《夫人——威武》 新坑开张《对不起,睡了你》。 新坑,《对不起,睡了你》 走诙谐、幽默、二货、生活的路线! 十分赞赞哦~十分重口味哦~十分萝莉哦~十分要人命哦~ 嘿嘿,亲乃的们记得去收藏哦! 群么! 附上内容简介:(笑) 这是一个由一夜情变成夜夜情的故事! 【一夜情版:】 罗莉喜欢严慕凡,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喜欢。[.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一个是帅哥就会被一大堆霉女包围的社会,尤其是极品男,霉女们的攻势更是猛烈;管你是阳不举还是同性恋,是帅哥就扑! 换而言之,长得帅不能当卡刷,可是上一个长得帅的帅哥可比刷爆卡还要振奋人心! 所以,在一个清晨,xx宾馆419客房里上演了这样一段对白。 罗莉一边捡起地毯的文胸,一边往肩上套,对着躺在床上装死的男人说:“对不起,睡了你!” 男人的一双手狠狠地抓着白色的床单,指尖泛白;斜眼瞧见了白色被单上的红印,答:“会负责吗?” 罗莉狠狠地将自己的d罩杯挤成了e,才放过快要哭泣的咪咪,正经回答:“会!” 【求婚版:】 水上乐园里 严慕凡看着抢走他户口本、身份证的罗莉,一脸无奈。 罗莉满意的看着严慕凡那张冷峻高贵的脸,摇了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户口本,指着不远处的跳楼机,说:“两个选择,要么跟我把这婚结了,要么玩一趟跳楼机我就放了你。” 严慕凡抬头,看着坐在跳楼机上叽哩哇啦乱叫的男男女女,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招手打了辆出租,对着罗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甩了句:“走,结婚!” 对付一个从小连荡秋千都不敢玩的男人,跳楼机的威力无疑比婚姻这个坟墓更让他感到绝望。(.好看的小说) 【争吵版:】 罗莉把红艳艳的结婚证扔到地上,“离婚!” 严慕凡捡起来:“不离!” “那就生孩子吧!” “不生!” 夺过结婚证,接着扔到地上:“离婚!” 无奈的捡起结婚证:“还是生吧!” 男人和女人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要么你上我,要么我上你;换句话来说,要么骑,要么被骑! 【围观的孩儿们点击作者其他作品,就能找到这篇文了;话说,收藏的孩儿们来大姨妈肚子不疼;哇哈哈】 这是一个由一夜情变成夜夜情的故事! 【一夜情版:】 罗莉喜欢严慕凡,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喜欢。 这是一个是帅哥就会被一大堆霉女包围的社会,尤其是极品男,霉女们的攻势更是猛烈;管你是阳不举还是同性恋,是帅哥就扑! 换而言之,长得帅不能当卡刷,可是上一个长得帅的帅哥可比刷爆卡还要振奋人心! 所以,在一个清晨,xx宾馆419客房里上演了这样一段对白。 罗莉一边捡起地毯的文胸,一边往肩上套,对着躺在床上装死的男人说:“对不起,睡了你!” 男人的一双手狠狠地抓着白色的床单,指尖泛白;斜眼瞧见了白色被单上的红印,答:“会负责吗?” 罗莉狠狠地将自己的d罩杯挤成了e,才放过快要哭泣的咪咪,正经回答:“会!” 【求婚版:】 水上乐园里 严慕凡看着抢走他户口本、身份证的罗莉,一脸无奈。 罗莉满意的看着严慕凡那张冷峻高贵的脸,摇了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户口本,指着不远处的跳楼机,说:“两个选择,要么跟我把这婚结了,要么玩一趟跳楼机我就放了你。” 严慕凡抬头,看着坐在跳楼机上叽哩哇啦乱叫的男男女女,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招手打了辆出租,对着罗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甩了句:“走,结婚!” 对付一个从小连荡秋千都不敢玩的男人,跳楼机的威力无疑比婚姻这个坟墓更让他感到绝望。 【争吵版:】 罗莉把红艳艳的结婚证扔到地上,“离婚!” 严慕凡捡起来:“不离!” “那就生孩子吧!” “不生!” 夺过结婚证,接着扔到地上:“离婚!” 无奈的捡起结婚证:“还是生吧!” 男人和女人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要么你上我,要么我上你;换句话来说,要么骑,要么被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新文开张《一等尊贵》,火速填坑中 新文连接: http://read。xxx/info/409348。html一朝生死,她魂归地府! 风萤萤,活着的时候胆小怯弱、温柔娴静;没想到死后,不光性情大变,甚至还成为酆都城赫赫有名的战斗厉鬼。 身着红衣,披散红发,妖孽般俏丽绝世的容颜,手持铁链追魂棒,带领十万牛头马面;放眼整个幽都,谁敢在她面前放肆,揍!全部揍! 妖王犬神的儿子? 她轻笑凝目:“不就是一只狮子狗吗?!” 第五殿王爷阎罗王? 她轻抬下巴,傲慢无双:“哦~就是那个练习仙法走火入魔,最后返老还童的小屁孩呀!” 统摄十殿阎罗、五方鬼帝的幽都第一美人王爷? 她双眼冒星,迷恋痴情:“啊哈!如此美人,抢回来当老公吧!” 一日鬼门,阴阳两隔,不死不灭,且看她如何步步强大,谱写盛世尊贵! 【嚣张自狂版】: 回魂街上 “把前面那个走路叉开腿的吊死鬼抓过来揍一顿!” 牛头:“大人,那只鬼没偷摸拐骗过!” 马面:“大人,这样随便打人,上面知道会怪罪的!” 风萤萤不高兴了:“做鬼也要有个鬼样,他这样走路叉着腿有失风化;没事,尽管下手,揍的他两条腿能并着走路再放了!” 听见这话,众鬼无语! 大人啊,你可知那鬼生前是青瓷馆的兔爷儿,在床上被人亵玩致死,是不可能并着腿走路的哇! 于是,罗刹鬼大人不喜叉着腿走路的风声在幽都一经传开,吓得青楼鬼妓再也不敢风骚卖情、妖媚勾人;一时间,一股正义之风,吹遍整个酆都城。[] 【温柔多情版】: 夜阑鬼静,阴风仄仄 清隽邪魅的大夫君抱着被子出现在门口:“萤萤,今晚我陪你睡吧!” 风萤萤举起昨夜才包扎好的胳膊:“犬犬,你一兴奋就喜欢乱咬,我都快被你咬残了;拜托,让我养养伤,行吗?” 大夫君黯然,转身离去! 冷酷秀美的二夫君抱着枕头出现在门口:“萤儿,我刚才做噩梦了,要跟你睡!” 风萤萤无精打采的顶着黑眼圈:“白浅,你饶了我吧,跟你睡我做噩梦!瞧瞧我的眼袋,都快变成俩酒囊了!” 精心打扮过后,风萤萤穿着半透明的丝质中衣,风情羞涩的出现在三夫君门口:“子文,为妻今晚来陪你!” 风华绝代的三夫君手执笔毫,从桌案上抬起头:“可是夫人,今晚我有一堆折子要看。” “没关系,为妻等你!” 说完,她就勾住心爱之人的脖颈,送上热情的香吻。 新文开张,讲的是一个鬼故事! 比较胆小的亲们不必害怕,看简介就知道,本文不吓人,而且一如既往的走轻松快乐、欢笑爱情的路线,喜欢的亲乃的们,记得去收藏啊! 其实当鬼是需要勇气的,当一只像风萤萤这样有名气的小鬼,更是需要骨气的! 本文主要讲述一只刚入地府的新鬼奋斗史,看她怎么从一只一穷二白的小鬼变成有家有室有工作的百年老鬼的故事。 感谢支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1:娶妻当如是 时间:天宝五年 地点:寒柳别庄 人物:正在跟十八铜人打架的英勇‘美少年’和正在喝茶看信的孱弱年轻男子。 “羽,你外公来的信。”年轻男子半趴在一张红木金丝檀香躺椅上,身上穿着一件单薄清凉的雪锦夏衫,一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盆降温冰块,身边丫鬟,剥好一颗水灵灵的葡萄,送到少年嘴边。 美少年冷眉寒目,一把百十来斤重的九环玄铁大刀被耍的虎虎生风;就看刀起刀落间,十八铜人引以为傲的铜人金刚阵大乱,各个应接不暇。 “……念。”少年应付自如的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一张俊朗的脸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蜜色,纤细有力的双腿稳如百年苍松,稳稳地扎在地上,大喝一声,地动山摇之势吓得落在地上的小鸟展翅高飞,池中小鱼忙沉入池底半天不敢露面。 “小羽我孙,今你年芳已有十八,少女未嫁,祖父无脸面对你亡父亡母,今日,祖父已为你觅得上等佳儿,故,速速回家,与其完婚大嫁。” 年轻男子念完信中之话后,就捂着心口呵呵笑起来;明朗的笑容,宛若空谷黄莺,清脆好听;而那挥刀如玉的少年,在听完信中所提之事后,居然差点闪了腰,刀锋偏转,又差点刮伤了铜人的光头。 “小涵,何谓大嫁?何谓完婚?”少年收起大刀,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如铜铃般大的眼睛里,潇洒爽朗的气息和凌烈如风的霸气让所见之人都为之折服。 御天涵收起笑容,高雅柔美的身姿宛若九天仙女凹凸有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耳边的鬓发,简单的动作都被他做的极为传神勾人,摆了摆手,陪练的十八铜人与丫鬟退下,精美宜人的杨柳堤岸边,只有那青柳浮动,水波粼粼。 御天涵冲着美少年招手,少年将手中大刀嚯嚯的挥舞了两下,然后高高的抛过头顶,就看刀锋稳稳地插在一边松软的地面上,只有刀面银光闪闪,昭示着刚才用它的主人该是何其威武。 美少年坐于榻上,硬朗的气息衬托着他俊朗的脸颊更显俊美。 御天涵宛若无骨的趴在美少年的怀里,就像一个娇滴滴被宠幸的佳人,冲着少年勾魂般的一笑,道:“嫁人就是要找个男人来管教你这野婆娘,大婚就是要你跟一个能管得住你的男人行跪拜之礼。” 美少年微微挑眉,有力的胳膊抱着怀中的御天涵,看着御天涵含笑的眉眼,又抬头看看湛蓝的苍穹,最后,清朗的眼瞳里在闪过一丝什么都懂的光亮后,干脆利落的回答:“原来如此。” “你当真懂了?”御天涵有点不相信,今天的乔羽未免有点反应灵敏了些。 少年蹙眉,俊朗的眉峰之中有着一股愁思之绪,看着御天涵澄澈怀疑的眼神后,毫不隐瞒的回答:“似懂非懂。” “此话怎讲?”就知道没这么快明白,御天涵倒是好脾气的接着问。 “恩师授予我绝世武功,羽本以为要在将来的岁月中行走江湖、仗义天下,待到而立之年时,娶得一房娇妻美眷,要妻子为我生得一儿半女,一家人和和睦睦便也过了一生;却原来活了十八年,现在方知,我不能娶妻,而是要嫁人为妻。”美少年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失落,可很快,在看见怀中的御天涵时,眼神之中迸射出惊人耀眼的火花。 “小涵将来可是要嫁人?” “我呸,大爷我将来是要娶媳妇的,怎会嫁人。”御天涵的脸色有点黑。 美少年见自己又会错了意,似有觉悟,看着御天涵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和娇柔无骨的身,说了句可惜,答道:“本以为将来小涵会嫁与我为妻,却不想小涵是娶妻之人。” 御天涵看着乔羽那张格外认真的脸,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衣衫,狠狠地恼胸。 一脸挫败的御天涵,看着乔羽那张阴阳难辨之容,只觉得自己的师傅咋就如此糊涂,将乔羽这个纯纯的娘们从小男孩子打扮,害的她现在居然混淆了男女性别,总把自己当成纯爷们,而把他这个纯爷们当成了夜夜想要娶回家的小媳妇。 师傅啊~你这只老不死的。 看着御天涵那张纠结的小脸蛋,乔羽倍感心疼,关爱之情油然而生,“小涵别过于沮丧,就算是我无法娶小涵为妻,但小涵依然是羽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御天涵扯嘴,看着乔羽剑眉星目的俊脸,有力颀长的身材,还有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和豪气英雄的气概,真真是俊俏少年郎,威武玉面君呐! 光是这幅尊容,还真别说,就算是仔细留意,也会将这活脱脱的大姑娘当成了年轻有为的美少年呢。 “羽,你也是我心目中很重要的那个人。”御天涵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师姐快要嫁人了,从此寒柳别庄就他一人,真有点寂寞;看不见师姐挥舞着大刀忽上忽下的身影,有点小小的沮丧而已。 就这样,在这杨柳堤岸边,‘美少年’怀中抱着一个柔弱无辜的‘佳人’两人默默无语,情难切切;少年阳刚有力,佳人娇容拂面,宛若画中走出来的相爱之人,坐在这被春风吹拂的大地上,周围花团锦簇、翠鸟低鸣,似乎在为这即将的分别增添些许诗意和意境。 时间:天宝五年 地点:京城乔府 人物:坐在铜镜前像根木桩子杵着,任由喜娘丫鬟在脸上涂涂画画的乔羽 事件:嫁男人、成婚 喜娘看着端坐在铜镜前的新娘子,心里呜呼一声,真彪悍。 自古以来,所有未嫁女子在盖上喜帕之前都是俏脸莹莹,双眼含水秋波送;可是眼前的新娘子,很是镇定的任由来人在脸上扑洒胭脂水粉,清冷如寒星一般的眉眼中,英气迸发、豪气盖云,只见新娘子从一旁桌子上拿起一把柳叶飞刀就往怀里揣,吓得喜娘大声尖叫,忙身阻止,“乔大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喜娘的冷汗从涂了发油的鬓角处流下来,嘀嗒一声掉在青石板砖的地面上,激起了几个害怕的哆嗦。 乔羽低头,看着手里的柳叶飞刀,说:“羽在离开寒柳别庄前,小涵赠与礼物,并交代羽要随身携带。” 新娘子在嫁人时,手中不是端着长柄玲珑翡翠玉如意,就是抱着一颗大红苹果求平安;自认为在京城中做过无数媒,说过无数亲的孙喜娘在乔羽这里看见这把柳叶飞刀时,第一次犯了怵。 “乔大小姐,我们这是赶着去成婚,不是去打架;此等凶器不能带在身上,会不吉利的。” 乔家虽然在京城之中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名门大户,可是乔小姐这次要嫁的人却是皇亲国戚;所以,就算是孙喜娘心生不满,也只能耐着性子,小心讲解。 乔羽沉默,一双清冷明眸不舍的看着手中的柳叶飞刀,这可是号称江湖鬼手的叶老头亲手锻造而出的新型武器,刀锋削铁如泥,拿起刀面轻如飞燕,实乃上等兵器;怪不得要乔羽如此宝贝;看了又看后,最后还是放在桌子上,对着陪嫁的小丫鬟小喜说道:“好生保管,等拜了天地,亲自拿到洞房来。[.超多好看小说]” 还要拿到洞房去?孙喜娘抚着突突跳的额角,怜惜的想象着那身若浮柳一般的延平王爷,此等凶器,可千万别伤了那病秧子才好呦。 小喜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看见自家小姐如此宝贝这套柳叶飞刀,便在连声附和之时双手接过飞刀,一眼倾慕的看着自家帅气俊美的大小姐,一颗芳心,又砰砰砰的跳乱了。 小喜的这颗芳心,可不是乱跳的;要说事情源头,还要从半个月前的那个清晨说起。 话说那日天气晴朗,徐徐清风之中还夹杂着几许青草野花的香气。 乔家大院中,各个奴才都在为乔家大小姐即将到来的大婚张罗着,乔府中的管家老吴连自家的孙子都懒得搭理,直拽着一屋子奴才忙前忙后的铺张着此次大婚之事。 小喜作为乔府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生的也是娇俏美丽,年芳十六,多情依依;清晨端着一盆清水的她绕过前厅,路过小桥,正要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动时,不知是哪个奴才将蜡油滴在地上;小丫头脚上没劲,眼看着就要滑到在地时;只觉一阵烈风拂过,翩然少年瞬时就从不远处的院墙上蹦跶下来,长臂一勾,小喜的小蛮腰便被搂在少年怀中。 清风拂面,俊脸如辰。 小喜端着一盆清水安然无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少年清冷华贵,孤傲如梅;见多了京城里华丽无双的富家子弟,突然出现了此等清颜卓雅的少年,简直就是一颗小石子激起千层浪,引得少女芳心大作,直叹英雄救美、少年多情。 只是事后,当老吴管家一撅一撅的跑过来时,声声的对着少年喊了一声大小姐,小喜恨不得端起手中清水浇到头上,一颗小心脏碎的稀里哗啦;看着眼前俊美儿郎,直恨自己为何一见钟情钟了一位卓尔不凡的假小子。 要说乔羽回家,为何不从大门进,反倒是翻了院墙爬了树,这也只是乔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纲常礼数约束过,只觉得骑马从前院走,不如从后院翻墙快,但谁知,无意之间的一次救助,伤了少女心,自己浑不知啊。 大婚当日 延平王府 说起延平王爷的大名,京城之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的一致说辞就是:皇亲贵族,惹不起,吃喝嫖赌,玩得起。 前面这一句话是针对凤毛翎角的皇族子弟,这后面的这段话针对的是咱们的小王爷。 延平王爷,本名楚玉郎;乃是荣亲王楚如风的独生儿子,当朝保定圣主的亲堂弟;扶柳佳姿、窈窕俊美少年郎,相貌堪比潘安再世,玉面郎君、京城第一美男的名号被他坐的实实的。 荣亲王楚如风是个战场上铁铮铮的大将,先帝在位时,楚如风常年驻守边关,护得这万里河山无人敢欺,天下太平、子民安居乐业,在百姓口中荣亲王的地位堪比圣上帝主,是个一呼万应、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可惜,楚如风许是在战场上杀戮太重,扰的膝下子嗣甚薄;娶了几房妻妾都无所出,最后还是王妃生了一个楚玉郎还是个病秧子。 楚玉郎自小就有顽疾,一天到头都不能断了药,荣王府的后厨房中,每天都是药味弥漫、药渣堆山,很多人看见了都说这小病秧子活不了多大,急得荣亲王拜神也拜了,名医也求了,最后,还是见自家的宝贝疙瘩病怏怏的,心急如焚也无奈;直到有一天,一个江湖游僧路过荣王府,给心疼爱子的荣亲王支了招,要荣王爷前往城东乔府求亲,跟乔家大小姐定个娃娃亲,再待乔大小姐年芳十八时娶进王府。 荣王爷不懂游僧为何一定要让王府跟一介商贾之家联姻,最后细问之下才得知,那乔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就是个命硬的主子,旺夫旺财不说,还邪灵不侵;有这样的一位女子跟了楚玉郎,楚玉郎的小命定能保住。 就这样,荣王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去乔府求亲,当乔府答应了这门亲事,两家交换了定亲信物之后,还别说,这小病秧真的就慢慢渐见好转,无病无灾的活到了二十岁。 荣王爷一直肯定自家儿子能活这么大全靠那乔家大小姐从中镇着,所以就赶着乔大小姐十八岁,下了聘礼,上奏写了折子请求皇帝赐婚。 保定帝和楚玉郎是堂兄弟,再加上楚如风年轻时护国有功,所以这场婚礼必定是皇家礼仪,风光无限;为了昭示皇恩浩荡,保定帝朱砂笔一挥,赐了楚玉郎一座新婚府邸,又大笔一挥,让年仅只有二十岁的楚玉郎当上了延平王爷,就这样,父子俩,一个是护国有功亲王,一个是骄奢淫逸的王爷,一时间之间在京城的贵族中风头无人能及;乐的荣亲王直呼小皇帝太会做人,比驾鹤西去的同胞弟弟还要会笼络人心。 荣亲王乐呵了,可延平王爷不乐意了,他自小体弱多病,家里人都顺着宠着,尤其是家中的母亲,更是把他当成了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当年游僧的一句话就让他娶了一个从未见过面,不知是美是丑的丫头进门,他能开心?能舒坦吗? 所以,大婚当天,乔羽目若寒星,在家中吩咐下人,自己从寒柳别庄带回来的宝贝一件都不能落下,全部都搬进延平王府。 可王府这边,延平王爷喜服不换,抱着自己刚纳的小妾滚床单,嘿咻嘿咻的啃着怀中的小美人,任由房门外的丫鬟奴才跪了一地,就是不肯下床迎亲。 荣亲王是个铁汉子,虽说从小也是金窝银窝泡大的,可是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就算是现在年纪大了,也是英姿飒爽、威风八面;坐在高堂上的他听说儿子不肯迎亲,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看着坐在身边娇滴滴的王妃,拉上妻子的小手,就直奔后厅,朝着那逆子的房间走去。 “楚玉郎,你给老子滚出来。”荣亲王站在那逆子门前,手中的杀威棒狠狠地朝地上那么一杵,震得四面八方喜鹊拍拍翅膀灰溜溜的飞远,跪在地上的丫鬟奴才没有一个敢大声出气。 滚在床上的楚玉郎从被子里探出他那雌雄难辨的小脸蛋,奶油般的小脸上潮红一片,堪比那魁花阁中贩卖的上等胭脂,美不胜收啊;娇吟吟的小嘴,粉嫩嫩的皮肤,还有那宛若黑葡萄一样灵气十足的凤眸,简直就是一代倾城尤物,要不是他下面带个把,还真会让人误以为这孩子就是个国色天香的女主儿。 “不出去、不出去,除非父王不要让我娶那乔家小姐,要不然,儿子宁可精尽人亡在这小娘子怀里,也不肯去拜堂成亲。”楚玉郎软乎乎脆生生的声音传出来。 气的荣王爷大手发颤,王妃更是吓得直拍房门,劝自家儿子悠着点,千万不要断了根。 跪在地上的奴才都被这一家三口弄得哭笑不得,一个个忍着心里的闷笑,脸都憋成了酱紫色,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当着手拿杀威棒的荣王爷笑出声来。 要说这楚玉郎为何不肯去娶乔羽,只因在他大婚前两天,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说那乔小姐是个悍匪一样的主子,自幼丧夫丧母不说,还被祖父送到了江湖第一狂人的寒柳别庄中学武练功,练的那叫个虎背熊腰,一手可以锤死一头熊,两眼圆圆赛铜铃,皮肤黝黑有口臭,是个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的人。 想他楚玉郎虽然是个闲散贵人,但好歹也是堂堂王爷,自己的父王上过战场立过大功,自己的母亲也是名门之后、千金之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要讨一个这样的女人当媳妇? 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还是个人见人嫌弃的主子,这叫他以后在圈里如何混迹下去?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更加委屈,满腹伤心无人诉,只能可着劲的折磨身下的小娘子,听着小娘子求饶卖嗓的娇喘,他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瞧瞧,这才叫女人;叫起来都能酥了骨头;舒坦,真舒坦。 荣王妃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从小到大可真是娇滴滴的养在闺房之中,每天享受着丈夫的宠爱,儿子的怜爱活到现在,是个从来都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女人;而今,看见自家的儿子这般委屈,一时间,两眼酸涩,宛若浮柳一般娇柔的欲要跌坐在地上。 荣王爷是个疼媳妇的男人,看见妻子体力不支,身体娇弱的快要摔倒在地,立马快步迎上,手里的杀威棒也扔得老远,一手就抱起娇妻,双眼担忧,情深切切:“婉儿,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退婚吧;玉郎他这样可如何成亲呦?”荣王妃两眼清泪,娇弱无力的靠在自己丈夫的怀里,祈求着。 但是,荣王爷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再加上当初游僧的那句话确确实实的救了自家的儿子,现在,虽说外面的人都说那乔大小姐是个厉害的女子,可就算是只母老虎,只要能镇得住宅子,那也得娶回来圈养着。 “不行,为了咱们儿子,不可荒废了这桩婚事。”荣王爷一言九鼎,势必要将这婚事进行下去。 荣王妃知道自家丈夫心里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儿子又在房中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荣王妃只感觉天昏地暗,口鼻之间只能进气不能出气。 看着娇妻如此不堪一击,荣王爷叫来丫鬟扶着妻子;然后就看老王爷长臂一挥;守护在延平王府四处的虎狼军站出来,皆是训练有素的跪在地上听候指示。 “听着,用木桩将这房门撞开,不管是用逼得还是用压的,你们必须要让小王爷穿上喜服,拜堂迎亲。” 荣王爷虽已有数年不曾上过战场,可是这军人的气势可是说来就来。 京城之中的虎狼大军可是荣王爷的亲卫军,他们认得的主子只有老王爷,连皇帝小儿的账都不买,真可谓是眼睛都长在天灵盖上;而今见老王爷怒急,便各个来劲,不用请出破城用的大木桩子,直接一人一脚就将那扇紧闭的房门踹的摇摇欲坠。 接下来,就听见厢房之中鸡飞狗跳,男哭女嚎;着实上演了一场精精彩彩的婚前保卫战。 最后战况:延平王爷太娇弱,又在小娘子身上废了太多的力,虎狼军动了动小指头,就乖乖的趴在床上,任由他人将裤子衣服穿好,押送着去拜堂成亲。 ------题外话------ 也算是老人老文了 一直很想写一个很猛的主子 因为俺就是一个控,最喜欢捏着玩着 还是那句话,亲们多多收藏,根据收藏数,会如数加更、增更 别说我诱惑,哎呦喂,这个可是现实啊! 潇湘这婆娘,就喜欢看作者的收藏数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2:媳妇气场太大 乔羽坐在花轿上,头上盖着鸾凤和鸣的大红喜帕,面无表情的抹了抹脸颊,好厚的粉。 小喜透过轿帘朝着里面看,见小姐伸手不停的噌脸蛋,忙阻止:“小姐,你不要乱摸;这胭脂水粉都是图个喜庆,擦掉了就不好看了。” 乔羽看着手指尖上的嫣红,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把脸抹的跟猴屁股似的就是图了喜庆? 那还不如让她山上抓只猴子回来对待大伙儿扭屁股来的直接。 延平王爷的府邸位于京城的第二胡同,也就是百姓之中所讲的黄金地段;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亲国戚;当朝保定帝的几位姐姐嫁人后赐予的公主府皆是位于第二胡同;所以城中百姓就又有了一句民间俗语:第二胡同的人,牛逼。 当大红花轿出现在第二胡同时,就看延平王府前的鞭炮就霹雳啪啦的响起来。 站在王府门口的楚玉郎一脸惨白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大红花轿,就像是看见饿狼猛虎一般,生生害怕的朝着身后咧了一步。 虎狼军的一位小兄弟眼疾手快,忙扶着小王爷的小蛮腰,笑嘻嘻的说:“王爷莫怕,您是娶王妃,不是娶老虎。” 如果他媳妇是只老虎也好办,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就成;可是万一,媳妇不是老虎又不是人,那该如何是好? 狐朋狗友告诉他,他媳妇从寒柳别庄回来的第一天就爬了自家的墙,吓得一个丫鬟差点摔倒断了小命;如今这等猛女娶回家,万一天天爬墙吓人,那该如何是好?(话说,谣言就是如此可怕,英雄救美变成了一场惊魂记,如果当事人听说了此事,该又是怎样的反应?) 花轿在喜娘的一声高喊后终于停了下来,延平王爷在大伙儿的千呼万唤中终于走出来,一脸的视死如归,双腿僵直的几乎快要打不出弯来。 这场大婚,事后被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成了段子,至于怎么个讲法京城里的老百姓都忘了,只不过有一段话大家记得最清楚,那便是: 延平王爷双眼无神、娇柳弱弱,撩起轿帘迎娶延平王妃,当王妃站出身来,只见个头丝毫不弱于王爷半分,器宇轩昂之态顿时萌杀了在场所有的观礼之人;大家都议论切切,此女子气场果然不同凡响;延平王爷似乎也颇为震撼,只见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妃长臂一捞,就将王爷从地上提起来,盖着大红盖头的王妃声音朗朗、干净利索的说了句,夫君,安好? 一时间,王爷脸色苍白,双眼水润泛红,娇娇弱弱的被王妃牵着手,回了句:安好。 延平王府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王府内 荣王爷拉着王妃柔软的小手笑呵呵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儿子被牵着跪拜天地,老王爷是个上惯沙场的人,崇尚武力打击,高举铁棒子底下出好汉的伟大宗旨,最恶心那些文邹邹弱萋萋的读书人。[] 杀的人比见的人还要多的老王爷,隔着盖头看向自家的儿媳妇,心里就隐隐觉得这丫头不简单;尤其是在儿子发愣不知下跪叩头的时候,就看媳妇的手微微一使劲,儿子就娇吟吟的哎呦喂一声,噗通,跌跪在软呼呼的蒲团上;双眼含泪、我见犹怜的下跪作揖,最后还是被未见过面的媳妇搀扶起来。 瞧见这一幕,老王爷就乐呵了;大呼娶媳妇还是娶这样的好,娶这样的好啊;床上使得了劲儿,床下耍的了棍,能像男人一样护家撑场,又能像女人一样抱着亲热暖床;他家儿子真命好,这样的媳妇,万人寻来都难得啊。 乔羽一直低着头,只是觉得有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看,被这种眼神盯得有些怒意的她,刚想从水袖中拿出自己的独门暗器小飞针时,丫鬟小喜走过来抚过她就要往洞房里送;于是,也就化了乔羽心里的戾气,乖乖的离开这人潮喧闹的前厅。 洞房花烛中 乔羽马步一扎,就四平八稳的坐在床头上;有力的小腰挺的直直的,双腿大大的岔开,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放在两条腿上轻轻地敲击着膝盖骨,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孙喜娘被乔羽这动作唬得一愣一愣,霎时举得这新娘子是个今生难逢的主子,随便交代了几件事,就速速的退出新房跑到王府管家那里讨要赏银去了。 乔羽顶这个大红盖头甚觉得碍事,刚想撩起来瞅两眼,却被小喜一把拉住手,阻止道:“小姐,这盖头是要王爷掀开才行。” “为何?”来的路上,孙喜娘只是交代要她乖乖的坐着不要乱动,可没说这盖头也要她男人来掀。 小喜承认她家小姐是不拘小节了点,也承认她家小姐有点洒脱潇洒了点;可是,这成婚大礼可要如何说明? 总之,先糊弄过去再说;小姐虽然人不爱说话,但脾气倒是很温顺。 “小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咱们要按照规矩办事。”瞧瞧,连祖宗都抬出来了,就算是乔羽再憋屈,也得忍着。 窗前一轮皎月明晃晃的挂在头顶,就听四处喧客满堂,欢笑声不断。 乔羽是练过功夫的人,坐久了到是无所谓,掐起手指头暗自将内力调和回旋十八周天便也觉得神清气爽,倒是小喜一个小丫头,站久了便也觉得双腿发麻,再加上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可把她累的比新娘子还要痛苦几分。 许是察觉到小喜的异样,乔羽慢慢收回内力,隔着盖头,说:“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可是,王爷还没来,小喜不能离开。”小喜虽然感激小姐能体谅她这个下人,可是来之前太老夫人就交代了一定要寸步不离大小姐,万一小姐没轻没重,弄伤了延平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乔羽愣是没察觉出小喜的为难,只是摆了摆手;豪气万丈的说:“没事,等王爷回来了也是我伺候,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瞎站着也碍事。” 其实,乔羽就是想要小喜回去好好休息,心疼人家娇滴滴的大姑娘;但是这话说的有些直白兼露骨,着实要小喜想到了那档子事,俏红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小喜刚离开,楚玉郎就顶不住父王的压力,黑着一张脸走进洞房。 老远望去,就看他媳妇端方有力的坐在喜床上,妖艳华丽的大红嫁衣,硬是被媳妇穿出了潇洒如风的气质;哎呦你个大爷,楚玉郎着实认为自己娶了个爷们。 楚玉郎站在门口,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觉得圆圆的月亮挂在头顶上幸灾乐祸的冲他乐呵呵的吓傻,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跨当口,半点欲望都提不起来;这该如何完成父王交代的生子重任? 乔羽知道门口站了个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她的新婚夫君;只是觉得现在小喜不在,没有人能挡得住她揭盖头的欲望,就看那长臂有力的唰的一伸,大红盖头在空中划出一个绚丽的弧度;飘飘扬扬的飞到楚玉郎的眼前,然后又悠哉哉的一盖,顿时,凤鸾和鸣的大红盖头稳稳当当的盖在楚玉郎的头顶。 楚玉郎一身华丽逼人的新郎喜服,再加上盖着一顶艳红楚楚的大红盖头,这还真有那么一点性别错乱的意味。 乔羽愣住,忙提着裙子朝着那站在门口的人走去,一边小心翼翼的揭盖头,一边解释着说:“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杵在门口的饿楚玉郎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辈子,只有他揭媳妇的盖头,哪有媳妇给他揭盖头的? 于是,当红盖头掀开时;四双眼睛面面相对。 一个俏脸如玉、一个俊朗非凡;真正是应了那句话:王爷俏丽美艳,王妃潇洒俊美,真乃天作之合、男貌女才。 楚玉郎看着站在眼前的媳妇,在烛光的照明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 英挺的眉毛,清冷的眼珠子,娇小玲珑的鼻子还是带着一点女子,只是那薄薄的薄唇,微微一抿,就又将整张脸上好不容易带着点女气的鼻子遮掩住;总之他媳妇给人的感觉就是,彪悍的跟父王有的拼。 一样的冷酷淡漠,一样的卓尔不凡、气势涛涛;要不是这一身大红嫁衣和她胸口那两团明显的女性特征,他还真会以为喜娘弄错了人,把一个爷们抬进来要他捅菊花。 乔羽借由着楚玉郎看她的时候,也将楚玉郎看了个遍;最后,在肯定眼前之人就是她的丈夫的同时,也暗自用两个字形容这刚有一面之缘的夫君:太弱。 长相太纤弱,气势太柔弱,身体太孱弱;瞧着这样的一个人,她实在是想不通大家为何要将这凤冠霞帔戴在她身上,因为她认为,夫君戴上应该比她还要好看。 自小就在寒柳别庄练武的乔羽,见过的最美的人就是御天涵,乔羽被天狂老人忽视性别的养大,待到十六岁的时候听说二里地外风雅别居里的商公子娶了江湖第一美人,打那起,乔羽的人生中除了练武以外,就知道要‘娶媳妇’了,为了这个问题,乔羽深切的找过师傅交谈。 主要内容就是问,人是不是长大了都要娶漂亮媳妇,天狂老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从小就是个胡闹的主子,老了更是喜欢耍宝;今儿见徒弟问了这样的问题,便使了坏心眼,说乔羽到了十八二十就能娶回漂亮的御天涵当媳妇。 呆子乔羽不明白师傅的意思,但是想了想还是大致明白了,就是从那天起,在师傅的潜移默化下,乔羽把御天涵当成了她的人;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御天涵大喊着自己就是个纯爷,绝对不嫁;家中祖父来信催她回家嫁人,为了孝道,她也就顺了老人家的心意;洞房花烛夜,从未见过连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乔羽不知道楚玉郎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自己心里想什么却是透亮透亮的;那便是,自家的夫君,长得跟御天涵似的,不管谁娶谁嫁,这弱材也是她的人。 被乔羽那双清冷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楚玉郎打了个寒颤,小王爷的气势被他拿出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像样。 “我们约法三章。”直接挑明话题,楚玉郎虽然好玩不成材,可是性子耿直豁达,没多少花花肠子。 乔羽双眼清冷,直接走到化妆台前,抬手拆掉头上的凤冠,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瞬时散落下来,给她英挺的眉眼增添了几分柔和;再加上有这么点烛光的照应,还是有那么点像女人了。 “……说。”张嘴,依然是毫无情绪的清冷。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碰我。”这点,很关键;楚玉郎才不要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一个男人婆,虽然这男人婆是他媳妇,那也不行。 “我不会对你用强的。”乔羽被楚玉郎的话逗的一喜,好看薄唇微微朝着右边一扯,居然带着一股风流少年的韵味。 “就算是用强,我也会反抗的。”楚玉郎说的很认真,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着胸口,一副你敢碰我你试试。 乔羽淡笑,点头,当做是答应了。 “第二,跟我说话要离我三步远,不许随随便便靠近我。”楚玉郎的这一招是防着乔羽哪一天兽性大发时,两人的距离有三步,他有时间可以溜;但很显然,楚玉郎不知道自家媳妇的武功,莫说三步,就是三十步,乔羽若想要他,他还能跑吗? 乔羽看着认真的楚玉郎,觉得他那粉扑扑的小脸蛋很是白嫩鲜滑,看的她也是精神气爽,所以就算是现在楚玉郎要她只能远远地望着,乔羽恐怕也会答应。 “最后,在这个家我是夫,你是妻,不许欺负我,不准管束我;府里我有两个侍妾一个小倌儿,你不准争风吃醋的欺负她们,要对她们好,知道吗?” 乔羽听着楚玉郎的话,细细的想了一下,觉得这个男人也挺不错;害怕自己的正妃欺负人,就将话说的门面上,免得将来闹得不可开交;这样袒护旧人,让她这个新人还是很欣赏的。 看见乔羽笑,楚玉郎以为她在打什么注意,忙紧张起来:“你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人。”乔羽认真的说。 可是这句话听在楚玉郎的耳朵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他都做得这么过分了,她为何还要说他是个不错的人,难道她是想要以退为进? 想着,楚玉郎不免重新审视自家媳妇;好重的心计,要小心提防,一定要小心提防! 看着自家男人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乔羽又低笑了一声,可爱,真可爱,水嫩嫩的可爱。 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婚,一场意外连连的洞房;终于,在听见墙外敲打三声的梆子声时,两人都意识到该歇息了。 乔羽直接在楚玉郎面前脱了外衫,就要往床上躺着睡觉,却被楚玉郎伸手拦住,指了指光可鉴人的地面,说道:“你睡地上,我睡床。” 乔羽不明白了,这为何大婚之夜要睡在地上;都已经答应了他不硬来了,这男人还如此小心翼翼? 看着乔羽不情愿的眼神,楚玉郎心里警铃大作,抱着胸口,一副防色狼的模样,斥责:“难道你还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是。” “那是为何?”楚玉郎瞪大眼。 “只是,这地面太硬。”从小到大,他楚玉郎没怎么受过罪,她乔羽也没受过苦不是?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细长有力的身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爷们的身板,咬咬牙,问:“你当真如此忍心要我睡地上?” 乔羽被楚玉郎这话提醒,抬眼看着夫君那弱柳一般的身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摸了摸下巴,直接爬到床上抱下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然后枕着胳膊便闭上了眼睛。 楚玉郎躺在床上,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睡在地下的媳妇,一张水嫩嫩的脸颊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小白兔的萌样,他很奇怪,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他连婚都跟她都结了,为什么不敢睡了呢? 最后,在媳妇翻了个身,一张俊美硬朗的脸颊出现在眼前时,他才有点想明白:媳妇气场太大,不好下手。 ------题外话------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 收藏啊各位,嘿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3:灭了这孙子 对于嫁做人妇这件事实乔羽到了新婚第二天还没有完全理解过来,只是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从窗栏处照进新房时,她抬眼看着翻着身、四平八叉的躺在床上沉睡的楚玉郎,默默的盘腿坐起来,细细的看着她的现任夫君。[] 小涵说,男人是用来疼的,更是用来宠的;当时她还不能明白怎么个疼法,怎么个宠法;可是现在,当她看见楚玉郎那娇嫩细白的肌肤和出色柔美的五官时,不用说,她也会把这么细皮嫩肉的夫君好好地宠起来。 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瞧见楚玉郎把锦被踢到了一边,乔羽很贴心的走上前为他盖好,然后在手指快要离开锦被的时候,一时情不自禁,捏了捏楚玉郎那粉嫩的小脸蛋,只觉得指下一片柔滑光嫩,摸上去极其舒服,又近处瞧了楚玉郎的五官,更觉得这小子活似一只听话可爱、乖巧迷人的小白兔,萌死人。 当初楚玉郎娶妻,保定帝赐予楚玉郎延平王爷封号和延平王府府邸;所以,也就变相将楚玉郎从荣亲王的亲王府中分出来;这样算来,乔羽也就免去了每天看着公婆脸过活的日子;只不过跟着楚玉郎一起被分出来的人还有他的两个侍妾和一个倌儿,只因皇族子弟在娶王妃之前都会有一两个侍妾、通房伺候着;所以乔羽也没在意,反正她在延平王府中可是正正当当的第一号女主人,哪个女人不要命了敢跳到王妃头上拉屎,是不想活了还是活腻歪了。 天色乍亮,习惯早起的乔羽并未惊动任何应前来伺候的下人;以前在寒柳别庄中,莫说穿衣解带,就是搓澡洗衣都是乔羽自己动手,总之就是,乔大小姐身上没有半分的娇贵气,习惯了独来独往,坚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思想精神。 就看七尺少女沉稳寡言,坐在梳妆台前找出一束淡紫色的锦带将自己的一头黑发尽数束到头顶,露出天庭饱满的额头和剑眉有神的琉璃眼珠;一身藏青宽肩窄臀男子服饰被乔羽英姿挺拔的穿在身上,腰间,一边扣着的九环玉扣相互碰撞发出宛若溪水玲珑的美妙声音,另一边,红色流苏香包淡淡萦香,散发出迷人醉柳的香气;大走几步,步伐稳健生风,纤腰有力挺直,潇然洒脱之间又有一股淡淡的从容不迫。 打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府邸院落还呈现在一片清阳照下的金色之中。 像蛋黄一样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照在乔羽居住的枫院里,就看色泽鲜艳的小花迎风清风微微摆动,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欲滴未滴;略有潮湿的地面上,一层淡淡的青苔一夜之间又长了出来,远处,亭台楼阁、雕龙画栋,真可谓巧夺天工。 乔羽自小就在寒柳别庄,江湖上,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她也见过不少,雕龙画栋的亭台楼阁也是瞧的多了,如今看见这堪称皇家设计的住宅,乔羽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厢房中走出来,一席长衫凌风而立,衣袂飘飘;简直快要夺走那朝阳的光辉。 蜿蜒长廊上,红绸未去,彩带飘飞,尤其是在经过一夜的霜重之后,更是红的耀眼。 乔羽站在府邸的小湖边,看着湖心苍绿,四处柳树低垂,花开草绿,自然也是满心喜欢,从小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她最害怕的就是一头栽进金窝窝里,从此一身铜钱臭,而今看见府中这番美景,一颗担忧的心瞬时放轻松下来。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掏出一直宝贝在怀的柳叶飞刀,朝着欲要掉落在地的一叶柳叶飞声夺过,就看那翠绿的树叶瞬时被劈成了两半,残落在地,惊起一地落英。 接着,就看那英姿飒爽人儿,在空中打出几个空斗翻,利落飞快的身影,在空气中划出一抹翠绿,黑发随风飘散,张扬在飞舞着,赤手空拳打着罗汉拳的乔羽哼哼哈哈的练起把式,一时忘我,耍的酣畅淋漓,连身边聚集了人群观看都没工夫理会。 延平王府的丫鬟婆子们大早上就忙活着收拾院子,张罗枫院主子洗漱,可是,刚路过府邸的湖心亭附近,老远就看见一个英俊少年郎挥洒着一身的功夫,不管是踢腿翻身,还是下马弓步,都做的极为孔武有力,潇洒迷人;尤其是在那少年翻身单脚站在巨石上,双手打出大鹏展翅的招式,脚底,一个金鸡独立,更是迷煞了无数小丫鬟的芳心。 小喜一醒过来就着急的跑向枫院,但谁知她敲了老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小姐是个练武之人,早就听说这练武之人有晨练的毛病,会不会是她家小姐已经起身跑到哪个清净地练功去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小喜在这诺大的王府中乱转,当她小跑到前厅花园的时候,就听见好几个丫鬟凑在一起眼冒红星的说着湖心亭中有一个俊美少年郎在练武。 小喜一听,双手欢喜的相互一拍,一脸喜色朝着湖心亭奔去。 刚到湖心亭附近,小喜就已经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阵势吓到,一边削尖了脑袋往人群里钻,一边踮着脚朝着不远处练武耍大刀的小姐,招摇的摇晃着两根纤细的手臂,一边跳着,一边喊:“小姐,不要再玩了,等会儿王爷起来看不见你会生气的。” 夏日的空气,吹来了一阵冷风。 瞬时,原来冒着两颗桃心的丫鬟婆子一阵晕厥,难以置信的看着慢慢放下大刀的‘王妃’,大呼:“娘啊,这世界都乱了。” 乔羽缓缓地收住真气,在抬眉回顾之际,夏风薄雾,吹乱她一头竖起来的黑发,眼角的一丝凌厉让她更显风采。 “小姐,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小喜提着裙子腾腾的跑上前,接过乔羽手里的九环大刀,忙递上一方手帕。 乔羽没有搭小喜的话,扫眼看着将湖心亭围得水泄不通的丫鬟婆子们,刚想说什么,却被小跑过来的王福管家岔开话题:“王妃,王爷醒了,到处找你呢。” 呦?小白兔睡醒了? 想到那个抱在被子呼噜噜睡的香甜的楚玉郎,乔羽眼角的凌厉之气就淡了很多,反倒是那双清冷的眼睛腾起灼灼溢彩,说了声好,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枫院走着。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楚玉郎那嗲嗲不满的声音:“这婆娘反了?大早上就玩失踪?” 乔羽知道楚玉郎在说她,看着身边的小喜在听见屋里传来的怒声时,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就借由支开这小妮子,不紧不慢的扫了扫宽大的衣袖,双手推开房门之际,就看见楚玉郎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睡眼惺忪、娇唇盈盈的抬头看她。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一身锦衣华服潇洒迷人,一个刚醒迷蒙惺忪慵懒。 楚玉郎霎时觉得媳妇这一身衣服十分怪异,最后看了半晌,终于察觉到什么了,扯着嗓子,两眼发青:“你、你、你、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乔羽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衣衫,昨天嫁人,不管是乔府置办的新衣还是王府置办的布匹都过于女气,让她看上去十分不适;不过还好,她和楚玉郎的个子差不多,再加上她身子骨本来就比一般的女子颀长挺直,所以就算是穿男装,也是颇有神韵。(.好看的小说) 不就是借他几件衣服穿穿,不至于会生气吧;乔羽挑眉,看着她家刚睡醒的小白兔。 “夫君不喜羽这样穿着吗?”乔羽转过身关上门,心里隐隐觉得自家夫君这幅美态,不想与外人分享。 乔羽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快步走到乔羽面前,伸手拽了拽娘亲先前才给他置办的新衫,他可是连一次都没穿过呢,就被这丫头就夺走了;真气人,真恼人。 “谁愿意自家婆娘在家里一身男子打扮,是母的就是母的,抢了爷的衣服穿上,你也变不成公的。”楚玉郎不光为这件新衣服生气,更为她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上火。 柜子里那么多苏杭锦稠挽腰裙,库房里成堆成堆的云杭雪锦,不光是做裙子还是做罩衣,穿在身上都是美轮美奂、美不胜收,可他媳妇咋就专爱穿成这样见人?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白天看媳妇,更像爷们。 那英挺的五官,紧抿的薄唇,颀长的身材,威武不屈的气质,关键是还有那份恬淡自赏的韵味,让媳妇就算是站在他这个京城第一美男的身边,也毫不输气质。 想到这里,楚玉郎不禁扶额撞墙,这就是他家老爷子给他千挑万选的媳妇,这就是被众位哥们称为强悍的老婆,的确是有够特别;真真是万里寻他千百度,回眸一看,原来是女扮男装,乔家少女把婚处。 京城之中 太白酒楼 楚玉郎坐在三楼雅间,趴在桌子上,一手指着下巴看着楼下光景,一手自啄自饮,还未到晌午就已经醉眼迷蒙,小小脸蛋粉嘟嘟。 多罗郡王明瀚带着绍王唐宋和关东候夏侯青一早就坐在马车朝着太白楼奔来。 在小二的引领下,三人嘻嘻嘻哈哈、你推我桑的走进雅间,看见楚玉郎一副忧伤的模样喝着闷酒,相视而笑之际,绍王唐宋走上前,大咧咧的坐在一边的软椅上,拿起托盘中剥好的上好莲子,咯嘣一口吃的香甜满意:“玉郎,瞧你这样子很不对劲呀,难不成是弟媳昨晚没伺候好你?玩的不痛快?” 雅间中的几位郡王侯爵都是上京出了名的混混纨绔,多罗郡王明瀚的父王是当朝一品,官拜丞相之位,虽然谈不上国戚,但亲姐姐明月被召入宫,成了保定帝的贵妃娘娘,说到底也是用裙带关系,沾上皇亲;绍王唐宋是已故绍王唐清的独生儿子,当年唐清跟随荣亲王楚如风大战沙场、保家卫国,最后英勇战死沙场,家中只留下独子和夫人;荣亲王念及唐清跟随多年、战功赫赫,就上奏让绍王之爵位传与唐宋,于是,唐宋从小到大也是顶着父亲的光环养尊处优的被带大,跟楚玉郎的关系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 至于关东候夏侯青更是来头不小,乃是当朝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娉婷公主的宝贝疙瘩,太后疼女儿,自然也就爱屋及乌,爱惨了这个听话乖巧的孙儿;只是这夏侯青是个不省事的主子,腹黑也就算了,还狡诈伶俐,人前一副俊美公子、文雅超然的模样,人后,谁要是敢跟他作对,比死都痛苦;所以这四位主子在京城里,早就被冠上了‘京城四少’的雅名;撒起泼来连保定帝都要哄着点,谁让他们的父王要么有功于朝,要么就是自己的手足兄弟,所以在京城里胡闹点,只要不杀人放火,保定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而今,这四位小魔王聚在一起,不是低头瞅着街道上的小娘子,就是看着已然醉醺醺的楚玉郎,各个含笑如玉,风姿雍容华贵。 “别在老子耳边提那婆娘,听着堵得慌。” 楚玉郎拿起刚满上的酒杯一饮而下,醉眼朦胧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露着几许萌样和灵气。 想到大早上一觉起来媳妇不知何处去,待那婆娘站在眼前时,他又被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气了个半死,最后,别别扭扭的走出厢房到前厅用餐时,却听见身后的丫鬟不停地嘀咕着早上看见的光景。 细听推敲之下,他才恍然知道;媳妇大婚第二天,不乖乖的站在床边伺候他穿衣洗漱,而是跑到院子里招蜂引蝶去了? 看着丫鬟婆子们在看见媳妇时,那副崇拜英雄的模样,楚玉郎就恨得牙痒痒;一口认定乔羽在欺负他不会武功,认定乔羽在他面前想要找别的女人红杏出墙。 楚玉郎就知道娶了乔羽回来准没好事,但奈何父王满意的紧;想到两个时辰前俩夫妻一起去荣王府给荣王爷、王妃请安,父王一看见乔羽那样儿,一下子就蹦跶起来,一边扶着门一边哈哈大笑,直夸他娶媳妇娶得好,只因乔羽那一身飒爽的往那儿一杵,跟他老人家的干儿子一样——彪悍! 虽说儿子娶得是媳妇,可是乍眼一看还以为他楚如风多了个儿子,这件喜事对于子嗣稀薄的荣亲王来说真是跟打了胜仗一样欢喜。 瞧着楚玉郎越皱越紧的小脸,明瀚和夏侯青也舒服的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尝着长安街最好的点心,一边看着楼下美女如云,瞧见胸脯大的就流氓的吹两声口哨调戏,瞧见腿子长的,就相视讪笑,眼神里盛满了顽劣和嬉闹。 “玉郎,别不开心了;明瀚昨晚在小秦宫里里买了个清倌儿,今晚送你床上。”唐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圆润白亮的莲子,高高的抛起,又一口接上;锦色的发带随着那张扬的动作忽上忽下。 明瀚一百两白银买了一个从扬州送来的小美人,自己还没尝出味道,转眼间就送给了兄弟,虽然有点可惜,可是见到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兄弟愁眉苦脸,自然也就没在意,送了就送了;以后再买一样的。 “是啊,那小娘子比你前段时间买回府邸的更娇美,水灵灵的呦,就像那沾了露水的小野花,美滋滋的。”明瀚调侃,放电的桃花眼在自家几位兄弟身上乱电,吓的夏侯青抄起靠在腰后的金丝软枕,朝着明瀚那张妖媚的脸扔过去。 “滚,臭小子,爷们又不是女娃,冲着爷眨的毛的眼。”夏侯青一边砸着明瀚,一边骂骂咧咧。 明瀚知道夏侯青最讨厌男人矫情,今天他心情好,反正闲着无聊;就干脆学着娇滴滴的娘子口气,一边蹭着夏侯青一边撒娇卖乖,惹得夏侯青满屋子打转,笑的唐宋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沉默的雅间里顿时欢声笑语,楚玉郎本来是图个安静,没想到这几个兔崽子半点不体谅人,反倒是嬉闹成一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甩了甩衣袖,楚玉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粉红的脸颊和迷雾一般的眼睛看着几个狐朋狗友,唉声叹气的长长舒了口气;想着还是回府到小娘子的怀里歇一会儿都比现在舒坦。 轻浮缓慢的步子被楚玉郎走的一摇一摆,候在门口等着主子的小厮猫儿看见自家爷出来,忙走上前搀扶,“爷,喝高了?” “是啊,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楚玉郎靠在猫儿的肩上,打着酒嗝步履蹒跚的朝着楼下走着。 但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一队从楼下走上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好狗不挡道。”一声霸道的腔调从耳前传来,楚玉郎晃晃悠悠的抬起头,呦,是这孙子。 悦王慕乐是太后娘家的人,自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了更是嚣张跋扈,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小混混,更是和楚玉郎并驾齐驱的混世小魔王。 按理说这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可慕乐和楚玉郎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两个人骑马走在大街上,都能因为谁先让道而争吵起来,一言不合立马开打的事情更是频繁发生;这两个小魔王碰在一起,常常惹得京城一众百姓连活儿都不干的前来看热闹,而保定帝和太后更是能躲则躲,管他谁把谁打伤了、谁把谁打残了。 甚至都有人怀疑保定帝的沉默是不是也在变相默认着: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早死一个少一个。 楚玉郎虽然喝高了,但这脑子却清醒的紧,看着慕乐带着他的羽翼出现在太白楼,嘿嘿笑着,干脆叉在楼梯口,露出一副你咬我呀的表情,道:“让道,好狗!” 慕乐怒急,瞧着楚玉郎那张微醉的脸就想抡拳头,却不想被身后的朋友拉住,两个人头凑着头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就看着慕乐皮笑肉不笑的乐呵了两声,然后指了指太白楼外,叫器:“走,出去练练。” 猫儿看出悦王是想以多欺少,吓得忙拉住自家王爷的玉白小手,阻止:“爷,别闹了;还是趁早回府吧。” 慕乐看出这开口说话的狗腿子是个明白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猫儿,喝声:“主子们说话,奴才靠边站。” 说完,慕乐身后就站出一个极为高大威猛的莽夫,朝着猫儿俏生生的小脸狠狠地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猫儿应声倒地,嘴角流出颤颤血渍。 楚玉郎本来就只是七分醉,现今被这一巴掌霎时惊醒,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奴才被打了,一时间,怒气中烧,踢着小细腿就朝着莽汉的跨中狠狠送一脚,连带着骂骂咧咧的叫嚷立刻引来了楼中无数人的观看。 “你他妈的打谁呢?爷灭了你这龟孙。”楚玉郎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在带着微醉的酒气时,更是一只撒了欢的野驴,谁叫唤都没用。 在雅间里闹着玩的三个人听见楼下楚玉郎的声音,相互对视一眼后,都收起欢笑飞速跑出来。 就瞧着楼梯口猫儿倒在地上捂着嘴大哭呼痛,而楚玉郎脚底下则踩着一个弓着腰捂着小腹的男子,延平王爷发威,小脸涨得红彤彤,慕乐也是不甘示弱,对着楚玉郎树了个大拇指,然后一百八十度慢慢朝下;眼神里,挑衅的目光噼里啪啦的一顿炸响。 明瀚:“玉郎,这是咋的啦?” 唐宋:“能咋的,打狗呗。” 夏侯青抽了抽忍笑的嘴角,倚在楼梯口不轻不淡的接了句:“兄弟,要哥帮忙不?” 楚玉郎抬眼,看着几位损友那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悠悠的伸出右手,又比了个中指,说:“给爷速速的下来,灭了这孙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4:媳妇威武 慕乐本以为只有楚玉郎一个人在这里买醉,却不想遇见了这几位阎王,咬了一口银牙,转过身,就朝着楼下走着,一边走一边喊骂:“楚玉郎,本王不怕你;来,大街上玩死你。” 楚玉郎一脚踹开还没缓过劲的莽夫,扶起趴在地上的猫儿,带着几位兄弟就朝着楼下奔着,摸着下巴,神情自若的回话:“慕乐,今天爷心情不好,你撞枪口上了。” 长安大街上 本是车水马龙,一派祥和安乐。 却因太白楼中走出来两伙儿人后;顿时,喧闹的人群立马沉默了三秒钟,紧接着,就看见无数街头百姓抱着脑袋找地方躲藏起来看好戏,随后,就看着几个不怕死的地痞立马脱了外衫,在衣衫上画了两个大圈圈铺在地上,对着看好戏的京城百姓大声吆喝:“来来来!压庄了、压庄了,赌谁输谁赢啊谁输谁赢!” 京城百姓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各个削尖了脑袋瓜子看着站在大街上的两路人;猫儿捂着青紫的嘴角,小跑到地痞的寒颤赌摊上,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对着自家爷的背影大喊一声:“奴才赌咱爷赢。” 明瀚的小跟班小六也忙凑上前,将脖子上的传家玉佩取下来,压在那破破烂烂的外衫上,道:“奴才也赌咱爷赢。” 猫儿和小六达成一致,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就缩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那英勇的背影。 慕乐扇着手里的玉骨扇子看着对面走路都带摇晃的楚玉郎,知道那小子没本事,只是跟在楚玉郎身后的那几位主子才有点真材实料。 招了招手,候在身边的狗腿子凑上前,慕乐打开折扇,用扇角捂着嘴角,压低声音,说:“想办法,把楚玉郎逼出来;别让明瀚他们一帮子上来搅黄了。” 狗腿子知道自家王爷的意思,忙点头哈腰;第一个冲上前,对着楚玉郎勾了勾手指,叫器着说:“王爷,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昨天您大婚,想必昨夜您也累着了,要不您在这里给我家王爷赔礼道歉,悦王大度,会原谅你的。(.好看的小说)” 楚玉郎听见这话,拳头攥的梆梆响,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勾魂似的瞥着慕乐那张奸诈的脸,一把甩开身后兄弟的搀扶,走前几步,指着慕乐那张欠抽的脸喝声:“少在这里给老子不要脸,慕乐,你以为爷会怕你?” 慕乐洋洋散散的走前几步,看着楚玉郎伸出来的玉白手指,真想掰断了。 “楚玉郎你当然不怕我咯,有一个上得了战场的父王,听说还有一个很会爬墙的王妃;有这两位尊神护着,你会怕我吗?” 慕乐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引起围观人的嬉笑和附和。 楚玉郎听出慕乐这话里有话,他是在说他仗着父王的权势胡作非为?仗着爬墙的媳妇狐假虎威吗? 而且,这爬墙的意思不就是红杏出墙吗? 想到红杏出墙,楚玉郎就想到了早上府里的丫鬟婆子那一双双充满了崇拜的眼神,很显然,慕乐踩到了楚玉郎的痛脚。 长臂一挥,酒劲儿上来。 楚玉郎冲着喊着就朝着慕乐那细长的脖子掐去,但谁知慕乐从小学得些把式,合起手里的折扇侧身闪过,身后,一个虎背熊腰的练家子几步冲上来,一手揪住楚玉郎的腰带,一手扛起楚玉郎的玉腿,登时,先才还站着的楚玉郎一把就被举起来,打横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耳边传来惊呼。 明瀚色变:“死啦!这次玩大了。” 唐宋捂脸:“遭了,死定了。” 夏侯青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要接住楚玉郎高抛的身体,可就在这里,一个青色的影子更快飞来。 眼看着楚玉郎就要狠狠地栽到地上,摔成崩溃的小兔子时,就看见一个青色的影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轻盈的影子;下一秒,乔羽抱着楚玉郎在空中翻了一个前滚翻,接着稳稳地站在地上;楚玉郎惊魂未定,单手勾着乔羽的脖子,一手拍着扑扑乱跳的小心口,抬头一望是自家媳妇,顿时,满腹的委屈迎面扑来。(.好看的小说) 瞧着怀中憋着嘴,眼睛睁得老大,水汪汪的看着她的楚玉郎,乔羽蹙眉,问:“怎么了?” 楚玉郎倒是不客气,纤纤手指指着对面的那堆兔崽子,脆生生的淬了口,委屈的娇喊:“他们欺负人。” 乔羽顺着楚玉郎的手指看向站在对面的那帮人,黑黝黝的眸子里一瞬间变得暗沉,只觉得在这凉爽的下午,突然刮起了一阵劲风;吹的大街上的人摇摇晃晃、心生怯怕。 乔羽这个丫头,除了性子闷了点,也就没有什么坏毛病,可跟在天狂老人身边久了,也就慢慢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忒护短了点;这不,现在毛病又犯了。 自家相公在家里,可是被她捧在手心中捂着,生怕一个用力夭折了;如今,两人也就是小半天没见着面,就有人欺负了他? 这不是故意给乔羽的找茬吗? 就看乔羽不急不慢的放下怀里哆嗦告状的夫君,转过身走到一个小摊子上,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瓜子扔到摊贩手里,然后就只感觉一根寒风扫过,撑着遮掩伞的木棍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楚玉郎只觉得心口噗通噗通一阵乱跳,他媳妇就站定身姿,一边随意的拍打着蒙了尘的干净衣衫,一边捡起地上被她单腿扫断的木棍;拿在手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几个武花;扫眼,冷冷的看向站在对面的慕乐众人。 右手慢慢抬起手里的木棍,薄唇微微张启,面无表情:“单打还是群殴?” 慕乐被乔羽的架势吓住,但是想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叫阵有什么好惧的;再讲,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临阵退缩—— 好像有点窝囊?! 壮着胆气的慕乐颤颤巍巍的扇着手里的折扇,喉头滚动,眼神左右飘闪不定的问:“单打如何?群殴又如何?” 乔羽眨了下眼睛,将身后的夫君护得严严实实,颀长的身子纹丝不动,虽然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叫阵,但身上隐隐渗漏出来的魄力却让丝毫不输阵仗。 “单打,你们打我一个;群殴,我打你们一波。” 清冷的嗓音,宛若那夹杂着寒风刺骨的冰碴子,狠狠地戳在慕乐一窝人的心里;一个个都不争气的双脚发软,面带惧色的看向那宛若战将的俊美公子。 明瀚站在后头,看着突然蹦跶出来的英勇美少年,胳膊肘捅了捅唐宋的胸,问:“这位公子是谁?” 唐宋托着下巴,深思了一会儿,给出答案:“不认识,八成是玉郎刚结交上的朋友。” “临危不乱、胆气过人;真英雄。”夏侯青给予总结性的一句话,尤其是在看见楚玉郎躲在少年身后的模样,顿时觉得他这位兄弟惹祸是一流,闯祸后开溜更是一流。 楚玉郎没听见朋友们的对话,只是站在乔羽身后,一脸憧憬的看着自家媳妇。 我的亲娘!这么悍。 怪不得老爷子喜欢乔羽,原来俩人是臭味相投,都是爱耍大棍的一路货色。 “怎么?不敢吗?”乔羽觉得站在大街上与人斗殴有点有失水准,可是想到刚才楚玉郎被扔出来的那一幕,心里的熊熊烈火就灼烧起来了。 她的丈夫,哪有被人提溜起来乱扔的道理。 慕乐合起折扇,轻轻地敲着手臂,就看从身后又走出两个大汉,一个手拿流星锤,一个手拿宽叶刀。 乔羽冷笑,看着唐宋一干人,说:“麻烦照顾一下我男人。” 话音刚落,楚玉郎还未反应过来;唐宋就快步走来,一把抓住楚玉郎的手踝,将这只乍毛的小野驴藏在身后。 空气中,青叶飞舞。 安静的长安大街上,乔羽单手持棒,稳健的下盘死稳稳地扎在地上,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大汉。 大喊一声,头上青筋显现;接着,棍棒如雨、飞身弹腿;看准那百十来斤重的流星锤,狠狠地扫了一棍,就看铁链被长棍缠住,接着,手腕使力,大汉被这凶悍的力道拉的跌跌撞撞,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上时,乔羽猛地一拽长棍,啪的一声脆响,铁链借力断成两截;飞起来的流星锤,一个飞向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一口砸在大汉的胸口,顿时,鲜血如爆破的喷泉,直流而上,染红了青色的地面。 另一个大汉看见同伴被伤,虎虎生风的耍着宽叶刀就朝着乔羽挥来,长棍迎面而上,但可惜木头比不过宝刀,很快,在噼噼啪啪的砍声中,长棍断成数截,木屑一片狼藉的掉在地上;大汉欣喜,瞧着乔羽手里的长棍变成了短棍,大喝一声就朝着乔羽的面门劈来;楚玉郎吓得子哇一声乱叫,揪着唐宋的衣袖害怕的闭上眼睛。 乔羽冷眼抬眉,飞身而起之际,就听见一声沉痛的闷叫从大汉嘴里叫出来;接着,长腿朝着大汉的手腕踢去,呼痛声,宽叶刀飞落的声音,夹杂一片。 乔羽青衣浮动,从空中缓缓降落;而一双有力的大手中,一手拿着一根短棍,一手拿着刚被踢到空中的宽叶刀,威风凌厉、叱咤风云。 墨发、锦带、华服、俊颜,如此‘男儿’霎时迷煞了长安大街上无数观看的儿郎少女。 乔羽似乎没有听见人们的惊呼,只是侧身站在地上,青色的缎面长靴随着挥摆得衣摆隐隐乍现,持着宽叶刀的左手,慢慢举起;刀锋阴冷,但她脸上的笑更是毫无感情。 “老子从小是玩刀长大的。” 潇洒的音调,带着震撼人心的魄力;剑眉冷目轻轻地在慕乐的脸上一扫,登时,慕乐手中的玉骨折扇啪的一声落地,一脸惨白的看着那一手持棍,一手持刀的英美少年。 高手,真他妈是高手。 ------题外话------ 猜猜看,延平王爷怎么对自家兄弟介绍如此彪悍的媳妇? 嘿嘿,一战成名天下知啊,从此京城纨绔里,多了一个叫乔羽的婆娘!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5:王爷嫁人了 乔羽一把扔了手里的木棍,冷眼俊眉,紧抿的嘴唇抿出了一个“一”字,对着发抖惊呆的慕乐,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滚――!” 低沉的声音,炸响在长安街道上。 顿时,不光是慕乐带着他的人落荒而逃,连看好戏的京城百姓都捂着脑袋大肆逃跑;煞那,大街上黄烟滚滚、脚步声震耳欲聋。 楚玉郎呆了,唐宋傻了,明瀚木了,连冷静诡诈的夏侯青都过分的安静了。 只有当事人满心欢悦的低着头,紧握着手里的大刀,然后劈风斩浪,在空气中嚯嚯嚯的挥舞了几下,就觉得刀风森冷,霸气纵横,而那握着大刀的人却连连点头,末了说了声:“赚了!” 唐宋揪了揪楚玉郎那白扑扑的小脸蛋,凑上前问:“这位英雄是谁?” 楚玉郎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向大家介绍这位威震长安大街的英雄其实就是他媳妇。 明瀚是个惜才之人,瞧着乔羽双眼发亮的看着那柄宽叶刀,上前,抱拳:“多谢英雄帮忙。” 乔羽转过身,看着彬彬有礼的明瀚,抱拳回礼,清冷的说了声:“客气!” 说完后,就直接走到乔羽身边,完全无视其他三位主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她的夫君不过是吓着了,回去冲碗安神茶一喝就又活蹦乱跳。 猫儿捂着半张发紫发胀的脸小跑步跑到楚玉郎面前,见自家王爷并无大碍,立马呼天喊地的跪在地上,抱着乔羽的双腿大呼救命恩人,乔羽被猫儿的过度热情惊的脑子发白,冷然的看着猫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着袖子,死活拉着乔羽的衣袖喊着要当牛做马的报答恩人。 夏侯青知道乔羽是个人才,想到刚才乔羽一人单人单棍挑战慕乐时的魄力和英姿,走上前,欲要招揽为幕僚:“不知英雄贵姓?” “免贵,单姓一个乔字。” 乔羽自小到大都是女扮男装,见的男人比女人还多;所以就算是被当成男人对待,也能应付自如;但是,炸了毛的小白兔瞧着自家媳妇俊眉星目的跟着自家兄弟攀谈关系,心里就觉得霎时怪异,至于怎么个怪法他也说不明白。 只当是三位王爷与乔羽相见恨晚、长话细聊之际,楚玉郎攥着梆梆响的小拳头,冲上前,一把抓住乔羽的手腕,就朝着王府的方向走。 明瀚快走一步,一把拦住楚玉郎:“玉郎,我们与乔兄弟详谈甚欢,要不一起去太白楼摆一桌,再找几个美人过来乐呵乐呵,如何?” 乔羽木不做声,一手提着宽叶刀,一手被自家相公抓着,眼神安定的眨了眨,并不作出回应。 楚玉郎直恨不得将自家兄弟的眼睛戳瞎了,乔兄弟? 谁是你他妈乔兄弟?明瀚你才是乔兄弟,你一家都是乔兄弟。 楚玉郎回眸瞪着乔羽,圆圆的大眼睛里腾起红果果的怒气;看的乔羽一挑眉,不认为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只小白兔。 “不了,今天不聚了,赶明儿再说。” 楚玉郎拉着乔羽快走,但刚走几步就又被唐宋拦住:“既然玉郎不方便,那就把乔兄弟留下来吧,你先回去陪你的娇妻,我们带着乔兄弟去小秦宫,男人到了那种地方才显男儿本色。” 说着,唐宋就朝着乔羽诱惑般的眨眨眼,一副跟着哥走有肉吃的表情让乔羽来了好奇劲儿。 乔羽问:“何谓小秦宫?” 明瀚:“当然是那魂牵梦萦、乐活逍遥的美人窝啊。” 唐宋拍着乔羽的肩膀:“是啊是啊,乔兄弟,咱们的延平王爷刚刚娶了媳妇,现在去那种地方恐怕不方便,让他回家陪老婆,咱们去找美人,谁也不耽搁谁。?” 乔羽暗默,微微垂下的眼睛扫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楚玉郎,只是觉得自家夫君的力道挺大,抓的她手腕有些微微的发疼,只是小白兔只顾着生闷气并不讲话,难道他是默许了她随着这几个大男人去小秦宫找女人? 乔羽的沉默让楚玉郎变相以为他媳妇嫌家里的丫鬟婆子不带劲,一定要去小秦宫里欢活一场才痛快,立马气的咬牙切齿,那双琉璃般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媳妇那低垂的眉目,就等着要是这婆娘敢说一句忤逆他的话,就算是打不过也扑上去咬死这想逛花楼的媳妇。 夏侯青以为乔羽不做声是默认了,刚使唤着小六去安排小秦宫里的花魁今晚接客,却不想一直沉默的乔羽抬起头,手腕使巧劲让楚玉郎不得不松开那双紧抓着她的泛白小爪子,对着眼前几位盛情相邀的郡王爷,道: “各位好意羽心领了,只是在下昨日也刚新婚,房中佳人甚是犹怜;恐怕不能与几位兄弟去那小秦宫玩乐。” 唐宋和明瀚相互对视,在看见突然间发抖气喘的楚玉郎时,也顾不得再次说服乔羽一同前往,只是忙走上前,一个扶着楚玉郎的后腰,一个顺着楚玉郎的后背,着急的问:“玉郎,你这是怎么了?跟发了疯的羊羔子一样。” 楚玉郎斜眼瞪唐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就看着楚玉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乔羽那张处变不惊的脸,问:“你他妈给爷说清楚,谁是佳人,谁犹怜了?” 乔羽看着她家小白兔突然间变得脸色煞白,一副要活剥她的模样,忙从唐宋手里接过楚玉郎,一边抚着楚玉郎的心口,一边好言说服:“夫君,你为何要生气?难道你真的希望我陪着你的几位兄弟去喝花酒从而冷落了你?” 乔羽眨巴着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楚玉郎越来越白的脸,怎么也想不通楚玉郎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他的几位朋友请她玩乐,她好言推脱留下陪他,只因他们是新婚夫妇,两人应该恩恩爱爱、缠绵悱恻;但小白兔似乎很不高兴,而且,还气得发病了。 乔羽只顾着怀中的新婚丈夫,一心想要抚慰夫君那颗玲珑般迷人的玻璃心,却没有发现,站在一边的三个人听见她对楚玉郎的称呼时已经僵化。 唐宋看着眼前这堂堂七尺‘男儿’,嘴角抽搐,眼神迷蒙:“我的那个亲父王,玉郎被男人压了。” 明瀚一巴掌抽在小六那俏生生的脸上,小六捂着发红的脸颊,直呼喊痛,埋怨的看着自家发傻的王爷在一边自言自语:“你大爷的,这事儿是真的。” 相较下来,夏侯青还是比较淡定,只是冷酷着一张脸,对着楚玉郎那张苍白的脸说了句:“我要进宫告诉皇祖母,延平王爷公开养兔儿爷,啊不对,是公开被兔儿爷养。”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很没骨气的承认,他媳妇闭着眼睛都能让他屁滚尿流;这不,一句话不光炸飞了他这颗脆弱玲珑心,还让他三位好友半天摸不着北,一个个悲天彻底的看着那幽蓝幽蓝的天空,就差在头顶上写着:延平王爷嫁人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6:压你呗 延平王府 枫院 宽大舒适的厢房中,红色的锦稠还未撤去,金丝勾芡的红绒地毯平坦的铺在光可鉴人的玉阶地面上,红木八仙大圆桌上,味美香甜的点心晶莹玉透,同一色的化妆台和衣柜都崭亮一新,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 乔羽坐在宽背靠椅上,看着御医半跪在宽大镂空的红木大床前为脸色苍白的楚玉郎把脉,伺候在一边的小喜害怕的缩着脑袋,猫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应该称为王妃的女主人,怎么看也觉得自家爷娶得王妃英气盖天,活似那乾乾儿郎。 八仙桌边的红木圆凳上,唐宋和明瀚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抬眼看乔羽,但见自家兄弟娶的新媳妇,真是满腹的感慨,一心的好奇,外加十足的震惊。 夏侯青轻抿了一口香茶,见乔羽眉心深锁,担忧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把脉的御医,御医是个文弱的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被一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人物盯着,不一会儿那皱纹横生的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不知是被那如钉子般清冷的眼睛吓得还是昏迷中的延平王爷惊的。 “玉郎――,我的儿啊!” 一声悲怆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就看着荣亲王扶着娇妻急急慌慌的冲进厢房。 一干人等看见荣亲王到,都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行礼,乔羽的眼神也从楚玉郎的身上抽回,站起身,一身长衫款款浮动,一脸清冷,满眼坦荡,灼灼的看着走进来的婆婆公公,对着荣亲王,直接抱拳行礼,瞧见乔羽这架势的唐宋一口喷出还未咽下去的茶水,惹来屋中众多人的冷眼。 “父王,您来了!” 清冷的声音里,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硬冷的发寒,让人听着没有半分少女应有的娇涩。 荣亲王对乔羽十分满意,但看见自家儿媳淡定自若的模样,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来,看来儿子的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乔羽这腔调落在荣王妃的耳中,可就不是滋味了;先前,她就不甚满意这门亲事,但奈何王爷坚持,再加上当初的确是在和乔家攀上亲事后,玉郎的身体日复一日的好转,虽然她并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件事情关乎于儿子的性命,她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没想到这对夫妻刚刚成亲还未过一天,玉郎就昏倒在大街上,当她在府中听到消息后,差点急晕了;难道玉郎娶回来的不是救星而是煞星? 想到这里,就看那平时文弱弱的荣王妃飞快一步,一把揪着乔羽的衣领,一边哭诉,一边斥责,俨然失去了应有的高雅华贵,一双哭红的眼睛,斥怒着乔羽: “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儿子还给我,把玉郎还给我……。” 乔羽从未遇到过这阵仗,又见满屋子里的人都被荣王妃的举动吓傻了,自己也不能甩开婆婆,就只能站着,任由荣王妃揪着她的衣领来回晃,说:“玉郎娶了你本就够委屈了,但没想到你还克夫;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想要我王府断子绝孙吗?” “夫人!修的胡说!” 缓过劲儿的荣亲王瞪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娇妻,毕竟是当年上过战场的杀将,什么阵仗没见过。 荣亲王走到床边,看楚玉郎苍白的脸颊和太医紧蹙的眉心,坐于踏上,转过头问:“不知张太医看过后,玉郎怎样了?” 张太医是太医署的老人,在楚玉郎很小的时候就为他治病,最后在其身体硬朗了些后,张太医还是不管寒三伏每月来诊脉,可说的上是楚玉郎的专属太医了。 就看髯须发白的张太医跪在地上,看着那床榻上昏迷的小人,说:“王爷莫担心,延平王只是气急攻心,等缓过劲儿来,再服上两贴顺气凝心的汤药,很快就会恢复健朗。” 荣王爷听见这个回复很满意,可是那荣王妃在听见这番回话后,又啜泣起来,身体不堪痛苦的摇摇晃晃,还是乔羽手快,一把扶住自己的婆婆,扶坐在一边的软榻上。 乔羽有些弄不清楚,当初张太医来之前她就仔细观察过楚玉郎,没什么大碍,可是她的这位婆婆来了后居然大哭怒言一口一个‘还我儿子’;现今儿子并无大碍,居然还哭? 难道这女人当真就是水做的,难过了哭、欢喜了也哭?想及此处,乔羽就朝着病榻上的夫君多望了几眼,心里暗暗窃喜,还好她的人不爱抹眼泪,顶多就是气极了晕过去而已。 荣王妃被荣亲王抚着离开,只是在走之前,荣王爷颇有关心的带着乔羽走到门外的梨花树下,好好传授了一番怎样疼惜佳人的手法。 “父王莫挂怀,孩儿定当会好好疼着玉郎,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乔羽双手抱拳,在荣亲王面前深深一鞠躬;正待这时,一瓣梨花飘落,如玉雕般的白梨花晶莹碧透的落在乔羽身边,衬的那如玉凌风的七尺‘少年’一时间俊朗如颜,凌厉的气息也化淡了几分。 荣亲王很喜欢这个媳妇,尤其是有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媳妇在儿子身边,他很放心;只是拍了拍乔羽的肩膀,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半个儿子’,气息悠远的说了声:“玉郎随了他娘的性子,多疼着些总没错;有时候该惯着的时候就惯着,该哄着的时候就哄着,在这个家里你多宠着他,他也就变乖了。” 乔羽点头,看着荣亲王那盛满关爱的眼睛,清冷的眉眼里也带着稍许的笑意;想着以后就仿效公公疼婆婆那样,更好的对待楚玉郎。 唐宋一伙儿人也被荣王爷离开之前揪着领子拉走了,只是那唐宋在离开时,面对着身着男装的乔羽,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话道别,最后还是夏侯青冷静,双手抱拳,客客气气的说了句:“乔兄弟,他日再聚。” 众人离开后,宽大的厢房更显宽大华丽。 乔羽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那如雪团一般的人儿,爱怜的眼神不由更加柔软。 楚玉郎在昏迷中感觉到一束很不一样的眼神在看着他,究竟是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那眼神,很像他看小秦宫中的花魁姑娘的眼神;柔情似水、喜爱撩人。 楚玉郎震了震纤长的睫毛,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清明的琉璃眼珠子刚看清楚眼前坐着的人是谁时,顿时,苍白的小脸上腾起了几丝怒气。 任性的一扭头,不睬那坐在床边的人,只是冷幽幽的问:“你可知错?” 乔羽看着她任性的小白兔,伸手爱怜的摸了摸楚玉郎白嫩的脸颊,顺带着给他掖了掖被角,宠溺一笑,俊朗的脸颊上一片柔气:“知错!知错!夫君说为妻错了,那就是错了!” 楚玉郎听见这话就乐了,心里嘀咕着就应该这样整顿他家婆娘,让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最大;可是把乔羽这话思前想后的回味了几遍后,楚玉郎又不高兴了,他怎么就觉得媳妇这话是在哄他、惯他、宠他呢? 怀疑的一勾眼,楚玉郎看向乔羽,但看他媳妇果然是一眼宠溺的看着他,黑如墨色的长发衬着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他恨不得跳起来抽死这婆娘;爷需要你惯着吗?需要你宠着吗? 楚玉郎被气昏了头,一把揪住乔羽的衣领,惹得乔羽嘿嘿笑了两声,没想到真如父王所讲那样,夫君和婆婆都很喜欢抓人领子。 瞧着轻笑的媳妇,楚玉郎手臂使劲,将乔羽瞬时拉近眼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的小脸蛋,还有那呵气如兰的嗓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警告:“不许你这样看着爷,就算是要看也是爷看你;一个婆娘妄想调戏爷,揍你哦!” 楚玉郎现在病着,说出来的话软乎乎的,再硬狠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乔羽抿嘴一笑,任由楚玉郎拽着她衣领,问:“相公想怎样调戏为妻?” 楚玉郎微微愣住,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当然是做男人解开女人的衣服,我压着你办事呗。” 楚玉郎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害臊,尤其是在看着乔羽那双如鹰厉一般的双目,更是带着点羞涩,转头看向一边。 乔羽被楚玉郎这动作引得有些把持不住,淡淡的说了声好,就撩开盖在楚玉郎身上的锦被,双手齐动,朝着楚玉郎身上的单衫袭去。 楚玉郎吓得变脸,忙捂着胸口,朝床里面缩了缩,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解开你衣服,压你呗!”乔羽微微一笑说的大言不惭,因为这些话可是楚玉郎刚刚亲口传授的。 ------题外话------ 咱承认 乔羽并不猥琐,只不过是看见小白兔,有点想啃了去才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7:把她疝了 这边,楚玉郎yin贱不能移,拼死捍卫了自己的清白之躯;看着最后还是睡在地上的媳妇,通红的小脸上隐隐闪过些许得意,那眼神,水灵灵的看着媳妇睡着的容颜,好似在说:看吧,爷会反抗的。 而那边,慕乐带着一杆人匆匆赶回王府,坐在软墩子上半天缓不过来劲,等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已经月挂西楼,繁星无数。 就听见悦王府中,怒吼震天、斥骂飞溅;生生吓的那府中伺候的下人们缩着脑袋,猜想定是延平王爷那位尊神惹怒了这位从小放在众人手心中呵护长大的爷。 而与此同时 延平王府中 睡梦中的乔羽猛然惊醒,一双冷然清贵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顶,只有那手心,却是生了些湿汗。 半夜被魔魇惊醒,大凶、不吉之兆! 翻了个身,看着楚玉郎已经抱着锦被熟睡,那张柔软如玉的脸颊在月光的照射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银光,看上去更加迷人心醉;乔羽站起身,欲要朝着那床榻上的人摸过去时,却听见楚玉郎梦呓之语:“敢碰爷,揍你哦!” 听见这和软乎乎的话,乔羽眼角含笑,她本就是一个极其冷言寡淡之人,再加上女生男相,长了一副天生英俊潇洒的脸颊,让她更显得清高傲人;却不想,跟楚玉郎相处也不过两天而尔,她就已经连番被这只小白兔逗笑了好几次。 这两天的笑容,比她过去的十七年笑的都多;若是这般姿态被御天涵看见,定会大呼惊奇。 暴雨前夕的安静总是让人心口闷闷的,就像吃了一口黏糊糊的汤圆,咽部下去也吐不出来,卡在嗓子眼别提有多不爽;大早上起来,楚玉郎就有了这奇怪的感觉。(.) 媳妇又跑到湖心亭练武去了,伺候在身边的丫鬟是媳妇的陪嫁丫头小喜,看着这娇滴滴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楚玉郎问:“你家小姐以前在乔府也是这般大早上不见人影,出去招蜂引蝶?” 小喜辩驳,抬起头:“王爷,小姐是习武之人,不是浪子花贼。” 在小喜的心中,乔羽是她的一见钟情,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如意郎君的向往;虽然小姐嫁了人,可也不能阻止她对小姐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意。 瞥了一眼小丫鬟那冒小星星的眼睛,楚玉郎安抚着青筋跳动的额角;原来,情敌无处不在! 在乔羽练完功大步流星的朝着枫院走过来时,却看管家王福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来,在看见乔羽时,上气不接下气,捂着心口气喘吁吁:“王、王……王妃,大事、不……好了。” 乔羽挑眉,手里的九环大刀随着她的动作噌的一声冒起寒光,王福瞧着面色沉静的王妃,双手发颤,刚指向大门方向,却看见一队衙役横冲直撞的奔了过来。 衙役是京兆府尹手下的人,各个身着红色坎肩,头戴黑巾方帽;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手拿铁索大链,在看见乔羽的时候,先是愣了愣,接着,问:“延平王妃可在?” 王福嘎嘣一声望向脸色如常的乔羽,而乔羽,则是眯起眼睛,手里的九环大刀嗡嗡作响。 “喂,我大哥问你话呢,延平王妃可在?” 一个小衙役见乔羽不说话,走上前两步,手里的大刀被他象征性的举起来摆在乔羽面前。 乔羽根本就没看那小衙役,只是扫了一眼那把官差大刀;最后做了两个字的评价:烂货! 王福见乔羽不说话,忙凑上前笑脸陪送:“各位,眼前就是我家王妃。” “在哪儿?人呢?” “是我!” 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再配上那张没有半点情绪的男人脸,顿时,惊煞了一帮前来捉人的京城衙役。 这帮带头的衙官名叫大头,是个威武不屈的汉子,十五岁学了些把式后就在官差中混饭吃,活了三十来岁什么阵仗没见过;但是,当他看着眼前俊朗非凡的男子就是传闻中的延平王妃时还是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当那眼神求证般的看着王福,最终缓过劲儿来,看着眼前威武俊朗的王妃,着实钦佩了一场。 “何事?” 乔羽玩着手里的九环大刀,先才还拿着官差大刀的小跟班瞧见那寒光冷锋的九环刀,默默地退后一步,乖乖的选择隐身。 大头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就算是被俊朗的王妃吓了一通,还是回过神,拿出京兆尹颁发的扣押令,一改先才的失态反常,一脸正气,满腹正纲:“悦王上奏,延平王妃当街行凶,打伤王府家仆两人;皇上大怒,召京兆大人火速办理此案,现宣王妃前去问话。” 乔羽沉着,冷漠的看着大头拿着的的锦黄色圣旨和一纸扣押令,转过头问王福:“谁是悦王?” 王福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乔羽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就是昨天在街上跟王爷大打出手的那个人。” 昨天大街上?好像有点印象。 “哦,看来我得走一趟。” 抹了把下巴,乔羽淡定的说。 乔羽是个明白人,就算是昨天她是为救楚玉郎才贸然出手,但打人毕竟不对,尤其是打了人后,还抢了人家的宽叶刀,似乎也有失厚道;想到那把宽叶刀…… 乔羽为难了…… “昨天我打完人,还夺了战利品,要不要一起带去给京兆尹?”乔羽双眼发光,直直勾勾的看着大头,那眼神,有点威胁的意思。 大头被乔羽的话弄懵了,左顾右盼之际,被乔羽的眼神看的汗毛直竖,“王妃别客气,自古以来战利品都归胜者所有,只要您去了就成。” 乔羽眼神一敛,赞赏的看着大头;心里直夸,是个明白人。 那柄宽叶刀,是个好东西;就这样充了公,她会比割肉还疼。 乔羽拍了拍长衫,龙行虎步的就要跟着大头走;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斥吼,转眼,小白兔瞪红了眼珠子: “慢着!你刚才说是慕乐那龟孙背后使黑枪,跑到皇兄面前告状了?” 就看楚玉郎一身收拾妥当,穿着一件紫色宽袖长衫,腰上带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红色宝石,一双同色金丝雪锦长靴,还有那靴面上一针一线勾芡的麒麟图样,着实将这只小白兔印衬的富贵雍容;只是现在小白兔怒火中烧,死钩钩的盯着一众官差,吓得众人齐齐跪在地上,谁也不敢惹了这炸了毛的小兔子。 乔羽看着神色不似昨日那般苍白的楚玉郎,走近:“夫君还是回屋歇着好,外面风寒。” “滚!大夏天的什么寒风?爷很健壮。”楚玉郎白了一眼乔羽,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体弱,尤其是被自家女人说。 乔羽被楚玉郎当面斥责也不气,只是双眼宠溺的看着粉扑扑的夫君。 “回去给京兆尹带个话,想从我王府里带走人,下辈子都不可能。”楚玉郎说完,就一把拽住乔羽粗糙的手,细白的手指握着常年使刀舞剑的大手,总显得格格不入;可是这一幕,却是分外和谐。 大头急了:“王爷,我们有皇上亲自颁发的圣旨。” 楚玉郎瞪眼:“屁的圣旨,爷府里一大堆;慕乐去请圣旨抓我媳妇,爷也会去请圣旨抓他老母。” 乔羽知道楚玉郎是在护她,就算是说话粗鲁,没有半句安慰她的话,可是她还是欢喜起来;一双大手反扣,将那芊芊十指紧紧地攥在自己掌心里,楚玉郎被乔羽的这个动作唬住,抬眼看着媳妇:“你做什么?” 乔羽含笑,伸手捏着楚玉郎的下巴,凑近,居然当众轻啄了一口那樱桃小嘴,当众人都被王妃的大胆举止吓着的时候,只有当事人风轻云淡,声音清雅的说:“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没事。” 楚玉郎觉得自己被男人啃了,更被当众调戏了。 一时间,还没从慕乐使得绊子中缓过劲,又差点被媳妇气死;雾蒙蒙的眼珠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头,咬牙切齿:“兄弟,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这混蛋你们爱关多久关多久,最好,再找人把她疝了。” 听见这话,一竿人嘴角抽搐的看向那依然含笑的乔羽;王福惊的坐在地上,疝了?难道王妃带把? ------题外话------ 乔羽入狱 不为别的,只为把混蛋贯彻到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8:牢房大姐 乔羽被带走了,确切的说是在楚玉郎的欢送中被衙差带走了;是的,是欢送;就差像两日前的大婚那般鞭炮齐鸣、锣鼓震天了。 而在牢房中 乔羽坐在一处角落里,身下是一处还算干爽的草垫,背后是凉飕飕的墙壁,在这炎炎夏日,四面看不着光的牢房居然比那香风迎送的雅间还要舒服凉爽,就是,气味不好闻而已;角落的另一边,几双火辣辣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盘腿打坐的乔羽,是的,是火辣辣;就像饥不择食的母鸡看见了雄赳赳气的公鸡,只想霸占公鸡的雄风。 “大姐,最近世风日下,男子牢房不够用,都霸占咱女人的地盘了!”一个女人揉着枯黄的头发说。 “不过,这位小哥,真是俊啊!”另一个女人靠在揉着头发的女人,一脸憧憬和欢喜。 “俊有屁用,还不是蹲号子了。”一声低哑的嗓音,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对话。 就看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一身赃物,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清洗过的手伸进衣衫里揉着胸口的两团东西,嘴里叼了一根稻草,明暗的眼睛瞥着乔羽那张冷然的脸颊,不时的嗤嗤一笑。 好货色,有口福了! 与此同时 延平王府花厅中 楚玉郎哼着小曲儿半躺在贵妃睡塌上,两个丫鬟跪在地上轻柔缓慢的为他揉着双腿,身边,一个水灵灵的丫剥了一颗鲜嫩的荔枝送到那樱桃小唇里,就看楚玉郎满足的品尝着荔枝的香甜,双眼一眯,活似那贪睡的小白猫。 小喜小心翼翼的爬在花厅外的小花坛边,十指纠结的快要折断了;着急的眼神,急惶惶的看着安逸的王爷,眼眶中的眼泪几乎快要滚出来。 小姐被衙差带走了,但是王爷却没有半分前去搭救的意思;难为小姐当日在街上为了王爷大打出手,最后却落得入狱的下场;想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嘤的啜泣不停。 走在回廊上的夏侯青看见一个小丫鬟穿着鹅黄色的坎衫长裙缩成一个小团团哭泣,那幽怨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睡在花厅中逍遥自在的楚玉郎,好奇之际不免上前开口询问:“喂,蹲在这里哭什么?” 小喜抬起头,却看是候爷夏侯青,忙跪在地上行礼,哭红的眼睛一眨一眨,无限委屈:“候爷,你想想办法,要我家王爷救救小姐吧。[.超多好看小说]” 夏侯青大早上来这里就是为了乔羽的事,在府中听说慕乐被当街羞辱气不过,直接跑到皇兄那里告了一状,本以为按楚玉郎护短的性子,就算是不喜欢乔羽也断然不会让衙差将她带走;可是没想到……简直太戏剧了! 延平王爷大婚,娶了一个活似夜叉的母老虎,第一天当街为夫打悦王,第二天过堂下牢狱;还未出三天,她乔羽的大名已经在京城家喻户晓,茶楼说书先生将其讲成了段子逗乐,酒楼王孙贵族将其说成了笑话看戏,就连那小秦宫的佳人也都放出风声,以后不敢接延平王爷的单子,生怕惹了那会打架,敢坐牢的王妃,从此厄运缠身。 本来是看那楚玉郎是不是真舍得将自家媳妇送到牢中受苦,现今一瞧,那孙子一副潇洒自由的模样,哪里有一点愁绪? 夏侯青摇了摇头,看着哭哭啼啼的小喜,说:“你放心,很快你家小姐就会被放出来。” 小喜惊喜,看着候爷笃定的样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一眼的期望。 楚玉郎正舒舒服服的吃着荔枝,突然感觉眼神一黑,睁开眼,不是夏侯青还会是谁? 扫了扫衣袖,又要闭上眼睛:“你来做什么?” 夏侯青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立刻有丫鬟沏茶倒水,看着悠然自得的楚玉郎,好心问:“你打算是静观其变呢?还是后发制人?” 他才不会相信楚玉郎会是一个吃闷亏的人,这次是慕乐挑衅在先,现在又恶人告状在后,虽然吃亏的都不是楚玉郎,可是按照他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挨棍子。 听见夏侯青的话,楚玉郎冷飕飕的瞥了一眼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有什么好办法?” 夏侯青玩味的转着手里的茶杯:“好办法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个!” 就知道诡诈的夏侯青主动来找他没按好心,一定是想要假借他的手找那慕乐开涮;不过,这次他倒是乐意配合…… 楚玉郎坐起身招手,伺候在一边的丫鬟婆子全部退下,一时间,花厅周围安静无声,就连树上的知了也沉默下来,“说说看,有什么馊主意?你别忘了,他可是皇祖母娘家的人。[]” 夏侯青大腿一拍,冷静的他居然有点情绪高亢:“皇祖母娘家的人又怎样?爷几个还是正统的皇子龙孙,比过不他?” 楚玉郎瞧着夏侯青那副样子,嘿嘿笑了几声,随着他的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上次吐蕃进贡的上好碧玉暖香炉嫉恨慕乐吧。” 夏侯青被楚玉郎说中心事,温婉淡雅的一笑,可是那双琉璃眼珠,却是邪气纵横。 几个月前,吐蕃进贡了一个罕见的碧玉暖香炉,夏侯青的父王,也就是驸马大人自幼患有风湿,尤其是到了秋凉冬冷的时候更是连床铺都下不了,夏侯青是个孝顺的儿子,听说那碧玉暖香炉有保暖恒温、祛风震痛的作用,就上奏希望保定帝赐予;保定帝念及夏侯青孝顺就下旨赏赐,却不想那慕乐为了讨小妾的喜欢,居然偷偷跑到太后那里用尽办法,活生生的将那碧玉暖香炉夺了去。 驸马是个极其温和的人,听说了此事也就一笑了之,但夏侯青却是个隐忍腹黑的主子,虽然嘴上说算了,可是这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总想着找机会收拾慕乐,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件事;现今机会难得,只差他这一阵东风。 用夏侯青的那句话就是说:慕乐,上次你从爷这里吃进去多少,这次,爷要你翻着倍的吐出来多少。 花厅之中,两个腹黑男相视而笑,都心了神会的点了点头,最后确定目标一致,誓死要将那慕乐小厮碾死在京城大街上方能罢休。 京兆尹大牢中 乔羽闭目养神,沉肃寡淡的侧脸在残阳的一缕斜晖下更显风神俊美。 坐在墙角揉着胸口的邋遢女子名叫纸鸢,以前是地下钱庄的大当家,说出名头来也是在这龙蛇混杂的京城里算的上一号人物,但是因此女性狂,得罪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被人陷害后,钱庄没了,人却被这京兆尹抓来蹲大狱。 早已愤世嫉俗的她看多了这世事常态,就算如今没落了,也没有一蹶不振,在这小小的牢狱中因为逞凶斗狠而当上了大姐;俗话说,在山贼流寇中要拜大哥,在这深入黑渊的大牢里偏偏就要拜她这个大姐。 乔羽自幼在寒柳别庄被天狂老人养大,虽说能识文断字、见识不俗,但是在这人情世故上却是一个十足的白痴;这不,一被关起来就乖乖的坐在角落里闷着,任由他人打量,不说一句话;她这性子,要是别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定会欺负她,可是现今这女生男相的主子魅力难挡,闷蛋性子硬是被这周围的女性看成了冷峻的表现;莫说是同一牢房的婆娘们看着眼馋,就是那其他牢房的娘们都个个窜着头,争抢看这女子牢房中的‘唯一男人’。 纸鸢嚼着嘴里的麦草,依然揉着胸口,走过去,半蹲在乔羽面前:“喂,犯了何事被关进来?” 乔羽只觉得鼻息间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女人玩味的看着她:“当街打人。” “呦,感情还是个野汉子!”纸鸢听了一喜,左手捏着乔羽的下巴;她就喜欢野劲十足的男人,够味! 乔羽没弄明白纸鸢话中的意思,只当明白过来时,就看着这脏乎乎的女人伸出手就要来解她的腰带。 眼神,凌风四起! 就看先才还养神的乔羽一把扣住纸鸢纤细黝黑的手腕,然后借劲朝旁边的墙壁上一带,一股强大的撞击力朝着纸鸢袭来,眼看着这脏女人的头就要狠狠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时,乔羽一手死死地抓住那蓬头乱发,虽说制住了纸鸢朝着墙壁撞击的力道,却让其硬生生的一屁股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两瓣pi股差点摔成了四瓣。 牢狱之中,顿时抽气声、惊呼声,还有因为惧怕而发出的尖叫声顿时乍起。 乔羽冷眼一瞪,看着倒在地上的纸鸢:“为何要摸我?” 纸鸢疼的直流冷汗,哎呦着说不出话。 倒是墙角边吓傻的另一个脏女人惊悚的接过话,“凡是来的新犯,都要拜大姐,大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乔羽听了这话,暗付着挺有意思,紧抿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回头看着摔疼的纸鸢,说:“大姐轮流坐,以后,你们,都给老子放乖点!” 清冷的喝声,在一片嘈杂的尖叫声中更显突兀;煞那,京兆尹大狱,一片诡异的安静。 众人头听出了乔羽话中的意思,各个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那盛气凌人之人;默许了这‘改朝换代’的一刻。 听见女子牢房发出古怪声音的狱长带着小兵匆匆赶来,看见的却是一项最能闹腾的女子牢房中安静一片,每个犯人都极其温顺的蹲在自己的位置,甚至连最让人头疼的纸鸢大姐都缩在角落里;小兵难以置信的相互对视,狱长老张惊奇连连,可就在他看见那坐在草垫上打坐的延平王妃时,终于心了神会了。 京兆尹大牢外 “张老大,你说这延平王妃咋就这么有本事,活生生的就将这群婆娘收拾妥当了。”小兵乐呵呵的问着,那眼睛,就跟崇拜英雄似的。 “听说那延平王爷就是流氓中的流氓,荣亲王为了儿子的婚事可是没少费功夫,千挑万选的媳妇,定然是能将流氓吃住的魔王,大伙儿就看着吧,京城有好戏看了。”老张看管了三十多年的牢犯,什么人是什么德行,他可是一瞧一个准;这个延平王妃,绝对比延平王爷还要混蛋。 “那好呀,从此有王妃在,咱们就不担心这群婆娘咋咋呼呼的惹事了。”小兵一想到美好的将来,就欢喜的蹦跶起来。 老张瞪小兵,瞧这没出息的模样:“成,延平王妃住牢房,你去伺候延平王爷?” “啊?呃……!”小兵傻眼了。 ------题外话------ 听说:这京兆尹大牢中有藏龙卧虎之辈? 捂脸(码字去……) 我是一只勤快的小乌龟,嘿嘿,小乌龟! 丫头们,看见小乌龟还不赶快收藏!惊喜哦~不爆菊!嘎嘎~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9:香yan一幕 听说延平王爷又病倒了,这次,不是被媳妇气的,而是想媳妇想的…… 听说荣王妃心疼儿子,哭的肝肠寸断,直逼得荣王爷咬碎一口老牙,扛起棍子,就朝着皇宫奔去…… 定北宫中 保定帝一脸惆怅的看着自家皇叔,食指天真无邪的点着下巴,琢磨着是先发制人呢?还是使用怀柔劝降?毕竟,皇叔身上扛着的大粗棍子跟月贵妃的小蛮腰一般粗细呦,万一这一棍子闷下来…… 想到这里,保定帝就差点抽了! “皇上,今天你要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这大粗棍子老夫可就要横在这定北宫了!”荣王爷此话一出,扛在肩上的大棍子在空中舞出几个漂亮的武花,然后砰的一声杵在地上,震得这定北宫左摇右晃。 得!自个还没出招,皇叔就来了招秀才遇到兵的无赖招数。 保定帝揉着额心,为难的开口:“皇叔,弟媳的确是当街打人了,不是吗?” 荣王爷一听这话,来了劲:“慕乐那小子还不是找人打了我儿子?媳妇护驾,难道有错?” 保定帝被皇叔这声怒吼吓得差点折了腰,对,媳妇护老公,这朝中律法也没说有罪;想着,保定帝眉心纠结,深深认为此事比较难办。 要说保定帝在处理兄弟争斗的事情上一项选择沉默性质的明哲保身,毕竟自家兄弟斗狠,只要不闹出人命,他都会选择装傻;可为什么就在这件事情上折了腰呢? 说到这里,还要回到那个缠绵悱恻、香暖在怀的晚上。 慕乐的表姐慕凤是太后选给保定帝的妃子,常年身居宫中,因为是太后娘家人的关系,所以在后宫的地位也算是很不错的;那夜,保定帝批改了小半夜的奏折,最后在随侍太监的带领下去了凤阳宫中歇息。[.超多好看小说] 几番云雨之后,怀抱美人,美人一边吹着香风,一边啜泣着自家表弟当街被一个女人欺负的事情;保定帝心里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不敢碰,但是看着美人泪眼盈盈,再加上先才的一番云雨畅快,一横心,就下了圣旨要京兆尹立刻就办;这不,一办就办出事情来了。 都是美人惹的祸啊,惹的祸! 另一边 夏侯青穿着一件宝蓝色长衫,风姿儒雅的出现在皇太后的延禧宫中。 皇太后娘娘年轻时乃慕家长女,生的清纯雅丽、妩媚动人,深得成武王宠爱;诞下一子一女,儿子就是先走一步的先帝,女儿是娉婷长公主;现今虽然爱子为国操劳驾崩足有五年,但孙儿保定帝也是为人孝顺,对她这个皇祖母一直挂在心中;但是,真正要数皇太后最喜欢的孙儿,那可是夏侯青了。 且先不说夏侯青是皇太后爱女的独生儿子,夏侯青自己也是生的极为俊美风雅,眉眼间的气质和成武王极为相似;再加上夏侯青从小是被皇太后带大,这喜爱的程度自然是非其他龙子皇孙能够比拟。 而此时,夏侯青端坐在凳子上陪着皇太后用膳,修长的手指夹着两根冰清玉洁的筷子,上好的青花瓷盘中,鲜嫩的太湖鲤鱼嫩滑美味,夏侯青轻轻剥掉鱼刺,拿起贝蝶小心翼翼的将鱼肉放入碟中,递到皇太后手中。 皇太后欣喜,含笑接过:“你这孩子,自己都不多吃一口,都给我这老婆子了。(.好看的小说)” 夏侯青款款轻笑,好看的眉眼舒展出温和光华的气度:“孙儿只要看着皇祖母吃,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话一说,皇太后果然眉开眼笑,虽说已到花甲之年,但长年养尊处优的皇太后身体依然健朗,连皮肤也是光亮照人,如今被夏侯青这小猴崽子一说,更跟那含羞的少女,明媚的眼瞳里闪动着喜悦的光泽。 “青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看,找我这老婆子做什么?”吃下一口鱼肉,皇太后看着夏侯青宠溺的问。 夏侯青嘴角勾起笑痕:“皇祖母,孙儿是来看你的。” 皇太后含笑掩嘴:“行了,皇祖母还不了解你?说说看,遇到什么需要皇祖母帮忙的事儿了?” 既然已经被皇祖母猜出来,夏侯青也不再隐瞒:“还不是楚玉郎的事,皇祖母可知那延平王妃被皇兄的一道圣旨打入牢狱?现如今,荣老王爷为了儿子媳妇,在定北宫哭诉无奈啊!” “什么?这个逆孙!”皇太后一听,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扣在桌子上,欢乐和气的笑颜登时变成了冷眼焦灼:“当初先帝驾崩,是谁手握兵权保他登基?新帝登基,番邦滋扰生事,又是谁不远千里奔赴战场保家护国?还不都是荣亲王的功劳?现今他皇弟宝座坐稳了,就想欺负自家的兄弟了,是不是?” 皇太后是个很懂分寸的人,在她的心里,虽然儿子命短驾崩,但是楚如风却不偏不倚,从不借势拉结朝臣;可算得上一个刚正不阿的英雄;虽然楚玉郎有些顽劣,但其父却是朝堂功臣,再加上荣亲王就这么一个儿子,皇室中的老人们哪一个不疼着这个病秧子?如今,居然将这混小子新娶的媳妇关入大狱,这不是让皇室宗亲寒心,让荣亲王难过吗? 想及此处,皇太后就坐不住了;甚少去定北宫的皇太后第一次坐上凤撵,浩浩荡荡的前去问罪。 夏侯青站在延禧宫外,看着皇祖母远走的身影;微微挑了挑英气的眉峰,唇角,淡淡的一丝得逞的笑意。 当初慕乐请出太后夺走那碧玉暖香炉,现今这皇太后的身份可是要比太后更金贵尊荣;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夏侯青就乐得眼睛晶亮。 小跟班豆子蹦跶上前,“爷,咱这是要去哪儿?” 夏侯青宽衫长袖,衣袂翩翩:“京兆尹大牢。” 别说,一天不见那孤冷的假小子,有些想了。 京兆尹大牢中,整齐的响起了一阵阵哼哼哈哈的练武声。 就看,数十名狱卒一字排开站在空地上,头顶烈日当空,焦灼的大地都快要冒烟了。 大牢中的狱官老张看着手下各个挥汗如雨、气势如虹,然后一别开头,就又看向那坐在软凳上,小厮撑着伞,丫鬟削着梨,端正以坐的延平王妃,满心的敬佩和折服。 先才听闻那延平王妃是个会把式的主子,本想着来讨教一二,也算是跟这皇亲国戚沾沾关系,却不想这位王妃是个很好说话的主子,立马充当起训练狱卒的教官,刚正不阿的训练着这匹昔日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小混蛋们。 乔羽双眼炯炯有神,办事一丝不苟,在小喜递上水梨解渴时,眼皮也没眨的就扫开,“忙着呢,你吃吧。” 小喜看着自家小姐英美的侧脸,很是心疼:“小姐,这梨子是王爷要奴婢带来的。” 楚玉郎? 听到这句话,乔羽终于将眼神从练武的狱卒身上移开了;而这一移开,顿时,练武的狱卒们大喘了一口气,暗叹着总算活下来了;谁被那如寒芒一眼的眼睛盯上半个时辰,不死也会伤。 乔羽接过水梨,问猫儿:“王爷这两天在做什么?” 猫儿撑着伞,一脸欢喜的回答:“爷,这两天都在床上睡着,偶尔叫府里的歌姬唱两声小曲儿,逗逗鸟、玩玩骰子。” 小喜一听这话,就很不乐意;她家小姐为王爷在这里吃苦受罪,王爷却在府里逍遥快活;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又快滴下来了。 乔羽倒是没做他想,反正她从没直往楚玉郎能干出点正经事,只要他开心了就好;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水梨,吃在嘴里,甜在了心里;原来夫君并没有不管她,这只口是心非的小白兔。 夏侯青出现在京兆尹大牢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乔羽坐在凳子上被丫鬟小厮伺候着吃水梨,几十号狱卒光着膀子在这位王妃面前耍大刀,各个宽肩窄腰,孔武有力;着实一副活脱脱的肉林欢畅地。 夏侯青靠在一边青石墙壁上,招了招手,豆子跑上来,“去,把延平王爷请到这里来,就说,百年难遇的香艳一幕,不看准后悔。” 豆子斜了一眼坐着吃水梨的王妃,又下巴脱臼的看着在王妃面前脱得chi条条光的纯爷们,立马跑的跟撒了欢的野驴子。 天哪,这简直比二十年前的六国大战还要惊心动魄、震撼人心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0:官拜三品 楚玉郎正在府里跟小妾调情,嘴里含着一颗水灵灵的葡萄,逗弄小妾用嘴巴来抢;两个人你咬我一口,我吮你一下,如此大胆前卫的调情方式,除了楚玉郎这只表面纯良内心泛黄的小白兔还真没有人能想得出来。 听见门口有人通报说夏侯青要他去京兆尹大牢,水润的小脸上顿时有些别扭;媳妇是昨天早上抓进去的,他虽嘴上说不去救人,但谁都知道媳妇打人都是为了他! 如果这个时候撂挑子不管媳妇,外面的人一定会说他无情无义;但是去救那婆娘,想到昨天早上媳妇明目张胆的轻薄,他就咽不下那口气。 自从娶了乔羽,他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先是大婚之夜,他被媳妇掀了盖头,接着是新婚初晨,媳妇将延平王府上下所有的婆子丫鬟迷得团团转,再接着就是早上的那个轻吻,他虽然被媳妇当着众人捏着下巴调戏,可是该死的…… 他却在这两天频繁想起那张清冷香滑的嘴唇,楚玉郎知道,那是他媳妇的嘴唇,那张清润的就像白玉一样清凉透骨的嘴唇,是他以前亲其他女人都没有享受过的温度和湿热;楚玉郎真的很不想承认,媳妇的嘴唇,很销魂啊! 小妾柳飘飘是个聪灵明透的人,大致猜出王爷心里想什么,就从后面抱着楚玉郎的小腰,温柔呵语的说:“爷,王妃现在一定很想念您。” 楚玉郎啐了一口:“她会想我?不可能。” 那个女人,要是心里真的有丁点喜欢他,就不会每天一大早不见人影,到处招蜂引蝶的将府里的丫鬟迷得神魂颠倒。 柳飘飘轻笑,勾魂的小眼看着王爷闹脾气的小模样,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毕竟,爷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如此纠结的眼神:“爷,王妃从小在寒柳别庄长大,是个喜欢舞枪弄棒的豁达人,不像我们这些小女人喜欢黏着您,但也不能说她心里不喜欢爷呀?” 京城第一美男,虽然荒唐但绝不薄情,虽然胡闹但绝不无礼;外面都说楚玉郎是仗着尊贵的身份胡作非为,但是认识他的人都会对他重新估量,他虽然算不上一个绝对的好人,但却绝对不是坏人。 楚玉郎被柳飘飘的几句话哄的有些舒服了,是啊,如果说媳妇不喜欢他,又怎么会为他当街打人呢?如果媳妇不疼他,又怎么会容忍他的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呢? 想到这里,楚玉郎的心就松活多了。 从床上跳下来,由丫鬟小妾将衣衫穿好,头发梳好,临走前还带了自己最爱吃的芙蓉糕,准备慰问受苦的媳妇。 一路上,楚玉郎都在想,如果媳妇给他认错,并向他保证以后不再当众调戏他,他就会原谅她! 但是,当楚玉郎出现在京兆尹大牢,看见媳妇被一群光着膀子的狱卒围着,手里的芙蓉糕掉在地上沾了浮土,一张红润的小脸气的涨红,两颗泫然欲滴的灵灵水目,几乎要挤出被伤害的眼泪。 “乔羽,你这该死的混球,爷是瞎了眼了才会跑来看你。” 小白兔抓狂的声音很有一股荡气回肠的味道,震的人外焦里嫩、癫狂不已。 乔羽拨开人群朝着牢门口的楚玉郎望去,今天的他穿着一件很华丽的紫色长裘,薄纱似的烟笼纱衣披在裘衣外,随着偶尔刮过来的风微微摆动一下;乌黑的长发被一根金镶玉的白玉簪子束在头顶,粉嫩玉白的脸颊因为充血而显得娇艳通透,哆哆嗦嗦的嘴唇半张半合,让人看着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就等着采颉;五彩斑斓的金玉琉璃腰佩,锦缎勾芡的福团蹬云短靴,不管怎么看,小兔子依然华丽无双、贵气逼人。 乔羽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瞬时躲开的狱卒,从猫儿手中撑过遮阳伞,走到楚玉郎身边,看他气虚不稳,眼含怒火,寡淡清冷的脸上,那双清心寡欲的眼睛里慢慢蕴起淡淡的光晕,然后,在众人的惊叹中,乔羽一把搂住楚玉郎纤细的腰,将两日未见的夫君紧紧地抱在怀里:“玉郎,我想你了。” 楚玉郎趴在乔羽的怀里,眼瞳瞬时扩散。 一双小拳头被楚玉郎攥的梆梆响,这是什么情况?当着夫君的面跟其他男人谈情说爱被抓包了,现在又用‘美男计’让他卸下怒火?宽恕她的罪行? 楚玉郎觉得,乔羽太卑鄙了;想到这里,鼻头不由一酸,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最让他想不通的事,最让他纠结放不下的事,自从娶了乔羽,他都碰见了。 以前,都是他出去风花雪月、佳人环绕,现在,只要放松警惕媳妇就会摆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到处坑蒙拐骗;对待女人,媳妇用的是武力征服的强大手腕,对待男人,媳妇用的是刚柔并济的漫漫柔情;不管男女老少、公母雌雄,媳妇都能一口吃下,而且吃了后,还摆着一张处变不惊、硬冷俊朗的脸抱着他,温柔多情的对他这个原配丈夫说一声:我想你了。 乔羽,你这个混球,你能再混账一点吗? 楚玉郎摸了把脸,他看见了,他什么都看见了;刚才,一堆男人围着媳妇转,大家都眼里,都是满满的崇拜之意和滔滔不绝的难言之情。 媳妇出轨不丢人,丢人的是他对她的出轨无可奈何;无可奈何不丢人,丢人的是在发酸委屈的心里他还带着吃醋不甘的味道。 楚玉郎将所有的悲愤化成了沉默,乔羽抱着默不吭声的楚玉郎,觉得有些怪异;慢慢松开怀中的小人,低下头的时候,看见一小包沾了尘土的芙蓉糕。 躬下身,亲自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浮土,乔羽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楚玉郎的眼神跟夹了雪花似的,梗着脖子回答:“是给没良心、到处拈花惹草的负心人的。” 乔羽愣了,转过身,指着不远处偷看的夏侯青,说:“哦,那我送给他去。” 楚玉郎觉得自己快要被乔羽这幅淡静的模样逼疯了,一把抓住乔羽的手腕,咬牙切齿:“媳妇,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乔羽歪头,仔细思考着楚玉郎的话,最后默默然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回答:“玉郎原来喜欢无耻之徒,好啊,为妻会好好配合。” 楚玉郎在乔羽装疯卖傻的回答中气的呕心沥血,一步步的看着媳妇走到夏侯青面前,将芙蓉糕送到夏侯青的手里,然后自己最好的朋友还很配合的对他招了招手,客客气气、亲亲热热的说了声:“玉郎,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在连番的心理创伤下,楚玉郎终于支持不住碎的跟饺子馅一样的心脏,捂着心口,哎呦喂一声就朝后倒去;在众人的惊呼中,延平王爷再一次晕厥了。 于是,不出一个时辰;京城大街上人人口口相传,延平王爷心疼王妃前去探监,一对新婚佳儿两眼相顾,依依惜别;最后王爷不堪王妃在此受苦,居然一时气急攻心晕厥昏迷,惊煞了王妃,也吓坏了大牢中的几十号狱卒。 一时间,京城内外都为这对新婚夫妇叫屈,更有甚者,直接跑到京兆尹大人的官衙前击鼓作证,言明当日之事乃是悦王挑衅在先,王妃护夫在后;祈求兆尹大人能够网开一面,让这对新婚佳人早日相聚,不要再受这离别之苦。 几日后 太白楼中 夏侯青眼睛笑的弯弯,坐在一边的明瀚磕着瓜子,双腿交叠的半躺在贵妃椅上,没好气的说:“这次慕乐这小子亏大了。” 唐宋吃了一口水晶葡萄,疑惑的问夏侯青:“你当真就这么恨那小子?现在慕乐的名声可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听说,今天早上被皇上叫进宫痛骂了一通,还被罚门禁,悦王府上下,牵连着慕府都受了责罚。” 夏侯青眼神狡诈,说的无关痛痒:“谁说我恨他,我这是爱他。” “呸,就你这脑子,每天歪点子乱窜;这次是玉郎乐意配合你,再加上在京兆尹大牢中晕倒的正是时候,要不然,你会得逞?”明瀚想到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的楚玉郎就心疼,只是没想到几天之内楚玉郎晕倒了两次,现在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可就属那延平王府了。 王府枫院 楚玉郎趴在床上,看着坐在床沿擦着宝刀的媳妇,问:“媳妇,这次是我救了你,你不表示表示?” 乔羽手拿干净的布子,眼皮盯盯的看着手里的宝刀,回答:“你想要什么?” 听见这话,楚玉郎咕噜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被子,说:“以后不准当着外人的面调戏爷。” 乔羽手里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楚玉郎:“换而言之,背后可以调戏王爷,是吗?” “不是!”楚玉郎大吼一声,脾气骄纵的小白兔又要炸毛了。 定北宫中 保定帝扶着额角,再一次传话今晚不去凤阳宫歇息,要凤妃今晚不必接驾。 伺候在一边的小太监不敢揣测圣意,只是赶忙去通传;现在整个后宫里悄悄传扬着一个小道消息,凤妃有失宠的趋势。 坐于龙椅上的的一朝之君看着手里的奏折,深深纠结的眉心不是因为后宫之事,更不是为了自家兄弟先前闹腾的荒唐事,而是,手里有一个更烫手的山芋,不知该扔给谁? “小路子,你说这皇室宗亲中,哪个皇子龙孙最头疼?”保定帝靠在龙椅上,手里的奏折都快攥烂了。 小路子看出皇上心情不佳,小心翼翼的沏上茶,轻声呵语的回答:“皇室宗亲中的皇子龙孙都是皇亲宝贝,各个都被家里的长者惯出了脾气;不过,要属这最头疼的,还是延平王第一。” 延平王?楚玉郎! 对,细数之下整个皇朝中就属楚玉郎混账起来没有一个人敢惹,就连他这个当皇兄的都打不得骂不得;谁要是敢惹了他,荣亲王手里的三十万虎狼之师,再加上那以当街打架而一战成名的延平王妃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子。 想着,保定帝眉心中的烦恼渐渐消逝,留下的,只是满眼的爽朗和解决麻烦后的快意。 “来呀,宣旨!延平王爷才貌双绝,为人和善恭顺,是个明大义、晓大礼之人,限命,延平王爷任命为京兆尹长卿,官拜正三品,掌管军机火枪营都统一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1:顶天立地好男儿 收到圣旨的楚玉郎坐在软椅上,翻前赴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不知几百遍;最后,在确定这道圣旨绝对是正品的时候,怀疑的看着宣旨公公:“小路子,皇兄在下这道圣旨的时候说了什么?” 小路子是皇帝身边当差的人,做人最是圆滑,虽然知道泄露皇上言谈之语会被仗毙,可是,他也清楚,如果今天不实话实说,也很难走出延平王府。 于是,就看小路子很狗腿的凑到楚玉郎身边,压低嗓音,回话:“皇上问奴才皇亲中哪位主子最有能耐;奴才推举了王爷您,这不,好事就来了。” 楚玉郎听见这话,一双玉手登时抓紧了圣旨,只是眉开眼笑的他依然是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单手拍了拍小路子白嫩的脸蛋,就要身边的猫儿带路公公下去领赏。 看着小路子和猫儿走远的身影,楚玉郎慢悠悠的从软椅上坐起;一身淡紫色的长衫衣料光滑柔软,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圣旨;最有能耐?哼哼,在楚玉郎看,皇兄一定是问哪位主子天不怕地不怕吧;要不然,这京城兆尹的职位和军机火枪营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派给了他? 皇兄啊皇兄,你还真会挑人办事,现在,官道上放出风声,最近京兆尹正在办一件谁都不敢接,谁也不敢碰的大案子,前任京兆尹害怕惹事,直接上奏辞官不干;京城正三品官位悬空,人人都知道是个肥差,可是,人人都不敢碰;但楚玉郎绝对没想到皇兄居然把这个肥缺扔给了他?难道他就不怕自个调动那军机火枪营将这京城闹得天翻地覆? 乔羽独自在府中散步,见楚玉郎坐在花厅里,一项闹腾的他居然难得安静,似乎有所为难,但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手中的九环大刀威风淋漓,乔羽走到楚玉郎身边,拿起他刚喝过的茶杯,也不嫌弃,直接灌了一口,脸上清冷寡淡,问:“怎么了?” 楚玉郎抬头,方知是媳妇,将手里的圣旨收好,又躺回软椅上,慢慢的合起眼,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媳妇,要是爷做官了,你作何他想?” 乔羽四平八稳的坐在凳子上,她早就看见被楚玉郎藏在腰后的圣旨,道:“当了官就能领更多的薪俸,好!” 楚玉郎瞪乔羽:“怎么?爷现在是缺着你花钱了?” 乔羽知道楚玉郎是会错意思了,也不着急解释,只是伸手拉着她家香喷喷的夫君,说:“没有,只是钱多了可以多买几把大刀武着玩而已。” 听见乔羽这没出息的要求,楚玉郎叹了一口气:“是啊,爷也不过是想要玩玩乐乐过上一辈子而已;皇兄咋就这么快想弄死我呢?” 乔羽一听这话,手劲一紧,楚玉郎疼的哎呦一声,灵灵美目斥责着媳妇的蛮力,乔羽忙宝贝似的捂着夫君的玉手,温柔的揉着;只是那眉心,却有些狠辣: “皇上欺负夫君吗?” 一听乔羽这样问,楚玉郎来了兴致,也忘记手指的疼痛,翻过身,看着媳妇那张英挺的脸,问:“要是皇兄欺负我,你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九环大刀收拾他!”乔羽眼神一横。 “呃……!媳妇啊,你别忘了,我皇兄是皇上,九环大刀不行吧,会闹出人命的。”楚玉郎看着血腥的媳妇,冒出一头黑线。 但乔羽是个死心眼,在她看来,谁都不能欺负自家小白兔,圆睁睁的眼睛看着身边那闪着寒光的九环大刀,刀锋阴寒,噌噌的暗响;但乔羽的眼神更让人寒栗:“我管他是不是皇上,欺负你,就是不行!” 楚玉郎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媳妇是个寡淡性薄的女人,但今日一席话,让他差点泪奔收场。 行了,有了媳妇这腔话,就算是刀山油锅他也闯了;管他京兆尹这个位子烫不烫pi股,大不了就用媳妇的那句话:九环大刀收拾他! 楚玉郎坐镇京兆尹的大事不宵半日就在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街坊四邻都各个声声传诵,不清楚那一项游手好闲的延平王爷有如何本事掌管京兆之事;在议论声中,大伙儿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待着这位王爷的上任。 而延平王府中,也是客似云来,几位候爷王爷纷纷到场,看着那身着暗红色官服的楚玉郎耷拉着脑袋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 明瀚将手臂搭在唐宋的肩膀上,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相互对望,皆是不敢相信的瞧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楚玉郎。 “我说,你这是自寻死路呢?还是想早死早超生。”唐宋瞧着楚玉郎那张衰脸,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楚玉郎眼神一暗:“我这个自作孽,不可活。” 啪啪啪的掌声被夏侯青响亮的拍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一身华服锦衫的候爷,要知道,在这一群皇子贵胄中,夏侯青的角色扮演就是一个奸诈的军师,几位兄弟凡是有点小动静,他就能画龙点睛般的指出其中利弊;真可谓是针针见血、见血封喉。(.) “通过这件事我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夏侯青食指伸出,颇为高深莫测的道明:“皇兄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子,咱们就算是再胡闹也是他口袋里的跳骚,蹦跶的太欢,就会被他一掌拍死。” 于是,京城四少中的三少齐齐附和点头,深深地默认夏侯青的判断和言辞。 “其次,上任京兆尹为何辞官大家都知道原因,而今玉郎初挑重任,这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个黑窟窿,办好了史官会记上一笔,大赞皇帝慧眼识金,懂得废物利用;这若是办不好,反正玉郎从小就骄纵横行,在原本就臭烘烘的名声上再加一笔祸国殃民,也无关痛痒。” 明瀚瞧着楚玉郎的脸越来越黑,捂着嘴偷笑:“小青,我认为咱们的延平王爷只能算得上是红颜祸水。” 唐宋本来就被夏侯青分析出来的利害关系唬的一惊一乍,而今听见兄弟这般调侃,也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楚玉郎本来是想招来兄弟来商量对策,却不想现今被当成猴子耍;立马翻脸不认人,指着大门口就清场散客:“滚滚滚!混账东西,看着爷倒霉你们很开心是不是?” 夏侯青捂着笑的有些抽筋的肚子,摇了摇手,憋着笑解释:“玉郎,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这事,不太好办。” “就你这鬼脑子还有办不了的事,总之就是一句话,帮不帮!”楚玉郎叉腰,双眼瞪得圆圆的。 其他几人瞧出楚玉郎快要火了,忙收起笑脸,各个严襟以待。 乔羽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花厅里坐着沉默寡言的四个人,瞧着那阵势像是在商量事情;她也不便打扰,只是站在花园边看了几眼,刚想着转身离开,却被唐宋叫住:“乔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玉郎的嘴角抽搐般的抖了抖,乔兄弟!唐宋,你一家都是乔兄弟。 乔羽站定,转过身想了片刻,就退开身边的小喜,走进花厅,微微抱拳行礼:“各位,有何事找羽?” 明瀚和唐宋瞧着乔羽一身男子打扮,举止谈吐跟男儿无异,就没有把她当成女人,招了招手,指着一边的空座,说:“明天玉郎就要上任了,我们来给他出谋划策。” 乔羽默,坐在位子上静静地看着穿着一身官服的夫君;还别说,以前楚玉郎的打扮贵气逼人,总是有股雍容典雅的味道;而今这一身官服穿在身,随便挽成的发髻也变成了高高束在头顶的发冠,少了些过去的娇柔,多了份俊雅的幽美。 “要我说,实在躲不过,玉郎,你就称病不能为官,反正你也是个病秧子,大家不会说什么。”夏侯青打断了乔羽的目光,朗朗之声里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味道。 楚玉郎大手一拍,水灵灵的眼睛硬是被他瞪成了内敛的鹰厉眼:“屁话,爷是不会临阵退缩的,再说,我圣旨都接下了,现在称病谁不知道我在害怕躲避。” 乔羽听不明白大家的话,只是觉得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试探性的轻咳了一嗓子,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问:“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们如此为难?” “乔兄弟不知道?”唐宋眨眨眼,问的很无辜。 乔羽默然,摇头摇的很肯定。 于是,就看明瀚喝了一口茶,对着乔羽慢慢道来: “其实这件事情要说起来,也要从圣祖爷讲起了;当初我朝初定国纲,是极力恢复经济、拉动国力的时候;因我朝资源广硕,尤其是铁矿和盐矿更为丰富;圣祖爷为了尽快恢复经济,就将一部分的资源开采权卖给了富商贾股开采,就这样种下了一颗毒瘤;现今我朝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但因私矿开采过度而引得私盐独占鳌头,开采出来的铁矿流落他国,助长他国兵器铸造;当今圣上有意控制私矿泛滥,就下令钦差大臣全力捕查;可不想,这一查居然查出了一个惊天的内幕。” 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诡异的气流相互碰撞,几乎擦出火花。 “原来,在很久之前,皇室宗亲和官员大户就瞄上了那私盐私矿的利润很大,换而言之,现今经营私盐私矿的人,大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各个有背景,家家有权利,动一人儿牵连全身;前任京兆尹就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为了保全自己才辞官回乡,而今玉郎任命新官。若是大刀阔斧的整顿私盐私矿,恐怕定会遭来宗亲的嫉恨诽谤;若是玉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就会给他安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到时莫说能全身而退了,恐怕延平王府都会受到牵连。” 说完这些,明瀚就可怜兮兮的看着紧蹙眉心的楚玉郎,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活在众人的手心里,现今皇帝居然扔给他这么一件烂摊子,孩子真够倒霉的。 可就在人人为楚玉郎担心忧虑的时候,却听见一直沉默的乔羽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气的楚玉郎破口大骂:“你这婆娘,爷现在左右为难,你还能笑出来?” 乔羽看着楚玉郎猩红的眼珠子,玩弄着手里的柳叶飞刀,朗朗而道:“这有何左右为难?夫君接受京兆尹之职,上顶天、脚踩地,为的是保驾护国,为的是我朝百姓福祉;手中的杀威棒可打小人凶犯,菜市口的龙虎铡可斩奸臣佞贼;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贵胄,只要犯了法,扰了民,就给我往死里整。” 乔羽此话一出口,登时令在座的四位王孙公子恍若醍醐灌顶;各个脸色有异,惊叹于乔羽瞬时爆发的胆色。 夏侯青是最冷静的一个,看着三位兄弟都被乔羽唬住了,微微一挑眉,嘴角隐藏着欣赏的弧度,问:“那乔兄弟可知道,这犯事儿的皇亲国戚里,有些人,根本动不得。” 这轻轻地一句话被夏侯青说出了冷飕飕的味道。 乔羽抿嘴而笑,就看她微微合起眼睛,在四人齐齐送来的目光中,柳叶飞刀脱手而出,噌的一声破晓而鸣,凄厉的声音宛若那凤鸣狼吼,在一道精芒闪过后,刀锋嗡嗡发响的插在花厅前的红木圆柱上。 切时,微合的眼睛悄然睁开,却是冷光淡淡,光华无双;安静的空气,安静的花厅,安静的每一个人,都看着微微抿嘴而笑的乔羽。 “老子这辈子,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动不了的人。”甩下一句话,乔羽转头去看楚玉郎,就见那昔日玩闹成性的延平王府冷静自拔,一双清水盈美目,在看着媳妇阴厉的脸颊时,淡淡的笑出水痕。 ------题外话------ 俺走的是一个很老的路子 患难夫妻情! 小白兔查案,媳妇保驾护航;小白兔捣蛋,媳妇张罗垫后;小白兔耍流氓,媳妇兢兢业业的当被流氓耍的大野狼! 话说这世界,没有最混账,只有更混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2:青天在世 清晨光照,万籁升平。(.无弹窗广告) 当青光一线从地平线上乍亮的时候,庸庸扰扰的长安街道上,数百名军机营的狼头军整齐待发,就看路人依次散开,将宽阔平展的道路让出来,狼头军身着红色战衣,身披银色战甲,铮铮男儿肩扛胳膊长短的火枪,表情肃穆,双眼炯炯正视前方,竟无一人出声。 如此大规模的街道游走,真可谓是天宝五年以来的第一次。 而就在人群长吁短叹,不明这军机营中的狼头军怎会在街道上示众时,就看一座八人抬的青帐软轿出现在青光乍现的初阳下。 高抬软轿的人身着明黄色的裘衣大褂,银色铠甲与狼头军并无二致,各个身佩长剑、孔武有力的腰躯和粗壮有力的身板将这顶少说也有二百来斤中的青帐软轿抬的四平八稳,有些见过世面的百姓认出这抬着软轿的男丁壮汉乃是荣亲王手下的虎狼军,当虎狼军和狼头军的名号传响起来;煞那,惊煞了一路的京城百姓,个个揣测这轿中之人究竟坐的是谁? 能惊动军机营中的狼头军在前开道,能让威震六国的虎狼军抬轿迎送;这坐在轿中的人…… 难道是传说中的…… 新兆尹大人,延平王爷! 街头百姓人声鼎沸了,交头接耳、羡慕嫉妒恨的人比比皆是。 大街上人影窜动,在街道一边的混沌摊上,一个娇灵灵的小姑娘和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子齐齐坐在长凳上埋头吃混沌。 小喜听着越来越高亢的讨论声,回头看向人群,擦了把嘴,对着大口吃着混沌的乔羽说:“小姐,王爷这么做会不会太高调了。” 乔羽吃着茴香馅的混沌,满嘴爽口清香,清朗含笑的眼睛隐隐看向那顶青色软轿,又喝了口面汤,心情颇好的解释:“玉郎说这叫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敲山震虎就是这样。” 乔羽虽然并不太明白这个下马威有没有用,但是,她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在人群中,一些特殊打扮的家丁们各个脸色乍变,根据家丁的穿着,可以大致判定是一些侯爵王爷府中的小厮。(.无弹窗广告) 看着那些人古怪的脸色,乔羽抿嘴浅笑,拍了拍小喜的头,和声细语的说:“快些吃,别让王爷等急了。” 小喜羞怯一笑,连连应是。 当楚玉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京兆尹大牢前时,迎候在外的大头带着一众衙役已经恭顺的站在大堂门口;瞧着那气势如虹、步伐整齐的狼头军和虎狼军,大头他们早就吓得双腿哆嗦,在楚玉郎还未下轿时,就已经跪在地上,高呼王爷千岁。 楚玉郎不负众望,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手拿玉骨折扇,一身暗红色的官服长袍出现在京兆尹大堂前;就看那用作办案的大堂中,一副‘明镜高悬’的款匾额醒目的挂在房垣上;楚玉郎双手负于身后,一张清润玉白的脸颊微微一抬,高傲的敛起双目,说: “把这幅匾额拆了。” 众人皆惊,不明这延平王爷为何要拆自家招牌。 可是楚玉郎接下来的一句话,足足震慑全场:“换成‘青天在世’挂上去。” 此话一落,就听被狼头军挡在堂外的百姓解释拍手叫好,各个就像是看足戏的戏瘾子,大呼过瘾。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叫好声,楚玉郎的满足感得到了很高的膨胀;果然,这头一仗打的漂亮。 楚玉郎这辈子,坐过石凳子、玉凳子、木头凳子、竹凳子,甚至连皇帝金銮殿上的龙椅都在小时候调皮爬上去撒了泡尿;独独没有坐过官凳子;这不,当一身官服的他坐在那红木靠背端方高凳上,手中的惊堂木啪的一拍;大头带着众位衙役手持杀威棒喝声‘威武’;狼头军各个肩扛火枪,威风淋漓的站于大堂之上;霎时,镇住了在外喧喧嚷嚷的围观百姓,撑起了这京兆府尹的庄肃大堂。 王爷一手玩转玉骨折扇,一手惊拍惊堂木,媚眼如丝、娇唇薄启,喝道:“来人,带贾掌柜上堂。” 随之一声‘威武’又被衙役喊得响亮;紧接着,就看数名衙役从外堂带进一个手脚都夹着镣铐的胖掌柜,就看那人油头粉面、肚满肠肥,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在抬眼看见楚玉郎时,忙叩头呼礼,好不狗腿怕死。[.超多好看小说] 楚玉郎眼瞳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可是俏生生的脸上依然花开烂漫,笑容可掬:“咦?我说你们这帮兔崽子,爷要你们把贾掌柜请来,你们怎么把爷的贵宾绑成了肥猪带上来了?快点松绑!” 此话一出,一堂哄笑。 楚玉郎眼睛一瞪,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衙役们看着自家的新官老爷,大早上哥几个明明接到王爷的传话,将这贾仁义贾掌柜绑上堂;可现今王爷怎么说话不算话,一口怪罪到他们头上? 大头是个聪快人,忙用手里的刀柄捅了捅身边的兄弟,压低声音说:“哥几个别愣着了,咱跟混混王说不清道理。” 小衙役听出大头的意思,忙解开贾掌柜身上的镣铐。 贾掌柜先才还跟小妾在被窝里缠绵,却不想被冲进来的衙役吓得双腿发软,小妾更是吓得连衣裙都来不及穿直接luo奔;早就听说这延平王爷任命为新京兆尹奉旨督办私盐私矿之事,想来是自己手里的那档子龌龊事被捅出去,难以无力回天;却不想与王爷碰面,不是大棍大夹伺候,而是立刻松绑,就差沏茶倒水。 早有传闻,延平王爷不过是个混小子,吃喝嫖赌很有本事,办案查人却是个睁眼瞎;想到这里,贾掌柜立刻平复了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油脸一笑,满口的黄牙毕露。 楚玉郎瞧着那满口黄牙还有那牙齿上的白色牙花,恶心的直揉肚子,斜睨着贾掌柜,说:“贾掌柜可是这京城中的富户,短短七年时间就坐拥金山银山,好不富贵流油啊。” 贾掌柜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虽然面相生的恶心,但这心思却九曲十八弯,要多灵透有多灵透;忙陪着笑,回答:“奴才只是做些小门小户的生意,得我朝之福,发了些小财。” “小财?若贾掌柜的身家是小财,那本王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了。”楚玉郎睨着贾掌柜那张油脸,不屑的开口。 贾掌柜听出楚玉郎话中的意思,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臃肿的身体胖乎乎的滚到桌案前,将银票尽数孝敬到楚玉郎面前,压低声音,一脸讨好:“王爷,您辛苦了;这点小意思,您先收着,奴才家里有一套商周时期的金鼎鸾凤酒盏,王爷刚刚大婚,奴才正好借花献佛送给您和王妃。” 楚玉郎根本就银票不感兴趣,只是随口嗯了一声;却不想这一声回答,却让围观在外的百姓唏嘘不已,而贾掌柜却心花怒放。 乔羽混迹在百姓之中,看见夫君明目张胆的收取贿赂,眉峰一簇,却不想周围传来几个百姓的讨论声。 “王爷是不是太胡闹了,居然当众收取贿赂?” “胡闹?我看是皇上胡闹,让延平王当了京兆尹。” “是啊,这以后我们若是有了冤屈,可向何人诉苦呦!” 乔羽听着百姓之言,又抬头看向坐在高堂之上的楚玉郎,眉心越蹙越紧,甚至连站在一边的小喜都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 楚玉郎对于下面的讨论声根本不当回事,只是开口,接着询问:“贾掌柜有什么发财之道?可与本王探讨探讨?” 楚玉郎三句不离发财之语,句句都是钱钱钱,气的围观的百姓怨声道起,要不是狼头军虎躯一震,喝住了大声闹腾的百姓,恐怕这府衙就要发生血案了。 现在,大伙儿总算明白为何这升堂要狼头军坐镇,原来是王爷敛财怕死,狼头军助威保命。 贾掌柜完全无视身后的怨骂,老鼠一般的豆豆眼欢活的乱转,道:“王爷贵言,奴才小本小经营,只有俩小钱,发不了什么大财。” 楚玉郎看出从贾掌柜中是套不出话了,而堂外的百姓怨声载道,这样下去,实为不妥! 于是,就看先才还满面春风和煦的王爷突然变脸无情,一把就将手里的惊堂木扔出去,狠狠地摔在贾掌柜那张油脸上;然后小腰一震,怒言喝声:“好你个狗奴才,让你给本王指条发财之道你都不肯,看爷不揍你。” 贾掌柜被惊堂木敲的头脑发晕,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不明白这王爷是抽了什么疯。 “来呀,给我狠狠打,在那肥肥的pi股上,狠狠地打!”楚玉郎怒气难平的摇着折扇,侧着身子坐在宽背靠椅上,好一副舒服惬意的模样。 衙役抄起杀威棒就在贾掌柜的屁股上噼里啪啦的打起来,顿时,杀猪般的呼痛声和堂外围观的百姓都嘶嘶的抽着凉气,看着那大腿般粗的杀威棒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各个都吓白了脸。 贾掌柜呼声救命:“王爷,求您饶了奴才吧!” 楚玉郎摇着折扇,“饶命可以,只要你把自己店里的私盐来处给爷说明白了,爷就饶了你这条狗命。” 贾掌柜一听这话,立马闭嘴了;豆大的汗珠从油脸上滚下来,pi股上火辣辣的疼痛灼烧着她肥胖的身躯。 这时,大伙儿总算明白;原来王爷不是光会贪财敛物,更会用头脑风暴侦讯案情。 楚玉郎看那贾掌柜不吭声,手里的折扇遮住眼睛,整个身子缩成了一个圆团团,娇呼乍起:“哎呦,爷怕血!” 此话一出,衙役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杀威棒重重的朝着贾掌柜的pi股上狠狠地抽打;不消片刻,血迹隐现,空气中腾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贾掌柜气若游丝,口吐鲜血的看着躲在扇子后一脸讥笑的延平王,呜呼了几声后,终于晕厥过去。 楚玉郎看着那倒在地上一身血污的贾掌柜,叫来大头,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一沓银票,说:“贾掌柜当众贿赂朝廷命官,现今查实,抄家查办。” 大头看着王爷面前的银票,一双眼睛瞪圆睁大;这次,他是服了如此鬼才的王爷。 堂下百姓更是在听见楚玉郎的话语后,先前的责骂的斥怒立刻烟消云散,各个称之神奇。 楚玉郎完全无视大家的赞美,看着愣在眼前的大头,小声附和在大头的耳边,压低声音,双眼贼溜溜的转了两圈,说:“刚才贾掌柜说他家里有一套商周时期的金鼎鸾凤盏,给爷送到王府里。” 大头梗着脖子,刚正不阿:“爷,那是赃物。” 楚玉郎无赖,双手环胸,说的趾高气昂:“屁话,那是爷放在那狗奴才家里的宝贝。” 大头一脸黑线,王爷,你真够无耻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3:黑夜暗杀 贾掌柜被抄家了,表面上楚玉郎用的理由是‘行贿官员’;可他在堂上的问话却清楚的表示想要彻查私盐私矿的决心;京城之人都知道贾掌柜不是东西,可是碍于他从不作奸犯科,官府也从未抓住他半点把柄;可没想到,出来一个楚玉郎给他下套,这不,一沓银票要了小命。(.) 京城之中的说书先生又有新段子出来了,延平王诱审贾掌柜,杀威棒惩戒大奸商之举,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以前瞧不起楚玉郎的其他纨绔都开始讨论这个病秧子,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多花花肠子,硬是一棒立威名,将京兆尹这个官位坐得稳稳妥妥。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鸾凤盏,小心翼翼的在手里把玩。 乔羽在一边练武耍大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身姿轻盈威猛,将那九环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好不潇洒迷人。 伺候在外的丫鬟婆子看着枫院中的两个主子,一个忘情与手中宝贝,一个寄情与舞刀弄棒,还别说,真有点夫妻和鸣的意思。 楚玉郎哼着小曲儿用金鼎鸾凤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十八年酿造的上好女儿红,刚送到嘴边欲要品尝;却不想一剂飞刀劈来,楚玉郎险险躲过,可这手中的女儿红却因为突然而来的动作洒出了大半;气的他抬头怒瞪:“乔羽,你找茬呢?” 乔羽收起手里的九环大刀,身子站的笔直,斜斜的看着楚玉郎一脸的怒火,直接抢过他手里仅剩一口的女儿红,一饮而尽,脸不改色气不喘的说:“玉郎身体不好,应少饮酒为妙。” 楚玉郎看着手边的上好美酒一半洒了,一半被媳妇喝了;气的吹头发瞪眼睛,身上的兔毛又要乍起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乔羽认为自己差不多已经认识了自己的新婚夫君。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除了这十毒俱全的气质外,他还算是个挺不错的人。(.好看的小说) 嫁人前,到处游历的师傅飞鸽传书给她了一句忠告: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过就是嫁了个跟当朝皇帝有着浓郁血缘关系的混球,她也就准备着,跟着一起混下去。 所以,面对楚玉郎的怒吼她都会将其归顺为一种变相的撒娇方式;毕竟,只要她做一个动作,楚玉郎就乖了。 就看乔羽坐在楚玉郎身边,长臂搂着楚玉郎的小蛮腰,微微一使劲,夫君在怀,再大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女儿红可是我强权压人,用尽了各种手段才从城东头那吝啬的老板娘手里骗来的。”楚玉郎缩在媳妇怀里,声音柔了几段说。 乔羽点头,大手游走在楚玉郎的腰侧,安慰他:“下次我要小喜给你腌制些梅子酒喝,和女儿红的味道差不多。” “差很多!”楚玉郎坐直身子委屈的叫板,面对抢他美酒喝的媳妇,他只有用言语进行反抗。 见楚玉郎真的很心疼那女儿红,乔羽也不想跟他争辩;反正都喝了,至于味道么,她还是觉得梅子酒更好。 乔羽岔开话题,道:“你现在抄了贾掌柜的家,可还有什么办法调查私盐的来历?” 一听到公事,楚玉郎就来了精神,忘记了女儿红的香醇,玉指芊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玲珑球乐哉哉的转:“查抄贾掌柜的家,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书信线索,从而顺藤摸瓜找出这背后的大主,却不想除了抄出不少的银子和珠宝,什么都没有。” 乔羽笑:“那皇上可有何指示?” 一提到皇上,楚玉郎就鄙视了:“皇兄?哼!哼!他直接给我下了道圣旨,要我将其查抄出来的金银充纳国库;要我说皇兄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想想我废了多大的劲才找出贾掌柜这个线头,现今不给我五五分成也就罢了,居然还将所有的钱财敛了去。” 乔羽看着气鼓鼓的楚玉郎,拿起放在一边的金鼎鸾凤盏看了几眼,问:“那你当真将所有的钱财上缴国库了?” 听出媳妇的疑问之意,楚玉郎笑呵呵的答:“我才没那么笨呢,留下了几张名人字画,还有一些古玩珍藏,剩下的就要御史台派人拿走了。” 面对楚玉郎的这幅乐颠颠的样子,乔羽也是淡淡的一笑;反正,只要他开心就好。 只是,刚查办了贾掌柜不出三天,延平王府就招贼了。 是夜 风高雾中,楚玉郎躺在床上睡的酣甜,躺在地上打地铺的乔羽怀中抱着九环大刀,舒服的翻了个身,却被门外突然传来的声响惊醒。 幽暗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早就退去了睡意,清明亮洁。 乔羽翻身坐起,随便罩了一件薄衫在身,悄悄走到门框边,就看见几个黑影在枫院外徘徊,借着月光隐隐灼现那徘徊的身影怀中皆是抱着一捆干燥的麦草,待麦草将厢房左右都围起来时,乔羽意识到接下来欲发生的事。 回眸,那甜睡的人丝毫觉察不到杀意;乔羽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将楚玉郎摇醒,看着睡眼朦胧的人,压低声音:“玉郎,有人潜伏。” 楚玉郎揉着眼睛看着媳妇大半夜不睡觉瞎晃荡,也没听清媳妇嘴里说什么,呢喃着沙哑的嗓子问:“你说什么?” 乔羽看出楚玉郎还未睡醒,心里不由暗急:“有人来灭口。” “什……么?”楚玉郎突然瞪大眼睛,刚要吼出声,却被乔羽一把捂住嘴按在床上。 看着身下突然睁大眼睛,彻底清醒的人,乔羽斜睨着窗外越来越靠近的黑影和已经点燃的火把,隐忍着怒气对楚玉郎说:“你乖乖的在这里别出去。” 楚玉郎掰开媳妇的手,问:“那你呢?” 乔羽冷笑:“出去收拾这帮孙子。” 楚玉郎一把抱住媳妇的手臂,一眼慌张:“我不要你出去,等等吧,等父王派在府邸的虎狼军发现不对了会来救我们的。” 乔羽感觉到楚玉郎的颤抖,说也是,这个贵公子从小到大恐怕连人血都没见过,现今遇到暗杀,一定吓坏了。 乔羽安抚着楚玉郎紧张的情绪,低下头,轻轻地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细声柔语:“夫君别怕,羽会护你周全。” “我不要,你一个人出去会很危险。”楚玉郎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为何,看着楚玉郎那双慌张闪烁的眼睛,早就见惯了杀戮的乔羽第一次有了胆怯的错觉;也许是心里有了牵挂,也许是那略带哭音的不舍之语触动了她钢铁般的心;看着眼眶泛红的楚玉郎,乔羽温柔的笑了,“有了夫君的这句话,羽就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楚玉郎知道媳妇在哄他,也知道媳妇会武功,也知道他们这样下去只会坐以待毙;可是…… 他一个大老爷们在生死关头居然靠老婆保护,说出去,虽不怕不丢人,可却舍不得媳妇冒险。 原来不知何时,他对这个每天粗鲁待人、动不动就挥刀子的女人上了心。 楚玉郎看着乔羽近在咫尺的脸,眼神一点点的往下,最后落在了那冰雪一般柔软的嘴唇上;最后,闭上眼,猛地抬起头朝着媳妇的嘴唇狠狠地一个吮吸,这个动作,惊呆了媳妇,也惊煞了自己。 乔羽低头看着脸色绯红的楚玉郎,手指,有些不敢相信的碰着嘴唇,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媳妇,你要快些回来;还有,打不过就跑吧,我不会怪你丢下我的。”楚玉郎别开脸,不敢去看媳妇。 这时,他若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看媳妇,就能发现,此刻的乔羽也是柔情百场、欢喜无限。 乔羽一把拿起挂在床头的巨型弓箭,走到门前,双脚使力,狠狠地朝着镂空花纹的房门踹过去;噗通的一声破碎声,数十名黑衣人都被这黑夜中的炸响惊着。 就看在黑夜中,一人立于黑幕之中,长发款款、衣袂飘飘,投身在夜色中化为暗夜战神;一手持着长弓,一手拿着短箭;马步一扎,手臂一拉,弓成满弦,手掌一送,箭支化成一道凶厉的劲风,刁钻的射向黑衣人的喉咙之处。 箭支携带着压迫人心的呜啸破风而去,一声吃痛的闷哼声从黑衣人的喉管出发出时,就看那高大的七尺之身被箭气高高弹起,跌出三尺之外;黑衣人没想到这房中还潜藏着如此高手;一个个手持长剑的朝着乔羽冲来,乔羽纹丝不动;手中长弓轻松地搭在弓上,三箭齐发,阴厉的划破黑夜,‘噗噗噗’的刺耳声是长剑扎进人肉里的声音,接着,又是三人倒地,口吐鲜血全身抽搐而亡。 黑衣人望而却步,手持长剑却不敢上前,乔羽压低嗓音,阴冷的怒声,凌迟着每个人的神经:“接下来,是六箭齐发。” 话音刚落,长箭早就搭在弓上;乔羽紧抿嘴唇,阴厉的双目就像黑夜中的海东青,瞄准了猎物,就休想跑;黑衣人见情况不对,转身刚想逃离,就看六只长箭呼啸而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六人在一阵阵蜇心的疼痛中,噗通倒地。 夜风乍起,血气漫天。 乔羽慢慢放下长弓,看着倒在院中的十具尸体,冷冷的刮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她不屑杀他!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敢打延平王爷的主意,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是警告吗? 是的,是警告,是血的警告,死亡的警告。 虽说乔羽不屑杀人,可是,有的时候必须要用鲜血证明;她和她的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题外话------ 惹到了真正不该惹的人 就算是延平王爷,也有人照样敢要了他小命,羽要小心了哦! 嘿嘿,一如既往的打滚求收藏!收藏啊收藏!姐妹们多多支持一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4:大殿告状 大早上,连早朝还未上。[] 保定帝昨夜是在月贵妃的月汐宫下榻,初晨刚刚临近,就听见宫门外伺候的小路子心慌慌的应门,虽然惊动了皇帝的睡梦不是闹着玩的,但是,跪在宫门外的延平王爷更不好惹。 保定帝不悦,抱着贵妃的小蛮腰赖床,“延平王?他跪在门口作甚?” 小路子战战兢兢:“奴才不知,王爷只要奴才传话,若是皇上不起来见他,他就直接跪在崇祯殿上,抱着先帝的灵牌哭死过去。” 保定帝一把坐直身:“混账东西!那混球当真如此说?” 小路子擦了把汗,连连点头:“皇上,别的王孙说这话咱们可以当是闹着玩,但,延平王爷可是出了名的胡闹,您还是快些去看看他吧。” 说着,小路子的眼前就浮现出延平王爷衣衫褴褛的模样,真真是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啊! 延平王爷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爱美之心更是人人皆知;以前的光鲜亮丽和今早的狼狈不堪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不是延平王瞧着他发愣,一脚踹在他后心,小路子恐怕还以为是做梦发神呢。 保定帝松开怀中的美人,穿戴整齐,踏着晨露朝着正宫太和门走去。 一路走下来还碎碎念,都怪父皇生前太宠这混小子,搞的他胆子越来越大,常常借着先帝的名头欺压他这个当朝之君。 就看在一袭晨光中,楚玉郎墨发未梳,衣衫脏乱破败,跪在那青石板阶的地面上,萧瑟孱弱。 保定帝眉心微蹙,这混小子是在唱什么戏? 怎生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摸样? 轻咳,站定,保定帝单手负于身后,食指微微蜷缩放于鼻尖,对着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楚玉郎,说:“大早上的不跟你的王妃在府里呆着,跑到朕的宫里胡闹些什么?” 听见这席话,本是僵直着脊背的楚玉郎突然肩膀微颤,似乎在啜泣,又似在发抖;呜咽的嗓音,随之传来:“皇兄,你要是疼兄弟,就给我来一刀,痛快点吧!” 保定帝愣住,抬眼看小路子,小路子连连摇头;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各个垂着脑袋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这初亮天色,正是露水湿重、地面冰潮的时候;保定帝要小路子将楚玉郎扶起来,蹙眉上下打量着这个混小子,最后,当目光移到那张昔日粉嫩细滑的脸颊上时,登时吓得朝后一缩,指着楚玉郎的脸,活似看见了鬼怪一般: “玉郎,你的眼睛……这是,是怎么了?” 楚玉郎果敢的迎向保定帝的眼神,不怕自己的青眼窝吓着人,委屈的朝着皇上控诉:“皇兄,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荣王府就绝后了;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我父王当孙子不成?”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保定帝怒了,瞪着楚玉郎那顶着半张青眼窝的脸;刚想要在怒斥几句,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招来笑话,可是,他顾不上了…… 脖子一梗,眼泪就又快掉下来…… 保定帝瞧出楚玉郎发生了情况,轻咳了几声,便带着他去了定北宫。 金碧辉煌的定北宫自然是比外面吹着冷风舒服,到了光亮地,保定帝彻底将楚玉郎打量清楚,瞧着他一身脏兮兮的,似乎是从火场中逃出来,手臂上有几处刮痕,脸上也青了好几块,看上去挺招人疼的。 招了招手,要小路子带人给他梳洗,却被楚玉郎挡开,站在保定帝前的伏案边,就将揣在怀里的官印丢到桌子上,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皇兄,给您说一声,我不干了。” 保定帝认出是京兆尹的官印,又想到三天前楚玉郎上奏的折子,恍然,一切都明白了。 忍着笑,讪讪的问:“怎么?遭伏击了?” 楚玉郎听这话,瞪大眼,感情皇兄在任命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官位凶险万分啊。 “皇兄,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保定帝猛拍桌子:“放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都要我小命了,我还跟你客气?”楚玉郎急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保定帝自知理亏,又见楚玉郎的确够惨,也就宽了宽心,不跟个孩子过不去:“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嘛!” 楚玉郎眼睛一红,抽着鼻子:“还不是我媳妇冒死救我,要不然,看我家老头不掀了这皇宫。” 保定帝听闻那延平王妃是个猛主子,今日一听楚玉郎这话,算是证实了。 保定帝托着下巴,问:“想宰你的人,是哪波?” 楚玉郎脖子一扭,别扭着呢:“没查出来,但跟私盐私矿绝对有关联。” 保定帝也猜出来跟私盐私矿有关,可是,若是牵扯到这个,那对楚玉郎下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家亲戚……?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两个人面面相对,眼神里都蹦跶出火花;一个狠炼阴沉,一个幡然悔悟! 楚玉郎聪明的紧敛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脸上的表情与眼睛里的灵气相差甚远,最起码现在,他又脏又乱,脸上还是一股傻兮兮的我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保定帝扶着额角,幽幽开口:“朕以为,他们会顾及你的身份,手下留情。” 楚玉郎坐在小路子搬来的凳子上,与保定帝面对面,二郎腿翘起来,一副泼皮样,指了指桌子上的官印:“反正我不管,皇兄,你重新找人当京兆尹吧。” 保定帝看出这小子是在故意耍混,只是想到皇亲们为了钱财连亲情都罔顾,也就忍下一口气,回头看着楚玉郎,装作疑惑的问:“玉郎可是怕了那些人?” 抬了抬发青的眼角,楚玉郎哧道:“皇兄莫用激将法,这招对我不管用。” 保定帝轻笑,抿嘴之际带着一丝轻松:“莫不是怕了,就是没本事去抓那逞凶灭口之人。” 楚玉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心虚别人说他不行;保定帝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就踩着狐狸的尾巴,活脱脱的逼急了楚玉郎那颗弱质纤纤的心。 站起身,爬到伏案上,看着保定帝不轻不慢、不急不躁的模样,楚玉郎绷紧了神经跟自家兄弟斗法:“不怕皇兄笑话,以前我还真是有点怕那些真把自己当回事的宗亲皇室,通过昨天晚上的一通火,我是彻底不怕了!” 保定帝挑眉,呦了一声,问:“那你要如何做?”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只不过,有些老东西好似真的动不得……”楚玉郎装作难办的模样,眼角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保定帝波澜不惊的脸色。 保定帝双手抄在宽袖中放于身前,阖着眼就像唠家常一般:“有一个手握重兵的父王,还有一个堪比夜叉的媳妇,你还怕什么?” 楚玉郎抿嘴狡诈一笑:“怕我的那些兄弟叔叔辈倚老卖老,我心向往之,可死活动不着。” 好小子,将他一军!感情大早上来是讨他要特权来了。 保定帝倏地睁开眼,唰的一声拽掉挂在腰侧的‘如朕亲临’的腰牌扔到桌子上,搭话:“有了他连禁军都能调,满意吗?” 楚玉郎龇牙一笑,见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立马一手抱着桌案上的官印,一手捡起金牌揣进怀里;回头看着皇兄那贼兮兮的笑脸,也跟着笑的颇有深意。 几番客套和明言暗示让楚玉郎彻底弄清了保定帝的意思,一副我要报仇的模样明目张胆的写在他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最后,扫了扫袖子就要离开。 但刚走两步,楚玉郎想到一句话,回头站在门口,瞪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兄:“你口中的夜叉是我媳妇,皇兄,不准你中伤我媳妇。” 保定帝抿嘴莞笑,这小子,挺护短;不过,疼媳妇的男人也混不到哪去! 楚玉郎回到王府时,天色依然乍亮。 枫院中 丫鬟婆子忙着给王爷梳洗穿衣,先才还一身脏污狼狈的延平王不消一会儿就变得干爽清隽,香喷喷的看着媳妇坐在一边软榻上把玩着皇兄的金牌,“咋样?我还是把皇兄蒙过去了吧!” 乔羽看着手里的金牌,招手要丫鬟婆子下去,看着走过来的楚玉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两人比肩而坐,淡然开口:“你这般糊弄,岂不是在欺君?” 楚玉郎一听,冷冷的、恨恨的,瞪着自家媳妇:“爷就欺君了怎么了?谁让那群兔崽子想要爷的命?” 想到昨晚凶煞一幕,楚玉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很自然的抓住媳妇粗糙的手,放在掌心里揉着,默默然,他第一次有了当丈夫的责任:“媳妇,爷不能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了。”虽然,到最后每次都是乔羽来救他。 乔羽转头抿嘴轻笑,琉璃般的眼珠子看着楚玉郎的侧脸;夏日初晨的光辉透过窗栏细细密密的照进来,偶尔有星光落在他的睫毛上,看着他玉白的脸,突然想到昨夜他的那个吻,一时,情动之时。 楚玉郎感觉媳妇的呼吸有点急,转过头看,见媳妇灼热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的脸;那眼神,红彤彤的吓人。 楚玉郎支支吾吾,一旁躲闪:“媳妇,太……太、靠近了!” 乔羽眼神氤氲,修长的手指划在楚玉郎玉白的脖颈上,感觉那细腻的肌肤在她的手下害羞的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暗笑着,声音低哑而温韵的说:“昨天晚上,玉郎的嘴唇真香。” 楚玉郎一听,脸颊更是骄阳似火,眼神潋滟水痕。 乔羽的手指慢慢朝上划,最后,终于顶着楚玉郎的小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唇,缓缓地压上去。 挣扎了几下,斗不过媳妇的蛮力,只能扬起脑袋配合着媳妇的亲吻;一样的冰山暮雪的清凉亲吻,一样的强硬霸道的猛烈吮吸;从来都是调戏小娘子的延平王爷第一次在媳妇面前成了被调戏的对象;其实想来这一切也不能怪他没骨气,只是跟喜欢用强、主动出击,甚至带着点流氓性质的媳妇相比,他这个小混混还处于萌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5:琼林盛宴 别看延平王爷现在是个好说话的讲理主子,娶了媳妇后,每天朝九晚五的按时归家不说,居然连三餐都按时在家里吃;长久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上了上等的好丈夫,一品的好男人;可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这小犬就算是披上了兔毛依然是只小金八,千万别被他兔乖兔乖的模样唬住了;哪天兽性大发,嗷呜一口扑上来,那个钻心的疼绝对不是假的。 先才在大堂上审了贾掌柜招来一场劫杀,差点小命呜呼;这次,楚玉郎算是做足了准备,跑到荣王府问父王借来了三百虎狼军将王府团团保护,又三令五申的要求媳妇贴身保护;这下,整座皇城里防护最严实的就属延平王府了。 楚玉郎大刀阔斧,上任第一天就捣毁了贾掌柜在城中的几家私盐商铺,紧接着,下令城门督军严查私盐进出京城之举,发现贩卖私盐者,先上大夹、打入大牢,再重兵抄家,家中亲人一概充军,任何人不予说情;在一番铁腕强权的压制下,京城中的正规商盐买卖迎来了本朝开国以来最鼎盛繁华的黄金阶段。 皇亲贵族中有私开盐矿者,失去了京城这处庞大的销售地,顿时生意大大缩水,收入明显减半;一时间,爱楚玉郎的人比比皆是,但恨不得将楚玉郎捏死的人更是能落成山。 定北宫中 保定帝顶着强大的压力看着自家皇叔、侄子们跪满一地,各个都在诋毁现今风头正劲的延平王爷。 保定帝头疼的揉着额角,听着皇叔廉亲王老泪纵横的控诉:“皇上,那延平王仗势欺人,居然调动虎狼军看家护院,那虎狼军可是我朝前锋军队,个个都是上战场、喝敌血的猛将,怎能如此大材小用,屈就与看家护院的工作?” 保定帝呵呵笑了两声:“皇叔有所不知,前几日延平王府失火,王爷受了惊吓,荣亲王更是护子心切,调动虎狼军护宅也是权宜之计。” 跪在一边的贤亲王听见这话,立马反驳:“皇上有所不知,延平王不光要虎狼军看家护宅,更是让其充当轿夫,此举绝对是在藐视我朝军法,藐视皇上您啊!” 保定帝的八字胡抖了抖,“皇,皇叔啊!没这么严重吧!” 贤亲王眼睛瞪大,铁骨铮铮的答:“皇上,就有这么严重。” “皇上,玉郎为控制我朝私盐泛滥的确是废了不少心,可是近日来京城到处可见衙役四处巡查商铺,扰得商人烦不胜烦,百姓人心惶惶;如此这般若是传扬到番邦蛮夷之处,岂不是笑话了我泱泱大国?”赵王慷慨激昂,趴在地上直呼要保定帝撤去楚玉郎的官衔,还京城一个安宁的天下。 保定帝坐在龙椅上暗付,要他把楚玉郎的官衔撤了,然后再让你们这群国家的蛀虫坑老百姓、坑朕是不是? 想到这里,保定帝就想学楚玉郎问候他们的爹;虽然心里憋气,但保定帝依然完美的维持着自己的风度,轻咳了几声,几位告状的皇叔、侄子抬起头,各个眼含期盼,希望能够听见撤官的消息。 保定帝伸手,翻了翻黄历,说:“先帝驾崩的早,朕年幼登基,全靠皇亲宗嗣鼎力相助;从小,朕就知道一个大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和睦;今日朕听了各位皇叔、皇侄的话,真的很是心痛哇……”说到这里,保定帝用余光看着跪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皇亲们,眼角藏着诡计,接着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诉说:“皇叔啊!皇侄啊!一家人何苦要难为一家人呢?刚才朕翻看黄历,今晚正好是钦天监测出的月食之夜,朕想借着今晚百年难得一景,邀请各位皇亲进宫同赏,一家人坐下来吃吃饭、喝喝酒,就什么怨气都没有了;可好?” 跪在地上的皇亲们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愿意了;今日他们来是告状的,怎么到后来变成了家庭聚会? 大家刚想抬头拒绝,却正好对上保定帝那双充满了希望与热情的眼睛;顿时,这推托之词也说不出口,只能嗡嗡点头,怏怏退去。(.)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和乔羽正在吵架。 乔羽看着床账上淡紫罗衫修身长裙,立马就要逃;却不想才急走了两步,就被楚玉郎拦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楚玉郎坚持:“爷今晚要带你去皇家宴会,你穿成这样是给我丢人呢?还是给自己丢人?” 乔羽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上好的苏杭锦缎,怎么丢人了。” 楚玉郎气的嘶了一声,抓着媳妇的手走到镜子边,指着镜子里的两个男人,问:“你看咱俩这样,你这身打扮像女人吗?像我楚玉郎的媳妇吗?” 乔羽笑:“玉郎像媳妇就行!” 楚玉郎脸色发青:“滚!老子是爷们!”又补充道:“带把的纯爷们!” 乔羽默然,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指着那修身别致的长裙,脸色尴尬:“这娘们的衣裙穿着一定不舒服,玉郎别逼我了。” 楚玉郎脸色难看,看着那件淡紫罗衫裙心里纠结,这件长裙可是他精心挑选的,想对她好都不行,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黑这张脸,不说话。 乔羽看出楚玉郎生气了,上前亲了亲他那娇润的小嘴,可他连反抗都不屑了;看来这次,楚玉郎是认真了。 硬着发麻的头皮,乔羽拿起长裙在身上比了比;最后,还是站起身将长裙放在胸口,问:“你当真这么希望我穿裙子?” 楚玉郎哼了一声,转过脸不理她。 乔羽笑了,硬冷的脸慢慢变的柔和;然后直接站在楚玉郎面前,宽衣解带。 先是把镶满金玉琉璃珠的腰带扔到地上,接着是把修身窄腰的外衫扔到床上,然后,当手指碰到白色的里衣时,楚玉郎就忍不住了,一把转过头,瞪媳妇:“去别处换。” 乔羽发现楚玉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根子有点发红,轻轻地笑了笑,走到屏风后,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穿之而来;突然,屏风后传来一声吃痛的声音,楚玉郎立马站起来,喊着怎么了就冲过去。 可是,当他跑到屏风后时,顿时,头上的血再也回流不到脚底心了。 就看媳妇披散了一头的长发,发丝黑亮如瀑的垂落在腰间,而只穿一半的长裙因为上面镶嵌了不少珍贵的珠宝,珠宝勾住长发,扯得乔羽头皮发疼。 乔羽见楚玉郎变成了木头人站在一边,香肩半露的走过去,说:“快帮我把头发拽出来。” 楚玉郎看着走近的媳妇,怪不得这男人都喜欢女人欲遮还羞的模样,真真是让人养眼犯罪啊! 可是现在,媳妇是欲遮,他早就羞涩起来了。 见楚玉郎没动静,乔羽抬起眼催:“愣着做什么,快帮我拽出来。” 楚玉郎低头,刚想伸手去帮忙,可眼神,却看见了媳妇胸前的两团雪白;以前他怎么就硬是觉得媳妇没身材呢? 这身材,简直就是极品嘛! 眼神乱瞟,手就动不了;乔羽看出了楚玉郎的怪异,干脆,她也不救自己的头发了,任由身上这件长裙穿的歪歪斜斜,颀长的身体暴露在楚玉郎面前;长臂一搭,放在楚玉郎的肩上。 楚玉郎回神,正好撞上媳妇含笑的眸子,咽着口水,两眼依然发直。 “玉郎,羽好看吗?”乔羽在楚玉郎耳边吹气。 惊的楚玉郎连灵魂都颤抖了,“还行!” “那玉郎喜欢吗?”再接再厉中。 “还行!”这孩子,彻底傻了! “那玉郎也抱抱羽,可以吗?” 一听这话,就算是柳下惠也会疯了;楚玉郎刚想壮着胆子搂媳妇,可那眼神一瞥,看到了媳妇修长白嫩的双腿。 登时,忍不住了! 楚玉郎一把推开媳妇,连滚带爬跑到床上,背对着房门,低着头看着蠢蠢欲动的小弟,那叫个恨呀! “叫你看见女人白花花的小腿就硬,你丫给我软!” 一场插曲很快过去,当楚玉郎带着头次穿着女装的媳妇出现在皇家宴会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看着高挑英气的媳妇神色淡然的站在他身边,又看自家亲戚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媳妇,他就默默决定,以后还是要乔羽穿男装安全些。 保定帝坐于龙椅上,老远就看楚玉郎一身华服出现在这琼林盛宴之中,可这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被站在他身边的那名不卑不亢的女子吸引;难道她就是玉郎新娶的王妃? 想到这里,保定帝饶有兴趣的笑了;这样出色的女子,怪不得皇叔坚持要这小子娶回来当了自家的儿媳。 ------题外话------ 感谢榜: 拜谢ddxy姐们的三颗美钻,闪亮闪亮滴!╭(╯3╰)╮ a某:小金八和大獒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某漫:品种不一样(抽死我吧,这么冷的笑话!)! 一如既往的喊着要收藏,潇湘小媳妇的浏览器最爱看收藏!哦也~(迷人的笑送给大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6:百年混球 楚玉郎拉着媳妇的手,走到保定帝面前,在这种场合,他也不敢胡闹;只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乔羽也是低头合礼,一副妇随夫唱的模样。[] 保定帝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乔羽,打量了一番后,总结出来一句话:玉郎嫁得好! 就看在这琼林盛宴上,各家皇亲都带着家里最漂亮的媳妇前来赴宴,美人们各个花开烂漫、芳容无双,就连后妃们也是盛装出席,争奇斗艳。 只有延平王妃一身简雅淡紫长裙,本就比普通女人高挑的身材硬是将这件女人味十足的裙子穿出了英雄潇洒的味道。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便挽着,几缕发丝悄然垂落在修长白嫩的脖颈上,给她本就凌厉寡淡的性情添了几分柔和,眉峰中的豪迈之气也淡了许多;总算猜出皇亲们为何在看见延平王妃时都露出了观赏之意,毕竟,要在这繁花似锦的京城中找出绝色美人并不难,可如此风姿独特的女人颇有可遇不可求的味道。 楚玉郎见皇兄对着他媳妇看,不高兴的拉着媳妇的手,“皇兄,我带着媳妇落座了。” 保定帝轻咳,忙遮住脸上的尴尬;扫了扫手,就拉身边的月贵妃说话,只是这眼神,还是隐隐随着乔羽的背影回味了几眼。 乔羽看楚玉郎的脸色不好,随着他一起坐下时,他还是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动了几下,这傻小子居然抓的更紧了:“怎么了?” 楚玉郎转过头看媳妇,虽说比不上其他王妃后妃那般娇艳美丽,可却是独树一帜,有着其他女人都没有的韵味和气度;这样的媳妇,不光他自己觉得万里挑一,恐怕是别人也发现了她的好,各个寻着味的闻过来。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恨不得撞死自己;他怎么就这么傻,活脱脱的把媳妇带到这里招蜂引蝶。 吃瘪的抬起眼迎上媳妇关心的眼神,支支吾吾、扭扭捏捏了一阵,还是说出口:“以后,你还是穿男装吧!”乔羽欢喜,自然不知道楚玉郎心里想着什么,只是绽开笑颜,琉璃眼珠灼灼闪亮,故意调侃:“你不怕别人说你娶的是个男人?” 楚玉郎啐了一口:“爷娶得是男是女爷会不知道?延平王府没有艳丽无双的主母,只有不带把的王妃。(.)” 乔羽笑,手在底下主动握住楚玉郎纤细的手指;其实她怎会不知楚玉郎是嫌弃她没有女人味才逼着她穿裙子的? 只是今晚听见他这番话,以后,她倒是有点想穿裙子给自家夫君看了。 楚玉郎与乔羽在席上说了一会儿话后,荣王爷就带着荣王妃来了;戎马一生的王爷到场得到了皇亲们的欢迎和尊重,就连保定帝都主动站起身,将其席位安排在自己身边。 不消片刻,宴会开始! 皇家宴会不过就是吃的比往常再精致些,找些宫廷舞姬、宫廷乐师在水榭台上跳跳舞、弹弹曲,大家一起吃喝欣赏,偶尔交头接耳说几句浑话乐呵乐呵也就过去了。 乔羽从未参加过如此繁华奢侈的宴会,但从容寡淡的性格让她没有表现出半分失态,该吃的时候涎两筷子,该喝的时候尝抿一杯,举手投足间没有其他王妃闺秀的娇柔,可却依然赏心悦目,惹得坐在不远处的荣王爷连连点头说好。 围在乔羽附近而坐的几桌王妃都是与楚玉郎平辈兄弟娶得媳妇,大家见面只是客气的点点头,没有百姓之家的亲和热络;不过乔羽没有在意这些,反正大家不相互寒暄她倒乐得在意,谁不知道她这人嘴拙,不会说些窝心暖人的话,更不会阳奉阴违。 酒过三巡,就看几家王爷故意凑在一块,时不时的瞥楚玉郎几眼,乔羽看见了也没说什么,毕竟楚玉郎也没有在意,只是不停地吃着媳妇亲手剥的莲子,咬的咯嘣脆。 待酒意正浓之时,那几位窜头窜脑的王爷还是走过来,一人手里端着酒盏,乔羽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只顾着看水榭台上妙龄舞姬的楚玉郎;回过神后,楚玉郎也随着来人站起身,笑的花开烂漫,热络亲切的招呼:“皇侄给皇叔们请安!” 乔羽得知眼前的几位王爷都是叔叔辈,也站起身福礼;只是从头到尾都安静的杵在楚玉郎身后,不多言,也不乱看。(.好看的小说) 廉亲王年轻时也是一个猛汉,虽然过了荒唐年纪,可依然荒唐无忌的说:“记得几年前玉郎还是个奶孩子,现今也就几个寒暑,咱们眼里的病秧子也娶妻立业、风头无限啊!” 廉亲王话音一落,几位跟在身边的王爷都嘻嘻的笑出来,那笑声里,带着一股讽刺味,要不是水榭台上的鼓乐之声太响亮,恐怕众人都能听见那嗤笑带味的笑声。 楚玉郎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似乎不懂廉亲王口中的意思,敬了杯酒,说的诚恳:“岁月是把无情剑,皇叔所言甚至,奶孩子变成了带爪子的小野狼,昔日与父王一争高下的几位皇叔也变成了掉牙的老狼,只能待在府里养尊处优,等待与先皇相遇的一天。” 站在身后的乔羽听出味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气的那几个老头子皆冷眼以对,酒盏中的水酒都洒出一些。 赵王是个牙尖嘴利的主,见楚玉郎不似以往那般胡搅蛮缠,言语之间虽然一如既往的放荡不羁,可言辞犀利之处颇有巧舌如簧之妙:“不管是等死的老狼,还是初出茅庐的小狼,咱这大周天下可是玉郎你看不起的老狼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贤亲王跟着赵王的话,接着言语刺探:“玉郎啊,别跟咱们一家人过不去,说白了,你现今这个官位还不是皇上送给你让你玩的,免得你一天到晚到处招摇生事,拂了皇家的面子。” 楚玉郎最恨别人拿他的过去说事,手里的酒盏不知不觉放下,眼神也不似先才那般和善,只是脸上依然带着明媚的笑,声音润朗好听,泄不出半分情绪:“强权压人、威逼利诱,现在看来,几位皇叔也不外如是。” 此话一出,几位王爷脸色登时变青;许是这边的空气太过压抑,很快就引来了大家的侧目,保定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隔岸观火,看那混小子能缴出什么局。 几位王爷都是好面子的人,见引来了大家的议论,正了正色后,就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楚玉郎也是呵呵的笑了几声,拿起手里的莲子亲自喂到媳妇嘴里,笑眯眯的问着:“香不香?” 乔羽没看楚玉郎,眼神盯盯的看着几位王爷的背影,随便搭了腔:“香!” 楚玉郎笑:“那我给你剥。” 乔羽依然冷目看着突然离席的背影,放在桌案下的手,微微收紧;回眸之际,看楚玉郎认真的在挑莲子心,笑的很温柔:“好!” 迎合宫外 一处安静僻壤之处,几位王爷焦急的搓着手,想到刚才受到的奚落,气的牙痒痒。 贤亲王:“我算是看明白了,皇上是故意放权,让楚玉郎变着法的收拾咱们呢!” 赵王冷哼:“收拾?就一个病秧子?” 贤亲王听出赵王的不屑,补充:“别小看了这个病秧子,贼滑;和他的父王一个样。” “京城的私盐贩卖不出去,只有江北、湘南的私盐在运作;我们的盐库里囤积了上万袋的私盐卖不动,这该如何是好?”廉亲王的一句话让气愤的两个人立刻闭嘴,各个眉头深锁,紧抿着嘴唇。 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就看从角落里走出一个手执玉扇的年轻男子,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被罚禁闭的慕乐吗? “几位皇叔怕什么,他楚玉郎再混账,万一身子垮了,他还拿什么跟你们斗!” 几位王爷齐齐转身看向突然冒出来的慕乐;慕府也有私盐私矿,只不过没有他们的多而已。所以大家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心照不宣。 廉亲王明白了慕乐的意思,可依然犹豫、踌躇:“大侄子,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但现今延平王府的防护堪比大内皇宫;我们也不想使太狠的手段,毕竟还是那句话,荣亲王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折在我们手里,罪过可就大了。” 慕乐嗤笑:“你们不想用狠,可他楚玉郎却是处处想要置我们与死地;皇叔,你们念及亲情,我可对他没什么好感。” 赵王听出慕乐的弦外之音,突然瞪大了眼,问:“难道前两天延平王府失火,是大侄子你干的?” 慕乐阴狠,愤恨说道:“没想到荣亲王百里挑一,选了个如此身手的女人保护他儿子。” 只要一想到回来的人汇报那乔羽手持弓箭,一箭一准的要了他手下的命,慕乐对延平王府的嫉恨就更深了。 几位王爷相互对视,心里都对着心狠手辣的慕乐有了顾及;可又想到楚玉郎的咄咄相逼,大家也就默认了慕乐的话,回过味来问:“大侄子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月食之夜,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正好给这百年才冒出来的混球送终!” 就在大家暗叹慕乐的胆大狠辣之时,突然,一个清新爽耳的声音传来: “我听见了哦!” 黑夜中,一双清水翦眸,黑白分明。 迎头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慌张一望,就看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站在迎合宫外的大榕树上,闪烁着一双幽亮的眼睛,诡异的笑。 ------题外话------ 楚玉郎说:这辈子没娶乔羽之前,他是京城中响当当的人物,虽说不如父王美名扬天下,那也是臭名洒万里;但,当有一天他碰见了乔羽这只冤家后,世界疯狂了,他凌乱了! 小美王爷pk威武王妃! 咱比的不是气场,而是……猥琐! (捂脸)羞涩的某漫一如既往的申请要收藏! 看见我深情的眼神没?收藏,有木有!有木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7:佳偶天成 慕乐一众人皆是‘花颜失色’,因为站在树枝上,朝着他们诡异而笑的不是别人,而是楚玉郎家的凶婆娘。(.好看的小说) 先才还口若悬河的几位王爷被人抓了包,立马面面相觑、识相的选择了沉默;反倒是乔羽,依然英姿飒爽的站在高高的榕树上,一手撑着树干,一手负于身后;就算是穿着女气的长裙,可身上的杀气依然张狂的萦绕在她的眼睛里、弥漫在空气中! 是的,是杀气!浓烈而黑暗的杀气。 而这带着杀气的女人,却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看着仰头瞻仰她的几个王爷,纷纷不屑搭理,只是冷眼聚光,看着仓皇之际将手中折扇掉在地上的慕乐。 如果没记错,这小子前段时间才和自家小白兔闹过一场。 慕乐佯装镇定,躬身捡起地上的折扇,待脸色恢复如常之际,开口准备先发制人:“没想到楚玉郎家的媳妇跟他还真是臭味相投,都是喜爱偷听墙根子的小人。” 乔羽淡然,依然居高临下的站在树枝上,低着头看慕乐,嘴角的笑痕很浅,眼底的杀气很重,直接无视慕乐的挑衅,问:“上次那波放火的人,是你派的?” 慕乐心里咯噔一声,佯装的镇定在这个女人寡淡的眼神下差点龟裂:“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 乔羽笑,回答:“是的话我会让悦王府今晚变成一片火海,不是的话……”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听见了几人发出的抽气声,眼神一厉,锋芒毕露:“我也不打算放过你!” 轻言寡淡的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可是,若是从一个比男人还变态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就有着不同程度的骇人成分。 慕乐只感觉在乔羽冷漠的眼神下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而身后的几位皇叔根本没有站出来帮他的意思,亏他还想借这几个老不死的手除了楚玉郎,现今看这计划绝对行不通! 慕乐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输了气势,尤其是在楚玉郎的女人面前;眼神一狠,已经有了先才的毒辣:“就凭你?一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女人?” 乔羽冷然,双手抱胸,淡淡的说:“好心提醒你,千万别把我当女人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还未从话中明白其意思;黑暗中的那一抹紫色已经宛若苍雕般高空腾起,瞬时,直觉寒风烈烈,秒杀了一干吓瘫的皇叔;乔羽猛然出手,抠住慕乐的脖子狠狠地按在青石柱上,墨发飘起之际,苍哑的嗓音,早已不似先才的爽朗: “不要无视我的警告!” 慕乐努力挣扎,动弹不得,怒道:“我是堂堂悦王,你敢动我……!” “你敢把楚玉郎弄折了,我就敢把你弄没了!”乔羽打断慕乐的话,阴沉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商量余地;她在很肯定的在告诉这个自大的男人,她乔羽虽然不屑杀人,但杀起人来绝对不是人! 见慕乐瑟瑟发抖,乔羽微微一笑,琉璃色的眼珠子里闪动着幽幽寒光,就好像吞噬猎物的野兽,连雪白的牙齿都带着阴森:“别耍花招,老子绝对比楚玉郎这个百年难遇的混球还要混蛋,不信咱们就试试!” 乔羽话毕,斜眼睨着早就吓的双腿发软的几位皇叔,哧哧一笑,当着四人的面狠狠地砸了下柱子,转身离开。 众人从呆滞中缓过神来,缓缓侧头,就看宫门前的青石柱上,五指手印深嵌其中,风一吹,卷起粉末般的碎石,飞舞而去。 回到宴会上 乔羽就看见楚玉郎到处在转,似乎在找什么人。 从后面跟上去,拍了下他的肩;就见他转过身,瞧着乔羽眼睛瞪得好大,突然脸色又一红,支支吾吾、音量故意提高道:“我、我不是在找你哦!我、我才没担心你会迷路呢!” 乔羽低头,笑;“我知道!” 楚玉郎嫌弃的瞪着媳妇,宴会玩到一半突然消失,他把盘子里所有的莲子都剥好了还不见回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站起来寻找,刚走了没两步又神出鬼没的出现,这个女人还真是来去如风、潇洒自由! 坐回到筵席上,楚玉郎就觉得先后又回到位置上的几位皇叔脸色都有些奇怪,虽然夜色重,看得不清楚,可他依然觉得几位皇叔的眼神闪烁,似有刚受过惊吓之嫌。 回眸看媳妇,见媳妇安静的捻起他剥的莲子吃的香甜就没有多想;只是拉住媳妇的另一只手,讨好着说:“这都是我剥的!” 乔羽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家小白兔:“谢谢你,玉郎!” 楚玉郎被乔羽这声道谢弄得脸一红,眼神中更有潋滟水痕,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剥!” 乔羽被楚玉郎的热情喜的微微一愣,她的反应速度本来就比普通人快,看着他扬起的小脸,爱怜之意升起,一双布满粗茧的大手摸着他细滑的脸,“那就剥一辈子吧!” 此话一出,楚玉郎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多暧昧;一时,脸更红,低着头只顾着玩媳妇的手指头,不敢抬头看媳妇一眼。 筵席之中,歌姬、舞姬歌舞升平,热络非凡的场景和百年一遇的月食之夜让这场别有深意的皇家宴会顺利闭幕;酒酣高昂、香花美人环绕,待这凤毛麟角的皇家宾客逐一散去之际,乔羽双手一抄,就将有些微醉的楚玉郎抱在怀里。 楚玉郎知道这个怀抱是媳妇的,因为以前在大街上这个怀抱把他高高飞起的身子稳稳地接住;那个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个温度。 轿子里 楚玉郎缩在媳妇的怀里,略带酒气的他依然香气扑鼻:“媳妇!” 乔羽应声:“嗯!” “我不会再让那群黑衣人欺负你的,谁敢欺负你,我就揍他!”白晃晃的小拳头捏的脆响,在乔羽面前晃晃,惹得乔羽满眼笑意。 拉住楚玉郎乱舞的拳头,乔羽又嗯了一声;只是,待轿子路过悦王府时,掀起轿帘就见王府之中火光升天,大有吞噬夜幕之势;乔羽见到这突然着火的悦王府,眼神流转,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狠辣的笑,高招!慕乐学楚玉郎,自己把自己的府邸给烧了! 不过细想,这也不失为保护自己的办法;若是乔羽出手,悦王府恐怕会烧的更干净。 乔羽抱着楚玉郎回到王府的时候,小喜和猫儿已经等候在枫院;老远就见王妃一身帅气的抱着喝高的王爷,粉嫩粉嫩的王爷缩成了一个小团团,温顺而乖巧;小喜偷掖着笑了两声,猫儿默默转过身,捂住脸;爷,小的头次觉得您有点丢人! 新婚厢房中,依然是红绸未去,花团锦绣;将楚玉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乔羽便摒退了小喜猫儿,抱着一床褥子很自觉地打地铺。 刚吹灯拔蜡没一会儿,就听见床上的人哼哼唧唧,翻来覆去的声音;乔羽担心楚玉郎不舒服,坐起身走到床头,就看这先才还醉意朦胧的男人现在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她,可爱的眨了眨纤长的睫毛,羞涩结巴的说:“媳妇,其实、其实你可以到床上睡了。” 乔羽一顿,问:“你不担心我用强?” 月光无法遮住楚玉郎脸上的红晕,“你人不错,我放心了。” 乔羽:“上了床,我可以会做其他事情的;你不害怕我了?” 楚玉郎看一眼乔羽,认真的说:“不怕,大不了就是亲嘴嘛。” 乔羽笑眯眯的一抿嘴,“不止是亲嘴。” 这次换楚玉郎睁大了眼睛:“啊?” 乔羽也不逼他,很豪气的对着楚玉郎那副灵气的模样说:“要么亲嘴,要么上床,你选!” 楚玉郎醉眼朦胧,眼波一圈一圈的荡漾:“我,还没做好准备!” 叹了口气,乔羽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翻个身就从床上坐下来,又滚回到自己的褥子上,尊重的说:“我等你。” 楚玉郎咬着被角,看着媳妇在月光下的背影;怎么就这个高大威武呢? 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水到渠成。 ------题外话------ 看吧!多么识大体的媳妇啊! 绝对不会用强的! 乔羽会乖乖的等着小白兔有了心理准备,再……嗷呜一口! 香喷喷的兔子肉啊!(奸邪的笑) 拉票总动员!哦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人生难得几回欢,小兔子潇洒走一回!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8:骰子高手 翌日清晨 宿醉加半夜失眠的下场就是,当乔羽在外已经耍了一个多时辰的大刀,帮院子里丫头将挂在树梢上的纸鸢捡下来引来无数双泛着红心的小眼睛后,王爷才慢悠悠的坐起身,由猫儿伺候着穿上衣衫,老远就看着媳妇肩扛九环大刀,被一群丫鬟围着不知在说什么。 不屑的哧了一口,心想这京城里的女人们咋就专爱这粗鲁野蛮之人,想当年,那些风流才子、水嫩小生往街上一站,姑娘的手帕荷包都能砸死人;现今这群丫头咋就围着他媳妇转,恨不得预定下辈子媳妇变成真男人,娶了这群花痴鬼。 楚玉郎哼了一声,想到昨夜与媳妇的一番话,眼神又不自觉地回望了媳妇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被抛弃的怨恨和无声的抗议,瞪了一眼候在边不敢吭声的猫儿,说:“把王妃叫到花厅用膳。” 猫儿看出王爷的心情不好,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乔羽身边,不知在乔羽耳边说了什么;乔羽眼眸含笑的看过来,那一双眼睛,冷漠中带着柔和,明亮中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吓得楚玉郎吱溜一声,也不吼着宿醉后的腰酸背疼,飞快朝着花厅奔去。 花厅中 银耳燕窝粥香气扑鼻,青笋抄肉丝、冬瓜炒小虾,还有几碟凉拌小菜依次摆上桌。 乔羽出现的时候,依然骚包的扛着她的九环大刀,看的楚玉郎直觉得乍眼;可是,再一看媳妇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他又觉得,媳妇扛什么都好看。 丫鬟用白色的汤勺盛了两碗粥,乔羽不喜别人在一边伺候,很快,花厅中就剩下在一边拉着猫儿聊天的小喜和吃饭的两个主子。 楚玉郎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呼呼的吹了两口,刚凑近嘴边浅尝着喝了小半口,就见乔羽已经利落的干了一碗,现在正拿着一个肉包子吃的香香。 “媳妇,你慢点吃!”楚玉郎好奇的往媳妇的嘴唇上看,觉得这家伙皮真厚,硬是没烫出水泡。[.超多好看小说] 乔羽显然没明白楚玉郎的好心提醒,只是睁大那双本来就明亮犀利的眼睛,配合着啊了一声,那样子,有着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柔和和愣傻。 见到乔羽这样,楚玉郎抖了抖手里的汤勺,叹了口气:“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吃吧!” 乔羽哦了一声,低下头,又疯快的干掉了一个肉包子。 楚玉郎觉得,他对这个吃相不文雅、爱耍大刀、动不动就揍人、喜欢跟丫鬟婆子闹成一团的媳妇有了很特别的感情,不能直接说是男女之间的喜爱,只能说是跟乔羽在一起,他很舒服、很自在。 乔羽从来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喜欢粘着他,也不会命令他这个,数叨他那个,在男人尊严方面,他在王府中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乔羽从来不吃醋,走在大街上他多看几眼漂亮的小娘子,回来了偶尔去小妾的院子里转转,或者是当着她的面说别的女人腰细腿长,乔羽都会安静的听,偶尔发表两句附和;轻言寡淡的性格让她从未有过争风吃醋的念头;但细数乔羽的好,最重要的就是,她很听话! 别看她每天拿着大刀威风淋漓,但私底下她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喜欢的人她也会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东西她也会不喜欢;两个人相处久了,总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女人能够给他的。 就在楚玉郎满意的看着媳妇大块朵颐时,一个衙差打扮的人匆忙跑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大头手下的小四嘛! 楚玉郎见到小四,忙收起满眼的欣赏,放下筷子,双手抄在宽大的衣袖里,神情慵懒,双眼微敛,问:“何事如此惊慌?” 小四跪在花厅外,铮铮有声:“王爷,湘南、江北来报,私盐私矿的各个小老板齐聚京城,近日就要在京中与大老板商量对策,救急私盐垄断、私矿开发之症结;老大要小的来问问王爷,有什么指示!” 乔羽早就在小四开口说话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包子,轻拭唇角;看向楚玉郎那股眯着眼的劲儿,就知道他定是在转什么坏脑子。 楚玉郎咳了两嗓子,玉白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清亮的有些透明,长长地睫毛遮住了一眼的荒唐,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启,居然扯出了一道好看的笑痕:“回去告诉大头,哥几个跟了本王,本王还从未招待过兄弟;明日傍晚,小秦宫大摆筵席,请咱爷们同乐!” 乔羽本以为楚玉郎会冒出什么鬼主意,却不想尽说了一腔欢乐之语;看他眼睛亮晶晶,似乎不似闹着玩;而小四听见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那双灵气的眼睛里布满了欢悦;蹦蹦跳跳的欢呼几声后,忙答谢溜走,生怕慢一步会被延平王捉回来说了后悔话。 乔羽斜睨着楚玉郎,总是觉得他心里头有活儿。 被媳妇犀利的眼神看的浑身发痒,转念一想,楚玉郎笑了:“媳妇别担心,我是不会在外面养美人的。” 乔羽笑:“就算是养了,我也不生气。” 楚玉郎听见这话,微微一挑眉,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怒吼,只是沉着脸,问:“我在外面跟女人,你当真不生气?” 乔羽被楚玉郎这话问的有些诧异,眼神清澈明亮,认真作答:“玉郎喜爱美人京城人人知晓,为人妻子应该多多辅佐丈夫,不应有善妒之为。” 楚玉郎被乔羽认真的口气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时候,看着媳妇那张‘你去嫖吧,我是不会生气的’脸,他真是恨死这个女人了! 他先才还不是觉得乔羽这副不与人争风吃醋的模样很合胃口吗?但是现在看着,他怎么有股媳妇不在乎他的感觉呢? 见小白兔似乎在生闷气,乔羽自我反省,觉得自己没有招惹他;许是最近处理私盐私矿的案子心里有了郁结,心情不畅快! 想及此处,乔羽很贴心的走到楚玉郎身边,蹲下身拉着那双柔白的小手,一眼清冷的温柔,尽量呵声细语,岔开话题:“玉郎,你怎知那湘南、江北的小老板要来京城与这边的大人物接洽商谈?” 楚玉郎正在生媳妇的闷气,一把拽开自己的手,瞪了一眼媳妇,怏怏不乐的说:“你以为爷是白吃饭的,不知道找些探子去调查吗?”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又觉得不解气,恨恨的送媳妇一剂白眼,站起身,吼:“别以为爷只知道混日子,谁也逃不出爷的手掌心;乔羽,包括你,心里想什么爷都清楚,吃醋就吃醋嘛,装个毛的乌龟!” 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就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快走了两步,又猛然一回头,正好看见媳妇一脸无辜的欲要站起身,大声一喝:“谁让你站起来的,继续蹲着!” 乔羽不知道楚玉郎在生什么气,但他开口让她蹲着,那就蹲着呗! 就这样,好好地一个早膳吃的楚玉郎一肚子邪火,真是官场得意情场失意;想到家里很不在意他的婆娘,楚玉郎便大步流星的走出王府,朝着太白楼奔着。 花厅里,乔羽蹲在楚玉郎先才坐下的凳子边。 抬头望望天,托着下巴,一眼清亮孤冷;她,惹他了吗? 太白楼里 几位王爷郡王正在玩骰子,见房门噗通一声被人踹开,接着,楚玉郎一脸吃瘪的表情冲进来,走到唐宋身边,一把夺了他手里的酒杯,咕唧一口,火辣辣的酒水从嗓子眼一口流进心里,那叫个疼啊! 明瀚喊了声大,就好死不死的抬眼逗楚玉郎:“怎么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唐宋瞧着被楚玉郎扔到一边的酒杯,奶奶的,这可是上好的羊脂青白玉酒杯,天朝上供的贡品,被这孙子如此糟蹋,心疼的嘶嘶抽冷气:“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欲求不满,是根本没吃到。” “没吃到谁?延平王妃吗?”夏侯青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但是,听着留心,一针见血的戳在楚玉郎的痛处。 斜眼瞪着哥几个,楚玉郎哼哼的将怀里的三千两银票扔到桌子上,抢走唐宋手里的骰子,哗啦哗啦的在手里摇了几下,问:“大还是小?” 夏侯青和两位兄弟对视了两眼,说了声:“大!” “成,老子就喊小!”楚玉郎说完,啪的一声将骰子扣在桌子上,眼睛一扫三位严襟以待的兄弟,然后,慢慢打开! “死吧!怎么这么倒霉!”明瀚捂着脸,就差骂孙子了。 唐宋瘫在椅子上,两眼无神:“我怎么就忘了这孙子从小是玩骰子长大的!” 夏侯青虽然镇定,但脸色已经铁青了:“人贵自知,以后再不跟楚玉郎玩骰子!” 楚玉郎讥笑的看着几位兄弟,收起银票,食指纤纤的指着几位兄弟,说:“一人三千两,谁也别赖账;这就是警告,要你们以后对爷说话客气点!” 说完,在三位兄弟敬仰的眼神中,楚玉郎走出太白楼! 本来是找个人唠嗑,散发胸口闷气;没想到白挣了九千两银子,这口气还是没发泄出去。 哎呦喂乔羽,你这个孙子;把爷气惨了! ------题外话------ 小王爷就是个玉人,从小到大被捧在掌心里暖和长大的。 乱吃飞醋不敢承认,喜欢媳妇,却傻傻不清楚! 感情,磨合吧! 姐妹们多多支持新文,收藏点击,多多支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9:媳妇用来镇场子 延平王府的奴才们传:王爷和王妃在冷战! 仔细打听、追根究底,没有一个人能道出原委,说明真相;只是凭着直觉,觉得在京城响当当的延平王似有难言之隐,颇有被抛弃的怨妇相。[.超多好看小说] 乔羽也不知道楚玉郎是怎么了,只是知道好好地一个早膳让他们吃的不欢而散,小白兔出去溜达没带着她,回来的时候看她还在花厅里蹲着,气哄哄、咬牙切齿的说:“今晚不许碰我!” 乔羽挑眉,暗付:她每晚都睡地上,更没有对床上软绵绵的小白兔突袭成功过,何来碰之说? 见两个主子闹别扭,做下人的看着也心急;谁都看得出,王爷喜欢新娶的王妃,就算王妃是母夜叉、凶老虎,可是王妃长得这么帅,虽不爱讲话但性情耿直、为人和善,早在府里有着不可动摇的百姓基础;如今这两位主子闹别扭,可真是急坏了一帮的丫鬟婆子,连小院里的小妾都拐弯抹角的出谋划策,跑到王爷耳边吹风,希望速速与王妃和好,两人琴瑟和鸣,你唱曲来我耍刀! 柳飘飘摇着她那浮柳腰,眼神切切的说:“爷,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楚玉郎横了一眼身边的美人,他能说实话吗?他可以说实话吗?他可以昭示天下、告诉所有好奇者他这是在气媳妇不懂得争风吃醋?不在乎他这颗金子般的小心脏吗? 楚玉郎想到这里,自己都快哭了! 别人家娶的媳妇,那都防着外面的野女人,家里的小美人抢走了丈夫的一颗心;但他媳妇呢?大度的不像话,他都对外面的女人评头论足,露出一副想要上之而后快的模样时,媳妇不恼也不急,反倒是流露出一副‘抓准时机、动作要快’的眼神默默地鼓励他!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气得直揪头发;眼神里,深深地溢满了他对媳妇的不满,荡漾的眼圈中,尽是无声的控诉和对媳妇的抱怨! 楚玉郎为了跟媳妇冷战,夜深月挂之时还噌在书房里不肯睡觉,最后,直到猫儿受不住了才将乔羽骗来,两个人同站在书房里,乔羽沉默,楚玉郎瞪眼;末了,看着媳妇那双清冷的眼,他还是走出书房,朝着厢房奔:“我可是看在你一眼祈求的模样才回来睡的!” 乔羽默,她一眼祈求? 不过是用平常眼神看他罢了! 翌日 楚玉郎醒来,毫不意外的媳妇又不在房间。 哼哼了几声,叫上猫儿去了趟京兆尹府衙,衙门口,衙官大头和狱长老张都带着兄弟候着,老远看见王爷的缎青色轿子出现,一个个忙不迭是的走上前,见王爷双手抄袖的出现,都不免往王爷的身后望了望。 嗳……?没人! 大头是个性子耿直的莽夫,提着嗓子就问:“王爷,王妃没跟着您一起?” 楚玉郎和乔羽冷战的消息只是在府邸里疯传,大家都不知道情况;此话一出,吓得猫儿在后面直眨眼皮,差点把自己弄成了斗鸡眼。 楚玉郎心情不好,也懒得解释;只是哼哼的说了句:“她没空!” 末了,大家都跟着王爷去了内堂。 内堂中,小四将手里的信笺交给楚玉郎,他细细看过一遍,气的直磨牙:“去他大爷,这群狗娘养的不想活了,居然自己找上门!”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王爷在问候谁家大爷,可是能想象到,一定跟私盐私矿有关。 折好信笺,楚玉郎靠在太师椅上,猫儿端茶递水将其伺候的很是舒服,小白兔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大好春光,曰:“等会儿带兄弟们逍遥和乐去!” 大家一听这话,就知道王爷要小四传的话不假;可是现今正是办理私盐私矿案子最关键的时期,现在出去吃喝嫖赌,会不会被人拿去说了话柄,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楚玉郎见大家都是一副想去,但又凄凄哀哀的胆怯样,不屑的哧了一口,说:“听说江北的盐把子海大富是只精虫,人生最爱的两件事就是挣钱和玩女人;信中所讲近日江北湘南的盐商都会齐聚京城,我朝查私盐私矿之风正是严谨之期,为了避防耳目最好的地方就是龙蛇混杂的青楼妓院,大伙儿跟着本王去小秦宫守株待兔,捏死这群王八!” 大头、老张众人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感情王爷也懂微服私访啊! 去小秦宫玩乐是小,抓那群国家的蛀虫才是真呐! 待大家赞叹此计甚妙之时,都不觉在心里重复着一句话:谁说延平王爷是个只会耍混的混混,他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恶霸,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回看那群家伙哪里逃。 待楚玉郎商量好对策,就带着他的爪牙走出衙门,朝着小秦宫奔去。 路上,老张拉住猫儿,问:“王妃呢?” 猫儿挠挠头:“在府里!” 老张望着走远的王爷,想了想,就朝着延平王府奔去,刚走了两步,就被跟在后面的兄弟抓住:“老大,你去哪儿?” 老张悄声说:“抓私盐把子非同儿戏,听说那些江北的老板最喜欢在身边养两个不要命的家伙,把王妃一道带上,成功系数高些。” 兄弟们听着前辈的教诲,连连点头,称姜还是老的辣,一致同意把爱耍大刀的王妃带在身边,能壮胆! 楚玉郎带着一帮兄弟走在花街柳巷,看着眼前光景,不禁感慨,何必为了一朵阳刚的牵牛花放弃这万花丛?是男人,就要提得起放得下,媳妇彪悍用来挡刀子,这里的美人娇弱,自然是用来疼的。 想了想,楚玉郎就想通了;两日来的憋闷在看见小秦宫前的美人时,登时烟消云散,扬起他玩世不恭的粉嫩笑脸,那么勾魂的一笑,立马秒杀了一群少女。 大头和众位兄弟虽是官衙出身,但现今是师出有名,还有王爷在背后掏腰包,自然是乐的开心,这不,刚走近小秦宫,就招呼着熟悉的姑娘,那一声声的莺莺燕燕喊得好不亲热。 小秦宫的妈妈月娘是个刚满三十岁的妙龄少妇,虽然没有了少女的娇嗔和鲜嫩,但年纪大有年纪大的美,这不,听说延平王爷带着一竿子人光顾小秦宫,立马颠颠的从楼里跑出来,老远,就甩着她的牡丹手绢,在靠近楚玉郎时,根本不亚于楚玉郎的勾魂眼一嗔一含,眼媚如丝、嗓妙如鹂的埋怨: “王爷,娶了王妃就忘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了?” 楚玉郎是老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使坏的塞进月娘半敞的衣襟里,压低嗓音,调笑:“就算是忘了姑娘,也不敢忘了妈妈你。” 月娘就喜欢楚玉郎这张甜的跟蜜似的小嘴,斜眼看看怀中的银票数额颇大,脸上的笑就更美了:“就你这张嘴讨喜,来呀,姑娘们伺候大爷们上楼。” 月娘一句话,立马让等候在一边的姑娘们一人拉把一个官爷朝着小秦宫里走;但是,就没有一个姑娘敢碰楚玉郎,楚玉郎也发觉了怪异,不觉蹙眉,问:“几天没来,姐姐们忘记本王了?” 月娘听见这委屈的声音,掩嘴呵呵笑,戳着他的小心口,暧昧的说:“王爷,您家有个能打架、敢蹲牢的王妃,大家都怕呀!” 楚玉郎一听,流泪:我说媳妇啊!你到底有多大名气啊?人未到,大家都怕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谋财害命,杀人灭口,必备之良药啊! 就在楚玉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时,站在一边的猫儿大叫一声,吓得楚玉郎心惊肉跳;捂着怦怦跳的心口,回头一看! 就瞧他媳妇肩扛九环大刀,威风八面的站在风口,一双清冷阴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的小脸转悠;风一吹,墨发飘、衣袖卷,纤腰宽肩窄臀,好不标志凶悍的模样。 楚玉郎嘴角的肉都在颤,见媳妇默默不语,吓得哎呦一声,差点跌在地上;还是乔羽速度快,一把揽住楚玉郎的腰,手臂一使劲,就把他带进怀里。 小秦宫前,两个标志俊美的少年抱成一团、相互凝视,一个肩扛寒光凌烈的大刀,一个瑟缩颤抖,活似受了惊吓。 老张从乔羽身后窜出脑袋,见王妃抱着王爷,傻呵呵的揉了揉后脑勺,解释:“王爷,属下拉乔公子来镇场子。” 在外,府衙里的所有衙役都喊爱男装示人的乔羽乔公子,毕竟,谁也无法对着一张男人脸恭维的喊一声‘王妃’不是? 楚玉郎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看着媳妇鹰厉深邃的眉眼,眨了眨眼方才明白老张的意思,感情大家都把他媳妇当成李逵关公,能镇宅子,还能镇场子? 一口银牙,被楚玉郎咬的吱吱呀呀的响;恨呐!真恨呐!果然应了那句话呀,媳妇一出现,随便的一个眼神都把他秒杀的屁滚尿流! 小秦宫外的美人们,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一双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被乔羽吸引: 美人甲:“快看快看,延平王爷身边的男子好俊,好男人啊!” 美人乙:“哼!京城里最好看的人是延平王爷!” 美人甲:“那位公子英俊潇洒!” 美人乙:“延平王娇美羞花!” 美人甲:“公子俊朗!” 美人乙:“王爷美貌!” …… 美人丙抽出袖中的丝绢,捂着嘴巧笑嫣然:“别吵了,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个很配吗?” 王爷美目莹莹,公子冷峻威武,实乃天作之合、地设一双哇! ------题外话------ 因为剧情需要 有些地方爆粗口 好孩子们不要学坏了哦~ 亲亲(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0:媳妇生气了 楚玉郎正在瞪媳妇,哪有听见美人们的讨论;只是恨恨的推开媳妇的搀扶,从怀里又掏出几张银票塞进月娘的胸口,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媳妇,说:“把楼里最美的姑娘都给爷送到房里,爷要大干一场,谁也拦不住。(.)” 乔羽不知道楚玉郎生的是哪门子气,她不过是受了老张的托付来此处帮他一把;眨了眨眼,眼睁睁的看着楚玉郎已经走进小秦宫;老张也搂着一个小娘子进去快活,独留下她一人站在小秦宫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楼外的姑娘见如此英俊潇洒的男子被众人丢下,都饿虎扑羊似的冲到乔羽身边,一个个莺莺细语,眉眼如斯。 “敢问公子姓氏名谁?”美人甲第一个凑到乔羽身边搭讪。 乔羽正色,腰挺的跟笔直,就跟那放哨的守卫兵一样,答:“乔羽!” “乔公子,我们上楼喝杯水酒吧。”美人乙紧接着乔羽的话,一双小手已经摸到了乔羽的臂弯,只觉手下那肌理分明的臂弯是如此结实有力,比京城里混吃混合的公子哥强壮百倍,一颗芳心更是砰砰跳,脑子飞快的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么有力俊美的男人拐到自己床上。 见美人一个劲的冲自己眨眼睛,乔羽不好推脱,刚想说好;却不想就被另一个美人拽着手,小美人的手软乎乎的,直接就把她粗糙大手往胸口上按。 乔羽从来没经过这阵仗,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就看早就走进小秦宫里的楚玉郎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一脸黑气的瞪着她,那眼神,活似跟要和她拼命一般。 眼神一横,楚玉郎只感觉自己快要爆血了:“乔羽!给爷滚进来!” 乔羽听去,乐得开心,立马扛着九环刀走到楚玉郎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压低说:“夫君,我来了。” 楚玉郎瞪乔羽,尤其是在看见乔羽那含笑的眼睛时,更是气的小拳头攥的紧紧地;一腔闷气没处发,干脆,抡起拳头就在媳妇的胸口上狠狠地砸,直到发了怨气,才抬起头瞪他:“进来!” 乔羽揉揉胸口,不怎么疼;又见楚玉郎白嫩的手变的微红,有些心疼,但更是不解楚玉郎这两天究竟是在闹什么别扭。 一旁的美人们看着乔羽跟在王爷身后,又看见刚才王爷抡起小拳头揍乔公子;一时,都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如果没看错,刚才王爷是在对着一个男人撒娇吗? 众位美人恶寒,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抖下来。 美人丙见姐妹们一副被天雷劈了的模样,丝绢掩嘴,一脸笃定:“我说的对吧,他们两个,很相配!”乔羽跟着楚玉郎走进天字号的琼花阁,就看凉阁内早就欢声笑语一片,是男人的都搂着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劝酒说笑,一旁唱歌的白嫩美人也是陪笑嬉闹,绕梁三日的莺歌漫舞销魂了无数铁铮铮的男儿心。 楚玉郎瞪着身后扛着大刀的媳妇,独自走到众人给他留下的最好的位置,刚一落座,就有两个貌美腰细的小娘子凑上前,刚想要劝酒,却被坐在一边的大头拉住,压低嗓音对着楚玉郎的耳边说:“王爷,王妃看着呢,不太好吧!” 楚玉郎抬眼看媳妇,见媳妇也怔怔的看着他;刚犹豫着是不是要收敛一下,却见离门口最近的几个小娘子扭着腰走到媳妇身边,一人攀着媳妇的手臂,一人靠在媳妇的怀里,还有一个干脆倒起水酒凑到媳妇嘴边,殷殷切切的说:“公子,让我们几个陪陪你好吗?” 乔羽被突然凑到嘴边的水酒呛了一口,吐着火辣辣的舌头不停地‘呸呸呸’;可是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成了‘陪陪陪’;一时间,大家皆是一脸同情的朝着王爷看去。 就看延平王爷醋罐子打翻了一地,水灵灵的眼睛里腾起来杀人的雾气,娇小的嘴唇抖动着,由粉嫩变成了苍白,最后,又变成了一抹气急的煞红;王爷长臂一挥,搂着一个小娘子就凑上去,再也不理那当着他面红杏出墙的媳妇。 王妃的潇洒气概鼓舞了在场每一个真正的男儿,话说这女人都如此懂得风流快活,真男儿怎能逊色半分? 登时,前来抓人的衙役各个变成了情场高手,调情者有之,戏乐者有之,闻歌舞动着更是比比皆是! 乔羽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上,九环大刀倚在门框边,身边,三三两两的美人各个投怀送抱,抚摸者有之,倾慕者有之,芳心暗动者越来越多。 从头到尾,乔羽都正襟以坐,大头的话不时的在耳边萦绕,她来的目的是配合玉郎抓坏蛋,不是来此花天酒地的;但奈何美人盛情难却,不时敬酒外加香语呢喃,一般男人听了早就酥了骨头,饶是乔羽女儿身,也是心存怜惜的望着美人们的美美盈目,寡淡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冰山融化的迹象。 楚玉郎虽然美人在怀,美酒在口,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形同嚼蜡;灵灵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含笑的媳妇被美人围着,还看见一个不怕死的小娘子将嘴唇凑到媳妇耳垂边吹起,充满了勾魂挑逗的意思;如此光景,气的楚玉郎快要抽疯了;但碍于同僚在场,不好发作,只能一双小手暗暗地掐身边的小美人解气,于是乎,小美人被王爷掐的疼痛难忍,叫的销魂蚀骨;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延平王爷的手在底下做了什么美事,将小美人蹂躏的如此销魂淋漓。 酒过三巡,楚玉郎瞅着时机;搂着身边的美人,抬起美人玉白的小下巴含笑温柔的问:“姐姐可知最近小秦宫里来了什么贵人?” “贵人?小秦宫的每位爷都是贵人呀!”小美人很会说话,一席话将大伙儿逗得呵呵直笑。 楚玉郎眉心一挑,继续提示:“爷常年光顾小秦宫当然是贵人,但是不熟悉的贵人最近也应该来了不少吧。” 绿湖是小秦宫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如今趴在楚玉郎怀里,双眼含媚,娇柔轻喘的说:“要说这面生的贵人,最近的确是来了几个;但都是玉霜妹妹招待,我可没背着王爷找其他男人乐呵。” 趴在乔羽怀里的玉霜早就对乔羽一见倾心,见绿湖这样说,忙坐直身子解释:“那几位爷都不是京城人,说了一口方言;点名要霜儿伺候霜儿也只有听话的份,哪有半分的反抗?!” 说着,玉霜就眼含清泪,扑倒在乔羽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攥着乔羽的衣领,就像是快要凋谢的浮萍花,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眼前的良人;乔羽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忙低声呵护,小声安慰;此幕落入楚玉郎眼里气的他差点又要销魂的晕过去;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就暗暗记下媳妇的不轨之举,咬牙切齿的继续追问: “霜儿可知那几位贵客住在哪里?除了点你的名,还会叫谁?” 玉霜的魂儿早就被乔羽勾去了一多半,现在又被‘爱郎’这般呵护,更是瘫软在‘爱郎’的怀里,有问必答:“他们出了钱找妈妈租了雅颂阁,吃住都在里面,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姑娘送进去伺候。” 楚玉郎一听这话,敛了眉眼。 一计,顿上心头! 乔羽在桌上被美人们灌了不少的酒,虽然自小她酒量就大,但喝多了还是有些尿急;在美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看玉霜红着脸站起身,让出条道路让乔羽出去。 楚玉郎正在跟怀里的小美人嬉闹没注意媳妇出去了,待再次抬起眼朝着媳妇的方向看过去两眼时,人去位空! 拍桌子,问:“乔羽呢?” 老张抬起含笑的脸,说:“公子出去小解。” 楚玉郎哼了一声,就又狠狠地瞪着媳妇的位置,又见那玉霜眼神含情,与周围的几位姑娘说着什么,姑娘们皆是美目盼兮的看着门口,就像那等待着夫君归家的妻子,一眼思情盛满。 乔羽在小秦宫里走了小半晌才找到如厕的地方,刚要进去;却不想被一个肥胖的醉汉撞了一下,就看那人醉眼朦胧,一双猩红贪婪的眸子嵌在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上,双下巴一层一层,身上穿金戴银,一副腰缠万贯的模样。 乔羽也不气,反正喝醉么,醉了相互撞两下也没什么;刚抬步要走,却听见身边这肥胖男啐了一口:“呸!又是一个皮相长的好的混蛋!” 乔羽愣了一下,转过身,默! “看什么看?大爷就是在说你;现在的姑娘不就爱你这张脸吗?”说着,那人伸手戳着乔羽的脸,见乔羽不动也不怒,更由戳变成了掐,口出秽言、龌龊之至:“不就是延平王爷来了吗?那群chang妇们用的着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吗?一个句话,都他妈是些下贱货,王爷了不起?头牌了不起?滚他妈的混蛋……!” 这愤恨的醉汉不停地嘟嘟囔囔,直到把乔羽的一张脸都折磨的有些红了才放手;然后又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在走廊里走着。 这时,应该去小解的乔羽一言不发,冷然跟着肥胖男,双手负于身后;一身简雅大方的青色劲装完美的勾勒出她结实的身体和完美的曲线;凛然冷目,直视着肥胖男的后脑勺,在看见他走进雅颂阁后,耳边响起玉霜的话,冷笑,隐现于嘴角。 楚玉郎正坐在阁内喝酒,身边的美人想要上前搭话,却见王爷一脸不高兴的瞪着乔公子先才坐下的地方,忙又缩回去。 只觉得阁内空气诡异,王爷暗吃飞醋之际;乔羽晃回来,双眼如星,光亮冷冽;嘴角,衔着疯狂阴冷的笑。 不理会一屋子人的侧目,直接走到门侧,扛起九环大刀就要走出门。 楚玉郎忙喝声:“你这副模样是要做什么?” 乔羽回眸,阴光闪闪:“砍人!” 一屋子正在跟美人戏乐玩闹的爷们都被乔羽这话惊得瞬时安静,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惊悚的骇人。 楚玉郎目送媳妇离开的背影,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吼:“干他娘的!谁惹我媳妇生气了?!” ------题外话------ 乔羽就是个闷蛋子 别人欺负的时候,拧着劲的让人欺负 完事了,那个欺负她的人就死定了!↖(^w^)↗ 滚滚床单,喊着姐妹们多多的支持和收藏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1:怒打佞商 乔羽扛着九环大刀站在雅颂阁前,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喊赌声和嬉闹之语,微微蹙眉;但很快,就又眉目清朗的淡淡一笑,大步流星的踏进去。 乔羽这辈子最护短,先才那胖子抓了她几把,吼了她几声,她只会当成醉酒之言一笑了之;可那混球居然在最后连楚玉郎也骂进去;虽然不清楚小白兔怎么招惹人家了,但,胖子的醉酒之言成功的激起了她的一腔怒火! 夫君声名在外被人这般糟蹋谩骂,她这个当媳妇的听去不闻不问的话,岂不是委屈了小白兔?想到楚玉郎那粉雕玉琢的样被侮辱,乔羽手里的九环大刀隐闪着冷冽的寒光! 嫁了男人,就要对自家男人负责,这就是她乔羽的人生格言。 雅颂阁内 两张长宽有十尺的红木大桌拼凑在一起变成了赌桌。 桌子上,金子银子、珠宝票子应有尽有,桌子边,男男女女相拥相搂,喊大喊小之声,骂爹叫娘之语高潮迭起。 乔羽一走进来,就引起站在门口的几个男人注意;就瞧着一个男子身着宝蓝色长衫宽带,一身富贵十足的模样,见乔羽身上扛着家伙,搂着一个美人笑语:“娘的,进来的都是玩的,扛着大家伙宰猪吗?” 乔羽默然,哐当一声就将九环大刀放在门边,一脸冷漠的看着雅颂阁内的欢声笑语,心里赞叹这小秦宫不光笼络各色美女,内部居然还有赌博欢畅之地。 而今雅颂阁被大主子全场包了,在里面玩的人都是熟人或富贾之辈;还好乔羽一身虽然简雅,但身上的衣料都是千金难买的天山雪蚕丝锦织而成;所以她一进来也没有被人撵出去;倒是凭着出色的外表和冷漠的气质引来了几个媚主儿的青睐。 乔羽站在一边巡视着众人找那个敢在她面前骂楚玉郎的胖子,巡了小半天,才在赌桌上看见那头肥猪摇晃着大骰子喊大喊小的模样。 凑上前,刚想要揪住这头肥猪暴打一顿,却不想被赌桌上的人会错了意,大家都喊着:“公子,压钱了、压钱了!” 乔羽冷语:“我不是来玩的!” “不玩就滚!”一声讥讽的方言登时炸响,听得出那口气中的不耐和斥骂。 乔羽也不生气,只是看这肥猪玩的开心,自己又想揍人;思量再三,从怀里扔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在桌子上,双手抄在袖子里,敛着眼睛喊了声: “大!” 大伙儿见乔羽出手阔绰,就又忙笑呵呵的喊起来,一时间,雅颂阁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非凡。 乔羽从头到尾都淡定的有些过火,手里的银票像流水一样越来越少,厚厚的一叠很快就变成了薄薄的几张,几千两银子复之如流水,可她连眉心凑没皱一下,只是瞧着那胖子因为赢了钱越来越欢畅的模样,不易觉察的冷笑着。 一桌子的人都围着乔羽这只肥羊狠狠地猛宰,摇晃着骰子的海大富凑上肥肥的脸,就像是看见了金主,说:“公子,你的票子快没了!” 乔羽低头看着手里的最后五百两银子,不做解释,只是看着海大富手里的骰子,想了半刻,说:“能换我摇摇吗?” 海大富今晚在乔羽身上捞了不少,现在就算是骰子离手也不会说什么,那张肥胖的脸高兴地一抖一抖,看着乔羽翻动着骰子,一看就是个生手。 乔羽细细的打量了手里的玩意,猫儿说玉郎从小到大就爱玩这个,以前有心思想要细细研究一番,使得夫妻间更有话题;但碍于嫁了楚玉郎后状况颇多,一时无暇顾及,今儿正好有了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先立规矩,今儿就算是输得连裤裆都当了,谁也不准跑!” 众人哄笑,“好!爷几个就去当裤裆!哈哈!” 乔羽知道大家都在心里想着她才是当裤裆的人,可是…… 谁敢碰延平王妃的裤裆? 乔羽学着海大富的模样摇晃着手里的骰子,斜睨着众人,问:“大?小!” “大!” 众人异口同声,喊得好不响亮。 乔羽愣了一下,刚想着要把手里的骰子扣在桌子上,却不想从背后伸出一双细软的手附在她的手上,接而,一股香甜的酒气和嚣张的声音传响:“干你娘的!爷就喊小!” 乔羽被突然冒出来的楚玉郎惊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喝过酒的他脸上带着魅人的潮红,只是那双眼睛晶亮晶亮,柔软的手牵引着她的手腕,哗啦哗啦的摇晃着,然后,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响亮的喊了声:“开!” 就看,四个一字排开的骰子皆是一个红点向上,清一色的一字红点通! 霎时,雅颂阁内静若寒颤,一众压大的男人们抽着冷气看着站在乔羽身后的男人。[] 鬼才!这样的点数他都能摇出来? 楚玉郎双手抄在衣袖里,敛着眉眼享受着众人的膜拜,斜睨着不争气的媳妇,要不是他猫在门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还真想见见媳妇怎么把裤裆当了,跑出去luo奔。 乔羽无视海大富一众人的惊愕,转过身看着趾高气昂的楚玉郎,问:“你怎么来了?” 楚玉郎没好气:“怎么?真想把裤裆当了luo奔?” 乔羽笑:“那倒不至于,大不了差人回王府里拿银子嘛!” 楚玉郎看着媳妇手里的几张寒颤人的银票,问:“输了多少?” “不多,几千两而已!” “靠!这还不叫多?!”小兔子又炸毛了! 某人陪着笑,顺毛:“反正你都会赢回来,没事!” 楚玉郎指着媳妇的鼻子骂:“爷赢钱容易吗?你这个败家的混蛋!早晚有一天王府会被你卖掉!” 某人接着笑:“延平王府卖掉了,不是还有荣王府嘛!” 楚玉郎一听这话,气的销魂的只想叫;他咋就这么倒霉,娶了个这么混账败家的媳妇! 抄起袖子,直接越过媳妇,楚玉郎拿着手里的骰子,看着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窝肥老鼠,说:“半路换人,压大压小?!” 海大富一众人当然看出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个厉害角色,一个个缩的跟鹌鹑似的,抖了抖毛,说:“道上规矩,不准半路换人!” 楚玉郎气的嘶了口气,刚想要耍横;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又扛着大刀的媳妇站在身边,手中的九环大刀威风淋漓的哐当一声放在赌桌上,配上乔羽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神,喝了一嗓子:“我男人说换人,就得给老子换人!” 海大富这才从乔羽的嘴里听出些端倪;感情这位英俊的男人是娘们,而这娇滴滴的小男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延平王爷? 众人一脸失色,颤颤巍巍的看着摇晃着骰子的王爷和抄着大刀的王妃,其中一个胆肥的蹦跶起来:“堂堂一朝王爷,居然敢欺压百姓,老子告你一状!” 乔羽走过去,一脚踹在那人后心,噗通一声闷响,男子趴在地上摔成了狗吃屎,又抬脚狠狠的碾在男人的胸口肋骨,一边使劲,一边解释:“告去呀!别忘了延平王爷是京兆尹,专管京城治安!” 众人见诉苦无望,只能干巴巴的凑到赌桌前,陪着延平王爷一把一把的玩。 楚玉郎从小身子弱,被府里的丫鬟婆子伺候着,也是因为身体不好,荣王爷和王妃看的紧,十五岁之前甚少出门,一般都养在府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长此下来,在家憋得没事干的楚玉郎就自己跟自己玩骰子,左手能摇出最大的点,右手能摇出最小的点;四个骰子在手里玩的跟活了一般,是赌坊中出了名的高手;这群坑害国家盐阜的奸商如今碰见这位主子,想求饶都不知该如何下口。 所以,不消一会儿,那些从乔羽这里赢走的银票就又回来了,接着乘胜追击,几盘下来,那些腰缠万贯的混球立马输得就差当裤裆了。 楚玉郎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一翘,搭在赌桌上,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奸商,“咱们是接着玩呢?还是就此收手?” “收手吧,王爷!” “王爷厉害,小的们知错了!” 一群肥老鼠现在都变成了老鼠干,一个个吓得抖成了糠。 楚玉郎哼哼了几声:“既然知错了,那爷有个问题想要知道。” “王爷尽管说。”一个已经输了几万两的奸商趴在地上,连连叩头。 斜睨着众人,楚玉郎转悠着手里的骰子,问:“你们此次进京,是为了见何人?”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老鼠干都面面相觑,各个似有难言之隐。 楚玉郎就知道这群老鼠干不会配合,拍了拍手掌,就看先才还抱着美人的衙役们个个精神抖擞的抄着杀威棒出现,老张带头,一把揪起一个奸商,直接扒了那人的裤子扔在赌桌上,然后拿起杀威棒,砰砰砰的几声,狠狠地打在那哭爹喊娘的肥老鼠pi股上。 雅颂阁的一众人都没想到王爷会玩这一招,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张把那人往死里打,而延平王爷却坐在凳子上看着,末了又问:“说不说呀?” 众人都吓得趴在地上,有几个人贪生怕死想要据实已告,可是又胆怯的缩回去,只因那背后的大老板实在是不好惹啊! 楚玉郎看出每个人心里掖藏的鬼胎,招了招手,媳妇走过来;让出身边的位置与媳妇肩并肩的坐在一起,然后伸出手,遮住媳妇的眼睛,接着,使了个眼色;众衙役得令,各个抄起杀威棒,扒了那群老鼠的裤子,就在那肥墩墩的pi股上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一时间,欢乐场所变成了人间地狱;粉雕玉琢的小阎王玩的不亦乐乎,偶尔冒出一句:给爷往死里打,反正聚众斗殴这事,皇兄都管不着。 乔羽扒开楚玉郎的手想看这难得一见的一幕,却被小白兔按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吃味的在她耳边警告:“乔羽,想看除了爷以外的男人pi股,揍你哦!” ------题外话------ 某位观众:要是王爷不出来帮着媳妇把骰子玩赢了,那媳妇该怎么办? 乔羽:开打呗! 某位观众:打? 乔羽:赌不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装死!小兔子言传身教,这就是生存之道! 某位观众:你真无耻! 乔羽:无耻,也是种气质! 一如既往的扯着嗓子,姐妹们知道洒家要喊什么!是的,收藏啊!点击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2:师弟到来 天宝五年。(.无弹窗广告) 一项温文尔雅,素有贤帝之称的保定帝在朝大发雷霆之怒,大刀阔斧的铲除了大周自开国以来私盐私矿开采售卖的弊端,一纸令下,拿掉三名亲王封号,充入国库的钱财更是数不胜数。 跟私盐私矿案有牵扯的人共计数千人皆发配边疆流放;江北湘南的奸商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一时间湛蓝的苍穹下总是漂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人一想到此案皆是毛骨悚然、倒抽凉气! 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在此次案件中立了大功的延平王爷却也牵连其中,罪名是:聚众逛花楼,滥用职权、毒打歹人;总之就在私盐私矿案了解后,延平王被罚俸半年,暂时停职反思。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正在逗鸟,老远看见媳妇骚包的扛着九环大刀走过来,装作没看见的一扭头,任性的逗着手里的小鸟儿,啾啾的叫几声。 乔羽坐在楚玉郎身边,端起他先才喝过的茶水,灌了一口:“父王说让你有时间回去看看娘,娘最近总是念叨你!” 楚玉郎哧了一口:“女人都这样,见不着了想得慌,见到了就数叨我。” 乔羽笑,放下手里的九环大刀,看他逗鸟:“娘亲这么做是爱你!” 楚玉郎斜睨媳妇:“少在这里酸,你怎么不说你也爱我呢?” 乔羽:“我爱你呀!” 乔羽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得楚玉郎差点丢了手里的小鸟,诧异回头,见媳妇那双清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有点飘,也有点虚! 突然,脸颊飞红,轻咳了一嗓子遮住尴尬,坐在媳妇身边,看着媳妇旁边的九环大刀,突然一笑,有些不怀好意:“你若是爱我,就帮爷把阳春喽里唱小曲儿的风兮兮找来给爷扯两嗓子。(.好看的小说)” 风兮兮? 听着楚玉郎嘴里蹦跶出来的名字,乔羽想了片刻;最后,终于想起来,是前段时间京城里来的一个貌美小娘子,听说来自鱼米之乡,说话柔软诺诺,听起来跟吃了桂花糕一样香甜。 乔羽正色:“玉郎想听曲儿,我找人从北春阁里挑出一个最好的给你解闷;听说北春阁中的歌姬都是妙人,腰细腿长,脸蛋还水灵;更销魂的是各个都是清倌儿……。” 乔羽只顾着说,没发现楚玉郎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前段时间在路上遇见了唐宋,他说北春阁里有一个花魁名叫婵娟,是出了名的好嗓子,带回府里给你解闷,要是你喜欢,咱们就拿钱赎回来,当个填房正好跟其他小院的妾室拜个把子,成为姐妹……”乔羽越说越开心,越说眼睛越放光,最后干脆,大腿一拍就要去干。 楚玉郎捏着快要被自己捏死的小鸟,看着媳妇眉飞色舞的模样,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奶奶的,这婆娘那么积极,究竟是给他找人寻乐呢?还是想自己开心,找个乐子? 楚玉郎越想越可疑,瞪着圆乎乎的大眼睛,怒吼:“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让美人进门!” 楚玉郎气哄哄的走了,留下一个倔强而坚持的背影,丢下一脸不解的乔羽。 乔羽又喝了一口水,盯盯的看着夫君的背影;她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夸夸那北春阁里的小娘子是个美货,寻一两个回来给他解闷,可他这么大反应是怎么了? 私盐私矿案的完美落幕让京城里的人都对昔日的纨绔王爷刮目相看,尤其是荣亲王更是欢喜的紧,默认自家不成材的儿子能有这么大的转变全都靠了乔羽这颗福星;所以,这一来二回的,荣亲王就常常召见乔羽前去荣王府说话,有的时候闲了,更是亲自到延平王府里转转,抡着大棍,和儿媳妇打的酣畅淋漓。 都说养儿子是为了养老,可荣王爷的儿子,却因为太娇弱而被很多人看不好;可他楚如风是什么人?儿子不行,儿媳妇有能耐那也是一样的! 看看他的儿媳妇,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板有身板,抡起大棍跟他这个沙场战将来个几百回合连口气都不用喘;大度懂礼,疼夫君敬老人;这样的妙女子真是世间难得几回见,他楚如风就要把她当亲儿子一样疼着。 于是,延平王府和荣王府常常出现少王妃朗朗有声的读着兵书,王爷言传心教,孜孜不倦的将自己半辈子的战绩倾心相传;亦或者是少王妃肩扛九环大刀,孤冷的看着对面论着杀威棒的老王爷,喝一嗓子: “父王,要我放水不?” “兔崽子,真功夫拿出来!” 老王爷高兴地大喊,然后就看飞沙走石、棍棒、大刀相接;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 而这时,站在回廊上的荣王妃和延平王则是相互搀扶着,王妃瞪了一眼儿子:“把你的王妃管好,你看看她这幅模样,哪像个女人?” 延平王爷不高兴的嘟囔:“娘,你才要把父王管好,他每天都变着法的跟我媳妇打架;最近媳妇都不理我了!” 想到这两天乔羽对他的寡淡相处,楚玉郎就泪流满面;真是有了老子忘了儿子的混蛋! 跟老王爷打了架,呛了腔后;乔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大气都没喘两口就收住了砰砰乱跳的心,看着扶着棍子站在不远处的父王,笑着走上前:“父王宝刀未老,羽佩服!” “儿子,还是你厉害!” 老爷子跟乔羽相处下来,实在是开不了口喊她一声‘儿媳妇’;思量再三,就随了自己的喜好,开口闭口的儿子、儿子叫的开心;也不管楚玉郎听了他的称呼后脸色涨成了难堪的酱紫色,反倒越叫越开心。 但京城里的百姓却不知道荣老王爷口中的儿子其实就是自家儿媳妇,只是在听见荣王爷对着其他几位老王爷吹嘘着他儿子有多勇猛,多厉害的时候,皆想着老王爷是不是收了义子的关系? 一时间,京城里的丫头婆子各个攒尖了脑袋在荣王府附近打听关于这个‘义子’的身份;甚至连媒婆都来了几个,旁敲侧击着这位勇猛的主子可曾有了中意的姑娘?! 乔羽扶着荣王爷,一路上一边走着,一边虚心听老王爷言传教育,不管是老王爷教育的夫妻之道,还是塞进她脑袋里的用兵之举;她都牢牢记在心里,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趋势! 瞧见这一幕的荣王妃狠狠地瞪着自己生的粉雕玉琢的儿子,无言的控诉着他一个真真正正的儿子咋就被一个假小子比了下去? 和老王爷王妃寒暄了几声后,楚玉郎就带着媳妇速速的坐着轿子离开。 刚回到府邸,就看门房拿着一封信笺含笑出现: “王妃,这是寒柳别庄来的信!” 寒柳别庄? 乔羽已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心急的一把接过信笺打开来看,在看尽信中所讲之事后,一抹笑意,明晃晃的刺痛了楚玉郎的小心口;媳妇从来没对他笑的这么灿烂! 跟在媳妇后面,有点吃醋:“信里写了什么,这么开心?” 乔羽欢喜的转过头,拉住楚玉郎的手,粗糙的掌心揉着他细滑的肌肤,说:“小涵要来看我了!” 楚玉郎站住,反手拉住媳妇的手,追根究底:“小涵?阿猫阿狗吗?” 乔羽心情好,没在意他口中的吃味:“是我师弟;御天涵!” 楚玉郎警惕的抬了抬眼皮:“男的?” 乔羽笑:“嗯!” 心里有些不爽了,一个男人来看她,她就这么开心? 接着追问:“好看吗?” 这句话可问倒乔羽了,她这辈子就这段时间见过的漂亮男人最多;身边的这个更是号称京城第一美男;如果说漂亮,应该是…… “没你好看,他身体不好,总爱生病;脾气也不太好,我惹他了,他会追着我满院子喊打喊杀,性子骄,小的时候爱哭鼻子!”乔羽努力地回忆着关于御天涵的一切,想要用最直接的语言介绍这位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师弟。 楚玉郎敛着眉眼听着媳妇的话,最后;一改先才的吃味埋怨,灿烂的一笑,一招手就叫来府里的丫头收拾客房,接着,还亲力亲为的去了趟仓库,找出几件上供的宝贝要人摆在房间里供乔羽的师弟赏玩。 下人们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么好客过,皆是一脸怀疑,满腹好奇;最后还是猫儿看出一点猫腻,拉着小喜的手说:“王爷这是放心了,来者不是情敌,是只开哭的鼻涕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3:师弟好美 辗转七日,御天涵的马车才到。(.好看的小说) 那日,京城下着夏天以来的第一场雨,空气湿漉漉的,地上的尘土也不再飞扬,一脚踩下去能戳一个大泥坑。 乔羽在花厅里玩弄着手里的柳叶飞刀时,听见门房紧急汇报,丢下身后睁开眼睛的楚玉郎,撑起一把伞就走进湿朦朦的雨帘里。 富贵满门的延平王府门前,一端暗红色的马车闯入人们的视线。 车夫从马车上蹦下来,从车后面抄起凳子放在车辕;就看车帘挑起,一个小童顶着圆乎乎的眼睛看着撑着雨伞站在大门口的乔羽笑;接着,小童下车撑伞,暗红色的车帘再次撩起。 那是一双青葱白玉般的手指,颗颗饱满的指头、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还有那宛若白玉一般的手指就这样闯入这个不是很好的天气。 墨发,亦如往昔那般被一方白色的锦带束在头上,合体修长的白色绢衣宛若仙谪,随着微凉的风儿轻轻摆动;含笑的眼,温润的唇,挺直俏丽的鼻梁,还有那似阳春白雪一样的肌肤,干净透亮的就像天地间最后的一片净土,参合着微扬的唇角,惊艳的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听说王妃的师弟来了,王府里被乔羽惯出性子的丫头婆子们都扯着脖子远远的偷看。 就见,一方纯白在细雨中款款而来,星眸似动、华唇薄抿,纵然是再恶劣的天气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天高雾远、海阔天空。 他就像被一团水汽包裹的婴儿,纯净的让人不敢触摸;他又像远离世俗的仙人,眉宇间的云淡风轻秒杀了世间的庸庸碌碌;难道,这样仙人般的男子就是以凶悍而闻名京师的王妃的师弟? 众人,挣扎着想象着这样的一个男人该是如何跟着王妃混的?! 楚玉郎被猫儿扶着出现在王府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媳妇撑着雨伞,脸上带着极其亲和温柔的笑容走近她师弟身边;而那穿着一身白净的男子,眼角含笑、手臂微扬,与他媳妇在雨中,紧紧地抱在一起。(.无弹窗广告) 这该死的一幕,居然有着该死的和谐! 昔日热闹鼎沸的延平王府前安静了,只有细雨落地的声音和众人吃惊的抽气声。 猫儿拉着小喜,压低声音,顶着王爷发黑的脸色问:“你家小姐的师弟这么好看呀,大家都以为是只鼻涕鬼!” 小喜惊艳的看着被小姐抱在怀里的男子,连连点头附和:“是呀,简直比两个王爷加起来还好看!” “王爷吃醋了怎么办?”猫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延平王。 小喜眨眨眼:“有什么好吃醋的!” 猫儿扶了下额,无奈:“笨!师弟比王爷好看呀!” 小喜像看怪物一样瞅着猫儿:“好看又怎么了,师弟是师弟,王爷是王爷!” 猫儿这次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小喜和王妃的关系会这么好了,原来一主一仆都生了榆木脑袋。 乔羽拉着御天涵的手给楚玉郎介绍的时候,楚玉郎扶着晕眩的脑袋差点栽过去;一脸的苍白让他看上去很虚弱,但满眼的猩红又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狰狞的味道。 乔羽关心他,一边拉着师弟白嫩的小手,一边拉着他颤抖的爪子,问:“玉郎不舒服吗?” 楚玉郎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汗湿的手心有些滑:“没有,是高兴!高兴!” 乔羽听见这话,开心的回眸看御天涵,声音温柔:“看吧,就说玉郎会欢迎你的到来,你还在一边瞎操心!” 楚玉郎看着御天涵因为媳妇的一句话而羞红了脸,那眼神,宛若七月西子湖中的湖水,清澈中带着痴迷的光晕;然后,彬彬有礼的对着他微微点头,说:“阿羽自小就皮,要你多费心了!” 瞧瞧这话说的,别提有多顺口;听得楚玉郎火冒三丈,手心越来越凉。 “不妨事,她很懂事!”即使现在楚玉郎恨不得将乔羽吊在房梁上揍,他也要克制住心里邪恶的火焰,维持好自己的气度。 御天涵含笑,无视楚玉郎隐忍的火气,看着乔羽笑问:“你会懂事吗?” 乔羽抓着御天涵的手又紧了紧:“嫁了人自然要有嫁人后的样子。” 面对着媳妇对御天涵的百般宠爱,作为原配夫君的延平王第一次意识到婚姻保卫战的严重性;虽然这朵阳刚的牵牛花算不上他的菜,可王府正妃有出墙倾向,他怎能视而不见? 思量再三,楚玉郎为自己想了两条出路: 要么虎躯一震,成为号令媳妇的真男人;要么与小师弟斗法,看谁的床上功夫更厉害。 或者换个说法:要么雄纠纠气昂昂骑媳妇,要么含泪娇羞、百般回肠的被媳妇骑。 面对着楚玉郎一脸的义愤填膺,御天涵主动走上前打招呼:“王爷,打扰你了!” 楚玉郎眼神一闪,笑:“不妨事,我媳妇的师弟就是我的师弟,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这句话被楚玉郎说的很认真,他就是要御天涵知道,他是买了乔羽的面子才会让他住下来。 御天涵笑,与一旁的小童撑着伞朝王府中走去。 楚玉郎故意落后两步,撤到乔羽耳边,一把按住媳妇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骗子,居然敢戏弄我!” 乔羽被楚玉郎的话糊的一愣,转眼刚想问究竟是为何事;就看御天涵转过身,对着两人一笑,款款大方、优雅出尘:“阿羽,一路走来我有些乏了,你先跟王爷回房,等晚膳的时候我们再说话。” 乔羽点头,默看着御天涵被管家王福带去厢房;而身边,气哄哄的小白兔一双眼睛猩红猩红的,活似快要滴出血来。 乔羽跟着气厥厥的楚玉郎回到枫院,房门一关,就看着小白兔恼怒的坐在软榻上,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你骗我说他长得没我好看!” “嗯,我觉得你比他漂亮!”乔羽坐到楚玉郎身边,伸手搂着怀中的香软,凑上前,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本是清冷的眼睛也变得极为柔和。 楚玉郎被突然靠近的乔羽弄的心里一慌,他不是未经男女之事的处子,可是,总是在乔羽突然暧昧的情况下慌了手脚、失了方寸。 追根究底,终还是自己技不如人、媳妇技高一筹! 比打架,他绝对有自知之明,媳妇的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比吵架他也不怕,可转念一想,不管是他骂媳妇没女人样还是斥她在家欺压自家男人,但最终丢脸的还是自己。 若拿娘亲压她,恐怕母亲还没张嘴;自己那为虎作伥的父王就会跳起脚维护他这个假儿子。 妾室通房更不用提,一个个在乔羽进了府之后,莫说主动投怀送抱了,就连鲜少的相聚,也都挑着好话说这位当家王妃的好,显然已经被乔羽那把威风淋漓的九环大刀迷了神志,跟府中的丫鬟婆子一样,爱上了刚强威武的王妃。 设骗局?他相信媳妇在意识到自己栽了后,一定会怒发冲冠,不分敌友的抡起大刀乱砍人。 绑架勒索?恐怕京城没有人敢绑架凶名在外的延平王妃。 诱骗她的亲人当把柄?……如此狗血的戏码会不会太畜生了! 细细算来,不管是用阴的还是用暗的,他对这个女人都无计可施。 她很混账,混账到可以当街为了他怒打皇亲子弟;她很没脑子,没脑子到可以在坐牢的时候还不忘帮着别人训练狱卒;她很无耻,无耻到总是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而他却在她的无耻中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无耻的家伙;她很禽兽,禽兽到可以当着他的面搂着女人花天酒地,抢尽了他男人的风头,迷煞了小秦宫里的娇美小娘子…… 乔羽,你不是男人他真该仰天长啸,大呼这女人不带把简直就是全天下男人的喜事;可是,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却不知是他的喜事还是悲事。 比武力、比能力、比流氓、比无耻,他统统技差一筹。 楚玉郎恍然觉悟中,发现自己陷入了弹尽粮绝的空城之中;抬眼去看,媳妇那邪魅的眼珠子招摇的转动着,好看的嘴角细细的紧抿着,一双大手,明目张胆的抚摸着他的侧腰,带着粗茧的掌心,刮着他柔嫩的肌肤,带来阵阵的颤栗和难言的舒坦。 “乔羽,你这个骗子!”楚玉郎低着头,再一次控诉。 乔羽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眼神中的受伤,实在是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欺骗了他;只是,在见到他眼角闪动的泪水时,心,有些疼,也有些酸。 看着看着,她就低下头;含住了他眼角的泪,然后,在他睁大的眼睑上,轻轻地印下一口;接着,辗转的舌尖,舔在了他的嘴唇上,滑在了他微微颤抖的喉结上。 “玉郎,父王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小涵长的好看,但在我乔羽的眼里,楚玉郎才是最俊美的一个!” 乔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晶亮晶亮的;她不会说情话,只是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话讲出来;然后,在楚玉郎愣着的时候,伸手扯掉他腰间的玉带,然后,手指拨弄,脱掉他一身的繁华锦服,看着他优美的锁骨和清凉的肌肤,在他的肩头,心疼的咬了一口: “其实,在小秦宫,当我看着别的女人亲你,我就想杀人!” 楚玉郎抱着媳妇,好看的眼瞳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媳妇,答应我;要爷骑你!” 关乎男人在上在下的体位,这可是跟尊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乔羽诡诈一笑,“这事,要各凭本事!” ------题外话------ 师弟就是那倾国倾城人! 王爷就是这风华绝代貌! 某漫说,这世上最憋屈的事不是红鸾帐中,媳妇在上王爷在下;而是,小白兔凄凄哀哀落泪委屈,嚷嚷着你丫就给爷红杏出墙,爷恨你恨你恨你恨你,可小心口却爱你爱你爱你,依然爱你! (瘪嘴,哭~o(>_<)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4:两个纨绔 乔羽看着含怒的楚玉郎,欲再亲上去;却被敲门声打断。[] 楚玉郎见到嘴边的肉又要拍拍翅膀飞走,气的大吼:“哪个兔崽子?滚!” 猫儿站在门口吓得一缩,不知王爷咋就发这么大的火,颤颤巍巍的提着嗓子,答:“王妃,御公子身边的小童传话,公子在路上着了风寒,现在浑身发冷,带了病魇!” 乔羽听见这话,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朝着门口快步走去,手刚按在门上,突然想到坐在床上的楚玉郎,回眸,果然就见小兔子默默不语,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她。 乔羽轻咳,掩去眼中的着急:“小涵身体微恙,我去照顾他;你在房中休息,莫出去淋了雨。” 乔羽匆匆离去,只剩下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猫儿和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王爷。 楚玉郎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哭的是他好不容易决定跟这个凶女人圆房,但她却不稀罕的走了;笑的是瞧他媳妇的定力有多强,再猛烈地欲火被师弟一搅,立马灭了! 猫儿看王爷脸色时阴时晴,时笑时默,以为王爷在想着法子的折磨他,吓得再也站不住,冲进房里就抱着床沿,一边跪一边磕:“爷,奴才不知道您和王妃正要……,奴才该死,该死!可是奴才……。” 猫儿吞吞吐吐,不知这话该如何说;也就是他的这幅又吓又急,又想解释但又解释不了的模样让楚玉郎扑哧一声笑出来;站起身,白皙的胸膛裸露的细雨朦朦的天色下;瞪了一眼脑袋都磕红的猫儿,楚玉郎心存不忍: “算了,你也是无心。” 乔羽脚步匆匆,小喜在后面撑着伞,喊:“小姐,别淋着雨,你走慢点!” 话音刚落,乔羽就冲进客房。 小童端着一盆温水站在华丽的床榻边,御天涵脸色苍白的睡在金丝锦被下,头下枕着一方白玉暖枕,两手放于锦被外,眼帘紧闭,嘴唇不似先才的娇润。 乔羽心急,伸手探了探温度,灼烫的吓人! “混账东西,公子都病成这样了,怎才汇报?”乔羽怒急,瞪着小童的眼神里刮着狂风暴雨。 小童是寒柳别庄的人,自然知道大师姐的厉害;吓得手里的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渍溅了一地,“公子怕打扰师姐,就吩咐我们不可说。” 乔羽温怒,对撑着伞进来的小喜道:“把府里的大夫叫来诊治,再熬些姜汤稀粥端进来。” 小喜见小姐一脸温怒,又看跟着御公子一起来的小童都快吓哭了,忙附了一声转身就跑,活似受了惊吓的乌龟。 乔羽坐于床头,默默不语。 她从小性子就闷,开心了在心里,生气了也在心里;唯一能看出点破绽的就是那双清冷眼睛,这个,御天涵自然知道。 所以,在乔羽为他拭汗时,一双灼烫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 就看,那病了的人却双眼含笑,苍白的嘴角,带着宛若梨香的气息:“嫁了人果然不一样,都学会照顾人了!” 乔羽见他醒了,稍稍松了口气,攥紧那灼烫的手指:“是你说的,嫁人就是要找一个野男人来管我这个凶女人;我被管教的很好,你应该放心才是。” 御天涵笑,清明的眼瞳亦如苍穹般透彻:“我当然放心,师傅那老东西不正经,小时候乱教你,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不如意,会揍楚玉郎。” 乔羽认真作答:“我不会揍他!” 御天涵微微一愣,转瞬,抱怨:“那你当初还揍过我。” 想到过去,乔羽笑:“那是因为你不一样。” 御天涵:“有何不一样?” 乔羽想了想,答:“我想要你好,一辈子都过得好,所以见不得你犯错,要求自然高些。(.)” 御天涵听见这个答案,颇为满意;伸出手,摸着乔羽布着厚茧的手心,看着那黄黄的茧子,他恍然若失、恍惚心疼:“这些茧子,本应该长在我的手上。” 乔羽知道御天涵又想到了那件事,宽心安慰:“我是师姐,长在我身上保护你也是应该。” 御天涵笑:“嗯,你是要保护我的,这句话是你对我一生的约定;就算是嫁了人也不可忘了。” 她怎能忘? 那个冰天雪地的大雪之夜,她抱着他僵硬的身体以为他死了,她哭倒在冰河上,歇斯底里的呼叫,眼泪吧嗒吧嗒的掉;那个时候她恨自己,只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他的重生。 也许是他也舍不得走,也许是他听到了她的痛哭;最后在她哭的快断气时,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也是这般梨香般的一笑,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为她撑起一把保护伞,有些惋惜,有些无奈的说:“阿羽,以后你要保护我了。” 这句话,刻骨铭心的刺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忘记了丧失双亲的痛,燃起满满的希望,面对着他惨白的脸色,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 她说,只要她活着,御天涵就会是这世上最享受、最惬意的男人。 她还说,她乔羽的承诺,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磨得起困难的阻碍;这辈子,御天涵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楚玉郎出现在客房的时候,已经雨过停歇,天边出现了一道很美的彩虹。 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华贵长衫,同色的玉带上镶满了金光耀眼的宝石,整个人看上去华丽逼人、贵气无双。 楚玉郎走近床沿,垂下眸子,问:“怎么样?” 乔羽面色凝重:“大夫说是车马劳顿再加风寒伤体,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风寒伤体?车马劳顿?看来病的不轻! 楚玉郎关心,站在媳妇眼前说:“仓库里有进贡的百年人参,拿出来给师弟熬汤喝吧;我这个病秧子什么药汁没喝过,可要说补气养身还是人参最管用。” 说着,他就往外窜,却被乔羽一把拉住他有些发寒的手,眉心一蹙,心疼:“虽然是夏天可还是不能防着雨后的寒气;你身子弱,坐在房中等吧,我去仓库取来。” 楚玉郎羞涩,刚想回话,却听床榻上浅眠的御天涵呓语着拉住媳妇的手。 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可是,他楚玉郎可曾受得了这种明目张胆的暧昧? 想到初见时,媳妇抱着御天涵的模样,再见御天涵时那张云淡风轻、倾国倾城的脸,他的血都快吐干了! 他是吃醋了,而且这个飞醋还吃的很憋屈,跟塞了毛的乌龟一般,真他妈窝囊到了极点。 乔羽见楚玉郎脸色不好看,也不作他想;只是小声的安慰着熟睡的御天涵,见他不再呓语方才出门,丢下自家男人照看着师弟。 楚玉郎站于一边,吃味的看着御天涵,就看那病重之人在觉察有人离开后,悠然的睁开瞳目,清润的眼睛里,虽然带着病气,但却睡意全无、清朗透彻一片。 楚玉郎惊觉,感情这小子在装睡! “楚玉郎,我喜欢阿羽!这份喜欢,已经埋藏在我心里十几年!” “你认为你和阿羽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能够比得过我和阿羽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我爱阿羽;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爱她了,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竞争!” “今日我据实已告,就证明了我绝对不会耍诈害你;你是阿羽的夫,伤了你,只会让她对你更加上心!” 霹雳啪啦的一通警告,抑扬顿挫、思路清晰的小三宣言,被御天涵说的不卑不亢,大有我卑鄙、我无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 楚玉郎没想到这个带着病气的男人会有这样的气度和胆识来抢他媳妇,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一项牙尖嘴利的他,第一次有了棋逢对手、口齿不清的错觉。 嘴角都气的发抖,一双手,早就失去了冷静,藏在衣袖下面发颤。 他就是个傻逼,天下第一号的大傻逼! 他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他送出那根百年人参又是为了救哪个混账? 真他妈自己找揍,热脸贴了情敌的冷沟子! 楚玉郎咬紧了牙关,从未受到如此羞辱的他,真想嗷呜一声扑上去咬死这装死的小师弟。 “御天涵,我真不介意把你打的下不了床。” 御天涵不屑的笑,没有了往昔的淡然;眼眸中的痞坏,有着跟楚玉郎惊人的相似。 “楚玉郎,我也不介意告诉你,阿羽是跟我混的!就你这点程度的纨绔,我还真没放在心上。” ------题外话------ 某漫说:问世间最苦逼的事情是什么? 师弟:楚玉郎以为自己是混球,却不知本公子是混球的祖宗! 玉郎:尼玛真猥琐~ 师弟:如果猥琐也是种气质,那么本人死于气质出众! 乔羽:小涵,低调! 师弟:低毛!从小就跟着我混的师姐拍拍屁股嫁人了,内心空虚、身体空虚、精神上更空虚!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的小白兔拐了,压在床上xxoo一千一万遍,让他知道后庭开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楚玉郎,你敢压我女人,我就敢压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5:媳妇心 天朗,艳阳高照! 太白楼二楼雅间 唐宋笑的贼兮兮,他跟楚玉郎自幼相识,第一次在这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脸上看见了类似于忧伤的表情;如此生动的模样,真是用一生回味都乐趣无穷! “说句实话,我还挺佩服小师弟的,抢你媳妇还敢跳出来宣战;这样猛的主子,不愧是你媳妇的人;够牛的!”唐宋刚束起一个大拇指,就被楚玉郎扔过来的靠枕差点砸歪了。[.超多好看小说] 揉着从虎口脱险的大拇指,郁闷的瞧着楚玉郎那张黑锅脸,闷闷的说:“这些话我可都是从你嘴里听来的,现在冲我发火;楚玉郎,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爷矫情,爷就矫情怎么了?”楚玉郎火大,拍着桌子就站起来,“爷从小到大还从没受过这鸟子的气;我就想不明白了,乔羽有什么好的,居然还有人惦记她?凶的跟个爷们,长的也不娇美,动不动的就舞刀弄棒,害的我家老爷子一天到晚看的她就喊儿子,就差喊我一声‘儿媳’了!” 楚玉郎一通抱怨惹得在场的三位兄弟啼笑皆非,看着他闹小性子,还真别说;有点小媳妇的模样。 再想那威风淋漓的乔兄弟,九环大刀嚯嚯挥舞,有力的腰板,修长结实的双腿双臂,还有那张酷似男人的脸颊,还真有点真男人的架势;陪着小白兔一般的延平王,不得不说,老王爷真会给自己挑儿媳,眼光毒辣而老道! 夏侯青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言简意赅:“长话短说,玉郎,你家媳妇是个宝贝!” “屁的宝贝,给爷一天到晚添堵的宝贝还差不多。”楚玉郎横眉冷对,“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小秦宫里里外外,哪个不姑娘不惦记着她?就算是知道她乔羽是本王的媳妇,那些丫头婆子还是疯狂的迷恋她;除了打架厉害点,我就是瞧不出她有哪点好了!” 夏侯青和明瀚相互对视,默默无语中都泄露了一分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气息。 楚玉郎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尤其是在听了众位兄弟的话后,更是隐隐觉得自家的弟兄都被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收买了。 “都是群狗东西,一个个的欺负爷。”楚玉郎揉着发酸的鼻尖又坐回在位置上,给自己灌了口闷酒,差点又呛着自己;一时间,咳嗽声和眼泪差点被他给憋死了。 夏侯青看楚玉郎这次是真的动了气,那副气鼓鼓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着;毕竟兄弟不是白当的,关键的时候他自然是向着这个混球。 又喝了口茶,看着窗外朗朗的日光,一双慧黠的眸子里智慧的光芒不断流动,“要我说,面对师弟这样的劲敌,我们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明瀚凑上来,“何以见得?” 唐宋脑子转得快,用手里的花生壳砸了下兄弟的脑袋,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你这个笨蛋’,接着夏侯青的话,道:“你想想,玉郎能跟师弟比吗?明眼人一看都会选择师弟,谁会选一个心性跟孩子般,自我优越性高,又唯我独尊的金蛋子过生活!” 唐宋此话一出,离开招来了楚玉郎一顿暴打。 楚玉郎在打唐宋的时候就想好了,他是抡不起棍子、打不了板子,可是要捏死这个贱嘴畜生,努力一把应该可以。 唐宋被楚玉郎打的满屋子乱窜,抱着脑袋不停地上蹿下跳;不一会儿,好好地一个雅间就变得一片狼藉;要不是夏侯青出手拉住那俨然已经发了疯的兔子,恐怕这乍毛的兔子真会咬人。 明瀚捡起地上被摔碎的血珊瑚,奶奶的!这可值八百两银子啊;买两个小秦宫的里的美人都绰绰有余了!这两个败家子,明瀚狠狠地瞪着乍毛的楚玉郎和惊魂未定的唐宋。 楚玉郎把唐宋打的哇哇叫,最后,抡起小拳头就把堂堂绍王抡了个窝眼青;瞧着唐宋那副有苦难诉的模样,他才好受一点;揉着发红的拳头,抽着鼻子,骂骂咧咧的出了太白楼。 先才在御天涵那里受了气,本想着合计兄弟们给那扶柳之姿的小师弟来场猛烈地教训;可很显然,弟兄们把他的家事都看成了笑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反倒是夏侯青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 何谓智取? 兵书有云,兵行险招! 小师弟来势汹汹,既然开局就是条死路,唯有且战且退,诱敌之策才是上上计! 想明白了这些,楚玉郎才觉得自己颇有父王领兵打仗的胆识,暗暗地哂笑,摇晃着手里的折扇,领着愣头愣脑的傻猫儿打道回府。 客房中 乔羽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喝药的御天涵。 青瓷勺子碰触着白玉药碗,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乔羽颇有耐心的吹了吹碗里的汤药,舀起一勺凑近嘴边,眼神温暖,道:“烫,慢着点喝!” 御天涵温柔一笑,刚喝下一口,就蹙着眉心带着娇怜,嗡嗡的抱怨了声:“苦!” 这句带着撒娇口气的抱怨瞬时秒杀了一屋子伺候的丫鬟婆子。 御天涵还没来得时候,大家都以为王妃的小师弟一定是江湖高人;最起码也是跟王妃一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是,当那一袭白衣出现在世人眼前时! 所有抱着看英俊少年郎的丫头们碎了一地的心,然而,当御天涵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丝纯净温柔的笑容时,丫鬟婆子们枯木逢春,无一不惊叹着师弟真是个妙人! 谁说所有男人都要像王妃那般提得起棍子,耍得起棒子;像御公子这般弱质芊芊、温柔凝香般的人物也是男人中的表率;看尽京城所有富家公子,谁有御公子这般弱柳之姿?谁有御公子这般温柔迷人?最关键的是,又有谁能让跟爷们一样的王妃驻步心疼、面露不忍? “小喜手里拿着乌梅,等会儿吃一颗就不苦了!”乔羽耐心的哄着。 御天涵抬头,清润的眼里带着撒娇:“现在吃,不可以吗?” 如此娇弱的声音,眼神流转宛若那带着灵气的小白貂,让人恨不得揉进怀里。 小喜不自觉地走上前,刚想拿颗乌梅递上来,却被小姐的一个眼神打断。 乔羽正色:“别使小性,快吃药!” 御天涵默默然;只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乔羽。 众人都被这渴望的眼神看的心都揪了,只有乔羽,不慌不慢的又舀起一勺药汁凑到他嘴边,看着那春花般的嘴唇,说:“你不快些好,我睡觉都不安稳。” 这句话,明明就是一句关心之言;可是却好死不死的被走到门口的楚玉郎听见了。 楚玉郎抱着一罐蜜枣,一双眼睛瞪着坐在床边伺候御天涵的乔羽。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这个女人咋就不这般对他? 难道?他们几个月的相处真的比不过与御天涵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 手里的蜜罐快要被楚玉郎捏碎,小白兔发白的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酸味。 猫儿跟在身后,见王爷不动;傻里傻气的朝着屋里看,扯了嗓子喊:“王妃,王爷来看御公子了。” 乔羽手里的汤勺一滑,差点掉进碗底;转过头,就看见楚玉郎将蜜罐放在地上,掉头就跑。 顾不得多想,乔羽立刻将手里的汤碗送到小喜的怀里,起身追,手腕,却被御天涵拉住。 “阿羽,他已经走了!” “我觉得他有心事,小涵,让小喜伺候你吃药,过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乔羽箭步离开;只留下御天涵看着门口,最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楚玉郎一路且走且骂,亏他还装出一副送东西的模样刺探军情,却正好撞见媳妇在跟小师弟打情骂俏;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喂着;还真是亲热呀。 楚玉郎光顾着骂乔羽是个混球,却忘了看路;眼看着就要走到翠湖边,可他依然没有收脚的意思,眼瞅他一脚踏空就要跌进湖里时,乔羽飞身夺来,一把拉住他乱飞舞的手臂,往怀里一带,惊魂未定之际,就看见媳妇含笑的脸。 这个婆娘,什么时候跟来了? 再一回头,翠湖的水腾起冰凉的寒意。 楚玉郎吓得一缩脖子,干脆,靠在媳妇怀里,瞪着先才还跟别的男人好的混蛋。 揪着媳妇的领子,拷问:“不去喂药了?” 乔羽见他脚底发软,就任由他靠在怀里,只是一双手搂着香香软软的王爷,嘴角带着满意的笑:“要小喜喂!”话后,又补充:“我感觉你更需要我!” 见媳妇臭屁,楚玉郎很不高兴,刚想打媳妇两拳头,可是小腿虚软,找不到重心;唯有乖乖的靠在媳妇有力的怀里:“师弟来了,你就不像以前那般对我好了。” 乔羽疑惑,反驳:“我一直对你都很好!” 楚玉郎斥责:“才不是,你给他喂药,都没给我喂过!” 乔羽一听这话,笑了:“是!我不会给你喂药!” 楚玉郎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看吧,你现在都承认了,乔羽,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乔羽低头,摸着楚玉郎涨红的脸,看着他眼底的受伤;她不明白他怎会说这样的话,难道,给他喂药就是对他好吗? 乔羽神色凝重,叹了一口气:“玉郎,有我在你身边,自然会把你护好、疼好,爱好、怜好;如此待你,你怎会生病?既然不会生病,我又何谈给你喂药?” 好吧! 楚玉郎承认! 再大的火气在媳妇一本正经的口气下,都会化为齑粉,风一吹,什么事都没了! 追根究底,都是师弟惹的祸! ------题外话------ 不能说哪个男人跟乔羽在一起会幸福~ 只能说,乔羽对谁动了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6:幼时梦想 御天涵坐在房中等乔羽许久,小喜见药汁都快凉了,不免催了声:“公子,药凉了喝对胃不好。” 御天涵回神,邪魅冷峻,不似以往的柔弱;可眼底的笑依然温润迷人,仰起头,看着小喜,问:“王妃对王爷很好吗?” 小喜听这话,只当是师弟对师姐的关心,放下手里的乌梅,搬了个小凳坐在床边,看着御天涵,细细道来:“我家小姐对王爷自然是好的;王爷喜欢胡闹,以前在街上打架差点被人欺负,是小姐站出来帮了王爷;虽然最后帮到了牢里可小姐还是一句怨言都没说;王爷喜欢美人,小姐也从不嫉妒,反倒是对小院中的美妾们极好,从家里带来的嫁妆小姐说用不着,大部分都送给了那些小妾和府里的丫鬟。” 说到这里,小喜就无比崇敬的抬起头,看着窗栏处的阳光,一脸的崇拜,“御公子,人人都说延平王娶了个母老虎,能耍的动棒子,打得了王孙;可是认识小姐的人都知道,小姐心地善良,她舍不得别人欺负王爷,就宁可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了也帮着王爷;还有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 御天涵看着小喜双手紧握,满脸泛红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喜欢极了阿羽。 只是没想到,阿羽这般子好打抱不平的习惯在延平王府中居然落得了一个贤惠的名声。 想着,御天涵不免轻蔑一笑:“阿羽从小就是个直肠子,从不与人交恶;除非是有人把她逼急了;延平王从小娇生惯养,性子自然是骄傲了点,这样的他除了给阿羽惹麻烦以外,还会做什么。” 小喜听闻这话,不解的看着靠在床边似若有所思的御公子。 只是一瞬间,小喜觉得御公子似乎不像表面上的那般温文尔雅。 小喜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拿起乌梅又乖乖的站在一边;御天涵察觉到了小喜的异状,暗笑之际,拍了拍手;伺候在一边的小童心领神会的从一边的红木匣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御天涵指了指小盒子,对着小喜说: “这个盒子里放着一块从天山雪地中挖掘出来的美玉;冒昧叨扰我实在过意不去,小喜帮我将此物送给王爷,全当是个谢礼。” 小喜双手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上等美玉,莹润精致。 小喜欢喜点头,说:“公子放心,小喜这就将美玉拿给王爷。” 翠湖边 楚玉郎坐在媳妇的腿上,一个劲的捏着媳妇的手臂,啧啧逼视:“一个娘们,怎就生的如此威武!” 乔羽知道他这是在羡慕,也不出口戳破,只是揉着他软乎乎的小手,说:“对,还是喜欢玉郎这香软的模样。” 楚玉郎听出媳妇这话带着迁就,跳起身,对着翠湖发誓:“从今天开始,爷要锻炼身体,最好能抡得起大刀,与父王打上三百回合,告诉他谁才是他儿子。” 乔羽笑,知道楚玉郎先前是在老王爷那里添了堵,主动拉起他的手,将他带进怀里;看着连一点薄茧都没有手指,实在于心不忍:“玉郎这般就很好了,不必练武。” 楚玉郎叉腰,怒视:“你是瞧不起我?” 乔羽忙解释:“自然不是,只是……只是,你……。” 楚玉郎不等乔羽说完,一口打断:“我就知道你这混球跟别人一样嫌弃我是个病秧子,乔羽,爷跟你蹩上了,你看着,爷这就去抡大刀、练棒子,让大头教我流星锤:。(.好看的小说)” 说完,不及乔羽呼喊;小兔子就一蹦一蹦的消失在眼前。 长叹一声,乔羽唯有无奈。 毕竟是从小娇养在心口上的宝贝,她疼他至宝,怎能让他去练那种粗浅功夫! 楚玉郎一路小跑,待走到花厅的时候,就捂着心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起来;回眸见媳妇没跟上来,干脆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喘着气,伸了伸粉红的舌头。 头顶已不是骄阳似火,傍晚的残阳带着一点点的温暖,一丝一丝的落在他身上。 仰起头,看向花厅前的万花锦簇;楚玉郎无奈一笑,他怎会不知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的身板怎能受得住大刀、棒子和流星锤? 想当年他病气恹恹,每天娘都抱着他哭哭啼啼,父王更是将宫里的太医,民间的神医都请遍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他能活到二十岁的话。 那个时候,他常常躺在软榻上看天,觉得自己这辈子这样病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期盼着投胎转世的时候千万别再投胎在一个病鬼身上;来世,他要成为能在战场上劈风斩浪般的英雄,指挥若定、潇洒天下,或者是像《游侠记》中的大侠那般,除暴安良、打抱不平。 虽然那是幼时的梦想,可是这个梦,却也成为了他今生永远都不可能完成的梦! 只是这个梦才做了十几年,一场婚姻就将他的梦想彻底颠倒过来。 自家媳妇成了《游侠记》中的大侠,自己却成了大侠怀里的‘红颜’。 想到这里,楚玉郎抹了把汗,无比苦逼的望着对着他笑的老天爷,破口大骂:“老天爷,本王是想让自己成为舞枪弄棒的真男人,你咋就要我娶了这假爷们当媳妇,完全幻灭了我幼时的梦想,敲碎了我人生的希望!” 小喜抱着小盒子出现在花厅前,就看见王爷怒骂苍天,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王爷自小身体孱弱,此时又坐在地上,吓得小喜哭天喊地的奔过去,一把跪在王爷面前,双手伏地,眼泪朦朦:“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被突然冒出来的小丫鬟吓了一跳,看清是小喜,楚玉郎也不好责骂,毕竟是媳妇带来的陪嫁丫头,他也会疼着。 “没事,只是跑累了休息休息。” 扫了扫衣袖,楚玉郎就抬起手臂示意小喜扶他起来。 小喜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扶起王爷,见王爷面色红润,不似生病;呼出一口气,献宝一般拿出小盒子,道:“这是御公子送与王爷的礼物,说是天山上的宝贝,很漂亮呢。” 御天涵给的礼物? 楚玉郎斜睨着小喜傻呵呵的笑容,随手打开小盒子一观,果然是块上等美玉。 只是这种东西,他自小就见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稀罕;看了两眼后,随便嗯了一声,招招手就要离开。 小喜快步跟上:“王爷可要小喜帮您戴上?” 楚玉郎停步,看着小喜兴冲冲的眼神,打趣的问:“我为什么要带他送来的东西?” 小喜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只是一根筋的傻气:“公子和小姐要好,他送来的东西小姐也应该知道,王爷戴上好看,小姐看了会开心。” 一句无心之语,楚玉郎却听得别有用心;许是这件礼物关系到他在乎的女人。 拿起那通透冰凉的美玉翻看了几下,随手挂在腰侧,与腰间的玲珑珠相映成辉,果然美不胜收。 “呀!真的好漂亮呢!”小喜双手拍动,欢天喜地的鼓掌。 楚玉郎笑,转过身不理那疯丫头;只是一双眼睛,却若有若无的看向美玉,心里揣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讨一个女人的欢心。 青葱少年郎,却不知因为喜欢,故而在乎! 有一种喜欢,叫水到渠成,而水到渠成之后,则是日以继夜的渗透,像流水,将这份喜欢一点一点的渗进皮肤,渗进骨血,最后,渗进最玩世不恭的心里。 ------题外话------ 感谢榜: 【李13711940869】【120836875】【尉迟有琴】【120836875】 谢谢宝贝们的花花和钻钻~ 一切感谢不多说,点点头!你们都懂我!哇哈哈~(眨眼,笑~) 【多少年以后,小王爷变成了爸爸,抽打着扎马步的儿子,曰:你丫要给老子当英雄!当英雄!小小白兔很不服气,答:你都不是英雄,凭什么要小爷当英雄!小王爷气恼,将无言的悲愤化成了行动,点燃一根香戳在儿子裤裆下,贼笑,曰:你敢坐下去,就烧了你的小弟弟!小小白兔哭:小爷断子,你绝孙!】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7:婆媳相处 连着几日,御天涵的身体时好时坏。 反观素有病秧子之称的王爷倒是生龙活虎,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甚至拉着大头,真学起一些粗浅的功夫;一个人焚香扎马步,练的面红耳赤、腰酸背疼。 延平王府的上空,一股清淡的药香味还未退去;荣王妃就大架前来,惊了正在伺候御天涵的乔羽。 花厅中 荣王妃不该昔日之雍容华贵,一身贵气逼人的坐在正位。 乔羽快步上前,一席淡紫色的蝉翼长衫在行走间烈烈生风;腰间佩戴的金色宽刀乃是父王前段时间送与她的礼物,此刀听说是荒北蛮夷之物,虽形状怪异但刀锋阴寒,削铁如泥、吹发即断,乃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故而乔羽得来一直欢喜亲身佩戴。 还别说,此刀戴于她身上,真有一副英雄配宝刀的味道;想当初老王爷前来赠送,恐怕也是看出了乔羽适合此物。 乔羽来到荣王妃前,躬身行礼:“孩儿给娘请安!” 荣王妃手里玩着一个八卦玲珑的香薰小炉,一缕缕淡淡的凝香从香炉中散出来,清淡凝神、高雅不俗:“我听说这延平王府中弥漫着一股药渣子味,前来问问,是不是玉郎病了?” 乔羽站在荣王妃身前,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放于身侧,身板站的笔直,虽然眼神中带着尊敬,可不卑不亢的神情俨然跟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再配上那张寡淡清冷的脸,妄是荣王妃想在儿媳妇面前端起婆婆的架子,但遇见媳妇那冷冽强大的气场后,还是咽下去。 “娘请放心,玉郎身体很好;是我师弟前来探望,着了风寒;故而府内药味飘香,叨扰到娘。” 荣王妃不曾听下人回话乔羽的师弟来了,好看的眼睑一挑,带着股好奇:“你师弟?从何处来?” “寒柳别庄。” 荣王妃是大家闺秀,这辈子从未出过京;哪里听说过什么寒柳别庄,随便应了声就暗默了。 乔羽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婆婆,她怎会不知其实婆婆并不喜欢她。 以前她带着楚玉郎去荣王府请安,也是父王对她极好,荣王妃虽然嘴上偶尔会关心几句,可那几句话也是要她好好对待玉郎,莫要一个生气就揍了她的宝贝儿子,想及此处,乔羽就笑了,难道她的名声就这么臭,臭到一不高兴了就揍自己的夫君出气吗? 听见乔羽笑声,荣王妃抬起头看乔羽;而正巧碰见乔羽转过头的眼神,两个女人,一个是传统名门的大家闺秀,一个是刚正脱俗的少年王妃;一个敛静,一个张扬,还真是一对特别相处的婆媳关系。 乔羽仔细打量着婆婆,觉得就算婆婆年华已逝,可眉眼间的风情犹存;那一鼻一眼和楚玉郎极为相似,想必当年,荣王妃也是风华绝代,少女美丽而惊艳脱俗吧! 要不然怎会迷煞了一代英豪,让荣王爷百般呵护,一直捧在心口中疼爱着。 荣王妃见乔羽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只因那乔羽不苟言笑,怔怔盯着人看的模样也是极为骇人,这一看,就让荣王妃有种想要逃遁的冲动。 就待此时,楚玉郎老远小跑过来;粉白的脸颊上带着一股莫名的红晕,一身的锦白色长袍上有些泥点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因为奔跑而稍显凌乱,晶亮的眼睛在看见媳妇和娘后,闪过欢喜。 荣王妃看见儿子,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放下手里的香炉,张开手之际,母子俩跟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 荣王妃心疼的看着儿子,一双莹莹眉目打量着几日未见,底气颇足的儿子,道:“玉郎这一身是怎么了?可曾是找了人打架?” 楚玉郎扶着荣王妃坐下,眼角一勾,看着至今都站着的媳妇:“有她在谁敢打我?是我找了人来当教习,教我练练把式。” 荣王妃一听这话,像一只香软的母兔子,一把就护住儿子的脸,上看下瞧,一眼心疼不愿:“胡闹!你这身体能练把式吗?快将教习辞了,好好在家休息,千万别害病呀!” 乔羽最见不惯把儿子捧在掌心里的母亲,要说这楚玉郎虽然身体底子差,可是长年累月的人参鹿茸养着,就算是先天不足,后天也补得差不多;为何至今一直孱弱娇气,还不是家里的良母惯得,养了一身的娇气病。 “娘,要玉郎练练把式也无可厚非,活动活动筋骨也可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荣王妃一眼瞪着乔羽,她虽然有些忌惮媳妇身上的阳刚之气,可遇见儿子的事,她就什么也不怕了,斜眉冷对,抱着儿子训媳妇:“一听这话就是你要玉郎去练把式的吧!乔羽,你不知道玉郎自小的身体就软活吗?万一那些教习没有把玉郎的身体教导好,反倒是弄坏了,你能赔我一个儿子吗?” 荣王妃此话有些强人所难,再加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着实要乔羽很无奈。 见老娘跟媳妇掐上了,最着急的还是楚玉郎。 伸手,忙给母亲剥了一个龙眼喂上去,见娘脸色稍好,解释:“阿羽没有逼着孩儿练武,是孩儿自己闲得慌,动动手、踢踢腿,练下来发现也不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声阿羽叫的极为自然。 楚玉郎回眸望着乔羽笑,那眼神波动,涟漪淙淙,眉眼之中的喜爱之意让荣王妃看见了很惊讶。 既然儿子学武不是媳妇带坏的,荣王妃也觉得脸子挂不住,换个话题,继续端着婆婆的架势训话: “你与玉郎成婚已几个月有余了,看这肚子可有什么动静?” 此话一出,正好问到两个人的痛点;乔羽的痛是想着什么时候玉郎才同意让她睡床上,毕竟这地下睡的时间久了总归是不太舒服;楚玉郎的痛点是他还未播种,何来动静?如果这个时候媳妇肚子有了种子,他非疯了不可! 乔羽低头默,思考着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楚玉郎见媳妇不搭话,就想着毕竟是女儿家害臊;拉着娘的手,小心的捂着说:“阿羽身体强壮,你儿子我也是身经百战,想要孩子只是早晚的问题。” “就是这个早晚的问题才让我忧心不已。”荣王妃摸着王府唯一的独苗苗,愁肠百续:“跟你一般年纪的皇亲少说都有一个孩子,就你还吊着,为娘能不操心吗?” 说到这里,荣王妃想到这段时间家仆的汇报,说儿子自成婚以来就甚少去小院里走动,就算是去了也从不留宿;想来是这儿媳管得严,让玉郎无法雨露均沾,扰了王府的子嗣! “乔羽,女子善妒可不是好事;王爷身体特殊,我荣王府何等荣耀,你万万不能因私而断了王府的根;你们年少夫妻,应该相互帮衬,玉郎爱闹你就该提个醒;往小妾美姬那里多走动走动,连绵我王府香火才是正经事。” 荣王妃的一字一句重重的敲在乔羽的心里,乔羽沉默;脸色寡淡清冷,不卑不亢的站的笔直;该回话的时候回话,该答应的时候答应;就算是应付,她也是做的滴水不漏,毫无推脱之言。 楚玉郎见媳妇这般老实,不真实的揉了揉眼睛;眼前此人还是他媳妇吗? 为何这见了母亲就变得如此听话乖顺? 甚至在母亲提到要他去小院里走动留宿,她依然面不改色;铮铮有声的回了句:“只要玉郎提得了劲儿,我就会提醒他赶赴前线,为荣王府的香火奋战到底。” 而母亲因为乔羽的话立刻面色含笑,一副教育媳妇成功后的满足感。 见这两个女人一搭一唱,一问一答说的好不快活,没有一个人关心他这个‘播种机’作何感想;难道,在这两个女人眼里,他的存在价值就是传宗接代吗? 想到这里,楚玉郎脸色一寒,拍着大腿站起来,“娘,是不是在您的眼里,儿子就是那传宗接代的人物,除了在女人裙底下混,一无是处?” 荣王妃不知道儿子生气了,只是聊得开心,点头应是:“玉郎身体弱,保家卫国的这种事自然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父王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生一个保家卫国的小孙子就也算是为大周皇室做出贡献了。” 儿子不行,就将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 这不是典型的卸磨杀驴吗?! 楚玉郎气极、怒极,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变的通红,颤抖的食指不停地在媳妇和娘的脸上指点;最后,银牙一咬,捂着快要飙泪的眼睛飞奔出去;苍穹之下,一声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欺负人!都他妈欺负人!找皇奶奶告状去!” 荣王妃不知道儿子闹了什么脾气,只是隐隐感觉自家宝贝生气了! 与乔羽对望,不确定的开口问:“是闹小性子了吗?” 乔羽已经见怪不怪,点头,答:“每个月有这么几天,他都会变得敏感娇气;娘不用放在心上。” 荣王妃看着儿子跑远的背影,暗暗叹气! 还带周期性的使小性子啊!看来儿媳也不容易! ------题外话------ 一个矫情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女人扮演着媳妇和老娘的角色! 小王爷的小性子就跟来大姨夫一样,就那么几天~ 燥欲啊~燥欲~ 忧伤的小王爷,成功的接下了荣王府延续子嗣的重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8:爷被压了 楚玉郎小跑到府门口,回头一顾,没人跟着。 合起锦衫,就拐到院子里的角落中悄悄蹲着;低着脑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找皇奶奶告状?恐怕他将委屈一说皇奶奶就会笑的前仰后合,甚至还会默认母亲的话很对;毕竟,他的废物之名天下皆知。 想到这里,楚玉郎不禁抹泪看天;蓝蓝的天空下,他一脸苦逼样;仔细回味着母亲的话,渐渐也苟同起来。 想来跟他一般年纪的亲爷郡王哪一个没有一儿半女,甚至连独善其身的夏侯青都在小半年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唯独只有他,除了娶了王妃,纳了几个小妾,身边连半个子都没有。 当年,他与外面的女人交好,便处处小心,每每在跟美人欢好之后都会送给美人一碗汤药,亲眼看其喝下;而家里的三个美妾他虽然不用药物控制,可也是甚少留宿,故而怀孕的几率更低。 以前母亲不提也罢,今日一提,他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是荣王府唯一的儿子,有着延续王府香火的使命;以前嬉闹爱玩从来不当回事,而今娶了媳妇,有了美人,他也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该为父王添一个孙儿,毕竟父王年迈,嘴上不说心里却盼着。 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他很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知道他胡闹、混蛋、挥霍无度。 没有人对他有过半点指望,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多活两年,多喘几口气。 父王疼他,纵然他做错了事也不会打他;母亲爱他,纵然他无理取闹也不会与他计较。 可是他,却独独希望自己能像个普通的男孩,不怕脏不怕累的玩泥巴,不怕苦不怕难的练武读书;但,当他想要做这些事的时候,所有说爱他的人都会将他的想法按下去。 “读书做什么?你是荣王爷的儿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要当那穷酸秀才,读那些文邹邹的书?” “练武做什么?身体不好就待在房中休息,莫不可乱跑乱跳。” “太阳大,别出去逛了;在房中吃些水果,解暑。” “别晚上出去看戏了,黑灯瞎火的,伤眼睛!” 他就是这样活到了二十岁,浑浑噩噩、不清不楚! 没有人问他希望将来有何作为? 更没有人知道,他这个病秧子,混蛋、窝囊废,有着想要驰骋沙场的愿望,有着想要和父王一起保驾护国的梦想。(.好看的小说) 他想告诉那些人,当一个窝囊废,一个纨绔,是件很累很累的事。 他想问问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人,如果这叫疼爱,为什么他这个被疼爱的人,心会越来越空、越来越痛、越来越麻木。 想着,楚玉郎看看天色,夕阳红彤彤的挂在天边,远处几只麻雀停在树梢上唧唧喳喳的叫;蜻蜓飞落,蝴蝶迷人,还有姹紫嫣红的花朵,绽放着绮丽芳香的花瓣。 扫了扫衣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枫院走去。 一路上,下人们看见王爷都忙躬身行礼;可楚玉郎都像没看见一般,低着头,眼神迷离,在快要走进厢房时,突然叫住一个小厮:“把厢房中多余的褥子抱走,今晚就算是火烧屁股,也不准任何人靠近枫院。” 小厮从来没听过王爷如此严肃的声音,眼神紧张,忙躬身去做;徒留下楚玉郎一人站在高大的榕树下,想了半刻,就朝着厢房后面的白玉浴池走着。 洗洗干净,好办事! 楚玉郎洗漱干净后,穿着一件柔软的白色里衣站在窗前;看着头上圆圆的大月亮,眼神里带着笑意,伸手指着大月亮,有一句没一句的道:“今晚便宜你这偷窥狂,不拉帘子!” 乔羽回房,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已经大婚三四个月,房中的喜色已然退去大半;除了房中那红透透的喜字没有撤掉,红绸尽数退去;虽然少了红色点缀,可房中摆设依然贵气玲珑,看上去赏心悦目。 楚玉郎见走进来的媳妇,火光照在媳妇刚毅的侧脸上,清冷寡淡的眼睛却是晶亮迷人,让他不禁有些痴了。 乔羽自打一进来就觉得房里气氛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见楚玉郎一直盯着她看,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腮帮,看着手心里没有脏东西,含着笑坐在床沿边,眼神流转,宛若琉璃美珠: “看我做甚?去皇奶奶那里告状了?” 楚玉郎锤了媳妇一拳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乔羽笑,顺势抓住他的小拳头握在掌心里,然后一根一根扳开他紧攥的手指,看着他柔嫩的掌心,低下头,居然亲吻在那细软的皮肤上,说:“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可是小涵的身体不好,我寝食难安。” 楚玉郎被媳妇这一挑逗的动作惊的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脸颊上飞起红晕,嗯嗯啊啊了老半天,一双眼睛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媳妇的眼睛。 作为情场老手的他,隐隐觉得自己有败阵的趋向! 这可不行,他楚玉郎可是欢乐场所的熟手,玩的女人比踩死的蚂蚁都多,怎可在这一次都没有经验的雏身上败了阵势。 想着,他正好看见红木圆桌上的一壶美酒,睨看媳妇,计上心头! 媳妇酒量虽好,可这酒关键不是给媳妇喝的。 他先抿上两嘴,借酒壮胆;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到媳妇面前,先耍流氓,再耍无赖,最后管媳妇从不从,直接压到床上就地正法;媳妇的双腿修长,腰力也不错,胸脯大、皮肤细,摸上几把立马就能把她摸软了;饶是往日再凶悍威武的媳妇,最后化成了一滩水躺在他身下依依呀呀,不管是后背式还是上下式,他一定要在床上把这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计划生成,说办就办! 楚玉郎挣开媳妇的手,走到桌边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咕唧咕唧的喝了两口;一阵辛辣顺着喉咙下滑,差点烧了他的胃;忍着难受,他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又多喝了几口,待壶中已所剩无几时,才满意的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转过身,看媳妇不解的蹙眉盯着他,食指一伸,指指点点的命令: “来!给爷宽衣!” 乔羽不知道楚玉郎是怎么了,只是见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而多雾,无奈的叹了口气,答:“你自己已经宽好了。” 楚玉郎一听,低头一看;真的! 他早就脱好了衣衫就等着媳妇将他就地正法呐! 不对不对!这跟他的计划不一样! 楚玉郎摇晃着发晕的脑袋,伸手扯了扯身上仅剩下的一件单衣;憋着嘴,又指着媳妇:“那你把我的衣服重新穿上,再宽衣脱掉。” 乔羽见楚玉郎喝高了,再加上白天应付荣王妃废了不少精力;扶着双膝站起走到楚玉郎身边,勾起他的下巴,正好闻见一股好闻的花雕酒香,抿着嘴一笑,说:“别闹了,睡吧!” “对,就是要睡!爷要睡你!” 楚玉郎扫开媳妇的手,学着媳妇的样捏着媳妇的下巴,看着俊朗媳妇,别说,还真别有一番味道! 乔羽被楚玉郎的话绕得有些糊涂,待她发现放在软榻上的褥子不见了,又看楚玉郎古怪的模样,最后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觉得今晚有些古怪。 原来是小兔子主动献身来了! 想着,乔羽就哈哈笑起来! 楚玉郎被这笑声迷得有些糊涂,憋着嘴追问:“笑什么?” 乔羽含笑,答:“笑我的夫君想在流氓面前扮老虎,却不知喝醉酒的小白兔最没战斗力。” 楚玉郎不明白乔羽的话,刚眨了两下眼睛;就看媳妇带着邪恶的笑,一点一点的靠近,然后,看准他的嘴唇,狠狠地咬上来。 一被咬上,楚玉郎的酒劲便醒了大半! 睁大了眼睛,嗷嗷叫着不断挣扎;可媳妇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待他挣扎之际,身上松松垮垮的单衣却在不知不觉中掉在地上。 乔羽眼神深沉,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退了毛的小白兔,白白嫩嫩的胸脯肉,细细滑滑的肌肤,还有那殷红的小豆豆,可爱的模样再加上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乔羽没忍住,一把就抱住楚玉郎,朝着一步之遥的床铺滚去。 床榻上,一床锦红色的雪锦蚕丝被被推搡到角落;玉枕也不知跑到哪里。 楚玉郎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头枕着媳妇的手臂,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吓,一手撑着媳妇的胸,一手推着媳妇的嘴,挣扎着喊:“这根计划不一样!” 乔羽隐忍着心口的欲望,眯着眼睛问:“什么计划!” 见自己被剥光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干脆一咬牙,楚玉郎信誓旦旦:“应该是爷压你!” 乔羽笑,一手被他当枕头,一手摸着他发红发窘的脸,说:“这种粗活累活,我做就成!” 楚玉郎咬牙,心里默默地流泪,他也想干这种粗活呀! 媳妇,给个机会?! 看着楚玉郎眼神里的渴求,乔羽毫不退让:“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就压回来!” 说完,乔羽双腿一岔开,胸口往下一压,楚玉郎就支持不住了,哎呦一声娇吟,就又被媳妇拿回主动权,眼神委屈直至,感觉媳妇那湿滑的舌尖游走在他的脖颈上,含住了他敏感的耳垂,抽了一声冷气,惊慌失措的看着窗外,岔开话题的嚷嚷着:“今晚月亮真好啊!” 乔羽正在兴头上,那里管它是月亮还是太阳,嘟囔一声应付:“让月亮去死吧!” 楚玉郎一听这答案,又飙泪了! 乔羽一点一点的侵略着属于她的东西,灵巧的舌尖一路下滑,时而像猛兽一般咬噬侵吞,时而像流水一般潺潺品尝;动作时快时慢、时猛时急、时而打圈旋转,时而干脆一路下滑,停留在那娇嫩的蓓蕾处,突然一张嘴,洁白的贝齿使坏的咬住那敏感的地方;楚玉郎猛然弓起身,全身就像是被雷电劈了般,呜咽出声,却不知是痛苦还是欢快。 楚玉郎还在挣扎,尤其是在媳妇那一嘴咬下他差点一泻千里时,眼神中腾漫的满足和身体神经做出的欢畅反应,让他几乎羞于见人;他从小就游戏花丛,是个老手;二十年来玩女人、上女人,老少通吃;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老手,却被一个雏玩的酣畅淋漓,心悦臣服,甚至爽到了极点! 这时,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让他觉得羞于面对大周皇室的列祖列宗! 祖宗啊!你们的孙儿被一个女人调戏的欲仙欲死,这是皇室之耻,楚家之耻啊! ------题外话------ 啵啵嘴~ 阿羽一口吞下小王爷,不管是细嚼慢咽还是大块朵颐,都定要吃爽了! 今天是前奏,下一章会着重描写小白兔的较弱不堪和媳妇的威武勇猛~ 哦也~姐妹们,你们都懂我! 不多说了~请支持!请收藏!拜谢~ 再一次抱上啵啵嘴!╭(╯3╰)╮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9:yi夜几次郎 抱着媳妇的头,挣扎着想要逃避。 但媳妇的大手固定着他发软的腰,还用yin声浪语挑逗他,问:“刺激吗?” 刺激!爷都疯了! 楚玉郎气喘吁吁,觉得整个人都软了,抱得她紧紧地。 乔羽动情的吻着他忽闪的眼睛,问:“害怕吗?” 怕!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婆娘! 楚玉郎一扭头,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皇家子女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男儿的雄风在媳妇的蛮力下变得一文不值;媳妇的一根小指头,就把他撩拨的晕乎其晕,差点缴械投降。 见楚玉郎不悦,就算是自己再猴急;乔羽也会忍着,一双手,温柔的擦了擦他眼角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兴奋地泪痕,凑上前,附于耳边道:“不高兴了?” 楚玉郎瞪眼,吼:“你被压了,还会高兴吗?” 乔羽立马回答:“当然高兴!不出力还能讨到好处,一边享受一边哼唧,挺带劲的!” 楚玉郎见过流氓的,没见过这么流氓的! 狠狠地瞪着媳妇,看着媳妇琉璃珠一般的眼睛,挣扎了一下,好不容易挣开手;眼睛地里咕噜的乱转,最后瞄准媳妇的胸口,上去就抓。 可是,隔着衣服抓一点也不爽快,干脆手伸到媳妇的腰侧想要解媳妇的衣服;但被媳妇有力的身板压着他不好动,解了老半天衣带没解开,反倒是把他累的嘿呦嘿呦。 乔羽就看着头冒薄汗的小白兔使劲的跟自己过不去,一双小手不停地摸自己的腰,摸得自己欲火焚身,可小白兔连一根带子都没解开! 唉的叹了口气,乔羽又压低身子;膝盖往上一顶,压住小白兔蠢蠢欲动的欲望,小白兔受到强烈的刺激,哎呦一声软绵绵的轻唤,小手就软了,双眼也腾起雾气,抬头看着媳妇含着笑的眉眼,委屈的说:“媳妇,我解不开!” 乔羽温柔的安慰:“没事,等会儿我自己动手解!” 楚玉郎很坚持,从来都是他主动撩女人衣服,头一次在媳妇面前马失前蹄,实在有损面子。 “我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乔羽很识大体,湿滑的舌尖再一次勾起小兔子香软的丁香小舌,含在嘴里轻轻地嗦了两口,心疼的安慰:“没关系,你不动手,我也会让你丰衣足食!” 楚玉郎搂着媳妇的腰,在媳妇的淫威下苦逼的笑:“媳妇,你真无耻!” 乔羽得意的笑,一把拉起枕着她胳膊的小白兔,三下两下拆掉了小白兔头上的玉冠,看着小白兔纤嫩的小身板,匀称香软的身体;弓下腰,一口咬住小白兔的敏感小豆豆,引得小白兔大呼过瘾,逞着小白兔迷情糊涂,喑哑着嗓子问:“这般无耻,你可喜欢?” 小白兔早就魂飞天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溢满了不知是痛苦还是爽快的泪,吧嗒一声,眼泪滴落;混合着小白兔颤抖的声音,道:“喜――欢!” 红鸾帐中,楚玉郎趴在香软的床账里;敛着发晕的眼睛看着媳妇有力的身板和结实漂亮的双腿,还有那软软大大的胸口,一下一下的蹭着他的肌肤,他挣扎着想要伸出手抓两把。 可是媳妇不给机会,直接分开他的两条腿主动出击、一鼓作气;十八般武艺全数奉上,有耍大刀时的威猛,有玩大棍时的利落,有抡铁锤时的秋风扫落叶,有丢连环飞镖时的技巧纯熟;一波接着一波的动作,一浪接着一浪的情欲几乎将他压的销了魂。(.好看的小说) 纵然手软、腿软,浑身都软,楚玉郎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点冷静,拍着床板,央央叫器:“你爽了!也让我在上面爽爽!” 乔羽一听这话,豪气冲天的喊了一声好;接着,拽着楚玉郎的两条胳膊翻过身,干脆跨坐在他的小腹上,看准那昂着头的欲望,忍着疼痛稳稳地坐下;楚玉郎见媳妇理解错误,大喊着解释,却不想媳妇动作迅速,战速之快、狠、准让他膛目结舌,口齿间的轻吟声声撩人。 “不――!要――!” 乔羽听着楚玉郎嘤嘤弱弱的声音,低下头含着他柔软的耳垂,粗重的声音、低沉的轻吼,野兽般撕咬的动作,蛊惑着已经完全丧失了土地的小白兔:“是‘要’呢?还是‘不要’?” 楚玉郎看着摇摆着结实小腰的媳妇,双手一瘫,不再做无用的挣扎,道:“乔羽,你太禽兽了!” 乔羽暗笑,从楚玉郎的发间抬起头;看着他醉红的脸,心思波动;干脆把他拉坐起来,修长有力的长腿紧紧地勾住他的腰,让他动不得也反抗不得;接着,一双手左右开弓,同时进攻着小白兔的敏感,引得小白兔发颤蹬腿,娇呼连连。 乔羽是个很会举一反三的主子,根据一个动作可以联想出三四个相近相似、但体位不一的动作,不管是横着、竖着、趴着、睡着,她都能完全掌握节奏,全力攻击型的体制让她有着源源不断的体力,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风和日丽都能做到尽善尽美,务必秉持着不让楚玉郎亲自动手的原则,就能把他喂的丰衣足食! 楚玉郎先才还配合媳妇动两下,最后看媳妇勇猛无敌;干脆,双腿一蹬,当起了享受的销魂娃儿。 然后,在快要弹尽粮绝之时,看着媳妇依然威风八面、畅快勇猛,脑海中反反复复的翻滚着几句话: “如此勇猛,堪比女人之最!” “以后一定要强身健体,绝对压回来!” 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中,在被媳妇终于玩够了、骑够了之后,媳妇下令,鸣金收兵。 而楚玉郎却在大战中,居然可耻的被压爽了! 乔羽趴在楚玉郎的胸口,看着小白兔双眼迷离,凑上前,虚心请教:“夫君,觉得如何?” 楚玉郎舔着发颤的嘴角,斜眼睨着媳妇眉飞色舞的眼角;将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字:“干!” 乔羽以为楚玉郎没尽兴,立马提起雌风;再一次骑着小白兔上山下海、彻彻底底的享受了一轮惊心动魄的经历。 楚玉郎的汗水从额间流到了脖颈,一双小手隐忍着紧紧地抓住身下的雪蚕被单,指尖发白、不停颤抖,紧咬着嘴唇暗付:就算是再爽再舒坦也不能再次在媳妇身下狼叫呼好;丢盔卸甲之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乔羽看楚玉郎这次的反应平淡,以为自己没努力;干脆,拿出平身最大的绝学,送了一缕真气进楚玉郎的身体。 楚玉郎突然感觉浑身五官瞬时极端兴奋,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四肢百骸到处游走,配合着媳妇的强攻猛劲,终于大呼一声,一泻千里之际,心服口服的看着媳妇高昂的坐在他身上,那邪狂的眸光中尽是得意的笑。 “乔羽,你他妈不是人!” 媳妇终于舍得下来,搂着已经累狠的他,小心安慰:“是呀!人有我这么厉害吗?” 对于媳妇的这句话,楚玉郎默默地苟同了! 以前虽然上女无数,可是又有哪个能比的上他媳妇? 比媳妇漂亮的没媳妇的身材,比媳妇身材好的没媳妇的体力,跟媳妇体力差不多的没媳妇的技术,跟媳妇一样既漂亮、又有身材、有体力、还有技术的,没有媳妇这么流氓啊! 苦逼的咽下一腔的被压之恨,楚玉郎翻个身抱着滑不流手的媳妇,眼睛一合,深深地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奢望着能够压一压媳妇! 不要说一夜几次郎了,只要压一次,他也无憾了! ------题外话------ 某漫:阿羽,可以再激烈一点吗? 乔羽:应该可以,但是老子也是第一次,能不能让我轻松点。 某漫:那意思就是第二次会更加强烈一点? 乔羽:小白兔身体较弱,我不敢太玩,担心折了。 某漫:放心,我在笔下会让他长命百岁。 乔羽眼冒红星:那成!下次老子要野战!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0:王爷晕倒了 翌日清晨 一夜销魂后,楚玉郎起的有些晚。(.无弹窗广告) 但缘由昨夜都是媳妇在出力,身体也没太大亏损,只是坐在床上舒展舒展筋骨,便赤兔般的跳下床。 撩起锦被,毫不意外的看见一潭暗红的血渍;再一想到媳妇的勇猛作战,他不禁倒抽冷气! 揉着发酸的后腰,道:“这该有多疼啊!” 候在门口的猫儿听见房中有动静,忙端着盆温水出现。 就看撕碎的衣衫从门口一直丢到床沿,王爷的亵裤正刺啦啦的挂在床栏边的靠椅上,被风一吹,轻轻摇摆;好似提醒着昨夜的一场交战该是如何的激烈。 猫儿脸红,走近王爷;将一方温帕子递到爷的手边,道:“今早御公子就等在枫院外面,王妃出来,本是面色柔和,可在看见御公子后颇为温怒;拉着御公子便回了客房;城中李大夫又被传来,小喜忙东忙西不知在干什么。” 楚玉郎停下手里的动作,想着猫儿的话。 御天涵一大早就等在门口? 难道他已知晓昨夜他被媳妇睡了? 想及此处,一抹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顽劣的嘴角,对待师弟,就应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师弟越是想要挑拨离间抢走媳妇,他越是要与媳妇表现恩爱;不管是间接刺激还是蓄意炫耀,一定要让师弟知道乔羽这女人跟爷睡了。 不管是要对爷负责还是爷要对她负责;两个人在床上,你情我愿、酣畅淋漓,都不是他这个小师弟能够掌管的。 楚玉郎笑嘻嘻的将手里的帕子扔到猫儿脸上,砸得猫儿眼睛一眨,哎呦哎呦的乱叫;而他显然心情极好,坐在床边踮着脚,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大腿根,说了句:“兄弟,辛苦你了!小师弟想要控制你的雄起,咱爷们一定要争气,拿下媳妇你功不可没!” 猫儿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只是连忙从橱柜中拿出锦服,一件一件的给爷穿上;末了,又狗腿的说了句:“爷,您真是芙蓉面、桃花眼,怪不得王妃瞧着那般高兴!” 楚玉郎对着镜子摸了摸脸,得意的一挑眉:“废话!爷什么都比不过媳妇,再不长的美点,她还不跑出去偷吃?” 猫儿龇着牙嘿嘿的笑,还真像一只偷腥的猫儿。(.无弹窗广告) 客房里 御天涵脸色苍白无血,空洞的眼神盯盯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乔羽,一双手被她攥着动不了,干脆,瞪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乔羽紧攥着小涵的手,两个人都憋着一股劲,谁也不先开口讲话。 但,乔羽性子虽稳,可在御天涵面前她数次失控,当然这次也不意外。 就看那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捏住御天涵的下巴,硬是把那苍白的脸皮差点捏成了粉红色,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悦:“谁让你大早上起来沾晨露的?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不清楚吗?” 御天涵睁开眼睛瞪,“是!我就是一个废物,拖了你的后腿,那你别管我啊!” 乔羽咬着牙根,强迫自己千万不要一个用力捏碎了他的牙骨,皱眉,口气颇为无奈:“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废物了,小涵,你若在这般胡闹,我就要人把你送回去。” 御天涵一听这话,立马翻身坐起;因为动作激烈,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翻眼晕过去;抬眉,苍白的眼瞳看着乔羽,几近斥责咒怨:“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乔羽无奈,低着头敛紧那一双鹰厉透析的眼睛。 思量再三,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喊了一嗓子,就看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婆子走进来,“去跟马房里的小厮说,三日后送御公子回去,差人买辆最舒服宽大的马车候着!” “我不走!”御天涵突然大喊。 那一声凄厉的嗓音,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鸟儿,重重的跌在地上,有怨、有恨、更有不舍和难言的苦衷。 一屋子人何曾见过风轻云淡的御公子这般失态,就看那昔日飘若惊鸿的男子如今面色狼籍、神情凋没,苍白的嘴唇几乎咬出血,空洞的眼神里,含着无望的泪。 乔羽转过身,不似先前的宠溺,只有坚持的态度:“你在王府里不好好照顾自己,三天两头生病;说说看,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御天涵愣住,眼眶中的泪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苍白的指尖紧紧地抓着指下的被单,扭成团。 看着乔羽的坚持,御天涵知道不能硬碰硬;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乔羽的性子,她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硬骨头! 于是就见,那悲愤怒吼的人突然间又柔弱不堪,眼瞳里的波涛怒意化成了满江春水,呜咽之音、潸然落泪! 御天涵伸手,孱弱的抓住乔羽的衣摆,泣哀的嗓音里,娇弱、颤栗、还有不舍之意,几乎让听者落泪。 “阿羽!你舍得吗?当真舍得吗?” 乔羽默,看着那青白的手指,负于身后的手,终于在一颤后,再一次牵上来:“……舍不得!” 御天涵抬起头,看:“那就别撵我走,我一直都很乖,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是一个人安静的等着。” 乔羽不知道御天涵在等什么,只是没留意他口中的意思;又坐回床边,伸手擦掉那委屈的眼泪,手中的粗茧擦在指下凝脂一般的肌肤上,留下一串粉红。 “不走就不走,只是,你不可再折腾这副身体。” 御天涵听话的点头,然后,当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伸手圈着乔羽的腰;将自己的脸噌在乔羽的脖颈处,宛然一只听话的雪貂,灵动而娇弱:“我以为,你不再喜欢我!” 乔羽拍拍他的后背,眼里的清冷淡了几分:“怎会,我一直都很疼你。” 御天涵一听这话,斜睨着一屋子看见他们动作后,嘴巴张大的丫鬟婆子,心思一拐,循循善诱:“那我和王爷,你最疼谁?” 乔羽低头看小涵,只见他脸色很差,气虚浮乱,似有心事,又伤寒带病;自然心存怜惜,好言相劝:“你和玉郎不一样,自然要对你更费心些。” 乔羽此话别无其他意思,只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再加上此时她美人在怀,先才又被御天涵那般胡闹了一番;自然已经让满屋子的丫鬟婆子一通乱想;暗暗揣测着王妃是不是心猿意马,霸占了美若娇花的小王爷,又看上了孱弱拂柳的小师弟! 待一屋子诡异的安静,大家各有心思、浮想联翩之际,却看猫儿急冲冲的从客房外的拱门处爬来,看见乔羽,嚷嚷道:“王妃!不好了!” 乔羽翻身起跳,蹙眉:“何事?慢慢说。” 猫儿结结巴巴:“是……是王爷晕倒了!” “晕倒?”乔羽错愕:“哪个王爷?” 猫儿跺脚:“还能是哪个王爷?自然是延平王,您的夫!” 乔羽一听是楚玉郎,先是愣了,接着,待屋中丫鬟直觉眼前一花,就看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飞身掠过;房外,飞身掠影,乔羽一眼冷冽,紧抿的薄唇带着阴寒,墨发,张狂的乱舞。 御天涵坐在床上,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在乔羽走后也匆匆离开,只剩下小童和他。 小童看着沉默的主子,暗笑着关紧房门,待转身之际,问:“延平王昏厥,公子为何不开心?” 御天涵拿起软垫靠在身后,似有为难:“按照常理,他不应这么快便晕倒了;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病?” 小童经此话提醒,也是怀疑:“是呀,应该再坚持上十天半个月才是。” 御天涵点头,“你跟去看看,莫让那小子耍诈欺了我。” 小童点头,一撅一撅的前去刺探消息;独留下房中御天涵假寐休息,这个傻子,还真以为他会用正当手段带走阿羽吗? …… …… 哎呦!相信一直跟着某漫的人都知道,俺喜欢在【作者有话要说】的栏目中写下一些好玩的段子,一起共赏;今天处理点私事,明天再写小段子啊~(龇牙,笑) 某漫在简介的最下面就有写了,我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往往一些留言会影响到我的思路心情,这样我就会陷进去很难拔出来;故而就有了【不喜恶评、烂评和恶意护掐】这样的字眼!但是我不知道是自己没写明白还是那人转不过弯,居然还触碰俺的底线,着实要我很火大! 为了一个读者的乱评占用我的【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可……呼呼~我真的很生气!(揪头发) 话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别人写了穿越我就不能写穿越吗?别人站在悬崖边跳崖我就不能跳崖吗?他能叫刘晶晶我就不能叫刘晶晶了吗?什么一样了?血型一样了还是灵魂一样了? 俺是来写文与大家共赏的,不是来找人掐架的;你在这里留恶评,我回复吧又不可能大度的说出一些好话,不回复吧感觉我在默认;这不是很让人憋屈吗? 还是那句话:觉得不好看你可以再去逛逛,就跟买衣服一样,不逼你!实在生气了,可以到我们的值班编辑那里举报,就在潇湘的最上面,企鹅灯每天都亮着,你可以随时打扰!实在是太生气了,你也可以砸我鸡蛋,就当是给我们的站长潇湘子增加收入,也许我还能上个鸡蛋排行榜!别给我来明的,看着乍眼、扎心,憋屈!(下面) ------题外话------ 最后,一如既往的感谢所有支持某漫的同学们,我这个人性子直,大大咧咧没个正样;可绝对是真真的喜欢真心支持某漫的同学,在你们的支持下我一步步走来,从蛋星变成三星,从公众变成v章,我明白你们对我的期望,也明白,只有写出好的段子才是对你们最大的回报!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感谢亲亲们的支持!群啵啵嘴~╭(╯3╰)╮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1:娶我为夫 枫院里 楚玉郎小脸玉润的躺在床上,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还有被急招而来的太医皆忙进忙出,各个哭丧着脸、吊着嗓子;好似他已经驾鹤西去,找先帝喝茶了。 乔羽匆匆赶来,抓着太医的肩膀就是一通摇晃:“怎么样?” 王太医也算是楚玉郎的御用太医,自幼看着这根病秧子长到大,福了礼,躬身回答:“王爷身体并无大碍,许是最近天气灼热,内心积了燥火,一时无法发泄。” 乔羽眯起眼睛,坐到床沿,看着楚玉郎问:“内心燥火?你有什么可燥欲的?” 楚玉郎没想到与媳妇一夜耕耘,醒来后再次见到媳妇威风朗立,自己却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虚弱无力,一夜放纵后失了元气。 一瞥眼,哼了声:“就是头晕,没什么!” 死鸭子嘴硬,看着楚玉郎眼眶下的青紫乔羽就知道他应是生了病;只是昨夜还好好的人,怎么今早就躺下了? 想到昨夜,乔羽不禁闪了闪眼神;难道是她下手不知分寸,弄折了自家小白兔? 可是,昨夜疯狂,他也直喊着好,并未显出一丝不可;甚至在后面还主动挑衅,妄图‘举枪谋反’;要不是她后来者居上,硬是将爬起来的小白兔又压回去,恐怕他早就翘着尾巴到处炫耀了。 乔羽又回头看太医。 王太医忙回话:“王妃莫担心,老臣开服方子让王爷调养调养自然就好了。” 见王太医这样说,乔羽也就安心了。 要房子里的丫鬟婆子好好伺候着,亲自送王太医出去;可是在走到院门口时,太医突然驻步,老脸有些羞红,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 乔羽是个急性子,见不得这样的人:“太医有话可直说。” 抬头看了眼威风潇洒的王妃,王太医实话实说:“老臣知道王爷与王妃是新婚,只是,这房事还是请……”说着,王太医伸手做了个压了压的动作。 乔羽心思灵透,自然是明白;皮厚的她宠辱不惊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透亮:果然,玩小白兔玩过了! 看着王太医远走,乔羽在枫院中踱步。 不时听见房内小白兔与丫鬟调笑的声音,自己也没当回事;只是隐隐瞧见小涵身边的小童偷偷摸摸的藏在院外的大榕树下,不停地朝院子里张望。 房间里 猫儿半跪在床上给王爷揉着腰,听着王爷哼哼唧唧的声音,嗤嗤的笑。 楚玉郎趴在床头,瞪猫儿:“笑什么?” 猫儿手上力道很准,小脸红扑扑的说:“王爷,昨夜您废了嗓子,小的要厨房做了银耳粥,润喉!” 昨夜,虽然王爷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枫院;可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枫院里一定战况激烈;因为在月挂柳梢之际,枫院的上空不断地盘旋着王爷嘶声力竭的喊叫:“乔羽,你这个畜生!爷要在上面!” 那一声声几近哭天喊地的嘶吼,心寒了无数家仆的男儿心,也间接性强大了王妃的勇猛刚强;可见王爷再猛,可落在王妃手里也只有被欺的料! 楚玉郎不知猫儿心里的想法,只是哼哼唧唧的揉了揉嗓子;的确不似以前那般清润,带着点吃痛的喑哑。 楚玉郎病倒的消息被巧妙地压下来,并没有传到荣王府里;要不然这个时候乔羽也不会舒心的坐在床边,名为陪小白兔解闷,实则手里抱着一把新的来的弯月宝刀爱不释手。 这段时间王府的两位男主子都挨着生病,府里有人传言是不是撞了什么邪气;尤其是王爷,虽然依旧活蹦乱跳,可是精气神却一天比一天弱;这两天干脆躺在床上静养,若不是王妃在身边看着,他恐怕又要逞能到处溜达。 楚玉郎趴在床头玩骰子,左手跟右手玩,不分上下;抬眼看媳妇,但媳妇一直盯着那把破刀使劲的摸,好似能摸出金子般。 “阿羽,你若是不乐意陪我,可以出去找人玩。”有点吃味的他晃悠着两条腿,身上穿着一件清爽干净的白色里衣;一头乌黑的长发宛若女子一般披散下来垂落在腰间,让他本就孱弱的面容上又增添了几分媚气。 乔羽放下手里的宝刀,像逗小猫般,摸着他下巴,道:“你病着,我怎会丢下你一人出去?” 楚玉郎笑,把手里的骰子扔到床里面,翻个身,干脆躺在乔羽的腿上:“其实我没事,太医都讲了只是燥火过旺而已,别瞎操心!” 乔羽宠溺的笑笑,可担忧的眸子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伸手,拉紧他冰凉的手;如果真是燥火过热,为何手指冰凉,眉眼间隐含凉意? 待乔羽忧心忡忡的看着楚玉郎时,小喜跑进来通报小涵前来探病。(.无弹窗广告) 乔羽从小对御天涵就有一股过于迁就的感情在心里,而这份感情,甚至连楚玉郎都无法超越。 所以在御天涵走进来时,乔羽习惯性的推开楚玉郎,走上前拉住那双无骨的手,含笑之际不忘让人搬凳子过来。 先才还枕着媳妇硬邦邦的腿休息,下一刻没留神就被师弟勾走了;这对楚玉郎来讲简直就是打击,悲愤到连生病都忘了,从床上跳下来赤足走到乔羽身边,瞪着御天涵,直接拉住媳妇的手,宣布他的所有权: “喂,你不在客房里养病,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御天涵温文尔雅,不似楚玉郎这般焦躁;只是很是时候的放开乔羽的手,装作一副很受训的模样:“听说王爷病了,所以前来探望!” 楚玉郎逼视,哧道:“用不着!你不来看爷,爷会好的更快些!” 楚玉郎口气很冲,听得乔羽不禁眉心一皱。 乔羽自然不知道楚玉郎跟御天涵的过节,而楚玉郎为了保全面子更不会跟媳妇提起她被小师弟惦记的事;而御天涵是料定了楚玉郎是个好面子的主,那些冒犯的话除非烂在楚玉郎的肚子里,要不然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 就这样,乔羽成功的被御天涵和楚玉郎瞒住;近乎与无知的看着楚玉郎与御天涵争锋相对,不禁对小白兔有些不满。 乔羽不言明,楚玉郎也看得出媳妇不高兴。 哼哼瞪着师弟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楚玉郎心里更火,干脆,将他前些日子送来的玉佩从床头锦服上取下来,直接朝着御天涵扔去,怒视腾腾的说:“还给你的破东西,从今天起,爷就不欠你了!” 御天涵没想到楚玉郎是这种时风时雨的性格;晶莹玉透的玉佩从老远抛过来,他还没做出反应去接;就听见啪的一声,玉碎两半。 房间里,压抑紧绷的空气一触即发! 楚玉郎嘀嘀咕咕,看着摔成两半的玉牌;又见媳妇在看见玉佩掉地时,瞬时拉黑的脸,心里有些犯怵,只能强撑,反口斥责御天涵:“你怎么这么笨,东西都接不住!不是我摔碎了哦!” 楚玉郎强词狡辩的声音在房中炸响。 可是站在眼前的媳妇和御天涵脸色皆是黑气滕饶,没有一个人理他。 尤其是乔羽,在捡起地上的玉佩时,眼神中的清寒、冷冽几乎燃烧到了极致。 楚玉郎不明白媳妇为何动怒,只是扶着身后的屏风站着,还有点虚的腿有些发颤。 而御天涵在看见乔羽手里的玉佩时,他就知道,瞒不过了。 乔羽捏着玉佩,转过身,咄咄逼人的看着御天涵,问:“你这是做什么?” 御天涵别过脸,不看她,答:“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乔羽怔了一下,可很快,那双冷冽的眼瞳中寒气大作,紧抿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而莹润精致的玉佩在她手中,被捏的吱吱发响。 楚玉郎看出情况不妙,弱弱的趴在屏风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媳妇与师弟对峙;还是不明白一块玉佩怎么就挑起了战火! 乔羽抿唇,似乎是气极了;不骂也不打,只是手指一使劲,硬是将坚硬的玉佩用内力化成了齑粉,而化为齑粉的玉佩在这朝阳似火的夏日居然变成了一股寒气,在她的手上布下了一层冷霜,冷冽逼人。 御天涵的脸瞬时变得雪白,连脸皮下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怔怔的看着生气不语的乔羽,然后又看向躲在屏风后偷窥的楚玉郎,不屑的一笑,眼里含着泪;食指发颤的指着那个窜头窜脑的男人,问乔羽: “你要为了这个狐狸精,对我生气吗?” 狐狸精? 楚玉郎呆住,伸出食指无辜的指向自己,然后又求解的望向师弟! 乔羽沉默!只是盯盯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御天涵,一步、一步的逼近。 御天涵步步退后,他知道,他碰到了阿羽的底线;可是心里的不甘和痛苦,不允许他退缩:“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乔羽还是沉默! 楚玉郎见媳妇木了,弱弱的压着嗓子劝和:“师弟,有话好好说!” “闭嘴!”御天涵转头怒瞪楚玉郎,然后抄起桌子上的汝窑茶杯就朝着楚玉郎砸去,眼冒怒火,疯狂尖锐的咆哮:“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别人媳妇的烂货,死去吧!” 这一声怒吼传来,楚玉郎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呆了! 这辈子,他为了乔羽这个女人当上了狐狸精,还是烂货? 而乔羽在听见这声歇斯底里的尖锐咆哮后,飞身一把替楚玉郎拦住那滚烫的茶杯,冷面回眸之际,御天涵也跌坐在地上;白衫沾上了尘土,玉面蒙上了悲伤,他抬眼看她,时哭时笑,哀怨的声音里,只有爱,只有对负心人的怨: “阿羽!你明明说过……要娶我为夫啊!” ------题外话------ 感谢榜: 【习习凉风】、【误一生】、【宛如烟雨梦】、【水煮草莓10】、【另明玉】 感谢姑娘们的支持和喜欢~(捧着脸,害羞的一笑) 就说嘛,最懂我的人就是姑娘们啦! 小段: 某漫顶不住读者的要求,凄凄哀哀的趴在阿羽脚边,问:师弟?真的不考虑一下? 阿羽毫不犹豫的踹开这猥琐的作者:你想要看小白兔上吊吗? 某漫揉着发疼的屁股:他会吗? 这时,猫儿小喜哭天喊地的跑来,大吼痛哭:王妃,爷跳河了! 阿羽得知,恨恨的瞪着猥琐的作者:看见了吧!他直接死给我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十年相思,花如梦 作为天下首富,关西大侠御风澜的独生爱子,御天涵从小就扮演着混世魔王的角色;所以,直到他见到楚玉郎,看着那小子成天胡闹成性的大爷摸样,唯有鄙视两个字送给他! 御天涵不知父亲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寒柳别庄学武,只因父亲的武功已是很不错;再加上,那个死老头成天除了戏弄人什么都不会做,最多就是扔来两本武功秘籍,扫眼看着他道:“小心点,别走火入魔!”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发誓!死老头的眼里闪动着看期盼的光泽,期盼他走火入魔?还是期盼他就这样折了? x!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被称为一代宗师的老头,看他白须荏苒的模样,真想拿刷夜壶的刷子耍烂老头的那张老皮脸。 这样的岁月,直到一个叫乔羽的小女孩儿也被人送到寒柳别庄后,才稍有改善! 御天涵清楚地记得她和乔羽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乔羽,还扎着两个可爱的小圆发髻,发髻上别着两个粉色的小蝴蝶卡子,耳朵上带着小小粉嫩的小耳坠,脖颈上挂着一个银质的长命锁;粉嫩的一身小裙子,恬恬静静的站在乔家太老爷的身后,探出小小圆圆的脑袋,微微弯起的大眼睛里带着清纯的笑,可爱的小虎牙,浅浅的梨涡,很像九天仙女身边的童女,灵气逼人;她短短小小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太老爷的衣摆,似乎有些怯怕,不敢松手! 那时候,老头依然是个老不正经,将乔羽从太老爷身后拉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最后眼神狡黠,对着他说:“小涵,这个女娃真水灵,将来给你做媳妇咋样?” 他被老头这口气噎了,眼睛瞪大的同时憋红了一张脸,指着乔羽,冲着老头吼:“她长得丑死了!我才不要!” 也许是从那时候起,他学会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口是心非。 明明喜欢,却说不喜欢;明明在乎的要死,却苦撑着气若游丝的底气咬着牙逼自己不在乎! 乔羽入门晚,可是她依然当了师姐;不为别的,只因老头说他若是当师兄,就要负责照顾这个女娃娃,为了逃避,御天涵很爽快的屈居第二,反正只是口头上的称谓,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老头是个混球! 一个比混世魔王还要混球的混账! 他为了图省事,把乔羽当男孩儿养,每天让她穿男装,随男人说话,再加上寒柳别庄甚少有女子走动;时间流逝,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娃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潇洒俊美的小男生。 那个时候,寒柳别庄有三绝。 第一绝是天狂老人那身无人敢高攀的绝世武功;第二绝是天狂老人手下的两个粉雕玉琢的爱徒,第三绝是天狂老人放话,将来两个爱徒要断袖! 起先,御天涵并不喜欢乔羽,不为别的,就是老头那句要让乔羽给他当媳妇的话,刺在他的心里。 御天涵自小就有很高的审美标准,再者他本就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配上一副天真无害的笑脸和温文尔雅的谈吐,让很多人都忽视了他心内的邪恶和狡诈的本性。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乔羽的,御天涵也忘记了。 只是,当眼神不由自主的喜欢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爱情就已经悄悄地种在心底。 乔羽是个很闷的人,尤其是在跟着老头学武后更是闷到了极点;甚至有的时候连老头都受不了,嚷嚷着乔羽是个面摊,喜怒不言语色、做事太过于沉着稳定,不像一个女娃般娇嫩,倒是有着老少爷们都没有的沉着冷静。 也就是这样的乔羽,才成功的收服了大周的战将王爷,让他执意要将儿子配给她;因为楚玉郎的废物之名,天下皆知! 可是谁又知道,他御天涵才是第一个喜欢上乔羽的人,为了这个不苟言笑、冷肃寡淡的女娃,自己从一个学武的天才变成了一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十年内功一朝丧尽,十八般武艺再无一技能拿得出手。(.无弹窗广告) 他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鹅毛般的大雪飘飘飘扬扬的下了小半月。 就在雪后初晴的第一天,乔羽收到了家里双亲病逝的消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看见一项冷静的乔羽像发了狂一般冲到马厩里,拉出一匹马就朝着雪地奔去。 大雪过后,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苍青的松树上一叠一叠的落着厚厚的积雪;她不顾他的阻止,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马儿;红色的披风,烈烈生风! 师傅出去找老朋友煮酒,偌大的寒柳别庄里除了他这个徒弟仅剩一堆奴仆;他眼睁睁的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炉火越来越亮;直到听见庄门口的一声马嘶,他冲出房门,却看见原本驮着乔羽而去的马儿自己回来了;而马背上空无一人。 御天涵不知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就像心被剜走一块,不疼,可却极为恐慌、害怕…… 那一瞬间,他觉得寒气从脚底升到了心口,包裹着他那颗跳动的心,一下一下的颤…… 然后…… 越来越沉…… 越来越往下掉…… 她怎么没回来?是迷路了?掉冰坑里了?还是…… 当曾经最不在意的一个人,突然间消失了,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种慌乱比死亡更可怕! 他来不及细想,翻身上马闯进夜幕。 马儿有识路的本事,他一路上扯着嗓子喊。 这个时候,关于她的一切都像是西洋镜一样不断地塞进他的脑子里。 练武扎马步的她、安静吃饭的她、独自沉默的她、垂钓养神的她…… 她她她…… 一遍一遍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而他,却在这个时候知道,有些人不是最好的,却已经情有独钟了。 马儿跑累了跌倒在雪地里粗喘着气,他跳下来在雪地里奔跑;深一脚浅一脚,就算是嗓子喊疼了、喊干了,他就随手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当水喝;就算是雪水流进靴子里,他的脚已经冻的走不了路了,他还是不断地奔跑,不断地呼喊―― 因为他害怕,害怕在这冰天雪地里丢下她一个人。 冬天的河面有些地方冻结的并不牢固,当他一脚踩进冰坑,只感觉铺天盖地的水刺骨的扎进他的皮肤,渗进他的血管。 他拼尽了力气想要爬出来,可因为在寻找乔羽时废了太多劲,此时,他已经累的跟那匹马一样,只能粗喘着气,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白茫茫的世界,无声的喊着乔羽的名字。 刺骨的寒冷,渐渐冻僵的四肢,越来越模糊地意识,还有在最后一刻,他看见了一个红色的披风,像一团火朝着扑来!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要死了! 可是,当意识一点点的回来时,他看见了哭红了眼睛的她。 她对他说着对不起,说了几百个对不起!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却是笑了;他很感激,还好掉进冰坑里的人不是她,这么冷的天,如果是她掉进去,恐怕早就没命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练不了武功了;就算是拥有着极高的武学天赋,他也只能当一个普通人;老头的惋惜,父亲的无奈并没让他有太大抵触情绪;反而暗暗窃喜,如果要让他用一身绝世武功去换这个面摊的女娃,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天下之大,万花姿态万千、娇美争艳;他可以寻来无数美人相伴终老,却无法找到一个阿羽牵手终生! 所以,在他明白过来时;他赖上了她! “从今天起,你要保护我了!” 她哭红了眼,答:“好!” “一辈子!要保护一辈子!” 她抱着他,答:“好!” 七月西子湖,柳絮飘、泛湖与碧玉江面上! 他一身白衣,手拿玉箫负手而立;她坐于舟上,擦拭一把宽刀,俊美的脸,带着窒息的美。 一晃七年过,他依然风度翩翩,可她却是雌雄难辨、俊美无双。 小舟行于江面,微晃! 他站不住,欲要摔倒;她快步上前,一把罩住他的腰,将他拉入怀中,两人紧紧相拥,宛若墨画仙人。 她紧扎着他的腰,惜之怜之:“小涵,你可愿嫁给我?” 他一时怔住,仓皇的掩藏着眼神中的惊喜,佯装着挣扎;可却在嬉闹挣扎中,逞她不注意,凑与她发间,粉舌如兰,面色羞红,答:“好!” 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八岁! 花样般灿烂张扬的年纪,他一眼含情与她情定江面,为她在江中,吹下一曲《凤求凰》。 ------题外话------ 事实证明:自尊心这种东西真的是拿来喂狗的! 若小师弟能不要这么矫情,早点说了心中的喜欢,寒柳别庄中,两人早就琴瑟和鸣,何必饶了这么大的圈子? 小段: 某漫苦口婆心的劝说:师弟,有时放手也是一种成全的爱! 师弟拿着银针,扎小人:所以我才要楚玉郎成全我和阿羽! 某漫无奈:可是阿羽喜欢小白兔! 师弟:阿羽也喜欢我,不是吗? 某漫低下头:是! 师弟:那就是了,你为什么不去劝说楚玉郎呢? 某漫:因为在上一章,小白兔跳河了。 师弟恍然觉悟,哦了一声后;解开身上的白色腰带攀在房梁上,看着某漫说:那我上吊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2:老子休了你 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曾舍命相救,冰天雪地、鹅毛白雪为证。 最清纯青葱的岁月里,他们彼此相依相伴。 她说要他嫁给她,虽然此话有违伦常,可他依然愿意;奈何口是心非,羞涩否决,却不想推走了心爱的女人,落得孤独的下场。 御天涵缓过气来,抬头看向乔羽;胸口的百般愤怒化成了伤心泪;眼眶越来越红,泪水不停落下;原本温文尔雅的假面撕掉;没有梨花带雨,没有默默哀求,只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字一句的说:“我当真了……你要我嫁给你的那句话,我一直当做是真的!” 师傅曾今戏言,要这个女娃给他当媳妇;他孩童心性,一口否决。 十年相伴,情如花蕊,在心中绽开;看着越来越男儿气概的她,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家,她的人;不管她如何冷漠,不管她如何严于利己,他都会默默守护,在她不懂的时候稍稍提点,在她静坐的时候陪与身畔;只为她一抬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可是没想到,最后她却被狐狸精勾了魂魄;他们不知,那夜月挂柳梢,他一人站于枫院外,听着从房里传出的一声声脸红心跳的轻吟,他已不知心痛;只是眼前不断闪现她的容貌。 如千山暮雪般的寡淡清丽,朝阳似火般的善良心性;可是,这样的她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他一人。 再也没有人陪他江上泛舟,陪他一萧一刀仗走江湖;再也没有人在他寒体发作紧紧地抱着他说出一辈子都陪伴的诺言;再也没有人在他沉睡之际搂着他让他温暖心安;也再也没有人站于苍茫大地,一手指天,一脚踏地,对他灿烂一笑,琉璃目、粉薄唇,喊他一声‘小涵’。 人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又有谁知,伤到了最深,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他不怪谁,也不怨谁;痛骂楚玉郎,斥责阿羽,这些不理智的行为都不过是他遮掩伤痛的方式;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其实是他自己亲手推开了最爱的女人,他从小就开始呵护、发下誓言的女人! 阿羽,若时间可以回流该有多好! 到时候,他不会再嚷嚷着他是男子应娶女人为妻;他只愿,嫁给她,成为她的男人,甚至是成为她的‘女人’也可以! 御天涵绝望的坐在地上,一身白衣散乱在侧;时而悲、时而笑,最后都化成了一抹无奈,抬头,怏怏的看着永远的挚爱,露出了倾国倾城的美。 楚玉郎也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身单衣显得极为单薄;眼前发黑,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脑中一片空白,唯有‘狐狸精’三个大字不断地盘旋飞舞。 乔羽沉浸在石破天惊的问题里发呆,良久后才说:“当初,我是要你嫁给我;但你拒绝了,我才娶了玉郎。” 御天涵和楚玉郎皆是听见乔羽的话,都满面苍灰;一个绝望中更加绝望,一个愤愤中更加愤愤! 原来,真是自己推开了最爱的她! 原来,她是被拒婚了,才娶了他?啊呸!是嫁了他才对! 见御天涵沉默,乔羽再发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御天涵垂下头,连连泪水,无限委屈;在她的一声‘后悔’中泪如潮水;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墨发,无辜的垂在腰间,美目里,渴求之色浓浓切切:“阿羽,你还可愿意要我?!” 乔羽张大嘴:“啊?” 御天涵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到乔羽身边;冰冷的手,紧紧地抓着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用力的拉着,口气急迫,眼神渴望:“我愿意无名无份的跟着你,我知道人道伦常不会允许一个女人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可我愿意成为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你还是可以跟楚玉郎双宿双飞,只要让我跟着你,让我能时时看见你;我不会跟楚玉郎争风吃醋,只要你偶尔来我房中陪陪我,亦或者为我生下一个孩儿,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疼;阿羽,我不会要求太多,只要成为你的男人,可以吗?” 乔羽愣了,一双手紧紧地被小涵攥着;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她,要答应吗? 楚玉郎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遇过这么荒唐的事,第三者当着他的面求他媳妇要了他? 这已经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承受的奇耻大辱,已经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不堪回忆!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看着媳妇支支吾吾,想要答应的模样;楚玉郎一蹦子跳起来,扶着差点岔气的后腰,哆嗦着嘴唇,指着御天涵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歇斯底里的怒吼:“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这一次,楚玉郎的毛不光炸起来了,甚至都变成了钢刺,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乔羽被楚玉郎歇斯底里的怒吼唤回神志,看着扶着后腰,喘着粗气的夫;她刚想走过去,却被小涵用力拉住,半步动不得。 御天涵见楚玉郎又在关键时候跳出来搅局,气的咬牙切齿:“你凭什么不同意?还是你愿意成为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陪着阿羽一辈子!” 楚玉郎扶着后腰,一步一步的走到御天涵眼前,两个男人的个子差不多,一个纤细娇弱,一个笔直柔软;两双美瞳,皆是燃起熊熊烈火。 楚玉郎极力忍着揍人的冲动,踮起脚尖,从个子上压倒师弟,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阿羽是我的女人,我的!” 御天涵嘿嘿笑了两声,指天为誓:“我御天涵生是阿羽人,死是阿羽的鬼;她活着,我嫁!她病了,我服侍!她死了,我守一辈子寡!” 御天涵的性格不似长相那般男生女相,内心刚强坚毅的他必定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暗恋乔羽十几年,最后在伤心至极时方才开口,说出一腔涛涛之情。 乔羽被小涵牵着不动,不知是那双柔软的手太有力气了,还是她的心,不想动! 一双眼睛,来来回回的在两个男人的脸上打转;看见小涵脸上未干的泪痕,替他拭去,也不懂得如何安慰,左思右想,结果来了句:“小涵,辛苦你了!”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个笑的春花烂漫,人面桃花别样动人;一个宛若跌入地狱,一张臭脸,满腹抱屈。 乔羽没有注意,只是随着性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因连年来她都甚是疼爱御天涵,疼了十几年的男人,今日在她面前落泪,不管是出于习惯还是不忍,她都不想看见那双如镜湖一般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泪;她宠他,无论他做错多少事,无论怎么别扭任性,都会依着他;用那颗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心小心翼翼的呵护他,保护他,永远都不会丢下他不管。 御天涵感动,张开双臂落着泪扑进她怀里;嘤嘤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仿佛要泄尽心头委屈。 重重的摔门声传来,震得一边的屏风嗡嗡响。 是楚玉郎扶着发疼的后腰一瘸一拐,愤然离去。 堂堂七尺男儿,一没有在外乱惹桃花,二没有始乱终弃,却被一个男人骂做‘狐狸精’、‘烂货’,而那对不要脸的家伙还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诉说旧情,视他这个正牌夫君为无物! 此情此景!奇耻大辱、毕生难忘! 楚玉郎一边咧着后腰,一边气的发抖;刚走到小院口,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一边用来种花的红土上,摔成了狗吃屎! 候在院口的小喜和猫儿看见王爷摔着了,也顾不得笑;忙快步走上前,又是拉又是抱的将王爷好不容易拉起来。 楚玉郎的手肘处蹭破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眼泪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不知是委屈的,还是真是摔疼了;疼的发慌之际,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媳妇居然没出来看看他? 一时,憋屈!难过!心里火辣辣的疼让他眼前又一阵发黑!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咬牙切齿:“娶媳妇、娶媳妇!爷娶得就是祸害!床上压我、玩我,床下气我、惹我!乔羽!老子要休了你!” ------题外话------ 爱情并没有错,错只错在: 没有在对的时间,找一个对的话题,对爱的人说一声承诺终生的话! 爱情之所有美好,也许就是因为它的残缺,心痛时的撕心裂肺,相爱时的恬谧腻人,幸福时的快乐分享,分散时的相互祝福! 洒脱的去爱一个人,同时也要洒脱的去享受失去后的痛苦! 也许,这也是一种享受爱情的过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3:大宛良驹 楚玉郎捂着后腰一瘸一拐的朝着府门口奔走。(.) 就像是跟自己闹别扭的孩子,死活不肯让周围跟着的下人搀扶一把。 等他走到门口,看着门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眶中的酸涩让他有一种被抛弃的错觉;乔羽!你这个吃干抹尽后不负责任的女人。 猫儿小心翼翼的跟着王爷,看见王爷揉着腰站在门口,瘪着嘴快要哭的模样,心急的凑上去,掏出手绢擦了擦爷脸上的浮尘,陪着笑,说:“爷,别闹了!还是回去躺着吧,您的身体……。” 楚玉郎愤恨的瞪了一眼猫儿,猫儿吓得一抽,差点破了胆;哆哆嗦嗦的缩着脑袋,也不敢开口劝说。 站在门口,看着周围神色不安的下人,楚玉郎告诉自己,要是这个时候乔羽追出来他就给她机会解释;想了半刻,但身后没有一点脚步声传来,不甘心的回过头看看,却依然找不到心里寻的那个影子。 一时间,委屈!愤怒!憋屈!难堪! 千肠百结的让他差点把自己憋晕了,狠狠地跺跺脚;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再气那婆娘;掉过头,直接就朝着大街上走。 猫儿亦步亦趋,不敢跟紧了,只是看着爷发青的脸,忙招呼身边跟着的仆人快去叫王妃,顺带着打点府里的下人,莫不可将府中两位主子争吵的事传到了荣王妃的耳朵里。 长安大街上人潮涌动,楚玉郎边走边骂,眼前一阵阵的发晕,直到体力快要不支时,却发现自己到了夏侯青的王候府前。 关东王府的门房是个精灵小子,老远就瞧见延平王爷铁着一张脸一晃一晃的走来,忙不迭是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灵气十足的问:“王爷,您这是来找我家候爷?” 楚玉郎瞪眼:“难道来找你老母吗?” 小伙子知道延平王爷是个乖张霸道的主子,呵呵赔笑,求救似的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猫儿,但猫儿一低头,装作没看见。[] 夏侯青正在后院陪着快七个月的女儿玩耍,听见门房通报楚玉郎来了。 狡诈的笑容隐隐的出现在他嘴角,看的身边的美妾爱慕情动,不免娇声问起:“候爷为何发笑?” 夏侯青体贴的将女儿嘴角的哈喇子擦掉,看着怀中白白嫩嫩的丫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等咱家女儿长大了,找个教习学些功夫!” 美妾不懂夏侯青的意思,自古大家闺秀待字闺中就应学习绣活、弹琴吟诗,只有那走江湖的女子才会学得一招半式防身,而今堂堂候爷千金居然要学那些粗浅功夫,不就是变相的失宠吗? 美妾想到这里,不禁浑身发颤;差点跪倒在地,眼泪朦胧:“候爷,难道您不疼爱您的女儿吗?” 夏侯青知道美妾多想了,拍了拍美妾的后背,好言安慰:“莫胡说,本候的女儿怎会不疼?” 美妾抽噎,落泪:“那候爷为何要女儿学习功夫?” 夏侯青神秘一笑,亲昵的亲了亲女儿粉盈盈的小嘴唇,满眼的宠爱:“你去看看延平王爷现在气急败坏的模样就知道了。” 在这世上,能将胡作非为、任性嚣张的延平王收拾的服服帖帖,除延平王妃莫属! 女子练武,不光强身健体,将来嫁人相夫教子,更能打的动丈夫,摔得了公公;绝对无人敢欺! 夏侯青出现在花厅小筑时,楚玉郎正虎着脸,猫儿吓得哆哆嗦嗦,连奉茶的丫鬟头脸色凄然的候在一边,生怕一个动静惹恼了正在生气的延平王。 夏侯青穿着一件简单的青色长衫,外面罩着一件紫色云纱,走起来涟漪晕染,整个人风度翩翩,气质儒雅。 坐到一边的宽椅上,随意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羊脂玉白扳指,看了一眼吃瘪生气的楚玉郎,夏侯青笑了:“怎么样?战况如何?” 楚玉郎没好气,“一触即发!” 夏侯青了然的哦了声,接着又问:“战情惨烈,何不保存元气,且战且退?” 楚玉郎将手里的瓷杯捏的吱吱响,咬牙切齿的回答:“媳妇临阵倒戈,溃不成军!” 听见这方回答,夏侯青先是一愣,接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泪都快飙出来,而楚玉郎的脸却越来越黑。 就看这火爆的主子,猛地一摔杯子,冲着夏侯青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怒吼:“你这孙子,好不仁义,居然这般嘲笑我!” 夏侯青揉着发疼的肚子,一边摇手,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玉郎,我真是服了你媳妇了!” 楚玉郎哼了一声,踢了踢脚边的碎片,一腔苦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婆娘,我要休了她!” 夏侯青喘着气,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不容易忍住爆笑的冲动,说:“你若真想休了她,这个时候你便会坐在荣王府,而非我关东王府中。” 见好友看出他的心思,楚玉郎也不辩解,只是十分憋屈,眨着眼,垂着脑袋:“正是这样我才更气,她这般待我,我却对她心存留恋;夏侯青,那婆娘会妖法,遇见她不光会被她气死,更会被她迷了心智。” 夏侯青掩嘴,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从前,有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楚玉郎垂着头,一副很受训的模样;眼皮耷拉,无精打采。 “如今你跑出来,府中只剩下媳妇和师弟,你这是在成人之美呢?还是逃避问题?” 楚玉郎愤愤,啪的一拍桌子,豪气冲天道:“那对yin娃chang妇若敢在府中做出混账事,就算是拼了小命我也要捏死他们!” 夏侯青半信半疑:“你敢揍你媳妇?” 楚玉郎一听,蔫了:“她不揍我,算是好了!” “那就是了。”夏侯青很是幸灾乐祸的笑,继续说:“既然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休又舍不得休,你要怎么办?” 楚玉郎憋屈坏了,心里的小宇宙都快要把自己烧死了;抬起眼看着朋友不怀好意的笑,咳了几嗓子,收起一脸的颓势:“所以我来找你,夏侯青,你最坏了,给兄弟出个主意;小师弟弱不禁风,若真抡起拳头他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只可惜乔羽那娘们被猪油蒙了心,宠上了那只病怏怏的狐狸精。” 脱口而出的‘狐狸精’三个字让楚玉郎愣了愣,不自然的嘴角抽搐又让他想起小师弟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烂货的镜头;气的他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脸黑气,就差抄起菜刀砍人了。 对于楚玉郎对他的评价夏侯青倒也不气,只是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副风轻云淡的怡然;抬起眼皮看了看楚玉郎,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有点狠!” 楚玉郎惊喜,双眼放光,搓着手掌跃跃欲试:“当真?快点说说看!” 夏侯青凑到楚玉郎耳边,探出扇子遮住;一只狐狸和一只小白兔互相咬耳朵,一个说的风生水起,一个听的畅快淋漓;最后,只见楚玉郎拍手呼好,一扫先才的颓势,整个人神采奕奕,连后腰的酸疼都忘了。 楚玉郎搓着下巴,鬼灵精气对着夏侯青赞美:“我说你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夏侯青咬牙,抄起手里的扇子,狠狠地砸去身边这个不要脸的脑袋上。 “上好的洒金涂香扇,好东西!妙哉!”楚玉郎大喜过望,不停地翻转着手里的宝贝睨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夏侯青,赶紧揣兜里,“送我了!” 楚玉郎难得心情变好,舒畅的躺在关东王府的花厅里一搭一搭的陪着夏侯青玩闹,时不时的说出两句不是正常人能说的话,气的夏侯青如此冷静的人都想走上去掐死这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心里直恨他咋就没有乔羽那么大的本事,尽被这小崽子欺负。 待晌午正浓,满地金灿。 明瀚家的小六顶着满头汗哼哼唧唧的跑来,瞧见两位爷都无所事事,忙凑上前,跪在地上哈着腰说:“我家爷要奴才捎句话,府里得了几匹好马,想邀请两位爷前去试骑;不知两位爷可有空?” 一听见骑马,楚玉郎的腰就发软,可不去又不好拂了明瀚那小子的面子,只能咧着嘴,忍着疼;站在小六面前,小蹲下身,与小六的眼神平视,问:“可是前段时间大宛进进贡的上好良驹?” 小六忙哈哈腰,陪着笑:“王爷真是博才!正是大宛良驹。” 夏侯青坐着不动,说:“你小子何时对大宛良驹感兴趣了?” 楚玉郎摊开双臂,猫儿走上前为他整理衣衫,美目盈动,娇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着说:“阿羽前段时间从父王那里听说宫里有几匹好马,想要!本想着投奔皇兄贴着不要脸噌一匹出来,却不想还没开口就听说良驹赐了人,为了这事阿羽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婆娘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对金银首饰不感兴趣,就喜欢马和兵器!” 猫儿整理好衣衫,楚玉郎松活松活肩膀,使坏的踹了小六一脚,直把这小奴才踹的一跟头扎在地上才乐呵呵的大笑着离开,一边吆喝夏侯青跟上,一边嚷嚷着:“给媳妇挑匹好马!” 夏侯青看着那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小男人,含笑的眼里扬起了层层的涟漪,默默呓语:“他还真是自己跳坑里了,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 ------题外话------ 世纪光棍节到了! 祝单身的亲们,在下一个光棍节来临之前,不管是白马还是黑马,都能心系情缘! 跟男朋友、爱人相亲相偎的姐妹们,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相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4:王爷被弄丢了 西郊城外 暂时搭建起来的凉帐中绿绦红绸交错,金杯银盏相碰,饶是简单高雅之风,依然富贵逼人、雍容无双。(.) 楚玉郎坐着软轿,夏侯青骑着骏马先后而来。 坐在凉帐中的明瀚和刚来不久的唐宋皆是一身锦服玉带,各个风姿卓越、滚滚红尘的风流气质简直无人能及。 楚玉郎下轿,瞧了瞧凉帐边的日晷,出来也小半天了,那婆娘居然没来找他? 想着小师弟那堪弱柳之姿,他就气的直瞪着帐中搂着美人亲嘴的唐宋,把唐宋吓的立马松了手,活似不小心抢了楚玉郎想要的女人一般。 明瀚看出这位小祖宗在闹脾气,小碎步跑到夏侯青身边,扯了扯兄弟的衣袖,问:“谁又招惹他了?” 夏侯青一边摸着马鬃,一边暗笑,回答:“除了咱们的乔兄弟,还会有谁?” 明瀚很受教的哦了一声,嘿嘿笑着的模样跟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缩着脑袋又凑到一脸正经危坐的唐宋身边,出馊主意:“喂!看见了没?小祖宗在瞪你呢,你是不是惹他了?” 唐宋一脸冤枉:“怎么可能?这两天出来寻欢我都绕着延平王府走,生怕踩着他尾巴。” 明瀚装作不相信,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问:“那他为何瞪你?” 唐宋蹙眉,颇为用心的思考;眼神落在身边的美人身上,了然的猛地一拍掌,顿时明白于心,说:“定是我上了他女人,火了!” 明瀚忍着笑,嗷嗷了两声,双手一摊不说话。 唐宋被明瀚这动作惊的坐不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着楚玉郎走近,乾坤朗朗、豪情万千:“楚玉郎,说到底咱俩从小可是穿一个裤裆长大的,不就是睡了你女人吗?改明儿了我再给你送去两个处子,当是兄弟赔罪成不?拜托你别瞪我了,你都不知道就你这眼神,了解你的人知道你在生气,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在冲我抛媚眼呢!” 楚玉郎骇然,睁大眼睛看着唐宋抽疯! 他什么时候冲他抛媚眼了?他的眼睑生的长,看人时不自觉地就变的含情脉脉、瞪人时又仿若放电送桃花,这该死的眼睛生成这样是他的错吗? 再有,唐宋睡了他的女人? 哪个女人?哪个娘们? 难道是……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风姿飒爽的影子,立马,先才还平静的小白兔顿时变成了刺猬,揪着唐宋的衣领大声怒吼,“混账东西!你跟乔羽发生什么了?” 唐宋惦着脚尖嗷嗷的叫:“乔兄弟?我能跟她发生什么呀?” 楚玉郎不相信,一脚踹在唐宋的小腿骨上,疼的这位爷眼泪直飙,呼天喊地的大哭;还不忘问候明瀚家的祖宗:“明瀚,你这个阴崽,居然设圈套害我!” 明瀚翻身上马,小脸笑得红扑扑,“谁让你上次炸老千骗走了我的汝窑青花瓷瓶,该你这次倒霉!” 楚玉郎没听明白几位兄弟的话,只是轮着拳头就对唐宋一顿拳打脚踢。 伺候在一边的小六凑到猫儿身边,打探消息:“最近王爷火气很大呀!”猫儿点头承认:“王妃跟小师弟关系好,王爷看着眼红,醋缸子都能把王府淹了。” 小六一听,这还了得,立马拉住猫儿细细打探:“那王妃喜欢小师弟,不喜欢王爷吗?” 猫儿蹙眉,食指天真的点着下巴,郑重其事的回答:“我觉得,王妃是谁也放不下,压了王爷,还想压小师弟。” 小六一听,抱着猫儿的脖子就哧哧笑起来,竖着大拇指对着猫儿道:“王妃真是纯爷们!” 猫儿捧着肚子笑,连连点头:“那是!王妃一夜几次郎,王爷爽的嗷嗷叫!” 自从知道王妃在床上的体位是在上面,猫儿就很嫌弃的叛变了,从此他的英雄就是王妃! 楚玉郎抡完拳头,心里的闷气就渐渐烟消云散。 俗话说,一群狐朋狗友里面,总有一两个人充当着出气筒的角色;楚玉郎认为,他可以没有明瀚这个混吃混喝的混蛋朋友,可不能没有唐宋这个听话乖顺的出气筒;没有唐宋,他会因为生闷气少活好几年。 大伙儿见楚玉郎拨开乌云见月明,脸上都露出了逃过一劫的笑,顺带着,用眼神安慰受伤颇重的绍王。 明瀚要人拉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看马儿毛鬃发亮,马颈挺直有力,一口牙齿整齐刷白,铁掌嗒嗒有力的敲击着地面,一看就是难得的上等骏马。 楚玉郎喜笑颜开,摸摸马头,又讨好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方糖送到马儿嘴边;马嘶一声,欢喜的吃糖低鸣,极其通灵。 明瀚看出楚玉郎喜欢这匹骏马,伸出手一根手指,道:“一万两!” 楚玉郎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之际,咬牙:“你打劫啊!” 明瀚嘿嘿笑了几声:“有钱难买心头好,刚才夏侯青给我说了,这匹马是送给你媳妇的,是不是?” 被夏侯青出卖,楚玉郎脸色一红,佯装着给马喂糖,不理这猴崽子。 明瀚难得能宰楚玉郎一把,自然是不肯放过机会,指着不远处的西山密林,道:“不给钱也成,咱们兄弟比试比试,西山密林中的小山峰上有一棵百年蜜桃树,虽说现在桃花散尽,可青涩的小桃子已然长成,咱们看看谁先摘得桃子;你若赢了就把这匹马送给你,若是输了,你要给我两万两!” “这么快又涨了一万两?”楚玉郎觉得明瀚是想银子想疯了。 明瀚厚着脸皮嘿嘿笑,“是呀!不过,你倒是比不比?” 楚玉郎看着明瀚那副纵欲过度的孱弱模样,心里也带了底气;回头不舍得瞧了瞧这匹难得的骏马,盘算着要是把这宝贝送给媳妇,媳妇一高兴,他再吹吹枕边风就能甩了那装模作样的小师弟,这样,媳妇还是他一个人的,小师弟滚回寒柳别庄哭去吧! 楚玉郎越想越开心,和明瀚击掌为誓,翻身上马之际,一派风流的勒了勒马缰。 猫儿看见自家爷上了马,那还了得;爷长这么大,马车驾快点都嫌头晕;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折了,那老王爷还不剥了他的皮? 猫儿连滚带爬,戚戚然的跑到王爷身边,抱着王爷的大腿鬼哭鬼嚎:“爷,您别吓小的啊!荣王府还没后呐!” 楚玉郎一脚踹开哭天喊地的猫儿,觉得晦气的瞪着猫儿,怒斥:“狗奴才!你再喊爷就要你断后,再也生不出小猫来。” 猫儿吓得一缩,双手怕怕的捂着裤裆,满眼泪,瘪嘴委屈。 两匹上等的大宛良驹,一匹驮着志得意满的多罗郡王,一匹驮着纤细娇弱的延平王,在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中,风驰电掣,如暴风疾雨般急驰飞过! 小六摇晃着小旗子呐喊助威,猫儿缩着脑袋退到后面,转过身,拔腿就跑! 王爷拿小命开玩笑,这个时候只有王妃能救命啊! 日头已西斜,此时枫院中一阵阵欢声笑语,好几个丫鬟婆子窜着脑袋、伸长脖子一边拍手叫好,一边情声默默地讨论。 猫儿气喘吁吁,扒开人群挤进去。 就看在榕树成荫的地面上,御公子白衣合衫,倾城绝色;王妃手拿长剑,宛若银蛇出鞘,翩若游龙,随性所欲的剑式,步履如风的气势,再配上冷酷英俊的面容,帅的让真男人都汗颜。 乔羽看见猫儿气喘吁吁的出现,张望着院门口,却没看见心中牵挂的人影;停下剑,直直的望着猫儿。 猫儿步履蹒跚,揉着发颤的大腿朝着王妃走去;却不想在快到王妃面前时,突然从身后窜哒出来一个人影,那人似乎没看见他,一下就将猫儿撞倒在地上,狠狠地摔成了狗吃屎! 来人正是小六。 就看小六憋红了脸,一眼惊恐的的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延平王妃,脚踢在摔在地上动不了的猫儿身上,双手乱舞,有气出没气进的吱吱呀呀。 乔羽没理到现在还被小六当成垫脚石踩在脚底下的猫儿,蹙眉,看着小六沉声道:“慢慢说!” 小六看着传闻中的延平王妃,心里好生敬佩;粗喘了几口气后,终于顺过劲,睁大眼睛扯着嗓子,惊恐的吼道:“王妃!我家爷把王爷弄丢了!” 猫儿一听这话,眼前一黑,终于成功的晕过去:! 爷,你也太有出息了,就这么点时间,你都能把自己弄得状况百出;猫儿真是命苦,看来这辈子真的是生不出小猫了! ------题外话------ 感谢榜: 【wangding0809】【lengliya】【洛轻尘】【lvwsbb】【卷卷fanny】【习习凉风】 谢谢姐妹们的鲜花和钻!啵啵嘴!(笑) 【这段时间,姐妹们一直默默地送花、发钻,坚持不懈的支持某漫;在你的期待中和支持中,某漫慢慢走来!答谢姐妹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多更;今天满足大家会有两更!先一更送上,下一更,两个小时后码好!啵啵嘴!(笑)会有激情戏哦!(色色的我,发肉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5:野地调教 乔羽匆匆赶往西郊。 当她从马背上跳下来,看见明瀚心急火燎的搓着手坐立不安,夏侯青一脸凝重闷火难发,唐宋坐在草地上,任谁拉都不肯起来的泼皮样后,知道事情大条了! “他在什么地方不见的?”乔羽握紧手里的长剑,剑眉冷目,声音气定沉着。 明瀚看见乔兄弟来了,立马蹦起来,快步走到乔羽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哀嚎:“乔兄弟,我真不是有意要把他弄丢的,只是一个没留心,这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乔羽忍住捏碎明瀚的冲动,咬咬牙,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没那个胆子!” 明瀚自动忽视乔羽口中的讽刺,俊脸上泪眼蒙蒙;直叹玉郎嫁的好哇,有个这么大度仁人的媳妇! 夏侯青赞赏乔羽的冷静,走上前,指着不远处的密林:“闯进林子后,玉郎就不晓得跑哪去了。” 乔羽负手,立于帐前朝西望,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野狼般寻觅的味道,阴冷的侧脸,飞扬的墨发,再配上身上油然而发冷意,整个人冷酷俊美、阴煞逼人。 明瀚先才还在笑,看见乔羽紧抿着嘴不语,心生胆怯,拉了拉夏侯青的衣摆,压低声音问:“楚家媳妇不会揍我吧!” 夏侯青叹了口气,斜睨着明瀚,道:“她真敢!” 明瀚浑身一打颤,忙招呼着手下骑快马再去寻找,嚷嚷着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乔羽一个眼神瞪回去,就看那眼神阴冷宛若割肉,心颤仿若冰窟,吓得明瀚直咽口水,躲在夏侯青的身后当乌龟,压着嗓子,含着泪,对着凑上前的手下重新声明:“务必活要见人,找不到活人,你们就等着收爷的尸体吧!” 乔羽这才作罢,又背过身宛若轻松杨柏一样腰背挺得直直的! 明瀚吓得直哆嗦,当初谁说乔兄弟好说话,是个明理人? 这楚家媳妇生气时,当真骇人悚闻,那铜铃般的眼睛就跟吃过人一样! 一队三十人的好手骑上马又一遍奔波在西山密林中。 从夕阳斜垂寻找到灯笼高挂,从星芒灿烂找到了月挂柳梢。 一拨一拨的人回话,都是直摇头;明瀚在摇头的手下面前面色越来越白,最后,当最后一拨手下起着快马、满面疲倦的出现在他面前时,明瀚直想求求老天给他一剂响雷劈死他算了;因为乔羽的脸色比黑夜还要黑! 夏侯青看着明瀚吓瘫的样,走上前安抚乔羽:“等找到人了,再收拾吧!” 乔羽点头,附和:“嗯!先记着!” 此话一出,寒风阵阵,直把明瀚刮成了秋风中的油菜花,巴拉巴拉的直哆嗦! 突然,天空一剂响雷! 明瀚哎呦一声凄厉的惨叫,脱兔般的躲在凉帐中死活不肯出来,嘴里念碎着胡说八道的东西。 夏侯青懒得理这小子,望望天,忧心忡忡:“应是要下雨了!” 乔羽听见此话,手握长剑,翻身上马;骏马识得来人身手,高亢的迈蹄长鸣,以示欢悦;乔羽一身劲装,拉紧手里的缰绳,抬头瞭望之际,声音低沉稳重:“我去寻他!” 夏侯青上前阻止:“不可!天黑走山路会很危险,再者,要下雨了!” 乔羽冷然,看着黑夜中的西山就像一个野兽趴伏在地上,紧张的心因为一下午的绷驰,终于再也忍不住:“我无法丢下他!” 说完,乔羽抽出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就闯进黑夜。 夏侯青眉头深喑,看着那个闯入黑夜中的女子;流转的眼目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平常都没有的温柔! 楚玉郎,你该是何等幸运,能够有她! 天空中的闷雷越闪越亮,越打越响;终于!在不远处的老树被一剂响雷劈折后,倾盆大雨瓢泼而来。 密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顶着大雨和寒风不断地穿梭在棵棵高大粗壮的树林中,她焦急的身影和身上散发出的紧张气息似乎要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一声声着急的呼喊,几乎是从心肺的最深处喊出来,有着急、有不舍,更有平常都没有的慌乱! 夜雨霜重,乔羽浑身已被雨水浸透,可她依然在林中寻找着那个孱弱的身影。 夜风夹杂着冷雨从她的衣领灌进身体,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心急如焚,她是习武之人,在这连天阴雨中都觉得浑身冷的打颤,想着那只小白兔连耍根棍子都嫌累,又该如何度过? 只要一想到这里,乔羽的心就揪起来,连脚下的步子都跟着紊乱,差点被树枝绊倒。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乔羽只感觉身上的衣衫被树枝刮破,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应是被树枝刮伤;脚下的泥土因为雨水的冲泡变得极为松软,一脚踩下去都在打滑,乔羽抽出腰间长剑代替拐杖,一手牵着马,一手用剑柄拨开荆棘丛,刚牟足了劲想要再吼一嗓子,却发现不远处火光淡淡,空气中飘来一股馋人的清香。 就看在一个山凹前,她男人烤着火,手里抱着野鸡吃的满嘴带油;小脸红扑扑的跟个发情的公兔子一般。 手里的马缰被乔羽握的吱吱响,眼神里的火气越烧越旺:“干你娘!老子冒雨找你,这混蛋却在这里吃喝!” 楚玉郎正缩着脑袋吃烤鸡,突然感觉有一双很惊悚的眼睛盯着他;小心翼翼的从野鸡中抬起头,晶亮灵气的眼睛在黑夜中四处看,当他瞧见一个浑身湿透、长发贴面,衣衫褴褛的‘男人’牵着马一脸黑气的出现在不远处时,手里的野鸡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紧随着,一声尖叫,刺破长空! “他大爷的!有鬼啊!” 楚玉郎对着媳妇举起燃着火苗的烧火棍子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紧闭的眼睛,瑟缩的身子不停地在寒冷的空气里打颤,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太冷了! 乔羽只是松开马缰;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逼近,看见她的小兔子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哆嗦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终于降了些;走上前,一把打开小兔子的烧火棍子,然后迎面而上,手臂使力,轻松的将小白兔抱在怀里,低头时,凑在小兔子的脖颈间,闻了闻,真香啊! 楚玉郎被来人的动作吓坏了,紧闭着眼睛嚎着嗓子哭:“你是要劫色吗?” 此话一出,乔羽一愣,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哆嗦的小兔子,喜欢他身上的温暖和清香。 楚玉郎见来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抱着他,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六神无主,口不择言:“大侠!野鬼!我知道我长得美,可是,能不能不劫色?我娶妻了,媳妇不是东西,她若知道我失身会剁了我小弟弟的!要是你真想劫色我回去了给你邵俩纸人送去陪你;咱俩都是男人,这做起来不方便啊!” 乔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憋不住,还是开口:“为什么两个男人做起来不方便?” 楚玉郎还处于哆嗦状态,突然听见野鬼说话,吓得睁开眼睛;灵气的眼珠子转悠悠,终于,在确定眼前是人不是鬼的时候,苦逼的对着夜雨吼了一嗓子,一把推开来人,看清楚是媳妇后,气的瞪眼脖子粗! 捡起地上的烧火棍,戳媳妇的腰:“你半夜不在府里休息,跑到这里吓唬爷?乔羽,你真是欠调教!” 乔羽很听话,直接开始宽衣解带。 楚玉郎见媳妇不说话,只顾着脱衣服,警觉的朝后退了一步,护着身子,问:“你要做什么?” 乔羽从忙碌中抬起头,道:“调教啊!” 楚玉郎瞪大眼,反驳:“调教也用不着脱衣服呀,快穿上!穿上!” 看着走近的小白兔红着脸的为她穿衣服,乔羽哧哧一笑;长臂再一次勾上那销魂的小腰,噌在楚玉郎的脖颈,在感受到他真实的气息后,终于舒了口气:“玉郎!我很担心你!” 楚玉郎手里的动作一顿,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一定是大家找不到他,又下了雨,她紧张他就连夜寻找,湿了衣服,沾了水汽,还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想到此处,他嘴角的笑意就遮掩不住,一双手,也游走到媳妇的腰背上,学着媳妇的样子抱着。 本来是多么美好的重聚时光啊,可是,在乔羽的手从身前一探,楚玉郎抽气闷哼,一脸羞红,满目涟漪,声音喑哑轻颤的咒骂:“乔羽!你这个不要脸的,摸哪儿?” 乔羽哧哧的笑,在她的手下,小白兔的亵裤成功的掉在地上,那两条白嫩嫩的长腿让她看着就眼馋。 乔羽装作无辜,一双大手上下套弄着那昂起来的欲望,看着小白兔愈来愈粗喘的声音和越来越软的身子,一腔无辜的说道,“玉郎!你看他站起来了!” 楚玉郎听闻此话,低头一看;羞得一脸通红,暗骂:“你无耻!”乔羽无耻的笑,继续yin声浪语的勾引他:“你说他站起来要干什么?” 楚玉郎已经浑身发软,此处趴在媳妇的肩上,想要挣扎,可是太爽了,怎么动都动不了;身体上的想要已经违背了他的冷静,此时一眼欲望,涟涟层层的水汽包裹着那双迷离的瞳目,嘴唇也越来越娇嫩,似乎一咬,就能破出水来: “阿羽,快点!” 乔羽笑的很得逞:“快什么?” “……乔羽!”楚玉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而这个婆娘却还有心调戏他;乔羽哇!你真是不要脸,臭流氓,王八蛋啊! ------题外话------ 二更! 送上! 姐妹们,答应了你们有木有!内容一如既往的厚实有木有! 爱你们~啵啵嘴!(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6:忧国忧民的废物 乔羽知道小白兔快要发疯了,解开小白兔的外衫,铺在地上;腰力一带劲,就又将小白兔压在身下。[.超多好看小说] 小白兔拍着硬邦邦的地面,吼:“x!你又想在上面,次次都是,给点面子好不好?!让我上一回!” 乔羽一边解小白兔的衣服,一边跨坐在小白兔的腰上,上下开攻,惹得小白兔娇喘连连,衣服开了一半,就忍不住开吃。 “乖!说了这种粗活我做就行!” 楚玉郎爽的挤出一滴眼泪,抱怨:“有的时候,男人干粗重活才有气概哇!” 乔羽笑,琉璃珠般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柔情,突然想到了先才楚玉郎说的那句话,有力的小腰摆了摆,摇的楚玉郎轻轻娇吟;低下头,舔着小白兔胸口上的小粉豆豆,一会儿撕咬,一会儿湿舔,眼瞳晶亮,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刚才说两个男人不方便?” 楚玉郎被媳妇这么一摆动,早就舒服的双腿发软,头脑发晕;一双手紧紧地抱着媳妇的头,眼神迷离,小嘴微张,道:“我不好龙阳癖,当然不方便!” 乔羽似懂非懂,一双手摸在小白兔白嫩柔软的大腿上,摸的小白兔嗷嗷叫。 几百回合下来,小白兔身上的衣衫湿了大半,娇喘连连之际,魂还处于游离状态,小嘴微动,哼唧着:“猛!太他妈猛了!” 乔羽打断小白兔,张嘴含住他粉盈盈的小嘴唇,伸出舌尖勾引,张开贝齿咬噬,硬是将那娇唇折磨的又红又肿才罢嘴,然后,又含住那晶莹的小耳垂,一双手,轻轻地抚摸,指腹间的粗茧刮着细腻的肌肤,勾起最原始的欲望,紧接着,下一轮激战再次一触即发! “慢点!你这个混蛋,我腰酸!”楚玉郎似乎承欢不住,低呼一声,轻轻求饶。 乔羽玩红了眼,变本加厉的提速:“没事,回去给你揉揉!”说完这句话,乔羽抬起头,牙齿一排排的咬在小白兔白嫩的胸膛上,靡靡之音又起:“上次在床上,你不就喜欢我这个位置欺负你吗?” 楚玉郎脸一红,别过头,“闭嘴!” 压抑着欲望的低吟声传来,带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春色无边,野地再战!乔羽很听话的闭嘴,埋头狠干,硬是将小白兔的骨血揉进心里放肯罢休! 精猛的力道,蛮狠的韵律,低沉的低吼和轻吟,终于在破晓后的第一道曙光到来时,一切,餐足落定! 楚玉郎半倚在媳妇怀里,晶亮的眼里还带着一夜的疲惫,却是毫无睡意;一双手,不停地摸着媳妇粗糙的大手,很难相信,就是这样一双手在冥冥之中牵住了他的心。(.) “你出来,御天涵怎么办?” 乔羽身着白色单衣,看着渐渐泛白的天色,将一边的薄衫罩在楚玉郎身上,手臂紧了紧,道:“府里自然会有人照顾他!” 楚玉郎垂眸,眼神中的灵气十足:“师傅年迈,还是有个贴心的人在旁照顾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乔羽默然,低着头看着怀里不怀好意的小兔子,淡淡一笑,随了他的话,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见媳妇戳破,他也不再隐瞒;慢慢坐直身子,拿出当家王爷的架势,拢紧身上的薄衫,教导媳妇:“小师弟貌美无双,才情翎角,不论家世还是背景都很不错,如果他想要娶得一房好妻妾,我会亲自进宫请求皇兄赐婚,皇家的公主郡主随他挑选;可是阿羽你不一样,你已与我成亲,生是我楚玉郎的人,死了也是我楚玉郎的人,哪有一女侍二夫的道理?”说到这里,他细细观察了下媳妇的脸色,看媳妇不反对,接着便学起大丈夫的所为,将身上的薄衫退下,贴心的披在乔羽只着单衣的身上,然后,握住那双粗茧大手,一边揉,一边说:“我虽然不是个东西,可却不会暗箭伤人;师弟用那块美玉暗算我也不计较,他想在我府中叨扰我也不介意;只是阿羽,人道伦常,你莫不可糊涂,丢了夫君又折兵啊!” 乔羽为难的抬起头,对上楚玉郎那双充满爱的眸子;嗡嗡说道:“你怎知玉佩有问题?” 楚玉郎哧了一口,眼神里尽是逼视:“天山北处,有一个转产白玉的地矿;昨日你在看见那块白玉时面露凶狠、眼神不善,是傻子也知道那块白玉有问题;我突然晕厥、心口发热,四肢冰冷无力想来都是那块白玉害的。”说到这里,楚玉郎就又有些气不顺:“师弟太坏了,整这些幺蛾子谋害我,要不是本王命大福大,还真会被这小子害了去!” 乔羽自知对不起楚玉郎,伸手抚着他的背顺气;眼神温柔,嘴唇含笑;她果然没看错人,小白兔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当所有人都看不起延平王是个混吃混喝的废物时,他却不自暴自弃,虽然随着性子胡闹,但却善良隐忍;纵使小涵骂他害他,他只会一骂置之,从不计较。 看媳妇沉默,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枕头风吹得好;乐颠颠的穿上早就被媳妇扔到一边的衣衫,哼着小曲儿心里别提多快活。 待乔羽也穿好衣衫,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走到偷窥了她与小白兔一夜激战的马儿身边,解开马缰,招手就要楚玉郎过来。 晨曦之间,金色的光芒照射在一夜夏雨过后的西山密林里。 楚玉郎坐在马上,媳妇牵着马缰;两个人都难得的没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静逸时光。 一夜被雨水冲泡过的地面泥泞难走,乔羽的速度慢了些;缎青色的靴子上沾了泥土,但整个人精神不错,除了路上鼻尖沾了潮露打了两个喷嚏被楚玉郎暗暗记下。 待马儿走到一条分叉的路口时,乔羽站在路中间四面查探,昨夜她冒雨寻找,只是乱走乱闯,根本没有留意脚下;山路错综复杂,迷路是常见的事。 楚玉郎也摸不着北,上山的时候都迷路了,下山更是成了睁眼瞎,随着媳妇的脚步走哪儿跟哪儿! 现在看媳妇也是一头雾水,楚玉郎叹了口气,从马背上爬下来,捡起一根树枝,站在两条分叉路的中间,闭上眼睛,然后就听见啪嗒一声响,树枝直直的倒在地上,指的正是左边小道。 楚玉郎拍了拍弄脏的手指,看着媳妇好奇的眼神,狡黠一笑,道:“这叫一切交给天命!走左边!” 乔羽本以为楚玉郎会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弄出这么一折戏,笑着将他又扶坐在马背上,牵着马缰朝左边走。 左边小道更是狭小难走,西山密林本是皇亲贵族选择狩猎的地方,山路崎岖就是一大特色;而今楚玉郎好死不死的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无疑是让两人的行程更加缓慢。 坐在马背上的楚玉郎倒是不觉得累,只是苦了乔羽,一边开路一边牵马,还要照顾到他不要被高处的树枝划伤,可谓是左右兼顾,自然有些分身乏术。 见媳妇的背影有些狼狈,楚玉郎心疼;嚷嚷着要媳妇一起坐上来,但乔羽坚持,怎么也不肯上马;两个人一路上拌嘴逗乐,倒是热闹。 只是,当马儿在走到一处下坡处时,突然仰头长嘶,似乎极为痛苦;要不是乔羽反应快,手腕使劲紧紧地绊住马头不让它乱扭动,恐怕楚玉郎早被甩出去了。 楚玉郎扶着砰砰乱跳的心,由媳妇扶下马,戳着马头,喝怒:“小畜生!敢摔你爷爷!” 乔羽看他这个时候还能骂架,就也放下心;低头小心查探,却发现在马蹄底下有一个沾了血的布包露出了一处尖尖的棱角,想来是那东西刺伤了马蹄,惹得马儿长鸣,差点摔了小白兔。 乔羽躬下身捡起布包,破烂的布包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个有棱有角的银疙瘩。 楚玉郎也注意到媳妇手里的东西,忙拿来一观,着实惊叫出声:“他大爷!居然是没有被铸的银疙瘩!” 乔羽蹙眉,这银疙瘩少说也有四五斤,如此大的银疙瘩没有铸造成元宝,却被丢弃在这山中;着实可疑。 而且布包上的暗红色的血迹看得出应是经过激烈的惨斗,在皇家狩猎场发现这种东西,真不知是好是坏! 楚玉郎掂量着手里的银疙瘩,绕过马儿又朝着小道走了几步,就看不远处,居然还散落着不少的银疙瘩,只是,在一处银疙瘩旁边,却有一个铸好的银元宝,拿起一看,却有天宝五年的字玺。 瞧见这字玺,楚玉郎倒抽了一口凉气,大骂爹:“干!居然有人敢私造元宝!” 乔羽走上前,拿起那锭十两的元宝,好奇的翻看,也辩不出真假,小白兔咋就知道这锭元宝是私造的? 看出媳妇好奇,楚玉郎一边弓着身捡路上的银疙瘩,一边说:“现今我朝用的钱币都是天宝元年,可我们手里的元宝是天宝五年,这说明了什么?一定是皇兄想要重新制造钱币,却不想官印模子流失;大周私矿众多,不排出有多处银矿,若有心人想要欺上瞒下私造钱币,绝对能办到。” 说到这里,楚玉郎顿了顿;抬头看向这处皇家狩猎场,本是严肃的口吻突然一转,嘿嘿笑了几声,回头看媳妇,问:“媳妇可是喜欢这大宛进贡的上好良驹?” 乔羽牵着马,不明白楚玉郎怎么又问到她头上,只是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喜欢好马,只是现今发现有人私造钱币,我们是不是该通报一声,要朝廷派人追查?” 楚玉郎用衣衫前襟兜了几块银疙瘩,哼唧哼唧的走到媳妇身边,笑的像只偷到老母鸡的黄鼠狼:“忧国忧民的事不用我操心,朝堂上能人辈出,何时要我这个废物出来说话;只是,这些银锭子指不定能给你换几匹好马骑骑。” 乔羽担心,不由追问:“你要做什么?” 楚玉郎狡黠的笑,答:“能做什么?总不能看着皇兄亡国吧!上奏报告,要他用三匹好马换这些银疙瘩。” ------题外话------ 小王爷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正如他所说:一不会趋炎附势,二不会背后阴人,三更是不会始乱终弃!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一个废物除了出身好一点,真的什么也不是;但又有多少出身好的人因为鲍参翅肚的熏陶丢失了一颗悲天悯人、正直善良的心~! 小王爷是个混蛋,可这个混蛋不可恶,不傻蛋,更不使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7:媳妇撑腰 楚玉郎和乔羽一路风尘仆仆,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却看花厅里夏侯青带着明瀚早就等候。 明瀚老远就看见楚玉郎一身狼狈,却是安然无恙;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下来;惊吓过后的大起大落,让他扑腾一声跪坐在地上,硬是被冲进来的楚玉郎跺了好几脚都不知道喊疼。 夏侯青看楚玉郎春风满面,就知道他和乔羽已经讲和;顺带着拖起快要被楚玉郎踏残致死的明瀚速速走人,免得在这里碍了两人相处的甜蜜时光。 看着夏侯青离开的背影,楚玉郎捂着嘴嗤嗤的笑;转过身,见媳妇一身邋遢,又瞧着自己的这身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忙喊着猫儿去沐浴,刚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媳妇不动,不免好奇的问:“媳妇?要不要更衣?” 乔羽正在愣神,被楚玉郎这么一喊回过神,对着小白兔那双灵气的眼睛一笑,道:“鸳鸯浴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楚玉郎脸色一红,跺着脚骂:“混账东西!你他妈每天都想着怎么调戏爷!” 乔羽点头,诚实回答:“你若不喜欢我调戏你,你调戏我也成!” 跟乔羽斗嘴,楚玉郎只有凌乱的份;看着花厅里捂嘴偷笑的丫鬟婆子,楚玉郎只能红着脸往房间里钻。 臭婆娘!爷早晚有一天要你知道什么叫‘雄风’! 看楚玉郎气鼓鼓的离开,乔羽转过身,就朝着客房走去。 一路丫鬟婆子无数,皆是好奇的看着一身狼狈的王妃默默呓语;乔羽走走停停,她这个人嘴粗,没有楚玉郎的巧辩机灵,听从了小白兔的提议让小涵娶妻,只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当她走近客房时,还没有将一句开场白说顺溜了;只能硬着头皮推开房门,却看,小童跪在地上哭红了一双眼,小涵又躺在床上,面色极其苍白。 快步走近,乔羽一阵心疼:“是不是又没吃药?” 御天涵眼神放空,眼角红肿,似乎已伤心多时:“反正在你心里楚玉郎比我重要的多;留在这个世上也是给你添堵,不如早些去了!” 乔羽攥着拳头,实在不舍,可看现今这状况,也只能一五一十,据实交代:“玉郎说,皇亲国戚中有很多公主郡主,各个貌美如花、金枝玉叶,比我这个粗手粗脚的爷们好多了;小涵,你本是‘大家闺秀’,跟公主郡主成婚也是天作之合,再加上有延平王保媒,一定会幸福终生的。” 御天涵本来就快要被乔羽气死了,如今听了这番话,更是气的有气出没气入,翻了半天白眼,抄起玉枕敲在乔羽头上,虎着脸,吼:“你他妈少在这里拽文,小爷是‘大家闺秀’吗?你是爷们吗?乔羽,你什么时候能正视自己是个女人!” 乔羽本来是劝说小涵的,到最后还是小涵数叨他;其实这样的情况她也预料到了,毕竟从小到大,小涵总能有办法把她压得死死的! 沉默了好半天,乔羽耷拉着脑袋;一夜的操劳让她也感觉有些疲惫,站起身默不吭声的朝门口走;丢下一脸苍白的御天涵。 小童看着大师姐离开,忙从地上爬起来;端了一杯水递到公子手边,问:“公子,现今大师姐是铁了心跟王爷好,咱们该咋办?” 御天涵一改先才的颓败,眼神略有所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房门口,哂然一笑,道:“公主郡主?一定是那只狐狸精出的主意!” 小童忿忿然:“狐狸精狡诈诡辩,大师姐不是对手!” 御天涵随声咒骂:“你大师姐就是个别人不拐卖也会倒贴的二货,狐狸精吹枕边风,自然会上当!” 小童劝慰:“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御天涵暗自私付,答:“就算是夺不回阿羽的心,我也要赖在这里让狐狸精看着眼烦,决计不让他好过!” “狐狸精除了样子狐媚点,论才华学识、气度高雅,哪点比得上公子!”小童啐了一口,然后拿出宅斗经验说:“我们就每天缠着大师姐,要狐狸精没时间勾引人;时间久了,狐狸精郁结难发,指不定能把自己气病了;到时候狐狸精归西,公子就能带着师姐回寒柳别庄了。(.好看的小说)” 在小童的计划下,御天涵咬牙点点头;反正那只病秧子也活不了多久,只要他一死,他就带着阿羽私奔。 …… 乔羽回到厢房,楚玉郎已经穿戴干净,浑身山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身淡紫色的长衫锦带,晶莹玉透的白玉簪子固定着一头黒缎似的长发,玉白的小脸,粉莹的嘴唇,还有那双灵气的眸子,怎么看都灵动耀眼,让人心存怜爱。 看见媳妇回来,楚玉郎收拾好布袋走上前,道:“我进一趟宫!” 乔羽刚被小涵收拾了一顿,也不好告诉楚玉郎她的劝说失败了,只能点点头,躺在软椅上合眼假寐。 楚玉郎以为媳妇是累着了,心疼的走到床边抱着毯子盖在媳妇身上,末了,还摸了摸媳妇刚毅的脸颊,带着笑一蹦一跳的走出房间。 定北宫中 保定帝看着放在桌案上的银疙瘩,一双手,气的攥成了拳:“畜生!这群想银子想疯的畜生!朕要抄了他!” 楚玉郎知道皇兄正在火侯上,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收起笑,乖乖的缩着不说话。 保定帝见楚玉郎这时候装孙子,啪的一声,就将放在手边的奏折扔到他面前,痛斥:“半个月前,朕接到关西御史奏报,朕的姑姑嘉和公主聚众敛财,驸马与绑匪勾结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紧接着,又传关西发现一座银矿,朕派钦差前去查探,可官员还未到关西境内,就被秘密谋杀;而今官府还未发行的元宝显现于青天白日之下,这一连串的弊案连起来绝对隐藏着阴谋;堂堂皇家狩猎场中发现私造的钱币,这不是在抽朕的嘴巴,挑衅朕的权威吗?” 说到这里,保定帝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玉玺震得嗡嗡响,怒吼斥声:“朕绝不姑息养奸,延平王,朕要你官复原职,即日起前往关西,彻查私造钱币、暗杀钦差一事,至于关西银矿,查获后归为国库;路途办案期间若有人敢阻扰,你可拿出朕的御赐金牌,先斩后奏、杀无赦!” 楚玉郎惊得一颤一颤,他今天来是做什么? 似乎是想要用这些银疙瘩给媳妇换几匹好马玩玩;但如今,好马没捞到,似乎捧了个烫手山芋? 楚玉郎颤颤巍巍,脚底虚浮的摇摇晃晃,声音凄凄哀哀:“皇兄……您不是想亡国吧!” “混账!你乱说些什么?”保定帝又拍龙案,啪的一声吓得他心肝乱颤,心惊胆战的窥视着皇兄发青的脸。 “皇兄!我说的是实话呀,关西银矿,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拦着;再说这官银泄密之事你应该交给刑部专人彻查,我一个混混能干什么?皇兄,今天来我就是想问你要几匹马玩玩,你要是不给就给个痛快话,用不着把我推下水。”关乎小命的事情,楚玉郎一项很重视;毕竟,荣王府还无后,他不能让老爷子的根断在他手里。 保定帝看着眼皮底下这不成器的东西,愤愤道:“你这混小子,吃喝嫖赌你样样在行,现在要你办事你就处处推搡;楚玉郎,你信不信朕罢了你的爵位,要你喝西北风!” 楚玉郎从来就不受人要挟,双手环胸,眼神不屑的一瞪,道:“罢了就罢了,你不养我,我家老爷子也会养着我。” 说完这句话,他一甩袖子就要开溜;却不想又被保定帝叫住,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不相让! 保定帝知道楚玉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子,一改先才的黑脸,慈祥道:“朕最近听说你府里来了个绝世美人?” 楚玉郎微微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没好气的说:“什么绝世美人,是我媳妇的师弟!狐狸精!” 保定帝看出楚玉郎一脸不快,就知道传言不假,接着说:“朕还听说,那个师弟似乎对你家媳妇很是觊觎!” “呸呸呸!哪个狗东西乱传爷的闲话,要爷抓住他,非揪了他舌头不可!”楚玉郎跳脚了,瞪着保定帝乱嚷嚷:“皇兄!你一天到晚没事干是不是尽偷听人家墙根了,我要告诉皇奶奶,说你有负先帝重托,欺压宗亲兄弟。” 保定帝不怒,反笑:“你听朕把话说完!”保定帝小心安抚着扎毛的小白兔,看着小白兔气的发绿的眼珠子,道:“此次朕派你去关西,一方面是查案,另一方面朕可特许你带上家眷,你和你媳妇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时,一路上好山好水游历着,心情舒畅、四肢舒坦,指不定你媳妇还能在路上怀上孩子,到时候别说是一只狐狸精,就算是有百只狐狸精,你家媳妇也跑不了。” 楚玉郎狐疑,仔细揣摩着皇兄的话,觉得此话也不无道理;现在他担心媳妇跟着师弟跑了,但要是有个孩子拴着媳妇,媳妇还能跑到哪去? 想着想着,楚玉郎就开心了;但是,又想到关西路途凶险,连皇兄派的人都被暗杀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还不是去找死? 脑袋又缩回去了,支支吾吾答道:“皇兄,此次一去,我担心小命难保啊!” 保定帝走过来,笑的更加和蔼可亲,拍拍楚玉郎的肩膀,淡定的安慰道:“这点小事你别放在心上,反正你有媳妇撑腰呢!” ------题外话------ 某漫:你就这样把病秧子卖掉了? 某皇帝:没事!死不了! 某漫:可万一夭折了捏? 某皇帝: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听见此话,躲在门背后偷听的病秧子喷血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8:揍她 楚玉郎从定北宫里走出来,看着揣在怀里的京兆尹大印,总觉得被皇兄耍了;可是思前想后,又不知哪里不对劲;摸了摸脑袋,最后还是乖乖的抱着大印坐回软轿里,吆喝着跟在身边的猫儿去皇家马场里挑几匹上好骏马带回去讨媳妇欢心。 刚回到王府,就看见小喜匆匆交代,似乎是差人去厨房煮姜汤驱寒。 难道是昨夜乔羽着凉气,病了? 不对呀!昨晚看她生龙活虎的模样,精神饱满到可以到大街上打流氓,怎么一回来就倒了呢? 楚玉郎很有良心的暗付:自家媳妇为找他淋了雨,虽说她身体强壮不需要呵护,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他这辈子,最怕欠人情,尤其是女人的情分,他更怕! 所以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到厨房煮一碗姜汤送过去,一来以示关心,二来增加夫妻感情! 延平王爷出现在厨房门前时,就吓得府里的厨子以为做了什么错事,居然惊动了小王爷亲自前来训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做好了挨骂准备。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动静。 悄悄地抬起头,却见王爷蹲在菜篮子边,拿起一块老生姜看的仔细。 楚玉郎看着手里的丑东西,憋着嘴,问:“我说……。” “是,王爷,小的在。”大厨王胡子站出来,一副弓腰哈背的样子。 “姜汤,是怎么个煮法?” 王胡子一听延平王爷来厨房不是训人,而是要煮姜汤,立马拨开乌云见月明,笑的灿烂,指着灶头上小砂锅,道:“把生姜切成片,然后倒上清水红糖,煮一下就好。” “成,爷知道了!” “王爷,要不让小的来效劳,这厨房里油烟重。”王胡子陪着笑死命的巴结这位小祖宗。 可是却遭到楚玉郎的一剂白眼:“去去去,哪好玩哪玩去,爷给媳妇煮姜汤,要你这狗奴才带什么劲儿。(.)” 王胡子虽然挨了骂,可这心里却也没有半分不满;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家王爷笨手笨脚的清洗手里的老姜,十指芊芊的握着菜刀,把一块丑不拉机的老生姜切得连丑都算不上。 楚玉郎在厨房里忙活,好不容易将一碗姜汤煮出来,盛到汤碗里,端在小手上,喜滋滋的走出厨房,一步一欢快的朝着媳妇的厢房走去。 可是,这脚刚踏进枫院,不知是哪个清扫前门的小奴才没有把路上的小石子扫干净,一脚踩上去打了滑;噗通一声,噼里啪啦的响声和楚玉郎惨痛的尖叫顿时刺破长空。 乔羽正自得神闲的坐在凳子上喝着上好的巫山龙井,突然听见这一嗓子,差点将喝进去的茶水吐出来,猛地坐起来朝外奔。 楚玉郎惨叫着扳起脚面,看见碎碗渣子扎透鞋底生生的戳进脚趾头缝儿,一丝殷红的血液渐渐地染红了藏青色的云缎锦靴。 从小就没见过多少血腥的楚玉郎吓得脸色苍白,看着打开房门的媳妇,呼痛惨叫:“阿羽,阿羽!我要死了……!” “怎么了……?”乔羽一个箭步冲过来,看着他正在流血的脚,二话不说,抱着就朝房里奔。 被放在床上楚玉郎痛的哇哇大叫,这也难怪,这小子从小到大可没怎么磕碰过,就连打架也是一伙儿站在前面帮忙挡着;如今被碎碗片割伤了脚,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媳妇,痛!痛死了……!”楚玉郎脸色苍白,抱着媳妇的脖子窝在她怀里痛哭难过。 乔羽见多了楚玉郎的娇气,也没怎么奇怪,只是揽过夫君的腰,轻轻地拍拍他的肩,沉稳有力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心安的情绪:“乖,我数到三就把碎碗片拔出来。” “嗯……!”楚玉郎这次乖了,靠在媳妇的怀里稍微找了点安心。 “……一!”楚玉郎紧张的掐住了乔羽的后背肉。 “二……!” “啊!――痛死了!” 一声惨呼从楚玉郎嘴里喊出来,接着,接踵而来的小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乔羽的肩上,斥怒着埋怨,娇弱的喘息都昭示着楚玉郎此刻的愤怒。 “乔羽,你这混蛋,说好了数到三,你咋数到二就动手了,你敢骗你爷爷!” 乔羽瞧着楚玉郎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哄着笑着,说:“这叫出其不意!” 乔羽任由楚玉郎发泄不满及乱吼乱叫,脱掉他的鞋袜,清洗、消毒、包扎,很快就利落的搞定。 “行了,现在还痛不?”乔羽看着缩在她怀里凄凄哀哀的小白兔,一眼的疼惜。 楚玉郎咬着衣袖,眼里溢满了水灿灿的眼泪,看着媳妇那张温柔的笑脸,委屈的回答:“不痛了。” 瞧着他睁大的大眼睛,乔羽拉起锦被盖在楚玉郎身上,刚想要离开,却被抓住手腕:“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楚玉郎觉得这时候还是留下媳妇陪着自己比较好。 “叫下人把外面的一摊子收拾了,你好好休息。” “我熬了姜汤,本来是要送你喝的。”说到这里,楚玉郎委屈的低下头,这可是他第一次下厨,却出师不利。 乔羽瞧着他一眼的怅然若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伸手摸着他的发,看着他白嫩泛红的肌肤,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感动:“我知道了,歇着吧!” 瞧着媳妇离开的背影;楚玉郎觉得自己很失败。 一般女人听见自家夫君亲自下厨,最后还落的重伤在身,还不心疼感动的哭天抹泪;可他媳妇咋就说了句这么不痛不痒的话? 乔羽,你他妈也太不解风情了,以后爷再为你下厨,爷就被你压一辈子! …… 翌日 对于自己的走马上任楚玉郎没跟媳妇说,只是在第二天,杵着拐杖去找老爷子商量。 荣亲王这段时间迷上了耍太极,看见儿子一蹦一蹦的出现,也没感到好奇;只是转了个身,接着打太极。 猫儿扶着主子坐在一边的凉椅上,乖乖的候在一边跟着爷一起盯着老王爷耍太极。 一整套太极拳耍下来也花了一个多时辰,待老王爷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的转过身,笑眯眯的看向儿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这混小子,成了家也稳重了不少! 楚玉郎打着哈欠看着父王笑嘻嘻的样子,凑上白嫩嫩的脸,甜丝丝的喊了声:“父王老当益壮!” 老王爷一吹胡子,道:“废话!爷只有三十岁,年轻着呢!” 楚玉郎拉着脸嘿嘿的陪着父王傻笑,心里暗付着是不是应该叫太医来看看老头,似乎得了老年痴呆,连年纪都忘了! 老王爷坐在另一张凉椅上,抓了一把葵花籽,吃起来,问:“找你哥做啥?” “咳咳――!”楚玉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憋着发红的脸,冲着老爷子吼了一嗓子:“父王!你是我爹!” 荣亲王见儿子快要气炸了,忙陪着笑将手里的瓜子推到儿子面前,道:“不是逗你玩么,好小子,你可是难得主动来找我。” 楚玉郎推开父王的手,从怀里将京兆尹的大印咣当一声丢在石桌上,道:“皇兄让我官复原职了!” 荣亲王一听,乐了:“那好呀,就应该让你小子有点事做,我儿子多聪明呀,比那个那个中书家的小儿子还聪明!” 楚玉郎不知道老爷子又从哪听说谁家儿子聪明的事了,只是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据实已告:“皇兄要我去关西,查钦差被杀案和私铸钱币案;父王,你看我这一去是不是……。” “凶多吉少!”老王爷一口打断儿子的话,直接下了定论! 楚玉郎一听这话,腿立刻软了;果然,那几匹马不是白拿的,为了讨媳妇欢心,他可是连小命都赔进去了! 荣亲王看儿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就知道这小子在贪生怕死,嘿嘿的笑了几声,将手里的瓜子嗑的巴巴响,接着说:“不过,你放心!带着你媳妇去,绝对没问题!” 楚玉郎最讨厌听见这样的话了,感觉他很废物一样,事事都要靠着媳妇;憋气的别过脸,扭头道:“我是会带着媳妇去,只是不是要她替我挨刀子!” 老王爷好奇,凑上脸,问:“那是做什么?” 楚玉郎拍拍衣衫,站起身,答道:“给我生儿子!” 老王爷一听这话,更开心了! 年纪一大把的他早就盼着能有个孙子玩,现今看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开心的连蹦带跳,连瓜子都不磕了,搂着儿子的脖子就朝书房走,一边走一边言传身教,道:“对付女人,一定要快、狠、准、猛!” 楚玉郎想了想,觉得父王这话靠谱,因为媳妇在床上总是用这几个字对付他。 看来父王跟那凶悍的婆娘是一路货,于是楚玉郎巴拉着父王的胳膊,虚心请教:“有什么办法让女人在下,咱爷们在上吗?” 老王爷愣了一下,很嫌弃的看着儿子,问:“不会是你女人在床上都压你吧!” 被亲爹戳破真想,楚玉郎挂不住面子,死活不承认,道:“屁话!都是老子压她;把她压的可爽了,嗷嗷叫!” 老王爷狐疑,可还是正面解答了儿子的问题,道:“想要压女人,很简单!她不让你压,就揍她!” ------题外话------ 【老王爷很有爱有木有!老王爷很嗨皮有木有!老王爷很帅气有木有!看见老王爷,就像是瞧见了n年后的小白兔有木有!哇嘎嘎~我爱老王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9:媳妇,相信我! 楚玉郎看着父王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就像看见了媳妇一般,晶亮的眼睛慢慢变暗,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说:“算了!当我没问!” 晃荡着两条无力的双腿,给娘亲请了安,顺带着又听母亲拉着他的手唠叨着《训妻之策》;俩猥琐的母子凑在一起咬耳朵,硬是秉持着将家里的藏獒媳妇训练成逆来顺受的金毛犬后,才相视一笑,满足的模样似乎很有远见的看见了未来的某一天,媳妇叼着一根骨头蹲在地上乖乖听话的样子! 坐着轿子回到王府,楚玉郎就直接朝着枫院走;揣测着媳妇这个时候定是又抱着大刀擦了又擦、摸了又摸;推开门,刚想甜丝丝的喊媳妇,却见房中一个人没有,只有空空的大床和随风摆动的淡紫色纱帘。 回眸,枫院里也没看见一个打扫的下人。 猫儿看王爷赌气的嘟着嘴,小跑上前,道:“王妃会不会在马厩里?!” 楚玉郎灵光一现,别的女人最爱往胭脂、首饰店里钻,他媳妇逛大街最喜欢跑兵器铺和老街后面的马场;想到刚从皇兄那里讨来的好马,楚玉郎眼眸一闪,就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阳春七月,金灿灿的大地。 延平王府中绿树成荫、百花齐放,杨柳堤、水波面,巧夺天工的湖上凉亭和清风拂面的花香鸟语自成一景;远观,自有相映成辉之妙,近看,却是让人流连忘返,平添精雅秀智。 楚玉郎穿堂过廊,走到如大腿般粗的木栏围成的马厩前时,就看见乔羽咧着嘴,眼睛晶亮晶亮的拿着一个刷子亲自给喜欢的马儿顺毛。 修身的缎青色长衫被她飒飒英姿的穿在身上,两只宽大的袖子随意挽起在手肘处,随风摆动的前带衣襟别在腰带上露出白色的底裤,白色的金边勾芡长靴穿在笔挺的两条腿上;墨发飘、眼神灵动,再加上那张宠辱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的满足欢喜之色;着实要楚玉郎看呆了! 该死!这女人长得比他这个男人还有味!还帅! 楚玉郎掩住尴尬,食指优雅的弯在嘴边,轻咳了几声,引起媳妇的注意。 乔羽扔下刷子,牵着手里枣红色的骏马,笑呵呵的走到楚玉郎身边,对着他,指着马说:“看我的刑风帅不帅!” 楚玉郎尴尬的看着嘴里还在吃着糖的骏马,眉毛抖了抖,道:“马不帅,名字倒很帅!” 乔羽知道楚玉郎是在故意逗她玩,被搭理他,只是抚摸着刑风额前的白色鬃毛,对着小白兔灿烂一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看着媳妇笑脸嫣然的模样,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匹马送的好;没想到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媳妇不爱金银首饰,不喜财富荣华,专爱这大老爷们的东西。 楚玉郎扶着马栏,学着乔羽的模样摸了摸刑风白色的马鬃,想到即刻要启程到关西,明朗的心又暗了暗:“你是高兴了,但爷遇到麻烦了!” 乔羽愣住,看楚玉郎,问:“怎么了?” 楚玉郎哧道:“为了给你捞几匹好马,被皇兄官复原职不说,还要被调配出京,前往关西查案!” 乔羽没听楚玉郎提过,突然冒出这档子事,纵然她沉稳内敛,也是面色一慌,眼神迫切,追问:“何时动身?为何要去关西?皇兄为何要派你去?” 乔羽紧张楚玉郎也不是不无道理,上次保定帝要楚玉郎当京兆尹,就要看准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再加是个混账流氓地痞无赖,要他查私盐私矿案虽然风险极大,可碍于荣亲王这座大靠山没有人敢随便挑衅;可就是这样,王府还是半夜招了贼,两人差点被烧死在厢房中;现今调派出京前往关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想到保定帝总是派些危险的事要小白兔跳火坑,乔羽就气的一把拍断了眼前的木桩,吓得楚玉郎捂着怦怦跳的心口,惊悚的看着媳妇突然拉黑的脸。 “混账东西!他是想要你英年早逝呢?还是想看着老子当寡妇!”乔羽愤然,喊打喊杀的就要往门口冲。 楚玉郎瞧着媳妇粗粗的黑眉毛都倒挂起来,吓得忙凑上去,从后面抱住媳妇的腰,吼道:“去你大爷!你还真想去跟皇兄玩命不成?你别忘了,你的男人他姓楚,是皇亲贵胄、皇室子孙,为国为民、死得其所!” 乔羽气极了,也顾不得风度,转过身冲着楚玉郎也吼了一嗓子:“我知道我的男人他姓楚,我知道他是皇亲皇孙;可是、可是……,他是皇亲贵胄的同时,也是我乔羽的男人,是我乔羽的男人!”乔羽大声的吼着,扯着脖子、撩开嗓子大声的吼着! 楚玉郎被媳妇吼这一嗓子唬懵了,瞧着这张紧张担心脸,他像又回到了那个凶险万分的晚上;他睡在床上,她压在他身上;一手握着弯弓,一手压着他的嘴,晶亮的眼睛在无边的黑夜里闪出了希望的亮光,她对他说:“放心,我会保护你!”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彻底住进他心里了。 他楚玉郎这辈子注定了会荣华富贵,他胡闹成性、顽劣嚣张,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过一天是一天,可是老天爷就喜欢跟他逗着玩,让他这辈子有了想要守护的女人,有了牵挂,也有了对生命不舍得眷恋。 楚玉郎看着乔羽张红的脸,呵呵笑着,然后,含着泪的眼睛,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伸手紧紧地抱住媳妇,坚强的声音,浑厚有力:“你放心!爷不会让你当寡妇!爷还要跟你这凶婆娘生孩子,生他十个八个,让父王每天逗着孙子玩;等孩子长大了,我教他们吃喝嫖赌,你教他们打架惹事;烦死皇兄那只黄鼠狼!” 乔羽紧张的心就像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泡泡,紧张的堵在胸口;可是,被楚玉郎伸手这么一戳,啪的一声破了;紧接着,缓缓恢复的理智和渐渐放心的精神,让她放心的靠在这个肩膀不是很宽的男人身上。 垂在身子两旁的手,一点点的摸到了他的脊背上;他看起来玩世不恭,消瘦的肩膀看上去单薄瘦弱,可是当她靠上去时,却是这般安心! 楚玉郎抱着安静的媳妇,第一次,男人的尊严在媳妇面前圆满了! 乔羽:“这次去,带上我!” 楚玉郎笑,“当然!把你留在府里跟小师弟双宿双飞?爷不傻!” 知道楚玉郎是在说笑,乔羽的手更是紧紧地抱着他。 乔羽:“老子跟着你,给你挡刀子!” 楚玉郎推开媳妇,狠狠地一个爆栗敲在媳妇不开窍的脑壳上,唬着脸,道:“臭婆娘!爷用得着要你挡刀子吗?乖乖的跟在爷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当我楚玉郎的女人就成了!” 一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又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媳妇严肃的脸,伸手揉了揉,又没心没肺的回了句:“不过,这打打杀杀,的确是要靠你!” 乔羽寒着的脸因为他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漫天的愁云惨淡也消散了不少。 她就知道,她的男人是只羽翼未丰满的海东青;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善良、正直、机灵、善变,看上去每天胡闹,可从不伤天害理,所以才会屡屡被托以重任,皇上看上去是在将他往火坑里推,其实也是在试炼他;他没有纨绔子弟的丧尽天良,没有地痞流氓的草菅人命,他在看见路上的乞丐行气时都会掏出一个金瓜子扔过去;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心甘情愿将他当成心头宝捂着,当成心疙瘩捧着,当成珍宝供着。 乔羽转过身,拉起刑风的缰绳,搂着楚玉郎的腰将他抱在马背上,然后,从后面圈住他的腰,凑在他耳边,道:“楚玉郎,我真庆幸,能够嫁给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0:后院美事 延平王官复原职,奉旨出京的消息不胫而走;除了狐朋狗友前来送行贺喜之外,就连以前甚少走动的王亲皇孙们都上门恭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怀里揣着一沓一沓的银票,一个个笑的嘴角抽筋、脸皮发麻,颠来倒去的几句话,让楚玉郎听着都能倒背如流了。 临出发前的一天,王府上下忙做一团;从未出过远门的王爷好奇心重,招呼了一大帮人跟着,顺带着连行李都拉了好几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延平王是奉旨出京游山玩水,没有半刻的紧张严肃劲。 荣王妃听说儿子要去关西,由贴身丫鬟扶着,眼泪哭的一缸一缸的,抱着楚玉郎那张小白脸就嚎:“我的儿啊!我的儿!” 听得王府上下都以为王爷是前去送死,各个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老王爷是个老顽童,坐不住;抓住乔羽的手扛着棒子就要喊着临走前再打一顿;乔羽含笑随着父王的脚步离开,末了回头望了眼使劲安慰娘亲那颗脆弱玻璃心的男人,一眼笑意。 王府凉亭边 清雅静美的白色水仙花被棍棒扫过,啪啦啦的毁容了! 富贵高雅的艳色牡丹花被践踏过后,已经面无全非了! 小桥下的金色锦鲤被王妃一棒子戳进去打死了几条,王爷前不久刚从赌场赢回来的白玉石凳子被老王爷一棒子锤下去,变成了废渣! 躲在拱门处偷看的丫鬟婆子们都难以置信的捂着眼睛直呼惨不忍睹! 丫鬟甲看着满园凄惨,道:“王爷会生气的!” 丫鬟乙摇头,很有远见的答:“我看是会发疯!” 王婆婆蹲在墙根,捡起一朵残花,道:“王妃真是辣手摧花!” 一边年过五十的张婆婆也是扼腕心痛,答:“若不辣手摧花!王爷会大半夜的被欺负的嗷嗷叫吗?小王爷这朵水仙花,早就被摧残的在风中凌乱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架,最后以老王爷被打了三棍,王妃被踹了两脚而完美落寞! 荣王爷坐在湖岸边,喘着粗气,一把扔开手里的棍子,拉着儿媳妇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儿子,我家小子第一次出门,你要好好照看!” 乔羽笑,反手握住父王的手,笃定的点头:“父王放心,就算儿子拼了命,也会护得玉郎周全。” 荣亲王一听这话,欢快的哈哈大笑几声,可转眼,又瞪了一眼乔羽,唬着脸装怒:“你这混小子,当然也要给老子平安回来!荣王府无后,老子很心急要孙子!” 乔羽恍然,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答:“父王莫挂怀!我会加把劲,争取要玉郎尽快开枝散叶!” 荣王爷一听儿媳这话,胡子笑的一翘一翘,拍着乔羽的肩膀直喊着‘儿子好啊、儿子好’;乔羽也开心的拍着老王爷的肩膀,说着‘放心吧放心’! 躲在一边偷听墙角跟的下人们各个羞红了脸,心里皆是赞叹王妃好生威猛,连生孩子、开枝散叶的事都是亲力亲为,万般不要王爷费一点劲。 花厅里 荣王妃靠在儿子的怀里,眼泪掉的大把大把的! 楚玉郎心疼娘,一边为娘擦着泪,一边安慰:“又不是有去无回,过两个月就回来了!” 荣王妃见这小子说话不懂分寸,气的坐直身子,拿着白嫩嫩的小手捏儿子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打骂:“玉郎!你莫不可说话吓唬娘,娘可只有你一个孩子。[]” 楚玉郎知道娘胆小,嘿嘿笑了几声;忙对着空气呸呸呸了几口,陪着笑,蹭着娘的手,讨好着说:“娘就不要担心了,我带着阿羽,有她在,我绝对安全。” 说道乔羽,荣王妃也是放心不少;她这个儿媳妇身手不错是公认的事实,这也是她唯一看得上乔羽的地方。 “对!有你媳妇在,若是打架闹事,你可千万别出头,躲在媳妇身后,千万别被刀子棒子伤着了。”一边说着,荣王妃就又心疼的揉了揉儿子细皮嫩肉的小脸蛋,看着儿子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又是一阵心酸不舍。 见又被他人说成躲在媳妇身后吃软饭,楚玉郎虽然憋屈,可奈何娘亲哭红了眼眶,也不敢狡辩,只是随着娘的话顺杆爬:“是呀是呀!阿羽送死,我独活!” 这话说的很没良心,却惹得荣王妃破涕而笑,抱着儿子直觉的生的好! 送走了荣王爷和王妃,乔羽就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兵器库走去;楚玉郎粘媳妇,颠颠的跟在后面,看着媳妇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心里直痒痒。 宽大明亮的兵器库以前是东厢院的水榭,四面通风、宽敞透亮;楚玉郎疼媳妇,见媳妇每天抱着不同的刀剑玩耍,就专门要人将厢房收拾出来给媳妇做放兵器;这一举动,自然是惹得乔羽芳心大悦,当天晚上直接肉偿,硬是将楚玉郎折腾到弹尽粮绝,一路混战,从床上滚到地上,从地上滚到桌子上,最后乔羽玩疯了,差点把小白兔拉到花园新开的玫瑰丛中驰骋天下。 乔羽走进兵器库,从架子上拿下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别在靴子里,又提起一把铁鞭挂在腰间,肩上扛着一把大刀,怀里抱着两个流星锤,刚想要再拿些出来,却被楚玉郎上前阻止: “出去办案,你带这么多兵器做什么?” 乔羽是个兵器痴,每天都要在兵器库里呆上小半天,如今陪着小白兔出去办案,至少有两个月看不见宝贝,思量再三还是拿些最心头好路上解闷,但这话又不好跟楚玉郎提,毕竟他不喜她一天花费太多时间在这铁棍大刀上。 看乔羽沉默,楚玉郎也猜出个大概,走上前,双手牟足了劲才抱住流星锤,然后将这笨重的大家伙一把扔到墙角边,又扯掉媳妇肩上的大刀,看着媳妇不舍得眼神,很勇猛的拿出当家男主的模样,教训:“只准你带铁鞭和匕首,这些东西太重了,拿出去费事!” 乔羽还在挣扎:“我自己拿,不用下人带。” 楚玉郎坚持:“那也不行,你拿着这些东西进卧房,我担心被扎着。” 乔羽推推他,劝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扎到你。” 楚玉郎见媳妇不听劝,直接撩起嗓子就怒了:“你保证个屁!爷带你出去查案游玩,你抱着两个大铁锤子跟在身后,是你想丢我的人还是想丢自己的人?路上嫌闷了我陪你玩,嫌累了爷给你捏捏,再不成给你找几个美人看着赏心悦目,总成了吧!” 乔羽耸耸肩,知道自己的反抗无效,只能由着小兔子;可是,心头好带不走,心里总憋着疙瘩;回眸看小白兔今日穿着银白色的蟒纹长衫,整张脸粉莹玉透,冒着火气的眼珠子莹润晶亮,想到昨夜小白兔身下承欢的娇媚劲儿,一时轻动,欲望难以把持! 干脆,一把抱起没有防备的小白兔,猛地就将小白兔吊在兵器架上,看着小白兔惊悚的眼睛,嘿嘿笑了声,道:“玉郎,府中咱俩玩遍了,这里新鲜,要不要尝试尝试?” 楚玉郎双脚腾空,乱踢挣扎;看着媳妇眯起的眼睛,就知道媳妇这是在变相体罚,一定是在报复他刚才断她心头好;一时间,苦水自己咽、眼泪自己吞;抱着媳妇的脖子,挂在媳妇身上,朝着四周望了望,道: “你真确定要在这里?” 乔羽笑的很欢悦,答:“嗯!就在这里。” 话一说完,楚玉郎就感觉自己的下身一凉,原来这婆娘脱衣服的速度越来越快。 乔羽单身跪在地上,将小白兔按倒在一边干爽的地毯上,俯下身就开始调戏惊慌失措的小白兔;窗外,艳阳高照,青天白日,房内,小白兔上身整整齐齐,下身未着寸屡,自家兄弟被媳妇捏在手里当人质,害怕发生人伦惨事的小白兔只有乖乖听话,配合着媳妇的欲望,发出轻吟喘息! ------题外话------ 感谢榜: 【qingniu614】【卷卷fanny】【翼疏宸】【yun19950801】【ryw1987】 感谢亲们撒的花和送的钻!某漫抱上啵啵嘴!(笑) …… 某漫很喜欢些一些小人物的故事:一个猥琐的丫鬟,一个受气包跟班,一群狡黠的狗友,一个闷骚的犯人,不管情节如何发展,这些人都会像璀璨的焰火,绽放小小的美丽;男女主人公的婚姻生活很博彩,小人物也有感情!希望这些小小的调味料,让整个故事更加饱满动人!(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1:王爷没有大胸脯 夏雨时节,梅雨连连。 待好不容易等出一个晴空,保定帝孤身一人站在城垣上,看着不远处黄烟起、车轮响,大队人马齐刷刷的高举延平王府的小红旗朝着关西方向缓行。 一丝苦笑,出现在这个明君仁帝脸上。 别人当皇帝,他也当皇帝;可大周自建国以来试问哪一任皇帝做的比他辛苦? 父皇在世时,虽然四国大乱,大周边境动荡不安;父皇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却有个文武双全、肝胆相照的兄弟――荣亲王;平乱,荣亲王冲在第一个,赈灾,荣亲王马首是瞻,抗敌,荣亲王当仁不让;硬是用一双铁拳头护得这大周江山固若金汤,让父皇捡了个轻松地皇位,就算是死也是因为得了富贵病脑溢血嘎嘣就没了。 父皇走了,留下大好江山,也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收拾。 天宝元年,西南流寇动荡,派了虎狼军前去镇压,一打就是半年。 天宝二年,江北大旱蝗虫为患,派去三位钦差倾力协作,大开国库放粮赈灾,又是折腾了大半年。 好不容易在天宝三年过得舒坦点,却不想那楚玉郎顽劣,带着他的混混军团硬是将西夏来的多铎皇子打的骨折,原因是多铎皇子看上了他喜欢的花娘,两个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多铎皇子作为前来议和的大使,在大周重伤实在不妙;他派人扣押楚玉郎想要给多铎皇子一个交代,却不想荣亲王绑子上殿,拿着小柳条抽打着细皮嫩肉的儿子,楚玉郎疼的哇哇叫,他被吵的没了气,只能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放了他的独生子,恬着脸亲自去给多铎皇子赔不是。 天宝四年是个多灾又多难的日子,先是颁布的私盐私矿尽数充盈国库的圣旨被驳回,再者是备选秀女时宫中女人嫉妒成性,居然惹出人命让天下百姓贻笑大方。 最后是他发现,他当了四年的皇帝,居然成为孤家寡人,身边连可信任的亲信都没有一个。 那时,他悲伤、叹息、甚至一度想要出家;但,终有一日,他发现一个混小子,穿金戴银、一身富贵的站在他面前,恬不知耻的问他讨要定北宫中的一个商汤时期的大瓷碗时,他问: “楚玉郎,你就不能学学好;身体不好就多读书,读书不好就当个好人,可以吗?” 那时候,混小子年纪十八,露出一双可爱的小虎牙,弯成月牙的眼睛微微一笑,可爱灵气的模样,双手抱紧了大瓷碗,宝贝似的捂着,道:“皇兄,你知道我是个废物还对我有如此期待,你脑子坏了吧!天下,谁不知道咱俩是亲兄弟,我父王为你父皇保驾护国,你就要给我荣华富贵;亲兄弟相互关照,你不疼着我还要疼着谁?!” 那时候,混小子一派天真,眼神坦诚;那双眼睛是他看过的最漂亮干净的。 恍然间,他突然不想出家了,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寄托精神的人;他可以跟楚玉郎大打出手,可以痛骂这只废物,可以在无聊的时候把他叫进宫里斗斗嘴;因为跟他相处,他自在、自由,楚玉郎天性自由奔放,成就了他不卑不亢、乐天知命的性格;他不会拐着弯的欺骗他,不会想尽办法的欺瞒他,更不会利用他这个皇兄的地位祸及他人。 人生有了希望,有了盼头,也有了动力;从此,在他内心的深处,有一个特殊的位置,留给了这个废物。 天宝五年,他珍惜这只废物,甚至想要锻炼这只废物;荣亲王太出色,衬托的这个儿子十分不中用,但是他知道,楚玉郎有才!而且是,惊世之才! 想到这里,保定帝脸上的苦笑变成了灿烂的笑,看着已经远走的队伍,双手扶在城垣上,由心而发、真心实意的道:“废物!别死了;事情办得好,回头给你升官!” …… 坐在车撵上的楚玉郎突然打了个喷嚏! 无精打采的揉了揉鼻子,头一歪,往媳妇怀里噌。 乔羽正在擦铁鞭,见楚玉郎提不起劲,刚伸手去摸,却被他挥开:“别乱碰,我没生病!” 露齿一笑,扔掉手里的铁鞭,抱着怀里的宝贝,嘿嘿笑着问:“是不是昨天累着你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就不能矜持点? 楚玉郎咬牙切齿的瞪着无耻的媳妇,想到昨夜的欺凌,唯有泪千行、心生碎! 翻个身,抱着媳妇的腰,瓮声瓮气的警告:“你敢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爷会让你死的很忧伤。” 乔羽点头,附和着他的话:“放心,我不说!” 听见这声满意的答案,楚玉郎才合眼;唉!累惨了!这种粗活,的确不适合经常干。 延平王爷带着家眷前往关西之事随风而走,大家都心知肚明王爷此行的目的;就如保定帝所言,纵然一路上有人想要谋害楚玉郎,但碍于荣亲王这个活阎王,下手时都要抖三抖;再加上延平王在离京前,荣亲王将手底下的小队虎狼军送给儿子当车夫侍卫,保定帝将帝皇军借予延平王当打手随从。 长长地一队人马,高举小红旗;青帐宽大的马车排排行进,垫后押送的车队重兵把守,用固若金汤这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延平王又是个高调做事的人,一路走下来惊动各州官府相迎,各地豪绅排队朝见;一时间民间百姓口口相传的热头话题又是楚玉郎。 次日 夕阳黄昏下 没赶上城镇的队伍只能安营扎寨在荒郊野外,好在虎狼军常年征战沙场,对露营这回事最拿手;所以,当楚玉郎随着媳妇从马车上跳下来时,一座座白色的小帐篷已经撑好,篝火燃起,铁锅吊挂! 虎狼军总指挥莫雷是荣亲王看重的前锋,在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今晚守夜的人手后,走到正陪着楚玉郎散步的乔羽身边,大咧咧的他猛地一拍乔羽的肩膀,酣畅的笑容尽显在那张粗狂老实的脸上:“兄弟!东西都交代好了,过会儿就能开饭!” 楚玉郎坐在光溜溜的大石头上,看着媳妇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的转过头,却听见乔羽爽朗的声音:“辛苦兄长了,告诉大伙儿,等会儿开几坛好酒,陪着兄弟们喝几杯。” 莫雷是个极坦率的人,当他第一眼看见王爷身边跟着个这么俊俏的‘男人’后,就拉着乔羽的手喊着拜把子,直把楚玉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哭爹喊娘的要乔羽变回女人;但奈何乔羽习惯男装示人,几天下来,所有跟随的虎狼军和帝皇军都把他媳妇当成了他的跟班,将小喜丫头当成了王妃。 “好!兄弟真是痛快人!兄长这就通知其他人!” 看着莫雷大步飒飒离开的背影,楚玉郎阴郁了。 乔羽嘴角带笑坐到石头上,看小白兔面色不好,就知道他又闹别扭了! 拉过小白兔软乎乎的手捂着,看着一团一团燃烧的篝火,笑颜道:“还在为我被认成男的事不高兴?” “混账东西!乔羽,你有没有点当女人的意识?”小白兔又炸毛了。 乔羽点头,认真回答:“当然有,女人身该上有的,我都有!” 楚玉郎怒:“但跟别人称兄道弟的时候,你咋就没有女人的羞涩呢?你看看你现在,跟着一群粗爷们称兄道弟,听说昨天还跟着王二麻子他们讨论小秦宫里的哪个小娘子pi股大;乔羽,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乔羽看小白兔瞪红的眼睛,有些内疚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从小就被当成男娃养,改不了了!大不了下次不跟他们讨论女人pi股大的问题。” 见媳妇软了,楚玉郎的火气也消了些;聪明的他知道这是教育媳妇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言传身教之时,叫来躺在车撵里偷懒睡觉的小喜,指着小喜丫头可爱灵巧的相貌和身上名贵漂亮的裙子,说:“做女人,就要像小喜这样;头上别几个漂亮的金步摇,身上穿着长长的裙衫,胸脯垫的高高的,小腰缠的细细的;说话奶声奶气,走路一步一晃腰,要多柔媚有多柔媚,你懂吗?” 乔羽一听,立马摇头! 小喜一听,立马点头! 楚玉郎气的嗷呜一声趴在媳妇肩头,千行泪都流下来了。 乔羽不明白楚玉郎在伤心个什么劲,她从小就这样打扮说话,穿男儿衣服也是因为行动方便;女人的衣裙固然漂亮,但她穿上就摔跤;只有送给小院里的妻妾和房间中伺候的丫鬟,至于那些金银头饰,她更是分发给漂亮的丫头带;在乔羽看来,这些东西都是随口活儿,将府里的丫头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看着也舒坦;谁让她喜欢瞧美人呢? 一边 莫雷速度极快,炊事班很利落,不一会儿就开锅做好饭;阵阵饭香飘在辽阔的原野上,别有一番滋味。 等着喝酒的兄弟们酒虫发作,拆了几坛好酒就站在不远处的篝火旁喊乔羽。 这边,乔羽安慰着怀里的楚玉郎,招了招手后,留下小喜和猫儿伺候楚玉郎,转过身,欢畅的朝着她的狐朋狗友奔去。 王老四:“乔兄弟,王爷真是个好人,知道兄弟们路上辛苦,居然拉了几大车好酒,弟兄们一天行走下来,就盼着晚上喝几口解馋!” 乔羽坐在光秃秃的地上,干了一大碗,擦着嘴,嘿嘿笑:“王爷体贴,特地吩咐人买来犒赏大伙儿的!” 李三也干了一大口,别着脖子说:“要我说,王爷除了身体弱点,其他都好!体恤兄弟,照顾下人;就是那延平王妃一天到晚爱钻在车撵里偷懒睡觉,着实要兄弟们看着不舒服!” 乔羽的嘴角颤了颤! 王老四敲了李三一爆栗,喝着嗓子喊:“王妃凶名在外,晚上又把王爷欺负的嗷嗷叫,白天不好好补眠,晚上咋伺候王爷?” 众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 乔羽的嘴角又颤了颤,干了一嘴水酒后,拽了一口手里的水煮牛肉,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莫雷见大伙儿在背后说主子的闲话,拿着手里啃了一半的猪蹄敲打在兄弟们的脑袋上,喝了一嗓子,“兔崽子!主子们的闲话能说吗?喝酒吃肉想女人,这才是正经事。” 一群大老爷们一听这话,又是大笑起来;不知是谁起的头,又开始说些荤段子,喊着心里女人的名字。 “要我说,花柳街的小茉莉那叫个美,小脸就跟茉莉花一样,白嫩哇!” “美有屁用,床上功夫好吗?还是野牡丹够骚,伺候的舒服!” “骚有屁用,胸脯大吗?春花阁里的姑娘们各个大胸脯,看着都爽!” “你这混小子,就知道看大胸脯,母牛的奶子够大,你喜欢吗?要我说,还是相貌最重要,美美的看上才舒坦!” 乔羽嘿嘿笑着听兄弟们吵闹着比赛说女人,将手里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后,淡定的说了句:“再美的姑娘跟王爷比起来,还是差一截!” 乔羽这话说的很轻,在闹哄哄的男人堆里一响起来本应该是被口水淹没的;却不成像,此话一出,大伙儿一致沉默。 接着,虎狼军和帝皇军的大老爷们皆是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优雅吃饭的延平王,就看延平王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上粉盈盈的一片,灵气的眼珠子水雾雾的,小嘴一张一合,身段也是匀称标志,弱质纤纤、美丽盈动,着实要这群粗爷们好生遐想。 一群被乔羽的话冲傻的娃都咽着口水偷窥着延平王的美貌,却不成想,喜欢大胸脯的钱大牛叹了口气,失望的道了句:“唉!可惜喽!王爷没有大胸脯!”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分量给的很足哦~吃了糖丸好像有些发烧,努力多写了一些,希望姐妹们看的开心~(笑) …… 请亲们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包养哇(咕唧~) 【再次感谢shuwei10亲,你的留言某漫每次都会看好几遍,字里行间中看出亲的用心和缜密;分析的有理有据,写的简单有序;谢谢亲的支持!啵啵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2:声名齐响 因为有保定帝的圣旨在手,楚玉郎此次出京不光是查案办案,更是陪着媳妇一路游山玩水;所以将本来只有七天的路,硬是被这贪玩的小王爷走了小半个月。 而随行的一路人马也沾了楚玉郎的光,除了例行公事的保护暗访,其余时间都跟着颇会享受的延平王吃香的喝辣的;用王爷的那句话来说:皇兄的江山、皇兄的钱,花了还有,有了再花!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这个意思。 等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来到关西境内的均县时,已是半月之后。 均县父母官杨大人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以前在上京是翰林院的院士,虽然及不上那些穿红领子的,但却也混得一个蓝领子穿穿;却不想老头刚正不阿,做事不懂变通;谁不知上京是富贵人聚集的地,地上随便的一个人,就能揪出跟哪个大官有些私交。 所以,在这种富贵人聚集的地方,没有所谓的刚正,更没有规矩真相;你家表舅家的外甥是巡查院的,他家大侄子的堂哥就是九门督抚的;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背景大;在这富贵窝,刚正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而无权无势的刚正之人更是寸步难行。 杨大人空有一腔抱负,最终成为空谈;同僚排挤,上头施压,最后一个叹息之后,唯有上书请求调派,成为小小知县,过着简单清贫的日子。 楚玉郎的大队人马出现在均县的时候,身为当地父母官自然会现身;只是这杨大人一如既往的改不了臭脾气,拒绝了当地豪绅献出来的华美别院,硬是安排堂堂一朝王爷下榻官州驿馆,一队两百多号人挤在县丞别馆里;就算是延平王不说什么,当地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 卖猪肉的大刀李给隔壁街的王大嫂称了两斤里脊肉,砸吧砸吧嘴,说:“我看杨大人这辈子别想升官了,钦差大人来访,多好的机会呀;现在呢?拍拍翅膀飞了!” 猪肉铺旁边的草鞋铺子刘三毛撅着他那张豁嘴,跟着唧唧歪歪:“是呀!我听说延平王爷从小娇生惯养,以前住在王府里吃的都是珍珠,喝的都是荷花露,金贵的紧,哪里住得惯那小小的驿馆!” 王大嫂将里脊肉放进篮筐里,斜眼蹬了蹬刘三刀和大刀李,道:“你们男人眼里就知道升官发财,杨大人多好的父母官,从不欺压百姓,更不唯利是图;对咱老百姓好,这样的父母官在我们均县,那是盼都盼不来的。” “妇道人家!是男人就要升官发财、吃香喝辣;仁义对百姓自然是对,可也不能太固执了。”刘三刀嘴快,一口拦下王大嫂。 大刀李也是放下手里的屠户刀,跟着说:“杨大人家里有不少家眷,一个月的俸银有多少我从他家丫鬟买的猪肉几斤几两就能看出来;清贫呀!没钱啊!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管什么名声,要什么正义!” 王大嫂说不过这两个男人,哼哼了几声就甩袖离开;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张家长李家短的絮絮叨叨。 而与此同时 驿站外 狼虎军开道,帝皇军断后,中间,乔羽手持铁鞭跟随着楚玉郎,猫儿手里端着香炉,小喜怀里捧着剥好的莲子,颠颠的跟在小姐身后。 杨大人站在驿站外,老远就看见一团雪白的人在众人簇拥下慢慢走来;早就听闻了延平王长相俊美非凡;在上京的时候没机会看几眼,今日却得了眼福。 跟着杨知县的衙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府台大人,莫不想上辈子积了德居然能瞧见天子家的兄弟,早就望眼欲穿、一脸欢跃。 就看着由杨大人的带领下,穿着青褂子的衙役欢天喜地的来到延平王身边,躬身,磕头:“臣杨毅天恭迎延平王爷。” 楚玉郎虽然一路上陪着媳妇游山玩水,可这身子骨毕竟娇弱,现今好不容易能歇歇,自然是越快越好;随便招了招手,客套的说:“杨大人多礼,是本王打扰才是。” 杨毅天知道延平王是上京人人口传的废物王爷,人人笑话的顽劣子弟;但不久前却大刀阔斧,协助保定帝一举捣毁大周自开国以来的毒瘤,现近现身于此,自然不简单。 “王爷到此,不知是先查民情,还是先安塌休息?” 楚玉郎眼皮跳跳,扶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累:“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杨毅天听得此话,躬身答好;率众一干人退下后,又小心交代了驿站你的厨子和奴才,虽然驿站面小,但也尽量做到最好;最后,居然要家里的丫鬟将府中养的土鸡抱来两个给延平王补身子。[] 这一举动让驿站你的厨子着实笑话了许久,官员行贿用的都是真金白银,哪里会送什么老母鸡;看来这县太爷的确是够清贫,着实提不起劲。 但此话传到了乔羽耳中,却是另外一种味道;看着那个穿着青衫短褂离开的知县大人,乔羽久久驻足,末了,眼神里的冷漠化成了欣赏。 楚玉郎一进驿馆,就半躺在贵妃椅上休息;猫儿捶背,小喜扇风,还有几个丫头拿着干净的湿帕子擦脸擦手,简直舒服极了。 乔羽走进来的时候,一众人正好将这小祖宗收拾妥当,各个伺候在一边,等候差遣。 乔羽心疼他,招呼人退下后,就抱着他朝着床铺走,楚玉郎也乐得偷懒,窝在媳妇怀里,哼唧着撒娇。 “看似游山玩水,实则奔波劳累!” 听见乔羽这般评价,他也不反驳;只是勾着媳妇的脖子,嘿嘿的笑:“你当真以为皇兄会这么好心的让我们俩一路玩乐过来?” 乔羽一凛,难道不是? 见媳妇真率的表情,一个爆栗敲在媳妇的笨脑壳上,慵懒的嗓音软绵绵的响起:“我们一路走来的路线、住过的驿站、客栈,都是上任钦差曾经停留过的地方;而均县则是钦差遇害的地方;阿羽,调查私铸钱币并不难,难就难在这人命上!” 乔羽楼紧怀里的男人,看着他慧黠的眼睛,眼睛里的欣赏,越来越深,“那我们该如何查起?” 楚玉郎摇头,道:“不查!让那群孙子主动送上门!” 乔羽又惊了,哪有人会主动送死? 可看着楚玉郎的模样似乎又不在说假,暗付之际,就转开话题,将杨毅天送母鸡的事说出来,却不想楚玉郎犯浑,居然哈哈大笑,搂着媳妇的腰,说道:“送老母鸡没用,想讨爷欢心,送来几个美人看看倒是不错。” 乔羽接话,随着笑道:“是呀,大胸脯小蛮腰的美人看上最带劲!” 楚玉郎嘴角一翘,鄙视的看着媳妇晶亮的眼睛,警告:“以后不准你再跟着莫雷、钱大牛瞎混,整个人都学坏了!” 乔羽无耻的咧着嘴笑,搂着怀里的小美人上去就咬了一口,暧昧的声音,低低的压抑,悄悄地在房间里盘旋: “在我眼里,再美的美人也比不上我男人!” 楚玉郎骄傲了,高傲的一抬头:“那是,爷的俊俏可是出了名的!” “是吗?让我验证验证!”说着,这个无耻的女人居然又开始扒他裤子,直叫两条白嫩嫩的长腿出现在眼前,无耻的家伙低头啵啵的亲了两口后,才心满意足的说了声:“果然有红颜祸国的资本!” 楚玉郎羞红了脸,躲躲藏藏的逃出媳妇的禁锢;缩在墙角里穿好亵裤,瞪着眼吼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无耻!大白天的就宣淫!” 乔羽不在意,只是随手脱掉外衫,踢掉鞋子往床上钻,放下床帘,搂着逃不掉的小白兔,又亲了几口,暧昧的说道:“昨天晚上你直喊着舒服,想来就喜欢我这样欺负你;要不咱今天再回味回味!” 小白兔抓紧身上的白色水纹蟒袍,娇粉的嘴唇气鼓鼓的嘟起来,道:“我不要!昨天你弄疼我了,今天不玩!” 见小白兔喊疼,乔羽微微愣住;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抱着有些受惊的宝贝,轻轻地顺着他的毛,说:“谁让你这么可口,怎么也吃不够!” 楚玉郎逼视乔羽,明明是她太强悍,哪里又怪的了他太美味?! 均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贵在人杰地灵,风景优美;尤其是到了夏季,满山的杜鹃花自成一景,吸引了大批的文人墨客、江湖游子前来观赏。 而在这一群人中,自然也不乏些富贵达人。 嘉和公主与驸马的独生爱子楚云香近几日携着小童出现在均县,民间早有传言,楚氏皇族中的皇子龙孙皆是清一色的俊男美女;在一堆秀色可餐的皇子皇孙中,属延平王楚玉郎和小世子楚云香最为出釉! 嘉和公主是先帝生前极为宠爱的女儿,虽不是当今太后亲生,却也颇受关爱;其夫君嘉和驸马是天元四十二年的文武状元,难得一见的文武双全的俊美之人;公主与驸马的连理之合被传为佳话,一度风靡全国;而楚云香的相貌也遗传上了父亲的俊美,母亲的娇美;年纪小小的时候就常常被人拿来与楚玉郎比较,只奈何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关西,从来不曾谋面。 现今,楚云香在此游玩,楚玉郎在此查案;两个人居然不期而遇,实在难得! 而此时,就在县城客栈的雅间里,素帘放下,热水腾起,长发披肩。 红木圆桶中,几瓣玫瑰花瓣沾水滴露,宛若轻轻河上的一叶扁舟,轻盈而动人。 玉笛声起,一方素白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出动人的音律,慢慢细看,在一团雾气中,一个面若冠玉,长相极为精致的男子闭目唱曲,袅袅之音绕梁三日,宛若黄鹂出谷。 男子身边,一个女扮男装的小童静声伺候,撩起淅淅沥沥的清水淋在男子玉白的肌肤上;清香燃过,一曲终了! 男子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宛若妖精的眼睛,清亮透彻,却充满了诱惑;眼角下勾魂的美人痣着实要人惊艳,白净如玉的脸上,精致隽秀的五官有着和楚玉郎惊人的相似;此人正是楚云香。 世人皆知楚云香长相俊美,却不知俊美的他有着近乎妖艳的皮相;许是自身生的就过于出色,自小就喜欢美丽事物的楚云香有着难言的隐疾,就是喜欢玩押男宠,在关西公主府中,除了数名漂亮的姬妾外,还有长相娇美的兔爷儿贴身照顾,只因嘉和公主顾全颜面,对于儿子的特殊爱好一直是袒护隐瞒,故而甚少有人得知。 小童近乎痴迷的看着楚云香,眼波含媚,细声勾引:“世子今日清汤沐浴,可是为了延平王?” 楚云香狐般的笑,明朗的笑声里有着难掩的趣味:“本世子一定要看看那延平王究竟是何等绝色,居然能与我声名齐响。” ------题外话------ 【延平王就是那销魂主,小世子就是那勾魂货】 两个绝世美人碰在一起,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你混账,我流氓!势必要将那混蛋不要脸的精神比一比! 【哇呜~作为小攻的小世子,绝对比阿羽那不要脸的二货还要牛叉】 咕唧~飘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3:王爷乃绝世美人 夕阳边陲,天际一片金黄! 均县驿站虽然比不上豪绅别院的奢侈精致,但贵在清静幽雅。[.超多好看小说] 在床上跟媳妇滚了一圈的楚玉郎被伺候的舒服了,穿上衣服拉着媳妇的手到小院里的石亭里说悄悄话。 关西地处西部,虽是夏季炎炎,却没有上京的炎热;尤其是傍晚出来闲坐,缕缕清风拂面,很是舒爽凉快。 乔羽将楚玉郎垂在脸侧的黑发别于耳后,粗糙的指面刮在他脸上,柔软的一片。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深情尽在不言中;转眼,皆是一同看向天际的灿黄。 石亭中,美人娇花迷人,男儿俊朗飒爽,相互牵住的两只手紧贴在一起;石亭外,杜鹃花的芳香,野草的苍绿,在夕阳的映辉下宛若画家笔下的水墨画;静中带着美,美中带着情。 在这一瞬间,沧海桑田,只有倾心两人,再无世间庸碌。 楚玉郎偷看媳妇,细细的记下她的俊朗,记住她的一眉一眼,当光芒万丈之际,唯有紧紧抓住这个女人,要她陪伴终生。 躲在一边拱门处偷窥的猫儿和小喜羡慕的看着石亭中的两个人。 猫儿萎靡不振、羞羞答答的靠在冰凉的拱门上,清秀的脸上,闪过红晕,痴迷的说:“王妃真俊,王爷太幸福了!要是我能得到王妃的回眸一股,死也值了!” 小喜听出猫儿口中的古怪,斜眼横了一眼这异想天开的傻猫,驳斥:“少做白日梦,我家小姐是人中龙凤,只有王爷那样的妙人才配得上;小奴才妄想高攀?折了你家兄弟!” 猫儿被呵斥,害怕的捂着裤裆;凄凄哀哀的看着小喜,又依恋的瞧着王妃:“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奴才,知道王妃看不上咱!但是,想想不行吗?不能曾经拥有,我连幻想的权利都没有吗?” 见猫儿有些发红的眼眶,小喜只有好言相劝,顺着猫儿的背,道:“你还别说,我也想被小姐疼爱呢!” 猫儿大惊,支支吾吾的看着小喜犯春的眼和痴迷的脸,手哆嗦,嘴张合:“你也喜欢王妃?天哪!怎么可以?” 小喜跺脚,极力的捍卫着自己的感情:“谁说女人不可以?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哪怕一辈子不嫁,为小姐守着干净的身子,我也心甘情愿。” 猫儿在夏风中凌乱了,看着小喜坚强的眼神,催悲的低下头;默默捂着胸口的同时,也悲伤地发现,又多了个情敌! 楚云香身份尊贵,虽不在上京,却算的上是皇亲贵胄;所以,当莫雷听到下面兄弟汇报有这样一号人物拜见时,忙不迭是的闯到石亭前,看着王爷突然拉长的黑脸,不知自己冲撞了什么,只顾着一脑子说出情况。 听见是楚云香前来,楚玉郎蹙了蹙好看的眼睛,带着点回忆,道:“那个长了美人痣的小子?他也到了均县?” 乔羽才跟楚玉郎成婚不久,对这群龙子龙孙还没认全;自然不知道那个‘美人痣’是何许人。 莫雷瞧着王爷面露难色,以为是不喜那楚云香,就顺着主子的脸色,提了个小建议:“要不,属下要人回话,说王爷已经休息,不方便见客。” 楚玉郎立马伸手打住,纠结的眉心慢慢散开,道:“算了!我也很好奇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个祸害法。” 莫雷和乔羽被楚玉郎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带人前去请贵客,不可有一分怠慢。 楚玉郎坐在石凳上,示意媳妇坐身边,紧敛的眉眼间晶亮闪亮,瞧着媳妇不解的神色,解释:“我自幼是个病秧子,出不得门;只是听说我那姑姑嫁了个文武状元,生了个貌美如花的儿子,眼角生了个勾魂蹀血的美人痣,活脱脱的一副妖孽相;百姓无事,就编了段子,说上京有楚玉郎,关西有楚云香,绝色双娇,皇室之光。” 乔羽一听这话,眼睛骤然放亮,抓住楚玉郎的衣袖,问:“楚云香?听这名字就香艳!” 楚玉郎被媳妇这没出息的模样气着了,啪的一声打掉媳妇那双爪子,嘟着嘴,虎着脸:“混账东西!难道你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瓢里的?” 乔羽揉着发红的手背,嘿嘿笑:“我哪敢?我就是着急,想要看看这个皇室之光!” 瞧着媳妇那遭人嫌弃的样子,楚玉郎叹了口气,对这个爱看美人,喜欢调戏他的无耻混蛋,他很无奈。 …… 楚云香和楚玉郎不愧是表兄弟,就连打扮喜好也有着惊人的相似。 就看在石亭外的九曲回廊上,一个身着墨莲色长衫的男子,生的极为妩媚多情,玉白的手指上转动着白玉通透的玉骨折扇,扇柄下,一方莹莹美玉荧光闪闪,温润剔透;长衫随风,墨发摆动,小巧的耳垂边一缕香发垂下,饶是国色天香的美人看见了也会跳河啜泣;白玉般的小脸似乎只有巴掌大,灵动的眼睛和挺翘的鼻子,都宛若白莲般清雅脱俗,跟楚玉郎的灵动俊美比起来,这家伙就是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配合着脸颊上勾魂的美人痣,活脱脱的就是只行走在光天白日下的妖孽。 楚玉郎是王爷,自然比世子官衔大,所以,当楚云香躬身行礼的时候,他依然坐在石凳上,看着这只妖孽,有些发呆。 而乔羽也好不到哪去,虽然这男人生的好看,让人看了就痴迷;可是她还是喜欢抱小白兔这种玲珑俊美的类型。 楚云香抬起头,与楚玉郎四目相对;一个是惊艳,一个是不俗! 皆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俊美儿郎。 楚云香含笑,慢慢又朝着乔羽看过去;当眼神停留在乔羽那冷峻淡漠的脸上细看时,脚底稍有一滑,差点摔倒在地;还好乔羽反应快,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楚云香那柔弱无骨的手腕,轻轻带力,硬是将他稳稳地扶住。 楚云香痴痴地看着乔羽,自问他阅览天下无数美男,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挺挺腰背宛若柏松,俊朗面容堪比西域雪山有棱有角;凌厉的剑眉,眼珠色泽清淡,冷若琉璃,静若流水,仿佛可以看穿一切;鼻梁挺直,薄唇抿起,举手投足皆是男儿之风,堪堪是少女怀春时的梦中情郎模样。 乔羽看楚云香对着她发呆,以为他是崴着了,低头查探,问:“可是受伤了?” 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关心。抬眉一笑,却是极为温柔。 楚云香的心紧张起来,不免穿过乔羽看向楚玉郎,心里千肠百结,酸的要命。 楚玉郎见媳妇一直牵着楚云香的手,虽知媳妇只是扶他,可也还是有些吃味,轻咳了一嗓子,站起身;走到乔羽身边,直接拉过媳妇的手,当着楚云香的面紧紧地攥住。 啪的一声,楚云香的心,碎成了豆腐渣。 攥紧了媳妇的手,望向楚云香,大大咧咧的说道:“表弟朗月清风,风流玉树,真乃大周第一人!” 楚云香好不容易从那双紧握的手上收起刺目,笑颜,道:“不及表哥一分!” 楚玉郎被恭赞,自然心生欢喜;又与楚云香寒暄了几句;当他知道楚云香在客栈下榻时,就邀请同住驿馆。 总体来说,楚云香面相温文卓雅、处事谦恭,与楚玉郎相处还算不错;路上一起也能搭个伴。 待月上柳梢,荷塘池蛙呱呱叫;言谈甚欢的楚玉郎牵着媳妇的手同回厢房,而楚云香也带着小童离开,领走前,回头看了一眼乔羽挺直的腰背,嘴唇咬了咬,下定决心。 厢房中 楚玉郎盘腿坐在床上,深思! 楚云香是嘉和公主的爱子,而此次关西大案和嘉和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甚至怀疑上任钦差的暴毙跟自家姑姑有关;前几天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危险,现今有楚云香这个傻子镇在这,若真是姑姑下手,必然会考虑她儿子的性命;若不是,他也顺便可从楚云香这里套取些消息,方便以后查案;毕竟他在京城里是混的风生水起,在外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他还是懂得的。 乔羽站水盆边梳洗干净,一转头就看楚玉郎笑的极为奸邪,凑上前,问:“有什么开心的事?” 楚玉郎开心,摸着媳妇俊朗的脸亲了亲,眼睛笑的弯弯的,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身边有个护身符,很不错!” 乔羽不解,刚想再问,却被楚玉郎主动亲上来;于是,乔羽抱着小白兔滚在床上,又是夫人在上我在下的销魂体位;楚玉郎眼角挤出一滴欢活的眼泪,双臂紧紧的缠着媳妇的脖子,骂了一声不要脸后,就积极配合、全力以赴。 不时,房中娇声大作,小王爷又被媳妇提溜起来,小脸绯红,双眼含情。 “媳妇!我和楚云香谁俊?” “他的长相过于夭邪,我不喜!”乔羽啃了一口小白兔白玉的脖颈,只把小白兔嗦的嗷嗷叫。 小白兔大汗淋漓,靠在媳妇胸前,撒娇:“那就是喜欢我咯?” 乔羽哧哧的笑,勾起小白兔娇红的小脸蛋,凑上前亲亲:“是呀,最喜欢你了!” 小白兔羞涩,难掩欢喜:“阿羽!你真淫贱!” 乔羽挑眉:“可喜欢?” 小白兔羞涩坏了,嗡嗡作答:“喜、欢!” 乔羽满足的搂着小白兔,将他揉在心里,捧在怀里,缠绵至极时,吮吸着小白兔敏感小巧的耳垂,耳语道:“玉郎!给我生个孩子吧!” “……!” “为何不说话?” “……!” “好嘛!不想生就算了,反正老子还年轻!” 此话一出,楚玉郎终于爆发了;小白兔双眼发红,抱着媳妇胸前的大胸器发狠咆哮:“乔羽!你这个混球!老子再说一遍,老子是爷们!纯纯带把的爷们!你这个不带把的假小子,欺我、玩我,上我、戏我,现在又要我生娃娃,你咋不去死!你咋不去死哇哇哇哇!”另一边客房里 楚云香捂着欲火难发的心口,憋了一肚子邪火,双眼阴郁,脸色不善,让伺候在一边的小童都吓得颤颤巍巍:“世子有何烦恼?” 楚云香阴郁答道:“没想到楚玉郎也好此道!” 小童追问:“世子的意思是?” 楚云香想到那张精美的脸,身体里奔流的血液就疯狂窜动;一把抓住小童的手腕,将她重重的扣押在床沿边,蛮力朝下压,狠狠地噬咬着那娇美的嘴唇;极尽蹂躏发泄。 “世子!好痛!”小童挣扎,却不得其所。 “要你跟着就是伺候爷的!怕痛?滚!” 小童啜泣,委屈落泪:“世子喜欢乔公子,可他是王爷的人啊!” 楚云香怒急,反手就抽了小童一巴掌,看着小童发晕的眼,呵斥:“谁说老子喜欢乔羽了?”说到这里,楚云香顿了顿,“楚玉郎!名不虚传!绝色美人是也!” ------题外话------ 写到这一章,我不得不恨我自己 好好地夫妻感情,咋就爱整这些幺蛾子捏? 某漫蹲在墙角被阿羽教训:好好地作者你不当,尽整些混账事扰的老子后院起火! 某漫:我错了! 阿羽:小世子准备咋对我的小白兔! 某漫:不强攻,但会各种明媚忧伤的性骚扰! 阿羽:我靠!老子告你去! 某漫:我错了! 阿羽:小世子什么时候滚蛋! 某漫:明媚忧伤的性骚扰后,被你强悍的来了招后庭开花;捂着流血哭泣的菊花,遁走! 阿羽一脚踹在某漫的屁股上:滚回你的火星去! (以上,纯熟玩趣构思,情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嘘!某漫出没!危险爆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4:多情的小尼姑 翌日 一身舒爽干净的楚玉郎从房中走出来的时候,乔羽已经练好把式,坐在院子里喝茶跟丫鬟说笑。[.超多好看小说] 走上前,搂住媳妇的腰,欢喜的蹭了蹭,一副吃饱喝足的美样! 杨毅天带着衙役出现在驿站的时候,楚玉郎正带着一帮子人刚用完早膳;小喜是个伶俐的丫头,看见县太爷来了,就带着伺候在一边的人下去,留下清净地给几位主子商量事情。 楚玉郎坐直了身板顺气,以前吃惯山珍海味的他偶尔尝尝这民间小吃也是津津有味,瞥了一眼杨毅天那粗老的脸,随便问了句:“杨大人,是不是皇兄克扣你们当官的银子了,瞧你这身子没半两肉可看。” 杨毅天知道延平王口中的‘皇兄’指的就是当今圣上,忙跪在地上,回答:“皇上仁君在世,勤政爱民,我等身为父母官自然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不敢有半分懈怠,是臣家中老少众多,俸银每月按时发送,养儿奉母,勉强自可度日。” 楚玉郎哦了一声,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杨毅天,想着来这里之前,夏侯青给他说的一番话;这个杨老头以前在京中就是个老顽固,若不是性格秉直,也不会受人排挤,到了关西成了七品知县;反倒是那些溜须拍马、欺上瞒下的废物一个个三年一岗,步步高升;想及此处,楚玉郎不免有些同情这老头。 刚正不阿不是错,错就错在你没权没事,还想装清高! 干笑一声,楚玉郎站起身走到杨老头身边,蹲下身,看着杨老头洗得发白的薄衫,回头看着媳妇,说了声:“要小喜在县里的商铺中挑几件漂亮大方的衣裳,送给杨大人。” 乔羽笑,默默点头。 杨毅天没想到延平王居然要为他买衣服,吓得匍匐投地,浑身战栗不已,连声音都有些拐调:“王爷折煞老臣了!” “不折煞你,杨大人受之有礼。”楚玉郎狡黠的笑,看着杨毅天抬起那张感激外加感动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这招收拢人心的计策算是成功了一半。 亲手扶起杨毅天,楚玉郎又坐回凳子上,问:“前任钦差刚到关西境内,就被人秘密杀害;听说当时是杨大人收受此案,不知可有何线索?不瞒大人,玉郎自小娇生惯养没有多大的本事,吃喝玩乐倒是在行,要我去破案查案,实在是强人所难;只因皇兄重托,我也不好推辞;只有劳烦杨大人多多帮忙才是。” 杨毅天虽然现在被降了职成了小小七品,但身上的一股气节还未消失;忙拱手回答:“王爷自当放心,前任钦差赵大人乃是上京出了名的清官,死在我管辖范围内,下官自然会为其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杨毅天招了招手,县衙捕头手里捧着卷宗递到乔羽手里,杨毅天接着说道:“赵大人表面上看是食物中毒而死,其实不然;经由仵作查实,赵大人乃是先被人用一种中药药材乌头投毒,但因其份量不够而未能毒死;接着,又用一种利器刺穿胸骨,刺伤心脏而亡!” 楚玉郎这辈子连杀鸡都没见过,现今听到杀人;早就冷汗冒起,不停地打颤;尤其是在听见杨毅天说起赵大人是经由两次毒杀才魂归地府之后,更是脸色变得蜡白,双眼溃散不知该说什么。 杨毅天自然不知道楚玉郎这幅表情是吓着的,只是以前在京城中听说延平王自小孱弱,今日见王爷这般摸样,以为是旧疾复发,忙招呼人速请大夫前来诊治。 乔羽也发现楚玉郎不对劲,忙走上前一把抱住颤颤发抖的小白兔,搂在怀里,一双温暖的手不停地安抚着他,低沉安心的声音缓缓响起:“别怕!别怕!” 楚玉郎缩在媳妇怀里,只觉得心口的憋闷少了许多;轻咳了几声,声音也不似以前的那般爽朗:“杨大人,本王身体不适,看来是不能陪着你一起去探望赵大人的尸体了。” 杨毅天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为难的看向乔羽;毕竟为了方便上京派人前来查探钦差被刺杀之事,赵大人的尸身到现在还未入土为安,现今三伏天气,尸体再放下去恐怕就要腐烂发臭;这该如何是好。 乔羽明白杨毅天的意思,抱起怀中的小白兔,对着杨毅天说道:“杨大人可否停留片刻,等我将王爷安置好,就随着大人一同前去杨大人的灵堂探望钦差大人的遗容。” 杨毅天看乔羽居然能这般靠近延平王,就猜测此人定是王爷的亲信;又看此人精神气爽、五官端正,不似奸邪之辈,就忙点头答好。 将小兔子送回房中,楚玉郎已经不似刚才那般颤抖害怕了。 只是眼神还是有点不灵活,呆呆的看着媳妇换了件黑色的宽肩窄腰劲装,手里连铁鞭都带上了,心有不舍的说:“媳妇,要不让莫雷带人去看看便好,大热天的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 乔羽转过身紧了紧腰间的佩带,好看的眼睛里闪过几分笑意,走到楚玉郎身边,躬下身,拉住他的手,道:“你奉旨办案,皇上对你颇有期许;前任钦差赵大人在百姓心中口碑甚好,有关于一代清官的生死,我们不能草草了事;你身体不好,为妻代为效劳也是应该。” 楚玉郎瘪嘴:“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这个废人。” 乔羽见他多想,伸手敲了他一个爆栗,随之,又心疼的揉了揉,道:“我若嘲笑你,就不会嫁给你。” “当真?你真的不笑我?”楚玉郎惊喜的睁大眼睛。 乔羽郑重其事的点头,回答的不卑不亢:“父王说,对待自己的女人就要百般用心,千般呵护;也怪我没反应过来,居然要你听那些杀人的段子,惊了你,我也有责任!” 此话被乔羽说的很认真,甚至说到后面还在心里暗暗立誓,绝对不会让此类事件发生第二次。 可是,此话一出,先才还欢颜的楚玉郎一脸拉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腾起了涛涛怒火,瞪着眼前的媳妇,扯掉身上的凉被,朝着乔羽这混蛋就扔过去:“滚你大爷!乔羽,以后你再把老子当女人,爷就宰了你!” 乔羽恍然,嘿嘿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对不起!顺嘴溜出来的,你别当回事。” 楚玉郎矫情,一别脑袋就不看媳妇,甚至还伸出小细腿在媳妇身上踹了几脚,撵这个闹人心的婆娘赶快滚蛋。 …… 乔羽走出房间,楚云香也带着小童过来;两个人照面,一个含笑,一个点头;很是彬彬有礼。 楚云香来到乔羽身边,指着房门,问:“我表哥可在房中休息?” 乔羽大咧咧的笑了几声,看着楚云香眼角下那勾魂的美人痣,总是觉得这小子邪乎的紧,点点头,道:“玉郎身体不适,若有事可等到下午再来。” “乔兄弟不必解释,我是来找你的。” 楚云香一口打断乔羽的话,对着乔羽那完美刚毅的脸颊微微一笑,然后招来小童,将一个精致玲珑的香袋送到她面前,道:“这里面装的是上好的金桂香,可以起到凝神安神的作用,以前游走五岳山川从一个道观得来,送给乔兄当做礼物。” 乔羽看着楚云香手里精致的香袋,也不好拒绝,只是随手接过,刚想揣到怀里,却被楚云香一把拉住手腕。 两个人肌肤相贴,一个温润,一个如火;楚云香娇羞一笑,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像桃花一般的水痕,道:“放进怀里就闻不到香味了,我为乔兄戴上,可好。” 乔羽微微一愣,扫眼看着手里的香袋,又见楚云香真挚的眼神,点头,答:“那就有劳小世子!” “乔兄莫要生分,直接叫我云香就好;若是乔兄不嫌弃,我可以随着表哥喊你阿羽吗?” 楚云香一边低身为乔羽挂着香袋,一边抬眼看向站直了的堪堪‘少年郎’,一眼神往,眼神媚中含情。 乔羽不以为意,笑笑,道:“可以,云香!” 这声云香从乔羽嘴中喊出来,总是有股别有深意的味道;虽然楚云香自幼就听多了别人这样唤他,可这次,心跳的速度确是越来越快;小脸绯红,美若天边彩霞,盈美动人,印衬着小院中的白色小野花。 乔羽带着一队虎狼军随着杨毅天前往义庄,而随着乔羽一众人来的人里也包括了楚云香和那娇灵灵的小童。 前任钦差赵大人身前是个极为简朴的人,虽位居高官,却从不与人同流合污,算得上廉政清民;所以听说他遇害之后,县中不少百姓前来祭拜,虽未入土为安,但灵牌前的供果和供香却从未断过。 乔羽一走进义庄,楚云香就快步跟上;他的胆子虽然比楚玉郎大些,但依然见不得血腥,更害怕死人;一时紧张,脸色也稍显苍白,微微弱弱,小碎步跟着乔羽亦步亦趋;乔羽发现楚云香的胆怯,本着拿人手短的本质,居然拉住楚云香的柔夷,小心翼翼的揉进掌心里。 楚云香没想到乔羽会这般对待他,一时间小鹿乱撞,早就欢天喜地的忘记了害怕;低垂着长长地睫毛,遮掩住眼神里的流光。 为赵大人守灵的人是县衙捕头,偏远小县城中的人总是最忠厚老实的,硬是将赵大人的棺木看管的好好地。 乔羽走进灵堂,示意要人开棺! 衙役揭开棺木,就闻见一股呛鼻的腐臭味,立马熏跑了春心泛滥的楚云香和玲珑娇小的小童;乔羽自幼跟着师傅闯荡江湖,老头子性格古怪,常常去一些深山野林,荒野之地,见多了飞禽走兽,走累了用长弓射下一个大雕烤了吃的事常常发生;所以对于肉食性坚强动物的乔羽来说,看见发腐的烂肉也不觉得恶心。 均县的仵作是个白面书生,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像极了地狱里的白无常;就看他手里拿着小刀,在赵大人胸口上轻轻地划开了一道子,就看好不容易穿在赵大人身上的寿衣下露出了已经长出尸斑的伤口和青白发黑的皮肤。 白面书生名唤余生,世代都是仵作;技术一流,言词简单:“大人请看,赵大人是被扁形凶器刺穿胸骨,继而刺破心脏导致心律不齐,血管破裂而死。” 乔羽跳上棺材前的供桌上,单腿跨在棺木的边缘,一手按住手边的铁鞭,一手伸进棺材中,直接摸向那处伤口。 这本带着让人惊悚的动作,被乔羽做出了风流潇洒的味道;一时间,让跟着一起来的狼虎军和衙役们各个惊叹于乔羽的大胆和不拘小节。 乔羽自然没有意识到大家眼神中的敬佩,只是伸手量了量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微微蹙眉;抬头看向余生,问:“可知是什么凶器刺死赵大人?” 余生从乔羽震惊性的动作中回过神,冷漠的眼珠子里带着几许敬佩,顺带着口气也缓和柔软了一些:“应该是长有一指的匕首造成的,而且凶器极为锋利,刺杀下去刀口切割面极为平整。” 乔羽点头,颇为认同余生的话。 乔羽蹙眉细看,当眼神落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时,突然瞳孔放大,接着,拿起赵大人放于胸口上的大手,细细的看了看,道:“我认为这个匕首的把手上,应该还有一个相当锐利的锋面。” 余生不明白乔羽的意思,只是随着乔羽的眼神朝着赵大人的手看过去,就见赵大人手掌的虎口位置,有一个很深的白色沟壑伤疤,因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伤口有些变形,但也不难看出应该是被利器割伤。 乔羽从供桌上跳下来,随手接过一位虎狼军兄弟递上来的手帕,擦干净手指,对着一屋子的人,说出自己的意见:“一般人在面对正面袭击的时候,都会直直的正对着凶器;如果凶器刺入身体,作为一个有反应的正常人来说,在感受到痛楚之时,就会用手紧紧地抓着凶器,妄图逃生自救;赵大人是被锋利的匕首刺穿胸骨,我相信这时候,他应该还没死,因为人的胸骨有一定的厚度,想要一下刺穿,除非武林高手才能办到;可如果派来刺杀赵大人的凶徒是武林高手,那他应该深喑用毒之术,心狠手辣;断不会因为少放了乌头而被迫选择二次刺杀。”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看着一屋子人沉默静思的模样,接着说下去:“凶徒刺穿赵大人的胸骨,赵大人还有一丝气息;想要挣扎的赵大人伸手用力的抓住凶徒拿着匕首的大手,这时候,凶徒发现赵大人还能反抗,就又使力,给了致命一击;赵大人命丧,可手依然抓着凶徒,凶徒慌张,便猛地拔出匕首,匕首把柄上的锋面就顺带着割伤了赵大人的虎口,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杨毅天众人没想到乔羽会给了一番这样的解释,当时仵作验尸的时候其实是发现了赵大人虎口处的伤痕,但是大家都以为是赵大人在倒下的时候亦或者是在中毒的时候挣扎留下来的误伤;便也没有人多加留意;今天听乔羽这般讲解,顿时有股醍醐灌顶的感觉。 余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伤口会有这么大的玄机,可自认为验尸无数的他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心里的骄傲和带着些许的不甘,让他稍有反驳:“乔公子,你说这伤口是匕首把柄上的封面割伤,但是我大周兵器中的匕首把柄,都以打磨圆滑为主,何来有锋利的锋面之说?” 众人被余生这么一提醒,皆是面面相觑,交头低耳的相互商讨;甚至连狼虎军中的一个小将都站出来,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亮相于大家面前,说道:“乔公子、杨大人,属下手里的匕首就是大周军营中的常见之物,相信市面上所看见的匕首应该也是大径相同,应不会出现乔公子您所讲的有锋利锋面的存在。” 大家听见小将之话,都看向那手柄处打磨光滑之地,的确是无法伤人,更没有乔羽口中所讲的伤人锋面。 乔羽见大家都开始怀疑她的推断,也不生气;只是低低笑了几声,轻浅的笑容宛若击入平静湖中鹅卵石,激起了千层浪。 “我何时说过,凶器一定是大周铁匠所作的匕首?”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闭嘴不谈。 乔羽扫眼众人,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明的笑,疏离的眸子里,尽显着惊人的光芒;就看她抬起右腿,右手在拂开脚边衣襟的同时,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 就看此匕首上镶嵌着数颗猫眼般大的紫蓝宝石,黄金打造的刀鞘上锋芒毕露的光芒瞬时晃出了金色耀眼的光泽;乔羽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慢慢拔开匕首,银光色的刀面阴气森森,就像喝了无数鲜血的厉鬼,惊煞人心;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大家感到惊异的,最让众人感到惊奇的就是那鬼怪吓人的刀柄锋面,居然也是阴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 杨毅天自问见识过不少兵器,可从未看过这样锋利骇人的兵器;甚至连虎狼军的个个小将都看呆了,连连称其为宝物。 乔羽淡淡的笑,唰的一声就又将刀锋置于刀鞘中,整把匕首上,只剩下金色的闪光和紫蓝色的宝石缀亮。 余生眼睛都看直了,刚才他确实看见了那有着锋利锋面的刀柄? 这世间居然有此等凶悍的武器? 乔羽将匕首放在供桌上,面对着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个世上就不会存在;一味的否决只会让我们的眼光变得拙陋,失去了探求真想的意义。” 说完这句话,余生汗颜的低下头;眼神在敬佩之余,也不免对这个长相冷冽俊美的男人多了几分好感。 虎狼军小将惊喜的看着这样的宝贝,欢喜的凑上前想要摸一摸,却又瑟缩着手退回去,欢喜的问:“乔公子,不知这样的兵器您是从何得来?” 乔羽笑,将供桌上的宝贝拿下来,扔到那名提问的小将怀里,让他摸个够;道:“这把匕首是荣亲王送与我的,听说当年荣亲王征战沙场、保驾护国,除了一刀一剑,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此匕首是那东蛮匠人所制,在制成之日,匠人将其沁透在百十号死人的骨血中淬炼,带着阴魂不散的鬼气,让拥有者能力倍增,使刺杀者魂魄无法归土,实乃最阴毒罕见的上等兵器。” 众人一听乔羽这话,皆是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小将手里拿着的匕首,就像是看见了鬼魅一样,心生怯怕;但又一转眼看向乔羽;如此凶器居然被她一指戴在身上,甚至还贴身放于靴筒里,看来此人比这凶悍的兵器还要恐怖!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只有那小将还傻蹬蹬的抱着匕首,宝贝似的左右翻看,活似得到了冰糖葫芦的孩童,一脸天真。 杨毅天不愧是在官场上打滚数十年的人精,很快就从那把匕首的中看出一些东西,转眼看向赵大人的棺木,问乔羽:“那依照乔公子的看法,难道刺杀赵大人的凶徒会是东蛮鼠辈?” 乔羽收起脸上的淡笑,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敛紧一双冷目,转过身,看向赵大人的棺木时,颇为敬仰的拿起供桌上的燃香,点上三根,亲自奉上;双手合十闭眼祈祷之后,当双眼睁开之际,冰山般冷然的绝杀,扫遍全场。 “在没有事实根据之前,我还不敢妄下断定!”说到这里,乔羽透过义庄的天窗,看向窗外那湛蓝的苍穹,慢慢说着:“在我看来,不乏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这件事本身就与东蛮有关,毕竟在十年前,东蛮妄图侵吞我大周秀丽河山大肆入侵,当时幸得荣亲王请缨率军出征,护的我山河无忧,百姓不必流离失所;十年后卷土重来的机会许会存在;第二,那就是有人无意之间得到了东蛮匠人做铸造的匕首,又用那把匕首前来刺杀赵大人,一切都是一个巧合而已。” 冷冽的话在义庄的上空静静地盘旋,虽然很轻,但却压迫着众人的呼吸,大家都不言而喻的沉默静思起来;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绝对不能当做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来看;毕竟,赵大人是奉旨前来督查银矿之事,一座银矿,对于一个国家来讲那就是经济命脉。 杨毅天也深深地吸了口气,恍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重了许多,抬头看向那瞭望着天窗的男子,心里却又踏实了许多。 皇上能人善用,居然派来了一个如此心细如尘、见多识广的男子前来查案;真乃大周之幸,天下之福! 一众人从义庄出来,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浓郁的色彩。 乔羽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大家不要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如果这件事真有内诡,我们这幅表情不是告诉了那些人我们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吗?皇上派延平王前来督案,就是相信他能扭转乾坤,给关西百姓,给天下一个交代;我们要对延平王有信心,尤其是虎狼军,你们的少主子有多大本事,你们最清楚,不是吗?” 虎狼军一听这话,皆是面面相觑。 当初王爷在京中查办私盐私矿案,虽然行动乖张、思路怪异,可最终却用了最简单的方法帮助皇上解决了一件最头疼的难题;事后,虽然王爷被保定帝下旨在家思过,但谁人不知保定帝这么做只不过是在变相保护王爷;让那些被王爷欺负的皇亲们没有办法收拾王爷! 王爷胡闹成性,但却从不为虎作伥,更是个心思灵透的主子,这一点只要看他身边跟着的乔公子大家便能了解一二;乔公子说得对,王爷前来督案,定会用他的才智解决眼下的难题,不管是宵小之辈的暗杀,还是东蛮鼠辈的挑衅,王爷定能马到成功!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王爷搞砸了这件案子;但大周有老王爷坐镇,有他们虎狼军和帝皇军护国,看有哪个小国前来挑衅?敢动大周一寸一土! 虎狼军的众位将士想明白了之后,顿时松了口气;哈哈大笑之际,脸上的愁容也烟消云散;杨毅天县衙的衙役们一看大周的虎狼军都一副轻松地模样,也都各个松了筋骨,欢天喜地的凑在一起乐呵起来。 虎狼军小将仰慕的看着乔羽,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双手抱拳着实行了个大礼,嘻嘻笑着挠着后脑勺,天真的说道:“乔公子,属下吴有才,想喊公子一声大哥,不知公子可会嫌弃小弟?!” 吴有才此话一出,惹来了虎狼军的一通猛打,大家都按着吴有才的脑袋,看着那张傻气嘻嘻的脸蛋,上去揪了两把,道:“你这混小子,敢跟乔公子攀交情,你胆子火大了。” 李亮子是军营中的年长者,哈哈大笑着看着兄弟们闹腾,走上前来到乔羽身边,说道:“乔公子别见笑,这小子在军营里看见老鼠都喊打喊跳,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胆子,居然敢跟您攀兄弟,真是糊涂傻蛋了!” 乔羽见大家都闹腾的乐呵呵,也跟着爽朗的笑了几声;干净的笑容配合着那张出彩的脸颊,着实让众人都看呆了,乔羽轻咳了几声,走到吴有才身边,拍着吴有才纤瘦但却牢靠的肩膀,爽朗的说了声:“成!大哥就认了个你这个小弟!” 吴有才没想到乔羽会这般爽快,眼睛瞪大的同时,被身后的兄弟踹了屁股,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啃了个狗吃屎,抬眼欢喜却不生气,只是巴巴的看着乔羽哭笑不得的脸,傻乎乎的问了声:“大哥可真答应认了我这个不成材的小弟?” 乔羽笑,扶起吴有才,拍拍他身上的浮尘,说道:“兄弟不是不成材,是还没有机会给你成就抱负!在我看来,整个虎狼军上下,各个都是英雄,人人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真爷们!” 此话一出,顿时博得大家的一致叫好;本来愁云惨淡的气氛也瞬时化为泡影,大家笑着,跳着,哪里还有一丝不自信和怯怕,各个铁骨铮铮,撑起了大周的整个天下! 乔羽看着眼前的热血儿郎,笑了! 父王,如果孩儿能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个真男人;孩儿定会跟你一样,驰骋天下、保家护国,铁马江山,哪怕马革裹尸,也会笑傲神州四海,不悔今生了! …… 一众人欢天喜地的回到驿站,老远就听见有戏班子叮铃桄榔的喊唱声。 乔羽与杨毅天众人一愣,皆是一头雾水,还好莫雷跑得快,手里抓着一个油滋滋的猪蹄,老远就朝着乔羽招手:“乔兄弟,快来看戏班子!唱的是《西厢记》,崔莺莺的扮相骚劲极了!” 乔羽实在是想不通这军队里的老爷们怎么就专爱看什么《西厢记》,崔莺莺的一声柔柔的唱调,立马迷得众多老爷们丢盔卸甲,哈喇子长流,直叹张生与崔莺莺天作之合、地设一双;各个眯缝着眼睛哼唧着拐到姥姥家的唱腔。 乔羽一回头,果然就看吴有才和李亮子已经神往的踮着脚尖看人家的小花旦了。 乔羽轻咳了一嗓子,要莫雷安排好轮岗的兄弟,带着杨毅天和众位兄弟,朝着驿站小远走去。 就看在小院石亭附近,县城里出了名的梨园小戏班被楚玉郎搬到驿站中。 简陋的戏台子,画着精致妆容的花旦小生,肥美丰富的酒菜,娇艳新鲜的水果;还有那眯着眼睛,敲着拍子,一脸美意的延平王;生动的构成了一副酒池肉林、奢侈淫逸的场面。 乔羽见惯了楚玉郎这架势,招呼杨毅天众人坐下,长腿迈去,走到小白兔身边,很自然的就将手臂搂在小白兔软软的小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混账东西,老子出人出力,你在这里逍遥快活;欠干!是不是?” 转过头看着媳妇凶煞的脸,楚玉郎倒也不怕,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对着乔羽的嘴唇就啵啵的亲了两口;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慌了神,各个颇为担忧的朝着站在一边的‘王妃’看去;却见‘王妃’脸上毫无半点醋意,甚至还带着几许欢喜看着王爷和一个男人亲热。 一时间,坐在后面看戏的一众人皆是同情的看着那个愁怨的小妇人;早就听闻延平王并不是个东西,虽然有才,但劣根难训;想来这延平王在喜爱吃喝嫖赌之余,还暗藏龙阳癖;发现这一大秘密的众人皆是倒抽冷气,众人台上的崔莺莺唱的再婉转,也没有王爷和侍卫调情看的有意思。 楚玉郎和乔羽没发现坐在身后众人的异样,只是一个搂着,一个靠着份外舒服。 缩在媳妇怀里的小王爷没有了棱角,活脱脱的小媳妇样,亲手剥了一颗龙眼递到媳妇嘴里,扫眼扮相崔莺莺的花旦,啧啧了两口:“唱腔不错,就是pi股不够大。” 乔羽点头,附和:“一看就是个狐媚样,骚有屁用,关键是要好生养。” 楚玉郎抬头看媳妇,不自觉地,一双手伸到媳妇的小腹上;平坦结实的小腹给他一种怅然的失望,转而,在看见媳妇晶亮的眼睛时,又一笑置之;他还年轻,媳妇又孔武有力,不怕延平王府无后。 乔羽没发现楚玉郎的动作,眼神只是随着小花旦高挑难度的唱腔失了魂,面色一喜,道:“没想到这个小pi股的女人胸脯倒是很大;大牛看见了一定喜欢!” 楚玉郎看媳妇听人唱戏尽看花旦的身段了,气恼的瞪了一眼这好色的女人,唯有岔开话题,问道:“今日前去探望赵大人遗容,可有何发现?” “嗯!重大发现。”乔羽的眼神一眼盯着人家的大胸脯看。 楚玉郎一愣,问:“什么重大发现?” 问到这里,乔羽终于舍得把人家放过了,站在台子上的花旦见台下的侍卫小哥犀利的眼神终于放过自己,放松身段的同时,差一点栽了跟头。 “杀害赵大人的凶器,不是咱大周的兵器!” “哪里的兵器?” “东蛮!” 楚玉郎一听,完全惊着了! 东蛮?可是那好使诡诈之术,鼠辈龌龊的东蛮? 乔羽见楚玉郎面色有异,也不觉得怎样,只是随手抄起一个苹果吃起来,咔嚓咔嚓的脆响让楚玉郎宛若芒刺在背。 十年前 东蛮大举进攻大周,身为虎狼军统帅的父王奉旨出兵;那时候,他只有十岁,母亲抱着他,站在城垣上目送父王;那时候,他不知道父王是去做什么,只是看着母亲脸上的泪,明白一切决不简单。 东蛮诡诈多端,擅用奇兵,专攻布阵;父王虽然是不败战将,但也打得辛苦;那时,整个荣王府上下愁云惨淡,他看着无忧无虑的母亲日渐憔悴,看着母亲半夜睡不着,独自一人爬到最高的城楼上看着最东边的方向;那眼神,迫切而持重,含着泪,呼喊着父王的名字。 先帝伯父是个好命的帝王,他虽然是弟弟,但却得到哥哥的让贤,称帝登基;虽然是一朝之主,却不用担心边境动荡,因为有一个有勇有谋的好哥哥为他冲锋陷阵;大周皇宫中,歌舞升平、欢畅娇笑,美人赛美如花;只有荣王府,一对相互依偎的母子,夜夜盼着那撑起天下的男人平安归来。 那时候,他经常趴在母亲的怀里,擦掉她脸上的泪,软声安慰:“父王会平安回来,母亲吃些东西,早点休息吧!” 母亲哭红了眼,抱着他,道:“王爷雄才大略,我应为他欢喜,不应徒增伤悲,扰了他的大义。” 那时候,他不懂得母亲口中的意思,直到父王凯旋归来,先帝伯父出城十里相迎,城中百姓欢腾,天下百姓高呼;人人口口相传,荣亲王是救世主,有他在,大周不灭、天下安然;那时候,他带着一群小跟班混迹在人群中,看着父王骑着高头骏马,身上穿着黑色的乌军铠甲,在风中翻滚的黑色披风,将父王勾画那九天战神,是那么崇高,那么受到大周子民的崇拜。 那时候,他就将父王悄悄定成了心目中的偶像;他希望有一天,也能像父王一样征战,希望有一天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带领着父王引以为傲的虎狼之师踏平敢觊觎大周天下的王八蛋们。 可是,当他将这个梦想手舞足蹈的说给母亲听得时候,母亲一眼清泪,从未对他大声说过话的母亲居然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将他硬生生的打倒在地上,怒声呵斥:“你是荣亲王的独生儿子,是传承王爷精神的唯一儿子,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深宅大院中平静度日,不可能跟你父王一样征战沙场;东蛮人生性诡诈,你父王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会力挫雉狗,你凭什么能像你父王一样给大周带来希望?” 说到这里,温柔善良的母亲突然又哭了,看着他脸上的红痕,跪在地上,抱着他僵直的身体,将他紧紧地扣在怀里,道:“玉儿,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远离战争,不要像你父王这样,是英雄又怎样?将在外、命在外,一不留神就头颅断,鲜血洒;我的玉儿一定要平安长大,万不可跟你父王走上同一条路;大周人才济济,虽然没有第二个荣亲王,但却有第二个能战善战的英雄!” 那时候,他怨、他痛,更伤心! 他不理解为何母亲要这般说他,红墙绿瓦的生活,会让海东青忘记了高飞的自由,锦衣玉食日子,会养成一个人的懒惰和无知;他向往自由,渴望奔走,更神往铁血的战场;可是,他在母亲的眼里看见了父王跟东蛮对仗时的恐慌和害怕;父王前半生的征战生涯,他第一次在母亲的眼里看见了不自信和害怕! 那时候,他终于明白;不是他不能走上父王的路,而是东蛮太强,他没有父王的功夫,没有父王的能力,没有父王的骁勇,如何存活?如何平安? 凶猛如东蛮,嗜血如东蛮,唯有战将第一人荣亲王楚如风才是对手! 发现楚玉郎脸色越来越不对,乔羽拉住他的手,揉了揉,问:“怎么了?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楚玉郎淡淡一笑,双眸,在抬起看向戏台子的时候,精光乍现的光芒,照亮了他纤瘦的身子。 他慢慢攥紧拳头:“我是高兴!高兴到颤抖!” 乔羽愣住,“玉郎!你没事吧!” 楚玉郎摇头,漂亮的眼睛盛满了欢颜:“没想到,不去上战场,我依然能与东蛮鼠辈碰上面;十年前是父王,现今是我!阿羽,你相信吗?缘分真的很奇妙。” 乔羽被楚玉郎的话惊住,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好像看见了海东青已经开始振翅飞翔的样子;他的自信,他的笑容,这一刻,将什么都比下去了。 翌日 当楚玉郎带着随行的一队人来到观山寺的时候,看见的一座清凉的寺院古刹,驻足在一片苍绿幽静之中。 观山寺 关西均县著名的寺院,常年有善男信女前来敬香礼佛;上任钦差赵大人是个出了名的吃斋敬佛之人,当他到达均县后,就下榻在观山寺中停留;却不想,当天晚上在佛门清净地却被杀害。 当楚玉郎从轿中走下来,看着眼前清净悠远的小禅院时,一丝讥讽,出现在嘴角:“纵然是我佛慈悲,也护不了他的命。” 乔羽从马背上跳下来,神情肃穆,双目幽亮;看向前来相迎的寺院住持。 观山寺住持无根大师是一名得道高僧,岁年事已高,但在当地却颇受人敬重;所以,在大师相迎之际,楚玉郎也是微笑合礼,没有了往昔的玩闹。 “不知王爷前来,老衲有失远迎!”“方丈无需多礼,本王奉旨前来督查钦差大人刺杀一案,还需方丈多多帮忙才是!” “自当尽力。” 一番客套,终于在一队人齐齐走进这清净佛门之地时才停下来。 乔羽出身江湖,见多了寺院庙宇,自然也对这座小小的禅院没有多上心,只是看着众人将这禅院重重包围,闲来无事,便独自一人到处行走;却在一处幽径小道上,闻见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乔羽微微蹙眉,刚想朝着密林深处走去一探究竟,却见从林中跳出几个手持棍棒的小沙弥,各个面露凶光,没有一点佛门清净地的慈祥模样。 乔羽冷然,一手按在铁鞭上,“让路!” 一个小沙弥走上前,手中的棒子耍的虎虎生风,马步啪的一声扎稳,粗声呵斥:“佛门重地,没有方丈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乔羽淡淡的挑眉,腰背挺直的她似乎没有听见小沙弥的话,刚走几步,却被身后的楚玉郎叫住。 “阿羽!人家不让去,就不要硬闯么!” 乔羽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跟着她一起走来的楚玉郎。 “我闻见这里面有古怪的香味。” 楚玉郎站在一个光溜溜的石头上,嘴角吊着一片竹叶,像一只可爱的哈巴狗,在空气中闻了闻;好看的眉毛微微挑动了几下,就见小沙弥各个神色紧张,皆是狂咽口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没有呀,我什么也闻见!” 楚玉郎睁开眼睛,一派天真的说。 乔羽蹙眉,快步走到楚玉郎身边,戳了戳他白嫩嫩的脸,看着他天真的笑容,吼:“你傻了!这么浓郁的香味你闻不见吗?” “应该是杜鹃花的味道吧,你也知道,均县的杜鹃花天下闻名!” 说着,楚玉郎拉住媳妇的手,对着身后的小沙弥招了招手,笑着说:“方丈真不愧是得到高僧,种花种草如此雅致,本王真是神往;打扰了小和尚,你们忙去吧!” 小沙弥们各个对眼相望,又同时回头看向带着那个凶恶的侍卫离开的王爷;在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隐回到树林深处。 乔羽被楚玉郎拽着,一路上赌气不说话。 “嘿嘿!媳妇!生气了?” “你是故意的,楚玉郎,就你这狗鼻子,在府里住着,东街上的羊骚味都能闻见,这么浓郁的香味你会闻不见?” 面对乔羽的呵斥,楚玉郎耸耸肩,拉着媳妇的手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干涸的水井旁边,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媳妇,道:“是的!爷就是故意的!” “楚玉郎!你居然还敢承认?” “因为我诚实嘛!”无耻的小白兔居然笑的很开心。 乔羽瞪眼,坐在井沿边,一手按着铁鞭,朝着那片神秘的密林不甘心的望过去。 楚玉郎哪里会不明白媳妇的心思,同坐在媳妇身边,伸手拉住媳妇的大手,道:“那股香味,是女儿香!” 乔羽愣了愣,没明白楚玉郎的话。 楚玉郎笑,天真淡去,却是一脸严肃:“别的花香我可能问不出来,但这女人身上用的胭脂水粉,只要爷那么一问,老子就能猜出那些胭脂水粉出自何处;媳妇,这可是我的绝技。” 乔羽被楚玉郎难得严肃的劲头逗笑了,反过手拉住他的柔夷,揉在掌心中,道:“佛门重地,怎会有女人的胭脂水粉?” 楚玉郎将嘴里的竹叶片吐出来,微微敛目:“这才是让人古怪的地方。”说到这里,楚玉郎顿了顿,似乎想明白什么,又接着说:“记不记得我们上山时,在山腰处碰见了一个空置的尼姑庵?” “杨大人说是前几年均县大雨,尼姑庵年久失修,小尼姑们为了逃命都跑了吗?” 楚玉郎顺着媳妇的话,点头:“是呀!是都跑了,但是,都跑到了和尚庙里了!” “什么?和尚庙里有尼姑吗?”这次,终于轮到沉稳的乔羽大跳脚了。 楚玉郎嘿嘿的笑,粉扑扑的小脸蛋上尽是春意,“没想到小和尚们六根未尽,跟小尼姑们搞在一起了。” 乔羽瞪大眼睛,扳过小白兔嗤嗤笑的脸,锁眉,认真的问:“你真肯定?尼姑庵里的人都躲在了和尚庙?” 楚玉郎在媳妇的手掌里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其实,当我一靠近观山寺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气很奇特,虽然被禅香刻意压住,但依然很难逃出我的鼻子;所以,我就一路循着味道到处晃荡,没想到在密林前碰见了你;媳妇,那些小沙弥虽然剃着光头,但却面露凶狠,跟山贼屠夫一般凶恶;想来早就跟小尼姑们厮混在一起,身上唯一的一点六根清净也跟着抹去了。” 乔羽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和尚庙里藏小尼姑;而且,还勾搭成奸,简直就是可恶、可恨至极! 想及此处,握在铁鞭上的大手就忍不住紧攥成拳,眼神一瞪,大吼出声:“干他娘的!老子毁了这间披着佛衣却不行人事的破寺庙。” 楚玉郎见媳妇发怒,忙上前死死抱住媳妇的腰,牟出了吃奶的劲儿阻止:“你大爷的,就知道你这婆娘爱耍狠,你把这间破寺庙毁了自己是痛快了,但我们查案的线索可就断了。” “屁的线索!楚玉郎,留下这种可恨的寺庙在此赚取信徒的钱财,你身为钦差,难道不应该主持道义吗?” 楚玉郎被媳妇的这句话激怒了,松开媳妇的腰,一脚踹在媳妇的屁股上,双手叉腰,双眼冒火:“死婆娘,爷说不主持公义了吗?爷会看着不管吗?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不懂得什么叫做明察暗访、顺藤摸瓜吗?” 乔羽被楚玉郎踹的一个踉跄,转过身揉着屁股,眨巴眨巴眼睛,不吼了:“那你要怎么做?” 楚玉郎双手环胸,道:“先拿出证据,找到小尼姑的藏身之处,然后端了观山寺,公告天下;我相信,那个老方丈一定知道些什么事,钦差大人被杀,他难道真是老鳖,什么都不清楚吗?” 乔羽站定,想了想,道:“可是那些小沙弥不让我们靠近!” 楚玉郎又瞪媳妇:“你这脑子被驴蛋踢了是不是?不让明目张胆的去搜,我们可以逞着夜黑风高偷溜进去呀!抓几个小尼姑回来问话,不老实交代就严刑烤法,小娘们一个,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乔羽哦了一声,看着楚玉郎白净的小脸蛋;想到他的足智多谋,不免心生佩服。 “玉郎,我觉得你越来越厉害了。” 看着主动讨好的媳妇,楚玉郎很受用,“哪里厉害了?床上把你伺候舒服了还是床底下这一脚把你踹醒了!” 乔羽不要脸的嘿嘿笑:“床上床下你都厉害,尤其是刚才的那一招装傻充愣,没有人比你更无耻!” 楚玉郎哧了一口,不恼也不气:“那是!三教九流、坑蒙拐骗我就是祖宗!” “是,我的小祖宗;要不今晚我抓几个貌美的小尼姑给你尝尝鲜?” 瞧着媳妇主动给他找女人的无耻样,楚玉郎真是打落牙齿活血吞;他怎么就娶了一个如此大方的女人? “好!你一定给我找几个貌美的小光头回来,不美,老子踹死你!” 说完,楚玉郎就甩开媳妇暴走。 乔羽见时阴时晴的小白兔现在又斗气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招惹他了,刚才他踹她,她都没生气呢,怎么现在…… 想要讨夫君欢心的妻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脸讨喜的问:“夫君是想要什么样的小尼姑?” 楚玉郎停步,转过头瞪自家婆娘:“长腿大pi股腰细大奶子,一碰还会嗷嗷叫;最好比乔羽强比老虎悍!” 乔羽一听楚玉郎的要求,迷茫了;看着小白兔喷火的眼珠子,又明白了! “哦!原来夫君看上的不是小尼姑,而是街头的王寡妇;我就说嘛,骑在马上的时候,王寡妇使劲对我这边抛媚眼,当时我还兴奋着她是不是瞧上我了,原来是看上夫君你了;说也是,王寡妇也算得上一个尤物,那大胸脯和长腿子,勾魂的要命!玉郎啊,包在我身上,今天晚上我就把王寡妇给你偷来!” 楚玉郎看着一心为他谋划的夫人,真的快要凌乱了! 作孽呀作孽! 他怎么就瞎了狗眼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为他偷女人,让他当野汉子;乔羽,你他妈不要脸! ------题外话------ 嗷嗷嗷嗷~ 从今天开始夫人就v了!某漫是个勤快娃儿,按时更新、加油码字! 为防止盗版,会做出一些措施;跟以前一样,会给大家一定的提醒!姐妹们一瞧就能明白滴! 啵啵嘴!洒家是爱正版的猥琐女~ 【万更送上!爱不爱我?爱不爱我?(瞪大眼睛问)】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45:爷在下面也很威武 县丞驿站中 楚云香在逗一只小云雀玩。[.超多好看小说] 眼藏媚丝的他时不时的抬头看向驿站正门,见只有帝皇军来回巡逻,却不见得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昨夜,他溜到驿馆主卧房外,看见楚玉郎与乔羽背依背相互靠着,一个手拿兵书细细的看,一个手摇骰子,玩的不亦乐乎,明明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却有着天杀的默契,有着难以形容的天作之合。 当他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将那男人掐死;可是想到梦中的美人,他又忍了下去。 小童看世子的脸色忽明忽暗,时而欢喜时而阴沉,将手中的薄衫叠放干净后,端了一杯花茶,来到楚云香身边:“世子,王爷和乔公子出去了好一阵了,您为什么不跟去瞧瞧?” 楚云香接过花茶,轻抿一口:“楚玉郎心思缜密,乔羽武功高强;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拌嘴就是逗趣,你要我跟着,吃干醋吗?” 小童知道说话有失方寸,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楚云香瞪了一眼,手中的小云雀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先才还觉得好玩的玩具,现在却觉得极为聒噪;就看他手指一使劲,就硬是将活蹦乱跳的小云雀掐死扔在地上。 想到那神风朗月的男人,楚云香几近咬牙切齿:“我费尽心力讨乔羽的欢心,不信勾引不了他!” 说到这里,楚云香走到橱柜边,挑选出一套和楚玉郎极为相似的白色蟒纹长衫,同样儒雅干净的衣衫,硬是被这妖孽穿出了祸水的味道。 小童欢腾的走到世子身边,又开始八卦追问:“世子!你喜欢的是延平王,为何要勾引乔公子!” 楚云香赏了小童一个爆栗,虎着脸,斥:“笨!天下谁不知延平王刚大婚不久,但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能爬到新婚王妃的头上,足以见得定是将我表哥伺候的舒坦极了;害的表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此劲敌只能智取,决不能强攻!” 小童听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附和,一脸鄙视:“我看那乔公子虽然生的玉树端方,但细看却是个狐媚子主;他除了身体好点,力气大点,下面带个把把王爷伺候的舒服点,相貌能力都不是世子的对手。” 楚云香得意的笑:“先把乔羽勾搭上手,然后跑到表哥那里告状,让表哥甩了这只会打枪的王八蛋;这样,表哥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小童连连拍手,嘴里高喊着威武;心里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延平王爷风华绝代,小世子艳丽无双,两个人站在一起绝对是双贱合并,咆哮古今。 …… 乔羽跟着楚玉郎回到驿站,两个人就双双躲进房间里不出来;丢下一院子人凑在拱门口看热闹,揣测着王爷和侍卫在房间里做什么。 猫儿和小喜就跟俩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一个嗑瓜子一个吃西瓜,两个人闲来无事,倒也清闲。 衙役甲:“我看王爷和乔公子是深深相爱,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王爷娇美,公子俊朗;堪比一对璧人!” 衙役乙:“要我看王爷和乔公子的爱情就跟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王爷爱慕乔公子,乔公子心存怜惜;但奈何人伦不许,王爷忍痛娶下王妃,但难忘旧人,就又吃回头草;两人相见,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从此野火烧不尽,欲火吹又生、一发不可收拾,抵死纠缠、情比金坚……。”衙役乙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干脆捏起了兰花指唱起了黄梅小调,若不是其他兄弟动作快,压住了这厮的高亢唱调,大家绝对暴露目标。 衙役丙性格比较闷,相较于大家的热烈讨论,只是默哀了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看着紧闭的房门,问出了关键性的一句话:“兄弟们!这王爷在床上,是被压呢?还是压人呢?” 顿时,大家都诡异的愣住了;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抬起二傻子脸,颇为认真的思考着衙役丙的问题。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中突然传出了小王爷的一声娇吼:“乔羽!你这禽兽哇!爷快断了!” 这一腔调暧昧的痛诉,瞬时让众位衙役明白过来;两两相望之际,什么都明白了! 乔公子实在威武,勾引得了良家妇女,诱惑得了青葱美人;甚至连荒淫无道的延平王都受不了大喊求救;牛!实在是牛! 厢房里 楚玉郎蹲在床上跟媳妇扳手腕,他两个手,媳妇一个手;他脸红脖子粗,媳妇面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对着他淫邪的笑。 乔羽手腕不动,对着他温柔的说:“乖!认输吧!今晚还是我骑你!” 楚玉郎一甩膀子,迈开四蹄使出吃奶得劲,“乔羽你这混球,说好了只要我赢,你就让我压!” 乔羽点头:“是呀!但是你从来没有赢过!” 楚玉郎瞪眼,耍混:“你就不能装输吗?” 乔羽很有原则,脖子一梗,答:“你要老子说谎?还是自己骗自己?” 楚玉郎又一使劲,想要劝服媳妇:“善意的谎言可以安抚受伤的心灵,媳妇,你就装输,让为夫有点男人的面子。” 乔羽愣了,她什么时候不给他面子了? 两人手牵着手上前,小白兔往西,她不敢往东;小白兔嫖妓,她不敢说不;小白兔打架,她助威呐喊;就连小白兔买醉喝酒,都是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任劳任怨、任差任遣! “玉郎!在上面就这么重要吗?”乔羽好奇的问。 小白兔眼睛一瞪,脖子一梗,单手阔绰的在桌子上一拍,吼道:“关乎男人尊严,你说重要不重要!” 乔羽细想,慢慢点头;然后,在小白兔燃起希望之火的眼瞳里,认真的说:“既然这么重要,还是我压你吧!” “乔羽!” “别这么大声,玉郎!就算是我让你压,压不爽岂不是更丢男人的尊严?” 媳妇的一句话,让楚玉郎着实愣住! 以前,他一直徘徊在被媳妇压的屈辱层面上,他何曾想过,万一有一天他在上了,没有媳妇的勇猛,没有媳妇的力道,更没有媳妇的无耻;他该如何下手?该怎样伺候媳妇?就像媳妇说的,万一在媳妇的眼里看见了失望之色,他该说是自己的能力不行呢?还是媳妇太变态、太厉害,他这只小蚂蚁根本比不上媳妇这只屎壳郎? 见小白兔踌躇不定,面色时明时暗;乔羽就知道有戏;上前,主动搂住小白兔的肩膀,安慰低垂着头的他,细细追问:“你有我的力气大吗?” 小白兔绝望的摇头! “你有我的动作精准吗?” 小白兔更加绝望的摇头! “你有我不要脸、混蛋无耻流氓吗?” 小白兔企图割腕谢罪,彻底绝望地摇头! 看着怀中越来越低垂着头的小白兔,乔羽在彻底的打击了小白兔的自尊心后,再给他一块糖吃;哄着说:“没我有力,没我动作精准,更没我的特殊气质;玉郎啊!你认为你可以在上面吗?” 楚玉郎抬起头,看着媳妇俊美的脸,尤其是在看见那飞舞的粗眉毛和挑衅的眼神时,彻底蔫了! 媳妇!你说得对!我这个小流氓怎么能伺候你这个大流氓? 无耻!淫荡!不要脸!外加猥琐的气质!乔羽简直就是个五毒俱全的母老虎;一根手指就能让他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楚玉郎对自己的生活绝望了,对着手指,可怜兮兮:“媳妇!我是不是真的这么没用?” 乔羽摇头,将小白兔的头按在胸口,一双大手早就顺着小白兔半开的衣襟伸进去摸向那片柔滑的胸口肌肤,轻轻地刮了几遍,就发现敏感的小白兔呼吸已变得粗重;嘻嘻一笑,道:“我的夫君,将来并成大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楚玉郎愣住,心里的欲火慢慢熄灭!就算是乔羽再撩拨,也腾不起来! 这句话,就像一根毒针,深深地扎在楚玉郎的心口;毒性慢慢蔓延,延伸到骨血中,延伸到灵魂里。 十岁时的梦想,长大护国的心愿;他除了母亲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废物能有多大本事! 可是,乔羽却一语道破玄机,彻底揭开了他心底最深的秘密!这就好比脱光了在媳妇面前luo奔;身上有几根毛都被媳妇数得一清二楚! 楚玉郎抬起脸,看着自家婆娘含笑的眼睛,他微微朝后一缩,似乎在惧怕!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一鸣惊人,我是公鸡吗?” 看着楚玉郎躲闪的眼神,乔羽收起脸上顽味的笑,双腿学着他的样子盘起来,看着那双慧黠清亮的眸子,淡淡的说:“我嫁了什么人,自己心里明白!” 楚玉郎一喝:“屁的明白!老子就是一废物,混蛋、流氓!什么惊不惊人,又不是公鸡需要打鸣!” 乔羽看楚玉郎否决,居然没像以往那样顺着他的话附和,却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犟起来,梗着脖子,道:“你不是废物!是废物就不会偷偷在书房里学习治国之策,是废物就不会假借游玩,实则暗访民情,是废物就不会在昨夜无人时,偷偷的站在院子里徘徊不停,念叨着一定要把这群黄鼠狼、害人精抓出来!” 楚玉郎惊住,看着媳妇认真的眼神,喉头滚动,双目深沉:“你都看到了?” 乔羽被楚玉郎这么一问,好不容易严肃的脸上闪过了几分尴尬,搞得她跟偷窥狂似的,咳了两声:“我睡性小,你一动我几乎就行了。” 楚玉郎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装,以前,他总是逞着她睡着了才会偷偷地钻出房间在外想事情,就是怕自己动静大弄醒了她;却不想两个人一个想要刻意隐瞒,一个却是无意发现;着实巧合,也是缘分! 见楚玉郎蒙着不说话,乔羽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恼了;小心翼翼的靠上去,拉把拉把他的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开心,一时说溜了嘴!” 楚玉郎瞪眼,“有什么好开心的,明明只是猴子却想当苍鹰,明明是个废物,却想废物利用;白日说痴话,瞎做梦罢了!” 乔羽立马抓住楚玉郎的手,看着他颓废的眼神,立刻一口否决:“我不认为是痴话,更不会当成是瞎做梦!玉郎,你是苍鹰,是海东青;荣亲王楚如风的儿子,就算是身体孱弱那也是人物;你冷静多智,所以才能巧破私盐私矿案;你仁心宅厚,所以才会被保定帝再三赋予重托;你重情重义,所以有了夏侯青那样的挚友;你孝顺善良,所以皇族宗亲中的长辈对你温厚可嘉;玉郎,我从来都没有把你看成废物,大智若愚的你只不过是安于现命,不争不抢罢了。” 说到这里,乔羽紧了紧抓着楚玉郎的那双手,迫切的眼神,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狂热:“你是我的骄傲,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跟父王一样,是整个大周的骄傲!” 楚玉郎眼神一滞,背过身,转过头,鼻头,好像有点酸了!这个该死的臭婆娘,这嘴咋就跟刑风那畜生一样,吃了方糖甜到了他心里。 垂下脸,不去看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眼眶里似乎热热的,还有亮亮的东西在不停的打转! 乔羽傻乎乎的看着楚玉郎好看的后脑勺,不明白自己在说了这一番慷慨激词后,为何小白兔不言不语,甚至还用后脑勺对着她! “玉郎!你怎么了?” “……!” “是不是我又说错什么话了?”乔羽急了! “……!” “要是我说错什么了,你打我踹我修理我都行,千万别闷着把自己气坏了!”乔羽抓住楚玉郎的肩膀,使劲的摇啊摇。 “……!” “楚玉郎!你还真是水晶捏的,晶莹剔透、触碰易碎?老子不就是……”乔羽急不过就气了,练武之人不懂得哄人,更不太会讲好听话;她现在只想看看小白兔到底怎么了,一个着急,就只能扳着小白兔的肩膀使劲的晃荡,可,当她刚扯着嗓子准备嚎一嗓子时,却看见楚玉郎红彤彤的眼睛,顿时,愣住了:“呃……玉郎!呃!你哭了!?” 楚玉郎见自己的糗样是彻底被媳妇发现了,男人的自尊和面子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一把甩开媳妇的手,然后脱兔般的掉转过身,在媳妇还没反应过来,一脚又踹在媳妇的屁股上;且听见‘噗通’一声,一代女侠‘乔威武’硬是被夫君的小玉脚踹在地下。 乔羽没想到楚玉郎下手这么重,这一脚着实跌得不轻;硬是脸朝下脚朝上摔了根倒插葱! 楚玉郎慌慌张张,趴在床上看媳妇出丑,一改先才的感动,在看看见媳妇铁青的脸色时,居然没心没肺的捂着嘴巴嘿嘿抽笑:“你大爷!不知道躲呀!” 乔羽捶地:“哪晓得你这孙子下手这么狠!” 楚玉郎伸手想拉把媳妇,但又害怕媳妇耍诈,硬生生的又收回那只手,盘腿坐在床上捂着肚子嘿嘿笑:“是你说的,踹你打你都行;老子只不过是随了你的话。” 乔羽摔得脸疼,但还好是练武的身子,一阵就过去了;“顺杆爬的无耻流氓,自家女人都下手!” 见媳妇的脸着实是摔的重了,有些淤青了,楚玉郎看了一会儿,也心疼;走上前像个天真的孩童,居然对着乔羽的脸吹了几口气,一边摸媳妇的脑门,一边安慰:“乖~不疼不疼了哦!” 乔羽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又被眼前凑上来的粉盈盈的小嘴吸引;一时,口干舌燥,小腹上邪火升起。 但小白兔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撩拨了不要脸的媳妇,硬是又吹了几口气,可爱的哄着不说话的媳妇;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只觉得下体一凉,低头看的时候,自家兄弟已经被媳妇的一招‘龙抓手’抓在手里玩。 楚玉郎脸色羞红,捶打着媳妇结实的胸膛:“乔羽!你这不要脸的,哪有偷袭的道理!” 无赖媳妇欲火燥身,吧唧着嘴巴说:“用兵之道贵在神速,敌不动我动!”说到这里,无赖音调一转,大声一喝:“宵小之辈,老子已直捣黄龙,抓你粮库;还不赶快举枪投降,身下服侍爷尽享鱼水之乐!” 楚玉郎哪里受得了媳妇这一腔一调撩拨,刚喘了几口气,就被媳妇按在床上,嗷呜一声,便又被禽兽上了身,叉开腿等着媳妇欺上来! …… 是夜 夜凉雾重 就看一个黑色的身影矫健的从驿站中飞出来,在空中,完美的打了几个滚后;便来到驿站后巷的歪脖子老树下。 一匹浑身枣红的骏马蹲在地上,一边吃着地上的鲜草一边抬头看向来人;在瞧清楚来人的相貌后,站起身恭迎之际,轻轻嘶鸣了一声以示欢悦。 乔羽身着黑色劲装,腰间大咧咧的背着一根跟大腿粗的木gun,脚蹬煅金线黑色云靴,根根金线活灵活现的勾画着麒麟腾云的祥瑞图像。 走近爱驹,乔羽难言心中欢喜,就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块方糖送到刑风嘴边吃;这几块糖是她临走前小白兔硬塞过来的,嚷嚷着:溜须拍马,好好跟刑风套近乎,这畜生通人性,定会以身相许。 想到那成语乱用、一脸紧张的小白兔目送她离开,乔羽的心里就是一甜;眼神不免柔和,濯濯月光照在身上,份外风神俊秀、玉树芝兰。 夜风微凉,一路马蹄践踏落花,夜露沾湿衣角;乔羽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拿着长gun,就像那叱咤在夜色中的夜叉鬼魅,脸色发黑,眼神幽亮。 观山寺 此时已是夜半无语时,当刑风高站在一处峭壁上时,一轮圆月高升,红色的枣红骏马,黑色的夜叉阎王,还有那被风吹乱的黑发,张扬而犀利的刺穿黑夜。 乔羽翻身下马,随意将马缰丢在一边;摸了摸刑风头前的一综白毛;刑风果如楚玉郎所言,极有灵性;轻轻嘶了一声,就又低下头啃地上的青草。 乔羽弯腰起跳,矫健的身影瞬时消失在夜幕中。 观山寺虽然是个小禅院,但背依山势,建造的极为玲珑有致;再加上多年来有无数信男善女前来添香油钱,寺中有经济来源,自然是将这小小的禅院不断扩充,大有藏龙卧虎之势。 乔羽背着木gun,就像一只动作灵活的人猿,不断地在树林中攀爬起跳;身上劲装紧包的锦服,完美的勾勒出她刚毅的身体;当足尖点地,飞腾而起,宛若大鹏展翅般的站在一处舍利塔上,幽深发亮的眼睛,露出了苍狼般的野腥味。 站高望远,就看那密林方向处,几点极其微弱的星星之火在林中隐隐闪动,像萤火虫的振翅;乔羽常年练武,眼睛比普通的人要锐利许多,当她在看清那几点莹莹之火是从一个还未吹灯拔蜡的小茅屋中闪烁出来的时候,眼瞳里的怒火和猎杀,极为浓郁惨烈。 不自觉地摸了摸身后背着的gun子,脑海里又想起楚玉郎在她临走前交代的话:“媳妇!别杀生!佛门清净地,莫不可亵渎了佛祖;你若不高兴,回来为夫给你撑腰,帮你解气!” 想到小白兔不放心的眼神,乔羽就失声浅笑,难道她就这么让他不放心?亦或者是她眼里的蹀血表现得太强烈了? 暗自讽笑,黑影便宛若苍龙般盘踞而上,瞄准那间闪烁着荧光的小草屋冲过去。 草屋内 虽然结构简单,但却金银铜器,一应俱全;上好的雕花红木梳妆台,名贵的桂皮镂空的大衣柜,还有那摇曳缠绵的紫檀实木大床;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小虫虽丑,但却内有乾坤;当乔羽看清屋里的一切时,手里的gun子被她攥除了滋滋响的声音。 只不过,此时这些东西都不是最惹人注意的;只见在那摇摆名贵的大床上,一声娇喘,一句底骂;还有那浑身通白抵死缠绵的两个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格外刺目,极为清楚。 床帘浮动中,就看见一个光头女人浑身雪白的躺在床上,妖艳的嘴唇,迷离的眼睛,还有那紧攀着男子结实后背的修长手臂,宛若妖蛇一样魅人,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喊声,不断地催促着男子的动作和喊出羞人的欲望;而趴在女子身上的光头男人,不难看出他的头皮上那八个戒点香疤,男子浑身大汗淋漓,但却速度不减;强烈的撞击,狠快的冲刺,就像搭在剑弦上的长剑,只要一松手,就能刺破那娇弱的女人身体;低沉的怒吼,带着强烈的欲望,在夜幕里越演越浓。 看着现成的春宫图,乔羽似不再气恼;只是随身靠在窗户边,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女子娇美的模样,又想到家里的小白兔,叹息,给出评价:云泥之别、粗堪之物! 待十几分钟过后,和尚似乎是累极了;一声低哑爆发的粗喊后,终于从女人的胸前抬起头,一翻身,便四肢摊平的躺在床上喘气。 乔羽也看累了,揉了揉眼睛;啐了一口后,便仰头看向头顶上的月亮,时间不早,再不回去小白兔要炸毛了。 于是乎,在一声沉重刺耳的破门声音中,烈风飒飒,衣袂飞卷;乔羽一脚踹在茅屋的木门上,啪的一声,房垣乱震、一臂之粗的粗条木门硬是被乔羽踹倒在地;配合着空气中的浮尘,发出低哑破碎的声音。 女子凄厉尖叫,看着一脚踹开木门,站在门口,拿着gun棒一身杀气的‘男人’,捂着嘴,连身上的衣服都忘记穿上,喊:“你是谁?” 乔羽悠然自得,一把将背上的木gun扛在肩上,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纨绔,道:“你爷爷!” 和尚似乎是没遇到这种情况,匆匆将亵裤套在身上的同时,便从床上蹦下来;床沿边,一根木gun随声拿入手中,弓步一扎,双臂淌着汗,在看清楚乔羽在烛光下越来越清晰的脸,先是一愣,接着脸色越来越苍白:“是你?” 乔羽饶有兴趣,只是靠在门垣处,肩上的gun子被她有意无意的转动着,看着小和尚苍白的脸色,诡诈一笑:“是你爷爷!” “这位公子,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夜闯本寺?” 乔羽依然转动着gun子,不理会小和尚的问话,自顾自的问:“是乖乖跟着我走呢,还是动了粗后带着一身伤被拖走?” 小和尚看乔羽不喜不怒,但态度却极其强硬;手里的gun子死死地抓住,眼看着就要抬步冲上来,乔羽忽身而定,长gun骤然滑出手,一端重重的撞在小和尚袒露的胸骨上,小和尚闷疼拧眉,眼神突然一滞,紧接着,一丝血红就挂在嘴角,连牙缝上都沾上了鲜红。 小尼姑没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尖叫连连;但奈何刚出口,就被乔羽从身上掏出个东西扔过去,啪的一声打在小尼姑的肩胛骨;小尼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却喊不出一句话;而那东西顺着床铺滚到地上,却原来是给刑风的方糖。 乔羽看着踉跄着脚步朝后退的小和尚,一步一逼近;长gun依然扛在肩上,冷冽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佛门重地,前任钦差死不瞑目;身为佛家子弟,没有悲天悯人之心,却在此处宣淫;该杀!该斩!该诛!” 小和尚被乔羽的话吓得不轻,手里的gun子已经拿不住,但奈何人到末途,虽知道逃不过,但还想挣扎。 乔羽不再寒脸示人,但面色越柔和,小和尚和坐在床上的小尼姑就越发抖;直看得她心生奇怪,但也不再讲明,只是挑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小和尚身上,看着小尼姑浑身淡红色的印记,呵斥:“干他娘的!小沙弥佛寺中逍遥快活,佛祖咋就不显灵,一巴掌劈了这孙子!” 小和尚被乔羽的粗口惊着,连连颤抖,只顾着发楞。 乔羽着急,拿gun子戳小和尚的胸口,喝:“还不快穿衣服,怎么?要爷忙你穿吗?” 其实,在乔羽出现的那一刻小和尚就知道在劫难逃,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已忘记该做什么;只是颤抖着手,好不容易套上了白色的佛衣后;就走到床边,随便扯掉床上的帘子,将小尼姑像包粽子似的裹了裹后,就乖乖的站在乔羽面前等待发落。 乔羽看跟楚玉郎相约的时辰越来越近,也顾不得什么;走到床边,抱起小尼姑,又用麻绳拴着小和尚的手腕,遛狗一般带着出门了。 黑夜中,密林中稍重的夜风吹的树叶唰唰作响,茅屋中发生的一切声音都被树叶的声音和风声完美的遮掩起来;乘着月光,乔羽走出观山寺,对着不远处的峭壁打了声口哨,刑风踏蹄而来,马背上枣红色的马鬃宛若上等的云绸,翻滚、卷动! …… 与此同时 驿站小堂里 几盏高挂的灯笼和多处燃起的烛光将这小小密闭的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楚玉郎身着淡紫色的云龙水纹长袍,高坐在小堂正位,宽大舒适的太师椅上放了一张上等的关东虎皮,靠上去舒服柔软;杨毅天带着几位衙役站在王爷身后,虽然极度劳累,但却不敢有半分懈怠。 猫儿打着瞌睡,捂着快流泪的眼角,支持不住的问:“爷!都三更天了,休息吧!” 楚玉郎也是倦极了,但心里牵挂着自家婆娘,也不觉得辛苦;斜眼瞪着一眼贪睡的猫儿,喝声:“死奴才!不知道爷有重要事情在办吗?再喊着要休息,爷就让你变成死猫!” 猫儿吓得一缩脖子,躲在杨毅天身后发抖,但往日被乔羽宠出了毛病,居然不怕死的又说了句:“爷!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你半夜办案的冲动哇,杨大人们白天也辛苦,您坐着轿子喝着茶,大家可都是靠两条腿走路来回奔波啊!” 楚玉郎瞪眼,愤愤的看着猫儿露出的两只胆兮兮的眼睛;张了张嘴,刚想骂三字经;却在大家都没想到的时候,抄起自己的蹬云靴,瞄准猫儿那窜头窜脑的贱模样,一边扔过去一边呵:“狗东西!你敢躲起来爷就疝了你!” 猫儿知道主子孩子脾气,但是小孩子有的时候会当真的;于是,只能苦着一张脸,雷打不动的迎接了王爷的蹬云靴;厚厚的鞋底子砸在他的鼻梁上,两行腥甜的鼻血,很是张扬的挂在了猫儿苦逼的脸上。配合着猫儿那副死定了的表情,顿时戏剧化的惹笑了一屋子打瞌睡的人。 楚玉郎见大家都来了精神,也不跟猫儿过不去。 半夜将一帮子人叫出来等在这里,他当然知道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埋怨;但是,赵大人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他的心里就一天跟憋着一团恶气一般;再加上查出来的凶器跟东蛮有关;那个跟父王在战场上争斗不分上下的民族,那个让他燃起想要当英雄的民族;他真的很感兴趣! 待楚玉郎兴奋难耐,连坐在靠椅上时都激动地双腿发抖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刺耳浑厚的马嘶声! 楚玉郎大喜,猛然跺着脚,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快去请乔公子!” 侍卫领命出去,一屋子人以为楚玉郎的话而收起笑脸;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要知道答案了吗? 乔羽从马背上翻跳下来,手里牵着一根粗长的绳子;跟在后面浑身瘫软、满身泥泞肮脏的小和尚见乔羽终于不再骑马狂奔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腿发软,双脚因为快速奔跑而掉了鞋子;发红的掌心,破皮的脚趾上沾着淡淡的血迹;小尼姑被乔羽当麻袋一样横放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小尼姑早就被颠的口吐白沫,双眼无神溃散。 几名侍卫匆匆而来,看见乔羽带了两个人,忙上前帮忙。 乔羽认得其中的一名侍卫,以前和莫雷一起喝过酒,外号叫大个子;乔羽将手里的麻绳扔到大个子身上,看着半死不活的两个人,冷冽的一笑,道:“舀几瓢清水给他们,别在这个时候死了!” 大个子是个很灵活的人,牵着缰绳躬身一看,大惊:“公子,咋是个和尚?” 乔羽嗤笑,拍了拍刑风的头,就将刑风交到另一个侍卫的手里,转过身对着大个子说:“是观山寺的和尚,但却是个只会风流快活、凶恶煞气的hua和尚!” 大个子不明白乔羽话中的意思,只是叫兄弟们舀了几瓢水递给小和尚,小和尚看见水就跟看见命一样,咕叽咕叽的几口,将本就是泥泞的身子弄得更是脏乱不堪;乔羽倒也不说什么,只是扛起小尼姑,夹在手臂下就朝着小堂走去。 小和尚半条命都跑没了,现今只能由虎狼军的兄弟们抬着,一跛一跛的跟在后面。 楚玉郎望眼欲穿,当看见媳妇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面前时,欢喜的跳起来;快步走到媳妇面前,上下其手的打量:“没事吧!没受伤吧!” 延平王热络的动作和眼神中的担心不似骗人的,当大家看见王爷和乔公子的‘感情’是如此坚固时,都扶着额头默默祝福了! 乔羽噗通一声就将夹在怀里的小尼姑扔在地上,摸了摸小白兔白嫩嫩的小脸,一改先才的冷冽,得意的笑着说:“屁大的事,能把老子怎么样?” 楚玉郎就喜欢看媳妇这幅欠抽的高傲样子,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自大的人面面相觑,嘿嘿的笑。 小和尚被大个子几人扛进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些神智,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神魂出窍。 看一个好端端的小沙弥变得恍若惊弓之鸟,楚玉郎大咧咧的蹲下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啧啧有声的问媳妇:“你怎么折磨人家了?瞧瞧这没有半点神采的眼神,心疼呦!” 乔羽才不相信楚玉郎会这么好心,手掌拍了拍这犯浑的小子,看着小和尚,道:“也没怎么着,就是用麻绳绑着他,我骑着马他跟着马跑而已!”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恶抽了一口冷气! 从观山寺到县丞驿站,快马也要小半个时辰;这个小沙弥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上下,居然跟着刑风那么快的马蹄子跑了这么久,没死算命大! 楚玉郎也跟着一抽,斜眼刮了一眼媳妇:“你这混账东西!脑子里的歪点子挺多呀!” 乔羽摸着后脑勺笑,带着一点傻气:“说句实话,我是嫌弃这孙子弄脏了我的宝贝刑风!” 楚玉郎嘴角抖了抖,站起身的同时还不忘撂拐子捅媳妇。 杨毅天站在后面,死活没看出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大晚上的将他从床上叫下来说是有大事发生,硬是将县衙中的杀威棒、大夹子都带来了;而今乔公子回来,带了一个小尼姑和小沙弥,着实要人摸不透。 “王爷!不知这位小和尚犯了何罪?”杨毅天实在是顶不住好奇了,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问。 楚玉郎看了一眼媳妇,转过身,又懒洋洋的坐回凳子上,看着只裹着一件白色床帘的小尼姑,嘿嘿的笑,答:“杨大人,咱大周自开国以来,我楚家先帝皆是崇仰佛法,新帝登基皆会在万国寺中沐浴斋衣,以示慈悲仁慈之心,是不是?” 杨毅天以为王爷是在考他,便躬身以答:“王爷所言甚至,我朝重佛教,礼高僧,圣上身为表率,万民皆是仰慕跟随!” “是啊!我朝重佛教,礼高僧!”楚玉郎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眼神狠狠射向跪在地上的小和尚:“但是,若有好色和尚假借佛祖之名,在佛门重地日日宣淫,夜夜笙歌,敢问,此等恶举我朝法典可有严惩?” 杨毅天手臂一震,瞪大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和尚的同时,也看见了小尼姑面如土灰,战栗不已。 “王爷、王爷的意思是?” 楚玉郎一扫小堂中众人惊愕的表情,嘲讽的笑在诡异的房中清亮的响起:“本王的意思就是,观山寺,是假借礼佛之口,欺骗天下百姓,上瞒朝廷,下瞒黎明,悠悠众口,如果不严惩不贷,实乃对不起我大周历代礼佛先帝,更对不起当今圣上给我的查案钦差之名!” 小白兔用力的拍打着一边的小桌子,瞪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混蛋;粗喘的气息和起伏难定的胸口,不难看出他此刻的愤怒! 延平王楚玉郎,一直是以纨绔示人,他嬉笑怒骂,他从不正经,不管是别人笑他、讽他、嘲弄他、呵斥他,他都会一笑置之,从不与人计较;笑面示人,总是一副天真乐哉的模样;何曾有人见过他如此义愤填膺,如此嫉恶如仇,如此凶狠严肃的模样?! 不大的小堂中,不断地回响着楚玉郎的话;大家的一腔惊讶,在延平王的极力痛斥中变成了难以扑灭的熊熊烈火,齐齐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罪大恶极之人;县衙中的捕快都握紧钢刀,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刀起刀落,削了这俩奸贼yin娃;虎狼军将士稳稳的站在一边,紧握的双拳,似乎只要一出手就能打死这两个不要脸的畜生;甚至连猫儿都在低身捡起地上的碎茶盏片时,恨不得将手里不锐利的瓷片划在那小尼姑的脸上,再踹她几脚看她以后再跟和尚乱勾搭。 大个子:“王爷!您下令吧!老子宰了这对yin娃贱人!” 莫雷瞪圆了那双铜铃眼:“用不着王爷下令,老子先把人砍了再说!” 吴有才跑上去抱上老大,疾呼:“老大!乱杀人会被军**仗毙的!三思哇!三思!” 杨毅天拧紧了眉心:“如此大逆不道,实乃罪大恶极!王爷,还是下令吧!” 楚玉郎看着被激起来的愤懑,狡黠一笑,紧捏着靠椅手柄的笑手紧了紧,摇头,道:“现在下令还早!这对yin娃dang妇,还有用!” 乔羽幽幽深目,看着楚玉郎如此气魄,没有走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然后,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转过身,走出了小堂! 清凉月亮,让她凝视而笑;海东青终于长出翅膀,能飞了! …… 翌日 昨日还衣冠整洁的观山寺老方丈现今一脸土灰的跪在石亭外,不停叩头请罪,一脸颓败,哪里还有什么得道高僧的样子。 楚玉郎端坐在石凳上,咬了一口苹果,咯嘣脆的吃的香甜;淬了那一口老方丈,问:“一月前,前任钦差下榻观山寺,当晚就被刺杀身亡;杨大人奉命受理此案,前去调查时方丈你可是一问三不知;本王一直在想,自家门里发生了命案,身为主人怎会什么也不知道呢?”说到这里,楚玉郎眼睛一挑,看向站在身边的媳妇,若有所思的继续说:“这想来想去实在是不可能,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凶手在我们中间;比如说,清廉为名的赵大人发现了观山寺中的龌龊苟且事件,一怒之下想要上书通报皇上,方丈你为了保命,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杀了赵大人后,又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蒙骗官府,对不对?” 老方丈六十有余,听见楚玉郎这样说,老腿早就支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满口冤枉:“王爷,老衲是冤枉的!老衲知道赵大人是廉洁官员,在百姓中声威颇高;老衲虽然纵容寺里僧人宣淫是老衲不对,但老衲绝对没有谋害钦差大人啊!” 楚玉郎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喊冤枉,尤其是那种被抓了把柄后还死不认账的二皮脸,更是气的浑身汗毛乱炸;他一把扔了手里的苹果,砸在老方丈的脸上,猛地站起身,梆梆几步走下去,白色的蹬云靴踹在老方丈的肩头,横着脸,怒吼:“你他妈别给爷装悲苦!你这老混账好不是东西,为了保全寺庙的名声,居然纵容私下僧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现今东窗事发,又将所以过错推给别人;来人啊,把这老秃驴拉下去砍了!” 大个子、莫雷一听这话,立马走上前,大喝一声:“是!王爷!” 老方丈看延平王不是闹着玩的,又见那孔武有力的侍卫一脸怒气涛涛的朝他靠近,吓得瑟缩成一团,大呼救命、大喊冤枉,眼泪鼻涕一起流,整个人邋遢不堪,极其可怜。 楚玉郎就像看戏一样瞧着老方丈闹腾,在莫雷将人提起来的时候,又伸手阻止,看着快尿裤子的老方丈,说:“你这老秃驴使劲吼着自己是冤枉的,若是这样大喊大叫的被拖出去斩了,百姓不明本王的意思,岂不是要怪罪本王糊涂?” 说到这里,楚玉郎拧紧了眉心,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看着都快吓得打嗝的方丈,装出一副慈悲心的模样,靠近,说道:“要不这样,你告诉我赵大人在下榻观山寺的那天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王细细揣测一下你这老秃驴是不是真的冤枉;但要是你说不明白,本王就拿你的脑袋来顶事,砍你!一句话的事!” 老方丈一听这话,立马点头;可是,却又被楚玉郎接下来的话惊着: “老和尚,本王告诉你,在上京的时候本王就是出了名的混蛋!虽然没杀过人,但是折磨人的法子可是多得很;现今皇兄要本王下来查案,金牌在手,杀人打人折磨人都是名正言顺;你最好把事情说明白了,错一个字,漏掉一句话,本王外面的虎头铡可等着你这得道高僧呢!” 老方丈吓得缩着脖子,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掉泪点头;求饶:“王爷!老衲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楚玉郎一听这老东西服软了,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果然这老家伙知道些东西,只是以前没抓住把柄死活不肯讲罢了! 伺候在石亭附近的人在听见这老秃驴真准备说些对案子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时,都连连称奇的看着延平王爷;没想到这王爷的一惊一吓果然让这老东西吓破了胆子!彻底松了口! 楚玉郎坐回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要杨毅天赶快派人记下老秃驴说的话,自己又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斜睨了一眼吓瘫的老秃驴,又警告了一句:“记着!本王要一字不漏!说不清楚本王就宣告天下,你是杀害赵大人的凶手!” “是是是!老衲一定一字不漏,一定一字不漏!”老方丈不停地叩头,颤颤巍巍,开口说道:“那日,赵大人的马车到了观山寺,大人是个礼佛之人,在百姓之中声望颇高;能够有赵大人这样的贵人下榻小寺,小寺在百姓中的口碑一定会更好;老衲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会更加努力地讨好大人,要人收拾了最好的禅房和斋菜送过去;大人是中午来的,可到了下午,守山门的小僧跑来说是有一个陌生人要见老衲,老衲不解就跟着去看看;那人带着斗篷站在山门口,身后有数十个手握长剑大刀的黑巾蒙面人,老衲虽然深居山中,但是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凶恶之气中,老衲也发现来者不善!” “老衲怕小寺招惹是非,就想要几句话打发了来人;可那人十分霸道,向老衲探听清楚赵大人的禅房位置,还要老衲安排住房,如果不听从安排,就一把火少了小寺;观山寺自建成以来已经三百多年了,历代主持都一心想要将寺庙发扬光大,老衲不能让小寺毁在我的手里……!”说到这里,那六十多岁的老者居然捂着脸痛哭,一手的苍老褶皱看的让人心里不免有些柔软。 楚玉郎冷眼旁观,看着老秃驴悲痛的眼泪,哂笑:“当初,你若将黑衣斗篷人的事情告诉赵大人,赵大人身为钦差,身边有侍卫保护,你寺中有武僧,两方合作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就是因为你这修佛之人在关键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你懦弱,才会害死了赵大人;你怕事,所以在赵大人死后闭口不谈此事;若不是本王带着侥幸的心理去查了寺中的苟合之事,恐怕你要将此事一辈子隐瞒,最后带进黄土里是不是?”说到这里,楚玉郎猛地一拍桌子,震的茶桌嗡嗡作响。 老方丈不停落泪,在点头承认的同时,悲痛的抬起那双苍老的眼睛:“王爷!老衲是迷了心,才会间接纵容凶手害死了赵大人,老衲事后也后悔莫及;那个时候老衲本想告诉杨大人,但是无意间发现了寺院中的苟合之事,老衲为了维护本寺声名,害怕杨大人到时候带着官兵在小寺中乱翻发现密林茅屋,到时候观山寺一样会毁了!” 一个一心想要维护寺院名声的老和尚,一群看见无家可归尼姑就修为大乱的小和尚;观山寺中的密林苟合事件总算是大白于天下! 只是,当问起那带着黑斗篷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老方丈却说不上来,只是想起那人声音嘶哑,不知是刻意隐瞒身份所为,还是本身就是这样的音调! 看见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又断了,楚玉郎就算是吃了苹果也感觉不到甘甜,只是一嘴子的苦味,不知该如何倾泻! 看着老方丈被带下去,大家都为王爷这出其不意的一招连连称奇。 甚至连乔羽都忍不住了,当着众人的面,抓住小白兔的小爪子揉在掌心里,欢颜着问:“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些尼姑藏在和尚庙里的?” 乔羽的这个问题也是大家的问题,就看着那一个个兔崽子削尖了脑袋一副想要知道真相的样子,让楚玉郎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们要想知道爷是怎么知道小尼姑的藏身之处的,其实很简单,多逛几次花楼你们也都会跟着知道了!” 此话一出,着实要一群老爷们个个羞红了脸,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聚在一起喝了酒浑话也会跟着说;但像王爷这样大胆的提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楚玉郎就是一个无赖,见大家都憋红着脸不肯说话,哈哈大笑之际,也不逗这帮粗爷们了:“这每个女人偏好用的香粉胭脂都不一样,记得我们刚来均县的第一天,大街上有不少人前来围观;一路走下来,我在一个买胭脂的铺子上发现了几个漂亮的小娘子,一时欢喜就撩起轿帘多看了几眼;只是,总是觉得这貌美小娘子有地方不对劲;待我到了观山寺,闻见了那股熟悉的香粉胭脂味后,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哪里不对劲?!”大家齐声问道。 楚玉郎打了个响指,一副英明决断的样子,道:“是头发!” “――头发?” “是!正常人的头发都是黑亮黑亮的,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头发更是油亮有光泽;但是那几个小娘子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却显得极为干枯;明明都是双十年华,最美丽的时候;为何脸蛋和身段都如此诱人,可这头发却如此枯败呢?细想之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没有头发,带的全部都是假发套!” 众人一听,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在惊奇那小尼姑胆子颇大,居然敢穿着漂亮的罗衫下山买胭脂水粉的同时,不忘齐齐的敬佩的朝着王爷看去。 果然,王爷在上京不是白混的!这什么女人什么味道,王爷都能闻的一清二楚哇! 吴有才是个不懂就问的娃儿,看见王爷如此通晓女人,便凑上前,打趣着说:“王爷!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楚玉郎一愣,含着笑看着身后的媳妇,刚想要说出口,却不想给莫雷打断―― “你这混小子!眼睛被屁嘣远了!王爷怎么可能喜欢什么女人,你要问王爷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才对!” 吴有才一脸迷雾,不解:“老大!王爷闻香知女人,当然要问女人了!” 莫雷抄起腰上的刀柄拍在吴有才那颗榆木疙瘩上,心直口快、直接更正:“什么女人啊!你没看见吗?王爷喜欢男人,喜欢咱们的乔公子!” “老大――!” 莫雷此话一说,立刻被众位兄弟齐心协力的冲上来捂住嘴! 莫雷支支吾吾拼命挣扎,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惊恐万分的朝着王爷看去! 果然―― 王爷脸色要杀人! 而乔公子则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笑脸。 先才还高兴满满的延平王此刻面如锅底,在怒瞪快要大哭的莫雷时,不忘转过身控诉始作俑者,梗着脖子咆哮:“乔羽!你他妈给老子变回来!你给老子变回来!” 这一声咆哮响起,立马让周围所有的侍卫都吓退三十米之外,个个瑟缩着脖子,捂着耳朵当聋子! 乔羽见大家都被小白兔乍毛的样子吓着了,含笑走上前,拉起浑身气的发抖的小白兔,低下头,吮吸着小白兔的耳垂,好言相劝,顺毛:“乖!别生气了!回头给你压!” 叮…… 楚玉郎不敢相信的看着媳妇,惊喜的眼睛在看见媳妇含笑的眼睛时,终于,拉着媳妇的手就朝着睡房奔去。 “乔羽,你这龟孙!这次是你说的,不许赖账!” “好好好!不赖帐!” “爷要压死你,压死你!” “好,压死!” 砰…… 房门打开! 啪…… 房门合上! “快!脱衣服!” “……!” “快!躺下去!” “……!” “快!腿叉开!” “……!” “快!喊爷你真威武!” 眼皮跳跳,无奈的张开嘴,有气无力的喊了声:“爷!你真威武!” “哈哈哈哈……乔羽!爷要先前面,再后面,最后在上面,然后在……喂喂喂!你干嘛……干嘛又跑到我上面了……乔羽!你这个混蛋!你说要我压的!” “废话多,先办事再说话!” “可是,你答应我在上面,可你现在……!我不干了,我不干了!”小白兔挣扎着撂挑子! 某人脱干扒尽,现在美色当前,哪里肯放过;干脆扣住小白兔的手腕,看着暴怒的小白兔,笑笑,谄媚满足、带着勾引的说了声:“爷!你在下面一样很威武!” ------题外话------ 吼吼~ 又是丰厚的一章 熬死我了 哔哔! 【潇湘小抽:gun子都是禁词!我靠靠靠靠!抽打它、威武它!】 小喇叭: 看见有些亲们没懂得某漫的传文方式,某漫再解释一下哈 要是早上看书的亲们发现【字数不够,过会儿点击】这样的字样时,听话啊!别买!因为这个时没有修文,不能看;某漫半夜码字,一般会睡到中午的时候起来,这个时候就会把新章节穿上去,将【字数不够】更改成正常章节;比如说【045:爷在下面也很威武】!只要出现这样有阿拉伯数字,又有章节说明的时候,亲们,放心的买吧!里面的内容就会厚厚的,东西也会多多的!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46:生个小猪仔 观山寺宣淫之事虽然已经调查清楚,但怎么看都是一件风化案,跟赵大人遇害没有半点联系;延平王考虑观山寺在当地民众中享有一定声威,加之大周重礼佛法,实在不应将此等丑事抖搂出去;万一惹得天子之怒,流血百里岂不是做了孽? 思前顾后,楚玉郎亲自休书一封,快马加鞭传到京城荣王府,诉说事情缘由后;就将寺庙中不守清规戒律的野和尚们分配到父王麾下大将钟莽手里操练;半年之后,发配边疆看守大周门户,也算是积德积福,赎罪谢恩! 寺中老方丈通过这件事情算是彻底大彻大悟,就算在事后楚玉郎念及他年纪颇大,免了他的罪责;但老方丈自认罪孽深重,居然脱下袈裟拿着一个圆铜钵,准备云游四海,游说佛法。(.) 翌日 清风白日下,均县宽敞的商业大街上。 楚玉郎穿着一件还算朴素简单的长衫,摇着折扇漫步信游在大街上。 没想到这小小均县,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热闹,但民风淳朴,乡俗迥异,随便走几步就能发现此处人的好客和率真。 一队虎狼军在远远的跟着,身后媳妇一身男儿装束,堪堪君子端方,手握长剑,再加上楚玉郎本身就长相不俗,一路晃悠下来着实吸引了不少少妇小娘子的频频回头。 楚玉郎走到一个卖拨浪鼓的小摊上,拿起一只画着小猪的拨浪鼓,在手中转了转,卟卟咚咚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得这本就俊美迷人的小王爷更是笑颜欢喜。 小贩是个机灵人,虽然楚玉郎穿着简单,但与身居来的高贵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走上前,忙推销商品:“这位公子,您手里拿的拨浪鼓可是用野牛皮做的,很结实!明年是猪年,家里的夫人若是现在怀了身孕,到明年一定能生一个大大胖胖的白小子;买个儿子玩,最有寓意!” 楚玉郎就是觉得这小猪画的活灵活现,拿起来敲打着玩也觉得欢喜;还没想到要让媳妇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但现今听小贩一说,着实开心了;欢喜的展开眉心,看着手里红色的拨浪鼓,越看越喜欢;干脆,招了招手,喊站在不远处的媳妇: “阿羽!你来看看,这个拨浪鼓,喜欢不?” 乔羽的眼神不停地瞥着不远处的一个兵器铺,刚想凑上去看几眼,却被小白兔叫住;忍痛割爱,硬是调转回头,却看见小白兔白嫩嫩的拿着一个红色的拨浪鼓玩;天真的笑容干净极了,那清亮的眼神,就像山上的杜鹃花,瑶瑶绽放! “多大了,还玩拨浪鼓!”乔羽走到小摊贩边,随手拿起画起一个小龙的拨浪鼓,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她从小到大都没玩过这种东西,总是觉得有些女气。 小贩将乔羽看成是这位高贵公子的好友,忙接过乔羽的话,解释:“拨浪鼓是公子买给明年出生的大白小子的。” 乔羽没想到小贩会说了这么一句话,咦了一声,挑眉! 楚玉郎被媳妇这一眼神刮的顿时窘红了整张脸,支支吾吾的看着小贩,又局促不安的看着媳妇似笑非笑的样子,羞极便怒了,一把抓紧手里的小猪拨浪鼓,对着乔羽吼:“就是买给我儿子的,怎么了?” 乔羽随便问:“那你有儿子吗?” 楚玉郎一脸憋红了,气鼓鼓的吼:“生了不就有了!” 乔羽转动着手里的拨浪鼓,嘿嘿的笑:“你生?” 楚玉郎就知道跟媳妇斗嘴他永远都是吃瘪的料,只是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不要脸,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忘调戏他;可恨!不要脸!死婆娘!去死! 小贩不明白的看着摊位前斗嘴的两位公子,一个公子春风朗月,一个公子娇柔纤细;明明都是那惹羡众多少女趋之若鹜的翩翩少爷,怎么硬是被自己看出了点暧昧不明、夫妻掐架的意思? 当这种奇怪的想法生成的时候,小贩忙摇摇头;想要将脑海里龌龊的想法甩走;明明是俩大男人,但却出奇的相配! “公子,拨浪鼓还买吗?”小贩弱弱的问。 楚玉郎委屈的眼神从媳妇脸上别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扔到摊位上,紧紧地抱着他的小猪拨浪鼓,气鼓鼓的横了一眼乔羽这臭婆娘,一跺脚,吼:“买!什么都买!只要我儿子喜欢,老子就是把整个大周买下来都觉得开心!” 小贩被楚玉郎扔过来的银锭子晃瞎了狗眼,哪里还听得起楚玉郎说了什么话,只顾着捧着银锭子颤颤巍巍的激动地发抖;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几行字:真银子!大银子!真真的大银子! 乔羽暗自偷笑,无奈中带着浓浓的宠溺!想象着将来要真是生了个儿子,小白兔会不会一天到晚抱着儿子出入花街柳巷、赌场酒楼;看见喜欢的小娘子就嚷嚷着给儿子买回来当童养媳。 给儿子买了个拨浪鼓惹了一肚子气,虽然脸色有点臭;但楚玉郎却紧紧地抓着红色的拨浪鼓舍不得松手,一路上就这样一直看着、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静默,像得了失心疯;惊的乔羽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这小子一个激动打嗝抽过去。 小走了一段路,楚玉郎觉得有些累了;转过身看媳妇,这女人一样腰板挺得直直的,脸色如常,眼神清明透亮,哪里有一点的疲乏;刚想说出几句关心话的小王爷硬是咽下去,媳妇是变态,比男人还强悍,根本用不找他关心。 哼哼了几声,就转身朝着附近的‘西贡酒楼’走去。 均县前两年天气不好,春天下雹子,夏天大旱,秋天洪水,冬天又滴雪未落;如此气候,可是苦了靠天吃饭的农民;当朝保定帝仁慈,知道百姓疾苦,便下旨免了三年的税赋,还开江南粮仓,赈灾送米,让百姓们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虽然两年过去,现在的日子好了些;但毕竟两年前的天灾实在是来势汹汹,不少田园家园都毁于一旦;远水虽解了近渴,但江南粮仓是整个大周的储备库,一边要供给边境日夜守护大周将士,一边还要赡养皇室宗亲这群蛀虫;不能长时间给均县提供粮食;所以,当保定帝看均县度过了最大危机后,就轻徭薄赋,在最大限度的宽容政策下要均县自给自足;不过还好,均县百姓有一个杨毅天这样不贪不懒的县太爷,百姓们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了些;可还是有很多的人流离失所,靠讨饭、施舍为生。 这不,当楚玉郎一身干净鲜亮的出现在西贡酒楼的时候,门口排长队的乞丐们就像饿鬼投胎一样,直接扑上去,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甚至还有几个蹭不上边,干脆不停的冲着楚玉郎磕头,额心都磕青了,还不肯停下! “这位公子,您行行好!给我们几个白膜吃吧……!” “公子,家中小儿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走路都晃悠;求你施舍碗稀粥;您好人好报,小人会记您一辈子的好……!” “……公子,求您买了小人吧,小人什么都肯干,只要您给一口饭吃!” “……!” 叽叽喳喳、争前扑后的乞丐们叽哩哇啦的一顿子乱说,楚玉郎从来没碰见过这种阵仗,来吃个饭却连门都进不了,就被一群赃乞丐拦住进退两难;街上走动的行人们也都停步驻足,看着被一群乞丐围着的男子。 楚玉郎挣扎着想要逃脱,但奈何乞丐虽然瘦的皮包骨头,但力气却是有的;各个抓紧了他的衣衫长摆,不断的祈求,不停地诉苦;他甚至还看见一个小乞丐将脸上的鼻涕往他的衣服上噌,着实要他心里一阵恶寒,差点吐出来! “阿羽!救命啊——!阿羽——!” 楚玉郎看凭自己之力是不可能逃出这群乞丐的围攻的,忙扯着脖子朝后看着喊媳妇。(.无弹窗广告) 乔羽正在一个卖小刀的铺子上看一把把精致的刀子,突然听见小白兔的呼救,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站直腰身,眼神四下看了几许后,瞬时发现被众位乞丐围在中间的小白兔凄凄哀哀、可怜兮兮;一时间心脏一揪,疼的她龇牙咧嘴;快步上前刚想要扯住小白兔的衣领把他拉出来;却看见从西贡酒楼里风风火火的走出一个手拿荆条的小二,小二面目鄙夷,大喊大叫着跑出来,一双豆精豆精的眼睛看着被乞丐围着的白嫩公子,就知道这群饿死鬼又冲撞了酒楼里的贵客;气的一甩肩上的白布,竖着两根粗粗的眉毛,挥舞着手里的荆条,对着乞丐孱弱的身体抽打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死远点臭乞丐!老子出去撒泡尿你们就趁机欺负上门的客人,看老子不抽死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臭东西!” 小二牙尖嘴利,手里的荆条被挥舞的嗡嗡作响,狠狠地抽打在乞丐孱弱佝偻的身子上,疼的乞丐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有几个乞丐疼得受不了了,干脆在地上抱成虾子状,不停地打滚求饶。 乔羽从众人之中将小白兔拉出来,一把罩在怀里,看着小白兔惶惶闪烁的眼神,眉眼拧紧,冷眼看着小二凶狠的抽打着地上打滚的乞丐。 楚玉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耳边,哭天喊地的求饶声让他听着都觉得发憷,缩在媳妇结实的怀里,紧紧地攥紧了媳妇的衣衫,咬了咬牙,斜眼正好看见一个差不多五岁上下的小乞丐努力的趴在一个男乞丐身上,脸上是被荆条打伤的血痕,十跟手指干瘦乌黑,用小小的身体极力的保护着被打伤的男乞丐,眼泪涟涟,痛哭出声:“求求你……不要打我爹爹……,打我……!不要打我爹爹!” 小乞丐脸上绝望的哭痛让楚玉郎一惊,睁大眼睛的同时,连身体都跟着僵硬起来。 乔羽发觉了怀中楚玉郎的异样,以为他是被吓着了,一边保护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一边拍着楚玉郎的后背,柔声安抚:“乖!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阿羽在这里!” “……阿羽!”轻弱的声音,细弱蚊虫,楚玉郎停下脚步,眼神,依然停在那个小乞丐的身上,扯了扯乔羽的衣袖,接着说:“帮帮他们!” 乔羽没听明白:“什么?” 楚玉郎抬起头,眼神里虽然还有恐慌,但却极为笃定;一双手,慢慢松开媳妇的衣襟,指着不远处哭痛的小乞丐,镇定坚持的说:“帮帮他们!他们只是饿了,不要再让别人欺负了!” 乔羽愣住,看着眼神清澈的楚玉郎!然后,在越过他的身影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乞丐们,终于,点了点头。 乔羽松开楚玉郎,双手负于身后,几步路,走的极为缓慢轻松,就像散步一样;可是,清冷寡淡的眼睛里,却是隐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街上的群众都被小二抽打乞丐的事情吸引,本是喧闹的街上更是人声鼎沸,唾骂者有之、同情者有之;小二不顾乞丐的哭嚎,荆条狠狠地打出一套条血印。 乔羽不冷不淡,只是看着那冷血残忍的小二不顾求饶之人的哭嚎大打出手,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住手!” 小二扬起荆条看乔羽,知道这位公子和先才的公子是一路人,忙陪着笑,指着那群瑟缩发颤的乞丐骂:“公子,您是好心人;但是这群乞丐不识好歹,每天都守在我们酒楼,凡来的客人都会被这群狗东西骚扰;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客人都被这群疯子吓跑了,掌柜拿我们出气,我们也是憋屈哇!”说完,小二就又狠狠地抽了及荆条,眼神里带着疯狂,没有半刻的慈悲。 乔羽蹙眉,看着呼痛不止的乞丐,耳边,传来路人的议论。 路人甲:“这群乞丐也挺可怜,以前都是老老实实的庄家人,但两年前发了灾,房子地都没了,只能乞讨为生!” 路人乙:“要我说酒家打开门做生意就是求得和气生财,早就听闻这西贡酒楼的掌柜又色又小气,施舍几个白膜打发了乞丐也用不着这群可怜人跪在地上一个个的求着路过的吃客施舍了。” 路人丙:“这你就不知道了,酒家虽然做生意,但均县两年前发灾,今年的日子才好过一点,哪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谁还有多余的钱养一群乞丐!” 路人甲:“没白膜总有吃客剩下的饭菜吧,用不着将那些剩菜倒去喂猪都不给这活生生的人啊!” 一阵一阵的讨论声声传入乔羽的耳中,拳头,在背后越握越紧! 小二见自己的举动引来了街上人的言论,生怕掌柜出来又挨骂;就又是拳打脚踢的踹在乞丐身上,不停地喊骂:“滚!现在就给老子滚!下次再敢来,见一次打一次!” 乞丐本就食不果腹,现今就又恶打了一顿,身上、心里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甚至有几个年迈的站都站不起身,踉跄着扶着墙沿刚勉强站起,却被恶毒的小二一脚踹在胸口,嘲讽着大骂:“怎么?抽了几鞭子就受不了了?少在这里跟老子装病,死了老子都不给你买棺材!” 咒骂!嗤笑!嘲讽! 乔羽的拳头已经青筋毕露,在看着小儿大笑的嘴脸时,终于,爆发了—— 一脚,踹在小儿来不及收回的腿骨上,就听见啪的一声,腿骨断裂—— 啊—— 凄厉嘶吼的呼痛声,宛若杀猪般传来! 又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小儿的颧骨上—— 砰的一声——身体飞出去! 颧骨处明显的一道血痕出现在的时候,皮肉下得骨头彻底粉碎! 飞起来的身体,重重的朝着酒楼大堂跌去! 乒乒乓乓的碟碗破碎声—— 尖锐的刺穿了众人的耳膜;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骇然的看着那阴沉着脸、一脸寡淡清冷的男子! 酒楼大堂里 几张圆形红木桌被小儿撞翻,浑身多处被瓷碗碎片割伤的小儿痛苦的抱着断裂的腿骨,依依呀呀的想要说话,但奈何颧骨碎粉,开口之时扯得整张脸紧绷发疼,只有呜呜的捂着嘴,眼泪横流,鼻涕流进嘴里,看着一脸黑气的掌柜从柜台上走出来不停地磕头,指着独身走进来的乔羽。 掌柜姓刘,名大富,是均县有名的富商;但如外面人言所讲,富得流油的同时,也铁公鸡的要命。 刘大富看乔羽面色不善,但身上穿着却极为考究,虽然心疼那几张桌子和碗碟,但还是聪明的上前,弓着腰哈哈道:“不知小儿何事招惹了公子,要您脏了自己的手,收拾这废物!” 小二一听掌柜不给他做主,算是彻底的绝望了!捂着崩裂的颧骨,抱着断裂的腿骨,趴在地上嗷嗷的哭,听的人撕心裂肺。 乔羽瞪了一眼那恶人小二,指着门口受伤的乞丐,对着掌柜,道:“这厮好心狠,居然对孱弱之人下如此重手,实乃可恨之极!” 本在大堂中吃饭的吃客们在被打断了用饭时间后都是一脸的恼怒,但是在瞧清楚门外那三三两两相处搀扶的可怜乞丐后,都个个怒瞪着已经重伤的乞丐,指指点点这厮实在可恶。 掌柜看大家都不吃饭了,个个看好戏,为难的呵呵笑了几声,就又哈着腰,对着乔羽伸出手,谄媚的说道:“公子,是小的无能,收了一个恶贼当店小二,只是,您看,这小子受了教训,店中的桌椅板凳也坐不成了,公子,小的是做小本买卖,这些破掉的杯碟算一算,半个月的收入可就搭进去了。”说到这里,掌柜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苦哈哈的诉苦:“小的家里有三个闺女,还有一个贪嘴的婆娘,半个月的收入没了,均县这两年收益差,小的一家子可该怎么过呦!” 乔羽听了半晌,总算是听明白了;见好好的大堂被她折腾的的确没什么样子,杯碟碗筷散落了一地恐怕也不能用了,只有拿起腰间的荷包,刚掏出一个金锭子,却被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楚玉郎按住手。(.无弹窗广告) 刘大富是个生意精,那双眼睛比砣秤还要厉害,什么样的人会有多少钱,从那人的举止谈吐、穿着挂饰都能衡量的一清二楚;乔羽虽然没有穿的贵气逼人,但这身上的挂件和配饰,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就连腰上的那把长剑,都是起千金难求的好货;刘大富就吃准了乔羽是个涉世未深、不看重钱财的豪门公子,做足了准备想要宰一头肥羊,金锭子在眼前那么一晃,就在他喜胜连连的时候,一双柔白的小手附上来,硬是遮住了金锭子耀眼灿烂的光芒。 刘大富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忍着心里的咒骂,抬起眼,却见是另一个富贵的公子,对着他盈盈的笑;还别说,这位公子那叫个长得俊的呦,比姑娘家还要白嫩纤细。 乔羽看着楚玉郎,收回手! 楚玉郎扇动着手里的折扇,因为受惊过度的心也慢慢恢复,一改先才的狼狈,风姿卓越、潇洒倜傥的微微笑着,扫了一眼大堂里的破东西,眉毛一挑,无所谓的说道:“一堆子烂渣滓,还想还一个金锭子?掌柜的,算盘打得不错!” 刘掌柜发现来人是个老油条,一寒脸,也不觉得来人的长相俊了,没有半句热络话,双手抄在胸口,嫌弃的说:“公子这话可不对,我这红木圆桌可是上等的油桐木制成的,虽然用得久了些,但擦一擦依然锃光发亮;地上的杯碟也是汝窑的东西,最小的一件都要三十个铜板。” 楚玉郎装过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着掌柜那发财金亮的眼睛,不屑的嗤笑;然后躬下身,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瓷渣子看了几眼,然后,啪的一声丢在地上,在看见静悄悄的人群都瞧着他看的时候,嘿嘿的冷笑: “汝窑的东西?油桐木的桌子?” 掌柜被楚玉郎的笑声笑的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抹了把汗,强撑:“是啊!是汝窑的!”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奸商!老子把你放到汝窑里烤成碗碟!”见那掌柜如此大言不惭,楚玉郎燃起来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抄起手里的扇子就朝着掌柜那张肥脸上戳,疼的掌柜龇牙咧嘴,接着咆哮:“你懂汝窑的东西吗?你懂什么叫宝贝吗?汝窑的工匠要是知道你将汝窑的烤瓷说成三十个铜板一个的贱货,他们一定把你抽筋拔骨,大卸八块混酒喝!” 掌柜没想到看似孱弱的公子发起狠来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不动拳脚,但那声声疾言厉色的呵斥和不停戳在他脸上的折扇,疼的他不停捂脸,左闪右避唯恐不及。 楚玉郎骂的正痛快,哪里允许这奸商开溜,只是快步走上前,想要学着媳妇踹人的样子踹向那狗诈奸商的胸口,但抬了抬腿就是够不到;好不容易勉强憋足了劲踹了一脚,却踹在掌柜肥油油的肚皮上;肚皮软活尽是肥油,没把掌柜踹翻,倒是差点把楚玉郎摔着;还好乔羽速度快,拦腰抱住楚玉郎,然后,提起小兔子的臀,将自己的力道顺着筋脉输给小兔子一些,顿时,楚玉郎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朝着被他骂的昏头转向的掌柜狠狠地踢了一脚,硬是把人家踹的翻了个大跟头,才心满意足的从媳妇怀里蹦跶下来,小步快跑到掌柜面前,装作威风淋漓的踢在掌柜的心口,接着破口大骂: “你这装黑心钱的奸商,想要坑你爷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条街上穿裤衩呢;敢敲阿羽竹杠,也不想想她是你能敲的起的吗?”说到这里,楚玉郎越来越生气,干脆抄起一边的一盘花生,一颗一颗的砸在掌柜肥油油的脸上,一边砸一边骂:“叫你欺负阿羽!叫你敲她竹杠!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你啊?!” 楚玉郎这动作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呼惊奇,掌柜疼的子里哇啦乱叫,但心口上被踩着,想要挣扎却没有半分力道;店中的其他小二想要上来帮忙,却在看见乔羽慢慢攥紧的拳头时,吓得退了十来步,个个缩着脑袋,不敢看也不敢听。 闻声赶来的老板娘看见当家的被一个纤瘦的恶人欺负,上前就要扑倒楚玉郎,还好乔羽快人一步,硬是在那肥噔噔的老板娘靠近小白兔之前,先一步搂上小白兔的腰,转了几个圈险险的躲开。 老板娘王氏是个泼辣货,在均县里是出了名的恶婆娘;一般人看见她都会绕着走,现今乔羽惹了这么一号人,着实要头疼。 王氏扶起脸色发青的当家的,双手叉着腰,对着乔羽和楚玉郎破口大骂:“好两只卖骚发浪的兔儿爷,敢欺负到你奶奶的头上,看你姑奶奶不打死你!” 说着,王氏就抄起一边的长板凳朝着楚玉郎冲,乔羽一手护住楚玉郎,一手按在长剑上,在剑锋快要拔出鞘的时候,突然,虎狼军冲进来,将这泼妇团团围住。 楚玉郎今日出来是简装出行,虎狼军也是换了平常穿的衣服,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看家护院一样;王氏以为这群天杀的想要以多欺少,哭嚎着嗓子喊着要去见官,那一张堪比刘掌柜的肥油脸,因为情绪波动肥肉上下打颤,看的让人心里只觉得腻味。 乔羽见事情越闹越大,好不容易出来散心的好心情也渐渐烟消云散;腾起了黑锅似的脸,直勾勾的看王氏乱嚎。 王氏被乔羽那阴冷的眼睛看的心里发寒,转过头就又扑倒在当家的怀里乱嚎,粗哑的嗓音听起来让人心里很是烦躁。 楚玉郎发现媳妇脸色不好,知道这是媳妇彻底发怒前的征兆,忙走上前,拨开虎狼军,看着搂着王氏一起哭的刘掌柜,蹲下身,铁着脸,问:“你当真要报官?” 刘掌柜以为楚玉郎是怕见官,便顺杆爬,硬是扯着嗓子对着楚玉郎嚎叫:“小的要让青天老爷做主,要把你跟那乱打人的混蛋一起关在大牢里受苦!要你欺负人!要你砸我店!” 楚玉郎见交涉不成功,干脆,招了招手,虎狼军从店里搬来一张干净的椅子,当着众人的面,楚玉郎慢悠悠的坐下,单腿翘起,一副我独大的模样,一双手,在怀里掏了掏,最后,摸出一个东西,在众人的眼神中,拿出来: “既然要报官那就来报吧!现在整个均县,爷最大!” 就看,一面金色的‘如朕亲临’的腰牌被楚玉郎端端正正的拿在手里,亮相于众人面前。 前来好事观看的群众没想到这闹事的主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钦差大人,个个惊得连连抽气,在回过神的时候,连忙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而刘掌柜和王氏也吓惨了,铁青着脸不说,连哭嚎都忘记了。 乔羽见到众人这副模样,只是冷冷一笑,信步走到楚玉郎身后,站定!宛若他的贴身侍卫一样,默默地守护着他的平安。 楚玉郎装模作样的问刘掌柜:“怎么样?原告是想要状告何人呀?” 刘掌柜冷汗直下,大呼撞了阎王了! 楚玉郎回头又问王氏:“那人姓甚名谁呀?” 王氏看着延平王手里金灿灿的金牌子,吓得嗷呜一声昏倒,双腿还蹬了蹬,一副我之将死的模样。 一直在外头围观的乞丐没想到自己求着救命的人却原来是当朝王爷,现今的钦差大人,个个吓得面如土灰,想着溜走,但奈何王爷是为了帮他们才惹了一身骚,与情与理都应该上前答谢,亦或者是领罪! 乞丐们商量了一会儿,推选出一个男乞丐当发言人,一堆人跪着进来,脸都快要趴在地上,个个颤抖,不敢多言。 楚玉郎看他们这些人的动作就知道是一群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刚想要开口说一些安慰人的话,那个男乞丐就跪在地上不停地请罪:“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群穷苦人吧,大家都是饿坏了才会见人就扑,没想到弄脏了王爷的金贵之躯,小人们该死!该死啊!” 楚玉郎一听这些话,心里就更软了;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看见一大堆饿的皮包骨头的人跪在地上不停地请求原谅,心里只觉得酸,一摆手,便看向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奸商夫妇,道:“既然你们现在不告官了,那现在本王想要在这酒楼里吃饭,行吗?” 刘掌柜听出王爷口中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忙拉着发晕瘫软的婆娘站起来,陪着笑,哈着腰,道:“王爷前来,乃是我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王爷想要吃什么尽管说,小的让厨房做出最好的东西招待王爷。” 楚玉郎看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奸商,心里就一团的憋闷,但是想到心里的盘算,就随便招了招手,对着这刻意讨好的掌柜,说道:“给本王安排最大的雅间,端上你们厨子做得最好的饭菜,今天本王要请客!” 刘掌柜一听,喜不自胜:“是是是!小的这就要人去办,只是王爷邀请的人是谁?可有什么口禁的食物?” 楚玉郎扫眼眼前脏乱不堪的乞丐,想了片刻,道:“应该没有口禁!只是要劳烦厨房里的人多做些,本王这些朋友比较能吃!” 刘掌柜欢喜应下,招呼着躲在角落里的小二快快办事,然后亲自招揽了大堂中看好戏的众人,硬是将这气氛又弄得活跃起来。 乞丐们看见王爷没有生气,欢喜之时就要离开,却被站在一边的乔羽拦下,看着众位乞丐瑟缩的眼神,乔羽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一些,指着已经走上楼梯的楚玉郎,说道:“你们要到哪里去?王爷要宴请朋友,你们若是离开了,王爷还请谁?” 乞丐们两两相望,震惊的同时脸上带着难掩的狂喜;一个五岁的小乞丐最先从欢喜中反应过来,天真的孩童居然拉着爹爹的手不停地蹦蹦跳跳,笑成月牙一般的眼睛和清脆如铃铛般的笑声,瞬时让走在楼梯上的楚玉郎呆滞了片刻;可很快,在他低着头继续向上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三楼雅间中 欢天喜地的笑声不断地从雅间里传出来,上上下下端着肥美食物的小二皆是不敢相信的小声讨论,实在是想不到堂堂一朝王爷居然在酒桌子上跟一群穷酸的乞丐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带着三分醉意;楚玉郎看着围着桌子胡吃海喝的乞丐们,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随意朝后一靠,就倚在媳妇怀里。 乔羽在桌子上除了吃了几片牛肉外,只是不停地喝着上好的花雕酒,酒香纯美甘甜,入口齿颊留香,果然是十年佳酿,好东西;想到这里,乔羽不免贪杯,又拿起银质的酒壶对着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但清明的眼睛却透露出她清醒的头脑。 靠在媳妇怀里,楚玉郎很放心,拉住媳妇的手,揉了揉,瓮声瓮气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以权谋私?” 乔羽淡淡的笑,逞着其他人没注意,偷偷地在小白兔的嘴角香一口,带着贪恋,暧昧的厮磨了一阵:“若是以权谋私能够让穷苦人能吃一顿饱饭,我会为你感到骄傲!” 楚玉郎一听,嗤嗤的笑了! 他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没吃过苦并不代表他不会吃苦,没受过气并不代表他不会受气;他这辈子最看不惯那些狗仗人势、以钱看人的畜生;如果人生可以选择,那些穷苦的人愿意过苦日子吗? 欺负人不对,欺负手无缚鸡之力、苦哈哈的老百姓就更不对! 所以,他不管不顾,哪怕拿出自己的名声做赌注,也要给这群乞丐撑腰;同样是爹生娘养,狗仗人势的畜生不懂得心疼人,他楚玉郎心疼,总可以了吧! 想着,楚玉郎就又仰头灌了一口酒,许是灌的有些猛了,一口憋在气管里,上气不接下气,狂咳不知! 乔羽忙顺着气帮着楚玉郎,看着小白兔憋红的脸,心里也好生着急;但奈何越是心急就越是下手重,几掌拍下去差点把楚玉郎拍出内伤来,还是一个约莫十五岁上下的小乞丐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跪在楚玉郎身边,一边用还算干净的手揉着他的胸口,一边要人倒杯清水递过来,折腾了老半天才让他好受点。 一个小乞丐看着延平王双眼泛红,眼角带泪,笑嘻嘻的说:“要我看,延平王爷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俊的人。” “是啊是啊!跟观世音菩萨一样面善!” “像金蝉童子,是个大好人!” “对对对!王爷是个大好人!”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楚玉郎,着实要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了;无非是信手拈来的一件事硬是被大家这样一句一个好人的惦记着,要楚玉郎骚红了脸,忙摆了摆手,道:“本王也是一时兴起帮助大家,不算什么大好人;不过,若真是有观世音菩萨,本王倒是希望她能指点迷津,告诉本王谁才是杀害赵大人的凶手!” 楚玉郎说着,酒意就上来了,醉沉沉的趴在媳妇怀里,忍不住揉了揉脸,于是,光洁的肌肤上,鼻头有些发红,双眸秋水盈盈,带着几分无助,带着几分惘然,好像颇为此事烦恼…… 一群乞丐虽然上不了什么门面,但是贵在成天混迹在外,消息可谓是一手玲珑;一听延平王提起赵大人,就知道是前段时间死在观山寺中的上任钦差。 小虎子是个机灵的小子,瞧出王爷面露难色,不免出言安慰:“王爷,船到桥头自然直,赵大人的命案您一定会查出来的。” 贪吃的大虫也一边往嘴里塞着鸡丝,一边附和着说:“是啊是啊!王爷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楚玉郎知道大家是在安慰他,宽慰的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被坐在一边的吴刚打断:“王爷!小的有一个消息,不知能不能帮着您!” 乔羽和楚玉郎对视了一眼,下一秒,靠在媳妇怀里的延平王就坐直了身子,尽量克制住上头的酒意,道:“老吴不防说出来听听!” 吴刚就是刚才被众位乞丐推选出来的发言人,以前在灾情没闹的时候,是上村的一名普通农民,为人老实敦厚,只是,一场暴雨,一场干旱,弄死了庄家,冲塌了房屋;本来还有一个六十岁的老母跟着,但也在灾情刚开始没多久便病死了;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光**。 吴刚见王爷来了兴致,也不敢怠慢,忙擦干净嘴,细细说道:“一个月前,也就是赵大人被害的前几天,我们这一波人在观山寺附近活动,那个时候孙老爹跟着我们一起行乞,常常在观山寺中午施粥的时候出现在那里;可是,在赵大人死后的第二天,孙老爹就因为失心疯被关进了疯人塔;事后,我听几位见过孙老爹的人说,老爹似乎受了惊吓,看见人都抱着脑袋喊着救命,还喊着有人拿刀要杀他。” 一边的孙猴子是个滑头,接过吴刚的话,质疑说:“那个孙老爹本来就患有失心疯,两年前自家儿子和儿媳都因为灾情而患了病,最后不治身亡;从那以后老爹就时而正常时而疯癫,有的时候更会跟城东的疯狗打架抢骨头吃;这老东西的话能相信吗?” 大家听了孙猴子的话都耷拉着脑袋,的确,若是相信一个患有失心疯的人的话,那个人一定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但大家的心思显然没传到楚玉郎而耳朵里,当他刚听见吴刚说了孙老爹的事后,就又燃起了希望;一个在赵大人被杀后第二天便关进疯人塔的老爹? 也许真藏着什么秘密等待他发现! 想着,楚玉郎不免一拍大腿,呵呵笑着站起身,长臂一挥,就拿起酒杯对着在座的小乞丐说道:“要爷说今天出来就是个正确的选择,看吧!爷要时来运转了!” 大家都被王爷这句话绕糊涂了,瞻前顾后,也应该是他们这群遭人嫌弃的乞丐受到了莫大的荣宠才会被当朝王爷请在酒楼中大吃大喝,还把抽打他们的人好一通收拾,真是大快人心! 晌午过后 楚玉郎跟着媳妇走出西贡酒楼,临走前,又亮出那张金牌,下令从明天开始,一天对外发布一百个白馍给乞丐,不准随意殴打、欺辱弱小;这一套义正言辞的话从楚玉郎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滑稽,毕竟延平王爷的名声天下皆知;要说混账无赖,他数第二谁敢居榜首?刘掌柜和王氏虽然心疼每天那一百个白馍,但奈何官威权大,再加上延平王爷身后那数十名虎狼军个个吊着大眼睛瞪着她们,着实吓得这对奸商夫妻连连点头,一路陪笑送走了这个白吃白喝、乘火打劫的当朝第一混混王爷! 走出西贡酒楼,楚玉郎就没有逛街的劲头了,钻进虎狼军抬来的轿子里,搂着媳妇的胳膊打哈欠。 乔羽搂着怀中的美人,带着酒气的嘴巴,凑在小白兔粉盈盈的嘴边,厮磨着亲吻:“我们回去了,做什么?” 楚玉郎摸到怀里的红色拨浪鼓,拿出来细细的看了看,越来越发现上面的小猪可爱的紧,心里喜欢,干脆借着酒劲,说出来:“阿羽,你应该知道我是荣王府唯一的男丁!” 乔羽点头,答:“天下人都知道!” 抓住媳妇的手,揉在掌心里;媳妇是个很缺心眼的女人,没有女人的半点娇柔,也没有女人的任何秉性;甚至连女人与生俱来的争风吃醋的特殊气质都没有;叹了一口气,只有从头教起。 “我今年也有二十了,跟我同岁的皇孙们,少说也有个一儿半女,只有我,府中连个孩提的哭声都没有!”说到这里,楚玉郎抬头看了一眼媳妇,在瞧见媳妇闪烁的眼睛时,忙解释:“我没有要找别的女人生孩子的意思,更没有在外面找女人传宗接代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让我手里的拨浪鼓成为我们孩子的玩具;想在明年,你给我生个小猪仔!” 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尖,眼圈潮红,带着朦胧的水汽,却是耀眼明亮,让乔羽看痴了;原来,他的这个拨浪鼓真的是买个他们的孩子的;难道他上次说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并不是随口讲讲? 乔羽愣住了,看着怀中这个娇柔纤细的男人,深深地震惊了!原来,他是这么迫切想要一个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见乔羽沉默,楚玉郎担心媳妇会想不明白,毕竟这女人的脑子有的时候连榆木疙瘩都算不上。 低下头,牵紧了这双布满了粗茧子的手,“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我都会很疼爱,我……,唔!乔、唔!。” 楚玉郎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羽突然压下来的吻含住了;湿润的唇舌、香甜的酒香,还有在这娇小的空间中相互传递的呼吸声和抚摸在彼此身上的燥热感觉,差点点燃了乔羽的欲望;捧着那泛红俊美的脸,乔羽痴痴地看,最后,在瞧见那红肿的嘴唇时,爱恋的低下头又是那么一咬,轻语:“玉郎!我会试着配合你,给你生个小猪仔!” …… 是夜 当月凉西挂时,乔羽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披风走出房间,朝着书房走去。 从下午回来到现在,楚玉郎一直在书房中没出来,并不是为了查案,而是嚷嚷着要翻遍古书,要为将来的小猪仔起一个最有出息的名字;想到那粉扑扑的小脸上尽是难言的欢笑时,乔羽不免好奇,难道女人答应给喜欢的男人生个孩子,他就值得如此兴奋难耐吗? 乔羽一边想着楚玉郎一边绕过小花园,但是,当脚步路过石亭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一个身着白衣云龙水纹长衫的楚云香;就看他焚香静坐,手里拿着一个翠绿的长笛,身边的灯笼在清风中微微的闪动着;看上去就像只刚下雪山的妖狐,灵秀而妖异。 乔羽站在一边看了许久,最后在感觉身上一阵寒意的时候,想到现在已是夏末秋初,白天虽然还是大日头,但是到了晚上却已经有些冷了;而楚云香看起来颇为娇弱,又穿了一件这样的单衣,岂不是会冻着生病? 想着,乔羽还是移开步子走上前,将手里的披风在靠近他的时候,顺势搭在楚云香的肩膀上;感觉到肩头一阵异样,那双妖冶的眼瞳睁开,耀眼蹀血的美人痣就算是在夜色下,依然显得美丽动人。 抓着身上的披风,楚云香转过而望,瞧清楚是乔羽时,眼里的欣喜却是那么刺目。 “阿羽!” 乔羽坐在楚云香身边,帮着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关心道:“天凉了就要穿厚点,天黑了就要早点回去休息!” 楚云香捂着嘴角皎然一笑,刹那,连月光都比了下去:“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吗?” 乔羽摇头:“不清楚!” 楚云香望向她,看着她几近完美的侧脸,一双手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拉上去,只是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玉笛,道:“我知道表哥在书房,你去书房找他必然会经过这里,我在等你!阿羽!” 乔羽愣住,有些不明白:“等我做什么,难道是这几天我们忙这查案冷落了你?” 楚云香低笑,摇头;纤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他漂亮的眸色,只是看那挺翘的鼻梁和勾魂的美人痣相映成辉,有一种别出心裁的俊朗:“阿羽!你可知道,我很羡慕表哥!” 今天晚上楚云香的很多话都让乔羽感到奇怪,总是觉得他在刻意提醒她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没明白;只是不停地摇头,看着他眼里忽明忽暗的流光和偶尔叹息的模样,猜出他似有心事。 出于对亲人的关心,乔羽主动拍在楚云香的肩膀上,很有担当的说:“如果云香有什么事情需要羽帮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楚云香知道乔羽会错意思了,温文尔雅的他不似楚玉郎那么暴脾气,只是宽容的一笑,逗趣:“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事需要阿羽帮忙,阿羽会帮吗?” 乔羽一拍胸口,口气颇为豪迈:“当然!” 楚云香:“看如果这件事情是关于表哥,你也会吗?” 乔羽从楚云香的话里听出些味道来,微微一拧眉,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要是对玉郎好的事我都会做,但若是要我背叛玉郎,杀了我都不可能!” 楚云香一愣,没想到这家伙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木,偶尔还是有聪明的时候。 很会完美遮掩情绪的楚云香装作敬佩的一笑,又似好奇的问:“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想要拆散你和表哥,而且他认为,表哥跟他在一起才会得到最大的幸福,你会成全吗?” 乔羽脸色一寒,若不是夜色遮去了她大半骇人的气息,相信楚云香也不会如此坦然的坐在这里面对着她!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我会宰了他!” 楚云香显然没想到乔羽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在惊讶于她的执着的同时,不忘试探:“为什么?他会给表哥幸福的!” “是吗?”乔羽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暗暗吃力,道:“我不知道幸福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对待楚玉郎,我会全心全意,用我的命、我的灵魂,真心真意的保护他!” ------题外话------ 小世子要出击了 赵大人的案子也终于找到了苗头了 哇嘎嘎~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47:小世子的真面目 楚玉郎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外面的凉风吹的哆嗦了一阵。 他身体孱弱,从小就畏寒;记得小时候当深秋快到之际,府里仆人的小孩还穿着简单的褂衫玩骑马游戏,他却就已经缩在温暖的房中,怀里揣着一个暖炉准备过冬了;身体弱他自己知道,所以从来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尤其是在娶了媳妇之后,一个男人的担当责任感就慢慢在心里发了小芽,哪怕媳妇不需要他保护,但将来的小玉郎还要他和媳妇齐心合力才能完成;要保护好自己,不要生病,不能乱酗酒,一定要跟媳妇生一个身强体壮、五毒俱全的大白小子。 想着想着,楚玉郎的低着头嗤嗤的笑;活似一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缩着脑袋快步朝房间走去。 但是,当他来到花园时,就看在石亭中,他媳妇陪着楚云香笑着聊天;而楚云香身上的那件披风,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这一刻,楚玉郎邪恶了!偷偷地躬下身子溜到最靠近石亭的小花圃前,然后竖着耳朵听着。 楚云香拢紧身上的披风,单纯的扬起笑脸,道:“世人都说我和表哥的长相是皇室中最为出色的两人;不知在阿羽看来,我与表哥,谁更俊些?” 乔羽淡淡的笑,借着灯笼朦胧的火光看了一眼楚云香,眼神中的惊艳极为明显:“要论长相,你的相貌高更胜一筹!” 楚云香欢喜,眼神里的迷恋更加明显。 “但,玉郎贵在精致灵气,云香虽然俊美,却有些妖异;看久了会觉得不真实!” 好不容易雀跃的心在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骤然从高空跌进了谷底;脸上受伤的神色是那么明显,要是一般人看见了都会心存怜惜,但奈何乔羽只对楚玉郎上心,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几乎不看在眼里,自然也没发现。 而躲在花圃后面的楚玉郎却清楚地捕捉到了楚云香脸上的伤痛,这时,脑海里一个恐怖的想法差点让他跳脚,眼睛瞪大的同时,一把抓住花圃里的几束白兰花,纠结的拧在手心里,不安的嘀咕:“干他大爷!表弟不会瞧上这凶婆娘了吧!” 这话说出口,楚玉郎都吓得一身冷汗;眼睛里布满了担心,幽幽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媳妇挺直的脊背,暗暗斥骂:“臭婆娘,背着老子勾搭男人,你不想活了!” 楚玉郎气的直犯嘀咕,可惜被发现实在不好看,只能死忍着没敢跳出来。 乔羽看着楚云香,淡淡的说道:“其实,我跟随玉郎,并不是因为他的美貌。” 楚云香不依不饶:“哦?那我愿闻其详!” 乔羽愣了愣,她想起楚玉郎,忽而有些不好意思,神色也跟着不再淡漠;但是,哪有人一天到晚把情情爱爱挂在嘴上,说出去也臊得慌;于是她试图假借咳嗽想要推开话题。 但奈何楚云香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子,见乔羽想要溜;也顾不得什么,只是一把抓住乔羽放在大腿上的手掌,眼神迫切,甚至带着些疾言厉色,追根究底的问:“表哥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混混,他能有如此大富大贵,还不是靠了荣亲王的战功,大家爱屋及乌,包容他的胡闹罢了;阿羽,我不相信一个这样的人能够有什么优点让你喜欢,毕竟见过你和表哥在一起的人,都会想到你跟着他,就是看上他长得美而已!” 乔羽先才还跟楚云香谈得很开心,但现今看他突然话锋一转,眉眼间哪里还有一丝风轻云淡,一丝厌恶,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甩开那双抓着她的柔夷,可楚云香较了真,硬是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她又担心用大了力道会伤了他;一时间,两个人你拉我扯看上去极为暧昧;这样躲在一边偷窥的楚玉郎火大了,耳边,不断地回响着楚云香对他的轻视之语,眼前,不断地闪现着媳妇跟他的拉拉扯扯。 我靠你楚云香!你先贬低讽刺我在先,现在又勾引我媳妇在后;你这是欺人太甚呢,还是太不把我楚玉郎看在眼里? 楚玉郎大怒,拍着手掌刚要站起来冲过去;却看见媳妇一个反勾手,硬是将楚云香的拉扯以武力化开;而楚云香没想到乔羽真会对他动手,一个踉跄,硬是重重的跌在地上,身上的披风掉了,头上盘好的头发散了,连红润的脸颊上都苍白一片了。 乔羽终于怒了,一掌拍在身边半扎多厚的石桌子上;石桌哪里承受得了如此大力,一声断裂的脆响,硬是从中间裂出一条一指多深的裂缝;这么大的动静,吓坏了躲在一边的楚玉郎;然后就看乔羽吞了口气,厉声反驳:“楚玉郎是混混,是皮相好的混蛋,可是,在背后说自家兄弟的你又好到哪去?你不是想知道楚玉郎究竟哪一点好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这个人正直善良,从不会在背后说自家兄弟的坏话;光是这一点,就比你这个长相妖冶的老鼠精美上一百倍!” 楚云香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就算是知道现在的他是在演戏,是在费尽心思的勾引乔羽;担心里的骄傲却让他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怒眉瞪眼,大声斥骂:“我是老鼠精,但身为狐狸精的楚玉郎也好不到哪去;乔羽,你不要以为自己跟了这样的男人将来就会有保障,他现在能抛弃自己的新婚妻子,将来也会丢开你!” 乔羽愣了愣,问:“你是说?他抛弃自己的新婚妻子?” 楚云香洋洋得意,答:“难道你会不知?延平王妃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虽然现在人家不说话,但是当虎爪子伸出来的时候,恐怕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吧!” 乔羽拧眉,看着楚云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沉默的想了半晌,总算是明白过来;却原来,这次她被当成了勾引王爷的无耻流氓,而楚云香完全就是一个看笑话的主子,等着看她怎么被‘延平王妃’玩死的? 乔羽正了正色,好奇地问:“你真的确定,延平王妃会玩死我?”这话问出来后,乔羽又觉得不妥,接着问了句:“你确定自己认识那凶名在外的延平王妃?” 楚云香看着乔羽怀疑的眼神,想着就算是说假话也要将这混小子蒙过去,脖子一梗,大言不惭:“当然认识!我是楚玉郎的表弟,延平王妃是我嫂子,哪有小叔不认识嫂子的道理!” 本来怒气冲冲的乔羽在听见楚云香的这句话后,是彻底的消气了;甚至还带着点开心,对着楚云香淡淡的点点头,莞尔,笑了;那不惊不怕的镇定模样让楚云香极度好奇,实在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 “在我看来,就算是延平王妃凶名在外,但只要是王爷喜欢的人,她也会喜欢,王爷喜欢的事,她也会照办;有鸟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延平王妃只会惜之怜之、陪之爱之,爱屋及乌之事绝对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乔羽相信,在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情人,更没有绝对优秀的伴侣。 可或许就有那么一个人,他天真坦诚、嬉笑怒骂,一颦一笑都带着真率的性情,真男儿不一定都要扛得起棒子,耍的了功夫;只要他爱自己的家,疼自己的媳妇,照顾身边关心的人,他就算是只废物,也是只可爱的废物,也是个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真君子’强一百倍。 楚云香怔住,看着乔羽镇定的眸子,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调查的情况是否有误。 上京街头,延平王妃亲手教训欺负王爷的纨绔,哪怕坐牢,也极力护着自家夫君;延平王府中,家中美眷甚多,但在王妃与王爷完婚之后,王爷受妻子管束,惧怕悍妻威名,对小院姬妾分身乏术,不敢夜夜笙歌;王爷喜爱逛花楼,而王妃寸步不离,听说在宴请京兆尹府衙当差兄弟纵情笙歌的时候,王妃一道前往,吓得楼中佳人无人敢靠近王爷,王爷败兴而归! 这一桩桩事件,一件件案底,不都揭发了延平王爷娶了个凶悍泼辣,毫无妇德的母老虎吗?可是,听乔羽所说,似乎却另有蹊跷;甚至会让人以为她在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看楚云香把自己都绕糊涂了,乔羽躬身将地上的披风捡起来,小心的护在怀里,亲手拍掉上面的尘土,借着火光,清冷的眸子含着冷漠,对着这貌美如花的俊人:“我真为玉郎感到不值,跟你这样的人并称为皇室之光!” 楚云香的瞳孔骤然变大,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冷漠的男子,渐渐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没有吓退乔羽,甚至还将自己的真面目败露在这男人的眼下;在暗自痛恨之时,不免暗自庆幸,还好,楚玉郎本人不在这里。 小花圃的拐角处 楚玉郎抱着膝头,呆呆的看着石板地面。 耳边,不停地回响着媳妇的话:三年不飞的鸟儿,一飞冲天!三年不鸣的鸟儿,一鸣惊人! 媳妇对他有希望,媳妇支持着他的梦想;这个看上去沉默寡淡的娘们,总是在用自己独到的方式保护着他,相信着他;在带着他一飞冲天的时候,变成了他的翅膀!如果他是海东青,那么媳妇一定就是他一鸣惊人的力量。(.无弹窗广告) 眼泪,不听话的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的缩着身子,极力的压制住胸腔里呜呜的抽泣;在抬起头看着媳妇抱着他的披风离开的时候,感动的笑出声。 谁他妈以后再说他娶得老婆是只母老虎,他就放狗咬人,咬死这群狗眼长到天上的混蛋;他楚玉郎娶的哪里只是母老虎,分明就是颗闪闪发光的大福星! …… 乔羽被楚云香的事情一岔,忘了去书房,反倒是一个人又折回到了房间。 待她走进寝室,就看见小喜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小喜年芳如花,再加上长了一张讨喜的脸,穿着打扮都是她的陪嫁之物,一身的富贵,笑起来可爱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可爱的小虎牙和浅浅的酒窝怎么看都是一副玲珑的模样;怪不得一路走下来会被众人误认为是楚玉郎的新婚王妃。 小喜被小姐专注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水盆,走到乔羽身边,“小姐,是有什么事差遣小喜吗?” 乔羽从晃神中清醒过来,看着小喜灵气的眼珠子,跨坐在床边缘,抖了抖腿,咬了咬嘴唇,干脆,横了心,问:“我是不是很没女人味?” 小喜怔住,睁大眼,小拳头瞬时攥的梆梆响:“小姐,是不是王爷嫌弃你了?” 瞧这义愤填膺的丫头,乔羽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能嫌弃老子什么?亲也成了,床也睡了,难不成还想退货?” 小喜眨眨眼,小拳头慢慢松开;说也是,小姐都没嫌弃王爷是个废物,王爷还有什么脾气嫌弃小姐?想明白了小喜讪讪的摸了摸耳垂,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脚尖踢了踢地面,扭捏着说:“小姐和王爷的感情好,我们做奴才的都看在眼里;在小喜看来,小姐虽然比不上大家闺秀的柔弱,但胜在君子端方,为人爽朗,从不与小女生一般计较,还是个知冷知暖的贴心人;女人味这种肤浅的东西形容不了小姐,小姐是铮铮英雄,铁腕王妃!” 乔羽被小喜一顿吹捧,差点喜不自胜的飘在空中;但是,拧眉冷静的想了想后,还是隐约明白了小喜话中的意思;痛心疾首的捂着心口,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相:她一个堂堂的女人,除了这身子跟娘们一样,不管是气质还是举止,都活脱脱的一副男儿表率;怪不得常常惹得小白兔呼天捶地,引得无数少女对她抛媚眼、使媚劲。 而楚云香将她看成是楚玉郎的贴身侍卫,她不能怪那孩子的眼神不好,只能怪自己太爷们,除了下面没带把,她乔羽往那太阳底下一站,哪个人不对她竖着大拇指,喊着:“哪家的儿郎,这么标致!” 小喜看小姐意兴阑珊,以为跟王爷闹了别扭;忙悻悻的退出房间,抓住躲在厨房里偷嘴的猫儿,急匆匆的去寻找王爷。 猫儿往嘴里一边塞肉包子,一边好奇的看着水里来火里去的小喜,问:“你男人偷食了?一副捉奸的样子!” 小喜绑的一声敲了猫儿一个爆栗,双手叉腰,横眉冷对:“你才去捉奸,你全家都捉奸;是我家小姐神色不对,赶快找王爷回来安抚安抚。” 猫儿揉着鼓起小包的脑袋,哭丧着脸看着宛若母夜叉的小喜;赞叹着想当初第一次看见小喜丫头时,那可是个水灵灵的娇丫头,说话柔声细语的,走路扭腰漫步的,甚至在心情好的时候都会对他喊一声‘猫哥哥’,但是,跟着王妃混迹久了,林妹妹一去不复返,摇身一变成了王妃的爪牙,好的没学会,尽是练了那金刚不坏之身,对他很是蹂躏欺辱;要不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王爷在床上被王妃吊着玩,他猫儿在外头被小喜丫头揪着打;这俩主仆,还真是绝配! 猫儿凄凄哀哀,弱弱的问:“那你知道王爷在哪儿吗?” 小喜又瞪了这只笨猫一眼,心里鄙视,除了这张皮相俊秀点,还真是跟王爷一样,废物一只! 哼哼了几声,小喜环着胸;看着黑咕隆咚的夜幕,想了想,道:“王爷怕黑,这么晚了王爷应该不会跑出去宣淫;指不定是抱着哪个漂亮的丫头躲在角落里调情,咱们往黑暗的地方找找看,一定要把王爷揪出来。” 猫儿将最后一口包子吃下去,眼泪泫然欲滴;看着十分精明的小喜,深深地觉得其实小喜丫头才是府里最黑暗的一枚畜生! 楚玉郎躲在小花圃后面感动够了,扶着膝盖站起来,差点腿抽筋;揉着发颤的两条腿,揉了揉发红的眼眶,一瘸一拐的朝着房间走过去;正好跟找人的小喜擦身而过。 房间中 乔羽抱着一把长剑轻轻擦拭,眼神专注认真,一点一点的摸,一点一点的擦;就像对待小白兔白嫩嫩的肌肤一样,下手很知轻重。 楚玉郎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媳妇坐在灯火下,极为认真的抱着她的长剑喜滋滋的看;那眼神,就跟坐在灯下为夫君绣花的小娘子一样,虽然谈不上娇灵灵,但却也是迷人。 这就是他媳妇哇!威武不屈,做女人做到臭名昭著的媳妇呀! 这个时候,楚玉郎决定了;他以后不再逼着媳妇学女人了;其实仔细想想,他为什么喜欢媳妇?还不是因为他爱极了媳妇那副洒脱干练的模样;媳妇像男人怎么样?媳妇爱耍大刀又怎么样?媳妇跟着他一起看漂亮小娘子又能怎么样?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媳妇,喜欢媳妇无耻下流臭流氓,喜欢媳妇不要脸混账无赖,若他一心想要媳妇变的温柔听话,那他还不如就在当初娶一个大家闺秀,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过日子,他就准备接受她的一切;如果乔羽变的不像乔羽了,他还会喜欢吗?还会稀罕吗?还会如此……这么迷恋吗? 几个月来的症结,突然间在这小小的灯火下释然开朗了;原来这几个月来,他都一直在跟自己过不去;明明很简单的道理,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就在楚玉郎自嘲哂笑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却发现这不要脸的婆娘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那温热的呼吸不断地吹洒在他的耳边,让他耳侧细嫩的肌肤陡然变的通红,不自然的扭了扭腰想要挣扎,他却忘了抱着他的女人是乔羽,那个只要抓住他就不会随便松手的恶婆娘。 乔羽抱着衣衫上挂着清露的楚玉郎,心疼的问:“跑到哪儿去了?身上这么凉?” 楚玉郎害羞的低下头,一双手,慢慢的爬在媳妇的手上,一根根的描绘着媳妇细长干净的手指,嗡嗡说道:“到处逛了逛,等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只是担心你会生病!”松开小白兔,拉住他的手就往床边走;来到床头,将放在一边的锦被拉过来罩在他的身上,乔羽看着从进来后就不说话的楚玉郎,抬起他的下巴,看着那双秋水一般的剪眸,道:“北方不比京城,天黑了就要早点回来,不管是添衣服还是聊天,我都想要看着你。” 楚玉郎乖顺的点点头,小脸缩在红色的锦被里,衬得他肌肤犹如白雪,“媳妇,我以后会早点回家,绝对不会在外面乱逗留!” 乔羽笑了,看着难得听话的小白兔,满意的摸摸他的脸,最后还忍不住的轻轻掐了一把,看着那白雪般的脸颊上印下的一点微红;上前亲了几口,啵啵几声,听起来极为蜚靡。 靠在媳妇怀里,楚玉郎觉得分外安心;只是这婆娘居然又解开他的腰带,手探下去,玩他的粮草库;苦逼的打开媳妇的手背,看着媳妇不满足的模样,小白兔又变回来了,邪恶的勾起好看的嘴唇,露出森白的牙齿,嘿嘿笑了几声,想到媳妇跟楚云香在石亭里的拉拉扯扯;转着弯儿的,开口问: “媳妇和云香的关系挺不错的,是不是?” 楚云香?这个名字现在对于乔羽来讲已经到了一种厌恶的程度;谁让那厮当着她的面诽谤她的男人,这要着实护短成性的乔羽极为愤怒;先才在石亭处,要不是念及楚云香和楚玉郎有亲戚关系,她真会一拳上去,把他的鼻梁骨打断,从此再也成不了什么皇室之光。 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瘪瘪嘴;依然猥琐的朝着小白兔的粮草库摸去,脸上却是正人君子的端方模样,极为坦诚的回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只是,我不太喜欢他。” 楚玉郎哦了一声,心里诽谤! 要是你这婆娘真不喜欢他?会在亭子里跟他拉拉扯扯吗?后来手还放在一起了?!口是心非的女人,虽然当时是出言保护了他,但是死样,还是趁机占了一个好看男人的便宜。 瘪瘪嘴,口气中带着试探:“你会不喜欢他?很多人都说我们两个长得像,我看着也觉得像;你觉得呢?” 听出小白兔的口气很古怪,乔羽拧眉,长长地睫毛下,琉璃色的眼珠在在火光中越变越暗,透着阴阴的寒光,就像夜里狰狞狩猎的猎bao;她伸出锋利的爪子,将猎物牢牢地控制在掌心中,然后一点、一点的拉近;猎物不知噩梦降临,却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她声音变的越老越柔,慢慢的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没有!”楚玉郎呼吸一滞,有点不妙的感觉;拔腿想溜。 “是吗?”乔羽抓住楚玉郎的肩膀,稍稍用力;再次凑近的时候,粉红的舌尖含了下他莹润的小耳垂,看着那白嫩的耳垂上沾了她晶莹的口水,就像滴着水的白色葡萄,那是相当的可口,声音压低,嘴角学着他勾起一个更加阴险的弧度,洁白的牙齿跟小白兔的比起来,却是锋利无比,寒气森森:“那我怎么在你的掌心里看见了白兰花的花粉;盛开着白兰花的花圃,似乎只有石亭附近才有的哦?!” 楚玉郎一惊,心里嗷呜一声哀嚎,妈的!失算! 摊开掌心看,果然发现在指缝间有些许白色的粉末,淡淡的香气可不就是白兰花的味道! 乔羽这死女人,聪明的时候还真是吓人! 咕咚一声,楚玉郎咽了口口水;双眼发直,看着凑在他脖颈间,不停地伸出舌尖舔他的媳妇;他现在怎么感觉自己成了那串成串的bing糖葫芦,媳妇觉得可口,生吞活剥、连葫都不吐就能一口吞下去。 小白兔颤抖了,缩在被子里偷窥着猎bao一般的媳妇;看见媳妇双眼发光,摇着下嘴唇,哆嗦嗦嗦! “这个,……我。”楚玉郎吓得额上沁出两滴冷汗,几经挣脱未果,眼珠子记得乱转;虽然不敢看媳妇那张冷笑的脸,但嘴上却企图辩解:“谁说除了石亭别处就没有白兰花了?在驿站里呆的时间长了,我蒙的慌;一个人出去走走不行吗?” “是吗?”乔羽又开始舔他,双唇从脖子上移到了他发红的脸颊上,湿滑的舌尖,勾着他的下巴轻咬,暧昧的噌在他的嘴唇上,逗留了一会儿后,暧昧的说:“夫君现在不怕黑了?真是太好了啊……!” 楚玉郎仰望房顶,无语凝噎!乔羽,要杀要剐你痛快点一刀解决了!这么变态的折磨人,你会下地狱的! 脸上划过的湿滑,战栗中带着诡异的快感;楚玉郎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疯狂的奔流,细细的汗毛也从后背上一排排的站好;对上媳妇那双勾魂漆黑的眸子,心跳开始加速;喉结滚动的地方,还有这婆娘刚才留下的痕迹;楚玉郎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猪,红烧还是清蒸都看媳妇高兴;苦逼的看着媳妇折磨人的眼睛和动作,楚玉郎只想大吼:乔羽你这不要脸的畜生,不管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都请你速战速决;跟你较劲,他真想撞死在媳妇胸口柔软的胸器上! “玉郎!”乔羽柔柔的喊他:“你怎么流汗了?” 我靠!你这女人何时变得如此骚? 楚玉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算了,不硬撑了!再这样下去他非精神错乱不可! 一咬银牙,楚玉郎紧闭眼睛,攥紧了拳头吼道:“是是是!爷是偷窥你了怎么了?不妨告诉你,爷是光明正大的偷窥,就潜藏在后面的小花圃里,除非你和楚云香没鬼,要不然,你别害怕爷偷窥,别怕爷追究!” 吼出来,舒服多了! 但是,媳妇的动作也停止了! 悄无声息,小心翼翼,做贼心虚的慢慢的睁开眼,却看见媳妇依然盯盯的看着他;这眼神,让楚玉郎觉得场景颇为诡异,慌乱之下,他想再找几句话来辩驳,可话到嘴边,方嫌词穷,干脆,用一句粗话形容他此刻无语的心声:“干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乔羽就已牢牢地封住了他的嘴,夹杂着疯狂的吮吸和噬咬,狂烈的热吻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理智和呼吸;媳妇重重的呼吸从鼻息间扑出来,容不得他挣扎,媳妇又一使劲,动作熟练飞快的将他一把推倒,狠狠地欺身压上去,又精准的在他的嘴里找到他的舌尖,不管是舔舐还是疯卷,媳妇都完美的占据了主动权;一双手,又探下去了…… 呼吸声,此起彼伏! 野兽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身下的猎物,看着猎物挣扎,看着猎物颓败,看着猎物的眼里露出了兴奋的战栗;野兽玩味的玩弄着,用自己的利爪紧紧地扣住猎物的手掌,用自己的獠牙咬开猎物身上最后的衣衫,听到猎物近乎啜泣的呜咽,王者之风、豪云盖顶之势,带着疯狂的力度,欺压着已经忘了挣扎的小猎物。 野兽问小猎物:“爽吗?” 小猎物双眼溃散,一双手只是随着野兽的动作动了动,紧紧地抓住野兽的皮毛,不知是害怕的颤抖,还是激动地战栗:“干……你!” 小猎物很骄傲,着实激起了野兽下一轮跟疯狂的动作! 她嘴角带勾起,依旧挂着阴森森的笑,看着身下眼神迷离的小白兔,嘿嘿的一笑,附于他耳边,悄悄地、慢慢的说:“不着急,夜,还很长!” 小白兔!跟着野兽慢慢玩哦! …… 翌日 清风徐来,水波轻动;床榻上一对璧人相拥而眠。 浅浅的呼吸声,带着一夜的劳累,眼角的笑痕却是那么深切;楚玉郎搂着媳妇的腰,单腿压在媳妇的身上,蹭了蹭,满足的叹息。 驿站外 莫雷收到杨大人派来的衙役传话,转过身,就朝着王爷的厢房奔去。 微微掩住的房门并没有完全关紧,莫雷粗枝大叶、风风火火的赶来时,看见的就是王爷还未早起,乔公子陪与床上! 唉!没想到在花丛中享有盛名的王爷真的在龙阳君的这条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默默地擦了吧无奈的汗珠,莫雷又退出房间,装作不知道的敲敲门,惊醒了熟睡的乔羽。 乔羽透过门缝隐约看见是虎狼军的铠甲,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楚玉郎,捞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往身上套。 “玉郎,有情况,快点起来!” 楚玉郎哼唧了一声,朦胧中看见媳妇已经穿戴整齐,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已经日上高头;没想到睡了这么久,都怪乔羽这混账不要脸的,昨天晚上往死里玩,他的嗓子到现在都觉得干。 坐起身,瞧着媳妇从柜中帮他把衣服拿出来,然后一件一件的往他身上穿,一边穿衣服,还不忘一边顺手摸他;这不要脸的畜生啊!楚玉郎头一别,一把将衣服拽进怀里,以她这样的动作,简单的几件衣服剥了穿、穿了又剥,指不定折腾到什么时候。 对上媳妇似笑非笑的眼神,楚玉郎脸有些臊,道:“把猫儿叫来伺候!” 乔羽一把拽出衣衫,不逗着玩了,捏捏他的脸,道:“应该是莫雷等在外面,把猫儿叫进来折腾老半天再出去,指不定会错过重要的事。” 楚玉郎一听,就乖乖的耷拉着脑袋让媳妇上下其手的穿衣服,自己半倚在床边,看着媳妇披散着长发未梳妆的模样,一缕清阳照进来,柔和了媳妇一脸的刚毅;仔细看她,虽然谈不上少女的娇柔,但却别有一番傲气的挺拔,独具别味,慢慢吸引着楚玉郎的目光。 简单的梳洗过后,乔羽先走出去打开门放莫雷进来。 莫雷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自从上次直言喊出王爷好男风的话后,王爷的剑眉冷目着实让他心惊胆战,虽说王爷事后没有打击报复,可他依然觉得愧对如此大度的延平王;毕竟小王爷可是老王爷这世上唯一的儿子,也是将来虎狼军的大帅,他一个小小副将不为小王爷排忧解难也就罢了,还傻兮兮的喊出王爷的隐晦,实在是对不起老王爷的栽培小王爷的器重啊! 想到这里,莫雷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心酸的抹泪了! 看莫雷这样,楚玉郎喝了一口早茶,坐在八仙椅上,挑了挑眉,颇为关心的问:“莫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莫雷忙抬起头,对着王爷关心的眸子摇了摇头,然后正色,回话:“清早杨大人派人来讲,已经根据王爷的描述找到了孙老爹,现在孙老爹被衙差接到了县衙,如果王爷想要提问,杨大人随时可以将老爹送来。” 昨日,从乞丐的口中得到了孙老爹这样的一条消息后,楚玉郎就要莫雷去了趟官府,让人将孙老爹从疯人塔中接出来,没想到这杨大人看上去年纪大了些,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跟个小伙子一样速度之快让他很是满意。 默默想了片刻,楚玉郎摆手,对着莫雷交代:“你先派人去认识孙老爹的百姓中查访关于老爹过去的信息,然后告诉杨大人,要他两个时辰后将人送到驿馆,本王要亲自询问孙老爹。” 莫雷领命下去,留下坐在一边的乔羽和缓慢走进来伺候的小喜和猫儿。 乔羽接过小喜递过来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脸,看着楚玉郎一夜后脸上带着疲劳,想到昨夜自己的疯狂,心里有些愧疚,转眼,对着小喜,招呼:“要厨房炖些bing糖燕窝给王爷顺顺身子。” 小喜听见小姐的话,悄悄地看了一眼王爷;粉扑扑的小脸,水蒙蒙的眼睛,还真是娇弱的厉害! 楚玉郎知道媳妇关心自己,也没出言反驳,只是蹙眉,带着点担忧。 乔羽大致猜出楚玉郎的想法,走到他身边,将他的领子重新整了整,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往昔没有的神采:“你不是要人去查孙老爹的底细了吗?还在担心什么?” 楚玉郎抬眉,抓住媳妇的手,道:“孙老爹有失心疯,死了儿子儿媳后就病的更重,虽然我信心满满,但还是担心难从孙老爹的口里问出些什么。” 乔羽宽心的笑,道:“如果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那我们就再找;反正皇上没有规定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人命官司是没办法慢慢来的,时间越久就越对我们不利;而且我突然想到,假设这件事情真的跟东蛮有关,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东蛮又对我大周有窥探之心?十年前的一场大战,让大周恢复了很久才缓过劲来;现今虽然大周兵强马壮,但发生战火,百姓流离、国家动荡,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而且……”说到这里,楚玉郎的手霍然变冷,眼神里,也失去了往昔的天真烂漫,居然有些许的恐惧,在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慢慢盘旋:“而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是不是就说明了身为三军统帅的父王,要拖着年迈的身体上战场、拼力杀敌?” 说到这里,楚玉郎深深地看向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并不是个无畏不惧的人,只是以前的那些事都不是他在乎的,所以他可以胡作废物,不用在乎;但是若事情关系到他的血亲亲人,他又怎么会不担心?不牵挂? 十年前母亲夜夜攀爬在高高城楼上的背影是他永远都抹不去的记忆,母亲夜夜的呼喊,是他今生最难忘记的声音;他在担心,担心真如书中所讲:将军的最好归处不是百年后的风光大葬,而是在血骨累累的战场上,马革裹尸! 察觉到楚玉郎的紧张,乔羽慢慢蹲下身;对上他担忧的眸子,不言语,只是伸手摸了摸他拧紧的眉峰,看着他出彩的脸颊,慢慢的说:“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们不应该往最坏的方向考虑;而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父王独自上战场的。” 楚玉郎身子一震,眼神灼热而滚烫:“你不会看着父王独自上战场?什么意思?” “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乔羽表孝心,了大义,替父王上战场啊!”说到这里,乔羽轻柔的笑了,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在拿这句话对楚玉郎寻开心。 而楚玉郎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果然也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一句话逗笑了;伸手弹了乔羽一个爆栗,而后,眼里居然是一片清明,似乎刚才那么一笑,将什么都散没了。 楚玉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上战场的人也应该是我,我是荣亲王唯一的儿子,替他领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乔羽怀疑:“就你?一见到血就发晕的你?” 楚玉郎见媳妇鄙视他,气的指着媳妇的鼻尖骂道:“怎么?连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都想上战场,爷就不行吗?” 乔羽见小白兔不高兴了,忙笑眯眯的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舍不得嘛!心疼你,所以才不会让你上战场!” 听了这句人话,楚玉郎心理平衡了,其实,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小聪明有一点就想上战场,真是活腻歪了! “不过,战场上不是也有文官吗?”楚玉郎看着媳妇璀璨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要是你当了将军,替父王守护大周,那我就给你当军师!在战场上,将军配军师,那可是绝配!在京城里,纨绔配流氓,也是当仁不让!” 乔羽被楚玉郎的话逗笑了,两个人深深凝视这对方的同时,都默不做语;只是将彼此最真诚的笑容牢牢地记在心里。 阿羽,其实能看着你,就算是遇见再大的事,我也会觉得很安心! 两个时辰后 当杨毅天将孙老爹来来的时候,莫雷派出去打听的人也跟着回来,前后脚跟进了书房。 书房里,孙老爹已经在县衙里梳洗干净,身上的一件普通布衣是杨毅天以前不穿的衣服,那一头花白的头发被一根布带绑着,脸上沟壑深邃,一双昏黄的眼睛里带着浑浊的污浊,似有眼疾一般不停地用那双枯败的手揉眼睛。 楚玉郎从来没有看过已经这样瘦骨嶙嶙的人还是活着的,倒吸了一口气,坐在桌案后,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几番杨老头,居然站起身,走过去。 “老爹,我是富宝,富宝!你知道吧,是你的儿子啊!” 楚玉郎一开口,顿时惊煞了四座人;大家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小王爷一脸温和的笑意极其恭顺的抓住孙老爹那双颤抖佝偻的手,而孙老爹,也因为自己的手被牵起来的时候,灰暗的眼睛里,闪过了几丝光亮。 “喂喂喂!你看这老东西有动静了!” “是啊!杨大人问了老半天孙老爹都不吭声,现在王爷的一句话立马就让孙老爹有了反应!” “看吧!貌美的人果然老少通吃,别看孙老爹傻了,但心里还是挺喜欢像王爷这样的美貌人!” “我看是王爷聪明,谁会想到用这一招,果然,亲戚的力量是伟大的!” 一声声的讨论不停地在书房里悄悄地响起,也惊呆了坐在一边的杨毅天和乔羽;实在是想不到王爷会借用孙老爹死去儿子的名字探听消息;乔羽的淡笑的同时,不忘点头欣赏! 杨毅天也在看见孙老爹抬起眼看王爷的时候,惊诧的差点跌在地上;王爷还真有办法,不愧是混迹京城的头号混混,牛呀! 孙老爹手指发颤,看着楚玉郎带笑的眼睛,张了张嘴,发出粗哑的嗓音:“富宝?是富宝?” 那双手颤颤巍巍的朝着楚玉郎的脸摸去,莫雷瞧见这情况,抽着手里的长剑就要奔上去,却被乔羽伸手拦住,喝退:“别打扰王爷!” 莫雷犹豫的看了一眼乔公子,想到在这里面功夫最俊的人就是乔公子,他既然都这样说了,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长剑又回到剑鞘中,莫雷默默地退下! 楚玉郎按住孙老爹的手,笑着蹲下身,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者,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笑着,静静地看着孙老爹。 “真的是富宝!是富宝!”孙老爹看着楚玉郎很久,最后,终于在一声粗哑的喊叫中,紧紧地抓着楚玉郎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连脚都跟着在凳子上乱踢,几乎坐不住。 楚玉郎忙伸手扶着凳子,看着孙老爹死灰复燃的眼睛,开口:“爹!你别乱动,小心摔着了!” “爹不动!爹不动!爹听富宝的话,听话!” 孙老爹含着泪不停地点头,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带着重逢后的颤抖。 楚玉郎招手,要人端了一杯茶水,亲自喂给孙老爹,然后坐在来人搬来的凳子上,跟孙老爹手拉着手,说着过去的趣事儿。 孙老爹:“富宝你还皮不皮?小的时候你最爱上树,我打你,你还跑,你娘死得早,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把大,见不得你做危险的事,打你,是为你好!” 楚玉郎笑嘻嘻的握着孙老爹的手,将一边果盘里的葡萄揪下来一颗送到孙老爹的嘴里,点头,说:“现在不爬树了,知道爹不让,就再也不爬了!” 孙老爹一听,开心的笑起来;苍哑的声音虽然有些刺耳,但却朴实厚重:“是啊!富宝最听话了,只要我说的话,几乎都听!”讲到这里,孙老爹又回头看了看楚玉郎的身后,似乎在寻找什么,只是,当眼神捕捉到坐在椅子上的乔羽时,又笑了说:“儿媳,你坐那么远作甚?过来跟爹说说话,爹好久都没看着你们了,想得慌!” 孙老爹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讶了一番,站在门口守卫的吴有才见自家大哥被认成了女人,也顾不得多嘴,义愤填膺的说道:“老爹,这是我大哥乔公子,不是你儿媳!” 吴有才此话一出,惹了莫雷一剂白眼;吓得这小子忙缩回脑袋,不敢再吭声。 虽然书房里的尴尬空气还是在流转,可有两个人却淡淡的笑了;这孙老爹究竟是真患有失心疯,还是冥冥之中的牵引? 乔羽走下位置,来到孙老爹身边,看了一眼楚玉郎,拉住孙老爹的另一只手,喊了声:“爹!” 孙老爹本身被吴有才的那句话吼得有些紧张,现今看‘儿媳’走过来,又缓过劲来;笑着、颤着,将楚玉郎和乔羽的手紧紧地叠合在一起,不停地点头、落泪。 楚玉郎计划着时间差不多,就拉了拉孙老爹的手,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看着老爹深邃的眼睛,问道:“爹,你可还记得,一个月前,发生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 孙老爹一听‘儿子’有话要问,就拼命的回忆,灰暗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回忆的很费力,不停地皱眉头,吞了吞口水后,慢慢腾腾的说:“一个月前,有人死了!” 楚玉郎惊喜,接着问:“爹知道是个什么人吗?” 孙老爹又回忆了一会儿,道:“是个穿着红领子的人,大官!是个大官!” 孙老爹的一句话,让安静的书房顿时流进了一股轻松地空气;大家都欣喜的面面相觑,一脸憧憬的看着王爷那张含笑的脸,在心里,对着这个纨绔王爷竖起了大拇指!高招啊! 楚玉郎掩饰住脸上的惊喜,又装作很头疼的拧眉,脸上带着一丝惧怕,弱弱的看着孙老爹,道:“是啊爹!一个月前有一个大官死了,但是大官死了以后,就有人要杀我!” 孙老爹一听此话,本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突然紧绷;然后,就看那双晦暗的眼睛突然布满了恐怖,在看向楚玉郎的时候,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就将楚玉郎牢牢地抱在怀里,着实吓着了一屋子人。 莫雷再次抽剑欲来,却被王爷的一个手势打住;乔羽想要将楚玉郎拉出来,却被他推开。 楚玉郎觉得自己快要被孙老爹憋死了,整张脸都扣在老爹的身上,实在是难以呼吸;但是他知道,这是机会,一场难能可贵的机会! 楚玉郎挣扎着送出一口气,看着老爹布满了恐怖的眼睛里,接着说着:“爹!富宝好害怕,爹要帮帮富宝,可以吗?” “谁要杀我的富宝?哪个坏蛋要杀我的富宝!”孙老爹就像一只掩护小鸡的老母鸡,不断地嘶吼着,朝着手里拿着长剑的莫雷和吴有才嘶吼,看着走上前想要帮忙的杨毅天嘶吼,甚至对着乔羽嘶吼,硬是将楚玉郎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松开,“我的富宝,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富宝!富宝……富宝!” 孙老爹不停地喊着楚玉郎,看着楚玉郎憋红的脸,心疼的抚摸。 楚玉郎:“爹!你能告诉富宝,是谁欺负富宝吗?那人拿着刀要杀富宝,但富宝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爹,那个人说你知道,你告诉富宝,可以吗?” 孙老爹看着几乎已经半跪在地上的楚玉郎,眼睛眨了眨,像是镇定了一些,只是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泪:“要杀就杀我,不要杀我的富宝!” 一句话,心酸了一屋子人的心! 楚玉郎忍着心里的罪恶感,他知道这样欺骗一个老人家不对,可是他,别无选择! 伸手,擦掉孙老爹脸上的泪,楚玉郎颤抖着嗓音,道:“爹!有富宝在,没有人敢杀你!” 孙老爹似乎听懂了楚玉郎口中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那个人,好像也是个大官!可是长的很丑,一脸胡子,还很凶,拿着奇怪的刀,他的肩上,有一个很大的鸟在飞,他一大叫,就会有一只鸟飞过来;他会跟鸟说话,鸟也会跟他说话……。” 孙老爹似乎陷入了一个很大的谜团中,不停地说着,不停地讲着;眼里有恐慌,有害怕,但是,在抱着楚玉郎的时候,却显得极为安心,哪怕是再害怕,也会坚持着说完。 一屋子人都不明白孙老爹在说什么,皆是面面相觑;但只有楚玉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乔羽看着脸色不好的楚玉郎,忙上去抓住孙老爹的手臂,一边循循善诱,一边劝说:“爹!富宝身体不舒服,你先松开,我让富宝喝口水。” 孙老爹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拉黑;低下头看着脸色不好的楚玉郎,忙松开手臂,拉把着楚玉郎的手,着急惶惶的问:“富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是不是你媳妇又偷懒,没给你做饭吃?” 孙老爹的一句话让乔羽顿觉尴尬,而站在一边的一众人也是相互凝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反倒是楚玉郎,在看见乔羽脸上难得露出了困窘的脸色时,居然顺杆爬,怏怏不乐的说:“是啊爹!媳妇不给做饭吃,还打人!” 孙老爹一听这话,这可不得了了,拿起身边的木头拐杖,一拐杖砸在乔羽的头上,训斥:“你这丫头,嫁人前就听说你好吃懒做,本以为你跟了富宝会好;只是没想到还这样;你看我家富宝细皮嫩肉的还下手欺负,白活了你!”吼完这句话,孙老爹又亲切的对着一边张大嘴愣神的楚玉郎说道:“若是你媳妇下次还敢欺负你,给爹说,爹替你找一门更好的媳妇!” 楚玉郎见孙老爹将他的戏言当了真,不但用拐杖打了媳妇,还教唆他有休妻的意思;表情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最终保持着笑容,微微笑着点头。 乔羽见这混蛋居然背后使阴招,揉了揉脑袋,又看着一屋子哭笑不得的人,无奈的说道:“我没欺负他!” 孙老爹爱极了自己的独生儿子,哪里听得下去乔羽的话,只是哼哼的瞪了一眼乔羽;临了又拉着楚玉郎说东说西,最后若不是杨毅天派人将他带走,恐怕说上一天都不成问题。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么一个疯癫的老人,楚玉郎几乎筋疲力尽;由猫儿扶着坐在靠背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杨毅天走上前,有些败兴而归的意思:“没想到把孙老爹找来了还是不管用,尽说什么鸟了,半句有理有据的话都没有。” 莫雷道:“那孙老爹一看就是患有集中的失心疯,把王爷当儿子,把乔公子当儿戏,这话自然也当不了真。” 小喜也跟着插嘴,笑嘻嘻的捂着嘴偷掖:“我看是那孙老爹上辈子积了福气,能让王爷喊他一声爹!” 小喜的一句话,逗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嗤嗤的笑出来;反观楚玉郎,却是脸色凝重。 “本王看老爹的话不尽然全部都是疯话!”一句话,打断了一屋子的人的嬉笑:“身上有大鸟的人,会招来大鸟对话的人,让本王想到了一个部族!” 乔羽坐在下面,一听这话,动作奇快的转过头看楚玉郎,果然,那双眸子里的担心,跟她早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而莫雷一听延平王的提点,也是稍稍一愣,跟着,脸上布满了恐惧! “王爷!属下也想到了一个部族,但是,若真是那样,这件赵大人的命案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楚玉郎点头,食指重重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凡是跟过父王的虎狼军,恐怕都明白本王心中所担心的;莫雷,修书一封,速传京城!” 杨毅天没明白王爷的意思,但是在王爷的最后一句话里瞧出了端倪! 神州大地,中有大周,东有东蛮;东蛮位于东面边陲,四季少雨干旱,以游牧民族为生;东蛮人好战、好斗、凶残、贪婪,喜与丛林野兽为伴;东蛮男子成年时会受到部族大祭司的祈福,在肩上刺下大鹏鸟一只,预示苍天之主、空中之王;东蛮人将苍鹰看成是神的象征,几乎人人会鸟语,个个以赡养苍鹰为荣! 如果,孙老头看见的大鸟是苍鹰,如果那人的肩头刺青也是苍鹰;那么岂不是说明了这次赵大人被害之事,跟东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旦真想揭开,如果不是,天下则可免去生灵涂炭的危机;但如果是,那么大周是不是又要跟十年前的那场残酷的战争一样,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一场命案,是其幸!或,是其灾! ------题外话------ 写文的时候,我没哭 但是在找禁词的时候,我哭了! 花费了我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找那个该死的‘bing糖’ 潇湘禁词太奇怪了,太折磨人了!在风中凌乱,在雨中咆哮;他妈的,世界无奇不有,潇湘禁词折磨死人啊! 哔哔小喇叭【盗版很猖獗~作者很心痛!揪头发,灭了它】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48:一触即发 几日后 京城,定北宫 保定帝扶着额头,几乎嚎啕大哭! 这都是什么事!这都是什么幺蛾子! 查办钦差命案,居然牵扯到国家安定问题,这不是雪上加霜、雨里带雹子嘛! 保定帝苦逼着一张脸,看着从皇叔那里递上来的折子,手腕抖了抖;奏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荣亲王楚如风自十年前大战凯旋后,就再也没有穿起那件象征着无上荣耀的亲王九龙云锦朝服站在大殿上;今日,精神抖擞的老王爷却又重拾云锦朝服,站于朝堂;一手拿着一柄宽面银钩大刀,一手插在腰间;铜眼冷目,铁骨铮铮的看着瘫软在皇位上的皇侄! 楚如风轻咳,英俊的脸上虽然已带着岁月的沧桑,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俊美和桀骜:“皇上!玉郎传回来的奏折,我们不可不信!东蛮生性狡诈,当年若不是先帝三道金牌令箭硬是传臣回来,臣一定会灭了那群该死的狗蛮子,抄了他们的部族,让那群畜生断子绝孙!” 铿锵有力的斥骂,冷眼怒瞪的磅礴气势,这就是被天下人誉为战将的大周亲王楚如风啊! 保定帝看着怒气腾腾的皇叔,在那圆圆的冷目里看见了战场上蹀血的杀戮;这让从小就在富贵窝里长大的保定帝跟着一抖,差点没从龙椅上抖掉下来! 保定帝凄凄哀哀,双眼秋水盛满:“皇叔!此事若真如玉郎折中所讲,东蛮对我大周有觊觎之心,那朕该如何处理?” 楚如风老当益壮,噌的一声将手里的银钩大刀从刀鞘中抽出来,嚯嚯嚯的在空气中凌厉的挥舞着,扯着浑厚有力的嗓音,喝道:“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对,砍一双!” 阴冷的刀锋在战场上饮过无数人的鲜血,砍过不计其数的人头;现今被这样抽出来,森冷的刀面阴气大作,这让见不得血腥的保定帝哎呦一声惨叫,捂着脑袋伸出食指,对着自家威猛的皇叔颤抖着喊叫:“皇叔、皇叔!您快把这吓人的东西收起来,收起来!” 楚如风知道自家侄子就跟病逝的先帝一个样,从小金窝银窝里保护长大,拉张弓都喊腰疼;哪有他泼皮,两岁玩泥巴,五岁玩摔跤,十岁的时候跑到西山猎了一只野山猪回来,让太祖爷开心的抱着他见人就夸;楚如风想到过去,又回头看了看跟自家儿子年龄不相上下的皇侄,摇头叹息,道:“皇上!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 “朕也不想逃避!”保定帝慢慢从手臂中抬起脑袋,头顶那九龙盘云发冠金光闪闪,此时一看,这大周朝的一国之君不过也是个二十五岁的男子,俊颜美发,白皙清贵!如此男儿,哪里受得了大风大浪的摧残,更经受不住战争血腥的洗礼。(.无弹窗广告) 保定帝顿了顿,垂下头,怅然:“朕从小就是太子,父皇在世的时候朕只需跟着太傅学习治国之道,因为父皇说,大周江山固若金汤;天下百姓也说只要有荣亲王,大周不灭,天下不灭!皇叔,朕不怕东蛮,只是怕,朕的一个决定会误了苍生!会失去亲人!” 说到这里,保定帝抬起头;闪烁的眼睛里带着坚定,可是眼角,却潜藏着脆弱。 他贵为一朝皇帝,手握天下苍生;他比父皇有能耐,因为大周在他的手里得到了最快的休养生息;他心系黎明,所以从不克扣百姓,轻徭薄赋是他治理天下的宗旨,勤俭持道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他在登基一年,查出了江南漏税案,登基两年,跟周边国境交好联姻,为巩固大周的未来奠定了强大的友邦基础;登基三年他废除高府门生制度,京城科举,为国选拔人才;登基四年下旨勒令后宫减少开支,他的皇后除了正规的宫装外,随意换洗的衣服也不过几件,后宫漂亮的嫔妃从不奢侈置办首饰;登基五年,提拔废物,查毙私盐私矿,为国库充盈了一半财富。 做了这么多,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明君;认为自己的成就已经盖过了先帝;但是,为什么那该死的东蛮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挑事? 大周有荣亲王的确是边境无忧,可人有老去,树有枯萎;十年过后,荣亲王已是五十多岁的暮霜老人;为国为民征战了一辈子的皇叔,在先帝活的时候帮着先帝打天下,先帝驾崩后又帮着他的侄子守天下;就算是别人看得过去,他这个当亲侄子的也看不过去了! 楚玉郎身体羸弱,荣王妃温柔纤弱;整个荣王府都是靠着荣王爷这根脊梁骨撑着;如果有一天,他这样倒下去,他该怎么赔给楚玉郎一个健朗的父王,该怎样赔给荣王妃一个贴心的丈夫? 保定帝犹豫了,看着荣王爷盛满了怒气的眼睛,开始犹豫了! 如果,事有转机,他会尽力避开战争! 天下,是需要靠治理的;并不是攻城略地、武力镇压抢夺而来的! 楚如风看着默默不语的皇侄,心里知道他这个侄子心里想些什么! 这个孩子,跟他命短驾崩的皇弟一样,都是心肠极软之人。 楚如风转动了下手里的银钩大刀,手臂一使劲,就将刀面扛在肩上,一副上大王的模样,道:“皇上,臣身为三军统帅,虽常年不喑朝事,但还没到没用废物的地步。”说到这里,楚如风顿了顿,眼神流转,没有了刚才的冷冽,却是一汪温柔的眸子,看着驾崩先帝留下来的仁君,道:“皇侄,叔叔虽然老了,可依然上得了战场,护得了家国;你父皇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就有这个责任为你分担天下重担;需要的时候派小路子上府通知一声;府中,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盔甲崭亮如新,上阵用的红缨长枪锋利不老;皇叔只要活着一天,就会为你看一天的天下!若皇叔走了,还有你堂弟,这家伙虽然不成器,但只要你有难处,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站在你这边!” 老王爷潇洒的说完,似乎没看见保定帝眼眶中闪烁的泪光;转过身,扛着大刀就走出了定北宫;徒留下保定帝一人伏在龙案上,嚎啕大哭、咒骂着楚玉郎咋就有一个这么好的爹! …… 均县,驿站 楚云香端着一碗厨房刚炖好的鸽子汤来带书房前,推开门,就看见楚玉郎人模人样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端着一本书看的入迷。 楚玉郎看乔羽没在表哥身边陪着,欢喜之时,不免又偷眼看了几眼楚玉郎;这不看倒好,一看就越发的喜欢。 早前他一直听闻楚玉郎在京城里是多么多么的俊美,霸占了京城第一佳公子的名号的同时,还跟着几个皮相不错的皇家纨绔称兄道弟,为祸一方;而今几天的相处,他发现楚玉郎与传言中的大部分恶语背道而驰;虽然楚玉郎矫情点、霸道点、任性点、胡闹点,但为人坦率,又对属下一视同仁;几天前百姓传言,说王爷在大街上都跟一帮乞丐坐在酒楼里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如此爽朗真性情的人很难看出他会出生在如此富贵的家庭中,毕竟头上顶着荣亲王独子的殊荣,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完全不必跟那些卑贱的人同坐一桌,同吃一菜。 但是,楚玉郎的行事不循规蹈矩却时时惊喜了每一个人,众人见他长相乖巧都会自然让他几分,再加上他生了一张讨喜的嘴巴,更是让人很难生气;所以一段时间下来,可以发现连以武力著称天下的虎狼军和帝皇军几乎都会对这个纨绔王爷唯命是从,甚至连自命清高的杨毅天都为其瞻前马后。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能笼统的说明是一个人的交际手段,完全可以上升到自身魅力的影响! 楚玉郎从书中抬起头,看见是楚云香端着一个汤盅对着他发呆;想到前几天晚上偷听到他与媳妇的对话,不觉,脸色有些黯淡,也不似以前那般拉着他一起聊天,只是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 楚云香面上带着笑,将手里的鸽子汤对着楚玉郎送了送,温柔翩翩,道:“厨房煲了汤,给表哥送些来尝尝!” 楚玉郎拿着手里的书,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意思,只是斜睨着楚云香脸上的笑,啐了一口;无所谓的指了指一边的桌子,道:“放那就行!” 楚云香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自然是从楚玉郎突然对他生疏的态度中发现了不对劲;只是对上楚玉郎那双灵动神采的眼睛,他又不敢太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只能藏着掖着,走到一边的红木桌上,放下手里的汤盅,移了移脚,又站定,道: “厨房的师傅说,鸽子汤要热着喝比较好;这段时间表哥为了查案来回奔波,都瘦了些!” 楚玉郎又从书上回过眼,看楚云香还没走,皱了皱眉,带着一点不耐烦:“身为钦差,责任重大,奔波点好,免得要那些道台御史上书参我一本!” 楚云香看楚玉郎肯对他说话,就又恬着脸,笑嘻嘻的说:“表哥胸怀鸿鹄之志,那些小官小吏都是些鸡蛋里挑骨头的贱胚,论为国为民没有半点功绩,见缝插针、见风使舵的本领那是大大的有!” 楚玉郎听着楚云香的话,慢慢的放下手里的书;瞧着站在几步之遥的表弟,眯了眯眼,问:“那依表弟所言,遇见这样的人表哥应该怎么做?” 楚云香欢喜,看着楚玉郎专注的眼神,心跟着扑通扑通的跳了几声,末了,藏住眼底的欢悦,强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答:“跟那些人论理,咱们失了身份;跟那群人动武,咱们浪费人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将那群不安分的跳骚调配到西北不毛之地,在那种连耗子都不去的地方,让他们瞎折腾,闹腾死自己!” 楚玉郎趴在桌子上拍手称好,看着楚云香那副精明的模样,心里吐遭,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是个腹黑无耻的主子,硬生生的留下一只白眼狼勾搭他媳妇;现今闹得自己后院起火不说,这王八羔子居然还端着鸽子汤刺探军情! 想着,楚玉郎不免伸手朝着自己的脑门狠狠地磕了一巴掌,这个动作让楚云香看见了连呼心疼;一双秋水剪眸,堪堪是那西子多清水,柔柔的向小王爷抛去,但是人家扫了扫衣袖,转过身并不搭理。 楚云香端着张笑脸前去贴楚玉郎,没想到美人的心没捞到,反倒是惹了几剂白眼,落得一个败兴而归的下场。 独自走在花园小道上,跟在身后的小童瞧出世子脸色有异,不敢上前打扰,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却不想,冤家路窄,刚走了几步后,就看见不远处乔羽手持长剑从驿站门口走进来,风风火火的的朝着书房奔。 楚云香费尽心思,百般讨好;可最后却落得楚玉郎越来越疏离的态度,思前想后,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待看见乔羽时,终于恍然觉悟! 定是这厮背着他对着楚玉郎告状,害的美人现在不搭理他,甚至连看他几眼都透露着不耐烦;想到这里,饶是楚云香再深的城府也忍不住了,快走几步,一把拦下乔羽。 乔羽刚从均县城门口回来,带来了很重要的消息,刚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到书房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白兔,却被一只老鼠精挡住了去路。 现在正是晌午,后院中走动的人不多;所以,当楚云香挡住乔羽的去路时,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乔羽瞧着面色不善、眼露凶狠的楚云香,双手抱胸之际,没带好奇的问:“何事?” 楚云香怒,“乔羽!你要真是爷们就别在老子背后耍阴招,在我这里吃了亏就跑去跟楚玉郎告状,你还是不是男人?!” 乔羽风轻云淡:“我不是男人!” “你……”楚云香被乔羽的这句话捏住,一张脸变得通红发胀,娇艳的一张小脸硬生生的被他狰狞的神色憋成了一朵烂花,乔羽看着,不免恶心;她以前怎么就觉得这厮是个长相妖媚的主子?这分明就跟花街柳巷中的残败花柳女人有得拼。 楚云香攥了攥拳头,“乔羽,你还真够不要脸的;居然连自己不是男人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跟在身边的小童也被乔羽的这句话惊着,回过味的时候,随着小世子的话跟着斥道:“乔公子跟着王爷这样的真爷们,难道他还会是男人吗?世子别强人所难,乔公子不过是生了张男人的皮相,做了下贱女人的勾当!” 乔羽蹙眉,眼神中的冷意让小童吓得一缩脖子,赶忙往楚云香身后躲。 “楚云香,我是不是男人,王爷是不是爷们,相信还用不着你们这一主一仆在这里瞎唱腔吧!”乔羽说到这里,就转动了一下手里的长剑,就看剑柄晃动,空气中冷气徒然升起,看的楚云香直咽吐沫,连虚浮的脚步都跟着朝后咧了几步。 看楚云香面露惧色,乔羽敛紧了那双本来就清冷寡淡的眼睛,身上的杀气,手中几乎快要出鞘的长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跟杀了人的阎王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乔羽逼近,不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楚云香;如果说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她是念及楚玉郎的面子,给他这个表弟一次机会;但是今天这龟孙又在她嘴边拔胡子,如果这个时候她还选择沉默,那她就不叫乔羽了! “楚云香,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跟王爷的纨绔比起来,我更危险!”说到这里,乔羽低下头,微微凑近楚云香的耳鬓,看着那莹润的肌肤,没有任何欲望,双眼含笑,但却带着目空一切的骄傲:“有的时候想要整你,不需要告诉楚玉郎;只要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整的屁滚尿流,不信咱们就试试;如何?” 楚云香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恐吓,一双眼睛早就吓得没有了光泽;只是颤抖着缩着脖子,想要后退,但脚却跟钉了钉子一样半步都移不动;想要呼喊,可嗓子眼就跟卡了鱼刺一般半句话喊不出来。 还是身后的小童是个泼辣货,看小世子被吓住了,担心乔羽拔剑将他们削了;立马壮着胆子,悄悄从楚云香身后探出小小的脑袋,弱弱的威胁:“乔羽!你可知道我家小世子可是嘉和公主的独生儿子!” 乔羽嗤笑,看着小童那副牙尖嘴利的贱模样,嗤讽:“嘉和公主又怎样?老子在京城看见不顺心的人,哪怕是亲王也照打不误!” 小童没想到在乔羽斯文沉默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如此嗜血无赖的心;吓得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半天不知道疼;然后瞪着一双腿,颤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可在看见乔羽阴森的眼神时,又吓得跌下去,再也动不了了! 乔羽的嘴角扯出一个恐怖的弧度,看着楚云香已经白发的脸,伸手上去,拍了拍,警告:“记住!以后见着爷,绕道走!” 说完,乔羽就握紧手里的长剑朝着书房步去。[.超多好看小说] 百花竞美的小花园里,突然一阵清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败落的花瓣和浮尘;楚云香终于在乔羽走了很远之后才回过劲,只感觉背后发凉,骨头都跟着哆嗦;他刚才是怎么了?好像是被一只流氓恐吓了? 想到这里,羞愤!咒怨!恶毒!一连串的出现在那张精美的脸上。 小童跌跌撞撞的扶着花圃护栏站起来,一张小脸上也是血色尽失,看着小世子怨毒的目光,咒骂道:“哪里来的无耻流氓大混蛋,王爷一定是迫于这混账的淫威之下不敢发作;世子,我们该怎么办呀?” 楚云香阴沉着整张脸,指甲深深地掐进肉feng里,道:“他不要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活!” …… 乔羽走到书房的时候,楚玉郎正对着桌子上的一盅鸽子汤发呆。 乔羽大早上就起来到处奔波,连早膳都是在路口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将就,现在看见好东西,自然是连照顾都不打,走上去,刚伸手去拿,却被楚玉郎反应迅速的伸手拍开。 楚玉郎盯着跟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媳妇:“别动!万一有毒怎么办?” 乔羽睁大眼:“有毒?驿站里出现贼人了吗?” 楚玉郎无奈的白了一眼媳妇,指着眼前的鸽子汤,道:“贼人倒没有,但有一只随时勾引我媳妇的花蝴蝶。” 对于楚玉郎的比喻,乔羽默默地点了点头;不难猜出,这碗羹汤是谁送来的。 乔羽笑笑,将手里的长剑‘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单手支在桌沿,道:“别乱说,那只老鼠精我对他没兴趣!大男人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失了风度!” 楚玉郎瘪瘪嘴,瞧着媳妇一副老爷们的样儿,不理睬;坐回到一边,懒懒的说:“要是你这婆娘让老子省点心,老子的风度绝对无人能及!” “流氓风度,还是无赖风度?” 楚玉郎伸手敲了媳妇一个爆栗,瞪眼:“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耻!一点女人样都没有;真怀疑你过去是不是常常用这样一副调调调戏人。” 楚玉郎自顾自暇随口乱说,但是这话一出口,就觉得变味了;细细回味着媳妇对待他的手段和方式,吓得背后一排汗毛又排排站,睁大了眼睛看媳妇:“不要告诉我,你以前就是这幅模样瞅着其他美人!” 乔羽本来没把楚玉郎的话当真,可是被他这么一提点,过去的回忆就像泉水一样不停的往她的脑子里钻,回味的舔了舔嘴角,道:“年少荒唐,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爷们,一心想着长大了要娶媳妇,对着漂亮的小娘子就多关心了些;当然,看见俊俏的少年也会多瞅两眼。” 对于媳妇的据实已告,楚玉郎捶胸顿足;可恶啊! 果然,媳妇这幅调调是早就形成,而且在他在小秦宫里调戏小美人的时候,媳妇在江湖上也对俊俏的小美男下手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媳妇对他的手法如此老练,怪不得媳妇说起荤段子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来人家早就成了百炼钢,他这青葱小无赖在媳妇的眼里,那就是眼前的一粒浮尘,完全没当回事! 楚玉郎稳住心神,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媳妇的无耻流氓坏了大事;抚了抚快要爆破的心口,眼前晃了晃,却不想媳妇的一张俊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来了个露齿一笑:“玉郎,过去的荒唐事你别记在心里,自从嫁给你,我已经从良了!”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张很有流氓潜质的脸,本来能够忍住的火气,还是爆发了,指着这不要脸的婆娘的鼻尖,骂:“你这不要脸的无耻婆娘,天下女人哪有你这德行;老子好端端的一朵鲜花插在你这坨牛粪上,要你老牛嚼嫩花,毁了老子的一世清白,乔羽,老子总算认清你了……!” 小白兔乍毛的时候,饶是再威武的媳妇也不敢碰他的逆鳞,只能抱着因为情绪激动而颤动的小白兔,揽过手臂,将小白兔抱在怀里,看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讨饶:“是是是!我是老牛,你是嫩花!老牛给嫩花赔不是,一定会拼劲我这陀牛屎的所有养分将你这朵嫩花培育的娇艳美丽!” 楚玉郎戳媳妇胸口,呵斥:“谁要你培育,谁要你乱插!滚你大爷!” 乔羽又连连点头:“是是是!大爷我滚!我滚!” 楚玉郎正在火头上,根本没有听出来媳妇话中的意思,只是看媳妇一副谦恭、我错了的表情,心里松活点;掐媳妇腰间的肉,却发现这女人的身材好的连赘肉都没有,到最后;干脆改成用嘴咬乔羽的脸,不过这动作可喜坏了乔羽这只流氓,在小白兔又是抓又是咬的时候,一口咬上小白兔嫩嫩的小嘴唇,看着小白兔哼哼哧哧的可爱模样,真是恨不得揉进怀里,疼在心坎里。 跟媳妇对咬的下场就是坐在媳妇怀里被摸遍了,好不容易扯紧衣服不让身上的衣衫被这流氓扒掉;楚玉郎挣扎着从媳妇的腿上跳下来,小快步跑到圆桌子后面,瞪了一眼这不要脸的臭婆娘。 乔羽看楚玉郎跑了,眼神就又瞄上了桌子上的那盅鸽子汤,趁着那家伙不注意,一把端起鸽子汤,带着热气,咕叽咕叽几口就喝了个精光;到楚玉郎发现,大呼小叫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时,乔羽满意的擦了下嘴角,对着自家脸色乍变的夫君竖起了大拇指,带着笑意的摇晃了几下,到: “真他妈够味!” 楚玉郎瘫了,就像泄了气的斗鸡,若不是身后有一张凳子让他坐着,他还真会跌在地上起不来。 瞪着贪嘴的媳妇,咒骂:“你就不怕里面有毒?” 乔羽回味的砸吧砸吧嘴,道:“楚云香没那个胆子!” 楚玉郎哼了一声,见媳妇面色如常,稍稍缓了一口气;只是暗暗记下媳妇爱喝鸽子汤的喜好,想着等回到京城了,带上夏侯青他们出去打些野鸽子回来给媳妇炖汤喝也不错。 吃饱喝足,外加调戏了小白兔的乔羽心情很不错,连刚才在花园里跟楚云香的那一段也渐渐抛诸脑后! 从怀里掏出县丞师爷写的字帖送到楚玉郎手里,伸了伸懒腰,砸吧砸吧嘴,眯着眼睛说道:“杨大人派人将整个均县彻底搜查了一遍,终于在一个叫chang隆客栈的地方发现了一丝可疑;客栈老板是个年轻时因为坠马而行动不变的跛子;一年前,从原先老板手里买了chang隆客栈经营,生意不错,是县城里说得上话的富贵人家;杨大人派人前去chang隆客栈里搜查的时候老板说一个月前有一队西夏的商人入住他们的客房,一住就是一个月,房钱按时交,为人还算客气;只是,在出了赵大人的案子以后,这群人就很少回来,在我们来了之后,就出现在次数更少了。” 楚玉郎听着媳妇的汇报,看着手里的字帖,在瞧明白上面的信息后,嘿嘿的笑着揉着下巴:“chang隆客栈吗?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要不是老子行事专爱走偏门,指不定还让这群兔崽子溜了!” 乔羽站起身,拿起长剑,道:“那你现在要去看看吗?杨大人为了方便查案已经将这个客栈封锁了,大家就等着你的指示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楚玉郎摊摊手,道:“既然查出了线索自然要去看看,带上我们的人,到客栈溜达去。” 瞧着楚玉郎面露欣喜的模样,乔羽大致猜出他现在心情不错。 走出去叫上莫雷带着虎狼军跟随,四名轿夫早就在外等候,看见王爷出来,压低轿门,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延平王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朝着他们走来。 楚玉郎坐进轿中,冲着正往刑风靠近的媳妇招了招手,在小白兔的召唤下,乔羽淡淡的低头一笑,钻进轿中的同时,也拉把上那双柔软的手握紧在掌心中。 chang隆客栈 杨毅天站在二楼甲子一号房间里小心的查探,客栈老板徐福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相貌生的有些粗狂,但说话柔柔和和,听起来倒是舒心。 杨毅天在官场上混迹久了,说起治国大道那是口若悬河,但在审案子、调查暗访这样的事情上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文盲;以前没发生赵大人的命案之前,均县碰见的最大的案例就是上东村和下东村的人为了争一块地皮大打出手,闹出了几条人命;但好在当时有众多人证物证,一件关系到几条命案的官非,不用花费太大力气就置办的妥妥帖帖。 而今,天不遂人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摊在杨毅天的手上,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还好皇上体谅,派了一个鬼主意一大堆的王爷前来督案;再加上虎狼军和帝皇军的速度和声威,走到哪里百姓都绕道,人民都敬仰;所以办起事情来势如破竹,完全都是沾了延平王的光。 现在,杨毅天在二楼甲字一号房中转悠了老半天,也没看出这间房间有什么不妥,唯一明白的就是知道了这间房子是那几个西夏人住下的客房,连接着旁边的几间,上下共有五间;杨毅天左瞅瞅、右看看,终于,在听见衙役来报王爷来的消息后,忙不迭是的朝着房门口走着;正好看见王爷带着他的贴身侍卫和几个虎狼军大将走了过来。 延平王似乎心情不错,见到他主动打招呼,那晶亮的眼睛笑的就跟天上的月牙儿似的,实在是讨人喜欢。 杨毅天带着一脸的欢喜凑上去,躬身道:“王爷,现在客栈的掌柜徐福已经被属下留在房中,等候王爷的盘问。” 楚玉郎招了招手,当是明白了;只是在路过一间客房的时候,颇有深意的停了停,凑着脑袋往里面看了几眼,眼神转动,问:“这间房子也是那几个西夏人的?” 杨毅天忙点头,答:“是的!西夏人似乎有五个人左右,所以上下共租用了五间客房,客房一字排开,全在二楼。” 楚玉郎点了点头,跟着杨毅天走了几步;但是走走停停,眼神还是不停地朝着身后的那一间房子瞟;最后,当杨毅天已经跨进徐福所在的客房时,楚玉郎停下了,转过身,不理会众人眼中的讶异,反倒是直直的朝着那间客房走着,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本王想在这个房间里询问掌柜,有劳杨大人了!” 杨毅天站在客房门口,挠了挠脑袋,还是点头答应;立马要人将徐福带到楚玉郎走进的客房,接着,又是一大堆人跟着进去;将那不大的客房中围了个水泄不通。 干净宽敞的客房中整洁焕然,一张宽大的床铺上铺了一层厚实的棉被,蓝色的被子,精巧的瓷枕,还有一张八仙圆桌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整体来说还算不错! 楚玉郎看着众人跟着他一道进来,也不着急着问;只是好奇的东摸摸、西碰碰,瞅见新鲜的玩意就拿在手里转把两下,待走到客房悬窗的时候,独自支开窗垣,朝着底下的街道看了几眼,终于开口问道: “掌柜在这里开客栈,一年收益如何?” 徐福敦厚的站在一边,看似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瞧见王爷问话,忙上前回答,道:“开客栈本身就是件投资大,收益高的生意,虽然均县前两年闹荒灾,但好在均县的杜鹃花很出名,每年的文人墨客、富家子弟都会来看杜鹃花盛开;所以客栈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生意自然也就不错!” 楚玉郎听着,思考着点点头;转过身,终于从窗户外收回眼神,坐在一边的八仙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猫儿手中接过折扇,一边扇风,一边又问:“既然客栈的生意这么好,那为什么掌柜的在修缮客栈的时候,唯独就修缮了这间房屋,其他的房屋都是呈现以前的摆设规模呢?” 大家都没明白楚玉郎话中的意思,修缮客栈? 这间chang隆客栈这一年来都是全天营业,从来没有一天打过停业修缮的字样;但为何王爷会这么说?杨毅天拧眉,好奇的仰起头四处查看。 徐福听见楚玉郎这样问,脸色陡然变的青白,鬓角微微湿了湿,连眼神都跟着晃动了一下;几经干笑,忙开口恭维道:“王爷果然观察入微,这间客房的确是修缮过的;是前段时间这间客房的房垣老化,再加上到了温热的天气,鼠虫出来祸害,让房间的不少木料都受了损伤;为了给客人一个舒服干净的环境,小的就要小二找来工匠修缮了这间客房。” 楚玉郎哦了一声,但是,在看见徐福闪烁的眼神时,不慌不忙的接着又问了一句:“掌柜真的确定,只是修缮了木垣?” 掌柜的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在抬眼看向微笑的延平王时,手心里的汗,几乎快要将他紧攥在手里的衣袖打湿。 瞧出徐福紧张流汗的模样,楚玉郎并没有逼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着闷热的房间,对着堆在门口的虎狼军,吼了一嗓子:“你大爷的!怪不得爷觉得这么热,客房就这么大一个地方,你们这群老爷们一起进来,不是想要憋死老子吧!” 虎狼军早就知道小王爷是个快人快语之人,瞧着王爷对着他们吼嗓子,也不生气,个个陪着笑意转身在得到莫雷的允许下走出房间;果然,客房里顿时觉得宽敞许多。 楚玉郎看虎狼军退下,就又要猫儿打来一盆凉水端上来,对着流汗不止的徐福,温婉一笑,说道:“掌柜的,本王看你面红耳赤,应是热了!洗把脸,清醒清醒,本王还想问你一些事情。” 徐福看着凉水,又见延平王这样说,脸上顿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却被楚玉郎精准的捕捉到。 徐福走到一边的水盆边,撩起清水轻轻擦拭着脖颈,一双眼睛看着清凉的水面,颇为炯炯有神。 就在徐福慢慢的洗着脖子,拿着帕子沾湿水擦脸的时候,一直在旁边转动着折扇玩的楚玉郎突然开口,只是那么淡淡的一句话,足以震慑全场! “徐掌柜!离开家乡,不远万里来到大周,不光只是为了开一间客栈发财吧!” ‘啪’的一声―― 是帕子掉进水盆里的声音! ‘噌’的一声―― 是媳妇拔出长剑的声音! 当这两种声音同时想起来的时候,顿时惊煞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虎狼军破门而入,个个手里提着长剑,看着站在水盆边,背对着众人的徐福;而杨毅天也是惊慌的站起身,看着王爷的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而大家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紧张模样,自己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楚玉郎依然转动着手里的折扇,修长的手指没有扇柄长,但是却将那纤长的东西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神里的淡静,平静如湖水。 “徐掌柜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怎么了?刚才是装疯卖傻,现在是闭口不言;徐掌柜的能力就这么不想拿出来被本王看看吗?” 楚玉郎说到这里,眼角微微的一挑,带着挑衅,死死地盯着徐福越来越僵直的后背。 徐福低着头,看着水盆里越来越往下沉的白色帕子,一股无奈的嗤笑,出现在他的嘴边;然后,那个笑容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变成了哈哈大笑,转过身看着坐在靠椅上的延平王。 此时,那张敦厚老实的脸已然变的深沉,那听似柔和的嗓音也变得沙哑;就像是一个锯子,听上去极为不舒服。 徐福一步一步的走向楚玉郎,但是在他刚走了两步的时候,就被冲上来的莫雷挡住去路,两个高大的男人面面相对,一个冷然肃穆,一个嗤笑紧敛,隐隐之中,一股力道的比较悄悄拉开。 徐福看着眼前的莫雷,在莫雷的铠甲上看见了虎狼军的图腾,眼神微微一闪,极快的残忍和血腥让每个看见的人都心有一震! “早听闻延平王爷不学无术,是个出了名的混混;今日一看,却跟传言背道而驰,实在是让在下惊讶、惊叹!” 楚玉郎‘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折扇,毫不畏惧的对上徐福阴冷的眼珠子,道:“不敢当!本王依然是纨绔胡闹,受不起‘背道而驰’这样的评价!” 说完,这两个男人就相视而笑;就像惺惺相惜的故人,让旁观者琢磨不透。 楚玉郎看着徐福淡淡的笑着,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就像是在看一场折子戏,品味着戏文中的意思;一双拿着折扇的小手轻轻地滑动在扇柄上,似乎是在不经意的触摸;但是,细看,却发现那玉骨扇柄处,却明显的刻着荣亲王楚如风的大名。 楚玉郎一点一点的摸着父王的名字,心里的激动几乎快要让他大吼出来! 十年!整整过了十年,他终于见到了这号称最凶残民族的子民;盯盯的看着徐福的一眉一眼,楚玉郎轻眨了下眼睛,笑的极为洒脱。 徐福扶了把额头,看着楚玉郎清明的眼睛,想了一想,还是问出口:“在大周生活了一年多,我自认为你们的语言、习惯、风俗都了解的知之甚详;王爷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我的破绽,认出我不是大周子民?” 楚玉郎听言,笑嘻嘻的用扇柄指了指拿盆水,眼眸眨动,泛着笑意:“说来也巧合,今天早上我在看一本书,名字叫《孤侠游记》,这本书在大周随处可见,里面主要讲述的是一个侠士走遍天下的故事;故事中讲到一个擅长训鹰的民族因为常年跟山禽走兽打交道,他们养成了一种就算是在做最简单的事情时,也会自我保护的习惯;比如说,在河边喝水的时候,为了防止猎物从身后出现对生命构成威胁,就有了一种背对着小河喝水的习惯;再比如说,因为长时间跟山禽走兽打交道,那些人比普通人还爱出汗,而这个时候若是给这个出汗的人一些清水,他不会先用水清洗脸部,而是先用水将脖颈,手臂拍湿了散热,然后再洗脸;徐福,其实本王已经相信你的一套说辞了,只是……,你自认为最骄傲的习惯,却在最后的关头出卖了你!” 徐福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那盆清水,阴冷的眼睛在闪过阵阵森寒的同时,紧攥的大手慢慢松开;仰头,高傲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楚玉郎,道:“延平王,你可知道,在我来大周之前我们部族的大祭司为我占了一卦,说我此次来周,定会遇到东蛮部族的克星;东蛮子民是天空之子,但就在两年前,中部天空冉冉上升一颗天煞雏星压制了我们的帝星;大祭司说这是不祥之兆,命令我若遇见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了他;我相信,这个人会是你!” 楚玉郎用扇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抿嘴,却是一丝冷笑:“在我大周也有钦天监查看天文天象;只是,我朝皇帝认为,天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为的治理;如果一朝之君堪比尧舜大帝,哪怕是十颗煞星压顶我们也不怕;但如果皇帝残暴不仁,每天都图谋着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那么就算是将整个天下都给他,这个天下也会没落、消失!” 徐福听见楚玉郎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捧腹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泪都快笑出来,最后,当眼神投在站着的乔羽身上时,眸光深色,带着难以言喻的狰狞:“在东蛮,我们将大周战将楚如风比作是嗜血残暴的野狼,没想到老野狼掉了牙,他生的小野狼却是伶牙俐齿;楚玉郎,我大哥会在战场上等着你。” 说完,就看跛着脚的徐福突然变得宛若脱兔一般,朝着楚玉郎刚打开不久的悬窗奔去;乔羽看出徐福的意图,忙开口阻止:“快!他想自杀!” 可是,这话刚喊出口,虎狼军冲上去还没来记得伸手去抓,徐福就纵身一跃,宛若脱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漂浮了几下后,砰的一声高空坠物;就听见一根木桩折断的声音,接着,楼底下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长空。 从头到尾,楚玉郎都是过分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折扇被他牢牢地攥在掌心里;眼神幽深,盯着那盆清水,怔怔发呆。 莫雷冲下去,待再上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败兴:“王爷,徐福掉下去的时候被削尖的木桩穿胸而过,死了!” 折扇微微一震,扇柄处的白色玉佩印衬着楚玉郎紧抿的嘴唇,好看精致的脸颊上,带过一丝晦暗,可很快,就抬起头对着杨毅天说道:“命人将这间客房拆了!” 杨毅天不明白,看着王爷晦暗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问:“拆了客房?王爷,属下的人已经上上下下的搜查过,这间客栈里没有机关!” 楚玉郎一听这话,转眼,怒瞪:“拆!” 杨毅天从来没见过延平王的脸色这么难看过,忙低头答是,转身走出客房招揽衙役办事。 乔羽知道楚玉郎心里在想什么,长剑放入剑鞘,阴寒之光尽数没入;她慢慢的蹲下身,抓着楚玉郎越发冰冷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清了清嗓子,道:“没事!事情还没那么坏!” 楚玉郎抬眼,看着媳妇:“你已经知道答案了,是不是?” 乔羽低下头,她不会对他撒谎;点了点头,道:“大周并不是一定要靠楚如风!” “但是,只有楚如风才能赢得了东蛮,不是吗?”楚玉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手中的折扇。 父王!父王! 杨毅天带人凿了新修缮的客房,但是,当铁凿下去的时候,墙壁裂开,出现的不是黄橙橙的培土;而是白晃晃的白银!一颗颗足足有五十两重的银锭子就像滚西瓜一样,噼里啪啦的王晓掉,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楚玉郎站在房门口,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银疙瘩,眼角的冷意,越来越重! 果然,东蛮跟银矿和私造官银案有关!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49:燃烧吧!小白兔! 杨毅天睁大眼睛的捡起地上的一个银锭子,颠在手里,眼神呼扇,甚至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个……这个,是官银?!” 相较于杨毅天和众人的讶异,楚玉郎从头到尾都显得尤为平静,只是在捡起地上的一锭银锭子,翻看了一眼银锭子下面的水印——‘天宝五年’! “干他娘!东蛮这不要脸的畜生,居然偷银子偷到我大周来了!”楚玉郎攥紧了手里的银锭子,看着那白花花的白银,眼里却燃起了红彤彤的火光。 大家都没想到这墙壁一凿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个个都吓呆了眼,看迷了;在听见王爷这一声脆生生的怒吼声时才回过劲,看着王爷硬是将手里的银锭子狠狠地朝着地上砸去;啪的声响,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抖了抖。 “管你他妈是帝星还是煞星,管你是开酒楼还是开饭庄;奶奶的!跑到我楚家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楚玉郎又一脚踹在地上的银锭子,看着一屋子人沉默的成鳖的模样,吼:“老子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不把那剩下的几个东蛮人找出来,老子就摘了你们的官,帮着老王爷的虎狼军驻守边城去,到时候看那群纯爷们怎么操蛋你们!” 撂下狠话的楚玉郎一脸闷火,俊美的五官虽然依然动人,可眉峰中的煞气却让每一个人都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不敢吱声的憋着。 杨毅天颤颤巍巍的看着王爷发火,心里为自己捏把汗的同时,也为大家的将来捏了把汗;目送着怒气冲冲的王爷离开,忙小跑上去跟着,靠到乔羽身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乔羽的衣袖。 乔羽看着杨毅天一脸难色,会心的故意慢了几步,走在杨毅天的身边,道:“杨大人不必挂在心上,王爷这是着急了,才会对着大家发火!” 杨毅天老脸持重,道:“乔公子,王爷的心情我们大家都明白;只是,王爷要我们三天找出其余几个人,这该……。” 乔羽一听,看着已经走出去的楚玉郎,拉过杨毅天,躲在一处鲜少有人走动的走廊里,徐徐图之:“有一个很快的办法,可是手段有些残忍,不知道大人敢不敢用!” 杨毅天跟着楚玉郎办了几天案子,这火爆的脾气性子或多或少的受了点影响,就看老大人刚正不阿的一挺腰背,啪的一声打在墙壁上,差点捂着发麻的手掌心哭,声音颤颤,说道:“东蛮对我大周多方觊觎,如此不仁不义之民族我们不必心慈手软,最好是能杀一儆百,吓退这群混账!” 乔羽笑笑,扶了把正义凌然的老大人的肩膀,道:“大人这样想那就好办了!先才徐福在自杀之前说了句他大哥会上战场;我以前听老王爷说起过,东蛮是个崇尚武力的民族,上得了战场的人几乎都是部族的勇士,能力不容小觑,相信徐福的大哥应该是个人物;我们可以将徐福的尸体放在县衙前曝晒,再将衙役和虎狼军布防在县衙附近,东蛮人将战场上丢弃朋友、卖主求荣的叛徒视为废物,徐福再怎么说也是为国自尽,引得他的朋友前来营救,然后在来招一网打尽便可!” 杨毅天一听这话,连连拍手叫绝! 看着乔羽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崇拜。 乔羽走出客栈,就看见楚玉郎站在软轿边;面色平淡如初,一缕柔发,从耳际划过,带着那清水一般的明目皓齿,穿着那锦衣玉带的华丽衣衫;长袖款款、衣袂翩翩。 乔羽站在较远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他眼底难掩的挣扎,看着他站在轿边等她的身影;深深地吸了口气,快步走上去,牵住了他的手。 楚玉郎被媳妇拉住,转过眼,笑:“在跟杨大人说什么悄悄话?” 楚玉郎一边说着,一边就撩起轿帘准备让媳妇进去;但乔羽却静站着不动,俊朗的面容盯盯的看着他,琉璃般的眼珠子似乎要将他看穿。 他微微扬起嘴角,瞧着乔羽使劲瞅着他发呆,这满大街的人,还有虎狼军和衙役都看在眼里,媳妇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暗送秋波’? 伸出手,敲了一巴掌这发呆的女人,腆着发红的脸,佯装出怒气,眼睛一瞪,斥:“看什么看?问你话也不回答,找了魔怔了!” 乔羽被楚玉郎的一巴掌拍醒,眨了眨眼睛,发现来来回回走动的均县百姓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蜷指在鼻尖掩了掩,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我们走走,不着急回驿馆。” 楚玉郎瞧着媳妇那副古怪的模样,听话的点了点头,就任由媳妇牵着他,遥遥无期的走过均县县城的大街,来到一处杨柳堤湖畔;两人盘腿而坐。 乔羽一手支起手里的长剑,一手拽了根草叶吃在嘴里,苦涩的香甜,在她的舌尖渐渐化开。 以前跟着师傅住在寒柳别庄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湖边,畅快的想着事情,瞧着水波滑动的湖面,看着被清风吹起来的杨柳,听着御天涵坐在一堆花丛里跟身边的丫鬟说笑的声音;那个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她不需要想太多,最大的想法就是能在钓鱼的时候钓上来一条大鲤鱼,不管是红烧还是清蒸,舔舔舌尖,那都是最美味的。 嫁给了楚玉郎,延平王府中的确是雕龙画栋、富贵无比;荣亲王年轻的时候常年四处征战,打赢了仗就能捞到一大笔金银财宝,不管是不可多得的东海明珠,还是千金难买的玲珑玉珊瑚,延平王府要多少有多少;丫鬟婆子们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丝绸,厨房大师傅每天做的是山珍海味,就连楚玉郎以前养的一只小白鼠都住着金笼子,最后还是因为吃的太多了活活的被胀死了。 就是住在这般金窝银窝的王府里,延平王府的后花园中还有一潭大大的湖泊,湖岸边有一排排的柳树,有绿草茵茵的高坡,也有硕果累累的小桃园;她自幼练武,有早起早睡的好习惯,每天都会扛着大刀在湖边耍着玩;当一轮红日升起来,她站在美若画境的后花园,发飘、衣卷,手里的大刀虎虎生风;强身健体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迷失在这奢侈富贵的生活中;金银可以让人一叶障目,富贵可以让人贪婪狡诈;她乔羽是江湖人,江湖中来江湖中去,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因为她就是她;别人说她母老虎也罢,将她混账无赖也罢,她依然想做最真实的自己。 可是,当她看见楚玉郎眼底的笑容一点点的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的时候,她却想要冲出来替他扛下来;哪怕她深知,这件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只要她打一架、骂一通就能解决的事情后,她更是舍不得他纤细的身体肩负起太多。 也许,不知不觉的改变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从跟着媳妇来到这个叫不上名字的小湖边到现在,楚玉郎看媳妇已经沉默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这段时间里,媳妇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嘴里的杂草换了五根,到现在,第六根杂草在媳妇嚼烂了第五根杂草后,英勇就义的又被媳妇塞进嘴里。 斜睨了一眼神色越来越持重的媳妇,楚玉郎扶额,张了张嘴,不知道用什么话题打乱着奇怪的氛围;最后,在他望望天、看看地,还是认命的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丢进嘴里克吧克吧的嗑起来。 乔羽听见是身边的人有动静,噙着草转过头,看着楚玉郎嘴角边沾上的黑色瓜子皮,第六根草被她嫌弃的吐出来,伸手撵掉他嘴角的瓜子壳,道:“草!有好吃的也不分给老子一点!” 说完,媳妇很霸道的将他手里的瓜子一把抢过去,然后在看见他手中空无一物、可怜巴巴的脸色后,又仁慈的给他赏了几颗。 楚玉郎忍住蹭蹭乱冒得火气,看着媳妇深邃着一双苦逼的眼睛看着平静的湖水,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婆娘如此反常,绝对有事! 抢了小白兔的瓜子吃,看着他一副有气难发的憋屈模样,乔羽终于证实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将这只流氓兔潜移默化成自己的所属物,他出事了她来抗,他生气了她来哄,甚至在他每个月那几天的刻意刁难反常的日子里,都是她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上蹿下跳,还宠的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楚玉郎啊!你这只流氓兔! 乔羽扶着额头,流出了心甘情愿的眼泪。 楚玉郎见媳妇在抢了他的瓜子后还流出了痛苦的眼泪,登时,饶是心胸再宽广,他也忍受不了了;拔了地上的一根草,塞进嘴里;食指长长地伸出来,对着媳妇那低垂的脑袋,戳:“乔羽!你妈有病呀!把老子叫出来跟你一起看风景,看风景也就罢了刚才还抢走了我的瓜子,抢走瓜子也就罢了,你还给老子矫情流眼泪?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是不是葵水来的不正常了!” 难得尴尬古怪的气氛,在小白兔怒吼的咆哮中被戳破! 乔羽抬起脑袋,抹掉了脸上称之为甘之如饴的眼泪,转过脸,脸色正然、神色严肃的说道:“玉郎,你别害怕!东蛮人厉害又怎么了?父王年纪大又怎么了?我是你楚玉郎的媳妇,是老王爷的儿子,天塌下来老子给你扛着,老王爷薨了,老子替你披麻戴孝!” 楚玉郎怔住,行动比思想快一步的他,已经伸手摸在媳妇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淡淡的温热,没有生病。 得到这个证实,楚玉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拉住媳妇的手,脸色一唬,道:“走!” 乔羽睁大了眼睛问:“去哪儿?” “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老子揍一顿!”楚玉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如常,甚至在那双清明的眼睛里还闪烁着称之为激动的亮光。 乔羽一把从楚玉郎的手里抽回手指,抓着手边的长剑,问:“为什么要揍我!” 楚玉郎淡淡的回答:“因为你丫有病!”说完这句话,本是平静的楚玉郎一脚踹在媳妇的后背上,看着媳妇差点一跟头栽倒,还不解气的踢着地上的草皮,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盯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媳妇,指着鼻尖,骂道:“父王活的好好地你咒他死,老子活蹦乱跳的你要替老子披麻戴孝;乔羽,你丫是被刚才的银子晃了魂了?还是刚才吃了六根草中毒了!” 见楚玉郎这个时候还死撑着,乔羽一阵心酸,站起身,拍开楚玉郎的手,蹙眉,冷目:“老子就是中毒了,中了毒才会一天到晚紧张你的一切,看见你难过我老子比谁都难过,看见你忧郁了老子比谁都着急;你这浑身连毛都没长齐的混蛋,心里担心就直言说出来,怕父王出事也大声喊出来,又不是解决不了,一个人死撑着有什么意思!” 楚玉郎梗着脖子,看着开始造反的媳妇,怒了! 瞪着眼睛就朝着乔羽奔过去,一双小手啪的一声拍在乔羽的胸口上,然后在她疼得蹙眉时,跳起脚就朝着媳妇的脖子掐过去;一边发疯,一边吼:“爷是连毛都没长齐的混蛋,乔羽,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其实你在心里一直都瞧不起我,一直都瞧不起我!是不是!” 乔羽动作迅速,只是一个闪身就避开楚玉郎的攻击,然后快走几步,闪电般的速度几下就闪到楚玉郎身后,然后在这混小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口,就像提溜小鸡一样猛地一使劲,就将楚玉郎拽起来,看着他喘着粗气,艰难的足尖点地,一脸诚惶诚恐的哆嗦模样;嗓音一喝,提着彪悍的嗓音痛骂: “你这王八羔子!老子什么时候嫌弃你、瞧不起你了!连关心都分不清楚的混账,老子白疼你一场。” “爷要你疼?爷要你疼!”楚玉郎听见媳妇这样说,气的早就失了分寸,虽然被媳妇后发制人的提留起来,但依然发狠不让,挥舞着两只像鸡爪子一样的手臂想要打乔羽;但奈何乔羽练武的身子,只要稍稍左右避让,就能让楚玉郎累的气喘吁吁,轻松看着出尽洋相的小白兔跳脚发狠,气的楚玉郎差点口吐白沫。 楚玉郎看自己确实不是媳妇的对手,回忆起先才在客栈里的一惊一乍,想到将来有可能面对的困境,楚玉郎的心就跟着酸起来,眼泪,也委屈的跟着在眼眶里打转;干脆,也不反抗了,用鸡爪子捂着玉白发红的小脸蛋,对着一湖的春水,嚎啕大哭、开口直骂: “你他妈的混账,老子出了京城你就开始上房揭瓦了;以前在上京,你对老子唯命是从,老子吃瓜子你都乖乖的站在一边给老子剥好了喂在嘴里;现在父王不在身边,朋友不在身边,皇兄不在身边;你就开始欺负人,开始诅咒父王;你这无良的婆娘,老子这次一定要休了你!” 乔羽没想到楚玉郎怒急了会掉眼泪,吓得一把松开手里的衣领子;楚玉郎没想到媳妇会半路松手;砰的一声,一pi股跌坐在地上;此时,本来难过的心情混合着pi股上的疼痛,憋的楚玉郎一股气没喘上来,硬是两眼一翻,双腿一蹬,噗通一声晕过去了。 这下,可吓坏了站在楚玉郎身后的乔羽。 乔羽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脸色发红,双眼紧闭的小白兔,一双手慌乱无章的上下摸索,揉着楚玉郎发僵的手指,看着他有气出没气入的模样,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蛋,最后干脆在楚玉郎的身上又是掐又是咬,不停的呼喊才让昏迷的楚玉郎有了点反应,嗯哼哼了几声后,终于睁开了那双还带着泪光的眼睛。 楚玉郎一醒过来,就看见媳妇放大的俊脸;一转头,干脆不理她! 乔羽看楚玉郎醒来后还知道生闷气,就知道没什么大碍了;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跟着双腿一软,换她扑腾一声坐在地上;乔羽粗喘着气,将楚玉郎死死地搂在怀里,就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物,一刻也不敢松开。 河边的清风,依然轻轻地吹着;很舒服! 河边的杨柳树依然招摇着长长地柳条,看上去就像美人的长发,很美! 绿油油的草地上,乔羽双腿叉开坐着,身边放着形影不离的长剑,怀里打横抱着跟她生闷气的楚玉郎,叹了一口气,琉璃色的眼珠子里,带着一点笑,一点无奈,还有满满的喜爱,吭了一声,也不管楚玉郎听不听,自顾自得说起来: “我自小就父母双亡,那个时候许是年龄小,并没有多大的悲痛,只是想到将来会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很害怕,害怕了就想要逃避;也是因为逃避孤独,我在大雪天的晚上起着快马漫无目的的跑,最后却害的小涵成了废人,武功尽失、身体孱弱;从小我就跟师傅生活在一起,太爷爷虽然对我很好,可自我懂事后就很少到别庄看我,慢慢的,我也就将亲情这样的东西淡漠了,不明白是什么叫做天伦之乐,也不清楚为人子女应该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偷偷地低下头,发现怀里的小白兔睁大了眼睛,淡淡的一笑,继续说:“直到我嫁给了你,看见父王对你的关心,婆婆对你的宠爱,那个时候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但是那种感觉太朦胧了,我也说不明白,也猜不透;只是很喜欢看你们一家人在一起时的感觉;所以,我常常带着你回荣王府,常常借故看不懂兵书上的战术邀请父王来延平王府小聚;我从十岁开始就不知道有父母关心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正是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才想要你有,正是因为我失去过,所以我才想要让你不跟我一样;我很珍惜那两个给了你生命的人;婆婆虽然爱计较,但我只要让着点就好了,父王虽然爱敲我的头,但我只要陪着他耍gun子他就舍不得打我了;他们都是极好的人,所以我想要替玉郎保护他们。” “荣亲王骁勇善战天下闻名,若是两国战争,他必定首当其冲;我知道你心里的恐惧,也知道你的害怕和担心;正是因为我曾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个亲人,所以我才不想要你也失去喊‘父亲’的机会;父王虽然厉害,但年龄大了;如果他再年轻十岁,我们都不必担心;因为他是大周的第一战将,有他在,大周的确无坚不摧!” “你用无数句混蛋无耻的嘶吼对待杨毅天,用要挟的话欺负手下人,为的就是遮掩一个真相,麻痹自己的恐慌。”乔羽意味深长的看着侧着脸的楚玉郎,无谓的一笑:“在战争面前,只有疯子才不会害怕,是个正常人都会胆怯退缩;你会这样,我一点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在你害怕、担心的时候,请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女人,名字叫乔羽!她虽然粗鲁流氓、无耻混蛋,可是杀人放火对她来讲是家常便饭,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她都可以为你跳,半点犹豫都没有!” 终于将憋在胸口的话一口气讲出来,这就是乔羽想要给楚玉郎说的;她虽然没有强大的身世背景,没有妖娆的长相身材,可是,她有一颗敢跟他一起面对风浪的心,还有一副宽厚有力的肩膀,在他累得时候可以完全放心的依靠。 楚玉郎在媳妇怀里扭了扭,突然觉得眼皮上一凉,以为是下雨了;可是在抬头的时候天空依然碧空万里,而媳妇的眼角,确是湿润的。 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想要伸出来帮媳妇擦掉,刚刚抬起来,却发现乔羽眼角的冷酷和坚定;接着,他就又把手放下来,转个身,就靠在媳妇的怀里,窝在媳妇的胳肢窝下,瓮声瓮气的说:“你这婆娘,好生讨厌;我都这样掩饰了,可你还是能将我看得清楚。” 乔羽笑:“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长情的人。” 那一刻,先才的争吵、怒骂一扫而空;楚玉郎伸手摸了摸媳妇的胸口,刚才那一巴掌应该很重吧,要不然铁一样的媳妇怎么会皱一下眉呢? 乔羽低头,看着摸在他胸口的那只鸡爪子:“很疼!” 楚玉郎好奇,眨了眨眼:“嗯?” “刚才那一巴掌,很疼!”恬不知耻的重新声明了一声的某人,腾出一只手抓住那只细嫩香滑的鸡爪子,凑在嘴边暧昧的咬了咬,然后,眼角的一丝邪恶很明显的泄露出来:“给我揉揉!” “乔羽!你不要脸!”某人的脸红了,跟熟透的番茄一样惹人怜爱。 某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承认!” “你卑鄙无耻下流胚子!” “我承认!” “你、你……你!唔!乔、唔!……”某人再也骂不出口了,因为嘴被封住了! …… 杨毅天按照乔羽出的馊主意,很快就在第二天抓住了四名漏网之鱼的东蛮人,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东蛮人在劫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死的准备,当一众人被虎狼军团团围住时,居然个个吞毒自尽,这让暗中部署的杨大人几乎跳脚顿足,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而楚玉郎在驿站听见这个消息后,居然也不生气,只是趴在软榻上看着站在一边的莫雷,懒懒的送了一剂眼神,道:“吩咐下去,明天离开均县,前往幽云州。” 幽云州,关西地界商业最繁华的地州,堪称小京城;不少京城显贵都在幽云州置办了避暑别庄,故而名人云集、龙蛇鼠蚁混杂,现今幽云州地界最大的人物就要属嘉和公主;而此次楚玉郎点名要直接前往幽云州,最大的原因就是银矿发现的地点就是在那里。 莫雷领命下去,房间中就剩下坐在一边擦拭长剑的乔羽和伺候在一边的小喜猫儿。 乔羽看莫雷走出去,忙像只老鼠一般溜到趴在软榻上的楚玉郎身边,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肩膀,好奇着问:“赵大人的命案还没有查出来我们就离开,可以吗?” 楚玉郎伸伸懒腰,答:“现在已经查出均县出现了大批未发行的官银,我猜再过不久这匹官银就会随着京城皇商正规发行的官银流窜在大周的各个角落;事有轻重缓急,我们先办了眼前的事情,赵大人的案子就能迎刃而解了。(.好看的小说)” 楚玉郎相信,幽云州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乔羽了然的点点头,看着神色终于恢复如常的小白兔,欢喜的伸手拉了拉楚玉郎腰间的玉带,玉带松垮,被乔羽这么一拽,当场就散落下来;本来就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的衣衫也随着玉带的散落松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小白兔一大片玉白的肌肤。 楚玉郎觉得背后一凉,忙撑着手,转过身一看;就发现媳妇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不停地盯着他的后背看;而伺候在一边的猫儿显然也被媳妇大胆的举止吓呆了,一时间,羞怒之色让他慌忙坐起身,低声怒吼:“乔羽!你这日日宣淫的混蛋!” 乔羽嘿嘿的笑,看着站在一边的小喜和猫儿都看着小白兔发窘,心情大好,也不计较,道:“是是是!老子就日日宣淫了,怎么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在无耻过后还义正言辞、刚正坦然的! 楚玉郎慌忙系着玉带,瞪着媳妇那张流氓的脸:“我要生气了!” 见小白兔不似开玩笑,乔羽不太敢放肆,只是偷偷地捏了捏他的手,白皙的指尖非常的漂亮,然后笑盈盈的回答:“是是是!我错了!” 楚玉郎愤而抽手,几乎是低吼着道:“你再动手动脚!老子就……就……。” 乔羽侧着脸,轻轻问:“调戏回来?” 楚玉郎欲哭无泪,听见了猫儿和小喜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笑声,他的一张嫩脸实在是搁不下去了,一脚踹开坐在身边的乔羽,心里默默然,如果媳妇以后再当着大家的面调戏他,他也只有身跳太清池,以死明志的份儿了! 楚玉郎下令要去幽云州的消息很快就在驿站中传开,消息传到楚云香耳朵里,楚云香正躲在墙角扎小人,看见小童一脸欣喜的说完这间喜讯,一把扔了手里的小人,飞快走到门口,抓住一个虎狼军,在得到证实了之后,欢天喜地的笑容几乎让虎狼军的小将差点看迷了眼。 楚云香跨进房门,着急的招呼小童赶忙收拾行装,自己也欢喜的不停地来回踱步,搓着手掌念念有词。 “——真乃天助我也!” “到了幽云州,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听本世子的话,到时候看乔羽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楚玉郎!他一定会是我的!” 小童整理着简单的行装,看着小世子一脸欢喜,双眼放光的模样,心里默叹:瞧把这孩子给逼的! 是夜 楚云香看着头顶上高悬的明月,想到明天早上就能离开均县,欢天喜地的美意就让他难以入睡;独自一人提着灯笼在花园里散步,却听见两个守夜的丫头绘声绘色的说着话。 丫鬟甲:“你们没看见,今天早上王爷唇红齿白,双眼迷情,见到我们这些丫头们都笑嘻嘻的点头呢。” 丫鬟乙:“笨!那是昨天王爷被伺候舒服了,所以在大早上才对我们这些下人这么好的。” 丫鬟甲:“是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今天猫儿大哥给我们说,王爷在软榻上躺着,硬是被扒了个精光,又羞又气,但又无可奈何,谁让咱们的那位主子那么生猛呢?!” 丫鬟乙:“当真?王爷被当着猫儿大哥的面给扒光了?” 丫鬟甲举手发誓,神色义正言辞的回答:“当然!王爷长相娇美,任谁看见了都想扒光了,所以被大白天的扒了衣服也不算什么。” 丫鬟乙听了丫鬟甲的话,想了一会儿,果然认真的苟同了! 楚云香听着两位丫鬟的对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开始冒,一直凉到了他的心里;最后,又被心里的一团火生猛的反扑过来,差点烧的他冲上去撕烂那两个丫鬟的大嘴巴。 心心念念之人夜夜承欢与他人身下,而且大白天的还被扒光了衣服,这要他该是哭,还是该是痛! 乔羽,你这宣淫无道的家伙,何德何能居然能够霸占如此绝色美人?! 楚云香的好心情因为丫鬟们的对话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愤恨的提着灯笼回到房中,看见小童在为他整理床铺,一把扔掉手里的灯笼,快步走到小童身边,砰的一声就将小童压在床上,看着小童眼里的挣扎,眼底藏不住的愤怒灼烧了他的眼睛。 小童害怕,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体乱动期间,头上的发簪掉了,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散落在腰间。 楚云香看着,小腹下升起一团欲火,伸手,毫不怜惜的抓住小童胸前的薄衫,手指一用力,撕拉一声,薄衫应声而退。 小童吓得花容失色,哭的支离破碎的求饶,但得到的却是楚云香蛮力发狠,强硬进攻;干起事儿来毫不怜香惜玉,硬是把小童干的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叫你勾引我美人,要你欺负我美人!” “世子,我没有勾引美人,没有!” “乔羽,你惹了老子的火,老子要干死你!” “世子!我不是乔公子啊!” “欠教训,弄死你!” “世子!好痛!饶了我吧!” “……” 小童的求饶和哭嚎没有得到楚云香的怜惜,直到夜深人静,精疲力尽之时,楚云香才从小童的身上下来,粗喘着沉重的呼吸,慢慢的合上眼。 小童四肢平躺的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浑身青紫;眼角的一滴心酸的泪,慢慢的滑下来!紧咬着嘴唇,想哭但不敢哭,只有死忍着,痛苦的闭上眼睛。 …… 翌日 钦差行辕离开均县,杨大人十里送行,老泪纵横,末了拉着小王爷的手,依依不舍的说着临别之言。 楚玉郎知道杨毅天是个好官,又瞧他一身简朴,就暗暗决定等回到了京城上封折子,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写上去,大周虽然国富兵强,但是对于刚正不阿、有才有学之人应该加以使用,埋没了人才对于朝廷来说或多或少的都是一大损失;再来这段时间的相处,楚玉郎和杨毅天之间建造了一段很微妙的关系,就算是这老东西调回去也不必怕有人欺负欺压,毕竟有他这个小祖宗震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赶上前把毛。 跟楚玉郎说完临别之言,杨毅天又走到乔羽身边,拉着乔羽的说,看着小王爷,道:“乔公子武功盖世,有你在小王爷身边,我们也放心!” “玉郎甚少惹是生非,反而精通人情世故,我们在一起,反倒是我仰仗着他。”在外人面前,乔羽永远都是褒奖他的小白兔,让他的男儿雄风一涨再涨。 瞧乔羽这样说,杨毅天老怀生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凑到乔羽身边,刻意压低嗓音,道:“我们都知道你和王爷关系不一般,但是公子还需小心,听说那延平王妃好生了得,蹲了牢房都能在牢狱里跟一大堆衙役拼刀拼枪,当起教头;这样的人公子一定要防着点。” 乔羽不明白杨毅天的话,转了转眼,终于哦了一声,凑到养一天的耳边,道:“杨大人看出来了?” “当然,虎狼军的兄弟,还有帝皇军的兄弟哪一个不知道王爷跟公子您的关系!”杨毅天睁大了眼睛,然后拍了拍乔羽的肩膀,一副我们都理解的表情让乔羽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公子一定要对王爷好,不可欺负他,也不可让别人欺负了他!”杨毅天还是不放心,重复着交代。 乔羽忍着笑点点头;别人欺负小白兔?那恐怕是没见识过小白兔乍毛咬人的模样吧! 想着,乔羽就低下头,在杨毅天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惊得这位老大人的心脏病差点发作,身影不敢相信的晃了晃,直到乔羽离开,钦差行辕走出了眼帘,他才回过劲,声音似轻似重,难以相信的嘟囔了两个字: “女的?!” 杨毅天发着呆,不敢相信的抬起眼,听那渐行渐远的车轮声,嘴角一抽搐!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别有乾坤啊!真是别有乾坤!这老王爷还真是慧眼识金,硬是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件这么好的宝贝! …… 钦差行辕中宽敞明亮,楚玉郎斜斜的靠在身后的软垫子上,手里捧着一个小香炉,斜眼看着媳妇那张威武不屈的脸,越看越喜欢。 心里默默然,怪不得御天涵跟他抢媳妇,原来真如夏侯青所讲,他是捡了一个大宝贝;不过还好,他现在总算是正大光明的占有了这件宝贝,要是他还跟以前那么不懂事,傻噔噔的将媳妇让给了御天涵,那他还不挠死。 察觉到楚玉郎停留在她脸上的眼神,乔羽叠好手里的干净帕子,放好手边的柳叶飞刀,坐回到楚玉郎身边,一伸手,就将小白兔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果然就是一个妙人! 瞧着媳妇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专心的玩他,楚玉郎循循善诱,认为床上失去雄风也不算丢人,换而言之,媳妇滚床单如此威武,要是别人看见了还眼馋不是吗? 只是,心里痒痒的他实在是想听乔羽在他耳边喊一声‘好哥哥’;哪怕是一声,今天晚上让媳妇玩到弹尽粮绝也心甘情愿。 只是,这话刚到嘴边,就看见媳妇淡漠的眼神,提着胆子凑上去,道:“媳妇,我比你大吧!” 乔羽点头,附和:“相差不了几岁!” “那也是比你大!”在这个问题上,楚玉郎表现出了难得的执拗。 不明白楚玉郎要做什么,乔羽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想了一番后;点头算是承认了他比她大的事实。 “那你叫我一声好哥哥,算是可以吧!” 一听这话,乔羽愣了;看着楚玉郎凑过来的耳朵,一项脸皮厚的人突然害臊别过脸,哑然失声,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楚玉郎等了一会儿,见媳妇没动静;一看,这女人居然不理他?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喂!喊我一声好哥哥能死吗?” 楚玉郎涨红了脖子斥责,他都让她在床上骑了,她喊一声哥哥又没吃大亏! 见楚玉郎的眼神渴望的都快滴出水来,乔羽张了张嘴;还是喊不出口,最后干脆,一招手撩起行辕的帘子,欲把外面的小喜叫进来。 楚玉郎看夫妻难得在一起相处这么融洽,自然是不肯多叫一个人打扰,一把拉住媳妇的手腕,问:“叫小喜做什么?” “我实在喊不出来,叫小喜进来替我喊;她的嗓音娇美,喊起来一定动听!” 一听这话,再大的兴致也没了。 楚玉郎扯着冷笑的嘴角,瞪着一脸为他着想的媳妇;终于,一巴掌拍在媳妇的榆木脑袋上! 不解情调的死女人,白疼了! …… 均县离幽云州并不远,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在一个傍晚到达了幽云州。 到了此处,作为钦差同时身为一朝王爷的楚玉郎自然是受到了众多名门贵族的拜帖邀请,小兔子一路上活蹦乱跳,再加上心结解开,心情颇为不错;终于,到达的第一天晚上,带着媳妇,领着一队虎狼军前去探望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姑姑。 嘉和公主乃是先帝生前几位宠爱的女儿,聪明伶俐,长相只要看楚云香那妖孽气质便知不俗;嘉和驸马是文武状元,虽然靠了裙带关系成为皇亲国戚,但贵在有自知之明,娶了嘉和公主后一直跟公主和睦相处,夫妻恩爱,从来没有传出过与女人私通的消息,所以在皇亲中口碑极好,是人人称赞的好夫君。 当楚玉郎坐在轿中,带着媳妇朝着公主府奔去的时候,一路上他都看着身着淡青色长衫的媳妇一脸低沉的看着窗外,眉眼间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身上隐隐的情绪还是不难看出她此刻心情并不太好。 拉了拉媳妇的衣袖,乔羽转过头,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张狂,一个内敛;却在相视一笑中,都化为了一潭春水。 楚玉郎怎生不知媳妇的小心思,乔羽极护短,尤其是在对于他的事情上更是最爱上心,那晚虽然他躲得远,可不难看见媳妇在瞅向楚云香时眉眼中的厉色;最后媳妇放过了楚云香,极大的可能就是顾全了他的面子,毕竟,亲戚关系摆在那里;只是在事后几日,他找到了自己的那件看着眼熟的披风,已经被利器碎成了一片片扔在一边,想来恐怕也是媳妇的杰作吧。 楚玉郎掩嘴偷偷地笑了笑,对于楚云香的无理他也就看的平淡了,毕竟要不是这小子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在媳妇的心中占有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延平王爷来访,公主府上下也是忙做一团,毕竟延平王爷还顶了一个查案钦差的名头,不管怎样,都不能怠慢了。 而嘉和公主也是早就听闻了他这个侄子的秉性,跟自家的儿子差不多,为自己的哥哥抹了把汗的同时,不免想要尽快看见以俊美而著称京城的小王爷。 楚云香随着楚玉郎回到了幽云州,这让嘉和公主极为欣慰,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皮相生的好,但是这性子却宠溺坏了,说出去都怕笑话;可是碍于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坨屎也会稀罕在心坎里;所以对于楚云香,嘉和公主永远都抱着溺爱的态度。 这一回来,楚云香就在自己的小院里换好了衣服,连身边的美姬都懒得搭理,直接朝着母亲的房间奔去。 嘉和公主正在和府里的大厨商量应该做些幽云州的特色小吃招待自己的小侄子,一听说自己儿子来了,忙屏退四下,满眼欢喜的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从门外欢快地跳进来。 楚云香虽然很荒唐,但是对待自己的这个母亲还是极为孝顺的,一进来,就从怀里掏出一根上好的孔雀石簪子,轻轻地插在娘亲的云鬓处,看着依然貌美的娘亲,半跪在地上,靠在嘉和公主的怀里撒娇: “娘!可想孩儿了?” 嘉和公主被儿子的孝心打动,眨着一双宛若秋水一样的眼睛,爱怜的摸着爱子俊美的脸颊,答:“怎生不想?只是你这孩子就爱到处野,一年到头没有多少天沾家。” 楚云香莞尔轻漫的笑了笑,抬起头巴巴的看着娘亲,问:“娘亲可愿要孩儿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 嘉和公主一听,着实欢喜,忙开口说道:“当然了!你瞧你也老大不小了,连楚玉郎都成了亲,就你还一天到晚胡闹,实在是要为娘好操心,而且你爹爹也是对你的事情极为挂念。” 楚云香眨了眨眼,颇为乖巧的点点头,认真的说道:“那这次孩儿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此话当真?你莫不可欺骗娘!”嘉和公主抓住楚云香的手,迫切的问。 楚云香笑颜,答:“当然,孩儿不会欺骗娘的!只是……” “只是?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有条件!” 楚云香嘿嘿笑了几声,偷掖着吐了吐粉红的舌尖,道:“娘,你要帮我,只要你帮我弄回我喜欢的美人,我就一辈子待在幽云州,再也不乱跑了!” 嘉和公主一听自家儿子又要找美人回来,真不知是该如何问起,沉了沉脸色,还是开了口:“这次是公子,还是姑娘?” 对于楚云香的特殊爱好,嘉和公主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毕竟,她想管束也管束不了,儿子大了,她只有好好保护他不要受到伤害,至于其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母亲开始参考他的提议,楚云香喜从心来,反握住娘亲的手,道:“娘亲,这个美人恐怕有些棘手,跟府中的其他美人不一样。” 嘉和公主挑了挑秋水一般的眼眸,不语,只是静听楚云香接下来的话。 “我要的是,楚玉郎!” 嘉和公主刚端在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洒在鞋面上,疼的楚云香子里哇啦的一通乱叫,听得伺候在外的丫鬟婆子一股脑的冲进来,看见小世子鞋面上的茶叶,个个冲上前想要帮忙拍掉,却被突然唬住脸的嘉和公主喝退。 嘉和公主是个何其聪明的人,看见自家犯浑的儿子,饶是再心疼,也不得不疾言厉色了,毕竟再不阻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恐怕幽云州里,下一个掉脑袋的人就是他了。 嘉和公主看着胡闹成性的爱子,扬起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楚云香俊俏的脸上,打的他扑腾一声跌坐在地上,本身脚面上被烫伤的楚云香正疼的直掉眼来,现在又被自家娘亲掴了一巴掌,一时间心里的憋闷和羞辱让他缓不过劲儿来,只是盯盯的看着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一根手指的母亲,怒火中烧! 嘉和公主扶着身边的软榻靠背站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跌坐在地上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你刚才说的名字是谁?那可是你表哥呀,你以前胡闹豢养小倌儿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乱lun?楚云香,你疯了是不是?” “娘亲你才疯了!”楚云香捂着发热发胀的右脸,眼眶里闪着泪,指责道:“我是你儿子,你不帮我也就罢了,为何要打我?你从来都不会打我的!” “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打过你,才把你惯成了现在这副德行!”嘉和公主浑身发抖,道:“你知不知道楚玉郎是谁?他可是荣亲王的独生儿子,当今皇上的亲堂弟,更是被皇上一封诏书封赏的小王爷;你呢?你是什么东西?说好听点你是我的儿子,但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小的世子,就你这样的身份还想去抢楚玉郎?还想霸占他?” 楚云香捏紧了拳头,看着母亲疾言厉色的神色,听着那一声声斥责贬低的话,这让从小就高傲的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最后,干脆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怒瞪着母亲,吼道:“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会想办法!总之,我一定要把楚玉郎弄到手!” 这话一说完,楚云香就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眼泪却在转过身的时候掉下来。 世人都说楚玉郎如何如何,在说到这位不可一世的小王爷时,都或多或少的带着荣亲王的影子,大家虽然对楚玉郎的种种行为不看好,可在想到荣亲王时都会渐渐地包容他,甚至慢慢的也有不少人喜欢他;可他就实在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做了荒唐事的自己就处处比楚玉郎低人一等? 楚玉郎是皇亲,是跟保定帝有血亲关系的兄弟;难道他就不是吗? 楚玉郎长得貌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难道他就不是吗? 楚玉郎聪明机灵,能够帮着保定帝破案,难道他就不可以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看见的人只有楚玉郎?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荣亲王唯一的儿子,而他只是一个外嫁公主的儿子吗? 哼!母亲说楚玉郎如何如何,可是她又知道什么? 同样是跟他一路货色的人,他楚玉郎有什么节操可言! 想到这里,楚云香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一点,要是说以前他一心想要得到楚玉郎是因为他的貌美,那么现在他想占有楚玉郎,是因为他要彻底毁了这个被众人捧在掌心里的金饽饽! 嘉和公主看着儿子愤然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全身无力,待身体能动的时候,却又变的瘫软,噗通一声做回到软榻上,眼眶中泛着泪,将落未落;心里哀叹一声,这孩子这次恐怕是动了真心了! …… 楚玉郎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眼看着就是万灯高挂的时候。 嘉和公主一脸忧郁的坐在厢房中,听见丫鬟说楚玉郎到了之后,就忙用湿帕子擦了擦脸,又在那张本就颠倒众生的脸上擦了些胭脂,遮住不佳的气色,娉婷婀娜的出现在内堂中,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着紫色勾花锦团的男子含着笑与身边的一名男子说笑。 嘉和公主远远地看着,不免有些看痴了,这时候,她总算是明白为何儿子一定要楚玉郎了,这样的一个男子,纤细柔和、温暖灵气,简直就像不可多得的璞玉,莹润光华,自成一抹靓丽的色彩。 乔羽正在和楚玉郎逗趣,两个人的手在椅子下面悄悄地牵在一起,你掐我一下,我戳你一会儿,正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察觉到附近有一束灼热的目光盯着楚玉郎看,敛紧那双幽深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在瞧清楚是站在不远处的一位美丽妇人的目光时,伸手扯了扯还在玩的楚玉郎,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后,楚玉郎转过身,在看向那位妇人的同时,灿烂的笑脸更笑的甜了几分。 “姑姑,你站这么远怎么看得清侄儿?” 楚玉郎的一声称呼让乔羽恍然明了,原来这个妇人就是嘉和公主啊。 嘉和公主被楚玉郎调皮的口气逗笑,由丫鬟扶着,仪态万千的出现在内堂里,站定在楚玉郎面前时,不免伸手摸着这小子垂落在胸前的黑发,瞧着那一眉一眼,淡笑着说:“细看,还是像你母亲多一些。” 楚玉郎嘟嘴,装作一副害怕隔墙有耳的模样,鬼嘻嘻的说:“这话可千万不要被父王听见了,要不然他一定会跟个孩子一样跟母亲斗好几天的气。” 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是个嘴甜的孩子,今日一听,却又被楚玉郎的调皮模样逗笑了好几次,嘉和公主一扫先才的闷气,拉住楚玉郎的手,朝着四下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楚玉郎似乎对于每个人的这个神态已经了若指掌了,回眸暗暗地瞪了一眼穿着男装的媳妇,无奈的看着还在寻人的姑姑,说道:“姑姑别找了,我媳妇说累着了,在别院里休息,过两天我带她来看你。” 嘉和公主似并没有不悦,只是有些怅然若失,笑着拉住楚玉郎的手齐齐坐下,看着家仆已经将灯笼挂好,内堂中亮如白昼,便差着话题,说道:“你姑父这段时间不在公主府,希望你能在幽云州多留一段时间,等他到时候回来了你们还能见上面。” 楚玉郎并不以为意,只是随口说道:“这要看案子的进展如何,若是快了相信不久就会折回京城,但若是慢了,恐怕是要拖延些日子。” 楚玉郎正待与嘉和公主说笑,不远处楚云香腿脚不便的走过来。 嘉和公主看儿子走路一瘸一拐,就知道白天的那盏茶水烫得不轻,心里虽然心疼,但却后悔,如果这点疼能让云香明白过来,她定酬谢神佛。 楚玉郎虽然对楚云香没有好感,但奈何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便试着关心了一句,道:“表弟身体不适吗?” 楚云香还在跟母亲斗气,现今一听楚玉郎关心,立马笑逐颜开,搬了张椅子离的楚玉郎近了些,看着自己的脚面,无所谓的说:“没事,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烫伤可大可小,还是有时间找大夫来看看比较好!” 楚云香笑的极为温柔:“好,听你的!” 乔羽一直坐在一边沉默的看着内堂里相互寒暄的三个人,隐隐约约,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加上嘉和公主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侍卫,并没有什么话好对她说,玉郎跟着他们聊天也无瑕顾及她,在这公主府中应该很安全,所以乔羽找了个借口就走出去闲逛,只是没想到这公主府如此大,越走越深,越走越没底,当她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后园时,看见的就是一个长相貌美的男子在趁着夜色快要临了的时候,蹲在一大片花园里采摘夜露。 乔羽早就听闻这文人雅士用来泡茶冲水的清水都是采摘的露水,今日一看,果然是长了见识;少言淡漠的她难得主动走过去,靠近一个蹲在一片白兰花边的男子,躬下身,主动帮他将一扇花叶上的夜露倒进他手边的葫芦里。 男子没想到附近会有其他人出现,抬起头看向乔羽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带着些敌意的站起身,蹙起眉心,转过身就要离开。 乔羽上下打量自己,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遭了这样一剂白眼和冷漠;就在她万分不解的时候,那个男子又转过身,走到她面前,神色高傲、面色清冷的说了句:“刚才,谢谢你!” 乔羽睁大眼,不明白的挠了挠后脑勺,手中的长剑被她随意的杵在地面上,看着男子清高的面容,微微一笑,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男子摇头,答:“未曾相见!” 乔羽又问:“那你为何一见到我就如此厌弃?” 男子为之不屑一笑,道:“看公子面色端方,应是侠义之人;为何也心甘情愿的当了别人的男宠,成了这芙蓉园的一朵任人践踏的野花!” 乔羽侧着头,更加不明白了:“什么男宠?什么野花?” 男子见乔羽这般反应,似乎也是不明白的眨了几下眼睛,待攥紧了手里的葫芦时,终于又开口问道,只是口气要稍好了些:“公子不是小世子带回来的人吗?” “我是延平王楚玉郎的侍卫,跟着王爷来查案,不是小世子带回来的人!” 男子惊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却是结结巴巴,又问:“公子当真不是这芙蓉园的人?” 乔羽很肯定的点头,“我是迷路了,到处乱走,看见你在这里采摘夜露,就想着靠过来问问路而已。” 男子彻底囧了,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声音小若蚊虫:“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乔羽竖着耳朵,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看着这片风景极美的白兰花院子,想到这座花园叫芙蓉园时,就颇为赞美的说道:“没想到嘉和公主还有这等雅兴,如此大片的白兰花,真是美极了。” 男子一听这话,嗤之以鼻:“公子还真是好骗,一大片花就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乔羽:“我看你愤世嫉俗,怎么?你若不是喜欢这里,又为何在这里采摘夜露?” 男子脸颊一红:“我是无处可去,不得不在这里。” 乔羽挑眉,却看那男子自顾自的说:“一失足酿一生恨,若有来世,我愿成为尘土中最卑微的一棵小草,也不愿成为那娇艳美丽的花儿。” 乔羽瞧这男子颇为幽怨,不知该如何讲解,只是随了性子,说道:“来世是来世,今生是今生!要学会挣脱,不要逆来顺受。” 男子看乔羽,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公子不知我的苦,若我真的挣脱,那小世子岂不是天涯海角的寻找我、折磨我?” 乔羽一听这话,愣住了:“小世子?楚云香?” 男子嗤笑,看着手边的葫芦,咬牙切齿的痛斥:“是,就是楚云香!道貌岸然、皇室之光,其实却是个卑鄙好男色的畜生!” 乔羽怔住了,不断地回味着男子的话,然后,看向这大片的白兰花,又瞧了瞧极为俊秀优雅的男子,一脸呆滞,双眼放空。 男子看乔羽有些不对劲,关心的问:“公子可是身体不舒服?” 乔羽:“楚云香好男色?” 男子:“是呀!虽然这件丑事被嘉和公主极力掩盖,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已经不是秘密了!” 乔羽手里的长剑震了震,“他真的喜欢男人?漂亮的?娇弱的?男人?” 男子低下头,苦涩的一笑:“你看看我,这就是答案!” 嗖地一声,乔羽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飞起,被她噌的一声拔出锋利的剑锋,就看阴冷的剑气划过之处,白色的白兰花尽数折断根茎,一朵朵的坠落在地,失去了最后的生命。 乔羽手背青筋爆起,脸色阴沉煞人,危机四伏,杀气四溢,看的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跟着,一把抓起身边男子的手腕,看着男子受惊的眼神,阴冷的声音里,喋血的味道让空气都跟着浑浊起来,“干他娘!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也敢打老子男人的主意?!带路,削了他的把子,要他这辈子再没兄弟,勃不起来!” ------题外话------ 感谢榜: 【lengliya】童鞋给予的章节灵感!这样的名字,很棒哦! 【hdy璃】、【新的开始923】、【掌心里没有爱】、【mengzhaoru16】姐妹们,某漫受到乃们的美钻和鲜花了~咕叽咕叽~美滋滋的(笑)! 嘻嘻~ 乔羽要发飙了对不对? 夫人要威武了对不对? 要削人了对不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0:玩死他们 男子没想到自己碰见了一个不要命的主子,吓得面色发青,手里的葫芦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花容失色、扶着心口娇喘连连。 乔羽提着她的长剑,拉着男子的手就要冲,但是拉了老半天,觉得手底下的这片肌肤极为冰凉,转过身看的时候,就看见男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失措、惶恐、害怕几乎占据了男子美丽的瞳目。 乔羽自幼就有很严重的怜香惜玉之心,以前行走江湖,看见漂亮的美人都会从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怜惜;现在看见男子这般,更是倍觉心疼,一把松开男子的手,看着男子摇摇欲坠的娇弱身子,硬是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抱着男子的腰,勉强扶着坐在一边干净的地面上。 乔羽‘啪’的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上,看着男子诚惶诚恐,提了嗓子,虽然声音不再阴沉,但却依然恐怖:“算了!告诉我回去的路,老子自己去砍!” 男子勉强忍着心里的恐怖,抬起眼看着乔羽,弱弱的喊:“……公……子!” 乔羽低头,迎上男子毫无焦距的眼睛:“别告诉我你连条路都不肯跟我指!”说完,又顿了顿,低声嘟囔:“又没伤你兄弟,瞧这副兄弟不勃的弱样!” 男子听出乔羽口中的鄙视,本来就好看的眼睛一红,睁大了黑色的瞳目,如玉的双手紧攥着手边的袖子,怒由心生、隐忍而又坚强:“你说什么?” 乔羽自知失言,脸一红,提起长剑不说话。 见乔羽不再言语,男子似乎也不再害怕,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看着好不容易采集的夜露尽数从葫芦中洒了出来,哧哧一笑,尽是无奈:“你说我不愿意为你指路,但是公子可知,万一你真的提着长剑去砍人,嘉和公主护子心切,她岂会让你得逞?就算公子武功盖世,伤了小世子,但你身为钦差大人的侍卫,大人岂不是会为了公子承担风险、惹了麻烦?” 楚玉郎此次前来办案,在均县的时候就对她说过,这幽云州里藏龙卧虎,是一潭子深水;若是不小心踏错一步,这后面的发展就很有可能不遂人愿;所以在钦差队伍离开之前,楚玉郎将虎狼军和帝皇军的小将们叫到房中好好地筹划了一遍,乔羽记不牢楚玉郎具体交代了什么,但却记住了一句话“少惹是生非,谁给老子闹得后院起火、自顾不暇,老子就削了哪只惹祸的兔崽子”。 几天过后,这句话依然犹然清晰的响在耳侧;乔羽怎生不知楚玉郎心中的担忧和挂念,所以她此时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可因为自己而乱了自家夫君的计划,所以,只能将这一腔愤怒烂在肚子里,愤恨着一双毒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渐渐黑下来的夜幕。 乔羽一脚踢在脚边的白色花盆上,‘砰’的一声,一寸多厚的花盆硬是被她的脚力震了个粉碎:“他大爷!那老子就收拾不了这兔崽子了?” 男子眼睛闪了闪:“公子大仁大义,英勇无畏,报仇的机会多的是,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乔羽斜睨:“你有什么好计划?” 男子捡起手边的葫芦,低着头,遮住了那双灵透的眼睛:“好计划没有,但为了帮公子,月芳愿意成为公子的眼睛,在这芙蓉园里盯着世子以瞅准机会。” 乔羽捏紧长剑,鼻子一哼:“就你这副连走路都摇晃的身子,还能瞅准什么机会!” 男子不以为然,只是扶着那娇柔的身子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去乔羽,俊秀的面颊上闪过莫名的神采,高傲、清贵的气质又回到了他迷人的眼睛里:“公子可知,这世上有一种武器比您手里的长剑还要厉害!” 乔羽挑了挑眼皮,不言! 男子自信的一笑,在将乔羽俊朗的神色深深地刻在心里的同时,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留下那宛若黄鹂般的嗓音和空气中永不飘散的白兰花香味。 “感情,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一旦捅下去,必死无疑!” 乔羽望着男子清丽的背影发呆,直到佳人倩影消失,她都没反应过来。 只是看着手里的长剑,她手中的青雉宝剑,可是在江湖上号称‘第一炼剑师’的无忧子老家伙花费了整整五年时间炼冶的好东西,当初刚问世,就引来了无数英雄前去争夺购买,最后还是她求了师傅好久,师傅那老东西才抱着一壶酒,腆着老脸前去走了趟后门,才让她以十万两白银买了下来。 青雉宝剑,削铁如泥、剑锋阴厉;剑气所到之处,必定沾血才收;剑柄重一十八斤,堪比中型号的流星落叶锤;不管是力度还是速度,绝对称得上“宝贝”两个字;只是那名男子却说她手里的长剑再锋利也比不上感情? 这是什么劳什子鬼话! 乔羽暗暗啐了一口,蹙着眉心,又连续踢翻了好几盏花盆心里才松活点。 楚玉郎跟嘉和公主聊得甚欢,他自幼就比较会讲话,再加上长了一张很靓丽的容貌,更是博得嘉和公主好一阵喜笑连连,直直夸他聪明懂事,伶俐乖巧。 待楚玉郎将自家姑姑哄得笑逐颜开之际,却发现媳妇走了许久都没有回来,虽然公主府绝对安全,可是习惯那婆娘总是在身边转悠,现在一时瞧不见人,就有些坐立不安。 嘉和公主怎么没看出楚玉郎的忐忑不安,带着笑吩咐身边的下人前去找乔羽,顺带着准备晚膳。 这边,乔羽又在乱走,当她好不容易被下人们召回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开始;若是以前,她定会随便找个凳子坐下,但在知道了楚云香的怪癖后,便阴沉张脸,蹬蹬的走到楚玉郎身边,硬是搬了张凳子挤在楚云香和楚玉郎之间。 楚玉郎难得看见媳妇露出孩子般的心性,欢喜之余,在媳妇坐下来的同时,一双手偷偷地在桌子下面捉住媳妇的手指,笑颜问道:“跑到哪里去了?要姑姑派人找你,真是找打!” 乔羽斜眼横了一眼一脸不爽的楚云香,别过脸,拣起筷子给楚玉郎夹了些小菜放在碟子里,动作熟练而暧昧,“没什么,只是瞧着公主府风景优美,乱逛逛却迷了路。” 嘉和公主优雅的用手边的帕子擦着嘴角,瞧出乔羽脸臭,笑颜:“乔公子可是逛累了?脸色不太好。” 乔羽现在恨不得立刻离开公主府,免得让自己一时把持不住抽出长剑砍了身边这混蛋无耻的混球,勉强提起兴致笑了笑,道:“许是一路上颠簸,累了点。” 一听媳妇喊累,楚玉郎就忙草草吃了几口,公主府自酿的十年女儿红味美甘醇,贪杯喝了几口的楚玉郎面色娇红,眼眸水雾涟漪,拉把着媳妇的衣袖再客气的说了几句临别之言后,便坐上轿子,离开了公主府。 一场聚会,惹得乔羽心情不好;坐在轿子中,也是阴沉着脸,直直的盯着手边的长剑,生是能瞪出几个黑洞出来。 楚玉郎席间喝了几杯,现今一出来吹了点风,脑袋昏昏沉沉,靠在媳妇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一双小手贴心的缩在媳妇的大掌中,嘟囔着娇滴滴的小嘴,关心的问:“见你心情不好,怎么了?可是在为我聊天的时候忽略了你生闷气?” 乔羽闭上眼,答:“不是因为你!” 见媳妇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自己,事情大了! 楚玉郎猛地睁开眼睛,戳着媳妇的胸口,憋着醋味,说:“呦!什么人能把我们的乔大侠惹毛了?说说看?说说看?!” 听出楚玉郎嘴里的酸味,乔羽睁开眼睛,清明透亮的眼珠子在楚玉郎俊秀的脸上不停地流连,心里只要一想到有一个男人惦记着自家的小白兔,血管里的疯狂就几乎快要把她涨爆了;干忍着心里的憋屈,又闭上眼睛,道:“不想说!” 带着一股酒劲的楚玉郎胆子大的跟吃饱了发慌的肥猫一样,一把扳过媳妇那张俊美的脸,面露凶狠、眼神紧敛:“老实交代,要不然,老子休了你!” 乔羽瞧着楚玉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张了张口,但为了防止事情变大,还是忍着,说:“松手!” “不松!”胆子越来越肥的说。 蹙了蹙眉,又道:“松开,我这样不舒服!” “你不说清楚,爷还不舒服呢!”胆子已经肥到无法无天了。 乔羽见楚玉郎坚持,叹了口气;一双手慢慢摸到楚玉郎的小手上,眼睛一眨,在看着眼前这只喝醉酒的白兔子时,一改先才的阴沉,带着一股戏谑,道:“你确定不松开?” 不明就里的小白兔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大尾巴狼已经开始要动手了,“老实交代,要不然看老子定收拾你这不识趣的婆娘。” 乔羽暗暗使了手劲,看着小白兔发红的脸颊,头悄悄的压近:“如果我告诉你心中的憋屈,你会怎么做?” “欺负老子的人,拖出去乱gun打死!”小白兔发起威的样子,有点小老虎的样儿。 乔羽嗤嗤的笑,没白疼他一场,越发这样想,她就越觉得喝了酒的小白兔越好看,这不,本来极充满力道的大手在轻轻地一抓小白兔的小爪子后,紧接着就听见小白兔吃痛的哎呦一声呼痛,那叫的叫个销魂,着实要乔羽把持不住,一低头,就彻底将嘴边的香甜含住,又是亲又是咬,再加上本来就在狭小的轿子中充盈的淡淡的酒香,让空气更加暧昧。 小白兔挣扎,看媳妇老毛病又犯了,不分场合的调戏他,一边挣脱,一边偷窥着轿外,依依呀呀的压低声音阻止:“别动,虎狼军的弟兄跟着呢!” “那群已经长毛的小屁孩,什么都懂,不必藏着掖着!”乔羽一边说,一边开始摸小白兔白嫩嫩的肌肤,摸的爽了,又低下头啵啵的亲几口,着实叫个暧昧。 见媳妇如此努力,楚玉郎也不好拒绝,只能绯红着脸,被媳妇半摸半脱,身上的衣服都解开的差不多,连亵裤都被扒到了膝盖,隐忍着被撩起来的欲望,嘴里咬着手边的衣袖,极力的制止着快要喊出来的娇吟。 见小白兔难得如此配合,乔羽更加卖力,也不管抬着轿子的虎狼军那耳朵该是如何灵敏,咬着小白兔胸前的红豆豆,又是吮吸,又是团摸,直看那晶亮的口水沾在那白嫩的肌肤上,就像一层飘逸的雾气,将小白兔撩拨的神魂颠倒。 见到楚玉郎如此媚色,乔羽心里的强大占有欲燃烧的更旺,一双手,不断地在小白兔的双腿间徘徊,耳边,响起在芙蓉园中遇见的男子说过的话;楚云香那只憋种,居然瞧上了她的男人,难怪那厮总是在她身边旁敲侧击着小白兔的一切,想来这王八羔子早就惦记着她手里的肥肉,盘算着想要冲上来分一杯羹呢! 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下手越重,下手越重小白兔就越舒服难忍,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吟,终于在媳妇抓住他兄弟玩的时候,小白兔脱口而出,眼角畅快的眼泪随着弓起来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媳妇粗喘着气,嘴边,还不忘得了便宜又大骂: “乔羽!你这混蛋,弄折了我兄弟你下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 乔羽被楚玉郎的一声警告回过神,忙低着头看娇喘连连、媚眼如丝的小白兔,张嘴含住那张带着酒香的小嘴,又是亲了亲,厮磨道:“别在瞎想了,老子就算是心有不快,也是为了你的事。” 见媳妇肯正视他的问题,楚玉郎挣扎了一下,深吸了一口冷气在嘴边,顾不得自家兄弟高昂的欲望,揪着媳妇的领子,反驳:“那你先才还说不是因为我。” 乔羽挠了挠头,傻兮兮的笑:“不是不想让你担心么!” “屁的话,不是因为爷,爷才担心!”楚玉郎松开媳妇的衣领,松活松活手就将亵裤往高处提了提,红晕未退的脸上还带着还未消散的春意,就算是瞪一眼媳妇,那眼神媚如丝,跟勾魂的狐狸眼一样,叫人心脏怦怦直跳,“公主府中的丫鬟长得标志,老子是怕你仗着这张脸到处坑蒙拐骗,伤了小女孩儿的心。” 乔羽笑道,“放心,我的心早就给了你。” 被媳妇突然冒出来的情话惊的耳根发红的楚玉郎别过脸看外面,发现快到别院里,忙动手整理衣衫,看着被这凶婆娘乱扯弄皱了的锦服,横了一眼,嘀咕:“总爱扒人家的衣服,管脱不管穿;混账东西!” 听着楚玉郎抱怨的乔羽捂着嘴角嘿嘿笑,听见轿帘外面莫雷一声通知,就看她一把抱起还忙着穿衣服的楚玉郎,大步阔阔,顶开轿帘子的同时,当着众人的面将小白兔搂在胸口,朝着别院正门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去。 虎狼军哪里看过这种架势,虽然知道乔公子跟王爷有那么一两件不得不说的小秘密,但是如此黑天夜幕,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一个娇灵灵的一副等宰的模样,一个威风凌厉的一副要下手的狠样,着实要脸皮厚的跟城墙一般的虎狼军都连连咂舌,忙放好了轿子找帝皇军的兄弟说绯闻去。 莫雷拉着帝皇军的总管李廷峰,蹲在墙角,一个喝酒,一个吃肉,道:“我说这乔公子什么都好,怎么就不好好找个女人玩玩,专爱宰咱们的小王爷呢?” 李廷峰也是个粗人,老爹是京城里有名的屠户,母亲以前是山大王的女儿,做姑娘的时候看上了一天到晚坦胸露背的李屠户,放着好好地小大王不当,硬是当起了贤妻良母,虽然做媳妇挺称职,可这秉性和脾气还是随了大老爷们,而李廷峰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说起话来跟他老母一个模子,吐遭死人。 就看李廷峰往嘴里灌了一口上好的老白干,吽着火辣辣的嗓子,眨着泛红的眼睛,道:“我说莫大兄弟,你也不看看,咱们的小王爷长得那叫个标志,放眼望去,就算是花楼里的花魁也比不上一二,要我说,还是乔公子有能耐,找了一个如此标志的大美人,一般人还享受不到这等福气。” 莫雷拽了一口嘴边的肉,道:“屁的福气!两个人现在是快活了,可我家老王爷这辈子甭想抱孙子了!” 一听这话,饶是李廷峰这个大老粗,也犯糊涂了,酒上了头,昏沉着颇重的脑袋瓜子,道:“是哦!两个老爷们生不了娃娃!” 莫雷一拍大腿,“当然,要是俩老爷们能生娃娃,要婆娘做什么用!” 这项说罢,两个老爷们就靠在一起,颇为忧伤的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厢房;隐约间,听见小王爷在房中娇声大作,又是骂,又是笑,快活坏了! 同时,莫雷和李廷峰两两相望,同时叹了口气,又开始喝酒吃肉,帮王爷看守门户。翌日 楚玉郎陪着媳妇在幽云州里到处乱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大队人马护送,金面响锣开道,声势极为浩大。 幽云州,幽云酒楼中 楚玉郎斜倚在三楼雅间的宽大窗户边,一边探头探脑的朝着大街上看,一边嗑着瓜子喜滋滋的对着走过来的小美人们评头论足:“没想到这幽云州中居然这么多小美人,瞧瞧那小蛮腰还有细长腿,看上去都让人馋得慌。” 莫雷一伙人早就跟王爷混熟了,在楚玉郎面前也没什么生分,窜着脑袋,朝着王爷瞧的方向一望,果然有几个娇灵灵的小美人在一个胭脂铺子上与小贩说话嬉笑。 莫雷抹了把下巴:“好看好看,讨回来当媳妇!” 李廷峰用剑柄捅莫雷,哧了一口:“就咱们这大老粗还娶这么娇灵灵的小美人,不怕吓着人家了!” “是爷们就要找这样娇美的小美人暖被窝。”楚玉郎纠正李廷峰的看法,又指着不远处卖包子的大婶,说:“放着胸大长腿的小媳妇不要,难不成兄弟们就稀罕那种粗手粗脚的货色?” 李廷峰朝着那卖包子的大婶看了几眼,又转过头看小美人,果然,赤果果嫌弃了。 楚玉郎哼了一声,嗑着瓜子继续说:“凡是能在虎狼军里和帝皇军里当差的男人,那都是咱们大周最爷们的英雄;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搁在家里能镇宅,放出去能当保镖护院;这样极品的男人大周的女人谁不巴结着往上扑;兄弟们长得又不错,何必寒颤自己找一个歪瓜劣枣每天抱着啃,女人娶回家就是要看的,要疼的,美美的瞧上去才舒坦!”说到这里,楚玉郎朝着媳妇望去,心里暗付:这婆娘虽说长得男人点,但却是个标志的‘好看男人’! 虎狼军的兄弟们被楚玉郎的这几句话闹得心慌意乱,个个真把自己当成了纯爷们、大英雄,也不乖乖的杵在一边站岗了,个个趴在窗户口,朝着楼底下的漂亮姑娘吹口哨;帝皇军的人看见虎狼军放开了胆子,生怕自己未来的媳妇被这群大老粗勾引跑了,也硬是钻着喊着,对着大街上放眼过来的小娘子招手,甚至还有几个心急的干脆已经开始自报家门,连自己的八辈子祖宗姓甚名谁都说的清清楚楚,惹得大街上一顿子欢声笑语,个个流连驻足,看着号称大周战斗力最强的虎狼军和帝皇军逗趣。 乔羽看这群兔崽子胡闹,生怕给老王爷脸上抹黑,放下手里把玩的匕首就要站起来阻止,却被楚玉郎快一步压住手,随着她悄声咬耳:“别着急,爷在给那群鬼崽子灌迷魂汤的呢。” 乔羽蹙眉愣了愣,眼神里透着一股晶亮,不解:“虎狼军名声是大,万一传到皇上那里你岂不是又要挨骂?上次在京城办理私盐私矿案,为了抓海大富你领头带着大头他们逛青楼,包下整个小秦宫玩乐,事后要不是你功过相抵,看皇上怎么收拾你!” 瞧着媳妇一副担心的模样,楚玉郎捂着嘴角嘿嘿的笑。 皇兄会收拾他?要是他敢动他一根毛毛,父王手里的杀威棒打下去绝对能让皇兄在他的龙床上躺上半个月下不来。 哧了一口,楚玉郎无所谓的耸耸肩:“阿羽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乔羽叹了口气,她知道楚玉郎聪明,但是再聪明也不能这么玩,实在是太有失妥当了! …… 果不其然,虎狼军和帝皇军当街勾引街上妙林少女的事情,在第二天就被幽云州刺史武绍写了份奏折告上去了。 坐在定北宫中的保定帝,看着手里自家兄弟在外面惹得荒唐子事,气的一把甩开手里的奏折,嘴里直骂着那个废物混小子做事闹人心,吓得身边的爱妃差点将手边的茶盏弄掉了。 月贵妃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吸了口气,放下手边的杯盏,走上前,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随意扫了一眼,就猜出了个大概;月贵妃是多罗郡王明瀚的亲姐姐,自然知道自家兄弟跟楚玉郎关系好,与情,她定是会帮着楚玉郎说几句好话;与理,延平王在京城里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腰躯一震,独霸一方,好好地混混王不干,被皇上发配到关西查案,虽说生为皇室子孙应该为君分忧,但毕竟人家出去也是为了帮助皇上,她说上一两句好话也是应该。 保定帝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吓着了,展开手臂,揽过爱妃坐在腿上;一双眼睛幽幽亮的看着龙案上的奏折,拧着眉,恨铁不成钢的道:“本以为那个浑小子在京城里的表现没有以前那么乖张了,谁知放出去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到处乱咆哮也就罢了,居然还带着大周的虎狼军四处鬼混?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月贵妃聪明灵透,媚眼如丝的看着年轻俊朗的帝王,修长的手指在保定帝的胸口画着圈圈,柔声细语、漫漫妙词的安慰:“皇上,延平王自小就是个自由松快的主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他第一次跑出去,难免有些激动,我们多多包涵一点便也罢了!” 保定帝揽着怀中的爱妃,摇头,无奈:“朕是包涵他了,但他可为朕想过?你看看这龙案上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各地方刺史写上来的高名状;不是讲那混小子挥金如土,就是说那混账东西不理会钦差事宜,带着手下四处鬼混;朕看错他了,看错他了!” 月贵妃媚笑,说好话:“皇上是九五至尊,何曾看错过人?!”说着,月贵妃就倚在保定帝的怀里,娇香如糯,美丽动人的继续说:“延平王天真烂漫,聪明伶俐,虽然比不上朝堂上那些文官能够口若悬河的帮着皇上治理江山,更不能像武官那般抡着大斧子保家护国,但是,月儿知道皇上疼惜他,不仅仅因为他是老王爷唯一的儿子,而是您有一份惜才之心;小王爷慧黠灵通,皇上深谋远虑,武治边、文理国,打下一个江山容易,守住一个江山却是难上加难;皇上将尧舜大帝视为榜样,就要用有容乃大的心思包容每一个人的缺点,看到他们身上的优势;兄弟合心,定能其利断金!” 保定帝微微侧目,看着怀中的解语花,他怎生不知月贵妃是在帮着自家那混账兄弟说话;别说,这些话听在他心里,那就是舒坦! 的确,当初他派遣楚玉郎前去查案,甚至将私造官银的弊案也赌在他一人身上;当时他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相信楚玉郎,更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想到这段时间他被东蛮的事情搅乱了心思,居然开始怀疑自家兄弟,甚至还在这边抱怨。 楚玉郎的好玩他会不知道吗?那小子的胡闹他会不清楚吗? 当初他甚至不惜将身边的帝皇军调给他,就是有意授权要他在幽云州往死里折腾,搅乱那号称‘小京城’的一滩浑水,打乱那里官官相互、欺上瞒下的不轨之风,扫清那里的腐烂之气,重振大周声威。 月贵妃看保定帝面有松弛,就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趴在这个她想要依附一生的男人怀里,楚楚动人的接着说道:“皇上,您想一想,要是您真的在一气之下将延平王叫回来,那在幽云州里,谁最开心呀?” 保定帝一愣,眼神里的浓雾越积越厚。 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玉郎调回来,到时候欢天喜地的人不是他,而是现在小心翼翼、谨慎受怕的私造官银、杀害钦差的大蛀虫! 保定帝恍若醍醐灌顶,顿时拨开浓云见月明;搂着怀中盈美的爱妃,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下小巧的唇瓣,一眼欣喜,满是欣赏的说道:“有爱妃在朕的身边,那个混小子就有了一个可以帮得上腔的解忧人,而朕也多了一朵解语花!” 月贵妃最聪明的智慧莫过于懂得见好就收,就待她此时一副天真的模样,笑颜如花的说道:“其实臣妾这点小聪明只是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了而已,皇上的心早就偏向着小王爷,哪里还需要臣妾提点帮忙;是皇上给了臣妾一个说笑的机会,讲着玩而已。” 保定帝一时欢喜,看着月贵妃娇柔貌美的模样,一扫先才的阴郁,抱着怀中的佳人,凑耳上去,道:“今晚,朕到爱妃的宫中休息,爱妃可要好好表现哦?!” 月贵妃一脸欣喜,欢喜之色尽数表现在自己的眼睛里,瞧得保定帝男儿气概大作、极为心满意足。 …… 这边,楚玉郎依然过得花天酒地,前几天还是带着媳妇道幽云州各处有名的酒楼里瞎逛,现在更是玩的离谱,干脆带着莫雷一帮子人到了幽云州中最有名的青楼“魁花阁”中花天酒地。 一时间,纨绔王爷的名声更响亮,整个幽云州都沉浸在这涛涛的流言中,魁花阁中的姑娘每天都到了下午都会早早的上好妆容,就等着那貌美的小王爷能够在晚上来的时候选上她们陪酒作乐。 丝竹管乐声,娇笑美人声,再加上这让人堕落蜚靡的环境,早就成了男儿梦,英雄冢。 就看此时,楚玉郎怀中抱着一个长得极为灵秀的女子欢乐,一边,莫雷挺直腰板,神色怪异的瞧着乔羽坐在一边擦着兵器,一边,吴有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乔羽身边,弓着身佯装出倒茶水的样子,小声安慰:“大哥,王爷这几天花哨了点,你可千万别把这把鸳鸯双刀驾到那花魁细白的脖子上,这时候惹了命案不好,您大人大量,忍忍就过去了。” 乔羽抬眼看着一脸担忧的吴有才,又越过吴有才纤瘦的身板朝着坐在软榻上抱着美人乱玩的楚玉郎,笑了,说:“你担心我在这里宰了那小娘子?” “那大哥坐在这里擦刀做什么?!”吴有才弱弱的问。 乔羽放下手中干净的帕子,噌的一声就将手里的鸳鸯刀放进刀鞘中,眨了眨眼,道:“给兄弟们说,老子纯属摸摸喜爱的兵器;真没别的意思。” 吴有才看着乔羽正色的态度,不敢相信的蹙了蹙眉,最后在又看见乔羽对着他使劲点头了以后,才松活了一口气,转过身的同时,向伺候在周围的几个兄弟比了个“无需多虑”的手势,就看站在宽敞厢房中的虎狼军们收到这个信息之后,都将提着的紧张气息渐渐松下来。 乔羽发现了大家的古怪,转了转眼珠子,难道她刚才的动作给了大家错误的指示吗? 候在门外的猫儿溜进来,悄悄地潜伏道乔羽身边,偷抓了把王妃身边的果仁往嘴里塞,灵活的眼珠子看着不远处还在抱着美人玩的王爷,叹了口气:“王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呦。” 乔羽被猫儿这老气横秋的口气逗乐了,支着下巴看着猫儿那纤瘦的模样,道:“他已经长大了!” 猫儿不肯相信,反驳:“若是长大了,就不会随便带着自家媳妇在这里胡吃海喝、饮酒作乐。” 乔羽为人大度,伸手拍了拍猫儿愤愤不平的肩膀,反过来安慰:“玉郎说他在使迷魂记呢!” “对呢!对呢!对着魁花阁中的小美人使迷魂记呢;看看小美人笑的那叫个花开绚烂,王爷的迷魂记用的简直就是恰到好处!” 猫儿越说越上火的口气让乔羽很是纳闷,她这个正牌夫人还没有生气,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已经跳起来为她叫屈了呢? 虎狼军的兄弟们这几天看见她都明显用一副“可怜同情”的眼神转着弯的安慰她,吴有才这几天更是时不时的找些新鲜的玩意出现在她面前,说是可以用来解闷;甚至连莫雷那个大老粗都在昨天晚上将她截在半路上,说若是夜半难眠,可以找兄弟们喝酒解闷,大家都可以理解;种种迹象表明,难道大家都以为她被延平王喜新厌旧了? 乔羽摸着下巴,诡异的看着小白兔游走在小美人胸脯上的小手,微微愣了愣,终于抬起脚走上前。 站在小王爷身后莫雷心中警铃大作,一脸担忧的看着慢慢靠近的乔公子,心里呜呼哀哉:“完了完了!要大打出手了,这乔公子和小王爷闹起来,他们该帮谁呀?” 吴有才刚站在一根柱子边还没两分钟,就看见自家大哥一脸黑气的朝着王爷靠近,吓得双腿一瘫,连眼神都直了:“糟糕!大哥还是没忍住啊!” 一边的李廷峰瞪吴有才这只小兔崽子,那眼神分明就是说:“你大爷的!居然传递错误军情!” 吴有才眼神放空,一副冤枉憋屈的小媳妇样儿:“小弟也是被大哥忽悠了!” 乔羽来到楚玉郎身边,斜睨了一眼抱在小白兔怀中的小美人,大胸脯,翘嘴唇,还有那软绵绵的小蛮腰和应该缠在腰上埋头狠干的细长腿,果然是个勾魂货! 美人正在跟小王爷闹腾的欢,突然看见出现在眼前的俊朗少年郎,一时间眼睛也看馋了,只是觉得这威武不屈、一身凛冽之气的男儿比小王爷男人,比小王爷爷们,比小王爷更有味道。 乔羽没有察觉美人送过来的秋波,只是对着抬起头看着她的小白兔,招了招手,道:“什么时候回去?” 楚玉郎已经有些醉意,趴在小美人的胸口揉了揉,道:“几更天了?” “还没到三更!”乔羽望着窗外,回答。 楚玉郎哦了一声,便示意身边的小美人下去,小美人依依不舍得离开楚玉郎的怀抱,离开之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腿软,朝着乔羽靠过去,乔羽,一把就将小美人抱在怀中,那淡淡的凝香瞬时冲进了她的鼻尖里,引得她不得不多看了怀中的美人几眼。 美人也不肯错过眼前的少年郎,虽然他比不上王爷富贵,那是那结实有力的臂弯却给了她这种沦落风尘的女子最大的慰藉和依靠,想到在这淡雅的长衫下,那结实紧绷的身体,小美人就忘神起来,眼送秋波、美意连连,瞧的乔羽有些失魂。 一屋子人都诡异的静默了! 看着乔公子当着王爷的面,抱着王爷的美妞儿怔怔发呆,都苦逼的捂着脸,泪奔了!原来乔公子也不是个好东西!禽兽!禽兽哇! 楚玉郎自然是看见自家媳妇被一只狐狸精够了魂儿,气的攥紧了拳头,刚喝的几杯酒也散了,脑子里的荒唐子事也消了,这时候,他只想把那只对着媳妇使劲耍媚劲儿的狐狸精一脚踹出去。 察觉到楚玉郎脸色不悦,饶是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虎狼军都吓得一个哆嗦,个个缩在角落里装作没看见,但背后的凉气还是让这群爷们双腿打了弯。 就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突然花阁的房门被人敲响,乔羽和楚玉郎同时朝着房门看去,一屋子紧张的气氛瞬时回升了不少,吴有才半扶着身边的桌子,抹了一把冷汗,奶奶的!果然伺候王爷比上战场砍人脑袋还要难啊。 推门进来的人是虎狼军的一个新人,名唤小宝,为人老实敦厚,说不了两句话就爱脸红,这样的一个稀罕物跟在虎狼军这帮纯爷们的军队里瞎混,称得上“珍兽”级别的瑰宝,就看这虎头虎脑的小将走进来,看见王爷阴沉着脸,乔公子怀抱美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有些呆傻的走到王爷身边,恭恭敬敬的提上一个小纸条。 楚玉郎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恶狠狠地打开纸条,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最后,这位被众人供在掌心里的小祖宗终于在一声怒吼中,爆发了! “乔羽!你这个混蛋流氓无耻不要脸的!偷会老情人都会到爷的手里来了!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伴随着楚玉郎的一声咆哮,整个厢房中的人都震了震。 乔羽松开手里的小美人,看着楚玉郎抓狂却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看着被他攥成一团的小纸条,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将,压低声音,问:“这张纸条谁给的?” 小将缩头缩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低着头,偷偷地藏在乔羽的身后,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道:“是一位公子,说要属下递给房间里的主子。” 听了这话,乔羽腰背挺直,有了底气:“发什么疯?我第一次来幽云州,在这里连路上的耗子都不认识,哪里来的情人?” 楚玉郎看媳妇的把柄都被他捉住了,这婆娘还当口否决,气的一把就将手里的纸团砸到乔羽的身上,然后负着气,扑腾一声坐在软榻上,看着蹭着还不走的小美人,吼了一嗓子:“咋还不滚?没看见爷在处理家事吗?瞧上乔公子了是不是?告诉你,这混账是个流氓,见异思迁、寡情薄性、口是心非、无恶不作!跟他三天不出就当寡妇,十天不到你就又要重操旧业!” 小美人没想到刚才还笑若绢花的王爷现在跟变了脸的老虎一般,吓得哆哆嗦嗦,想哭但不敢哭,想跑但双腿已经发软难挪动一步,凄凄哀哀的想要求救心目中的英雄,但乔公子连看都没看她,一时间,尴尬的杵在哪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还是吴有才有眼色,走上前一把抱起小美人,逞着王爷还没有再发飙,抱着小美人冲出房间;然后将小美人放在楼道的一个拐角哪儿,瞧着小美人泫然欲滴的模样,也是心疼;从怀里掏出一个爷们用的缎黑色帕子,塞到小美人的手里,说:“好姐姐,你别伤心,爷是遇到烦心的事情了,以前他不是这样。”说完这句话,小美人抬头看他,而吴有才也是颇有怜香惜玉之心,拍了拍小美人的肩膀,接着好心的说了句:“好姐姐,给你一句劝,以后给谁抛媚眼都成,就是千万别给乔公子乱抛媚眼!” 小美人见虎狼军的小将哥哥这样劝她,心又一酸,她知道她是个风尘女子,不敢高攀京城里来的权贵,可是,她真的从心里就喜欢像乔羽那样风流不羁、强壮有力的男子,现今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就算是将来成不了一家人,她也想要将自己的身子给了心爱的男人,哪怕是一夜夫妻,也是心甘情愿。 “小将哥哥,乔公子家里有妻室吗?” 吴有才看着小美人娇灵灵的眼睛,揉了揉下巴,一副粗爷们的样子,嗯嗯了老半天,想到小王爷那副吃醋的模样,酌字酌句的回答:“我认为吧,应该算有吧!而且,那个人醋劲还挺大,权利也不小,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 小美人一听这话,是彻底的死心了! 心中的英雄有了归处,她若爱他,就应该放手,不应该给他增加麻烦! 小美人呜呜呜的捂着吴有才送给她的帕子痛哭,然后再一个转身跑远,就给吴有才留下了一个为情伤心的背影。 吴有才看着小美人窈窕的身影,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呀! 有小王爷这只爱吃醋的“母老虎”,大哥这辈子别想跟一个正常的女人有一腿喽! 厢房中 乔羽打开楚玉郎砸过来的纸团团,清香洁白的指面,是上好的宣墨纸,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纸团打开,除了闻见一股很淡的墨香外,还有一股轻轻地白兰花的清香,闻见这个味道,乔羽的眉毛就挑了挑,在她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彻底了然了! 楚玉郎站起来,踮着脚踩在一边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揪着媳妇的领子,问:“月芳是哪个姑娘?” 乔羽将纸片抚平揣进袖子里,看着小白兔赤红的眼睛,摇头,更正:“月芳不是姑娘,是个男人!” “我靠你!一个老爷们起了个小娘们的名字,简直就是人妖!”楚玉郎对着乔羽使劲的嚎叫,嗷嗷嗷的样子就跟要去斗架的夜猫,舔着凌厉的爪子,喵喵喵的叫。 乔羽再次更正:“我可以证明,他是个雅士,不是人妖!” 楚玉郎的脸白了,看着媳妇不惊不喜的眼神,气的颤颤巍巍,站在凳子上的他一个腿软,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乔羽一把拦腰将他抱住,但小王爷跟媳妇掐上了,在媳妇的怀里又是踢又是打,一副要我跟你拼命的模样,也不管虎狼军的老爷们眼睛都快掉下来,对着媳妇吼着: “看吧看吧!你跟那个人妖都这么熟悉了,连他是个雅士都一清二楚,乔羽,你有没有良心,爷对你多好,你居然还背着爷给老子偷食,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乔羽死死地抱着怀里发脾气的楚玉郎,没想到着小白兔发起火来的力气倒是挺大,她要花费六成的力道在他身才能将他制服;还要一边要躲避小白兔到处飞舞的小爪子,一边小心防着他掉下来,不一会儿,就折腾的乔羽浑身是汗,最后干脆,这脾气暴躁的主子一把就将小白兔扔到床上;‘砰’的一声,床铺差点给震塌了,楚玉郎捂着快要跌成四瓣的pi股嗷嗷的乱叫。 乔羽瞪眼,转过身看见虎狼军的几个家伙个个窜着脑袋要溜出门,只有猫儿睁大了眼,嘴里塞满了果仁,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乔羽横了一眼,猫儿吓得转身就溜;下一分钟,宽大的厢房中就剩下楚玉郎和乔羽两人。 小白兔有点醉意,现在又被气的不行,趴在床上不停地哆嗦,看着媳妇靠近的身影,偷偷的拽住媳妇的衣袖,吼:“你给老子滚!” 乔羽看见楚玉郎的动作,叹着气苦笑,明明就不想要她离开,可还是嘴硬! 坐下去,摸着小白兔乌黑的头发,瞧着那张气白的小脸,心疼的摸了摸,说:“月芳是我在公主府里认识的人。” “你大爷!偷食都偷到我姑姑家了;乔羽,你死不要脸!” 乔羽不理会楚玉郎的痛骂,依然摸着他的小脸,说:“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要你生气,只是我没想到月芳会写纸条给我,我发誓,这张纸条绝对是我第一次收到的。” “对!第一次收到就被我看见了!”横了一眼媳妇的小白兔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乔羽忠厚的嘿嘿一笑,道:“是呀!我看这就是天意,老天都在帮着你,让我没机会出去偷食!” 楚玉郎听媳妇这样一说,有点相信了,小手依然紧攥着媳妇的衣袖,闷着脸,道:“月芳的事情我姑且先相信你,但是,刚才的小美人怎么回事?你居然当着我的面摸她!” 乔羽听见楚玉郎提起小美人,来了兴致,说着:“你昨晚还不是告诉我说这个小美人的腰细腿长,胸口软的就像一团棉花一样嘛,我今天摸摸,鉴定鉴定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楚玉郎瞪了一眼这个无耻的家伙,哼了一声:“鉴定结果如何?” 乔羽竖起大拇指:“软!真他妈软,还有那眼睛,差点让老子陷进去,这样货色不能要,将来娶回王府里就是个狐媚主子,专勾引人!” 楚玉郎一听这话,坐起身抄起一边的瓷枕敲乔羽那颗榆木脑袋,“爷什么时候说要把小美人带回去了?” “那你还玩她?” “玩她并不代表就要了她,再说,我也只是拉拉她的小手,摸摸她的大胸脯而已,连床都没上!”楚玉郎说的很委屈。 乔羽哦了一声,挑了眉,逞着楚玉郎没注意,身子一使劲,一把就将他压在床上,看着小白兔突然睁大的眼睛,问:“你为什么不跟小美人上床呀?” 楚玉郎脸色一羞,别过脑袋不敢看媳妇那双布满了yin荡的眼神,瓮声瓮气,扭扭捏捏的躲闪的说:“你管我那么多,反正、反正,就是不能随便更女人乱玩!” 乔羽来了兴致,极度无耻的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贝齿,就跟要吃猎物的野兽,咬住小白兔胸口上的衣带,只是那么一抽,衣带散开,小白兔里面穿的白色亵衣露出来,循循善诱,徐徐图之:“乖!你跟别的女人乱玩,可以跟我乱玩吗?” “当然可以!”楚玉郎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得到这个答案的乔羽明显很高兴,但发现失口的楚玉郎则是叫骂这拍打着媳妇的胸脯,又是矫情,又是薄怒的拿这个混蛋没办法。 乔羽嘿嘿笑,使坏的挑起小白兔玉白的小下巴,这段时间在青楼里混得久了,连她也学得一副流氓的调调,对着小白兔打情骂俏:“美人一晚上多少钱呀?” 楚玉郎一怒,挣扎着要起来,但是力气比不过媳妇,只能嘴上一争高下:“你混蛋!本王堂堂一朝王爷,荣亲王的唯一儿子,未来亲王爵位的第一继承人,居然被你这无耻流氓压在床上调戏?乔羽,老子要去告诉皇兄,让他削了你的王妃,宰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乔羽不受要挟,亲上去舔着楚玉郎细白的脖颈,一嗦一嗦的,亲的舒服,“你舍得?” 楚玉郎被媳妇噎住,睁大了眼睛看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臭婆娘,是呀!要他舍得才行呐! …… 候在门口的虎狼军个个抚着胸口,两两相视之后,都侥幸似的长舒了一口气。 莫雷倚在一根红木柱子上,听见房内传出动静,跟往日晚上的声音很相似,就彻底放心了,拍着兄弟们的肩膀,道:“放心,只要能用滚床单解决,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李廷峰点了点头,附和:“只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小美人,不明白情况,惹得王爷打了醋坛子。” 吴有才很骄傲的拍了下胸口,说:“也不看看我大哥是什么人物,王爷在他面前刚才那么凶狠,大哥一使劲就把王爷当死猪一样扔到床上,三下两下就解决了;真是爷们!纯爷们!以后我就用这招对付将来的媳妇,要她不乖,扛到床上死死地教训。” 瞧着吴有才这幅趾高气昂、有哥万事足的模样,大家都相视一笑,反倒是李廷峰反应快,拉住身边这只“珍兽”,问:“小宝,那张纸条上面些什么了?让王爷这么大反应,硬是吼着乔公子偷人?” “珍兽”小宝脸色一红,低下头对着手指,细声慢语的说:“是个公子送过来的,我只是个传话的,并不知道写了什么!” 莫雷贼坏,摩挲着一双手,唧唧歪歪的眨了眨眼睛,猜疑:“你们说乔公子会不会真的偷人!” “老大,别冤枉我大哥!”吴有才第一个跳出来声讨。 “珍兽”也别别扭扭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回答:“应该不会吧,乔公子很忙的。” 李廷峰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吼着嗓子敲打着“珍兽”反应简单的脑子,道:“你懂屁呀,毛都没长全,女人的身子是什么样都不清楚的小屁孩,你以为男女情事跟女人生娃娃一样,疼上一天一夜才能着地呀;老哥告诉你,这男人和女人只要往那张床上一躺,脱了衣服,压上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收工!” “珍兽”红透透着一张脸,缩着脑袋咬着嘴唇,一副羞涩加紧张的样子,着实被李廷峰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而此同时 盐道衙门中的密室里一片灯火通明。 回家探亲的嘉和驸马周冲坐于实木大红的宽背大椅上,一身富贵无比,俊朗的面容和出彩的气质让他就算是在黑夜中也会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 三品盐道道司张宏腆着他那富态隆重的肚子,哼哼哧哧的坐在一边,而在他的另一边,就看见一个头戴斗篷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宽大锦服,几乎已经将全身上下都包住了,只留下一双精明慧黠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坐在上位的周冲。 张宏是个肚满肠肥的大贪官,盐道衙门是个肥座,凡是在这上面上任三年的道司都会富得流油,所以盐道衙门这样的职缺一直都是官场中大家趋之若鹜的肥肉,而张宏凭借着他在上京中的人脉,硬是在这盐道衙门上任了整整六年,现今不光是富得流油,简直可算得上是整个关西除了御风澜以外的第二个大富豪。 周冲看着跳跃的明火,深锁眉心,粗大的手掌中转动着两个上好的白玉扭蛋,微微敛目,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派出去的人日夜监视楚玉郎,这混小子到了幽云州后,就变得无所事事,俨然成了风月场所中的常客,听说这段时间常常包下魁花阁寻欢作乐,自己开心也就罢了,还带着虎狼军、帝皇军一起荒唐,跟前段时间在均县的聪明伶俐相差甚远,简直就跟两个人一样。” 黑袍人哼哼了几声:“别小看楚玉郎,他在私盐私矿案的时候就让我们栽了个大跟头,现在又被小皇帝派过来,明显是想将这幽云州搅浑了,不可小觑的搅屎gun子啊!” 张宏鄙视,喝了一口手边的香茶,喘着粗气,肥油着整张脸,说:“我看那小子是到了穷途末路了,我们办事的手法这么干净利落,就算是派来一个真有能耐的钦差,也查不出这幽云州的一二;我就不知道你们两位在忌讳着什么,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跟上次一样,找来东蛮的高手灭了楚玉郎那小子,要他到地府里逍遥快活。” 周冲脸色一沉,呵斥:“休得胡来!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朝王爷,一个王爷若是暴毙在幽云州,恐怕大家的麻烦才是真正的要开始了!” 黑袍人接过话,说:“没脑子的肥猪!你也不想想他楚玉郎身后还有什么人,且先不讲他跟皇上的关系,就是一个荣亲王也会让大家吃不了兜着走,荣亲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小命若是没了,老王爷跨上战马,挥着大军,定会将幽云州掀他个底朝天,到时候我们的秘密就大白于天下了!” 张宏被二人训斥,哼哧这一张肥油的脸不服气,嘀咕:“要我看你们两个是赚得越多,胆子越小了,以前在幽云州的官员,哪个不听话我们就捏死哪个,大家照样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现在来了个楚玉郎就破了胆,没出息!” “你他么有出息自己出去送死,别捞上老子!”黑袍人怒吼,慧黠的眸子里闪动着嗜血的红光,看的张宏身上的肥肉一抖,“只知道吃不知道长脑子的肥猪,你真以为楚玉郎是个废物吗?他现在吃喝玩乐,指不定就是要我们跟你一样认为他是个放荡不羁的废物,可万一我们一个不谨慎落进他手里,就等着挨宰吧!” 周冲淡定的听着黑袍人的话,斜眸一闪:“老四,我怎么觉得你跟楚玉郎很熟悉的样子,难道?你跟他很熟?” 黑袍人不说话,只是别过头,看向周冲,那双幽深蹀血的眼睛深深地刺到周冲的身上,道:“聪明人就不要问傻话,扫了兴致!” 周冲笑笑:“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可能发了大财,现在只不过是很好奇你的神秘身份。” 黑袍人冷冷一笑,“好奇害死猫!留着命享福吧,别打探那些要人性命的消息。” 周冲被兑回来,只有尴尬的一笑。 几经商讨,黑袍人下令还是决定继续观察楚玉郎,最近银矿生产出来的私银先不要用盐道衙门的官船运出去,静等消息,看那只兔崽子怎么蹦跶;他们有的时间可以跟楚玉郎耗下去,但是,保定帝那边即将发行的官银似乎已经快要等不住了;到时候内忧外患,看楚玉郎怎么处理。 黑袍人讲出自己的计划,周冲点头附和,说:“最近我会再让其他刺史些奏折参楚玉郎,朝中的大臣也在渐渐鼓动中,相信过不久,保定帝会因为压不住舆论压力,撤了楚玉郎的官职,到时候不管保定帝派谁来,咱们都能放手一搏!” 黑袍人点头,答:“只要不是他,其他人都好办!” 夜幕,越来越深,深到楚玉郎站在幕色下,看不见头顶上的一颗星星。 乔羽从房中走出来拿着一件披风盖在他身上,道:“刚回来还是别吹风了,休息一会儿!” 楚玉郎点头,笑:“他妈的!跟老子玩猫捉耗子,这群兔崽子,不知道爷从小就喜欢玩游戏吗?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玩大点,玩死他们!” ------题外话------ 大姨妈来的某漫伤不起~ 贫血外加大姨妈来的某漫,快要挂毙了~ 宝贝们,这两天更新会改在晚上,等不及的第二天看吧 大姨妈走了,咱们再回复早上更新哦~ 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1:今晚动手 几天几夜的荒淫生活把楚玉郎养的面色红润、唇红齿白,那微微一笑,就跟碧波湖上的小柳条一样,招摇的让人心生一动,岐念涟涟。[.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天,当乔羽扛着大刀从后院绕回到厢房外时,就看见猫儿端着一盆清水,搭着一条白色的帕子朝着厢房的方向走着。 乔羽快步跟上,在临近猫儿的时候,用刀柄捅了捅猫儿的后腰,快一步上前,眼神温然,声音低沉好听,“王爷醒了?” 猫儿大早上就能看见英明威武的王妃,心情自然叫个开心,忙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说:“公子刚起来没多久,王爷就闹腾着起床了,天雷劈地火,二十年来头一遭,王爷没睡懒觉。”许是乔羽实在是太爷们了,延平王府的下人们除了在老王爷、老王妃面前尊称乔羽一声“王妃”,其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对着她那张过于爷们的脸喊一声“公子”;尤其是府里的丫鬟,喊得更是欢快,还拉着长音,活似撒娇发嗲。 乔羽扛着大刀,身上穿着贴身的劲装长衫,宽大的袖子就跟蝴蝶的翅膀一样,随着清风摆动,虽然没有王爷的纤细娟秀,但却另有一股英姿飒爽;看的猫儿眼睛发直,直到走回厢房,一双眼睛还在往乔羽身上飘。 楚玉郎刚醒来没多久,揉着一双睁不开的眼睛,看见媳妇走到兵器架上将那银光闪闪的大刀放上去,嘟着粉盈盈的小嘴,甜甜的喊了声:“阿羽——!” 乔羽站在水盆边洗手,刚耍完大刀的她浑身还冒着热气,脸颊虽然不白皙,但却盛在是健康的蜜色,看久了反而比那跟抹了面粉的大家闺秀还要耐看几分;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条锦色的发带束在头顶,几缕发丝飘在修长的脖颈上,紧抿的嘴唇,闪烁着淡淡光晕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出类拔萃,好一个堪堪英俊的少年郎。 乔羽擦干净手,就坐在床边,看着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楚玉郎睡眼惺忪,稀罕的伸手摸了摸他发萌的脸,说道:“瞌睡就再睡一会儿,没有人逼你起来。” 楚玉郎接过猫儿递上来的帕子,随便擦了擦脸,就感觉清醒了一些,看着媳妇精神抖擞的模样,道:“今天有正事要办,不能耽误!” 乔羽一听这话,就笑了;方时,小喜端着简单的早膳走进来,看见小姐对着王爷笑,一时沉醉在小姐动人温柔的笑颜中,好半天没回过神。 猫儿从橱柜中找出一件醉红色九龙盘扣锦服,一条镶着藏蓝宝石的腰带,还有一条挂着莹润白玉的坠子和一束带着七彩璧扣的流苏,一件一件的穿在王爷身上,不一会儿,那光彩照人的小白兔就被装扮的极为高雅大方、雍容华贵,白白嫩嫩的小脸蛋被醉红色的锦服印衬着,修长纤细的身姿被合身修长的锦服包裹着,再配上那一方九龙紫玉冠,着实风神俊美、挺秀端庄。 猫儿拍着手,对着王爷拍马屁:“王爷真美!” 楚玉郎走到餐桌边,抄起碟子里的枣泥糕,对着猫儿的脸砸过去:“你才美!你全家都美!” 除了乔羽,他不喜欢任何人对他的容貌用“美”这个字形容。 猫儿贪嘴,看着飞过来的枣泥糕,张大嘴等着,也亏他有这份本事,硬是将枣泥糕吃进嘴里,一副皮厚无耻的模样,一边嚼着一边对着王爷竖起大拇指:“王爷好身手,一砸就中!” 乔羽早就对猫儿这种怪异的拍马屁方式见惯不惯,只是含着笑坐在餐桌边,帮忙布菜,专门将楚玉郎喜欢吃的菜式放到他面前,十分贤惠贴心。 小喜对于猫儿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很是瞧不起,在小喜的心中,她的英雄就是小姐,像小姐这样大肚能容、文武双全的俊俏“儿郎”,简直就是天上的神,哪是猫儿这只贪睡、贪吃的猫儿能够比得上的。 小喜对着猫儿那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哧了一口,走到床边为两位主子收拾床铺,当她在捡起小姐昨日穿的衣服,准备叠好换洗的时候,发现从袖子里飘出一个小纸条,打开一看,眼睛睁大,对着正要喝汤的乔羽脱口而出:“小姐,你今天约了人了?” 乔羽放下汤勺,看着小喜手里的纸条,脑子飞速旋转,总算想起来,眼神忌讳的看了一眼埋头吃点心的楚玉郎,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小喜对于乔羽的事情很上心,见小姐有约,不免好奇追问:“那个叫月芳的姑娘,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楚玉郎拿着汤勺喷了,对着小喜好奇的眼神,吃味的说了句:“月芳姑娘是个男人!” 小喜没反应过来,倒是猫儿一个激灵,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那岂不是人妖?” 楚玉郎见难得有一个人跟他有一样的想法,这时候看猫儿,顺眼多了:“好猫儿,回京城了给你买城东的涮羊肉。” 猫儿一听,大喜!连连点头的同时还不忘猛咽口水,一副大块朵颐的模样。 乔羽知道楚玉郎心里别扭,但纸条上的话让她不得不好奇去看一看,再想到那个行走在夜幕中的清瘦背影,想到他转身离开时,眼神里迸射出的惊人光芒,乔羽选择去碰碰运气。 见媳妇沉默不语,楚玉郎也不好闹腾,只是一边喝汤,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窥视一番媳妇,这样的阿羽他还从未见过。 乖乖的将手边的东西吃完,甚至连最讨厌吃的青菜都一点也不剩的卷残干净,楚玉郎直挺挺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对着媳妇说:“其实,我并不反对你去见其他男人。” 乔羽沉默! “我只是担心你,关西不比京城,在这里我出去都要带着虎狼军防身,我担心那些坏人把你抓住要挟我!” 楚玉郎这话一说出口,站在一边的小喜就笑喷了,“王爷!您认为以我家小姐的本事,会被坏蛋抓住吗?” 楚玉郎恨死小喜那张大嘴巴了,横了一眼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但奈何憋嘴的话说出去,他又不得不圆回来,自能硬着头皮,佯装着镇定解释道:“阿羽在没嫁给我之前生活在寒柳别庄,就算是出去闯荡,也是无极老人跟着,身边好歹有个长辈自然让人放心,嫁给我之后也没到处乱跑,在京城里谁也不敢欺负她;现今我们强龙在外,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低估敌人。”说到这里,楚玉郎指着小喜的鼻尖,一字一句的叮嘱:“你家小姐是个大老粗,身为贴身丫头就应该多多提点,并不是跟着她一起胡闹,去些不认识的地方乱走。” 小喜见王爷将闷气往自己身上撒,吓得退回去,缩在乔羽身后,用一双求助的眼睛看着静静吃饭的小姐。 乔羽将嘴边的最后一块糕点吃完,抓起一边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瞧着楚玉郎一副担心的模样,干净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捏了捏那双柔软的柔夷,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嗯?”楚玉郎睁大眼。 乔羽重申一遍:“月芳的事,你跟我一起去!” 楚玉郎见心里的盘算得逞,又担心自己的喜悦太过明显,硬撑着一张“我是应你的请求,才决定陪你去”的为难模样,沉了沉,回答:“出门在外,夫君照顾妻子那是应该的,既然你求我,那我就跟你一道去吧!” 小喜躲在小姐身后鄙视的瘪嘴,猫儿站在王爷身后无语的吐舌尖,只有乔羽,一副感激的模样,含着笑,拉紧了小兔子白嫩嫩的手,道:“谢谢你!” 楚玉郎本来就够厚颜无耻的,现今被媳妇这样惯着,饶是他的脸皮比牛皮还要厚也快受不住了,勉强扯了扯嘴角,就快走几步来到橱柜边,找出一件看似简单大方的紫红色长衫,对着媳妇说:“换件衣服吧,这件很不错!” 乔羽看着身上的劲装,有瞧着楚玉郎手里华贵无比长衫,站起来,走到艳光四射的小白兔身边,双臂一撑,就把楚玉郎固定在眼前,“你帮我换,我就换!” 楚玉郎羞怒,跺脚:“无耻!对于日日宣淫你还真是乐此不疲!” 乔羽无耻的笑:“反正又不是没见过,重温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超多好看小说]” 小喜看出小姐要收拾王爷了,拉着猫儿的手就往外拖。 猫儿被小喜拖到院子里,一脸迟钝的看着聪明伶俐的小喜姑娘,道:“咱们出来了,主子们就没人伺候了!” 小喜松活的拍了拍掌心,双眼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老谋深算的一笑:“笨猫儿!主子们干活,我们这些小奴才进去能帮什么!”猫儿似懂非懂,看着紧闭的房门,还是不放心:“我还是进去看看吧,瞧着公子的脸色诡异呀!” 小喜忙拉住猫儿的手臂:“诡异点好!诡异点好!咱们的纨绔王爷也只有我家的无耻小姐才能治得了。” 猫儿在小喜的眼睛里看见了激动疯狂的火花,慢慢睁大眼睛,在听见房间里传出来的几声暧昧的喘息和娇吟后,终于明白了,“小喜姑娘,你现在越来越会看人眼色了!” 小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双手环胸,道:“那是我们的猫哥哥越来越笨,不喑此道!” 猫儿被小喜欺负,只有委屈的低下头;心里戚戚然:果然,主子和奴才都不是好东西! 月芳纸上写的地方是一处狗尾巴胡同中的小茶馆,离楚玉郎下榻的别院距离远了些;所以王爷坐轿子,乔羽骑着刑风,带上几个虎狼军的好手,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别院,连猫儿和小喜都没让跟着。 小喜依依不舍得看着小姐英姿勃发的骑着马离开,咬着衣袖,不停地对着乔羽的背影挥手,身边的猫儿看不过去了,直接走上来说:“又不是不回来,瞧你这幅再也见不着面的模样。” 小喜啐了一口猫儿的烂嘴巴,横着眼,说:“小姐还是第一次出门不带我呢!” 猫儿无所谓,耸耸肩:“那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和公子出门,没有同坐一顶轿子呢!” 经猫儿一提醒,小喜也恍然,食指八卦的点着下巴,深深地拧着眉心,道:“是呀!王爷居然没有邀请小姐同坐一顶轿子!” 猫儿笑,“我看一定是公子惹着王爷了!” 小喜逼视:“我家小姐已经事事让着王爷了,这就是宠出来的毛病!要我家老太爷说的那句话,不听话就拉出去打,打不听话就饿着,饿都不行,那就直接赶出门,受冻受累,蹦跶几天苦难日子就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猫儿缩了缩脑袋,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怖:“你家老太爷好威武!” 小喜骄傲了:“那是!别看我们乔府门面小,比不上这堂堂的延平王府,但是,我们府邸上下哪一个不是中规中矩、安守本分;要是王爷以后还这种脾气,我就告到老太爷那里,让老太爷亲自出马,帮着小姐将王爷这幅矫情的秉性好好地治一治!” 坐在轿子中的楚玉郎一个激灵,总是觉得后背心发麻,似乎有人在说他坏话! 摇了摇头,揉了揉发酸的四肢!想到刚才媳妇对他做出的惨绝人寰的事情,就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婆娘,总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就欺负他。 …… 狗尾巴胡同的小茶馆里 月芳身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出现,本是出彩的五官让他一走进这小小的茶馆中便成为众人打量偷窥的对象;纤弱清贵的一位翩翩少年,堪比那弱柳扶姿的西湖杨柳,飘飘洒洒,纤柔温细。 茶馆老板跟月芳是旧识,在给一位客官端了盘牛肉片后,就忙走到月芳身边,一脸恭敬却是有心而发:“公子可还是约了人了?” 月芳点头,回眸看了看甚少有人走动的街道,答:“我还是先去隔间里等着吧,等会儿会有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出现,你帮我带进来。” 老板点头,叫小二带着月芳去隔间,自己却站在门口,时不时的望向街道口,翘首以盼! 乔羽一行人走的极快,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后,就来到了狗尾巴胡同,在看见胡同中风月飘摇的一面小旗子,就知道那里就是月芳说提的茶馆。 因为月芳纸上所讲只让她一人前来,现在她不光带了楚玉郎,连虎狼军都带了几个,想到等会儿的见面,还真是不好解释;乔羽拧着眉翻下马,走到停下来的轿子边,撩起轿帘,就看见小白兔缩成一团,有意要睡觉,本是拧紧的眉心在看见楚玉郎这幅萌样后,立马喜笑颜开,对上楚玉郎那双晶莹玉透的眼睛,关心着说:“要不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轿中休息片刻?” 楚玉郎强打起精神,在轿中松活松活膀子,执拗的回答:“想撇下爷?没门!” 说完,就看着楚玉郎打着哈欠走出轿子,双手负于身后,一副风姿卓越的绝美模样,站在清阳下对着媳妇款款一笑,道:“带路!” 乔羽无奈,摇头上前,牵着楚玉郎的手就朝着里面的茶馆走去。 茶馆老板一直远远观望,在看见几个少年结伴前来的时候,有点不确信的走上前,道:“可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乔羽一愣,看了眼身边的楚玉郎,答:“月芳?” 掌柜老板笑了,果然是来找公子的!只是,看他们一个个气质卓尔不凡,尤其是在这其中的一位公子更是极其雍容华贵,面若冠玉,瞧上了几眼,简直就比那天上的小童还要惹人怜爱。 乔羽看掌柜老板一直盯着楚玉郎看,拉紧了手里的柔夷,声色低沉的提醒:“麻烦老板带路。” 说话的公子长相俊美刚毅,一双幽幽冷目看的人心里发寒,老板忙缩了缩脖子,朝着茶馆中引进。 小小的茶馆,从来没有来过这样富贵的客官,可是惊着了坐在茶馆中的客人,一个个抬着头,看着一行人朝着一个隔间走去。 隔间中,焚香四溢,一束绽放在白色瓷盆中的白兰花被放在一扇小小的窗户边,大有一枝独秀的味道;乔羽推开门,示意虎狼军在外守护,牵着楚玉郎的手,走进隔间。 月芳,华而朴实、静而如水,坐在一处竹凳上的他在看见乔羽走进来的时候,悠然清贵的站起身,身上淡青色的长衫随着动作轻轻搬动,与那如缎的黑发相映成辉,白玉一般精巧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清雅的男人,不比楚云香装出来的温和,与他在一起,似乎看见了天上涧水,怡然自得。 楚玉郎一走进来,就被这个气质特别的男人吸引,果然,有够月下芳华的,的确是人如其名;只是可惜,不是人妖! 月芳看见乔羽还带了一个拖油瓶,眼神一转,带着些质疑,看的乔羽有些愧色的低下头,忙送来楚玉郎的手,双手抱拳,很爷们的赔不是:“月公子,请海涵!” 月芳并不是一个很见外的人,自从他与乔羽第一眼见面时,他就隐隐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内敛的气质,逼人的霸气,还有说话时的那股洒脱劲,就已经不是很多男儿能够比得上的;既然人家带了人,自然也就是没有对他见外,他也不必斤斤计较,反而失了气度。 月芳站起身,示意身边的凳子。 楚玉郎自进来之后,就一直选择沉默,时不时的看一眼月芳,心里不断的腹诽,果然,跟着媳妇来是正确的,这个家伙比楚云香更危险!简直堪比小师弟的温柔怜爱! 乔羽坐下一会儿,月芳就温温吞吞、姿态优雅的为两人添了茶水,淡淡的茶香中,飘散着一股迷人的花香,让楚玉郎眼眸一眨,忙伸出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巴,居然赏识起眼前的男人来,竖起大拇指,道:“好手艺!好茶道!” 月芳被楚玉郎的动作引的一笑,儒雅的笑容堪比那冬雪后的阳光,温暖着大地,“公子深喑茶道?” 楚玉郎见月芳没有认出他,也不解释,只是又恋恋不舍的喝了几口,道:“不敢说深喑,我这个人,只会吃喝,可不会动手去做。” 月芳早就看出来人的高贵,隐约已经猜出此人的身份,只是不明言,淡淡的一笑,就对着乔羽说道:“今日茶水就是那白兰花瓣上的露珠,所以浸泡出来的茶水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日与公子一起采摘的花露撒的一滴也不剩,这次的花露是我重新摘得的。” 乔羽含着笑,脸上硬朗的线条柔和了几分,见楚玉郎贪嘴一直在品茶,就绕过话题,直击重点:“不知月公子叫羽来为了何事?” 月芳低头一笑,款然抬眉间,眼瞳收缩,带着一副凄然,道:“公子可还记得那日月芳说愿意成为公子的眼睛,帮着公子雪恨吗?” “啪嗒”一声—— 就看见楚玉郎手里的茶杯一个没抓好掉在桌子上,杯盏没裂,但清香的茶水却倒的到处都是,几乎流满了整张桌子。 乔羽生怕楚玉郎烫着,忙拉过楚玉郎藏于身后,然后快手几下拿起一边的干净帕子,随便擦了几下才免得让热水到处流动烫了人。 楚玉郎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有没有被茶水烫着,紧拽着媳妇的手,问:“什么雪恨?什么什么眼睛?乔羽,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 乔羽担心楚玉郎知道楚云香看上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的时候,这只兔子会疯狂到什么地步,忙一边冲着月芳眨眼睛,一边安慰着说:“没有的事,月芳不过是说着玩,你别听岔了。” 楚玉郎不相信的看着媳妇,又看月芳一脸暧昧的看着他们俩拉拉扯扯,他也不在意,只是绕过媳妇,来到月芳面前,指着媳妇那张脸,问月芳:“你们私底下是不是在进行什么交易要瞒着爷?” 月芳尴尬的笑,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乔羽求救,不会编谎的他支支吾吾,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看见月芳这样,楚玉郎就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媳妇逞着他不留意,在外面没偷食,但却惹祸了! 怪不得媳妇那天在公主府里神色不一样,怪不得媳妇在回家的路上脸色不对劲,那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就跟要提着刀去砍人一样! 砍人?她要砍谁? 楚玉郎越想越纠结,越想越不明白,那聪明的脑瓜子第一次出现了不灵光的时候,急的他不停地抓耳挠腮,跺脚咒骂:“干他大爷!关键的时候想不明白,真是气煞爷了!” 瞧楚玉郎一副要把自己纠结死的表情,乔羽心疼,上前楼主她的小白兔,当着月芳的面亲了亲小白兔白嫩嫩的脸颊,一脸宠溺:“想不明白就别想,其实真没多大点事!” 楚玉郎逼视媳妇,真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哄了,这时候,他若相信媳妇的话,那他就是孙子! 但是,现今媳妇不说,月芳明显是跟媳妇站一条阵线,他是孤立无援的被困城池,想要突袭,缺兵少粮,想要拼个你死我活,在心里粗略估计一下,深深地认为若是他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硬逼媳妇,媳妇很有可能会不要脸的压着他就地正法,用强硬的武力镇压他与身下,把他累的半死,媳妇爽活儿坏了,然后拉着耷拉着耳朵的他大步摇晃的英勇离开;不管是用什么法子,他都被围困与寸脚之下,为今之计,只有趋炎附势的先选择投诚,然后再寻求机会,力求爆发,给媳妇来一招措手不及。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好看的眼睛里藏着极大地阴谋,看着媳妇嘿嘿笑,道:“其实想一想也没什么,就你这彪悍的恶霸货,谁跟你唱腔谁就倒霉,我还真不相信有人敢惹你!” 见小白兔有意服软,乔羽忙顺杆给小白兔搭下台阶的楼梯,一副感动的模样,又楼紧了怀里的心肝,亲了亲小白兔充满灵气的眼睛,说:“是呀是呀!老子就是那不要脸的货,恶霸流氓猥琐,谁敢跟我使绊子呀!” 楚玉郎满意的点点头,又坐回到凳子上看着有些呆滞表情的月芳,自己给自己又沏了一杯茶,装作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偶尔捻起桌子上的瓜子咔吧咔吧的磕两颗,一副爷看开了,爷不追究了的表情。 乔羽被楚玉郎表现出来的假象欺骗,确切的说,她是没想到在小白兔单纯的外表下,披着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贼坏! 月芳是看出来乔羽有意要隐瞒小世子看上楚玉郎的事实,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话题聊开,只是期间又在桌子底下给乔羽递了一张纸条,上面是重新相约的地点;而这次,乔羽在收到纸条后,发誓就算是小兔子在家里把房子都拆了,她也不会带着他了! 太他妈危险了! 一席详谈甚欢的聊天继续了一个时辰左右,在快临近晌午之时,两拨人站在茶馆门口,分道扬镳,叙说话别。 这次,楚玉郎拉着媳妇的手同坐了轿子,莫雷牵着乔公子的神驹,大摇大摆的走在轿子后面。 轿帘中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摆弄着刚才在茶馆中摘下来的白兰花,凑近鼻尖闻了闻,笑着说:“没想到在这幽云州里也有这么俊俏的人。” 乔羽暗哼,要是月芳不是生的出类拔萃,会被楚云香豢养在府中当面首吗? 但这话乔羽可没给楚玉郎讲,只是随口言语:“幽云州算得上人杰地灵,这里的美人个个都娇灵灵的,男儿生的出色,也是应该!” 楚玉郎点头,食指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抬起好看的眼睛,看媳妇:“那你认为我和月芳,谁更出彩一点?” 看着怀中高雅雍容的小白兔,乔羽朝着怀中搂紧了,一双手,顺势摸到小白兔的大腿,揉了揉,道:“两个人各有特色,各有各的独特!” 楚玉郎追问:“别回答的模棱两可,据实已告!谎报军情,回去打你板子!” 乔羽笑了,大手更揉的带劲,答:“你就像那御花园中的高雅牡丹花,自然是集富贵华丽于一身,月芳就像夜间绽放的昙花,清丽优雅;两个人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味。” 楚玉郎对媳妇的夸奖很满意,虽然这花朵都是用来形容女人,可是在他看来,对于美的事物都可以用花来形容,花朵并不是女人的专用! 楚玉郎笑笑,将手边的白兰花从轿子中扔出去,抱着媳妇的脖颈,噌:“那你是喜欢牡丹花还是喜欢白兰花?或者是喜欢清香柔美的蝴蝶兰?” “蝴蝶兰是谁?” 楚玉郎嘟了嘟嘴,有些意兴阑珊的说:“小师弟!他就是一朵蝴蝶兰,看上去就乍眼!” 突然听楚玉郎提起小涵,本是心情极好的乔羽脸色一暗,当初她走的着急,只是给他留了封信便离开了,虽然王府中什么也不缺,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见媳妇不说话,楚玉郎就知道这婆娘心里还记挂着小师弟,哼哼了几声,松开媳妇的脖颈,别过脸,嘟囔:“混账不要脸的无耻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对爷三心二意的臭阿羽!” 听见楚玉郎抱怨,乔羽笑了,从后面搂住小白兔纤细的腰,在他的脖颈后面呵气,声音暧昧喑哑:“我已经身在杜丹花下死,你还认为我能气死回生,跟着蝴蝶兰私奔不成?” 听见媳妇这样说,楚玉郎偷偷地笑了,但还是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别过头不看媳妇:“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哪一天起死回生,总之爷也想好了,你敢私奔,爷就敢要父王派兵打断你的狗腿,要你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乔羽笑:“我的牡丹花还长了刺,对我好狠呐!” 楚玉郎得意:“那是!敢背叛爷的人,爷都会抽筋扒骨,绝不留情。” 乔羽眨着清冷的目光淡淡的笑,从后面,亲了亲楚玉郎耳后的月牙胎记,一双手,悄悄地又摸到了那双柔软的大腿,隔着亵裤,揉玩着小白兔的兄弟,嘶哑的嗓音,就跟野兽一样充满了危险:“放心!老子这辈子都跟你纠缠下去;你大腿根部的小红痣,早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楚玉郎一听乔羽又提起他的隐晦,羞得一脸涨红;羞愤的按住那双不老实的手,咒骂:“不许你提小红痣!” 乔羽嗤嗤的笑:“为何不提?夫君大腿上的小红痣红亮耀眼,正好还长在那种地方,摸上去爽透了。” 楚玉郎咒骂,挣扎:“混账不要脸的大混蛋,你又敢调戏与我!” 乔羽看小白兔的耳根都红了,慢慢松开手,摊开双臂,很好说话的商量:“要不你来调戏我?” 楚玉郎无语了,愤愤不平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喝骂,但对于媳妇的动作,却又半点拒绝不了,只有闭着眼睛,享受了! …… 楚玉郎大早上起来要去的地方,就是盐道衙门。 所以,当一队人出现在盐道衙门的时候,张宏还在后衙跟着刚从青楼买回来的小妾厮混,听见门口的衙役传报延平王前来,一边暗骂,一边穿衣,直吼着楚玉郎专门败坏人家乐事的祸害精。 当张宏晃动着他的两条小粗腿,拖着硕大笨重的身体出现在楚玉郎面前时,楚玉郎已经坐在内厅中,看着这个小小的内厅被布置的高雅简单,虽然物什没有多少,但件件都是真品,足以见得这小小的三品道司该是多么腐败;不过,换而言之,这整个大周的盐道衙门都是肥位,上任的官员哪一个不贪点?所以,楚玉郎也想开了。 倒是乔羽没有楚玉郎那股子眼力劲,只是随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短箭,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花瓶扔过去;乔羽是个练家子,谁知道力道没把握准,短箭飞过碍事的橱栏,顺着花瓶嘴“磅”的一声滑下去,虎狼军站在一边看着乔羽利落的手法,个个拍手鼓掌;可就除了楚玉郎外谁也没发现花瓶的壶口被短箭飞来的强大力道震豁了一道口子;楚玉郎斜眼睨着自家媳妇一上来就败坏了一件越窑烧制的上好五彩花瓶,捂着滴血的心看着刚走进内厅就被自家媳妇的动作震慑不动的张宏,转眼,又嗤嗤的笑了。 这个败家的无眼珠子婆娘,少说三千两的宝贝呀,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张宏看着才买回来不久的五彩花瓶,他连鲜花都来不及让小妾插上,就这样成了破烂货,转眼,看着还在享受着众人鼓掌奉承的侍卫,刚想冲上去大骂一通,但是想到来人是延平王带来的,就硬是忍下了一口怨气,狠狠的瞪了几眼乔羽,走到楚玉郎身边,躬身行礼:“王爷大驾光临,盐道衙门上下可真是蓬荜生辉。” 楚玉郎收起在媳妇身上流连的眼睛,转眼,看着眼前长得跟汤圆一样圆的张宏,忍着快要爆笑的嘴角,道:“张大人,本王想带着一众侍卫游湖,就听说这盐道衙门中船只众多,就想要借来一两艘玩玩。” 张宏本以为楚玉郎此次前来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一路走过来后背都快浸湿了,现今一听人家只不过是想要借船游玩,忙应声答下,吆喝着衙役去操办的时候,却又被楚玉郎打断: “本王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这关西的盐道衙门好生了得,全国最大最好的船都在你们衙门中,是不是?” 张宏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腆着一张肥油的脸,骄傲的悠哉乐哉的回答:“不敢欺瞒王爷,关西地界因为矿产居多,所以需要上运的船只自然也就比其他地界多出一些;像京城吃用的盐粒和水盐,基本都是要靠盐道衙门运送。” 楚玉郎哦了一声,装出一幅听得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悠然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走到张宏身边,眼神里带着点渴望,道:“张大人,本王从来没有出过京,今日难得来盐道衙门,想要去看看你们的船只停泊的码头,不知大人可否方便?” 张宏一听楚玉郎想要去商船码头,立马提高警惕,一时间憋着不肯说话,着实要两人之间好不尴尬。 莫雷是个老粗人,提着宽剑站在一边,看小王爷一眼迫切的眼神,又见这小小的三品道司居然犹豫不决,上管战场的他最见不得这官场上的“太极拳”,立马提起宽剑,对着张宏那张肥脸吼了一嗓子:“王爷说去码头那就去码头,你这个小官在此犹豫不决作甚?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让我们大家前去走一遭?” 张宏被莫雷这彪悍的嗓音吓得一抖,嗯嗯啊啊了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还是乔羽好说话,走上前,又拿着一只短箭,在张宏面前晃了晃,对着已经阵亡的五彩花瓶边的琉璃玉香瓶比了比,接着,就又听见一声脆裂的声音! “磅”的一声——! 琉璃玉香瓶的瓶底当着张宏的面生生的被戳了个大洞,这让喜爱瓷器的张宏宛若割肉一般疼痛,血红着一双眼睛瞪乔羽,乔羽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看着楚玉郎突然转过身双肩不停颤抖的模样,以为是这三品道司拒绝了小白兔,惹得小白兔的玻璃心碎了;硬朗的口气里带着点冲劲儿,道: “大人,我家王爷好玩,去码头看看商船也没什么不好,莫不是你真藏了什么秘密,不敢让我们去瞧瞧?” 张宏正捂着心口为他的琉璃玉香瓶流泪,听见乔羽这样说,也有些恼了! 可是,在又看见乔羽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短箭时,再大的怒气也吓飞了,跌跌撞撞的小跑上前,一把握住那把短剑,一脸戚戚然的悲痛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英雄,箭下留情”的字眼,张宏湿润着眼睛回头,看着王爷不停耸动的肩膀,苦逼的说:“各位虎狼军的英雄,下官这就带你们去看商船!” 乔羽一听,笑了! 松开手里的短箭,背过身走到楚玉郎身边,看着楚玉郎眼角的泪和通红的脸,小声安慰:“别哭了!他答应了!” 楚玉郎觉得自己再不笑出声音来自己就要内伤了! 他的媳妇,咋就这么牛呢! 难道她不知道对于一个疯狂喜爱瓷器的人来讲,她刚才的两支短箭足以要张宏悲伤欲绝好一段时间吗? 楚玉郎抬眼看着媳妇一副“我很无知”的表情,对着媳妇伸出了大拇指,威武!真他妈威武! 张宏苦逼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带着一队人前往码头;众人刚离开,就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宝蓝色坎肩的小男孩儿摇摇晃晃的跑到内厅,数了数桌子上的短箭少了几只,对着身后的小厮吼:“是哪个混蛋偷走了本少爷猎鸟的短箭?” 小厮忙走上前,仔细的数了数,真的是少了三支,然后四处望了望,发现短箭有两支是叉在了花瓶里,还有一支带着血迹,被人掰成两半扔在地上。 嘟囔着是谁动了小少爷的短箭时,也忙走到花瓶前,抽了短箭送回来,对着正在赌气的小少爷说道:“少爷,箭来了!我们去猎鸟。” 有点胖嘟嘟的小男孩看着小厮手里的短箭,又看家地上被掰成两节的短箭,恨恨的踢了几脚,道:“死他娘的狗杂种,居然敢掰断小爷的短箭,死杂种!死全家!” 早在轿中,捂着被短箭木屑划破皮的手心呼呼地吹气时,心突然一颤,接着一个激灵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莫不是感冒了? …… 关西盐道码头 数百艘船只一字排开,用铁链铸锁着,就像一条长龙,漂浮在辽阔宽敞的河面上。 楚玉郎和张宏的轿子一到,就看见几名码头管事纷纷前来,在瞧见来者居然是延平王爷时,各个面露尴尬,戚戚然的看向捂着掌心吹气的张大人。 张宏瞥了一眼码头上停驻的商船,指着不远处几艘比较小巧灵便的船只,道:“王爷,大型船只虽然空间大,但运速太慢,还是挑几只比较灵巧的船只,行驶在河面上既稳当又快速,十分方便。” 楚玉郎点点头,上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盛景,算是上了见识。 回头,看见码头的右侧推挤了不少木板,数十名劳工正在一块一块的搬运着木板往一个穿上走,而那艘船上也隐约传出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在修补。 楚玉郎朝着那艘船靠近了几步,果然,瞧见几名嘴里咬着铁钉的大汉正在修补船底,而船头的桅杆似乎也有些裂痕,看上去让人有些心惊胆战,楚玉郎蹙了蹙眉,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这样的船很容易坏吗?” 被楚玉郎问题差点逗笑的张宏看着眼前正在修补的船只,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有苦难言的神色:“王爷有所不知,一般船只的寿命都不是很长,行驶期间,若是不小心撞到磕到,回来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修补,银子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全部都用作在船只的保养修缮上面了;外面人都说我们盐道衙门是个富得流油的衙门,可是我们的苦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哪里跟外面传言的那般风生水起的!” 楚玉郎跟着呵呵的笑了几声,瞥着张宏那张肥油脸,腹诽:你大爷的会有难处?爷看你的难处是怎么使劲儿的捞银子吧! “那依照大人的意思就是,盐道衙门有不少这样的商船需要修补?” 张宏看楚玉郎是个外行,又是一副天生没吃过苦的模样,想着借从他的手,从朝廷给盐道衙门捞些好处,于是就看他连忙点头,连手上的疼都忘了,只记得吐苦水,“王爷,关西的盐道衙门是大周最重要的运输衙门,要比以前,用的都是上好的船只,在河上运输,不光速度快,运量还很高;现今船只老化的严重,不少船只上的龙骨(船只最重要的一根船底木头)都受到损伤,我们需要换船,需要能工巧匠造船;可就是有不少人以为盐道衙门使的油水太多,朝廷不拨款;现今王爷您来了,您看看我们的船,是不是该换换?” 楚玉郎摸着下巴,点头:“应该换了!” 张宏开心的笑言:“连王爷您也说改换了,那属下就请求王爷上书皇上,让他能让皇商尽快筹款,为我关西盐道衙门换船、造船吧!” 楚玉郎点点头,道:“本王会想办法,张大人别担心。” 张宏看楚玉郎就是个蜜罐里泡大的金娃娃,看上去光好看,其实半点用的没有;几句话立马哄得团团转,着实要他占了很大的便宜;于是,张宏欢天喜地的帮着楚玉郎张罗小船,最后挑选了两艘,供他们这段时间游玩时用。 回到小院,已是霞光满天。 楚玉郎坐在书房里哼着小曲儿,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手边的一对玲珑球。 乔羽看出楚玉郎心情不错,放下手边的长剑,问:“今天走了一圈,没见你累着,反倒是开心的不行!” 楚玉郎抬眉:“买了老鼠夹子夹老鼠,你说能不开心吗?” 乔羽一听,微微愣住:“你何时买了老鼠夹子?” “就当着你的面啊!”楚玉郎说的很神秘。 乔羽不信,笑言:“我们走过大街你都坐在轿子里,只是在茶馆和张大人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哪有的时间买老鼠夹子!” 见媳妇不相信,楚玉郎拿起狼毫笔,唰唰唰的在手边的纸上画了几下,然后招来媳妇,道:“你看,这不就是老鼠夹子吗?” 乔羽走过去,就看在白净的宣纸上,肥油满面的张宏被一个硕大的老鼠夹子夹在腰部,面容扭曲,一脸纵泪,痛苦的挣扎着。 见媳妇盯盯的看着纸上的画,楚玉郎一笑,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西陲的日落,玩味戏谑的说:“那只肥老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想从本王这里捞油水,他个肥猪油面的废物,本王骗人的时候,他连裤衩都不会穿呢!” …… 张宏在楚玉郎那里得到了答案以后,一脸欢天喜地的回到府中,看见下人替上来的帖子,暗啐了一口,又心不甘情不愿的绕小路来到密室,就见四面是墙的密室中,已经燃起来白色的烛光。 黑袍人背对着门口站着,周冲一脸凝重的看着走进来的张宏,怒色更盛。 张宏现在心情很好,懒得跟他们多言,只是靠在石壁上,悠哉着说:“我们频繁见面不太好吧!” 黑袍人一听张宏这话,仅在闪电之间,黑袍人已经宛若厉鬼一般出现在张宏面前,然后,铁手一抓,狠狠地抠住张宏的喉咙,喑哑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你今天带着楚玉郎去码头了?” 张宏没想到黑袍人会对自己出手,吓得眼泪直飙,嗯嗯啊啊的挣扎。 周冲见要闹出命来,赶忙想要上前劝解,却被黑袍人阴毒的眼神吓退。 “我有没有告诉你,要小心楚玉郎这个人!” 张宏挣扎,缩着脑袋大声的粗喘,深长舌头,眼睛暴突,苍哑着嗓子,回答:“只是看了船,并没有什么呀!” “哼!哼!看了船?你们还说了什么话吧!”黑袍人的手劲加大,掐的张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彻底就像丢进锅里的汤圆,直等着被煮了。 周冲在一边,相劝:“老四,情况应该没有那么差,楚玉郎应该不会那么聪明,他……。” “到底是你们了解他,还是我够了解他!”黑袍人一口喝住周冲的话,阴毒火辣的眼睛,就像吐着腥子的眼镜蛇,随时准备着致命的攻击:“楚玉郎自小就玩世不恭、臭名远播,但是真正讨厌他的人又有几个?这就是他的本事,恐怕连荣亲王都不清楚!你这肥猪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耍花腔,你就这么想早死吗?” 张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舌头越深越长,就像是快要被吊死一般。 “老四,就算是楚玉郎想要做什么动作,那也是从明天开始,我们阻止,应该还有机会。”周冲阔步上前,将袖中形状诡异的匕首拿出来,又道:“求助东蛮武士,让他们出面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反正他们跟我们有约定,而且,楚玉郎若是死在东蛮人手里,荣亲王就算是发怒,也会找东蛮人报仇,跟幽云州半点联系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黑袍人看着周冲睁大的眼睛,慢慢松开手,张宏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 黑袍人看着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张宏,道:“那就今天晚上吧!但是——!”说到这里,黑袍人愣住了,眼里似有不舍,可又带着怨毒的恨,“但是,杀他的时候,别让他太痛苦!他从小就怕疼!” 周冲愣住了,看着黑袍人那双难以割舍的眼睛,嘴角带着一股讽刺的笑,偷偷地记下来! ------题外话------ 今天一看~ 惊喜的某漫差点跳起来! 人家有月票了捏! 嘻嘻(笑) 谢谢同学们!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2:爷是男人 夜阑人静 乔羽看着睡熟的楚玉郎,单手支着脑袋,侧着身,细细的看。(.) 雪白的肌肤细腻润滑,摸上去清凉剔透,柔软如脂,漆黑柔顺的头发四散在枕边,好像华丽的锦缎,睫毛很密,偶尔一颤,像极了振翅的蝴蝶,莹润的耳垂精致可爱,耳盘后,那一小块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弯月形胎记,让他就算是不小心走丢了她也会凭借着对他的熟悉再找回来。 乔羽看着看着,不免心生宠溺;一双手,依恋的摸向身边这个她称为夫君的男人,他看上去很弱,但是偶尔迸发的气势却是让她觉得安心,他看上去很不可靠,但是慢慢熟悉他的人,都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视为最可靠地人对待,他看上去很无赖,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赖,得到了一朝之君的极大重视。 也许,这就是他的独特魅力吧!跟他初识,为他的容貌惊为天人,与他相熟,为他的聪明折腾钦佩;在这个世上,往往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明明不是最好,也不是最棒的那一个,但是情有独钟的感情,却应征到了他的身上;也许,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缘分让他们在一起,然后,牵上手,继续他们的缘分! 乔羽观察许久,果断出手;轻轻地抬起楚玉郎小巧的下巴,看着他紧闭的眉眼和放松的睡颜,邪恶的一笑,俯身,轻轻地吻上楚玉郎的睫毛,然后点了点鼻尖,最后落在有点莹润的嘴唇上,桃花般的香气,浅尝截止的尝了一圈,看着先才云雨时在他脖颈上留下的红色吻痕,暧昧的挑起了她的占有欲,但是,怕惊醒难得睡熟的他,不好深入,只是轻轻地抱了抱他,睡下来,叹了口气! 她知道夫妻就是那湖中的水鸳鸯,应该同游同走,相扶到老,所以她一直默默守护,想要跟他一世白头,但是做妻子她实在不懂,做恶霸却是一流;明白自身弱点的她尽量将自己的感情表现的浓烈,就算是闺房之乐,她也是尽全力让他尽兴欢畅,只为用行动证明,他的特殊性! 只是,她好像做的还不够好,要不然,也不会惹得他跟着她一起去见月芳;这种表现是他对她的不信任?还是他对她的太过依恋? 她糊涂了,有点弄不清楚;只是紧紧地圈着怀中的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嘴边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终于闭上眼睛,睡了! 黑夜,欲遮住丑陋和罪恶;当光亮被一层层的黑色包裹起来的时候,鬼魅就会纠缠上来! 鬼影闪动,树影婆娑。 荣王府购置在幽云州的小别院中,一席清凉月光从天际洒下,笼罩着精巧别致的阁楼上,投影在清亮如镜的小湖中。 小院里,个个角落走动的虎狼军铠甲微微碰撞,发出嚓嚓嚓的声音,各个岗哨挺立的帝皇军,手中长矛锋利无比,还有挂满了昏黄灯笼的曲折蜿蜒的石阶走廊,安逸放松的熟睡呼吸声;让这个夜显得更加平静。 突然,树影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 几个流窜如豹的矫捷身影潜伏在花丛中,黑影唰唰唰的流动,花茎被折断,发出啪的声响,泥土被厚重的脚趾踩的松软,一脚陷下去,一脚又抬起来,带着幽云州特有的红泥,沾在那用兽皮制作的筒靴上。 厢房中 楚玉郎舒服的翻了个身,潜意识的在身边摸了摸,找到媳妇的手臂和腰,单腿一搭,单手一搂,紧紧地缠着媳妇强壮的身体,就像一个放心安睡的孩子,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厢房里,黑夜依旧! 乔羽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那双清冷寡淡的眼睛,只是在眼角,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暗红;不知是太累留下来的血丝,还是闻见了猎物的味道,已经让她体内野性的血液窜窜流动。 一双布满粗茧的手,温柔的摸着楚玉郎柔软嫩滑的侧脸,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微微敛紧眉目,窥探一般,朝着月色洒上的门窗看去。 隐约间,发现了窜动的黑影高低迭起跳动的的身姿,看见了那一个个黑影变成了一头头攻击力强大的野兽,朝着楚玉郎伸出了渗着血的毒爪。 乔羽微微翻动了下身子,悄悄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赤着脚,走到门口,没有打开门,她就凭借多年来嗜血的骨性闻到了新鲜的肉味。 嘴角邪气的笑容,渐渐扩大! 就看着乔羽不冷不淡的回过头,走到一边的兵器架上,看着架子上都舔过血的宝贝,考虑着今晚应该让哪个宝贝饱餐一顿;当目光游移到一把闪着阴亮光泽的铁刀上时,乔羽就像挑衣服一样,看见心仪的立马提起来,然后在手里掂量掂量,背起放在兵器架旁边的弯弓,诡异的笑着,一步步的朝着房门走去。 楚玉郎的睡性极小,微微听见一点动静,就伸手摸媳妇,可是,摸了很久就只是摸到了软哄哄的被子,闭着眼睛的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在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媳妇穿着一身青黑色的缎锦劲装,一个肩膀扛着一把大刀,一个肩膀被这一张长弓,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朝着门口走着。 楚玉郎慢慢坐起来,瞪大了眼,不确信的喊了声:“是阿羽吗?” 乔羽停下来,转过身,温柔一笑:“我吵醒你了?!” 楚玉郎木讷的摇头,伸手指着那些看着都骇人的凶器,刚醒过来的柔软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颤抖:“你要干什么去?打野猪吗?” 乔羽笑:“对,猎人要狩猎了!只是,不是野猪,是老虎!” 楚玉郎猛地睁大眼,一双手将手底下的被子一把攥得紧紧的,连呼吸都窒息了一下:“别说笑了,大晚上的狩什么猎,还要打老虎?你打我算了!” 乔羽见楚玉郎有些激动,忙伸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斜眼透过窗栏看了看外面看似平静的夜色,然后,一步步的移到门边,靠在门垣上,推开一个小缝隙,道:“你睡吧,我打完老虎就回来!” 楚玉郎快要被媳妇这种半夜不睡觉,吼着要出去打老虎的冲动气炸了,刚要吼出声,了解他的乔羽飞身压来,一手紧捂着他的嘴,一手压住他的腰,猛地朝床上一按,砰的一声,楚玉郎又倒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乔羽。 乔羽看楚玉郎要挣脱,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担心的朝外面看了几眼,果然,那几个黑影似乎觉察到了动静,不再动了! 乔羽暗想不妙,抽过一边的被子,唰唰唰的就将楚玉郎紧紧地包在被子里,压低声音,道:“有人!你给我老实呆在房间里,别出来!” 楚玉郎看着媳妇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再想到几个月前在京城延平王府发生的暗杀,他的心瞬时一拧,恐慌转眼扩大,布满了他晶亮的眼睛,一时间什么怒气都跑没了,只是听话的点点头,看着媳妇蹀血阴沉的眼珠子,后怕的咽了口口水,手指,藏在被子里微微的颤抖。 见小白兔有点发白的脸,乔羽安心的摸着他的后背,拍了几下,看着夜色,道:“就怕他们不来,这厢出现,老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初她跟着楚玉郎出来,一路上虽然有虎狼军和帝皇军随驾,但她还是日夜小心,天天跟着楚玉郎,保护他与左右;在均县,杀手没有出现,她开始担心,因为越是沉得住气的猎物越会在攻击的时候要人毙命,她曾经数个日夜不眠,看着酣睡在身边的楚玉郎,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到了幽云州,那批人还是没有动静,可是急坏了她暴躁的心,只有重复不停的擦拭着兵器,摸着那冰凉的触感心里才会平静一些;现今,猎物出现,一直苦苦等候的猎人终于要满载而归,这份欢喜,岂是他人能够明白? 乔羽看乍毛的兔子乖了,转过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 房门大大方方的敞开! 乔羽站在门口中央,一双幽幽冷目看着夜幕中的鬼影,悻然一笑! 此次来人的功夫绝非上次的那几个小残兵能够比得上的,来人轻功极好,下盘力道极大,身影看似粗壮威武,应该都是一个个的彪悍之辈;空气中的杀戮极重,看来都是长年累月刀尖上舔血的专业杀手;怪不得让适合明枪明斗的虎狼军都摸不准他们已经潜进来了;若不是当时楚玉郎在她怀里翻身,她恐怕也会忽略这夜色中的血气,就这样一睡再也起不来。 乔羽将肩上的大刀放在门边靠着,将跨在肩上的长弓拿在手中,手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磨得极为锋利的长箭,箭搭长弦,微微使力,手肘平稳有力的朝着后面一点一点的拉扯,空气中,隐隐肃杀渐渐隐现。 黑影似乎已经看见了乔羽的动作,各个停下脚步,站在夜色中,吐着猩红的腥子,滴着恶臭的毒液。 弓弦越来越紧,长箭越拉越挺,在长弓拉成满月,空气中弓弦因为承受负力而发出的磕磕巴巴的声音时,乔羽粗喝一声,爆粗的脖颈上鲜血充红,瞪大的圆圆大眼宛若吃人的夜叉,死死地盯着黑影;右腿朝后一跨,腰盘带着劲道朝下一弓。 人如弓,弓变人! 大喝一声,手中长箭噌的一声犹如长龙出海,凌烈的朝着黑夜刺穿—— “噗”—— 一束血柱在黑夜中犹如启明星一般闪亮! 接着,就听见几声闷哼,噗通一声,是硕大的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微风翻动之间,乔羽长发未梳,硬朗如铁的俊脸被黑发遮住大半,此时的她,比这批杀手更加可怕! 乔羽啪的一声就将手边的长弓杵在地上,冷眼寡淡,傲气冷血的冲着黑夜吼道:“干你大爷!想动老子的人,一群连pi眼都没长出来的兔崽子,爷爆了你!” 乔羽的怒吼,犹如铜鼎撞地,醍醐灌顶般的在别院中传响! 楚玉郎缩在被子里,捂着被震得嗡嗡发响的耳朵,透过缝隙看媳妇站在门口的凶煞样,吓得他双腿发软,心惊胆战;媳妇这模样,就跟吃人的夜鬼一样,居然让他觉得比潜进来的杀手更加害怕。 莫雷、李廷峰听见怒吼,大喊不好的时候,带着虎狼军帝皇军匆匆赶往厢房小院,吴有才刚才还在跟一个帝皇军的兄弟吹嘘,一听见大哥的声音,吓得一个趔趄没站好,硬是摔倒在地上,头上的头盔狠狠地磕在他的脑门上,顾不得头皮阵阵的发疼,吴有才双手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扶着头盔,问身边兄弟:“咋的了?咋的了?” 那位兄弟何时听到过如此浑厚有力的声音,吓得也是嘴唇一咧,手里的长剑都颤了一下,道:“野兽!野兽的咆哮声!” 吴有才看着发颤的帝皇军兄弟,鄙视的瞪了一眼,忙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抽出身上的佩刀,双眼睛亮,声音坚定有力:“滚你妈的野兽!是小爷的大哥!” 说完,吴有才拽着帝皇军的兄弟就朝着厢房小院的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骂:“奶奶个屁的!有人潜进来了,操他大爷!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折了他的小命!” 厢房小院中,乔羽看着从夜色中跳出来的黑衣人,就看黑衣人身上都穿着兽皮衣衫,穿着打扮根本不像大周的暗杀阻止,眉心一蹙,丢开手里的长弓,扛起手里的大刀,嚯嚯嚯的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然后刀锋翻面,阴寒之气直直的对着黑衣人最前面的领头人,脸色一寒,喝:“报名!” 黑衣人藏在黑巾下面的脸微微一颤,似乎没想到在延平王爷房中出来了一个这么骇人的夜叉,手里奇形怪状的弯刀被他握紧了,哑着嗓子,吼:“布拉!” 乔羽诡笑,刀锋都跟着主人欢悦的心情蹭蹭蹭的响:“何人派来?” “阎王!” 乔羽瞳孔一紧,“找死!” 乔羽一声低沉的怒喝,在声音还未在空气中扩散之际,那张狂飞舞的身影已经腾空翻转而起,长发翻卷,劲装贴身,空气中大刀凌烈的气势顿时吓退黑衣人朝后退了几步,带头黑衣人的眼里闪过跟乔羽一样的疯狂,在迎头朝着乔羽劈来的刀锋迎上去的同时,手里的弯刀宛若银蛇出鞘,紧紧地缠住大刀! 乒乒乓乓—— 空气中的两个绝顶兵器相互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 砰—— 乔羽反身一脚,在空中一个利落的转身,朝着黑衣人的胸口毫不留情的踢去! 黑衣人躲闪不及,只有用弯刀护胸,可是弯刀刚护到胸口,就听见乔羽狰狞的大喝一声,双脚在空中虚晃了几招空踢,大刀带着强龙破海之势,对准黑衣人的肩膀,“哐”的一声,是大刀削了黑衣人身上软甲的声音,接着“噗呲”一声,是刀锋看进肉里的声音,最后,在乔羽大喝的同时,一条冒着鲜血的胳膊硬生生的被乔羽从肩头卸下来,在空中几个翻转,独头胳膊就像断线的风筝,飞到数十米之外。 黑衣人没想到乔羽在踢伤他的同时,还能利落在空中翻身下刀,手上的蛮劲硬是能将软护甲砍断,将他的膀子卸下来,这样的功夫,这样的力道,他是人吗? 黑衣人嗷嗷叫着摔倒在地上,青色的石板上,不一会儿就印下了一潭鲜红的血迹,黑衣人头目在地上翻滚疼痛,吱吱嗷嗷的乱叫,脸上仅露出来的皮肤都变的涨红充血,脖颈憋着疼,连青筋都能看见。 乔羽依然站在厢房门口正中,手里的大刀刚才饱餐了一口,现在正餐足的滴着妖红的血;乔羽冷笑,猩红的舌尖慢慢从嘴里伸出来,津津有味的舔了舔嘴唇,一副贪婪疯狂的模样。 虎狼军和帝皇军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乔羽在烈风中站定,手里的大刀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数十名黑衣人露出苍狼一般幽绿的眼睛呈圆形包围圈,将断臂的头目紧紧地保护着。 吴有才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惊煞的看着眼里带着笑,半个身子迸溅了血点子的大哥舔着嘴唇,那模样,就跟吃人的魔鬼,极其骇人! 还是莫雷反应快,毕竟在战场上舔血的人什么怪物没见过,像乔羽这样杀了人就兴奋的主子更是见多了,想当年老王爷带兵打仗,赢了之后还卸了对方主帅的头盖骨,让军营中的能工巧匠将那白森森的人头骨磨成了酒杯,日夜喝酒都用那骇人的东西,高兴了还会将这样珍藏的宝贝送给部下,吓得军营上下直吼着老王爷就是那吃人喝血的魔鬼。 现今乔羽这样,让莫雷好像又看见了当年的老王爷,站在万人堆积的尸体上,舔着嘴唇,张狂的笑。 莫雷走到乔羽身边,看了看黑暗的厢房,问:“公子,王爷怎么样?” 乔羽双眼犀利,面色冷峻带笑:“包在被子里,没事!” 莫雷听了,松了口气,看着被众家兄弟包围起来的黑衣人,噌的一声抽出身上的佩剑,对着那数十名黑衣人,吼:“你他妈的真敢来偷袭?老子灭了你们这群龟孙子!” 黑衣人看见自身已被包围,老大又被对方那个凶恶之徒砍伤,若是再不救治恐怕就要把血流干了变成干尸了!个个焦躁不安,相互对视,说着一句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莫雷用胳膊肘砰乔羽,“公子,他们在说什么?” 乔羽一脚踩在莫雷的脚背上,疼的这只会喊女人pi股大的男人面色涨青,可又不敢喊出来,“你他妈连你都听不懂,老子怎么会知道!” 莫雷看着乔羽那副凶悍样,又见快要被踩瘪的脚背,疼的一抽一抽,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在乔羽杀人的时候,死都不会再问问题,谁敢问他问题,他真会耍刀子宰人! 李廷峰带着帝皇军将各个逃跑的拱门都死死地守住,又让数十名虎狼军趴到墙头上,支着长弓搭着长剑对着这群龟儿子们,对着乔羽吼:“乔公子!他们应该是东蛮人!咱们是留活口还是痛快的宰了!” 乔羽一横,双眉紧拧;虽然她早就做足了准备接受来人是东蛮人,可是在听见李廷峰的话后,还是愣了一下! 厢房里缩在被子里的楚玉郎一听来人是东蛮人,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外面有多危险,赤着脚蹦跶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看见媳妇身上骇人的血点子,还是后怕的选择躲在莫雷的身后,瞧着小院里黑衣人倒在地上抽筋的惨状,对着李廷峰喊:“宰了!宰了!爷这辈子最恨东蛮人!宰!” 楚玉郎的咆哮在这杀气冷冽的气氛下显得分外萧条,乔羽见小白兔不居然听话敢跑出来,转过身,眼睛刚一横,就把小白兔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拽着莫雷的腿喊:“别杀我!别杀我!阿羽别杀我!” 乔羽眼睛一暗,“老子杀你干嘛?” 莫雷看着乔公子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跟往日的冷持端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恐怕连狼虎军的兄弟们都被乔公子这份凶恶劲儿吓住了,更何况是从来没见过血气的王爷。 莫雷扶起王爷那孱弱的小身板,看着乔公子还在看王爷,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说:“乔兄弟哇!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瞪王爷,属下担心他以后心里有阴影!” 乔羽后知后觉,一脚踹在莫雷的pi股蛋子上,斜眼看着小白兔吓得瑟缩的模样,拽了一把遮住半张脸的黑发,对着莫雷说:“你带他进去,小心保护!” 莫雷领命,半是抱半是拖的将双腿已经发软的王爷带进房中。 乔羽知道楚玉郎恨东蛮人,又发了话要宰了这群兔崽子;一项夫唱妇随的乔羽依然选择听话的接受夫君的指示,就看她单刀指与苍空,对着那几个苟延残喘的东蛮人下通杀令,喝了一嗓子,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极其振奋人心:“兄弟们!砍人了!” 虎狼军和帝皇军齐齐的哦了一声! 抽出身上的长剑大刀,挥舞着就朝着东蛮人跺去! 乔羽正站中心,看着渐渐燃起来的火光,双手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楚玉郎苦逼的坐在厢房里,看外面火光冲天,虎狼军紧紧缠住前来偷袭的东蛮人,媳妇指挥若定,宛若那战场上的三军统帅,有力精瘦的手臂扛着一把二十多斤重的大铁刀;笔直的双腿有力的扎在地上,挺直的背影铮铮的站在大火前,他看见媳妇飞卷的头发,看见媳妇宛若夜叉的侧脸,看见媳妇面部因为血腥的刺激而抽搐的兴奋,听见媳妇咬牙切齿的吱吱声;喊杀声、碰撞声,骂爹喊娘宰人声,锋利的兵器阴寒阵阵,在火光下蹭蹭蹭的低吼;鲜血,已经快要模糊了楚玉郎的视线。 从没经手过这种阵仗的楚玉郎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颤,摊开手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茧子的白嫩掌心,这双手,连杀猪刀都没提过;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紧紧地攥紧双拳,带着所有的决心,重重的垂在桌面上,强烈的疼痛刺激了他心里的害怕,冲散了他惧怕的血色,然后看着媳妇站在门口,死死守护他的背影,坚定地说服自己:“我是爷们,我是男人……!” 莫雷听见王爷的话,低下头看王爷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爷!属下知道你是男人!” “可是阿羽她……”楚玉郎伸出手指,指着站在火光中的媳妇! 莫雷又看向背对着他站定的乔公子,哦了一声,很冷静的回答:“乔兄弟?她是怪物!” 怪物?楚玉郎一听见这两个字,腿又软了! 感情他以前跟着媳妇发火,对着媳妇又踹又打,那都是在老虎的嘴边拔毛,搔痒痒啊!楚玉郎在暗自苦逼的同时,不免庆幸,他还好没有乱摸老虎的屁股,这女人!太凶悍了! …… 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拼杀,虎狼军不愧是常年饮血的军队,再加上帝皇军的骁勇善战,硬是将那数十名东蛮人剁成了肉泥,糊在地上铲不起来。 李廷峰脸上迸着血点子,嚓的一声将沾满血的长剑在身上的铠甲上蹭了蹭,对着站在门口的乔羽嘿嘿一笑,很轻松地说了句:“砍完了!” 乔羽眼里的血腥随着李廷峰的声音渐渐散去,就看她微微一笑,端是一方淡然温柔,若不是她身上还带着敌人的鲜血,哪里还有人能猜得出这个人就是刚才拼杀中最疯狂的头头。 乔羽看着死相凄惨的东蛮人,连面相都看不出来了,啧啧了两声,看李廷峰,道:“太阴狠了!太毒了!下手太重了!” 李廷峰看着乔公子那副悲天悯人的态度,差点抽出长剑跟他拼命,他奶奶的!刚才喊得最欢的一个人是谁? 乔羽围着死去的东蛮人转了两圈,将手里的大刀丢给站在一边的吴有才,抚了抚身上沾了血点子的锦服,朝着厢房中走去。 楚玉郎正趴在桌子上喘气,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忙抬起头,看见是媳妇的时候,又低下头,缩起来! 乔羽知道刚才是把小白兔吓着了,也不敢太靠近,只是温柔一笑,对着小白兔细声慢语道:“玉郎别怕!他们都死了!” 楚玉郎延伸一滞,拍着桌子拔声而起:“你大爷的乔羽!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看着小白兔到现在还能蹦能跳,乔羽很欣慰,点头:“放心,下次不会了!” 她决定,下次要是再宰人,她一定会先点了小白兔的睡穴,到时候随她杀、随她宰,有小白兔在场,她总是发挥不好,心里有负担! 既然知道潜进小院里的人是东蛮人,那么,目标再明确不过了! 第一:银矿跟东蛮人有关系,至于关西怎样,有待调查! 第二:碰见了杀手,就证明了幽云州里真的有秘密! 第三:根本不排除有人假意借东蛮人的手,处之而后快! 随后赶来的猫儿和小喜点起房间中的烛光,看着脸色苍白的王爷和一脸正常的小姐,都不敢回头看小院里正在处理尸体的虎狼军。 楚玉郎被猫儿扶着坐在床边,几名侍卫提着大木桶进来,走到屏风后,将热水倒进浴盆中,就听见王爷坐在床垣,吼:“你给老子洗干净了再上床,身上要是带着味儿,这辈子你甭想再碰我!” 原来,咱们的王爷还有很严重的洁癖!只不过,哪个粗爷们身上不带点味道,也只有如花似玉的小王爷每天香喷喷、软绵绵的吧! 乔羽看着在屏风后面冒着热气的浴盆,示意猫儿去煮一碗安神茶,然后由小喜伺候着到后面更衣沐浴。 看媳妇乖乖的去洗澡,楚玉郎苦逼的咬着被角,到现在还在冒冷汗的手心让他心里一阵胆寒;仔细想想,他并不是惧怕那些杀手,而是媳妇,他的媳妇哇!太他妈彪悍了,恐怕这段时间他都无法睡个安稳觉了。 乔羽坐在浴盆里洗花瓣澡,小喜拿着白色的帕子给小姐擦身子,擦了老半天,除了去了点汗味,还真是干干净净;于是就听见小喜对着床上的王爷喊:“爷,小姐什么没味道了,香香的!” “屁的没味,她刚才杀了好多人!”楚玉郎戚戚然。 乔羽趴在不说话,深深地在自我反省;看来莫雷的那句话说准了,小白兔心里有阴影了! 小喜不高兴了,心里想道:小姐就算是杀人,那也是为了保护王爷,可是现在王爷居然在嫌弃小姐,实在是可恨! 啪的一声扔了手边的帕子,小喜走到床边,看着王爷咬着被角的哆嗦样,道:“爷,你这样不对!” 楚玉郎眼睛一横:“怎么不对了?爷说的话,那就是对的!” 小喜也是个倔驴子,对于保护自家小姐的事情,可是会认真地做到尽职尽责:“小姐的皮都搓红了,哪里又问什么血腥子味,王爷也不想想,若真论杀人多少,老王爷杀的人都能组建一个小国了;王爷怎么不嫌弃老王爷,王爷怎么不让老王爷把皮搓红了?” 楚玉郎被小喜噎住,瞪大了眼,反驳:“老王爷是我父王,我能这样对待他吗?” “可小姐还是你的王妃呢,你为何要这样对待她?”说到这里,小喜哭了!捂着脸也不管乔羽了,冲出门就朝着猫儿走去的厨房跑去。 小姐担心王爷睡不好,还要猫儿熬安神茶,可是王爷那个混蛋却在那里挑三拣四,好不欺负人! 王爷欺负小姐,那她就欺负王爷的跟班;这样才公平! 厢房中 楚玉郎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小喜的话,想了想,也觉得在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脸看着屏风上倒影出来的媳妇搓澡的模样,心里又觉得心疼了! 一步一步的靠近屏风,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一闻,真的没有血腥子味! 楚玉郎窜头窜脑的趴在屏风上,踮着脚朝下看,果然,就瞧见媳妇的胸口和背部已经红彤彤了一大片,看现在媳妇还是在用力的擦着胳膊,一道一道的红痕让他看上去更加心疼了。 于是,快一步走上去,也不管刚才的狗屁坚持,一把抓住媳妇的手,按住:“别搓了!要烂了!” 乔羽见楚玉郎突然出现,抬起雾蒙蒙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看上去居然有些迷人,“我很快就洗好了,绝对什么没味。” 楚玉郎一听这话,着实认为自己就是个畜生! 心里一横,干脆一把拉起媳妇,看着展现在眼前的光溜溜的阿羽,抓起一边干净的衣服,随便往媳妇身上套,然后拉着媳妇的手就朝着床上走,一边走,一边骂:“我说你咋就这么听话呢?小喜都知道对着爷喊,你就不喊一句呢?身上都红了,这该有多疼,你难道没感觉吗?” 一声声的质问和轻骂传到乔羽的耳朵里,突然,她不走了! 在站在临了床边的位置,盯盯的看着楚玉郎担心的侧脸,然后,温柔的笑起来。 “你不生我的气了?” 楚玉郎气势弱下去:“我哪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怪自己太没用,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你保护,其实我并不是嫌弃你身上有血腥,我只是……”楚玉郎咬了咬嘴唇,据实已告:“只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媳妇是个骁勇善战的主子,可自己却是个窝囊废!”说到这里,楚玉郎低下了头,他不让别人看见他眼里的自卑,更不想让媳妇同情他。 乔羽愣了一下,眸色一暗,然后一把打横抱有些悻悻然的楚玉郎,朝着床上一滚,两个人又是:夫人在上,我在下! 楚玉郎看着压着自己的媳妇,别过头,不理她。 乔羽看着唇红齿白的小白兔,心情大好,凑上前,亲了亲他的鼻尖,没有了刚才肃杀的冷冽,只有满满的深情不移。 将小白兔耳边的鬓发别在耳后,粗糙的指腹刮着小白兔敏感的耳垂,笑颜,道:“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月芳说的那句话,在这个世上,有一种兵器比手里的刀剑更厉害。” 楚玉郎看媳妇提起月芳,微微一愣,道:“他是说感情吗?” 乔羽惊喜,赏了楚玉郎一个轻吻,眼神里迸射着惊人的神采,道:“对!就是感情!我手里的长剑再厉害,也有砍不了高手;可只有感情,能让一个人一招毙命;玉郎,鉴定一个窝囊废的标准不是看那个人会不会武功,而是看他有没有用;你身负钦差之命,帮助沉冤之人,身系大周国运,像你这样的人若是个窝囊废,那我们还算什么?” 楚玉郎怔了怔,没想到媳妇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乔羽摸着手下白玉一般的肌肤,继续说道:“文治国、武治边;这句话是父王告诉我的,他说,只有乱世暴君出现的时候,才会需要能征善战的武将,如果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起最大作用的人还是真正的饱学之士,玉郎心思醇厚,心地善良,身负治国重任那是实至名归,我为你感到骄傲,不要羡慕我这种打打杀杀的人,我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侩子手,跟你比不上的。” 楚玉郎举得自己现在快要哭了,眼眶湿漉漉的,看着媳妇认真的眼神又是那么舒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摸着媳妇的长腿,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说了句:“干一场吧!” 乔羽一听这话,差点笑出来;然后挑了挑眉,看着小白兔期盼的眼神,点头,邪恶的问道:“一场够吗?” 楚玉郎藏在媳妇怀里嘿嘿的笑,上去就咬住媳妇无耻的嘴巴,用力的吮吸了几下,迷离着一双眼睛,喑哑着嗓音,道:“当然不够!夫人好生威武,一定要把爷伺候好了!” 乔羽一拍胸口,大义凌然,“没问题!” 红纱床账中,两个紧紧交叠的身影发出暧昧的声音,黑发翻滚,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楚玉郎迎合着媳妇的动作,在心里默默期盼,如果将来有个孩子,他还是希望孩子是个武将,因为不会武功,是会被自己女人压的! …… 翌日 天方晴朗! 楚玉郎摇着玉骨折扇出现在盐道衙门,当张宏看见应该遇害的小王爷现在不光红光满面,而且还是精神抖擞,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栽跟头。 楚玉郎“啪”的一声合上扇子,看着张宏那张酱猪脸,道:“张大人,今天本王要带着众位虎狼军的兄弟们前去游湖,要麻烦大人下令将昨日我们看上的船开来咯。” 张宏现在早就一个头两个懵了,只有木讷的点点脑袋,心惊胆战的说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要人将船开过来。” 楚玉郎笑,神秘的看了一眼张宏后,在刚要抬步离开之际,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东子,转过头,轻轻用扇子敲了敲头,一副懒散从容的模样,笑颜,道:“大人,昨夜本王的小院出现了几只小猫偷东西吃,看来这幽云州地大物博,引来了一大群垂涎的猫儿欲要捣乱;大人还是小心为好,免得家里失了盗。” 张宏自然是知道楚玉郎口中的“小猫”是什么意思,征着一张刷白的脸,点头,拱礼:“多谢王爷提点,属下会要下属好好捉拿这群小猫,免得王爷在此处受了惊。” “受惊到不至于!”楚玉郎自信的一笑,言:“本王只是怕小院失窃的事情传到京城,皇兄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乱想,指不定他以为本王在这里受了什么苦楚,又心疼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要杨天带着御林军过来帮本王破案,那本王可就不好说了。” 张宏一听这话,是彻底的瘫了,坐在地上只有粗喘气的份儿,怔怔的看着面色带笑的王爷,心里戚戚然。 楚玉郎带着一队人从盐道衙门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去码头,而是交代属下一声,转了个弯,朝着关西漕帮走去。 先是派人监视,接着又是要人暗杀,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任人宰割,那楚玉郎这个名字就要倒着念了! 轿子中 乔羽轻轻地抓着楚玉郎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揉了揉,嘴角带着一点笑,“你怎么知道这匹东蛮人会是张宏派来的?” “我可从来没讲过张宏会派东蛮人哦!”楚玉郎斜斜的看了一眼媳妇,然后撩起轿帘,正好看见街道上一个妙美的少妇正在给身边的孩童买纸灯笼,一时看的入了迷,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瞧见小白兔心情极好,乔羽笑笑:“那你为何今日说了这样一番话,这口气分明就是在试探别人,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楚玉郎反手握住媳妇的大掌,摸着媳妇掌心中的粗茧子,心里莫名的安心了,“张宏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智谋。” 乔羽一听,愣住! 楚玉郎闭眼,靠在饺子边养神,道:“以我这两天对张宏的了解,他充其量只是一只小虾米,只会捞钱,吃的脑满肠肥的一头肥猪样,你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会是幕后的主谋吗?” 这次,换乔羽惊愕了:“那你为何要告诉他,昨夜小院招了小猫的事?而且一大早就起来说要去游湖什么湖?” 楚玉郎睁开眼,看媳妇,暧昧的在媳妇的嘴唇上一点,道:“我的阿羽真的是脑袋简单,四肢发达呀!” 乔羽听出楚玉郎是在逗笑她,也不生气,只是好奇的望着,等待答案。 “江河中小虾米的角色看上去并不重要,但是要成就一个阴谋,小虾米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就是所谓的一瓢自饮,百瓢成江;今天我故意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张宏,爷命大,还没死,而且不受其扰,照样吃喝玩乐、查案办案;这个时候,我表现得越轻松,他们就越紧张,因为不清楚我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只会乱猜我的动向,弄得他们自乱阵脚,露出把柄。” 乔羽一听这话,着实惊艳了一把! 怪不得小白兔大早上就闹腾着起床,而且还嚷嚷着在这非常时期去游湖;原来是为了敲山震虎,迷糊这帮兔崽子。 乔羽越想越欣赏,不免凑上去,噙着小白兔粉嫩嫩的小嘴巴嗦着玩,一时间,轿中楚玉郎被憋得喘不过气,只有轻轻地捶打着媳妇,喉咙间发出轻吟的娇喘以示抗议。带王爷的软轿到了漕帮的时候,就看几个身型彪悍的大汉从里面走出来,各个粗露着膀子,一副洒脱无谓的神色。 楚玉郎从轿子中走出来,看见那几个大汉心里就升起一抹敬畏,斜眼看了看身边的莫雷,莫雷领命上前,对着那几个大汉说了几句话后,就看见大汉皆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楚玉郎,然后有一个大汉赶忙朝着刚走出来的大门冲回去,剩下几个忙不迭是的走上前,对着楚玉郎就要下跪,却被乔羽用暗劲儿扶起,惊得这几名大汉对眼前这位粉雕玉琢的主子着实钦佩。 关西漕帮,乃是可以媲美盐道衙门的江湖帮派,只因他们也是做水路生意,所以也算得上是官府的竞争对手。 听见手下报告的漕帮老大黑老虎一听外面有了这么一号人来了,立马从竹椅子上跳起来,身上健硕的肌肉在阳光下照出了几分狰狞的味道,一脸的所腮胡子和铜铃般大的眼睛,怎么看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这样的一个人物会是漕帮的大哥。 楚玉郎站在漕帮外,看着眼前这座虽然质朴,但却处处透露着点威严的帮派,心生一笑,转过头问媳妇:“你们江湖中人,相互见面如果对上味了,会怎么表现?” 乔羽手持长剑,双手环胸,看着被她的武功震慑住的两位漕帮小弟,轻轻一笑,当着楚玉郎面走上前,拍了拍那两人的肩膀,道:“兄弟,出来见面就是缘分,有时间请两位兄弟喝酒吃肉,钱算我身上。” 果然,乔羽此话一说,那两个先才还有些局促的人顿时来了精神,嘻嘻哈哈的一笑,上前也一人拍了乔羽的肩膀一下,喝了一声粗狂的嗓子,道:“刚才看见兄弟的功夫,着实惊了一跳,现今看兄弟这么好客,我们怎生拒绝;老六,咱们碰见传说中的高手了。” 那个被称呼老六的人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道:“大英雄相邀,我们自然会跟着大英雄一起喝酒吃肉!” 乔羽一听这话,张狂的笑了,呛了一嗓子,道:“喝酒吃肉还不够,咱们还要到美人堆里摸摸小美人的大胸脯,细长腿呢!” 乔羽如此一说,顿时引得周围的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虎狼军都忍不住,憋着涨红的脸大笑。 唯有楚玉郎黑这张脸,他奶奶的!媳妇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黑老虎从漕帮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兄弟跟着一个身着简单大气的侍卫聊着天,而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话逗得前仰后合,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样。 黑老虎看见这情况,就知道这延平王带来的人里面,有高手! 黑老虎大步阔阔的从台阶上下来,身上也是简单的罩了一件缎青色的长衫,粗狂的胸口露出了一小半,小麦色的肌肤因为常年在水上活动,自然而健康,雄壮威武的身子,高大挺拔的腰身,再配上那一脸的络腮胡子,着实要楚玉郎惊呼了一声。 乔羽也看见来人,在说笑了几声后,就又走回到楚玉郎身边,在对上黑老虎那双黝黑的眼珠子时,寡淡的一笑。 黑老虎对上乔羽清冷的眼珠,不知怎么,居然有些忌讳;但做为一帮之主的他还是很巧妙的将自己的一滞完美的掩藏起来,躬身合礼的时候,一派江湖气息的说道:“延平王爷来到我们这儿,还真是稀客啊!” 楚玉郎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黑老虎那双精明闪亮的眼珠子,直接开门见山,对着黑老虎说了声:“屁的稀客!老子来幽云州都小半个月了。”说到这里,楚玉郎淡淡的一抬眼,狡黠的一笑,看着黑老虎因为他的话而愣住的半晌,接着说:“老虎,爷找你做生意,你干不干呀?” 黑老虎一听,身上的汗毛全部都竖起来了,对着楚玉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了,问:“发财不?” “发!” “按时给钱不?” “按时!” “兄弟们有好处捞不?” 楚玉郎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对着黑老虎的肩膀上一敲,神秘的回答:“好处?给爷办事,爷就给你一座金山,你看这个好处,要不要捞?” ------题外话------ 吼吼~ 终于写完这一章了 折磨死我了! 谢谢姐妹们给的票票!(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3:戏弄小王爷 黑老虎是个极其劲爽地道的人,道上的兄弟都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大哥,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是把弟兄的利益看作是第一,不管老幼美丑,在他眼里都一视同仁。 现今听见延平王有了这么一档子差事,而且就算是信不过这混吃混喝的无赖小子,荣亲王的底牌翻翻整个大周,有谁信不过? 就看着黑老虎黝黑的眼珠子里迸射出一道亮花,接着,一把搂住楚玉郎的肩膀,粗狂的面部肌肉因为欢喜而舒展开,一张脸瞬时变得两个大,果然有着老虎的彪悍和百兽之王的野劲儿。 楚玉郎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搂过,一时也被惊了一下,但是想到媳妇刚才跟两个小跟班的表演,大致也猜出这江湖之人开心了就是喜欢摸摸碰碰,被男人搂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小王爷释然了,够不到黑老虎的肩膀,只能够得上黑老虎的粗腰。 两个大爷们,一个搂着肩,一个搂着腰,一个魁梧高大,一个纤细貌美;这抱在一起还真是别有滋味的登对,着实要这跟着来的一拨人看傻了眼,砸吧砸吧嘴不晓得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这颇为和谐的场面。 黑老虎嘿嘿着笑:“小王爷,咱们屋里慢慢谈,前段时间小弟孝敬了几坛子美酒,小王爷若不嫌弃,尝尝?” 楚玉郎龇着牙笑,拍拍黑老虎结实的小腹,眉开眼笑的说:“那还用得着你说,立马快快的端上来,爷不喝高兴了,爷就不走!” 如果说盐道衙门是打亮了幌子将自己富得流油的事实大白于天下,那么漕帮就是一副“苦逼的我很穷”假模样,实则内则有乾坤的大富大贵的姿态。 就看外面古朴端庄的漕帮大门,这一走进去就是十步一楼、再十步一台的精致富贵的模样;别看这漕帮上下看都是一群老爷们,可是,自关西漕帮建成了之后,由于历代帮主的努力,早就将这小小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土皇帝”下榻的地方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内敛中足见精工出细活的精致阁楼。 楚玉郎一路走下来,虽然跟着黑老虎瞎胡说,但是那精明的眼珠子还是将这一路的风景看了个透彻,在心里稍稍评估了一下,就有了相应的计划。 黑老虎宴请楚玉郎的地方是漕帮的贵地――水云台。 这水云台只有历代帮主继承的时候才会对外开放一次,邀请关西各个分舵的兄弟们前来欢饮作乐,现今黑老虎下令将楚玉郎一伙儿人带去那里的时候,还是让帮里的小弟小小的惊讶了一场。 可是楚玉郎却不知道这水云台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这远观有模有样的楼阁,一走进去还真是通风光亮,宽大舒适。 黑老虎坐在上方位置,一张长白山的黑熊皮垫在身后,印衬的整个人都跟那只沉睡的黑熊一样,让人好生敬服;楚玉郎与黑老虎平起平坐,只是身后垫着的东西是一张白岐山上的百年雪貂皮,虽然名贵,但是却在气势上有点输于那张黑熊皮;可是楚玉郎坐着舒服,又觉得这雪貂皮跟自己还挺衬,也没有什么讲究,只是看着走进来的丫鬟们,打了个口哨,对着身边的黑老虎说: “老虎,你这帮中的丫鬟相貌挺不错呀,老小子挺会享受。” 黑老虎端起酒碗,一口豪饮,刺啦着嗓子眨着泛红的眼睛,粗声粗气的说:“这长相清秀的丫头光是看着都舒服,难不成小王爷还喜欢城东的王婆子还是西街的张寡妇?” 楚玉郎瘪嘴,往嘴里随意的扔了一颗果仁,吃的香香,瞪了一眼黑老虎,淬了口:“就王婆子那粗浅的模样,张寡妇那张大饼子脸,爷看见都慎得慌;要说这让人身心舒畅的美货儿,还是漂亮的丫头。”说到这里,楚玉郎就似模似样的捂着小心口,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颇为怀念的说:“爷想小秦宫里的花姐姐了,那长腿大胸脯,想着都美滋滋的。” 黑老虎也是个花楼里的彪悍爷们,在关西的他早就听闻了京城里的小秦宫里连一个端水的丫头都是水灵灵的娇美模样,现今听见小王爷这样说,立马提起了兴致,开口就问:“王爷可在小秦宫里有相好?” 楚玉郎将手里的花生壳砸在这不会说话的臭老虎身上,那眼神瞪的也叫个销魂,“以爷的本事,在小秦宫里会没有相好?” 黑老虎自知失言,忙呵呵笑着挠着脑袋,傻兮兮的模样,道:“说也是,王爷的名头我们在关西都如雷贯耳,那关西的窑婆子们一听王爷要来了,每天那叫个盼呐,生生争着抢着想要成为王爷您的入幕之宾,想着法儿的讨开心。” 黑老虎是个没读过几天书的粗人,以前爱听小戏,经常带着兄弟们道梨花楼里看那花旦依依呀呀的唱着绕连三日的青黄段子,说了几句斯文话就爱到处显摆,哪里管得了那四字成语是什么意思,只管说出口就成。 而今他这一嗓子撂出来,着实要喝着酒的虎狼军个个捂着快要喷笑的嘴巴浑身乱抽,乔羽眨着一双很苟同的眼睛看黑老虎,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呆傻模样。 黑老虎的军师青叶儿是个家道没落的教书先生,以前在私塾里带几个学生,银子少的可怜,随后跟了黑老虎,成了他的军师,虽然为江湖草莽办事,可是乐的逍遥自在,再加上黑老虎是个大方的主子,从来不会克扣兄弟们的账银;一家老小有了生活保证,青叶儿就干的更加起劲;现今听见黑老虎又在粉雕玉琢的王爷面前瞎胡说,急的用拐子直戳黑老虎的后背,眼睛都快眨成斗鸡眼了。 楚玉郎黑着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脑子里不停地徘徊着黑老虎那句“入幕之宾”;这搞得他就跟那花楼中的花魁一样,一夜一夜的陪着关西的窑姐儿们乐呵? 黑老虎看楚玉郎不说话,也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端起一碗酒,碰了碰楚玉郎眼前的小酒杯,一口闷了,又说:“关西的窑姐儿看着是水灵,但是瞧久了也就那样,哪有京城里的美妞们贵气;尤其是在今日看见小王爷这副貌美的样子,老虎我更加肯定,京城里的女人美,男人更是跟花儿一样,……嗳?我说青叶儿呀,你怎么老捅我呀!” 青叶儿都快哭了!看着王爷那黑的跟锅底似的脸,差点自己都抽过去;可他们的大主子,这位凶悍笨拙的大老虎咋就看不出一点怪异呢? 楚玉郎端着小酒杯的细白手都在抖动,耳朵里又徘徊着老虎夸他跟鲜花一样美的词语;虽然他不反对别人说他漂亮,可是自己坐在这里跟小媳妇似的,而那头黑老虎却跟个纯种的粗老爷们一样对着他不断地评头论足,还真他妈有点怪异! 楚玉郎抖动了一下,正好看见黑老虎身后的军师一副要撞墙自杀的模样,又瞧见虎狼军的老爷们各个快要笑抽过去的蠢样,得!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黑老虎他妈说话无知也就罢了,还专门能字字珠玑,让他痛的同时,娱乐了众多兄弟。 楚玉郎喘了一口气,道:“老虎要是有时间到京城,爷招呼你道小秦宫里乐呵。” 黑老虎要的就是楚玉郎的这句话,一时间所有的感动都在酒碗里,咕唧一口就又闷了一大碗,擦着嘴角,眼睛里迸射出惊人的火花:“小王爷果然是个爽快人,老虎跟小王爷这朋友是交定了;哇哈哈~!” 楚玉郎颤抖着嘴角,看着黑老虎被几个漂亮的妞儿就搞定了,欣喜之时,不免对这个快人快语的黑老虎增加了几分好感,刚才的不快顿时随风扫去。 叶青儿看见小王爷面色如常,终于死而复生的粗喘了一口气,提着长衫,蹬蹬蹬的跑到乔羽的身边,坐下,给这看上去酷劲十足的小哥添了杯酒水,道:“我家当家就这糊涂脾气,这说出口的话都跟放屁一样,等会儿拜托小哥给王爷讲讲,千万别往心里去。” 乔羽含着笑,饮了一口,道:“我觉得说的挺在理!” 青叶儿啊了一声,睁大眼看着颇为怪异的眼前小哥。 乔羽笑,手边摩挲着佩戴的长剑,一股子流氓无耻样:“小王爷貌美如花、天资动人,窑姐儿风骚媚人、技术硬,跟王爷在一起定是高潮迭起,一浪一浪的滚滚而来;那简直就是……就是……”乔羽拧着眉,点着下巴,这肚子里的墨水少,用的时候方恨百无一用哇! 啃着鸡大腿的莫雷拽了一口肉,哼哼唧唧的接过乔羽的话,“就是狼狈为奸!” 李廷峰接嘴:“蛇鼠一窝!” 吴有才:“天作之合!” 大个子:“窑姐儿在上,王爷在下!” 坐在上位的楚玉郎被媳妇和手下嘴里的话气的眼冒金星,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抓起桌子上的果仁,朝着那几个混账东西丢过去,一边砸一边骂:“干你大爷的一群废物!回去给老子读书去!” 乔羽悻悻的躲过,缩着脑袋又偷喝了一嘴酒,溜到莫雷他们一伙儿身边,看着弟兄们的脑袋上都起了包,压低嗓音,瞅着火气不小的小白兔,偷偷地说:“应该是男盗女chang才对!” 楚玉郎听见媳妇的悄悄话,嗷呜一声扑在黑老虎的怀里飙泪了! 乔羽!你他妈这个下流胚子!老子要休了你!休了你! 黑老虎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哈哈大笑着安慰着怀里的心里受伤颇重的小王爷,将剥好的龙眼递到楚玉郎白嫩的手里,安抚:“小王爷,你的手下都是高人!高人哇!” 楚玉郎嫌弃的啐了一口:“呸!风花雪月场所的下流高手!” 欢快的一场饮酒作乐,让黑老虎对这个扬名在外的延平王心生了很多好感,当楚玉郎对他谈起买卖的时候,更是叫个爽快,拍着大腿,捂着胸口保证,他黑老虎朋友交代的事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会统统办好。 楚玉郎也乐得开心,一个劲的点着头,摸着黑老虎那一脸的络腮胡子,砸吧砸吧嘴,说:“本王的小跟班猫儿是个刮胡须的好手,有时间了让他给虎哥哥刮刮脸?” 黑老虎摸着自己这一脸胡子,嘿嘿笑:“小王爷不知道,虎哥哥家里有一只母老虎,做起事来专门喜欢虎哥哥用这一脸胡子扎她才叫唤开心,刮了虎毛,母老虎不开心,漕帮上下可是要倒霉的!” 楚玉郎一听这胡子是人家夫妻闺房乐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偷偷地笑;然后斜眼睨着自家媳妇,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想着要是他留撮胡须扎媳妇,媳妇会不会开心呢? 就在楚玉郎畅想着自己很爷们留着胡子扎的媳妇满床滚的时候,突然看见媳妇手里的那般削铁如泥的长剑时,顿时打消了主意;心里戚戚然:要是媳妇没被扎开心,又提着那砍过人脑袋的长剑给他修胡子,那他岂不是要倒霉了! 甩掉身上因为害怕而竖起来的鸡皮疙瘩,楚玉郎跟着黑老虎拜别,带着媳妇和兄弟们去游湖了! …… 几日后 盐道衙门 当张宏收到朝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时,本来躺在小妾怀里吃葡萄的死胖子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哎呦喂的揉着肥腰站不起来,看着手里的俨然就是“通杀令”的公文,彻底吓白了脸;这次,他总算是知道老四为什么要他小心着点楚玉郎了,那只白嫩嫩的笑面虎,果然不是金笼子里养出来的宠物,一口咬下去,混着血带着骨头,让人生生的疼哇! 小妾看见老爷面如苍纸,穿着一件小肚兜的小美人从床上跳下来,娇滴滴的摸着张宏那圆滚滚的肚子,问:“老爷这是怎么了?跟着了魔怔似的!” 张宏双眼呆滞,浑身瘫软如泥:“老爷是真的着了魔怔,这辈子要完了!” 小妾一听,吓着了,忙接着追问:“老爷,什么这辈子要完了,老爷可不要吓唬奴家呀!” 张宏一把甩开身边的小妾,又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的公文,在咒骂着楚玉郎的同时,没好气的说:“老子吓唬你一个女人做什么,小贱蹄子,老子现在都要完了,你这里问东问西给老子唱衰是不是!” 小妾看着张宏瞪圆了那双发红的眼睛,知道事情决计不假,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柔弱样,灵巧的跑到橱柜边,打开柜门就要收拾细软。 张宏看见小妾这动作,扯着嗓子吼:“你这个贱人,这是做什么?” 小妾转头瞪张宏:“你这棵大树要倒了,姑奶奶还会陪在这里跟你同死不成?少做梦了!” 张宏张大了嘴,肥肥的脸上带着错愕:“老子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是个骚蹄子,现在看见爷要不行了,你就想要跑是不是?” 小妾转过身,叉着腰就跟那母夜叉似的,道:“当然跑了,当初跟着你,伺候你这头猪,本以为会富贵日子享不尽,没想到你是个短命鬼,这么快就不行了。” 张宏一口气没憋上来,颤抖着肥乎乎的手指,指着小妾:“你现在跑了,你跟着谁去?就你这破烂货,当初老子看你可怜才把你捡回来,给你穿金带银的,是条狗见老子对他这么好都会感恩,没想到你这骚蹄子这么狠!” 小妾洋洋洒洒的摇了摇头,一副我无所谓的模样,说:“姑奶奶是人,不是忠犬狗!老娘现在去就找城西头的王员外,那个老东西一见到我就掉哈喇子,上次还摸了老娘的pi股只喊软和,跟了他老娘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着你这个短命鬼要强一百倍。” 张宏愤怒,捶地:“你居然要跟着那个浑身长满白癜风的老东西,老子掐死你这贱蹄子!” 小妾身轻体赢,轻轻松松就躲过张宏的肥手,看着张宏一头栽在橱柜上的那副猪相,叉着腰哈哈大笑:“王员外浑身上满白癜风又怎样,他最起码能养活老娘,而且那里也比你强;跟着你着头肥猪老娘是受够了,吃药都不带劲的废物,短小败兴的废渣!”说到这里,小妾在张宏的脸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在把张宏气的喘不上来气的时候,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细软,穿着一件光鲜亮丽、暴露着大胸脯的风骚长衫,摇晃着小柳腰,朝着城西头的方向一步一摇晃的走去。 …… 楚玉郎坐在小院的湖泊前,学着媳妇的模样靠在一棵大树上钓鱼。 眯着眼睛的他,时不时的看一眼这满园的风景,砸吧砸吧嘴,眼睛笑的弯弯的,对身边的媳妇说:“过段时间就要到中秋了,父王飞鸽传说,要我们快点办完手头的事早点回去,一家人聚在一起过中秋。” 乔羽盘着腿坐在草地上,眼睛就跟那野狼似的瞅着湖面上的浮漂,随口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见媳妇钓鱼跟要命似的,楚玉郎伸出长腿,轻轻地踹了一下媳妇,难道那肥油油的鱼比他这个夫君还好看? 乔羽难得有时间钓鱼,看自己老被打断,这心里就有些不畅快,转过眼,刚想吼两声,但是在对上楚玉郎那双晶莹剔透的亮眼珠子时,魂都快吸跑了。 属于动作行动派的乔羽一把扔掉手里的钓鱼竿,瞄准楚玉郎那身白净的模样,砰的一声扑上去,楚玉郎没想到自己的这一脚把禽媳妇的好色心给勾搭起来了,瞧着媳妇那双幽绿幽绿的眼睛,刚想扯着嗓子大喊两声,却被突然压下来的嘴唇堵住。 媳妇是个很会调情的高手,那湿滑的舌尖伸进他嘴里,随便那么一刮,就让他乖乖的张开嘴,迎接着媳妇的扫荡;一双手不甘屈服的拍打着媳妇的后背,双腿还乱跳腾;可是媳妇只是轻轻松松的用力道一压,他就在一声颓败的轻吟中,妥协了! 乔羽灵巧的手伸到楚玉郎的衣襟里,刚穿上去还没捂热的衣服俨然就要被这下流胚子脱掉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过来的跑步声,乔羽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这声音打断,猛然一抬头,就看着猫儿在清风中凌乱的跑动着,那张清隽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一片。(.无弹窗广告) 乔羽松开手,楚玉郎呼哧呼哧的躺在地上大喘气,猫儿刚跑到两位主子身边,就觉得这气氛不对劲。 但是想到外面求见的两个人,立马也没那么多好奇劲儿,递上拜帖,说道:“爷,盐道衙门的张大人求见。” 一听是那头肥猪,楚玉郎翻腾了一下身子,趴在草地上睁着那双泛着水汽的大眼睛,问:“是胖子不?” 猫儿点头:“是个大胖子,而且,还是个半张脸发肿的大胖子!” 楚玉郎一听,笑了,招了招手要猫儿将张宏带进来,然后看着媳妇一脸悻悻然的模样,凑上前,一边笑着一边说:“嘿嘿!人算不如天算,叫你欺负老子,现在爷有事,没空陪你玩!” 瞧着小白兔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乔羽也笑了,然后在微微轻笑中,一把抓住楚玉郎的腰带,在看见他眼神中的惊愕的同时,拦腰一抱,就将楚玉郎打横搂在怀里,揉进掌心中的小白兔变乖了,不敢像刚才那么嚣张模样,眨着雾气的眼珠子,凄凄哀哀:“媳妇!爷有正经事要办。” “老子现在要办的也是正经事!” “张宏那只肥猪在等着爷!” “老子也在等着你!” 说完,乔羽就在楚玉郎的脖颈上狠狠地啃了一口,硬是将那白嫩嫩的肌肤弄成了粉红的颜色,才松了口,舔着满足的嘴唇,看着楚玉郎吃痛的眼神,笑的贼眉鼠眼:“可口啊!” 楚玉郎锤了一下可耻的媳妇:“你大爷的!日日宣淫!” 乔羽脖颈一别,很高尚的模样,说道:“老子喜欢!” …… 张宏被猫儿带来的时候,楚玉郎差点又被媳妇折腾的折了,揉着发软的后腰,看着张宏那副倒霉蛋子的模样,楚玉郎忍着快要喷出口的笑,道:“张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那盗食儿的猫儿欺负了?” 张宏一看见楚玉郎那副奸笑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混球使得绊子,半口气没喘上来,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着实四脚匍匐着地,泪眼纵横:“王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不应该朝着朝廷要银子,不应该在您这里哭穷,属下知错,求您给皇上说一声,要他把文公改了吧!” 乔羽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情况了,只是看着一幅大祸临头的张宏,又瞧着盘着腿坐在一边干净毯子上的楚玉郎,心里暗付之际,便猜出是这混小子使了什么招数。 楚玉郎一副费解的模样,瞪大了好看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张宏在他的脚边哭,自己却笑的没心没肺,吃了一口猫儿递过来的水梨,说:“我说张大人,您这是唱的哪出戏呀?这大半晌的一来就冲着爷说了这么一通子话,爷还不清楚原委就要爷替你给皇兄说情;这何事何因何果老子都不明白,你要老子怎么帮你?” 张宏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肥油油的脸上拖着两行长长地泪痕,鼻涕也快掉下来了,看的楚玉郎心里直恶心,手里的水梨再甜也吃不下去,丢给一边的猫儿,然后要过来伺候的小喜递上去一方干净的帕子,让这头肥猪擦干净了回话。 张宏知道这京城里的王爷郡主都是娇贵的主子,明白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抹了把鼻子,用袖子擦干净眼泪,混合着快要哭哑的嗓音,凄凄哀哀的回话:“爷,您真的不知道京城里头派来的公案吗?” 楚玉郎一副老子怎么管这档子事的无聊模样,双手环胸,瞥了一眼张宏,说:“爷身为钦差,掌管钦差行辕的琐碎事不说,还要查案办事;你这小小的三品道司吃了难事,难不成这上京传达的折子老子都要横插一脚,你这不是要累死爷吗?” 张宏瞧着小王爷那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又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钓鱼竿,难道每天钓鱼,晚上宣淫,大白天调戏路上的漂亮姑娘,日日无所事事的做这些档子事,都已经把王爷给累着了? 抹了把泪,张宏不敢辩驳,只是从袖口中抽出八百里加急的文案,递到楚玉郎面前,道:“王爷,您还是看看吧,帮着属下拿拿主意;属下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属下出了岔子,那我一家老小就要完喝西北风了。” 楚玉郎撇着眼,拿起张宏递上来的折子,打开细细看了几眼,在他看完了上面的所有内容之后,差点没笑出来,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吆喝着:“没想到皇兄办事的效率还挺快,我那折子送走了还没几天,这方就答应了!” 张宏一听,顿时苦了一张脸,果然,他现在这么惨,都是这混账害的;可是,再有怨言也只能自己受着,苦逼的哭爹喊娘,戚戚然的跪在地上不停叩头:“爷,您上次还答应属下会帮着属下,但是没想到这边就给属下使绊子,您害苦了属下了!” 楚玉郎一听,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奏折砸在张宏那张肥脸上,横着眼,一副我很有理的模样,呵斥:“好你个张宏,得了便宜还卖乖?上次,爷随着你一起去商船码头看游船,你说你们衙门的船只太旧需要换新的,爷答应了你会想办法看看,最后爷好不容易想了办法替你把奏折递上去,现今皇兄下令帮你排忧解难,你还怪爷多了嘴,帮了倒忙不是?” 张宏看自己是白睁着眼吃了哑巴亏,苦着一张脸,哭:“爷!您是帮着想办法了,可是您这办法……这办法是要让漕帮继承关西所有的水路运输,断送了我盐道衙门的水路职责啊!” 乔羽坐在一边,一听这话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楚玉郎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要他将关西水运上的所有生意全部承揽给漕帮,而漕帮在楚玉郎的交代下,居然在建帮到现在,第一次成立了官家水路运输,不光垄断了关西河面上的所有运输不讲,而且还和沿岸官府达成协议,一路有衙差押运,打着“官府通运”的小旗子在水路上畅通无阻,人见人让路,船见船让路,好不威风霸道。 楚玉郎笑嘻嘻的轻抚小巧的下巴,轻巧的眸子里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对着张宏那张痛苦的脸,和颜悦色的说:“张大人,本王也是在帮你不是吗?自大周建朝以来,盐道衙门虽然给我朝创建了不少利益,可是也花费了国库的不少银子;修船要钱、建船也要钱,船舶停运在码头更需要雇人前去修理看管;所以本王就想啊,与其花费这么多银子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将水运上的活路交给本来就靠水运过活的漕帮,那些江湖之人虽然没什么规矩,但是却不是什么难训草莽之辈,好好说道他们会听,而且给朝廷办事捞好处他们也会更加卖力;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我们为什么要无视呢?” 说到这里,楚玉郎站起来,拍了拍张宏的肩膀,继续说:“关西漕帮的老大黑老虎是个敦厚有眼光的江湖人,做人讲义气,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侠义之辈,所以在道上,有不少人都敬重他;就算是他的船只行走到不属于关西的境面上,大家也会买了他的面子,不给商船难处,明有朝廷撑腰,暗有江湖帮衬,他也算得上白道黑道上混的不错的人物,将关西的水运交给这样的一个人管理,本王认为可以放心,大人就不要在这里哭天喊地,抹泪难过了啊!” 张宏一听这话,扑腾一声坐在地上,捡起掉在一边的公文,捧在掌心里难受:“王爷,您也知道我们盐道衙门就靠着水运谋生,如果连水运都给了漕帮,那我这盐道衙门岂不是形同虚设,成了一座空庙?” 楚玉郎打断张宏的话,摇了摇手指,颇为高深莫测的样子:“你莫胡说,这盐道衙门可是我朝祖辈先帝们设立的官衙,怎能是一座空庙呢?既然衙门里不用跑水运,我们可以设立关卡,查办除了正规的商船之外的不法商船呀;大人真是糊涂了,不管是水运交给谁来办,咱们大周最信得过的还是官府,你们要帮着朝廷盯着漕帮,莫让这群兔崽子们在水路上翻了天,弄出什么浪花来。”说到这里,楚玉郎顿了顿,斜睨了一眼张宏,接着说:“比如说,有些人想要靠水运将这关西的私银往外运,盐道衙门可是要好好的把关,莫不帮着那些混蛋做了我朝的大蛀虫。” 张宏一听这话,懵了! 抬起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眼神一凛的延平王,猛抽了一口气,肥肥的脸上惨白惨白的一片! 楚玉郎像是没看见张宏那害怕的模样一般,捡起地上的鱼竿细细的看,一边说,一边把玩着说:“皇兄雄才大略,一心想要成为这大周朝的千古一帝,能够在自己在位期间,百姓安居、天下太平,我父王也是在战场上能战善战的骁将,手里的大刀砍死的人比我吃的盐粒都多,他们为国操劳,不过都是为了让大周能够蒸蒸日上,不求独具鳌头,只要无人敢欺;可是,就是有那么几个兔崽子好好地日子不肯让人过,偏偏要整出一些幺蛾子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前段时间,在朝廷中素有清廉之名的赵大人奉旨出京调查关系银矿之事,但是人刚到均县,就被那些混账在寺庙里宰了,赵大人年事已高,一心为民请命,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他府中刚出生的小孙子他抱都没抱一下就这样两眼一合走了,小孩儿啼哭,妇人喊苦的声音,本王是日夜都能听得到;本王在京城里也是个纨绔,虽然做了不少缺德事,但是这杀人祸国之举本王可是万万不会做的;干他娘的臭王八蛋,那群该杀千刀的混球,老子都不敢做的事,他们却跟手掌里抹了油似的宰了一个又一个,老子这钦差是白当的吗?老子手里的金牌令箭是白拿的吗?赵大人的命是白送的吗?” 说到这里,楚玉郎一个转身,手里长长地鱼竿被他拿在中间,狠狠地朝着张宏那肥油布满的后背唰唰唰的抽了几gun子,疼的那孙子眼泪直飙,可只能硬咬着牙不敢喊出来。 “老子就实话告诉你这们这群兔崽子,老子这次来幽云州不是享福的,也不是骑窑姐儿的,是来给赵大人讨命的,是来给我皇兄清扫祸害的;老子不怕死,不怕疼,就怕你们这群混账在这里个个称王,忘记了坐在京城里定北宫龙椅上的人才是大周的头头,才是大周的帝王!” 楚玉郎一嗓子吼出来这些话,嗓子干的直干咳,双眼充血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宏,看着他的后背官服硬是被他那几gun子抽出了血痕,啪的一声扔了手里的钓鱼竿,一脚踹在张宏肥肥的肩膀上,踹的这家伙翻滚着圆圆的身子在地上打滚,一脚又踹在这厮的心窝,瞪大了眼睛,吼:“你这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居然还敢跑到爷这里求情,你这不要脸的狗杂种,居然前几日在码头把爷当孙子一样蒙,爷一定要踹死你这混账,然后把你家中的家眷,男的发配到边境服劳役,女的全部买到窑子里当窑姐儿,听说你家姑娘长得都貌美,听说你的小妾都是些风骚货儿,老子就是要你这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要你跟爷作对,要你敢欺负爷,要你敢在爷这里动歪脑筋!” 楚玉郎一边踹一边骂,发了疯的小兔子龇牙咧嘴、虎虎生威,看的伺候在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小喜缩在小姐身后,拽了拽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小姐,道:“快点劝劝王爷吧,要出人命了!” 乔羽笑嘻嘻,道:“没事!小兔子那点腿劲儿,要不了人命。” 楚玉郎踹的浑身冒汗,张宏疼的嗷嗷叫;他一身的肥肉没有骨头,这一脚踹下去也是生疼生疼的,那浑身上下的青紫让人看上去也觉得惨不忍睹。 张宏看出这小王爷是泼了命的想要玩死他,这时候,哪里管得了将来会发生什么,只想到现在赶快留下小命活着,在小王爷的夺命连环踢下,滚着发紫发胀的身子跪在地上,抹了把泪,哭:“爷,属下知错了!求您饶了属下一名,不要让属下的闺女当窑姐,别让属下的小儿子充军,王爷想要问什么,属下都会回答,属下一定会帮着爷把大蛀虫找出来,爷!求您脚下留情哇哇哇――!” 张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股子衰样着实让人看上去都颇为同情,但是楚玉郎才不会将这孙子的眼泪看在眼里,只要一想到这孙子恬不知耻的叫他写奏折求情的模样,他就火大! 楚玉郎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收住脚势,歪歪斜斜的差点站不住,还好乔羽快步走上前,扶住他用力过多有些虚脱的身子,猫儿忙搬来了一张凳子,让王爷坐上去,然后又是冲人参茶又是扇风降火的忙活一通。 楚玉郎甩着衣袖,喝了口人参茶顺顺心,觉得舒服一些了,翻着眼看着满身狼籍的张宏,舒了口气,说:“给爷老实交代,说漏了一句话,爷就剁你一根手指头,说错了一句话,爷就把你家的婆娘卖了换酒喝,狗奴才!别想在爷面前耍花腔,听到没有!” 张宏擦了把泪,哭着点头:“爷,属下说,属下什么都说!” …… 一顿审讯,让楚玉郎终于摸着了头绪,一双眼睛就跟那觅到食物的狐狸似的,转的又快又欢畅。 乔羽也是暗暗叫绝,没想到楚玉郎这又是打又是骂的一招,硬是把这官场上老道的人物制的服服帖帖。 折腾了半天,楚玉郎也有些乏了,坐在凳子上,喘着气;倒是乔羽很精神,捡起被楚玉郎丢开的鱼竿,想到小白兔拿着鱼竿抽人的劲头,暗暗叫了一声好;如此这般,才够气派,够爷们! 小喜也是一脸讨好的看着难得发威的王爷,剥了一瓣橘子,喂到王爷的嘴里,看着王爷眼皮耷拉,一脸享受的模样,好奇着问:“爷怎么就知道这盐道衙门的权利一架空,张宏就坐不住了?” 楚玉郎笑,撇了撇小喜那虚心求教的模样,随口说道:“本王仔细想了想,这大周陆运官银的几率很低,且先不说路途遥远,就算是要寻找押镖的人也很不放心,只有这水路一路上有众多官府保护,而且,水路衙门只要一关通,关关都通,搞定了一个就相当于搞定了十个,一百个;所以,那些私银一定是走水路;张宏作为三品水路道司,对于那批祸害应该是了解了不少,从他这里打开缺口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以为自己的位置不保,到时候我们再出言恐吓胁迫,不信这贪生怕死的家伙不好好招供。” 猫儿一听笑嘻嘻的凑上前,跪在地上帮着捶腿,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主子真是厉害,看见那只肥猪哭天抹泪的样子,小的在心里直为主子呐喊助威。” 小喜啐了一口:“我看你是呐喊助威的本事没多少,这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好。” 猫儿悻悻然的垂下脑袋,斜睨了一眼王爷,不理会小喜口中的鄙视。 乔羽收拾好一边的钓鱼竿,问:“那张宏的家眷呢?你不会真的要卖到窑子里吧!” 一听见媳妇这般天真的话,楚玉郎捂着心口哈哈大笑,粉嫩的玉脸上带着淡淡的宠爱,瞧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一晃神,“爷虽然本事挺大,可是这再大的本事也大不过皇上不是吗?张宏是三品道司,大大小小还算是个地方官儿,他若是犯了事儿,就算是要把他的媳妇丫头卖去当窑姐儿,那也要皇兄下旨,冲办到官妓里伺候大周的将士,我在这里随口说说的话不能当真。” 乔羽一听,笑了:“怪不得你这家伙到后面就没在他面前提起要卖他丫头媳妇的事儿,原来你又瞎说话骗人家,害的一个大老爷们跟死了兄弟一样哭天抹泪的不停求情。” 楚玉郎瞪媳妇:“我若不拿他家人要挟,他会老实交代吗?妇人之见!” 乔羽也不做气,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莫雷。 莫雷走近楚玉郎身边,一身的飒爽干劲,一手扶着长剑,一手放于身侧,腰背挺直的回答道:“王爷,属下已经将张宏压送到幽云州太守的监牢里好生看管了,太守大人听说王爷现今着手办案,问可需要人手,太守府上下所有人都可任凭王爷差遣。” 楚玉郎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站起身揉了揉鼻子,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忽闪着说:“打铁成热,咱们去抄了张宏的金窝。” 莫雷道:“王爷,查抄朝廷命官的住宅是需要官令的,咱们用什么理由查抄?” 楚玉郎经由莫雷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蹙着眉心,摸着下巴思索。 上次查抄一个奸商的府邸他都弄了个“贿赂”的罪名,今天是查抄朝廷命官的府宅,更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对;但是这个理由又不能让那群蛀虫们发现端倪,免得他们欲盖弥彰,想要偷溜。 楚玉郎看了看一边的媳妇,说:“那个死肥猪一看就是一脸色相,就说他调戏本王的王妃,本王怒急,要仗毙了这混蛋,他的家人一概连坐下狱。” 莫雷一听这话,看了看一边端着茶杯的小喜,的确是秀丽玲珑,有被调戏的本钱。(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将小喜当成了延平王妃。) 可是小喜和猫儿就不赞同了,看了看一边扶着长剑,一身威武不屈的小姐,小喜连连摇头,答:“不成不成!这个理由不好!” 楚玉郎:“为何不成?” 猫儿认真作答:“谁看见王妃都有一副绕道儿快走的模样,哪个不要命的混蛋赶上前调戏一二,就算是不要命的瞎子都不敢乱撞吧;要我看啊,还是爷您比较符合。” 小喜忙接口,答:“对呀对呀!王爷您不错!就说那个该死的道司看见王爷生得貌美,面若娇花,一时邪念大作,想要就地正法,却不想被王爷反压,被虎狼军痛揍,调戏王爷,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猫儿也颇为认同,说:“用王爷比较好,王爷比王妃长得美,王爷比王妃弱,王爷比王妃更像女人!” 这两个不知死的小跟班越说越起劲,到最后居然两个人说的兴奋连连,那股子欢喜的劲头,就跟已经看见了王爷被肥猪调戏,还被肥猪压的模样一般,笑的花枝乱颤、眼角滴泪。 楚玉郎嘴角抽搐,忍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怒气,瞪着那两个混蛋,一脚踹在猫儿的pi股上,对上猫儿那双无辜的眼睛,暴怒的咆哮:“干你大爷的!今晚爷就找几个肥猪来调戏你,要你这只猫儿再也叫不了春。” 猫儿看着王爷要吃人的模样,吓得一下就缩在莫雷的身后,而小喜也被王爷那副瞪眼喝声模样吓坏了,吱溜一声躲在小姐的身后,还不忘嘟嘟囔囔:“明明就是嘛,任谁看见了小姐和王爷,都会去想要调戏长得比女人还要貌美的爷,也不想去砰跟阎王一样的小姐吧!” …… 幽云州太守叫马太,是个正正经经的老实人,一般不喜欢阿谀奉承,更不喜欢被人恭维抬举,所以到了五十多岁,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守,而跟他同期的官员,早就在京城里成了一个个响当当的官员。 楚玉郎坐着轿子出现在盐道衙门的后院时,马太已经带人将这县衙团团围住,看着王爷一脸黑气的走过来,上前施礼:“王爷,张大人的家属一个也没剩的都在这里,便请王爷发落。” 楚玉郎脸色不善,看着跪在地上的肥肥胖胖们,也懒得看一眼,只是扫了一眼马太,道:“先打入牢狱,容后再议。” 一听这话,那些跪在地上的女眷哭天抹泪的大喊大叫,几个孩子也是被拖在地上不停地痛哭流涕,还有数十名仆人都缩着脖子,一副悔恨没逃走的憋屈模样。 楚玉郎朝着后衙的房间里走,马太跟在后面,觉得这王爷似乎有些负气的意思,小声压低嗓音,问身边的师爷:“小王爷下令要查抄张大人府邸的原因是什么?” 师爷忙翻看手里的本子,在看见上面记载的内容后,忙据实以报:“是调戏王爷的罪名!” “啥?”马太惊愕了,然后看着粉雕玉琢、弱质芊芊的王爷,又苟同的点了点头,对着师爷小声说:“要不说红颜多灾么,王爷那副比红颜还要红颜的长相,让人不下手都糟践了。” 师爷听了这话,也很苟同的点头了! 楚玉郎气哄哄的走进张宏的书房,看见这龟孙的书房里到处都是好货色,有官窑的琉璃盏,有上等的玉珊瑚,还有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这件件宝贝,都是千金难求,戳瞎人眼睛的好东西,没想到这混蛋在当了六年的道司期间,捞了这么多好货色。 楚玉郎走到插着不少字画的瓷窑前,随便拿出一卷,打开一看,大骂:“他大爷的!李真的《黄莺戏水图》,这可是掏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真迹都被这孙子中饱私囊了,现在全部充公,充公!” 楚玉郎说着,就要往怀里塞,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猛抽了一口气。 马太是个清官儿,看出楚玉郎的意思,走上前,带着一点为难的阻止:“王爷,这些东西都是赃款,是要上缴国库的!” 楚玉郎豪气凌然,正儿八经的说:“本王知道啊,只是这张大人在位期间,牵扯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官非上,本王要那些东西仔细研究,看看这孙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官府的地方;放心,只要本王一查证后,定会还回来的!”说着,楚玉郎就又将一个上好的七彩珠放进怀里,看的马太眼睛都直了。 乔羽知道楚玉郎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主子,只是喜欢收藏一些有趣的玩意把玩,但是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又这样正大光明的往衣服里塞,万一有人告上去,指不定皇上会怎么惩治他,也是为了他好,乔羽走过去,抓住小白兔伸到一个古越碧玺上的小手,轻声安慰:“玉郎,你若喜欢这些东西,回去了找皇上讨来就是了,咱们这样大咧咧的拿走,实在是不好看。” 楚玉郎最讨厌别人在他拿东西拿的最开心的时候被打断了,看着媳妇温柔制止的眼神,看着马太一脸不相信的神态,又瞧着虎狼军和众多衙役瞧他时的古怪眼神;憋着嘴,不舍得捂紧了怀里的宝贝,要他还回去,他宁可挨板子! 可是,可是……这些人实在是……太恨了! 楚玉郎憋了憋嘴,捂紧了袖中怀里的宝贝,赌咒发誓,说出违心的话:“我真会还的!” ------题外话------ 很有看点有木有! 某漫姗姗来迟的传上了有木有! 累死了有木有哇哇哇! ps: 我很爱貌美小妾啊有木有! 这女人太彪悍了有木有!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4:王爷跳湖了 对于张宏的又打又骂还是问出了不少幽云州的幺蛾子,比如说,在皇亲中素有仁惠之名的嘉和驸马实则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仗着裙带关系跟皇家判了亲后,就偷偷地在外面胡作非为,跟地方盗匪勾结也就罢了,还在暗地给官府施压,利用嘉和公主的身份为自己的声望铺路,最后又将那屎盆子扣在自己的结发夫妻上;此等不仁不义、猪狗不如之举,嘉和驸马做的风生水起,面无愧色、心不跳。[] 从张宏的金窝回来之后,楚玉郎就抱着一怀的宝贝钻进书房里细细研究,那眼珠子,跟找到鱼儿的野猫一样,贼亮贼亮。 乔羽坐在院中,喝几位虎狼军的兄弟闲话常聊,猫儿端了一盘瓜子伺候在一边,时不时的跟着大家一起没心没肺的笑几声,那股子欢快劲儿甭提有多高涨。 几个粗老爷们混在一起,就有点像女人一样爱问东问西,伺候在一边的猫儿想起上次的事儿,拖着椅子坐在乔羽身边,道:“公子,你上次和王爷一起去见月芳公子,回来后看王爷心情比临走前好了些,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 乔羽想到小白兔跳脚,拽着月芳的衣袖追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奸情的模样时,偷掖着一笑,淡淡的温华在琉璃色的眼珠子里散开,“没什么,只是王爷认为老子跟月芳有一腿!” 莫雷乍一听月芳这个名字,立刻想到了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瞬时直楞起耳朵:“兄弟,你莫不是在外面养了小?” 吴有才也很关心大哥的私生活,总是觉得跟着小王爷虽然吃香喝辣,可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总归不靠谱,带着一点劝解,小心翼翼的说明:“大哥,男人还是跟媳妇生个娃儿比较好!” 乔羽颇为苟同,点着脑袋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玉郎也是这么说!” 莫雷和吴有才一听这话,皆是愣住! 看着面色正常的乔羽,总是觉得怪异,这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讨论生娃儿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李廷峰蹭蹭的将手边的弧形软刀插jin刀鞘里,喝了口水,洋洋洒洒的说道:“那小王爷是准备跟哪位小妾生孩子?” 乔羽眼神怔了怔,瞧着吴有才使劲儿的掐李廷峰的大腿,看见莫雷一脚踩在李廷峰的脚背上,疼的这厮直抽冷气,眼睛瞪大了看着众位兄弟。(.好看的小说) 猫儿觉得眼前狼虎军和帝皇军的兄弟们都很奇怪,看公子的眼神奇怪,说出来的话也奇怪;先是好奇公子是不是在外面养小美人,现在更是八卦着自家爷跟哪位夫人生小小王爷? 猫儿嘴快,看着李廷峰涨红的脸,抬了抬秀气的小嘴巴,认真的说:“当然是跟我家王妃生了!” 吴有才冷抽了一口气,看着大哥一脸平静,生怕大哥认为王妃有了孩子后,跟王爷没有美好的将来,忙使眼色看着猫儿,安慰着说:“就算是王妃生了小小王爷,但是将来还是我家大哥跟王爷的感情最好。” 莫雷接嘴:“就是就是,这女人呀就是傻,以为一个娃儿就能栓住男人的腿,却不知男人的心就跟那海底针似的,拿捏不准!” 李廷峰脖子一梗,有点不认同:“要我说有个娃儿的女人就是底气足,当初我娘嫁给我爹,婆婆嫌弃娘的出身百般刁难,最后还不是因为我娘一举得男才保住了现在当家主母的地位!” 莫雷看李廷峰今天是魔怔了,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羽听着兄弟们的话,在心里暗暗记住,尤其是那句“男人心海底针”的句子,更是把他牢牢地刻在心口里。 看着猫儿在一边吃果仁,没有理会身边这帮欺负李廷峰的兄弟,敲了敲猫儿的脑袋,说:“今天下午帮我看着王爷,别让他乱跑。” 猫儿点头,扬起小脸问:“公子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乔羽道:“约了月芳,在城北湖心亭里见面。” 这边,兄弟们正闹腾着还弄不清情况的李廷峰,一听见乔羽要去见月芳,马上偃旗息鼓,静看事情的发展。 猫儿揉了揉鼻尖,笑嘻嘻的说:“公子放心,猫儿一定看好了王爷。” 乔羽笑,摸着猫儿头皮,就像逗弄宠物一般。 吴有才看着大哥真的有红杏出墙的意思,立马提起了精神,凑上前欢喜鼓舞:“大哥,你放心,王爷这里我们可以帮你放哨,你尽管去!” 莫雷是个忠犬,看着自家兄弟有意思背叛兔子一般可爱的小王爷,颇为抱怨:“兄弟,你这样不太好吧!” 李廷峰还是没找到魂儿,干脆,拍着大腿,说:“乔兄弟,带上老子给你把风去!” 这虎狼军和帝皇军的粗爷们们一人一句话,很快就把乔羽给淹没了,等她觉得事情好似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纯洁的时候,立马拍了一把身边的石桌子,唱腔的说道:“你大爷的,你们都以为老子是要做什么去?” 吴有才弱弱的回答:“不是私会小美人吗?” 乔羽的脸色阴了阴! 莫雷扶住差点被乔羽的劲道震碎的茶杯,抬起眼,颤了声腔调:“不是红杏出墙?” 乔羽的脸色黑了! 李廷峰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双眼皮一层一层的堆积,“难道不是出去干架?” 乔羽彻底怒了! 难道她在兄弟们的心目中就这点信服力? 她难得出一趟门,不是被大家认为成与人私会,就是找人打架不成? 乔羽攥紧了两只拳头,重重的敲打这身边的石桌子,眼睛瞪大,嘴唇紧抿,瞪着眼神这几位称兄道弟好不乐哉的弟兄,终于,在看见猫儿也有些糊涂的眼神时,咆哮了:“一群流氓混蛋!老子出去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老子出去一定是要偷人吗?月芳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老子应付楚玉郎这个小男人已经够费劲了,现在你们还想在老子身上安插多少红杏才满意?” 众人一听乔羽这话,愣住了! 吴有才抖了抖身上被吓起来的鸡皮疙瘩,缩在一边不动了! 猫儿看着乔羽大发雷霆之怒,忙上前顺毛,道:“公子,大家不是好奇你一般不出钦差行辕,这一走着实要大家奇怪么!” 李廷峰现在才反应过来,忙也跟着顺毛:“是呀是呀!大家都知道乔兄弟的心里只有小王爷一个男人,其他男人,就算是貌美如花也看不上眼,对吧?莫雷!” 莫雷忙点头,给乔羽手边的茶杯添水:“对对对!就算是那个月芳生的沉鱼落雁,乔兄弟也看不上,看不上啊!” 乔羽看大家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的邪火才稍稍降了点,端起手边的茶水,一口喝了个精光,清了清嗓子,说道:“月芳虽然好,但老子也不会惦记上楚云香的男人,那个该死的瘪三,看上去高风亮节,但尽做些下流龌龊,卑鄙无耻的勾当。” 大家一听乔羽现在将矛头从众人的身上转移了,忙在顺着口气想着终于逃过一劫的时候,突然,都又同时愣住,皆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喝着茶水,慢慢下火的乔羽。 猫儿反应最快,一把抓住乔羽的胳膊,长大了嘴巴问:“公子,你是说,月芳是楚云香的男人?” 乔羽点头:“是呀!在公主府的时候,月芳亲口给我说的!” 猫儿再张大嘴:“公子,月芳是男人吧!” 乔羽敲了这只呆头猫一下,喝:“当然,月芳是男人,纯种带把的男人!” 众人一听这肯定的回答,顿时犹如雷电劈过,难以置信的黑礁成一片;难道这楚氏皇族中的龙阳之好,还是普遍性的? 在大家都难以从楚云香是个“断袖”的事实中找回神志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一个杯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的声音。 乔羽和大伙儿连连转身,就看着站在一株海棠树下,一身缎青色长衫的小王爷,粉雕玉琢的怔怔在原地,一脸刷白,满眼惊愕! 乔羽在心里暗喊一声不妙,忙冲上去,站定在楚玉郎面前,看着掉在地上的上好刑窑鸳鸯瓷盏,咧嘴笑笑,道:“没事,东西摔坏了就坏了!等下次再查抄贪官金窝的时候你随便拿东西回来研究,出了事我帮你顶着。” 楚玉郎看着媳妇尴尬的笑容,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虎狼军和帝皇军交头低耳的嘀咕,低抽了一口气,问:“刚才你们说,楚云香是龙阳君?” 乔羽知道事情瞒不过,点头,答:“是!” “月芳是他的面首?” 乔羽接着点头,“是!” “那他以前总是跟着我们黏糊,让我误会你跟他有一腿,其实是在故意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乔羽竖起大拇指,赞赏的来了句:“夫君,真聪明!” 楚玉郎最后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乔羽那双淡然的眼珠子,问出了最难以启齿的话:“楚云香瞧上的不是你?是爷?” 乔羽看见小白兔脖颈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见小白兔的眼睛有发红的趋势,看见小白兔的双手已经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心一横,说:“那家伙就是个混蛋,他喜欢养面首,喜欢美倌儿,但是,玉郎绝对不是他想的那种人,你是男人,在床上压女人的男人!” 楚玉郎一个手势打住媳妇的安慰,然后,对着站在身后的虎狼军们诡异的一笑,颤微着纤瘦的身子,在风中颤颤的凌乱。 猫儿看王爷走远,忙带着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的兄弟们走上前,趴在乔羽附近,小声的问:“公子,怎么办?” “王爷这次是受打击了,明明对待楚云香是表兄弟的感情,却没想到人家把他当成了兔儿爷,想要一压泄万里!”莫雷暗暗咬了一口银牙,痛恨着跺地;然后又斜眼看了看乔羽,心里默哀:唉!龙阳君的世界里竞争也是惨烈的! 乔羽担忧的看着楚玉郎离开时的背影,嘴唇不安的颤抖了一下,待她还没说出几句安慰兄弟们的话,就听见不远处的小湖里噗通一声,接着,又听见丫鬟扯着嗓子狂吼:“不好了!王爷跳湖了!” ------题外话------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因为一些恶评的原因,某漫的思绪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到现在都有点换不过来,本想着今天不更了,可是想到一直支持我的姐妹们,爬起来坐在电脑前,写出了小王爷跳湖的这一段! 宝贝们,某漫的修为还不到家,乱评一影响,有的时候情绪就把握不准了!大家包含我吧,我会慢慢地成长的!明天会多更,力求让大家看个够,明天也会结束关西的案情,小王爷带着阿羽回京城!到时候生孩子还是闹腾家事,绝对会把最精彩的送给亲们! 还是那句话:某漫很爱你们,很喜欢姐妹们!像是:【掌心里没有爱】、【lengliya】、【蜡笔小童木】、【新的开始923】等等等等的亲们,每次看见你们的活跃,某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啊!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5:传宗接代的男人 楚玉郎感觉自己浮浮沉沉,似乎沉溺在一片很深很深的水里,但是周围又很温暖,又像是被泡在软拖拖的棉花里,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 脑海中仅存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的回转,他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从张宏的金窝回来之后,就宝贝似的抱着一怀的宝贝朝着书房奔,在书房里,他摸摸琉璃盏,玩玩七彩球,还把前朝名家的字画细细拿来临摹,专门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一对鸳鸯瓷盏准备送给媳妇;突然听见门外面传开媳妇的怒吼,他一时担心,想也不想的冲出门前去查探;但是却惊听到一个让他几欲要死的内幕! 楚云香想上他! 没错,是楚云香,那个长着妖娆美人痣的妖孽,那么长的被他还斯文秀气的混蛋,那个总是对他总是嘘寒问暖、贴心贴己的畜生! 一气之下,他拿不住手里的瓷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惊着了坐在不远处的媳妇,还引来了虎狼军那群粗爷们的观摩。 想到大家都知道楚云香想上他的消息一定都被大家知晓了,他几欲寻死,可是当着大伙儿的面他又强撑着男儿气概,死活不肯表现出寻死觅活的态度,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乔羽那婆娘走上前安慰他,那个时候,他在乔羽的眼里终于看见了她属于女人一面的贴心,看见了那个比男人还凶悍的婆娘居然费尽心思想要安慰他;可是乔羽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温言细语,而是一把大刀,一把可以将楚云香的人头砍下来的锋利大刀。 为了男儿尊严,为了保护他最后的一点威信,他忍住颤抖的双脚不让自己跌倒,忍住快要冲出口的怒吼不让自己喊出来,尽量装的平和些,他问乔羽楚云香刚才听见的话是不是真的,媳妇很配合,一边点着头一边还不忘安慰他;那个时候,他真的在内心泪奔了! 看着地上碎掉的瓷盏,看着媳妇担心的眸色,看着虎狼军的爷们像是看花娘一眼瞅着他打量,他唯有躲开,一步一步的远走;最后,当他来到了别院小湖边的时候,他爆发了! 他冲着湖岸边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狠狠地踹上去,大吼着楚云香那畜生的名字,飞起一脚就要往上踢,但是他忘记了一件实事,他不是他家凶悍的媳妇,不是那一手就能举起大石的乔羽! 这一脚,着实憋足了他二十年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瞄准那石头光洁的小尖尖,猛猛的踹上去时,石头不动!他动了!石头不痛,他抱着发麻的脚尖,憋着快要喊出声的嘶痛,忍着快要流出来的痛苦的眼泪,乱蹦乱跳的到处蹦跶,然后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周围一片黑暗! 那个时候,他隐约听见了丫鬟仓皇的呼救声:“不好了——王爷跳湖了!” 听见这句话,他终于流出了圆满的眼泪!操你大爷的楚云香,老子跟你没完! 乔羽看着紧皱着眉心的小白兔,看着那煞白煞白的脸色,揪起跪在一边的张太医,眼睛一瞪,低吼:“你给老子把他弄醒了!弄醒了!” 张太医年纪大了,此次跟着王爷出来也是受了老王爷的嘱托照顾小王爷,但这一路上小王爷都是心情舒畅,喜笑颜开,小病没有,小灾难见,他也乐得轻松自在,全当是散心游玩;却没想到在晌午午睡之际,突然被冲进来的乔公子提溜着衣领子拽出了厢房,一路上张太医捂着快要发作的心口,老脸发青,腿脚哆嗦的跟簸箕一样,在看见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小王爷时,差点跪在地上厥过去;还是乔公子见他双眼翻白时,噌的一声抽出挂在床垣处的佩剑,剑尖阴冷,乔公子化身成夜叉,对着他怒瞪威胁: “救不活他,老子就要了你的老命!” 在乔公子的威逼利诱下,张太医的老心脏很争气的没有复发,跪在地上爬到床沿,看着不省人事的小王爷,又是翻眼皮子又是诊脉,折腾了老半天,要药童背来药箱,在小王爷白嫩嫩的身上扎了好几针,才让王爷憋在嗓子眼的污水吐出来。 现今小王爷胸口积压的污水吐干净了,身上的湿衣服也被乔公子当着众人的面扒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长衫;按理来说应该醒了,可是却依然纹丝不动,这可吓坏了在太医院素有“圣手”之称的老太医。 张太医哆嗦着两条腿,看着自己被乔公子高高揪起来的领口,吓得眼泪横流,双手发颤,战战兢兢的问道:“王爷可是在跳湖之前受了什么刺激?” 乔羽愣住,手劲松了松,张太医扑腾一声跌坐在地上,看着乔羽的脸色,就猜出个大概! 然后,张太医凭借着多年对小王爷的了解,又瞧着乔羽那副失魂的模样,拿出一张白纸,写下几个字,悄悄地塞进乔羽的手心里,抹了一把泪,对着乔羽说:“公子!老夫认为这贴药应该能让王爷醒来。” 乔羽愣住,刚想要打开细看,却被老太医神秘的按住,道:“公子,还是等我们出去之后,您再看吧!” 说罢,就由小童扶着站起来,招呼一屋子的人全部退出房间,将这偌大的空间留给乔羽和楚玉郎。 乔羽看着老太医一脸神秘,在关上门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点悲壮的神色;难不成她刚才的模样当真是如此下人? 说罢,乔羽摸了摸脸,紧绷的一张脸上没有半点松弛的柔软,紧拧的眉心光是摸上去就觉得煞气。 打开纸条,就看见那曲曲拐拐的两行字,乔羽默默念出声:“别装了!老子知道你醒了!” 乔羽一念完,啪的一声就将手边的纸条砸向门口,刚要破口大骂那糊涂太医是什么劳什子鬼“圣手”时,斜眼正好看见楚玉郎慢慢睁开的眼睛,和眼瞳里的一片燃烧的怒气。 乔羽愣住了! 看着被她扔到门口的纸条,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白兔,摇了摇头,彻底顿悟了! 赶明这小子是早醒了,在这里装病发傻呢! 乔羽捏紧了拳头,刚想吼一嗓子这让她担惊受怕的小白兔时,却看见小白兔张了张苍白的小嘴唇,转了转眼珠子,恨恨的骂:“干他娘的!死王八蛋!” 见小白兔一醒过来还有精力骂人,就算是再大的怒气,乔羽也散了;想着刚在她在听见丫鬟喊着王爷跳湖的声音时,她差点以为,自己也要跟着死了! 那种感觉,比撕心裂肺的痛更加让她绝望! 不由轻说,乔羽慢慢躬下身,看着到现在还双眼发直,脸蛋发白的小白兔,双臂一伸,就将那香香软软的身子捞进怀里,小白兔挣扎了一下,却被她越抱越紧。 楚玉郎发现媳妇的异样,动了动手臂,这才意识到刚才经历了多大的一场动静。 眼神里闪过愧疚,但是更多的却是难平的怒气,一拳头打在媳妇硬如铁般的身体上,嘟着嘴,眨着明眸抱怨:“乔羽你这个混蛋,早就知道那混蛋想要欺负我,你还隔岸观火,莫不是想要看那畜生骑到我身上,你才大彻大悟不是?” 乔羽咧着嘴笑了,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温柔的嘴唇,轻轻地吻了吻那耳畔后的月牙形胎记,一眼痴恋,自顾自地说:“谁敢动你,老子就把他拉到地狱狠狠地历练历练!” 楚玉郎一听这话,鼻子就酸了,眼睛一眨,嘟囔着发囊的嗓音,委屈:“媳妇!楚云香欺负人!” 乔羽拍拍楚玉郎的后背,“放心!老子收拾他!” 楚玉郎掉了一滴眼泪,继续委屈:“一定要剁了他!” 乔羽亲了亲那掉出来的眼泪,很肯定的说:“剁!一定剁!” “跺了还要喂鱼,连骨头渣都不能剩的那种!” 乔羽点头:“放心,老子让他连个屁都剩不下来!” …… 对于楚玉郎知道了楚云香的狼子野心后,乔羽也就没有对他有所隐瞒;再说这夫妻之间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相互有点小秘密,乔羽不是那种心里能装住事情的人,尤其是对于楚玉郎,她更是要求自己坦诚相待,前几天为了小白兔好,她已经咬紧了舌根子,就算是在心里把自己个造腾死也不敢对他提一个字;现今被他撞破,乔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干脆大吐特吐,将这两天心里的憋火都发出来。 床沿上,乔羽抱着怀里听话孱弱的小白兔,揉了揉他柔软的掌心,心疼:“瞧你这身子骨,本来才好了两天,被人一气就闹得要死要活,干脆还跳湖?大男人承受不了这点怨气,将来成什么气候?!” 看见楚玉郎心胸放开了,乔羽才开始说叨他,见楚玉郎憋着嘴不说话,干脆,低下头就咬了这不听话,爱闹腾她心的小混蛋,接着又说:“不就是被一个男人看上了么,这只能说明我的夫君相貌英俊,才色双绝,别人连羡慕都羡慕不来。” 楚玉郎很有骨气,甩开媳妇的手,唱腔:“呸!要是被男人惦记也算是一种福气,老子宁可不要。” 知道楚玉郎最讨厌别人把他这过于俊秀的外貌看成是娘们,乔羽顺着腔,宽慰:“不是说你被男人惦记是福气,只是在变相夸你长得美。”说到这里,乔羽眼神一闪,食指一勾,就抬起楚玉郎精巧的下巴,看着那双盈盈秋水一般的眉眼,白皙光滑的肌肤,就算是已经成亲了好几个月,她也是常常失神与他的俊美之中,低下头,亲亲他苍白的嘴角,知道他现在身体还虚着,也不敢放肆:“我乔羽的夫君,光是这长相都能让人够了魂儿,再加上这可爱的脾气,敦厚善良的秉性,还不成了香饽饽日夜被人惦记着。” 本来楚玉郎还在被媳妇夸他长得美有点恼气,现今看见乔羽这婆娘一眼痴迷的看着他,楚玉郎突然有些骄傲与自己的皮相,还别说,能把乔羽这混账迷成这个样子,除了他楚玉郎还真难找出第二个。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小手主动塞进媳妇的大手中,也不觉得那粗糙的茧子咯得慌,只是玩着媳妇的大拇指,带着点羞涩,却是满眼的幸福和依赖:“你说,要怎么办那只混账!” 乔羽想了想,道:“嘉和驸马在关西胡作非为,早就作案累累,而楚云香仗着自己母亲的背景,更是强占美色,宣淫猖獗;虽是皇亲国戚,但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们手里的金牌令箭和龙虎铡可不是白让帝皇军扛来的!” 楚玉郎听出媳妇是动了杀念,也是,被乔羽这婆娘碰见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嗜血的她怎会轻易饶了楚云香和周冲! 想到那一夜的暗杀,媳妇嘴角带着鲜红的血渍,眼角通红的看着通天的火光,舔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楚玉郎突然有些发颤,弱弱的看了一眼脸色刚毅的媳妇,诺诺的说:“其实,有的时候杀人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乔羽愣了一下,低头看楚玉郎:“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楚玉郎垂下脑袋,眼角带着一点仁慈,可很快,就又被一缕担忧替代:“我从小就身体孱弱,大伙儿都说是因为父王年轻时杀戮太重造成的;父王身强体壮,我母亲也是甚少生病,几位姨娘虽然年华老去,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貌美健康,父王努力了一辈子,可就只是生了我一个儿子,还是病秧子;阿羽,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报应,父王虽然是为了保护大周才造下杀戮,可是他手里的冤魂也缠住了他,让他差点绝了后!” 察觉到楚玉郎的担忧,乔羽笑笑,用下巴蹭了蹭小白兔的头顶,沉稳的声音,安心的说道:“我不信命,更不信什么报应!如果这世道真有轮回因果,那么,也会报应到我身上,不会缠着你的!” 楚玉郎睁大眼,猛地抬起手按住乔羽的嘴,一眼的紧张:“你修的胡说,死女人,老子还想跟你过一辈子呢!” 乔羽看着楚玉郎的紧张,恍然睁大眼睛,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泽,却是那般幽亮,那般惊喜! 楚玉郎垂下手,怅然说道:“我也不怕死,就是怕你跟父王走了同样的路;这个,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 其实在那一夜,楚玉郎就隐约感觉到了! 乔羽的蹀血,乔羽的性格,乔羽的性动作派,简直跟年轻时的父王一模一样;而他也真正的明白过来为什么父王对乔羽一见如故,而且待她如亲生儿子,只是因为在乔羽的身上,有着他年轻时的骁勇和无惧的残暴!光是这一点,乔羽就已经不是他媳妇这么简单了。 乔羽看楚玉郎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他;一点一点的收紧胳膊,不管她的力道会不会将他勒疼,只是想要这样狠狠地抱着他;告诉自己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会腾出一只手搂着怀中的他。 …… 小白兔的心灵受伤颇重,乔羽这只二愣子除了在压兔子的时候说几句贴心暖和的话,一般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动作说不上暧昧,也讲不出不关心的一下一下的拍着楚玉郎的后背,就像是在安危一只走丢回来的宠物,眼神里偶尔闪出的宠溺才看得出她心里的在意。 小喜跟猫儿趴在门框,看着王爷乖乖的缩在王妃的怀里寻求安慰;小喜哧了一口,慢慢从门上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踹了一脚踮着脚尖死命的往里面偷窥的猫儿。 猫儿揉着被踹疼的后脚跟,哭丧着脸也顺着门板滑下来,乖乖的坐在小喜身边,眼神一阵怅惘:“你都没看见,公子听见王爷跳湖了,那身影,就跟闪电一样,嗖的一声就不见了;然后又嗖的一声,身上不沾水的就把跟落水狗一样的王爷从小湖里提起来了;当时,公子那叫个帅,叫个迷人,莫雷、李廷峰从来都没见过一个正常人的动作可以达到这种速度,只顾着鼓掌叫好,忘记给王爷叫御医,气的公子一脚一下的把他们两个揣进湖里,谁知道莫雷是个旱鸭子,在水里瞎扑腾,李廷峰想要救他起来,可是却被力大如牛的莫雷拉下去,两个人一个挣脱一个紧缠着,模样看起来怪异极了!” 说到后面,猫儿居然捂着嘴角无耻的笑了,那眼神,还是不死心的顺着门缝往里面看看,王爷似乎乏了,有小睡的倾向。 小喜摸着额头,颇为惋惜:“难得看见王爷跳湖我还给错过了,真是可惜!可惜!” 猫儿拍拍小喜的肩膀,凑上前奸笑:“小喜妹妹别惆怅了,只要王爷心里一天惦记着今天所受的屈辱,王爷指不定哪一天又想不开闹跳湖呢!” 小喜一听,也觉得在理;点着下巴,望向碧蓝碧蓝的天空,苦逼的叹了口气,道:“同样都是美人,王爷就有小姐陪着,我的身边却只有一只笨猫!” 猫儿缩缩脑袋,可怜兮兮的露出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尖想要辩驳,可是想到现在的小喜姑娘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拽着他的衣袖喊他“猫哥哥”的可爱丫头了,缩成一个小团团,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好不容易安慰了又是跳湖又是谈心的楚玉郎睡下,乔羽看了看门外日晷上面的时间,想到跟月芳约定的时辰,拍了一下脑门,冲出钦差行辕,飞身跨上拴在马桩边的刑风,冲着在行辕附近视察情况的大个子打了个响指,道:“看着王爷,别再整出些幺蛾子!” 大个子早就听说了小王爷跳湖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由来,可是还是抚汗了一把;现在整个钦差行辕上下都严谨待命,甚至连那一片清净的小湖边也加强了巡逻,只为小心小王爷又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到时候老王爷的**棒伺候,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事! 城北湖心亭 乔羽出现在湖心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月芳坐在亭中摆弄着一盆盛开的白兰花。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自恃的清高,可是这份情高却又不让人讨厌,许是他的眼睛是温暖的,所以看上去或多或少的带着点感情;再加上相貌不错,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雅士,所以乔羽对他的感觉不错。 走近了细瞧,那双青葱一般的手指轻盈的抚摸过一瓣一瓣白嫩的花簇,晶莹玉透的手指、娇弱素雅的馥郁芬芳,在微微抬起头看向乔羽走近的同时,满眼期待的眼神里带着欢喜,一腔欢悦,很快就又化成了嘴角的一抹淡笑,随着脖颈间掉下来的青丝,徜徉在早秋的清风中。 乔羽自知自己来迟了,上前,二话不说赔礼;堪堪君子之风被她做的极度完美,再加上面色谦恭,让月芳纵然是有些小脾气也尽数散去。 月芳是个性子很淡的人,只是在上次见了楚玉郎跟乔羽之间的暧昧之后,便猜出了一二;京城大官贵族中,有不少富贵之辈都喜欢养男宠,龙阳之风虽然在大周不算盛行,但也人人皆知,并不觉得稀奇;唯一让大家惊愕的就是没想到那娇宠成性的延平王居然会从了一个侍卫,而且,还为了这个侍卫大动干醋,不惜倾身前来才能放心。 月芳看乔羽面有忧色,便拿起一边的紫砂壶为他斟了一杯香茶,湖心亭风景优美,湖畔里虽然没有荷花芙蓉争艳,却漂浮着一层青绿色的藻类植物,看上去倒是也别有情趣;再加上香茶美人在侧,饶是乔羽刚才被楚玉郎扰的心绪不宁,现在也淡了些、沉稳了些。 一席静坐,月芳主动开口,打断了两日内之间的沉默。 “公子能够主动前来,月芳已经心满意足,只是不知道月芳带来的消息能不能帮着公子,所以心里有点堪忧。” 乔羽笑,她从来都不指望这样一个清风芊雅的男人更够给予什么样的帮助,在她的眼里,只要是美人,不管男女老少,那都是用来疼的;所以一听这话,除了觉得这文人雅士说话有点酸以外,便也不觉得什么,淡淡的抿了口茶水,道:“不妨事!说来听听就知道了!” 月芳点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头上,看着乔羽,款款讲来,“小世子是个面相温和,实则内心如狼似豺的人;当年我也算是一个富贾之户的少爷,因为这张脸被小世子看了去,便从此饶了尘世,当了那不堪入目的宠侍;虽然命运如此,我也不曾妥协,许是知道我骨子里的傲气,楚云香对我总是念念不忘,纵然在芙蓉园中资历最老,也是最受宠的一名;这些年来我虽然小心伺候他,但也收集了他不少的罪证,尤其是被他这些年他逼奸未遂、自杀明智的貌美之人,我这里都有具体的记载。”说到这里,月芳就将手里的一方信笺送到石桌上,看着乔羽,一眼期盼:“这里面就是那些人的信息,虽然他们死了,可是他们的家人朋友还在,公子如果用得到,就一定要严惩那畜生,芙蓉园虽然雕龙画栋、富贵无比,但是那里,就是一个魔窟,让人痛不欲生!” 说到这里,月芳低下头;许是这些年来他因为常年伺候一个男人,动作之间已经带着一股柔劲儿,眉眼之间稍稍有些风韵,看的让人心存怜惜,不免想要纳入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乔羽接过信笺,只是随意放入怀里,看了一眼不远处草地上吃草的刑风,眼神之间虽然没有表露什么,还是被月芳精准的猜出来。 “乔公子可是在着急着回去?” 乔羽自知心事被猜透,也不隐瞒:“在来之前,因为我一时疏忽让玉郎知道了楚云香的癖好,害的他落水受凉,心里难免有些挂怀!” 月芳掩袖笑,“小王爷不是已经跟乔公子在一起了吗?为何还承受不住被其他俊美的男子惦记?” 乔羽一听,就知道月芳跟大家一样误会了她,淡然一笑,没有解释,只是在低头抿茶之际,突然听见坐在身边的月芳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耳垂,“你、你怎么会有耳眼?” 乔羽一直以男装示人,并不是为了遮掩身份,不过是从小习惯了,很难侍从女子的着装打扮而已,现今看月芳认出,也不否认的点头:“这个耳眼极淡,难为你有这样的眼力!” 月芳一听这话,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 在为自己先前的眼拙暗暗羞愧之际,清贵的眼瞳里,纵然升起一抹羡慕:“延平王爷定是那极幸福之人,有公、……呃,应该是王妃您这样的女子陪伴!” 看月芳为难的看着她这张老爷们脸还能喊出一声“王妃”,乔羽抚着胸口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感染在这早秋的水波中,不知又融化了多少人的心。 …… 乔羽从湖心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帮子侍卫急匆匆的朝着后院小跑,草草将刑风交给马房里的人照顾,乔羽忙走上前,拽住一个帝皇军的小兄弟,问:“怎么了?个个心急火燎的,出了什么事?” 帝皇军一看是乔羽,立马就跟看见救世主似的,一个个的带着欢喜,指着不远处的圆形拱门,道:“公子可算回来了,王爷午后睡醒,听见屋外有喜鹊叫头,偏偏要爬树抓鸟儿,急的李总管和莫将军上窜下跳,要兄弟们叠罗汉去救站在树上不肯下来的小王爷呢!” 乔羽一听这小白兔在她离开的这点时间里居然好好的床头不休息,反倒是跑出来爬树捉鸟,立马脸色一沉,喝退前去叠罗汉的帝皇军,阴着张不甚好看的脸皮子,朝着后院大步阔阔的走去。 帝皇军看乔公子一脸恼色,忙窜着脑袋讨论。 “你说公子会不会揍王爷呀?” “揍王爷作甚?” “王爷竟然敢爬树,这还不揍他?” “你傻缺呀二虎子!就算是王爷在床上是被公子压,可是这身份地位是变不了的,就算是要揍人,那也是偷偷摸摸的打,哪有大白天当着大伙儿的面揍一朝亲贵,到时候要是传到老王爷的耳朵里,那延平王府还不遭灾了!” 这位仁兄见仁见智的分析了一通老王爷的凶煞威名后,弟兄们都苟同的点头了! 老王爷疼爱儿子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在这个世上,唯一敢骑在延平王爷身上撒泼,将这小王爷压的嗷嗷叫的人,除了乔羽再没第二个人敢。 乔羽快步走到后院,果然,就看见莫雷、李廷峰傻缺的张着大嘴吧,眼睛都快瞪出来的看着抱着大树干,跟只小狐狸一般蹬着腿面色戚戚然的楚玉郎;一边,猫儿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让人一惊一乍,瞧那怕死的猫儿跪在地上,又是跪又是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哄着要楚玉郎赶快下来,另一边,几个丫鬟偷偷的搬了张凳子,手里端了一盘瓜子悠闲地看着楚玉郎有胆子上树、没胆子下来的怂样! 乔羽双手环胸,眼神一敛,对着抱着树干不敢乱动的楚玉郎吼了一嗓子:“你这是精神好了,不闹腾跳湖现在开始上树了?” 见媳妇一来给他他添堵,而且还提他先才的糗事,楚玉郎面色一委屈,蹬着腿,骂:“好你个乔羽,你就这么不待见爷?爷还不是看你不在,又闲的无聊,就到处逛哒逛哒,哪想到这上树简单下着难,我可没求你救我,我自己能摸下去!” 乔羽一笑,擦亮了眼睛看小白兔气鼓鼓的模样,又看猫儿在那里哭的跟号丧一样让人心里发寒,不免还是有些担心,走上前,双手一摊,似笑非笑的扬起那好看的嘴角:“跳吧!我接着你!” 楚玉郎岂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讽刺之意,“呸!鬼才信你——!” 乔羽向后退去:“那你跳吧!我闪开!” 楚玉郎一听这话,那还了得,瞪大了眼睛怒视这无良的女人:“乔羽,你到底安了什么心啊?摔死我你就称心了?” 猫儿也是吓了一跳,匍匐着地,一瘸一拐的跑到乔羽身边,拽着乔羽的裤腿就嚎:“公子哇!你可别对着爷见死不救,他吊在树上不让莫将军他们上去,就是等着你回来英雄救美呢!” 楚玉郎一听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这只破猫儿说出来,一时羞愤,对着猫儿开骂:“好你个小蹄子,你说谁是美?谁是英雄?死猫儿!爷白养了你!” 猫儿被楚玉郎这一吼吓得缩着脖子,也不敢哭不敢嚎,倒是莫雷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小九九,拉住猫儿的手,招呼着李廷峰和偷窥的丫鬟,清空了一院子的人,就丢下挂在树上下不来的楚玉郎和站在树下等着楚玉郎往下跳的乔羽。 乔羽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还死拽着树枝不肯往下跳的小白兔,她总结了一下,认为小白兔应该是挂的时间久了,心里的恐慌已经升级到了惧怕!当一个人害怕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发呆、变木,比如说她小的时候被小涵拿着一条水蛇,吓得连裤子都跑掉了都不敢往上提。 乔羽又双手环胸,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其不备,先找一个话题跟小白兔说说,然后用轻功跳上枝头,然后在小白兔悲怆的喊叫声中,将美人抱在怀里,然后滚回房间,躺在床上,在…… 就在乔羽想着心里的计划时,挂在树上的楚玉郎快要没劲儿了,动了动发麻的手臂,身子却差点又滑下来,吓得他子里哇啦一顿乱叫,惊的乔羽连计划都忘记实施,直接跳上树,一把抱起挂在树上的小白兔,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借力直接稳稳地坐在树枝上,让楚玉郎坐在自己的怀中;两个人又同时挂在树上不下来了。 楚玉郎看着一瞬间就跑到眼前的媳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双手在媳妇怀里摸了摸,却发现胸前有一个怪异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却是一封信笺。 楚玉郎眼露诡异,看着乔羽神经兮兮的问:“情人送的书信?” 乔羽低头嗤嗤的笑:“是楚云香到处拈花惹草的罪证!” 一听这话,楚玉郎立刻来了兴致,也顾不上跟媳妇调笑,任由媳妇那双无耻的手在身上乱摸,忙打开信笺,在细细的看完了上面的东西之后,唰的一声将那白色的绢纸硬是揉成了一团,愤恨着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珠子,瞪着吼:“干他娘的混球!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乔羽摸着小白兔的大腿,一点一点的揉,问:“他做了坏事,何曾丢了你的脸?” 楚玉郎记了大仇,不依不饶:“在百姓口中,大家都把我和他常常拿来比较,虽然两个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幽云州,八竿子打不着,可是只要一想到被这样的一个人惦记着,比较着,老子就窝火!” 看楚玉郎将拳头攥的梆梆响,乔羽亲了亲他挺翘的鼻尖,宠你一笑,道:“放心,我替你收拾他!” 楚玉郎笑嘻嘻的攀着媳妇的脖颈,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恶名在外的婆娘,很是期待接下来楚云香会遭到怎样的酷刑! 就在楚玉郎想象着楚云香一脸泪水的跪在地上求饶叩头的时候,突然,察觉那双不规矩的手又伸到他的衣襟里,脸色微红,想动,但又害怕从树上掉下去,不动吧,媳妇那双撩情的手着实要他吃不消。 压着嗓子,含着羞涩,小白兔不规矩的扭了扭:“媳妇!我刚不久才跳湖了!” 乔羽摸到了那粉盈盈的小豆豆,指尖使坏的一捻,就察觉小白兔身体敏感的颤抖,连紧攀着她脖颈的手臂也紧了紧,无耻的贼笑:“我知道!” 她知道还这样折磨他? 楚玉郎抬起眼,刚想要再骂,嘴唇却被乔羽一口含住,那唇舌,紧紧地贴着他的贝齿,撩拨着他的情欲,吮吸着他口中仅存的一点稀薄的空气,差点把他给榨干了。 “阿羽!会掉下去的!”小白兔挣扎,还想着有生还的机会。 乔羽扎紧了他的腰,粗壮的树干有力的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放心!有我呢!” “可我还是害怕!”眼泪快掉下来了,不知是激情的眼泪还是恐惧媳妇那眼神里的野性。 乔羽笑了,捏着他的下巴:“若是你掉下去,爷给你垫着!来,给老子笑一个?!”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无耻的劲儿,而且还拿出调戏花楼小娘子的招数对待他,真希望一剂天雷劈下来,劈死这只祸害精! 黑夜临近 乔羽看着床上抱着她睡熟的楚玉郎,轻轻坐起身,接着,利落的在他肩胛骨上点了他的睡穴,又在房中点了睡香;摸着黑,从橱柜中拿出一套衣服,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套到身上的以后,便借着月光,夺眶而出! 黑夜,浓郁黑重! 乔羽有意避开钦差行辕里的所有守卫,宛若一只皎洁的野豹,动作灵活的在树枝上起跳,待巡逻的帝皇军发现有树影晃动时,人早就跳出别院,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楚云香子在幽云州算得上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大混混,在公主府中有芙蓉园中的数十名美人天天伺候,在外还有不少小倌儿、姘头让他取乐;月芳给乔羽的信笺中,不光写了被害死的清雅少年,更有他跟兔爷儿相约黄昏后的苟且时间;按照上面的指示,今天楚云香会出城,到一个叫月落湾的小镇找另一个相好重聚美好时光;但碍于嘉和公主管得严,他必须在深夜赶回来,免得错过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 所以此时,乔羽正闭眼倚在一棵苍松古树下,树叶微黄的边缘在月光照的宛若金子般闪闪发亮,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带着一股潮气,青色的苔藓已经在秋天来临之际不再生长,反倒是柔韧的小草上隐现的露珠让人眼前一亮。 隐约,听见有四五个人走动的声音! 再感觉,那四五个人的身上似乎压着很重的东西,所以落下的脚步有些重,抬起来的时候颇为轻巧;应该是轿子! 想到这一点,乔羽慢慢抬起眼皮! 那是一双狩猎的眼睛,幽绿幽绿的眼珠子散发出野狼一般的敏锐和贪婪,粉红的舌尖,嗜血一般的舔舐着嘴角,看着在浓雾中走近的华美小轿子,乔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角的血红,就如杀人后的兴奋一般,闪耀着像火花一样的亮度。 乔羽慢慢站直身子,插在树干上的宽柄大刀被她噌的一声拔出来,舔着嘴角,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夜风吹!墨发卷!一席淡紫色的女子长裙被乔羽玲珑有致的穿在身上,脖颈处露出的大半肌肤不似她脸上的蜜色,白皙健康、引人垂涎;宽大的蝴蝶袖子上缀着颗颗饱满莹润的小珍珠,胸口扎紧的大蝴蝶领结让她显了一些女气;束腰、高雄,长腿,披发,从后面看怎么都是一个窈窕淑女的模样,可是那张冷峻的脸上,却露出了残忍嗜血的毒辣。 楚云香身边的小童老远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路中央,双手放放在身后,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东西,一张微微低垂的脸颊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容貌,可是看那让人喷血高涨的身材,还是不难猜出应该是个一顶一的美人儿。 小童有些吃醋,但又不可不报,微微撩起轿帘,看着坐在轿中闭目养神的小世子,恭恭敬敬的说:“世子,前面有个女人似乎要拦轿!” 楚云香眼睛也不睁,只是随口说:“要人给一锭银子打发了!” 小童犹豫,猜测着那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意思:“她好像不是要银子!” 终于,楚云香睁开美目,眼角下的美人痣漂亮而勾魂,“难不成这小女子看上小爷了?” 小童恭维:“小世子才貌双绝,被人惦记那是常发生的事儿。” 小童的一句话让楚云香颇为高兴,点着头,可眼睛里却满是不屑:“爷是皇亲贵胄,岂是一般女人想要攀交就能攀交上的?来人!停轿!爷下去看看那名小女子究竟有多美貌,居然敢拦爷的轿子!” 说完,就看那抬着轿子的四名大汉立刻压低轿门,楚云香施施然的走出来,伸了伸懒腰,看着那站在不远处,身着淡紫色罗衫,但容貌不明的女子;楚云香自幼在幽云州里长大,在一个熟悉的地方,人的胆子也就大了些,自然也没什么好疑虑的;只是信步游走,在来到乔羽身边时,居然伸出手想要挑起乔羽的脸颊细看,那双细长的手指在快要碰到乔羽的面颊时,乔羽出手狠辣,唰的一声就掰住楚云香的手指,然后低眉而笑,在笑容扩大到让她满意的弧度时,手掌一使劲儿,便听见一声脆响,啪的一声—— 楚云香那芊芊玉手就再也打不了弯,硬生生的被乔羽掰断了! 楚云香哪里想到看美人居然看到连手都保不住了,只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热,接着,一股胀痛和麻木让他凄惨的捂着已经没有直觉的手掌,发出凄厉的惨叫—— 小童正在跟轿夫说话,突然听见这一声惨叫,忙抬头看去;就见小世子扑腾一声跪在那名女子面前,弓着腰,浑身颤抖,似乎极为痛苦! 小童喊着想要冲上来,女子一直藏于身后的大手终于伸出来,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在月色下,宛若苍龙出海,发出一声龙吟,凶煞的杀戮之气让四名大汉都后怕的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睁大了暴突的眼睛,颤颤巍巍的发抖。 乔羽慢慢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带着笑,对着四名大汉,阴冷一顾,压低嗓音,低吼:“滚——!” 大汉一听这话,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的主子,拉着还在发愣的小童,就抱头乱窜,一阵慌逃! 楚云香捂着疼到已经发木的手掌,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嘀嗒一声掉下来,他想要站起,却双腿已经虚软,想要吭声,但嘴唇已经发青,眼神慌乱而毫无焦距,拼命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想到有可能是熟人害命,楚云香就咬着嘴唇,艰难的咒骂出两个字:“贱人!” 乔羽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用手中的刀面抬起楚云香狰狞的一张脸,轻言寡淡:“玉郎被你害的要跳湖,我说过,伤害他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楚云香听见楚玉郎的名字,微微一怔,然后在看清楚乔羽的这张脸后,惊恐的眼瞳里,闪烁着恍然、恐怖的光芒。 乔羽颇为满意楚云香现在的表情,她今日难得穿上这女人的衣服,为的就是吓吓这只兔崽子;果不其然,兔崽子是吓住了,而且还吓得不轻! “有什么想说的吗?”乔羽松懒的问。 楚云香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架,“你是人妖?” 砰—— 嗷嗷—— 前一声是乔羽打在楚云香小腹上面的闷声! 后一声,是楚云香吃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后的嘶叫! 乔羽活动活动手腕,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的豪情万丈、义正言辞:“爷是女的!女的!” 楚云香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被乔羽的话劈晕过去;可是在他晕倒之前,乔羽手里的大刀锋面微转,从他的下巴移到了他的裤裆,阴森森的警告:“你敢晕过去!老子就割了你的兄弟;反正对于你来说,这前面没了,后面也能用!” 楚云香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彪悍残忍的娘们,吓得一个激灵,欢活的从晕厥的边缘挣扎回来,粗喘着冷气,看着阴冷的刀面放在自己的兄弟上,一点一点的使劲儿,一点一点的疼。 楚云香吓得脸色煞白,再大的骄傲也没有了,哭喊着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王妃!王妃!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是我的错,不应该惦记王爷,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您刀下留命、留命啊!” 乔羽看着一项高傲自负的楚云香就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心里反倒是连一点开心劲儿都没有,反倒是觉得恶心! 于是,揪起楚云香的衣领,想到因为这个臭东西小白兔闹死闹活,把她吓了个半死,这满身的暴戾气就散发出来;抿着嘴唇,上前一脚就揣在楚云香的胸口,硬是把这畜生踹的趴在地上只有哼哼唧唧的份儿,接着,又拽起来,又是当空一脚,把这兔崽子差点踹到了街道另一头,重重的砸落的地面上,积厚的灰尘高高的扬起,伴随着从楚云香嘴里渗出来的血水,形成了惨烈的一幕。 乔羽提着不沾血的大刀,一步一步的朝着楚云香走! 薄雾浓重,宛若夜叉的女子舔着嘴角带着笑,长发随便披散,跟夜鬼一样的眼睛看得人直欲求死;楚云香一点一点的瑟缩起来,浑身上下的疼让他开始冷静的判断到落在这个女人手里,他已经没有什么活头了;可是心里的不甘和怒怨,还是让他几乎想要跳起来撕碎这个残暴的女人! 刀锋划在地面上,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电光火石间,乔羽的脚尖踩在楚云香引以为傲的脸上,嘿嘿一笑,别有情趣的问:“如果老子画花了你的脸,你是不是以后就不敢抬头见人,更不敢为祸幽云州了?” 楚云香一听这话,浑身颤抖:“你杀了我吧!” “不行!你是玉郎的表弟,杀了你会给玉郎招来麻烦的!”乔羽说的很认真。 “那你就不怕我死不了,上大殿告你殴打皇亲国戚!”楚云香咳了一口血,出言警告。 乔羽笑了,很无耻的说:“你敢告我殴打皇亲国戚,我就敢告你调戏我男人!反正楚玉郎跳湖的事儿整个虎狼军和帝皇军都看见了,但是老子打你的事儿,一个人人证都没有;到时候定北宫上,你说皇上是相信我多些还是相信你的多?”乔羽低头拍拍楚云香煞白的脸,接着说:“小东西!跟你爷爷玩阴的,你差了点!” 说完,乔羽唰唰几下,嘀嗒一声,一滴耀眼的猩红冲银色的刀锋上滴下来,而楚云香在看见那锋利的刀面时,突然惊恐一叫,浑身上下的疼痛在这一刻,顿时都涌到了脸上;就看那如花似玉的脸颊上早已血肉模糊,楚云香浑身发颤,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嘶叫! 乔羽扛起大刀,冷眼瞧着楚云香一点一点败落的模样,抬起头看着亮亮的大月亮,眼睛里狰狞的血色渐渐淡去,转而,又是一片温润的寡淡,瞧也不瞧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楚云香,大步流星的离开! 听说事后第二天,当清扫街道的妇人在扫大街的时候捡到了昏厥不醒的小世子,忙找来公主府的人前来接走。 听说跟随而来的大夫连连摇头,喊着要折了! 嘉和公主和何等厉害的角色,拼尽了全力才将自己的儿子从鬼门关门前拉把回来,只是没想到在楚云香醒过来后,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而变得痴呆疯癫,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皇室之光的一颗璀璨明珠,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没落了! …… 楚玉郎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听说那楚云香在大街上遭了报应,被人弄断了左手的手骨,从此成了残障不说,还被人画花了整张脸,一边脸上写着“淫贼”,一边脸上写着“人渣”;昔日那倾国倾城貌一去不复返,行为痴呆也就罢了,还成了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废物。 当楚玉郎听猫儿兴高采烈的将这件事情说完之后,楚玉郎饶有兴趣的朝着坐在一边软榻上的乔羽睨了一眼,屏退丫头,癫癫的跑到媳妇面前,趴在媳妇的腿上,好奇地问:“是你干的吧!” 乔羽装傻,抬起清朗的眼睛,说:“什么?” 楚玉郎咦了一声,伸手锤了一下媳妇:“还装傻?楚云香,一定是你干的!” 乔羽含笑,低下头,并不作答! 见媳妇不讲话,楚玉郎瘪瘪嘴,拍打着媳妇的双腿,不高兴的抱怨:“你去收拾他都不带上我,我还想要补上两脚,废了他的兄弟,让他这辈子再也举不起来!乔羽,你这个自私自立的陈世美,老子讨厌你!” 乔羽无奈摇头:“陈世美是忘恩负义!” 楚玉郎一听,怔住了! 行呀媳妇!这书没读多少,酒楼里的段子听了不少呀! 楚玉郎嘿嘿笑着往媳妇怀里钻,报仇雪恨后的感觉真是爽翻了,直恨的楚玉郎差点拉着媳妇的手滚到床上肉偿! …… 幽云州中,第一个小虾米张宏已经被楚玉郎抓住,而且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比预想中的还要多;张宏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没想到了最后害怕家人受其牵连,居然很爷们的将所有的罪责一人扛下来,更是将这些年在周冲那里受到的指示一点一滴的交代清楚,硬是力求宽恕,求着楚玉郎大发善心,将他的胖儿子、胖丫头放出去。 楚玉郎看着手里的证据,想要自己温柔贤惠的姑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周冲是个人面兽心的主子,当初在娶了嘉和公主后也是贪图公主貌美和身份高贵,想要将来的平步青云就成了一朝驸马,没想打身为皇亲,居然利用身份欺压善民,暗中与东蛮勾结,隐瞒银矿,杀害钦差赵大人,这一系列罪证光是随便拿出一条就能让他断送在那龙虎铡下。 楚玉郎考虑斩杀驸马也是件大事,便联名幽云州太守马太上书保定帝,请求大理寺卿前来监斩人犯。 保定帝在定北宫中收到楚玉郎的奏折,动了雷霆之怒,对着跪在脚底下的众位大臣一顿子劈头盖脸的痛骂,查抄了几个昔日跟周冲、张宏往来密切的官员后,才熄了怒火,下令要楚玉郎即日回京,又派遣大理寺长卿重新前往幽云州整理案子,顺带着监斩当朝驸马——周冲! 一趟关西之行,让楚玉郎在外逍遥了两个多月;待一路上欢欢乐乐的带着一把帮人回到京城的时候,看着街道上的熟人熟路,小白兔差点窝在乔羽的怀里哭了! 几位狐朋狗友在太白居设了宴,老远就看见楚玉郎拉着媳妇的手从行撵上走下来;嘻嘻哈哈的从楼上冲下来,对着楚玉郎就是又揉又抱的。 楚玉郎欢天喜地的看着夏侯青他们这堆狗友,捅了捅明瀚的腰,笑嘻嘻的问:“你的贵妾给你生了个什么?” 明瀚开心的挠了挠耳根,压不住嘴角的欢喜,挤眉弄眼的对着楚玉郎爽朗一笑,道:“是儿子!生的是带把的儿子!” 唐宋最看不得明瀚又在朋友面前卖弄他生了儿子,哼了一嘴:“不就是有儿子了么,老子一努力,也会有!” 明瀚知道唐宋这是吃不了葡萄喊葡萄酸,哧哧一笑,搂着唐宋的肩膀偷笑:“没关系,你若生不出来儿子,我就要我儿子将来娶你女儿,到时候我儿子也会是你儿子的!” “呸!”唐宋嫌弃的碎了一口:“就你那个现在还在把屎把尿的儿子就想霸占我如花似玉的女儿?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见两个好朋友又在那里掐架,楚玉郎乐呵呵的笑了笑,看着神色有些阴郁的夏侯青,走上前,问:“怎么不跟着一块说说?”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身后的虎狼军,微微一笑,道:“你先进宫里跟皇兄交代一下关西的事情,我们在太白楼里等你!” 楚玉郎一拍脑门,也对! 身为钦差,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办了件漂亮的案子,他早就应该理直气壮的朝着皇兄讨好处了! 想着,楚玉郎转过身交代乔羽:“把咱们的马车弄过来,去皇宫找皇兄要宝贝去!” 乔羽笑,捏了捏楚玉郎那张细嫩的小脸,转过身就一派正气的朝着行辕走去。 对于楚玉郎这种动不动就使唤媳妇的态度,几位郡王爷终于忍不住的面面相觑了一番,在一声诡异的沉默中,爆发了:“你太无耻了,居然躲在乔羽后面闲吃闲喝!把自己的媳妇当红缨枪使唤。” 楚玉郎半点羞愧都没有,露了个叹息的表情,答曰:“软饭吃多了,慢慢就习惯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种没媳妇使唤的人是不会懂的。” …… 楚玉郎离开了太白楼,就衣着光鲜的朝着定北宫奔去。 当他一脸笑嘻嘻的出现在定北宫中,看见皇兄那张慈祥的笑脸,心里警报器拉响,颤颤巍巍的递了折子,说:“皇兄!玉郎此次出京,沿路也查探了一下民情,百姓安居,路不拾遗,这都是皇兄的功劳,大周的福气!” 总归就是,在皇兄只要露出那张似笑非笑,一脸奸笑的模样时,楚玉郎就知道没好事发生;往往这个时候,拍拍马屁,打了浑眼儿指不定就能蒙过去! 保定帝点点头,接过小路子帮忙递上来的奏折,翻看了两下,很满意的说:“玉郎真是长大了!想以前你还是只废物,现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为国为民操劳了!皇叔真是有难耐,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楚玉郎嘿嘿笑了一笑,不敢太过于得意忘形,“是皇兄废物利用的好!” 保定帝很苟同的点头,然后就从龙撵上走下来,来到楚玉郎身边,摸摸有些瘦了但是精神很多的楚玉郎,有些心疼:“瞧瞧你这身板,要是皇婶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说叨朕;库房里有朝贡的人参鹿茸,拿些回去补补身子!” 楚玉郎咧了下嘴,看着定北宫的角落里挂着的一副《月下碧波图》,心中垂涎已久,腆着张脸,扭扭捏捏的蹭了蹭脚尖,说道:“皇兄要是真想赏赐些东西,就把那副《月下碧波图》送给兄弟吧,人参鹿茸延平王府多得是,金子银子我又不缺,就稀罕这些玲珑宝贝,皇兄送给我吧!” 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保定帝收起了笑脸,但是又一想到这关西之行凶险万分,小东西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办事,总归还是有苦劳的,忍一忍,便让小路子将那副清嗔道人的巅峰之作送给了这只小兔崽子。 楚玉郎欢天喜地的接过小路子递上来的宝贝,忙捂在心口上,眉开眼笑的模样真跟那讨喜的善财童子一般可爱玲珑,让保定帝不禁也带着点笑色。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宝贝,楚玉郎就将揣在怀中的大印交出来,扔到保定帝的龙案上,说:“皇兄,既然差事办完了,那我就走了!那个布包里的大印不光有钦差大印,还有京兆尹的大印,我一并交回,你记得查收!” 保定帝一听这话,忙拉住楚玉郎的衣袖,问:“朕要你的钦差大印,又没要你的京兆尹大印,你怎么一块还回来了?” 楚玉郎笑嘻嘻:“皇兄,我在关西带着虎狼军和帝皇军调戏良家妇女了!” 保定帝正色:“朕知道!” 楚玉郎奇怪了:“你知道都不撤我的官儿吗?” 保定帝摸着下巴,打算继续废物利用下去:“你虽然做事荒唐,但是却也是难得的通透之人;朕要看到你的长处,叮嘱你的短处,让你多多为百姓谋福利哇!” 楚玉郎一听这话,吧嗒一声,怀中的宝贝一个没抱住,掉在地上;砸吧砸吧嘴,心里戚戚然的问:“皇兄的意思是,还要我跟你的忠犬一样帮你查案,帮你惩奸扬善,帮你治理国家?” 保定帝一副你答对的表情,很欣慰的点头,道:“玉郎是朕的弟弟,自然是要帮着朕的!” “我不要!不要!不要!”楚玉郎炸毛了,看着皇兄那张狡猾的狐狸脸,恨得牙痒痒,想到刚才在狗友听到的话,更是一阵心酸,可怜巴巴的捂着心口,眨了眨眼睛,哭诉:“皇兄!连明瀚那个混账都有儿子了,而老子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枚;您忍心吗?忍心吗?您要是心疼我,就放过我吧,大周的国运没我这个废物照样能蒸蒸日上,但是我媳妇没有我,是生不出儿子的!” 保定帝脸色一唬,喝:“朕要你当官,又没要你不生儿子,晚上抱着媳妇乱滚乱射,不出几个月一定要你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儿子!” 楚玉郎哼了一声,辩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后宫的妃子一大堆,随便射一个就能射出一个孩子,老子都不知道射了有多久,还是连一个子都射不出来,我容易吗?我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楚玉郎心酸极了,瞥着皇兄那刚毅的脸颊,悻悻然的抹泪诉苦:“你是皇子、公主一大堆的人,当然不知道儿子的金贵,我家老爷子一天到晚催着我,母亲又是一副着急哄哄的模样;我楚玉郎活的可累了,前半夜带枪上阵,后白天腿软脚软,每天都拼了老命的伺候媳妇,做男人难,做一个传宗接代的男人,更难!” 说到这里,楚玉郎差点泪奔了;抓住保定帝的龙袍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说道辛酸处,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憋在肚子里连放屁也放不出来! 保定帝听着楚玉郎诉苦,心里也有些渐渐不忍了! 想到老皇叔的确是到现在还没有抱上孙子,这是应该给楚玉郎一些时间让他跟王妃好好亲热亲热,不管是谁射谁,总之是赶快造出一个孩子让这荣王府添丁不是! 于是,保定帝退让了,拍着楚玉郎的肩膀,宽慰着说:“玉郎,别着急!这想要孩子很简单的,忍住气,往死里造腾媳妇,定能造腾出来一个;你要是身体不行,宫里的老太医朕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定能让你生龙活虎,身经百战!” 楚玉郎又揪起保定帝的龙袍擦眼泪,感动的点头;顺带着捡起地上的画卷,拱了礼,就凄凄哀哀的缩着脖子朝着宫门口走去;给保定帝留下一个要生儿子射媳妇的决然背影! 看着自家兄弟一步一走远的背影,保定帝扶着龙案,慢慢的坐在地上! 孤家寡人?如果这个天下没有了楚玉郎这个搅屎gun子,恐怕他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想当年,他和楚玉郎年龄差不多大;自己身为太子,又是哥哥,所以经常照顾这个病起恹恹的兄弟! 记得那时候他性子闷,没有楚玉郎那么嘴甜、讨人喜欢,父皇就将他放到皇叔家里跟着楚玉郎瞎混,那个时候,楚玉郎就已经表现出了猥琐、无赖的本性。 小小的他很胆小,晚上天还没黑就要下人点好了灯笼将整个荣王府照的通亮通亮,然后这混小子就坐在有光亮的地方给他讲故事;楚玉郎自小就在街头上面混,跟一些小混混的感情很好,听到的故事自然比他以前在宫里从着太傅那里听来的故事有意思得多;那时候,楚玉郎可喜欢游侠记中的大侠了,一讲到兴奋的地方手舞足蹈,眼睛晶亮晶亮,活似一只抽了疯的小白兔,玲珑可爱! 但是小白兔也有不可爱的时候,游侠记讲多了就喜欢讲一些女鬼和书生的爱情故事,不管是凄凄哀哀的情愁,还是不能善终的爱情,都能被这小子说的份外精彩;那时候他也喜欢听这些女鬼故事,时间久了,两个人就结伴打着灯笼,前往荣王府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去找女鬼,因为那个地方是甚少有人走动,而女鬼就爱呆在人气少的地方。 记得那天,明明是楚玉郎吓得要死要活,但是要是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拉着他的手靠近那处黑暗;黑暗中,夜蝙蝠的眼睛是红色的,一声怪叫更是吓坏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只是他没想到那时候楚玉郎身上带了凶器,一把削苹果的小匕首被他从靴筒里拿出来,闭着眼睛就对着空气一顿乱砍,却忘记他这个堂堂太子在身边;最后还是下人找到了他们两人,只是楚玉郎早就吓傻了,一个劲的乱砍乱叫,而自己的手臂上也被那匕首划伤了一道,不停地流血! 事后,楚玉郎被荣王爷拉去说教,而他被宫里派来的太医精心诊治;那晚,他傻呆呆的坐在房中等着楚玉郎来跟他道歉,做错了事就要认错,这是父皇常常对他讲的一句话;可是等了老半天,楚玉郎才一手拿着桂花糕,一手拿着水梨,嘴里吃着龙眼的走过来,看着他裹得跟猪蹄似的手臂,哼哼唧唧了老半天,将桂花糕塞进他嘴里,脖颈一梗,极其不要脸的推卸责任:“皇兄!刚才我是被小鬼上了身才会砍伤你!” 那时候,他真的很想将嘴里的桂花糕吐到这个无耻的家伙脸上,可是,在看见楚玉郎那双晶亮的眼睛时,他却又开心地笑了! 也许,在这个世上楚玉郎不是最厉害的武将不能帮他征战沙场,不是最厉害的文官帮他出谋划策;可是楚玉郎,却是对他最真性情的一个;不欺不瞒、不骗不害! ------题外话------ 某漫答应大家的更新送到! 小王爷回京了,要抱着媳妇乱射生孩子了! 【谢谢姐妹们的留言和支持~某漫会好好地写下去,一天能过写就多写,能多更就多更!力求让姐妹们能多看一些,多一些欢乐!啵啵嘴~爱你们!】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6:保护媳妇 从定北宫中走出来,楚玉郎就用挂着泪的脸偷偷地朝后瞥了一眼,没人! 然后又站定脚跟,又不放心的瞥了一眼,等他真的发现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偷窥的时候,那双泛着泪的眼睛里带着晶亮的笑意,粉盈盈的小嘴俏丽丽的撅着,莹白的肌肤上带着欢活的笑痕,一双白嫩的手指,抱紧了怀里的宝贝;就像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贼,在得到心头好的时候,满心的欢悦和喜庆几乎将他涨得满满的;如果这时候不在宫里,如果这时候他离定北宫还比较近,如果不是担心皇兄那尖耳朵听见,他真想叉着腰对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大笑三声! 要他当官?没门! 要他当忠犬?不可能! 要他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官场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根本没得商量! 逃出官衙的生活多精彩,上小秦宫,不会担心被皇兄提着耳朵教训;当街打架,不用害怕百姓在后面戳着脊梁骨骂他知法犯法;路上调戏小娘子,不必忧心京都御史当着他的面拿出小本本记他一笔为官不正、行为不端的罪名! 反正,只要扔了手里的那块烫手的大印,他就可以带着他的阿羽在京城里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看见小美人可调戏,看见赌坊了可以摇骰子,看见野狗打架了可以吆喝,看见乞丐抢食了可以围观;他无官一身轻,浑身上下通透自在,再也不必担心半夜哪个龟孙子飞到他的房檐下想要捏了他的小命,也不用担心媳妇跟夜叉一样扛着大刀在他面前宰人跟切西瓜一样嘿嘿哈哈的就是一颗人头满地滚。 想着想着,楚玉郎就乐呵,眉开眼笑的模样,让路过的宫女们都频频回头,不禁叹息:小王爷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奸计得逞的勾当,那笑容,简直比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要膛目昭昭! 乔羽站在宫门口,双手环抱宝剑的靠在身后枣红色的宫墙上,身边,李廷峰和莫雷这两个粗爷们抹着泪话别。 莫雷属于虎狼军的将军,李廷峰是保定帝亲属帝皇军的总管,两个人虽然都是带兵拿刀的大将,但是一到京城,一个到军机营报道,一个回北方军营待命,虽然京城就这么点大,可是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想要见面还是有些困难。 这不,莫雷抹了一腔,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送到李廷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上次在幽云州别院,要不是兄弟冒死把老子敲晕了带到岸上,恐怕老子这辈子就要毁在乔公子那一脚下,从此做了水鬼,连投胎都难;小小意思,兄弟一定要收下!” 乔羽见莫雷又旧话重提,装模作样的别过脸不敢看莫雷那一张颇为幽怨的脸,那天她也是在听见小白兔寻死跳湖魔怔了,好不容易将小白兔从水里拉出来,这俩混蛋却在一边鼓掌助威,俨然忘记了救人的重要性;当时她也是气糊涂了,怎么就把他俩给踹进湖里了;这一举动,也好死不死的让莫雷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对水留下了阴影,从此在别院里巡逻,总是绕着道儿走,生怕脚下一滑又给栽进去。 李廷峰看乔羽面露尴尬,忙扳过自家兄弟的脸,看了一眼这面留胡须的七尺大汉,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是个旱鸭子。 那天,要不是他怕自己被莫雷拖死在水里,硬生生的抄起手边的刀柄狠狠地打在这在水里不断乱扑腾的混账头上,才在自救的同时把他给捞上来;也就是这一个举动,让莫雷从此以后对他视为救命恩人,那股子膜拜劲儿简直比看见关公大老爷还要肃然起敬,这让脸皮子厚的跟猪皮一样的他都有些吃不消;这不,现今看见一个粗爷们对着他又是哭又是送礼物的,差点把自己弄得手足无措,比见到小姑娘还要害羞不好意思。 李廷峰将自己的粗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面上带着尴尬的笑,双手将那把精巧的匕首接过去,刚想要说什么;老远,就瞧着楚玉郎怀里揣着一个长长地画轴,一蹦一跳的小跑过来,一边眉飞色舞的喊“阿羽”,一边眼睛还滴溜溜转的看着李廷峰手里的匕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奔过来,指着莫雷就咆哮: “好小子,当初爷看上你这把狼牙匕首想要用重金买过来,你小气的不给看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当着老子的面送人?” 莫雷那想到这个时候碰见了小王爷,脸皮子一颤一颤,忙帮着李廷峰将狼牙匕首往兄弟怀里塞,一边还冒死顽抗:“爷!您家里的宝贝已经一大堆了,何苦盯上属下的这把匕首不放?再说,您那细皮嫩肉的小手指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也不怕划伤了?” 楚玉郎脖子一横,管他会不会划伤小手,抓住莫雷的手腕阻止:“爷不怕!不行,你若是想送人,也要借给我两天玩玩再送人。” 乔羽看着楚玉郎对于一把狼牙匕首执拗的紧,又瞧着莫雷完全拿他没辙,三个大男人在这宫门前拉拉扯扯实在不好看,万一传出去这置于风口浪尖上的人还是楚玉郎,无奈之下,乔羽装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扣住楚玉郎的小蛮腰,单手搂在怀里,一只手还从背后抓住他那只胡作非为的柔夷,小声劝:“你若是喜欢那些精巧的匕首,回头了我把自己的送给你,保准被狼牙匕首还要攒劲儿!” 见媳妇上前搭话帮着外人,楚玉郎呸了一口,看着莫雷那混账,说:“爷才不要阿羽那些喝过血的凶器,这把狼牙匕首是用海底混金铸成的,在帐房中片肉喝酒最带劲,爷想要!想要!” 原来小白兔想要用这把狼牙匕首片肉吃,那也用不着强买不是? 乔羽的下巴噌在小白兔耳侧,细言软哄:“下次玉郎吃肉了我来片,一定片的跟这把狼牙匕首片出来的一样薄,成不?”说着,乔羽就朝着莫雷、李廷峰打眼色,几个粗爷们在一起混迹久了,这一眉一眼都十分熟悉,看出乔羽的意思,莫雷忙带着李廷峰跑了;将这风风火火的小王爷送给乔羽这只畜生收拾。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拍拍翅膀飞了,而媳妇还是助纣为虐的一个;楚玉郎捏紧了拳头,刚想给媳妇轮一拳,但媳妇先发制人,那湿滑的舌尖当众伸出来,描绘着他的耳廓轻轻地那么一舔;楚玉郎顿时觉得双腿发虚,嗯哼哼的一声柔软轻吟,就瘫软在媳妇结实的身体上;双眼迷离,火气消失,只是委屈的撒娇: “你说的,买不到狼牙匕首,以后你给老子片肉吃?” 乔羽点头,半是搂半是抱的将楚玉郎带上马车,两个人坐定,乔羽就亲了亲楚玉郎那粉盈盈的小嘴巴,笑眯眯地回答:“片肉么,闭着眼睛就能做;以前跟着师傅行走江湖,有一个采花贼居然当着我的面把一个黄花闺女调戏了,老子二话不带说,抽出身上的九环刀就把那家伙片成了三百零六片,血水淌得满地都是,他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满地的肉片,连求饶都没力气喊。(.好看的小说)” 楚玉郎一听媳妇这话,先是眼睛发直,接着,撩起车帘趴在车辕上干呕起来;那模样,就跟小媳妇害喜似的;双眼发红,嘴角带着晶莹的口水,粉扑扑的小脸蛋上除了受惊的神色还有道不尽的恶心。 凶残!太他妈凶残了!原来媳妇在吃片肉时那利落的动作和手势都是在宰采花贼的时候练出来的?乔羽!你他妈真是个畜生,宰个人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在保定帝那里得了好处,楚玉郎就拉把着媳妇想要去太白楼找兄弟逗欢,心里还想着到了晚上再去秦淮河畔找漂亮的歌姬亮亮嗓子,幽云州虽好,就是妓女太少了点;跟小秦宫里的美人比少了点姿色,跟秦淮河边的小黄莺们比,又少了点柔段子;怪不得黑老虎直喊着要到京城里捞几个小美人玩玩;唉!幽云州的饿狼太多,小美人的风骚劲儿不够,供不应求哇! 可是这马车刚走了一半,就被人半路上拦下来,下车一看,原来是荣王府的小厮,说是老王爷听说楚玉郎回来了,在家里猴急猴急的等着见儿子儿媳,要速速招来见面。 家里老头的脾气楚玉郎很清楚,说风就是雨的模样跟他有着惊人的相似;扯了扯嘴角,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太白楼,挥了挥袖子,正大光明的放兄弟们鸽子,拉着媳妇的手就往荣王府里走。 荣王府,花厅 荣王爷拿着一对刚从外面聚宝楼里买回来的龙凤镯送给荣王妃讨欢心,那副狗腿子的劲儿就跟后街胡同里的王二麻子看见漂亮妞儿时瞪着的眼珠子一样,红果果的明显;荣王妃一脸娇笑,倾城绝代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看着自家夫君亲手为她带上的玉镯,趁着伺候在身边的丫鬟不注意,偷偷地亲了一口老王爷当奖赏,喜的荣亲王跟那偷得女儿香的小贼似的,捂着肚子弓着腰不停地偷笑,就差在地上滚两圈了。 楚玉郎拉着媳妇出现在花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父王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东西往母亲怀里塞;看着父王满足又带着点傻呆的眼神,楚玉郎真的很想承认自己的父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婆奴;在外面号令三军,骑着白马扛着大刀见人就砍,就鬼就杀;可是在家里,王妃独大!娘亲被他宠的无法无天,虽然还没有到跪搓板的地步,但是也到了王妃说啥就是啥的二呆境界。 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自家媳妇,楚玉郎再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父王了,掉过身,道:“咱们还是走吧!眼疼!” 乔羽木讷,不知道楚玉郎的小心思,刚嗯了一声算是作答,可是身后,却传来了父王欢喜的呼唤:“儿子,干儿子,你们回来了!” 楚玉郎听见那声“干儿子”,神经性的头疼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父王那张俊美而不失男儿霸道的脸,扯着嗓子咆哮:“父王!您能不能让我多活两年,你在对着我媳妇喊”干儿子“,我就死在你面前。” 乔羽嘴角抽搐,一脸正色,没有任何表示的看着小白兔通红的一张脸,但是肩膀的抖动还是让楚玉郎猜出来这个混蛋应该在心里把他笑疯了。 老王爷是个孩子心思,才不理会儿子那声咆哮,只是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胸口,老当益壮的精气神和威武高大的身躯怎么看都是让人瞻仰膜拜的神姿,可就是不干让人尊敬的事儿。 瞧着儿子快要垮下来的脸,老王爷嘿嘿笑:“能喊能叫还能威胁老子,好儿子,活的挺好,没病没灾的!” 楚玉郎的面部肌肉呈现不规则的抖动状态,眼睛红果果的喷射着名为“愤怒”的火花,怒道:“敢情儿你这是故意刺激我,看看小爷有没有精神?” 老王爷从花厅里走出来,越来越走近儿子,慢悠悠的说:“有我干儿子在身边,老子一点也不担心你这小子半路上折了。” 说着,老王爷已经走近了乔羽身边,那眼神,直直的看着乔羽的小腹,见那里平坦依旧,连山丘都没长出来,眼神里或多或少的有些许失望,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玉郎啊!你是不是不带劲呀,父王书房里有上好的鹿鞭酒,拿回去给你补补?” 楚玉郎嘴角抽搐,看着媳妇平坦的小腹,当然知道父王说的是什么,只有乔羽那个二傻到现在还是一副痴呆样,任由两个猥琐的男人对着她的小腹打量。 “父王,我已经很努力了!” 楚玉郎很痛恨别人怀疑他的能力,尤其是被父王,他更是不允许这个生他的男人对他的兄弟评头论足;因为兄弟的大小长短都是这个男人给的,就算是真的不行,那也是他生的崽子,这辈子都别想赖掉。 老王爷哦了一声,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拉着乔羽的手,就对着楚玉郎说道:“把你媳妇借 我会儿,两个月没打架了,浑身发痒。” 乔羽看着老王爷那副老顽童一般的模样,笑着松开楚玉郎的手,对着站在花厅里的荣王妃微微福礼,然后不顾小白兔无声的挽留和荣王妃眼里的规矩,对着老王爷大咧咧的说:“父王,我这次出去学了套拳法,厉害得很,要不要试试?” “什么拳法?哪个宗派的?” “不知道,只是在大街上看一个江湖卖艺的人耍,就偷偷记了下来,自己琢磨着练练觉得很不错;父王,等会儿打掉牙了别怪我!” 老王爷高傲的哧了一口:“老子害怕你这小东西?放胆子来!” 看着两个爱武成痴的混账就这样无耻的携手离开,楚玉郎气的眼冒金星,对着不远处的母亲,指着媳妇背叛的背影,吼:“娘,你也不管管父王,他一天到晚勾引我媳妇!” “混蛋儿子,你怎生这般说你父王?”荣王妃也是心里偏袒着自家的丈夫,蹬蹬蹬的从花厅里走出来,走近楚玉郎身边时,一边嘟着嘴,一边用那双白嫩嫩的手折磨楚玉郎的小脸蛋:“你怎么不说是你媳妇一回来就拐走了自己的父王去练什么拳法,还说会打掉牙?等会儿你父王掉一颗牙,为娘就找你媳妇算账!” 楚玉郎悻悻然,已经被娘亲揉的发红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然后拉着娘的手,就朝着花厅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灌迷魂汤,“娘,你越来越年轻了,头上的青丝真的好美哦,还有还有,这对手镯不错,带着点异域风情,戴在娘的身上才能显示其贵气雍容。” 被嘴甜的儿子一哄,单纯的荣王妃早就开心了;拉把着儿子的手朝着花厅里一座,看着楚玉郎似乎有些瘦了,心疼的冒眼泪:“出去受苦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皇兄把你支出去一定是遭罪去了,赶明儿我要去趟定北宫,好好敲打敲打他,玉郎长到二十岁容易吗,居然这样使唤我儿子。” 见母亲的心思跟自己的一样,楚玉郎忙窜着脑袋告状:“是呀娘,皇兄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他居然还想要我当京兆尹,像条京巴一样给他看管门户,太不是东西了,亲兄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荣王妃一听这话,立马眼睛瞪大了,“那你答应了?” 楚玉郎哧哧一笑:“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是想办法拒绝了;但是,这事儿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心里总是有点阴影,早晚有一天皇兄还会把我揪出来给他办差的。” 荣王妃一听这话,心里很悲伤,双手捂着儿子的脸,看着这美的跟花一样容颜,心都快要碎了:“我的玉郎怎么能当官受苦呢?!放心,娘帮你说理去,实在不行了,我就要你父王扛着棒子去找你皇兄,他不答应就揍他!” 楚玉郎一听,欢畅的点着头,还像小时候一样将头搁在娘的肩头,蹭了蹭,闻了闻,心满意足的迷着眼睛假寐。 定北宫中的保定帝坐在龙椅上正在日理万机的看奏折,突然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凉,接着,一个喷嚏打出来,惊煞了站在一边的小路子。 “皇上,可是昨夜着凉了?” 保定帝从一边拿起黄色锦帕优雅的擦了擦鼻头,蹙了蹙眉,道:“无妨,晚上叫御膳房熬碗姜汤拿来去去寒气。” 小路子连放几下,听话的点着头。 这边 荣亲王将乔羽拉到自己的武道场,马步一扎、双拳嚯嚯嚯的摆出几个威猛的姿势,看着乔羽,挑衅的抬了抬下巴,喝了声:“老子下手不留情,亲儿子照打不误!” 乔羽宛若柏松一般站定,一手放于身前,一手撩起前襟,唰的一声将襟边塞进腰间的玉带里,脸色一沉,威风淋漓:“父王,光说不练假把式!” 老王爷知道乔羽是个下手不留情的货色,现今又被这样一挑衅,胸口早就燃起来熊熊烈火,大喝一声,足尖点地,平地滑翔而去,拳风烈烈,当真是毫不留情;乔羽左右躲闪,看着父王当真是下手的狠辣,不免在心里为自己擦了把汗;果然,父王的硬功夫不是假的。 乔羽躲闪几下,大约摸清楚老王爷出拳的路数,然后就看她突然挑起,然后双腿勾在房垣上的木梁,倒挂金钩之际,双拳牟足了能震碎石块的力道,朝着父王的脸上打去;老王爷也不是吃素的人,险险躲过乔羽的攻击,眼神紧敛,双脚离地,飞起一脚就要将乔羽从房梁上踹下来;乔羽的脚尖紧紧地勾住房梁,在空中几个回转,就将自己的身体躲开在老王爷的攻击范围之外,然后腾空而起,在空中飞快移动之际,双拳紧握,夹杂着雷霆之势就又朝着老王爷的牙关打过去。 武道场内霹雳乓啷的一通乱响,在外面伺候的丫鬟奴才们趴在窗户上排成一排滴溜溜的看着武道场内的人影飞上飞下,拳风凛冽的两个主子往死里掐。 府里的老人王伯知道老王爷的性子,心里担心王爷的身体之时,还不忘啐两口:“唉!终究还是年龄大了,以前王爷一出手,就是头黑熊也能撂翻了。” 大家知道王伯是跟过王爷上过战场,杀过东蛮人的英雄,齐齐的转过头看着王伯,好奇的问:“那依照王伯的意思,要是王爷再年轻个几岁,王妃就不是对手了?” 王伯颇为高深的绿着发白的胡须,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几眼乔羽出拳时的不要命和六亲不认,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骂:“又是个练武成痴的怪物,两个怪物打架,不会死人,只会受伤!” 一边的小厮听见这话,又睨着眼看武道场里的动静,突然看见老王爷捂着嘴,一脸狰狞的通红时,哎呦一声大喊,直喊着去找荣王妃救命。 王伯很淡定的拉住小厮,又很淡定的从怀里掏出烟嘴儿,用火石点燃了烟杆,抽了一嘴,眯着眼,吐出一圈一圈的白雾,道:“没事,要不了王爷的命,只是以后说话漏风而已!” …… 武道场内 老王爷揉着有些发松的下巴,憋着脸,挑衅的伸出食指,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乔羽,喝了一嗓子:“你妈瞧不起老子?!” 乔羽耸耸肩,道:“父王,我没你那个胆子,不敢玩的太过火。” 想到婆婆那嘤嘤嘤的哭声,乔羽就心里戚戚然;如果她真的把老王爷的下巴卸下来,她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婆婆的小鸡爪子手给卸着玩了;要不说这女人难惹,她乔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里那只撒了欢的小白兔和婆婆那双无辜含泪的大眼睛。 每一个娘在生姑娘的时候,都给姑娘呢一双小鸡爪子手,小手一揪,男人立刻缴械投降;就如说刚才在马车上,她摸小白兔的大腿摸得正欢,小白兔的小鸡爪子就爬到了她的耳朵上,又是捏又是揪,疼的她眼泪都快喷出来了。 见乔羽这样说,老王爷慢慢放下手,揉着好像有点骨裂的下巴,砸吧砸吧嘴:“好小子,真差点被你把牙关卸下来了。” 乔羽看父王的怒气消了,慢慢放下塞在玉带里的衣襟,走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老王爷的肩膀,道:“父王要是喜欢这套拳法,空闲了我教你!” 老王爷一听,欢喜了!连下巴上面的疼都忘了,拉住乔羽的手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笑嘻嘻的点头,问道:“这次出去玉郎没给你找麻烦吧!” 乔羽微微颔首一笑,想了一想,回答:“他挺乖,每天按时睡觉,早上偶尔赖个床,除了半路上给我闹死闹活的来了招跳湖,剩下还算不错!” 老王爷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跳湖?咋的了?他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没上到手,还是瞧上哪个寡妇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乔羽摇头,回答:“是被一个男人惦记上了,差点被人压,成了兔爷儿!” 老王爷这时才眉头深锁,深深地想了一会儿,沉重的说道:“当年在老子看见他的一张小脸生的粉雕玉琢的时候,老子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乔羽为老王爷的深谋远虑深深地敬畏了一把,接过话,说道:“不过,玉郎在这辈子应该再也碰不上那个人了。” 老王爷一听这话,贼兮兮的一笑,看着身边的乔羽,八卦着问:“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乔羽扫了扫袖子,一脸无所谓:“没做什么,只是在他的脸上写了几个字,吓了他一通,没想到就给吓傻了。” 老王爷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乔羽的肩膀,道:“你小子,下手留着情了!” “谁让他是玉郎的表弟呢,我也不好弄折了他;嘉和公主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的丈夫要问斩了,儿子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总不能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都给弄没了吧!” 老王爷看着乔羽那有些柔和的脸颊,笑着点头:“还是你小子下手有点分寸,不过,老子在京城听说楚云香被人糟践了之后,我就猜着是不是你干的,毕竟在幽云州那种地方,楚云香就是太子爷,没人敢动;除了你和我家那小子,老子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 乔羽没想到就算是老王爷不出京城,这百里之外的事情也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在暗自庆幸自己将这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的同时,不免重新审视了一遍身边这位虽然已经不喑世事,但却依然心怀天下的一朝亲王,心中的敬服油然而生。 一场寒暄,一场打斗,男人与爷们之间的特殊相处方式让乔羽和老王爷之间的“父子”关系更加牢靠,老王爷是个欢喜的主子,见着乔羽就开心,在离开武道场的时候,将前不久得到的一把狼牙棒送给乔羽;乔羽掂量着手里这百十来斤重的好东西,俊朗寡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狂喜,挥舞了几下,就笑着收下了。 花厅里 老远,楚玉郎就看见媳妇又拿着一把不知名的武器走过来,头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后,忍着小小的任性,看着媳妇跟父王笑嘻嘻的走近。 厅内,荣王妃坐在上位,身后垫着上好的雪狐皮毛,身上穿得是雪蚕云锦,华丽无双的别致花团长袖,高腰束胸的玲珑妙曼曲线,娇小伊人的靠在一团白色的雪狐皮毛上,怎么看都是女版的楚玉郎,实在是惹人怜爱、富贵逼人。 乔羽在看见荣王妃那骄傲的小脸蛋时,就忙收起了笑意;自古以来,这嫁出去的女人都在心里忌惮婆婆,这点感知性,乔羽从第一眼看见荣王妃的时候就有了,而且还有的莫名其妙;因为每次都是荣王妃拿她没辙,只有她自己,吓得跟个抖虱子的王八一样,趴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荣王妃还是发现王爷的下巴有点肿,眼角有点青,这手臂也没像以前那样能扬的老高,再一想刚才在乔羽临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顿时将所有的矛头都拐到了乔羽的身上,看着眼前这穿衣打扮不男不女的儿媳妇,很是无奈:“阿羽,你是不是打你父王了!” 乔羽看着荣王妃那俏生生的脸蛋,咬了咬嘴唇,老实的回答:“父王也踹了我几脚,只是在身上,母亲看不到!” 荣王妃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王爷脸上那些青青紫紫一定是乔羽弄得,气的噌的一声站起来,走到乔羽身边,拽着乔羽的袖子就评头论足:“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成了延平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就算是你不给自己长脸,也要顾全玉郎的脸面,顾全荣王府的颜面;莫让人家说出去荣王爷千挑万选的儿媳妇是个假男人,更是个动不动就动手打公公的凶夜叉!” 乔羽知道自己输理,也不敢反驳什么;再加上嫁人之前在乔府中,老太爷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叮嘱:“在荣王府里,看着是老王爷当家,其实老王爷就是个摆设,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是荣王妃,自古婆媳关系不好那是常事,你需好好忍耐,不要对着长辈发火,什么都退一步,人家也不会随便为难你。” 乔羽就是记住了老太爷的这些话,所以才对于这个跟小雪貂一样的婆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听之任之的态度比见到亲娘还要孝顺恭顺。 楚玉郎看着媳妇在一边任由娘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抡拳头吓唬人的乔羽就这样在自己的娘亲的淫威之下变得矮小起来,心里有点酸酸的,想要伸手帮一把,但是害怕娘亲那嘤嘤嘤的哭声,不帮吧,又担心媳妇在这里白白受了欺负;只能微微弱弱的凑上前,弱弱的开口劝解: “娘,阿羽也说了,她跟父王是打着玩,她把父王打伤了,父王也把她踹了几脚;两个人平手,咱们别计较了。” 见儿子有帮儿媳妇的趋向,荣王妃眼睛一横,跺着脚反驳:“不管怎么说,小辈打长辈就是不对,你父王爱闹大家都知道,随便让一让就能过去了,为什么要弄得两个人都一身伤才满意呢?” 老王爷也挂不住脸了,虽然自家王妃为他出气他应该开心,可是,听见自己的女人要让儿媳妇让着他的意思,他心里身为男人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荣王爷不怕疼,就怕别人看不起他故意让着他。 长臂一捞,一把就将还在乍毛的荣王妃捞进怀里,粗狂的手紧紧地攥着王妃的柔夷,轻声细语的呵护:“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跟孩子们计较,是我拉着阿羽练手的。” 荣王妃缩在荣王爷宽阔的胸怀里,腾出一只小手摸着夫君发青的眼角,心疼:“这该多疼啊,总之,她打上你就是不对;上次玉郎临走前你跟她耍大gun,回来身上伤了好几块,吃了两天药才舒服点,这么疼的伤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荣王爷眼皮跳跳,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王妃;他该怎么说呢? 那次的伤口根本就是些皮外伤,还不是这女人从小到大娇宠管了,被蚊子一咬就喊着擦软玉膏,见他身上出现了几条青紫色的棒痕就哭天抹泪的不停掉眼泪,他不配合着吃药就哭,心疼妻子的老王爷只有装出一副伤的很重的样子养在床上,被王妃精心照料了好几天才下床活动。 在一边的楚玉郎自然是知道娘亲心疼父王所以才为难自家媳妇;可是,他媳妇身上的伤,他也心疼啊! 这不!还别说,小白兔在遇到乔羽被压倒性欺负的时候,那护犊的公牛性子就瞬时爆发了,谁都不能欺负他媳妇,连母亲的说教都不能太狠了;现在看见乔羽一副小媳妇的态度被娘亲数落,楚玉郎这嫁出去的儿子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一把就把媳妇抓到身后藏起来,嘟着小嘴,瞪着灵气的眼珠子,看着娘亲,无声的控诉着。 荣王妃看儿子护媳妇,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伤;眼圈一红,就靠在老王爷宽广的胸口,小拳头捏起来,小嘴也跟楚玉郎一样嘟起来,轻轻地捶打着自家的相公,小声的嘤嘤嘤的缀泪。 老王爷看见自家女人伤心了,那可是跟老虎嘴上拔了胡子似的,铜铃眼睛一瞪,喝着楚玉郎那只小兔崽子,“混帐小子!你娘都被你气哭了!”楚玉郎看娘亲一副弱柳娇依的靠在父王的怀里,又见自家媳妇站在他身后挺着那直挺挺的腰杆儿,就跟军队里放哨的小兵崽子似的,哪里有一点软活儿劲儿;心里一横,干脆拉过媳妇,然后在看着媳妇不明的眼神时,将媳妇的头硬是压在自己的肩头,对着父王唱腔:“我媳妇也不开心了!” 荣亲王看着乔羽这个刚毅强大、腰板直的“粗老爷们”被自家这个白白嫩嫩的儿子抱在怀里,那动作说不出的怪异,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俊朗的面颊上带着宛若太阳一般的爽劲儿朗笑,让花厅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荣王妃看着自家夫君开心的模样,捏起夫君的衣袖擦眼泪,嘟着嘴,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说:“玉郎不疼娘了,嫁出去以后就跟着儿媳妇一起背叛我了!” 老王爷心疼爱妻,一双粗手居然极其温柔的拍着荣王妃的小腰背,细细的哄着:“玉郎才跟阿羽成婚几个月,新婚之乐,两个人还黏糊着呢,哪有时间顾得上我们的感受;再讲,不是有我常常疼着你、护着你吗?” 战场上豪饮敌人鲜血的杀将,在大周享誉盛名的一代战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只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宛若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护之爱之、疼之怜之! 荣王妃听见夫君这样说,小脸微红,睫毛轻颤,又靠在夫君的怀里,一双柔夷摊开,轻轻地放在荣王爷的胸口,满眼都是幸福的笑容,但是眼角还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依依不舍:“才嫁出去几个月,就不要娘了!” 荣王爷听见这话,笑了!紧紧地抱着爱妻,看着糊涂儿子难得表现出来的男儿气概,心生满足,今生足矣! 听着父王爽朗的笑声,楚玉郎腹诽,老东西一天到晚都喜欢瞎胡闹,以前是逗他,现在是逗他媳妇! 荣王妃见夫君的确是没什么大碍,看了一眼靠在儿子怀里的乔羽,站出身,走上前;拉住乔羽的手,看着那掌心中粗糙发黄的茧子,心里有点别扭,这女人的手怎生的这般难看,叹了口气,又抬眼瞧出乔羽对她有点敬畏,身为婆婆的高达形象瞬时让荣王妃小小的满足了。 转过身,对着儿子说:“你不是跟夏侯青他们玩的很好吗?约个时间让那几个猴崽子将家里的王妃贵妾带出来聚一聚,这女人跟女人说话总归是比较顺畅的,让你媳妇跟那样的大家闺秀常常聊聊天,沾沾女人气儿,别一天到晚整出这副样子出来吓唬人。” 老王爷一听荣王妃这主意不错,拍着手上前凑热闹:“玉郎,你到时候也要那几个小混蛋把自家的表妹呀、表姐呀,总之就是没嫁人的大姑娘都叫出来。” 楚玉郎听着古怪,问:“叫没嫁人的姑娘出来做什么?难不成让她们教我媳妇怎样孝顺公婆,怎样体贴丈夫?” 楚玉郎斜睨了一眼自己不上道的媳妇,都怪这婆娘平时太凶悍了,成天每个女人样,现在被娘亲这般嫌弃也是常理。 荣亲王哈哈一笑,拍着肚子,道:“我虎狼军的好多大将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光着膀子甩大刀,说到女人只会瞎流口水,却不敢行动,个个跟踹着裤裆的处男一样让人看着就操蛋疼,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能为他们做的,给他们找个媳妇,牵牵线还是力所能及的。” 乔羽一听,想到莫雷和吴有才,还有那个身处宫中的李廷峰,拉着楚玉郎的手,说:“对!那帮老爷们可稀罕漂亮姑娘了,找些漂亮的来,pi股大、细腿子长、胸脯大脸蛋子白的,统统都叫来。” 乔羽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着实要荣王妃吓了一跳,抚着快要昏倒的额头靠在夫君的怀里,哎呦喂的哭嚎着自家的儿媳妇咋就是这路货色。 荣王爷双眼睛亮,着实没想到乔羽是个跟他年轻时的一路人,欢喜之余,一个劲地点头。 楚玉郎也快哭出来了,瞪着媳妇,嘴皮不动牙齿动的警告:“你丫能不能装回哑巴!你要把我娘吓死才甘心是不是!” …… 京城北郊,长坡上 一队东蛮武士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座富饶肥美的城池,想到住在那里的人都是穿金戴银、极尽享乐之辈,眼神里的凶残就更加浓烈。 黑袍人站在这队东蛮武士正前方,黑色的长袍随风翻卷,高大挺拔的身影宛若深渊的苍石,岿然不动的伫立着,阴郁的眼睛如毒血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城池,嘴角带着一股冷血的笑,慢慢的闭上眼睛,听着风、听着从城池里传出来的笑声,慢慢攥紧了藏在衣袖下的大手。 就看在天际,哒哒的马蹄声卷着黄土奔来。 一个身着铠甲的大周战士从马上跳下来,走到黑袍人面前,跪地,回答:“爷!幽云州传来消息,张宏在狱中自杀,被楚玉郎放出来的家眷尽数在清水河畔被人截杀,无一人生还;驸马周冲被处于腰斩,死后不得入殓;幽云州太守马太昨晚暴毙在书房,刺史李忠在花园散步之际,失足滑入水塘,淹死!” 黑袍人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跪在身前的战将,转过身,对着东蛮武士说道:“你们要做掉的人,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王子,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荣亲王一日不死,虎狼军一日不散,大周的天下,依然会固若金汤。” 东蛮武士似乎不为所动,一眼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大周人,不语!无声的控诉着他们对于他的不信任。 黑袍人笑,捻起地上的碎石,在手里轻轻一柔,尽数化为齑粉,冷冷一笑,阴森森的说:“本王做事,由不得你们不信!你们若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犯案,那张合约,本王随时可以撕毁;你们东蛮部族,永生都就别想再入主中原!” ------题外话------ 这一章写的小温馨 嘿嘿~ 很欢悦哦! 谢谢亲们的票票~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7:小师弟失踪 好不容易从荣王府出来,楚玉郎坐在马车上,半趴在媳妇的怀里,吐了一口气:“本以为回来就能逍遥两天,可是父王偏偏要老子给那群粗爷们找媳妇,这不是找累么!” 乔羽抱着楚玉郎的腰,伸手爱怜的摸摸他的脸,想到刚才在荣王府中被小兔子搂在怀里保护的一刻,心里虽然别扭,却是别样的甜滋滋;就跟在无意之间得到了一直觊觎渴望想要拥有的大刀,满心的欢悦几乎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抬手轻轻地蹭了蹭楚玉郎的脸颊,口气严肃,细细解说道:“父王上了年纪,就跟普通的老头差不多,虎狼军是父王一手创建的,里面的将领小兵都是父王一手带出来的,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刀尖子上舔血数十年,感情就跟亲兄弟、亲父子一般;现今莫雷那群新人虽然骁勇,可是太平天下,武将也可卸甲归田,这群粗老爷们在男人面前谈起女人也是响当当的不要脸,可是在女人面前心里想摸一下那白嫩嫩的手脸都发红;纯情的跟个二傻一样,父王要你出来帮忙,也算是解决大周将士婚姻大事,万不可儿戏!” 楚玉郎在媳妇怀里点点头,粉盈盈的小嘴巴和白嫩嫩的小脸蛋看上去出彩的迷人,瓮声瓮气着说:“爷这媒人可不是白做的,到时候定从这群混账身上捞些好处回来。” 乔羽知道楚玉郎爱闹,也不怎么担心他会闹腾出什么乱子,宠溺的一笑,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场闹剧,偷掖开口:“只是可惜了莫雷的那把狼牙匕首,若是晚些送,你指不定可以要挟他用狼牙匕首换一个漂亮的小媳妇。” 楚玉郎啪的一声拍在乔羽的大腿上,噌的一声坐起来,看着乔羽这混球眼神里闪过的淡淡笑意,横着脸,怒瞪:“乔羽,你就跟我在这里添堵是不是?明明知道老子还记挂着那把匕首,你还在这里给爷唱反调,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多活两年。” 对于楚玉郎这好怒暴躁的性格,乔羽早就拿捏清楚,小白兔就是小白兔,就算是偶尔变成了夜猫,那也是伸爪子拍外面的混蛋,对于她这个正牌夫人那可是将发脾气当成了两人之间的调情,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只要乔羽嘿嘿露出一个二傻的笑容,总是会拨开乌云见月明,一切随风而逝。 乔羽搂着楚玉郎的小蛮腰,一双手很规矩的隔着锦服乱摸他,然后在摸够了上身之后摸下身,逗得楚玉郎娇喘连连,眼神泛雾,差点在马车里坐不起来的时候,乔羽才松了手;看着近在咫尺的延平王府,嘴角带着怀恋,还有相见那个人的欢喜。 楚玉郎被媳妇在马车上调戏,早就想快点奔回房间里好好睡觉休息,这一路走下来不管是玩是乐,还是花费了他大半精力,再加上在幽云州里费了太多精神,虽然他表面上撑着一如往昔,可是楚玉郎自己知道,身体真的乏了。 见楚玉郎急惶惶的带着猫儿回枫院,乔羽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朝着客房溜;可是,当她出现在那个熟悉的房间前,看着紧闭的房门和了无生气的院子时,眼神一滞,紧接着,快走几步,喊着这一路走来担心挂念的那个人的名字: “小涵——!”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软椅,熟悉的杯盏柜阁,熟悉的一景一物、一窗一户,可就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人! 房间里,淡淡的馨香还没有散尽,干净的铺子上还没有沾满灰尘,地面上厚厚的毛绒地毯上还能看见他留下来的脚印;可是,他人呢? “来人!” 一声怒吼,几乎震碎了整座延平王府。 伺候在不远处的丫鬟婆子们吓得都一个趔趄,个个面面相觑,都隐约猜出了发出什么事。 管家王福带着小厮跌跌撞撞的往客房的院子奔,当他们出现在乔羽面前时,都吓得一缩脖子! 乖乖!双眼通红,两颊发青,拳头紧攥,怒气冲冲! 夜叉!绝对是个夜叉! 小厮们都胆小,不敢上前搭话,谁都没想到一项冷言寡淡,很好说话的王妃发起怒来怎么一副吃人的模样,双腿发颤着往后缩,管家王福被大家拱出来,哆哆嗦嗦的站在乔羽的身后,缩的跟着虾子一样,大着舌头,道:“御公子在王妃和王爷离开后抑郁了好一段时间,不过还好身上的病气已经去了,只是整个人有点精神倦怠;太医说是心理有事搁不下,就建议御公子多出去走走;御公子倒也听话,时常带着他的小童到处走动,可是没想到就在王妃回来的前几天,公子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乔羽眉头一拧:“你们没派人出去找吗?” 王福忙凑上来解释:“找了!真的找了!奴才还报了官,巡城御史带着兄弟们将整个京城都翻遍了,大头他们都骑着马把京城方圆的五十里地都找遍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看见御公子!”说到这里,王福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颤颤巍巍的说:“王妃,都是奴才的错;公子心情不好,奴才应该派个人盯着,您说,万一公子他、他……” “不会有万一!”乔羽一口打断王福的话,喊着声,就朝着院外跑,冲到马房里,牵着还没吃两口草的刑风,跨身坐上去,双腿一夹,低喝一声,带着凌厉之风,就朝着延平王府外飞奔。 跟着楚玉郎前往关西这两个月,她虽然尽量表现的寡淡随性,不去想这个住在王府里的人,她一直骗自己,没有她,小涵还是会乖乖的吃药,乖乖的看病,乖乖的躺在床上,就跟他小时候一样。 楚玉郎看出她的牵挂,会时不时的冒一句王府的仓库里有什么什么珍贵的药材,会时不时的说一句京城里的太医都牛的不是人,什么鬼病在他们手里,只要亮出刀子一要挟,立马会拼了命的救治妥当;就是这样的话,让她一点一点的放松了对小涵的担心。 可是她却忘了,那个家伙是个疯子,要不然怎么会在十几岁的时候,冒着大雪天气掉进冰窟窿里,等好不容易醒过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要她对他负责,保护他一辈子。 刑风疯快的马蹄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她从怀里拿出马鞭,第一次狠狠地抽打刑风,逼着它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已经无法考虑到楚玉郎在知道她为了找小涵跑出去会闹出什么动静,只想快点找到这个让她磨心的混蛋,送到师傅身边,敲断他的腿,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起不来。 乔羽磨磨牙,愤恨的将手里的马缰攥的梆梆响。 这厢! 楚玉郎刚在舒服的床上躺下,就听见了媳妇的一声咆哮,那声音,分外熟悉! 跟在幽云州的别院里一样的怒吼,只是这次,声音里还夹杂着着急和颤抖! 他家的凶婆娘在颤抖!靠!小师弟出事了! 一个骨碌,楚玉郎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床,随便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衫,推开门,一脚踹醒靠在门框上打瞌睡的猫儿,指着厢房的位置,道:“快去看看,媳妇似乎要抽风了!” 猫儿被小王爷那一脚踹到了左边pi股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眼泪差点流出来;可是瞧着爷那急惶惶的模样,也不敢懈怠,一瘸一拐的就朝着客房小跑,待他问清楚情况,惨白着一张脸回到左右踱步的小王爷身边时,搓着手,结结巴巴的回答:“爷!不好了!御公子被人拐跑了!” “啥?”楚玉郎张大了嘴! 猫儿又搓搓手,揉揉发疼的pi股,解释:“府里管家说,御公子带着他的小童不见了,奴才就猜着是不是有人觊觎御公子的美貌,连哄带骗的拐跑了!” 楚玉郎一拳捶在猫儿那颗笨脑瓜身上,吼:“他娘的会被别人拐跑?你这小混蛋到底搞清楚状况没有,他御天涵出现在延平王府,在老子面前瞎转打诨,可是谋算着准备拐走爷的媳妇!他会上当遭了人口贩子?呸!老子死都不相信!” 猫儿看着王爷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走上前,顺着爷不断起伏的胸口,陪着笑,说:“爷说的对,御公子怎么看都是一副机灵样,他定不会被别人拐走的!” 楚玉郎舒了口气,扒开猫儿的爪子,靠在门边,看着已经开始垂下来的夕阳,嘟着嘴,拧着眉:“我那婆娘呢?出去找了?” 猫儿点头,答:“管家说王妃一副要杀人的模样骑着刑风就跑了,不知是要杀御公子还是杀把御公子弄不见的混蛋!” 楚玉郎哧了一口,眼神里带着一点闪烁,“她会舍得杀那个貌美如花的小师弟?上他还差不多!” 猫儿一听这话,嘴巴张大,瞧着爷这幅不知是吃醋还是生闷气的模样,劝说:“爷!不管是杀还是上,咱们先回去休息,您都有黑眼圈了!” 楚玉郎看着猫儿晶亮的眼睛,玉指摸了摸眼眶,然后,又看了看秋意萧条的院落,淬了口:“他妈的!小师弟太不厚道,连消失都跟老子玩这种幺蛾子,这不是诚心要爷后院起火嘛!” 猫儿点头:“就是就是!” 楚玉郎走回房间,来到橱柜前,打开柜子,随便拿出一件宝蓝色的坎肩长衫,往身上套。 猫儿看小王爷没有休息的意思,忙走上前帮衬,一边半跪在地上帮着爷将玉盘扣扣上,一边抬起灵气的大眼睛,问:“爷,您这是要出去?” “嗯!去柳色馆瞧瞧!” 猫儿手指打滑,看着爷粉雕玉琢的扬起脖子自己给自己系扣子,瞪大了眼,道:“爷,那里可是豪客养兔爷儿的地方呀!” 楚玉郎系好盘口,坐在凳子上踢腿,猫儿忙跪在地上帮着将同色蹬云靴穿在小王爷的腿上,白色锦稠的里裤,宝蓝色的锦服长衫,红色的孔雀石玉缠腰带,香软可口、玲珑娇美的小王爷,怎么看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精致哇! 楚玉郎嘴唇一勾,带着诡异的笑:“御天涵长得美,又手无缚鸡之力,指不定会在那里出现!” 猫儿的嘴角抖了抖,他自然是知道爷口中的意思,御公子生的比女人还要美,再加上那副柔弱的身子,真是堪比那娇弱的典雅美人;只是这样的美人若是出现在柳色馆里,定是被人骑得料,王爷嘴角的那股子笑,实在是太邪恶了! 灵光一闪,猫儿又细细的看了几眼王爷,王爷的俊美在京城那也是出了名的,现在再加上这身华服一配,还别说,真比那柳色馆中的兔爷儿还要娇气几分。 猫儿想要出言提醒爷是不是应该沾点假胡子,扮的男人一点再去柳色馆,可是想到万一没说好话,爷又攥着拳头揍他,那他岂不是出力不讨好了?再说,在京城里混的人哪个不认识他家爷,谁若敢上前调戏,虎狼军的粗爷们还不一个一个的轮了他! 猫儿眨眨眼,站起身拧了一把湿毛巾递给小王爷,乐呵呵的岔开话题:“爷,万一御公子真在里面,那我们该怎么办?” 楚玉郎轻轻地擦着脸颊,晶亮的眼睛一闪,嘴角邪恶的笑容越来越大,然后,在几声淫贱的笑声中,说出极致无耻下流的话:“偷窥他!” …… 这边,京城外十里坡的小客栈里;装扮成大周人的东蛮武士穿戴整齐后,就一个个的大笑着从房中走出来,来到马槽边,牵起马就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就看几个长相猥琐的东蛮武士,一脸络腮大胡子,有些发黄的牙齿上带着刚吃过肉还未剃干净的肉渣,哈哈大笑着说出几句让人听不懂得鸟鬼子话。 东蛮部族生性狂野豪放,在那一望辽阔的大草原上,男人若想跟女人在一起,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做一对露水鸳鸯,一场欢爱过后,拍拍手走人都没人拦着;父占儿媳、弟占兄嫂的事情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生性狂野的东蛮人在近几年来,学着大周人豢养小倌儿,戏玩面首的事情屡屡出现。 东蛮武士在潜进大周境内的时候就听说京城里的柳色馆是出了名的面首馆,里面的兔爷儿不光貌美,而且个个风情无限,这让早就畅往大周美人的东蛮武士想要尝尝鲜;虽然王子再三交代到了大周应该小心谨慎,但是谁能料想,细作杀手会跑到柳色馆里调戏小爷?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一场为将来战争埋下隐患的种zi,悄悄发芽! ------题外话------ 亲乃的们,小区电缆老化维修,下午五点才来电! 急慌慌的某漫都快要抱着电表箱哭了! 今天更得少,明天补上! 打钩钩!某漫说到做到哇~!啵啵嘴! 哔哔小喇叭: 小王爷上柳色馆找小师弟! 勇猛武士上柳色馆找貌美兔爷儿,天火勾地雷! 一发不可收拾啦啦啦~\(≧▽≦)/~啦啦啦 群众问:小王爷要被调戏了吗? 某漫环胸,靠在门板上啃了一口白馍:小王爷啥时候不被调戏! 群众:阿羽,救命啦! 某漫沾了点老干妈:阿羽找小师弟去了! 群众:草!你这破孩儿又整幺蛾子! 某漫吃了口带着老干妈的白馍:本人奉行“无肉不欢”!喜欢我吗?哔哔哔哔(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8: 媳妇,救命!(内有添加) 秋意凉凉,秋风习习! 楚玉郎穿着宝蓝色的坎肩长衫,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天山雪狐皮草围脖,头顶着金镶玉的紫金郡王冠,两束金色飘带垂在胸口,俏生生、白嫩嫩的脸蛋上带着睡意,玲珑的大眼珠子却精神有力,微微一笑,就跟泛着雾气的江水一样,朦胧灵动。 猫儿撩起轿帘,楚玉郎就怀里抱着一个紫金暖香炉从轿中走出来,小手一伸,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粉莹的脸颊上更像是泛若河畔中出淤泥而不染的碧莲,盈盈美动,翩若惊鸿。 富贵无比的延平王,雍容华贵的小白兔;就这样一从轿子里钻出来,立马引来了无数人的观摩;要知道,楚玉郎虽然在京城里是响当当的混混太保,可是,他去的地方一项是烟花柳巷的小秦宫,可曾来了这柳色馆中找兔爷儿乐呵? 所以,当柳色馆中的老板凤绾从龟奴的嘴里听到了楚玉郎的名字后,立马从软榻上跳下来,出彩的脸上带着一股子阴柔气,向上吊的丹凤眼里咕噜噜的闪现出晶光灿灿的光彩,精明的嘿嘿一笑,对着一边的龟奴问:“莫不是这延平王爷女人玩够了,现在想找男人玩儿?” 龟奴是个见风使舵的混蛋,一张跟橘子皮似的脸上留下了小时候得天花后的坑洞,一笑,就跟老橘子皮被蜜蜂叮了一般,道:“定是这样,延平王爷跟王妃大婚也几个月了,中间被皇上派出去查案,现今回来定是想要这些通透灵动的人好好开心;大当家,要小的将子衿叫起来接客吗?” 凤绾抹了把自己白皙的脸,颇为深思熟虑的点点头:“叫起来,穿的好些,再告诉他,要是王爷点他,万不可扫了兴致!”龟奴领了命一蹦一跳的蹦跶到三楼准备叫醒柳色馆的头牌子衿;而凤绾则是风流潇洒的摇晃着一把玉叶折扇,一步一摇晃的走下楼;来到门口,看见那粉雕玉琢的人儿就像迷失在丛林中的小羔羊一样天真无害的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纵然是见过无数妙龄兔儿爷的凤绾也差点迷失在楚玉郎的眼波中,深深地吸了口气,亲自上前,双手拱礼,儒雅柔静的说道:“王爷大驾,柳色馆真是添彩不少!” 楚玉郎踹着紫金暖香炉,缩在白色的围脖中懒洋洋的一片,看着眼前出类拔萃的男子,又听他对自己的称呼,就知道他是这里的当家人;细细一观,还真是一个妙龄生趣的妙人儿。 微微一笑,楚玉郎弯着那双漂亮的眼神,道:“凤大当家亲自出来相迎,本王也是荣幸至极。” 凤绾被楚玉郎这样一哄抬,满心欢悦;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干些让人瞧不起的事儿;但是现在的人就是贱,明明这种贱人贱活儿的生意是人人唾弃的,可就是有成千上万个自以为很高尚的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外表一副雍容华贵、不喑尘乱的清高摸样,可是一进这风月场所,衣服一脱还不是风骚着喊好,撩着嗓子喊棒。 要不说,下流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你不承认自己下流! 楚玉郎是京城达官贵人中难得的一位肯低下身子跟风月场所的人称兄道弟的富贵人,所以,在这一行里,楚玉郎的品行是出了名的好;不管是在小秦宫还是在月霓裳里,姑娘们只要一有空,都会伺候这位金贵的主子,一来是楚玉郎的相貌光是看着就讨喜,二来是跟他在一起,根本想不到自己就是个妓子,他尊重这些看似卑微的人,喜欢那些露骨风情的美人,疼惜她们如府中的贵妾、随侍一般。 现今凤绾被楚玉郎这样随和的一句话一说,欢喜的眨了眨眼睛,走上前,便主动挽住了楚玉郎的臂弯,一边朝着柳色馆里引进,一边问着:“王爷前来,可是有中意的妙伶?” 楚玉郎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入柳色馆,不免有些好奇的东瞅瞅西望望,并不是他以前多么粗浅寡闻,而是他这副样子,若是出现在这里,并会被一些外面的豪客看作是这里的伶人;被调戏了也便罢了,可是若被欺辱了,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再抬起头做男人了;所以每次走到这里,楚玉郎就会绕条道儿,反倒是时间长了,便忽略了此处的繁华与热闹。 “没有相熟的人,只是今晚闲来无事,就出来走走!大当家,这柳色馆里的头牌是哪位美人?”楚玉郎看着这杯盏相迎,生意热闹富足的场面,不免微微惊讶了一把;怪不得这柳色馆声名享誉在外,原来这里面是这等豪华热闹的场景,简直就堪比第二个小秦宫。 只是,若是将这里的男儿换成是娇灵灵的美人,他会舒服很多。 凤绾掩着折扇偷掖着笑,看着跟在身边的这位主子,心里也满生欢喜,那一眉一眼中透露出的好奇,一颦一笑中的淡淡娇喊之气,还真是让这位王爷在众位皇孙中格外的出类拔萃。 “我们这里的子衿挺不错,会唱小曲儿,也会走酒水,琴棋书画更不在话下;王爷要见见吗?” 楚玉郎深深锁了下眉,是子衿?不是御天涵?! 轻咳了一声,楚玉郎就走上楼梯,走进一间宽敞的香阁中,随便坐在靠近窗户的软榻上,微微一靠,放下手里的暖香炉,道:“除了子衿,再没有其他人吗?” 凤绾被楚玉郎这声问的有些奇怪,脱口而出:“王爷可是想要在我这里找什么人?” 楚玉郎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被这久经商场的凤绾看出来,他也是个爽快人,不想有什么隐瞒:“大当家,不知你们这里近些天可来了什么好货?” 凤绾大致猜出了楚玉郎的意图,心里失落着到嘴里的金主子就这样飞走了,但还是不敢怠慢的回着话:“王爷说笑了,柳色馆莫说这两天没有新人进入,就是这半年来,都没有让我看得上的伶人领进门。” 说着,凤绾不禁有些骄傲;要不说这京城柳色馆的盛名宏大,进来的人都是顶尖尖的人物,没有个好相貌,没有些手艺活儿,还真很难在这里混下去。 楚玉郎这厢有些意兴阑珊,本想着以小师弟的相貌,有可能真的会被一些江湖上的老手骗到柳色馆里卖了当美伶,现今一听这方说罢,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兴趣就这样散了。 猫儿看出王爷的心意,走上前,剥了一瓣橘子送上,劝着说:“爷,您也别着急,王妃出去找了,很快就能把小师弟带回来。” 楚玉郎淬了好几口,瞧着猫儿的脑袋,死鸭子嘴硬:“你哪只眼睛看见爷担心了,爷都说了,爷来这里是偷窥那混蛋被豪客压的,在我面前嚣张,还谋算着骗走爷的媳妇,他不想活了!抽死他!” 坐在一边的凤绾被楚玉郎这话逗得扑哧一笑,眼神涟涟,带着深深地笑意,虽然没有猜出延平王究竟是为何骂人,但是也大概能看得出楚玉郎是在吃一股子风流醋,“王爷,您与王妃伉俪情深,王爷又刚破获大案回来,王妃一路协同,夫妻和睦,哪里是有人想要拆散就能拆散的!” 楚玉郎被这样一说,心里顿时爽了,吃下一口橘子,哼哼唧唧着说:“你还真别说,我家那凶婆娘忒听话,又好使唤;爷说往东走,她就不敢往西;谁的话她都不听,就听本王的话!” 凤绾知道延平王是小孩子脾气,现在又是这副乐悠悠的模样,跟刚才的眉头深锁俨然判若两人,心里一喜,更加喜欢跟这个心肠耿直的王爷说话,“夫唱妇随,王爷和王妃真乃京城夫妻楷模!” 楚玉郎嘿嘿一笑,被这样夸奖,他还真有些受不了了:“别介!爷还不想当什么楷模,毕竟混蛋当久了,一下当了榜样,害怕半夜从床上摔下来!” 凤绾被逗笑,掩嘴,想到楚玉郎心里记挂的事儿,不免宽心疏导:“王爷放心吧,如果我们这里来了什么绝顶的人,不管是不是王爷要找的人,我都会让龟奴将此人的画像递给王爷瞧瞧!” 楚玉郎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是没想到这凤绾是这般通透的人,他还没有提起,人家都明白了一二;要不跟聪明人说话就省事呢! 楚玉郎嘿嘿着笑,正待这时,门口的龟奴带着子衿走进来,凤绾已经知道楚玉郎来不是为了寻乐,便刚要将人带下去,楚玉郎却阻止,站起来,从袖子里掏了掏,抓出一把银票,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数字,随便往那子衿的怀里一塞,然后对上凤大当家睁大的眼睛,说:“当做是给大当家的谢礼,出来认了个朋友,以后常聚着喝酒。(.好看的小说)” 凤绾一愣,看着楚玉郎宛若春风和煦般的笑容,在那缕缕轻笑中,他突然感觉鼻头有些酸,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同样愣住的子衿,重重的点点头! 作为一个男人,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都是顶梁柱,都是可以让女人相信,让家人依靠的桥梁;可是,作为一个被当做宠物的伶人,却是连妓子都不如的下贱货色;柳色馆,虽然在这里面的妙人极尽受人追捧,可是,换而言之,一个被当做玩物的男人,在享受着豪客宠爱的同时,他已经被剥夺了尊严,就像是地上的烂泥,只是穿了一层华丽的衣服而已。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外表光鲜但内心卑微着的;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人对着他们说出“朋友”的字眼,更没有一个人对他们露出这么纯真,不带任何情欲占有的笑容。 见凤绾不说话,楚玉郎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再一想,就明白了:“本王爷真是糊涂了,你们晚上开门做生意,白天自然是要休息的;要你们出来喝酒,岂不是难为了大伙儿;不过没事,大不了本王以后有时间了来这里喝喝酒,听听小曲儿;只是……”楚玉郎顿了顿,看着睡眼惺忪,但依然俊美动人的子衿,道:“本王只喜欢女人,没有这些劳什子爱好!” 凤绾扑哧一笑了,看着子衿怀里的一沓银票,走上前,随便抽出了几张,然后将剩下的票子塞回楚玉郎的手里,道:“王爷,是凤绾粗陋,玷污了视听,下次不会了;不过,既然是朋友,下次王爷来就不要带银票了;这次凤绾先收些茶水钱,剩下的您收好!” 楚玉郎从小就在街面上晃荡,十三岁去青楼,第一晚就豪放的包下当年艳动京师的四大美人寻欢作乐,一炮成功,从此扣上第一流氓的高帽子;见惯了风月场所的金钱交易,何曾见过送出去的银子又被退回来的情况? 这次,换楚玉郎微微一愣,在看见凤绾眼里的坦诚后,哈哈一笑,收起银票,又揉成团团塞进怀里,心情舒畅的拍着凤绾的肩膀,道:“好小子,老子交你这个朋友!” 几经寒暄,已经是月挂中天! 凤绾拿出柳色馆十年佳酿招待楚玉郎,硬是那这只小白兔灌的小脸粉红,姿色动人;楚玉郎也是高兴,一边听着子衿唱小曲儿,一边轻啄着嘴边的酒香,打了个嗝,心满意足的揉着肚子,醉眼朦胧的哼唧:“凤绾,时候不早了;我媳妇出去找小师弟应该也快回来了,我要回去等她!” 凤绾缓缓站起身,招呼外面的龟奴进来,叫醒靠在椅子上熟睡的猫儿,道:“王爷,您下次再来,我就拿出上等花雕招待你!” 楚玉郎大喜:“当真?那我也带着我媳妇来,成不?” 凤绾有些错愕:“王妃可以出现在这里吗?” 楚玉郎随意的甩甩手,道:“本王那婆娘,就是个假男人;见到细腿大胸脯的大姑娘比我还欢喜,与其带她去小秦宫找堵,还不如到凤绾你这里喝酒看美人;都一样!” 凤绾早就听闻那延平王妃是个母老虎,今晚一听楚玉郎这样说,顿时了然神会;点头之际,就扶着楚玉郎走出香阁。 却不知,正巧那几个东蛮武士一身光鲜的出现在这柳色馆中;那群混蛋中间,有一个人眼尖,刚巧看见被凤绾扶出来的楚玉郎,一时间看的眼神发直,嘴角差点滴出口水。 就看那厮对着他们其中的一个像是头头的男人低语了几声,男子抬头,就将楚玉郎的醉态尽数看在眼里;刚捞在怀中的伶人被那粗鲁的汉子一把甩开,双眼发直的搓着掌心就朝着二楼楼口奔去,只想堵住楚玉郎。 这头,龟奴在前面开路,猫儿在后面拿着楚玉郎的白色狐皮围脖,端着那精巧细致的紫金香炉,中间,凤绾扶着楚玉郎一路跌跌撞撞的就往下走。 却不想,刚走了几步,眼前的路就被几个粗壮大汉挡住! 龟奴是个灵透的伙计,看见眼前的几位爷一个个彪悍的紧,又瞧着眼熟,眼珠子转了转,便想到前几天这几位爷刚在柳色馆中包了雅间,叫了楼里不少伶人前去伺候;可谁知这几位花钱的主子是些混账货色,不光玩还带着打,硬是把几个漂亮的伶人折磨的好几天下不来床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在这条道上混的人,不怕花钱不给钱的嫖客,就怕生猛活虎的畜生;漂亮的美人在床上被折磨的要死要活,几天休息下来,不光身体受损,生意也缺了不少;所以,对于这群只知道泄欲的畜生,大家几乎都是避而远之。 可不成想,这几位大爷玩伶人玩上了瘾,今晚又来光顾生意了? 龟奴忙上前搭话,对着几位东蛮武士笑声陪说:“几位爷想要找伶人,楼下请,奴才这就找几个伶人照顾几位爷,保管让几位爷玩的尽兴。” 龟奴盘算着,等会儿在一楼找几个床上的好手,耐得住打,耐得住折磨的高手伺候,毕竟这几位主子都是肯花钱的金主子,没必要讲送上门的恩客谢绝了。 但东蛮武士一眼就瞧上了楚玉郎,哪里肯放手;就看其中的一个说大周方言比较溜的男子手膀子一甩,就指着楚玉郎,豪气万丈的说道:“我们兄弟几个看上了这位美人,给你们的老板说,今晚我们就要他!” 龟奴一回头,吓得脸色苍白,嘴角打颤! 奶奶的,这几位豪客感情都是外来人,居然敢点延平王的牌子? 凤绾本在陪着有些醉意的楚玉郎说话,却不想听见那一声粗嗓子,微微一蹙眉,抬起头就看着眼前这几名穿着光亮,但却浑身上下都带着粗狂气息的男子;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声音一沉,对着龟奴,道:“随便找几个人伺候,王爷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龟奴见大当家发了话,哪里敢不听;忙想着法儿的招呼这位大爷,凤绾扶着楚玉郎就上楼,准备从侧门离开。[.超多好看小说] 但不想这几位东蛮武士看见美人要离开,自然不会让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溜了! 就看见一个身材还算瘦弱的男子飞身而起,踩着楼梯上的扶手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儿,“砰”的一声就截住凤绾回去的路,双手一伸,嘴角带着淫意恶心的笑,一张嘴,一口蹩嘴的大周腔调:“别走!我们大哥要美人留下来。” 说着,那名男子就从怀里掏出三锭金元宝,砰砰砰的一个一个的扔在地上,金元宝顺着楼梯骨碌碌的滚到龟奴的脚边,印衬着亮如白昼的柳色馆,差点晃瞎了龟奴的那双狗眼睛。 一楼大厅,本是喧闹的气氛因为楼梯上突然发生的状况瞬时变得安静下来;就看不少认出楚玉郎的豪客们都搂着怀里的伶人,一边喝着美人手里的酒,一边笑嘻嘻的隔岸观火。 猫儿这时候也发觉了情况不对劲儿,看着那几名彪悍的大汉,又瞧着有些醉意的王爷,吓得都快哭了,一把冲上前,抓着楚玉郎的手臂,摇晃着喊:“爷!快醒醒!有人要调戏你了!” 楚玉郎的脑袋正醉得晕头转向,听见猫儿这一嗓子,顿时睁大了眼睛;在幽云州楚云香想要上他的事实让他列为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惨痛回忆,现今好不容易来了趟柳色馆,却不想又被人惦记上了? 就看着这个醉酒的小白兔慢慢的抬起头,腿脚有些不稳当的晃了晃,还好凤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楚玉郎的腰,担心的看着醉眼惺忪的王爷,小声劝说:“王爷,你先走,我用些钱打发了这群豪客!” 楚玉郎一把推开凤绾,也听不进去耳边的劝说,晃悠着不听话的两条腿,走到猫儿身边,拿起自己的紫金香炉,然后又晃荡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那名看似瘦弱的男子身边,脸颊粉红,灵眸闪烁,着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寂在小王爷的俊美之中。 “是你,要调戏爷?”楚玉郎大着舌头,咽了口口水,慢慢问。 瘦弱男子何曾想过被这样的一个美人搭话,一时间差点冲口而出的东蛮语让他硬生生的咽下来,然后,说着蹩脚的大周话,道:“美人要多少银子才肯陪我们大哥睡一晚?”说着,男子就欲伸手想要摸一下楚玉郎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蛋;可是,就待他刚伸出手,在还未靠近那张白嫩的脸颊时—— 砰—— 啊—— 楚玉郎扬起手里的紫金香炉,朝着男子的脑袋狠狠地拍去! 就看那紫金香炉重重的砸在男子的头上,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男子黝黑的头皮慢慢滑下,楚玉郎眼神一冷,又抬起一脚朝着男子战栗的身子猛地一踹,虽然没有媳妇的威力,但还是男子疼的躬下身,捂着小腹哀嚎。 楚玉郎本就借着酒劲儿发疯,现在看见那股子鲜血淋下来,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斜睨着眼睛,冷眼看着敢嫖他的男人痛苦的捂着小腹嗷嗷叫,嗓子一喝,大声咆哮:“操你大爷!敢打老子的主意,爷要你断子绝孙!” 一嗓子吼下来,楚玉郎就又借力踢翻男子躬下来的腰背,也不知是喝了酒动作变得快了,还是小兔子真是被惹毛了,接下来的一脚结结实实的踩在男子的裤裆口,疼的男子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弓起身抱着楚玉郎的大腿鬼嚎鬼叫。 猫儿何曾看过小王爷这般威猛过,果然,跟过王妃的人就是不一样;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王爷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的小王爷,雄风飒飒,迷煞了无数菲林的心。 站在楼梯口的东蛮武士看见自己的兄弟这般被人欺负,想要嫖楚玉郎的心情已经被放到一边,个个摩拳擦掌,早就忘记了黑袍人的警告,冲上前就要按住楚玉郎;凤绾毕竟是江湖上混过的人,看见有人想要闹场,大喝一声,就看见数十名打手突然出现,个个手里抱着一腿多粗的大gun子,喊着叫着冲上来朝准那几名东蛮武士打去。 就看,这本是欢声笑语的场所瞬时变成了打场,不少前来看戏的看客都吓得缩着脖子,吊着嗓子就要往外跑;一时间,柳色馆中,桌子椅子掀翻一地,瓜子果仁滚得到处都是,酒杯茶盏乒乒乓乓的乱响,蜡烛灯笼不知又被哪个孙子扯下来烧着了吊挂在门栏上的锦稠。 瞬时!又看—— 柳色馆中,火光冲天,喊打喊杀声滔滔不绝的的传来。 楚玉郎被猫儿拉住,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王爷到现在还犯浑的眼睛,猫儿哭了:“爷!闯祸了!” “是!他们闯祸了!他们死定了!”说着,楚玉郎就把拉起袖子往外冲,手里沾了血的紫金香炉还被他高高的扬起,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 猫儿死死地拽着意气风发的楚玉郎,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爷!不是他们死定了,是我们!我们死定了!” 因为猫儿看见那几名大汉的身手何其了得,身上还藏着凶器,看见冲上来的打手,抽出身上的短刀就狠狠地劈下去,一刀下去,鲜血迸溅,染红了那一身华丽的服装,再一脚踹上去,打手高高的被踢起来,又重重的摔下去,口吐鲜血、眼瞳暴突,双腿一蹬,就撒手人寰。 楚玉郎还在酒劲上,双眼犯晕,双腿乱晃,要是以前他看见这架势,定会吓得哆嗦着躲起来,哪像现在这般喊打喊杀着往上窜;所以说酒这东西,不光能乱性,还能让人争着抢着去送命。 凤绾看出这群人来势汹汹,由打手的护卫下躲到楚玉郎身边,看这小王爷双眼猩红,骂骂咧咧,抓住猫儿,着急的催促:“快带你家主子走,躲到隔壁巷子里,或者跑到对墙小秦宫里呆着;千万不要让王爷被他们抓走了!” 猫儿吓得不停点头,脸上吊着两行泪,白净的小脸早就哭成一团,拉着楚玉郎的手臂就往外拽。 楚玉郎酒劲上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住;猛地窜起身,一把推开猫儿和凤绾;喊着跳着就从拐角蹦跶出来;双手高举,手里的紫金香炉被他举到头顶,对着凶神恶煞的东蛮武士,咆哮:“干你一群连毛都张不齐的乌龟王八蛋,爷是延平王,当朝保定帝的亲弟弟,荣亲王的亲儿子,虎狼军的少主子,帝皇军的大哥;你们这群混蛋王八蛋,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爷要帝皇军一个一个的轮了你,要你们这群带把的混蛋十天半月都下不来床!” 楚玉郎喊完,就憋着那张涨红的小脸蛋,将高高举在头顶的紫金香炉“砰”的一声扔在地上,香炉在地板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炉中的香料尽洒,本是冲蚀着血腥味的柳色馆中,顿时飘起了淡淡的一股洌香。 东蛮武士听到楚玉郎的话,都愣住了! 柳色馆的打手听见延平王站出来给他们撑腰,棒子下的更狠了! 豪客伶人听见楚玉郎的话,都张着嘴巴差点晕倒了! 果然,延平王就是牛啊!不管是出来嫖还是被人嫖,永远都是那么高调!自报家门的这一招,的确是能引起无数人的关注。 东蛮武士从震惊中慢慢回过味儿来,看着楚玉郎那张白净的小脸蛋,就听见那个带头大哥对着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鸟语,叽里咕噜的一通过后,那群大汉突然唰的一声脱掉外衣,在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大汉个个光着膀子,粗狂的身材,彪悍的肌肉,还有那纹理清晰的青筋顿时暴露在火光中;大汉一个个咧着嘴、瞪着眼,双眼痛恨的看着站在二楼拐角的楚玉郎,熊熊烈火此刻在他们的眼里都显得极为渺小,那一张张布满络腮胡子大脸就跟出没在密林中的黑熊一样,狰狞张狂,低吼一声,有宛若苍狼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柳色馆中,火光冲天! 红色的火光中,三四名大汉坦胸露乳的手握弯月大刀,他们腿粗力壮,膘肥体胖,大刀所到之处血色溅起,大脚踩踏过后,倒在地上的打手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 血腥,再次蔓起! 楚玉郎被血气冲的直打喷嚏,从酒醉中慢慢清醒! 当他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宛若修罗地狱一般时,冷汗,瞬时布满了整个手心! 猫儿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失了神,凤绾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双眼发直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打手倒在地上,柳色馆在一片火光中,悄悄的唱着悲怆的惋歌! 楚玉郎傻了! 当他看见那几名大汉胳膊上的雄鹰图案时,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大周! 大周边境固若金汤,大周京师更是有狼虎军和帝皇军连连把守,为什么会有东蛮人闯入?为什么东蛮人能像大周人一样在这里出现? 是边境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大周内部,出了内鬼了! “兄弟们!咱们今天要宰一头大羊!楚如风战场上杀我部族勇士,砍我部族妇孺,千百条鬼魂死不瞑目,东蛮王子万岁!东蛮勇士万岁!东蛮定要入主中原,杀死所有大周猪狗;楚如风的儿子,拿下他的脑袋祭旗!” “楚如风血债血偿,杀了他儿子!要他断子绝孙!” “杀了他,砍成十段八段!要楚如风悔恨终生!” “杀……!” “杀……!” “杀……!” 楚玉郎听着那一声声的喊杀,看着那一双双猩红如血的眼睛;就像是看见地狱中的厉鬼,吓得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突然,脚底下打滑,踩上了一根gun子,楚玉郎一声呼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皮被擦破了,鲜血一一点一点的渗出皮肤! 忽然,又看一个带着火星的木gun从一楼飞上来,重重的打在楚玉郎的双腿关节处,楚玉郎惨叫一声,华丽的衣衫上瞬时沾上火星,熊熊烈火,霎时带着铺天盖地之势朝着楚玉郎蜷缩的身体扑来。 翻滚!求救!嘶痛!惨叫! 楚玉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痛,扑不灭的大火不断地朝他烧来,宝蓝色的靴子被烧着了,长衫被烧着了,大火,甚至已经烧到了衣袖上! “阿羽——阿羽——!” 眼泪,已经模糊了那双布满了恐慌的眼睛,楚玉郎大喊着,喊着他在这个时候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喊,可是身体上的痛依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已经快要让他晕厥过去的痛意,让他只有凄厉的喊叫、痛苦的滚动;皮肤火烧火烧的,双手上的乌黑和衣服的焦味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猫儿听见楚玉郎的呼救,转过身,就看见王爷在漫天的大火中滚动着;凄厉的喊叫着,猫儿奋不顾身的扑上去,自己衣衫也被火星点燃了,但已来不及扑救,因为他要救王爷,要救王爷! 猫儿哭喊着,撕咬着缠住王爷的衣衫!他要快些帮着王爷把着火的衣服脱掉! “爷!爷!你别怕!别怕!” “猫儿,痛!好痛!”楚玉郎哭喊着,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火,可是,为什么不灭,为什么就扑不灭! 眼泪,夹杂着痛苦,还有无尽的恐惧,不断地袭卷着楚玉郎脆弱的神经。 凤绾蹬蹬蹬的跑回二楼房间,再冲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着一盆清水! 哗的一声—— 水珠顺着楚玉郎的头顶浇下去! 大火尽灭,但已经被烧伤的楚玉郎却在一声呼痛中,彻底昏厥过去! 猫儿的双手已经被烧伤了,双眼发红,眼神发颤的跪在楚玉郎身边,不停地摇晃着,不停地喊着! 凤绾一把揪起只顾着哭的猫儿,啪啪啪的甩了几巴掌,狠狠地抽打着猫儿发呆的脸上,然后大喝一声,美丽的容颜上布满了焦急:“你快跑!快跑!” “可是,我家王爷……王爷……!”猫儿颤抖着手,看着身上已经被烧的发红的王爷,他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还活着,不知道王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刚才的火好大!好大! “快去找荣亲王来,快去找虎狼军!只有他们才能救王爷!快跑,快去求救!是东蛮人!是东蛮人来了!” 说完,凤绾就一把拖起楚玉郎,当着猫儿的面将楚玉郎拖进房间里,四下张望,发现放在最隐秘角落的柜子,砰的一声打开柜门,将那已经昏厥的人藏在墙角的柜子里。 凤绾清楚地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东蛮人会如此痛恨楚玉郎,因为他是楚如风的儿子,那个大周的不败战将,楚如风的独生儿子,那个几乎将东蛮赶尽杀绝,差点遭到灭族之险的楚如风的儿子! 对于东蛮人来说,楚如风就是个噩梦,他能能征善战,他杀戮无情,他是战场上的夜叉,是战场上的修罗;在他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只有敌人和朋友;而很显然,东蛮人则是楚如风这辈子永远的敌人!而东蛮人则是在骨髓里已经将这个大周的英雄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楚玉郎刚才的表露身份已经让这几个东蛮人发了疯,柳色馆位于烟花柳巷的最北边,一般时候巡城御史是不会派兵在此处巡逻的;想要救楚玉郎,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一个人逃出去,找人救命! 现在,唯有将楚玉郎先藏在这里,不管这弱不禁风的人儿此刻是生是死,不管他是痛是好,他都必须窝在柜子里,祈求最后的苟活! 凤绾将楚玉郎安排妥当后,转过身就看见猫儿又发傻的只顾着流泪,心里一横,揪着猫儿领子又是赏了几个巴掌,抽的猫儿晕头转向,疼痛不已!凤绾顾不得猫儿的呼痛,看着楼下面的火光,看着还在跟大手拼杀的东蛮人,恨恨的瞪了一眼,抓着猫儿的肩膀,狠狠的说:“你要记住这间房子,要记住王爷被藏的地方,快去叫人来!快去!” 说完,凤绾就将猫儿拖到窗户边,啪的一声打开窗栏,看着楼底下的几个麻袋,心里一喜,对着猫儿谆谆教导着:“乖猫儿,王爷被火烧了,他应该伤得很重,你要快点带人来,快点找御医救他;还有,告诉王爷,我很高兴认识他这个朋友!” 猫儿不明白凤绾的意思,一把抓住凤绾的手,落泪:“凤当家,你呢?你要我出去找人,那你要干什么去?” 凤绾吸了吸鼻子,坚强的一笑:“刚才楼下的东蛮人应该看见王爷被火烧的样子,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争取营救王爷的时间!” 猫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我不要!凤当家,你要替王爷死吗?” “我不会死的,如果你动作快的话,我也许还能活下来!” 猫儿呼吸一滞:“我不要!凤当家,还是要猫儿替王爷死吧!” 凤绾心里一痛,看着这哭的糊里糊涂的小跟班,在眼泪中,笑了:“猫儿有这份心,王爷会很高兴的!只是猫儿,你是王爷身边的亲信,你的求救比我更有说服力,我们不能耽搁了,还好今天我和王爷穿的衣服颜色很相近,而且,我和他的身型也极为相似,远远的看过去会被人误认的机会很大!” 说到这里,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炸响,似乎是挂在大厅的大灯笼落在地上的声音! 凤绾心里一紧,摇晃着猫儿的肩膀,怒斥:“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你要留着力气,救王爷知道吗?!” 说着,猫儿就被凤绾猛地从二楼的窗户上推下去,“砰”的一声,猫儿重重的栽倒在放在后院的麻袋上;脑子被摔得晕头转向,当他在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凤绾对他灿烂的一笑,那笑容,是那样的悲壮、美丽! 猫儿看着那片火光冲天的窗户,狠狠的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掉一滴眼泪,拖着被摔折的腿,杵着一根随手捡起来的木gun,就朝着院子外面跑去! 看着猫儿投身在夜幕中的黑影,凤绾转过身! 看着最后一个打手倒下,眼神一暗,走出房间! 然后,看着楼下火光中宛若鬼魅一般的身影,转过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带着他希望的柜子,捡起地上的火把,燃起身上的衣服! 火光!瞬时冲起来!脸上带着笑,他冲下了楼梯! 凤绾拼尽所有的力气在一楼疯狂的跑着,对着那火光中的鬼魅人影,大喊:“爷是荣亲王的儿子!爷是保定帝的亲弟弟!爷是虎狼军的少主子!爷是,楚玉郎!东蛮贼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大火,烧起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吞没了那张绝色的容颜! 在一声一声的悲怆嘶吼中,渐渐将那个昔日风华绝代的男子,彻底毁灭! 【玉郎!谢谢你把我这样的人当成好朋友!有你这样的朋友,黄泉路上,凤绾不会寂寞的!】 这厢! 猫儿拖着残断的腿吃力的跑动着,砰的一声摔倒,那就再爬起来!再摔倒,那就再爬起来! 他要救王爷!一定要救王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他又一次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皮却越来越重,为什么身体越来越沉,为什么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砰的一声! 猫儿在好不容易杵着木gun子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却又狠狠地、重重地摔倒在地! 嘴边的血渍,一点一点的流出来,耷拉下来的眼皮,几乎让他快要合眼! 不可以!不可以睡着,不可以闭上眼睛!王爷还藏在柜子里!王爷被火烧了,还需要救治!还有凤绾,那个嘴角带着和煦笑容的男子,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太医!老王爷!虎狼军!王妃!莫雷!李总管! 快来呀——快来救救王爷!救救凤绾! 猫儿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喊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当他再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夜色,舔着干涩的嘴唇在快要昏厥的最后一刻! 他好像看见一个身型很熟悉的人背着一块猪肉走过来! 那个人,身上挂着禁宫腰牌,腰上别着一把长剑,嘴角噙着一根狗尾巴草,散漫的笑容,出现在那张刚毅的脸颊上! 是李总管吗?好像是李总管! 李总管身上怎么背着一块猪肉?哦!李总管说他老爹是卖猪肉的,老娘是山大王的女儿! 是李总管吧!一定是李总管! 猫儿疯狂的喘息着,拼着最后的一口力气,看着那越来越走近的人,慢慢瞪大了眼睛,然后在那个人的脚步快要擦身而去的时候,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抱住那个人的脚,那个人许是没想到半夜会碰见了一个脏东西抱着他,吓得嗷幺幺的一声喊叫,在低下身看着那团脏东西的时候! 愣住了! “猫儿?” 李廷峰睁大了眼睛! 猫儿紧紧地扒着李廷峰的靴子,抬起头,指着身后的火光,声音虚弱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柜子!” ------题外话------ 哎呦呦~ 飙泪的某漫! 人家才知道小区的电缆要休三天,今天还是下午才来的电~敲打~!鞭抽~!滴蜡~轮了那该死的电表箱! 在今天的最后一刻,某漫将这一章送上! 【小小的有点悲壮!唉!小王爷受苦了,猫儿受苦了,还有我那妙人凤绾哇!阿羽会为你报仇的!】 捂脸,某漫接着码字去!明天要是还是下午来电,那某漫今天晚上就熬夜,争取在下午一来电,就给大家传上去啊! 哔哔小喇叭: 某漫托出红心送给姐妹们,这两天鞭抽电表箱!委屈各位姐妹们了!(捂脸,大家~爱老虎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9:西凉女帝 落叶,悄悄飘散! 枯黄的大地,金色的稻谷,还有渐渐枯萎的小草,凋谢的花瓣,清凌的河水,铺在河床中的鹅卵石! 乔羽不知自己骑着刑风跑了多久,只是当她从马上跌下来,刑风累的横躺在草地上粗喘着气的时候,她也慢慢恢复平静。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起着快马冲出寒柳别庄,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飞奔,然后突然被冲面而来的松枝打落下马,翻了个跟头,一头栽在地面凸起的石块上,昏死过去! 那时,她稚嫩、幼小,听闻双亲去世的消息没有过大的悲痛,只是恐慌的孤独;可是,当她再次醒来,冒着风雪看见那掉在冰窟中,快要被冻死的小涵时,一瞬间,天地雪化,知觉慢慢恢复。 她哭着喊着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抱着背着将他从大雪中带回别庄;然后给他承诺,今生她会保护他,会照顾他,会对他不离不弃。 只是,一切的承诺在楚玉郎的出现后,开始悄悄变质! 并不是她移情别恋,而是有缘相守,无缘相爱! 她曾经很傻,傻到认为自己将来会是唯一娶回小涵的人,所以,她呵护他十年,疼惜他十年,宠溺他十年! 她在江水之上对他缠绵相拥,在雪山之顶与他紧密相牵,在北海之处与他纵情高歌,在大漠之门与他深深凝望;她记住了他的一颦一笑,记住了他的一美一动!与他踏遍江湖每一处,不管是快意之时,还是危险之时,她都不曾放开他的手,而且还深深地坚信,这双手会被她牵一辈子。 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心甘情愿的对她说愿意的那一天;可是,当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起他可愿意跟着她在一起的时候。 他拒绝了! 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一种羞涩的伪装,但那句出自他口中的话还是让她心疼,让她惆怅,让她在微笑中,慢慢的放开了那双牵了有十年的手。 因为她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真心真意的说出真心话;可是,就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相信,让她忽略了那个爱说谎话、爱有点小别扭的他已经用情至深! 那天他哭喊,抬起那双晶莹的眸子质问她,“你答应过要娶我为夫的!” 那时候,她的心,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小涵!如果我们都能坦白一些,那么,现在的我们会在哪里? 是在寒柳别庄里月下饮酒,还是在荒原草地上,燃起篝火,你在我怀中安心入睡! 过去了!一切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青梅竹马的感情,十年惺惺相惜的陪伴,都只不过是让我们将来的回忆增加了一个可以诉说的话题;一场错别,让我们再也无法牵手,你的身边,不会再站着我,我的身边,也再也没有你的位置!偏离了人生的轨迹,我们选择各走各路,人海茫茫,没有彼此我们依然会好好地活着,只是心里偶尔的酸涩提醒着我们:那个十年,我们曾经一起走过!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一滴眼泪,从那个深邃的眼睛里淌出来,带着别离的诉语,看着繁星满空,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浅浅的笑了! …… 京城花街柳巷,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火,燃起了熊熊的红光;烈焰冲天,烟气弥漫;将那繁华一时的柳色馆瞬时夷为平地! 只有地上闪动的火星,和烧黑的木gun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微弱的提醒着刚才发生在这里的惨烈状况! 荣亲王一身戎装,黑色的披风在秋风中翻着,瞪大的眼睛,黑色的胡须,彪悍的身体,还有那扛在肩上的金色大刀,敛紧的瞳目一点一点的收缩,看着已经焦黑的柳色馆,低哑的嗓音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猫儿说小王爷就在这柳色馆二楼的柜子里吗?” 李廷峰已经穿上了银色的铠甲,第一次这么近看一朝战将的他还是有些小小的胆怯,咽了口口水,拿着长剑走上前:“是的王爷!猫儿在昏倒之前说小王爷被柳色馆当家藏在二楼的柜子里!” “可是柜子呢――!” 荣亲王大喝一声,暴突的眼睛突然变的血红;长大的嘴巴宛若野兽吞食,让站在两边的虎狼军都吓得朝后退了几步,嗯哼哼的面露惧色。 李廷峰也是惊慌的看着眼前已经化为废墟的柳色馆,现在莫说找一个柜子,就算是一间完整的房间都找不出来! 发冷的汗水,从李廷峰的额头上滴下来! 谁会想到小王爷会在柳色馆中出了事,又有会想到,东蛮武士会通过重重关卡来到京师,在天子脚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莫雷也是一脸紧绷,银色的铠甲被将士们手中高举的火把烧的有些泛光,紧缩的眉心和咬紧的牙关让他现在看起来狰狞无比;黑色的大筒靴走在还泛着火星的地面上,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在废墟中挑了挑:没有被火化的瓷器碎片,带着黑滋的金银铜器,还有被火烧的不成人形的焦尸…… 如此惨烈的情况,发生在上京,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转过身,常年跟随在老王爷身边的莫雷知道王爷此刻心中的痛苦,看着那在战场上面对残忍嗜血的敌人时都不曾有过半点情绪波动的老王爷,此时双眼猩红,鼻息猛烈地张合,倒竖的粗眉就跟烧焦的木gun一样倒挂在脸上,此情此景,老王爷这般,应是怒急!气急!痛极!恨极! 双手抱拳,莫雷跪在地上:“王爷,还是要属下带兵出去寻找吧,指不定那些东蛮人抓了小王爷,想要从中捞得利益,拿小王爷要挟您!”李廷峰听了这话,也忙跪在地上:“是啊王爷!小王爷已经烧伤了,他本就是副鹌鹑身子,经不起折腾,我们还是赶快派人寻找,万万不可耗下去!” 荣亲王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攥着金刀的大手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猩红的眸子越张越大,然后,在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员大将时,吸了口气,压住快要爆破出胸口的怒意,道: “第一,告诉巡城御史,要他封锁消息,百姓若是好奇,就告诉他们是柳色馆走水只是一场意外;第二,虎狼军全城搜捕,莫雷带骠骑营出城寻找,方圆百里连只老鼠都给老子查出是公是母;第三,李廷峰带着帝皇军将皇城团团围住,京城自今晚开始,只准进,不准出;没有老子的令牌,有人敢硬闯,就算天王老子也照样砍了,出了事,老子扛着!第四,差人去定北宫将那混蛋崽子从龙床上拉下来,御林军要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没有特殊情况,不准皇上出定北宫;还有那些妃子贵妃,谁都不许随便前去打扰!” 众人一惊,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俨然已经是暴怒的荣亲王! 控制京师,调动大周两支最强大、战斗力最强悍的军队,而且还要软禁皇帝! 这老王爷,发起火来,真的是连皇上都要陪着散气,谁敢说个不字,相信老王爷手里的那把金刀,定会金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李廷峰忙领命下去,带着帝皇军匆匆部署;眼神中的狠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情况的紧张。 莫雷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干活!” 虎狼军骠骑营的将士们就跟吃了禁药一般生龙活虎的攀上马;烈风阵阵!喊声涛涛!几乎震碎了沉睡中的苍空。 “你说,小王爷真的没事吗?” “不知道!李总管带着人灭火的时候,柳色馆都烧得差不多了!” “我是听说,从里面无法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生寰啊!” “小王爷命薄,嫖个兔爷儿都招来横祸!” “听说当时小王爷已经被烧伤了,浑身发红,昏迷不醒;我还听说,小王爷浑身布满大火,大喊着老王爷的名字,在东蛮人面前香消玉殒了!” “东蛮人恨咱们王爷,恐怕……,小王爷……,唉!” 一声声的讨论,轻轻地在虎狼军嘴里传起来! 楚如风看着眼前被化为灰烬的废墟,只感觉双腿发软,浑身只凭着一股子气挺着! 眼眶中,没有泪!只有恨! 玉郎啊!应该很疼吧!你这小混蛋小的时候不小心被你娘拿着的绣花针扎了一下都哭了好半天,父王又是学鸟叫,又是当马骑才让你笑起来啊! 应该很疼吧!玉郎啊!我的儿!我的儿啊! 楚如风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朝着废墟走;突然感觉脚底下一咯,移开脚面,就看见一个白玉腰佩分外眼熟;躬身捡起来,一张布满粗茧的大手轻轻地一擦,一个铁画银勾的“楚”字清楚的印在楚如风的眼里! 粗壮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然后,再紧紧地包在掌心中;楚如风仰望着天,逼回眼眶中的泪! …… 上京,西城 一间普通的农房中,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斜斜的靠在垫着吊睛白虎皮的躺椅上,俊朗的眉眼,冷酷的面部线条,带着点异域风情的眉眼,棱角分明的嘴唇,还有那含着笑意灵动的眼珠子,这糅合了异族风情和英挺贵气的女子,现今正逗弄着怀里的一只幼小白貂,时不时的将手里的果仁送到貂儿的嘴边,看着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轻轻的笑。 农房中,虽然土墙切面,但房内摆设却不俗雅致,精雕细工的大床,上等的云绸垂帘,水晶琉璃盏,五色凤凰灯,还有空气中飘起的淡淡香凝,若不仔细观察,还真将此处当成了亭台楼阁中的香闺,着实要人舒服惬意。 几名大夫打扮的人背着药箱忙活着躺在床上的那个昏睡的人儿,烧伤面积很大,烧伤的程度也很重,要不是后面被水扑灭烈火,恐怕会被活活的烧死! 叹了口气,几名大夫相互对望了几眼;还好!抢救的及时,这命是保住了! 女子逗玩了一会儿白貂,将手边的果仁彻底喂给这贪吃的小东西后,就看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少女,双手接过女子怀中的白貂后,放进一个金笼子里;精致的小金龙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金线勾芡地戎;小白貂吃饱喝足,现在又躺在如此舒服的地方,盘起那雪团儿似的大尾巴,缩成一个白团团,眨了眨小小的眼睛,便晃悠悠的睡了。 几名大夫整理好手边的药箱,放下床边的纱帐,走到女子身边,跪下,恭敬地回话:“殿下,这位公子虽然烧伤严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现在敷了药,吃了九转还魂丹,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女子点头,好看的眼角一挑,透过床账看向那床铺上的人,长得挺俊,细白细白的,就像一只兔子,一副可爱讨喜的模样。 “不会留下什么古怪的后遗症吧!” 一名大夫上前,答:“被烈火焚烧过的人,在以后的生活中或多或少的会对火焰产生恐惧,不过,这是心病,药石无治!” 女子叹了口气:“心病倒是无妨,时间久了自然会淡忘,只是寡人看他生的白净,脸上不会留下疤痕吧!这么漂亮的美人若是毁了容,可惜喽!” 大夫一听女子的话,皆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殿下的怜香惜玉之心,简直跟太上皇一模一样;走到哪里就风流到哪里,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殿下放心,他脸上并没有怎样烧伤,只是双腿伤的有些严重,不过在伤口结痂的时候擦上白玉愈合膏,就不会留下疤痕;而且,肌肤定会优胜从前!” 女子一听,欢喜了,招了招手,伺候在身边的女子走上前,“去把寡人带来的白玉愈合膏都拿过来,以后你们每天都派人给他擦上,要美人尽快恢复美丽!” “是!殿下!” 两名女子领命,匆匆走下去。 屏退房内伺候的下人,留下一个大夫守着,女子慢慢从软榻上走下来。 高挑玲珑的身段,英气俊朗的眉眼,从容高贵的气质,眉峰中淡淡的霸气和眼角高人一等的骄傲,让她看上去就像一只飞翔在天际的雪鹰,贵气而妩媚。 女子靠近床边,轻轻地撩起帘子偷看美人,伸手摸一摸,当真是细滑如脂;让人喜不自胜! “喂!死着还是活着?是活人,就坑个声!”女子伸出纤细饱满的食指轻轻地戳美人的脸,看的一边的大夫忙上前阻止: “殿下!他应该好好休息,现在不可惊扰!” 女子抬眉,问:“惊扰了会死吗?” 大夫犹豫,回答:“应该不至于!” 女子横了一眼,好看的眼睛里带着顽劣,“那不是成了!死不了就叫起来陪寡人说说话,寡人闷得慌!” 大夫本着行医救人的天职,看着殿下又这样胡闹,抚了下额头,痛心疾首的教导:“殿下!您就饶了他吧,您要是嫌闷,属下跟你说话,成吗?” “滚一边去!”女子嫌弃,“跟你们这群老头子讲话不是讲针灸拿穴,就是药草医理;不要以为寡人的三爹爹是太医院院首,寡人也就喜欢这些药草子味儿!” 老大夫快哭了,跪在地上,捂着心口:“殿下!您这话要是被院首听见,他该多伤心!” “伤心就伤心呗!”女子无所谓的摊开手:“反正母皇一哄,或者是晚上翻他的牌子,他就立刻开心了!” 老大夫见殿下随口将太上皇的宫闱之事讲出来,羞得老脸通红,立马变乖的缩在一边! 女子看老大夫终于由聒噪的小金八变成了温顺的八哥犬,嘿嘿一笑,又接着戳床上之人的脸颊,就跟催命一样小声低吼:“美人快起床!美人快起床!陪寡人聊天!” 楚玉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叫器着疼痛,尤其是双腿,就跟断了一样,火烧火烧的灼痛让他猛地睁开眼;浑浊血气的眼睛昏昏沉沉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眼珠子迷迷糊糊的转了一圈,斜眼一观,就看见一个俊美的人儿坐在身边关心的看着他。 是阿羽吗? 嘴唇呢喃,帮着白布的小手一点一点的从被子里移出来,摩挲着找到身边之人的柔夷,轻轻地握在掌心,迷糊着一双发晕的眼睛,请唤了一声:“阿羽!” 女子没想到男人一醒过来就轻薄她,神色一愣,但很快,就扯出一个很邪恶的笑容,抓着楚玉郎的手,轻轻地揉了揉:“阿羽是谁呀?” 楚玉郎正发晕,听见声音,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随着心回答:“我媳妇!” “哦!是你媳妇呀!”女子顿了顿,接着说:“寡人觉得你长得很美,你跟你媳妇和离,当寡人的美人好吗?” 楚玉郎没听明白女子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糊里糊涂的回答:“我媳妇长得不美,只是很俊!比男人还俊!” 女子听着男子跟他说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皱起眉心,伸手又戳了戳男子的脸颊,声音提高了一点:“喂!寡人没问你媳妇的相貌,寡人想要你当寡人的美人,你当吗?” 突然调高的声音就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楚玉郎的耳朵里,迷糊的眼睛突然睁开,松散的瞳孔瞬时收紧,转过脸,楚玉郎就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坐在他床边,对着他邪气无耻的笑。 大喝一声,楚玉郎发疼的嗓子眼都快咳出血来:“混账东西!你这狗东西是怎么跑到本王的厢房中来?阿羽――阿羽!” 女子没想到自己难得好心随手救了一个人,没想到这混蛋一醒过来不以身相许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喊她“狗东西”! 女子一把甩开楚玉郎的柔夷,脸色一变,怒喝:“文太医,将这混蛋扔出去丢进池子里溺死,居然敢骂寡人,寡人很生气!” 跪在地上的老太医都快哭了,连滚带爬的趴在床上,看着到现在还有些糊涂的楚玉郎,忙小心提点:“这位公子,你的命是我们殿下救下来的;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混账话激怒她!” 楚玉郎眉心一簇,再一看着房间! 真的不是自己和阿羽的厢房! 深深地吸了口气,楚玉郎扶着心口,拖着发疼的身体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看着女子喷火的脸,细细的一看,那眉眼中的英气和阿羽很像,只是阿羽再冷血残忍些,怪不得他会在迷糊之际将她当成了阿羽。 楚玉郎压低嗓音,看着身边这老头浑身发颤的模样,问:“你是说,本王的命是这个恶婆娘救的?” 文太医点头,回话:“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从殿下吩咐,力救你的命罢了!” 楚玉郎一听这话,脑海中不断地开始回忆起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 他在柳色馆中喝醉了,有几个人想要调戏他,他一怒之下拿起紫金香炉敲了那人,然后就是打架、火烧,还有猫儿的哭喊,还有很冷的水从头顶上浇下来! 想到水,楚玉郎突然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撩起被子,看着被包成粽子一般的双腿,眼神一颤,声音惶恐不安:“本王的腿……。” “放心吧公子,你的腿只是烧伤,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下床!” 女子瞧着楚玉郎那副死里逃生的欢喜样子,一股子的恼气也散了,“寡人救了你,你还责骂寡人,你这人好不通情达理!” 楚玉郎揉着有些发晕的脑子,虚弱的一笑:“不是没看清楚情况嘛!你别生气!” 说到这里,楚玉郎又一愣,想到女子对自己的称呼,眨了眨眼睛:“寡人?什么寡人?” 女子拧眉,几乎被楚玉郎那副白痴的样子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抄起裙边的琉璃珠子,朝着楚玉郎那张白净的脸砸去;文太医是个很有医德的老太医,看见殿下又胡闹,忙舍脸扑救,硬生生的用自己的一张老脸接住了飞来的琉璃珠,两管子鼻血,很争气的流下来! 女子愤怒,纤手一指,对着楚玉郎痛骂:“混蛋!莫不是被火烧傻了?寡人真是白救你了,早知道涵涵要寡人帮助的人是你,寡人就应该让你在火场里再躺半个时辰,烧成焦炭了再拉出来!” 楚玉郎低着头,根本无视女子的咆哮,眼珠子转了转,摸着下巴看这房间里的摆设,虽然一看就猜出这是匆匆布置的家当,但是却不免看出此女子的奢华的享受;再加上这名大夫对她的称呼,还有她身上那盛气凌人、毫不输于自己的矫情气质,难道是那个人? 楚玉郎抬起头,一脸严肃,眼神笃定的问出口:“你是西凉女帝?” 女子一听这话,倒抽了一口器,本是盛气凌人的模样瞬时变蔫了,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后退,小腿扭捏着晃晃悠悠,装傻充愣的挠了挠后脑勺,傻兮兮的一笑,道:“女帝?战国?谁是战国?寡人不认识!” “干你大爷!”楚玉郎看着女子蹩脚的装傻样,气的差点从床上蹦下来,瞪着眼,喝了声:“爷还没说女帝的名字叫战国,你这婆娘就不打自招!混蛋羊羔子,你以为爷是白痴呀!” 女子弱弱的嫣然一笑,斜眼看了看捂着脸痛哭流涕的老太医,也默默地低下头,瓮声瓮气的说:“就说嘛!寡人从小到大骗人从来没有成功过!”说到这里,女子突然又来了精神,一脸骄傲的说:“那也说明了寡人是个善良的人,骨子里就不会欺骗人!” 楚玉郎叹气,他算是服了! 作为一国之君,因为笨蛋到无法将喜怒哀乐尽数掩饰而不得不表现在脸上而沾沾自喜,他该叹息西凉离灭国之日不远呢,还是该庆幸,西凉朝堂百官一心,面对如此坦诚白目的女帝居然还能将西凉治理到可以跟大周一较高下的地步! ------题外话------ 【西凉,并不是女尊的世界!大家可以将这个国家看作是像被武则天那样的女皇统治着;然后战国是现任新帝;因为她妈就生了她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西凉延续了第二代女皇】 哔哔小喇叭: 等会儿会有二更,现在还在往上码字,具体的时间不敢固定,只是写到什么时候某漫就什么时候传上去! 这两天一章穿在字数不多的话,那某漫就多传几次! 因为战国女帝的出现,让某漫有些思维混乱了! (小小透露:小师弟的女人是寡人)哇哈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0:夫妻相见 战国女帝看出楚玉郎嘴角的逼视,她倒不在乎,只是合了合身上披着的长衫,又坐回到床边,抢走楚玉郎身后的一个垫子垫在自己身后,哼哼唧唧的蹭了蹭,告诉自己:寡人大度,不跟一般人计较! 楚玉郎看着窗外乌云遮顶,没有半点星光;心里不由有些着急,不知道阿羽回来了没有,猫儿是不是受伤了,父王会不会又扛着他的那把金刀出来吓唬人了,还有皇兄,会不会被父王的怒火波及,从妃子的床上拉下来了! 唉!多么了解父亲的一个孩子啊! 看楚玉郎愁云惨淡,战国女帝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伸手碰了碰那包的跟粽子一般的双腿,难得心软嘴甜的劝说:“你别担心自己的伤势,寡人会让文太医好好给你诊治,连块疤痕都不给你留下来!” 楚玉郎看战国女帝:“你为何要救本王?既然救了本王为何不讲本王身边的人带来?猫儿、凤绾他们在什么地方?” 战国女帝倒不着急,只是轻轻抚弄着自己的小手,眨了眨眼睛,说:“寡人也是受人之托,救你,只是顺手而已。” 楚玉郎一怔,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沉稳的女子。 她的身上,有着和阿羽一样的稳健,就像江海中的磐石,让人看着就有股莫名的心安,哪怕她的脸上现在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 楚玉郎闭上眼,嘲讽的一笑:“那本王就谢谢你的顺手,只是那个托付你救本王的人,不知是不是本王认识的!” “你认识!”战国女帝轻松地说:“御天涵!乔羽的师弟,寡人的未来凤君!” 楚玉郎突然睁开眼,瞳孔一紧:“什么?御天涵?他没被人口贩子拐卖啊!” 战国女帝嘿嘿一笑:“他是被拐了,不过,是被寡人看上了!” 瞧着这女人脸上露出的流氓笑容,楚玉郎就嗤之以鼻:“果然,有其母必有子女!战云女皇就是个风流人物,想当年追得我父王满大街跑,现在他的女儿居然也死性不改,看上了我大周的男人!” 战国一听楚玉郎提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母皇,啐了一口,极度鄙视:“呸!楚玉郎,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寡人可比那个老东西强多了!” “强?哪里强?母女俩都喜欢美男子,都迷恋我大周男儿,一模一样的风流,一模一样的高傲自大,还别说,就算本王猜不出你的身份,根据你身上的特质,本王要知道你是那个老太婆的女儿!” 二十年前,楚如风声威赫赫,战场上能征善战,战场下百姓拥戴,再加上长了一张俊美刚毅的面孔,在大周的声望几乎超越了先帝;在乱世,真正能得到百姓拥戴的人物就是能够给他们一方安逸家园的英雄;毋庸置疑,楚如风的出现让整个大周飞腾;相较于温柔软弱的先帝,楚如风的嗜血冷酷反倒是人人称颂。 二十年前,西凉军事强大,为了扩展版图,将眼睛盯上了大周这块富饶的土地;楚如风率军出征,西凉女帝战云也是战场上响当当的母夜叉;两人交锋,一个狠辣,一个狡猾,一个嗜血,一个恶毒;双方战将几乎将战场上最卑鄙、最残忍的手段都用上了,但最后还是难分胜负。 西凉女帝战云生的极为柔美,墨发芊芊,但却是个泼辣货;在一次交战之中,手中的长剑被楚如风斩成两节,差点命丧他手;但谁知,战云虽败犹喜,居然看上了这个在战场上将自己踢下战马的威武英雄;回帐商量之后,居然向大周先帝递上了和议书,还向大周求亲,希望能让大周第一战将远赴西凉,成为西凉凤君,随侍西凉女帝左右。[.超多好看小说] 先帝是个软蛋子,当年能够稳坐帝位,也是因为楚如风只对杀人感兴趣,对江山治理丝毫没有兴致;圣祖爷就是看出这一点,才将帝位传给性情较与柔和的先帝,反倒是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兵符交给楚如风,让其为弟弟看守江山,为大周守护边陲! 楚如风是个不骄不躁的主子,更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皇子;到手的皇位让了人也不生气,到手的江山飞了也不气恼,倒时一心一意为先帝打天下,活的逍遥自在。 先帝看西凉递上议和书,便下达三道金牌令箭速传楚如风回京,两人在定北宫上争执许久,最后先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楚如风痛哭,可还是没有软化了这铮铮男儿的钢铁之心;硬生生的退了西凉女帝的求婚便也罢了,反倒是吵着嚷着欲要迎娶秋太傅家的独生女儿,秋若水为王妃! 西凉女帝是个傲气十足的主子,知道楚如风要迎娶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为妻时,气的直奔大周京师,硬是抄着流星锤追着楚如风跑了十几条街,缠了半月有余才悻悻而归;也因为此事,让楚如风的俊美之名传遍天下,更是因为此事,西凉女帝战云的颜面大失,从此再也不踏进大周一步。 楚玉郎之所以知道自己父王当年的桃花史,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狐朋狗友道酒楼里听段子,那说书的小快嘴将父王当年的桃花一套一套的编起来,细细说来那战云是何等的金枪不倒不要脸,又说那荣亲王是怎样的冷酷多情只为秋家大小姐拒绝一国之帝的求婚;不管是战云在大周沦为了笑柄也罢,父王的坚定不移在大周少女的心中更加扎根了他英雄的身影也罢;楚玉郎统统将父王的风流韵事都看成是一场笑话,哈哈大笑之际,还不忘跟着酒楼里的流氓编排自己那威武高大的父王,将无耻进行到底。 战国咬着牙,想到当初来大周之前,被母皇叫到别宫的一场特殊的谈话,又硬生生的将所有的愤怒咽下去,瞪着眼,喝:“楚玉郎,寡人早晚要灭了你!” “灭不了爷瞧不起你!” 战国转过脸,愤愤的粗喘着气,跪在地上的老太医第一次看见没心没肺的女帝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心里的感觉怎么说呢,就一点甜,因为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憋屈散了一些;又有点心疼,因为女帝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却是他一手看着长大的。 战国一盘手,翘着二郎腿,咂嘴:“寡人现在不跟你这混蛋贫嘴,说正经事,对与御天涵,你跟你媳妇准备怎么办?” 楚玉郎愣了一下,道:“能怎么办?媳妇说咋样就咋样!” 战国咦了一声,不敢相信的眨眨眼:“不是吧!京城第一纨绔王爷,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婆奴?” 楚玉郎忍着身上的痛,抄起身子底下的白瓷枕头朝着战国那张不要脸的脸颊上砸,恨恨的说:“你这滚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婆娘,老子什么时候成老婆奴了;你也不想想,御天涵跟老子是什么关系,若不是阿羽横着,老子还不认识这只狐狸精呢;现在你问老子要怎么对待御天涵,老子能做主吗?老子能帮着媳妇把这主意拿下来吗?御天涵是阿羽的师弟,又不是老子的师弟,老子闲的蛋疼,才不会管这江湖上的破事!” 楚玉郎说的有些着急,捂着心口咳咳咳的咳了几嗓子,脸色涨红,呼吸粗喘,颇有点娇柔病气的美态。(.好看的小说) 战国瞧着楚玉郎气急败坏的模样,移了移pi股,坐到楚玉郎身边,伸出玉手,轻轻地拍了拍这小混蛋的脊背,动作极为温柔,露齿一笑,巧笑嫣然;别看这战国在外的花名有些不太好听,但这女人的皮相跟她老娘一个样,都是极其养眼的人。 “寡人知道了!楚玉郎,那寡人去问乔羽,问她可愿意将御天涵送给寡人当凤君!” 楚玉郎顺了口气,看着眼前颇为认真的女人,好奇的抬起眼,问:“西凉女帝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你母皇身边就有三个男人伺候,你准备找几个美人相伴呀?” 战国还是个纯情的女子,虽然嘴上坏,但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可是这话她可不会讲出去,脸色一羞,忙用咳嗽遮掩,看着楚玉郎那双贼贱贼贱的眼睛,回答:“寡人没母皇的福气,找上一个相伴到老就可以了!” 楚玉郎不信:“你就胡说吧,光本王在京城就听说你自登基之后,一天到晚溜出去到处玩,看见漂亮男人就往宫里招揽,就这样你还想找一个男人?” 战国抚了下额头上暴跳的青筋,要不说这吐沫星子可以淹死人! 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看着楚玉郎,正儿八经的说:“寡人冤枉,寡人承认常常出宫,但是出宫认识的人从来不曾招揽进宫当近侍,寡人虽然谈不上洁身自好,但绝对不会滥情糜烂!”说到这里,战国那假妮子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着实要楚玉郎差点没吓晕过去。 “那宫外传言……” “你也知道那是传言!寡人的母皇滥情,并不代表寡人会随了母皇的性子;再言,寡人喜欢御天涵,断然不会辜负他!”说到这里,战国站起身,看着窗外已经渐渐露出的初阳,淡淡一笑,道:“若不是他说要寡人救你,你认为以一个什么地位的男人才能支配得了寡人呢?” 楚玉郎彻底的愣住了! 他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是被小师弟救了;而且,他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小师弟在他的后院搞什么幺蛾子,害的媳妇骑着马奔出去,也害的他脑袋抽筋去了柳色馆,弄出这么大的事来。 想到这里,楚玉郎手心一紧,那几名东蛮武士武功高强,手段极其残忍,而且正大光明的闯到柳色馆中玩兔爷儿,也就说明了他们在大周毫无阻碍;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了大周有了内鬼,给他们弄到了通关腰牌,所以才能从边境溜进来,更能闯进京城。 暗暗一咬牙,楚玉郎敛紧双目:“要老子查出来是哪个孙子放了这群狼狗进来,老子撕吃了他!” 战国知道楚玉郎心里记挂的事,轻轻一笑,也不隐瞒:“寡人此次出现在大周,就是因为寡人在游玩的时候,听见风声大周这太平盛世似乎快要瓦解;玉郎你也知道,寡人的西凉离大周并不太远,如果大周卷入战局,那么西凉也会受到波及;十年前的那场恶战虽然已经久远,但是那时寡人已经有了记忆,寡人没有母皇那么大的野心,不想再看见战火四起的场景了。” 楚玉郎慢慢闭上眼睛,他累极了! 现在,这些烦心的事情他就算是想明白了恐怕也是纸上谈兵,他必须找机会,跟父王和皇兄好好地谈谈;还有幽云州的案子,他总是觉得没有真正的真相大白。 张宏虽然什么都交代了,甚至将周冲都供出来,可是,他的坦白让人事后想想反倒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他似乎在着急掩护一个人,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等天亮了,找个人给我媳妇送个信,要她来接我!”楚玉郎拉起腰间的锦被,轻轻地移了移已经不是很痛的身体,懒懒的说。 战国点头:“放心!这点小事一定办好;再讲,再把你这样藏起来,恐怕荣亲王就要拿着铁铲将整个上京翻过来了!” 楚玉郎对于自己的父王那是相当的了解,所以,在听见战国那一声偷掖的话声后,倒也不怎么反驳,只是彻底放下心,沉沉的睡下去。天色乍亮,乔羽骑着刑风慢悠悠的从城外晃进来;刚一进城,就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就看京兆尹衙门中的衙役各个扛着杀威棒在街头上转悠,看见一些彪悍体壮的男子就在抓上去问话,虎狼军中的不少面熟的侍卫装扮成普通的百姓游走在街上,各个枕戈待旦,蓄势待发。 乔羽牵着刑风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长安大街上,依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偶尔看见几个人交投街头的说着一些事情,但因为太吵听不清楚,可是看大家的眉眼,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为什么空气中还是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乔羽站在街头中心,朝着左右张望;就在这时,不远处吴有才穿着一个缎青色的长衫跑过来。 吴有才气喘吁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蜜色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一项梳洗的一丝不苟的盘发也有些松散,“大哥,你可回来了!” 乔羽愣了愣,问:“怎么了?我刚才看见几个眼熟的兄弟穿着便服转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吴有才左右张望了两下,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拉住乔羽的手腕就拐到一个巷子里,然后低下头,在乔羽的耳边说了悄悄说了几句;顿时,乔羽眼睛瞪大,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愕。 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乔羽瞪大眼睛看着还在不停张嘴说着话的吴有才,但是她现在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脑海中只是不断盘旋着楚玉郎被火烧的情报! “大哥,昨夜小王爷去柳色馆玩,碰见了潜进大周的东蛮武士,听猫儿回报王爷被烧伤了,只是当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整个柳色馆已经变成废墟,王爷行踪不明……!” 行踪不明?行踪不明是什么意思? 是凭空消失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乔羽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脑子混乱;一把抓住吴有才的手臂,狠狠地掐下去,眼瞳猩红如血,极尽咬牙切齿:“是东蛮人动的手吗?” 吴有才被乔羽这模样吓了一跳,哆嗦着回答:“是东蛮人!猫儿说那几个人的胳膊上都有苍鹰的图腾,而且,他们还说了自己部族语言!” 乔羽不安了,满心的自责和愧疚就像江水一样不断地涌现;紊乱的呼吸,还有楚玉郎那一张张欢乐地笑脸,就跟西洋镜似的不停地往脑子里塞。 啐了一口,一眼的狠厉:“东蛮!又是东蛮!” 吴有才看出乔羽是要发火,想到那晚在幽云州别院看见的惨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忙走上前,安抚:“大哥,老王爷已经要人彻底寻找小王爷,那些人若是劫走小王爷,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提出要求,老王爷说我们现在不能着急,敌不动我不动,拖死那群耗子!” 乔羽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吴有才的脑袋瓜子上,眼神一横:“鬼的敌不动我不动!玉郎被烧伤了,万一他们再想办法折磨他那该怎么办?东蛮人恨极了老王爷,万一在他身上施刑又该怎么办?一群混蛋,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出城找我?为什么不在小王爷出事的时候派人通知我!” 吴有才委屈的揉着发懵的后脑勺,眼里含着泪,道:“大哥!莫老大派人找你了,可是找不找你啊!” 乔羽一听,有些清醒;刑风的脚程本来就比一般的马儿快,她昨天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莫雷他们找不到也是常理。 想带这里,乔羽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瓜子,啐了一口,吐出一丝血渍,看的吴有才目瞪口呆,半天不敢吭声。 乔羽不理会吴有才脸上的惊愕,跨上马就朝着巷子外奔去。 想来父王是担心东蛮人潜入大周的消息被传送出去,怕引起民众的混乱,所以才会要虎狼军低调寻找楚玉郎的下落,只是,若是按照这样的找法,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乔羽越想越急,不免忍不住狠狠地抽了刑风一鞭子,马儿身上一疼,撒开四蹄就开始狂奔,一路上吓退了不少人。 就在乔羽漫天漫地的寻找着楚玉郎的身影时,突然,感觉前方一个银色的光点朝着她渐渐靠近,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乔羽飞身而起,在空中几个利落的起跳打滚,单手一抓,就将那银光尽数握在掌心中;刑风正好赶上,乔羽双腿翻动,瞬时又坐回在马背上。 街上行人被乔羽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连连叫好,不明情况的几个少女干脆捂着嘴巴尖叫,连连失声与乔羽俊朗的外表下。 乔羽打开手掌,就看见是一个包着纸条的铁质飞镖;细细的打开卷纸,看见上面的字眼后,乔羽嘴角带着一点笑,大喝一声,便朝着城西边奔去。 城西 小小农房四合院中 楚玉郎半躺在软榻上跟战国女帝下着围棋,院中铺满了晒在地上的谷子,几块青色板石落成的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棵弯着腰的杏树上挂着黄橙橙的小香杏,一阵秋风拂过,吹掉了几片黄色的落叶。 乔羽骑着快马出现在纸条上所讲的院落时,看见的就是楚玉郎怀抱一只听话的小白貂,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青白的脸颊上虽然带着虚弱,但眼睛里的晶亮却是灼灼夺目。 楚玉郎手里拿着白玉棋子,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就看见媳妇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院门口,沾了些灰尘的薄衫看上去有些脏了,高高梳起的长发有一缕落下来垂在细白的脖颈上,深邃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微微张启的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但是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 战国听说过延平王楚玉郎娶了一只母老虎,但是她一直未曾见过,现今看见一身男儿打扮的乔羽出现在这里,以为是荣王府寻找到此处的亲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黑子,道:“没想到你父王的能力还挺强,这么快就找到你了!”说到这里,战国顿了顿,对着乔羽招了招手,随和的一笑,说:“小哥,进来坐坐!寡人已派遣属下去请延平王妃,等会儿王妃一到,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楚玉郎好不容易看见媳妇,本是欢喜雀跃,但是一听见战国的话,好好地心情,彻底败坏,横了一眼身边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楚玉郎将怀里的小白貂毫不客气的扔到一边,恶狠狠地说:“她就是我媳妇!” 战国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句话,刚拿在手里的黑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转过那张好奇的脸,指着乔羽,一眼的难以置信:“玉郎!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1:不当王爷了 战国听着楚玉郎的话,深深地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乔羽。(.) 乔羽自一小院就发现了那个跟小白兔一起下棋的女子,高贵典雅,端的是一方浑厚霸气。 直接忽略陌生女人的眼神,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当她终于走到楚玉郎身边,蹲下身,仰起头看着一夜未见,神色却不如前的楚玉郎,心一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愤恨的一咬嘴唇,直接恶言泄火: “那群混蛋,我找到他们,也把他们架在火堆上烤一烤!” 楚玉郎看着媳妇紧攥着他的手,这一刻,他才觉得心放下来! 昨夜虽然睡的很熟,今早虽然有战国陪着他聊天,可是,他一直静不下心,只有将软榻搬出院子,借着下棋之际不停地回头望门口。 他为自己这宛若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举动不齿,为自己心里的惴惴不安困惑;可是,直到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提得起放得下的誓言,什么是爷们就要左拥右抱、百花围绕的豪言壮语,这个时候都比不上他的阿羽一个牵手,一个拥抱。 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看见自家婆娘的时候,滚滚而落。 不是楚玉郎矫情,而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太过于依赖乔羽! 嘴巴一瘪,指着跟粽子似的长腿,哭诉:“媳妇!我现在走不了路了!” 乔羽心疼,擦掉楚玉郎白嫩的脸上挂着的泪珠:“没事!我可以抱着你!” 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接着说:“那群人特别坏,先要调戏我,还要欺负我,最后还放火烧我;我差点就成了烤兔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于楚玉郎对自己的形容,乔羽颇为苟同的点头,是啊!她的小白兔差点成了烤兔子,瞧这一身伤痕累累的模样,心里一横,眼里露出狠色:“不怕!我让他们再也见不到你!” 楚玉郎嗯了一声,乖乖的点头:“要父王打他们军gun,然后你再帮着老子割了这群混蛋的兄弟,折磨死他!” 乔羽托起楚玉郎的手,翻过手心,看着柔嫩的肌肤,忍不住低头轻吻,眼眸连连,看是一汪深情,但口气却阴冷如铁:“军gun?老子要他们滚钉板!” 站在一边的战国从来没看见过这幅光景;先才还惴惴不安的楚玉郎现在就跟一只听话温顺的兔子,身上的骄傲气顿时消失无踪便也罢了,居然还对着他媳妇撒娇? 不过在看他媳妇,那一张过于阳刚的脸让她看上去破坏了脸上原有的女人之气,俊朗的面颊上,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出彩;这个女人就是涵涵嘴里喊着最爱的女人吗? 战国哧了一口,喝下一口香茶,故意捣乱这对夫妻大难之后的相逢,“看见媳妇就掉眼泪,楚玉郎,你长志气了!” 乔羽冷眼睨着坐在一边优雅喝茶的女子。 楚玉郎的眼神从媳妇身上移开,看着战国,冷飕飕的抬了抬眉毛,阴森森的说:“在大周,爷最大!纵然你身份特殊,但私自潜入邻国,小混蛋,你有没有想过能平安出去?” 战国呼吸一滞,看着楚玉郎那张带着邪气的嘴角;站起身,朝着房间走去:“楚玉郎,你他妈真是好样的!寡人你也敢要挟!” 楚玉郎嘿嘿一笑,道:“你也胆子不小,敢当着本王的面整这些幺蛾子,不担心我在我媳妇耳边说你坏话,让你带不走御天涵吗?” 提到御天涵,乔羽立刻站起身,看着背对着她朝着房间走去的女子;快走几步,瞬时就拦住了战国的去向。 “小涵,在你这里?” 战国抬起眼,看着乔羽,咬了咬牙:“是!” “你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一个不会让他再伤心的地方!” 乔羽蹙眉,藏在宽袖下的手已经慢慢收紧:“我不答应!小涵必须回寒柳别庄。[]” 战国嗤笑,看着乔羽那副高高在上态度,眼神一凛,与她杠上了:“乔羽,几个月前你若说这句话,寡人会乖乖的滚回去,但是现在……”战国看了看楚玉郎,接着说:“你好像没这个资格了!” 乔羽看出战国眼里的敌意,她不清楚小涵何时认识了一个这个的人,不管是仪态还是气度,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她自称寡人,难道是……? 张了张嘴,乔羽的口气放缓,本是岔开拦住战国的手臂也慢慢放下,深吸一口气,和缓的说:“小涵身体不好,寒柳别庄清新淡雅,与世无争,他应该多多静养,不能随意奔波。” 看乔羽有松口的意思,战国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这你放心!寡人会很疼他,这一点你夫君也可以为寡人作保证!” 楚玉郎看战国将自己拉下水,忙摇着手,心急撇开:“喂!咱俩认识还没两天,你少在这里跟爷套近乎;战国,对与你嘴里说的话,爷还真不敢多加承让,毕竟你母皇留下的影响太深,爷绝对不会给你做这个保证!” 战国看着楚玉郎那副害怕骚狐狸染上他的模样,嘿嘿一笑,就转身走进房间;将不大的院落留给楚玉郎和乔羽。 …… 经过一番折腾,虎狼军在乔羽的安排下驾着马车将楚玉郎接回延平王府;至于西凉女帝在此的消息,也被楚玉郎刻意压下来;就如同楚玉郎所说,身为一国之君偷偷潜入他国,若此事被查实,恐怕又会闹出很多麻烦;现在东蛮武士的事情已经闹得虎狼军和帝皇军焦头烂额,现在能少一事是一事,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收拾那个大胆无畏的女帝战国! 枫院中 荣王妃哭的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一直住在小院里的贵妾也闻风赶来,个个吊着脸色,哭的双眼红肿,诺大的厢房里挤满了哭哭啼啼的女人,看的荣王爷和乔羽心烦胸闷,随便找个理由出来走走。 凉亭之中 乔羽愧疚的站在老王爷面前,躬身,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一脸懊悔:“父王!你打我吧!若不是我一个人丢下玉郎,他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荣王爷虽然心疼儿子,但是也是个十分明理的人;楚玉郎现在伤重躺在床上是很可怜,但追起原因,还不是以为这混蛋羊羔子贪玩,以前是摆弄着法子的玩女人,现在居然瞅上了男人;简直一次比一次胡闹,越大越让人担心。 荣王爷扶起乔羽,两人同坐在石凳子上;开口,担心的问:“阿羽最近是不是跟玉郎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这孩子以前虽然胡闹但也不会到玩兔爷儿的地步;而且你们成婚才几个月,他也不应该出去找妓子戏乐。” 乔羽在路上已经问清楚了楚玉郎到柳色馆里的真正原因,当她知道小白兔是为了她才变成这个样子时,心里的震惊绝对比知道他不见的消息时更加惊愕。 许是楚玉郎看出了她眼底的惊颤,居然再三警告她不可将事实真相告诉荣亲王;至于理由不管乔羽怎么问他都死咬着牙关不肯讲,无奈之下,乔羽只有硬着头皮扯谎:“父王放心,羽和玉郎的感情一直很好,许是前段时间因为楚云香的关系,玉郎便起了好玩之心,现在得了这样的教训,也不担心他下次还敢跑去面首馆里找男人玩了。” 相较于东蛮武士在京城出现的问题,荣亲王更担心的是自家儿子玩兔爷儿,从此喜欢男人不要女人,他荣王府的子嗣便就此断绝;现在听见乔羽这样说,立马松了口气,端起手边的茶杯豪饮一口,拍着大腿,痛骂:“那个该死的楚云香,以前听说他皮相漂亮,又是皇妹的独生儿子,老夫心里还有些喜欢;只是没想到却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人面兽心的畜生,居然将那魔爪伸到了自己表哥身上,真是气煞老夫了!” 乔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提醒:“父王,楚云香已经傻了!” 荣亲王恍然,依然愤恨:“傻了还出来祸害人!” 这厢! 荣王妃坐在红木雕珑的大床上,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儿子,心疼的摸着那双有些发红的手,揉了揉,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你这孩子,喜欢漂亮男子可以跟娘亲说,为何要去那柳色馆跟别人同分一杯羹?现在出了事,你可知道昨夜娘亲是怎么活下来的。” 荣王妃一说完,站在一边的小妾柳飘飘也跟着落泪,“王爷,奴婢昨夜也吓坏了,跪在菩萨面前不停地念经祈福,为爷增福增寿。” 柳飘飘的出身在几位贵妾中是最低的,因为出身青楼,身上带着一股子风尘气,这要本是大家闺秀的荣王妃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排斥,但碍于儿子喜欢这种妖媚的调调,便也忍了;而相较于其他两位贵妾,因为都是荣王妃亲自挑选的漂亮敦厚的丫头,所以在荣王妃的眼里自然是要疼爱一些。 现今柳飘飘这一腔多情的模样让荣王妃听着舒心不少,不免多看了几眼这哭的眼眶有些发红的丫头,抛去了一些过往的成见,连连点头不止。 另一个贵妾看见柳飘飘在荣王妃心里得到了赞许,抱着得不到丈夫的心,定要得到婆婆的心的态度,也哭着擦擦眼角的泪,拿起一方湿帕子帮着荣王妃轻轻地擦拭着楚玉郎的手指,动作温柔,态度贤惠,一滴眼泪,又多情难却的滴了下来,声音略带幽怨,但却更多的是敬仰之情的说:“爷,您下次要是出去玩,就带着虎狼军,要不让王妃跟着也成,万不可在一个人乱走了。” 荣王妃点头,附和:“是啊!你那媳妇虽然不成气候,但当个贴身护卫还算称职;这次若不是她将你找回来,恐怕你父王和我都要疯了。” 说完,荣王妃有心酸的擦了擦泪。 送走了荣王爷和荣王妃,乔羽走进房间。 柳飘飘跟着其他贵妾们一一离开,在走出厢房的时候,几位贵妾都不免钦慕的偷看了一眼乔羽;直叹当家主母当真是英气逼人。 乔羽坐在床沿,看着精神气十足的楚玉郎,撩起被,见到那双受伤的双腿,心疼:“很疼吧!” 楚玉郎摇头,“当时喝醉了,就算是疼也是迷迷糊糊的;反倒是苦了猫儿和凤绾!” 乔羽抬起楚玉郎的下巴,轻吻了一口那已经粉莹甜美的嘴唇,说道:“你自小就带着猫儿,他忠心护主也是应该;反倒是我实在钦佩那个凤绾,居然为了救你,连命都牺牲了。” 楚玉郎心底惆怅,当他听养伤的猫儿告诉他凤绾为了救他冒充他的名号被活活烧死的时候,脑子空白了许久,他没想到,那个笑起来眼睛里带着淡淡光华的男子,那个如此出身但却通晓大义的男子,居然为了他,选择了放弃生命。 见楚玉郎被勾起了伤心事,乔羽轻轻地上前抱住;就像是呵护心中的珍宝,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顺着气,道:“你有凤绾这个朋友,是福气,而凤绾有你这样的知己,是缘分!我们要记住他,让他活在心里。” 楚玉郎淡淡一笑,抱着媳妇的腰,靠上去:“我怎么没发现我媳妇也有温柔的一面?!” 乔羽笑,粉色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下楚玉郎的耳垂,看着他顿时羞红的脸,道:“我还有很多面你没有发现呢!” 楚玉郎睁大眼:“当真?无耻下流不要脸,除了这些你还有多可恶?” 乔羽敛眉一笑,捧起楚玉郎的脸就来了一段深吻,当她看见他劫后余生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辈子这个男人会成为她的羁绊;小涵已经找到了能够真心珍惜他的人,而她怀里的男人,则是她要珍惜的。 楚玉郎没想到媳妇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他,挣扎之际,不免扯伤了伤口,呜咽着蹙眉,轻呼:“乔羽!你大爷呀!爷都快要折了你还拿着爷泄欲!” 乔羽轻吻着楚玉郎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身下那又急又气的小人,心疼的舔了舔他的鼻尖:“不是泄欲,是心疼!” 楚玉郎恶心的呸了好几口:“呸!你若是心疼爷,就等爷好了再战!现在爷这幅模样,浑身上下都是药草味,你也不嫌弃。” 乔羽蹭了蹭楚玉郎的发顶,房间中的确有股很刺鼻的药味,但是这对于连血腥味都闻惯的乔羽来讲,简直更不在话下;于是就看这头小母狼一把按住楚玉郎挣扎的爪子,轻咬着他已经被她蹂躏发肿的嘴唇,微微一使劲儿,楚玉郎呼痛,但小母狼发情,谁敢阻拦: “玉郎,父王以为我们俩人关系不好,所以你才出去找兔爷儿。” 楚玉郎疼的倒抽冷气,哆哆嗦嗦的颤抖,“干你!让父王看看你在床上的凶狠,就知道爷跟你的关系好不好!” 乔羽一听这话,抬起头看着楚玉郎泛雾的眼睛,洋洋得意的问:“你真的觉得为妻在床上凶狠?” 楚玉郎啐了一口:“见过强悍的,没见过你这么强悍!” “那夫君可满意?” “满意满意!满意疯了,我说,你赶快下来……我疼……疼……唔!乔、唔……!” 伺候在外面的小熹听见小姐的厢房中又传出来唔唔的声音,眼带一笑,就知道小姐又把王爷当成兔子叼在嘴里玩了。 定北宫中 保定帝扶着额头,看着站在龙案下的皇叔,无奈的叹了口气:“玉郎找回来了,皇叔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带着虎狼军找那几个龟孙子替玉郎报仇,您怎么扛着棒子到朕这里来了?!” 荣亲王虎虎生风的转悠着手里的杀威棒,砰的一声,棒端杵在地上,定北宫的地面晃了晃,吓得保定帝忙扶着龙案,捂着心口看向一脸彪悍的皇叔。 “皇上,要么开战,要么你给本王特权,本王要调查所有亲王郡王这段时间的外出记录!” 保定帝就知道自家皇叔一出现必定是找事的,别人不知道,皇叔他还不清楚他是最害怕打仗的吗? 但是,如果给了皇叔特权要他调查亲王郡王,那岂不是又让皇室宗亲们认为荣亲王恃宠而骄,独具鳌头吗?天下悠悠之口,他这个皇帝也有难以堵住的缺口啊! 保定帝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和刺激让他显得有些疲惫,叹了口气,道:“皇叔,两国开战苦的不是将士,而是百姓;大周好不容易迎来了十年不战岁月,百姓休养生息、国势蒸蒸日上,怎能说战就战?再讲玉郎被东蛮武士袭击不假,但许是那些武士是些叛逃之人,潜入我大周只是为了挑起战火,如果我们不小心应付反倒是中了敌人的下怀,那朕可就真的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荣亲王这个人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子,想当年先帝为了让他成为西凉的凤君,抱着他的大腿那是嚎啕大哭,讲的更是撕心裂肺,可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就算是先帝哭瞎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的保定帝虽然成就上比先帝好,但是个性却是和先帝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贪生怕死、心肠柔弱。 荣亲王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不管保定帝如何说,他必定要将那个引得东蛮人进来的混蛋揪出来,根据消息,他已断定那人是个位高娇宠之人,细观着大周天下,能随意颁发出入禁令的人,除了一朝的几位亲王,剩下的便是顶着亡父功绩坐上王爷位置的几位王爷;调查一朝王爷,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事,必须要有皇帝的特旨才行;要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定北宫中,扛着棒子逼着保定帝作出决定。 “好!皇上说不愿意起战争,那皇上就给老夫一道圣旨,要老夫着手彻查此事!” 保定帝看皇叔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想要给两个人一个台阶下:“皇叔,要不朕给大理寺下旨要他们来办,你年纪大了就多多在府中休息,玉郎碰见这事,你也多多开导开导他,免得在将来留下什么魔怔。” 荣亲王听出保定帝是有意要他避开,心直口快的荣亲王哪里肯愿意,自己的独生爱子差点被烧死,而且根据猫儿的叙述,那些东蛮人就是冲着玉郎是他的儿子才痛下的杀手;他自知东蛮人痛恨他,但没想到这群野狼居然闻着味道找到了玉郎泄愤;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无颜面对自己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那么混蛋揪出来,泄了这口气再说! “大理寺的人?哼!皇上,不是老夫看不起那些文官,只是那群一天到晚之乎者也的混蛋,告状谄媚倒是有一手,但论到查案,还差得远!皇上,你不会是想要对玉郎被袭击的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应付过去吧!” 保定帝见皇叔猜出自己的心思,吓得倒抽凉气,急惶惶的摆手摇头,“怎么会,玉郎是朕的弟弟,他被人差点害死,朕定是要帮他出了这口恶气的!” 荣亲王欢喜,了然于胸的说道:“那就行了,皇上,这本是我们楚家自己的事儿,交给一些外人来办老夫不放心,自己的儿子自己管,别人插个屁的手!” 保定帝抱着玉玺都快要哭了,终于,在憋足了一口气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皇叔,您也知道其他的几位老王爷觉得朕对你的态度太过于放纵了,一对父子,两位王爷,这是大周自建国以来都不曾拥有的殊荣;皇叔年轻时为国出力,成为百姓拥戴的亲王那是实至名归,玉郎受到庇佑,当一个小小的王爷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个时候皇叔若想要查办某位王爷的出入记录,恐怕会被宗亲们看成是恃宠而骄的表现;毕竟能查办宗嗣的人,只有朕特封的钦差才有这个权利啊!” 荣亲王腰板子站直了,说话不腰疼:“那皇上就让老夫当钦差吧!” 保定帝扑哧一声,一口血气没咽下去,差点又涌出来,“皇叔,您没听明白朕的话吗?” 荣亲王微微一笑,很大体的回话:“听明白了!老夫是听明白了!不就是有人在皇上耳边吹了软风,皇上夹在老夫和宗亲之间犯了难处;是不是?” 被自家皇叔这样一问,保定帝倒是有些吃不住了,挂着一张窘红的脸,不知道该回说“是”还是“不是”。 看保定帝难堪,荣亲王握着杀威棒的手越攥越紧,最后,终于在一声大喝中,彻底的爆发了:“好!皇上要是觉得为难,那老夫就不当这个王爷,带着儿子上山种地去!” 一声咆哮,差点震碎了放在一边壁架上的琉璃盏,吓傻了伺候在一边的小路子,吓哭了坐在龙椅上抱着玉玺的保定帝! “皇叔!您不当王爷了,那您要朕这个侄子怎么在这乱世,坐稳江山呐!”保定帝看着面如黑锅的皇叔,彻底的飙泪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2:乔羽!生孩子! 老王爷的一同胡搅蛮缠,让保定帝唯有妥协;不是他害怕自己的皇叔,而是这个天下,没有荣亲王的威名震慑着,恐怕百姓和自己都不会心安;很多时候,楚如风这个名字不光是称呼,更是大家心里最值得依赖的磐石;江动山河,楚如风依然傲立群雄,铮铮铁骨,撑起这半壁江山。 楚玉郎的烧伤不甚严重,再加上有太医院院首亲自前来诊治,王太医贴身照顾小半月,终于在临近中秋佳节前让这不安分的小王爷从床上蹦跶下来。 听闻楚玉郎伤势痊愈的消息,夏侯青带着几位兄弟来到延平王府。 楚玉郎坐在花厅里,一边,伤口也痊愈的猫儿规规矩矩的站在身后,从伺候在旁的丫鬟剥了几瓣橘子递上来,接过,塞了一口吃在嘴里。 乔羽手里拿着一把长弓,弓弦是用上好的马尾制作而成,弓轴是用百年宝林树劈其中心,雕其精髓,精工细作而成;一双拿惯了大刀的粗手轻轻地摩挲弓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拉,便听见空气中传来细细微微的穿破声,接着,猛地一手开;啪的一声,弓弦强大的张力在空气里擦出火花,惊的乔羽暗喜,不免又摸了几遍。 跟在夏侯青后面的唐宋看见了乔羽手持长弓的那一幕,让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气魄的唐宋老远就拍手叫绝,对着乔羽挥手喊道:“乔兄弟,好身手!这弓弦上还未搭上长箭就有如此气势,若是加上锋利无比的箭锋,那还不所向披靡!” 听见唐宋这惊叹连连的夸奖,乔羽报以微笑;手里拿着橘子的楚玉郎却嘴角不自然的抽出了一下;还是无法忍受自家兄弟对着他媳妇喊一声“乔兄弟”,这简直比父王的那声“儿子”更让他难以消受。 想着,楚玉郎不免睨了一眼媳妇,这虎虎生威的媳妇,着实比那天下间不少男儿都英气挺拔几分。 看出楚玉郎脸色不好,夏侯青走上前也不再跟着唐宋随意夸奖乔羽,只是接过丫鬟递上来的香茶,坐在宽木靠背红轮椅上,一身宝蓝色的长衫风姿卓雅,嘴角隐含的笑意淡淡生风:“玉郎身体见好,我们兄弟也该找时间聚一聚。” 明瀚爱吃果仁,怀里端着一方青瓷盏,单腿翘在另一个腿上,抖了抖,道:“是啊!玉郎好不容易从关西回来,现在又是劫后重生,自然是要到小秦宫里乐呵乐呵,免得到了中秋佳节,宗室一轮一轮的聚会扰的我们都脱不开身。” “好啊!我们就去小秦宫,乔兄弟也来,上次我去小秦宫里玩,那里的云芳妹妹开问起乔兄弟,大家都还念着兄弟的俊美威武呢!”唐宋就是一个找抽的性格,从小就有点愣头青,不会看人眼色也就罢了,还总是跟根针一样到处乱戳,这不,一下一下的戳的楚玉郎心口那叫个疼的哇,恨不得让这小王爷变成一团怒火,烤了这不会讲话的混蛋。 乔羽听见大家又商量着去小秦宫,心里也跟着高兴! 她从小就喜欢看美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漂亮都会多瞧两眼;现在,嫁了一朝王爷是个美男子,楚玉郎的朋友们皮相也都是顶顶的好;看多了相貌俊美的男人,这相貌妖娆的女子她也想要多见见;这不,一听见明瀚提起要去小秦宫,那双眼睛终于从手里的长弓上移开,晶亮晶亮的看着楚玉郎,跟着大伙儿一起就等着他点头。[] 楚玉郎在柳色馆中遇到了这种事,虽然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从此之后,他就对那些烟花场所有些排斥,而且隐隐间,还有些惧怕与那种人声鼎沸、歌舞升平的地方;见兄弟们盛情相邀,他本是想要开口答应;可是无意间看见了乔羽那头母狼晶亮的眼珠子,顿时捏紧了手里的几瓣橘子,恨恨的咬了咬牙,对着一帮人,冷声道: “不去小秦宫,我们到前段时间皇兄送给父王的清风别庄里游玩一番!” 见楚玉郎不肯去小秦宫,乔羽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倒是明瀚在这边有些意兴阑珊,吃了一口果仁,瘪瘪嘴:“玉郎,你莫不是成了婚,变成老婆奴了;乔兄弟大度,不会跟你一般计较。” 唐宋也跟着在一边歪歪:“是啊是啊!乔兄弟一道跟着去玩,咱们今晚一醉方休,再看这小娘子为咱爷几个添酒唱曲儿,可要比那风景清幽的清风别庄有意思多了。” 楚玉郎横了两眼这两个不通晓他心思的兄弟,在心里不断的咒骂唐宋和明瀚;反观夏侯青冷静很多,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乔羽,道:“你们这两个笨蛋不明白咱们小王爷的用心良苦,若们兄弟几个若是进了小秦宫,恐怕小秦宫的花魁都要往咱们乔兄弟的怀里钻了!” 楚玉郎的小算盘就这样被夏侯青都漏出来,气的他抄起手里的橘子朝着夏侯青砸,怒:“你大爷的!兄弟几个就你最聪明!就你最厉害!” 唐宋和明瀚一听这话,着实惊讶的看着乔羽,再想想这段时间小秦宫里的小美人们口口声声嘴里喊着的乔公子,便瞬时明白过来;各个贼笑着捂着嘴,还是唐宋这混蛋最没口德,嘿嘿一笑,对着楚玉郎那张拉黑的脸说:“玉郎!就算是一棒子女人压你媳妇也压不出个什么乱子来,你只要提防着你媳妇找面首,延平王爷就会后院平静啦!” “是啊是啊!乔兄弟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会出事,跟一群小娘子,那绝对犯不了大事!”明瀚跟着憋屈楚玉郎,这要这骄傲的小王爷着实捂着心口大喊疼痛,眯着眼睛,叫来虎狼军就吼:“把这两个混蛋乱棍打死!” 乔羽被这群混蛋的话逗得难得笑起来,放下手里的长弓,看着被楚玉郎叫出来的虎狼军兄弟,想到前几天父王说的话,对着明瀚,道:“听说郡王有几个貌美的表妹还未出阁,可是真的?” 唐宋正在跟楚玉郎闹着玩,难得看见这混蛋闹心,他自然是开心的大笑不止,听见乔羽这话,就跟被雷劈的野猫一样,支愣着两只耳朵,抖了抖脚趾,无耻的说:“阿羽!你莫不是想要对明瀚的表妹们下手吧!”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阿羽连小秦宫里娇滴滴的小娘子都不要,会要我那几个泼辣任性的小妹子?!”明瀚淬了唐宋一口,接着又抡起一群朝着唐宋挥去,硬是把唐宋打的趴在桌子上喘气,大呼救命才侥幸被饶。 夏侯青抚了抚袖子,要丫鬟从冰窖中拿出几块冰块给唐宋消肿,笑眯眯的一笑,问:“阿羽找明瀚的表妹做什么?” 乔羽对楚玉郎对视一眼,看见小白兔眼里散发出他懒得管的信息,自己倒是一手揽下来;对着在座的三位郡王爷说道:“前两天父王提起虎狼军中的几位将军年龄已经不小了,这群粗爷们上战场那是一等一的不要命的货色;可是说到女人,一个比一个含蓄;父王不想亏待了亲手培养的手下,就想着从宗亲中选拔几名善良贤惠的女子与几位将军见见面;玉郎跟你们最要好,又听说几位王爷家中都有适龄的大家千金,所以羽在这里提议,借由清风别庄相聚一事,正好邀请各位妹妹出来游玩,不知道你们觉得方不方便?!” 明瀚有些犯难的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就像一个烦了困事的老头,为难的蹙了蹙眉,道:“约那几个大小姐出来不难,难就难在……” 唐宋接过明瀚的话,捂着嘴偷笑:“难就难在那几位千金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刁蛮任性,恐怕会吓着几位将军不是?!” 乔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长臂一挥,大有气拔山河之势,噌的一身站起身,双眉一拧,豪迈的喝了一声:“虎狼军的兄弟那都是在战场上舔过血的好汉,抡起刀子杀人都不怕,还会害怕几个娇蛮任性的女娃娃?对付女人再简单不过,先哄着,再说教,最后不行吊起来打一顿立马就乖了!几位表小姐刁蛮泼辣,就是欠管教,抽几鞭子看她们还敢怎么蹦跶!” 明瀚他们显然是没想到乔羽会说出这样一通话,个个被惊得连连倒抽冷气不说,还不忘着回头,对着喝茶散漫的楚玉郎竖了一个大拇指,无言中用眼神告诉兄弟:你媳妇,威武! 楚玉郎骄傲的抬了抬眉,那还用得着说;看遍整个大周,把他楚玉郎的媳妇搬出去,那绝对能敲山震虎、横扫贼匪山头! 一方合计,很快就敲定了明瀚家的几位表小姐,还有夏侯青的一名表妹。 乔羽看见眼前有了希望,招呼着一名虎狼军的小子忙去叫莫雷和李廷峰,顺便着要叫来大个子和小将吴有才。 …… 清风别庄 位于西山最北边,虽然有些偏远,但胜在风景优美、清幽婉居。 现今正值秋意凉爽,虽然没有夏日的绿草芳芳,但别庄中一片金黄硕果,清凌凌的溪水叮咚作响,金色的大鲤鱼肥美游弋,远山微黄壮阔,近林葱郁凋叶;细细品味,自有一番意境。 乔羽骑着刑风,伸手挎着那甚少离身的九环大刀,跟随着一众人前呼后拥的出现在别庄中;庄里的老管家姓顾,年轻时跟着老王爷上过战场,在一次拼杀中受了重伤,失去了一条胳膊,虽然成亲,但却膝下无子,老王爷念及老迈,就让他与老伴住在这里看守别庄;庄内有不少下人打理,顾老虽然住在庄内却不用操心庄内之事,也算得上过的清闲自在。 现今楚玉郎带着京城里的小贵人们出现在这里,着实要顾老慌得手忙脚乱;但好在这群纨绔在外面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但是对待老人却是有一番慈悲心,看见顾老鬓角间的白发,也都没有怎么挑剔,只顾着从各自的轿子里钻出来,吆喝着往庄内跑。 乔羽跟在楚玉郎身后,看见楚玉郎客气的对着顾老说话,自己站在一边轻轻莞笑,反倒是引起了顾老的老伴的好奇。 顾老的老伴以前是江南人氏,说话细声慢语,再加上上了年纪,声音更是慢吞吞的,听起来倒是很舒服,“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可是王府里新来的护卫?” 见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乔羽一身的戾气也散了不少,只是摸了摸跨在腰间的大刀,看着老人家善良的眼瞳,道:“不是!我是王爷的……” “老奶奶,这位是王爷的王妃,我家的小姐!” 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小喜突然窜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惊得老人家一时语塞,睁大眼睛看着乔羽的时候,差点没缓过来气。 顾老看见老伴闯了祸,居然没有认出来新王妃,吓得忙要跪在地上,却被楚玉郎扶起来,横了乔羽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道:“顾叔,你别跟这凶婆娘行礼,她就是这种人,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好几次惊得我娘亲差点憋过气去!” 对于楚玉郎的埋怨,乔羽只有嘿嘿一笑,她又不愿意吓着娘亲,在娘面前,她已经很大限度的收起了自己的锋芒,甚至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只是她低估了大家闺秀的承受能力,有的时候嗓音一大,她都能看见娘发白的脸颊;想到这里,乔羽就更奇怪了,父王生的魁梧有力,大半岁月都给了战场,身上的血戮气息应该比她还重才是,为何娘忍受的了父王,就受不了她呢? 见乔羽一副郁结难发的模样,楚玉郎在下面踹了媳妇一脚;乔羽一惊,忙抬起头,露出一个她认为很善良的笑,“顾叔,大老爷们粗手粗叫粗性子,哪里来的一大通礼数!” 顾老显然是没想到乔羽一开口就撂了这么一嗓子,搀扶着老伴嘴角抽搐不说,还带着有些发抖,脸色越来越白! 楚玉郎恨恨的看着媳妇越弄越糟的情况,连忙提溜着媳妇那张露出诡异笑容的神态,一溜烟就转个弯不见了;留下还在发颤的顾老和脸色煞白的老伴。 楚玉郎拉把着媳妇的手,就跟牵着以前圈养的小白鼠一般,一边蹬蹬蹬的着急往前赶,一边呵斥:“乔羽!老子受够你了!老子受够你了!” 乔羽含着笑看着楚玉郎纤细的背影,看着他们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道:“怎么了?” 一听这话,楚玉郎停下来,顿了顿,转过身看媳妇:“你下次出来,能不能表现的女人一点?爷再也不想跟熟人介绍这个他们口中的男人就是爷的王妃!” 乔羽抿着嘴唇,粗狂的大手松开乔羽的柔夷,轻轻地波动了下他额前的碎发,道:“女人?我怎么表现才女人一点?” 楚玉郎被媳妇问住了,他不是没看过媳妇穿裙子,穿上裙子还尽显男儿气概的女人这世上除了乔羽再也没有其他人;在床上,就算是顶着那对软绵绵的大胸脯,也依然能把他压的爽到骨髓里这辈子除了乔羽再没有其他人;在公婆面前,敢出手打公公,一语能把婆婆气的翻白眼除了乔羽更没有其他人。 是啊!他的女人,不管是一眸一笑,还是一静一动,都太爷们了!再加上总是随身携带的兵器,着实有一份力道让人难以忽视。 楚玉郎任命的抚了下额头,哭丧着脸! 乔羽知道小白兔快要抓狂了,大手移到了楚玉郎的嘴唇上,然后轻轻一摸,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他们再也不把老子当男人看!” 楚玉郎双眼发光,问:“什么办法?” 乔羽嘿嘿一笑,指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道:“这里,有个小玉郎!” 楚玉郎听出媳妇的意思,先是一愣,接着是脸红,刚要开口骂这无耻的女人,不远处传来几声娇美的声音。 “咦?那不是延平王爷吗?” “是啊是啊!他身边的公子是谁?” “呦!明娇,这么快就看上了那位公子呀!” “哼!你还不是看这那位公子俊俏才拉着我们过来看看的?明媚,你的小心思,还能瞒得住几位姐妹?” 楚玉郎一听这番对话,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几名娉婷而立的少女站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而她们那一双双带着狼子野心的眼神,正直瞅瞅的看着他媳妇。 啐了一口,楚玉郎对着媳妇这张碍眼的脸,爆发了:“乔羽!生孩子,咱们立马生!” ------题外话------ 这两天某漫有点卡文了~ 挠挠头!愁得我半夜都睡不着觉! 姐妹们包含一下,等渡过了这两天,很快就会恢复万更! 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3:做戏 对于心理受伤颇重的楚玉郎,乔羽只有无奈的笑笑,搂着他的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脖颈处,就像一个护犊的母狼,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鼻尖,远远看着因为她的动作而面露失望的几位表小姐。 “唉!可惜了这么俊的少年,原来是延平王的宠儿!” “听说了吗?延平王前段时间受伤,就是因为道柳色馆寻乐被人仇视了;没想到这小王爷还津津乐道此等乐趣!” “算了算了!男人长的再俊也是相互压的料,找表哥去!” 几位表小姐逞了口舌之快,悻悻的转身离开。 楚玉郎攥紧了媳妇的衣衫,斜眼冷对那几个窈窕的背影;直恨自己以前糊涂,怎么就喜欢那种八婆嘴的女人呢?还是媳妇好,什么都不说,但什么都明白! 楚玉郎心满意足的靠在媳妇怀里蹭了蹭,然后在一阵秋风过来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媳妇,以后你都这样喜欢着我呗!” 乔羽笑笑,道:“这事,好办!” 莫雷和一帮子老爷们来的时候,乔羽老早就站在别庄门口等他们;先才派去叫他们的虎狼军小卫因为乔羽的特别交代,没敢告诉几位将军他们来此的真正目的;所以当乔羽一副风情云淡的说完今天的聚会的目的后,几位刚才还嘻嘻哈哈的老爷们居然个个羞红了脸,一个赛一个的苹果;看的乔羽叹为观止。 小喜偷掖着藏在乔羽身后捂着嘴角偷乐,看见威武不屈的几位将军就跟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眼睛晶亮晶亮的说:“小姐,你看他们,比大姑娘还羞涩!” 乔羽忍着笑,看着莫雷双手背在身后,脚趾天真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道:“我说,像个男人样,瞧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比上战场还困难吗?” 吴有才天真的眨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一张麦色的脸上羞红了一坨,看上当真是怪异:“大哥,你也真是的,叫了几位大姑娘来招待哥几个,你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得我们连准备都没有!” 说着,乔羽就看向几位将军,果然,个个穿着铁铮铮的铠甲,一身戎装未换,浑身上下的戾气和张扬着实让人看着有些胆寒;莫不是这几位大爷们怕吓坏了那几位表小姐? 乔羽摸着下巴,道:“哥几个没什么好臊脸的,那几位姑娘泼辣着呢,不要驾驭!穿着一身戎装吓唬吓唬她们,以后娶回家了才能三从四德!” 吴有才见大哥一张老脸皮厚的样子,看来是这事没滩到大哥的身上,嘟着嘴,反驳:“大哥你都没学会三从四德,还要求她们?” “是啊是啊!阿羽,你这混蛋骗得我们好苦,要不是前段时间老王爷说溜了嘴,我们到现在还以为你是个爷们呢!”李廷峰想到在幽云州的时候跟着一个女人称兄道弟,这脸就羞得没地方搁。 乔羽见大伙又开始将矛头瞄到她身上,装模作样的别过脑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那是你们眼拙,也怪不得我;再说,王府里有楚玉郎三从四德,我也沾不上边!” 对于乔羽的无耻境地,大家早就已经摸出茧子来了! 叹了口气,想到那粉雕玉琢的小王爷,如此鲜嫩的小花,早就折到了这一个假男人的手里。 猫儿被楚玉郎派来看看人来了没,老远,就对着乔羽招手:“公子,王爷催了!” 乔羽笑笑,拍上莫雷的肩膀,说:“怕个啥,实在不行了老子站出来跟你们撑腰;看看那个丫头最跳腾,抽出来拉出去练练,要她们立马变乖!” “大哥,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你大哥的怜香惜玉都给了小王爷,还会在乎别人?” “得!阿羽,就你这火候脾气,等会儿乖乖的伺候着你的小白兔,我们你就别管了!” 这一人一句,着实将乔羽狠狠地嫌弃了;乔羽瞪大眼睛,觉得苗头不对,这媳妇还没娶回家就开始嫌弃兄弟,这很不对劲呀! 别开生面的一场聚会,当莫雷几人英姿飒飒的出现在宴会上时,楚玉郎风姿卓越的半躺在嵌绒地毯上,华丽高贵的地毯,端的是几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彼此落座,几位郡王爷已经开始把酒言欢,琳琅满目的糕点,错落有致的水果,还有珍贵无比的金血燕窝、千金难求的东海大鲍,怎么看都是一派奢华精致,着实要乔羽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楚玉郎看见媳妇出现,从靠在身下的垫子上坐起身,笑眯眯的对着乔羽笑,招手。 乔羽会心的走过去,自然是引来了几位表小姐的侧目,只是大家小小的暗付了几声后,就被坐在对面的几位英武的将军吸引了过去;少女闺阁之乐不外乎绣绣花,弹弹琴,何曾看过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坐在自己对面;一时间,本是戏乐的几位表小姐顿时变成了小家碧玉般的小媳妇,个个羞涩的低下头,一派温柔敦厚的模样。 乔羽没看见这一幕,只顾着走到楚玉郎身边,坐下身的同时,将身边的小白兔往怀里搂了搂;她很喜欢抱着他的感觉,所以不外乎外人在场的时候,也会做出亲昵的举动。 楚玉郎端了一碗松子露,淡青色的勺子轻轻地搅拌了几下,舀出一勺,轻轻地递到乔羽的嘴边,含笑的眼睛里带着晶亮和期盼。 乔羽低下头轻抿了一口,过于甜腻;只是楚玉郎本就喜欢吃甜食,所以她也就随了他;在小白兔带着期盼的眼神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嗯!很不错!” “这两天我看你火气大,就要猫儿让厨房做了这个,能下火的!” 楚玉郎看见媳妇喜欢,就又舀起一勺递上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只是很喜欢他女人被自己喂食的样子。 一边,明瀚瞅着眼疼,装模作样的捂着眼睛,唧唧歪歪:“呦呦呦!眼疼!眼疼!是谁现在变成了二十四孝夫君连媳妇吃饭都要一口一口的喂着!” 大伙儿都被明瀚的话引起了好奇,转过头正好看见乔羽低下头浅尝松子露的模样,个个面露暧昧,嘿嘿嘿的傻笑。 几位表小姐也被明瀚的话惊起了好奇劲儿,性格泼辣的明媚抓住明瀚的袖子,求证:“表哥,她是女人?” 明瀚瞪了一眼明媚,“什么她她她的?人家可是延平王妃,小心你这说话大大咧咧的小妮子惹恼了延平王,人家剪了你的舌头!” 明媚吓得一缩脑袋,弱弱的看向乔羽,在见到那剑眉星目的女子被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疼爱的时候,还是有些吃不住,怎么看都是一副男美女俊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无法消化。 剩下几位表小姐虽然也都好奇,但是当真是被明瀚的话吓住了,延平王爷的胆大和张狂她们自小就已经如雷贯耳,剪人舌头的这种事儿,他绝对做得出来。 嘻嘻闹闹的一场聚会,因为大家慢慢的熟悉而渐渐放开,最后,当夜幕西陲之际,胆大的明媚居然要李廷峰骑马送她回去;只要想到这么一位大小姐红着脸站在高大英俊的李廷峰身边,一双羞涩的眼睛带着点渴求的看着眼前英伟的男人,喊了一声“峰哥哥”,李廷峰这铮铮男儿就软了下来,装模作样的端着架子去牵马的样子就让大家在后面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回去的路上,楚玉郎许是身体刚好,所以已经有些乏了。 靠在媳妇的肩膀上,找个了舒服的位置蹭了蹭,道:“看见这几个混小子,爷就骄傲过去的丰功伟绩!” 乔羽抬了抬眉,“有什么好骄傲的,被外人说成是风流王爷,你就这么开心?” 楚玉郎嗤嗤的笑,眼神里带着淡淡的郁结,似乎解不开:“小的时候身体穰,三天两头都病着;父王出征,娘亲就日夜守护在我身边,父王回来,娘亲就会跟父王一起守护在我身边;渐渐地大了,身体强壮了些,又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喜欢漂亮的小娘子,喜欢跟人找茬,喜欢斗嘴摇骰子,总是想着过一天是一天;那时候,老子才不管外面对爷的评价是什么,别人羡慕小秦宫里的花魁只是爷一人的入幕之宾,羡慕嫁给睿亲王的小妾以前钟情的人是老子,羡慕老子出门前呼后拥,就算是为人不齿但也依然骄傲。” 说到这里,楚玉郎抬起头看乔羽,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本就寡淡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沉稳和冷然,“现在想想,过去的荤事儿也不过是个乐子,因为没什么奋斗的活头,所以过的没心没肺了些。” 乔羽没想到楚玉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淡淡的一笑,眼角有着藏不住的温柔,“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没心没肺了?” “屁的话!爷要是有心有肺,那还叫楚玉郎吗?”说着,这个家伙就无耻的一抬头:“妞儿照玩儿,架照打,美人照看,骰子照摇;老子有个不可一世的父王,有个英明神武的王妃,不张扬的活着对的起你们吗?” 对于楚玉郎这番惊天动地的宣言,乔羽唯有无奈;只是也是因为他的这份坦真和率直,所以她才会这般纵容他! …… 秋意越来越深,当偏偏黄叶从细长的枝干上坠落的时候,佳节临近,整个京师沉浸在一片欢腾的红海之中。 保定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户部尚书,道:“近日来上京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百姓虽然没有什么发觉,但是朝臣中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将中秋办的喜庆点,宫中后妃,亲王、郡王的封赏一个都不准落下;再传朕的旨意,中秋佳节当晚,在庆合宫中设宴,一品大员和皇亲国戚都来!” 户部尚书眨眨眼,看着一脸凝重的保定帝,“皇上,最近户部要应付江北水灾,如果大办中秋喜宴,恐怕是要出一大笔银子!” 保定帝的眉心更紧了:“你们这群当官的怎么回事?朕要设个宴国库都拿不出银子吗?”说到这里,保定帝眼角一挑,看着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随意往龙椅上一靠,意有深意的说:“朕要粉饰太平,爱卿不能为朕分忧,真是让朕心寒啊!” 户部尚书不敢多言,咬着嘴唇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皇上,臣、臣会想办法!” 保定帝一听,很欢喜:“真不愧是朕钟爱的爱卿,朕心甚慰!” 户部尚书走出定北宫的时候,只感觉头晕脑胀,双腿发麻! 皇上越来越奸诈了,越来越邪恶,越来越喜欢玩阴招了! …… 几日后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一身怪模怪样的衣服,还是叹了口气,道:“你还是穿男装吧!” 乔羽瞧着神还是那个的淡青色长裙,这不是他专门从云霓坊中买出来给她穿的吗?现在怎么又要她男装示人了? “不好看?”乔羽转了两个圈圈,好奇的看着楚玉郎。 楚玉郎低下头,无语:“不是不好看,只是觉得怪!” 乔羽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虽然长发还未挽起来,娇丽美艳虽然没有,但也不难看出落落大方,“当真决定要我穿男装了?等会儿被别人误会,你可别怪我!” 楚玉郎坐在软榻上,招了招手;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的一边的小喜掩嘴偷乐。 其实小姐相貌端正,长发挽起来还是带着点女人味,只是长时间以来小姐都是男装示人,就算是现在女装罗衫的穿出去,看多了英俊帅气的小姐,突然瞧见耳鬓上带花的小姐着实要人难以接受;这就好比跟在母老虎的脑袋上戴上了珍珠翡翠,在母狼的脖颈上穿上了宝石项链,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经过一番打扮,楚玉郎就带着媳妇坐着马车朝着宫中方向晃去。 此次中秋佳节,许是皇上也察觉到近来围绕在京城的古怪气息,为了做出样子给天下人看,居然下旨普天同庆不说,还邀请皇亲贵族前往庆合宫中赏月嬉玩。 虽然这种方法有些俗套,但是却也是最快堵住悠悠众口的决策;父王已经亲笔书函前往西北边关,下令几位将军务必小心东蛮动静,虎狼军的大批精英也从四处开始慢慢聚拢,包括帝皇军的不少将士,也开始偷偷地前往西南、东南边境,分别关注着西夏、北秦边陲的动静。 整个大周,表面上依然是一片太平盛世,可是,暗暗已经有激流涌动,空气中的硝烟味,依然慢慢腾起。 乔羽坐在马车中,撩起帘子看向车外,就看小贩吆喝着叫卖的声音,酒楼中宾客络绎不绝,珠宝商铺里富丽堂皇,掌柜一派好客的模样;实在是难以看出就是这样的一副太平天下中,战况已然升起。 马车走到东大门的时候,就慢慢停下来;轿夫垫着马镫,楚玉郎先走下来,接着,伸手扶着欲要下车的乔羽,反过手一抄,就紧紧的扣住了媳妇的大手。 上一次乔羽来是一身长裙示人,今天却是男装英俊,墨发不羁的模样;着实要先后到来的几位皇亲们着实怪异的瞅着延平王拉着一个‘清隽少年’的手。 楚玉郎对于这种眼神已经看多了,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反应;再加上已经是西陲暮色,大伙儿的眼神就算是再乍眼也很快就被暮色吞没。 荣亲王携着荣王妃很早就来到了庆合宫中,因为荣亲王战功赫赫,又跟保定帝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座位被安排在了仅次于皇位之下的虎啸宽背靠椅上;楚玉郎是小辈,纵然已经是一朝王爷,但也不能与父王同坐,只能坐在跟他差不多大的郡王身边,还好身边有几位损友在场,所以,一桌子人嘻嘻哈哈,倒是也落得轻松自在。 乔羽是第一次看见夏侯青他们带着自己的郡王妃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就看个个郡王妃生的娇美艳丽,身上贵气逼人,只是眼角的一丝娇宠和傲气着实有些显得冷艳清高,这让生性随意的乔羽也没什么兴致主动说上几句话;待保定帝酒举三杯,宫女娉婷而来端着金杯酒盏出现的时候,便自顾自的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细嚼慢咽的吃起嘴边的糕点来。 楚玉郎知道自家媳妇性子淡,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指着不远处平静的湖水,道:“听说等会儿会放烟花,是不是真的?” 明瀚往嘴边塞了一块上好的驼肉,眨了眨眼睛,道:“应该是真的,先才去姐姐宫中请安的时候,姐姐还讲等会儿要我离湖畔远一些,因为另一边要放烟火。” “烟火一般都是在将士出征或者胜利归来的时候大家才有幸看到,没想到今天皇兄出了大手笔,小小的金秋佳节却要内务府准备了大批的烟火。”夏侯青散漫的说道,一双幽幽美目,淡淡的看着那一澜平静的湖水。 乔羽慢慢放下酒杯,看着那汪湖水,觉得这庆合宫的确是景致极美的一处宫阙;前先不说华丽的雕龙画栋让人眼迷,就是这四处围湖环绕的景致都是难得一见的障景雕饰,着实精细华美。 就在乔羽轻抿着手里的美酒,赞叹着如此夜色的时候,突然眉心一蹙,好像有什么地方有些古怪;然后就看她伸长脖子在四周闻了闻,除了淡淡的胭脂香气以外,还有一股味道极为清淡的柔和在这片香谧中。 见乔羽伸长脖子到处闻,楚玉郎在桌子下轻轻攥了攥她的手,道:“怎么了?是闻见更美味的酒香了吗?” 乔羽摇头,“我怎么闻见有一股刺鼻的硝石味?” “硝石?那不是用来做huo药的吗?”明瀚张望四处,然后在看见不远处有人抬着箱子走动的影子时,恍然大悟的解释道:“哦!应该是快放烟火了,所以有不少烟管被抬出来,没想到阿羽的鼻子还挺灵的。” 乔羽淡淡一笑:“许是以前在江湖上奔波,有的时候看见一些杀手用硝石暗算人,所以对这种味道敏感了些。” 楚玉郎见媳妇那副担心的模样,扬起了嘴角:“凡是送进宫的烟火都是由内务府层层把关精心挑选的,绝对不会出错;阿羽,你瞎操心了!” 乔羽看了一眼楚玉郎,转过头,望向那传出味道的地方,慢慢的闭上眼睛,陷入一片沉思。 夏侯青慢慢放下手边的茶盏,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你们先吃!” 乔羽抬眼望着夏侯青,点点头,看着那一点一点走近夜幕中的黑影,慢慢盯紧,拿在手中的酒杯越攥越紧。 一边一直在闷头吃糕点的唐宋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喝了一口清汤莲子,指着不远处的行廊:“等会儿我们就在站在那边看烟火,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景致都收到眼底了!” 楚玉郎望去,道:“我们确定要站在哪里?现在那边已经有很多人了!” 唐宋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扔掉手里的糕点,急匆匆的站起身:“那我先去占个位子,等会儿你们一定要来啊!” 明瀚点头,招了招手示意他快去;乔羽望向湖对岸的行廊,果然是观赏烟火的好地方,只是现在已经人海一片,恐怕等会儿会更多。 察觉乔羽脸上露出的烦躁,楚玉郎小声安慰:“等会儿你若是不喜欢过去那边,那咱们在这里看也一样。” 乔羽转过头,看着楚玉郎温和的眼神,笑,一双手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揉了揉小白兔的柔夷,全当做是感谢。 …… 御花园右侧,一片安静的假山后面。 一个身着华丽锦服的男子背手而立,看着不远处欢腾的场景,笑:“东西准备妥当了吗?”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窜头窜脑的走上前,哈着腰,道:“王爷,万事俱备!” 男子一听,满意的点头,然后指着那做靠近湖边的一排桌子,说:“你们要小心一点,已经有人闻见了硝石的味道,这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侍卫一听这话,忙接嘴:“爷!你尽管放心,就算是有人闻出了味道也无从下手找出zha药;这次,我们定会让保定帝吃一口闷亏!”说到这里,侍卫顿了顿,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关心的说:“爷,要不等会儿你躲起来,免得zha药伤了你?!” 男子不以为意:“最好是能伤到我,做戏,这样做才能让人信服!”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4:撕心裂肺 皇家盛宴,不过是够筹交错、美女伴舞,多一处香鬓满怀,富贵堂皇而已。(.无弹窗广告) 夏侯青离开后没多久就走回来,精明的眼神里带着一股疑虑,看着乔羽说:“刚才问了内务府的人,他们说今年的烟火提送的比往年多了些,所以从库房里拿出大批火管;空气中掺杂了些火yao的味道,无可厚非!” 乔羽默,道:“今晚总是有些心绪不宁,常年在外游走的经历告诉我可能有事发生。” 楚玉郎冲着已经站在湖对岸的唐宋招手,别看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占位子挑挑拣拣的本事却还是一流;宽大的烟火台上,唐宋独霸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兴奋地跳来跳去,不时的用手势催促他们过去。 “阿羽是前段时间被我吓着了,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看什么担心什么!”楚玉郎不以为意,笑眼看着身边的乔羽,只是脸上的满足感却是十分明显,很显然,这混小子喜欢极了自家媳妇为他担心的模样。 乔羽端起手边的小酒杯,明瀚的给她添满酒水,宽慰:“不管是有没有事情发生,这都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在这皇城中,当朝皇帝还坐在上面,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帝皇军忙活,咱们这些富贵闲人只要躲在一边,护好性命乖乖看热闹就成!” 乔羽看着明瀚那副天塌下来也不用我撑的模样,有些羡慕的笑了:“说的也是,我们插不上手,只要护好身边的人就好!” 乔羽说完,就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攥了攥楚玉郎的小手;她说过,就算是再艰难,她也会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拉着他,不会松开。 不远处,荣亲王也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一辈子都在战场上腥风血雨,对于血腥味和火yao味最为熟悉的他不可能会老到忽略到这一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儿子,没事,有阿羽护着呢;只是身边的夫人,荣亲王蹙了蹙眉。 靠在身后的背椅上,招手,一个宫女便走了上来,“带王妃去太后宫中坐坐!” 荣王妃正在欣赏水榭台上的歌舞,突然听见荣亲王的话,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虽然年纪已经一大把,可是常年保养得当的荣王妃依然风韵柔美,眼神中的孩子气亦如少女时的天真无邪。 “我不去!歌舞还没看完,等会儿咱们一起去看太后!” 荣王妃对于自己的夫人那是毫无招架能力,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不能顺着她:“乖!你先去太后那里,等会儿我就拉着玉郎找你!” 荣王妃意兴阑珊,但碍于荣王爷眼中的坚持,还是不尽兴的站起身,随着宫女,带着随侍丫头就朝着太后的延禧宫中走去。 保定帝正好看见荣王妃离开的背影,眼神一转,问:“皇叔,皇婶身体不适吗?” 荣王爷端起面前的酒杯,连番豪饮了三杯之后,刺啦着嗓子,眼神机敏的说:“年纪大了,自然也适应不了这个长时间的宴会。” 说到这里,保定帝便会心的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却被荣王爷开口打断:“皇上,等会儿内务府放烟火的时候,皇上请务必小心,莫要站在最前面,挨着老夫站!” 保定帝饮了一杯酒水,无所谓的笑着,道:“皇叔,你怎么一副神色紧张的模样,这里是朕的皇宫,周围都是朕的侍卫和大臣,难不成还会出什么乱子?!” 荣亲王敛紧眼瞳,一点一点的收紧晶亮的幽光,道:“兵者,诡道也!人们越是在熟悉的地方,越是会放松警惕;而这个时候,却是给了敌人最好下手的机会!” 保定帝从来没见过皇叔露出过这般野性冷肃的气息,吓得他手有一抖,硬是没拿稳手里精致小巧的酒杯,“啪”的一声,酒杯掉在桌子上,呼隆隆的到处乱滚,顿时惊起了好几个坐于荣亲王附近的王爷侧目。 荣亲王看见保定帝那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气的憋了口气,斜眼冷冷的瞪着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侄,喝:“混蛋小儿,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手指发颤、眼神哆嗦,着了魔怔了!” 保定帝苦哈哈的看荣亲王:“皇叔,朕想先离开,行不行?” “不行!”荣亲王一口喝止,看了一眼伺候在旁的小路子,小路子忙哆嗦着双腿上前用干净的白帕子擦桌前的酒渍,荣亲王用冷冽的眼神瞪回去几双投过来的好奇的眸光,眼神一沉,道:“你是一朝之主,拿出点气魄来!你刚才还不是说周围都是你的大臣、你的侍卫吗?就算是有人想要坏事,那也有人甘心替你去死!”说到这里,荣亲王就极为痛心疾首,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都是你父皇把你惯出来的毛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除了着脑袋瓜子顶点用,都快成我家混小子了!” 保定帝对于荣亲王那是相当的尊重,用皇奶奶的一句话说,这个大周,没有荣亲王就没有现在的安稳富足;先帝在生前,也对他这个不喑朝政之事的皇兄报以赞美,心生佩服之际,更多的是感激;荣亲王性子直,嘴巴快,有什么说什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直肠子,被他数落的人都是他极为熟悉的人,一般他看不上眼的混蛋,就算是闯了弥天大错,他也是爱理不理;俗话说的爱之深、则是切便是这个理儿! 保定帝垂着头,委屈的眨了眨眼睛,缴着龙袍的手藏在桌子下面不敢让皇叔看见,委屈的就像一个没得到糖果的孩子,弱弱的说:“皇叔!你别吓唬朕了,朕跟父皇一个样,都是怕血的主子!” 荣亲王叹了口气,就不再数叨这不成器的保定帝,双目幽深的看向四周,跨在腰上的盘桓弯刀被他渐渐握紧。 有杀气! 乔羽一直紧紧牵着楚玉郎的手踝,就算是站到了唐宋霸来的位置,她还是紧紧地攥着,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就跟狩猎的猎鹰一般,只要情况不对,立马叼着小兔子走人! 砰的一声―― 不知何时烟火已经在空中绽放! 就在盛宴中的皇亲国戚们沉浸在一片刚刚绽放在夜空中的美丽火花中时,突然,从湖对岸的传来死尸的血气,乔羽蹙紧眉心,早就习惯在黑夜中搜索人的她敏锐的捕捉到了百十个黑衣人手拿匕首,弓着腰将背对着他们的帝皇军侍卫一招毙命,他大爷!又来这一招?! 乔羽抿嘴嘴唇,看看周围的二傻们还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下,俨然忽略了已经身在虎口,命在旦夕的危险! 要不说这些黑衣人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敢在荣亲王和她的眼皮子底下撒野?而且,还趁着夜色对着防备性不高的帝皇军下手,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利落;简直就是老手中的老手! 乔羽暗啐了一口,瞪了眼站在身边跟傻逼一样不停鼓掌,不停大笑的明瀚,你大爷的不关她的事,还说周围有帝皇军护着用不着她操心?她夫君在这,公公在这,婆婆也在这,甚至连她本尊都在这,万一出了个好歹,要她救谁? 乔羽敛紧瞳目,压低嗓音看着双眼晶莹的对着烟火傻笑的楚玉郎:“等会儿我把你放在树上,你牢牢抱着树干别吱声!” 楚玉郎正在看烟火,浑身上下都激动地颤抖,哪里听得见媳妇具体说的话,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在他想吼一声发泄心里的畅快时,突然,本是高飞的烟火变成了一道刺眼的亮光,接着,“砰”“啪”的两声尾随而至,冲天火光在两声巨响中炸开! 人群,先是一阵沉默! 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 随后而至的是反应过来的人群和争相奔跑的纷乱! 乔羽显然也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在火管中放了zha弹,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早就炸毁了他们先才坐下的位置,滔滔火焰冲天而至,已经被袭击的帝皇军无法迅速赶来,这边观礼台上,早就乱成了一团! 楚玉郎听见那声刺耳的爆破声,下意识的一把抱紧了媳妇的手臂,双眼颤抖,嘴唇发颤:“怎、怎么了?” 乔羽一手按住楚玉郎发颤的手背,一手拉住险些被人群挤掉到湖里的明瀚,瞪着眼,看向不远处! 就见父王已经站在保定帝身边,一边的小路子公公哈着腰脸上掉着泪,不知是在哭还是还发疯,居然癫狂到了极点。 楚玉郎哆哆嗦嗦,眼神慌乱的看向四周:“媳妇,这是怎么了?” 明瀚一手紧拉着乔羽有力的大手,一手攥紧自家郡王妃的柔夷,眼睛瞪大,喝了一嗓子:“他大爷!暗杀!” 楚玉郎一听这话,顿时没了精气神,可是在慌乱中,他还是下意识的朝着父王的方向望去,见到父王双臂护着皇兄离开的背影,心里先是一酸,接着,又垂下头! 乔羽拉紧楚玉郎的手腕,先是将明瀚从边缘地段拉到中心,接着,随着人流对他说:“快跟着大伙儿跑,那边的帝皇军已经被干掉了,千万别回去!” 明瀚看着乔羽沉定的眼神,身为男人的坚强被她成功的激起来;别看这成天不靠谱的混蛋一天到晚没个正型,可是关键的时候还是挺管用,一把抓住自己女人的手腕,头也不回的朝着人群奔走,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胆怯。 乔羽送走明瀚,就揽紧楚玉郎的腰,看着不远处的大榕树,对着怀里的人说:“抱紧我!” 楚玉郎很听话的点头,紧紧地抱着媳妇的小蛮腰,然后,就看媳妇足尖点地,飞身而起之际抽掉腰上的玉带,在空中,宝蓝色的玉带划出一道劲道的影子,紧紧地缠着一根伸出来的树干,成功的将乔羽和他带到树上。 树影晃了晃,楚玉郎就被乔羽扶着站好,两个人居高临下,看见的是更加惨烈的悲壮;乔羽别过头,一脸冷肃:“在这里等着我,抱紧树干,千万别下来!” 楚玉郎点头,眼角的一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他连擦都不敢擦:“你要去那儿?” 乔羽看向不远处纷纷乱跑的众人,又瞧见李廷峰带着帝皇军跟黑衣人拼杀的模样,低声回答:“帮忙!” 楚玉郎一把攥住乔羽的手腕,“快去父王那边!” 乔羽抬眸:“你心里不难受了?” 楚玉郎被媳妇这么一说,这时才回过味来,原来这女人都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了?! 就像是个做错坏事被抓的小孩儿,楚玉郎默默垂下头,想到父王死死守护这皇兄的身影,苦涩一笑:“他是君,我是子;儿子出了事他会悲痛欲绝,但君主出了事,会流血千里;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乔羽揉了揉楚玉郎的额头,像是在安慰他:“父王也是看见我在你身边,所以才无瑕顾及你;玉郎,不管是我还是父王,都是最关心你的那个人!” 楚玉郎点头,再抬起眸光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笑:“快去吧!我会牢牢抱着树干,不吱声也不乱动,等你过来接我!” 乔羽点头,转过身就飞身而下。 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乔羽暗啐了一口,捡起地上的长剑,跨上石台飞身朝上,就对着一个挥舞着流星锤的黑衣人劈去! 血气上涌,血光飞天! 乔羽一路劈砍,眼神所到之处手里的长剑就劈杀数名黑衣人;黑衣人中没想到会出来一个这样的活阎王,隔着黑巾相互对望之际,开始一步步的朝后退缩;乔羽踩在火光中,不惧生死,宛若夜叉在世;眼神中的血色早就让她那双寡淡清冷的眸子灼热起来,粉红的舌尖,就像舔血的野兽,轻轻地舔了舔嘴角,然后在一阵冷笑声,大喝一声,身上煞气纵横,长剑挥舞,对着后退的黑衣人随手一挥,就看黑衣人胸前顿时爆血横流,个个面色痛苦的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打滚哀嚎。 青缎长靴踩在血迹布满的青石板路上,乔羽眉头深锁,看着周围她围住的黑衣人,瞧着他们那副想冲但又怕死的模样,冷笑:“一群无胆鼠辈,敢在你爷爷面前耍刀子,老子剁了你!” 说完,乔羽又飞身而起,劈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混蛋,脸上身上迸溅上了鲜血,梳与背后的长发上沾上了血腥,整个人就跟鬼魅一样,眼神阴狠,嘴唇薄凉。 乔羽一路上且战且骂,顺便还从水里捞起了几个年纪稍大的王爷,看见他们哆哆嗦嗦的眼神,乔羽冷然无视,一路冲杀,很快就靠近荣亲王身边。 荣亲王已经将保定帝平安的护送到帝皇军保护的范围,现在整个宴会大乱,他曾经身为三军统帅,早就有着坐镇沙场面不改色的胆气,只是现今此处是皇宫,不是沙场,周围是过惯了富足生活的宗亲,不是他一手磨练出来的铁蛋子兵;所以大展身手的同时,不免瞻前顾后,有些畏首畏尾。 乔羽提着带血的长剑飞奔到荣亲王身边,看父王浑身上下都带着血,又见他手里的弯刀被耍的阴寒乍戾,便知道这些血迹不是他的;两个杀红了眼的怪物背靠着背,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乔羽笑,荣亲王逼视! “干他娘的混蛋羊羔子!居然派了些这样的货色来捣乱?” 乔羽冷目寡淡,攥紧了手里的长剑,砰的一声将脚边的死尸踢向正对面,顿时压倒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混球,提醒:“父王,他们是有备而来,先是潜伏宰了守护在宴会四周的帝皇军,接着用火yao燃起熊熊烈火,最后再杀人逞凶,咱们必须速战速决,免得等会儿火势蔓延,将整个皇城化成了烬灰。” 荣亲王回头看乔羽,眼神里带着欣赏:“好儿子,眼光独到老练,老子没白疼你一场!” 乔羽这时候也笑不出来,只是扯了扯嘴角:“父王!我的本事还不止这一点!”说完,乔羽就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朝着空中抛去,接着,啪啪啪的几声,就看数颗小石子宛若带着迫箭之势,硬生生的打进黑衣人的脑门上,黑衣人只感觉双眼一黑,连哼哼都来不及,便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荣亲王的欣赏之意更浓:“好小子,百步穿杨的功夫不错!” 乔羽面无表情,杀起人来就跟砍瓜切菜一般轻松简单,早就将父王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下手之狠力让黑衣人胆寒后怕。 “砰”“砰”―― 连接着两声巨响,乔羽提着长剑的身影晃了晃,一眼深邃,看向那在黑夜中的某一处角落! 荣亲王也察觉到了还有人躲在暗处,蕴含起凶猛劲道的手掌,重重的朝着借机飞扑过来的几名黑衣人身上,顿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黑衣人闷哼一声吐出鲜血,翻身倒地之处,痛苦的捂着被震碎的胸骨,浑身发颤痉挛。 “儿子,老夫去灭了那群背后阴人的混蛋!” 乔羽忙起身赶上,拦在荣亲王身前:“父王,还是我去吧!” 乔羽看着那处幽暗,心里总是摸不着边鼓,眉心一蹙,带着一丝不确信。 荣亲王大胆一笑,双眼阴狠的看向黑幕,豪迈坦然之声让人莫名的心安:“放心,你小子在这里劈了这群混蛋,老子收拾完那帮人就立马折回来!” 乔羽看荣亲王眼神坚持,也不好僵持下去,只是点点头;看着父王跳进火海中,朝着最深处的那片幽暗奔去的身影。 火光依然来势汹汹,再加上又响起了几声爆炸的声音,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感觉到体内疯狂的血气,乔羽脸上涌上了疯狂的战意,眼瞳阴冷的瞥着近在咫尺的混蛋,手中的长剑一转,就看血光冲顶,带着决裂的杀气,数名黑衣人连手中的长剑都没举起来便命丧黄泉。 乔羽担心的看向不远处的幽暗,突然发现在另一边,有几处亮光隐隐乍现;乔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当她看清楚那东西之后,大喝一声不好,便要飞身追逐荣亲王离开时的路线。 “拖住她!不计一切代价杀了她!”一声阴冷的咆哮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响亮;也是这声咆哮,让乔羽身影一滞,不敢相信的看向背后;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们的目标不是保定帝,而是荣亲王! 原来她和父王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上了,而那个人是摆明了要把父王引到暗处,然后再用火管轰了他;想到这里,乔羽就再也镇定不下来,下手之时,更是疯狂阴毒,但奈何不知从何地又冲出来无数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几乎让乔羽寸步难行! 乔羽疯狂砍杀,长剑挥舞之际,头上的发冠轰然脱落,在烈火中狰狞的长发,带着惊魄人心的绝杀,长袖翻卷之际,本是柔软的布料,此刻,却堪比钢铁! 袖口鼓动中,蕴含着强劲的力道,乔羽手中的长剑被震飞,双拳化成了铁锤,重重的砸在飞身扑来的黑衣人身上;双拳紧缩,瞬间爆破! “砰!” 两只拳头,生生打穿了黑衣人的胸膛,闷雷般的声响,在空气中久久不息! 乔羽化成为厉鬼,早就杀红了眼!铁拳宛若神兵利器,嘴唇紧抿成缝:“爆!” “嘭!” 又是一声闷响乍起,血肉模糊的黑衣人被乔羽连打带踹的踢飞,下手狠辣阴毒几乎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就在乔羽快要接近那片火海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低鸣! 接着,就看见一个火管在一处幽暗中隐隐灼现,接着,便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时在乔羽面前炸开。 乔羽看着眼前突然窜起来的火光,脑海瞬时变成一片苍白,连躲闪都忘记的她,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力道紧紧地抱住,接着滚落在沾满血迹的地面上,滚了几圈,终于停住! 李廷峰看着怀中的乔羽,暴怒:“混蛋!找死啊!不知道要躲开吗?” 乔羽怔怔的看着猛然窜起来的火光,连李廷峰的痛骂头至若旁闻,苍白的嘴唇上沾上了血,空洞的眼神除了颤抖,只剩下呆滞:“父王――!” “什么?”李廷峰痛苦的揉着被震伤的手臂,看着脸上布满血迹的乔羽,蹙着眉,扯着嗓子回问。 乔羽顿了顿,颤抖的食指,指着眼前的火光,“父王!在里面!” 李廷峰惊着了,瞪大眼睛看着乔羽煞白的脸色不似说假,转过头,看向冲天的大火;坐起身,冲出去就要往火海里跳! 闻风赶来的帝皇军看见李廷峰风风火火的朝着火海里奔,个个冲上前,按住这头不知为何发狂的野兽,大声阻止:“总管!你疯了!冲进去就活不了了!” 李廷峰的头被按在地上,脸颊死死地贴着地面,他挣扎,他怒吼,他眼里带着泪,大喊:“荣亲王在里面啊!” 一滴泪,不知何时挂在了乔羽的脸上,看着眼前冒得越来越高的火焰,乔羽的耳边,似乎还传着父王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老子收拾完那帮人就立马折回来”! “父王!父王――!”乔羽跪在地上,双眼瞪大,扯着嗓子大喊,可是,再大的呼喊也会被这轰天的火海吞没,眼眶中的泪,还有心里的恐惧和害怕,几乎让她濒临崩溃:“啊――!” 乔羽对天大喊,撕心裂肺的嘶鸣带着无尽的悲怆和痛苦,带着血的双拳,运足了所有力道,朝着地面重重的一击,青石板的地面上,顿时裂开一条缝,顺着骨节崩裂的肌肤,流出殷红的血! ……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火,一场带着血腥杀戮的中秋之夜,让这个盛宴都乱了套。 楚玉郎被乔羽放在树上,就算是怕死、吓死都不敢动一下,只是双目怔怔的看着那焚烧的烈火,脸上的泪,没有一刻停歇过;脑海里,闪现过媳妇站在火海中抄起地上捡起来的长剑对着那群黑衣人挥舞,看见父王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抱起发呆的皇兄就让高处奔走,看见夏侯青护着几位公主王妃仓皇逃开的背影,还看见唐宋被众人挤开,跌进湖水中挣扎的呼救…… 泪光,迷了他的眼! 害怕,让他紧咬着嘴唇不敢呜咽一句! 痛苦,让他浑身上下都变的发麻,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就算是已经见过很多次这种惨烈的杀戮,可是这次,尤为清晰! 因为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英勇的乔羽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护得住所有人的性命;他看见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苦苦挣扎的模样,看见了张狂的大火,吞噬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当帝皇军找到楚玉郎的时候,他已经抱着粗壮的树干怔怔发呆了三个多时辰! 李廷峰站在树下,看着双眼已经放空的小王爷就像一只树袋熊一般紧紧地抱着树干瑟瑟发抖,眼神一软,差点将眼眶中的泪喷出来,颤抖着干涩苍哑的嗓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王爷!属下来接你了!” 楚玉郎就像一个快要被海水吞没的孩子,眨了眨发红的眼睛,低下头看李廷峰:“我媳妇呢?” “延平王妃很好!” “我娘亲呢?” “荣王妃安然无恙!” “那……那我父王呢?”一行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带着委屈,就跟喊着要找父亲的小娃娃,孤独无依。 李廷峰张了张嘴,这次,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跟着随身的几名帝皇军低下头,然后,倔强的别过脑袋,擦了一把泪。 楚玉郎呜呜的低声哭泣,紧咬着嘴唇的贝齿将细嫩的嘴唇咬出了血痕;他紧紧地抱着身边粗壮的树干,砰的一声将脑袋让上撞了一下,指甲,嵌进树干中:“我看见了……!什么都看见了!父王冲进火海,就再没出来!” ------题外话------ 这一场意外是一场很重要的转折~ 必不可少啊必不可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5: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补全) 楚玉郎被李廷峰接回荣王府。 亮如白昼的王府中,到处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与他现在的心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着来来往往一脸凝重的御医,楚玉郎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一步。 李廷峰距离适中的跟着楚玉郎,看他迟迟不肯跨进老王爷与王妃的院子,垂着头,走上前:“小王爷,你别担心;老王爷身体好、底子强,御医全力抢救,皇上也要人从宫里拿了很多救命的草药过来;老王爷一定会扛过去的!” 楚玉郎紧攥着手里的衣袖,手心无汗,眼神发直,就像一个被抽走魂魄的孩子,不动也不说话。 不远处,明瀚跟夏侯青一前一后的走过来,两个人都经过了一场生死逃难,往昔的风姿卓越不在,剩下一身狼籍,脸上还蒙了灰尘。 夏侯青看着钟太医被虎狼军连拉带拖的从大门口带进来,老太医年纪一大把,除了偶尔陪皇太后聊天以外便在府中颐养天年,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惊动;现在荣王爷伤重,居然请得他老人家前来;夏侯青走近楚玉郎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玉郎,有的时候面对也是一种成长!” 楚玉郎抬眸,看着夏侯青镇定的眼神,眼眸眨动,脑海里还不断地浮现出父王拦下阿羽奔进火场里的场景,鼻塞一动,眼眶火辣辣的疼:“我一直以为父王是钢铁之身,他就像大家口中永不陨落的太阳,刚强牢靠,任何人、任何事都击不垮他;可是我忘记了,忘记他也是血肉之身,他也会痛,会受伤,生命会受到威胁!” 夏侯青揽住楚玉郎颤抖的肩膀,将他慢慢的拢进怀里,就像小的时候那般,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给他力量,给他安慰:“人有生老病死,也有坎坷艰难,如果人生能像我们想的那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那这还叫人生吗?”说到这里,夏侯青擦掉了楚玉郎眼角的泪,看着这个从小就保护着的小男人,淡淡的一笑,给他最大的鼓励:“任何人都会有离开的一天,关键是在他们离开我们的时候,我们学到了什么;玉郎,你聪明机敏,大胆心细,荣王爷若是出了意外,你肩上的担子绝对不轻,荣王府要靠你,延平王府也要靠你,别忘记了,你是有妻有妾的男儿,遇到事可以哭,但哭过,就要再站起来!” 楚玉郎点头,晶亮的眼睛看着夏侯青,然后,转过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人群走动的院落走去。 明瀚看着楚玉郎的背影,担心:“这样让他一个人面对,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夏侯青双手负于身后,面上也带着担忧,可是眼神却坚定无比:“有的时候溺爱也是一种慢性毒药,楚玉郎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要走的路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要不然,老王爷也不会逼着玉郎娶回乔羽!” 明瀚惊愕,抬起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王爷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命丧他手?” 夏侯青摇摇头,道:“老王爷并没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领,他只是比普通人更有远见,也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儿子;荣王府家大业大,楚玉郎性格乖张顽劣,百年之后,不免有人会觊觎荣王府的荣耀从中兴风作浪;荣王爷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要楚玉郎娶回了刚正暴戾的乔羽,有这样一个活阎王镇着,就算是有人想要欺负楚玉郎,也会忌惮几分!” 明瀚后知后觉的点头,食指轻轻地敲了敲下巴,道:“怪不得一项不信鬼怪之说的荣王爷硬是要玉郎娶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却原来有着这样一层含义!” “鬼怪之说荣王爷也是信服的,他老人家活了半个世纪,什么没见过、没听过,只是为了楚玉郎这个病秧子,病急乱投医半信半疑罢了;关键还是乔羽的性子,对上了老王爷的胃口,荣王府出了两个嗜血的怪物,一个征战沙场,让大周成就霸业;至于这只母狼,还不知会有什么动作!” 说到这里,夏侯青一眼深邃,看向那个从头到尾都站在角落阴影处的笔直身影,叹了口气,又低下头苦涩地一笑,道:“现在心里最痛的人是玉郎,可有个人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明瀚顺着夏侯青的眼神朝着那处阴暗望去,在看清楚那人带着的面颊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现在是人还是鬼?身上的阴厉和暴戾之气,简直堪比地狱中的魔王,让人胆寒心惊。 夏侯青看见明瀚脸上的惊吓,平和的扯了扯嘴角,朝着四周望了望,问:“看见唐宋了没有?” 明瀚将眼神从那人身上移开,哆哆嗦嗦的打了个冷颤,吸了口凉气,回话:“听小六说唐宋被人推下水,现在应该是被人扶回府中压惊去了!” 夏侯青眼神闪烁,眉头一拧,口气中带着怀疑:“唐宋当时站的位置是偏右方,站在那里的人容易掉进湖里吗?” 明瀚没注意夏侯青口气中的疑问,着了凉气的他吸了吸发囊的鼻子,一张俊美的小脸脏兮兮的也不擦,只顾着回话:“偏右方?那里不是有一座石雕挡着吗?”明瀚说完,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又想明白了,看着夏侯青回答:“当时人群那么乱,帝皇军被干掉了那么多,到处都在爆炸,到处都在着火,要不是乔羽眼疾手快,小爷我也抱着郡王妃栽进湖水洗鸳鸯浴了;许是被人群冲散,那小子笨手笨脚,不小心掉进湖水里了吧!” 夏侯青看着明瀚带着回忆的眼神,迟疑了半刻,最后还是点点头,看着眼前纷乱的场景,对着明瀚交代:“我有事情要办,你在这里守着;八成等会儿皇兄也会来,如果发生什么事立刻要小六来叫我!” 明瀚看夏侯青要走,立马抓住他的衣袖,眨着一双干净的眼睛,带着埋怨,质问:“办什么事?荣王爷还生死不明,咱们从小又是常跟他老人家玩耍,这个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陪着他老人家!” 夏侯青眼神一敛,脸上带着神秘不明的笑,道:“对!就像你说的,我们几个人从小就跟老王爷一起玩耍,他也一直将我们这几个小混蛋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着;连你这混球浑身上下脏成这样都能守在这里不离不弃,更何况是从小就受老王爷悉心照顾的唐宋,为何他独独不来?” 明瀚不明白了,难得能看见他蹙紧眉心,不高兴的嚷嚷:“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唐宋掉进水里了,八成也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在王府中休息也是无可厚非!你这混蛋在这个时候较个什么劲儿!” 夏侯青现在还不太想将话说的太满,只是心里的疑虑和老王爷的笑脸一直在他心里盘旋,这件爆炸事件来的来快了,快到让他连接受的时间都没有;再仔细想想,距离上次玉郎在柳色馆中被袭击到现在老王爷伤重,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干的呢? 假设,如果他的想法是成立的,那么,玉郎嘴里念叨的内鬼会不会就出现在他们身边?想到这里,饶是以冷静而著称的夏侯青还是不免惊了一身冷汗,不是害怕,而是担心真想如同他想的那般残忍! 夏侯青吸了口气,对着明瀚斥责的眼神,他必须坚持:“放心,我去确定一件事情,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守着玉郎,我也放心!” “屁的放心!就小爷这幅半吊子晃荡的模样,若是玉郎发了疯,我也拉不住他!”在他们四个人中,论头脑最厉害、嘴皮子最牛掰的人,属夏侯青当第一人是也! 夏侯青不想跟明瀚瞎耗着,掰开明瀚扯着他衣袖的大手,说:“放心,你拉不住!还有一帮子虎狼军和乔羽,这些怪物发起疯,你到时候不用拉,只管躲起来保命就成!” 说完,夏侯青就给明瀚留下了一个聪明神会的背影;看着这个男人行走在亮若白昼的大院中,明瀚叹了口气;都忙,都忙,一个个都忙死了!就他闲着,他在这里守着! 厢房中 荣王妃一改往日的柔弱,安静的站在床边,紧紧地抓着荣王爷带着血的粗手,看着一个个太医来了走,走了又来,当德高望重的钟太医跪在她面前,对她摇头的时候,她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如风,你答应过我,要跟我携手终老,你也答应过我,咱们夫妻生同襟死同穴,一生一世都在一起,为什么你要先走一步?你舍得吗?当真舍得吗? 宽大华丽的厢房里,跪满了人;只是大家都跟约好了一样,连端着盆子的丫鬟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空气,让人窒息,也让她觉得越来越绝望! 她手边的男人,是被称为战将的男人;战场上英勇无比,身上打伤小伤无数,可是他都挺了过来;十年前大战东蛮,他九死一生,回来的时候对她笑着说:“老子在前线被东蛮小儿断了粮草,全军上下没有一口白馍,大伙儿就挖草根、啃树皮,宰了东蛮小儿炖肉吃,照样活生生的打了胜仗,健全平安的站在你面前!” 那个时候,她笑他,还嫌弃他是吃人的妖怪;可是天知道她心里的小小幸福,她的男人,果然非同一般,就算是在逆境中还是能活下来,就算是在腹背受敌中,还是能站在她和儿子面前,一手抱着牙牙学语的儿子,一手牵着她的手,看黄昏、看日落,给她讲战场上英雄的故事,给她耍大刀,连把式! 可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明明天下太平,没有战事,为什么她的男人,她的英雄却要以这场方式离开她;她知道,对于一个战场上的战士来讲,最大的荣耀就是马革裹尸,他们不惧生死,只怕死后军魂受损;她的男人是英雄,她宁可在十年前就让他死在战场上,也不要他现在浑身受伤,奄奄一息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耻辱! 钟太医已经年迈,虽然已经特到照顾,能够站起来,可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看着浑身被炸伤的老王爷,抹了一把泪,眨着那双已经昏黄的眼睛,道:“王妃,奴才能用金针让老王爷再活小半个月,只是这小半个月,老王爷恐怕是米水不能进,干干的等死啊!” 荣王妃一听这话,心痛的一颤,无泪的眼眶里,带着心疼,含着不忍,她摇头,伸手轻轻地摸着这辈子最让她骄傲的男人,道:“老太医,我们这样做对如风会不会太残忍了,他现在一定很痛,如果我们连米水都不让他吃,他一定会更难受,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钟太医老泪纵横,房中,已经隐约可以听见轻轻地啜泣声。(.好看的小说) “那老夫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金针过穴的办法,让老王爷醒过来,只是只有小半天的时间,小半天后,王爷就会油尽灯枯,长眠于地了!” 荣王妃眼神颤抖,抓紧了荣王爷粗糙的大手,看着那上面布满的老茧,忍着痛苦,将那双手捧在自己的脸上,好温暖的一双手,好宽厚的一双手,以前,他总是想要这样捧着她的脸,但是她嫌弃他那双手拿惯了刀枪,厚厚的茧子摸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总是被摸的火辣辣的疼,她嫌弃他,躲避他,然后在看见他眼底的失落时,又淘气的紧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数着他的手指,像个孩子一般撒娇要他散气;可往往这个时候,他就算是知道她这么做是故意不让他奸计得逞,可他还是会着了她的道,宠她如昔,爱她依旧! 荣王妃点头,看着窗长那张苍白的容颜,答应:“按照老太医的办法,我要选一个对他最好的方法送他最后一程!” 厢房里,哭声越来越大了;所有人都垂着头,不敢去看那床上的人一样;他们似乎还不敢相信,白天还在院子里耍着杀威棒,喊着要吃松梨膏的老王爷不过是几个时辰过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大家都忍想着心里的悲痛,可是眼眶中的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钟太医站起身,朝着荣王妃福了福利,然后从身边的药箱中拿出一排金针,撩起锦被在荣亲王的身上扎了几针,就看宛若睡着的荣亲王就像是在梦中轻吟一般,微微的哼哼了两声,然后,在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喊了声:“水儿!” 荣王妃鼻头一酸,勉强忍住的泪水,在听见他的呼唤后,还是掉下来:“我在!” …… 楚如风就感觉自己跟做梦了一般,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帐帘,然后,在回眸看见身边的女子为他垂泪的时候,想要说伸手去擦,动了一下,似乎是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到抽了一口凉气。 秋若水忙站直身,看着收拾药箱离开的太医和一一退出房间的一众人,慢慢坐在床边,将楚如风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就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让他枕着她,温柔的笑。 真实的感觉到秋若水的体温和气息,楚如风终于放下心了,一双手,紧紧地抓着秋若水的柔夷,带着重重的力道,攥在掌心里,笑着说:“我刚才做梦,又梦见你了!” 秋若水从怀里掏出锦帕,轻轻地擦着楚如风斑白的鬓角,问:“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你又为了躲开我,偷偷嫁人的场景!”说到这里,楚如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可是很快,又转为清明:“不过,我又梦见自己起着战马飞奔着追着你的喜轿,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抢了亲,把你带回荣王府,不管你哭还是闹,生米做成熟饭!” 见往事重提,秋若水宛若少女般羞涩的轻轻地垂了下楚如风的肩头,看着他闷笑傻呆的模样,口气中带着埋怨,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幸福:“你这老东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提以前的幺蛾子坏事;当时要不是你当众抢了亲,我会跟你拜堂吗?当初要不是你用了下流手段,我会跟你洞房吗?要不说这军营中的男人都是混蛋,见到女人就跟蜜蜂闻见鲜花一般,怎么撵都撵不走!” 看着秋若水脸颊上的羞涩,楚如风笑的很知足:“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抢了亲,我承认自己的手段是不够光明,可是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做了当年的大胆事儿,谁要你当年不喜欢我,只能用硬手段先拿下再说;这夫妻生活就跟行军打仗一样,讲究快速出击,智取胜敌!我是背后伏击,摆了天下人一道,这不能说我手段卑劣,只能讲成是男子汉大丈夫,毒辣老练点总归是好;不讲究过程,追求胜利的结果才是大丈夫所为!” 秋若水一听楚如风的话,看他讲的头头是道,丝毫不为三十年前的事情犹豫半晌,终于在他真诚的眼睛里,笑了:“其实,在我被抢走扛在肩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如风,你三十年来待我如何我是最清楚的,能成为你的妻子,我最荣幸不过!” 楚如风一听这话,算是彻底会心的笑了,“我还以为你在心里一直埋怨我,毕竟当初你要嫁去的人可是当届文状元,文质彬彬,相貌堂堂!” “可我事后发现自己更喜欢能文能武,上得了战场,护得了家国的大元帅!” 说到这里,秋若水深深地看着楚如风,瞧着他苍白的脸颊,满足的笑。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两人先前明明是冤家,可是不打不相识,不斗不亲昵;当情根深种的时候,唯有对对方许下终生,才能表现出心里最真切的爱! …… 楚玉郎站在院子里,看着钟太医领着众人走出厢房;忙快步迎上,一把抓住钟太医的肩膀,迫切的问:“怎么样?我父王怎么样?” 钟太医身后的人都低下头,眼神里的灰暗让楚玉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身体支持不住的朝后咧了几步,还好李廷峰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他发软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呼唤:“小王爷,你要挺住!” 楚玉郎颤抖,回眸看着李廷峰悲痛的眼神,一行泪,又滑下来:“钟太医,真的没办法了吗?父王的身体一直很好的,一顿能吃三两肉,喝两斤酒,一天到晚还能上蹿下跳喊打喊杀,被阿羽踹了几脚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他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难道……难道,真的不行了吗?” 钟太医的眼眶又湿了,他不知该如何向楚玉郎说明荣亲王现在的情况,要不是老王爷身体底子本来就好,换做是普通人,经历这么大的伤痛,恐怕早就死了! “小王爷,老王爷的五脏被huo药震伤,不少器官已经移位,身上多处烧伤不讲,双腿已经废了;奴才无法想象老王爷经受了多大的伤痛,只是想要尽力给他减轻痛苦,让他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过的舒服点!” 楚玉郎双手“吧嗒”一声从钟太医的肩上掉下来,他就像是扯线断了的木偶,除了默默流泪,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父王的伤痛,父王的重伤,身上经历的痛苦,为什么? 为什么父王要承受这些?! 钟太医看着神志有些涣散的楚玉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从瓶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到李廷峰的手里,道:“这是一颗还魂丹,能顺气救命,万一等会儿小王爷情况不对,你可直接让他服下!” 楚玉郎从小就是病秧子的事情整个太医院都知道,现在他神色不好,眼神溃散,有失疯癫狂的倾向;毕竟老王爷已经出了事,如果这个时候小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荣王府就要在大周销声匿迹了! 李廷峰看着手心里的红色丹药,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白色的锦帕,将其包好又放进怀里;然后,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小王爷,劝说:“老王爷是真英雄,让我们一起去送送他吧;小王爷,你一定要挺住,不可让老王爷在这个时候还担心啊!” 楚玉郎又何曾不知他此刻应该要做什么,刚点头欲要朝着房中走去,却被钟太医拦下来:“小王爷,现在王妃正在跟老王爷说话,等会儿吧!” 楚玉郎一听到娘亲,心就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这样的噩耗,这样的结局,该让娘亲如何承受得了? 看见楚玉郎担心难过的眼神,李廷峰走上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道:“小王爷,还有一个人,跟你一起痛着,而且,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无法原谅自己!” 楚玉郎顺着李廷峰指去的方向,看见坐在墙角角落里怔怔发呆的乔羽!…… …… 【最爱:相守一生】 四十年前,大周,皇室! 楚如风十八岁,文成武略,俊美迷人。 后宫武成殿 春风席卷,春花漫漫;宽大奢华的宫殿中,到处摆满了兵器架子,长刀短枪、软剑铁鞭无数;硬是将这富足华贵的宫阙办置成了一个练武场。 就看一个身着华贵淡紫色长衫的少年高束一头黑发,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带着精锐闪亮的光芒,刀削似的俊颜,笔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让他显得格外俊美,小麦色的肌肤和宽厚的肩膀,让他宛若一颗徐徐上升的灼日,照亮了宫殿的任何角落。 少年此时盘腿而坐,正聚精会神的擦着怀中的长剑,白色的帕子,阴冷森寒的长剑,骨节分明的五指,还有那眼角带着的顽劣狡黠,让伺候在殿中的宫女们早就看迷了眼,个个心心相许。 少年将手中的宝贝兵器擦拭了半天,在细细观摩了许久之后,终于丢开手边的帕子,猛地蹦起身,在空中几个利落的翻转,便手持长剑的挥舞起来;剑气如风,带着张狂的寒气,剑气如电,疯狂挥洒之际,宛若银蛇出鞘,带着劈天盖地则之势让人连连赞叹;就在少年肆意的武动着手里的长剑,剑眉星目、内敛狂傲的驰骋于手中长剑带来的快意时,突然从殿外奔进来一个人影,在看见挥舞着长剑的少年时,嘴巴一瘪,差点哭出来! 少年看见来人,忙收起剑气,反手紧握宝剑之时,连头也没回的随意将长剑抛向高空,就看插在兵器架上的长鞘对着剑锋,“噌”的一声,长剑准确无误的被插jin剑鞘中;动作从头到尾利落干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人影看着少年,害怕的揉了揉眼睛,砰的一声跪坐在地上,对着年前就嚎啕大哭:“皇兄,你别杀我!” 少年先是一愣,接着嘴角便像是带着一股讥笑一般,提溜着跪坐在地上的人儿,呵呵说笑:“混蛋!老子杀你作甚?就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用老子的兵器宰你,老子还嫌弃呢!” 人影哭的一抽一抽,没想到少年却说了这厢一番话:“皇兄,你当真不杀我?我听说在朝堂上父皇要立我当太子,你当真不生气?这个太子之位明明就是你的!” 少年看着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混蛋,心有一软,叫来一边的宫女将他扶起来,然后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细细的把玩了两下,道:“当了太子,就能随便宰人吗?” 人影一听这话,张大嘴,愣住了:“皇兄,那是暴君所为!” “对嘛!如果老子当了太子,那就是将来的皇帝,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受教,最喜欢打打杀杀,万一皇帝做的不舒服了,看见人不顺眼就乱砍,那大周岂不是要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就要父皇立你当太子,咱俩一母同胞,谁当皇上都一样;只不过,我当了皇帝一定是个暴君,你若是当了皇帝,撑死了也就是个废物!” 人影没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是皇兄让来的,惊愕之时,不免仔细回味着皇兄对他的评价:“皇兄,废物如何当皇帝?现在七国之乱,大周富足安乐,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盯上,会被人屠城的!” 少年听后,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短刀狠狠地插jin身边的红木圆桌上,双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的魄力尽显,“你放心,你当皇帝,皇兄就给打江山!有皇兄在的一天,大周就不会灭!” 人影一听,一脸憧憬的看着宛若神祗一般的少年;一眼的崇拜之情难以抒发! 那年,楚如风十八岁,自己的弟弟楚如林只有十二岁! 他许他天下,为他看守门户,许他太平,为他清扫障碍;他不懂得争权夺势,更不稀罕权利带来的富贵荣华,他只清楚:他与弟弟一母同胞,他身为哥哥应该护他疼他,谁敢欺负他,谁敢觊觎他弟弟的江山,就算是死,他也会灭了那混蛋! 七国之乱,历经十年! 十年内,大周圣祖帝驾崩,楚如林登基为皇,封楚如风为荣亲王,赐天下兵马大元帅,护国大将军称号,官禄爵位,世袭罔替,世代子孙,受其庇佑! 楚如风战场上能征善战,独具慧眼、凶狠好斗的名声响彻天下各国;大周,在这位战将手中版图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成为争霸大国,无人敢于争锋! 康元七年,楚如风奉旨出征西南边陲西凉国境;与西凉女帝战云难分高下,战云女帝对楚如风一见倾心,多方考虑之下,请其国师携手和亲大使前往大周,欲请求楚如风下嫁与西凉,成就两国联姻之好。 定北宫中 楚如林抱着楚如风的大腿,跪坐在地上哭嚎:“皇兄,你怎可为了私人利益弃家国于不顾?西凉女帝前来联姻,本是两国修好的大好时机,你居然连连推辞,这要朕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楚如风看着楚如林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气的踹了一脚兄弟的小腿,看着楚如林抱着小腿呼痛的模样,冷着脸,怒:“你大爷的!那个战云老子在战场上见过,那只泼皮小妮子,阴狠歹毒、手段狠辣,老子娶了她回家,那还不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而且这混蛋居然要老子堂堂的一个爷们嫁给她?美的她pi股都开花;老子才不下嫁,要嫁你嫁去!” 楚如林看着楚如风那带着盛怒的眼睛,不敢再乱吼,只是不甘心的他还是弱弱的卷着衣袖,凄凄哀哀的祈求着:“皇兄,人家不是瞧不上朕嘛;要是看上了朕,朕一定嫁!” 楚如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弟弟,气的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头上,硬是把那皇冠打的歪歪斜斜,楚如林吓得瞪大了眼睛,也忘记了鬼嚎:“混蛋!你若是嫁人了,这天下怎么办?这大周怎么办?” 楚如林一听这话,也觉得在理;就算是那个战云长得再美,可是为了一个美人放弃天下美人,他还是不愿意的;楚如林低下头,左右为难:“皇兄,那你说要朕如何办理?” 楚如风长腿一盘,坐在一边的八仙靠背大椅子上,随口散漫的说道:“一口气回绝了,老子绝对不会娶个野婆娘回来跟爷唱腔。”说到这里,楚如风顿了顿,嘴角带着一缕莫名温柔的笑,然后语调温和的说道:“爷要娶得女人,一定是大家闺秀,不会捏绣花针爷不嫌弃,不会唱歌跳舞爷不在乎,不会诗词歌赋爷照样稀罕;只要她温柔贤惠,听话大方,让爷看着就心动就成!” 楚如林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皇兄,你有心动的女娃了?” 楚如风痞坏的摇摇头,道:“还没遇着!” 楚如林一听这话,犯愁了! 皇兄今年也有二十八岁,十年为了大周连年奔波在战场上,在军营中,就是母猪也赛貂蝉,现在皇兄不要战云,他也不会逼迫,只是皇兄的婚姻大事还是让他颇为挂心。 看见楚如林那副犯愁的小老头样,楚如风笑笑:“放心,爷有时间了就去街上逛逛,看见喜欢的就带回家乐呵,生出个白胖小子陪你的皇子打架玩!” 楚如林一听这话,嘴角一咧,一眼的护犊模样:“皇兄,你还是少费这份心吧,朕后宫的皇子都是小绵羊,没办法跟你家未来的白胖小子一争高下!” 楚如风一听这话,满嘴鄙视;随手在果盘中抓了一把果仁,扔到嘴里一边吃着一边离开定北宫。 要不是战云这么一闹,他还真就忘记了成家立室的人生大事;身边跟他一般大的皇子们都成了亲有了王妃,可就剩下他的荣王府中一天到晚少了点女人气,一群粗爷们成天到晚喊打喊杀,着实看着眼疼。 从定北宫中出来,楚如风没有起着战马,而是随便在街上走动。 长安大街上人潮涌动,商铺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商品摆放在各处醒目的地方,现今的大周富足安乐,百姓安居,天下安稳。 就在楚如风信步慢走的长安大街上时,突然,就看见不远处一顶粉红色的软轿慢慢走过来,秋风徐徐,吹起轿帘,帘中,一张倾城绝色面孔瞬时引起了楚如风的极大注意力,再细眼望去之时,软轿已经渐渐走远,只留下一阵香风勾起了他的兴趣。 楚如风走到一个卖苹果的小贩摊子上,随便捡了一个苹果在手里颠了颠,食指指着那顶走远的软轿,问:“小哥,里面坐着的姑娘,你可知是谁家的小姐吗?” 楚如风的长相几乎全天下的爷们都知道,卖苹果的小贩哪里曾想这大周的战将会跟他说上话,惊喜的欢颜悦色之际,不免热心招待道:“是秋家的千金,秋若水,咱们京城的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楚如风回味着小贩的赞誉,想了想那张倾国绝色的面容,苟同的点点头,配得上这个称号:“可是秋老头,秋太傅家的姑娘?” 小贩连连点头,忙回答是。 …… 夜色深重,秋风习习! 秋若水坐在铜镜前,优雅的将耳边的淡紫色耳坠取下来,黑亮如段的长发,被身后的丫鬟轻轻地放下,宛若流云一般美丽,精致的瓜子脸,一双秋水盈盈的眉目,小巧粉红的嘴唇,还有那赛若白雪般的凝脂,美若惊鸿,翩若仙子。 丫鬟伺候着她换掉了一身长衫后,秋若水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淡淡盈盈美目,看着窗外的一轮圆月,慢慢闭上眼睛的同时,屋顶上,一个黑色的影子渐渐靠近。 楚如风从来都没想过,他这辈子会当一回梁上君子,更没想到,他会因为想念一个女人想到无法熟睡。 修长的双腿勾住房垣,黑巾蒙面的他只露出那双精明闪亮的眼睛,轻轻地推开窗户,头一次潜入女子的闺房。 精致典雅的闺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闻起来不甜不腻,实在是舒心不已;垂落在四处的粉色纱帘在昏黄色的火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柔美,放置在屏风边的梳妆台上,桃木梳上缠绕了几缕细长的青丝,楚如风好奇的拿起木梳,放在鼻间好奇的闻了闻,清香酣甜,着实融化了他一颗钢铁般的心。 楚如风脚步放缓,小心翼翼的走在女子的闺房中,上下打量了许久之后,绕过屏风,看向睡在床上的少女;那双宛若秋水一般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可是那张绝色的面容还是让他怦然心动,看着熟睡的人儿,楚如风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想要去触摸,但是又害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女神,一双手来来回回,不停地伸出去,又隐忍的收回来,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十足的可笑小心;思量再三下,楚如风咬了咬牙,他一个大老爷们还会害怕一个女娃娃不成? 楚如风来了气势,伸出手刚要去摸那睡梦中的一片柔软,突然,那双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在看见他的时候,眼瞳骤然变大,在快要呼喊出口的时候,楚如风快人一步,在她的胸口点了几下,瞬时封住了美人呼喊而出的叫声。 楚如风被这女娃娃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大跳,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长长地呼气,看着女娃娃一眼恐惧的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有多幼稚,他忙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看见女娃娃点头的时候,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秋若水感觉到身上的穴道解开,立马就跟受惊的小雪貂一般,蹭蹭蹭的卷起身上的锦被,滚到了床榻到最里头,一眼警惕,双目里布满了惊慌:“你是何人?” 楚如风扯掉脸上的黑巾,眼里带着笑,看着女娃娃可爱憨厚的动作,嘿嘿!他喜欢! “喂!你当我的王妃吧!”楚如风本就做事刚直,说话更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在他确定了喜欢这个女娃娃的同时,他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跟她一起生活,许她一个幸福家庭。 秋若水没想到自己大半夜遇见采花贼也就罢了,居然这个采花贼还要让她嫁给他? 想到这里,秋若水涨红了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羞涩,反正楚如风是将她看成是羞涩了,越看越喜欢! “大胆!你这采花贼好嚣张,居然要我跟了你?现在给你机会速速离开,如若不然,我就喊人了!”说着,秋若水就做出欲要大喊的样子。 只是早就在战场上练就了一身胆气的楚如风何曾会被人要挟,看着女娃娃可爱的动作时,爽朗的一笑,宛若春风拂面大地,让人心旷一暖:“你说本王是从采花贼?” 本王?他这样称呼自己?秋若水这次总算是挺清楚了他的话,小小的惊讶的同时,不免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 他看上去相当英俊,眉宇间的霸气和张力让人不敢直视,总是觉得他应该是固守在万人之上,叱咤风云的绝顶男子;只是,若是这样的男子,为何半夜三更的摸到女子的房间,说出这番不着腔调的话。 看女娃娃打量他,楚如风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色劲装,温柔一笑,清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本王是楚如风,虎狼军的三军统帅,当今圣上的亲哥哥!” 秋若水一听这话,顿时睁大了眼睛,紧抿着嘴唇的她眼神里还带着疑虑,但是在看见楚如风腰间的金色腰牌时,终于相信了! 这金色腰牌她除了在爹爹身上看见过以外,再也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见过,听爹爹说,这腰牌只有三面,一面在皇上那里,剩下的两面则是被皇上派给他最为信任的两位大臣;再想一想楚如风的自我介绍,秋若水总算是信服了他的话。 “没想到堂堂荣亲王,居然喜欢在半夜潜入女子闺房,做下这等龌龊之事!”秋若水拢紧了身上的锦被,在她知道他的身份后,心里就有着莫名的安心,反正只要不是采花贼就好。 楚如风没想到女娃娃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子,嘿嘿一笑,道:“我是来求婚的,不是来龌龊事的;就算是本王想做,那也要等到咱们洞房花烛时再做,本王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秋若水没想到楚如风不似传闻中的那般嗜血冷酷,居然是个下流胚子,那等污秽之言被他随口说来居然这般轻松,羞得脸色涨红,眼神更加迷离;反倒是对楚如风的印象越来越不好。 秋若水出身书香世家,自幼读惯圣贤书,书中君子美人,皆是月下吟诗,花中扑蝶,何来这等怪异的求婚方式?突然碰见楚如风这样的粗爷们,自然是又羞又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厌弃。 秋若水一眼紧张,害怕的看着眼前俊美威武的男子,眼神躲闪,道:“我是不会嫁给你的,王爷厚爱,小女子担当不起!” 楚如风没想到一个女娃娃在面对他的求婚时,居然能一口否决,连丁点机会都不给他;这好比就跟老虎头上把胡须,瞬时惹恼了这只沉睡的打老虎。 楚如风眼神一瞪,吓得秋若水瑟缩不已,不断地往后钻,纤弱的脊背紧紧地贴在冰凉的墙面上,不停地发抖。 楚如风的身子慢慢移动,敛紧了双瞳紧紧地盯着秋若水,吓得美人不停地打颤,如雾的眼睛里隐含着恐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楚如风阴冷的声音在厢房中低沉的响起,秋若水眼睛一闭,将脑袋深深地埋进锦被里,硬是逼回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 看出美人的害怕,楚如风慢慢收回身上的冷冽,伸出手,粗糙的掌心一把擒住美人的下巴,看着秋若水紧闭着的双瞳,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楚如风笑了笑:“本王喜欢你,你就会是本王的女人,容不得你拒绝,更不准你反抗!” 沉重的宣判,就像是断定了秋若水将来的人生;一行泪,终于在这声沉重的宣判声中,流了下来。 看见秋若水落泪,楚如风显然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是真心喜欢她,真心想要让她当他的王妃,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痛苦,为什么她会这么不愿意? 楚如风怔住了,敢问世间所有少女想要求得他一眼回顾,他都爱理不理,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在乎了,可她却对他爱理不理? 楚如风心慌意乱了,看着那一脸带泪的女娃娃,六神无主,满眼惊慌;终于,在双眸锁住了秋若水那颤抖的双唇时,他低下头轻轻地含住,看着那双因为他的动作而猛然睁开的眼睛,楚如风慢慢的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带着泪痕的嘴唇,撬开她的贝齿,极度温柔的搜刮着她的甜美。 一番动情的深吻,楚如风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动心;只是,当他睁开眼睛看着依然落泪的秋若水时,粗糙的大掌,轻轻地擦掉了她的泪,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用自己的方式,温柔的亲了亲,道:“看见你落泪,我比任何人都心疼;水儿,我真的喜欢你,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女人,我会给你幸福,给你快乐;让你成为最无忧无虑的女人,会保护你一生一世,我这样对待你,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呀?” 秋若水点点落泪,看着楚如风带着真诚的眼睛,咬紧了嘴唇,一字一句的说:“我、恨、你!” 楚如风听见这话,就跟雷劈了一样,顿时怔在原地! 秋若水看着楚如风发呆的眼神,背过身抱紧了身上的锦被;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是为什么还要强吻与她?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为何还要半夜三更潜入她的闺房,跟她做这等下流之事? 楚如风,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我的貌美,喜欢我的年轻! 楚如风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秋若水的闺房的,也不知道他走后她会怎么样;他只记得自己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不管你喜欢还是恨我,我都要定了你!” …… 康元八年,楚如风驻守西北边陲,在一个无月之夜收到了京城里的飞鸽传书;即时,那坐镇三军的男人就跟火烧了pi股似的奔出了营房,牵出战马,朝着京城奔去。 书信中,写下秋若水答应科举文状元的求亲,不日完婚;楚如风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心疼的都快烧起来,浑身上下极其需要一个爆发点让他四处发泄;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喜欢他? 康元七年的整整一年,他几乎夜夜去找她,他知道她喜欢天上雪貂的皮毛,就骑马挎弓,为她猎下百只雪貂送上,只为博得她一眼欢笑;他知道她喜欢满池娉婷的芙蓉花,就买下京郊庄园,请来无数能工巧匠,为她铸造了一片美传天下的芙蓉花园,只为要她知晓他心;他知道她体寒娇弱,便独自攀爬西南峭壁,在山顶之上取下雪灵草为她养神养气,只为要她有一副好的身骨,跟他白首偕老;他如此待她,她为何还不心动?他如此喜欢她,她为何就不能喜欢他一分? 想到这里,楚如风就更加狠厉的鞭笞着身下的坐骑,眼神里德熊熊怒火,几乎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康元八年,金月中秋,他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在她花轿快要被抬进夫家门中时出现;他不顾众人的诧异,一脚踢飞起着高头大马的新科状元,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亲! 他不顾她的哭喊,不顾她的呼救,将所有想要上前劝解的让你一一瞪回去,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呵护如若至宝的对着所有人言明:“秋若水,是楚如风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是,下下辈子还是!” 那时候,他承认自己快要疯了;他看着心爱的她为了他人穿上嫁衣,看着心爱的她在他怀中为了他人哭红的眼睛,他如此心疼她,看着她落泪他比谁都心疼;可是为什么她的眼泪总是不是为他而流? 他愤怒了,一年来的苦心,到头来的背叛,还有所有言不明占有欲让他将她放在战马上,一路飞奔回府,抱着她走回属于他们未来的家,将她狠狠地、重重的扔到床上,然后看着她眼神里的恐惧和害怕,撕碎她的嫁衣,拆掉她的凤冠,看着她慌张的眼泪,狠狠地、一次又一次的占有了她! 他不顾她的呼痛,不管她的求饶,他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然后,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 十年时光,他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悄悄住进她的心里;当他收到圣旨,必须赶往战场大战东蛮的时候,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他,然后,在他不断地回眸中,为他留下了泪! 他在那段最惨烈的日子里艰难的活着,穷尽一生的智慧力求这场战争的胜利,因为他的女人在等着他,他的儿子在等着他;他必须要活着回去,因为他不放心将他一个人丢下,他也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备受痛苦的折磨。 两年战争,他几乎已经精疲力尽;多少个日夜他面对京城方向,慢慢的闭上眼睛,想象着她此刻在做什么;还别扭的跟个男孩儿一般,斤斤计较这她还从未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东蛮战场,无疑是最惨烈的;东蛮人好战,又对兵法很有研究;他们占据天时地利,甚至在最后还占据了人和;他处处不利,甚至还第一次吃了败仗;当他多次陷入危机的时候,他都凭借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让自己活下来;然后再去克服重重困难,守望着脚下的那片土地。 胜利的号角,终于在他的九死一生中吹起来;当他站在荒原高坡,砍下东蛮元帅的头颅时,他哭了;哭着喊着她的名字,喊着儿子的名字;那个时候,他终于知道,活着真他妈的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战事大捷,他披星戴月的连夜赶路,在一个月色盈圆的深夜中,独身起着战马奔回了皇城,看着那个站在城楼上的她,哭笑不止! 他紧紧地抱着她,抱着他的水儿,吻着她哭红的眼睛,捧着她消瘦的脸颊,答应她此生再也不会离开!而也是那个时候,他听见了水儿对他说下的那句“我爱你”;当幸福、欢悦来临的时候,他抱着她哭,原来男儿有泪不轻弹都他妈是屁的鬼话,男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对自己的女人好,对天下百姓好,对自己的良心过的去,管他妈谁笑谁哭! ------题外话------ 不得不一提的是老王爷和王妃的真挚爱情 那是一段熬过了战争、经得了相思的感情! 老王爷情深意重啊啊啊啊啊~ 后面也许会开个番外,写一段老王爷和王妃的感情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6:虎印大权、揪出凶手 夏侯青骑着快马来到绍王府,伺候在门前的两位家仆提着灯笼,看见是关东王前来,忙上前伺候;一个牵着马缰,一个笑脸相迎:“王爷,您前来可是来找我家主子?” 夏侯青翻身下马,道:“对,你家王爷呢?回来了没有?” 各家王府前伺候的家仆都是些机灵豆子,看得准眼色,动的了心思,瞧出夏侯青一眼阴郁,似乎心有不快,忙低头哈腰的小心伺候着回答:“我家主子去宫里参加金秋盛宴还未归来,王爷您在宫中没有遇见我家爷吗?” 说着,那个搭腔的奴才就用胳膊肘捅了捅另一个奴才,小奴才得到指示,忙点着头说:“是啊是啊,我家爷还没回来,王爷若是有什么话奴才们可以帮忙转达!” 夏侯青眼神一敛,目光转动,果然有情况。 他淡淡一笑,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红墙绿瓦的王府大宅,双手负于身后,长长地眼睑遮住眼睛里的精明,道:“不了,本王有些话想亲自对你家爷说,本王进去等他吧!” 说完,夏侯青昂首阔步,风度翩翩的朝着王府中走去;伺候在一边的家仆忙掌着灯笼跟上,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绍王府中 一片红色喜气,到处挂满了灯笼的走廊中人影烁烁,金色的银杏叶乘着秋风微微的颤抖,朔落在地上的红色枫叶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院亭湖水中,流光溢彩的水灯随波逐流,偶尔从厢房中传出的莺声燕语让这深秋之夜更加绢美多姿。 夏侯青对绍王府熟门熟路,一路上怡然大步的朝着唐宋的书房走着;黑漆漆的书房中,随着他的到来,燃起了一盏昏黄的泪烛。 伺候在身边的家仆忙从侍厅里端来一盏上好的碧螺春,茶香溢满房间,几盘上好的水果错落有致的摆放着。 夏侯青捻起一颗紫色的黑珍珠大葡萄递到嘴边,轻咬了一口,酸涩难吃,微微蹙眉之际,开口问道:“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喜欢吃这种酸涩的东西,好难下咽!” 家仆看夏侯青的脸都皱起来了,惊慌之时,忙回话:“王爷,这黑珍珠是西北地方的名产,王爷在那里有一处宅子专门种植此等珍品;听农户们说今年的黑珍珠又大又甜,绝对不会酸涩难咽呀!” 夏侯青挑了挑眉,看着手里鲜嫩多汁的黑珍珠,眼眸一转,嘴角带着点牵强附会的笑,看来心情不好,吃什么都宛若糟糠之食。 夏侯青放下手里咬了一小口的黑珍珠,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家仆小心翼翼伺候的劲儿,招了招手,道:“你下去吧,本王想静一静,等你家王爷回来了要他直接来见我!” 家仆一听这话,长长地舒了口气;关东王是几位爷中最好伺候的一位主子,为人随和不说,还温文尔雅;所以王府上下的人都很喜欢这位面上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小王爷;只是今晚的关东王似乎极为古怪,虽然依然淡雅温和,但眼神却隐约有阴厉闪烁,似有所图谋,又有所隐忍的模样着实让人不敢窥视半分。 家仆点了点头,对着夏侯青深深地福了礼,便朝着门口退了几步,在靠近门窗的时候,才一个转身匆忙离开。 书房中 安静的是剩下蜡烛发出的啪啪的声音,深秋夜凉,夏侯青已然感觉到双手的冰冷,可是此刻,他的心更冷、更累! 眼前,几只呼扇着翅膀的飞蛾在蜡烛边扑扇飞绕,在快要接近灼热的烛光时,突然有一只幼小的飞蛾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烛火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光亮耀目,小飞蛾在火光中挣扎了几下,终于不敌自身的弱小,在烈火中化成了一缕尘齑。 看见这一幕的夏侯青眼神一敛,嘴角刮起淡淡的笑,“明知飞蛾扑火,但为何还要不顾一切?是找死?还是自不量力?” 放在宽椅扶手上的大掌,一点点的收紧;终于,在一声叹息中,他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 匆匆赶回的唐宋一身泥泞,面露清冷的听着府门口的家仆汇报了情况后,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敞开的大门。 夏侯青来了?他怎么会来? 藏在潮湿的宽袖下的手慢慢的收紧,终于在咬紧了牙关后,唐宋对着身边的奴才说道:“本王要沐浴更衣,差人下去准备。” 奴才忙声应下,在转过欲要离开的时候,又迟疑的顿了顿,弓着腰,小心翼翼的问:“爷,关东王那边还在书房里等着,您是不是先去打声招呼,然后再……。” 小奴才话还没说话,就被唐宋一剂清冷的眼神瞪回去,缩着脑袋,不敢再乱讲什么。 唐宋紧抿着嘴唇,清朗的眼睛里依然一片清澈,可细看,眼角的遮掩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他此刻的烦躁:“放心,他这么晚来找我,见不到我本人,绝对不会离开!” 说完,唐宋就朝着王府中走着;在来到一个拐角处时,远远的望了一眼掌着灯的书房,顿了顿身后,便一个转身,朝着设置在另一个方向的小院落走去。 秋夜,更凉更静了!没有了夏日深夜中的蛙鸣,秋天的夜晚更让人感觉到空虚的害怕;到处坠落的枯黄树叶,一天比一天衰败的小草,还有那一群群离开的大雁和鸟儿,让唐宋越来越害怕深秋的到来。 他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浴池中,氤氲的水汽遮住了他俊朗的面容,放下来的发丝沾着水汽,微微打折卷垂在光洁的脊背上,宽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俏丽的嘴唇还有那双永远都是清澈如水的眼睛,这样的一个男子绝对称得上俊朗,只是跟在有着出彩容貌的楚玉郎和气质不俗的夏侯青身边,他就显得稍稍有些褪色了。 他的性情,是他们四个人之中最普通的一个;没有楚玉郎的飞扬跋扈,没有夏侯青的清清卓雅,没有明瀚的风流不羁,他活的很普通,过的很简单;整个绍王府上下的确是富丽堂皇不假,可是跟延平王府比起来稍显逊色,跟关东王府比起来多显粗糙;只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真挚的友谊。 可是,当友谊在经历考验的时候,往往都会败给现实;而他,当听见夏侯青的到来时,就知道,这个聪明的男人,有可能发现了什么。 唐宋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是楚玉郎身边最有利的帮手,眼光毒辣老练,思维缜密严谨的程度,绝对无人能及。 伺候在一边的奴才看见主子在笑,有些不寒而栗的朝后退了几步;该怎么输这种感觉呢,主子那笑容,就像冰天雪地中的毒针,让人心神胆颤。 当唐宋沐浴完,从小院走到书房前时,搭在门框上的手微微的收紧;终于,在沉盯了许久之后,眼眸一闪,带着温柔款款的笑容,推开房门,看向正站在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的夏侯青。 唐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轻吟的声音透着股懒劲儿,先才的那股气势已然在他身上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就跟另外一个人一样,漫天纯真、无害单纯。 “你怎么来了?荣王爷现在还好吗?” 夏侯青看向那个走进房中的男子,温柔一笑,放下手边的书册:“还不清楚,我要明瀚留在那里盯着,有情况会立刻传来。” 唐宋一听,眼神里透露着担心和焦灼:“怎么办?如果老王爷出了事,恐怕整个朝堂都会震一震,尤其是西北边陲,又会流言四起!” 夏侯青扶着靠椅背后的木垣,慢慢的坐下,“是啊!荣亲王虽然已有五十几岁,但有他在的一天,大周的子民就会心安一天;大家早就将他看成了守护神,可是谁又能真正想到,这个守护神也会有老去、死去的一天!” 唐宋垂着头,眉头深锁,跟夏侯青同坐在一边的宽背靠椅上,问:“玉郎呢?他有没有怎样?” 夏侯青:“能怎样?伤心、害怕、恐惧,这些卑微的心里特征,现在同时考验着他!” 唐宋一转头,面露不忍:“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他?” 夏侯青:“帮?当然了!我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到大,吃饭一起吃,睡觉一起睡,连打架都是在一起,没道理在玉郎最脆弱的时候,弃他不顾!” 唐宋咧了咧嘴,放心一笑,就站起身:“那我们还在这里耽搁什么,走!找玉郎去!” 夏侯青看着唐宋明朗的笑容,眼角的笑意也渐渐出现,只是,当他在看见他湿漉漉的头发时,笑容又渐渐地隐去,嘴唇紧抿,眼眸敛紧:“玉郎现在身边有很多人陪着,还不缺咱们两个;阿宋,我们聊聊怎么样?” 唐宋身躯一震,转过身:“聊什么?这个时候虽然玉郎不缺咱俩,可是陪在他身边总是好的!” 看唐宋似有所躲闪,夏侯青拍了拍唐宋先前坐下的位置,眼睛里带着笑,风度翩翩的说:“坐下来么!我想跟你聊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除了四个人聚在一起,咱俩很少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说说话;我年长你几岁,也算得上是你的哥哥,哥哥跟弟弟聊天,不可以吗?” 唐宋看着夏侯青放在他凳子上的大手,牙关咬了咬,一挑眉,无所谓的坐下:“好呀!兄弟聊天,我陪你!” 夏侯青从容一笑,双眸看着唐宋,看了好一会儿后,又看着依然燃起的蜡烛,瞧着依旧围绕着烛光打转的飞蛾,若有若无的说:“刚才,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飞蛾为什么这么喜欢扑火?明明烈火无情,明明知道是死,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唐宋顺着夏侯青的目光看着燃烛,“也许,这是它们的信念吧!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飞蛾补火,就算是死,那也是命运!” “命运?”夏侯青重复着唐宋的话,转过脸,认真的看他:“你信命运吗?” 唐宋微微一笑,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那颤动着翅膀的飞蛾,道:“信!我相信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命,就像我们,玉郎注定是要大富大贵,明瀚注定是要生活无忧,而你注定了才貌双全,至于我……!” “你?怎么了?继续说下去!”夏侯青双手优雅地合在一起,温文尔雅的看着唐宋的眼睛,就像一个聆听者,仔细的听着。(.) 唐宋抬起头,迎上夏侯青的眼睛,坦诚的回答:“至于我,要么苟全存活,要么浴火重生!” 夏侯青拧紧眉心,看着唐宋坦诚的眸子,张开唇,问:“何谓苟全存活?何谓浴火重生?” 唐宋知道夏侯青真正的目的,这个男人太聪明;聪明到直销一个简单的话题,就能看透他的心思;他的话,步步有玄机,句句紧扣中心;看似关心他,其实已经带动了他的心思,勾起了他内心的秘密。 唐宋别开头,不准备回答夏侯青的问题;有的时候,沉默是唯一自保的方法,尤其是在夏侯青面前,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夏侯青看出唐宋的意思,抬眸笑了:“先帝亲封的绍王,府中良田千亩,金银无数,丫鬟奴才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京城之中,上有荣亲王照顾,下有王孙贵族攀附,这样的你,不会苟全;阿宋,你用错了词,你说对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但却卑微了自己的存在;玉郎富贵,明瀚无忧,我聪明慧诘,而你,则会福禄双全。” 唐宋一听这话,眼神颤抖的看着夏侯青,放在腿上的大手一点点的收紧,然后,在瞧见夏侯青眼角的试探后,面无表情的笑了:“福禄双全?好词!能被你这样称赞,我应该感到满足;只是,我自己走的路,我自己最清楚不过!” “对,你是最清楚自己的;因为你现在走错了路,将自己带到了一个偏执的小道上,当你决定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你就要苟全存活了!”夏侯青洞悉一切的笑了,完美的引用了唐宋先才对自己的评价,说出来最直白有力的一句话。 唐宋看着夏侯青温柔的笑,紧攥成拳的大手已经被他捏的青筋毕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懂吗?”夏侯青反问唐宋,垂下头温柔一笑的时候,嘴角带着一点孩子气,就像是小的时候在玩抓猫猫时,找到了伙伴时得意的模样,道:“阿宋,收手吧!不管你的计划有多缜密,当有一个人发现了你的秘密时,纵然你费尽千辛万苦,结果注定了会是输;这个定律,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夏侯青!你在说什么?!”唐宋猛地站起身,大手重重的拍在一边的桌子上,轰然一声,桌面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只要管好楚玉郎就足够了,谁生谁死,不是你能阻止的了得!” 夏侯青抬眸去看唐宋,在看见他脸上的盛怒时,长长的舒了口气,眼里,有得到答案的喜悦,但同时,也有浓浓的悲伤。 唐宋毫不意外的捕捉到了夏侯青眼神里的情绪,狠狠地捏着拳头,几近咬牙切齿:“你敢诈我,夏侯青!你居然敢设套诈我的话!” 夏侯青摇了摇头,看着唐宋,脸上是无奈的笑:“是!我是设套骗了你;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引你露出马脚;但是阿宋,你若心里没鬼,你会处处防着我吗?” 唐宋冷冷的笑着:“防你?用不着!因为我做事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夏侯青顿了顿,“阿宋,你玩得太过了,你的良心早就被你的欲望刺破了;你口中所谓的浴火重生,不是希望,而是醒来后的绝望!” “我用不着你来给我下判断,夏侯青,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讲,我的路,根本不受你们任何人的支配!” 夏侯青怒:“你以为我想管吗?阿宋,你去看看玉郎,看看荣王妃,看看阿羽,他们现在的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什么都没做!”唐宋矢口否认,眼神坚定而决绝! 夏侯青笑:“是吗?你当真是什么也没做吗?那好,我问你,当初站在观礼台上,你的前方有石雕掩护,这样的你怎么会掉进湖水中?而且,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四个人里面,你的水性是最好的一个,可是,我却听说你在水中苦苦挣扎,随后还受了惊?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唐宋愣住,看着夏侯青脸上透彻的笑;朝后退了几步,不语! “我再问你,从小就受到荣王爷庇佑的你几乎已经将他看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每年荣王爷生辰,你都是去的最早的一个,遇见好酒,也是会第一个送去给他老人家;逢年过节,你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王府中渡过,而是承欢他老人家膝下,极尽孝道;这样的一个你,会在他老人家面对生死时,因为落水而逃开吗?阿宋,你的计划几近完美,但是也是因为你的习惯,暴露了自己;你知道吗?” 唐宋听着夏侯青头头是道的指控,几乎已经被他逼到了绝境;眼前,突然出现宴会上那场滔天大火,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荣亲王的身影被大火慢慢吞噬,他听不见呼喊,看不见人群的涌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背影吸走;他想逃开,可是无论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他想避开,可除了沦陷,他什么也避不开;难道,真如夏侯青讲的那样,在他以为的浴火重生不是希望,而是另一个绝望吗? 不!不!不! 他不信,他不会相信! 看见唐宋开始动摇,夏侯青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背手负立的他就像一个操控世人的王者,精明的眼瞳里迸射出惊人的火光:“阿宋,对于我来说,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没办法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机;因为,跟任何人相处,我都留了一手,不是不信任,而是……”说着,夏侯青朝着唐宋逼近了一步:“用楚玉郎的一句话就是,真正认清我真面目的人,绝对不会跟我这种一眼就能窥探出对方心思的人做朋友!” 唐宋眼瞳一紧,颤抖的看着夏侯青:“你是在警告我吗?” “不是!我只是在劝你收手,因为跟我做对手,阿宋,你必败无疑!” 唐宋哈哈大笑了几声:“我还没出手,你就这么肯定?要知道,你今晚可是一个人来到我的地盘,是生是死,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了!” “是吗?”夏侯青淡淡一笑,走了几步靠近门边,然后猛的出手,砰地一声就将房门推开,看着漆黑的夜幕,道:“除非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深入虎穴,若不然,你认为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唐宋看向夜色,难道夏侯青还设有埋伏? 看见唐宋眼神闪烁,夏侯青一步一步的走出书房;浑身轻松的他就像是来逛后花园的,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 看着夏侯青一点一点消失的背影,唐宋掩在长袖下的手攥的更紧更死;就看他咬了咬牙关,紧敛着双目,转过身走到书桌前,轻轻扳动放在一边的笔洗,就看放置在书架后面的机关慢慢打开,几名东蛮武士应声出现,跪在唐宋面前。 “王爷!” 唐宋单手扶在桌子上,一手指着夏侯青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把他抓回来,死了也没关系!” “是!” 夏侯青,是你逼得我;背水一战,谁输谁赢,咱们慢慢看! …… 延平王府中 乔羽跌坐在墙角,挺直的脊背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墙面,她的发上已经带了露霜,干涸的眼角还带着还未擦去的泪痕,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布满鲜血的大手,不动也不闹。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六神无主、深受打击! 当她看见烈焰冲起来的时候,当她浑身是血的冲进火场,背起倒地不起,神志模糊的荣亲王时,她的神经就已经被大火吞噬,紧紧绷着的弦,突然有一根断了,那么剩下的无数根,就会跟着断裂,直到无法衔接、彻底报废为止。 楚玉郎颤抖着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乔羽身边,他的眼睛红肿不堪,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可是他依然支持着这幅快要倒下的身体,走到乔羽身边,然后跪在她面前,捧起她被火烧的发肿的大手,从怀里拿出白色的帕子,轻轻地擦了一下。 乔羽感觉到疼痛,手指轻颤,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楚玉郎一眼含泪,喊着她的名字:“阿羽!” 乔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问:“父王怎么样了?” 楚玉郎依然轻轻地擦着乔羽的红肿不堪的手,摇了摇头,一滴泪滚落:“钟太医说,他要走了!” “哦!是嘛!?”乔羽听见楚玉郎的回答,就又低下头,闷头自言自语:“如果,如果冲进去的人是我,如果,我拦住父王自己跑进去,那么,事情就不会是这样!” “不是的阿羽!”楚玉郎打断乔羽的话:“不管是谁跑进去,都会死!可是,我没想到是父王,真的没想到!” 乔羽看着手上的那滴泪,眼眶也跟着湿了:“对不起,我应该保护他的;让你没了父亲,对不起玉郎;是我让你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是我不对!” 楚玉郎松开乔羽的手,一把捧起乔羽带着懊恼悔恨的脸,看见她眼底的痛苦,看着她的挣扎和憎恨,吼出声:“我不准你这么说,阿羽,这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不是我的错,我宁可死掉的那个人是我!宁可是我!” 楚玉郎怒:“你以为只要你死了,我就不会难过吗?乔羽,你他妈混蛋!混蛋!” 乔羽落泪,砰的一声靠在楚玉郎的肩头,大哭:“我是混蛋,大混蛋!你明明交代我去父王身边,可是我去了还是没做什么,反倒是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父王是我害死的,是我!如果我的反应再快点,如果我的脑子再灵活一点,就能在爆炸没发生之前把父王拉出来,这样娘就不会失去丈夫,你就不会失去父亲,我就不会失去这么好的公公!是我!我是混蛋,混蛋!” 楚玉郎紧紧地抱住乔羽,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李廷峰的话;乔羽将所有的过错压在了自己身上,她无法原谅自己的亲人在眼前受伤死去,无法原谅自己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她将自己看成了罪人,将所有的过错都自己扛起! 只要想到这些,楚玉郎就好心疼! 如果说乔羽将过错推到了自己身上,那么真正的大罪人也应该是他;如果他的能力强一点,如果他也能像乔羽那样武功高强,他就不会拖了乔羽的后腿,就会帮着父王将那群黑衣人铲除,就不会让那些人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现在,只有摆在眼前的事实,没有如果,没有假设,只有懦弱的痛苦,只有撕心裂肺的折磨。 楚玉郎紧紧地抱着乔羽,看着她落泪,看着她痛苦,他比任何人都难过;可是现在,只要眼泪能够让她好过一点,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哭。 “阿羽,你不要自责,我们要帮着父王将那些黑衣人抓出来,血债血偿的仇恨,我们一定要报!” 乔羽重重的点了点头,当她在火场里悲泣父王往外走的时候,父王在她耳边对她说的那句话,她会铭记一辈子。楚玉郎一直在安慰着乔羽,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她像个女人;脆弱、颤抖;让他几乎心疼到骨子里;一双手,温柔的拍着那颤抖的脊背,听着她在耳边的呜咽,忍下自己的泪,成为她最大的依靠。 …… 荣王妃从厢房走走出来的时候,守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那个面露幸福的女人;他们不知道在房中老王爷对王妃说了什么,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在这柔弱的女人脸上看见伤痛,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快乐。 荣王妃看了看院子里对她露出担心神色的众人,莞尔一笑,竟是恬淡的秀美;她四下张望,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她要寻找的人,“玉郎,阿羽!进来陪你们父王说说话!” 楚玉郎和乔羽同时抬起头,看向面色温柔的娘亲,眼神一颤,相互搀扶着站起身。 楚玉郎一边扶着伤重的乔羽,一边走到娘亲身边,刚想出言安慰,却被娘亲的话打断:“玉郎,娘亲很幸福,能够嫁给你父王,生下你这么优秀的儿子,娘亲真的很满足;所以,我们要开心,要笑着送你父王走,知道吗?” 说着,荣王妃轻轻地擦掉楚玉郎脸上的泪,然后转眼看向乔羽,温柔的伸出那双柔软的纤手,道:“谢谢阿羽把他从火海里背出来,你父王说了,你这孩子不顾性命的救他,自己身上都被烧伤了好几处;傻孩子,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你若是出了事,玉郎会找人拼命的!” 以前那个娇弱如水的女子,现在宛若钢铁般坚强;她的眼中没有泪,也没有悲伤,而是盛满了开心和快乐,简单而温柔的安慰着她受伤的孩子们,然后,紧紧地抓着他们的手,露出了轻松单纯的笑容。 不愧是荣亲王楚如风的女人,外柔内刚,堪称一代巾帼! 楚玉郎紧紧地抓着娘亲的手,然后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厢房。 房间里,已经燃起了淡淡的馨香,荣王妃走到一边的桌椅边动作娴熟的倒了几杯香茗,然后递到楚玉郎和乔羽手里,指了指靠在软垫上假寐的荣亲王,用嘴型说了声:“给你们父王送过去!” 楚玉郎看着手里的香茗,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他与乔羽新婚成亲,第二天敬茶的时候他因为太生气了,将敬给父王的茶杯掉在地上,那时候,父王只是敲着他的头,喝了乔羽递上去的茶水,眼睛横着瞪他:“等你生了儿子,再来给老子敬一杯茶!” 那时候,一家人都被父王的怒吼逗笑了,而他,也是委屈的揉着发疼的头皮,跪在地上使劲的瞪乔羽,心里不止一遍的咒怨着这辈子怎么就从了这个女人;那时候简单的幸福,畅快的欢笑,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乔羽端着茶水,看着靠在床上的老王爷,走到床沿边,慢慢的跪下! 楚玉郎跟着乔羽,跪在一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扯了扯脸皮,直到松活了,才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口气里带着往日的顽劣,嚷嚷着:“父王,快起来喝茶,我的手都酸了!” 荣王爷听见儿子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那是一双虽然疲惫但是却精神百倍的眼睛,在看见楚玉郎的时候,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接过茶水,凑到鼻尖闻了闻,呵呵一笑,道:“好茶!好儿子!” 楚玉郎一听这话,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在看见娘亲投过来的眼神时,一双手在衣服底下狠狠地掐着大腿,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龇着牙,笑:“是吧!现在知道你儿子好了,当初你带着虎狼军逼着我娶乔羽这凶婆娘的时候,你的眼里可没有我!” 荣王爷见楚玉郎旧事重提,啪的一声放下杯盖,瞪着蹬鼻子上脸的儿子,喝:“你这小混蛋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干儿子多好,能文能武,跟老子年轻的时候一样厉害,有她在身边,没人敢欺负人,你欠赌债没人敢胁迫你,你玩小娘子没人敢跟你争抢;这么好的媳妇你打着灯笼都难找,哪有那么多委屈。” 荣王爷不提倒好,一提就将楚玉郎的伤心往事勾起来了,“父王,就是因为阿羽能文能武,所以老子收拾不了她,让她在府里上房揭瓦,我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有还有,我长这么大,只有逼着让别人还赌债的份儿,我可是百赌百赢,从来都没输过;而且,从小到大,我玩的小娘子谁敢跟我抢?只是,自从带着这个婆娘出去光花楼了之后,所有的小娘子都被她够了魂,一个个的瞧不上小爷我了!” 老王爷一听这话,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楚玉郎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疼爱,转眼,在看见乔羽的时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喝下一口后,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乔羽的肩膀,沉重的口气不似先才的爽朗:“我家臭小子,以后就要你多多费心了!” 楚玉郎听见父王的话,慢慢的低下头;而乔羽,在抬起眼看着荣王爷脸上的不放心时,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父王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楚玉郎这辈子活的无法无天,无人敢欺!” 荣王爷要的就是这句话,在看见乔羽脸上露出的坚定时,终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从床榻的最里头,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有一面御赐金牌,还有一块被红布包裹的东西。 荣王爷拿起金牌,放在掌心里擦了擦,笑着看着楚玉郎,拉起他的手,将金牌放在他手心里,道:“这块金牌是先帝御赐的,有了它你不必忌讳任何人,给老子活出个样子,说出去,你是我楚如风的儿子,楚如风的儿子就要响当当、笔挺挺,跟个螃蟹似的横行霸市都无人敢欺;朝中的宗亲大臣,他们要是敢骑在你头上,要么找你皇兄告状,要么就整些幺蛾子教训教训他们,儿子!别怕,父王守着你,一辈子都守着你!” 楚玉郎看着手中的金牌,手指颤抖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红肿的眼睛,嘟着嘴,道:“父王,你放心!在整个大周,要折你儿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荣亲王一听,笑了。 转眼,荣亲王又将放在盒中的红布包拿出来,当着房中三人的面,请自解开,就看红巾落尽,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玺出现在眼前,乔羽一愣,看向荣亲王。 荣亲王就像是在抚慰常年跟随在身边的朋友一般,不舍得摸着手边的玉玺,苍白的脸上带着不舍得笑容,看向乔羽:“阿羽,从此你就是这虎印的主人!” 虎印?难道是能号令西北战场五十万虎狼之师的虎印? 乔羽愣住了,看向身边同样惊呆的楚玉郎,咽了咽口水,道:“父王,玉郎才是虎印的少主!” 荣亲王一听这话,温柔的看着儿子,笑道:“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心里最清楚,莫说玉郎身子薄,就算是他跟你一般身强力壮,我也不会让他跟我同走一条路。” 说到这里,荣亲王抬起眼,就像是回忆自己的前半生,眼神迷离,唇边带着笑:“战场,的确是铮铮男儿向往的地方,可是上了战场的人,又有几个能平安回来?老夫一辈子在战场上拼杀,宰的人比整个京师的住民都多,见惯了杀戮,早就看透了生死;之所以执迷不悔的征战杀敌,最大的原因是老夫的性子本就如此,更何况,大周皇室如果各个都像先帝和保定帝一样见血就怕,那大周早就亡了!时势造英雄,英雄创时势;老夫顺了心意闯荡战场,为的就是能让大周子民平安和乐,;老夫要保护的亲人平平安安!” 说到这里,荣亲王顿了顿,看向乔羽,歉疚的说:“阿羽,原谅老夫的自私;玉郎抗不下来的担子,你帮着他;玉郎做得了的事,你要帮着他做了;老夫说到底只是一个俗人,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只能委屈你,当一回老夫的真儿子了!” 乔羽看着荣亲王慈爱的眼神,默默地低下头,伸出手,轻轻地碰触着那冰凉的虎印;这个,是权力的象征,更是整个大周安稳太平的象征;五十万虎狼之师,让天下诸侯国闻风丧胆,这么重的担子,饶是玉郎聪明过人,也不可能担下来;拥有它的主人,必定要像荣亲王这般豪气冲天、叱咤豪情的勇者才能担当! 她自认为自己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纵然武功不错,但怎和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相提并论? 乔羽犹豫了,看着唾手可得的虎印,刚要缩回手,却被荣亲王快人一步,猛地拉起她的手,将其重重的按在虎印上,斩钉截铁的说:“阿羽,老夫不会看错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当初老夫要你嫁给玉郎时就想好了,送给乔家的数十担珠宝不算什么,这虎狼之师,才是老夫真正的聘礼!” 乔羽瞪大眼,看着老王爷坚定的眼神,手底下的冰凉,让她害怕,更让她胆怯;可是,手背上的温暖,却让她镇定,让她坚信自己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见乔羽沉默,老王爷慢慢松开手,看向抬起头看着他的楚玉郎,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说:“玉郎,父王这样安排,你可恨父王?” 楚玉郎吸了吸鼻子,看着手里的金牌,笑:“父王,你真的是个老混蛋,要我媳妇带一群粗爷们连把式,你这不是要你儿子的后院天天起火吗?” 荣亲王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火好,起火就证明了我儿子跟媳妇的感情好,知道争风吃醋!” “屁的话,一个老爷们一天到晚的吃醋,媳妇却在外面跟一群爷们名正言顺的混搭,你这不是要气死我吗?父王,我不干!万一乔羽到时候学坏了,举着棒子揍我,那我还不只能忍着委屈,瞎受着!” 荣亲王怜爱的看着到这时候还耍嘴贫的儿子,长长地放松了一口气,听见楚玉郎这样说,他就放心了;一早还担心这混小子觉得媳妇张能耐会受不了,现在看他这般模样,荣亲王是彻底的放下心;不愧是他的儿子,名誉地位从不放在心上,混蛋无赖简直就是得了他的遗传。 “你放心,你媳妇不会揍你;阿羽这孩子心眼实,只要你不欺负她,她就断然不会欺负你一分!”说到这里,荣亲王牵住楚玉郎的手放在乔羽的手背上,然后,带着点惋惜,道:“老子还以为能抱抱孙子呢,看来,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楚玉郎一听这话,鼻子更酸了:“父王,我真的努力了!” 乔羽被楚玉郎的话逗得脸色羞红,别过脸不敢看老王爷含笑的眼睛。 “老子当然知道你小子努力了,孩子早晚会有的,到时候,你就带着你的小混蛋在京城里混吃混喝,把你的那些混蛋鬼把式都交给他。”说着,荣亲王看向站在一边含笑不语的荣王妃,说:“你比我有福,能看见咱们的孙子!” 荣王妃一听,走上前拉住荣王爷的手,温柔的笑:“放心,你也能看见!” 荣王爷听见这话,先是一愣,接着点着头答是! …… 夜色渐渐变淡,整整一夜,荣王府的主院厢房中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当黎明破晓来的时候,厢房里突然变得安静,在“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时,楚玉郎牵着乔羽的手走出来,面对着站了一院子的人,笑着说:“父王说,他要去找先帝喝茶,叫我们别想他,他有时间了,自然会回来看我们!” 众人一听这话,都默默地垂下头;每个人,都跟约好了一样,一个一个的跪在地上,对着那大开的房门,长跪不起! 厢房内,荣王妃紧紧地抱着荣亲王的身子,看着他脸上酣甜的笑容,笑着,落泪了:“如风,你看见了吗?我没哭!你说过,看见我流泪你是最心疼的一个,没有你的心疼,我一滴泪都不会掉!” 老王爷英雄一世,走的时候也是潇潇洒洒。 整个荣王府上下遵从老王爷吩咐,没有一个人掉泪,没有一个人穿丧服,没有一个人郁郁寡欢,没有一个人伤痛不起;大家都相互鼓励,在那深深地一眼中,带着对英雄的不舍,对亲人的挂念,随着秋风,一起随着老王爷临别前的一眼,散了! 天宝五年,震慑诸国的一代战将楚如风去世,享年五十八岁! 保定帝痛定思痛,亲笔谕旨封亲王楚如风为“孝武王皇叔父”;天下缟素,百姓痛哭,帝罢免早朝十日亲自为其守陵! 同一年,次月,驻扎在西北边境的虎狼军先锋营受到东蛮重创,大周边境几座城池受到东蛮骑兵突袭,城中百姓水生火热,战事一触即发!阔别十年之际,大周与东蛮的战火再次燃烧起来。 噩梦,终于在失去战将守护的朝都后,重新降临在大周子民的身上! 京城之中,关东王的神秘消失引起无数议论揣测,百姓口中有不少传言说关东王私自勾结东蛮部族,先陷害延平王爷在先,再与金秋时节与东蛮武士联手,杀害荣亲王在后;传言传至保定帝耳中;帝愤怒,下令将关东王府上下家眷尽数关押在天牢之中等候发落,老太后听闻此等噩耗,一病不起,京城上空,一片愁云惨淡,百姓流言蜚语,个个心惊胆战!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看着急急慌慌赶过来的明瀚,连日来的悲痛让楚玉郎面色依旧苍白,本就纤弱的身子更是单薄瘦弱,松松垮垮挽在头顶的黑发只是被一根锦带简单的系着,在看着明瀚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时,递上一杯水,道:“有什么事情现在要见我?” 明瀚咕叽咕叽的喝了几口水,揉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道:“玉郎,你难道真的相信夏侯青是杀害荣亲王的真凶?” 楚玉郎听见明瀚的话,只觉得头脑发胀,连日来的精神衰弱让他苦不堪言,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说:“现在京兆尹和大理寺都在寻找夏侯青的影子,虽然城中流言四起,可是在没有事实根据之前,我是不会怀疑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 明瀚啪的一声拍了下巴掌,一眼兴奋的说:“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怀疑大家口中的谣传喽?” “连你都说这是谣传,难道老子就要傻到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吗?” 明瀚揉着后脑勺,嘿嘿笑:“只要你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玉郎,你可不可以给皇上求个情,让他把夏侯青王府里的人放出来,听说天牢里面又黑又阴,王府中的下人关进去倒也罢了,只是那些姬妾进去,个个身娇肉贵的,我还真担心在里面折个病了!” 楚玉郎请抿了一口茶水,犹豫着回答:“皇兄的圣旨我也不好反驳,再讲,现在皇兄因为西北边境和老太后的身体状况已经弄得分身乏术,我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招惹他比较好!” “屁的话!你楚玉郎会是怕事的人吗?”明瀚一口截住楚玉郎的话,愤愤不平的说:“皇上若是真的想关人,可以让帝皇军将关东王府团团围住,关他们禁闭呀!再讲,夏侯青前不久才有了一个小女儿,小丫头还不满一岁,你当真忍心要一个小娃娃在监牢里受牢狱之灾?咱们和夏侯青是朋友,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自小就很照顾你,你难道真的忘了情?” 楚玉郎听明瀚这样说,也是一愣;要说他心里没有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那绝对是假的,可是,他怎么可以糊涂到折磨夏侯青的家人而泄愤呢?再被明瀚提到夏侯青的女儿,他的脑海里就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如此可爱的小姑娘还不会说话,身体又穰,万一真的出个什么意外,这叫他如何心安? 就在楚玉郎犹豫不决之际,从外面回来的乔羽走进花厅,看着明瀚着急的模样,替楚玉郎说:“放心,明天早上玉郎就会进宫请回圣旨要天牢放人!” 楚玉郎看着媳妇,支支吾吾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乔羽一个手势打断;就看乔羽双眼紧敛,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手中的长剑被她捏的吱吱响,道:“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我已经找到杀害父王的真正凶手了!” ------题外话------ 呜呼呼~ 那个幺蛾子整出来了~ 唐宋小盆友是个小坏蛋哇哇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7:媳妇要打仗 翌日 定北宫中 楚玉郎身穿紫红色的王爷袍,施施然的站定在伏在龙案上的保定帝面前,偷偷的窥探了几眼几天不见耳鬓居然生出白发的皇兄,心里百感交集,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伸了伸脖子,道:“皇兄,臣弟有个事想要拜托皇兄帮忙!” 保定帝端坐在龙椅上,两鬓青丝中夹杂了几缕银发,让年仅只有二十几岁的他看似已然过了三十,憔悴不堪的脸上带着连日来的疲惫,红血丝布满的眼睛,没精打采的抬起,看见楚玉郎身影纤弱的站在眼前,招了招手,小路子很有眼色的搬了个凳子放在楚玉郎身后,示意他坐下。(.) “玉郎但说无妨,皇兄能帮忙,自然不会推脱!” 荣亲王一生都在为大周守护天下,以前他还未察觉自己的这个皇叔究竟有多厉害,可是,当顶梁柱突然倒塌的时候,再华丽的房子也会慢慢腐朽破烂;近几日,当他连连收到边疆战报的消息,他几乎夜夜难眠;黑眼圈熬得一圈一圈不说,今早起来,一头青丝上居然增添了白发,他愁啊!发愁大周的天下,他愁啊!发愁大周的子民。 现在,他看着皇叔的遗孤,心里有千千万万句安慰之语,可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今楚玉郎有事相求,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也算是报答皇叔在世时为大周做下的贡献。 楚玉郎坐在凳子上,道:“臣弟想要让皇兄将夏侯青的家眷从天牢中放出来!” 保定帝一抬眼,正好对上楚玉郎认真的眸子:“放出来?那些女人可是用来要挟夏侯青的筹码,玉郎,你莫不是糊涂了,自己父王的仇不想报了吗?” “想!我做梦走在想!”楚玉郎一把捏紧拳头,咬紧牙关,道:“可是,皇兄现在有什么证据证明夏侯青就是杀害父王的幕后真凶呢?再退一步讲,就算是他夏侯青图谋不轨,但罪不及家人,我楚玉郎何曾需要要挟几个妇孺来泄愤?男儿大丈夫,要干就真枪真刀的干,拿女人出气,不是好汉所为,更不是英雄所动;父王若是在天有灵,他也会为我而蒙羞,做下这等卑鄙龌龊之举,老子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保定帝慢慢从龙案上坐起来,瞪着眼睛,吼这突然变得大仁大义的小混蛋:“楚玉郎,你敢拐着弯的骂朕?” 楚玉郎见保定帝动怒,忙乌龟的缩了缩脖子:“皇兄,你别见帽就带,我怎么敢说你?人家只是觉得那群女人可怜,想要你开口放人而已!” 瞧着楚玉郎那副窜头窜脑的王八模样,保定帝总算是压下怒火,拍了拍连日来一直郁结的胸口,吐出一口恶气:“朕不是没考虑将人放出来,只是这圣旨朝令夕改,朕的面子着实挂不住不是?!再讲,那混蛋小子从小就是个鬼灵精,朕了解你们这群混蛋所有的心思,就是猜不准那混蛋的小心眼,他城府深,玉郎你这个二傻斗不过人家。” “皇兄,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楚玉郎套用明瀚的话,说的极为慷慨激昂:“夏侯青且先不说是跟我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更是太后娘家的人不是?他这个人虽然平常是鬼心眼多一点,正经事也没做几件,但天下百姓说他偷了女人,勾搭了小寡妇我倒是相信,说他谋害我父王,害得我受伤我绝对不会相信的;皇兄,这圣旨都是你下的,这大周都是你的地盘,你想放谁就放谁,想宰谁就宰谁;朝令夕改又怎么了?反反复复又怎么了?只要皇兄你高兴,一天一道口谕,半天一道圣旨都没人敢说你!” 保定帝被楚玉郎这混蛋的小嘴巴哄得有些心动,这一个月来,他的心情就没有舒畅过;朝臣看见他都是哭丧着一张脸,不是讲国库渐渐空虚,就是说西北战况多么多么的惨烈;听得他是心惊肉跳,做梦都梦见小鬼扛着大刀追杀他;现今被楚玉郎这口若悬河的架势一讲,虽然知道这些话都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听着舒服、听的舒心! 保定帝叹了口气,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道:“算了,朕也说不过你;过会儿朕就要小路子传旨放了关东王府的人,只是这些人不能随便走动,大理寺若是查出什么苗头,必须随传随到!” 楚玉郎一听这话,欢喜的鼓掌:“皇兄就是英明,知道体恤天下百姓,果然是一代明君!” “屁的明君!朕的皇位都快不保了!”说着,保定帝就又趴在龙案上,就跟一只无脚虾一样,耷拉着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皇叔这么一走,朕的天下就岌岌可危了;西北边境的战况越来越惨烈,纵然是虎狼军骁勇善战,但是经过十年的搁置,再强大的军队里也混了一些沙子,这不,朕刚收到了西北监军王朔的折子,说守护平阳关的少将军郭达在面对东蛮的进攻时,居然弃城投降,主帅潜逃;平阳关中数十万百姓个个水生火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楚玉郎见保定帝跟他提起前线战况,难得脸上露出笑意的他慢慢收紧身上的散漫,微微拧眉,问:“郭达?可是朝中右丞相郭郛的儿子?” “可不是那个王八蛋?”一提起这对父子,保定帝就气得直跳脚,眼睛里滋滋滋的冒着火,拍着龙案咆哮:“当初皇叔在世的时候,朝中的那群混蛋生怕皇叔独大,就想方设法的将自己家中的儿子、侄子,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的孩子王军营里送,妄想图个一官半职;皇叔在的时候那群混蛋是借着虎狼军的名声狐假虎威,但现在皇叔走了,东蛮攻过来了,他们就吓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只想着逃命;朕的天下就要被这群王八羔子弄没了!” 楚玉郎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上战场杀敌,保护国家,保护百姓;所以他对军营中的将士都有一种莫名的感情,那种感情就像对待自家兄弟一样,看见有人穿着虎狼军的铠甲,他就会傻呵呵的乐呵;所以,对军营有着莫名感情的他当然也是最痛恨给军魂抹黑的混蛋;现在被他这么一听虎狼军里有这样一群王八蛋,他自然是气的咬牙切齿,火气丝毫不下于保定帝。 “皇兄,把郭郛那老东西从相府绑到大殿上,让他负荆请罪的跪在九午门前,生养了这么一个儿子,简直就是祸害,阳平关是西北边陲的第一道屏障,城中百姓数以万计,那混蛋居然弃城投降,难道他就不怕半夜遭雷劈吗?”楚玉郎捶着凳子,跳起脚对着定北宫外大喊咆哮,眼睛一瞪,喝:“儿子是混蛋,老子更是混蛋;当年看见虎狼军威武就像借机揩油,现在看见虎狼军受创,他们就敢撂挑子不干?皇兄,一定要杀一儆百,一定要杀一儆百知道吗?!” 保定帝看着怒气涛涛的楚玉郎,两眼泪汪汪,他总算是找到了真正的知音,几步走下龙椅,来到楚玉郎身边拍着兄弟的肩膀:“朕自然是不会放过那群混蛋,只是,虎狼军中已经有不少这样的官宦子弟,杀了一个虽然能威慑那群猴崽子,但……”保定帝为难的垂下头,一眼的苦涩:“但朕就怕他们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不会好好地打仗;反倒是会拖了真正虎狼之师的能力,弄得咱们左右都无法兼顾,反倒是给了东蛮王八攻城略地的机会!” 楚玉郎仔细的揣摩着保定帝的担心,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皇兄的顾忌也是对的,那群王八蛋都是金蛋子养出来的混球,吃喝嫖赌是好手,上阵杀敌恐怕比老子还没胆气;要我看,应该找个人治治他们!” 保定帝一听这话,挑挑眉:“玉郎可以说的更明白点吗?” 介于皇兄从小就是个闷疙瘩,做事最爱循规蹈矩,所以楚玉郎决定用真实的例子进行言说:“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清楚地来讲就是,山中小猴子乱跳腾,那咱们就给他找一个山大王管束!” 保定帝拧眉:“山大王?” “对!就是山大王!”楚玉郎捂着嘴角,眼睛里带着笑:“比如说当初爷在京城里那可是臭名远扬,谁听见不先打几个喷嚏,但是现在爷的名字说出去只能排第二,皇兄,你猜第一名是谁?” 保定帝嫌弃的朝后咧了一步,能把自己过去的丑事说出来还能讲出一副我骄傲我自豪的模样,除了楚玉郎他还真没碰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人;保定帝摇了摇头,道:“朕久居深宫,不知道京城百姓口中的第一恶人是谁!” 楚玉郎龇牙一笑,十分骄傲:“我媳妇!阿羽!” 保定帝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玉郎,脑海中想到那个眉眼之中都带着点英气的女子,然后又看到楚玉郎在提起乔羽时眉眼中的笑,先是一愣,接着便笑开了。 保定帝食指指着楚玉郎那副无耻的模样,一边笑一边骂:“你这混蛋,家里的母老虎看来是真把你压得死死的!” 楚玉郎抽了抽鼻子,眨眨眼睛很无辜的说:“我那是让着她,女人么,不管她有多坚强,但总归都是个女人,做男人的多宠着点总归是好的;再讲,父王在去找先帝喝茶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对待我媳妇,不能随便休了,所以……嘿嘿,两个混蛋凑合着过日子,只要她不揍我就成!” 保定帝被楚玉郎这幅孝顺听话的相公模样逗笑了,再一想一年前的楚玉郎那叫个嚣张跋扈、无人敢惹,而一年后成婚的他,的确是在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语少了些,而且又办了几件漂亮的案子,大家早就将他看成了一个浪子回头的形象,自然是将这大恶大坏的头衔,给了上街打架、下狱蹲牢房的延平王妃了。 保定帝搓了搓下巴,点点头,颇有深意的看着楚玉郎,道:“的确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皇叔的眼光,果然是独到老辣!” 楚玉郎深以为然:“那是!喝茶的老家伙很有远见,要我娶了媳妇,自己找了个亲儿子,还把虎印给了她,说是聘礼!” 说到这里,楚玉郎对着突然瞪大眼睛发呆的保定帝笑了笑。 保定帝掏了掏耳朵,看着楚玉郎那副傻呆明朗的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皇叔把虎印传给你媳妇了?” 楚玉郎无所谓的摊摊手:“对呀!父王当着我和娘亲的面,亲自将虎印交给我媳妇了,还说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还还说,我扛不起来的,要她来扛,我不行的地方,要她来担着。” 保定帝彻底要疯了!蹒跚了几步,跌跌撞撞的朝后倒退,然后脚步一滑,栽倒在地上,吓坏了伺候在一边的小路子公公哭爹喊娘! 当初皇叔薨,他和所有人都以为皇叔会将虎印交给楚玉郎,毕竟先帝有旨,除非虎狼军犯上作乱,要不然这五十万虎狼之师永远都属于荣王府,子子孙孙,代代传下去!而楚玉郎自成年之后,一直被虎狼军的将军们唤做“少主子”,有点眼色和脑子的人都能猜出,这看似弱柳一般的男儿将来定会统领叱咤七国的虎狼之师! 只是没想到,荣亲王根本不按常理思考,居然将这五十万虎狼之师送给了自家的儿媳妇,将荣亲王府和延平王府的命运交给了一个女人,甚至将整个大周的未来都交托到了那个女人的肩上。 天哪!这世界太疯狂了!父皇啊!你见到皇叔一定要好好拷问他,我这当侄子的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就算是他老人家走了,也给我留了个这么大的难题! 一个女人统领虎狼之师?这若是传出去,西北岂不是更加乱上加乱?大周岂不是更加风雨飘摇? 看见保定帝露出了惨痛绝望的眼神,楚玉郎走上前,蹲下身,凑着好奇的眼神,问:“皇兄,你怎么了?” 保定帝张着嘴,眼神呆滞就跟抽了羊癫疯一样,回了回神,看着眼前纤弱的兄弟,差点没哭出来:“我说玉郎啊,你怎么就不给皇兄争口气呢?你为什么身骨子这么差?你为什么不好好养身体,不好好练武?你为什么不在皇叔走之前就接住虎印,成为盘旋在大西北上空的海东青呢?” 楚玉郎自然是知道保定帝的想法,挠挠头,脸上也带着懊悔和无奈,咧咧嘴,道:“皇兄,你别怪我了,我家老头是个护短的主子,他在临走前说了,他是个俗气的父亲,见不得我上战场,见不得我血雨腥风的过日子,当初要乔羽嫁给我,八成就是看上了乔羽的冷酷嗜血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所以才会逼着我从了乔羽,间接性的也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撑得起天下的接班人;老子也是被老爷子摆了一道,到手的兵权哗啦啦的排排翅膀飞走了,一会儿摆成个”傻“字,一会儿摆成个”逼“字,使劲的嘲笑我自己呢!” 保定帝听见这一席话,是彻底的泪奔了! 抱着楚玉郎,哭的一抽一抽的:“那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这前院的大火还没扑灭,这后面就闹得鸡飞狗跳,朕前途无望了!前途无望了!” 楚玉郎很镇定的拍着保定帝抽搐的脊背安慰,道:“皇兄,你别怕!你不是担心那群猴崽子会闹翻天吗?我家媳妇是只母狼,专门就爱干一些举棒打人、背后宰人的勾当;有她在,你别担心!” 保定地摇头,依然没有信心:“要朕将天下交给一个女人,朕做不到!” 楚玉郎觉得皇兄有着严重的性别偏向,比如说,瞧不起女人!这可是挑战了楚玉郎的神经,想到家里那能文能武的媳妇,那是相当骄傲的拍着胸脯,道:“皇兄,你信不过我媳妇,难不成还信不过我?” 保定帝抬起头,看着楚玉郎那张粉雕玉琢、美若仙尘的小白脸,哭的更凶了! 楚玉郎看着使劲流泪的保定帝,从怀里掏出白色的帕子,怜香惜玉的擦擦皇兄的脸颊,哄着说:“皇兄,你别嚎了!你说你的天下是靠男人撑起来的,但是你现在看看,边关的那些男人们,有多少能一肩扛起来这风雨飘摇的大周天下?今天是郭达一个人跑了,指不定明天又有谁搭伴儿溜了?你敢保证你当初亲自选上的人能为你分忧?不是臣弟诽谤谁,只是臣弟不得不说,朝中的老混蛋们耍嘴皮子那是一流,可是扛着棒子打老虎,哼哼~老虎毛都没见着恐怕都要吓得升天了!” 保定帝揉了揉眼睛,很无辜:“朕没想到关键的时候那群混蛋会这般忘恩负义,这般不堪一击!” 楚玉郎拍拍保定帝的肩膀:“你要反省啊,皇兄!” “朕反省?”保定帝似乎不能接受:“当初,那群人可是在朕面前吹着喊着自己有多大能耐,朕也是被欺骗了!” 保定帝用食指指着保定帝的鼻尖,认真的说:“父王喝茶之前常常对我说,人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但总挨刀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兄你不反省谁反省?” 保定帝目瞪口呆:“朕……!” 楚玉郎慢慢站起身,负手背于身后,道:“皇兄,咱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我是不会看着你总挨刀的,所以,放心!父王虽然没空管你,但我绝对有空。”说到这里,楚玉郎又蹲下去,凑在保定帝耳边,看了看四周,道:“皇兄别犯愁,有我在,有我媳妇在,大周绝对没事;东蛮小儿,这次定会被我媳妇抄了老窝,断了老根,以后再也不能胡作非为了!” 保定帝看着楚玉郎一副笃定的样子,眨了眨眼,就凑在楚玉郎耳边小心翼翼的问:“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楚玉郎乐,“父王支的招,保管百试百灵!” 说完,这辉煌端正的大殿上,两个男人相互一视,嘿嘿的笑了几声,就头对着头咬耳朵,一会儿严肃,一会儿轻慢,一会儿破口大骂,一会儿柔声细语,好不激烈认真、严肃谨慎! 两个男人一台戏,从此开始了! 自那天伺候在一边的小路子公公后来回忆,跟小王爷彻谈的保定帝在小王爷离开后,露出了放然于心的笑容,连日来围绕在定北宫上方的愁云浓雾渐渐消散,整个京城上空,仿佛出现了一道照亮黑暗的日光,让人看见了希望! …… 楚玉郎回到延平王府时,听伺候在门外的小喜说莫雷带着一帮虎狼军小将正在书房里找媳妇谈话。 带着好奇心,楚玉郎猫在窗户边缘,悄悄压上右耳,鬼鬼祟祟的偷听。 莫雷:“现今西北告急,五十万虎狼之师虽然战斗力强,但缺少主心骨宛若一盘散沙,我与几位将军商量不日则会辞去京城守卫的职责奔赴战场,乔兄弟,你怎么想?” 乔羽沉默,坐在宽背靠椅上的她冷眼看着眼前身着铁质银甲的几位兄弟,在他们的眼中看见了对西北边陲的担忧。 吴有才上前,“大哥,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老王爷将虎印交给你掌管了!” 乔羽一愣,抬起头看吴有才。 吴有才被乔羽冷肃的眼神一逼,朝后咧了一步,攥了攥拳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初我们兄弟几人从幽云州回来之后,就被老王爷叫道府中,王爷问我们对你的看法,还试探性的说如果有一天将虎印交给大哥掌管,我们可会信服!” 大个子窜出头,帮着说:“当是我们不知道乔兄是女人,一心钦佩乔兄的身手,再加上乔兄为人和善大方,没有半点女子的扭捏,大家早就将你看成了自己人,经老王爷这么一点,我们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张虎随着大个子的话点头:“是啊!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很开心能够跟着乔兄弟你混,只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大家又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都开心的不得了!” 乔羽抬抬眼,攥紧放在腿上的大手,看着张虎和其他几人脸上的兴奋,问:“那你们的意思是,现在知道我是女人,就不认我这兄弟了?” “不是的大哥!” “乔兄,你这是说的什么鬼劳什子浑话!” “滚他大爷!谁敢说乔兄不是我们的兄弟,老子跟他拼命!” 乔羽的一句话,惊的莫雷一伙儿人破口大骂,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要跟人拼命地模样。 乔羽看见大伙儿的表情,笑笑:“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站起身,绕过眼前的桌子走到莫雷几人面前,“西北告急,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又听说大周第一道屏障阳平关被破,城中百姓水深火热,身为大周男儿应是当仁不让冲锋陷阵,而身为被父王交托重任的我,更是责无旁贷!” 听见乔羽这样说,大伙儿都安静了!个个低着头,他们知道,要一个男人上战场砍人,一般人都会抖三抖,更何况是要一个女人上战场,纵然那个女人英雄了得,但处在男人窝里,谁又能受得了? 莫雷犹豫了,抬起眼,说:“兄弟要是有难处,我们也不会逼迫,大周军队何其了得,岂会怕了那荒夷东蛮?十年前老子只有十五岁,哭着喊着要老爹带我上战场杀敌,老爹拿棒子敲我头,说英雄不怕无用武之处,要我学好功夫,将来保家卫国;现在老子就披挂上阵,带着我家老头儿当年用过的刀剑,杀他个痛快!”说完,莫雷就对着一棒子兄弟哈哈大笑几声,一脸的络腮胡须狰狞霸道,颇为魁梧硬朗。 吴有才听出莫雷的意思,也忙着点头说:“大哥,小王爷刚刚丧父,荣王妃也是身体娇弱,这个时候小王爷和王妃更需要你,战场上你别担心,有我们兄弟守着,包管要那东蛮小儿有来无回!” 乔羽哪里听不出大家口中的意思,长长地叹了口气,摸着下巴,笑了:“兄弟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大家一听乔羽的话,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身为江湖侠客的乔羽,还是身为延平王妃的乔羽,她都会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冲锋陷阵;父王交托我虎印,不是要我拿着它命令大周将士前去送死杀敌的,而是要我带着虎印,带着他老人家交付的使命,替他继续保护大周,保护他的妻儿,保护这楚氏河山!” 在外偷听的楚玉郎将乔羽的话一字一句的听得清清楚楚,当他在听见书房中传出的爽朗笑声时,“砰”的一声坐在地上,然后,抱着双膝,将脸一点一点的埋进去。 他应该没听错才是!媳妇,是要去打仗吗? …… 乔羽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楚玉郎已经坐在花厅中,看着老远走过来的一群老爷们,横了一眼,别过头,装作看不见! 吴有才捅捅乔羽的手臂:“大哥,小王爷又使小性子了!” 乔羽笑笑,不予解释。 莫雷扶着额头,“要不说这金贵的主子不好伺候,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乔羽依然神色轻松,信步慢走。 大个子抄着手里的大刀,瘪瘪嘴:“捧着王爷这样的一个小美人,纵然骄纵了点,乔兄弟也是欢喜的!” 众人一听大个子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同时抬头望向楚玉郎,在瞧见那俏生生、白嫩嫩的小人时,都哈哈大笑起来;乔羽伴随着笑声,也一点一点的靠近楚玉郎,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拉起他的手,摊开掌心,轻吻着那片柔软的肌肤。 “要不说大哥能把小王爷抓得牢牢地,你看,被大哥亲了下手心,小王爷就臊的脸通红,走足无措直乱扭!”吴有才抱着怀里的长剑,开着玩笑、说着小坏话,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架势。 楚玉郎没听见大伙儿说的那些浑话,只是小脸通红的看着乔羽,眼眸闪烁,也不跟她斗气了,只是嘟着嘴,眼神里带着埋怨,道:“你要我进宫请旨我也请了,现在你该告诉我,谁是凶手了吧!” 因为乔羽昨天的一句话,楚玉郎整晚辗转难眠,虽说父王已经离开,他也慢慢从悲痛中走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有那么一个人杀害了他最珍惜的亲人,心口的愤怒和怨毒,就日夜噬咬着他的心。 乔羽看着楚玉郎毫不遮掩的显露出他的愤怒,知道是时候让他知道了,抬眼望了一眼莫雷一伙儿,大家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开,将这诺大的花厅留给他们两人。 “玉郎,对于你来说,夏侯青他们一伙儿人,是你真心结交的朋友吗?” 楚玉郎愣了愣,望着乔羽坚定的眼神,心,有点颤,她不会查出来父王的死真的跟夏侯青有关吧! “当然是真心的,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吃住都在一起,他们待我好,我自然也会待他们好!” 乔羽笑笑,眼眸一转,接着问:“但如果有一个人他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楚玉郎紧张:“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真的跟夏侯青有关吧;乔羽!你没弄错吧,夏侯青是我兄弟,他不会杀害我父王的!” 乔羽一点一点的收紧眼瞳,看着楚玉郎脸上的难以置信,摇头:“不是他,只是另有其人罢了!” 一听这话,楚玉郎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他们就好;那群王八蛋,老子揪住他们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乔羽看着楚玉郎眼神里的愤恨,抓着他的手慢慢走出花厅,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不知在什么时候,延平王府前已经有一顶软轿等候,一队整齐待发的虎狼军一身戎装,个个手拿长剑,一脸肃穆冷酷。 楚玉郎猜出这大概是乔羽的安排,安心的坐在轿中;一早而来的欢喜渐渐从眉眼中淡去,剩下的,是对故去亲人的想念,和难言发泄的郁结。 乔羽坐在楚玉郎身边,牵着他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不再是要这个男人牵着她,而是她主动牵住他;就像父王临走前对她的嘱托,这个混小子,需要她的支撑和依靠。 “玉郎,你很坚强;那天早上,当我看见你含着泪告诉所有人父王离开的消息时,我就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胡作非为的小王爷了;你可以让我放心的依赖,可以让我安心的依靠;有这样的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会怕!” 乔羽说着,就看向望着她的楚玉郎,伸手,摸着他白皙的脸颊,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温柔地一笑:“你和娘亲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们!” 楚玉郎看着乔羽,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口气中带着一点戏谑:“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阿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乔羽拍拍他的脸,看向轿帘外熙攘的街道:“也许吧,我也许真的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玉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真的要对不起你,你会恨我吗?” 楚玉郎捏紧那双带着粗茧子的大手,犹豫着点点头:“会!我这个人心眼小,很会记仇!” 乔羽一听,哈哈笑起来;眼神中不言而喻的幸福让她在一瞬间就跟小女人一般灵动可人,但很快,就又变成了那为威武刚强的乔羽。 软轿中,乔羽跟着楚玉郎说说笑笑,轻松地气氛和轿外一脸凝重的虎狼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当一行人出现在绍王府前时,楚玉郎愣住了! 挑开轿帘,往外看:“阿羽,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阿宋的府邸!” 乔羽点点头:“是啊!我们就是来找唐宋的!” 楚玉郎身子一歪,差点没从轿子上栽出来,望眼眼前红墙绿瓦的王府,又瞧着乔羽从轿中走出来的身影,愣住了! 乔羽看着楚玉郎脸上的惊愕,并不上前多加解释,而是望向府中,看着匆匆小跑出来的李廷峰。 李廷峰见乔羽出现,本是一筹莫展的脸上带着些许欣喜:“兄弟们来晚了,刚到绍王府,就发现除了女眷,绍王爷行踪不明!” 乔羽一把握紧腰边的佩剑,蹙紧眉心:“行踪不明?是凭空消失?还是听到风声逃了?” 李廷峰仔细揣测着乔羽的问题,想了想,回答:“应该是凭空消失!” “上京城门,自父王遇害之后就被下旨封锁,城中百姓一律只准进不准出,想要出去,除非他长了翅膀飞出去;李廷峰,命几个可靠地手下带上一小队帝皇军满城搜查,百姓问起就可直接告知真想,让大家帮忙一起找;再有,聚集王府上下所有家眷奴仆,我要好好问话!” 乔羽说完,就拧着眉心朝绍王府中走去;刚移了两步,身后就被楚玉郎抓住:“阿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在找阿宋吗?” “阿宋?哼哼!玉郎,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谁杀害父王的吗?就是唐宋,绍王爷!” 楚玉郎紧攥着乔羽袖边的手突然失去力量的滑落,他睁大眼睛看着乔羽,看着绍王府门口整装待发的帝皇军,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中。 是阿宋?怎么回事阿宋? 乔羽看出楚玉郎的挣扎,转过身,抚了抚他的脸,认真的说:“就在刚才,我还劝服自己有可能是着了敌人的道,误会了唐宋;可是他却凭空消失?光是这一点,我就敢肯定父王的遇害跟他有最直接的关系;还有夏侯青,他那晚来绍王府的路上遇见了太白楼的掌柜,根据掌柜回忆,最后一个见到夏侯青的人应该是唐宋;玉郎,你好好想一想,夏侯青消失整整一个月,京城上下无人不知,可他唐宋却只字未提,这是为什么?如果我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夏侯青,很有可能捏在唐宋的手里!” 楚玉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夏侯青消失跟唐宋有关,父王的死也跟唐宋有关;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阿羽,你要怎么做?” 乔羽捏紧手里的长剑,几近咬牙切齿,面无表情的回答:“血债血偿!千刀万剐!”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8:一群连毛都没长齐的混蛋 当日,在乔羽查出京城百姓口中的所谓的“流言蜚语”尽是出自绍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对唐宋产生了怀疑;兵法有云:若想攻其城,必先扰其心,攻城略地,攻心为上! 一招散布谣言,就将所有的罪过全部让一个凭空消失的人背上;不管他是不是冤枉,总之夏侯青是跟着楚玉郎混的人,小王爷已经改邪归正、浪子回头,可关东王乃是当朝老太后心尖上的宝贝疙瘩,更是在保定帝身边说的上话的人,大家不管是出于夏侯青以前的劣迹,还是对于空穴来风的捕风捉影,都一跟头栽进去,一口认定了夏侯青就是幕后黑手! 总之,流言蜚语越传越烈,最后干脆更有人将其说的绘声绘色,头头是道,简直堪比京城之中的刘快嘴;于是就有了保定帝大怒下旨,关押关东王府一众老小的委屈事件发生,因为夏侯青这个人很难捉摸,用保定帝的话来讲那就是城府极深的一个混蛋羊羔子,关东王府上下虽然被打入天牢,但奈何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他家王爷的去向和往日跟东蛮武士勾结的罪证,所以只能跟大理寺瞎耗着;乔羽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更加肯定唐宋是只披着人皮的幺蛾子。(.无弹窗广告) 夏侯青再聪明,也不可能隐瞒的滴水不漏;唐宋再筹谋规划,也不可能欺骗住全天下人的眼睛;这就是最大的诟病,也是最致命的马脚。 唐宋是四人中表现最老好的一个,但也就是因为太普通,才会普通的过于不平凡! 先是楚玉郎柳色馆中差点丧命,继而荣亲王金秋佳节名魂归九天,再接夏侯青神秘失踪,东蛮大军势如破竹;这一连串的状况,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扰乱了每一个人的心,大家都在为伤者、死者悲痛,都在为被铁骑踏破的大周江山哭泣,却忽略了藏在万万苍茫人海中的图谋者。 “血债血偿!千刀万剐”这样的字眼不是用来随便说说的,而她,也不是随便一说就可以应付过去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牛性子,让乔羽已经忽略了心里的疼痛,看着楚玉郎那双颤抖的眼睛时,她虽不舍,但不得不做! 跟在乔羽身后的李廷峰搀扶着听见噩耗后已经双腿发软的小王爷,看着粉雕玉琢,跟个粉团团的小王爷一脸煞白,眼神诚惶诚恐,饶是他的男儿心,也跟着软的跟浆糊似的。 伸出手,轻轻地拢了拢小王爷身上的紫红长袍,小声安慰:“爷,这人心隔肚皮,有的人他面上和善,但其实内心却宛若豺狼猛兽,可有些人面如钟馗夜叉,其实心地善良柔软;王爷您自幼生于富贵之家,见多了身边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美化过的,被人欺骗,那也是人生不得不遇到的几道坎!” 楚玉郎抬了抬眼皮,瞪李廷峰:“阿宋不会欺骗我,他不会!” “怎么不会?!他是将老王爷害死的人,是把关东王藏起来的人,更是将整个大周天下带入地狱的人!”李廷峰铮铮男儿,最恨的就是背后使阴招,暗地里伸脚拌人的混蛋;要打就真刀真枪的拼,被人阴人,那是太监所为,是不齿之举,只最最下贱的yin人所为。 楚玉郎看着李廷峰那一脸愤恨的样子,虽然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还是不想听见别人说他的兄弟,到现在,他还坚持着阿宋的清白,因为他不相信阿宋会背叛他,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总是在他生气的时候给他当出气筒的阿宋,是最让他窝心的一个兄弟,他不会怀疑他,更不想去怀疑他。 楚玉郎眼睛一红,一把推开李廷峰的搀扶,小白兔发起威来那就是只暴走的的小老虎,力气也大了不少,硬是把身强体壮的李廷峰推搡的朝着后面退了几个趔趄,自己快走几步,一把抱住媳妇的手臂,藏在媳妇的怀里蹭了蹭脸,呜呜呜的抽泣。 乔羽知道唐宋跟楚玉郎的关系好,两个人且先不说一起长大,而楚玉郎也在无意之间早就将唐宋看成了血浓于水的亲人;现在让他听见这么残酷的现实,纵然乔羽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在看见楚玉郎的眼泪时,一腔愤恨之心还是软了。 她这个人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主子,再加上连日来的心头郁结,让她本来就刚毅发臭的脸更是硬冷了几分,想要开口安慰楚玉郎,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当着一棒子虎狼军兄弟的面看见自家相公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这心也是跟着一抽一抽,咧咧嘴,眼神尽量放的温和一些,劝说道: “床头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连头都没磕的光杆子兄弟!” 其实,乔羽的意思很简单;江湖人么,身上和习惯上总是带着点江湖气息,若是想跟在一起成为拜把子的兄弟,在乔羽看来,那可是要焚香三根,滴血为誓,磕头为证,叩告苍天的;而楚玉郎跟唐宋的关系好,只是维系在从小一起长大,相互熟悉对方的简单层面上,哪里有一点正正规规的结拜称兄道弟仪式?所以,这样子兄弟没了就没了,背叛就背叛了,没什么好掉眼泪的。 想当初乔羽跟着莫雷一帮子人称兄道弟时,还在野外烧了三根芨芨草当做燃香,白开水用来当水酒,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划破了手指,一人滴了一滴血当做最重要的议事过程,这样一棒子粗爷们才抱在一起喊兄喊弟;像楚玉郎这种兄弟,乔羽自打心眼里就没有认同过,总是觉得这滴血酒没喝,就算不上走心的兄弟。 楚玉郎听见乔羽的话,就不是这么味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这个女人是想要告诉他,如果有一天他遭了劫,她会弃他于不顾?再想起先才乔羽对他说的那些话,其中的一句不正是乔羽说“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做出不得不伤害你的事情,你会恨我吗”?的这句话,楚玉郎就头皮发麻,眼眶里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乱,也忘了心里的悲痛,忘了阿宋造成的创伤,脑海里一直幻想着媳妇移情别恋,威武的压着比他貌美、比他会讨欢心的小倌儿乐呵,差点没憋过气去,咬着牙、瞪着眼,踢了踢蹄子,扬起他瘦弱的爪子,啪的一声,狠狠地拍在乔羽的心口,嘴巴跟着一瘪,差点没鬼嚎出来: “乔羽!你他奶奶的!你要是敢跟老子在外面养野汉子,老子死都不会放过去!” 楚玉郎的一句话,引起身虎狼军的极大震撼,这就跟刮了七级大风一样,威武不屈的虎狼军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在看见小王爷对着乔公子吼出的那声悲怆之音时,彻底在深秋的天空下,哆哆嗦嗦的差点没站住。 李廷峰瞪大了眼睛看着乔羽,深深觉得自家兄弟要相貌有相貌,要个头有个头,更恐怖的是还是个要能力有能力的混蛋;这可着实契合了当代女人们的胃口;再回头一看小王爷,漂亮、白嫩、灵气、娇喊,就跟春风中的小桃花似的,一颤一颤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玉透的小露珠;比得上牡丹花的妍丽,拼的了玉兰花的清纯,关键还有着丁香花的灵秀,如此美人在怀,乔羽那畜生还有心思涉猎其他美人? 咽了咽口水,李廷峰在心里给乔羽伸出了个大拇指,眼里盛满了满满的佩服;然后又将大拇指对准小王爷,掉了个头,拇指朝下,一股子倒霉样;娶了一个男女通吃的女人,何其悲壮!小王爷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乔羽被楚玉郎这一出子戏弄的手忙脚乱,看着虎狼军一个个的对着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她舔着嘴唇,眨着眼睛,轻轻地拉住楚玉郎的手,忍着心口上的疼痛,压低声音:“你这是又怎么了?” “你是不说要大难临头各自飞吗?你飞呀、你飞呀!信不信老子在底下拿着弹弓把你射下来!” 乔羽眉毛颤了颤,声音依然低沉:“我不是那意思,玉郎!” 楚玉郎憋着嘴,瞪着眼:“那你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弹弓技术不好是不是?告诉你乔羽,爷是百步穿杨,想当年皇兄未登基,老子跟他打鸟玩,凡是带着翅膀的,见到爷那都跟逃命似的仓皇弃逃。” 楚玉郎从小身体孱弱,当皇亲宗室中的子弟们在校场中学习蹲马练剑的时候,他猫在床上摇骰子,当别人能把一把宽柄大刀耍的眼花缭乱的时候,他抱着美人亲的满嘴口水,当别人已经度过成年礼,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找来京城能够张铁匠,打造了一把镶金带银、镶嵌着颗颗绿猫眼宝石的小弹弓蹲在树下,一边乘凉一边高高的扬起纤细的脖子打鸟玩。 也就是这一喜好,让他练就了普通人都没有的眼力劲;媳妇的长弓他拉不动,媳妇的大刀他抬不起,媳妇的棒子一挥,他就抱着脑袋窜着身子直往桌子底下钻,可要说他身上唯一的发光发热点,那就是这百发百中的功夫。 所以,他口中所自卖自夸的“百步穿杨”一点也没参假货,老王爷英雄,不管是马上功夫还是陆战、水战那都是牛人,楚玉郎就算是个瑕疵品,那也沾了点优势,把老王爷的眼力劲一点不漏的遗传上了。 乔羽无奈的叹息,看着楚玉郎那副愤恨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他这是生的那鸟子的气,“好好好!你百步穿杨,你百发百中,老子一飞,你就能弹弓把老子射下来,玉郎,你牛逼,我错了!” 鉴于媳妇认错态度良好,楚玉郎抽了抽鼻子,硬是把眼眶中的泪憋下去,比乔羽这婆娘一闹腾,他再苦逼的心情也散了些,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唐宋,他要问清楚,是不是真如媳妇所讲,是这小子背后阴他。 绍王府中,人影惨淡! 一群冷肃铁甲的虎狼军将大院团团围住,乔羽单手握着长剑,一脸正气逼人的出现在大伙儿面前,眼前,不管是前院得宠的丫鬟,还是后院给狗铲粪的低等奴才各个缩着脑袋跪在地上,乔羽刚刚站定,几名虎狼军就搬来了两张宽背凳子,楚玉郎毫不客气的坐下,看见媳妇错一步站在他面前,腰板挺直,威武高大! 乔羽是见惯了杀戮的人,用楚玉郎的那句话来说,这个女人的凶残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京城里都是些达官贵人,尤其是王爷府邸这样的高门槛,那守门的小瘪三都能对着一个七品县令耀武扬威,可就是这群跟着金蛋子混的王八羔子,见过了主子的金山银山,可就从来没见过流血杀气;现今乔羽一出现,眼睛还没敛起来,就已经有几个胆小的小奴才嗷嗷嗷的叫了几声,扑腾一声倒在地上厥过去了。 乔羽扫眼倒地不起的软蛋,招招手,虎狼军挎着大刀,披着烈烈生风的红色大披麾,就跟捡死老鼠似的将软蛋提留起来,扔到一边空地上,接着,拿着水桶的几员小将将刚打上来的井水劈头盖脸的往那软蛋子身上一浇,几个先才还快断气的软蛋被这凉水一击,喊着叫着从昏厥中醒过来,然后在对上乔羽望过来的清冷眼神时,都吓得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四肢匍匐着地,浑身上下打着冷战,滴着清水,不停地求饶。 见识到乔羽的面冷寡淡,又被她身上露出来的杀气一吓唬,本就跟惊弓之鸟的小奴才们干脆连求救都喊不出来,一个个跟跟抖筛子一样,浑身上下发颤。 乔羽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梨膏酥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小嘴虎狼军刚递上来的清茶,砸吧砸吧嘴,拉了拉站在身边李廷峰的腰带,压低声音,凑着小嘴,问:“你看我媳妇这样,还没开口就能把人吓死,她要提审,能行吗?” 李廷峰极为敬重乔羽,这练武的人身上都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楚的霸气和血气,而乔羽身上的霸气就是让所有心中有鬼的家伙在看见她的时候都害怕的只想求死,现今听见楚玉郎这样问,他笑了笑,凑到小王爷耳边,咬耳朵:“王爷放心,乔兄弟这是先发制人,此处无声胜有声!” 楚玉郎有点明白的点点头,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梨膏酥递到李廷峰面前,很大方的邀请他:“一起吃吧!” 李廷峰看了看乔羽刚毅的背影和快要被吓破胆子的奴才们,又转眼看着一脸无所谓,一身轻松的小王爷,着实觉得这对组合真是出乎意料的经典,心生佩服之际,接过小王爷手里黄橙橙的梨膏酥,填进嘴里,真甜!好吃! 乔羽看着已经个个脸色发青的小奴才,知道是时候了,抬了抬眼皮,“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长剑杵在地上,双手带力的相互交叠放在剑柄上,修长的双腿微微岔开与肩同宽,硬朗的面部线条微微一动,一声低哑的声音就从嘴里说出来:“你家王爷去哪儿了?” 一众奴才早就被乔羽的架势吓破了胆,在这个时候,个个在心里竖起了坦白从宽的伟大旗帜,一个个的据实已告,不敢有半分隐瞒的齐齐回答:“王爷不知所踪,奴才等人也不知道!” 众人的众口铄金让楚玉郎着实惊讶了一把,喝尽嘴里的水差点被他喷出来,眨着眼睛看着媳妇高大的背影,佩服的捶胸顿足;这一招“此处无声胜有声”,简直比县衙里的十八般刑具都要厉害。 乔羽似乎就已经猜出来这群混蛋会这么说,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扫眼众人,问:“在你们这里面,谁跟绍王的接触最频繁!” 一听乔羽这话,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就闭嘴了,个个缩着脑袋跟鹌鹑一般不敢回话。 乔羽拧眉,对这些人的动作表示了心里强大的抵触;发现媳妇的不悦,楚玉郎噌的一声终于从凳子上站起来,信步游走,双手背在身后,就跟个小老头一样小跑到媳妇身边,很狗腿的看着媳妇硬朗威武的线条,笑着说:“阿羽别烦心,这点小事交给我!” 说着,楚玉郎就随便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乔羽怀疑的眼神下,漫步走在一个一个的小奴才前细细打量,当他走到最后一排最右边的那个小奴才面前时,终于抬眸带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媳妇,用手里的树枝指着跪在脚底下的小奴才,说道:“媳妇,他跟阿宋的关系最好!” 乔羽挑眉,看向那白净发颤的少年,衣着普通,身子瘦弱,一副丢在人海中就不会被发现的模样,楚玉郎怎会知道这个人跟唐宋应该有接触?! 看见媳妇怀疑的目光,楚玉郎自信的一笑,蹲下身,用树枝抬起小奴才的脸,看着小奴才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开那粉盈盈的小嘴唇,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才早就被乔羽吓的有些呆滞了,现今又被眼前这面若冠玉的小王爷一刺激,差点尿出来,哆哆嗦嗦的颤着嘴唇,回话:“奴才名叫小狗子!” “小狗子?真是个好名字,好生养!”民间百姓,总是喜欢跟自家的娃儿取一些贱名当做压灾,什么小狗子、大花猫,这样随口拈来的名字几乎满大街乱飞;楚玉郎这么说,无非是想要给这小狗子一点轻松劲儿,希望等会儿能套出更多的话给媳妇邀功! 小狗子看出小王爷没有站着的黑脸关公吓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总算是露出了一个还算看得下去的笑容,磕头:“多谢小王爷夸奖!” 楚玉郎笑嘻嘻,接着问:“你在前院的什么地方当差,爷来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小狗子一听这话,顿时起了戒心:“王爷的话奴才听不明白,奴才是后院的一个扫地的小奴才,刚来府中没多久,王爷没见过也是常理!” 楚玉郎看着小狗子身上的一身布衣,当然知道以他的这身粗衣是不可能出现在主子们常常走动的前院,可是…… 楚玉郎捏起小狗子趴在地上的爪子,看着那白白净净的小手和修剪整齐饱满的指甲,啧啧了两声:“一个扫地的下人,会有这么一双白净的小手吗?”说完,楚玉郎又捏住小狗子白白净净的小脸左右掰了掰,斜睨着眼珠子,口气里满是质疑的接着说:“这么白净的一张小脸,会常常出现在日晒雨淋的外面干粗活吗?” 小狗子被楚玉郎眼神中的洞悉一切吓得慌了手脚,眼神恐怖的睁大,看着眼前的小王爷硬是憋不出一句话。[] 楚玉郎倒是不着急,松开小狗子的脸蛋,从怀里掏出金线嵌边的手帕,擦了擦手指,抬眼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乔羽,压低声音,对着小狗子说:“看见那位主子了吗?要是等会儿爷告诉那位黑面神说你有心欺骗她隐瞒身份,而且在被抓包了之后还极力否认,你猜猜她会怎么对付你?” 小狗子顺着楚玉郎的手指惊恐万分的看着乔羽,上下打颤的牙齿无法合拢,颤颤巍巍的模样着实一副娇弱的模样。 楚玉郎笑笑,仗着媳妇现在听不见他的话,哑着嗓音,诽谤媳妇:“那位主子,天生就是个逞凶好斗的禽兽,你知道爷前段时间去幽云州,碰见暗杀她怎么保护爷的吗?就是用手里的那把剑,一片一片的将那群混蛋的肉片下来,然后还舔着剑尖上的血,直喊着好喝;不是爷吓唬你,虎狼军的人多牛逼,可是你看,跟在那位主子身边连屁都不敢放,就跟小猫看见老虎一样只剩下甩尾吧!” 小狗子被楚玉郎这一惊一吓早就吓破了胆子,双眼已经放空的他扑腾一声倒在地上,眼泪流的满脸都是的抓着楚玉郎的脚踝,不停地哆嗦求饶:“王爷,奴才招,奴才什么都招!” 楚玉郎一听这话,很满意的拍了拍小狗子的脸皮,看见这孩子被他吓得不轻,恶作剧完成的他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对着远处的媳妇道:“媳妇,就是他了!你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乔羽知道楚玉郎聪明,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丝笑容之际,斜眼冷看那跪在地上的小狗子,让众人下去,清场审问。 根据小狗子的交代,他是唐宋身边的一个跟班小奴才,只是唐宋为了培养自己身边的真正亲信,并没有让小狗子出现在自己的好友面前,所有楚玉郎他们一伙儿人都不认识他;唐宋自消失前后,根据小狗子的回忆,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唐宋出过王府,也就是说,唐宋至今为止,有可能还在王府中藏着。 得到了这个答案,乔羽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看着李廷峰,道:“带着帝皇军将绍王府彻底翻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李廷峰领命下去,空荡荡的大院里,就剩下乔羽、楚玉郎还有跪在地上的小狗子。 楚玉郎收起脸上的笑,看着媳妇眼角的阴狠,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脑海中突然那么一下灵光一闪,他踢了踢已经发傻的小狗子,问:“你们家王爷前段时间是不是出过京城?!” 小狗子已经被乔羽眼神中的狠厉吓坏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有问必答,忙点头,回道:“王爷前段时间去了趟幽云州,只是王爷为了防止往外人觉察,就对外宣称生病不起,不接待任何人探望。” 乔羽一听见幽云州,就似有觉悟的看了一眼脸色变白的楚玉郎,追问了一句:“唐宋去幽云州做什么,你知道吗?” 小狗子摇头,道:“王爷前去幽云州的消息虽然只有奴才一个人知道,但尽管这样,奴才也不清楚王爷前去是为了什么。” 楚玉郎听着小狗子的回答,算是心灰意冷的一笑:“还能为了什么?那群想要我命的黑衣人,一定是阿宋派的!” 乔羽一听这话,伸出手心疼的攥起楚玉郎的柔夷,窝在她温暖的掌心里暖了暖,对他鼓励的一笑。 李廷峰的办事速度非常快,不出一个时辰,就从前面传来消息,书房里有情况。 乔羽拉着楚玉郎朝着书房快步走去,当他们来到书房前时,就看见被打开的书架后,有一条深深地暗道。 楚玉郎拧眉,走上前仔细的看了几眼:“怎么可能?这间书房我自小就熟稔,我怎么不知道这后面会有这么长的一条暗道?!” 李廷峰指着放在书桌上的笔洗,对着楚玉郎解释:“这是一个轴轮机关,靠物体转动打开关口,藏得极为隐秘!” 乔羽看着放在书桌上极为普通的笔洗,走上前用手摸了摸,的确是紧紧地衔在书桌上。 楚玉郎眼神黯淡,从一边的虎狼军手里要来火折子,转过头看着媳妇,道:“阿羽,你陪着我进去!” 乔羽点头,明白楚玉郎的意思,转眼对李廷峰说道:“你们在外面守着,听见里面传出来奇怪的声音再冲进去!” 李廷峰会心的点头,下令虎狼军后退,小心的守护在机关口附近。 乔羽一马当先,手里拿着火折子走在最前面,身后紧紧的牵着楚玉郎的手,借着昏暗的火光,走在阴暗的暗道里。 小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眼前视野豁然开阔,乔羽四下张望,断定这里是一座石屋,看屋中摆设,有石凳、石桌,还有石床和放在床上的被子,就大致猜出这里面应该有人住过;她刚要转过身想要对楚玉郎说些什么,却见楚玉郎眼神直直的盯着一处黑暗的角落,眼瞳闪烁,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乔羽攥了攥楚玉郎的手,关心的问:“怎么了?” 楚玉郎另一只手指着那出阴暗,颤抖着音调,道:“那里有人!” 乔羽眼神一紧,纵然放大的眼瞳机敏的盯着角落,然后将手里的火折子吹的更旺些,刚想要走上前细看,突然―― 石屋中挂在墙壁上的煤油灯只是在一瞬间就被点燃! 突然亮堂的光火让乔羽和楚玉郎都有短暂的不熟悉,待他们好不容易睁开眼,拿开挡着眼睛的手臂时,却看见一个身着缟素的男子,手里拿着三炷香,对着那处角落上的供桌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在一阵念念有词之后,将香火cha入香炉中,在转过身看向楚玉郎的时候,脸上带着跟往昔一样和善纯真的笑容。 “阿宋!” “唐宋!” 楚玉郎和乔羽同时喊出声。 不错,眼前突然出现之人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唐宋。 就看此时唐宋,一身缟素的他看上去带着点难言的悲伤,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光华,在看向楚玉郎的时候,温柔的叫了声:“玉郎,你来了!” 这句平淡的话,就跟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打招呼一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已然勾起了两个人过去二十年的友谊之情。 楚玉郎慢慢松开乔羽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唐宋面前,看向角落里的供桌,当他看见供桌上的两个灵位时,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 故荣亲王楚如风之位!亡父绍王唐清之位!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在父王的灵位? 楚玉郎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宋,他陷入了深深地迷雾里不明白他意欲为何! 唐宋看着楚玉郎眼神中的质问和疑惑,慢慢的坐在石凳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说:“从昨日我知道消息乔羽已经洞悉一切都是我做的之后,我就一直呆在这里等你玉郎,总算,你来了!” “为什么唐宋?阿羽说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对朋友的背叛,楚玉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他在质问唐宋的同时,也在质问着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会让她丧失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唐宋温柔的笑着,优雅的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香茶,看着神色激动的楚玉郎,淡淡的说道:“玉郎,不要怀疑阿羽,她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得告诉我理由吧,你伤害我没关系,为什么要是父王,为什么呀?”楚玉郎眼角的泪又快滴出来了,他承认在面对唐宋时他无法控制情绪,因为曾经的他们,是那么深刻的在一起嬉闹,他们明明说过,他们的兄弟之情会直到老死都不会改变,可是…… 唐宋看着情绪难控的楚玉郎,又回头看了一眼清冷寡淡的乔羽,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人的沉稳之际时,终究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告诉他! 唐宋回头,看着供桌上的两个灵位,指了指荣亲王的灵位,说:“其实,这个灵位我已经立了有十年了,十年来,我天天给他上香,天天看着他,可直到最近,他的存在才有了价值!” 楚玉郎听着唐宋的话,想到这十年以来父王一直在暗地里被人当成鬼魂一样燃起供香,心里就一阵恶寒,“唐宋!你这个心里有问题的混蛋!” “是啊!我觉得我好像心里有问题了!”唐宋对着楚玉郎一笑,接着说:“当我知道自己父王的死跟荣王爷有关系的时候,当我对着自己的仇人欢声笑语,跟他的儿子称兄道弟的时候,我就已经心里有问题了!” 乔羽眼瞳一紧,“什么叫做自己的仇人?” 唐宋转动着桌子上的茶杯,看着杯中清甜的茶水,声音骤然变得低沉怨毒:“在所有人歌功颂的的赞扬咱们的荣亲王是多么能征善战保护疆土的时候,他们可曾知道,我的父王是被这个战将一般的男人摧毁的!” 楚玉郎和乔羽同时愣住,看着慢慢抬起头的唐宋,看见他眼底的疯狂和无法饶恕,心骤然一停,乔羽看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唐宋,忙飞身移到楚玉郎身边,一把抓住楚玉郎的手,紧紧地护在怀中,一眼硬冷的瞪着眼神里刮起狂风暴雨的唐宋,出声警告:“我不介意在这里把你捏死!” 唐宋听着乔羽的话,抬眸一笑,忍住快要爆发的怒气,他现在还不是乔羽的对手!硬碰硬,绝对得不到好处! 见唐宋安静下来,乔羽拉住楚玉郎走到光亮充足的地方,双手环胸,看着唐宋,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亦或者,听信了什么谣言?” “谣言?我多么希望那些就是谣言,可是当证据摆放在我眼前的时候,我除了相信还能做什么?”说完,唐宋就指着楚玉郎,看着他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唾弃:“就是你的这副样子,让我忘记了你是雄狮的儿子,让我对你一再不忍下手,楚玉郎,当初的那一闷gun,怎么就没把你打死!” 楚玉郎一听这话,顿时想起在柳色馆中的那一场大火和浑身被烈火包围的场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难道?难道从楼底下突然飞上来的火gun,你是扔上来的?” 唐宋哼哼一笑,用自己的沉默告诉了楚玉郎答案。 乔羽一想到楚玉郎浑身被火灼伤痛苦的在地上滚动求救的样子,火气就骤然冒起,就看她宽袖一甩,宽大的袖口就像一个大布袋,里面飞出无数飞针,朝着唐宋射去;唐宋砰的一声拍起石桌,硬是用桌面挡住了乔羽致命的一击;楚玉郎看出唐宋的身手不凡,惊愕之际,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他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当年,我父王跟随荣亲王征战沙场,两个人结拜为兄弟,同吃、同睡,遇到艰苦的日子,一口白馍两个大男人掰开分着吃,遇到生死难关的时候,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肯让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可就是这样,荣亲王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居然要我父王做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结拜兄弟倒在眼前而不下令前去营救;我不知道当初父王心里在想什么,他应该是绝望吧,他应该是以为自己的兄长回来救他吧!可是……跟国家存亡比起来,父王的牺牲不过是沧海一粟,牺牲一个人赢得整场战争的胜利,也许在荣亲王看来,他不过是死了一个兄弟,却换得了他们一帮人的存活!” 说到这里,唐宋看向楚玉郎,看着乔羽,含着泪,质问:“从小没有父亲的我,从来不知道被父亲抱一下是什么感觉,长大了,面对的永远都是冷冰冰的灵位,娘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流的眼泪都能把整个京城淹了;玉郎,在你有父母爱护的时候,我跪在灵堂里,面对的是娘亲的泪水和连一面都没见过的父亲,你懂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在我看见你骑在荣亲王的脖颈上欢呼时,我的心情是什么吗?” 唐宋吸了吸鼻子,慢慢收起脸上的痛楚,冷静的说道:“是我跟东蛮人合作,杀了荣亲王,他们想要大周江山,而我只是想要荣亲王的性命,两两交换,公平交易而已。” 楚玉郎听着唐宋口中的公平交易,难道在他的心里,父王的命只是一场公平交易吗? 一阵冷笑,从楚玉郎嘴里发出来:“公平交易?阿宋,那我问你,结束了我父王性命的你,有报仇后的快乐吗?你开心吗?欢悦吗?” 唐宋骤然睁大眼睛,双手握拳,看着楚玉郎,“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这是一场交易吗?交易过后达成目的,买家不是应该欢欣鼓舞的吗?可是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快乐?看不见你的欢悦呢?!”楚玉郎步步紧逼,看着眼神有些晃动的唐宋,然后,戳破了他的伪装:“你不开心,你一点也不开心!阿宋,你心里的仇恨根本无法放下,你的偏执已经让你扭曲了,你什么也没办到,而且,你还成了真正的侩子手,你说你的娘亲日夜落泪,你说你孤独寂寞的面对着冰冷的灵位,可是现在呢?你跟我父王又有什么区别?你把我娘亲变成了你的娘亲,你把我变成了跟你一样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你在痛苦的同时,同时也改变了其他人的命运,你这不叫报仇,你只是在发泄,在自虐!” 唐宋猛地一挥衣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楚玉郎,吼出声:“不!我是报仇了,我根本不是在发泄,我不开心是因为你还活着,我不会自虐的,等我杀了你,我就会开心了!” 乔羽听见唐宋这般疯狂的话,刚想出声阻止,突然,就看另一边墙壁突然打开,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信步走来。 “阿宋!收手吧!” 唐宋猛然一转身,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夏侯青,惊愕的瞪大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是不是?”夏侯青接过唐宋的话,然后微微一笑,道:“被抓到的小鸟,只要够聪明,就会用自己的嘴打开鸟笼!” 唐宋一听这话,颓然的放下手臂,眼神仇视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三个人,拳头上青筋毕露:“你们现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在嘲笑我吗?” 楚玉郎和乔羽都被夏侯青的突然出现惊住了,连连看像这个虽然疲惫,但依然风姿卓雅的男子。 夏侯青对着楚玉郎放心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扔到唐宋面前,慢慢道来:“我们根本不是在嘲笑你,阿宋,其实我早就逃出去了,迟迟未出现在你面前,那是因为我去了趟西北,找到了当年的先锋营长,帮你问到了一直让你耿耿于怀的仇恨,阿宋,我只能说,荣亲王不是你的仇人,在战场上,他是一个必须保护大周子民的将军,身为将帅,他的承担不是简单的一条命,而是有着跟随他一起上战场的虎狼军兄弟,还有背后的亲人和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荣亲王的决断固然是冷酷的,可是,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杀戮流血,我们不能只凭牺牲了谁来判断那个人是否无辜,你父王是英雄,他用自己的手臂保护了那场战争的胜利,他无怨无悔,虽然有遗憾,但他也有寄托,就是希望你能替他好好地活下去,替他照顾他来不及疼爱的妻子。”“阿宋,你太偏执了,你丑化了绍王爷的牺牲,他的大义,你没有看见,他的英雄身姿,你没有看见,你只看见自己的痛,只看见自己的伤口!” 唐宋看着夏侯青,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细细的看着,当他在看见其中的几句话时,手中的奏折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看见了是不是?其实,当日是你父王拦住了荣亲王,自己心甘情愿去当饵的!绍王爷是英雄,他会被千千万万的人记住,可是你,给他抹了黑!” 说完,夏侯青就转过身,看着长长地暗道,走了出去。 楚玉郎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唐宋,走上前,砰的一拳,打在他的小腹,唐宋吃痛的躬下身,噗通一声跪在楚玉郎面前,慢慢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咬着嘴唇! 乔羽走上前,刚想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却被楚玉郎阻止:“阿羽,真想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说完,楚玉郎擦掉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刚走了两步,被唐宋喊住:“玉郎,你后悔有我这样的朋友吗?” 楚玉郎仰起头,忍住快要掉下来的泪,攥紧拳头,咬紧牙关,酝酿了很久后,终于说出一句:“下辈子,咱们做亲兄弟!” 唐宋一听这话,带着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年以来最善良的笑容。 …… 天宝五年 继荣亲王薨逝之后,绍王唐宋也随之病逝,享年22岁! 绍王府内,因绍王只有一女,经延平王楚玉郎推荐,请帝下旨,封此女为欣荣郡主,赐郡主府邸,供其富足生活;绍王府上下所有女眷,蒙受王爷先恩,可永住王府,得享至天年。 …… 次月京城外围,虎狼军练兵场内 乔羽站在练兵台上,肩扛九环大刀,腰垮黑玄铁鞭,一双铜铃目被瞪得圆圆有神,威武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站在阳光下,看着场内三万虎狼军,喝了一嗓子,咆哮:“一群连毛都没长齐的混蛋,居然没有一个敢上来挑战老子!就你们这群乌龟样,还能在战场上杀人、砍人吗?他大爷奶奶的软蛋子,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三万虎狼军的精英,个个低垂着脑袋安静无声! 娘啊!这爷们比阎王还要恐怖啊! 另一边,躲在幕后偷窥媳妇练兵的楚玉郎,缩了缩脖子,看着脸色颇差的莫雷,用胳膊肘捅了捅,道:“你不是安排了几个人假模假样的上来挑战吗?” 莫雷转过脸,流着泪:“你看看乔兄弟的样子,她还是女人吗?比吃人的夜叉都凶狠,八成那些小崽子不敢上去了!” 楚玉郎哼了哼鼻子:“嘿嘿,莫将军,你要做好思想准备,阿羽的心里住了个粗爷们,耍起狠来那比豺狼虎豹、禽兽流氓还要吓人;你当真要吆喝着她跟你一起上战场?” 莫雷脖子一梗,刻不容缓的回答:“王爷,不是属下邀请的乔兄弟,是乔兄弟自己说,是时候,该上阵宰人了!” 楚玉郎一听,就感觉眼前一花! 乔羽,你大爷的!你他妈真的想丢下老子自己上战场杀人去?! ------题外话------ 给了阿宋一个比较善意的结局! 一步错,步步错!人生哇~(抽自己,啥时候这么春恨秋悲了) 媳妇要走了,小王爷要抓狂了~ 做个项圈,牵着媳妇~! 感谢榜: 首先,先感谢这个越来亲乃的们送的月票,某漫感激~每天看见大家让上扔,激动的扑通扑通! 再次,感谢【李13711940869】、【dingshaohua】、【北茗雪】、【新的开始923】送给某漫的鲜花和钻钻~一闪一闪的!美哇!抱上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9:今晚,我不方便 楚玉郎几近咬牙切齿的瞪着浑身彪悍的媳妇,瞧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小拳头攥的梆梆响! 莫雷带着偷窥的一帮人悄悄地退下,将这小小的白色帐营留给楚玉郎。(.) 安静的秋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凉意不断地吹进来,楚玉郎盯着乔羽许久后,慢慢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身华贵无双的暗红色长衫轻轻地摇弋,垂在红色的椅子边缘,黑发落在耳边,细长的脖颈微微的弯起,就像天鹅的玉颈,露出一片莹白的肌肤。 军帐外,夏侯青起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前来,看见莫雷的身影,唤住:“延平王呢?” 莫雷犹豫着瞅着背后瞅了两眼,“在帐营里,但看脸色似乎不好!” 夏侯青心领神会,眼眸转动之际,尽是温柔的光华,翻身下马,将马缰扔向一边的小兵,对莫雷说道:“阿羽是不是决定前往西北战场了?” 莫雷点头:“自一个月前从绍王府回来后,乔兄弟就召集我们兄弟几人,商量着前往西北战场助战,只是这件事乔兄弟似乎有意隐瞒小王爷,刚才属下说漏了嘴,不小心捅了大篓子!”说到这里,莫雷就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一副悔恨的模样:“就我这张笨嘴,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就跟蹦豆子似的巴拉巴拉,可恨的紧!” 夏侯青微微一笑,走上前拍了下莫雷的肩膀:“就算是你不告诉玉郎,他早晚还是知道;当初老王爷逼着要玉郎娶乔羽,我就隐约猜出他老人家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他会走的这么早!” 莫雷低下头,想到那英雄一世的老王爷,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荣亲王身负重任,主梁倒,辕门歪,他老人家纵然英豪无敌,但还是逃不开生死之别;现今西北不稳,江山岌岌可危,身为将帅自然是躲不过冲锋陷阵的命运,只是,若是乔兄弟跟着我们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向荣王府和小王爷交代!” 夏侯青眼角一闪,完美的遮掩住眼底的一点担心;转眼,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 接着,就见先才还一脸败兴的莫雷突然抬起头,猛地窜起身,蹦到一边一人多高的石台上,然后单手放在眼前遮住刺眼的秋光,看向那发出喊叫的地方,然后,豁然睁大眼睛,嘴里大骂:“干他娘的!真有人赶上去挑战这只不要命的母狼?好好好!回头老子给他加官!” 夏侯青被莫雷的话引得心里好奇心大作,也跳上看台,朝着那人声鼎沸住处望着。 就见乔羽雄纠纠气昂昂的一脚踹飞扑身朝他跳过来的小将,然后有一个转身,单脚踢高,一脚踹在小将的小巴上,疼的那小将捂着脱臼的下巴蹲在地上,流出了心酸痛苦的眼泪;而另一边,看见同伴受伤的几名虎狼军顿时吓住了脚,看着乔羽肩扛大刀的雄姿,吓得退了几步。 乔羽似乎不满意这群男儿的表现,拧着眉,伸出手指:“上来!你们要抱着必须砍死老子的决心跟老子决斗!知道吗?” 战场英伟的虎狼军见过杀人不眨眼的,但是没见过如此凶狠不要命的! 大家都吓得哆哆嗦嗦不敢上前,练兵场下的三万精兵各个哑口无言,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俊冷发狠的怪物,偷偷地在底下交头接耳。 “都给我安静,你们这群混蛋!” 乔羽大喝一声,众人皆是闭嘴掩鼻;咽着恐怖的口水,发傻的瞪直了眼睛。 看见这一幕的夏侯青瞧着身边同样傻了的莫雷,用手拍了拍莫雷的肩膀,笑了:“看见这位主子这幅模样,你还担心她会命丧战场吗?” 莫雷咽了一口口水,转过脸,差点落泪:“王爷,属下现在是担心我的那群可爱的小兵会命丧她手哇!” 夏侯青看着莫雷的怂样,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就跳下看台,朝着不远处的小营帐走去,背过莫雷,对着他摆了摆手,道:“莫将军放心,玉郎这边交给我,这混小子不是不懂大义,只是舍不得媳妇!” 莫雷早就听说这关东王是个极其聪慧的主子,虽说在外面跟小王爷混迹的名声不好,但是却是个值得相信的人;一张快要垮下来的脸在得到夏侯青的保证后,顿时明媚灿烂,笑呵呵的拍着肚子,开心的直点头。 营帐中 楚玉郎坐在凳子上,手边,是一串吃了一半的葡萄,眼眸闪闪,心有千千结。 夏侯青一进来,楚玉郎只是抬眼扫了一眼,接着低下头,忧郁的蛋疼! 夏侯青瞧出楚玉郎现在是没什么心情与他说话,便自顾自的坐在一边,从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优雅的从怀里掏出白色的锦帕,擦了擦干净,就脆脆的咬了一口,吃的香甜可口,看着楚玉郎,有意无意的问:“跟你媳妇吵架了?” 楚玉郎脖子一梗,白了一眼损友:“比吵架更严重!” “哦?这可是大问题!”夏侯青装模作样的摸摸下巴,长长地眼睑里,琉璃色的眼珠子看上去精明透亮:“说出来听听?兄弟帮你拿拿主意!” 夏侯青的鬼灵精楚玉郎是最清楚不过,这混蛋,脑子里的混账点子冒出来足以祸国殃民,见他主动开口帮忙,楚玉郎也不好矫情,瘪瘪嘴,将自己男子汉的尊严狠狠地抛到身后,凑到桌边,看着夏侯青,娓娓道来:“自从我媳妇从父王那里接到虎印后,就对我甚是冷淡;尤其是最近,一天到晚的跟着一群爷们练武耍gun,把自己弄得汗津津的不说,还总是早出晚归,本以为是她帮着虎狼军的兄弟们分忧解难,没想到先才听见莫雷讲,媳妇有意跟着京城中的几万虎狼军征战西北,将我一人丢在这里!” 说到这里,楚玉郎就更委屈了,坠着头,一副怨妇的表情:“我楚玉郎长这么大,第一次决定做个好人,她乔羽就不给我机会,第一次决定好好地疼一个女人,她乔羽总是把我当女人疼;着实混蛋到了极点!”说着,楚玉郎就甩甩头,愤恨的白了一眼依然站在练兵台上耍着大刀恐吓着台下的三万虎狼军的无耻混蛋! 夏侯青其实早就明白楚玉郎心里的花花肠子,只是这位仁兄着实能装,仗着他那张童叟无欺的玉面脸蛋,耐着性子将楚玉郎心口的埋怨听完了,食指点着下巴,舔了舔嘴唇,道:“我认为,在其位谋其政的想法是必须要有的!” 楚玉郎眼睛一瞪,喝:“我知道她现在是虎狼军的当家人,知道她责任心重,可我是绝对不会拖她后腿的;这打仗也不一定非要去前线不可,京城虎狼军中的莫雷,西北边境的裴将军和黄将军,哪一个不是战场上的英雄?用的着非得逼着她这个女人冲锋陷阵?” 夏侯青想了想,“我认为,有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坐镇,不光能鼓舞士气,还能震慑敌军!” 楚玉郎哼哼:“兵马大元帅?这个封号我父王征战了几十年才得此殊荣,她乔羽还未满二十岁就妄图占有,可能吗?” 夏侯青笑了:“我认为,她很有可能!” 楚玉郎一听这话,愣住了:“喂!你不是骗我的吧!” 夏侯青在楚玉郎的眼里看见了慌乱:“玉郎,我知道你不是个善妒之人,对于乔羽的事情,你不是怕她的能力比你强,而是担心……她及不上荣亲王,斗不过以残暴称雄的东蛮,是不是?” 楚玉郎垂下头,他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夏侯青。 夏侯青笑了,将吃剩下一半的苹果放在桌子上,看着楚玉郎,认真的说:“如果说,有我陪在乔羽的身边,你还会这样患得患失吗?” 楚玉郎猛地一抬头,看着夏侯青:“你不会是说笑吧?你也要去西北战场?” 夏侯青点头,道:“刚才做的决定,全当做是对你的感谢;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谢谢你求情将我的家人从天牢中放出来!” 楚玉郎被夏侯青这样认真道谢的模样弄得脸色一红,心有点发虚;毕竟当初要不是明瀚主动前来帮着说话,他也不会想到求皇兄将关东王府里的人放出来;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连你都要去西北,那我也要跟着去!”楚玉郎别开小红脸,硬着脖子认真的说。 夏侯青轻柔一笑,好看的眼角弯起来:“军营中不准女眷随便进入!” 楚玉郎听见这句话,抓起这混蛋吃了一半的苹果扔过去:“混账东西!你才是女眷!当初阿宋把你扔到河里,怎么就没把你淹死呢!” 夏侯青轻松躲过攻击,看着跺脚发小性子的楚玉郎,嘿嘿的笑着说:“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的水性,根本不必阿宋差;以前装作不会游泳,那都是骗人的!” 楚玉郎一听这话,气的两眼一瞪,头上的火气滋滋的乱冒,直骂这个混蛋不是个东西,那可恨的小心眼连朋友都防着! 乔羽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楚玉郎正追着夏侯青满帐子跑,楚玉郎气红了眼,只顾着瞅着那笑话他的混蛋兄弟,没瞧见媳妇进来,猛跑了几步,速度没把握住,一口气栽进媳妇的怀里,媳妇穿着戎装的铠甲硬生生的撞在他挺翘的鼻梁上,疼的他眼泪直冒,瞪着一脸无辜的乔羽,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发泄: “不要脸的臭婆娘,夏侯青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乔羽刚一进来就遇见了这么一回事,她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见小白兔红着张脸,揉着发红的鼻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冲着她吼叫;而站在宽背靠椅后的夏侯青,一副跟我无关的模样摊了摊手,然后吹着口哨,望向别处。 乔羽凭借往日经验,对于小白兔突然之间的乱蹦乱跳,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毛捋,千万不能逆鳞;所以,就看这先才在练兵场上将那三万精兵训的有苦难言的母狼,锋利的爪子那么一伸,就温柔的擦了擦挂在楚玉郎眼角的酸泪,苍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性感,极其小心翼翼的安慰:“是!是我错了!以后只准你欺负我!” 得到媳妇的安慰,楚玉郎心里好受些;拉着媳妇的手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后面还在装傻的夏侯青,楚玉郎指着,告状:“阿羽,狐狸说他要随军出征,给莫雷说一声,别让他跟着!” 乔羽一听这话,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下夏侯青,眼神顿了顿,问:“皇上同意了吗?” 夏侯青无耻的咬牙:“皇兄他敢不同意?逞着我消失,居然把我府中的贵妾、女儿都关在天牢里,这笔账我还没找他算呢!” 乔羽一听,就大致明白;转眼,看着攥着她衣袖不松手的楚玉郎,眼里莫名的一酸,别过头,拉住小白兔的手直接走人。 夏侯青看乔羽有点无视他的意思,追上前,跟在后面说:“阿羽,你没什么意见?” 乔羽转过身,“有你在,胜算会更大!” 夏侯青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很快,就得意的笑起来:“难得阿羽给这么好的评价!” “这算评价吗?”乔羽头一歪:“我只是认为,要是西北战事吃紧,应接不暇的时候,可以把你扔到东蛮军营里,让你祸害人!” 说完这句话,楚玉郎拍着手满意的笑起来了,夏侯青看着一脸正儿八经的乔羽,眼睛一闪,咬着小嘴唇,食指伸了伸,最后说了句“你好狠”,便头也不回的遁走! 一经折腾,等乔羽带着楚玉郎回到延平王府时,已经月上柳梢,秋风萧瑟! 厢房里 楚玉郎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晃悠到坐在床沿的媳妇身边,嗯嗯啊啊了许久,都不知应该怎么问出心口的话;莫雷的话憋在他心里,夏侯青都能跟着媳妇走,可他这个原配却在这里磨磨唧唧,不知该如何下口。 乔羽放下手里的短刀,从一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指,抬起眼,正好看见小白兔为难的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卷着衣角,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心念动起,乔羽伸出手拉住楚玉郎的柔夷,接着往怀里一带,就让他坐在她有力的大腿上,抬起小白兔柔软白皙的下巴,眯着眼睛,问:“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楚玉郎坐在媳妇怀里,嘟着嘴,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乔羽眼眸一闪,默不做语! 这两个人,明明都知道对方心里憋着的那句话,可是,却都聪明的在装傻;因为不敢面对,所以宁可自欺欺人! 乔羽想了想,摇头,道:“我没什么,你呢?” 楚玉郎伸出手,捧着媳妇俊朗的脸细看,已经憋在嗓子眼的话,又硬是被他咽下去,话锋一转,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只是觉得,天黑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经楚玉郎提醒,乔羽看着燃起的泪烛,然后又见怀中美人娇嫩,又想到这几天自己的表现,邪恶地一笑,无耻道:“是不是怪我这几天冷落你了?” 楚玉郎自然是知道这不要脸的混蛋指的是什么事,掰着手指细细算,他好像有几天都没跟媳妇好好地亲热亲热了;只是这都是心里含蓄的话,哪里有这不要脸的这么厚脸皮,直接就说到门面上。 楚玉郎羞红着脸,不敢看媳妇那红果果的眼睛,挣扎着想要从媳妇的怀里逃出来,但没想到身经百战的媳妇依然习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腰上带力,一个翻身,就将他彻底压在床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媳妇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神跟他羞得快要滴出水的眼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乔羽紧紧地抓着小白兔的两只爪子,然后手腕一使力,就将那纤细的皓腕至于小白兔的头顶,看着那细白的手腕被她捏出了红痕,莫名的一种兴奋直接冲到乔羽的脑子里,她承认,跟小白兔在一起,她在享受的同时,更习惯将这粉雕玉琢的可人儿折磨的红白相间、娇喘连连。 楚玉郎见媳妇要发狠,双腿扭了扭,眼里带着点弱弱的退缩:“阿羽!我这两天,不方便!”楚玉郎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差点没在心里把自己抽死!这是什么理由?不方便?他怎么不方便了? 乔羽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小白兔这么说只是在间接性的告诉她这两天小白兔的身体纤弱,不可像以前那么折腾;所以,凶猛的母狼很识大体的点头,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小白兔白嫩嫩的脸颊,流出晶莹细长的口水,哑着嗓音,道:“放心,我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白兔更弱了! 母狼一挑眉:“那是什么意思?” 小白兔颤抖,眨着一双腾满迷雾的眼睛,答:“你白天辛苦,晚上就别再浪费体力了!” 乔羽为小白兔这体贴的心思感动了,深深地自责与前几天她只顾着忙活军营中的事儿,忘记好好疼爱她的小白兔,所以今晚,一定要将小白兔伺候爽了。 于是乎,就看这耍起狠来就跟禽兽一样的混蛋嘴角带着无耻的笑,用牙齿一颗一颗咬开小白兔衣襟上的珍珠盘扣,然后看着小白兔因为她的暧昧动作羞的一身粉红的可爱模样,终于狮子大开口,呜哇一声!毫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被媳妇那尖利的牙齿咬的身体一震,小白兔轻吟着攥紧了小拳头,双腿想要挣扎,却被媳妇有力的身板压住,胸口上,那粉红的一点已经被刺激的微微凸起,娇粉的肌肤,平坦的小腹,还有被媳妇浅浅下滑,舔舐啃咬的敏感肚脐眼,小白兔只感觉自己沉浸在一片汪洋中,除了紧紧地攀附着压在身上的那一个可靠有力的身体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乔羽看着楚玉郎憋红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嘴角微微一笑,又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当她轻而易举的将小白兔剥的连一根兔子毛都没有的时候,看着那让人心动的双腿,哑着嗓子,凑到小白兔耳边,轻轻地舔着那柔软的耳垂,厮磨着那粉莹的唇瓣,轻唤着身下让她如痴如醉的佳人! ------题外话------ 这两天潇湘查h,所以不敢怎么写;某漫为了满足亲乃的们,会将这一章接下来的高潮部分发到留言区!宝贝们不用掏钱,免费看!嘿嘿~(捧着脸,某漫是好妞儿!)【会置顶】 哔哔小喇叭: 看见留言区中有一个亲乃的宝贝问到了一个很深层的问题,俺在这里解答一下啊! 关于小王爷世袭老王爷【荣亲王】这个称谓的问题,其实是这样的! 古代的亲王世袭,有两种;一种是在父亲还没有升天前,儿子因为有了特殊贡献,被封赏王侯,所以他可以在父亲死后,要么选择沿袭父亲的王侯称谓,要么可以坚持用自己的称谓;还有一种是,儿子在父亲死之前,只是一名世子,没有特殊称谓,所以在父亲死后,没有选择,必须沿袭父亲的称谓! 嘻嘻~解释完鸟~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0::离京前夕 临近晨曦,乔羽才慢慢消停下来! 整整一夜,楚玉郎被累惨了,看着好不容易放过他的媳妇,裹着被子一背身,就呼呼大睡起来;没有看见媳妇那双晴朗干净的眼睛,也没有瞧见媳妇眼角的那一抹不舍,只是咒骂着这个不要脸的在床上太过凶狠,身为流连花丛老手的他,差点就被榨干了! 乔羽侧躺着身,单臂一勾,就将这半睡半醒的人儿牢牢地固定在怀里,隐约间,听见小东西喑哑着嗓子,嘟嘟囔囔的抱怨:“不许碰我!累了!” 乔羽淡淡一笑,勾起的唇角带着大大的弧度,然后看着窗外快要升起来的旭日,闭眼,休息一会儿。 当保定帝的圣旨来的时候,楚玉郎和乔羽已经醒了;乔羽有早起的习惯,甚少会出现这样太阳照到pi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的情况,当楚玉郎醒来,发现搭在他腰上,将他搂在怀里差点窒息的死女人是他媳妇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的转了转发麻的脖子,看着媳妇的铁臂有力的压着他的小腹,粗喘了几口气,忍着不敢动。 转过眼,看着乔羽深深皱起来的眉心,这段时间,他知道乔羽的辛苦;自从父王将所有的担子放到她身上的时候,他就隐约闻到了将来难揣的命运;可就是这样,他也甘之如饴的陪在他家凶婆娘身边,不为别的,只为这辈子他楚玉郎可以找来无数被他压的女人,但敢压他的女人,唯有乔羽一人耳! 前来宣旨的小路子公公跟火猴儿一般在花厅里上蹦下跳,看见猫儿伸着懒腰从后面走过来,忙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你家王爷呢?” 猫儿看是小路子公公,便也没像那个阿谀奉承的小瘪三一样点头哈腰,很有气节的伸了伸拦腰,看着挂在天上的大日头,揣测了一下昨夜听到的暧昧叫声,猫儿巴巴眼,道:“应该还在枫院里睡着吧!” 小路子扯了扯嘴角,又问:“王妃呢?” 猫儿一路走来发现今早在院子里打扫的丫鬟婆子个个萎靡不振,典型的没瞧见王妃的雄姿就活不下去的窝囊样,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了几圈,又道:“应该在枫院里陪着王爷睡!” 小路子得到答案,双肩一耷拉,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想到保定帝心急火燎的催着他前来宣旨,可那两位祖宗,一个在睡觉,一个在陪睡;着实要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勉强抬了抬眼皮正好撞见猫儿睡眼惺忪的眼神,小路子攀着近乎,道:“皇上有旨,宣延平王爷和王妃速速进宫,猫儿小哥想想办法,把小王爷叫起来,如何?” 猫儿自小跟在楚玉郎身边,主子是个骄傲的主子,他一个小奴才也有跟着沾了几分傲骨,斜眼睨着当朝皇宫中最受宠的小太监,摸着下巴,想了半刻,勉强说道:“我家爷睡气大,等会儿出了事你可得帮我兜着!” 小路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忙附和着点头,跟着猫儿的背后,屁颠屁颠的朝着枫院走。 两个小奴才,刚走进枫院,就听见院内主厢房中传出来打情骂俏。 “乔羽,你混蛋!大早上的就宣淫!” “喂……你摸哪儿?爷要起来,爷不睡了!” “唔!唔!嘴巴臭死了,快走开……;滚开,你脱我裤子做什么?啊!嗯!你又乱来?!” 小路子听见这诡异娇喘的嚎叫,认真在的心里辨别了一下,感情这小王爷在王府里是被王妃当玩具一样逗着玩啊!大早上就如此有精神,真是夫妻生活幸福啊! 猫儿本着过来人的态度,双手环着胸,对小路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巴拉巴拉:“慢慢就习惯了,我家爷就是个习惯跟王妃战斗的主子,每次好好地服从王妃的调戏该多好,还妄图翻身农奴把歌唱,挑战王妃的勇猛无双!” 小路子抖抖眉毛,将手里的圣旨当着猫儿的面亮了亮,猫儿得到指令,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板,就听见房间内瞬时安静,接着,一阵不悦的苍哑之音传来:“谁?不知重要的事老子剁了你!” 小路子听见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蹲在一处假山后面当起了龟孙子;猫儿辨出是王妃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回话:“两位主子,是宫里来人,要王爷、王妃接旨!” “他大爷,皇兄这段时间被朝堂上的老东西闹得不舒坦,他就给我大早上宣旨添堵是不是?”楚玉郎霹雳乓啷的一通乱骂,就算是猫儿看不见主子的那张脸,也可以想象到主子现在定是靠在王妃怀里,瞪着那双滋滋冒火的眼睛仇视着大早上坏他好事的保定帝。 小路子看延平王搭话,忙窜着脑袋走到门沿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带着严重床气的小王爷:“爷,皇上说了,性命攸关的大事,请您带着王妃一定去一趟!” 厢房内的楚玉郎,修长的双腿大咧咧的被媳妇分开,白嫩的肌肤躺在暗红色的锦色绸缎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洒落在床头,粉盈盈的小嘴巴微微的嘟着,雾气朦朦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通,看着坐在他腰上,正要发狠的媳妇,关键时刻,抱着小弟弟变成了龙尾虾,缩着身子给媳妇一个等一会儿的眼神,开口问:“今日早朝那群老东西是不是在朝堂上说了什么话?” 小路子为难的张了张嘴,这泄露朝堂机密会不会被拉出去打板子呀。 “皇上最近忧心西北战事,这两天前线传来战报,黄将军率七万步兵绕到敌人后方,欲想断其粮草,但没想到着了东蛮的套子,黄将军战死,七万虎狼军无一人生还!” 小路子一说完,就听见房内传出一声啪的声响;接着,就见乔羽砰的一声踹开门,小路子和猫儿没想到这英伟的主子会这样杀出来,个个被门板震开,一跟头扎在地上,差点被憋过气去。 小路子晃晃悠悠,就看见眼前一抹白色飘过,接着,脖子一紧,睁大了眼睛一看,可不是那恶名远播的延平王妃睁大那灵灵虎目,对着他,喝了一嗓子:“你说黄将军战死?七万虎狼军全军覆灭?” 小路子从来没见过乔羽这幅架势,只感觉眼前女人宛若爷们,白刷刷的里衣就跟那地狱中的招魂幡似的吓人,张扬飞舞的长发,斜眉入鬓的冷峻,着实要他惊破了胆:“这些不是奴才说的,都是战场上的汇报;老王爷薨逝的消息传至西北,虎狼军少了主心骨,上了战场个个没了勇气胆魄,东蛮人势如破竹,已经突破大周第二道天堑嘉陵关,西北战事吃紧,朝中大臣们要皇上亲封天下兵马大元帅上阵杀敌,这被举荐之人就是延平王啊!” “什么?你说那群老不死的要爷上阵?”楚玉郎不知什么时候光着脚丫站在门口,瞪大了惊愕的眼睛连连痴问。 乔羽眉心一拧,啪的一声推开小路子,小路子重心不稳,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揉着发疼的pi股,也不敢叫苦,只是苦哈哈的吊着眼睛,憋着嘴委屈的说:“皇上说朝中大臣不知道这虎狼军的主子另有其人,所以速传两位主子上殿商议;西北战事不能拖了,必须快刀斩乱麻,要不然大周,就要动荡不安了!” 乔羽听见这话,二话不带讲,直接转过身就朝着厢房中走去;路过楚玉郎身边,也是面无表情的不说话,倒是楚玉郎一眼焦急的看着媳妇,不停地喊着乔羽的名字,但媳妇就是不理他。 厢房内 乔羽从橱柜中拿出黑色劲装穿在身上,一根黑色的锦带高高的束起长发,留下一个马尾绑在脑后,俊朗的面颊上带着往昔都没有的持重,让空气都跟着压抑起来。 楚玉郎摊开手臂,让猫儿伺候着穿衣,小喜在一边拧了干净的帕子踮着脚尖为他擦脸,可这小人,眼神却紧紧地粘着媳妇的背影,生怕一个眨眼,媳妇就飞了。 猫儿是个聪明的小跟班,看出王爷心情不好,旁敲侧击的说道:“爷,西北战事虽然吃紧,但虎狼军本就骁勇善战,朝廷现在上下乱作一团,不过是突然失去了老王爷这根主心骨一时没人适应而已;只要有一个将帅上阵坐镇,虎狼军就会冷静下来,立刻恢复往日雄姿!” 小喜也跟着点头,道:“奴婢虽然是个丫头,但也听闻驻守边关的虎狼之师十分了得,想当年老王爷带兵驱逐东蛮,那时何其了得!战场杀敌犹如斩瓜切菜,王爷您就别担心了,一切都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楚玉郎看着身边这一唱一和的两个小混蛋,不管是心里再怎么憋屈,他也是报以善意的笑笑,然后在猫儿伺候他穿戴好之后,走上前,牵住媳妇的手,两人相顾一望,就朝着门外走去。 秋风萧瑟,榕树上密密的叶子已经掉落的差不多,本是姹紫嫣红的花坛里,只剩下枯败的枝干光秃秃的支撑着;一片萧条的景色,让楚玉郎看着心里不甚舒服,可是掌心中媳妇温暖的体温,却让他在这重重惨淡中找到了一点温暖。 不管将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要他紧紧地抓着媳妇的手不松开,就没有人能将他们掰开!他楚玉郎什么本事没有,可是这粘人缠人的功夫,他还是能拿得上台面的。 定北宫中 愁云惨淡! 保定帝看着手边的折子,瞧见那一对正大光明手牵着手进来的两个混蛋,瞪了瞪眼,道:“注意影响,牵着一个大老爷们,玉郎你也不怕别人乱传话!” 楚玉郎一进来就被保定帝吃了堵,本就紧紧拉着媳妇手的他,更是干脆手臂一伸,直接跨到媳妇的臂弯处,冲着保定帝叫器:“老子就喜欢这样,你能把我怎么着?再讲,别人不知道这混蛋是女人,你会不知道她的身份?皇兄,你越来越坏了!” 保定帝今天没心情跟楚玉郎掐架,要小路子搬来两张凳子,让这两个混蛋跟他面对面坐着,然后将手里的折子扔到楚玉郎怀里,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乔羽,道:“西北战事吃紧,朕准备在这个月十五下令京城三万虎狼军和城内五万帝皇军前去前线支援,玉郎,那些老大臣们说的对,朕必须亲封一名天下兵马大元帅,你看看,是你去?还是你媳妇去?” 楚玉郎愣了愣,看着媳妇,刚想开口,身边的人却一口抢过他的话。 “我去!” 楚玉郎瞪大眼,不高兴的说:“你去什么去?当初父王离开前虽然交代你是虎狼军的正主,但可没松口要你去西北;一个婆娘混到男人窝里打架,你不嫌丢人啊!” “丢人总比丢命强!”乔羽面无表情的噎住楚玉郎的话,抬头看着保定帝,镇定自若的说:“皇上,这段时间臣一直在训练城内的三万虎狼军,不需一定要等到十五,臣随时准备出发!” 保定帝见乔羽迅速进入状态,在佩服一个女人居然有这等器量的同时,也惋惜的看了一眼自家兄弟,有一个比爷们还要凶悍的女人,是一个男人的幸运呢还是一个男人的不幸! 楚玉郎看媳妇完全不把他当回事,憋着嗓子:“我不同意,阿羽,你是女儿身的事实有不少人知道,万一大家说漏了嘴,这消息一传出去,可是会乱我军心的;东蛮小瘪三指不定还会笑话咱大周无人,要一个女人冲锋陷阵!丢人!丢人!” 保定帝倒是不以为意,抬了抬眼角:“玉郎,你这是担心你媳妇丢人呢?还是担心她会丢了命?!” 楚玉郎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不给于作答! 反正,他是一口咬定了,不能让这个女人随随便便离开他,就算是要离开,那两个人也要一起走! 见楚玉郎这幅别扭的劲儿,乔羽微微一拧眉:“玉郎,这个时候不要小孩子脾气,好吗?” “我没有小孩子!”楚玉郎瞪大了眼睛,“我只是……只是、担心!” 这句担心的话,被楚玉郎说的结结巴巴;他眨了眨有点发酸的眼皮,接着又说:“你要去也行,但必须带上我!” “不行!” “朕不准!” 乔羽和保定帝同时开口,皆是一口否决了楚玉郎的念想。 楚玉郎瞪大眼睛,看着媳妇,然后又像是受到了打击一般看着保定帝,猛地从凳子上窜起来,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皇兄,你都同意让夏侯青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保定帝拧紧了眉心,看着同样一脸担忧的乔羽,顿了顿眼神,劝:“玉郎,你的身体不好,应该常常在府中静养,不能去那西北恶寒之地,实在是遭罪!” “屁的遭罪!别家男儿能上战场,我就上不得;别家男儿能去那不毛之地,老子就要高枕软卧一辈子憋屈在这京城里,是不是?”楚玉郎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冲着保定帝吹胡子瞪眼睛:“皇兄,你不让我去我也一定要去,不能正大光明的跟着,老子就偷偷地溜过去,看你怎么办!” 保定帝知道楚玉郎是个倔性子,一般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可一旦自己认定了以后,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保定帝揉着发麻的头皮,看向乔羽求救。 乔羽收到保定帝的眼神,稍稍闭了会儿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眼神里最后的一点闪烁也不见了,剩下的,尽是属于王者的冰冷和常年锻炼下的漠然,一抬头,神色寡淡的看着楚玉郎,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你,跟在我身边我还要派人保护你;玉郎,行军打仗最忌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你跟着我,确定不会给我找麻烦吗?” 清冷的话,让楚玉郎的眼底瞬间闪过无数点点心碎的流光,吸了吸鼻子的他,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背着手,睁着眼,双腿畏缩的朝着身后退了一小步,然后,瘪瘪嘴,忍下心里所有的痛,嗡嗡的开口:“跟我在一起,你觉得麻烦了吗?” 乔羽知道楚玉郎误会了,但也不着急着解释,只是抬眼看着被她的话惊着的保定帝,想来敢这样跟楚玉郎说话还能全身而退,还能把这孩子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人,除了乔羽还真没别人。 “皇上!玉郎这边好商量,臣随时准备奔赴西北;再者,皇上不必担心外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前跟父王连把式的时候,他常常喊我儿子,再加上我一直男装示人,城中有不少人已经误会我是荣亲王的义子,被钦点为将军,大家应该不会多说什么;至于知道我女儿身份的人,都是心腹,皇上不必挂心!” 乔羽极其利落的说完,转眼,才开始安抚被她刺伤心灵的楚玉郎,招招手,拍拍身边的凳子,楚玉郎就乖乖的看了一眼媳妇,然后垂着头,走过去,吥蹬一声坐稳,腰板挺得笔直,一副很受教的模样。 乔羽伸出手,抓住楚玉郎的柔夷,在掌心里攥了攥,认真的说:“战场非同儿戏,夏侯青本身就有点粗浅功夫,再加上智慧过人,在帐营中最起码能担当个军师;玉郎你身子弱,见到血就发抖的毛病我一直都知道,让你跟我一起上战场,我恐怕连觉都睡不着。”说到这里,乔羽话锋一转,极其温柔的语调,瞬时软化了她一脸的刚毅:“因为太在乎,所以不忍心,不舍得;我不是嫌弃你,是心疼你!” 保定帝从来没见过乔羽这幅架势,刚柔并济、先兵后礼,这一张一弛着实将楚玉郎哄到团团转,不愧是跟老王爷混过的人,这一言一语、一板一眼,纵然不难看出她的别有用心,但还是甘之如饴的想要听从她的安排。 楚玉郎低下头,默不作声;只是那双手微微摊开,然后主动牵住媳妇的大拇指,就跟个孩子一样,死死地攥着,扯得乔羽手指发酸。 保定帝完全没想到乔羽的一两句话就打发了这难缠的主子,斜眼看着乔羽的时候,不免对她更加放心;皇叔看上的人,他从来不曾怀疑,只是没想到会是个女人,这叫他有些接受不了;不过还好,乔羽这幅打扮的确是让人雌雄难辨,尤其是那双眼睛狠起来,着实比见惯沙场的男人还要恐怖。 轻咳了两嗓子,萦绕在保定帝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见他抬眼,看向乔羽,问:“大将军准备出击东蛮?” 乔羽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楚玉郎看着媳妇这样,在听着媳妇这口气,弱弱的拽了拽媳妇的袖子:“你现在特流氓!” 乔羽转头,给他了一个老娘就是流氓的眼神。 保定帝郁闷的心情被乔羽这一段话一扫而空,渐渐明朗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兴趣,探过头,问楚玉郎:“你媳妇有亲姐妹吗?” 楚玉郎立马机灵了,眼神上下扫视眼前不怀好意的臭狐狸:“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是个宝!要是有亲姐妹,带到宫里封个妃子当当,陪着朕逗乐也不错!” 楚玉郎双手环胸,用眼神逼视这个色迷迷的混蛋:“不巧的很,我岳父岳母在还没有给我媳妇生出兄弟姐妹的时候,就提前找先帝喝茶了!” 保定帝面露惋惜:“其实朕的想法很单纯,想要姐妹变妯娌,可老天不给机会!” 楚玉郎唱腔:“老天给你机会让你提前去见我岳父岳母商量关于生育的问题,你敢去吗?” 保定帝脸色一变,嘴角发颤的看着变着弯儿咒骂他早死的混球,瞪了瞪眼;转过头又恢复成往昔的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看楚玉郎还能跟自己斗嘴,保定帝眼睛转了转,当他一眼犹豫的目光落在乔羽身上的时候,叹了口气,对着楚玉郎说:“你先出去等等,我跟咱们的大将军有几句话要讲!” 楚玉郎瘪嘴:“有什么秘密我不能知道,皇兄,我是你亲弟弟!” 保定帝叹气,看了一眼乔羽。 乔羽得令,伸手拉了拉楚玉郎的衣带,眼里带着淡淡的光华,跟着眼角朝着宫门外一瞥,楚玉郎蔫了,低着头瞪皇兄:“你这是携天子而令诸侯,手段卑鄙!” “朕不管手段卑不卑鄙,关键好用就行!” 楚玉郎碰了一鼻子灰,给了媳妇一个放心的眼神,抬步绕过龙案,走到龙椅边,对上保定帝好奇的眼神,伸出脚,毫不客气的在保定帝的小腿上踹了一下,然后看着吃痛的保定帝,悻悻的说:“叫你隐瞒我!叫你拐我媳妇!” 说完,楚玉郎才解气的一蹦一跳的离开;丢下神色有些诧异的乔羽和脸色憋红的保定帝。 瞧着那兴冲冲跑出去的小人,保定帝抚摸着吃痛的小腿,对着乔羽,道:“他现在怎么越来越混蛋!” 乔羽耸耸肩:“被我惯的!” 对于这个该死的答案,保定帝隐忍的咽下了心里的一团小火焰。 定北宫中,随着楚玉郎离开的背影,渐渐变得沉郁。 保定帝看着乔羽,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说出口:“你应该知道,朕为何不愿意玉郎跟你去西北的真正原因吧!” 乔羽一语道破:“是因为他是荣亲王唯一的儿子!” 保定帝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皇叔为国操劳,朕感激他老人家,几乎视他为父;玉郎跟朕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多的是朕很珍惜他这个弟弟;身为帝王,没有多少人敢对朕说真心话,更没有多少人会怀揣着单纯的想法跟朕称兄道弟,而这些,只有玉郎能够给朕,所以朕疼他,也纵容他,更想保护他。” “乔羽,你与玉郎成亲也有小半年了,知道你们感情很好朕很欣慰,只是,朕想自私一次,希望你能谅解!” 乔羽不明白保定帝的话,眼睛一敛:“皇上有话但说无妨,臣,会尽力去办!” 保定帝听到这句回复,本是尴尬的脸上,更是闪过几许为难:“从小玉郎就是个死脑筋,对于不在乎的事儿他都可以随便处置,就跟他以前跟不同的女子混迹一般,因为从来没有认真,所以不必放在心上;但是乔羽,朕感觉,他对你不一样!” 乔羽敛了敛眉眼:“我是他的王妃,自然是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 保定帝听见这话,嗤嗤笑了几声:“你当真认为他会是因为一个头衔而改变对一个女人看法的好男人吗?” 乔羽是彻底明白不过来了,她这个人,对于感情本身就有一种过于迟钝的认知,现在又被话里带话的保定帝这么一带,自然是有点雾里看花、不明不白的意思。 保定帝看出乔羽是被他绕糊涂了,暗暗诧异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把他精明纨绔的弟弟收拾的服服帖帖时,也稍有羡慕这种不带任何瑕疵的感情。 “朕的意思是,想要你在离开之前,给玉郎的将来一个合理的考虑;战场无情、血雨腥风,在你不敢确定跟玉郎一起携手终老时,朕希望你能给他另一种选择;比如说,一张和离书!” 乔羽愣住,“和离书?皇上要我离开玉郎?” “朕不是要你完全离开他,若你平安回来,这延平王妃的位置依然是你的;这和离书其一可以让你在战场上断了对玉郎的思念,毕竟只有真正的无牵无挂,才能让你不会变的贪生怕死;如果将帅贪生怕死,那这场仗咱们就别打了;其二,是让玉郎能将眼睛从你身上移开,你与玉郎成婚这么久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而他身负荣王府的血脉,不可能一辈子只会要你一个女人;乔羽,朕这么说的确是很残忍,但你在嫁入王侯时就已经要有觉悟,你的男人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他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女人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是繁衍子嗣的伴侣,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说到这里,保定帝慢慢站起身,走到乔羽身边,伸出手,拍在乔羽的肩上:“朕的大将军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这个决定不管有多残忍,但朕这么做都是对你和玉郎好!” 乔羽沉默着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当她看见滴在手背上的泪珠时,嘴角扯动,道:“臣,遵旨谢恩!” 定北宫外 楚玉郎看着走出来的媳妇,凑上前刚想拉住媳妇的手大步离开,却发现媳妇的眼角红红的。 “你怎么了?皇兄欺负你了?” 乔羽紧紧地攥着楚玉郎的手,摇头:“没有!” “胡说,你这副样子明明就是被人欺负了嘛!”楚玉郎一蹦三丈高,气鼓鼓的看着媳妇闪烁的眼睛,义愤填膺道:“敢欺负老子的人,灭了他!” 说着,楚玉郎就一把推开宫门,看向那端坐在龙椅上的人,咬了咬牙。 楚玉郎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对着保定帝的脖子伸出来自己软绵绵的小爪子:“我掐死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不要爷好过,爷也要你做不了皇帝!” 保定帝没想到这楚玉郎发起疯来是个不要命的主子,想当年他那粉雕玉琢、一脸讨喜、白白嫩嫩、可爱团团的堂弟啊,就这样被乔羽那混蛋带坏了吗? 保定帝一边从龙椅上跳起来乱躲保命,一边死鸭子嘴硬的劝解:“玉郎哇!你别这么看不开哇!乔羽只是去打仗,她还是会回来的哇!” “呸!你先循循善诱着要我媳妇给你卖命,接着又阻拦我前去战场与我媳妇一起同感痛苦,现在又当着老子的面欺负我的女人,楚玉杭,几天不打架你把我当成大脸猫了是不是?看爪!” 楚玉郎砰的跳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头对着保定帝的衣服乱抓,眼里滋滋的冒着火:“楚玉杭,老子为了你连媳妇都赔进去,老子上辈子是上了你还是欠了你!” 保定帝常年都是香枕软卧在身旁,手不能提的他有的时候连楚玉郎的反应能都没有,就看楚玉郎一个爪子拍下去,硬生生的将他的龙袍差点扯烂了,挣扎着想要从发疯的弟弟身下逃开,但奈何楚玉郎长腿一跨,硬生生的将他翻倒在地,两个大男人,一个是一朝之君,一个是一朝亲王,皇帝在下,王爷在上,一个挣扎求救,一个逼良就范,着实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拉锯战。 小路子公公很识大体,看见小王爷那涨红的小脸蛋,皱了皱眉,没有走上去救保定帝与危难之中,只是很有眼色的走出定北宫,顺带着还将宫门关上,预意遮住宫殿内发出的嗷嗷乱叫的靡靡之音。 乔羽等候在定北宫外,双手环胸,墨发高束,腰间佩剑熠熠生辉;看见小路子公公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走出来,乔羽伸手揪住这小太监的后衣领,单手指着宫内,问:“里面这是怎么了?” 小路子公公是江南人氏,个字矮小机灵,点着脚尖才能看到乔羽的下巴,眨着一双暧昧不明的眼睛,过于白嫩的脸颊上飞来了几朵莫名的红晕,道:“是王爷想要开启皇上人生的另一道禁忌之门!” 乔羽眼睛一睨,挑挑眉,嗯了一声,口气里带着慢慢的疑惑。 小路子公公嘿嘿一笑,捂着嘴角还有那笑弯的眼睛,怎么看都是个灵气讨喜的人:“大将军不知道现在京城里的行情,这权利越大的人,喜好越特殊;小王爷不愧是永远走在朝代前沿的人,自己风流也就罢了,还带着皇上一起,真是好兄弟!” 乔羽是彻底没听明白,看着小路子一副猫儿偷腥的模样,松开手指,刚想转过身走进宫里看看;却不想宫门突然打开,楚玉郎衣衫不整、头发微乱,嘴角还有点破皮的走出来,乔羽瞧着这先才还好好的小白兔现在成了这副样子,着实有点惊愕。 小路子公公看见楚玉郎这般,瞪大的眼睛里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强!太强了!都玩出血了! “王爷,您可满意?”小路子公公一副花楼老鸨的模样,摇晃着他那白色的拂尘,一边眨着那双暧昧不明的眼睛,关心的问。 楚玉郎揉揉肩膀,扯扯衣服回头朝着宫门里又瞪了一眼,道:“有时间了再来收拾他!” “收拾”?小王爷当真是如此凶悍,用的词语都是这般别出心裁!收拾!收拾好呀,收拾这个词不光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还有无限延伸的虐恋色彩!牛!真是太牛了! 楚玉郎没看见小路子公公眼底疯狂的灼热,只是拉着媳妇的手,朝着台阶一步一步的下,一边走,一边说:“那个混蛋以后再敢欺负我们,老子就是变成恶鬼,也要折磨死他!媳妇,你别怕他,有为夫给你撑腰,皇兄这混蛋屁都不敢放!” 与此同时,保定帝心神俱裂、眼神萧条、龙袍尽碎的挂在身上。 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动了动已经喊哑的喉咙,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惧怕,揉着发疼的腰,低声诅咒:“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混蛋!说打就打,折磨完朕了,拍拍pi股就走人,完全不将朕看在眼里!” …… 天宝五年末 保定帝在下传圣旨,封荣亲王义子楚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威武大将军,手执虎印大权,调动京城内三万虎狼军和五万帝皇军奔赴西北,欲痛击东蛮,收复河山!举国上下听闻此等消息,皆是一片欢腾,上至州府,下至百姓,各个欢欣鼓舞,深深寄望与这传闻中被荣亲王唯一认定的男人能够给大周带来福音。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1:你敢娶,老子就敢嫁 回府的路上,乔羽独自下轿,要人将楚玉郎送回延平王府,自己拐了个弯,直直的朝着荣王府中走去。 秋天的荣王府里,就算是有满地落叶,但火红的秋枫还是依然顽强的挂在高高的树枝上,不管秋风怎样凌烈,它们依然挺挺的驻扎在树上;乔羽看见这些,嘴角带着一点笑;她总是觉得荣亲王身边的一切东西都莫名沾染了属于他老人家的凌凌气节,宛若这红枫,就要比其他王府里的枫叶更加耀眼,更加有傲骨。 百姓们都说,这虎狼军军营中的将士身上,都有一股属于荣亲王的傲气,也就是所谓的勇者无敌的军魂,因为他们可以纵观驰骋天下,所以百战百胜,威慑七国。 可是,现在的军魂呢?现在的傲骨呢?现在那摄足天下的傲气呢? 她是不会让这些属于虎狼军的特殊荣耀一点一点的消失,不为别的,只为父王,只为那个总是对她慈祥而笑、刚正不屈,唤她儿子的父亲! 那夜,火光冲天!她步履蹒跚的背起浑身是血的荣亲王从火场中冲出来,突然,头顶上的一处木垣快要掉下来砸在她头上,是父王,用自己的肩膀扛住了那致命的一击,然后在她的泪光中,说:“儿子,男子汉大丈夫,遇事不能慌、受挫不能急;只有这样,老子才放心将这个天下和自己的亲人,交给你啊!”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被父王在隐约中委以重任;父王征战一生,他其实最想要保护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先帝在位的时候,他为自己的弟弟保护江山,先帝驾崩,他为自己的妻儿撑起一片安详富足的帝国;他一直都用那张肩膀顽强的撑着大周的天下,他骄傲自豪,是英雄,是将才,更是一代改写了七国之乱的绝才男儿;被这样的人看重,乔羽感到莫名的自豪,所以她什么都接受,不管心里的泪会不会流出来,她都会接受,绝不后悔! 男儿大丈夫,遇事不能慌,受挫不能急! 父王,如果这是你给儿子安排的路,儿子会走! 战场难测不可怕,流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人生里没有了使命,这比死,更可怕! 荣王妃从灵堂中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乔羽一身黑色劲装,眼角带笑的高高仰着头,看着火红火红的秋枫,嘴角好看的弯起。 走上前,道:“这棵火枫树是你父王亲手栽的!”想当年那个大混蛋为了栽种这几棵火枫树把她辛辛苦苦培育的富贵牡丹花给连根拔了,事后虽然他左右赔不是,甚至专门在后院为她种植了一大片牡丹花,她的气还是较劲的没有消散;不过现在看来,有这几棵火枫树真好,最起码这是如风留给她的念想。 乔羽转头,就看见今日的荣王妃身着淡红色的修身长裙,宛若少女的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羞涩,精致的妆容细细描画在那张倾城绝色的眉眼上,眼珠流光溢彩,唇角嫣红若灿花;对上乔羽那咄咄有神的眼睛,荣王妃带着点羞怯轻轻地垂了下头,一颦一笑足以牵动无数男儿的砰然之心。 “我刚去看你父王,他夸我这么穿很好看!”说着,荣王妃就抬头,看着乔羽,温柔的笑着。 乔羽笑笑:“母亲貌美,不管怎么穿都很明媚动人!” 荣王妃瞪了一眼乔羽,似娇似嗔:“跟你父王一样会哄人,一老一小,没一个正经的。” 乔羽爽朗的笑了:“父王今天跟母亲说了什么?” 荣王妃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讲,儿子要上战场了,要我多准备点行囊让你带上!” 乔羽听见这话先是一惊,要知道,她去战场的消息除了虎狼军和保定帝,几乎就没有几个外人知道,深居王府的荣王妃怎会知晓?但是,当她看见荣王妃眼角的聪慧时,便也释然一笑,其实她跟玉郎一样,都是极其聪慧之人;有些话只需点到为止,不言而喻就能知晓。 乔羽抬起头,看着头上的秋枫,背手负立,眨了眨眼睛,问道:“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荣王妃眼角带笑,就像是在回味着今生最美味的一道甜点,琉璃色闪动的眼瞳里,带着深深地眷恋,“他?老混蛋一个呗!” 乔羽听见这个答案,轻轻地笑出了声。 接下来,荣王妃声音变的浅浅而多情起来:“当年,你父王对我一见倾心,夜夜爬墙跟到我闺房里来骚扰我,我本就不喜欢他,见到他是个这么轻浮的人就更不喜欢他了;为了避开他的骚扰,我趁着他去西北,想要偷偷嫁给前来求婚的新科文状元,但没想到消息流出去,他几天几夜不睡,差点跑死了自己的战马,在我的花轿快要入门的最后一刻,跳起来将那新科状元从马背上踹下来,然后还无耻的钻进轿子里将我抱出来扛在肩上,动作粗鲁无礼,我都快要被他折磨吐了!”说到这里,荣王妃愤恨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就跟一个撒娇任性的小女孩儿,抱怨着情人的无趣和混蛋。 “后来我嫁给他,他自然对我是极好的;吃穿用度,样样是最好的,给我的爱也是最完整的;先帝见他对我如此用心,担心将来这铁骨铮铮的男儿会折在我手里,就从宫中美人中挑出最出类拔萃的送到府上,可都被你父王找了个理由送给手底下的将士;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珍惜,总是认为他对我的好那是应该的;直到他奉旨出征东蛮,一走就是两年的时候,我尝到了蚀骨的想念,有好几次我都偷偷地收拾好行李想要骑着马去追随他,可是那个时候玉郎还太小,身体又穰,所以我只能成晚成晚的站在城楼上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我的声音,好好地打仗,不要受伤,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其实,男人和女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相爱,两人的关系不必太复杂,因为喜欢彼此,所以心甘情愿的忍受对方的小毛病,因为想要跟对方一直牵手,所以不要轻易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我从来都没有对你父王说过我爱他,可是我相信他知道我的心,这个老东西表面上看总是有点孩子气,爱打打闹闹,还总是无耻耍混,可他的心却是极为纤细敏感,他以为我不知道,还故意隐瞒着我,后院的那几个小妾他有没有跟她们圆方我是最清楚的,老家伙不是个好人,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只为想要守住我的心而已!” 说到这里,荣王妃笑的更甜了:“谁说帝王之家无爱?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真正想要付出真心的爱人,如果找到了,那群混蛋一个比一个较真!阿羽,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他把我保护的太好,我看见的全部都是他的好,所以我认为,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这是多崇高的评价! 不管是父王年少时有多荒唐,不管他是怎么无耻的在长安街上上演了一段骑马归来、当中抢亲的戏码,可终究,他赢得了一个女人这么高的评价,赢得了一个女人为他心甘情愿的生子相陪,他的一生,不光充满了传奇,更多的是带着有血有肉的男儿真情,让他潇洒的存活在天地之间。 乔羽抬头看着头顶的秋枫,慢慢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她好看闻见了父王杯中的酒香,好像看见了父王手里拿着大腿粗的杀威棒,单手指着她,充满挑衅的来了句:“儿子!打一场怎么样?” 乔羽扑哧一声笑出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瞳里一片清明之色,看着身边这一脸幸福的女人,她知道了自己的心,她也要玉郎幸福,也要让玉郎露出想荣王妃这般香浓快乐的笑脸。 不管这个决定让现在他们彼此会有多痛,但,她都在为他们的将来努力着! 同月,离大军开拔的前三天 延平王府中 乔羽穿着金丝铠甲,身披艳红仗袍,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手捧起小白兔低下的头,然后,慢慢抬起,看着他晶亮晶亮的眼睛,笑了:“楚玉郎,咱俩和离吧!” 他微红的眼睛愣了愣,流光溢彩、闪烁吃痛,张了张嘴,终究问出:“为何?”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举刀而下之时,命可魂飞天外;有你在我心里,我会胆怯,会怕死;将军怕死,战争必输无疑!” 她撩了撩他散在耳边的墨发,笑的宠溺、温柔,又道:“我不能让你拖了我的后腿,让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拖后腿?! 他望着乔羽,怔怔的愣神了很久,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混合着眼泪,说出最混账的话:“好!我们和离!我这就要娘亲帮我寻来一门好的婚事,美人要温柔大方、甜美漂亮,然后再纳她十个八个小妾,生一大推孩子,我当孩子王,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好看的小说)” 乔羽一听,拍着手叫好:“好!三日后,我来喝你喜酒!” “成!就三日!三日后,老子娶新媳妇,你记着要来凑热闹,最好再包一个大红包,少于一千两白银就别来了!” 乔羽点头,深深地望着他,动作温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然后,在转过身的时候,牵上刑风,孤身一人,逆风而上,走在飘满落叶的秋风中! 落叶黄、秋风残! 大风,刮起她艳红的战袍,她高大挺直的背影承载着江山千万斤的重担!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笑着!偷偷地、不停地擦掉不断滚出眼眶的泪! 然后,在那个红色的人影变成了小点点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悲恸,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父王!你看我做得好不好!你儿子没出息,可你儿媳是个大人物;她来抗下这万里江山,她来帮我们护家保国!儿子休了她,儿子要她上阵杀敌,儿子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乔羽!你这个凶婆娘,老子终于摆脱你了!终于摆脱你了!——!” 楚玉郎扯着脖子吼着、喊着,嗓子喊破音了还是喊着;眼里的泪水,混合着嘴角连带出来的口水,吧嗒一声滴在地上;他攥紧着拳头,狠狠的敲打在地面! 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生为男儿却不能上阵杀敌,恨自己为什么耍不动棒子,武不了大刀;他更恨自己,为什么将最爱的女人推上了那条血腥之路! 媳妇!你男人对不起你! 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陪着你,再跟你做夫妻来偿还今生所欠的债! 躲在墙角看着王爷歇斯底里的喊着王妃名字的猫儿和小喜,相互捂着嘴哭成一团;为什么王爷要承受这么多!为什么王妃要承受这么多!为什么天下要让他们承受这么多! 三日后 延平王府张灯结彩 延平王爷纳了城中王尚书的三小姐当小妾,王府上下灯红酒绿,前来恭贺的官绅富豪不计其数;王爷欢天喜地,请了城中最有名的戏班前来唱堂会,还有天桥下最有名的杂耍团,西郊最有口碑的皮影戏团,凡是在京城里称得上好玩的戏班子都被王爷花重金请进王府中;热闹程度,比当初迎娶延平王妃还要盛大欢悦! 一时间,王府上下忙做一团,喝彩声、叫好声、声声传来,欢天喜地! 可若有细心之人就能发现,王府中的下人各个愁云惨淡、强颜欢笑,就连荣王妃都没有上堂接受新媳妇的跪拜;到最后,只有老令公荣王爷的灵牌,被楚玉郎抱出来,摆在大堂的正中。 乔羽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包着一万两的大红包亲自送到了准新郎延平王的手里。 在这前来观礼的人群中,有几个认得乔羽的真实身份,看着这对行为古怪的夫妻,皆小声讨论、默默观察。 楚玉郎笑的没心没肺,掂量着手里的大红包,开心的要下人端来了两杯水酒,举起一杯酒,对着乔羽说:“这第一杯,敬我自己!终于摆脱家里的恶婆娘,从此以后,小秦宫任我玩,美人娘子任我挑;被延平王妃压迫的憋屈日子,终于过去了!” 楚玉郎一说完,就仰头一口饮尽! 很多人没明白楚玉郎话中的意思,皆是被楚玉郎的话逗笑,只顾着大呼拍手,大声叫好! 楚玉郎环视众人,呵呵笑着,然后又拿起第二杯,对着乔羽,绷驰不住的脸,终于露出了泪,流出了伤:“阿羽!你他妈要是敢活着回来,爷就再敢娶你一次,你敢吗?” 本来欢畅的场面,因为楚玉郎的一句话,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不知乔羽身份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而知道乔羽和楚玉郎关系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伤痛和惋惜! 慢慢的,就听见一声轻轻地啜泣,接着,第二个人哭了……第三个人哭了……第四个人哭了……凡是看出些端倪的人,都低着头,耸动着肩膀,哭了…… 乔羽看着眼眶已经发红的楚玉郎,看着府中女眷掩面落泪的场面;接过楚玉郎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酒杯,脆亮的响声划破长空! 浑厚、不容拒绝、干脆响亮的声音贯穿云霄:“你敢娶,老子就敢嫁!” 楚玉郎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学着乔羽的样子,仰头一饮而尽,将这杯水就,不管是苦是甜,是酸是涩,他都一口闷了,然后,擦掉脸上的泪,露出了他身为新郎官的喜悦,高举着手你的酒壶,对着围观的众人,呼喊:“让我们来敬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是我的弟弟,楚羽!这混蛋从小就是个皮猴,命大的很!她会活着回来!会活着回来!” 说完,楚玉郎拿起酒壶,粉莹的嘴唇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酒水顺着嘴角流进领子里,顺着领子,流进心里,然后,在他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角的时候,忍着火辣辣发疼的嗓子,龇着牙,对着乔羽无耻的笑:“看见战场惨烈,血流千里,别抱着膀子哭啊!” 乔羽一听,点头垂首,一双大手,藏在衣袖下攥成了拳头,青筋毕露,力量尽显;她笑着望着楚玉郎被前呼后拥的跟人逗趣,看着她的小白兔醉眼惺忪,面若朝霞,然后,放心的笑了! 楚玉郎,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要记得现在的笑啊! 是夜! 月高西挂! 乔羽站在布满红绸的延平王府中,将曾经走过的路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很多遍! 她看着戏班一拨一拨的离开,看着楚玉郎喝高大笑,手舞足蹈的喊着要洞房,看着大家都红着眼眶心知肚明的跟着他胡闹,看着每一个人都佯装起笑脸,配合着这场别有深意的婚礼。 她从头到尾都淡淡的看着,来人敬酒了就喝,来人说话了就随口讲两句,平静的过分,也安静沉稳的过分。 夏侯青想要对他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最后只有尴尬的一笑,随后跟着楚玉郎瞎胡闹;明瀚抱着他一岁大的儿子来回穿梭,吆喝着要楚玉郎今晚一举得男,定要压的新媳妇连连求饶才是这男人。 白天的一幕幕,像画卷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来回播放。 当画面停滞到他哭红了眼,对她发下豪言壮语之际,她又笑了! 楚玉郎,你真的很矫情!她这么凶的婆娘,要了做什么? 只是,心里,却有着莫名的温情! 但当粗糙的大手碰到腰间的佩剑,走到凉亭前,看着眼前的镜湖时,心底最后的一点温情终于也消失了! 玉郎!没有她,你还会过得很好!日子还是一样过,生活还是一样有趣多彩,只不过会在午夜回头时,想到一个叫乔羽的凶婆娘,那个时候你只会长叹一声,发现,没有她,你依然活的好好地! 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是因为生活太苦闷,才会有了寻找另一半的冲动;但是,当另一半离开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什么都没改变,你还是那个独立的自己,她,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新房中 楚玉郎从橱柜里抱出一床干净的褥子铺在红艳艳的地毯上,看着坐在喜床上的新婚小妾,扫了一眼后,翻身躺下,对着跳动的烛火,说了句:“睡吧!” 小妾似乎有委屈,可无奈少女矜持,只有合衣躺下! 燃烧的红烛,发出啪啪的声音,硕大的红色喜字,刺痛了他的眼。[] 觉察到躺在床上女子的微微啜泣,他没有起身;只是翻动了一下盖在身上的锦被,缩成一团,像渴望被保护的孩子,道:“她说,她想要一个了无牵挂,想要不再想我;我爱她,所以给了她自由,也同时,把她推向了死亡的边缘!王姑娘,我这辈子的妻子,只有乔羽一人而已!她活着,我娶她!她死了,我就替她活着!” 秋月,依然高高的挂在天上;人间的月桂树,馥郁馨香;月缺半月、花残飘落。 …… 大军出征前 乔羽已经要人将她的东西搬到了虎狼军军营中,小喜一路跟随,不断频频回头看向那越走越远的延平王府,不舍得留下心里酸涩的泪,实在不明白小姐去打仗又不是去送命,为什么要跟王爷和离? 延平王府里 楚玉郎坐在花厅里的地毯上,一身白色玉锦蟒纹长袍的他,领口缠着一条白色的白貂围脖,秋风徐来,吹动衣衫,细长绒白的貂毛微微滚动,翻卷出白浪海一样的白花;玉面桃花脸,深深含情目,还有那宛若樱桃般大小的小嘴巴,怎么看都是一副粉雕玉琢、讨喜灵气的模样。 猫儿抱着一床上等的雪蚕锦丝被从门外匆匆跑来,看见小王爷,欢欣鼓舞的说道:“爷,云霓坊的秀工总算是将您交代的事儿办好了,有了这雪蚕锦丝被盖上去冬暖夏凉,就算是在荒凉苦寒的西北,王妃也不会挨冻了!” 楚玉郎瞪了一眼猫儿:“别乱嚷嚷,暴露了阿羽的身份可就糟了!” 猫儿吐了吐舌头,嘿嘿笑着,见王爷将一堆草药往一个红色的锦袋里装,上前,放下怀里的雪蚕锦丝被:“爷,带这么多草药做什么?” 楚玉郎眼角带着笑:“阿羽的身体底子虽然不错,但行军在外,不免有的时候会有点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我要人从太医院拿了些预防的药,要小喜丫头有时间了就给她熬上一碗增强体质!” 猫儿竖起大拇指:“爷,您想的真周到!” 楚玉郎嘿嘿一笑,赏了猫儿一个爆栗:“那是,自家的媳妇自然是自家人疼着比较放心!”说着,楚玉郎就又指摆猫儿:“去库房里把上次皇上送来的冰血燕窝还有长白山大野参拿来,还有多罗郡王前段时间送给我的鹿茸和银耳也一道带来,咱们把这些都拿去给阿羽,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猫儿脆生生的答应,甩开蹄子就朝着后院库房里奔。 楚玉郎看着手里的药包,眼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一双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摸着手里粗糙的牛皮纸,从腰间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的玉佩放在药包上,这块玉佩不能说明什么,但有着他对她的挂恋,还有千千万万句珍重的叮嘱。 猫儿大包小包的从库房跑来的时候,光洁的额头上因为的额头上因为来回的奔波还是稍许带了些汗珠;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珍品放到地毯上,猫儿刚想弓腰帮着王爷收拾,却被楚玉郎阻扰:“猫儿你别动,我自己来!” 说着,楚玉郎就又拿出一个一个的红色小布袋,每个布袋的右下角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郎”字,布袋上,富贵团花锦簇,吉祥寓意不言而喻;足以看得出这些都是小王爷特地要人做的;猫儿瞧着王爷那副认真不舍得模样,半跪在地上,耷拉着肩膀,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出口:“爷,既然这么舍不得王妃,为什么还要让她走?!” 楚玉郎手里的动作一顿:“因为跟我比起来,现在的大周,比我更需要她!” 猫儿眼眸闪烁,他很心疼这样的王爷,从小到大,王爷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虽然过于胡闹,虽然有的时候很嚣张,可是王爷都过得极为单纯无忧;可是,自从王妃进府了以后,王爷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笑了,更多的时候,王爷都喜欢默默地追随着王妃的脚步,看见王妃开心了,他会更开心,看见王妃低头蹙眉了,他会比任何都是都要显得慌乱担心;冥冥之中,王妃成了王爷的精神寄托,也成了能影响他情绪、心情的最重要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最后王妃还是选择离开;而这么喜欢王妃的王爷,居然还笑着送她走。 猫儿不懂了,这叫爱情吗?这叫喜欢吗? 没有一点挽留,没有太多的阻止,两个人都笑着看着对方,简单的一个牵手,连一个亲密的拥抱都没有,两个人的关系说断了就断了? 看猫儿发呆,楚玉郎淡淡的笑,口气很淡的说:“小的时候我也常常看着娘亲为父王收拾行礼,目送他上战场,然后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里,娘亲将所有的泪都流在脸上、心里,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北方,喊着、看着,日复一日、日复一日!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将来我若是遇到值得珍惜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变成娘亲这样,我要永远陪在她身边,不需要每天的甜言蜜语,只要看着她平安的在眼前晃动就行;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我找到了那个女人,可是为了那个女人,我变成了娘亲;给她收拾行礼,然后,目送她离开!” 猫儿垂下头,擦掉眼角的泪,忍住心里的痛,不想让王爷看见,因为在这个时候,心里最痛的那个人,一定是王爷! “我本以为这种分别,会很伤人;可是没想到,我居然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许是在心里知道,她的离开不是因为有了新欢而抛弃我,而是她要去成全她的大义,成全她对父王的承诺,所以我甘之如饴的放手,甚至不跟她哭闹,也不跟她闹脾气;我只希望能让她走的潇洒些,能让她看见坚强的楚玉郎,这样,她就会放心了,也会无牵无挂了!” 说完,楚玉郎抬头看着猫儿,瞧着这只笨蛋猫居然哭红了眼睛,忍住悲怆的心,颤抖着嗓子,开骂:“你这混蛋小王八,爷还没死,你怎么总是掉眼泪!” 猫儿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这段时间他哭多了,脸都有些皴,咸咸的泪水流在上面,总是有股火辣辣的疼,蛰的他很不舒服:“爷!猫儿只是觉得、觉得你现在就跟老王爷一样,是个英雄!” 楚玉郎扬起手臂,拍了一爪子那可恨爱哭的猫儿,眼角里藏着笑,但依然没好气的随手拿起脚边的一盒金丝银耳,敲猫儿的头,欺负着说:“那是当然,爷是楚如风的儿子,老子是英雄,儿子当然也是;哪像你是个小王八,一天到晚没出息,尽知道哭哭啼啼,像个娘们!” 猫儿一别脖子,很有气节的宣布:“爷,猫儿也是爷们,纯纯的爷们!” 楚玉郎啐了一口:“呸!看见小喜丫头立马就缩成了耗子,就你这样还纯爷们?鬼的话!” 猫儿一听小王爷揭他的短,嘿嘿笑着揉着后脑勺:“这不是不能跟女人家家的一般计较么,王妃以前就告诉过猫儿,王府上下,小王爷和小喜姑娘是最不能惹的人,能哄着的时候就要哄着,能疼着的时候就要疼着,能宠着的时候就要宠着;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不可理由了,你不能甩开膀子揍人,干脆别开头转身走,留下他们自己瞎蹦跶!” 楚玉郎听着猫儿的这些话,抬起手刚想再给猫儿赏一个爆栗时,突然手指有千斤重,他动不了了!乔羽一直都是这样宠着他吗?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疼着他、喜欢着他吗? 想到这些,泪如雨下! 瘪瘪嘴,瞪着猫儿发怒:“混蛋东西,老子的眼里进沙子了,快来吹吹!” 猫儿柔柔发红的眼眶,“爷,猫儿的眼里也进沙子了!” 两个大男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傻呵呵的一边笑,一边擦泪;然后,又像是约好了一样,捡起地上的地毯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布袋里装,不甚熟稔的动作里,带着的都是他们的牵挂。 京郊,虎狼军驻扎大营 乔羽身着银色铠甲,身披红色长麾,一手持着宝剑,一手指着眼前的地形图,跟莫雷一众人商量着什么。 “现今东蛮已经攻入我朝第三道屏障,第一道阳平关内有百姓二十万,第二道嘉陵关内有百姓十五万,三十五万百姓成为人质落在那群混蛋手里,我们必须要在确保百姓平安的情况下攻城,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乔羽说完,就看向围上来的几位将军,大家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要说在战场上杀个你死我活都不害怕,可是这又要杀人又要救人的,这可着实为难了大伙儿。 大个子是个粗人,有话直说:“将军,以前属下跟着老王爷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要说将这数十万百姓救出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要做到将伤亡减到最低,还是有点强人所难,毕竟在战场上,我们面对的人都是敌人,如果百姓贪生怕死,成了东蛮要挟我们的工具,那么我们也不会留情;刀剑无眼,砍下去只知道是生是死,哪里还顾得上问问他们是不是大周子民?!” 大个子的话也是十分有道理,吴有才看着大家脸上的凝重,怏怏的开口:“那我们岂不是要放弃那数十万条性命?” “不能放弃!”乔羽一口就否决了吴有才的话,冷若冰霜的口气里,夹杂着坚持和决心:“我们虎狼军,是为了什么才凝聚在一起的?还不就是为了保得一国平安、护得天下百姓才凝聚成立的吗?老王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护得大周江山日不落,我们现在秉持他的遗志收复河山,如果连城中百姓的平安都确保不了,那在我看来,咱们这场仗也别打了,打了也白打,救不了人什么话都是空谈!” 莫雷和大家都被乔羽的话震慑住,个个拧紧了眉,沉默不语。 就在大帐中愁云惨淡,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从外面闪进来一个青色的长袍,接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一手拿着玉骨折扇,一手负于身后,眼神里带着狐狸般的狡黠,瞧着这一屋子的老爷们跟吃了鳖一样有苦难言,微微一笑,清朗的声音宛若晨钟暮鼓的传来:“你们要我这个军师是做什么的?”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转头而望。 就看夏侯青眉目清隽,眼神笃定,走到乔羽身边,瞧着那指下的地形图,又说道:“要救人也不难,就是有点麻烦,费脑子!” 众人皆是发愣的看着夏侯青,乔羽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恍然看向身边这芝兰玉树的男子时,才缓缓闻出些味儿来,这只坏狐狸好像真的是她的军师哦?! “怎么今天就来了?”乔羽直接开口就问。 夏侯青抬起眼,对着乔羽笑笑:“想早点见到你、们呗!”夏侯青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还好反应的快,改了下语速。 乔羽和大家都没听出这混蛋的意思,只是笑着看向这素有聪慧之名的王爷;还是吴有才没什么心眼,上来就冒出来一句:“王爷,您说您是我们的军师?西北总帐里,虎狼军有军师的!” 吴有才刚把这话说出来,就被莫雷一巴掌拍在头上,疼的这愣头青小子晕头转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老大,你干嘛揍我!” “老子不光要揍你,还要剁你!”莫雷瞪着吴有才这只笨脑瓜,转眼,笑嘻嘻的给夏侯青赔不是:“王爷,小小属下说话无心,您别介意!” 夏侯青耸耸肩,无所谓的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看着吴有才,道:“那群傻蛋能跟爷比吗?爷在府里整人的时候,他们还穿着裤裆连尿都不会洒呢!” 夏侯青的一句粗话,顿时让整个营帐里的将领们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着实让大家之间的距离亲近了不少;而乔羽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夏侯青,没想到这道貌岸然的家伙说起浑话来跟楚玉郎有的一拼。 待营帐中浓郁紧张的气压随着夏侯青的到来一点一点消散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兵,看着乔羽,啪的一声立正,抑扬顿挫,言简意赅的道:“将军,外面有人来访!” 乔羽抬起眼,眼角还带着笑:“是谁?” 小兵似乎被那个人有意交代了,所以嗯嗯啊啊了老半天就是憋不出个人名;莫雷性子粗,看手下的兵跟个娘们一样扭捏起来,拍着桌子吼:“给老子蹦话,屁大点样子扭捏个什么德行!” 小兵被莫雷这一嗓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一眼求救的看着乔羽,毕竟乔羽性子没有这群真爷们这么燥,看了一眼莫雷,就直接走出去,留下一帐营的粗爷们教训那小兵。 帐营外 白色的帐篷整整齐齐的驻扎在黄色的大地上,虎狼军的三万将士,还有集合没几天的帝皇军将士成堆扎在一起,不是切磋手法,就是在前较量场喊着响亮的口哨,各个甩着膀子舞着大刀,在秋老虎的天气下挥汗如雨。 乔羽老远就看见那个站在军营前的人影,楚玉郎!他还是来了吗?! 乔羽的手抖了下,眼神也跟着有点发烫,可是,当她在看见楚玉郎身后的一辆满当当的马车时,又唬住了脸,心里千百次的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软下来,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无牵无挂的上战场,不能被这小子一来乱搅,她就乱了心! 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粗糙的大手,掐了下大腿上的肉,硬生生的将在看见楚玉郎时露出的欢喜之色尽数藏起来;正了正身,挺直了腰板,流行大步的朝着那个心里一直牵挂的人走过去。 乔羽看着站在马车前的楚玉郎,看着他甜甜的笑,然后,残忍的别过头:“你来干什么?” 楚玉郎没想到乔羽会这样问他,先是一愣,接着,依然甜甜的笑:“你快要走了吧,行军路上很艰苦,我要人备了些补品,还有你日常需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你是个女人,不要跟那群粗爷们一样折个自己,补品要……” “那些东西你带回去吧!”乔羽打断他的话,然后,转过头清冷的看着他,又说了一句:“我不需要!” 楚玉郎迎着乔羽的眼睛,听着那近乎清冷的话,张到一半的嘴还没有来及合上,然后,他低下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搓着手边的袖角,抿着嘴唇,不知是不敢说话,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乔羽看着落的跟小山一样的马车,握紧了腰上的长剑,道:“你也知道行军打仗不比王府生活,大家都为了活命杀敌废寝忘食,我身为将军更要身先士卒,若是我的帐营里常常飘出鹿茸银耳的香味,你猜大家会怎么说?” 楚玉郎的头垂的跟低了,脸色有点白,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只是张了张嘴,喊了声乔羽的名字。 乔羽深吸了一口气,随便在马车上拿起一个暖手的香炉,说:“我就收下这个,剩下的你带回去吧!过两天我就要走了,军营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再没时间见你了!” 终于,这次他抬起头;只是,当他那双含满了眼泪的眼睛看着乔羽的时候,乔羽也没想到的睁大了眼睛;可是她忍住了,没有上前抱住他。 “乔羽……”他怔怔的喊着她的名字,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乔羽捏紧手里的暖炉,“好好照顾娘亲,还有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 “乔羽……” “延平王府里我选了一队虎狼军前后看守,绝对安全,现在边境繁乱,你没什么事就别乱跑,京城虽然防守严密,但是还是要小心探子杀手潜入!” “乔羽……” “别再喊我名字!”乔羽瞪大了眼睛看楚玉郎,忍着快要将她涨破的痛,忍着快要滴出来的泪,道:“你要向我撒娇到什么时候?玉郎,你该长大了!” 楚玉郎低下头,感受着手边还残留的温度,忍着泪,看着乔羽,坚强的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微微垂着头,一步一步的离开。 夏侯青从军营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着楚玉郎的背影,又看着乔羽藏在背后那双快要攥出血的大手,走上前,道:“你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毕竟,他也只是想要关心你!” “我现在不需要这种关心,对他好的唯一办法就是要活着回来!现在这样依依惜别,只会让他变得优柔寡断,也会让我越来越舍不得他;对他好,就要先推开他,命保不住,再强烈的喜欢也会化成培土,风一吹,就散了!” 夏侯青看了一眼乔羽:“你这又是何苦?一个人扛着,不累吗?” “累又怎样?习惯就好!”说完,乔羽就转身离开;黄土大地上,一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风沙,迷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看着乔羽离开,夏侯青要人去牵了一匹战马,快马跟上,不一会儿就在半道上截住了楚玉郎,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看着那站在黄土地上,一脸泪痕的男子,夏侯青笑了:“大老爷们一个,还哭鼻子!羞羞脸,丢死人了!” 楚玉郎看着眼前这说风凉话的臭兄弟:“你大爷的夏侯青,有种老子也把你媳妇指摆到战场上,看你不心疼?看你不落泪?!” 夏侯青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弄吧,反正我的关东王妃我又不喜欢,你弄谁我都不在乎!” 楚玉郎看着兄弟那副无耻的模样,上去就抬起脚要踢夏侯青,夏侯青的伸手有两下子,要不然他也不会逃得过暗杀,就见他轻轻松松的跳了一下,就躲过了楚玉郎的攻击,然后还笑着说:“怎么?说不过就打人?楚玉郎,你本事渐长啊!” 楚玉郎知道夏侯青有点底子,落在他手里讨不到好处,抽了抽鼻子,也不踹他了,靠在马车边缘,死鸭子嘴硬,道:“我媳妇心太狠了,我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管她了;好心当作驴肝肺,狗咬吕洞宾的臭婆娘,我不稀罕了!” “你确定你不稀罕了?你不稀罕,那作为兄弟的我能不能接手?” 听见夏侯青这句话,楚玉郎就跟只要发起攻击的刺猬一样,顿时竖起了他的钢针,看着夏侯青眼角的一丝戏谑,骂:“好你个王八蛋,原来是真的惦记我媳妇呢!夏侯青,你没这么无耻吧,朋友妻不可戏,难道你不知道吗?” 夏侯青眨了眨眼睛,很无辜:“你要是觉得划不来,那我府里的贵妾侧妃你可以挑一个带回去,咱俩换换也行!” 楚玉郎是彻底气结了,滋滋冒火的眼睛里喷射着熊熊烈火,谁能给他一把刀,让他砍死这只混蛋! 见楚玉郎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浑身上下打颤的模样就跟一只燃烧的小母鸡,夏侯青也不逗他,笑嘻嘻的弯了弯眼角:“好了,你的那车东西我帮你送给阿羽,怎么样?” 楚玉郎一膀子甩开夏侯青的套近乎,瞪着眼,还在纠结着上一个问题:“混蛋,你不会真的惦记上我媳妇吧!” 夏侯青摊开手:“说实话,你媳妇在京城里要说漂亮不是最漂亮的,要说有气质,她连个女人都算不上,浑身上下的阳刚之气还有那该死的爷们气概,就是连莫雷他们那帮子纯爷们都跟着叫佩服;其实她这样的人要我说是根本进不了我的眼,只是,这物以稀为贵么,尝着新鲜,就觉得有点看头了!” 楚玉郎攥起他的小拳头,在夏侯青面前晃了晃:“你要是敢尝她,爷会让你死的很忧伤!” 夏侯青瞧这楚玉郎那副护犊样儿,释然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放心,我还真怕她拿拳头抡我呢,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为此搭上小命,这买卖划不来,爷不做!” 见夏侯青松口,楚玉郎才稍稍收了点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就说这混蛋从以前开始就喜欢帮着乔羽说话,他本以为是这混球人好,希望他们夫妻之间和睦相处呢,却原来怀揣了这心思,还好还没有萌芽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了,要不然,夏侯青发起狠,他还真是牟不上劲儿。 楚玉郎将一车的东西交给夏侯青,然后再三叮嘱:“你以后跟在我媳妇身边,偶尔也帮着我照顾照顾她,别让她太累着,这车上的东西让小喜丫头经常做给你们吃,你要少吃点,我媳妇多吃点,知不知道?!” 夏侯青看着兄弟那副有异性没人性的混蛋样儿,用眼神彻底的鄙视了一下后,懒散的嗯了一声,就招手要走;可刚走了几步,就被楚玉郎从后面跟上来,拽着他的衣袖,弱弱的问:“你,真的不打我媳妇的主意了?” 夏侯青拧了下眉:“难道你希望我……?” “当然不希望!”楚玉郎一口否决:“我只是再确定一下,还有想要告诉你,我媳妇一不高兴就喜欢抡那把九环大刀,我担心你不小心惹了她,她把你兄弟给削了!” 夏侯青咽了下口水,嘴角一抖,道“谢谢啊!我会小心,不会让自己的色心惹祸,罪过让兄弟承担!” 说完,夏侯青转身便离开了;留给楚玉郎一个极其潇洒的背影。 天宝五年末 锦旗烈烈,北风吹吹! 八面威风的黑色战旗上,斗大猩红的“楚”字帅旗高高的插在登台高处;八万大军集结在这黄沙刮起的大地上,个个雄姿英发、霸气逼人! 乔羽手捧虎印,身着镶银兽面锁子甲,肩披黑色翻滚长麾,头戴羽饰九曲银盔,腰缠重量宝剑,挺直的脊梁宛若这大周的撑天柱,每走一步都矫健有力,威慑全场! 就看她登高望台,看向臣服在脚下的万千铁骨男儿,眼角带着清冷,嘴角划过狠厉,一眉一眼中,有着和逝去老王爷相似的霸气,一动一静间,铁臂大拳,铮铮有力。 夏侯青在一边焚起三炷香,递上乔羽手边,双手接过,答谢苍天,这一弓一弯,一张一弛,都极其率性洒脱;转眼,乔羽挥起长麾,对着高台下的万名男儿,大喝一声:“都有——!” “啪——!” 且听见一声整齐的步伐,八万男儿整齐待命,个个睁开那圆圆铜铃目,一眼敬佩的看着那站在高台上的大将,手持长矛,就跟站在北国之上的苍松,雄壮有力! 看见这一壮阔景象,所有人的血都沸腾起来! 乔羽咄咄幽目,轮廓深邃硬挺,眉目飞扬拓达,鹰厉的眼睛里带着强大的力量,就看她单手持着腰间重剑,烈风滚滚,翻卷着她的长麾和衣角:“老子从小到大打架,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从来就没输过!就算是跟老王爷过招,他踹我几脚,老子就能抡回去几拳;战场打仗,我楚羽也要赢,你们这群龟孙子要抱着必死的决心跟着老子去拼命,咱们好好的在那西北战场比划比划,谁有能耐,谁本事大,谁宰的东蛮小儿多,谁就是这大周的英雄!”说到这里,乔羽看见了高台下那数张欢喜雀跃的脸,眼神一敛,冷哼着又警告道:“但谁要是敢给虎狼军的脸上抹黑,老子不管他是天皇爷们还是太保混混,一棒子闷下去先卸了他再说!” 跟着乔羽混了有段时间的三万虎狼军听见乔羽这话,都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反观是刚来不久的帝皇军听见乔羽这话,个个瞪大了眼珠子,脸色被吓得煞白的同时,体内的热血也被激起来了。 京城郊外的观星台上 保定帝带着一众大臣目送乔羽领兵出征的整个过陈,尤其是在听见乔羽那番器宇轩昂的训话时,更是让他不禁汗流浃背,一副被惊着的模样,用胳膊肘捅了捅楚玉郎的小蛮腰,凑上脸,压低声音,问:“你媳妇在王府里,也是这副模样?” 楚玉郎双手放在石台上,看着站在那万众瞩目的高台上的人,眼里溢满了钦佩:“差不多!” 保定帝眉毛不自然的抖了抖,腹诽:这是女人吗?简直比皇叔还要骇人! 秋末冬初,天下兵马大元帅,威武大将军楚羽领兵出征,兵行至大周第三道屏障玉林关口时,碰见东蛮三万后援企图突袭玉林关后方,大将军下令,亲自带领一万骑兵伏击,力挫群敌,一战成名,震慑整个西北战场! ------题外话------ 某漫冒着强大的压力,先让小王爷和阿羽何离了~ 不为别的,只为先苦后甜啊啊啊啊啊啊! 亲乃的们不用担心,很快小王爷就会妙人有妙招,一招下去,立马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媳妇,让这个凶悍的婆娘再也甩不了他! 嘿嘿(捂着嘴无耻的笑~) 革命尚未成功,小王爷还在努力!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2:逆我者亡 玉林关里 乔羽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有多大,只是坐在关内虎狼军的行辕中,本就驻守在玉林关中的高扬、高将军跪在地上,莫雷、大个子、吴有才跟左右门神一样站在乔羽身后;个个阴寒着张脸,尤乔羽脸色最甚,瞪得那高将军三十好几的年纪也哆嗦的跟刚参军的小兵一样。 高将军不是没听过这坐在虎背宽背靠椅上的男人是老王爷的义子,更不是没听过这混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昨日的那场恶战,一万对三万,对方是三万骁勇善战的骑兵,他老小子居然敢用一万小兵去打,这该说是胆识过人呢还是拼死不要命的? 总之,根据高将军多年来的经验,眼前的主子是个人精,发起狠来是个混蛋,往往对付这种人,吃软不吃硬定要曲线求生存;再加上玉林关多日来虽然不敢跟东蛮骑兵正面交锋,但好歹他也死守着城池多日,总比阳平关的郭达强,最起码他没有弃城而去,丢下关内数十万百姓弃之不顾。 乔羽蜷起食指附在鼻尖,轻轻地咳了咳:“高将军起来吧!” 听见乔羽的话,高扬总算是松活了口气,可是这气还没长长地吐出来,就听见坐在那上头的魔王啪的一声拍响了身边的桌子,大喝一声,宛若五雷轰顶:“干你大爷!打仗能打到你这份上,也是奇人一个!” 高扬这膝盖还没伸直,就吓得扑腾一声又跪在地上,双手扶着地,额头上滚着汗,哆嗦着发白的嘴唇,不敢对视那怒气的魔王一眼。 莫雷站在一边,说话不腰疼:“听说东蛮骑兵攻破嘉陵关后,三次向高将军叫阵,高将军都在城楼上高挂免战牌,所以他们才会想到突袭我方后营,若不是大将军伸出援手,恐怕这大周的最后一道屏障都要折了吧!” 高扬听见这话,哆嗦的更猛了! 大个子抄着他的大刀,扭了扭咳咳啪啪响的脖子,眼睛虽然没瞪高扬,但那直愣愣的眼神却近乎放空的看着被秋风吹动的门帘,面无表情的模样堪比地狱的无常鬼:“高将军是不是仗着自家媳妇的姐姐是宫里的瑾贵人,若是出了事你这远亲的裙带关系也不会落得一个砍头的下场,所以想要一拖再拖,延误战机?” 高扬被戳破心思,撑在地上的大手已经开始发软了! 吴有才没有上头这两位老大这么狠,性情柔软稚嫩的他,只是背了一条军法:“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高扬听见这些话,是彻底的吓软了! 噗通一声趴在地上,身上的兽面铠甲咯的他胸口发疼也不敢吭一声,一脸戳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上下发抖,干脆来个招挺尸! 乔羽看见这龟孙的怂样,是彻底的从心里怒极,一手扫掉小兵递上来的茶水,青瓷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在高将军露在外面的脖子上,被烫的红一块肿一块,也楞是忍着连哼哼都没哼哼。 “来人!把这龟孙子拖下去关起来,等处理了眼前的急事之后,再慢慢收拾他!” 高扬没想到乔羽会下手不留情,抬起那张青白的脸,一把推开上前要带他下去的虎狼兵,挣扎着吼:“本将是皇上亲封的玉林关参将,大将军没权关押我!” 乔羽一听这话,本是怒气涛涛的她突然之间收敛了身上的冷气,嘴角带着笑站起来,单臂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一手负于身后,流星大步,走到高扬身边,用鞋子尖抵住高阳的下巴,看着这窝囊的男人,弓了弓腰,声音很温柔的说:“没权关押你?那老子有没有权利宰你啊?嗯——?” 乔羽此话刚一说出口,行辕里顿时布满了狂风暴雨,接着,就见在电光闪动之际,长剑从剑鞘中抽出来,哗的一声,是高扬血吼中的鲜血流出来的声音,下一秒,还不知道自己已身死的高扬顿然全身瘫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被长剑卸下来的头颅跟蹴鞠一样咕噜噜的滚到一边的门框边,瞪大着那双铜铃目,张大着一张青白的嘴,连最后的一句遗言也没交代! 乔羽手中的长剑还滴着血,血花迸溅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啪啪的声响,一屋子的虎狼军小将各个挺着那微微发白的脸,一眼激动的看着那抬手间就能要人性命的魔王,除了敬畏,更多的是绝对的服从! 乔羽把滴血的剑尖在高扬的戎装上蹭了蹭,擦掉了上面的血渍,踢了一脚那已经成为烂肉的尸体,眼神淡漠,神色不惊:“皇上亲封参将?小姑是瑾贵人?腰板还挺得挺直的!莫雷,给皇上写一道折子,就说老子不爽高扬将军的攻不能战、退不能守,替他宰了这小儿的命!” 莫雷神色一振奋,欢快的回答:“好咧!这就是办!” 一边,本是高扬手下的几位小将,各个挺着一副发软的身板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向新任大将军跪地求饶,但是又害怕这一求饶会跳进火坑里再也爬不出来,被关起来倒也好说,万一跟参将一样被直接砍了头,那他们岂不是要丢下家里的妻儿,到阴间效忠大周? 大个子和吴有才看着乔羽那副凶残霸道的模样,眼里带着满满的憧憬之情,还暗暗重新审时度势了下乔羽,这位主子,就是个不按规矩耍混的暴徒,比凶残,跟老王爷不分上下,比混蛋,能一口气压得住以纨绔扬名天下的延平王,比勇猛善战,看看她在战场上砍人时的兴奋劲就知道这混蛋就是个舔血的禽兽,比眼高于顶,瞧见她一剑劈死高扬的手段和完全不把保定帝当回事的模样,就知道这混账不仅仅是胆大气粗,更多的是她就不知道什么叫个“怕”字! 如果说以前的乔羽是个被铁链拴住手脚的野兽,那么现在,铁链松了!野兽变成大禽兽,舔血发疯的历史要翻开了! 乔羽刚到西北,就遇到了这么一件破事,弄得心情很不爽! 瞧着一屋子缩着脑袋的大爷们,心里就窝火;随便招招手,就看几名虎狼军走上前拖着高扬的尸体玩外走,而杵在一边等候宣判的几员小将也终于松了口气,拖着发软的腿退出了虎狼军行辕。 乔羽坐在宽背大椅上,揉着砰砰跳的太阳穴,一脸持重:“夏侯青呢?” 从帐外走进来的李廷峰身披白色长麾,单手持剑,俊朗威风:“王爷跟着兄弟们围着篝火烤番薯呢!” 乔羽啐了一口:“亏他还有心情吃东西。” 大家知道乔羽现在正在郁闷,都不太敢上前劝说什么,倒是李廷峰是个聪快的人,嘿嘿笑着,揉着后脑勺道:“将军,不加我们带来的八万人马,玉林关内也有六万大军,虽然现在边境两处屏障失手,可我们还有扳回来的希望!” 乔羽扫眼,一脸傲气:“那是自然,老子亲自出马若是捏不死东蛮小儿,回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见乔羽这样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玉林关虽然是大周的最后一道屏障,但是跟前两道屏障比起来还是显得稍微弱了些,起先,只有护城河围绕的玉林关地势平坦,没有嘉陵关外的百丈高的地理环境作为天险保护,而且在这一马平川的玉林关外,有数十万号称狼骑士的东蛮骑兵重重围住;大周虎狼军虽然骁勇,但是跟那些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东蛮人相比,还是相较于弱势了些;所以乔羽显得有些憋闷,大家也都能理解,只是看这主帅依然傲气冲天,大家也都放下心来。 兵者有云:临危不乱、动其不备,此乃大智大勇之辈也! 乔羽微微合了下眼,连日来的奔波对于她来说虽然能扛得住,但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是难以隐藏,待她休息了片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大个子,给西北边境的裴将军飞鸽传书,要他集合所有虎狼军全速赶来玉林关,老子要在这里来一次大会师!” 乔羽此言一出,惊得在场的每一个将军都瞪大了眼,莫雷首当其冲:“将军,现今西北不稳,裴将军带领的虎狼军主力全力驻扎在东蛮正东面,与东蛮主力进行着势均力敌的抗衡,如果将兵力收回来,恐怕会让东蛮两股力量合并,我们会吃不消啊!” 乔羽冷笑:“他们两股力量合并,我们就不能合并?” 大伙儿都知道乔羽的意思,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跟这个疯子一起冒险;李廷峰犹豫着走上前,道:“将军想兵行险招,属下自当会配合;只是,这样做恐怕是要跟东蛮硬碰硬,我们的牺牲未免会太大了!” 乔羽知道每个人的顾及,但是做事若是畏首畏尾,那么,她就不叫乔羽了! “我训练的兵,我自己清楚!大家把性命交给我奔赴西北,我就有责任将大家平安的带回去;我不敢保证跟随大军一起来的虎狼军各个都能回家与亲人团聚,但我可以保证,这场仗,老子就要赢给天下人看;老王爷走了又怎样?虎狼军易主了又怎样?大家目标一致,杀敌向前,还会害怕那群从小喝羊奶吃狼肉的东蛮畜生吗?”说到这里,乔羽眼神镇定,缓缓站起身的她,身上带着凌烈的风,扎在头顶的马尾微微摆动,眉眼中的狠厉和阴沉震慑每一个人的心灵:“临出发前我就告诉过大伙儿,我楚羽从来不会打不能赢得仗,咱们集合兵力,一个一个的收拾那群混蛋,知道什么样的痛连想都不敢想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慢慢剌,一点一点的折磨他,才能让那群混蛋回忆起十年前的那场险些灭族的战争!” 大家显然是没想到乔羽是做了这层打算。 这次,前来攻打大周的东蛮将领,大部分还是十年前跟老王爷在战场上拼杀的老将,这群人,就是因为知道老王爷薨逝,所以才敢跳出来扛刀子,而乔羽这次想玩的是心理战术,引起这群老家伙过去十年的痛苦回忆,让他们心生胆怯,这人只要一害怕,心中的信念就会偏离,到时候,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等这群粗爷们恍然明白了乔羽的计划后,都个个兴冲冲的摩拳擦掌,大个子飞奔出行辕准备书信要裴将军带兵过来,莫雷摸着发窘的脸皮,凑到乔羽跟前赔不是:“将军,属下不应该怀疑你,你就当属下的话就是个屁,放了就没事了啊!” 瞧着莫雷那股子粗爷们的傻样,乔羽也懒得跟他计较,嘴角扯了扯,道:“你们心里没底也是正常的表现,毕竟我不是老王爷,初次上战场,大家心里都打着鼓,老子虽然刀枪功夫不错,但这出谋划策、行军布阵,还是要多多依赖各位兄弟们的经验。” 乔羽一番客气,着实让莫雷和李廷峰的脸更臊得慌,粗手粗脸的大老爷们见大将军的心胸气度如此宽宏大量,而自己却跟个娘们似的怕这个怕那个,着实有点挂不住面儿,在看向乔羽的眼神时,更加敬服膜拜,羞愧中居然还带了那么一点异样的情愫夹杂着。 夏侯青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乔羽卸下身上的重剑,小喜丫头走上前帮着她摘掉身上沉重的铠甲和披风;一屋子爷们瞧见夏侯青,都躬身福礼:“王爷!” 夏侯青一手拿着一颗大番薯,热气腾腾的香味从那流出糖汁的缝隙中散出来,顿时勾起无数条馋虫蠢蠢欲动,紧接着,就听见这不大的帐营中,传出咕咕的饥饿声。 想来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大家都跟着乔羽一起忙活,现在已是大中午,连口水都没喝,饶是钢铁般的人也敌不过肚子饿,莫雷几人齐齐望向退下铠甲,一身绛红色劲装的乔羽,等候指令! 乔羽微微一抬眼,坐在宽背靠椅上摆了摆手,几个粗爷们得到指令,各个欢喜着拍着已经饿扁的肚皮往外走,还不忘给夏侯青打眼色,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感谢这位狗头军师出现的正是时候。 乔羽暗啐了一口,这帮子混蛋,感情跟夏侯青商量好了来救场子! 夏侯青很无耻,直接无视乔羽递过来的质疑眼神,还不忘将自己烤好的番薯放到白净的盘子里,递到乔羽面前,嘻嘻一笑,道:“幸福吧!你是第一个吃爷做东西的女人!” 乔羽瞪了一眼夏侯青,接过递上来的番薯,拨开烤黄番薯皮,咬下一口,自然是满嘴留香。 瞧着乔羽吃的那份满足的模样,夏侯青慢慢放下手边的番薯,越看这女人越觉得有味道,砸吧砸吧嘴,见四下无人,终究还是问出口:“阿羽,你当初答应嫁给楚玉郎,是图了他什么?” 乔羽吃的嘴角带着淡黄色的渣渣,往日凌厉的气息在眉眼中渐渐淡去,现在的她,安静而沉稳:“没什么?祖父要我嫁人,我就听从他的话,嫁给了楚玉郎而已!” 夏侯青咦了一声,不相信:“没可能呀!我们兄弟几个一直以为你是图了他美貌,所以才会霸王硬上,攻了他!” 乔羽被夏侯青的这句话一提点,放下手里的番薯,仔细思考着她跟楚玉郎之间的关系,先是由貌合神离,再到如胶似漆,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占他便宜,喜欢他那张白糯糯的小脸蛋,得到这个证实,乔羽很大方的承认:“似乎吧!我好像还真是有点看上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了!” 夏侯青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你心里的花花肠子的表情,搬着凳子坐到乔羽身边,“那你认为爷的相貌跟楚玉郎的比一比,谁更能如你法眼?” 乔羽就是个单纯的二傻货,打架闹事那是一等一的牛,可是在遇到感情上的事儿她就是个二货,完全体没有净化好的大白痴! 现在夏侯青都把话说的这么响亮了,是个傻子都能听出些味道来,可是这蠢蛋鼻子闻见的除了番薯的香味还是香味,哪里能闻得见夏侯青隐隐散发出的风骚味:“你?也不错呀!” 夏侯青一听见这话,机灵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爷和楚玉郎不分秋色?旗鼓相当?!” 后面的这句话乔羽是听明白了,可是这白痴却会错了意思,摇着头,诚实的回答:“你要比他再好点!” 夏侯青的眼珠子都绿了! 乔羽接着说:“最起码你懂得自我保护,他还是个孩子性子,单纯的紧!” 其实,乔羽的意思非常简单!她认为,夏侯青跟楚玉郎比起来,这个男人的阴险狡诈要比她夫君的小聪明厉害的多;根据情况分析,他绝对比楚玉郎那个单纯小白兔牛逼的多;所以这些话完全没有带任何的情se意思在里面;可是,听在夏侯青耳朵里面,完全变了味儿! 虽然说朋友之妻不可戏,可是玉郎和乔羽似乎已经和离了不是?再说,行军打仗途中,男儿都寂寞难耐,更何况还是个刚新婚不久,正是如胶似漆,夜夜抵死缠绵的新婚夫妻,眼看着就这样一棒子拆开,他从中来捣捣乱,指不定还能捞点什么。 虽然面对乔羽这样的女人,夏侯青已经有了很大的觉悟,最起码他是很肯定自己是绝对驾驭不了她的,可是,越是不听话的野兽越是能挑战男人的欲望,尤其是对于垂涎了许久的野兽,征服起来应该更刺激吧! 夏侯青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不是他想上乔羽,但万一乔羽要上他,难道他会抵死挣扎、苦苦避让吗? 答案很明显,不!绝不! 夏侯青已经放弃了嘴边香喷喷的番薯,靠在乔羽身边,眼神暧昧不明,假仁假义的使着他的坏点子:“其实玉郎身上,还是有很多发光点的,你确定你看见过吗?” 乔羽笃定的点头:“嗯!这个我知道!” 从她第一眼看见他,那个时候他喝醉了酒,穿着他们大婚时的喜服,头上顶着她的盖头,醉眼迷蒙,小嘴嫣红,虽然眼睛已经开始发浑,可是眼角的清朗和善良却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要她说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她不在乎那是假的,可是当她看见楚玉郎时,她就放心了,这种放心,很莫名奇妙! 她不懂得这种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握这份感情,所以她跟他相处起来总是小心翼翼的,看见他被欺负,她就冲上前帮他挡着,看见他火气难发,她就走上前逗他闹他,看见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尽量掩藏心里的失落,转过身离开,只为让他眼不见为净;她不知道这就叫喜欢,也不明白这就叫夫妻间的相处;直到父王拿了本《诗经》扔给她,她看见一首《蒹葭》的时候,才恍然觉悟:原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小心翼翼,而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她知道自己很笨拙,所以她尽量会将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保护他,守护他,为他扛起一切,让他一辈子无忧,这就是她活下去的目的,也是让她活下去的希望! 看见乔羽沉默多情的眼神,夏侯青的表情更加诡异! “你那眼神,让我很难捉摸!”说到这里,夏侯青很无耻的凑到乔羽耳边,吹了口气,虚心求教:“你是想揍我,还是想睡我!” 乔羽从回忆中猛地抽回神志,看着夏侯青近在咫尺的脸,忍住了心里快要喷出来的火,将手里的番薯啪的一声按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然后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我想要你,……代我问候你大爷!” 很明显,第一回合! 夏侯青惨败,大将军迷迷糊糊中,根本没有上当着道儿! 有的时候夏侯青想,这个女人,真的是傻的吗? …… 裴将军收到大将军的命令,火速带领着四十万虎狼军从东蛮正东面撤回来,这个举动,让东蛮将帅宛若吃了一头闷棒,敲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再加上乔羽是个初出茅庐的新将,敌方对她的消息知之甚少,只是清楚这人是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子,所以在面对重重疑惑和危机时,东蛮皇子吥铎居然下令大军后退三十里,固守在大周的第二道屏障上,妄图用嘉陵关的天险阻扰虎狼军的步伐。 这边,裴老将军是个常年驻守在西北边境的老将,年轻的时候就跟随着老王爷走南闯北,如今虽然已两鬓斑白,但却依然精神抖擞,耍起棒子来丝毫不弱于那些二十上下的精明小将。 乔羽从心底里钦佩与这样的老英雄,所以在听见守将汇报老将军前来的消息,立马披上战袍,带领手下将士出门相应,算是给足了老将军面子,也显示出自己的气度和年少的沉稳。 裴老将军跟随荣亲王身边多年,在突闻老将军薨逝的消息时,从来流血不流泪的老将军居然跪在城墙上哭的跟个娃娃一般,可见他与荣亲王之间的感情之深;再又问荣亲王的义子楚羽替父出征,号令三军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高喊支持,还连上三道奏折褒扬我皇英明,同时字里行间中不免遗漏出他对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尊重和赞许。 如今,这一老一小两两相见,裴老将军瞧着眼前俏生生的英伟男儿,乔羽在裴老将军的身上似乎看见了父王的影子,一时间,两个人的眼眶都跟着红起来,可很快,老将军迅速抽离那些鸟什子感情,双手合礼,刚要跪下行跪拜,却被乔羽快走一步,一把扶住老将军的胳膊,沉声喝道:“老将军不是想要阿羽在众将士面前羞愧死?” 老将军没想到这小小的男娃居然还是个如此懂情懂义的小棒槌,心里在赞赏老王爷的这个义子收的好的同时,更多的是再一次认同了眼前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将军。 乔羽亲手扶着老将军往帐营里走,莫雷他们看见曾今的战友,更是欢喜的凑上前勾肩搭背的说说笑笑,那股子欢快的劲儿,很快就让场子热络起来。 营帐中 乔羽坐在上位,看着眼前的六位将军,暗暗欢喜了一下,不管现在的情况有多恶劣,父王还是留下了一大批精英保护着大周;所以,她更不能给父王丢脸,让大周在她手里折了。 乔羽是个速战速决的人,对于莫雷和大家之间的久别重逢,只是先客气的点了点头,随着大家乐呵了几下;可很快,随着她慢慢变得严肃的眼神时,本是喧闹的帐营也渐渐安静下来。 乔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拇指和食指捏起茶盖,微微抚了下杯中温热的茶水,拨开茶叶,喝下一口,闭眼沉凝了半刻后,睁开眼痛,冷峻清明:“现今东蛮搞不清我们的意图,吥铎皇子又是个多疑的人,命令大军后退三十里,根据心理战术上分析,光是这一点我们就占了上风!” 敌军来袭,不战且退,这是兵家之大忌,吥铎精通战术,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对与毫不知情的敌人,吥铎皇子的这个办法也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裴老将军跟着点头,附和:“那个吥铎小儿十分狡诈,坏水都钻到骨子里,当初黄将军带着八万兄弟突袭敌方后营,就是被这小子下了套,兄弟们全部中招,一个都没回来!” 听见老将军提起那场惨烈的战争,本是安静的营帐里,蒙上了一层哀愁! 乔羽精明的发现了大家情绪上的波动:“本将在这里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被乔羽说出来,却是带着无比的信服力。 萦绕在大伙儿心头的痛楚,很快就散了去;死者已死,生着还要生还,在这西北战场,就算是心里再痛、再怕,也不能放纵自己,因为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一个不小心,就会魂飞天外,与亲人天人永隔。 乔羽默默观察着诸位将军的神色,转动着手中的杯盖,眼眸紧敛,道:“阳平关守将郭达,现在找到了没有?” 大伙儿都没想到乔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暗暗揣测着这位大将军究竟在打什么算盘的时候,裴将军回话:“那小子逃跑的功夫一流,谁能抓得住?当初老臣上折希望皇上能够撤掉郭达肩上参将的指责,将阳平关交给能人掌管,可郭郛丞相从中阻扰,硬是断下了老臣的奏折,造成了现在的残局!” 乔羽听着裴将军的话,眼神越来越狠,最后,当她啪的一声捏碎了指尖的杯盖时,一帐营的将军们都跟着肩膀一抖,看着突然变脸的乔羽。 “吴有才!” “属下在!” “传本将的命令,调一百虎狼军沿着回京的路线寻找盘查郭达,抓到后带回这里,老子要好好教教他身为将帅的指责是什么!” 吴有才看着乔羽那阴沉的脸,咽了咽口水,利落的回答:“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帐营! 安静的帐营中,诡异的空气莫名的盘旋着! 乔羽木噔噔的看着被秋风吹起来的门帘,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在我手底下的将士,只有活着的战士和死了的英雄,从来不会出现逃兵;不要以为自己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支撑着就了不起,在西北战场,老子说了算!” 众人一听这话,都紧绷着脸缓缓地攥紧了拳头;看来,这位少将军的确是如传闻中的那般,简直就是个大魔王,随着性子来,完全不讲道理! 裴老将军赞赏的看了一眼乔羽,道:“将军的意思是想要借由着郭达的人头,警告三军?” “这仗还没打响,就有人想要当逃兵?当初在京城,我也听说了咱们的虎狼军里养了一群白吃饭的,看见刀枪流血就吓得双腿哆嗦,个个都是金贵的主子,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这也就是为什么虎狼军战斗力下降,连连败退的最大原因!”乔羽一语戳破,眼神冷冽,声音沉哑:“将前方的兄弟们调回来,还有个原因就是本将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子兔崽子,白吃饭?光想着占便宜?想给父王亲手创立的虎狼军丢人现眼?干他大爷,老子有法子好好造腾造腾他们!” 乔羽一说完,就双眼犀利的看向站在最右边的一员小将,那员小将被乔羽阴狠的眼神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咽着口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大将军这样瞪着。 乔羽扫眼,道:“王将军,军营中有记载将士身份的簿子吧,找人核对查实,这段时间在跟东蛮交战的时候,有哪些金豆子从中退缩捣蛋,一个一个的给老子揪出来,下午,本将请各位将军看场好戏,算是给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被点名的王将军忙双手合上,领命离开! …… 北风吹拂,宛若刀锋一般划在脸上! 战旗飘动,带着破风之势,挺立在这黄沙漫天的大地上。 百年红木树搭建的高台上,乔羽一身黑色戎装,手持黑蛟铁鞭,带着六位将军走上高台;台下几十名捆绑跪地的虎狼军小将跪在地上,一字排开,与身后站着的铁骨铮铮的虎狼军男儿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乔羽一战成名,她的名头早就在西北战场上响开了,只是在虎狼军小将们各个称赞着他们来了个牛哄哄的大将军时,也间接性的将乔羽描绘成了那七头夜叉,好不狰狞恐怖的模样,现今她本人出现在这里,朗朗乾坤,铮铮男儿,腰背挺得直直的,模样生的俊俊的,眼神宛若刀锋,双唇紧抿含威,一动一静间,夹杂着魄力和气度,黑色的披风,翻卷在这苍野大地上,将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姿凸显的更加孔武有力;还未出声,就俘虏了台下几十万男儿的目光,沉寂在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下。 乔羽看着跪在地上的几十名小将,不理不睬,抬手,食指指天,眼锋凌烈,口气张狂:“在我这里,犯了错,没有打板子,只有卸脖子!” 口气中的张狂,眼神中的狠厉,还有那气势如虹的架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连大口喘息都不敢,各个咽着口水,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十名小将,不知是该为他们流泪,还是该为他们叹息! 莫雷一众人虽然知道乔羽治军之严,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狠;都抽了冷气不说,连自己的脸色都跟着煞白煞白的! 乔羽似乎看不见众人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太祖法令,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你们要么就给我背的滚瓜烂熟,要么就把脖子洗干净,老子的刀锋随时都会招呼下一个不要命的!你姐姐是尚书家的小妾,你就了不起了?你兄弟是巡查员的院史你就牛逼了?你老子是当朝丞相你就高人一等了?啊——?”乔羽顿时提高了嗓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下的虎狼军;越说越怒、越喊越大的音调,不断地在昏黄的天空下盘旋、震响! 借由着步子,乔羽左右走在高台上,啪啪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踩在每一个虎狼军将士的心口,众人各个掩鼻吸气,细细听着那高台上的训话: “告诉你们,在这西北战场,就是皇帝来了也得听老子的,宰谁!砍谁!根本用不着通报,立马就要你们的命!别以为老子的眼里能柔沙子,也别抱着侥幸的态度在我这虎狼军营里混日子,你是英雄,老子给你庆功,你是狗熊,老子就刀子招呼!虎狼军是大周的命根子,你们中间要是有人想当蛀虫,老子非得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说完,乔羽唰的一声抽出身上的黑蛟铁鞭,闻声而来的数十名侩子手,“噗”的一声将含在嘴里的酒喷洒在手上的大刀上,举刀未落之时,就看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名小将砰的一声撞开身边的侩子手,对着乔羽大吼:“我的父亲是虎狼军的英雄,他为了大周连命都丢了,我家一脉单传,将军不能斩我!” 乔羽眼瞳一敛,看着那挣扎的混蛋,怒:“老子斩的就是你,你父亲是英雄,可你给你父亲抹了黑,给你父亲珍惜的虎狼军名誉抹了黑,到地府里给你父亲请罪吧!” 乔羽说音刚落,就看那黑色的人影抽出靴筒里的短刀,短刀悄无声息的划破半空,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招劈过,硬生生的砍掉了那颗还想挣脱的脑袋,撕破喉咙,大量鲜血随着颈部宛若泉水一般眦向长空,在众目睽睽下,颓败的身躯轰然倒地! 所有的将士都抬起头,倒吸着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的人! 她何时出的手?她何时透露的杀机? 如此手段、如此狠厉;她,还是人吗? 看着众人眼里的臣服,看着被唤起军魂的虎狼军,乔羽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对着大个子,道:“监刑!斩!” 全场鸦雀无声,虎狼军众将顿时各个站的整齐飒飒,将那一颗颗飘落的头颅记在了内心深处,不断地告诫自己:太祖法令,一定要背会!战场上,宁可死在敌人手里,也不要被大将军行刑监斩! 那日秋风落,初冬静静来临,漫天雪花洒洒飘下! 皑皑白雪地上,七十八名虎狼军将士倒在了浓郁的血泊中,他们的死,代表着虎狼军战败历史的过去,同时也掀开了在楚羽治军下的新篇章! …… 数日后 定北宫中 被处于斩首的数十名小将的亲人跪在保定帝的朝堂上,其中,死了儿子的大理寺常卿哭红了眼,对着保定帝告状:“皇上,那个楚羽实在是太放肆了,臣的儿子不过是不晨练,聚众小赌,他就要人斩了小儿的头颅,老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了还指望着他送终,可是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要老臣将来如何活下去!” 保定帝看着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爱卿,眉毛抖了抖! 户部尚书也跟着跪在地上:“皇上,臣的侄子也不过是聚众喝酒,从来没有闹过事,可他楚羽就了我侄子的性命,皇上啊!这样罔顾人命,实在是可恨啊!” 保定帝抚了下砰砰跳的太阳穴,发现眼睛有点发晕! 京城九门督府的太长卿噗通一声也狠狠的跪在地上,老脸纵泪,哭的肝肠寸断:“皇上,臣的孙儿,也死的好冤啊!求皇上给臣等做主啊,一定要严惩楚羽,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啊!” 跟着保定帝同来上朝的楚玉郎从头到尾的眯着眼睛,听着媳妇在西北战场上做的好事,龇着牙,抽着冷气;奶奶的熊,这臭婆娘怎么变得如此残暴?跟父王一样,拉屎不擦钩子,只负责宰人,不负责安抚人! 保定帝觉得自己快要从龙椅上掉下来了,今天早朝,他就一个劲儿的听着大臣们哭诉着那位英雄大将军的暴行,而站在一边充愣装傻的混蛋楚玉郎居然还在一边跟没事人一样打盹儿? 俩混蛋,一个丢人,一个显眼,简直就是绝配! 保定帝眼看着自己的朝堂快要被这眼泪淹了去,知道自己现在不做出些什么,实恐难拦住悠悠之口,没办法,才腆着脸皮,尴尬的说:“不瞒众位爱卿,其实朕在听说楚将军的事情之后,已经派人给了她警告,要她悠着点,只是,她给了朕一道折子,朕就没辙了!” 大理寺常卿一听这话,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顿时怀疑了:“皇上,您莫不是在框老臣?” 保定帝又抖了抖眉毛,暗叹着自己的威信怎么就这么点?又斜眼瞪了站在下面的楚玉郎,骂他教不好媳妇,现在要他来受这份罪! 保定帝轻咳了几声,看着爱卿哭红的眼睛,认真地点头:“朕一言九鼎,怎会欺瞒爱卿?!” 大理寺常卿不愧是常年办案的老手,什么案子在他手里,都会问出个九曲十八弯来,他不是不相信保定帝,只是保定帝这话,着实让人有些信不过,所以犹豫着抬起头,睁开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道:“皇上若是不介意,可愿意让臣看看楚将军回复的奏折?” 大理寺常卿此话一出,顿时引起朝堂上的无限回响;众人皆是一愣,大臣要求看皇帝的奏折,这可不是儿戏,难不成大理寺常卿死了儿子,现在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大臣们云云说说,各个交头低耳! 保定帝托着腮帮,看着朝堂上的混乱,想到那奏折上的那段话,算了!丢人也不是一两天了,看看就看看吧;只要能平复大臣们的怨气,他也要有所牺牲不是?! 保定帝招了招手,小路子就从后殿找出楚大将军写上来的奏折,保定帝看了一眼小路子,小路子心领神会,站在龙案前,手臂处放着白色的拂尘,腰板挺直,小心翼翼的打开奏折,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朗朗念出那只有一句话的奏折: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噗!哈哈!哈哈哈哈——!” 楚玉郎一听小路子念出了乔羽送上来的奏折,顿时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他媳妇,皇帝的面子都不买!好一个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牛!牛坏了! 恐怕连父王,都不敢这样挑衅一朝之君吧! 朝堂上哭嚎的众人,终于收了声! 看来楚将军的嚣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连皇上都没辙,他们还有什么好说?! 保定帝瞪着眼泪都快笑飙出来的楚玉郎,苍天大地!他怎么就遇见了这两个混蛋! 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脸! ------题外话------ 如此牛掰的媳妇 要想办法找个克星压一压啊!哈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3:将军有喜了(1)。 看着满朝哭天抹泪的老东西在听见乔羽写来的奏折后都默默地闭上嘴,甚至还是一副恨在心口,口难开的憋屈模样,保定帝扶着额头,明媚的忧伤了! 当一个皇帝,当成他这样的也算是个奇才;君威何在?君威何存? 想他堂堂手握天下大权的一朝之君,影响力居然比不上远在边陲的一个一品大将?他费尽唇舌都压不下来的事儿,乔羽的一句话,就让满朝老臣各个闭嘴,再不敢生出半点怨言。 想到这里,保定帝就更恨那个不光打盹儿,还敢大笑的混蛋兄弟! 皇帝很忧伤,早朝不上了! 待百官退去,定北宫中恢复一片安宁之际,楚玉郎伸伸懒腰,打着哈欠,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眯眯一笑,道:“皇兄,那我也回去了,今儿明瀚约着我到府上喝酒呢!” 说完,这混蛋就准备要拍拍pi股走人,保定帝放在龙案上的白嫩手指越收越紧,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发了: “楚!玉!郎!” 楚玉郎转过身,表情很纠结:“皇兄,你怎么了?” 这个混蛋,还敢问他怎么了? 保定帝“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他也是有脾气的:“你能不能给你家那位好好说说,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不要做得太过分,朕许她大权,是让她为朕分忧,不是让她给朕添堵!” 楚玉郎算是明白了,皇兄这是在找人撒火! 罢了,谁让都是他媳妇勾的火呢,他不灭,谁灭! 楚玉郎停下步子,转过身走到龙案下面,扬起小脸蛋,笑眯眯的看着保定帝:“皇兄,您这是给自己较真呢?还是真生我媳妇气了,想要拿着我泄愤?” 保定帝被楚玉郎这嘴话给噎着,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紧抿着嘴唇硬是再蹦跶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嗯嗯啊啊了许久之后,终于,自己把自己给憋屈傻了,垂下脑袋,一眼无语。 楚玉郎苦哈哈的看着保定帝,出口安慰:“皇兄,你算是不错了,我媳妇给你写的奏折里好歹也有九个字,但给我的书信里,只有三个字!” 保定帝一听这话,着实好奇了,支愣着那两只精灵灵的耳朵,八卦:“写了什么?给皇兄说说?!” 楚玉郎看了一眼没出息的皇兄,决定实话实说:“乖乖的!” “啥?”保定帝露出了一个二傻的表情! 楚玉郎忍着快要发飙的怒气:“她就给我写了三个字【乖乖的】!去他个奶奶,以为老子是宠物啊,还乖乖的,老子偏偏要闹翻天!” 听见楚玉郎的这些话,保定帝心里平和了! 看来乔羽的狂傲,已经没有人能压得住了!就算是被她心心念念宠在心坎中的楚玉郎,那也要退居二线啊! 瞧着楚玉郎那张被憋得红透透的小脸蛋,保定帝一改先才的狂风暴雨,和风丽旭的说:“你该管管了,这女人太有主见,太有性格,早晚有一天会把男人压的死死地!” 对于这个问题,楚玉郎早就看透了:“没事,我这个人比较随和,她想压就压,只要不揍我就成!” 保定帝挑了挑眉:“她还敢对你动粗?” 楚玉郎摆了摆细若无骨的柔夷:“从没,只是看过她揍人,这心里总归有点害怕!” 保定帝点头:“说也是,看她在训练场上把那群虎狼军的爷们训的一愣一愣,着实骇人的紧!” 楚玉郎一听这话,眼神里带着点鄙夷的看保定帝:“我媳妇这叫有威信,站在那里就能把那群混蛋收拾的妥妥帖帖;皇兄,你身上没有君威不要找我媳妇开炮,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忒不厚道了点!” 保定帝被楚玉郎戳破假面具,瞪了一眼那站在下面的兔崽子,蜷曲食指放在鼻尖,优雅的轻咳了几声嗓子,“对!你媳妇是有威信!活脱脱的就是只大母狼,这样的女人,也就只有你能消受得了。” 见保定帝怀疑他媳妇的人格魅力,楚玉郎窜起身为媳妇反驳:“皇兄,你还不知道吧?我媳妇在小秦宫里的人气比我还高;还有还有,夏侯青那混蛋都闻着我媳妇的香儿,巴巴的跟着我媳妇上了西北;母狼怎么了?你这辈子遇见过像我媳妇这么帅气的母狼吗?现在要不是有这匹母狼在西北镇着,皇兄你眼眶上的黑眼圈能这么快就下去吗?” 楚玉郎越说越觉得自己媳妇的伟大,同时,也再一次提醒自己,情敌已近水楼台,颇有伺机而动的趋势,他若是不再做点小动作,恐怕乔羽那二傻就要被夏侯青那只狐狸精勾跑了! 小师弟当年是错过了乔羽,最后落得一个哭泣惋惜的下场;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把媳妇给弄折了,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玉郎越想越心急,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硬是将自己焦躁的心情表现的一清二楚,看的保定帝愣是猜不出这混蛋小子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保定帝拂了把袖子:“也对!兵马大元帅若是没有威信,如何在这七国之中鼎足而立?罢了罢了,朕何苦要跟自己人吃醋,争那口香饽饽!” 见保定帝松了口,楚玉郎也就跟着泄了点火气;可是那张忧心忡忡的小脸蛋还是没有退去半分担忧,扬起粉雕玉琢的白嫩脸颊,忽闪着跟黑葡萄一样的明亮眼珠子,准备对自己的兄长不懂就问:“皇兄,你说若是那夏侯青真的对我媳妇出手,那我该怎么办?!” 现今西北捷报传来,保定帝的心情也松快了不少;朝中的一帮子大臣看前线渐渐安定,自家的富贵日子能保住,也都跟着不再在他耳边烦他,后宫的爱妃们也各个争着抢着在他耳边说着吉祥话儿,每个人似乎都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可自己的兄弟却为了这胜利的曙光牺牲颇多,与亲与理,他都应该好好地帮帮自家兄弟! 保定帝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楚玉郎眼底难以遮掩的隐忍,叹了口气,仔细分析:“朕认为,跟夏侯青相比,你差了点火候!” 楚玉郎一听,瞪亮了眼珠子! 保定帝接着说下去:“夏侯青论相貌不输给你,论混蛋,你那些招数他也会,论流氓,你去看看他的府邸,美娇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小秦宫里的清倌儿,也有几个是他的美食;除了你有时候脑子发诨,连貌美的小寡妇也跟着调戏,细细数下来,他要说下流起来那也是首屈一指;可是玉郎哇,你可别忘了,他夏侯青饱读诗书,脑子转得快,心里的花花肠子那可是连朕有的时候都忌惮的哇,光是这一点,你就比不过他!” 楚玉郎看自己的兄长将自己说成了地上的烂泥,他夏侯青的坏骨髓被讲成了天上白花花的小白云,着实有点气不过的叉着腰,憋着嘴就反驳:“屁的话!爷的脑子也够使,爷的花花肠子也够多,为什么皇兄就看不到?!” 保定帝很有定力的摇了摇食指,颇有大仁大智的风范,解释:“玉郎,你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只能算得上老鼠打洞,洞洞相连,没什么劲儿!” 楚玉郎心里的骄傲顿时受挫:“我那是没他卑鄙无耻,他那些幺蛾子点子,都是些狗吃良心的坏主意,老子就是没他心狠,所以才会差他一截!” 说到这里,楚玉郎慢慢低下头,好看的眼睛里黑黢黢的眼珠子慢慢的变暗变暗,最后,像是沉到了最幽深的深渊里,再也拔不出来:“ 父王走之前还说过的,我这个人该坏的时候不坏,该狠的时候不狠,该恨的时候不恨,总归就是一个娘们心思,看见苦难的人就会心软,瞧不得别人眼珠子里的泪花;所以父王才找了阿羽这混蛋陪在我身边,生怕我有一天被人欺负,遭人践踏;阿羽为了我上了战场,为了楚家在刀枪剑雨中闯荡,我有心帮她,却只能做到放她离开,我心里念她,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大早上爬起来上朝偷听她关于西北的战事!我知道我比不上夏侯青,所以只有干巴巴的望着他跟着我媳妇一起离开!”说到这里,楚玉郎飞快的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掉了眼眶里掉出来的泪,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出卖自己的心里的担心和不甘。 保定帝没想到自家兄弟说着说着就在他面前露出了泪,这滴泪,不光让他发觉在这小混蛋的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的苦,也隐隐发现,其实以前的那个纨绔楚玉郎,许是他另一种情绪的发泄;很多时候,当愿望无法实现的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放纵自己,心理暗示自己不在乎,所以不珍惜、不计较,但若真有一天敞开心认真去剖白,却发现,最在乎的却还是那个;只是因为以前藏得太好,以为已经淡忘,其实越是淡忘,越是在提起来的时候越痛!越不甘! 保定帝走下龙椅来到楚玉郎身边,第一次有了点兄长的派头,伸出手臂,揽住怀里从小就视为亲兄弟的男人,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脊背:“玉郎,乔羽不会怪你的!” “可我怪我自己!”这句话,他终于说出口。 午夜梦回,他多少次徘徊在那空荡荡的兵器库,看着上面已经积落的灰尘,一遍一遍的用指头在上面写着那个混蛋的名字,他不哭,也不说话,只是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摆开一个大大的大字,听着窗外的北风呼啸,看着头顶上飘落的莹白的雪花,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当时他们在一起时,他能够对她再好些,现在会不会心里就会舒服点? 他不是没有勇气去找她,只是怕自己真会如她口中所讲,过去了,他会是另一个累赘! 这个大周天下已经将她压的喘不过气,自己再跟过去,是不是会让她更如囹圄? 幼时的梦想,能够披挂上阵,从父王的手中继承兵权,护大周与危难之间;幼时的孱弱,让他宛若孤鸟,困兽般的常卧于软榻上,纤细的手指间没有一层黄茧,莹白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瑕疵,他硬生生的从一个带着爪子的小老虎变成了慵懒富足的绿眼猫,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一个是在山林中称王称霸,一个却只能圈养在金笼子里享受餐足;相差甚远的梦想,让他失落,责任落空的空虚,让他自卑,爱人离去的身影,让他饱受痛苦;跪在地上大哭又怎样?将自己折磨的心灵受挫又怎样?在书房里偷偷地画那个混蛋的画像还能怎样? 他变成不乔羽,成不了这天下的英雄,更不是父王心里理想的继承者,所以父王才会费尽心机的找到了她,让她替他扛下所有的重担,肩负起这千斤的重量! 保定帝一遍又一遍的拍着楚玉郎的肩膀,看着躲在他怀里不停颤抖的小身板,他突然间有些读懂了这小混蛋的一些想法:“玉郎,上不了战场,比不过别人,并不表明你就真的比别人差!” “那你先才还说,夏侯青的能力比我强!”楚玉郎拿起保定帝的衣袖,擦了擦鼻子,嘟嘟囔囔的说。 保定帝莞尔,微微扬了扬头,看着门外那徐徐上升的红日,道:“放眼整个大周,也就只有你能让那号令三军的母狼回头一顾,光是这一点,天下男儿都比不上你!” 楚玉郎身体一震,扬起小脸看保定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保定帝松开楚玉郎,不想再隐瞒,如果这句话能让这混小子心里舒服点,他就要违背对乔羽的诺言,决定告诉他:“乔羽离开之前的前一个晚上,来到宫里见了朕一面,从头到尾那闷蛋子就给朕说了一句话,还警告朕不准跟你说,你知道那是什么话吗?” 楚玉郎擦掉眼泪,瞪圆了眼珠子,迫切的问:“什么话?” 保定帝笑,伸手整理了下楚玉郎的衣领,看着眼前这惹人怜爱的男子,认真的说道:“她讲,要不是老子的男人是楚玉郎,大周是灭是亡,老子根本不感兴趣!” 楚玉郎一听这话,身体震了震! 保定帝背手负于身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吗?玉郎,她乔羽真正意义上是为了你上了西北,也是为了你,才决定接下这虎印!如果没有你,朕的江山恐怕就要这样没了,并不是说能打仗,能杀人的男人就是纯爷们,不动一指一念就能让那驰骋天下的母狼听你的话,玉郎,你让朕都汗颜与你!” 号令三军、震慑西北的乔羽是牛逼!但是,能挺得住那头母狼,喝的住那张狂的英雄的楚玉郎,岂不是更牛逼?! 楚玉郎揉了揉脸,质问:“听你的口气是在安慰我!” 保定帝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递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我没这么说!” 楚玉郎顶回去:“你就是这意思!” 保定帝就知道楚玉郎是个顺杆儿爬的混蛋,他怎么就将乔羽临别前说的话讲给这个混蛋听了呢?他就不应该心软,让这混蛋自己一个人窝着,让他最好郁郁寡欢,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才对! 楚玉郎瞧着保定帝那副仇大似海的模样,刚才涌上来的郁闷心情不一会儿就抽走了,拍了拍身上暗红色的王爷服饰,当真是华贵无双,贵气逼人,再加上那双委屈的有点发红的眼珠子,足足有祸国殃民的味道,揉了揉挺翘白嫩的小鼻尖,饱满的指头圆圆润润的,甭提有多可爱:“皇兄,我媳妇那句话也是变相警告你,对我好一点!她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要是老子受了丁点委屈,她一定会调转战马,奔回来找你拼命!” 保定帝横了一眼楚玉郎:“朕对你还不好吗?宫里的好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宫外你小子混蛋无耻,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曾真正为难过你?楚玉郎,你是不是要朕将后宫的妃子送到你床上,咱俩兄弟不分彼此你才心满意足?!” 见皇兄气的已经口无遮拦,甚至连那股子混蛋话都能说出来,楚玉郎着实惊叹了:“皇兄,你真的变坏了!” “那还不是被你教的!” 楚玉郎摆摆手,“虽说这单身汉的日子比寡妇还惨,但是后宫的那些主子们爷伺候不来,皇兄您慢慢享用,不用考虑兄弟!” 瞧着楚玉郎那副给脸上头的混蛋模样,保定帝真的很想冲上去宰了他! …… 从定北宫里出来,楚玉郎转身钻进小轿里,当轿帘合上,慢慢被抬起离开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被他珍惜的信笺,细细打开,看着那上面铁画银钩的三个字【乖乖的】! 乔羽,老子给你声情并茂的写了足足三页纸的信笺,你就给老子来了三个字的回信;你是真的很忙没时间,还是被夏侯青那个混蛋缠住,发现他的好? 虽然皇兄的那些话犹然在耳,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过去绝对是个大麻烦,但是……,他真的好想他媳妇哇!楚玉郎苦逼的捂着脸,紧紧地咬着牙关,带着诅咒一般的腔调,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乔羽的名字! …… 玉林关内 乔羽身着黑色劲装,手握长剑,高高的站在城楼上,面朝南方,沉默不语! 天空中,飘飘扬扬的白色大雪不断地覆盖在青色的城楼上,过膝的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枯黄的树叶已经被覆盖在土壤里,光秃秃的树枝料峭寒冷的抖动在冬雪中,顽强不息!西北的冬天,总是要比京城跟冷些,更静些! 广袤无边的大地上,除了白色的大雪,就是被积雪覆盖的高山,结冰的护城河上散出丝丝冷气;白色的军营里,与白雪同色的帐篷前,燃起一堆一堆小小的篝火,噼噼啪啪的柴火燃烧声在这寂静的苍空下,显得尤为响亮;大战在即,玉林关内一片萧条,不管是农舍还是商铺都紧紧掩门,虎狼军笔挺的身姿宛若苍松白杨,孤独的伫立着。 小喜从城楼下跑上来,手里抱着乔羽的红色披风,踮着脚尖给小姐披上,看着小姐对着南方依依不舍得眼神,眼里带着苦涩,但嘴角却是笑的:“将军是想王爷了吗?” 乔羽一愣,她的表情就这么明显?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送折子的小将回来说他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就从脖子里拿出那块被那傻小子放在药包上的玉佩,红色的丝线,就像月老的红绳牵在她的脖颈上,白玉温润的玉佩暖暖的放在掌心里,最后眼睛一闭,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好像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她在这冰天雪地下心里更加柔软安静;粉红的嘴唇,碰了碰那块温暖,就像是在亲吻着他香甜的嘴唇一样,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在心里说出一句话: “玉郎,你要乖乖的!乖乖的等我回来!” 见小姐这般,小喜眼角一酸,可是很快,就被她敛去! 乔羽睁开眼看着漫天的大雪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舒了口气,就将玉佩又挂回到脖子上,放在里心最近的地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跟着头也有些发晕;乔羽不解的眨了眨眼,接着,那股恶心的感觉更加猛烈的袭击而来,乔羽立刻捂着嘴,一手扶着心口,稍稍躬下身子。 小喜看见小姐这样,惊愕的忙上前拍着小姐的后背:“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军医!” 小喜是个风风火火的个性,刚说完,就要拔腿冲下城楼,却被乔羽一把拉住手腕,忍着心口的恶心,看着小喜慌张的神色,尽量收起自己的不适,寒着脸,训斥:“怎么毛手毛脚的?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军医,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老子不舒服吗?三军元帅身体不适,传出去岂不是要动摇军心?!” 小喜被乔羽训斥,盯盯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可是看着小姐煞白的脸色,还是心疼的差点没哭出来,呜咽着嗓子,颤抖的问着带着点傻气的问题:“小姐,你究竟怎么了?!” 乔羽慢慢站起身子,摸了摸心口和胃部,尝了尝嘴唇,安慰道:“许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胃有些痉挛了,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连日来乔羽都在想着如何救出握在东蛮人手中的大周子民,可是那专攻心计的吥铎皇子似乎看出了乔羽的意图,居然连连闭城不出,东蛮铁骑安静的过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如此窘境,要乔羽几乎无从下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害了几十万人的性命。 乔羽这个人擅强攻,偏爱速战;现今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几十万虎狼军尽数集结在玉林关内,不管是准备军需还是稳定军心都需要很大的精力;吥铎皇子的意图似乎有意打持久战,但她乔羽似乎有点熬不起,因为天寒地冻,虎狼军跟从小就生活在恶劣环境下的东蛮人是比不起的,万一发生战斗,恐怕虎狼军会敌不住! 所以时间越久,就越对虎狼军不利;想到这一点的乔羽这里日来几乎难以入眠,精力差一点就没怎么注意。 要不是今天突然恶心头晕,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扛不住了! 小喜听着小姐这么说,将信将疑的她走上前要扶着乔羽,却被她一手拂开,“别搀着,万一被大家看见,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说完,乔羽就背手而立,站定之后,亦如往昔一般大步流星的朝着城楼下走着,刚来到一个拐弯处,就看见黄将军在安排守夜的将士,大家看见大将军出现,各个“啪”的一声站定挺身,笔直的就跟那面无表情的石雕。 乔羽走上前,随手拂掉一个小将肩上的积雪,这一个小动作,让看见的人都不无感动。 “黄将军,半个时辰后叫几位将军到大帐中来,商定明天攻城之事!” 乔羽的一句话,带动了数人激动地心情:“将军,我们可以收拾那帮东蛮小儿了?” 乔羽看着那开口说话的小将,微微一笑,鼓舞士气:“当然,明天兄弟们多宰几个混蛋,收回嘉陵关,老子请你们喝酒吃肉!” 乔羽潇洒一开口,就让大伙儿的情绪澎湃高涨,各个欢欣鼓舞的跳起来,黄将军领命下去,乔羽跟着几位将士随口说了几句话,便转过身朝着打仗走去。 帐营里 夏侯青坐在帐中的火堆前,怀里端着一个紫金暖手炉,穿着上等的紫色狐裘大意,俊朗的面容缩在紫色的毛绒里面,露出那双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着实美味可口的模样;看见乔羽走进来身上带着风雪,夏侯青将一直温着的美酒倒了一小盅,乔羽看见夏侯青的动作,解下披风,与他同坐在火堆前,随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美酒,喝了一小口后,便捂着胃,有点发晕的眯了眯眼。 见乔羽这样,夏侯青也跟着喝了一小口,齿颊留香,随口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乔羽温温回答:“没事!最近太累,胃口不太好!” 夏侯青哦了一声,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怀疑的看了一眼乔羽,接着便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居然是一小把酸枣,夏侯青嘴角带着一股狐狸般邪气的笑,送到乔羽面前,道:“尝尝,府里下人自己腌制的,虽然是些粗陋的东西,但贵在能开胃解馋!” 乔羽半信半疑,捻起一颗酸枣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口中那酸甜可口的东西,眉心中的纠结慢慢舒展开,然后,一眼满意的点头:“真的呢!立马感觉就好多了,头也不怎么晕,胃也不跟着翻腾了!” 夏侯青挑着眉毛,哦了一声,摊开乔羽的手,很大方的将酸枣全部塞到乔羽的手里,尽量装的跟往日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近吃的东西,少吗?” 乔羽只顾着吃手中的好东西,哪里顾得上想夏侯青嘴里的话,实话实说着回答:“跟往常差不多,只是半夜了容易肚子饿,造腾的小喜必须夜夜做夜宵端过来吃过才能睡着!”“食量突然大了呀!”夏侯青那口气,很有点风凉话的意思。 乔羽点头,道:“食量大了一点而已,见不得油腥,吃的都比较清淡!” 说完,乔羽就要拿起刚被满上的酒盅再来杯温酒暖暖身子,却被夏侯青一把夺了手里的酒杯,阻止她道:“这段时间还是别喝酒了!” 乔羽瞪眼:“你丫混蛋做什么?敢管我?” 夏侯青笑笑,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完美的挑了个理由,认真的说:“不是,这不是把好酒留到大战结束的时候跟着弟兄们好好地一醉方休嘛,这城里的酒虽然都不错,可难得有几坛子最好的,咱俩这馋嘴,别都给喽吧完了!” 乔羽十分重情重义,觉得夏侯青这个提议非常好,自己喝酒只能暖身子,但是跟着兄弟们喝酒,那可是能暖心啊! 想着,乔羽就一口答应:“成!老子不随便偷喝了,到时候跟着兄弟们往死里整!” 夏侯青听着乔羽这带着豪气的话,满意的一点头,瞧着乔羽手里的酸枣,觉得他应该快马加鞭要人从京城里再带点东西过来,还有,找个时间,偷偷地给这混蛋大将军诊个脉才能彻底放心! 想到这些,夏侯青朝着乔羽的身上深深地望了几眼,转眼,就将一直捂在怀里的紫金暖炉递到乔羽的怀里,然后还将身上的紫色狐裘披在这不懂得照顾自己身体的娘们身上,面色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奇怪:“以后出去的时候都穿厚点,这天寒地冻的,你若是冻出个好歹来,虎狼军上下可就要乱套了;小爷跟着你是来打仗的,可不是跟着你一起送命的!” 夏侯青的这张嘴,就是坏到了极点! 乔羽挑起眼角,看着这个面若冠玉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拢紧身上的狐裘,道:“看不出来你这混蛋也是个挺好的人!” 夏侯青耸耸肩,无所谓道:“就算是知道老子人不错,你也不会喜欢我,是不是?!” 乔羽见这混蛋对她还不死心,上前就抄起怀里的暖炉敲了下他的头,喝:“老子已经有楚玉郎了,哄他一个已经有些费劲了,再加一个你,消受不起!” 夏侯青嘿嘿笑着:“玉郎真是好福气!” 乔羽不明白夏侯青口中的话,捏了颗酸枣,送到嘴里含着:“什么意思!” 夏侯青站起身,从一边的木柜里掏出一小包红糖,有从火架子上提下热水,给乔羽冲了杯热腾腾的红茶水,放在一边温着,道:“你呀!我们兄弟几个都认为,你是玉郎的福气;那混小子自小就是傻人有傻福,明明就生长在金窝窝里,但是身边总还是会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着实要我们看着眼馋!” 乔羽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嘴里虽然含着酸枣,但是心,却是甜的腻人! ------题外话------ 今天的章节送上~有点小迷雾捏! 本以为是发烧前的前兆,却不想是大姨妈来临前的警告!(干,不爽的某漫) 说说故事发展: 小白兔前后狼后有虎,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 在明后天的章节里吧,差不多就会让小白兔奔赴西北,找媳妇去! 不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直接软硬兼施,鼻涕眼里一起撒,他都要告诉媳妇 没有媳妇的小白兔快要被熬死了,想媳妇想疯的小白兔,已经快要进化了! 哔哔小剧场: 小白兔:我想去找你! 大灰狼:别来,危险! 小白兔:我不怕! 大灰狼:可我怕! 小白兔伸出软软的小肉垫,摸着大灰狼的獠牙:别怕别怕,哥与你同在! 冒出个狐狸精:狼哥哥,淫家也跟你同在! 小白兔一巴掌拍下!你以为三儿谁都能当吗?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4:将军有喜了(2)。 嘉陵关东夏帐营中 吥铎皇子一呼百应,身材高大的半躺在铺在金色地毯上的黑熊毛皮上。 东夏帐营里,金饰吊顶,白仗为帘,金色的华贵地毯上,中间掏空,架起了一座火堆,火堆上吊着一个大铁锅,锅里热水翻腾,煮好的上等牛肉羊肉香飘四散。 在金色地毯两边,席地而坐的四位身着黑色战甲的将军都是攻打大周主要的将领,就看他们各个胡须荏苒,铜铃圆目,一身的粗狂之气和浑身上下的阳刚之风;四位将军前分别摆放着一个短腿长桌,桌子上,马奶子酒,咸奶酪疙瘩,片好的牛肉,干拌的上等羊杂碎,各个都是引人垂涎,让人忍禁不俊。 东夏皇子吥铎在东夏是出了名的英俊魁梧男儿,就看他短须未刮,面色稍有潮红,带着醉意的眼里有着浅浅的狠厉,紧抿的嘴唇,就跟那苍都峰的锋刃一般让人敬畏臣服,粗狂的脸庞,细致的五官,魁梧的身材,有力的臂弯,不同于乔羽身上的很稳,吥铎皇子身上,天生就带着他人难有的利刃,嚣张中没有跋扈,持重中没有老健。 试问天下,也只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能跟乔羽成为宿命的对手! 大帐中 酒酣畅快,酒香飘满,不时有蒙着面纱的美人走上前添酒助兴,四位大将军虽然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各个都是杀人如麻的战场厉鬼,可是在看见美人如花,蛮腰如柳的时候,都露出了贪婪好色的本性。 将部下这般垂涎美色的模样看在眼底,吥铎皇子很大方的拍了拍一直伺候在身边的美人,美人不舍得看着皇子,一双如星的眼睛里带着祈求,可是,在遇见吥铎皇子投过来的无情的目光时,终还是站起身,走到最靠近吥铎皇子的鹰硕大将身边,依偎着坐下,藏住眼里的痛,笑脸迎上。 鹰硕是最得吥铎皇子赏识的一员猛将,在战场上英勇善战不说,还是个难得的冷静智勇之人,所以在众位心腹中,鹰硕的地位自然是要比他人高一等。 鹰硕看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感激的看了一眼拿起酒盏的皇子,哈哈大笑几声,脸颊上的伤痕显得格外狰狞:“皇子,这样的美人你也舍得送给属下?!” 吥铎皇子浅尝美酒,放下酒盏后,眼里的醉意居然渐渐消退,透明的眼珠就跟那野地的苍狼一样,蓄势待发:“攻下大周,要多少美人就有多少美人,何苦在乎眼前的一口瘦肉?” 冷清嘶哑的嗓音,面无表情的神色,瞬时燃起了在场四位将军野兽般的血液;就看赤狼将军砰的一下放下手里空置的酒盏,刺啦着被烈酒烧疼的嗓子,眨着猩红的眼珠子,粗狂的说道:“早就听闻了大周的美人各个能歌善舞,又生得娇灵灵,那皮肤就跟山上的雪兰花一样细腻,那脸颊就跟树上的沙枣花一样灵秀,等拿下了大周,老子要捆上一大推美人抓进王府里乐呵,不舒坦上三天三夜,绝对不出来!” 赤狼的一段话顿时引得了大帐中的无数欢笑,大家早就忘记了现在身在何处,似乎已经回到了久违的家里,妻妾在怀,儿女环绕,那一张张粗狂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情。 吥铎看着,也跟着笑了几声,身后黑色的熊皮上,躺着他慵懒高大的身姿,他就像化身成为长白山中出没的黑熊,一顿一步,都显得格外有力。 “胜利是属于东蛮的,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攻陷大周最富饶的京城,让那些贵族像狗一样趴在我们脚下,将大周的子民赶到漠北荒原,让他们尝一尝那里的苦寒天气,让他们过一过没有饭吃,只能啃树皮、吃草根的日子!”吥铎皇子说着,就攥紧了手边的短刀,阴狠的眼睛,吐着猩红的腥子,紧抿的嘴唇上,带着血气的涨红,化身为厉鬼,让人看而胆寒。 欢笑声中的金顶大帐里,因为吥铎皇子的一句话,而沉归为安静。 伺候在一边的美人们都退步下去,弹奏着冬不拉的乐师们也抱着琴弦离开;很快,大帐里除了久经不散的煞气,就是压抑在心口的贪婪和渴望。 鹰硕“啪”的一声拍在手边的长桌上,瞪大了眼睛,道:“皇子,您下令攻城吧!兄弟们等的身上的跳骚都养大了;那个楚羽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长毛小子,老子一出手,就捏死他!” 赤狼也跟着叫板:“一群老弱残兵,一帮吃香喝辣的混蛋;东蛮的爷们们在荒原上涉猎黑熊,跟野兽们搏斗的时候,他们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抱着美人乱啃,东蛮的爷们们在冰海上用刀锋破开数十名深的冰原,凿鱼充饥的时候,他们吃着好肉,喝着好酒;如果说十年前大周在战将楚如风的手里险胜咱们东蛮,可还是经过十年的锤炼,就算是他楚如风活着,也未必能赢我们;东蛮将士都是等待吃人的野兽,他大周虎狼军细皮嫩肉,一定要剥皮抽筋,不管是烤着还是水煮,生吃了他们都是美味!” 吥铎皇子听着属下的话,阴狠的眼睛里迸射着惊人灼亮的火花,哈哈大笑几声,扬起手臂,扇起一阵劲风,道:“对!我们要生吃了虎狼军,楚羽的老子都不是当年我父皇的对手,更何况一个初上战场的毛球儿?!” 赤狼一听这话,笑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皇子,你说咱们这场仗怎么个打法?” 这话题说了一大圈,都是些发泄心口的闷气;现在赤狼的这么一句话,才是真正问到了正题上。 一帐营的老爷们们都闭口隐笑,盯盯的看着坐在上位的皇子;吥铎看着四位将军眼里宛若毒蛇般的阴毒,笑着站起身,一边伺候的手下“砰”的一声对着将军们展开手里的牛皮地图,四个人分别拽一个角,将这天下的地形图毫不意外的展现在将军们面前。 吥铎皇子站起身,身材高大的他就像一座黑山,岿力不倒:“玉林关是大周的最后一道屏障,攻起来并不难,但现在虎狼军的所有将领都被楚羽集结到了玉林关,将这小小的关口守的刀枪不入,我们强攻,必定会增大多余牺牲,最好的办法就是使诈、用计!” 吥铎皇子从小就跟着一个大周的道士在山上学习五行八卦,虽然少有所成,但是东蛮人天生的血气还是让他更加崇尚武力;只是,十年前的这场惨败实在是太让东蛮吃教训了,父皇是东蛮自建国以来最英勇的武士,在战场上若是跟楚如风硬碰硬未必会输,可是,那楚如风行如电、快如风,用兵如鬼魅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就是这样,让父皇吃了败仗,东蛮百年基业差点毁于一旦,吃一堑长一智,既然大周蛮子喜欢用兵法,那他们就在这兵法上好好地斗一斗。 吥铎的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狂笑:“我要看看,被楚如风选上的男人,究竟是长了翅膀,还是比咱们多了两条腿!” 四位将军被皇子的这句话逗笑,一个个的骚着后脑勺,笑着喊:“不管是长了翅膀还是多了两条腿,总不会是个女人敢跟咱们爷们争天下吧!” 一听这话,大帐中的笑声更盛,吥铎皇子也跟着哈哈大笑几声,眼里有着藏不住的狂傲。(.) 鹰硕拍着肚子,双腿伸直在金色地毯上,晃荡着两条粗壮的双腿,道:“皇子想要用计,可问咱们是要怎么用计法儿?” 苍虎揉着他粗狂的腰,跟着说:“皇子是不是先用咱们的十万铁骑开道,接着铁骑后藏着步兵,跟着用火炮掩护,投石机问路,一举攻下玉林关?” 吥铎皇子听着苍虎的话,细细的想了一下,虽然是个很好的计策,可是,他用的办法一定是最简单的。 就看着吥铎皇子微微摇头,看着四位将军,狡黠的一笑,问:“你们忘了咱们手里的王牌了吗?” “王牌?!”四位将军同时问出口,然后各个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模样。 又没有大周的皇子作为质子,又被有楚羽在乎的人捏在手心里要挟,何来的王牌? 见四位将军这般神色,吥铎皇子并不意外,毕竟都是一群武夫,常干的事儿就是出城挑衅,接着攻城杀戮,何来用过兵法,想过战术;这也就是为什么十年前东蛮惨败的真正原因;太相信武力的下场就是让人忘记了头脑才是最有利的武器,用智慧杀人,可要比刀剑更惨烈,更凶狠。 吥铎皇子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大拳攥紧,道:“楚羽集合了西北战场上的所有虎狼军,为何苦苦不攻城的真正原因,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鹰硕的反应最快:“难道是那混蛋想要救出被咱们按在手心里的数十万大周百姓?” 吥铎皇子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对!他想要虎口拔牙,妄图救出嘉陵关和阳平关的大周子民!所以他才会迟迟不动,静等时机!” 赤狼一听这话,拍着肚皮,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楚羽那混球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找死的?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而已,救他们又有何用?!要我说,被我们杀了这群寸头百姓正好让他无后顾之忧,带着一群累赘在身边,他不是自找苦吃?!” 鹰硕看着赤狼,解释:“在我看来,这混小子是极为聪明的;且先不说这个想法的确够胆识;有着胆识的人,我们不能小觑;再讲,若是从我们手里将这群没用的百姓就出去,虎狼军的威名恐怕会更大,大周朝堂上的贵族们一定会更加信赖楚羽,而大周子民恐怕是定会伶仃膜拜这位救世主,到时候楚羽的名声一定会直逼楚如风,成为大周新一代战将!” “鹰硕将军只是说到了一点!”吥铎皇子接过鹰硕的话,道:“有了名望、威名的虎狼军,就会跟长了翅膀一样一飞冲天,到时候,我们的麻烦就会来了!” 赤狼一听这等分析,就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浑身上下的冷颤,让他更加渴望血的洗礼,就看着他紧攥着手里的弯刀,几近咬牙切齿:“皇子,属下现在就去宰了那数十万大周百姓,一定不能让他们被楚羽救出去!” “慢着——!”吥铎皇子立刻出言阻止,看着赤狼那猩红的眼珠子,喝声! 一边的苍虎看出皇子有些不高兴,忙站起身按住赤狼那焦躁的混蛋,拖着他坐回到地毯上,等候着皇子的计划安排。 金顶大帐中的诡异气氛,越来越重! 吥铎皇子闭了闭眼,待睁开瞳目的时候,眼瞳里的晶亮逼人更甚:“他楚羽想要救出这批百姓,那咱们就拿这些百姓做文章!” 四位将军一听这话,顿时心石放下,只要皇子能按得住楚羽,那么东蛮的胜利之日指日可待! “鹰硕!”吥铎皇子转头看向身边的大将,硬冷的口气里带着下达军令的烈烈阵风。 鹰硕瞬时从金色地毯上站起身,“啪”的一身站直,盯盯的看着皇子的眼睛,等候指令。 “调出三万步兵好手,扮成大周百姓的模样,混迹在人群里,伺机而动!” “是!”鹰硕领命下去。 “苍虎!” 苍虎也跟着站起身,看着皇子,手握弯刀。 “调动十万骑兵让战马穿上战甲,武士穿上战衣,用铁链将匹匹战马连成一条线,咱们锻造一段能移动的铁壁长城,让大周蛮子无从下手,势必把虎狼军踏成肉泥!” “是!”苍虎领命下去! 赤狼看着其他兄弟都领了铁令下去,就剩下他和黄豹在一边吹耳边风,忙走上前,问:“皇子,属下做什么?” 吥铎皇子看着眼前这心直口快的属下,犹豫了一下,道:“让你打前锋,怎么样?” 赤狼欢喜的攥紧拳头狠狠地甩了一下,开心的蹦跳的老高,道:“属下定会宰了那楚羽的人头回来给皇子邀赏!” 吥铎皇子笑道:“不需要楚羽的人头,只要是楚羽手下的任何一员大将,本皇子就开心了!” 赤狼笑着,粗狂的面颊上带着难掩的雀跃。 吥铎皇子看着身边的两员大将,背手负立期间,端起桌子上的酒盏,为自己满上马奶酒,撩开帐帘,看着这北国大雪,仰头而尽杯盏之物时,眼神里的毒血燃烧的更猛烈。 大雪飘飘,荒原大地! 在这等苦寒天际,东蛮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没有大周的富饶,没有大周的温润,更没有大周的鸟语花香;东蛮的孩子从小就身穿着兽皮,手里拿着铁棒追杀着猎物,他们没有办法上学,也没有学习的环境,只能在草莽山林里奔跑,猎的猎物回家充饥;就是这样,大周人还讥笑他们是野蛮禽兽,说他们日夜与野兽为伴,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鬼畜。 可是细想,如果东蛮有着和大周一样的富饶,有着和大周一样的花国天下,他们东蛮的孩子还用得着赤着脚走在冰雪地上,缩着脑袋刨树根吃吗? 所以,自他成年以来,他就每天告诉自己,他身为皇子,就要给东蛮带来富强,哪怕是要流血牺牲,可是为了将来的东蛮,为了强大昌盛的东蛮,他也必须要走这一步;他不想再看见东蛮的百姓因为饥荒而饿死街头的惨状,不想再看见父皇因为害怕而不敢征战大周的懦弱;他们是苍空之子,是受到神明祝福的儿子,有上天庇佑,定会有所成、求必应! …… 玉林关内 大周营帐中 乔羽高坐在营中上位,双腿微微岔开,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派泰山压顶的沉稳模样。 一边,裴老将军带领着几位将军,首当其冲端坐在左边第一把交椅上,另一边,站着小喜丫头和夏侯青这只还在打盹儿的臭狐狸。 乔羽细细的看了一遍手边的信笺,是京城传来的;不过是保定帝的一番赞扬和数叨的一些零碎话,跟明天的攻城没有半点联系。 放下手里的奏折后,乔羽看向几位将军,沉定了几下,道:“明天我们攻城,争取一举拿下嘉陵关!” 大个子一听这话,开心的攥紧手边的扶手:“将军终于下令收拾那群东蛮小儿了,这段时间老子憋得都上火了,兄弟们各个摩拳擦掌,就直等着将军下令呢!” 乔羽瞧着大个子那股子兴奋劲儿,跟着也笑了几声;随之,招手叫来小将在众人中间摊开地图,手里拿着一根圆圆的小gun子,指着嘉陵关与玉林关中间的空地,道:“东蛮的铁骑号称天下无敌,明日攻城,吥铎皇子必定会抱着力挫我们的决心将那无人能敌的十万铁骑一本拉出来,我们必须要小心!” 莫雷摸着下巴,道:“其实我也是听说那十万铁骑十分了得,但是那毕竟是十年前了;当初我父亲跟着老王爷一起上战场,被那铁骑收拾的很惨;听说老王爷身上最重的伤都是被铁骑上的武士砍伤的!” 一听莫雷的话,大家顿时唏嘘不已;老王爷百战百胜的战绩,可是被东蛮铁骑破了美谈;想当初虎狼军惨败,差点回不来,若不是最后老王爷背水一战,挺着血流不止的身子还骑在战马上挥舞着他的板斧砍人,激发了虎狼军不要命的本性,恐怕这大周天下早就易主了! 现在,刚一出征就遇见了最刺头的事儿,要说大家不怕,那绝对是假的! 顿时,军营大帐中,大家都像是商量好了一半安静下来,各个低垂着脑袋,有或不安的卷着衣角的,也有不安的踢着脚面,面色凝重的比比皆是。 一直打盹儿的夏侯青很是时候的醒过来,砸吧砸吧嘴角,一缕晶莹的口水被他吸进去,睡眼朦胧的眼睛里带着疲惫,可是眼角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狡猾:“我说,你们真的不把我当个军师看啊!” 一句带着慵懒的话,带着柔柔的腔调,就跟小猫用肉垫挠痒痒肉一样,让大帐中的每个人都侧目看着刚睡醒的小混蛋,实在是不明白他在这个时候开口讲什么话。 乔羽瞥了一眼夏侯青:“你知道我们在讲什么吗?” 夏侯青揉揉鼻子,端起一边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将自己带着点柔气的腔调压下去,清朗温润的嗓音,缓缓道来:“不就是为难明天的攻城策略么!” 李廷峰跟着夏侯青他们混迹久了,再加上李廷峰的身份不完全算的上是虎狼军的大将,他是帝皇军的总管,是保定帝相信的亲信,这身份自然是堪比监军这样的高位,所以面对夏侯青,他更多的是不会将他看成是一朝王爷,私底下,两人关系好,早就称兄道弟了:“那么我们的军师可有何良策?” 夏侯青眨了眨眼,“良策没有,馊主意一大堆!” 大个子是个急性子:“王爷,您以为这行军打仗是小孩子是玩家家酒哇,咱们一不小心丢的可是命!是命!”大个子难得郑重其事的叮嘱。 夏侯青看着大家眼里的不信任,也不责怪,因为他这个人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所以也就没什么计较;只是用胳膊肘撑在一边的桌子上,大手握成拳头,撑着脸颊,瓮声瓮气的说道:“本王知道这是关系生命的问题,所以才会说馊主意已经想了一大堆了,要是一般的事儿,我还懒得管呢!” 说完,夏侯青站起身,将乔羽手里的圆木gun夺来,指着那片空地,道:“你们光顾着忌讳吥铎皇子手底下的十万铁骑,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在吥铎皇子手里的数十万大周百姓!” 被夏侯青的一句话惊醒,乔羽瞬时睁大眼睛。 帐营中,本是对夏侯青抱有怀疑态度的大将们各个敛去了眼中的疑虑,各个都安静下来。 夏侯青见大家都识趣了,眼角藏着笑,手中的小木gun被他来回转悠着,一边看着乔羽,一边说:“其实,我若是吥铎皇子,我定会先好好利用手里的王牌,也就是那数十万大周百姓好好地做做文章,毕竟行军打仗,免不了流血牺牲,可若是将死亡降到最低,那是任何一员大将都想看见的理想局面!” 乔羽搭腔:“你是说,吥铎皇子会拿大周百姓的性命要挟我退兵?” “我的大将军呦!你的想法会不会太简单了点?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他吥铎皇子会在东蛮受到朝臣拥戴,会成为被东蛮皇储的接班人吗?”夏侯青嗤嗤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跟这种聪明的人打仗,我们一定要把他想象的厉害一点,这样我们才不会在有失水准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利益;轻敌,是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事儿!” 被夏侯青变相的教训了一下,乔羽也没感到不爽,只是暗暗攥紧了拳头,敛紧了眉目。 “那他们会把这么多百姓怎么处置?”乔羽犯难了,毕竟她现在根本不了解吥铎皇子的为人,只是知道他这个人性情狡诈,而且有勇有谋! 夏侯青轻轻地用小木gun敲打着掌心,考虑了一下,道:“你们猜他会不会让自己的人混到大周百姓的人群当中,然后在明日我们攻城的时候,先大开城门让争相逃命的百姓跑出来,而我们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会打开城门让百姓进来,如果有东蛮人混迹来,吥铎皇子就会来个里应外合,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呢?” 夏侯青这个大胆的假设顿时让吴有才跳了脚:“他奶奶的!忒卑鄙了点!” 夏侯青看着吴有才那股子坦率的傻气,笑着摇头:“吴将军应该夸那吥铎皇子聪明,行军打仗,赢才是唯一目的,很多将领为了胜利,都是不记过程只看结果的;毕竟,输了,就证明自己也该去见阎王爷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裴老将军赞赏的看着眼前聪明俊朗的关东王,拂了把花白的胡须,说道:“王爷这话很对,我们跟东蛮人对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吥铎皇子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聪明慧黠,不能轻看了,也不能随便着了他的道儿!” 乔羽点头,“既然知道他有可能会这么做,那么我们就应该有反击的办法!”说到这里,乔羽看了一眼夏侯青,道:“本将的军师,可有什么办法供大家参详参详?!” 夏侯青对着乔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孩子不错,总算不会再忽视他的存在了;夏侯青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很简答,咱们就来一招将计就计!” “王爷的意思是,眼看着那群混蛋混成大周百姓的模样混到玉林关里来?”大个子开口。 夏侯青点头,不予否认:“对!明天,我们就用步兵收拾那群混蛋!” “步兵拼骑兵?夏侯青,你没疯吧!”李廷峰跳脚了,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夏侯青。 夏侯青看着自己的酒友一副要找他拼命地模样,很淡定:“我没疯!” 说完这句话,李廷峰疯了! 乔羽瞧着大家都面面相觑、暗自讨论,脸上还露出惴惴不安神色的每个人,轻轻地咳了一嗓子,众人顿时收声,齐齐的看向坐在上位的大将军。 “步兵对骑兵?夏侯青,你跟我越来越像了!” 夏侯青耸耸肩:“有一个疯狂的老大,我们这帮跟班的也该疯狂一把才是;我会让吥铎皇子明天明白,虎狼军里全是群疯子,跟疯子打仗,除非他跟着也变成疯子,要不然,就等着死吧!” 说完这句带着点嬉笑的话,夏侯青转眼冷目,严肃又说道:“东蛮的十万铁骑,最大的特色就是战马披甲上阵连成一线,武士马上功夫了得;当我们派出铁骑硬碰硬的时候,因为他们的战马身上披着战甲,不管我们是刺还是砍,都无法一招毙命,当我们想要反起妄图拼杀攻击第二招的时候,武士手中的弯刀便可一招要了我们的命;所以,我们不能硬拼,也不能用计,只能旁走歪门左道,使巧劲儿!” “巧劲儿,就是用还没战马高的步兵去送死吗?”莫雷有点呛腔的说着。 夏侯青低着头莞尔一笑,要人收起那碍事的地图,慢条斯理的说:“先给大家讲个本王过去发生的事儿。” “本王小的时候身材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矮小一些,从小就玩‘打马杖’游戏的男儿应该都知道,想要玩这种游戏,自然是身材越高挑的才会玩的最好;所以,皇室宗亲的男孩儿都不喜欢跟本王玩,因为本王总是拖他们的后腿;直到有一天,本王实在是气不过自己总是被大家嫌弃,本王找到了他们中间个字最高,最胖的一个小头头挑衅,还告诉所有人如果本王将这个混蛋摔倒在地上,以后他们都要跟着本王混!” “小孩子们听见本王的话,都嘲笑本王的无知,而那个胖子也戏弄本王,扬言三招之内让本王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说到这里,夏侯青故意顿了顿,看见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在听他说下去,自信一笑,接着说道:“的确,本王摔得很惨,可是,那个胖子摔了本王十几次,本王还是忍着痛站了起来;大家也是由嬉笑变成了安静,最后变得连呼吸都能听见的安静;那个小胖子看见本王这般倔强,也着急了,拼了命的往本王这里奔,掐住本王的腰就要往地上摔;可就在这时,本王只是伸出了一条腿,狠狠地绊在那个小胖子的小腿上,小胖子因为用力太大,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小腿骨折,痛苦嚎叫;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皇室宗亲里再也没有一个小孩敢不跟着本王玩。” 说完这些话,夏侯青高傲的仰起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道:“我讲了这么多并不是想要炫耀什么,只是想要告诉大家,再厉害的对手也会有弱点,再强大的敌人也会有痛处,流血牺牲不算英雄,决胜于千里之外,羽扇纶巾笑看城池飞灰湮灭,才是真正的强者!” 乔羽笑看这样的夏侯青,心里在重新审时度势的估量了一下这混小子的同时,也暗探他的妙计居然如此精彩。 乔羽站起身,对着被夏侯青的气场震住的每一个人,暗暗地笑了笑,道:“王爷刚才已经将妙计告诉了大家,不知道大家听出来了没有!” 裴老将军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夏侯青,道:“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们攻击那十万铁骑的下盘?” “下盘?那岂不就是马蹄子?”大个子直肠子的说出来。 众人一听,接着恍然大悟! 就算是那十万铁骑如何厉害,可若是马蹄子遭到攻击,那么马儿必定会倒在地上,再加上因为战马都被铁锁链连着,一匹马倒了,其他战马都会跟着摔倒,这就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让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大家一想到明天的交战,再看着眼前的完美计策,各个欢喜鼓舞,脸上都一扫先才的闷气,笑逐颜开起开:“有军师就是好啊!王爷真的才聪明了!” “是啊是啊!谁会想到会去专门攻击马蹄子,老子一看见东蛮的战马都只想着冲上去砍了他的马脖子!” “砍马脖子?哈哈!你也不看看你这小子的怂样,不被那人的战马顶飞了就算是好的了!” “呸!大个子,老子要找你单挑,刀枪剑gun,你来挑;老子就要看看是你被顶飞还是老子被顶飞!” 见这群爷们现在拨开了愁云惨淡,又是一副找人拼命的二傻模样,乔羽摇头,抚着有些发晕的眉心,拧眉说道:“明日将玉林关中的百姓尽数集结起来好生保护好,等嘉陵关打开城门,外面百姓冲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打开城门迎接百姓回来,然后把混迹在百姓身边的东蛮武士找出来,一个一个铲除,然后城外布防十万骑兵缠住那十万铁骑,黄将军领一队人马从后翼包抄,咱们来个前后夹击,把那个专攻战术的吥铎皇子憋死在嘉陵关里!” 听见大将军的安排,诸位将军各个跃跃欲试,脸上露出了杀戮前的狂喜,哈哈笑着:“就是!咱们看看是我们的大周王爷厉害还是那个吥铎皇子牛气!” 夏侯青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道:“还是不能轻敌,大家都要拿出真功夫!再者,如果吥铎皇子没有用百姓当做挡箭牌那更好,依然是步兵对骑兵,咱们的骑兵对他们的步兵!好好地收拾!” 莫雷摸着下巴,装成了很深沉的模样:“听着这意味,还怎有点田忌赛马的味道!” 李廷峰笑着,道:“不管是田忌赛马还是田忌骑马,咱们一定要东蛮变成一头死马!” 听见李廷峰这样讲,大家又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带着强大的感染力,似乎传扬到了千里之外,刺破云霄,让这茫茫大雪天也跟着温暖起来。 …… 大雪漫漫,依然洋洋洒洒的从天上往下落。 待帐营中的将军们笑着离开时,军营中的火堆燃烧的更旺了;已经月垂的夜色,笼罩着一片银装素裹的大地,大地上火光飘飘,帐营温暖。 乔羽披着红色的披风从帐营里走出来,静静地盘查着一个一个的帐营,碰见守夜的将士报以温暖的笑容,听见帐营中传出来的喊媳妇的梦语声,眼神忽闪着笑一下。 不知何时,夏侯青从不远处走过来,他打着一把油纸伞慢慢靠近乔羽,将手里的暖炉塞进这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女人身上,然后纸伞轻轻地朝着她移了移,帮她遮住风霜,挡住寒冷。 乔羽抬头看夏侯青,催促:“大冷的天跟着出来做什么,你先回去吧,让小喜给你熬一碗姜汤!” 夏侯青见自己比一个女人逼视,高傲的扬了扬下巴,道:“你能出来我就不能出来?” “你跟我能一样吗?”乔羽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是这话停在夏侯青的心里,还真他妈不是味。 夏侯青瘪瘪嘴,“是!我们不一样,你是大将军,关心将领那是自然;但我是皇室宗亲,跟保定帝那可是表兄弟,我身后站着皇上,代表皇上关心虎狼军将士,不行吗?” 乔羽握紧了手里的暖炉,看了一眼坚持的夏侯青;算了,跟他较真说话,她一定讲不过,想要跟着就跟着吧!乔羽转身,就又走在大雪天里。 夏侯青跟着乔羽,帮她撑着油伞,看着这茫茫大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你猜猜我先才讲的故事里,那个小胖子是谁?” “明瀚呗,别以为我不知道!”乔羽没有半点惊讶。 可是,轮到夏侯青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 乔羽眼里荡漾起温柔:“玉郎告诉我的,说明瀚小的时候是个小胖子,你小的时候是个小矮子,唐宋小的时候说话漏风。”说完这句话,乔羽转过身瞥了一眼夏侯青,眼里带着浓浓的怀疑,“你说你长个子的时候吃什么了?现在长得又高又壮,哪里看得出小的时候又撮又矮的模样?” 被乔羽这样逼视,夏侯青的男儿尊严很受打击:“你别光念叨着我们小时候,你知不知道楚玉郎小的时候,那可是小姑娘,走路走累了都哭,看见老鼠蟑螂也哭,粉雕玉琢的小团团,一天到晚窝在荣亲王的怀里,要么就骑在荣亲王的头上,一副奶声奶气没长牙的娘们样!” 乔羽听见夏侯青这样说楚玉郎,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笑着:“有你们陪着他,他一直都是这么幸福,真好!” 夏侯青听出乔羽的意思,哧了一鼻:“他是好,可是我们就倒霉了!那个混小子,下辈子让他当我亲妹妹,折磨死他!” 乔羽哈哈笑了几声,没有接过夏侯青的话,只是突然站定,看着头顶上飘下来的大雪,伸出手,接了几瓣雪花,幽幽开口说道:“你说,京城现在下雪了吗?” 夏侯青愣了一下,看着乔羽若有所思的模样,伸出手,也学着她的样子接了几瓣,道:“放心!就算是下雪了,他也会好好照顾自己,那小子自从有了你,就比谁都怕死!” 乔羽笑了,感激的看了一眼夏侯青;然后调转回头,朝着大帐走去! 他在活着等她回去,她也要活着回去找他! 看乔羽要离开的意思,夏侯青突然从后面叫住她:“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明天的战场就站在城楼上观看,冲锋陷阵这样的事儿交给莫雷那群老爷们做就成!” 乔羽回过身,反驳:“那怎么行?我身为三军统帅,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去的!” 就知道这婆娘会这样说,夏侯青无奈的抹了把眉心,无可奈何的说:“你要上战场也行,但是,别太拼命,尤其是那把重剑就别带了,把我送给你的软丝剑带上!” 乔羽看着有些奇怪的夏侯青,笑了:“你怎么回事啊?!明天就要正正当当的跟东蛮打起来了,我还想着要把九环大刀也扛着,你要我带着一把软丝剑?那能宰人吗?” 夏侯青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娘们,他想掐死她! “要你带软丝剑你就给我带软丝剑,哪有那么多理由反驳!”说到这里,夏侯青又喝了一嗓子:“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反正,你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你就要听我的!” 夏侯青快要在乔羽面前崩溃了,要不是担心这个女人的心情在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会受到影响,他真的会将她现在的情况告诉她;混蛋,大混蛋,他是猪,才会喜欢这个混蛋女人! 乔羽看夏侯青一副心里有苦口难开的表情,眼珠子转了转,自以为是的明白了:“哦?!夏侯青,你是不是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安全了?放心,我会让调来伸手很好的虎狼军保护你的,再讲,明天你高高站在城墙上别下来,自然也就没有危险!” 夏侯青倒抽了凉气,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笨女人气死了! 乔羽,你丫就是个混蛋!认清楚这一点的夏侯青,转过身气冲冲的朝着自己的帐营走去;丢下乔羽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愣神了许久都猜不出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对着她使小性子?! 坐在帐营中的夏侯青思量再三,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将乔羽的情况告诉楚玉郎,可是万一那个混蛋一个兴奋蹦跶到西北战场上了,那乔羽不举着那把九环大刀砍死他? 想到这里,夏侯青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将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毛笔又放下,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下,喝了一口热茶,呓语:“楚玉郎,爷在这里替你照顾儿子媳妇,等爷回去,你要用命答谢爷的恩情!” …… 京城,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沉沉的睡在厢房里,手边,抱着媳妇常枕的枕头,不安的翻了个身,一头的冷汗! 梦魇中,乔羽身着银色兽面铠甲,肩披红色长麾,手里挥舞着那把九环大刀,身上、脸上都是鲜血;她高喊着、拼杀着,化身成了地狱中的阎王,一刀一刀的砍杀着东蛮武士;就在她杀的兴奋的时候,突然乔羽倒下了,她痛苦的捂着小腹,浑身抽搐着望着他,喊着他的名字! 噩梦,不断地重复在楚玉郎的脑海里,当他大喊着乔羽的名字从梦中挣开的时候,猛地坐起身,紧紧地抱着媳妇的枕头,睁大着那布满了双恐惧空洞的眼神。 “阿羽!别丢下我一个人!” 楚玉郎死死地抱着枕头,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呓语着乔羽的名字,拼命地想要挥开这个宛若真实的梦境! ------题外话------ 乔羽这娃儿,真的是很幸福的孩子吧! 不管怎么样,身边总是有一个人陪着是不? 嫁人前是风华绝代的御天涵,嫁人后是天真纯爱的小王爷,战场上还有一个宛若狐狸的绝色小军师? 唉~某漫看着都羡慕的滋溜溜的滴口水! 【差不多明天就会让小王爷蹦跶出来吧!西北战场现在这么精彩,少了他一个男主角出来搅局,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啥子东西!嘿嘿~!】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5:我媳妇是英雄 百丈城楼上,黑色的锦旗高高的插在千斤重的石锥中;大风飘过,带着洋洋洒洒冰凉的雪花,不断地拍打在那硕大猩红的“楚”字,另一边,一面黄色锦旗,金龙卧盘、腾云驾雾,硕大的“帝”字被金线勾勒,带着无与伦比的尊贵,不断地冲击着众人的视线,挑衅着这苦寒的冰天雪地。(.无弹窗广告) 乔羽一身红色戎装,黑色的兽面铠甲将她本就高大颀长的身材更加托衬的挺拔有力;单手持着黑蛟铁鞭,腰上配挂着一把玄铁重剑,双目炯炯有神,邪魅俊美,器宇轩昂。 城楼下,数十万虎狼军各个昂首挺胸,一派正然的看着高站在城楼上的大将军,眼里,有肃穆,更有深深地敬佩。 乔羽大手一挥,翻卷的红色披风,宛若蛟龙出海,不断地在烈风中翻腾;风刃凄冷,刮在人脸上生生的疼,可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不到身上刺骨的寒冷,而是热血的沸腾! 伴随着乔羽长臂的挥舞,战鼓敲起;战旗飞扬,刺破长空的号角声,呜呜的被吹响,低哑中带着刚毅,强大中带着刺破人心的力度。 乔羽高高的举着她颀长的手臂,五指分开,宛若掌握天下的主人;突然,五指紧紧合拢,握成一个大拳头,然后号角声落,鼓点声缓;人人的眼神都被那有力的拳头吸引,被那气势磅礴的助威声震撼: “兄弟们!大周是我们的家,在这家里,有我们的亲人,孩子,媳妇,父母;身为儿子,不光肩负着养家糊口的重任,更有着敢于担当、扛起天下重责的义务;前面的嘉陵关中,有我们大周数十万的亲人在里面水生火热,虽然我们与他们不曾谋面,但是,他们的身体里流着我们一样的鲜血;现在,我们的亲人他们在哭泣,在无助的颤抖,在求救般的朝我们伸出双手;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嘹亮的声音,穿破了苍空,声声入耳的传入每一个虎狼军将士的耳朵里。 “把他们救出来——!” “救出我们的亲人——!” “要紧紧地拉着他们的手——!” 城墙下的无数呼喊,呼喊出每一个人的心生;看着那一张张热血的脸和嘶吼的嗓音,乔羽抿紧双唇,线条硬冷的五官,带着刀削般的坚毅:“对!我们应该救他们出来,应该从东蛮小儿的手中将他们夺回来!嘉陵关是我们的家,阳平关也是我们的家,现在那群恶魔霸占了我们的家,欺辱我们的亲人,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付出流血的代价!” “我知道,每一个跟着我楚羽出来的虎狼军兄弟们的家里,都有亲人,有些兄弟都已经当了父亲,你们舍弃家人,带着思念来到西北战场,站在这里保家卫国的你们都是英雄,你们的孩子会为你们感到骄傲,家里的媳妇、亲人也会为你们感到自豪;我虎狼军为何能震慑七国,并不因为作战能力有多强,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的信念,大周不求在七国之中独占鳌头,只求无人敢欺!兄弟们,让我们举起手里的大刀,喊出响亮的口号,救出我们的亲人,赶走蛮夷贼子,还我大周天下!” “赶走蛮夷贼子,还我大周天下!” “赶走蛮夷贼子,还我大周天下!” “赶走蛮夷贼子,还我大周天下!” 一声声响亮的口号,一把把高举的大刀,还有那一张张带着强大信念和决心的面容,不断地刻在乔羽的心里,刻在这气候恶劣的西北战场,让整个大地都跟着震动,让已经开始排兵布阵的吥铎皇子都不禁拧眉,忌惮的望了一眼那高站在城墙上的一抹猩红!好一个楚羽,气魄居然如此强大,威信居然如此逼人! 好好好!也就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能被楚如风选上,也就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能跟他吥铎成为对手! 西北战场,大雪刮起! 乔羽一马当先,高高的坐在身下枣红色的刑风上;刑风的额头上带着一缕白色的长缨,跟它的主人一样,高傲的俯瞰着不敢逼近它的战马,然后,嗒嗒的马蹄声踩响在滚黄的大地上,高傲的长嘶空鸣,气势无人能及。 对面,吥铎皇子看着骑着骏马站在第一位的楚羽,嘴角一扬,眼中狂风刮起! 乔羽看着传闻中不可一世、集聪明才智、武艺超群的吥铎皇子,眼里挑衅十足,半句话不说,直接孤身跃起,当着这西北战场上所有人的眼睛,先发制人! 就看那黑蛟铁鞭高高扬起,带着破风之势,看着冲过来的十万东蛮铁骑,一马当先,高高腾空而起,在空中打出几个凌厉的旋儿,宛若秋风扫落叶一般,刮起强烈的劲风,踩在刑风的马头上,弹起一跳,对准第一队走在最前面的东蛮战马,朝着那马头重重的劈去。 高站在城楼上的夏侯青看着乔羽那动作,吓得一缩脖子,瞬时捂住眼睛,呜咽了一声:“完了完了!这混蛋怎么自己就先冲出去了?” 裴老将军也跟着到抽了一口冷气:“两军对垒,应该先派出先锋挑衅对峙,然后双方大将击鼓助威再进行战争;将军怎么就先蹦跶起来,朝着那马头劈过去了?” 吴有才搓着双手,顶着冻得红透透的脸,哆嗦着打了个颤:“妈呀!东蛮战马的身上都披着百十斤重的铁甲,就算是大哥武功再厉害,如此这般劈下去如果劈不中,岂不是会被对方砍伤?” 裴老将军跟着心一揪:“不行,老夫要下去帮衬着将军!” 说完,老将军就迈开步子,却被夏侯青一把拉住:“老将军,您就别下去了,我倒是不怀疑这混蛋会劈不中,只是担心她的肚子呦!若是出了事,楚玉郎不生吃了我!” 大家都被夏侯青口中的话弄得云里雾里,现在就算是好奇也不好问出口,只是盯盯的看着那飞起来的人;战场上,一片死静! 乔羽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的马头,带着破风之势,黑蛟铁鞭重重的砸下,就听见一声清楚的骨碎声,却见那百十斤重的铁甲在铁鞭的重击之下,突然崩裂,接着,哗的一声,白色的脑浆和血红色的鲜血,宛若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带着热腾腾的温度,瞬时刺亮了整个西北战场! 看见这一幕的吥铎皇子,猛地挺直腰板,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轰然倒地的战马和瞬时坍塌的第一道铁骑,大惊失色! 领着步兵的莫雷看见将军那高大的身姿恍如魔王一样伫立在着大雪飘飞的滚黄大地上,衣襟飞舞,长麾摆动;瞬时抽出腰间的佩剑,带着“噌”的一声响动,亮出宝剑,对着身后的十万步兵,喊道:“将军首战告捷,虎狼军必定大获全胜;兄弟们,冲啊——!” “冲啊——!” 十万步兵,被乔羽这一连串矫健的动作震慑住,谁都没有想到让天下闻风丧胆的东蛮铁骑居然被大将军一招就破了阵势;乔羽听着耳后传来的响声,脸上、身上虽然迸溅了无数猩红的血滴,可是她依然昂首挺立,站在滚黄的大地上,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眼瞳宛若鹰厉一般,直直的盯着站在嘉陵关上的吥铎皇子;在竖起大拇指的同时,慢慢的将拇指朝下,嘴角舔着猩红的血,混合着口水咽到腹中,邪魅的笑出声来。 刑风嗒嗒的飞奔而来,乖乖的停在乔羽的身边,跟着主人一样,高傲的对着嘉陵关长嘶一声,马鸣尖锐凄厉,让无数人听见都无不胆寒。 吥铎皇子高高的站在城楼上观战,将乔羽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紧攥着拳头重重的砸在厚厚的城墙上,咬着牙,吼:“要十万骑兵不要含糊,谁能在楚羽身上砍一刀,本皇子就封其为万户侯,赏黄金万两,美女百人!” 听见吥铎皇子话的东蛮武士都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那在千军万马中的红色身影,实在难以相信那个人究竟是何许人,百十斤重的铁甲,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战马,居然不堪一击;究竟是他太强,还是,东蛮真是在十年前受了重创,已经由苍鹰变成了雏鹰? 东蛮鼓动战士们冲锋陷阵的号角声吹起,吥铎皇子亲自手持重锤,敲打着密密点点的鼓点声,鼓点、号角,还有那一声声的喊打喊杀声,不断地冲蚀着众人的耳膜,卷起了每个人内心深处嗜血的魔性。(.无弹窗广告) 乔羽翻身上马,高高的坐在刑风身上,周围数十名虎狼军将士将大将军团团保护住,看着势如破竹的步兵兄弟们砍断了一条条战马的马蹄,听着无数声凄惨的喊叫,看着那一把把大刀刺破胸膛后鲜血迸溅的血光之色。 吥铎皇子显然没想到楚羽那疯子会用他们的步兵将能征善战的东蛮十万铁骑收拾的服服帖帖,为了防止伤亡惨重,连连下达命令:“快!让武士们砍断铁链,逐个突破步兵的奇袭!” 领命下去的号令军用小旗子指挥着在战场上厮杀的东蛮武士,收到命令的东蛮武士,各个举起弯刀,重重的砍着铁链,弯刀和铁链重重的碰撞到一起,发出耀眼的火花,锵锵锵的声音,极其刺耳醒目。 站在城楼上的夏侯青望见这一幕,立马喊来身边的小将,道:“让李将军带着三万盾牌军冲到步兵前面,保护兄弟们免受因断链而自由的东蛮铁骑的袭击;再告诉城内埋伏的弟兄,吥铎皇子第二波攻势要来了,让大家做好准备!”小将领命下去,连忙告诉站在最高处的号令军发布命令,同时冲下城楼,找到埋伏在城中的赵将军,通知随时待命! 吥铎皇子看着玉林关城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不少手持盾牌的盾牌军,微微一笑,眼神里冷意满满:“反应挺快,只是,你们来不及了!”说完这些,吥铎皇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赤狼,道:“打开城门,让城中的百姓出去!” 赤狼站在城楼上老远就看见对方大将军楚羽那气势如虹的砍杀声势,早就想要冲下去一较长短,现在看皇子放行,连一刻都停不住,直接攥紧手边的弯刀,冲到城楼下带着早就伪装好的弟兄们和数十万大周百姓,在城门打开的同时,跟着一起冲出去! 呼天喊地的大周百姓蜂拥而至的冲出嘉陵关,哭着喊着朝着玉林关的方向奔跑,有些小孩跑着跑着摔倒在地上,被流箭射死,有些年迈的老人跑了几步,看见流血和死尸,吓得瘫坐在地上腿软的再也爬不起来;乔羽看见这一幕,忍着心里的痛,回头看向已经打开的玉林关大门,咬紧了牙关,大喊了一声:“夏侯青,你给老子办漂亮点!” 战场上的喊杀声,声声震天;可乔羽的声音还是刺穿了无数人的呼喊,传到了夏侯青的耳朵里。 夏侯青看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乔羽,拧了眉,嘟囔:“自己都不按规矩出牌吓得我们半死,自己却在那边装老大,指挥本王爷,混蛋羊羔子,真把自己当英雄,以为有几把刷子就了不起了!” 抱怨归抱怨,可是大将军下令,夏侯青这个名义上的挂牌军师也不好说什么;扫了扫手臂,对着身边观战的裴老将军说:“老将军,您也帮着来盯盯梢呗?” 裴老将军自然是知道夏侯青嘴里的盯梢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着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一边还从腰上抽出大刀,威武的舞出几个武花,朗声道:“放心,老朽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论说到这宰人杀人,依然提的起刀,威武不减当年!” 说完,裴老将军就给夏侯青留下了一个挺直威武的背影,叫上身边的几名小将,冲到城楼下,帮着赵将军对付混迹在大周百姓中的的东蛮小兔崽子。 前有乔羽过五关斩六将,后有李廷峰带着虎狼军从后翼包抄,蒙混进玉林关中的东蛮武士也让黄将军带着一拨人团团围住,再加上裴老将军的战刀一舞,顿时将吥铎皇子的诡计一点一点的击破,眼看着虎狼军胜利在望,吥铎皇子咬紧牙关,憋着一股气,从一边小将手里接过瞭望镜,看着那站在城楼上的青衣男子,道:“他是何人?虎狼军里从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人物?” 鹰硕从城楼下匆匆赶上,对着吥铎皇子抱拳汇报:“皇子,恐怕嘉陵关要失手了,咱们是不是要撤?” “撤?妄想!”吥铎皇子开口否决,然后眼睛猩红的看着战场上依然跟铁骑缠斗的楚羽,微微一笑,冷冽而无情。 吥铎皇子对着身边小将摊开手,一张弓橹落于掌中,然后直逼坐在战马上的楚羽,眼眸闪烁,带着强烈的杀气:“楚羽,咱们好好看看,是你的黑蛟铁鞭厉害,还是本皇子的弓橹手技更胜一筹!” 说完,就看一只倒勾银箭被吥铎皇子笔直的放到弓槽中,然后一点一点的对准乔羽,嗖的一声,长箭破空,箭尖带着利锐的杀气,朝着那个正好回头的人刺去! 血红,成了乔羽看见的唯一景色;小腹上突然传来的揪痛,让她不自觉地弓下腰,也就在这时候,箭尖顺着她头顶的头盔扎过去,啪的一声,头盔被箭气打掉,勒在耳畔处的红色绸带,应声而断。 “阿羽——!”站在城楼上的夏侯青看见了这惊险的一幕吓得一声冷汗,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拳头飞奔下城楼,跨上战马,就朝着那片厮杀最惨烈的血海奔去。 乔羽痛苦的捂着小腹,大口大口的倒抽着冷气,一直围在乔羽身边的几名虎狼军发现将军的不对劲,忙后退着围了上来,将冲上前的东蛮武士一击毙命,匆匆转过头,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将军:“将军,将军!您怎么了?” 乔羽冷抽着气,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滴,她感觉自己的裤管里一阵血热,接着,颤颤的湿意悄悄地流了下来,带着一股冰凉,也带着一股莫名的温热,让她不自觉地揪住了心,咬紧了嘴唇,勉强抬起头,说道:“我没事,别喊出来!” 乔羽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砰的一声踹倒一名冲上前找死的东蛮武士,但由于强大的冲击也让她不得不后退了几步,若不是铁鞭狠狠地插在地上稳住了身子,她真的会栽倒在这片冰凉的地上。 夏侯青一路骑着战马狂奔,手边的长剑也随手撂翻了几名扑向他的东蛮武士,老远大个子看见王爷的身影,暗骂了一句,冲上战马就朝着夏侯青奔,扯着嗓子咆哮:“军师,将军有令你不能下城楼!” 夏侯青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将军的命令,瞪着大个子吼:“快点速战速决,别管我!” 在战场上,军令如山! 就算是大个子想要冲上前保护;可是碍于军师下了指令,只能更加惨烈的挥舞着大刀,喊着、骂着一次又一次的甩开膀子宰人。 乔羽抬眼,看着不远处奔过来的夏侯青,眉心一拧,大骂:“你他妈找死?!这么点粗浅功夫就冲下来,不要命了!” 见她这个时候还有力气骂人,夏侯青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冲上前,一把扶住又倒退了几步的乔羽,直接拉着她上马,吼:“你才不要命了,乔羽!你要让老子成为千古罪人,一辈子在楚玉郎面前抬不起头吗?” “你说什么鬼话?”乔羽瞪大猩红的眼珠子,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小腹揪痛的袭击,脸都快要扭曲了。 夏侯青见这个女人已经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干脆,直接伸出大手,伸进乔羽的铠甲下,摸了把她的大腿,隔着温暖的裤管,察觉到了一片潮湿,夏侯青眼神一颤,然后伸出血淋淋的手,对着乔羽吼:“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乔羽看着夏侯青血淋淋的手,然后突然像是明白什么一般捂紧了小腹,睁大了布满了恐慌的眼睛,颤抖着嘴唇,苍白着整张脸,道:“我没有受伤啊?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怀中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女人,夏侯青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将最残忍的话咽下去,调转马头,揽紧怀中的女人,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子,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玉林关内奔去。[.超多好看小说] 站在嘉陵关城楼上的吥铎皇子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慢慢拿下瞭望镜,拧着眉心,“我怎么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奇怪呢!” 身边的鹰硕也慢慢放下瞭望镜,道:“那个骑着战马的男子似乎是大周的关东王,还有他手上的血,好像是楚羽受伤了?!” “不对,那知倒箭没有伤着楚羽,只是打掉了她的头盔,可就算是伤着了也不会是在腿上!”吥铎皇子一口否决鹰硕的话,转过眼,看着势如破竹的虎狼军在裴老将军的指挥下和李廷峰的带动下已然操控大局,既然无法守住嘉陵关,那他还有阳平关这口肥肉,而且,看楚羽的刚才的惊慌和深色,他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楚羽究竟是什么来头! 吥铎皇子亲口下令,辗转东蛮武士弃城而去,在离开嘉陵关的时候,十门红衣大炮对准嘉陵关,硬是将这座昔日繁华的城池轰的面无全非,城墙倒塌,屋舍尽毁才肯言罢! 乔羽,既然你想要这座破败的城池,那么本皇子就把这座废城留给你! 玉林关内,军营大帐中 等候在帐外的小喜看着王爷骑着马抱着小姐匆匆赶回,小姐面如白纸,眼神溃散,僵硬的手指几乎难以蜷缩起来。 小喜看见这种情况,吓得差点没哭出来,飞快朝着王爷奔去,扶着小姐从马上下来,哆嗦着嘴唇,想要开口,但发出声音的却都是哭声。 见小喜这般,夏侯青立马唬住脸,骂:“还没死呢,吊着你的眼泪哭丧呢?还不快去将军营中军医的药箱拿过来!” 小喜被夏侯青这么一吼,也忘记了哭泣,拔腿刚要跑,却又被夏侯青喊住,再一起叮嘱:“记住,本王只要药箱,不许惊动任何人!” 小喜颤抖着双腿:“可是小姐现在也需要军医啊!” “屁的话!本王的医术可要比那群庸医的本事更大!”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乔羽的身份暴露了,虎狼军势如破竹,如果传出这样的事情,恐怕这天下又要乱上几分。 小喜被夏侯青吼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的同时拔腿就跑,不断地回头看着倒在王爷怀中的小姐,当她瞧见从小姐裤管里滴出来的血红时,更是吓得捂着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喘一下。 乔羽被夏侯青抱着,一路飞奔回到帐营里,还好小喜这丫头将帐营里烧的热烘烘的,夏侯青放下乔羽,然后就开始上下其手的解开她身上的兽面铠甲,当手指碰到她小腹的时候,突然颤了一下,抬眼,正好看见乔羽瞪大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掉落出来的样子! “阿羽!你会没事的!”夏侯青从床榻里面抽出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隔着被子解开乔羽的裤管,嗖的一声,抽掉那布满了鲜血的白色衬裤,温热的鲜血,似乎还带着鲜红耀眼的生命,不断地宣告着他曾经的存在。 乔羽转过头,脸上的泪,打湿了她的眼眶,发白的脸上,带着懊悔,还有不舍:“夏侯青,我是有孩子了吗?” 夏侯青的手指颤抖,挣扎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懦弱,看着枕着枕头的乔羽,不忍心的半跪在床沿,轻轻地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颤抖和冰冷,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阿羽,你还年轻,孩子还是会有的!” 乔羽咬紧了牙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夏侯青,她就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条救命的稻草,死死地抓紧了他的手腕,然后,极尽祈求的说道:“拜托你,这是我和玉郎的第一个孩子,我、我想要他活着,哪怕他是个残疾,哪怕他先天不足,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都想要他活着!” 夏侯青不敢去看乔羽的眼睛,坚强的人,一旦软弱下来,他们比世上任何一个弱小的人还要容易让人产生怜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乔羽出事! 夏侯青抱紧乔羽,温柔的安慰:“放心,我会救你的!” 说完这句话,小喜就从帐营外面奔进来,她身上夹杂着风霜,红透透的脸和疵破皮的手掌可以看得出这丫头一定是在奔跑的途中摔倒了;夏侯青接过小喜手中的药箱,问:“没人发现吧!” 小喜木讷的摇头,然后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紧紧地攥着乔羽的手,酝酿在口中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无声的呜咽和不争气的眼泪。 夏侯青撩起被子,小心的整理着,不时的抬头看着乔羽发白的脸,暗骂一声:血流的太多了,恐怕…… 乔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空气中飘荡,双脚无力的错觉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头重脚轻! 眼神涣散的她,轻轻地推开小喜的手掌,只是轻轻地隔着被子,摸着那片还很平坦的小腹,笑着,泪着,漫无目的的呓语:“以前,玉郎就很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他说,不管男孩女儿他都会喜欢,只要身体好,只要不是像他那样成个病秧子遭罪,他都会开心;我答应过他,会为他好好保重身体,会给他一个孩子,会让他有当父亲的感觉,会让他带着一帮子小魔王在京城里胡作非为,我明明答应过他的,可是,为什么我答应了的事,没有一件是做到的?!” “父王也件事情也是这样,他明明叮嘱我去帮父王,可是到头来,是父王帮着我接住那着火的木梁,救了我一命;我让他没有了父亲,现在,连让他成为父亲的资格都没有了!我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我怎么可以这么粗心,怎么可以……可以让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 夏侯青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呓语,手指近乎颤抖的不停为乔羽止血,这个时候她若是情绪再这么波动难以平静,恐怕是要连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夏侯青瞪了一眼跪在身边发愣哭泣的小喜,示意她出言安慰几句,可是小喜丫头自己已经被那鲜血的血迹吓得说不出话来,怎能安慰情绪濒临崩溃的乔羽?! “阿羽!你要相信我,玉郎不会怪你的!跟孩子相比,他更希望你能活着,他喜欢你,所以才会让你生下属于你们的孩子,只要你活着,你就会有希望,孩子,终有一天还是会有的!” 乔羽听见这话,痛心的闭上眼睛,攥紧床单的她死死地咬紧嘴唇,豆大的泪,不断地滑出眼眶,她能感觉到,她的孩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死去,小小的手指,不停地对她这个母亲招手求救,她救了数十万大周百姓,可是唯独救不了她的孩子,她能扛起全天下的责任,唯独扛不起她身为母亲该对自己孩子应尽的责任! 这是惩罚,还是她根本就不配?! …… 京城 西北战场虎狼军顺利收回嘉陵关的消息一夜之间边传到了京师! 朝堂上,保定帝眼神雀跃,一脸欢喜,啪的一声合起手边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哈哈大笑几声,对着满朝大臣说道:“真乃大周之幸!天下之福!虎狼军旗开得胜,顺利收回嘉陵关,关中数十万百姓也解救大半,真是皇天庇佑,我朝不亡啊!” 站在朝堂下的百官们听见保定帝的这番话,各个笑逐颜开,欢喜之际,溢于言表的雀跃更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 延平王府中 连日来噩梦连连的楚玉郎半躺在软榻上,只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很疼,胸口也很憋闷,就连他最热衷的早朝都连着几日都没上了,神情萎靡的他无力颓然。 伺候在一边的美妾柳飘飘削了一块甜梨送到楚玉郎嘴边,看着俊美迷人的王爷频频朝着门口望,软声软气的安慰:“爷,您这两天精神不济,吃口甜梨润润喉,您若是想要去早朝,一定要将身体养好了,这样才能打听到王妃的消息不是?” 身边美人在侧,嘴边甜梨的香味引人垂涎,可他还是没有半口食欲,伸手推开:“不知道阿羽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总觉得要出事!” 柳飘飘是个十分通慧的丫头,当然知道在王爷的心里她们这些跟宠物一样的美妾只能算得上是一种摆设,自然是不敢跟王妃一教高下,所以已经死心的柳飘飘现在只想借由延平王府的庇荫能够有个不愁吃不愁穿的下半辈子,其他的都没有奢望;见到王爷这样忧心忡忡,身为解语花的她,自然是要好言相劝,出言开道: “爷,王妃骁勇善战,战场之上无能人及,什么人能让她出事?您这是多心了,现在捷报频频传来,就证明了王妃身体健朗,绝对不会有半点不适的!” 被柳飘飘这样一说,楚玉郎的心口着实有些好受,伸手拍了拍美人的脸颊算是赏赐,然后一口吃下美人递上来的甜梨,刚脆脆的咬了几口,突然就看见猫儿风风火火的从院外本来,身后还带着一个身着戎装的虎狼军小将。 瞧见这一幕的楚玉郎不由心里一紧,猛地从软榻上坐起来,砰砰乱跳的心口让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猫儿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抬起眼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爷,是关东王派来的信使,要您亲自过目!” 虎狼军小将看见楚玉郎,忙跪在地上,然后将一直用性命保护的卷轴从背后卸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将一封简短的信递交到楚玉郎的手里,一边还说着:“王爷,军师要属下带话,现在西北战事稳妥,王爷若是想要做什么,便可做什么;他不便做主,一切看您的安排和行动!” 楚玉郎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拧了一下眉心,迅速用柳飘飘递上来的竹签将信笺上封好的火蜡波拉掉,“刷”的一声打开信笺,当他将那短短的几句话看完之后,差点站不住身子,晃动了几下孱弱的身体,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猫儿看见爷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跪着爬上前,一把拉住爷冰凉的手指,不断地捂在掌心里搓着:“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王妃出事了?您倒是说话呀!” 楚玉郎眼神发直,瞪大了眼珠子又一次抬起手边的信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翻看了无数遍,最后,当楚玉郎像个孩子一般抱着那单薄的纸张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嘴里喊着的都是乔羽的名字。 猫儿和柳飘飘都被这样的王爷吓着了,各个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办? 难道真的是王妃出事了? 可是捷报刚刚才传来,王妃不应该是出事了呀! 但是王爷哭喊着王妃,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事儿! 猫儿扒拉着楚玉郎的衣襟,流着泪,跟着嚎:“爷!您说话呀,您这样喊着王妃的名字,奴才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楚玉郎浑身上下都在哆嗦,看着大哭不止的猫儿,张了张嘴,哽咽着抽搐:“我媳妇……我媳妇……我媳妇呀!我的媳妇啊!” 猫儿不知道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了,落着泪不断地拍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爷,刚想要再问几声,却见王爷猛地窜起身,一把推开伺候在一边的猫儿,丢下柳飘飘,连靴子都没穿好便着急着从软榻下面蹦,因为被信笺上提到的事情刺激,楚玉郎这个时候已经晕头转向了,刚朝着院子跑出了两步,就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倒在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和泥,整个人就跟从水沟里打了滚的老鼠一样,哭喊着又爬起来,连脸上的脏东西都来不及擦,喊着叫着乔羽的名字,就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跑。 跟在后面的猫儿手里提着王爷的靴子,看着爷赤着红彤彤的脚踩在还没来记得及化去的白雪上,跟着一边哭喊,一边追赶;可是这个时候的王爷,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一瘸一拐的跑得飞快。 定北宫,朝堂上 保定帝还沉浸在一片欢喜中,朝中大臣也各个和颜悦色,相互说一些吉祥的话;但其中,还是有几个以前看不惯荣亲王的宗亲王爷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的说:“皇上,那楚羽是荣亲王的义子,但义子终究是义子,哪里比得上咱们宗亲家的自家孩子靠得牢,现今大周最强大的战斗力都在楚羽的手中握着,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防范的措施,免得他自恃功高盖主,忘了君臣之别?” 被这兴风作浪的亲王一挑拨,本是欢悦的朝堂瞬时变得安静,朝中大臣各个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心里多少有了点顾及。 当年荣亲王活着,虽然手中握有兵权,可是他终究是楚家皇室的人,而且跟先帝是亲兄弟,也是当朝圣上的亲叔叔,怎么样也不会图谋造反;可是这个楚羽就不一样了,他来历不明,只知道是荣亲王在生前极为喜欢的儿子,除了这一点,大家对他了解得实在是太少了,若是这人的背景有着让人预料不到的强大或者是包藏祸心,那么恐怕大周又要陷入了另一个困境了。 保定帝看着朝堂上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们,当初无人能够扛起这天下重任,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在他面前哭诉哀哉,现在有了乔羽这样的奇才守护天下,他们又在这里疑东疑西,着实好生混账。 若不是碍于乔羽的真正身份传出来会妨碍了现在虎狼军的作战气势,他真想将这其中的真相好好地告诉这群老顽固们,让他们好好看看,天下男儿,居然不如一介妇孺?! 就在保定帝拧着眉心想理由好好地劝住这群混蛋时,突然就看见楚玉郎从殿门外奔过来,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和哭哭啼啼的惨样,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楚玉郎奔进朝堂的时候,赤luo的双脚已经冻得红肿,只着了一层单衣的他浑身上下都打着颤,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上夹杂着还未来得及化去的雪花,红肿的眼睛,还有那吐着白气的嘴唇,总之就是一副惨相,堪比那城门外讨饭的乞丐。 而与此同时,跟在后面不断奔跑的猫儿怀里抱着楚玉郎的靴子跪在定北宫外,看着肩膀颤抖,大哭不止的王爷,低下头,紧紧地抱紧爷的靴子,呜呜呜的哭起来! 定北宫上下,无人不惊讶于现在出现在朝堂上的延平王,还有几个王爷看见楚玉郎这般模样,先是惊愕的一颤,接着,居然捂着嘴嘲笑起来。 楚玉郎直接无视朝中上下无数双投来的目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保定帝深深地磕了个头,大喊着哭起来:“皇兄,您给我通关令牌,让我出去找我媳妇吧!” 坐在龙椅上的保定帝一听这话,着实吓了一跳,这混账在这文武百官面前提他媳妇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乔羽的真实身份是要保密的吗? 保定帝咬着牙,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路子,小路子忙领命下去,快步走到哭泣不止的延平王身边,搀扶着说道:“王爷,您这是着了魔怔了吧,大冷的天您不穿厚点,还光着脚出现在这大殿之上,可是有辱圣颜的啊,传出去,是要被打板子的!” 楚玉郎这个时候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也要跪在这里,他也要这个样子出现在保定帝面前,这次,不是做戏,而是真的!他真的快要疯了! 楚玉郎抱紧了怀里的纸张,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掉,整个人显得极为颓废,嚎着对保定帝喊:“皇兄,您不想看我死在您面前,您就让我去找我媳妇吧!” 保定帝看楚玉郎这模样,是彻底的快要被这混蛋逼死了,招了招手,伺候在殿外的帝皇军走进来,刚靠近楚玉郎身边,这混小子就有了戒备心,一把推开帝皇军伸出来的手,几步快跑到保定帝的龙案边,然后又一绕,干脆直接站在保定帝身边,冻得发红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保定帝的手臂,喊着、跳着、叫着、嚎着:“皇兄,我媳妇快要死了,她快要死了!” 保定帝一听这混蛋的话,气的快要炸了,一把推开楚玉郎,硬是让这混小子一头栽在地上也没有搀扶,然后将放在龙案上的前线战报扔到这混蛋面前,怒:“朕是看你真的是疯了,你好好看看战报,她没事!” 楚玉郎捂着被撞红的额头,一脚踢开扔在脚边的战报,然后啪的一声将怀里一直宝贝的信笺拍在保定帝面前,一字一句的吼:“老子没骗你!老子的消息也是真的!” 保定帝瞪了一眼这发疯的混蛋,转过头随便瞄了几眼那张被楚玉郎拍在眼前的纸张,当他看见上面的几句话后,顿时一把就将纸张扯出来,然后细细的读了几遍后,顿时瞪大了眼睛:“骗人的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楚玉郎扑腾一声跌坐在地上,抱着保定帝的大腿就哭,“我媳妇!是我媳妇出事了,我这两天老做噩梦,梦里她流了好多的血,她要我救救他,皇兄,我要去救她!” 保定帝被眼前突然传来的消息吓得愣住了,硬是没接住楚玉郎的话,瞪大了眼睛,木怔了! 候在朝堂上的百官们看着那龙椅上的两个男人一个哭一个发呆,着实好奇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这延平王哭着喊着要去找媳妇,延平王妃不是在府中吗? 其中,一名御史看延平王爷哭的可怜,站出身来,好言相说:“王爷,您要出关?出了关到什么地方去找王妃呢?据属下所知,延平王妃这段时间都在府中休养,连京城都没有踏出过半步!” 楚玉郎擦了吧鼻涕,看着那名御史,哑着嗓子:“我媳妇不在京城,她在西北战场,在打仗呢!” 百官被楚玉郎的话惊住,各个面面相觑不说,更是觉得这其中似乎迷雾重重! 另一名大臣走出来,看着楚玉郎问:“延平王妃在西北战场?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在西北战场的人都是虎狼军和几位将军,何来王妃也跟去之说?” 楚玉郎蹦跶起来,指着那名大臣,早就忘记了乔羽和保定帝对他的嘱托,扯着嗓子吼:“你大爷!难不成怀疑爷会骗你?我媳妇就是楚羽,楚羽就是我媳妇!她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是威武大将军,现在正在西北打仗,跟东蛮拼命的人就是我媳妇!” 定北宫中,顿时一片安静! 诡异的安静,让每一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难以消化着突然得来的消息。 等反应过来的保定帝听见楚玉郎这番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覆水难收啊! …… 安静过后,顿时,整个朝堂炸开了锅! 百官各个难掩脸上的惊愕,交头低耳的讨论着这天下第一大惊恐真相! “没搞错吧,居然要一个女人带兵打仗?!” “延平王妃声名狼藉,现在又带着一群老爷们冲锋陷阵,真是丢人至极!” “有什么好丢人的,听说那延平王妃本来就是个泼辣货,女生男相,魁梧有力,这老王爷的脸早就被这不男不女的混蛋丢完了!” “大周之耻!天下之耻!我大周男儿难道就没有能征善战之辈?居然要一个女人出来当英雄,实在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唉!大周乱了,天下乱了,牝鸡司晨,谈何公理啊!” “……” 一声声难以启齿的辱骂,一声声钻进耳朵里的羞辱,就像一根根银针,不断地扎进楚玉郎的心里;听见这声声唾骂,楚玉郎终于从悲痛中醒悟过来,他睁大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那朝堂上吃的粉白油嫩的大臣们,嘴唇抖动,身体抖动,攥紧的拳头都跟着抖动! 他们是在骂他媳妇吗?他媳妇是大周耻辱吗?他媳妇给大周丢脸了吗? 不!他媳妇是英雄! 乔羽是英雄! 楚玉郎眨着快要落出泪的眼眶,憋着脖子,砰的一声将龙案上的笔洗朝着光可鉴人的地面上重重的砸去,啪的一声,重物落地,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捂着心口抽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站在朝堂上红着眼睛的男人,就听见他一字一句的大喊着: “乔羽是英雄!我媳妇是英雄!” 保定帝是没想到这一项温顺酣甜的小兔子发起疯来连老虎都要退避三舍,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摔碎在朝堂上的笔洗,然后转过头,就看楚玉郎抽掉腰上的腰带,然后在空中抽打了几下,对准刚才诋毁乔羽名声的一员朝臣,狠狠地甩过去,朝臣的脸被突然抽过来的腰带划伤,带着疼痛的红痕让他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捂着脸乱嚎。 众人没想到这延平王爷敢在这里发疯撒野,各个都退避三舍,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步一步从殿上走下来的男人,听着他红着眼睛,喊出来的话: “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当年,为了贪图虎狼军的威名不断地将自己家族的孩子送到军营里企图占便宜,现在战事发起,西北告急,先是丞相之子弃城逃跑,接着是尚书侄子为了活命居然向东蛮交出了边防兵力布置图;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喊着那群混蛋是大周之耻,只天下之辱?” “大周难保之际,我父王薨逝离开之际,你们各个都变成了乌龟王八蛋,不是劝着皇兄对东蛮俯首称臣,就是想要辞官离开,逃窜他国,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大骂自己窝囊,怎么不骂自己是个混蛋?我媳妇一介女流,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可是比你们都强;她虽然总是犯傻,总是闷着不说话,可是比你们都英雄,她乔羽的名字不是你们这群混蛋能够念出来的,你们不配!” “皇兄天下如万蚁钻心的时候,你们都一个个想要逃跑;那个时候,是谁站出来力挫东蛮武士?又是谁让你们安心的坐在家里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睡好的;我媳妇在战场上啃凉馍,盖冷被的时候,我媳妇在战场上拼了命杀东蛮小儿,为大周守护天下的时候,我媳妇……我媳妇为了大周天下,怀孕流产,昏迷不醒的时候……,你们这群男人在干什么?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还没有看过他长什么样,我还没有捏捏他的小手,抱着他亲一亲的时候,就这样为了大周死了!” “我的儿子,我的媳妇!就这样为了大周,为了大周啊!可是你们这群混蛋,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敢骂她?老子要抽死你们,抽死你们!” 楚玉郎喊着,咆哮着,冲下朝堂对着那群文武百官狠狠地抽打着;朝堂上,鬼哭狼嚎的一片,求救惨叫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坐在龙椅上的保定帝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突然落下泪! 乔羽,你真如玉郎所讲那般,你是英雄!是真正的英雄! 这混小子现在为了你发了疯,为了你们离开的孩子发了疯,也辛苦他,憋屈坏他了!你们两个人第一个孩子啊,终究是为了朕的天下,就这样没了吗? 站在一边跳脚的小路子看着朝堂上混乱的一幕,着急着步上台阶,走到龙案边,着急的说道:“皇上,不能让王爷这样胡闹啊!这里是朝堂,不是打家家酒的地方!” 保定帝抬起眼皮,看着痛哭不止、赤红着脚面打骂的楚玉郎,心里一酸,嘴角有着难以遮掩的苦涩:“罢了!准备一张通关令牌,然后再调动一匹帝皇军送这混小子去西北战场。” 小路子看着保定帝那副伤感的模样,点头,刚要离开,却又被保定帝叫住:“要人去把这定北宫的宫门关上,这群老顽固,朕早就想要收拾他们了,正好,让玉郎消消气,打醒他们,乔羽的牺牲也没有白费!” 小路子听见这话,低头默然,正好看见龙案上的那封信笺,隐约看见:羽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题外话------ 小白兔发威了看见了没? 欺负媳妇的混蛋都要挨打! 小白兔要去找媳妇,孩子会有的,幸福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某漫顶着锅盖~其实,淫家真的是亲妈哦!先表拍我,明天一章会别出心裁的美味捏! 期待吧!憧憬吧!会送上来哒!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6:老大,有美人 楚玉郎发了疯,不让他打累了,折腾累了,这兔子一般是不肯罢手的。 朝中的两员大臣被打青了眼窝,还有一名长卿被帼了好几巴掌,咒骂乔羽的那几个嘴贱的被小王爷手里那根腰带狠狠地抽了几条,各个捂着伤痕累累的痛处可怜兮兮的朝着坐在龙椅上的保定帝求救,但这个时候保定帝却很不巧的拿起龙案上的折子,在此等混乱的局面下批改奏折,看的津津有味。 大家总算是闻出味道来了,感情这是保定帝有意放水,大家是白挨了小王爷的巴掌,只能自己咽着苦水,自求多福。 保定帝看楚玉郎是疯够了,便也是时候的放下手里的奏折,瞧着这混蛋一身的伤痕累累,额头上又顶着一个大青包,也心疼,招了招手,让一朝的大臣各个先散了,看着坐在地上抹着泪,抽着鼻涕的楚玉郎,走下龙椅,道:“想要去看你媳妇?” 楚玉郎瞪大了眼睛看保定帝,眼神里含着迫切的希望:“皇兄,您就让我去西北战场吧,夏侯青说了,那边现在不怎么危险,再讲我是在虎狼军的帐营里活动,不会到处乱跑的!” 保定帝知道,就算是他现在出言阻止,恐怕这混蛋也会把他搅合的不得安宁;还不如送到乔羽身边,两个混蛋一物克一物,他眼不见为净,倒也不错!保定帝叹了口气,小路子公公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出现,一面金灿灿的通行令牌展展的放在上面,保定帝拿起令牌,在楚玉郎眼前晃了晃“玉郎,你一定要小心,朕现在能为你们夫妻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乔羽经过这件事恐怕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与情与理,你的出现许会让她好受一点!” 楚玉郎蹦跶着站起身,摇晃着那具快要摔倒的娇弱身子,硬是憋着口气将令牌从保定帝的手里抢过来,然后宝贝似的捂在怀里,点头,道:“皇兄,阿羽为了我吃了太多苦了,这个时候身为男人,我都要陪着她一起度过;那个混蛋恐怕又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一头扎进去拔不出来了;我要去开导她,告诉她跟孩子相比,她活着更重要!” 听着楚玉郎的话,保定帝微微敛了敛眼睛,从什么时候,他这个总是喜欢惹是生非的混蛋弟弟开始懂事起来? 保定帝笑着拍着楚玉郎的肩膀:“真是长大了,放心,朝中的那些老东西朕会封住他们的口,不会让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欺负你媳妇!” 楚玉郎感激的点头,拉住保定帝的手,紧了紧:“皇兄,除了父王,母亲还有阿羽,我身边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了!” 保定帝的眸子跟着一颤,这个混蛋,他又何尝不是身边只剩下他这个弟弟了? 延平王府中,上下乱作一团。 闻风赶来的荣王妃怀里揣着暖炉,坐在暖炕上看着儿子缩着脑袋,钻在被子里使劲的打喷嚏,心疼的瞪了一眼,道:“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大冷天的你连靴子都不穿直接冲到朝堂上,若不是你皇兄本来就娇惯着你,看你这混蛋还能不能活下来!” 楚玉郎拈着手边的锦花手绢,擦了擦鼻子,带着鼻音,宽慰着担心的母亲:“皇兄也是想要收拾那群老东西,才会任由我胡作非为的;娘亲,虽然我平时胡闹,可是该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荣王妃哼了一声:“你知道?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跟你媳妇一样,两个都是糊涂蛋子;怀了身孕居然还扛着大刀打仗,现在孩子没了,又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成心要人担心!” 楚玉郎听着母亲谈起这件事,也不想隐瞒,“母亲,阿羽性子粗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若论过错,应该是我的不对,她的身体有了变化我这个当夫君的应该最清楚,可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见儿子是有意偏袒着乔羽,荣王妃也不好说什么,这两个人的夫妻关系好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最想看见的情况,但是,只要一想到荣王府的血脉就这样白白的没了,这心里既心疼又不舍。 “你就袒护你媳妇吧,阿羽这无法无天的脾性,就是被你和你父王一起宠出来的!” 楚玉郎揉揉鼻子,端起放在一边的茶水,喝了一小口润嗓子,道:“娘亲,您这样说可把我们冤枉死了,乔羽那混蛋高傲自负那是从骨子里就带着的,父王和我喜欢是喜欢她,可从来没有娇惯她;再讲,您儿子我还一天到晚的被她宠着呢!” 说着,楚玉郎就无耻的一笑,虽然脸色不好,但不难遮掩住现在他因为可以跟媳妇重聚而露出的欢喜。 猫儿从门外跑进来,身上夹杂着风雪,看见老王妃,忙躬身福礼,然后对着坐在床上养身体的王爷,汇报道:“爷,皇上派来的帝皇军已经将随车的行李装置好了,按照您的吩咐,王府仓库里的补药、人参一个都没落的带上,还有皇上送来的上好燕窝和天山雪莲也都装车,您看看还需要带上些什么?” 楚玉郎听着,微微拧了下眉,抬眼间,又吩咐:“到太医院将胡太医叫来,让他跟着爷一起去西北!” 猫儿一听是胡太医,有些自作聪明的说:“爷,胡太医是妇科圣手,咱们若想着救命,还是带张太医比较稳妥!” 楚玉郎瞪了一眼猫儿,喝声:“笨蛋,阿羽现在的身体就是要胡太医在身边好好调理!一个儿子没了,老子还准备跟她再生一个补缺呢!” 听见王爷这样说,猫儿眼眸一闪,欢喜的蹦蹦哒哒的往外跑,留下屋子里掩着嘴暗笑的荣王妃,看着蔫蔫的儿子流着鼻涕喊着媳妇的模样:“玉郎,荣王府里也有些上等的补药,等会儿要人一道拿来,带到西北让阿羽好好养养!” 听见母亲这样说,楚玉郎就知道娘亲已经不再生阿羽的气了,毕竟,阿羽又不是故意的,再讲,战场上一个不小心丢的就是性命,现在只是没了一个孩子,虽然让他宛若割肉一般的疼痛,可是,媳妇活着真的比什么都好! 楚玉郎点头,歪着身子靠在床沿上,伺候在一边的丫鬟将一方湿帕子放在他的额顶降温,懒懒的回答:“娘,你说我媳妇咋就这么让我闹心呢?” 荣王妃啐了一口:“你该!” 是该吗?还是上辈子他真的欠了她? 想到自己从朝堂上下来,坐在软轿上双腿发软,浑身脱力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做了多么疯狂的事,为了一个女人,他楚玉郎抛弃了尊严,舍弃了面子,更是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恐怕不日之内,京城的上空就要盘旋着延平王打闹朝堂的丑闻,只不过具体的经过一定会被遮盖,可他的狼狈和不堪定会传的人人知晓。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啪的一声丢掉额头上的湿帕子,用被子蒙起头,嘟囔着踢了几下,翻个身,哑着嗓子,大喊了一声:“乔羽,老子这辈子是要折在你这混蛋手里了!” 听见儿子这么说,荣王妃扑哧一声笑出来生;这混小子,这个时候才懊悔着,先才在朝堂上发疯的劲头到哪里去了? 一天一夜的整装待发,楚玉郎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怀里揣着皇兄给的令牌,坐在马车上,带着一队乔装过后的帝皇军终于在一个披星戴月的清冷冬夜出了京城,朝着西北战场的方向出发。 马车上,楚玉郎身着白色貂皮大衣,淡紫色的锦衫锻袄裹在那娇弱的身体上,乌黑的长发轻轻地挽起来,一根白玉簪子别在头顶,一副温润儒雅的打扮;长长地睫毛微微的垂着,一边猫儿掌灯,照在那张白嫩细滑的脸颊上,粉盈盈的嘴唇微微的翘着,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宛若黑珍珠似的眼瞳里,带着浓浓的雾气,一眨一眨,着实惹人怜爱。 猫儿看着带着点疲惫之色的王爷,心疼着说:“爷,要不您睡一会儿,到天亮了猫儿叫你!” 楚玉郎摆了摆手,撩起帘子,外面清冷的空气瞬时钻进温热的马车里,冷的他一个激灵,忙又放下手边的帘子,看着猫儿,抿着嘴唇,问:“你说爷见到媳妇,该怎么说呀?” 猫儿疑惑的眨了眨眼:“爷就实话实说呗,说您想她了,来瞧瞧她呗!”楚玉郎伸出爪子拍在猫儿那颗榆木脑袋上:“笨!当初阿羽就是害怕我跟着她才会休了我,现在老子跟上去,虽不害怕热脸贴了冷沟子,但是……但是,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不是?” 猫儿总算是明白王爷是在担心什么了,轻轻地捂着发笑的嘴角,小心翼翼的问:“爷是害怕王妃不给爷面子,您前脚刚去,她后脚就把您给踹出来了?” 楚玉郎别过脸:“要说一般女人被夫君这么疼着准会哭的呼天喊地的,可是她乔羽是一般女人吗?她分明就不是女人!” 猫儿嘻嘻笑着,觉得王爷这样犯小劲儿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爷,您放心,您手里有皇上亲自赐下来的令牌,身边还有这么多帝皇军保护着,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您的靠山是皇上,您的面子王妃也许会不搭理,可是皇上的面子,这天下还有谁敢不理会?!” 楚玉郎听着猫儿的话,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还真别说,乔羽那混蛋发起狠来,恐怕皇兄都奈何不了吧! 总归就是一句话,这去了他害怕媳妇扛着杀威棒揍他,不去吧,他还不如吊死在媳妇面前来的痛快! 楚玉郎左右挣扎,等他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队马车就走出了京城界内,帝皇军的速度飞快,简直堪比那苍夜下的独龙,兼程赶路,居然连哼哼都不带的。 就在第二天的晨曦从天际慢慢露出来的时候,赶了一晚上路的一队人马依然精神抖擞,很快就到了天柱山下,眼看着翻过这座大山,穿过眼前的密林就能离媳妇的距离更近了一点;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山脚下冒出来一匹马贼,看着乔装打扮的帝皇军和一队马车,有一个找死的混蛋跳出来,身上穿着兽皮的衣衫,头发上别着一根麦草,龇着牙,吼出声: “此山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若从此道过,留下过路财!” 帝皇军的人没想到这半路上遇见了传闻中的打劫,各个愣着脑袋,睁大了眼睛,就跟看猴戏一般瞧着眼前的马贼。 楚玉郎从马车中也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敲了敲车板,帝皇军少将张铁快马赶过来,凑在车帘边,小心伺候:“爷别担心,遇见了几个马贼,兄弟们很快就收拾了,不会耽误行程!” 楚玉郎昨夜睡得晚,现在又被这几个马贼闹了心,翻个身,身上的白色貂毛毯子垂在腰间,粉白的脸颊上带着疲惫,哼了一声:“给点钱消消灾,赶往西北做正事要紧!” 张铁知道王爷的心思,本来商量着跟兄弟们一起收拾这群找死的马贼,可是王爷授意,又不好违背,只能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啪的一声扔到地上,双手拱礼,不卑不亢的说道:“兄弟,出来混的大家都相互照顾一下,我家老爷着急赶路,麻烦行个方便!” 马贼早就在山头上瞄上了眼前这匹小队,人数虽然不多,可是各个器宇轩昂,骑着高头大马,赶着几辆马车,马车上的羊绒毡子用的都是上好的货色,光是一瞧,就能瞧出那坐在马车里的主子一定是个有钱的货色;现今张铁又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这要这群贪婪的马贼着实跟瞧上了大羊一样,眼珠子都变绿了。 马贼中先才撂狠话的人是个跑腿的瘪三,名字叫憨二麻子,以前是嘉陵关内的一个打铁的学徒,但因为嘉陵关被东蛮攻破,他跟着一帮子小混混太保逃了出来,苦于无生机,只能过这种落草为寇的日子,饥一餐饱一餐,现今看见一头大羊,他若是放过这辈子就是头猪。 憨二麻子从高处的石头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一百两银子,揣进怀里,挑着那对老鼠眼:“大爷,您再赏点呗!” 张铁是个武夫,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挥舞着大刀子宰人,本来想要息事宁人的他看这混蛋有点蹬鼻子上脸,着实气的喝了一声,噌的一声亮出手边的大刀,指着憨二麻子,怒:“干你奶奶!老子给脸别不要脸,小心惹怒了老子身后的这帮兄弟,扒了你们的皮!” 憨二麻子被张铁的气势吓得脑袋一缩,连滚带爬的又跳回到石头上,看着身后的众位兄弟,吆喝着大伙儿一起造反。 睡在马车里的楚玉郎实在是被外面的吵闹扰的不胜其烦,蹬了蹬腿儿,气的一脚踹开车门,钻出小脑袋,对着张铁喊了声:“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银子不管用就上刀子!” 楚玉郎这一嗓子不吼倒好,这一吼,着实吸引了众人的回头观望;而站在石头上的憨二麻子正好看见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小脸,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眼睛冒光,瞳光晶亮的对着高处的山头大喊:“老大,有美人!” ------题外话------ 先在这里祝福亲乃的们: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捏! 今天和明天某漫有活动,本想着多更新一点,可是抽不了太大的身,只能先来一点可口的小菜! 宝贝们,要记得吃苹果哦!祝福~(笑) 【这群山贼很牛逼哦,亲乃的们千万不要小瞧了这帮孩子~哇哈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7:夫妻团聚 楚玉郎听见憨二麻子的那股嗓子时,他承认自己在含笑中生气了。 “美人?”是在他说他吗? 楚玉郎扯动着嘴角,玉白的手指扒在车板上,一边,猫儿吓得脸色发青,一边拍着王爷的玉背帮着顺气,一边尽最大的可能安抚爷已经滋滋乱冒的火气:“爷,您别气着,那混蛋的眼睛长到pi股上了,您不是美人,您怎么会是美人呢?” 楚玉郎回头,咬着牙,问:“爷不是美人,那是什么?” 猫儿的脸皮在刮骨的冷风中颤了颤,舔着嘴唇,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憋着嗓子,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不是变相说王爷长得不俊吗? 一滴汗,居然在刺骨的冷风中滴下来,猫儿颤抖着,回答道:“爷是妙人!是大妙人!” 楚玉郎的脸色更黑了,一双冒着火的眼珠子,就跟那火架子下的熊熊烈火一样,就差把猫儿吊起来烤成烤乳猫挂在嘴边吃起来了。 猫儿缩着脑袋,害怕的朝着马车后面咧了几步,乖乖的蹲在车角,耷拉着两个耳朵不敢吭声!大爷的,他都在说些什么?! 帝皇军的一拨人都被憨二麻子那口嗓子镇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稍有回味的时候,都不敢回头朝着马车看,因为现在的小王爷,已经慢慢的顺着车辕蹦跶下来,身上披着白貂皮草,宝蓝色的蹬云靴干净的踩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的有些困难;猫儿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两只手支愣着,生怕爷不小心栽着。 楚玉郎怀里揣着小暖炉,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气息,玉白的脸颊和稍显凌乱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还别说,真有点弱质芊芊、娇弱浮柳的妙姿;怪不得那帮山贼会将他当成一个大美人看待,就算是帝皇军的老爷们瞧见,那也是不自觉地咽了几口口水,硬是压下再偷窥一眼的欲望。 楚玉郎站在车队前面,懒懒的缩在白绒绒的皮草里,露出一双刚睡醒的眼珠子,道:“打个商量,现在放行,爷就不追究你们的过错;但想要硬碰硬,爷也会让身后的这群混蛋陪你们玩玩,怎么样?” 楚玉郎一开口,就泄露了他是男人的本质;毕竟那珠圆润滑的嗓音中带着的男儿磁性,还是很难遮掩住。 憨二麻子被楚玉郎这一开口着实惊了一跳,原来不是美人,是个娇滴滴的男人?! 憨二麻子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小白脸,以前在嘉陵关里他当铁匠铺的小学徒,跟着一起学艺的有一个白吃饭的小白脸,仗着自己的皮相白净些,居然勾引师傅的女儿,直接当上了上门女婿,这男人嫁给有点家底的女人,可是少奋斗十来年;而他憨二麻子不就是脸上有些痘疮,鼻子在小时候打架打歪了么,用的着被世俗厌恶,二十好几都找不上个媳妇讨回来暖被窝吗? 想到这里,憨二麻子就啐了一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气,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楚玉郎扔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去你大爷,老子就要在这里收拾了你这小白脸,把银子车子留下来,若不然,兄弟们卸了你这吃软饭的混蛋!” 楚玉郎险险躲开憨二麻子扔过来的石子,睁大眼抿着嘴唇看着那长的丑陋,一身邪气的混蛋;张铁瞧见那群山贼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一朝王爷,早就按耐不住,砰的一声从马背上翻下来,提着刀走上前:“爷,让属下收拾他们,他奶奶的,给点颜色就撂起膀子来了,老子干了他!” 楚玉郎伸出手臂,阻止张铁的冲动,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群足足有百十号的山贼,眼中带着笑,似乎刚才的怒气一小子就消失了一般:“你们是跟谁混的呀?” 憨二麻子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愣了半晌,结结巴巴的回答:“我们老大是这天柱山的第一霸,棕熊王冲!” 楚玉郎瘪瘪嘴,居然带着点性子的回驳:“老子不认识!” 憨二麻子和一众人都被楚玉郎这已与常人的思维方式惊住,张铁看着小王爷,万分不明白,他们现在是遇见打劫的了,可是小王爷似乎没有与人计较的意思,还在这里热络的盘问起山贼的根底来;这是唱的什么戏? 憨二麻子被楚玉郎憋回去,先才被憨二麻子那一嗓子从半山腰上吼下来的王冲扛着一把劣质的大刀,大摇大摆的从山道上小跑下来,看见自家兄弟跟一帮子爷们对峙,不打也不骂,反倒是一句冲一句的说起话来,拧着眉,粗狂的皮相带着烦躁,抄起地上随手捡起来的小木棒,对着憨二麻子的头就梆的一声敲了下: “美人呢?” 憨二麻子揉着被打疼的头皮,皱着眉,腆着那张坑坑洼洼的脸,连陪着笑对着老大说:“大哥,弄错了,是个小白脸长得像娘们,兄弟们都被糊弄了!” 王冲一听这话,瞪了一眼这群王八羔子,转过眼,扛着大刀,威武着那粗若木桩的宽腰,刀尖对准楚玉郎,放话:“喂,兄弟们劫财不劫命,留下东西,人可以走!” 帝皇军的一帮人早就被这群山贼闹得没了性子,若不是看小王爷在中间横着,早就抄起手边的刀剑劈了这群不长眼的废物;虽然帝皇军的作战能力无法跟虎狼军相比,可是,他们也不是吃白饭的,杀人、宰人这点小事儿,刀起刀落就搞定了。[.超多好看小说] “爷,您就站在一边等着看戏,兄弟们早就按耐不住要收拾这帮混蛋了!”张铁收到身后弟兄们凶残的眼神,不停地规劝着眼前娇弱玲珑的小王爷。 楚玉郎不理会张铁,只是看着眼前扛着大刀的王冲,常年在京城里混迹的楚玉郎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帮人并不是刀口子上舔血的真正山贼,不过是半路出家,会敲几下木鱼就真把自己当成和尚了。 嘴角带着一丝嗤笑,突然,楚玉郎的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双手环胸,玉白的脸颊终于从白绒绒的皮草里钻出来,灵秀的模样,堪比那千山暮雪中的初蕊,美的让人心颤:“这个不知叫黑熊还是棕熊的,实话告诉你,爷不准备将这后面几车子东西留在这里帮你们过冬,也不准备跟你们大动干戈,耽误时间;看你们的样式打扮倒像一群小混混,现在兵荒马乱的,就干起了山贼糊口,咱们谁也不为难谁,要么跟着我走,以后你们这数百号兄弟有吃有喝,要么咱们就比划比划,死伤如何,看看我身后的这波人,你们就能知道!” 楚玉郎话音刚落,帝皇军的将士们各个从身上抽出长剑,唰唰唰的剑锋刺破声,在这北风刮起的山道上显得几位响亮和苍凉;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王冲没想到眼前这粉雕玉琢的男人居然想要收编他们,瞪大了眼睛的同时,哼着鼻子:“让我们这帮兄弟跟着你?你是谁呀?什么东西?皇帝老子还是边关大将?” 楚玉郎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带着点无谓的说道:“老子还真不是个什么东西,虽不是皇帝老子,但却是皇帝老子的兄弟,也不是边关大将,可边关大将看见我也要软言细语的哄着!” 楚玉郎此话一出,让王冲一拨人都着实惊住,而张铁等人则是被小王爷的这几句话逗笑,心里暗暗附和:保定帝的亲弟弟,威武大将军的正牌夫君;这小王爷虽然没什么本事,可这靠山着实硬的让人发指! 王冲以前在嘉陵关里就是个混混头儿,虽然嘉陵关离京城甚远,可消息还算灵通;这让保定帝能称兄道弟的人没几个,又能跟边关大将有交情的皇亲国戚也没几个;仔细盘算下来,又无赖又流氓,顺带着生的玲珑漂亮,标志好看的延平王成了王冲心里的头号人选。 再斜眼细看站在雪地中的男子,贵气、大方,临危不乱、气势压顶;虽然身子看着穰,但站在一群舞蹈弄棒的爷们中间却依然出彩亮眼;王冲心里一惊,顿时扔了手里的大刀,蹬蹬蹬的从石头上往下蹦,小跑到楚玉郎面前,睁大眼睛,问:“您是延平王爷?” 楚玉郎抖了抖肩:“本王不像吗?” 一句话,是彻底让王冲知道自己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俗话说,人生下来就是混道儿的,白道有白道的活法,黑道也有黑道的闹法;延平王爷行事乖张跋扈,在京城里名声不好,再加上又是个喜欢调戏美人的货色,白道里的文人雅士视这样的人为耻,可是黑道却将延平王爷当做是关公老爷一般敬着;口口相传的一句话就是,活人活到像延平王爷这种份上,也算没算白活。 所以,楚玉郎这么一报名号,顿时让在场的百十号混混当成神明一样围起来,传闻中那个混蛋无耻的大流氓啊,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不多瞅几眼,那该多吃亏哇! 楚玉郎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号会这般响亮,见王冲使劲的作揖赔不是,伸出那双细若无骨的手拍了拍这彪悍大汉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跟着爷混,不吃亏吧!” 王冲听见小王爷的这句话,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满心的感动,领着上百号的兄弟,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王爷,属下以后就跟着您了,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要能赏口饭吃,我们这帮人的命就是您的了!” 楚玉郎嘴角含着笑意,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帮混混,刚想开口答应,却被张铁拦了下来:“爷,我们是去西北战场,可不是去打家劫舍,混着玩的!” 楚玉郎拍了拍一脸担心的张铁,凑着脖子,压低嗓音在张铁耳边说:“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这草莽出英雄,市井藏好汉,你别看他们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你知道吗,真正讲义气的人不是那些朝堂上之乎者也的混蛋羊羔子,而是这帮看起来虎头虎脑的混蛋;他们不过是没受过什么教育,所以行为粗鲁,可是心底应该不差,你想想看,他们虽然打劫咱们,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个杀字,足以见得,人心不坏!” 张铁不敢苟同小王爷的话,只是觉得带着一群上贼去西北战场,万一大将军一个不高兴,军gun伺候,pi股开花的人可是他,为难的拧紧眉,艰难的开口:“爷带着这群人有什么用?就算他们讲义气,可是战场不用无用的兵,难不成让虎狼军的火头军白养着他们,给咱们的大周拖后腿呀!” 楚玉郎看着脑筋不转弯的张铁,再次淡定的解释:“爷什么时候说要白养他们了?放心,早晚用的上,再讲,皇兄的江山厚着呢,虎狼军中的火头军手艺也都不错,多做几碗白米饭,阿羽不会说什么!” 楚玉郎说完,就招揽着跪在地上露出一眼萋萋的混混们,长臂一挥,豪爽的吼了一嗓子:“从今儿起,你们就跟着爷混!再有人敢欺负你们,报出爷的名号,吓死那帮混蛋!” 跪在地上的混混一听这话,各个喜笑颜开。 而楚玉郎话锋一转,很快又唬住脸,严肃道:“但是,你们中间要是有人敢肆意捣乱,仗着爷的身份欺压人;爷就要媳……,啊不对,是威武大将军关你们禁闭,打你们板子,听见没?” 王冲首当其冲,立马点头表示:“王爷,属下一定会忠心跟随您,绝对不会肆意捣乱;我们也是没有了家才会干这种混账事儿,以后就再也不会了!” 听见王冲这样讲,其他小混混也跟着起哄;各个杨名发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发笑。 一场别开生面的闹剧很快就收了场,延平小王爷也不过是用了几句话,连动之以情都算不上,直接缴了一群山贼的刀枪,将这群没有人管教的野猴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各个乖乖的跟在帝皇军的队伍后面,帮着推车的推车,帮着牵马的牵马,各个很有眼色,明白帝皇军的人看不起他们,也就一个个的小心伺候着,该巴结的时候巴结,该撂嗓子喊浑话的时候冒出几句语不惊人的浑话,小半天过后,居然跟小部分帝皇军称兄道弟起来。 张铁是亲眼目睹这一切,心里在慢慢喜欢上这群瞧着獐头鼠目的小混混的同时,不免暗暗佩服这小王爷的眼光咋就这么狠辣,真的收编了一群很有潜力的小混混,抱着不懂就问的态度,张铁敲了敲小王爷的马车门板,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懒懒的声音,忙伸长脖子请求赐教:“爷,你咋就知道他们是真心归顺咱们的?” 楚玉郎在马车里愣了老半天,脑海里一眼闪过小的时候她在街上踢伤一个小乞丐的场景,那个时候,从来不大声吼他的父王手里拿着鞭子,第一次在他的手上狠狠地抽出了一道血印,然后心疼的看着他蓄满眼泪的大眼睛,恨铁不成钢的说:“不是谁一生下来就跟你一样好命,你大爷的敢变成混世小太保,老子就敢不认你这个儿子!”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很委屈,一个没爹没娘的小乞丐而已,死了都不可能有一张草席裹着埋了,为什么父王要动那么大的火气;直到他有一天,看见父王在军营里亲自为一个小兵包扎伤口,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时,他才知道,人生父母养,只有真心对待别人,别人才会真心对待你。 想到这里,楚玉郎撩起帘子,对上张铁好奇的眼神,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语言松散的说了句:“问问你自己,看见在大冬天连鞋子都破了的一群人,你真狠心抛下他们不管?” 张铁似懂非懂的听着小王爷的话,刚想再问,帘子已经放下来;张铁木楞的眨眨眼,慢慢的回头看正在跟一名帝皇军说话的王冲,顺着他高大的身型往下看,当眼神落在王冲那破了个黑洞的靴子上时,终于明白了,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长叹了一口气,他张铁总算是明白为何保定帝跟延平王爷的关系是众多皇亲中最好的一个了。 五天五夜的赶路 虽然车马劳顿,气候恶寒;可是,终于在一个傍晚来临的时候,一队足足几百人的人马还是用了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西北战场。 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城池,看着插在城头上那气势如虹的“楚”字大旗,楚玉郎差点抱着心口哭出来。 他媳妇就在眼前,他想了无数个夜晚的女人就在跟前;这种感觉,恍若隔世般的让人兴奋难耐。 虎狼军的军营大帐中,刚从昏迷中清醒不过两天的乔羽坐在宽背靠椅上,脸色还是有点差,但是双目炯炯有神,几位将军坐在下方,眼神里也带着坚决和肃杀;反观夏侯青和小喜,两个人居然缩在最小的角落里,一个揣着小暖炉打盹儿,一个嗑着瓜子无聊的发呆。 吴有才瞧着大哥似乎有点精神不济,心里挂忧的说:“将军,你身体不适可以先好好休息一阵,嘉陵关虽然被毁的差不多,但好在城中的百姓大都安然无恙,只要人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乔羽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莫雷也跟着说:“是啊将军,听王爷说你因为连日劳累身子吃不住才会深陷昏迷,现今我们刚刚搓了东蛮的锐气,不着急再战,将军可以好好养养,待战争再起,咱们好好收拾那帮兔崽子!” 乔羽眼神一动,眼底的伤痛,无法遮掩。 那日,她深知自己的孩子已经无法保住,那个时候,她害怕、脆弱、心疼、懊悔;脑海里,不断地辗转着楚玉郎的笑脸,水灵灵的眼睛,挺翘的鼻子,甜甜的嘴唇,还有那摸起来跟桃花一样的脸颊;她落泪,忏悔,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犯下最致命的错误;她无颜面对楚玉郎,心情更是郁结难发,所以导致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事后,虽然夏侯青用尽办法将她的命拉把回来,还用了什么鬼扯蛋的幌子瞒住了虎狼军上上下下数十万双眼睛;她清楚地记得,在一个深夜,当她转悠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趴着夏侯青,一脸疲惫的看着她古灵精怪的笑,然后哑着嗓子,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人飞鸽传书给楚玉郎,让他给你准备棺材了!” 那个时候,她落着泪,伸手摸着平坦的小腹,手指颤抖,哭的像个婆娘;是夏侯青拉住她的手,擦掉她的泪,安慰着说:“别摸了,以后还会有的!” 那晚,她伤心了很久;待初阳升起来的时候,白茫茫的大地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看着残破的城池,看着整齐列队的虎狼军,她恍然明白,战场上,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她运气好,只是没了一个孩子,留着命,找她的小白兔忏悔去! 就在一帐营的老爷们变着法子的劝慰着坐在上面的将军回去好好休息时,突然,一名守卫在大帐外的小兵扑扑腾腾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大声回话:“将军,军营外来了帮小混混要见大将军您!” 乔羽从沉默中醒悟过来,眉心拧的能夹死一只蚂蚁,低沉着声音,喝:“见我?小混混?让前锋营先把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板,扛得住人才有资格见我!” 小兵惊愕的抬起头,看大将军的脸色不似作假,忙诺了一声,快速退下。 乔羽转过眼,看着莫雷,训斥:“军营守卫怎么安排的?虎狼军将营是随便可以靠近的吗?” 莫雷耷拉着一双眼皮,挨着训回话:“将军,是属下失职!” “知道就好,下去领三十鞭子!” 莫雷坠着头乖乖的站起来,嘟着嘴看向乔羽;他虽然知道乔羽治军严,可是没想到会严厉到这种程度;不过,追根究底还是那帮子小混混惹的祸,从哪里蹦跶出来的老鼠精,居然在大将军大病初愈时出来挑刺?莫雷在心里,咒骂着那群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 就在他转过身,绷着大腿准备下去领那三十鞭子时,突然听见帐营外面乱哄哄的,接着,便听见一声悲怆痛心的声音,格外响亮的喊出来:“楚羽,你他妈混蛋!老子刚来你就板子招呼爷,爷回去要你好看!” 这声音吼完,很快就淹没在一群乱糟糟的说话声中;可是,听见这声音的人,都一个个的瞪大眼睛,连打盹儿的夏侯青都一个激灵站起来,嘴角抽搐的望着下一秒冲出帐营的乔羽。 乔羽眉心紧蹙,虽然脸色苍白,可是依然精神奕奕,快步小跑到帐营前,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被虎狼军团团围住,而位于中间的一个马车上,站着一个晶莹玉透的粉面混蛋,叉着腰,瞪着眼,一把解开遮住大半张脸的长麾,对着围上来的先锋营,吼了一嗓门:“你们敢动我?反了这群兔崽子!” 跟着乔羽一起出来的几位大将军,在看清楚眼前的那个人真跟心里所猜的那个人对上号时,都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齐齐的看向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 乔羽扒开挡在眼前的小兵,大步流星,腰板挺直,直直的对上那站在马车上的小混蛋,刚想开口,却被那人强占了先机。 楚玉郎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媳妇,心里早就激动坏了;眼里滋滋乱冒的火光一点点的退去,窘红的脸颊上带着憨憨的笑意,然后在对上媳妇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居然不知所措的揉了揉后脑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弯弯的眼睛里带着亮晶晶的光彩,糯糯的喊了声:“阿羽,爷是来跟你同甘共苦的!” ------题外话------ 活动完毕 明天会有时间码字啦~ 明天有肉吃,明天会甜蜜!嘿嘿~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8:重温香梦 乔羽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白净玉面,双眼有神,锦服穿身,长麾披肩,本是娇弱的身子却带着一股倔强的力度,本是柔美的脸颊,却宛若冰原上的福毸花,让她迷了眼睛。 这是楚玉郎吧,是她日夜挂念,心心想念的楚玉郎吧!前呼后拥的楚玉郎,漂亮的跟朵花一样的楚玉郎,嚣张跋扈的楚玉郎,眼睛纯净的楚玉郎,因为害怕而故意在她面前嘿嘿笑着,逗她开心的楚玉郎! 乔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是欢喜?还是生气?亦或者是,她心底的最深处其实就盼望着这个混蛋就这样一不小心冒出来,就这样笑嘻嘻的出现在她面前,眼睛弯弯的,嘴唇翘翘的,喊着她的名字,看着她的眼睛,纯粹真实! 乔羽顿住脚,不向前也不退后,饶是让候在周围围观的众人摸不清这在战场上风声厉行的大将军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当然,这其中属楚玉郎最甚。 没经商量,他就私自前往战场,这第一个违规的人可是他! 阿羽是个死脑筋,做事不懂得变通,还喜欢认死理,万一她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来一招下不来台,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楚玉郎这个时候才为自己的前景堪忧,不免朝着站在人堆里的夏侯青使眼色,两个人二十年来的友谊,这点小默契还是有的。 夏侯青背过身面对着候在一边等候将军命令的先锋营,招手,很有魄力的指挥:“将延平王爷带来的人和马车拉下去,散了!” 要说前面先锋营的人没有将这马车上的主子认出来,关键是因为小王爷身上的大披麾太厚,遮住了那张漂漂亮亮的小脸蛋,现在真人露相,老王爷的独生儿子他们若是认不出来,老王爷定会从地底下钻出来,举着杀威棒收拾他们这帮兔崽子。 先锋营的将士们收到命令,立马热络客气的朝着那帮小混混走过去,本是安静的军帐大营前,顿时变的极为热络。 看着散开的人群,楚玉郎别扭的从车辕上跳下来,猫儿伸出来的手他没有扶着,只是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慢慢的靠近乔羽身边,然后,眼睛笑的弯弯的,说:“看看我的阿羽胖了还是瘦了?像是瘦了呢,是不是不好好吃饭了?我就说你们练武的人只会耍大刀,连照顾自己的基本能力都不会,早知道你会这样,我还不如当初跟你一起来,这样……这样。”说到这里,楚玉郎顿了顿,眼眶跟着一红,如果当初他跟着阿羽一起来,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就不会出事?他没有责怪阿羽的意思,只是,心里的遗憾,还是很明显:“这样,你就会更精神一些,杀的东蛮小儿早滚回老家去了!” 楚玉郎扬起笑脸,藏住眼底的泪光和惋惜,看着乔羽,伸出手,紧紧地抓着她带着点冰凉的大掌,摸着那些咯人的粗茧,满心的笑意,笑出声来。 乔羽感觉到拉着她手心的那双柔软,跟梦里的那个温度一样;试探性的合了合掌心,只感觉到掌心触碰间那暖暖的气息时,她才从魂游天外的迷茫中回过味来,看着笑眯眯的楚玉郎,突然,反手拉紧他的柔夷,死死地攥在掌心里,听着他呼痛的声音和憋红的小脸蛋,唬着脸,喝声: “混蛋!谁让你跑来的?无视军纪,打你板子!” 楚玉郎没想到媳妇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久别重逢后的欢天喜地,居然是把他当成手底下的兵,捏起来就训斥,摆出一张老子是老大的模样,将他当成了肉团团,捏着玩? 顿时,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虽然小白兔纯真可爱,可是魔怔起来,那可是会跳起来咬人的! 于是就听在军帐前的空地上,传来了那嘹亮叫板的声音:“敢打老子板子,反了你?!” 乔羽挑挑眉,沉默不语;那股子高傲样,简直让人发指! 楚玉郎挣扎着想要从媳妇的手里逃住来,可是却忘记敌我悬殊距离过大,挣扎了老半天,还是被控制在媳妇的包围圈里,扭动着那娇弱的身子,将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可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却脸不红气不喘,眼里带着神采,看着他瞎蹦跶。 “乔羽!你敢不敢放开老子!” 乔羽抿嘴一笑:“好啊!” 说完,就听见一声惊慌的喊叫声,下一秒,小白兔被大灰狼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将军大帐里走去。 躲在一边偷窥的几位将军着实惊讶的看着大将军那威武的雄姿,吴有才两眼冒成了小星星,一眼崇拜的看着大哥挺直的背影和挣扎脱力的小王爷,捧着脸蛋,欢呼着:“看看!看看!这才是爷们,小王爷再威武,可是落在大哥手里,还是被扛的份儿!” 莫雷靠在身后冰凉的帐营上,双手环胸,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兄弟们别忘了,咱们的大将军非我同类!” 李廷峰站起身,道:“不就是少了个把么,把小王爷的借来使使,那也一样!” 大个子跟着搭腔:“那怎么能一样?咱老爷们能站着撒尿,大将军能站着吗?” 一直憋着没说话的夏侯青忍不住了,拍着大个子雄赳赳的肩膀:“兄弟,别怪哥哥没提醒你,这话要是传到大将军的耳朵里,她会让你这辈子再也撒不出尿来!” 众位弟兄一听这话,看着脸陡然变白的大个子,憋不住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虎狼军军营上空,愁云惨淡的气氛总算是一扫而空;小王爷不满的声音和不停地叫骂,不断地从将军大帐中传出来。 不明白情况的虎狼军都暗自叹息这混世小魔王怎么跑到西北战场上来撒野了,不过也对,大将军楚羽是老王爷的义子,小王爷是老王爷的亲生儿子,不管这样,他们俩都是亲兄弟;怎么闹腾,那也只能看得出兄弟俩的感情好;可是明白真相的几位将军都各个缩着脖子,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将军大帐。 今晚大将军美人在怀,有人暖被窝;可怜了他们这群老爷们,连个脱鞋伺候的美妾都没有;这同样是男人,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存在了! 大个子跟莫雷他们勾肩搭背,朝着不远处的一片篝火奔去:“兄弟们,咱在这西北战场,喝的是西北风,吃的是干窝头,看见母猪都能蹦跶上去蹭一蹭,没将军的好福气,来杯水酒,解千愁喽!” 已经坐在篝火边的夏侯青几位正在烤山鸡,那肥的流油的小母鸡烤起来还真是够味,听见莫雷几人的抱怨,都哈哈大笑起来,各个扯着嗓子吼着这个时候要是有个女人解馋,就是变成风流鬼那也潇洒。 夜幕西陲,天际一片烟气冉冉上升! 与那蛋黄一般的夕阳,相映成辉!大地一片白茫,纵然是在这料峭的冬夜,可兄弟们的情意却依然热火朝天;几个铜板一壶的水酒喝几口尝不出个什么味道,可是却依然让这群爷们欢天喜地的张着嘴往肚子里灌,几只小母鸡塞不了牙缝,可是大伙儿还是吃的热火朝天,在这逐渐变得清冷的夜里,唱起了大周的民歌,想起了远在南方的亲人。 将军帐营里 楚玉郎被乔羽扑腾一声扔到木板床上,小喜听见有动静,立马钻进后帐一看,瞧见小王爷那张憋红的脸和小姐俊朗的脸颊时,顿时捂着嘴,惊喜的跳起来:“爷,您怎么来了?” 楚玉郎瞪了一眼小喜丫头,看着媳妇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揉着被摔疼的小身板,指着门口,道:“猫儿给你带了些吃的,今晚爷要收拾这凶婆娘,几个月不见,居然敢打夫君,反了这不要脸的王八蛋子!” 小喜一听这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姐,然后在身上披了件小披肩,就朝着帐营门口奔去;顺带着还将那燃烧的炭火点拨的暖一点,帐营暖和了,小王爷就会脱衣服,这一脱衣服,嘿嘿……小姐就会开心了! 看着小喜丫头离开的身影,乔羽转过头,瞧见躺在床上的小白兔要起来,顿时欺身压下去,双手固定在他的脑袋脸侧,瞧着那双瞪大的眼睛,眼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问:“怎么跑来了?不是要你乖乖的在府里呆着吗?” 楚玉郎看媳妇这幅审犯人的模样审视他,心里闷着气想要起来,可是媳妇高大的身材将他罩住,着实要他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又躺回在那硬的咯人的床板上,伸出手,摸着媳妇俊朗的脸,嘟着嘴,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想你了阿羽,你想我了吗?” 乔羽没想到这混蛋先无视军纪在先,现在又想使用美男计,大将军做事很有原则,从来不会因为美色而耽误了正事,一把抓住那双不规矩的手,摊开那柔软的掌心,瞧上那粉嫩的嫩肉,忍不住了,伸出舌尖,带着晶莹的口水,舔了一口这混蛋的掌心,着实香甜可口,道; “说不想那是假的,尤其是这半夜凄冷,孤身难眠啊!” 乔羽一说完,就又压低身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玉郎敏感的耳垂,粉红的舌尖,顺着楚玉郎的耳朵轮廓,好好地舔了一圈,最后才罢嘴,看着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而瑟瑟发抖的小白兔,眯着笑意连连的眼睛,终于决定不再逗他:“皇上怎么会答应你出京?” 到现在,乔羽这个闷蛋子还不知道自己被夏侯青卖了,自然更不清楚她的小白兔为了她在朝堂上怒打朝官,为她出气的壮举。 楚玉郎躺在床上,抬起头看着媳妇,睁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露出了一副流浪小狗的模样:“我担心你在这里被夏侯青勾引跑了,过来盯梢!” 乔羽一愣,看楚玉郎那表情似乎不像是作假;可是那双清凌凌的眼神,告诉她还有事这混蛋没说明白;他不讲,她也不着急问,只是压下身体,砰的一声将自己厚重的身子骨压在小白兔孱弱的身板上,感觉到他的吃力,也不像以前那样赶快坐开,这个时候,她想像个女人一样,在她男人怀里,找到一点安慰。 察觉到乔羽的脆弱,楚玉郎愣住了;扭了扭身子,吃力的顶着乔羽沉重的身子,一双手,就跟小时候母亲安慰他时一样,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拍着媳妇的脊背,虽然能猫挠了一般,可是乔羽却微微的眯了下眼睛,显然,她很受用。 “玉郎,我要跟你说个事!”沉默了许久的人,打破了这难得的安静。 楚玉郎的手指颤了一下,眼睛也跟着转动,落在媳妇默然的脸颊上时,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咱们的第一个儿子老子还没带着他逛花楼,就被你这个娘亲先军法处置了?” 乔羽愣住,撑起手臂看着楚玉郎:“你怎么知道?” 楚玉郎瞧着媳妇那股子呆傻样,笑着捧着乔羽的脸揉了揉,“你是老子的媳妇,你的事老子不知道那就鬼了!” 乔羽垂下眼眸:“你一定很伤心,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 楚玉郎瞧着媳妇那对琉璃色的眼珠子变得幽暗,知道她这是懊恼的征兆,逗着趣儿,安慰乔羽:“这小子来的不是时候,娘在战场上打仗,爹在王府里看家,就算是要来,那也要钻到我的肚子里,跑到你身上,这不是找死么!” 乔羽没想到楚玉郎会这样说,一时间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些混账话;只是闷闷的开口,说了句很让楚玉郎拍她的话:“这男人,不是生不了孩子么!” “当然!乔羽,你少给老子得寸进尺,在床上让你压了,你要我趴下我就趴下,你要我岔开我就岔开,你要我喊你威武爷也死不要脸的喊了;这个时候,你要是还想让老子帮你生孩子,替你大肚子,老子死给你看!” 瞧着炸了毛的小白兔,乔羽分外觉得暖心;距离上次小白兔炸毛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白兔的一颦一笑就跟骨血一样揉进了她的心里,她以为她能忘了他一心扑上战场,可是,当夜露初重、大雪飘飞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人就是这混蛋到让她爱到死的小白兔。 乔羽瞧着他愤世嫉俗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搂住他的脖子,凑在嘴边,深深地印下一个亲吻:“放心,生孩子这样的事儿还是我来办吧,你么,把种子留下来,乖乖的配合本将军的指令做动作就成!” 见这死不要脸的混蛋这么快就开始调戏他,楚玉郎嘟着嘴,小脸蛋被媳妇卡在肩膀上,身子也动不了,又想媳妇想的紧,干脆,也不管现在身处何地,一双不规矩的小鸡爪子早就摸到了媳妇的胸口,被裹布缠的紧紧地胸口摸上去硬邦邦的,没有往日的柔软,眉心一皱,仰起头看着媳妇的侧脸: “阿羽,不疼吗?” 乔羽以为楚玉郎在问她没了孩子会不会心疼,这眼珠子一沉,好不容易清朗起来的心情也随着低落下去:“能不疼吗?想到父王的期盼,想到你滚在我怀里念叨着将来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我的心,就跟撂在冰窟里一样,冷的发颤,颤的发疼!” 将媳妇会错了意思,楚玉郎翻了个白眼,要说这女人就是这点不好,总喜欢纠结在一个事情上好半天回不过魂儿来;孩子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以后多生几个补回来那也是一样,现在伤心难过只为缅怀过去,将来还是要生活的,他多多努力,媳妇多多使劲儿,不相信再造不出一个白胖小子来。 小鸡爪子摸着媳妇那硬邦邦的胸口,一点点的滑到腰侧,然后找到盘扣和衣带,驾轻就熟的那么一解,还真把媳妇身上的戎装给拉把开了。 乔羽感觉腰侧一松,紧接着胸口上一股热气直奔到脑海里,低下头一望,就看小白兔居然敢在老虎嘴边拔毛,小鸡爪子捏的梆梆响,居然还掩耳盗铃般的开始往她怀里伸。 乔羽一把抓住那双小鸡爪,看着那根根莹润修长的手指,凑在嘴边,齐齐的那么一咬,疼的楚玉郎眼底差点几处泪光来,抬起委屈的眼睛,看媳妇含着笑望着他,偷吃被抓包,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耍赖呢?还是继续? 将小白兔惊惶无措,乔羽含着笑松开手,一双大手,从下往上,直奔重点;当手指隔着亵裤碰到那富有活力的地方时,乔羽顿时瞪大眼睛,“呦!变小了!” 小白兔羞愤交加,伸出手指重重的拍着这个不要脸的胸口,发泄着骂:“去你大爷!还缩水了呢!” 乔羽呵呵着笑,低下头,对上那粉红的嘴唇,张开嘴,直接含住;就跟吃糖块一样,伸出舌尖不断地挑逗着那柔软的一方天地。 见媳妇主动攻击,已经了解媳妇战术的小王爷很配合的伸出手,楼紧媳妇的脊背和有力的腰板,将身子往媳妇怀里靠了靠,然后张开嘴,迎接那调皮的小舌尖;人们常说,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在乔羽的身上得到了有力的证实。 乔羽一手紧紧地扣住小白兔的头不让他乱动,宛若银蛇般灵活的舌尖伸进那跟桃花源一样恬谧的小嘴里,紧紧地缠住小人湿滑的舌根,重重的那么一吮吸,瞬时就听见小白兔轻吟的声音,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爽乐了,本是舒展的眉心慢慢的皱起来,发红的嘴唇不断地被碰撞,被吮吸,被洁白的贝齿轻咬的嫩肉开始变得涨红,本是伶牙俐齿的小嘴巴现在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一些暧昧不清的声音来。 乔羽在遇见楚玉郎之前就是个思想异于常人的混蛋,不管是《闺房秘事》还是《七十二般御郎术》她都能倒背如流,跟在楚玉郎身边后,肢体活动力比普通人强大的她在楚玉郎的身上初尝了这人类的禁guo,她就更喜欢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将属于她的男人压的气喘吁吁,折磨的哎呦哎呦的叫不停。 两个人的感情正是情到深处,奈何朝廷需要,乔羽孤身上了战场,在战场中,身边虽然都是老爷们,可是有了楚玉郎这样的极品,乔羽的眼光自然是比正常人都高上许多;战场无情,夜夜难眠,思念最多的就是小白兔躺在身下,眼睛里亮晶晶的含着泪,对她糯糯的喊一声“阿羽”。 本以为这根梦境一样的美事儿在这一年都要跟她乔羽断绝关系了,可是现在小白兔主动投怀送抱,而且还是一副认宰认玩的模样,着实要她早就心猿意马,什么纲纪军规,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乔羽三下两下就扒了楚玉郎的衣衫,本是整理干净的床铺上凌乱一片,枕头被踹到了床底下,被子被推搡到了床角;小白兔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看着穿着中衣的媳妇对着他露出了幽绿的眼珠子,“阿羽,你的身体,行不行呀?” 乔羽被楚玉郎这么一提醒,这才想到现在她的身体还虚着,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劳累而损了底子,将来小白兔的幸福生活可就要折在她手里了;但是小白兔的渴望眼神又是那么多情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莫雷他们总是说,面对女人的需求是,是爷们,就算是弹尽粮绝到战死,也不能让心爱的人失望;因为那比死更让人绝望。 想到这里,乔羽抬起头,低下头吻了吻小白兔的鼻梁骨,看着那忽闪的大眼睛,说道:“没事,今晚让你开心!” 乔羽一说完,就直接扑到小白兔;带着粗茧的大手就跟倒刺一样,刺的楚玉郎又麻又疼,浑身打颤的同时,一双藕似的手臂,攀在了媳妇的脖颈上,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刚要闭上眼睛,却被这混蛋含住他耳垂的动作惊得浑身一个机灵! “阿羽——!”小小弱弱的声音,压抑着快要喊出口的欲望。 乔羽就知道小白兔的敏感地方是在耳垂,湿滑的舌尖不断的嗦着那柔软的耳垂,看着小白兔发红的脖颈和颤抖的身体,乔羽一点点的往下,厮磨的嘴唇,带着折磨人的欲望,在那片细滑嫩白的地方,留下了暧昧的水痕,然后一口咬住小白兔的胸口红蕊,小白兔惊喜般的一躬身子,双腿紧紧地卡住压在他身上的混蛋,呜咽着颤抖不成调的声音,无声的怒斥着这个磨人的凶婆娘。 见小白兔难得这么敏感,乔羽惊喜的抬起眼睛,乌黑的发丝垂在两个人的耳边,乔羽呵了口气,用鼻尖蹭着小白兔的莹白肌肤,出言挑逗:“怎么这么敏感?是不是这几个月都没碰女人?” 楚玉郎正是用情之时,自己的神志早就给这混蛋大流氓给拉把走了,身体紧紧地挨着媳妇胸前的柔软,蹭着,睁开雾蒙蒙的眼睛,低骂:“爷会为了你守身如玉吗?瞧你美得,你走了,爷不知道有多快活,小秦宫的芍药姐姐胸脯最大,摸上去就跟那白豆腐一样,水嫩嫩,娇灵灵,叫起来甭提有多好听动人;还有琼花姐姐,那也是个绝顶的好货色,大pi股那么一甩,能让整个虎狼军溃不成军,老子每天都左拥右抱,玩的都腿软腰疼,日子过得要多美有多美!” 乔羽听着楚玉郎的这些话,也不生气,只是含着笑咬着小白兔胸口的两点娇红,然后一双大手慢慢滑下,在摸到那处没有缩水也没有变小的地方上时,轻轻地一握,差点让楚玉郎爽到魔怔过去。 一双柔夷,使劲的拍打着媳妇,看着媳妇使坏的眼神,挣扎着咬住媳妇的肩膀,大声喊着:“乔羽,你这混蛋,给爷一个痛快,快要被你折磨死了!” 乔羽一听这话,也不着急,只是轻轻地玩着手里的玩具,感觉到那份灼热烫手的时候,低下头,吻住小白兔的嘴唇,厮磨了片刻后,两个人的嘴角都挂着暧昧的晶莹,可某只大灰狼却依然不准备来招痛快的,揉着小白兔的身子,嘻嘻笑着,问: “是芍药姐姐的胸脯迷人,还是琼花姐姐的大pi股撩人?夫君尝过后,可愿意跟为妻讨论讨论!” 楚玉郎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着火,一双手将身子底下的青花白被单攥成了一团,指尖泛白,可见忍得痛苦:“讨论个屁,爷都要烧死了!” 乔羽一听这话,似乎不打算就此罢手,单手轻轻地摸着那已经肿胀火烫的地方,看着小白兔通红的脸颊和快要流出眼泪的双瞳,心里又欢喜,又使着坏:“没事,有我在,烧不死你!”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张故意的脸,心里那叫个悔恨呐! 他这是来帮助媳妇的吗?他这是来找死的!乔羽这个混蛋,分明知道他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可是她就是故意在折磨他,这几个月的禁欲本来就让他想的发慌,现在见到肉又啃不下去,这不是要他楚玉郎的命吗? 于是,就看小白兔掉着泪,扬起脖子对着白色的军营帐顶哭喊,一双小手,还死命的拍打着梆梆响的木板床,委屈的发泄:“哇哇哇——!老子要回家!爷要回家!柳飘飘——芍药姐姐——琼花姐姐——云裳妹妹——快来救救爷!哇哇哇——!” 看着小白兔一副悔恨万分的模样,乔羽扑哧一声笑出来;终于,不再折磨着小混蛋,心疼的亲吻着他哭喊的小嘴唇,轻轻地吮吸,吸掉他嘴角边晶亮的口水,舔干净他眼角带着委屈的泪光,轻轻地欺身上去,决定帮她的小白兔灭火。 大将军孔武有力,战术素来讲究速战速决,可是对于这半夜无人时的夫妻战争,却喜欢沿用延长战术,而且动作快慢缓急能够一手操控,完全不拖泥带水,招招有力,力道精准,堪称天下夫妻之表率。 小白兔被压爽了,溢满泪光的眼睛里都是笑意,趴在大将军的怀里,乖巧的闭上了眼珠子,一双手,还贪恋着大将军的大胸脯,临睡着之前,嘟囔着一句:“没儿子之前,这东西就是老子的!” 听着小白兔稚气的声音,乔羽笑出声来;一双手臂,紧紧地搂紧了怀里的人;她这么拼命,这么努力,忍受无数日夜的寂寞,全部都是为了怀里的人,他,可知道?可明白?可懂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她乔羽再英雄一世,再勇猛无敌,就是看不了他眼里的一滴泪,一个委屈! …… 翌日 京城,定北宫内 保定帝看着站在朝堂上的朝臣,轻咳了一嗓子,端出他身为一朝之君的威信,道:“不管这天下兵马大元帅是男是女,她终究都是为了我朝,为了大周的千万百姓;当初皇叔离开的急促,朕连几句话都没有说得上,他老人家看上的人,培养的人,朕信得过!” 大理寺长卿站出来:“皇上,荣亲王的威望是用赫赫战功垒出来的,我们自然是相信他老人家的眼光,只是……只是,这一朝元帅要一个女人担当,实在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此事不传扬出去倒也罢了,只是传扬出去,恐怕是乱了我军军心!” 保定帝抬了抬眼皮,不说话。 当朝文丞相明渊听着大理寺卿的话,抬眼看了一眼闷头不说话的保定帝,站出来:“前朝有梁红玉女将军为保家国天下,肝脑涂地,京城折子戏中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成为美谈;不能说楚羽的举动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只能讲我朝皇上明睿,不会看轻女子,效仿与古人,解救我朝天下于危难之间!” 保定帝听见明丞相的话,立马抬了抬眉毛,看着那刚正不阿的老岳父,心里那是万分的感激。 明渊丞相,虽然很少上朝,可是在朝中威望很高;儿子明瀚是多罗郡王,女儿是明贵妃,家族庞大,根系弟子众多,在大周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再加上私底下与荣亲王私交甚好,此次,若不是荣亲王突然薨逝,他恐怕早就修身养性,在家里抱孙儿安度晚年了。 朝中的左翼党早就看不惯以荣亲王和明渊丞相为首的几个老东西声望过重,现在好不容易死了个楚如风,可是另外一个老不死的却依然健在;现今他出面阻止大家声讨乔羽,着实让这件事情很不好办。 崇亲王楚如冰站出来:“虽说这威武大将军是为保我朝天下才女扮男装,蒙混天下,但欺君之罪实在是不能饶恕,再加上延平王爷大闹朝堂,让朝臣多人受伤,至今无法上朝,皇上,您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楚如冰当年也是先帝的兄弟,但此人城府极深,再加上在年轻的时候犯了错,被先帝罚到西南边陲改过自新,保定帝初登皇位时,为了彰显大度,就下旨让这个皇叔回京安享太平盛世,荣亲王活着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动作,只是没想到荣亲王离开后,他居然成了左翼党的头目,面上说些家国天下一派正然之气的话,其实心里的花花肠子昭然若揭,若不是现在保定帝苦无无证据置办他,也不会任由这狼子野心的混蛋在眼皮子底下鬼混。 保定帝听见楚如冰的话,刚想说什么,却被明渊一个眼神阻止,就看这老丞相极为持重闻见,慢慢的走到朝堂正中间,一身合身的宝蓝色朝服穿在身上,显得极为精神奕奕: “欺君之罪?老臣想问问各位大人,你们所谓的欺君之罪是什么意思?” 明渊是个文官,学识渊博、容忍大度,跟他说话的人,要么就是没有心眼,有什么话就讲什么话,要么就是太有心眼,一定要防着他,一句话说不对,就会被抓住把柄。 而此时,明渊的一句话让朝堂上的左翼党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不知道这人人可以答得上的欺君之罪该如何回答才对。 楚如冰瞧着手底下的人被明渊的出现打乱了阵脚,站出身,挺身回答:“对君王的欺骗和不敬构成的犯罪叫欺君之罪,按我朝法律应判死刑。” 楚如冰的话一开口,就让坐在龙椅上的保定帝胆怯了一下,忙丢开手里的奏折,阻止:“皇叔,乔羽斩不得,她现在是兵马大元帅,虎狼军的正主子,若是她出了事,恐怕朕的天下也保不住了!” 明渊看着保定帝惊慌失措的模样,笑了:“皇上!乔羽当斩!” “丞相,你莫毁了朕的天下!”保定帝唬住脸,看着突然犯了糊涂的明渊,气的差点七窍流血。 明渊似乎看不见保定帝脸上的着急,接着说:“臣身为大周朝臣,身受我朝俸禄,怎会毁了大周天下呢?斩了乔羽,咱们可以让崇亲王的儿子当天下兵马大元帅,听说那西北战场跟人间炼狱一般,风能割伤皮肤,水能冻伤关节;东蛮武士威猛高大,各个都跟野兽般强大难控,她乔羽一介女流都能对付东蛮小儿,难道我们崇亲王的独生儿子就不能拿下东蛮武士吗?” 明渊说着,就看向突然脸色乍变的崇亲王,靠近了他身边,继续说:“听说小世子五岁能读诗,十岁能耍棒,十五岁时便成了跟延平王爷一般的妙龄人物,如此佳儿,何不投身与朝廷,为大周天下谋一份力?” 明渊说完,就听见朝臣中隐约传来几声嘲讽的笑声;崇亲王的独生儿子?那个跟延平王一样的小混混?呸!恐怕连小混混这样的名号他都称不上吧! 什么五岁能读诗,十岁能耍棒?这些话不过是一些粉饰太平的说辞,真正认识崇亲王世子的人,哪一个不知道那个年近快三十的男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无赖,小的时候打死乞丐,长大了逼良为chang,最爱干的事就是男盗女chang,名声比楚玉郎还要臭上几分;要他这样的人带领虎狼军,恐怕大周天下瞬时就会崩塌瓦解。 崇亲王怎会听不出来他明渊是在嘲讽他,可是他明渊的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混世小太保,不过是没他儿子混账而已。 保定帝看崇亲王被明渊摆了一道,现在被大家嗤嗤的笑声讥讽的脸红脖子粗,自己也掩着嘴,憋着笑,道:“皇叔可能有所不知,当初乔羽女扮男装,是朕授意的;根本算不上什么欺君之罪,如果说隐瞒天下百姓是她乔羽的过错,但论错大小,朕也是联合了乔羽一起欺骗了大周的子民,朕身为一国之君,罪责恐怕是要比乔羽更重些!” 说完,保定帝装模作样的低下头,眼底还挤出几滴泪,一副知错的模样着实让大家无言。 明瀚看保定帝低着头做戏,他这个一起唱戏的人也跟着继续唱下去:“皇上,您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当初东蛮来势汹汹,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荣王爷又去了,大周天下缺少顶梁柱,形势所迫,咱们启用能人,为的是大周的天下,为的是祖宗的基业;您这么做,大周百姓只会感激,不会责怨;反观是一些想要无风不起浪的乱臣贼子,他们才是大周真正的肿瘤,才是大周百姓心中唾骂的对象啊!” 保定帝眼角捏了把泪,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岳父大人,这老东西许久不上早朝,现今依然宝刀未老,着实好用。 崇亲王将自己的计策没有成功,立马扯着嗓子,将矛头对准了楚玉郎:“皇上,就算是她乔羽情有可原,可是,楚玉郎在朝堂上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实在是不成体统!” 保定帝听见这话,立马唬住脸,抬起头看着龙案下的崇亲王,道:“那按照皇叔的意思是,他楚玉郎该怎么处置?” 崇亲王道:“虽然他是荣亲王的独子,可是不能任由他继续放肆;打上一百大板便也了事了!” 明渊一听这样的处罚,立马跳起来:“一百大板?王爷呀,你的心还不是一般的黑呐!不管怎么样,楚玉郎可是你的侄子,一百大板打下去,就算是个彪悍大汉也会断筋断骨,他楚玉郎身子娇弱,一百板子还不要了他的命?” 崇亲王被明渊这样兑桑,气的瞪着眼,吼:“明丞相,请你注意自己的说话语气!” 明渊听见这话,气的胡子翘翘的;转眼刚想在说什么,却被保定帝阻拦:“皇叔,您可能不知道,楚玉郎被朕派到西北战场,现在不在京城!” “什么?皇上您要楚玉郎去了西北战场?”这次,齐齐开口的人是明渊和楚如冰。 明渊没想到这小骨头居然有这样的胆气去那种地方,而楚如冰显然是没办法治罪楚玉郎心里愤怒,脱口而出而已。 保定帝点头,道:“所以说,这一百板子以后再说吧,现在人不在,不可能让朕下一道圣旨让他专门回来领罚吧!” 保定帝一说完,就看向明渊那张气的涨红的脸,转过眼,挑了挑眉看向自己的岳父。 保定帝怎会不知这一百板子的威力,莫说一百板子了,就是十板子,恐怕楚玉郎也受不住;如果把他这个弟弟打伤了,恐怕皇叔会从棺木里跳出来找他拼命;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好生保护着他比较好;现在嘴上说记下这一百板子,等乔羽打了声胜仗回来,指不定大家都忘了,如果再被人提起来,恐怕到时候也会有乔羽出现兜着,不需要他这个一朝之君从中协调;俩混蛋想怎么闹腾怎么闹腾,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眼见着自己的盘算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摧毁,崇亲王怎么也不甘心,干脆,狠了下心,拿出最后的杀手锏:“皇上,乔羽现在功在社稷,远在西北战场保卫国土,虎狼军骁勇善战,博得天下美名,为表我皇心意,应该派遣钦差前去慰问查看,一来以示我朝对这场战争的重视程度,二来,可以给虎狼军将士鼓舞士气,钦差的身份犹如帝王亲临,自然会让数十万将士更加忠诚我朝,胜利之日指日可待!” 保定帝不知道崇亲王这是唱的什么戏,抿着嘴唇,道:“若是派遣一个人代表朕,那么朕已经派了帝皇军总管李廷峰前去助阵,不需要什么钦差大臣再前去西北!” 崇亲王一听,讨好的笑了笑:“李将军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人,但他始终都是一朝武将,不能代表天子威信;要臣看,还是派遣一朝王爷前去,以示皇上重视的程度!” 崇亲王一说完,站在一边的大理寺卿紧接着开口,举荐:“要臣看,还是让悦王慕乐前去吧!” “慕乐?不行!”保定帝一口否决:“当初慕乐跟私盐私矿案有关,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早就办了他,现在要他去西北战场?这不是打朕的耳光,要朕颜面有损吗?” 崇亲王知道保定帝对慕乐的偏见,忙跟着解释:“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悦王以前犯下的糊涂事,是不能更改的事实,可是我们不能光看见他的坏处,应该给他练功立业的机会,皇上您连一个女子都能信任钦封为大将军,难道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容忍?” 保定帝没想到崇亲王话锋中藏有玄机,居然在言语里就给他扣上了一个妒忌的罪名;气的咬紧牙关,一副要生吃了这老东西的模样。 看出保定帝的焦躁,站在一边的明渊走出来,对着保定帝拱礼,道:“皇上,既然崇亲王极力推荐悦王,那您就下一道圣旨,让他前去西北战场吧!” “老丞相,你怎么,怎么不懂得朕的心思?!”保定帝气的攥紧拳头,砰地一声,重重的拍在一边的龙案上。 明渊看着保定帝,眼神笃定认真:“皇上,悦王的确是以前犯下了过错,可是如果我们一直揪着一个人的错不放手的话,那么也许会在冥冥之中错过了什么;就比如说崇亲王,当年若不是皇上您大度,饶了他的罪行,恐怕这个时候我们的崇亲王还在西南荒蛮之地过着不见天日的苦日子,您说老臣说的对不对呀?崇亲王?” 崇亲王过去的错误和被贬至西北的那段岁月几乎成为他一生的痛,现在被明渊这样明目张胆、众目睽睽的提出来,着实要他颜面扫地,实在难以开口反驳。 保定帝看着明渊,又看着一脸黑色的崇亲王,终于送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那就要慕乐去西北吧!” 听见保定帝的回复,崇亲王的脸色才好一些,只是那恶毒的眼睛还是在明渊身上打转,恨不能扒了这小老儿的骨头。 …… 一场争辩,有输有赢! 当朝臣散去,定北宫上下只剩下区区几人的时候,保定帝疲惫的瘫下身子,靠在龙椅上,看着站在下面的明渊,不高兴的蹙眉,埋怨:“老丞相,朕请你出山不是为了让你帮助楚如冰,你今早在朝堂上这般,着实要朕好生为难!” 明渊抹了把胡须,笑盈盈的问:“皇上可是为慕乐的事情忧心?” 保定帝坐直身子,“废话!那个慕乐可是恨死了乔羽,两个人见面那还不将西北战场弄得一塌糊涂;眼见着前方战报捷报连连,朕以为这战争很快就会平息下来,可是现在出现一个慕乐,恐怕朕又要烦死了!” 明渊不为所动,依然笑着,道:“皇上为何烦恼?难道她乔羽是吃软饭的料?” “就是因为乔羽她软硬不吃,所以朕在忧心;慕乐是朕钦封的钦差,从官衔上看,他就比乔羽大了一截,那混蛋,定会借着朕的名声欺压乔羽,到时候乔羽跟他硬碰硬,虎狼军里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 “皇上难道忘记了?西北战场上,还有一个人?”明渊小声提醒。 保定帝一愣,想了半刻:“丞相的意思是,楚玉郎?” 明渊笑了,摸着胡须,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延平王爷是个极为护短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王妃被欺负吗?” 保定帝皱了下眉:“朕倒是相信楚玉郎会跳出来搅局,可是,他这样做,只会越帮越乱!” 明渊道:“越帮越乱好呀,不是还有一个夏侯青收拾烂摊子吗?!” 夏侯青?对呀!还有一个以收拾烂摊子、一肚子坏水的夏侯青在乔羽和楚玉郎身边呢。 虽说慕乐这个人十分诡异狡诈,可是,跟夏侯青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再加上有楚玉郎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西北战场上谁斗谁还不一定呢! 看来,这次皇叔是要失策了! 想到这里,保定帝眉开眼笑了! 看着老谋深算的丞相,竖起了大拇指! 这聪明人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害人都不带花样的! 保定帝舔了舔嘴唇,看来这西北战场,有的好戏可以看了! ------题外话------ 终于把今天的赶出来了 一百二的马达有木有!流汗的某漫~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9:消息,接二连三 虎狼军大帐里 胡太医拧着眉心,坐在一个小木桩上位坐在靠背椅上的大将军号脉,一边,延平王爷那双眼睛,就跟针尖似的扎的他老人家坐立难安,一般一小会儿的号脉时间,硬是被拖拉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胡太医抬起眼,看着大将军带着点血丝的脸,笑颜,道:“将军本是底子就好,这次会陷入昏迷也是失血过多,好在关东王懂得医术,前期治疗的很不错,所以现在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将军就又能披挂上阵、威风八面了!” 听见胡太医这样讲,楚玉郎才松了口气,拍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看着一边整理袖口一脸无所谓的女人,瞪了一眼,拉把着胡太医的手,问:“这养一段时间?是多长的一段时间?” 胡太医看着王爷那双关心的眼神,笑着望向低着头整理军容的大将军,咳了一嗓子,说:“将军体制很不错,相信十天半个月就能回过味来;王爷不用担心,现在将军身体无虞,只是……只是这。”说到这里,胡太医有些为难的顿了顿,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楚玉郎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扑腾一声又被拽起来。 拉住胡太医的手紧了紧,跟着脸色也不太好的楚玉郎喉头滚动了几下,压着嗓子,道:“太医但说无妨,本王能承受得住!” 胡太医瞧着王爷那副大敌当前的危耸模样,忍着笑,凑到楚玉郎的耳边,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咬耳朵:“老臣知道王爷与将军小别胜新婚,可是这床事还是别太辛苦,将军的身体还要恢复,这样方便将来要孩子!” 楚玉郎一听这话,顿时一张脸憋了个通红,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端起茶杯喝茶的臭婆娘! 昨天晚上他明明都喊着不要了,是她一个劲的要要要;累的他半死,最后差点没厥过去;现在被老太医叮嘱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应床事过勤,凭什么这婆娘闯了祸却要他要在这里顶着罪? 乔羽坐在宽背椅子上,感觉到头顶上射来的眼神,眨了下眼,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雾气腾腾的眼珠子,某人很无耻,根本没察觉小白兔现在盛气凌人的愤怒,居然露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气的楚玉郎捂着心口直喊着心口疼,吓得胡太医立马把脉,从怀里掏出养心丸塞到小王爷嘴里,小王爷才顺着心口缓过劲来。 莫雷和夏侯青从帐外走进来的时候,胡太医领命下去给英勇大将军煎药,小王爷坐在最靠近媳妇的位置上不知在生什么闷气,反观,大将军一脸轻松,在看见兄弟们一起进来,还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以示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莫雷和夏侯青对了对眼,果然,小王爷的美色可要比打了胜仗还要让大将军动心;连日来大将军脸上一沉不变的肃穆变成了淡淡的笑容,着实要虎狼军上下将士都放心不少,看来,行军打仗中带着小王爷在身边,那可是必备之良药!太明智的选择。 李廷峰手里拿着刚从嘉陵关里得到的详细情况,递上去,给乔羽看,一边还解释着说:“那个吥铎皇子果然非善类,知道嘉陵关保不住,干脆架起红衣大炮轰了城池,让这数十万百姓挤在玉林关里,增加虎狼军的负担,着实要我们吃了个闷亏!” 乔羽翻看了下手里的折子,随手放在一边,敛去眼里的笑意,道:“关键是人保住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莫雷坐在凳子上:“下次看见那个吥铎皇子,老子一定要劈了他;不是自己的地方就不心疼,好好地一个城池现在变成了废渣,让流离在外的边关百姓没了家、没了窝,手段着实可恨!” 夏侯青没有这帮武将的愤慨,倒是颇为欣赏吥铎皇子的做法,懒懒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道:“要我说,他这么做还算是客气的!” 大个子挑眉:“王爷,您又有什么坏水往外倒?” 夏侯青跟这帮子老爷们混得熟了,对于他们没上没下的话也不在意,只是笑笑,说:“若是我出手,不光毁了城池,也要在嘉陵关附近的河水里投下剧毒,让这里彻底变成不毛之地,断了虎狼军的水源,这样就算是这数十万虎狼之师的作战能力再强,也会慢慢的被拖垮!” 夏侯青的毒计一出口,顿时引起一帐营的老爷们的倒抽冷气,他们在暗叹这关东王如此心狠手辣的同时,也暗自窃喜,还好这够狠够毒的家伙是跟他们站在一拨,若不然,这仗定会难打万分。[] 从头到尾,楚玉郎都保持着局外人的淡定,没有讲一句话,只是在最后,做了一句总结:“说夏侯青聪明,这是一种恭维,说他诡诈,这是一种赞扬;事实证明,坏成他这样,也是一种另类的奇葩。” 夏侯青听着众人对他的评价,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乔羽,眼睛里带着情意,细语绵绵的说:“阿羽,刚在路过灶房的时候看见小喜在里面炖鸡汤,等会儿多喝点,好好养身子,昨晚多累呀,某人只是费嗓子,你是费劲;多多补补,今晚再接再厉!” 听见这夏侯青是在指桑骂槐的说自己,楚玉郎的脸憋得通红;转过眼,就看着几位相熟的大将各个一副偷腥的傻样,着实看的他臊得慌,指着夏侯青,怒吼:“夏侯青,你三天不跟我抬杠,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夏侯青很无辜:“玉郎,我什么时候跟你抬杠了,我这是替你关心你媳妇!” 楚玉郎啪的一声拍在一边的小桌上:“爷的媳妇用得着你关心?有那份心思关心你府里的贵妾去,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就能搞定!” 夏侯青听见楚玉郎这样说,耸了耸肩,目的达到,见好就收!谁让这混蛋刚才跟着别人一起兑桑他,现在气他一顿,该他! 就在一帐营的老爷们嘻哈着说着浑话,偶尔才谈两句正经话的时候,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直信鸽,鸽子停在帐营一边的吊架上,咕咕的叫了几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夏侯青走过去,扳开鸽子的翅膀看了下家族标记,对着望过来的乔羽,说:“是明瀚传来的消息,不知道京城里又发生什么了?” 乔羽淡笑,道:“能发生什么?咱们这里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京城闹得水生火热,传到这里也挨不着咱什么事。” 大个子巴拉巴拉头发,说:“外忧有咱虎狼军震着,内患也用不着我们这群武将出手,小郡王传来的消息,指不定是瞄上了那西北的小蛮女生的泼辣,要咱们给他拉几个回去消遣?” 莫雷看大个子谁的玩笑都喜欢开,伸出手拍了一把兄弟,说:“你小子,这时候要是小郡王在这边,看不把你这舌头扯掉扔出去喂狗!” 楚玉郎摇了摇手指,更正:“要是明瀚听见这些话,他不会这么做!” 莫雷好奇:“那小郡王会怎么做?” 楚玉郎看着大个子,笑的很诡异,慢慢的吐着舌头,说:“他呀,嘿嘿!会找一帮小蛮女,好好地伺候我们大个子兄弟,直到他弹尽粮绝,这辈子看见女人就想逃为止!” 听见楚玉郎这样说,大个子顿时憋着发红的脖子直搓着自己的那张老脸,跟小王爷耍流氓,他似乎还不够格。(.) 夏侯青卸掉缠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当他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时,本是欢喜的一张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察觉到夏侯青脸色的转变,乔羽收住笑声,问:“怎么了?明瀚说了什么?” 经由乔羽这样一问,本是欢喜一堂的人都敛住笑意,齐齐朝着夏侯青看去。 夏侯青攥紧手里的纸条,面无表情的神色让人猜不出纸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 “西北战场,有的好玩了!” 众人一愣,不知此话如何说起。 夏侯青碾碎手中的纸条,伸手摸了摸信鸽的羽翼,抬眸间,瞳孔里邪恶的笑意渐渐扩大:“慕乐,作为钦差大人,前往西北勘察战场来了;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楚玉郎一听慕乐的名字,极其反感:“他来做什么?皇兄糊涂了吗?……” 乔羽伸手打住楚玉郎接下来的话,眉心一皱,道:“恐怕是皇上身不由己吧,在京城的时候慕乐把我害得蹲大狱,现在跑到老子的地盘,是找死?还是不怕死?” 听见乔羽这样说,虎狼军的几位将军跟着一愣;如此斗气冲冲的大将军,很难见到呢。 李廷峰双手环胸,同样拧着眉心,看来对那声名狼藉的悦王十分反感:“虽说西北战场是我们的地方,可是一朝钦差前往,不管怎么样也要给些面子!” “可若是他故意挑刺呢?”楚玉郎这个时候护短护得厉害,上次媳妇蹲大狱虽然他也有份掺和,可是这罪魁祸首却是慕乐那个小王八蛋,现在他又跑到这里,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故意挑刺?”夏侯青走过来,坐在凳子上抬眼看着楚玉郎,嘴角一勾,笑着问:“你楚玉郎会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吗?” 楚玉郎瞪了一眼夏侯青,咬着大拇指,一眼的忿忿然:“他若是敢欺负我媳妇,老子就抽死他!” 吴有才有些胆怯,小声的提醒:“小王爷,钦差大臣的官衔似乎比大将军还要大上几分!” 楚玉郎一听这话,叉着腰,骄傲的扬起那张玉白的小脸蛋:“爷还就不怕他跟老子比官衔,钦差大人算个屁呀,老子还手持先帝御赐金牌,握有监国大权呢!”楚玉郎一说完,嗖的一声就从怀里掏出当初父王临走前放在他手里的金牌。 御赐金牌,上打奸臣,下打佞商;就算是保定帝看见了也要给上三分颜面,更何况是个小小的慕乐? 看着那张金牌,乔羽眼瞳一跳;当初父王将这金牌给了楚玉郎,就是想要保护他,只是没想到现在这小白兔居然拿出来保护她?想及此处,心口的点点笑意,就荡漾在了眼角。 “慕乐要来,就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般,那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谁也拦不住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挑不出来毛病,快快滚回去!”乔羽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手底下的几个皮猴,教训着说:“军营轮岗的事,莫雷你要好好地盯紧,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这可真是丢了虎狼军的脸,还有大个子,你这大嘴巴的毛病也要改一改,慕乐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一出现,必定会针对我和小王爷百般刁难;现今东蛮没有动静,有可能就是想要看我们自己内乱,然后再强攻过来,到时候丢人丢命的人,可是咱们虎狼军,明白了吗?” 乔羽的叮嘱,让在场的几个老爷们都低下头,各个记在心口,小心提点着自己。 见大家都不说话,夏侯青凑上来,不以为意的说着:“不管朝堂上怎么翻云覆雨,咱们只管将东蛮小儿赶出去就成;到时候军功垒起来的威望,就算是有人想要给咱们穿小鞋,那也要悠着点;虎狼军的赫赫威名可不是拿出来说着玩的,不高兴了,各位将军甩开膀子砍上几个王八蛋,保定帝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说到这里,夏侯青朝着乔羽望了望:“咱们的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一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就能让保定帝的火焰灭了不少!” 听见夏侯青这样说,大家本是忧虑的脸上顿时腾起了笑意。 七国争雄,哪个国家都不敢独大! 大周虽然国力强盛,可是若是没有他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混蛋守着,恐怕也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虽说在太平盛世文官独大,武官毫无用武之地,可是在这战乱四起的时候,还不是武将站出身来保家卫国,文官那几口文邹邹的酸嗓子,就跟那唱堂会的小白脸,管瞅不管用。 一棒子老爷们又觉得自己是救国救命的大英雄了,刚才的一番失意沮丧顿时消失,剩下的都是个人吹嘘着个人的丰功伟绩,说的好不乐哉。 乔羽看着手底下的几个皮猴,笑着看向垂下头不说话的夏侯青,隐约间,还是在他的眼角看见了顾虑! 慕乐成为钦差大人前来,虽然不怕他百般刁难,只是俗话说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她看不起那些从小就在金窝窝泡大的皇室子弟,只是这群中看不中用的混蛋里,当真是没几个能提得起劲儿;指不定那混蛋来一招阴损,会连累的她手忙脚乱;现在战事吃紧,虽然大周国库充盈;可是,再强大的国家也经不住战争的摧残和拖延,数十万将士每天要吃饭,还有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她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这个时候,她只希望大周上下齐心对外,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事儿,让她分心了。 …… 就在军营大帐里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时候,一直守护在外面的小将走进来,看着几位将军不顾形象的勾肩搭背,微微的愣了一愣后,还是赶忙将手边的拜帖递上去,说道:“大将军,西夏公主现今就在军营外等候召见!” 听见西夏公主这四个字,一屋子瞎闹腾的皮猴愣是回过头,齐齐的看向手里拿着拜帖的将军,相互望了望,不敢确信的问站在一边的小将:“西夏公主?什么西夏公主?” 李廷峰拧眉:“西夏公主跑到西北战场来做什么?没弄错吧!” 乔羽也是一愣,忙打开手里的奏折匆匆看了几眼,抬起头,看向一边的夏侯青,问:“朝廷还派了西夏公主来吗?” 夏侯青摇头,说:“明瀚没提,我也不清楚!” 楚玉郎听着大伙儿的对话,食指点着下巴,幽幽的说:“前段时间我跟着皇兄一起上朝,打盹儿的时候隐约听见好像西夏国内乱,几位皇子围绕着储君的位置争斗的厉害,这个时候西夏公主到我们这边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乔羽一听这话,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拜帖,唬着脸,斥:“老子是打仗了,不是争皇位的,她一个女娃娃跑到这里成什么样子,难不成想要老子帮着她夺了皇位,当女皇不成?” 听见乔羽这话,夏侯青跟着捂嘴笑了笑:“还别说,虎狼军自成立以来就是认人不认权,看整个大周,能调动虎狼军的人除了你乔羽就剩下玉郎,连保定帝的面子都不肯买,如果这个时候能让战斗力强大的虎狼军成为自己的后盾,这七国之中,恐怕就会出现第二个西凉女帝!” 乔羽哼了一声,准备让小将将那什么公主的领远点,她现在已经一个头九个大,这个时候再冒出一个雄心勃勃的公主,还不要累死她。 可是坐在一边的楚玉郎看出媳妇的意思,立马阻止,瞧着为难的小将,笑嘻嘻的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说道:“来者是客,咱们见见又何妨?再说,人家争权夺嫡又不着咱们什么事,如果这个西夏公主是要我们帮忙的,咱们可以找个理由回绝了,如果这个西夏公主是什么使者之类的人物,想要跟咱们商量着联合起来对付东蛮,指不定虎狼军不必花费那么大劲儿就能班师回朝,兄弟们岂不是能早点滚回家抱媳妇亲美人?!” 听见楚玉郎这样说,乔羽眼神幽深了几分,这自古国与国之间联合对付同一个敌人的事情并不少见,可是,西夏会有这么好吗? 夏侯青走到一边的军事地图上,看了一会儿,说:“西夏跟大周比肩相邻,如果大周出了事,西夏恐怕也保不住,我看,这个西夏公主来此指不定还真是来帮咱们的!” “天上会掉肥肉吗?”吴有才瓮声瓮气的问。 楚玉郎头一歪,很没正经的回答:“天上自然不会掉肥肉,国与国之间签署的条款、军令那都是限制他国独大的手段,如果西夏公主真的是有意来帮咱们,指不定我们大周要出一个驸马,来慰劳慰劳这不怕辛劳的小公主!” 说着,楚玉郎就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媳妇,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先是明瀚通风报信,现在是西夏公主等候见面;大将军,指不定咱们能好运亨通,早早的班师回朝呢!” 早点班师回朝,他就早点跟媳妇生大白小子,这样就能早点带着儿子逛花楼,摇骰子了!想到这里,楚玉郎美滋滋的笑了。 ------题外话------ 众望所归的女二号,俺总算是造腾出来了! 西夏公主,宫婉婉! 哔哔,注意啦~美人出没咯!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0:乔羽是个爷们,除了不能让女人有娃 五年前,西夏梨花满天,梨花树下,一个身着浅白色长裙的小女孩半跪在地上哭泣,红彤彤的眼睛,脏兮兮的小手,带着些许泥点的绣花鞋上绣工精致的芍药花朵朵绽放,美丽动人。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少年宛若皮猴一般攀爬在棵棵梨树上,动作利落矫捷,晶亮的眼睛里带着浅淡的笑意,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蹲在树头,笑盈盈的轻挑的问:“喂!美人!是谁欺负你了?” 女孩儿抬起脸,虽然稚气未脱,但却不难看出长大后的明艳动人:“你是谁?” “我……?”少年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笑着说:“……乔羽!” 女孩儿别过头,显得很高傲:“你快滚开,我不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少年似乎不为所动,“砰”的一声从树上跳下来,蹲在女孩儿面前,看着她跟花猫一样的脸:“就是你这种态度,其他小孩儿才不跟你玩,是不是?” 其实少年早就注意到这小美人了,所以一直尾随而至;而今美人哭泣,正是他表现自己的时候! “我身份高贵,不跟贱民游玩!”女孩儿高傲的说着,可是眼底的泪花,却又要滚出来了。 少年笑,扔开手里的树枝,一把牵住女孩儿脏兮兮的手,从怀里套出一方青色的帕子,擦干净女孩儿的手,说:“管你什么身份,你愿不愿意跟我玩?” 女孩儿愣住,看着少年:“你?愿意陪我玩吗?” 少年将女孩儿拉起来,只比女孩儿高出一个头的他,脸上带着一股子不成调调的邪气:“你只要当我媳妇,我就陪你玩!” 女孩儿眨眨眼,显得很为难:“一定要当你媳妇吗?” 少年瞧出女孩儿的不情愿,笑出声的他面色依然俊朗非凡:“看你这小气样,不当就不当么,反正我还有小涵;走!带你找我媳妇玩去!” 女孩儿听完这些话,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少年将“你做我媳妇”这句话当成了口头禅,逢人就说了? “乔……羽?”她弱弱的、试探性的喊他的名字。 “……嗯?”少年稳稳地抓住她的手,坚定地朝着梨花林外面走。 “你为什么要陪我?” “因为你漂亮呀,我喜欢看美人!”说着,少年回头看她,露出一口白白的大白牙。 那时候,她被他紧紧地牵着,看着他还单薄的身子,看着他一身大周服饰的打扮,记住了他的一眸一笑,将他不是很高大的背影,深深地刻在心里。 五年前的梨花林里 是她第一次偷偷地拉着福公公溜出宫的,从来都生活在皇宫里的她,是西夏皇帝最宠爱的三公主,宫中锦衣玉食,宫外灿烂花开,她第一次出宫就碰见了他,那时候,她哭泣着躲在梨花树下,想到大街上那群穷孩子敢违背她的话不跟她玩的时候,她哭的更加伤心;从小身边的人都是对她百依百顺,哪有一个人敢指着她鼻子撵她走的?想着想着,她就更加愤愤难平。 可就是在这时候,他出现了! 顽劣的就跟一只野猴子,头上落着几瓣白色的梨花,手里拿着一根粗糙的树枝,嘴角带着调戏的笑容,还有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带着波波荡漾的流光;他说他叫乔羽,他说他带她去看他漂亮的媳妇,他在大街上给他买了这世上最好吃的糖葫芦,他还买了一个猪八戒的小面人,对她笑呵呵的说,他就是猪八戒,还用食指捏着鼻子发出哼哼哼的声音逗她笑。 那个时候,他稚嫩,她娇小,脸上都带着一股天真,她不懂什么叫喜欢,也不知道心里莫名的欢喜是因为什么。 只是清楚地记得,那天红霞满天,日落美的让人惊心动魄,他拉住她的手,爬向高高的树枝上,然后楼紧了她的腰,笑的很好看,眨着眼睛,指着那动人的霞光,说:“在寒柳别庄里,也能看见这么美的日落。” 那个时候,她牢牢地记住了那片红霞,记住了站在红霞下的他,一身青衣,俊朗如辰,眼角带着淡淡的笑,嘴角勾着坏坏的笑,还捏着她的脸,说漂亮的女孩儿应该多笑笑,因为他喜欢看美人笑。 这一幅一画、一景一致,她都深深地记在心里;哪怕过了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只要一回忆起来,就跟昨天发生过一样,清晰到近乎干净的画面,让她在以后的回忆中,不止一次的笑出声来。 短短半天的相处,她又回到了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她日夜梦见的都是他的影子;然后,终于在五年后的某一天,当她在父皇的龙案上看见大周威武大将军的画像时,她泪如雨下,虽然他改了名字,换了身份,可是,她还是一眼就将他认出来;那时,她终于知道,她梦了五年的人,原来早就被她默许成了良人。 她喜欢的那个人,原来是大周的威武大将军,他是多么英勇,多么了得;所以,当她跪在父皇面前祈求着让她出宫的时候,她就决定,这次,她一定要告诉他,我叫宫婉婉,西夏皇宫的三公主,你说要我当你的媳妇,这句话,还算数吗? …… 冬天寒冷的北风,吹不散她一腔暖暖的热情,眼前枯燥无味的白色帐营,让她看着却格外亲切激动;宫婉婉缩在白色的狐皮长麾里,晶亮的眼睛,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那带着幸福的笑容,难以遮掩的出现在这冰天雪地大西北中。 一边的福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身边的小祖宗,看着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神,小声抱怨:“公主,您这是又何苦?” 宫婉婉垂眸,性格温顺的她,自有一股仙尘不染的味道:“不苦!只要想到能看见他,心里一点也不苦!”说到这里,宫婉婉就攥了攥小小的柔夷,柔嫩的小手里,一个已经发黄的小面人已经沾染了岁月,脱落的颜料虽然有小心的被补充上,可是依然遮不住开始龟裂的表面。 福公公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公主,叹了口气,招呼跟在后面的宫女将马车里的小暖炉拿下来,塞到公主的手边,叮嘱:“公主,皇上说了,要是楚将军现在无心女儿私情,您就要跟着老奴回去,知道吗?” 宫婉婉娇嗔的瞥了一眼福公公,捧着手边的暖炉,嘟着嘴抱怨:“乔羽会记得我的,他说他最喜欢看美人笑,我也长得不差,对不对福公公?” 福公公看着西夏皇宫最美丽的一朵娇花,无奈的又叹了口气:“公主!他乔羽能遇见你,可真是上辈子积攒来的福气!” 宫婉婉羞怯着一笑,不!能遇见他,才是她的福气! 那个轻松快乐的下午,那片灿烂耀眼的红霞,还有那片片白嫩的梨花和他淡淡的笑脸,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也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珍贵回忆! 从将军帐营里走出来的小将快步朝着宫婉婉走过来,当他看见那隐藏在绒绒长麾下娇小玲珑的女子时,脸颊一红,说:“大将军有请公主!” 宫婉婉一听,欢喜之色溢于言表;随着一同前来的公主仪仗队也被迎进虎狼军营帐中。 将军大帐中 乔羽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自己最喜欢的柳叶飞刀抱在怀里轻轻地擦着,当听见外面通报说公主前来时,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站起来行君臣之礼,只是微微抬起眼,正好撞见那撩起布帘走进来的娉婷少女。(.) 一身白色的修身翻领长裙婀娜多姿的穿在眼前倾城倾城的女子身上,宽大的狐裘长麾轻巧的记在肩头,白色的围脖画龙点睛般的缠在细白的脖颈上,长发倾斜于腰间,淡紫色的耳坠,晶莹剔透的金刚石发誓一步一摇弋的戴在发间,柳叶眉,涟水眸,挺直的鼻梁娇俏可爱,粉白偷粉的肌肤赛若桃花;堪堪一副绝代佳人的模样,着实让这一屋子的老爷们都看直了眼。 “吧嗒”一声,乔羽手边的柳叶飞刀从怀里掉下去。 坐在一边的楚玉郎听见声音最先反应过来,别过头看媳妇;顿时,小拳头捏的梆梆响!乔羽,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看见美人你连眼神都发直了! 宫婉婉从进来到下现在,一直都看着坐在上位的英伟少年;五年不见,他依然俊朗刚毅,身上隐隐灼现的霸气几乎让她的心从胸口跳出来。 注意到宫婉婉眼神的不对劲,夏侯青顺着那眼神朝着乔羽看了几眼,生生的觉得乔羽似乎也不太对劲,眉心一拧,刚想问什么,却看楚玉郎已经快人一步,从凳子上“噌”的一声站起身,颀长的身子瞬时挡在乔羽面前,一把抓住媳妇的手腕,朝着后帐拖走。 宫婉婉看着乔羽被带走的身影,惊慌之时,脱口而出:“乔羽――!你还记得我吗?” 被楚玉郎拖着往后帐走的乔羽顿时站住步子,楚玉郎也盯盯的愣住,回过头,看向那站在帐营中的西夏公主,堪堪一代佳人亮眼,迷得莫雷那帮混球早就发了傻。 而乔羽也回头看向那一身纯白的少女,只觉得她的容貌美若清丽的梨花,惊若娇美的海棠,真真是让她吸了好几口气都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刚想回话,却被楚玉郎截住:“她不认识你!” 说着,楚玉郎一把拽住媳妇的手腕,更加急促的朝着后帐走。 边走,还边瞪那愣神发傻的混蛋,实在是气不过的时候,突然在站定脚步,细胳膊细腿的上前一踹,居然直直的踹到了乔羽的小腿骨上,楚玉郎的力气一般都很小,可是在生气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乔羽顿时从美人的美色中抽回神智,正好对上楚玉郎那双冒着火的眼珠子,心里暗喊不妙的同时,忙伸出手要去拉小白兔白嫩的小爪子,却被小爪子翻过来抓出了几道血痕。 乔羽苦笑:“玉郎,你咋就生气了呢?我可没做什么呀?!” 楚玉郎这个时候若是相信乔羽就鬼了,“你没做什么?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说没做什么?” 乔羽忙跟着解释:“我不认识她,真的!我发誓,真的不认识她!” 楚玉郎怒:“那她怎么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人家西夏公主一进来,不是喊爷,也不是喊夏侯青,直接喊了你的名字还问你记得人家吗?乔羽!你威风了你,在京城里跟着小秦宫里的姐姐妹妹们混搭也就罢了,到了西北战场,还勾搭上西夏公主了?” 乔羽看楚玉郎越扯越远,忙伸手拍小白兔的脊背,给他顺气:“瞧你这小性子闹的,我什么时候敢背着你勾搭人了?再说,我对你的感情那可是天地可鉴,除了你楚玉郎,别的妞儿再美,老子也不稀罕不是?” 楚玉郎一把拍开乔羽的讨好,想起往事,历历在目:“对我的感情天地可鉴?乔羽,你这是一回生二回熟,简直就是一个作奸犯科的惯犯;当初小师弟在的时候你弃我于不顾,整日照料在小师弟的身边,现在又来了一个小公主,乔羽,你最好老实交代,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勾搭上人家了?” 乔羽见小白兔这火气是越冒越旺,单手撑着发晕的脑壳,一眼无奈:“玉郎,你说我勾搭人,就算是老子勾搭了,可是跟一个娘们老子能做什么?又没带把,戳一戳能怀孕?” 听着乔羽这流氓口气,楚玉郎上前就要掐死这混球,可是小鸡爪子手刚伸出来,就被乔羽反攻之上,直接扼在背后,将他牢牢地固定在这大流氓的怀里,大流氓不知廉耻,还对着他嘿嘿的笑:“玉郎,虽说小公主是生的标志,可是……老子还是贪恋你的美色不是?小公主再漂亮也没你摸着暖和,小公主再高贵,也没你欺负着爽快不是?”说着,不要脸的混蛋就伸出粉红的舌头,对着他的脖子舔了好几口,气的楚玉郎一个劲的跺脚,开口大骂: “乔羽!老子是看透你了!你这个人除了无赖混蛋,就是个流氓羔子!爷瞎了眼为了你整日担惊受怕,爷要跟你和离,彻彻底底的了断!” 看小白兔使小性子,乔羽眼神闪了闪;紧紧地搂着闹别扭的小兔子,宠在心口上:“别说这么伤人的话,玉郎,人家小公主不过是喊了我的真名而已,瞧你一副怕我跟着别人跑得小样,放心,老子这辈子都是你的婆娘,外面的美人再香软可口,老子都不看!” “呸!你刚才的眼睛直的连手里的柳叶飞刀掉了都忘了捡!”不是楚玉郎多疑犯性子,是楚玉郎比乔羽都了解她自己,这混蛋当年就是只流氓,先是在精神上霸占了小师弟,引得小师弟一腔真情付流水,整日流连床榻上卧病不起;指不定在江湖上游走的时候还勾搭过什么人;现今这小公主一来就露出了与情郎相会的眼神,着实要楚玉郎一阵紧张。 乔羽这混蛋,当初就总是把自己当成个爷们,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都一副纯爷们的派头欺负他;不难保证以前她也总是把自己当成个男人跟着不同的女人有染;其实想一想,乔羽除了没办法让女人怀孕以外,她做什么不是一副老子是男人的豪爽派头! 想到这里,楚玉郎差点泪奔了! 他媳妇能文能武,上战场能宰人,下战场能镇宅,对付女人不用手段,只要亮出那把九环大刀就能把小秦宫上下的所有窑姐儿迷得晕头转向,对付男人,只要扛着gun子,耍一套罗汉gun就能让无数男儿尽折腰;夏侯青说得对,这混蛋就是个宝贝,他能看出乔羽是个宝儿,难道别人就不能闻着腥味冲过来吗? 楚玉郎憋屈了,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乔羽,当初父王举着杀威棒,带着虎狼军硬是将他压到了喜堂上,三跪九叩的娶回来一只母老虎;本以为跟一个母老虎跟日子只要小心应付着,偶尔小嘴甜着哄哄就能过下去;但殊知,母老虎魅力太大,不管他是敲山震虎还是借刀耍威风,最后他都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现实如此,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当他发现有了母老虎的好处时终于在一个又一个的深夜里从了这只禽兽;可是禽兽的脑子那就是珍兽级别,且先不说连争风吃醋都不会,还动不动的给他惹点桃花,当着他的面跟一群小美人嬉笑怒骂,调情的手段丝毫不亚于他这个情场老手。 被人家娶媳妇,那都是娶回来生孩子、相夫教子的,可是他娶媳妇回来,那是给自己找堵,找情敌的!自从从了乔羽,他没有一天不活的水生火热。 楚玉郎想着,就气得浑身发抖,当朝抄起放在一边桌案上的行军布防图,朝着乔羽那个不要脸的身上乱扔,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乔羽!你他妈对我还真是好呀!娶了你回家,老子周围的人都围绕着你转,府里的贵妾伺候爷的时候,直喊着你有多好多好,生怕老子折个了你;外面的狐朋狗友鬼混着喝几杯水酒,嘴里也都喊着咋不把你这混蛋带在身边去逛花楼,还说有你在楼里的姐姐妹妹们更加热情怎么怎么;甚至连京城里的小太保、地头蛇看见老子都要让老子带他们替你问声好,乔羽!你厉害!你牛逼!老少皆宜、男女通吃!老子在你眼里就是个小虾米,除了晚上贡献点粮草,狗屁不如是不是?” 说到这里,楚玉郎的心就酸了,抹了把脸上的汗,食指斥责的指着乔羽,大声的抱怨:“你他妈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爷!” 乔羽看楚玉郎这火气是越扯越远,杵在一边跟着了火似的不停地上蹿下跳接着被小白兔乱扔的军事布防图,乖乖!这东西都是要命的机密,千万别给这小爪子给扯坏了! …… 后帐里乱作一团 前帐也好不到哪儿去。 莫雷坐在凳子上,耳朵竖起来偷听人家夫妻吵架,喝了一口水,说风凉话:“看吧!不在吃醋中爆发,就在吃醋中灭亡!大将军再牛逼,遇见小王爷撒娇使性子,那也是打不得、骂不得,只有默默地承受!” 大个子舔着嘴角,一脸为难:“莫不是这西夏公主跟咱大将军真有一腿?” “呸的慌!我大哥明明就有两条腿!”现在还很单纯的吴有才说了一句让人想宰他的话。 夏侯青搓着下巴,眯着眼睛听着里面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正好看见刚送走小公主的李廷峰从外面回来,问:“公主的住处安排好了?” 李廷峰点头:“安排在先锋营的前帐,不会有危险!” 夏侯青满意的合了下眼,叮嘱着眼前的几个老爷们,说道:“这件事大家要绝对保密,大将军的家丑,绝对不能外扬!” 大个子顿时睁大眼睛:“王爷,莫不是将军真跟小公主有关系?” 夏侯青瞪了一眼大个子,耐着性子,解释:“大将军的真正身份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明白?再加上家里有这么一位小祖宗,她能跟那个女人有一腿?一群混账东西,脑子都装了粪了!”说着,夏侯青就又眼角带着笑朝着后帐里看了几眼,语气缓和的说道:“看见他俩这样我们倒能放心,毕竟一个心口不一的在乎,一个心甘情愿的宠着,不是一般人能体会个中恬谧的!” 听见军师这么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隐隐之间,男人的第六感却在叫器着事情没这么简单。 见众位将军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点不相信的表情,夏侯青唬着脸,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西北战事和前来捣乱的慕乐,别的事情大将军自己会搞定!好了!散了!” 众位将军听着夏侯青的话,都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内帐里看了几眼,待这群皮猴一个个的离开之际,内帐里也发出了浅浅的“唔、唔”声和断断续续的暧昧之音! 有的时候,让男人闭嘴的最简单办法就是就地办了他! ------题外话------ 奶奶的,九点多的时候给老子断电?! 亲乃的们,更晚了,明天多更,犒劳大家! 最近又有点卡着捏(滴着汗的某漫)。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1:美人关 夏侯青信步游走的虎狼军大帐外,一座一座小小的帐篷驻扎在这冰天雪地里,大雪的残冷卷飞,北风如刀割般的凌迟,几乎让人人怯怕与这根炼狱一般的西北战场,只是为什么却接二连三的引来那些身娇肉贵的人前来呢? 慕乐的到来,许是授意了朝中某些势力的利用;只是那个西夏的公主? 夏侯青的眼睛闪动好几下,难道,这其中的匿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想到这里,夏侯青驻足脚步,慢慢的回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一顶帐营,有一个直闯祸不计后果的大将军,最辛苦的应该就是他这个军师了吧! …… 将军大床上,小王爷全身无力的趴在干净的床铺上,一边,那个把他折磨的浑身发软的混蛋坐起身,合起身上的白色单衣的同时还不停地用余光偷窥他! 楚玉郎啐了一口,骂她的手段卑鄙:“乔羽,你除了这样对待我能不能用点别的办法!” 乔羽晃了晃发酸的膀子,刚才没控制好力道,发狠的时候不小心闪了胳膊,酸胀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可是眉眼中的笑意却依然很明显:“事实证明,用这招对待你是解决问题的最快办法!” 说到这里,乔羽趴在小白兔的背上,撩起被扔在一边的被子盖在这小可人的身上,一把手罩着,软绵绵的哄着他:“都跟你说了我跟那个西夏公主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在寒柳别庄长大,庄子里有什么人我都认不全,更何况是这身份高贵的公主,我怎么会认识?!” 楚玉郎想着乔羽的话,眼睛转了转,觉得也对:“那她怎么知道你的真名?要知道这虎狼军上下,知道你真名字的人不超过十个;她一个西夏人,何来听说你的名字?” 乔羽经由楚玉郎这么一提醒,慢慢的盘腿坐起来,在身上罩了一件薄衫,单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我真正的身份没几个人清楚,她一个公主却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的确是有点古怪哦?!” 楚玉郎瞪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你现在知道古怪了?乔羽,不是爷光知道吃醋,爷也是担心是不是朝堂里的老混蛋走漏了你的消息,让邻国知道这虎狼军的大将军是个女人!” 乔羽听着楚玉郎的话,先是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接着,突然睁大眼睛;不顾小白兔的呼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他提留起来,看着光着一身白嫩肌肤的小可人,惊喜的睁大眼睛,笑着问:“你刚才说你在吃醋?” 这混蛋,正经话没听进去,这随口的一说倒是听了个真切! 楚玉郎被乔羽抓包,脸羞红的就跟那扶桑花一样,别过头,拉着垂在腰间的被子就往身上遮,嘟着嘴,半是撒娇半是推搡着否认:“爷什么时候说吃醋了?你听错了!” 乔羽笃定的摇头:“不可能,我刚才听得阵阵的,玉郎,你刚才明明说自己吃醋了!” 楚玉郎啪的一声拍掉这混蛋抓着他胳膊的粗手,缩成个虾米团成个小团团又躺回床上,瞪了一眼眼前的混蛋,娇嗔着骂:“要不是你这家伙是个不让人省事的混蛋,爷会这么操心?” 虽然楚玉郎没有正面回答乔羽的问题,可是这么一句带着点撒娇口气和埋怨口吻的话,还是将乔羽哄得笑出声来,隔着被子将楚玉郎紧紧地搂在怀里,使坏的嘴唇不停地啃着怀里这香香软软的小白兔,嗡嗡的说:“没白疼你一场,知道吃醋了?!” 说着,乔羽一双使坏的手就又钻进被子里,轻轻地摸向那细白的大腿,楚玉郎的身子一颤,白嫩的脚丫上来就要踹这不要脸的,却被乔羽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将那粉红的脚趾头揉在粗糙的掌心里,一下、一下的揉捏着,眼睛一眯,还带着点流氓气息逗他家的小白兔:“咱们再玩一会儿?” 楚玉郎见自己的兄弟和脚丫都被这混蛋挟持,气的翻白眼,干脆转过头,不理这不要脸的婆娘。(.) 可乔羽却将楚玉郎的沉默看成了默认,嘻嘻笑着就低下头咬住楚玉郎的耳垂,然后在他倒抽凉气,身子忍不住颤抖的时候,还细语绵绵的勾引他:“夫君,我最喜欢你了!” 楚玉郎脸一窘红,几近咬牙切齿:“乔羽!你能不这么混蛋吗?爷很累,要休息!” 乔羽笑笑,将一句很无耻的话说的一门正经:“可是你家兄弟不想休息,怎么办?”说着,乔羽就将盖在楚玉郎跨上的被子撩开,逼着要楚玉郎看她的那双手使坏,一边还敛着那双幽绿的眼瞳,继续无耻的蛊惑他:“玉郎,你是想要歇一歇呢?还是乘热打铁,乘胜追击?” 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种带着点商量口气的问题?乔羽,你能再无耻不要脸点吗? 楚玉郎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承认,这辈子最恨的女人就是乔羽这个混蛋! 这娘们,发起狠来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她整个人就是一头发情的母狮子,侵略和诱惑双管齐下! 忍不住身上依然点燃的欲望,楚玉郎趁媳妇没留意,一个翻身就将这平日威风八面的媳妇压在身下,抽了一嘴的冷气,忍着快要爆破的欲火,瞪着眼睛,骂:“乔羽!爷要让你知道玩火的下场是什么!” 乔羽被楚玉郎反压倒不怎么在意,只是伸出手摸着他桃花般的脸颊,在楚玉郎浑身发颤、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抬起手,压下小白兔的脖子,张嘴,准确无误的含住了那张让她又恨又爱的小嘴唇,狠狠地、用力的吮吸了一圈,扯得楚玉郎的舌根头快断了,疼的眼泪差点都挤出来。 楚玉郎挣扎,讲究战术的大将军猛地翻过身,瞬时掌握了战况;然后在楚玉郎惊愕的眼神中,笑的邪恶而欠打,“军营里的小兔崽子们给老子下了一个评价,想听听吗?” 这个时候、这个情况,谁想听什么狗屁外号,但是对上乔羽的那双眼,楚玉郎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下来,闷着脸,问:“什么?” 乔羽伸出粉红的舌尖,跟以前一样,舔了几口楚玉郎细白的脖颈,她喜欢极了小白兔身上淡淡的香气,那股香味,就跟在牛奶中泡过之后的温香,甜蜜中带着甘甜,香醇中带着点点的情趣,让她迷恋不已。 “他们说我就像虎狼军营中的王牌狙击营的金牌侦察兵,对人或对事都有着精确地甄别能力和精准的判断,对于一名酷似侦察兵的大将军来讲,我喜欢操控主权,进攻直攻山顶、搓敌直搓正锋,一旦瞄准一个猎物,下一秒会做的事情就是主动出击;玉郎――!”乔羽沉沉的喊怀中的男人,看着他闪烁的眼睛,慢慢的说:“你是我的猎物,所以这辈子我都会围绕着你进行着不眠不休的掠夺和占有;而你,在掠夺和被掠夺的过程中,只要好好地、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让我能封锁住你,这就是你该做的事。”说着,乔羽又压了压嗓子,似霸道似坚定的说:“你没得选择!” 楚玉郎瞬时睁大眼睛,看着那口口声声将他占为己有的女人,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察觉,也许父王就是看到了乔羽这点,所以才将虎狼军交给这个酷似男人的女人来统领。 同样身为主帅,父王冷酷老练,乔羽沉稳霸道;血液里都奔流着名为疯狂的情愫,这种近乎专制的占有,这种近乎让人胆颤的宣告,让他瞬时崩溃;什么男人尊严,什么小脾气小性子,也许在她的眼里都算不上什么;因为对于一个蜂拥直上、站于顶峰的女人来讲,她的手段真的不止将他压在床上就地正法而已;就如同现在这般,几句话,将他所有的暴戾尽数压下。 楚玉郎咽了咽口水,眼神眨着不说话,乔羽看见他这样,眼神渐渐变得柔和,淡淡的闪烁着名为动情的光晕,低下头的她,长长地黑发垂落在锁骨边缘,她有力的小腹,轻轻地靠在他已经快要燃烧起来的身体上,然后使坏的一压,让他拧眉闷哼;可她却还很有心情的继续逗他: “玉郎!是不是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媳妇很吓人?” 楚玉郎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能说实话!所以,他赶紧摇摇头,不敢去触碰着母老虎的胡须,轻柔的声音里,也带着弱弱的调调:“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看见小白兔温顺听话的模样,大灰狼很开心;她就喜欢把小白兔吓得一愣一愣的模样,尤其是小白兔那双清亮的眼珠子里因为害怕而腾起来的水汽,让她几乎欲罢不能:“别怕!我这个人虽然性冷,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就能烧起来!” …… 公主营帐中 宫婉婉端坐在简单的床头上,身上的披风还没有解下,怀中的暖炉还没有拿开,帐营里,中间架起了高高的火堆,将外面的酷寒驱除,留下一室的温暖。 进进出出的宫女们不断地将马车上的东西往帐营里搬,都在悄无声息中偷偷地看一眼发呆的公主,不明白公主现在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候在一边的福公公瞧着三公主眉眼中的难过,心里愤愤不平:“公主,我们回宫去,这个楚羽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你一个人丢下跟着别人离开?!” 宫婉婉的思绪被福公公的声音打断,抬起眼,清亮如水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过,可很快,就又被浅浅的笑意代替:“不怪他,是别人拽他走的!” 福公公是看着三公主长大的侍从,这心里自然是护得紧:“可是,老奴怎么觉得他将公主您忘掉了啊?” 宫婉婉最害怕的就是这个,瞪大了那双惊慌的眼睛,宛若梅花鹿一样,着急的往周围望了望,抿着嘴唇,带着一股委屈:“怎么会?我……我一直记着他呀!” 福公公看着三公主惊慌的模样,心里暗暗地垂了把泪,要不说这感情是最磨人的东西:“公主,要不老奴去试试他?” “怎么试?”宫婉婉沮丧的垂下头:“他那么忙!” 福公公倒是也被三公主的话问住了,一时间只是干站在一边,猴急的抓耳挠腮。 夏侯青从帐营外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素有倾国倾城之貌的西夏三公主浅眉紧拧,着实有一番悲风秋月的娇弱感觉;敛去眼睛里的精明,带着一股与身居来的温文尔雅,夏侯青主动打招呼:“三公主前来,真是让我虎狼军上下喜不自胜,只是不知道三公主意欲何为呢?” 宫婉婉抬头看着靠过来的男子,她记得,刚才在将军营帐里他就坐在乔羽的身侧,而且神色慵懒,举止大方文雅,身上没有半分其他武将的杀戮之气。 “你是……?” 夏侯青笑笑,很自然的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懒懒的靠在身后的背椅,看着这带着点女气的帐营,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越来越柔和:“关东王,夏侯青!” 听见这个名字,宫婉婉显然愣了一下;西和大周常年交好,两位皇兄跟大周的保定帝往来也比较密切,所以身为皇兄们疼爱的小妹妹,她也对这个素有诡诈之称的关东王有点印象;两位皇兄对此人的评价是:大周王朝,战有虎狼军,谋有夏侯青! 只是要宫婉婉没想到的是,跟虎狼军的名号排在一起的夏侯青居然跟着一起来了西北战场,而且跟乔羽的关系似乎挺不错。 宫婉婉客气的笑笑,眼角带着风情,慢慢说道:“原来是王爷,是婉婉怠慢了!” “公主客气!”夏侯青流连的看了一眼那张过于美丽的容颜,笑言:“本王是此次出征大军的军师,不知公主在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本王可以让人弄来。” 宫婉婉自然是听出夏侯青的客气,笑脸,说:“王爷不用担虑,婉婉的随身之物马车上都带着,不需要再置办什么!” “哦!既然是这样,那本王想要请教公主,你此次来到西北战场,是要”置办“什么?”夏侯青话锋一转,眼里的笑意丝毫不减;可是口气,却已经从客气变成了试探。 宫婉婉自小生活在宫中,身边的人都是极尽宠溺的爱护着她;跟夏侯青这样的城府极深的人过招,她显然还够不上。 一时愣住的她错愕的看向这面色和善,但眉眼中却渐渐凌厉的男子。 一边的福公公也听出味道不对,忙站出身解围:“王爷切莫多想,我们公主只是想要看看这西北战场的状况,毕竟西夏跟大周是友国,大周若是战事吃紧,西夏恐怕也要枕戈待旦!” 夏侯青很冷静的看着眼前一唱一搭的主仆,坐直身子,道:“本王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有点想不通,乔羽的真名字,怎么会被公主你知道了?” 原来,他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宫婉婉搅了搅手指,“是乔羽让你来问我的吗?” 夏侯青微哂:“我们的大将军是个让人操心的主子,这时候她忙着摆平另一个人,公主这边,纯熟本王自作主张。” 宫婉婉敛眉,犹豫着又问:“难道乔羽没有对你们提起过我吗?” 这次,终于轮到夏侯青疑虑了?!看来乔羽真的跟这名西夏公主认识,只是根据乔羽的反应来看,这混蛋定是将人家姑娘惹了后,又忘记了! 夏侯青站起身,走到宫婉婉面前,遮住眼睛里的锋芒,话锋一转,道:“大将军日理万机,这段时间东蛮静观不动,恐怕接下来虎狼军要有场硬仗要打,公主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随意乱走动;毕竟,这里是战场,你在我们这边若是出了事,恐怕西夏那边我们会不好交代!” 宫婉婉知道夏侯青的意思,心里的骄傲让她有些负气的站起来:“王爷请放心,婉婉是不会随意走动给你们增加麻烦,也不会……”对着夏侯青清明的眼睛,宫婉婉攥紧手指,接着说:“也不会随便打扰大将军。”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只是,想到乔羽的身份,夏侯青还是自作动情的又多提醒了一句:“公主,现在大将军的名字叫楚羽,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不要将她过去的名字泄露出去。” 宫婉婉愣了愣,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难道乔羽过去的身份还是秘密吗?还是,你们虎狼军需要一个荣亲王楚如风的义子带领,才能劈风斩浪;过去的乔羽是个英雄,现在的他不管是楚羽还是过去的乔羽,一样都是英雄。” 夏侯青被宫婉婉过激的情绪的情绪引得眉心一拧,然后想到乔羽一项是以男装示人,再加上那粗里粗气的性子,再看这娇滴滴的公主,突然明白了什么:“公主,你与乔羽什么时候见过?” 宫婉婉双手环胸,背过身,没好气:“这个就不方便给王爷讲了吧!” 看来这小妮子还是个刺头,表面生的柔柔弱弱,其实还是个有个性的小蹄子;夏侯青失笑,道:“既然公主不方便讲,那本王也就不问了;只是……”说着,夏侯青绕到宫婉婉的正对面,看着那双秋水一般漂亮的眼睛,说下去:“如果公主想要从大周的男儿中选得一名驸马,大周的英雄,可不止只有乔羽一个哦?!公主切莫钻了牛角尖,到时候为难了大家。” 宫婉婉的心思被这男人毫不遮掩的戳破,现在又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批评了一顿,顿时气得咬紧唇角,娇俏愤愤的模样,着实美丽到了极点;引得夏侯青又不知死活的说了句:“早就听说这漂亮的女人生起气来可比安静的时候更加惹人心动,没想到公主就是这样的女人。” 宫婉婉一听这带着点调戏口吻的声音,气的单手指着门口,压抑着怒火,低吼:“出去――!” 呦!看来美人真的是气得不轻,夏侯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过身,就朝着帐营门口走着;可是在这家伙走到门口时,突然又转身,正好对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上,眼底的笑意真心流露:“公主,本王多事再想说最后一句话,西北战场不是儿戏,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办,还是早些回西夏比较好!” 宫婉婉对上夏侯青那张欠扁的脸,跺着脚,怒:“滚――!” 夏侯青瘪瘪嘴,歪着头朝外面滚!人生头一遭,被一个女人嫌弃! …… 几日后 钦差仪仗队出现在玉林关门口的时候,乔羽正站在城楼上巡视,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等候着开城门,身边的皮猴们摩拳擦掌的等着看能让大将军咬牙切齿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时候,乔羽很冷静的招来随身小将,看着被三匹上好良驹拉着的钦差马车,眼里闪过不屑,道:“告诉守城的将士,先别开城门!” 小将领命下去,莫雷几人讶然的看着一脸冷静的大将军,吴有才上前,劝:“大哥,这样不好吧!人家怎么说也是钦差大人,奉旨来西北督军的!” 乔羽看着弱弱的吴有才,很怜惜的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看着被堵在门口的钦差仪仗队,慢条斯理的说:“吴有才,大哥现在教你一招必杀技,专门对付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吴有才眼睛放光,跃跃欲试的点头:“大哥,您快说!快说!” 乔羽眨眼一笑,摸着下巴说道:“对待来意不明、强大难攻的敌人,这起先第一招就是:无视他!” 吴有才眼睛一瞪,顿时被大哥这句话给噎了个半死! 一边的大个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将军,你这招,太阴损了吧!” “本将军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招待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乔羽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坏坏的看着慕乐已经差人前去叫门的探子,笑的无所谓:“再讲,他慕乐此次来的目的昭然若揭,除非老子是傻子,才会欢天喜地的迎接他前来刺头!” 李廷峰跟着点头,眼神里带着不屑:“虽说钦差大人手握大权,可是在西北战场,虎狼军和帝皇军只认将军为主,他一个钦差大人就想跳出来搅局,着实有些自不量力!” “不管人家是不是自不量力,总之咱们绝对不会是那么好对付的!”莫雷握紧手里的长剑,看向城楼下跟守卫盘旋的钦差探子,脸上带着一股子傲气。 坐在马车里的慕乐察觉到钦差队伍受阻,沉不住的气得他刚撩起帘子准备朝外面吼几句,但没想到这一抬眼,就看见乔羽高高的站在城楼上,带着一帮子将士眼睁睁的看着好戏。 慕乐捏紧拳头,冲出马车,仰起头就对着乔羽吼:“喂!你什么意思?” 乔羽看着慕乐蹿火,也不多解释,只是耸了耸肩,转过身,装作没看见。 慕乐看乔羽是故意跟他装聋作哑,气的浑身都在发颤,刚想再吼几声,却被身边的幕僚阻止:“王爷,咱们就等着,不信楚羽不给咱们开城门!” 慕乐被乔羽这样摆了一道,气不过:“她也太目无章法了,不管怎么样,本王也是皇上派来的钦差!” 幕僚可比慕乐有脑子多:“可是皇上现在还靠着他保家卫国,不是吗?” 慕乐被幕僚噎住,气哄哄的又钻回到帐营里,冷冷的眼瞳死死地盯着车辕一角,慢慢攥紧了拳头;乔羽,这可是你主动挑衅的! 而与此同时 虎狼军帐营里 宫婉婉看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跟在身边的夏侯青,瞪眼:“王爷,您好像很闲!” 夏侯青披着上好的白貂长麾,颀长的身材被衬托的更加挺拔,俊朗的面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只要没仗打,就没我什么事!” 宫婉婉看着夏侯青那副无所谓的笑容,停下脚步,准备撵人:“既然王爷没什么事,那我就去办我的事情了!” 说着,宫婉婉就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但是刚移了两步,就被突然窜到前面的夏侯青拦住,“现在将军不方便见公主!” 宫婉婉脸颊一红,瞪夏侯青:“谁说我要去找他?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看见本王吗?”夏侯青接过宫婉婉的话。 “对!我不想看见你;王爷,你这两天总是出现在我周围,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可我不困扰啊!公主,你要是没事可干,本王可以带你去玉林关的几处景点看看,前两天下了雪,积雪皑皑,很美的!” 宫婉婉看着夏侯青那副一定要缠着她的模样,气的轻轻地咬着唇角,水汽朦朦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厌恶:“我不想去,要看雪景你自己去看!” 夏侯青精锐的捕捉到了宫婉婉的厌弃,拧着眉心,巴拉巴拉后颈,十分不明白的问:“本王想不明白,公主为何这般讨厌本王?” 宫婉婉看着夏侯青,扯着嘴角笑笑:“王爷此言差矣,我对王爷根本谈不上讨厌,确切的说,对待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讨厌这种情绪你还配不上!” 夏侯青被宫婉婉噎住,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喂,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宫婉婉扬起眼角:“是没做,可是,这比做了更让人气愤!” 说着,宫婉婉直接转过身离开,察觉到身后夏侯青要跟上来,她突然回头,瞪着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离我远点,王爷,你要是再跟着我,我会认为你是在对本公主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这小丫头! 夏侯青扒拉着下巴俨然失笑,看着宫婉婉一点一点离开的背影,笑容居然越来越扩大。 就在夏侯青回味着小公主的娇蛮任性时,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正好看见楚玉郎那张欠扁的脸。 楚玉郎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兄弟,调侃着说:“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夏侯青见自己的情绪被抓包,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我只是尽地主之谊,带着她走走!” 楚玉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眨眨眼,继续调侃着兄弟:“是啊是啊!地主之谊么!但是那西夏小公主似乎觉得我们的关东王另有他意哦?!”楚玉郎将这声哦的音调拖得长长地,听得夏侯青脊背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夏侯青拍了楚玉郎胸口一把,看着这混蛋居然敢说他的风凉话,送了一记白眼:“别光说我,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们?夏侯青,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哇!简直跟乔羽是一个级别的!”楚玉郎嗤之以鼻,双手环着胸,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这无耻的男人,接着说:“看见人家小公主貌美,蠢蠢欲动了?” 夏侯青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踹在楚玉郎的小腿上,看这混蛋呼痛的模样,警告:“你别乱说,传出去坏了人家公主的名声!” 楚玉郎揉着发疼的小腿,呸了一声:“夏侯青,你会维护一个女人的名声?你别把人家小公主的名声搞臭了那就谢天谢地!”说着,楚玉郎一瘸一拐的朝着将军帐营走,刚小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那站在雪地里的男人,兑桑着说:“看雪景?夏侯青,你的手段也太烂了吧!学学我媳妇,不答应就强攻,毁了她的城池,破了她的防线,看她还敢跳腾!” 夏侯青眼角跳动的看着楚玉郎那张出谋划策的表情,在体会了这混蛋嘴里的话之后,终于也明白,原来乔羽就是这样拿下这小混蛋的! 只是不过……他的野心难道就这么昭然若揭吗? ------题外话------ 不得不说,某漫对夏侯青有着特别的厚爱 诡诈军师收服骄傲小公主! 是孽缘还是姻缘? 【重要通知,看置顶啊置顶!买这章的亲乃的们,看置顶的消息~有惊喜】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2:发威吧,小白兔! 因为明瀚这只小蹄子在京城里通风报信,所以乔羽这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特殊迎接”慕乐,整个虎狼军上下悄悄接到大将军的指令,无声之中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个难缠的主子,再加上乔羽手底下的几个皮猴都被她惯得不成样子,不知不觉中,居然将这保定帝派来的特使当成了特殊人物,秉持着大将军的号令:惹不起就躲,躲不起就装傻,总之就是一句话,钦差大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无弹窗广告) 对于将士来说,军令如山可不是空口白话,再加上虎狼军上下一条心,各个都是穿一个裤裆的纯爷们,大将军一句话胜过盖了宝印的圣旨;所以在这西北战场,她乔羽绝对算的上是个土皇帝! 所以,当乔羽玩够了,下令打开城门放这“身份尊贵”的钦差大人进城的时候,慕乐的一张脸已经拖成了藏青色,阴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站在不远处,领着一群将领装模作样前来迎接的乔羽。 慕乐攥紧拳头,却被身边的幕僚一把拉住,制止了他的怒气,幕僚压低声音,小心提醒:“王爷,您别忘了!楚羽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不能惹!” 慕乐瞪眼,怒:“老子还是一朝王爷,奉旨督军的钦差大人!” 幕僚瞧着那掌控着天下最强战斗力的霸主,乔羽高大颀长的身姿让他不敢窥视:“王爷!这里是西北战场,他楚羽找个理由就能让你再也回不了京城!” “她敢——?!”慕乐咬牙切齿。 幕僚看着身边这有头无脑的悦王,眼里带着讥讽,可嘴里的强调还是掩饰着他对这自会凭一腔怒气撒火的朝中亲贵:“王爷,不是他敢不敢,我们要防着他做不做!” 慕乐听见这话,瞬时又狠狠地捏了捏拳头! 他不是不了解这个臭八婆,当初在长安大街上,她当众护着楚玉郎,让他颜面扫地,成了众人的笑柄,让他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出门见人;随后是京城夜宴的迎合宫里,她高高的站在榕树上,虽然穿着女装,可是却杀气逼人,出言警告他要是敢对楚玉郎动一根手指头,她会让他化为齑粉;再到后来,他输得一败涂地,因为楚玉郎查出了私盐私矿案子跟他有牵连,保定帝一怒之下,差点削了他的爵位,若不是母亲苦苦哀求的跪在太后宫外,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变成贱民,流落街头了。 这一切的一切,终归究底,都是拜她乔羽所赐;天下所有人都歌功颂德她乔羽是大周的英雄,是虎狼军的第二代正主,保定帝器重他,朝中的文臣武将倚重她,甚至连快要归隐的明丞相都或多或少的帮着她;楚玉郎对她唯命是从,夏侯青居然为了她上了西北战场,虎狼军上下各个对她马首是瞻,甚至连京城里的小混混,小秦宫里的窑姐儿都口口相传,大周有了继承荣亲王遗志的第二个战将英雄。 她乔羽的名号,一夜之间响遍七国,风头无能人及! 这个时候若跟她硬碰硬,恐怕会落人口实,现在,最快最狠的办法就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虎狼军成就了现在的乔羽,那么也让虎狼军毁了现在的乔羽! 想到这里,慕乐笑了,慢慢松手的拳头上还带着未散去的青痕,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乔羽,一扫刚才的阴霾,笑的格外爽朗舒心。 乔羽对上慕乐的笑,如果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一脸子找她算账的愤恨表情,也许她会笑出来,可是这时候这孙子笑得这么开心,她就笑不出来了。 穿着兽面双盘铠子甲,身后黑色的长麾在这皑皑的白雪中显得尤为挺拔惹眼,乔羽攥紧手里的钢刀,领着身后的六员大将一步一个脚印的出现在慕乐面前,积雪,被踩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乔羽面若冰霜,眼神肃穆。 慕乐双手负于身后,身上华丽的富贵锦花簇团喜气洋溢,清隽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可是这孙子还笑嘻嘻的冲着乔羽打招呼,欢喜的强调跟刚才在城楼下的愤怒截然相反: “大将军为国为民,守护西北战场,真乃我朝之福,天下之幸!” 乔羽的眉峰挑了挑,因为在外征战的原因,本是蜜色的肌肤现在被这刮骨的北风吹的有些黑,再加上那紧抿如刀的嘴唇和斜眉入鬓的豪放模样,光看相貌,着实跟一个老爷们没什么区别。 “钦差大人不辞辛劳千山万水来到这西北战场,也乃我朝之福!” 两员一见面就擦枪走火的两个人,再次碰头,不是一个提着棒子喊打喊杀,另一个抱着头求饶可怜的窜头窜脑,而是相互恭维,一团和气,着实要跟随在乔羽后面的六个皮猴面面相觑起来。 莫雷穿着将军铠甲,摸着粗糙的下巴,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跟李廷峰咬耳朵:“我说,咱们大将军咋打起太极拳了?这钦差大人一看就是个粉头面,着实让人嫌恶!” 李廷峰常年跟随在保定帝身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相互恭维逢迎的场合,所以没有莫雷的一腔好奇,只是压低嗓音,小心叮嘱:“阿雷,把你怀里的短刀最好快快的收起来,免得等会儿擦枪走火!” 莫雷讶然的看着李廷峰:“我说,你大爷的,在老子身边安探子了,你咋知道老子怀里揣着刀呢!” 李廷峰的眉角无奈的抖了抖,看着这只知道动刀子的混蛋,无奈的说:“昨夜你把那磨刀石往死里蹭,老子的帐营就在你边上,听不见就鬼了!” 莫雷听着李廷峰的控诉,有些对不住兄弟的呵呵傻笑了几嗓子,将怀里的短刀摸出来藏到靴筒里,看着有意偃旗息鼓的大将军,小小的失望着:“想到今天迎接钦差大人能够用得上,昨晚费了老大的劲儿来磨刀,本以为今天看见钦差,大将军会来一招擒贼先擒王,灭灭这混蛋的威风再说,没想到大将军有了小王爷就只能在床上提威风,半天连个屁都不肯放!” 李廷峰用拐子拐莫雷,压着嗓子警告:“混蛋!你懂什么,这叫唇枪舌剑,比动刀子更有水平;再讲,惹了钦差,最后挨骂的人是延平王,将军这叫顾全大局,跟你们这群只会喊打喊杀的羊羔子能一样么!” 被李廷峰数叨,莫雷也不往心里去,只是有些意兴阑珊,将军在战场上的死不要命的样儿那是人人都见过的,可是跟钦差大人斗法的劲头,大伙儿还没有瞅上几眼,眼前难得良机,就这样白白浪费,着实要这混蛋蕴藏了些许失望之感由心而来。 乔羽也看出慕乐是准备跟她打持久战,而且,说话这孙子笑的如此诡诈,应该是在心里盘算着花花肠子,定要小小的防备着,免得一不小心会着了道儿。 考虑到莫雷一帮子人都是些没心眼的武将,李廷峰常年跟随在保定帝身边,这察言观色、容忍限度还是有一定的功底,所以乔羽长臂一挥,将这钦差大人的一行人接下来的吃住问题全部扔给李廷峰出面解决,自己一身轻松的甩着膀子找她的小白兔玩。 …… 楚玉郎正在将军帐营里翘着腿让猫儿给他揉揉,夏侯青那混蛋是练家子,不像媳妇下手留情,虽然有的时候会扬起拳头吓唬他,可是从来没有动过真的;但夏侯青就不一样了,揍他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这不,刚才的那一脚踹在他的骨背上,钻心的疼,撩起裤腿一看,青了一大块。 猫儿将活血化瘀膏往手心里揉了揉,然后小心翼翼的揉着王爷那细白的小腿,肤若凝脂,说的就是王爷这样的妙人,摸上去,那叫个暖和,怪不得王妃总是喜欢骑着王爷,又是捏又是揉的,光是噌两把,都暖的跟那水儿似的,让人心醉哇。 楚玉郎自然是不知道猫儿现在的小心思,只是滋滋的倒抽着冷气,拧紧眉心,忍着不让自己喊疼。 乔羽撩起帘子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身的风雪,让楚玉郎冷的一个激灵,但很快,就又缓和回来。 乔羽自顾自得解开身上的长麾,厚重的长麾砰的一声被她扔到一边的宽背靠椅上,卸掉身上的重型铠甲,一身的红色劲装将那有力的腰板,细长的美腿勾勒的更加惹人垂涎。 楚玉郎瞥了一眼媳妇,又忍着疼拧着眉不搭话,乔羽发现了楚玉郎的异样,走上前,正好看见猫儿卖力的揉着那块乍眼的青紫,心疼的看了一眼楚玉郎,伸手支开猫儿,将那活血散瘀的膏药往自己粗糙的掌心抹了一些,用内力将其捂热,然后按在楚玉郎的小腿骨上;突然感觉到一股霸道的热气从发疼的地方猛的钻进去,疼的楚玉郎子里哇啦的一通子乱叫,拍打着乔羽的肩膀,吼: “谋杀亲夫呀你!轻点!” 乔羽眼里含着笑,下手依然毫不留情,“怎么受伤了?摔着了?” 楚玉郎攥紧拳头,眉心中的冷汗冒出来:“屁的话!老子是被人揍了!” 乔羽的手一顿,好不容易见晴的脸色瞬时布上了乌云密布:“谁敢欺负你?” 瞧着媳妇那股子护犊的模样,楚玉郎这才感觉小腿上的疼散了些,“还能有谁?夏侯青呗,被爷说准了心事就嘴硬着否认,甚至还踢了我一脚,疼死了!” 对着媳妇撒娇的小王爷幽怨的看了一眼媳妇俊朗的脸颊,看着媳妇腰间系的璎珞盘扣和短刀,带着点小性子的提议:“媳妇,等会儿砍了那孙子,要他以后还敢欺负人!” 听见是夏侯青对着小白兔耍狠,乔羽乌云密布的脸上渐渐又恢复了晴朗,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将掌心中的药膏细细的揉进那细白的小腿上,看着青紫的伤处变的微微有些发红,乔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度了点内力在楚玉郎的身上,眼神淡淡,口气温和: “是说了夏侯青什么?害的他敢揍你?” 楚玉郎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四处瞅着,看着帐篷的四处,这心里却在飞速运转,考虑着要不要跟媳妇说实话;结结巴巴了许久,楚玉郎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看出他对人家西夏公主有意思,就随便说了几句风凉话,阿羽,你跟西夏公主是旧识,帮着我兄弟说说好话行不?虽然夏侯青那混蛋是坏了点,但是对待自己的女人却不坏。” 说到这里,楚玉郎的劲头越来越大了,坐直了身子,忘记了疼痛,继续说道:“关东王府里虽然美人不少,可是真正能走进这混蛋心里的却没几个,而且,府里的美人大部分都是娉婷公主和太后塞给他的,他也不能不要,也就将就着收下了;现在难的出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咱们帮帮他呗?” 看小白兔说的欢天喜地,乔羽也跟着抿唇淡淡的笑着,琉璃色的眼珠子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半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揉着小白兔的小腿骨,抬起眸,淡淡的调侃:“京城里那个作威作福的混世魔王你干腻了,现在当起红娘了?” 楚玉郎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揉着后脖颈,笑着说:“不是在这里闲着没事干么!”再讲,如果将小公主塞给夏侯青,那小子就不会再打他媳妇的主意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楚玉郎敛了敛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别以为他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不在媳妇身边,夏侯青可是前前后后的跟着献殷勤,这些小道消息他都从虎狼军兄弟们的嘴里套出来了,那混蛋,还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奶奶的!一个没看好,这猥琐的朋友就想啃他媳妇一口。 察觉到楚玉郎脸上表现得莫名高涨的情绪,乔羽终于站起身,贴心的将小白兔挽起来的裤腿放下来,拿起一边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坐在楚玉郎身边,道:“其实,我不是不帮他,只是……我跟那个西夏公主,算不上旧识!我连认都不认识她。” 看着媳妇那张干我屁事的模样,楚玉郎嘟着嘴,旧话重提:“你说不认识人家,可是人家毫不犹豫的喊出了你的真名,阿羽!你休要骗我,小心老子休了你。” 乔羽无奈的笑:“至于我身份泄露的事儿,下来我会好好地查一查,只是玉郎,感情这回事要看缘分,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张颇为成熟的表情,切了一眼:“什么缘分不缘分?爷当初嫁给你!啊呸!是你当初嫁给爷的时候,父王还说咱们有缘分,可是老子通过实际了解,深切的认为咱俩这是孽缘。” 看小白兔跟着拌嘴,乔羽笑着伸出手拉起小白兔细嫩的小爪子,揉着他粉红的掌心,道:“父王真是有远见,毕竟,孽缘也是缘分的一种!” 楚玉郎听见这话,吐了一嘴的血,他这是在跟媳妇说夏侯青呢,怎么就又跑到自己的婚姻问题上了,翻了几个白眼,拍开那双揉着他柔夷的粗手,认真的说:“你要是不管夏侯青的事儿,那我管,只是——”说到这里,楚玉郎顿了顿,伸出食指指着乔羽的鼻子,郑重其事的警告:“你别逃出来搅局,听见没有?” 乔羽无所谓的靠在身后的靠背椅上,颠了颠腿,回答:“我能搅什么局?对女人,我没什么兴趣,只是喜欢看美人而已。” 楚玉郎啐了一口:“你是对女人没兴趣,可是女人一项都对你很有兴趣!” 乔羽咦了一声,看向身边又有点冒火的小白兔,好奇着,问:“女人对我有什么兴趣?又不能让她们怀孕。” 楚玉郎听见媳妇这话,差点没呛死,“我不管,总之,你要离那个小公主远一点!” 乔羽听出这话里有醋味,转悠着眼珠子,靠近楚玉郎:“你让我离女人远点,换而言之,是不是就能时时离你近一点呢?” 看着身边这不要脸的家伙又想调戏他,楚玉郎悲愤交加,伸出手,狠狠地拍在乔羽的头顶,双手捂着胸口,做警备状态:“流氓!你除了睡我、调戏我,能不能再干点有用的事?!” 乔羽看着小白兔那双挣扎气愤的眼珠子,嘿嘿笑了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哦?难道玉郎不满足为妻睡你、调戏你?还想要为妻对你做其他的事情吗?”说到这里,乔羽故意不去看楚玉郎那张气的发白的俏脸,眼珠子里带着一股邪气,继续对着自己的小白兔耍流氓,说道:“那今晚咱们再尝试尝试其他动作和方法,玉郎放心!为妻一定会狠狠地满足你,让你一辈子都有玩不尽的花招。” 楚玉郎见自己跟这只流氓是彻底没有共同语言了,气的站起身,忍着小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后退了几步,手臂依然紧紧地保护着自己,环着胸口,骂:“你个不要脸的混蛋,大白天就尽想些这种事情,老子要写一道奏折状告皇兄,让他治你的罪!堂堂天马大元帅,居然不上阵杀敌,一脑子的淫念,着实可恨!” 乔羽好笑的瞅着小白兔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又懒懒的靠在身后的背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东蛮小儿吃了败仗,吥铎皇子就带着手下人当了缩头乌龟,钻进阳平关里不肯出来,老子要张将军前去叫阵也没人搭理,这两天没什么事干,不调戏你、不淫念你,老子做什么?”说着,乔羽还有理到不行,晃了晃发响的胳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一身的懒劲儿:“这没仗打,浑身上下的劲儿都发不出来,不找个出口好好地发泄发泄,老子就要锈逗了。” 听着媳妇这口气,感情是将他当成了发泄多余力气的工具,在床上往死里折磨他,都是为了不让自己锈逗? 楚玉郎愤恨的咬着唇角,看着乔羽那张不要脸的面皮,淬了好几口,忍着怒火,跺着脚,骂:“爷是你发泄的玩具吗?爷是你出气的工具吗?乔羽,你太王八蛋了,整夜整夜的折磨我,原来不是因为喜欢我,全是因为……因为……”后面的那句话,楚玉郎实在是说不出口,又呸了一嘴,愤愤的看着乔羽,斥:“今晚,你就算是锈逗死也不准碰爷,要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说完,楚玉郎忍着发疼的小腿骨,一瘸一拐的朝着帐营外面跑,差点撞到端着补汤进来的小喜。 小喜看着王爷风风火火、负气而走的背影,回头看小姐一副软泥一般的样子瘫在椅子上,放下手里的羹汤,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乔羽揉了揉肩:“没事!撒娇呢!” 小喜哦了一声,指着一边还冒着热气的羹汤,说:“给王爷炖的补品,小姐也喝点吧!” 乔羽这辈子,最害怕闻得就是这名贵东西炖出来的上好东西,在她看来,身体不好出去跑两天就能把自己练好了,所以对于这种进食补进的方法,很排斥。 乔羽摆了摆手,拒绝:“我不喝,等会儿等王爷回来了,给他热热喝就成。” 小喜点头答应,将羹汤放在一边的火堆边温着,又绕到乔羽身后,小心的拿捏着乔羽的肩膀,给小姐松活松活。 …… 楚玉郎忍着快要飙出来的眼泪,哭丧着脸跑出帐营,一股子寒气顺着领子直往身体里钻,这时他才发现跑出来的时候忘记穿上一件御寒的披风;楚玉郎发颤的打着冷颤,想着要是这个时候回去,指不定会被那婆娘笑话,可是这个时候若不回去,他能去哪儿? 就在小白兔迷失在这酷寒的雪地上时,远处李廷峰安排好钦差大人的住处,顶着风雪走过来,看见小王爷缩着脑袋瘸着腿,好不凄惨的模样,忙解开身上的披风围在小王爷的身上,关心的问:“王爷,这个时候您不在帐营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面对着关心自己的部下,楚玉郎咬紧牙关,警告自己千万不能说实话,万一让虎狼军的那几个皮猴知道媳妇对他做下的惨无人道的事情,那他以后还做不做男人了;楚玉郎缩了缩脖子,佯装成没事的模样,张开小嘴,玉白的脸上带着美若桃花般的笑容:“没事,帐营里呆的时间久了,出来走走!阿峰这是要干什么去?” 李廷峰握紧手里的长剑,单手指着不远处的帐营,说:“刚安排好钦差大人的营帐,现在准备找兄弟们喝几口酒散散寒气,王爷要跟着一起来吗?” 楚玉郎一听这话,自然是要跟过去的,忙跟着点头,深深地巴结上了李廷峰:“好啊!跟着一群老爷们吃花生,喝美酒去。” 李廷峰知道楚玉郎的脾性,这位富贵有余的小王爷自小就是个潇洒随性的主子,跟他们在一起,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所以大家都喜欢跟他闲话家常;现今一群老爷们无仗可打,不喝酒聊女人还能做什么? 楚玉郎跟着李廷峰朝着莫雷他们几人的帐营走去,宽大、充满阳刚气息的帐营里,早就燃起了热火的篝火,几位将军老早就聚在一起,盘腿坐在粗糙的地毯上,围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狗肉,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肉,脚边还有些花生、瓜子壳,随性的一面看的人心里也十分舒坦。 李廷峰跟楚玉郎从帐外走进来,齐齐出现在大伙儿面前的时候,大个子正好回头,手里还拿着一块狗肉正啃得香香,瞧见楚玉郎,也没什么正经,直接开口就问:“小王爷,您也来了?大将军呢?” “她?我怎么知道!爷又不是她的跟班,随时随地都要跟着。”楚玉郎白了一眼大个子,解开身上的披风送到李廷峰的怀里,钻到一帮子老爷们中间,脸色有点僵硬。 围着篝火坐下的几个将军自然是看出这小王爷心里有了不痛快,也不敢再在小白兔嘴边拔毛,赶忙换个话题,吴有才捞起锅里的一块上好狗肉,递到楚玉郎手边,笑着说:“小王爷,您尝尝,上等的脖子肉,一嘴咬下去那都是实货。” 楚玉郎虽然没上过战场,可是在老王爷在世的时候,还是经常带着他去虎狼军的军营里转悠几圈,自然是知道这行军打仗的老爷们没有什么礼仪,身边有什么好吃的,那用的都是手;在虎狼军的军营里,交通是靠走,通讯是靠吼;文人雅士打听个人都是用“请问谁谁谁在吗?”可是虎狼军的人就不一样,只要扯着嗓子,对着一帮子老爷们们吼一声“谁谁谁给老子死出来”那人就跟脱兔一般蹦跶出来,站的挺挺的任凭发落。 所以面对吴有才送上来的好肉,楚玉郎也不嫌弃,抄手就接住,送到嘴边咬下一口,白水煮的狗肉,里面撑死了就加了点盐块和根皮,但是吃起来却要比天香楼的上等焖肉还要好吃千万倍,也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微妙情意,明明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但是却因为感情放在哪儿,却跟拥有了金山银山一样让人满足。 坐在一边的莫雷见王爷闷着头吃肉,忙倒了一杯水酒递上去,打着眼色,小心翼翼的问:“小王爷,您这是跟谁斗气呢?” 楚玉郎吃了一嘴肉,喝了一嘴酒,嚼着嘴里香喷喷的实货,抽了抽鼻子,看着跟他称兄道弟的兄弟们,嗡嗡的说:“阿羽呗!除了她,谁能给老子气受?” 大个子一听,这不是夫妻之间闹小性嘛!俗话说,这床头打架床位和,大将军是个没皮没脸的主子,小王爷是个要脸要皮的金蛋子,两个人凑一起,不相互斗殴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大个子很有先见之明的又咬了一嘴肉,囫囵着撑大的嘴,说的很有深意:“小王爷,要老子看,你和大将军,那是看不着了想得慌,见着了又掐的慌,两个人,都是互相的冤家。” 坐在一边的李廷峰第一次觉得大个子活这么大,终于说了句人话,附和着点头,劝着:“最近东蛮小儿没动静,虎狼军上下看起来是各个意气风发,准备着大干一场,可是大家心里都没底,生怕情况不如心中所想损了兄弟,伤了亲人,大将军第一次带兵打仗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不菲,朝廷对她过于器重,百姓对她过于依赖,这身上的担子也就比往常重了很多,小王爷,这个时候您要多多的担待,有的时候能顺着点,就顺着点!大伙儿都看得出来,大将军是打心眼里疼着您,喜欢着您!” 楚玉郎憋着嘴,不说话。 坐在一边的吴有才看着大哥的男人犯愁,自己也装模作样的试着开导:“小王爷,我大哥的性子虽然粗了些,可是对你可是细腻的紧;大伙儿都知道,大哥对你是最特殊的,所以我们看着都眼馋的紧,各个叹息着没您这份好福气!” 坐在一边的几位将军听见吴有才将众人心底的话都说出来,莫雷忙伸出油腻腻的手狠狠地拍打在吴有才的脊背上,呛的这孩子差点被翻着白眼厥过去,李廷峰几人也忙跟着打哈哈眼,生怕小王爷听进去会错了意思,让大家以后见着面了尴尬。 楚玉郎自然是知道吴有才不是那股子意思,再加上,他媳妇的魅力是怎样的,别人不清楚他会不知道吗? 一个倾国倾城、娇弱连连的御天涵为了她要死要活,王府上下的丫鬟婆子看见她那是呼天喊地,京城里的窑姐儿看见她尤其的热情奔放;要说乔羽这人,身上就带着一股子让人一看就忘不了的气质,那气质,说通俗点,就是流氓到了极致的气质;看见她那张脸,再看看她那有力的身板,各个揣摩着这混蛋的床上功夫有多厉害,恨不得扒了衣服试一试才肯罢休。 这人,流氓到像乔羽那么有气质的人,已经快要断种了! 楚玉郎叹了口气,看着众位兄弟,将心腹中的怨气尽数咽下,又喝了一嘴水酒,慢悠悠的说:“其实,我也不是跟她斗气,只是她这个人,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香枕软卧,哄个人跟训人似的,一天到晚没个正型,我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边的大个子听着小王爷的难处,帮着兄弟出主意,说:“小王爷,您也不必这么犯难,其实将军这个人很容易读懂,她呀!一个字,粗!只要不做让她难受的事,她就没什么脾气,顶好的一个人,大伙儿都习惯了之后,还都挺喜欢她这股子调调的。” 大个子说完,其他的几位兄弟忙跟着点头,倒是臊的楚玉郎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咋跟个小媳妇似的在这一群大男人面前闹别扭。 就在一帐营的大老爷们吃着肉喝着酒的时候,夏侯青从外面走进来,穿着淡紫色长袍的他,依然是那副清贵卓雅的模样,带着点埋怨的眼神,透露着些许的孩子心绪:“吃狗肉都不叫我?一群混蛋,白帮你们了。” 看见是夏侯青出现,一屋子人都忙站起身招呼,楚玉郎回头看向这个将他踹伤的男人,瞪了一眼,还在生气的说:“为什么叫你?陪你的西夏公主去呀,今天看雪景,明天看冰川,后天骑马,再来……”楚玉郎那张嘴,刚要再说下去,却被夏侯青飞快走上前一把捂住,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听着让人不免觉得暧昧。 夏侯青瞅着因为楚玉郎的话而一屋子老爷们都各个惊呆的模样,忙陪着尴尬的笑,说:“别听这混蛋瞎说,没有的事。” 楚玉郎被夏侯青按住,挣扎不了,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这混蛋,做起无声的反抗。 …… 与此同时,帐营外 看小白兔跑出去了许久都不见回来,又想到这小东西蹦跶出去连见御寒的披风都不穿,乔羽就坐不住了,抱着上等的白貂披风走出帐营,慢慢的寻找,顺便着巡视帐营,查看岗位。 当乔羽走到先锋营前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淡粉色的影子从不远处走过来,碍于雪地天气,雾气上升,乔羽先没打招呼,当她看清楚眼前人之后,才淡淡的笑起来,瞧着那宛若水仙花一样绽放在雪地里的绝色女子,差点让她看痴了眼。 宫婉婉没想到她一出帐营,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这几天她与他虽然都在虎狼军帐营里,可是夏侯青整天缠着她,而他又公务繁忙,除了一般的巡视一般都呆在大将军帐营里,让她无法相见;没想到,苦苦等候了几天,她最终还是看见了他。 不知是惊喜还是等待的结果有了回报,这一刻,宫婉婉只想扑进那宽阔的怀里好好地哭一场,将这五年的相思,五年的想念,五年的念念不忘全部都哭出来。 发现美人盯盯的看着自己不说话,而且眼圈也有泛红的意思,乔羽眨了眨眼睛,忘掉了楚玉郎的警告,走上前,尽量放缓脸上硬朗的表情,温柔的说:“西北天寒地冻,公主若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出来,外面凉,女孩子冻伤了身体,总归受苦的还是自己。” 被喜欢的人关心,难道就是这种感觉吗?暖暖的、飘飘的,还有那种快要刺破胸腔溢出来的无限欢喜。 宫婉婉垂下眼,一双小手,无言之中,从暖和的袖筒中伸出来,玉白的手指,粉红的肌肤,还有那颗颗饱满的指头,看上去娇灵可爱的轻轻地抓住乔羽的衣角,小鹿般惹人怜爱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抬起来,带着几近祈求的渴望,声音颤抖,缠绵柔心的问:“阿羽!你可还记得我?” 旧话重谈,让乔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个人,自小就活的有些没心没肺,见过几面的人再次见面有的时候还是会忘掉,更何况像宫婉婉这样的一朝公主,她更不相信自己会在以前见过,所以,在自己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下,一口否决的说道:“公主,我应该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残忍的回答,就跟这冰天雪地里刮骨的北风一样,瞬时吹进宫婉婉暖暖的心里,五年的希望,五年来日夜思念的人就站在眼前,她记得他的一眸一笑,记得他给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还将他买给她的小面人是若珍宝似的珍藏在身边,可是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不认识她? 一腔真心,一次最真心的钦慕,就这样,在不断刮起来的北风中瞬时崩塌,摔了个粉碎。 宫婉婉的手指开始发颤,她开始觉得寒冷,那股从心底油然上升的冷气,几乎快要将她冻死,扼杀死! 乔羽发现了宫婉婉眼角几近死灰般的绝望,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忙将怀里的本属于楚玉郎的披风披盖在宫婉婉娇弱的身体上,长臂一伸,就将美人抱在怀里,也不管此刻她们之间的动作有多暧昧,关心的问:“公主,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宫婉婉靠在乔羽的怀里,泪,如雨下! 玉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乔羽胸前的领口,靠在心心念念了五年的梦中情人的怀里,这一刻,没有了幸福,没有了雀跃,只有酸,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苦。 宫婉婉落泪,滴滴晶莹的泪花,打在乔羽的手背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突然抱着她伤心地公主,看她的脸色应该不似生病,可是她眼里的伤心,却好像是因她而起。 乔羽为难,唯有像哄着小白兔那样,轻轻地拍着宫婉婉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替她挡着风雪,看着怀中娇弱的她,心中的保护欲望油然而生,不免,说话的口气,不免又动情了几分:“公主,你若是不习惯呆在军营里,等抽空,我骑着马带你去冰原上看看,一望无际的冰原,晶莹剔透的就像海底的水晶宫,瓣瓣雪花晶莹动人,踩上去还能溜着玩,怎么样?” 宫婉婉听见这温情的话,眼泪,掉得更凶了。 乔羽忙伸出手背擦,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得哄着,掏空心思说着:“你别哭呀,你要是不喜欢去溜冰,那我可以带你去玉林关北山看红梅,听说到了冬天,红梅开的尤为灿烂,就跟姑娘脱了衣服跳舞似的,诱人的哇……”说到这里,宫婉婉哭的更更凶了。 乔羽被宫婉婉的眼泪吓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发誓,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连一句重话都没敢说,怎么就将这绝色动人的小公主惹哭了呢? 是她长得太凶?还是她的表情不对劲? 乔羽不停地揉着脸,希望能把自己的表情揉的柔和一点,宫婉婉知道乔羽现在的手足无措,在抬起眼看着这个带着点傻气,可是却让她越来越动心的男人,她又气又急,紧拽着乔羽衣领的同时,呜咽着小鹿般的眼睛,委屈颤颤的问:“阿羽,五年前的那个梨花树下,你还拉着我的手,还给我买过糖葫芦,还给我买了小面人,你都不记得了吗?” “梨花树?糖葫芦?小面人?”乔羽歪着头重复着宫婉婉的话,眼里布满了浓浓的疑惑。 看他到现在都回忆不起来,宫婉婉气极的在乔羽的胸口捶打了几下,半是撒娇,半是无奈的接着提醒:“你说,你要拉我去看你媳妇,你还说,你喜欢看美人笑,还问我……还问我……” 宫婉婉说话一顿,这倒是着急了乔羽催促着问:“我还问你什么了?” 宫婉婉眼神羞涩的衣衫,白嫩的脸颊上闪过了一抹红晕,微微别开头,不敢看乔羽专注的眼神:“你还问我,可愿意当你的媳妇?” “什么?!” “乔羽——!” 乔羽惊愕的瞪大眼睛,而与此同时,跟着乔羽一起开口的人,居然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站在背后不远处的楚玉郎。 楚玉郎浑身发颤的看着乔羽抱着西夏公主,神色暧昧,眼神闪烁,而那西夏公主俏脸娇红,薄唇微启,一抹梨花压海棠的娇颤,宛若仙子般动人可爱;而更让楚玉郎发疯的是,他却好死不死的听到了宫婉婉说的那句话。 “娶她做媳妇?”奶奶的!乔羽,你在没认识爷之前,到底跟多少个女人纠缠暧昧,在外面欠了多少桃花情债? 跟在楚玉郎身后的几位将军好不容易在帐营里,一个一个轮番着哄才将小王爷的怒气压下去,眼见着一帮子老爷们准备送王爷出来跟大将军和好,却没想到,大将军花心不死,居然在这大雪天空下,怀抱美人,而且更罪过的是,居然把美人惹哭了! 是男人的人,会在此刻放过乔羽吗? 大个子愤愤不平,看着大将军怀里的西夏公主,这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一股子邪气劲儿没把握好,不分场合的对着乔羽吼了一嗓子:“将军,你这左拥右抱的,好潇洒的人生哇!” 一边的莫雷还是有点脑子,看见小王爷那张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忙捂住大个子没把风的嘴,尴尬的看着大将军惊愕的神色,解释着说:“将军,别听大个子胡说,您的人生若是不潇洒点,哪能当我们的头儿啊!” 无疑!莫雷这腔调喊出来,更有火上浇油的架势! 李廷峰和站在一边的吴有才都快要急疯了,心里腹诽着这说话不中听的莫雷和大个子,行动着拉住已经将拳头攥的梆梆响的王爷,安慰:“小王爷,您别生气不是?大将军只是搂搂抱抱,这不是还没滚上床么,情况不严重!不严重!” 楚玉郎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瞪着说出“不严重”三个字的李廷峰,李廷峰对上小王爷那吃人一般的眼神,这才回过味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哎呦喂的骂了自己一嗓子猪头,就退出战场,悄悄地站在一边装傻。 吴有才看见自己的大哥们一个个的退居二线,就算是他想要力挽狂澜,也不敢再说什么,缩着脑袋,钻到李廷峰的身后,默默地垂下脑袋的同时,还不忘看了一眼抱着小公主不放手的大哥,心里那叫个崇拜! 大哥就是威猛!什么小王爷!什么小公主!通通吃下去,沾了腥,解了馋,着实英雄了得! 乔羽看着兄弟们都憋着嘴不敢说话了,又瞧着楚玉郎发颤的小身板,刚想着开口安慰几句,却看见楚玉郎转过身,唰的一声就抽掉莫雷佩戴在身上的短刀,刀锋阴寒,闪烁着嗜血的狂性,乔羽看着小白兔有跟她拼命的架势,忙松开怀里还在掉泪的小公主,也不敢再回忆什么梨花树,什么糖葫芦了,心里发颤的朝着身后一步一步的倒退,两只手,不停地摇晃,脸上陪着笑,尴尬的劝说: “玉郎!你别误会!这都是误会!我真没做什么,真的!” 楚玉郎手里拿着刀,一步一步的朝着乔羽慢慢的逼近,几近咬牙切齿:“没做什么?你没做什么人家公主喊着要嫁给你,你没做什么能把人家惹哭了!乔羽,你他妈太混蛋了,老子要是再听你的甜言蜜语那就是扯蛋!现在老子就剁了你,免得要你再出来祸害人!” 宫婉婉看着乔羽,又看看楚玉郎,总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不简单,刚想要再说什么,却又因为乔羽眼神中的漠然而害怕的退回去,她的心已经伤不起了,她已经害怕从喜欢的人嘴里听见“不认识”这样的字眼了,瞧着这冰天雪地,看着这一个个将她看作是空气的男人们,终于,所有热委屈,乔羽对她的负心一股脑的涌上来,宫婉婉捂着嘴唇,含着泪,伤痛的看了乔羽最后一眼,转过身,就朝着雪地中狂奔而去。 一直沉默的夏侯青看见宫婉婉飞奔的背影,忙快步走上前,对着乔羽焦急的眼神,真不知用什么情绪表现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去守着她,你看好玉郎!” 乔羽忙对着夏侯青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楚玉郎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她自己唯有一点点的后退,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玉郎啊!你要冷静!冷静哇!” ------题外话------ 要不我说,夏侯青的感情真他奶的忧伤! 自己这辈子最先爱上的女人,情敌居然是自己兄弟的媳妇~ 巴拉巴拉头发,夏小坏哇!乃要努力哦! 林志玲姐姐的名言送给你:加油!加油!加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3:打情骂俏 楚玉郎现在十分体会当初小师弟的心情,那份,又爱、又恨的苦逼心情,简直快要把他逼邪乎了!看着宫婉婉伤心离开的背影,想到在他没看见之前乔羽这混蛋指不定是对人家小公主做了什么,所以才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勾搭人,作为一个有点傲骨的男人,小王爷认为自己这时候发飙也是有情可原的;毕竟,乔羽这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跟在楚玉郎身后的虎狼军大将各个自身难保,刚才那几句话虽然都是无心之过,可是颇有落尽下石的味道,偷偷地窥视了一眼一脸惊慌担心的大将军,吴有才拽了拽李廷峰的衣袖,弱弱的提议:“我们要不要将功赎罪?” 李廷峰这时候也被难得发飙的小王爷吓怔住了,没想到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王爷,举着莫雷的那把短刀,还真是似模似样,压低着嗓子,看着吴有才那副怂样,李廷峰为难:“万一又帮了倒忙,该咋办?” 吴有才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他身为虎狼军小将的才智,在一边,出主意:“经以上教训,咱们都是祸从口出!要不这次,咱们只干活不说话,看见小王爷举着刀子砍大哥,二话不带说上前拼死护主!” 大个子已经从失心疯的道路上转了一圈回来了,从莫雷的口中得知刚才自己居然对着大将军撂了那口嗓子,着实被自己的胆大吓了一跳;再看着手拿凶器越来越靠近大将军的小王爷,抹了把汗,凑上前,对着哥几个,说:“我这次赞同吴有才的提议,咱们这回,只干不说!” 莫雷咽了咽口水,看着被小王爷举得高高的短刀,我的那个奶奶!昨晚废了那么大的精力使劲的磨刀,本来是想用这把刀本来是剁钦差大人的,可千万别伤了将军;莫雷接着咽口水,窜着脑袋,附和:“成!看见情况不对,李廷峰你冲上去抱小王爷的腿,吴有才搂住小王爷的腰,老子和大个子一人制服一只手。” 听着莫雷的方案,一帮子四个男人都相互点头附议,转过身的同时,死死地盯着小王爷手里的短刀,身体绷得紧紧地,就跟那蓄势待发的弓箭一般。 而乔羽,在看见那个连拿着短刀都浑身发抖的可爱男人,完美的掩藏住眼底的笑意,瞧着那越来越靠近她的脚步,终于,在众人的惊呼中,突然快步上前,在自己与楚玉郎还有一臂之差的距离时,手背突然带了股狠劲,瞬时打在楚玉郎的手腕上,短刀脱力,磅的一声掉在地上,让一直监视在后面等候着冲上前英勇救主的几个皮猴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 楚玉郎见手里的短刀脱落,惊慌的瞪大眼睛,刚要弓腰去捡,却被乔羽瞬时出现在眼前的高大身姿拦住,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扎住他的腰,然后一带劲,当着众人的面,就将楚玉郎死死地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应该庆幸因为大雪天气空气中而腾起来的迷茫雾气,也应该庆幸,此时可此,巡逻的虎狼军将士还没有靠近这边。 楚玉郎挣扎,不断地用手拍打着乔羽的胸口,抬头看着那个对着他咧嘴笑的无耻女人,心里的委屈,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乔羽!老子恨你!”楚玉郎攥紧了乔羽胸前的衣襟,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自己的鼻尖周围时,眼眶,开始变得酸涩。 乔羽爱怜的揉揉楚玉郎的脸颊:“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 一句不带任何情调的情话,被这无赖的混蛋说出了喊军令的意思!没情调!忒没情调!就是一个这么没情调的婆娘,身边的桃花还牛气到不行。 看楚玉郎憋着嘴不吭声,乔羽就知道这小白兔定是在腹诽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里藏不住的喜欢让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这个受了点委屈的小男人,暖暖细语,一改先才的冷肃:“玉郎,你真的误会我了!” “都抱在一起了。爷相信自己的眼睛!”楚玉郎到现在还在矫情着媳妇当着他的面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 乔羽揉着楚玉郎到现在还有些发抖的腰,耐心的解释:“其实吧!我真的跟她没什么,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玉郎抬起水蒙蒙的眼睛。控诉:“你看!你现在连解释都懒得说了!” 乔羽头一歪,问:“我解释了,你会相信吗?” 楚玉郎脖子一梗,很有气节的回答:“不会!” 乔羽双手一摊,道:“看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两个出类拔萃的人,在大雪天里讨论着夫妻之间最难让人消化的纠葛问题。 躲在后面的几个皮猴看自己没戏,也各个缩着脖子离开,可是在莫雷一伙人刚要开溜的时候,突然,被乔羽叫住:“前两天听裴老将军讲嘉陵关外二十里处有东蛮人活动,大个子、李廷峰,今晚带三百兄弟过去看看,发现情况不要强攻,发信号弹!” 被点名的两个男人,苦逼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看看吧!打压来了!要自己嘴贱,惹恼了大将军,大将军惩罚手下,那都是找的正当理由,发现敌军,先去查探,西北战场到了深夜,那北风就跟刀子似的在身上划来划去,今天又是雾气天气,指不定到了晚上还会来一场暴风雪;干他娘!一句话毁了这爷俩的一顿好觉,今晚出去定会被这寒冬腊月天气剥一层皮回来。 心里就算是再埋怨,李廷峰和大个子还是领了军令状召集兄弟,吴有才和莫雷被吓惨了,干脆连招呼都不敢打,直接脚底抹油溜走,丢下这冰天雪地下的两位主子,想咋造腾咋造腾。 …… 这边,跑出虎狼军帐营的宫婉婉一脸泪痕,宛若雨打梨花般的柔弱,一路小跑飞奔,当她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雪地上的时候,嘴角边溢出声音来的呼痛让她显得更加脆弱无力。 她是个很骄傲的人,最起码除了在乔羽面前,她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这般低声下气;在西夏皇宫,父皇宠着、母后疼着,还有两个哥哥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她一度憧憬,她这辈子会找到一个真心真意、一生一世都呵护她的英雄守护在她身边。 可是幼年的一次出宫,让她遇见了他,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眼角藏着桀骜不驯的张狂,还有他带着点粗茧的大手,握上去是那么暖和,那么有力;她将他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封锁在记忆里,小心翼翼的回忆着属于他们两人曾经的过去,不允许任何人的窥视和占有。 她将小面人整夜整夜的拿在手心里细细的摸着,认真的看着,想到他那张带着点蜜色的俊脸,往往都会像个偷吃的小孩儿,羞怯的掩下头,藏住眼底浓浓的喜爱;天子监的太傅从小教她时文段墨,她是捧着《列女传》长大的,虽然不会像民间女子那般迂腐,可是她懂得什么叫做追求真爱,怦然心动。 她喜欢他,深深地喜欢着他;就算是时隔五年,他已经长得高大挺拔,皮肤变黑了、脸颊张开了,她还是能在茫茫人海中将他一眼认出来,还是能在那一直画卷上,将他记起来。 可是为什么?她倾注了这么多心思的钦慕之情,最后换来的却是他眼神中淡淡的冷漠和一句“你认错人了”? 乔羽啊!婉婉若是认错了你,怎会冒着大雪,昼夜赶路,出现在这人人都不敢来的西北炼狱?只是现在,她多么希望她自己真的是认错人了,最起码这样,她还可以继续傻下去,继续捧着带着她梦想和喜欢的小面人,做着属于自己的梦,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眼泪,嘀嗒一声从脸上滑下来,北风吹,大雪飘!天寒地冻,野外无人! 宫婉婉身上白色的披风不断地卷动着,乌黑的长发,已经被吹得凌乱,桃花般动人的脸上,苍白一片;现在的她,脆弱而惹人怜惜,紧抿的嘴唇上褪去了嫣红,最后的一丝骄傲让她不允许自己再哭出来,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夏侯青心急火燎的出现在宫婉婉面前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他心动、心疼的画面。 这样一个冰清玉洁、冰雪聪明的女子,怎么就看上了乔羽那个混蛋? 夏侯青伸出手,朝着自己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摇了摇头,抛开心里的杂念,雪白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当他站在宫婉婉眼前的时候,微微躬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绢,不理会当事人愿不愿意,温柔的擦着宫婉婉脸上的泪痕,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别哭了,伤了身子,自己受罪!” 宫婉婉知道是夏侯青,因为只有他,才会在这个时候追她出来,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宫婉婉被自己吓了一跳;挥手!毫不客气的打开夏侯青的擦拭,倔强的抬起头,将所有的愤怒朝着他撒去:“你现在开心了?” 看着这个见到他就竖起倒刺的小女人,夏侯青是又爱又恨,“怎么这么讲?看见你落泪,我也挺难受的!” 宫婉婉用手背草草的擦掉脸上剩下的泪痕,倔强的她依然摔倒在雪地里不起来,高傲的扬起她那张虽然苍白,但却依然美得让人心神驰矣的脸,斥责:“当初你总是阻拦我和乔羽见面,现在看她当着你们的面说不认识我,你开心了?你的计谋得逞了?” “喂!我的小公主,我夏侯青虽然是挺卑鄙的,可是还不至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一个小姑娘伤心地伤口上吧!”夏侯青哭笑不得的站起身,摊开手,说的很认真:“说句实话,当我第一次看见你和乔羽见面的场景,我就猜出你早晚会受到伤害,这段时间阻拦你们两人见面,并不是因为袒护那个混蛋,只是心疼你,担心你会受伤!”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是他费尽心力,整天整天的缠着这位小公主,乔羽那王八蛋还是将人家姑娘的心给伤了个透彻;夏侯青咬了咬牙,心里暗暗有了一个决定,找个机会修理修理那混球。[.超多好看小说] 宫婉婉听着夏侯青的话,别过头不理他,只是眼角的酸还在提醒着自己,梦碎了!心也要碎了! 看宫婉婉不说话,夏侯青挠了挠脖子,看这天气越来越恶劣,想来过一会儿准会有暴风雪,现在出了虎狼军大营,万一要是再碰见几个东蛮探子,恐怕会有危险;所以,就看着温温尔雅的关东王又躬下身,伸出手,在宫婉婉面前晃了晃,说: “起来吧!我们回去!” 宫婉婉听着夏侯青的话,哼了一声,别扭的扭过头不理他。 看这小女人闹性子,夏侯青滋了一声,要不说这女人是全天下最不好揣摩的动物,对她好,她还不领情。 于是,夏侯青干脆学了点乔羽的流氓气质,伸出手,大喇喇的一把抓住宫婉婉纤细的胳膊,朝着往上一提,一下就将这坐在雪堆里的女人拉把起来,宫婉婉没想到夏侯青会这样对待她,讶然的同时,居然学会了挣扎,“放开我!要你――放开我!” 小女人挣扎着拍打着夏侯青的胸口,已经冻得发红的小手看上去让某个人很是心疼,唯有不理会这小女人的任性,一把握紧了她的手,牢牢地攥在自己的大掌中,凶狠了点,瞪着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喝了一嗓子:“再敢使小性子,把你扔出去喂狼!” 听见夏侯青这一嗓子,宫婉婉吓得瞬时站直了身子,小小的脑袋警惕的朝着周围不停地打探,好像自己现在就身处狼窝,一眼的戒备。 夏侯青被宫婉婉这天真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更加大力的攥紧她的手不想松开,另一只手,带着点暧昧的刮了下她挺翘发红的鼻头,口气里居然藏不住宠溺的笑意:“好了!别看了!有我在,不会让你被狼吃掉的!” 宫婉婉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她是又被他欺负了? 于是,小公主的委屈感又上来了,发红的眼眶,就跟小兔子似的,带着鼻音的抱怨,听得夏侯青的心都碎了:“乔羽欺负人,你也欺负人!大周没有一个好人,我要回西夏,我要回宫!” 听见小公主这似娇似嗔的抱怨,夏侯青眼睛一乱,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她回宫呢?就算是要回去,也要跟着他回关东王府! 藏紧心里的预谋,夏侯青唬住脸,决定还是用恐吓这一招比较能解决问题:“现在东蛮和大周开战,边陲不稳,天下飘摇,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坐着马车到处跑,虽然身边有御林军护着,但是你能确定能敌得过上千上万的东蛮武士和小道儿上的贼匪流氓?” 宫婉婉被夏侯青这么一提醒,着实有被吓住的模样,睁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夏侯青,委屈的嘟着嘴,苍白的脸上挂着泪,就算是母猴子看见了恐怕也会把持不住,更何况是正值热血年纪的夏侯青呢? 于是就看,夏侯青在握着小公主柔夷的同时,不忘偷偷地占了点人家的便宜,修长温暖的大掌,小心的揉捏着小公主的柔夷,那暖暖的感觉,就跟揉捏着小猫的肉垫一样,暖和的让人心都化了。 宫婉婉自然是不知道夏侯青心里现在的猥琐想法,只是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垂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那该怎么办?当初出宫的时候,我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现在……。”宫婉婉越说越害怕,越说越委屈。 夏侯青看出宫婉婉的怯怕,接着火上浇油:“西夏公主的貌美有不少人耳熟能详,要是半道上被山贼截了去还好,因为最起码可以当一个压寨夫人;可是若是被东蛮小儿打劫,公主,本王还是劝你选择自尽比较好!” 听见夏侯青这话,宫婉婉吓得腿都软了! 可是夏侯青还装作没看见,接着似模似样的说下去,“听说东蛮小儿特别喜欢这南蛮姑娘,小胳膊小腿的,玩着也舒坦!东蛮人又讲究同感共苦,自己有了一杯羹,就会分给兄弟们尝上几口,到时候啊――公主!他们一个一个的来,一个一个的欺负你,那可是生不如死啊,你想想,东蛮人长得跟头黑熊似的,杀人不眨眼,从小都是饮血长大,动起手来会对你这样的美人手下留情吗?他们会先把你……”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宫婉婉吓得捂住耳朵,小腿发颤的同时,一下子就跌进夏侯青早就准备好迎接她的怀抱里。 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公主,夏侯青还很体谅的说了一句风凉话:“伺候一个男人跟伺候一群男人,公主,你选择哪一个?” 宫婉婉早就被夏侯青这绘声绘色的演说吓得差点哭出来,憋着劲忍着不让自己大哭出声,手臂,紧紧地抱着夏侯青劲瘦有力的腰板,牢牢地靠在这个让她觉得安全的怀抱里,拖着哭音,害怕的说了一句:“我不走了!我哪里也不去了!” 夏侯青满意的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眯着眼睛,贼贼的抿着嘴偷偷地笑,然后,费着心思的安慰着怀中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公主,精致的下巴,放在小公主的头顶,蹭着那乌黑如锻的长发,眯眯眼,说:“其实,大周的英雄,并不只有乔羽一个人,你擦擦眼睛就能发现,周围也有挺不错的人!” 宫婉婉靠在夏侯青的怀里,又惊又怕的她早就卸掉了心防,顺着夏侯青的话,回答下去:“我的心里装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去看别的人?” 夏侯青似乎就猜出宫婉婉会这样讲,将身上的披风往她身上贴心的拢了拢,单手捂住她冻红的耳朵,眼珠子精明的一转,说:“如果让你知道真相,你会不会去看别人一眼呢?” 被夏侯青这持重的口气弄得一晃神,宫婉婉仰起脸看着这个对着她灿烂一笑的男人,还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他却已经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瞬时,宫婉婉的眼睛睁大,一双小手在紧抓着夏侯青领口的同时,啪的一声,又无力的放下。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出宫婉婉的难以置信,夏侯青将她往怀里楼紧,细语慢声的说:“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让那孙子脱了衣服给你看!” 宫婉婉被夏侯青大胆的提议吓得俏脸一红,低着头,狠狠的掐了一下他,怒斥:“你好不要脸,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那有什么!”夏侯青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有的,她也有!她有的,你也有!两个女人坦诚相见,有什么好害羞!” 说完这些,夏侯青看宫婉婉一直不肯说话,心里觉得这女孩家的就是心思细,怕伤自尊,忙跟着给这小女人铺台阶,让她往下跳:“其实你把她当成男的也属正常,因为除了楚玉郎,没有一个人会将那样的一个女人当成是母的!别怕伤自尊,自尊这种东西,伤啊伤啊的也就习惯了;想当年我跟着楚玉郎使坏,欺负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被爹爹抓了个正着,被他老人家吊在树上不给饭吃,就差游街示众了,那时候多丢人,可本王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 宫婉婉被夏侯青那股子怀气逗笑了,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子,想着两位皇兄给他的评价,这样的一个男人,还是那个让兄长们佩服的清贵卓雅的关东王吗? 宫婉婉别开头,脑海里不断地回转着夏侯青给她讲的真相,想了半刻,居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就不怕我逢人就讲楚羽就是乔羽,她是个女人吗?” 听见宫婉婉这样说,夏侯青挑了挑眉,呦!小姑娘,学会反将人一军哇!脑子转的挺快! 夏侯青笑笑,搂紧了怀里的宫婉婉,看看四下无人,居然暧昧的靠在宫婉婉的耳垂边,悄悄的吐着气,说了句:“本王不怕!反正是给自己的女人说悄悄话,你还真会出卖我不成?” 宫婉婉被夏侯青口气中的暧昧惊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挣扎着从夏侯青的怀里逃出来,看着这个男人对着她笑的暧昧不停,羞红了脸,跺着脚,骂:“你真的好不要脸,居然敢占我的便宜?” 夏侯青搓了搓被北风吹的发僵的手指,道:“早晚都是我的人,早占自然是要比晚占好!” 宫婉婉气红了眼,“谁是你的人?夏侯青,你敢坏了本宫的声誉,本宫要父皇收拾你!” 呦!小姑娘终于端起架子来了! 夏侯青笑呵呵,丝毫没有被宫婉婉身上的气势吓住,反倒是一身轻松,双手负于背后,芝兰玉树的模样,风采无人能及:“婉婉,你别忘了!你是西夏的公主不假,可是本王也是大周的王爷,你是皇亲,我也是宗室,咱俩在一起,那叫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再说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宫婉婉被夏侯青这无耻的模样气的不知道还说什么好,这混账,跟着她跑出来感情不是来安慰她,也不是来看她笑话,而是来乘火打劫的?! 看宫婉婉绷着嘴,双眼怒火的瞪着他,夏侯青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朝着宫婉婉靠近一步,可这小女人却像是防着流氓一样退后一步,着实要他有点不怎么顺心:“婉婉,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可不比乔羽差!” 看夏侯青提起乔羽,宫婉婉的手指颤了一下,可是又见这坏蛋跟乔羽比较,宫婉婉负气,拒绝着说:“我讨厌聪明的人,夏侯青,你这个人太聪明,太奸诈!我皇兄说,大周的两道防线,第一道是五十万虎狼军,这第二道,就是保定帝身边有许多才德兼备的人,而你,拔得头筹!” 夏侯青听着宫婉婉居然用这样的理由拒绝他,心里憋屈的那跟爬了蚂蚁一样,哪里都痒得慌,搔了搔耳腮,夏侯青无奈的看着宫婉婉,油嘴滑舌:“你这是在怪我爹爹和娘亲吗?” 宫婉婉被夏侯青这话弄得有些糊涂。 夏侯青接着说:“我的聪明和才智,那都是父母给的!你嫌弃我的优点,不是在责怪我父母把我生的太好了吗?” 被这个混蛋的自我优越感气的差点背过气的宫婉婉顺着心口,颤着手指指着夏侯青,她这辈子,见过无耻的,绝对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见宫婉婉被自己气得不轻,夏侯青这心里也不怎么爽快,要不说感情这回事就是麻烦,哄女人,他还真不怎么拿手;唯有自己先弱下来,小心的呵护着,谁让他喜欢这个别扭任性的小女人呢? 夏侯青背对着宫婉婉,慢慢蹲下去,转过头,侧着脸拍了拍自己有力的肩膀,示意宫婉婉,说道:“上来,带你回去!” 宫婉婉看出夏侯青是想要背她,才不要呢!别扭的转过身,刚想走两步,却被厚厚的雪绊倒在地,差点没磕着牙。 看宫婉婉又摔倒,夏侯青忙走上前又是抱又是扶的将这让人心疼的女人拉把在怀里,然后对着她微红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躬下身亲力亲为的将这磨人的小妖精身上的雪花拍掉,不允许她拒绝,手臂一使力,就将她干脆拦腰抱起来。 宫婉婉只感觉双脚一下就腾空了,接着,发冷的身子瞬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手臂不由自主的攀上那坏蛋的脖颈,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别过头,不理他。 看着小女人到现在还在跟他闹别扭,夏侯青也不着急了,反正人又跑不了,早晚都是他的! 两人之间暧昧的感情悄悄的有了点转变,宫婉婉浑身僵硬,不敢在夏侯青的怀里动一下,夏侯青手臂有力,牢牢地抱着怀里的小美人,看着白茫茫的天,说:“骄傲吧!老子头一次这样抱女人!” 宫婉婉不相信的仰起头,白了他一眼:“少说胡话,你和延平王爷的艳名,我在西夏都听说过!” 夏侯青来了兴致:“西夏?说我什么?” 宫婉婉添油加醋,毫不客气的直戳他的声名狼藉:“能说什么?不是调戏了良家妇女,就是又买下了哪个花楼里的花魁几夜风流,夏侯青,我是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好的!” 夏侯青听着宫婉婉笃定的口气,含着笑,慢悠悠的说:“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是楚玉郎干的,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要说这几夜风流?呵呵,这种劳神劳力的活儿,一般男人一晚上都要好好歇一歇,本王虽然称得上勇猛,可是连续着玩,还不行!婉婉,以后咱们试试你就明白了!” 宫婉婉没想到这混蛋在这样的话题上都能找到调戏的话题戏弄她,恼的她捏紧小拳头,狠狠地朝着夏侯青的胸口上捶打了几下,看着小女人发飙,夏侯青却不知道疼一般,在她耳边吹气,居然还乘机在她的脸颊上亲亲的啄了一小口,对上她又气又恼的眸子,笑的很坦诚的说:“别打了,我穿的厚,不知道疼,小心你的手,伤着了最后还是要我来操心!” 不管是打情骂俏、还是不轻不愿也好,总归是一对怨偶再次天成! 当夏侯青抱着宫婉婉回到虎狼军帐营的时候,赶巧儿,慕乐从不远处的帐营中走出来,老远就看见夏侯青宠溺似的抱着一个女人往帐营里钻,眉心一拧,招来身边的将士,问:“那个姑娘是哪家花楼里的窑姐儿吗?” 将士忍着快要喷出来的嗤笑,中规中矩的回答:“大人,那位姑娘是西夏的三公主,不是那种人!” 慕乐听见将士的回答,眼睛瞬时乍亮! 西夏?三公主?就是有着天人之貌的三公主吗? 想到这里,慕乐诡异的眯了眯眼睛,看着夏侯青消失的背影,笑了! …… 公主帐营里 宫婉婉被夏侯青放在床榻上,伺候在帐营中的宫女们看见公主被关东王抱进来,都吓得一个激灵,忙走上去伺候,却都被公主的眼神吓住,而反观关东王,却是一脸笑意的欢喜模样。 宫婉婉单手指着厚重的帘子,对着夏侯青,直接赶人:“出去!” 夏侯青揉了揉肩膀,酸胀的感觉让他不禁拧紧眉心,可眼里,却还是盛满了笑:“别这么冷漠无情么,好歹本王将你抱回来,你给口茶喝喝,也算是感谢!” 宫婉婉听夏侯青将那个“抱回来”三个字咬的极重,气的抄起身边的枕头,朝着夏侯青的身上砸,嘴边,还怒骂:“夏侯青,你咋不去死!” 夏侯青被这一枕头吓得一溜烟赶快跑出了公主帐营,听着帐营里传出来的宫女们安慰劝说的声音,接着柔肩膀,清亮的眼神里,居然带着委屈:“你舍得让我死!我还舍不得让你当寡妇呢!” ------题外话------ 对于夏侯青这个鸟人 某漫真的是太有爱了有木有? 嫁人就要嫁这样的娃儿,最起码婚后生活不寂寞 嘴坏心好,而且还有本事,关键还是个官二代!~ 幺西~跟着这样的娃儿,有保障!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4:年轻时犯下的下流事 将军营帐里 乔羽乖乖的站在楚玉郎面前,认错! 楚玉郎瞪了一眼混蛋媳妇,指了指身边的茶杯:“倒水!” 乔羽闷不做声,忙从火架子上取下水壶,哗啦啦的倒进茶杯中,吹了吹水面上漂浮的淡青色的茶叶,陪着笑送到楚玉郎面前。 楚玉郎面无表情的接住乔羽的示好,尝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看着果盘中的橘子,继续闹腾乔羽:“我要吃橘子!” 乔羽立马拿起金香橘子,动手剥开后,还贴心的将上面白色的丝蔓摘下来,一牙一牙的送到楚玉郎的嘴里。 楚玉郎:“换一个,太酸!” 乔羽丢掉手里剥好的橘子,立马又挑了一个,动作麻利的剥好后,先自己尝了一口,觉得香甜可口、汁多味美,才又送到楚玉郎嘴边,看着小白兔鼓着粉盈盈的嘴唇,吃的香甜的模样,擦了把鬓角的汗,心里苦逼的做了一个要干小白兔的姿势。 楚玉郎自然是不知道乔羽这时候心里龌龊的想法,只是看着这婆娘的认错态度还算满意,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说:“坐!” 乔羽二话不说,立马坐下,双腿并拢,抬头挺胸,一副听从首长指示的模样。 楚玉郎斜睨着媳妇,“说说看?那个小公主都跟你说什么了?” 乔羽一听这话,就知道小白兔是要跟她秋后算账,挠了挠头,刚想着扯一个理由先圆过去,却不想小白兔来了招先发制人,食指指着她的鼻尖,郑重其事的警告:“若有隐瞒,军法伺候!” 乔羽咽了咽口水,身为三军统帅,自然要以身作则! 怎能自己钦定的法纪,自己就违背了呢? 于是,乔羽硬着头皮,弱弱的看着楚玉郎:“先说好,说出来你不能生气!” 楚玉郎睨了一眼乔羽:“呦!长志气了,学会讨价还价了?乔羽,爷告诉你,爷生不生气还真不是你能控制的,据实交代,酌情处理!” 乔羽垂下眼睑,将手边剩下的几瓣橘子塞进嘴里吃了壮胆,瞧着小白兔粉团团的模样,说:“小公主说,几年前我在西夏与她见过,那个时候给她买了糖葫芦,买了小面人,还说……还说!”乔羽犹豫着,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睑偷看楚玉郎的脸色,觉得正常无疑,才结巴着说下去:“还说,我要娶她来着!” “啪”的一声―― 是楚玉郎手边把玩的玉翠珠子被他生生的捏碎了! 乔羽瞪大眼睛看着那少说也值五百两的玉翠珠子,再瞧着楚玉郎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倒抽了一口凉气,乖乖!小白兔还是有点力道的! 在乔羽重新审视着楚玉郎突然表现出来的力量时,楚玉郎转过头,冷冷的眼睛里,夹杂着狂风暴雨,几近咬牙切齿,问:“乔羽!你实话告诉爷,没嫁给爷之前,你对多少人说过,要娶人家?” 乔羽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她能不说实话吗? 将这混蛋一副为难的表情,楚玉郎这心里大致就有了一个底数,深吸了一口气,强力的遏制着自己尽量不冲起来对着这混蛋撒火出气,因为就算是单打独斗,他也不是对手;只有用那一招,才能出奇制胜! 楚玉郎站起身,绕过一边的小桌子走到乔羽面前,很认真的说:“在你没有解决好身边的桃花之前,不许碰爷!一根指头都不准!” 乔羽愣住,忙出声:“这个……这个,不是呀!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糟糠之事,你要我怎么解决?” 楚玉郎挑挑眉:“找人家姑娘说清楚,要么扮成男人拒绝人家,要么脱了衣服让人家看,两条路,你自己选!” 乔羽瘪瘪嘴:“可是,我都不记得那些人是谁了,我该怎么找?” 这次,终于换来楚玉郎在冬雪中凌乱了! 怪不得乔羽会再三声明她不认识人家小公主,原来不是不认识,而是这混蛋欺骗了人家姑娘的真心后,就移情别恋将人家彻头彻尾的忘记了? 这混蛋,活的简直比他还要可耻! 楚玉郎攥紧拳头,差点对着媳妇使用家庭暴力,最后,还是忍着头顶上冒起来的青筋,抿着嘴,哼哼了几声,转过身,直接朝着内帐里走去,丢下乔羽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反省,改过! 乔羽看着楚玉郎负气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她也不过是在风流的道路上走的下流了点,怎么就成了这辈子最大的过错了呢? 想当年,她不过就有两大喜好,第一个喜好是练武,第二个喜好就是看美人;御天涵天人之姿、绝色之貌,就算是一朵娇花看久了,那也会生厌,更何况,那时候她还很单纯,不知道这床弟之事可能增加感情,能让两个看对眼的人越看越火热,所以,她从来没有对她的小涵动过什么淫念,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她把小涵就地正法,不管是吊着玩还是骑着玩,让她这头斋了十八年的野狼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恐怕现在的楚玉郎就要靠边站了! 所以说,看多了天姿国色的牡丹,突然瞧见娇小玲珑的茉莉和香气迷人的丁香,她就会忍不住上前搭个话;年少时的乔羽,那也是风流倜傥,潇洒无边,虽然还很稚嫩,可是那张从小就张开了的脸让她的骨子里都透露着一股英气,常年行走江湖,带着小涵,跟着师傅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让她耳濡目染不少风俗习惯,也能称得上小小的博学多才,虽然无法出口成章,可是各个国家的风俗和特色都能说上一二,就是这些独一无二的特色,很快就能引得那些漂亮姑娘的注意,从而芳心暗许,着了这不要脸的道儿。(.好看的小说) 那时候,乔羽是以游历江湖为乐趣,去的地方多了,见得漂亮姑娘也多了,不管人家是卖花的小女郎,还是秦淮河上的艳妓名角,亦或者是哪个庄主的千金小姐,更甚者像宫婉婉这样的绝色公主都被这混蛋勾了魂,搭了腔,一口一个美人喊的香甜糯糯,再加上对待美人的那份贴心和暖和,让她几乎成为天下女子心中最标致的如意郎君。 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知道这混蛋是个贪色好玩、感情木讷的主子,直到嫁给了楚玉郎这才收心养性,安安分分的当了一回人家的妻子,心甘情愿的逗着她的小白兔逍遥快活。 现今旧话重弹,让乔羽感慨颇多,唯独最大的后悔就是,当年的混蛋变成了现在的大将军,虽说一腔涛涛英雄之气,可惜却是个没把的主儿,注定了要辜负那些对她念念不忘的妙人。 乔羽叹了一口气,苦逼的顺着凳子滑下去,懒懒的缩在宽背靠椅里,微微的眯着眼睛;眼前,似乎,飘起几瓣冰雪般莹白的梨花,接着,梨花树下,美人娇泣,一个青衣少年皮坏的蹲在树枝上,嘴角带着坏笑,眼里藏不住喜欢,手里却大喇喇的拿着一根树枝,对着美人说着什么,笑着什么! 乔羽想到这里,突然瞪大了眼睛! 干他娘的!她好像还真欠了这小公主一pi股情债! 夏侯青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这孩子一脸喜气,虽然不停地揉捏着胳膊,但还不忘跟乔羽打招呼:“楚玉郎呢?搞定了没有?” 乔羽对上夏侯青那双精明讨喜的眼睛,不打算隐瞒,说:“他对于我过去的光辉岁月,燃起了相当大的愤怒,向我下令,这段时间连跟指头都不能碰他!” 夏侯青笑呵呵的坐在乔羽身边,拿起果盘中的橘子,掰了一牙往嘴里填,许是吃到了酸橘子,突然眼睛一眯,抽着酸气,还不忘兑桑乔羽:“行了吧!楚玉郎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其实不是在气你,是在气自己!” 乔羽好奇,趴在桌子上虚心求教狗头军师:“为何要气自己?他又没做错什么!” 夏侯青很淡定的摇摇手指,解答:“不!他做了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乔羽狐疑的看了一眼夏侯青,口气里充满了质疑:“什么?” “娶了你!”说着,夏侯青丢掉手里的橘子,食指指着她的鼻尖,一眼笃定。 乔羽毫不客气的拍开夏侯青的手指,又躺会椅子里,翘着二郎腿,很随意的抖了抖,巧妙地转开话题:“你呢?小公主那边怎么样?” 听见这句话,夏侯青似乎很开心,揉着发酸的下巴,很认真的说:“以后,她就是小爷我的女人了!” 乔羽瞬时睁大眼睛:“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人家给办了?战斗力不行呀你!” 知道这混蛋的脑子里绝对不会想到好事,夏侯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无耻的混蛋,深深的同情自己兄弟,说的痛心愤恨:“乔羽!你能不能再不要脸点?” 乔羽厚脸皮,无耻的答腔:“这句话,玉郎常常对我这么说来着!” 夏侯青咬了咬牙,看着乔羽那副无所谓的二皮脸样:“今天来找你,就是给你说一声;不管以前你和婉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那都是过去,她的现在和未来都是属于我的!” 乔羽随意的摆摆手:“就算是老子对她有非分之想,那也要有能力,没男人那东西,怎么让女人怀孕,放心夏侯青,你的女人,老子不会动!” 自从乔羽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这嘴边动不动都挂着怀孕两个字,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在用这两个字提醒着自己,这场战争,刚一开打她就已经损失惨重,一个孩子换了一场胜利,赢了天下,输了腹中的骨血;她对大周天下有所交代,可是对楚玉郎,对荣王府却无从下口,更将自己视为了罪人。 夏侯青明白乔羽,只是收紧眼瞳,微微的敛了敛,最后,在看见这个女人一脸落寞的时候,说着:“其实,玉郎他们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必将重担都往自己身上扛,虎狼军里都是老爷们,哪一个人站起来都能替你撑起半边天。” 乔羽纹丝不动,可眼睛却有些湿润了:“西北苦寒,我不想再让我在乎的人停留在这里一天,夏侯青,这场仗,我能赢吗?” 终于,乔羽将这段时间的压抑从口中吐出来;多少天来,她笑脸示人,知道的人都以为是小王爷来了,夫妻恩爱,其实,他们都没有看见在夜深寒重的时候,她孤身一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这泛着雾气的白茫大地,叹息,握紧手里的长剑,身上的铠甲上结了一层冰,粗糙的手指冻得通红,她都不愿意离开。 英雄,是落寞的!将光彩留给世人,将孤独和压力留给了自己!她乔羽,虽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但却绝对算的上是个合格的将领。 夏侯青收起散漫,慢慢的坐直身子,看着放在营帐角落处的军事防备图,上面,星星点点的标记可以看得出写下它的人的用心良苦,转动了一下眼睛,夏侯青站起身,背对着乔羽,说了一句话:“争取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回家娶小公主过门,阿羽,到时候记着领着楚玉郎来讨喜酒喝。” 春暖花开?难道那个时候就会是归期吗? 乔羽看着夏侯青的背影,笑出声来! 藏在劲装下的大手,死死地抓着手边的扶手,带着决绝,也带着坚信! …… 几日后 天宝六年初 西北战场,蹀血狂浪! 沉静一时的东蛮大军犹如天助,突然夜袭嘉陵关内驻扎的二十万虎狼大军。 守护在玉林关内的总军收到嘉陵关战报,主帅楚羽领兵出战,劈风斩浪、攻克骁勇,不料想,东蛮佯攻,待主帅携四位将军出征半刻,玉林关内天降大火,关外东蛮铁骑踏血而来,军师夏侯青拼死护城,少将军大个子战死,被敌人劈成六段,尸体任其践踏,少将军莫雷失足掉入冰窟,下落不知;小王爷楚玉郎保护西夏公主潜藏至密道中,缺不料密道崩塌,生死不明;一时间,西北战场,哀鸿遍野,鲜血,染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西北战场,一胜一败!天下哗然! ------题外话------ 亲乃的们,新年快乐捏~(笑) 今天传的比较少,明天会多更哦! 明天内容,含有小剧场(夏侯青强扑小公主,小王爷骑了大将军) 啵啵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5:骑你骑你骑你 天宝六年初,天降鹅毛大雪,苍原大地,满地风霜! 被积雪压的不堪重负的树枝发出最后的悲鸣,“磕巴”一声,撕扯断裂!不毛之地,寸草不生,一顶顶白色的帐篷撑在这刺骨的北风中,风一刮,火辣辣的疼在脸上不断的划动;切肤之痛,也不过如此! 铮铮铁骨男儿,各个手拿长枪,顶着寒风站在雪地里,眉毛上结了冰,眼睫毛上带着擦也擦不干净的雪花,哈出一口气,很快就跟冰雪融为一体,身上再厚的御寒棉衣也跟没有穿一样,浑身上下的毛孔,就算是冻得缩起来,可是还能感觉,源源不断地寒气往骨子里钻。 一队一队巡视的列兵忍着苦寒,一遍又一遍的巡视在冰雪中,篝火燃的再旺,也带不来想要的温暖。 “他妈的!去他奶奶的鬼天气,老子受够了,什么时候才能在暖炕上躺一躺!” “行了二狗,别骂了!跺跺脚,搓搓手,等大将军带着我们打了胜仗,很快就能回家抱媳妇了!” “正值腊月寒冬,在这种鬼地方打仗,真他妈找罪受!” “咱们受点罪,家里的媳妇孩子享着太平的福气,值了!” “刚才老子偷溜到帝皇军的帐营里,那群在皇宫里养尊处优的小子们冻得睡不着觉,各个喊娘骂爹!” “帝皇军虽然战斗力跟咱虎狼军不分上下,可是这耐苦的本事还是跟咱差一截!” “那是!想当年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带领着俺老豆逆战东蛮小儿,那时候哪有我们这么享福,有棉衣穿,还能升起篝火?听俺老豆讲,老王爷冻得手都生冻疮了,手边的兵器上结了厚厚的冰碴子,看见敌人都拔不出来!” “兵器拔不出来?那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跟东蛮小儿摔跤呗,咱们的兵器拔不出来,他们的也拔不出来,一个个老爷们又是踹又是摔,往死里整!” “干他大爷!东蛮小儿的摔跤能力强,咱们虎狼军也不差,爷们们撩开膀子,那也都是一身的彪,大高个儿也不是白长的,虎狼军的威名那也不是白喊的!” 几个大老粗凑合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开心,虽然脸都冻木了,嘴唇也冻裂了,可是大家还是能在这恶劣的天气下笑得出来,这就是虎狼军,打不死,摔不怕,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和保护家国,他们用自己的身板和行动,最好的证明了自己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对国中亲人的珍视。 一直站在瞭望台上的信号营小将举着手里的瞭望镜,虽然前路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是大家还是睁大了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疑点。 突然,站在最前面的一员小将发现不远处腾起狼烟,大惊之时,回头对着弟兄们吼了一嗓子:“快看,是不是嘉陵关方向有情况?” 听见小将的呼声,本来有些萎靡不振的虎狼军顿时来了精神,抄起挂在腰盘上的瞭望镜,伸直了脖子往远处看,可不就是嘉陵关的方向吗? 黑色的狼烟在白雪茫茫的大地上显得尤为突兀,不一会儿,黑烟散尽,化成一片火光,耳边,似乎听见了冲杀声,看见了鲜血,闻见了火药味。 小将捏紧了拳头,看着兄弟们都煞白了脸,当然知道现在若是发生敌军偷袭,那么对于不善冷天作战的虎狼军该是多大的打击。 啐了一口,大骂:“一群见不得人的畜生,居然敢偷袭老子!” “怎么办老大,嘉陵关好像真的出事了!”刚加入信号营不久的小将吓得声音都有些颤。 小将看着几员兄弟,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嘉陵关处的狼烟和火光,咬紧牙关,口腔中似乎带着血,兄弟们,你们在等等,我们马上就去救你们! 想到这句话,小将立马朝着城楼下跑去,一边奔跑,一边喊指挥高在高处的弟兄:“快敲战鼓,我这就去通知将军!” “砰!”、“砰!”、“砰!” 战鼓响,鼓点急!安静的虎狼军营帐,瞬时就跟觉醒的雄狮一般,第一顶帐篷亮起火光,接着是第二顶,第三顶……第四顶……第五顶、六顶、七顶八顶……! 当漆黑的深夜被亮光照亮的时候,虎狼军上下炸开了锅,兵器被拿起来的声音,战甲挂在身上的声音,兄弟们相互打气的声音,甚至连战马都在马厩里,发出了一场血腥洗礼的嘶叫! 乔羽本睡在将军帐营里,突然听见战鼓响起,登时睁大了眼睛! 一个翻身,立马坐起来,乌黑的长发还未盘起来,本是柔和的面颊上,顿时夹杂着比冰雪更冷的冷意;楚玉郎本来躺在媳妇的怀里睡得舒服,突然也被战鼓声惊醒,接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媳妇就已经坐起身,背对着他,一边穿着靴子,一边朝着挂在木桩上的战甲走去。 楚玉郎捂着被子,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虽然脸上的睡衣还未散去,可是眼睛已经变得清明,张开嘴,带着点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是东蛮小儿打来了吗?” 乔羽背对着楚玉郎,嘴边咬着一根锦带准备等会儿束发用,站直身子,垂着头的她飞快的将兽面铁甲锁往身上穿,眼神坚定肃穆:“现在情况不明,要等信号营的汇报!” 楚玉郎感觉身上寒气一冷细嫩的脚丫不自觉地缩气指头,团成一个小小的团团,坐在床上,不敢动! 察觉到身后楚玉郎的异样,乔羽嘴角依然衔着锦带,回头看着他,可手边依然有条不紊的系着璎珞盘扣,在看见楚玉郎眼底的害怕时,乔羽眉心一拧,只是这个动作还没有维持一秒钟,下一秒,就被乔羽脸上突然灿烂的笑容代替: “没关系!有我呢!” 楚玉郎听见媳妇的话,瞬时抬头望过去! 他该怎么形容媳妇的笑容?跟帐营外传来的雷雷战鼓声不相符的笑容,跟帐营外传来的虎狼军紧急集合的号角声不相称的笑容,这股笑,就跟冰雪初开,大地回暖,天空飘满柳絮,水草浮动柳岸堤一样,让人瞬时找到了最温暖的一块地方;那股笑,穿过蒙蒙的天气,透过飘扬的雪花,刺过压抑的紧张,瞬间,传递到了楚玉郎不安的心里。 乔羽看着楚玉郎发呆的模样,已经穿戴完毕的她直接抄起一头的黑发,随便那么一扎,一把利落的马尾带着与生育来的傲气,出现在那张雌雄难辨,豪气镇定的脸上。 乔羽将黑蛟铁鞭挂在腰盘,手里提着八十斤重的九环大刀,威风凛凛的走到楚玉郎眼前,帅气的一笑,“等我回来!” 楚玉郎仰着头看着媳妇,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女人并不是完全属于他的,她属于大周,属于外面几十万的虎狼之师,她是大将军,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是皇兄钦封的威武大将! 他要相信她,要支持她,不能拖她的后退! 楚玉郎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笃定的看着媳妇,然后在听见帐营外越老越热闹的声音时,终于狠狠地点了点头,一双柔软的小手,从被子里滑出来,轻轻地拉住乔羽的衣袖,带着为人夫的不舍,还有带着跟少女一般憧憬的仰慕,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媳妇!多砍几个东蛮小儿再回来!” 乔羽帅气的笑出声,转过身,带着一股劲风,走出后帐,将自己高大威猛的背影留给坐在床上的男人;她的男人,果然非同凡响! 乔羽提着九环大刀出现在前帐的时候,莫雷一帮子人早就等候在外了,看见大将军,各个凑上前,眼里,燃烧着大战前的激动。 信号营的小将看见大将军出现,忙将战报汇报:“就在不久前,发现嘉陵关上空腾起黑色狼烟,紧接着火光冲天,烧的半边天都红了,兄弟们猜想是不是裴老将军的人受到了东蛮小儿的突袭,现今夜深雾重,属下一帮子兄弟实在是看不清楚,实在难揣嘉陵关战况!”小将说着,就浑身发抖,眼神里也带着惊慌,刚才在城楼上镇定自若的那个他,在看见大将军严肃的脸颊时,轰然崩塌。 乔羽不难看出小将的担心和怯怕,东蛮小儿自幼都是生活在这西北苦寒天气,如此恶劣的天气实在是对虎狼军不宜,没想到那么吥铎皇子还真是利用了天时地利,势必要跟他们虎狼军叫板称霸。 乔羽喉间滚动,眼神镇定而灼热,走下木台,来到身体颤抖的小将身边,现在恐怕整个虎狼军上下都神色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乔羽咬紧牙关,伸出手,厚重的大掌轻轻地拍在小将的肩头上,无语,却胜过千言万语,让小将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眼角带着铮铮傲气的大将军,深深了吸了口气,挺直腰板,打了个军姿,站的笔直笔直的。 被小将这挺直的小腰板逗笑的大个子,嘴角噙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树皮,粗粗的咀嚼着,就跟老黄牛吃草反刍一样,带着一股气定神闲,从后面伸出腿,大喇喇的在小将的pi股上踹了一脚,眼里带着笑,吼着小将那愣头青模样:“你这小子,被大将军摸了一把就来了劲了,刚才蹲在一边,惴惴不安的模样去哪儿了?!” 大家都知道大个子这个人是个直通性子,开心了踹人,不开心了也踹人;看见手底下的兵都不是软蛋子,这混蛋定是又开心闷了,上前就把这小将踹的羞红了脸,当着大将军的面也不敢哎呦哎呦的叫唤,只能憋红着小脸,偷偷地揉着被将军踹疼的pi股。 乔羽眼角带着笑,嘴角紧抿着看着眼前还知道逗趣的皮猴,看来大家没被吥铎皇子这招偷袭弄乱了手脚,不错!只要大家不自乱,谅他东蛮小儿就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也奈何不了虎狼军。 乔羽请咳了一嗓子,又折回木台,坐在宽背将军椅上,眼神一敛,手边的九环大刀砰的一声被搁在椅子腿边,双手环胸,看着从进来后就一个人站在军事图前摸着下巴眉头深思的夏侯青:“喂,军师!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乔羽的一嗓子让几位将军齐齐的看向夏侯青,看着这个风姿卓雅的关东王,大家眼里都是臣服,毕竟,这混小子的坏心肠,大家已经深有体会。 夏侯青转过身,看着乔羽的同时,单手指着一个地方,娓娓道来:“嘉陵关前有天堑,东蛮小儿是怎么绕过天堑直击关内虎狼军的呢?” 乔羽眉心一缩,要不是夏侯青提醒,她还真是没注意到。 嘉陵关前的天堑号称大周第二道最强大的防线,跟阳平关前的山道关卡有得拼,这东蛮小儿就算是再能耐,也不可能在裴老将军亲自守护的嘉陵关前放肆。 乔羽攥紧拳头,牙齿被她咬的嗤嗤响。 就在大伙儿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见李廷峰从外面走进来,头上、长麾上都带着还未滑去的冰雪,就看他抬头看向乔羽的时候,口气持重的说道:“我想我知道东蛮小儿是怎么绕过嘉陵关前的数十里夹道。” 乔羽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廷峰对上乔羽的眼神,默默地点了点,转过头问大个子:“前两天大将军要我们去嘉陵关查探消息,因为有人汇报发现关前好像有东蛮人活动,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大个子你说,我们看见了什么?” 大个子有点不明白,搔了搔脖子,回答:“没看见什么呀?!” 李廷峰摇头,看着大个子和大家,认真的说下去:“不!我们看见不少新翻出来的培土!” 大个子一听这话,哈哈笑起来,拍了下李廷峰的肩头,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不就是培土嘛,这西北战场,到处都是土,到处都是地,哪里不能看见一两个土坡啊!你瞧你,弄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刚才那股子眼神,都快吓死老子了。” 李廷峰看着大个子还不明白,转过头看向乔羽和大家,果然,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出了疑虑。 “在西北战场看见土培的确是不足为奇的事儿,可是看见没有被冬霜冷冻的培土,会不会太奇怪了?” 夏侯青立刻接过李廷峰的话:“难道他们在嘉陵关和阳平关之间凿了一个通道?” “太他妈鬼才了,这种鼹鼠级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好看的小说)”莫雷一拍大腿,一眼的震惊。 反观乔羽,相交于大家的一眼难以置信,她要冷静很多。 “如果那个人是吥铎皇子,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假设绝对成立!”说完,乔羽微微动了动脖子,眼神里含着淡淡的光,有欣赏,也有不屈不挠:“本以为吥铎皇子吃了败仗定会重整东蛮铁骑,却不想来了这么一招,好一个暗度陈仓,妙!” 夏侯青终于恍然大悟,本是松散的眼瞳里,折射出一道精锐:“知道他用的是这个办法,我这心里就安心多了!” 吴有才搭腔:“王爷难道是害怕嘉陵关里有东蛮小儿的内应,替他们打开了城门?” 夏侯青对上吴有才的眼睛,笑笑:“在战场上,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在对自己的敌人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的同时,我们周围的战友,也不能太过于放松警觉。” 夏侯青的一席话,让大帐中的将领们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大战开始,身边视为兄弟的人有可能会做出出卖自己的事情,这并不是不信任的存在,而是另一种相处的方式;战场上,大家可以同时举着大刀砍死敌人,可是在底下,都要在心里埋上一颗小小的避雷针,免得透露着军机,让自己沦为被利用的对象。 乔羽看大伙儿脸上都持重起来,欣赏的看了一眼夏侯青,这帮每天称兄道弟的男人,有的时候嘴上太不会把门,反而会泄露出不少问题,如果夏侯青的几句话能让他们不敢再小看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也不错! 乔羽回眸,声音沉定的说:“既然知道了敌人的攻击方式,那我们就要派出前锋营搭救嘉陵关的二十万弟兄,除了莫雷、大个子、夏侯青,剩下的人都跟我走;玉林关内留十万人驻守,一切听从军师调遣。” 夏侯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说,大将军,你会不会太高看我,留在这里的人让莫雷带吧,我这个人不适合冲锋陷阵!” 莫雷听出夏侯青的意思,走过去,单手一勾,就搭在夏侯青的肩头上,笑呵呵的说:“王爷放心,冲锋陷阵的活儿有我和大个子呢,您高高的站在城楼上,适当的给个提示就成。” 夏侯青听见这话,才放下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他这个人,惜命!小公主还没娶回家,儿子还没生出来,就这么早早的去见皇伯父和老王爷,他怕被那两个老东西收拾。 乔羽知道夏侯青这个人贪生怕死,睥睨了一眼后,抡起地上的九环大刀,“钪”的一声扛在肩上,在带着她的左膀右臂出去的同时,不往回头对着夏侯青对了个嘴型:“楚玉郎!” 夏侯青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的男人不会有事。 …… 嘉陵关交恶,很显然,吥铎皇子对前段时间失手嘉陵关之事耿耿于怀,当乔羽带着二十万虎狼军匆匆赶到的时候,关内的二十万虎狼军已经被团团围住,裴老将军身先士卒,大气凌然的高举“楚”字战旗,高高的站在城楼上,指挥若定,气势如虹。 乔羽赶到,先令李廷峰带着先锋营突袭,接着,派出吴有才领着左翼军绕到嘉陵关后方,自己在前面准备来个前后夹击;战鼓擂,号角响,虎狼军上下的热血男儿就像找了魔怔似的举刀就砍,手指冻得发红,嘴唇冻得骂不了人,那就直接真刀真枪的干。 乔羽坐在刑风身上,高傲的就像天穹的苍鹰,眼神阴厉,气息稳健;裴老将军瞧见乔羽,高声呼喊:“兄弟们,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来救我们了!” 听见老将军的呼喊声,在城中拼命厮杀的虎狼军们更是如虎添翼,大家都杀红了眼,凡是看见有人穿着兽皮衣服在面前晃悠的,举着刀子就让身上捅,自己的胳膊受伤了来不及管,被敌人使了个绊子摔倒在地,利落的爬起来接着抡刀子,东蛮人赤手空拳的搏斗,那大家就扔了手里的真家伙,老子陪你摔跤,往死里摔,往不要命的整! 乔羽看见大开的嘉陵关大门中陆陆续续的退出东蛮小儿,就知道吴有才领的兵已经将这群小螃蟹赶出来了,大喝一声,“噌”的一声,黑蛟铁鞭宛若苍龙一般被她牢牢地拿在手中,身后,骁勇善战的男儿们,齐齐的喝了一声,冲锋战鼓敲响,只准冲,不准退,寒风烈烈下,暴雪纷飞下,那一个个张狂飞扬的脸俘虏了这恶劣的天气,谁说虎狼军不善夜战?谁又说威震天下的虎狼军到了冬天就跟那熟睡的狗熊一样需要冬眠?又是谁说,他吥铎皇子用兵神速,天时地利占尽,虎狼军此次大劫难逃? 她乔羽训练出来的兵,都他妈是群疯子! 跟疯子打架,跟疯子拼命,除非你比疯子还要疯狂! 虎狼军号令天下,绝非等闲之辈;兄弟们就算不善夜战,那大伙儿就擦亮了眼珠子往死里看,到了冬天大伙儿敌不住寒冷,那就多多的杀人,麻利的活动活动,将自己的身体暖热活了;天时地利占尽了又能怎样?她乔羽就要人定胜天,只占一个“人和”便能掰倒败局,一飞冲天! 就看红色战马上,一个身着银甲的冷面夜叉一手论者八十斤重的九环大刀,一手劈斩着灵活有力的黑蛟铁鞭,一刀下去,冲面而来的东蛮小儿被劈成了两半,鲜血迸溅,染红了夜叉冷肃的脸,滴着血的脸颊上,猩红的眼珠子宛若魔王,让人不敢窥视! 铁鞭高高举起,带着破晓地动山河之势,拦腰打断数十名东蛮小卒,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瞬时,这白色皑皑的大地上,变成了修罗地狱! 前后夹击、里应外合! 用的是再简单不过的战术,调兵不及吥铎皇子,处境不如东蛮优势;可是因为乔羽的到来,硬生生的将这场败局往胜利的方向掰过去! 乔羽发起狠,杀红了眼,宰人宰的开心还不忘大笑几声,咧着嘴大骂几嗓子!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东蛮小子在听见有人喊着“楚羽来了”的声音时,都吓得丢下兵器,抱着头,窜着脑袋往死里奔跑逃命。 枣红色的战马,银色的夜叉,滴着血的夜叉脸,让东蛮部队一度恐慌之至,只要一听见“楚羽”这个名字,愤恨者有之、隐忍者有之,害怕者更有之! 眼看胜利在望,乔羽飞身解开身上的锁链,“噌”的一声,铁钩锁牢牢地攀在城墙上,身轻如燕,步履平地的人儿几个起跳就蹦跶到百十仗高的城楼上,看见那身中数箭而不倒的裴老将军高举战旗,虚弱的对着她笑的时候,乔羽飞快走上前,一把缠住老将军高大无力的身躯,眼瞳收紧,肃然的说: “老将军辛苦了!” 裴老将军虽然身负重伤,可好在没有伤了要害,随之而来的军医抱着药箱子止血针灸,不一会儿就要老将军喘平了气息;待老将军抓住乔羽的手腕,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见李廷峰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身上的战甲已经血红一片,整个人都像从血堆里滚出来一样,双眼惊慌,气息不稳的说: “将军,不好了!玉林关有难!” 乔羽的眼瞳瞬时收紧,抬起头看着李廷峰的时候,双唇紧紧地抿着,随手,抄起腰间的瞭望镜,就算是白雾皑皑,就算是夜色浓重,可还是在瞭望镜中看见了玉林关方向天降异火,城池被围剿的场面。 乔羽要紧牙关,几乎快要吐出血来,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瞭望镜,瞪着眼珠子,怒喝:“干他娘!他妈的居然佯攻!” 听见乔羽这样说,周围的几位将军顿时一眼肃穆! 玉林关内有虎狼军的军粮,玉林关内是虎狼军的盘踞点,玉林关内,还有楚玉郎啊! 乔羽瞪着猩红眼珠子,裴老将军由身边的张将军扶着站起来,“啪”的一声拍在乔羽的肩头,喝了一嗓子:“愣着干屁,还不快去!” 乔羽看着裴老将军孱弱的身子,看着跟她一样着急的众位将军,犹豫再三,抱拳之际,就从城楼上跳下来,高高的站在刑风的马背上,对着听见她怒吼的虎狼军,大喝一声:“撤!回玉林关!” 玉林关内,早就一片狼藉! 当乔羽出现在关外跟来不及撤退的最后一拨东蛮小儿干起来的时候,站在城楼上的夏侯青瘫软了整个身子,虽然身上依然干净,虽然他只是在后方布阵顽抗,可是看着一个一个的兄弟在眼前倒下,看着血腥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他,真的怕了! 也许,这世上像乔羽那样杀了人还兴奋的混蛋,真的只有那不要脸的一个人吧! 这,就是战争!有伤有亡,有输有赢! 谁都没想到吥铎皇子会如此诡诈,居然先佯攻嘉陵关,乘机大军出动之际又来攻破玉林关,直捣虎狼军老巢,若不是他反应机敏,负隅顽抗,恐怕这个时候玉林关就要变成另一个残破的嘉陵关了。 乔羽一路劈风斩浪,当她快步出现在夏侯青身边时,看见的就是他晦暗的眸子,和带着讥讽笑意的嘴角。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侯青抬起头,看着乔羽恐怖的表情,讽刺的一笑,道:“能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摆着吗?咱们上当了,吥铎皇子无意夺城,只为扰乱我方军心!” 说完,乔羽看向玉林关,关内的确是满目疮痍,而东蛮小儿似乎无意恋战,在将玉林关毁的差不多的时候居然且战且退,有条不紊,俨然就是筹谋多时的破坏计策;没想到她乔羽居然着了道儿,关键的时候上了敌人的当! 乔羽怒吼一声,抡起拳头狠狠地朝着城墙上来了一拳,血气,迸溅!带着灼热的鲜血,流满了她整个大掌。 “楚玉郎呢?”乔羽垂下头,眼神虚晃,毫无焦距。 夏侯青扒了扒拉头,说:“让他带着西夏公主躲在密道里了,放心!” 乔羽刚嗯了一声,后方,传来一员虎狼军小将呼喊乔羽的声音。 乔羽回过头,刚看清楚这小崽子,却看眼前这小崽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哇唔一声哭出声来,揪着乔羽的裤腿哭起来:“将军,不好了!小王爷带着公主前去避难的密道,崩塌了!” 乔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难过吗?不难过!伤心吗?也不伤心! 好像连痛,都不知道了! 乔羽一脚踹开紧拉着她裤腿的小兔崽子,一步一步的掩着城墙走,慢慢操着拐角处下去,只是,脚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 …… 坍塌的废墟前,没有一点人气。 乔羽一身戎装,浑身僵硬的站在眼前的废墟前,看见夏侯青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的时候,攥紧了的拳头,差点轮上去,还是身边的李廷峰反应快,一把抓住乔羽的拳头,看着同样惨白着脸的夏侯青,压低声音,说:“他也是无心,想想西夏公主。” 乔羽一听这话,眉间有半刻的松动。 可是,在她看着眼前坍塌的废墟时,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胸口,一口难吐得恶气,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撕碎! 先是佯攻嘉陵关,调走主将,后防空虚,接着又用投石机将燃烧的火球从空中抛来,让玉林关变成重重火海,接着正面攻击,这一步步、一局局,全部都经过周密的策划,看似强攻,实在乱我军心,看似凶险,实则只为消弱势力。 吥铎皇子不愧是东蛮皇储最佳的人选,瞒得了她乔羽,框得住他夏侯青,将虎狼军上下玩的团团转,最后坐观颓势,漂漂亮亮的赢了这场仗。 乔羽攥紧拳头,手掌心,碰到了腰间的盘扣,摸到了楚玉郎当初放在草药中的玉佩,眼瞳一红,终于从恶劣的战场上抽回神志,看着毫无人气的废墟,摇摇晃晃着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落下了她悔恨的泪水。 密道前,凡是跟着乔羽一起来的将士们都各个垂下了头,安静的只剩下北风的肆虐。 夏侯青同样呆滞的看着站在废墟上的乔羽,张了张嘴,最后,喊出来的人,是宫婉婉。 大战前夕,他风风火火的跑到她的帐营,他知道乔羽上当了,知道自己上当了,现在不管是背水一战还是腹背受敌,他想要保护的是这个爱闹别扭的小女人。 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吓坏了,穿着鞋袜坐在床上,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恐慌的眼睛看着他,那个时候,他不顾一切的走上前,狠狠地抱住她,在她呼痛的时候,又紧紧地吻著她;平时风情云淡的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急切过,急切的想要保护她,急切的想要拥有她。 深深地吻,她由挣扎,变成了妥协,再由妥协,变成了生涩的回应;他暗喜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拥有了她的芳心,也苦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她面临如此可怕的场面。 他抱着她,轻吻着她的额头,小心交代:“等会儿跟着延平王一起藏在密道里,除非我亲自去接你,若不然,千万别出来!” 她许是害怕了,许是无力了,将自己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温顺的点头。 他本以为,他这么做是正确的选择,却忘记,经过战争的洗礼,再结实的密道也有坍塌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做梦也想不到的状况。 就在夏侯青和乔羽都紧皱着眉心,两人痛恨的咬紧着牙关逼迫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的时候,突然,从一处拐角处窜出来一个人影,人影欢喜的奔跑着,差点被地上的石块绊倒,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乔羽见前,脸上挂着担忧的眸色,一双眼睛,两如星辰的问:“阿羽!你怎么哭了?!” 乔羽猛然抬头,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哒出来的夫君,受惊过度,整个人昏昏沉沉。 站在乔羽身后的虎狼军各个面面相觑,当一个人反应过来惊喜的大吼出声时,本是压抑的现场,顿时变成了一片欢腾。 夏侯青连连张望,四处寻找心目中想要找寻的那个影子,当他在角落里看见那个缩在白色长麾下的女子苍白着脸颊看着他的时候,顾不得众人的眼神,夏侯青飞快奔上去,一把抓住宫婉婉冰凉的手指,也不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张开双臂,狠狠地抱着怀中的小女人。 这边 乔羽还在发傻,楚玉郎看着媳妇脸上挂着泪,以为是打仗打输了媳妇不开心,哭鼻子,忙凑在一边小心安慰,柔嫩的小爪子轻轻地拍着媳妇的后背,顺着气说:“没事!不就是输了么,东蛮小儿也没占上什么便宜,皇兄是不会怪罪你的。” 当乔羽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存在的时候,一把揪住小白兔的毛领子,瞪大了眼睛,问:“你不是在密道里吗?怎么会……怎么会……?” 听见乔羽这样问,楚玉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的他,就像孩子一样,弱弱的回答:“你刚走不久,夏侯青就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要我带着他媳妇跑路,谁知道我刚拉着小公主逃跑,却不想天降异火,吓得我们一帮子人都迷了路,在玉林关里到处瞎跑,当我们好不容易跑到密道前的时候,却看见密道塌了;阿羽,你说我倒不倒霉,堂堂一朝王爷变成了小老鼠,拉着兄弟的媳妇东躲西藏,要不是我机灵,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不过,你最可恨,回到玉林关为什么不找我?我到处找你,到处找——!差点又迷路了!” 说到这里,楚玉郎更委屈了,抡起他的小拳头,朝着媳妇的胸口就娇嗔着打了几下;可是乔羽在听见他这番惊魂记后,居然笑出声来,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大笑着说:“迷路好!迷路好!” 楚玉郎自然是不知道乔羽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一场惊心动魄,也不知道他那英伟的媳妇,可是为了他才垂了泪! …… 吥铎皇子偷袭虽然很成功,可是好在虎狼军主力还在,再加上乔羽临危不乱,用最快的办法处理了眼前的败局,当一顶顶小帐篷再次驻扎起来的时候,已是清朗白日,西北战场,迎来了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大个子战死,莫雷失踪,虽然让众人伤痛不已,可是,战场无情,每个铁骨男儿在踏上这一步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对于一名战将,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战场上,将自己的战魂永远的存留在自己守护过的疆土上。 当乔羽处理好手边的紧要事务,重新布防了西北的站力图时,楚玉郎已经洗漱干净,乖乖的坐在床头上,看着媳妇眉心深锁着从前帐走过来。 看着媳妇右脸颊上一道浅浅的伤痕,楚玉郎心疼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后,小心翼翼的凑上嘴唇,轻轻地吹了吹:“疼不疼?” 乔羽知道小白兔心里在想什么,揽着小白兔的腰齐齐坐在床上,乔羽眼皮一耷,嘴角勉强带着笑意:“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女人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吗?你本来就长得丑,现在更丑了!”察觉到媳妇的心情不好,楚玉郎有心想要逗逗她。 乔羽攥紧小白兔的爪子,揉在掌心里:“我们两个,你长得漂亮就成了!” 听见媳妇这样说,小白兔很生气,嘟着嘴,骂:“你才漂亮!你全家都漂亮!” 知道楚玉郎这个时候会使小性子,乔羽但笑不语;眼神中,久久无法散去的战场杀戮让她的身体到现在还很紧绷。 楚玉郎看着这样的媳妇,眼睛一转,趁着乔羽不注意,猛地扑身上前,一把就将乔羽压在身下,然后长腿一跨,骑在媳妇身上,这次,他终于扬眉吐气的将媳妇压在身下了。 乔羽被楚玉郎的动作惊得身体一紧,本是僵硬的身体现在变得跟石头没什么差别。 楚玉郎揉着媳妇俊朗的脸,看着那晦暗不明的眸子,笑嘻嘻的露齿一笑,无耻的说道:“要你打完仗不来找我,骑你骑你骑你……!” ------题外话------ 肉会在明天,不知道能不能贴出来~ 唉!应该贴不出来吧,编辑一定会把我查封的,到时候不行的话 某漫就将肉肉发到留言板上,依然在置顶的位置~亲乃的们,记得去看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6:美人多祸国 看着小白兔可爱娇蛮的撒娇方式,乔羽心甘情愿的被楚玉郎骑在腰垮上,粗大的手掌,隔着柔软的里衣一点一点的摩擦着小白兔细嫩的肌肤,阵阵酥麻,让两人都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乔羽含笑,抛开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乱子,清明的眼睛里,淡淡的娇宠:“玉郎,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楚玉郎哪里知道乔羽为了他担惊受怕到什么地步,头一歪,一脸迷雾:“爷什么时候要离开你了?” 乔羽笑出声,只是抿着嘴唇不说话。 看着媳妇那副骚包的模样,楚玉郎趴在媳妇身上,狐疑的看着媳妇脸上莫名的笑意,戳戳她的脸,问:“你究竟想说什么,别这样吐一半含一半,怪吓人的!” 乔羽看着凑在眼前的脸,伸手学着他刚才揉她脸的模样,揉揉掌下的柔软,笑言:“没说什么,只是想要这样一直能看着你!” 见媳妇难得在他面前表露出迫切需要他的眼神,楚玉郎高傲的心一瞬间达到了最大的膨胀,那叫一个虚荣哇!天下兵马大元帅需要他哇! 楚玉郎捂着嘴角嘿嘿的笑,嘟着粉红的小嘴唇亲了亲媳妇黝黑的脸颊,看着媳妇深刻挺拔的五官,笑的花枝乱颤,嘴巴还不忘使坏:“乖宝贝,哥哥现在疼你啊!” 乔羽看着凑到眼前的小嘴巴,抿着笑,一口就将送到嘴边的艳福吞了下去;对上小白兔开始惊慌的眼睛,军纪严明的大将军脱去了正义的外衣,露出了一身狼皮,眼里藏着笑,腰上带着力,猛地一翻身,就将小白兔反压在身下。 看见媳妇耍诈,又要骑他,虽说骑的时间久了,他也就能将就了;可是想到总是被一个女人折腾,他楚玉郎的心里还是很窝火;生为男人在上面驰骋的特权,自从遇见了乔羽后,他就被彻底的剥夺了。 小白兔眼角带着不屈不挠的倔强,拍着床板喊:“王八蛋,爷要在上面!” 大灰狼宠溺着小白兔,粗鲁的提溜着小白兔细滑的双腿,凑上嘴唇,啵啵的亲了两口,无耻淫贱的说:“乖!媳妇疼你哦!” 听见这话,小王爷“嗷呜”一声抱着媳妇的腰,泪奔了! 这边,公主帐营中 宫婉婉看着半跪在地毯上为她包扎伤口的夏侯青,脸一红,羞怯的垂下眼睛。 察觉到身边小人的羞涩,夏侯青抬起眼,正好撞进宫婉婉如水的眼睛里,嘴角抿着笑,将白色的布巾轻柔的包住宫婉婉受伤的脚踝,说道:“怎么?在想什么羞人的事?瞧这脸红的!” 被夏侯青撞破窘色,宫婉婉忙绕开夏侯青灼热的眼神,垂着眼,瓮声瓮气的说:“没什么!” 夏侯青已然手捧着宫婉婉精巧白嫩的小脚丫,要说女人的那双脚他可是看过了不少,只是,从来没有这样一双脚能让他光是看着都心驰荡漾的,白嫩的指头,粉红的指腹,还有那摸上去就细腻到快要融化的肌肤,简直就是让人想要犯罪的极品。 夏侯青吐气如兰,站起身的同时,也坐在宫婉婉的身边,拿起一边干净的帕子擦擦手,邪美的瞧了一眼宫婉婉,口气温和宠爱:“还记得我送你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吗?” 宫婉婉的脸更红了,用沉默逃避着夏侯青的追问。 可是虎狼军的狗头军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的? 于是就看这混账单手扳过宫婉婉的下巴,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让人心动的小脸蛋,大拇指不规矩的摩挲着指下精细的肌肤,眯着眼睛,接着问:“你考虑的怎么样?婉婉?” 宫婉婉眼神闪烁,不敢抬头去看夏侯青,“你说什么考虑啊?” 这个时候,装傻的小女人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 夏侯青嘿嘿笑了几声,伸着脖子,慢慢靠近宫婉婉的耳垂,舌尖细细的刮了一下那处敏感的肌肤,带着魅惑,说道:“你当真不记得了?我的婉婉真的不记得那句话了吗?” 宫婉婉感觉浑身上下都在战栗,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再喘一口;只是一点点的朝着后面缩着身子,可是这个无耻的家伙却顺着她的动作,慢慢将那副高大的身子压在她身上。 “夏侯青——!”宫婉婉弱弱的看着他的名字。 夏侯青眉眼中都是笑,温声回答:“我在!”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乖,婉婉想要说什么?” 宫婉婉的整张脸,都要滴出血来了,细弱蚊虫的声音,带着稍许的颤抖:“可不可以,离我远点啊,你这样,这样我没有办法跟你说话了!” 夏侯青看着怀中带着胆怯的小女人,温柔的笑出声,一双大手,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伸到了小美人曲线玲珑的身体上,游走在隔着衣服下的肌肤上,带着魔性,挑逗:“既然没办法说话,那我们就专心做事吧!” 宫婉婉眼瞳瞬时睁大,轻吟的娇呼在夏侯青的大手顺着她半开的衣襟伸进去的时候,羞涩的、隐忍的、难以控制的喊出声来。 夏侯青美极的欣赏着宫婉婉的娇呼和喘息,感觉着这如水的女人,眼里盛开了笑容,让他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俊朗非凡:“乖,婉婉,喊一声夫君听听?” 宫婉婉羞涩,单手支撑着身后的床板,争取不让自己倒下去,无力的想要挣扎,却被夏侯青固定住了身体,“不要,你又不是我的驸马!” 夏侯青宠溺的看着宫婉婉娇红的脸颊,终于,在看见她粉莹的唇瓣时,忍不住含住了那片柔软的密泽,湿滑的舌尖,带着霸道的气息,硬生生的吞下了宫婉婉的脆弱和害怕。 他需要这个女人,他想要这个女人,他要霸占这个女人。 当他看见没有出事的她时,这些念头就根深蒂固的盘旋在他的脑海里;虽然现在是在战场,虽然此时的情况不允许他跟一个女人耳鬓厮磨,可是,他忍不住了!他一定要狠狠的占有了她,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让她这辈子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哪怕是死,也不准! 看着夏侯青眼底的疯狂,宫婉婉似乎读懂了他那颗担心受怕的心,婉然一笑,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长臂,不知不觉的勾在夏侯青的脖颈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摸着他的长发,触碰着他脖颈上的肌肤,幽幽的问:“你会娶我吗?” 夏侯青眼神里迸射出惊喜:“会!当然会!”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宫婉婉含着憧憬,咯咯的笑出声;然后,主动亲了一下他浅薄的嘴唇,看着他清朗的面容,将头,慢慢的靠在他的怀里。 当初她不顾一切的来到西北战场,为的是乔羽;只是,天意弄人,让她一度失落;可是在最后,她还是感谢上苍,它给了她希望,给了她绝望,可是,也重新给了她一个幸福。 夜,慢慢的降临,在篝火燃起来的时候,越发的漫长! 当那个男人将自己的一切挤进她身体的时候,眼泪,是幸福的!轻吟,是幸福的!甚至连浑身的疼痛和忍不住的颤抖,都是幸福的! 交缠、融合、难舍难分! 夏侯青用行动告诉这个小女人,一夜几次郎的活儿,除了她乔羽,他夏侯青干起来那也是顺风顺水! …… 翌日 当天际露白,飘雪依旧的时候,乔羽已经衣冠整齐的坐在将军靠椅上,看着站在眼下底下的皮猴没有往日那样蹦跶,心,也是跟着一沉,攥紧了手边的扶手,眼神晦暗而暴戾。(.无弹窗广告) 夏侯青从帐外走进来的时候,脸上是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容,但是,在对上乔羽那双杀人的眼睛时,还是害怕的咽了口口水,乖乖的、安安静静地走到乔羽身边,捞来凳子,坐下,不敢吭声。 乔羽看人到齐,对着吴有才问:“寻找莫将军的人有没有消息?” 吴有才一眼担心:“弟兄们彻夜寻找,都没有寻来,生死不明!” 一句生死不明,让乔羽砰的一声硬生生的将手下的扶手给扳断了,好好地一张将军靠椅,硬是变成了残缺货。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吭声;倒是李廷峰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着乔羽说了句放心的话:“将军放心,莫雷应该会没事!” “怎么会没事?老大自上次被大哥在幽云州踹进湖里后,就极怕水,现今被敌将揣进冰河,还不要了老命?!” 吴有才的话,让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瞬时又紧绷到了极点。 乔羽眼神呼扇,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懊恼;当初,若不是她一时错失手,就不会将莫雷揣进湖里,更不会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心里产生了对水的恐怖,这样,他也许就不会在战场上发生这种事。 李廷峰看着乔羽沉默着不说话,疾言厉色,瞪了一眼说话不中听的吴有才,忙转过身,朝着乔羽,劝慰:“将军有所不知,其实莫雷跟着将军来西北之前,专门来找我,要我教了他游泳的方法和技巧,虽说他是个旱鸭子,可是关键的时候人的爆发力那是相当惊人地,我们要相信莫雷能够平安回来。” “是啊是啊!虎狼军上下都是好汉,怎能被那冰山河水欺负了,是爷们的就掉进河里也淹不死!”在此次交战中,表现出众的帝皇军小将张铁站出来拍着胸口说了一句这么荒唐子的话。 乔羽看着众位将领都已经从此次的伤痛中走出来,面上带着欣慰的笑,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东蛮小儿胆敢用奇兵偷袭?老子这次吃了闷亏,岂能简简单单的放过他们?” 听出乔羽口中的意思,几位少将军各个摩拳擦掌,眼里一扫先才的颓废,都带着一雪前耻的傲气,铁骨铮铮。 李廷峰第一个站出来,“将军,属下愿意立下军令状,打前锋!定要割了东蛮几员大将的脑壳,挂在这玉林关上,心里方能泄愤!” 吴有才也被李廷峰感染,紧跟着跳出来:“大哥,小弟也要冲在第一个,没有大哥的功夫,小弟有着一身不怕死的胆气,定要让那吥铎皇子缺胳膊少腿,挂了半条小命。” 张铁哼哼唧唧的也站出来,抹着鼻子说了句:“将军,属下不才,第一次在您手下当值,可是护国之心属下也有,虽然没有虎狼军的战将们勇猛,可是上了战场,砍几个东蛮小儿老子还是能办到,只是要将军在分派军令的时候不要忘了属下,让属下在战场上活动活动筋骨,撂撂嗓子。” 听着手下个一声声高亢的斗志,乔羽紧抿着嘴唇不语,只是看向坐在身边的夏侯青,那眼神里,颇有古戴罪立功的味道。 夏侯青知道自己在楚玉郎的事情上对不住乔羽,明明当着兄弟们的面拍了胸脯保证那只混蛋会完好无缺,却差点出了纰漏,让乔羽赔了夫君,他折了夫人;不过还好,那混蛋天生就有点路痴,再加上被战火吓破了胆,居然迷路,侥幸逃了一条小命着实是老天可怜哇。 想到这里,夏侯青伸出手在额头上抹了把汗,不敢正视乔羽质问的眼神,直径着走到军事地图前,上下左右看了几遍后,慢悠悠的说着:“要打,并不难,兵行险招,定能出其不意。” 乔羽抬眉:“何谓出其不意?” 夏侯青双手负于身后,一脸的笃定:“吥铎皇子擅长奇攻,虎狼军擅长硬攻,两军相碰,最差的局面不过是两败俱伤,可是现在大周战事吃紧,我们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免得朝臣多语,给我们治一个行军不动的罪名……” 夏侯青正在分析眼前的不利,却不想这些话正好被从后帐中睡醒走出来的楚玉郎听见,楚玉郎护犊的性子无人不知,尤其是跟着楚玉郎一起来的张铁,更是在宫中听闻了小王爷怒打朝臣的战况,更是清楚这位小王爷心疼媳妇那是心疼到了心坎里,谁要是敢找乔羽的麻烦,小白兔也会变成大野狼,一爪子拍下去,带着毒性,让人难以消受。 这不,什么都不懂得小王爷一听见夏侯青说朝堂上的老东西们有可能会置办媳妇,那还了得? 揉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小蛮腰那么一使劲,狠狠地朝着地面上跺了几脚,双手叉腰,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带着火星子,骂:“朝堂上的哪个混蛋敢对阿羽出手?劈了他!” 楚玉郎的一嗓子打断了夏侯青接下来的话,乔羽看着走出来的楚玉郎,瞧着他那副护犊的模样,虽然不悦他打断了眼前的军事分析,可是心里,却带着甜甜的柔软,招手,将小白兔叫唤过来。 楚玉郎乖乖的走到媳妇身边,拍着媳妇的肩膀,保护欲望极重:“媳妇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对你不利,老子第一个跳出来砍了他。” “玉郎,休得胡闹!”乔羽虽然嘴上阻止,可是这颗心,早就飞起来了。 见媳妇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乔羽哼哼的双手环胸,别着脑袋,一脸的骄傲:“阿羽,不是为夫说大话,看看大周天下,除了皇兄偶尔能把我按住,还谁能按得住爷?” 乔羽挑眉,忍着嘴角的笑意:“好了好了,知道你能耐大!一般人都不敢惹。” 楚玉郎骄傲的哼哼着,玉白的小脸蛋上带着一股子娇憨,看着媳妇放光的眼睛,笑的要多傻有多傻。 被楚玉郎打断的夏侯青很无奈的抚摸着额头,瞧着大将军又被眼前的美色迷惑,真他妈闹心!自古以来,美女多祸国,古有褒姒、妲己,今有他楚玉郎是也! 夏侯青食指圈在鼻息间,装模作样的咳了咳,将乔羽那双赤果果的眼睛从楚玉郎身上移到他这边,还不忘偷掖着兑桑:“大将军,晚上没看够,白天还直盯着瞧啊?瞧这眼神火辣的,就差把小王爷的衣服扒了,当众压了才舒坦是不?” 夏侯青的一句话,惹得众人都先是涨红了脸,然后,终于在其中一个人忍不住的时候,扑哧一声,集体大笑出声来。 乔羽没想到这夏侯青连她的玩笑都敢开,先是拧着眉,刚想要将手边的茶杯扔过去砸了这不要脸的混蛋时,却不想楚玉郎更快人一步,直直的走到夏侯青面前,看着夏侯青双眼桃花,春风满面的模样,眉心一跳,带着十足的坏劲儿: “大军师!要不要本王告诉咱们的西夏小公主,哥几个年少的时候偷窥寡妇洗澡,被追得满街跑的英雄事迹啊?” 夏侯青没想到楚玉郎更不要脸,居然来了这么一招,顿时气噎,看着楚玉郎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出言警告:“楚玉郎,你别忘了,最后被小寡妇抓住的人可是你!” “爷自然是没忘,可是大军师,那时候你可是对女人的身体好奇到了极点,我们几个最先通房的人可是你呀!小秦宫里身经百战的花魁对上还未开过苞的关东王,那打的叫个火热,是谁第二天趾高气昂的跑到兄弟们面前,拍着胸口炫耀说以后您是男人,我们还是一群蹩脚的粗娃儿?” 年少的那些荒唐事,都被这混蛋口不择言的捣鼓出来。 夏侯青的一世英名,他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清贵淡雅的气质,就这样,被楚玉郎一语破功,差点当着乔羽的面,宰了这抄他老底的混蛋。 一屋子老爷们,本来还在阴气沉沉的讨论着惨烈的战况,现在却被楚玉郎这么一闹腾,莫说一雪前耻了,就算是一个像样的点子也冒不出来;将军大帐中,欢声笑语一片。 “楚玉郎,你他妈好不要脸,是谁第一次没经验,跑到老子这里偷取经的?老子为了你,让你亲眼看了一场现场春宫图,你丫当时差点都泄了!” “你少给爷提起当年的憋屈事,你这混蛋还不厚道,知道爷那时候想女人,就故意在爷面前跟贵妾调情,你那贵妾以前是个唱堂会的名角儿,叫起来比猫叫春还要好听,你这不是联合着你女人勾引爷吗?” “那你还上当?” “爷不上当还是男人吗?干!那个时候爷就应该压你来泻火!” 两男人,想起过去的荒唐事儿,都戳着对方的老底,完全不顾及此刻帐营里其他人的感受,闹得不亦乐乎。 当慕乐走进将军帐营的时候,看见的正好是夏侯青抄起手边的橘子往楚玉郎身上扔,楚玉郎闪身躲开,却不想金黄色的香橘居然直直的飞过来,正中慕乐的头上,硬是将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砸得眼冒金星。 楚玉郎听到声音,回过头看,正好对上慕乐那双阴毒的眼珠子,吓得差点打嗝。 帐营中的几位将军也是发现有外人闯入,各个站起身,看向身着一团喜气的钦差大人。 慕乐吃痛的揉着被橘子砸红的额心,生气的瞪着夏侯青和楚玉郎,这俩混蛋,从小就跟他不对盘,现在,连扔个东西都能砸到他;真他妈是前辈子的冤家,一生的债主! 慕乐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乔羽的耳朵里,乔羽依然高高的坐在将军靠椅上,眼神淡淡,送给周围几个兄弟一个放心的眼神,瞬时,将军大帐中,一改先才的热闹,安静一片。 “楚玉郎,你疯瞎了,没看见老子进来,你还敢暗算我!”慕乐知道夏侯青是个一场子坏水的主子,当初他被保定帝罚禁足,虽说是楚玉郎出的手,可是这主意却是夏侯清出的;所以,对付不了夏侯青,对付这一天到晚只知道耍混的楚玉郎他还是绰绰有余。 楚玉郎看慕乐一来就找他麻烦,且先不说这橘子不是他扔的,就算是他扔的,他慕乐也没本事骂他。 于是,楚玉郎也是不好惹的,不管媳妇关心的眼神,直接走到慕乐面前,耍起狠:“慕乐,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慕乐知道楚玉郎的后台比他硬,这嘴上占便宜的事儿,只能干一边,再讲此处不是他的地盘,若是真的惹恼了楚玉郎,她乔羽定会帮亲,到时候恐怕他只有被冷落的下场;所以,慕乐思前想后,看着楚玉郎冒着火星子的眼睛,高傲的一抬下巴: “好话不说第二遍,楚玉郎,你耳背听不清,想听第二遍,但本王却不想再说第二遍了!” 楚玉郎见自己被这狗崽子这样欺负,一时间闹了脾气,扬起手刚要抽着混蛋,却被坐在将军椅子上的乔羽喝住:“玉郎,你过来!” 楚羽郎回头看媳妇,见媳妇面无表情,深沉的眸子里藏着慧光,让人猜不出半点情绪。 楚玉郎嘟着嘴,不肯过去,他只想抽慕乐几个嘴瓜子,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好好地收拾一顿;可是,对上媳妇凌厉的眼神,他又不敢不回去,因为媳妇的暴戾他也是领教过的,万一这混蛋摆起她大将军的样子当众揍他,他以后还活不活了? 考虑种种,楚玉郎眼下一口气,折过身,回到媳妇身边,瞪着慕乐这混球,准备等回到京城里,烧了这混蛋的老窝,最好再找个人勾引了他最宠爱的小妾,要这乌龟戴绿帽子。 楚玉郎暗暗腹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宏图计划;乔羽抬起眼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小白兔,自然也是心疼,可是这里是战场,不比京城能让他胡作非为,所以,只有先咽下这口气,息事宁人,等着秋后算账。 慕乐看乔羽和楚玉郎都明显在忌惮着他,自以为是身上钦差的帽子将这两个无法无天的混蛋压住了,这一高兴,就有些露出马脚,一步一步的朝着帐子中心走着,看着站在左右两边的虎狼军及帝皇军大将,嗤嗤的笑了几声,口气中带着酸气,说: “刚才在外面本王听见这将军在帐营里笑声满满,好不热闹的样子,看来诸位将军对这次战事吃败漠不关心呀!” 被慕乐这么一说,站在两边的大将都齐齐的看向坐着的乔羽,见大将军没有给指令,只能按压着火气,看着这个混蛋背后放炮。 虎狼军和帝皇军,在大周那是多威风的战斗力,虎狼军的前任当家荣亲王,手握虎符,号令天下,俨然成了大周盛世下的土皇帝,而帝皇军虽说跟虎狼军的战斗力相当,可是声威却没有虎狼军高涨;所以在大周的百姓眼里,虎狼军那就是天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心理尤为尊重。 慕乐跟楚玉郎几人是同岁,从小也是皇亲国戚,被家族里的老人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疼爱着,只是,这宝贝疙瘩到了楚玉郎这金蛋子眼里,那就跟屎壳郎脚底下滚的屎球似的,一脸的厌恶,所以,两个人自小交恶也就罢了,长大了以后,更是暗中较劲攀比。 楚玉郎这边有一班混世太保,他慕乐那边也有一班,两拨人常常打架群殴也就罢了,可是连嫖妓都相互攀比。 楚玉郎自小身体孱弱,比不上慕乐这个精gun,以前在小秦宫里玩花魁,慕乐一晚上能同时搞定好几个窑姐儿,他楚玉郎跟一个花魁大战一晚上,第二天都要喝人参汤补气;当然,这些真正的资料都被楚玉郎掩盖住,所以外面盛传什么小王爷在床上多威猛多厉害,那都是一帮子兄弟帮忙制造出来的谣言,为了迷惑慕乐,同在床上争一口气。 所以,自小就被楚玉郎打压的慕乐现今看见自己在某些方面能够压住这个混蛋的时候,心情,已经不能算得上激动了,那就是一个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欢喜和兴奋。 机会难得,他慕乐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地羞辱这打压了他二十年的混蛋小霸王,力争一口气;开心的已经将身边的幕僚不断送来的眼神自动忽视,只顾着性子,耍横: “在朝堂上,听说虎狼军有多厉害,在京城里,百姓口中更是将虎狼军看成了大周的第一道战力,没想到老王爷刚死,这虎狼军就软了,难道是因为换了女人的缘故?这娘们毕竟是娘们,带什么兵?打什么仗?留在家里带孩子,奶孩子,洗干净了被自己男人骑不就行了吗?” 慕乐口不择言,眼神和口气都暗指乔羽,而且,眼神里明显的讥讽不断地朝着楚玉郎脸上刮,看着楚玉郎气涨的脸颊,更是奚落的起劲:“还是说,咱们延平王府跟外面这大千世界不正常,女人在外行军打仗,男人在家里奶孩子?” 说完,慕乐还自顾自得大笑起来,一边拍着手,一边跺着脚,眼泪都快要飙出来。 将军大帐中,已经由安静变成了寂静! 乔羽依然面无表情,看着笑的快要抽筋的慕乐,攥紧了大手。 先是污蔑虎狼军众将战斗中不尽心尽力,延误军机,接着又挑衅楚玉郎,变相说他是个吃软饭货色,最后干脆连自己都被讲进去?奶孩子?!乔羽嗤笑,看着笑的浑身上下发颤的慕乐,嘴唇,抿成了一条冷冽的直线。 一直站在一边的夏侯青看着慕乐放肆的举动,哼哼的冷笑了几声,这几声冷笑,在帐营中显得极为刺耳。 慕乐瞬时收住笑声,看向夏侯青,“关东王有什么异议吗?” 夏侯青笑眯眯的看着慕乐,好心的劝说:“慕乐,现在走,你还来得及!” 慕乐眼角一挑,从怀中掏出圣旨,当着众人的面,晃了晃,说:“作为御赐钦差,监军大臣,指出虎狼军和帝皇军中的弊端,批评将领玩忽职守,难道本王有错吗?” 夏侯青眼神一闪,毫不退让:“没错!可是慕乐,我想问你,当东蛮大军来袭的时候,作为监军大臣的你在什么地方?当虎狼军上下被围困的时候,你这个御赐钦差又在做什么?” 被夏侯青戳到痛处的慕乐拿着圣旨的那个手猛地一颤,本就怨毒的眼珠子看上去就跟毒蛇猛兽的瞳孔似的,死死地缠着夏侯青,用沉默昭示着他现在的愤恨。 夏侯青后来者居上,直接压住慕乐的痛脚;乔羽不知道,他这个守城军师会不清楚? 当晚,东蛮小儿大军来袭的时候,城中大将军不在,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也不在,只有他和莫雷一众人拼死顽抗,力求争取时间等乔羽回来;可就在这时,慕乐居然贪生怕死,利用身份打开城门,偷偷地想要流出城避难。 也就是这个时候,东蛮将领发现了玉林关突破口,大举进攻的时候,大个子身先士卒从城墙上跳下来,为了力挽狂澜,身中数箭不倒,最后活活的被战马踏碎了股骨,跌倒在地上,又被战刀大卸六块,死无全尸;莫雷看见大个子惨死,守护着玉林关的将士们不敌,紧跟着也跳下去,谁知冰川被投石机投过来的火球击碎,莫雷失足掉入冰窟,在这刺骨的冰河中苦苦挣扎,最后在战火中慢慢消失!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站在城墙上来不及阻止的夏侯青看的清清楚楚。 玉林关关内,虽然战将不及乔羽带走的人勇猛,虽然人数不及乔羽带走的人众多,可是想要守住城池并不难;要不是他慕乐贪生怕死,打开城门让东蛮小儿乘机而入,虎狼军的两元大将也不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本来是想要将这个真相咽下去,毕竟,战事刚平,虎狼军里面不能再发生分歧,扰乱了军心;再加上此战大败,虽然主力还在,可是朝堂上恐怕无法交代,担心乔羽的火爆性子在听见真相后会杀了慕乐祭战旗,到时候惹来朝廷非议,恐怕是会火上浇油,所以他斟酌再三,准备战事平定后再找慕乐算账。 却不想这混蛋居然在这个时候不怕死的找上门来,他是应该敬佩他的胆气,还是恭喜他,离死不远了? 夏侯青嘴角带着笑,看着心虚的慕乐,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钦差大人,本王想要问问你,大战在即,打开城门助长敌人攻城,该不该杀?本王还想要问问你,大战临门,为了个人生死,弃城逃往,该不该杀?!” 夏侯青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了,音调,也由先才的温柔慢慢变得狠厉,最后,干脆眼睛一辣,几乎差点将慕乐吓得瘫坐在地上。 跟随在慕乐身边的幕僚看见王爷现在大势已去,忙走上前,想要婉言挽回,“关东王,不管怎样,我家王爷是钦差,他……” “钦差又怎样?是钦差他的命就要金贵一点吗?哼哼!哼哼哼!”夏侯青冷笑,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幕僚,指着站在乔羽身边的楚玉郎,说下去:“比他命贵的人比比皆是,荣亲王世子和我这个太后的亲外孙,可要比他慕乐金贵一百倍!慕乐,你有什么好惜命的?老子玩你,就跟玩窑姐儿一样,老子宰你,也跟宰蚂蚁一样,你逃啊!你跑啊!小心,大个子的鬼魂会来缠着你,要你跟他一起下地狱!” 慕乐被夏侯青的话吓得腿已经软了,“扑腾”一声跌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恐慌的眼泪,受惊的看着夏侯青。 坐在将军椅上的乔羽总算是在夏侯青的口中听出了些许眉目,她一早就开始怀疑,玉林关虽然没有了她的保护,可是关内的虎狼军也不至于到不堪一击的地步,原来是这混球打开了城门,让东蛮小儿跳到了关内到处杀人放火,也害死了大个子和莫雷? 想到这里,纵然是再想息事宁人,乔羽也愤恨的坐不住了! 就看她“砰”的一声,大手重重的打在一边的桌子上,眼神里带着化不去的暴戾之气,浑身上下冒着黑气,目光灼灼,一步、一步的朝着慕乐靠近,抿紧的嘴唇里,吐出带着诅咒般的话:“是你,打开城门让敌人进来的?” 慕乐跌在地上来不及爬起来,双手撑在身后,一点一点的往后移,不敢看乔羽半分! “是你,害死了大个子?”乔羽接着问! 慕乐摇头,恐慌的接着往后移。 “是你,让我虎狼军落得惨败下场,不少兄弟伤重离世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乔羽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慕乐已经被乔羽逼到了角落,浑身上下发抖的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伶牙俐齿,整个人就跟濒临死亡前的虱子似的,抖的快要断了气。 乔羽看着慕乐这幅窝囊样,突然,睁大眼睛;大喝一声,带着忍无可忍的痛楚,一把揪住慕乐的领口,带着气拔山河之势,一把就将慕乐高举过头顶,打横就要朝着外面的虎石上扔去。 慕乐被吓破了胆,大喊着挣扎,“乔羽,你一个姓乔的没权杀我,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大周宗亲皇族不会饶过你!” 乔羽身影一顿,眼里的血红已经将她整双瞳目燃的跟滴着血的残阳一样。 一直站在一边的楚玉郎听见慕乐的话,大怒着走上前,站在乔羽身边,怒瞪着慕乐这个混球,讥讽着骂:“那我这个姓楚的能不能杀你啊?阿羽,摔死他!” 乔羽听着楚玉郎的话,已经不能思考的她只想杀了这个混蛋,手臂一使力,腰盘下马步扎稳,朝着石头重重的抛去,就看慕乐连救命都没有喊出声,一头就撞在虎石上,顿时,脑浆迸溅,整个人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挣扎着抽搐了几下,最后,双腿一蹬,终于撒手人寰! 乔羽看着慕乐的尸体,看着帐外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双腿绷直,整个身体高高的挺立,对着下着大雪的苍穹,凄厉的大吼一声,眼泪,在她面对着灰蒙蒙的天色时,终于流出来。 当初,如果当初她派人将慕乐好好地看管起来,是不是她的兄弟就不会死去? 察觉到乔羽的懊悔,楚玉郎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乔羽的腰,将脸轻轻地噌在她的后心窝处,眼泪泛泛,颤声安慰:“阿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赶快进去吧,被虎狼军的小将看见,会乱了军心的!” 乔羽攥紧拳头,感觉到身后楚玉郎身上小小的力气,手背,利落的擦掉脸上的泪,看着慕乐的死状,对着身边的李廷峰说道:“对保定帝据实已告,老子就是杀了慕乐,看他怎么办?!” 李廷峰为难,看向楚玉郎,楚玉郎接收到李廷峰的眼神,试着劝说:“阿羽,还是写我杀的吧,毕竟……” “我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就要光明正大,这个时候不需要你站出来顶罪!”乔羽一口打断楚玉郎的话,整个人一转身,丢下众人,朝着帐营里面走去。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担忧的眸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我也会上一道折子讲明事情经过,是慕乐有错在先,就算是要置办一个杀害钦差的罪名,也会酌情处理。” 楚玉郎点头,然后跟着媳妇一起进了营帐。 将军大营中,风声鹤唳! 乔羽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夏侯青进来,冷着脸直接切入正题:“有什么办法能速战速决,西北战事不能再拖下去,我必须要速战速决!” 夏侯青眼神闪烁,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回答:“我也正有此意,速战速决对我们比较有利。” 听见军师和大将军的话,众位将士一众认同,各个点着头想着法子。 夏侯青想了半刻,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决议:“如果,我们将嘉陵关你的人撤回来,把嘉陵关送到吥铎皇子的嘴里呢?” 楚玉郎一拍桌子,否决:“喂!你想害死我媳妇是不是?” 夏侯青瞥了楚玉郎一眼,看着乔羽拧成弓的眉心,继续说下去:“通过这次夜袭,我也大致猜出吥铎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吃了一次亏,就要立刻讨回来,这种人,太急功近利;对于眼前的东西只会牢牢的抓住,不懂得适当的放松也是一种战术;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一点!” 乔羽摆摆手,示意夏侯青继续说下去。 “嘉陵关已毁,城中百信现居玉林关内,我们派兵驻守,也不过是想要证明那里是我大周的地方,可是,苦苦的守着一座空城,恐怕对这场战争来讲是最大的失策,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利用这座空城,好好地唱一次空城计呢?” “空城计?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乔羽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夏侯青站起来,走道地图前,指着一处高坡,说:“我们可以先放出风声,说虎狼军因为受到敌军偷袭,粮草被烧大半,为了回收兵力,只能将嘉陵关里的虎狼军调回集中,然后再派兵偷偷地潜藏在此处高坡,然后,当吥铎皇子举兵袭击嘉陵关的时候,我们故意将关口送到他手里,在他欢天喜地的认为自己打胜了仗,全军欢喜庆祝之时,咱们再来一招黄雀在后!” 乔羽被夏侯青这个大胆的提议惊得双眼冒光,一身的血液就跟燃烧起来一样沸腾。 “只是……有点可惜的是,此处高坡里嘉陵关有些距离,万一行动暴露,恐怕是会前功尽弃!” 听着夏侯青的顾及,本是欢喜的众人也跟着愁思起来;可就在这时,刚被媳妇无视的楚玉郎站出来,看着众人,眼神诡诈的一闪,说:“我有办法将我们的人送到东蛮小儿的眼皮子底下!” 乔羽猛然一抬头,看着楚玉郎笑眯眯的眼睛,有些不确信。 被媳妇怀疑,楚玉郎很伤感情,揉着小心口,嘟着嘴,对上众人怀疑的目光,“你们别看不起人好不好,虽然我不能打架,也不会出谋划策,可是,也有一颗机灵的脑袋不是?!” 被楚玉郎这幅委屈的模样逗得心里一喜的乔羽掩住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歪头,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楚玉郎学着媳妇的样子,舔舔嘴唇,说:“你们记不记得跟着我和张铁一起来的那群山贼?” 张铁听见这话,第一个跳出来:“王爷是说二狗子他们吗?记得,现在在火头营里每天帮忙做饭砍柴呢!” 乔羽不知道楚玉郎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起这群山贼,活动活动手腕,问:“你问那群山贼做什么?” 楚玉郎揉着下巴,嘿嘿笑:“其实呀,他们都不是山贼,以前都是嘉陵关里的地痞流氓,小有本事的地头蛇。” 乔羽耸耸肩:“所以呢?” 楚玉郎接着说:“那群人是不能上战场砍人的料,可是却都是有些本事的手艺人;二狗子是个铁匠,他们的老大,那个叫黑熊还是狗熊的是个扎草鞋的,还有黄三儿是个吹糖人的高手,李瓜子是个扎纸人的名角儿;总之,他们里面有很多人都是深藏不漏!” 夏侯青还是不明白楚玉郎的意思,挠了挠耳朵,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楚玉郎给大家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说:“东蛮人将苍鹰视为神明,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让虎狼军找来木柴,然后再叫来那群山贼使出十八般手法,做一个能潜藏百人的苍鹰木雕放在嘉陵关里,到时候,东蛮人看见心中所信奉的神物,自然会伶仃膜拜,哪里会一探究竟?等他们燃起篝火,欢庆高歌的时候,潜藏在苍鹰肚子里的虎狼军好手跳出来,跟潜藏在高坡上的虎狼军来一招里应外合,不久拿下那吥铎皇子了吗?” 乔羽听着楚玉郎的计策,眼神顿时一亮,欢喜的跟夏侯青对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此计甚妙!谁也没想到大周会利用东蛮人的信仰做文章! 乔羽攥紧拳头,忽的一声站起来,对着身下的几员大将,说:“兄弟们,咱们放开胆子干一场,不信拿不下这东蛮皇子,若是此计成功,西北战场定会偃旗息鼓,驱除鞑虏!” 听见乔羽的话,李廷峰众人纷纷站起来:“妈的!这次定要大干一场,剿了那群王八羔子的老巢,回家抱媳妇去!” “李廷峰,你有媳妇吗?” “没有不能娶呀!娶不到老子抱窑姐儿行不行!” “哈哈,成!让大将军带着我们去抱窑姐儿!” 听见这群粗爷们的话,乔羽也跟着笑起来! 此次西北战场,赌上她大将军的威名,定要大胜完归! ------题外话------ 大战即将结束! 哎呦喂,某漫发现,淫家还是适合耍流氓塞~ 对了,通知一下: 以后发不上去的肉肉,某漫会发布在群里共享,亲乃的们加群进来下载就成了 群号是:19671357 申请加入时,写上文中随便一个角色的名字就成(为了防止恶性加群者的必备设置)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乔家幼狼初长成 楚思悦这辈子,刚一生下来就在一个很牛逼的家庭里! 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耍刀子、舞棒子、压父王,简直就是女中豪杰。(.) 父王是延平小王爷,不过现在是延平老王爷,因为他才是小王爷!想到这里,楚思悦小混蛋捂着嘴角嘿嘿偷笑起来。 听说娘在生楚思悦的时候,是难产! 当时,父王出动了京城里一百个稳婆排长队给自己的媳妇接生,可是小混蛋贪恋娘亲暖烘烘的肚皮,就是不出来,硬是将在战场上受伤都不吭一声的娘亲疼的死去活来,开口闭口大骂着要将父王lun奸一百零八遍,上面玩,下面玩,吊起来玩,抽鞭子玩,这些污言秽语在延平王府上空不断的盘旋,听说凡是听到的人都忍笑忍的肚子疼,反观父王,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抱着保定帝干爹的腰,呜呼着求救,说:“皇兄,能不能等乔羽那个混蛋生了儿子,老子立马休了她?那混蛋,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哇!” 后来听皇帝干爹说,在娘亲生了他,养好身体之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用父王的话来讲就是在一个很适合男盗女娼、作奸犯科的深夜,延平王府的枫院里传来了娇滴滴的娇吟声和不断求饶的喘息声,过程不知道该是个怎样的激烈;只是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父王都闭门谢客,乖乖的躺在床上,让猫儿和小喜丫头轮番着按摩揉身子。 而娘亲依然雄纠纠气昂昂,扛着九环大刀、春风满面的带着她的皮猴战将跑到城东听折子戏,跑到城西看西洋镜,甚至还几度流连小秦宫葵香姐姐的怀里,说着浑话,调戏着美人。 当然,这些都不敢让父王只要,若不然,延平王府指不定会遭了什么灾! …… 楚思悦长到五岁的时候,看模样和身板,完全是遗传了父王楚玉郎的绝色娇美,俩男人站在一起,一个粉雕玉琢,一个玲珑可爱,俨然成了京城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楚玉郎看着长得越来越像自己的儿子,就知道这小混蛋长大了绝对是个吃软饭的主子,气的七窍生烟,只怪媳妇在造人的时候偷工减料,将媳妇自己的威风八面和器宇轩昂怎么就没有遗传点给自己的儿子。 可是荣王妃却十分中意自己的孙子,每天给这小屁孩打扮的漂漂亮亮,晶莹玉透的抱在怀里,不停地玩亲亲,喜欢到了心坎里,硬是差点当成了一个姑娘疼爱着;楚思悦小盆友也十分喜欢自己的祖母,每天都跟个树袋熊一样抱着祖母的脖子撒娇,有的时候说话不利索,嘴角还会带着一口晶莹莹的口水,那样子,着实可爱到了极点,瞬时萌煞了整个上京的无数菲林。 楚玉郎看儿子这辈子是要折在这幅漂亮的皮相上了,死活缠着要媳妇再生一个小英雄,圆了他这辈子想当英雄的梦想。 每天缠着媳妇,挑逗媳妇,最后被媳妇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玩了无数次,自己的兄弟也不负众望的喷洒无数希望在媳妇的肚子里,可基本上都尘归大海,让他好生汗颜,差点咬着被角跳了后厢湖。 虎狼军里的狗头军师夏伯伯是个很牛逼的男人,听说在战场上都搞大了西夏公主的肚子,让人家大着肚子跟他拜堂成亲,当时在京城里这一举动成了家喻户晓的反面教材,有不少的老人将夏伯伯的故事讲给自己的女儿听,孩子呀,碰见这种先办事后负责的男人,咱一定要坚守阵地,顽抗到底! 可是也有不少人将此事当成正面教材教育自家的纨绔儿子,儿子,学学夏侯青,这一招多牛!先射、再娶,既有了媳妇也抱了儿子,这叫一举两得,多省事!真男人! 夏伯伯提前搞大了人家公主的肚子,导致的下场就是夏云梦比楚思悦早出生了三年! 所以,在楚思悦五岁的时候,夏云梦已经八岁了! 讲到这里,大家也许会很郁闷,说这俩孩子的年龄做什么?其实,关系大了去了! 当一个五岁的小男人看上了一个八岁的小女人,他会怎么做? 没错!楚思悦早恋了,他在父王和娘亲的身上隐约体会到了什么叫爱情的时候,对夏云梦小姑娘多见钟情了! 夏云梦生与世家,跟楚思悦几乎算得上门当户对,可是俩家的大人绝迹不会把这俩小孩儿往一块凑合。 原因一:延平王爷还在吃着酸醋,耿耿于怀与当年西夏公主看上女扮男装的乔羽的事实! 原因二:楚思悦就是个吃软饭的混球,夏云梦颇有其父当年之风,一肚子坏水,坏到了骨子里的人精! 原因三:延平王希望废物利用,将自己的儿子锻炼成大将军,将来好继承虎狼军,而夏云梦生的太美,美人乳,那都是英雄冢,他不能让自己家的废物儿子断送在夏侯青这对狗头父女手里。 所以,在众多原因中,眼看着楚思悦的初次体验就要这样夭折的时候,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娘亲站出来了。 伸手一拉,就抱起自己的儿子,看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可爱,用自己蜜色的脸颊在儿子的脸上欢喜的蹭了蹭,然后指着不远处被夏侯青拉着的夏云梦,说了句:“儿子别怕!既然正面攻击不行,那就改用偷袭!” 楚思悦奶声奶气的回话:“干!这不是东蛮小儿擅用的战术吗?爷不屑使用!” 兵马大元帅安慰着怀中的儿子:“好战术不再与谁使用,关键是顶不顶用!” 楚思悦小盆友似懂非懂:“他大爷!玩个女人也这么费事,等老子长大了,定要骑遍秦淮河上的一票窑姐儿。” 听着儿子的豪言壮语,兵马大元帅十分欣慰,拍着儿子的头,说:“颇有其父当年之风,只是要小心,枪使多了会软的。” 楚思悦小盆友很灵通,娘亲这么复杂的话他一听就明白了,转了转眼珠子,搂着娘亲的脖子,问:“那父王的枪软了吗?” 兵马大元帅很骄傲的一昂头:“有老子在,会让他软吗?!” 一听见娘亲的话,俩猥琐的母子就抱在一起笑成一团;不小心偷听到此等军情的猫儿小碎步跑到王爷耳边打小报告,听见乔羽那混蛋居然跟儿子说这些话,王爷气的差点抽过去;瞪着俩冒着火星子的眼珠子,跑到俩猥琐的母子面前,一人赏了一个爆栗,甩开儿子,拉着媳妇就往屋里钻,一边撒气,一边低吼:“乔羽,你他妈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天下兵马大元帅回头看着站在榕树下的儿子,眨眨眼,给予无声的鼓励,掉过头的时候,还不忘触怒延平王爷:“欲求不满遇上纵欲过度?夫君,今晚你行吗?” “干!老子今晚玩死你!” 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 楚思悦小盆友乖乖的站在榕树下,眯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后,就听见厢房里传来了痛心疾首的呼喊: “乔羽!你他妈畜生!老子这辈子想骑你就这么难吗?” 听见这句话,楚思悦叹了口气低下头,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夏伯伯拉着夏云梦还站在不远处跟着猫儿不知在说什么,楚思悦小盆友很有气节的小跑过去,粉雕玉琢的白净小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和几分气度,指着夏云梦漂亮的小脸蛋叫器: “美人!你等着!等爷的枪能使了,定要来骑你!” 夏云梦很不屑的看着眼前奶声奶气的混小子,高傲的一仰头,哼了一声,完全无视! 被自己的喜欢的人这样对待,楚思悦小盆友嘴巴一瘪,灵秀的小脸蛋瞬时变成了小包子,委屈巴巴的蹲下身,白嫩的小手指捂着小脸蛋,嗷呜一声哭出来。 猫儿看见小主子闹了心,忙蹲下身安慰。 夏云梦很鄙视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男人,扬起玉白的小脸看着父王,柔声柔语的问:“父王,楚思悦好没骨气,我又没揍他,他就抹眼泪了!” 夏侯青看着一边团成个团团伤心不已的小男人,拉着爱女的小手转过身就要离开,边走边说着:“丫头!你刚才那态度比揍他更让他难受!” “那好,以后我不无视他,揍他就成了!” 夏侯青看着有点暴力倾向的女儿,汗颜:“丫头!学学你娘,温柔点哦!” 夏云梦很不解:“父王,刚才楚思悦还喊着要骑我,我为什么要对他温柔?再讲,那小混蛋,上次偷窥我洗澡,上上次撩我裙子,上上上次居然嘟着嘴说那里被蚂蚁咬了,要我吹吹;如此流氓,揍他算是便宜他!” 夏侯青没想到楚思悦在下面背着自己对自己的心肝宝贝做了如此龌龊的事,顿时站定脚步,眼神笃定的看着女儿,说:“这小混蛋,果然是楚玉郎亲生的!一浪更比一浪淫;丫头,以后看见楚思悦,不必手软,只要弄不死就成!” 得到父王的支持,夏云梦顿时来了精神,欢喜着蹦蹦跳跳;她决定,下次再碰见楚思悦,就要他把常常挂在嘴边的枪拿出来给她玩玩,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样儿呢?(夏云梦托着下巴,望向碧蓝碧蓝的天空) ------题外话------ 一时间某漫又忍不住的抽疯了~ 抽着抽着,就抽出来楚思悦小盆友。 嘿嘿(捂着嘴角) 某漫把楚思悦小盆友拉出来溜溜 亲乃的们,喜欢着小屁孩么? 喜欢吗?喜欢吗? 反正,某漫是喜欢翻了~(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7:粉粉的、水灵灵的 冬夜风凉,当乔羽又一个人孤身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往这一望无垠的夜空下看的时候,心里,埋藏着连她都不知有多重的苍凉和沉重。 西北战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的荒原之地,在这里,有多少英雄埋骨他乡,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着自己万一有一天,也成了这队英雄中的一员时,她最后的心境会是什么样的。 有不舍吧!应该有不舍,毕竟,她丢不下楚玉郎和身边的兄弟! 有不甘吧!应该有不甘,毕竟,她自幼习武,自视文武双全,若是将小命丢在那野蛮凶残的东蛮人手里,她会觉得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有害怕吧!应该有害怕,毕竟,她不是神人,她有血有泪,也怕痛怕死! 人生,有太多的牵绊和懦弱让她害怕到退缩,想要学着那掩耳盗铃的人得过且过,可是是什么动力推挤着她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应该就是那些她在乎、害怕的东西成就了现在的她;因为不舍,所以她不得不站在这里,因为不甘,所以她不得不站在这里,因为害怕,所以她不得不站在这里。 她要变得强大,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才能将这场的伤亡降低到最低;犹记得当初父王在教她行军布阵的时候,隐约说过一句话,她是难得的将才,该狠辣的时候够狠辣,该出手的时候绝迹不会犹豫不决,这样的她让父王欣赏不已,所以父王赋予重托,将这个天下和他最疼爱的儿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父王说,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让他真心托付他这辈子最珍惜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她;因为她够机智,也够强大;如果别人带他的兵,也许会罔送不少人的性命,可她乔羽不会;这些话听起来平淡无奇,可是都像一块块石头,重的她喘不过气来。 归根结底,她的确是个女人;再坚强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纤柔的心,只是这颗心,被她一点一点的磨砺后,俨然变得刚毅,最后,甚至变得有些冷血。 想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当她听到密道坍塌的消息时,她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发木了,那时候,她的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楚玉郎,而是父王相信的笑容,在那一刻,她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可是,当她再次看见楚玉郎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面前时,她又活了过来,方才知晓,那些懦弱的想法不过是她舍不得离开楚玉郎的借口而已。 她的男人,她的爱人,就算是上天入地,她都要紧紧地拉着他,因为她不在他身边,她害怕他会被人欺负,害怕他在怕黑的夜里,躲在角落里哭喊着她的名字,而她,却听不到! 其实,人终归接底都会长大,堆积着人长大的最大动力就是那些无法用言语描写的感情;就是因为那些感情,她才会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高处,哪怕是高处不胜寒,她也甘之如饴。 乔羽攥紧了手里的铁鞭,粗糙的大手,因为冷风的不断吹拂,变得通红通红,指缝间,还有几道粗浅的裂口,看得让人心里一疼。 可就在这时,一双嫩白的小手从后面伸过来,紧紧地包住了那双大手,乔羽猛地一愣,察觉到指尖上的温暖,转过身的时候,眼里有着藏不住的讶异:“怎么起来了?” 楚玉郎穿着淡紫色的宽袖窄腰缎袄,白色的长麾,毛茸茸的领子,还有他那张因为寒冷而被冻得有些微红的脸颊,看上去,娇弱的就跟盛开在冬雪下的红梅,靓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玉郎抬眼看着媳妇,在瞧见乔羽眼角藏不住的愁思时,心里一酸,问:“睡不着吗?” 乔羽反过手,包住那双柔软的小手,虽然指缝间的粗茧咯的这小人一疼,可是她还是紧紧地拉住:“没有,只是大战临近,到处走动走动查探而已。” 这个女人,到了这种时候还嘴硬!楚玉郎瘪瘪嘴,闪烁着那双精灵的眼睛。 楚玉郎坏坏的一笑:“在自己男人面前,不必装的太坚强;阿羽,其实……我也能帮你分担,可以吗?” 乔羽微微一愣,看着这个跟她一起在深冬的夜色中受冻的小男人;他看上去,依然是那副坏坏可耻的调调,一脸的天真无邪,清亮的眼瞳里没有忧愁、没有杂质,干净到一尘不染,这就是她喜欢的小男人,这就是她保护在心坎里的小男人;谁也不准碰,谁也不能欺负。 乔羽淡淡的一笑,琉璃色的眼珠子里,流光溢彩的美丽几乎赛过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她微微的伸了伸脖子,然后,当自己温热的气息靠近在楚玉郎的唇边时,一双紧攥着他的大手,悄悄地移在他的眼皮上,盖住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他细嫩的嘴唇。 先是温柔的舔舐,浅浅的噬咬,又觉得不够,把他整张嘴含住,牙齿,密密的咬着他带着点颤抖的唇瓣,最后再用力的一吮吸,就彻底撬开了那最香甜的蜜泽;贝齿、牙床,还有那贪恋着的美好舌尖几乎都成了乔羽嬉戏的玩具,到处搜刮舔舐,一次又一次的点燃着他们彼此间的火花。 大雪漫漫,她与他紧紧相拥在宛若魔兽般高大的城墙上,篝火、狼烟,将这本是浪漫的一切印衬的有些凄美和惨绝;她慢慢移开手,拖住他的下巴,让他更大限度的张开嘴供她品玩,怀中的男人,香软而动人,一颦一笑,都带着让无数女人疯狂的诱惑;她庆幸,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他,她更庆幸,能够在将来,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乔羽慢慢松开嘴,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擦着他细嫩的脖颈,为他挡住风霜,垂眸,看着他吃力的张开被吮吸的红的赛过红梅的唇瓣,喘着气大口呼吸的娇喊模样;眼瞳一热,带着激情的紧紧抱着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缱绻的不舍:“玉郎,因为有你,我舍不得死!” 楚玉郎本来被乔羽这混蛋折磨的都快断气了,好不容易喘了两口,又听见这么一句骇人的话,吓得什么深情都没有了,瞪大了眼睛,怒视:“乔羽,你他妈心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回死?!” 看小白兔有抓狂的倾向,乔羽更紧的抱着他,嗤嗤的笑:“我想什么,怎么能告诉你;只要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就行了!” “这不公平!”小白兔扬起他白嫩嫩的小爪子反对。 乔羽轻轻地搂着他的腰,隔着厚厚的衣服触摸着他的温暖,眼角一挑,带着坏:“怎么不公平,你是我的男人,自然是要我宠着爱着,怎么,小东西想造反,在本将军面前敢反叛?除了我,你心里想什么还想分给其他人吗?” 看媳妇吃醋,小白兔那叫个骄傲呀,开心的同样搂着媳妇的腰,只是摸到的却是外面冰冰凉凉的铠甲,纵然是这样,也不肯松手,眼睛一眨一眨的说:“本王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你的人了,乔羽,你不要脸。” 乔羽听见这句话,彻底不要脸了,一把抓住楚玉郎的手腕,就急匆匆的往城墙下面跑,一边走,一边回头,咬着牙,装模作样的警告:“说,今晚想要大将军怎么欺负你?” 楚玉郎锤了乔羽的后心一下,憋着通红的脸,反抗! 可是,反抗的讯息还没有传递多久,就被乔羽热辣辣的绿眼珠子吓回去,缩着脖子,凄凄哀哀:“阿羽,大战在即,不易伤身!” “无碍!这点体力还是有多余的!” “大将军领头宣淫,传出去名声有碍!” “无妨!在你嘴里塞条布子,让你叫唤的声音小一点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某人听见大将军如此狠辣的手段,气的站住脚,瞪这么不要脸的混球:“不干了!不干了!老子不配合,看你一个婆娘怎么折腾!” 可是大将军依然有高招,转过身,一眼的邪气:“王爷,您确定不配合?” 某人的音调颤了颤,别着脑袋,还在争一口气呢:“不配合!” “那好,收拾到你就范为止!”说完,大将军腰板上带着力道,瞬时就将那羸弱的小王爷扛在肩上,不管肩头的小美人怎么挣扎、怎么反抗,一巴掌上去狠狠地抽在那白嫩嫩、圆滚滚的小pi股上,咬牙切齿的带着股冷飕飕的味道,低吼:“老实点!再敢折腾,等会儿要你叫都叫不出来!” 将军大帐中的床板上,一场男欢女爱的战争打得金戈铁马、狼烟四起;最后小王爷手摇小白旗举手投降,大将军依然孔武有力,上下其手。 …… 几日后天明 虎狼军上下在李廷峰几人的带领下各个换上行装,大将军楚羽怒杀钦差大臣的事情不翼而飞,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再加上有慕乐身边的幕僚绘声绘色的一通演说,顿时让整个皇室宗亲上下震动;太后娘家的人一个个吊着眼泪冲到了朝堂上,当时碰巧,保定帝手里端着一本西北战报的奏折,看的正是擦枪走火;又听见慕乐那混球被乔羽被灭了,这心里顿时跟打翻了酱油一样,各种各样的味道差点把他给呛死。 崇亲王楚如冰步步相逼,纵然老丞相有心帮忙,那也只能翻出了小浪花,面对宗亲上下的涛涛怒火,硬着头皮,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保定帝,眯着眼睛,无奈的抚着胡须。 以前有个楚如风无法无天那就罢了,现在居然跳出来个更能闹心的混蛋,这大周江山,真是在上辈子欠了这俩祖宗,朝堂上本来就争锋不断,现在又在这个时候状况百出,着实要有心人忧心忡忡。 就待保定帝快要扛不住宗亲们的压力,准备下达三道金牌令箭将乔羽火速传召回宫的时候,突然,后宫里传来喜讯,明贵妃诞下皇子,听见消息的保定帝就跟久旱逢甘霖的难民一样,顿时惊喜的睁大眼睛,接着,唰的一声从龙椅上跳下来,站在高高的殿阁上,看着因为乔羽那混蛋争得面红耳赤的一帮臣子,长袖一挥,大气凌然:“今日之事先搁浅,改日再议!” 楚如冰看难得的机会就这样又要在眼皮下溜走,瞬时站出来,弓着腰,半是威逼半是强迫的说:“皇上,臣以宗亲之名请旨,乔羽大逆不道,杀害奉旨钦差,此等荒唐之举乃是我大周开国以来的最大罪状,臣请求皇上给天下交代,万不能再让此等嚣张之辈统领大周虎狼军,力战东蛮部族!” 保定帝眉角颤了颤,眼神呼扇不定:“皇叔,朕的皇子刚刚出生,朕要去宫内为其祈福送玉,耽误不得!” 楚如冰当做没听见,又朝着龙案跨进了一步,接着说:“皇上,臣愿意身先士卒前去西北战场,押回乔羽回来请罪!” 保定帝看着楚如冰步步相逼,自己也是多方为难;一双攥紧的拳头硬生生的藏在龙袍下,遮住了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一直沉默眯着眼睛的老丞相看出皇上的为难和想法,走上前,对峙楚如冰:“王爷,难道你没听到皇上说皇子诞生,需要一国之君前去祈福吗?” 楚如冰眼神如毒蝎一般怒视着明渊:“老丞相,跟天下大计相比,一个小小孩儿的祈福耽搁一时片刻也是无妨的,是不是?” “王爷此言差矣!”明渊抚着胡须,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细细说来:“大周自建国以来就宗亲凋零,有几个成气候的皇子可都是些心怀鬼胎的货色,我朝圣主年纪轻轻,虽说后宫佳丽无数,可是却甚少有公主皇子出生,现今明贵妃诞下皇子,乃是我朝的三皇子,不论将来是否成才,但都有可能成为大周天下的顶梁柱,造福于天下社稷,王爷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定会加以揣测,毕竟,如此胆大妄为之语并非常人能够说出来的!” 楚如冰咬了一口银牙,看着明渊那副神色笃定的模样;明贵妃乃是明渊的长女,是多罗郡王的亲姐姐,他明家的人真的跟他是天敌,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冒出来一个奶娃娃坏了他的好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气煞了楚如冰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看楚如冰被自己的老丈人兑桑的说不出话来,保定帝大喜过望,立马摆出一朝之主的高贵模样,单手扶着龙案,眼睛里酝酿着暴雨:“朕添龙儿,天下大喜;各位大人不会阻扰朕与爱妃团聚一家和乐吧,今日朝事押后再议,等朕彻底了解了西北战事,容后再说!” 说着,保定帝看着站在一边为他保驾护航的老丈人,眼里充满了感激:“丞相同臣一起去看看吧,老丞相的外孙,将来定是国之栋梁。”这最后一句话,着实说给让楚如冰听的。 明渊微微低头,一副恭顺尊敬的模样,在随着保定帝一同下去的时候,明渊缓缓走到楚如风身侧,压低嗓音,说出仅能让二人听到的话:“王爷,惜福呀!老臣知道王爷嫉恨当年荣亲王查出你图谋不轨的行迹,可是王爷,人已死,一切该忘掉的就要忘掉,莫要揪住过去的回忆痛苦的过活,更不要走上歪路给大周带来灾难。” “老丞相说什么,本王听不懂!”楚如风目光如炬,盯盯的看着身边这个老不死的。 明渊淡淡的一笑,“王爷能不能听懂老臣管不了,可是若有人敢在我朝外患来侵的时候在朝内滋扰生事,老臣就算是拼得一死,也要捍卫荣亲王誓死保护的大周王朝。” 说完,明渊狠狠地甩了甩袖子,瞪了一眼身体僵硬的楚如冰,跟着保定帝的脚步去了后殿。 京城腊月,虽然不及西北战场那么寒冷熬人,但也是冷得让人受不住。 保定帝身上披着明黄色的长麾,走在还未来得及清扫的雪地上,看着身边一脸沉木的老丈人,咬着牙,恨着气:“乔羽那混蛋,真是越来越胆大,竟然连慕乐都宰了,这要朕如何护得住她?” 明渊看着年轻英明的君主,淡淡的笑着:“皇上莫要担心,据老臣掌握的消息来看,情况并不是太坏,嘉陵关虽然差点失守,但最终也是有惊无险,虽说虎狼军此战输得有些丢人,可是战场上丢人总比丢命强。” 保定帝攥着拳头,脚步虽然急促,可口气中,带着暖意:“国丈应该明白,朕并不是嫌弃虎狼军丢人,只是……只是,担心那俩个混蛋在外面惹了大祸,到时候朝法理纲不容,朕无从下手帮忙啊!” 听着保定帝的话,明渊会心的笑了,试探的问“难道皇上就不跟其他皇亲们一样,担心乔羽居兵自重,做出为祸我大周的事情吗?” 保定帝听出老丞相的意思,慢慢停下脚步,站在这洋洋洒洒飘飞的大雪天下,仰起头,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信任:“要朕相信乔羽会做出为祸朝纲的事,那还不如相信朕这辈子都生不出来儿子。” 听见这带着点孩子气的话,老丞相忍着笑,继续听着保定帝的话。 “朕自幼登基,没有皇叔帮辅,朕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朕虽然是一朝之君,可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谁对朕好,谁在利用朕,朕最清楚不过;当初先帝在驾崩前,抓着朕的手说,如果说朝堂上的所有朝臣都背弃了朕,要朕也不要害怕,因为到最后,荣亲王和他那个混蛋儿子还是会站在朕的身边,要朕永远都无条件的相信他们父子!”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有些荒唐,可是朕明白先帝的意思;这个大周天下,明明就是属于皇叔和楚玉郎的,可是他们不要,朕的龙椅宝座,也是皇叔他们送来的,能将权利看的单薄,能将利诱看的清淡,这就是荣亲王,这就是楚玉郎;她乔羽是皇叔唯一承认可以继承虎狼军的正主,也是楚玉郎从心底爱上的女人,相信人品也不差;所以朕相信,就算是乔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她也是形势所逼,更何况,慕乐本就该杀!” 说完这些话,保定帝回头看向身边的老丈人,一双手,带着千斤的重量,压在明渊的肩膀上:“国丈,朕也相信你,相信你能跟以前一样,辅佐朕成为一代明君!” 明渊眼神闪烁,看着神色笃定的年轻君主,抚着胡须的手一颤,眼神慢慢变得清明:“皇上,你已经是一代明君了!” 保定帝讶异,微微歪着头。 明渊望向苍穹,伸出手,接住皑皑白雪,慢条斯理的说:“亲贤臣、远小人,不进谗言,相信忠良;这些美德并不是任何一朝君主都能做到的,可是皇上你,做到了!真乃大周之福,天下之幸啊!” 保定帝被想到老丞相给了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一时间有些不好意地转过头,看着在雪地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宫女,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话锋一转,口气中带着难以置信:“国丈,你说朕的皇子怎么就出生的这么是时候呢?朕正为难该怎么压下这件事情,这混小子就跳出来了!” “要不说是老臣的孙儿呢,走,咱们去看看这小混蛋,一出来就立了大功!” 【十五年后,这一出生就立了大功一件的三皇子楚思阳跟楚思悦俩小魔王成了京城里人人一提起来就直摇头的小流氓,每天俩混小子比赛着喝酒、斗狗,连睡女人都要比划着谁一晚上睡得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西北战场 依然是北风呼啸,天寒地冻! 朝堂上对乔羽的种种不利流言蜚语传到了西北,虎狼军上下虽然都知道大将军的能耐,可是眼看着先是战场大败,接着是杀害钦差,不管是哪一条罪名,大将军吃起来都难以消化,更何况现在大将军还下令,居然撤出嘉陵关境内的二十万虎狼军,只留下稍许的几万人马每天前去查探,此时,军中有传言,似乎是粮草不济,再加上天寒地冻,江南粮草难以运过来接济,故而不宜拉开战线,让敌人逐个攻破。 外有流言蜚语,内有乔羽暗中安排的人煽风点火,一时间,虎狼军的惨况传到了东蛮探子的耳朵里,顿时惊喜了正在摩拳擦掌,准备着跃跃欲试的东蛮小儿。 东蛮打仗中,吥铎皇子紧拧着眉心,总是觉的这探子的消息有些怪异,可是具体怪异在什么地方,却也说不明白。 看见皇子畏首畏尾,似乎是怕了那楚羽,赤狼走上前,掳着袖子,跃跃欲试:“皇子,现今他大周虎狼军军心不稳,再加上朝堂上纷争不断,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皇子为何迟迟不肯下发命令,让我等冲锋陷阵?!” 吥铎皇子依然紧拧着眉心,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总是觉得这股子风声太过让他不安,没有得到军情后的欢喜,只有害怕这其中是否有诡诈,难道他是真的被楚羽给吓怕了? 吥铎皇子狠狠地晃晃脑袋,抬起头的时候,双眼里带着连日来操劳的红血丝,十分骇人:“虎狼军内有高人坐阵,我们需要小心提防,等探子再去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后,我们再行动不迟!” 鹰硕也有点按耐不住,“皇子,大周泱泱大国,粮草不足只是暂时,如果我们的拖延让他们得到了休养生息,到时候再打可就难了!” “是啊!那个楚羽好生厉害,身边的几员大将也不容小觑,虽说我们这一仗赢得漂亮,可是军营中还是有不少兄弟受了伤,再加上弟兄们见识了楚羽的勇猛,现在听见”楚羽“这个名字,大家都跟猫见了老鼠一般,缩着脑袋半天不敢吭声;如此下去,就换我们军心不稳了!”赤狼将这段时间大家的心理反应明明白白的摊在门面上,顿时戳住了众人心中的痛脚,的确,那个楚羽,不愧是楚如风亲选的虎狼军正主,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再加上身边的将领都是英雄辈出,的确是不容小看。 这场仗,谁输谁赢,现在连吥铎皇子自己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大周虽然地处南国,可是国中男儿重武力,家家户户都会小练身手,所以男儿从小就练得一副好身骨,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周能够驰骋其他六国的真正原因;一个楚如风死了,现在跳出来一个楚羽,着实要天下惊愕,难道大周就要就此长盛不衰下去吗? 吥铎皇子咬紧了一口银牙,狠狠地瞪着大周泱泱大国的地图,南国好地方,鸟语花香、物产丰富,如此肥肉,岂能在嘴角的时候就让它飞了? 吥铎皇子砰地一声将粗厚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身边的长桌上,眼神咄咄逼人,道:“不拿下大周,恐难面对家乡的族亲部族!” 听见吥铎皇子这样说,几位将军顿时来了欢喜气色,各个拥上前,看着手底下的军事布防图,商量着破敌之策。 与此同时 虎狼军大营中 哼哼哈哈的操练声在军营的上空不断地盘旋,雪地里,各个骁勇善战的男人们脱掉了御寒的棉衣,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衫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大刀;冒着热气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喷洒着雾气的嘴里,喊着声声震耳的呼喊;如此酷寒天气,依然挥汗如雨,如此精神,着实要围观者都暗暗地到抽了一口冷气。 楚玉郎缩在白色的白貂长麾里,毛毛领领往高处拉了拉,遮住耳朵和一半的脸颊,手里捧着暖烘烘的小暖炉,抽了抽鼻子,问身边同样缩着脑袋怕冷的猫儿:“我说,他们不冷吗?” 猫儿惊愕的看着那些甩开膀子练大刀的纯爷们,又瞧了瞧小身板的小王爷,叹了口气,说:“爷,咱们不能用正常的思维考虑将军带的兵。” “什么意思?” “听说将军小的时候,也是在大冷的天里泡在冰水里习武练功,所以这些兵之所以会受到如此操练,全部都是将军所赐;俗话说,冻栋就不冷了!” 楚玉郎斜睨着猫儿,伸出爪子,啪的一声拍在这诋毁他媳妇的混蛋头上,横了一眼,说:“以后再敢把我媳妇说的不像个人,老子就把你丢在冰河上变成冰猫。” 猫儿苦着一张脸,揉着被拍疼的脑袋,看着小王爷那副护短的模样,心里腹诽:王妃本来就强大的不像个人,关于这点,天下人除了王爷自己,谁人不知?! 军营大帐中 乔羽听着夏侯青的奏报。 “我们放出去的风声已经被东蛮的探子采集,现今,除了有一部分虎狼军小将依然在做戏,装模作样的不肯打仗,其他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候将军号令!” 乔羽听见这回话,淡淡的敛了敛眼睛,道:“要大家着手准备,随时等着硬干一场!” 夏侯青点头,刚要离开,却被乔羽叫住:“我想要将西夏公主和楚玉郎先送走,你什么意思?” 夏侯青知道乔羽的意思,军营里有两个让他们牵肠挂肚的人,不管是乔羽还是他,他们都放不开手脚,夏侯青微微垂了下眼睑,沉默着不说话,但是垂在衣袖下的大手,却已经捏成了一个不舍得的拳头。 现在婉婉被他惯出了毛病,每天必须要由他哄着才能睡着;如果让婉婉跟着楚玉郎先暂避风头,恐怕这小女人会生气,亦或者是哭闹着不肯离开。 看见夏侯青脸上的犹豫,乔羽也猜出个大概,叹了口气,说:“算了!其实我也舍不得!要死一块死吧!” 听着这混蛋如此丧气的话,夏侯青猛地抬起头:“呸!老子可不想跟你一起死,婉婉虽说跟了我,但是还没名没分,老子还等着娶她过门当王妃呢!” “王妃?我可记得你府里还有一个正牌的王妃哦!”乔羽难得心情好,兑桑着他。 乔羽的这句话,正好戳到了夏侯青的伤口,这也正是他发愁的地方。 要说婉婉是一国公主,嫁给他虽然是门当户对,可是西夏王绝对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当侧妃,更何况,就算是婉婉同意,他也会舍不得;可是府中的王妃是他自幼就娶回来的大家闺秀,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可是也算是相敬如宾,不可能随便找个理由休了吧! 夏侯青发愁的揉了揉头发,一副郁结的模样让乔羽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我说,我的大军师,你这表情!吃屎了吗?” 夏侯青抬起眼瞪乔羽,“你这狗嘴里能不能吐出个象牙给我看看!” 乔羽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也知道我这是狗嘴,怎么可能吐出象牙!” 夏侯青看着这个无可救药的男人婆,叹了口气,又折回来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后,决定请教她这个男人婆,毕竟,她也算是半个女人! “乔羽,如果楚玉郎想要纳妾,你同意吗?” 乔羽不明白夏侯青的意思,歪着头,问:“玉郎看上哪家姑娘了吗?” 夏侯青翻白眼:“不是!我是说假如!” 乔羽恍然,想了一会儿说:“同意!” “这么大方?” “如果我反对,他会听吗?” 这次,轮到夏侯青愣住了,按照楚玉郎的性子,如果阻止他纳一个喜欢的小妾,恐怕这延平王府上下是要遭灾了,“应该,不会听吧!” “那就是了!”乔羽随性的摊开手,接着说:“再讲,玉郎的眼光一向很好,他喜欢的女人必定是个美人,有个小美人每天住在家里,时不时的还在眼前晃悠着,其实也挺不错;看起来舒心!” 夏侯青愕然的听着乔羽的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阿羽,玉郎府里的美人,你实话实说,究竟睡过了没有?” 乔羽狐疑的看着夏侯青的愕然,坏坏的一勾嘴唇,故意说:“延平王府的美人我没睡过,但是西夏小公主,老子睡过!” 夏侯青听见这话,顿时火了,啪的一声伸着巴掌拍在乔羽的身上,咬着牙,瞪着眼:“乔羽,你他妈不要脸,这句话你都能说得出来!” 乔羽也毫不客气的抡了这混蛋一拳头,敢打她?反了! “你有脸问,老子为啥没脸说;再讲,经过事后回忆,我好像还真的睡过西夏小公主!” 夏侯青屏住呼吸,快要魔怔了! 乔羽嘿嘿笑着,继续说:“那时候我还小,看见漂亮的小姑娘,这腿就不好使唤了;小公主偷溜出宫,跟着我在街上疯玩,最后累了,就席地而睡,靠在我怀里,就跟一只听话的小白貂一样,粉粉的、嫩嫩的,水灵灵的,当时,我好像还忍不住亲了一口,那滋味……!” “混蛋!你别说了!”夏侯青快要死给乔羽看了。 乔羽看着夏侯青发青的脸,刚想要在说什么,却看夏侯青猛地冲出帐营,朝着小公主的帐房奔去。 瞧着那气哄哄的背影,乔羽笑着揉着下巴,一股子唯我独坏的模样,真是气得让人恨不得上去抽死她! “其实,我还没说完呢!只是亲几口,隔着衣服睡了一觉,我和小公主之间,真是很清白!” 当乔羽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有点流氓了! ------题外话------ 明天大战最后一章 写魔怔了! 虎摸众位亲乃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8:班师回朝 宫婉婉含着泪出现在乔羽面前的时候,楚玉郎也好死不死的带着他的小狗腿猫儿,穿的跟个小雪球似的从外面滚进来。[] 瞧见媳妇对面站着的宫婉婉,楚玉郎顿时浑身的刺儿都竖起来了! 情敌哇情敌!绝对不能轻敌! 楚玉郎微微咬了粉盈盈的嘴唇瓣,给乔羽一个你敢有非凡之念,老子就横死在你面前的眼神。 乔羽接收到楚玉郎的眼神,虽然没看懂,可是却看见楚玉郎举起手在脖子上狠狠地划了一下,那眼神,跟要宰她一样。 已经见识过楚玉郎醋坛子打翻后抄着刀要砍她的架势,乔羽也不敢在宫婉婉面前耍流氓,只是很贴心的从怀里掏出丝绢,递到宫婉婉面前,音量,尽量控制到没有感情:“公主垂泪,可是夏侯青欺负你了?” 宫婉婉看着递在眼前的白色丝绢,看着拿着盈软丝绢的有力大手,然后一点点的看向乔羽,虽说她现在已经有了夏侯青,可是对于自己懵懂时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宫婉婉或多或少的还是有那么点余情未了,所以,还未开口,就又啜泣起来。 乔羽嘴角不自然的抖动,看看小公主,又看看脸色发青的小白兔,最后在看见猫儿很仗义的在后面比手划脚的模样,乔羽会心,走到楚玉郎面前,将丝绢塞到小白兔的手里,指着小公主,下达军令:“去,安慰她!” 楚玉郎横了一眼媳妇,可是还是乖乖的走到小公主面前,小公主倾国倾城,小白兔白玉之姿,堪堪算的上一对和谐美好的妯娌关系。 乔羽走到宽背靠椅边,大喇喇的坐下,看着自家男人小心翼翼的给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女人擦眼泪,看的那叫个赏心悦目,眼角带着笑,慢慢吞吞的问:“究竟怎么了?公主可是想家了?” 乔羽想了很多女人掉眼泪的理由,可是这女人心真的是绣花针,她实在是很难揣测;只能小心翼翼的问,伺候着这不赢一握的小美人。 小公主差不多也哭够了,感激的看了一眼楚玉郎后,转过头看乔羽这没心没肺的混蛋,一开口,就让将军帐营里的空气下降到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冻三尺:“将军,你何时睡过我?” 乔羽“扑哧”一声将刚喝尽嘴里的茶水尽数喷出来,不敢看楚玉郎登时变红的眼珠子,忙擦着嘴角,眨巴着眼睛看着眼泪汪汪的小公主,心里那叫个自作孽不可活呀! 他奶奶的!她现在能不能哭? 乔羽放下手边的杯盏,坐在椅子上也不敢动,只能揉着掌心,尴尬不已的看着小公主单纯无辜的眼神:“公主啊,其实我给夏侯青说的那些话都是逗他的,他这个人,总见他整人,我这不是手痒痒,也想收拾收拾他么!”只是没想到,收拾到了最后,还是把自己给收拾进去了;乔羽默哀的坐着,在心里慢慢的淌着泪。(.好看的小说) 宫婉婉看着乔羽那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又瞧着身边将军的男人,知道自己这样冒冒失失也有失礼数,既然乔羽解释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她也没有什么好责怪人家,毕竟,年少时期的爱情,总是或多或少的给彼此留下了曾经的美好和记忆,她很喜欢乔羽,以前是当成夫君一样喜欢,现在是当成英雄一样喜欢,所以,她不会为难这个让她曾经魂牵梦萦的英伟“男儿”。 看小公主有了放过她的架势,乔羽默默地拍了下小心口,眼神一下一下的往楚玉郎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瞥,最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让猫儿将小公主送回去,然后自己终于舍得站起来,大步昂然的走到楚玉郎身边,看着他手里还捏着自己的丝绢,微微一笑,很帅气的对着自家男人说:“是想吃我?还是继续站在这里吃醋?” 被媳妇这不要脸的口气引得差点憋过气去,楚玉郎捏紧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媳妇结实的身骨,眼里带着埋怨,凄凄哀哀的模样,就跟不会游泳的小鸭子掉进水里瞎扑腾一样,“乔羽,你能专一点吗?能专一点吗?!” 此话一出口,连楚玉郎自己都被吓着了,从什么时候,他的感情里需要“专一”这个词语?他妈的,跟着乔羽过日子,果然离正常人的生活越来越远! 乔羽一把攥住楚玉郎纤细柔软的小爪子,张开嘴,一根一根的嗦着小白兔白嫩嫩、香甜甜的小手指,湿滑的舌尖,带着暧昧卷着那玉葱一般的手指,狠狠地一吸,带着霸占的力道,让楚玉郎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真他妈爽疯了! 看着媳妇不正经,还故意挑逗他,楚玉郎很憋火:“严肃点!名震四海的延平王在对你撒娇呢!” 乔羽笑出声来,将小白兔的小手指嗦的滋滋响,绿幽幽的眼珠子里带着强烈的欲望和笑意,终于,在楚玉郎的脸被这不要脸的混蛋看的都快要滴出血来的时候,乔羽长臂一伸,“唰”的一声就将小白兔抱在怀里,踢开挡在眼前碍事的帐帘,看着那张每天晚上都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大床,乔羽一把就将小白兔扔上去,然后宽衣解带…… 有的时候,能用运动解决的问题,乔羽从来不浪费口舌;毕竟,对于玩小白兔、吃小白兔,看着小白兔在身下浑身粉莹,娇喘连连的模样,她这个大变态的心理满足感可要比单挑一百个小混混都来的舒坦。 “乔羽!你轻点……!” “乔羽!再快点……!” “乔羽!你抓疼我了……!” “都说你抓疼我了,乔羽……慢点,疼……!” 终于,禽兽忍不住了,一张嘴,含住了那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跌跌不休的小嘴巴,眼神里带着火辣和燃烧不尽的欲火,压低声音,直接低吼:“……闭嘴!” 难道他不知道,一边做动作,一边接受指令,是一件比较难控制的事情吗?! 看着媳妇一响贪欢后,拍拍pi股走人的背影,楚玉郎泪眼哀哀的咬着被角坐起来,身上,暧昧不清的青青紫紫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显得尤为乍眼:“这年头,衣冠都禽兽!” 三天过后 东蛮大军有动静,派往嘉陵关内的虎狼军在跟东蛮大军激战的时候,且战且退,最后,在大将张将军手臂被砍伤后,更是乱无目的,到处横冲直撞,俨然失去了昔日虎狼军作战时勇猛的威名;天宝五年末,嘉陵关再度失守,关内天降东蛮神物天鹰,东蛮大军上下如获至宝,以为是天神暗喻东蛮一统大周的日子即将到来;吥铎皇子大喜,下令军中狂欢庆祝,当晚,在礼炮响起来的时候,东蛮大军上下数十万武士勾肩搭背,喝着马奶酒,吃着油酥馕,大块朵颐的片着上等的耗牛肉,吃着囊坑小羊羔肉;载歌载舞、好不快活喜庆。[.超多好看小说] 与此同时,带领着数十万虎狼军的大将军乔羽身披战袍,卧薪尝胆的趴在冰冷的小凸凹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嘉陵关里热火朝天的气氛,嘴角,带着阴狠和毒辣。 吴有才趴在地上,滚了几下,滚到乔羽身边,一手压着被北风吹的鼓鼓作响的头盔,一手按着长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关内的喜庆,问:“大哥,何时攻城?” 乔羽道:“待尔等酒足饭饱、成为贪睡的羔羊时,方可攻!” 吴有才点头,诺! 破晓,在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中,瞬时炸开! 乔羽看着嘉陵关内渐渐酒足饭饱的混蛋们,噌的一声站起来,在长剑出鞘,犹如苍龙出海,翻身跨上战马,马嘶!鼓鸣! 昨日兵败如山倒的虎狼军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瞬时冲锋而下,围绕着嘉陵关,踏着铁骑,在北风呼啸的寒冬中,呼啸而至! 潜藏在神鹰里的虎狼军好手,听见信号后,直接破木而出,在沉睡的东蛮大营中,燃起了一腔连日来憋屈的怒火之情。 吥铎皇子还在蒙头大睡,突然听见帐营外喊声震天,一个翻身,差点从床板上跳下来,单手撑着地,上半身已经悬空的挂在床沿上,看着跑进来汇报军情的手下,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干脆一拳重重的打在地上,震得帐营晃动,骂声连连。 “楚羽!楚羽——!” 吥铎皇子几近咬牙切齿的喊着楚羽的名字,阴厉的眼睛里含着阴毒的光泽,快速的穿好战甲,刚想要冲出去,却被赶过来的鹰硕一把拦住,“皇子,我断后,你赶快带着人从后门离开!” 吥铎皇子已经气急了,一把拍开鹰硕扶着他的铁臂,瞪着猩红的眼珠子,骂:“你要让本皇子当逃兵?” 鹰硕听着耳后越来越大声的冲杀,着急:“皇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楚羽是计划好的,现在军营里粮草被烧,不少帐营被烈火焚尽,战士们从夜梦中被惊醒,身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就被潜伏进来的虎狼军杀害了;楚羽快兵赶到,我们的人支撑不了多久了!” 听着鹰硕的怒吼和汇报,吥铎皇子咬紧牙关,从牙关的磨合处,渗出猩红的血液,粗狂的脸上,带着野兽般的愤怒:“楚羽!本皇子定要将你五马分尸!”说完,吥铎皇子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鹰硕,快步走出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东蛮武士仓皇的背影,和不断飘起的血花;大周蛮子的声音,越来越靠近,虎狼军的铁骑,越来越靠近,统领虎狼军锻造神话的楚羽,也越来越靠近! 吥铎皇子捏紧大拳,长臂带着气吞山河之势,重重的朝着身前的大石上狠狠地一击,千百年来大地孕育的坚固石块,在这一拳重击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后,顿时—— 成为烁粒! 吥铎皇子,就像被困兽围住的苍狼,悲天大吼,发出最后的哀鸣!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只有堕入深渊! 永无翻身之日。 苍虎左手提着大刀,刚才在激战中被砍断的右臂抵滴着血红的液体溅在白色的雪地上,晕染成一瓣瓣耀眼的血梅花,让人看上去并不觉得美,阵阵寒气,从脚底心一直窜到了脑袋里。 吥铎皇子看着苍虎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忍着痛的他,脸已经开始扭曲,流血过多的他,身体已经忍受不住的开始发抖,“皇子,你赶快走!东蛮不能没有你,这里有我们!” 吥铎皇子看着钟爱的手下,紧拧着眉心,伸手刚触碰到苍虎的肩膀,却听见这个铁一般的男人忍受不住的冷哼了几声,豆大的冷汗,不断地往下滴! 吥铎皇子赶忙看向苍虎的肩膀,就看那昔日结实的肩膀上,肩胛骨已经被敲开,血肉模糊的一片,顿时心疼如绞,已经快要崩溃的吥铎皇子,抬手就将苍虎身后背着的弓箭夺过来,然后几个起跳,蹦到帐顶上,眼神四下搜索,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骑在枣红色战马上的夜叉。 偷偷跟着媳妇上战场的楚玉郎老远的站在被虎狼军重重的保护圈中,站在马车顶,手里拿着瞭望镜,看着媳妇提着九环大刀砍人的凶残模样,一阵一阵倒抽着冷气,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骂着自己眼瞎,怎么就跟这个凶残的婆娘上了床,丢了魂! 就在楚玉郎满腹牢骚的看着媳妇砍人的模样时,突然瞭望镜中出现了一个混蛋拉着弓瞄准媳妇,楚玉郎登时睁大眼,转动了几下瞭望镜的前头,将镜像扩展到最大,妈的!有混蛋想阴他媳妇,这还了得? 楚玉郎大力的拍了拍车顶,猫儿从车厢中窜出脑袋,正好对上王爷百年难得一见的正经面孔。 “快!上弹弓!” 猫儿不知道王爷着急个什么劲儿,忙攥紧车厢里,将王爷的百宝箱拿出来,翻出那只价值连城、镶嵌了无数颗珍贵宝石的弹弓,还顺带着从一边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块十两重的银子,同时递给王爷。 楚玉郎捞起弹弓,高高的站起来,不畏惧寒风的袭击,微微眯着眼睛,将那十两重的银子牢牢地捏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紧接着,就听见“蹦”的一声,皮绳被狠狠地弹开,接着,银子乘风破浪,在北风呼啸的西北战场毫不退缩的朝着那个敢背后阴人的混蛋打去。 吥铎皇子只感觉手中的长剑正待发出,突然,从正前方射来一个白色的东西,待他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那白色的东西重重的打在他的左岩窝上,顿时,钻心的疼混合着粘稠的血迹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楚玉郎一如既往的端着瞭望镜看那个混蛋的表情,当发现自己依然技术不老、正中靶心的时候,顿时拍着大腿、跺着脚大喊着叫好;奶奶的!别小瞧纨绔,爷可是有点本事的混混! 西北战场,蹀血狼烟! 一击重破,虎狼军大获全胜!将东蛮武士来了个锅底端。 当西北战事传到了京城,传至保定帝耳朵里时,帝龙颜大悦! 亲封虎狼军大将楚羽为镇国大元帅,择良辰吉日,班师回朝! ------题外话------ 哎呀!头疼(揉太阳穴) 总是感觉,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交代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定这篇文,每天码字码字码字…… 双手合十,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祈祷:让我不要冬眠,电电的来点经典吧! 哔哔小牢骚: 总算是将大战给描写玩了,回到了京城,又有一段再酝酿(托着下巴) 最近陪着姐妹淘看了不少都市言情剧,瞧着《对不起》总是跃跃欲试 想着什么时候能往里面填肉呢,爱们,漫下一部写都市二傻文,你们也要追哦!(眨眨眼) 漫最近写文都很有爱,大爱小爱,天雷爱~ 哇嘎嘎~人生苦短,看漫的文,乃的苦都不短了!哈哈o(n_n)o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9:伟大的媳妇 两月过后 大周天宝六年初,虽然依然春寒料峭,最后一场冬雪刚刚下过,可是地处南方的京城却稍见嫩绿指头绕,黄鹂百鸟鸣。 五十万虎狼军,除却驻守边关的三十万大军,镇国大将军带领剩下的二十万战将一路浩浩荡荡,金锣开道的朝着京师缓缓而来。 西北战场的八百里战报,早就在大周传扬开来;听闻大将军凯旋回京,候在长安大街上的百姓几乎已经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酒楼上站着的,街道上推搡着的,甚至连角旮旯里叠罗汉的小混混们都各个窜着脖子往那街道上看。 帝皇军出动一万人维持街面秩序,长长地红缨枪艰难的阻止着人群的前进,偶尔有几个脾气大的粗爷们,看着不断往前拥堵的人群,撩开嗓子大吼:“喂喂喂!说你呢!你一个大爷们乱拱拱做着什么?难不成也是看上了咱们的镇国大将军,想要成为将军夫人吗?” 大周民风开化,像这样没脸没皮的话大街上随口一个人能够说溜了,更何况是军营里训练出来的混蛋们,那都是开口闭口的婆娘、窑姐儿,信口捻来的话,顿时让听见的人都欢喜的哈哈大笑起来;臊的那被点名的爷们也不敢乱窜了,乖乖的站在原地依然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口的方向看。 大路中间,报信的快马一匹挨着一匹,帝皇军吆喝着汇报大军行军的路程,人群,在越来越接近的数字中,变得更加躁动、难控。 站在酒楼上的看客,站在茶寮中的人群,拥堵在大街上你推我桑的百姓,终于,在城门下突然出现的两面锦旗时,瞬时沸腾起来! 烈烈战旗,迎风招展!迎合着初春来的第一缕春风,在望眼欲穿的人潮中,展现着它不可违逆的光彩! 明黄色的军旗,硕大的金龙腾云图案高贵逼人,精黑色的战旗,硕大的“楚”字霸气外漏,风一扬,战旗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带着西北战场还未洗尽的硝烟,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肃然瞩目。 战旗队伍后面紧跟着的是八百虎狼军少将,银色的战甲,红色的戎装,黑色的长麾,还有那一脸的刚毅和跟石柱一般挺直的腰背,哒哒的马蹄声,整齐的踩出统一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声音,跟战鼓敲响的战斗声音一般,狠狠地踩在每一个人的心底,不少人看见这气拔山河的八百虎狼少将,都不知是因为敬畏还是害怕一般的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眼神发直,手心发汗。 队列整齐的虎狼军,眼神灼灼有神的大周第一道屏障,就这样,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世人的眼下;让那些早就听闻虎狼军威名的百姓们更加狂喜的看着心目中的英雄们,嘴角难掩的笑容,眼神里滔滔不绝的崇拜,铺天盖地而来。(.好看的小说) 拥挤在人群中的姑娘们也是各个窜直了脖子看向眼前的行军队伍,那眼神你,不断地闪烁着晶晶亮的东西,手中的丝帕,欢喜的嗓音,还有那翘首以盼的娇美模样,让停驻在路边的老少爷们们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你们说,大将军长得俊吗?” “我听说呀,大将军的相貌顶顶的好,而且武艺不凡,身手矫健!” “真的?真的?我多想看看大将军呀!” “再等等,大官都在后面,前后出来的都是豆芽菜!” “就算是豆芽菜,人家未必也能看见你,大将军神人之姿,怎会看上我们这些人家出身的女子?” “喂,你少妄自菲薄,姑娘我也是有点姿色的,给大将军当个填房,也算有点用武之地!” “呸!填房?我看你当丫鬟都不够格!” 就听着那一声声娇娇弱弱的争宠声闹得越来越厉害,就在这时,不知哪个人突然喊了一声:“快看!镇国大将军来了!” 顿时,姑娘们收住声音,眼睛那叫个绿幽幽的哇! 乔羽高高的骑在刑风的马背上,一手拿着马鞭,一手紧拉着马缰,终于,在一声金锣开道的声音传来时,瞬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黝黑的皮肤上带着健康的颜色,炯炯有神的眼瞳里闪烁着名为淡然静默的光芒,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英挺的眉眼,还有那几近让无数女子为之疯狂的俊朗的脸颊,终于在一道清阳的照射下,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光芒,瞬时闯进了无数少女的心中。 乔羽不动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背上,刑风踩着高傲的脚步,低低的一声马嘶,让跟随后面的无数战马都中规中矩的踩着步点,乔羽不漏声色的斜睨了一眼身下的“战友”,没想到跟在她身边久了,这畜生都有了威武慑人的气度! 看见这一幕的人群,慢慢的变的安静了;空气中,缓缓的流转着名为仰慕的情绪;毫无疑问,这面如沉冰、器宇轩昂的男儿定是镇国大将军楚羽! 当众人恍然安静,终于在不知那个人反应过来的一声高喊中,顿时变得更加沸腾高涨。 乔羽看着高喊的人群,本是紧抿的嘴唇,微微朝着上面微微的扬起;站在就楼上的姑娘们将乔羽这细微的变化瞬时收入眼底,各个尖叫着捂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忙将连夜缝制好的精美荷包朝着心仪的大将军扔过去。 乔羽微微抬头,看向这漫天飞过来的荷包,眼里,闪过笑意之际,拿在左手里的马鞭朝着空气中轻轻地那么一扫,金丝和马尾锻造的结实马鞭上,顿时勾住一个宝蓝色的精致荷包,手腕使力,马鞭就跟能听懂人话一般,一个漂亮精炼的弧度就又折回来,顺带着,宝蓝色的荷包瞬时就被乔羽牵着马缰的右手接住,拿在手心里,左右翻看了两遍后,就看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终于,在将荷包塞进怀中的动作发生的时候,引起了无数的欢腾和尖叫。 “看见了没?看见了没?大将军收下了我的荷包啊!” “屁呀!那个荷包明明就是我的,是我的!” “你们俩给我闭嘴,宝蓝色的荷包是我绣的,死女人,敢跟我抢大将军,死了这条心!” 一声声的争吵,很快就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 为了大将军挣破头皮的少女们,在乔羽做下动作的一瞬间,变得越来越多! 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虎狼军中间的华贵马车中,楚玉郎无聊的半躺在身后柔软的老虎皮上,身上,盖的是上好的金丝羽绒被,脚边,穿的是最好的缎白色的绸锦蹬云靴,嘴里,吃的是北方特产杏子干,就这样,小王爷还在闹着脾气,一把丢开手里价值连城的紫云玲珑球,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巴,水灵灵的眼睛里,带着怒火: “猫儿,出去看看,是不是我媳妇又在勾引小丫头了?” 猫儿的嘴角跟着一颤,有些为难的看向伺候在一边的小喜,求救! 小喜跟在乔羽身边,早就练就了一身风情云淡的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剥了一瓣橘子,塞进满嘴牢骚的小王爷口中,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不屑,懒洋洋的说道:“王爷,将军打了胜仗,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姑娘自然是会将将军当成是梦中夫婿,您明白真相,通晓事理,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在这里咬牙切齿,硬拖将军的后腿呢?” 楚玉郎被小喜丫头这一嘴说教噎的差点被口中的橘子憋死,瞪着眼睛看着小喜,拍着胸口顺气:“你说什么?爷拖了将军的后腿?” 小喜看着小王爷气恼的模样,自己倒是不以为意,接着剥了一瓣橘子,填进自己嘴里,说:“这可不是!将军的身份别人不清楚,我们一家人会不知道吗?爷,您要学着大度些,学着当一个将军背后的男人,默默地支持她,当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我呸!爷还贤内助呢!爷不内出血都算不错了!”楚玉郎一眼瞪着跟乔羽一个鼻孔出气的小喜丫头,真他奶奶的可恨,小喜丫头现在越来越瞧不起他了,赶快找个男人把这鬼灵精带回家调教调教,再跟着乔羽那个混蛋混日子,小喜丫头一定会变成禽兽。 楚玉郎咬了一口银牙,眼神里迸射着噼噼啪啪的火光。 乔羽凯旋回京,保定帝宣武门迎接给足了派头,这让楚如冰一帮子皇亲们都闻见了第二个荣亲王的味道,各个脸色不安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将军。 明渊不愧是常年跟着荣亲王称兄道弟的人,看着跟随者保定帝一起出来迎接的朝臣们有几个面色不善,担心这大军完胜归朝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立马站出来圆场,不停地使眼色,让小路子公公当众宣读圣旨,大大的赏赐了完胜归来的将军们。 乔羽的身份到现在还是对外保密的,所以保定帝在封赏她为镇国大将军的同时,也赏了一栋奢侈豪华的镇国王府,府内亭台楼阁、珍玩器具绝对是京中翘楚,也算是间接给她立了个门户,荣宠加倍。 保定帝一路迎接乔羽从宣武门到了定北宫,君臣二人畅谈朝政,西北战场上的惨烈和血腥,在乔羽的几句话中草草带过,口气不卑不亢,神色淡定自若,自有一股清风畅然吹的保定帝心里那叫个美滋滋的;心里又开始羡慕楚玉郎那个混蛋娶了一个好媳妇,晚上能上炕,白天能打仗,这样多少老少爷们羡慕的直流口水呦! 几经折腾,乔羽总算从定北宫中走了出来,一路上,她不是没有发现身边朝臣对她指指点点的身影,耳边,一声声的轻哧也不断的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可是从头到尾,乔羽都只是安静的走着,要说唯一泄露出她情绪的动作就是,紧握着长剑的大手,越来越紧了! 看来,应该搞点动作让这群老混蛋们清楚她乔羽不是个好惹的主子! 想着,乔羽更加昂首挺胸的朝着前方走,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就待乔羽信步盎然的走到宣武门的时候,一直等候在门口的明渊面色慈祥,一脸笑意的走过来,拦住乔羽的去路。 乔羽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老者,眼睛一转,顿时猜出来人:“明伯伯,您不回家抱孙子,在这里等我,明瀚知道了一定会跑到府上嚷着我们抢走了您的父爱!” 被这半是开玩笑半是偷掖的小混蛋噎住的明渊眼睛一瞪,接着,在看见乔羽眼角藏不住的笑意时,一手抚着胡须,一手拍着乔羽的肩膀,骂:“就知道你这小子和楚玉郎一个屁样,没想到比那混小子还胆大,连老夫的玩笑都敢开?” 乔羽装作羞怯的垂下头,眼睛晶亮晶亮的:“这不都是仗着明伯伯您疼爱我们嘛,所以才敢在您面前放肆不是!” 瞧着这个嘴甜面热的小混蛋,明渊是越瞧越喜欢,不自觉地就开始羡慕起荣亲王的好福气来,有一个这样的“干儿子”,真是比自己家的小子都强百倍。 “阿羽啊,你可知老夫为何在这里等你?” 乔羽笑了笑:“是不是在为朝堂上众说纷纭之词前来找羽?” 明渊点头,赞美乔羽是个心底通透的人,道:“虽说此次西北战场你立下大功,可是,大周自建朝以来,你可是第一位身份扑朔迷离的女将啊!” 乔羽一听这话,眼神闪了一下,接着抿嘴回答:“当初父王将兵权交给我,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可若是面对这般挫折我便退却,羽恐怕无颜面对父王的重望,更有愧于心,无颜面对天下百姓。” 明渊点头,道:“是啊!你身上的担子从今天开始,定会比在西北战场上还要重,你要知道,现今七国,武将最重;大周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只会有一个,这个位置,不知眼红了多少男儿英雄,阿羽,你要有心理准备。” 乔羽攥紧拳头:“明伯伯,不是羽夸下海口,既然羽选择了这条路,就算前面是荆棘铺地,羽也毫不畏惧,更何况只是一些连牙都没长齐的豺狼虎豹,羽还看不到眼里。” 看着这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将军,明渊哈哈笑了几声,眼里有着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赞扬,同时也有担心:“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阿羽,兵家不是常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 乔羽听见这话,轻松的笑了:“莫说是暗箭,就是毒箭,我也不怕!” 这边,早就回到延平王府的楚玉郎自从跟媳妇分开后,就一直窝在马车里死活不肯出来,等候在王府外面的管家和丫鬟们都噗噗腾腾的跪了一地不断地祈求着,可是马车里却还是没有动静,偶尔,听见楚玉郎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和小喜丫头风情云淡的说教。 乔羽骑着刑风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管家一脸泪眼婆娑,小跑到她面前手指颤抖的指着不断闹腾的马车。 乔羽本来阴郁的心情在听见马车里传来的怒吼声时,心也跟着慢慢放晴! 转眼,就看大将军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时,轻轻地一撩帘子,话还未开口,就看着从马车里飞奔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紧接着,人影便顺理成章的攀住她的脖子,贴在她身上,一张白玉般无辜的小脸上,带着无限委屈。 乔羽看着坏中的小白兔,眼角一挑:“怎么了?” 楚玉郎看着伟大的媳妇,瘪瘪嘴,指着从马车里露出脑袋的小喜丫头,奶声奶气的撒娇:“媳妇!小喜欺负我!” ------题外话------ 今儿出去买参加婚礼的礼服 本以为会没时间更文了,嘿嘿~ 天可怜见,挤了点空儿! 媳妇回来了,小王爷更加矫情了,朝堂如战场,看媳妇怎么劈风斩浪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0:媳妇吃醋了? 对于楚玉郎的撒娇,乔羽一般都是能宠则宠,有的时候近乎有种盲目的宠爱已经将小白兔惯上了西天。 所以就看大将军眼神淡淡,只是那么斜斜的睨了一眼从马车里探出小小脑袋的小喜,就煞的小喜丫头顿时垂下头,脸上不知是闪过懊悔还是不甘,总之就是乖乖的闭嘴了。 察觉到小喜丫头的气势被媳妇的一个眼神压住,楚玉郎那心里跟个孩子一样的乐了,他就喜欢看媳妇凶人,那模样,冷冷淡淡,口气也不胜温和,可是,却能让人从背后生出一股寒意,身上绒绒的汗毛唰唰唰的竖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淫威”? 楚玉郎脑袋一歪,眨着眼睛,微微张启着嘴唇想着。 瞧着楚玉郎那股子可爱的劲儿,乔羽也不顾这是在大街上,埋下头就在楚玉郎微微张启的粉红色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含住,楚玉郎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柔软轻锤的小拳头轻轻地拍打在媳妇有力的身板上,带着似娇似嗔的羞涩,也带着浓情蜜意时的娇憨,迷得乔羽这威震八方的大将军顿时跌入温柔乡,差点毁了自己的英雄种。 情到深处,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要牵制住心中的所爱,所以,每次在乔羽捉住楚玉郎的时候,总是会或多或少的想要粘着他,这份感情,从未有过的灼热让她有的时候都难以控制,激吻过后,大将军眼神淡淡,却不难看出眼底轻扬的笑意,这混蛋,总是用自己面无表情的脸来勾引他。 楚玉郎咬碎一口银牙,挣扎着从乔羽的怀里蹦跶下来,欲迎还拒的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乔羽的马靴上,眼睛瞪得亮晶晶:“混蛋!一回京你就色心大起了是不是?” 脚趾上的钝痛没有让乔羽皱一下眉,只是任由着小白兔嚣张的踩着,淡淡的一笑:“本将军认为,在西北战场上本将军的表现也是很出彩的,是不是?” “流氓——!”听出乔羽口中的坏调调,楚玉郎再次口痴;面对着乔羽的一再调戏,只能用这么白目的词语来形容他媳妇的真实本色。 天下人都在歌功颂德她的英雄伟绩,说她乔羽是如何的骁勇,是怎样的善战,又是如何如何的清冷寡淡,可是这混蛋,只有一靠近他身边,除了调戏他还是调戏他,完全没有个正经;如此表里不一的混球,她的心里就他妈的住了一头名为“无耻”的禽兽。 楚玉郎一撅一撅的往延平王府里面跑,留给乔羽一个飞快消失的背影。 乔羽愣了愣,指头上,还残留着小白兔的余温:“这是……怎么了?”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猫儿和小喜,一个赶忙去追王爷,一个留下来说西北风:“什么怎么了?害羞了呗!” 乔羽回头望小喜,看这丫头瘪瘪嘴的模样和带着点不爽的眼神,走上前,“啪”的拍在这不省心的小东西头上,唬着脸,装模做样的警告:“别欺负我男人,小心下次拿鞭子抽你!” 小喜嘟着嘴:“我哪敢欺负他呀,就差点学着将军您捧在心坎上供起来了。” 见小喜贫嘴,乔羽嘴角忍着笑:“俩孩子,每一个省心货。” 小喜知道小姐的心思,看着王王府里的丫鬟慢慢的卸着马车上的东西,走上前,搭了把手,在路过乔羽身边的时候,还是小声的回了句软话:“大不了下次不闹他了就是。” 听到想要的答案,乔羽这心情就更加阴转晴了;抿着嘴唇,扬起嘴角,笑呵呵的往王府里面走。 乔羽知道楚玉郎为了让她安心出京,特地娶了王尚书家的庶女前来当填房,这不,现今王府中的正牌王妃和王爷从西北回来,最早先跟了楚玉郎的张氏带着几名小妾老早就候在花厅里,等候着当家主母的归来。 乔羽一身戎装,一路大步阔阔,延平王府中依然是三步一台,五步一景,华丽、奢侈、清新、别致;走在曾经最熟悉的路上,乔羽一直欢欣鼓舞,连脚步都跟着轻松了许多;一直在王府中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早盼晚盼的等着乔羽的归来,现今看见那熟悉的人影在王府中走动,一个个的眼睛都跟着红通起来。(.好看的小说) 虽然西北战争只经历了短短数月,可是这几个月对于思念的人来讲却宛若几年般漫长,这其中滋味,自然是只有有心人知道。 乔羽发现了自己走在王府的小道上不时的就有人躲在不远处窜头窜脑的往她身上看,心里在盛开着名为欢喜的花朵时,这心情也是越发的高涨;于是,就看大将军停下脚步,招呼着忙前忙后的小喜,道:“此次西北战场,我捞了不少好东西,等会儿看着分分,送些给一直伺候在府中的丫鬟婆子,一个奴才都不准剩。” 小喜一听,转眼看向躲在角落里偷窥的人影,会心的一笑,忙嗳了一声着手就办。 而听见乔羽交代的人,更是红了眼眶;这天下,从哪里再去找一个如此俊拔、如此潇洒、如此大方的主母啊! 乔羽在王府中随意的走了走,当她来到花厅的时候,楚玉郎已经被丫鬟们围着伺候的舒舒服服,半躺在贵妃椅上,虽说春季,但空气中还是带着点点的凉意,所以身上还盖了一件雪狐薄被,慵慵懒懒的样子,就像酒足饭饱后舔着爪子晒太阳的小猫儿。 看见乔羽出现,张氏忙带着几位姐妹前来跪下行礼,张氏温顺,李氏灵秀,柳飘飘浅美,刚进门不久的王氏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看见四个不同声色的美人穿的漂漂亮亮,在自己眼前那么一跪,乔羽的膝盖也差点软了,这本性中喜欢看美人、疼美人的劣根也跟着激发出来,忙伸出手前去一个个的扶起来,嘴巴里一口一个“美人”叫的楚玉郎听着甭提有多别扭。 可是,见阿羽跟自己的妾室打的一片火热,他这个当男人的也不能阻止不是?若不然传出去,还以为他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瞧着自己的王妃跟贵妾们交情好,他在一边吃干醋?! 乔羽以前就是个性冷的人,在嫁给楚玉郎的时候就知道他生性风流,但不同于其他王公贵族,府中妻妾成群,府里有几个美人,外面有几个野味,想要的时候随便拉把一个泄泄火,并不是个太贪欢的男人;所以乔羽也就没有过多的跟府中的美人们打交道,只是为了维持好后院里各个妻妾的关系,将陪嫁来的金银首饰和楚玉郎有的时候买给她的头饰簪子送给美人们佩戴,反观自己,一天到晚的穿的干练大方,身上并不佩戴过于华丽的东西,干净利落的就像一个活脱脱的野小子。 现今从西北战场上转了一圈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军营里你荤段子听得多了,亦或者是跟一群纯爷们混的有些变了心性;乔羽这方在瞧着眼前的四位美人,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上心,干脆,一招手就要管家将马车上的一个首饰盒子拿过来,当乔羽当众打开盒子的时候。 里面拳头大的猫眼石,颗颗莹润饱满的东海珍珠,波斯碧血祖母绿,以及各种各样的彩玉宝石,顿时晃的众人的眼睛都开始发绿。 乔羽高兴,从首饰盒里到处大半好货,一个一个的分给站在身边的美人,甚至还亲自将一些珠光宝气的簪子小心翼翼的往美人的头上戴着,这一幕场景,要他人看着,堪堪的好一副《俊郎嬉美图》,不知迷煞了多少人的眼睛。 楚玉郎半躺在贵妃椅上,眼睁睁的看着媳妇跟他的贵妾门调情;小美人们恐怕是早就在京城里听闻了大将军的神武之姿,现今又被大将军这样疼爱着,那媚眼、那眼神,简直就叫那么柔情似水,顿时气煞了他这个带把的小男人。 柳飘飘出身风尘,虽说在王府中锦衣玉食,可是自生胆小,生性怯弱,再加上她也深知王爷当初赎了她,就是吐了个新鲜,玩玩而已,所以总是生活的如履薄冰,对人生已经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了。 现今,被乔羽这般疼爱,又是增宝物,又是戴玉钗,再加上乔羽本就生的俊朗非凡,仪表堂堂,很容易就会比女人忽视了性别,这不,她立马就开始犯晕,乖巧的站在乔羽身边,小葱般白嫩的小手,轻轻地、小心翼翼的、难藏欢喜之意的拉着乔羽的衣袖,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丰神俊逸的男子,双眼迷情,脸腮娇红一片,竟然比那盛开的桃花还要娇艳美丽,让人忍不住眼波流转,多看了几眼。 而张氏和王氏也是被乔羽迷得浑身颠倒,一口一个“将军”喊得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媚眼如丝,美目盼兮、娇美动人。 而刚嫁到王府里的填房王氏更是从未享受到如此疼爱,只感觉小腿发麻,一股热流从小腹间一直流转到了心口,最后,干脆一个脚麻,生生的朝着乔羽的怀中跌去。 乔羽本是坐在凳子上,看见美人站不稳,立马站起来单手扶住那不赢一握的小蛮腰,又惯性的朝着怀中轻轻地那么一带,身上的俊朗刚毅之气瞬时冲的王氏头晕眼花、神魂颠倒,半天反应不过来。 乔羽瞧着王氏,再看看围在身边的众位美人,对着伺候在花厅附近的丫鬟们说道:“等会儿传膳的时候,要厨房多做点补身的饭菜。”说完这句话,乔羽大胆的在王氏的腰上轻轻地揉了揉,眼中,似乎带着埋怨,可口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瞧你们一个个身轻娇弱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延平王府里多克扣你们的饭菜,一个个瘦的跟柴火棒子一样,摸上去都不舒服。” 几位美人听见这话,瞬时感动连连,这女人爱美这是天性,再加上美以瘦弱、纤细为姿,自然是有不少的女人为了自己的身材能少吃一顿是一顿,少喝一口是一口,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无非是想要讨得夫君的喜欢,让心爱的人能够多看上几眼。 可是楚玉郎是个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人,自然是从来没有关心过身边贵妾的身体和身边的零零碎碎,但乔羽却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是个美人差点扑倒乔羽的怀里捶着胸口呜咽起来,那眼泪蒙蒙的模样,甭提多让人心疼。 但是,这腔话被楚玉郎听了去,就大大的变了味道! 他的贵妾,他的美人,现在靠在他的王妃怀里,一个个的牟足了劲儿的撒娇调情,而他的王妃还摸着他的美人,居然还说出一句“摸上去跟火柴棍子一样”这样暧昧不清的话,着实要楚玉郎差点憋过气去,瞪直了眼睛珠子,心跳都跟着漏跳了几拍。干他娘的!他贵妾的便宜都快要被这无耻的家伙占尽了。 这一幕,终于让某只小白兔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之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楚玉郎“唰”的一声从软榻上蹦跶起来,快步走到乔羽身边的时候,眼神一横,顿时吓得几位贵妾连忙朝着身后小退了几步,一眼委屈,满腹伤心地。 乔羽怀中空置,美人各个跟受惊的小鸭子一样站在一边抖个不停,她看着更心疼了,正待发作想要好好说一说楚玉郎,却不想正好对上小白兔冒火的眼珠子,多次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她一定要顺毛捋,因为小白兔有乍毛的倾向。 乔羽长臂一勾,就勾搭上楚玉郎的小蛮腰,粗糙的大手,放肆的在楚玉郎的后腰心上揉捏着,这一酥一麻的感觉,让楚玉郎差点舒服的叫唤出声音来;男人跟女人天生就不一样,女人被撩拨到敏感的地方时只会动情,而男人却会动欲。 所以,楚玉郎为了防止自己在花厅里被媳妇连骨头都不剩的一口吞下去,立马打开这混蛋的大手,唬着脸,指着一边,说:“回房谈!” 乔羽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她现在戎装在身,也应该换一件舒服一点的一副穿在身上:“好啊,我们回房间!” 说着,乔羽就习惯性的拉住楚玉郎的小嫩手,往自己粗糙的大掌里面一罩,余情未了的看了几眼花厅里的美人,带着她的倾国倾城朝着枫院走去。 京城不比西北战场,现今大西北虽然已经不再飘雪,可是依然冻得人打哆嗦,可是京城中已经绿水人家绕,花开俏枝头,所以,这一路走下来,将延平王府中的花花草草收尽眼底的乔羽真可谓是心情舒畅,连嘴角的笑意都不再遮掩,回眸的时候,逞着楚玉郎不注意,居然凑上前居然明目张胆的偷了个香,咂巴着嘴巴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头混世大流氓。 被媳妇轻薄,楚玉郎已经习惯了;再加上他现在在心里还盘算着等会儿回房间里要怎么跟媳妇说他心里的郁结,这种争风吃醋的活儿他也不会干,可是自从遇见了乔羽之后,他常常干;有的时候他都快要将自己懊死,劝说自己乔羽跟美人调情,只能过过干瘾,毕竟她没有男人的那种功能;可是,心里的介怀和在意还是让他像个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实在难以看见乔羽对着别的美人们展开那难得一见的笑容。 枫院中 依然布置精致,绿枝环绕。 府中丫鬟已经将两位主子的主卧打扫得一干二净,待乔羽推门进入厢房的时候,看着熟悉的一物一景,恍若隔世般绵长;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明白了家的意义,在外面就算是再威武,耽搁的时间再长,可是只要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疲惫,欢喜,还有无限的轻松让她有着难以言明的舒坦。 乔羽驾轻就熟的走到属于楚玉郎的衣柜前,挑选了一件比较低调的淡紫色春衫扔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自顾自得解开身上的红色戎装,卸下铠甲和护膝,眼神沉静而温柔。 瞧着媳妇忙活,楚玉郎也不好干杵着,只要走上前搭了把手,将笨重的铠甲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将媳妇交在手中的长剑挂在壁橱上,紧跟着,又从小柜里挑出一双比较舒服的长靴送到媳妇脚边,这一板一眼做起来,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意思。 乔羽享受着小白兔难得一见的伺候,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任由楚玉郎给她系扣子,束玉带,乌黑的长发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个马尾一样潇洒干练的扎起来,露出俊朗分明的脸颊和带着淡淡光泽的眼睛。 待伺候完大将军,楚玉郎就摆出自己王爷的架势,跳着好看的眼角,酸溜溜的说:“你还真大方,从东蛮大营里扫出来的上好宝石,你就这样随手一挥霍变送人了?” 乔羽放松的揉了揉脖颈,眼睛眯着:“好东西就是用来送人的,她们几个是你的贵妾,给她们或者留给自己,都是一样!” 瞧着乔羽那副大方的样子,楚玉郎不屑的哧了一口:“真不知道是该夸你是个好好主母还是该骂你缺心眼。” 乔羽嘴角带着笑:“我没你那么多想法,只是看着她们可怜,就想着给她们一些补偿!”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大将军被美色迷惑,一时间散了钱财,当然,这真话她可不敢跟楚玉郎将明白,若不然,这小东西还不身处在爪子在她的脖子上挠出几个红痕来。 楚玉郎没想到乔羽说了这么一句话,咦了一声,慢吞吞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踢了踢腿,带着点无赖:“她们怎么可怜了?我延平王府上下的奴才都比别的王府尊贵一等,更何况这几个贵妾爷给她们吃穿,这一切的待遇,可比普通人家好了岂止千倍。” 见小白兔有意思跟她把这话题说下去,乔羽松活松活有些僵硬的身板后,也跟着楚玉郎坐在椅子上,只是,在她坐下的时候,已经把小白兔抱起来,让他舒服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白兔腰上软软的肉肉,明目张胆的占便宜。 “当初,你去了西北战场,这几个月的陪伴让我们是舒服了,可是她们几人却在府中独守空闺,你说可不可怜?” 楚玉郎靠在媳妇的肩头,听着这带着点遗憾的强调,微微嘟着嘴:“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把爷分给她们?” 乔羽眼神一颤,心口莫名的一股感觉让她差点把自己噎死;她这个人,并不是一般小气家家的女子,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夫君身份特殊,跟其他妻妾通房那也是常理之中,所以她从来不干涉他风流的喜好,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帮着他物色一些漂亮的美人;可是,现今这话又从他嘴里问出来,还真把她给问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把话说的明白。 察觉到乔羽的沉默,楚玉郎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 这婆娘,这表情、这模样,难道是在心里犹豫着吃、醋了? 楚玉郎越想越开心,小脑袋在乔羽的怀里拱了拱,眨着那双晶亮的眼珠子,笑嘻嘻:“媳妇,你终于体会到为夫的良苦用心了?” 乔羽愣了愣,颔下脖颈,正好看见楚玉郎带着笑意的嘴角,问:“什么?” 楚玉郎忍着不要翻白眼,小手在媳妇的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循序善诱着说:“就是在心里无耻邪恶的想要将为夫霸为己有呀!” 乔羽,总算是明白了! 眼底藏着笑,一双大手,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楚玉郎的腰带,熟门熟路的轻轻扒了扒那质地柔软的亵裤,悄悄往下一探,就熟悉的碰到了小白兔意乱情迷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不是我的呀?”无耻的混蛋眨着眼睛,问的很单纯。 楚玉郎在乔羽摸到他兄弟的时候,小手轻轻地揪着乔羽的衣领,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要从她的腿上掉下去,口是心非的回答:“爷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乔羽笑,嘴里带着坏坏的调调,无耻的惯用着往日的手段:“延平王爷好魄力,兄弟当人质依然固持己见,着实要本将军更存倾慕怜爱之心。”说完,乔羽这混蛋居然轻轻地动了几下,小白兔浑身发颤,眯着眼睛,瞧见这动情一幕的乔羽坏坏的笑着,轻柔慢语的说:“王爷,本将军出征西北战场,最喜欢用的战术就是突袭和速战,您要说实话哦,要不然,不跟你玩。” 说完,乔羽坏坏的停了一下,楚玉郎咬紧嘴唇,眉心皱着都快滴出血来,喘着气,口气不清晰的回答道:“乔羽,你他妈流氓!” “这个,本将军知道!” “逼人就范,不带你这样的!” “那王爷想要本将军怎么样呢?” “乔羽——!”小白兔的口气,已经接近了零界点的崩溃。 乔羽笑着,循循善诱的引领着不诚实的小白兔就范,“王爷,说说看,您是不是本将军的呢?” 楚玉郎忍着快要爆发的欲望,抬起雾气朦朦的眼睛,绯红的脸颊上,带着劲爽的快意和痛恨的咬牙切齿:“乔羽,爷要休了你!” “好呀!当不了夫妻那咱俩就当狗男女,偷情!” 楚玉郎听着这最无耻的话被乔羽正儿八经的说出来,咬着嘴唇,哆嗦着身体,浑身的颤栗,终于在这混蛋的手中压制不住了:“乔羽,你这混蛋!要受不了了!” “哦?王爷不舒服,那本将军要怎么做呀?”这个时候,这个混蛋居然装起傻来,这幅看着他受苦的模样,让楚玉郎快要将她撕吃了。 楚玉郎咬碎了一口银牙,用自认为最恶狠狠地眼神瞪着混蛋,可是,浑身上下的气势被乔羽早就压制住,就算是他现在瞪她,可这眼神里带着水,居然像极了撩拨的媚丝,再加上小白兔如今浑身发软的靠在混蛋的怀里,喉咙里带着闷哼,鼻息间穿着粗气,怎么看都是一副娇美怜美的绝色模样。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是你的!是你的!” 终于,将这最卖国求荣的一句话吼出来,楚玉郎几乎都快要哭了的趴在乔羽的胸口,一双手,不自居的隔着亵裤按住媳妇的大掌,然后,眯着眼睛,不知是咒骂还是呼喊,在乔羽的怀里,低低的撒着娇,垂着眼睑,闷哼出声! 楚玉郎只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发麻,虚弱愤恨的靠在这个刚才给他无限欢乐的混蛋,微微抬起带着泪气的眼角,长长地睫毛上,似乎沾染了像露珠一样的晶莹,粉盈盈的嘴唇,微微的翘着,对准乔羽的下巴,狠狠地咬伤了两排小小的牙印,怒气不消的喘息着: “你这混蛋,老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也死在爷的手里!” 听着小白兔的豪言壮语,大将军毫不畏惧,反带着一股傲气,挑眉,压下脖颈,轻轻地含住那张让她垂涎已久的唇瓣,深深地吮吸了几口,差点把那粉嫩的舌尖扯断了,眼里带着笑,声音低哑的说道:“本将军拭目以待!” ------题外话------ 先要阿羽慢慢学会什么叫做“专一” 要不然,小白兔就太可怜了! 外面窑姐儿爱着媳妇,府内,贵妾喜欢着媳妇! 这着实要小王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1: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最近延平王爷表面很忧伤,心内很蛋疼;原因很简单,媳妇朝九晚五的上朝,跟他玩的时间越来越少,府中如花似蝶的美人们将他这个正牌夫君有无视的嫌疑,天天盼着媳妇下朝后,各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勾引他媳妇玩。(.) 就像昨夜,他难得趁着心情好,躺在床上后偷偷地朝着媳妇的衣襟下面摸,却被媳妇按住快要得逞的手,神色淡然而慵懒的拒绝了他难得的示好:“玉郎!我今天很累,改时间吧!” 靠!他大爷!这句话是她乔羽说出来的吗? 乔羽这大流氓也有累的一天吗?想当初那个浑身有劲、动不动就折腾的他一宿无法入眠的混账王八蛋现在收养了性子,修身养性的不再将他压在身子底下,逼着他喊:“媳妇,你真强了?” 乔羽的突然转变,让楚玉郎意识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就好比,天天都能吃到饱饭的人,突然有一天饿了一天,那种内心惴惴不安和心生忐忑的怪异感觉就像吐着腥子的毒蛇一般,缠的他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身边那个害的他整整一夜无眠的混球,却在睡梦中咂吧着嘴,笑的极其淫荡邪恶。 看到这一幕的楚玉郎,更是缩在了床角,咬着被角苦逼的望着描绘着富贵花团的帐子顶,臆想连篇的认为:媳妇定是出去偷食了! 他们成婚才多久?一年不够,半年有余,她乔羽就已经对他腻歪了吗? 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一幕的出现! 延平小王爷坐在太白楼上,打开雅间的窗户,半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抿着嘴唇,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深深地灼伤了前后来到雅间的两位兄弟。 明瀚一推开镂空的房门,就看见楚玉郎眼底含着泪,嘴角带着怨气的朝他瞥了一眼,这要自视风神俊秀的多罗郡王差点没站住脚,跌跌撞撞的朝着身后倒退了几步,堪堪的扶着身后的门板,瞪大眼睛,问早他一步到的夏侯青: “这混蛋怎么了?” 夏侯青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没怎么,怀疑咱们的大将军背后偷食了,正处于忧伤阶段!” 明瀚长长地“咦”了一声,眉毛和眼角同时向上挑着,那表情,分明就写着:楚玉郎,你也有今天! 楚玉郎看着明瀚那副看好戏的无耻模样,呸了一声,说:“明瀚,你大爷的无耻王八蛋!一脸子傻逼兮兮的颠笑样,小心老子揍你!” 明瀚知道现在楚玉郎已经被心里的邪火憋邪乎了,忙摆了摆手,装孙子! 转过身,朝着夏侯青的身边走过去,坐在宽背靠椅上,拿起早就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说:“玉郎,不是我说你,太把自家媳妇当成事了!” 楚玉郎哼了一声:“谁说老子把她当回事了,老子不稀罕她!从来都不稀罕她!” 夏侯青听着口是心非的回答,嘴角抿着低笑了一声,淡淡的眼神,懒懒的说着:“玉郎呀!别在掐自己大腿了,我们就当你不稀罕你媳妇,成吗?” 明瀚经夏侯青的提醒,忙朝着楚玉郎的腿上看,可不是嘛!这口硬心软的小混蛋当真是一边喊着不稀罕乔羽,一边使劲的掐自己的大腿;这就好比跟以前荣亲王在世的时候,看见楚玉郎耍混,轮着gun子揍这混蛋,明明pi股上被打出了一条红痕,让人看着都疼!可是这混蛋居然还吊着眼泪,一边上蹿下跳的疯跑一边挑衅的大喊“小爷不疼!一点也不疼!” 嘿!想到过去,明瀚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想到十年过去,这小混蛋口是心非的毛病依然没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面子,明明心里在乎的要死,可是在兄弟们面前硬是一口否认,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堵吗? 明瀚憋了憋嘴,眼珠子一转,慢悠悠的说:“玉郎,问你个问题,试试你对你媳妇的态度!” 楚玉郎终于转过头,正视了一眼自己的狐朋狗友:“问!” 明瀚嘿嘿笑了一声:“要是你媳妇跟你最喜欢的美人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听见这个问题,楚玉郎憋住了! 千年不变的傻逼问题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你媳妇跟你老母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第二个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操你大爷明小瀚,居然拿这么有水准的问题来考他! 楚玉郎忧伤的蹙着眉心,很纠结! 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给了一个答案:“谁也不救!” 话一出口,连夏侯青都愣了一下,放下手边的茶杯,连连称赞着夸奖:“行呀楚玉郎,你够冷血无情的!我还以为你会先救你媳妇!” 楚玉郎低着头,好是别扭了一番,才对着手指,回答:“因为我也不会游泳!” 这个回答一被这不要脸的混球讲出来,夏侯青默然了,明瀚眼神黯淡了! 本来以为这混蛋是冷血无情,感情原来是贪生怕死! 夏侯青见如此,便接过明瀚的问题,接着问:“要是你媳妇和别人的媳妇一起掉水里,你救哪个?”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楚玉郎脱口而出:“如果我会游泳,当然是救自己媳妇了,傻逼才会去救别人的媳妇!” 对于楚玉郎这毫不犹豫的回答,夏侯青和明瀚再一次深深地认为,这口是心非的小男人,真的把他家那威武刚毅的女人太当回事了! 明瀚喝了口茶水,完全无所谓的傻逼二缺样,劝说着:“玉郎,你媳妇是正常女人吗?她活脱脱的就是个能呼风唤雨的”男人“,不!简直比男人还要牛逼,你看看现在大周天下,除了保定帝我姐夫独大以外,就是她乔羽排位第二;朝堂上文官怕她、武官敬她,百姓市集中,更是口耳相传,她楚羽是多么多么的威风,多么多么的厉害,全京城的窑姐儿都夜夜盼着这位天之骄子能够一夜光顾,不管是调情还是上床,那都能免费了!黄花大闺女、侯门千金,各个扬言在楚羽未娶妻之前绝不嫁人,以免错失了跟情郎厮磨一生的姻缘;瞧瞧!瞧瞧!她乔羽就他妈如此蛋疼的存在着,威胁着男人的地位,欺瞒着女人的身份;如此混蛋,你这个当夫君的不好好拉回家里管教,跑到这里哭诉欲求不满,楚玉郎,你就不怕全天下男人抽你吗?” 明瀚说的愤世嫉俗,原因很简单,最近在花柳街里看上了一个小美人,可惜美人一心托付大将军身上,在他跟美人大战几个回合,美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喊出来的“男人”名字不是他这个风神俊秀的小郡王,而是“乔羽”那个没带把的臭娘们! 如此委屈,如此待遇,如此床事,这简直就成了他明瀚这一生最大的痛,自己的女人喊了别的“男人”,高chao迭起时,忘乎所以的呼唤着梦中的情郎,那一嗓子,差点把他给喊萎了,半天再也提不起劲来。 明瀚的这厢夹棒带枪劝慰,根本没有熄灭楚玉郎心口里的憋屈,反倒是燃起了这小兔子的斗志! 她乔羽是牛逼了,可是就算再怎么牛逼,那也是他楚玉郎的媳妇!他楚玉郎明媒正娶的女人!他楚玉郎浑身看光,浑身摸遍的婆娘! 她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国大将军,可是那也依然比不过他这个皇亲宗室;凭什么那个混蛋敢无视他? 想到这里,楚玉郎攥紧了小拳头,鼻子里哼哼的喷着怒气,眼神一瞪,大有一番就义凌然之气,看着身边的两位狐朋狗友,说道:“今晚,陪着爷一起上小秦宫去!” 天下女人这么多,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女人能跟他暖被窝的! 明瀚听见这话,后背心凉了一截:“玉郎,昨晚我才去玩过,今天不宜再动身!” 楚玉郎哧了一眼没出息的兄弟:“放心,等会儿我要猫儿将府中陈年酿制的鹿鞭酒给你拿来,保管你今晚雄风依旧!” 明瀚听见这话,诺了! 夏侯青也有点为难,毕竟府中佳人,他一夜不见思之若狂啊! “玉郎,婉婉怀孕了,我要陪着她!” 楚玉郎的心头肉抖了抖,看着夏侯青那为人父的隐隐喜悦,很嫉妒:“怀孕又怎么了,又不是一天不见那孩子就跟了别人的姓,你陪个屁呀!” 夏侯青嘴角跳了跳,深深地认为自己跟这混蛋没有多余的共同语言了! 听到楚玉郎这样说夏侯青,而夏侯青又是一副吃瘪的模样,明瀚笑的肩膀都在抖:“玉郎,想要你媳妇每天安心的在府中哪里也别溜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给你生个儿子,这样在家相夫教子,就算是外面的诱惑再大,她也没精力管。” 听到儿子,楚玉郎眼神淡了一下!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反过手啪的一声拍了明瀚一下,示意他现在“儿子”这个词对于楚玉郎来讲那就是痛苦。 倒是楚玉郎,先是小小的郁闷了一下,随后,便一笑置之,挠着心口,有点纠结的看向夏侯青,张了张嘴,那副有言难明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跟着一起揪起心。 “我说,楚玉郎,你能有屁就放吗?”明瀚往嘴里扔了一颗脆皮花生,克吧克吧的吃着,一脸的憋得难受的样儿。 夏侯青也难得眼神认真起来,看着楚玉郎,就等着这孩子不懂就问呢。 楚玉郎轻轻地咳了几声,藏起心底的尴尬,还是问出口:“大哥,您要帮着兄弟一把啊!” 楚玉郎从小跟着夏侯青一帮人一起长大,年少时,几个人拜了把子,一般的情况下都是直呼姓名,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实夏侯青是老大,明瀚排行老二,他楚玉郎成了老三,阿宋是老四;四个人称兄道弟,好不热闹;但是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年少时期的把兄弟都娶妻生子,为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扬眉吐气,甚少像楚玉郎这样直呼其他兄弟“大哥”、“二哥”,而往往被兄弟这样恭维出来喊大哥的时候,那就证明了这孩子有事相求。 想想过去,让楚玉郎最后一次喊“大哥”的日子好像是在娶乔羽的前夕,楚玉郎宁死不从老王爷的安排,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当王妃,为了求助,半夜楚玉郎爬墙跑路,来到他的关东王府里,将他从贵妾的被窝里揪出来站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吹凉风,苦逼的吊着眼泪,嚎着:“大哥,您老要救救我呀!” 那个时候,处于对这个混蛋兄弟的照顾,夏侯青站在冷风下发抖,哆嗦着上下两瓣唇,分析事情的厉害后,还是将残忍的事实说出来:“玉郎,你无从选择!老王爷是武将,从小到大只有他指挥人,没有人敢指挥他,给你安排了一门这样的婚事,你只能逆来顺受,无从挣扎!” 那时候,楚玉郎这小混蛋哭的跟死了娘一样,抱着他的大腿使劲的嚎,惊得满府上下的人都提着灯笼前来围观,此等糗事在第二天飞一般的在京城中的各个酒楼你传开,被说书先生讲成了段子,内容是什么已经没几个人能记清楚了,但是标题却人人知晓,百年难忘:《延平小王爷与关东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延平小王爷大婚当前,快要成为新郎的幸福男人半夜偷会关东王,两个绝色一般的男子,在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痛哭,一个蹙眉,两两相望,满目萋萋,着实要听着流泪,闻着伤心;堪堪的一对世人不容的野鸳鸯,就这样拍拍翅膀分隔两地了! 事后,此事传扬甚广,甚至连夏侯青的父亲娉婷驸马都被惊动了,连夜找来儿子谈心,告诉他不小心断了袖的后果该是多么的惨烈,夏侯青看着父亲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满腹冤枉无从述,只能干忍下来,为了证明自己毫无断袖的特质,一项行事低调、风轻云淡的关东王做了一件震惊京城的大事;在一个话说十分适合宣淫的夜晚,关东王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小秦宫,找来小秦宫中床上功夫最厉害的七位窑姐儿,激战一夜、风卷云残,终于在破晓的时候,关东王双腿发颤的从硕大的床上爬起来,而床边,七个美人赤条条的瘫软着熟睡,甚至连梦中的呓语都喊着:“王爷!不要!太激烈!” 关东王此举,让京城上下无数男儿无不汗颜折腰,而京城上下的欲求不满的女人们也都在心里将关东王夏侯青当成了梦魂中最想要拥有的男人之一;这要夏侯青在好不容易扫清了他跟楚玉郎之间疯传的暧昧关系的同时,又将“花心、yin乱”这样的罪名坐的实实的!甚至还更新了小秦宫“一夜几次郎”的排行成绩,至今稳坐第一名,无人难以攻破! 现今,楚玉郎这一声“大哥”喊出来,惊吓的并不是难得听见楚玉郎服软的明瀚,而是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的夏侯青。 总之,这混蛋喊他大哥,准没好事!上次是传言他俩之间谁弓了谁,这次会不会传的更加猛烈!想到这里,夏侯青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这种感觉,就跟在西北战场上,他突闻密道崩塌婉婉下落不明时的一模一样! 楚玉郎,你啥时候有了这马子的影响力,能够让哥对你产生了畏惧的心理色彩?! 楚玉郎当然不知道此时夏侯青内心的心理挣扎,只是看着夏侯青不说话,对着手指,问的小心翼翼:“大哥,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快就让西夏小公主怀孕了?” 此话一出,明瀚扑哧一声笑出来,而夏侯青解除眼前警报,一股劫后重生的错觉让他差点流出眼泪。 夏侯青喉头滚动,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小公主娇美迷人的模样,和低低的唤着他名字的羞红容颜:“没用什么法子,应该是射的准吧!” 明瀚一听这话,笑的肚子都痛了:“也对!咱们四个里面就属夏侯青的箭术最好,每次都正中红心,先帝活着的时候,常常夸他来着!” 楚玉郎听着兄弟这话,气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他的箭术虽然比不上夏侯青,可也不算太差,更何况他玩的一手好弹弓,难道这样的技术还不够准确吗? 想到这里,楚玉郎瘪瘪嘴;翻着白眼站起来,揉着发软的后腰,直接招呼兄弟:“走!小秦宫!” …… 白天热闹异常的小秦宫没有夜晚的多情催迷,红砖绿瓦的三层高大建筑,奢华高调的装饰点缀,看上去极为有格调的同时也透露着一股用金子堆砌出来的腐烂味道。 当楚玉郎几人同时出现在小秦宫的时候,里面的妈妈月娘就忙从二楼雅间上小跑下来,风韵犹存的月娘,身材窈窕婀娜,穿的也是极为金贵讨喜,一张未施多少粉黛的脸上,秋水莹眸,波光异彩,再加上那甜甜糯糯的嗓音,丝毫不差与楼中的当红花魁。 夏侯青心里记挂着宫婉婉,就算是陪着楚玉郎来到这里,也没有以前的兴致盎然,只是颇为淡然的朝着熟悉的二楼雅间走着,而楚玉郎和明瀚却显得极为兴奋,尤其是那只小禽兽,为了跟自己的媳妇斗气,都斗到窑姐儿这里来了。 月娘一路笑脸逢迎,走上前长臂一伸,缠着楚玉郎的手臂,俏脸盈盈,眸光动人:“王爷,您这是多久才来我这小秦宫呀,芍药和月桂都想死你了!” 楚玉郎看着身边这个依然风韵不减的女人,伸出手,调戏的在月娘的脸上摸了几把,嘴里带着坏:“芍药和月桂想本王,难道月娘你就不想本王吗?” 月娘一听,羞涩的垂着眼睑,嘴里骂着楚玉郎不是个东西,又是撒娇又是娇笑着在楚玉郎的怀里拱了几下,给足了这小王爷的面子。 就待楚玉郎一行人快要走到“雅颂居”的时候,突然,月娘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指着雅颂居一边的雅间,说道:“王爷,您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您的兄弟今日凑巧,也来了!” 他的兄弟? 楚玉郎拧着眉,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明瀚和夏侯青,刚怀疑着是不是有人冒充他的名义在这里胡吃海喝的时候,突然,就听见“砰”的一声,一个笨拙的身影“轰”的一声从月娘指着的雅间中飞出来,门窗尽毁,碎屑一地! 楚玉郎瞪大眼睛,有些嫌弃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而月娘早就尖叫出声,刚想开口大骂,却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一脸散漫的从雅间里走出来,有力的脚步声,踩在碎屑上发出磕磕巴巴的声音,听的人从心里发寒。 而那人似乎并不为意,面无表情的模样将她整个人烘托的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夜叉,不怒自威,自有一番气拔山河的魄力。 就看那人,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踩在被她踹出来的混蛋脸上,青色的底面靴子,死死地踩在那个不断呼喊救命的混蛋脸上,轻轻地一捻,空气中好像听见了牙关碾碎的声音,让人都不由摸着下巴,倒抽着冷气,可那人却神色淡淡,微微一挑眉,口气狂傲之极:“我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兄弟割了扔了喂狗!”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在场的无数窑姐儿捂着嘴差点尖叫出声! 俗话说,这让女人垂涎的男人,要么坏,要么好!可是,这么坏的一个极品,简直就是……奇货可居! 可是,此幕落在楚玉郎的眼里,早就在暴怒中凌乱了! 干他娘!这就是他“兄弟”? 他大爷!这混蛋刚才说什么了? 混蛋不要脸!今天这流氓在离开王府的时候对他说什么来着,今日事忙,会晚些回来! 难道她所谓的忙,就是在这里跟海客为了一个窑姐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吗? 终于,小白兔在一声怒吼中,发狂了:“楚――羽!” 一声怒吼,带着涛声不绝的回音,不断地传响在小秦宫中! 而某只混蛋却在听见这声怒吼声后,慢慢的回过头看已经开始癫狂的小人,灿烂的一笑,那眼神,真是多情而温柔! 楚玉郎告诉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这个混蛋敢说一句:“来了,一起玩。”他立马从二楼跳下去,让她一辈子都活的悔恨! ------题外话------ 夫妻俩 在青楼的一场别开生面的相遇! 阿羽哇~你丫真是个混蛋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2:矫情的小男人 “呦!这么巧!”混蛋一开口,众人抖三抖。 全场,一片死静!只有跟乔羽相熟的几个人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接着,就看那个先才还恶气腾腾的混蛋居然一脚就将脚下的男人嫌弃的踹开,继而拍拍手,整理整理稍微有些凌乱的黑色劲装,眼里盛开着笑意,又说道“玉郎!一块玩吧!” 楚玉郎眼如死灰! 抱着二楼的栏杆就要纵身一跃! 一边,夏侯青着急大吼:“小心,延平王要跳了!” 明瀚后怕的遮着眼睛:“乖乖!我的小祖宗,你他妈这不是找残吗?二楼的高度,能摔死个屁呀,要跳也是跳三楼呀!” 这边,乔羽发现情况不对,忙飞身踩在身边的栏杆山,几个跳跃就飞奔到楚玉郎身边,就在他誓死如归的纵身一跃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圈住这只暴走的小白兔。 耳边,温温润润的嗓音,带着潮湿的气息传到他的耳边:“怎么了这是,谁又招惹你了?” 楚玉郎眼里吊着泪,别过头不让自己去看那混蛋的脸,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她,口气冷冷的说道“松开!” 乔羽这个时候的松开她就是傻子,瞧着楚玉郎这次不是在做戏,乔羽拧着眉心,朝着夏侯青一干人看,眼神落在她的狗头军师上:“说!怎么回事?” 夏侯青眼睁睁的看着暴走的小白兔被按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摊了摊手,一副他不管的模样,说了句风凉话:“自己问去!” 乔羽一手抱着发疯魔怔的小白兔,一眼瞪着瞪着狗头军师,滋了一声,一眼的不爽,吓得伺候在周围的人和前来围观的众人都倒退了几步,坊间传言,镇国大将军虽然英雄一世、俊朗非凡,但却是个性格寡淡、清冷如冰的主子,几日朝堂上下来,参政议政做的中规中矩,朝中本身不满大将军的侯王拜相不是被软化在大将军的淫威下,就是被大将军的一个凶煞煞的眼神瞪过去,吓得几日不敢上朝。 楚羽官拜朝中正一品,虽然身份地位及不上王侯贵族,但是其义父是已故荣亲王,其兄弟是现今最得宠的延平王,身份背景不能与普通的小瘪三同日而语;再加上大将军的铁腕政策大周子民人人得知,在军中,以凶煞为名的虎狼军都要敬这活阎王几分,更何况这些在朝堂上连宰鸡都不敢的软脚大臣们。 所以,楚羽在赢得天下威名的同时,同时也赢得了跟荣亲王一样的凶名;大人们常常拿楚羽的名头吓唬不吃饭、晚上尿床的小孩子,将楚羽讲的神乎其神,俨然一只行走在大街上的大怪物一般。 所以现今,镇国大将军身处京城最人人羡慕的销金窝,脸色不乐、口气不善,这要被流言蜚语蛊惑的众人都害怕的退避三舍,甚至连小秦宫里的当家月娘都不敢靠近,站得老远,双手抄成个喇叭状,与乔羽隔头大喊:“将军,这是谁惹您生气了?” 乔羽现在正被突然冒出来的小白兔闹得烦不胜烦,又听见月娘这一嗓子,干脆,怒迁他人! 一脚踹在趴在地上半天也没起来的海客身上,凶着张英俊的脸,冷冷的对着月娘,说:“老子跟着兄弟在里面逍遥快活,这混蛋半道跑上来硬要牵走伺候爷的小娘子,你说,这不是扫老子面子吗?” 月娘一听有这样的事,忙壮着胆子招呼小秦宫中的打手将那名已经被乔羽踩裂牙骨的海客拖出去,这边,还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将军,都是奴家的错,扫了您的兴子;要不这样,今晚将军的这一场权当免费,只要将军开心,想要多少姑娘就叫多少姑娘,奴家这楼里的美人们可都是夜夜盼望着您呐!” 月娘不愧是常年做生意的老手,几句话就哄得乔羽这只禽兽开心的不得了,刚想答应回诺,怀里的楚玉郎却在沉默中爆发了;转过身的小白兔,双手掐在乔羽的脖子上,咬牙切齿,使劲的摇晃着这个到青楼里都白吃白喝的混蛋: “禽兽!你还敢说自己没出来沾花拈草?窑姐儿都要你白上,你还敢说自己政务繁忙、无暇抽身吗?你他妈在大周天下都跟个螃蟹一样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了,老子却每天呆在家里面被你骗着、被你哄着,老子要造反、老子要上房揭瓦,老子要砍了你这不要脸的禽兽!” 楚玉郎牟足了劲,使劲的掐着媳妇的脖子上下的摇晃,乔羽被摇的差点把胃里的酒水都吐出来了,可是看小白兔依然发疯,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干脆,一把就将楚玉郎扛在肩上,抄了一个最近的厢房走进去,砰的一声和上门,大吼了一嗓子: “谁他妈敢进来,老子提刀砍人!” 大将军发话,一干人等都吓得神魂颠倒,更是连连后退,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有碍于大将军发威后究竟是怎样的残暴法,大家又好气的不得了,所以小秦宫上下,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偷听大将军的墙根,提溜着圆圆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我说,这大将军不是跟小王爷是兄弟吗?怎么一见面就要闹得你死我活?” “就是呀!是不是大将军上了小王爷的心上人,所以在这边秋后算账呢!” “呸!兄弟俩同玩一个女人,这不有悖常伦吗?” “你这傻子,兄弟俩玩一个女人又咋了?小秦宫上下的小娘们哪一个不是先跟了老子在跟儿子的货色,瞧你说的那个清高样儿,指不定你怀里的这个,按辈分讲你还要喊她一声小妈呢!” “我操你找老三,咱这是在说大将军,你咋把话题扯到老子身上了!” “是哦!嘿嘿!兄台莫生气,我看定是大将军玩了小王爷的女人了,嘿嘿!” 就待众人风云疑云,流言蜚语无数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厢房里传来了诡异的声音! “阿羽——慢点,轻点!叫你轻点!” “啪”的一声,似乎是拍在肉上面的声音! “轻个屁!老子不狠一点你这小混蛋就不安分,看今晚老子不弄死你,不弄死了!嘿!嘿!” “啊!阿羽!快要不行了!” “玉郎好爽小妖精!玉郎好爽小妖精!” 一声声听不懂的话从厢房里面传出来,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再加上这断断续续的语言和事儿轻喘事儿粗吼的混账话,更是让旁人摸不着头脑。 而真正了解事情真相的两位王爷却知之甚详,不言而喻中自然是知道这厢房里该是发上了一幕多么让人喷血高涨、让人缠绵致死的纠缠! 明瀚掏掏鼻子,好奇的戳了戳站在身边沉默的夏侯青,压低嗓音,好奇地问:“我说,这玉郎该是有多强,能让大将军这么爽?” “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只要那只禽兽知道!”夏侯青又开始文邹邹,可是那双热火的眼睛里,却遗漏出点点星星的欲望。 看两位最难缠的主子已经吹灯耕田,夏侯青叫来月娘,指挥着还留在这里偷听墙角的混蛋们,道:“都退下!小心等会儿大将军出来拿你们祭战旗!” 听见这话,一干等着看好戏的海客们都忙一溜烟的跟着消失在附近,月娘走过来,摇着她那浮柳一般的小蛮腰,风骚无限的说:“王爷,您这是想要什么服务呀?” 夏侯青今日来本来就是陪着楚玉郎的,现在楚玉郎跟自己媳妇打得火热,他也懒得点什么,只是随手指着乔羽刚走出来的那个厢房,说:“在上点酒菜,爷跟郡王在这里玩。[]” 月娘一听说夏侯青也要到大将军的场子里,这肉疼的都快要颤起来了;刚才为了让大将军息怒,她亲口承诺今晚大将军的场子免费,本以为延平王和关东王会另置一个场子,反正这王侯贵族有的是钱,到时候大将军的吃喝花销可以变相从延平王的场子里捞回点本钱,可没想到这精于算计的关东王的确是个心思纯透的混蛋,这点便宜也要占啊! 月娘忍着快要滴出来的眼泪,佯装着大方,心里却在计算着今晚是要赔多少银子。 “成!王爷,您就在大将军的场子里玩,奴家这就再叫来几位姑娘,好酒好菜伺候着,您看行吗?” 夏侯青挑眉轻笑,自然是看出月娘眼底的心疼,随手,就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使坏的塞到月娘胸口隐隐裸露的乳gou里,眼里带着坏笑:“出来开门,就图个能挣俩小钱;月娘别难过,本王不是楚羽那混蛋,不会白吃白喝你的!” 月娘听君一席话,顿时捧住夏侯青的大手,那就跟看见再生父母一样,眼泪迷蒙,好不幸福的模样:“王爷,您真是菩萨在世!” 夏侯青被恭维,也是一副风情云淡的模样,轻轻地推开月娘的示好,转过身朝着楚羽的场子走去;其实,他也并不是什么良心有之,只是细说下来,当初这个月娘还跟他有一段露水关系,两人在闺房里没黑没夜的时候,那段岁月还真是让人值得回味无穷;所以,念着点旧情的关东王还是不忍心看着昔日的情人受到委屈的模样。 这边,明瀚这混球在夏侯青跟着月娘纠缠不清的时候,已经先一步到了乔羽的场子,谁知道内门一推开,看见的却是虎狼军和帝皇军的一棒子兔崽子。 就看李廷峰左拥右抱、吴有才娇羞的窝在一个小娘子怀里撒娇,张铁胡吃海喝正在划着酒拳,李林更过分,居然当着大伙儿的面抱着一个小美人亲的满嘴流口水;一帮子王八蛋,没仗打的时候就跑到小秦宫里玩女人? 看到这一幕的明瀚,气的浑身发抖! 朝廷给他们高管重位,各个封赏为将军,委以重任、付以重托,没想到在战场上人模狗样的混蛋在私底下却是一副如此混账无赖的模样,简直……简直、简直比楚玉郎更过分、比乔羽更禽兽! 晃晃悠悠、慢慢腾腾从外面走进来的夏侯青紧跟着明瀚的脚步,刚一踏进雅间,也是被眼前的迷乱震了一下,可是,这混蛋要比明瀚道行深,没有这么惊讶,只是笑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斜睨了一眼还站在门口发抖的明瀚,不痛不痒的说:“来这里的人都是找乐子的,别搞得自己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小心等会儿枪抬不起头,萎了!” 明瀚啐了一口,瞪着一眼一屋子的老爷们,坐在夏侯青身边:“前几个月你就是跟这群王八羔子混在一块?” 夏侯青捻起一块片好的牛肉,在辣椒盘里滚了些调料,一口塞进嘴里,囫囫囵囵的说:“是呀,他们人不错!” “不错个鸟啊!朝廷虎狼军和帝皇军的大将,成群结队的来嫖娼,你认为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想到这里,明瀚就恨铁不成钢的托着额头,一脸的痛心疾首。 夏侯青有些赞扬的看了一眼明瀚:“呦!不错哦!动的忧国忧民了?” “有你们这群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混蛋,老子不快点成熟一点,能成吗?”夏侯青给了个梯子,明瀚这混蛋就顺杆儿爬了。 夏侯青笑笑,不以为意:“放心!不是有乔羽在这里嘛,出了事有她兜着!” “混蛋!”明瀚瞪了一眼夏侯青:“大将军聚众带着手下小将嫖娼,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你认为她还能罩着手底下的兄弟吗?” 明瀚又捻起一块牛肉,滚了滚调料,扔进嘴里,砸吧砸吧的吃得很香:“没事,不是还有楚玉郎和你么!” 明瀚愣住:“什么?” “大将军聚众嫖娼是要军法处置,可是若是有一个纨绔王爷和下流郡王在后面撑腰,这样皇上和朝臣们只会认为是王爷和郡王将国之栋梁带坏了,放心,以你和玉郎的身份,不会被打入大牢,撑死了挨上几十板子,赏几个巴掌也就过去了!”说到这里,夏侯青眉开眼笑,将又捏在手指尖的牛肉递到明瀚的嘴边,诱惑着:“尝尝,上好的牛筋肉,嚼起来特带劲儿!” 明瀚在夏侯青的笑脸中,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交友不慎! 这混蛋,居然能想出这么混账的主意,让他和楚玉郎跑出来背黑锅,干他大爷!老子不干了! 想到这里,明瀚忙站起来,刚想要要开溜,但衣袖被突然跑过来的李廷峰拽住:“郡王,你来了!来来来!兄弟们来敬郡王爷一杯,以后还要郡王爷多多照顾弟兄,互帮互助哇!” 李廷峰的这些话其实很单纯,只是简单的一些恭维和敬仰之词,可是,刚刚被夏侯青吓唬一通的明瀚已经成了过街的老鼠,看见类似猫科动物四脚兽就吓得上蹿下跳,看着举着酒杯朝他靠近的武将们,吓得哆哆嗦嗦,直扒着门口想要往外逃,可是这细胳膊细腿的小郡王怎么可能是能抡得动大刀,耍的了棒子的老爷们的对手。 就看着李廷峰长臂一收,就将明瀚死死地固定在怀里,然后砰的一声就将明瀚按倒在地上,叫来喝高的兄弟,一人一杯的敬酒,逼得明瀚不得不张大嘴巴一口一口的干,不消一会儿,先才还胆小如鼠的多罗郡王瞬时跟吃了熊胆一般,“唰”的一声站起来,一脚踩在桌子上,两手叉着腰,通红的眼睛里露出熊熊的嚣张: “兄弟们放胆子喝酒、大胆子吃肉,看见小娘们扒了裤子就上,谁要是赶到皇上面前告状,小爷就让自己刚出世的小侄子尿泡尿撒这乌龟王八蛋的脸上!” 众人一听这话,闹腾的更起劲儿;那一个个甩开膀子大玩的架势,让不停吃肉喝酒的夏侯青都瞪大了眼睛。 这边,拍拍肚子吃饱喝足的大将军眯着眼睛,光溜溜的身子从光溜溜的小王爷身上翻腾下来! 小王爷被压的手软腿软,半天提不起来劲儿,趴在床上动弹不了,只能干瞪着眼睛瞅着一脸酒红的媳妇站起身往身上套衣服。 许是察觉出床上小人的怒火涛涛,不要脸的禽兽转过身,一边系着纽扣,一边挑了挑眉,神清气爽的说:“外面兄弟还在等着,咱们不能玩的太久,等回去了再伺候你!” 你大爷的乔羽!你把爷整的都外焦里嫩了,这还叫不敢玩?爷要精尽人亡的死在你身下,你才舔着嘴唇喊着够了、够了吗? 小王爷心里有了怨气,可就是不敢发,生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撩拨了这禽兽的欲望,到时候,就不会在床上折磨他了。 楚玉郎哼哼唧唧,翻了个身,光洁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场欢爱后留下来的痕迹,粉粉嫩嫩的肌肤上,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几处红痕,胸口上的小豆豆被咬的有些破皮,伸手一摸,火辣辣的疼;;想到刚才媳妇的凶狠,楚玉郎就气不打一处出来:“喂!大白天的你跑到这里宣淫,不是要丢老子的脸吗?” 乔羽看小白兔肯跟她说话了,就知道这事有商量的余地;其实,自她看见小白兔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可是为了现实自己没有作奸犯科,她强撑着一股气就是不敢在小白兔面前露出些许心虚的神色,只是她没想到,她不服软,小白兔就以死相逼,直接跳楼这样的戏码都蹦跶出来了;这叫她吓得差点七魂跑了六魄,心急火燎的按住了轻生的小宝贝,在床上,又是亲亲又是宝贝的一声一声的求,才让这小东西灭了火气,可是没想到却撩起了自己的兽欲,一口就把刚才受惊过度的小白兔连骨头都不剩的吞下去了。(.好看的小说) 现在看小白兔旧事重提,大将军那叫个心惊胆战啊;可是在西北战场仙气腥风血雨的镇国大将军岂止只有这么点胆气? 就看着乔羽嘿嘿笑着走到床沿,看着已经做起来在身上批了件外衫的小白兔,瞧着这个刚才还跟着她一起逍遥快活,让她无限满足的小可人,大将军“扑腾”一声半跪在地上,铁gun一般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小白兔的小蛮腰,蹭着不要脸的脸皮,使劲的在小白兔香香软软的怀里噌啊噌,一边谄媚,一边讨好: “其实,今天我真的是很忙的,早上早朝下了后,我还要去军营里面查看兄弟们的操练情况,西北边境的事物还要处理,军营里上上下下所有的大事小事还要了解,真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搞定的事儿;只是,当我到了军营,就被李廷峰他们拦住,死活要我带着来小秦宫里逍遥快活。” “你也知道,这群兄弟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嘴坏,都喜欢吹嘘着自己有多牛多牛,一晚上能把多少女人折腾的欲仙欲死、死去活来,现在真刀真枪的上,我也是出于好奇,就一时兴起,带着他们一起来玩玩。” “可是我保证,我跟漂亮的窑姐儿只是喝喝酒、唱唱曲儿,她们摸我大腿我都坐怀不乱,心里念的、想的都是我的小可人……,玉郎哇!你也知道,老子这辈子最疼的人就是你,下来就是虎狼军和帝皇军的弟兄,看不得他们求我,只要他们一皱眉,老子就猪狗不如了,管他小秦宫还是柳色馆,老子就算是没枪也要假装着有枪,装着爷们也要调戏一两个小娘子装装样子……玉郎哇!你也清楚,本将军的心里,除了你这个香甜可口的小王爷真的是谁也看不上,此情此心,天地可鉴!” 听着乔羽这苦口婆心的劝说和甜言蜜语的安慰,楚玉郎的心里其实已经散了很大的火气了,其实,他媳妇是个怎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虽然不是爷们,可是比爷们还要讲义气,虽然不是带把的流氓,可是流氓起来比带把的更威猛。 只是,他依然很生气! 生气中带着小矫情,矫情着有其他女人像他这样靠在媳妇结实有力的怀里撒娇,矫情着媳妇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在面对其他美人的时候就变得柔情似水,更矫情着,他堂堂七尺男儿,集富贵与地位在一身的延平王爷居然栓不牢一个女人的心,他一心一意,可这禽兽三心二意,他真心真意,可这禽兽可以把心切成七份八份,大方到可以随便跟任何一个漂亮的小娘子调情嬉闹。 他楚玉郎承认,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小女人了,他也鄙视这样的自己;可是,感情这回事真他妈蛋疼到连屁都放不出来,他咋就遗传上了自己父王多情的种子,真真正正的爱上一个女人后,就再也提不起劲儿跟别的女人巫山夜雨了! 想到这里,楚玉郎快要委屈的哭出来,瘪瘪嘴,瞧着还蹭着他撒娇的混蛋,一巴掌拍在媳妇的脸上,看着那张俊朗如辰的脸被他打得红彤彤的,“扑哧”一声笑出来,眼里泛着泪,嘴角带着一世都化不开的情意,矫情着问: “你真的没有跟别的美人有什么?” 乔羽立马赌咒发誓,跪在小白兔面前说的笃定认真:“要是我乔羽这辈子敢跟别的美人纠纠缠缠,就赌咒老子这辈子生出个儿子没屁yan!” “滚你大爷!”楚玉郎又赏了一巴掌在乔羽的头上:“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你赌咒发誓,干嘛要让我儿子受罪!” 乔羽一听这话,反应过来,揉着发疼的头皮,笑呵呵:“对哦!老子的儿子就是王爷您的儿子哦!” 楚玉郎似娇似嗔的横了一眼这装疯卖傻的混蛋,张开手臂,眼里藏着笑,命令道:“伺候爷更衣、洗漱!” 乔羽得令,立马电电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双大手,利落的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在给小白兔穿的时候,顺便着还东摸摸西碰碰,占足了便宜,惹得小白兔娇喘连连,哎呦哎呦的叫唤。 …… 已经跟着一棒子纯爷们喝高的明瀚已经忘记了保定帝发怒后是多么可怕,只顾着逍遥快活,压着一个小娘子就上下其手,一双大手,如鱼得水的探进小娘子的怀里,揉捏着那柔软的一片,惹得小娘子眼眸似星辰,不停地求饶颤抖。 看到这一幕的虎狼军老爷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在连连佩服郡王好本事的同时,依然划着酒拳吃着佳肴,快活的跟神仙没什么两样。 当乔羽拥着楚玉郎走进来的时候,坐着最靠近门边的夏侯青一边往嘴里灌美酒,一边醉眼惺忪的转过头,正好撞见楚玉郎娇羞无限的窝在媳妇怀里笑的美若夏花的脸颊。 风情云淡的夏侯青,只要喝了酒就不是风轻云淡了! 这不,一项自持冷静的关东王“嗖”的一声站起来,扶着乔羽的肩膀,酒气颇重的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拧了一下眉心的小美郎,调戏:“咋样?我们大将军的功夫不错吧,瞧你这小样儿一脸满足的表情,真是美死人了!” 一听这话,楚玉郎就知道夏侯青喝多了;本着对这狐朋狗友的了解,楚玉郎依依不舍得从媳妇的怀里跳出来,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把捂住夏侯青这张到处乱喷的臭嘴,低声要挟:“夏侯青,你最好放乖点,要不然我就把你今天逛小秦宫的事儿告诉小公主,要你回家跪搓板!” 一提小公主,这就戳到了夏侯青这妖孽的肋骨了;先才还浑浑噩噩的妖孽,现在立马变的温顺乖巧,喵喵喵的坐回到凳子上,趴在桌子上一脸幽怨的看着敢要挟他的楚玉郎,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狠帐。 乔羽瞅着一屋子的混蛋们都喝的正起劲儿,现在天色还早,也不着急着回去,再加上刚才在床上发了狠,现在身子有点累,她也想找个地方先歇歇,便独自走回刚才就坐下的位置上,看着楚玉郎靠着夏侯青坐在门口的位置,也不黏糊着让他过来陪她;毕竟在外面,她是楚羽,是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身份不宜曝光。 楚玉郎挨着夏侯青坐下后,找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瞅着一屋子酒色酣畅的混帐门,啧啧出声:“见了女人咋就这么一副败兴的样子?那里有点真男人、大丈夫的气魄!” 夏侯青还在记恨着楚玉郎要挟他的事儿,“有种你见了你媳妇别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混账样儿,上女人、玩女人还用得着什么气魄?gun够硬、劲儿够大就成!” 楚玉郎被夏侯青这嘴浑话别的差点将刚才喝进去的酒水吐出来,睁大了眼睛,咕噜噜的扭捏:“这不是别表现的太明显么,就算是心里在乎,也别事事写到脸上不是?!”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那张矫情的脸,为乔羽的人生狠狠地抹了把汗,话说,宠爱一个矫情的小男人,她该是有多辛苦?! “你放心,你媳妇喜欢你的想法时时刻刻都写在自己的脸上!”夏侯青往喉咙里又灌了一口酒,往嘴里扔了一颗盐水花生,吃的香香的。 楚玉郎听夏侯青这样说,脸颊顿时一片羞红,可是,这矫情的小男人还在这里拿乔:“谁说她喜欢我,喜欢我还跑到小秦宫里风流快活,她、她、她、她……最坏了!” 夏侯青给楚玉郎这嘴子带着点撒娇和矫情的口气差点憋得吐出口鲜血,他姥姥哦!现在这个又娇羞、又羞涩的男人,还是那个曾经威风着喊着他是真男人的延平小王爷吗? 夏侯青使劲的捶着胸口,刚才情绪太激动,一个花生屑卡在喉咙管里,憋得他眼冒金星,眼泪打转。 看见夏侯青这样,楚玉郎忙扶着夏侯青摇摇欲坠的身子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两个大男人,又是喝水又是拍背的,好不容易才将那颗要人命的花生屑咽下去,夏侯青眼角泛红,可怜巴巴的扶着桌沿喘着气,打了个手势,当是谢楚玉郎的帮忙。 “玉郎啊,不是我说你,你媳妇跟着一帮男人上青楼,你根本用不早担心,要是有一天,你媳妇跟着一个男人去青楼,那你就该小心了!” “不管她是跟着一帮还是一个,我都要小心点;你都不知道,现在王府里凡是是只母的,见到乔羽那就跟老鼠看见灯油一样,急匆匆的往上扒,危机随时存在!” 听着楚玉郎这样说,再加上这时候夏侯青正好看见一个小美人扑倒在乔羽的怀里,一脸娇羞无限、满目多情的模样,深深地吸了口气。 的确,娶一个比真男人还要受到窑姐儿欢迎的媳妇,他楚玉郎的生活也是水生火热的! 想到此处,夏侯青给了楚玉郎一个深深同情的眼神,而乔羽这混蛋,居然在刚刚欺负完小白兔之后,立马,一双大手搂着小美人的小蛮腰,让小美人挺翘的小屁屁坐在自己刚毅有力的大腿上,俊美宜人的端起一边的玫瑰露,亲手喂着小美人,小美人欢笑连连,大将军风流倜傥;真他妈一对该遭雷劈狗男女! …… 酒过三巡,欢天喜地! 乔羽看着时间差不多,又顶不住楚玉郎坐在门口是个劲儿的朝她放冷箭,就算是怀中美人娇美,眼前饭菜扑鼻,那也是吃的心惊胆战,不敢在留恋小秦宫中的莺莺燕燕,招了把手,就要伺候在外面的小将将几位酒色过后的将军扶出这销金窝,又找来两顶软轿,一顶软轿里坐着不省人事的明瀚,另一个软轿里坐着耍着小性子的小白兔和狗头军师。 大将军雄纠纠气昂昂,就算是喝了不少,但是被风一吹,立马精神抖擞,跟小白兔在床上花费的劲儿也回来了,踢踢胳膊,甩甩腿儿,器宇轩昂的站在小秦宫门前,看着依依惜别的小美人,一个没忍住,趁着小白兔已经钻进了轿子里,将站着的一排小美人一人一口亲了个遍后,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远处正在跟小母马调情的刑风撒丫子跑过来,蹭着主人伸出来的手心,一个劲的哼哼。 乔羽瞅着不远处白色的小母马,眼里带着笑:“行呀臭小子,眼光不错!” 刑风噌的更欢了,马蹄在地上轻轻地踩了踩,一股子撒娇的模样。 乔羽拍拍刑风的马头,从怀中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糖饴送到刑风的嘴里,承诺:“放心,等回去了,给你娶媳妇纳妾!” 人们都常说,这宠物跟在身边久了都带着主人的灵性,更何况像刑风这样的大宛良驹,上过战场,喝过人血,骨子里跟乔羽这混蛋一样都是个傲气的货色;而今听见乔羽这样承诺自己,刑风这小畜生居然听懂了意思,不停地蹭着乔羽伸出来的手心,舔着乔羽的脸颊,逗得乔羽开心的哈哈大笑。 站在小秦宫门口给大将军送别的小美人听见如此爽朗的笑声,眼睛都变成了漫天粉红色的小星星,不断地眨呀眨呀,越看这英气十足的大将军心里越是喜欢。 楚玉郎撩开帘子的时候,正好看见媳妇逗着刑风玩,心里不爽的小王爷唬着脸:“还不走吗?这混蛋要吐了!” 听着小白兔不高兴的声音,又想到夏侯青那只狐狸喝高了,万一在轿子里对着她的小白兔耍酒疯,最后还是她心疼;乔羽忙跨上马背,修长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肚子,跟着腰板挺直,英气逼人的走到众人前面,一马当先带着两顶轿子走在人群窜动、热闹非凡的长安大街上。 明瀚的王府就在附近,所以先送这酒醉的小郡王回了家,紧跟着,就朝着有点距离的关东王府慢悠悠的走着。 乔羽一路高头大马,俊朗非凡,因为喝了酒的关系,醉眼朦胧的她带着往日都没有的人气,遮住了以前的寡淡性冷,嘴角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路走下来,卖花的小姑娘忘记了卖花,跟着丫鬟逛街的千金小姐忘记了买首饰,甚至连酒楼里的老板娘都风骚无限的倚在门口,嘴里叼着一干性感的烟斗,艳红的凤仙花指甲妖娆的扶着烟杆,吞云吐雾、风骚无限的看着年轻俊美的大将军。 乔羽一身黑色的劲装,乌黑的长发被一根金色的锦带扎成了一个马尾潇洒随意的荡在脑后,虽然没有铠甲护身,可是依然雄姿勃发,虽然不言不语,可是那双宛若星辰般漂亮透亮的眼睛和深邃的五官早就让她一跃成为现在京城之中最炙手可热的翩翩儿郎,再加上那双有力的臂弯和一动一静间透露出来的气魄,大有超越楚玉郎的名号,成为众多少女梦魂思迁的理想夫君。 所以,在乔羽一众人慢悠悠的晃过长安大街,走到了第二胡同的时候,身后的尖叫声和不断飞来的荷包和手绢,差点没把乔羽从刑风的马背上砸下去。 当乔羽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关东王府的时候,早就伺候在外面等候着王爷回来的小厮一个个的马上奔走上前,又是撩开轿帘又是扶着王爷,又是牵着大将军的马缰,又是扶着同样脚步不稳的延平王,一众人手忙角落,在关东王府面前闹得叽叽喳喳。 乔羽吩咐前来牵马的小厮将刑风拴在门口的马桩上,再要其那些上好的麦草和清水给刑风喂食后,就信步慢走到楚玉郎身边,轻轻地将小白兔从小厮的手边接过来,长臂有力,又是抱又是罩的将小白兔紧紧地护在怀里,看着已经晕晕沉沉的夏侯青,还是决定将这混蛋送进府里再说。 夏侯青宠爱西夏公主的时候,整个关东王府上下皆知,所以看见王爷回来,这群心思通透的小厮忙要人去小公主那里通知王爷回来的消息,紧接着,一帮人吃力的将这几乎烂醉如泥的王爷往王府中扶着。 乔羽沉默着跟在后面,怀里,小白兔小鸟依人,靠在媳妇怀里,一双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轻轻地拉着媳妇胸前的领子,担忧的问:“他这样,小公主看见了不会生气吧!”“孕妇生气,孩子会不会掉了!” 楚玉郎锤了乔羽一下,似娇似嗔的怪她:“别瞎说,你明知道夏侯青有多紧张小公主腹中的孩子,你这乌鸦嘴,别说应验了!” 乔羽宠爱的将楚玉郎的小手攥紧手心里,趁着其他人没注意,轻轻地咬了咬那细嫩粉红的小指头,眼里带着笑:“我这不是逗你玩的么,这孩子,哪会这么容易就掉的,除非摊上一个像我这么糊涂的娘亲!” 楚玉郎听见乔羽的话,先是一愣,接着站住脚步,不随着乔羽的步子往前走。 “怎么了?” “阿羽,你是不是还在介怀?”楚玉郎清亮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苦涩。 乔羽眼眸闪烁,并没有多看怀中楚玉郎那担心的眼睛,眼眸四散,故意朝着周围看了几眼,装作没在意的说:“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我都快要忘了!” “忘了好!阿羽,我们的孩子,很快也会有的!”说到这里,楚玉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媳妇平坦的小腹,想象着有一天他的阿羽穿着蓬松的衣衫,顶着圆滚滚的肚子耍大刀,光是想着这一幕,楚玉郎就笑了出来。 看见楚玉郎傻呵呵的笑,乔羽好奇的问:“怎么了?这么开心?” 楚玉郎仰起小脸,毫不遮掩:“我们若是有了孩子,你还会耍大刀吗?” “练武不可一日荒废,这是我的原则!”乔羽说的一本正经,听得楚玉郎笑的更开心。 是呀!他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动不动就耍大刀,还总是喜欢给他戴绿帽子的大混蛋!可是怎么办?喜欢就是喜欢呀,他不想逃避,也不想挣扎,只想堂堂正正、像个男人一样面对! 媳妇不粘着他,那他就粘着媳妇;每一个傲气的女强人背后,都有一个受窝囊气的小男人!楚玉郎抹了把泪,苦逼的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空,他就是那个小男人哇! …… 西夏小公主住下的院子叫“清芳园”,听说当初夏侯青在建这座院子的时候几乎请动了整个京师的能工巧匠,将保定帝宫中的各色绮丽绽放的花朵都移到了院中,为了这件事,保定帝还不高兴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娉婷公主出面,带着自己的不孝的儿子前去请罪,保定帝才勉勉强强的咽下了这口气。 虽然夏侯青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实在是荒唐到了极点,可是不难看出,如果不是喜欢极了,他定然不会大费周章为博美人一笑;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么,我爱她,愿意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一切,我爱她,愿意变成昏君,一辈子只爱她这一个宠妃!哪怕国破、哪怕家无,只要她、只爱她! 所以,当乔羽和楚玉郎手牵着手一起出现在清芳园的时候,正好看见宫婉婉一身纯白色的长裙,娉婷婀娜的坐在园中精致舒适的秋千上,身边,灵秀可人的丫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秋千轻轻地荡漾着,空气中虽然还是带着浅浅的冷意,可是园中,却已经花开满地,妙美飘香;一代倾城绝色佳人,一身遗世而独立的纯白,精致的面容,流光溢彩的眼眸,美若长端的墨发,精致典雅的妆容,还有那惊若翩鸿的气质及身上淡淡萦绕的母性光辉,让这烦烦扰扰的尘世,似乎都变成了天界一般纯净宜人。 怪不得夏侯青愿为佳人惹得帝怒,怪不得那风流乖张的关东王在拥有佳人后眼前百芳过依然清心寡欲,原来,拥有了一个如此瑰宝,这天下间的其他莺莺燕燕,还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他的心吗? 乔羽静静地看着宫婉婉,在拉着楚玉郎的柔夷时,轻轻地紧了紧,眼里带着是星星碎碎的光芒,嘴角带着得偿所愿的满足。 楚玉郎也惊讶于这宫婉婉一段时间没见居然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一眸一笑间,简直已经超越了他这个祸水,又察觉到了媳妇的异样,楚玉郎回头,看着乔羽那双连眨都不眨的眼睛,瘪瘪嘴,吃味:“怎么了?如此佳人,后悔了?” 乔羽从楚玉郎的话中找回神志,浅笑着看向怀中的爱人,笑了:“他夏侯青有如此佳人倾国倾城,但我乔羽也不甘落后,怀中佳人也是风华绝代!” 听出乔羽是在夸他,楚玉郎矫情的掩藏着心里的欢喜,轻轻地拧了一下乔羽胳膊上的肉,看见她龇牙咧嘴的忍着疼,终于笑出声来。 宫婉婉看见乔羽一众人的到来,自然也是看见了酒醉的夏侯青,忙从秋千上站起来的同时,身边的丫鬟也连忙上前扶着,虽然现在宫婉婉额肚子还没有太明显,可是因为夏侯青太紧张,所以伺候在清芳园里的下人,都是整个王府中最聪明伶俐的。 乔羽知道宫婉婉现在身子不便,忙拉着楚玉郎走上前,指着被小厮驾着的夏侯青,解释:“今天兄弟几个聚在一起,太开心就多喝了几杯,婉婉,你可别恼他!” 宫婉婉眼里带着笑,温柔若水的看着乔羽,目光落在乔羽牵着楚玉郎的那双大手时,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痛楚,可是,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了,因为她的手,也有个人牵着了。 “无妨,我不会怪他;这段时间他总是陪在我身边,也够闷的,王爷,将军,你们有时间就多叫他出去玩玩!” 看见宫婉婉如此识大体,乔羽更是看着喜欢,点头的同时,要人将这酒醉的人架回房间,又跟着宫婉婉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楚玉郎转身离开了。 宫婉婉站在百花丛中,静美的她,宛若画中的翩然仙子,眼神澄澈,一尘不染! 阿羽,婉婉不后悔曾经喜欢过你,因为喜欢过你,所以才会遇见夏侯青,因为爱过你,所以才格外珍视夏侯青给予的爱! 小女孩儿,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爱情中,慢慢的蜕变、长大,最后成为一个为心爱的男人绽放的美丽女人!而她,找到了那个让她绽放的男人;谢谢你,阿羽! …… 回到延平王府的两位主子一路上嘻嘻闹闹,你追我逐,笑的幸福而灿烂。 情绪大好之际,伺候在门房的丫鬟来报:“王爷,左都御史秦放来信了!” 左都御史秦放,是个当年跟随荣亲王一起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此人不贪功名利,是个过惯了轻松逍遥日子的有学之士,在楚玉郎小的时候,两家人常有往来,荣亲王很欣赏秦放这人的性情,所以两人私底下结拜成了兄弟,而秦放更是将楚玉郎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着,楚玉郎幼年身体孱弱,秦放便找来无数名医前来会诊,在楚玉郎身上花费的功夫丝毫不比荣亲王这个亲爹少。 所以,楚玉郎从小就很喜欢秦放,很小的时候,他总是骑在秦放的肩膀上,小小软软的小玉郎,笑的开心而满足,口齿还不甚伶俐,却一天到晚的喊着“放叔叔”;而今秦放来信,楚玉郎自然是欢喜之际,在打开信封看的时候,眼里的笑越来越浓郁。 乔羽对秦放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只是坐在一边喝着茶水,在楚玉郎看完信封之后,才好奇的问:“信中说了什么?” 楚玉郎嘿嘿笑着,瞧着媳妇,卖着关子:“我的青梅竹马要来了!” 乔羽眨眨眼睛,没听明白:“什么?” 楚玉郎:“秦鸢,我的妹妹,秦放叔叔的独女,她很快就要来京城了!” ------题外话------ 亲乃的们找到了那个能让你们甘心绽放的爱人了吗? 抽自己,越来越文艺范儿了撒! 秦鸢来了,小白兔的青梅竹马呦~(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3:危机潜伏 对于秦鸢要来一事,楚玉郎显得很兴奋,足以见得,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看到楚玉郎这样的乔羽,也不生气,因为她深知,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的就有那么一个人,他亦或者是她的存在,是任何人都抹杀不掉的,那个人,不会成为自己的爱人一直陪伴着自己生活下去,可是那个人,却有着他(她)的特殊性,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却,这种长久的怀念,不关风花雪月,也不关儿女情长,就是这么特殊的横在人的心里,寂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惆怅的时候、幸福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摸一摸。 这种感觉,就跟她和小涵之间一样,而楚玉郎,也该有一个“小涵”,而这个“小涵”就会是秦鸢吧! 想到这里,乔羽就会笑出声;她的小白兔在一点点的长大,父王的托付,她一直没有忘记,她要陪着他,要看着他,为他擦眼泪,陪他欢声笑语,给他一生的安定生活,这,就是她乔羽一生的使命。 可是,看见王爷如此伤心秦鸢事情的几位贵妾可就坐不住了,虽说王爷这个人就是个小孩子性子,遇到喜欢的人或是事情,都会尽心尽力的完成,毫无半点怨言,可是如此真心、如此费心的对待一个女人,除了王妃,秦鸢绝对是第一个。 再加上秦鸢从小就跟楚玉郎的关系好,两人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甚至还一起洗过澡,青梅竹马这样恬谧的词语能够从王爷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够特别的;所以,王氏领着三个姐妹同时出现在乔羽的书房前,四个女人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商量着等会儿该怎么跟将军说明秦鸢的存在绝对不简单。 正在书房中看西北议事的乔羽听见了门口有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嘴角掩着笑,慢腾腾的从椅子上走出来,放下手边的事物,推开房门,正好看见王氏一干人惊慌抬头的模样。 王氏是京城三品道司家的庶女,闺名唤芳芳,因为和张氏进门的前后时间差不多,楚玉郎为了图个喜庆,就改了两位贵妾的名字,重新赐下闺名,一个唤良辰、一个唤美景,都是极其柔和温婉的好名字,自然是要比以前的“芳芳柳柳”好听多了。 柳飘飘虽然性子比较小心翼翼,可是毕竟以前在风月场所上历练过,在对上乔羽突然出现的情况,第一个反应过来,忙想躬下福礼,却被乔羽快人一步扶住。 乔羽步出书房,背身合上房门的同时,双手负于身后,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有事情找我吗?” 王氏作为后院中有点资龄的贵妾,被第一个供出来,对上乔羽那双淡淡的眸子,扭扭捏捏的嚼着手中的丝绢,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将军,我们先去后院凉亭小坐一下,你看如何?” 乔羽在书房中一待就待了小半天,王氏不提也罢,一提还真是有点头晕脑胀,唤来小喜备些点心和茶水,乔羽领着四位佳人,朝着景色宜人的凉亭走去。 凉亭中 春风怡人,荷花才露尖尖角,湖水荡漾出粼粼的波纹,偶尔可以看见几只幼小的青蛙调皮的在青色肥厚的荷叶上呱呱的跳动着。 看见这一幕的乔羽,眼里慢慢淡去了几分凌厉,端坐在石凳上,拿起小喜刚才摆上来的茶杯,喝下一口上好的巫山龙井,齿颊留香、静美酣甜! 张氏看将军的脸色温柔了几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撞了撞王氏的腰侧,可是王氏在看见将军时,就激动的说不出几句话,只是顶着那张红彤彤的娇美脸蛋,痴痴的看着乔羽发呆,这要跟着一起来的三个姐妹着实有些无从下手。 乔羽是个什么人,虽说涉世未深,但却眼光老道,自然是看出几位佳人是有话要讲,可是却难有一个人出头做这个开头。 于是,性情干脆的乔羽拂了把袖子,眨着眼睛,神色淡然而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你们要我来,不会只是要陪着我看看风景,吃吃点心的吧!” 听着乔羽的这句随行的话,要在场的四个女人差点炸开了锅! 瞧见美人这般神态,乔羽笑笑,有的时候就该刺激一下这深宅大院里中规中矩的小美人,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居然像捉到耗子的花猫一样笑的狡黠。 后面嫁进来当填房的贵妾王思雨以前虽说是个大家闺秀,可是却因为母亲也是个妾室,所以只能算得上一名庶女,在起初嫁给楚玉郎的那一刻起,她以为自己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毕竟延平王爷在娶她的时候,不管是阵仗还是花费的功夫,都赛过了当初迎娶延平王妃的架势;可是在当晚的洞房花烛夜时,在她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一床被子躺在地毯上,对她说了一番那样的话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命运也跟母亲走到了一起。 不能说天下男子皆薄幸,要怪只能怪她没有找到那个肯真心对待她的良人。 就在她心灰意冷,在这金碧辉煌,每日高床软卧的王府中活的战战兢兢的时候,跟着王爷一起回来的王妃让她在快要枯竭的心里找到了甜甜的暖意,这种感情,不是那些对王妃俊朗面容的眷恋,而是她第一次尝到了除了娘亲以外的其他人肯真心真意的对待她。 那日大将军凯旋而归,身着戎装的王妃看撒怀念过去宛若天神般高大威猛,可是她的笑容,却是那般纯透干净,她眼神晶亮的将一根白玉簪子轻轻地别在她的发髻上,看着她通红胆小的眼神,笑的温柔而动人;那时候她就沦陷了,今生今日,哪怕一辈子都这样过着有名无份的生活,她也要跟在王妃身边,因为她,是一个心底温暖的人;在这高墙大院内,没有争斗、没有谋害,没有各种各样的狡诈,这是她最向往的日子,而延平王府可以给她这样幸福的生活。 现今,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秦鸢姑娘要来,而王爷又是一副如此上心的模样,着实要众位后院中的佳丽乱了心,她们并不是争风吃醋,而是害怕,害怕这种平静得生活,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到来而被打乱。 王思雨垂着眼睑,结巴了许久,看出其他姐妹们不敢站出来,自己硬着头皮,坚强的抬起闪烁着笃定眼神的眼瞳,看着乔羽,开口说道:“将军,您当真同意秦鸢姑娘住进王府里吗?” 乔羽端起青花瓷盏,又喝了一口巫山龙井:“对啊!秦鸢跟玉郎从小一起长大,秦放在京城里又没有宅子,与情与理,都应该让秦鸢住在延平王府!” 王氏忙抬起头,吞吞吐吐:“将军,这样不太好吧!” 乔羽挑眉:“有何不好?” 被乔羽问住的王氏又垂下头,挣扎着拧着手里的丝绢,一副小媳妇唯唯诺诺的模样。 张氏坐在一边,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拍了下石桌,顺溜着话一股脑说出来:“将军,那个秦鸢姑娘自幼跟着王爷一起长到大,美景自幼跟着荣王妃,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曲折,犹记得当年,鸢姑娘娇小可爱,常常拉着王爷的手一起出去玩,那时候王爷也是极其疼爱鸢姑娘,还扬言长大了定会娶鸢姑娘为妃。” 张氏小的时候是荣王妃身边的近侍,因为长相漂亮,再加上比较会讨喜、性格憨厚所以被荣王妃赏赐给楚玉郎,而楚玉郎也是看上了美景的皮相,想当初两人还是有了一段情意,只是可惜,王侯将相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恩宠不过数月,便流水而过,从此楚玉郎依然逍遥在外,而美景就只能在后院里当一个贵妾,楚玉郎偶尔召见的时候,才会随身伺候。 所以美景讲出的这些话绝对有理可循,再加上根据楚玉郎现在过于热情的行为举止,不难看出他当真是极其喜爱那位秦鸢姑娘的。 乔羽愣了愣,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转动着杯盖,眼神深邃,五官明朗,淡淡的眼神在四位美人的脸上都走了一遍后,终于,恍然大悟:“哦!你们是担心那个秦鸢姑娘来了,我的位置就不保了吗?” 四个美人里,良辰美景点头,柳飘飘、王思雨摇头;看的乔羽“扑哧”一声笑出来,修长的大手有点使坏,顺便的拉起身边柳飘飘软软的柔夷,捏在掌心里一下一下的揉着。 大将军调戏自家夫君的贵妾美人,那可是天经地义! “玉郎不是那种人,你们放心吧!”乔羽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四位美人都脸色一变。 大将军行军打仗是好手,可是不懂得这后院欺诈之事,在京城的富贵人家里,有多少这样的例子,一个不小心莫说身份不保,就是连性命有可能就会被害了去;这就是高宅大院你的风雨,为了争宠,为了地位,为了荣华富贵,那些漂亮的女人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用尽各种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乃至双手沾满血腥也在所不惜。 王思雨眼神急迫,一眼的担心:“将军,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瞧着身边有点着急上火的小美人,乔羽干脆来个左拥右抱,轻轻柔柔的将王思雨带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眼神幽沉,目光灼浅:“我记得,当初母亲在教育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自家男人就算是再权势滔天,可是后院若是不得安宁,那么这个男人永远都都做不了大事;虽然我不指望玉郎能够拥有怎样的成绩,可是,我希望你们能给玉郎长点脸,良辰温厚,美景聪慧,小雨灵动豁达,飘飘更是善解人意,延平王府后院永远都是和和乐乐的不好吗?莫说秦鸢她是玉郎的青梅竹马,就算是外面养的小儿,你们都要有容忍之心,莫要争风吃醋,在人背后说他人闲话!” 四位美人不是没听出大将军口中的责备之意,可是,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将军好呀!大将军是正人君子,可是不代表这天下的女人都跟大将军一样,不善妒,有容人之量。 乔羽瞅着脸色伤心地美人们,叹了口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放心,如果真是来者不善,你们认为我会放过她吗?毕竟,我还没大方的看见一个小妮子在自己头上拉屎放尿的地步。” 听见乔羽这样说,四位美人顿时惊喜的抬起头,看着眼神温热的大将军,美若灿花的娇笑连连。 瞅着美人开心了,乔羽也跟着开心。 轻轻地抚弄着怀中的柳飘飘,看着美人耳鬓间的华贵金步摇,拨了拨,发出叮叮咚咚好听的声音,嘴角带着笑,连连赞美:“虽说飘飘一项着装简雅素净,没想到戴上这贵气无双的金步摇,居然也是貌美的不可方物啊!” 柳飘飘轻轻地靠在将军的怀里,听着温柔的溢美之词,这心中的欢喜自然是难以言表,娇羞的一笑,小拳头轻轻地锤了一下乔羽结实的肩膀,撒娇:“将军当真认为好看?” 乔羽跟真诚的点头:“当然,飘飘这样最漂亮了,以后就这样打扮,看着心里就喜欢!” 柳飘飘更加欢欣雀跃,耳鬓厮磨般的娇美盈笑,媚眼如丝般的缠着身边俊美的将军,瞅了一眼因为吃味而变色的几位姐妹,趾高气昂的轻轻地哼咛了一声,堪堪是美人似娇似嗔,柔煞了大将军的一颗钢铁般的小心脏。 一段本是带着点争风吃醋的告状挑唆,没想到被乔羽三句两句带成了后院中美妾们争相比较的比美大赛。 良辰身着上好的云杭苏锦,将本就玲珑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不赢一握,胸大、pi股翘,光是看上几眼就想要伸手去摸摸,美景妆容精致,眉心间用胭脂画了一朵小巧灵透的桃花瓣,就比那桃花公主一般,自有一股清香扑面,惹人垂爱不已,王思雨天然雕饰,宛若出水芙蓉,被乔羽轻轻地落在怀中,半是羞涩半是欢喜的对着才露尖尖角的荷花,念出了一句“拥红妆,翻翠盖,花影暗南浦;波面澄霞,兰艇采香去”;此等才情,顿时让乔羽称赞不已,连连对佳人许下承诺,待夏日荷重之时,带佳人泛舟湖上,一同品诗月话。 就待大将军与四位美人相聊甚酣时,就看门口小厮急急忙忙敢来,原来是保定帝突然召见,要镇国将军速速前去。 乔羽不敢耽搁,忙要站起身随着公公一同前去宫中,却不想被良辰拉住衣角,眼似娇嗔:“将军真是糊涂,这衣服都乱了,怎能如此去见皇上?” 说完,良辰便踮着脚尖小心整理,就跟那新婚的妻子一般,为自己的爱郎着装理服;站在身边的其他三位美人瞧见良辰在跟将军亲近,也不甘示弱,一个走上前拿起蒲扇小心的为乔羽扇着凉风,一个拿出丝绢轻轻地擦掉乔羽鬓角的汗珠,还有一个干脆半跪在乔羽的脚边,整理着将军腰间佩戴的九环梭子扣,大将军与贵妾之间的一派温润娴淑的盛景,让前来宣旨的公公看了后简直大跌眼镜,咽了口口水看着已经习以为常的小厮,压低嗓音,问: “杂家瞅着这情况,在这延平王府中,大将军的地位好似比延平王的地位还要高上许多呀?” 小厮缩头缩脑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外人后,便凑到公公耳边,说了句:“公公好眼力,王府中的四位妾室那可是把大将军当成宝贝一样护着呢!” 宣旨公公一听,顿时了然,点了点头的同时,也为延平王抹了把汗,府中有一尊这么大的尊佛,延平王爷也过得不容易,怪不得一天到晚给皇上找堵,惹得帝君雷霆大怒哇。 乔羽随着宣旨公公来到了定北宫的时候,夏侯青也在当场,看见乔羽进来,两人点头,也算是打了声招呼。 瞅见乔羽走进来,保定帝顿时松了口气,眉心紧拧,顺带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给他惹事的兄弟,口气不好的说道:“京城里,本来有一个楚玉郎就够乱了,现在连你也跳出来捣乱,夏侯青,你们这几个混蛋是不是嫌朕活的太长了?!” 夏侯青自认为做了对不起保定帝的事儿,也不敢回嘴,只是乖乖的站在一边,不做声。 乔羽一进来就听见保定帝吼夏侯青,而她的狗头军师居然第一次服软,顿时跟看见怪物一眼,稍稍的朝着一边咧了一步。 保定帝瞅见了乔羽的动作,轻轻地笑了一声,这心里的盛怒也淡去了一些,单手支在龙案上拖着腮帮,拍着放在身边的奏折,对着乔羽诉苦:“爱卿啊,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容易呀!” 乔羽抱拳,不卑不亢:“我皇英明,现今四海升平,八方来朝,大周百姓安居乐业,都是我皇洪福齐天,日夜操劳的成果。” 几句倒背如流的顺溜话一字不差的被乔羽背出来,引得保定帝心生欢喜,瞅着站在下面的大将军,这心里就越发的舒坦。 “自从将军大胜归来,的确是有不少小国前来投诚,这不,连西夏都来了,只是人家不是来投诚的,是来算账的!” 乔羽一听这话,拧了下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侯青,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压低嗓子问:“西夏皇帝知道你把人家闺女的肚子搞大了?” 夏侯青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消息本来封锁的挺好,可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给爷惹了一身骚!” “你大爷的夏侯青,当初你沾人家小公主的时候咋就不嫌弃人家骚了?” 夏侯青瞪了一眼身边这说话不分轻重的混蛋:“婉婉是香的,不骚!” 乔羽啧啧了两声,一眼鄙视:“那就是你骚,才睡了几晚上,就把种子埋进人家肚子里了,夏侯青,你挺有种的么!” 夏侯青听着乔羽这话,明明是夸奖的,他咋就在听了之后,这么想抽这个混蛋呢?果然是跟着楚玉郎跟久了的人,连说话都这么相似。 看着身下的两位爱卿嘀嘀咕咕,保定帝坐不住了,拍了下龙案,低声的咆哮:“你俩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乔羽忙站直身子,看着身边也不敢说话的夏侯青,直接污蔑他:“回皇上的话,臣在说关东王骚不骚的问题。” 保定帝一个没坐稳,差点被乔羽的这句话吓得从龙椅上掉下来,擦了把汗,看着依然神清气爽的大将军,心里十分佩服;摆了摆手,还是说明了他的意思:“将军,西夏国君派出自己的大皇子前来大周,不日之后就会到达,到时候,朕为了防止血案发生,不会让夏侯青召见,你代替他,迎接西夏大皇子吧!” 乔羽一听这话,不愿意了:“皇上,臣也很忙,每天虎狼军的帐营里会发生很多事情,臣恐怕无暇顾及,更何况,宫婉婉的肚子里又不是我儿子,我什么要给别人擦钩子?” 夏侯青看乔羽这混蛋在这个时候撂挑子,气的跳脚:“乔羽,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在西北战场,老子可是拼了命保护你来着。” “前面是拼了命保护我,可是后面咧?你成天跟小公主黏糊,现在好了,闯祸了,搞大了,男人要有担当,挺直腰板站在西夏大皇子面前,你就告诉他婉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看他能把你怎么样!”乔羽这风凉话说的夏侯青连杀她的心都有了。 保定帝也看出乔羽不想管这事儿,可是那西夏大皇子也是个战将,自问朝中,能够跟他匹敌的人除了乔羽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爱卿啊,朕知道你忙,可是这燃眉之急你还是要帮上一把不是吗,再讲,夏侯青也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以后你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一定会效犬马之劳。” 乔羽挑眉:“当真?犬马之劳?” 夏侯青听见乔羽这话,刚想否决,却被保定帝喝住,忙顺着乔羽的话,说:“朕保证,他定会效犬马之劳!” 乔羽笑了,看着夏侯青那副吃瘪的模样,搓着手:“好!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臣遵命就是!” 夏侯青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保定帝卖了,立马气不过,“皇上,乔羽这混蛋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她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 保定帝怒:“那好呀,你去接待人家的大皇子,看大皇子不举着大刀劈了你这混蛋,还未成婚就睡了人家的妹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朕看你是不想要你兄弟了,自宫得了你。” 夏侯青听保定帝这样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身边笑的诡异的乔羽,掉了一身的鸡皮,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好像他以后就要栽这不要脸的手里了。 …… 从定北宫回来的乔羽骑着刑风,心情颇好;一路上轻轻地哼唱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朝着延平王府一撅一撅的奔;当她刚到王府门前,就被眼前出现的一顶软轿吸引。 守在门口的小童看见是将军回来,立马小跑上前帮忙牵着马缰。 乔羽好奇,指着软轿,问:“是谁来了吗?” 小童笑着说:“是秦鸢姑娘到了!” “这么快,不是还有两天的路程吗?”乔羽睁了下眼睛,一眼的不敢相信。 小童忙跟着解释:“听下人们说秦鸢姑娘着急着见王爷,就日夜赶路,所以提早了几天!” 乔羽停到这里,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挑了挑眉,小姑娘还是个急性子,这下有点意思了! 想到这里,乔羽撩起长衫前襟朝着王府中慢慢走去,当她走到后院附近时,就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娇笑连连,苹果般可爱的脸颊上,浅浅的一对酒窝甚是讨喜,弯弯的眼睛里星星碎碎的光芒别样的明亮,少女可爱,神色憨直,一副听话乖巧的天真摸样;而在少女身边,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跟着也笑的跟二傻一般,细看下来,不是楚玉郎这只小兔子还是谁? 楚玉郎正陪着多年未见面的秦鸢认识府中的小路,察觉到不远处的一束灼热的光芒,抬头一看,可不就是他媳妇么。 见到媳妇一身紧张,英姿勃发的站在长廊下,一派风流不羁的模样让他看着都喜欢;楚玉郎拉了拉秦鸢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人儿,一边朝前走着,一边说:“看,我媳妇!” 秦鸢抬头一望,先是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又无限天真的笑了出来。 乔羽看着朝她走近的人,也跟着走过去,可是,在她快要靠近楚玉郎的时候,就看见秦鸢别有深意的将自己的柔夷放到楚玉郎的手心里,轻轻地靠在楚玉郎的怀中,清亮的眼睛里,依然是笑容一片,可是已经无法遮掩的假笑,让乔羽突然停下脚步。 这孩子!似乎大概、真的是有点问题呀! 乔羽,默了! ------题外话------ 夏侯青自宫谢罪~ 哈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4:为了一个女人,变傻了 看着媳妇突然眼神沉慕的站在花圃前不动,楚玉郎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声。[.超多好看小说] 乔羽那眼神,他不是没见过;就跟当初在西北战场,最后一战吥铎皇子时的目光一样,坚定中透露着杀气,沉稳里带着道不清说不明的压抑;这种狩猎般的眼神,这种大气到让人心生胆颤的眼神,怎么会在看见鸢儿的时候流露出来。 楚玉郎顿了顿步子,潜意识的看了一眼牵着他的手,依依靠在他怀中的鸢儿。 鸢儿浅笑,眉眼中带着他熟悉的单纯,苹果般可爱的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洁白的贝齿,还有那星星碎碎的眼睛,清亮的比这尘世间最干净的璞玉还要洁白无瑕。 秦鸢察觉到楚玉郎在看她,抬头一望之际,眼神更加纯粹明亮:“玉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楚玉郎忙藏住眼角的疑惑,在抬头看向乔羽的时候,摸着秦鸢额头前厚厚密密的额发,一眼的心疼和喜欢:“没事,就是想要多看几眼我的小鸢儿!” 被楚玉郎这句话逗笑的秦鸢笑嘻嘻的在楚玉郎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抬眸望向乔羽的时候,眼睛精明而清亮,微微嘟起来的粉红唇角边,带着只有她知道的厌恶。 乔羽站在花圃前等着楚玉郎的靠近,当她看着小白兔带着明媚的笑容,在走近她的时候,大将军目光清亮,淡淡的看了一眼对着她假笑的秦鸢,开口:“是鸢儿吧,常听玉郎提起你。” 秦鸢天真的一歪头,带着点撒娇:“玉哥哥常说我吗?他说什么?” 乔羽宠溺的望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看的小白兔,口气一如既往的轻松随意:“说你在他心目中很特别,还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对于溢美之词,乔羽从来都不吝啬;更何况是对付一个小丫头,她更是没有看在眼里。 果然,因为乔羽的回答秦鸢笑的更加得逞,眼角里点点的挑衅意思毫不意外的落在乔羽的眼里:“将军也如玉哥哥所说风采逼人、俊朗非凡呢!” 两两相互恭维,这小妮子也不是个吃豆腐的作料;乔羽赞赏的看了一眼秦鸢,然后眼眸淡淡,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小白兔瞧,然后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楚玉郎白嫩细滑的脸颊,眼里,带着笑意:“累了吗?” 楚玉郎看着神色有点古怪的媳妇,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不累,我等会儿还要带着鸢儿……” “既然不累,那就陪我去趟书房吧!”乔羽根本就没听楚玉郎的话。 楚玉郎为难:“可是,我等会儿还要陪着鸢儿……” “刚才皇上把我叫到宫里,交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玉郎,帮帮我!”乔羽自顾自说,接二连三的打断小白兔的话,看着有点傻乎乎的小白兔和脸色已经不善的秦鸢,乔羽很轻松地就将楚玉郎拽回到自己的怀里,手臂轻轻一揽,正大光明的抱着怀中的爱人,眸光淡淡,瞅准了楚玉郎现在不想离开秦鸢,可还是自顾自说,仿若看不见两人连撒谎难过的为难之色:“玉郎,这件事情,很重要!” 楚玉郎听着媳妇铿锵有力的声音,看着站在对面的秦鸢,犹豫再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乔羽已经先人一步的带着离开,温韵的嗓音里,带着坚持和肯定:“别担心,延平王府很安全,你的青梅竹马不会丢掉,等会儿要王福带着丫鬟前来伺候,我们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楚玉郎被媳妇带着走,连头都没有时间回顾一下;而乔羽,在带着楚玉郎走回长廊,一步步的朝着别院中的书房走过去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回头一看,果然,小姑娘一脸愤恨,苹果般可爱的脸颊上带着难以遮掩的怒火,可就是这样,小姑娘依然娇俏玲珑,可爱的让人想要揉进心里疼爱。 乔羽抿嘴一笑,眼里带着不屑和警示;对上秦鸢那双含着怒气的眼睛,笑的很风凉。 好好的姑娘,怎么就尽喜欢整出些幺蛾子?秦鸢姑娘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只能算得上花拳绣腿,在威武不屈的大将军面前想要耍大刀,除非大将军让着她,若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书房中 乔羽慢腾腾的坐在宽背靠椅上,楚玉郎乖乖的坐在媳妇的腿边,玩着媳妇的大手,眼里含着笑,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唇,傻气的笑。 瞧着如此佳人,大将军心动已久,心里的那头禽兽又跑出来,按住小白兔的后脑勺,托起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唇,狠狠地吮吸着那香甜的舌尖,直扯得小白兔香滑的舌根生生的疼,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禽兽的肩膀,才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嘴巴,颤着发抖的舌根,眼角湿红的瞪着乔羽,无声的控诉。 乔羽温柔的抚了下楚玉郎垂落在耳鬓见的青丝,口气一如既往的清淡,只是声音的沙哑出卖了她此刻的情动:“别这样看着我玉郎,小心我等会儿吃了你!” 看媳妇如此无耻,楚玉郎扬起小手,狠狠地拍了一把这不要脸的脑袋,瞪:“你叫我进来,就是欺负我的?” “也不全是!”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皇兄把你叫去究竟说了什么?一幅大祸临头的模样。” 乔羽并没有隐瞒楚玉郎的意思,再讲,保定帝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心里打了什么小算盘,她还是能猜出一二的:“你认识宫自清吗?” “哦,宫婉婉的大哥,西夏的大皇子,以前听父王提起过!”楚玉郎又垂下头,掰着媳妇的手指头玩。 乔羽任由小白兔在她身上黏糊,“说说他的情况,知道多少说多少!” 听见媳妇这话,楚玉郎抬起头古怪的看了一眼媳妇,这心里的疑惑刚腾起来,就又被媳妇眼神中的冷意吓退了:“其实,我对这个西夏大皇子了解的不多,当初知道他的名头,也是因为他是西夏的战将,父王在世的时候常常说这小子是个将才,只是不清楚为何西夏老皇帝迟迟不肯立这样一位风采超绝的儿子当太子,闹得现在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各个垂涎帝位,明争暗斗不断。” 乔羽眼神略有所悟:“看来,这个大皇子的来头挺大,不好对付呀!” 楚玉郎仰起脸,一脸无所谓:“就算是不好对付也不用你对付,现在大周跟西夏交好,阿羽是不会跟宫自清在战场上遇见的。” 说完,楚玉郎就攀住媳妇的脖颈,靠在媳妇结实的肩头,带着点撒娇,也带着点小小的矫情。 乔羽搂着楚玉郎的小蛮腰,握在手心里紧了紧:“我倒是不怕跟他真刀真枪的拼,战场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倒是痛快;可是现在宫自清问罪前来,皇上要我招待,这该如何是好!” 楚玉郎登时从媳妇的颈窝中抬起头,瞪大了干净的眼瞳眨了眨:“你说什么?宫自清要来了?来大周?” 乔羽耸了耸肩,眼里带着点焦灼:“可不是,夏侯青把人家妹妹的肚子搞大了,到现在虽然养在关东王府里,可是却没名没分,宫婉婉在西夏那边也是一个得宠的公主,西夏老皇帝听闻消息,气的将自己的大儿子放出来咬人,皇上担心宫自清看见夏侯青会割了那混蛋的兄弟,就要我出来挡着,落了个苦差事!” 楚玉郎一听那只混蛋皇兄居然又把他媳妇给出卖了,气的咬牙切齿,一下就从媳妇的怀里蹦出来,蹬蹬蹬的就往门口跑:“老子这就去找那只混蛋,凭什么又让你收拾烂摊子,西北战事才结束多久,他就这样折磨你,媳妇,你别怕,爷这给你讨回公道去!” 乔羽看着护短的楚玉郎,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是想到这件事牵扯甚大,所以还是一把拉住乍毛的小白兔,抱在怀里,蹭蹭:“乖!别去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事事。” 楚玉郎很矫情:“谁说爷改变不了,爷定能让皇兄收回成命!” “然后呢?”乔羽看着护她的小白兔,笑的很开心。 “然后……”小白兔眨眨眼:“然后,我替你去!”小白兔慷慨激昂的拍拍胸口。 乔羽听见这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瞧着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敢嘲笑他?楚玉郎蹦起来掐着媳妇的脖子,使劲的摇晃,憋红了脸,骂:“你大爷的乔羽!老子一心为你,你却笑话老子,老子要休妻,要休妻!” 乔羽一边笑着,一边挣扎着从小白兔的爪子里逃命,擦掉已经笑出来的泪花,对眼前的小男人,真是爱到了极点:“就算是你要去,我也舍不得呀!” 楚玉郎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理她。 “那个宫自清能够得到父王的赏识,应该是个英雄人物,既然人家前来,我也要去会会,难不成真的让夏侯青的兄弟被人家跺了我才跳出来说风凉话吗?!” 楚玉郎嘟嘟嘴:“反正那混蛋当初在上人家小公主的时候可是嘿咻嘿咻的,现在闯了祸,就要自己担着!” 乔羽眼里含笑,揉着怀里的小兔子:“放心,这次我帮他,下次,这混蛋就要千倍百倍的回报咱们。” 听说有好处捞,楚玉郎也收起怨气,看着媳妇,眼神直勾勾的:“是不是你跟皇兄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到没有,只是说,以后夏侯青要对我效犬马之劳!”乔羽得意的一扬下巴。 楚玉郎眼神放光:“当真?那只狐狸,狡猾的跟黄鼠狼似的,能让他认栽,千古奇闻!” 看着楚玉郎兴奋的模样,乔羽也笑出来;从后面,轻轻地圈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指腹间,抚摸到的是他身上柔软的锦服,眼里,盛开了夏花! 夏侯青碰见了宫婉婉,认栽了! 那她呢?是不是在碰见这只矫情可爱的小白兔之后,也要双手举起来,认栽了呢?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她会在看见秦鸢的时候,没有办法做到自己口中所讲的大度? 小兔子,属于她的小白兔,她,好想一个人占有着! 察觉到乔羽的异样,楚玉郎刚要转过身,却被乔羽猛地抓紧,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她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颤抖:“玉郎,我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朝堂上,你打人了呗!” 楚玉郎没想到自己极力遮掩的秘密还是被乔羽这混蛋知道了,一时间又羞又恼,一个劲儿的抓耳挠腮,模样好不可爱。(.) 乔羽看着怀中憋红了脸,一脸窘迫的小男人,轻轻地呼了口气,眼睛,在缓缓闭上的时候,终于说了句服软的话:“谢谢你!保护我!” …… 夏侯青从定北宫中出来了以后,就一个人走在回去的长安大街上,身后的轿子、马车都跟着他,可是他不想坐上去,只想一个人,好好地走一走。 当他来到公主府的时候,眼神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自从成年了之后,他就从公主府里搬出来,建立了自己的关东王府,虽然公主府与关东王府相隔不远,可是他很少回去,原因很简单,就算是他回去,也看不见父母几面,自己的父亲虽然才华横溢,可是一生都折服在母亲的身边,甘心当一个裙下之臣,活的简单而幸福;而母亲虽然贵为公主,但却性格单纯无害,将父亲视为自己的天,看做全部的生命,哪怕是有了他这个儿子,母亲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的夫君,未将自己多余的爱,分给他一点点。 其实说这么多,并不是表示夏侯青在公主府中是一个受到冷落的孩子,他从小性格孤僻,又太过聪明,身份高贵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从小就过于早熟的他很看不起父亲一代天才般的人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所以自小就畅往独立的他,搬出来住那是早晚的事儿。 夏侯青盯盯的站在公主府前,伺候在门前的门房奴才看见他到来,忙出来相迎;夏侯青面带微笑,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小就生活的王府,走过亭台楼阁,踏过盈盈绿草,当他来到花房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就看见父亲在小心翼翼的摆弄着一束束正值绽放的牡丹花。 花之女王,国色牡丹,就算是现在春寒料峭,可是父亲还是能为母亲种植出早开的国色牡丹,望见这一幕,夏侯青的心突然软了一下,抬手间,轻轻地碰了碰一朵灼艳的花朵,却不想遭来了父亲的嫌弃: “你这粗手粗脚的孩子,别乱动!” 夏侯青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父亲,收回了手,走上前:“爹爹,你没转过身怎么就知道是我来了?” 夏扬放下手边的小铲子,身着一身青墨色的他虽然年过四十,却依然风姿健朗、清颜卓雅:“我一直在等你!” 夏侯青愣了愣,看向父亲,眼里带着不解。 夏扬宠溺的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拂掉衣袖上的灰尘,先走出花房,带着夏侯青来到一处凉亭边,两父子,从未有过的静逸相处方式,悄悄展开。 “你西北回来,除了第一天带着府中的妻妾过来请了安后,就再也没有过来,我知道你有事情在忙,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所以,我每天都会在花房里等你一会儿,等你过来找我,儿子!”夏扬轻轻地笑,风姿卓越的他,身上自然地带着一股书卷的气息,身上淡淡的墨香,眼角浅浅的笑痕,还有那张跟夏侯青有着七分相似的脸颊,如此超脱尘世般的男子,也难怪能让娉婷公主一生相爱。 夏侯青转动着手边的茶杯,眼神忽闪了一下,在一个干净的像谪仙一般的父亲身边,他往往都会收起自己身上的锋芒,尽力当一个正常的孩子。 “爹爹,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娶母亲,没有当驸马,没有答应母亲一辈子不为官,用尽一生守护着她,你现在的地位,一定可以跟荣亲王平分秋色,朝堂上翻云覆雨、百姓口中亘古绵长,史官在记载你平生事迹的时候,会多写几笔你的伟大史记,而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娉婷公主之夫而已。” 夏扬听着儿子的话,喝下一口清茶,眼里带着极其温柔的笑:“可是,如果我那么做了,我就会错过你的娘亲,我就会没有你这么出色的儿子,也会,在迟暮之年的时候后悔,没有爱上一个我真心想要爱的女人!” “爹爹,爱情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男儿放弃梦想,重要到可以委身求全当以默默无闻的人,重要到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要追求的价值,放弃一辈子的信仰吗?”夏侯青步步相逼,这些话,他似乎是说给父亲听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拷问自己,为了爱情,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些,值不值得?后不后悔? 看着迷茫不已的儿子,夏扬轻轻地扬起好看的眼角,看向亭子外碧绿碧绿的湖水,沉默了许久,突然,他就又想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沉默中,清爽的笑出声来。 夏侯青看着眉开眼笑的父亲,垂下眼睑,别过头,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动作可爱到天真的地步。 “犹记得当年,我高中状元,那时,当榜单公布的时候,我开心、兴奋,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是金榜题名时的这一刻,而是想要以后自己可以为大周出一份力,身为男儿的满足感,就让我膨胀起来!”夏扬回忆着,慢慢的、继续的往下说:“先帝是一名性格很温厚的帝君,大周有荣亲王的守护,四海升平,国中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堪称盛世天下,我自问可以在这天平盛世中,可以创造出更大、更美好的生活来,那日,先帝在定北宫中,亲封我们几名考生,我站在龙案下,意气风发、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天下大计,那时,明丞相称赞我天才罕有,甚至连朝中自持清高的朝臣都对我刮目相看。” “可就在我洋洋自得的言论着满腔的热血时,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偷偷地爬在定北宫的侧门,露出竖着双髻的长发,眼睛漂亮的就跟水痕一样,洁白的皓齿,白嫩的肌肤,还有那似懂非懂的神色,让我在那一刻,为之沦陷;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娘亲,而就是那一眼,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在什么都得到的时候,其实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大周状元,文武双全,风采卓然,君子端方,这些溢美之词几乎快要将我捧到了天上,可是,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的心里、眼里,一直徘徊着那小小的人影,书中有一见倾心之说,而我,在那一眼中,倾了心、动了情,青儿,你或许以为是你母亲耽误了我,可是我却要感谢她,是她让我明白,我纵然才华无双,可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当我遇到了喜欢的那个女人,就算是丢了命,舍了志,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二十年如一日,我过得很幸福,每天,念念书、练练字,拉着你娘亲的手到处走走,在她累的时候背着她,在她困的时候哄着她,在她哭的时候,第一个为她擦掉眼泪,在她做恶梦的时候,抱着她;我的梦想、我的志愿、我的人生价值和存在感,都被你娘亲占有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幸福感,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完成的梦想;人生太多的价值去实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想和追求,而我的追求,少年时,是成为大周第一博古通今之惹,但是在遇见你娘亲后,我的梦想是用我将来的人生,陪伴这个可爱的女人,一生,都让她快乐无忧。” 说到这里,夏扬看向夏侯青,看着儿子眼眶中的震撼和闪烁,笑了:“青儿,你自小就跟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样,沉默寡言、心思沉稳、心机还很深,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我没有把你教好,可是看你能文能武,在正途上有了一番自己的作为,我自认为已经做了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一直想要把你温暖起来,可是你的心防太重,你把自己包裹的紧紧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直到你西北回来,我看见了那个被你呵护在怀中的西夏公主,我和你母亲就知道了,能够把我们的青儿温暖起来的人,已经出现了。” “青儿,人生短短数十载,除去生活作息、五谷轮回,我们活着的时间并不多,在这并不多的日子里,最长时间陪伴在我们身边的人不是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不是那些能你能喝能玩的酒友,而是真正能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那个让你怦然响动、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在一起的女人;婉婉是个好姑娘,看见她我就像是看见了二十年前你的母亲,单纯、善良,还有那双懂你的眼睛,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男儿梦想可以没有,志愿可以舍弃,因为丢掉一个梦想,还有很多梦想等着你实现;但是错过了一个真心爱上的女人,就算是在今后拥有无数的爱人,也无法填满你的心了。” 夏侯青紧握着杯盏的大手一点点的收紧,清亮的眼睛更加阴沉如墨,拧紧的眉心似乎集结了无数的挣扎,将他的灵魂狠狠地绑缚着。 就在夏侯青与夏扬两两沉默的时候,伺候在公主身边的丫鬟小跑过来,老远就看见夏扬和夏侯青,逐一福礼之后,对着夏扬,笑声满面的说道:“驸马,公主醒了,找你呢!” 夏扬一听,立刻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有着从未有过的灿烂和温柔,在走过夏侯青身边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别让自己的理智左右了你的心,你这小子,从小就活的太阴沉,玉郎就比你做得好,最起码那个小糊涂蛋知道,他在乎的女人是乔羽,听听他在朝堂上怒打朝臣的事儿,就知道这孩子,也是条有血性的汉子,根本不比你差。” 听到父亲突然提起楚玉郎,夏侯青“扑哧”一声笑出来,抬眸眨眼间,眉心紧拧的挣扎慢慢散去;看着父亲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夏侯青想到了离开的荣亲王,那个大周的真正英雄,那个也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不顾一切的血性汉子。 夏侯青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要跟楚玉郎那样的货色沦为同类了,为了一个女人……变傻了! 夏侯青在凉亭里坐了许久,看着蜻蜓飞舞,瞅着彩蝶落花,清风一吹,带着暖意和清凉,一点点的吹进他紧闭的心口,然后,轰然一声,被他紧紧地防护了二十几年的心房,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另一边 从主院搂着娇妻出现的夏扬远远的看着英俊潇洒的儿子,眼底的笑意浓郁的散开:“看,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娉婷公主轻轻地嗯了一声,肤若凝脂般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轻轻地靠在夫君的怀里,眨着秋水一样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以为,青儿会这样一辈子孤独下去,这孩子,从小就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是太理智的决定自己的人生,反倒是失去了太多需要珍惜的感情。” 夏扬点头,附和着妻子:“放心,以后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可是,不是听说那个西夏大皇子要来了吗?青儿这次闯了大祸,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娉婷公主就担心不已。 夏扬倒是没有妻子的担忧,搂着妻子,转过身,朝着正院的花厅走过去,声音温润好听,细细的宽慰着她的心:“保定帝已经让乔羽接待西夏大皇子,乔羽虽然是女流,但却比男儿更有大智慧,再讲,时候到了楚玉郎定会跳出来搅局,到时候不管是那小子把局面搅得越来越乱还是越来越好,都不难猜出,所有的人其实都是在帮着我们的孩子,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听到夫君这么肯定的回答,娉婷公主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锤了一下夏扬的胸口,眼神里带着怪嗔:“都怪你,总是把自己掩藏起来,挠的青儿和大家都以为是我耽误了你,其实,你最贼了!青儿这种早熟奸坏的性格,就是遗传你,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 夏扬轻轻地攥住妻子的柔夷,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揉一揉,好似生怕刚才的那一锤敲疼了她,爱恋的在嘴边轻轻地亲了亲,无辜的笑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爷,活的最天真无害了,哪里敢使坏?” “你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明丞相能够在这个时候出山不是你的杰作,还有还有,青儿私藏西夏公主的事儿,你敢说不是你派人偷偷告诉西夏老皇帝你,夏扬,你这个坏蛋,连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你都算计,你真是坏的都流水了!”说着,娉婷公主撒着娇,狠狠地掐着夏扬的胸口,看着夫君那副不敢言,只能甘受着的表情,娉婷公主笑的格外开心。 夏扬小心的求饶,俊美的脸上带着无法言语的宠爱,小心翼翼的躲开着娇气的攻击,可是又偶尔凑上来,让她掐几下过瘾:“我这不是想要帮着咱们儿子么,不逼急他,这孩子还是长不大!” “呸!你少给自己找借口,夏扬,你越老越坏了,我要跟儿子过去,不跟你过了!”说完,娉婷公主闹着性子,拔腿就跑。 但是刚跑了两步,就又被夏扬拽回来,藏在怀里:“除了我,你这辈子别想跟别的男人过,就算是儿子,也不成!” “夏扬,你坏死了!” “是是是!我就坏,可是,我的坏只对你,好不好?”说完,夏扬就轻轻地捧着娉婷公主的脸颊,看着手心中这个被他呵护一世的女人,动情的轻轻地啄吻着。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还是会为了她放弃功名利禄,今生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 人生,最美的故事,就是从遇到她,开始的…… ------题外话------ 这一章走的比较温馨浪漫 写的我的心都软了,这些坏男人们,真好啊! 夏扬这个人,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想想看,他的精子创造出来的夏侯青就是个牛逼哄哄的家伙,他只会更强、更腹黑! (笑~)亲乃的们,你们每个人都要幸福呦!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5:自宫以谢天下 宫自清的队伍来得很快,明明要小半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的也缩短了一半,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乔羽正坐在凳子上眯神,看着急匆匆的小喜和猫儿,以及已经蹦跶着起来的楚玉郎,乔羽反倒是显得极为安静,冷冷的敛了敛有些酸胀的眼睛,揉着因为没有休息好而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也是个急性子,凑一块了!” 没明白媳妇的意思,楚玉郎似乎有点着急:“他大爷!又不是赶着来找媳妇,这么快跑过来做什么。” 楚玉郎这么说,也是因为心疼乔羽;自从保定帝将接待的任务交给乔羽,乔羽就下了军令状,必定会办好;为了不耽搁虎狼军军营中的事儿,乔羽这几天来几乎夜夜住在军营里,连觉都没睡几下,这好不容易将虎狼军的事儿办置好,刚刚在椅子上歇了一小会儿,这催命的阎王就到了,着实让楚玉郎心疼媳妇心疼的心窝疼,看着媳妇布满血丝的眼睛,气的直跺脚。 “不干了!咱们不干了!管那个宫自清是要把夏侯青要杀要剐,反正宫婉婉也不是坐着等饭吃的料儿,凭什么总是让你这个累,臭皇兄就是只臭狐狸,一天到晚的算计我媳妇,他咋就不让自己的媳妇去打仗,咋就不让自己的媳妇去陪那个什么西夏大皇子!干!” 楚玉郎一蹦三丈高,眼里的火焰烧得旺旺的,整个人就跟着了魔怔似的在屋子里乱走乱转,一副抓狂发疯的模样。 乔羽揉着酸疼的眼睛,声音也有些哑:“别闹了,这军令状都立了,怎么说不干就不干;虎狼军将士说得出做得到,就算是爬,老子也要把宫自清按在地上好好地骑一骑!” 楚玉郎娇嗔了一眼媳妇:“人家宫自清好歹也是一朝战将,跟你的本事不分上下!” 乔羽微微一笑,身上的骨头随着她张开的手臂磕磕巴巴的响,听着怪渗人的,“当初保定帝要我去接待宫自清,他就是想要看看我和这个西夏大皇子谁更厉害;果然帝王心都是霸业种,他想要借我的手试一试宫自清,还想要借宫自清的手试一试我,看看我们两个同为各国的战将,谁更厉害;这样,就算是将来的某一天边境发生冲突,他心里也好有一个谱;君威不可漏、圣意不可揣,玉郎,你皇兄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楚玉郎哼了一眼,眼里带着不屑和骄傲:“他那些小聪明,都是用来对付自己人;楚如冰那混蛋都已经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了,他一天到晚还是供着人家,皇叔长皇叔短的叫着,甚至在朝堂上眼睁睁的看着楚如冰把持朝政也漠不关心,我看这混蛋,真是不想要他的江山了!” 已经开始着手伺候乔羽更衣的小喜将柜子里乔羽暗红色的朝服拿出来,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的套在身型颀长的大将军是身上。 而乔羽,眼神略有所悟的想着楚玉郎的话,瞳孔是收缩着的,这样的她,紧张而危险。 就待这是,伺候在屋子外面的丫鬟走进来,说是秦鸢姑娘来了,要求进来。 乔羽脑海里正盘踞着楚玉郎刚才的话,心里正装着宫自清要来的事,还有点不放心虎狼军上下,现在又冒出来个秦鸢姑娘,着实要她堵了一回。 翻眼,看着因为听见秦鸢两个字而面露喜色的楚玉郎,乔羽压下心头莫名高涨的火焰,摆了摆手,用沉默表示了自己是勉强才让秦鸢进来的。 今日的秦鸢,依然穿着鹅黄色的长裙,整个人娇小玲珑,苹果般可爱的脸上带着春风般迷人的微笑,甜甜糯糯的嗓音,在人影晃动的时候,就已经呼唤着楚玉郎:“玉哥哥——!玉哥哥、鸢儿想你了!” 正半跪在地上给乔羽盘九环银扣的小喜手指一颤,眼神略有顾及的朝着小姐望了一眼,果然,小喜虽然面色如旧,可眼神里,已经杀气腾腾。 小喜想到等会儿要面临的枪林弹雨,吓得手忙脚乱的加快速度,甚至还差点盘错了几颗纽扣,还是身边伺候的猫儿在一边小声提醒,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秦鸢一进来,就像一只飞倦了的百灵鸟,毫不犹豫的扑进了楚玉郎的怀里,小小的脑袋,甜甜的笑容,还有那弯弯的眼角,都在楚玉郎的怀里噌啊噌,就跟身上长了虱子一般,找了根木gun蹭着解痒。 楚玉郎那二傻也是任由怀中的小美人抱着他,自己的那双小爪子居然也搁到了秦鸢的小蛮腰上,虽然没有摸,可是乔羽却有股前所未有的乍眼。 脸色,已经兜不住了!越来越浓郁的杀气和越来越拉黑的俊脸,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阴郁冷酷到了极点。(.无弹窗广告) 小喜的手更抖了,自求多福的看了一眼还对着王爷撒娇的傻女人,然后拽了拽猫儿的衣襟,压低声音,道:“撤!” 猫儿眨眨眼,跟他的主子一样迟钝:“将军的长发还没有盘起,怎么就走了?” 小喜看着小姐垂落在脖颈间的长发,哀呼着这个时候要是再有一道劲风吹过,墨发飘起,配上小姐这张已经露出杀意的脸,那真的就跟地狱中的阎王一般,凶杀吓人了! 小喜抱着头,使劲的摇:“没事没事!将军等会儿自己会盘头发的,猫儿,快走!” 猫儿被小喜这疯丫头拽着衣袖就跑,两个人一个逃命,一个不明,背影看上去着实滑稽。 楚玉郎看着两个混球离开,转过身看媳妇的时候,破口大骂:“怎么伺候主子的,这头发还没弄,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小喜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应该拉出去侵猪笼!” 乔羽的眼睛依然盯着秦鸢,可还是随了楚玉郎的话,回答:“侵猪笼是对付不守妇道的的dang妇,只是不知道,勾引他人夫君的淫娃不知道会不会也被侵猪笼!” 乔羽说这句话的时候,真正是风轻云淡! 眼角的杀气飞扬,嘴角的笑容也是飞扬的,再加上一身的暗红就跟躺着鲜血的魔鬼,长发垂于腰间,正好还有一阵劲风吹过,发飞、颜笑,整个人阴郁沉肃、毒辣如蝎。 撞见这一幕的秦鸢被乔羽露出来的杀气吓得尖叫一声,自幼生活在单纯的闺房之中,父亲是左都御史,母亲是大家闺秀,府中上下都将她当成明掌上明珠般疼爱;如此单纯无害的小苹果,怎么会是在战场上舔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乔羽的对手? 听见秦鸢尖叫的楚玉郎忙低头护住秦鸢,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疼了乔羽的心。 乔羽拧眉,眼瞳依然是紧缩的,只是这时候,她已经不简简单单只是危险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想杀人的气息,几乎将这硕大的房间掩盖。 楚玉郎抬头,正好对上乔羽已经布满猩红的眼睛,口水,不自觉地下咽:“阿羽?阿羽!” 温柔的嗓音,带着点颤抖,轻轻地呼唤着她;乔羽听见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回答,她,似乎又变回城以前的那副样子,阴沉、安静,哪怕是整个人都是笑着的,可是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让人难以忽视。 乔羽看了一眼睁大眼睛看她的楚玉郎,眼神,落在他紧紧地抱着秦鸢的手臂上,然后随便拿起桌子上的锦带,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便扎起,依然是一身利落的马尾,可是整个人却有了些许的改变。 “我去去就回,晚上一起吃饭!”乔羽轻柔的对着楚玉郎说着,只是一字一句说的奇慢无比,一个字一个字压的很重。 楚玉郎机械性的点点头,看着步步走出去的乔羽,长舒了一口气。 秦鸢的眼瞳里已经蓄满了泪,小小的身子不安的颤抖,紧紧地抱着她的玉哥哥:“将军是不是不喜欢我呀?玉哥哥,她刚才好可怕!” 楚玉郎看着乔羽暗红的背影,嘴角不自然的咧了一下:“不会,阿羽人很好,她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今天有点反常;鸢儿这么可爱,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是吗?”秦鸢将头埋进楚玉郎的怀里:“玉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将军想要把我赶走,你会把我留下来吗?” 楚玉郎听着怀中弱弱稚气的声音,婉然一笑,“当然!我才是延平王府的主子,那个混蛋拿我没办法。” 听见楚玉郎这样的回答,秦鸢呵呵笑出声来! 清亮的眼睛,在楚玉郎看不到的时候,突然也沉了下来! 刚才她的感觉绝对没错,乔羽,想要杀了她! 没想到那个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气定神闲的大周英雄,心里最大的弱点却是她喜欢的男人,这是幸?还是不幸? …… 阳春三月,大地的回暖已经越来越明显。 京城城楼上,乔羽背风而立,长发飘,衣袂卷,英姿挺立、意气风发,只是眉眼间的戾气让她看上去显得有些焦灼,似乎心里藏着痛楚,却在极力掩藏,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和触摸。 明瀚看着站在乔羽身后的一帮子虎狼军兄弟,戳了戳夏侯青的胳膊,压低嗓音说:“我总算知道这乔羽是怎么在这一帮舔血的老爷们面前作威作福、稳坐第一把交椅了!” 夏侯青挑了挑眉心,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沉默,静等着他的下文。[.超多好看小说] “论武功、论行兵布阵,虎狼军和帝皇军里绝对有人能够比得上乔羽,只是,这乔羽就是在这帮精英英雄里面出类拨萃,你知道为什么吗?气场!那混蛋不管是站在那里,只要往那儿一杵,周身的杀气霸气贵气围绕,别人自然而然畏惧她,久而久之就能号令一帮子小弟为她卖命,摇身一晃就变成老大了!” 夏侯青听着明瀚的分析,赞赏的点点头,顺带着还拍了拍手掌报以鼓励,“你小子,跟你父亲学了不少呀!” 明瀚有点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眨眨眼:“皮毛而已!” 听见明瀚和夏侯青对话的乔羽,只是微微的攥了攥拳头,身后负于身后的她,堪比男儿顶天立地,不怒自威、俊朗非凡。 “等会儿宫自清到了,夏侯青你就藏起来,别想着偷窥,我看时机成熟就会介绍你们二人认识!” 大将军发话,所有人俯首答好,只有夏侯青那只猴子,还在瞎蹦跶:“乔羽,你可一定要帮我把这件事情搞定了,虎狼军军营里的事儿就交给我,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可要打得漂亮点。” 乔羽斜睨了一眼夏侯青:“不用你说,就算是为了婉婉,我也会尽心尽力!” 夏侯青吃味的瘪瘪嘴,心里还在介意着自己的女人曾经是乔羽这混蛋的相好的事实:“婉婉?叫的还挺亲热的么!大将军英雄本色,真是比男儿气概还要男儿气概呀!” 乔羽现在心情很不爽,所以也不想看见夏侯青这混蛋开心,于是,开口:“当然,婉婉曾今可是我的女人,我和她还睡过!” “乔羽!你他妈有完没完?!” “没完!” 看着被踩着尾巴的某位男人,乔羽憋闷的心,总算是舒坦了点。 不明事情真相的虎狼军纯爷们,看着跳脚的军师和跟军师媳妇有一腿的大将军,这心里都在腹诽着大将军真不是个东西,连兄弟的媳妇都上了;看来以后要看好家里的婆娘,让她们离这个危险地人物远一点。 宫自清的到来,不管是阵仗还是威望,都被西夏一同前来的队伍弄得极为浩大,虽然这位大皇子现在不是太子,可是在西夏,大皇子能征善战、有勇有谋,再加上是前任明德皇后唯一的遗子,朝政声威、百姓威望自然是要比其他的几位皇子高涨许多;只是西夏老皇帝迟迟不肯将其立为储君,让外界流言蜚语、揣测连连,动摇了西夏几百年的基业,让其他几国虎视眈眈。 乔羽高高的站在城墙上,嘴角抿着笑,看着同样坐在高头骏马上的宫自清,果然是君子端方、风采逼人。 身处两国的枭雄战将,一个高站城楼,一个高坐骏马,眼神碰触的那一刻,同时晶亮了一下,接着,一股英雄惺惺相惜的意味,悄然散开。 乔羽从城楼上慢慢走下来,身后跟着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心腹,就看先才还油嘴滑舌的皮猴子们,在注意到将军脸色陡然严肃的时候,都各个绷紧了皮,收起脸上的笑,带着威武刚毅的身姿,昂然阔步的跟着乔羽走下城楼。 宫自清此次前来,带着西夏皇宫的数百名羽林军和数名官员,表面上看是前来看望皇妹,其实也是在一探大周大战过后国力的恢复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乔羽带领着虎狼军上下所有的将领前来迎接的真正原因。 人家摆明了就是来玩下马威的,她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不能耍着棒子喊打喊杀,只能曲线救国,显摆出阵势,好好会会这个跟她声名起响的男人。 京城城楼下 大将军英姿飒飒,器宇轩昂,大皇子俊朗迷人,霸气无双,两个同样都是战场杀将,站在一起,相互一顾,眼里有厮杀,有钦佩,更有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暗暗比较。 可是,站在京城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可就没有当事人之间的紧绷感觉,尤其是那些春花烂漫的少女,在看见同为风采绝伦的两名男子,尖叫声、丢手帕声,还有那一声声钦慕之音,不绝于耳的传来。 “大将军还是那么俊,还是那么有气魄!” “那个大皇子也不错,站在大将军面前一点也不输气场!” “我还是喜欢大将军,你看她的眼神,好温柔!” “大皇子身材高大,俊美逼人!” 滔滔不绝的讨论声,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掩盖住了乔羽身上隐隐迸发的煞气,宫自清眼瞳一敛,嘴角紧抿,有股先声夺人的气度。 乔羽作为御派官员前来迎接,虽说此人来势汹汹,可是依然宾礼周到:“大皇子不辞辛劳,千山万水赶来,本将已经安排了大皇子下榻之所,皇子好好休息后,本将亲自为皇子接风洗尘!” 宫自清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眼神冷冻如冰:“有劳将军了,只是本殿下思念皇妹,不知是不是可以直接先去趟关东王府,看了皇妹后再去休息?” 乔羽一笑,眼神犀利的她,自然看见了躲在人群中因为听见宫自清的话后身影一震的夏侯青,掩住嘴角的坏笑,借机推脱:“公主怀有身孕,关东王视为心中至宝,虽说皇子千里迢迢赶来应该让你们兄妹二人好好相聚一番,可是公主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不喜随便见人,日日缠着关东王,郎情妾意、伉俪情深,皇子若是真的想见,本将可以派人给关东王通知一声,择令他日,兄妹团聚,如何?” 乔羽说的头头是道,再加上在话锋中隐约折射到夏侯青在宫婉婉心目中的地位和重量,着实给宫自清一个无形的压力,让他在未见到夏侯青之前,就好好的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婿。 跟在乔羽身后的李廷峰看出宫自清似乎有咬住夏侯青的意思,忙又站出身,随着乔羽的话,接着往下说:“皇子莫要多虑,关东王君子之人,定会好好对待三公主,属下看皇子的随行脸上都露有疲惫之色,还是让大家好好地休整之后,再续他事比较好!” 宫自清横了一眼李廷峰,嘴角嗤笑:“君子之人?如果关东王真的是君子,就不会在未娶我皇妹之前,就败坏了我皇妹的名声;如果说在大周像关东王这样的男人都算得上是君子,那么大周的风气,是不是也……”说到这里,宫自清故意顿了顿,然后朝着身后跟随的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其讽刺,着实要跟在乔羽身后的人都按捺不住怒气,差点蹦出来。 乔羽听着宫自清的话,微微眯了眯眼,脸上没有怒气,反倒是有几股痞气:“男女情事,本就是无法用”君子、小人“这样简单的词语能够形容的,毕竟情到深处,身体上的接触也是在所难免;大皇子怀疑关东王的人品,其实本将也怀疑关东王的品行,你说,这女人还没拜堂成亲,他就急惶惶的往床上拉,而且三公主居然也是血性之人,就这样随了关东王一起胡闹,两个人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性情相投了点!” 乔羽此话一开口,跟随在宫自清身后的一干羽林军人瞬时按住刀柄,一脸的怒气腾腾。 而乔羽这边,吴有才一帮人也是欲要抽出长剑,顿时,双方气氛,飞扬跋扈、难争高低! 躲在人群中的夏侯青看着眼前紧张的气氛,顿时狠狠地跺了跺脚,大骂:“这个乔混蛋是怎么办事的,给她说了要小心招待、小心招待,这可好,人还没有领进家门,真刀子就已经亮出来了!” 明瀚也是擦了把汗,着急的直搓手掌心:“是啊是吧,这可千万别在大街上打起来了!”说到这里,明瀚突然又看了一眼身边惹祸的最终祸首,一巴掌拍在夏侯青的后心上,不顾他闷着头使劲的咳嗽,大骂:“你他妈还有脸说阿羽,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你这靶子射的太准,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这个时候阿羽用得着陪这个西夏孙子连声讨好吗?再讲,阿羽刚才话锋是犀利了点,可也是为了维护你的面子,你这混蛋却在这里抱怨阿羽,你有没有良心啊!” 夏侯青被明瀚吼得晕头转向,这个时候,昔日那个聪明狡诈的关东王已经消失了,完全就是个愣头青的夏侯青一个劲儿的抓耳挠腮,只恨不得自己自宫了以谢天下! 宫自清和乔羽都绷着脸不说话,一个眼光灼灼,一个目露隐晦,暗地里都在进行比较,各个攥紧了拳头,等候着对方的妥协。 此次,跟着乔羽一起来迎接东夏皇子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吏部尚书,名唤田不直,此人以前是西南郏县的河道御史,为人圆滑老练,早就是这官场上的老油条子,当初保定帝将这样的一号人物安插在乔羽的身边,就是为了防止乔羽会惹了大祸,有人从中斡旋,如今,乔羽大祸还没有惹上,可是这小火已经点起来了。 田不直看见大将军和东夏皇子如此明目张胆的唱腔,其实早就吓破了胆子,一口气连吃了好几颗清心丸,才憋着口气没让自己晕过去,提着官服,扑扑腾腾的跑到前面,忙弓腰哈背,两方大爷的喊着。 乔羽瞅着身边这个个子矮小、一脸谄媚的小官儿,一看就是一副奸臣相,心里也有些厌弃,瞥了一眼宫自清,口气无赖、流氓:“这人是你带来的吗?” 宫自清本来还跟乔羽憋着口气,现今被这混蛋一句话破了功,气的直翻白眼:“大将军,他身上穿着你们大周的朝服,怎么回事本殿下带来的?” 乔羽恍然觉悟的哦了一声,一脸的真相大白的模样,“大周朝堂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个老鼠眼的混蛋,皇上莫不是糊涂了,居然纵容奸臣当道?” 田不直被乔羽这半真半假的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不过是一个出来打酱油的小官,什么时候成了祸国殃民的奸臣了? 看着田不直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宫自清忍不住笑了几声,对上乔羽也是含笑的眼珠子,问:“你不喜欢他?” “废话!一脸的奸臣小人样,你喜欢呀!” 宫自清居然老实回答:“本殿下也不喜欢!” 乔羽笑,转过身,居然带着宫自清朝着驿馆走去,先才两个飞扬跋扈的人,瞬时突然变成了好兄弟一般,相邻而走。 宫自清看了眼身边的乔羽,又略有所指的看着身后因为乔羽的一句玩笑话而吓瘫的小官,道:“你也太坏了,想要找个台阶下,跟本殿下修复关系,也不用找个胆小鬼做替罪羔羊吧!” 乔羽据实已告,口气中带着傲气:“还不是因为你先挑衅,惹得我心生不满,所以才跟你唱腔的!” “咦!你还有理了不成,楚羽,别以为这里是大周,我就不敢揍你!” “揍就揍,指不定后面谁揍谁呢;宫自清,你别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对着我嚷嚷,又不是我搞大了你妹妹的肚子,你这幅表情,我很尴尬!” 宫自清不屑,切了一声:“虽说不是你,可是你跟着夏侯青站一队,欺负我们宫家人,我自然不依!” 乔羽冷哼,不作答! 宫自清淡笑,瞅着身边的乔羽:“你这是什么表情,本殿下可没有招惹你,只是实话实说。” 乔羽摆摆手,无所谓的耸耸肩:“是我本身心情不好,不是你的错!” 乔羽的这句话,逗笑了宫自清的一腔好奇,“什么事,能惹得你带情绪见客?” “家宅不宁,闹狐狸精了!” 宫自清一听,先是愣住,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楚羽,你还是没心没肺,跟五年前一样!” 乔羽瞪了一眼宫自清,要挟:“你大爷的宫自清!你敢在众人面前装做认识老子,老子就勾引你小妾,上了你正妃!” 五年前 西夏梨花,份外妖娆。 当少不更事的乔羽拐带着宫婉婉疯玩了小半天后,西夏皇宫上下,因为公主失踪而乱作一团。 那时,身为羽林军总管的大皇子身先士卒,骑上快马独自出了皇宫,一路上寻寻觅觅,根据自己对宫婉婉的了解一路上寻找而来,终于在城外的小山坡上,找到了正在跟他皇妹厮混的乔羽。 那时乔羽未满十四,而宫自清已是十八少年,虽然年纪相差,可是功夫却不相上下。 宫自清老远看见一个少年抱着自己的皇妹睡觉,气的从马背上飞起来,抽出怀中的短刀就朝着乔羽劈过去,乔羽从梦中惊醒,侥幸逃过一命,在于宫自清的争斗中,两人越打越起劲,最后,当宫自清的短刀架在乔羽的脖颈上时,乔羽的长剑也对上了宫自清的心口。 那时,少年张狂如野草般的狂傲的性情让两个少年一见如故,宫自清看皇妹并未被乔羽玷污,便也放下心怀,与乔羽歃血为约,约定相遇再战的誓言。 而乔羽,也同样欣赏眼前极为潇洒的少年,一口应下的同时,将怀中的一把匕首交给宫自清当做信物;少年时的约定、少年时的相遇,让两个少年都有了一段别样的回忆。 可惜,因为相遇匆匆,他们未留下身份的信息,一别五年,再无相见。 而乔羽,其实也没有认出宫自清来,只是,当她居高临下,看见坐在战马上的男子腰间挂着她曾经送出去的匕首时,才在警觉中恍然大悟。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敢肆无忌惮的跟宫自清唱腔的真正原因,故人相聚,虽然各持己见,可是谁也阻拦不了他们相逢后的喜悦和被五年后唤醒的回忆。 ------题外话------ 乔羽这个人太血性了! 看见秦鸢小姑娘缠着小白兔,就想掐死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6:老子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将宫自清送回驿馆,乔羽就打道回府。(.无弹窗广告) 路上,跟在身后的兄弟都对她不离不弃,虽然看出将军颇有心事,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一问,各个窜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揣测这“不男不女”的心思。 “阿才,你跟将军的关系最亲熟,可知道将军为何闷闷不乐?” 吴有才晃荡着脑袋:“这两天大哥一直在军营里忙,我虽然伺候在身边,可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李廷峰摸着下巴:“在我看来,将军在离开军营之前虽然面有疲惫,可神色却清朗如风,现今将军变成这样,恐是后院起火,小王爷这小蹄子又撒疯了!” 张铁随着总管的话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咱们中间,能把将军气的没蛋也疼的人不多,除了小王爷还真的很难猜出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众位将军经过讨论,一致认为,小王爷虽然不是红颜,但却是个十足的祸水! 这不,大将军阴气沉沉,这最后倒霉的人不是那位张牙舞爪的小祖宗,而是他们这群耐打耐练的属下呀! 一帮子兄弟把乔羽送回到延平王府,各个跟个木gun似的杵在门口,心里戚戚然,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宽慰着自家将军。 吴有才劝:“大哥,想开点就好了,小王爷虽然娇气,可是哪个漂亮的妞儿不娇气?!” 李廷峰依然装高深,“将军,记着啊,心里再恼也不能揍人,这殴打皇亲国戚,哪怕您功高震主,这一纸皇令,还是能让大伙儿的脑袋随着一起搬家的。” 张铁也随声附和:“老大,实在气不过,就出来找兄弟们喝酒,大伙儿醉一场,然后再搂着小秦宫的花魁睡一觉,这天大的祸事也都过去了!” “去你爹的张小铁,你是吃准了跟着将军上窑姐儿不掏钱了是不是?”李廷峰一巴掌拍在张铁的脑袋上,教训:“能这个光天化日之下教唆将军待我们逛窑子吗?就算是教唆那也是晚上,你个龟儿子,说事都不带看眼色的!” 张铁被李廷峰教训,心里委屈,可也只能抱着头呜呜的装孙子,不敢回一句嘴。 而乔羽,看着众位兄弟这根唱堂会似的在她面前又是打人,又是提窑姐儿,各个牟足了劲儿要给她宽心,这百肠纠结的心也稍微舒坦了些,摆了摆手,无忧无力的说道:“知道了,不会揍小王爷的,也不会忘了有时间再带你们去抱花魁,今儿就散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在军营里走动,营中有什么事就去找夏侯青,除非天塌下来,若不然别来找我!” 听出乔羽要放手一搏这西夏大皇子的意思,众位兄弟立马站直了,“啪”的一声立了个军姿,直挺挺的大声回好! 乔羽回到王府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她的小白兔穿着一身光鲜靓丽,尖尖小小的下巴,雾气朦朦的眼睛,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而纤柔,怎么看怎么漂亮,尤其是那双带着点邪气和纯净的眼睛,在看见她以后,一瞬间迸射出来的晶亮光芒,差点把英武的大将军萌死了。 乔羽佯装着镇定,抬起手,曲着食指放在鼻息间,轻轻地咳了几声,企图矫正因为小白兔的眼神而突然变哑的嗓音,英姿飒爽的走上前,看着蹲在大榕树下的小白兔。 “在这里做什么?起来吧!”说着,乔羽就伸手拉楚玉郎的有柔夷,可是这手刚伸出去,就被楚玉郎一巴掌打回去。 乔羽捂着发麻的手背,拧了下眉心,不说话。 楚玉郎抬起眼睛,雾气朦朦的眼睛里,真正是纯情一片,漂亮的小脸蛋上,一丝嫣红格外诱人。 “媳妇,你有心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玉郎的表情就跟捉奸在场似的。 这混小子,心还挺细! 乔羽抿唇,笑:“没有,只是最近太累,心智恍惚而已。” “屁呀!乔羽,你骗鬼吧!”楚玉郎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小树枝,画圈圈:“心智恍惚会恍惚到杀气腾腾吗?身体太累会累到想要杀人吗?乔羽,坦白从宽!”说着,楚玉郎抬头,露出那双清亮漂亮的眼珠子。 乔羽揉着楚玉郎的头顶,看着她可爱漂亮的兔子:“玉郎,女人太敏感不好!” “滚你大爷的乔羽,老子是男人,纯男人!”楚玉郎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就从地上蹦跶起来,跳起脚就在乔羽的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随后还不解气,干脆跳起来拍了媳妇脑袋一巴掌,双手叉着腰,骂:“你这混蛋,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装疯卖傻,老子对你又打又骂,你沉默的跟着闷蛋子一样,老子上辈子是强上了你还是轮了你,你丫这么折磨我。” 乔羽揉着被楚玉郎踹疼的小腿,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很认真:“应该是我轮了你,玉郎——!”乔羽在喊楚玉郎名字的时候,拖了好长的一个音,清雅的嗓音,没有秦鸢的甜甜糯糯,也没有其他女子的娇柔媚态,却宛若春风拂月,格外的让人心动。 楚玉郎被媳妇这一嗓子喊得心漏跳了几拍,捂着发烫的脸,结巴:“你个混蛋,这辈子压我也就罢了,上辈子还轮我?乔羽,你禽兽不如、去死去死去死!” 看着跺着脚不断诅咒她的楚玉郎,乔羽含着笑,走上前,轻轻地抱着这个任性的小男人,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心口怕摔了:“如果我死了,丢下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可怜?” “呸!没你,老子照样风流快活!” “当真?”乔羽脖子一歪,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有为的肯定。 这眼神,把楚玉郎给看呆了,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回乔羽的话,只是那双嫩白的小手,轻轻地抓住乔羽腰侧的朝服,然后,一点点的收紧,脸上,还闹着别扭:“去死,不要脸的臭婆娘!” 乔羽看着那双紧紧拉着她腰侧朝服的小手,知道她的小白兔在口是心非,望着望着,就笑了:“玉郎,你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如果不是我轮了你,这辈子,我怎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打、被你骂,还要忍受你动不动便要休妻的气话。” 楚玉郎脖子一扭开:“那是你脸皮厚,打骂不疼。” “是吗?”乔羽眼神闪烁,然后捏住怀中小人尖尖的下巴,对上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双唇压下,带着缠绵的厮磨,轻轻地含住那双柔软的嘴唇,轻喘呓语间,暧昧之音,徐徐道来:“这张小嘴,虽然很坏,可是却十分柔软;玉郎,我这一生,都不会丢下你的。” 楚玉郎被乔羽这轻柔的啄吻吻的有些晕头转向,迎合着乔羽的厮磨,缓缓地逼上眼睛,打开牙关,丁香小舌湿滑香甜,听见乔羽动情的表白,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刚一吸气,就“唔”了一声,微微挣扎了一下,脸上莫名的红晕越来越多。 乔羽看见楚玉郎脸红羞涩,慢慢的放开他,看着他忽闪不定的眼睛缓缓地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水的,就跟刚下过雨的蓝天;看的乔羽又想亲下去的时候,却被楚玉郎双手推开。(.) “别!你刚才吃了你好多口水,恶心死了!” 听见小白兔突然冒出来的话,乔羽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这混蛋不光喂他口水,居然还在事后嘲笑他,楚玉郎很生气,转过身,一撅一撅的就要离开,却被还在捂着肚子笑的乔羽拉住! “放手!” “好了,别闹了玉郎!” “叫你放手!” “玉郎,我知道错了!” 听见这声认错,楚玉郎瘪瘪嘴,他这个人很大度,对于知错就改,下次再犯的混蛋,一直抱着很大的宽容态度,瞪了一眼乔羽,伸手戳戳她的胸口:“不跟你闹,谁跟你闹!我找鸢儿玩去!” 突然听见秦鸢的名字,乔羽立马收住笑容,眼瞳里,一瞬间闪过连她都不知道的杀气。 “玉郎很喜欢鸢儿?” 楚玉郎点头,认真回答:“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那个时候我身体弱,父王和娘亲不让我随意乱跑,鸢儿就偷偷爬墙过来,身上好看的裙子都被树枝挂烂了也不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大哭大闹,反倒是从怀里拿出从街上买回来的枣泥糕给我吃,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她!” “感激?一个枣泥糕就把你收买了?”乔羽不屑,眼皮也跟着颤抖了两下,她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小白兔是这么好哄的人。 楚玉郎不理会乔羽口气中的难以置信,眼神眯着,口气不容置疑:“你懂什么,那些枣泥糕可不是普通的枣泥糕那么简单,对于我来说,那是从外面世界买回来的新奇东西,虽然没有府里厨子做的好吃,可是却比我吃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甜。”说着,楚玉郎挺了挺腰板:“本王爷不稀罕锦上添花的事儿,可是雪中送炭的人,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说着,楚玉郎又趴着乔羽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摇,弱弱的口气中,带着渴望的哀求:“阿羽,我知道你不喜欢鸢儿,可是,你能不能为了我,就算是不喜欢她也不要吓唬她,她是个小姑娘,刀剑都没见过多少,你这眼神一瞪,她就吓得叽叽喳喳叫,我听着也心疼不是!” 楚玉郎的这声心疼,听得乔羽也心疼了。 他为了别的女人用这种祈求的口气讨好她,为了让她接受别的女人在他身边而这样对着她撒娇;乔羽啊乔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真能忍啊! 乔羽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后在对上楚玉郎带着祈求光芒的眸光,居然犯贱的“嗯”了一声。 看着乔羽答应,楚玉郎先是一惊,接着,居然转过身笑起来,乔羽看不见楚玉郎的笑容,只是听见那细细碎碎的笑声,不似以往的那么干净,可是依然动听;她别过头,藏住眼底的痛,攥紧了拳头,就算是再苦,为了他,她也要忍着。 …… 宫自清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并没有保定帝想象的那么难搞;毕竟,乔羽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乔羽在迎接宫自清的第一天在京城大街上差点跟来人擦枪走火的事情还是被好事者端到了朝堂上,保定帝是个贪生怕死、珍爱小命的主子,听见这事,那还了得,火速传了乔羽上殿,不管是恩威并施,还是循序善诱,他就要好好地想个办法把着头倔驴子驯服驯服。 乔羽身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随着天气的转暖,衣服清减了不少,更加衬得她出类拔萃,宛若雨后青笋,清灵一新。 乔羽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顺畅,近日虽然与宫自清五年后重逢让她欢喜不已,可是回到王府后,跟着楚玉郎一席长谈,最后在晚膳时,更是冷眼看见秦鸢小姑娘不停地挑逗她的小白兔,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相互眉来眼去,完全不把她看做眼里,就算是乔羽再能忍耐,这一颗被怒火包裹的心也跟架在火炉子上烘烤一样,火辣辣的疼。 只可惜,小白兔给小姑娘甜美的笑脸迷住了,再加上人家是青梅竹马,也是雪中送炭的那个人,可要比乔羽认识的时间还要久,况且,小姑娘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着实让人跟一个心思缜密、心肠狡诈歹人联系在一起;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大将军积食了,半夜连跑了七趟茅房,躲在房檐底下,看着头顶大圆大圆的月亮,一个劲儿的骂爹。 大将军家宅不宁,无心上朝,今日要手下前来定北宫找清察御史报备了一声,本以为能窝在被子里睡上一觉,以补偿这几天的心情不善,却不想这混蛋小皇帝居然还是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路上马蹄声嗒嗒的赶到了朝堂,乔羽捂着肚子,脸色十分不好。 保定帝本来在朝堂上被楚如冰那几个混蛋老臣轮番收拾,气的七窍冒烟,差点一口血憋过去;本想着找来乔羽撒撒火,骂骂这个不给他省心的混蛋,却不想乔羽的脸色更差,瞪他的眼神,就跟他背后勾搭了楚玉郎似的,吓得保定帝一个腿软,趴在龙案上,龙案的边缘磕了胸口,疼的他一把一把眼泪直流,小路子看见了,忙上前揉保定帝的胸口,小声安慰劝说。 乔羽本来就很火大,看见这一幕,脑子突然间很好使,居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忙别过脸,差点念起了金刚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 “色你妈呀乔羽!”保定帝听着乔羽这混蛋的话,一把推开小路子潺潺弱弱的小身板,挺直了腰板,忍着胸口的疼,瞪这个没事给他找堵的混球。 乔羽斜睨了一眼被她气得冒起浑话的保定帝,面无表情:“皇上,我娘早死了!” 保定帝眉毛翘翘,若不是这时候他有事相求,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弟媳,要不是这混蛋会武功他打不过,他定会撩起袖子跟她拼命;这个时候,保定帝深深地认识到,其实,玉郎对他还是蛮好的,毕竟,那混蛋不会对着他念金刚经! 乔羽捂着肚子,脸色有点青白,看保定帝脸色也不好,甚至比青白还要青白,身为臣子,她还是关心了一句:“皇上,您也拉肚子了吗?” 保定帝忍着要吐死这混蛋的欲望,告诉自己,要快点说正事,免得他再看她两眼,自己会被气的一命呜呼,找到父皇告状去。 “乔羽,朕告诉过你,别激怒那个宫自清,你是怎么答应朕的?你说你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可是呢,你看看你现在办的事,宫自清刚来,你就差点抄了刀子跟他干架,乔羽啊!你是真的不想再看朕多活两年,是不是?” 保定帝说到这里,就被自己气的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喘的跟嘿咻过一样,一个劲的滴汗,摆明的肾虚的表现。 乔羽现在也无暇问及是谁走漏了风声,将她昨天在大街上跟宫自清吵架的事儿传到了龙颜耳朵里,只能硬着头皮,装腔作势:“皇上,那个宫自清摆明了是来找茬的,我们若是让着他,岂不是有损我们大周朝威?我大周论国土、论民众、论战斗力哪一样输给他们西夏了,我们凭什么要低声下气,任凭别人糟践?” 保定帝被乔羽问住,的确,大周泱泱大国,断不会怕了西夏,可是……可是,可是是他大周输理在先,搞大了人家西夏公主的肚子不是?如果是他夏侯青的肚子被搞大了,他也会得理不饶人,欺负欺负那个搞大他兄弟肚子的混蛋。 保定帝喘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给眼前死脑筋的大将军解释这其中的是非曲折:“爱卿呀,我们大周的确是不怕西夏,但是,你别忘了,夏侯青的种射到了西夏公主的肚子里,而且,射了还不擦嘴,让人家的肚子显现出来,留了种,有了证据,说咱们大周蛮夷之邦,不懂礼数;虽说,夏侯青不怕丢人,可朕怕丢人,大周怕丢人,朕的天下,怕丢人呐!”说完这些,保定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扶着额头,使劲的摇: “朕自幼跟着那群混蛋一起长大,小的时候荒唐点,也就罢了;可是长大了这群混蛋依然荒唐,朕的脸早就被他们败光了,但是以前,那都是在自己国家里丢人,咱们也不怕;可是现在,这丢人都丢到西夏去了,朕就差在先祖面前剖腹明智了!” 乔羽听着保定帝的话,眨眨眼,有点半懂,但也有点全懂,道:“皇上,咱大周是因为关东王丢了人,可是西夏也挺丢人的,不是吗?” 保定帝愣了愣,没有完全明白乔羽的话。 乔羽似是而非,懵懵懂懂的望着房梁,一知半解的说:“这男女情事,基本上都是你情我愿,不能说男人光射,女人接收就这么简单吧;如果这女人不配合,男人就算是靶子再准,那也扯淡,不是吗?” 保定帝,似乎大概有点明白乔羽的意思了。 “爱卿的意思是,其实,那个西夏公主勾引了夏侯青?” “不不不!咱们现在不能讨论谁勾引谁,毕竟,夏侯青那只不要脸的臭狐狸也有资本勾引人不是么,皇上,臣认为,我们好像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小公主配合着夏侯青,夏侯青会让自己的种子流进小公主的肚子里吗?其实,这件事不过是一场意外后的又一个意外,西夏皇宫生气,不过是再气我朝为何迟迟没有派和亲队伍前去西夏有迎娶小公主之意。” 保定帝在这一刻,从乔羽的身上,看到了大智若愚。 西夏老皇帝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和一意孤行,看他怎么冷眼看待几个儿子你死我活的争夺帝位就不难看出这个老男人绝对是个冷血的主子,可是,再冷血的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二十年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将自己的爱送给了因为难产而薨逝的明德皇后,二十年后,他将自己的情寄托在素有西夏第一美人之称的西夏三公主宫婉婉身上。 自己今生唯一的爱女,被男人搞大肚子后却还没有娶回家,难怪老东西会跳出来咬人,还把自己的小崽子溜出来跟着他一起咬;若不是乔羽这傻蛋一语惊醒梦中人,保定帝还在自责和愧疚中,埋怨自家兄弟偷食不擦嘴的恶习;如果事情真的这么好办,那么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看着保定帝时而拧眉时而偷笑的模样,乔羽揉着又开始疼的肚子,哭着张脸,要小路子搬了张凳子过来,弓着腰,坐在保定帝对面,脸色更青白了:“皇上,男人底下长毛之后就该自力更生了;别一遇着事儿就大悲大难,臣虽然有为国分忧之心,可是,臣最近也是分身乏术,家宅不宁,小兔子爬在墙头上招红杏,老娘这日子过得也很不顺畅,您老人家能不能短暂的放过我,跟西夏老皇帝写一份信,然后再诚心诚意的表明决心,只要夏侯青的未来老丈人不剁他小弟弟,大周软声软气一点,陪个不是,送些珍奇古玩,把那老皇帝的面子撑得足足的,两国问题,转眼就会变成两国喜事,岂不是大大的好?!” 说到这里,乔羽的肚子就又‘咕唧’了一声,难受的她拧着眉心,煞白着脸颊,紧抿着嘴唇,身上结实的肌肉和面部硬朗的线条,着实让这往日就素有俊美之风的少年将军显得更加有型,再加上一副小受被虐的表情,差点让伺候在一边的宫女们在大将军的俊美之下迷晕过去。 保定帝这只长着双龙眼出气的家伙,心里一个劲的想着怎么跟西夏皇宫那边交代,就无视了坐在凳子上被肚子疼折磨的倒抽冷气的乔羽。 乔羽拧着眉心,鬓角被湿汗打湿,哆嗦着发白的嘴唇:“皇上,您要是没事,臣就先回去了。” 保定帝看了一眼乔羽,慢慢的还是发现了乔羽的异状:“爱卿啊,你这是怎么了?” 乔羽扯着已经发木的嘴角,冷笑:“肚子疼!” “来人,宣御医!”保定帝长臂一挥,看神色颇似关心乔羽,但是却被乔羽出声阻止:“皇上,与其宣御医,不如让臣先去一趟茅房比较好!” 保定帝眼角一颤,瞅着乔羽那纠结的小脸蛋,硬着头皮,连连让小路子差人准备恭桶,伺候大将军出恭。 乔羽见自己因为小兔子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心里那是又气又恨,一通宣泄之后,的确是舒服很多,只是走路有点晃,双腿有些发虚,顺带着因为不停拉肚子,pi股坐在凳子上也感到刺刺的疼。 看乔羽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保定帝身为兄长,总算是端起架子,关心起来:“阿羽,瞧你这模样,不对劲呀!” 乔羽揉着发虚的肚子,眼神无光:“昨晚积食,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保定帝哦了一声,似有先见之明:“是不是玉郎气你了?” 乔羽抬头,看着颇具神通的保定帝,就差竖个大拇指夸他,转而一想,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皇上可认识秦鸢,秦姑娘?” 保定帝眼睛精明的闪了一下,心里顿时了解了:“当然认识,跟着楚玉郎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保定帝使坏,专门将“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咬的极重,听得乔羽这心口火辣辣的烧,差点掀了龙案,骑了这一脸看好戏的小皇帝。 乔羽抿着嘴唇,目露凶光:“看来只要我不知道玉郎有一个青梅竹马,你们都清楚,哦?!” 保定帝用男人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他遇着好玩的事情了,天生就是根搅屎gun子的保定帝,唯恐天下不乱,看着乔羽愤恨的目光,也不害怕这扬名立万的大将军了,提着龙袍的前襟就从龙椅上蹦下来,一步三跳的小跑到乔羽身边,一脸的八卦样儿,跟着添油加醋说道: “想当初,那个秦鸢姑娘可是喜欢极了玉郎呢;玉郎从小名声不好,就是看门的老黄狗看见了也会嫌弃的掉头就跑,可是那小小的秦鸢却不怕,每天都去荣王府看那病秧子不说,还动不动的跟在楚玉郎身后喊着叫着将来要嫁给这声名狼藉的混球,那时候,京城里不少的纨绔都羡慕那只病秧子,毕竟小秦鸢那也是个玲珑貌美的小美人啊,虽然比不上其他女人风骚,可是女人身上该有的风情,那也一个都没落下。” 说到这里,保定帝也羡慕的抬起下巴,大手摸着下巴,一副看着眼馋的模样,继续说:“说句实话,朕也着实羡慕楚玉郎那混蛋,虽然朕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可是那些佳丽都是些木头美人,中看不中玩,没多少情趣,跟在朕身边,不是图了朕的美貌,就是看上朕的权势,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朕寂寞啊寂寞!” 乔羽本来就已经开始冒火了,现在又被保定帝这幅风凉的表情气的快要炸掉了,抬起眸子,看着保定帝依然沉寂在他寂寞的浪潮中无法自拔,“啪”的一声按住凳子边的衬子站起来,颤抖着双腿,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咬牙切齿,警告:“皇上,臣今天不想揍人!” 保定帝顿时收回脸上眼馋样儿,忙捂着胸口,蹬蹬蹬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大骇:“你想对朕怎么样?” 乔羽冷笑:“臣不能对皇上怎么样,但是,臣能让皇上乖乖的躺在龙床上,短时间内再也用不了自己兄弟做美事。” 保定帝一听,双手由捂胸变成了捂裆:“大胆乔羽,你敢要挟朕!” 乔羽无视保定帝的怒气:“皇上,臣不敢要挟皇上,但是,以臣的功夫能半夜悄悄地潜进皇上的后宫,然后在皇上的身上做些手脚,您信吗?” 对上乔羽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珠子,保定帝木了,机械性的点点头,然后忙抱住身后的大柱子,对着站在一边发傻的小路子,吼:“傻什么傻?送大将军速速回府!”为今之计,只有速速的请走这位活阎王,免得她一个恼火,把他当成楚玉郎一样玩。 小路子从保定帝颤抖的怒吼中回过神,哈着腰,小心翼翼的噌到大将军身边,然后毕恭毕敬的将眼前的这头禽兽送回笼子。 看着乔羽大步离开的背影,保定帝瘫软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裤裆,苦逼的瘪瘪嘴,骂:“等朕的天下四方太平了,朕就要把这混蛋发配到边疆,一百年不准回来!” 小路子从外面赶回来,忙跪在保定帝面前,流泪:“皇上,您小声一点,大将军耳朵灵,小心被听了去!” 保定帝忙捂住嘴角,害怕的望了一眼宫门口,跟着小路子一起流泪! 乔羽从宫里晃晃悠悠的回到王府,脸色青白的她看上去极度虚弱不堪,这幅表情出现在乔羽的脸上,着实吓坏了伺候在王府上下的下人们。 乔羽一路走下来,有不少丫鬟婆子前来小心翼翼的问候,府中的管家王福丢下自家孙子,小跑着两条小短腿儿跟在乔羽身后,不停地关心:“将军,要不要传御医前来看看,将军若是信不过御医,也可以找来军医瞅两眼,成不?” 乔羽因为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两日来的操劳,现在脑袋发胀,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赶快下去。 王福瞅出乔羽的意思,悻悻的离开的同时,忙招呼厨房做些药膳,大将军虽然不想看大夫,可是瞧那虚弱的神色应是气虚不宁,补补血、增增气应该是不错的。 乔羽绕过前厅,走过假山,穿过长廊,好不容易脚步虚晃的来到花厅前,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差点双腿发软,两眼发黑的跌坐在地上。 就看花厅中,楚玉郎一脸灿烂的笑容,怀中,秦鸢娇小迷人,声若黄鹂般清脆的一声一声的喊着“玉哥哥”,正要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喂到楚玉郎的嘴中。 如此景色,堪堪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奸夫淫妇,如此恩爱,差点戳瞎了看见这一幕的乔羽。 早就在一边偷窥的小喜拉着猫儿正在扎小人,老远看见小姐突然出现,忙拽着猫儿的衣袖,两人弓着腰,悄悄地走到乔羽身边。 小喜仰头看着小姐,指着靠在楚玉郎怀里的狐狸精,骂:“那个不要脸的骚娘们,趁着小姐不在,这两天使劲缠着小王爷,小王爷被狐狸精的妖术迷了心智,下了降头,居然勾勾的上当了。”说到这里,小喜粗陋的在地上淬了口口水,恶狠狠地咬着牙齿,不停地跺脚。 猫儿瞅着小喜在背后说爷的坏话,虽然爷偷食就不对,可是奴性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埋进猫儿的心里,抱着自家爷,谁也不能糟践的心态,第一次在小喜丫头的淫威下,小猫盆友崛起了。 就看着猫儿一把拉住不停挥舞着手臂的小喜丫头,言辞却却、极力掰正:“爷虽然跟秦鸢姑娘厮混是不对,可是还轮不到你这小小的丫鬟在背后说三道四,府中内训,下人不得背后讨论主子们的闲话,小喜你不能仗着将军的宠爱就无视了家规。”说到这里,猫儿更加言辞凿凿,“爷是延平王爷,是荣王府也延平王府的继承人,身份不可估量,身边有一两个美妾伺候那也是应该,看看其他王侯公子,哪家后院不是有一堆漂亮的贵妾每天跟在pi股后面伺候着,延平王府上下所有的院子加起来,都比王府中的贵妾多,这话传出去,丢人的可是我家爷,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男人风流那叫多情,女人言爱那叫娼妇;男人在成年之后,可以任意纳娶女子当填房,而女人,要用尽一生的岁月守护一个“贞洁烈女”的虚名和盼望着风流的丈夫回头一顾;普通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天皇贵胄的皇亲国戚,楚玉郎身份高贵,在大周可算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虽已年过二十,可是却毫无子嗣的遗憾一直被众人所知,荣王妃虽然嘴上不讲什么,可是谁不知道,荣王妃日夜焚香,祈求着送子观音能够让楚玉郎添丁延续香火,她乔羽自视不才,一个江湖中的无名少女,一跃龙门,成为皇家儿媳。 公公生前对她多有照顾,婆婆虽然是个刀子嘴,可是在她离开京城,前往西北的时候,那也是亲自煲汤,亲手缝被,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照顾呵护;夫君楚玉郎,虽然少年荒唐,可是却是个难得的有情儿郎,不管是相貌还是品行,都是极好的人;他待她好,任由她继承本该属于他的爵位,抢走了本属于他的荣耀;他心疼她的苦,在西北战场,茫茫深夜,因为小产而小腹坠痛的她彻夜难眠,是他夜夜披着长麾,点着蜡烛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揉肚子、缓解压力,天黑灯亮的时候他在揉着,天亮等黑的时候他还是在揉着,累的手抽筋,坐在一边打瞌睡,他也不曾松手。 这份情,感动了她的心,让她在无边的黑夜里,找到了点点的温暖;西北战场惨烈冷煞,可是她因为有他的陪伴,过的极其幸福;她宠溺他,同样也享受着他的宠溺;她喜欢他,同样也享受着他的喜欢;她乔羽不是一个善妒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就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人,可是自从遇见了这个矫情的小男人,她爱了,也妒忌了! 一滴眼泪,不知是谁的,突然从空中跌落下来;落在乔羽的嘴角边,卷舌一尝,居然涩的难以下咽。 粗糙的大手中,发黄的茧子狰狞的绷驰着,本是握惯了长剑的大手,一点点的收紧,忍着快要呼喊出来的痛,忍着已经碎掉的心,她笑了。 “小喜,猫儿说得对,玉郎本就不是普通男人,有一两个宠妾也是应该,更何况秦姑娘天真烂漫,美若花蕊,只要她能让玉郎开心,我们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小喜像是听见天方一谈一样猛地抬起头,抓住因为忍耐而不断颤抖的乔羽,眼泪,她替小姐心疼的流下来:“小姐,……小姐,可是,王爷是你的呀!” 乔羽看着半跪在地上说傻话的小丫头,宠爱的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然后用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擦掉小喜脸上伤心地泪,苦笑着说:“玉郎是自己的,他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我。” 说完这句话,乔羽转过身;不去看花厅里相对相互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擦掉眼角快要滴出来的泪。 玉郎,你不属于阿羽,但是阿羽,是属于你的! …… 长夜漫漫,月色无光。 京城最高处的城楼上,一个孤独萧瑟的背影高高的坐在上面,几坛子已经见底的酒坛滚得到处都是,已经醉眼迷蒙的乔羽,就像一只流血不止的小兽,抱着双肩,蜷缩着双腿,压抑着悲痛,轻轻地啜泣着,压抑的低吼着。 心里的痛,已经无法用酒来麻痹,越喝越痛的她,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能让眼泪流出来,让自己已经发烂的伤口陪着自己一起哭。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小气,知道自己不能像个娘们一样在失去丈夫的挚爱后撒泼买醉,可是现在,她好像除了喝醉,什么也办不了;长夜漫漫,没有人再来牵起她的手,然后指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说着傻傻的话;再也没有人在她身边撒娇跺脚,因为她偶尔冒出来的几句流氓话,羞得面若红潮,美若惊鸿。 她不知道什么是情,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更不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玉郎最好;所以,她只能在玉郎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悄悄地、默默无闻的支持他,哪怕是他的选择伤害了她,她还会支持,因为夫妻本同心,白首不相离的誓言,她这辈子只对这个男人发过。 想到这里,乔羽又哭着笑起来,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因为着急酒水流进气管里,呛得她头皮发麻,使劲的拍着胸口不断地干呕;眼泪,流得更凶了,痛,好像越来难以忍受了。 就待这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走出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的同时,一把抢走乔羽手边的酒坛,“啪”的一声从城楼上扔下去,摔在地上裂得粉碎。 乔羽睁着酒意乱窜的眼睛,猩红的血丝盘踞在白色的眼瞳上,看上去十分骇人。 “喂,你是谁呀?凭什么扔我的酒?” 宫自清看着连说话都大舌头的乔羽,嘿嘿笑着坐在她身边,然后手臂一勾,搭在乔羽的肩头,就像个大哥一样,斜睨了一眼怀中闹脾气的“弟弟”,说道:“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惹得你在这里吹冷风,喝闷酒,讲出来大哥帮你抢过来。” 乔羽醉眼惺忪的看着宫自清搭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傻呵呵的一笑,可是眼泪,跟着笑出来了:“你抢不过来的宫自清,那家姑娘,身份特殊啊!” “呸呀,明抢不行那就暗夺,兄弟别怕,有哥给你撑腰!” 乔羽听着这话,笑了,“砰”的一声锤了宫自清胸口一拳头,脸上的酒红看上去越来越深了:“少在这里跟老子说闲话,宫自清,你什么时候当上皇上了,再来给小弟撑腰吧!” “呦?瞧不起我?”宫自清挑衅的挑眉。 乔羽摇头:“不是瞧不起你,是对你寄予厚望;等你当了西夏的皇帝,就跟老子拜个把子,然后写一份和亲书送给保定帝那只黄鼠狼,让他把自己兄弟赏给老子,这样,老子一辈子就是他楚玉郎一个人的男人了。” 乔羽的大舌头越来越重,这话越说越离谱,听得宫自清微微蹙眉,看着怀中明显已经酒醉的小弟,拍拍他的脸:“喂,楚羽,你别告诉我,你好男风!” “是又怎么样,老子就是好男风,就是喜欢男人!” 听见这话,宫自清在冷风中凌乱了,一把推开乔羽,嫌弃的在身上拍了拍,然后提起脚边还没有开封的酒坛,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进领子里,浑身上下的阳刚之气被渲染的更加浓烈,俊朗的脸颊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怪不得呢,怪不得我妹妹选择了夏侯青,不跟你;原来你这小子对男人后面的洞感兴趣。” 乔羽嘿嘿笑,把宫自清的话听得似是而非:“后面的洞?不是不是,玉郎后面的洞我还从来没戳过。” 宫自清一口酒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被惊的喷出来,眨着快要被呛得流泪的眼睛,一巴掌拍在身边这不要脸的混蛋身上,啐了一口:“楚羽,你他妈玩真的,楚玉郎虽然长得美,可是他是男人,你能不能像个样子,拉个女人玩玩,一天到晚压男人做什么,你有的他也有,摸他跟摸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乔羽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有区别,他更软、更香、更滑,叫起来也更好听,就跟小猫儿哭一样,比唱曲儿的小娘子还勾人。” 宫自清更火了:“楚羽,我他妈咋就跟你这种人称兄道弟了,本殿下要跟你绝交,绝交!” 乔羽眨着眼,愣了愣,瞅着宫自清火大的眼神,十分委屈的往宫自清的怀里钻:“大哥,我就是这种人啊,我不能女人上床的,她们有的,我也有啊!摸她们,还不如摸我的小白兔呢。”说完,乔羽就更委屈了,她不知道宫自清在气什么,只有傻呵呵的一个劲的往宫自清的怀里钻,一个劲的撒着欢儿的嘟嘟囔囔。 宫自清似懂非懂的听着乔羽的话,看着跟条虫子一样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的混小子,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楚羽,你能把话说的更明白点吗?” 乔羽抬起头,眼神里虽然布满了醉意,可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亮,然后,在宫自清对上她的眼睛连眨眼都忘记的时候,一把抓住公子清的手,然后往自己的胸口上一按,在感觉到宫自清的身子在碰触到她胸口的柔软时,猛地一震的同时,她居然还使坏的按着宫自清的手揉了揉胸口,接着,露齿一笑,白痴一样的傻呵呵: “大哥,我是女人,纯纯的女人;有胸、有pi股、有美貌的女人,虽然我做梦都想像男人一样站着尿尿,但是老子在投胎的时候,忘了跟阎王爷要个把,这辈子,就只能蹲着尿尿了!” 说完这句话,乔羽狠狠地打了个酒嗝,然后在宫自清依然睁大的眼瞳下,“噗通”一声,一头扎进宫自清的怀里,抱着这个男人紧致结实的腰,呼呼噜噜的打着呼噜,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宫自清木了! 宫自清愣了! 宫自清看着怀中这个长了胸的“小弟”,在冷风中,流鼻涕了,但是鼻涕,怎么变成了红色的?!怪哉!真他妈怪哉! ------题外话------ 明天飞回家,时间都耽搁在路上了 某漫米有存稿,所以明天就不更新了 后天更文,会好好地折腾折腾的! 啵啵嘴,亲乃的门!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7:冰释前嫌、缘来是郎 宫自清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悲惨过;怀抱一个女扮男装的混蛋,坐在高高的城楼上,缩着脖子,牙齿打着颤,居然还良心发现的将身上唯一的一剑御寒的外衫脱下来披在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臭丫头身上,弓着腰,哈着冷气,一边骂爹,一边舍不得松开怀中的柔软。(.) 妈的!谁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告诉他,楚羽这混蛋是在耍他玩,刚才那胸口的柔软再软有屁的用,塞两团棉花他也一样能当女人;像个娘们一样买醉找汉子又有屁的用,他第一次发情的时候也是哭着喊着要睡了二弟新纳的贵妾;最后还不是被父皇那么没人性的绑在树枝上,狠狠地抽了一百鞭子,差点把他的兄弟给抡掉了。 男人这一生,总是要贱那么一两次,父皇发贱,在明德皇后因为难产而薨逝的时候才明白了自己的心,哭得死去活来;保定帝发贱,听说保定帝的后宫最近冒出来一个鬼丫头,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可这保定帝不恼也就罢了,居然还像个心肝宝贝一样疼在心口里;楚羽也发贱,偏偏要戳一戳楚玉郎才甘心;啊不对,楚羽是个女人,她妈的犯贱那是天性使然。 想到这里,宫自清就愤恨的磨磨牙,瞪着怀中抱着他腰熟睡的臭丫头,哼哼的冷笑:“喂,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放心我,知不知道大周第一战将楚羽的人头在江湖上值多少银子,知不知道其他六国有多少高手潜伏在你身边,妄图要了你的小命,打下大周的锦绣河山?!” 乔羽似梦似醒,随着宫自清的话轻轻地嗯了几声,然后舔舔嘴唇,接着又紧紧地抱着宫自清的腰,睡的更熟了。 在梦中,她正在把小白兔折腾的眼泪横流、哀呼漫天。 与此同时 焦急的等在延平王府前的楚玉郎身披白色长麾,来回踱步的声音就像扔进水中的石子一般,虽然声音小,但是却颗颗砸进人的心里;一张美玉般的脸上,盛怒已经退去,难以遮掩的慌张因为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安;藏在宽袖下的小手,已经攥成了两只硬邦邦的拳头,重重的打在王府一边的石狮上,“砰”的一声,沉沉的声音;伺候在楚玉郎身边的人都讶然的同时看向发威的小王爷,而小王爷也不负重望,果然红着眼睛,苦着脸,抱着飞快肿起来的右手,“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嗷嗷的痛叫着。 候在一边的猫儿瞅着王爷发疼,心疼的忙快步走上前,跪在王爷面前,将怀中的暖袖小心翼翼的裹在王爷发肿的手背上,又是不忍,又是怪嗔的指责:“爷,您就算是再着急将军,也不必这样糟践自己吧;瞧瞧,这小鸡爪都变成了猪蹄了!” 楚玉郎毫不客气的用自己的猪蹄“磅”的一声敲了猫儿的脑袋,瞪着快要流泪的眼,怒:“你这小奴才,哪只眼睛眼睑爷为那婆娘着急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爷为那婆娘心神不宁了?” 猫儿委屈:“爷,您还嘴硬!” “老子的gun还很硬呢,你要不要试试?”楚玉郎抱着自己的小猪蹄,骂:“爷才不为那混蛋担心呢,她半夜不回来算什么,最好是一整晚都别回来;乔羽,你他妈有种,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让爷独守空闺,你他妈畜生,小心我老子从陵园爬出来揪你小弟弟。”楚玉郎憋着脖子,冲着黑黢黢的夜空使劲的喊,这喊着喊着,中气就有些不足了,眨着发红的眼眶,揉着发肿的猪蹄,真他妈心酸。 憋屈的擦一把泪,楚玉郎哼哼唧唧的由猫儿扶着站起来,跺着脚,委屈:“你大爷的乔羽,成婚不久你就夜不归宿了,爷还水灵着你就嫌弃了,混蛋!不要脸!禽兽!” 楚玉郎越骂越委屈,他凭什么跟个怨妇一样站在王府门口巴巴的等待着不肯归家的媳妇,他凭什么要冒着寒风站在这里丢人显然;乔羽,你丫太坏了。 就在楚玉郎委屈的快要把自己憋死的时候,老远,吴有才和李廷峰带着两队人马匆匆赶过来,看着来人额头上还未散去的汗气,就知道他们已经被楚玉郎折腾了好一会儿。 吴有才先从马上蹦下来,穿着一身简单长衫的他在楚玉郎面前抱拳,铮铮有声的回答:“回王爷,属下去了小秦宫,小月宫,还有新开的春色馆,均无将军任何踪迹,群芳阁的芍药姐姐正在接待城中的张员外,雅铯庄的琼花姐姐正在跟庆王打的难分难舍,还有芙……” “芙……?芙你妹妹呀吴有才,爷要你去找乔羽,你给老子去看现成的春宫图,老子要割了你的根,割了你的根!”楚玉郎这个时候已经发疯到无法无天了,媳妇不见了,手下假公济私,就看他轮着自己的小猪蹄上去就要痛宰吴有才,吴有才面对着被大哥宠爱的“小美人”,实在是无法下手,心里戚戚然。 身为一个身手矫捷的虎狼军上将,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闪开小王爷那只又红又肿的小手,可是身为大哥的小弟,他更清楚地认识到,如果他现在躲了,将来大哥被美色诱惑,猪狗不如的事儿都是能做的出来,打压良臣、欺负猛将这样的活儿大哥绝对能做的顺风顺水,为了自己的未来,吴有才闭着眼睛,做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狠狠地接住小王爷抄过来的小猪蹄,然后还配合的哎呦哎呦的抱着脑袋叫唤了两声,将痛彻心扉这四个字表演的淋漓尽致。 李廷峰瞅着楚玉郎着急的脸色不似作假,那担心、害怕的眼睛时刻透漏着这个男人是多么在乎将军,心里哀叹一声,嘟囔了一声“冤家”,然后从马背上跳下来,风情云淡的走过去,抱拳:“王爷,属下将京城上上下下所有的酒馆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将军,可是具可靠消息提供,今天下午将军先去城门前的药谱买了几帖治愈拉肚子的药草,然后还在城西头的小酒铺里买了数十坛美酒离开,根据小二的汇报,看将军的神色,不好!” 楚玉郎正在气头上,突然听见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声,转眼,瞪猫儿。 猫儿还在冷风中发颤,突然被王爷这剂又恨又爱的眼神吓得嗷呜一声苦叫,跪在地上,抱着王爷的腿就是一通猛摇:“爷,奴才可以作证,将军就是身体虚了点,并无其他生病的症状啊。” “身体虚?阿羽她会虚吗?爷还没被那混蛋炸虚,她敢虚一下试试!”楚玉郎吼的咬牙切齿。 一直掌着灯笼站的老远的管家王福听见小王爷的几嗓子闷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迈着小短腿,快跑上前,跪在地上,匍匐着地:“爷,奴才也可以作证,将军从今天早上开始脸色就不太好,似乎有些发白,也有些发青,被保定帝的圣旨传去宫里的时候走路还有点劲儿,可是回来后,奴才就瞅着将军双腿发软,两眼放空,嘴唇还有些干裂,奴才请求将军去看御医,可是将军不去,奴才拗不过,本想着要厨房做些进补的食材,却不想将军这一去,就不见了哇!” 楚玉郎听着身边忠心的奴才的一一汇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阿羽是他的媳妇,是跟他一起白首的妻子,他们日夜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可是他就怎么没发现阿羽的身体出了状况,他就没发觉阿羽她此刻的难受?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痛恨的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皓白的贝齿咬着下面的嘴唇,悔恨:“爷咋就知道这铁人一般的混蛋也会生病嘛!” 猫儿唧唧歪歪:“爷,你近日光顾着秦鸢姑娘了,自然是看不见将军的劳累;将军身为三军统帅,天下兵马大元帅,每天三更起床,洗漱上朝,白天整理军营大事,与各位将军商量我朝边境布防,还要陪着西夏皇子,斡旋与两国之间的政治交往;关东王还时不时的玩突袭检查,生怕将军一句错话,跟自己未来的大舅子擦枪走火,打的水深火热;顶着重重压力,将军就算是铁人,那也会累倒。” 说到这里,猫儿就跟那天井边唱堂会的小戏子一样,凄凄哀哀的擦了把没有流出来的泪,呜呜着说:“娶妻如此,如获至宝;但爷将宝当成了草,正妻不要,贵妾不理,偏偏喜欢招惹一些野花野草,如此不懂事的主子,可如何要老王爷在九泉之下瞑目呦!” 猫儿是个机灵通透的小奴才,虽说以上的话有些大逆不道,可是他深知,王爷不是一个度量狭小的人,所以他才敢冒死谏言,一边装可怜,一边将看不下去的事实据实已告,而楚玉郎也是被猫儿这一唱一搭绕的脑袋发晕。 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他妈的这群小奴才将他看成了始乱终弃的王八羔子? 男人的尊严和自己的爱情受到了质疑,这要楚玉郎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下去,他对他媳妇的心,天理昭昭,怎能任凭别人几句话就给推翻了? 楚玉郎一脚踹在猫儿的小腿上,猫儿哎呦一声跪在地上,揉着发酸发胀的小腿,委屈的不敢说话。 楚玉郎撸了撸袖子,迎着凉风,化身成泼夫:“死混蛋,主子的心岂是你这小兔崽子能猜明白的,爷对她乔羽的情,岂又是你们这群连处男都留着的羊羔子都清楚的?你以为老子会是那人面兽心、始乱终弃的秦桧吗?” 猫儿听见楚玉郎这最后一句话,哭的更凶了,抱着爷的腿,使劲的噌:“爷,秦桧是害死岳飞老爷的奸贼,您应该是陈世美!” 楚玉郎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蹦,压抑着要砍了这抱着他大腿使劲儿噌的混蛋的欲望,咬牙切齿。 春意渐暖,楚玉郎穿的厚厚的在王府门口等着他家混蛋一晚上,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快要破晓的时候,身体孱弱的小王爷,在一阵晕厥中,面色潮红的晕倒了! 小王爷病来如山倒,惊动了太医院上上下下数十名大周国手前来一一问诊,连睡在月贵妃身边的保定帝都被小路子从龙床上叫醒,心生胆战的汇报着延平王爷高烧不退的惨况。 荣亲王刚刚离开没多久,独留下这一根孱弱的小苗苗娇弱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臭名远扬,楚玉郎这小子,就算是再混蛋,那也是他保定帝心口中的一块宝,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感情,再加上对老王爷的敬畏已经一点点的转移到了这个废物的身上;现今听见这混蛋有可能会一命呜呼,保定帝再也淡定不住,一蹦子从龙床上跳下来,身后美人再美也没有心思多看一眼,忙招呼着小路子将宫里最好的补药和正在家中颐养天年的钟太医急匆匆的召唤上,朝着延平王府奔。 今儿的早朝上的有些特殊,因为众位大臣皆不是在定北宫中高呼三声万岁,聆听圣训,而是在延平王府的枫院中,看着保定帝眉头深锁,一脸的硬冷和沉肃,跟往日的那个好说话,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懦弱小皇帝有着天壤之别的区别。 保定帝面色不善,站在一边,列成四队的大臣们无一敢上前冒犯,甚至连一项趾高气昂的崇亲王楚如冰都乖乖的夹着尾巴装孙子,没有一个人现在敢跳起来捋一捋那冒着怒气的龙毛。 钟太医年纪老迈,马车赶来的时候,已经被颠簸的上气不接下气,跟在老太医身边的小童忙从药箱里掏出几颗静心丸让师傅咬在嘴里,顺顺气。 钟太医虽然已过七十,但依然耳聪目明,堪称大周第一圣手,当初荣亲王的离世就是经由他的诊断,再也回天乏术,才造成了这让人心痛的一幕记忆;现今,荣亲王的独子昏迷高塌,高烧不退,朝臣纷纷前来,皇帝亲自过问,如此情景,居然跟当初的何其相似。 钟太医想到那弱不经风的小王爷,这心就跟揪起来一样,心疼的跟自己孙子要去了一般。 保定帝好话没有几句,几近迫切的一把抓住钟太医的手,指尖,尽是冰冷,眼神里,带着强烈的渴望:“钟太医,玉郎,就拜托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整整十个字,重重的敲在钟太医的心口;老太医是个很有气概的人,当初他没有办法救老王爷,让他这迟暮老人,在人生的最后的日子里,日夜都活的极为自责;现今老王爷的独生子身受痛苦,他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救小王爷脱离危险。 钟老太医领命而去,由伺候在门口的丫鬟引领进厢房,随着老太医远走的背影和满满又合起来的房门,保定帝攥紧了手心,低声怒喝:“乔羽去什么地方了?为何现在还不出现?!” 已经哭红了眼睛在外面等候消息的猫儿听见这话,刚想要回话,就被站在一边的李廷峰一把拉住,李廷峰对着猫儿狠狠地瞪了几眼,无言中,对他透露着重要的信息。 延平王爷病重,身为延平王妃不在身边伺候服侍也就罢了,居然还消失不见,此等不相夫持家之举,着实让任何人都难以忍受。 猫儿颤颤巍巍,看明白了李廷峰的警告和提醒,抖着双腿,跪在地上,回话:“回皇上的话,近日虎狼军军营中有很多琐事需要办理,我家将军日夜守在军营里,因为王爷的病来的太快太奇,所以奴才还没有来得及派人通知。” 保定帝眼睛一瞪,怒:“你这找死的小奴才,你连朕都通知到,怎会忘记通知玉郎的正妃?撒谎都不带打弯的,你认为朕会被你这狗奴才欺骗吗?” 猫儿见自己兜不过去,可是也深知若是将王妃彻夜不归的内幕透露出去,定会给乔羽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暗咬了一口银牙,猫儿在心里告诉自己,王爷病倒了,没有人能保护将军了,这个时候,他猫儿绝对不能贪生怕死,一定要帮将军瞒下去。 猫儿一狠心,闭着眼睛,跪在硬邦邦的石板路上,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一摆,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扇去,那一声挨着一生的巴掌,一句挨着一句的谢罪,听得让人都心碎了! “啪”、“啪”、“啪”! 重重的巴掌声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上,猫儿嘴角流出血,感觉牙龈都要被打脱落了,可这小子,居然不知从哪里来了骨气,依然一字不改的大声回道:“将军事忙,是奴才疏忽忘记通知,求皇上将罪奴才,将罪奴才!……将军事忙,是奴才疏忽忘记通知,求皇上将罪奴才,将罪奴才!……将军事忙,是奴才疏忽忘记通知,求皇上将罪奴才,将罪奴才!……!” 这脆生生的巴掌,响在无人敢大声喘一口气的院子里,脆亮的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上,听得格外心酸;李廷峰咬着嘴唇,不忍心的闭上眼睛,攥紧了拳头,别过脑袋;保定帝冷眼看着猫儿已经被打肿的脸,看着这小奴才嘴角流出来的两道血痕,还有开始往下滴的血渍,冷笑:“看来朕的怀疑没有错,你们果然有事瞒着朕,你这奴才倒是忠心,居然这样伤害自己还不愿意吐露半句,好啊!朕就成全你的忠心,扇!狠狠地扇!把这张编谎话、能言善道的嘴给扇烂了,朕倒是要看看,你的嘴究竟有多硬!” 猫儿已经听不见保定帝究竟在说什么了,一下挨着一下的巴掌左右开弓,不断地打在自己已经开始发麻的脸上,耳朵被连累,有的时候扇的地方有些偏,会重重的打在耳骨上,火辣辣的疼还有带着回音的声响不断的在耳膜内震颤;然后震颤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听不见声音,送耳朵洞孔处流出鲜红的血液,还不敢停一下,更不敢喊痛! 跟着猫儿跪在一边的奴才们都趴在地上咬着嘴唇,忍着哭泣;小喜浑身发颤,想要跪着上前求饶,却被吴有才拉住,用眼神打住了她的冲动。[] 保定帝自幼就将楚玉郎当成亲生的弟弟一般看待,两人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最好的;现今楚玉郎身体微恙,保定帝发下如此怒火也是可以预料的事情,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想要上前求情,那无疑就是再增加一个“猫儿”,让痛着更痛,愤恨者更愤恨。 猫儿被自己的巴掌大的晕头转向,终于在右手重重的抬起来的时候,再也体力不支的朝着一边狠狠地栽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在硬邦邦的石板上,白净的额头上,血红的一片;眼皮上被鲜红的血液打湿,整张脸就跟泡在血水中一样,看着都让人胆寒! 保定帝瞪猫儿:“你要是敢停,朕就让其他人带你受罚!” 猫儿隐约听见保定帝冷飕飕的话,支撑着已经疲软的身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胸口一闷,眼前一黑,一口积压在胸口的鲜血“扑哧”一声从猫儿嘴里喷出来,顺着已经裂开的嘴角,不断地往下流,拉出细长、猩红的红丝;猫儿艰难的动着,手指发颤的抠着地面,慢慢的坚持着自己的身体,挺直着腰板,体力不支的跪好!将军说过,是男人就要站得直、走的正;他猫儿虽然是个奴才,可是奴才也有道义,将军对他好,王爷对他好,他就也要对将军好,也要学着王爷保护好将军;男人大丈夫,顶天立地、敢作敢当,他不过是扇自己嘴巴子,这点小小的苦,他定要忍下去。 就在猫儿扬起手,又要朝着已经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上扇过去的时候,老远,一声怒吼传来!“住手——!” 雷厉风行的怒吼,气盖山河的气势,还有那劲风飒飒的气魄,让猫儿在最疼痛的煎熬中,终于放心的笑了,感觉自己快要倒下来的身体,瞬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地接住。 乔羽疑惑的看着堆满人的枫院,看着坐在石凳上对着猫儿试以刑罚的保定帝,眼神一沉,不顾身份之别,声音撕裂般低哑:“皇上,这里,不是您的定北宫,是臣的后院,臣的家。” 此话之意很明显,在这个地方,纵然他保定帝是天下之主,可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她的家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伤害。 保定帝眼神一暗,怒视冲冲的看着乔羽。 乔羽毫不畏惧,看着保定帝眼神中的怒气,然后用十倍、百倍的怒火回击。 猫儿隐约察觉到空气中的微妙和不好,忙伸出滴上血的手,拉了拉乔羽的衣袖,喘着气,哑着嗓子,眼里带着泪,说:“将军,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都是奴才的错,王爷病了,奴才忘了通知你,将军事物忙,奴才被皇上罚那是皇上在点醒奴才,这都是赏赐,猫儿不痛的,真的!” 乔羽只感觉心口一滞,声音也跟着憋在脖子眼难以发出来;颤抖的手,和张了又张的嘴,都显示出她现在的心疼和懊悔。 一边的李廷峰看乔羽终于出现,瞅准时机的跪下来,道:“皇上,还是让阿羽进去看看玉郎吧,这个时候,有阿羽在,玉郎准会好的更快的。”说着,李廷峰就推了推依然抱着猫儿的乔羽,不断地给这个愣头青打眼色,示意她不要辜负猫儿的牺牲,赶快将功赎罪。 而保定帝显然没有准备就这么快放过乔羽,怒吼一声,低声咆哮:“乔羽,你还没有告诉朕,你昨晚去哪里了?什么军中事物忙,瞧瞧你这一身的酒气和衣服的褶皱,不要告诉朕你口中的忙就是忙着胡天海地的喝酒买醉,就是夜夜笙歌,丢下玉郎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你回家!” 保定帝最后的一句难以压抑的怒吼几乎差点将乔羽的心震碎! 玉郎,昨夜彻夜都站在王府门口等着她吗? 难道玉郎生病,都是因为她吗? 乔羽先前坚毅刚强的意志力开始慢慢崩溃,想到那个身体孱弱、总是娇娇弱弱的小白兔,乔羽就感觉道一阵一阵的钻心的疼,大手,猛地按住左边心口,可是那刺骨一般的疼痛,几乎快要把她折磨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看着乔羽这般,保定帝依然步步相逼。 “乔羽,你别忘了,虽然你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但是你最重要的身份,还是玉郎的正妃,是他的妻子,为人妻,就要做出个样子;朕知道皇叔在世的时候宠你,你做什么他老人家都会一笑置之,可是朕跟皇叔不一样,朕不会将你偶尔的叛逆看成是真性情,你乔羽,既然嫁进了延平王府,就要好好地当好自己当家主母的角色;你的男人,你不稀罕,多的是人稀罕,你不想要延平王妃的位子,天下人争着抢着觊觎这个位子;哪一天等你不想要这个位子了,请你给朕说一声,朕一定能做得了这个主,给玉郎找一个真正才貌双绝的女子相伴终老。”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保定帝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着乔羽被他批的哑口无言,他心里的怒火才稍稍好受一点,刚想要找人将这神魂出窍的混蛋拖出去打上五十大板,然后再拖进厢房陪着玉郎的时候,就看见不知何时已经走过来的夏侯青快步上前,一下跪在保定帝面前,请罪:“皇上,其实这都是臣弟的错,臣弟昨夜偷欢,缠着阿羽一起喝酒,阿羽心系玉郎,想要离开,可是皇上您也知道,臣弟的酒量是几位兄弟中最好的一个,纵然阿羽酒量也不错,可也是被臣弟灌得小腿发软,走不得几步;事后臣弟做主便将阿羽留在府中客房中过夜,臣弟不知道玉郎会这般记挂阿羽,苦苦等候在王府门前整整一夜,现在臣弟惹下大祸,臣弟只祈求皇上能够高抬贵手,不要怪罪阿羽,将一切的责罚都对着臣弟来吧!” 说完,夏侯青就重重的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头,眼神肯定而沉稳,一瞬不瞬的抬头望着同样眸光深邃的保定帝。 保定帝开口:“夏侯青,你莫要欺君!” 夏侯青回答:“臣弟句句属实,皇兄若是不信,尽管可派人前去臣弟的府中勘察。”说完这些,夏侯青忙又开口,举下证据:“臣弟昨夜为了招待阿羽,特地派人去城西的羊肉铺买了上等的片烧羊肉,然后还在城中李记买了最大最肥的烧鹅,对了对了,还有城西一家的骨里香脆皮鸡,臣弟派人去买了两个,以及太白楼里最上等的高粱女儿红,臣弟要人拿了五坛,皇兄都可以派人一一核实,臣弟句句属实,绝非一句假话。” 夏侯青说的铮铮有声,眼神笃定而坚信,一副作奸犯科后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着实要保定帝摸不清这只油狐狸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微微的诺了一声,一招手,就让乔羽先进厢房中看望楚玉郎,然后要人将夏侯青带下去,罚俸半年,禁足一个月发抄《静心经》一百遍。 一场小王爷病重的事件闹得一干人马前仰后合,眼看着乔羽就要躲不过去劫难,却被一个又一个的贵人蹦跶出来解救出来,甚至连一项置身事外,最爱隔岸观火的夏侯青都窜出来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罪名,最后将这一场大事化成了小事,小事变成了没事,唯独只剩下小白兔一个人有事! 钟太医不愧是第一圣手,虽说楚玉郎病情来势汹汹,可是追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小王爷身子底子弱,先才有怒火攻心,忽喜忽悲打乱了心脉,再加上吹了寒风,着了凉气,因为重症感冒而引起的高烧不退。 高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小王爷的身子底子的确是比一般人的弱太多,难怪保定帝会如此慌张,按照这样的高烧次数,再发上几次,小王爷随时去见老王爷的机会还是大大的存在的;这些忧心之话钟太医自然是不敢跟站在床边,一脸黑气滕饶的大将军说一个字,甚至连下金针的时候手指都有些颤,话说这大将军的气场会不会太凶狠了点,不过是扎几处穴道顺顺气,出出风,让小王爷尽快将身体里相互碰撞的热气和寒气散发出去,可大将军的眼神,却跟吃了人一般,好似生怕他扎重一点,就能将小王爷扎没了一样。 钟太医一通诊治,很快就有了结论,最后在高深莫测的医术下,写了几幅药方的同时,给乔羽留下了“小心调理”四个字,便走出厢房找保定帝回话去了。 乔羽看着钟太医年迈离开的背影,这一刻,她再也不觉得这个动不动就拿长针刺她男人的老头是个怪老头了。 乔羽退避伺候在周围的丫鬟奴才,吩咐了丫鬟几声,要她们领着王太医去看看伤重的猫儿,顺便着重说明可以将府中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补品都毫不客气的用在这忠心耿耿的小猫身上,不必舍不得。 丫鬟们在领命离开的同时,看向那慢慢坐在床沿边眸光深深地看着小王爷的将军,都喜极而泣,捂着嘴角,笑出来。 能看见主子们和好,看见主子为了彼此可以这般牵挂着对方,最开心的,还是她们这些忠心期盼着主子们好的奴才。 厢房门合上的时候,乔羽就已经握住楚玉郎发肿的右手,看着那被布条包裹的一层一层的小手,心疼的放在嘴唇边,动情心疼的啄吻了一下,长长地睫毛微微的垂下,带着心疼,也带着浓浓的爱意,叹了一口气,喊了声“小傻瓜”。 楚玉郎在昏迷中,感觉到有一个很温柔的人坐在他身边,轻轻地给他掖着被角,温柔的替他擦掉他额头上湿粘的汗,还有他干涩的嘴唇上,总是或多或少的有点点的湿润润泽,让他舒服的轻轻地轻咛了一声,享受的睁开了眼睛。 乔羽看着小白兔睁开的眼睛,看着那双充满了晶莹光泽的眼瞳,瞬时,惊喜无限。 “玉郎,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乔羽伸出手,傻傻的在楚玉郎的眼前不确信的晃了晃,然后看楚玉郎没反应,忙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开口问:“这是什么?” 楚玉郎看着眼前惊喜的像个娃娃一样满面红光的媳妇,这样的媳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只是顺着媳妇的指示,瞅着媳妇伸出来的手指,滚动着干哑的嗓子,道:“是总是捏的我胸口小豆豆发疼的坏东西。” 面对如此“精辟”的回答,乔羽愣了愣,然后看着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嘴角尴尬的一笑,然后对上小白兔那双含笑的眸子,吧唧一口,就亲在小白兔苍白的脸颊上;孱弱的小白兔、生病的小白兔,更让她这只大灰狼心疼,珍爱。 楚玉郎看着难得如此深情的媳妇,突然想起管家王福的话,忙抓住媳妇的手,想要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但是因为浑身的疲软,又重重的跌下去,重重的一声闷哼,听得乔羽都拧紧了眉心,忙顺着他的心口,又是疼又是哄的。 楚玉郎无视媳妇的关心,抓住媳妇的手,问:“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你太累了是不是?你很难受是不是?” 乔羽被楚玉郎这连番的问题问的脑袋跟浆糊一样难以打转,最后在看着楚玉郎那双担心着急的眸子时,终于有些明白了:“你在担心我?担心我的身体吗?” “当然了,你是我媳妇,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呀?!”说到这里,楚玉郎就垂下眼睑,自责的不敢再看乔羽一眼,声音弱弱的:“阿羽,都是我的错;鸢儿一来,我就昏了头了,每天陪着她疯,忘记了照顾你;我明明知道你很辛苦,明明知道你很累,可是我却没有关心你一下,认为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像个普通人一样随便倒下,可是我却忘记了,阿羽是我的媳妇,是我的女人,是女人就需要丈夫的安慰和关心,我把你想的太强大了,最后害得你生病了我还不知道;阿羽,你会不会恨我,讨厌我,不再喜欢我了……。” 说到这里,楚玉郎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粗心,粗心到这样忽视他的阿羽,他明明知道,私底下的阿羽纤细而敏感,但是却还是任由错误的发生,害的阿羽生病难受。 听着楚玉郎的话,乔羽的鼻头一酸;她这个混蛋,居然在自己惹出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之后,还心安理得的听着小白兔的自责?其实,她才是最坏、最可耻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乔羽就一把抱起楚玉郎,将他紧紧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是一生一世一般,永远都不松手。 “玉郎,其实,错的最离谱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你不知道,就在今天以前,我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怀疑你对我的用心,我独自懊恼,痛恨、跟自己过不去,甚至追根究底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你;喜欢一个人不管是对那个人好,还是对那个人坏,作为喜欢的那个人,都是很辛苦的;我一直认为自己都好辛苦,可是却忘了,你也很辛苦的。” “西北战场上,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赶去,苦口婆心的劝我,甚至好抱着我说跟一个孩子相比,我更重要;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办法满足你,却在最后还要你这么残忍的说出这样的话,我才是最过分的一个,最对不起你的那一个。” “皇上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有点不不知好歹了,拥有了天下独一无二的你,我还夜夜出去买醉,我简直猪狗不如,玉郎,从今往后,我会尽力当一个好妻子,你楚玉郎的好妻子,不让你生病,不让你再这么难过,好不好?” 楚玉郎听着媳妇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多话,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然后,突然推开媳妇,看着媳妇醉红的眼圈,捧着媳妇的脸,问的很严肃:“皇兄是不是因为我的生病而欺负你了,他是不是说一些伤害你的话,让你难堪了?” 乔羽看着这个到现在还一心一意护着她的小男人,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来话,可是这样的沉默在楚玉郎看来,却是一种变相的默认;就看着小男人发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揭开身上的锦被,挣扎着穿着靴子就要找保定帝算账: “那个混蛋,凭什么说我媳妇,我媳妇是他能欺负的吗?他媳妇我都没有欺负,他凭什么管对我的宝贝指手画脚;妈的,别以为他当了皇帝全天下的人都是他妈了,一个个的都要顺着他,他才会开心。” 听着楚羽郎大大咧咧的痛骂,乔羽坐在一边“扑哧”一声笑出来,从后面抱住楚玉郎的腰,感受到他到现在还异于常人的体温,眼底藏着浓浓的笑:“玉郎,不要去!” “为什么?媳妇,你别怕他,他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不敢动我的;我帮你出气,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你。” “不用了玉郎——!”乔羽依然紧紧地抱着楚玉郎的腰,湿软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楚玉郎的后颈,看着楚玉郎突然变红的耳垂,温柔的笑:“让我们两个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好不好?” 楚玉郎身体一颤,大大水灵灵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媳妇紧紧地抱着他腰际上的手,然后,将自己的一只小猪蹄和一只小鸡爪放在媳妇的手上,轻轻地摸了摸,收起身上的乍毛,同样温柔的“嗯”了一声。 厢房之中,温情显现;冰释前嫌后的温柔,让他们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更加靠拢在一起,似乎认定了,彼此,就是对方的一辈子! …… 枫院外 春风拂面的凉亭里 夏侯青一脸苦逼,为自己接下来的禁足暗暗叫苦。 一边,李廷峰佩服的看了一眼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关东王,道:“王爷,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候你第一次没有偷溜着走人,真是君子之人,属下佩服!” 夏侯青瞅着李廷峰那双坦诚的眸子,白了一眼:“别佩服我,若不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巴结巴结乔羽,我也用不着下了血本,毁了自己半年的俸禄。” 一边的吴有才自然是知道夏侯青根本不在乎那半年的俸银,王爷这么说,不过是想要表示自己的不情愿而已;只是,吴有才十分好奇的是另外一个疑惑:“王爷,您在皇上面前这么随口一说昨夜夜宴将军的事儿,你就不怕皇上派人去查吗?什么脆皮鸡、烧鹅、女儿红的,您就真不怕皇上揪出了事实,安你一个欺君之罪?!” 夏侯青摆摆手,“让皇上查去好了,反正本王说的是实话!” “不可能!”李廷峰当口否认,铮铮有词:“昨夜小王爷派我们到处寻找将军,吴有才负责青楼妓院,我负责街道巡视,根据手下打听,没有一个人汇报在关东王府附近看见将军经过。” 夏侯青看此事瞒不过,便也不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其实,本王真的是在夜宴某个人,只是那个人在来的半路上,跟着另外一个人跑了!” 吴有才这时更好奇了:“什么人这么大的谱,王爷您的面子都不买?” 李廷峰聪明,立刻就猜出来人:“肯定是王爷未来的大舅子,西夏大皇子,宫自清!” 夏侯青对着李廷峰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宫自清想要见婉婉,我就安排了时间让他们兄妹团聚,谁知在来的半路上,宫自清看见乔羽脚步虚浮,推着一车的酒坛子神情奇怪,就推了本王的酒宴,转身跟踪了乔羽。” “那依照王爷的意思是,昨夜跟将军在一起的人,是大皇子?”这时候,吴有才第一个转过弯。 夏侯青很有深意的点头,道:“根据本王手下的人汇报,昨夜宫自清的确是跟阿羽在一起,两人独处了一夜!” “乖乖!将军给小王爷戴绿帽子?!”吴有才第一个吼出声,一眼的震惊。 李廷峰立马按住吴有才那只大嘴巴,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一巴掌削在这个混蛋的头上,喝:“你想要连累将军丢了性命是不是?他国皇子跟大周战将关系慎密,你以为这事儿传出去大家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 夏侯青也是瞪了一眼有够白痴单纯的吴有才,撇着嘴解释着,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内幕据实已告:“其实,你们大可放心,我认为,宫自清应该还不知道阿羽的真实身份,所以阿才你想的那档子事,绝对没有发生。” 吴有才揉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 李廷峰看着身边一个劲儿傻笑的呆子,没有理,直接看着夏侯青,继续压低声音讨论:“王爷,那您认为,为何宫自清和大将军会走的这么近?” 夏侯青摸着下巴,眼神略略的眯了一下,道:“根据观察,他俩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 “认识?将军和宫自清,那个西夏大皇子?” 李廷峰眼神闪了闪,觉得这事情越来越离奇了。 夏侯青点头,道:“俗话说的好,男人之间的感情嘛,一好是一起同过窗,二好是一起扛过枪,三好是一起分过脏,四好是一起嫖过娼;你们认为,阿羽和宫自清,是属于哪一种?” “将军好色,见到美人就跑不动了,我看,是一起嫖过娼!” “不对不对,应该是一起扛过枪,你想想,将军喜欢打架,那个西夏大皇子也是一名战将,两个人指不定是在哪里干了一架,不打不相识,从此结为异性兄弟之类的吧!” “屁呀吴有才,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碰见钦慕的英雄就恬着脸认大哥,切!”“你少瞧不起人李廷峰,你还不是有的时候也要叫我大哥一声大哥么,你牛什么?” 看着身边的两员大将意见不合,很有泼妇吵架的气势,夏侯青托着下巴,拧着眉心,深深地思索着自己刚才提出来的问题。 阿羽好色,有可能真的会应了李廷峰的话,那混蛋跟宫自清一起玩了同一个女人;但是打架也有可能……啧啧,这团迷雾,着实难以解开! 夏侯青狠狠地摇头,捶着自己想的快要炸掉的脑袋,吼了一声:“反正,只要没有同时上了郎,那就对了!” “狼?什么狼?”李廷峰和吴有才同时好奇的问。 夏侯青眨眨眼,耐心回答:“楚、玉、郎!” ------题外话------ 某漫归家,兴奋激动哇! 忠心的小猫儿,牛叉叉!(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8:女人VS女人 楚玉郎的病重,惊动了一直静养在荣王府的荣王妃和近日来一直缠着楚玉郎的秦鸢。 乔羽坐在床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楚玉郎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这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小跑进来,相较于秦鸢的一脸惊慌,反观一项溺爱楚玉郎的荣王妃,却显得淡静很多。 自从经历了荣王爷的离世,荣王妃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沉稳许多,最让她心爱、心疼的男人的离开都没有将这个美丽的女人摧毁,更何况现在楚玉郎的小病小灾;况且,那个曾经在她哭泣的时候,永远都会为她擦眼泪的男人已经离开,她的泪,没有人再会心疼了;面对今生最爱的儿子,她只有像个普通的母亲那般,先是细细碎碎的念叨,接着是对乔羽一遍又一遍的叮咛,如同一个最通情达理的婆婆,细细的嘱咐着自己的儿子、儿媳。 秦鸢自来到京城后,也去过荣王府拜访,可是荣王妃前段时间吃斋念佛,谢绝任何来客,就算是秦鸢也没有特殊对待,所以今日看见这位雍容华贵的贵妇,她就算是再心急楚玉郎,也不敢无视礼数,忙躬身行礼,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荣王妃自然是认得秦鸢的,小姑娘小小的时候,就常常陪在玉儿身边,在玉儿最孤独、最苦闷的岁月里,是这个小小的女孩儿给玉儿带去了很多的快乐和回忆,所以,荣王妃对秦鸢的印象,并不坏。 荣王妃亲手扶起秦鸢,口气温温软软:“鸢儿来了,在京城的日子还习惯吗?” 秦鸢欢喜的看着被父亲赞誉成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的荣王妃,心神往之,道:“鸢儿很好,玉哥哥一直陪着鸢儿,鸢儿每天都很开心。”说着,秦鸢还调皮的望了一眼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楚玉郎,那眼神里的情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 乔羽看到秦鸢的眼神,微微的垂了下眼睑,长长地睫毛,遮住了她闪烁着琉璃光泽的眼睛,瞳孔,随着她的心,骤然收紧。 荣王妃这辈子,虽然身处高宅大院,一直被荣亲王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可是该经历的事还是经历过的,自然是看出秦鸢在瞄向玉儿时,那似娇似嗔的一眼;又精锐的捕捉到乔羽的妥协和退缩,拉着秦鸢的手微微收紧,依然不该笑颜,和颜悦色: “那就好,玉儿自小就贪玩,你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两个调皮鬼闹腾在一起,延平王府现在没有天下大乱,真是祖宗保佑;鸢儿啊,你有时间就来看看我这孤独的老人,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秦鸢听出荣王妃的邀请,自然是喜不胜收:“当然好啊,鸢儿随时都可以去荣王府陪着王妃聊天。” 荣王妃嘴角带着笑:“真的!那好,来人,将秦姑娘的东西收一收,搬到荣王府去。” 荣王妃的话很轻、很淡,可就是这么一句不着生色的话就像一根倒刺,深深的扎进秦鸢的心里,让秦鸢顿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温婉迷人的女人;而乔羽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和颜悦色的婆婆依然拉着秦鸢笑眯眯。 传说中的笑面虎,她总算是见着了。 伺候在荣王妃身侧的几名丫鬟十分利落的走出厢房,要伺候在外面的丫头带着去收拾秦鸢的行李,而秦鸢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这样夭折,顿时,咬紧下唇,嘴唇呈现青白色。 “鸢儿不舒服吗?”荣王妃关心。 秦鸢手指发凉,看着眼前温柔的女人,“王妃,鸢儿在这里生活的很好,王妃若是想要找鸢儿聊天,鸢儿可以每天都去府上陪您,只是……只是这里……” “难道鸢儿不喜跟我一起同住?”荣王妃有些失望的眨了下眼,继续道:“自从王爷走了之后,这偌大的荣王府就显得空当很多,我这个老太婆每天都早佛堂里晨钟暮雨,为我儿祈福,为阿羽祈福,为活着的每一个人祈福;阿羽虽是儿媳,可是身兼重任,不能像普通婆媳关系那样闲话家常,玉郎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日夜陪伴在我身边;难道鸢儿你来,本以为我可以找个像女儿一样的姑娘陪在身边解解闷,没想到你这孩子,也嫌弃我!” 说到这里,荣王妃的眼睛居然有些湿润了;看的乔羽一惊,刚想站起来安慰婆婆,却被躺在床上的楚玉郎拉住,对上楚玉郎含笑的眼睛,乔羽愣住了。 这混小子,你娘都哭了,你还在这边笑。 乔羽稍稍使劲儿,轻轻地掐了楚玉郎的小手一把,疼的这孩子龇着牙抽冷风,可硬是不吭不恩,忍着媳妇难得小女人的刁蛮。 秦鸢被荣王妃这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吓住了,再听王妃的一席话,搞的她就像罪人一样,着实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王妃,鸢儿跟你走!” 荣王妃瞬时转笑,简直比川剧中的变脸还快:“鸢儿真是懂事,比我家这每天都知道耍大刀的儿媳妇还要看着舒心。” 一直隔岸观火的楚玉郎瞅着娘亲诋毁他媳妇,第一个跳出来:“娘,阿羽也很好的!” “是是是!你媳妇好,天底下就你的阿羽最好了!”荣王妃过于宠溺的话听在楚玉郎的耳朵里,让他顿时窘红了脸,而乔羽,也一扫先才的阴郁,转眼看向低着头玩她手指的小男人,忍着笑,看向对她投来慈爱目光的荣王妃。 延平王府外 一顶金色的香软小轿后跟着一顶青色软轿,荣王妃坐在金色软轿中,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漫天轻扬的笑意;看来她这段时间只顾着吃斋念佛,漏下了不少有意思的故事,看刚才阿羽的表情和秦丫头与玉儿之间的眉飞色舞,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想到这里,荣王妃就从怀中拿出一块莹润的玉佩放在玉白的指尖细细的摩挲,温润的白玉,晶莹玉透;一个栩栩如生的“风”字铁画银钩般的雕刻在白玉的中间,恍如那曾经拥有着它的主人一般,烈风刚毅。 荣王妃眼角带着浓郁的笑,满眼的幸福:“如风,我们的孩子和阿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一定要保佑他们,这俩孩子,还不太懂事呢!”说到这里,荣王妃浅浅低头,将一抹细吻,轻轻地碰在白玉上面,带着无限的温柔,满足的笑着。 青色小轿中,秦鸢双手缴着青色的碎花方巾,眉头深拧,一眼暴戾,整个人一改往日的天真烂漫,妒火中烧的她,堪比被冤鬼缠绕着灵魂,挣扎而阴沉。 同秦鸢一起坐在轿中的贴身丫鬟碧瓷深知小姐此刻的心情,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小姐,碧瓷害怕的缩在角落里,想到小姐曾经的疯狂和残忍,蜷着脚趾,后心发凉。 “可恶!眼看玉哥哥就是我的了,这个时候却跳出来个老不死的,可恶!实在是可恶!”秦鸢咬牙切齿的愤恨,瞪着怒红的眼珠子,似乎快要将周围的一切焚烧。 碧瓷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接话:“是啊,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可惜了!” 秦鸢听见这话,瞬时转头怒视碧瓷,眼瞳里风雨交加:“听你这口气,是在嘲笑我喽?” 碧瓷吓得一抖:“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小姐饶命,饶命!” “一条贱命,要在这里摇尾乞怜?废物!”秦鸢骂着,就伸出染着凤仙花的手指使劲的戳碧瓷的脑袋,接着泄愤,咒骂:“跟那个乔羽一样下贱,不敢跟本小姐正面交锋,只会找些老不死的出来搅局;你当真以为这样做了本小姐就会怕了你吗?乔羽,你太小瞧自己的敌人了!” 说到这里,秦鸢手腕猛地一使劲,两手死死地扯着手中的方巾,就听见“撕拉”一声,方巾被扯成两半,轻飘飘的被丢在轿中,任由那撒火的愤恨之人践踏着、咒骂着。 碧瓷看着转移了注意力的小姐,在松活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担忧的看着秦鸢,没想到小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又有谁会遭到小姐的毒手;这里不比西南,京城之中卧虎藏龙,万一小姐的病情被其他人知道,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接近小姐,这样老爷的嘱托和夫人的希望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碧瓷担心的垂下眼眸,善良的眼瞳里,星星碎碎的光芒,因为担忧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延平王府与荣王府的距离并不长,不消片刻,秦鸢就被伺候在轿门口的丫头迎接下来,下了轿子的秦鸢,一派温柔可人的模样,圆乎乎的大眼睛里,带着好奇的眸光,一眼纯净的走向荣王妃身边,乖巧的伸出手,扶着王妃的手臂,一步一步的朝着王府中走去,慢声细语: “王妃,自上次鸢儿在荣王府中游玩,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没想到十几年后,虽物是人非,可眼前的荣王府依然金碧辉煌,真是让鸢儿好生怀念。” 荣王妃一派大气,淡淡一笑:“变了,一切都变了!这座宅子虽然依旧雕龙画栋,可是主人却少了一个,就像天上的飞翔的小鸟儿,断了一个翅膀的鸟儿,再也无法享受到飞翔在天际的快乐。” 秦鸢听出荣王妃是在对荣王爷的怀念,乖巧的她心思纯透的开解着:“王爷与王妃的感情一直被传为佳话,相信王爷就算是离开了王妃,可是在冥冥之中还是会眷顾的王妃,想念着您。” 荣王妃的眼瞳里瞬时闪过少女般的惊喜,转头迫切的问秦鸢:“鸢儿此话可当真?” 秦鸢笃定的点头:“是啊!王爷今生最珍惜的女人就是王妃您,他走了,应该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 听着秦鸢的话,荣王妃眼底藏着幸福的笑了;慢慢站在原地的她,看向不远处的那片轻轻地草地,似乎,看见了一个英伟高大的身影肆意挥舞着大刀的身影,那矫健的身姿,快如闪电的步伐,一动一静间,都让她如少女般兴奋、快乐。 秦鸢温柔的扶着荣王妃朝着主院走着,一路上,就跟可爱的女儿一般,不断地说话抖荣王妃开心,而荣王妃也是一副欢喜笑脸的模样,十分喜欢秦鸢的活泼开朗,更是开口挽留,让秦鸢多住些时日再回西南。 秦鸢自幼家教极好,父亲身为左都御史,监察西南所有盐道、道司衙门,身份极为贵重,十分得保定帝信赖;母亲大家闺秀,生的也是媚眼漂亮,温柔贤惠;秦鸢作为独生女儿,一直被秦放和其夫人视为掌上明珠,只是为世人不知的是,秦鸢现今已经整年二十岁,只比楚玉郎小了三个月而已;女儿年过十八还未婚嫁已经算是大龄,更何况是秦鸢这样到了二十岁还未嫁人的更属异类。 秦鸢在西南,论相貌、身段、才学、修养也算是大家闺秀中的翘楚,再论家世,更是男儿选择妻子的首选人物,在秦鸢十五岁以后,前来求亲的人就已经踏破门槛,那时秦鸢死活不肯,再加上父母也觉得年龄还小,就又挽留了两年,可两年过后,这在西南素有美人之称的秦鸢便突然消声弥迹,左都御史衙门里对于大小姐的去向极力遮掩,秦放也是闭口不提自己这才貌双绝的女儿;直到在秦鸢十九岁时,消声弥迹两年的秦鸢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依然是漂亮可爱,娇俏玲珑;性情似乎比以前的活泼开朗更加的温顺孝敬。 这时,虽然也有世家公子前来提亲,可是秦放在来人还未看见女儿的同时,就直接婉言拒绝,大有脸色沉慕之态;就这样,秦鸢的婚事也就耽搁下来,现在年整二十的少女,还未婚配,再加上消失两年之谜,让秦鸢的身份极为扑朔迷离,西南现今流言四起,秦放为了秦鸢着想,就让秦鸢来到京城寻找楚玉郎;这便是突然燕鸿来书的整个经过及其原因。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秦鸢芳龄少女迟迟不肯嫁人的原因,有可能是心中已经有了有情郎,而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楚玉郎。 而荣王妃是何其冰雪聪明的一个人物,看见自己的儿媳不吭声,又见自己的儿子云里雾里半天摸不着边际,只有装模作样的演起戏来,闹了这么一通才半哄半骗的将秦鸢从延平王府带到了荣王府。 秦鸢将荣王妃送回主院厢房,转过身,就随着院中的管家去了其他别院的客房中休息。 待房门合上的时候,秦鸢瞬时一脚踢翻搁在一边的凳子,就看上好的红木圆凳,砰的一声高高的飞起,在重重的砸向正面墙壁的同时,瞬时被摔得支离破碎。 青瓷被吓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就跟受惊的小虾一样,不断地发抖。 秦鸢咬着嘴唇,瞪眼:“可恶!实在是欺人太甚!” 秦鸢蹬蹬蹬的走到一边床榻边,提着华贵的长裙,扑腾一声重重的坐在上面,瞪大了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睛,整个人,抑郁阴沉。 青瓷颤抖着不敢移动一下,偷偷地抬起眼角窥了一眼秦鸢,在放心小姐不会在做出危险地事情之后,忙站起来,将已经变得残破支离的凳子捡起来抱在怀里,准备等会儿拿出去偷偷地丢掉。 瞧见青瓷的动作,秦鸢冷笑,阴森森的说:“青瓷,你要是敢把我的事说出去,你知道下场的,明白吗?” 青瓷忙点头,吓得惨白的脸颊上,两行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看见青瓷这没出息的样儿,秦鸢瞧着也心烦,摆摆手,就让这丫头下去,然后自己侧躺在一边叠放整齐的锦被上,假寐。 虽说她现在不在延平王府,无法随时知道玉哥哥的情况,可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就认输了,那她就不是秦鸢了。 想到这里了,秦鸢攥紧了手指;骨节分明的掌心中,难以发现的薄薄的黄茧印烙在嫩白的指头上;骨骼清脆的摩擦声,无不显示出她也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 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站在那里,霸气外漏,就像是乔羽和荣亲王;可有些人,天生就工于心计,擅于掩藏自己的真正实力,但是一旦发起攻击,却绝对是致命的,比如说夏侯青和秦鸢! …… 而与此同时 这两天性情大变的保定帝焦灼的徘徊在长生殿外,偶尔回头看向紧闭的殿门,气的直跺脚。 一边,伺候的小路子瞅着皇上这幅闹心的模样,也不断频频回眸看向长生殿。 “皇上,您要是想进去看看德妃娘娘,进去便是了!” 保定帝揪头发,低声咆哮:“进去?你忘了前两天朕是怎么被这个可恶的女人踹出来的?!” 想到前两天的事儿,保定帝就气得闹心,嗷呜嗷呜的扶着一边的石柱子喘气;他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幼一生下来就是太子,先帝虽然给他留了一个满目疮痍的江山,可是大周人才济济,先有皇叔保驾,后有夏侯青、乔羽一文一武,他这个皇帝也算是坐的稳稳当当,小事虽然不断,可是大事还没有遇过几件;现今国库充盈、四海升平,他也说的上是过的顺风顺水,难得的心想事成;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老天爷给他送了一个这么个女人折磨他,一天到晚的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上次是差点烧了他的御书房,上上次是喝醉酒喊着闹着要回家,上上上次是逼着他要他画押,立马休了她? 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一天到晚的想要跑? 保定帝咬牙切齿,正好这时,殿门打开;就看三名钦天监从长生殿中走出来,在看见保定帝时,都忙跪下行礼。 保定帝忙摆了摆手,偷偷地看了一眼长生殿内,压低声音,问:“德妃叫你们来做什么?” 一名钦天监回话:“娘娘要属下查一查最近可有天狗食月的凶兆?” “天狗食月?如此大凶之兆她问来做什么?”保定帝拧眉,这个女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钦天监道:“娘娘说,天狗食月是一种自然天象,她们那个时代的人叫做月食,还说在月食之夜,她就能回家了。” 又是闹着要回家?保定帝暗哼了一声,双手负于身后,气的直翻白眼。 “那依爱卿的推测,何时再有天狗食月?” 钦天监回道:“距离上次的天狗食月,依臣之见,应该是在二十年后,此等天象才会再次降临!” “二十年,要等二十年吗?”保定帝大喜,瞪大眼睛问。 钦天监不敢欺瞒,各个忙点着头,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将这天狗食月讲的神乎其神,听得保定帝似懂非懂,招招手,就忙让这群老学究们下去。 小路子看着皇上因为钦天监的话脸上慢慢露出的笑颜,忙走上去,说道:“皇上,天狗食月之夜还要有二十年,如果娘娘真的是要靠着天狗食月才能回家,那么在这二十年之内,娘娘除了皇上身边,哪里也去不了了。” 保定帝也跟着点头,眼睛眯着看向长生殿,大喊一声,得意洋洋:“沈乔,听见了没;不管你是从什么什么世纪来的,还是丰州沈家千金,从今天开始,你这妃子是坐定了!” 带保定帝话音刚落,就从长生殿内飞出一只绣花鞋,若不是保定帝躲得快,那鞋子非栽在他脸上不可。 保定帝看这娘们如此不识好歹,居然敢用鞋子打他,气的一翘一翘,怒气涛涛的站在殿门口,咆哮:“沈乔,你别再考验朕的耐心,告诉你,朕想杀你,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一只鞋子的女人穿着一身枚红色的宫装,娇俏迷人、瞪着眼睛从殿中走出来,来到保定帝身边,横了一眼,低身就将扔出来的绣花鞋穿回脚上,然后踮着脚尖,鼻子对鼻子的看着保定帝,声音凉飕飕:“皇上,您相不相信臣妾一根手指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一个月前的保定帝不相信,可是见识过沈乔能耐的保定帝,在一个月后,相信了。 就看着保定帝忙点点头,然后怯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这娇俏迷人的女子依然步步相逼,一步一步的靠近保定帝,接着说:“皇上,您相不相信,臣妾不是真真的沈乔,是另外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 丰州沈家千金,天人之貌、琴棋双绝,温柔贤惠、蕙质兰心,而眼前的女子,泼辣、矫情、凶狠、好斗;怎么跟传闻中的一样?要保定帝相信眼前的女子蕙质兰心,他打死都不会认;于是保定帝忙又点点头,沉默着一步一步的被沈乔逼着后退。 沈乔看保定帝乐意配合,微微一笑,接着问:“皇上,您相不相信,臣妾是被一个名叫时光穿梭机的机器在一个月食之夜送到了这里,糊里糊涂的跟你拜了堂,又糊里糊涂的跟你上了床?” “沈乔,爱妃!朕真的挺喜欢你,朕……” “你只管回答相不相信!”沈乔一口截住保定帝的话。 保定帝被沈乔逼到了身后的石柱子上,身体僵硬的靠在冰凉的柱面上,点头,道:“朕相信!” “好,皇上,既然我们两个素不相识,虽然发生了一夜情,但我是不会让你负责的,毕竟那晚,我们都很开心;现在我们把一切都说明白了,我沈乔不属于这里,早晚有一天会回去,你也别在我身边花费太多心思,免得到时候说老娘欺骗了你的感情,缠着我不放。”说完这些,沈乔骄傲的转过身,施施然的要离开。 眼看着喜欢的女人又要把自己关在长生殿里,保定帝飞快走上前,一把抓住沈乔的手,眼神迫切:“爱妃,你是不是不喜欢朕?所以你才编了这么多故事来骗朕,来说服朕?” 沈乔一把甩开保定帝的手,眼神很无奈:“楚玉航,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这里的人,我的家乡在几千年以后,我是你孙女的孙女的孙女的孙女,你都可以算得上是我的老祖宗了,我怎么可以在这里跟我的祖宗谈恋爱,再讲,你一朝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何苦要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说到这里,沈乔双手一摊,翻着白眼呼了口气,别这头,气哄哄。 保定帝才不相信沈乔的这番荒腔走板的鬼话,紧紧地抱着沈乔的胳膊,追根究底: “你一心想要离开朕,一定是外面有了喜欢的人;告诉朕,你心里的男人,你一心想要回家秘密相会的男人,究竟是谁?” 沈乔算是彻底无奈了,看着眼前不知是太过单纯,还是真的喜欢上她的保定帝,这孩子,长得这么俊,咋就是个死心眼呢? 沈乔拽着保定帝浮在胸前的锦带,眼神狡黠,嘴角露出一股莫名的诡笑,对上保定帝认真笃定的眸子,不咸不淡的回答:“既然你这样逼问我,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只有一个!你听好了。” 保定帝认真的点头,攥着沈乔的大手,因为紧张而加大了力量。 “旗木卡卡西!” ------题外话------ 接下来,就是女人天下了 秦鸢是个重角色,一般人摆平不了 而且,因为生病的原因,所以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应付了 这个时候,沈乔姑娘的到来,很好哦! 沈乔,保定帝这辈子的冤家,来之前,是一个小小的法医! 女人vs女人,将军威武,秦鸢毒辣,荣王妃聪明,沈乔睿智 明天,奉送好戏!(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9:靠!被夜袭了! 这边,楚玉郎正耐心的给自己的榆木脑袋的媳妇将自己娘亲的那点鬼主意。(.好看的小说) “你真以为那丫头能把我娘给惹哭了?实话告诉你,我娘这辈子,除了在生我的时候哭的要死要活,最后一次哭就是我父王翘辫子,找先帝喝茶的那一次。” 乔羽坐在床沿,神色怪异:“那娘为什么还当着我们的面掉眼泪,眼神里的那股子怨气,差点把我呛死。” 楚玉郎嘿嘿笑了两声,心情很不错:“想必娘亲是看出什么了,帮着我们吧!” 楚玉郎这话很聪明,模棱两可的话听起来没有半点破绽;着实要乔羽心里憋屈了一下,其实这俩孩子都知道荣王妃心里想到了什么,可就是谁也不先开口说明白;就跟谁先说了谁就先输了一样,俩人都叫着劲儿。 乔羽装模作样的看房梁,楚玉郎装模作样的玩媳妇粗大的手掌,把乔羽修长的手指头使劲的扭来扭曲,疼的这混蛋一个劲的丝丝的抽冷风。 僵持片刻,乔羽终究是忍不住了! 她这个人,虽然耐心是有;可是跟楚玉郎比,她还是差一截,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她太喜欢这只玲珑可爱的小兔子。 “你知道秦鸢在刻意的接近你吗?”乔羽问的很随性,一股潇洒风清的模样。 楚玉郎依然垂着头,不在意:“知道!” “你知道还给她机会?”乔羽瞪大眼,有点急的意思。 楚玉郎抬起头,看了一眼乔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她机会了,乔羽,你少污蔑人!” 乔羽瞅着楚玉郎露出了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差点把自己的大牙笑掉了,斜睨了一眼,冷冷淡淡的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饭桌上两个人眉来眼去,饭桌下她抱着你的脖子坐在你怀里,老子还没做过你怀里,那丫头都坐过了。”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股闹别扭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阿羽,你在吃醋吗?” 乔羽不在否认:“有点!” 楚玉郎捏了捏乔羽的脸,使劲的揉,眼睛一眨一眨,因为乔羽的话而显得极为兴奋:“呦!兵马大元帅吃醋了,新奇!真新奇!” “楚玉郎,你闹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我这不是开心么!”楚玉郎没皮没脸的笑笑,然后拉着媳妇的手指头,勾着玩:“其实,我的确是故意让秦鸢这么接近我的!” 乔羽瞪了他一眼,用沉默当做自己的回答。 楚玉郎也不生气,接着往下说:“自从我俩成婚到现在,你身边的桃花就不断,不管男的女的,都很喜欢你;自己的媳妇受欢迎,其实作为男人我应该感到骄傲,可是我就是开心不起来;阿羽,你是我的女人,应该属于我一个人,爷不管你以前是多么风流,可是进了我延平王府的门,你这辈子就只能忠心的跟在我楚玉郎的身边了;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你的能耐越来越大,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我吃醋,我发了疯一样的吃醋,可是你总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看的我很受伤。” “凭什么我的女人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给爷戴绿帽子,爷就要跟着小媳妇一样受着;爷不愿意,赶巧儿,秦鸢来了,我俩自幼相识,有曾经有了段不解之缘,所以我就借着她刺激刺激你,只是你就跟那金刚不损的十八罗汉一样,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看你浑不在意,就更加生气,越是生气就越是跟秦鸢好;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对待鸢儿,就跟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说到这里,楚玉郎主动抓紧乔羽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腮帮边,轻轻地摩擦着,一眼的喜欢,浓的化不开:“阿羽,我俩在一起不容易,想想我们一起走过来的历程,我总是觉得我喜欢你多一点,我看不懂你的心,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可是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会不会为了我吃醋。” 乔羽的手背一下一下的摩擦着楚玉郎的脸颊,感觉到枝头上察觉出来的温暖,笑了:“混蛋,老子这么喜欢你,你还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那你说什么看不懂我的心,老子的心里写满了你楚玉郎的名字,写的又多又密,难道你就看不到吗?”说完,乔羽轻轻地打了一下楚玉郎的胸口,看着小白兔微微蹙眉但很快就又眉开眼笑的模样,跟着笑出声来。 是夜,星光浅浅,月色初凉。 龙凤合卺大床上,乔羽翻个身,将乖乖的睡在最里面的楚玉郎捞进怀里,然后轻轻地一笼,就将他轻轻地抱紧;厢房中的琉璃盏轻轻浅浅,淡淡的光晕照在他依然泛着红潮的脸颊上,乔羽关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下去,只是身子却冰凉的让她心疼。 就待乔羽也要合眼熟睡的时候,突然听见头顶的房瓦上有动静,乔羽眼神一眯,犀利的目光随着头顶上瓦片的响动声判定来人在什么位置,然后,悄悄坐起身,点了楚玉郎的睡穴,翻身下床之际,捞起床头的黑色外衫罩在身上,然后藏了一把匕首在腰间,长发飘起,一眼深邃。 房外,月挂桂稍,来人一身夜行衣,黑色的方巾遮住大半张脸,但那双清亮的眼睛却让刚走出来,同样蹦到房顶的乔羽一眼就认出来人。 “秦姑娘,大半夜不歇着来我房顶做什么?”乔羽双手负于身后,整个人头投身在夜幕中,声音低哑沉默,脸色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半点情绪。 秦鸢看乔羽认出她,也不便在遮掩,唰的一声扯掉脸上的方巾,可不就是那张一天到晚笑的单纯无辜的脸? “将军果然武功过人,鸢儿的动作这么小心,还是被你听了去。”秦鸢嗤笑,眼神冰冷如铁,怨毒至深。 乔羽哂笑:“不及秦姑娘轻功,居然能躲得开我延平王府的护院,厉害!” 两人相互恭维后,都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就在清风刮起的时候,突然,站在上头的秦鸢忽然飞身而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方盒就朝着乔羽射来,乔羽认出是暗器,在空中利落的打了个滚,就看无数银针借着月光,发出阴冷的光泽,齐齐的朝着乔羽飞过,乔羽闪身躲避,险险的躲开,可是在脚尖刚一落地,秦鸢就长腿劈来,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的朝着乔羽的右脸踢过,乔羽长腿一迈,并不躲开,右手一伸,稳稳地接住秦鸢的脚踝,然后手腕使劲,眼看着就要将秦鸢的脚踝捏碎的时候,秦鸢几个打滚,左脚朝着乔羽的面门踢过,迫于无奈,乔羽只能推开秦鸢的脚踝,然后紧跟着长腿高高一踢,带着极重的力道,一下就踢中秦鸢的侧腰,疼的她闷哼一声,扶着受伤的部位,连连后退了几步。 乔羽冷目清光,俊朗的五官被夜色染成了狰狞的颜色,长发飞卷,此刻的她已经被秦鸢激发出斗志,双拳紧握成铁锤般大小,清冷的眼睛里,淡淡的红血色开始慢慢上腾,野兽的铁链,开始松动了。 秦鸢身法矫健,武功也很不错,能在乔羽的手中过了几招,而且还把乔羽逼得这么快就动了真格,也算是颇有能耐,只是刚才乔羽的那一脚踢得她腹内震痛,似乎是带了内伤,现今跟乔羽硬碰硬,除非再用暗器对付她,若不然,定没有全省的把握。 乔羽看秦鸢不动,嗤笑一声:“怎么?被本将的一脚踢得不能动了?” 秦鸢也毫不逊色,回话:“将军不愧是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人,若不是鸢儿闪的及时,恐怕这时候鸢儿的这只脚就要废了。” “你也不错,心肠够歹毒,手段够老练,说说看,葬送在你手上的人命已经有多少条了?” 秦鸢不屑的一笑:“本姑娘杀该杀之人,将军你猜猜鸢儿已经送了多少人去见阎王?” 乔羽这时候显然不想跟秦鸢继续说下去,喜欢先发制人的她,但冷笑一声后,唰的一声从腰带上将匕首掏出来,快步朝着秦鸢攻击的时候,秦鸢又从袖中抖出无数毒烟,乔羽自秦鸢开始用暗器攻击她的时候就猜出秦鸢应该是个暗门高手,果然,在毒烟升起的时候,乔羽立刻用长袖捂着鼻孔,依然速度不减的朝着秦鸢攻击;削铁如泥的匕首早就淬炼过无数人的鲜血,在刀锋划过的同时,空气中,布帛撕裂的声音和一串血珠的迸溅彻底染红了乔羽的眼睛;乔羽飞身而起,在回马旋踢的时候,一脚踢在秦鸢的右脸上。 秦鸢先是被乔羽手中的匕首划伤了胳膊,在疼痛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没想到乔羽的速度会这般快,紧跟着一脚就踢伤她的右脸,她吃痛一声,瞬时被乔羽从房顶踢下去,重重的撞击在枫院中的榕树上,瞬时,内伤加重,噗的一口鲜血被秦鸢硬生生的吐出来,染红了胸前黑色的夜行衣,拉疼了本来就发疼的侧腰。 乔羽飞身而下,步步相逼,朝着秦鸢连续出拳,拳风烈烈、几乎招招毙命,秦鸢吃力的左右闪躲,自知再继续下去,恐是躲不过去,忙飞起想要逃跑,可是乔羽怎会让到手的猎物逃远;抽出腰间的腰带,飞快的朝着秦鸢的腿上一甩,腰带瞬时变成了一个麻花,刚要缠住秦鸢的后脚,将她扯住的时候,乔羽突然感觉心口一闷,噗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嘴角吐出来。 听出身后的动静,秦鸢忍着身上的剧痛转过身,就看乔羽抚着心口,黑色的眼瞳震颤不已的闪动着,张大的嘴角,黑色的血丝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骇人。 “哈哈!乔羽,看来你还是没躲过去嘛;唐门暗器,轻功毒药,这些你最不屑学的东西定是你的弱点。” 乔羽只感觉脑袋发晕,跌跌撞撞的朝着身后后退了几步,轻轻地靠在榕树下,手中的腰带也轻轻地从手边滑脱,四肢瘫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乔羽根据疼痛的来源,手指轻轻地伸到后背,在她从后背上拔掉一根细弱毛发的银针时,嗤嗤的笑了;如此纤细的银针,就算是被刺中,恐怕也无法察觉疼痛,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连自己被攻击了都没有察觉。 “秦鸢,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走,虽然我现在中了毒,可是要的命,还是轻而易举!”乔羽神色颓然的靠坐在榕树下,黑色的劲装被风吹的鼓鼓响,整个人就跟被染了杀戮的佣兵一样,残忍而骇人;锋芒毕露的眸子,鲜红血熔一片,盯得秦鸢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 “……一!” 秦鸢不动,心里暗自挣扎,乔羽此刻中毒,如此良机,如果错失,恐怕这辈子再难于上;但是,乔羽的武功她也领教过了,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而且经验丰富,若她真保存了气力给她最后一击,恐怕她也随着一命呜呼。 “二!” 乔羽抚着榕树干已经站起来,脸色虽然苍白,双腿虽然打颤,可是整个人的气势,却是硬冷到骇人的地步。 秦鸢看着此刻的乔羽,终于,后退着,然后,对上乔羽忽明忽暗的眼瞳,笑:“将军,咱们来日再战!” 说完,秦鸢抚着腰侧,飞起身就朝着房头跃去,然后几个起跳,就消失在夜幕中。 乔羽看着秦鸢离开,刚松了口气,就彻底体力不支的一头栽倒在榕树边,浑身上下的酸痛几乎快要将她扯碎,不断从嘴角溢出来的黑血和腥臭味让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刚才的那些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吓唬秦鸢;这丫头用的毒实在太霸道,若不是她内功底子深厚,恐怕早就晕厥了。 乔羽扶着榕树干,看着这个被漆黑笼罩的深夜,想要叫人,可是想到她先前为了让楚玉郎能够好好休息,又自视武艺不凡,就撤走了守夜轮岗的虎狼军,现在整个枫院,就剩下她一个人瘫软在外面,楚玉郎昏睡在房中。 乔羽暗骂了一口,真他妈自作孽不可活,早就知道就不自以为是的调走虎狼军,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乔羽坐在榕树边缓了几口气,本想着试试看能不能将毒血逼出来,可是费了好大劲,连一口毒血都吐不出来,反倒是把自己憋得更加头晕脑胀,后心发凉;看来要速传御医,若不然她这条小命还真被那丫头谋害了。 乔羽逞着四肢瘫软的身子,一步一晃的朝着厢房走去,好在距离不远,不消一会儿,乔羽就慢腾腾的推开了房门,眼睛发黑的朝着床榻走,在摸到楚玉郎熟睡的身子后,乔羽点开了楚玉郎的睡穴,然后终于在一阵气血攻心的时候,扑腾一声栽倒在楚玉郎的身上。 楚玉郎晚上在睡觉之前喝了一碗安神茶,本来睡得正熟,突然感觉心口被一件重物压住,刚想伸手推开,却摸到了粘稠的一片;轻咛着转醒的小白兔眼神里还带着浓浓的水汽,刚侧头一顾,就瞧见媳妇嘴角冒血的盯着他。 “啊――!”楚玉郎在惊吓中一下子就转醒了,因为承受的惊吓太大,一脚就将好不容易爬在他怀里的媳妇从床上踹下去。 乔羽只感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自己就被小白兔那只小蹄子从床上踢下去,闷哼声和不断地吃痛声,让她蜷缩的跟个虾子一样,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嘴角咕噜几声,终还是发出了几个音:“楚玉郎,老子快被你踹死了!” 楚玉郎瘫软在床上,身上白色的内衫上多多少少的沾了些乔羽的鲜血,他睁大眼睛看着乔羽痛苦的蜷缩着,张了张嘴,只感觉喉咙发紧,半天喊不出来一句话。 乔羽没想到自己的这副模样把楚玉郎吓得七魄跑了六窍,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眼前的发黑时间越来越长,乔羽虚弱的看着楚玉郎,忍着跳起来敲他的冲动,动了动嘴唇,终还是虚弱的喊了声:“玉郎,快点叫太医!我好痛啊!” 楚玉郎终于被媳妇的这句话给唤醒了,就看小白兔已经吓傻了般的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的跪在媳妇身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捞起媳妇的手臂,连抱带拖往怀里拽,乔羽被楚玉郎这生猛的动作颠着,一口气又没喘上来,噗的又吐出半口黑血,滴在楚玉郎的胸口,把他硬生生的给吓哭了。 “阿羽――!阿羽――!你别死!” “玉郎,我不会死!快叫太医!” “阿羽――!阿羽――!你别死!” “我不死!快叫太医!” “阿羽――!阿羽――!你别死!” “你再不叫太医,我就真死了!” 楚玉郎从头到尾抱着她嚎的那几嗓子听的乔羽差点没厥过去,乔羽死死地拽着楚玉郎的袖边,浑身发冷的往楚玉郎的怀里钻;而楚玉郎也终于听进去媳妇的话,扯着嗓子,大喊着差人来。 此时,正是熟睡的下人们被王爷那又是哭又是喊的声音从梦中惊醒。 小喜和猫儿第一个跑进来,看见将军脸色发白的快要晕厥过去,小喜吓得瘫软在地上,猫儿吓得抱着脑袋缩在墙角跟;乔羽看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气的一个劲的翻白眼,她王府里咋就养了一群这么没出息的混蛋。 好在楚玉郎的喊叫声惊动了前院的虎狼军护院,自西北战场回来后,帝皇军少队统领张铁就一直跟着乔羽,乔羽也念及此人比较心细,就留在王府中当了护院主管,现今张铁听见后院人声燥燥,批了件长衫就往外跑,刚一出门,就听属下来报将军遇袭了。 张贴立刻派人前去太医院将夜间留守的太医召回府,然后大力加派人手将延平王府围得水泄不通,恍若城墙铁壁,然后自己提着长剑,就快步朝着后院的枫院奔去。 张铁出现在枫院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顿时心凉了一大半。 莫不是,将军已经,去了? 张铁被自己的念头的吓了一大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然后瞪着发酸的眼睛,冲进厢房的时候,就看见小王爷哭的跟个泪人一般,抱着浑身是血的将军跪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 张铁心里一片凄凉,头脑发懵之际,双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终于,在一片哭声中,张铁也跟着嚎起来:“将军!你死的好惨啊!属下定会给你报仇,给你报仇!” 乔羽这时候已经被周围的哭声哭的连自己都感觉命不久矣,而就在此刻,突然听见一声粗狂的哭嚎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张铁那粗爷们的喊叫声听得她浑身上下冒汗,颤抖着食指,指着房梁,乔羽声若蚊虫般的咒骂:“张铁,等老子好了,定要练你!” 张铁隐约听见将军说话的声音,粗糙的手背蹭了蹭脸上不断滚落的银豆子,跪在地上匍匐到将军面前,果然,将军张着嘴喘着气,虽然眼神溃散,但看气色,应该还是活着的。 张铁顿时涕零而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给阎王磕头,嘴里嘟嘟囔囔,跟鬼画符一般听得乔羽更加头晕脑胀。 “小王爷,地上凉,属下把将军抱到床上吧!” 张铁终于在一番折腾后,想到要照顾大将军。 楚玉郎抬起哭红的眼睛,抓着张铁的手,求证:“我媳妇,不会死吧!” “小王爷放心,御医很快就到了,将军功夫好,身体底子强,不会这么简单就挂的!” 楚玉郎点点头,信心满满的看着怀里媳妇有气出没气进的惨样,眼泪又掉下来了。 张铁早就听说这小王爷是用水做的,水灵灵,娇美美,又被将军当成心肝一样疼在心口里谁也不准碰,现今将军飞来横祸,莫不是吓坏了美人,看的张铁也是心疼;忙从小王爷的怀里抱起已经神志溃散的将军,放在床上找来帕子,又是擦又是盖,一副尽职尽责的老妈子样儿。 姗姗来迟的御医提着药箱子被虎狼军的几个爷们提着后领子冲进厢房的时候,乔羽还有气,可是御医快要被虎狼军和满屋子哭泣的人吓得没气了。 当晚当值御医是刚进太医院不久的小王御医,祖辈三代都是太医院中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医,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做的默默无闻,而且小王御医,还是专攻妇科,一直是宫内娘娘宫女们的“真心姐妹”;只是没想到他一个妇科高手今晚却被拉来救治这大周朝的大英雄,着实把小王御医惊得站在原地使劲的哆嗦。 楚玉郎看见御医来了,连靴子都没有穿,小跑上前,抓着小王御医的手,又是威逼,又是诱惑:“太医,要是你治好阿羽的伤,本王重重有赏,要是阿羽有个好歹,本王要你全家陪葬。” 小王御医想哭可连眼泪都没有,他今天怎么就这么苦逼,半夜尿急上了个茅房,出了茅房,连手还没来得及擦,就被火急火燎冲进太医院的虎狼军揪着领子往外赶,路上他才知道自己的病人是大将军,宫中一直有个没有人敢乱说的传言,大周朝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个女人,他一个妇科圣手,被深夜召到延平王府,难道是将军那方面出了问题? 小王太医心生忐忑,想到自己的药箱里有妇科圣药“八珍益母丸”,万一将军是气血留滞现象,就给她吃一颗,顺气补血,还能调经补气;可不曾想,在他心急火燎的冲进来,看见将军嘴角冒血的躺在床上快要翘辫子,小王爷哭的梨花带雨,厢房里的丫鬟哭的抱作一团,他心呼不好,这可是外科啊! 楚玉郎对着发呆的小王太医连吼带要挟,但看着眼前的御医一副被他还要受惊的模样,楚玉郎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大骂,却眼睛机敏的捕捉到小王太医的药箱外,一个小小的“妇”字刻画的别样景致。 楚玉郎气的直瞪眼:“你丫是妇科太医,是不是?” 小王太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爱小王爷,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求情:“王爷,臣在半夜糊里糊涂的就尿急,糊里糊涂的就上了茅房,糊里糊涂的酒杯兄弟们拽上了马车,更是糊里糊涂的出现在您的面前;将军伤重,臣虽为大夫,可是无能为力,求小王爷息怒,让臣将功赎罪啊!” 楚玉郎一脚踹在小王太医的肩膀上,把小王太医踹的一个倒栽葱,差点扭了脖子。 张铁听见自己的兄弟出去请太医,请了一个妇科太医回来,气的啪的一声扔了手里的帕子,蹬蹬蹬的跑到兄弟面前,揪着小六子的耳朵,骂:“你他妈这眼睛是出气的吗?将军受伤,你请个球的妇科太医回来做什么,快去请能救命的太医回来。” 小六给老大这一嗓子吼得快要聋了,哭着脸,吊着嗓子,委屈:“小的不知道这鳖孙是妇科,小的看见他穿着太医院的褂子,就以为他能救命!” 张铁一巴掌呼在小六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等将军好了老子再收拾你,一群长着眼睛出毛的家伙。” 一夜折腾,总算是让中毒颇深的乔羽保住了小命;整整一夜,楚玉郎都守在媳妇身边,看着媳妇头上布满的冷汗和紧闭的眼睛,哭的眼泪一把一把的;小王爷真情流露,瞬时感动了前来看病的数名太医,甚至连候在一边毫无用武之地的小王太医都在心里对小王爷有了重新的评价;没想到小王爷也是个情种,对大将军的感情,那可真是鹣鲽情深哇! 乔羽的情况看似凶险,可是下毒之人八成只是想要折磨她,所以用毒并不能要人命,可是却能让人痛苦不已;这也就是为什么乔羽会一阵一阵的晕厥,可是却真晕不过去,只能甘忍着那晕厥和不晕厥之间操他妈的苦逼的痛苦。 乔羽半夜遇袭,中毒卧床的消息在天一乍亮就不胫而走,上至在长生殿跟沈乔同学闹腾了一晚上的保定帝,下至长安街头卖串烧的小贩都知道大将军昨夜遇袭,差点一命呜呼的惨况。 一朝将军,天下兵马大元帅,身负重任,关系整个大周朝上下五十万虎狼之军的军心和边境的稳定,乔羽若是出了事,那这大周天下岂不是要抖三抖;所以,昨天才到访过延平王府的保定帝,今天携着最近破受宠的德妃娘娘一同亲来慰问。 枫院里 奴才跪了一地,保定帝依然坐在昨天坐过的那张石凳子上,身边的德妃娘娘貌美如花,一脸好奇,不停地东张西望,漂亮的眼珠子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徘徊着游走着。 荣王妃带着秦鸢一起来了延平王府,进去看了乔羽身体并无大碍后,就舒这口气从房中走出来,交代着将府中的补品全部都那出来炖着给乔羽进补,然后便客气的走到保定帝身边,客气的寒暄了两句。 保定帝从头到尾那眼睛都没有从德妃娘娘的身上移开过,面若桃花,神色俊朗的模样,比昨天那个黑包公好太多了。 一直在厢房里面照顾乔羽一夜的赵太医从厢房中走出来了以后,疲惫的眨着眼睛,小快步的走到保定帝和荣王妃面前,一一福礼,道:“虽说将军身上的毒已经清除了大半,但还是有少部分的残毒留在血管里,需要好好地吃药调理,这样不日就能痊愈。” 赵太医专攻用毒之术,所以听他老人家这么说,所以大家的心都松了口气;反观一直沉默的德妃娘娘在这个时候,轻轻扬扬的抬起眼睛,笑眯眯的问:“太医可否把将军中毒的毒药成分给本宫一份?” 保定帝看沈乔:“你要那个干什么?” 沈乔睨了一眼保定帝:“职业病,不行吗?!”、 沈乔不客气的声音听得众人都心里戚戚然了一下,可是反观保定帝不气不恼,想必真是应了宫里的传言,现今这位主子正是得势的劲头。 保定帝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着对赵太医点头,道:“那就给娘娘送一份过去。” 赵太医诺了一声,便下去了。 一直站在保定帝身边,等候着发落的张铁在太医离开之后,跪在地上,两只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着实要人不忍心再骂几句,倒是荣王妃心疼儿媳妇,对着张铁耳提面命了几句,把这大老爷们羞愧的差点破腹自尽,以表明志。 跟在荣王妃身边的秦鸢也是个貌美的主子,安静恬淡的模样让沈乔很快就注意到有这个人存在,只是看她神情不对,有些发红的右脸仔细看上去有些奇怪,而且走路的姿势也有点轻缓,似乎身上有了问题,看的沈乔微微一蹙眉,捅了捅身边的保定帝,压低嗓音,问:“那姑娘是谁?” 保定帝见沈乔主动跟他说话,开心的忙凑上去,回答:“楚玉郎的青梅竹马,以前总吼着要嫁给楚玉郎,现在变成了孤家寡人,跟在荣王妃身边。” 沈乔眼神一眯,感情这小王爷的风流史还挺灿烂的,连这样的一朵娇花都为他真心托付;只是看这丫头神色沉郁,面色清冷,完全没有其他前来探病者应有的悲痛,让人看着着实有些奇怪。 沈乔给保定帝打了声招呼,就站起来带着宫女说到处走走;保定帝本来是想要跟着,却被沈乔的一个眼神瞪回去,只能乖乖地坐着,看着他稀罕的女人不鸟他,心里很受伤。 乔羽从后半夜开始,因为药物的原因就一直昏迷着,虽然大清早前来探病的人不少,可都是管家和楚玉郎招呼着的,大家前来问候问候意思意思,便承前接后的离开了,最后剩下的都是平日里跟乔羽亲近的人和荣王妃及保定帝。 大将军遇刺的消息已经遮掩不住,保定帝只能放出消息,说明乔羽身体并无大碍以稳定军心,再叫上虎狼军上下的几员大将小心边境,防止其他小国听闻乔羽遇刺会有什么动作,夏侯青忙着安抚京城内驻扎的几万虎狼军,也无暇在延平王府中叨扰,带了些补品和问候了几声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 这厢 正在逛园子的沈乔跟个雍华贵的贵妇一样,带着一群宫女游走在延平王府的花园里;老远,看见楚玉郎的青梅竹马不知什么时候也带着丫鬟走出来,坐在小湖边的石头上,一眼沉肃,眼含阴毒。 沈乔警惕的招呼了身后的宫女在此等候,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弓着腰猫在小湖边的花丛里,探出个小脑袋,很不人道的偷听别人讲话。 “没想打这个乔羽的命还挺大,毒都毒不死她!” “小姐,是不是您用的毒用轻了?” “不可能,师傅亲自传授,若想让人毙命,只要将银针泡在毒盅中浸泡三个时辰,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救不回来,除非……”说到这里,秦鸢猛地一瞪身边的青瓷,声音低沉,试探:“除非是你出卖我,这次暗器上的毒是你浸的,你是不是偷懒,没有泡够时间?” 青瓷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青瓷不敢!” “谅你也不敢,不过,没要了她的命,也没让她好过,这毒发在身上,个中滋味,恐怕会让人毕生难忘。” 说到这里,秦鸢得意的笑了几声,许是笑的时候扯到了身上的伤,又跟着拧眉皱着眉心,捂着侧腰倒流冷汗。 一直偷听人家说话的沈乔总算是明白了秦鸢这话中的意思,感情乔羽遇刺,都是这姑娘摆的谱;要不说这小女人小女人,瑕疵必报、斤斤计较、仇视嫉妒那都是杠杠的。 沈乔正猫在花丛里想着偷听来的真相要不要给楚玉航那男人说一声,好歹她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虽然是众多小老婆中的一个,但是小老婆也是老婆,他楚家的人受到了危险,作为也算是楚家人的她,是不是应该同站在一条战线上呢? 就在沈乔做着天人交战的时候,突然就听秦鸢暗喝一声,回头瞪她藏身的地方:“谁在那里?” 遭了,被发现了?! 沈乔拧着眉心,抿着嘴唇考虑着是要主动站出来承认呢,还是被人揪出来。 就在沈乔使劲纠结的时候,秦鸢姑娘又发话了,“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嗳!别别别!是我!是我!”沈乔隐约还是从秦鸢的话语间听出这恶毒的小姑娘会些功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在手术台上玩弄死人的法医,还是没办法跟人家这样的“大侠”一拼高下,乘早站出来,她还可以用身份来压人,毕竟她好歹也算是楚玉航的小老婆,现今整个后宫最得宠的德妃娘娘。 秦鸢一看是沈乔,眼神一沉,但还是捏着丝绢,躬身福礼:“鸢儿给娘娘请安!” 沈乔尴尬的笑笑:“免了免了!天气不错啊,出来走走!” “是吗?娘娘出来走走便走到了人家背后偷听去了,着实不错!” 沈乔被秦鸢这话一噎,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个好惹的主子,面上一副温柔恬静的模样,这心里却毒如蛇蝎,心里暗暗敲鼓的同时,脸色也沉了下来:“的确是不错,如果不是本宫偷听,哪里知道,能让武功凿凿的大将军伤重卧床全都是拜了秦姑娘所赐。” 秦鸢面色难堪,慢慢的收起先才的恭维,眼里,闪烁着危险:“娘娘,您听错了吧,鸢儿手无缚鸡,怎会把将军打伤呢?” “是吗?本宫真的听错了吗?那好吧,既然秦姑娘说本宫听错了,那本宫就将这听错的笑话讲给皇上听听,逗他龙颜一悦,姑娘看如何?” “德妃娘娘!”秦鸢话锋转狠,怒视着沈乔。 “姐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姐不是奥特曼,不喜欢打小怪兽,可是看见小怪兽,姐要是不打,那老娘就不是人。”说着,沈乔哂笑着拍拍秦鸢的肩膀,挑着眉,说的很风凉:“世界上坏女人分那么多种,你咋就喜欢当个三儿呢?” ------题外话------ 小老婆的沈乔姑娘嫌弃着稀罕她的保定帝 大将军福大命大,吓坏了小白兔,辛苦了自己 沈乔姑娘要收拾小三了~喔吼吼!~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0:皇兄,你媳妇在勾引我媳妇 沈乔从后花园洋洋洒洒的走回来时,保定帝忙站起来迎接,那模样,就跟训练有素的小金八一样,就差伸长了舌头,旺旺叫上两声。 沈乔心情很好,面色含笑,眉角带情,走上前的同时,毫不避讳的当着众人的面挽着保定帝的手臂,一摇一摇的撒娇:“皇上,我们回去吧,臣妾累了!” 保定帝受到如此待遇,如获盛宠;忙点头答应,一双大手,一边揉捏着怀中美人的柔夷,一边要小路子准备摆驾回宫,眼角笑的弯弯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靠在他怀里的沈乔,嘴里还甜甜的问:“阿乔心情颇好,是为了何事?” 沈乔由着保定帝扶着她的腰,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反正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最得宠,那她就宠给所有人看。 “发现了一只长着老虎牙的狐狸精,很有意思!” 保定帝被沈乔这口子奇怪的话糊弄的云里雾里,拧着眉心想了半晌,也没有明白:“狐狸精有张老虎牙的吗?” 沈乔眼里含着笑,抬起下巴冲着保定帝眨眨眼,撒着娇,认真的回答:“有!当然有!等我抽空打一只给你瞧瞧。” “阿乔要打狐狸精?” “算是吧,生活无趣,我也回不了家,跟你呆在皇宫里也闷得慌,发现了好玩的,自然是要乐呵乐呵!”沈乔一边说着,就一边由保定帝扶着坐在龙撵上,舒服的坐在龙塌上,微微一靠,就一副没骨头的模样,瘫软在软哄哄的靠垫上,假寐着眼,看保定帝也跟着走上来,放下龙撵四处的明黄色锦稠,沈乔勾勾手指,声音懒洋洋: “皇上,以后有时间我能常到延平王府走走吗?” 保定帝就知道沈乔露出这幅猫儿般乖巧的模样时,就在心里筹划着什么鬼主意,“皇宫那么大,你来这小小的延平王府做什么?” “要你管,我就想出来走走!”似娇似嗔的反驳听得保定帝也没了脾气,沈乔眼神暧昧的眨动着,从身后的靠垫上移开,半趴在保定帝的怀里,嘟着嘴,娇美迷人:“你就答应么,反正我就想出来走走,延平王府中有虎狼军把守,再加上有乔羽这个大将军坐镇,你还怕我会丢了不成?” “切,你别提那个乔羽,身为将帅,被不知名的小贼撂倒,窝囊不窝囊!”保定帝只要一想到平常那趾高气昂的乔羽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昏迷着,他就气得没胡子也翘了。 沈乔不满的拍了一下保定帝的胸口,反驳:“你妹呀,要是你的情敌找你算账,你他妈能下黑手掏他吗?” 保定帝眼神一暗:“阿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乔一个激灵,“没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保定帝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是个难得的心思聪慧的人,所以沈乔有的时候跟他说话都要端着点,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这混小子踩住了尾巴。 保定帝瞅着沈乔那副明显的欲盖弥彰的模样,又想到延平王府的确是京城王府中守卫最严的府邸之一,不好拂了美人的乐子,所以便犹犹豫豫的答应了,只要这小婆娘不一天到晚的闹着回家,他这边就不相信得不到她沈乔的心。 于是乎,龙撵内的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计划着怎样收拾狐狸精,一个计划着怎样收服这只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小东西,脸上都露出了看见胜利的笑容,笑的极为诡异。 这边,嚎了一个晚上的楚玉郎也累了,半趴在床头,穿着一件单薄的淡紫色长衫,一根碧玉簪子束着长发,几缕发丝轻柔的拂落在发间,给这倾城之貌的小王爷更增添了几分美感和柔弱。 猫儿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伺候着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乔羽擦手,楚玉郎看见了,接过猫儿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然后在看见乔羽眉心间的淡青色还迟迟无法消去,更是心疼的嗷嗷的;一个劲的闹着小别扭,瞪着猫儿,嘟嘟囔囔: “赵太医说阿羽很快就回醒过来,为什么一晚上过去,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猫儿心知小王爷是着急王妃,凑上前,宽慰:“爷,您别着急,昨夜王妃疼的死去活来,就算是个铁汉子被折磨了这么老半天也腰缓一缓,更何况王妃这具女儿身。” 楚玉郎暗想也对,媳妇昨晚那血吐的一盆一盆的,好不容易养红润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若不是赵太医被虎狼军从被窝里揪出来,恐怕这时候阿羽早就找父王练棒子去了;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抓紧了乔羽放在外面的大手,看着自己这辈子最喜欢、最稀罕的婆娘,心里戚戚然: “阿羽,你别丢下我!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过啊?!” 猫儿听着王爷这委屈害怕的声音,也跟着跪在床头,看着昏迷中的将军,求着,道:“将军,您快点醒过来吧,爷昨晚为了你这眼泪流的都快王府给淹了,您要是再不醒来,爷恐怕就要为了您跳护城河了。” 昏昏沉沉的乔羽就听见耳边不时的传来有人的哭丧声,听得直触霉头,拧着头疼欲裂的眉心,终还是睁开眼,正好看见哭红了眼睛的楚玉郎和跪在一边不停地喊着要跳河的猫儿。 将媳妇突然转醒,楚玉郎惊喜过望:“媳妇,你认得我是谁不?” 乔羽动了动喉头,嘴里有着一股股难闻的草药甘苦味,想来是她昏迷的时候,被人强灌进去的药汁:“我男人!” 楚玉郎大喜,摇晃着跪在一边的猫儿,嚷嚷:“猫儿,我媳妇认得我!” 猫儿也跟着二傻:“是啊,将军还认得爷,爷,将军的脑袋没坏!” 乔羽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儿,中了毒而已;用不着脑袋也跟着一起中毒了吧! “刚才我听着谁要跳河?”乔羽转了眼珠子,低哑的嗓音有些难听。 楚玉郎见媳妇听见了猫儿乱说的这句话,转过头嘟着嘴瞪猫儿这只小奴才,猫儿被王爷这眼神瞪得快要抽了筋,忙跪着爬到床头,看着将军那担忧的眼神,认真的说:“将军别怕,王爷就算是要跳河,他也淹不死;王爷从幽云州回来后就偷偷地学了游泳,会狗刨式!” “啪”! “啊”! “爷,为什么要打猫儿的头!”猫儿捂着发疼的头皮,眼泪吊着委屈的问。 楚玉郎瞪这只不会说话的猫儿,喝:“去把厨房里的莲子羹端过来,还要叫赵太医过来瞧瞧,就说将军醒了。” 猫儿凄凄哀哀的看着喜怒无常的小王爷,哀怨的诺了一声,转过身,擦掉眼角的泪,忙朝着门外小跑。 厢房里 乔羽虽然初醒,可是神志还是有些松散。 眼瞳涣散不似以前的精明犀利,整个人也懒懒散散,失去了往昔的精神和气度;但好在能说能笑,虽然精神不济,但好歹不再想昨晚那样要死不活的了。 乔羽揉着楚玉郎憔悴的脸颊,心疼:“一晚上都没休息吗?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楚玉郎看媳妇好了,立马撒娇,轻轻地拍了下乔羽的胸口,似娇似嗔:“是!你这混蛋,弄得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还趴在我身上吓唬我,好坏!” 乔羽忍着心口的闷疼,呵呵的笑了几声,眼里充满了愧疚:“不好意思,昨晚一时心急没有顾及着你;只是在那一刻我想到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明明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出现会让你吓得做恶梦,可是我还是想要看着你,害怕若是我就这样死了,看不见你,我会有多遗憾。” 乔羽说着,楚玉郎就伸出手立刻按住乔羽那张乌鸦嘴,眼睛嗔怒的瞪着,“不许你说死,阿羽不会死的!” 乔羽听着楚玉郎带着点稚气的声音,自嘲的笑了一下;秦鸢得意的声音直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暗器、毒粉,这些她最不屑用的东西,的确就是她最大的弱点;比轻功,若是她使出全身解数定会跟她一较高低,可是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她还真是技不如人。 她以前性情耿直,总是认为真英雄大丈夫就应该真刀真枪的玩命,用不着用那些小九九谋害他人性命;所以在师傅叫她用毒之术和暗器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应付着学了几下,从来没有细细的研究,没想到以前最不在意的东西昨晚却差点要了她的命,想起来便可笑之极。 看乔羽沉默着不说话,楚玉郎以为她又累了,忙替乔羽掖着被角,温柔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乔羽的胸口,小声的哄着:“媳妇,你好好休息,我在你身边守着,有人来欺负你,我帮你挡!” 乔羽的神志被楚玉郎这带着点稚气的话勾回来,看着眼前这张明亮秀美的小脸,乔羽心满意足:“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不用紧张!” “媳妇,你是不是在想是谁害了你?” 乔羽眼瞳一紧,看向楚玉郎,试探性的问:“你认为会是谁害得我?” 楚玉郎趴在乔羽的床边,眨着眼睛,认真的回答:“夏侯青来过了,他说,现今想要你性命的人多的是,不管是江湖中的杀手还是他国的细作都有可能,所以要我说来,应该是敌国的细作吧;毕竟当年父王在世的时候,也常常遇到这样的事儿,半夜有人来拼命要砍了父王的脑袋,但是最后,往往都是父王要了那群人的脑袋。” 说到这里,楚玉郎就得意洋洋,足以见得荣亲王给他留下来的都是英雄的回忆。 乔羽自嘲的哂笑了一下,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的小白兔依然单纯可人,丝毫没有觉察到那常常被他挂在嘴边的鸢儿是个武林高手,更是差点将她送到阎王殿的侩子手。 乔羽沉默,楚玉郎牵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阿羽,我决定了,好好学武功,不管是强身健体还是保护你,我都会努力地。” 乔羽笑:“你不用委屈自己,不必学那些劳神劳力的功夫,只要把身体养好,陪我一生就好了。” 简单的情话,被乔羽就这样说出来,楚玉郎羞涩的一转头,偷笑! 谁说他媳妇是只母老虎来着?他媳妇,温柔起来,那也不必小秦宫里的魁花娘子差,更何况媳妇床上功夫好,体力持久耐用,花样百变多样,绝对是广大妇女之典范,天下女人之楷模。 就在楚玉郎在心里一个劲的称赞自己的媳妇时,赵太医和小王太医同时被端着热盅的猫儿迎进了厢房里。 赵太医在太医院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可是在延平王爷面前,那也只能算得上是个看病的郎中,王爷亲自起身给他让了个凳子,都让这赵老头感激的不停点头哈腰,忙从药箱里拿出软垫垫在乔羽的手腕下,把了脉后,面色带喜: “将军身体底子好,再加上常年练武,骨骼惊奇,恢复速度自然是比普通人更快上几分,只要好生条理,不日就会生龙活虎,龙马精神。” 见赵太医这样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楚玉郎,开心的连连大笑,吆喝着猫儿将库房中的一对上好的夜明珠拿出来,招待赵太医。 赵太医常年在宫里走动,见过的宝贝自然是多之甚多,可是这延平王府中的宝贝却是宝贝中的宝贝,早年,荣王爷征战四方的时候,常常会得到许多的战利品,而我朝两朝明君都不是小气之人,若凡荣亲王凯旋而归,都会赏赐无数珍奇古玩,所以说这荣王府富甲天下也是让人不可不信;小王爷从小就是蜜罐中泡大的金蛋子,大婚当日,光从荣王府搬出来的宝贝就可以绕着京城转上两圈,还不加保定帝送上来的贺礼和文武百官孝敬上来的宝贝,那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现今延平王爷亲自开口赏赐,就算是达官贵人家中常见的夜明珠,那也是夜明珠中的翘楚,不管是光泽还是亮度,那都是大大的好。 赵太医得了好处,自然是欢喜至极,临走前再三交代伺候的丫鬟应该注意的事项,虽说乔羽现已转醒,可是因为中毒而造成的身体劳损还是不能忽视,再加上楚玉郎也是大病初愈,荣王府中的两个主子都成了病号,府内上下更是严禁以待,没有一个人敢怠慢。 楚玉郎要人送走一路上唠唠叨叨不停叮嘱的赵太医,转过身,看见小王太医这个妇科圣手还在这里,想到昨晚媳妇命悬一线,这个男人却是个吃白饭的,只能站在一边连个屁都帮不上,楚玉郎就有点火气,摆摆手走到小王太医身边,口气不悦:“王太医繁忙,本王就不多加挽留了。(.好看的小说)” 小王太医听出延平王口中的逐客之意,可是说身为一名合格的大夫,他看见病人的一些情况,还是秉持着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决定不畏强权的说出来。 “王爷,属下不才,昨晚差点耽搁了将军,但是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玉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话的时候只讲一半,硬着头皮,看着小王太医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口气散漫:“说吧!” 小王太医看着又开始昏昏入睡的将军,压低声音,凑近延平王耳边:“依属下看,将军现在的身体,很不适合怀孕。” 楚玉郎一听见“怀孕”这两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王太医一副他是高手的模样,顿时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连先才的散漫也一扫而光,拉着小王太医的手腕,越过床头前的屏障,走到门边,楚玉郎压低嗓音,问: “小王太医不妨直说!” 小王太医轻轻地咳了咳嗓子,清了清喉咙,跟延平王进行着男人之间的交谈:“王爷,属下是妇科,这看病自然都跟一般的太医不太一样;大夫问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但属下看病,直看一个”望“便可了,根据属下这小半天的观察,将军虽为女儿身,但是因为常年练武,身子常常浸泡在冷水中增强体质,又从来不讲究自己的初潮来期,故而这身子带了寒气,得了宫寒之症,所以就属下诊断,王爷若想要将军为王府添丁加嗣,恐有不易。” 听着小王太医的诊断,楚玉郎的脸,垮了:“不可能的,当初阿羽在西北战场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因为”过去的痛现在又被揭起来,这就跟好不容易见好的伤疤,又被残忍的撕开,其中的疼,让楚玉郎拧着眉叹着气,忍着心里的苦,说出口:“因为阿羽太忙忽略了孩子,所以最后没有了;王太医,阿羽会生孩子的,她会生的,是不是?” 小王太医在延平王的眼里看见了挣扎,叹了口气,这俗话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延平王现今已经二十有一,其他的王公子孙早就有了一两个孩子作为传宗接代的苗子,可就只有这地位显赫的延平王府至今没有动静。 以前坊间有传言说是小王爷身体底子差,一般不容易让女人怀孕,可是这些年来小王爷经由太医院院士的亲自调理身体已无大碍,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个小病,但是大病再也没有发起过,日子过得也算是和乐潇洒;直到昨晚小王太医看见病榻上的乔羽在中毒疼痛时,手不自觉的按着自己的子宫位置轻咛不已的时候,他就大致猜出其实不是小王爷的问题,而是这大将军得了宫寒之症,难以受孕。 小王太医轻拍着艳萍王的肩膀,安慰:“王爷,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很小而已!宫寒之症有大有小,几乎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得,只是将军因为其他原因,病情重了些而已。” “那依照王太医的意思是,阿羽还是会生孩子的,是不是?”楚玉郎惊喜。 小王太医点头,道:“这天底下,只要是个母的,那都会生孩子;属下不才,无法像先祖一样成为能救死扶伤的太医,可对着妇科还是很有研究,王爷要是放心属下,那就由属下小心调理将军的身子,相信不久之后,定会给王爷带来佳音。” 楚玉郎看机会存在,顿时就看见亲爹一样拉着小王太医的手,不停地攥紧,颤抖:“小王太医,你若是能让本王当父王,本王定会重重有赏。” 小王太医被延平王这过于热情的劲头臊的有些腼腆,羞红着脸,绕着脖子,傻呵呵的笑:“王爷客气,这都是属下的本分。” 楚玉郎看着眼前这过于羞涩的男子,心里一个劲的抓耳挠腮,他咋就说他一直在媳妇身上播种,可媳妇就没有半点开花结果的现象,原来是媳妇的身体出了状况,所以才没办法让他当上父王;不过好在有这位妇科圣手在身边,相信不久之后延平王府就会迎来喜讯;到时候,他定要抱着自己的漂亮儿子去勾引皇兄他家漂亮的小公主。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喜滋滋的笑出声,但是想到床上又快睡着的媳妇,突然拉住小王太医的衣袖,压低嗓音,说道:“这件事就咱俩知道就成,别让我媳妇知道了。” 小王太医讶异:“王爷,属下认为应该给将军说明白比较好,这身体是将军的,如果她愿意配合,自然会好的更快。” 楚玉郎立刻打断小王太医的话,认真的道:“你不知道,阿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若是让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给延平王府添丁,定会万分懊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所以,为了我们大家,更为了本王好,我们两个一定要瞒着她,就算是端着药汁子让她喝,那也要骗着她,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意图,明白吗?” 小王太医看着小王爷那处处为将军考虑的神态,心中的佩服敬仰更是犹如涛涛将会连绵不绝,做男人,就要做成像小王爷这样的,如此心思醇厚的纯爷们,真是世间难寻啊! …… 秦鸢回到王府,没有像以前那样拉着荣王妃的手聊天,只是找了个借口躲在房间里,秘密参详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碧瓷亲眼看见小姐的阴谋给德妃娘娘揭开,而听说这个德妃娘娘十分德蒙圣宠,会不会就因此而害了小姐这谁都说不准:“小姐,那个德妃娘娘会不会……” “她不会跟皇上讲的。”秦鸢接过碧瓷的话头,冷笑着说:“那个女人,我在她的眼里看见了同我一样的疯狂,这种人,天生就是一个狩猎者,跟乔羽极为相似;所以她们俩在我这里吃了闷亏,谁都不会告诉,只会想要亲自一雪前耻罢了。” 碧瓷刚舒了口气,可又想到乔羽那身手,又担心起来:“将军武功盖世,小姐,你要小心啊!” “小心?虽然我在她那里没有讨到便宜,可她又好到哪去?”秦鸢得意的一扬下巴:“这次是乔羽命大,让她捡回一条命,可下次,她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说到这里,秦鸢的眼神若有似无的落在碧瓷的身上,吓得碧瓷往后一退,眼神惶恐:“小姐,奴婢……奴婢,我!” “碧瓷,下不为例!看在你多年跟在我身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次你的妇人之仁,但是下次,你若是再敢偷偷换掉我毒盅里的毒汁成分,别怪我心狠手辣!” 碧瓷听见这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颤,嘴唇发白,眼睛里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看来,她已经瞒不住小姐了。 …… 宫自清这边也听说了乔羽的情况,半夜被人偷袭,甚至还卧床不起,真不知是真的伤的有这么重,还是装模作样,糊弄人的。 看大皇子坐立不安的端着架子,拧着眉心,跟随着宫自清一起来的随行大臣走上前,献计:“皇子,您若是怀疑楚羽的遇袭有假,我们不如去见一见他便知真伪。” 宫自清嘲讽的耻笑了一声,楚羽都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遮掩的如此严密,如果她再有心欺骗外人说自己遇袭,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他人无从查证;瞧着自以为聪明的大臣在一边孤芳自赏的献计,宫自清都不忍心打击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神放空,微微朝着身后的靠背依去。 当年,他与楚羽不打不相识,也算是志气相投、意气风发,带着少年的稚嫩和义薄云天的义气,两人约定好了他日再战的约定;只是没想到,匆匆一别五年过去,本以为两人就要就此错过,可上天总是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让他遇见了她,更让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一个女人,能上的了战场,耍的了大刀,断的了朝政,定的了安邦,这就是他认识的楚羽,一个披着男人的外衣,但却是个真真切切的女人的楚羽;如此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话用在她身上只会显得俗套,超脱世俗、跳出尘世这样的词语形容她也毫不为过。 只是没想到,如此奇女子却嫁给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虽说荣亲王英雄一世,可是却生了一个草包儿子,楚玉郎风流成性,貌美如花的名声他也是早有耳闻,却不知这般娇滴滴的小王爷在家里却养了一只大怪物,而且大怪物还动了情,为了他深夜买醉,哭的跟个没人要的小畜生。 想到这里,宫自清就呵呵的笑出声,想到那晚,楚羽抱着他的腰睡的沉沉的模样,心口的一阵闷热差点把他憋得喘不上气;他不是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儿,只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儿会摊在他的头上。 宫自清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拔不出来,俊美的脸上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傻乐,看的伺候在一边的大臣都摸不着头脑;素问这大皇子不苟言笑,是个极其深沉的男人,却不知今天怎会像是着了魔怔一般,半点都没有传闻中的模样。 就待宫自清想着楚羽的特别和好处的时候,伺候在行馆外的羽林军小跑进来汇报,跪在地上,抱拳:“皇子,大周崇亲王楚如冰在外拜见。” 宫自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突然听见这口嗓子,微微转了转眼珠子,漂亮的脸上,露出一股猫腻:“请进来!” 一边的大臣瞅着羽林军下去,忙凑上去,“皇子,听说这崇亲王年轻的时候犯过大事,被大周先帝贬至边陲,后保定帝念及皇嗣宗亲,便又从边陲调回来,如今他来此定没安好心,皇子小心为上。” 宫自清沉眉冷目,很快就恢复成以往的阴沉,坐直身子,端起一边的茶杯,高贵大气:“放心,本殿下心里有数。” 说罢,就看那身着紫红色富贵长袍的楚如冰哈哈大笑着走进来,一脸春风得意,满面春风荡漾的朝着宫自清抱拳,自来熟的笑声说道:“大皇子前来大周,本王一直政务繁忙无法拜访,怠慢了皇子请不要见怪。” 宫自清瞅着楚如冰十分客气,也忙站起身,笑脸相迎:“王爷身负重任,是本殿下前来叨扰,怎敢劳烦王爷大驾。” 两人一来二去,也算是把对方捧得高高的,宫自清自幼就是个聪明灵通的主子,楚如冰也是个心思缜密的混蛋,两个人在一起说话,那都是留着一嘴,不敢挑明,也不便说明,可是这对方的心里都透亮透亮的,一笑泯恩仇,倒是详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一席谈话过后,楚如冰也算是跟宫自清欢谈的一个更加熟稔,待夜色浓重之际,万家灯火悄悄升起之时,楚如冰居然邀请宫自清一同前去小秦宫中坐坐。 这小秦宫,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不少达官贵人之间的感情都是从一起嫖娼变得更加牢固,宫自清虽然来自西夏,可是深喑此道;而今楚如冰笑脸相约,也不可拂了他的面子,三言两句中,便也答应了;两个男人,各怀鬼胎,朝着小秦宫中走去。 这边,乔羽虽然中了毒,可是她身体底子本来就比普通人的好,再加上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待傍晚之际,就闹腾着要下去走走,楚玉郎虽然知道媳妇这身体底子强,可是想到昨夜媳妇把那黑血吐的一盆一盆的,早就吓破了胆,闹腾着就是不肯让乔羽下床,两个人在床边,你拉我扯,不消一会儿,乔羽这色胚居然就将楚玉郎身上的外衫扒掉了。 看着穿着一件单薄内衫的楚玉郎,乔羽虽然身体疲乏,可是依然懂了点色心,就看那大手,一下一下的揉着楚玉郎的小腰,看着美人嫣红的嘴唇和绯红的嘴唇,刚想要凑上去香两口解解馋,却不想紧闭的厢门啪啪啪的传来紧急的拍门声。 乔羽拧着眉,看着到嘴的小白兔想要挣扎,便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害羞撒娇的楚玉郎,对着门口,大吼一声:“谁?” 拍门的张铁听出这大将军的口气不善,吓得小腿哆嗦了一下,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小将,捏着嗓子,汇报:“将军,守在行馆四周的兄弟过来汇报,西夏大皇子跟着崇亲王去小秦宫了,弟兄们让我问问将军,还要不要继续盯下去。” 乔羽虽然卧床,可是这保定帝交代的事情还是一直没有忘记,一听这楚如冰跟宫自清搭上线,立马推开怀中矫情闹腾的小白兔,拧着眉心,撩起被子坐直身,然后一边着急惶惶的穿靴子,一边骂爹:“操他大爷,这只大蛀虫这个时候找上宫自清做什么?!” 楚玉郎正在跟媳妇玩亲亲,突然被打断,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可是看媳妇现在又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更是出手阻止,拉着媳妇的衣袖,使劲的扯着:“你做什么去?” 乔羽看了楚玉郎一眼:“别闹!楚如冰找宫自清一起逛窑子,这指不定要商量什么祸国殃民的祸事,我得去看看,免得这俩混蛋整出什么幺蛾子,闹心!” 楚玉郎嘟着嘴,心疼媳妇的身体:“可是你需要静养,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干净,赵太医说你不宜操劳!” 乔羽穿好靴子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清白色的劲装长衫,忙活着道“这宫里的太医就喜欢小事变大事,我小的时候在寒柳别庄,被毒蜘蛛咬了,口吐白沫、眼睛发直,浑身抽筋,差点经脉倒流一命呜呼,可是师傅就给我吃了一副草药,然后让我在床上躺了小半天,半天后我照样上山打虎,下海捉鱼,这不是活的好好地。”说到这里,乔羽这坏东西眼珠子一转,凑到一眼担忧的楚玉郎耳边,咬着小白兔白嫩嫩的耳垂,撒娇:“放心,老子在没有玩够你之前,还舍不得一命呜呼,让你守寡!” “呸!爷才不会为你守寡!”楚玉郎淬了媳妇一口,这口不对心的小白兔连蹦带跳的站起来,凑到媳妇身边,听到她说起小时候的事儿,心疼:“你这混蛋,从小就是个禽兽,被毒蜘蛛咬成那样了都没死,可见祸害遗千年。” 乔羽嘿嘿笑,趁着扣扣子,低头亲了一口楚玉郎的小嘴巴,砸吧砸吧嘴,使劲的回味,道:“师傅也这么说我,所以你就别担心了,等我晚上搞定了宫自清,还能回来好好地疼疼你。” 说完,乔羽这色胚的眼睛就一个劲的朝着楚玉郎的裤裆口看,这几天光顾着吃醋了,都忽略了小白兔,几天没尝腥的大灰狼有点兽性大发,只要一想到剥光的小白兔那叫个香软可口,这口水就差点滴出来。 瞧着乔羽那副色样,楚玉郎捂着心口,瞪了一眼,然后跟着系好腰边的腰带,想了片刻,决定:“阿羽,我跟你一起去。” 乔羽正在扎头发,听见楚玉郎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目光深沉:“你就别去了,在家里呆着!” “不要!我要跟着你一起,免得再有人来害你,我帮你挡刀子!”说着,楚玉郎就做出一副要为媳妇挡驾的模样,那股子誓死如归的模样,演的乔羽的眼瞳更是深沉了几分。 乔羽随便扎了个马尾,利落大方,耐着性子再次声明,“玉郎,你乖一点,在家里等我!” 楚玉郎扭头,别扭的回答:“你虽然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官衔上比我这个无官无衔的王爷大得多,可是你乔羽不管怎么讲都是我媳妇,媳妇去操劳国事,我也不能自己享清福,阿羽,要我跟着你呗,我不给你惹祸。” 乔羽此时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看着楚玉郎那副不解世事的表情,顿了声,道:“好,你跟着!” 说完,乔羽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房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看一下。 楚玉郎看着突然像是转了性子的媳妇,眼神跟着呼扇了几下;别人家的媳妇看见自家夫君这般心疼自己,那都哭的跟个泪人一般,可他媳妇咋就一副不识好歹的模样还不断开口拒绝;楚玉郎想着就不断地拍拍胸口,差点被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气死。 乔羽大病初愈,所以不方便起着刑风到处溜达,所以就坐上府中那座贵气逼人的马车,带着她的小白兔往小秦宫的方向溜达;可是在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乔羽突然叫停,让跟在马车边的猫儿叫上在家里当二十四孝夫君的夏侯青和李廷峰一同前来。 猫儿不知道大将军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将军交代,忙迈开两只蹄子速速去办。 马车,依然缓慢的行驶着,车辕边陲的金铃声叮叮咚咚的响着,就跟秦淮河畔唱金曲儿的小黄莺,听着着实要人舒坦。 楚玉郎乖乖的坐在媳妇身边,看着媳妇面无表情的脸颊,也不敢多说话,只是无聊的转动着手里的两个琉璃球,真正变成一只兔子,听话的窝心。 待乔羽的马车慢腾腾的溜达到小秦宫的门口时,伺候在外面的龟奴早就迎上来,又看见大将军和小王爷这俩“兄弟”又一起来嫖娼,这眼睛都冒成了小金子,点头哈腰的恭维:“将军和王爷的兄弟感情真好。” 乔羽眼神一闪,嘴角带着一股风流的笑意,而楚玉郎的脸色一顿,瞪了一眼不明白真相的龟奴,口气不善:“我父王就生了我一个儿子。” 龟奴会错了意,以为小王爷是在拈酸大将军沾了他皇亲国戚的光,忙赔着笑,又道:“小王爷是老王爷掌上明珠,大将军是老王爷的威武义子,两位主子站在一起,真是珠联璧合,卧虎双龙啊!” 楚玉郎听见这话,那早就气的眼冒金星,一巴掌拍在龟奴的脑袋上,指着这马屁拍在马头上的混蛋,骂:“你妈才是掌上明珠,你家全都是掌上明珠!你读过书吗?念过成语吗?知道什么叫珠联璧合、掌上明珠吗?” 龟奴是个大豁嘴,见到前来玩的爷那都是捡最好听的话说,哪里顾得着这四字成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捡找什么用什么,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失利过,只是没想到今天眨一张嘴,就连连得罪了小秦宫最大的贵人,被楚玉郎吓得早就破了胆,蹲在地上,流着眼泪,据实已告:“王爷,奴才只读过《三字经》!” 楚玉郎啐了一口,恶气难出,正想要好好地收拾收拾龟奴,乔羽还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阻止;一只手轻轻地抓住楚玉郎那双攥紧了拳头的小柔夷,轻轻地揉了揉,嗓音温柔:“好了,不知者无罪,我们进去。” 看媳妇都站出来说话了,楚玉郎总算是给了媳妇面子,没有再踹龟奴,只是气哄哄的带着一口怨气,憋着劲来到经常玩乐的雅间。 李廷峰和夏侯青一同前来的时候,雅间中已经有数名美女萦绕,大将军左右逢源,虽然余毒未清,可依然风姿卓越,霸气逼人,将这群早就熟稔风花雪月场所的窑姐儿们迷的七晕八素,又是敬酒,又是坐大腿,看的楚玉郎着眼睛都快张暗疮了。 夏侯青可怜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睛吃酸葡萄的兄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着劝说:“没事,她这副身子骨,就算是想做坏事,也没有做坏事的把子,你放心!” 楚玉郎哼哼了两声,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李廷峰来的着急,身上的戎装还未退去,这一进来,身上带着特有的阳刚之气就晕染了一屋子的美人,这小秦宫中的窑姐儿,长年累月见到的男人都是穿的富贵逼人的细胳膊细腿儿的富家公子,难得见着像李廷峰这样又帅又有男人味的真男人,这都跟闻见花香的蜜蜂一样,嗡嗡嗡的招呼着翅膀,一口一个亲哥哥的喊得李廷峰双腿发软,不一会儿这重有几十斤的铠甲便离了身,怀里小美人的大胸脯一个劲的刺激他,硬是把李廷峰那俏生生的脸憋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乍眼。 乔羽没忘来这里的正事,看了一眼怀中的柳央姑娘,这心思纯透的小姑娘就招呼着一屋子的窑姐儿先退出去,将这诺大的雅间留给他们几个男人。 乔羽看房门一合上,就坐直身子,眼神中先才的戏谑一扫而光,难得的沉闷和压抑,让夏侯青和李廷峰都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 “对面,楚如冰在里面!”乔羽淡淡的开口。 “还有东夏大皇子,那个叫宫自清的。”楚玉郎接过媳妇的话,然后看了一眼夏侯青,继续说:“也就是你大舅子!” 夏侯青眼神一暗,幽幽冷光,带着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诡诈,这只死狐狸,又在算计人。 乔羽嫌弃的看一眼夏侯青,接着说:“等会儿我会想办法将宫自清叫出来,剩下的交给你们。” 李廷峰看乔羽,问:“将军为何如此忌惮崇亲王与大皇子搭线?” 乔羽暗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阴森森:“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这楚如冰狼子野心,只是苦无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大周虽然外无战争,但是朝堂动荡,两党之争严重,保定帝虽有平复之心,但苦无良机,如果在这个时候让楚如冰跟宫自清产生了奸情,楚如冰背后有宫自清的支持,你认为他会继续在朝堂上当孙子吗?” 夏侯青转动着手里的被子,单手撑着下巴,说的很无所谓:“我大舅子的战斗力几乎可以算得上另一个楚羽,身后有一个战将和他国皇子的支撑,他指不定就会兵行险招,来一招逼宫。” 乔羽笑笑,嘴角带着不屑:“我倒是不怕宫自清,就是怕麻烦;血戮战场,老子真的不想再去了。”说到这里,乔羽眼神深邃,看向楚玉郎:“抱着我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才够舒坦,谁愿意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 楚玉郎见乔羽突然提起自己,这眼神立马就跟流过水一样,晶莹玉透的可爱。 李廷峰看了一眼多情玲珑的小王爷,又瞧了一眼杀人如麻的大将军,终于明白了些许:“将军是害怕崇亲王会引起兵变,让大周再一次卷进战火之中。” 乔羽赞赏的看了一眼李廷峰,眼神一眯,道:“保定帝当初唯我重任,要我接待宫自清,同时还叮嘱我小心提防着楚如冰的动向,怕是他也担心着这两个人私下见面,会闹腾出什么闹心的祸事;现今发现情况不对,咱们就要将这祸端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在将来造成不可挽回的战局。”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瞅着夏侯青,交代:“等会儿我想办法调开宫自清了以后,你就装作巧遇,找到楚如冰,不管是闲话家常还是说什么混蛋话,总之就要给我拖住他。”接着,乔羽又看向李廷峰,伸手指着坐在身边的楚玉郎,托付着:“我男人,帮我看着,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剁了你!” 这时候,楚玉郎总算是知道阿羽在当初为什么反对他来小秦宫了,原来,他又在给他媳妇找麻烦了;想到这里,楚玉郎就很懊悔,低着头对手指,轻轻地扯了扯乔羽的衣袖,弱弱的说:“阿羽,我不是有意给你找麻烦的。” 乔羽笑笑,轻轻地拉住楚玉郎的手,口气中,带着无奈:“你要是不给我出个什么状况,我有的时候还会有点不习惯。” 说完,乔羽就宠溺的看着楚玉郎笑了,这明朗的笑容,差点让李廷峰从椅子上跌下去,这大将军果然是喜欢美色,小王爷这般胡闹成性,大将军一笑置之,小王爷果然有褒姒祸国,妲己殃民之嫌。 乔羽要把宫自清从楚如冰的狼窝里调出来,用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找了一个窑姐儿,很凑巧的,一不小心的就将手中的酒盏泼到了楚如冰的身上,楚如冰自幼就过惯了富贵的日子,这湿塔塔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自在,趁着他换衣服的空挡,乔羽在这个时候很凑巧的出现,宫自清惊呆,乔羽嘿嘿一笑,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爬窗户,溜到小秦宫里面最深处的那片波光淋漓的湖边上。 宫自清站在湖边上,看了身边的乔羽一眼,笑了:“想要骗我出来,也用不着用这么损的招数吧,那小娘子洒酒的时候没掌握好地方,全洒我裆上了。” 说完,宫自清就伸手指了指自己湿了一大片的档口,可不是,跟尿了一样。 乔羽瘪瘪嘴,毫不否认:“刚才你怎么没换?不是给你时间了吗?” 宫自清眼含一笑,眼底带着点痞气:“我还没来得及解开腰带,你就跟猴子一样窜出来,若是你不介意我当着你的面宽衣解带,我现在也可以当着你的面换一套行头。” 乔羽听着宫自清的话不似作假,虽然说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她也算得上是个嫁为人妇的良家女子,总不能背着自家男人看别的男人的兄弟吧;乔羽忙摇摇手,抬头迎着淡淡的清风,说道:“没事,你把腿叉开点,现在有点风,吹一会儿就干了!” 听着乔羽这二皮脸的话,宫自清差点噎死过去;翻着眼摇头笑了几声,看着波光淋漓的湖面,眼神深邃:“你是担心我跟楚如冰达成交易,做出为祸大周的事情吧。” 这孩子,就是聪明! 乔羽耸了耸肩,靠近了点宫自清,眼神里含着淡淡的笑:“你会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吗?” 跟着乔羽一模一样的笑出现在宫自清的脸上:“如果他的条件够诱人,我会做!” 乔羽眼神一沉,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说说看,什么样的条件对于你来说能达到诱人的地步。” 宫自清眼神深邃,深深地盯着身边这器宇轩昂的女人,眉角,带着连他都不知道的柔情,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许多:“你应该知道,现在西夏的情况,很混乱!” 西夏地处大周最东方,两国比邻,一直交好;西夏虽然及不上大周物产丰富,但因地理环境优势,再加上前几任皇帝十分重视农业,所以国内农产丰富,几乎家家都有米吃,户户都能裹腹,这样太平和乐的国势在这七国争霸的天地下显得极为格格不入,这也就是为什么西夏能够在七国称雄的真正原因,简单的四个字“国富民强”;再加上,西夏也从不轻武,大周当初有一个荣亲王楚如风,可西夏老皇帝也是个能征善战的主子,而且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现在大周有一个楚羽,而西夏却也有一个宫自清;所以在两国国力相当的情况下,大周和西夏都聪明的选择了成为朋友,而非是敌人。 只是,随着西夏老皇帝年龄的越来越大,不知是老糊涂还是真的太过冷血,居然冷眼旁观几位皇子为了皇位自相残杀,虽然宫自清的叫卖声最高,可是其他两位皇子也各有秋色,丝毫不分上下。 宫自清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将西夏如今混乱的国师用了“混乱”两个字概括,不言明,但却已经说明。 乔羽眼神一沉,眸光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湖水,道:“楚如冰拿出皇位作为诱饵,要求你一起合作了吗?” 宫自清淡淡一笑,沉默不语,只是若有若无的一直看着乔羽,看着她那张投身在夜色中却还依然俊朗非凡、英气迷人的脸;看惯了世间最美丽女子的柔美之貌,突然瞅见了一张特殊的脸颊,这吸引,无疑是致命的。 乔羽见宫自清不说话,就自说自演,继续说下去:“他帮你成为西夏的储君,而你出兵让他成为大周的新君,是不是这样?” 宫自清接着沉默,手指碰到乔羽的腰带边,捞起乔羽身上佩戴的九环玉扣,在指尖摸弄着把玩。 乔羽被宫自清这幅沉默的态度惹得有些火气,一把拍开他的手,瞪着眼:“你他妈能吭个声吗?” 宫自清对上乔羽冒着火星子的眼睛,笑了:“楚羽,你是女人吧!”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听在乔羽的耳朵里,瞬时噎住了她的话,让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温柔含笑的男人。 另一边 保护着楚玉郎的李廷峰坐在雅间里一口一口的喝着上好的白雕酒,瞅着小王爷一副乖巧的模样趴在窗栏上看外面高高挂起来的月亮,这细瞧之下,小王爷还真是貌美如花,比那小秦宫中的花魁娘子还要漂亮几分。 李廷峰借着酒劲,提着一壶白雕坐在小王爷身边,头一歪,靠在窗栏边,一边吹着凉风,一边看着小王爷的倾国之色,甭提有多惬意:“王爷,属下佩服你!” 楚玉郎正想着媳妇的好呢,突然被李廷峰闹了这么一句话,回头,问:“爷又没做什么让人骄傲的事,你佩服什么?” 李廷峰咕唧喝了一口酒水,打着酒嗝,道:“将军和西夏大皇子呀,我们兄弟几个都看出来这西夏大皇子和将军之间有点关系,而您还这么放心的放着将军半夜与大皇子在一起,这胸襟,不是普通男人能做得出来的。” 楚玉郎一听,愣住了! 眨了眨眼,看着脸蛋上已经印有两个红坨坨的李廷峰,然后脖子一硬,双手一把揪起李廷峰的衣领,使劲的摇:“什么?阿羽和夏侯青的大舅子?你把话说清楚!” 李廷峰虽然这酒喝多了点,可是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自然是看出小王爷这副表情是妒火中烧的前兆,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这张臭嘴说话说顺溜了,居然一不小心把他们兄弟几个私底下讨论的混账事给端出来了;这不,踩到了小王爷的痛点,这可如何是好? 李廷峰在小王爷的爪子下凌乱的被摇来摇去,这眼睛翻的一个劲的想着补救的措施,要不他装晕?可是小王爷被将军养的太水灵了点,这手上的力道根本不够,莫说把他掐晕了,就连摇晃了几下后,小王爷都有些气喘吁吁,莹润的额头上渗出了浅浅的汗珠。 李廷峰见装晕是装不过去了,眼看着小王爷又步步相逼,只有将这屎盆子让关东王的脑袋上扣,反正当初这消息也是关东王一手出卖给他们的,他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地道,可为了保命,唯有拉关东王下水,谁知道大将军在以后知道是他在后面大舌头会不会抡着那把九环大刀剁他兄弟。 李廷峰挣扎着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翻着白眼,吐着舌头,食指指着小王爷还掐在他脖子上的小鸡爪子,小王爷会了意,怒气腾腾的收回小鸡爪,两眼瞪得跟铜铃一般,等待着李廷峰的答复。 李廷峰揉着发干的嗓子眼,又喝了几口白雕壮胆,慢腾腾的说道:“王爷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将军彻夜未归,王爷为了等候将军在外冻了一晚上,第二天还卧病在床了?” 楚玉郎一想到自己曾经对乔羽做过如此傻缺的事儿,就后悔的只想咬掉自己的舌根子,说道:“本王记得,那晚夏侯青不是邀请了阿羽两人在王府中喝酒吗?怎么了,难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看着被谎言欺骗的小王爷,李廷峰暗暗为小王爷擦了把泪,话说,王爷还真是纯洁呢,将军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儿,王爷还是依然保持着一颗金子般的心,对将军的感情始终如一,这简直就是男人的楷模。 李廷峰咳了几嗓子,看着小王爷怒气腾腾的脸,说道:“其实那晚,据可靠消息,将军跟西夏大皇子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李廷峰毫不意外的在小王爷的脸上看见了震惊、羞愤、震怒、和滔滔不绝的愤恨! 李廷峰吓得一缩脖子,眼睛瞄着四方,准备着随时开溜。 楚玉郎仔细回味着李廷峰的话,心里的愤恨媳妇怎么会背着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相处一晚外,更愤恨的是,媳妇居然在事后不跟他说明情况,任由他跟个傻子一样在春寒露重的晚上等了她整整一夜,想到这里,楚玉郎愤怒了,魔怔了,抓狂了! “乔羽!爷要杀了你!” 楚玉郎大喊一声,朝着门外就要奔。 李廷峰眼看着自己的惹出来的祸事就要闹出人命了,忙扔掉手里的酒壶,扑上去抱着小王爷的大腿,使劲的劝说:“爷,您别激动,您想想,大将军在外面都是以男装是人,就算是他宫自清再厉害,也不清楚将军的身份,而且消息有传,那晚将军只是跟大皇子两人在城楼上对饮,并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您放心,将军对爷您绝对忠诚,关于这点我们虎狼军上下都可以做保证。” 楚玉郎气的快要喘不上来气了,想到媳妇跟着一个男人坐在城楼上喝了一晚上的酒,而他却在冷飕飕的夜晚中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这心里极大地平衡感瞬时失控,浑身上下的发颤几乎差点把他给憋死。 “李廷峰!” “属下在!” “带我去找那个混蛋!” “爷,将军说您要呆在这里,寸步不得离开!” “你大爷的李廷峰,将军大还是我延平王爷大?!” “呃……!王爷大!” “爷大,那就要听爷的!走,带爷抓那个混蛋去!” 说完,楚玉郎一把揪住李廷峰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就朝着小秦宫里面奔去。 …… 这厢,被宫自清识破身份的乔羽还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盯盯的看着宫自清似笑非笑的眼神,深深地觉得这孩子,不怀好意。 乔羽咽了口口水,眨眨眼睛,说话有点没底气了:“老子是女人又怎样?你、你要要挟我吗?” 宫自清摸摸鼻子,尴尬一下:“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就算是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我也会替你保密,楚羽,我能成为你可以信任的人吗?” 乔羽嘴角不自然的一咧,嘿嘿的干笑:“狮子对灰羊说,你放心,我吃素;你认为,灰羊会相信吗?” 宫自清知道乔羽话中的意思,也不气恼:“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人,潇洒,大气,身上没有其他女人的扭捏之态,更是个性格豪爽、处事干练的人,楚羽,如果我说被你吸引了,你信吗?” 乔羽瞪大眼,木木的说:“我嫁人了!” “我知道!” “女人要三从四德,不听话,偷汉子,是要侵猪笼的!” “我知道!” “你他妈你知道你还敢勾引我?宫自清,你玩我呢吧!” 宫自清被乔羽这口粗话震的半天没有回过神,待他反应过来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楚羽,你知道对于我来讲,现在最大的诱惑是什么吗?” 乔羽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告诉我是本将军就成!” 宫自清笑了,笑的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 这笑容,看的乔羽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头重脚轻,心口发闷,她今天就不应该来找这个混蛋,这时候乔羽都快悔死了,这辈子,她最不会处理的就死感情上的事儿,尤其是那种对她产生爱慕之意的男人们,她更是不会处理;早知道这混蛋看上她了,她宁可两国开战,跟这混蛋在战场上打上一架,要么他死,要么她活,总也比现在这样暧昧不清的强上许多。 楚玉郎拉着李廷峰在小秦宫里到处转悠,当他们走到小秦宫最深处的一片湖泊处时,总算是找到了要找的那个混蛋。 楚玉郎拉着李廷峰躲在一颗大大粗粗的榕树下,两个人都弓着腰,齐齐的看向面色有些不善的乔羽,和一直笑容满面,显得心情极好地西夏大皇子。 楚玉郎瞅着媳妇那表情,嘿!还真是一副被调戏后的恼羞成怒;再看夏侯青的大舅子,那嘴角坏坏的笑容,脸上一副正在调戏他媳妇的美滋滋的模样,气的楚玉郎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揍这混蛋,却被李廷峰立刻拉住,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个挣扎,一个按压,李廷峰凑在小王爷身边,百般劝说:“爷,咱们看看情况,看看情况再说!” “再说个屁,你没发现我媳妇被男人调戏了吗?夏侯青,你大爷的!你大舅子敢调戏我媳妇,老子回去也要调戏你的小公主!”楚玉郎咬牙切齿,眼睛里滋滋的冒着火气,差点把蹲在一边的李廷峰给烧着了。 这边,乔羽还没发现楚玉郎已经在暗处盯着她,这厢还气得要死要活,跺着脚,低吼:“宫自清,虽然我很想让你帮我保密,可是你我既然不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强人所难,我是女人的事情,你想说就说,不说我也不会感谢你;再有,你若是想要跟楚如冰达成共识,做出危祸大周的事情,身为将帅,我们战场上再一较高低。” 说着,乔羽就要转身离开,身后,宫自清突然叫住她,口气中带着急切,问道:“楚玉郎,他究竟有哪点吸引你如此珍视,在我看来,他不过就是个出身好一点的皇室子孙,如果论身份地位、能力才学,楚羽,我们更相配,不是吗?” 躲在暗处的楚玉郎清楚地听见了宫自清的话,气的攥紧了拳头,使劲的锤身边的李廷峰,“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他不光勾引我媳妇,居然还糟践我的尊严,那混蛋,他就是羡慕我,羡慕我!” 李廷峰忍着痛,眨着眼睛盯着被宫自清一嗓子吼住不动的将军,这心里,也跟着捏了一把冷汗;将军啊,您这时候要是也说小王爷不如宫自清,那他就要死在小王爷的小拳头之下了。 乔羽慢慢转过身,面不改色的,“也许在世人的眼里,他楚玉郎的确只能算得上是个出身很好的皇孙贵胄,可是在我的心里,他无人可比!” 宫自清没想到乔羽会这样说,眼神一转,口气中略带着试探:“他无人可比?难道是因为他的美貌?还是他好欺负?” “你妈才美貌,你全家都美貌!”楚玉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而且这混蛋,不但说他长得漂亮,居然还说他软弱;好啊宫自清,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乔羽轻描淡写,淡然一笑:“美貌?也许有吧,毕竟像玉郎这么漂亮的男人,真的很少见;只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好货色。” 说到这里,乔羽笑出了声,眼神幽深,目光清亮:“楚玉郎,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奇怪,也是最矛盾的男人;他常常说自己是个纯爷们,嚷着自己要顶天立地当个英雄,可是,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喜欢懒散的过着自由散漫的日子,做着一大堆的荒唐事,他会撒娇,还很矫情,总是喜欢被人哄着,被人捧着,不高兴了会任性的嘟着嘴,不开心了会坦率的跺着脚,生气了会骂脏话,会打人,也会坏脾气的迁怒他人;可就是这样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上了西北战场,为了我在朝堂上怒打朝臣,哭的像个孩子;我的男人,也许他是软弱的,也许他是一无是处的,可是只要我需要他,他就会变成我的保护神,为我挡刀子,为了打破流言蜚语,所有人都笑我是个母老虎,是个母夜叉,可是他不会嫌弃我,更会拍着他那不堪一击的小肩膀,大言不惭的说会保护我一生一世;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说到这里,乔羽质问宫自清,“你可以为了我做到这些吗?你不能,因为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你的皇位、江山、子民,将你的心占据的满满的,女人对于你来说,与其说是陪伴,更多的像是一种宠物,一个在你累的时候,捧在手心里摸两把的宠物;可是楚玉郎不会将我看成宠物,他会用自己的整颗心来装满我;也许真如你所言,我们两个是最配的,可是,我乔羽,宁可一生都陪着一个小男人过小日子,也不愿意找一个大丈夫过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生活。” 宫自清被乔羽的话说的哑口无言,看着眼前笑的一眼幸福的女人,他似乎在她的眼里读懂了那个被传为废物之名的延平王给了她怎样的快乐才会让这样一个敢于搏击苍空的女人有了这样的温柔和牵绊;想到这里,宫自清的心就一酸,输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小男人,他这个大丈夫,好像也并不没有不甘心。 就待宫自清暗自哂笑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榕树下传出了一声古怪的声音。 乔羽和宫自清同时转头,两人齐齐的对视一眼后,都不言而喻的朝着那颗大榕树瞬时进发,待楚玉郎发现自己的行踪被媳妇和宫自清发现时,刚想拽着李廷峰跑,却不想李廷峰这混蛋,居然嗖的一声跳到树上,把他一个人丢在树下,望着瞬时就飞到他眼前的媳妇和宫自清,瞪大了那双因为媳妇的话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委屈的垂下头,弱弱的道歉: “阿羽,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乔羽在看清楚蹲在大榕树下的人是楚玉郎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上面等我的吗?” 楚玉郎看着媳妇坦诚的眼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卑鄙,居然信了李廷峰那混蛋的话,过来监视媳妇。 宫自清瞅着楚玉郎那副小媳妇般的委屈模样,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乔羽脸上的宠溺笑容,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乔羽口中“无人可比”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嘲的笑了几声,宫自清洒脱的看向乔羽,然后当着楚玉郎的面,轻轻地拍了拍乔羽的肩膀,释然的笑了:“不管你是楚羽还是乔羽,对于我来说,我会将你一直放在自己兄弟的位置上,今晚的话,你就当做是一场梦吧,毕竟真如你所说,我没有办法像他一样,用整颗心来装你;我的心太大,装的东西,太多了!” 乔羽看着宫自清眼里的笑意,跟着轻轻一笑,缓缓的点点头,道:“别以为你跟我称兄道弟,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坏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接不接受楚如冰的诱惑。” 宫自清耸耸肩,无所谓的说:“这个么,我要好好地考虑考虑,没有了爱情,我必须要用野心来填补,楚羽,西夏储君的位置,我势在必得;谁对我有利,我就会跟谁合作!” 乔羽眼神一紧:“你的意思是,会答应!” 宫自清神秘一笑:“现在无法答复你,不是说了吗,我要好好考虑;毕竟,楚羽,五年前的约定好的战斗,我们一直还没有开始,其实我不介意,将我们俩的战争,划分到战场上!” 乔羽看着宫自清的那副笃定的模样,也跟着微微抬起下巴,高傲的一挑眉:“随时等候,别忘了,五年后的楚羽,可要比五年前的还要强!” 宫自清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随之,轻轻摆了摆衣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在这风景如画的深夜之中,给乔羽和楚玉郎,留下了一个极为潇洒的背影。 乔羽看着宫自清离开,转过头看着依然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小白兔,心疼的拉着他的手,刚想要凑上前亲一口,却被突然抬头的楚玉郎推开拒绝,道:“媳妇,你先出去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微微一眯眼,脸上带着怀疑:“你要做什么?” 楚玉郎推着乔羽,连连催促:“你先离开一下,我很快就会跟来,办件事,很快就好!”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猴急的模样,也不着急着问他,点了点头,然后也随身离开。 楚玉郎看着乔羽离开的背影,转过身,抬头看向大榕树,冲着上面,吼了声:“下来吧!” 话音刚落,就看李廷峰利落的从树上跳下来,然后谄媚的一笑,刚想要赶快开溜,却被楚玉郎从后面拉住领口,口气不善的说道:“不错哦,关键的时候出卖爷,自己溜的挺快。” 李廷峰就知道小王爷要收拾他了,忙扮作害怕的模样,又是祈求又是卖乖的说:“爷,您也知道,要是被将军知道是我带你来的,将军一定会杀威棒伺候属下的。” “那你就不害怕爷杀威棒伺候你吗?” 李廷峰眼神一滞,带着点后怕:“爷,您不会吧?!” “你说爷会不会呢?”楚玉郎咬牙切齿的笑笑,然后,抬起脚,重重的朝着李廷峰的pi股上一下挨着一下的狠狠地踹去:“叫你上树!叫你上树!你这混蛋,关键的时候就给老子上树?!叫你上!叫你上!去死!去死!” 顿时,小秦宫的后园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混合着,还有一声一声的痛骂,听的人毛骨悚然! …… 翌日 春风正好,柳色飘扬。 延平王府门前,龙撵再次光临,欲求不满的保定帝带着自己的小老婆德妃娘娘驾临延平王府。 延平王府的后花园中,大将军肩扛九环大刀,身着黑色长衫,威风淋漓,气势如虹,昨天还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人,今天就起来个大早,又是耍九节鞭就是玩大刀的,硬是把伺候在周围的丫鬟婆子迷得双眼冒星星,就差跪倒在将军的长裤下,一辈子不起来。 伺候在一边的四位贵妾也都是早早起来,真心真意的陪着将军;乔羽刚放下大刀,就看着良辰忙捻着小手绢走上前,踮着脚尖一下一下的给将军擦汗,嘴里问寒问暖,十分温柔体贴,美景端着一杯一直刚沏好的茶,小心翼翼的喂到将军嘴边,看着将军一眼含笑的喝下,这心里跟藏着蜜一样甜的一天都化不开;柳飘飘拿着小蒲扇站在一边,使劲的闪着香风,这小巧的嘴巴说着讨喜的话,硬是把将军逗得哈哈大笑出声,王思雨瞅着身边的几位情敌都拿出了看见本领讨好将军,自己却干杵在一边没事可干,正在郁闷的同时,就看着将军的眼神落过来,在她失落的脸上一扫,声音温软磁性: “小雨今天穿的这件枚红色的长裙很漂亮,就跟那芙蓉池中的粉白芙蓉一般,瞧着讨喜。” 将军话一落定,其他三位贵妾同时看向王思雨,王思雨的的皮肤本来就相较他人来讲过于白皙些,若是穿件艳色的长裙更会显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今天,其他三位贵妾都打扮的素雅些,反倒是将王思雨这身贵气艳丽的长裙生生的烘托出来,怪不得将军夸她美,原来这小妮子才是最有心计的一个。 三位贵妾同仇敌忾,看王思雨这个晚进门的就跟瞅着黄鼠狼一样,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嫉妒。王思雨一时间被将军夸得心花怒放,口齿本来伶俐的她硬生生的憋不出一句话,乔羽瞅着美人局促,更是觉得可爱,走上前拉着王思雨的手,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心里一遍赞美着美人如花,看了真养眼,一遍还赞美着她男人的眼光就是好,这院子里挑选的贵妾,哪一个不是漂亮的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瞅着就心里舒坦到不行。 这一幕妻妾和乐的一面正好被领着保定帝和德妃一同前来的楚玉郎看见了,老远,就瞅着自己的贵妾们一个个的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围绕着他媳妇,那一眼的钦慕和满面的红晕,不用猜就知道又是他媳妇在勾引这群不因世事的小女子,而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子在面对如此俊朗非凡、才华出众、武功高强、温柔体贴、位高权重、身价无双的家伙时,早就春心萌动到忽视男女性别,看媳妇现今这幅风流倜傥的模样,恐怕媳妇就算是妖魔鬼怪,那群发春的花蝴蝶也会拍拍翅膀跟着一块飞。 楚玉郎妒忌的牙齿打架,早知道府里的这几个美人会在背后跟他抢媳妇,他早就应该扫地出门,散了这群吃饱了就给他添堵的娘们们。 看楚玉郎面色不善,保定帝走上前:“将军身体恢复如初,你应该开心呀,怎么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看的人怪慎得慌。” 楚玉郎瞪了一眼保定帝,他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尽说风凉话,所以楚玉郎的口气也没那么好,“你又来我王府做什么?别说只是来逛园子。” 保定帝瞅了一眼自己的堂弟,然后悄悄地指了指身边的女人,压低嗓音,用俩兄弟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朕也不想来,是阿乔,说是喜欢延平王府,想来逛逛。” 说完,保定帝就要看一直站在他身边,抬头东张西望的小女人,可这眼神刚一闪烁,沈乔就笑颜如花,直直的朝着站在湖心亭处的乔羽快步走过去。 保定帝被沈乔这过分热情的劲儿弄得一头雾水,而楚玉郎瞅着自家媳妇连皇上的女人也勾引,扑哧一声乐了,看皇兄那副还不知事情严重情况的家伙,用胳膊肘捅了捅保定帝的腰,幸灾乐祸的说:“皇兄,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媳妇,男女通吃,尤其是对于这些二八少女,那就是个杀手,谁碰见了谁都喜欢。” 保定帝没明白楚玉郎话中的意思,看了一眼兄弟那眼底贼坏的笑意,然后抬起那双好奇的眼睛,当他看见对他一项冷淡的沈乔,当着大伙儿的面,生生的抱住笑的春风朗日的乔羽时,气的差点被厥过去。 “楚玉郎,楚玉郎!你媳妇抱我爱妃!” “皇兄,你别吼呀,这还是轻的了,你等着看吧,等会儿你的爱妃就要乖乖的跟着我媳妇pi股后面转悠了!” “放肆,一个小小的朝臣,居然敢抢朕的爱妃!”说着,保定帝提着明黄色的前襟就要朝着那两个搂搂抱抱的混蛋走过去,却被楚玉郎一把拉住,劝解: “皇兄,抱一下又没怎样,我媳妇抱你爱妃又惹不出什么乱子,若是小爷我抱你小老婆,那才出事呢!” 保定帝一听楚玉郎这混蛋话,气的瞪大眼:“楚玉郎,你给朕说清楚,你是不是瞧上朕的哪个妃子了?” 楚玉郎被冤枉,忙摇手摆头否认:“皇兄,你的女人,兄弟哪敢打主意,只是……”说着,楚玉郎委屈的指了指正抱着他媳妇的腰撒娇的德妃娘娘,弱弱的看了一眼还在乱吃醋的保定帝,道:“只是皇兄啊,麻烦你看好自己的媳妇,别勾引我媳妇,成不?” ------题外话------ 昨天网断了,就没有发成 今天一起发上来,字数很够!亲们慢慢看~ 快过年了,大家要保持好心情哦~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一个名叫乔浪的混蛋 楚思悦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乔浪,要是搁以前,他碰见自己不喜欢的人,带上一群流氓混蛋,上去gun棒招呼,立马让那混球以后见着他延平王小世子就赶忙的绕着道儿走。 可是对于乔浪这混球,他只有忍气吞声;因为这不要脸的混蛋,是他兄弟! 娘亲怀胎十月,生下他楚思悦,五年后,父王很争气,又让娘亲怀胎十月,生下他弟弟,名唤乔浪! 乔浪自小就被娘亲送到寒柳别庄陪着师公长大,在十二岁的时候才被接回来,那时候的乔浪,清雅俊秀、冷目寡淡,一身白衣,翩翩浊世,跟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娘亲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对黑白双煞,人见人让道,狗见狗让道。 往往看见这这一幕的父王,都会很怕丢脸的转过身,然后捂住脸,装作跟那俩黑白双煞不认识的模样;可是这个时候,娘亲都会老远的喊着父王的小名字,清风朗月般的声音,因为常年跟着虎狼军的纯爷们们混迹,娘亲已经没有了女子声音中的娇柔,反倒是因为常常喊军令,所以声带变的粗哑,听上去倒是有股男性声音之中难得拥有的磁性。 乔浪那龟怂,是个跟娘亲一模一样的闷蛋子,自小习武成痴,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用父王的那句话来说,乔浪那混蛋若是放出去做那作奸犯科的事儿,大周天下没几个人能抓得住他,因为那混球,腿上功夫十分厉害,尤其是开溜的功夫,更是无师自通。 父王在他们兄弟两人之间,最疼爱的还是他,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楚思悦最像父王,不管是吃喝嫖赌,还是恶习臭名,都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架势;反观乔浪,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被送走,父王和娘亲虽然每年都会去看他,可是那孩子的性情却十分寡淡,那双琉璃色的琥珀眼睛,除了在看见兵器的时候跟瞅着媳妇一般,其他时间,甚至在看见美人的时候,都没有一点情绪上的反应;父王对于乔浪这点,十分的不满意,总是念叨着乔浪是不是喜欢兔爷儿,因为他这弟弟,长得太俊了些,而且,也太男人了些。 而往往听见父王这样抱怨的楚思悦就有些闹不明白,他弟弟,俊朗些怎么了?总比他这张天生貌美的脸好吧,他弟弟,男人点又怎么了?总比他明明是个男人,却总是被小秦宫里的海客喊成“美人”强多了吧! 想到这里,楚思悦就狠狠地啐了一口,干他娘的!都怪他父王长得太貌美,硬生生的把他一个活脱脱的男人生的比美妞儿还要漂亮几分,小的时候出去逛街,被不知情况的路人跨成“这小姑娘真漂亮”他也能忍下来,可是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他居然越来越因为长得太漂亮而总是惹来很多人生中最苦逼的事情;比如说,上茅房。 当他提着裤子,尿急的跑到男厕的时候,那端着夜壶,哗啦啦放尿的老爷们们瞅着他跑进来,都会流氓的打声口哨,不忘调戏的说一句“美人,你跑错地方了吧”;当他硬着头皮,提着裤子忍着快要憋出来的尿又跑到女厕的时候,那蹲在一边的姑娘就会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拿起来的尿壶,很无知的问一句“妹妹,你怎么站着撒尿”。 楚思悦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这短短的数十岁月中听到过多少次这样的对话;往往这个时候,他都想掏出自己那根一点也不丢人的把,亮出来给各位兄弟们证明,他楚思悦,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长得有点像女人,但是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他绝对是那床上能翻得了云、覆得了雨的真男人。 乔浪回来后,延平王府就更加热闹了,太妃奶奶会常常亲自下厨,做许多好吃的过来看他兄弟俩,往往在这个时候,楚思悦都会嘴巴甜甜的凑上前,又是缠着又是扶着的挽着奶奶,这开口闭口都是一些讨喜欢心的话,把老人家逗得开怀大笑,脸上的皱纹都多出了好几条;而反观乔浪,总是一副风情云淡的模样,毫不做作的拿起点心盒子里的糕点,轻轻地尝上一口,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屁话: “奶奶,这点心的味道很不错,就是皮太薄,馅子露出来了。” 听听,这混蛋,你咋就说实话呢?! 楚思悦狠狠地瞪了一眼只顾着吃的乔浪,又瞧了一眼因为乔浪的话而心灵受伤的奶奶,忙着安抚:“奶奶,乔浪不是在说您的手艺,是在变相夸您,说您疼爱我们这俩孙子,馅子放的足!” 每每听见楚思悦这样说的太妃奶奶,总是会扬起她那双小兔般晶莹的眼睛无声的质问着乔浪,而乔浪那混球,总是在太妃奶奶渴望的眼神中和楚思悦射来的冷目中,硬着头皮,说出违心的话。 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楚思悦已经扬名天下,成了众所周知的废物小世子,有时间了找来楚思阳打打架,亦或者是捞出一些好东西,捧在心尖上的小跑到关东王府,讨夏云梦的欢心。 但是夏云梦那婆娘,别看她年纪小小,但却极不好对付,不愧是他楚思悦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但是,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推移,楚思悦慢慢发现夏云梦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比如说,她最近常常缠着刚回来不久的乔浪;而乔浪,总是冷言冷语的对待他的心目中的女神,从来不把夏云梦看在眼里;瞧见这一幕的楚思悦,心里大喊不妙,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三角恋”? 楚思悦是个好苗子,意识到情况有变,问题复杂了之后,就想到了求助外援,而在这时候,第一个作为被求助的对象的延平王,压力很大! 延平王疼爱楚思悦的事情京城人都知道,看见自己心爱的儿子在爱情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延平王爷,很忧心! “悦悦呀,你当真这么喜欢夏侯青家的那个小妞儿?” 楚思悦很认真的点头:“父王,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儿自小就跟那夏云梦一起长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马,跟那小妞儿在一起,可谓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夏云梦长得美,而且还从来不把我看在眼里,孩儿定要将这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妞儿骑一骑,要他知道,在床下逞威风那就是个屁,在床上,被小爷压的直翻白眼,那才叫威猛!” 延平王看着颇有自己当年之风的儿子,心里那是又苦逼又高兴,高兴的是,这小混蛋绝对是他的亲生儿子,因为父子俩连当年的愿望都一模一样,谁敢说他们不是亲生父子,那人除非是傻子;这苦逼的事情是,这混小子,这辈子怕是成不了什么材了,成天想着压女人,简直比他还要混蛋。 延平王无奈的摇摇头,漂亮的小脸上,带着抹不去的忧伤:“悦悦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楚思悦嘟嘴,翻了一眼,看父王:“小爷要是连一支花都搞不定,怎么搞定天涯众多花!” 父子俩商量过来商量过去,总是觉得这事情不是随便说两句话,想一两个个主意就能搞定的,现在夏云梦小妞儿喜欢乔浪,可是乔浪却还没有表态,就证明了这孩子的心里指不定还没有看上夏云梦,如果这个时候能让乔浪先主动断了夏云梦的念想,那夏小妞儿最后指不定会因为伤心受挫而答应嫁给他当王妃了呢? 楚思悦带着心里的美好憧憬,第一次主动前去寻找乔浪,小世子倾国之貌,再加上一副弱柳般轻盈的小身板,一路上从后花园越过了湖心亭,最后穿过长廊,像只灿烂的花蝴蝶一般出现在乔浪的别居小院――雅轩居。 当楚思悦闯进小院的时候,果然就看见乔浪那武痴正在耍着一根大腿粗的杀威棒,黑黢黢的大棒子在乔浪的手心里宛若通了灵性,变幻出各种各样的招式,招招狠厉、虎虎生风,好一副大气浩天的模样。 楚思悦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流汗的运动,但是碍于有事情来找弟弟,就只能甘忍着心里的焦躁,站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露出自己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弟弟威风的背影,偶尔还很赏脸的拍拍手,给予想当的鼓励和支持。 乔浪练了有小半个时辰,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一手提着杀威棒背在身后,一手解开塞在腰带里的白色前襟,面无表情,冷目淡淡的看向他躲藏的小角落里,声音不轻不重,完全没有情绪:“你来做什么?” 对于弟弟对自己的无礼,楚思悦已经很习以为常了,慢腾腾的他从墙角里走出来,看着兄弟脸上挂着的晶莹的汗珠,贴心的从怀里拿出丝绢,娘们般的捏着兰花指,贴心的给弟弟擦擦汗,陪着笑脸,道:“咱兄弟之间联络联络感情,聚一聚,说说话,不好吗?” 乔浪琉璃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将杀威棒扔到一边摆放的兵器架上,长腿一迈,坐到放着茶水的石凳子上,才抬眼看了一眼被晾在一边的楚思悦,淡淡的说道:“哥哥有何事要跟浪儿说的?” 楚思悦被乔浪那清冷的眼睛看的心里毛毛的,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弟弟的最大原因,这孩子,就是个面摊,一天到晚都板着那张喜怒不言语色的脸,开心了是个面摊,不开心了也是个面摊,眼神还一如既往的高傲清冷,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想那夏小妞儿是个多么聪明的小女人,放着他这个如花似月的美男子不要,咋就看上了这么一个面摊鬼?! 楚思悦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夏云梦,擦了乔浪脸上汗珠的丝绢上已经没有了熏香的香气,倒是有一股咸咸的汗味,拿在手里也难受,楚思悦便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又在丝绢上踩了一脚,走到乔浪身边,坐在弟弟身边的石凳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杂是最苦最难喝的铁观音? 楚思悦皱着他漂亮的小包子脸,看着身边这变态喝茶喝的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更是排斥这混蛋,赶紧想着速战速决,“阿浪,哥哥问你,你可喜欢夏小妞儿?” 乔浪单手端着茶杯,眼神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很干净,同时,也很不明白。 楚思悦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乔浪自然是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把夏云梦叫做夏小妞儿,所以才会露出这么白痴的眼神吧。 楚思悦忙挥了挥手:“哥哥错了!哥哥错了!哥哥应该跟你说明白点,夏小妞儿就是夏云梦,哥哥问你,你喜欢她吗?” 乔浪的眼神在楚思悦的身上瞟了一会儿,看的楚思悦差点便秘,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乔浪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喜欢!” 楚思悦的心,咯噔了一声!天哇!地哇!送子观音哇!传说中的三角恋哇,咋就这么狗血的让他给碰上了! “我一直把她当成姐姐,而且,她对我也挺好,就是有点烦,她话太多!” 乔浪似乎是没看见楚思悦这脸上大悲大喜的神色,从头到尾,他都在很认真的喝着杯中的铁观音,眼神一直是清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和波澜。 可是楚思悦却快要因为乔浪这前后的两句话差点激动地心肌梗塞提前翘辫子,瞅着乔浪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楚思悦拍着桌子站起来,骂:“乔浪,你能说话不带这么大的喘气吗?你能把话一次性说完、说干净、说利索吗?你知不知道小爷刚刚差点被你造腾死,爷还以为连你也喜欢那小妞儿,爷还挣扎着要不要把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美人让给你这混蛋弟弟呢!” 乔浪显然没买楚思悦的账:“哥,夏云梦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呸!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说你未来嫂嫂呢?什么叫做你不需要,爷就不相信,等你再长大一点,你会不想女人,到时候,看你不求着父王娘亲给你娶媳妇!”楚思悦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他定要笑话笑话自家兄弟。 乔浪慢慢放下手边的茶杯,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然后,沉沉的看着楚思悦,认真的说道:“哥,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需要女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我也只会求着父王让我娶一个男人回来!” 此话一说玩,楚思悦就像是被闪电劈了一样,瞬时外焦里嫩的站在一边,眼睛瞪大的看着自家兄弟风轻云淡的放下手中的杯盏,接着器宇轩昂的双手背在身后,漫步离开。 楚思悦喉头滑动,漂亮的桃花要跳出来了,然后,终于在双腿快要打不了弯的时候,楚思悦大喊一声,鬼吼鬼叫的朝着枫院的方向奔,一边逃命似的奔跑,一边嚎:“父王哇!您猜得没错,乔浪那畜生,真的喜欢男人哇!” …… 乔浪喜欢男人的事儿,因为楚思悦那只大嘴巴,很快就传遍了京城;除了当事人跟平常一样闷蛋子以外,京城上下,那都跟炸了锅一样。 延平王爷的儿子,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儿子,居然喜欢男人,这可是大新闻,一夜之内,上至天听下至黎民,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这事儿传到延平王爷和大将军的耳朵中时,两人都很淡定的接受了;只是在当晚,将乔浪被叫进了书房里,楚思悦带着自己的小跟班猫在墙根底下偷听情况,可是书房中一直很安静,连一项爱生气动不动就喜欢摔花瓶的父王都没有做出点半点过激的动作,这要楚思悦很怀疑,同时也有点兴致缺缺。 乔浪被叫进书房半个时辰之后,就大步阔阔的从书房中走出来,依然是那件白的跟雪花一样的白色劲装,而身边,娘亲和颜悦色,不但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心情似乎很不错。 楚思悦猫在一边,叫来自己的狗腿子,商量:“我说,这娘亲的反应不太对劲呀!” 狗腿子也跟着搓下巴,很不明白:“是呀,这个时候按理来说大将军应该是抡着那把九环大刀,在王府里喊打喊杀才对!” 楚思悦点点头,颇为认同:“可是娘亲,为什么就这么淡定呢?” 狗腿子听着小世子的话,然后怀疑的看了一眼大将军那俊朗的脸颊,想了片刻,口气有些颤抖和怀疑:“爷,您说,大将军会不会也是个男人?所以这大将军自己都做了骑了男人的事儿,自然也没有大惊小怪了!” 楚思悦看了一眼身边这混蛋王八蛋的狗腿子,一巴掌拍在狗腿子的脑壳上,哑着嗓子,怒骂:“狗奴才,我娘亲若是个爷们,那老子是从哪儿来的?” 狗腿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多么混蛋的话,瞅着小世子那气愤的眼睛,忙给自己抽了个嘴瓜子,骂:“是是是,奴才是混蛋王八羔子,爷,奴才嘴贱,乱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一个屁放了,全当是浮云!” 楚思悦瞪了一眼身边的狗腿子,指着鼻子,要挟:“下次再敢说这样的话,爷就让你变成浮云!” 狗腿子忙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赔不是,笑脸相迎的伺候着身边这炸毛的小主子。 直到事后半年过去,当楚思悦撞破了一件事情的真相后,才恍然明白,父王和娘亲为什么对于乔浪喜欢男人的事儿不作理会。 记得那日的天气,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好,碧蓝碧蓝的,就跟番邦进贡的波斯猫的眼睛一样,瞅着让人心里都透亮。 那天,楚思悦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怔,在外面玩了一身汗的回来,嫌弃的拍打着冒着汗味的锦服,自幼就喜欢干净的他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身上传出那么难闻的味道,捏着嗓子,忙命令狗腿子沐浴更衣。 狗腿子瞅着这天色傍晚,又有夕阳夕照,便教唆着楚思悦去王府后面的温泉中泡泡。 延平王府的温泉,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犹记得当年父王身体不好,在他刚满一岁的时候,常年都不怎么生大病的父王居然病来如山倒,差点一命呜呼,娘亲为了救父王,更是下了血本,丢下他这个一岁多的奶娃娃,独自一个人爬了天山,找寻到从小就吃雪莲长大的呱啦鸡回来给父王进补,父王也争气,在娘亲的精心照顾下竟也慢慢好转过来;事后,娘亲又听从钟老太医的叮嘱,引深山温泉进府,硬是在这本就富丽堂皇的延平王府中,凿出来一寸地方,铸造了连皇宫都没有的温泉。 延平王府有温泉的事儿,可羡慕坏楚思阳那只混蛋了,想当年这俩孩子都小,楚思悦见不惯楚思阳那副他是皇子就高人一等的高傲模样,骗着楚思阳一起去泡温泉,初次泡温泉的楚思阳一股子好起劲儿,谁知道因为泡的时间太久起了温泉反应,事后在床上硬是躺了小半个月才能下床吃流食。 为了这事,这俩小孩儿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紧张到最后,俩混蛋一见面,不是开打就是放狗,着实要延平王爷保定帝很忧伤。 楚思悦听从狗腿子的建议,想到最近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去泡温泉了,于是就招呼着狗腿子去张罗干净的衣衫,而已经等不急脱衣服泡澡的楚思悦一蹦三跳的朝着温泉奔;谁知道,楚思悦这一奔,就奔到了人生的另一条道路上,所以每每回忆此事,楚思悦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泡温泉……如果那一天,他没有看见了乔浪……如果那一天,他能一头扎进温泉中闷死…… 也许他接下来的人生,照样充满色彩!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楚思悦清楚地记得,当他小跑到温泉附近,瞅着四周没有人把守的时候,就大致猜出温泉中应该没有人,然后便小跑到竹屋里,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赤着脚,刚撩起帘子朝着温泉中慢慢腾起来的白雾走过去的时候,恍然,看见了一个雪白的玉背,接着,是曲线玲珑的腰身,在下来,是紧实挺翘的pi股,再再下来,是修长的双腿和粉红的脚趾头! 当他有点意识到他看见的身体是个女人的时候,一声尖叫,忍不住的从他嘴里喊出来;也就是因为这一声,那个背对着他搓澡的女人,转过身! 清冷寡淡的眼睛,面无表情的面摊,常年都喜欢提着重型武器的细胳膊,还有那张让楚思悦一看就想要掉头就跑的脸,让楚思悦瞬时睁大眼睛,甚至都忘记了捂着自己的裆,傻呆呆的看着坐在温泉中,同样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乔浪! 乔浪张了张嘴,一项性情平静的她脸上露出少有的惊慌,可是那惊慌也是一闪而逝,很快,就又消失了,清朗的声音,带着一点泡了许久温泉后的柔软:“哥!”楚思悦瞅着如此淡定的喊了他一声哥的乔浪,然后快要哭出来一般,噗通一声半跪在光溜溜的石板上,脸上,带着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尴尬,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弟弟!啊!不、不是……是妹妹呀!” 乔浪的眼神一闪,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楚思悦,然后,很安静的捡起一边的碧玉簪子,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挽起来,而后当着楚思悦的面,从温泉里站起来,虽然少女稚嫩,但是该长的东西都长好了,虽然还不大,但不难看出,将来有很大的空间继续发育。 乔浪将放在一边的长衫随便罩在身上,然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白色帕子,轻轻地擦掉身上晶莹玉透的水珠,粉红白嫩的肌肤,在水蒸气的熏陶下,泛出晶莹的光泽,如白玉,也如珍珠,居然让楚思悦看的有些出神,就跟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样,让他呼吸困难,面红耳赤。 而乔浪,动作依然慢吞吞,很仔细的擦干净自己的身子,然后,迈出自己修长的双腿,在路过跪在地上的楚思悦面前时,眼神,好奇的在他的档口小兄弟上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口气淡淡的关心: “哥,别在外面呆的太久,进去泡泡吧,小心着凉!” 着凉?乔浪,爷现在想找死,您能成全吗?! 楚思悦欲哭无泪,从小到大,喊了十几年的弟弟突然间变成了妹妹,这要他这个兄长,情何以堪? 而且,想到半年前自己还为自己的妹妹争风吃醋,自己喜欢的夏小妞儿看上了自己的妹妹,这要他男人的尊严如何再高傲下去? 楚思悦这时候,差点萌生了翘辫子的念头! 俗话说,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可少哇! 可是,自从乔浪从寒柳别庄回来后,别说他的志气了,他连骨头都快要被这女扮男装的混蛋磨光了! 那天,泡了温泉后的小世子头一次在温泉中起了温泉反应,被狗腿子叫着一帮子下人将他抬回厢房,躺在床上,半天睁大眼睛回不过神。 当天晚上,怕什么就来什么的乔浪,从回家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来到了他这个兄长的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动不了的他,淡然的说出了她的决定: “哥!我娶你吧!” 乔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思悦的眼睛睁得老大,因为他想要看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不是也起了温泉反应,脑袋糊涂了才会说出要娶自己哥哥的话。 可是,楚思悦就算是把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可是看见的却是乔浪那无比认真地目光和不允许他拒绝的脸色。 于是在这个时候,楚思悦又蔫了!又想到求助外援,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喊得不是自己那废柴父王,而是在天下都有着赫赫威名的娘亲――乔羽! 十三年前 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乔羽奉旨出京,调运一百多担粮草前往崇州赈灾,路途中,饿殍遍地,秃鹫高飞,大地一片疮痍,大周自建朝以来迎来了第一个天灾之年,好在国库充盈,江南鱼米之乡供应充足,虽说崇州境内惨不忍睹,但也因为朝廷下达命令及时,再加上此次赈灾活动是由铁面将军一手操办,就算是有些贪污受贿官员想要借机发财,那也因为听了镇国大将军的凶名而不敢做出违背良心的蠢事。 乔羽一路走来,眼看百姓困苦,心中难免受到波动,待一队人马在路过一处村庄附近时,就见村内所有村民已经当了难民尽数奔波求活,破烂的房屋茅舍,成了这座村庄最后残留下来的遗址;就在一队人面对着昔日热闹的村落面生惋惜的时候,老远,看见一个少妇怀抱一名呱呱大哭的婴孩跑过来,跪在乔羽的马下,祈求乔羽救救她的孩儿。 原来,这座村落的因为遭了灾庄田尽毁,可是就在大家等候着朝廷的拨粮时,旁边村落突然生起了天花,天花传播,速度极快,这也就是为什么村落虽然破败,但为何一个人都没有的真正原因。 少妇昔日是一个员外家的千金,因为与一名穷酸秀才相爱而拒绝了父母安排的婚姻,跟着秀才一起私奔,来到了这处纯朴秀丽的村庄中定居;却不想小日子刚过起来就遇见了天灾人祸,秀才已经在天花的传播中死亡,而她也因为照顾夫君而惹上了天花,命不久矣,襁褓中的小小孩儿,刚刚降临人世就先是失去了父亲,很快就又要没有母亲,少妇实在不忍让这小小的婴孩还没有享受过人世间的快乐便同她一起离开,就待穷途末路时,让她看见了押送粮草而来的官爷,希望官爷能够救救她的孩儿,给她的孩儿一顿温饱,养大成人。 乔羽敬佩与少妇敢于对爱情的执着和追求,又敬服与她在面对得了天花的丈夫时,不离不弃的夫妻精神,又见那襁褓中的孩儿唇红齿白,娇俏可人,便一口应下,接过了这小小的婴孩。 少妇欢喜涕零,跪在地上深深地给乔羽磕头叩谢,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小跑到不远处的一座孤坟前,撞死在青白的石碑上,跟随者丈夫一同走了。 而那小小婴孩,便是现在的乔浪! 乔羽虽说五年前为楚玉郎生下一个儿子,但是,她却十分再想要一个女孩儿,可是因为身体原因,今生恐怕再难受孕,此时,天降麟儿,又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着实欢喜了乔羽,便当下下令,将此女赐予她姓,单名一个浪字,意味浪涛滚滚、气拔山河之意。 回京后的乔羽,一直将此女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照顾,为了给小小婴孩儿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乔羽对外宣称怀孕,然后辛苦做戏,十月怀胎,在假装诞下乔浪的同时,为了防止外人猜疑,便将乔浪交到授业恩师天狂老人的手中,自小养育在寒柳别庄中。 当时的乔羽不光是为了图个方便,更多的是想要给乔浪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却不想忘记了她那师傅,可是曾经差点把她在人生的道路上掰歪的古怪老头;天狂老人性情似孩童,一生只收养了两名徒弟,一名就是现在的威震天下的兵马大元帅乔羽,还有一个就是现今在西凉国中养尊处优的西凉凤君御天涵,老人家年老稚趣,眼看着自己已经迟暮之年,身边连个说话的徒子徒孙都没有,正在无聊之际,乔羽送来了一个奶娃娃让他玩,着实要老人家开心了许久。 乔浪自幼跟着天狂老人,又被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天狂老人教育成人,不管是武功还是为人处世,简直都被天狂老人教育成了另外一个乔羽;当乔羽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乔浪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好好地姑娘家,一天到晚女扮男装,好好地一个俏丫头,不喜欢女红刺绣,却是个练武成痴的混球,沉默寡言、性情寡淡,大有乔羽当年之风。 为了防止将来的某一天乔浪会做出掳来良家妇女为她生儿育女的混蛋事,乔羽在乔浪十二岁的时候就将其从寒柳别庄中接回来,一同住进延平王府中,成了延平王爷的二世子;但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狂老人的教育太猛烈,不管乔羽在事后怎么掰,乔浪这男人是从心里当定了,每天板着那张面瘫脸到处招摇撞骗,虽然不及楚思悦那般貌美如花,可也是小小俊儿郎,迷得京城里的小姑娘一天到晚跟在后面喊着“浪哥哥”,甚至还勾引了夏侯青家的夏小妞儿,让楚思悦在府里闹了好一阵子心。 俗话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乔羽担心着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有可能这样歪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温泉事件,这要乔羽瞬时看见了另一个转机,瞅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的浪儿,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有点被惊喜冲昏了头脑。 乔浪看着因为被楚思悦几嗓子吼过来的父王和娘亲,跪在地上,叩头,认真的挺着腰板,铿锵有力的说道:“父王!娘,你们同意把哥哥嫁给我吧!”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延平王被女儿这话惊得一身冷汗,然后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儿子,煞白了脸,指着不争气的儿子,吼:“混小子,你把你妹妹给睡了?” 楚思悦瞅着不明白事情过程的父王,欲哭无泪:“父王,你也不看看乔浪那副德性,她睡我还差不多!” 延平王又是一愣,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浪儿啊,你把你哥,就地正法了?” 乔浪抬起头,迎着父王闪烁的眼睛,道:“父王,还没走到那一步,只是,我把我哥给看光了!” 延平王啪的一声给自己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转过头,瞅着到现在还不说话的媳妇,伸出自己的小鸡爪子,掐着媳妇的脖子,使劲的摇:“你看看,你看看乔羽!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就给你说了,别把浪儿交给你师傅那个糊涂蛋教育,你看看咱们的浪儿,这都被教育成什么了?偷看亲哥哥的身子,她的脑子里还有没有羞耻心了?这都是你们乔家的遗传吗?你们乔家都是群不要脸的混蛋吗?” 乔羽瞅着自家的小白兔又要炸毛了,忙挣扎着将自己的脖子从小白兔的小鸡爪子里逃出来,然后攥紧了夫君的柔夷,小声安慰,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儿,说道:“他俩又不是亲兄妹,看了身子又能怎样?你看看悦悦,他从两岁会跑的时候就喜欢光着pi股到处溜达,长大了更是一天到晚的往小秦宫里钻,这身子早就被看的不知多少遍了,与其便宜外面的窑姐儿,不如给自己的妹妹看看,那也不吃亏!” “乔羽,你是人吗?!这些话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楚玉郎快要被自己的混蛋媳妇气死了,瞅了一眼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儿子,心里那叫个心疼哇:“乔羽,别以为爷不知道你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咱们说好了,除非悦悦亲口答应这门婚事,若不然,就算是浪儿再好,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说着,楚玉郎就扑在媳妇的怀里轻轻地擦了把泪,一眼的心疼真的不像做假。 乔羽瞅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又瞅着躺在床上一副想要挣脱命运的儿子,考虑了半刻,问道:“浪儿,你可愿真心真意的娶你哥哥?” “娘――!” “媳妇――!” 乔羽这话一开口,立马引起了家里两个男人的重大反应。 乔羽同时看了一眼这俩炸毛的男人,眼神安慰,然后又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又问道:“你应该知道,悦悦并非良人,你若是要了他,将来是福是祸、是喜是苦,只有自己品尝了。” 乔浪双眼肯定,目光坚定的说道:“娘,您说的意思孩儿都懂,孩儿也明白哥哥是个什么人,但是孩儿,想跟哥哥在一起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冲动。”说到这里,乔浪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瞪她的楚思悦,琉璃色的眼睛里,瞳光一闪,居然藏匿着世人都没有见过的温柔,继续说下去:“孩儿曾经说过,孩儿不喜欢女人,孩儿早晚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跪在父王和娘亲面前,祈求你们的答应和成全,现在,孩儿用这一辈子最大的祈求来请求两位双亲,请你们同意让哥哥嫁给我!” “呸!乔浪,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爷是要嫁人的吗?爷是要娶媳妇的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要爷嫁给你!”吼到这里,楚思悦狠狠地锤了垂身下的床板,着急的破口大骂:“爷是堂堂延平王世子,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亲生儿子,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岂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混蛋能够娶回去的?告诉你乔浪,别以为你也喊我娘一声娘你就有多了不起,爷一句话,就能让你死的凄惨无比,你信不信?!” “悦悦!你太放肆了!”乔羽听着儿子这戳人心的话,气的一拧眉心。 连窝在媳妇怀里的延平王也有些听不下去,瞪了一眼说话不知轻重的儿子,斥责:“混蛋!有你这么说你妹妹的吗?给老子闭嘴!” “父王!怎么连你也向着那混蛋,是乔浪欺负人,是她躲在温泉里沐浴却不叫个丫头在外面把着门,我以为那里面没人就脱光了跳进去,没想到这混蛋心机如此深,居然这般陷害我,再讲,爷就算是被她看光了身子也不要她负责,爷才不要跟这个不男不女的混蛋生活一辈子。” 楚思悦越说越心急,干脆,直直的瞪着乔浪,看着她那张雌雄难辨,对于女人来说俊朗的有点过分的脸,真是闹心的不想再看下去。 乔羽瞅着已经被他们宠上天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瞅着乔浪依然跪在地上,垂着头,长长地眼睫毛遮住了她受伤的眼瞳,心疼的走上前,亲自扶起乔浪,连声安慰:“浪儿,不要听悦悦乱说,你始终都是我的女儿,我把你当亲生孩子看,从来不会把你想象成来历不明的小孩儿。” 乔浪抬起眼,发红的眼圈难得的带着几分娇弱,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的说道:“娘,孩儿都明白。”说到这里,乔浪就又转过身,直直的、毫不退却的看向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楚思悦,声音一沉,沉稳笃定的说道:“哥,你别怪父王和娘,他们当初选择隐瞒我的身世,也都是我好,是我在寒柳别庄的时候常年女扮男装习惯了,所以才会混淆了大家的视听;虽然我在身世和身份上欺骗了你,但是哥,我想娶你的心,绝对是真的!” 楚思悦横了一眼:“呸!谁信?你指不定是看上了我家的权势和财富,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勾引我吧,告诉你乔浪,以你现在的地位和身价,你连当我院中的一个贵妾都沾不上。” 乔浪拳头收紧,直勾勾的看着楚思悦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道:“是不是只要我的身份能够跟你相配,你就答应嫁给我?” “笑话?普天之下,你乔浪用什么办法能够跟我一样举足轻重,别忘了,我是带着光环出生的世子,而你,父母不详!” “哥,你只管回答是不是我的身份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我的能力、我的地位能够让你看的上眼了以后,你就会嫁给我!” 乔浪重申一遍的问题让楚思悦听得心脏一抖,这小妮子,怎么憋着一股气认真起来了?! 楚思悦咽了咽口水,想着眼下自己的情况;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光是这一点都已经无人能比,再加上有一个爵位世袭的父王和手握大周兵权的娘亲,她乔浪就算是有翻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超越他,所以,就算是他现在答应了,将来也不会留有隐患。 所以,楚思悦淡淡一笑,挑衅的看向乔浪认真的眸子,恶趣十足的说道:“是啊!乔浪,你要是能够超越我,我就承认我们之间的承诺,到时候,凤冠霞帔、老子男扮女装,头顶盖头、坐上鸾凤合卺花轿,风风光光、昭告天下的大嫁给你!” “好!楚思悦,咱们击掌为誓!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时间过后,我十六岁,你二十一,我定会功成名就,骑着白马前来迎接你,到时候,你可要打扮漂亮点,乖乖穿着新娘嫁衣,当我乔浪一辈子的美人!” 说到这里,乔浪快步走到床沿边,伸出自己布满粗茧的大手,明晃晃的摆在楚思悦的眼前。 楚思悦被乔浪这样一激,也激发起了斗志,伸出手,啪啪啪的三声,跟乔浪击掌为誓,两个人定下这婚嫁相娶的约定。 三年之约,名扬天下,功成名就! 短短三年,这谈何容易? 乔羽瞅着斗志昂然的女儿和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儿子,苦恼的揉了下额头,出言:“浪儿,你要这三年时间去做什么?” 乔浪嘴角一勾,带着凌厉的笑意:“娘,男儿志在四方,既然思悦要我功成名就才能娶他,那我也只能放下曾经想要自由的梦想,投身朝廷,功在社稷了!” 楚玉郎也跳出来,出主意:“浪儿,要不让皇兄给你一个官当当吧,三年时间,正好是一官轮换的时候,到时候你政治廉明,身受百姓爱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楚思悦瞅着父王要给这混蛋走后门,气的直拍床板:“父王,娘亲,你们不准帮这个混蛋,乔浪,你要是拾了我父王娘亲的好处,就算是你功成名就了,爷也不认!” 乔浪回头看了一眼楚思悦,自信一笑:“放心,我乔浪说到做到,定会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地给你看看。” 说着,乔浪就抱拳与乔羽和楚玉郎,思路清晰的回话,道:“父王,娘亲,孩儿准备去西北,投身军营,从一名小小的虎狼军小兵做起,等孩儿变成了大将军,定会回来娶思悦。” “不可!西北荒蛮,近年来东蛮又有小动作,时不时的就有战争发生,我不同意!”乔羽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实在是不忍心。 “是啊是啊!想要建功立业也不着急着去西北战场不是?那个地方,吹大风都跟鬼叫一样,着实骇人,浪儿,你还是考取功名,安安分分的当个官就成了!”楚玉郎也心疼,看着自己俊美的女儿,这心头也舍不得。 乔浪摇头,道:“孩儿自小就练就了一身的功夫,本想着是用来强身健体,消磨时间的,没想到假以他日,这身功夫居然成了孩儿最重要的武器;父王要孩儿当官不是不可,只是三年时间,孩儿恐怕没那么快就能够做出什么作为;但是西北战场不一样,在那里,是英雄的天下,要么死,要么扬名天下,那里是最适合我的去处。”说着,乔浪转过头,看了一眼楚思悦,又道:“思悦,为了你,我要赌一赌,我若活着回来,定会娶你为夫,爱你护你一生一世;但我若死在那里,身为战士,能够在那片土地上洒尽最后一滴鲜血,也算是功在社稷,为大周出了份力,全当是报答娘亲和父王的养育之恩了。” 楚思悦听着乔浪这一番话,眉头跟着一拧,这心里还真不是味儿,要说他从小到大都认成的弟弟突然间变成了妹妹也就罢了,可是没想到这混球还要娶他,娶他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为了他去那么凶险的地方,真不知道这混蛋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去那种九死一生的地方,她也够胆大的! 十几年的感情,他和乔浪还是有点情感的,眼看着这个混蛋去送死,他这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楚思悦唯有冷冷的哼哼了几声,翻了个大白眼,转过头,不去看她! 反正,又不是他逼着她去死,腿长在她身上,她想去哪儿,他也拦不住! 乔羽和楚玉郎看乔浪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西北战场,虽然想要继续劝解下去,可是这孩子的脾气,他们还是了解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莫说十头牛,就算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再讲,刚才悦悦的那番话也太伤人了,恐怕浪儿也有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这孩子才心狠的将自己扔到了西北战场,在与野兽和血戮的拼杀中,证明自己的存在和能力。 想到这里,乔羽终还是松了口,拉着楚玉郎的手,走出了厢房。 翌日 朝阳一样的升起,天空一样的碧蓝。 昨夜,在乔浪跟家人说明了自己的去向后,就连夜收拾好行囊,好不做任何留恋的骑上白色的骏马,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就朝着西北的方向进发;未来,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后悔! 嗒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深夜的启明星照亮着人儿前去的道路;厢房里,楚思悦缓缓地闭上眼睛,心里有懊悔,也有不甘心,懊悔的是他怎么可以将自己的亲人推向那炼狱般的地方,不甘心的是,他才不要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他想要夏云梦,想要娶夏云梦!想的,都快疯了! 夏小妞儿啊夏小妞儿!爷想你了,你想爷了没?! …… 天宝二十七年 东蛮入侵阳平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身骑白马的虎狼军小将一手持着宽面大刀,一手握紧兽皮马缰,单人冲进敌人阵营中,一夫当关,杀尽敌人营中数百名东蛮武士,打开虎狼军大军通道,立下奇功一件。 天宝二十七年中期 白马小将在虎狼军发起进攻过程中,请命为先锋官,披挂上阵,率领五千精兵从后翼包抄,巧破敌将阵型,砍下敌将将领首级悬于长枪之上,乱敌营军心,俘虏东蛮敌寇一万余人,虎狼军西北战场守将裴老将军大喜,亲自上书表彰其勇猛过人,上京帝龙颜大悦,封白马小将为骠骑校尉,官拜正四品。 而此时,骠骑校尉的名声悄然散开,人人口耳相传之际,只知道这少年校尉与天下兵马大元帅同姓,皆是姓氏乔,单名一个浪字。 天宝二十八年末 骠骑校尉乔浪率三千铁骑突袭东蛮住宅在边境附近的粮草大营,断其后路,烧起粮草,件件奇功,场场胜利,上京捷报频传,帝欢喜鼓舞,封其为忠勇将军,乔浪受赏。 天宝二十九年初 东蛮大军蠢蠢欲动,率领数十万将领守护阳平关的忠勇将军主动出击,三进三出敌人阵营,行为大胆乖张,宰人如砍瓜切菜利索老练,一身白色战甲,血染鲜红战衣,化成血夜叉,让敌人闻风丧胆,逼得蛮后退数百里;后又集结百余名手下,神出鬼没与东蛮皇庭,砍杀东蛮部落数名首领的头颅,擒贼先贼王,杀人杀到忙;一夜之间,乔浪的名号瞬时传响在七国百姓的口中,“血夜叉”的名号,成了大周继乔羽之后的另一员炙手可热的战场猛将。 西北童谣纷纷传唱:夜叉到,北风啸,东蛮小儿跑慌忙,大周边疆固四方! 就待大周子民在为新的战将欢欣鼓舞的时候,西北战场传来消息。 乔浪主动上书,向帝澄清事实,她本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乔羽收养的义女,延平王爷的闺女,女扮男装成就大业,只为娶的延平王小世子为夫,现今天下安定,东蛮受其重创,暂不畏惧,请帝让其返回京城,为王爷世子完婚。 乔浪的快马呈书引起天下哗然,皆是难以置信那又护得天下安宁的奇人居然又是一匹母狼,而且此狼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家的小狼崽子;消息一传开,坐在定北宫上的保定帝喜忧参半。 欢喜的是,打了胜仗,他又能安安稳稳的当皇帝了,忧虑的是,这大周天下的兵权,咋就成了女人手中的传接棒,何时才能转到男人的手里啊。 帝虽然不满乔浪隐瞒身份,但碍于其卿立下大功,大周也有乔羽当将的先例,所以也不便怒迁他人,只能准其奏表,封忠勇将军乔浪为忠武将军,官拜正二品,赏将军府邸,丫鬟仆人,金银布帛无数;又封赏延平王世子楚思悦为襄阳王,赐府邸一座,金银无数,择另选大婚之日,与忠武大将军喜结连理、共赴白首。 圣旨传来西北战场 身着白色战甲的乔浪一眼温情,眼波淡淡的将圣旨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直到确定眼前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以后,才终于在十六年来的人生中,第一次咧开嘴笑出声。 跟在乔浪身边的虎狼军兄弟瞅着将军发笑,都像是看见怪事一样,忙凑上前,跟着一起热闹。 “将军,那个延平王世子长得好看吗?” “……嗯!挺好看的!” “世子有多好看?比塞上的扶桑花还美吗?” “美!我第一次见过一个男人,长得这么美。” 说完这些话,乔浪攥着手里的圣旨转过身,迎着西北战场上的烈烈阵风,闻着空气中永远都不会飘散的血腥味,缓缓地舒展了眉心。 楚思悦,那个美的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的男人,自她十二岁回家后的第一次见面时,第一声喊他哥哥的时候,想要霸占的种子,就已经深深地埋进她的心口,彻夜折磨着她的神经,撕裂着她的感情。 三年前,她是无名小辈,父母不详、身份普通,三年后,她如约回来,扬名天下、震惊四海,风风光光的向天下人宣布,她乔浪上战场、拼生死都只为他楚思悦一人,为得佳人一顾,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又何妨!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她的夫! 半月之后 延平王府中 楚思悦闹死闹活的要往延平王府的小湖泊里跳,延平王心疼儿子,猛扑上去,抱着儿子的腰,两个漂亮到让人心动的父子,拉拉扯扯,风景极为好看。 “父王,孩儿不活了,您和娘亲撮合起来一起欺骗孩儿,孩儿不要当你们的儿子了,孩儿这就去投胎,这就去认了别人家的父母当爹娘!” 延平王瞅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也心疼:“悦悦哇,你听父王跟你解释,其实当初父王在知道你娘亲的计划后,也曾挣扎过,也曾用跳河这样的招数要挟过,可是孩子,你听父王一句话,那俩婆娘,都不是好斗的主子,你这一跳死了倒是省事,可是万一没死成,又被她们救上来,到时候,男人的尊严和受到的羞辱一起徘徊在心里闹腾,你还不惭愧一辈子!” 楚思悦想着父王的话,再想到父王这个前车之鉴,唯有摸了泪,求助父王:“父王,那孩儿应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孩儿娶了那凶婆娘?” 延平王拧眉,抬眼同情的看了一眼貌美如花的儿子,劝说“悦悦别怕,你娘亲教导出来的女人,应该坏不到哪去,要不你就委屈委屈?” “委屈个毛毛,爷这辈子若是真的委屈了乔浪那混球,那我的夏小妞儿怎么办?” “你还想着夏小妞儿呢?儿子哇,听父王一句话,在心里放了夏小妞儿,让那祸害精去祸害其他男人吧,你若是娶了夏云梦,这辈子注定要水生火热!” “爷宁可水生火热,也不要骑一个不男不女的!”楚思悦擦泪,嘤嘤嘤的啜泣:“父王,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一定要救孩儿!” 延平王心酸,看着波光淋漓的小湖面,叹了口气,说道:“悦悦哇,要不你就跳湖吧,指不定有点作用,但是父王先给你说好,你先把父王这招狗刨式的游泳技巧学会后,再去跳,行吗?” 楚思悦看着如此无能兼废柴的父王,哭的更是无力回天! 老远 看着那对父子俩一个哭一个嚎的大将军和刚赶回来不久的忠武将军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大将军器宇轩昂,目光沉沉的看向自己漂亮貌美的儿子,嘴角带着宠爱的笑,转眼瞅了一眼自己硬挺帅气的女儿,交代:“浪儿啊――!” 忠武将军立刻站直挺身,一副受教听话的模样,大有时刻接受上级领导训话的架势:“娘,浪儿在!” “悦悦自小生活的娇惯了点,被我和王爷宠的没了心性,以后你们俩生活过日子,不管是要敲打他还是要宠溺他,你都要小心着点,荣王府一脉单传,别把这孩子弄拧了,瞅着心疼!” 乔浪随着将军的话看了一眼站在湖边梨花带雨不断哭泣的夫君,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娘放心好了,浪儿定会宠他,不让他受委屈!” 将军笑颜看向身边威武乖巧的女儿,满意的伸出手拍了拍乔浪的肩膀,很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担心的!” ------题外话------ 漫的一些废话: 回家了,许是换了个地方写文,突然间灵感就变得很不一样,写的我很吃力,写这篇文,淫家就准备写的比较欢快、轻松,只是后来,越来越往沉重上面偏执,搞得我很慌张,总是有点乱乱的错觉一直盘踞在心头。 所以,半道上就又把楚思悦小盆友拉出来溜溜,希望能够找出点欢快的灵感,让这篇文在最后收尾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结束,漫最鄙视烂尾的文,跟长了痔疮的门一样,瞅着就憋屈得慌。(翻白眼)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1:王爷好厉害,将军好喜欢 在这边,乔羽正在跟性格爽朗的沈乔说这话,两个人都是直爽的性子,见着面两句话对上了口,也不管背后的身份,开心的闲话家常,聊得倒是投机;完全忽视了那站在不远处,一脸像是防贼一般偷偷窥视着这边情况的两个小男人。(.) 伺候在乔羽身边的贵妾们看着当今最受宠的德妃娘娘找将军聊天,这心里就算是有万分的舍不得,可也只能硬着头皮悄悄地退下去。 这不,一边隐退还不忘一边掐架,完全忘记了将军每日教导的后院和睦、妻妾合群的教育方针。 良辰瞅着王思雨那妖娆的小蛮腰,嘴酸:“我说雨妹妹呀,连将军都夸你这身衣衫好看,是哪个绣庄做的呀?” 王思雨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前跟着娘亲在宅子里见过不少妻妾争宠戏码的她,早就将这捻酸的话儿听得无动于衷:“姐姐刚才给将军擦汗的帕子那也是上等的云杭织锦,尤其是帕子上用的熏香,更是宫里上贡的货色,姐姐废了这么大的心思伺候将军,可真是用心良苦。” 王思雨说完这句话,果然引得站在一边吃着醋的美景和柳飘飘一阵窥探,看的良辰不停地跳脚,瞪着王思雨这只贱蹄子,咒骂着这小婆娘的鼻子是狗鼻子吗?居然连她一直舍不得用的香料味道都闻出来了,咬着牙,暗暗地啐了一口,心里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王思雨看良辰在她身上没有讨得好处,心里得意的笑,转眼,瞅着柳飘飘那嫉妒的小眼睛和美景不安的缴着手帕的动作,迈步上前,娉婷有礼:“两位姐姐,小雨身上的这件长裙其实都是去年的过气货色,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有穿,扔了又舍不得,所以今天拿出来穿了穿,将军是个心善的人,怕是在刚才冷落了小雨,所以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们若是喜欢小雨身上这花色,小雨可让丫头们打听一下外面的绣庄,找出这身衣服上的绣图给两位姐姐送过去。” 王思雨这招见缝插针着实用的老道,先是把一项伶牙俐齿的良辰逼到绝境,然后又主动朝着其他两位贵妾示好,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格外恬谧亲热;哄的柳飘飘和美景都发不出火来,只能干瞪着站在一边吃了哑巴亏的良辰。 柳飘飘是个性格温和的丫头,再加上因为出身原因,所以一直都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最害怕的就是这院子里的贵妾们相互掐架,这女人吵架,无外乎是争宠闹事,万一因为此事而惹恼了小王爷,小王爷一气之下将她们这群闹事的女人撵出王府,这该如何是好?王府中的贵妾宠妾,说好听点虽然也是半个主子,可是这得宠与失势都不过是主子的一句话,主子开心了会拿出金山银山供养着她们,但若是不开心了,一招手就能将她们撵出去,妾室身份,抛弃在外,那可比落毛的凤凰还要惨。 于是,柳飘飘忙站出来,劝说:“良辰,将军是个心性豁达的主子,就喜欢看着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她面前转悠,上次将军还夸你的妆容精致,说你的嘴唇不点自降,嫣然红润,那时候,可是羡慕死我们几个姐妹了。” 美景察觉出柳飘飘的意思,也忙走上前,劝说:“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在跟谁生气呢?将军宠我们、疼我们,把好东西都往我们身上送,我们应该感恩戴德,切莫再整出一些后院失火的事儿惹她烦心了,将军每日操劳,难道姐姐还嫌将军不够辛苦吗?” 良辰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丫头,想当初跟着小王爷之前,已经被荣王妃叫在身边好好地敲打过,自然是懂得分寸,也晓得自己的身份,争风吃醋的活儿不是她们这样自不量力的人能做的,再加上王府中的两位主子恩爱有加,她们这些没有什么位置,空有美貌的侍妾们只要安安分分,这一生便也会跟着主子们过的安乐享福,用不着跟一个刚进门的丫头过不去。 想到这里,良辰就看了一眼同样朝着她望过来的王思雨,两个先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人这眼神一对视上,先是都愣了一下,然后皆是优雅的掩着嘴角,呵呵的笑出声来。 为了将军的一句戏言闹了别扭,她们还真是有够荒唐的。 想到这里,王思雨主动上前,拉着良辰的手,轻轻地摇:“姐姐,你莫要生气了,都是妹妹的错。” 良辰也敢,忙着认错:“不全是妹妹的错,妹妹皮肤白,穿着一身艳丽的长裙本来就好看,我这不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么,瞎嫉妒!” 这话说开了,两个矫情的小女人顿时关系修好,四个贵妾宛若那盛开在春风中的鲜花儿似的,摇摆着那浮柳腰,相处牵着手,就跟那关系甚好的姐妹一般,笑着、乐着的下去了。 …… 沈乔缠乎着乔羽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摇晃着坐在凉亭里,笑眯眯着眼睛,回头望了一眼欢笑离开的王府贵妾们,道:“阿羽好魅力,哄得这王爷的女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乔羽嘴角含着笑,“娘娘也好手段,瞅着皇上那副稀罕劲儿,当真是宠冠六宫。” 沈乔淡淡的扫了一眼乔羽:“少给我戴高帽子,乔羽,喊我阿乔,别娘娘、娘娘的叫唤,听着不舒服。” 乔羽跟沈乔的脾气很对味,两个人虽然头次见面,但却像依然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细细聊起来。 乔羽端坐在石凳上,身上的余毒虽然还未清理干净,可是已经没有昨日的疲乏与疼痛,再由想到秦鸢那张得意的面孔,不自觉地,放在膝头上的大手,猛地攥紧成拳。 坐在一边的沈乔瞅着乔羽突然变的阴郁的脸,捡起石桌上的果子,扔进嘴里砸吧砸吧的吃着,眼角藏着笑,偷看了一眼跟着保定帝一起贼眉鼠眼的往她们这边瞧的延平王,掩嘴,笑了一下,问道:“阿羽为什么不告诉小王爷,那夜偷袭你的人是秦鸢秦姑娘。” 乔羽猛地松开拳头,讶然的看着沈乔:“你怎么会知道是她?” 沈乔眉角一条,带着跟夏侯青一样的诡诈和聪颖:“先前我与皇上一起来看望你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秦鸢,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姑娘不简单,随后留了点心,就发现她的马脚。”说到这里,沈乔顿了顿,好奇:“阿羽,你不会还念着秦姑娘和延平王之间的关系,想要手下留情吧!她可是招招要你命啊,这丫头,蔫坏蔫坏的!” 乔羽扑哧一笑,看着沈乔带着点担忧的目光,从容淡然:“我乔羽虽然不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软蛋;秦鸢会出手袭击我,多半是因为玉郎,考虑到这一点,我还是没有办法下狠手。” 沈乔叹了口气,看乔羽的目光都是一副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看来,我这次要当一次坏人了。” 乔羽嘴角带笑,看沈乔:“你要帮我?” 沈乔耸耸肩:“与其说帮你,不如说我现在正闲得无聊。” 乔羽眼神一闪,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躲在不远处跟楚玉郎一起偷窥她们这边动向的保定帝:“当一个宠妃还会无聊吗?看得出来,皇上很在乎你!” 沈乔又往嘴里扔了一颗果子,没心没肺的嚼着:“在乎不在乎那是他的事,接受不接受这是我的事;阿羽,你信吗,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乔羽淡淡一笑:“我信!” 听着乔羽的话,沈乔顿时停下嘴,一眼惊喜和欢雀的看着乔羽,然后,在一声开心的惊呼中,一把抱住乔羽的腰,使劲的在她怀里蹭着,笑颜如花:“我就知道,你这只禽兽最了解我,乔羽,咱俩拜姐妹吧!” 乔羽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像沈乔这样动作古怪大胆、同时也过于热情如火的女人,嘴角尴尬的一扯,忙推搡着使劲往她怀里噌的丫头,支支吾吾:“别!……我喜欢拜兄弟!” 沈乔娇嗔的一瞥乔羽:“阿羽,你也太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了吧,这样,小王爷会很有压力的!” 乔羽从容一笑,毫不客气的回答:“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老子既然要当公的,那他就必须当那只母的!” 沈乔一听这话,乐了:“阿羽,你真特别!” “阿乔,你也够怪胎的!” 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俩女人又是笑又是抱,蹲在大榕树底下的保定帝早就不淡定了,他现在蛋疼的厉害! 咬着牙、瞪着眼,狠狠地收拾楚玉郎:“我说,你媳妇怎么就这德行,专门喜欢勾引良家妇女。” 楚玉郎也被保定帝这句话逗得生气,瞅着沈乔像是只千年蛇精一样缠着他媳妇,那双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搂着他媳妇的腰,也气的双腿乱蹬:“皇兄,咱们要凭良心说话,你也不看看,她们俩是谁抱着睡?” 保定帝一看是沈乔抱着乔羽,立马脸上有点挂不住:“你咋就知道不是她乔羽要求着朕的爱妃抱她来着?” 楚玉郎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皇兄:“你比我媳妇还不要脸!” 就在保定帝和楚玉郎大眼瞪小眼的愤恨着对方的时候,老远,李廷峰就跟pi股着了火一样,风风火火的朝着凉亭奔。 然后不知在乔羽耳边说了什么,乔羽立刻站起身,浑身僵硬的瞪大了眼,然后,迈开四蹄,找了魔怔一般朝着外面跑。 楚玉郎瞅着媳妇的情况不对劲,小跑着追着媳妇跑了几步,但是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怎么可能追的上健步如飞的大将军,没跑几下,就气喘吁吁,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媳妇一溜风的消失在眼前,自己却只能弓着腰,喘着气,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地擦汗。 沈乔从后面走上来,来到楚玉郎身边,好心的将手边的丝绢递到楚玉郎手边,看着已经不见乔羽踪迹的院落,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莫雷回来了?楚玉郎,你知道谁是莫雷吗?” 莫雷? 虎狼军里的那个混蛋莫雷? 怪不得他媳妇如此不淡定,感情这狐朋狗友活着出现了! 楚玉郎瞬时打直了腰儿,站直了身子望了一眼沈乔,然后,一边喊着乔羽的名字,一边朝着乔羽消失的方向追。 沈乔拧眉瞅着楚玉郎那孱弱的小身板在春风中一颤一颤,同走上前的保定帝说了句:“其实我挺佩服楚玉郎这小病秧子的,明知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追不上乔羽,可这孩子,还不认输,一口一个媳妇喊得,那就跟喊着要吃奶的娃娃一样,瞅着就暖心。” 保定帝憋着笑,听着沈乔的话,算是苟同的点点头,然后哄着身边的美人:“阿乔,其实朕也可以变成第二个楚玉郎,你信吗?” 沈乔瞥了一眼保定帝:“死远点,我可没有乔羽那副好脾气,能时时宠着你、惯着你!” 保定帝见沈乔会错了他的意思,忙走上前挡住沈乔的视线,解释:“朕不是那意思,朕的意思是朕可以像楚玉郎一样,不管你跑到哪里,朕都会追着你、跟着你,不松手!” 沈乔眼神怪异,漫步走到保定帝身边,伸出手臂,搀着保定帝的臂弯,稍稍朝着他的怀里一靠,与其阴阳怪气:“皇上,你别告诉臣妾,你想要当情种?” 保定帝眉角一挑:“朕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了!”沈乔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的保定帝心里很怪异;一辈子喜欢她一个女人,她还有什么不开心、不高兴的? “为什么不行?朕喜欢你,真心真意的喜欢,难道你连让朕喜欢你的权利都没收吗?” 沈乔使劲的摇头,忙着跟这个情窦初开的小皇帝解释:“皇上,身为一朝之君,不光是要勤政爱民,更重要的是要传承皇族血脉,您要雨露均沾,万不可专宠一人;臣妾不是个醋坛子,不喜欢拈花吃醋,所以,您尽可以放开胆子在后宫里花天酒地,今天睡良贵人、明天睡皇贵妃,后天还可以跟着月贵妃激战一夜春宵,您尽管被这后宫里的美人一个一个的轮,臣妾绝对不会生气,更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多让那些宫里的女人给您生皇子、生公主,臣妾帮你带孩子都成。” 保定帝看着如此“大方”的爱妃,气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沈乔,朕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朕!” 沈乔眼底带着歉意:“皇上,臣妾早就跟您说过,臣妾不在乎当你后宫众多娇花中的一朵,只要你管吃管喝,臣妾就安安分分的;但是皇上,臣妾可不想当那真正独宠后宫的妖妃,前有褒姒妲己,后有杨贵妃血泪史,这专宠的女人最后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您就行行好,放过臣妾吧!” 保定帝觉得自己再跟这个头脑不清楚的女人说下去,他会提早驾崩,一甩龙袖,黑着张脸,脚步沉重的一撅一撅的往外走,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女人。 沈乔看着保定帝怒气腾腾的模样,这心里也是戚戚然;话说,这古代的皇帝就是一个跨国集团的大boss,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小情妇想要活下去,就要把大老板伺候的舒舒服服,可是现今看大老板的脸色,比吃了屎还是臭,着实要她极为难办。 沈乔拧着眉,叉着腰站在花园里,跟只螃蟹一样瞪着眼:她真心真意的鼓励自己的男人跟不同的女人滚床单,如此大方、大义之举,他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呢? …… 乔羽骑着刑风一路飞奔,当她来到虎狼军军营的是时候,就看见莫雷身着简单长衫,被众位围在中间,吴有才高兴地跪在一边又是笑又是哭,不停地对着老天爷磕头;随着乔羽一起来的张铁顾不得礼数,扑上去就抱着莫雷的大腿使劲的嚎,一群老爷们,在一别几个月后的重逢中,像个孩子一般的哭痛流涕。 “莫雷,你这混球,死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 “老子掉进冰窟窿里,差点一命呜呼,跑到阎王殿,阎王老爷嫌弃老子,就又把我放回来娶媳妇了!” “呸!你这混蛋,一回来这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这次你大难不死,不好好在家里养养伤,顺顺气,一心就想着娶媳妇;活该你掉冰窟窿!” “我干你李廷峰,老子活下来容易么,你用得着这么兑桑老子吗?!实话告诉你,老子还真娶了媳妇,媳妇的肚子,都藏了小子了!” 说着,莫雷就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那摸样,还真不似作假的。 李廷峰和吴有才他们都被莫雷这一嗓子弄得半天回不过来劲儿,这人刚回来就嚷着有媳妇了,难不成这混蛋消失的这段时间,还整出个媳妇睡睡不成?! 乔羽坐在刑风上没有下来,眼眶一热,忍着同样快要流出来的泪,看着莫雷同样哭的鼻涕哈拉,板着脸,怒吼一声:“虎狼军游击将军莫雷,上前听令!” 莫雷突闻将军声音,忙松开紧抓着兄弟的大手,扑扑腾腾的小跑到乔羽面前,跪在地上,附耳贴面:“属下在!” “游击将军在西北大战中遇敌袭击,下落不明,事后身体初愈不知通报,如此藐视军纪之举,理当受罚;来人,把游击将军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莫雷没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回来,这大将军的马屁还没有拍两下,就被将军罚了板子,着实被将军这阴晴难测的性子性子绕的转不过来圈,看着走上前举着杀威棒的小兔崽子们,顿时端起架子,吼:“干他娘娘!谁敢动老子,别打!别打!老子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要被他pi股,传出去要被没出生的儿子笑话了!” 乔羽忍着笑,招手:“重重的打!就要这混蛋的儿子笑话他,老子不讲纪律,儿子更不好管教,这顿gun子就当本将军送给你们父子俩的见面礼。” 莫雷这边,快要哭了:“我的好将军呀,人家送见面礼那都是真金白银,你这见面礼还真是厚重,要属下的pi股开花哇!” 吴有才从地上爬起来,擦着已经哭成花猫的脸,嘿嘿笑:“老大,您就受着这顿板子吧,将军为了找你,差点把西北战场的冰川给掀翻了,你可好,保住小命后还有心情娶媳妇,你这不是要将军心里难受么,这顿板子,该打!”说着,吴有才又扯着嗓子对着乔羽建议道:“大哥,这三十大板会不会少了点,要小弟看,最少再加二十板子,凑个五十,将士们打着顺手!” “我操你大爷吴有才,你小子以后别落在老子的手上!” 看着兄弟在这个时候扯他后退,莫雷气的鼓鼓的。 李廷峰怀里抱着长剑哈哈大笑,这眼泪都飙出来了,还是止不住笑声的说道:“莫雷,你别叫骂,你也不看看吴有才当初听说你不见了,那哭的擦点尿裤裆,成夜成夜的带着兄弟们在那冰冷刺骨地冰川上到处找你,嗓子喊哑了、眼睛哭肿了,甚至这脚上都生了冻疮,最后要不是将军下了军令让他回来,恐怕这会儿,这混小子还在冰原上哭喊着你的名字呢!” 莫雷一听这话,这发红的鼻子,又红了,被举着杀威棒的兔崽子们驾到长板凳上,霹雳啪啦的拍打声听得人心里发毛,可这混蛋,居然半声不哼哼,反倒是哭了出来:“你大爷的吴有才,老子没白疼你一场,等老子的儿子生出来,叫你俩拜兄弟!” “呸!我要当干爹!” 吴有才擦了把泪,嚎着嚎着的又吭吭吭的哭起来! 乔羽看着手边的兄弟都哭成了泪人,眼角的湿润也让她心里越发的酸软,嘣的一声从刑风的背上跳下来,看了一眼还在掉眼泪哭嚎的莫雷,照顾其他兄弟:“进将军大帐,等这混蛋受了罚,也一道进来!” 莫雷招招手,当时听见了,然后就硬着头皮,接着受板子。 将军营帐中 夏侯青坐在椅子上看着手边的折子,瞅着乔羽红着眼睛进来,好奇的凑上前:“呦!母夜叉也会有眼泪?” 乔羽瞪他:“皮痒了是不是?” 夏侯青忙退回去,“别!我可没有莫雷那身板,三十板子下去,恐怕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小半月。” 乔羽瞅着夏侯青这幅滑头的模样,哼笑了几声,直直的走到将军大椅上,四四方方的坐下,吸了吸鼻子,看着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几位手下,眼中的欢喜,溢于言表:“莫雷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么,那混蛋的皮就跟野猪一样厚实,又硬又耐操,怎么可能被冻死在冰原上呢,还不是吴有才那只爱哭鬼,嚎着嚎着说莫雷恐怕是活不了了,整天整天的哭,哭的人心里发疼。”李廷峰瞪了一眼到现在还哭的吴有才,气的走上前,拍了这混蛋一巴掌,骂:“你妈咋地还哭呢?莫雷都活着回来了,你鬼嚎个什么劲儿。” “李将军,我要、要当干爹了!” 李廷峰听着吴有才这嗓子没出息的话,气的直翻白眼:“妈的!是干爹又不是亲爹,你哭个毛毛?!” 吴有才想要跟着兄弟们好好说几句话,可是这眼泪就是一个劲儿的往下掉,他也没办法不是! 乔羽看着李廷峰和吴有才闹腾,脸上也带着笑,看了一眼夏侯青:“婉婉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你也不必一天到晚的在这里守着,有时间了陪陪你媳妇,现在宫自清在这里,你小心被未来大舅子埋怨,说你不照顾人家的掌上明珠!” 夏侯青瞪乔羽:“得!我的大将军,只要你尽职尽责的将宫自清哄的好好的,我这未来大舅子也就不会没事找事!” 乔羽笑了几声,连日来的心情郁闷瞬时化为乌有;就待大伙儿都在帐营里等着莫雷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一个身着锦绣花团、一身富贵无双的小白兔气喘吁吁的从帐营外撩起帘子,窜哒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满面欢腾、一脸喜悦的对着坐在上面的大将军的询问道:“媳妇,那只死里逃生的王八呢?”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一眼晶亮的模样,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站起身,腾腾腾的走到楚玉郎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抓住小白兔的小爪子,对上小白兔那双不明所以的清亮眼睛,满心喜悦:“玉郎,这辈子,能嫁给你,能当你媳妇,真好!” 楚玉郎被媳妇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激的没反应过来,他四处望望站在营帐中都捂着嘴偷笑的将军们,又瞅着媳妇那一双清冷的眼睛里燃起来的小小火球,瞬时警惕,压低嗓音,警告:“乔羽,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调戏爷,爷这辈子跟你没完!” 乔羽笑,一双大手,紧紧地包着楚玉郎的柔夷,一下一下的揉捏着:“爷,您要怎么跟本将军没完呢?” 楚玉郎瞅出这媳妇的神色不对劲,又看着由夏侯青带着几位将军一一退下的身影,这着急的头顶上冒汗,愤恨的瞅着李廷峰在最后一个走出去的时候,还手贱的放好了帘子,招呼着守在军营外面的小兵小心把守的话。 楚玉郎顿时又羞又气,一脚踹在媳妇的小腿上,看着乔羽这混蛋闷哼着眯了下眼,指着鼻子,骂:“乔羽!你能不这么禽兽吗?莫雷回来了,你这雌风就起来了,你要是敢在这里欺负爷,爷……爷!爷就……” “王爷好威猛,本将军好喜欢!” “乔羽,别以为你说好话,我就会同意!我是来看莫雷的,不是……不是……” “王爷好厉害,奴家要受不了了!” “乔羽,这春天刚到,你就叫春了;不干!爷不干……喂,你干嘛要扯我衣服……喂喂喂!最起码找张床呀……乔羽,你大爷的!桌子这么小,爷要掉下去了!” ------题外话------ 亲乃的们~新年快乐哦!(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2:欺负的,就是你 将军帐营里大将军埋头苦干,小王爷挣扎了几下,就举手投降了! 大将军是个很勤奋的主子,两天一小玩,三天一大玩,总是能把小王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矛盾的小王爷心里又是埋藏着对大将军勇猛体力的佩服和欢喜,又羞愧着再一次被大将军压在身下,男子尊严受到威胁,逼迫他哎呦哎呦的扯着嗓子叫唤。(.) 但是大将军就是好这口,总是喜欢把他当成兔子一样揪着,不管是花招还是动作,那都宛如上战场一般麻利干净,抬手投足之间,力道浑厚、动作精准,还不拖泥带水,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让小王爷心甘情愿的瘫软在大将军修长的美腿下,半天回不过来味儿。 帐营外 几个粗爷们嘴里同时吊着根狗尾马草,坐在石墩上,老远看着莫雷一头冷汗,瘸着腿,咧着臀,嘴角滋滋的倒抽着冷气,慢慢腾腾的朝着兄弟们移过来。 吴有才将穿在身上的长衫垫在石墩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给老大让座:“疼吧,垫着软和,歇歇,等会儿给你上点金疮药,蛰一下就不疼了。” 莫雷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家兄弟,惦着脚尖,慢吞吞的坐在还算是软和一边的石墩上,正好接过夏侯青递上来的帕子,擦掉脸上的冷汗,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精气神依然十足,就算是挨了打,这眼中的笑意和欢畅,还是没有散开。 “将军呢?”莫雷朝着四周望了望,问出口。 李廷峰暧昧的一笑,大拇指朝着身后的将军帐营一指,道:“陪着小王爷练功夫呢,闲人勿进!” 莫雷是个多通透的人啊,一听这句闲人勿进,就猜出这将军帐营里现在定是闹得风生水起、水生火热,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闯进去断了将军的乐子。 莫雷嘿嘿的偷笑了几声,许是太激动,扯着pi股上的伤,疼的又滋滋的抽了几口凉气,好不容易擦掉的冷汗,又回到脑门上,“将军下手忒狠了点,虎狼军的小兔崽子被将军的铁腕政策训练的都不敢放水了,这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准往肉上打,死疼了!” 张铁嚼着嘴里发苦的狗尾巴草,道:“兄弟你这算是好的了,上次有一个小兵在军营里借酒滋事正好被将军撞见,那小子惨的,硬是被将军吊在木桩上当成腊肉抽,硬生生的把那一身的酒气给打散了,活脱脱的大小伙子惨的连娘都喊不出来了,将军才松了手,放过那小混蛋。” 李廷峰跟着张铁的话摇摇头,道:“你们这是都不懂将军的良苦用心,虎狼军可是大周的护国命脉,若是军纪不明,军营中的小混蛋们各个跟抽了风一样无视军规,那大周天下可就要亡了,为了天下大计,为了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有一方立足之地,对待自己狠一点,那是对的!” “别!对自己的狠,我可做不出来;上次大哥在西北战场,让上百名虎狼军好手光着膀子在冰天雪地里练武,你都不晓得在私底下,那群孩子冻得连尿都快尿不出来了。”吴有才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想到过去的苦,这心里还真是回味无穷,痛苦,并且还快乐着。 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夏侯青在这个时候发话了:“不管阿羽怎么要求大家,可是虎狼军的威名的确是响遍六国,不敢说独霸天下,但也到了无语争锋的境地;大家劳有所获,一切值得!” 这军师说话就是有水平,短短的一句总结,就让在座的各位立刻忘掉了往日的苦,在欢笑中,又自我膨胀起来。 所以当乔羽独自丢下小王爷“练完武”从将军大营中满面春风的走出来时,哥几个还哈哈大笑着说这有趣的事儿,早就忘掉了当初乔羽是怎么折磨这几个混蛋的。 李廷峰瞅着大将军这步履稳健的模样,嘿嘿笑着摸着下巴,指了指天色,道:“将军,战斗力下降了呀,这么快就草草收场了?是不是小王爷细胳膊细腿儿的,被您给弄晕乎过去了?” 乔羽瞪了一眼这张大嘴巴乱说话的李廷峰,吓得李廷峰识相的闭嘴,缩着脖子装孙子。 乔羽走到莫雷身边,莫雷要站起来,却被乔羽立刻伸手按住,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扔到莫雷手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上好的金疮药,回去让你媳妇给你擦!” 莫雷捧着还带着将军体温的黑色瓶子,这眼泪花花就又要掉下来了,感动的一抽一抽,居然像个娘们一样啜泣起来。 乔羽瞅了一眼感性的莫雷,对坐在一边的张铁,说道:“回趟王府给王爷那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送来。” 坐在一边的吴有才听见这话,坐不住了:“大哥,你这下手也太猛了点吧,照你这力道和速度,恐怕再过不久,小王爷又要让城里的绣娘缝制新的春衫了。” 被吴有才这话逗笑的大伙儿都一脸暧昧的看着神色不惊的大将军,这大将军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脸皮厚、不要脸已经修炼到一种境界,一般娘们被老爷们们这样调侃,不捂着脸跑开也要装模作样的跳跳湖,可大将军依然气定神闲,坐在一边空置的石墩上,一派悠然的看着兄弟几个含着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滑溜。 乔羽轻咳了一嗓子,四下坐着的虎狼军将军们顿时收起脸上的笑,这就是军人,该笑的时候往死里笑腾,该认真的时候,从容不迫和立刻紧张的气氛,都能噎死人。 乔羽瞥了一眼还捧着黑色药瓶子抹眼泪的莫雷,道:“等会儿准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延平王府摆宴,带着你媳妇过来给兄弟们看看……”说着,乔羽指了指李廷峰和吴有才,唬着脸,教训:“到时候看见小娘子,要记得喊嫂嫂,知道吗?” 莫雷已经被乔羽这瓶金疮药感动的声泪俱下,这时候又看将军当着兄弟们的面这样厚待他,又把他媳妇看的如此重要,这铁一般的男人,顿时哭的像个孩子,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抽了一瓜子,跪在乔羽面前,忏悔:“将军,你别对属下这么好了,属下该死,当初属下活下来就应该立刻寻你,让你这么担心,属下真是该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赎罪!” 乔羽瞅着噼噼啪啪使劲掉银豆子的莫雷,眼皮子也跟着一红,眨了眨眼睛,逼回已经开始发酸的泪腺,梗着脖子,装作冰冷:“混蛋!老大对兄弟好那都是应该的,你能活着回来,老子开心还来不及,打你,骂你,这都是让你长个记性,你这条命不是自己的,是我们大伙儿的,以后,再敢随便消失,老子就把你儿子占为己有,当成自己儿子跟着楚玉郎姓楚……”说到这里,乔羽终于还是忍不下去,死死地拧着眉心,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大手,颤抖着放在跪在地上不起来的莫雷肩上,同样,垂着头,颤着嗓音,道:“大个子走了之后,老子就发誓,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一人随便出事,一个合格的将帅,若是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还不如回家抱美人,乐至等死好了!” 被乔羽的一句话带沉默的众人都眼中带着遗憾和难以遮掩的悲色,当初那个总是嘴上把不住门的男人,那个总是爱说上两句风凉话的男人,那个在西北战场上,就算是被敌将从中间劈成两半,也不肯倒下,浑身上下淌满血也提着手里大刀的男人;这就是虎狼军的军魂,这就是虎狼军的将士,这就是,威震七国,驰骋天下虎狼军的傲骨! 死了!老子也不倒下去! 莫雷也听说了大个子的噩耗,这眼眶中的红变得更浓,一滴滴泪溅在黑色的瓶子上,砸出泪花。 “当时情况凶险万分,我在城楼上看着大个子跳下去,看着他被砍了一刀又一道,没法救他,老子真不是人呢我!”说着,莫雷就又给自己来了一瓜子,啪的一巴掌响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乔羽看着莫雷抽肿的右脸,也心疼,眨了眨眼,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花,道:“只是可惜,郭达那混蛋到现在还没找到,若不然用他来祭旗,定会抚慰大个子和死难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乔羽这话刚一落,莫雷就抬起头,眼睛晶晶亮:“将军,郭达,属下给你带回来了!” 莫雷这一腔话,瞬时引起围坐在石墩上几人的注意。 夏侯青第一个反应过来,拍了下莫雷的肩膀,问:“郭达!郭郛的儿子郭达!你确定没搞错?” 莫雷跪在地上,将捧在手心里的药瓶子揣进怀里,瞪着眼睛,心急的搓着手掌,认真的说:“王爷,属下没弄错!是郭达,那个丢弃城池的郭达!老子在带着媳妇回来的路上碰见了这个孙子,没想到这混蛋居然打扮成乞丐的模样躲过了朝廷的追踪,只可惜,天网恢恢啊!” 乔羽瞅着莫雷那股兴奋的劲儿,嘿嘿的笑出声! 干他娘的!她总算是抓住这孙子了! …… 空气中,瞬时的凝重很快就被打散。 就看着楚玉郎穿着一件张铁刚从府中拿过来的月白色长衫,一身贵气素雅的走过来;脸上的红晕未退,在看见乔羽投过来的眼神时,红晕瞬时变成了一丝娇蛮,瞪着那个将他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撕碎的混蛋,在地上任性的跺了一脚,直接走到夏侯青面前,坐下。 吴有才瞅着这小王爷一来就瞪将军,着实好奇,压低嗓子,凑在将军耳边问:“大哥,小王爷在瞪你,你快去哄哄!” 乔羽也从地上拔起了一根狗尾巴草,瞟了一眼楚玉郎,嘴角,带着笑:“没事!我男人在害羞呢!” 吴有才似懂非懂,这大将军脸皮厚如猪皮,小王爷脸皮薄如宣纸,还真是一对绝配。 迎接莫雷而举行的宴会在延平王府举行,虽然乔羽下令只准认识的人带着家眷轻装前来,可是被封锁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先是保定帝听说莫雷平安,龙颜欢悦,硬是赏赐了一套宫廷御用膳食前来助兴,再下令宫中的御厨,如果延平王府需要,可以随时带着吃饭的家伙前去王府中做筵席上所需要的酒菜。 保定帝这招看似亲随,但却十分铺张的举动很快就在京城里炸开,这天色还没黑,酒楼里说书的段子就变了,无非就是延平王府上下如获盛宠,连宫中给皇帝做饭的厨子都赶忙着到延平王府里伺候王爷将军。 乔羽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简单的提议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天色一黑,这朝堂上的朝臣们各个吆喝着府里的管家往延平王府里送贺礼,珍珠翡翠、玛瑙珍玩还真是多不胜数,甚至到后来,连宫自清都不请自来,带着西夏特有的“海晶石”,一派欢颜的出现在这人声鼎沸的宴会上。 乔羽绷着张脸,看着满院子坐不下的人,眉头拧起来。 伺候在乔羽身边的四位贵妾都没想到一场小小的家宴怎么就变成了各大官员争相而来的宴会,各个踹着砰砰乱跳的心,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大将军。 柳飘飘:“将军,管家说还有人前来送礼,问是不是再加几张桌子?” 良辰:“将军,小王爷说王府中的酒水不够了,要去太白居里抱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要你等着他。” 王思雨:“将军,前来祝贺的大人们所带的夫人家眷都等候在亭子里,我们是不是重新设置个宴客的地方,专门招待这些大家闺秀呀!” 乔羽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人来人往的盛景,攥紧了拳头,看着忙的头脑冒汗的管家,低吼一声,王福忙走上前,喘着气,等候着将军的回话。 乔羽冷言冷语:“在王府门前挂个牌子,谢绝宾客!” 王福从没听说这参加宴会也有不让进门的道理,支支吾吾的看着将军拉黑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边已经拽了个烤鸡腿的吴有才看着大哥脸色差,喝了一嘴子酒跑上前,正好听见乔羽这话,嘿嘿笑着,拍着管家的肩膀,解释道:“兄弟,这宴客和打仗都是一样的道理,不想打仗的时候在城楼上高挂免战牌,不想宴客的时候可以在大门上高挂免进牌,一样的理儿,一样的理儿!” 王福经由吴有才这么一点拨,心里多少明白点意思;这大将军是个性格冷淡的主子,今晚难得想要热闹热闹,无非就是心里欢喜,找些常日来经常走动的兄弟们凑合着喝酒杯,却不想被哪个王八蛋走漏了风声,现在小小的宴客变成了朝臣们、下属们争相巴结的场所,这要大将军如何开心的起来? 看乔羽绷着张脸,一起前来巴结的朝臣们都各个胆着颗心;论大周最位高权重的人,就当属这荣王府一门亲贵,荣王爷生前,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身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身边的荣王妃乃是大家闺秀,再加上楚玉郎嫁得好,捞着一个能当将军的媳妇,位列一等功,天下兵马大元帅,这软饭吃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几乎让天下男人都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只可惜乔羽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子,性格和老王爷极为相似,外加沉默寡言的个性和动不动就腾起来的杀气,可是吓坏了无数前来相邀攀攀交情的朝臣们;眼下,好不容易听说了大将军要在家中摆宴席,不管是请到的还是没有请到的,这礼物都带的厚厚的,腆着张脸前来贴大将军的冷沟子,果不其然,大将军不怒自威,高高的站在宴会的正中间,那就跟门神一样,扫射着无数不请自来的混蛋们。 楚玉郎从太白楼回来的时候,因为一路上都抱着一瓶上好的百年老白雕,这月白色的长衫都有些皱起来,可是依然不影响小王爷那风姿卓越、一笑倾国的容颜。 老远瞅着媳妇这脸色不对劲儿,楚玉郎拉过忙端着酒菜上桌的下人,问:“这是谁惹着了?” 下人瞅了一眼心态不佳的将军,害怕的缩缩脑袋:“奴才不知,只是从半下午开始将军就这表情了,吓得奴才们都不敢靠近。” 楚玉郎微微嘟了下嘴,放下手边的好酒,从宴会外走到宴会内,这流水宴会摆的十分热闹喜庆,着实要楚玉郎都惊叹于媳妇这号召力,好不容易噌到媳妇身边,楚玉郎在私底下拽了拽媳妇的衣袖,好言问道: “是不是在为我早上骂你的事儿燥心呢?” 小王爷很单纯,到现在还认为定是他在将军帐营里骂着混蛋不要脸,媳妇记在心里了,所以不开心了半下午。 乔羽不明白楚玉郎的意思,垂了下眼睑,不吭声。 瞅着媳妇默认,楚玉郎这边有点火气了,拉住媳妇的手,七拐八拐的就藏在一颗还没盛开的桃树后,指着媳妇那垮下来的脸,教育:“你这婆娘,平常时间看你的时候都是一副脸皮厚的跟城墙一般,怎么戳都戳不透,现在被说了几句,这就闹心了?告诉你,这女子的七出之条里面,可是有记仇善妒一条哦!” 乔羽更不明白了,瞅着楚玉郎:“你在说什么?” 楚玉郎滋了一声,瞪乔羽:“还装傻?好了好了,大不了你下次再当众调戏爷的时候,爷绷住脸,让你调戏,行了吧!今天晚上这么多人,你这黑包公的模样,不知道的人定会下来瞎说一通,指不定明天天井那边的段子又会乱说成什么呢。” 楚玉郎这辈子,最怕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素有柔弱温柔之名的荣王妃在他面前掉银豆子,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天井边的穷酸秀才将他的事迹夸张一百倍的说的满城风雨;所以现在瞅着媳妇这不高兴的模样,生怕媳妇步了自己的后尘,于是小王爷牺牲色相,用肉体诱惑着媳妇走上正途。 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白兔关心过头了,还以为她在外上午的事情闹心呢? 乔羽忍着心里的诡笑,看着楚玉郎那副认真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然后,拽着那双柔滑的小鸡爪子,心情豁然开朗的出现在宴会上。 于是,看见这一幕的朝臣们,这私底下都在暗暗称赞这延平王爷的影响力,大周天下的第一母狼,居然能为了他再次一展笑颜,着实不易啊! 莫雷带这自己的媳妇前来,原来,这女子是西北战场上玉林关内的一个孤女,常年靠缝制一些针线活谋生活,机缘巧合,救下当时被冰水冲走的莫雷,两个人也算是同患难,相处一段时间后也就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用莫雷的那句话来说,老子这辈子最出丑的时候就是个婆娘不离不弃的照顾在身边,与情与理,都不能丢下这可怜的小妮子,所以就带回来好好地当一个夫人,找俩丫鬟伺候着,好享清福。 莫雷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太清楚了,嘴硬心软,瞅着在筵席上那般爱护关心着自己的小娘子,坐在一边的虎狼军兄弟们都笑呵呵的乐开了眼,嘴上虽然说着一些兑桑弟兄们的浑话,可是这心里,可都是实打实的替兄弟开心。 酒过三巡、酣畅正浓。 一直忙着招呼来宾的管家王福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招揽着客人;朝臣的女眷都被乔楚玉郎那拍到了花厅里用餐,派出府中的四大贵妾前去招呼;自己跟在媳妇身边,坐在正中间的主要位子上,与一群狐朋狗友侃大山、喝美酒,开心了还在媳妇身变成蹭一蹭,满心欢悦。 就待酒意最浓之际,王福癫癫的跑上来,在乔羽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乔羽眼里的笑意渐渐退去,面色不惊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按了按一直落在手中的柔夷,楚玉郎转过头,很有默契的问:“怎么了?尿急?” 乔羽笑:“不是,娘亲派了鸢儿给我们送些补品,现在在前厅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听说是自己娘亲派遣的事儿,楚玉郎也跟着站起来:“要不我跟你一起?” 乔羽体贴:“不用,你在这里接着玩,我很快就回来,没什么大事!” 楚玉郎刚才正和夏侯青说的开心,眼下也不太想过去,瞅着媳妇体贴,这笑容差点咧到脑后勺上,笑呵呵的坐下来,拽着夏侯青的衣袖,夸奖:“看看我媳妇,贤惠!” 夏侯青瞅着乔羽离开的背影,赶巧儿一阵夜风吹来,扬起了乔羽身上轻薄的衣角,正好要他看见乔羽藏在衣袖下那双已经攥起来的拳头,又瞅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情况有变的楚玉郎,夏侯青笑呵呵的摇摇头,重复着楚玉郎的话,说的意有深意: “是啊!你媳妇很贤惠!” 前厅里 秦鸢一身淡粉色的长衫,娉婷而立,少女芳华。 乔羽靠近前厅的时候,正好秦鸢转过身,两个人在同时对上眼之际,眼神里都没有闪过惊愕,反倒是在了然一视中,都露出了意料之内的笑容。 乔羽毫不客气,喝了点酒的她,面色看上去比平常软和了点,可是依然遮不住俊朗的眉峰和隐隐灼现的煞气。 秦鸢一招手,随着一同从荣王府的丫头们放下手边的物品,冲着乔羽微微福礼之后,都躬身退下,宽大的前厅,瞬时就变得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和凉意。 乔羽走到宽背靠椅边,坐下,翘着二郎腿,瞥了一眼秦鸢:“不出两天,秦姑娘还能站着出现在本将的面前,看来,姑娘的武功底子不错!” 秦鸢对视着乔羽,毫不畏惧,坐在乔羽的对面,两人隔着宽宽的厅堂,自负一笑:“将军虽然下手迅猛,可是对于鸢儿来讲,还能承受!” 乔羽笑,挑眉:“记住了,下次不会再手下留情!” 秦鸢放在水袖下的小手猛地收紧,看着乔羽眼里散漫的笑容,腾腾怒火,差点烧起;她最讨厌的就是乔羽这幅不咸不淡、清冷寡淡的性子,好像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对她构不成威胁,这种与生俱来的孤傲,显然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 “那么下次,鸢儿也不会对将军手下留情!”秦鸢反唇挑衅。 乔羽笑笑,毫不在意,然后,再望向头顶上圆圆的大月亮时,浑身放松,刚才在宴会上有几个不怕死的官员凑上前敬了她几杯酒,虽然乔羽的酒量不错,可是身上的余毒未清,这底子没有以前那么扎实,几杯灌下去,还真有点晕乎。 现在还不容易能够清静清静,乔羽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身子不自觉地朝着椅子下面滑了一下,本来就颀长高挑的身材,更加被这随性洒脱的动作衬托的更加俊美颀长;大将军醉眼迷蒙,面若秋风梨霜,真有股百看不厌、越来越有味道的感觉。 看着乔羽这幅轻松惬意的模样,秦鸢就不高兴了! 小妮子蔫坏蔫坏,这一心都想着怎么弄死眼前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将自己的玉哥哥抢回来,但看身为王妃的大将军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和攻击意识,小妮子坐不住了,攥紧了拳头,刚想着偷偷地将袖中淬了毒的银针射过去,谋害了乔羽时,乔羽却动了一下,一直微眯的眼睛,悄悄地睁开。 “鸢儿,其实我并不介意你进门伺候玉郎,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不至于到反感的地步;毕竟,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王侯的正室,不光要替夫君照顾家人,张罗王府诸事,更重要的是延续王府血脉,为皇室添丁生子;玉郎虽然风流,但却不滥情成性,跟其他的王孙公子比起来,这后院的确是凋零了些,娘亲虽然不说什么,可父王临走前的愿望,一直都是我们大家心里最大的一个心结。” 说到这里,乔羽坐直身子,眼神深邃,灼灼耀眼:“府中有四位贵妾,貌美善良,知书达理,随便抽出来一个都比我这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假男人强多了,玉郎心好,不嫌弃我,娘亲心善,从不逼我,但人贵自知,要懂得察言观色,面上该糊涂的时候就要糊涂,可这心,切莫糊涂了。” “其实,我有问过玉郎对你的感情,当时,他若是对我说一句对你心存好感,就算是我心里有再多的抵触,我也会硬着脖子同意你进门,可是玉郎亲口说了,他只把你妹妹看,有了他这句话,我就不会让你进门了!” 秦鸢看着脸色平平的乔羽,冷哼了一声:“你别拿玉哥哥来要挟我,当初若不是你的出现,玉哥哥一定会来娶我的!” “是吗?”乔羽补充:“你于玉郎自幼相识,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认为你至于到现在的这个年纪还在苦苦等候他吗?” 秦鸢被乔羽这个问题问住,本来嫣红漂亮的小脸蛋,瞬时变得恼羞成怒。 “乔羽,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算是吧!”乔羽很欣赏现在秦鸢的表情,这种看情敌受刺激后的不淡定表情,着实让乔羽这阳刚的心,也很小女人的满足了一下:“毕竟,我没抢,就已经赢了!” “乔羽!你够卑鄙的!” “不及你!” 说着,乔羽站起来,背手负立间,大气优雅,眉眼中,淡漠疏离:“秦鸢,给你一句警告,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生活在延平王府里的人,都没有害人之心,你若破坏了规矩,别说青梅竹马了,就算是心头肉,我也照砍不误!”说着,乔羽走近了秦鸢身边,压低腰,凑到秦鸢的耳边,嘴角带笑,面露无谓:“你若是想要看看真真的杀人不眨眼,尽管来挑衅!” 秦鸢恼怒,“乔羽,你别欺人太甚!” 呦!这贼喊捉贼了! 可是乔羽若是在这个地方被这个小妮子按住了,那她以后再怎么在床上按住她的小白兔呢! 乔羽笑了,对着秦鸢已经冒火的眼睛,声音轻柔的说道:“欺负的,就是你!” ------题外话------ 大将军反攻开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3:看谁敢动我媳妇 秦鸢的愤怒离开是意想之中的事儿,跟沈乔的一番谈话,让乔羽明白了一个一直都必须要明白的问题。 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负责,哪有沉默着挨鞭子,不起来反抗的道理? 再讲,连沈乔都看不下去了想要跳出来帮忙,而她这个当事人若实现的太风轻云淡、漠不关心,会不会真的应了楚玉郎的那句话“太禽兽了”。 所以,今晚秦鸢小姑娘撞到大将军的大炮口上,没有被轰炸的外焦里嫩已经算是上辈子积了德,正如大将军所讲,下次,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秦鸢离开后许久,乔羽都乖乖的坐在前厅没有回去,直到楚玉郎晃悠着发软的步子,一撅一撅的蹦过来时,她才抬起有些醉红的眼睛,看向眼睛亮晶晶的小白兔。 乔羽招招手,楚玉郎走上前,两个都喝的半斤八两的混蛋眼对眼,鼻观鼻;乔羽大手一牟劲儿,就把楚玉郎拽在怀里,然后蹭着带着酒气的嘴,不停地上下啃,把楚玉郎舒服的嗷嗷叫,若不是害怕后院里那群喝酒的混蛋会半道上杀出来,大将军定会贯彻一贯作风,坚持就地正法。 亲了一小会儿,乔羽眼睛还是有些发晕,看着脸红的楚玉郎,抬起小王爷的下巴,大将军风流不该:“来!给爷笑一个?” 楚玉郎被媳妇这无耻的模样逗笑了,娇美的笑容出现在这张本来就漂亮的小脸蛋上,可把乔羽美的,眼睛也跟着笑弯了起来。 乔羽一下一下的揉着楚玉郎的大腿,汇报情况:“刚才,我把你的青梅竹马欺负了!” 楚玉郎窝在媳妇怀里,抬起脸:“鸢儿定会恼你!” “恼我?恐怕她都想杀我了!” 乔羽就这么随口一说,这听话的人却记到了心里,忙拍了乔羽胸口一把,修改媳妇这不恰当的用词:“鸢儿性格活泼开朗,善良纯真,怎会要杀你!我看你这混蛋定是杀人杀习惯了,现在天下太平,边关安稳,你这手是不是又痒了?”说着,楚玉郎就在乔羽的手背上拧了一下。 乔羽低着头看自己关节粗大的大手,又瞧着掌心中那厚厚粗粗的茧子,饶是她一个粗神经的凶婆娘,也有点受不了自己这粗手粗脚的模样,想要将自己的手缩回去,可是却被楚玉郎拉住,两人眼里的感情,都闪烁了那么一下。 “玉郎会不会嫌恶我这样的女人,瞧瞧今晚,所有的女眷都在花厅里用餐,而我却不男不女的坐在你身边,虽然大家这面上都带着恭维,可是心里,指不定又笑话你娶了只母老虎。[.超多好看小说]” 楚玉郎听出乔羽这口气中为他着想的意思,连日来的能说会道一下子消失了,只是瞅着醉酒的媳妇,难得看到她眼底的柔软和担心。 乔羽这禽兽,太强大! 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能捏着他玩两次,绝对不会偷工减料的玩一次;再加上大将军声名赫赫,威震四方,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长安大街上,只要听见刑风那嗒嗒的马蹄声,都能引得无数人的回头一股,羡慕者有之、倾慕者有之、敬畏者更更有之。 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媳妇,也难怪楚玉郎现在变得越来越矫情,越来越小性;被男人宠着的女人是幸福的,而被女人宠着的男人,只会越来越像娘们,现在楚玉郎就差手里捏一块小碎步眼眶一红,嗲嗲的啜泣了;哦不!莫雷已经学会了啜泣了,小王爷还没有步入那个阶段。 难得看见媳妇温柔担忧的一面的小王爷,这一直压抑在心里的男儿之情顿时就跟那绝提的江水一样,奔流而来:“媳妇!你放心,我这软饭吃的挺舒服的;再讲,爷就算是再没用,那也是一朝王爷,保定帝的亲兄弟,钦差当过、官差当过,也算是上的了朝堂,下得了洞房;天下间像爷这样的男人,没几个!” 乔羽被楚玉郎这句话扑哧逗笑了,抱紧了怀里的男人,噌在他香香软软的怀里,哼哼唧唧:“玉郎!你真好!” “得!别给爷挂高帽!要是哪一天你这混蛋敢仗着自己的元帅大权欺负爷,爷定休了你!” “休!休!为妻要是敢做出对不起爷的一丁点事儿,爷就休了为妻!然后再在为妻的身上补几脚。” 楚玉郎听着乔羽对自己这么狠,瞪大了眼睛,淡了酒意:“媳妇!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东西,对待自己都这么狠!” 乔羽很善解人意的笑:“我这不是怕委屈你么!”说完,乔羽就隔着楚玉郎月白色的长衫,轻轻地在他的胸口上画了几个圈圈,温润的眼里带笑,听着从后院传来的欢声笑语,道:“这后院的筵席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夫君!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咱们禽兽一把,如何?” 乔羽抬头看着乌漆吗黑的天上,连颗眨眼的星星都没有,何来的月圆之说? 但是,乔羽这混蛋已经禽兽了,一双大手使劲的揉他的大腿根,硬是把他搓的浑身燥热,哑着嗓子,道:“早上在桌子上扭的腰疼,好阿羽!今晚最起码要在床上!” 乔羽也觉得在桌子上玩虽然刺激新鲜,可是多余的动作玩不了,再加上小白兔没她的武功底子,腰力不够,围着小桌子还没动几下就不行了,还是床上比较适合战斗,最起码,地方宽敞! 乔羽无耻的笑,点着头就拉着楚玉郎的手,七拐八拐的朝着枫院的方向走,徒留下一院子还在吃喝玩乐的众人,独自拉着小王爷风流快活去了。 与此同时 早就离开延平王府的秦鸢不知何时又神秘般的出现在前厅前的假山旁,一眼阴狠、满目毒怨。 伺候在一边的碧瓷瞅着小姐难看的脸色,走上前,怯生生的拽了拽秦鸢的衣袖:“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秦鸢一把甩开碧瓷的手,转过身,怒气涛涛的她下手不知轻重,紧跟着猛地一推一直站在身边聒噪的碧瓷。 碧瓷是个二八少女,手无缚鸡之力,被秦鸢猛地一推,硬是朝着身后咧了几步,额头擦在假山边缘凸显的锋刃划破,一滴耀眼鲜红的血滴,瞬时随着碧瓷清秀的眉骨滴在地上。 碧瓷拧眉呼痛,微微弓着身子,死死地咬紧牙关的让自己呼喊出声;看见这一幕秦鸢先是一愣,接着,晃神一般的看向自己的手,然后,在对上碧瓷不断滴血的伤口时,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双怨毒的眸子里,瞬时充满了野兽般浓郁的血红,因为激动而发颤的身子,因为大笑而张开的血盆大口,这时候的秦鸢,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纯爽朗,一瞬间,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猩红的眼珠子越转越阴狠,最后,在碧瓷瞪大的眼睛下,慢慢的靠近这个从小服侍她的娇弱侍女。 尖锐的碰撞声! 刺耳的尖叫声! 还有那瞬时在夜幕下炸开的鲜红及残破的身体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瞳,将这春色弥漫的夜空,染成了骇人的鬼夜场。 秦鸢眼露疯狂,笑容蹀血:“我定会让乔羽万劫不复、身败名裂!” 天宝六年春 大胜归来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国大将军楚羽因爱生恨,将左都御史府中的丫鬟碧瓷扼死在延平王府花园中;待官差前来时,就看着大将军手沾鲜血、目光沉沉,一身白色薄衫苍凉血色,凌乱长发宛若鬼魅! 同日,大周皇室供奉列祖列宗的崇祯殿在鸡鸣破晓之际,突然天降异火,历代先帝令牌被焚,滔滔大火、红光冲天,黄抽围缎皆被烈火所毁,视为大凶灭国之兆! 同日晌午,镇国大将军身份曝光,牝鸡司晨、女主当权的漫天污水尽数泼在楚羽身上,百姓闻此消息,天下一片哗然! 同时,边关传来急报,诡诈凶猛的大金国蠢蠢欲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东蛮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西凉、西夏隔岸观火,冷看大周再次遭遇灭顶之灾、战火之苦,企图渔翁得利、黄雀在后! 内忧外患,饶是大周国运昌隆,也顶不住如此多的状况齐齐出现;保定帝在朝堂上急的怒火攻心,当场晕厥;皇叔楚如冰自仗身份,趁帝昏厥之际,调遣帝皇军,含着妒气,腾腾而来。 天牢大狱中 乔羽一身灰色的囚服,长发未挽,眼目沉沉,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干净的大手,想到就在不久前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粘稠的鲜血,心里的一股恶寒,第一次让她如此不安。 想着想着,乔羽的后脑勺又疼了起来,微微拧起的眉心和难堪的脸色让她看上去真有点狰狞的味道,大手轻轻地揉着后脑勺,思绪,回到昨夜。 她带着楚玉郎提早离席,早早的就回了枫院;半夜,她夜起,披着一件青色的长衫去茅房,可就在她走出厢房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扑来,她刚要抬手制敌,鼻间就闻到了一股异香,接着,浑身无力;最后,在她迷糊、犯晕之际,当头一棒,眼前的一片漆黑是她最后的记忆。 待清晨初醒,当打扫院子的丫鬟在清扫前院的时候,就看见了她满手鲜血的坐在已经断了气息的碧瓷身边;紧跟着,保定帝身边的小路子冲进王府,要她速速收拾东西躲藏起来,在她还不明白情况的时候,崇亲王楚如冰就带着大批的帝皇军冲进延平王府,差点与王府中的虎狼军斗的你死我活。 为保护众位兄弟,怕在虎狼军惹祸上身,她就这样,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套上了枷锁,披上了囚服,坐在了阴冷潮湿的天牢里,等候十日后的宣判。 …… 与此同时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乖乖的缩在前院的假山前,看着清早发现乔羽的地方,慢慢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垂下了眼睑;孤弱的就像一只失去保护的小兽,让人看见不禁悲凉。 身后,传来脚步声。 楚玉郎回头,看清来人,一直憋在眼眶中的泪,终于滚滚而落。 “阿羽没有杀人!阿羽她不会随便杀人的!她……她是被冤枉的!”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那失魂落魄、眼泪涟涟的模样,走上前,按住楚玉郎的肩膀,目光清冷,口气沉慕:“现在关键不是阿羽杀不杀人的问题,而是清早天降异火,烧了崇祯殿,朝中反派众说纷纭,硬是在她身上扣上了天谴的罪名!” “屁的天谴!”楚玉郎拍着大腿站起来,脸上虽然挂着泪,可是眼里的怒已经将他憋得快要烧着了:“春耕将近,本来就容易半夜走水,万一是哪个小太监半夜不好好守着大殿,猫着偷懒,让殿中的烛台烧着了绸缎,引了大火,这都是我媳妇的错吗?” 说到这里,楚玉郎咬紧牙,决绝的低吼: “以前,大周国难,是阿羽女扮男装、九死一生上的战场,老子的王府先是没了王妃,接着是没了世子,老子活了二十一年,连个儿子都没有,把自己的媳妇送到了战场上,这谁又能体会老子的苦;当初老子在大殿上就告诉那群龟孙,老子的媳妇是将军,他们为了活命,各个锁着脑袋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让自己儿子出去打仗的话;那时候他们怎么不说什么天谴了?他们怎么不讲女主当权了?现在大战胜利,他们又眼馋着虎狼军,嫉妒阿羽的威望,一心想要整垮她,卸磨杀驴,说的就是那群王八羔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羽她很辛苦的,一个女人,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那数十万将士,还要跟那群老不死的斗智斗法,阿羽自从嫁给我,没有一天享福的,她这是欠了谁呀?她谁也不欠,是我楚家欠她的,是我大周欠她的!” “如果阿羽自私一点,用手里的军权办了那群老不死的,看他们还敢说什么天谴,老子早就让他们人道轮回,投胎翘辫子了!” 楚玉郎擦了把眼泪,晶亮的眼睛里,不容小觑的力量正在慢慢扩散:“好!朝廷里的王八羔子们想要弄死阿羽,老子就陪着阿羽一起死!看谁敢动我媳妇!看谁敢动我媳妇!” 楚玉郎大吼,溢满泪的眼眶里,从未有过的男儿气概尽数爆发,攥紧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一边的岩石上,指缝间,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染红了白嫩的五指;咬紧牙关、瞪着双眼,腰背挺得直直的,延平小王爷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发威了! ------题外话------ 小王爷拍桌而起:看谁敢动我媳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4:楚玉郎这辈子,嫁妇从妇了! 当夏侯青带着楚玉郎齐齐出现在天牢看望乔羽的时候,乔羽正盘腿坐在潮湿的草甸子上,扬着脖子,眯着眼睛,似乎很惬意,很舒服的晒着从小小的天窗口掠下来的清媚的太阳光线。(.) 夏侯青屏退随从,看着这样安静的乔羽,反到是有些不习惯,望了一眼身边从头到尾都紧紧盯着乔羽的楚玉郎,夏侯青心了神会,站到一边。 楚玉郎走上前,细嫩的手,紧紧地抓着天牢的木门,透过根根手臂般粗壮的木桩,看向坐在里面,被剥夺了自由的媳妇,眼睛,更红了。 乔羽转过身的时候,正好对上楚玉郎那双刚清亮的眼睛,他眼眶的微红,让她心疼的站起来,拍拍pi股潇洒的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抹掉心爱男人眼中的泪,却发现,手指有些脏,她不忍心在他白嫩的脸上留下任何污点,唯有勉强的扯着袖边干净的衣角,轻轻地擦掉他眼角的泪,对上他担忧的眸光,她,笑若平常、轻松自在: “我没事的!玉郎!” 楚玉郎看着媳妇一身灰色的囚服,忍着心里快要喊出来的刺痛,睁大的眼睛里,带着决然:“阿羽,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乔羽点头,相信:“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 楚玉郎拽着乔羽的衣袖,双手,穿过木桩,轻轻地摸着乔羽披散在身前的长发,这样安静的抚摸着这只大周人人敬畏的母狼,天下间,只有他敢,也只有他能。 成亲这快一年来,他楚玉郎经历了二十年来都不曾经历过的快乐;十三岁之前,他生活在病榻上,每天面对的都是下人们的唉声叹气,和父王娘亲眼神中的挣扎和不忍,十三岁后,他身体日渐健朗,父王宠他,任由他胡作非为,娘亲溺爱他,任由他无法无天;他荒唐度日,不知年月疾苦,京城里,谁人不知他楚玉郎名号差、风流种,天生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混球;大周天下,谁又不知荣亲王英雄一世,却不想晚节不保,生了一个废物儿子,每天除了聚众嫖娼,就是带着手底下的爪牙横霸赌场,他的名声如何,他最清楚不过。 本以为他就要这样浑浑噩噩、无法无天、不知廉耻的活一辈子的时候,这个女人无意间闯进来了;他流氓。她就比他更流氓,他无耻,她就比他更无耻;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可是最后,动的还是他的心,他爱上了,深深地爱上了! 他楚玉郎这辈子,也许没有乔羽这个女人依然会很顺风顺水的活下去,可是却活的如同行尸走肉;是她,在无意间点燃了他的生命之火,在他这个被众人都说成是废物的人身上,洒下了希望的种子;她说,她的夫君是天上的海东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还说,她能够嫁给他真好,一辈子能够拥有他,真好;她还还说,玉郎,乔羽会好好地活着,不会丢下你让你当寡夫,因为舍不得、不舍得;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没心没肺的动作,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身上、心里,将他这颗快要枯竭的心悄悄的唤醒。 而这个在人生中触碰到了他灵魂的女人,他也用着特别的方式珍惜着她,疼爱着她,同时,也默默的守护、保护着她。 她是大漠上的雄鹰,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那么,他甘心做雄鹰背后的鸟巢,等她倦鸟归巢的一日与她相扶到老;世人都说,他楚玉郎有了一个好媳妇,能打架、会带兵,高官厚禄、出手大方,关键还俊美漂亮,他这个吃软饭的家伙吃的人人羡慕、声震四方;种种说辞中,羡慕者有之、诋毁者有之、恶意讽刺者更有之。 可他都一律无视,因为他想要给自己的女人守护一片安静的地方,在这片安静祥和的地方,乔羽不是楚羽,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挥舞着大刀砍杀敌将的英雄,不是那个在朝堂上轻轻一咳嗽就让无数文官吓得腿脖子打转的母狼,更不是被无数人推崇的少年英雄,大周战将。 乔羽是他的媳妇,是他楚玉郎的女人,是在深夜里因为怕冷而不断往他怀里钻的女人,是在月事来临时,因为小腹坠痛而靠在他怀里轻言呼痛的女人,是在因为做了噩梦而紧抓着他的手死死不放开的女人;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样的乔羽,保护着同样需要他这个大男人保护的媳妇,爱她、珍惜她、将她视为生命。 再强大的人物,也有软弱恐惧的一天;再坚硬的壳子,也有龟裂、碎裂的一天;他不期望自己能成为她的保护伞,只希望,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不管是面临枪林弹雨还是霹雳战火,他都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她面前,不求护她平安,只要有一颗与她同进退、不分离的心,永远的陪在她身边,告诉她,不管她乔羽变成怎样,楚玉郎这辈子,嫁妇从妇了! 注意到楚玉郎眼神的变化,乔羽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情绪不对呀!” 楚玉郎抬头,一双手,仍然抚摸着乔羽的长发,眼眸微转,遮住眼底的决然,口气一换,居然又变回了以前的那股调调:“你这婆娘,就算是坐牢了也要注意点形象不是?好歹你也是延平王妃,这说出去,丢的可是爷的人!” 乔羽低头看着有些打结的发梢,笑了一下:“无妨!进来的人都是这幅摸样,没人会注意我这幅邋遢的样子。” 楚玉郎哼了一声,转过头,大喊一声:“牢头!” 闻声赶来的牢头立马跪在楚玉郎面前,点头哈腰:“王爷,属下在!” “把门打开,爷要进去给王妃梳洗梳洗!” 牢头面露难色:“王爷……,这,将军是钦犯,属下……这……” 楚玉郎眼一横,眼看着他抬起脚要朝着牢头踹过去的时候,乔羽在这边阻止:“玉郎,不要胡闹!” 楚玉郎收住脚,看着牢头跪在地上发抖的模样,瞪眼:“爷的女人是钦犯?你他妈这眼睛是生来出气的吗?爷的女人是出来逛着玩的,在天牢住两天就又能搬回去,操你大爷,敢在爷的面前唱腔,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想死啊!?” 牢头被楚玉郎这出一通霹雳啪啦的痛骂吼得这后心都发颤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起来;一个劲的磕头赔罪,可就是不敢说一句开门的话;夏侯青在一边瞅着楚玉郎跟一个狱卒过不去,走上前,劝说: “算了,崇亲王下的命令,他们这些奴才也只是奉命而行,我们不必为难!” 楚玉郎一把甩开夏侯青:“崇亲王算个屁呀!不就占着辈分大么,爷的父王若是活着,那混蛋敢出来挑事吗?不捏死他!” 夏侯青讽刺一哂:“你也知道崇亲王大我们一截,不要难为这些蝼蚁之辈,免得到时候给崇亲王找来话柄,更加难为阿羽。[]” 听到会给媳妇带来麻烦,楚玉郎乖了! 慢慢放下脚,但还是装作不经意的狠狠地踩了一下牢头放在地上的手掌,疼的那厮杀猪般的嚎叫,他的心里才好受了那么一丁点。 崇亲王,老子跟你的梁子这算是结大了! 楚玉郎在心里碎碎念,瞅了一眼媳妇,拍着胸脯,道:“媳妇,我不会让楚如冰好过的!” 乔羽愣了一下,犹豫的看了一眼夏侯青,看夏侯青点头后,她才放心,有只阴谋诡计一大堆的狐狸在身边,她就能断定玉郎绝对不会出事:“我从来都不怀疑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本事。” 楚玉郎哼哼了几声,深深地看了一眼媳妇,最后,闭上眼睛,紧紧地抓着乔羽的手放在心口,他说过,他无法奢求自己能够成为这个让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母狼的保护伞,但他,永远都有一颗跟她一同进退、祸福与共的心。 再强悍的女人,背后都要有那么一个男人,或是平淡如水,或是焦躁入阳,很不巧,他就是那个焦躁入阳的家伙。 注意到楚玉郎今天的特别,乔羽在看着他闭眼的时候,转眼望着夏侯青,希望嫩巩固得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夏侯青不负所托,对着乔羽举起手,然后在脖子上狠狠地滑了一下,当做是解释;乔羽恍然明白,眼神一晃,带着些许担忧;紧抓着楚玉郎的手,紧了紧。 “玉郎,答应我,不要随便挑衅楚如冰,心里再气再恼,也要懂得分寸;万不可给皇上招来麻烦。”今早小路子公公急匆匆的跑过来通风报信,她就已经很感激那个素来很贪生怕死的小皇帝了,足以见得,在国法与人情面前,小皇帝是个十分热血的人,不忍心看她受委屈。 楚玉郎冷笑:“现在皇兄恐怕是已经被楚如冰软禁起来了。” 乔羽眼神一凛:“怎么会?楚如冰从哪里来的胆子?难道是……宫自清答应跟他合作了?他这么快就想要逼宫了?” 夏侯青摇头:“如果是宫自清出手相助,那我们这边也会好办点,问题是,宫自清根本就没有出手,而他楚如冰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现在帝皇军的多半人都是他的手下;着实让人莫找不着头脑。” “不是宫自清?”乔羽眼神闪烁,拧着眉心,喃喃自语:“那会是谁?” 楚玉郎接过乔羽的话:“不管是谁,爷这次定不会饶了那只大蛀虫;阿羽,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收拾了那个混蛋,我接你回家。” 乔羽笑笑,示意了然;然后慢慢松开楚玉郎,盯盯的看着两人一同离开。 保定帝被软禁,帝皇军一夜之间易主,她被囚禁,朝臣风言莫测,大周边境动荡,西凉与西夏两国隔岸观火。 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固若金汤的大周,居然在最繁盛的时候让这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阴谋弄得手忙脚乱;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了这场颠倒乾坤的局数。 乔羽拧着眉,慢慢的坐回在草垫上,幽幽深目,看向窗外的艳阳,攥紧的拳头,宛若铁锤般,重重的打在身边潮湿的地面上。 …… 楚玉郎和夏侯青二人齐齐走出天牢,但谁知,刚出门口,就被团团围上来的帝皇军堵住去路,看着领头而来的帝皇军第一番分队的小将沙平,夏侯青站到楚玉郎前面,双手负立,自有一派器宇轩昂:“皇叔还真是急性子,这么快就想着动手了?” 沙平是楚如冰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这看似面如冠玉的关东王其实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哂笑着走上前,礼数周到、阳奉阴违:“王爷,我家王爷在定北宫中等候,希望两位王爷能够移驾,前去相聚!” 楚玉郎从夏侯青身后走出来,冷目:“相聚?哼!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能请得动本王!” 沙平自然之道这延平王爷的架子大,可是也没想到居然回荡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的大骂王爷:“延平王,不管怎么说,我家王爷也是您的叔叔,叔叔请侄子,不需要理由吧!” 楚玉郎幽幽眉眼,瞅着沙平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双臂环在胸前,眼睛抬得高高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沙平身边,扫了一眼跟在沙平身后的爪牙,嘲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不同不予为政,崇亲王是人是狗本王不知,但本王这个堂堂男子汉是绝对不会跟狗相聚商谈,因为语言不通,明白吗?” 沙平被楚玉郎气噎,手上按着宝剑,可就是不敢拔出来砍了这一项作威作福的延平王,再想到王爷的交代,终还是硬着头皮,看向夏侯青,道:“关东王,我家王爷说了,去不去在你们,可是不去,事后若是后悔了,那就没有后悔药能吃了。” 夏侯青和楚玉郎对视了一眼,夏侯青走上前,口气温润:“前面带路!”“夏侯青,你还真去呀!”楚玉郎急了,忙走到夏侯青身边,拉住他:“咱们现在若是去了,那条大蛀虫若是害了咱们,那可怎么办?” 夏侯青也不是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可是想到身陷宫中的保定帝和情况未明的现状,抓住楚玉郎的手腕,压低嗓音,凑在他耳边:“放心,你媳妇一天不死,他楚如冰就一天不敢动咱们!” “关我媳妇什么事儿!”楚玉郎翻白眼,撇开夏侯青的拉扯,双臂依然高傲的环着胸:“你别忘了,我媳妇现在身陷囹圄,头上定了个杀人的罪名,她还真指望着爷救她呢!” 夏侯青瞅着颇为男子气概的楚玉郎,“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笑了几声,道:“你当真认为楚如冰只是简简单单的靠一个杀人的罪名关了你媳妇吗?” “难道不是?碧瓷的尸体就在我媳妇身边,不关是不是我媳妇杀的,这证据确凿,着实要人百口莫辩!” 只要一想到自己大清早起来抱着的不是媳妇温暖的身体,而是听到猫儿哭嚎着汇报媳妇被楚如冰来人捉走了,他的心就憋火的快要着起来了;不管怎么说,她媳妇可是堂堂大周大将军,忠勇一等公,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怎么就被人扣着镣铐给牵走了呢? 楚玉郎磨牙:“最近这他妈晦气,身边老是出状况,等爷搞定了眼前的烂摊子,找护国寺的大师来驱驱邪气,延平王爷里准是闹鬼气了,一天到晚的给爷找麻烦。” 夏侯青没有给你这楚玉郎一起凑热闹,双目清明的他,看着沙平那双含着杀气的眼睛,风轻云淡的一笑,道:“乔羽身份特殊,手握五十万虎狼军,保驾护国、身份崇高;先压住她也就也变相压住了虎狼军;虎狼军虽然战斗力强,可是少了主心骨就跟那无头苍蝇一样,成了一盘散沙;大将军的前院里发现了女尸,别说不是大将军杀的,就算是,这大周也没有多少人敢办这个案子,楚如冰不过是借题发挥,有人无形之中给他帮了大忙,他就将计就计,来了招擒贼先贼王,着实杀的我们措手不及。” 楚玉郎双手狠狠地喝起来,“啪”的一声拍的亮响:“干他大爷!我就说么,有爷活着的一天,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扣我媳妇,原来这混蛋的脑子是动在这方面。”说完,楚玉郎转过身,揪住沙平的衣领,怒喝:“备轿!老子这就跟你去见楚如冰!” 沙平被突然乍毛的小王爷惊住,也不敢造次,忙招呼手下前去置办轿子,这边,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这两位难对付的祖宗。 看楚玉郎怒气腾腾,夏侯青依然风轻云淡;既然已经有个人跃跃欲试着准备找人拼命,那他还是安分点比较好;毕竟—— 在大周论身份,楚玉郎那混蛋,绝对比任何人都要金贵;楚如冰就算是想要下手,也要掂量掂量! 宽大的八人大轿中,楚玉郎攥紧了拳头;双目中含着腾腾怒火,他这辈子,最恨的事儿就是,别人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女人!尤其是像楚如冰的这种欺负法儿,不正面来,光往外立掰,这不是臊他媳妇,让他脸上无光嘛! 小王爷怒气腾腾,不断地催促着抬着轿子的轿夫速度快一点,这硬是把半个时辰的路缩短了小半个时辰,当楚玉郎气哄哄的从轿子里跳出来,掳着袖子蹦跶到定北宫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楚如冰带着他的爪牙,一派焕然的喜乐融融,而那一项坐着他皇兄的龙椅上,此时空无一人,看了着实要人心里一虚晃。 楚玉郎一进来,就瞪着楚如冰,而楚如冰听到门口的汇报,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楚玉郎飙火的眼睛。 “呦!大侄子呀,你来了!”楚如冰这口嗓子,喊得就跟那窑姐儿要接客一般,听得楚玉郎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夏侯青随着楚玉郎的身后走进来,当他瞅着眼前情况不对劲的时候,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楚玉郎撒火,自己时刻准备着在关键的时候给予支援。 “是!你爷来了!”楚玉郎一直说话都口无遮拦,再加上跟着乔羽混的时间久了,这胆子早就练得不是人了,这腔带着满满挑衅的口气,很快就让楚如冰的脸色拉黑,面露不快。 跟在楚如冰身后的爪牙们瞅着楚如冰受辱,为了体现自己的忠勇,走上前,斥责楚玉郎:“延平王,老王爷走了,这就没人教养你了吗?” 楚玉郎瞅着走上前说话的人,他认得这龟孙子,户部尚书袁爽。 楚玉郎瞅着袁爽冷笑,这粉雕玉琢的小男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可要比本来就诡诈的夏侯青还要看着让人心里发毛;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很正常的;比如说,这常常喜欢发脾气的人一发起脾气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可是这一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混蛋若是发了脾气,那可堪比猛虎下山,着实要人心颤;楚玉郎一直给人的形象是纨绔无赖,今天难得露出这副让人发毛的笑容,这就跟不会叫的狗其实咬人最疼是一个意思;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出,着实要众人摸不清头脑。 小王爷变了,小病秧子被大将军带的能举旗反攻了。 果然,袁爽被楚玉郎这笑惊得朝着身后退了几步,五短身材哆嗦着发颤,没想到这纨绔发起火来,还真有点让人心神俱胆的气势。 “袁大人,我父王虽然走了,可荣王府筵席传承的教养本王自认为还是过的去;毕竟,本王可没做出跟自家老子同争一女的丑闻!”说到这里,楚玉郎不管袁爽脸上徒然窜起来的煞红,接着不紧不慢的说下去:“本王前段时间听说,这袁公子在花柳街上看上了一个窑姐儿,但不凑巧的是,这位窑姐儿是袁大人您包养在外的小娘子;哈哈!袁大人,这袁公子真不愧是你亲生的,父子俩的眼光都一样,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伺候老爹的时候顺带着也便宜儿子;袁大人,您与令郎的口味,很特别呀!” 前段时间,袁爽因为家里逆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无外乎天井街边的传言,父子俩看对了眼,瞅上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闹得差点大打出手,袁公子更是荒唐的不可开交,差点跟自己的父亲断了关系,领着窑姐儿做野鸳鸯,最后若不是袁老夫人出面,恐怕这时候,这袁府的笑话就要传到其他六国了。 袁爽是个自视风流的人,仗着背后有楚如冰撑腰,一直纵行府里的奴才在外面欺负人,儿子教育不好,后院的小妾一天到晚的闹腾,袁府的乌烟瘴气一直都是京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现今楚玉郎将袁爽的糗事当着大伙儿的面一口气说出来,说是要他老脸挂不住,这心里愤恨的将楚玉郎的八辈子祖宗都骂了个遍,可是最后还是揪着心,死着劲儿的骂自家的儿子,父子俩嫖娼嫖了同一个女人,这事儿,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不佩服都难。 看袁爽跟蔫了的茄子一般蔫耷耷的不敢说话,楚玉郎得意:“袁大人,实话告诉你,其实那个叫嫣嫣的还是叫燕燕的,本王也玩过,就是床上骚了点,除了这些相貌没有芍药姐姐漂亮,身段没有芙蓉姐姐柔美,歌声更是没有小河边的卖唱女好听;你们父子俩挣破了头,闹半天为了一只破鞋搞得声名狼藉,这都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大人喜欢这口,本王可以帮你介绍介绍,床上浪点,功夫深点,伺候的舒服点的窑姐儿,本王认识不少呢。” 说到这里,楚玉郎贼坏贼坏的靠了靠杵在一边,已经忘记说话的袁爽,“好心”的道:“大人想明白了,可以来延平王府,本王请客,带着大人玩尽兴。” 袁爽年纪已经过了五十,此时被楚玉郎这几句话憋得早就羞愧于心,在同僚面前,自己家的家底和丑闻就这样被端出来,这要袁爽这个好面子的男人早就站不稳了,在看见楚玉郎眼底的嘲讽时,这一口气没提上来,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憋过去,扑腾一声栽倒地上,口吐白沫,俨然就是个羊癫疯的症状。 夏侯青用折扇掩着嘴角嗤嗤的偷笑,这辈子,轮无耻流氓,会还能比得过楚玉郎?这混蛋,居然把那些不入流的荤话都带到朝堂上来了,俨然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再加上句句字字间都透漏了一出他玩过的窑姐儿要送给袁爽这只风流精的意思,这要袁爽不气晕也要装晕,因为,太丢人了! 伺候在定北宫外面的奴才们听着宫内传来动静,探过头一看,就瞧见袁大人晕倒了,忙跑进来搀扶着往外拽,而一直杵在一边的楚如冰,此时正是一脸铁青,怒气难平的看着一脸无赖笑意的楚玉郎。 楚玉郎全当做没看见,依然厚着脸皮,瞅着袁爽像头死猪一样被拖出去,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笑呵呵的对着站在身边的众位大臣,道:“大伙儿,看见了没?典型的纵欲过度症状;所以啊,这男人还是在年轻的时候悠着点,做事儿的时候慢着点,别被眼前的利益晃晕了脑袋,跟着瞎起哄;要不然,一步错、步步错,是不是呀,张大人?李大人?黄大人?” 楚玉郎一口一口的喊着站在楚如冰身边的大臣,凡是被楚玉郎点着名的人,都吓得眼神闪烁,生怕这延平王也知道自己的糗事,当着众位大人的面,这位小祖宗口不择言,一股脑的全部都倒出来,这要他们以后可怎么在京城里混呀! 楚如冰看着楚玉郎脸上得意的笑,咬紧牙关:“楚玉郎,你闹够了吧!” 楚玉郎委屈:“皇叔,侄儿什么瞎闹了呀?”说着,他很不要脸的眨眨眼,硬是在眼角挤出了点星星点点的泪光,一脸屈就:“众位大人,本王什么时候闹腾你们了?本王只是想要借由袁大人的例子给大伙儿讲讲,人这一辈子,注定了都会犯一两个错误,这错误可大可小,但是,知错能改,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跟着瞎起哄,安安分分、恪尽职守,在这朝堂上站着的人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何必为了一些狗皮不要脸的混蛋事,害了自己下半生。” 说到这里,楚玉郎抬眼瞅着楚如冰,自信的说道:“皇叔,您心里想什么,本王还是能猜出一二的,不敢赞誉皇叔胆识过人,只能送给皇叔四个字,痴人做梦;现在虽然我父王不在了,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延平王府养着的那条母狼,可不是善茬,她若是发起火,这繁绕富庶的京城,恐怕会变成第二个西北战场。” 楚如冰冷笑:“大侄子,你这是在要挟本王吗?” “不敢不敢!”楚玉郎忙摆摆手,道:“本王只是想要在这里说清楚,皇叔您喜欢痴人做梦那您就一个做吧,何必要拉着众人跟你一起往火坑里跳呢?” 楚玉郎说到这里,跟在楚如冰身边的大臣就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瞅着自己的反间计快要成功了,楚玉郎再接再厉,继续装作不在意的说下去:“大周的子民都知道,这虎狼军历来都是认人不认令牌,五十万战斗力的将士,都对着我媳妇俯首称臣,她一句话,能保大周千秋万代,再一句话,能让大周风雨飘摇;皇叔,您真有把握,敢跟我媳妇斗一斗吗?” 楚如冰延伸出沉慕,看着一脸坏笑的楚玉郎,笑了:“大侄子,我以前怎么就觉得你真的是个废物呢?” 楚玉郎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废物了,现在听着楚如冰这话,着实要他火大:“老子废物怎么了?老子废物怎么招你了?” 楚如冰见楚玉郎火了,脸上的笑意,更明显:“大侄子的确是没招惹本王,是本王,小觑了大侄子你!” 楚玉郎心里咯噔了一声! 坏事! 这混蛋明白过劲儿了。 其实楚玉郎今天这趟来,本来是想要找楚如冰大吵一架的,心里抱着定要骂死这混蛋的态度冲进了定北宫,可是自打他一走进来,看着空空无人的皇位和一脸胜券在握的楚如冰,他改变主意了! 帮媳妇出气,不一定要现在这个时候,先把这混蛋的美梦搅黄了,才是他应该要做的事儿;所以,他就像先拿袁爽的丑闻说事,把那老头儿气的一头厥过去、口吐白沫、双腿打圈才肯罢嘴,然后再看着被他这幅没皮没脸模样惊着的其他大臣,心里更是得意的笑,谁家家里没一两个丑闻呀,黄大人家的小妾跟着护院私通,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事儿虽然被压着,可是他楚玉郎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张大人家的小儿子私底下跟一个寡妇眉来眼去,更是弄大了人家寡妇的肚子,这样的丑事,也没几个人知情;被楚玉郎这幅口无遮拦的模样吓破胆子的大臣们生怕自家的丑事被这混蛋爆出来,这都缩着脑袋,装孙子呢! 眼瞅着大好机会,他更是乘胜追击,诱拐着楚如冰身边被他吓得戚戚然的大臣,造腾着让他们窝里反;毕竟,楚如冰想要逼宫,他一人之力还是无法办到的,如果断了他的手足,让他受到点阻力,也好给媳妇和皇兄争取一点想办法办这混蛋的时间;只是没想到,这混蛋人虽然老了,可这脑袋瓜子还挺好使,他这么不要脸的耍横,这么快就被这老东西给看出来了。 楚玉郎在心里哎呦喂了一声,脑海里的小人扑腾一声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看楚玉郎无计可施了,夏侯青很是时候的站出来,关东王风姿卓越、一表人才,自然不是楚玉郎那混蛋,开口闭口都戳人家脊梁骨,可这话锋之锋利,还是让众人不好过:“各位大人,现今我朝圣上身体抱恙,在宫中休想,大人们莫不可在这个时候受了小人的挑拨,断了自家的富贵!” 楚玉郎忙跟着接嘴,指着窝在一边的杨大人,道:“是啊是啊!杨大人,本王刚听说您抱孙子,这小小的奶娃娃将来的命运是福是贱,都再与您这个爷爷的态度,您可千万别自己做了孽,让自己的儿孙受苦哇!” 杨大人虽然是楚如冰身边的谋臣,可这人是出了名的胆子小;今天被楚玉郎和夏侯青这一嗓子一搭一唱,着实吓破了胆子,双腿一哆嗦,忙弓着腰硬是喊着府中有事要先一步回去,然后丢下众人,跟逃命一般的往外溜,让站在朝中众人的心更是空的发虚。 楚如冰看今天情况不如心中所料,防止楚玉郎又会掰出什么话来破坏他的大计,忙让身边的人先退下;诺大的定北宫中,很快就省下他们三个人。 楚玉郎看着眼下都是自家人,便挑开天窗,说亮话:“皇叔,可是你派人害了碧瓷,嫁祸我媳妇的?” 楚如冰负手而立,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天助我也,根本不必假借本王之手,乔羽她命数已尽,牢狱之灾,早就在等着她了。” “你放屁!”楚玉郎怒吼:“我媳妇一心为大周,等待她的是大富大贵,何来牢狱之灾,若不是你这只大蛀虫在背后耍阴谋,我媳妇用得着在天牢里受苦吗?” 想到乔羽一身灰色的囚服坐在潮湿的草垫上,楚玉郎的心就心疼的哇凉哇凉的,跳起脚就想要去踹楚如冰,还好被夏侯青一把拉住,制止他道:“玉郎,不许任性;这个时候他还是我们的皇叔,如果你动手,就是殴打父辈,会被查办的。” 楚玉郎憋红了脸,骂:“老子会怕查办吗?老子什么都不怕!楚如冰,你要是敢动我媳妇一根汗毛,老子宰了你儿子,断了你崇王府的根。” 楚如冰听着楚玉郎的怒骂,晃神间,好像看见了当初的荣亲王,那个时候的荣亲王似乎也是这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喊着要灭了他的根;而他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骂词,本以为是荣亲王在吓唬他,但是没想到…… 想到这里,楚如冰不由悲从心来,阴沉的脸色上,腾起来一抹杀意:“楚玉郎,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好啊!那你杀啊!想当初,我父王能把你办了,今天,老子也能把你办了,要不咱们就试一试!” “楚玉郎!你这是在找死!” “呸!老子是死是活还不是你这王八蛋说的算!”楚玉郎吼骂的激动,趁着夏侯青没拉住,跳起来就要去拽楚如冰的胡子,本想着是想要这老东西疼的子里哇啦的乱叫,可是没成想,他把胡子——拽掉了! 楚玉郎和夏侯青都傻眼了! 同时看向手边的白色胡须,楚玉郎张开了粉红色的小嘴唇,动了动灵光闪现的眼睛,然后,抬起头看向因为失去胡子而面露惊慌的楚如冰,楚玉郎问的小心翼翼: “皇叔,您没长胡子啊!” 楚如冰一把夺了楚玉郎手边的胡须,着急慌忙的往自己的下巴上粘,可是努力了老半天,胡子还是没沾上了,老家伙却是急了一身的汗,又羞又气! 楚玉郎就看着楚如冰瞎折腾,再眨眨眼,有点明白了:“皇叔,这男人,只有没了兄弟才不会长胡子,您……这是……” “本王不是!”楚如冰害怕从楚玉郎口中听见那几个字,羞愤的大吼出声,猩红的眼珠子里带着难以遮掩的羞愧,皱纹横生的大手因为生气而不断颤抖,高大的身躯也微微晃动,看起来是被楚玉郎气得不轻,“楚玉郎,你若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讲出去,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楚玉郎完全没有听楚如冰的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然后看向身边的夏侯青,语重心长的问:“兄弟,崇亲王世子今年多大了?” “似乎是二十有八!” “哦……”楚玉郎恍然觉悟,然后似懂非懂、装懂不懂的看向楚如冰,继而,指着楚如冰的裤裆,幽幽的说出自己隐约察觉到的天大秘密:“皇叔,您别告诉侄儿,您这兄弟,报废了!” 楚如冰的脸一瞬间的羞红让楚玉郎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绝对没有错! 楚如冰比荣亲王早成婚,崇王妃也是个肚皮很争气的女人,很快就给他生了第一个儿子,只是在那时,崇亲王一心想要推倒先帝,自己称王,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被先帝保驾护国的荣亲王,楚玉郎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只是听后来人说,崇亲王兵败,被发配边疆苦难之地反省;而跟随崇亲王一同前去的人还有崇王妃和刚出生不久的小世子。 直至道保定帝登基,帝心慈仁厚,为了彰显大义,就下旨到苦寒之地,才将他这位年轻时叛乱的皇叔接回来颐养天年,而经过二十多年时间的变迁,大家早就忘却了崇亲王当年的不轨举动,京城百姓也只是赞扬这崇亲王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一辈子只娶了崇王妃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堪称钟情男子之表率,让京城不少女人都羡慕崇王妃嫁得好。 只是现在楚玉郎在无意之间才恍然得知,原来楚如冰不是多情,而是想要风流,而风流不起来。 看着楚玉郎咕噜噜乱转的眼睛,楚如冰羞愤交加:“楚玉郎,本王这一生,都被你父王害惨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早死,为什么这么早就去见了先帝,本王的恨!本王的怒还没有发泄,他怎么可以早死?所以,本王找到了你,子偿父债,天经地义!” 楚玉郎本来就气到不行,现在知道了楚如冰这有苦难言的苦衷后,一笑之间,居然全部都释然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辈子最大的屈辱莫过于提着枪不能人道,看着媳妇躺在身下,自己的gun却来不了劲儿。 楚如冰屈辱的活了二十几年,一朝亲王,被人废了命根子,这种侮辱比死亡还要让人难以接受;想到这里,楚玉郎心里快活了! 他父王,咋就这么人才呢!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如此另类,怪不得他一生下来就这么坏,感情这都是遗传了父王的坏筋。 楚玉郎看着气的要把他捏死的楚如冰,走上前,毫不畏惧,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交流感情:“皇叔,您就算是杀了我,您的兄弟也抬不起头了;再换而言之,您就算是当了新帝,您的后宫是搁女人呢?还是放男人?侄子不才,生下来就是个金饽饽,吃得好、穿得好、玩的也好,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您给我一个女人,我就能给您创造出来一民族,您信吗?像侄子这么有能耐的人都不敢想着当皇帝,您这是向谁借的胆子,没gun也想称新君呐?” 淡定的夏侯青听见这话,喷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5:执手偕老(上)。 楚如冰这辈子,也是活的极为骄傲;除了当初在荣亲王楚如风面前丢过脸以外,剩下的就是在被楚玉郎撞破了今生难以启齿之难事,受尽了羞辱的这件事。 就看着楚如冰面色发黑,瞪着眼怒视着喋喋不休、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笑意的楚玉郎,恨不得伸出手掐死这混蛋,就待楚如冰准备在这定北宫就解决了这混蛋的时候,突然,一直守护在保定帝身边的小路子公公和沈乔齐齐出现。 虽然保定帝现在行动不便,被楚如冰的人死死地盯着,可是身为后妃的德妃娘娘却是来去自如,关键原因也是因为楚如冰不会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妃,能够在这宫中掀出什么浪花来。 沈乔的身份好歹是后宫娘娘,就算是他楚如冰权势滔天,楚玉郎目中无人,在看见沈乔的时候,那也慢慢的闭嘴,同时对着沈乔福礼。 沈乔眼里带着笑,瞥了一眼明显极为兴奋的楚玉郎,然后又看着夏侯青一个劲的揉着肚子,似乎是笑岔气了的模样,心了神会;对着楚如冰说道:“皇上醒了,要召见关东王和延平王!” 楚如冰面色一寒,道:“皇上龙体要紧,不宜再操劳国事,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臣可以帮忙协作,两位王爷年轻气盛,恐怕办有不妥。” 沈乔瞅着楚如冰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嘴角嗤笑,可口气一如既往的轻松热络:“王爷真是劳苦功劳、忧国忧民,只是皇上初醒,的确也不是需要办什么东西,只是想念年幼时与两位王爷在一起玩乐的场景,所以叫两位王爷一同去长生殿说说笑笑,打发打发烦闷枯燥的心思。” 楚如冰虽然不相信沈乔的这一番说辞,但是,也不得不放人,只是在楚玉郎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变得凶狠,然后,慢慢攥起了拳头;他灭楚玉郎之心,势在必得! 长生殿中 保定帝半躺在龙塌上,看着沈乔带着楚玉郎进来,这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刚才在他听说沙平将楚玉郎和夏侯青带到定北宫的时候,他就着急的生怕二人会被楚如冰害了去,现今看二人完好,想必那楚如冰的胆子也没他想的那般大。 楚玉郎瞅着保定帝在榻上躺着装死,施施然的走上前:“皇兄,您这也是纵欲过度了吗?小脸煞白煞白的!”说着,楚玉郎还不忘耍贫的瞅了一眼坐在保定帝身边的沈乔,小蛮腰、细长腿,嗯!够资格勾引他皇兄,直到弹尽粮绝、两腿酸软。 保定帝横了一眼楚玉郎,“你哥哥我是被气的,哪有你这小子这么好命,一天到晚掉在福窝里吃香喝辣!” 楚玉郎知道保定帝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言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宽背靠椅上,端起刚才宫女送上来的上好茶水,一口一口的抿,偷偷的瞄着身边的几个人。 夏侯青通晓医理,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搭了下保定帝的脉搏,微微拧了下眉心之后,淡淡说道:“皇兄切莫忧心,若是积劳成疾、思虑过度,恐怕会药石无灵。” 楚玉郎一听保定帝的情况这么重,端着茶杯子的手微微晃了一下,眼神闪烁,瞅着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松开眉心的皇兄,终于正色以待,脸色沉慕起来。 沈乔望了一眼保定帝,一双手,轻轻地拽了拽盖在保定帝身上的薄毯,道:“你这身子骨还真是争气,该病的时候不生病,关键的时候撂挑子;你们楚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一副软骨头,被事儿一吓唬,就脚软!”沈乔这厢在数叨保定帝,可是因为性情耿直,也变相的将楚玉郎个抖搂进去了,楚玉郎听着沈乔这话,心里虽然不痛快,可是这也不得承认。 楚家自建朝以来,除了开国皇帝承宗皇帝文武双全,剩下的帝君都是副温润柔弱的样子,好不容易出了个他父王是个能上得了战场宰人的主子,却不想父王杀人如麻、血戮太重,不喜欢乖乖的坐在朝堂上当帝王,就将自己的弟弟扶植起来;先帝是个温柔的人,保定帝是个见血就晕的人,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被人说成是软骨头,纵然是保定帝和楚玉郎心里不快,但也像是被人戳了脊梁骨,扎中了死穴,反驳不得。 夏侯青看楚玉郎和保定帝跟吃了瘪一样不敢说话,垂下眼睑遮住眼神中的笑意,坐在一边,一派优雅:“皇兄切莫着急,今日我能和玉郎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就证明了楚如冰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保定帝忧思:“砧板上的肉,早晚上的事儿;也怪朕当年心慈手软,没有听皇叔的话,将楚如冰这个逆贼从荒蛮之地接回来,现在养虎为患,后悔晚矣!” 楚玉郎放下手边的茶盏,抬眼看眉心深锁的保定帝:“皇兄,你怎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保定帝苦笑:“眼前情况不利,没想到楚如冰连朕的帝皇军都动了手脚,乔羽身陷囹圄,该朕如何是好?” 一直没吭声说话的沈乔开口了:“你们若是担心乔羽惹上的人命官司,我倒是可以帮忙!” 楚玉郎和夏侯青同时不相信的看向她。 沈乔倒是不在意,而是和衣站起身,细细说来:“先才我去看过碧瓷的尸体,发现她在被硬物击中头部致命之前,先是被人掐住喉咙,然后失去反抗的能力和呼救的本能,接着,便让人推向一边的假山,撞击头部,一招致命!” 楚玉郎听着沈乔的话,冷汗冒出:“你这女人,好好地一个娘娘不在宫里好好的呆着,跑出去看什么尸体,而且还是惨死的死尸,你有毛病啊?!” 夏侯青倒是被沈乔的话提醒,眼眸闪烁,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掌心,细认真的想着,道:“那依照娘娘的意思,怎么样才能给阿羽清白?” 沈乔瞪了一眼小瞧她的楚玉郎,看着夏侯青,欣赏着说道:“其实不难,阿羽自幼练武,十指的骨节宽大粗糙,尤其是在掌心中,因为常常拿着一些棒子刀剑,早就将细嫩的嫩肉磨成了粗茧,一看就像是一双男人的手;而掐着碧瓷的那双手,我用拓印印下来的时候仔细看过,关节细长而修美,因为尸体的停放时间很长,所以脖子上的紫痕尤为清楚,连行凶之人的一个明显的身份特征也显现出来。” “什么身份特征?”保定帝倒是心急了。 沈乔微微一笑,招手就让宫女递上来一张白色的宣纸,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就看一个黑色的五指印,清晰明了的出现在宣纸上,沈乔指着指印上的食指关节处,看向夏侯青,问:“王爷可曾看出什么蹊跷?” 夏侯青拧眉,抓紧了折扇:“这双手,定是个女的!” 沈乔赞赏一笑,瞅着楚玉郎还在云里雾里,便开口解释:“其实,每个人的手都可以出卖每个人的职业和生活特性;比如说乔羽,她因为是武将,所以十指关节粗大,掌心有厚茧,掌纹十分清晰明了;种田的老伯因为常年耕农,所以手背粗糙,手指中间还能隐约发现被镰刀划伤的痕迹,考取秀才的书生因为常年习文写字,中指中间有一个关节变形,凸出来;同理可得,食指关节微微变形,也是因为经常那绣花针,针面经常顶着关节,常常研磨所致!”说着,沈乔深深地看向楚玉郎,幽幽说道:“玉郎,这双手,你应该见过吧;你好好的想想,周围有谁一天到晚像个大家闺秀一般,常常不是拿着绣花针刺绣就是弹琴吟诗,装出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 楚玉郎眼眸深沉,夺过沈乔手中的宣纸,拿予眼前,细细的看:“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沈乔讥讽着说:“看来阿羽到现在还在隐瞒着你,你媳妇,对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楚玉郎疑惑,转头盯着沈乔。 沈乔一个现代人,什么东西没见过,再加上,她知道楚玉郎断然不会伤害她,所以根本不怕这混小子,“楚玉郎,你这心是给狗吃了吗?乔羽现在蹲在牢里吃尽了苦头,你在外面明明知道凶手是谁,缺矢口否认、一味拒绝,看来,乔羽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是的!阿羽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楚玉郎攥紧了拳头,眼神慌张:“可是,可是鸢儿她……她……!” 在楚玉郎说出秦鸢的名字时,沈乔终于笑了,看来这混小子,还不至于混账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最起码,他还知道谁值得让他保护! 楚玉郎坐不住了,绞着手指咬着嘴唇,看向同时朝着他望过来的夏侯青和皇兄,拧了下眉心,痛下决心:“如果这贼人真是鸢儿,我是决计不会护短的!” 夏侯青挑眉,有些不相信:“你舍得?秦鸢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小的时候,睿亲王的儿子扔小石子不小心砸了那丫头的额头,红了一小片,你事后知情,居然带着府里的下人埋伏在睿亲王儿子回府的路上,硬是把人家的十跟手指掰断了你才满意;楚玉郎,一个在你生命中如此重要的女人,你会痛下杀手?不怜香惜玉吗?” 楚玉郎知道夏侯青是在试他,戳中心事的他,挣扎的直攥拳头,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心烦,最后,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红着红彤彤的眼睛,痛苦的大吼:“那你们要我怎么办?鸢儿固然重要,可是我媳妇呢?她就不重要了吗?反正老子早就里外不是人了,没了鸢儿我许会自责难过,可是没了乔羽,我恐怕是活不下去了!”说到这里,一滴泪从楚玉郎的眼角掉出来,滚落在他玉白的脸上,眼瞳里的挣扎和痛苦,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这混小子,看来是真的为难了,真的难受了,真的痛苦了! 一个是从小青梅竹马,在他最绝望人生的时候,依然不离不弃的幼年玩伴;一个是相约白首、生死契阔的一生爱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伤害哪一个,他都是最痛苦的一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鸢儿要这么做?要这么做……?” 楚玉郎嘟嘟囔囔,一个人呓语着慢慢走出长生殿。 沈乔欲追出去看看,却被夏侯青叫住:“算了!别劝他了,这件事情,只要他自己想明白了才是真正的明白;既然都是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秦鸢是自讨苦吃,既然做了谋害人命的混事,那么就要有担当的心理!也许,秦鸢早就有了接受现实的准备!” 说着,夏侯青望向走在远处的楚玉郎,叹了口气! 玉郎!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应该在不断地磨砺和艰难中慢慢的成长起来;以前是荣亲王保护着你,接着是乔羽将你视为生命,将你看做明珠,时时捂在怀里,捧在心里;现在,没有了他们的保护,你会怎么做? 乔羽说,你是天上的海东青,虽然羽翼未满,但是却已有雏形,今天的磨难,就是让你羽衣丰满的契机,你若闯过去,那么延平王爷的废物之名就是名存实亡,但你若闯不过去,恐怕再骁勇的海东青也有折翼的一天。 夏侯青一下一下的摇着折扇,眼眸深深,瑞光灼现! 察觉到夏侯青的特别,保定帝从榻上走下来,站到他身边,同时望向楚玉郎的背影,道:“你这么逼着他,会不会把这孩子弄折了?” “不会!如果他就这么折了,那么就不是我认识的楚玉郎了!”夏侯青自信的笑。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皇上,我自幼跟着他一起长大,虽然他做的混账事比做下的好事还要多,可是我清楚,这混蛋的心,比天还高!虎父无犬子,更何况,荣亲王还是一代蛟龙,怎么也不会生下一条蚯蚓吧!” 说着,夏侯青嘿嘿的笑出声;而站在身后的沈乔听着这句话后,也跟着扑哧一声笑出来:“别小瞧蚯蚓的能力,翻地毁堤,那可是能手!” 夏侯青和保定帝相视,然后同时回头看向偷掖着笑的沈乔,然后两两相望,又哈哈大笑起来! 楚玉郎一路拧着眉心、沉着心情坐在小轿中来到了荣王府。 荣王府的一草一木,依然熟悉如昔,亭台楼阁间,曲院回廊中,花前小厅处,小桥流水旁,来来往往着身着墨绿色春衫的窈窕丫鬟;楚玉郎心情不好,没有像以前那样吹着口哨盯着丫头们那含苞欲放的娉婷之姿停伫半刻,只是叫来下人,带着他去寻秦鸢。 秦鸢正在房中绣花,白色的素绢上,一对色泽艳润的鸳鸯正在清粼粼的水波中交颈缠绵,情意浓切,爱意浓多;而在素绢的右下方,一方小小的诗帖更是明了清晰: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爱情诗句,戏水鸳鸯,如此浓烈的感情,只为一人而起。 伺候在秦鸢身边的丫鬟看着秦姑娘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绣活,走上前,看着夸赞:“姑娘的手真巧,这么活灵活现的水戏鸳鸯,奴婢可是第一天见着。” 被丫鬟打断思绪的秦鸢抬头,一派天真可爱:“胡说,京城这么大,比我会绣活的人大有人在,你这小奴婢想要讨好我,也不必撒谎!” 丫鬟似乎在讲真话,见秦鸢怀疑她话中的真实,忙站定,格外认真的解释:“姑娘,奴婢没有胡说,姑娘手巧,绣的鸳鸯的确是难得一见,尤其是那一行诗句,更是传神入画……”说到这里,丫鬟顿了一下,自作聪明道:“姑娘,莫不是你有了心上人,想要将这情诗和丝绢送与爱郎?” 秦鸢被戳破心思,也不狡辩,只是握紧了手边的素绢,眼眸潋滟,情意浓浓,旁敲侧击的问:“你家将军可曾送给玉哥哥情诗素绢?” 丫鬟捂着嘴角,笑着道:“姑娘,你也不看看将军是做什么的,你让将军扛刀练gun都行,可惟独这绣花针将军是一拿就腿软;奴婢听说,上次小王爷羡慕多罗郡王府中的贵妾给郡王爷袖的青缎锦绣勾芡金腰带,回来吵着要将军也绣来一个荷包带带;将军不想拂了小王爷的欢喜劲儿,勉强答应下来;可事后不曾想,将军拿着绣花针,就跟大老虎捏着剔牙gun一样,上下不知怎么下手,最后硬是把好好地一个荷包绣成了沙包,气的小王爷跺着脚直在院子里打转。” 秦鸢被丫鬟这好笑的段子逗得笑出声来,看着手中这美轮美奂的水戏鸳鸯图,的确算得上绣品中的上品,哪里是她乔羽一个破沙包能够比得了的? 想到这里,秦鸢不免骄傲的一抬头;一个不男不女、粗枝大叶的野婆娘也想霸占着玉哥哥,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秦鸢攥紧了手中的绣品,纯真的眼睛里,露出了凶狠! 楚玉郎走进秦鸢厢房的时候,她正跟着丫鬟嬉笑;手中,不舍得摸着素绢,就像是抚爱这心中最爱的爱人,一遍又一遍的看,一遍又一遍的摸;直到她抬起眼看到楚玉郎的身影时,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满眼的惊喜,顿时照亮着整座房间。 丫鬟瞅着是小王爷来了,忙走上去抚身,却被楚玉郎拉住,道:“本王要找秦姑娘好好聊聊,你们在外面伺候!” 丫鬟听着小王爷的吩咐,眼神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眼带浓情的秦姑娘,然后又看了看看不出情绪的小王爷,诺了一声,便退下了! 秦鸢见下人们都撤去,也没做他想,只是快步站起身,一身浅粉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绽开,宛若层层绽放的莲荷,清新动人。 “玉哥哥,你来看我?!” 秦鸢走上前,双手很自然的抱着楚玉郎的胳膊,小鸟依人的模样,轻轻地靠在楚玉郎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晃着楚玉郎的手臂,撒娇。 楚玉郎嘴角带着笑,微微点点头,随着秦鸢的脚步,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望着秦鸢手中的绣品,道:“鸢儿的手,真巧啊!” 秦鸢看楚玉郎喜欢,忙献宝一样的捧出来,道:“玉哥哥喜欢?鸢儿送你!” 楚玉郎忙推开:“这等定情之物,鸢儿应该送给喜欢的男子,我收下,不太合适!” 秦鸢自然是知道楚玉郎是在婉拒她,要是以前,她定会掩藏心中的爱意,收回绢子,可是现在,乔羽杀人的罪名已经坐实,纵然乔羽劳苦功高、有功大周,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那执法严明、纪律严禁的虎狼军首领? 乔羽死定了,这样玉哥哥就不会再被那个可恶的恶婆娘缠着了,她的玉哥哥就会回到她的身边,永远都会属于她一人。 秦鸢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脸上腾起来的莫名红晕更是让她变得极为明艳动人,眼瞳底下难以遮掩的疯狂,几乎快要将她撑破。 “玉哥哥!你就是鸢儿心目中的心上人,你就是鸢儿从小到大都喜欢的心爱男子!” 秦鸢再也无法遮掩心中的爱意,当着楚玉郎的面,捧着她绣有千千结的绣品,目光澄澈而灼热的看着楚玉郎。 藏在宽袖下的手陡然收紧,楚玉郎抬起头,看着少女般羞涩执着的秦鸢,张了张嘴,梗在喉头的话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语气,说出口:“鸢儿,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 “妹妹?”秦鸢不解的重复着楚玉郎的话,眼瞳忽闪了两下,道:“玉哥哥,难道你……你不喜欢我?” 楚玉郎摇头:“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不是爱情!” “不――!”秦鸢大吼一声,娇弱的身子因为受不了楚玉郎突然而来的拒绝而连连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你骗人!玉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像爱人一样喜欢!” “鸢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秦鸢抱着头,眨着已经泛出泪水的眼瞳,苦苦哀求:“玉哥哥,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说了,可以吗?” 楚玉郎的心揪起来,看着像无根藤蔓一样坐在地上捧着脸痛哭的秦鸢,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辈子,若是没有遇见乔羽,他也许会娶了她回来当王妃,可是,世事难料…… 楚玉郎站起身,走到秦鸢面前,撩起长衫,也同坐在地上,然后伸出手臂,勾住秦鸢的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眼里,同样带着泪:“鸢儿,你听我解释!” “玉哥哥……”秦鸢紧紧地抓住楚玉郎的衣襟,痴痴的问:“跟乔羽比起来,我真的这么差吗?” 楚玉郎摇头:“不!其实凭良心讲,论起做王妃,你定不会输她,你琴棋书画、贤良善德,而乔羽只是个喜欢动粗手的江湖之女,不论身份、地位、还有才学,你都强过她;但是做我楚玉郎的妻子,她却是当之无愧!” 秦鸢的泪,断了线的往下掉,落在楚玉郎的衣服上,也同样打在他的心里,可他必须要忍着心里的痛苦,将所有的事情,说明白: “我楚玉郎自小就风光无限,同辈的皇亲宗室中的孩子,除了皇兄,无疑我也是最尊贵的一个;自幼,身体羸弱的我就在跟阎王挣命,好不容易熬到大了,又每天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混蛋流氓;大家闺秀中,纵然有喜欢我的人,可是我很清楚,那些人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容貌就是看上了荣王府的地位;若是要我在这群女子中间选择一个当王妃的话,我宁愿让你跟我一生一世,也不会找来那群每天图谋我的女子睡在枕边;鸢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的,因为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是你日夜陪伴;你懂我的心,了解我的秉性;如果不是乔羽的出现,我定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将你迎娶进王府,对你一生一世都好。” 说着,楚玉郎紧紧地抱着秦鸢,也许在无声无息中,他将这个妹妹看的已经很重要了,只是,爱情是两个人唱的传奇,他既然明白了乔羽的重要性,就断然不会拉秦鸢下水,将短痛变成长痛。 “可是,乔羽出现了,她的确不适合做王妃,她好色,不爱吃醋,还专门喜欢欺负我,可就是这样的一只母老虎,却让我怦然心动,没她不行;鸢儿,你不会明白乔羽对我来讲有多重要,因为有她,我才开始真正的决定好好的活着,也是因为有她,我想要多活几年,就算是每天吃药,每天都病弱弱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也想要活着,她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丢下她,亦如她舍不得丢下我一样,你明白吗?!” 秦鸢眼底,绝望的泪,终于决堤了! 攥在掌心中的素绢,被她绞成了麻花,那句动人的情诗,那副绝美的鸳鸯戏水图,她还没有来的及送出去,就已经没用了! “玉哥哥!没有你,我会死的!” “可我没有乔羽,也会死的!” 秦鸢怔住,深深地看着楚玉郎;只是在一瞬间,突然,脑海里传出一声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恶魔般的控制欲,一下就占据了她此时脆弱的心灵。 秦鸢猛地推开楚玉郎,就像是着了魔怔一样,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撕碎手中的素绢,在房间中,大声哭笑着。 楚玉郎看着像是突然发疯的秦鸢,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在忙站起来的同时,刚想要伸出手去抚着秦鸢的时候,就看着秦鸢瞪红了眼珠子,怨毒的看向他,有力的右手,就像鹰爪一般,紧紧地扣住楚玉郎的脖颈,重重的朝着身后的柱子上一推,楚玉郎只感觉眼冒金星,后脑勺重重的砸在柱子上,一口闷血,差点从嘴里吐出来。 秦鸢眼中带毒,口气残忍而疯狂:“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这么喜欢你啊玉哥哥,这么喜欢你!” 楚玉郎瞪大了眼睛,憋红了脖子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此刻,秦鸢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将他的头,重重的砸向柱子。 “鸢……鸢、儿!” 楚玉郎挣扎着呼喊着秦鸢,可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听不进去他的任何一句呼喊,只是不停地、死死地、扣住楚玉郎,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快要因为喘不上气而晕厥的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他的脸颊和脖颈: “楚玉郎!是不是只要杀了乔羽,你就会是我的?是我的!” 楚玉郎挣扎,一双无力的手,尽最大的努力拍打在秦鸢的身上,但是此刻的秦鸢,宛若夭邪在世,浑身上下充满了暴戾不说,连眼中的杀戮也越来越重,越要越沉;这样的鸢儿,让他觉得害怕,虽然乔羽杀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副模样,但是那时的乔羽还有理智,还有良心,能听见他的呼喊,他的声音,但是此刻的秦鸢,就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谁也看不见、谁也听不见,只有血戮才能压制住她心里的残忍和狂暴。 楚玉郎踮着脚尖,已经开始发懵的脑袋和脑门上留下来的粘稠和腥味让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死在这样的秦鸢手里,他只有用后背紧紧地贴着柱子,双腿绷直了靠在柱子边,无力的手指,泛着青白色紧紧地抓着秦鸢的衣领,用尽最大的力气,摇晃着她,刺哑着嗓子,憋红着整张脸,喊着:“鸢儿!鸢、鸢儿!送……松手!” 秦鸢已经发疯到一定的程度,她明明看见楚玉郎已经痛苦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明明想要松开手放他走;可是身体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从四肢百骸传到手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重重的撞击着他的头部。(.) 鲜血,从楚玉郎的后脑勺迸溅出来嘣到秦鸢的脸上,白嫩的脸颊上,溅上了红红点点的血腥,就像雪地上的红梅花,看上去妖冶而冰冷。 就在楚玉郎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心里不断的呼喊着乔羽的名字时,突然,就看紧闭的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接着,一个缎蓝色的人影忽闪而过,啪的一剂手刀,重重的砍在秦鸢的脖颈上,秦鸢应声倒下,而楚玉郎,也一头栽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夏侯青惊骇,忙踢开秦鸢昏倒的身体,两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楚玉郎,吼着摇晃:“喂!你他妈别装死啊!” 楚玉郎翻着白眼使劲的喘着气,已经开始痉挛的手指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心口,脸上极度痛苦;此时沈乔也快步从门外提着裙子跑进来,在瞧着楚玉郎那副惨样时,忙跑上前,跪在地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硬是将楚玉郎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给捋顺了,她才放心的瘫软下身体,瞅着终于恢复些神志的小男人,劫后逢生的笑出来。 夏侯青从怀里掏出帕子,缠在楚玉郎不断冒血的脑袋上,然后前后检查了两遍,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快去烧热水,再将王府的药箱抱来!” 保定帝由小路子扶着从门口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他的弟弟像是个血人一样被夏侯青抱在怀里放在床上,厚实的锦被,不断被夏侯青从床上扔下来的血布,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躺在柱子边的秦鸢,则是一脸的苍白,安静的弓成一个虾子状陷入深度的昏迷;一想到是这个女人害的楚玉郎受了这么重的伤,保定帝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鸢身边的时候,一脚就踢在秦鸢的后脊椎上,砰的一声,秦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撞击在柱子上,紧接着,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她紧闭的嘴唇,流出来。 听到声音的沈乔转过身,正好看见正在实施暴力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拉住他:“你别在这个时候添乱好不好?她是病人!” “病人个屁!要是玉郎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死人,朕也要将她五马分尸、曝晒数日!” 保定帝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沈乔摇摇头,然后她扶起依然昏迷的秦鸢,将她靠在柱子边,接着,招呼着已经开始围在床边等候着夏侯青差遣的丫鬟,道:“拿一盆温水过来!” …… 秦姑娘暴打小王爷的事情已经在王府里传开,惊动了在佛堂里念经的荣王妃,荣王妃从佛堂中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得知,原来在一夕之间,媳妇坐牢了,儿子重伤了,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看似柔弱的秦鸢? 想到好好地一个家被一个小丫头拆成这个样子,气的荣王妃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在丫鬟扶着跌跌撞撞的跑进厢房的时候,看见儿子被裹得跟粽子一般的脑袋,差点心疼的吐出来。 夏侯青的妙手回春绝对不是吹的,想当初在西北战场,乔羽小产命悬一线,他也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将那只母狼从阎王殿里拉回来,现在楚玉郎又被人打了脑袋,一脸的苍白样儿,也是靠他又是参汤,又是针灸的轮番上阵,才将这混蛋的一口暖气保下来。 荣王妃看着儿子昏迷着躺在床上,这坐在床沿眼泪掉的一缸一缸的,夏侯青自然是知道荣王妃的心思,忙走上前,劝:“皇婶,您别伤心,玉郎的伤势看着凶险,其实要不了命,就是血流的多了点,等他清醒了,多给他炖点乌鸡汤补补血气,然后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准比现在还要白嫩鲜滑。” 听着夏侯青的话,已经给秦鸢处理好伤口的沈乔站起来,用胳膊肘撞撞保定帝的侧脸,压低嗓子,道:“乌鸡汤?喂喂,夏侯青把楚玉郎当成产后妇女照顾了!你兄弟,果然都是奇葩!” 保定帝无言的瞥了一眼沈乔,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荣王妃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医术,点点头的同时,已经哭红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脆弱:“可是阿羽呢?听下人们说她被打入天牢了,这该怎么办?” 夏侯青瞅着荣王妃伤心地模样,这话也不好说,只是扫眼看向站在房中的保定帝,用嘴驽了弩,给荣王妃暗示。 荣王妃是个极为聪明通透的人,忙站起来,擦着泪,对着保定帝,问:“杭儿,是不是你叔父走了,我们荣王府上下的人就最好欺负?” 保定帝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皇婶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虽然只有一句软绵绵的质问,可是话中夹杂的不仁不义、欺负孤寡的意思格外的明显,这可吓坏了一项都挺孝顺的保定帝,忙走上前,搀扶着自己的皇叔生前最疼爱的妻子,一边哄着,一边保证:“皇婶,您别把这个大的帽子扣在侄儿头上呀,侄儿并不是欺负她乔羽,只是乔羽这混蛋把,惹了人命官司;但是现在一切都清楚明了了,朕立马放人!” 说着,保定帝还装模做样的叫来小路子,大喝一声,要天牢放人! 小路子战战兢兢的领命下去,跑的跟火烧pi股一般。 荣王妃瞅着保定帝认错态度还算端正,就知道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好苗子,于是拉着保定帝的手,语重心长的教育着:“你弟弟自小就是个惹祸精,但好在先帝在的时候先帝宠着,你叔父在的时候你伯父疼着,现在他们俩个都不在了,我一个老人家没什么本事,只能在佛堂里念念经,抄抄经文清闲度日;你是玉郎的表哥,从小一起长到大,他府里出了事,你要多帮忙兜着点,虽然阿羽不会让玉郎受欺负,可是她却有本事将事情弄得更糟糕;总之两个人都是祸害,你若不从中提携劝解,俩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幺蛾子事情让人头疼呢!” 保定帝深深地认为皇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脑子却依然聪明;能将楚玉郎和乔羽这两个祸害分析的如此透彻,真是难得难得! “皇婶您放心!朕自然是疼着玉郎的,只要他不杀人越货、为虎作伥,朕一辈子都会疼着他、宠着他,毕竟就像皇婶您说的,朕和玉郎一起长到大,朕不稀罕他,稀罕谁呀!” 荣王妃要的就是这句话,现在有了保定帝的保证,又看儿子有惊无险,儿媳妇能回府中与家人团聚;这心里,一下就转晴了,立刻吆喝着丫鬟前去佛堂,说是要念经感谢佛祖保佑,庇护这荣王府和延平王府上下平安。 好不容易送走了荣王妃,保定帝这心立刻放回肚子里。 自己的这个皇婶,他自小就有些害怕,要说荣王妃天人之貌,再加上温柔如水的性子,是极其讨人喜欢的;可是保定帝小的时候看见荣王妃就跟看见猫的老鼠,心生胆怯。 原因很简单,他惹了荣王爷,皇叔只会将他按在腿上噼里啪啦的打pi股,但若是不小心逗得皇婶不高兴了,恐怕,吊在树上抽那都是仁慈的;所以,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的保定帝在心里总结了一句话,打死都不能闹得他皇叔的心头肉不开心,若不然,小命休矣! 夏侯青瞅着保定帝一副心思落定的模样,拿着丫鬟递上来的白帕,擦着手,道:“现在怎么办?要是乔羽知道了楚玉郎被秦鸢打伤了,咱们几个……。” 保定帝嗷的一声乱抽,顿时恍然大悟! 他大爷,乔羽那混蛋,可是比他皇叔还要黑呀! 保定帝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求救一般的看着夏侯青。 夏侯青放下手中的帕子,正经道:“为今之计,继续把那只母狼关着!” “你的意思是让乔羽继续坐牢?不成不成!朕刚才答应了皇婶要立刻放人,若是出尔反尔,那朕的君威何在?”保定帝双手负于身后,很是慎重的说。 夏侯青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我的办法就是这个,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皇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皇兄,楚玉郎平时不小心被蹭破个皮,乔羽都心疼的直瞪眼,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楚玉郎被打成这样,昏迷不醒,恐怕……你我将来要面对的情况,会很严重啊!” 保定帝不是害怕乔羽那混蛋,只是担心乔羽会做出让他实在是兜不住的事儿;所以,经由夏侯青这样一吓唬,他还真是双腿发软,想到乔羽在耍大刀时的快如风、闪如电,这心口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左右为难,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一边的沈乔瞅着保定帝犯难,站出来,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就是,要牺牲一人!” 夏侯青眼神一眯,看着沈乔。 沈乔很淡定,食指指着靠在柱子边的秦鸢,说:“刚才我检查过,我怀疑她患有人格分裂症,所以心性才会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戾残忍;恐怕是楚玉郎在知道阿羽是被她害的入狱时,一时心急口快,告诉了她什么话,导致她病情发作,想要杀了楚玉郎泄恨,亦或者是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用杀戮在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 夏侯青双手环胸:“人格分裂症?这是什么病?” 沈乔自然是知道夏侯青是不明白这种病情的,所以也耐着性子,讲了些皮毛:“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患有这种病情的人一般都是常常因为心里压抑亦或者是心里软弱不敢面对一件事情而选择逃避,最后分裂出来的另一种人格,而分裂出来的人格,普遍都是残忍暴戾的一面,跟真正的那个人的心性南辕北辙。” 夏侯青虽然不明白沈乔具体在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己调查来的消息,还是默许的点点头:“怪不得当初秦鸢会在左都御史府中消失一段时间,恐怕那段时间就是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被家人看管起来了吧!” 保定帝也点头:“秦鸢自小就很喜欢玉郎,一直将他看成是自己的夫婿,小丫头心思单纯,性格柔弱,恐怕是常年的爱慕得不到回应,所以分裂出来一种比较残忍暴力的一面人格,才有了今天玉郎受伤的情况发生。” 沈乔可怜的望了一眼昏迷中的沈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心里再喜欢一个人,可是为了那个人杀害无辜的生命,那也是不应该的;再讲,像她这种不择手段夺来的爱情,也是不会长久的。” 保定帝点头,转眼瞅着沈乔:“你刚才说牺牲一个人,是不是她?” 沈乔看着保定帝的食指,眼神闪了一下,点头:“杀人偿命,就算是她秦鸢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对大周做出多大的贡献,可是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碧瓷的性命不可以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与其让秦鸢等候着秋后处决,不如将她送到乔羽面前,看她怎么办;这样,我们也就不怕乔羽从牢中出来后找咱们算账了!” 夏侯青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思路清晰、口舌凌厉的沈乔,心里吸了口气,对着保定帝,说:“皇兄,我发现,你的后宫里也能养出来鬼狐狸,” 保定帝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意思,眼神里有些得意:“羡慕了?小心西夏公主生气!” 夏侯青摆摆手,一脸的不想理会。 而沈乔也懒得听这两个男人乱说话,只是扫眼伺候在一边的丫鬟,道:“通知京兆尹大人,说是发生在延平王府谋杀案件的主谋找到了,要他来提人受训。” 丫鬟领命,忙应声离开。 而沈乔,也抓着保定帝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夏侯青忙跟上,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乔看了一眼保定帝,眼神沉沉:“我们出来这么久,恐怕楚如冰的人已经向他汇报了我们的行踪,为了不给荣王妃找来麻烦,还是尽快回长生殿比较好。” 夏侯青点头,说:“那好,你们回长生殿,我去找明丞相和我父亲商量对付楚如冰的对策。” 保定帝眼看着一波刚平,另一波要起情况,忧心忡忡:“先是朝政不稳,接着是边疆异动,这要朕这个皇帝做的着实困难!” 沈乔牵着保定帝的手,安慰:“皇上莫心忧!等那匹母狼从牢里出来,看她怎么翻出个浪花,折腾那群混蛋给咱们报仇!” 保定帝听着沈乔的话,深深地苟同! 乔羽这个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比楚玉郎还要狠! 为今之计,只要暗自韬光养晦,在不时之际,助她一臂之力,力求能够力挽狂澜! …… 天牢中 乔羽闭目养神! 牢头尽头,几个身着银色铠甲的战将小跑着奔走在狭小阴暗的牢房走廊中,佩剑摩擦在铠甲边缘,发出乒乒啪啪的声音,惊动了坐在草垫上的乔羽,慢慢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莫雷几人心急火燎的朝着她奔来。 这几个混小子,这种情况下不在军营里好好守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乔羽心里气恼,眼神不免冷酷了一些。 莫雷瞅着乔羽一身灰色的囚服,形单影只的坐在草甸子上,头发未束,脸未擦洗,一副遭了难的模样,那是又生气又心疼,一巴掌拍在大腿粗的木桩上,怒吼:“我操他大爷!有这么糟践人的吗?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们也敢关?都不要命了!” 乔羽从草甸子上站起身,盘腿坐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让她在站起来的身体不由朝着左侧晃了两下,可就是这个小动作,却让在场的莫雷和李廷峰一伙儿人认为是牢房里的混蛋卸磨杀驴,私底下对乔羽动了什么刑法。 顿时,本来就快要擦枪走火的牢房里,瞬时燃起了高涨的火药味,紧接着,吴有才一把揪住站在一边不停打哆嗦的牢头,利落的一脚踹上去狠狠地踢在牢头的小腹上,牢头嗷的一声惨叫,砰的栽倒在一边的地面上。 尘土飞,灰气扬;牢头捂着吃痛不已的小腹佝偻着身子疼的牙齿打颤;吴有才还不解恨,攥着拳头的手指咯咯吱吱的发出狰狞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妈的!虎狼军的老大是你们能动的?我大哥身上多一个伤口,老子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拴在虎狼军的战旗上活活的吊死!” 牢头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这些爷爷那都是西北战场舔血的野主子,就算是朝中的显贵看见了那都要笑脸三分,现今他接了一个这样不讨好的差事,被这样收拾那都是意料之中;可是那钢铁般的力道打在身上了以后,浑身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让他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 乔羽眼见着吴有才要闹出人命,伸出手,揪住莫雷的衣领子,拉近眼前,瞪着眼,怒吼:“你他妈是来看老子的还是来闹人命的?老子这牢房空间小,装不下你们这几个龟孙子,快点让他住手!” 莫雷瞅着乔羽是真的生气了,忙踢了一脚站在身边的李廷峰,“喂!听见没?老大发话,把那混小子按住,别让他宰了这牢头!” 李廷峰揉着被踢疼的骨踝,一坡一坡的小跑到吴有才身边,拽着这发狠的小混蛋,戳他脑门,压着嗓音,说:“你脑子缺根弦啊,当着老大的面揍人,找死!想打架什么时候不行,等下来了,带着兄弟躲在墙角,看着那牢头回家的路上,套上麻袋胖揍一顿不就成了!” 吴有才的手被拉住,这被怒气冲昏的脑袋瓜子才回了点神,瞅着乔羽不善的眼神,他只有乖乖的放过牢头,可是在转身回去的时候,还偷偷地补了一脚在牢头的肩头,今天就放过这混蛋! 乔羽看着吴有才回来,也没骂他;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为关心她。 斜斜的靠在粗木桩上,乔羽扫了一眼贴心的属下,说:“非常时期,你们少来看我;我会想办法出去,倒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稳住军心,西北不稳,西夏和西凉蠢蠢欲动,都给老子看紧了,发现情况,让兄弟们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老子在京城里担着!” 莫雷经由乔羽一提醒,这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跟不好了:“老大!你也不必这么委屈不是?这小小的天牢能困得住你?想出来还不跟狂窑子一样,何苦要待在这里面受苦。” 乔羽砸吧了下嘴:“别忘了,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走了,玉郎在京城里,到时候指不定那群龟孙子怎么收拾他。” 吴有才听着大哥的话,有些嫉妒:“大哥,你对小王爷未免也太好了;不管怎样,他也是皇亲国戚,上面有保定帝护着,下面有荣王妃挺着,还有我们五十万虎狼军当后盾,谁敢碰他,撑死了就是被你连累,关在府里禁足而已,总比你在这天牢里受苦强得多!” 乔羽就知道这群混蛋会这样说,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连让楚玉郎禁足的苦都不想让他承受;她答应过父王,会保护她一生一世,所有的苦难,她都会替他扛着,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受到了连累,禁足在府中被人笑话。 看乔羽不说话,李廷峰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但是不告诉吧,万一将来将军知道了他有意隐瞒会不会拿着棒子练他,可若是告诉了,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儿,指不定又会留下什么后患。 李廷峰越想越纠结,一个人跟着闷蛋子一样憋在心里死活的折磨自己,老半天了就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想不出一个办法。 莫雷发现了李廷峰的怪异,话说刚才在他们几人齐齐朝着天牢奔来的时候,本来守护在延平王府的张铁风风火火骑着马跑来,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事后,李廷峰就脸色一直不对劲,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瞧着都闹心。 这京城,谁不知张铁是李廷峰曾经的手下,当初在帝皇军的手,李廷峰坐在总管,十分照顾张铁,两个人嘟囔了一阵,指不定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眼下,瞅着李廷峰有一个人嘟着犯愁,莫雷这直肠子再也憋不住了,扯着脖子,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李廷峰,说道: “你丫有屁就放成吗?这么个便秘法的表情,老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李廷峰被莫雷这一嗓子吼醒,睁着眼睛看向站在身边的几位兄弟,连乔羽都看着他,吓得他忙一瑟缩,闪烁着眼睛,就是不敢看乔羽。 乔羽双手环着胸,斜斜的靠在木桩上,看李廷峰,问:“你有事隐瞒我?” “没有!”李廷峰别过头,不看乔羽。 乔羽眼神一眯,语气肯定:“你有!” 就待李廷峰迫于乔羽无形中的压力,快要崩溃将知道的情况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看牢房门打开,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老远,乔羽就认出来带着女子来的人是以前就在京兆尹中认识的大头和老张头。 大头老远就喊着乔羽:“将军!将军!我家大人说,给你送了份大礼,要您看着办!” 张老头也随着大头的话,讲:“是啊是啊!是大礼!将军,您要笑纳啊!” 莫雷瞅着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进来,啐了一口,眼里带着一股邪气:“妈的!这京兆尹不知道我家老大是女人吗?送乐子咋就找了一个母的,就算是想要讨好人,也要送一个如花似玉的爷们来呀!” 乔羽瞥了一眼口不择言的莫雷,瞅着那名被抬起来的女子,瞧着她的穿着,她已经隐约猜出被抬进来的女子是谁了。 看来,保定帝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而她的猜测也没有错,果然一切都是秦鸢搞的鬼。 大头和张老头将秦鸢抬到乔羽面前的时候,小路子公公才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传旨,按理来说小路子应该先到,可是这小笨瓜,在皇城里跟着保定帝吃香的喝辣的惯了,一身的娇气病,走了两步就休息休息,自然是比不过这些速度麻利的真爷们。 莫雷听着小路子的旨意,欢喜鼓舞:“将军,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宰了一个丫头呢。” 吴有才瘪瘪嘴:“听你的意思是,大哥是个杀人成性的魔王,会无缘无故的宰人咯?” 莫雷嘿嘿的抓着后脑勺,模样有些傻气:“不是!我的意识是吧,将军亲手宰的人还少吗?西北战场上,你们去数一数那些白骨累累的脑壳,就知道咱们将军的手段有多强了;只是要对付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将军用得着自己动手吗?所以呀,这就是陷害,明晃晃的陷害!” 吴有才哧了一口,看向还站在牢里的乔羽:“大哥,你出来吧!咱们回家!” 乔羽听着身边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眼神盯盯的看着大头打开牢门,将昏迷中的秦鸢扔到她身边,而看秦鸢的模样,似乎是被人从后面偷袭打昏的,而她面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还未擦干净的血迹,看来应该是受了内伤。 乔羽拧紧着眉心,慢慢蹲下身,盯盯的看着秦鸢,不动声色的问大头:“秦姑娘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头实话实说:“将军,其实属下也不知道秦姑娘的伤是怎么弄的,只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前,京兆尹大人收到荣王府丫鬟的通报带着兄弟几个去了王府,就看见等候在厢房门前的公公给属下们说,皇上已经弄清楚是谁杀害了碧瓷丫头,贼人就在屋子里。” “属下们推开房间一看,就瞅见这姑娘靠在柱子边,小王爷一脸苍白昏睡的床上,太医院的王太医和杨太医奉旨守在一边,一屋子的药草味!”说到这里,大头顿了顿,俨然没有发现垂着头的乔羽,神色已经变了,道:“将军,您知道小王爷是生了什么病吗?瞧着那模样,又痛苦又憔悴,若不是两位太医说无碍,真怕就这样……” 大头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李廷峰已经跑进牢房里,一把捂住大头这张烂嘴,出言阻止:“事情办完了你们就退下,站在这里喋喋不休做什么!” 大头不敢跟兵爷爷叫板,委屈的看了一眼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望他一眼的大将军,跟着老张头,有些委屈的退下。 乔羽攥紧了衣袖,情绪不稳:“李廷峰,你说!玉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李廷峰眼神一顿,糟糕!瞒不住了! 莫雷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古怪味道,忙拉着吴有才悄悄地朝着身后的位置的安全位置躲了起来,免得等会儿将军怒起来会伤了无辜人。 李廷峰硬着头皮,将从张铁那里得来的第一手最新资料完全汇报:“听荣王府的虎狼军弟兄汇报,这个秦姑娘不知是害了什么病,小王爷与她在房中本来谈得好好的,可是到后来,秦姑娘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差点将小王爷掐死,若不是后面关东王和保定帝来得及时,恐怕……恐怕这个时候……”后面的几个字,李廷峰实在是说不出来,因为此刻,他已经看见将军额头上的青筋露出来了。 乖乖!魔王要杀人了! 乔羽闭着眼睛,强力的忍耐着自己心口快要吞噬自己的怒气,然后,指着衣领子上的点点猩红,问:“玉郎是不是受伤了?这些血,是不是玉郎的!” 好吧!死就死吧!李廷峰闭着眼睛,狠狠的点点头,说:“秦姑娘掐着小王爷的脑袋,死死地朝着身后的柱子撞,小王爷挣脱不得,就被撞上了脑袋,现在昏迷着!” “啪――”! 就看在飞沙走石之间,一个带着鲜血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坚硬的地面上;平整的地面,生生的被抠出一个土坑,乔羽手指的关节处,被沙石刮流血的皮肤,潺潺的流出鲜红的血珠。 李廷峰吓得连连朝着身后退! 莫雷吓得缩在角落里,立马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 吴有才更是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张大了嘴,显然是受惊过度! 而一直跟在李廷峰身边,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张铁跪在地上,领罪受罚的态度十分恳切! 乔羽张狂的瞪着猩红的眼珠子,黑色的长发没有风,却飞舞着;身上灰色的囚服,被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内力撑得鼓鼓的,阴沉毒辣的表情,猩红流转的眼瞳,还有那抿着嘴却还在笑的模样,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骇人。 与此同时 跟着沈乔一起坐着龙撵回宫的保定帝只觉得后背心发凉,不自觉地抱紧了身边的爱妃,心里戚戚然。 而坐在明瀚府中的夏侯青也是突然间站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上去恍若惊弓之鸟,摸样古怪。 乔羽怒视着、怒瞪着、发狠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张铁,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初我是在被楚如冰的人带走时是怎么告诉你的,要寸步不离、寸步不离,难道你不知道寸步不离是什么意思吗?” 张铁知道有负将军的重托,垂着脑袋,不敢辩驳:“将军,都是属下的失责,属下的确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王爷,只是看着王爷去了荣王府,便认为那里绝对是安全的,却不了……” 是啊!谁会想到被虎狼军保护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荣王府会成了楚玉郎差点命丧的地方,谁又会想到楚玉郎从小的青梅竹马,会是差点杀了他的凶手?! 乔羽攥着拳头,眼神猩红而迸裂:“你的失职,下来再说!” 意思很明显,现在是用人之际,不宜罚这混蛋,等尘埃落定了之后,再慢慢收拾! 听到乔羽话的众人都为张铁擦了把泪,这孩子,将来堪忧啊;指不定将军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他呢,要知道,小王爷那就是将军的命,为了小王爷大将军都可以无视忠良、远离贤臣,就差烽火戏诸侯、金窝藏娇了! 乔羽眼睛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克制住不让自己当着兄弟们的面撕了秦鸢这恶毒的小姑娘;站起来的同时,抚了抚身上本来就有点脏的囚服,勾勾手指,躲藏在安全地带的莫雷和吴有才赶忙跑上前。 李廷峰扶着张铁站起来,四个老爷们,笔挺挺的站在大将军面前,等候训示。 乔羽眼眸沉沉,本来就是不带半点情绪的鹰厉眸光,此刻更是布满了狂风暴雨,对着莫雷说道:“等会儿你回一趟延平王府,去我的兵器库,将挂在扣门上的柳叶飞刀取出来两个,交给猫儿,然后再派出一队人马一路护送猫儿前去西凉京都,潜入皇宫找到御天涵,将此物交给他,要他出手帮忙,劝说西凉女帝战国不许在这个时候乘火打劫!” 莫雷是最先跟乔羽关系铁的人,所以自然是听说过当初延平王府小师弟来闹的那一段,现今听着乔羽提起小师弟,还是愣了一下:“御公子在西凉?” 乔羽冷哼了一声,说:“那个西凉的女帝战国跟她的母皇一个模样,都是些见色眼开的人,小涵身体孱弱,又生了我的气,就随着她一起去了西凉,我派人去打听,听说战国对他还算不错,若不然,我早就带着你们闯到西凉的京都,将小涵抢回来了!” 吴有才、莫雷、李廷峰和张铁都很无奈的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将军,见色眼开?眼前此人又何尝不是? 早就听闻那小师弟漂亮的比花还要美,当初若不是小王爷一哭二闹三上吊,恐怕这个时候大将军就要享受齐人之福了! 大伙儿虽然嘴里都挺鄙视一个劲的叫骂西凉女帝的大将军的,可是眼下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尤其是莫雷,纵然这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多问了,只是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乔羽叫住: “记住,此事万不可让王爷知道了,若不然……”说着,乔羽就捏捏拳头,红果果的要挟模样,让莫雷忙陪着笑,问:“将军,要不要让属下给御公子带几句话,背井离乡,御公子应该也挺想念你的!” 提到了御天涵,这乔羽心里就算是有再大的不痛快,瞬时,都化为乌有,变成了一江的春水,飘啊荡啊的! “你就让猫儿带去一句话便可,说,若是战国女帝欺负他,老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要将他从那深宫后院中救出来。” 乔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旁人难以觉察的痛苦,其实她最懂得自己,喜欢小涵,疼爱小涵,不能说因为有了玉郎就没有了、消失了,毕竟曾经的感情,是那样的真切过! 如果他能够在战国女帝身边找到依靠和爱情,那么她会笑着祝福,可如果他受了半点委屈,她乔羽,哪怕国不要、家不管,都要去救他出来;因为曾经的誓言,还有今生的牵绊,让她无法忘却。 小小的情意,就像一根银针,隐秘的扎在心口的某个角落里,在那个角落中,没有楚玉郎的位置,没有天下苍生的位置,只有他,御天涵的位置! 莫雷走后,乔羽又看着吴有才,说:“去驿馆,将宫自清叫来,我要找他谈谈!” “大哥,你现在自由了,何不亲自去找大皇子,这样也能表现的我们诚意够一点。”吴有才自然是明白乔羽的用意。 乔羽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出去,楚如冰将计就计,在这个时候选择逼宫,就是因为我犯了人命官非,不能随便走动,这时候我若出去,让他狗急跳墙,恐怕一场战争就不得不打了。” “大哥的意思是,还要继续在牢里受苦?” 乔羽抬眼看了一下光秃秃的四壁,苦涩的笑着说着:“这天牢我也算是二次到访,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吃不了什么苦;再说,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亲自来办!”说着,乔羽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依然昏迷的秦鸢,眼神,在一瞬间,闪过灼热的光彩。 吴有才见乔羽意见坚持,便诺了一声退下;诺大的牢房中,只剩下李廷峰和张铁。 张铁被乔羽指派出去依然小心保护着楚玉郎,经由乔羽这场怒气,这次,恐怕楚玉郎上茅房,张铁也要贯彻“寸步不离”的精神,陪着王爷一起如厕了。 乔羽瞅着张铁飞快跑远的身影,转眼瞅着李廷峰,幽幽问道:“郭达人呢?” “被莫雷带回来后,就关在虎狼军的监牢里派人看管着!” “成!好好地养着他,别让他死了!” 李廷峰诧异:“这种败类,应该早点一刀子解决了,免得到时候郭郛跳出来阻止我们砍他!” 乔羽冷笑,道:“别慌!这小子的命,值钱着呢,咱要利用他的特殊身份,杀鸡儆猴!” 李廷峰眼神一闪,瞅着乔羽那股阴冷的模样,就知道大将军这心里定是在想着什么宰人的法子,暗暗放下一颗心,领命去办! 乔羽将身边的亲信一个一个的去办理自己的交代的事情,转过身的同时,正好盯着依然昏迷中的秦鸢,眼瞳一闪光,慢慢蹲下身的她,捏住秦鸢那张白白嫩嫩的脸颊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最后,对这门口喊了一声:“牢头!” 自从乔羽入狱以来,这苦命的牢头就不知被来来往往的贵人们揍过多少次,先是小王爷踢他,接着是虎狼军的将军踹他,他不是铜皮铁骨,这浑身上下虽然不至于满目疮痍,可也是青青紫紫,这厢,又听见乔羽喊他,吓得一个哆嗦,硬生生的从椅子上跌下来,伺候在身边的衙役们都不敢去扶一把,牢头苦着一张脸,揉着钢铁了狗皮膏药的后腰眼,一瘸一拐的朝着乔羽的牢门口奔去。 乔羽瞅着牢头苦不堪言的出现在她面前,站起身,拍着一下木桩子,道:“去吧你们牢狱中的十八般刑具拿来!” 牢头以为这大将军坐牢坐的心慌了,想要折磨他玩,顿时吓得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将军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就靠着小的这点月银过日子,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这一大家都要去当那乞丐咯!” 乔羽有些莫名其妙,笔挺挺的站在牢头面前,拧着眉,双手环着胸:“你这是做什么?” “将军不是要折磨小的取乐吗?” 乔羽无奈的抚了下额,感情她在外面的名声是有多残暴,随便的一句话就让一个爷们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饶。 乔羽的眉角挑了挑,耐着性子,认真的说:“不是折磨你,是另有其人;总之,上家伙,什么老虎凳、铁锥鞭,挨个的来!” 牢头一听将军不是要折磨他,立马欢腾的跳起来,答应着往外跑,忙配合着将军的要求,去找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 而乔羽,在看着牢头跑开的身影后,捏着秦鸢娇小玲珑的小下巴,口气凉飕飕,眼神冷冰冰的说道:“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题外话------ 本想着一口气写完,但是撑不住了,先传两万 后面的字数,码够了再传上去;大结局分上下两次哦! 哔哔小喇叭: 也许亲们还有点弄不明白阿羽对小涵的感情,其实这种感情,很简单的! 每个人,这辈子都会有两个最爱的人,第一个是自己的初恋情人,第二个就陪伴自己终老的爱人 对于初恋,那是一片圣洁的、不可侵犯的、谁也不能触碰的圣土,所以乔羽将她和小涵曾经的回忆封存在里面,然后用自己的余生,陪伴玉郎一起相扶到老~! 要论说,阿羽心里真正最爱的一个人是谁,那应该就是玉郎了!因为喜欢,和爱情不是同一个定义,我们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和人,可只能截尽余生,忠心的爱一个人!(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6:执手偕老(下)。 秦鸢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羽一身灰色的囚服,坐在长凳上,一脚踩在凳子边缘,一手拿着一个盛满水酒的酒碗;邋遢无赖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挣扎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被乔羽居然绑在十字架上,一身浅粉色的长裙虽然还算完整,可是却已变得肮脏不堪,抬头望望这粗陋脏乱的地方,可不就是牢房么! 她什么时候来到了牢房?为什么出现在乔羽面前?而且,还是被她绑着的? 乔羽抿了口酒,啪的放下手中的酒碗,说:“劝你别动!绑着你手腕脚踝的铁链都是经过特殊制造的,开了锋,小心弄伤了你!” 秦鸢双眼喷火,你越是不让我动,我越是要动;她狠狠地挣扎了几下,只感觉手腕脚踝处一阵刺痛,接着,铁片般的锋刃似乎嵌进她的身体里,温热的血珠,滴答滴答的滚落在地上。 瞅着秦鸢拧眉,乔羽无耻的笑了:“给你说了别动,这小胳膊小腿的,弄残了,就算是你长得再美、再会撒娇,玉郎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提到楚玉郎,秦鸢就恨透了乔羽:“贱人!玉哥哥的名字岂是你能念起来的?” “呦!小蹄子嘴巴到这时候还挺硬的!不错、不错!”乔羽站起身,拍手鼓掌:“抢了别人的夫君,你这狐狸精还恶狗先咬人;够本事!够能耐!这脸皮厚的功夫,还别说,老子一辈子都学不来。” 秦鸢听出乔羽是在骂她,可是,她也不是好惹的:“乔羽!你这不男不女的杂种,除了会砍人,会打架,你还会做什么?玉哥哥就是被你迷了心智,才会娶你为妻,你也不找来镜子照照自己,长得这么丑,一身邋里邋遢的,你凭什么抢我的玉哥哥!” 乔羽捂着腮帮,风凉的看了一眼秦鸢,嘲讽着装模作样:“哎呦喂!真酸!秦姑娘,你这醋坛子里的醋是百年陈酿吧,酸臭逼人呐!” 秦鸢心里的一股子恶气打在乔羽这不伦不类的性格上,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硬是没反应。 秦鸢气的咬牙切齿,乔羽依然清冷寡淡,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 乔羽看着秦鸢气得不轻,那白嫩嫩的笑脸,现在都充血变成了酱紫色,心里格外的兴奋! 这就是她的策略,敌不动我不动,敌生气,我不气,慢慢磨这小狐狸精的性子,直到她心里发虚,猜不着她的意图为止。 这样的乔羽是秦鸢没有见过的,早就听坊间传言,乔羽是个性格如火的人,战场上,劈风斩浪冲在第一个,大街上,玉哥哥跟人打架也是冲在第一个;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当仁不让的充当了先锋,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最容易动怒的,可是为什么今日她就改了性子,她如此激怒与她,为何她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秦鸢咬着下嘴唇,重新的、仔细的审时度势的观察着乔羽! 而乔羽,就明晃晃的站在秦鸢的面前让她看着,直到她看明白了、想明白了,才晃荡了一下。 看秦鸢眼里的重重迷雾,乔羽终于有了动作! 她走上前,仗着现在秦鸢动不了,一双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捏着秦鸢的下巴,看着她登时睁大的眼睛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嘴角带着无耻的笑,洋洋洒洒的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秦鸢挣脱不开,只有死死地盯着乔羽瞪:“定是你耍了卑鄙的手段,将我掳来至此!” “掳你?”乔羽声音一把高,这小妮子太将自己看盘菜了,“对!就是老子掳的你!那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要掳你吗?” 秦鸢不说话了,她怎么会知道乔羽这只人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乔羽看秦鸢不说话,干脆用行动证明! 就看着紧捏着秦鸢的大手微微带着点暧昧的力道,轻轻地滑动在秦鸢细腻的肌肤上,乔羽眯着眼睛凑上前,在秦鸢的鬓发间轻轻地嗅了嗅,然后满意的嗯了一声,口气猥琐到了极致:“妞儿!陪爷玩玩,如何?” 乔羽流氓无赖的口气,在安静异常的空气中,突然炸开! 秦鸢惊了,秦鸢慌了,秦鸢发抖了! “你……你!乔羽,你是个女人吧!”秦鸢睁大了眼睛吼。 乔羽不做解释,只是用自己挺翘的鼻尖摩擦着秦鸢脸颊上细腻的肌肤,一手拖着她的下巴固定着秦鸢的头不让她乱动,一手已经开始在秦鸢曲线玲珑的身体上抚摸开,先是紧致的小腹,接着慢慢的往上移,往上移—— 直到摸到秦鸢胸口那两团柔软的香软时,乔羽眼神一暗,瞥着秦鸢,口气诡异的问:“你都说我是人妖了,怎么能肯定我是个女人呢?” 秦鸢心里大惊,面色苍白的她因为突然间的紧张而牵扯到了内伤导致她狂咳不知,眼底的惊慌是那么明显,可是乔羽就是在漫漫的欣赏着这狐狸精的惊慌,她要好好地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对楚玉郎下手的代价,绝对是今生难忘的! “乔羽!难道、难道你真的是男的?”秦鸢眼里含着泪,看着眼前身高比普通女子还要高出许多的乔羽,再撇到她揉着她胸口的那双酷似男人的手,吓得哇唔一声,大哭起来! 乔羽是男的! 他的玉哥哥,原来跟着一个男人好了! 她抢来抢去,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怪不得玉哥哥跟着乔羽在一起的时候,温顺的就像一只小兔子,怪不得玉哥哥会当着众人的面对着乔羽撒娇,原来,乔羽是个男的! 想到大周现在所传的流言蜚语,想到人人怀疑乔羽的性别,秦鸢又哭又笑,乔羽似男非女,身份扑朔迷离,难怪能然世人都无从察觉她的真正性别。 瞅着秦鸢大哭出声,乔羽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乔羽慢慢松开手,看着秦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环着胸,眼神里带着孤傲:“秦鸢,不是我想吓唬你,是你做的真的太过分了!你气我恼我,大可以冲着我来,我站在这里任你打、任你砍,随你高兴;但你就该动玉郎,让他伤重躺在床上到现在还昏迷着。” 秦鸢愣了愣,那副不知情的模样,陡然惹得乔羽心里不快了! 要说,刚才的那些小动作、小警告都是看在当年秦鸢的父亲跟随者老王爷征战多年的交情上乔羽将怒火忍了下来,可是现在秦鸢的那副无关痛痒的表情,是彻底的惹怒了她! 乔羽猛地朝着木架子上一踹,砰的一声绑着秦鸢木架的桩子狠狠地晃动了几下,吓得秦鸢尖叫出声,看着突然变的狂躁的乔羽,张了张嘴,幽幽问出口:“玉哥哥?你说玉哥哥出事了吗?” “你他妈给老子装什么无辜?若不是楚玉郎出了事,你以为老子哪来的空闲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说着,乔羽就又捏住秦鸢的下巴,警告:“实话给你说了,楚玉郎这次有惊无险也就罢了,但若他真的是出了什么事,别说是你父亲,就算是我父王从墓里蹦跶出来,老子照样收拾你。” 秦鸢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她在昏迷前的感受是真实的! 可是……可是她不是有意要伤害玉哥哥的,她不想的!不想的! 看着秦鸢苦着脸不说话,乔羽狠狠地磨着牙:“其实要动你,根本用不着我出手;让你在这里吊着,无非是想要告诉你,我乔羽自小到大那都不是吓大的,虽然我现在位居高官,不能随便伤人性命,但是背手使阴枪绝对是我的拿手好活儿,要不咱们就试试!秦鸢,小姑娘心地善良一点才会招人喜爱,别使那些幺蛾子,整的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秦鸢抿着嘴唇,看着乔羽趾高气昂的对着她说教;愤恨的心,现在更是嫉妒若狂:“乔羽,当初若不是你出现,玉哥哥定会娶我的!” 乔羽耸肩:“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识相一点,主动退出!” “退出?别忘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我才是延平王妃,而你,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凭什么在这里要求我?你配吗?!” 乔羽与身居来的高傲和优越感彻底刺激了秦鸢,就看着她眼底的猩红开始慢慢扩散,眼见着她又要开始发狂的时候,乔羽手掌上带着强大的力道,朝着秦鸢的面门重重的拍打过去,秦鸢被乔羽的力道震伤,大喊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往上面翻腾,就跟垂死之人的挣扎一般,极为骇人! 苍哑的喊叫声,凄厉的嘶吼声从秦鸢的嘴里叫出来,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乔羽虽然再面对这个发疯的女人,可是心里的正义感还是让她加大了手中的力量,狠狠地、毫不留余地的朝着秦鸢攻击过去。 秦鸢身体力的暴戾硬生生的被乔羽给按住,看着她因为发泄不出来心里的愤怒而口鼻流血的模样,乔羽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浑身痉挛的秦鸢,终于明白过来! 感情这姑娘真的是有病啊,要不然怎么会在她骨子里透露着一股这么邪气的功夫,而且,性格时而温婉而视暴怒,简直就像不同的两个人一样。 乔羽慢慢放下手,看着硬是被她强行废了功夫的秦鸢就像快要凋零的茉莉花一样挂在木架上,苟延残喘。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我?乔羽,你以为你这么做了,我会感激你吗?” 乔羽看着口鼻流血的秦鸢,不上前擦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道:“你是玉郎的青梅竹马,我虽然气你恼你,但绝对不可以伤害你;若不然,玉郎定会怪我!” 秦鸢嗤笑:“那你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吧,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狂,你都知道了吧!” 乔羽点头,说:“你练得这是什么邪功?你知不知道,在这样下去,你会在发病的时候连自己都会伤害。” 听着乔羽这过于悲天悯人的强调,秦鸢只是觉得假的厉害:“所以你废了我的武功,让我变成了真正的废人,是不是?” “你杀了碧瓷嫁祸给我,我并不气你,毕竟你的出发点都是因为你太喜欢玉郎了,所以做了糊涂事;可是你伤害玉郎,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虽说就在刚才我想要一掌要了你的命,但我不能这么做,楚玉郎他很珍惜你,伤害了你,他会埋怨我一辈子,我不可以让你这样的人成为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导火线,你是生是死,还是交给京兆尹和玉郎来做决定吧!” 说着,乔羽就点了秦鸢身上的几处大穴,免得等会儿她气息不顺,让她死在这里。 秦鸢看着背对着她的乔羽,她就是看不惯乔羽这幅高傲的劲头,她有什么好,不男不女、阴阳人妖,刚才她救她的事儿,不能说她心地善良,只能将她是不想再杀人了,毕竟西北战场上的杀戮,天下无人不知。 “乔羽!就算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乔羽眼神闪烁,低着头的她,不停地在擦指缝间刚才不小心擦到秦鸢嘴角的血渍,“我没求着让你感激!” 秦鸢咬牙:“只要我活着,我定会把玉哥哥抢过来的!” 乔羽的脊背一僵,然后摇头,这个倔丫头,真是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随你便!不过,你还是看看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吧!” 经由乔羽的提醒,秦鸢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难道?…… 不可能啊!她在杀害碧瓷的时候手法干净利索,再加上把乔羽敲晕带到假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难道做成这样,还是被人发现了疑点,无法在这里弄死乔羽吗? 乔羽转过头,看着眼神狂躁的秦鸢,道:“你猜得没错!皇上已经下旨放我回府,而你,要么老死在这四处阴暗的牢房里,要么,秋后处斩!” 秦鸢先是瞪大了眼看乔羽,然后,在看见乔羽眼底的得意时,彻底暴走了! 乔羽捂着耳朵,听着秦鸢一声挨着一声的嘶吼,被她不断摇晃的木架上,锁着她手脚的铁链狠狠地扎进她的肌肤里,翻白的嫩肉夹杂着滚滚的血珠不断地从她的手踝和脚骨出流出来,看的乔羽这个恶杀人如麻的混球都不忍心再多瞧两眼;可是秦鸢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依然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喊出最恶毒诅咒的唾骂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要人发疯、癫狂、着魔、灼燥! 乔羽不会杀她,因为让她活着眼睁睁的瞧着她与玉郎的幸福,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天宝六年春末 大周天下兵马大元帅楚羽被人陷害身陷囹圄,幸得保定帝明察秋毫,揪出真凶;同年,因为大将军性别身份问题惹得天下哗然的迷雾终于在将军出狱之后,高站在虎狼军的练兵台上,向天下人公开! 乔家有郎,年芳十八,自幼习文善武,酷爱女扮男装;乔家老太爷说了,乔家有一孙子,生的面貌堂堂,威武刚强,官居朝廷一等功,天下兵马大元帅,只可惜,孙子不带把,只能给那楚家传宗接代。 同年崇亲王逼宫政变,边疆不稳,先是东蛮、大金先后侵扰,后是西夏西凉隔岸观火,战事一触即发;大将军出狱之后,手持黑蛟铁鞭,与定北宫中,一怒打死妄想谋国反朝的崇亲王楚如冰,虎狼军校场,剁下当朝右丞相郭郛之子郭达以儆效尤,又大刀阔斧,号令保护在京师附近的六万虎狼军趁夜进城,团团围住朝堂上三品以上官员的府宅,将有谋反之心的乱臣贼子扣入府中,将欲其逼做困兽之斗! 待事后查明,身份青白的朝臣依旧官司其职;倒戈相向、欲以做出对大周不利的官员,该砍的砍,该流放的流放,家眷赐予奴籍,府中财富,落入国库。 也就是乔羽的一次朝堂大洗礼,彻底将大周朝堂上怀有的不轨之心的朝臣尽数肃清,为后的几十年大周天下,朝中官员,无不廉政爱民,正大光明,决计不敢再做那猪狗不如、图谋不轨的叛国之人。 与此同时 西凉国内传来佳音,西凉女帝战国自幼登基,勤政爱民,年芳二十还未娶得凤君,太上皇为其皇女心急,就待此时,民间传访,西凉国君战国女帝迟迟不肯迎娶凤君的最大原因是其心有佳人,一见倾心,谁也不愿娶回宫中;大周政变,水深火热,而西凉京都红绸飘飘,锣鼓震天,原是颇为战国女帝上心的绝才男儿御天涵答应下嫁后宫,终其一生,陪伴与战国女帝身旁。 本在边陲隔岸观火的战国女帝得此消息,龙颜大悦;速速撤回国中三十万大军回朝,欢天喜地的迎娶凤君,于天下人同乐! 而西夏宫中 也因大皇子宫自清的一封信函彻底改变战局。 西夏老皇帝宠爱其三公子下嫁大周关东王为正妃,两国交好,友邦共扶;而大皇子宫自清也在出使大周时得兵马大元帅楚羽所助,回到国中,大展宏图,亲贤臣、除小人,压垮二皇子背后势力,斩断四皇子图谋储君之心;西夏老皇帝看大皇子众望所归,雄才大略,老年欣喜,大赞其儿有自己当年风范,大喜之际,赐予东宫之首,西夏储君之位。 一场干戈,很快就在夏雨来临之际,化成那江湖之上的朦朦落雨,很快就在和平来临之际,被人忘却与脑后。 两年后 延平王府中 在家休养的大将军心情烦躁的在花厅中来回踱步,她再像这样,每天坐在家里等吃等和,不出去走走,她就要浑身长毛了。 想着,就看这性格大大咧咧的大将军见下人们没注意,趁机溜到兵器库中,找来自己最喜爱的兵器,扛在肩上就往外跑。 而这时,跟着妇科圣手小王太医一同从后院走过来的楚玉郎抬头一望,看着大腹便便、扛着九环刀就往外冲的媳妇,嘴边大呼不好,也顾不得再向小王太医讨教这安胎之法,拔腿去追,又是心急、又是担心的大吼: “你大爷的乔羽,小心我儿子!” 乔羽听到楚玉郎的吼叫声,回头的时候,正好看着她的夫君宛若那晶莹玉白的小白兔一样朝着她追来,一眼幸福的大将军面带微笑,柔情自骨中泄露而出,慢慢停下脚步等候他,然后在他抓着她的手,想要说教的时候;大将军怀着儿子耍流氓,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亲了一口这声带娇喘、面色粉莹的绝色小王爷! “玉郎,我爱你!很爱!” 小王爷话在嘴边的说教在媳妇的一腔表白中瞬时化为乌有,眸光闪烁时,紧紧地牵着这个注定了要陪伴他一生的女人:“阿羽!我也爱你!深爱!” 两两相望,情定一生! 世间感情也许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本是不可能有所交集的两个人,却在命运的洪流中不期而遇;先是斗嘴,接着斗架,一个嫌弃不愿,一个穷追不舍;然后在逆流中同进退,在福祸中两相依。 楚玉郎:“媳妇!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咋就知道我定会对你好?” 乔羽:“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糊里糊涂的就嫁给你了!” 楚玉郎有些温怒:“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初乔老太爷写信要你嫁给别的男人,你也会照做咯?” 乔羽诚实回答:“也许吧!孝顺孝顺!百孝顺为先嘛!” 楚玉郎磨牙:“混蛋!有你这样草草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的吗?” 乔羽给小白兔顺毛:“别生气嘛!吓着儿子了!”大将军装模作样,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我不是遇见你了吗?所以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还挺不错!” 楚玉郎也同样摸着媳妇圆滚滚的肚皮,想到自己的儿子就在里面睡觉,心里就暖烘烘的:“那是!爷对你多好,看看京城里的哪个女人不羡慕你!” 乔羽笑眯眯的点头,拽了拽小白兔月白色的长衫,眼里,带着期盼和希冀:“玉郎,要不、要不,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楚玉郎如临大敌:“不要!这辈子被你骑,下辈子还要被你骑!老子不干!” 乔羽眼睛狡黠的一转,道:“那好吧!那我下辈子就骑别的男人吧!” “啊?”楚玉郎忧心了,眼神怪怪的看着媳妇,哼哼的喘了两口气,算了,忍了吧:“行了行了!就你这婆娘的凶模样,除了爷谁还忍受得了?勉为其难了,下辈子,再在一起!” 大将军计谋得逞,欢喜的笑着靠在小白兔香香软软的怀里,笑的,俊朗非凡! ------题外话------ 幸福、快乐、简单 然后再傻兮兮的约定,下辈子的相遇! 跟很多的爱情故事一样,爱深了,就想要霸占那个人的生生世世 暂时是可以对亲爱的们有了个交代,but 为了让文章有爱,还是会在后面写一些夫人怀孕的事情 大致的内容呢,还是会沿袭一贯作风,主打“有爱” 【王爷受宠了】主要讲的是乔浪和楚思悦的故事,内容不会很多 权当做是番外看吧~还有战国女帝和小师弟的,也会有点东西要交代,会挪出时间,一一贴上去的! 主线还是走一贯的轻松娱乐,笑笑更健康哦~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1:乔浪,我日你干爷爷 忠武将军大胜归朝,八百虎狼军前头开道,三千战轮车上装满了在西北战场俘虏回来的珍奇宝物,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统统运往定北宫中;此举动,可喜坏了高座朝堂上的保定帝。 记得那日,保定帝捧着满手的珍宝古玩,看着数不尽的财富堆积在眼前,俨然比得上大周的半个国库,而身边的忠武将军英雄飒爽,沉默寡言的性格和冷峻低调的气质更是让保定帝看了欢喜;一个劲的拍着将军的肩膀,称赞着:“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随同保定帝一起出现的人群里自然是站着乔羽的,听着自家的闺女被这样称赞,就算是大将军不喜于色,可面上的神采还是不难看出此时的欢喜。 乔浪性情低调,再加上一副闷蛋子秉性,更是让她显得比同年龄的女子还要温吞一些,被保定帝这样称赞,她也依然面无表情,身穿银色铠甲,双手抱拳放于身前,恭候有礼:“臣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浪儿自幼受父王母亲教诲,忠君爱国,实属应该!” 保定帝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不语的乔羽,暗示她教育的好,然后看着乔浪那副英姿飒飒的模样,恍如瞧见了当年的乔羽,那时的乔羽,也是这般不卑不亢,一脸臭屁样,虽然神气却从不表现在脸上,身上的傲骨,那都是从骨头里发泄出来的,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想到这里,保定帝就眯着眼睛看向乔浪,决定应该好好回报一下乔浪,所以就下了一道圣旨,命令襄阳王楚思悦与乔浪不日完婚,成亲排场按亲王嫁娶,举国欢腾。 保定帝感恩戴德的敬重乔浪劳苦功高,为了以表谢意,就决定让自己貌美的小侄子肉偿。 于是就有了楚思悦气急跳湖,延平王拉儿劝说的戏码出现。 楚思悦在延平王府闹腾了好一阵子,不管是软磨硬泡还是一哭二闹,可是圣旨也下了,皇榜也昭告天下了,甚至连乔浪那个做事都嫌麻烦的混蛋也变了性了,居然大张旗鼓的张罗着两人的婚嫁之事,欢欢腾腾的布置着襄阳王府的喜堂了。 楚思悦每每听见府里的下人们讨论乔浪是怎样用心的张罗着他们的婚事,他就有种撩起三尺白绫直接上吊的欲望;直到乔浪命人将一套尺寸合适、华丽无双的新娘嫁衣送到他面前的时候,楚思悦掀了嫁衣,撕了红绸,在一声怒吼中,爆发了! “乔浪!你他妈想要气死爷是不是?爷是男人!是男人!就算是要娶媳妇,那也是要穿新郎装,不是新娘服!” “乔浪!你别给脸不要脸,爷娶你那也是权宜之计,若不是圣旨压着,爷这辈子都不会看你这凶婆娘一眼!” “干他大爷!乔浪!你咋就不给老子长出一个把,乖乖的当一回男人呢,就算是当不了男人,你咋不是老子的亲妹妹呢!你嫁谁不好偏偏要嫁给老子,你娶谁不行,偏偏要爷入了你的洞房!” 哭喊道这里,楚思悦捂着脸,泪奔了! 这辈子,他听说过男人强卖强娶小美人的戏码,可是到了他这里,为什么就变成了那凶婆娘强要、强嫁的段子;他楚思悦虽然定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老天也用不着这么惩罚他,要他娶一只母老虎养在府里,时时刻刻的欺负他吧! 楚思悦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生气,一边鬼哭鬼嚎的哭喊着,一边将屋子里的宝贝一个劲的往地上摔,那模样,大有发疯抓狂的姿态。 站在门口听着楚思悦一声一声的哀嚎和咒骂,乔浪身着白色长衫,一身清爽干净的站在梧桐树下,眼眸深深,双目清清,男儿君子大方俊美,少女英气目下无尘;着实要伺候在延平王府的小丫头们不断地回头看向站在树下的少年将军,心里懊悔着将军为何是个女儿身,如此气度、如此风华,就算是男儿也会逊色几分吧。 偷听在院外的延平王夫妇揪心的听着儿子在屋子里鬼哭鬼嚎,这儿媳妇站在屋外敢进又不能进的模样,瞅着就心慌。 乔羽望了一眼怀里的楚玉郎,好奇地问:“当年你娶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反抗过?” 楚玉郎不隐瞒媳妇:“是啊!当年老子也是宁死不从,誓死守卫自己的清白之躯!” 乔羽嘴角一扯,眼里带着笑:“以你的本事,最后会被人要挟着乖乖跟着拜了堂,着实难得!” 楚玉郎瞅着乔羽那副高兴地劲儿,这心里就不高兴了;虽说他现在是喜欢媳妇,可是想到当年自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押解到喜堂上,这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从乔羽的怀里挣脱出来,楚玉郎戳媳妇结实的胳膊,赌气: “都怪你这混蛋,当年就跟只泥猴一样从世人眼里蹦跶出来,父王不知找了什么魔怔,偏偏要老子娶你,那时候,爷也是京城里的第一俊美公子,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从了去,却不了父王手腕太猛烈,那群虎狼军领命冲进爷的厢房,将爷光溜溜的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那眼神,红果果的就像是看见了小秦宫里的窑姐儿一般,若是爷不快点穿好喜服跟你拜堂,真害怕那群混蛋会把爷当成个女人,轮了去!” 说到这里,楚玉郎就又戳了乔羽的胳膊一把,乔羽愣了愣,看向怀中娇中带嗔的小白兔,虽然岁月匆匆,可那倾城之貌依然是让人心驰神往,的确是有股雌雄难辨的意思;再一想到虎狼军里面的那群混蛋,发起狠来,真有可能欺负了这相貌比女人还要美的小白兔;乔羽一产生这种想法,立马打了个寒颤;忙抱住怀里的心肝宝贝,心里哀呼,还好她的小白兔完璧无瑕,没有被男人骑了去! …… 这边,乔浪依然听着屋子里传出楚思悦哀嚎的嗓音,伺候在身边的跟班毛豆着急的搓着下巴,瞅着到现在还淡定的站在一边的将军,道:“将军,襄阳王死活不从,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这该如何是好? 虽说这强扭的瓜不甜,贞洁烈妇都是些急性脾气,可是她乔浪偏不信这个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了无数个日夜才有了嫁给他的资格,怎能说放弃就放弃?再加上,她也憋着一股傲劲儿,他楚思悦越是不从,越是不让她骑,她越是要捏一捏,玩一玩这粉雕玉琢、比女人还要美的小野猫。 乔浪暗暗攥紧了拳头,依然面无表情,举步上前,朝着屋子走去。 屋子里 满房间的瓶瓶罐罐的碎屑,五百两一套的青瓷花杯,三百二十两一副的黑白五子棋,两千八百两的汝窑盘龙花瓶,七千七百三十五两的进贡白玉琉璃盏,此时都被这只败家的混蛋扔到了地上,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碎屑;瞧见这满屋子的狼籍,一项抠门的毛豆吓白了脸,捧着缺了个口的七彩转运琉璃珠跪在地上,瞅着还在屋子里一蹦一跳,使劲摔东西的襄阳王,哭了: “我的小王爷呀,有您这么败家的吗?这满屋子的珍奇古玩都是上等的宝贝呀,被您这么一摔,可是心疼死人了呦!” 楚思悦听着声音,转过头就正好看见乔浪风姿卓雅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混蛋王八羔子,他还没过门,这混蛋就不给他好脸色看了?居然敢在青天白日之下瞪他?乔浪!你这个薄情郎! 楚思悦想到这里,抬起脚就站在四方八仙桌子上,抽掉腰间的玉带,朝着房梁上扔去,然后当着乔浪的面,跺着脚,嗷嗷的嚎叫着:“乔浪!你丫敢逼良为娼,爷就当着你的面,吊死在你面前!” 饶是乔浪再清心寡欲、心思平淡,可是在听到楚思悦那声“逼良为娼”之后,这心口,还是不自觉地欢腾了一下,早就听说了楚思悦这四字成语学得不好,可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乔浪不咸不淡、眼神不明不暗的说道:“悦悦,你下来,小心摔着!” “呸!爷下来,你还不欺负我!” 乔浪和颜悦色:“下来吧!我不欺负你!” “呸!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爷要娶你,娶了你着头母狼回来,那爷不天天挨打?” 乔浪接着和颜悦色:“我不揍你!” “当真?当真当真?”这三个当真被楚思悦急匆匆的吼出来,瞧这他那张充满了疑惑的脸,乔浪很认真的点头,道: “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待你!” 楚思悦瞅着乔浪那副童叟无欺的脸,犹犹豫豫:“乔浪,好浪儿!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你为啥就一定要缠着老子!”说着,楚思悦抬起发红的眼,很悲伤:“明瀚叔叔家的明泽长得也很不错,夏侯青叔叔家的夏福临也是个貌美的家伙;甚至连楚思阳都长得一副美妞儿脸,你咋就不选择他们,偏偏挑了我?” 乔浪倚在门框上,认真的看着楚思悦,说出心声:“长得漂亮的没有你聪明,生的聪明又漂亮的没有你灵秀,生的灵秀的又漂亮又聪明的没有你纯真,既纯真、又漂亮又灵秀聪颖的,没有你,这般听话!” 说到这里,乔浪毫不意外的在楚思悦的脸上看见了想要自杀的神色,可是她依然不动,只是默默地瞅着楚思悦面色憋屈,拧紧了眉心的模样看上去就像太阳没晒饱的小白猫一样,一脸的纠结和挣扎。 楚思悦看着乔浪那副我就是吃定了你的神态,双腿一软,扑腾一声坐在八仙大桌子上,擦着从眼底冒出来的泪,哭诉:“乔浪!你这混蛋不要脸的,你就这么想睡老子吗?” 乔浪一听,终于还是笑了;踢开门口的碎屑,一步一步的走到楚思悦面前,俊朗的少女,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擦掉楚思悦脸上的泪痕,温声细语:“悦悦,相信我,我不光是想要睡你,还想要照顾你!”说到这里,乔浪抬起楚思悦的下巴,就跟那小秦宫里的海客一样,指腹碾磨,抚弄着手中佳人尖尖小小的下巴,看着那双带着委屈斑斑的眼瞳,声音格外清朗润泽: “悦悦,现在整个大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你已被我毁了清白,我对你负责也是应该的;再说,三年前你亲口许诺,我若是盛名归来,你必定凤冠霞帔、男扮女装、被我风光迎娶进府,男儿言出必行,不可朝令夕改、摇摆不定。” 楚思悦一把从乔浪的手中挣脱,瞪眼:“爷就朝令夕改了?你能怎么样?爷就摇摆不定了?你还能怎么样?” 乔浪瞅着楚思悦那副要造反的架势,笑了,再一次轻轻地牵起楚思悦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中,慢腾腾、温吞吞的说道:“悦悦,记不记得书上有一句话是这样讲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想怎样?” “悦悦!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光是兵,还是个兵头头,而你,还不如一个秀才,所以跟我讲理,还是省省吧!趁着在我疼你的时候,你要乖一点,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你、你真想揍我?”楚思悦朝着身后缩身子,生怕这武功高强的混蛋一巴掌拍了他。 乔浪,笑:“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揍你?”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乔浪笑然:“悦悦!霸王硬上弓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楚思悦脸色陡变,一把推开乔浪,双手抱胸,一脸戒备:“乔浪——!你果然是,混球!” 乔浪哂笑:“关于这点,我承认!” 楚思悦面色一惊,有点恍然:“哦!我知道了乔浪,你以前在我父王娘亲面前表现的恭顺有礼,那都是你装的,其实你、你、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大流氓!” 乔浪摸着楚思悦过于细嫩的肌肤,点点头,不否认:“其实我的性格是怎样的,娘亲最清楚不过,我以前沉闷,也不是装的,性格使然,再加上遇见不感兴趣的东西,我没必要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模样;但是你不同;悦悦,我对你,势在必得;就算是耍流氓,那也是对你耍定了!” 楚思悦捂着脸,嗷呜一声哭的肝肠寸断,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混球是个如此有志向的混蛋;枉他活了二十几年,最后却被一个臭丫头欺负了去,难不成,这真是报应?报应他前两天打断了黄二家的老狗,调戏了卖花的姑娘,奚落了要饭的乞丐? 大局已定,大将军势在必得!小王爷就算是跳湖上吊,大将军开口,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死了,老子也要跟你来一趟冥婚!” 小王爷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哭的肝肠寸断、眼睛红肿。大有一副悲风秋月的柔弱姿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同年春色正浓 京城忠武将军乔浪身骑白马,一身红色新郎装俊美迷人,端的是君子儒雅、霸者威风,三百虎狼军抬着厚重的嫁妆,这头还没从延平王府走出来完,那边就已经钻进了襄阳王府里,长长地迎亲喜队,染红了半边天;十六人高抬花轿中,身着凤冠霞帔的襄阳王头戴盖头,堪堪美少年化身为妙龄十八的绝色少女,胭脂醉、美人泪,红艳艳的绫罗绸缎,映的他脸色更加好看,微风拂卷,吹起盖头一角,襄阳王绝色容颜心动了无数少年儿郎的玻璃心。 举国同庆的仪仗队,唢呐震天、鞭炮齐鸣,长安城大街上万人空巷,就连闻声而来的他国人士也是争相探头,想要一观这闻所未闻的世纪大婚;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英姿飒爽,男扮女装的绝色亲王风华绝代,一时间传为各国美谈,不知迷煞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芳心。 而乔浪与楚思悦的一次另论婚礼,也在无意间改变了诸国的男婚女嫁的规矩,事后有不少女子在嫁人之前,都跃跃欲试着学习忠武将军与襄阳王的婚礼细节,让新郎坐于轿中,新娘高坐马头,一时之间,大周的开放风气瞬时传遍其他六国。 忠武大将军大婚,襄阳王大喜,延平王爷娶儿媳,天下兵马大元帅当婆婆;如此富贵奢华的大婚,惊动的岂是延平王府和大周?! 四方来朝的贺喜队伍,六国同欢的恭凝溢美之词,甚至连以大国自居的西凉和西夏都派出了巡礼大臣前来道喜;一时间,襄阳王府的名头响遍成个大周,而襄阳王楚思悦吃软饭的名号更是超过了其父楚玉郎,再一次成为大周子民人人关注的核心人物。 而与此同时 新郎洞房中 楚思悦一把揭掉头上的盖头,吓得伺候在厢房里的丫鬟婆子忙跪了一地:“王爷,这新婚盖头要让将军来揭开才能吉利,您这样,会……会不吉利的!” 楚思悦忍了一天了,早就气昏了头,跺着脚,扯着身上华贵艳美的长裙:“滚!都是爷滚!把乔浪那个混蛋叫过来,叫过来!” 伺候在新房门口的丫头听着房内的怒吼,吓破了胆,忙踹着碎了一地的心朝着前院跑,老远,就瞅见将军笑脸迎缝,与虎狼军的几位将军拼酒力,丫鬟小跑上前,拽着乔浪的衣角,眼神泣哀:“将军不好了!小王爷在造反呢!” 拿在乔浪手中的酒杯一顿,她眼神沉慕了一下:“现在人在何处?” 丫鬟指着新房方向:“还在屋子里,但是,不敢保证等会儿转移阵地!” 围在乔浪身边的人听着丫鬟的汇报,都哈哈大笑起来:“将军,看来这”将军夫人“还是个泼辣货,不好管呀!” “是啊是啊!早就听闻了这襄阳王是个有个性的主子,今晚一听,还真是个性过头了!” “将军,虽说这襄阳王是貌美,可是,啃一块如此金贵的金蛋子还不如去柳色馆里快活快活,毕竟,在那种地方,没人敢跳起来给您找堵不是?” 乔浪被属下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烦躁不已,“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杯,冷眼扫了一圈,顿时吓得本来嘻嘻哈哈的众人都收起了笑脸,忙站好军姿、正襟以待。 “越会吼叫的狼群打起来越攒劲儿,越是凶猛的老虎驯服起来才越过瘾;你们这群混蛋跟着老子这么久,还不清楚你老子我做事最喜欢挑最难得办、斗狠最喜欢往死角里逼!” 虎狼军被乔浪这一嗓子吼道都一个激灵,想到在西北战场上那骑着白马,纵横在沙场上,举着板斧,一扫就打得敌人哭爹喊娘的血夜叉,都一个个吓得直咽口水,惊醒了酒意,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乔浪瞅着这群粗爷们们不敢再肆意诋毁楚思悦,便拔身就走;跟在乔浪身后的明泽一蹦一跳的攒上前,拽着乔浪的手臂,嬉笑着拉扯:“大将军,打个商量,洞房花烛夜,能不能让兄弟们偷窥几眼?” 乔浪停下脚步,抿着唇沉默的看向依然嬉皮笑脸的明泽。 明泽瞅着乔浪不动了,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踩着了老虎的尾巴,还一个劲的窜着说:“我想看看,究竟是将军在上王爷在下呢?还是王爷在上,将军在下!” 乔浪眼神一暗,格外认真的看向明泽,然后,垂下眼睑,遮住一眼的疯狂与暴躁:“小世子,你就不怕,我也把你压在身下,一起奸了吗?” 明泽听着耳边冷飕飕的话,吓得脖子一锁,连连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乔浪,你、你、你敢动我?” 乔浪无所谓的笑:“你敢跟过来我就敢上你,到时候,我定会让小世子在下,本将在上!”说到这里,乔浪耸耸肩,“怎么样?小世子想要试试吗?听说这个体位很爽。” 明泽哪有乔浪这么不要脸,顿时耳后的嫣红飞到了从脖子一直飞到脸上,哆哆嗦嗦的朝后一退,在一声声怯怕的吼叫中,一溜烟就跑没了。 乔浪对着明泽乱蹦跶的身影冷笑,双手捏成拳藏在衣角下,然后大步流星,红衣飒飒,意气风发的朝着新房走去。 新房中,楚思悦红妆未退,依然是一副俏佳人的模样,凶狠的瞪着走进来的乔浪。 乔浪瞅着被楚思悦造腾的乱七八糟的新房和飞的到处都是的红色绸缎,连日来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妈的!这小混蛋她好像宠的有些过头了! 咬紧牙,乔浪忍着怒火,瞪了一眼随着她一起进来的毛豆,毛豆立马叫起满屋子的下人,纷纷退出新房,然后还很客气的顺带着将门关上。 楚思悦瞅着一屋子的人都走了,满房子的狼籍中,就剩下站在门口瞪着他的媳妇和穿着一身女子嫁衣的他。 “乔浪!爷要跟你和离!” 乔浪像是没听见,一边朝着楚思悦走近,一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口气凉凉,道:“脱衣服!” “你听见了没有乔浪,爷不会跟你成亲的,不会跟你这凶婆娘好上的!” “你不脱,是不是等着让我来脱?!”说着,乔浪就已经退下了身上的外衫,红色的大红喜服被她英姿飒爽的穿在身上,俊朗的面容和英挺的五官,被印衬的格外好看;大步流星、器宇轩昂;这女人,着实俊朗到让人心动的地步。 “喂,你脱什么脱的,爷不会……” 楚思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冲上来的乔浪一把拦腰抱起,然后,很不怜香惜玉的扔到已经乱作一团的喜床上,楚思悦没想到乔浪会这样对待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刚想破口大骂,但乔浪已经长腿一伸,很稳的跨坐在他的腰上,然后,她瞪着眼,拧着眉,低沉着嗓音,一把揪起楚思悦的衣领,两个人的距离,被乔浪一把拉近在眼前,然后,两人眼对眼、鼻对鼻,乔浪出声、冷冷说道: “悦悦!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蹬鼻子上脸,我跟娘亲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盲目的过于宠爱一个男人,父王的好命和好运,不一定会在你身上体现。” 楚思悦吓得一哆嗦:“乔浪!你、你真的要揍我?” 乔浪看着楚思悦眼底的惊慌和害怕,眼角一柔和,还真带着点风情,然后,她微微低下头,在楚思悦的眉心处轻轻地啄了一小口,道:“我答应过娘亲,不会打你的!但是,我还有很多办法能让你乖乖就范,想试试吗?” “我不!”楚思悦使劲的推乔浪,挣扎着这个骑在他身上的混蛋女人,吓得都快哭了:“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我要回家,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从今天开始,襄阳王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王妃;没人的时候你怎么闹就行,但在有人的时候,你要是敢跳腾,我就……” “就怎么样?把老子吊起来收拾吗?” 乔浪眼角一挑,颇为中意:“这个办法不错,吊起来?嘿嘿!够猛地!” 楚思悦嘴贱的咬了一下舌头:“乔浪,你起不起来!” “起来做什么?直接洞房!” “你他妈无耻!” “你才知道!” 说着,大将军手腕一使力,刺啦一声,价值不菲的嫁衣瞬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楚思悦白嫩的肌肤,隐约乍现。 楚思悦着急了:“乔浪!咱们好好谈谈,我有话对你说!” “只做不说,等完事了再讲!” “不行!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那就不说!” “乔浪!你会不会尊重人呐?有你这样的女人吗?” 乔浪目光一沉,看着被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男人,大手一抄,就从后面摸住楚思悦白嫩嫩的pi股,然后顺着那细滑的股沟,手指一按,摸到了楚思悦那片神秘的羞涩地带。 楚思悦大惊:“乔浪!你动哪儿啊?” “不好意思,把自己当男人了!” “靠!你真把爷当成柳色馆里的兔爷儿了?爷用棒子,不用后面!” 乔浪一听这话,笑了:“悦悦!听你这话,其实也挺想睡我的,是不是?” 被乔浪这无耻的家伙快要气厥过去的楚思悦,垂着泪睑吊着嗓子,哭着骂:“乔浪!我日你干爷爷!” ------题外话------ 哔哔小通知: 乔羽和楚玉郎的故事快要完结了,现在正在写结束的几章~ 为了亲们看的舒畅,准备一口气写完,然后再一口气发上去! 先讲一讲乔浪和楚思悦的故事~ 内容不会很多,主要就是延续父辈们的爱情,两个小东西,依然是一个将军一个王爷,擦出另类火花~ 小小剧透一下:乔浪比乔羽更不是人!悦悦宝贝,要泪奔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2:春风一度 楚思悦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有一个貌美如仙的天仙姐姐,漂亮动人,楚楚娇灵;穿上衣服时宛若脱尘谪仙,脱下衣服时恍如狐媚转世,将他狠狠的压在身下,不断地舔他、吻他、伺候他直到爽了为止。[] 楚思悦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这天下男人一般黑,虽然都想做那床上金枪不倒的猛汉,可是这心里,却还是隐藏着一抹变态的想法,就比如说,被女人强上的念头,还是会偶尔从脑海中穿插而过;只是,男人都好面子,从来不与外人说明,只是在心里闷骚着,而拥有这闷骚想法的男人里,也包括楚思悦。 所以,看着乔浪如此积极主动,楚思悦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他的兄弟却已经高昂的抬起头,带着蠢蠢欲动的欲望,顶着乔浪这凶婆娘平坦结实的小腹;于是,就在半推半就之间,发生了下面的这件事。 “乔浪,你是铁打的吗?这么坐下去不疼啊?……喂喂喂!你慢着点摇晃,疼!” “你他妈疼什么?老子才疼呢!”说着,乔浪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要挺起腰坐起来,可是身体下的一阵暖流和满满浮现的快意,还是让她没有做出如此缺德之事。 “被你夹的,行了吧!”楚思悦瞅着一身蜜色肌肤的乔浪,又瞅着乔浪那细软有力的腰板,砸吧砸吧嘴,的确是没什么看头;也就是那平坦细致的小腹和两条腿,看上去修长有力,着实有些诱人。 乔浪听着楚思悦没好气的话,媚眼如丝,轻身趴下,捧着楚思悦的脸,香了一口,道:“我上次见你还没有这般大,今天怎么涨起来了?” 楚思悦抱着乔浪的腰,噌在这混蛋的怀里,别说,还挺舒服的! “你爷我最近强身健体,练大了!”楚思悦打死都不会承认,他的兄弟是贪了乔浪的诱惑,才蛟龙抬头、一发不可收拾。 乔浪嗤嗤的笑,一双大手,不断地游走;细细的摸遍了身下爱人的每一寸地方,捧着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烫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一种动物,很喜欢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啃上一口,这样就能心理暗示自己这东西就是她的了;这就跟狗喜欢在固定的一个地方撒尿的道理是一样的,尿到哪里,那里的地盘就是它的;而乔浪,也是这种奇怪的动物,只是她不会啃他,因为,舍不得!也不会乱嘘嘘,因为,太恶了! 所以,在看着床上那具充满了诱惑与白嫩的身体时,乔浪很认真的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在楚思悦的胸口上印下了朵朵嫣红的梅花,看着他因为动情而不断轻吟的声音时,乔浪慢慢的放慢了速度,然后趴在楚思悦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等着乔浪在他身上爽够了,楚思悦也差不多快撒手人寰了;见过猛地,也上过猛地,可是像乔浪这种力道精准、持久力一流、忍耐力一流的女人,他还是头次碰到;这婆娘,绝对是朵奇葩。 楚思悦摊开四肢,浑身上下汗津津的;舒着长气看着趴在他身上赖着不下来的女人,凉凉说道:“上也上过了,明儿咱们就和离吧!” 乔浪根本不把楚思悦的话当成一回事,“明天要早起给父王娘亲奉茶,早点睡吧!” “我说,你没听见爷的话还是装傻充愣呢?乔浪,爷不喜欢你,你晓得不?” 乔浪抬起脸,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咬了下楚思悦的下巴,看着他尖尖小小的下巴上,那粉红的齿痕,无耻的笑:“我喜欢你就成!” “乔浪,你不要脸!” “这是一种气质!” 楚思悦为了防止自己英年早逝,决定不跟这婆娘说下去;只是长臂一伸,抱着乔浪滚到床里面,然后搂起被子,抱着这个称之为他媳妇的女人,睡着之前,他又下了一个决定,几日这女人不准备放他走,那他都想办法让乔浪讨厌他,这样,他就会被休了,这样,他就自由了,这样,他也不算是抗旨不尊了。(.好看的小说) 想到抗旨不尊,楚思悦的眼皮就跳了两下,都怪楚思阳他爹,居然坐在皇位上要挟他?有这么卑鄙的皇伯父吗? 楚思悦咬咬牙,他定要把楚思阳在小秦宫里看上的女人捞到床上,骑上几百回合泄愤! 翌日清晨 当楚思悦翻了个身,差点从床上栽下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上有一个有力结实的手臂一撑,接着轻松地一捞,就把他从危险地床沿拉回来,然后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楚思悦揉着眼睛,睁开眼,就对上乔浪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珠子。 顿时,心里警铃大作! 对哦!他娶媳妇了,他当夫君了,他成了忠武大将军的“压寨夫婿”了。 对着乔浪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珠子,楚思悦嫌弃,一把推开媳妇的手臂,慢腾腾的做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薄衫,看向睡在身边的女人: “你一堂堂威忠武大将军,大早上的不去上朝,躺在床上调戏老子,不怕有负皇恩?耽搁朝政?” 乔浪自然是知道楚思悦是不想看见她才会说了这些话,“无妨,军营之事有娘亲日日向皇上汇报,我不必清早上朝;再加上新婚燕尔,娘亲给我放假,要我多陪陪你。” 楚思悦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情,这一大家子的人都盼望着他能娶了乔浪这只野狼? 攥紧了拳头,楚思悦腾一声从床上跳下去,赤着脚站在华贵的金丝绒地毯上来回的踱步,瞅着乔浪在看了他一眼后,就自顾自得下了床,走到一边的橱柜边拿起一件白色的长衫,往身上套。 昨天夜里,他虽然跟这女人合欢交好,可是因为这婆娘一直坐在他身上玩他,害他的连仔细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现今乔浪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穿衣服,这不是白晃晃的让他看吗? 楚思悦盯盯的盯着乔浪的动作,当他瞅见那女人本是光洁的脊背上,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疤时,顿时吓得一个提神,瞪大了眼珠子,道:“你这婆娘,出去了三年,怎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回来了。” 乔浪穿衣服的手一顿,眼神有些暗沉,问:“你害怕了吗?” 还别说,经由乔浪这样一问,楚思悦还真有点害怕;谁看见一大片本是白嫩的脊背上,现在变成了一道道沟壑和数也数不清的刀伤烫痕会不心惊的;但是楚思悦还是忍下来,绕过眼前的梳妆台,走到乔浪身边,看着她低垂着眼睑的模样,突然有些不忍心伤害她的意思。 好歹,他俩也睡过,好歹,这女人变成这摸样,也有他的原因。 叹了口气,小王爷良性发现,双手环着胸靠在衣橱边,风流潇洒道:“怕什么?娘的身上也有几道伤痕,比你的还难看,父王都能忍下来,我会忍不住?”说着,楚思悦切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逗得乔浪心情又大好起来。 乔浪匆匆往身上穿衣服,想要尽快遮住她的粗陋;但是站在一边的楚思悦可就不淡定了,斜了一眼瞅着媳妇,见她抿着唇,眼里带着笑,似乎心情不是很差,就大着胆子,咽着口水的问:“我记得你的背上以前连颗痣都没有,怎么现在……?” 乔浪眼里带着戏谑:“呦?感情你上次也把我看的透彻啊?” 乔浪的一番话,又让楚思悦想到了那个害了他一生的温泉浴! 而且,他最讨厌乔浪这幅带着点痞气和流氓的态度,伸手拍了她下的肩膀,唬着脸,认真的说道:“问你话呢?哪有一个姑娘把自己整的像你一样,血夜叉的名头看来还是赞美你了。” 乔浪不理会他嘴里的奚落,一边系着腰间的腰带,一边回答:“战场上,刀剑无眼;三年时间对于我来说还是太急了点,想要从一名大头兵变成大将军是很艰难的,所以,每次冲锋陷阵我都会骑着马钻到打的最惨烈的一片跟人干架,难免应接不暇,被砍上几刀,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这还叫没什么大不了?我刚才可是看见了有烫伤和鞭伤!乔浪,你是不把自己当人看,还是不把别人当人看?!”楚思悦现在是严重的鄙视眼前的女人,粗神经也不至于粗到这种地步吧;若不是他从小也在虎狼军里混过,恐怕一般男人看见她的背,早就吓得瘫了。 乔浪终于从穿好衣服,可以双目认真的看着楚思悦了:“跟你比起来,这些伤,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 本以为这女人会说出怎样的话来,却不成想,来了句如此煽情的语句;着实要楚思悦有些臊脸,眼神呼扇着不敢去看乔浪那双格外透露着认真和珍惜的瞳光:“我又跑不了,你说三年还真三年?该夸你心眼实还是该骂你缺心眼?!笨女人!” 乔浪笑笑,伸出手,摸在他有些红晕的脸上:“我若不早点回来,你被别的女人看上,我该何去何从?” 楚思悦抬头,正好对上乔浪那双迸射着千万道灿烂光源的眼睛;心里咯噔了一声,另一个声音从后脑勺里传出来,妈的!野狼也会用柔情攻势! ------题外话------ 三年战场,别人看见的时她的风光无限,可是在新婚的第一天早晨 她最为珍惜的男人,看见的是她身上最丑陋的疤痕 乔浪的那句话很对,三年时间成就一代英雄是很难的,如果她把自己太当人看,她就无法遵守承诺,回来与他成婚 只是这份被钢铁包裹的柔情,不知道楚思悦什么时候能够明白?!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3:流氓不分公母 大早上被媳妇的那句“你被别的女人看上,我该何去何从”弄得云里雾里的楚思悦连去延平王府的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若不是乔浪一路上牵着他的手,他还真会在自己从小就熟悉的地盘上迷了路。 延平王府和襄阳王府的路程并不远,走路也就一刻钟,坐轿子更快了,只感觉轿夫转了个弯,很快就到了王府门口。 早就等候在王府外面的猫儿瞅着楚思悦出现,忙笑呵呵的走上前,说:“小王爷你终于来了,王爷今早天不亮就起来了,现在正在花厅里等着你呢!” 楚思悦瞥了一眼站在身边跟没事人一样的乔浪,凑上前,压着声音:“等会儿见到我父王,给我点面子!” 昨晚乔浪那混蛋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要说以前认为这动不动就闷不吭声的闷蛋子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混蛋,绝对是头披着野猪皮的野狼,恭顺淡漠那都是她的假象,勇猛狂躁才是她真正的本心。 乔浪牵着楚思悦柔软的小手,一下一下的在掌心里捏着,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楚思悦知道乔浪这人的性子,答应的事儿,一定会遵守;所以他也不会害怕这混球半路上跳出来让他在父母面前丢人。 花厅里的延平王爷和大将军早早的就等着了,老远看着儿子儿媳手拉着手的走过来,虽然儿子那脸色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开心,可是瞧着乔浪紧紧地牵着楚思悦的那双手,这老两口的心,甭提有多开心。 乔羽伸出手,捏了捏楚玉郎的小脸蛋:“看!你儿子多像你!” 楚玉郎自然是知道媳妇这话中的像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多像她这个父王的受气包模样,面对自己的女人时,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的确是颇为相似。 楚玉郎哼了一声,懒得理会。 只是在看着楚思悦靠近的时候,招了招手,将儿子叫在身边,趁着媳妇跟乔浪说话,忙问儿子:“昨晚,你俩谁在上?谁在下?” 想到昨晚自己被乔浪压爽的表情,楚思悦这心猛地揪起来,然后看着父王那双盼望的眼神,笑呵呵,编谎话:“父王,自然是我在上面!” 听了这话,楚玉郎顿时心花怒放,拍着儿子的肩膀大连连夸赞,真是老子不行儿子行,这小混蛋,别看这一副没几斤肉的模样,没想到能在床上能治得了那声震天下的血夜叉! 牛!真够牛的! 没给他丢脸! 乔羽和乔浪同时回头看向拍着楚思悦哈哈大笑的楚玉郎,乔浪一眼好奇,坐在娘亲身边,剥了一个橘子给娘亲,问:“娘,父王这是在开心什么?” 乔羽这心自然是跟明镜似的,掰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说:“八成是在骄傲自己的儿子比他威风吧,你父王现在,还在介意着这件事儿呢!” 乔浪是个榆木脑瓜,哪里知道楚玉郎在介意什么:“娘,父王在介意什么?” 乔羽一直都是个实话实说的好孩子,从来不说谎,拉过乔浪的手臂,凑到儿媳耳边,解释:“他介意,自己的儿子也被女人压!” 乔浪眼神一闪,略有怀疑的望向站在父王身边不知道给父王说什么话的楚思悦,心里算是明白了大概,也不好戳破他的谎言,只是对着娘亲那双含笑的眸子,淡淡的也笑了一笑。 在延平王府里敬茶,其实走的不过是个礼节;乔浪从小到大是楚玉郎和乔羽带大的,以前喊得是父王和娘亲,现在喊得是公公和婆婆,可是乔浪以前叫顺了口,依然是父王娘亲的喊,楚玉郎是个性格不拘小节的人,随便自家孩子怎么叫,关键是对他儿子好就成;而乔羽就更不会怎样折个乔浪了,自家的女儿,以前是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疼着,现在虽然当了儿媳,可依然是疼在心口里,只要孩子开心,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以前是四个人唱的传奇,现在依然是四个人,绝对不会感觉到拘谨和陌生;所以在午后来的时候,小喜笑眯眯的前来说道开午膳时,乔浪和楚思悦也留了下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 等离开延平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楚思悦从昨天娶妻到现在,一直都跟乔浪在一起,虽然昨晚已经捅破了那层关系,可是这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点排斥,心里,还是悄悄地惦记着她的夏云梦小妞儿。 所以,从王府中走出来后,楚思悦就带着狗腿儿站在轿子前,对着乔浪说:“媳妇,我出去逛哒逛哒,你先回去,晚上也不用等我吃饭。” 这刚新婚,新郎官就想着丢下她一人吃饭? 乔浪纵然是神经再粗,这心里,还是有了丁丁点的不欢喜,但是看着一直稀罕的男人,还是忍了这口不快,关心着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太白楼,找兄弟们喝几杯玩玩!”楚思悦风流潇洒的打开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乔浪抿了抿嘴唇,还是答应了:“好!那你少喝点,早点、回来!” 乔浪这后面的四个字说的极为真心,她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娶到的男人,凭良心说,还真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哇;再说,楚思悦长得真的很漂亮,而且还属于那张越看越耐看的那种类型,所以她想要多看看自家漂亮的夫君,没犯错吧! 楚思悦自然是不知道乔浪这心里的小心思,心里只是嗤笑了一下乔浪这对他依依不舍得情意,两个人才在一起多久,这女人就想要将他时时的拴在腰带上,怎么可能的事儿? 楚思悦头也不回的钻进轿子中,将乔浪一个人撂在王府门口,跟在乔浪身边的跟班毛豆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拽着将军的宽袖:“将军,小王爷这么做太过分了吧!你们两人才新婚,他就这样把你撂下了?” 乔浪眼神一暗,尽量让自己显得随意一些,道:“无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必时时让他陪在身边。” “可是新婚之乐,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啊!”毛豆为自家的将军叫屈,这么好的将军,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只是长得漂亮的小废物呢? 而且,这个小废物明显就在欺负将军,完全没有将将军看在眼里么! 瞅着气鼓鼓的毛豆,乔浪笑着伸出手,弹了一下毛豆光溜溜的额头,笑着说:“这是我的事儿,你在这里气什么?放心,以后你娶媳妇了,本将军给你放假,让你好好地陪陪自己的媳妇,体会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新婚之乐,总成了吧!” 毛豆没想到将军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自己也是个小爷们,可是婚姻大事被将军这样提出来开涮,他还是羞红了耳根,跟个小媳妇一样嚼着衣角,脚尖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憨直的动作着实逗笑了心情有些沉闷的乔浪。 这边 坐着软轿来到太白楼的楚思悦驾轻就熟的爬上了二楼雅间,刚一打开门,就闻见了一股清淡的酒香味,接着,明泽哈哈大笑的声音和夏福临呱唧呱唧讲话的声音就一股脑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楚思悦跟明泽和夏福临的关系好,关键是因为三人从小一块长到大,而且,父辈关系本来就铁,在他们这一代,更是铁到可以同玩一个女人的地步。[] 见楚思悦摇着折扇走进来,明泽第一个看见,窜着脑袋,跳到楚思悦身边,长臂那么一伸,就抱着楚思悦的肩头,八卦:“我说兄弟!咱们大周的忠武大将军的味道,很不错吧!” 不错!那是相当不错!长腿一跨就坐在你腰上,不管是小鼓点一般的快速节奏和是大鼓点重击的狠炼节奏,那都一下一下的撞击到人的心口上,昨晚把他伺候的连续泄了三四次,今天早上醒过来腿都有些发麻。 这些话楚思悦自然是不会跟兄弟们分享的,心里就算是再不喜欢乔浪,可这床弟之事还是不会讲出来,毕竟,乔浪又不是小秦宫里的窑姐儿,没必要把她的床上功夫跟兄弟们一起分享。 瞅着楚思悦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明泽咧着嘴,笑着说:“呦!我的襄阳王,回神了!想什么这么入迷,不愧是在想媳妇的床上功夫有多舒坦吧!” 被戳破心事的楚思悦斜瞪了一眼明泽,然后晃悠着身子来到夏福临身边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满上,喝了一下口,才晃晃荡荡的说了句:“这床上功夫再好,不是自己喜欢的小娘子,怎么瞅着都别扭!” 捏在夏福临手中的酒杯子晃荡了一下,他敏锐的察觉出楚思悦心里的不快和难以放下,抿了一口,声音清润:“到现在还记挂着我姐姐?” 楚思悦看着跟夏云梦有着相似容颜的夏福临,毫不遮掩自己的感情,老实的点点头,说:“以前我吊儿郎当,想要娶你姐姐比较难,现在我是有夫之妇,想要娶你姐姐那就更难了;福临,你想个办法,让我休了那血夜叉,跟着你姐姐双栖双飞,好不好?” 夏福临看着楚思悦那副为情所困的没出息模样,嗤嗤笑着:“思悦,你听我一句劝,我姐姐,不太适合你!” 楚思悦看自己最铁的兄弟都不帮忙,拍着桌子,吼:“你大爷的夏福临,没你这么吃里扒外的,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你姐姐哪点不适合我了?爷看,整个大周天下,最适合你姐姐的人,就是我,楚、思、悦!” 楚思悦将自己的名字喊得那叫个响亮,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叫的那是相当的肯定、镇定以及淡定! 夏福临将手边的酒水一饮而尽,看着当局者迷的兄弟,无奈的拍了拍夏福临的肩膀,道:“就你这幅自我优越性高的矫情模样,就不适合我姐!” 楚思悦懒得跟一个劲儿跟他唱反调的夏福临说下去,对着他摆了摆手,不理他。 捞过坐在一边看着他笑话的明泽,抬着眼皮,道:“阿泽,难道你也认为爷不适合夏小妞儿?” 明泽就是个搅屎棍子,生怕这天下不大乱,现今看着楚思悦为情所困的难受劲儿,可这劲儿的在旁边煽风点火,说:“谁说的?思悦,在我看来,你就是夏云梦这辈子的真命天子,一世郎君!” 楚思悦就爱听这话,拍着大腿对着明泽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给明泽面前的酒杯亲自满上,两人不约而起相互碰了一杯酒,道:“阿泽,就你最懂我!” 夏福临看着明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一个劲的给兄弟打眼色,可是明泽就决定了想要看这场天下大乱,任由夏福临将这眼皮都眨巴抽筋了,他还是装作没看见,和楚思悦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痛快,亲哥哥、亲弟弟的,那喊得叫个热络啊! 看见这俩发疯的兄弟俩,夏福临无奈的摇摇头,喝了一口手肘边的香茶,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找乔浪谈谈,免得在将来眼看着楚思悦惹出什么乱子来,把这一对好不容易结成连理的人,硬生生的拆伙了! 这厢 乔浪带着毛豆步行回府,刚走到王府门口,府中的年轻管家林念就小跑出来,瞅着乔浪,笑声满满的说:“将军,您总算回来了,几位虎狼军的将军从中午等你等到现在,一帮子人吆喝着要带着您出去玩呢!” 乔浪当初在西北战场上战功赫赫,虽然是女子,可是在大周这个以武称霸的国家来说,不管你是公是母,只要够厉害,那就是英雄;尤其是在娘亲成为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后,这女子的能耐更是不敢让男人小觑,固然乔浪的声威虽然比不上乔羽那么声声震耳,可是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和地位的。 管家所讲的几位将军,那都是跟着乔浪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人,当然,里面也有莫雷将军的儿子莫星和李廷峰将军的小儿子李昭然。 楚思悦跟着朋友们在酒楼里聚会,她这边也是一帮子兄弟等着开席玩乐,乔浪想到这些,就无奈的摇摇头,这叫什么新婚之乐,两个本应该你侬我侬的新人,却在新婚后的第一天各自奔进自己兄弟的怀抱里,吃喝玩乐,各干各的! 天大地大,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一对新人,最为特别吧! 乔浪揉揉鼻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跟着林念就朝着府中走着。 刚越过前院,还没到前厅的时候,老远,就听见莫星那招牌的粗嗓门:“李昭然,我操你爷爷!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明明说好了若是老子将这块石头搬起来,你就代替老子带着虎狼军的第一番分队去永州办差;现在老子搬起来了,你居然不认帐,你、你、你生个儿子没pi眼!” 李昭然:“打赌也要有字据为证,口头不算!莫星,你别叫骂,要怪就怪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 “呸!你他妈咋就不说是你花花肠子太多,专门坑我这老实巴交的人!” “哎呦喂!你给爷爷装好人?上次是谁趁着爷爷不注意,把香蕉皮扔到爷爷的脚底下,害的你爷爷我摔了一大跤;莫星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老子就是个记仇的主子!” “李昭然!你他妈就是个娘们,半年前的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记着,你他妈就是个娘们心思,小心眼!” 乔浪掏着耳朵听着莫星和李昭然又开战了,这俩冤家,好要的时候真是好的跟连体婴儿一样,要翻脸的时候,那可是就差关门放狗了! 大伙儿早就对莫星和李昭然的擦枪走火习以为常了,各个都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任由两人开战,而乔浪,也在走过来的同时,吸引了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粗老爷们。 莫星见着乔浪,走上前拉着乔浪的手踝,评理:“将军!李昭然出尔反尔、无视承诺,应当军gun伺候!” 李昭然毫不介意的双手环胸,机敏的脑袋瓜子一转,趾高气扬的说:“莫星,虎狼军的军规中,可没这一条哦!” 莫星蒙住了,看了看不说话的乔浪,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其他兄弟,张生不忍心看着莫星被欺负,走上前,拍着兄弟的肩膀,安慰:“叫你背熟军规军纪吧,你偏偏不听;说那文邹邹的东西没用,现在可好,被人欺负了吧!” 莫星委屈,憋着嘴看乔浪,乔浪可不愿意卷进这种无聊的争吵中,装模作样的望向不远处开的正好的月季花,不说话。 莫星被欺负了,憋着嘴,水汪汪的眼睛了,像爷们一样的刚毅瞬时化为无有,那副受了委屈的憋屈模样,顿时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乔浪也笑呵呵的刮了一下莫星的鼻子,知道这游击将军的宝贝儿子不可随便欺负,勾住莫星的肩膀,看着哥几个看见她时的欢喜摸样,道:“今儿咱们难得聚一场,走,出去喝酒去!” “将军,光喝酒多苦闷!”李昭然嬉皮笑脸的说。 乔浪挑眉:“那你想怎么样?” 李昭然搓搓手,说:“要不!咱们哥几个去小秦宫,如何?” 张生虽然很乐意跟着兄弟们去小秦宫吃喝玩乐,可是想到乔浪的身份,忙打断:“不好吧!将军刚新婚,而且,这女儿身……” “怕啥!”一直没说话的吴放开口了:“我听我爹说,当初大元帅跟着延平王成婚没多久,都去小秦宫里花天酒地了,迷得那里的小姑娘天天念叨着大元帅的好,咱们的将军虽然是女儿身,可这一身男子打扮,谁敢怀疑是只母的?” 吴放的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生着气的莫星都点头了,说:“将军,一起去潇洒潇洒吧!咱们比比,看是当年大元帅的魅力大,还是您的帅气逼人,怎样?” 乔浪从来没有去过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只是以前在西北战场上跟着一群粗爷们打仗,半夜里守夜的时候,一群人没什么事可干,就围着篝火将那窑姐儿的胸脯有多白嫩、pi股有多大,听得多了,也就随了主流,偶尔也会说两句荤段子,逗着乐呵的东西,笑笑就过去了。 现今听着大家鼓舞着一起去小秦宫里逍遥,乔浪也不好拂了大伙儿的兴致,点了点头,就带着毛豆和一群粗爷们走出王府,朝着小秦宫的方向走着。 而此时此刻 小秦宫门前,停放着京城之中最为显贵的几顶轿子和马车。 楚思悦从缎蓝色的小轿中走出来,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风采迷人,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脸上,粉雕玉琢的让人连连侧目,烫金边的鱼骨折扇,轻轻地闪着香风,显得他格外的风姿卓雅、风华绝代。 夏福临从马车上跳下来,宝蓝色的长袍包裹着那颀长年轻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过于妖异的眼瞳,让那张本就出彩的脸颊显得更加动人逼人;再加上那股与身居来的清贵卓雅,不免有点芊芊出世的超然之感,站在这龙蛇混杂的花柳街中,托衬的更加玉树芝兰。 明泽显然是喝高了,被下人从轿中扶出来,带着醉意的眼眸里,似乎比那夜色中布满星辰的夜空还要美丽动人几分,再加上那副天生的唇红齿白,宛若含苞待放的高岭之花,自成一派的风流气质,早就让站在小秦宫门口的姑娘们尖叫出声、香绢迎来。 可就在楚思悦带着弟兄们朝着小秦宫这个诱人的销金窝走进去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看着在小秦宫的右侧,乔浪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以乔浪为中心,练得一身魁梧身材的虎狼军战将们一字排开的走着,大有一副人见人让道,鬼见鬼让道的霸气。 而乔浪,在跟着兄弟们的欢声笑语中,抬眸朝着小秦宫的门口一望,脚底一打滑,来了个趔趄,可是她还是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因为,楚思悦也很巧不巧的朝着她望过来! 跟在楚思悦身边的明泽看着他突然停下来,眼神还朝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看,便好奇地趴在楚思悦的肩头,淘气的踮着脚尖朝着楚思悦望过去的方向去望,这不看到好,一看,明泽乐了! “思悦!是你媳妇!” 楚思悦攥了攥拳头:“我知道!” 这边,站在乔浪身边的李昭然也发现了襄阳王,随着乔浪站定脚步,突然变尖的嗓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将军!是你男人!” 乔浪同样攥了攥拳头,“我认得!” 诡异到不能在诡异的空气,在两拨人中间散开;吓得前来小秦宫里寻乐子的海客们都绕道走,生怕这群明显身份地位不是平常人的两拨人会祸及无辜。 乔浪盯着楚思悦的身影看了一小会儿,觉得自己站在这里跟个孩子一样斗气实在是太矫情了,鼻腔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乔浪迈着悠闲地步子,朝着楚思悦靠近;待两人只有两步之遥的距离时,站定。 乔浪看着跟在楚思悦身边的明泽和夏福临,想到他临走之前跟自己说的话,的确是来会朋友喝酒,只是这喝酒的地方,有点花花色色而已。 乔浪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冲着一脸诡笑的明泽和神色淡然的夏福临点了点头,权当做是打招呼,然后看着眸光时暗时亮的楚思悦,道:“来了!” 这两个字刚从乔浪的嘴里飙出来,站在两边的两拨人差点都闪了腰! 妈呀!这话说的,感情咋跟等着老公回家的口气一模一样捏?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看向面色显然不高兴的襄阳王,这心里都念叨着千万别在这里擦枪走火,若不然,明天京城天井边的段子定会变成:忠武大将军痛扁襄阳王,新婚夫妻失和小秦宫前。 楚思悦在忍耐的程度上,很明显略逊于乔浪,他可没有她的好兴头,挑着眉,一股兴师问罪的模样,问乔浪:“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乔浪本想家和万事兴,可是这小野猫,专喜欢在她的痛脚上挠,就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也上来了,反过来用同样的一句话问他:“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相同的两句话,前一句被问出了红杏出墙的味道,后一句被问出了质问背叛的味道。 察觉出眼前情况不对劲的夏福临无奈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上前,圆说:“思悦,阿浪,别在这里吵架,多少人看着呢!” 乔浪被夏福临这样一提醒,清冷的眼睛看了看走过路过都将她和楚思悦当成猴一样看的看客们,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危险地微微一眯,拉住楚思悦的手腕,就朝着小秦宫墙角处的僻静地方带。 楚思悦也想在这个时候跟这婆娘好好理论理论,所以也没挣扎,随着她的力道走到了墙沿边,然后两个人又相互对视着,一个斥责,一个追问,谁都不向谁妥协。 楚思悦咬了咬牙关,先打破二人的沉默:“我要你先回府,你却跟着一群爷们到这种地方,乔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不男不女也就罢了,还吃喝嫖赌上了?虎狼军的大将军真是以身作则啊,我真为大周天下的将来堪忧!” 乔浪知道楚思悦这酸不溜秋的话是在糟蹋她,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好几次,她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一挥手揍了他的小身板,忍着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那你呢?你说你要喝酒聚友,我不干涉你,但是喝酒变成喝花酒,聚友变成嫖娼,楚思悦,你能耐啊!” 楚思悦就讨厌的就是乔浪这幅明明做错了,还一副我就没有错,你才有错的态度,这婆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不过是他楚家江山的一个看门工具而已,会打仗了不起?会武功了不起?等他不高兴了给皇伯父参一道折子,将这混蛋发配到大西北,守城池去! “乔浪!你别无理取闹,男人来这种地方很正常,可你来这里,就不正常!”楚思悦憋红了嗓子眼,气哄哄的低吼。 乔浪双手环胸,藏住自己的拳头,口气凉凉:“楚思悦,你闹够了没有!当年娘亲都可以来这种地方,为什么我不能来;再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楚思悦见乔浪拿娘亲压他,更气了:“乔浪!你别把自己当一盘菜,娘亲?你能跟娘亲比吗?再说,就算是你想要和娘亲一样,可惜,老子不是我父王,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让你这个婆娘出入这种地方!” 乔浪被楚思悦这种无理取闹、唯我独尊的气势刺激,抿着嘴唇,脸色不好看的盯着楚思悦,她本来就心情很燥,现在又被他这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态度彻底激怒,不自觉地就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女人能在这里做什么,楚思悦,抽疯也得有个限度!” 楚思悦被她点的后脑勺轻撞了一下身后的墙壁,虽然不疼,但是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的楚思悦认定了这就是打人,更受不了乔浪这混蛋给他委屈受,于是,就看他负气的瞪着瞬时就蓄满泪光眼睛,当着乔浪的面,狠狠地抽了下发囊的鼻子,转过身,一撅一撅的朝着夏福临走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奔进小秦宫,用站在外面的乔浪都能听见的嗓音,大吼: “今晚爷要大玩特玩,楼里的姑娘都给老子备好了,爷就要当着那条母狼,红杏出墙!给她戴绿帽子!” 乔浪磨着后牙床盯盯的站在原地,看着明泽和夏福临都自求多福的看了她一眼后,跟着楚思悦的脚步奔进小秦宫里;而李昭然他们一伙儿也颇为担忧的看着小王爷负气而走的背影,而将军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站在一边无法阻止,忙小跑过去,与将军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李昭然懊悔万分,看着将军受了委屈,懊恼的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瓜子,唾弃着骂:“都怪我这混蛋出的馊主意,来什么小秦宫里喝酒么,长安大街上那么多酒馆子,随便哪一家都比在这小秦宫里强百倍!” 莫星也垂下头,眼神尴尬:“是啊是啊!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我们去找小王爷说说?给他讲明白,其实将军并不想来的,是我们推搡着躲不开,才过来!” 吴放忙随着莫星的话点头:“对对对!我这就去找小王爷!” 说完,吴放拔腿就追! “吴放!你站住!”乔浪喊住吴放,眼瞳幽深。 张生是看出来将军也是在气头上,可是,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情况啊:“将军,你也听见小王爷刚才的那一嗓子了吧,你们还是别闹别扭了,赶快去阻止,免得明天穿的京城沸沸扬扬,到时候大元帅和延平王追问起来,你们可怎么交代。” 想起了父王和娘亲,乔浪终于还是闭了下眼睛,罢了! 他不懂事,她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想到这里,乔浪松开宽袖下的拳头,抬眼看着眼前莺莺燕燕娇滴滴的小秦宫,嘴唇,轻蔑的抿起来,然后,孤傲的一挑眉毛,说:“走!咱们也进去玩!” “啊――?” 李昭然他们呆住了,但是看着将军朝着小秦宫正门走进去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下,绝对有情况要发生! 小秦宫三楼松峰阁中 楚思悦双眼湿润润的坐在上位,明泽和夏福临跟着从后面进去,而跟在他们后面的,这是小秦宫的妈妈月妈妈领着七八个漂亮的姑娘水灵灵的站在门口。 精明老练的月妈妈一看楚思悦那表情,就知道是受了委屈,再想到刚才龟奴来报,说是忠武大将军带着虎狼军的战将和襄阳王带着的贵家子弟在大门口遇着了,她就猜出这恐怕是要有情况发生,果不其然,不出小半盏茶的功夫,襄阳王的怒吼声出传遍了整个小秦宫,也惊动了躺在贵妃椅上等待消息的她。 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月妈妈自然是不会将送钱的客人往外面推的道理,再加上像襄阳王这样大手笔的客人也是少数,她更不会将眼前的金罐子拒之门外,只是在楼中挑出几个比较机灵的姑娘前来伺候,免得给这本就怒气涛涛的小主子添堵。 楚思悦气哄哄的坐在凳子上,瞪着走进来的月妈妈,硬是把月妈妈脸上这笑逼得不知道该不该退下去,“呦!我的王爷!这是谁招惹您生气了?来来来!要我们的姑娘好好地伺候伺候,多喝点酒,多乐呵乐呵,就好了啊!” 月妈妈顶着楚思悦脸上的怒气,硬是硬着头皮招呼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走进厢房,然后,甩着手绢,风尘味十足的在一边搔首弄姿,眨着眼睛,逗话:“王爷,您今天就放胆子玩,妈妈我呀,给您白送些酒菜,您尽管享用!” 现在就算是给楚思悦白送金山银山,他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看着扭着小蛮腰靠近过来的窑姐儿,楚思悦自顾自的拿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刚想说什么话来着,就看着身着白色长衫的乔浪带着虎狼军的人也走进了松峰阁,而坐在楚思悦身边的夏福临和明泽显然也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乔浪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各个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一脸坦然的的乔浪,就像是走进自己家后院一样,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空置的位置上,而且,她坐下也就罢了,居然也招呼着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虎狼军战将坐下。 于是,松峰阁中的局面顿时呈现两股对立的局面。 一边,是以楚思悦为首,夏福临和明泽坐一排。 而另一边,是以乔浪为首,李昭然、莫星、张生和吴放坐在另一排。 这边,清一色的皇亲贵胄,一个个活脱脱的标志性美男子;另一边,纯天然的沙场战将,肌肉结实、线条粗狂,男人味十足的少年英雄。 看着这样两排顶尖尖的男儿同时出现在一间厢房中,要说这大饱眼福的人就要数这些迎来客往的窑姐儿们,尤其是乔浪的出现,更是让这群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过忠武大将军的小娘子们,差点尖叫出声。 楚思悦正在心口堵得慌,突然看着乔浪跟没事人一样又出现在他面前晃荡,这不是诚心找茬来的吗? 楚思悦咬着下嘴唇,眼角的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委屈的泪水憋的,冲着站在门口傻呆了的月妈妈,吼:“这小秦宫里难道就没有空闲的雅间了吗?” 月妈妈自然是知道小王爷这句话是为了撵走将军,可是将军却不搭腔,这要她一个开门做生意的老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字字斟酌着话,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有一个雅间,只是没有这间大!” 乔浪看着楚思悦拿着这里的老鸨发火,心里也不是滋味,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口气悠然,道:“妈妈不必收拾那个雅间,本将军跟襄阳王是夫妻,两个人来这里找乐子,不必分开来坐,免得让王爷本将趴在墙头等红杏!” 乔浪说着,还不忘瞥了一眼被她这句话堵得心里发气的楚思悦。 楚思悦见乔浪到现在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也不管这里坐了多少人,直接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的吼:“英雄莫问出处,流氓不分公母;乔浪,你敢说你来这里,不是想要背着老子偷腥?” 偷腥?我还偷咸呢! 乔浪无聊的冲着楚思悦那副揪着她小辫子气的快要厥过去的模样翻白眼,“楚思悦!别把幼稚当天真,老子就算是要偷人,你认为凭老子的本事,你能察觉吗?” 楚思悦在媳妇这句带着点轻蔑的语句中,彻底凌乱了! 妈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乔浪就是只披着野猪皮的野狼,以前的仁义、淡然,那都是扯蛋! 现在这个口气轻蔑、言辞犀利,当着大伙儿人的面欺负他的混蛋,才是她乔浪真正的面目! 楚思悦捂着嘴,憋着不让自己呜咽着痛心疾首的声音泄露出来,瞪着受伤的眼神,盯盯的死死地瞧着乔浪, 瞅着楚思悦那副死磕着的憋屈模样,要说乔浪这心里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要她赔不是,是不是太折面子了,可若是不赔不是,万一气坏了楚思悦那妖娆的小身板,到最后心疼的还是她。 乔浪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而楚思悦的心里,正在备受煎熬! 诡异的空气从外面移到了雅间里,伺候在周围的窑姐儿们都察觉出空气味道的不对劲,各个都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惹了现在正在斗气的将军王爷夫妇。 楚思悦觉得自己现在急需要一个发泄口好好的发泄发泄,长此以往下去,他定会被这混蛋气的七窍流血、经脉逆流而死。 就在这时候,就看着对面厢房的房门被送酒菜的小二打开,透过重重晶莹剔透的珠帘楚思悦看见雅间中的一个海客正抱着他上次刚刚开过苞的小美人亲亲啃啃,这种风花雪月场所,今天睡在你怀里的女人娇羞连连,指不定到了明天,这看似羞涩的女子就会辗转他人怀中,变得风情无限;要说以前楚思悦看见这种情况,只会当做是一场看客一笑置之,毕竟,露水一场欢,没必要太当真。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就是想要找茬,就是想要撒气,若不然他定会在这里被乔浪活活的气死。 于是就看楚思悦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眼前的众人,气哄哄的朝着对面的雅间奔过去;那副咬牙切齿、眼冒火星的模样,就跟去捉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乔浪端着酒杯放在嘴边,也忘记张嘴往下喝,只是不明白的瞅着楚思悦走出门,不清楚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夏福临瞅着楚思悦离席,忙劝着在场的乔浪,道:“阿浪!新婚夫妻,你和思悦这样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冤家呢!” 乔浪不否认,终于张开嘴,喝了杯中的美酒,道:“你还别说福临,我们俩,那就是冤家!” 明泽在这个时候终于说了句人话:“俗话说呀,这夫妻都是冤家,有些夫妻呢摩擦少,也就将就着过了,但有些夫妻,那是成天干架,但是干到最后,都能干出感情来。” 坐在这边的李昭然顿时明白了对面两位小世子的意思,忙点着头,捞了一块牛肉片滚了辣子油送到乔浪的碗里,劝着说:“是啊将军!小王爷心高气傲,那全天下人都知道,您可千万在这个时候跟他一般见识,伤了夫妻感情,最后伤心的会是延平王和元帅。” 乔浪这辈子,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孝顺! 这下又听见兄弟们将父王和娘亲搬出来,她就算是心里再恼,也坐不下去了;也对,就算是不看这小野猫给她怎么欢腾的闹,她也要顾着父王和娘亲的面子,免得两个人刚成婚就失了和气,到时候指不定父王怎么操心呢。 乔浪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那你们的意思是?我道歉?!” 众人一致点头! 乔浪又问:“在这儿?” 众人再次一致点头! 好吧!群众的眼睛那是雪花亮的,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着小野猫一般见识! 乔浪停止了掏耳朵,幽幽的站起身的同时,将莫星带在身上的大刀借来,唰的一声扛在肩头上,因为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对门楚思悦似乎在跟那名海客吵架。 胆子大了他,哪来的小瘪三,她都舍不得骂两句的男人,堂堂襄阳王爷,忠武大将军的“将军夫人”居然被人明晃晃的欺负?撂刀子,宰了那王八! 乔浪踢开摆在自己眼前的长桌,在一阵霹雳哐啷的声响中,迈着从容的脚步朝着对门走过去。 人还未靠近,就听见楚思悦的怒吼声:“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玩?你丫找死呀!” 海客:“小秦宫里的窑姐儿那就是被男人睡的,这位公子,你不能因为曾今跟这小娘子有一段激情燃烧的夜晚,就从此站着茅坑不拉屎,让人沾不得腥!” 楚思悦:“老子就站着茅坑不拉屎了,你看怎么着吧!” 海客:“出来走动,那都是要讲规矩的,你不能不讲理!” 楚思悦嗤笑:“妈的!嫖个娼还讲个毛的理;你要讲,给你的正房妻子讲去!” 乔浪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的吵架声,嘴角带着笑,果然,小野猫是心里不爽快,正找人撒火解气呢。 于是就看,一直站在门外的大将军英姿飒飒的走进雅间,砰的一声,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踩在海客面前的桌子上,流里流气、完全不讲理的掷地有声的甩出一句话:“我男人要玩你怀里的姑娘,你就给爷乖乖的送出来!” 海客没想到自己在这个花钱玩女人的地方居然碰见了杀人砍人的真刀真枪,吓得嗷呜一声,抱着脑袋就落跑。 楚思悦也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住,猛地一抬头,看着肩扛大刀,脸带谄媚笑意的乔浪,对着他说:“夫君,你看我表现好吗?” 楚思悦无视乔浪的讨好和卖乖,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哼了一声,小嘴巴嘟的又长又高,转过身,也不要那海客中的小美人了,大步跃跃的夺门而出。 乔浪从桌子上跳下来,肩上依然威风的扛着大刀,眼神古怪的看着楚思悦甩甩头发、送给她了一个哼就跑了? 乔浪无奈的捏着眉心,啧了一声望向坐在对面屋里的兄弟们,这下可好,面儿丢大了!楚思悦啊楚思悦,就你这矫情的劲儿,老子早晚给你掰过来! 被楚思悦这大规模的一闹腾,跟着两人一起来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心思在这小秦宫里玩乐;再加上楚思悦都走了,大家也不想在这里瞎杵着,李昭然他们走过来,捅了捅站在原地,被楚思悦气的牙疼的将军,说:“将军,哄哄吧!万一小王爷这回了娘家,您到时候可是要挨骂的!” 乔浪立马瞪了眼:“他敢他!敢回娘家腿给他敲断!” 跟着一道走进来的明泽鬼嘻嘻的笑:“你舍得?” 乔浪横眼,掷地有声的说“怎么舍不得,不听话就挨揍!” ------题外话------ 乔浪跟乔羽的最大区别是: 她宠着楚思悦,可是楚思悦敢闹腾,那就家法伺候!关了门、上了床、整不死你!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4:只要不打脸,你就揍吧! 乔浪晃悠着从小秦宫里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朦朦黑了。 伺候在王府中的下人瞅着将军脸色不快的回来,再想到就在刚才小王爷气哄哄的将自己关在厢房里不出来,就知道这对冤家定是又掐架了。 林念自乔浪回来就伺候在主子身边,小心翼翼的窜头窜脑,忍不住心里的好起劲儿,问出口:“将军,小王爷这是跟谁干架了吗?” 跟我干架了! 乔浪嘴角抿着笑,望了一眼心地善良的管家,道:“没事!小王爷就这秉性,过会儿就好了!” 楚思悦就是头倔毛驴,易怒,也好哄。 看乔浪不以为意,林念这才放了心。 当初他担任襄阳王府的管家,那可是延平王爷亲自授权,要他小心伺候这两位主子,有情况,立马来报;虽然说这背后打小报告的毛病不好,可是他这么做也是担心两位主子的关系,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小王爷不待见将军。 眼下听将军这样说,林念也就权当做收了心,没把这夫妻俩的小别扭放在心上,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就一撅一撅的跑远了。 乔浪看着林念那副心口大石落定的表情,问毛豆:“我的婚姻问题就这么让人操心吗?” 毛豆歪着脑袋,毫不犹豫的,点头! 乔浪叹了口气,看着毛豆那副坦率的模样,真是很伤感情! 乔浪虽然是个粗神经,可是也明白这隔夜仇不能有;所以就抱着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决心朝着清风院中走着。 前脚刚跨进小院,乔浪就听见厢房中传出来几声瓷器摔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乔浪拧着眉心,不猜也知道,这小野猫定是在摔东西泄愤! 被楚思悦关在门口的狗腿儿瞅着将军来了,忙弓着腰,小跑上前,压着嗓音,说:“将军,爷这次是火大了,您劝劝!” 乔浪看着狗腿儿那副狗腿儿样,大手搓着下巴,说:“摔东西摔得有多久了?” 狗腿儿掐指一算:“少说也有半柱香的时间。” “得!少说也有五千两银子被这败家子摔没了!”乔浪叹了口气,闪烁了一下眼睛,无奈的招招手让狗腿儿下去,然后信步游走的门口,听着房间里依然乒乒乓乓的响,轻咳了几嗓子,慢悠悠的说: “闹够了就出来吧!快开饭了!” 正在厢房中举着唐宋时期的青花瓷瓶的楚思悦听出这声是乔浪的,眼神一顿,这心口的怒气更大了;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里价值七百两银子的花瓶扔到地上,对着门口,吼:“乔浪,从此以后在这襄阳王府,有你没我!” 乔浪揉了下砰砰乱跳的太阳穴,听着小野猫任性的话,干脆,撩起白色的衣摆前襟,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道:“别说傻话,咱俩是夫妻,住在一起那是正常,偌大的襄阳王府,若是只有你我一人形单影只,岂不是被世人耻笑!” “爷就算是被世人耻笑,也不要被你这混蛋笑话!” 这话从何谈起? 乔浪托着下巴,使劲的想着她是怎么招惹这位小祖宗了。 “……”乔浪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枕着,无奈的看着夜色渐浓的幕光中的点点星光,说的无可奈何:“悦悦!咱们闹够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无理取闹,你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要想想父王和娘亲。” 怀里抱着琉璃盏的楚思悦累的扶着手边的镂空屏风喘气,听着乔浪又拿父母压他,气的眼神里直冒火:“乔浪,你若是想要让我为父母着想,那咱们就和离;这样,我就不会对着你撒气,你也不必为了哄我而委屈自己!” 乔浪跟楚思悦成亲以来,到现在为止才刚过了一天一夜;可是这混蛋却已经不知对她说了多少次要和离,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爆发的。 于是就看乔浪猛地站起身,拳头重重的砸在门框上,阴沉着脸,低吼:“楚思悦!实话告诉你,跟你成了婚,老子就准备一辈子耗着你;你痛快了要跟老子过,不痛快了更得跟老子过;你这辈子,别想甩了我!” 楚思悦终于听着乔浪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且这混蛋居然还吼他? 于是,就看着他好不容易平复的泪水又溢出眼眶,眸光中的委屈是那么明显:“乔浪,你不要脸,见过逼婚的,没见过你这么丢人现眼的,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为毛缠着我?为毛欺负我?!” 乔浪磨着牙槽,气的直攥拳头:“楚思悦,你跟我好好过日子是会意外怀孕吗?老子又不是母老虎,是揍你了还是折磨你了?在王府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吃东西有人给你做,伸伸腿儿有人给你穿鞋,出门轿子马车,花钱大手大脚,心情不爽了还可以砸动砸西;让你这么自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打今天来说,在小秦宫里你看上那个小娘子,老子半句不准都没说,还跳起来帮你抢美人,这么宠着你,你还不知足吗?” 楚思悦抱着琉璃盏,泪光连连,委屈无限:“乔浪,你说的这些老子都不稀罕!” 乔浪的额头上青筋都憋出来了,忍着冲进房间里揍他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那你稀罕什么?!” 楚思悦揉揉发囊的鼻子,终于在乔浪面前说出自己的心声:“我稀罕那个能真正打动我心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你乔浪!” 紧攥的拳头猛地松开,额头上的青筋也慢慢憋回去;乔浪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和房间中隐约传出来的啜泣声。 原来,他这么胡闹,并非是看不惯她这个人,而是……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你拿别人当个宝,别人把你当成草;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吧! 乔浪手臂颓然的从门框上垂下来,就像两根被撇断的柳条,在身体两侧晃悠着;心里,那股莫名的痛意,像一根针,轻轻地戳着她的心口,虽然不是疼到极致,可是,那弱弱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却是最折磨人的。 注意到房门口没有了动静,楚思悦擦掉脸上的泪,侧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他敢肯定,这婆娘绝对还没走。 “乔浪!你哑巴了?刚才还巧舌如簧,现在连屁都不放!” 乔浪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眼前不算厚重的房门。 她一直以为,她和楚思悦之间的距离只有眼前这短短的距离而已,只要她努力一点,一下一下的靠近他,然后再慢慢地打开他的心门,就能让他看她一眼;只是她没想到,就算是门打开了,眼前还有一道横沟将他们彼此分的开开的。 纵然靠的再近,心却依旧遥远! 乔浪垂下眼睑,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股心酸,也带着一股失望;然后,看着眼前的门板,无力的说了句:“记得出来吃晚饭,今天晚上,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楚思悦咦了一声,感情这只母狼决定要放过他了吗?听那口气,似乎是被他拒绝的话伤的不轻啊! 想到这里,楚思悦得意的一笑;让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就是欠教训;有的时候不撂一句狠话,这婆娘就真把他当泥捏。(.) 夜色越来越浓 孤身一人坐在书房中的乔浪吹掉了照亮的蜡烛,只是在眼前四四方方的书桌上点燃了一支琉璃盏,清光弱弱,没有办法将这诺大的书房照的通亮,可是却照到了她落寞的脸上。 三年征战,她杀敌无数、扬名天下;当功成名就之时,她依然不忘誓言,写奏折、表决心,昭告天下,托付真心,把那个视她为粪土的男人当成心肝、看成宝贝一样护在怀里,真心与他相携到老,白首不相离。 回忆往昔,西北战场上的惨烈让她到现在都夜夜梦魇,一个女人,就算是内心再强大,可是,看见像山一样摞起来的死尸时,还是会害怕、会恐慌的。 她在十三岁前从未杀过一人,可是在战场上,当她抽出长剑,杀死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的时候,作为她冲锋陷阵最大的动力的人就是楚思悦;只要一想到他在京城里等她,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就算是在冰天雪地里喝冷水,在酷热难当的夏日里潜伏在蝗虫肆虐的草丛中,她也甘心忍受。 三年来的坚持、三年来的信念,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在他的一句话间,比玻璃还要脆弱般的碎掉了;她也是人,也会知道痛;可他为什么就不将心比心,对她好一点,哪怕是敷衍,也不要表现的如此明显。 乔浪在心里讽刺的嘲笑着自己,就像是楚思悦说的那样,天下男儿这么多,她又不愁自己嫁不出去,可为什么她就偏偏缠上了他?难道,她真的是贱吗?下贱到用自己的真心去碰触他的薄凉,用自己的真情温暖他的冰冷吗? 乔浪伸出手,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蹦蹦跳的太阳穴,眼瞳里的受伤,在一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疼的她连血都快要回流了。 乔浪深知,他们这场婚姻绝对是强求来的;想到楚思悦当初在接到圣旨时的以死拒婚道,再到现在的三番四次的针锋相对,楚思悦对她的态度,何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恨;现在人家把话挑明了说,难道她要途中放弃?缴械投降? 乔浪想到这一点,顿时狠狠地、猛猛的摇着头;他不喜欢她,那她就要想尽办法来让他喜欢,半途而废这种事儿不适合她乔浪做,穷追猛打才是她的一贯作风! 想明白这一点的乔浪顿时阴雨转晴,拍着桌子站起来,眼神晶亮攥着拳头。 既然开局是死路,那么就兵行险招,自己为自己创造机会;既然久攻不下楚思悦这座城池,那就不硬碰硬,且战且退、诱敌出战才是上策;想到这里,乔浪双手一拍,大有一番要有所行动的模样。 拳头在空气中捏的梆梆响。 这世上,她不相信什么一切皆有天命的鬼话;既然天命没有让他们两人有一段好姻缘,那她就逆天而行,先收拾了他矫情的小性子,再斩断他的情丝,一把抓住小野猫的软肋,让他舍不得她、丢不开她、放不下她、慢慢的稀罕她。 这世上之事,只要她肯用心,没有她捉不住的猎物,赢不了的敌人! 翌日 当楚思悦美美的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就感觉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一个重重的东子压在他的身上,紧紧地罩着他的腰,控制着他的身体。 楚思悦揉着眼睛,哼唧了一声拧着眉心往身上瞅! 妈的!咋是乔浪这个混蛋?! 她不是说晚上不来骚扰他的吗?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了? 楚思悦瞪着眼,看着这个出尔反尔的混球;瞧着她嘴角带着笑的搂着他的腰,小小的脑袋枕在他的心口,修长的双腿就跟蛋疼了一样,紧紧地夹着他的双腿;怪不得他觉得一早起来就这么辛苦,感情是这混蛋将他当成抱枕,搂着他睡的舒服呀?! 楚思悦凤眸微眯,艰难的将自己的手臂从乔浪的桎梏中抽出来,本想在这混蛋的脸上来一巴掌,但想到乔浪那一身厉害的功夫,他还是有点惧的选择用手指轻轻地捏着乔浪的鼻尖,看着她因为呼吸困难而憋红的脸,终于在忍不住的喷笑中,得意的手舞足蹈。 乔浪不是没发现楚思悦的心思,其实,她早就醒了;就是为了看看楚思悦怎么对付她,所以才装睡的。 缺不料这混小子如此幼稚,居然捏着她鼻子害的她装不下去。 乔浪一把打开楚思悦的手,揉着发红的鼻尖看着他滚在床上笑的肚子疼,腾的一声坐起来,盘着腿,看着这个到现在还童心未泯的男子,粗哑着嗓音,道:“幼不幼稚?欺负我就这么开心?” 楚思悦把脸捂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撇着眼扫乔浪:“谁要你不遵守承诺,半夜爬我床上;乔浪,你无耻!” 乔浪双手一摊,很无辜:“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今早儿才回的房,算不得违背承诺!” 楚思悦不理乔浪的解释,从床上翻腾下来;他这人就这点好,不闹觉,只要一醒来就坐不住了,东游西逛这就是他的特色。 “乔浪,爷还是那句话,我们俩的婚姻绝对是名存实亡的,你喜欢我,想要跟我在一起,那我就跟着你耗着;但是我的心,绝对不会是你的!” 乔浪依旧坐在床上不动,挑了下眉心:“那住在你心里的女人,是谁?” 楚思悦显然是低估了乔浪的忍耐能力,一般女人听见自己的新婚夫君这样说,早就心碎的跟饺子馅似的了;可是这婆娘,浑不在意的模样真他妈招人恼火,再加上她现在居然还大着胆子问情敌的情报,他又不是傻子,给她说了让她去揍人吗? 楚思悦瘪瘪嘴,赤着白嫩的脚丫走在红绒地毯上,打开衣橱,捞出一件宝蓝色的锦服穿上,道:“大将军的本事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自己去查!” 乔浪哼了一声:“你这是在挑衅?” 楚思悦一仰头:“回答正确,爷不光在挑衅,还要造反!” 乔浪微微一愣,看着楚思悦忙乎着将金玉腰带往身上盘,接着,眼里突然带着笑,啪啪啪的几声,鼓起掌来。 楚思悦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乔浪:“媳妇!你是不是刺激过度了?” 乔浪带着股惊喜的看着楚思悦,这是从他嘴里第一次喊她“媳妇”;于是,就看她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浓到化不开,缠绵若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眼:“悦悦!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楚思悦看着古怪的乔浪:“赌什么?” 乔浪一笑,从床上下来;信步慢走到他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垂在胸前的黑发,这个薄情的男人,嘴巴虽然得理不饶人,可是这头发,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光滑。 “就赌你会在三个月之内爱上我!” 楚思悦啊了一声,睁大眼看着神色笃定的乔浪,然后,在一怔过后,哈哈大笑起来:“阿浪,不昨晚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大早上开始就乱说胡话!” 说完,楚思悦就欲转身离开,却被乔浪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悦悦!你不答应是害怕赌输吗?” 楚思悦这辈子,最恨别人激他! 他一把转过头,看着拉着他手腕的女人,嘴角带着坏笑,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清楚明了的写着你死定了。 “我会害怕?乔浪,放马过来!” 乔浪双手一拍,大喊一声好,眼眸灼灼,瞅着明显被她刺激过头的小野猫:“悦悦,三个月之内,你必定会爱上我;到时候,就算是老子拿鞭子抽你,你都舍不得离开!” 楚思悦嗤笑:“你当爷是贱种啊,不用你拿鞭子抽,到时候,爷自动离开!只是乔浪,如果你赌输了,怎么办?” 楚思悦一仰头,那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模样,被他诠释到了极点。 乔浪不是没想到自己会输,只是,这样的概率应该会很小吧! 她一抿嘴唇,目光澄澈、干净,道:“如果我输了,咱俩就和离;到时候,我会上一道折子给皇上,就说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父王和娘亲那里也由我去交代!” 楚思悦啧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表情严肃的乔浪,“女人!你玩这么大呀!别忘了,女子和离后,可是很难再嫁出去的;再说你这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模样,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像爷一样不计前嫌、大肚能容的容得下你!” 乔浪一耸肩,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被乔浪戳破了心事的楚思悦不自然的眼睛朝着别处看,嘴硬的他,依然自负骄傲着:“谁关心你,臭屁的你!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咱俩做不了夫妻,依然做兄妹;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嫁不出去,在府中孤老,到时候娘亲会拿着棒子招呼我!” 乔浪给楚思悦作保证:“你放心!如果我们做不了夫妻,我也不会做你的妹妹,更不会让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到时候娘亲也不会揍你,你更不会为难!” “不做夫妻、不做兄妹,那我们做什么?”楚思悦脱口而出的问。 乔浪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极黯,就像是没有了星光的繁星,沉黑一片,“陌生人!” …… 楚思悦大早上就被乔浪弄得心里极其不舒服,这婆娘,突然给他打什么赌?而且,这赌约摆明了就是她会输的;可是再一想到她眼底的坚信和执着,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就想三年前,她跟他立誓为约,定要在三年之后盛名归来,然后在嫁给他妻;那时候的乔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空有一身的本事不假,但是涉世未深,稚嫩孤僻的她居然不借延平王府的势力完成他们之间的约定,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硬是用自己的能耐赢得了天下人的关注;一个十三岁的丫头,那么小就有这么大的气魄,所以他绝对不能小觑她;免得在三个月后,他真的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抽疯事情。 狗腿儿跟在小王爷身边,瞅着爷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咬唇,那副纠结的模样还从未遇到过。 “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愁事儿了?给奴才说说,指不定奴才会帮你出出主意!” 楚思悦回头看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狗腿儿,搓着下巴,犹豫了老半天,还是经不住心里的好奇劲儿,问出口:“要是有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女人,突然有一天跟你打赌,说会在几天之内让你喜欢上她,狗腿儿,你会喜欢上她吗?” 狗腿儿不知道小王爷这样问的根据是什么,但是主子问话,奴才就要照实回答:“爷,那位姑娘,我也喜欢她吗?” 楚思悦拧了一下眉:“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讨厌她都来不及!” 狗腿儿哦了一声,掷地有声、毋庸置疑的回答:“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如此讨厌那个姑娘,怎么可能会在几天之内喜欢上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狗腿儿贼坏的一笑:“……,我脑子锈逗了。” 楚思悦听着狗腿儿的回答,在犹豫中,隐约有点明白过来。 是啊!除非他脑袋锈逗了才会喜欢上乔浪;只是,乔浪在提出这个赌约的时候她是不是脑袋锈逗了?居然自取灭亡?! …… 乔浪一大早就晃悠到了军营里,自从她扬名天下回来后,娘亲若有若无的就将军营中的事情交给她来办理,似乎有将她视为下一代虎狼军掌托人那般栽培着;而父王也没有异议,反倒是常常念叨着娘亲太忙,没有时间陪着他玩。 想到这里,乔浪的眼底就隐现出一丝幸福;就像楚思悦说的那样,父王的胸襟不是普通男人能够拥有的,当年虎狼军正主的位置本来是他,他本会成为大周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为了娘亲这只雄鹰,他甘心退居幕后,当一个爱闹小别扭,喜欢斗嘴的小男人;放心的跟着娘亲的脚步,一走就是一生;而楚思悦显然不会成为第二个父王,他与身居来的傲性和娘亲几乎一模一样,虽然每天无所事事,可是他决计不会甘心成为一个女人的寄托,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她背后的小男人。 想到这里,乔浪的眼底闪现出一丝痛苦和纠结;娘亲和父王把虎狼军交给她,无非就是看她嫁给了楚思悦,进了皇家的门,成了皇家的儿媳,所以才会百无禁忌;只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不得不离开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了无数个日夜的男人,她又该何去何从? 只要一想到万一她定下的赌约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控制,楚思悦跳出了她的视线,父王的失望,娘亲的痛心,还有将来要陪伴她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她就不由而然的产生了害怕的感觉;那种像是没有主心骨的错觉,几度让她腿软。 在校场拿着旗子训练步兵的莫星老远就看见乔浪一个人站在空地上,眼神发空,呼吸紊乱,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交代身边的副将几声,莫星就赶忙将手边的小旗子交给副将代劳,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将军身边,拍了下乔浪的肩膀,关心着问:“怎么了?病了?”说着,莫星就大大咧咧的伸出手去试探乔浪的额头体温,却被她一把拍开。 “没事!好像有些中暑,无大碍!” 莫星抬头看了下并不毒辣的太阳,怀疑的看着将军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嘴里嘟嘟囔囔。 蹲在帐角跟着兄弟们侃大山的李昭然和张生看见莫星像是魔怔了一般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踢石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就同时站起身,朝着莫星走过去。 “我说,受啥刺激了?”李昭然拍了下莫星的肩膀,双手随之环胸,俊朗非凡。 莫星早就忘记昨天他跟李昭然吵得要死要活的劲头,侧着脸,将心里的疑团说出口:“刚才看见将军了,瞅她的表情,那模样似乎不太对劲。” 昨天的一场闹剧,追根究底也是在小秦宫的那一场闹得最凶悍;想到小王爷憋红了眼圈要让一群女人伺候的时候,饶是他们这群身经百战的老爷们们都感受到了将军强烈的杀气,差点没站稳脚跟。 张生忧心:“莫不是昨天将军回去后,没有找小王爷和谈?” “和谈也要看诚意的好不好!”莫星瞥了一眼白目的张生,接着补充:“你也不看看咱们这两个主子,一个是骄傲自负,一个是矫情嚣张;俩对在一起,没开打揍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昭然很苟同莫星的话:“要不,咱们去趟王府找小王爷解释解释?” “你我是什么角色?能随便跟王爷说得上话?”莫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这楚思悦在京城里的骄傲是出了名的,除非是他瞧上的人,若不然一般人都难以靠近他一分;“小王爷不待见咱们将军,咱们是将军的属下,你认为他会待见我们?” 李昭然为难了,揉着掌心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说这新婚燕尔,应该是黏糊黏糊再黏糊,可是将军和王爷却是冷战冷战再冷战! 如果此事传到大元帅的耳中,莫说元帅坐不住,恐怕连那任性乖张的延平王都要跳出来搅拌搅!到时候,将军会不会被元帅叫道营房里痛练一顿?延平王会不会斥骂将军为妻不贤? 想到这里,这几个老爷们就更加操心了! 这将军虽说是延平王府的人,可是他们几个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对将军好;尤其是在听说将军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时,更是刺激了这几个大男人伟大的父性光辉,对乔浪算是又当爹又当妈,还当兄弟一般的照顾着。 就在这几个男人愁的快要将这头上的头发就揪光的时候,吴放吃着吹糖人慢条斯理的走过来。 莫星是个急脾气,走上前对着吴放的小腹上就是一拳,吴放双瞳瞬时扩大,大手一颤,两个铜板一个的糖人掉在地上,沾了灰,明显是吃不成了。 听着吴放哼哼唧唧的呼痛声,李昭然环着胸走上前:“叫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吃零食,拔了皮,烤了这混蛋!” 吴放弓着腰,脸色有些苍白;妈的!莫星这下手也太重了点吧,如果这位置再往下一点,那他的兄弟岂不是要被这混蛋揍爆了! “你们……听我解释……!”吴放哼哼唧唧,瞳孔一点点的收缩;揉着疼的发麻的小腹,强撑着一口气说着。 张生是几个人那里面性格相较来说比较柔和的一个,看吴放吃痛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走上前,扶着他,给他顺着背,瞥了一眼莫星:“下手也太重了点,万一揍坏事了怎么办?” 莫星无所谓,晃悠着手腕,瞥着装死的吴放:“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只是让他疼点,关键部位依然雄风飒飒!” 张生知道莫星话里的意思,拍着吴放的背,问:“好点了没?” 吴放摆摆手,顺着张生的力道站起来,揉着小腹,看着李昭然和大伙儿,道:“刚才在街上,有一个侯府的马车惊了,我正好遇到就顺带着帮了把忙;从马蹄下救起一个吹糖人的小贩,那人为了感谢我,就吹了个李逵给老子,这不,刚吃了两口,就被你们祸害了!” 吴放是个实诚的人,从来不会说假话,而且,他们也不相信一个大老爷们会有心事去买糖人吃,所以大家也都相互对视了一眼,一笑置之。 莫星放下拳头,看了一眼吴放:“你刚从街上回来,那你看见襄阳王了吗?” “王爷?他怎么了?我没瞅见!”吴放揉着小腹,抽着一股子冷气回话。 李昭然揉了下下巴,说:“要我看,将军今天在军营里,那王爷定是在府中!” “就算是在府里,我们也不可能随便见着!”张生泄了气的说。 吴放听着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会儿就弄明白了大家为何如此气躁,感情都是为了将军。 “既然我们自己去找王爷怕见不着他,那我们就陪着将军一起回去,准能见着王爷!”吴放缓过劲,跟着兄弟们一起出主意。 李昭然听着吴放的话,顿时茅塞大开;都怪莫星这头猪脑子,跟他呆的时间久了,人都变傻气了。 “是啊!我们去找将军,就说咱哥几个昨天没聚成,今天在王府里喝两杯,将军心情不好,有人陪着喝酒,准答应!”李昭然说着,就在心里可这劲儿称赞自己聪明,骄傲的身后的尾巴都快要翘起来。 众人一听这主意,都夸着好;各个蹿腾着脑袋,直接朝着主帐营奔去。 …… 楚思悦知道今天乔浪要去军营,所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花厅里晒太阳,吃果子。 可就在他逍遥舒坦的时候,突然听见从前院传出来几声粗狂的大笑声;接着,就看见乔浪带着她的那帮兄弟,绕过假山,走过长廊,直直的朝着花厅走过来。 楚思悦从小就不喜欢这群总是喊着打打杀杀的人,以前在延平王府的时候,娘亲就总是带着自己的那帮兄弟在府里闹腾,现在好不容易搬出来了,他媳妇居然也带着这群粗爷们们在他面前晃荡,这不是给他添堵的吗? 楚思悦一把站起来,身后的摇椅因为他猛烈地动作而上下摇摆着,明显的显示出他的不满。 乔浪看见楚思悦站在花厅里怒瞪着她,眼下看了一眼跟着她一起的兄弟,生怕这混小子给兄弟们难堪,忙快步走上去,拉住楚思悦的衣袖,介绍站在眼前的这帮兄弟: “悦悦!这些人都是我在战场上的挚友,感情就跟你和明泽他们的一样!” 乔浪说话很有技巧,将眼前的这帮人比喻成他看的极重的明泽和夏福临,摆明了就是在变相提醒他,这群人不一样,不许胡闹。 既然乔浪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楚思悦也不好无力发作,只是礼貌性的朝着对着他露出大白牙傻呵呵笑的一帮人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连招呼都不打的朝着清风院的方向走去。 乔浪看着楚思悦那副吊着脸的模样,又瞅着李昭然他们脸面有些挂不住,怕他们瞎想,忙解释:“别在意!他不是冲你们!” 莫星他们担心乔浪尴尬,忙摇晃着手,依然笑呵呵的说:“将军,没事!小王爷的性子,我们也知道!他若是客客气气,我们反而不自在了。” 乔浪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楚思悦奚落的如此难堪,纵然莫星他们心里不介怀,可她这心里,就不怎么舒坦了。 乔浪唤来丫鬟将府中的点心端上来,招呼厨房做些下酒菜往这里送,然后还要毛豆将地窖中珍藏的好酒拿出来招呼;自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筵席,脸上带着寒气朝着清风院奔去。 这小野猫,给脸上头了他! 乔浪这一路走来,脸色越来越不好,当她快步来到清风院的厢房前时,推了推门,打不开?感情这小混蛋在里面反插上了? 乔浪耐着性子,深深地深呼吸了几口,警告自己别在一气之下,拆了这房子,敲了敲门,道:“悦悦!开门!” 楚思悦怀里抱着软枕靠在贵妃椅上打盹儿,听见门口传来乔浪的声音,懒得搭理,转过身,就又眯着了。 听着屋子里没动静,乔浪又敲了几下:“悦悦!是我!开门!” “我睡觉了!”被这婆娘吵得不行,楚思悦随便撂了一句话,继续躺在贵妃椅上。 “就算是你要睡觉,那也先把门打开!楚思悦,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乔浪的心情有点烦,口气稍显得急躁。 门板被乔浪摇晃敲打的嘎吱嘎吱作响,楚思悦置若罔闻,随手就将软枕蒙在脑袋上,直到门口乔浪暴戾的拍门声震得连软枕都阻隔不了这噪音的时候,他……更不敢开门了! “开门!” 楚思悦缩在贵妃椅上,双手捂着耳朵,提溜着晶莹漂亮的眼睛看着房门一松一动的浮动;乔浪,你越嚷嚷,爷越是不给你开,这门板这么厚,有本事你一脚踹开! 楚思悦正幸灾乐祸的听着乔浪气急败坏的怒吼时,门外,突然安静了;接着,过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急促的脚步声,再一次从门口传来。 “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后果自负!” 乔浪手里提着一根木棒,凶神恶煞的盯着阻隔着她与他之间的门板,说的咬牙切齿。 “……”虽然隔着一道门,可楚思悦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乔浪身上的煞气和狂躁;妈呀,这母狼不会是想要对他婚后家暴吧!楚思悦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口水,眼睛连渣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楚思悦蜷缩着膝盖,抱着软枕,仔细的听着乔浪隔上三秒钟喊一个数字! 当数字“三”镇地有声落定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划破周遭沉寂,紧接着,又是一声“哐当!”厚实的门板在一瞬间就被乔浪手里的棒子和有力的双腿踹出一个大窟窿;而乔浪抓住那个大窟窿,双手一带劲,狠狠地朝着两边一撕扯,硬是把结实牢固的门板就卸了下来;然后将破破烂烂的门板朝着院子里一扔,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都带着回音。 强烈的危险意识紧紧地包裹着缩成一团的楚思悦,他吓得惊声尖叫,乔浪这婆娘是野人吗?! 乔浪面无表情的走进来,看着楚思悦吓得惨白的一张脸,面无表情;手里还提着手臂粗的木棒子。 “以后,咱们这屋子再也没有门板了!”说着,乔浪砰的一声扔掉手里的木棒,走到一边的铜盆前,撩起干净的水洗了洗手。 “……”楚思悦呆若木鸡,看着乔浪没有半点情绪的模样;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被她揍的准备,只要不打脸,这混球想要动手就动手吧! 乔浪洗干净手,拿起架子上的干帕子擦手,看了一眼傻呆的的楚思悦,命令道:“把木棒放到厨房!” 楚思悦瞬时一愣,后怕的咽着口水,“哦……”了一声,就跌跌撞撞的从贵妃椅上爬下来,抱着被乔浪扔在地上的木棒,低着头,一边颤抖着手,一边乖乖的去还木棒。 乔浪看着楚思悦要走出去的背影,又喊住:“放好了立马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楚思悦听话了,乖乖的点点头:“知道了!媳妇!” 就在这一瞬间,乔浪还是把楚思悦给镇住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媳妇的血夜叉不是白叫着玩玩的,这女人,平常时间绝对是平易近人的,只要他不使劲的闹腾她,她能忍耐的时候绝对不会动手;楚思悦开始怀疑,乔浪真的会听娘亲的话不会揍他吗?想到那厚实的门板在她面前连三下都没撑下来便英勇就义了,他这副小身板,不用媳妇真动手,只要一身小指头,就能让他屁滚尿流哇! 不一会儿,楚思悦返回来;看着四平八稳的坐在贵妃椅上看着他的媳妇,楚思悦抿了抿嘴唇,害怕的不敢走上去。 “去洗洗手,等会儿跟着我一起去见见我外面的兄弟!”乔浪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看着他因为抱着木棒而弄脏的手指,指挥着说。 楚思悦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去见那群粗爷们的,他们又不是很熟,为什么要坐在一起假仁假义的笑嘻嘻? 看楚思悦不动,乔浪眼神一眯:“你不动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动手?” 其实,乔浪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悦悦你既然不想自己动手洗,那为妻可以代劳,给你洗干净。 可是,这话听在楚思悦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亲自动手?”难道?她还想要揍他? 楚思悦低着头,眼圈红了,害怕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两只手放在身前,害怕的缴着,呜咽的嗓音里,带着害怕和颤抖,不敢抬头看乔浪一眼,委屈怕怕的说道:“媳……妇!我、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别、……别、别打我!” ------题外话------ 话说~乔浪要用什么办法让小野猫乖乖就范呢? 三个月时间?阿浪还真不是普通的牛叉!~ 言出必行哇哇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5:死得不够体面 乔浪差点被楚思悦这股小媳妇的模样给飙傻了! 看着他杏眼含泪,俏脸含悲的模样,她多想走过去抱着她稀罕的男人,啃上几口,然后再软绵绵的说几句宽心的话,可是她的理智将她的淫念打败了。[.超多好看小说] 楚思悦绝对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子,指不定在骨子里还隐藏着兔儿爷的本质,只是没人发现而已;要说这时候,正是乔浪扬名立为的时候,啃夫君什么时候都能啃,更何况她还是合法的妻子,谁都不能说她无耻;只是扬名立万、扬眉吐气的机会绝对不多,尤其是能把楚思悦吓成这模样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乔浪面无表情,端坐在贵妃榻上,本来就有棱有角的眼睛眼尾那么一挑,真是煞气逼人:“知错了?你哪里错了?” 楚思悦一哆嗦,粉红的嘴唇憋撇了撇,又是委屈,又是负气,“我不应该对你甩脸色!” 乔浪翘着二郎腿,点着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不应该嫌弃你的朋友!” 认错态度很好么!看来这小野猫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乔浪相当满意楚思悦现在的表现,本着不吓唬小朋友的心态站起来,走到因为她的靠近而害怕的朝后面缩了一下的楚思悦身边,牵住他脏兮兮的小手,走到铜盆前,撩起清粼粼的水,一边给他洗着,一边教育着: “其实吧!我不是真心想要吓唬你,只是悦悦,我这脾气不好你也知道,卸了门板总比卸了你好,是不是?” 楚思悦垂着眼睑,委屈的点点头! 乔浪就喜欢楚思悦这股听话劲儿,这男人,就该听话点,这样做媳妇的才能好好疼,不是吗? 乔浪心满意足、嘴角带笑的拿起干净的帕子,一根一根手指轻轻的挨着擦;看着握在手中这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她还是没忍住,狠狠地禽兽了一把! 牵着楚思悦的柔夷,看着他到现在还因为害怕而不敢抬头望她的委屈表情,乔浪低下头,轻轻地含住楚思悦的指尖,尖利的牙齿,在那莹润的指头上轻轻地一咬,楚思悦带着难忍的娇呼声,眼里又是气又是羞的看着乔浪这不要脸的女人,大白天就调戏人,不带这么欺负他吧! 看楚思悦这幅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模样,乔浪这心里可舒服了;脸上带着这段时间都没有露出来的笑,眼神炯炯有神,眉目清朗卓雅,一手潇洒的放在背后,自有一股御风而行的清贵,一手搂着楚思悦的腰,很贴心的放慢脚步,怀抱着美人朝着花厅的方向走。 乔浪担心楚思悦这样不吭不恩的过去还是会惹来兄弟们心里的不快,眼下,正教育着:“莫星,你应该见过,他父亲就是游击将军莫雷,是个直肠子,见着他不必客气,直接喊名字就成;李昭然是帝皇军总都督李廷峰,大你一岁,而且是个肚子里有点文墨的人,他若喊你妹婿,你便硬着头皮应一声就成;张生和吴放是我在西北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比我们大上几岁,见着了喊哥,知道吗?” 楚思悦嘟嘴:“我怎么在你这里,辈分变得这么低?而且,喊二人兄长,岂不是有损身份?” 乔浪就不喜欢楚思悦这股天生眼睛就长到天灵盖上的人,瞧着他瞧不起她这边的朋友,她顿时停下脚步,看着楚思悦低着头一副害怕凄凄的模样,揣着好脾气,教育:“如果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在战场上厮杀拼命,有你这样的人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吗?喊一声哥又死不了,再讲,他们都是极其讲义气的人,可比你的那群狐朋狗友牢靠的多!” 听着乔浪诽谤他的朋友,楚思悦反抗了,站在原地,或多或少的瞥了几眼乔浪,小声的抗议:“明泽和福临对我也是极好的,你莫要羞辱他们!” 乔浪耸肩,道:“我没有羞辱他们的意思,只是想要说明他们在我心里,就跟你的狐朋狗友一样重要,悦悦,我还是那句话,没人的时候在家里你想怎么闹腾都成,可是在外面,咱俩都要把对方的面子留足了,若不然……”乔浪做出一个要掐死他的假动作,补充着说:“下次,我就不卸门板了!” 楚思悦忙双手护胸,一个劲的猛点头;生怕乔浪那两只能卸了门板的大手把他给掐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楚思悦不免在心里狠狠地为自己哭泣着;娘亲,看你选的好儿媳妇,这混球,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欺负他,第二天在大街上用手指戳他,在床上把他当抱枕搂,在床下把他当猴子耍,不满意了还使用家庭暴力,如此悍妻,这叫他将来的日子可改怎么活哇! 就在楚思悦为自己的未来堪忧的时候,突然想到今天早上乔浪跟他打的赌约,三月之期,不过是眨眼瞬间,只要他一口忍下来,在三月过后,早早休了这母老虎,这样他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想及此处,楚玉郎又满面欢颜的笑了;老天爷看你在走到死胡同的时候,就又对你仁慈的打开另一扇窗户;果然,天不亡他矣! 乔浪看着楚思悦面上又带着笑,这美人一笑,着实倾国倾城;看的乔浪心情更好,认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楚思悦全部都听了进去。 当乔浪搂着心怀鬼胎的楚思悦出现在花厅的时候,莫星一帮子人早就喝上了。 看着将军搂着小王爷出现,真他娘的郎貌女才的一对儿,看着都晃眼! 莫星手捏酒杯,单腿跨在椅子边缘,一副既潇洒又无赖的模样,大大咧咧的绕着自己的大舌头,对着乔浪敬了敬,喊:“将军,你这是死哪儿去了?兄弟们都快把这美酒喝的底朝天了,你才来!” 楚思悦看着莫星那没大没小、不成体统的模样就厌弃的拧了下眉,可是担心乔浪瞅见他这表情会不高兴,也就只能在心里小小的抱怨了几声,玉白的手指,假模假样的轻掩着鼻腔,阻挡着迎面扑来的浓重酒气,活脱脱的一副大家闺秀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鸟样。 乔浪看了一眼楚思悦,知道他不喜,可她也不能由着这小崽子的性子,所以一边冲着莫星打招呼,一边搂着楚思悦往花厅里走。 李昭然还很清醒,瞅着小王爷跟着将军一起来了;忙一脚踹开坐在身边的吴放,拍了拍椅子,对着乔浪道:“将军,留着位儿呢!” 吴放坐在地上揉着发疼的pi股,眼神幽怨的盯着李昭然那俏生生的模样,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给这混蛋的茶杯里换上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灌死他! 乔浪扶着楚思悦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间,真可谓是关怀备至,然后拿起一边干净的杯盏,放到楚思悦面前,又给他加了一口小菜,放到杯碟中,道:“你慢慢吃着,我跟兄弟们斗酒去!” 楚思悦本来就无心在这边跟着这帮大老粗们一起说说笑笑,眼见着乔浪有放过他的意思,忙惊喜盼望的抬起头,扬起小巧的下巴,眼神里带着期待的那句话。[.超多好看小说] 而乔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孩子,道:“想也别想,就算是坐着无聊,也得给我坐着!” 她的一句话,就把他重新打入地狱! 楚思悦耷拉着两条胳膊,垂在身体两边任性的甩啊甩,乔浪全当做没看见,直接抄起一边满起来的酒碗,转过身走到张生身边,利落的啪的一声碰杯,豪气的抬起头,一饮而尽! 这端酒喝酒的模样,那叫一个帅气;简直差点让楚思悦的眼珠子掉下来! 望见这一幕,楚思悦更加肯定了他跟这女人过不下去;想他堂堂襄阳王爷,身份地位根本不次于正统皇子;娶了个这样的母夜叉养在府里,还不闹心吗? 能配的上他的人,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冰雪聪明的人物,比如说……夏小妞儿! 就在楚思悦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念叨着自己的心上人时,回廊那头,就传来了明泽那小子的声音:“呦!感情这边都已经喝上了?福临,要你速度快点你偏偏磨磨唧唧、慢慢腾腾,看吧看吧!美酒都进来别人的肚子了。” 夏福临站在明泽的右侧,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花厅里热闹的一切,他眼角带着笑,温润儒雅:“不是在等我姐么,晚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嚷嚷!” 明泽瞅着这个晚到还有理的小子,瘪瘪嘴,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拽了拽站在左侧的女子衣袖,正大光明的告状:“你弟弟!忒不是个东西!” 女子美目盼兮、流光溢彩,本是个绝世的美人胚子,但却生的一股冰美人的冷性子:“你才知道!” 明泽被这对姐弟憋屈的不轻,手边提着城东百年老店张记的红烧羊肉,嘟着嘴,天真无邪的一蹦一蹦到花厅里。 花厅边 已经开始喝热的虎狼军小将们瞅着又来了几位凤毛麟角的皇子皇孙,就算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可还是站起来,躬身福礼。 乔浪端着酒碗,从后面走上前,看了一眼明泽,口气倒还是热络:“来了就一起玩吧!” 明泽眼角一挑,看着这个名震大周的血夜叉,“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着,明泽啪的一声便放下手边的上好羊肉,对着伺候在厅外的丫鬟道:“找个盆儿,把羊肉腾出来!” 这边,夏福临看着明泽在襄阳王府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眼里带着笑看了一眼乔浪,然后拉起一直站在身边的姐姐,走上前,说:“阿浪,你长年在外,还不知道吧;她是我一母同胞的龙凤胎的姐姐夏云梦,介绍你俩认识!” 在楚思悦众多的朋友里面,真正能让乔浪从心里喜欢的人只有两个,这夏福临就是首当一个。 乔浪对着夏福临笑笑,转眼就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那名绝色的美人儿,杏仁眼、凝脂肤、桃花唇,真真是一个让人心动不已的绝色美人。 乔浪并不善于跟真正的大家闺秀热络,只是很豪气的抬了抬手中的酒碗,一股子江湖气息的潇洒模样,把夏福临都给逗笑了。 而这边 自从看见夏云梦出现后,楚思悦整个人都怔住了! 眼睛,那就似一根刺一样死死地戳在夏云梦的身上,眼神中红果果的喜欢和爱意让围在他身边的李昭然明锐的捕捉到。 李昭然嘴角含着一口酒水,眼神在楚思悦和夏云梦的身上转悠,最后落在挺直腰身、帅气俊朗的将军身上,沉沉的画上了一个问号。 而夏云梦的眼睛,在看到了传闻中的血夜叉后,就开始惯性的寻找着那一抹最漂亮的颜色,直到看见楚思悦坐在花厅里怔怔的看着她的时候,她才停住流转的眼神,目光切切,似乎隔着千山万水,然后在寻觅中找寻到了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时光荏苒,少女绝艳;世间,最让人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最不屑的东西,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珍贵! 夏云梦心酸的抿了下唇,隔着众人对着楚思悦微微一笑,楚思悦瞬时睁大眼睛,紧攥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稍显泛青。 而这一切,都只是落在李昭然的眼里;乔浪从头到尾都只是跟着夏福临说笑,两人比肩而走,倒是十分熟稔。 明泽搂着莫星详谈甚欢,大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模样,这叫刚坐在一边的夏福临很惊喜:“没想到明泽这小子,还有这么热情的一天!” 乔浪抿了口酒:“我瞅着他一天到晚都很热情!” 夏福临摇了摇食指,长长的带着点娇气的嗯了一声,说:“阿浪此言差矣,对那小混蛋来讲,除了窑姐儿能让他露出如此欢活的本性,接下来就是莫星小弟了!” 莫星正在跟明泽搭把手喝酒,听着夏福临的话,顿时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忙凑到喝的有点晕乎的明泽身边,道:“小世子!我是莫星,是莫星,你知道吗?” 明泽伸出手,朝着莫星凑过来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拍的莫星哎呦喂的叫了一声,他却傻呵呵的笑起来,道:“知道你小子是莫星!这模样,长得还挺像柳色馆中的碧游小兔爷儿的!” 听见明泽这句醉话,莫星端着酒杯嗷呜一声哭了!转过头,对着乔浪求救:“将军,小世子喝高了,将我当成兔爷儿调戏了!” 看着莫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乔浪忍着笑,“没事!只是调戏,没占便宜就成!” 乔浪的一句话,顿时笑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莫星苦哈哈的眨着大大的、水水的眼睛,一个男人,生了一对勾魂眼,就是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明泽显然是喝高了,乔浪唤人来把他抬到客房里休息;这边,楚思悦也坐不住了,自从夏云梦来了之后,他就如坐针毡;眼前最心爱的女人就在咫尺之地,他却不能走上前说几句;而自己最讨厌的女人却端起女主的架子,跟着他众位兄弟混的极为熟络;大有抢了他风头的架势。 坐在这边的乔浪看着楚思悦面色难看,站起来欲要跟着扶着明泽的丫鬟们一道走;乔浪忙站起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这是要去哪儿?看你这模样,身体不适?” 楚思悦看乔浪,可是眼角还是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夏云梦,从乔浪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道:“喝了几杯,有些睡意!” 乔浪并不阻止楚思悦,只是看他眼神呼扇,定是有事情隐瞒着她;她也不着急逼问,只是叫来毛豆,伺候着楚思悦离开。 而坐在一边的夏福临却将乔浪悉心照顾楚思悦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别看楚思悦生的如花似玉、细皮嫩肉,可是自打他会说话的那天起,这小子就是只横着走的小螃蟹,人见人让道、鬼见鬼让道;其实这细细想来,这么个混世小魔王配乔浪这样的巾帼女英雄,一物降一物,造福天下苍生,还别说,真是登对儿极了! 而夏云梦也在楚思悦离开的时候,带着丫鬟说是要去欣赏花园中的芙蓉,便也娉婷而去;很快,这热闹的花厅里就变的死静。 乔浪眼波流离,看着道行颇高的夏福临,问:“无事不登三宝殿,福临,你有话就直说吧!” 原来,聪明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自从明泽和夏福临相约而来的时候,乔浪就知道这人来此必有目的;再加上刚才李昭然使劲的对她打眼色,虽然她一直装作没看见,可是……该看见的,她还是看见了! “阿浪,你应该察觉到思悦爱慕我姐姐的事实了吧!”夏福临将酒杯凑到鼻尖轻轻地嗅,用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出最让人想抽他的话。 乔浪手中的酒杯晃荡了一下,眼瞳死静,口气清冷而淡漠:“感情你今天来是坐看我们龙虎斗啊!” 夏福临笑了两声,看乔浪:“别把好心当做驴肝肺,阿浪,我若不是珍惜你和思悦之间的这段姻缘,我会带着自己的亲姐姐来这里给你提个警醒吗?” 乔浪看夏福临那表情不似作假,又想到楚思悦这口口声声都说他心里有人,如此看来,那人便是夏云梦了! 乔浪拧着眉,修长的手指间有些燥欲的转动着酒杯子,楚思悦自小就风流成性,她本以为这小野猫的心里装着的必定是哪个青楼中的花魁,却不料想,小野猫还挺有眼光,硬生生的看上了这素有美人之称的夏云梦。 夏云梦乃是关东王夏侯青和西夏公主所生长女,俗话说,有一个长得妖孽般的娘亲,就能有一个生的比妖孽还要妖孽的女儿;再加上夏侯青的相貌在京城里也是顶呱呱的,有个如此出类拔萃的父亲,倾国绝色的母亲,夏云梦只会美到让人心碎。 看乔浪拧着眉心,夏福临瞥了她一眼,问:“怎么?意识到情敌强大,想打退堂鼓?” 乔浪哧笑了一口,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杯中之物,道:“想当年东蛮围困我军半月断粮断水,老子啃树皮、饮露珠,九死一生都不害怕,岂会害怕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妞儿?” 夏福临就是喜欢乔浪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模样,拍着手,举起杯,敬酒道:“好!阿浪!祝你马到成功!” 乔浪怀疑的看向过于激动的夏福临,拖着下巴,眯着眼睛:“我说,有你这么坑害自己的亲生姐姐的吗?祝我成功?我若成功,她岂不是要倒霉?” 夏福临不以为意,施施然道:“阿浪有所不知,我姐姐是个性情让人捉摸不定的人,虽然内心善良,可是这小女人么,有的时候就爱钻那个牛角尖,我们都看得出来思悦并非她的良人,她本身也明白跟着楚思悦虽然不愁吃穿用度,两人在一起,只能凑凑合合的过一生,并非真正的幸福;但眼下你与思悦成了婚,这要她一下子心头空落了一阵,反倒是念叨起思悦的好处来了!” 站在一边的李昭然总算是听明白了,抢在乔浪之前,开口说:“那夏郡主岂不是后悔了?” 夏福临有些为难,但还是尴尬着点头,道:“在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以前唾手可得,总是不屑一顾,但有那么一天,唾手可得的东西成了别人之物,心里又不甘心的念叨着,总想着抢回来;不管是因为稀罕此物还是咽不下心口的这口怨气,总归是走了岔路。”说到这里,夏福临顿了顿,深深地望了一眼乔浪,再补充着说: “我不奢望着你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对我有利的举动,只是希望你能看好思悦,让我姐姐断了念想,她已经是二十有三的大姑娘了,这两年若是再不肯嫁人,我娘亲就要哭死在我父王的怀里了!” 乔浪眼珠子一暗,感情夏福临这混小子是想要假借她之手逼得夏云梦快快嫁人? 而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夏福临的意思是,现在夏云梦那小妞儿后悔楚思悦娶了她,这时候跳出来准备跟她抢夫君呢? 想到这里,乔浪就气得一把放在手边的就被,低吼了一声:“好她个骚娘们,居然要给老子戴绿帽子?!混蛋至极!无耻至极!” 夏福临被乔浪这句话吓得呛了一嘴子,眨巴着眼睛看着这忠武大将军明晃晃的称呼他的姐姐为“骚娘们”? 这边 一路尾随楚思悦的夏云梦看着楚思悦一路晃晃悠悠、无精打采的朝着清风院的方向走;待他快要跨进院门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从后面走出来,叫住他:“思悦!” 楚思悦的脊背一僵,不敢确信的回头一顾,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夏云梦吗? 一时间,楚思悦激动的热泪盈眶,怔怔的看着夏云梦走过来,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拂掉他脸上的泪,巧笑嫣然:“都是娶了媳妇的大男人,怎可随便掉眼泪?” 耳边,夏云梦软软糯糯的声音清楚明了的响起,他就知道绝对不是梦! 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太过惊喜,楚思悦二话没说,一把就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夏云梦纤细的腰,眼泪,依旧扑簌簌的往下掉:“云梦,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鸟我了?!” 夏云梦被楚思悦紧紧地抱在怀里,要是以前,准会抡着拳头就揍这对他不规不矩的小子,现在,被这温暖的怀抱抱着,心里难有的平静和舒畅,让她也忍不住的回抱着楚思悦的腰,小小的脑袋,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怀里,眼里,带着几丝欢喜和几丝莫名的情绪: “本来是不想理你了,但是听说福临今天要来看你,便一同跟来瞧瞧!”说到这里,夏云梦一把推开楚思悦,用手指戳着楚思悦的脑壳,斥责: “你们男人,天生就是喜新忘旧的主子,从小你都围着我转,嘴里常念叨的一句话便是以后要娶我为妻,没想到私底下你却与乔浪暗有来往,皇上下旨赐婚,竟叫我成了京城里大家闺秀中的笑柄,大家都说我被你楚思悦甩了,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怨妇!” 听着心上人抱怨,楚思悦立马不乐意了,拉着夏云梦的手就喷火:“他娘娘的!是谁在背后这样说你?告诉我,给你出气去!” 看楚思悦在这个时候还顾念着她的心理感受,夏云梦这心里还是舒坦了点;但只要一想到就在刚才乔浪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招呼他们,她这心里,可就又酸了! “楚思悦!看来你跟你的王妃感情挺好的嘛,在这王府中,她是一把抓,尽职尽责,好不客气的模样!” 楚思悦咽了口口水,有苦难言:“别提那个母夜叉,想着就来气!” 夏云梦是多么聪明的人,自然是听出楚思悦这心口的闷气;早就听跟在福临身边的小跟班讲这楚思悦并不满意自己的这门亲事,只是碍于父母之命,皇帝圣旨,被迫无奈之下才娶了这血夜叉,现今听他亲自说来,她顿时喜笑颜开,两日来的阴郁也一扫而光,反过手,一把抓住楚思悦的柔夷,出着馊主意: “思悦,你若不喜欢乔浪,何不休了她?” 楚思悦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 楚思悦慢慢松开夏云梦的手,在原地装了两个圈,在慢条斯理的说着:“其实,乔浪她从未对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宠我、喜欢我,为了一句誓言,三年战场、腥风血雨,光是这股魄力,就非常人能够忍耐下来;再加上,休妻之事牵扯甚大,且先不说我们是皇帝赐婚,就光念这我父王娘亲,我也不能休她,只能与她何离!大周有文法纲纪,女子被休回家,要一辈子守活寡,但若是夫妻不和,在官府和离,她还能再嫁,到时候找个真正喜欢她的男人,也好过一辈子守着活寡过日子强!” 夏云梦听着楚思悦的话,不乐意了,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头,气哄哄:“你还说你不念叨她?连她的后路你都为她想好了,你还说你心里没有一丁点她的位置?” 楚思悦忙攥住夏云梦锤他肩头的小手,还别说,这女人下手忒重,肩头现在正火辣辣的疼。 “云梦,你也不想想,不管怎么着,她乔浪是我的妹妹,我娘亲收养的女儿,她好歹喊了我十年的兄长,我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坏了事儿,毁了她一辈子!”说到这里,楚思悦眼神里又带着笑,对着嘟着嘴一脸不满的夏云梦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她到最后不得不放我,只是,要等三个月!” 夏云梦眼角一抬:“为何要等三个月?” 楚思悦嘿嘿笑出声,得意洋洋的模样又恢复成以前的那股小霸王的滑头样儿:“这事儿你就别问了,总之,三月之后,我与她便是天涯两路人,江湖不想见!” 当夏福临对乔浪交代完事情后,就要人将喝的烂醉如泥的明泽托上马车,带着自己那倾国倾城的姐姐便一同走了;这边,乔浪高站在王府门前,身后站着的是四名忠心的手下。 张生道:“将军,我总是觉得这小世子别有用心,你莫不是真要使法子对付那夏郡主吧!” 莫星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破坏人家姻缘的贱人贼子,这厢,吐遭大骂:“以前,总是听说那夏郡主是何等的倾才绝艳,心思聪颖,缺不了是个爱干缺德事儿的糟娘们,呸!可惜了那张漂亮的皮!” 李昭然双手环胸,担忧的望了一眼将军,道:“将军,要不让我们几个找几个流氓吓唬吓唬那娇滴滴的夏郡主,让她知难而退!” 吴放还在啃着鸡爪子,道:“你找死哇昭然!恐吓要挟皇亲国戚,你老子就算是帝皇军总都督,也不见得能保得住你这颗小脑瓜!” 乔浪附议吴放的话,转过头,警告这四个男人:“切莫轻举妄动,招来麻烦!” 李昭然耸耸肩,眼神里带着不屑:“一个小丫头,能泛出什么浪花来?以前稀罕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成了别人的东西你又来抢?这小妮子,就是欠抽!” “嘿嘿!那你敢抽吗?”莫星也环着胸,走到李昭然身边,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腰侧;一眼的玩味和调笑。 李昭然倒是不客气,道:“若是这小妮子成了我媳妇,你看我敢不敢抽!不听话?揍到她听话为止!” 乔浪没有心情跟着他们瞎贫,随意应付了两句,就让林念安排客房让他们休息,休息够了就直接回家。 瞅着乔浪的心情不好,莫星他们也不敢闹,乖乖的跟在林念的身后前往左跨院,隐约还能听见吴放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说着王府中的酒菜不错,要林念差丫鬟再送些过来。 乔浪站在王府门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抬起头,看着那大大的烫金字帖的“襄阳王府”四个大字,这代表着荣耀与荣宠的王府,看似光鲜亮丽,可是只有她一人在这金窝银窝中,活的水深火热。 就在乔浪扬起下巴看着王府的匾额怨声道载的叹气时,就听着从不远处走过来一辆马车,马车考究而金贵,车帘子都是用上好的锦缎云丝绸绣制而成,马的边缘四角,挂着几串金铃铛,马儿动、马车摇,铃铛清清脆脆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好听动人;很是应时应景。 乔浪一身白衣,器宇轩昂的站在王府的正中间,看着马车在王府的左侧停下,马夫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跑到她面前,客气的问:“请问襄阳王现在在府中吗?” 乔浪眼神闪烁,看着眼前虽然口气客气但眼瞳里却露出点傲气的下人,就知道坐在马车里的人定非普通身份,眼神转动,颔首回答:“王爷在府中,只是身体不适,在榻上歇息!” 下人似乎没想到昔日那活蹦乱跳的小霸王也会有歇菜的一天,看着乔浪不似作假的模样,微微一怔后,忙回过神走到马车边,隔着帘子回话。 车帘从头到尾都没有掀开,只是听着从马车里传出一声清润淡雅的嗓音:“罢了!他身体不好就先歇着吧,改日再来找他!” 下人领命,便冲着乔浪微微躬身,接着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儿的脊背上,动作一起而成,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看来,是个有点身手的小奴才!乔浪嘴角扬起笑意,转过身,就定定的朝着王府中走着。 马车中 楚思阳眯着眼睛,雍容华贵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出色的面颊上带着淡淡的坏笑,与楚思悦有着相同流氓气质的他,眉目之间王者之风的霸气,却是隐隐灼现。 楚思阳撩起车窗户边的帘子,朝着襄阳王府的方向看,正好看见乔浪嘴角扬着笑,转过身,一身清贵疏冷的朝着王府中走回去的模样。 慢慢放下帘子,楚思阳又躺会在软垫上,手边,悠闲地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刚才在秦淮河畔听来的扬州小调,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本想着来看看楚思悦娶了媳妇会被收拾成什么模样,却不料这孩子卧床休息? 莫不是咱们的忠武大将军床上功夫太厉害,把这扬言要玩遍秦淮河上下的小王爷都给榨干了吧! 想及此处,楚思阳笑出声来;不过细想,今日他也算没白来,最起码,看见了传闻中的血夜叉――乔浪! 想到乔浪嘴角扬起的那抹清风朗月般的笑容,楚思阳的手慢慢停下来,双手交叠着放在腿边,一派矜贵雅致;叹了口气,楚思阳幽幽的闭上眼睛,真是羡慕楚思悦那混蛋的好命,娶了个媳妇,都是如此卓尔非凡! …… 这边,乔浪回到了清风院,没有了门的厢房中,楚思悦真如她口中所讲,累了,在休息! 乔浪坐在软榻边,撩起一边的白貂皮草,动作小心的盖在他的身上,然后伸出五指,轻轻地拨弄了几下他额前的发帘,看着他饱满的额头和挺翘的鼻尖,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又一想到他心里的人不是她,这千糟百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楚思悦睡醒很小,自乔浪挨着他坐下来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想要看看这个混蛋会不会趁着他熟睡趁机欺负了他,心里还盘算着,若是这混蛋敢欺负他,他就顺利成章的给这不要脸的脸上抽一耳光,好好杀杀她的威风,所以他一直忍耐着装睡;却不了乔浪还挺有点良心的,没有厚颜无耻的趁机亲他,也没有不要脸的脱他衣服;反倒是又是给他盖皮裘,又是帮他整理长发。 眼下,装不下去了,楚思悦终还是抬起睡眼,枕着胳膊,嗡嗡开口说话:“其他人都回去了吗?” 乔浪点头,拉住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捏在掌心里,道:“悦悦!我想跟你谈谈!” 楚思悦轻哼了一声,不理会她,只是自顾自,说出心口的不满来:“你什么时候跟我的朋友这么要好了?” 乔浪的眼皮跳了一下,隐约猜出他的意思,眼里含着笑,道:“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会礼遇待之,要好谈不上,只是好歹能说上几句话罢了!” 楚思悦眨了眨眼睛,道:“你以后少接近我的兄弟,免得把人家带坏了!” 乔浪很冤枉,“就他们这副德行?被我带坏了?悦悦!说句实话,我还害怕被他们带坏了呢!” 楚思悦看着厚颜无耻的乔浪,嗤笑了一声,要挟:“厚颜无耻!对我来说,这女人和兄弟都没法比的,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你这衣服以后少招惹我的手足,小心爷不高兴,休了你!” 乔浪愤愤:“行!这是你说的楚思悦!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要手足不要衣服!那你丫就给老子出去luo奔!” 楚思悦被乔浪的这句话气的憋了口气,狐狸般媚气十足的眼睛瞪得滚圆:“乔、乔浪!你他妈不要脸!” 乔浪也不跟楚思悦客气,双手环胸,一脸邪气:“你就骂吧,反正我不生气!再有楚思悦,我知道你的姘头是谁了!” 楚思悦心里咯噔了一声,忙坐起来,一眼的紧张:“乔浪,我警告你,不许你动她!” 乔浪不屑:“本还以为我的猜测是假的,没想到比真的还真!楚思悦,你就喜欢那种动不动就吟诗作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假娘子啊?!” 楚思悦狠狠地拍大腿,吼:“不许你污蔑云梦!” “嘿!云梦?你叫的真是亲热呀!”乔浪抿着嘴唇,眼里带着危险,伸出食指顶起楚思悦的下颚,捏着他的小下巴,一下一下的摇:“今儿老子就把狠话撂这里了,她,老子拿定了!” 说完,乔浪就不顾楚思悦在身后鬼吼鬼叫的腔调,直接夺门而出。 楚思悦看着乔浪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害怕的心都揪起来了,一阵一阵的腹诽着:乔浪就是那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让他糟心,死了定会吓人! 楚思悦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咒骂着这个不要脸的,一口气没喘顺长,自己差点把自己给憋死过去;翻着白眼,他使劲的捶着性口,充血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门口,乔浪,你这挨千刀的!爷要是在这里被你活活的气死,那他死的也太不体面了! ------题外话------ 夏小妞儿就是个有公主病的人 大家这样理解,便能明白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6:开门!放媳妇! 翌日 当楚思悦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毫不意外,依然被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乔浪抱在怀里。 勉强动了动,可这婆娘的力气极大,他宛若困兽一般,除了喘气什么也做不了。 斜眼瞪这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楚思悦有着说不清的敌意;他这辈子,最不稀罕的就是送上门的东西,尤其是这东西还没廉没耻的缠着他,这只会让他更加厌弃而已。 乔浪其实也早醒了,但她就是不想起来,楚思悦的身体柔柔软软的,而且还香喷喷的,怎么闻怎么舒坦,多抱一会儿甭提有多美了。 乔浪微微眯了下眼睛,看楚思悦摆着张臭脸瞪她,她嘴角带笑,因为刚睡醒而变的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爷们:“别瞪了!乖乖的躺着,等会儿就放开你!” 楚思悦听着乔浪的声音,就知道这混蛋醒了:“你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你这样搂着我,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乔浪轻哧:“别矫情,我下手懂得分寸,不会叫你憋死的!” 楚思悦气得翻了个白眼,想到昨天晚上睡觉前这混蛋还没回来,回头这一醒来她就在床上了,不免好奇,问:“你何时回来的?” 乔浪窝在楚思悦的怀里,脸皮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嗡嗡懒懒的回答:“四更天的时候!” “这么晚?!你一个女人为何大半夜还在外头瞎晃荡?不知道这半夜是那贼子作奸犯科之时吗?” 听着楚思悦这不满的低吼,乔浪睁开右眼睛,眼角带着抹惊喜:“你这是在关心我?” 楚思悦语气一噎,眼瞳开始涣散,不敢看乔浪那灼热的目光,嘴硬:“谁关心你?我是担心你成那作奸犯科的贼子,拖我襄阳王府下水,丢我的人!” 乔浪轻轻地笑了几声,大手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胸口,道:“你若担心我的安慰,这便大可放心;因为,你媳妇我可要比那作奸犯科的小贼强悍千百倍,敢在老子面前耍大刀,除非他活腻了!” 能把安慰人的话说的阴嗖嗖、冷冰冰,乔浪绝对是大周第一人! 楚思悦低头看了一眼枕在他胳膊上的乔浪,放下束发的她,眉目没有往昔的犀利和冰冷,再加上她的眼睛非常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就跟盛满了天空所有的星星,闪亮闪亮的;只是,那薄薄的嘴唇总是被她有意无意的抿着,少了些女子应有的饱满,却多了些男子少有的阴厉。 其实吧……仔细看乔浪,她长的还挺不错;最起码比他那过于英俊非凡的娘亲柔和上几分。 乔浪察觉到头顶上有一束灼热的光芒盯盯的看着她,闭着的眼睑微微浮动,纤长的睫毛缓缓地抬起来,眼睛里,带着还未退去的疏懒,正好对上楚思悦看着她的目光。 两个人,也就是在一瞬间,都将彼此印记在对方的眼瞳里。 乔浪面上难得出现的惊愕和楚思悦脸颊上难得浮现的红晕,成了这个清晨最美丽的一幕。 清早儿的一场别开生面的眼神碰撞让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点打小鼓,乔浪虽然是个多情的种子,可是除了爱慕楚思悦以外,还真没有其他的感情经验,而楚思悦虽然感情经验丰富,但这都归功于在小秦宫里玩的女人多;但玩再多的女人,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情;以前骑窑姐儿,只会好言好语的哄着,金子银子的供着,开心了多来几次,玩腻了就找下一个;从来都是既风流又下流;何曾有过这种眼神一碰就跟遭了雷劈一样,从脚底心一直酥麻到了发尖尖上。 所以,直到乔浪眯着眼睛,低着头,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边在虎狼军的军营里瞎晃荡的时候,跟在身边的四个大男人又跳出来了。 莫星:“将军,小王爷这身体可否好了些?” 乔浪一怔,再又想到昨日楚思悦说他乏了要休息的话,恍然明白,对着莫星点头,道:“好了好了!他又不是我公公那副娇弱的柔软身子,只要不大刑伺候,绝对生龙活虎!” 张生嘿嘿笑了几声,道:“想当年,延平王爷柔弱的比那秦淮河边儿的杨柳枝还要娇软,大元帅是哄着捧着,生怕磕着碰着!” 吴放也跟着笑,道:“眼下咱们将军也是这般对待小王爷,真是呵护如心头至宝啊!” 乔浪听着这几个混球开她玩笑,也不作气,只是随着大伙儿一起笑笑;刚想着要带着大家一起去校场看看训练的情况,一边的李昭然说话了。 “将军,小王爷与夏郡主之间的关系,你准备怎么处理?” 乔浪现在最闹心的就是这个,瞅着大伙儿因为李昭然的一句话顿时扫了先才的轻松和乐,各个跨这张脸看着她,那副怨妇的表情表现的比她还要浓烈。 “不急!咱们静观其变!” 乔浪闷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可要杵在一边的李昭然撒火了:“还不着急?将军,你不想想那夏郡主的倾世之貌,难道就当真不怕小王爷被她勾了去?” 乔浪攥紧了手边的衣袖,抿着嘴唇,肩膀垮了下来:“那能怎么办?悦悦昨天放话给我不许动夏云梦,而且我父王与关东王的关系极好,我若是对夏云梦出手,父王定会不认我这个女儿的!” 李昭然嗤笑了一下,兑桑乔浪:“那按照将军的意思是,宁可不要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夫君,也要当那人人称颂的孝女咯?” 乔浪一个凛然,眼睛瞪得滚圆:“这怎么可以!孝女要当,夫君也照要!” 李昭然看着乔浪来了劲头,狠狠地拍了下手掌,鼓舞着:“这就对了!将军,咱们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泄了气,让小王爷这只煮熟的鸭子拍拍翅膀飞了!” 乔浪点头,颇为认同李昭然的话,道:“为今之计,我们的确是不易乱动,夏云梦自幼就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我们若是被她踩着了小尾巴,将来可就真无胜算可言了!” 吴放也随声附和:“属下打听出来,那夏郡主素有女诸葛之称,关东王年轻时就是个聪明的让人害怕的主子,我们虽然与夏郡主不熟,但看看夏小世子那聪明利落的模样,不难猜出他这一母同胞的姐姐是个何等厉害的角色。(.好看的小说)” 乔浪双手一盘胸,抿着嘴唇,眯着眼睛,轻轻地磨着牙槽,道:“再厉害的角色也有打瞌睡的一天,这段时间,你们几个轮番盯着悦悦,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来报!” 三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既然说得出,就必须要做得到,要么死,要么生,就看这三个月的造化了! 乔浪下了命令,这可乐坏了跟在身边的四个人。 虎狼军的战将,只要不是国家危难、边疆不稳,这个职位就是个闲得发慌的高位;除了每天在军营里晃荡晃荡,大事儿那都要交给大元帅大将军来办,小事儿又有一大帮手下争抢着去表现,所以,莫星他们几个早就被这没战可打的日子憋屈的快要发疯了。 现今将军后院着火,与情与理,他们同为兄弟都应该站出来帮忙鼓劲儿;眼下将军派发了任务,不管是偷鸡摸狗的跟踪还是无所事事的游荡,他们都定会牟足了劲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 这边 跟乔浪在床上的那么一对视惊得一早上都坐立不安的楚思悦不断地在花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紧抿着眉心,嘟嘟囔囔的嘴唇,还有那带着不解情绪的长长眼瞳,着实要人不清楚是何事扰了这位一项没心没肺的小王爷。 明泽派人来请他一同去多罗郡王府玩蛐蛐,嚷嚷着自己弄来了一只大头青,绝对的常胜将军,定要将楚思悦养尊处优养着的金元帅打的落花流水;楚思悦在府里愁的直揪头发,哪里什么空闲心思去理会明泽的挑衅,只是回了句没空,便悻悻的打发了郡王府中的奴才回去。 狗腿儿瞅着主子又憋屈了,走上前,劝着:“爷,听说太白楼的掌柜从江南弄来了个好厨子,做了一手的好菜,您去尝尝?” 楚思悦摆手:“你看爷现在是有心情吃饭的样子吗?” 狗腿儿一缩脖子,唔了一声,道:“爷,您这样转着圈也不顶事,还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楚思悦怔了一下,眼神疑虑的看向狗腿儿。 狗腿儿瞅着主子有反应,立马鼓足了劲儿,说:“外面走走空气也好,也许就能让爷心里的烦闷一扫而光呢?!” 瞅着狗腿儿那副精灵灵的模样,楚思悦怀疑着出声:“出去走走,当真能让爷心情好起来?” 狗腿儿狠狠地点点头,道:“这女人心情不爽了都会大吃大喝,要么疯狂的买东西,这男人和女人也差不多,走动走动,总比憋着强!” 楚思悦打了个响指,思前想后的想想觉得也对,不就是乔浪窝在他怀里看他的眼神嘛,不就是他突然心跳加速,心慌的莫名其妙嘛;一定是那婆娘对着他下了什么诅咒,亦或者是这两天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见多了这心里就产生了鬼怪;再出去走走,散散心,明天他在抱着乔浪看,料想到时候定不会这般失态惊慌。 说走就走,楚思悦拿起桌子上的扇子领着狗腿儿就走出花厅,绕过回廊,路过小桥和假山,直奔大门口。 长安大街依然是车水马龙,生意热络。 现今大周国泰民安,再加之民风开放,那些未出阁的小娘子、大姑娘们都各个撑着纸油伞走在有着点小太阳的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热情好奇的小贩,一派男才女貌的南国之风,着实要这堪称大周最繁华的都城变得更为多姿妖娆。 狗腿儿撑着一把纯白碎花的纸油伞走在楚思悦身边,楚思悦头顶小伞,手拿金边玉骨折扇,淡紫色的锦衣华服随着走动的步子轻轻卷卷的浮动,乌黑的长发全部都被玉冠束在头顶,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和过于出彩的五官;就算是走在人群最繁华的大街上,在众多佳儿之中,那也是脱颖而出的。 楚思悦走着,就听见不远处的宝轩阁里传出来一声一声的叫卖声:“来看一看啊!看一看!北国最好的暖炉护手,有了它,冬天不怕冻,夏天能焚香,本店只有十个!只有十个啊!” 楚思悦听着小二的叫喊声,突然身体那么一定,不动了! 跟在主子身边亦步亦趋的狗腿儿瞅着主子不走了,忙走上前,打量,生怕主子是因为路人多撞到了:“爷,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中暑了?”楚思悦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指了指几步之遥的宝轩阁,说:“走!去看看!” 宝轩阁,京城古玩店中最喜欢囊括其他六国物什的珍宝阁;里面总是喜欢卖些稀奇古怪的他国之物,也算是在众多古玩店中最标新立异的一家。 楚思悦走进去的时候,一早就认出他的小二忙上前伺候着,另一边,正在招揽商客的掌柜瞅着襄阳王都来了,这可是头肥羊,忙撇开身边的顾客,笑眯眯走上前,哈着腰讨喜着:“王爷,您驾临敝店,小的还真是蓬荜生辉!” 楚思悦随意的摆摆手,一脸的宠辱不惊,“刚才你们喊的那个北国最好的暖炉护手在什么地方?拿来给爷瞧瞧!” 掌柜一听,忙招呼小二将暖炉抱来,自己带着楚思悦坐在店内的凳子上,奉着茶,伺候着:“爷,您的眼光真好,这北国啊,就属暖炉做的最好,做工精细精美不说,恒温保暖的时间还持久耐用,买回去一个,到了冬天就不怕冰天雪地了!” 楚思悦抿了一口嘴边的茶,看着掌柜那拍马屁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二抱着一个青铜色的暖炉走过来的时候,立刻被那暖炉的精细做工吸引。(.无弹窗广告) 北国常年冰雪,国内百姓最需要的就是温暖;所以这北国暖炉在其他六国都极为出名,只是国内能做出真正的上等暖炉的工匠是极少的,就算是做出来好暖炉,也都被当地真正的有钱人先买走了,流出他国的北国暖炉,能有小二手中成色的暖炉,必定是佳品。 掌柜的就是个生意精,一下就看出这小王爷对眼前的暖炉十分中意,还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敲上一杠子在这金饽饽身上时,就看着一个缎青色的人影走过,直直的拦住小二,随手拿起小二捧在手中的暖炉,上下左右的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呦!真是好东西,掌柜的,多少银子呀?” 楚思悦看着来人,啪的一声放下手边的茶杯,拍桌而起:“楚思阳!你他妈找事!” 没错,来人就是闲的到处晃荡的四皇子,楚思阳! 楚思阳转眸看向怒气腾腾的楚思悦,装模作样的扮作一副才看见他的模样,笑嘻嘻:“思悦呀,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他妈少装蒜,楚思阳,你跟踪我是不是?”楚思悦高昂的一扬下巴,看着楚思阳这只笑面虎就生气。 本是热络纷扰的宝轩阁内,因为楚思悦的怒吼而瞬时变得极为安静,众多顾客都默默地放下手边的古玩,在一声声默默退出宝轩阁的脚步声中,很快消失!为了买东西而丢了小命,绝对划不来。 很快,以宝轩阁为中心,在门庭若市的店门口旁,以方圆十米的距离之中,人跑鸟散! 楚思阳看着众人都胆怯的退到一边观战,他嘴角噙着笑,同时也看着愤怒的楚思悦,这小子,成了婚还这么暴脾气;而且……楚思阳低头看了看被他把玩在手边的暖炉,看得出来这小子很稀罕这鼎暖炉。 你越是稀罕,我越是要逗逗你! 楚思阳轻轻地一抛手边的暖炉,暖炉在空中翻腾了几下,又被他稳稳地接住。 看见这一幕的楚思悦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神里带着惊慌:“喂!你有病呀,小心着点,这是瓷的,摔一下就不能用了!” 楚思阳就是喜欢看楚思悦这幅怒火中烧的模样,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怎么?思悦你想要这东西?” 楚思悦没好气:“废话!这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楚思阳,你快还来!” “哦?你说是你先看上的?那为什么东西在我手上呢?” “楚思阳!你少在这里不要脸!要不是你先抢走,东西早就是我的了!”说着,楚思悦推了推站在身边的掌柜,道:“你说,这鼎暖炉是不是给爷的?” 掌柜打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眼下这京城里的两个小霸王在他的店里闹事,买了这顶暖炉倒是好了,可万一在他的店里开打,那他这几十年的血本可就是要断送在这两位祖爷爷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顿时吊着哭脸,眼巴巴的瞅着楚思阳,道:“四皇子!这鼎暖炉,的确是小的让小二拿来给王爷的!” 楚思悦双手一环胸,挑衅的望着楚思阳;而楚思阳因为掌柜的没有帮他说话而顿时拉黑了脸,哼哼的瞪了一眼这不识时务的混球,攥紧了手边的暖炉,准备死磕着: “就算是你要买的,可是你还没给钱,那就证明了这东西还不是你的!”说到这里,楚思悦看了一眼掌柜,晃了晃手边的暖炉,说:“掌柜,多少银子?爷买了!” 楚思悦就知道楚思阳是个专门喜欢抢他东西的混球,听到他的话后,气的愤愤而起,走上前,抱住楚思阳手边的暖炉,对着掌柜的吼:“你要是敢把东西卖给这混蛋,老子明天就要认拆了你的店!” 左边的是王爷,右边的是皇子,这两位主子,那都是他们这些平头老板姓惹不起的大角色;眼下,两位主子为了一个暖炉大动干戈,这可苦坏了做生意的掌柜的。 掌柜的看着两位主子憋足了劲儿的抢暖里,忙招呼来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二,压低嗓音,说:“去去去!再去抱一个暖炉过来!” 小二看着掌柜这张要倒血霉的脸,苦哈哈的说:“掌柜的,店里就剩下这一个暖炉了,刚才,全卖完了!” “啥?”掌柜的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着急的连鼻血都快飙出来了! 难道是天要惩罚他这些年来一直对小王爷敲竹杠? 这边 楚思悦还死死地朝着楚思阳的怀里挖,就跟一个讨糖吃的孩子,憋红了脸硬是要将看上的暖炉抢回来。 楚思阳自幼学得些防身的功夫,再加上体格也比楚思悦高大一些,这力气自然也是比一项只会吃喝嫖赌的楚思悦强上许多;他踮着脚将暖炉高高的举在头顶,还得意洋洋的冲着楚思悦吐舌头,眨眼睛,一副定要奚落他的模样。 楚思悦没有楚思阳高,牟足了劲儿的往上跳着去够,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是差一点点能够碰到暖炉;蹦跶了一小会儿后,终于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腰侧还有些岔气,一阵一阵的疼。 楚思悦弓着腰,抿着嘴唇忍着疼,看着楚思阳摆明了就是在逗他的可恶模样,伸出食指,指着这混球的脸,骂:“楚思阳,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皇宫里那么多暖炉你不用,偏偏来抢我的,你说,你是不是就想着要干架!” 楚思阳看着楚思悦炸毛了,心满意足的晃荡着手边的暖炉,笑的很无耻:“对!我就是喜欢抢你的东西楚思悦,皇宫里的宝贝我不稀罕,我就稀罕你看上的宝贝!” 楚思悦差点因为楚思阳的这句话憋死过去,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口鲜血喷出来,灭了这只从小就跟他对着干的混蛋表哥! 就待楚思悦跟楚思阳准备长时间拉战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从人群中飞出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直直的朝着楚思阳扑去,楚思阳没想到这半路上会杀出这么一号人物,吓得刚欲喊刺客的时候,只感觉拿着暖炉的手腕一痛,紧接着,在他的手腕快要脱力的时候,暖炉被白色的人影一把抢过,然后在一阵唏嘘声中,人影慢慢站定,白色的衣襟随风轻扬着摆动,还别说,这一连串的抢夺动作,真是利落干净,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围观在宝轩阁外面的人群中,有几个人认出来人,尖声大叫:“是忠武大将军!是我们的大将军出现了!” 楚思悦到现在还岔着气,腰挺不起来,半身重量都压在扶着他的狗腿儿身上,只能歪着头,斜着眼睛看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跶出来的媳妇,抿了抿嘴春,正好对上媳妇手里抢过来的暖炉,指着两手空空的楚思阳,忙说道:“媳妇!揍他!”楚思悦这句话说的还真有点“开门!放媳妇!”的味道! 在乔浪听起来真真是有些别扭,这小混蛋,把她当成什么了? 但是想到刚才楚思阳把楚思悦当宠物一样逗着玩,她这心里的火气,还是升起来了。 “四皇子!看来皇上真的是太放松你了,让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在宫外如此游手好闲!” 楚思阳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乔浪,还别说,这女人长成她这样,算得上一朵奇葩! 再一看楚思悦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跟这位英勇神武的大将军站在一起,还算得上是良配!最起码男的美、女的俊,怎么看都是一副男貌女才的登对儿模样。 楚思阳揉着先才给乔浪捏疼的手腕,眼神依依不舍得看向乔浪手边的暖炉,虽说这种东西他不缺,可是如此精致做工的暖炉,的确是难得一见,眼下被人又抢回去,真是有些肉疼:“大将军也是颇有闲情逸致,大白天的不在军营里呆着,却在这大街上游荡;看来我要找皇婶聊聊,看看她这大元帅是怎么带手下的!” 乔浪显然是没想到楚思阳是个如此伶牙俐齿的混蛋,先是耍赖逗着楚思悦玩,气的他岔气到现在都缓不过来,现在又恶人先告状,还表现出一副我是正大光明的模样。 楚思悦瞅着媳妇被楚思阳那混球按住了,顺了口气的他小步走到媳妇身边,挎着媳妇的手臂,撇着眼瞪楚思阳,压低声音,对着乔浪耳边说道:“媳妇!他显然有备而来!” 乔浪附议,低声道:“此人心思沉稳,看似狡猾无赖,但处事稳重,内有章法,颇为难搞!” 楚思悦狠狠地咬了一口牙,愤恨着说:“要不,咱用武力决胜?” 乔浪眼睛一亮,看向楚思悦,楚思悦瞅着媳妇的眼睛金光闪闪的模样,壮着胆子,给媳妇鼓劲儿,道:“别怕媳妇!揍伤了他,爷给你担着!” 得到了楚思悦的首肯,乔浪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一步一步的朝着楚思阳靠近,两个人眼对眼、鼻对鼻,一个嚣张,一个内敛,光是比气度,还真是不分上下! 眼看着乔浪眼神里的凶狠快要腾起来的时候,楚思阳忙出声,打断:“喂!我可是那小混蛋的表哥,揍我!会遭天谴的!” “屁的天谴!楚思阳,我小的时候你把我推下湖,差点淹死在水里,你咋就不怕遭天谴!”想到小时候这混球对着他做下的种种混账事儿,他就气得咬牙切齿。 楚思阳也不是好惹的,瞅着楚思悦翻旧账,也跟着翻:“还不是因为你先把我带进温泉里,害的老子差点翘辫子,你咋不说?” 楚思悦瘪瘪嘴,懒得理这个混球,眼下,媳妇把暖炉抢回来了,他也无心在这里跟他瞎嚷嚷下去,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连多少钱都懒得看,拍在桌子上就要走;外面街上的人这么多,他一个人在这里丢人、遭人话柄也就罢了,乔浪身为将军,还是不要当街闹事比较好;听说虎狼军的军规被他那变态老娘定得惨无人道。 瞅着楚思悦要溜,楚思阳走上前,拦住:“嗳!这么快就走了?我难得出来,喝酒去!” 楚思悦懒得理他,摆摆手,靠在媳妇的胳膊边,岔气还没过去,难受的他连蛋都疼了! “你去找明泽喝去,我没空!” 楚思阳看着楚思悦紧紧地粘着乔浪欲要开溜,觉得这小子是有了媳妇小了胆气,站在一边,嬉笑着调侃:“楚思悦!有个如此英勇神武的媳妇在身边,也难怪你现在出来,连自己人也不带,牛气呀!” 楚思阳这话很明显,就是明晃晃的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是在吃软饭! 楚思悦听见这话,立刻要爆发了! 可是站在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乔羽却按住他的冲动,眼光清冷,瞥了一眼一脸坏笑的楚思阳,然后对着站在一边的宝轩阁掌柜说的:“以后贵店里再有北国暖炉,全部给我留着送到王府来!” 掌柜好奇,揣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问:“将军,你拿那么多暖炉做什么?” 乔浪哼了一声讥笑着,然后目光灼灼,看向楚思阳同样好奇的眼眸,一字一句,说的既慢又清楚:“买回去,给我夫君摔着玩!” 既然他说悦悦是吃软饭的,那么,她就让悦悦这软饭吃的天下男人都嫉妒! 楚思阳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这婆娘,不开口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这么伤人!看来绝对不是个白蒜头,任由他人能拿捏着玩! 楚思悦显然没想到媳妇会变相为他出气,一句话兑桑的楚思阳半个屁都憋不出来,这感觉,甭提多爽了! 就在众人之下,乔浪又是拉又是扶的将楚思悦从宝轩阁中带出来,站在无人敢靠近的空地上,她手指伸进嘴中,吹了一声刺耳的口哨,紧接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就看着一个雪白高大的骏马从人群中奔跑而来,漂亮的就像天上最干净的那朵白云。 乔浪扶着楚思悦,托着他的腋下就将他举起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然后自己潇洒的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后,紧紧地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抽出马鞭,啪的一声,就听马儿嘶鸣,人群让道;就在长安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共乘一骑,潇洒亲热的离开众人的视线。 乔浪的马儿是真正的汗血宝马,不消一会儿就回到了王府前,乔浪将楚思悦从马背上扶下来,刚考虑要不要将他就这样直接抱回王府里,却看楚思悦把怀中的暖炉掏出来,扔到乔浪的手里,说:“送你了!” 乔浪愣了一下,眼神讶异的看着楚思悦。 楚思悦被她那古怪的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住,摆摆手,说:“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上次听娘亲说起你在西北战场患了风疾,每年到了冬天,双腿就发疼,这北国暖炉恒温性很强,有它在,你会好受一点!” 乔浪看着楚思悦那尴尬解释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捧在掌心里的暖炉。 她本以为他是极喜欢这做工精细的好东西的,莫不想,他与楚思阳大动干戈、当街吵架都是为了给她夺来这等宝贝? 想到这里,乔浪笑了;眼睛璀璨璀璨的看向弓着腰,一点一点往府中移动的楚思悦,然后在一声欢喜的大笑中,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起楚思悦,在他因为受惊而长大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道:“夫君!你对我真好!” 楚思悦看着乔浪当街对他耍流氓,又羞又气;忙捂住嘴巴,在她的怀里乱动:“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混蛋!有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我喜欢!” “你这不要脸的,受刺激了吧!” “夫君!咱们回房吧!你媳妇我是受刺激了,必须好好地发泄发泄才行!” “你要对我做什么?” “能做什么?……当然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儿!”大将军色心大起,小野猫挣扎抗拒! 说完,乔浪就抱着楚思悦朝着没门板的厢房奔去,楚思悦双手圈着乔浪的脖子,委屈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哪儿知道,这婆娘一受刺激他就要受苦? 又要被骑了吗?! 砰的一声! 小野猫被大将军狠狠地扔到床上! 大将军一脚踢开脚上的靴子,站在红色的地毯上,一边脱衣服,一边催着小野猫脱衣服:“快点!时间紧迫!” “不行!大白天的!还没有门板!万一有人闯进来……!”楚思悦狠狠地抓紧自己的衣领子,他想好了,绝对不能让这禽兽如愿。 “没事!我等会儿拉床帘!” “那也不行!声音会传出去!” 乔浪心急火燎,就听不进去楚思悦这些理由,冲到床上,压倒小野猫,一双大手直接解开他腰上的玉带,上身衣服还没拉开,这边手下就已经探进去了! “你这无耻的混蛋!臭不要脸的!哪有大白天不关门就肆意宣淫的?” 乔浪不理楚思悦的惊呼,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他使劲儿推她胸口的两只手,然后将他的手压在头顶,要他动弹不得! 楚思悦羞涩坏了,被一个女人如此欺负,他真他娘的欠抽哇! 楚思悦:“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恼了!” 乔浪停下动作,温柔的嘴唇,吮吸着他的耳垂,商量:“要不,我停下来?” 停下来?他娘的!这婆娘是想要害死他呀! 这衣服都脱了,不该摸得地方也摸了,不该玩的地方也玩了,现在就差一泻千里、闷哼一声了;这混蛋居然说不做了? 楚思悦咬着下嘴唇,眼神惊慌的朝着四周看。 乔浪伸出舌尖,舔他:“放心!没人!” 楚思悦犹豫,不敢确信! 乔浪:“等会儿你喊起来了,我亲着你的嘴儿,声音就能压下来了!” 楚思悦憋屈,还在犹豫着! 乔浪:“夫君好威猛!夫君好厉害!” 看着乔浪还在猛着劲儿的勾引他,楚思悦一狠心,说:“开干!” 乔浪征得通行令,立马埋头耕耘、任劳任怨! 楚思悦:“思阳说我吃的软饭,媳妇!我吃软饭了吗?” 乔浪亲着他:“是我吃你的软饭!” 楚思悦:“大家都不会相信,定会认为是我沾了你的光!” 乔浪吻着他:“是我沾了你的光!” 楚思悦:“大家定会在后面笑话,说我在床上都被你压!” 乔浪抱起他,继续亲:“我下来告诉大家,我在床上被你压!我夫君勇猛无敌,金枪不倒!” 楚思悦被乔浪哄得开心了,小拳头捶着媳妇的肩膀,娇气:“你放屁!满嘴的胡话!” 乔浪:“那你喜欢现在满嘴胡话的我吗?” 楚思悦忍不住的轻喘了一声:“不喜欢……”顿了顿后,又补充:“但也不讨厌了!” 他喜欢这婆娘凶神恶煞的帮着他收拾楚思阳时的模样,那时候的感觉是,应该是安心吧! ------题外话------ 会让楚悦悦在生活中 慢慢知道有一个吓人的媳妇要比一个大家闺秀的媳妇好~! 楚思阳是个欠抽的孩子,他和楚思悦两人的关系就跟保定帝和楚玉郎之间的感情一样~ 平常的时候闹腾,危险地时候,谁也不离开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7:少年心伤 当乔浪从疲惫中醒过来之后,毫不意外的,她又是半趴在楚思悦的身上,而楚思悦,已经被她不好的睡觉架势修理的规规矩矩,整个人笔挺的躺在床上,任由她半骑在他身上,将他压的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其实乔浪并不想这样欺负楚思悦,可是人在睡熟了,都会找一个舒服安心的地方长眠;而楚思悦的身体很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气,这股香味不同于女子身上的脂粉香,而是一股将身体洗干净后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清爽干净的味道。 她的小野猫,真的是一个又干净又漂亮的宝贝呢! 天色渐黑,白天把觉睡够的两个人在狗腿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进来掌灯的时候,楚思悦在一声轻吟声中,醒过来! 乔浪已经坐起身,将他的半个身子捞在身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动作格外小心:“醒了?饿吗?” 你被折腾半天饿不饿?爷现在不光饿,还很疼! 楚思悦斜瞪了一眼乔浪,一双大手在锦被下面揉着自己的腰,顺势爬在她身上,眯着眼睛,发懒着养神。 乔浪瞅着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真是心疼到喜欢;垂下脸颊,轻轻地一下一下的亲着他的脸颊,楚思悦也不动,任由这个女人捧着他的脸啃,偶尔还伸出舌尖在这个女人凑上前的嘴唇上舔一下当做是他的互动。 经过今天这一场闹腾,他不是没有发现乔浪的好,也不是没有发现自己对她越来越多的关注;只是因为无意间听见娘亲说乔浪在西北战场的时候,为了偷袭敌营,大寒天的潜进水中,因此腿上落下了疾病;冬天白雪纷飞、秋天阴雨绵绵的时候,她的风疾就会复发,她现在年轻,忍一忍便能过去;但年纪一大,恐怕会落的一个老寒腿,连行动都会困难。 当时,在他听到娘亲的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幸灾乐祸的! 这女人,要你不把自己当人看,落下病根了,以后看你怎么蹦跶!可是,当他在新婚第二天问起她为什么要如此急躁的想要建功立业的时候,她却说出了让他自责懊悔的话。 其实,她身上的伤,她现在不得不位居高堂的官职,包括她将来人生身体上的痛楚,都是他一点一点的给她的;这个女人,真的很在乎他,在乎到有时候忘记了自己是个人。 想到这里,楚思悦抬起头看乔浪;她也眯着眼睛在眼神,乌黑如缎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脸颊上,往日犀利的眼睛也半合着,看上去,居然有股恬静的模样。 “阿浪!如果我一辈子都对你不好,你会这样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吗?” 耳边毫无预兆的声音让乔浪睁开眼,垂头望了一下怀里神情略显不安的楚思悦,她笑着提醒:“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要么只剩下这最后的三个月,要么就是你我相扶到老的一生一世!” 三个月? 这连一百天都不到的约定,再一次被她提起来! 楚思悦眨了下眼睛,挣开她的桎梏坐起来,这时候,他的心,为什么沉闷起来! 也许在对乔浪的感情中,他的愧疚多过于适应! 乔浪看着楚思悦脸色沉着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批了件外衫就走出房间,招呼毛豆带着丫鬟将晚膳端到厢房里,又让厨房做了些开胃的小菜,一并拿上来。 楚思悦就看着这个他名义上的女人为了他忙东忙西,其实要说这个时候心里不温暖,那绝对是假的;自小到大,其实他并没有享受过太多的温暖,娘亲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边疆不稳的时候,就算是没仗可打,她也必须要上战场;而往往这个时候,父王都会缠着娘亲,不管是哭闹还是偷偷潜伏,他都会跟着娘亲,真正做到了妇唱夫随。 那个时候,偌大的延平王府里就会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有小喜姨娘照看着,荣太妃也会偶尔来瞧瞧他,可是他依然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怀里,拿着娘亲走时给他写的字条,一遍一遍翻来覆去的看,心里却在埋怨着,为什么他们走,不带着他一起。 娘亲是英雄,父王是亲王,如此显赫出身的他自小就有一股很强的优越感,再加上常年来都被人奉承着、呵护着,他的心高气傲和眼高于顶也就慢慢地被捧出来;可是,没有人知道,当他一个人在诺大的王府中孤独的徘徊的时候,脸上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尤其是在他七岁的那一年,娘亲从边关回来,一项身体强壮,连感冒都甚少有的娘亲居然病倒了,那个时候的父王,像是魔怔了一样,整天不吃不喝的陪在娘亲身边,看着娘亲因为病痛而深陷下去的两颊,泪如雨下。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穿着宝蓝色的长衫,偷偷地躲在门口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父王坐在床上抱着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娘亲低低啜泣;那时候,夏叔叔来了,他手里端着稀粥捏着父王的下颚往下灌,父王挣扎,稀粥洒的满身都是。 那个时候,夏叔叔揍了父王一拳头,气的大吼:“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思悦,马上振作起来!” 而父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是笑的,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玩笑话一样,笑的美极了! 可是接下来他的话,却像一把重重的剑,深深地刺在他的心里: “如果没有了阿羽,我便连悦悦也不要,随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起去了!” 那时候,他躲在门板后面,捂着嘴憋着哭声,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手里的小猪拨浪鼓掉在地上发出噗噗楞楞的声音,夏叔叔回头看他,可是父王连望他一眼都没有。 事后几年,他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跟父王年轻时的叛逆和无耻比起来,他显得既风流又下流,他欺负乞丐,打骂不长眼的奴才,甚至当着父王和娘亲的面惩罚端茶倒水的丫鬟,他把自己的名头弄得乌漆嘛糟,让所有人在提起他的时候都嫌恶隐忍;他以为自己只要变得够坏了,父王就会比现在多看他几眼,就会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在这世上作威作福;可是,不管他变得再坏,变得再无耻下流,父王都只会在他闯祸的时候将他责骂一顿,事后就又开始对他纵容散漫。 也许别人把他的这种生活和自由看作是一种享受,可是他却不认为是种享受! 他想要像明泽一样,能够骑在自己父亲的脖子上欢喜的大喊大叫,他想要像夏福临一样,能够被自己的父亲牵着手在大街上吃bing糖葫芦,他甚至羡慕楚思阳小时候因为射箭射不好而被皇伯父责打,打骂固然很痛,可是,最起码也证明了那个人是关心你的;但是,不管他怎么混账无赖,拥有的关心永远都是过于宠溺的纵容和只有自己一人品尝的寂寞。 父王依旧会每年都陪着娘亲去边疆转转,两人一走就是几个月;父王依旧会常常跟在娘亲身边,对娘亲的爱多过于他;而娘亲,虽然也疼他,但是身为兵马大元帅,她除了要朝九晚五的上朝议政,与父王携手百年之外,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照看自己的儿子。 世人都说父王对娘亲用情至深,硬生生的将自己一个京城浪子掰回到一个忠实于自己夫人的好男人;可是,父王在做一个好男人的同时,却并没有完全做一个好父亲,虽然他不怪父王,可是这心,却永远都无法释怀。 究竟是要有多深的感情,父王才会说出那样一句连亲生子都不要的话。 所以从那以后,他尝试着让自己爱上不同的女人,青楼里的艳妓也好,秦淮河上的唱曲儿名伶也罢,甚至连王侯相府中的千金小姐他都有所深交,但是,他除了迷恋长相明媚、气质高贵的夏云梦以外,他都无法从哪个人的身上体会到父王对娘亲的义无反顾。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当年父王的义无反顾,父王为了娘亲,可以撇下他这个独子,而她为了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整个生命;这种近乎疯狂地举动,是何其的相似,又是那么的炙热。 乔浪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思悦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那朦胧不解的目光,就像迷失在黑夜中的孩子,孤独着、也寂寞着。 乔浪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了一下,忙转过身的她,缓缓地靠近在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捂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思悦被乔浪的声音唤醒,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对着这样的一个女人看的发呆,看着她颀长的身子里散发出的点点光环她包裹着,看着她眼底的疯狂只为他灼热着;这一刻,心,噗通的一声乱颤了一下。 他,不会真的在心里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凶婆娘吧!? 楚思悦默不作声的甩开乔浪的牵手,只是安静的转过身,又坐回到床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火花。 乔浪瞧出楚思悦这神情有异,继续靠近他,然后默默地蹲在他的腿边,一双大手,轻轻地趴在他的腿上,乖巧的不像话,战场上凶狠毒辣的血夜叉,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出些许女子才有的温柔。 楚思悦看着乔浪,眼神闪了闪,修长的手指,轻挑的挑起乔浪的下巴,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珠子,说道:“你知道我真正讨厌你的地方,是什么吗?” 乔浪身体一怔,不明白的看着他! 楚思悦笑了,声音说的很诡异:“你跟我父王是同样的人,表面清淡如水,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这心,却是热的让人可怕!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这样的怪物,我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也是这样的怪物!” 他害怕这种炙热如生命的爱情,他逃避、他不许自己接受! 乔浪眼睁睁的看着楚思悦说完这些话,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灯火通明的回廊中。 翌日 当乔浪出现在延平王府的时候,楚玉郎一点也不意外;其实,自从这俩孩子成婚以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跟乔浪好好地谈谈。 乔浪坐在石凳上,给楚玉郎沏了杯茶,青白色的茶杯中,香烟袅袅,绿色的茶叶滚滚而动,很漂亮! 楚玉郎随意的拨弄着手边的杯盏,看着眼前性格很像自己媳妇的儿媳妇,轻笑着说:“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年父王喊阿羽儿子时的心情了!” 乔浪愣了一下。 楚玉郎接着说:“面对这一张酷似男人的俊朗脸颊,喊一声儿媳妇的确是很难叫出口,既然这样,还不如叫一声儿子来的亲切!” 乔浪也随着楚玉郎的话笑了一下,眼底的温暖,细细碎碎的散落在她纯白的长衫上。 楚玉郎抿了口茶水,看着满园的芬芳,沉定了许久后,还是慢慢的说出来:“其实我知道悦悦从心里是讨厌我这个父王的!” 乔浪不做事,示意楚玉郎继续说下去。 “当年,我不知道他躲在门后面,只是看见他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时,我才恍然发觉,自己在无意之间伤了一直珍惜的儿子;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被阿羽吓坏了,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可是病来如山倒,整个太医院都被我搬进王府,可面对着依然昏迷不醒的阿羽,我的心,真的连死都不怕!” “事后,我找过悦悦好好地谈过,只是那孩子跟阿羽一样,都是倔脾气,心里认定的事儿,就算是一百头牛去拉,也拉不回来;他抬着笑脸说自己不在意,说只要娘亲好,他也就好;可是我知道,在我离开他的房间时,他把我送给他的小猪拨浪鼓摔得粉碎;这孩子从小就缺乏安全感,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在他小时候阿羽常常要去边关述职,而我也喜欢跟着阿羽,所以就经常把他一个人放在王府里,他跟我心里有隔阂,那也是应该的!” 乔浪转动了一下手边的杯盏,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父王,这并不是你的错!” “可是这孩子到现在还不跟我怎么交心,而且对阿羽也是这样,虽然表面上对我们十分亲热,可是私底下,他更喜欢跟明泽和福临他们在一起!”说到这里,楚玉郎苦笑着。 天下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受苦;西北边关,气候恶劣、风沙狂起,与其带着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孩子跟在身边受苦,还不如让他独自一人在王府中高床软枕、香窝满怀,他本以为给自己儿子的是最好的,却不知道,这孩子却只想要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哪怕、刀山火海!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这重情重义,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些?! 想着,楚玉郎又开怀笑出声,年轻时叛逆些、受些挫折,也是在变相的促使他更快的成长! 也许,这种成长也是一种另类的悲哀! 因为太喜欢自己的妻子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太在乎一个人而忽略了另一个人的感受;一句真心、但又无心的话,伤害了那颗最小、最稚嫩的心,让他在成长的岁月里,越加的叛逆、越加的跋扈,在一切陋习形成的时候,他已经蒙蔽了自己那颗当初最纯真的心,忘记了将自己最真心的话,将给自己的父母听。 就在乔浪和楚玉郎一句一句聊的投入的时候,就看着远处莫星粗喘着气,老远就大喊着乔浪的名字,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臂,活似撞了邪一般。 “将、将军,有情况!”莫星窜哒到乔浪面前,端起她还未喝一口的茶水,一闷子灌下去。 乔浪面露无语,看了一眼同样也站起身的父王,拍了拍莫星的背,给他顺气,道:“慢慢讲!有什么情况?” “小王爷!小王爷密会夏郡主了!” 想到自己在这里为他过去的心伤而伤身伤心,那混蛋居然趁机跑到外面风花雪月? 想到这里,乔浪啪的一声拍在身边的石桌上,瞪着眼,低吼了声:“混账东西!” ------题外话------ 总算是将楚悦悦这叛逆的过去交代清楚了!~ 这孩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官二代 因为父母无法常年照顾,所以这性子就比正常的孩子更加乖张 阿浪知道了楚悦悦的病症后,就会好好地收拾收拾这小混蛋了! 【快完结了,倒计时中哇哇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8:动手打人不yun不育 乔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过。 刚才,她还在未他过去的孤独和寂寞而感到心疼,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来弥补他曾今失去的温暖;可是下一秒,这混蛋就出去勾搭人? 不收拾他,她这良心如何过的下去? 想到昨天的一场翻云覆雨,他明明亲口说的已经不再讨厌她,明明是那么热情的接受着她的厮磨和温存,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不疼了,就又去找自己的旧情人? 楚思悦!你他妈找死! 跟在乔浪身边的莫星没有勇气抬起头看将军一眼,因为现在的将军,就像一只暴走的猛兽,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凶恶和杀气,几乎快要将他这颗小心脏吓爆了! 莫星拍拍胸口,回忆着今天早上跟踪小王爷偷窥到的一幕。 夏郡主分外妖娆,从粉色的软轿中走下来,朝着太白楼中走着;小王爷坐在楼内的雅间之中,为了方便跟踪小王爷,他下重金买通了楼中的小二,让小二在端着酒菜进雅间的时候,故意在门口留了条缝儿,而他则像折服的豹子一样眯着眼睛,没有放过雅间中小王爷抱着夏郡主时一脸欣喜和满足的任何一个快乐的表情。 想到这里,莫星悲哀的望了一眼将军,绞着手指,道:“将军!看那小王爷似乎是钟爱极了夏郡主,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哇!” 乔浪瞪了一眼莫星,“强大?就算那夏云梦像鬼魅一样紧紧地盘踞着楚思悦的心,老子也不会将这堂堂的王妃之外随便让出去!”说到这里,乔浪冷哼:“人吓鬼,是可以吓死鬼的,你知道吗?” 被将军这冷飕飕的话惊得后背心发凉的莫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起父亲常常挂在嘴边说大元帅不是人,凶狠起来宛若禽兽般让人胆战心惊;可是父亲你可知道,你儿子现在的顶头上司也不是个人,如果大元帅是禽兽,那么将军她可是连禽兽都不如哇! 莫星心里发毛的拍着胸口,不停地长长的吐着气,眼下这心里还在盘算着等会儿若是将军动粗,他是劝架呢还是开溜? 毕竟,将军喜欢小王爷,就算是小王爷挨揍,那也是在pi股上吧唧吧唧的狠狠赏上几巴掌,但是他若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劝架,将军会不会举着杀威棒,把他当成发泄的对象,宰了他这无辜的良民?! 似乎看出莫星心里的担心,乔浪斜睨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迁怒他人的混球!” 莫星眼神里一瞬间闪过惊喜,然后又在看见乔浪紧咬着牙关的动作时,识相的闭嘴了! 虽然野兽在清醒的时候说我不会吃你,但是发了疯的野兽,可是会出尔反尔的! 太白楼外 跟着莫星一起监视着楚思悦的一支虎狼军看见将军来,忙从对面的茶馆里走出来,一圈人将乔浪团团围在中间,说:“将军,小王爷刚才带着夏郡主离开了太白楼!” 乔浪眼神一暗,大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无声无息的攥成了拳头:“去了什么地方?” 一个虎狼军的小将走上前,道:“有几个兄弟跟着,一路上还派人传达口讯,应是去了镇国将军府中。” 镇国将军王府,当年娘亲战功赫赫时,皇上为了掩天下人耳目,藏匿娘亲的女儿身身份,赐下的府宅,但是娘亲从头到尾都只是住在延平王府里,所以就闲置了那座华丽的王府,一直当做是宴请宾客时才会用的院落而已。 乔浪眯了眯眼,抬头望了热闹鼎沸的太白楼,然后目光接触到三楼打开窗户的那间雅间;那座雅间一直都是楚思悦最喜欢待的地方;记忆,似乎回到了她十三岁的时候。 那时,她被娘亲从寒柳别庄中接回来,初见京城繁华的她一身白衣,身子虽然娇小,但却比同龄的孩子高上许多,而起面若冰冷、目若寒星,还未长开的脸上已经初见几分俊朗和帅气;再加上娘亲一身黑色劲装的骑着马跟在她身边,身后一队训练有素的虎狼军保驾护航;让他们这队人一出现在长安大街上,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娘亲很疼爱她,一路上都在热心的帮她介绍着走过来所看到的风景;当她的马儿在路过太白楼的时候,三楼中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他,领子上缀着绒绒软软的白色貂毛,堪堪君子、卓尔不凡,玉树芝兰、倾国绝色;那时,他就站在窗户边,手边,精致的玉骨折扇被他玩弄的打着圈,嘴角淡淡的笑意和眼角的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让她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心,在一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 她抬着头,骑着骏马痴痴地望着他;他底下眉,扇着折扇风流潇洒的看着她! 两个人的眼瞳里,除了对方的影子,什么也装不下。[] 注意到她突然停下来的娘亲来到她身边,金色的马鞭指着站在窗口上的他,道:“他就是你哥哥!楚思悦!” 哥哥?楚思悦?! 在这一刻,因为有他的出现,她不再悲天悯人的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觉得自己是个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如果没有娘亲的收养,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碰见他! 乔浪抿着嘴唇,回顾往昔,总是历历在目;心里有酸甜苦辣,更有爱恨情痴。 三月之期,转眼即逝!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他不肯走过来靠近她,那她就走过去靠近他! 死缠烂打不行,那就直接收拾到他心甘情愿为止! 乔浪一攥拳头,看着莫星,道:“带着兄弟们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莫星这心里现在最想听见的无非就是这句话,可这心里,还是带着点担忧:“将军,见了小王爷,可千万别动粗!” 乔浪眨了下眼,口气薄凉:“动粗?我不会揍他,只会……!”只会要这小混蛋记住敢背着她偷人,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 乔浪说完,甩着衣袖就朝着镇国将军府中走去。 镇国将军府的花园中 夏云梦与楚思悦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园中石凳上,周边,开满了灼艳的兰玲花,鲜花美人,的确是够羡煞旁人的。 当乔浪一身白衣的出现在花园中时,坐在石凳上的楚思悦居然像是被捉奸在床一般,惊煞的站起来,手里的酒杯还未放下,只是怔怔的看着乔浪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自己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的喊着她的名字:“阿浪?” 乔浪连夏云梦脸上轻蔑的笑容都懒得多看一眼,直接走到楚思悦面前,扣住他的手腕,低沉着嗓音:“跟我来!” “你做什么?我不去!” 楚思悦挣扎,啪的一声放下手边的酒杯,看了一眼依然坐在石凳上不动的夏云梦,眼神有些尴尬。 乔浪随着楚思悦的眼神朝着夏云梦多看了一眼,眼底,闪过危险:“难道你要我当着外人的面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吗?” 外人两个字被乔浪咬的极重,夏云梦的眼角很明显的撇过一丝不悦。 楚思悦生怕乔浪会在夏云梦面前胡说八道,咬了咬牙关,看着自己被桎梏的手腕,然后对着夏云梦,笑脸相迎:“梦儿,我先离开一下,……你……喂!乔浪,你懂不懂礼数,没看见我还在跟别人说话的吗?你松手……别拽着我……!” 乔浪根本就不想听楚思悦的大吼大叫,沉冷的嗓音,听不出她的半点情绪:“既然是外人,就没必要费这么多口舌跟她说话!走!” 书房中 当乔浪拽着楚思悦砰的一声踹开书房的房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的时候,脆弱的房门嘎吱嘎吱的晃荡了两声,就听见啪的脆响,衔接着房门上缘的垣木吧嗒一声的折断,门板顿时就像个佝偻的老人一般,歪歪扭扭的挂在房门口,似乎只要再有人轻轻一拽,便会脱落一般。 楚思悦看着眼前的门板变得凄惨无比,吓得瞪大了眼珠子,这娘们,不是是又想要卸门板吧! 乔浪无视楚思悦眼底的恐慌,在走进书房之后就送开了他的手,直接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宣纸,啪的一声拍到楚思悦的胸口,黑着脸,说:“写吧!休书!” 楚思悦瞪大眼,看着乔浪:“喂!你抽什么疯?” 乔浪双手一环胸,依旧面无表情:“我成全你,现在就休了我,你就可以跟着夏云梦一起欢天喜地的过日子了!” 楚思悦急喘着气,看着乔浪这幅无所畏惧的模样,挣扎了一下,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媳妇!你发烧了吗?” “啪!”的一声脆响! 乔浪毫不犹豫的打掉楚思悦的柔夷,不顾他手背上的嫣红,道:“我知道你已经受够我了,我也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烦人精,离开我你就自由了,皇上和父王那边有我去交代,从今往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江湖相见,两不相认!” “不行!我不准!” 楚思悦看乔浪那表情不似作假,脱口而出的话连他都吓了一大跳。 乔浪的瞳孔瞬时收紧,沉默的看着楚思悦。 被乔浪这眼神看的心里发毛的楚思悦唰唰唰的撕掉手里的宣纸,哗的一声朝着空中一洒,瞬时,漫天的白色纸片,就像雪花一样飘扬而来。 “是你说的,用三个月的时间让我爱上你!” “可是我拼命努力,但是你却不配合!” “配合?我已经很配合了,你少在这里给老子没事找事!” 乔浪脑袋一歪,眼里闪过狡黠:“那外面的夏云梦是怎么回事?” 楚思悦现在总算是明白乔浪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了,感情是打翻了醋坛子,要淹死他呀! 他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今天我在府里,是她派人写了信要我出来一聚的;你也知道,我喜欢她!” 乔浪磨着后牙槽:“所以你就毫不犹豫的出来,正大光明的幽会,让老娘戴绿帽子?” “绿帽子?”楚思悦呵呵笑出声来:“一个女人能戴什么绿帽子?你要你别给爷戴绿帽子就成!” 乔浪看着楚思悦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真想冲上去掐死他;可是念及他刚才的表现还不错的情况,她先暂且留下查看,等候秋后处理。 看着乔浪要转身离开书房,楚思悦忙伸手拉住:“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会会勾引我夫君的小狐狸精!”乔浪一挑眉,挑衅的看着楚思悦。 楚思悦立刻唬住脸:“喂!咱们说好了,动手打人不君子!” “我是女人,你不知道吗?” “呸!动手打人不孕不育!”楚思悦猴急了! 乔浪差点被喉咙里的那口猛吸进来的凉空气呛得岔气,这混球,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乔浪甩开楚思悦的牵手,又要往外走;看着媳妇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楚思悦也吓坏了,夏云梦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虽然号称女中诸葛,但母的就是母的,小的时候看见鱼贩子宰鱼她都吓得躲在夏福临身后吱吱哇哇的叫唤,如果乔浪亮出自己的杀威棒,岂不是要吓坏她? 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楚思悦快一步越过乔浪,想要先跑出去通报军情,却不料被乔浪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后领子,动也动不了、跑也跑不动! “怎么了?这么着急惶惶的样子?莫不是要出卖军情?投靠敌军?”大将军眼神一眯,危险乍现。 楚思悦只感觉后脊梁骨直发凉,想要转过身看媳妇一眼,但是乔浪依然捏着他的后领子,让他只能左右摆,不能上下走! “不是!不是这样的阿浪!我不是害怕你闹出人命嘛!” “你放心,解决一个小丫头,我用不着大打出手!” 楚思悦眼神里闪耀出火花:“当真?” 乔浪不屑一哧:“真的比今晚要上你还真!” 楚思悦想到乔浪在床上的凶狠,这大腿根又跟着疼起来了;今天早上他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羞涩的腿根儿部位,居然被那混蛋捏出了青紫色的痕迹;狗腿儿都心痛的在一边一个劲儿的抽冷风:“将军这下手!是宰猪呢还是舒坦呢?!” 可想而知,当狗腿儿说完这句话,楚思悦很不吝啬的赏了那混球一巴掌,到现在狗腿儿还躺在王府里,拿着冰块敷的呢。 看楚思悦的脸上闪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乔浪对这片红晕是再熟悉不过了,每当在小野猫哎呦哎呦的叫的快要断气的时候,这片红晕总是会很是时候的出现在他的脸上,瞧的她心猿意马。 乔浪笑了几声,扳过楚思悦的下巴,松开他的后领子,轻轻地那么一吻,指着书桌子说:“去!罚抄《女驯守则》!” 楚思悦听到这话,那还了得:“什么?《女驯》?阿浪,老子是爷们!” 乔浪危险的一笑:“你不怕我揍你吗?” “打人不孕不育!阿浪,为了防止你将来不孕不育,爷抄!” 要不说这男人的脸就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而楚思悦看着乔浪这不气则已一气惊人的脾气,只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斜睨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乔浪,心里默默地说了几个字: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叫;更何况,他媳妇还是比猎狗还要凶狠一万倍的野狼! 花园中 夏云梦依旧一杯一杯的啄饮着上好的美酒,只是眼下,她再也没有欣赏花儿的心情,满头的浓云惨雾,不断地在她的心头聚拢。 如果她没有观察错误的话,就在刚才乔浪出现的一瞬间,楚思悦对她的态度在瞬间就有了不一样的改变和热络。 那声阿浪,唤的她的心,骤然疼痛难忍! 当乔浪出现在夏云梦身边的时候,夏云梦正好喝完酒壶中的最后一杯酒,已经带着点酒气的眼瞳里,牢牢地锁定住乔浪走过来的身影,而她的身后,居然空无一人?! 夏云梦站起身,一身浅粉色的宽袖芙蓉长裙被她娉婷而立的穿在身上,还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楚思悦呢?” 乔浪淡淡一笑,坐在楚思悦先才坐下的位置,说:“面壁思过的呢!他要我出来招待夏郡主!” 夏云梦听着乔浪的话,哼唧一声笑出来,然后悠闲地拂了一把水袖,坐正身子,道:“本以为将军是个见过大世面、胸襟宽广的人,莫不料居然也和寻常的女子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要把自己的夫君拴在裤腰带上!” 乔浪放在石桌上的手一硬,眼底毫不遮掩的闪过血色:“新婚燕尔,他不府中与我情意浓浓,却因为收到了夏郡主的书信而跑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与轻浮女子偷欢,如此顶风作案,将我乔浪不看在眼底,我自然不能像普通女子那样,任由他性之、任之!” “乔浪,你说谁是轻浮女子?谁又与谁偷欢?”夏云梦是个极其骄傲的主子,听着乔浪这般说她,就算是她做了,她也不许别人这样说。 乔浪瞅着夏云梦怒急生气,笑:“郡主何故如此生气?你这般模样,可是有点不打自招的样子呦!” 夏云梦冷哼,她从来不知道,这一项性格孤僻的乔浪,却原来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 今日的确是她做事有失允妥,让她抓了个正着;纵然心里有气,也没人家理直气壮;夏云梦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还是将心里的一口闷气憋回来,不是不与乔浪计较,而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夏云梦甩甩衣袖,就要离开;可是这时,跟着夏云梦一起站起来的乔浪开口说话了:“你既然不喜欢悦悦,为何要这般缠着他?” 夏云梦停下脚步,背过身不看乔浪一眼:“你怎知我不喜欢楚思悦!?” “你与他自幼一起长到大,若是喜欢,你们二人早就在一起了,而且依他的脾气,若你俩真心相爱,就算是私奔他也做得出来,而今你只是在我们婚后出现搅局,莫不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偏偏要吃一吃酸醋才肯过瘾?” 乔浪的直面剖白让夏云梦心里好正佩服,不愧是在战场上舔过血的血夜叉,条理清晰、字字珠玑,有讽刺,也有惋惜,更有对她的可怜和劝阻! 夏云梦捏紧了五指,看着盛开在裙边的兰玲花,摘取下一朵,凑在鼻尖轻嗅,道:“兰玲花虽好,可花期太短,人生就跟着盛开的花儿一般,灿烂过后就会稍纵即逝;你说我是看不得你们好才跳出来抢夺楚思悦,你却不知,当梦回过后,突然间明白自己的心想要的不过是那一直守护在花边的儿郎时,却看儿郎变新郎,在你的生命里一点一点的消失,那种曾经没有抓好的痛,那种想要霸占的欲,几乎会让人百炼成魔,灭绝人性!” 乔浪看着夏云梦的背影,看着蓝色的花瓣间,突然坠落下的一颗晶莹玉透的泪珠,骤然睁大了眼睛,莫不是他们都猜错了?其实夏云梦是真心喜欢楚思悦的?! 乔浪眯着眼睛,双手负于身后,同样也隐忍的攥紧了手指,关节间的摩擦声咯咯吱吱的响起,如果真如她现在所见这般,她也不打算让步! “夏郡主,我敬佩你!”乔浪真心真意的说出口,道:“你敢爱敢恨,随性而为,的确是很少女子才能做得出来的!” “哼哼!大将军真的很会说话,你一定在心里说我任性而为、不择手段吧!” 乔浪摇头,道:“不!夏郡主!如果我是你,也许也会这么做,兰玲花的花期太短了,不想再人生中留下遗憾,所以必须在年轻的时候、在可以挽回的时候,就算是伤天害理,也要随心而走!” 夏云梦显然是没想到乔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惊愕的转过身的她,眼睛里露出了难有的愕然! 这样的乔浪,让她看不懂! 乔浪笑笑,看着夏云梦,“你的性格我很欣赏,但是,我的爱情,不会因为对你产生了欣赏而退出一步;我对悦悦一见钟情,为了他,我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忍他人不能忍耐之事,做他人不能做到之举;自问于心,我真心真意的对待他,自问于情,我定可以做到一生一世的忠诚!” 说到这里,乔浪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银光烁烁的匕首剖面散发出阴寒的光泽,就像是在那上面看见过千百条的厉鬼,让人望而生畏;乔浪托着手边的匕首,当着夏云梦的面,唰的割破了自己的手心,滴滴鲜血,宛若晶莹的血露珠,滴落在蓝色的花瓣上,极其妖冶血腥;而乔浪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着手心中横流的血液,当着夏云梦的面,在这一片花海中,铮铮铁骨的说道: “我乔浪对天启誓,今生对楚思悦,要么死,要么忠诚!” 在这一刻,夏云梦突然间明白了为何短短几日不见,楚思悦会在面对乔浪时会流露出不同于往日的感情来;身边有一个这样重情重义、爽快利落的女枭雄,纵然这人心是石头做的,恐怕也会捂热的! 夏云梦含着笑垂下眸,抬头深深地望着刚才楚思悦离开的那个方向;眼前,似乎还浮现出他被乔浪强硬拽走时那别扭但却不怎么反抗的身影;思悦是风,自由自在的风,他虽然生在皇族,可心却炙热如火,他常年用一副无所谓的嬉皮笑脸的流氓摸样将自己的内心紧紧地守住,不让任何人的触碰和打开;可是她相信,乔浪,已经打开了他的心,已经让他找到了二十年来失去的温暖和亲情。 眼底,一滴无缘的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的滴下来;罢了罢了!她这次,还没有争取,就已经输了! 输给了乔浪的矢志不渝,输给了楚思悦在看见乔浪时,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烟火! 夏云梦含着笑,将自己的怀中的丝绢送到乔浪的手边,然后,拿着手边的兰玲花,走出了这片根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 乔浪本来是想要对着夏云梦示威的,但是在看见她眼底滑开的笑意时,突然间不明白这女人为何笑得如此轻松自由;莫不是这小妮子也是个嗜血的主子,也十分喜欢鲜血的洗礼吗?想到这里,乔浪本能的看了看手边粉色的丝绢,又看着不断望花瓣上掉的血珠……丝……好疼啊! 她咋就这么蠢呢?刚才一个激动,咋就割了自己的右手呢?这不是徒增自己的不痛快吗? 乔浪跺着脚,忍着疼,看着手心里翻卷出来的嫩肉和不断往外涌动的鲜血,对着书房的方向,难得脆弱的喊道:“悦悦!悦悦你快出来……!老娘要残了!” ------题外话------ 阿浪还是将楚悦悦收拾出来雏形了~! 这就叫做以暴制暴~!(叉腰、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9:改嫁为后 乔浪的伤说严重还是挺严重的,一刀子下去,虽然是不长的一个伤口,可是却隐约可见手掌间的白花花的筋骨和翻出来的红肉,看上去血淋淋的一片,十分骇人。 所以当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罚抄《女驯守则》的楚思悦听见乔浪呼痛的声音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乔浪面前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大手时,哎呦一声,在惨呼的疼痛中自己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乔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明晃晃的晕倒在花丛间,用脚尖踢了踢,看他就跟死猪一样不动弹,也不能把他扔在冰凉的地方,于是,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端起石桌子上的茶水,噗的一声倒在楚思悦的脸上,硬生生的又把他给冲醒了。 楚思悦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抓着乔浪血流不止的手呜呼哀哉的大哭,一边对着没有下人伺候的花园喊太医,一边抬起红肿的脸看着乔浪,不断地问疼不疼、疼不疼! 乔浪从来不知道她男人会如此出息,叹了口气,忍着已经发麻的疼痛,淡定的眨眨眼,摇头说:“乖!你在这样哭下去,我就真的血流而亡了!” 经由乔浪这样一提醒,楚思悦顿时明白过来。 将乔浪的手臂攀在自己的脖颈上,一步一步的朝着书房里扶着。 而乔浪看着过度热心的楚思悦,真是哭笑不得! 夫君啊!为妻我是手受伤,不是脚受伤啊! 事后,当乔浪举着她的粽子手在楚思悦面前晃悠的时候,他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不知是怕她疼还是从小的养尊处优让他见不得半点血气。 夏云梦从镇国将军府中离开了之后,终于在小半个月后,派人来了襄阳王府,只是,她此次邀请的人不是楚思悦,而是乔浪。 那时,楚思悦正在被乔浪逼着手里提着两桶水站在大太阳底下练基本功,两腿展的平平的扎成一个马步,两只木桶里,倒了小半桶水提溜在他的胳膊上,为了防止他偷懒耍滑,乔浪将自己红缨枪的玄铁枪头从木棒上取下来,扎在楚思悦的pi股下面。 只要他敢偷懒往底下一蹲,他的兄弟就要替他受苦。 楚思悦正在牟足了劲儿,憋红了嗓子的练着基本功,乔浪手里捧着一本《坊间杂记》半躺在贵妃椅上乘凉,毛豆和狗腿儿两个小奴才都听话的伺候在她身边,一个剥葡萄皮,一个山蒲扇,可这羡慕坏了楚思悦这可怜的小娃娃,吼着嗓子,吊着眼里求饶: “阿浪!练武要循序渐进,你这样突然发难,可是要了我的小命!咱们商量商量,你就放过我吧!” 乔浪:“……!” “阿浪?你听见为夫的话了吗?” 乔浪:“……!” “阿浪?你是在选择性障听吗?” 乔浪:“……!” “乔浪!我日你祖宗!” 乔浪终于有了点动静,翻动着眼皮,看着半条命已经没有的楚思悦,招手,唤来伺候在院子外面的虎狼军守卫,道:“王爷身体强壮,再在两个桶里加半瓢水!” 听见这话,楚思悦哭的更伤心了:“阿浪!我日你干爷爷!” 这边,楚思悦碍于媳妇的凶名不敢撂了水桶不练了,只有死磕着,双腿发颤、汗流浃背,玉白的小脸蛋被毒辣的小太阳晒得有些发红,前面冲着媳妇嚎嚎嚎的哭丧,后面因为汗水蒸发的太快,楚思悦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有舔着有些发干的嘴皮子,看着狗腿儿那只狗腿子将一颗剥好的水晶紫葡萄送到媳妇嘴边,媳妇张嘴就是一吞,瞅着他心里那叫个嫉妒羡慕恨,心里盘算着等他下来了,定要在狗腿儿的那边脸上赏一巴掌,这样这只肿半边脸的王八羔子就能做到左右对称了。 那边,跟着林念一起出现在王爷府中的关东王府夏云梦的贴身丫鬟翠柳出现在院子里。 乔浪看见这生的标志的小丫鬟,就放下手边的手,坐直了身子看着小丫头红着脸朝着她走过来;乔浪神秘的瞥了一眼站在几步之遥的楚思悦,心里转了一个圈,刚想要张口就问,却听那小丫鬟先开了口,一口子的江南暖糯的柔美腔调: “将军,我家小姐有请你去府中一举,这里是拜帖!” 说着,小丫鬟就将手边一直小心翼翼托着的帖子送到乔浪面前。 乔浪打开帖子一看,可不就是夏云梦的亲笔邀请函么,可是……这小妮子不勾引她男人,勾引她做什么? 乔浪又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看了一眼扯着脖子想要看一看这拜帖的楚思悦,嘴角含着笑,就让毛豆将其收起来,然后站起身,抚了抚一身纯净洁白的长衫,墨发飘东,丝带轻盈,这堪堪十六“俊少年”,虽然谈不上唇红齿白,但也是器宇轩昂,身上的点点神采,着实有些让人移不开目光。 楚思悦看着乔浪要随着小丫鬟离开,忙开口:“阿浪!我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说着,楚思悦还像模像样的还抬了抬挂在手臂上的两只水桶,那股子吃紧的模样再加上配上他晒得红彤彤的小脸蛋,还真有点让人心存怜惜。 乔浪自然是明白棍棒底下出孝子、刀枪之下出英雄的道理,虽然心里有些犹豫,可是常年来在军中训练的她,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硬般的心肠,对着楚思悦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很淡定的说:“再等半柱香的时间你便可以休息!” 楚思悦在一声哀嚎声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去幽会自己的情人!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楚思悦愤怒,一把就扔掉了手边的水桶,水桶落地,发出震耳的声响;就看两个人红的人影飘过,瞬时出现在楚思悦面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一直守护在乔浪周围的虎狼军暗卫吗? “王爷,您要继续练习!”一名虎狼军暗卫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两个木桶,直盯盯的送到楚思悦面前。 “乔浪都不在了,爷锻炼还有个什么劲儿!”楚思悦双手环胸,高傲的一仰头。 两名虎狼军暗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木呆呆的说道:“王爷!您要继续练习!” “我靠!你俩要造反呀!” “王爷,您要继续练习!” “爷都说了,爷不练!不练!反正我又不用上战场打仗,聚众斗殴也有乔浪在身边,爷费这么大劲儿练武做什么?!” “王爷,您要……!” “闭嘴!”楚思悦要被两个只会说同一句话的暗卫气死了,叉着腰,怒吼:“乔浪的身边咋就都是这些怪胎!” …… 关东王府中 亭台楼阁错立、奇花异草扑鼻。 当乔浪出现在夏云梦闺房中的时候,翩然少女,正含羞带笑的绣着手中的一方精贵秀丽的并蒂莲,花开并蒂,不言而已;想必是少女怀春、芳心暗许。 小丫鬟翠柳在将乔浪领进闺房的时候,就带着伺候在一边的丫头们一同下去,不消片刻,这女子气息极浓的闺房中就剩下龙行虎步的乔浪和坐在床头一针一线绣制花样的夏云梦。 乔浪两眼灵活的转动着,虽然面无表情,可这心里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女人的房间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的呀! 到处都应该挂满了漂亮的粉色活是白色的纱帘,晶莹玉透的珠帘、价值不菲的线帘,还有各种各样精致漂亮的头饰和香气扑鼻的胭脂,怎么看乔浪怎么汗颜自己的厢房;想到自己和楚思悦的厢房,除了一张近乎于女性化的梳妆台,和几个大得出奇的柜子,当真是过于清减了些;怪不得楚思悦总是嘟囔着她不够情调,现在看看夏云梦,她的确就像那地上的烂泥,怎么跟人家一较长短? 大将军深深地自我反省,粗大的手掌轻轻地伯拨弄着手边亮晶晶的珠帘,决定回去以后,将兵器库中的金枪银剑、狼牙棒、追魂锤搬到厢房里当摆设,最还再将她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甲架子端上来放在床头亮着,这样也算是一道风景,指不定楚思悦会喜欢。(.无弹窗广告) 夏云梦抬起眼睑看向乔浪的时候,瞅见她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手边的珠帘,模样笑的很温柔。 夏云梦放下手边的针线,悠然站起身,走上前,道:“将军可是在想念着思悦?” 乔浪显然是没想到夏云梦怎么会一语道破自己的玄机,沉默着抿着唇的她,虽然不作答,可是温柔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的想法。 夏云梦笑笑,与乔浪并肩而战,道:“将军可知云梦今日唤你来是为何事?” 乔浪双手背后,器宇轩昂:“愿听郡主细说!” 夏云梦笑然,自然是极美的:“我要嫁人了!” 乔浪显然是没想到夏云梦会这样说,怔住的她,眼瞳有些涣散的看向夏云梦。 夏云梦随意的拨弄着手边的珠帘,细碎圆润的珠子,摸在手中清清凉凉的,十分的舒服,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情。 “西夏太子宫玉倾虽然是我表哥,但他自幼就待我极好,相貌端正、君子大度,有容人之量、治国之才,再加上我若嫁给他边必定会是正宫太子妃,与情与理,他都是这个世上最合适我的人!” 说到这里,夏云梦抬眼看了一眼怔住不语的乔浪,笑颜说道:“那日在镇国将军府中,你口若悬、步步相逼,虽然言辞过于刚毅果断,可没有一句话说的不无道理,我承认,我是嫉妒你才会想着要从你身边抢走思悦,毕竟从小到他,他虽然风流快活,可心里真正装着的女人,都只有我一人而已;这种优越感让我过于自私的想要霸占着他,哪怕是将来他有了妻儿,我想要占有他的全部,让他的心始终装着我;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思悦与我,只能是朋友,绝非成不了恋人!” 乔浪脱口而出:“你要退出?” 夏云梦萧然一笑:“也许在思悦的心里,我也许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你们中间吧!” 乔浪眼睛一沉,双手自然地垂在身子两侧,“怎么可能?悦悦亲口对我说过,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就是你!” “喜欢我?”夏云梦看着乔浪俊朗的面容,肯定的摇头,道:“他若真心喜欢我,就不会只会盲目的追求我,而不采取什么办法硬是将我夺到手中!思悦我太了解他了,自小他就是个很骄傲的人,喜欢的东西和人,只要是他要的,就算是宫中最受皇上喜欢的四皇子楚思阳的宝贝,他也要抢到手中;那股执着和眼神,他从来没有对我流露过,但那种眼神,他只会在看见你的时候,才会流露而出!” 乔浪讶然:“不可能!他这辈子恐怕最恨的人就是我了,当初是我用圣旨压迫他必须娶我的,又是我死缠烂打的缠着他,他逃避我都来不及,怎会如你所讲,对我有所执着!” 夏云梦看着乔浪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只是从中点拨,并未言明:“你们两个,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 乔浪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经由乔羽一手拉把长大,再由天狂老人亲自传授武功,虽然性格孤僻了点,可是这性子还是拥有了女子的纤细;爽朗的个性加上纤细的内心,这样的女子绝对是最吸引男人的;楚思悦从小就游戏花丛,见过的美人恐怕比他吃过的饭都多,当年秦淮河上,调戏花魁、醉亲卖唱女、勾搭小寡妇、与大家闺秀暗有来往,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漂亮到极致的美人,恐怕现在送到他面前,他也不稀罕;因为把这漂亮女人看多的他,已经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美、谁才是真正的俊。 直到乔浪的出现,虽然是那么乖张混蛋、晴天霹雳,可她的特立独行、刚柔并济却在有意无意中吸引了楚思悦的注意;如果他没有将乔浪装进心里,就不会煞费苦心的想要甩开她,如果他不是将她放进心里,他也就不会如此矛盾的与乔浪这样暧昧不清、忽冷忽热的过下去。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夏云梦,是个何其聪慧的女子;女中诸葛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她自然是读懂了楚思悦的心,所以才会嫉妒乔浪的出现,才会想要将楚思悦再抢回去;不过好在事后她总算明白,当木已成舟的时候,不会再由舟变成木头,小有雏形的小船舟,只会随波逐流在大海山川间,寻找着自由和幸福。 夏云梦笑然,她现在终于相信了父王口中的情有独钟,也相信为何那么漂亮的延平王爷,怎会将自己的一生都甘心托付在兵马大元帅乔羽的身上;情到深处,原来竟然是这么刻骨铭心。 瞅着夏云梦似乎神游天外,乔浪对于自己昔日的情敌已经冰释前嫌,毕竟她不是那种小性子的女人,自家男人在外面有一两个中意的女子她不是看不过去,只是这新婚燕尔,有点不容自己丈夫的花心;想到以后襄阳王府中或许会出现一些填房或是妾室,乔浪也看得很开,只要楚思悦身体健朗、真心带她,不要成天将和离挂在嘴边,她就会心满意足的。 就在这两个女人都在想着心中所念的事情之时,夏云梦先转过头,看向乔浪,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 “将军,你如何看待当今朝堂?” 乔浪虽然身为忠武大将军,功名显赫、地位崇高,可是因为自己婆婆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天下军物一把抓,所以她也懒得上朝,更闲的去管朝堂上的纷争;说句自私的话,当初她建功立业,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身份能够配得上楚思悦,现在她功成名就,若不是父王和娘亲有意让她接管虎狼军,她还真想辞了官爵,带着楚思悦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现今被夏云梦这样开口一问,她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半刻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夏云梦显然是没想到乔浪会“没用”到这种程度;身为官居一品的大将军,她有责上朝议政、保家卫国,不管是宫中消息还是百姓传言,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人才是;而今乔浪这幅云里雾里的模样,实在是让夏云梦为她捏了把汗,心里唏嘘不已。 不过看乔浪这样,夏云梦更加肯定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只有现在她先小心的点拨一下乔浪,这样在将来她才能防患于未然,不让自己处于被动。 “看来将军真是清闲散漫的富贵人,不喑天下事、不通朝堂局的洒脱性子比大元帅还要厉害几分!” 被夏云梦这夹枪带棒的兑桑了几句,乔浪有些挂不住连绵的摸了摸后脑勺,样子有点傻气,可眸光,却是浅浅清明:“我自幼活的懒散,初获殊荣,还不知该怎么当这官儿。” 夏云梦叹了口气,示意乔浪坐下后,细细原位的与她道来:“思悦性情也是与你大径相同,从小不受约束,被延平王和大元帅小心地保护着,而今他与你成婚,保护他的担子自然是会落在你的身上;延平王府一门显贵,在众多王侯将相中,是最出类拔萃的;再加上虎狼军这帮虎狼之师,对于朝廷来讲是护国保家的有力武器,但同时,也是存有异心、想要图谋造反的乱臣贼子的有力杀手锏。” “我与思悦自小一起长到大,而今眼见我就要远嫁西夏,虽然思悦身边有福临和明泽守护着,但若再加上一个能文能武的你,自然是再好不过!”说完,夏云梦就专注的看了一眼乔浪,眼瞳里,闪现出不同于她年级的深沉和老练:“我们几个小孩儿的年龄几乎不分上下,我不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有一个人会从这个世上不明不白的消失!” 乔浪扶在扶手上的手狠狠地一攥紧,眼睛铮铮有神:“郡主,你可曾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夏云梦淡定的点点头,真是她为何邀请乔浪来的主要原因。(.) 夏云梦翩然的坐在乔浪的对面,举止大方、语气干净历练:“现今我朝皇帝共有五位皇子,三位皇女;皇子皇女的年龄几乎都已渐渐长大,大皇子与二皇子都分别娶了妻妾,独剩下三为皇子和三位皇女还未有婚配;前两天,皇上唤我父王去定北宫中商定之事,我也随着父王一同前去,听皇上言语间,似乎有立太子的意思,只是,根据我朝历法,应按皇子皇孙年龄大小传承皇位;按理来说应是大皇子掌管东宫,被立为太子,但皇上偏爱四皇子楚思阳,表面上皇上现今是为几个儿女的婚事操心,其实在暗中提示我父王,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四皇子这个太子之位,坐的名正言顺!” 乔浪虽然读过不少书,但是她的性子实在是野惯了,现在做个官儿,成了武将,每天带着一帮子兵娃子在操场上练练把式,虽然无趣,但也不至于像其他文官一样过得勾心斗角、小心翼翼;再加上延平王府和襄阳王府都是极其尊崇的府邸,她也不必为了府中的荣耀而担心操心。 所以,夏云梦这样一席话,实在是没有勾起她的好奇心,就看她拧着眉心,看着夏云梦沉肃的脸颊,说的有些风凉:“传承太子之位,不过是有能者居之;我朝保定帝,当初不是也是六皇子吗?他都能当上皇帝,为何四皇子楚思悦不行?再讲,皇上立谁为太子,那都是他们家的事儿,我们这些旁系亲戚,也无从下口,爱莫能助不是?” 看着乔浪这颗顽石一副一窍不通的模样,夏云梦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实在无法想象像乔浪这样的人是怎么在乱军险恶中生存到现在。 叹了口气,夏云梦耐着性子,继续说下去:“大皇子楚思帧乃是皇后赵氏的亲生儿子,赵氏在我朝,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名门望族,但是赵氏家族盘踞大周整个江南地带,垄断了江南生意的半壁江山,大周国库,大半钱粮都是赵氏家族供给,小小家族,比得上富可敌国,再加上楚思帧极会笼络人,朝中的不少青年才俊都甘心为他卖命,只因楚思帧这人残忍暴虐,喜欢玩狎娈童禁宠,这件丑事在皇族宗亲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因皇上从不提起,所以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闹出人命,便也随他性之。” “四皇子楚思悦乃是明贵妃所亲生,但明贵妃在生下四皇子后,因为身体孱弱、气虚不稳,终于在皇子还未满一岁时便仙去,随后,四皇子便由皇贵妃沈乔所收养,皇贵妃沈乔这些年来一直冲冠后宫,独占皇恩;再加上楚思阳是先丞相明瀚之孙、当朝多罗郡王明瀚之亲侄子,而且自幼聪明慧黠,善良智谋,虽然常常跟着思悦胡闹,但却事事分明、从不罔顾法度,大有太子之才;且楚思阳与楚思悦自幼相识,两人虽然常常吵架,但是感情却十分深厚,若是楚思阳为太子,将来必定会厚待楚思悦,但若楚思帧成了太子,恐怕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跟楚思阳一直交好的楚思悦了!” 说到这里,夏云梦看了看乔浪,与其沉重,句句提醒:“将军,您有经天纬地之才,应该明白虎狼军的存在对于延平王府来说是幸、同时也是不幸,若是遇到明主,虎狼军定会成为你们两座王府的保护伞,但若是遇到心存不良的昏君,恐怕这功高震主之说就会压在你们的头上,到时候一纸令下,不管是帝皇收回兵权亦或者是拆散虎狼军,这对于大周来讲,都是祸,对于延平王府和襄阳王府来讲,更是灾难!” 夏云梦说到这里,眼神略有警示的顿了顿,站起身的她,口气有些伤风悲月:“前朝大秦天下,将军王张越乃是一心为主的忠勇之辈,奈何奸臣谋害、帝心狭隘,最后刺死张越在嘉兴关内,京中张府所有家眷,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此人间悲剧,实乃让人心惊胆战;将军,你万万要小心,在朝为官,不可像走江湖一般随性而为,尤其是我们这些皇亲贵族,更是被千夫所盯、万人所仰,一步错、步步错;虽然大元帅与大将军你军功甚高,但你不可忘记,你们的头顶上还有君主,还有皇上;保定帝是明君,我们跟对了人,但我们这代人中,谁会成为下一代的明君,我们会不会跟对人,这都要看将军了。” 乔浪眼神幽亮,就像夜出觅食的豹子,看着夏云梦:“郡主的意思是要我支持楚思阳为太子?” 夏云梦拂了拂袖子,不做解释:“让谁做太子这都要看将军所为,我只希望思悦能够平安,我弟弟能够平安!” 乔浪听了夏云梦的最后一句话时,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这女诸葛给她说了这么多话,感情都是为了夏福临?! 夏福临与楚思悦的关系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如果思悦遇到了困难,恐怕他夏福临必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救助;夏云梦很快就要远嫁西夏皇宫,到时候,身为太子妃的她恐怕对大周的事情不能在评头论足,她要在临走之前将自己的顾虑和忌惮分析给她听。 父王和娘亲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天下,已然属于他们!保定帝迟迟不立太子,大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的角逐,她若是站错队,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受害的人将会是她这辈子最珍爱的男人。 乔浪猛然攥紧拳头,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眸深切、目光灼灼:“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将来,若是谁敢欺负悦悦,我就算是背负上谋反之心,也要将这大周天下闹的四分五裂、水深火热!” 夏云梦显然是没想到乔浪会这样说,忙慌张的朝着周围望了几眼,生怕隔墙有耳,快步走到乔浪身边,猛地拽着她的袖子,呵斥:“你这么大嗓门做什么?万一被人听了去,这要谋反的心恐怕会立刻传到朝堂上!” 乔浪轻哧:“怕他作甚?大不了一刀子下去,碗大个疤!” 夏云梦横眼:“你是不怕死,但你也不想想思悦,你忍心吗?” 乔浪被夏云梦稳问住,是啊!她不忍心! 夏云梦瞅着乔浪这幅冲动的模样,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劝说:“你现在不要瞎紧张,保定帝身体健朗,纵然赵皇后在后宫有所动静,可是那沈贵妃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你也不想想你公公楚玉郎,他会是个干站着等着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吗?我可是听我父王说过,当年延平王在朝堂上怒打朝臣,在京城中查办私盐私矿,在幽云州巧办钦差案,这一件件事情数下来,那可都是凶险万分,而今延平王虽然不喑朝政,但谁敢欺负他儿子,他定会拽着大元帅,扛着九环刀宰了那兔崽子!” 说到这里,夏云梦笑了,看着乔浪这幅气急败坏的德行,调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你这脾气,还真是像极了大元帅和延平王,护短、不讲理、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乔浪现在可没有夏云梦这么好的心情,双手一环胸,拧着眉心,一字一句,讲的清清楚楚:“我不管自己像谁,我只想说,这辈子,只要我活着,谁也别想欺负悦悦一根手指头,谁敢动他,老子必定玩死他!” …… 从关东王府处回来后的乔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直到夜深掌灯的时候,还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眼眸深沉,一句不吭。 等候在厢房里的楚思悦趴在贵妃椅上让狗腿儿给他按着小胳膊小腿儿,练了一天的基本功,纵然他身体底子好,也不能这样折腾他吧;想到刚才手劲脚筋一个劲儿的抽筋,他就想好好地骂一骂乔浪那混蛋。 看小王爷脸色不好,狗腿儿心思通透,陪着笑,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凑在爷的耳朵边说着:“爷,将军自从晌午从关东王府回来后,就待在书房里不出来,连晚饭都没吃!” 楚思悦翻了个身,将腿儿翘在塌边儿,舒服的拍着肚子,半合着眼,说:“她吃没吃饭你给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要爷喂着她吃呀!” 听小王爷这口气,狗腿儿就知道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半跪在地上,卖力的给小祖宗揉着腿筋儿。 楚思悦在贵妃椅上躺了小半宿,看着琉璃台上的蜡烛都燃烧了一半了,可那婆娘还没回来,这下,就有点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这女人是他八抬大轿、要死要活的娶回来的,万一趁着他练武,偷溜着在外面养野男人,这要他以后在京城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谈? 楚思悦噗楞一声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眼神怀疑的朝着没有门板的门口深深地望了一眼,除了灯火通明的回廊和偶尔来回走动的丫鬟,当真是什么也没有。 楚思悦啐了一口,冒火了:“天黑了就要回家伺候在爷身边,这大半夜的,莫不成还呆在书房里?” 狗腿儿自然是听出小王爷这话中的意思,忙点着头,回答:“爷,听府里丫鬟们说将军回来时的脸色不太好,应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憋屈,要不咱去看看?” 楚思悦甩甩袖子,不相信:“在这京城里,谁敢给她找堵?西北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血夜叉,京城里让我心惊胆战的母老虎,谁敢给她吃瘪!” 狗腿儿是个很善良的奴才,“爷,将军必定是个女人!” “谁说她是女人?”楚思悦站起身,眼睛一瞥,道:“她根本就不是人!” 说着,他就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站在门边,大有一股担心的模样,可依然嘴硬着不肯说出一句关心乔浪的话。 狗腿儿算是看明白了,爷这是死鸭子嘴硬,强撑着呢! 这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好好表现表现的时候了。 狗腿儿忙蹦跶的攒上前,拉着小王爷的衣袖,就往外拽:“爷,就算将军再不是人,可她始终都是您的女人;出去看看自己的女人,不会有人笑话!” 楚思悦脸色窘的一红,嘟着嘴,甩着袖子:“谁敢笑话爷?是你吗?你吗?” “不、不是奴才!”狗腿儿笑着使劲摇手,道:“爷!将军若是看见您去找她,定会很开心的;她开心了,定会更好的对待爷您!” 楚思悦脸色动容,瘪瘪嘴,犹犹豫豫的像个小媳妇一般:“这可是你说的,你要爷去看那凶婆娘的!” 狗腿儿使劲点头,道:“是!是奴才说的!爷不想去看将军,是奴才请爷移驾,爷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 狗腿儿的这几句话,算是给楚思悦足够的面子;就看着楚思悦骄傲的一仰头,双手背在身后,刚要踏出房门,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忙转过身,将刚才厨房送来的一盅鸽子汤拿在手里,稀罕的抱在怀里,吹着口哨朝着门口走着。 望见这一幕的狗腿儿先是一怔,接着抿着嘴唇,鬼头鬼脑的问:“爷,您拿着鸽子汤做什么?烫!” 楚思悦瞪了狗腿儿一眼,道:“你刚才不是说那婆娘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吗?厨房刚从来的宵夜,不吃糟践了,算是赏给混球了!”说到这里,楚思悦又任性的嘟着嘴,小性子上来,嘟嘟囔囔,又爱又恨的说:“最好这鸽子汤里有毒,毒死那祸害!” 说完这句话,狗腿儿跟在小王爷的身边嘿嘿笑出声来,而楚思悦很明显这心情也不错,抿着嘴唇,带着笑意的朝着书房奔去。 书房中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端坐在乔浪先才坐下的位置,而乔浪则是站在一边,昏暗的灯火在她的脸上,投上了忽明忽暗的影子。 楚思阳随意的转动着手边的折扇,瞅了乔浪几眼,道:“将军要人深夜叫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要我在这里陪着你一直看月亮、数星星吧!” 乔浪听见这似带调侃的声音,淡淡一笑,抬头一望,可不就是一轮明月,只是黑色的夜幕下,竟然没有一颗繁星。 “四皇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白话,这天上只有月亮,哪里来的星星?!” 楚思阳转动着折扇的动作一停,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浪,认真的说:“星星在你眼睛里。” 听见这句话的乔浪显然是被楚思阳煽情的温柔之语惊得呼吸一滞,眉心紧拧的时候,仔细的看着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皇子;夏云梦夸他有太子之才、善良睿智,可是她怎么看他都是一副无耻流氓、风流散漫的模样,哪里来的一点国之储君的霸气? 楚思阳看乔浪不说话,缓缓地站起身,靠近乔浪身边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深深地望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充盈着英气的女子,道:“有的时候,我还真是羡慕楚思悦那小子,好像这全天下最后的东西,都是他一个人的;漂亮到让人嫉妒的容貌,强大到不容忽视的身份,还有你,他这一生最大的财富,似乎上天太厚爱他了,让他过的太逍遥自在!” 乔浪听见楚思阳提起楚思悦,这眼睛里的波光顿时柔和了许多:“别人看见的都是他的光鲜亮丽,其实,他也有他的苦!” “他也有苦?”楚思阳显然是不相信的,“乔浪,你会不会太宠着他了,大周天下,哪个男人能比得上他?从小金窝窝里长大,蜜罐子里浸泡的宝贝疙瘩,上面有延平王和大元帅宠溺着,现在还有你这个统管西北战场三关的主将当媳妇,他这辈子,除了不是皇上以外,已经胜似皇帝了!” 楚思阳说着,嘴边就有点酸,嘟囔着说:“哪像我,万般无奈,前路茫茫!” 乔浪看楚思阳将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顿时眼明耳快,转过身看向楚思阳,道:“四皇子,若是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这万般无奈变成一帆风顺,前路茫茫变成前途坦荡;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楚思阳看向乔浪,背在身后的手,稍有颤抖的一紧。 而与此同时 楚思悦怀揣着无数的小气泡,抱着鸽子汤朝着书房走来,在他刚绕过假山,走在去书房的小桥前时,突然看见灯火昏暗的书房里,有两个人影凝视对望着。 顿时,楚思悦停下脚步,眯着眼睛,脑子飞快的想着眼前的情况;是谁在他媳妇的书房里呢?而且,看那装束,绝对是个男人才对! 狗腿儿也是看见书房里的情况,登时瞪大了眼珠子,快一步迈上前,两只手搭在眉毛上,远眺! “爷!那个人影是谁呀?” “我咋知道,你不是说阿浪将自己一个人独自关在书房里吗?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男人!” 昏暗的灯火下,那两个人影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因为他们只能通过烛光照射在窗纸上的影子判定屋内有两个人,但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还真是一头雾水。 狗腿儿很无辜,他的消息也是府里的丫鬟告诉他的呀,他怎么会知道这半夜的,将军会幽会一个男人;莫不是…… 想到这里,狗腿儿脸色乍变,忙捂着嘴巴看想可怜兮兮的小王爷,莫不是被小王爷言重,将军她……偷汉子了? 站在桥头眺望的楚思悦自然是注意到身边狗腿儿那欠抽的眼神,气的一咬牙齿,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朝着书房门口靠近,待他悄悄的潜伏在窗户下时,便能隐约听见屋内交谈的声音;听这强调,好像是楚思阳那小贱人呀! 狗腿儿瞅着小王爷在自家房子里做贼偷听墙根,忙也哈着腰凑上前,拉住小王爷的衣袖,阻止:“爷,万一被将军知道,我们会很惨的!” “惨个毛,是她要完蛋了!”楚思悦咬着牙龈说的愤恨,一双幽亮的眼睛瞬时变成了两剂小飞刀,一个劲的发着狠劲儿,似乎立马就要朝着屋子里的奸夫淫妇射过去。 屋内 依然跟着楚思阳交谈的乔浪抿着嘴唇,将眼前的利害关系一一分析给楚思阳听,最后,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七国天下、军队强大者占据鳌头,我大周泱泱大国,风调雨顺、百姓安乐,靠的不光是老天爷赏脸,给咱们国家顺风顺水,更关键的是有五十万虎狼军战守西北、西南两处战场,西边对抗东蛮、大金,南边牵制西凉、南越,虎狼铁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传来胜利之音,不光是天下人忌惮其威力,恐怕连当今圣上都在忌惮着这支军队;但如果这支军队肯为四皇子您效力,恐怕纵然那赵氏家族有翻天本领,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如果他们敢造反,莫说五十万,我带着五万人,就能将他们一族上下的脑袋拧下来祭战旗!” “四皇子,您看你?”乔浪说完,眼睛里带着笑意的看向神情肃穆的楚思阳,他应该知道,如果有了虎狼军正大光明的支持,莫说他是四皇子,就算是五皇子,那么想要这天下,也非难事。 只是,他不清楚乔浪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楚思阳转骨头,看乔浪:“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 乔浪眼神闪烁,口气肯定扎实:“楚思悦!我不准他有一点的事!” 楚思阳一听这话,顿时笑出声来! 可是这笑声传到偷听的楚思悦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就看他磨着牙槽,气的直喷火:“这俩混球究竟在说什么,声音这么小,楚思阳那混蛋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莫不是他在调戏他媳妇?” 想到这里,楚思悦恨不得跳起来,冲到屋中将这俩混蛋暴揍一顿。 乔浪看着楚思阳那无所谓的笑声,自己也跟着坦然一耸肩,道:“也许这事儿在你看来会很可笑,可是在我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 楚思阳头一歪,好奇地问:“我十分好奇,楚思悦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你如此护着他?” 乔浪没有正面回答楚思阳的问题,只是追问着:“你不要问这些跟你无关的事儿,我只是想要你给个准确的答复,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保护着悦悦!” 楚思阳眼神一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然后在看向乔浪镇定的目光时,说出他的野心:“如果你真想帮助我,其实我有个更快的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乔浪一抬眼睑,示意他自动说下去。 楚思阳走到窗户边,眼神若有游离,推开窗栏,声音不大不小,可也正好能清楚地传到躲在窗户下面偷听的楚思悦的耳边。 “你与其费这么大得劲儿,还不如直接嫁给我;我四皇子正宫的正牌妃位定会留给你,若是我当了太子,你就会是太子妃,将来更会是皇后;如何?” 乔浪决计没想到楚思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猫在墙根下的楚思悦,显然也是被这清楚地一句话震的吓住了,瞪大了眼睛,双目失神。 乔浪看着楚思阳不似作假的模样,躲躲闪闪:“四皇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楚思悦并不喜欢你的事实我们都知道,与其跟着他当一个小小的王妃,还不如跟着我,我会好好地疼你;璞玉在手,他却不懂得珍惜,这就是这小子最大的人生缺憾,可我不会;你不说想要帮助我成为太子吗?与其要虎狼军变相的表现出支持我的意思,还不如要你直接嫁给我,这样,皇后和大皇子那边也会明白这场婚姻的意图;西北战场三关总将忠武大将军与未来太子的完美结合,到时候既能让皇室正大光明的收回兵权,还能助我立足天下,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我……!”乔浪刚开口,可就在这时…… “啪……!”的一声! 清脆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乔浪瞬时收住口,忙快步走到窗栏边,朝外望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人影,仓皇般的朝着假山那边奔去。 乔浪瞬时扶着窗栏翻出窗外,双手轻轻一拍,就看见数名虎狼军出现。 “刚才是何人?”乔浪拧眉问道。 一员虎狼军小将走上前,道:“回将军的话,是王爷!” 是他?!乔浪的心口紧跟着就大叫了一声不好!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躲在窗户边偷听? 乔浪转过身,朝着站在窗口的楚思阳看去,却看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耸耸肩,然后指了指窗户下的一滩狼藉,说的很风凉:“我想,我这从来不懂关心人的表弟应该是头一次良心发现,给你送宵夜来了;你闻闻,很香的鸽子汤味呢!” 乔浪听着楚思阳的话,瞬时攥紧拳头,眼眸忽闪着朝着楚思悦刚才消失的方向看过去! …… 楚思悦一路狂奔,不管身后狗腿儿的喊叫,耳边,只是一直回响着楚思阳那不要脸的对着他媳妇说的那些话,而且,他媳妇居然还……、还想帮着那死不要脸的…… 想到这里,他重重的扬起拳头朝着自己的脑袋上就抡了一圈,他这个傻子,居然还担心着乔浪饿不饿,带着鸽子汤去看她,没想到她却在书房中幽会楚思阳也就罢了,居然还跟那混球谈婚论嫁,难道她也这么想要甩开他吗?她嘴里口口声声的喜欢都是欺骗他的吗? 想着想着,楚思悦就狠狠地咬着下嘴唇,气的浑身哆嗦;眼睛里布满了慌乱。 其实,他刚才是想要再继续听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勇气听了?为什么他害怕听见乔浪的答案。 是!楚思阳说的很对,他不喜欢乔浪,他只能让她当一个小小的王妃,如果乔浪跟着楚思阳,会当太子妃,会成为皇后,会母仪天下;可是……可是…… 就算是能当太子妃,能当皇后,她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将他踹了呀! 就待楚思阳焦躁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里又恨又气的快要把自己纠结死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了那天他在宝轩阁中遇见楚思阳的那一幕,那时,他拿着他要买给乔浪的暖炉,趾高气昂、正大光明的对他挑衅: 【“对!我就是喜欢抢你的东西楚思悦,皇宫里的宝贝我不稀罕,我就稀罕你看上的宝贝!”】 这些话,犹然在耳! 难道是楚思阳现在看上阿浪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已经开始在意这个婆娘了吗? 楚思悦愤恨,无处发泄,一拳头砸在身边的一处墙壁上,关节处崩裂流血,吓坏了从后面追上来的狗腿儿;可楚思悦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眼里闪烁着慌乱的焦急! ------题外话------ 只能说让楚悦悦有危机意识了~ 小野猫发起火来,也是敢跟老虎打架的!吼吼~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10:大结局 当楚思悦心绪如麻、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厢房的时候;没有门板的房间里,散漫了淡淡的银光。(.无弹窗广告) 乔浪已经回来,她坐在宽背靠椅上,一只脚随意的踩在椅子边缘,干净的白色长衫随着风轻轻地浮动,乌黑的发,俊美的脸,还有那已经带着点醉意的模样和举在娇红嘴唇边的白色酒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一个女人,能张弛有度的将骨子里的随行和嚣张流露的如此完美,天下间,唯乔浪一人而已;当楚思悦看见乔浪的时候,脑海里就盘旋着这句话。 乔浪轻抿着唇边的酒香,斜眼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的楚思悦,眼瞳里带着笑,托着下巴,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既然回来了,那就睡觉吧!” 楚思悦攥紧袖边,嘟了嘟嘴,眼神有些怯怯;垂下头,小步移到房里,绕过乔浪,独自一人走到床边,又偷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动的乔浪,踢掉脚上的靴子,不情不愿的合衣躺下。 乔浪疑惑的看着她男人,心里揣测着按照他的性子,撞见了她秘密相会楚思阳,定会闹得鸡犬不宁、六畜不生;她坐在屋中喝酒,也是想要借由酒精麻痹自己,喝了酒,带着点醉意,就算是她男人举着火把将这襄阳王府引着了她也不会跳出来掐死他。 可眼下,她已经做好了这么多准备,这脾气火爆、易怒难伺候的主子却听话的跟只小白貂一样乖乖的躺在床上,不像以前那样翘起腿儿来嚷嚷着让她伺候,更没有出现泼夫骂街的架势,这要乔浪甚为不解。 要不说这人吧,天生就是有点贱!别人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她却偏偏想要点激情骇浪刺激刺激;乔浪伸出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眼神深深地看着笔挺的躺在床上,眼神空空的望着床帘的楚思悦,心里郁闷着他咋就不闹呢?难道,她这心里还真有点异于常人的那种体制? 楚思悦不是没注意到媳妇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张了好几次嘴,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有叹了声气,头一歪,看向坐在椅子上举着酒杯同样看着他的婆娘。 楚思悦问:“阿浪!你会为了楚思阳离开我吗?” 乔浪的手抖了抖,长长地眼睫毛颤了一下:“你怕我离开吗?” 楚思悦唰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空荡荡的眼眶里,终于有了情绪的泄露:“当然了!”说完这三个字,他又顿了顿,道:“楚思阳说过,只要是我的东西,他都要抢走;以前,是跟着我一起抢外面的小娘子,老子上了谁,他也要上谁,老子买了什么东西,他就会用各种各样坑蒙拐骗偷的法子从我这里弄走;现在,连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他都要勾引,胆子活大了他!” 楚思悦愤怒的拍着床板,憋屈了小半天的心火终于冒出来,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要跟人干架。 乔浪显然是没想到楚思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本以为这混蛋会借由这件事情跟她再次旧话重弹和离的事情,却不料,她男人的思维异于常人,且先不说不闹不吼她,居然还在她面前说楚思阳过去种种的禽兽行为。 兄弟俩同玩一个女人,兄弟俩同争一个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俩小孩子掐架,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乔浪挑了挑眉角,一口饮下杯中之物,辣着嗓子,试探的问道:“如果我跟着楚思阳走,你会怎么做?” “臭婆娘!敢给老子带绿帽?”楚思悦炸毛了,指着乔浪的鼻子,骂:“好你这不要脸的女流氓,这么快就看上楚思阳那混蛋了?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却移情别恋,你这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死皮不要脸的臭娘们!” 乔浪没想到楚思悦骂人会骂的这么顺溜,一时间也来了好起劲儿,心里隐约觉得这孩子今晚对她的感情十分之特别啊! 乔浪坐在床沿,看他骂的口干舌燥,给他递上水,说:“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也可以风流快活,更何况我有功与大周,纵然做下违世人不容之事,大家也不会为难与我;悦悦,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吗?这个时候我若离开,你应该是最欢欣雀跃的!” “我都说了我现在不讨厌你了!”楚思悦憋红了脖子。 乔浪笑:“哦?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楚思悦被乔浪问住,我了老半天,就是憋不出个响声来;只是尴尬着脸上的红晕,攥紧了手边的袖子,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被乔浪的问题憋的。 乔浪看楚思悦不说,随意的耸耸肩,口气有点悲凉:“你不喜欢我,也不讨厌我,更不希望我离开你身边给你带绿帽子;悦悦,你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楚思悦被乔浪问住,眼睛眨了眨,心里就算是知道是自己有问题,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他,还是忍着不肯说,只是垂下头,不去看乔浪亮晶晶的眼睛,将自己眼底的情绪紧紧地藏起来。 乔浪看楚思悦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唯唯诺诺的不说话,也不逼他,只是淡然一笑,道:“我答应过你,会给我们彼此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时间一到,悦悦,我该去该留,都看你的!” 楚思悦被乔浪这话压的喘不了气,说话已经开始颠三倒四:“可不可以,把三个月变成三年!” 乔浪咦了一声,“三年?万一我们在这三年里连着孩子都有了,那该怎么办?”说着,乔浪神神叨叨的往楚思悦的小腹上使劲的瞅,看的楚思悦心里直发毛,可就是讲不出是个什么味。 “若是有了孩子,我带!” 楚思悦一别脑袋,看着乔浪带着点怀疑的眼神,拍拍胸口,做出保证:“你别小瞧我,老子在京城除了在女人堆里人气很高以外,孩子堆里人气也是很高的!除了不能给咱们儿子喂奶,老子什么都会做!” 乔浪宠溺,伸出手在楚思悦的脸上摸了一把:“那岂不是太委屈你?孩子要你生,还要你带?” “爷是男人,委屈点不算什么!”楚思悦很大度的拍着胸脯,可这话刚一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味,睨着眼睛,看乔浪:“你刚才说什么?孩子是爷生的?” 乔浪很认真地点头:“当然,想要孩子若没有男人,怎么生啊?!” 楚思悦拧着眉心,犹犹豫豫、疑惑猜忌的看向乔浪那坦率的眼神,生孩子?要他生孩子?这话听起来真的很娘,但是,媳妇后面的那句话说的也很对,他是这婆娘的男人,没有他,的确也是生不了孩子的;可是可是…… 他这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么!到底是哪里怪的么!楚思悦就差揪头发了,更重的拧着眉心,看向不断摸他的媳妇。 “媳妇!你能别在摸我了吗?” “怎么?不舒服?” “有点!很痒!” “哦!” “……说了,叫你别摸了!我的下巴快要掉了!” “好!” “……!” “……!” “乔浪!”楚思悦终于忍无可忍了,这混蛋嘴上说好,可是手依然在搔弄着他的下巴,就跟逗宠物一样不停的摸他:“你够了!我快痒死了!” 乔浪眼神忽闪,停下来:“悦悦!你是在害羞吧!” 被戳中心事的某人,顿时通红了脸:“谁、谁害羞!混蛋、坏蛋!” 某只不知廉耻的流氓看着某人脸颊发红,接着说:“承认喜欢我,其实并不难!” “谁、谁喜欢你了?” “楚思悦!” “嗯?你叫我干嘛?” “哦!我是在回答你前面的问题,是楚思悦喜欢我了!” 说完,乔浪就爬上床,拽着被子就闷头大睡;浑然不管因为她随口的这句话,闹腾的一晚上都不敢睡着的小野猫这心里该是多么的难熬。 翌日 当乔浪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楚思悦的影子。 随意收拾了一下,便走出房间;看着毛豆躲在树荫底下捉了一只蛐蛐在逗着玩,乔浪走上前,踹了那小子的pi股一脚,问:“王爷呢?” 毛豆宝贝似的护着怀里的蛐蛐,忙回话:“听清早打扫院子的婆子们说一大清早就看见王爷一个人出了王府,不知到哪里去了?!” 乔浪脸色一沉:“没派人保护着?” 毛豆无知的摇头:“没有,王爷不要人跟着,脸色看上去也不好。” 乔浪转过身,就朝着院门口走。 毛豆看将军脸色沉慕,也顾不得玩,狠了狠心,扔掉手里好不容易逮住的蛐蛐,小跑步跟上:“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军营还是……。” “太白楼!” 毛豆头一歪:“大早上将军去太白楼作甚?可是想要喝楼里酿造的美酒?要不您在府里坐着,奴才给你买来!” 乔浪摆摆手,神色严肃的说:“不是!去捉离家出走的小野猫!” 太白楼中 楚思悦烂醉如泥的趴在桌子上,晃动着手指,对着大早上就被他从被窝里拉住来的明泽,说:“我给你讲啊阿泽,那个楚思阳混不是个东西,他居然敢打我媳妇的主意,背着我的面儿,撬我墙角!” 明泽趴在贵妃椅上,睡眼惺忪,摆明的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蔫嗒嗒的说:“没想到血夜叉还挺吃香的!” 楚思悦拍着桌子站起来,灌了一口酒,大骂:“而且,那婆娘欺负我脑子不好使,居然还变着弯儿的欺负我,要我给她生儿子!” 明泽疲惫的翻个身:“那你怎么不揍她?这自古以来都是女人生孩子,男人怎么生?” “是呀!所以我说乔浪那婆娘也是个狠货!”楚思悦咂吧着嘴,继续说:“若不是等我反应过来她都睡着了,我准给她两耳瓜子!” 明泽的口气里有些惋惜:“唉!你咋就转不过圈儿呢?只有趁着血夜叉睡熟了你才能抽她,她醒过来,整个大周,能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叫器?” 楚思悦揉了揉发红发烫的脸,说的很正义凛然:“我不是不想搞偷袭嘛,背后使阴招、趁人睡觉的时候干架,不是不地道么!” 明泽是彻底无语了:“行了,那你既然不想趁你媳妇睡觉的时候抽她,那为何天亮的时候你叫醒她找她单挑?何苦要粘上我,要小爷我大清早连个懒觉也睡不着。” 听着明泽抱怨,楚思悦厚颜无耻:“我不是怕她清醒过来,我打不过么!” “所以你就溜出来了?” 楚思悦怯怯,畏畏缩缩的点点头;然后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说:“我媳妇说,我喜欢上她了!” 明泽沉默,眼皮越合越紧。 楚思悦依然自顾自说:“要是以前我听见这话,我准会吐死她;可是昨晚,我居然无从反驳,更不想吐死她;阿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说着,楚思悦抬起头,看向抱着抱枕舒服的渐入梦乡的明泽,瞪大了眼。 刚想站起来朝着那个混不要脸的混蛋踹上几脚,但是想到明泽一大早都在陪着他,也算是够义气,抬起来的脚又放下去,楚思悦又猛灌了自己几口,晃悠着发晕的脑袋,打开房门,走出去。太白楼外 清阳已经缓缓升起,当楚思悦踏出酒楼的时候,清晨的最清亮的一道绚烂阳正好照在他的身上,脸颊上浅浅的醉意,眼角些许的疲惫,因为醉酒而有些发晃的身子,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突然身边,伸出来一只手,将他紧紧地搀扶著;紧接着,一个白亮的近乎炫目的人影,瞬时占据了他的整颗眼球。 楚思悦揉了揉眼睛,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神奇的媳妇,嘟了嘟嘴,一嘴巴的酒气:“你怎么来了?” “大清早买醉?谁欺负你了!”乔浪拧着眉心,不顾长安大街上来来回回走过的路人,将袖中的帕子掏出来,擦了擦楚思悦的嘴角,说着。 楚思悦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指着乔浪:“你欺负我!” 乔浪一挑眉,紧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楚思悦醉的不轻,恐怕是无法步行,只能吹了声刺耳的口哨,唤来了自己的战马。 白色的战马威风淋漓,红色的马鞍和马头前红色的璎珞都随着马儿的奔跑轻轻地晃动着,似闪电、如飓风,看上去都让人痛快淋漓;乔浪扶着楚思悦,将他抱在马背上,自己牵着马缰,缓步走在马儿身边。 楚思悦一手扶着马鞍,一手摸着马儿柔然的皮毛,眼睛里带着醉莹莹的酒意,看着长安大街上的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心里很是别扭:“媳妇,大家都在看我!” “没有!是你喝醉了!”说完,乔浪就一眼冰冷的扫视着对着楚思悦指指点点的行人,吓得这指指点点的众人都缩回脖子,不敢再乱说什么。 楚思悦哦了一声,眼睛眯着,迎向绚烂的曙光,因为没有休息好,这眼睛一看见光就有些泛泪,他伸手遮住额前,沉默了半晌后,道:“媳妇!不用等三个月了,也不用等三年了!” 乔浪恩了一声,不做多说。 “我想好了!” “什么?” “咱俩好好过吧!” “这么快就妥协了?你不后悔?”乔浪这话问的很是平淡,可是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楚思悦很认真的点点头,继续说:“比身份,我虽然是皇亲贵族,但你也是朝廷栋梁、忠武大将军,跟着你并不辱没我的的地位;比权利,我在京中能够呼风唤雨,上至朝堂,下至百姓,只要不犯法作案,只要是我要干的事儿,没有一个人能阻挠住我,而你手握兵权,威震一方,也算是权势雄厚,一手遮半边天;比人品,我虽然流氓无耻混蛋,可你也是不要脸混球龌龊,咱俩也算是绝配;比财势,我是皇子皇孙,金山银山吃喝不进,你是忠武大将军,虽然钱财没我多,但是俸禄却不少,足够养活我!” “有一个有钱、有权、有才、有势的媳妇,其实也不赖!虽然这个媳妇不够漂亮温柔,不够贤惠解语;但能揍得了流氓、耍的了刀剑,床下可以当护卫,床上可以当枕头,任劳任怨、吃苦耐心,把所有银子都给老子花,还帮着我抢窑姐儿,打海客;其实想想,也不错!” 乔浪依然稳步走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听见了楚思悦这席话之后,浑身上下的欢悦早就让她喜笑颜开,眼瞳里闪烁的醉意,居然比楚思悦这个喝醉酒的人还要浓。 “悦悦!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楚思悦无比肯定的点头,说:“我知道啊!所以……!”说到这里,楚思悦居然大着胆子踩着马蹬子站起来,在长安大街的正中心,当着全京城人的面,一手扶着马鞍,一手指着高高升起来的旭日,大喊:“所以,请判爷有妻徒刑,直到死吧!” 天宝三十年 大周悍将忠武大将军乔浪接管整个虎狼军,成为继镇国大将军乔羽之后的另一名驰骋天下、威震四方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天宝三十五年 保定帝退位,迁至荥阳别宫,尊为太上皇;立命四皇子楚思阳为新帝,与同年十月登基;天下兵马大元帅乔浪为平朝堂悠悠之口,权衡再三,献上虎狼军总军令牌与新帝,帝收回军权,心生大喜,依然封赏乔浪为兵马大元帅,同时接管京城军机营总参将一职,位高权重、与日月同辉。天宝三十六年 襄阳王府中 年纪三十而立的襄阳王却依然像个孩子一样生气的坐在媳妇亲手给他做的秋千上,看着刚刚下朝的媳妇一身暗红色的朝服还未换去,就朝着他走过来;任性的小王爷一别头,不理她。 乔浪抽出楚思悦这是在闹性子呢,也不做什么,只是站定在楚思悦面前,清冷寡淡的的眼神朝着四周望了几眼,寻不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影子,低声喝了句:“楚颜轩,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不出来,军gun伺候!” 话音刚落,就看着一个灵通剔透、精致可爱的五岁小男孩儿身着红色小坎肩,一身喜气洋洋的从花丛里蹦跶出来,晶亮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一眨一眨,长长地睫毛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下了两扇浓密的阴影,因为跳动而微微轻喘的模样,将那可爱的小包子脸憋得鼓鼓的;稚嫩的小手,抱着一根比身高高出两倍的小棒子;笔挺挺的站在乔浪眼前,小心翼翼、抿了抿嘴,怯怕怯怕的看着眼前发威的的大元帅,软糯糯的喊了声: “娘亲!” 乔浪瞅着自己漂亮可爱的儿子,眼神意有所会的瞥了一下楚思悦,果不其然,小野猫居然更加别过了头,更加赌气了;看来定是她不在的时候,儿子欺负人了! 乔浪招招手,楚颜轩迈着两条小腿,哒哒哒的跑上前,撒娇般的抱着乔浪的两条腿蹭了蹭,水蒙蒙的眼睛,几乎谁说话般的看着自己英勇伟大的娘,暖烘烘的说着:“娘亲,你教轩轩练武功,好不好?” 楚思悦听见儿子有这样说,气的差点没别过劲儿去,一下就从秋千上跳上来,弓着腰,指着没出息的儿子,教育:“练武有什么用?战场上刀剑无情、杀戮惨重,一个不留神连命都没了,你学功夫做什么?还不如跟着老子,去小秦宫逛逛,秦淮河喝喝花酒来得自在!” 楚颜轩看着自己没出息的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父王!男儿志在四方,岂能醉生梦死与温柔乡?” 看着儿子那副人小胆大、霸气凛然的模样,乔浪捂着心口潸然落泪了;真不愧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种,是棵好苗子啊! 楚思悦看着儿子痛心疾首的望着他,气的拽着媳妇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阿浪!揍他,小东西不听话,欠打!” 乔浪看着跳脚的夫君,又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左右为难! 楚颜轩瞅着父王又露出这幅靠着女人撑腰的模样,真真是无言到了极点,深深地觉得男人里面出来个这样的软蛋,实在是太有损他襄阳王小世子的威名了! “父王!您要学会成熟,您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你个小兔崽子,爷若是没长大,哪里生得出来你?” “父王,奶奶说,男人只要有把就能生出来儿子,这跟年龄无关;身为你的亲生儿子,我深深地为你的幼稚而感到心寒兼心痛!” 说着,楚颜轩捂着心口,装模作样的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了几声。 楚思悦是彻底要被这兔崽子气死了,夺了儿子手里的棒子,就要敲这个不孝子;可殊不知,只有五岁大的楚颜轩立刻摆出一套少林龙虎拳的姿势,一手撩起脚边的长衫,一手冲着自己的父王勾了勾手指,欠揍的说:“请父王赐教,孩儿让您一个胳膊!” 看着从小就习文练武的儿子,楚思悦嗷呜一声扑倒在媳妇的怀里啜泣,流着泪,告状:“阿浪!你儿子欺负我!” 乔浪无言,拍着楚思悦的肩膀安慰:“好好好!下来我打他!” 说着,乔浪眼神略带着埋怨的瞪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嘴上怪嗔着:“闹着玩是闹着玩,别太欺负我男人!” 楚颜轩一副没劲儿的模样摆摆手,切了一声,说:“我哪知道他是水做的,逗一下就哭了!” 说完,楚颜轩一副无聊的模样,拍了拍身上的小红坎肩,双手府里在背后,转身就要走! 楚思悦从媳妇的怀里抬起头,瞅着跟小大人一样的儿子,又见儿子头上戴着一顶歇歇的小歪绒帽,忙充满父爱的说:“你把帽子戴正,这样能遮住什么风,小心冻着了!” 楚颜轩听着父王的话,漂亮的小脸邪恶的转过来,露出一副没有共同语言的表情,跺着脚,捶着胸口,深深地觉得父子俩之间的鸿沟居然是如此的巨大,然后,欠揍的咆哮:“父王!你懂什么,这叫帅!” ------题外话------ 终于搞定了阿浪和悦悦的番外 很美好的结局捏!(笑) 后面会送上小师弟的番外 这两天漫就先休息一下!好好酝酿一下小师弟,然后给亲乃的们送上一个别开生面的 女帝与江湖浪子的爱情!~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1:她本风流 西凉女皇战云这辈子最头疼的克星就是生了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战国女帝,乳名红豆,乃是西凉第一代女皇与当朝凤君的亲生女儿,自幼聪明伶俐、无恶不作,胡天海地的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真所谓人见人怕、狗见狗跑。 战国殿下五岁的时候,仗着身份金贵,当街调戏当朝太傅嫡孙,至此花名远播、远胜于其母之上。 战国殿下七岁的时候,带着宫中的女官游逛京都花楼,与花魁比美,和海客打架,至此恶名传扬,无人不知。 战国殿下十岁的时候,对男人的身体产生了好奇;先是在宫里扒了太监的裤子,见识到了传闻中的“天残地缺之身”,深深地伤害了那些自宫为奴的宦员不说,还偷偷溜到三爹爹的药庐中,偷出了行医之人所用的男子假人认真研究这男女之别的奥秘。 战国殿下十一岁的时候,拉着同宗皇亲子嗣打群架,先是揍了一项心高气傲的南平王,接着又打了同宗的果郡王,硬是把两个大老爷们揍的躺在床上半个月下不来。 战国殿下十二岁的时候,搞大了京都林员外家的千金林娇娇;当林员外领着自己肚大如箩的女儿在宫门外敲了惊天鼓后,战云女帝实在忍无可忍,揪出自己顽劣的女儿,拆掉她一项女扮男装的发饰,当着满堂的文武朝臣,公布天下: 敢问这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如何搞大另一个女子的肚子? 于是,战国殿下的真实身份终于大白于天下,原来君是红颜妆,奈何尽做些虎狼事啊! 一日 战云女帝瞅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儿,痛心疾首;“好好的女儿家,不在宫中学习治国之策、定邦之法,却每天跟个土匪流氓一般到处惹是生非;打架你打不过羽林卫,斗文你斗不过翰林院,谋计你谋不过当朝太卿;你这般顽劣,叫母皇该拿你如何是好?” 战国殿下一擦鼻子上挂着的鼻血,揉了揉刚才给太常卿儿子一拳揍紫的眉骨,很傲气的挺着胸口,说:“母皇莫要忧心,等孩儿登上帝位,定会打的羽林卫不敢还手,骂的翰林院乖乖听话,怖的太卿常司唯命是从,让我西凉称霸六国,独步天下!” 战云看着如此心高气傲的女儿,嗷呜一声哭倒在自己的大夫君常瑜的怀里,捶胸顿足:“看你生的女儿,看你生的女儿;如此大言不惭、胡天海说,我西凉五百年江山恐怕会是要断送在这混蛋小儿的手里了。” 常瑜乃是战国女帝的亲生父亲,也是战云女帝的凤君;战云女帝生性风流,一辈子娶了五个丈夫,要说这五名夫君,各个都是天人之貌、俊朗之姿,而且各个身居要职,称的上是西凉国的国之栋梁;而常瑜在这五名夫君中,身份是最为崇高特殊的一名,而且还是帝师,素有大智大慧之名。(.) 常瑜安慰着怀中被气的直掉眼泪的爱妻,伸出食指对着战国比了个噤声,然后柔声细语,温柔安慰:“我们的女儿,自然非那池中金鳞;孩子还小,虽然爱说些大话,但足以见得胆气不小,这般魄力,正是将来为王为君的霸气!” 战云女帝半躺在夫君怀里,被夫君这样一安慰,也无心再与战国斗气,只是招招手,要人将战国带下去。 战国那时年芳还小,自然是不明白这为王为君所需之姿,只是每天带着她的小喽啰们为祸后宫,玩遍京都;直到战云女皇在战国十四岁时宣布退位时,战国才收了心性,端端正正的穿上龙袍,坐在那天下最高的高位上,号令天下,真正的成了“寡人”! 一晃,六年过后! 合欢宫中 琉璃灯前月挂明,满室金辉富贵庆;绝色佳人天子相,一代倾城一代人! 就看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战国腰酸腿麻的趴在软榻上,常年伺候在身边的太监小春跪在地上,焚着香,虔诚着伺候着主子。 战国眯着眼,年芳二十的她,生的英挺俊伟、绝色迷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小春瞅着殿下疲乏,便小心翼翼的凑在一边,乐呵呵的说起:“皇上,今天的狩猎可好玩?” 战国眼睛一眯,回答:“不好玩!杀生,作孽!” 小春被殿下一句话堵回来,立刻没了下文,这脑门上着急的汗珠子都往下滴,耳边不断的回想着太上皇交代的事情,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 “皇上!咱们的骁勇大将军那是刚猛有劲,身强力壮,今天狩猎,您看见了没?那么大的一头黑熊,瞅见他就跑哇;这就叫气势,大气魄哇!”小春装作摸样的旁敲侧击,一心秉持着务必完成任务的决心。 战国听着小春这七说八拐的话,总是觉得不对劲:“小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寡人说?” 小春登时泪流满面,果然,殿下的脑子就是好使,他说的这么不清不楚、含含糊糊,殿下也能戳穿他的真面目,一针见血的将他刺的哭爹喊娘。 “皇上!您的年龄也不小了!” “是不是寡人母皇又要你催婚来着?” “皇上!太上皇是在关心您!” “那个老不死的若是真的关心寡人,就不会要寡人十四岁登基,将这诺大的江山压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然后自己带着漂亮的五个爹爹出去风流快活!” “皇上哇!您万不可这般诅咒太上皇;她本风流,您又不是不知道!” “切!她风流?她风流怎么不再给寡人风流出来个弟弟呀?五个身强力壮的如意郎君伺候她才生了寡人这么一个女儿,西凉五百年江山,就要断送在她不会生儿子的身板上!” 与此同时 深处行宫的太上皇战云女皇猛地在自己的夫君怀里打了个喷嚏,惊得伺候在旁的五位夫君纷纷回头。[] 大夫君问:“云儿,可是伤风了?” 二夫君问:“云儿,身体可有不适?” 三夫君瞪四夫君:“昨晚云儿在你房中,你是不是光顾着泄欲不给云儿盖被子?” 四夫君兴致缺缺,回瞪三夫君:“你找揍是不是?昨晚云儿分明在小五房中!” 老四的一句话,顿时让闹哄哄的四个人同时看向闷不做声的小五。 五夫君很无辜,看着裹着被子坐在贵妃椅上的夫人,认真的回答:“四位哥哥,昨晚我没跟云儿抢被子来着!” 四夫君很着急,问话:“那为何云儿会无缘无故的打喷嚏?” 小五一抽鼻子,缩着脑袋:“是不是我最近有些伤风,昨晚床第之欢,传染给她了!” 小五一说完这话,就被同时扔过来的四个枕头砸得晕头转向。 镜头又回到合欢宫中 小春为难的缴着衣袖,跪在地上看着趴在软榻上装死的殿下:“皇上,您已年芳二十,少女二八一朵花,您万不可蹉跎了岁月,断了皇室的血脉!” 战国眨眨眼,很好奇:“寡人的母皇到底跟你这小东西说了什么话?要你这般明目张胆的背叛寡人?!” 小春垂下头,凄凄哀哀的回话:“皇上,您不可错怪了奴才的心意,奴才也是想要您有个伴儿!” 战国看着小春,蹿腾着坐起身,踢了踢依然发麻的两条腿,心里怪嗔着将来定不要再骑马了,瞧她这幅死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马骑了呢。 “小春啊,并不是寡人不想找个凤君,只是这西凉男儿,各个都想进宫与寡人欢好,都不是身心的爱着寡人,只是想要从寡人身上谋得利益,你懂吗?” 小春想了半刻,点头,“皇上,那您就找一真心想与你天长地久的凤君回来,不就行了?如果皇上喜欢,便可充盈后宫,下道圣旨,广布民间,要天下所有未婚端庄男儿进宫,届时,皇室血脉得以传承,太上皇与几位公子便也能真正放心!” 战国看着小春那副臆想美美的模样,一巴掌拍在小春那张白嫩的脸颊上,唬着脸,吼:“你这狗奴才,将寡人当成种猪了,娶凤君岂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小春忙跪在地上叩头求饶:“皇上赎罪!皇上,奴才之心,天地可表哇!” 看着小春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战国心里也不好怪罪与他,只是玩心大起,半趴在软榻边,一边吹着流氓口哨,一边伸出修长手指,抬起小春那尖尖的小下巴,看着小春玲珑的眼珠子和羞涩的模样,战国女帝为老不尊的出口调戏: “瞧这含情目,瞧这小嘴唇,粉雕玉琢的,还有这身子骨,也是柔柔绵绵的;只可惜了,不是那真正男儿身,若不然……小春哇,寡人就娶了你进来这后宫与寡人一世欢好啦!” 小春自然是知道殿下这是开玩笑的,只是,心中永不可灭的伤口再一次被提醒,他空有男儿猫,却非男儿身的事实被旧话重提,这可着实伤害了他这颗太监心哇。 看着小春那泫然欲滴的模样,战国霎时就明白过来,言语之中可是伤害了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战国心急,忙从软榻上滑下来,抱着小春那柔软的小身板搂在怀中,忙又掏出明黄色的小丝绢,擦拭着小春白嫩嫩的小脸蛋,安慰着:“小春哇,都是寡人的错,你莫不可再此伤心难过,寡人给你赔礼道歉?!” 小春有颗玻璃心,小脑袋耷拉在战国女帝的肩头,落泪:“皇上,太监也是有尊严的!” “是是是!寡人不是人,伤害了你这颗太监心!” 小春垂泪,默默轻语,还不忘太上皇的交托:“皇上,您该找个凤君了!” “是是是!只要小春不哭,寡人立刻就去找!” “那皇上可喜欢骁勇将军?” “他……?”战国女帝犹豫,小心翼翼的擦着小春脸颊上的泪,回答:“你说将军勇猛,寡人也是苟同的;但是小春啊,你还太年轻,不知相由心生;你可知今天寡人与朝中官员狩猎,为何那黑熊看见骁勇将军就逃跑吗?” 小春天真的摇头。 “那是因为,骁勇大将军那副模样可要比那黑熊还要吓人呐!寡人虽说比不上父君英姿潇洒,攀不上母皇那般漂亮倾城,但也算的上一个绝顶佳人不是?娶一个臭男人安处在后宫,寡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说到这里,战国女帝其心悠悠,继续说道:“寡人可以答应母皇娶凤君,但是,这凤君人选必定是要寡人亲自选来。” 小春听出殿下这话里有话,立刻看见玄机,说道:“那皇上可是答应了要广安天下未婚男子进后宫?” “别!天下未婚男子的队伍太过庞大,寡人自认为没有母皇那么大的魅力和精力能够伺候这么多人;寡人后宫,只要一人便已足矣!” 说到这里,战国女帝便略有所示的看向南方,眼眸深深,就似那阳春白雪、暮色西城。 天下广袤,共分七国;南有大周地势平坦、景色如织,周国男儿,自有一副窈窕清美之相;或窈窕、或美艳;或如他,男生女相、美艳不可方物;一顾倾国、再顾倾城,三顾倾国倾城倾我心! 既然母皇不断催婚,看来她定是要去大周走一遭,不管能否与他相遇,只愿觅得一郎君,生生世世,不弃不离。 春秋夏貌,大周天下,国色如春。 上京富饶,自然是富贵无双;当战国化名红豆,带着自己人从宫中溜出来四处逗留之际,跋山涉水,终于来到这让她心心念念无数夜晚的大周上京。 自传文,上京无限好,有秦淮河畔莺声燕语、小秦宫中绝色天香,民风开化、百姓安居,自是一派祥和安乐之相;再加上大周突降将才之人,镇国将军威风凛凛,守国安邦,四海升平。 那日 战国带着小春走与青柳河畔,远观,看见一白衣佳人绝色艳丽,清美雅致,身体孱弱如娇柳,面色凄然让人疼;战国从小就有怜香惜玉之心,这怜香惜玉说的好听点是心存善念,不忍看佳人落泪犯难;说难听点,就一个字——“色”! 战国女扮男装,带着小春走上前靠近佳人,还未走近,就闻见佳人身上一阵阵清香袭来,自是让人心旷神怡,格外引人垂涎;战国双手抱拳,彬彬有礼: “姑娘有礼了,敢问姑娘为何事伤心?在此孤身落泪?” 这一声一声的姑娘叫的佳人面色难看,就看佳人负气,猛然转过脸怒瞪战国,战国突见佳人绝色,登时愣住;一副色由心生、眼神瞪直的傻模样。 佳人怒气,扬起巴掌就朝着战国袭来,战国自幼习武,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有些把式的练武之人,可是要说这一巴掌,也是能接住的;只是当时她一心色迷心窍,被佳人的倾国之貌迷住,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不说,响亮的巴掌声,啪的一下,瞬时还打进了她的心里。 “你才是姑娘!你一家人都是姑娘!” 佳人开口,不似南方少女那般柔柔软软,反倒是一副爷们腔调,听得她不怒反笑,摸着被家人打肿的侧脸,连连道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西凉凤君,就是他了! ------题外话------ 答应亲乃的们的小师弟和战国女帝的篇章送到 因为快要开新文了 所以后面会不定期的更新 故事不会很长,简短意明,希望能够博得亲乃的们的一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2:曾经暮雪相思,今朝花梦酒下 青山如诗,绿水如画。 两岸碧绿草,迎春花绽放;五颜六色的河卵石被清凉的河水浸泡的圆润光滑,溪水拍打,哗哗作响,小鱼在清澈的河水中俏皮的露出一个尾巴,然后一转头,灵活的消失无踪。 十八岁的少年坐在河床边,长发如云,面若风华,端的是一张花容天下的绝色容颜,明媚耀眼。 战国从林间窜出来,穿着一身武士服装的她,头发高高的扎成一个马尾绑在脑后,额间,青色繁花锦带裹着饱满的额头,眉心正中,一方妖红色的血红宝石点缀成像;神采飞扬的朝气和勃发俊傲的霸气将她衬托的更加活力张扬。 “殿下!您回来了!” 伺候在一边的小春手里拿着一把青草朝着她走过去。 战国将手边猎来的野兔扔在一边,眼神由清明变得灼热,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坐在河床边的绝色佳人,对着小春,问:“御公子可有什么事儿?” 小春摆弄着手边的青草,努努嘴:“殿下,你为何定要带这御公子回宫不可?” 战国拍了拍手上的浮尘,答曰:“你不觉得他长得很漂亮吗?” 小春很没出息的苟同:“是长了一张妖言惑众、红颜祸水的脸!” 战国听着小春这样评价她的心爱之人,一拳上去砸在小春这小太监白嫩嫩的脸颊上:“不许你污蔑天涵!” 小春捂着快要喷鼻血的鼻骨,呜呼哀哉:“殿下,奴才冤枉!”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战国横了一眼小春,指示他赶快去喂马,然后提起野兔,挂在身上就朝着御天涵走去。 春风浮柳,一袭白衣的御天涵静默无声,眼神黯淡,静若死灰。 战国小心翼翼的从后面绕到他身前,然后像是献宝一样将猎来的野兔拿出来显摆:“天涵,你快看,真正的野兔,等会儿烤熟了给你吃!” 御天涵看着眼前明媚笑脸的女子,瞥了一眼后,就又将那双深深眼眸投向一边。 战国备受这样的待遇其实早就习惯了,从前两天开始,御天涵亲口答应跟她回宫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沉默不语,纵然她千山暮雪般的连绵深情向他表白,他也是安静的看着,活似雕塑,没有任何感情。 战国蹲下身,从靴筒里掏出匕首,在河水里洗了洗后,就亲自开始剥皮涮洗,一边解剖野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我看了那个楚玉郎了,的确是很美很标致的一个男人,怪不得能让乔羽这么死心塌地!” 当“乔羽”这两个字被战国提起来时,御天涵本是死灰般的眼睛里,顿时燃起一窜火苗;可又是飞快,顿时消失无踪。 战国看御天涵不作答,继续自说自话:“但是,在我看来,纵然那楚玉郎再美再好,也不及你一半;那小子,从小就惯坏了,也只有傻姑娘才会稀罕他那张过于华丽的皮相;哪像你,纯天然雕饰,美的伤情动骨,最是动人心了!” 战国说着,终于,坐在河床边的御天涵有了动静。 只不过他是,站起身,离开! 战国听见脚步声,立马站起来,手上还提着没洗干净的野兔子,冲着御天涵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我说大美人,当初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救了楚玉郎,你就会跟我走,天涯海角,永不相离;眼下,寡人跟你说说话你就这般待见与我,可是反悔了?” 御天涵的脚步慢下来,终于,几日未开口的他,说了第一句话。 “殿下,你贵为九五至尊,坐拥天下,何苦要与我纠缠不休?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只是,仅限于陪伴你,并不是要随你天荒地老!” 战国一听这话,瞪大眼睛啧了一声,想也不想的丢开手边的野兔,小跑步朝着御天涵奔去,然后双臂扎开,拦住他的去路:“实话给你说了吧,寡人此次出宫就是为了寻找凤君,御天涵,你与寡人有缘,那咱们何不成就连襟之美?” 御天涵早就猜出眼前的丫头有猫腻。 当初在上京河边,他与她发生冲突,那时他就隐隐感觉这丫头对他下了注意;随后,他为了救楚玉郎,万般无奈之下才急救与她,熟料她并非君子,实乃小人,居然乘火打劫要他许下承诺陪伴。 当时他深知这辈子已于小羽无缘,只奈何心有不甘,情有不灭,妄图天有一线生机,哪怕终生不娶不嫁,也陪伴与心爱之人左右,爱她、护她,待百年之后,孤独终老也无怨无悔;但情况有变,楚玉郎生死痛苦与眼前之下,他为了不让心爱之人饱受与他一样的相思之苦,唯有答应战国,救下楚玉郎之后,便于她一同前往西凉,从此今生,陪伴左右。 他本以为他能做到,可是,在脚步迈出上京的第一天开始,如野草般的思念就盘踞了他整颗心,小羽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他都牢牢地刻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生不如死。 若不是对尘世间的她还有眷恋,他早就想投身在这青山碧水间,将这具被伤的痛苦不堪的心与苍天大地连为一体,从此化身长眠,再也无痛无惧。 战国看着御天涵渐渐露出痛苦之色的容颜,自知是恐怕将话说重了,忙小步上前,一把就将这心爱之人揽入怀中,小心安慰: “天涵,我不奢求你能够忘记乔羽,毕竟她是那般凤毛麟角的威武之人,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我只要你给我机会,也给自己机会,我能就你出那痛苦深渊,你可愿试一试?” 御天涵将头轻轻地靠在战国的肩头,眼泪,无声垂落。 “恐怕在那深渊之中,我连自己涉足多深都不清楚,何来救赎之说?” 战国一把抓紧御天涵的手臂,坚定的看着他痛苦的眸子,声音铿锵有力:“可救!能救!寡人乃是真龙天子,天神庇佑的战国女帝;寡人许你今生,给你荣华,用一世的决心陪伴与你,照顾与你,定会让你逃出深渊,与寡人双双站于人间至鼎,享受万民拥戴!” …… 同年秋霜,华灯初上,帝里无双。 御天涵被战国领回西凉宫殿的那一天,是在一个灯火辉煌的夜晚。 那夜,因为女帝的归来,整个京都亮如白昼,尤其是皇城之中,更是宫女彩俄无数,金碧辉煌奢华。 合欢宫中 已经换了一声尊贵龙袍的战国屏退宫内所有伺候的宫女,甚至包括从小不离身的小春在内。 她一步一笑,缓慢而小心的走近坐在龙床边睁着好奇的眸子打量四处御天涵;眼神里,带着跟她母皇战云一样玩世不恭的笑意,趁着御天涵不注意,伸出手,抬起那张让她早就迷失了心智的那张脸,放开胆子,终于说出了那句一直憋在心口的那句话: “天涵,你是想要今晚就试试?还是等大婚之礼过后在试?” 御天涵显然是被战国这幅色迷迷的样子吓住,兔子般玲珑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慌张终于泄露出他除了思念乔羽以外的别的情绪。 “别闹了!” 战国双手一环胸,很认真:“寡人没闹!这是寡人的真心话!” 御天涵虽然早就做好了应付她无理要求的措辞,可是当现实来临的那一刻,他胆怯了,也因为心中的羞涩,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看他双颊带羞,眼角潮红;战国这只急色鬼更是心馋的‘咕咚’一声吞下口水,一双手,不自觉地摸上那白玉般的脸颊:“寡人的涵儿生的可真够美的!” 御天涵眼神闪烁,看着近在眼前眼冒金光,恨不得一口将他吞入腹中的俊美女帝! “天色不早,请皇上早些就寝!” 战国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涵儿可是要侍寝?” 御天涵自幼可是读了不少的仁礼之书,可比不上那楚玉郎来的流氓混蛋;可眼前这女流氓又对他咄咄相逼,一双色手在他的脸颊和脖颈上摸来摸去,纵然他有再深的度量,此刻也快消磨殆尽了。 就看他猛地甩开战国那双快要摸到他胸口的那双手,黑着脸:“皇上,你若再这样逼迫我,天涵只有以死明志了!” 战国惊煞了白脸,忙收回自己那双色迷迷的神色:“涵儿别生气,寡人不戏弄便是了!” “那皇上可原是就寝了?” “愿意!一百个愿意!”战国慌忙站起身,随便抱起身边的一床锦被,铺在地上:“涵儿身子薄,就睡床上吧!寡人皮糙肉厚的,睡地下!” 看她还算识趣,御天涵这才放缓了脸色;在快要睡下的同时,转过身警告她:“敢半夜爬上我的床,你试试?!” 战国嘴角一抖,眼睁睁的看着大美人十分嫌弃的背对着她躺下;不消片刻,安静的合欢宫中,只剩下昏黄的灯火和平缓的呼吸声! 战国凄凄哀哀的缩在地上的薄被中,偷偷地露着自己那双贼心不死的色眼,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看向床上:“涵儿可是睡着了?” “……” “其实寡人知道,你没睡着!” “……” “涵儿啊!寡人真不知道你在较真个什么劲儿;你看咱俩这一路上,手也牵了,嘴也亲了,该抱的也抱了,该摸的也摸了,就差寡人和你在这龙床上滚上一圈了;寡人都不怕未婚先孕,你这大男人还担心寡人不对你负责吗?寡人……” “战――国!”一声低怒的咆哮,瞬时打断了战国的念念碎。 战国神魂一惊,看向一点点背过身,眼睛里窜着火星子的御天涵,先是一怔,接着,嘿嘿的陪着傻笑:“你还真没睡着啊!” “皇上,你要逼天涵将你从这宫中踹出去吗?” 战国虎躯一震,忙摇头摆手:“算了算了!寡人只是睡不着瞎说而已!” 御天涵瞪着那个死皮不要脸的混蛋,深深地呼吸了几声后,气哄哄的踹了几脚被子,依然转过身,逼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看见大美人终于安静下来,战国这才松了口气;嘟着嘴瞟向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儿,在心里叹了几口气之后,这才慢悠悠的闭上眼睛。 睡梦中 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大雪之中 在浩瀚栏杆的荒芜大漠中,本是金灿灿的大地上,却覆盖着百年难遇的层层白雪;因为顽劣而偷跑出来的她一手牵着快要被冻死的骏马,一边缩在狐皮长麾中,顶着刺骨的寒风,艰难的行走在荒芜一人的荒原之中。 那时,她冻得双腿发僵,眼皮上的冰霜和几乎被冰碴子凝结起来的睫毛,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方向;终于在扑腾了几声之后,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冰雪。 她艰难的喘息着,渴望着一丝的温暖;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声的驼铃声;下一秒,就看见一只黄色的骆驼上,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停在她面前。 “小羽,有个死人!”那一声清脆慵懒的声音,就像河水击打在鹅卵石上一般,霎是好听。 那个被唤做小羽的‘男娃’从骆驼上跳下来,蹲在她身边试了试她的鼻息:“没死,还活着!” “那也活不长,不要管她了,咱们赶路吧!” 那时候,她被风雪和寒冷侵蚀的快要昏厥过去,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拥有如此好听声音的人为什么会在平淡中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心里的一丝不甘心迫使她睁大眼睛,想要将这个对她见死不救的小恶魔记在心里,等变成鬼再找他索命! 只是,当她睁大眼睛在看清楚那个坐在骆驼上,穿着一身贵不可言的华丽锦服的他时,恍然间,以为看见天上的金童,征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是被她突然睁大的眼睛吓着,许是那时候,她眼神里赤果果的求生意志太过明显;最后,那个漂亮的小恶魔终究还是救了她,用骆驼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处小镇上,然后将她随便丢到了一处医馆的门前,就又骑着骆驼,一摇一晃的走远了。 那时候,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坐在医馆的门前奄奄一息,可是却将他的背影尤为清楚的记在脑海中;尤其是他手心中的那颗性感的小红痣,几乎快要将她的魂给勾跑了! 事后,还是母皇的人找到了她,等她再次醒来之际,那已经是几天之后。 那时候,她发了疯一样在西凉上下寻找那个又感性又带着坏坏心眼的小美男;不管是青楼还是妓馆,高官侯府还是各地佳丽,她都没有放过;也就是那个事后,她荒淫无耻的名字传响在西凉的各个角落;没有人知道她一天到晚寻找漂亮男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有她心里清楚,那颗小红痣,把她的命给拿走了! 十年了!十年的寻找,她一点一点的心死,变得一年比一年荒淫无耻;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又遇到了他。 再次相逢,她心怀感激;势必要将这让她牵肠挂肚了十年的大美人好好地压在床上一解相思之苦,不管他心里还装了什么人,定要让他永远呆在这合欢宫中,与她一世欢好,再不分离。 带着这美美的梦,这一晚,战国睡的极为香甜;直到日暮晨光从窗栏照进这座华贵的宫殿,披散着浑身的懒洋洋,她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只是,待她发觉身边的情况不对时,登时就从床上坐起来! 对!她现在怎么在床上?而且,怀里还抱着她朝思暮想的大美人! 被她的大动作惊醒的御天涵也在晨光中慢慢地睁开眼瞳,等他看清楚昨晚想要侵犯他的人趁着他睡着偷偷爬上他的床后,一腔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就看他毫不犹豫的一脚狠狠的踹在战国那张没皮没脸的脸上,然后在一声尖叫中,划破了西凉皇宫的清晨! “大美人,你把寡人的这张脸踹毁了,将来受苦的人可是你!” “去死!”接着一声响亮的巴掌! “呜呜~!大美人,你赏了寡人这一巴掌,可要寡人等会儿怎么上朝啊!” “战国――!” 接着,合欢宫中又传来叮铃桄榔的嘈杂声;伴随着和煦的春光和大地的一派生机;欢喜冤家,从此诞生! ------题外话------ 一直在想,究竟要将师弟和女帝怎么配在一起~ 想了很久,也搁置了很久~ 想来想去,觉得欢喜冤家永远都是最暖心的! 给一直苦苦等候的亲乃的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啵啵嘴!(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3:憋屈的流mang 一大清早,当战国顶着那张印着五根手指的右脸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众朝臣皆是一惊。 左丞相宋非年迈七十,真可谓是三朝元老、劳苦功高;更重要的是他老人家博学多才,曾经是战云女帝的帝师,在战云女帝带着自己的五位夫君撂挑子不干之后,又成了战国的恩师;不光辅佐她在这汹涌的朝堂上站稳脚跟,更是身有监督帝王之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德高望重之辈。 但眼下,战国不光误了早朝,害的百十位朝臣们在这金銮大殿上白等了小半个时辰不说,甚至还拖着一副欲求不满、被扇的半边脸红肿的模样出现在这里;老东西是个死脑筋外加实力演技派,一时想不通,在一声仰天长啸的同时,瞅着大殿上的柱子,撒丫子就要往上撞。 战国看情势不妙,忙大声制止:“快!拦住丞相大人!” 离柱子最近的右翼将军眼疾手快,上去就抱住老丞相发福的粗腰,相声劝告:“大人年事已高,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皇上只是上朝迟到了而已,您又何必这么当真?” 老丞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就朝着西凉历代皇帝的宗庙祠堂方向深深叩拜,痛心疾首道:“我朝历代君主,哪一个不是兢兢业业,忧国忧民;都是老臣教导无妨,将圣上教育的这般不懂礼数,不知为国操劳;老臣有付历代君主的交托,有付这身官服!老臣要引咎辞职,以此谢罪啊!” 听着老丞相的哭嚎,战国一时脚软,无奈的扶着额头,跌坐在龙椅上:“恩师莫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自己身上,都寡人的错!一切都是寡人的错!恩师起来吧!” 老丞相依然长跪不起:“皇上现如今已是芳龄年纪,却迟迟不肯招纳凤君;不肯为我西凉诞下子嗣,可是要我西凉断后绝种啊!” 战国看着那死老头一副做派痛哭的模样,咬紧着牙;就知道死老头在这里等着她呢! 跟在战国身边的小春眼瞅着老丞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凑到战国的耳边,小声道:“皇上,你看老丞相这副模样好生可怜,你还是说几句话,劝劝他吧!” 战国咬牙:“你懂个屁呀!死老头阴谋诡诈,没听出来他这是要逼着寡人选秀,赶紧找一帮子粉面油头的小美人们进宫伺候嘛!” 小春眼睛一眯,顿时大喜:“那皇上更应该快些答应了,早些选出凤君,充实后宫,咱们西凉国也可后继有人不是!” 战国一巴掌拍在小春那张笑开花的小脸蛋上:“笨呐!如果寡人这时候答应他,那涵儿可该怎么办?寡人中意之人只有御天涵一个人!” 小春看着皇上那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又一想到从大周回西凉的一路,女帝每天不辞辛劳的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御公子的冷勾子,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当真不是作假的。[] “那该怎么办?要不现在就给老丞相说明?”小春也为难了。 战国眼睁睁的瞅着那老东西坐在地上装疯卖傻,哭的跟被抢走了糖葫芦的奶娃娃一样;一时叹气,唯有忍耐:“恩师还是快些起来吧!大不了寡人答应你,让户部和钦差大臣去挑选合适人选送到宫中,这样你可中意?” 每年选秀,不花费个几个月时间那可是定不下来的;先争取时间打发了这老东西,免得他在这里哭得要死要活,实在是不成体面。 但老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听见她松了手这话,立刻跟脱了缰的老马一样一蹦三丈高,唰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不说,甚至还毫不犹豫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份烫金的奏折,双手奉上,声音铿锵有力:“不劳户部和皇上操心,老臣已经要人着手甄选了高官望族中适合婚嫁的男儿,名册尽在其中;请皇上仔细阅读,还附带图像说明!” 说完,老东西就拍了下手掌;就看从殿外走进来两个手提木箱的强壮男子;战国看见这一幕,顿时懵了!糟糕!被下套了! “皇上,这个木箱中全部都是名册中所提的清风朗月般的貌美才俊,您慢慢看,仔细斟酌,如果不够,老臣还有备选!”宋非这老东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眼神,精明的都快要渗出亮光来了;神形并茂的模样简直堪比香色馆的老鸨,死老头若是那一天失业了,开家青楼一准能红遍整个西凉。(.好看的小说) 战国忍耐着磨着后牙槽,眼神一瞥,示意小春接过奏折;然后又装模作样的打开折子看着那上面少说也有几百号的名字,心里一阵恶寒之后,泰然道:“恩师真是操心了,寡人会仔细阅读的!” 老丞相喜上眉梢,一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边说道:“皇上,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为了我西凉的万寿绵长,皇上一定要不辞辛苦,多多诞下皇嗣筵席我朝命脉!”说到这里,老东西低下头,一副颇为忧伤的模样:“你母皇年轻时就喜欢吃喝玩乐,跟你五位君父努力了几十年才有了你一个;皇上可千万不要走上你母皇的老路子,早睡早起,定要雨露均施啊!” 说完,老东西就起了带头作用,先跪下身,接着,又招呼这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们各个跪在地上,对着坐在龙椅上快要气炸的她高呼不止着:“皇上定要早睡早起,雨露均施!” 战国坐在龙椅上,头一次觉得这跪在她脚下的这群刁臣,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是一国之君,而是将她看成了延续之孙的母猪,就知道让她生生生! 一场早朝上下来,战国捂着快要气喷血的心脏,命小太监抬着拿顶大木箱子,在众臣的期盼中,走回到了内殿。 看着走路不稳、气虚不剂的圣上由小春扶着离开的背影,众朝臣这才敢长长地吐了口气,纷纷转过身,朝着老丞相走过去。 吏部尚书走上前,朝着老丞相双手抱拳:“还是大人有办法,这么快就让皇上同意了招纳凤君之事。” 老丞相听着赞美声,美滋滋的捋了捋山羊胡;他可是从小看着这小妮子长大的,逼她就范,就要用点不一样的招数! 户部尚书跟着上前说:“可是我看皇上似乎不悦,而且脸色也很不对劲,刚才下朝的时候差点崴了脚,可是前段时间出去游玩伤了身体,是否应该让御医前去看看?!” 老丞相依然捋着自己的那撮山羊胡:“皇上年轻,这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极大,所以一定要早些定下凤君,让皇上收收性子;众位大人不用担心,相信不久之后,咱们西凉就会有小太子了!” 老丞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实着一种神圣的光芒;似乎看见了西凉未来的希望,而众位大臣皆是头扬四十五度,怀揣希望的看着冉冉上升的朝阳。 这时,躲在内殿屏风后面的战国将那群刁臣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果然,他们都是在拉帮结派的祸害寡人! 小春瞅着皇上一脸的悲愤,好奇的问:“皇上,咱们还要在这里偷听到何时?” 战国一脸黑气的转过头:“小春,你看寡人是一副短命相吗?” 小春听见这话,登时匍匐倒地,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福寿绵长,怎么会是短命之人?!” 战国瞅了一眼小春的那副狗腿样,咬牙:“可是外面的老家伙们,居然已经开始期盼着寡人诞下的太子;你说,他们这不是在诅咒寡人早死嘛;难道没有太子西凉就没有未来吗?寡人现如今正是年轻,他们已经想到了百年之后,莫不是埋怨寡人活得太久了?” 小春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惊的浑身哆嗦,捏着小心脏抬起头看盛怒的女皇:“皇上,您多想了;大人们只是担心皇嗣问题;毕竟先皇的例子,摆在那里!” “寡人的母皇怎么了?母皇也是很努力了,奈何肚子里没货,这要人怎么办?”说到这里,战国就一甩袖子,脚步走的蹬蹬有声,一气一撅的离开了内殿;留下前殿的那群老家伙门又开始人云亦云起来。 合欢宫中 御天涵在送走了战国之后,就没有了熟睡的念头;慢条斯理间,也就晃悠悠的起床了。 合欢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基本上都是战国的亲信,看上去长得都跟芝麻粒都似的,其实各个身怀武功,出手不凡;而战国能够拥有一批如此忠心的手下,关键也是托了她二爹爹的福气;整个西凉谁不知道,她的二爹爹当年可是宫中侍卫的大头头;当年若不是她母皇没廉没耻的霸王硬上弓了她二爹爹,恐怕这时候二爹爹早就成了别的女人的夫婿了。 要是说起那战云女帝的没脸没皮历史,当真是连西凉酒楼中最能说段子的书生都要花费上几天几夜的功夫才能交代完毕。 战国在朝房中换下龙袍后,就穿着一件酷似男装的锦衣华服出现在合欢宫中;老远,看见大美人扶柳之姿,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殿内的荷花池边,修长的手指一边捏起宫女递上来的食饵,一边逗弄着荷花池中的小金鱼玩乐。 瞧见这一幕,战国悄悄地蹲在门边上,咬着袖摆,一脸的羡慕:“小春,寡人真是嫉妒那几条金鱼呀!” 小春也被御天涵的天人之姿吸引,吞了吞口水,道:“皇上,您的眼光真是高,御公子这样的人,可真是世间难寻!” “是吧?可是,大美人宁可跟不会说话的金鱼玩,都不肯跟寡人玩!”说到这里,战国就揉着到现在还有些肿疼的脸颊,早晨的那一巴掌,当真是打的她荡漾不已,同时也是心痛不已。 小春听着皇上这哀怨的话,悠然升起一股同情;谁说帝王就没有苦恼,眼看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但只能看着不能摸,摸一下还要被抽巴掌;这流氓当的,着实有些憋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4:后宫有变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陛下为了一个男人闹得咬着袖口,吊着憋屈的眼泪;愣是杵在自家门口不敢进去一步;纵然是小春这只没有气节的假男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圣上可还记得当初您二爹爹是怎么被先帝驾驭的吗?” 战国只顾着偷窥大美人的漂亮姿容,哪里有空余时间想这些问题;只是随口回答:“还不是被寡人那个无耻的母皇霸王硬上弓了他!” 小春听见这话,登时兴冲冲的就拍手叫好,十足的要耍坏心的模样:“圣上何不借鉴一二?” “借鉴?什么借鉴?”战国终于有了反应,回头看着小春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你不会是想要寡人也学习母皇,当那种拐上良家妇男的无耻大流氓吧!” 小春看着战国那副惊愕的模样不禁默叹:陛下啊!您还说自己的母皇是大流氓,你这只流氓可也是得到真传的,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小春那副势必要将强卖强上贯彻到底的贱人表情,战国就眯着眼睛鄙视这没男根的小混蛋:“是不是女人当久了,一天好的不学,尽学着宅斗外加坑人了!” 小春的死穴就在他非男非女的身体上,现如今被战国这样毫不遮掩的提出来;一颗‘伪爷们’的心顿时碎的跟饺子馅似的;吊着两行清泪,拽着战国的衣袖就凄凄哀哀的嘤嘤嘤:“陛下当真是不宠着小春了,居然为了御公子这样伤害人家!” 看着打小就跟在她身后作威作福的小混蛋眼下吊起了骚尿眼子,战国也不好再说什么;亲手擦掉小春脸上的珍珠泪,心疼的捂在心口拍了拍他,语重心长道:“笨蛋!你真当寡人没想过这招吗?” 小春登时挺直腰背,诧异的看着准备说下文的陛下! “寡人当初也想过这个念头,只是,寡人是寡人,绝对不是母皇;没她那么高的招能将寡人的二爹爹降的服服帖帖;只要一想到当初西凉的第一将军被母皇玩过之后,就变得跟小媳妇一样死心塌地的跟了这么多年;寡人就从心里升起对母皇的无限膜拜之情,也只有这点混不要脸的流氓样,寡人就算是投十次胎都赶不上母皇的一分!万一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涵儿看清楚了寡人的真面目,一心闹着要离开,这不是要寡人丢了夫人又折身嘛!” “陛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小春在旁边鼓励没有自信心的战国。 战国垂下头,意兴阑珊道:“寡人敢跟母皇比谁会是一代仁君,唯独这点,寡人望尘莫及!” 小春再次鼓励:“陛下,灰心是迈向成功的最大绊脚石!” 战国刚想再接过小春的话说下去,突然感觉头顶上飘来一团阴影;接着,一声不悦的声音传来:“总是觉得门口有俩老鼠吱吱吱的不停地叫,成不想原来是圣上来了!” 战国听见这声音,就一哆嗦;咬着袖角的她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果然,可不就是她的大美人嘛! 大美人啊大美人,连拐弯抹角的骂人都是如此生动出彩、美丽无双。(.无弹窗广告) 小春第一个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依然蹲墙角,很显然就是被御公子的美貌摄去了所有神志的陛下,心里又默叹一声的确是及不上先皇的十分之一,御公子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就能把陛下迷得三魂去了七魄。 “今日天气爽朗,御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好;公子可有心情出去走走?”跟着一个见到美人就喘不上气的主子,关键还是要靠他这个奴才出来撑场面。 被小春的一句话惊醒的战国也忙跟着站起身,龇着一口大白牙嘿嘿的傻乐,附和道:“是啊是啊!成天憋在这宫里挺烦心的,涵儿随着寡人一道在这宫里走动走动吧!” 御天涵面无表情,很淡然的看着很想跟他套近乎的战国,“圣上不用在御书房中批改折子吗?刚才听宫里的宫女说您可是日理万机呐!” 她的确是日理万机,只是这日理万机都用在了她调戏小美人,寻找大美人的路子上去了!回想过去的荒唐种种,饶是战国脸皮厚,也顶不住压力;红了脸颊,气势也跟着弱了下来:“寡人今日没什么事,不必日理万机!” 御天涵看她这模样,头次,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那就走吧!” 说完,他就先迈出宫门,朝着前面的石阶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很显然,战国就是个受虐的主儿;心里本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不料想峰回路转,大美人居然一口应下了她的邀约;狂喜过后,整个人就跟个柱子一样光秃秃的杵在那里,居然一动不动。 小春看了暗急,忙拽着她的衣袖喊魂:“陛下,御公子要走远了!” 战国一个激灵,下一秒,就跟脱缰的野蛮一样,四蹄狂奔,朝着御天涵远走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 御花园中,景色正好! 西凉地处偏北,这北方天气一直都是以凉爽为主;像今日这般暖日洋洋的,还挺少! 所以今日,各宫闲赋下来的宫女太监们都聚集到了御花园附近游玩畅谈;这往日里甚少停留驻步的御花园今日却格外生机勃勃、人气爆满。 御天涵与战国一同来到御花园的时候,那些个眼尖手快的奴才们都在一溜烟中,躲在了某个角落里悄悄地偷窥;一时间,本是热闹的御花园突然沉寂下来,四周都埋伏着窃窃私语的暗语和冒着绿光的八卦眼神。 战国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在一起赏花看景,整个人现在都有些痴痴呆呆,只顾着怔怔的看着御天涵的背影傻傻的偷乐。 御天涵自幼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再加上从小一起与乔羽走遍三川五岳,这奇景奇观他也看了不少;而前段时间他住在延平王府中,更是见过了精致华贵的后园景色;这西凉皇宫的御花园虽然美景不错,但难免也提不起他什么性质;倒是在他走到了一处拱桥边,看见柳树绿绦层层幔幔,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小生长的绿柳山庄。 战国跟在御天涵身后装孙子,在终于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这才试探性的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几棵绿意盎然的柳树。 “涵儿喜欢柳枝吗?寡人这就去给你扯过来几根!” 说着,战国就要越过拱桥,朝着那几棵柳树蹦跶过去。 御天涵淡淡的扫了一眼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跃跃欲试的战国,低声喝止:“粗俗!我又没说要,你这么急于表现做什么!” 一腔热情,就这样被大美人的一盆子冷水浇下来;然是战国越挫越勇的性子,也是被打击的跟落了秋霜的茄子,整个人蔫耷耷的,完全提不起来兴致;硬是把跟在一边看着眼急的小春差点憋得咳出一口血来。 看她这样,御天涵也察觉似乎是自己话重了点,半晌后,这才一手扶着拱桥边的石狮子,一边看着那随风摆动的柳枝,慢条斯理的说起来:“在西凉与大周的边境,有一处绿柳山庄;不知圣上知不知道!” 战国猛地抬起头,死灰般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希望;忙回答道:“寡人年幼时也走过不少地方,那个绿柳山庄寡人虽然没去过,但似乎听过江湖上的人提起过!” 终于两人在一个地方有了可以继续交流下去的东西,御天涵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跟着语气也绵柔了许多:“从小,我就生活在那里!” “怪不得这一路走下来你都没有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况,原来从小涵儿就差不多生活在西凉呐!”说到这里,战国就一手点着下巴,一边还喜滋滋的看着他。 御天涵不否认,接着说:“绿柳山庄之所以取名字为绿柳,就是满处庄园中,到处都种满了这种跟绿色瀑布一样的柳树,春夏一到,别的地方酷热难耐,只有绿柳山庄中,绿意盎然、凉风习习,十分舒适;我与小羽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春夏两季,他与她一同在庄中渡过,等到了秋冬两季,她都会带着我游遍四海,踏足世间各处美景!” 听到这些,战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说了这么多,还是在思念着那个威武的大将军呀! 本来挺高兴地心情,也跟着泛起了淡淡的酸意:“听你这么说,你于她之间还真的有太多的感情难以割舍!”说完,战国就苦涩的笑了一下。 “的确是难以割舍,我的半辈子都是和她在一起,最美丽、也是最美好的日子都由她陪在我身边;这些,都是她欠我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本是清润的眼底,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迷茫的让人觉得心疼:“只是,不管是谁欠了谁,我们两个现在,恐怕也再难相见了;就算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说,这美人天生就有一种致命的诱惑;那就是只要轻轻地一垂眸,或者是语调中带着稍许的哀伤和落寞;那一颦一动,走足以让旁观者比他还要心碎不已。 此刻,战国就是这幅心情;在心里再次将那个抢走了他大美人初恋的乔羽从头到脚问候个遍后;一把伸出手臂,将大美人抱了个满怀。 御天涵没想到战国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居然敢这样动手动脚,一时心急,想也没想,直接用拐子去撞她;就听见一声闷哼,战国登时脸色通红,嘴唇变得煞白,整个人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胸口,就哎呦喂的一声蹲坐在地上。 看见这一幕,御天涵愣住了! 小春也吓坏了,一蹦三丈高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嚎哭不止。 战国忍痛,揉着差点被撞出盆地的胸口,拧着眉看向一脸惊慌的御天涵:“寡人无碍!” 御天涵听她这么说,终于做出反应,伸出手就拉起她,清隽的脸颊上,头一次为她露出了一丝担忧和愧色。 “御公子,你怎能仗着我家陛下对你的宠爱,一再冒犯龙体呢?!”小春这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骨气,居然站起来就指着御天涵的鼻子叫骂。 御天涵怔住,半天不语;只是紧拧着眉心,看着靠在他身前的战国疼的连眼皮头抬不起来。 “谁让她又抱我来着……?”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底气不足从御天涵的嘴里吐出来。 小春一把推开御天涵,就像一只护犊的倔驴子,一把就将这见到美人就没出息的陛下护在怀里:“若不是陛下对你青睐有加,你当真认为我家陛下是非你不可的吗?实话跟你说了,在这西凉想要跟陛下好的清俊公子多了去了,早朝老丞相给陛下选的凤君人选中,随便数数那也是百八十个!” 战国就知道,这小春一开口;准出事! 果然,就听着小蹄子噼里啪啦的一通大声嚷嚷,可算是将她的老底彻底给倒出来啦! 战国黑着脸忙声制止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小春呐!寡人若是失去了涵儿,你就算是现在变成真爷们,寡人也要坚持把你疝了!” 小春听见这话,恍然觉悟中,终于明白自己为徒一时口快,究竟是闯了多大的篓子! 而御天涵,本来是一心愧疚,但是在听了小春的话后;本是清润的脸上,闪过讥讽的笑意:“圣上不愧是风华正茂,后宫大选,连凤君的位置都有那么多人争夺啊?” 战国慌忙摆手,表现的一脸贞洁烈妇的大义凛然模样:“涵儿,你别听这贱蹄子胡说;寡人、寡人从未想过要让别的男人与你一同共享寡人呐!” 御天涵冷笑:“圣上多心了,天涵不过是一介江湖人士,比不上那些出身与显贵的大官贵族中的公子王候;圣上喜欢谁,想要让谁进宫伺候;天涵都无权干涉……”说到这里,御天涵突然冷下脸,猛然凑近战国的面前,紧抿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清楚楚:“再说,你是我的谁?也需要我来操这个心多管闲事吗?” 听见这话,战国算是彻底泪奔了;胸口的疼痛哪里比的心里的疼痛那般厉害;眼睁睁的看着大美人摆明了就是生气的模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只能干巴巴的杵在原地,咬着袖角哭的无语凝噎。 小春耷拉着耳朵,正在极度的忏悔中:“陛下,小春没想到御公子会有一颗阴柔敏感的心,奴才只是稍稍的提了几句,他就给您甩脸子走人了!” 战国咬牙,瞪向站在身边的小春:“以后再敢多嘴,就把你拉下去狂疝一炷香;让你尿尿都不知道从哪个洞出来!” 小春吓得一哆嗦,立刻捂住自己的档口,红了眼圈。 而与此同时,躲在御花园假山背后的两个宫女相互交头接耳后,终于交流了最终意见。 “妹妹,快些传递消息告诉丞相大人,说陛下后宫有变,金屋藏娇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5:香雪梅园 丞相府中 宋非在受到宫内的飞鸽传书后,就碾碎手边的蜡丸,看着被烛火一点一点烧为灰烬的纸条;岁月峥嵘的老脸上,蒙着薄薄的温怒。 与此同时,从外面回来的宋若卿由管家领着,朝着书房的方向走来。 在房门打开的同时,宋若卿那张温文尔雅的脸颊终于出现在渐渐昏暗的书房中:“爷爷,你找我!” 宋非转过身,看向一身书卷气息的孙儿;那张和爱子几乎相似的容颜又一次刺痛了他那颗痛得快要麻木的心:“今天在国子监中,太傅们教了什么?” 宋若卿走进来,放下手边的书籍,道:“讲的是《大学》……”说到这里,宋若卿像是感觉到什么,灿若星辰的明眸轻轻跳动了一下,看向宋非:“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给孙儿说?” 宋非坐在红木宽背靠椅上,背对着开始浅落的夕阳;让站在对面的人几乎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卿儿,你收拾一下;过几天就进宫陪着陛下吧!” 宋若卿猛然抬眸:“爷爷!我说过的,我不要你利用自己的权势送我进宫;就算是进去、就算是……” “就算是什么?”宋非一口打断宋若卿的话,冷眸凝眉:“就算是进去,你也要凭自己的本事吗?我的孙子,你爷爷还不知道你的个性;从小你就是这个样子,不把你逼急了你绝不会吭一声;难道你不喜欢陛下吗?还是你觉得爷爷安排你进宫招选凤君,会侮辱了你的尊严?” “不是的!”宋若卿一口否决,接着道:“爷爷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她!” “既然有她,为何不主动争取?爷爷这是在帮你,为了不让你走上你父亲当年的老路子!”宋非突然提高的声音让他承受不住的捂着心口闷声咳了一声;看见这样的爷爷,宋若卿也不敢辩驳,默默的垂下头。 时间,回到了十三年前。 那时候,他只有七岁,而小国也就是现在的陛下,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娃。 那年初冬,醉红色的梅花开满了整个丞相府;在西凉,谁都知道西凉京都之中有三绝;第一绝是宋老丞相的独生子宋遇白天人之姿,玉树芝兰,自小便已博古通今,能文能武天下无双;第二绝是京都帝城,年年到了四季交替之际都会出现海市蜃楼,奇景迷人;第三绝就是丞相府中的梅林景色,每当到了冬季来临,西凉蒙上了层层白雪,只有这丞相府中,香气弥漫,醉红色的梅华海吸引无数达官贵人前来观赏,就是在先帝在位期间,也极为喜欢在冬季来这丞相府中喝茶赏梅。 那年,他记得很清楚;梅花开的是最好的时候,战云女帝又一次来到丞相府中赏梅喝茶;只是这次,女帝并未只身前来,而是牵着她最宝贝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战国一同来到了府里。 那一天府中上下喜气洋洋,天刚一亮下人们就将积雪扫得干干净净;连一项对外称病的父亲也穿着素色的锦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被奶娘拉着手,远远的躲在后院的拱门边悄悄地看着帝王的仪仗队贵气逼人的降临在眼前。 当女帝牵着战国小小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就被穿着一身艳红色锦衣夹袄的她吸引;那时候,虽然她只有六岁,可却已经有了小美人该有的明眸皓齿;再加上与生俱来的贵气,更让年纪还小小的她,就已经有了别人不可忽视的气势。 战云女帝很宠爱着她,从龙撵上下来的那一刻,女帝就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虽然她曾经有好几次想要甩开,可都是因为力气太小而被制止下来;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颊,他忍不住捂嘴轻笑,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生气的模样,可以如此生动迷人。 梅园中的梅花开的美极了,直到所有人都来到了梅园后,战云女帝才将她交到一个嬷嬷的手边,再三吩咐不许她乱跑;而那个时候,她很明显只是在应付自己的母亲,因为她在点头答应的时候,那双晶亮的眼睛只顾着朝着四周看;丝毫没有半点真心实意。 大人们都坐在梅园中的茶楼里喝茶谈话,只有她像个脱缰的野马从里面冲出来;红色的小靴子踩在莹白的雪堆里,不知是那白雪将那红色印衬的更加红艳还是红靴将白雪反衬的更加素白;那时候,他只听到,她像脆铃一样的笑声,传遍在梅花园中,一阵一阵的回荡;而她身上的小红袄,更像一团火,将他还不懂任何感情的心,烧的灼热发烫。 他找了个机会,悄悄地甩开了奶娘;不顾爷爷的交代还是偷偷地跑进梅园中,然后站在一株盛开的最好的梅花树下,等着她。 果然,不消片刻,她就在疯跑中‘无意间’发现了他。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在发现他的时候;眼睛睁的有多亮,像樱桃般的小嘴巴,睁得老大的朝着他跑过来;然后,在他还没弄明白情况的状态下,她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掐在他的手背上。 在听见他疼痛的轻吟一声时,这时她才恍然觉悟般的眨了眨眼睛,整齐的贝齿随着她大笑的模样露出来:“原来你是人呐!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小仙童,老远就冲着我笑呢!” 听她这么说,这时他才知道她为何掐他;可是,她下手真的很重! 看着手背上渐渐由红变青的一块,他疼的轻轻呵气,声音带着埋怨:“殿下真会使坏,就算是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人,也用不着掐我呀;动手掐自己不就得了!” 看见他手背上的一大块青痕,她似乎也有了愧疚之色;又一次牵起他的手,轻轻地握在自己本就不大的掌心中,一点一点的揉:“我怕疼嘛!” 听着她最真率的回答,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着她振颤着的纤长的睫毛,心里的那团火,彻底形成燎原之势,再也无法熄灭。 那天,京都的天气很好;虽然初冬来临,大雪初降;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感觉寒冷。 他拉着她一起跑到梅园的最深处采摘梅花瓣上最干净漂亮的冰晶,他踮着脚摘下盛开的最大的一朵梅花,轻轻地戴在她的发髻上,看着她笑弯了眼睛,对着他甜甜的喊了一声‘若卿哥哥’;那时候,他就在他小小的心里盖起了一座城,城中,只有她! 她答应他,明年的今天还回来梅园玩,还会来找他;他也答应了她,会带着坊间最好吃的枣泥糖饼和糖葫芦在这里等她;两人约好了,不见不散。 可是到了第二年,却只有战云女帝过来;他一个人,站在梅园的最深处,一手拿着热腾腾的枣泥糖饼,一手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却怎么也等不到她来。 他以为她忘记了,所以就悄悄让爷爷身边的管家给宫里带了封信,信中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朵盛开正好的梅花标本,鲜艳夺目。 他以为,她在收到了信之后就会在来年过来;只是没想到,第三年,他还是空等一场;一个人站在梅园中,从清晨站到了傍晚;直到他因为忍受不住寒冷,脱力晕倒过去,才被府里的丫鬟发现,救治到房中,险险保下命来。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连一次远远看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他年年拿着枣泥糖饼和糖葫芦在同一个地方等她,她认旧不再出现。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直到她十六岁登基,举国同庆;他才作为丞相府中的客人,被邀进宫。 那一夜,宫中灯火辉煌;三千桌流水桌椅摆满了庆合宫的各个角落;她,身着象征天子的紫衣龙袍,头戴盘龙玉冠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只有他,在跪下的同时,悄悄地抬起头,朝着那最高处,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那时候的她,眉目清朗莹润,张弛有度、帝王之气浑然天成;一颦一笑虽不倾国倾城,但却让人在看一眼后,再也无法忘怀。 早前民间对她有诸多传闻,说她骄奢淫逸、嚣张跋扈,经常殴打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可是他知道,她打的人都是该打之人,她做的事,都有她该做的道理;他认识中的战国,不是现在这个坐在象征着无上地位的龙椅上绷着脸享受万人朝拜的帝王,也不是作威作福的纨绔;他认识的战国,从头到尾都是那个扎着双髻,穿着小红袄,踩着小红靴的小姑娘;她有一双最多情的眼睛,笑起来就跟会流出水一样,会有一张嘴甜蜜的小嘴巴,在喊他名字的时候,比吃了糖还要甜,有最有力气的一双小手,虽然掐人的时候很疼,可是在揉着呼呼的时候,却暖绵到了极点。 他在众人之中看她,将她的一眉一眼看尽在眼底,悄悄地封锁在他的心里,他的城里;她扫视众人,带着无限的傲慢和尊荣,目光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半分,只是稍稍抬手,对着朝拜的人淡淡的说了句‘平身’,没有了那声‘若卿哥哥’。 她是一个好皇帝,轻徭薄赋、减轻兵役,战云女帝好战的个性一点也没遗传到她的身上;西凉经济繁荣、边疆稳定,这都是她的功劳;可她不是一个好的良人,许下的承诺,怎么可以忘记得一干二净,将他也忘记的彻彻底底。 宋非看着站在桌案前低头不语的孙儿,长叹一口气,年迈的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皱纹和两鬓白花的发丝,让这位聪明睿智的老人平添了几分凉楚:“究竟是我宋家欠了她们皇族什么?让我的一个儿子、一个孙子都给他们战家的女儿这样牵肠挂肚!” 宋若卿嘴角浮现淡笑:“爷爷,孙儿是心甘情愿的;相信父亲也是。” “我不会让你再走你父亲的那条老路子,从宫里传出来消息,合欢宫中突然住进了一个男人,至于什么身份我不说你也应该大致猜出一二;咱们这个风流陛下虽然爱玩了点,但心却跟明镜似的,以前不管她跟谁家的公子传的满城风云,但仅限于在外同聚赏玩,从不曾将任何男人带进宫中,可是这次却违了例;而且还住进了合欢宫,你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吗?” “合欢宫,是先帝在位期间,与凤君一同居住的宫殿!”听着这突传的噩耗,饶是宋若卿如此冷静淡泊的人,也征的回不过神来。 “既然知道,那你还决定按兵不动吗?”宋非气急低吼:“卿儿,你也该醒醒了,别等到一切都失去了才知道后悔;爷爷会帮你,反正你的名字已经被送进宫中,你又身为我宋非的孙子,哪一点是高攀陛下?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大可不必理会,等你执掌凤印,谁还敢说什么?!” 宋若卿现在也是出于游魂状态,他怎么也没料到陛下出了趟宫,就带回来了一个男人入住合欢宫;也更没想到,一项心性散漫不定的陛下,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让她收心的人。 “爷爷,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到现在,宋若卿还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宋非猛然站起,斩钉截铁道:“老夫亲自安排的眼线,还会有错吗?总之,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许去,准备着收拾东西进宫;到时候我会借机安排几个其他的王侯公子一起,免得让人怀疑!” 说完,宋非就拂袖而去;徒留下宋若卿一人站在书房的阴暗之中,黑若点漆的瞳目中带着星泪。 …… 宫中―御书房里 又从御天涵那里吃了闭门羹回来的战国气急败坏的一头扎进放在金色窗栏边的贵妃椅上,指着从身后跟进来的小春,没好气道:“滚滚滚,滚出去!现在寡人见到你就闹心!” 小春听闻这话,顿时掉起眼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陛下,奴才知错了!奴才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御公子面前提起您要招选凤君之事;陛下怎么惩罚小春都没关系,求陛下千万不要撵小春走!” 战国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看见小春那梨花带泪的模样,这心又跟着暖和起来:“哎呀!寡人随口说说的,你还当真了不是?真是越来越矫情,起来!把眼泪擦了!” 小春嗫喏的看了一眼战国,吸了吸鼻子,终于爬起来:“陛下不生小春的气了?” “气又怎么样?反正你这话也说出去了,白气!只是以后管好你那张破嘴吧,不该说话的时候瞎说,该说话的时候屁都不吭一个!” 小春忙跟着点头:“是!小春以后随时嘣屁!” 战国被小春的那句话逗笑,发愁的叹了口气,托着下巴,道:“寡人这次,恐怕是真的要被那老东西给套住了!” 小春从一边的宫女手中接过薄毯,轻轻地盖在战国的腿上,问:“陛下为何这样说?” 战国倒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说道:“前日在殿上答应老东西选凤君,一来也是懒得再看他一天到晚装疯卖傻的在大殿上表演哭戏,堂堂一朝丞相,居然成天为寡人选夫君的事情闹得要死要活,传出去他老脸不要,寡人这脸皮薄,绝对丢不起这人;二来也是因为有涵儿在身边,只要他一口答应,寡人就会给他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本想来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没想到你这小贱蹄子跳出来在他面前乱说一通,现在可好了吧,别说是凤君了,涵儿现如今看见寡人就跟看见负心汉一样,扭头就走!” 小春知道自己荒唐做错了事,又跪在地上,咬着衣袖嘤嘤嘤:“陛下,都是小春该死,坏了陛下的计划!” “行了,你再该死;寡人也不可能真拿你拖出去斩了!”说着,战国就拂了拂衣袖,示意他起来;只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招呼道:“去把老东西送上来的奏折给寡人再瞧一边,寡人倒是要看看,那个眼不花耳不聋的老东西给寡人选了些什么样的男人!” 小春领命,忙跑到龙案前,找到那方烫了金边的华贵奏折,双手奉上,“陛下,其实,奴才倒是有一计策,可以试一试御公子的心意!” 战国随手翻阅这手边的奏折,随口道:“说说看?” “御公子这一路上跟着陛下从大周来到西凉,虽说对陛下您没什么好脸色,可是按照御公子这么高傲的人,若是不喜欢纵然也不会一路跟着;况且御公子在被人抛弃之事受到陛下的宽慰,再硬的心也会出现点裂痕吧!御公子此次气恼陛下,依照奴才来看应该是吃醋、嫉妒!” “吃醋?嫉妒?!”战国猛然来了神,连声音也跟着拔高了许多。 小春被她突然变大的声音吓得差点腿软,捂着嘴巴,眨巴着怯怯的眼神,问:“可是小春又是说错了什么话?” 战国眼睛一转,显然是来了兴致,摆摆手,道:“不是!接着往下说!” “是,那奴才就接着说了!”得到指令,小春更是来了兴致,“如果陛下在这个时候招选几个王侯公子进宫,御公子必然会醋意爆发,到时候陛下再装作和公子念念不忘的模样,公子定会倍加感动;到时候,一定会温香暖玉送上,醉倒在陛下您的龙塌上!” 战国看着小春那副讲的眉飞色舞的模样,深深觉得她这狗腿子非常有当戏子的本事;将还未发生的事情用面部表情表现的如此活灵活现,还真是绝了! 不过,现如今御天涵不见她,她又无计可施;这个办法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点子;只是有点风险,如果涵儿真对她无心,那被她召进宫中利用的王侯公子们可就要一个一个的排着队滚上她的龙床了。 想到这里,战国忍不住又开始翻动着手边的奏折名册,希望能从里面找出个比较出类拔萃的人,既能配合她演这场戏,还能让她安心的放在身边;就在战国随意翻动到奏折的最后几页时,显然也没什么心情了,刚想脱手扔掉;突然,一个名字刺眼般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惊得战国猛然坐起,连脸色也跟着变得煞白! 小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弓着腰候在战国身边;而战国显然是没心情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名字摄了去。 “小春,这个宋若卿,是丞相府的宋若卿吗?”颤抖的手指,轻轻地划在那纵向写下来的名字上;似乎有千言万语,无法诉说。 小春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陛下,忙凑上前,看了一眼,道:“应是宋公子!奴才听说宋公子二十有三,是京城之中的名门闺秀无不向往的绝才男儿;本以为他早已娶妻,只是没想到至今还单着,老丞相也还真舍得下心,送自己的孙儿来侍奉陛下您!” 手里的奏折,扑腾一声掉在地上;一阵轻风吹过,吹乱了那写满了娟秀字样的名帖上。 小春跪下身,双手捡起奏折;满眼担忧的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陛下:“圣上可是不舒服?奴才这就叫御医来瞧瞧!” “小春且慢!”唤住拔腿就跑的小春,战国抬起头,空灵的双瞳,看向窗外:“传寡人的旨意,就让宋公子进宫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6:寻当年,他相欢 当旭日再一次从东边的天际染染上升的时候,乌云、黑幕一点点被金色的光边冲散;碎洒的金边扫过屋檐,落在葱绿的树叶上,从缝隙中又滑落下来,在青色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好看的小说) 远处黄鹂鸣叫,清脆的声音霎是好听;各宫掌灯的宫女太监们披着晨露一大早就起了身,有条不紊的收起已经燃了一晚上的宫灯;然后又排着队,整齐无声的下去;清扫各处宫殿走廊、花园石桥的奴才们皆是埋头苦干,御林军偶尔从各处宫道上走过,清一色的红色铠甲和红色的刀鞘碰撞在一起,发出脆鸣。 紧闭的皇城宫门,终于在城门外的行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缓慢而笨拙的打开,发出古老而陈旧的‘吱呀’声;声音缓落,便看见几顶青帐小轿由四个轿夫抬着,依次走进宫中。 在宫门口附近扫洒的奴才们不知道这一大清早的是何来人了,各个好奇的放下手边的扫具,探着头踮着脚尖眼睁睁的目送着小轿走过太庆门、路过大合宫,朝着楚月宫的方向走去。 一个看上去颇有几年资龄的宫女眼看着轿子走远,这才跳出来,一手摸着下巴装作高深莫测样:“最近听打扫御书房的小桂子说,咱们陛下招了一批宫外的王侯公子进来;恐怕是真的要选凤君了!” 跟着宫女出来附和的是一个穿着青缎长褂子的小太监:“先帝十六岁就有了凤君,咱们陛下眼下都满二十了却还单着;朝堂上老丞相闹得要死要活,超躺下先帝又再三催促,陛下虽然爱玩但终究孝顺,恐怕是真的要立了!” “是啊是啊!只是不清楚这凤君会是谁?陛下宽厚仁爱,万一这凤君的脾气是个尖酸刻薄之人,那咱们的日子也就没这么快活了!”跟着说话的是个刚进宫不久的新太监,生的小小白白的,倒是也讨喜。 宫女说道:“那咱们可就管不着了,陛下选凤君自然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哪里管的上咱们这些人的心里想法!” “要说这一点,陛下还是要跟先帝学学,五位夫君博学多才,各有各的用处,各有各的才能,而且各个都大度善良;伺候这样的主子,咱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跟着吃香喝辣、逍遥自在!” 这话一说出口,跟着讨论的几个人都忙不迭是的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几个人又同时望向轿子消失的方向,那期盼的目光几乎快要望眼欲穿了去。 待日上山头,早朝也随着再一次打开的宫门散去了。 从朝堂中一涌而出的大臣们在步下台阶的时候,又开始拉帮结派的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而今日讨论的话题,不过就是陛下招选的那几位王侯公子中,谁最有可能成为凤君人选。 虽说现在西凉是女人当家做主,可是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她是个王,那也是极为尊荣的;更何况他们的这个王,还是个风流主子;先帝战云女帝生性风流,一口气收了五个绝才的夫君在身边;虽说五个男人侍奉一个女人有点折了男人的腰,可是折在天子的石榴裙下,那也是无数男人所期盼的美事。 与我同床共枕的女人是一国之君,她征服天下,我只要征服她就有了天下;这话说出去,该有多气魄啊! 老丞相宋非在步下台阶的时候,刑部尚书就快步走上来,抱拳就恭贺着说:“今日早朝,陛下首先就提了府中的公子,臣下就先在这里说声恭喜了,恐怕这凤君的位置可是要落在宋公子的头上了!” 宋非半眯着眼睛,一副老狐狸的模样:“李大人客气了,卿儿虽然自幼与陛下见过面,但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不多提!不多提!” 刑部尚书讶然:“什么?感情陛下与宋公子是青梅竹马?怪不得呢……那臣下就更应该早说声恭喜了!” 宋非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眼看着被刑部尚书那个大嗓门一口吼出的声音引来的其他大臣无数个热烈反响,他的山羊胡一翘一翘,着实带着点戏剧性。 御书房中 退下龙袍的战国今日穿着一身浅红色的束胸女式长裙,乌黑的长发被小春挽出了一个飞仙宝华髻,精致华贵的金步摇斜斜的插在发丝之间,与垂在发髻上的玫色流苏相印成辉,一项不喜欢戴耳饰的她,今日也特别选了一款精致华贵的耳环戴着;细白的脖颈处,紫色的项链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一项男儿气概极盛的战国今日这样一打扮,着实有了些大家闺秀的模样,嫣然一笑,果然是妩媚盖住了英气,娇美胜过了纯爷们的做派。 小春看着这样的陛下有些看痴了,老半天都回不过神;若不是战国赏了他一个爆栗,恐怕这没出息的连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看什么看?你伺候寡人脱了衣服一丝不挂时都没露出这么眼馋的模样,怎么?这穿上衣服了反倒是勾起你的色心了?” 小春胆小,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帽子,忙跪在地上一表丹心:“陛下英明,奴才从不敢有觊觎陛下您的心思啊;那色心,更是不敢有的哇!” 看小春又跪下了,战国好气的一脚踢在他的腰背上,说笑道:“你这小蹄子,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胆子?越来越不中用了,连寡人是认真还是说笑的话都听不明白;既然你喜欢跪着,那以后就这么一直跪着吧!” 小春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前的浮尘,陪着笑,凑在战国耳边道:“陛下,奴才这不是害怕您的龙威嘛!陛下是真命天子,随便拧一下眉头,都让我们这些蛇虫蚂蚁吓得屁滚尿流;您又不是不知道,小春胆子小,经不住吓唬!” 战国轻哼了一声,算是小春的马匹拍的对,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下去;依然看着镜中的自己,道:“仔细看看自己,我还是感谢母皇的;最起码,那个风流鬼没把她唯一的女儿生的太丑了!” “先帝本就是貌美之人,更何况凤君殿下那也是一表人才的绝代男子;陛下的相貌遗传了他们二人的精髓之处,当然也是一代天骄、国色天香的!” 战国一挑眉,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小春的小肩膀:“呦!现在这成语用的挺溜的,说说看?找哪位太傅教你来着?” 小春傻嘿嘿的一笑,挠着后脑勺,扭捏道:“奴才只是一个阉人,就算是仗着陛下的宠爱也不敢请来太傅授课,只是奴才私底下偷偷去了趟国子监,借来了一本成语书翻了翻,想要自学成才。” 战国对着小春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有志气!身为寡人的人自然也要有点深度,学点知识好,免得将来拂了寡人的面子!” 小春得到战国的鼓励,更加有劲儿了:“是!奴才遵旨!奴才定不会有负陛下的重托!” 看着小春那副眼神亮晶晶的模样,战国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看着外头大好的天色,想到今天要见的人,这手心中的薄汗,也开始悄悄地起了好几层。 若卿哥哥?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跟他一起在梅园中疯着玩的小国了?!应该忘记了吧,毕竟,她食言了,她诓骗了他! 楚月宫中 随着青帐小轿慢慢停放下来,跟在轿子两侧的随侍们赶忙走上前撩起轿帘,迎接着这有可能在后宫之中引起未来无数话题与惊喜的王侯公子们。 宋若卿的轿子停在最前面,当他一身淡紫色长衫锦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还是或多或少的引来了不少的侧目和议论。 跟在宋若卿身边的随侍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书房青唯,小书童蕙质兰心、心灵通透,看着从其他小轿中一一走出来的王侯公子和耳边传来的议论纷纷,就猜出大家对他家公子的议论纷纷。 “真是深宅大院住惯了,连女人的那些八卦习气也学会了;要说就站在人面前说,何必要背后议论纷纷,扰了我家公子的清净!” 宋若卿自然是将青唯的话听了进去,轻笑一声,安慰:“流言止于智者,何必跟不熟悉的人置气?还说别人呢,自己还不是小家子气了些!” 青唯委屈,憋着嘴看向公子:“那是公子大度,不跟小人见识;青唯是气不过,才念念碎着说说罢了。” 宋若卿看青唯这般,依然温柔的笑着;干净的手掌抚摸着青唯的额发,却似大哥哥一般宠爱着闹小性子的弟弟。 楚月宫的建立,还要从先帝战云女帝说起;虽说西凉有女皇统治的习俗,可是自古以来男人当天子的时期还是占据了西凉的大半时间;若不是先祖在有生之年只生育了战云女帝,恐怕这西凉史上最风流的女帝之说也不会形成。 话说当初战云女帝初登基,就带领西凉男儿将西凉的边境来了个肃清,让周边国家无一敢犯境,也正是因为这样,战云女帝好战的心性才传遍四海,让无数英雄就为之佩服;没有仗可打了,战云女帝便开始充盈自己的后宫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既要江山又要美人的典型代表。 那时候战云女帝年轻好玩,简直比现在的战国女帝还要会闹腾;整个京师,凡是有点姿色的王侯公子基本上都被她调戏过,甚至要传言,有些清隽男子还是送上门主动让调戏的;战云女帝为了方便自己的这一爱好,就要宫中能工巧匠修建了这座楚月宫。 楚月宫呈现半圆邀月,建造在御花园旁边,前有林木葱郁,后有花田溪流,宫中楼阁相通、房垣金壁,比西凉皇宫中的任何一座宫殿就要来的奢侈华美。 而在这楚月宫中,最美丽的却不是景色;而是宫中那一个个堪比绝代佳人的俊美公子们;战云女帝喜爱男色,又颇为风雅;经常在楚月宫中和众多宠爱的男子们一起喝酒赏花,弹琴跳舞;日子过得极为淫靡享乐。 战云女帝好色之声几乎传遍四海,而且大有盖过她好战的名号;而就在这时,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有一天,战云女帝居然颁下皇榜,说要迎娶当朝右丞相常瑜为凤君;话说那常瑜,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孤傲之人,和左丞相府中的宋遇白同被西凉人称为‘京都双壁’,那可都是风华绝代的绝才男儿,可以让无数少女为之尖叫的人物。 世人都以为常瑜会拒绝战云女帝,却不料常瑜却一反常态,甘心从堂堂一朝右丞相变成了后宫之中最美丽的那抹‘艳丽之色’;常瑜与战云女帝成婚之后,就辞去了丞相的位置,悉心统领后宫,后宫之事经他之手都会办的井井有条,而那时,楚月宫还是存在着的;战云女帝依然是风流不羁的。 可就在战云女帝不知是用了什么强硬手腕硬是将自己宫内的第一高手降伏在自己的龙威之下后;突然有一天,楚月宫中的公子们一夜之间尽数消失;有人说他们是被一直按捺不发的凤君悄悄遣送走了,也有人说是被战云女帝的二夫君用刀剑一夜之间抹杀了,更有离谱的传言说是战云女帝一改风流,决定从良了。 不管后面民间如何传言,这座曾经成为西凉历史上最为香艳宫阙的楚月宫终于在众人的见证下落下帷幕;后来,不管战云女帝又用了什么法子勾引了其他的几位青年才俊上了她的龙床;那座西凉皇宫最为奢侈精美的宫殿却再也没有对外用过;就连战云女帝最爱的凤君常瑜,都只是跟着她一起住在合欢宫中,共度了那段年轻时最淫靡霏霏的日子。 现如今楚月宫在战国女帝的手中再一次对外开放,此消息一经传出,就在西凉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又让无数人想到是不是战国女帝想要效仿自己的母皇;再一次将这沉浸了几十年的宫阙染上最引人遐想和迤逦春光的色彩。 眼下,经由战国挑选的几位公子已经出现在楚月宫中,各个被安排在不同的阁楼中居住;红木的宫门被打开,裹着金边的窗栏被推开;楼中香烟袅袅,琴瑟嫣嫣,眼看着这最为沉静的一块地方,就这样又开始了续写属于它的历史。 …… 今日战国一番长谈,先是将自己隆重的好好地打扮收拾了一番,又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在御花园里来回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终于在小春的那双萝卜腿都快要邹城罗圈腿的时候,终于看着陛下停下来,朝着楚月宫的方向看了过去。 小春也是跟在战国身边十几年的人,虽然龙心难测,但是,或多或少还是能揣摩上来的。 “陛下,您可是想要去楚月宫里看看?听刚才的奴才们汇报,几位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宗人府也送去了平常用的东西。” 战国看着那座隐秘在万花丛中的最美宫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寡人每每多看楚月宫一眼,就会更加佩服母皇一分!” 小春并不明白战国的意思,只是跟着说下去:“先帝在位期间能文能武,给西凉带来了安定康乐的局面,陛下是应该要学学这些!” “寡人何时说这些了?寡人是佩服母皇怎么可以荒淫无耻到这种地步;如此精致华贵的宫殿都能被她建造出来,真是奇人一个呐!” 小春呆滞,嘴巴张大的模样简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陛下,原来您说的是这个!” “那你以为寡人说的是什么?!”战国淡淡的瞥了一眼小春:“走吧,去瞧瞧寡人的那些美人们!” 说着,小春就跟着战国的脚步,一道朝着楚月宫的方向奔走过去。 与此同时 在远离京都的深宫中享福的战云女帝听着暗卫从京城中谈探听到的消息,整张脸上,都乌云密布。 常瑜看出战云不悦的心思,端上一杯茶,送到她手中,道:“小国也长大了,做有些事情的时候会有分寸的。” 战云犹豫了一番,终还是一口未尝的放下茶水,道:“分寸和胡闹,只有一尺之隔;你当真认为她会又分寸吗?” 常瑜被问住,沉默着垂下头;脸上也带着担忧未定的神色。 战云看他这般,又朝着暗卫问道:“除了打开了楚月宫之外,她还要谁进了宫?” 暗卫单膝跪地,接着回话:“听说是几家品性不错的王侯公子,丞相府家的宋若卿也在列!” “什么?他也在?简直就是胡闹!”战云发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我不让她做的事,她偏偏要做!” “还不都是随了你的性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此刻说话的人是前任翰林院院首的颜行书,也是战云女帝的地三位夫君。 看着颜行书进来,战云的脸色也依然缓和不到哪儿去:“她若是随了我的性子,还真就好了!” 说完,战云就对暗卫下达直接命令:“回去密切监视着圣上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刻汇报!” “这样不好吧!小国是头倔驴子,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的母皇每天派人监视着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颜行书担忧的说道。 战云冷笑一声:“我害怕她乖乖就范,玩乐日子过惯了,不知道怎么闹腾了呢!” 说完,战云就不理会众人的担忧,从软榻上坐起身,连鞋子都不踩,直接拂袖离开。 看着战云气哄哄离开的背影,常瑜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暗卫下去后;端起刚才的那杯茶,轻抿了一口:“我们也不能怪她对国儿太狠了,毕竟那座宫殿,连我们几个也不可随便近身的!” 颜行书虽是个文人,但骨子里却傲气十足,别看年纪大了,越来越娇惯着了:“我才不管她心里有多不乐意,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了,到现在还记挂着;当年我们又不是没有同意让她与他好,是她自己不愿意;现在人死了,以为关上宫门就能守住他吗?云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常瑜看了一眼颜行书,示意他不要再多说:“总之,今晚她在你房中留宿,你多劝着点,别让她又拿自己闺女撒气;十几年前就是这个脾气,一不高兴了就折磨自家女儿,怪不得国儿同她不亲!” “大哥,看来是你心疼了吧!”颜行书眨巴着眼睛,凑上去常瑜继续说道:“放心,国儿也是我的丫头,怎么会眼瞅着她被自家亲娘折磨的呢!” 说完,颜行书就笑着离开;远远的还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不断的传来。 战云一路负气竞走,直到她感到脚心有些疼痛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光脚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怪不得疼得她直钻心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冬月梅花,她以为,将行宫建的远远地,离开那座一到冬天就梅花飘香的城池,她的心,就不会再这么冷、这么疼了;只是她没想到,就算是人离开了,心里的梅花,依然怒放着,甚至开的比以前还好! “小白啊!楚月宫中,春天有杏花枝头,夏天有芙蓉羞面,秋天有牡丹国色;唯独冬天,什么花都没有,你可知是什么?是为什么?!” 喃喃细语中,带着难别的沧桑和哽咽;只可惜故人已去,芳踪早已寻不着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7:成为你的天 楚月宫里 宋若卿坐在凤沁殿中,温和的目光带着讶异,上下打量着这座堪比金屋一样的殿阁。(.无弹窗广告) 与他同时进宫的其他王侯公子,皆是被分到不同的阁楼之中;唯独只有他,被宫人带到了这座凤沁殿,说是这一切都是遵从陛下的旨意安排。 陛下?难道是小国?她,特意安排下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惊悸了一下,不知是狂喜还是什么,总是觉得有一股干涩的酸甜在心尖上缓缓地萦绕;就像多年来一直期盼的梦终于成真,可是最终,却发现没有了当初期盼的那种喜悦。 青唯倒是十分欢喜,放下手中的行李后就跟个快乐的孩子,殿前殿后都是他来来回回跑动的声音,一惊一乍的欢喜叫声更是源源不绝的传来。 “公子,陛下真是大方啊!这么华美的一座宫殿,居然就这样赏赐给公子住下;陛下必然是喜欢公子的!”青唯欢喜的连眼睛都亮起来了,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明晃晃的在瞳目中盛满了他心中的雀跃。 宋若卿站起身,原地四处望了几眼,道:“早就听说这楚月宫是皇宫之中最贵气华美的宫殿,我只是被分到了一个偏殿之中,有什么好开心的!” “公子这你就不清楚了,其他的几位公子连偏殿都住不了;只是被分到了几处阁楼中,虽然那些阁楼看上去也美的惊人!”青唯噌到宋若卿身边,接着说:“公子,陛下定是喜欢你;不过像我家公子这样的人哪个姑娘不喜欢,陛下虽然是一国之君,但终究是个女人不是吗?!” “青唯!不的胡说!”宋若卿喝住青唯的话,道:“在府里的时候就给你说过了,进了宫不必在家中,说话要留个心眼,万一这话被别人听了去恐怕会惹出什么乱子;还有,陛下喜不喜欢我,我不清楚;相比是陛下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一起玩过,给了格外开恩罢了!” 青唯被喝止,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眼下听见公子说起这回事,又勾起他的好奇心了:“公子,原来你和陛下小的时候就认识呀!”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恐怕陛下早就忘记了吧!”说完,宋若卿就垂下头,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埋怨和哀伤;可就在他又要抬起头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殿前门口站着的两位太监像是看见了什么人到来,先是一愣,接着齐齐跪下。 这一幕落在宋若卿的眼中,他走上前,扶着宫门的手还未放下,呼吸,却像是先停住了一样。 清光与白影交错的地方,她一身浅红色的长裙束身,锋芒潜藏、贵气无双;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容颜,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真是出落得标志美丽,高挑的身材让她有区别与一般的少女,显得更加挺拔有气势;过于英挺的眉目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装扮,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柔和;粉红色的唇瓣也在看见他时,微微讶然的张启;黑白分明的眼瞳,先是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接着就又恢复成那副君临天下的傲然和英姿。 宋若卿看着,痴痴的看着;再也不会像那次登基盛宴上一样远远的、偷偷地看着,而是正大光明的、坦坦荡荡的看着。 战国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宋若卿显然是吓了一大跳,那张和印象中有些不太一样的脸上,依然带着儿时她熟悉的干净亲和和淡淡的温柔雅致;没想到十几年光阴,将那个带着稚气,穿着白色狐裘夹袄的白嫩男儿变成了眼前这个迎风而立、玉润俊雅的风采少年。 “奴才们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跪在殿门口的太监齐齐唤道。 这声问安声倒是把宋若卿惊醒了,他本是清润的目光一闪,接着撩袖跪拜时,一声轻唤,从前面传来。 “若卿哥哥,近来可好?” 这声让人吃惊的问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小春做石雕状,被风一吹,化成粉齑,晕乎的不明不白;而跟在宋若卿身后的青唯也和小春这家伙差不过,只不过这小子要比没出息的小春好许多,在呆滞了片刻后,终于在知道这时候应该跪在地上,而不是应该像他家公子一样,肆无忌惮的盯着眼前英气漂亮的女帝傻傻发呆。 宋若卿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后,竟是眼眶发热,轻轻的唔了一声。 那声宛若小猫般撒娇轻语的‘唔’声着实差点要了战国的小命,在她的印象中,这若卿哥哥可是个欢快可爱的孩童,就算是十几年未见面,这当初和她一起在梅园中疯跑游玩的少年现如今变成了宛若白狸一样的萌物,还真是让她的心脏受了不小的打击;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战国深深地吐了几口气,由小春扶着,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的来到依然扶着宫门站着不动的宋若卿身边;虽然十几年未见,虽然这辈子至今为止只见过一面;但是那股熟悉感还是让她心里头暖洋洋的。 “若卿哥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看见寡人不说也不笑,是不是不想见着寡人?”说着,战国就凑上前,让两人的距离瞬时拉近,只有一掌之隔。 宋若卿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心突突的快跳了几下,终,还是目光落向他处:“陛下,陛下待我还是极好的,这么好的宫殿,还专门派人来伺候,没有人敢欺负” “那你为何这样对待寡人,可是还在责怪寡人当年爽约之事?” “原来陛下都还记得?”这次,该是换来宋若卿惊讶了,既然她记得,为何不来?既然不来,为何不待人托个信也是好的;十几年遥遥无音,他一直以为,她将那一天看做是一场不起眼的游玩,随意说说、笑笑也是也忘记了! 战国就知道这么多年来,是她亏欠了他;可是,她也是有苦衷的,一切的一切,在那个时候都由不得她来做主;纵然她那时候已经被定为储君,可别忘了,她的头上,可还有个老不死且喜欢折磨她的母皇啊! 战国拉着宋若卿,便直接进了凤沁殿,敕令伺候的人全部下去,只留下小春和青唯两人在身边。 “若卿哥哥,寡人在名册上一看见你的名字,就立即招了你进宫;就是想要给你说明,小时候的那个约定,寡人一直没有忘记过!但寡人失信于你也是寡人的错,寡人不会辩驳,也不会抵赖;但若卿哥哥,寡人这么多年,一直都记着你,记着梅园,记着那个下着大雪的冬天!” 宋若卿怔了一下,接着木然开口:“当真?” “君无戏言!”虽然,她这辈子已经戏了不少言了,可这次,绝对是真真的。 多年来的大石头,终于在这一瞬间被放下;原来,他从头到尾等待的都是这句话,都在等待着她的一句答复;哪怕是这个答复已经让他等了太久太久,可他依然觉得等待的值得。 这头,小春将战国女帝的话算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浓浓的愧疚,再加上今天早上刚下了朝就将自己打扮的如此靓丽多彩感情也是为了赔不是;眼下,连小春都开始怀疑当年陛下小的时候,究竟是对宋公子做下了多么禽兽不如之事,吊的宋公子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不说,甚至还让一国之君心甘情愿的、低声下气的来陪不是! 小春敢打赌,这世上能让陛下如此温柔细语的人,除了御公子,也就是宋公子一人了。 而站在一旁的青唯也是诧异的将主子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面对公子清风朗月般的面容,心里再一次折服了;他家公子就是厉害,能让陛下这么哄着,看来这凤君的位置还真是非他们公子莫属了。 故人重聚,再加上多年来的埋怨烟消云散;凤沁殿中顿时就被一抹喜色笼罩。 这战国女帝第一次下旨招选王侯公子进宫,宋家的公子就成了第一个被皇恩笼罩的人;战国前脚刚到了凤沁殿,后脚这消息就不胫而走,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到了宫中的各大角落,闹得几乎人尽皆知。 而凤沁殿中人还不知道外面已经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眼下正是四人其乐融融、详谈甚欢之际。[] 宋若卿心性温和,再加上常年博览群书,饶是一股子文雅别致的气质将他衬托的更加脱俗俊美;战国自小就喜欢看美人,眼下旧人重聚,又是一个大美人,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在和宋若卿畅谈期间,倒也是眉飞色舞,欢喜之至。 早超过后本是在御书房批折子的时间都花费到了宋若卿的身上,直到了大正午太阳高照,该是进膳的时间,战国更是留在了凤沁殿中与宋若卿举杯同盏,阵阵欢喜之声不断地从殿中传扬出来。 而此时此刻 御天涵由宫中的太监带着正闲来无事的在宫中东南角的方向走动着。 放眼往前,一处歇息的凉亭修建在镜湖花丛之间,亭亭净净的,倒是有几分吸引人想要去一坐的冲动。 御天涵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太监王喜,道:“去弄壶茶,再随便端些点心;我想在亭子里坐坐,等会儿再回宫去。” 王喜是战国身边仅次于小春下来最为信任的人,眼下放在御天涵身边,也是图着他细心会伺候,又是个听话聪颖的奴才。 王喜应了一声,便只身速速的朝着不远处拱门的方向走去,而御天涵则是带着身边的另一个小太监小路子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 白色的凉亭中,青色的石桌石凳,坐上去倒是也觉得通体凉快畅意;看着远处风景如画的雕龙画栋,再瞧一眼近处的水水花花,倒是也觉得这日子过得平静舒坦。 “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宫人们议论纷纷,不知是宫里最近要有什么喜事?”御天涵一边拨弄着大拇指上带着的玉扳指,一边随口问向身边的小路子。 小路子是战国身边的亲信,自然不会说自家陛下的短处;可眼下御公子又亲口问起,这要他着实为难了一把,只能干着急着望向拱门的方向,期盼着下一秒王喜就能窜哒出来,给他结尾。 御天涵看小路子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的事情;目光终于从玉扳指上移开,朝着小路子闪烁不定的眼神看过去:“陛下将你派在我身边,你就是我的人;怎么?现在问个话都问不得吗?” “不是、不是的公子!”小路子慌忙弓腰垂背:“是小路子不知该怎么讲!” “有什么不好讲的,嘴巴一张,话就出来了;不要隐瞒、更不要有欺骗!” 小路子听出御天涵的口气中稍有不悦,深知眼前的这位主子将来很有可能就会是西凉的凤君,他这里也得罪不得;犹豫再三之下,唯有说道:“奴才也是听说,说是陛下下了旨,从王侯爵禄之家选出了几名公子送进了宫,现在恐是已经住进了楚月宫了!” 抚摸玉扳指的手微微一怔,御天涵的脸色也陡然变了变:“你是说,陛下,开始扩充后宫了?” “公子切勿多想,陛下自小就爱玩,这恐怕只是一时兴起,再加上朝堂上众位大人也逼得紧,陛下恐怕也是做做样子罢了!”小路子急急的开始解释着。 御天涵冷哼一声:“她做不做样子我不管,我有什么好多想的;别说这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是她的,这整个西凉,她想要什么没有,我根本管不着,也不想管!” 小路子苦笑,斜眉凝睇着看向显然就是不高兴了的御公子,苦哈哈的宽慰着:“公子这话若是被陛下听了去,恐怕是要伤心了!” “她会伤心?”御天涵嗤笑:“脸皮比猪皮还要厚,这种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伤心;现在又有精心挑选出来的公子陪在身边,正好满足了她荒淫无耻的性子,恐怕这时候早就乐不思蜀了!” 说完这些,本来想要喝茶看景的心情也突然之间一扫而空;御天涵只感觉心里空咾唠的,就像是被老鼠咬坏了的绣缎,看着乍眼的厉害。 他忽尔站起来,对着湖水的方向深深地吐了几口气:“还是回宫吧!” 小路子诧异:“公子不看精致了?” 御天涵没好气:“那个人从小住的家,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他就要踱步离开。 可就在他刚从凉亭外的石阶上走下来,就看见拱门处王喜手中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喜滋滋的朝着他走过来;御天涵眉头一动容,心里对王喜多了份抱歉;可这份歉意还没有升起多少,就看在王喜身后,紧跟着一身华丽装扮的战国和跟着她的狗腿子。 御天涵所有的闷气,在这时候达到了空前的高涨;她来他这里做什么?不用去楚月宫?不用去见那些王侯公子们吗? 战国老远就看见御天涵站在台阶上犹犹豫豫的不肯回去也不肯下来,心里不免好奇了一把,但也不高问,只是远远地便扬起了手臂,朝着御天涵一边摆着手,一边露着一口大白牙,喜滋滋的笑。 御天涵看她跟只脱兔一样乱蹦乱跳的模样,心里就更来了气;瞧她美的样儿?流氓! 王喜端着托盘很快就来到御天涵身边,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陛下,忙邀好着说:“公子和陛下还真是有缘,刚才奴才去御膳房里拿点心,就看见殿下过来,一问是公子在此处喝茶,陛下立刻就跟了过来;足以见得陛下真是真心的疼惜公子您!” 王喜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就能从御天涵的脸上看见喜色;却不想喜色没看见,厌恶之色倒是大大的提升了不少。 王喜诧异,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别过头朝小路子看,就看小路子哭着一张苦瓜脸,一副唱衰的模样。 战国自然也不清楚御天涵此时的心情,只顾着开心;华丽繁复的宽袖从手踝处滑落,露出她大半白嫩细滑的手臂,只是她依然浑不在意这些,认旧自来熟的朝着御天涵摇着手臂一脸喜滋滋。 御天涵越看她这样心里就越是不来味,干脆,从石阶上走下来,当做陌生人一样就要从战国身边走过。 战国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御天涵的不高兴,忙伸出手,抓住御天涵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掌心:“呦!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着你了?” 御天涵挣了几下,但奈何他现在不过是一介绵薄之力,哪里比得上从小就练武身体倍儿棒的战国:“松手!” 战国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脸上也带了忧色:“还在为寡人前两天招选凤君之事生气呢?那都是……” “陛下招选凤君,那是西凉之福;更何况,现在无数翩然公子进驻楚月宫,陛下一人分身乏术,还是少来天涵这边来,多腾着点时间,和公子们相熟一些比较好!”说完这些,御天涵就朝着战国凉凉的一笑,那笑容,就跟六月的剪刀一样,扎的战国心里一颤。 战国眼神晃动,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朝着站在一边低着头,显然是一副犯罪相的小路子看过去;在瞧见小路子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后;终还是知道,一切瞒不住!更何况,她还没想过要隐瞒着他。 小春看御公子和陛下又杠上了,知道再这样发展下去失态就要严重了;忙摒退了宫女太监,带着快哭的小路子和一脸迷茫的王喜,匆匆下去;将这块空地,留给陛下来搞定。 看众人下去,战国松开御天涵的手,站到他面前,看着他冒火的眼睛,道:“寡人是一国之君!” “这点,我知道!” “既然是一国之君,寡人做什么都不需要过多的理由,因为寡人的话,就是理由!” 御天涵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抿着嘴,看着战国难得的冷目。 “寡人十四岁登基,个头刚刚够到龙椅的位置,就已经坐在上面了;朝堂瞬息万变,江山好打却不好守,虽说那些跪在寡人脚底下的人都在仰仗着寡人给他们荣华富贵,但寡人何不是仰仗着他们帮着寡人守住这片疆土;很多时候,寡人都会有许多的无可奈何,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要不然,我那个混账母皇也不会提早退位,将这个重担压在寡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战国又轻轻地拉上御天涵的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挣脱:“寡人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跟在帝王身边,很多时候都不要去相信你的眼睛,因为作为一个成功的王者,第一件事该学的事不是怎么当好一个仁君,而是学会怎么演好一场戏,演一场让大臣们,让天下百姓们都喜欢看的戏!寡人现在唱的这出戏叫做‘后宫笑’,只有后宫充满了欢声笑语,前朝才会给寡人消停会儿;涵儿,给我时间,这合欢宫的主人永远都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御天涵自然知道这合欢宫在众多宫殿中的意义,历代凤君居住的宫殿,象征着后宫最高崇的地位和无现在荣华富贵。 “陛下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御天涵看着战国,声音徐徐的说着:“合欢宫中,谁住进去都不管天涵的事!” 战国牵着御天涵的手一抖,连这几天来一直压制住的恼气也跟着有隐隐爆发的意思:“你说什么?” “陛下没听明白吗?天涵说的是……唔……松、唔……滚……!” 御天涵挣扎着,看着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战国压上来的唇制止了接下来的话! 战国的个字高挑,虽然还未及得上御天涵,但站直了身板那也足足到了他的鼻梁骨中间;再加上小时候经常被母皇扔到御林军中操练,又得到武功不俗的二爹爹亲自传授;想要制服一个武功尽失,身体娇弱的御天涵,那就跟捏住一只蚂蚁调戏一般,只要伸伸手,就能让这傲娇的孩子屁滚尿流。 御天涵不死心的挣扎,却换来战国更加蛮横的占有;颀长的身姿重重的压在御天涵的身板上,然后不得不逼得他一步一步的朝后退,直到身子抵在一处略粗的树干上,才支撑住了两人的重量;然后战国再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御天涵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张开嘴迎接她的狂热和厮磨;唇舌交战间,已然是挣扎无用,只有深深浅浅的轻哼和偶尔从喉咙间发出的不屈的低吟暧昧的在空气中传荡。 战国一手捏着御天涵的下巴,一手就将他的两只手腕背在背后,修长的双腿巧妙地借着巧劲儿压制住他乱踢腾的腿脚;矜贵柔滑的长裙薄缕就像少女柔软的肌肤,轻轻地蹭着他僵硬发颤的身体;战国腰间佩戴的连环九龙玉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摩擦,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可是慢慢的,她就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佩不光是碰撞出了好听的声音,更是在无意之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摩擦在御天涵的两腿之间。 就算是此刻一个爷们被一个伪爷们压在身下,但从未被任何情欲挑拨过的身体确实最敏感的,就像是寂静的湖面,突然被顽劣的孩子扔进来了一块大石,顿时扬起无数水花,层层涟漪,不受控制的开始荡漾;而那该死的玉佩,却总是能在她动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折磨着男人最经受不住撩拨的地方;不一会儿,御天涵就被这若有若无的动作折磨的气喘吁吁,面色潮红。 战国满意的看着御天涵的反应,感受到他掌心的燥热和喉咙间压抑的低喘,使坏的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一咬,果然,从未经过人事的男人最受不了这种折磨,带着娇媚的低吟和不甘心的反抗声着实比那猫儿叫的还要撩人几分。 “涵儿果然是好美的!”战国依然保持着强压御天涵的姿势,只是此刻终于良心发现放过了那张被她蹂躏的快要充血的嘴唇,满意的看着她疼着水汽的眼瞳和红霞浅布的面颊。 御天涵自知此时不该与她争辩下去,要不然受苦的人定然会是他自己;他显然是低估了她的流氓本性,怎么就忘记了,跟流氓讲理绝对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种人,只会用自己的欲望来说话。 看御天涵扭过头不愿意搭理她,战国丝毫没有任何自讨没趣的意思,只是依然蚕食不足的轻舔着他脖颈上细腻的肌肤;生生感叹究竟是何方的水土,竟然养了他这样的妙人,如羊脂般细嫩的肌肤,似乎只要轻轻地一掐,就能陷出水来,她只是稍稍的用嘴唇轻轻地亲了那么几下,竟然就印出了红痕。 “涵儿,再等等寡人;寡人会成为你的天!比乔羽,还要高的天!”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8:明争暗斗 自从战国下旨请了几个王侯公子进宫,这一项闲懒疏散的后宫总算是多了一股热气劲儿。 自古以来就常有宫闱之乱传出,更何况西凉朝比较特殊,一直都有女帝统治;所以在女帝统管天下之际,这后宫之中,宫女总是要比太监少的;而且,一般的宫女更是无法近身照顾诸位公子们;哪怕就算是宫中行走的,也都是些长得比较平庸之辈,鲜少中间会出现几个高挑的人儿看着比较舒心。 而楚月宫中,更是上上下下都是清一色的太监,只有御膳间里有几个婆子搭把手。 宋若卿从小性子就喜静,眼下虽然被招进了宫,又被明晃晃的皇宠眷顾着,外面虽然议论纷纷,可他依旧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在书案边,泛着一本《礼记》,倒是也看的津津有味。 跟着在一旁伺候的青唯生的清秀标志,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自家安静脱俗的公子,道:“听说今天早上御花园中的金桂开的正好,其他阁楼中的公子们都一一出去观看,公子不知是否也要出去走走,免得在这殿中呆久了憋闷!” 宋若卿轻笑一声,指尖翻动,纸张如蝶翼一般翻过:“我看是你在这殿中站久了想要出去走动吧!” 青唯被看破心事,忙低下头:“奴才不敢,奴才也是有心想让公子出去;御花园离陛下的御书房很近,听说陛下也很喜欢到处乱跑,出去走走,指不定能碰上!” 翻看纸张的手微微一动,眼神,也终于从字里行间中飘开:“陛下是一国之君,恐怕事忙!” “就算是陛下政务繁忙,但那位龙主子公子还不清楚,绝对不是一个安稳坐出的人!”青唯说着,就更加卖力的朝着公子靠近,继续鼓励吹风:“公子认为那些公子哥们当真是为了去看那金桂花吗?他们自小就富贵窝里长大,别说是金桂花,就是天上的琼花落下来恐怕都不稀罕;还不都是巴巴的想要凑上去,承蒙陛下青睐!公子~!您与陛下是旧识,咱们刚进宫的头一天陛下就亲自来看了你,这是多大的恩宠,这时候咱们要再接再厉,千万不能让那些跳梁小丑占了先机!” 青唯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句句在理;让宋若卿听了也不禁有些信服诧异,不免好奇的转头看他一副鬼精灵的模样,问:“你何时存了这样的心思?以前在府里,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积极过!” 青唯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道:“奴才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公子,再说咱们出府的那天,老太爷将青唯叫进书房好生交待过,将公子是个闷性子不喜争抢,受了委屈也都只是在心里憋着,让青唯在这里见机行事,多多提点一二!” 宋若卿听着,就知道是爷爷的指示;只是没想到爷爷会如此操心他的事,连这样的话都给了青唯说;可见是爷爷真心疼他,不像让他像父亲一样,在犹豫中渡过前半生,在后悔中渡过后半生;最后落得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叹了口气,宋若卿放下手边的书册,看着窗外正好的太阳,眼睛轻轻张合了几下后,这才起身,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青唯,轻笑着说:“听你的,咱们出去走走!” 青唯顿时大喜,忙小跑着围着公子开心的转了好几个圈,那欢活劲儿,跟自己娶了媳妇似的。 御花园中,此时恐怕是皇宫之中最热闹的地方了吧! 本是花丛万开、杨柳飘絮景色迷人的御花园此刻恐怕更是百花竞放,怡人畅快。 见过了一大帮打扮的花哨靓丽的女人在御花园中来回走动,相互戏乐;但是若是将那女人换成了一个个年轻俊秀的公子们,恐怕是更比女人妖艳美丽、吸人眼球。 而此刻,恐怕是自战国登基以来,御花园最能体现自己价值所在的地方了。[] 就看几名身着不俗,气质高雅,同时也生得极为风流倜傥的公子们各个手拿泥金扇,头戴紫玉冠,玉带飘飘,宽袖窄腰,赏目夺景般的出现在花园中的各处。 殿前大学士的二公子傅静涎和工部尚书的小公子姬遥可谓是此次进宫公子们中间,除了宋若卿以外容貌最为出彩的两个。 大周朝有尚美的风俗,而在西凉,这种风气也极重;两位公子一个身着宝蓝锦绣华服一个身着沉墨竹绿锦缎,一个风流洒脱,一个静慧明珠,端的是一张好生生的男儿相,却要比那些女人们还要美上几分。 眼下两位公子同游,自然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就连在前殿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也都瞅着空来偷偷地瞟上两眼,要知道这些贵公子们将来可都是陛下的男人,是这后宫的主子。 这自古以来,女人争宠无非就是将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在皇帝面前搔首弄姿外加扮弱装乖;这些男人们争宠,虽然瞧不起那些小女人们用的把戏,但这总结起来却也极为相似;不过也就是将自己的才貌施展出来,然后再用自己的温柔体贴好好地笼络这年少便风流成性的帝王。 傅静涎和姬遥两人随意在御花园中走着,自是一步一带风,散漫中带着难忍的刚强威武劲道。 “咱们虽进宫也有数天,可是为何独独不见陛下前来楚月宫?前两天我身边的小奴打听到在这楚月宫外还有一座宫殿中养着一个好皮相,恐怕是那人吸引了陛下的眼球吧!”傅静涎一边风流的摇着折扇,一边乘着香风,眼梢一挑,当真是靓丽妖冶,俊美的让人捂着心口发疼。 姬遥看上去比傅静涎小上几岁,可别看他年纪不大,这心眼却遗传上了自己的工部尚书老父亲,自然是知晓了这档子消息:“陛下九五至尊,一来前朝事忙,二来我们新来宫中,就算是有心想来,正如哥哥所讲,这新来的新把戏怎么敢跟一直用顺口的老把戏相提并论呢?!” 傅静涎轻轻一笑,道:“看来遥弟也是听闻了合欢宫的那位!” 姬遥叹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合上折扇,随手摘下手边的一朵芍药花,无聊的一瓣一瓣的开始拔花瓣,道:“如此重大的消息能盖的住吗?合欢宫是什么地方,里面别说是住了什么主子,就算是换一个奴才这宫中都要好好的传上几天,更何况陛下夜夜宿在那里,假装不知道反倒是自讨没趣,没见识!” 傅静涎颇有同感,道:“谁都知道咱们这位陛下风流,只是没想到这风流种也会有一天为了一个人好好安生下来!” “哥哥说话可要小心,这里不比在家里!”姬遥笑着提醒了一句,撇看了傅静涎几眼后,又说道:“不过,根据为弟所看,这风流之人未必能戒了自己的性子!” 傅静涎微微一侧目,想到那事,道:“遥弟可是想要说宋丞相家的宋若卿?” “自然是他!”说到这里,姬遥手边的花瓣也被他催的差不多了,随手一扔,接着道:“咱们进宫的头一天陛下就来到了楚月宫,没有去其他公子的阁楼,唯独去了凤沁殿,这是为何?而且还听说陛下在殿中待了两个时辰有余,甚至还用了午膳;这份恩宠,还真是够大的!” “宋若卿自小就生的好,咱们的画像一早就被陛下看过,陛下被他吸引,那也是如常!”傅静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若有若无的轻轻地滑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眼神虽然平淡,却藏着别人看不清的倔强与傲气;要说他宋若卿出类拔萃,他也并不比他差到哪里。 姬遥自然是将傅静涎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莞尔轻笑:“哥哥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傅静涎的兴趣:“遥弟有话可直说!” 姬遥再一次打开折扇,只是这次,口气中再也没有了那股懒散:“听家父说,那宋若卿与陛下自小就认识,这话可是从老丞相的嘴里说出来的,可谓是真真的!前有一个咱们连面都没见过的人霸占了陛下的心,再有一个青梅竹马,哥哥,恐怕咱们兄弟俩没有那么好的命了!” 傅静涎性格耿直,一听到这话,自然是有些不乐意了:“能从那么多人里挑选出来,我就不信上不了那张龙床!” 姬遥被傅静涎的话逗乐:“看来哥哥很是喜欢陛下了!” 傅静涎听见这话,手边摇着折扇的动作忽而一静,整个人似乎也跟放空了一样,语气飘渺:“殿下十四岁登基,我承蒙皇恩,远远的见过一眼!” “哦?那时候为弟还小,陛下盛宴无法过去;但不知陛下的容颜是怎样的出彩,能让哥哥记挂了这么些年?” 傅静涎看着姬遥好奇的眸子,眼波生动,唇瓣轻启:“自然是天威龙颜,英气俊秀;明明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但是穿着那身龙袍带着龙冠,坐在龙椅上享受着千人朝拜;冷静自持,声音爽朗,眸若星璨,看一眼后,再看这世间其他女子,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姬遥被傅静涎的几句话一拐带,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了;他虽然自小就不缺少爱慕者,但是他却从未爱慕过任何人;他虽听父亲说过陛下的长相极为靓丽,却不想经由傅静涎这么一描述,也着实将他的魂给勾走了大半;本是沉郁的眼瞳也跟着亮堂了几分,捏着纸扇的手指,轻轻发颤,心怀惊喜。就在这俩人一个回忆追溯,一个心生爱慕畅往的时候;就看前面树影深处,一个淡紫色的影子像天边最安静祥和的一团云,慢悠悠的飘过来。 傅静涎第一个收回神智,用胳膊肘撞了撞嘴角还抿着笑的姬遥:“别呆着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快看,那人来了!” 姬遥忙抬起头去看,虽然他们与宋若卿同为京城高官子弟,但是两人却极少见面;只因宋若卿这个人的性子太安静,而且不太爱讲话;他们这些公子哥们在这个年纪,正是胡天海地大吃大喝大玩的时候;反正梦祖宗庇佑各个都是不愁吃穿的主儿,不逍遥快活做什么;但宋若卿却不大一样,且先不说去了京城贵公子门都不愿去念的国子监,更是像个书呆子,成天除了看书就是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是不讨取;所以也没有多少贵公子们愿意跟他又过多的交集。 可就是实在想不通,就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还成了陛下的青梅竹马?而且很显然陛下对他有着特殊的另眼相待。 宋若卿出来走走也是随便跟着青唯转转,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来到御花园,就碰见了以前偶尔见过面的傅静涎和姬遥。 姬遥脑袋一歪,上下打量着这位身穿贵服的公子哥;嗯!是生的越来越标志,轻轻润润的眼睛看上去还带着点勾魂的意思;怪不得陛下对他挺讨喜的。 傅静涎比姬遥年长,自然礼数也周到了些,看见宋若卿站在不远处朝着他们看,便拽着姬遥一同走上前;三个男人都是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眼下又聚在一起,着实让在御花园中表面当差实则偷窥的宫女太监们心颤了一吧! 这么多貌美的公子,陛下的艳福还真不是一般的浅。 青唯看着两人走近,不悦的拧了下眉:“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出来就碰见鬼了!” 宋若卿不语,只是斜斜的瞪了一眼青唯,示意他不许乱说。 青唯瘪嘴,还是不服气的嘟囔着:“真鬼倒是不怕,就怕就怕看见活见鬼!” 宋若卿算是对青唯的那张嘴佩服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奴才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不多看些书,反倒是不知从哪里学的伶牙俐齿,口齿不饶人。 在青唯嘟囔的时候,那两个人也就靠近了;青唯虽然心里不高兴,这面子功夫也是做的极好,陪着笑,弓着腰,对着两位公子哥就福了礼数:“奴才给两位公子请安!” 姬遥淡淡的瞥了一眼青唯,只是觉得这书童生的倒是也眉清目秀,别无他意;倒是傅静涎,微笑着看了一眼青唯,道:“瞎客气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你家公子还真是把你调教的好!” 青唯喜滋滋的直起腰,看着傅静涎,道:“青唯是公子的奴才,奴才做的好,公子高兴了,奴才也就进了本分!”说完这句话,青唯就眼睛直抽抽的看着跟在姬遥和傅静涎身后的两个小跟班。 两个小跟班被青唯的话摆了一道,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是进着本分,朝着宋若卿福礼。 宋若卿看了一眼青唯,知道这小子在记恨着刚才他在行礼时,那两个小根本跟在姬遥和傅静涎的身后只是眼瞅着,并不主动上前给他行礼;现在看着那俩小跟班变乖顺了,青唯便也小人得志的嘿嘿乐了一把。 姬遥自小就城府比较深,看着伶牙俐齿的青唯,对着宋若卿便说道:“宋公子不愧是知礼擅效,瞧这身边的人都如此聪慧;不像我们身边的奴才,进了个皇宫虽说已经住了好几天,但许是更加接近龙威,竟然惊得不动规矩起来,看见外人,跟老鼠看见猫一样,只知道缩着,看着就生气!” 宋若卿隐约猜出姬遥这话中的意思,莞尔一笑,道:“奴才们不懂事姬公子就要劳烦心了,多多提点他们,冲撞了我们倒是无事,只要别撞怒了天子,便是好的!” “阿遥可没有宋公子这天大的福气,听说在咱们刚来的第一天,这天子就去了凤沁殿,当真是天大的恩宠,极大的福气;让人看了真是羡慕!” 宋若卿就知道这几天陛下来过他殿中的事已经传得到处都是,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是被捅破出来:“天子隆恩,姬公子才情绝佳,定会得见圣颜!” 姬遥听见这话,淡淡的一笑,客气而疏离:“承宋公子吉言了!” 几番攀谈,看上去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可是这话里藏针的活儿三个人可没少闹腾;终于在姬遥折腾够了之后,这才摇着折扇,一步一带风的离开了。 青唯看着那两位公子就像斗胜的公鸡,乍着羽毛离开,这心里可老不舒服了:“公子,你看他俩高兴的那样儿?还有刚才,你何须跟他俩客气,你是丞相府的人,他们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自己的父亲都上顶着一个红宝石就了不起了?老太爷的头上可是顶着丹书铁劵,铁骨铮铮啊!你看他俩,怎么这话说的都句句那么酸呢?!” 宋若卿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背影,转过身,袖口拂了一把身旁的花色,道:“还没听出来吗?他俩是在吃味陛下看过我,却没看过他们!” “那是他们没本事,有本事也跟我家公子这样讨喜呀!”青唯气哼哼的叫器。 宋若卿斜看了一眼青唯,无奈道:“就你这张嘴,早晚要出事!陛下来看我也不过是为了小时候的友谊,咱们不能仗着这点就邀宠更大的恩德!” “可是,公子,老太爷说……” “我会看着办!”宋若卿一口打断青唯继续说下去的话:“我知道爷爷是在为我操心,可是这事急不来;况且陛下只是来看我一次就闹得他们俩在这里跟我明枪暗箭的,要是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指不定咱俩就要被那些个眼神射成刺猬了!” 青唯嘟囔着又想说什么,可是却深知公子的秉性;忍了又忍,还是忍下了! 只能踹着好心情,继续陪着公子在御花园里走走;只是那眼神,却一直盯着不远处埋没在青墙瓦阁间的一座宫殿,怔怔的看着出神。 宋若卿走了几步,看青唯没跟上,转过身喊他:“瞧什么这么仔细?走了!” 青唯回神,快步跟上,跟在宋若卿身边,酸溜溜的说道:“公子,你什么时候也能住一住那合欢宫啊!” 一直缓缓向前的步子陡然一停,宋若卿心中百转千回;抬起头的时候,也是朝着刚才青唯瞧的方向望过去,这心里,陡然也冒出了些许酸意。 这边 已经走了老远的傅静涎看回头看了看已经没有了影子的宋若卿,笑着望向身边的姬遥:“你不是一项最懂得隐忍嘛,怎么今天这么冲撞,对着宋若卿说话跟倒豆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姬遥嘴巴一瘪,倒是也不隐瞒:“我就是不喜欢他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看不出来吗?他比咱们任何一个人都欢喜陛下来着!” 傅静涎眉毛一挑,道:“这点我倒是没看出来!” “哼!他那双眼睛,瞒不住我的!”姬遥转悠着自己那双聪慧的眼瞳,道:“这男人看男人,一看一个准!哥哥,记住为弟在这里跟你说的话,咱俩要是想要在这后宫之中谋得一席之地,他宋若卿这个头等大患,是必除的第一步!” “你当真这么想?”傅静涎显然没想到姬遥已经想了这么多。 姬遥依然逍遥的摇晃着折扇,只是这口气和眼神,已经和先才不一样了:“哥哥,陛下虽然风流,可是她可不是先帝;先帝能耐大,能然后宫中的五个主子相安无事,你觉得陛下有这个能耐对着跟咱们一同进宫的公子们一视同仁吗?” “这话怎讲?” “通过陛下第一天只看了宋若卿却对我们一问不问的态度,我就看出咱们这位天子虽然滥情,但也绝对重情!她不会是先帝,而我们,也不会是跟着先帝的五个主子!” 说到这里,姬遥就用扇面轻轻掩嘴笑了一笑,眉眼看向傅静涎,道:“哥哥,你说咱俩谁更会得陛下的欢心呢?” 说完这句,姬遥也摇着折扇先一步带着侍从走了,徒留下傅静涎站在原地,半天闷出了一句话:“这个鬼灵精,说他阴沉的时候比谁都能豪放,说他冷静的时候比谁都冲动;现在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跟在傅静涎身后的随侍听了公子的话,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道:“公子,姬公子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八成这个口口声声喊我哥哥的人,若是有一天我挡了他的道儿,他也会对待宋若卿那样对待我呢!” 随侍一听这话,啊的怔住了! 傅静涎看着随侍那呆了的模样,用扇柄敲了一下他的榆木脑袋,道:“别呆着了,以后看见人聪明这点,向人家青唯好好学着;刚才被同样是奴才的家伙欺负心里就甘心了?以后你再这样,就把你扒光了扔进池子里喂鱼!” 随侍听见这话,忙低头应是。 傅静涎看着随侍那样,就转过眼瞳,依然朝着姬遥离开的方向深深地看了又看。 ------题外话------ 一直想要将这男人的后宫好好弄一弄 哎呦喂!都是心尖尖上的妙人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09:三人碰面 阳光正好,御花园中姹紫嫣红;而在皇宫门口,却是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就看一辆看上并未太过普涨,实则精致考究的马车慢悠悠的在宫外驶进来;马车后面,跟着数十名简装出行的御林军;那本是每天提着宝剑,身着战甲的年轻男子,此刻却都传了平常穿着的衣衫,若不是手中提着宝剑,眼中还带着浓浓的防备和冷冽之气,真会将这帮看上去风华正好的男子当成街上哪家的清隽公子看待。 而跟在马车两侧的分别是两个看上去都生的比较白净的童子;只是定睛仔细瞧,可不就是小春和王喜嘛。 小春迈着小碎步,紧紧地跟着马车边缘;偶尔侧耳偷听马车内的情况,隐约之中,除了喘气声,偶尔能听见御公子的喝止和叫骂声;虽然已经极力压制,可还是背着小贼子听了去。 王喜倒是没有小春那么大的胆子,赶去听马车之中的私话;只是偶尔偷偷地掀起眼皮,透过随着车辕摆动而荡漾起来的车帘,偷偷地看一眼车内的情况。 而马车内 此时却阴气沉沉,双方对峙,不分伯仲。 战国今日穿着和平常的差不多,只不多刚从外面回来,似乎为了掩饰身份,身上的华贵着饰少了些许;只是那从身上悠然而发的贵气和不可忽视的霸气让她显得跟别人当真是不一样。 今日的御天涵,依然是一身浅显的素白,白衣锦缎,玉面公子,金线滚边的领口和袖口上,绣制着含苞绽放的子规花,显得极为素淡,但却十分雅致。 只是,这玉雕般的人儿此刻却是一脸的不悦,紧拧的眉心和抿起来的嘴唇显露着他烦躁的心情。 瞅见他这样,战国的心里滋味也甜不到哪儿去,整个人一松懈,干脆斜斜的歪在马车上,靠在软垫中,随着马车的摆动也跟着轻轻的晃:“你这脸色也给寡人看呢?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御天涵不语,只是别过头,透过马车中小小的窗户,朝着外面看过去。 战国也不为他的无礼生气,只是伸出手,抓住了他放在一边的手指,道:“今天本是想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可这地方还没到你就嚷嚷着回来,寡人随了你,本想着是你累了,却不料上了马车你又是这副模样,涵儿,寡人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好好地跟寡人相处一段时间?还是你当真就这么厌弃寡人吗?” 御天涵此时终于出了声,只是被她攥住的手,却没有被他甩开:“陛下日理万机,不应该为了天涵一天到晚这样耗费时光!” “你也知道寡人在你身上耗费的时光比朝堂上面的还要多,既然清楚,怎么就不遂了寡人的意愿呢?”战国真是急了,虽说眼前的大美人成天都在她眼前晃悠;可是只能看见不能吃到嘴里,这种滋味当真是磨死人了。 御天涵眼瞅着战国那说话的神态和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的模样,当然清楚她心里的那点龌龊想法;只是心中的心结未开,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可能再随随便便给他人交代和托付? 终于,被战国紧攥的那只手动了动,然后从她的掌心中抽离:“后宫的宦官宫女们都说,陛下是个十分聪颖的皇帝,要不然十四岁登基到现在,西凉也不会被你治理的平安顺意,百姓安居乐业!” 战国一挑眉,带着点古怪看向说着这些莫名其妙话的御天涵,不懂他究竟要说个什么意思。 “一个得到这样赞许的皇帝,应该是明见千里、审时度势的;陛下,你应该清楚,天涵的心,并不在这里;哪怕是被陛下用这金屋困住,用这高墙圈住,可是他还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转身就飞走了!陛下年轻,趁着年少时光何不另觅良人,何必一直挂在天涵的身上!” 战国脸色一寒:“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心是又飞回到大周,回到乔羽身边了吗?” 御天涵突然听到战国提起乔羽,这身子就震了一下,眼神,也跟着闪烁了几分;“小羽现在,不需要我的心,她有了楚玉郎了!”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同我腻歪着想她?”战国这次是真的气恼了;于是就出现了电闪雷鸣这一幕。 顿时,马车里便开始了可以窒息人的沉静;任由车外面马蹄声声响,里面愣是憋不出一个屁来。 跟在车辕两侧的小春为陛下拂了一把汗,果然是亲过了之后不一样啊,以前御公子随便一瞪眼陛下就跟孙子似的悄悄地不吭声;但眼下,居然敢顶嘴了?果然,吃进嘴里的就是不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王喜从车辕那头偷偷跑过来,噌到小春身边,悄声道:“小春公公,你说咱们陛下这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 小春看着王喜那样,就端起他是首领大太监的模样,手边的浮尘一摆,便仰起脖子说道:“天子的心思谁敢猜?这不是找死吗?” 王喜嘿嘿一笑,又道:“小春公公说的是,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自然是猜不出天子的心思,但公公您不一样啊,您可是圣上身边的第一大红人,陛下随便皱一皱眉心您便知道陛下要做什么;属下们当差实在是不容易,话说这住在合欢宫中的御公子已经基本上是凤君的不二人选,可是这时候楚月宫里却又住进去了几位公子,还听说丞相府中的宋公子也住进去了,陛下对他又很是青睐;奴才们命苦,从小就父母送进这宫里割了命根子,这辈子唯独指望的就是跟一个有前途的主子,奴才就是想要问问公公您,您慧眼识金,可看着御公子有戏唱吗?” 王喜这马匹拍的,足足拍进了小春的心坎里;这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小春自然也是不例外;眼下看王喜这赔笑的模样,便装腔作势的瞥了几眼马车,犹豫了一下,道:“你这宫里当差,不就都是皇家的奴才嘛,凡是皇家的奴才,这就都是陛下的人;王喜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不管御公子将来是不是得宠的,咱们只要伺候好陛下,这好吃好穿自然是不会愁的……” 王喜听见这话,自然是哈哈的点头称是。 只是小春说到这里的时候,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要说这御公子和陛下的关系还真是微妙,你也看出来了吧,咱们陛下,打心眼里喜欢御公子,但是御公子人吧,漂亮是漂亮,标志也是极顶标志的,但这脑袋却不太好使;眼下陛下是稀罕他,所以事事宠着他,依着他,但这时间长了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咱们陛下从小可就活的傲气,能让他如此低三下四说话的人除了御公子也就没几个了;偶尔抱一个冰疙瘩在怀里,觉得舒畅凉快,但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咱家就是担心陛下这兴起劲儿一过,到时候纵然御公子生的再讨人喜欢,那也是不管用了!” 王喜一听这话,自然是明白了小春的意思,忙紧张着脸色,接着问道:“依照公公的意思是,现在陛下喜欢御公子那只是图个新鲜?将来恐怕就不好说了?” 小春看着王喜那自作聪明的模样,气的抽出浮尘在这小蹄子的头上甩了两下,道:“咱家这么说了吗?咱家是这么给你讲的吗?咱家说的意思是,这碰壁多了,也会深受打击的嘛!连这个都不懂,将来怎么飞黄腾达!” 王喜被小春教训,不敢生气,只能揉着被抽疼的头皮,嘿嘿笑着说:“奴才不是愚笨嘛,所以这才希望有公公的提点不是?!再说奴才这条贱命,还指望什么飞黄腾达,只要主子能飞黄腾达奴才分一杯汤水尝尝就可以了!” 小春就是喜欢王喜这谦虚谨慎的模样,咧着嘴,轻轻一笑:“放心,就你这嘴甜的模样,御公子若是真的成了这合欢宫真正的主人,他定会分你一杯汤水喝的!只是……”说到这里,小春轻轻地拽了拽王喜,两人压低了脖子,小声说道:“你和御公子走得近,有时间了劝劝公子,别让他在这样拿乔着了,傲娇也不看看时间和人物,这天子缺男人吗?要说这历朝历代的天子,最不缺的东西就是美人;现在趁着陛下对他上心就赶快从了,将这正宫的位置坐得牢牢的,免得将来又出了什么岔子;这眼睛长着又不是出气的,看看那楚月宫里的几位公子,那也都是标志俊美的妙人,只要陛下愿意,随便一招手就心甘情愿的往那龙床上爬;别在这时候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等真正握到手里了,再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 王喜听了小春的交代,忙点头应是;两个人一副狼狈为奸双贱合璧的模样,当真是差点晃瞎了跟在后面的数十名御林军。 在宫中的石板路上又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终于从前殿走到了后宫之中。 马车停在太和殿的拱门处,在车夫拉好了马缰,御林军端着车凳子来到车辕的时候,小春忙招呼王喜前去伺候,自己也紧跟着撩起车辆,一改刚才的趾高气昂的说教模样,眯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对着马车里的两位尊贵主子笑说道:“陛下,公子,咱们到了!” 一直沉闷着不说话的战国终于从软垫上坐起腰,看了一眼端坐在车内不动的御天涵,叹了口气,也不让他,直接就伸出手,由着小春搀扶走下马车。 看战国下去,御天涵也由王喜扶着步下马车。 此时正值正午,本来安排好的一场游玩变成了在马车里的赌气,下了车后,看见这青天白日的爽朗气候,瘪了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咕的叫起来。 小春机灵,立马就知道是陛下饿了,忙招呼一个御林军去御膳房通知,接着又打着笑脸,看着战国:“陛下,您饿了吧!要不先去后宫里吃点东西,这一大早的您也没吃多少东西便出了宫,来回的时间都花费到路上了,好不容易下了车,坐的太久恐怕连腰也疼了,咱们去合欢宫里歇会儿,奴才给你揉揉腿,捶捶腰,等着御膳房给咱上膳可好?” 战国就知道小春深得她心,本来在马车上和御天涵闹得有些僵直;眼下她若是再不管不顾他离开,恐怕到事后她又要折腾时间来哄他了,要追大美人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所以她必须要做好持久抗战的准备。 眼下小春给了她台阶下去,她赶忙接过话来,看着站在马车对面的御天涵,道:“涵儿也累了吧,走!去合欢宫中歇会儿,寡人在这马车里坐的头晕眼花,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御天涵也不好给战国难堪,只是轻点了一下头,道:“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说完这句话,御天涵就先一步朝前走着。 战国趁着御天涵转身,忙别过头对着小春赏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美的小春也咧着嘴,无声的笑的贼开心。 阳光一片正好,虽然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但是在西凉的这个时节,除了清晨和下午的时候会感到有些凉意以外,一般到了正午那也是多走几步路都会出一点薄汗的。 眼下战国在马车里颠簸了一个早晨,加上中间又和御天涵斗了斗嘴;此时更是饥肠辘辘,浑身的不舒坦;虽然表面上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看她手间把玩着的桃花折扇,就知道她此刻有些心绪不宁、心烦气躁。 小春自然是知道陛下做出这个动作,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事;这一路上也是小快步加着小碎步,紧赶慢赶的往合欢宫的方向走。 只是,在一行人走到御花园旁边的一处回廊边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风轻云淡的在一处开的正好的海棠花池边细细的看。 “咦?那不是宋公子吗?”小春一时口快,这说出去的话也不经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本来快步疾走的战国听见这句话,顿时急刹车,脑袋一别,就顺着小春叫嚷的方向望过去;可不就是宋若卿吗? 而一直走在前面的御天涵也不知是真的留心了身后战国的一举一动还是什么,居然也停了下来;双手垂在两侧,面色不惊,语气轻缓,慢悠悠的也跟着朝着那方向过过去。 就看在盛开这大片大片的海棠树下,宋若卿扬起那张白玉般的脸颊,眼角和嘴角边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就像是抚摸爱人的脸颊,轻轻地碰触拿一下那花瓣;就瞧花瓣娇羞,轻轻地随着拂面的风微微摆动,衬得那站在树下观花的人俊秀出尘,人面桃花般的美艳绝色。 战国看见这一幕,只感觉喉间发紧,紧跟着,一口口水忍不住的吞了下去,发出‘咕咚’的一声响。 小春也看怔了这一幕,呆呆的仗着嘴巴,嘴角那银线一般的哈喇子就差一点便掉下来;瞧的人只觉得傻兮兮中透着可爱。 御天涵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宋若卿,心中便对这个从未谋过面的男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感;这种感觉,就跟他当初第一次见到楚玉郎一样,明明都是别样出彩的男儿,但是他却觉得看的乍眼;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心里的酸涩就像沙漏一样一点一点的往下漏,完全由不得他控制半分。 察觉这心里的那点异样,御天涵警惕的回眸去看战国;果然,这死流氓凡是见到漂亮的男人都会看直了眼! 想到这里,御天涵就暗咬贝齿,轻轻一跺脚,干脆也顾不得先才与战国的赌气,直接转过身,蹬蹬蹬的走到战国身边,一把就挡在她面前,面色不善。 眼前妙美的风景突然被一堵人墙挡住,战国先是一愣,接着察觉到不对劲,忙抬起头;可不就是她的大美人嘛! 战国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御天涵的怒气一样,笑嘻嘻的伸出手,亲昵而温柔的攥住他的手,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竟也心疼的放在嘴边亲热的哈了一口气,然后眯着那双色兮兮的眼睛,一边笑着一边揉着,道:“涵儿可是担心寡人跟在你身后会走丢了,便回头来找寡人了?放心,这皇宫可是寡人的家,闭着眼睛都不会转向的!” 御天涵看着这张欠打的脸,有些气恼的挣了挣被她牵着的手,但奈何人家是从小就练武的身子,再加上一身的蛮力,他一个武功不济的废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既然挣脱不了,干脆怒目相向:“就如陛下所说那样,这座皇宫是陛下的家,闭着眼睛都不会转向;只是天涵担心,这人不会转向,这心恐怕是会转的晕晕乎乎吧!” 说完,御天涵就斜眼瞟了一下那依然站在海棠树下似乎在与随侍说笑的那位玉面公子,眼神虽然是轻轻润润,可这抿起嘴的表情,却昭示着御天涵此时不爽的心情。 战国顺着御天涵撇人的方向又偷看了宋若卿一眼,当下就知道是她的大美人定是气恼了;这心里又是美滋滋,又是乐颠颠,终于从御天涵的表情中,她可以肯定大美人应该是对她上心了,只是他自己却还不知道。 战国肯定了这一点,这胆子便立刻大了起来;当下竟也不顾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毫无廉耻的一把便搂住了御天涵的腰,手腕上带着劲儿,轻轻一楼,就将大美人抱了个满怀。 御天涵早就知道了这贼子色胆包天,尤其是在经过了被强吻的事件之后,他基本上都会防着她,尽量与她保持三步之远的距离;只是刚才他也是气极了,便也忘记了这流氓的危险性,上前一靠近,就清白不保。 御天涵挣扎,但奈何两个人的个子并没差多少;再加上战国就摆明了欺负他力气不大,没有她的武功底子,明晃晃的欺负人。 “放手!大家都看着呢!”御天涵又羞又气,就差伸出手掐死这刚众目睽睽之下抱他的混蛋。 战国抱的舒服,才不会随随便便的放开,喜滋滋的露出自己的大白牙,开心的声音中带着九五至尊的威仪,淡淡的问道:“涵儿是说谁看着呢?” 御天涵见她明知故问,刚要发怒指身边的人;却发现随着战国刚才的一个问题问出,本来还被他俩这大喇喇的动作惊讶的宫女太监们顿时转过了身,全然装作没看见;而来不及转身的几个人,干脆立刻闭上眼睛,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瞎子。 御天涵被这情况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气恼的一拧战国手臂上的肉,低骂:“你是一国之君,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大家顺从着你;可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还不放开,让大家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战国才不管这些,本来今天早上在马车上闹得气冲冲的心火这一块竟然一下就散了;此时心情爽朗,浑身舒畅,连饥肠辘辘的浮躁感觉也少了几分。 可就在这两人一个挣扎一个纠缠着当着大伙儿的面打情骂俏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站在海棠树下观赏的宋若卿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轻轻一转头,就看见在青墙瓦绿间,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一盏从未有多的明媚笑颜,怀中,抱着一个似乎在闹着小性子的俊美男子,满眼的幸福,欢快的笑声慈湖快要刺破了云霄,扎破了他的心脏。 是他吗?那个住在合欢宫中真正的主人? 心,突然咯噔了一声,接着,便像是沉重的石块,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越沉越深、越沉越看不见希望! 青唯未发现宋若卿的异样,只是依然站在他身边说笑,从树上摘下一朵海棠花拿在手间玩弄了一番后,扬起笑脸,就说道:“公子,你刚才说等过两天就来摘这海棠花回去铺晒,到时候让御膳房的厨子们做上点心给陛下吃;可是你知道陛下喜欢吃这种干花做的点心吗?陛下只是喜欢吃甜食,并不一定会吃这种点心呐!” 宋若卿耳边听着青唯的疑惑,可是眼睛,却将那回廊中极为相印成辉的两个人看得真切:“是啊!我认识的陛下是是几年前的陛下,那时候她喜欢吃甜食,现在,恐怕口味是变了吧!” “公子,你怎么了?”青唯听出宋若卿口中的落寞,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宋若卿不语,只是依然怔怔的看着那回廊中闹着玩着的两个人;怪不得小国对他如此上心,这样精致俊美的男子,怕是连男人见了都会心生嫉妒吧! 青唯看着宋若卿苦涩中带着哀怨的模样疑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回过神就朝着自己的身后看过去;只是,当他看清楚公子是究竟为了什么露出那副痛得快要死去的眼神时,自己也跟着惊悸起来;先是诧异的张大嘴,接着,居然也跟小春一样,头脑不经思考的对着那回廊上的两个人大喊出声: “啊?公子!是陛下来了!” 这时候,回廊上的两个人终于从对方的思绪中抽回神智,齐齐的朝着那海棠树的方向看过去。 这时候,清风变得稍微炽烈了一些;花开茂盛的海棠树随着风儿颤颤的摆动,嫣红色花瓣被风吹落,荡然空灵的漂浮在空中,徒留下一缕香魂,在大地间缠缠绕绕,久久未能散去。 这时间,天地间似乎一片安静! 只有飘扬的那片片嫣红和三双各怀心事的眸子,心悸的颤动!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10:各怀鬼胎 御天涵将那站在花树下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一眉一目,皆是灵秀多情,俊逸秀色。(.好看的小说) 战国也看着站在花树下的宋若卿,不知怎么了,本是紧攥着御天涵的手在掌心中揉捏的她,先是手心一抖,接着居然不由得松开了。 御天涵察觉到她这个动作,诧异的回眸看向站在身边的她;那时候,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那个紫色的身影,也看见了隐隐的、无法割断的情意。 喉间和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那种无言的闷痛,让他拧紧了眉心;本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在他不屑一顾的时候不知从何时已然悄悄地被别人占据;那种不舍和不情愿,成了他现在心底所有的酸涩。 宋若卿看着战国,又看了看站在战国身边的男子;嘴角的苦涩被他巧妙地掩藏住,只见他轻眨眼眸,藏匿着眼底的感情,慢慢扯出一抹笑,带上青唯,主动走了过去。 “陛下万安!”宋若卿彬彬有礼,微微躬身福礼。 战国看着走近的宋若卿,眼神一闪,接着仓皇的又望了一眼御天涵;看御天涵只是对着她轻哼了一声,就别过头不理她;心中暗叫一声苦后,就抬了抬手,道:“若卿哥哥免礼,寡人不是说过了嘛,这些礼数在你我私下见面的时候就免了,这样看着怪生疏的!” 宋若卿嘴角含笑,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陛下对臣下的好臣下都知道,正是因为陛下对臣下照顾有加,臣下更是不能恃宠而骄,该做的礼数绝技不敢忘却,免得苦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这番看似风情云淡的话中,却透露着宋若卿对战国的尊敬仰慕之情,而更加昭示着战国对宋若卿的特别待遇。 小春在旁边看着宋公子大度识体的模样,又瞧了瞧闹着小性子的御公子,还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俨然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嘛! 战国也是深深地被宋若卿那副超然脱俗的仪态迷住,本是忐忑的心居然松快了许多,又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身边的御天涵,这才缓缓地介绍两人认识:“若卿哥哥,他是御天涵,大周人氏,与若卿哥哥看上去差不多的年纪,宫中虽说现在人多了些,也热闹了些;可毕竟还是地大清冷,以后你们可以常常见面交谈,相互做个伴儿!” 战国说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介绍御天涵给宋若卿认识,但是这话听到不同的人耳中,却成了各种各样的味道。 现如今西凉后宫空虚,中宫更是清冷;虽说战国已经下令让一些德行品性不错的贵公子入住宫中;但是后宫之中真正有名有份的人却没有一个;现在,全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战国的一举一动,包括连朝堂上的朝臣们也都在猜测这女帝会将凤君和几位凤主的位子留给谁。 但现下,战国三言两语,却有了将御天涵和宋若卿同时留下来的意思,着实要跟在身边听见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同时打量着这两位容貌出色的公子。 宋若卿最是聪明通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御天涵,上前双手抱拳,道:“在下宋若卿,愿意交御公子这个好朋友!” 御天涵终于舍得将脑袋别过来,双手微微在宽袖下攥了攥,最后,居然没有发怒,悄然一笑之下,颇有百媚之态,眉梢和眼角中的风情是宋若卿没有的勾魂:“宋公子客气了,天涵能够认识公子这样的人,是天涵的福气!” 这本是好端端的一句话,但是站在御天涵身边的战国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战;她怎么听着大美人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小春看出三位主子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头,忙抽了抽浮尘,走上前打圆场:“陛下,恐怕御膳房也快上膳了,咱们还是快协回合欢宫中用午膳吧!” 战国正是如坐针毡的时候,一听小春这话,忙附和道:“对!寡人肚子饿了,要用膳!” 御天涵看了一脸脸色惊惊颤颤的战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宋若卿,道:“这个时候,恐怕宋公子还没来得及吃午膳吧;要不来合欢宫中一同如何?” 战国听见这话,下巴吧嗒一声,差点从脸上掉下来! 反观宋若卿,倒是显得冷静很多;仰头看了一眼这炙热的太阳,道:“没想到清晨时光这么短暂,一晃便到了正午;既然宋公子诚意相邀,那若卿便恭敬不如从命!” 御天涵眼皮一掀,将宋若卿的淡定从容结结实实的看尽眼底;真是个不可小估的人物,喜怒不言语色,言语谈吐又是大方得体没有丝毫的情绪泄露;真是难为他如此会压抑自己的情绪了。[.超多好看小说] 御天涵打量着这些,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试了试手,示意宋若卿跟上;只是待三人刚走了几步之后,宋若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快走了几步来到战国身边,笑盈盈道:“陛下自从招选我们进宫之后,似乎除了见过我之外,并未见过其他几位公子?!” 战国当着御天涵的面,就算是与宋若卿关系交好,也不便与他太过亲热;只是随口应付道:“那些人不过是寡人随便勾画出来充充位子的,等过段时间那帮子老臣不再朝着寡人充实后宫,寡人就会放他们回去,到时候娶妻生孩子,随便怎么着都行!” 宋若卿自然是知道依照战国的性子定然不会随便找一些男人就睡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将这些话说的如此轻松自在;好像那些住在楚月宫中的人都是可有可无一样,需要他们了招招手叫过来,不需要的时候,随便一个理由就打发了。 她在心里这样像那些人,那至于他呢?会不会也如她那般想? 察觉出宋若卿突然不说话了,战国别头,问:“怎么了?一脸凝重的模样?” 一闪而逝脸上的阴霾,宋若卿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刚才在御花园中,碰见了姬公子和傅公子在赏花,言语间似乎谈论到陛下,陛下政务繁忙没有时间来后宫,楚月宫中的各位公子可都在眼巴巴的盼着能见陛下一眼,这样也算是了了心愿!” 突然听宋若卿谈论起这个,战国脸上也一闪而逝些许愁色;当初她为了一见宋若卿,就答应了老丞相选送公子进宫随侍的折子;却没想到,她这头现在还没有动静,楚月宫的那几个已经坐不住了。 趁着战国想事情的空挡,一直走在前面的御天涵转过身,看着与战国并肩同走的宋若卿,抿了抿唇色,道:“宋公子说的意思天涵大致也能猜得出来,难得宋公子如此贴心,不光能处处为陛下考虑周全,连这后宫之中的其他公子的心情,你也能照顾的面面俱到!” 在旁是个人的,都能听出御天涵口气中的不快;跟在宋若卿身边的青唯听见这带刺的话,先是一恼色,接着,眼看着就要按捺不住的冲出去为公子伸张几句,却不料被公子拽住了手腕,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许轻举妄动。 战国也听出御天涵口出不快,只是她见宋若卿并未表现出恼色,却也装作没听见一般,很明显的偏袒着御天涵,道:“寡人最近前朝事忙,这后宫之中的事情还是先搁置在旁;寡人身边有你们两个随时聊聊天就也心满意足了!” 宋若卿听见这答复,就知道战国是不想去见姬遥和傅静涎他们;心口,本是绷紧的那根线突然松了松,连脸色也跟着好了些许;诺了一声,就也不再多说什么。 御天涵却在宋若卿的脸上徘徊了许久,最后,落在战国欲以离开的身影上,急忙制止道:“陛下且慢!” 战国止步,回头:“怎么了?” “天涵有一个想法,不知陛下可否答应!”第一次,御天涵采用低战国一头的口气对着她说出自己的请求。 难得大美人肯这样对她讲话,战国自然是乐不可支;这时候,就算是大美人要她陪吃陪喝再陪睡,她也会毫无怨言的陪上三天三夜。 “涵儿的要求,寡人自然会答应!” 御天涵看着宋若卿的脸色,似乎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道:“现在正值正午,恐怕各宫都在准备午膳,就如刚才宋公子所讲,陛下一纸皇榜让那些养在高官贵府中的公子们进了宫,但至今却连见都为见上一面,这样传出去难免前朝的那些大臣们又要说些什么;趁着今天天气好,又是快吃饭的时候;要不咱们不回合欢宫了,直接去楚月宫里痛各位公子门一起用膳,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战国陡然眼睛睁大,像是大量怪物一样看着御天涵:“涵儿?你还是寡人的涵儿吗?” 御天涵不悦的打开战国欲要摸向他脸颊的手:“陛下,请注意仪态!” 被手上的巴掌声惊醒,战国终于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御天涵没错! 只是,一项听见她后宫养了一大帮男人就气恼的人今天怎么主动提出要去见见自己的情敌了呢? 宋若卿显然也是被御天涵的话惊得稍稍一愣,只是他没有战国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那双轻轻润润的眼睛在御天涵的脸上来回的扫了好几遍,最后在眼睑垂下的同时,遮住了眼底的锋芒;这个男人,看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有头无脑! 战国看着等着她答复的御天涵,嗯嗯啊啊了许久,再她犹豫再三的时候;小春很机灵的冒出来,凑到战国的耳边,就教唆着:“陛下,好机会啊!” 战国暗瞪她一眼:“什么好机会?你是等着看寡人穿戴整齐的进楚月宫,衣衫不整的出来是不是?” 小春暗暗撇嘴,他才不会担心陛下会被那群公子活吃了,他只担心陛下看见公子们都是生的花容月貌,一个不小心露出狼性,把公子们连吃带吞的咬的连个渣都不剩! “陛下,您不是一直在犹豫御公子的心意吗?这个时机,正是试探的好机会!”小春忍着心里的真实想法,对在战国的耳边吹耳边风。[] 战国登时一挑眉,摸着下巴的手带着邪恶的意味:还真别这么说,这趟楚月宫之行,有可能真是个好机会! 一想到这里,战国也就坦然了,眼神意味不明的在御天涵的身上扫了一下,接着长袖一甩,指着前方,道:“改道去楚月宫,寡人要去看看寡人的美人们!” 楚月宫上下,在听到圣驾来临的那一刻,沉寂的一片终于被打破。 就看各楼阁中的公子皆是穿上最华丽的锦服,佩戴上最能衬色的玉佩,手拿泥金扇,腰缠金玉香囊,皆是一副玉面姣色的楚楚动人模样,接踵而至的来到圣驾降临的凤沁殿中。 本是安静的凤沁殿,一时间成为整座皇宫最为热络的地方。 战国带着一行人刚刚进来,就看数名公子拂袖起身,单膝叩拜于地,双手握拳放于胸口,爽朗的一声‘陛下万福’被这种纯爷们们喊得别样出彩,情愫暗藏。 战国虽然活的荒唐,可这样的阵仗毕竟也是第一次遇见;她可没有母皇那么厚的脸皮,能够想当然的享受这些玉面公子们的侍寝和销魂;整个人站在殿门口,瞧着一众人的欢喜之色,又见那一个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们掩去身上的锋芒,为了给她传宗接代来到后宫,从此一身学术再无他用,满腔抱负花费尘土;只能安安心心的当她的裙下之臣;想到种种,战国就扶额望天,叹一声她真是禽兽啊! 小春哈着腰跟在身后,看见陛下一副悲催的模样站在门口不肯进去,忙上前用浮尘戳了戳陛下的腰眼子,道:“陛下,公子们都等着呢!快进去!” 战国被小春戳醒,摸了摸带着点酥麻劲儿的后腰,面上挂着一丝若甜若苦的笑,终于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前襟一摆,浑然天成的贵气让她就算是不做声,也有股让人难以直观的肃然。 战国坐在殿中正中的背椅上,身旁两侧,御天涵也由宫婢们搬来的椅子坐下,小春身持大太监的身份,趾高气昂的站在战国的身后;而宋若卿在看见这一幕后,淡淡的一笑,就回到众位公子中间,一副谦卑和善的模样,举手投足,皆是知书达理。 从御花园中匆匆赶回来的姬遥和傅静涎也在众位公子之列,姬遥素来胆子就大了些,眼下圣上亲临,已经从傅静涎那里听来无数传闻的他更是对这个年轻女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福礼期间,终于抬起了头,朝着坐在龙座上的她偷偷地看去了一眼。 只是,只消这一眼,就几乎已然成就了一生一世的光景。 她可以不是最美丽的,但是一颦一笑却有着比倾国还要致命的诱惑;天生的王权让她看上去高不可攀,天生的贵气更是让她有这睥睨天下的傲气;这本该是天底下最骄傲的女人,但那双温润多情的眼睛却又让人泥足深陷,深深不能自拔;这个时候,姬遥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傅静涎对陛下念念不忘,原来,这辈子看过了最美丽的景色,再去看其他景,却依然不能满足当初的那种心动和畅往。 傅静涎察觉出跪在身侧的姬遥的暧昧气息,稍稍别头看了他一眼;果然,这小子在偷偷打量陛下的模样;看来,他还真是上了心了。 战国在落座之后,就也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下的人;除却宋若卿容貌姣好之外,果然还有几个都是一等一的出色;看来那老东西在给她选凤君的这回事上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她随便点一点,出来的都是好苗子。 想到此处,战国的脸上带着一股意味深明的笑意;别看她平常吊儿郎当,可是在当着众人的面前时,从小就养下的九五至尊的模样还是被她驾驭的就轻驾熟;甚至连一项敢在她面前闹腾的御天涵此时看见她这样,也乖乖的默了声,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诸位公子都起来吧,寡人只是看今日天气比较好,又想到各位公子进宫之后寡人因忙于前朝之事忘记关怀,今天忙里偷闲,来瞧瞧大家!不知诸位公子在这里住的如何?可曾在心里埋怨寡人?”说完,战国就歪歪的半坐在背椅上,修长的手臂轻轻地支着脑袋,宽袖从手踝处滑落,露出大半白嫩如脂的肌肤。 各位公子听见这话,忙谢恩起身;然后就看跟在公子们身后的随侍们调教有方的走上前,将手边搬来的板凳放在自家公子身后,供其坐下。 “陛下英明睿智,明见千里,在前朝忙于天下事,乃是天下人的福气,我们既然身为后宫之人,自然要多多为陛下分忧才是,哪里敢去埋怨陛下万分?陛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已然叫我们受宠若惊了!”傅静涎坐的离战国十分近,自然也是将这话接了过去;虽说他这人性子比较耿直,但毕竟是在深宅大院中养出来的公子哥,一言一句皆是大度识礼,自然是让战国听得满心欢悦。 战国双目微转,看向傅静涎,只看他五官立体,眉目刚毅中带着点点的柔和,坐在那里,竟也是美好俊秀之人;多瞅了几眼后,心中多少也是生了些许好感:“这位就是傅公子吧!” 傅静涎含笑,点头:“臣下名唤傅静涎,是内阁学士傅连升之子!” 听到傅连升这个名字,战国就想到了在朝堂上,留着八字胡须,一副墨守陈规、顽固不通的老家伙来;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看上去一副绣花枕头,越老越不中用的模样,却不想生了一个这么标致精秀的儿子来,会说话,也会察言观色;比他老子有出息多了。 “傅学士可是我朝难得的学问之人,当年母皇在位期间,多次请来傅学士为寡人授课,只是寡人那时太小,十分顽劣,总是逃课出去玩耍;气的他老人家总是拿着戒尺到处寻找寡人;没想到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儿子也长得这么大了,甚至还进了宫,与寡人这样面对面的交谈!” 战国自小顽劣的性子几乎天下皆知,眼下又被她这样提出来,多少让那些听闻她荒唐事的人都差点笑出声来;傅静涎自然不会顺着战国的话讲下去,谁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她年少荒唐呢?除非是不要命的人才敢这么干! “陛下谦虚,臣下听家父说陛下年少便十分聪颖,课本上教授的东西很快就回吸收贯通,家父身负传授陛下课业职责,自然不敢怠慢;陛下学够了出去玩乐那也是孩子心性,算不的顽劣,只能说是活泼好动而已!” “好一个活泼好动!”战国听着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静涎呐,你可是要比你的父亲风趣逗乐的多,看来寡人要你进来这后宫,也真是歪打正着了!” 由先才的傅公子变成了现在的静涎,这样名字上的称呼顿时在殿内引起不小的波澜;众人皆是看向心情十分不错的战国,同时也在宋若卿骤然清冷的脸上不停地闪烁;要知道,在他们这帮人里面,最受陛下宠爱的可是只有宋公子一人,而眼下,傅静涎的三言两语就让龙心如此大悦,这可不是谁都有的本事。 而一直坐在一旁的御天涵自然也是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只是到最后,他没有如常人那样在底下窃窃私语,只是垂下眼睑,将刚才收在眼底的那个表情牢牢的记住:宋若卿,本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假把式,陛下只是夸赞了傅静涎几句你就坐不住了,可见刚才的宽容大度,真是装的有够辛苦的。 “陛下,上膳了!”就在众人都各怀鬼胎,揣测着这接下来是不是要受宠的人是傅静涎的时候,就看小春凑到战国耳边说了句这样的话。战国心情自然是好的,看着在外等着传膳的太监,就摆了摆手,道:“诸位公子留下来陪着寡人一起进膳吧!” 众人起立,又是一片谢恩之声。 精致的美味佳肴,带着诱人的香气被各种各样精致的杯盏端上来;宽长的桌子上,不一会儿就被这几十道菜摆得满满当当。 战国早就饥肠辘辘,眼下看见这个,正是两眼发绿,直接就坐在桌子前,而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做言语的御天涵看她这样,正要绕过去落座到其他地方,却不料突然被战国伸手抓住手腕,轻轻往身侧一带,便噗通一声,稳稳地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 “涵儿是要去什么地方?”战国往嘴里塞了一块鹿肉,一边美滋滋的嚼着,一边看着御天涵问。 御天涵看着这个多人瞪着眼睛瞧他,也不好发作,只做恭顺状,道:“我去其他地方用膳,不敢在陛下身边打扰!” “不用了,你哪里也不用去,直接在寡人身边!”战国干脆利落的说着,然后伸手,又夹起一块松仁冻放到御天涵面前的小碟中,哄道:“快吃吧!” 这声充满了溺爱的哄声,着实要在场的人都惊愕的不知该如说言语;谁都无法相信,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用这样带着巴结和示好的语气对着一个从进门后就面色清冷的男子。 姬遥看见这一幕,用胳膊肘撞了下傅静涎:“他是谁?” 傅静涎轻松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眼前的糕点送到嘴中,细嚼了几口后,这才说道:“看不出来吗?咱们一直好奇的合欢宫的主人,这不明晃晃的出现在面前了吗?” “是他?”显然姬遥有些无法相信,虽说那个男人生的是俊美了些,可是也不至于能将陛下迷得如此气晕八素吧! 傅静涎抬眼看着御天涵,道:“你可别小瞧了他,看见宋若卿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了吗?恐怕这俩人已经交过锋了;阿遥,千万别小瞧了男人的霸占欲望,尤其是像陛下这样的女人,谁若是占有了,那可不仅仅是得到了这样一女人,而是天下!” 姬遥听见这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静涎:“没想到哥哥想的也够深远的!” 傅静涎淡淡一笑,抬眸之际正好看见战国投向他的目光;眼瞳中一闪而逝的惊喜很快就被冷静遮盖住,接着,若有若无的垂下眸,看似无害温良,其实却在与姬遥攀谈着:“我们被送进宫的那一天,恐怕就已经开始身不由己的深谋远虑了吧;阿遥不是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哥哥果然智慧,家父在阿遥出门之际,特意交代了要阿遥多多与哥哥接触,说只要哥哥富贵了,总不会亏待了弟弟我,是不是这样?” 傅静涎眸光一沉,看向姬遥:“我们兄弟相称,自然是要互帮互助的!只是看阿遥你的才情,定然会被陛下喜欢上的!” “承哥哥吉言!”说完这句话,姬遥就将一块兔肉放在了傅静涎的小碟中;傅静涎看着贝蝶中的兔肉,先是一怔,接着看向笑的意味深明的姬遥;然后一咬牙,尽然将兔肉一口吞下。 好小子,难道在盘算着兔死狗烹吗? ------题外话------ 哔哔小喇叭: 漫开新文了《圈养之家有断袖夫》已经开坑,希望亲乃的们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多多留言调戏~ 这篇文的风格一如既往,是夫人的延续,但又是另一个故事;一个伪爷们和纯爷们的激情史,依然快乐幸福,激荡销魂;拜托亲乃的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啊~ 群啵啵!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11:南征之风 一场午膳,吃的别开生面,同时也是暗涌起伏。 若不是到最后战国见御天涵面露疲惫之色,恐怕是真的要跟他的大小美人们一起在这楚月宫中再逍遥快活一番才肯离去。 此时 合欢宫内 退去繁复华贵的锦衣外衫,御天涵身上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身外罩着一层淡青色的纱衣,斜斜的半靠在贵妃椅上养神;殿内的熏香已经点燃,淡淡的香气混合着从殿外飘进来的清新气味,倒是十分的催眠,让人一闭眼就想要熟睡。 战国也由小春伺候着脱掉了身上的衣衫,难得穿着一件轻薄舒适的纱裙,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白玉簪子轻轻地别着,莹白的耳垂上没有耳饰雕饰,却只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从鬓间垂下,柔美的荡漾在脸色,将那张过分英气脸颊修饰的多了几分动人和清美。 王喜和小春相互伺候好主子们,然后由颇有心灵相通的对看了一眼,接着在抿唇一笑之后,就带领着殿内的宫女太监们悄悄退下。 大敞的殿门外,一片秋阳极好;已经渐渐退去了正午的燥热,空气中也跟着多了一份舒凉。 长裙曳地,似芙蓉花瓣一样层层绽放;那本就高挑的身姿此时更加娉婷动人,这拥有天下的女人,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才会卸下脸上身为君主的冷漠,多了几分温情和溺爱。 御天涵的鼻息间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馨香,就知道是那人在靠近他;眉心轻轻地拧了一下,不耐的睁开眼皮,却在突然看见眼前的娇容时,怔住了! 见过了她无赖耍横的时候,也见多了她调笑无耻的时候,刚才,他更是见识了她身为君主那居高临下的傲然;眼下,她却又摇身一变,成了这后宫之中最美丽的一朵牡丹花,美的国色天香,让他一瞬间竟也忘记了呼吸。 对上御天涵睁大的眼瞳,战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很平常啊,是不是胸口拉低了点的缘故?想到这里,她就更加使坏的将胸口本就拉低的领口再往下拉一拉,那白嫩的一片,中间诱人的沟壑,赫然带着致命的吸引,正在向御天涵发动者攻击。 御天涵似乎听到了自己喉间口水稍稍滚动的声音,潮红的面颊和开始渐渐发红的耳根,让他看上去既羞涩又是那样纯真可爱。 “涵儿可是迷上了寡人这样打扮?”战国掩袖轻轻一笑,遮住了半张娇憨的花容,却更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 御天涵听见这带着偷掖的调笑,慌忙别过头,然后眼睛一闭,装作没听见。 难得见他这副模样,战国才不肯放过他;忙快走了几步上前,在靠近塌边的同时,蹲下身,凑近他的脸颊,细白的手指耍赖般的戳着他的脸:“寡人就是喜欢你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明明是喜欢极了寡人这副打扮却佯装着没看见。”说着,战国干脆伸出手臂勾住御天涵的脖颈,顺势坐在他怀中,靠在他的颈窝处,舒服的舒了口气。 御天涵知道战国一直都是放肆惯了的,只要她喜欢想做什么挣扎也是徒劳;干脆也任由她坐着,只是那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 “涵儿,你觉得若卿哥哥这个人怎么样?”战国撩起他胸前的一束黑发,轻轻绵绵的绕在指尖上无聊的玩弄着,眼皮一掀,自下往上的打量着御天涵。 御天涵脸色一怔,垂眸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在看见她眼中的火花时又慌忙躲开,道:“他,自然是好的!” “怎么个好法?”战国轻笑着问。[] 御天涵不明白她问这些问题究竟是为了什么,总是觉得自从楚月宫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受了她的影响,完全不像他以前的模样。 “陛下究竟想要知道什么?还是想要从天涵这里问到些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天涵恐怕是要辜负陛下的厚望;宋公子与天涵只有一面之缘,虽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人心隔肚皮,自然是及不上陛下自小就认识宋公子来的透彻!” 战国看他一脸防备的模样,而语气中更是带着难得的戒心;扑哧一声捂嘴轻笑,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勾了勾御天涵的下巴,看着他因为她的动作而略带羞涩的模样,心里的欢喜更是像晴天的鞭炮,炸的满天都是花。 “涵儿,在这后宫之舟,寡人是与你最亲近的,你与寡人说话不必这样防备着;寡人虽然是一国之君但同时也是恋慕你的女人,对我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将寡人当成外人!”说完,战国就扬起下巴,凑唇在他的脸颊处轻轻地落下一个细碎的吻,然后一手抚摸着他发红的耳廓,一边亲昵的说道:“其实,寡人先才问你的那些问题,只是想要知道为何天涵对若卿哥哥存在敌视情绪!” 御天涵听见这话,就跟踩着尾巴的野猫一样,顿时就炸毛了:“谁说我对宋若卿有敌视情绪了?无凭无据纵然你是帝王也不能随便乱说!” 战国被他仓皇的模样逗笑,整个人舒舒服服的赖在他的怀里,手指隔着衣服抚摸着他结实细腻的胸肌,道:“涵儿,纵然寡人与若卿哥哥是青梅竹马,但在寡人的心中,涵儿却是独一无二!” 这声独一无二像是山谷总的回声,一遍接着一遍的回荡在御天涵的耳边;他不由得慢慢回头,看向那疏懒的窝在他怀里的女人;这时候他才发现,跟他这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比起来,她纵然个头算是女子中的高挑者,但是窝在他怀中之后,却显得那般娇小玲珑。 眉眼间,没有了那股盛气凌人,也没有了在外人面前装出来的君威难测;整个人就像一只晒太阳的大肥猫,哼哼唧唧的眯着眼睛,掩藏着心底的智慧,披散着撩人的长发,露出细白的肌肤,娇吟吟的将他看做可以托付的依靠一般依赖者。 原来,她也有如此女人的一面,也有这样柔和的一面,除去那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和后天养成的流氓心性,她也会像一个期盼爱情的少女一样,寻求着心爱之人的呵护和怜惜。 放在身侧的两只手轻轻的蜷了蜷,然后不知在什么时候,搂上了她的腰;语气,也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为什么还不放弃?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能得到我的心;你明明就已富有天下,拥有至高至上的权利声望;只要你愿意什么都会是你的,为什么却像个孩子一般的,苦苦索求着最难拥有的!”御天涵在问战国的时候,同时也在问着自己;是啊,为什么他们都要如此执着,执着着那个几乎不可能成为自己所有物的东西。 战国瞟眼看他,只觉得他眼神空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坚定地眸光在他的脸上闪烁了许久,最后,在轻叹一声气的时候再次靠在他怀中,这一次,她没有再乱动他,只是乖乖的躺着;手指,却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道: “因为这里,只想要你!” 那时候,秋霜花暖,天空万里无云,就像蔚蓝的海面,层层波波、席卷而来。 御天涵的嘴角,带着难以觉察的笑痕,眼神也是在一瞬间,就有了往日来从未有过的光彩;拥抱着怀中之人的力量,越来越重;原来,在冥冥之中,她已然悄然住进心里,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发了芽,生了根,在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她排斥在外的时候,她已经以退为进发动了攻击,让他一步一步的陷入她为他铸造的城。 “陛下!” “说吧!” “……我们,可以试一试!” 窝着的小人灿烂一笑,那一瞬间,她不再是一国之君,只是个求爱所得的女人:“寡人一直都在努力地尝试!” 御天涵轻笑,低头之际她正好又抬起头;两个人的眼底,皆倒映着对方淡笑的影子;他凑着浅淡的嘴唇在她的额心中,而她,一改往日的流氓无赖,在一阵羞涩之中闭上了眼睛,那细碎的一个轻啄,就像雨滴融进了地面,解放了那干涸的土壤,从此生花结果,一派盎然之色。 …… 与此同时 楚月宫中 宋若卿独自站立在空荡的殿门口,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回廊和石板路,眼眸微眨,敛住眼底的一片伤感之色。 青唯从后面走上前,轻轻地拽住他的袖子,带着担忧:“公子,进屋吧!陛下已经走了!” “我知道的,其实她,早就忘了的!”说到这里,宋若卿怆然若失的笑了一下:“她虽然记得我们幼时的相遇相知,但早就忘记了那份属于我们俩的感情;只有我,只有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她的胡闹不过是打发无聊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抓住,她就不见了!” 青唯听着公子伤痛的声音,想到那个与陛下站在一起的御公子,气愤道:“从大周来的蛮子居然还敢冀望与我朝凤君的位置?公子,你就放心吧,我看陛下只是一时被他迷惑,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厌弃他的!” “会这样吗?”宋若卿微微转眸看向青唯:“难道你没看见陛下的眼神吗?如果不是喜欢到了极致,断然不会有那样的神色!” 听见公子这样说,青唯也没了主意:“那……那该怎么办?” 宋若卿听着青唯的话,将他的六神无主也看在了眼底,想了半晌,终于答道:“拿我的信笺,找人送出宫去!” 青唯看着公子决然的神色,惊讶道:“难道公子要……?” “我想争取努力一把,如果最终我还是无法得到,我就会认命,再也不会强求!” “但是,这样做会……” “我知道会怎样,可是怎么办呢?我喜欢了她那么久,不给我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我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这颗心的;所以青唯……哪怕我当上罪大恶极的人,我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看着公子如此痛苦的神色,青唯唯有一声叹息,转身朝着寝殿走过去。 同年秋末冬初 一直与西凉交好的大周突然在边境处杀害千人西凉商贩,时下半月之后,又有一批大周官兵假扮成流寇模样,闯进西凉边境的附近城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此大恶之举,一经通报,顿时传入京都。 西凉女帝战国高座龙椅之上,身下文武百官皆是叩首请旨:望女帝下旨南征,为西凉边境百姓报仇雪恨。 噩耗传开,一时间西凉上下讨伐声起,喊杀喊打声音如洪水猛兽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 合欢宫内 御天涵在看到手中的信笺之后,立刻从软椅上跳下来,骇然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再一次将信笺中的内容翻读一遍。 “公子,信中所提是何事?”王喜端着茶盏,走上前好奇地问。 御天涵慌忙收紧手边的信笺,眼神闪烁不定,连脸色也变的白了几分:“陛下下朝了吗?” “听说是下了,现在正在御书房中和诸位大臣商议朝政!” 御天涵听见这话,慌忙披上长麾,朝着殿门口就飞奔出去。 王喜看公子那着急火燎的模样,忙放下手边的杯盏,指挥着人赶快跟上。 御书房内 老丞相宋非带着几位辅政大臣齐齐跪在龙案下,不停地劝谏道:“陛下,如今大周仗着乔羽的威名再三犯我国境,我朝百姓怨声载道,为平复天下百姓的怨气和决心,陛下应下旨南征,讨伐这欺我国土的乱贼!” 战国脸色发寒,双手紧握成拳的坐在龙椅上,目光沉沉,并不做言语,只是听着那帮跪着的臣子大发言论。 “陛下!乔羽虽然能征善战,但终归只是一介妇人,我朝兵多将广,能人辈出,难道还会怕一个女人吗?”内阁辅政大臣赵寅愤慨道。 “是啊陛下!我们西凉和大周打起来,未必会输给他!更何况听大周内的探子汇报,如今大周也是内忧外患,烦不胜烦,此时若是南征,我朝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定会大败大周,凯旋而归!” 又一臣子欢喜说道,那眉梢眼角边尽是写着要将大周处之而后快的决心。 站在战国身后的小春看着这眼皮子底下的大臣一唱一和逼着陛下出兵,而陛下却是冷着张脸,静观他们耍嘴皮子,忧心忡忡的他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在战国耳边悄声说道:“陛下,要不奴才让这帮老不休们先下去,您休息休息可好?” 战国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动容,闭了一会儿眼睛后,终于再次睁开:“诸位爱卿,寡人知道诸位爱卿的护国之心甚是动容;只是大周与我西凉已是百年交好,这突然之间来犯境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为了避免将来的事情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寡人觉得应该先派使者先去大周查明真相,然后再讨论是否出兵之事!” 宋非和赵寅听见这话,就明白陛下是不想出兵;眼下又跟着急起来:“陛下!那乔羽用兵如神,如果我们在此时犹豫,让她钻了空子,到时候再想南征,可是会试了先机啊!” “爱卿先才不是还讲那乔羽不过是一介女流,不会是我西凉男儿的对手吗?更何况,如果南征,寡人必定会身先士卒,到时候寡人与乔羽对阵,难道爱卿们觉得寡人这堂堂天子会输给她一个女将吗?”这不轻不淡的一句话,着实带着点狠厉,顿时就压的这帮叫器的臣子们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小春在后面看着陛下高大的身影,差一点伶仃膜拜! 战国看那帮臣子虽然不做言语了,可还是跪在地上不起,就知道这帮老家伙们又在倚老卖老,想用这法子来逼她;硬忍着心口的那幌子鸟气,她又耐心道:“大周犯境之事寡人总是觉得其中有些巧合,为防止将来发生不可挽救的局面,爱卿们应予寡人同进同退,查明事情真相后再发兵也不迟,不是吗?” 那帮老臣们听战国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也知道此时若是不给天子面子,将来会有各种各样的岔子找着收拾他们;所以在权衡之下,终于齐齐答道:“一切听从陛下旨意!” 楚月宫中 宋若卿一身浅蓝色的长锦短袄,静静地躺在贵妃椅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轻松惬意的挽在发顶,一顶玉冠,将其扣住! 青唯从老远的地方跑来,气喘吁吁的摒退了伺候在殿内的奴才们之后,这才来到他身边,小声道:“公子,听说前朝都闹翻了!” 宋若卿眼皮一动,道:“陛下的态度呢?” “按兵不发!似乎说是此次犯境有问题,想要派使者前去大周问明真相,再南征不迟!” 假寐的宋若卿终于睁开眼瞳,看了一眼青唯后,扶着一边的椅把坐起身:“我一直都知道,陛下绝非凡人;她的眼睛里,绝对是揉不进沙子的!” “那公子的计划……” 宋若卿伸手打住,道:“你真以为我希望西凉和大周打起来吗?我只要她的心,只要她属于我,其他的什么我一概不稀罕!” 青唯看着如此多情的公子,呢喃着喊道:“公子……!” “只要那个御天涵无法与小国成婚,我就有机会!大周和西凉关系交恶,他身为大周人,恐怕在这后宫也是如坐针毡;陛下不发兵,一来是觉得事情蹊跷;这第二嘛,八成就是为了保护他!要知道自古以来,两国交战,国内其他百姓子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更何况他的女人,还是一朝天子!” 青唯赞叹的听着公子的分析,满眼的佩服之情;突然,想到了刚不久得到的一个消息,满心雀跃的凑到宋若卿耳边,道:“公子,奴才先才听合欢宫里伺候的一个宫女说溜了嘴,讲好像御公子与大周的第一战将乔羽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此话当真?”宋若卿顿时惊喜道。 青唯有些犹豫,脑袋一歪,道:“那个宫女一直都是合欢宫那边的人,若不是说溜了嘴也不会让奴才听了来;奴才也不敢确信,本想着再多问问那位宫女,可是那小蹄子却着急跑了,怕是惹事!” 宋若卿满脸惊喜,脸带笑颜:“好!好好!快派人回一趟府里,将这个消息告诉爷爷,然后再让人去查查这件事,看看是不是真的确有此事!” 青唯听着差遣,忙转身离开。 看着青唯消失在拱门处的背影,宋若卿再一次又躺回到贵妃椅上,抬手拿下玉冠,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一样徜徉下来,垂落在腰间,滑动在脸颊处;人面桃花,却是如此的精致绝美! “小国!其实下地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你,九重天宫也宛若地狱!” ------题外话------ 【迟来的传文,希望宝贝们不要介怀!漫最近比较忙,但是一有时间就会码字的;亲亲孩子们】 推荐漫的新文《圈养之家有断袖夫》绝对有爱有欢笑,喜欢大野狼压倒小白貂的故事的妞儿们,尽管去看!讲述一段鸟也激情的故事! 012:表露真心 御书房外,一个极白的身影就像天上的一团白云,飞快的朝着这边跑来。 一直紧闭着宫门的随着几位朝臣离开的身影缓慢地打开,望见这一幕,御天涵猛然停下匆忙的步伐,老远的站在一处花树下,看向那几个朝臣在走出宫门的同时,还不断地交头接耳讲着什么,偶尔间只能听见细碎的词语;什么大周?乔羽?南征之类的。 一直担虑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在他一收到从大周传来的信笺,里面提到西凉与大周交恶的事情之后,他就知道,如果两国之间存在芥蒂,大周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必然是拥有天下兵马大权的小羽;而这边,起到关键性作用的人必然是战国女帝。 想到这一切,御天涵不禁咬紧了嘴唇;眼睛坚定的看向那挂着‘勤政’牌匾的御书房,犹豫了再三后,终于抬步朝前走去。 老丞相宋非走出宫门,一如既往的缕着自己的胡须,一眼的深色:“咱们这位皇帝,完全跟先帝一个模子,遇着小事的时候闹腾的朝野上下不得安生,但一遇见大事总是会闭口不谈,可一旦开口,必然会让大伙儿哑口无言!” 跟在一旁的赵寅也深表苟同,回眸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道:“陛下也是多虑了,也不看看大周对咱们咋样,居然还想要派遣使臣前去问清状况,也不害怕那些使臣会有来无回,被大周灭口!” 跟在一边的大学士李同倒是不迎合赵寅的话,接着道:“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陛下恐怕也是明白这些,才会大着胆子派遣使臣前去大周!” “什么不斩来使?那是不反,如果真是反了,别说是来使,恐怕连跟着使臣一块去的奴才们也别想落下活口!” 眼看着两位大人又开始拌嘴争执,宋非倒是显得很淡然;年迈的他鹤发红润,双眼炯炯有神;老远就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公子穿着不凡,器宇轩昂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赵大人、李大人,你们看那位公子是谁家的?”宋非一边摸着山羊胡须,一边眯着眼睛问道。 两位大人听见这话,终于停下口舌之争,各个扬眉睁眼,朝着那人看去。 “如此出彩的公子,我怎么瞅着眼生呐?”赵寅拧眉轻声问。 “会不会是傅家的公子?按年级来看似乎就是这般大!” “不是傅家的,傅家的那个儿子老生见过,虽然也是极为出彩,但不似他这般脱俗惊人!”宋非一口否认掉,接着说道:“好像也不是老生为陛下选的那帮清秀俊逸的其中一人;难道是……” 说到这里,宋非突然停下来;睁大眼睛看向那越走越近之人。 赵寅和李同看出宋非的紧张,同时齐齐看向他。 “丞相大人,你认得此人?” “如果没有猜错,他好像就是陛下藏在合欢宫里的那一个!” “是他?” “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 宋非一说出答案,同时引来两人老大人的侧目和惊愕。 当初后宫就有传言说,这合欢宫里已经有了正主,战国女帝也是极为宠爱那位甚少谋面的公子;只是陛下一直对外闭口不谈,合欢宫里伺候的奴才们又都是心腹,所以流言蜚语就算是闹得人尽皆知,可也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站出来说一句肯定的话。 前朝的那帮老不休们也都巴巴的望着战国女帝的后宫,希望自家的儿子能够见这个桀骜不驯的帝王驯服,对于这些传言也都是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没有太多人敢放在心上,更没有人敢站出来问一问这帝王的私生活。 就在众人雾里看花越看越不明白的时候,那传说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还是如此的出彩亮眼,着实要这三个年龄合起来已经两百多岁的老东西惊颤了半晌。 怪不得连风流成性的战国女帝都肯为他腾出合欢宫,小心翼翼的藏着;原来这人儿的条件未免也有点太好了点吧! 御天涵老远也察觉到了那站在宫门口的石阶上朝着他偷来的观测的目光,好在他自小到大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性子,所以也并未有任何尴尬,只是让他们随便打量了过去。 待他走到三位位高权重的老大人身边时,也只是稍稍侧首,接着,连话也不说一句的走开,未经通传,直接就进了御书房。 跟在后面的王喜跌跌撞撞的从后面紧跟着,看见御天涵进了御书房,他犹豫了再三,却也是停下了脚步;看着宫门口站着的三位大人,连连鞠躬福礼。 宋非收起惊讶,缕着山羊胡子走上前,问:“王公公,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王喜知道陛下对御公子颇为呵护,再加上当初御公子住进合欢宫之后他们就被叫过去训过话,自然也是不敢乱说的:“老丞相恐是许久不曾在这宫中走动了,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刚才进去的那位主子奴才们也不甚了解,只是那位公子现如今住在合欢宫里!”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之人,王喜这么一说,大家就已经一目了然了;现如今后宫上下,住在合欢宫里的,可不就只有那一位嘛! 宋非目光深沉的看着那消失在宫门口的那抹白影,又见王喜脸上的神色似带着暧昧和说不清的情愫;着实要他心里发了一阵慌乱,莫不是陛下真的对这个男娃娃动了真情? 将宋非面色不好,站在一边的赵寅故意开口道:“没想到陛下当真有当年先皇的风采,身边的男子都是如此出挑,看来咱们这西凉后宫的公子们可是要传遍他国,享誉天下了!” 李同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也跟着有意接过赵寅的话,道:“本以为这楚月宫中有一个宋公子已是出类拔萃,没想到还多了一个这样的人物;丞相大人,贵公子可是要加把劲,若不然这凤君的位置眼见着可是会飞走的!” 宋非看着两人摆明了就是护掐的料子,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是轻声哼了一声,便甩了袖袍先走一步;留下赵寅和李同这俩对头相互对望了几眼,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我说赵大人,咱俩同朝为官这么些年,恐怕在这件事情上,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李同瞥着宋非负气而走的背影,嬉笑着说。 赵寅微微一挑眉,道:“自古以来这外臣权势过大本就是会遭人妒忌,宋非这老东西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是两位帝王的恩师就在这里倚老卖来,先是松了自己的孙子进了后宫,后有扬言陛下与宋若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要我们的儿子在这后宫有何立足之地;与其让宋若卿一个人霸着陛下吃独食,还不如跳出来一个劲敌跟宋若卿抢一抢,这样咱们的孩子也许还会有一杯羹尝尝!” 估计李同心里也是盘算着这些,所以在赵寅说着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发表过多的言论,只是又回眸多看了这御书房一眼,意味深长道:“能这样不用通报便自由出入御书房,看来咱们可都低估了他的存在!” “李大人在想什么?” 李同面颊带笑,一脸的皱纹褶子,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凤君的位置,恐怕真的是要被这位公子占去了!” “谁占了都行,就是不能白便宜了宋家!”赵寅一说完这句话,便也跟着走了;那副势必不想看宋家再独大的模样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御书房内,气压沉沉。 战国正头疼着靠在龙椅上,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侧;身后小春忙放下拂尘,走到龙椅后面,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就在殿内一室安静的时候,就看御天涵匆匆而来。 小春惊喜的睁大眼,忙凑在战国耳边小声道:“陛下,是御公子来了!” 本是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一扫现在的阴霾和无力,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涵儿,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御天涵是头一次看见战国身着上朝的龙袍,头戴龙冠的模样;就看那俊秀英气的五官之间,女子的阴柔之气和妩媚之风恰到好处的相互融合,再加上自小就酝酿着的浑然天成的君临天下的气概,着实要此时的战国看上去是如此风采迷人、铿锵娇媚。 看见这样的她,饶是御天涵的满腔急火,此刻却也慢慢消停下来;目光怔怔,盈盈闪烁。 看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战国也猜不出他前来的意图;只是退了伺候在侧的宫女奴才们,只留下小春一人在旁照顾着。 战国这几天都在为大周和西凉的问题劳心伤神,此刻好不容易清闲了点,再加上眼睁睁看见心爱之人出现在面前;这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也终于松活下来;面上的笑意更深,坐在龙椅上竟也不想动弹,只是招了招手,对着御天涵道: “站在那里做什么?来!” 说着,她就亲热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稍稍往旁边移了移,露出那象征着帝王之色的黄橙橙的垫子。 小春会意,忙小步上前替御天涵解下披风挂在一边的衣架上,然后又退后几步,安静的连口气也不敢大声喘,只想留下这份宁静给这两位尊贵的主子。 御天涵倒是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来到战国身边;看着她懒洋洋的牵着他的手,就也坐下;目光清澈的看向这个一扫先才威仪的一国之君。 战国斜斜的靠在龙椅上,眼睛眯成月牙状,看上去倒是舒服极了:“从你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寡人在说话,涵儿难得来一趟这御书房,难道就只是想要看寡人唱独角戏吗?” 御天涵眸光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顺着她好看的眉形看向她英气精致的五官;常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的肌肤白若积雪、红唇不点自绛;浑身上下总归还是带着点女子还有的柔软和绵软;只是那牵着他的手却让他隐隐察觉到掌心中薄薄的茧子;应该是她自小勤奋练武所致吧。 御天涵想到这里,就轻轻摊开她的手,果然就看见在她白嫩的掌心中,看见薄薄的黄茧子在几处关节,显得尤为乍眼。 战国见他翻开自己的手看的仔细,不禁有些好奇的也低头多看了几眼;在一阵沉默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涵儿是不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手长了这么多茧子?” 御天涵依然做垂眸状,只是另一只手却带着爱怜般的抚摸着她的粗茧,动作就像在抚摸世间最柔滑的锦缎一样,道:“陛下年幼时,必然是很奋进的!” 战国微微一笑,道:“寡人的母皇在寡人记事之后就一直是个半吊子,若不是寡人的几个爹爹有着通天本事,恐怕这西凉早就被其他几个国家吞并了!寡人是西凉皇室唯一的子嗣,自然是要有一天肩负这天下大任;所以自小寡人便习武练剑,手上身上比其他女子粗糙些也是理所当然!” 听她这么说,御天涵终于抬眸看她;似乎是第一次,又重新认识了她;这个总是欢笑示人的一国之君,在不为人知时,她曾经也是刻苦努力着,想要向世人证明她的力量和能力。 一国天下,一个男人担负起来都会觉得重的喘不上气,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她经历的,必然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多一些! “所以天涵才说陛下是十分奋进的!”说完这句话,御天涵就伸出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她耳畔的青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莞尔一笑。 自从上次战国再一次对御天涵表露心意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有所缓和;眼下,御天涵更是主动示好,这要战国更像是找了疯魔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瞳孔之中,惊喜、欢悦之色满的都快溢出来。 就在战国对着御天涵那一抹浅笑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御天涵转过身朝着龙案上看了几眼,待他瞧见在桌角放着一张牛皮绘制的边境地图时;猛然心口一揪,眼底的点点笑意好温和之气也慢慢散去。 轻握着战国的大手缓慢的松开,站起身的同时,拿起那卷牛皮地图,翻看了两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陛下当真存了对大周用兵的心思?” 战国还被御天涵哄得身处云里雾里,眼下被他这样一提,居然没听明白:“啊?什么?” 御天涵看她眼神氤氲,目光痴迷,似乎还没明白他说的话;耐着心思,抖了抖手边的地图,再一次开口问:“陛下要举兵南征大周吗?” 一声‘大周’让战国顿时回过味来,本是柔和的眼瞳跟着也变的平淡冷静下来:“你是从何得知这前朝之事?莫不是合欢宫里的奴才多嘴,在你耳旁乱讲的?” 听出战国有责问之意,御天涵担心王喜他们受到牵连,忙开口否认:“不是他们乱说什么,是我自己知道的!” 战国犹豫的看了一眼御天涵,见他神色淡定,眼神沉稳,不似在说谎欺骗她;只是,这后宫之中只要有些许乱子都会立刻传到她的耳边,再加上合欢宫内尽是她的人,怎么还会让前朝之事给他知道了。 似是察觉到了战国的疑惑,御天涵坦白道:“不瞒陛下,天涵虽然人在西凉,可还是有些可信之人身处大周;只要小羽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不触及日,我定然会知道些消息。” 本来因为心爱之人的到来而欢喜的心,在这一刻重重的跌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战国紧拧着眉心,难以置信的看着御天涵:“派了心腹在乔羽的身边?她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知道?御天涵,你同寡人说这些,是在像寡人宣布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至今还对那个乔羽一心一意吗?” 看战国领会错了意思,御天涵也有一瞬间的慌乱:“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何必要在此曲解我的意思!” “不是寡人要曲解,而是你给寡人的暗示就是这样!”战国攥紧了手底下的龙头把手,面带恼色,极为不悦。 站在不远处的小春突然听见战国拔高的声音,这娇小的身板跟着一颤;担虑的隔着明黄色的绸帐往里面多看了两眼;先前还一见面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的两个人,这厢又是怎么了?好话恐怕还没说出几句吧,又掐上了? 御天涵看战国怒气冲冲,就知道跟她再争辩下去恐怕只会让她更加疑心;眼神晃了晃,干脆提到正事上:“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想要出兵攻打大周?” 战国一直都是极为自负之人,从小到大做的事虽然看似荒唐,但没有完全的把握她定然是动也懒得动一下;可眼下,这幅自信心在御天涵面前却荡然无存,那种心里的患得患失几乎快要将她折磨疯掉;这段时间她虽然知道御天涵对她大有改观,两个人在一起开心的时间也是大大的增多,她本以为自己终于赢得了真心,可是就现在看来,她甚至都开始怀疑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是装出来的;为了让她放松对他的盯视,为了在心里安全保护着乔羽;假意和她详谈甚欢,其实却还是心存他人? 这些歪曲恶念几乎盘踞了她整颗心,虽然冷静告诉她应该在这个时候好好跟他说话,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第一次来御书房看她并不是出自于自己的真心而来,而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这满腔的醋意熏得她差点咬碎了银牙,捏碎了手下的把手。 战国目光坚定,迎向御天涵质问的目光,一字一句,回答的清楚明了:“对!寡人是要对大周出兵,是要在战场上和乔羽好好一较长短!” “你……”御天涵气噎:“你简直就是混蛋!”痛心疾首的责骂脱口而出。 战国脸色乍然苍白,看向御天涵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是混蛋,那乔羽是什么?!” 御天涵就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他明明在跟她说两国之间的战事,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小羽;纵然他再三压制自己的火气,现在被她这样挑衅,恐怕也是临近爆发的边缘:“陛下,我在跟你说大周,没有提起乔羽。” 看着他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战国冷笑一声:“是!你是没有提起她;可是,你来这御书房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她?” 战国眼目瞪瞪,盯着御天涵的脸,语气中恼怒和责怪之意如狂风暴雨,击打着眼前这口口声声说要和她慢慢开始的男人:“寡人还以为,你来这里是想念寡人了;但就现在看来,恐怕是寡人一厢情愿了吧;御天涵,寡人的耐心在你身上快要被你消磨殆尽了,两国交兵,她乔羽身为三军统帅不管愿不愿意出征必先身先士卒,战场上血戮冲杀,浮尸千里,就算她能力再强恐怕也会受些小伤小痛的;御天涵啊御天涵,那个女人还没有出事你便为了她如此心焦躁虑,若是出了事你会不会陪着她一起共赴黄泉呢?” 听着如此薄情寡性的话,御天涵骇然抬起头看向那坐在龙椅上的人;这一刻,他似乎不认识她了,说着这样冷酷无情的话,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的人,还是那个先才在他怀里懒懒的撒着娇带着笑的战国吗?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纵然她疼他爱他,但是在他威胁到她的时候,她依然可以冷酷无情,甚至可以将他伤的伤痕累累。 喉间还是发麻,甚至连眼眶都变得酸涩起来;强忍着心底的颤抖,御天涵攥紧了拳头,回答道:“如果这是陛下希望的,那么天涵,愿意陪着小羽一起共赴黄泉!” “御、天、涵!” 一声震怒,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恨,一字一字的从战国发青的唇瓣中蹦出来。 手底下的龙头椅把快要被她捏碎,沉重的双腿就跟灌了铅水一样,让她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藏在一旁偷听的小春听见这番对话,吓得他都站在原地开始发抖;目光闪烁不定,硬是不敢去看战国一眼。 战国眼瞳幽亮,就跟半夜出来觅食的野狼一样,脸上带着悻悻的笑,但那凶狠的模样却是从未有过的:“好!寡人成全你!在战场上,寡人一定会亲手提着乔羽的首级回来,到时候不管是自缢还是吞毒,你最好说到做到,别那那个该死的女人死的孤零零!” 御天涵知道她这些话不似在讲的怒气,酸胀的眼眶在听完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颗晶莹,掉出了眼眶;他看向她,看向这个似乎太爱他,爱的已经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吐了口气,说道:“我一直以为,只要试图放下就能有一个重新的开始;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只有我放下就可以重新开始的;你说我来是为了小羽,但你可曾也想过,我也许是担心你,才会出现在这里!” “两国交战,不管是输谁赢,流血牺牲是铁一般的事实;西凉和大周不同,大周国君,可以派自己最得力的将军在前线作战拼杀,保家护土;可是西凉,凡是战事一开,稳坐三军帐营之人必须是一国之君;小羽自小就是练武奇才,她在战场上,就算是打输了也不会丢了性命;可是你不同,你不是乔羽,不是那个一个人就可以独挑几十几百个大男人的乔羽;你手中的茧子没有乔羽的厚,不管你承不承认,她的武功必然是在你之上,而战术,拥有着如此身份的她,更不会比你差!” 说到这里,御天涵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看着因为他的话而露出惊愕之色的战国,“如果你一味要南征,我不会阻止你!自是想要请你想一想两国百姓,再想一想在这个后宫等你的人,不要让太多的人死在异国他乡,不要让自己出事!” 说完这句话,御天涵就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夺门跑出御书房。 书房龙案上,本是放在砚台上的毫笔‘吧嗒’一声从上面滚下来,亦如她此刻的心,狂乱不止! 战国看着已经消失了佳人芳迹的宫门口,眼神木木的。 小春实在是看不下去,大着胆子走上来,小声说道:“陛下,就算是御公子心里想着那个乔羽,可他刚才的那番话,总归是假不了的!” 战国侧首,看他:“你是在寡人刚才乱发火吗?” 小春战战兢兢,忙矢口否认:“奴才哪敢有那样的胆子,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小春咳嗽了两声,道:“觉得,御公子应是对陛下,上心了!” 战国睁大眼看小春:“你……也这么觉得?” 小春肯定的点头,道:“不是奴才帮着御公子,奴才真的觉得御公子刚才的话是真真的!御公子生性孤傲冷淡,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他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可是今天,被陛下您那么大声的吼过之后还说了这样的话,可见是御公子是真心想要对陛下好,是关心陛下的!” 战国木噔噔的:“那就是说,寡人真的比不上那个乔羽了?” “陛下,乔羽算什么东西,说好听点那是三军统帅,难听点就是个假男人、武夫!陛下您是九五至尊,整个西凉都是您的,光是这一点她都比不上你!” 战国听着小春在耳边聒噪,眼神还是恋恋不舍得看向宫门口;许是她刚才真的太敏感了,敏感到他一提起来大周就会想到那个曾经霸占了他少年最美好岁月的那个女人;可是,她这样大发雷霆,也是因为在乎他呀! 想到这里,战国就苦恼的一猛子扎到龙案上,脑袋门硬是重重的磕在硬邦邦的桌边缘,吓得小春惊叫连连,手忙脚乱的想要扶起战国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伤着没有! 战国闭着眼睛,眉心紧拧;任由脑袋上的痛楚一点一点的传到四肢百骸,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让阵阵揪痛的心好受一点! “小春啊!”战国有气无力的喊他。 小春苦着脸色,担心的看着只露出后脑勺的战国:“陛下,小春在呢!” “摆驾,咱们去一趟楚月宫,给宋公子讲一声,接驾!”小春骇然睁大眼:“陛下,您……您是说要去……宋公子?”小春的公鸭嗓子都开始一百八十度回转发音了。 战国抬起头,额头上正中心处被磕的红彤彤的一片,还好没有磕烂:“寡人心烦的很,不知该跟谁说说话;若卿哥哥自小就认识我,他会懂我的!” 小春本还以为战国是要移情别恋了,原来是想找个人聊聊天,疏散疏散郁闷的心情! 知道了这些,小春忙甩着拂尘,应和了一声后就出去张罗龙撵去了! 与此同时 京城郊外,一辆朴实中透着贵气的马车卷着滚滚的黄尘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马车内,可不就是战云女帝嘛! 就看此时战云女帝全身瘫软在自己的三夫君怀中,正张口吃着一边大夫君送到嘴边的葡萄,一口吞下的同时,还嘀嘀咕咕的咒骂:“那个死妮子,把皇位才交到她手边多久,这死小孩就开始闹着两国交战?我这个亲娘还没死呢,她就翅膀硬了是不是?” 常瑜听见她这带着咒骂的言语,忍着不笑:“小国年纪也不小了,当初可是你说要趁着她年轻多多的历练她,就想也不想的直接退位,将皇位交给她;现在孩子长大了,两国之间存在摩擦,她会好好处理,也用不着我们这样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不是?” “我的夫啊!”战云看着还有心思笑她的常瑜,心急的都快要跳河了:“你的女儿是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这小事变大事的能力她可是无人能及!” 颜行书笑道:“小国是什么德行我们会不知道?看看你这样,我们就知道小国像谁了?!” 战云本想着两位夫君会好好地帮她说话,没想到都是见了女儿忘了媳妇的混蛋;一个都指望不上! 眼见着没有援兵,战云也只有自己扛着:“总归她是什么德行我不管,我只要西凉不要败在那败家丫头的手里就好了!” “放心,西凉没有在你的手里毁了,就更不会在小国的手里毁了!”颜行书淡淡的瞥了战云一样,说的那叫个毒舌呐! 战云翻白眼,瞅着最疼那死丫头的三夫君,叹了口气:“三哥,我可是说真的!我总是觉得此次和大周闹不和有些不对头,好像有点不同寻常,就像一出戏,也像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更大的阴谋还在后头呢!” 听战云这样一说,常瑜和颜行书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忘了对方一眼,便都沉默不语了! 其实不用战云说,他们也觉得,此次事件,发生的极为古怪! 013:原是多情之人 楚月宫中,鲜花烂漫,虽天气已经一天比一天凉起来,可宫中花匠心细周到,便也将这宫中的鲜花搭理的依然勃勃生机。 宋若卿要人搬了长椅在盛开正旺的海棠花下,一身剪裁合体的青萝长衫,金玉姿冠,鸦发玉颜,带着一身的疲懒和静娴,假寐着躺在椅子上。 那一人一花,着实相映成辉,不时让路过此处的宫人们看直了眼。 前来传战国话的小公公一路忙不迭的从远处跑来,看见宋若卿一身悠闲,脸上带着笑就小跑着跪上前,道:“宋公子,传陛下的口谕,要公子在宫中等候,陛下过会儿就会来找公子!” 青唯遮不住脸上的雀跃,忙是欢喜的拍着手掌,开心的咧着嘴冲着他家少爷笑。 反观宋若卿本人,却是淡淡点头,眼带氤氲喜色,道:“有劳公公传话!” 说完,宋若卿就看了一眼青唯,青唯会以,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金瓜子送到那小公公怀中;眼神相遇,不言而明。 战国来的时候,宋若卿已经叫人在院中摆了桌椅,红木雕花的桃木桌子上,放着一套青白瓷制作的茶具;上等的云雾毛尖被玉色的勺子盛放着,随着煮沸的泉水,放进去一勺,不消片刻,就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茶香,腾起来的白雾缭缭绕绕,着实有着几分仙境的感觉。 这几日,战国几乎快要被那帮迂腐的老臣们折腾死了,再加上先才又与御天涵吵了一通,这心也是乱的厉害;眼下看见宋若卿恬静自然的坐在树下摆弄香茶,一时间竟也扫去心中大半的阴霾之气,走过来的脚步也跟着轻快几分。 青唯和伺候在侧的两个宫人先看见战国走近,忙合身跪下行礼:“陛下万安!” 战国嘴角抿着一丝会心的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抬了下手,示意他们起身;宋若卿正在专心摆弄茶具,听见青唯的声音,忙匆匆放下手边之物,刚要站起身也躬身福礼的时候,却看见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轻松自然的攥住了他的手踝,待他震惊抬头望过去之际,却对上了战国盈盈美笑的眼睛。 “若卿哥哥住在宫里,别的没学会,尽学着一帮奴才们见着寡人下跪福礼的客套东西,看得寡人着实不喜!” 宋若卿是何等的心思聪慧,自然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另一只手,也不知是不是无意,竟轻抚着她攥在他手踝的另一只手上,含笑道:“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就算陛下对若情另眼相待,礼数规矩还是不能荒废的!” 战国才听不进去这满腔的规矩礼教,随手摆了摆,就直接坐到桌子的另一侧,道:“寡人又不是暴君,专门喜欢看人下跪福礼,真是怀念寡人未登记之前,可以拉着朋友一起出去玩乐闹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时候海阔天空,哪有现在的这么多烦心事!” 说完,战国就一手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布布嘟嘟的冒着水汽的热茶,眼神微敛,似乎在想着什么。 宋若卿依然温笑如故,坐在战国的对面,亲手为她倒下一杯茶后,慢慢说道:“陛下是个多情之人,怀念过去念念不舍,但人总不能回股往昔,眼光要放得长远些,这样才能看清未来的路!” 战国拨弄着手边精巧的白瓷杯,看了一眼宋若卿,问道:“你劝寡人的这些话,也是你心里头想的那些吗?” 宋若卿拨弄茶叶的手指一停顿,看着战国盈盈的目光,遮住眼底的情愫,笑然:“自然是我心里头想的那些,而且这些话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说完,他就举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香茶,喉结微动,清茶入喉,有一丝水汽站在他粉红的唇瓣上,带着水光,诱人的美。 战国趴在桌子上不动,这一刻,心由衷的安静!但也挣扎的痛苦! “若卿哥哥,如果寡人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心,就不会这么苦了!” 宋若卿看向战国,“陛下不喜欢若情吗?” “自是喜欢的,只是那种喜欢不一样!”说到这里,战国抬起头看着眼前静若水仙的男子,由衷的感慨,这样一个风神俊美的人,该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情郎,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更是娟娟有礼、惹人心动;可是,纵然是这样,她还是在看着他的时候,心里自始至终还是想着那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涵儿若是有你一半贴心,寡人也不会如此为难!” 宋若卿早就知道战国只是将他看成了兄长一般对待,可纵然是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可是现在被她亲口说出来,那种撕扯般的疼痛,让他瞬时白了脸,手似有千斤重,竟连杯盏都无法拿起。 战国没注意到宋若卿乍变的神色,只是依然趴在桌子上,自顾自说:“大周与西凉交恶,寡人自是忧心忡忡,不管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大周有了冒犯之心,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身重千金;只因他来自大周,那个国家是他的故乡,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寡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一个决定伤害到了他的心、他的亲人们;可是他不懂,头一次来御书房看寡人,却是为了别人,被寡人戳破了,他就恼极生恨的离开;寡人知道他伤了心,可他怎么不想一想,寡人也被他伤了心!” “从小到大,不管是当皇女的时候还是做天子的时候,寡人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唯独只有他,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差点就眼睁睁的看着寡人死在雪地里,第二次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硬生生的给了寡人一个耳光;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而且还是被喜欢的人打,心里虽然恼恨,可是却还是欣喜的,最起码遇见他了,找到他了,不是吗?一次又一次的忍让、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好想让他就吃定了寡人好欺负一样,随便挥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将寡人不当做一回事!”说到这里,战国痛苦的抱着头,道:“寡人虽说母皇色胆荒唐,心里极是瞧不起她那副朝三暮四的模样,可是这个时候,寡人却是极其羡慕母皇那股性子,只要是漂亮看顺眼的男人都喜欢,哪里来的情有独钟,哪里来的始终如一,只要对胃口,开心了玩就成!” “寡人总归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困得死死的,自己把自己累的狠狠地!”说完这些话,战国就捏起手指捻着自己的太阳穴,那副头疼脑胀的模样着实看出她的疲态来。 宋若卿怔怔的望着战国,也不知他心里再想些什么,只是觉得那眼神,着实在深情中带着几分绝情的味道。 战国嘟嘟囔囔的念叨了一通,心里头算是畅快了许多;心里连连肯定,还是跟若卿哥哥在一起自在一些,不用像对待某人,小心呵护着,怕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摔着了。 “若卿哥哥,自你进宫到现在,寡人还未问过你,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宋府上下一门显贵,哥哥你又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怕是不知有多少名门千金想要成为宋少夫人吧!”说着,战国还嘿嘿嘿的笑了几声,那摸样,跟自己要讨媳妇一般,甭提是有多乐呵。 宋若卿脸上痛色一闪,很快,就恢复如初;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模样,“陛下说笑了,若卿一心都在学问和社稷上,哪有心情去谈那些儿女情事!” 战国诧异:“老丞相难道没催哥哥要成家立室吗?” 宋若卿自觉苦笑,爷爷怎么没催过他?只是知道他的整颗心都跟了那坐在龙椅上的她,又敢怎么说他? 看宋若卿一副不想谈这种事的模样,战国也只是讪讪的笑笑:“若卿哥哥,你不用着急;等把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忙过了,寡人就会放你们回去的!”说完,战国终于端起茶杯,浅泯了一口里面的香茶,只觉得齿颊留香,别有一番甘甜的滋味。 本还能心平气和的宋若卿突然听见这话,猛地睁大眼睛:“陛下,你说……要送我们走?” 战国没有察觉宋若卿的异样,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倒是实话实说:“当初寡人宣你们进宫,只是为了堵住朝堂上那帮老不休的嘴,免得他们成天念叨着要给寡人找凤君,要让寡人充实后宫;若卿哥哥在进宫名单之列也是纯属巧合,当年见了哥哥一面之后,寡人始终对哥哥抱有歉疚之心,想着宣你进宫一来解释误会,二来我们也算是旧识,寡人自登基以来就再也没有跟以前的旧人们谈心说话过;难得有一个放心又喜欢的人,所以就找了哥哥进来一起闲话家常;怎么?哥哥不喜吗?” 宋若卿脸颊苍白,眼神颤颤的看着战国;捏在手中的瓷杯几乎快要被他捏碎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里怕是没有他的位置,只是没想到,会没的这么空! 十年相思一经错付,他不怨天尤人,也不责怪她的无情无义;只是希望能够陪在她身边,经常能看看她,能得到她哪怕是丁点的垂爱,那也是极好的;只是没想到,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残酷的多;果然是‘纯属巧合’,他果然只是一个‘旧人’。[.超多好看小说] 眼眶中的泪,终于在晃了晃后,脆弱的滚下来! ‘嘀嗒’一声,跌在纤细柔白的手指骨上;那一瞬间,水光盈盈,带着太多的哀愁和真相的残忍。 战国忽然看见宋若卿掉了眼泪,也是跟着一惊,霎时愕楞了片刻后,忙站起身,从袖中掏出明黄色的丝绢,忙不迭的跑上来,弓着腰为他擦着脸上的泪;心急道:“若卿哥哥,你怎么了?这好好地……怎么就哭起来了?” 宋若卿看着面前明黄色的丝绢晃了晃去,耳边,她焦急的声音更是一阵阵的刺进他的心里;紧抿的嘴唇和满眼的哀愁,让他心痛的快要忘记呼吸;只是在惨痛着抬起眼望向她的时候,突然一伸手,紧紧地就将那双擦拭着他脸上泪痕的柔荑捏在掌心中。 “陛下……难道陛下就没有想过,如果若情对陛下有意呢?”一声含怨呆痴的痴问将战国的手定在那里,那双本是恹恹的眼瞳,在看着他布满泪痕的面颊时,终于变得晶亮;怀疑?惊吓?还是有深深的不明白。 宋若卿看着这样的战国,就知道她定是被自己吓着了;可是他心知自己若再不说出来,怕是会把自己活活的憋死,闷死;他紧攥着战国的手,揉在掌心中;声声念念,深情无比:“你说我们是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我们之间有着普通人都没有的深厚情谊;可陛下怎么就没想过,正是因为我们自幼相识,是有着青梅竹马之间的友谊和感情,我才会对陛下有了非分之想,才会在收到陛下的诏曰书时欣喜若狂,以为只要一入宫,便会是天长地久……”说着,他的泪有滚下来,掉在她的手背上,烫的战国一缩:“若卿知道陛下心怀四海,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女人,我一介凡夫俗子怕是无法独占;可就是这样我也愿意呆在陛下的身边,每天看着想着,念着爱着,只要陛下有空了来陪陪我,饿了来用用膳,闷了来说说话就行;难道这样都不行吗?陛下要送别的公子出宫,难道真的舍得也让若卿离开你的身边吗?” 战国被宋若卿的泪和话惊住,半天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眼前似碎了心的男人,一时间差点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一样;这是她过去认识的若卿哥哥吗?在她印象中的若卿哥哥,超然飘逸,温文尔雅,眉宇间悠然带着一股孤傲和清冷,他会对谁都展现出最善良柔和的笑容,似乎忧愁这种高东西从来都不曾打扰过他一样。 可是现在,他在她面前哭的如此伤心,泪如雨下,口口声声虽然没有质问和祈求她,可是却让她感觉到了无端的心疼和不忍,甚至由心底散发出的斥责几乎让她无言抬头面对他! 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抱着对她这样的爱意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吗?如果不是她无意之间看见他的名字,将他宣进宫来,那他是否会继续这样默默地喜欢着她?默默地念着她呢? 他的喜欢是如此坚持,可在她心中的存在缺失如此渺小;就如她深爱着御天涵那样,掏心掏肺的,可最终却还是无法住进他的心间,甚至连一丝打动都没有! 战国看着他们相牵的手,突然手腕带劲儿,一把就将宋若卿拉进怀中。 宋若卿没想到战国会有这样的动作,整个人一顿,便在毫无知情的情况下跌进了她的怀里;绣着金线的金龙隔着衣衫刺得他微微发疼,可就是这点疼痛让他清楚,这不是在做梦! “若卿哥哥!”战国轻唤着他,一双手自下而上的轻轻抚上他的腰,然后,是紧紧地罩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存了这样的心!” 一声‘我’的自称,让宋若卿浑身一震,扑闪着脆弱光芒的泪,又一颗一颗的滚下来! “陛下!”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中,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这一刻,是如此满足! 战国任由他也紧抱着自己,嘴角的笑,带着苦涩:“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今日有了陛下的这个拥抱,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宋若卿说着,就又紧了紧手臂,似乎要将战国抱得更紧,紧到她连想别的男人一下都不行:“若卿一直都知道,陛下是个多情的人,多情之人是不会这样撇下若卿,一定会好好对待若卿的!” 听见这话,战国眉心一紧,半晌接不上来一句话;她深知,自己对宋若卿是有好感的,也许这种好感中是有喜欢,可是这种喜欢,还达不到爱,在她心中,宋若卿的确是无法替代的,可是,御天涵却可以让她拿命去交换! …… 而此同时 连日来飞奔的马车终于赶到京城,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宫大门,车夫轻轻敲了敲车门,车中,一直假寐的战云女帝睁开双瞳,幽幽深目,似云卷云舒的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亦有一丝逃避的痛楚,在一点一点的飘荡着。 似乎感受到她的情欲,常瑜罩紧了她的身体,将她像个宝宝一样珍惜的团在怀里,笑声呵护:“云儿,我们回来只是为了小国,别再想其他事情了!” 战云听见这温柔贴心的话,抬眸轻看她这辈子第一个娶得男人,他高大英俊,聪明睿智,有着比她还要高的帝王之才,却甘心屈居于她身下,在她为王的时候为她守护江山,在她急流勇退的时候,心甘情愿的伴她作用。 时间女子,任何一个女人得到他都不敢如此屈就他,怕是只有她,才会将他一次又一次的委屈了,才会把他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了;好在,她将心比心,也对他甚好,甚至给了他一个女儿,让他们的孩子成为了一朝之主。 “瑜哥,我都明白!不用为我担心了!”战云轻笑着说道,虽已四十芳华,可岁月似乎并非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印记,她依然是如此出彩耀眼,只是相较于年轻时的不可一世,多了份从容和沉淀。 守护在皇宫大门口的侍卫老远就看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刚想上前盘查制止;却在看清楚那辆马车时,顿时惊愕住;紧接着,侍卫尽数放下兵器,匍匐在地,跪地不起! 就是这两看上去并不是很乍眼的马车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驶进了皇宫大院,拉起了在西凉新一轮的爱恨纠葛,缠绵不休! …… 战国正在安抚为她伤痛落泪的宋若卿时,突然小春从外面跑进来,似乎跑的太急,一张脸又白又亮,眼睛熠熠的闪烁着光芒,与战国打了个照面,就凑上前小声说了一句话。 战国登时眼睛大睁,嘴角不规则的抖动了两下,接着,双拳紧攥,啪的一声就砸在她一旁的桌子上:“她回来做什么?” 小春被战国惊着,吓得差点跪在地上:“我的陛下啊,千万别这么大的声,您忘了,若是被那位知道你这样,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战国气噎,刚想反唇一击,可想到过去自己在那人手下的种种遭遇,还是心有顾忌的忍了下来! 宋若卿红着眼眶看向战国,着实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刚想问出口,却被战国抢先了话:“若卿哥哥,今日你就好好休息;寡人有要事必须先离开一会儿,等空闲了再来看你!” 宋若卿虽然还有千言万语,可瞧着战国脸色不对,却也不敢多加阻止;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站起身牵着她的手,长情绵绵道:“陛下处理朝政要小心身体,别太累着了;若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若卿这里随时欢迎陛下前来!” 看着如此温柔谦和的若卿哥哥,战国更是感动心疼的一塌糊涂;同样是男人,一个可以如此柔情似水,让他百般心甘情愿,另一个却像一只刺猬,恨不得见她一次就能扎死她一次! 离开楚月宫,战国就大步凌然的朝着昭坤殿走去! 细数整个西凉,赶住在昭坤殿中的那位主子,也就只有退了位的太上皇战云女帝! 就看此时,往日一直空置的殿阁此刻却成了整个皇宫最热闹非凡的地方;内务府听说太上皇回来了,惊得脚底抹了油,上下几乎乱作一团,将宫内各式各样最好的东西都赶忙往昭坤殿里般;最听话有眼色的宫女端着一盆盆清水进去,最手脚麻利的太监打扫了昭坤殿的里里外外,最显然珍贵的宝物摆在殿内最显眼的地方,务必要将这几乎创造了西凉一个又一个传奇的女帝伺候的妥帖舒适。 战国夹杂着一脸的悲愤和不满冲进昭坤殿的时候,就看见让她日恨夜恨的女人正舒服的躺在金贵华持的贵妃椅上,岁月不减当年的风华多姿,正舒服的靠在她三爹爹怀里,她文采出众的三爹爹正手里拿着掏耳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看着都让她眼疼的母皇!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吗?不是说寡人就算是驾崩你这个母亲也不来多看一眼吗?你什么时候决定回来了?回来做什么?什么时候走?!” 战国在看见自己母亲的那一刻,就已经凌乱了;一番质疑和问题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恨不得砸死那个害得她年纪轻轻就当了皇帝,甚至在她走后还跟她留下一身骚的母亲! 战云正舒服的哼哼唧唧,突然看见爱女在闯进来后,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样冲上来以叙母女相见之乐,反倒是横眉倒竖,一副嫌弃斥责的模样;这要她很不爽! 颜行书看见自家闺女,这心里当然是乐呵的;可是在面对这母女马上要进行的开战,还是识相的先闭了嘴,坐在一边盯着满意的女儿,笑的很白痴! 战云从颜行书的腿上爬起来,一头乌黑的鸦发就那么不规矩的散着垂在腰间,身上的薄衫穿的也是松松垮垮,根本就还是以前那副不羁散漫的样儿,哪里有一点为王为尊的样子! 战云不高兴的拧着眉心,就那么赤着脚走下来,一步一步,虽然看上散漫,可天生的尊贵气度却差点让战国站不住脚;不愧是当年在战场上连男人都不敢惹的女人,迫人的感觉着实要人心惊了一下。 可就在战云走到战国身边时,一双凤眸流光溢彩的在女儿身上一转,突然就伸出手,狠狠地掐了把从小就很爱欺负的死丫头的面颊,扯着说道:“怎么?当了天子就把老娘忘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生下的你?是谁把你养大的?是谁让你坐上皇帝之位的?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老娘白宠着你了!” 战国的脸颊被战云掐的生疼,硬是扯着从她的抓下逃出来,揉着被掐红的脸,看着眼前的女人,气的双眼冒血:“你还有脸提?是你是生了我,可是自小到大是我五个爹爹养的我,你连口饭都没给我喂过;是你想要去享福就将这天下重任扔在我身上,现在说的我要感恩戴德一样,母皇,你太无耻了!” 战云一叉腰,趾高气昂:“老娘就是无耻,怎么着?谁让你是老娘的闺女!” 说完,战云还挑衅的一吐舌尖,瞅着战国憋着一口气,差点没被气厥过去! 就在这母女俩眼看着要打起来的时候,常瑜终于从宫外走进来,温和大度,从容淡定的笑着问道:“老远就听见殿里乱糟糟的声音在吼,原来是我的小国来了!” 战国本是一腔怒火,突然听见亲爹的声音,一张脸就跟变了戏法似的,顿时阴转大晴天,一脸的阳光璀璨笑容满满,转过身就张开双臂,朝着常瑜扑过去:“爹爹!” 常瑜一把就抱住自小就很疼爱的闺女,欢喜的呵呵直笑;一双大手温柔的抚摸着战国的脊背,就像小的时候她闹着不肯睡觉一般,轻轻地拍着,哄着。 战云看见自己与夫君的差距在女儿心中如此巨大,顿时就伤心了,扑倒在颜行书的怀里就凄凄哀哀:“我的好书儿啊,你说同样是生她的娘,她咋就看见我就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看间爹就是一副要吃奶的样子啊!” 颜行书忍着快要喷出来的笑,安慰着总是爱欺负闺女的妻子:“还不是小国小的时候你总是喜欢欺负她,所以她才与你不亲热嘛!” “谁说我总是欺负她了,我那是严厉教育;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女儿有多不着调,你们五个又常常疼着她,惯着她,我若再不严厉点,怕是这西凉几百年江山就要被她玩没了!” 颜行书听着爱妻的话,只是笑笑不作他语;看着扑在常瑜怀里的闺女,也羡慕的要命;丫头自进来到现在,还没抱过他呢! 014:讨债 战国当真是噌在亲爹的怀里跟讨奶吃的孩子似的,憋着嘴就抱怨哼哼:“爹爹,你们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叫女儿做个准备,这样手忙脚乱的着实吓得人一身冷汗。(.好看的小说)” 常瑜一边抚摸着爱女的脊背给她顺着气,一边瞥了眼不着调的战云,道:“这有什么好吓人的,宫里什么都有不必做准备,你母皇也是想念你了,这才回来!” “谁说我是想念她了?!”窝在颜行书怀里的战云立刻坐直身板,瞪着眼睛就一口反驳了常瑜的说辞。 战国也毫不示弱:“我还不稀罕你回来呢!” 颜行书和常瑜看着这对一见面就吵架的母女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后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俩人都心知肚明,明明这对母女都在心里惦记着对方可谁都死鸭子嘴硬不肯说一句软话,好好的一场亲人相见的戏码也被这俩人弄得跟战场似的硝烟滚滚。 候在一旁的小春眼睁睁的看着太上皇和皇上之间飞扬跋扈、各不相让,这颗心也都颤颤巍巍的,不停地偷掏出帕子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战云和战国僵持了一阵之后,这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摒退了伺候在侧的宫人后就唬着脸色,一改刚才的锋芒毕露,隐晦的看了眼战国,沉声道:“听说你广纳男子进宫侍寝了?” 战云心里咯噔一声,抿着嘴唇看了眼常瑜和含笑的颜行书,严肃道:“母皇身边的暗探果然是厉害,竟然将寡人的一举一动都汇报到你的耳朵里。” 战云知道战国这是在不爽她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只是要不是这些眼线恐怕这西凉早就被这臭丫头败干净了。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战云的脸色越来越沉:“宋家那孩子是不是也被你接进宫了。” 突然提起宋若卿战国也惊讶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老娘风风火火的放弃行宫逍遥快活的日子回来是为了找她游说关于御天涵的事,却没想到提到了宋若卿。 本是站在战国身边的常瑜听见战云提起宋家本是欢喜平和的脸色也变了一变,甚至连颜行书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垂着眸子不作一语。 诺大的大殿中,顿时静若寒颤。 战国站在原地盯着坐在软榻上的母亲,拧着眉心揣测着那句话的意思:“若卿哥哥的确是在宫里,母皇若是想将他孩儿可以让人宣来。” 战云一摆手,道:“不用,我若是找他自己就会去寻;只是小国母皇只跟你说一遍,西凉男儿只要是德风好正者你喜欢谁想要纳谁进宫母皇都不会管一下,只是那个宋若卿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找个日子送他出宫吧!” 战国惊讶,上前一步疾呼道:“这是为何?难道若卿哥哥德风不正?” “我何时说过他德风不正?”战云瞪着战国那副摸不着北的傻样,吞吞吐吐道:“那个孩子……不适合呆在宫里。” 战国不明所以的看着坐在软榻上的母亲,难道只是为了她后宫里纳的一个男子她才匆匆从行宫回来的吗? “寡人要是不同意母皇的安排呢!”第一次,战国有了真正想要压制住自己亲生母亲的冲动,浑然天成的皇威,盛气凌人的驾驭在战云之上:“寡人贵为一国之主,喜欢谁,想要谁进宫都是寡人的事,母皇就不要管了!” 看着战国那副熊样,战云再也忍不住拍桌而起的同时,也是第一次和亲生女儿真正杠上:“你敢再说一遍!” 坐在一旁的颜行书已经面露急色,轻轻地拉扯了一把战云的衣袖,却被她毫不客气的甩开。 看见战云的动作,战国毫不退让:“再说几遍也一样,寡人绝对不会放宋若卿离开后宫。” “小国,你怎么这个口气跟你母亲说话。”常瑜也终于意识到这对母女之间的情况有些不对头,以前虽是吵闹的凶可谁都知道这对母女俩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像今天这样飞扬跋扈的相互牵制可是前所未有。 战国回头看向父亲:“爹爹,女儿已经长大成人,贵为一国之主难道连个喜欢的男人都不能保护,不能留在后宫吗?” “你长大成人……?”战云抢过常瑜的话,颤抖着手指着战国,痛心疾首道:“你若真的长大成人,就不会将大周和西凉的关系弄得如此紧张!战国我告诉你,老娘能将皇位传给你,同样也能将皇位收回来,你现在还想仗着身份来压我?也不想想你这兔崽子真压的住老娘?!” “云儿你就少说两句吧!”常瑜加重了声音喝止住战云,又回身安抚同样火气正旺的战国:“小国,这次你就听听你母皇的话好不好?这个宋若卿虽然有惊世之才,可你于他终究有缘无分,别拉着人家好男儿跟你一样苦耗在这皇宫里,你若真是喜欢他就放他出宫,相信爹爹的话,爹爹和你母亲不会害你的。” 面对常瑜的苦口婆心,战国一头雾水;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话赶话被战云逼出来的,就在几刻钟之前她还想着将宋若卿放出宫去,只是她话才刚刚出口就被宋若卿堵了回来,现在又遇见这茬事儿,可不是让她两头为难、一头雾水吗? 战云气的不轻,又坐回到软榻上被颜行书揉着心口顺气,看着战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气都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自己,浮躁、易怒、受不得半点刺激和挑衅,就你这样如何统治得了西凉?我现在只不过是要你将宋若卿送出宫去又不是让你上断头台,如此沉不住气真不是是像了谁的性子。” 颜行书手上的动作一顿,和常瑜齐齐都暗暗地看了一眼战云自己,战云还没意识到两位夫君的眼神,依然气呼呼的生着气。 战国垂下了眸子,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神采,藏在宽袖下的手指早就紧握成拳,青白的指尖可见用力之重。 想她战国女帝,也算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国君;及第之年就已经手揽天下大权,高高的坐在那天下至尊的宝座上笑看朝堂风云起伏;这么多年以来她何时不是以天下大计为重,坊间传她生性风流,可她的后宫里可是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终于觅得了心中的那轮明月,可是明月照沟渠,人家根本不甩她;她心痛、难过、苦巴巴的眼泪一盆一盆的往肚子里灌都不敢哼哼出一句,掉出一滴眼泪说自己委屈;好不容易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子当着她的面说他喜欢她,可她还没有高兴出两天就又要这样没头没脑的被拆散,她问不出原因,找不出答案,就像一个受了委屈还要感谢那个给她受委屈的人,变成傻子、装成呆子的感恩戴德? 当天子当到她这种份上,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软蛋孬种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战国嘴角的讽笑越来越深,在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底的一汪清明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持和决绝:“母皇,正如你所说,这个天下是你给女儿的,你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拿走,我战国要是稀罕一分就禽兽不如;只是,你毫无理由的就让女儿放走宋若卿,孩儿实在难从,你说我违背孝道也好、忤逆犯上也罢,你若想让孩儿放手,必须说服孩儿心甘情愿;现在大周和西凉交恶,母皇大可放心,孩儿绝对不会让西凉断送在自己手里,如果那乔羽举兵来犯,孩儿定会身先士卒冲在前线,要生要死皆看天意。” 说到这里,战国眼底的一星眼泪终于再难藏住,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你说你生我养我,我不记恩情;可是现在孩儿想要问问母皇,你出了生我养我可还为我做过什么?幼时孩儿第一次抓起毛笔写字是三爹爹手把手交的,生病时也是几位爹爹轮流守在身边,这几年你在行宫中逍遥快活,可曾写过一封新回来问过孩儿?每次大爹爹写信回来,你可曾让他稍过一句口信给孩儿?你除了生我养我,什么都没为我做过,这就是我们母女之间的情意。” 说完这些话,战国又在深深地看了一眼愣住的战云之后毫不留情的转身走出大殿。 安静的殿阁之中,战云浑身冰凉,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抹明黄之色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常瑜也被战国的这席话惊住,慌忙走到战云身边伸手抱住了呆若木鸡的爱妻:“云儿,你怎么不对咱们的孩子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说她从小我就不近身照顾是因为国事繁忙吗?说她生病发烧我也着急的团团转,却不得不规束自己坐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吗?还是说这几年行宫生活,我虽对她冷淡,可她每日每夜的行踪我都了若指掌,从未将她这个女儿忘记过一份吗?”战云站起身,缓步慢行,走到窗台前,一身孤独如傲雪白梅:“也该我罪有应得,当年辜负了遇白,现在他的儿子用我的女儿向我讨债来了。” 015:终探究竟 常瑜神色脉脉的看着站在窗栏边的战云,颀长身姿,飘逸长衫,安静的就像画中伫立的男子;本是春风朗月般的身姿,此刻脸上却挂着苦涩的笑;连同坐在软榻上一脸笑眯眯的颜行书也难得藏住了笑容,朗目星眸中夹杂着淡淡的苦涩。(.无弹窗广告) 一句话,一个名字,却让这两位曾经在西凉朝堂上化风为雨的男子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只因那个叫宋遇白的男子是他们心里共同的痛和一辈子都无法挥之即去的沉重回忆。 战云刚才还是站在窗栏边,杵了许久之后又斜斜的靠在上面,乌黑的长发顺着衣衫滑到胸口,遮住她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半张却落下了一行泪。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找个理由将那个人忘记,她就可以亦如当年一样洒脱无忧,却不知既然有非忘记他不可的理由,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常瑜知道此刻战云的心里好受不到哪儿去,忍了又忍后走上前,从后面虚扶了把爱妻的肩膀,道:“咱们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你我最清楚,放心吧!她终究还是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摔倒了只会蹲在地上哭,半夜被噩梦惊醒就闹人的小孩子了。” 战云转过身看着常瑜,她的夫君啊!她的凤君啊!总是能这么了解她。 “我多希望她还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女孩儿,这样最起码表示我还是当年那个年轻的模样,还能再多见上他一面。”说到这里,战云就抱住了常瑜,声音嗡嗡沉郁:“我怕她走上我的路子,错过了今生最美丽的风景。” 常瑜苦笑一声:“不怕,有我们在她身边不会有事的。” 颜行书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个人缓缓地低下头,其实他又何曾不知;当年那个名动西凉国的宋遇白,是咱们太上皇毕生最难忘的初恋对象,也是战云今生最大的遗憾和愧疚;要不然她不会如此激动的逼迫小国。 …… 战国从大殿里走出来之后就一路负气,沉郁着脸色走的飞快,可是苦了跟在后面的一帮侍从和小春。 小春自幼就伺候在战国身边,陛下的任何情绪他都能猜出一二,只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可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眼瞅着在快要走到合欢宫的时候,小春这条泥鳅终于绷不住皮了,快走几步追上战国,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苦哈哈的笑着道:“陛下,您这是要去找御公子是么?要不让奴才先行一步去合欢宫,通知公子做好接驾准备。” 小春这只狗奴才,真是个眼尖嘴利的主子;这一句句话说的跟吸溜面片子似的,撒谎都不带脸红乍眼;刚才的那句话,表面上是说要御天涵迎候接驾,这心知肚明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小春这先行一步是为了提醒一项孤傲冰霜的御公子千万别又在这时候冲撞了本就心情不好的陛下;要知道战国这脾气可真是随了太上皇的秉性,随处撒欢、迁怒他人的本事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战国这一路上只顾着埋着头乱走,没想到竟然在无意之间又走回到了合欢宫?难道在她心理面就是这么巴巴的想念喜欢御天涵不成? 受伤的眼睛里藏着不甘心的倔强,可到最后都变成一声叹息将所有一切都吹散:“算了小春,还是回御书房吧!” 小春怔住,“陛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战国转身离开的背影。 合欢宫里,御天涵一身素衫站在宫门口,怔怔的看着远方那抹明黄色在快要靠近的时候又转身离开;心的最深处,好像有一声破碎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阵阵难以控制的揪痛从心底最深处传来。 王喜着急的从外面跑进来,一串粗喘着气一边回话:“公子,陛下似乎有什么事找您,要不您主动去问问?……奴才觉得陛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御天涵看了一眼喘气不止的王喜,眨眸之际,又变回当初那个孤冷的他:“只怕她看见我会更加心情不好。” 刚才的争吵还历历在目,第一次她那么疾言厉色的叱骂着他,那一句句带刺的话就像钢针一样一下一下的钉在他的心口上;然后在他被伤的面目苍白毫无反击能力的时候居然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转身投向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想到这些,御天涵只感觉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当初的甜言蜜语他还能倒背如流,她对他的迁就宠爱他似乎还能听到看到,可是现在呢? 明明人已经走到门前,却又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屑再给他? 他御天涵何等骄傲的人,何曾被一个女人这样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想当初,就连乔羽都不敢这样对待他! 王喜看着御天涵走开的身影就知道这头是大事不妙了,忙不迭是的跑上前哄着:“公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咱这宫里谁不知道陛下最喜欢宠爱的人就属是你了,你只要主动去见一见陛下她定会欢喜无比,哪里来的心情不好?” 御天涵冷笑道:“欢喜无比?你难道忘了就在刚才我是怎样灰溜溜的从她的御书房里走出来的吗?王喜,看来我这合欢宫要比不上那楚月宫了。” 王喜忙在心里一阵叫苦,他是伺候在战国身边的老人,陛下的秉性和爱好他是最清楚的,在陛下的心里究竟是喜欢哪个公子他们这些耳聪目明的奴才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刚才的那一出他的确也是没看明白,御公子明明难得主动去寻找陛下,最后却碰了一鼻子的毁回来,还以为陛下会后脚跟过来宽慰几句,却不料这一转身又听人说陛下去了楚月宫去找宋公子去了;这御公子虽是天人绝色,但那宋公子也是人间芳物,谁也不输给谁半分,陛下这样两头忙活,着实要人替她捏了把汗啊! 王喜看着御天涵恼气的背影,匆匆叫来一个随侍,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快去找小春公公一趟,就给他说御公子从早晨到现在都没进一口膳食,问问陛下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那随侍也是个心灵的主儿,忙应了一声后就赶快跑出合欢宫,急匆匆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奔去。 御书房里 战国一脸阴沉的坐在龙椅上,周围的低气压环绕着实吓坏了此后在一旁的一竿子奴才们。 小春也是第一次看见陛下如此动怒,在上茶的时候手指头都发软,弄的杯杯碟碟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战国的沉思似乎没有被打扰一样,一如既往的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只是放在龙案上的修长手指却在一点一点的收紧。 半晌过后,终于从她嘴里蹦出一句话:“小春,替寡人叫陈锋进宫。” 小春臂弯里的浮尘抖了抖,难以置信的看着战国:“陛下,您要宣的是……陈锋?陈大人吗?” 战国此刻心里正恼着,又见小春婆婆妈妈,立刻来了气:“怎么?聋了吗?寡人的话都听不清楚?!” 小春被战国这一嗓子吓得小腿直扭筋儿,白着脸色就往外冲,一边迈着小短腿疯跑一边还能听见这小兔崽子喊人宣旨的声音。 也难怪小春被一个陈锋惊成这样,在西凉只要一提起陈锋这家家户户都会恨不得捏死这个冷血无情、暴戾专横的狗腿子;可是就算是外面对陈锋有再多微词,朝中大臣联名参奏陈锋是多么跋扈暴戾,战国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只狗腿子保护的好好地;原因很简单,这只狗腿子可是她一手养起来的,若问起西凉朝臣中对她最忠心的人战国一定会第一个喊出‘陈锋’这个名字。 只是战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叫陈锋为她办事,而往往若是连陈锋都出动了那办的定是大事。 战国拧着眉心吐了口气,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量似的靠在龙椅上久久无法合眼;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母皇的怪异,那个只对自己男人上心天下大事从来不上心的死老太婆,怎么会在提起宋若卿的时候那么激动。 战国揉着蹦蹦乱跳的太阳穴一个劲的吐气,回忆像是被牵引一样回到她小时候。 那时,她只是太女,还有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权利,还能每天噌在爹爹的怀里当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姑娘;母皇虽然是个个性十足、极为嚣张任性的女人,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绝对是个好君主,西凉在她的手里没有日益衰退反倒是日益兵强马壮、经济繁荣昌盛。 那时她还不完全懂什么军国大事,只是每天听着太傅在耳朵边念叨着为君之道,认真的做着一个称职称职的皇女;在她幼时的记忆里,皇宫的生活虽然锦衣玉食但却刻板无味,所以一年之中最让她开心的事情就是每年当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母皇拉着她的手前往宋府的日子。 宋家,累世公卿、德高望重,在西凉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宋老丞相盘踞朝堂颇深,地位早已树大根深,当年的宋公子宋遇白更是俊秀慧黠,丽质天生;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说其实母皇纵然身边已有五位丰神俊伟的夫君,但是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就是那个宋公子。 为了这个流言蜚语,她曾经还问过爹爹;记得那个时候爹爹只是抱着她久久不说一句话,然后在面对她不安好奇的眸子时,露出了苦涩但却又隐忍的笑容;直到现在她都记得爹爹当时的那个笑容,笑的她只想哭。 宋遇白她在小时候也见过,的确是个世间难得的男子;一身白色狐裘长麾安静的站在梅园里,在远远地看见母皇过来的时候,平静的脸上露出世间最祥和安静的笑容,那一刻,冰雪融化、鸟语花香,这就是战国对他的印象;一个安静美好的男人,一个似乎只要有一阵风就能吹走羽化而登仙的男人;宋若卿身上优雅恬静的气质多半是随了宋遇白。 只是那个男人终究是薄命,年纪轻轻就已亡故;也就是在宋遇白去世后,母皇就再也不带着她去宋府的梅园了,甚至在宫里也没有一处地方再敢栽种梅花。 以前,她一直以为母皇固然与宋遇白之间有什么也不过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全部消散,毕竟故人已去,一切想法都成了空谈;只是就今天这种情况,不得不要她再次回忆往昔种种,也许这其中有着不能与外人道的渊源和苦果也说不定。 就在战国沉浸在回忆里久久无法自拔的时候,小春喘着粗气从外面跑进来,身后正是跟着一身黑衣的陈锋,刀削般的脸上带着无法遮掩的戾气和张狂,年轻俊朗的模样虽是赏心悦目但却让人不敢靠近。 战国在看向陈锋的时候,孤傲冷冽的他立刻跪在地上,不像朝堂上那个阿谀奉承的大臣一样高呼万岁,只是挺直了脊梁默然的低着头,如永不折服的青松长柏,冷冷的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小春站在一旁被吓得连大声呼气都不敢,今天这一通折腾,着实要这奴才折寿不少。 战国揉着眉心站起来,一直以来都带着顽劣和叛逆的眸子里头一次闪烁着锐利的精光:“寡人下达密旨给你,你敢不敢接。” 陈锋仰首看向战国,倨傲的脸上居然闪烁着兴奋之色:“陛下敢说,属下就敢接!” “好!要的就是你这份胆气!”战国拍了一把陈锋的肩头,道:“替寡人好好查查,太上皇和当年宋府公子宋遇白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还有――宋若卿的娘亲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候着的小春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再也不敢站起来;这一刻,小春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瞎子,天给了他的狗胆量,居然听到了皇室之间这样的秘辛。 陈锋刚毅的脸上一瞬间也闪过迷茫和难以置信,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声音朗朗道:“属下遵旨!” 016:守候开花 陈锋信步阔阔的离开,战国就跟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似的跌坐在龙椅上,小春忙上前搀扶,被吓怕的豆豆眼里带着怯弱:“陛下,您要注意身体啊!” 战国揉着眉心,一手扫开小春的搀扶,哼哼着气道:“你放心,寡人一没娶凤君,二没产麟儿,喜欢的男人连睡都没睡过,这时候若是被寡人那不争气的娘亲气死岂不是死不瞑目?”说到这里,战国唰的一声站起来,昂首挺胸的拍着胸口,大声宣布道:“寡人就是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老鳖,一定会遗祸百年、死而不僵!” 小春听到这话,心底沉重的流泪了;我的陛下呀,奴才们都知道您想要说什么,只是您这形象比喻是不是用的太让人糟心了?!太傅大人要是知道您在御书房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一定会气的吐血三尺、以死明志自己早已江郎才尽,而您是朽木不可雕啊! 就在小春心底默默流泪的时候,王喜派的奴才已经来到御书房外,找了个理由将小春交出去,两个奴才交头接耳一番后就看那娇弱小受之姿的小春公公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战国面前。[] 战国心里落了事心情不好,眼下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儿又看这奴才一副娘要嫁人的衰样儿跪在面前,踢一踢脚讪讪问道:“又是出了何事?” 小春自然是知道合欢宫的事那就是大事,一点也不敢隐瞒:“陛下,合欢宫那头来了消息,说是御公子他……” “他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刚才还懒在龙椅上的人一下就蹦跶起来,拽着小春的领口就是一通晃悠。 小春哪里不知他的陛下那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喜欢人家御公子喜欢的火烧屁股,刚才居然还拿乔起来?现在可好了吧,话还没说完就原形毕露了! 忍着心里窃窃的笑,小春就像根蚂蚱似的挂在战国的手边,忙回道:“陛下宽心,御公子无碍!只是……心情郁结,今天到现在连口饭、一口茶都没有动一口啊!” 听到这话,战国一下就松开小春的领口,硬是摔得这奴才在地上滚了一圈;可战国的脸色却依然不好,皱巴巴这整张脸,有气无力。 小春自然是看得出这陛下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凑着胆大的心又扒上去说道:“陛下,您要是想去看看就去看呗!御公子指不定还指望着你去瞧瞧他呢!” 战国苦笑:“他才不指望这寡人,他到现在心里想的还是乔羽,将寡人的一颗真心当成那狼心狗肺,恨不得一脚踹的远远地!”说着,战国就露出一副苦逼样儿,继续道:“寡人从来不指望着在他心里和乔羽平分秋色,寡人只是希望他在身边时心里只惦念着寡人就行;哪知——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小春瞅着战国那怂样儿就想笑,自幼跟在这位主子身边,也算是见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何时见到自家的这位天之骄子还未参斗就露出这么一副斗败的母鸡样儿?! “陛下,依照奴才看,御公子心里恐怕是已经有了陛下您了!” 战国摆手,丧失信心:“你这奴才就别在哄骗寡人了,寡人究竟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 想到御天涵站在她面前时,口口声声讲着乔羽的本是有多大的时候,她真恨不得冲上去掰断他的脑瓜;她当然清楚自己在战场上逞凶斗狠的本事恐怕不是乔羽的对手,可是他现在可是她的男人,难道就不知道在说话的时候为她留上三分颜面? 乔羽是文韬武略,可她也是治国有方啊!算起来不管是身份还是帝王之术,当属她略胜乔羽一筹吧!为什么在御天涵的眼里,看到的永远都是她的弱势? 小春见再这样下去陛下肯定会把自己憋死,干脆仗着这么多年的宠爱拽着战国的衣袖就站直身板,硬是将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往外拖。(.) 战国没想到这小奴才现在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抓住大殿前的门沿,“你这作死的奴才,谁给你的狗胆量居然敢这样对寡人?” 小春被战国这声咆哮惊吓的双腿哆嗦,可他也是最清楚战国不会对他怎样,硬撑着发麻的头皮强拽着战国就继续往外拖:“我的陛下啊!您在这里懊悔、纠结老半天,还不如直接去问御公子来的干脆;奴才是跟天借了狗胆,等会儿要杀要剐都随您的性子。” 战国也是面子上强撑着,心里可是巴不得能早点见到御天涵;她的小美人啊,大清早的就跑到她的御书房里和她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往死里护掐,随后虽有心想要去探望可这心里总是放不下架子;眼下听见小美人玩断食这招,她要是聪明一点就顺着楼梯往下滑;女人的面子算个什么,只要小美人能对她展眉一笑,就算是要她战国跳那寒冬腊月的冰湖,她也会在考虑再三后——跳吧! 战国嘴上倔强,这双腿还是松了劲儿,佯装着不乐意的模样被小春‘拖着’往前走;来到合欢宫前时,战国就端正了姿态,展开双臂跟个爷似的要小春和跟着的一帮侍从把衣衫整理整齐后,揣着人模人样的矫情劲儿,轻咳了一声,迈步就朝着合欢宫里走进去。合欢宫里,御天涵难得穿着一件素衫,薄如蝉翼、剪裁匀称的绸缎包裹在他颀长消瘦的身材上,更衬得他出尘秀丽、芊芊一握;战国昂首挺胸的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御天涵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迷。 卷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细白的肌肤上似乎萦绕了珍珠般莹白的光泽;满殿中漂浮着淡淡的青草香气,美人映画,当真是跟欣赏这一幅画卷似的。 御天涵听到脚步声就抬起眼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瞧见是战国走来时显示一怔,接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难得使了性子一把丢开手里的书册,别过头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战国本来还有些心虚,尴尬着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开口;但是在看见御天涵的动作和神情后,一颗心脏就跟被人掐了一下后又捧在手心里亲了一口一样,浑身的酥麻和痒痒,前不久还僵持的那股子倔劲儿一下就烟消云散;脚下的步子更是迈快了几步,在走到软榻边是顺势蹲下,大喇喇的伸出手就抓住了御天涵没来得及躲开的柔荑,捏在掌心里欢喜的揉啊揉:“涵儿,寡人来给你赔罪了!” 这样一句降低自己身份的话,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从战国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别扭,更没有任何不情愿;着实要跟在后面看着的小春和伺候在一旁的王喜都这诚恳的态度唬住了。 御天涵知道这混蛋脸皮厚,想到先头在御书房里争执的那一番对话,好不容易压住的情绪又一涌上了心头,鼻头酸酸涩涩,连声音都跟着带着委屈:“你来这里做什么?!天涵自认福薄命贱,不敢担当陛下的赔罪!” 这大美人的一句自贬话就要战国心碎的直淌血,当真是心疼的无以复加:“涵儿啊!你可是要了寡人的命喽!” 御天涵别过脸白了她一眼,爱与恨的交缠都在那一回眸中:“你这张嘴成天都在胡说八道,陛下你是万金之躯、福泽绵长,哪有人能要得了你的命?倒是天涵的小命,恐怕会命不久矣!” 战国听到这话,一下就瞪大了眼,板着脸低吼道:“谁敢要寡人心肝的小命?说出来寡人定不饶了他!” 御天涵一把甩开战国的牵手,道:“是陛下说的,如果乔羽性命不在,就要天涵去陪葬;也算是要我们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 “不许你胡说!”战国一口打断御天涵的话,看着小美人幽怨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一把就上去抱住了御天涵的纤腰紧紧地搂在怀里,当真是心疼喜欢的不得了:“涵儿,你怎么可以拿寡人的气话来兑桑寡人呢?寡人……我……唉!” 千言万语,全部都在最后化成了一声无可奈何、心痛不已的叹息! 御天涵被战国抱在怀里,她身上锦衣华服的金线锦绣图有些咯人的烙在他的肌肤上;满心的委屈,一腔的幽怨,还有数之不尽的担心终于在这一刻再无无法忍受,变成了点点滴滴的泪滚落出眼眶。 战国没想到御天涵会落了泪,一下手忙脚乱,急的心里直打结:“涵儿……涵儿啊!你别哭好不好?我知道前头那话是重了些,也知道自己到最后有些胡搅蛮缠,但是现在我不是来找你赔礼道歉了吗?……你别哭呀,你要是觉得心里还委屈受罪着,要不来打我几拳出出气?”说着,战国就拉着御天涵的说往自己的身上招呼,脸上还嘿嘿的陪着笑:“涵儿啊,咱今儿就别打脸成不成?我母皇回宫了,要她瞅见我被男人揍了脸,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其实御天涵也是嘴巴硬了点,在看见战国主动来找他之后,心里已经松了些气,眼下又看她这样恨不得将自己剁死的模样,也算是原谅了她的鲁莽和暴脾气。 “你说是太上皇回来了?”御天涵收住了泪,眨着哭的粉红的眼睑潋滟的看着她。 战国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御天涵眼角的泪,声音轻柔缓慢:“是啊,那老东西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御天涵早就听说战国和战云这对母女关系有些特殊,今日听见她这样称呼自己的母亲,着实有些惊住,但还是没有细问,只是白了她一眼接过帕子,自己擦拭着:“太上皇回来,那我是不是应该去问候一下才好?!” 听了这话,战国一下乐了:“你要去问候?行啊……只是你要用什么身份去问候呢?寡人的媳妇?” “混账!谁是你媳妇!”刚给了这混蛋几分好脸色,又开始蹬鼻子上脸。 战国嘿嘿笑着躲开御天涵的巴掌:“这不是习惯了嘛!谁让我的涵儿长得这么美,美的连我这个做女人的都羡慕。” 御天涵哼了一声,可还是难掩嘴角的笑意,看着依然蹲跪在下面的战国,又看着满殿的奴才们都在不太好看,主动伸出手将战国拉起来坐在软榻上:“说你总爱胡说话,还真是这样!陛下,天涵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但是天涵真的不得不讲。” 战国本来还未御天涵主动扶自己高兴了一把,但是听见他又这样说,就大致猜出一二来:“你是想说乔羽和前线的事吧!” 御天涵垂下眸子,满心的纠结:“阿羽不是那种治军无方之人,更不是那种凶残争抢之人;大周不会主动挑衅西凉的,阿羽知道我在西凉,她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主动来为难我的。” 战国的心里又不是滋味了,泛着酸味儿的嘀咕道:“就你了解乔羽,口口声声都在为她开脱。” 御天涵看战国又要胡思乱想,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也跟着来了气性:“你能不能别钻牛角尖,你说我在为她开脱,那你可曾想过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西凉;我虽然不喑朝事,也不懂战事,但是也清楚这自古以来若是发起战争,受苦的都只会是老百姓;战国,你是一朝君主,手握天下生杀大权,你的一句话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更能让无数生命生灵涂炭;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这下,战国总算是听明白了,看着眼角又藏了泪的御天涵,手指有些哆嗦的抚摸上他的脸,试探着问:“你真的是在担心我吗?” 御天涵抬起头看着面前英气率性的战国,瞧着她毫不做作的一眉一眼,终于在哽咽声中说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自从跟你离开大周,我就没有回去的路了;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余生、我的家都会在这合欢宫里,在你的身边。” 017:明争暗斗 这几天,谁都知道战国的心情非常好。(.无弹窗广告) 朝堂上,虽是为边境动荡的局势而弥漫着紧张和不安,但是战国始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两方朝臣为了主战和主和吵得难舍难分竟难得没耍脾气走人,倒像是看戏一样眼睁睁的瞅着一帮老臣互相掐架;后宫之中,太上皇战云的突然回来也算是掀起了不少的风浪,尤其是战云在和战国多次交谈未果的情况之后,战云被自己倔强死脑筋的闺女气的浑身发抖,战国虽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却也难得没有由着性子大发雷霆、迁怒他人;而这看似一切古怪的背后,事实的真相只有真正伺候在战国身边的人才知晓。 能让个性十足、暴躁易怒的战国化一切戾气为春风沐雨的功臣,正是合欢宫的那位主子。 小春这几天觉得生活格外美好,生命格外有活下去的价值;尤其是在看见御公子笑盈盈的看着他家陛下时的模样,更是感慨万分、叩谢九天诸位神佛赐下了这样一位妙龄秀丽的公子给他家陛下,这才让他们这帮当奴才的少受了不少委屈和责骂。 彼时,合欢宫里御天涵也是难得有些闲情逸致;这几天战国心情一直很好,而他也难得将心头的话说出来,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突然被搬走,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所以脸上的笑容也比往常多了许多,王喜是个七窍玲珑的人,看的出这几天陛下和御公子打的火热,自己自然也是在一旁不断地说着讨喜好听的话,哄得整个合欢宫上下都是一派欢喜妍妍。 “公子,这是陛下刚要人送来的香杏,生津止渴、味美香甜,听说是从江淮一带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话说着,就看王喜美滋滋的端着青白瓷玉盘,捧着黄橙橙的香杏朝着御天涵献宝:“这香杏要新鲜着吃才味好,保存起来极为不易;好容易八百里加急从外头送来了一小筐,也只有陛下的御书房、太上皇的昭坤殿和咱们的合欢宫里才有;公子,你看陛下多疼惜你。” 御天涵正手边拿着清水在为亲手栽种的盆栽浇水,听了王喜的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那别为金贵的香杏;圆圆小小的杏桃黄橙橙的十分可爱,捏起一颗送到鼻尖轻嗅,果然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御天涵以前跟在乔羽身边时经常游走四方,这奇花异草、美味珍馐也是尝过不少;西凉的香杏他也是听说过的,皮薄而肉汁多,甜美可口、香气迷人,被不少文人雅士形容成人间难得一见的水果珍品。 王喜乐滋滋的继续对着御天涵说道:“公子,陛下真是疼爱极了你;听说这香杏刚刚下来,陛下就要人去当地采摘,陛下虽然登基多年但绝不铺张浪费,更不喜用军情驿站来做一些无用取乐之事;如今为了这小小的一筐香杏陛下居然动用了八百里加急,可见公子真的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奴才说句砍脑袋的话,恐怕咱们的太上皇能在今年吃上新鲜刚下来的香杏也是托了公子的福气。” 御天涵默默不语的将手边的香杏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吃下,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和翘起来的嘴角可以看出欢快的心情。 “陛下没有给楚月宫送去一些?”御天涵将手边的清水交给一旁伺候的侍从,优雅的转过身朝着一旁的软榻上走过去,随口问着。 王喜最是知道这小男人之间的心思,看见御天涵居然问出了这么意味深长的问题,就知道这御公子定然是对陛下上了心,怕是已经吃上了楚月宫那边的醋了。 “公子哪里的话,那楚月宫里住的怎能配吃上这种好东西?就算是陛下对那楚月宫里的几个人刮目相看,但毕竟只是逢场作戏、一笑而过的把戏,怎能跟公子你相提并论呢?!”王喜说着,就狗腿子似的跟在御天涵的身后;看着优雅如芝兰般的公子因为他的几句话欢喜的眼睛里都带着羞涩迷蒙之气,自己的心里也是美美的。 御天涵的心情越来越好,看着盘子里的香杏也是越看越顺眼,难得胃口好的多吃了几颗,又瞧着王喜这馋嘴的奴才使劲的在他面前吞口水,一时好笑之际便也赏赐了这奴才几颗,开心的他捧在手心里上蹦下跳,当真是快活开心到不行。 外头阳光正是明媚,连日来一直呆在宫里的御天涵也有些闷得慌,趁着心情好便要出去走走;王喜讨了好吃的零嘴,更是卖力的帮着御天涵张罗;这西凉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碍于御天涵的身份特殊,战国又多番交代,就连出去走动走动也要带不少人跟着才肯放心。 御花园中,姹紫嫣红一片盎然,盛开正是天真烂漫的菊花和艳丽多姿的牡丹花相映成辉,小河流水上白色的石拱桥伶俐矗立,垂着青绿色丝绦的杨柳枝妖妖娆娆,随着清风摆动着华丽细腻的弧线;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草木之气,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悦耳动人。 御天涵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青翠长衫,衣衫上精致的绣着华贵雅致的花团锦簇,金线游走、曲边精致,长衫穿在纤瘦挺拔的他身上,居然带给人一种羸弱娇娇的模样,再加上御天涵有别于他人白嫩的肌肤,更像是碧瓷白玉间要人心悸向往的仙人一样。 就在御天涵心情颇好的带着王喜一众人在御花园里散步时,老远就看见另一拨人慢慢徐徐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御天涵喜静,看见前头人多就想要转身离开,这时身边的王喜却是个眼尖的家伙,一眼就认出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人是谁,诧异道:“咦?今天的御花园还挺热闹的,没想到宋公子和傅公子几人也出来赏花散步来了。” 御天涵转身的脚步一顿,专注的回过头朝着那边看过去;就瞧着众星捧月之间,宋若卿长身玉立、俊美异常的走过来,身边跟着的几个人可不就是前几天一起在楚月宫中进膳时同坐在一起的几位公子吗?! 王喜见御天涵停下来不动,以为有什么事,忙开口问:“公子?怎么了?” 御天涵收回打量的眼神,抿了抿嘴角,道:“无事,难得在这里巧遇他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王喜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声,‘等等’?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一项眼高于顶的御公子想要和这楚月宫里的公子们过过招? 这后宫争斗暗计,王喜身为宫中的老人可是最清楚不过的;这得宠的和不得宠的在这里遇着,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呢。 想到这里,王喜就着急了,打着小心忙说道:“公子,你看这日头越来越毒了,你要是想要找人说说话奴才陪着你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要不去前面的湖心亭上坐坐也好,凉爽清风、清茶甜点,总比站在这里干晒着太阳强。” 御天涵瞅着王喜一个劲儿冒冷汗的模样,慢悠悠的说着:“我瞧着你这模样怎么一副害怕我见他们的模样?难道是陛下口谕,不让我私底下与那楚月宫里的人见面吗?” 王喜更是双腿发软,不敢隐瞒:“哎呦我的公子呦,陛下可从来不曾下过这样的口谕,您可千万别乱猜误会了陛下呀!奴才……奴才也只是挂心公子的身体,太阳毒,公子身子娇弱,不可多晒。” 御天涵就知道王喜不会跟他说实话,冷哼一声直接回绝:“你放心,我以前在绿柳山庄经常被师傅拽出来晒太阳,师傅说我身体里阴气太重,多晒晒太阳反倒好些。” 听了这话,王喜简直想要一巴掌抽死自己算了! 说话间,宋若卿一行人已经走过来,显然他们也是看见了他,两拨人居然难得没有任何生分齐齐的朝着对方靠过去。 傅静涎和姬遥也在内,这俩人也算是除了宋若卿以外在众多进宫的公子里最出类拔萃、身世显赫的两个了;自小就在官场和大院里长大的两人,在一瞧见御天涵的时候这心里都征楞了一下,可很快在余光瞄到宋若卿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两只深藏不露、同样深得圣心的两只公老虎呢?! 宋若卿仪态端庄,在靠过来之际就朝着御天涵拱手打招呼,神色不冷不热,端的是要人找不出半点不妥来。 “御公子,也是出来赏玩的吗?今日这御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好,当真还是喜气的很。”宋若卿浅浅一笑,明眸皓齿、俊秀逼人。 御天涵自小就不喜欢跟别人亲近,所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孤冷寂傲的气质,听见宋若卿这么说也只是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片清明之色,没有任何弄虚作假道:“前段时日心情不好就甚少外出,今日烂漫之日,难得在这里遇见宋公子和大家,所以就在这里停留片刻静候等待,希望天涵没有叨扰到各位公子赏花的兴致。” 御天涵一番话说出口,着实要宋若卿等人和王喜都惊讶了一把;宋若卿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个冷傲逼人的御天涵居然也会这样寒暄客套,至于王喜惊讶的是,他家一向任性冰霜的御公子,何时如此知情趣、识世故。 姬遥摇晃着折扇看着御天涵那张极为精致的脸,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精之后,也呵呵陪着笑说道:“御公子贵人之姿,自进宫以来一直都常驻合欢宫嫌少外出,今日难得出来还碰见了我们,别是我们叨扰了御公子你的兴致才是。” 姬遥的这番话表面上说的句句在理、谦虚谨慎,其实实则却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气;在场的几位公子,谁都知道这楚月宫纵然再豪华奢侈、金碧辉煌,但这凤君居住的宫殿却是合欢宫;他们都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纵然相貌上略输御天涵几分,可这才学和胆识上绝对不比御天涵差几分;眼下他们都是人生最美好俊逸的年龄,被家人送进宫里都是为了挣得一个美好荣华的前程;合欢宫就在眼前,可它们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连触碰一下都不可以,现在现任合欢宫的主人就在眼前,能不叫他们心里憋屈、暗暗吃飞醋吗? 傅静涎聪慧过人,自然是第一个就听出姬遥话里的意思;手边在摆弄着折扇的同时不免为姬遥叹了口气,聪明是聪明,只可惜是个太心急、太容易表露野心的人了。 其他公子也在慢慢回过味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晦暗不明的看向御天涵,先前还勉强从容的气氛,现在却有些僵硬的感觉。 宋若卿静看着事态的发展,一抹淡然娴静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似乎根本不被这奇怪的气氛所影响,道:“西凉皇宫中珍奇异兽无数,御公子若是有时间可以多出来走动走动;我们也算是都在宫里住下来了,下面多见见面也能增加感情。” 御天涵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说什么,在他的眼里,他从头到尾最在意的人就是宋若卿;眼下听他这么说,又想到战国将这么一大帮世家公子养在后宫里,将来要和他们一起生活,这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漾起几寸涟漪。 “天涵性情孤冷,恐怕很难主动去找宋公子,倒是宋公子若是无事,可以常来合欢宫里坐坐。” 宋若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御天涵,淡然的笑意从未在他的脸上下去过:“好,若卿有机会定会去找御公子聊天解闷。”说完,宋若卿就朝着御天涵又一抱拳,眼见着他要领着众人离开的时候,就看他突然停了下来,在御天涵身侧之际,压低了嗓音,声音轻缓流畅道:“听说御公子和大周兵马大元帅乔羽自幼相识,是关系极好的青梅竹马,现在西凉与大周交恶,想必御公子心情不愉多半也是为了这事;公子放心,若卿不才,希望在以后的交谈中能为公子排忧解难。” 御天涵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攥紧,在回眸看向身侧的宋若卿时,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下,淡淡道:“不劳挂心。” 听了这话,宋若卿客气一笑,接着就大步阔阔的朝着前面走去;很快,耳边众人交谈的声音也随之而去。 王喜杵在一旁看着刚才还笑脸盈盈的御天涵此刻却是满面冰霜,心里忐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御天涵原地站了老半天,终于出声:“王喜,我的真实身份战国有告诉过其他人吗?” 王喜弓着腰上前答话:“当日公子被陛下领进宫,多次交代奴才们务必要把嘴巴管得严实点,可见陛下并未要他们人知道公子身份的打算。”说到这里,王喜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御天涵,继续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御天涵冷冷然道:“整座皇宫的人恐怕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他宋若卿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觉得奇怪吗?” 刚才宋若卿很显然是刻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给御天涵听的,声音非常小,王喜自然是没听见;所以当御天涵这么一说,顿时也要王喜吓了一跳,顿时有些口不择言:“宋公子知道这件事吗?那是不是……是不是陛下告诉他的?” 吃话一说出口,王喜霎时后知后觉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可他这么做时已经来不及了;就看脸色本就冷然的御天涵一下就变得极为沉郁;连眼神中的神彩也依次退去,到最后变成看不见光的焦原。 王喜颤颤巍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奴才……奴、都是奴才多嘴!”说着,王喜就给了自己一嘴瓜子,恼恨后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陛下极为珍视公子,怎会将公子的事情说给其他公子听呢?定是那宋公子用了什么法子知道了公子的身份,要知道宋公子可是丞相大人的嫡亲孙子,丞相大人不管是在西凉还是在朝堂上都是一言九鼎,想要知道什么秘密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里,王喜就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御天涵,看见御天涵冰冷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后这快要蹦跶出来的心才又放回到肚子里。 就在王喜颤抖的就像秋风中的浮萍花时,一个青色的身影快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王喜看见来人立刻上前,一改刚才的怂样,端着架子道:“何人前来打扰?” 那穿着青色绸衫的小公公显然是个眼生的,在看见王喜和御天涵后立刻跪在地上,捏着细嫩的嗓音回话:“奴才是昭坤殿的,听凭太上皇的口谕,前来请御公子前往昭坤殿问话。” 御天涵本来脑子里正是一团乱麻,突然听见昭坤殿召见,显然也慌了神,紧张的看向王喜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王喜也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站回到御天涵身边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公公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回话,我家公子这就前往昭坤殿。” 018:袒护?去留! 宋若卿离开御花园后整张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难得出来赏花散步的心情也随之而去。 跟在身侧的青唯察觉到主子的古怪,担心的凑上前道:“公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这时候日头大,晒着了会不舒服。” 青唯话音刚落,站在一侧的姬遥却笑嘻嘻的抢过话,一边悠闲的扇着扇子一边斜睨着脸色稍显苍白的宋若卿道:“青唯,恐怕你家主子就算是不被太阳晒着此刻心情也会不好;谁会想到,那个平常连门都不出来的御天涵今天居然跑出来,还跟咱们撞了个正着,真是晦气。” 傅静涎一愣,见姬遥这话越说越过分,轻斥道:“遥弟,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怎么乱说话了?难道你们敢说我刚才的那句话不是你们心里想的吗?”姬遥任性道:“只是你们心里想着恨着,却不敢说罢了;是不是呀宋公子?” 宋若卿淡然的看了一眼姬遥挑衅的眼神,道:“若卿是陛下选进宫的人,进了宫就万事不由得自己;陛下喜欢谁,心疼谁若卿都管不着,只能管得住自己不要乱了分寸、失了性子;姬遥弟弟天真烂漫、性格直爽是好事,可是在这重重宫闱中太天真烂漫、太性格直爽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姬遥被宋若卿不咸不淡的兑桑回来,一下脸色就不太好看,刚想发作却被身侧的傅静涎一把拉住:“还嫌自己今天说的话不够多?惹得祸不够乱吗?”呵斥了姬遥,傅静涎柔和的看着宋若卿,同是恬淡一笑,道:“宋公子说的是,遥弟年纪轻又是个被家里纵坏了的性子,经此一事,以后定会克己收敛。” 宋若卿当然知道他姬遥必然不是难对付的角色,倒是这个傅静涎腹有乾坤、稳打稳扎,倒是个颇有头脑和想法的人。 “各位公子好兴致就继续赏花吧,若卿觉得身体不妥想要先回去休息了,大家以后再聚。”宋若卿朝着众人打声招呼便领着青唯告退。 看着宋若卿离开的背影,姬遥将手里的折扇敲得梆梆响,气愤道:“他是什么主子?还不是跟咱们一样万分都比不过御天涵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嘛,居然敢这个时候在咱们面前端起架子,这样训斥人。” 傅静涎白了姬遥一眼,道:“别小瞧了他,这宋家的男人历来都是传奇人物,当年一个宋遇白迷得咱们太上皇团团转,差点弃了皇位和他私奔,今天一个宋若卿虽然比不上那个御天涵,可是他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恐怕也不轻,要不然刚才御天涵也不会独独对他宋若卿充满了敌意。” 听了这话,姬遥诧异道:“哥哥的意思是,陛下怕是也喜欢他宋若卿吗?可是这凤君之位只有一人呐!” 傅静涎‘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悠闲地摘过一朵盛开正艳的秋桑菊,拿与鼻尖轻轻一嗅,颇为料事如神道:“凤君之位的确是只有一个,但是除了凤君,这后宫里不是还有梅兰竹菊四位侍君的位置;咱们的陛下遗传了太上皇多情的性子,如果他宋若卿一旦被留到宫中,身份地位定然截然不同;所以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妙,咱们不怕小人,就怕由君子变成的小人。” 姬遥现在还颇为听傅静涎的话,由他这么一点拨也不再揪着刚才的事闹别扭,倒是又恢复成往常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看向宋若卿刚才离开时的方向。 他们这些王侯清贵若是在宫外定然是佳人无数相陪,日子逍遥快活,必然是要比这宫中苦闷的日子来的舒坦逍遥的多;可是,当自己的双眼见过了这天下至尊的女人,被她的一眉一眼所蛊惑的那一刻,心里恐怕就再也装不下那些凡尘中的庸脂俗粉,就连着宫中无聊的日子和漫长的等待都变得有了希望、有了活头。 …… 既然要去见太上皇就不能再穿得十分随意,御天涵由王喜带着匆匆回到合欢宫,挑了件绛紫华服穿上,消瘦的腰间缠着珠玉满缀的玉带,配挂美玉,香线配饰一个都没敢落下,急急忙忙的整理一通后就赶忙朝着昭坤殿里走去。 此次战云回朝,虽然已经惊动了前朝诸位大臣前来依次拜会,但战云以退位多年不插手朝事为由拒绝了不少朝臣,所以这一路走来除了侍候的宫人倒是几乎不见什么朝臣走动,难得的宁静平和要人放松不少。 昭坤殿乃是一处正殿,位处于东南角,在战云在位期间一直都是空置的,直到战国登基,战云为了将来方便回来有个住处,便挑选了这处殿阁;高峨临澧的红门大殿,粗如百年榕树的高大殿前红木柱子,雕龙刻凤的石台阶梯,无处不显示出其居住主人不可攀比的身份和地位。 御天涵虽然也是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想到这次要去见的是战国的母亲,西凉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风流女帝,就连宠辱不惊的他都有些惶恐惴惴;私底下悄悄叫来王喜让他速去前朝御书房将战国叫来,有她在身边他总归会安心不少。 话说此时,战云正窝在颜行书的怀里眯着眼睛吃着心爱夫君送上来的香杏,嘴里还念叨着:“咱们这闺女可真是越来越会享受,这大热天的北方的水果就这样新鲜水灵的送到了宫里?就算是六百里加急也没这速度。” 颜行书小心翼翼的剥掉黄橙橙的杏子皮,又将鲜嫩多汁的香杏送到战云的嘴里,笑说道:“这回你可是说错了,听说咱们闺女用的是军情驿站所使的八百里加急脚程!” 话音一落,战云一下就炸毛了! “你说什么?这臭丫头居然为了这么一筐破杏子动用了八百里加急?昏君!昏君呐!”战云气的一下眼睛发红,脑袋发懵:“她就不怕此时传扬出去,百姓们如何说她?!” 颜行书间战云这样,只是莞尔一笑便意味深明的摇着头;倒是坐在一旁的常瑜放下手边正在看的书册,对着战云喷火的眸子,道:“你放心!跟你当年做下的荒唐事相比,这京师的吐沫星子都没把你淹死,咱们闺女定然会安然无恙。” 战云一下就被戳中了脊梁骨,咬着一口香甜可口的香杏肉真是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活生生的憋在嗓子眼看着自己的两位夫君齐齐朝着她露出了鄙夷之色;不就是当年干的荒唐事多了点嘛,不就是年轻的时候邪恶淫luan了点嘛,谁没冲动过?谁没年轻过?用得着在她这么个年级时还提出来羞臊她吗?! 想到这里,战云就滴溜溜的捂着发酸的心口,哀怨的看着心爱的两位夫君有苦死忍着。 御天涵进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传闻中的一代风流女帝战云一脸悲愤的坐在软榻上,身上锦衣长裙,勾勒出高挑婀娜的身姿,乌黑的长发只是随便挽成了发髻,只被简单的几个发簪别在头上,徒留下几缕发尾落在细白的脖颈间,显得倒是颇为雅致;英气率性的眉眼,看来战国的相貌很大程度上遗传上了母亲。 战云在听见内侍通报时这才收敛起多余的情绪,抬眸看向站在几米之外的御天涵时,饶是这位见惯了天下俊朗姿色的风流女帝也是为之征楞,看着御天涵清隽精致的容颜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这小子生得如此俊俏,难怪能让她家不成器的丫头迷恋成这样! 御天涵是第一次见到战云,心里难免紧张;进了大殿之后也不敢随意到处打量,就由王喜带领着朝战云跪身行礼:“草民御天涵见过太上皇,太上皇万岁金安。” 战云收起一身的劣质毛病,端起架子倒也是仪态万千、龙颜端方:“免了,起来吧。” 王喜快步上前,忙将御天涵搀扶起来;与此同时,就看侍候在一旁的宫人搬来了圆凳让御天涵坐下。 常瑜和颜行书皆是纷纷放下手边的事齐齐的朝着御天涵打量,当初在行宫他们可是对这个把他们女儿迷得七晕八素的男人颇为好奇,今日一见果然是秀丽端正,彬彬有礼间随性大气之感颇为让人喜欢,只是这身子似乎并不硬朗,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柔弱和淡淡的病气。 看到这里,常瑜就颇为头疼!他的亲生女儿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自小就最喜欢养一些力量薄弱、弱质芊芊的小动物赏玩,没想到好不容易盼到她长大了,这欣赏男人的眼光居然也跟圈养小动物似的。 战云从软榻旁的茶几上拿起茶杯,吹了一口杯中浮着的云山毛尖,浅抿一口方才说道:“御天涵,你可知寡人今日宣你来是为了何事?” 御天涵微微颔首,回答:“但请太上皇明示。” 战云轻笑,心中赞叹是个懂礼数的小子:“你被寡人那个不成器的闺女从宫外带回,一直住在合欢宫中,你可知道这合欢宫历年来居住的主人都是谁?” “合欢宫在西凉乃是后宫正宫之位,只有西凉历代君王的皇后和凤君才有资格居住。”御天涵据实已告道。 战云笑了笑,站起来:“你既然知道这些,那寡人就不必再与你绕圈子;御天涵,寡人这个女儿虽然自幼与我不亲,但毕竟是寡人亲生,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寡人也算是能看出个一二;小国极其重视你,许你正宫之位,虽然现在还未昭告天下,但这恐怕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身为未来的凤君,你当要尽职尽责,好好辅佐小国劝谏她尽量少走歪路才是。(.无弹窗广告)” 御天涵被战云的这席话绕的有些不明白,茫然的看着战云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知该如何答话。 战云隆起衣袖,慢悠悠的在殿内踱步,继续说着:“寡人此次回宫,外面上是用多年未见女儿想念她了,所以回来住住;可是想必你也清楚实情,这丫头是实在是不让寡人省心,寡人不得不回来看着她罢了。” 常瑜终于听见战云说出了实话,忍不住在一旁偷掖:“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面儿上就是死撑着;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个臭毛病,老了老了,没想到这个毛病越演越厉害。” 御天涵不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只是接过话茬,平和说道:“太上皇是疼爱陛下的。” 战云喜欢极了御天涵的这幅性子,看上去孤冷骄傲,其实却是个心底里温柔似水的人;身上有棱角的男人并不吸引人,只有那知心知意、恬淡如水的人才是能真正藏在心尖尖上的人啊!战云不得不承认,战国那个臭丫头欣赏男人的眼光果然是真得她这个亲生母亲的亲传。 战云心情好,这说话的语气也比先才缓和了许多,看着御天涵沉静的面容,说着:“寡人自是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小国自小性格就很执着,不好要人管束;就拿这次入宫选君的例子来讲,她就让寡人操碎了心。”话题绕了半天,终于绕回到正题上。 常瑜和颜行书都一改先才的散漫态度,不再言语的静静听着战云接下来的话。 御天涵也是坐直了身板看着战云,放在双膝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稍稍收紧。 战云轻轻瞟了一眼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紧张变化的御天涵,徐徐说着:“小国登基多年,这后宫也是一直以来都空着;寡人虽然多次催促都被她想着各种理由拒绝回来,前朝朝臣也是不止一次上谏直言让她扩充后宫,以求诞下皇嗣;那孩子是个实心眼的人,本以为这次联名举谏定会又被她兑回来,没想到她居然难得同意了,还选了不少王孙公子进宫。”说到这里,战云走到御天涵面前,说:“在寡人看来,能让小国发生这样改变的人,正是你。” 御天涵一挑眉尖,诧异的看着战云。 战云道:“身为帝王,与生俱来就拥有平常人无法拥有的殊荣和特权,这当然也包括男人;寡人在位期间,除了凤君还有梅兰竹菊四位侍君,将来小国自然也会拥有这世间极好的男儿陪伴在身边;只是御天涵,寡人想要拜托你一件事,不管将来小国想要纳谁进宫,你是这正宫之主毋庸置疑,寡人希望你用正宫之便阻止一个人入宫侍奉可好?” 御天涵站起身,平和的眼瞳里带着一丝慌乱;其实他从刚才开始,耳边就不断传响着战云所说的梅兰竹菊四位侍君;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战国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她才会将他安置在这西凉独一无二的宫阙中享受荣华富贵,可是他却独独忘记了,他开始喜欢上的女人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她不是乔羽,嫁给了楚玉郎后就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是民间的任何一个贵门千金,嫁人后有可能和其他靓丽多姿的女人分享着同一个丈夫;他喜欢上的女人,她是一国之主,正如战云所讲,像她们这样的人与生俱来就有着和平常人太多的不一样和殊荣,光是男人这一点上就显得尤为不同。 战云看着神色古怪的御天涵,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惊着了,毕竟小国还未真正册立他,现在就跟他言明这些,似乎有些早了。 倒是颜行书先一步看出御天涵的古怪,看着面前这清秀脱俗的男子,深有体会的走上前,宽慰道:“天涵,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相信我,我们的这个女儿和她的这个娘亲不一样,不过这也要看你能不能够抓住她。” 战云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颜行书,只是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常瑜也走上来看着御天涵,说:“我的女儿我最清楚,要比她这个没良心的娘好太多了。” 这下,战云总算是明白过来,目露怨念的看着两位夫君,愤愤道:“我这是怎么着你们了?是将你们打入冷宫了?还是平常的时候冷落你们了?瞧瞧这一个二个的,在小辈面前这样拆我的台;小国自小到大在我面前没大没小,跟大程度上的原因都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为我在咱们女儿面前树立起一个严肃谨慎的母亲形象。” 常瑜和颜行书统统对战云的话嗤之以鼻,颇为看好的对着御天涵笑了又笑。 战云知道在嘴皮子功夫上她永远都比不上自己的这两位夫君,只能说着眼下着急的事,再三对御天涵交代着:“天涵呐!你也应该知晓此次跟着其他诸位公子一同进宫的青年才俊之中,有一个宋若卿的;这个孩子寡人欠了他很多,也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不能让这个孩子进宫来;寡人与小国为了他已经吵了好几次架,可那臭丫头不知怎么了,成天都想着跟寡人对着干,硬是不让人离开;思来想去也只有你的话她才会听,你不妨替寡人劝劝她,咱们这西凉江山锦绣,要说文人雅士、青年才俊更是比比皆是,她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要宋若卿。” 这下,战云总算是将这几天堵上心口上的话说出来,就跟吐了一口浊气一样,浑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 御天涵本还以为战云会交代他什么,没想到却是为了宋若卿,神色犹豫之际,方才说道:“天涵愚笨,既然是太上皇交代天涵定会竭力去办;只是天涵大胆,想要问清楚缘由您为何要这么做?” 一旁,颜行书冷哼:“还不是自己当年干下的风流事,现在可好,报应落在自己女儿身上了。” 常瑜也没好气的说着:“天惩罚也应该惩罚你,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把咱们闺女怎么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战云被两位夫君下了这样的警告,自己的心里也是惴惴的;再对上御天涵好奇的眸子,自己当年的那点事也羞臊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可就在此时,在御书房接到御天涵通报的战国穿着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龙袍风一样的冲进昭坤殿,在看见御天涵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一路上就跟蚂蚱乱蹦跶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冲上前一把就抓住她心肝宝贝的手拖在身后护着,怒目圆瞪,对着自己的娘亲就是一通咆哮:“母皇,你明明答应的我,绝对不会私底下扰乱我的生活,乱动我的人!” 这厢,战云被突然出现的战国吓了一大跳,看着一进来就乱嚷嚷的丫头,心底也没好气:“越来越不成样子,有你这样对着自己的娘亲说话的吗?” 战国冷哼一声,忙转身上下紧张的打量着御天涵,口气颇为迫切的问着:“涵儿你无碍吧,我母皇没有为难你?欺负你?如果有你就说出来,我来为你做主。” 御天涵在看见战国的那一刻,一直郁结的心已经开始明朗,又看她一进来就如此紧张自己,更是欢喜:“我无事,太上皇只是叫我来说几句家常,没有欺负我半分。” “她会这么好心?”战国怀疑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不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不信任自己的亲娘,而是她的这为娘实在是劣迹斑斑,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 战云被战国歪酸的话气的双鼻直喷气,要不是一旁的常瑜和颜行书齐齐拉着她,恐怕早就要冲上去要将自己的女儿掐死了才好。 御天涵被战国拉着手异常亲热,又看战云被气的不轻,生怕这两人再相处下去会擦枪走火;于是颇有默契的和常瑜和颜行书使了一个眼色,找了一个理由就拽着气冲冲的战国离开了昭坤殿。 看着那齐齐离开的俩人,战云颇为感概;真是有了丈夫就忘了娘的败家子啊! 常瑜和颜行书倒是挺喜欢御天涵的那股子聪明机灵劲儿,看着心爱的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伴儿,心里都高兴万分。 除了昭坤殿,战国的脸色就一直不好;拉着御天涵一路上走得急匆匆,在来到御花园侧旁的湖心亭上时这才叹了口气,一双明目眷恋不舍的在御天涵清隽的脸上看了又看,声音柔和关怀:“你当真无碍吗?我这个娘亲最是混蛋了,刚才听说她宣你过去,我吓得差点从龙椅上跌下来;涵儿,你乖!告诉我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能告诉你实话么?御天涵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战国,试探的说着:“倒是真的没说什么事,就是问问楚月宫的那几位而已。” 提到楚月宫战国就有些心里发虚,“母皇问你楚月宫的事做什么?寡人找个男人解解闷她都要管?” “陛下要解闷,谁敢乱管!”御天涵看着战国那表情,心里就犯了酸味,一把甩开她牵过来的手,道:“以后你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 战国本来是心虚害怕御天涵会因为楚月宫那几位而生气,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倒是让他生了气,连忙上前哄着:“涵儿你别恼呀,我这不是跟你在逗着玩么!楚月宫里住下的人虽说都是我亲自挑选进来的,可是那些个王孙公子都不过是我应付那帮朝臣的幌子;等时机到了,我一定找个理由都将他们遣送回去可好?” 御天涵诧异回道:“也包括宋若卿吗?” 瞧着御天涵那表情,战国像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问着:“是不是母皇跟你说了若卿哥哥的什么?” “没有!太上皇她什么都没说。”这时候,御天涵还在帮着战云隐瞒着。 战国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情况不是这样:“你不用在这里遮掩,母皇心底里究竟是念着什么想法我虽然并未知情,但也大致猜出一二;涵儿,若卿哥哥的事恐怕还不能跟平常的公子一起讨论。” “那你的意思是要将他一同留下?”御天涵有些着急了。 战国沉闷半刻,才缓缓说起:“涵儿,跟你说实话也不是不可;其实我与若卿哥哥不过是幼时的情意,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母皇经常带着去梅园,在那里也常常和若卿哥哥一起玩;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和若卿哥哥除了童年友谊再无其他;可是这次母皇专门为了若卿哥哥回来,极力阻止我纳他进宫,你不觉得奇怪吗?” 御天涵倒是不清楚原来战云竟然是为了这事为了这事急匆匆的回来,再一想到刚才在昭坤殿内,战云绕了那么大个圈子与他说话,甚至连将来凤君的位置也当口许下,只是为了要他跟战国好好说说,不要留了宋若卿在宫里。 看来这个宋若卿,真的是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此处,御天涵也没闲情逸致吃飞醋,认真的看着战国,说道:“其实我有件事也想要与你说,就是在今天我和宋若卿巧遇在御花园,本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大事,只是在最后他小声在我耳边说起我与乔羽的关系;战国,你可曾跟他说起我的过去?” 一听这话,御天涵脸色乍变:“我从来没有与他说起你和乔羽的过往,他怎么会知道?!”最后这句话与其是在问御天涵不如到是在问自己。 御天涵冷眉敛气,细细分析着:“当年我与乔羽同在绿柳山庄,最后乔羽为了履行婚约回到京城与楚玉郎成婚,我与她的关系除了师父、楚玉郎还有我们两家亲人之外,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最清楚;战国,如果你没有跟他说过,他从何处得知?阿羽现在是大周兵马大元帅,西凉又与大周交恶,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其中古怪的厉害,阿羽没有理由更没有那份不轨浮躁之心;战国,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我总是觉得这个宋若卿很奇怪,他明明是一个偏偏文雅公子,可是和他在一起,总是感觉从心底里发寒,还不如姬遥一帮人来的干脆痛快。” 战国好宋若卿自幼相识,虽然已有多年未见,可是当年那个温暖纯净的少年至今都鲜活的活在战国的心里,眼下御天涵将宋若卿说的让人不寒而栗,这让战国心中不免有些不悦,稍稍偏袒了宋若卿。 “涵儿不用担心,若卿哥哥不是那种不臣之心之人;再说宋非那老东西教育家中规矩甚严,若卿哥哥自幼耳提面命、端着丞相嫡孙的架子,没有姬遥、傅静涎几人看上去好相处,其实人也是很不错的,只要你与他多多接触,自然就会了解他的。” “你不相信我的话?”御天涵急了:“战国,人是会变的;你小时候认识他,并不代表这数年以来你与他从未相见的期间他还是当年的模样;我并非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只是要你朝着这个方向考虑一下,好好调查一下也可放心不是吗?” 看出御天涵已经有些急怒,担心与他再说下去恐怕是要吵上一架;战国虽然十分疼惜喜欢御天涵,可正如战云所讲,这孩子自小就执拗的厉害,认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为了不让自己的倔脾气和御天涵起冲突,战国只有陪着笑再次牵住了他的手,放在怀里轻轻地揉了揉,简单的应付两句:“好!听你的听你的总行了吧!” 御天涵不是没察觉到她的敷衍,心里虽然着急但也不能逼急了她;唯有退下一步再静静观察。 宋若卿,一个能让太上皇这样着急担心的人,一个能让战国不惜和他争执也要袒护的人;如果将来他御天涵真的要与战国白首偕老,恐怕他也是留不得这后宫之中的。 019:绝不做第二个宋遇白 凤沁殿中,一片春光尽好,四处打开的窗扇将外头清新静香的空气尽数笼到殿阁之中;宋若卿安静的躺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盖着一件锦丝云被,身旁的青鼎香炉内正焚烧着安神的香料,香烟袅袅,衬着他忽明忽暗的脸颊,如进入仙境看见美人浅眠一般,要人贪恋不已。 睡梦中,好像又回到了稚嫩幼小的年纪;那时候,他常常陪着父亲住在梅园中,最喜欢吃父亲亲手做的梅花糕和院里婆子腌制的酸梅。 府里的梅花,每年都会盛开;每当冬季盛开的时候,整座府邸都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就跟父亲身上的味道一样,要人觉得温暖清透;他那时候还太小,时常喜欢黏在父亲身边,喜欢听父亲温柔轻唤的声音,喜欢看父亲恬静柔和的笑容。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跟着父亲和爷爷一起生活;祖父宋非位高权重,一生只有父亲一个儿子,本以为父亲会继承祖父的训导将来也会步入朝廷,从此平步青云、为国尽力,只是父亲好似并不太喜欢朝堂,倒是颇为喜欢在闲暇时抚琴画画,或者是偶尔哼几首小曲对着盛开烂漫的花朵吟诗;这样的父亲,有如不喑世事的仙人,永远都是那么飘逸,那么不沾染世间任何俗气。 也是因为常年自小就跟随在父亲身边的缘故,他的身上或多或少的也沾染了一些父亲身上的飘逸洒脱,并不对科考高中感兴趣;人们都说,宋丞相的嫡孙如清晨露水,清纯雪亮,千山暮雪都无法比拟其皓白无垢,那是世人无知,不知道曾经在梅园之中,有一个真正犹如嫡仙一般的人物存在过,他微微一笑有如春花烂漫,浅浅一瞥,足以让人忘却无忧。 可就是这样潇洒纯净的父亲,也有他的苦闷,有他无法挣脱的尘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每年第一场冬雪来临之际,父亲都会准备很久,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笨拙可爱的孩子翘首以盼的站在梅园前,远远的看着、望着,知道那个可盼可望之人出现,他脸上的笑容就会绽放到极致,眼睛里的波光更是亮如星子,美的让银白的雪都能失去光泽。 战云女帝是西凉历代皇帝中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女皇,并非是她以女人之身撑起这片浩瀚疆土,更是因她以能战善战和风流无双比驾齐驱与百姓的谈论口碑之中;而父亲每年苦苦等来的那个人就是她。 每年战云女帝来,父亲都会亲自下厨弄几盘小菜,端出亲手制作的精美糕点,再温一壶梅花酒与她浅尝凝望;而他,每次都会躲在一旁的拱门前静静地看着父亲和战云女帝一起坐在柔软舒适的蒲团上,看着他们就着冬雪,赏着梅花;战云女帝的眼里有这西凉难得一见的美景,而父亲的眼里却只有她。 那时的父亲,俊美的恐怕比现在的御天涵还要动人几分,他会静静地为战云女帝浅倒一杯酒,会优雅的拿着银筷夹起一块亲手制作的糕点放在战云女帝面前的翡翠玉盘中含着笑意看着她吃下,会因为战云女帝说的几句话笑的眼睛弯弯;战云女帝每年都回来,每回她走了之后父亲都会大病一场,昏睡中喊的名字一直都是‘云儿’;可就算是这样,到了第二年的冬天,父亲还是会满心期盼的盼望着那个人,那个让他心甘情愿等候、心甘情愿喊着小名的人。 就这样一等,一守候便是整整十二年! 终于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年年冬天的那场大病和日日夜夜挣扎苦闷的心,彻底击垮了父亲的全部精神。 在他十二岁的那年冬天,西凉的第一场雪来的很晚很晚,晚到父亲害怕等不到冬雪来临,梅花盛开,无法再与她相见一次。 也许是连老天爷都在可怜这个苦苦守候的男人,终于无法忍心再看他缠绵病榻、苦苦期盼的模样,第一场冬雪终于来了。 下雪的那天晚上,父亲好像也跟重新活过来一样;已经半年几乎都未下病榻的他突然之间从床上走下来,穿着长衫去了厨房,再一次亲手准备着战云女帝最喜欢吃的小菜和点心。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和爷爷站在厨房外,他泪流满面,爷爷也是沉默不语;他想要冲进去阻止却被爷爷拉住,只是轻声对他说:“让他去做吧,每年的冬雪是他一直以来唯一活下来的希望。” 他无法看着父亲忙碌的背影,只有捂着口鼻跑开;第二天,战云女帝如约而来。 华然尊贵的身姿,威仪天成的气度,这就是西凉的王,是他父亲这辈子唯一活下来的梦。[.超多好看小说] 父亲安静的坐在柔软的蒲团上对着她温柔的笑,窗外的雪景和梅花景色都没有父亲的笑容迷人;战云女帝走上前,身后轻轻的揽着父亲已经瘦弱到不纤一握的腰,父亲温顺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笑的幸福而满足。 那天梅花酒的香气飘满了整座梅园,父亲恬静的靠在战云女帝的怀里,他蹲在墙外,哭的泣不成声。 最后,当他听见院内传来杯碟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父亲已经闭上了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细密的在眼睑下面投下了浓密的影子,战云女帝的脸上没有任何泪,可她的神情却比哭还要让人痛苦;父亲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嘴角微微上扬着,就像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战云女帝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脸颊,细长的手指认真珍惜的抚摸着父亲的一眉一眼,就像是用手指勾画出父亲精致的眉眼一样,眷恋不舍、深情依依。 他跪在院子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却不敢发出声,生怕自己的一个呜咽就会迫害这一切。 战云女帝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父亲,让他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在嘴角微微上挑着笑的时候,他看见战云女帝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跌落在父亲脸颊上的泪,晶莹剔透的泪光,掉落在那细白如白瓷般的脸颊上,瞬间――破碎成千千万万瓣。 “遇白!你是我这辈子――最深爱的男人!――最心疼愧疚的夫君!” 最心爱的男人!最心疼愧疚的夫君! 这句话,至今都被他牢牢地记在心里;一个至高无上的女人,她究竟爱的有多深,才能对一个男人的离开说出这么动人深情但又残忍冷酷的话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他终于恍然明白;原来这么多年父亲的守候并没有白做,他的苦苦等候并没有白等;他们虽然一年只能鲜少的见几次面,可是就是这几次面已经让彼此深入骨髓,记住一辈子,也正是这几次面,支撑了父亲活下去的希望,构架了他的一生、一辈子、他的真情真爱。 虽不知朝朝暮暮,却已经天长地久;也许,这就是父亲想要诉说的爱情,这就是父亲这辈子最缱绻依恋、美好温柔的情爱。 十二岁的冬雪,来的太晚!十二岁的梅花季也败落的太快! 从他十二岁之后,梅园就被封锁起来!梅园中的景致在他十二岁以后还是照样开花,照样融雪,梅园中的一景一物还如当年父亲在时的一样,似乎只需不要去打扰这座院子,父亲就还活在里面似的;他会在冬雪来临的那天,穿上一身比银雪还要洁白的长衫锦服,乌黑的鸦发被玉冠束起,安静的站在白雪上,身后印衬着花团锦簇的梅林,含着笑――等候着她。 “公子……公子快醒醒……醒、……公……”青唯半蹲在贵妃榻旁,小声翼翼的喊着宋若卿。 梦境突然被打断,前面中的他终于在一声轻吟中醒过来:“怎么了青唯?” 青唯看着公子,担心问道:“公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心事?” 被青唯这么一说,宋若卿赶忙伸手去摸脸颊,果然一手的湿泪潮热,可不就是自己的眼泪嘛。 “公子,你不要乱想;陛下是喜欢你的,这一点谁都看得见,相爷将我们送进宫来,也一定会帮助公子达成所愿的。”青唯一边扶起宋若卿坐起来,一边聪明玲珑的宽慰着说:“公子风华绝貌,根本不必那御公子差几分,咱们这楚月宫里更是没有人更比得上你,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上,公子都是第一人。” 宋若卿知道青唯这是在担心他,毕竟进宫这么久,他该表明的心迹都说明白了,陛下虽对他特殊有加,可他们之间好似总是有一道横沟无法跨越;他和她明明只有咫尺却好似远隔天涯,恐怕也正是因为他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午休时做了这多少年以来都不曾做过的梦;当年父亲和战云女帝,仿佛远隔天涯却心在咫尺,而他现在几乎日日能与小国相见,但见面君臣,其中苦涩和陌生之感让他尤为心疼钻心。 凤沁殿内一派沉寂的安静,宋若卿眼露哀默沉沉不语,青唯口笨舌僵,不知道该怎么开解自家公子;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想着心事,一直到殿外的奴才跑进来,说是合欢宫里的御天涵亲自来了,这才让沉默的宋若卿惊了一把。 青唯连忙扶起公子,问:“御公子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不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让他走吧。” 宋若卿拂开青唯的搀扶,一眼清目看向外面,道:“如果避开了他反倒是显得自己怕了他一般;来人,唤他进来。”说着,又交代青唯道:“去沏一壶好茶,再端来几盘果点。” 青唯担心宋若卿,但是看公子毫无畏惧的神色,这才应声下去准备。 御天涵由王喜陪着一起进来,一身锦衣华服,风华无双,殿阁内的宋若卿只是一身简单常服,素雅恬静,倒是显得朴素几分;大殿内,两位翩然公子,一个惊艳华丽,一个宁静幽雅,各有千秋,着实要人喜欢不已。 宋若卿迎了上去,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平和的笑,道:“没想到御公子如此言而有信,前几日在御花园中相遇时还说着有时间走动走动,没想到今日就盼到了贵人亲临;这凤沁殿可真是蓬荜生辉、光荣之至。” 御天涵脸上也挂着客气的笑,道:“我在合欢宫里等着宋公子聊天,但见宋公子一直迟迟不来,想必是无暇分身太忙碌了,既然是这样,那就要天涵主动来吧;同在宫里,多多走动走动都是好的。” 说话间,御天涵就被宋若卿引到一旁的宽凳上,和衣而坐之际,青唯就端着茶水点心走了上来。 御天涵端起茶水,青白茶色的杯盖轻轻浮动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凑与鼻尖嗅了嗅,笑然:“上等的云山银耗,听说是年年进贡的贡品,整个皇宫里除了御书房甚少能从别处品尝到,没想到在宋公子这里倒是饱了口福。” 宋若卿淡淡一笑,也抿了口茶水说着:“我素爱喝些清茶,小国知晓后就要人送了些过来。” 小国?叫的还真是亲热! 御天涵不动声色的眉梢一挑,道行颇深的维持着面颊上客气疏离的笑意:“早就听说陛下和宋公子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今日一见果然是如传闻中一样;宋公子乃是当朝丞相嫡孙,丞相大人有是三朝元老,想必在这朝堂上和民间都颇有声望和能力;所以,宋公子便能知他人不能知,洞晓他人不能晓得之事吧。” 几天前,当宋若卿在御天涵的耳畔说了那句话之后,宋若卿一直都在心里等着御天涵自动挑起这件事;本还以为他会忍耐些时日,但就现在看来,这个表面上看上去对什么都不上心孤冷倨傲的御天涵原来也是个急性子;才几天,就开始着火了。 “爷爷虽然位极人臣,但从来都是操心与家国社稷,鲜少来管束若卿的事情;知道御公子口中所讲的洞晓他人不知晓之事,想必是说御公子是来自于大周天下兵马大元帅府邸的事情吧。” 话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这两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隐瞒的了。 御天涵放下手边的杯盏,看向宋若卿,直截了当道:“宋公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当日在你我耳边说的那几句话,无非不就是想要我来找你吗?我现在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了吧。” 宋若卿看着御天涵那张逐渐严肃认真的脸,从容一笑之际站起身,走到窗栏边看似无意的拨弄了一把放在花盆中的水仙花,“听说你早年在绿柳山庄,跟着一个江湖奇人;自小又遍览千山万水,当时听到这个传言我还想着是有人编排来的,今日一看御公子这直截了当的个性,倒还真像是有其事一样。” 御天涵知道自己的那点事恐怕早已被宋若卿调查的一清二楚,毫不隐瞒的说:“天涵自幼是身在江湖,但是这又怎样?难道这后宫之中不准许有江湖之人出没吗?” “这后宫的确是不能阻止江湖之人出没,只是恐怕这前朝的朝臣会对御公子是乔羽的青梅竹马感兴趣吧。”宋若卿依然是盈盈笑着,细白的指尖轻轻地碰触着水仙花白嫩的花瓣,真不知是花瓣细白还是他的指尖让花瓣羞红了脸:“御公子,这西凉和大周交恶,你身为大周人士,又是和乔羽有着这么多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是站在小国这边默默支持她呢还是会暗通他国出卖我们呢?” 如此严重的话,御天涵若是还能坐得住他就真的能入定了。 说话间,御天涵就已经把怒而起,怒瞪着看着笑盈盈其实却句句锋利、言辞凿凿的宋若卿:“我会怎么样要你这样的卑鄙小人管?宋若卿,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笑面虎笑面虎,说的就是你这种吃人害人还佯装成天真无害的败类。” 青唯站在一侧,看自己公子被如此羞辱,离开站出来还嘴:“御公子,我家公子以礼相待,你怎么能出口羞辱人呢?!难道你这个模样就是大周人的待人之道吗?怪不得我们西凉边境会受到滋扰,如此蛮夷不通礼数,说也说不清。” 御天涵转眼看着青唯那副护犊的模样,又瞟见宋若卿根本就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就知道这主仆二人摆明了就是在唱双簧,一个将他逼急了,一个还在这里佯装着什么都没做错的模样,简直就是蛇鼠一窝、卑鄙无耻。 “你们说我是蛮夷不通礼数?说我讲不清楚、无理取闹?哼!宋若卿,如果我在你眼中卑微如一粒尘埃,恐怕你在我眼里也尊贵不到哪儿去!想来宋丞相三朝元老、书香门第,本以为养出来的人定会是饱读诗书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出来不宵子孙;宋若卿,你现在是在要挟我吗?如果是在要挟那就大可不必,你可以找人像前朝之人偷偷传话,告诉他们我可乔羽之间的事,也可以添油加醋,我御天涵怕你半分就枉为人。”说话间,御天涵就狠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御天涵,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身后,宋若卿终于也不再装了,指名道姓的喊住他,语气之中的恨意和厌恶格外明显。 御天涵背对着宋若卿,抬头挺胸毫不畏惧:“我还怕你不说呢!宋若卿,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御天涵是怎么进皇宫的,不是隐瞒你,更不是夸大其词,她战国在你眼里也许是无价之宝,可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比普通女人尊贵一点的少女罢了,当初为了让我进宫她可是无限谄媚;你不是喜欢她吗?甚至喜欢到将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雍容气度都可以挥之不要吗?那就请你看清楚眼前的事实,不是我赖在宫里不走,而是你的心上人求着我永远待在她身边,你不是一直想要拉开你我之间的距离吗?这就是我们的距离,你爱的、珍惜一生一世的、想要追求的却深深地迷恋着我,而你除了偶尔得到照拂,什么也得不到。” 宋若卿听到这席话,顿时脸色乍变;看着那个华贵骄傲的背影,他恨不得化身为魑魅扑上去,噬咬他的灵魂,刺破他的傲骨。 捏着水仙花的手指微微颤抖,看着那倨傲的背影更是恨之入骨,‘啪’的一声,终于!水仙花花枝被折断,宋若卿再难控制自己,冲上去就站在御天涵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却都是对彼此毫不遮掩的恨意和厌恶。 水仙花瓣在手心里被碾碎成粉齑,俊美清雅的脸颊上滕饶着对执着的层层黑气,一字一句,同样钻心刻骨:“你说我只配得到偶尔的照拂?御天涵,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份胆量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在小国的心里我有什么样的地位吗?我和她自幼青梅竹马,见证着她的童年,见证着彼此共同的回忆,我们两人有着数十年不能磨灭的感情;而你呢?不过去区区只是入宫数月之久的人罢了,你认为你和她之间的几个月相处能够抵得上我和她之间数年如一日之间的感情吗?御天涵,你少自负了!我爱小国,爱的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深,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在你们面前佯装下去,我要得到她,这辈子,她只能会是我的女人。” 看着眼前如此疯狂的说出自己感情的宋若卿,御天涵也怔愣了片刻;清雅脱俗的玉公子原来被情爱支配的时候也会变的如癫似狂;不过事实证明,御天涵在听见宋若卿的这席话后,心里也开始泛空,他说的没错,他和战国之间有着数年走下来的感情,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曾经、他们的童年,他这辈子都无法插足更无法让其磨灭消失。 在战国的心里,宋若卿是特别的存在,要不然他不会在楚月宫众位公子中唯一一个住在凤沁殿的人,也不会让战国亲自要人送来香茶品尝,更不会让战国当着他的面那样维护着他;想到前几天从昭坤殿里出来的一幕,御天涵有些动摇了,有些不敢确信了,面对宋若卿说出来的数年感情,他开始怀疑了。 看着御天涵离开的背影宋若卿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怔怔的站在原地,紧攥的拳头已经松开,掌心里残破的水仙花花瓣早已泥泞成一团,沁着掌心的汗水,粉红与玉白相间显得极为淫靡。 他赢了不是吗?面对盛宠在握的御天涵,面对住在那至高无上宫殿之中的御天涵,他用自己的方式,用最犀利的语言和现实一次又一次的窥破他的心虚,一步一步的赢了不是吗? 御天涵宛若败军而逃的背影是那么狼狈和落寞,可是为什么他就开心不起来?为什么鼻头酸酸的,为什么心里空空的,为什么觉得――已经和心里最爱的那个她已经开始渐行渐远了呢?! 青唯从后面走上前扶着似乎只要被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宋若卿,声音细弱的叫他:“公子,进殿吧。” 宋若卿被青唯扶着,木讷讷的转过身走进殿中;四处打开的窗扇不断地从外面灌进来清风,可他却觉得从心底里发凉,一惊一吓之间慌忙叫道:“青唯,快去将窗门都关起来!关起来!” 瞧着神色有些不太对劲的公子,青唯吓着了,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公子,你怎么了?” “好冷!我感觉自己好冷!”声音颤抖,空洞的双眼无望的看着前方,宋若卿慢慢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肩膀,不停地颤抖:“我好冷!真的好冷!比冬天的梅园还要冷!还要冷!”说话间,两行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中坠落下来。 青唯看着这样的宋若卿,紧张惊吓的一塌糊涂,可又不敢叫外面的人进来看见这样失魂落魄的公子,只有听从他的话飞快跑到窗户边将一扇扇窗户尽数关上,然后又跑到床榻上抽出织锦云被盖在浑身发颤的公子身上,吓得跌坐在地上,哭腔越来越浓:“公子,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心底里难受?青唯去叫太医来瞧瞧好不好?要不青唯去请陛下来,可以吗?” 宋若卿一把抓住浑身也颤抖不止的青唯,出声阻止:“不许去!哪里也不许去,不要去叫小国!我不要――不要她看见我这个样子。” 说话间,宋若卿就将身上温暖的织锦云被紧紧地拢在身上;门外是炎热秋气,大殿中也沾染了几分燥热,可就是在这份燥热中,宋若卿浑身冰凉的罩着锦被,寒意从骨子里渗出来,窜着赶着的在他身体里游走。 “公子……。”青唯跪坐在地上陪着宋若卿,看着不断流泪的公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若卿空洞着一双眼睛虚虚的看着前方,凋零呓语中喃喃出声:“从离开家的那天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从今往后不管是悲是喜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我等了她那么多年,想了她那么多年,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她都不来找我,既然这样那我来找她,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要她当我的妻子,我当她的夫君;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形单影只的再做第二个宋遇白。” “梅园的景色美极了,皑皑白雪,妖红梅花,父亲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温柔的男人,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哪怕一年只能见一次面,他也只爱她一个人;小的时候我问过父亲,为什么苦苦等候?为什么要藏在这座梅园里不出去;而她的其他男人却能正大光明的陪在她身边,朝夕相处、恩爱有加,那时候父亲只是笑着,等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虽然只有一天却是真心唯一,三百六十五天的等候能换来一天的唯一陪伴,该是多么大的幸福和满足’;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孤洁无欲、不与纷争,我喜欢这样的父亲,更是讨厌这样的父亲;明明心里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明明爱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蹉跎为什么不拉下来求她带他一起走?” “宫里纵然有她的其他爱人,可与其一年只能一见还不如忍受她与其他男人恩爱的场景也要时时陪伴在身边;可是并不这么想,他只要一个心里只想着他的妻子,哪怕这份想念只有一天,他也稀罕!” 宋若卿痴痴的说着,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飘着和梅园中一模一样的白雪,银雪覆盖,那一翩然之人含笑立于树下,一手牵着他一眼望着前方,眼中、心里早已温柔无限,而这份温柔只为那一人绽放。 “所以!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宋遇白就够了!我不要再步上他的后尘,我害怕了等待,没有父亲的高洁和无欲,我贪婪、自私,想要独占她的一切,哪怕万劫不复,我也要试一试,我是宋若卿!不是第二个宋遇白!” 说到最后,那空洞的双目骤然亮起惊人的光泽,清亮的眼瞳里盘旋着深深地漩涡,那里面有希望、有憧憬,更是无怨无悔的坚持和小小的、倔强的坚毅。 020:询问真相 大周与西凉日渐交恶,虽然战国有意找人盘查仔细再做决策,可是前朝朝堂上已然蜚声一片,主战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好看的小说) 大周在乔羽的带领下,兵力达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强盛,军中的威望更是日益扩大;西凉和大周披肩为邻,眼睁睁的看着大周的军事力量越来越强悍,纵然知晓其没有杀戮征战之意,为了遏制住大周日益强盛的兵力,也要是时候的想法子压一压大周的威风,免得要他国小瞧了西凉才是。 这几天战国终于开始真正的头疼起来,不管西凉边境的商旅是否是大周兵力袭击,她身为一国之君不得不以长远来看,也该好好表露一下自己的心迹,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 所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半天的战国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在大周边境也有隐隐作动的苗头之际,她着令派下钦差巡防边境,手握调兵令牌,代替君王可号令三军将帅。 合欢宫中 御天涵第一时间得知了战国下达的圣旨,一个人坐在圆凳上,捏紧了手边的折扇久久不语。 整座大殿的奴才们都像杵根木头似的干站着,看见他这样都不敢上前搭话。 战国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午膳;御书房里按照御天涵的口味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绿油油的菜心,白嫩嫩的豆腐,烹饪的微黄的青笋,再加一道沥干净油脂的野香菇炖小母鸡的清汤,倒是清香味美,引人垂涎。 御天涵看战国赶来吃午膳,就叫人加了副碗筷,红木圆桌子上,两个人面对着面,眼对着眼,居然谁也不说话。 王喜和小春伺候着两位主子进膳,看这不祥的架势心里都直打颤,这两位小祖宗又是怎么了? 战国拿着银筷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香软糯糯的豆腐在舌尖上滚来滚去,口腔中满满的都是清晰的豆香味,爽的她眯起了眼睛,张了嘴对着坐在对面的御天涵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这御膳房里的厨子可真是妙手无双啊,他们怎么就能将这普普通通的豆腐做的跟涵儿你的肌肤似的,吃起来香甜可口,简直要人回味无穷啊!” 御天涵心里本就有郁结,现在又听战国这般油腔滑调,虽然心里还是稍稍带了丝欢喜,可还是暗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扒了一口米饭。 战国不是没看出今天御天涵的心情欠佳,不!确切的说是这几天御天涵的心情都不太好;她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潇洒一点,极大的包容着她的心肝宝贝发闷气,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法子,于是乎这才冒出了久违的无赖调调,希望能逗一逗她的小心肝。 看御天涵给了反应,战国立刻放下筷子绕到御天涵身边,故意打趣问道:“涵儿这几天心情不好?想必不是寡人招惹你了吧!” 御天涵‘啪’的一声放下手边的银筷和瓷碗,翻眼瞪着战国倒是毫不客气:“你答应我的,会好好查探西凉边境商旅被袭击一事,前几天看你还有调查的势头,为什么今天就下了旨,奉了一个什么钦差去巡边?战国,难道你真的要和大周开战吗?” 战国深深地看了一眼着急了的御天涵,叹了声气坐在他身边,语重心长道:“涵儿啊!西凉后宫有体制规定,后宫宫妃侍君皆不能干预朝政,就算是你是我心头之爱未来的凤君之选,也是不可以的知道吗?” “怎么?你现在就想要拿那些体制来约束我了吗?”御天涵重哼一声:“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好!” 御天涵见心肝宝贝果然是生气了,陪着笑伸出手轻轻地罩着御天涵的腰,臂弯上一使劲就将大美人拉进怀里,香软甜糯的一团团,抱着还真不是一般的舒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涵儿你不懂帝王之术,你怎么知道我此次派去的钦差就是为了和乔羽杠上的呢?” 御天涵靠在战国的怀里,诧异的仰起脸看她:“你再耍什么鬼主意。(.好看的小说)” 战国从容一笑,自信说来:“大周自从乔羽继任战场主帅之后,不得不承认这娘们是个将才,跟她在战场上对起来我不敢说一定能打得过她,但是想赢,恐怕并不简单;当从边疆传来大周欺辱我西凉的消息之后我的确是震怒了,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也就一直佯装卖傻将事情压住;但就现在看来,我当初的那个决定似乎并非完全正确;涵儿,你可知这世上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沉默――有时是代表厚积薄发的沉思,但有时是代表软弱无能的示弱;寡人是西凉的女皇,不能让大周小看了,纵然这件事有颇多蹊跷,寡人也要迈出这一步打压大周的嚣张气焰。” 御天涵深切的了解战国这个人,平常与他在一起时,她喜欢用‘我’称呼自己,表示自己对他的不同和地位平等,只有在真正认真的时候才会在他面前提起‘寡人’这个词,而往往这个时候,战国就会变成冷静睿智的帝王,说出来的话不在是闲常话,而是一种威严、一种命令。 御天涵温顺的靠在战国的怀里,正如她所讲,他不懂她口中所讲的‘帝王之术’,更不明白她心里对于这件事情的真正想法;可是他隐约还是听明白了她所要阐述的意思:她是一个骄傲的帝王,不允许别人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真的只是巡防吗?不会开战吗?”御天涵还是很担心。 战国捏住他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中,再次肯定地说:“只要大周不做出过分的事,寡人就答应你,只是巡防决不出战。” 得到这个答案,御天涵显然是轻松安心不少,连眼角的笑意都泄露出来。 看他心情变好,战国趁胜追击,开始问出这几天一直好奇的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前两天去找若卿哥哥,究竟是为了何事?” 说话间,战国就狠狠地瞥了一眼站在身旁一哆嗦的王喜;这死奴才,想当初可是她将这奴才送到御天涵身边让他贴身照顾,却没想到才几天时间,这奴才就被御天涵收买了,前两天御天涵和宋若卿在凤沁殿里的发生的事这该死的奴才居然向她只字未提? 此事只要一想起来,就气得战国双眼直冒火! 御天涵看战国提起此事,心里就‘咯噔’一声,坐直了身子若无其事的说着:“你要是想知道我们究竟说了什么,大可以去问宋若卿,我又不拦着你。” 战国听着御天涵这阴阳怪气的话,头皮跟着直发紧,她赶去问宋若卿吗?她在他面前连提起宋若卿的名字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情绪表露的太过让大美人心里头不是滋味。 突然之间,战国从心底有那么一丁点敬佩起自己那个老混账母皇来;她两个男人都搞不定,而那个老东西居然一口气收了她五个爹爹,而且还能保证他们五个在她面前不闹内讧?可见,治国之才上老东西比不上她,可这训男之术上她还真不是老东西的对手。 战国抵手在鼻尖佯装着咳嗽了两声,打量着御天涵孤冷的神色,说着:“若卿哥哥那边不着急着去问,倒是涵儿啊,你若是突然想明白了想要告诉寡人,我也会洗耳恭听的。” 说话间,战国又坐回到椅子上,拿起银筷准备着继续吃饭;可是这边,御天涵已经吃不下了。 战国心里颤颤,端起白瓷碗就不断地将干米饭往嘴里塞,这余光还不断瞥着盯盯的看着她吃饭的御天涵,一阵一阵的直发怵。 “宋若卿知道我的身份,你答应我去查一查的,可有什么结果?”眼看着战国就要用白米饭将自己噎死,御天涵终于决定放过她,开口说话。 战国被一口白米饭掖在嗓子眼,气都喘不匀,慌忙之间御天涵亲自递给她一碗汤,忙双手接过一口饮下,这才保住了自己的这条小命,一边咳嗽着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你到现在还在怀疑他吗?” “由不得我不怀疑!”御天涵微怒站起身,道:“我的身份何其隐蔽,若不是存心针对他怎么能查得出来?战国,你别那么天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不妨实话跟你说,那天我亲自去凤沁殿更是肯定了他眼里容不下我,反正现在我与他已经撕破了脸,早晚都会对上,你要是不想让事情发展的太糟糕,最好做点事来阻止,要不然……我和宋若卿必定会是你死我活。” 御天涵的一席话说得战国心惊肉跳,诧异的睁大眼显得有些晃神:“你与若卿哥哥当真……?”后面这句话战国不敢说出口,生怕一语成谶。 御天涵就是要逼她,挑着眉梢说:“不信你试试!” 说完,御天涵就甩袖朝着殿内走去,徒留下战国一人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谁说她的大美人清心寡欲、孤傲难求的?那是因为她的大美人没叫起真儿来,如果真的硬干上,那绝对是只小辣椒,又呛又辣,绝对的重口味级别。 “小春!”战国有气无力的喊伺候在数步之外的小奴才,一副颇为忧伤的模样。 小春嗒嗒的跑上来,猫着小弯腰:“陛下,您请吩咐!” 战国扬起手臂道:“去昭坤殿,找那老东西问真相去!” 021:挚爱遗恨 昭坤殿中,香烟缭绕;战云一身白色素衫舒服的躺在软榻上,脚边,跪着一个颇为俊秀的少年动作小心的为她捶着小腿;常瑜和颜行书坐在一旁,双方各执一子,正在下着围棋。 战国闯进来之后,战云一直轻眯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些,看见是自家闺女一副被火燎了尾巴似的出现在面前,鼻息间闷哼出一口气便侧过身,完全装作没看见。 还是常瑜心疼自家女儿,放下手执的黑子走上前,一脸慈爱:“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们了?” 战国面对着亲爹宠爱的神色不敢造次,躬身福了福礼后就绕上前,对着战云的背影直接开口:“母皇,我有事情要问你。” 战云哼哼着:“感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有事情了才想到我这个母亲,平常见你可像是猫躲着老鼠似的对待寡人。” 战国懒得理会战云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又逼着朝前走了几步,道:“母皇!你和宋遇白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亲爹爹常瑜的了脸色瞬时变了三变! 五爹爹颜行书更是将捏在指尖的白色棋子‘啪’的一声掉在棋盘上,将一副好好地棋局彻底打乱。 一直背对着她不肯多看她一眼的亲娘立刻跟老鼠咬了屁股似的噗楞着坐起身来,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诧异和慌乱。 众人的表情一一落在战国的眼里,这叫本来就心生怀疑的她更是敢肯定这里面定是藏着天大的秘密。 “突然之间,你问这个做什么?”战云想要唬起来喝退战国,可却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有多心虚紧张,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战国端正的坐在宫人搬上来的圆凳上,挺直了腰背,直挺挺的回答:“母皇,今日我坐在这里敢跟你说起这些,就证明了孩儿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我是您的女儿,究竟有多大本事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你不说我大可以自己亲自去调查;现在,是看你主动跟孩儿讲起还是逼着孩儿自己去勘察呢?!” 战云瞅着战国不似作假的表情,心里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终究被人掀起,而且还是被自己唯一的女儿提起,这叫她一时间几乎难以招架。 常瑜已经看出此刻战云的慌乱,心疼之际走上前想要劝阻战国:“小国,你不可这样逼问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不行?她当初将这天下说不要就不要的扔到我身上,现在又是说回来就回来的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母女相见还未说几句贴心话,她就端起太上皇的势头命令我将若卿哥哥送出宫,已经养尊处优在外数十年的太上皇突然之间回宫,只为下达这个命令难道不叫人怀疑吗?”说话间,战国就直直的鄙视着战云,一字一句说的坚持认真:“母皇,你不给孩儿一个合理的解释,孩儿定不会罢手。” 大殿中,僵持的气氛越加压迫人,连颜行书都站起来走近,看着殿内杵着的内侍们,一摆手尽数退下,顿时让硕大的殿内显得颇为空荡。 战云直盯盯的看着战国,战国也毫不退让的直逼着自己的母亲,终于在颜行书的一声叹息下,两人齐齐的朝着他看过去。 “云儿,你了解我,我的性子不比几位哥哥来的沉稳隐忍,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也一直想要问你,当年你明明和宋遇白如此要好,为何说抛弃他便能抛弃了?” 颜行书的一句话,煞那让战国哆嗦了一下。 宋遇白是被母皇抛弃了的?这不可能啊,根据她现在调查来的消息可见,当年母皇可是喜欢极了宋遇白,甚至还差点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皇位隐退山林;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 战云垂着眸子,整个人似乎一下陷进了泥藻中一样,宽大的白色素衫空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让这个从出生就开始谱写传奇的女皇身上居然隐约暴露出了骇然的凄冷和落寞。 那是一种寒到骨子里的疼痛,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觉得连呼吸都快要被剥夺。 常瑜走到战云身边坐下,有力的手臂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战云抬起头,细密的睫毛上居然沾上了泪意,让坐在一旁的战国懵了好半天。 “瑜哥,你说,是不是他来找我讨债来了?先是儿子,现在是女儿?”战云浑身无力的靠在常瑜的怀里,呢喃的声音里有着数不尽的哀伤。 常瑜看了一眼拧着眉心看过来的战国,接着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战云的脊背,就像是在安抚一个无措迷路的孩子,小声道:“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温顺柔和的人就是宋公子,他爱你如此之深,怎会眼睁睁的见你为难?孩子们不是来向你讨债,而是要你说出来,让你释怀。” “是吗?”战云苦笑一声,一滴泪坠了下来:“好,那我就告诉她们。” 说话间,战云看向战国,清亮的眼睛里有泪,也有隐隐绰绰的坚强:“小国,你猜得没错!我和宋遇白曾经的确是恋人,他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之一,不!确切的说是我辈子真真正正的第一个爱上的人,但同时也是我伤害的最深的人。” “当年寡人正值新君登基,一腔抱负、满腹才华,从太祖手里接过皇位的那一刻就发誓终身效忠于西凉,务必会将西凉治理的无人敢欺、无人敢小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他!一个温顺纯洁的就像一尾羽毛一样的男人,这辈子我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临渊而立之际,对着我微微一笑,那一刻宁愿用这万千江山来换都是值得的,那个人就是宋遇白,当朝丞相的独生子,仅用一首《话梅春》便博得了西凉第一才子的称号,一身白色素衣为他赢得天下第一美男的雅名。” “从见到宋遇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恐怕是栽进去了;小国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明明知道自己是很爱很爱他的,可是到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比前一天更爱他,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情,每次见到他时的心涌澎湃,都像一根绳索撕扯着我的心脏,想他一下就悸动的跳一下,逼着不要想他,却发现跟死没什么两样;那时候,我刚刚登基不久,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不少朝臣进言要寡人选凤君,那时候我的第一人选就是宋遇白!” “我的很清楚,当我亲口告诉他要将他娶为凤君的时候,他羞涩的垂着头,修长白嫩的脖颈如世间最姣白的一块美玉,绯红的脸颊,粉红的耳朵,羞涩到泛着雾气的眼睛,简直要我欲罢不能,我紧紧地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发誓说今生只爱他一个人,诺大后宫,只要他一个人便已足以;他相信我的话,小心翼翼的抱着我,说他今生今世也是只跟着我一个人,只和我一个人好。” “可就在我亲手写好册立他为凤君的圣旨,就只剩下传唤传旨太监下去传旨的时候,殿上御史臣来到寡人面前,手里捧着数封折子跪在地上,求着寡人务必要看清楚了再下达圣旨;一封封言辞凿凿的金笔折子中,尽数列出了当朝丞相宋非结党营私、心怀不轨的事实;西凉是个相对于其他几国颇为特殊的国家,在寡人之前也有数名女皇当朝,他宋非有不臣之心不过是不甘心屈居女人之下罢了;御史臣年纪已老,可就是用那样一副佝偻的身子跪在凉咋咋的地上求着寡人,宋非已经权势滔天,不可再让其独自进宫为凤君,若不然――西凉危矣!” “那时候,寡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肯苟同御史臣的话,怒斥着将那个老头儿撵出大殿;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寡人都心知肚明,我知道宋非有不臣之心,知道宋非在利用自己的儿子引诱寡人;可是那又怎么办?寡人喜欢他!爱他!就算是当上亡国之君寡人也不怕在地府中面见列祖列宗时成为那不忠不孝之人,更何况寡人雄才伟略,岂会让一个外臣牵着鼻子走?在那时,我都做好了最坏的决定,要么放弃这江山和遇白当一对普通的山野夫妻,要么为了这绝世美人,赔上这如画天下;可一切都不如我所预料,就在传旨太监奉了寡人的圣旨前往丞相府的时候,遇白他进宫了,……他领着一个女人进宫了!” “至今我都记得,那个躲在遇白身后怯怯发抖、连寡人的面容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的胆小女人;遇白他就站在这大殿上,声音亦如当初温婉纯透,笑着对寡人说――他弄错了,其实他真正对我的感情而是仰慕并非爱情,直到他遇见那个女人,他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他亲自将自己‘最爱的人’领到寡人面前让寡人看清楚,然后让寡人大发慈悲放过他!他不愿意进宫,不愿意将自己的一辈子赔到这冷冰冰的宫墙之内。” “当年寡人毕竟太年经,年轻到看见自己的挚爱拉着别的女人说喜欢别人的时候,便一下信以为真;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感情一瞬间化为灰齑,心底筑好的城墙瞬间崩塌,什么信念爱情都成了当下最讽刺的存在;我信以为真,将他们两个轰出宫去,并指着遇白痛恨的发下誓言,这辈子都不会在多看他一眼,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多见他一面;遇白跪在地上盈盈谢礼,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那就是从那时候起,寡人荒淫的名声才传了出去,后宫之中俊才无数,皆是为我取乐;本以为我会恨他一辈子,可是当我听说那个他口口声声说很爱的女人因身体孱弱而去世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穿着一身便服出现在他面前,也就是在那时我看见遇白怀里抱着的男婴,便是现在的宋若卿!我恨这个男人,恨他吝啬与自己的感情,恨这个男人,为什么在欺骗了我之后还能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也就是从那刻起,我决定好好地迎娶一个天底下最能配得上我的男人,和他一起生个孩子;直到数年之后,小国你已会蹒跚走路,我也在寻觅中找到了喜欢的五位郎君,无意之间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当年遇白不知从何人口中得知寡人与宋非之间的僵持,也明白寡人若是迎娶了他必然会埋下无限隐患,他深知我的个性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所以唯有让我主动放弃才能保得住我的龙椅,护得了我的天下!” “原来一切,并非如我所想!原来,他才是牺牲最大的那个,他该是有多委屈,承受着我的恨意和别的女人成亲,肩负着父亲的斥责也要默默地守护着我的一切;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不肯再进宫来,只因他若进宫我必然会厚此薄彼,后宫中四位侍君相互之间彼此友爱,凤君更是拥有经天纬地之才,他不肯让自己的出现破坏这一切的美好,所以宁愿将自己的关在梅园中,寸步不出!” 说到这里,战云抬起泛着泪的眼眸看向被真相惊住的战国,缓缓地声音里夹杂着细细的哽咽:“所以数年来,我只与他在梅园中相见,那一天虽然短暂可却是属于我们彼此两人的,谁也无法破坏,谁也不能更改;也是为了他,这么些年来我迟迟未动宋非,眼睁睁的看着他蛰伏下去隐隐对你造成了威胁;所以小国,你要三思!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宋若卿,那就不要走上当年母皇的老路,拿出你的勇气和宋非还有他的那些盘根错节的旧臣们好好干一架,不过这一架如果稍有差池,便是让你赔上江山天下;如果你不喜欢他而是爱着合欢宫的那小子,就彻底的远离若卿;毕竟那个孩子是遇白的亲生骨肉,我已经对不起他爹,不可以让自己的女儿也对不起他的儿子。” 022:出征离开 战国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昭坤殿里走出来的,幽幽夕阳、薄薄末光,照在身上却感觉刺骨的寒冷。[] 小春跟在后面,看着魂不守舍的陛下,颇为担忧:“陛下,是回合欢宫还是去御书房?” 战国停下脚步,声音颓然无力道:“小春,你说寡人该怎么办?母皇欠了宋遇白,所以她用一生的思念来回报,若卿哥哥又对寡人如此真心,如果寡人也负了他,我们母女二人岂不是成了这世上最无情无义之人?” 小春看着像是顶着千斤重担的陛下,宽解着说着:“陛下,奴才虽然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但也知道这男女之情必定是有真情真爱才能携手一生;太上皇思念宋公子那是有情,而您对若卿公子恐怕并非有情吧。” 战国眉心一拧,看向小春:“此话怎讲?” “陛下真心,奴才看在眼里;御公子天人之姿早已入住陛下心中,恐怕在您的心中,再无任何人的位置。”说着,小春走上前,眸光坚定而认真的继续说着:“小春认识的陛下不是会被儿女情长所牵绊的凡夫俗子,陛下切莫将同情看做成了爱情,辜负了御公子的一片真心也耽误了若卿公子的一片真情啊。” 战国眼眸深深的多看了一眼小春,语气突然有些古怪:“你这小奴才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看见小春身子一抖,继续说道:“说吧,母皇又跟你偷偷讲了什么?” 小春见事情隐瞒不住,忙跪在地上回答道:“陛下,奴才可没有半点背叛之心呐!” “哼!寡人刚从母皇宫里出来,你就能在这里讲的头头是道,而且句句戳心、直指重点,你有多大本事寡人会不知道?如果没人教你,下辈子你都不可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小春面如土灰,道:“陛下明鉴,奴才知道瞒不住陛下;其实是凤君殿下在底下偷偷教奴才这样说的,说如果陛下迷茫问起奴才,奴才只要这样回答便好。” “是父亲教你的?”这倒是叫战国颇为意外,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母皇可是最喜欢插上一杠子的,父亲从来都不管束她,甚至还有些任由她的性子来,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父亲居然会这么做,这倒是让战国颇为意外。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小春,战国有些心软,道:“起来吧!谅你这奴才也不敢随便出卖寡人。” 说话间,战国就甩袖离开;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里,一派严肃紧张。 就看数名被战国紧急召进来的朝臣各个正襟危坐,偷偷地瞄着坐在龙椅上拧着眉心显然颇有心事的战国。 坐在下方的朝臣,清一色青年才俊,每个人的年纪差不多都不出三十岁,一身蟒袍加身,年轻有为;相较于常常跟在战国身后念叨的白发白须的老臣子们来看,这帮小子实在是太过养眼了。 而这些人正是战国这几年来悄悄提拔出来的心腹之人,常年来潜伏在三院五部中,随时等候着战国的命令和指示,像今日这样几个人全部聚齐,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可见是有大事情发生。 小春揣着砰砰乱跳的心站在一旁不敢插话,就连端茶倒水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正在蛰伏的那条巨龙。 “各位爱卿!” 话音刚起,原本坐在桌案下的几人瞬时站起来,挺直腰背、一眼肃穆。 战国仰起头,指尖捻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慢声说道:“寡人有件事想要与各位爱卿商量商量。” 翰林院左使徐朗先开口道:“陛下召臣下等人进宫,必定是有了为难之事,陛下尽管说来,臣下必定肝脑涂地、为国尽忠。” 徐朗话音一落,连带着几人皆是点头附和。 战国微微颔首,道:“不知各位爱卿可知我西凉的两大祸患是什么?” “第一,朝中丞相宋非!第二,边陲大周强势!”站在最前面的殿前大将军张虎先声夺人,声音洪亮朗朗,不愧是常年带兵的主子。 “那依照张爱卿的话来讲,为今之计这两患之中,当属谁为最。” 张虎道:“当然是大周,那帮不安好心的兔崽子们,安宁日子过久了,想着我们西凉好欺负,现在居然敢在太祖爷爷头上撒尿,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张虎领兵出征,必定把那乔羽的项上人头给您提来。” 张虎是个武将,说话粗声粗气又是个急性子,这一嗓门吼完,脸都涨得通红;倒是徐朗沉稳,仔细的看了几眼战国不动声色的神情,慢慢开口说道:“张将军虽然话是不错,大周越境欺我西凉当属当务之急,可依臣下来看这还不足为惧!” “我说你这徐大人,别人都拿着刀枪追杀到咱们面前了,你还说什么不足为惧?那你说,什么比打仗还要凶狠?”张虎着急的嚷嚷着。 战国也是看向徐朗,仔细听着。 徐朗进一步上前,来到龙案前,对着战国躬身说了句‘臣下无礼了’之后,便提起毛病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然后在众人的期盼中将宣纸拿起,就看洁白的纸张上,赫然写着‘宋非’的大名。 顿时,御书房里的低气压更是压的人喘不上起来。 战国在心里赞了一声好样的,但依然不动声色,仔细打量着眼前未来的国之栋梁,示意徐朗继续说下去。 徐朗道:“陛下,依照臣下所见,敌国犯境那是明枪明刀、光天化日的来,其实这并不足以畏惧,我们西凉兵强马壮,还有像张将军这样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固守,还会害怕一个乔羽的挑衅吗?真正的隐患是看不见得那种,他们就蛰伏在我们的身边,随时伺机而动,表面上歌舞升平,实则早已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让我们不得不防啊。” 张虎先前还是一脸嫌弃,但是在听见徐朗这样的话之后也立马收住了声音,一脸沉思起来。 刑部侍郎文良也站出来,说道:“一门富贵并不是什么扎眼的事,只是这富贵里面若是包着凶险,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战国苟同,点头问道:“那依照徐爱卿的话,如果现在寡人若是想要动一动这么人,有多大把握?” 战国话一出口,就让在场的几个人惊讶的面面相觑,这才知晓他们年轻的陛下这样急慌慌的将他们召入宫究竟是为了何事。 徐朗忙声劝说道:“陛下,依照臣下所见,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和丞相大人抗衡啊。” 一听这话,战国拍桌而起,怒道:“怎么?他只是一个臣子,寡人是天子!天子想要动臣子,难道还要三思不成?” 文良也着急劝说道:“陛下息怒!臣等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丞相大人盘根朝政多年,门生广布天下各个州郡,朝中势力不可小觑;当年太上皇在位期间那也是权衡再三,不敢随意动他啊。” “母皇是母皇!寡人是寡人!母皇不敢动的人,不一定寡人就会任由这么毒瘤继续扩散下去。”战国只要一想到自己堂堂一朝天子却是要受制于人,就气得快要爆炸:“寡人如果连自己的朝臣都管束不好,那么就离昏君也不远了。” 文良等人听到这席话,顿时都跪在地上不敢答语。 战国从龙案后走出来,挺身道:“寡人就是要试一试,看看究竟是寡人厉害还是他宋非技高一筹,寡人的天下、江山,都是要有寡人说的算的,绝对不能容忍另一个人能骑在寡人的头上。” 张虎紧跟着说道:“陛下!属下的性命是属于陛下的,陛下的长剑指向哪里,属下就为陛下打到哪里。” 徐朗不似张虎那样冲动,想了片刻后,说道:“陛下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丞相对起来吗?” “是!刻不容缓!” 尤其是在听到母皇将她过去的故事讲出来之后,她就更加确定一件事,不能在这样受制于人,不可以让若卿哥哥成为第二个为政治家国牺牲的宋遇白;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爱情,有一个真正疼爱他的女人为他建立一个家,一个温暖祥和的家。 徐朗道:“臣下有个想法,陛下可以采纳看看。” 一听到这话,战国立刻上前将徐朗亲自扶起:“爱卿有话可以直说。” 突然看见往常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亲近自己,饶是徐朗从容淡定也是红了耳廓,后退了一步避开君臣之礼:“自古以来,握有兵权者才是一国真正的主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乾坤皆在手心之中;宋丞相这么些年以来之所以能够有恃无恐凌驾于朝局之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军中有不少自己的门生亲信;陛下虽然年幼登基,但胸怀大略,想要挖锯老树千万不能硬碰硬,一定要找到软肋,下手才能一步到位、除去祸根。” 好一个心思灵透的言官,战国看徐朗的眼神越来越热烈,随之跪在地上的张虎也是嗷的一声站起来,毛遂自荐:“陛下,张虎是个粗人,不能像徐大人和文大人那样为你出谋划策,言定乾坤,但是属下甘心成为陛下的卒子一马当先;这军中规律和活法属下最是清楚不过,如果陛下信得过属下,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徐朗这番话说的实在!的确,想要和宋非真正的较劲儿,不能从朝堂上的酒囊饭袋如手,必须动他的根基,将军中他的势力彻底连根拔起;还好当年她提拔了张虎并且渐渐重用他,让他在军中也颇有威信,现在也正是好好任用他的时候。 想到这里,战国一拍张虎的肩膀,道:“张将军,此次巡边,你跟着朕一起去。” 文良一听这话,顿时色变:“陛下难道也要去边关走一趟?”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如果您去了边关,宋丞相必定会有所察觉啊。”徐朗也开始劝阻着。 战国主意一定,显然是下定了决心:“爱卿不用再劝说了,多年来宋非老根盘固,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寡人若不亲自露面光是靠张虎一个人那才会打草惊蛇,更何况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寡人就是要看看,宋非是不是真的敢逼这个宫。” 合欢宫中 御天涵脸色难看的看着战国,听着她一言一语的说着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你亲自去边境?难道你是要去和大周开战吗?”说话间,御天涵第一次失态的走上前一把抓住战国的袖口,眼神中带着深深地祈求和渴望:“战国!你答应过我会好好调查一下,不会轻易和大周开战,不会轻易为难阿羽的。” 战国此次出行的目的必须隐秘,甚至连御天涵都要保密;所以在外她说出去的理由是要亲自带兵驻守边疆,只为和日益强大的大周来一次抗衡;只是要她没想到的是御天涵会如此激动担心,这要她心里也破不好受。 扶住御天涵,战国出言安慰,道:“涵儿你别担心,我答应你,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随意出兵;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宫里等着我回来就好。”说着,就将心爱的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浓浓的依恋溢于言表:“涵儿,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成亲,合欢宫永远都是你的,我也永远都是你的,楚月宫里的人你不喜欢我都将他们送出去,我的后宫、我的天下,只有你好不好。” 御天涵只感觉浑身冰凉,明明耳边听着的是甜言蜜语,可是为什么心却害怕的颤抖,身体忍不住发僵! 猛然间,他一把推开战国,浓浓的失望深深地刻在脸上:“战国!如果你要去边境,那我就离开这里。”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你是我未来的凤君,除了这里你还想去哪里?” “你马上就要去攻打我的国家,和我最亲最亲的人开战,难道我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吗?战国,你简直太冷血自私了。”御天涵身体轻颤,道:“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去,现在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战国,不要去!好不好?” 战国没想到御天涵会将他们的感情拿来做要挟,这要本来一腔柔情的她一下来了火气;心肝宝贝疼了这么久的人,苦苦等候好不容易盼来的人,没想到这个人根本就将她的感情当成了一种交易的手段?这要她情何以堪?要她简直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任人践踏那样卑贱。 “涵儿!家国大事你是不会懂得,这段时间你必须在宫里待着安心待嫁,等着我回来。” 低吼完,战国就气愤的甩着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出宫外;御天涵想要跟上去,却被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一把拦住,任由他怎么呼喊,那个人都不肯再回头多看他一眼。 023:地久天长 ?战国离开那日,一直以来清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蒙蒙小雨。 高高的城墙上,隐隐约约间站立着三个人;各个衣着华贵、锦绣逼人。 战云看着绝尘而去的队伍,那抹刺眼的明黄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眼前时,多年来的郁结和牵扯,似乎在这一瞬间骤然放下。 “瑜哥,你看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要比我坚强得多?”说话间,战云面露苦色,似有说不尽的苦楚也有言不明的悲伤。 常瑜为战云撑着雨伞,道:“因为她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深知你我的内心,也明白你的苦。” 颜行书看了一眼垂眸寡淡的战云,跟着宽解:“想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遇白恐怕早已心满意足;都说帝王无情,而你却是长情的那一个。” 战云勉强笑着看向颜行书,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两位夫君的手,紧紧地攥了攥,道:“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们了。” 当年她一念成错,没有明白今生挚爱的意思,亲手毁掉了他们的誓言,多年后终于明白之际一切却都已惘然,这么多年来她虽然陪伴在几位夫君身边常言欢笑,可是心底却一直深深愧疚、念念不忘;她的五位夫君可都是心思灵透之人,怎会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不说,他们也都心有灵犀的不再提,可是那个存在她心底的影子却成了每个人心里的刺,毕竟哪个男人希望自己最爱的妻子只是表面上与他们强颜欢笑呢? 该放下了!真的该放下了! 战云默默转身,可是在看见墙头矗立的那个人影时显然颇为意外的一震:“御天涵?” 一身绛紫锦服百度搜索“领域”看最新|章节的御天涵头顶雨荷圆伞,在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时才回过神,忙向着战云行礼:“草民见过太上皇。” 战云眼角瞥了一眼前方早已见不到人影的长队,问道:“你也是来送小国的?” 御天涵脸色晦暗,在对上战云询问的神色时突然撩起前襟贵在冰凉的雨地上,吓得撑着伞的王喜差点闪了腰。 “草民有事请求太上皇,请您务必答应。” 战云和常瑜、颜行书面面相觑几眼,皆是一头雾水:“你有什么话可直接说,地上雨水湿凉,快快起来。” 说话间,王喜就忙搀扶着御天涵站起来;可沾湿的前襟已经打上雨水,就像情人的眼泪一样。 常瑜性情温和,又是七窍玲珑,大致看出御天涵心底的郁结,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可是怪小国?” 御天涵面露苦笑:“陛下天子之仪,我怎么敢怪罪她。”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一说出口,倒是让在场的三人都了然于心了。 战云摇着头,颇为不解,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吗?想她战国年轻之时那可是在男人堆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是手到擒来,再有脾气个性的男人还不是要唯她马首是瞻?可是她的独生女儿呢?呆滞笨拙,别说是多纳几个侍君了,现在居然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简直就是丢她风流潇洒的威名。 “小国只是出去数月,很快就会回来;小涵,寡人的女儿寡人最清楚,那个孩子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的,毕竟合欢宫可不是谁都能住进去的。”战云点到为止,微微一笑看着脸色不虞的御天涵。 御天涵垂首,面上的表情谁也看不见:“不是太上皇可知道,草民是大周人。” 颜行书看了眼战云点了点头,战云这才道:“嗯,现在才知道。” “那想必您也不清楚其实我与大周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乔羽是青梅竹马,关系匪浅。”御天涵慢慢凉凉的说出口,似乎这道隐秘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就跟街上卖的狗不理包子一样。 一听这话,战云果然诧异的扬起眉梢:“什么?乔羽?” 御天涵听出战云难以置信的语气,这才轻笑着仰起脸,道:“现在,您还觉得我身份单纯吗?” 常瑜脸色颇为凝重,问:“小国知道你的身份吗?” “她当然知道,当初就是她将我从大周带出来,那时她还和阿羽照过面。” 战云是不会相信战国会是那种为了美色连家国都可以不要的昏头二愣子,只是将乔羽身边最熟悉的人带在身边这样呵护宠爱着,这臭丫头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御天涵看出战云饿动摇,乘胜追击道:“现如今陛下将我软禁在宫中不让外出,今日能够出来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陛下,您明见千里,将像我这样的人留在她的身份您放心吗?现在正好逞着她不在,只要您一句话我就会离开,从此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战云紧抿的薄唇看着御天涵认真不似作假的模样,犹豫着他的提议;毕竟小国纵然是再喜欢这个男人,可他是乔羽的心腹之人,留着他就相当于在头顶上悬了一把刀子,不知什么时候绳子断了就会让小国有生命之虞;可是如果将他放走,恐怕…… 常瑜似乎也是顾及到这一点,先开口阻止了战云的想法:“你是小国带回宫的,是去是留终究还是要她说了算,我们虽然身份父母却无权过于干涉;不过碍于你身份特殊,从今天开始这合欢宫的大门随时打开着,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想留下来我们也不会轰你离开,只是到时候小国若是问起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决定,我们从不左右。” 说着,常瑜就走到显然对他的决断有些不明白的战云身边,道:“你先前还不是说咱们的孩子是不是比你坚强吗?既然选择将这天下都交给她,就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走吧,我们已经离开行宫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战云看着长运温柔的面容,想了想后,终于将一切都隐没在一个宽解的笑容之中;是啊!都交给孩子了,没必要再让她操心了。 数月之后,变成传来消息;一直以来和西凉虎视眈眈的大周终于消停下来,而前段时间接连发生的商旅被残害的真相也跟着真相大白;多年来边境将帅自恃功高,盘踞虎符久不听调令,此次战国亲自边陲巡防,大刀阔斧之际,将虎符尽数收纳囊中,并将连年来怠慢军机、贻误军情的数名将帅革职查办,更将几名藐视君主者就地正法。 此事一传至京城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一时间京城紧张气氛层层密布,昔日热闹的丞相府顿时如跌入冰窖。 有过半月之后,携数十万大军突然回朝的战国将军队扎在京都护城河外,亲自带领数千名骑兵迎着曙光从城门楼子前浩浩荡荡的归来。 只是,帝王回京,居然先不是入宫而是直接去了丞相府。 而此时的丞相府早已被重兵包围,犹如铁桶一般。 府内花厅内 宋非一身儒衫,花白的胡须和雪白的银发似乎让这年事已高的老人一夜之间更加老了几岁。 战国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紫金玉冠出现在花厅之上,看见宋非要站起来行礼之际,伸手阻止:“老丞相年事已高,免了这些虚礼;今日寡人前来只是想要找丞相聊一聊,说说家常,不分君臣之礼。” 宋非温文含笑,虽是已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是明亮的:“半月前,卿儿就从宫里搬回来了,此刻就住在梅园里面,皇上可去看过?” 宋若卿搬出宫了? 这点战国还并非知情。 看着战国有些懵了的样子,宋非了然,笑了笑:“那个孩子,终归还是被我拖累了。” 战国看着宋非,千年的老狐狸根本看不出半点心底的情绪和想法:“听丞相大人之言,可是后悔了自己的行为?” 宋非轻笑,从怀里掏出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后悔?老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只是当年在遇白走了之后,老臣就觉得有些乏了、累了。” “宋遇白和寡人母皇的事,寡人已经听母皇说起过。” “陛下还记得遇白?”宋非猛然睁大眼睛,声音颤抖,眼眶开始发红:“还记得我那个可怜的儿子?” 战国看着面前红了眼眶的老者,这一路上的种种想法突然有种多余的念头。 “母皇说,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没有忘记每年的冬雪,更没有忘记他住下的梅园。” 一听这话,宋非突然老泪纵横,一个年级已经到了七十古稀的老人突然之间哭得像一个孩子,无助而心酸。 “若不是当年我贪恋权势,也不会害的我那个孩子独孤而死,可是现在说起来后悔又有什么用?遇白走了,让若卿在没有母亲之后再没有父亲;现在我更是让若卿走了上和他父亲一样的老路子,都是我宋非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和孙子来承担?老天爷要惩罚我,为什么不直接来要了我的命。” 一句句肺腑之言,一声声哭诉之音,战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这时候她终于有点明白过来,怪不得她大张旗鼓的去边境巡防,为何朝堂上却是风平云淡,让她得以在边陲可以大展拳脚、收回虎符,她本以为是黎明前的安静,现在看来,其实是宋非早已放下,在宋遇白离开之后,已经开始活在后悔的煎熬之中。 “丞相,故人已去,活着的人不应该被死去的人扯住脚步,你现在有若卿哥哥,他会弥补你的遗憾好好地活着。” 听了这话,宋非浑浊的眼睛里顿时迸射出万道精光:“陛下的意思是,会接卿儿回去?” 战国知道宋非误会了她的意思,忙解释道:“若卿哥哥是冰玉一样纯净美好的人,并不适合宫里,再说寡人的心中已经有了一汪明月,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 听到这话,宋非脸色灰败,道:“我就知道,是我连累了那孩子,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想要和陛下您在一起,最终却走回了当年圈住他父亲的牢笼;陛下,您放心,老臣已经是风烛残年,什么权势地位已经看得很开了,明日老臣就会将辞官的折子送到您的龙案上,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却也是糊涂了一辈子;只是老臣有个请求,别让那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一样,那样对他来说太可怜……太残忍了。” 战国来到丞相府,主要就是为了劝说宋非能够放下,既然他自己已经看开,看来她也不必大费周章;树倒猢狲散,只要宋非松口,朝堂上必然会在她这次洗刷过后,还过一片清明。 “丞相不必费心,寡人这就去看看他。”说话间,战国就站起身,朝着花厅外走去。 …… 梅园 那个曾经承载了一代帝王无限相思梦的地方,在佳人香消玉殒之后被封锁,现在却在再次打开之际,却是又关着一代名流之士。 没有欺霜傲雪的梅花开满枝头,也没有晶莹剔透的白雪洒满角落;盎然生机的梅园里,却也是漂亮**,葱郁枝头。 梅花树围绕的中心,一处小小的楼阁颇为精致小巧,香烟袅袅之际,纱帘顺着窗栏缓缓放下,长长地拖在地上,被风一吹,轻轻闪动;纱幔朦胧间,一个白雪般的身影挺立依依、缭绕动人。 战国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席地而坐在纱幔后面的宋若卿就知晓了;数月未见,边陲的风沙似乎将她吹黑了不少,可就算是这样,她眉目之间的英气和霸气依然灼人心腹,五官动人要他看了又看。 “若卿哥哥。”战国缓步走上前,在靠近窗栏时停下脚步,并未撩起纱幔只是隔着一层雾团一样的东西看着他:“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宋若卿用银针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香料,眉梢眼角虽跟一样一样带着痴迷,可现在却平静了许多:“你亲自去了边陲,想必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既然事实如此不堪,我也没有面目再来见你,还不如识相一点早点离开,也好让你留下个念想;归根究底,我还是自私。” 轻缓平淡的话,如缓缓流水轻轻地洗刷在战国的心上,却是让她有种说不出口的痛楚。 “若卿哥哥是有苦衷的,是不是?其实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并未怪你,只是更加心疼而已。” “你不怪我那是你宽宏大量,并不代表我也可以就这样厚着脸皮再次站在你面前。”说话间,宋若卿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伤痛和依依不舍:“小国,我只想问你,如果没有御天涵,你可会和我在一起?” 战国看着纱幔背后的那个影子,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不会!” 捏着银针的手一颤,声音里带着悲苦:“你就这么厌烦我吗?” “若卿哥哥想到哪里了?我怎么厌烦你呢?是若卿哥哥太好,小国配不上你;所以,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珍惜。” 话音未落,宋若卿却在这里笑出声来:“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用这样的话来诓骗我吗?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我曾经发下誓言,绝对不会再做第二个宋遇白,现在……我却想做,小国,每年的冬雪来临,你会来看我吧。” 战国看着白茫茫的纱幔,似乎瞧清楚在那纱幔背后那双带着渴求和泪痕的眼睛,狠了狠心,说出口:“不会!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到梅园,而你……也绝对不会做第二个宋遇白。” 话音一落,战国就垂首转过身,看不见那纱幔背后泪痕斑斑的眼,看不见他因为忍耐而咬出血的唇。 宋遇白看着那抹明黄在眼前一闪而过,直到指头绿叶落下,鼻息间的香气都淡了,心里的那点苦也随着血液似乎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当年,他不屑父亲一年之中只有一天才能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他现在呢?连一天都没有;他不是不明白战国的心思,她不来看他只是因为不想让他再对她怀有希望,可是小国啊,你怎么会知晓……纵然不见,也是相思无期。 …… 合欢宫中 战国在离开丞相府匆匆回到宫中之后,就连歇都没歇朝着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奔去。 熟悉的大殿中,一切都和她离开时的一模一样,只是那个熟悉的人影却并不“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在;想到她离开时御天涵在她身后呼喊的声音,战国不由心里一紧,一把抓住守在殿门口侍卫的领口,板着脸就问:“御公子呢?” 守殿侍卫被战国的动作吓了一跳,踹着发白的脸色哆嗦着回话:“御公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偏殿。” 偏殿?那就是说他还是在? 想到这里,战国不由心里一喜,松开侍卫的领口,快步就又朝着偏殿小跑而去。 原本空置的偏殿此刻却是禅香袅袅,黄色绣制的莲花锦稠规整的挂在店内四处;大殿中间的蒲团上,御天涵正凝神念珠,翻看着经书之类的东西,神情专注,连战国进来他都未曾发现。 数月不见,他似乎比往常更清减了不少,宽大舒适的长衫有些空洞的挂在他身上,衬得那白玉之姿似乎欲要乘风而去一样,飘逸如仙,真真是更加飘渺难以捉摸。 战国站在门口,看着御天涵许久,他的名字在嗓子眼转了好几圈后才被她喊出来,而坐在蒲团上的人更是惊喜的抬“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起头,对上她笑的灿烂的模样时,莹白的脸颊上顿时浮现了欢喜的红晕。 御天涵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看见战国的那一霎那,数月来的担忧一瞬间便全部沉入湖底,看着她熟悉的笑颜,连日来的担虑彻底化为飞灰,一消而散。 就看他动作极快的从蒲团上站起来,手边的念珠连放下来的时间都没有,便快速朝着门口冲去,在看见战国近在眼前时,伸出手臂第一次主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战国没想到御天涵会如此主动,激动之余更是开心的胡言乱语:“我的涵儿啊,难道就这么想寡人?才见面就开始主动投怀送抱?” 御天涵此刻只有一腔的激动,长长地睫毛上似乎都沾上了湿泪:“你明明不是去攻打大周,为什么还要欺骗我?让我担心?” “啊?你已经知道了?”战国有些不太好意思:“我这不是要保密嘛,再说要是跟你说实话,你不是会担心吗?” 御天涵气急:“难道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吗?” 当初他一心想着要离开,若不是战云在离开之际将事实的真相全部告诉他,恐怕他这时候真的要和她分隔两地,今生再也无法再见面了。 想到这里,御天涵就将怀里的人儿恨得死死地,可是却又有着满心的欢喜和激动,正如战云所讲,不是喜欢极了,爱极了,她不会这样隐瞒,更不会为他这般煞费苦心;他清楚的知道,她急于将宋非的势力瓦解,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想要尽快和他在一起,既然她的心他已知晓的如此清楚,他也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了。 战国也紧紧地抱着御天涵,享受着两人难得的亲昵:“涵儿,还记得我离开时说过的那句话吗?” 御天涵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这时候还有些抹不开面子,羞涩的不吭言语一句。 战国轻轻推开战国,双手轻轻的捧起他的脸,看着娇人柔美的一切,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涵儿,我虽然不是你心底最喜欢的那个,可你是我心底最喜欢的那个,而且我也有把握,将来,你定会将我牢牢地装进心里!”说话间,战国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御天涵的嘴唇上轻轻一碰,那一蜻蜓点水,却是带着无限的柔情和爱慕:“我们成婚吧!合欢宫等待他的主人已经等待的太久了。” 两人相爱暮暮,虽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但是此刻,却已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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