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痞妃》 第一章 退婚风波 哗--二夫人房里传出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舒荷本能的一个激灵,整个人怔愣在原地。[.超多好看小说] 果然,很快就见李嬷嬷焦急的跑过来,一把扯住她,扔掉她手里的笤帚,“我的傻小姐,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二夫人正在房里发怒摔东西呢,你还不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还等着挨打么?” 说着,就推着舒荷走。 舒荷这才反应过来,忙撩起裙摆想跑,却不料这时候二夫人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嬷嬷,你办事办的好哇?”说话间,人已经站到了门口,眸光阴测测的瞪着院子里的舒荷。 此刻,舒荷一身灰布衣衫,只用一根同色带子系在腰间,越发衬的身子单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惧意,二夫人见了,心中更是冷冷一笑,话却是对着舒荷身边的李嬷嬷说的:“老货,你办事办老了的,等会是不是还想对本夫人说,这贱丫头在厨房忙活?哼……” “二夫人。”李嬷嬷一听,脸色一僵,声音不自然的道,“老奴这就叫大小姐过去的。” “是吗?那本夫人怎么听见,有人好像叫她跑呢?”二夫人眼神一寒,冷笑道。 “这……想是夫人听错了,老奴刚才是说二夫人叫,让大小姐快着点,不要让您久等了。”李嬷嬷低垂眼帘,偷瞟了眼舒荷,不禁心底叹息,大小姐今天又要遭罪了,哎,可怜的孩子。 “是么?” “是的,李嬷嬷让我快着点,只是,我一早在打扫庭院,身上沾了灰尘,怕脏了二娘的屋子,所以没敢……”见二夫人不信的样子,舒荷忙道。 “哼。”二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有自知之明,哼,既然知道本夫人找,还不快给我滚过来,下贱的丫头,笨手笨脚,天生一副蠢笨的模样,怪不得澜王爷要退婚。” 舒荷心下一痛,早上的一道退婚文书送到了相府,她就知道她的灾难要来了。 “大小姐。”李嬷嬷心疼的看着她,“老奴无能,帮不了小姐。” 舒荷望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稳的眼神,便忙向二夫人房中走去,她知道,是祸躲不过,若再是慢了一点,说不定会更遭殃。 进了屋子,就见二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眼神十分严厉的瞪着她。 “跪下。” 舒荷心一颤,不敢反驳,只乖乖的跪在早已准备好的搓衣板上,只希望这一场责罚快点结束。 一大早就要来二夫人这里打扫,她还没来得及给娘亲做早饭呢,希望娘亲能多睡会,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 “死丫头,没用的蠢货。”二夫人咒骂声一出,手中的鸡毛掸子也应声打在了舒荷瘦弱的身上。 “你说,本夫人养你那个疯子娘也就罢了,还得养你这个小贱种?都怪你心肠狠毒,本来就又丑又笨,王爷没有悔婚就算不错了,你竟然还敢老虎嘴上拔毛,连王爷的心头肉纤纤姑娘也敢害?现在,王爷退婚了,你满意了?你这个扫把星?你让相府丢尽了颜面?你让本夫人面子往哪儿搁?要是柔儿因为你的丑事嫁不出去,本夫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二夫人一边骂一边打着,啪啪声至此不断从这个屋子溢出。 舒荷一张灰蒙蒙的小脸越发苍白,不一会儿就冷汗淋漓,唇瓣也咬出了血,好痛,真的好痛,就好像皮肉被置于烈火中翻来覆去的炙烤一般,火辣辣的痛。 “好了,好了……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烦死了。”不知何时,二小姐舒柔站到了门口,明媚的初阳碎碎的落在她身上,放佛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美丽的光华。 二夫人一见自己的女儿,那张狰狞的脸顿时柔和了不少,尤其是看着女儿青春美丽,再看着跪在地上的舒荷惨兮兮的模样,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心里更是一阵得意。 哼,大夫人夏之荷貌美如花,又能如何?现今不是成了疯婆子一个,生的女儿还不是任人欺凌,比个下人还不如呢。 二夫人得意之极,忙拉舒柔坐到榻上,原本拿着鸡毛掸子的手,此刻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儿,怎么不多睡会儿?娘已经命人炖了汤,等会就送到你房里。” “娘,我都说过多少遍了,那个什么汤,难喝的要命,我才不喝呢。”舒柔顿时皱起了眉头。 “傻丫头,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汤?一百两银子一碗呐,为娘可是托人从神医羽手里买来的,听说寻常女子吃了都能美上十分呢,柔儿,你看看,你才不过吃了两次,这脸上的肌肤好了多少?就连以前鼻子上的小斑点也一颗都没了呢”二夫人道。 “哼,反正我就是不想喝,太苦了,而且,本姑娘天生丽质,谁说是喝了那什么汤才美的?”虽然她心里不得不承认那汤的美颜效果确实很好,但是,这种事传出去,于她是很没面子的,尤其是不想让她心爱的轩王爷知晓。 “娘,柔儿不想吃,难道娘觉得柔儿还不够美吗?要不,娘你自己喝吧,听说爹已经一个月都没到你这里来了呢。”舒柔一边说着,一面随手拈着盘子里的葡萄,却没有吃,只是用来砸着舒荷的脸玩,舒荷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几颗葡萄肉砸到她额头上,滑溜溜的沿着鼻端滚落下来,一路竟蜿蜒成了一条线,配上她本就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就像爬了一条蚯蚓似的。 舒柔嫌恶的撇开了眼,又将葡萄丢在地上玩。 “你这孩子,为娘的还不是为了你好。”二夫人轻哧了她一眼,转而又宠溺的将她搂入怀中。 舒柔被弄的有些痒痒,不由在母亲怀中咯咯笑了起来,斜眼,瞟见还跪在地上的舒荷,问道,“娘,这贱丫头又犯了什么错?一大早就惹你这么生气?” “哼。”这一说,二夫人脸色又冷了下来,“还不是澜王也退婚这件事,哼,真真是个扫把星,她自己做的孽,偏要我们整个相府来担着,你说,出了这等丑事,叫为娘的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还有你,娘真怕轩王爷会因此看低了咱们府,看低了你呢。” 说到慕容景轩,舒柔面色一柔,但听到舒荷的事会影响到自己在轩王心中的地位,便刹那间眼神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舒荷,此刻,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似乎承受不住将要倒下一般。 “娘,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舒柔顿了顿,道。 “哦?”二夫人一脸疑惑。 舒柔却恶狠狠的瞪着舒荷,冷声道,“死丫头,好歹你也是我相府的人,别说我没帮你呀,今天是叶姑娘的生日,澜王爷在府中为其设宴庆祝。” 为叶纤纤设宴庆祝生日么? 舒荷不由得抬起了头,泪水涟涟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痛。 舒柔当然没有错过她的痛,心底却十分痛快,哼,就因为这个贱人,她始终是相府的二小姐…… “听着。”舒柔又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趁着今儿个高兴,你去澜王府给叶姑娘道个歉,再跟王爷求求情,让他收回退婚书,反正,正妃你是没戏了,王爷那么疼爱叶姑娘,这正妃之位肯定不会给你,侧妃吗?瞧你这模样,似乎也不可能……但好歹能做个侍妾吧?将来要是能跟王爷生个一男半女的,母凭子贵,兴许也能熬出来的。” ------题外话------ 不好意思,因为前面那个文成绩不好,小七将文文大修了一下,所以,亲们要从头看了,抱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求情 在去往慕容景澜的府上,舒荷每一步都迈的很沉重,不止因为腹内空空,一早挨打,此刻体力不止,更有脑海中不停闪现这一个月前他冰冷而狠绝的话。 舒荷,本王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纤纤好意邀你游园,你竟然推她落水? 不,我没有,澜,你听我说,当时…… 你什么话也不用说,本王亲眼所见,难道还有错? 澜…… 哼,舒荷,你给本王记着,若纤纤无事便罢,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会让你陪葬! 若叶纤纤真的有事,他会杀了她吗? 一想到当时他看她的眼神,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发抖,那样的冷,那样的狠,还有……浓浓的厌恶与失望,似乎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呀。 这一个月来,她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倒不是怕叶纤纤会出事,因为那女人自己跳下湖,想必有十足把握不会有事,她担心的是被澜误会,怕没有办法跟他解释清楚。 她,就算成不了他心爱的女人,也不希望成为他心中厌恶的坏女人。 所以,对于舒柔的话,她大部分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便是,舒柔说的,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的确,在相府,她出门并不自由,而今日,舒柔主动提出带她去澜王府,而二夫人也同意了,她也考虑不到其他,拖着疼痛到几乎麻木的身子,就跟着舒柔走了。 “快一点,马上宴会开始了,你想找澜王说话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舒柔催道。 “嗯。”舒柔用力的点点头,脚步加快了许多,她生怕舒柔会一个不高兴,不带自己去。 好在,相府离澜王府不是很远,两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俨然知道舒柔也是今天的客人之一,开门的人很热切的对她笑笑,说些恭维的话,但在瞟到她身后的舒荷时,不觉一愣。 “舒小姐,今日王爷给纤纤姑娘庆祝十六岁生辰,但没听说要布施乞丐呀?”看门的大爷好心提醒着,澜王有洁癖,他怕这个脏兮兮的乞丐会惹王爷不高兴。 舒荷听罢,脸色陡然惨白,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脏,有多狼狈,可是,在相府,她每天要忙很多的活,还要照顾娘亲,她根本没有时间收拾自己。 其实,她也不敢收拾自己。 因为只要自己稍微干净一点,能入眼一点,二夫人瞧着她便会眼里喷火,然后就开始无休止的折磨她,直到她遍体鳞伤方罢。 所以,渐渐的,她也就不敢了,而只有在偷偷见澜的时候,她才敢将自己收拾的清爽一点。 可是,今天一切来的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洗脸梳头换衣服,尽管她只有那么一套看的过去的衣服。 看舒荷窘迫的样子,舒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事的,她……是来找王爷的。(.)” 说着,就径直朝怡园走去。 舒荷立刻紧步追了上去。 怡园是澜王府里最美的一座花园,听说里面花草繁多,到处飘香,很美很美…… 她不止一次向往着澜能带她去看看,因为听说这怡园是当年皇上特地为淑妃娘娘建的,里面的每一处都是皇上亲手设计的,所以,处处体现了爱意。 只是,没有一次,她敢开口,因为自从淑妃娘娘去世之后,澜就封了这里,不准闲人进去,想不到今日…… 所以,对于叶纤纤,澜爱的很深吧。 一声叹息……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通传一下,毕竟澜王还不知道你要来。”突然,舒柔的声音响在耳侧,舒荷一愣,这才意识到到了怡园了。 两旁的翠竹夹着一条曲折的青石小路,怡园门口摘了一株夹竹桃,花开正艳。 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倒格外清幽雅致。 “嗯。”舒荷不疑有他,对她点点头。 舒柔笑了笑,眼底闪烁着一抹狡黠,“那你等着,我叫你的时候,你就进来。” 说着,转身径直推开木门,随后又关上了木门。 舒荷站在门口,盯着这扇有些年月的木门,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她紧张,她害怕澜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舒荷,进来吧。”很快,里面传来舒柔的喊声。 她一愣,想迈出脚步,却发现双腿有些软。 若是澜还像那日的狠绝,她要怎么办? “舒荷,快点,进来呀。”里面舒柔的声音带着点焦急,似乎还有些兴奋。 今日替叶纤纤庆生,想必王爷很忙,自然没有太多时间来应付她,所以,舒柔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不到这儿,舒荷忙提了裙摆,上了两步台阶,便伸手推门。 沉重的木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一条缝隙,一片明媚的景致跃入眼帘,花团锦簇间摆了几张桌子,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们欢坐一起,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 舒荷突然有了一丝胆怯,只是舒柔似乎早就看到了她,向她招手,“舒荷,快点进来呀。” 舒荷硬着头皮,将门的缝隙推开的更大了一点,然而,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她嗖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种不对劲不止来源于眼前这些人恶作剧般的眼神,更有头顶不停洒落的水滴。 她仰首一瞧,又有几滴落在面上,只见一大盆冷水正搭在门梁上摇摇欲坠。 她忙要跨步迈出,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匕首向她直直射来,她本能的往旁一闪,手下一使劲,门被带开,木盆哐啷一声跌下,不但砸到了她的肩膀,更是将一大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 “哈哈,哈哈,果然中招了!”坐席中,舒柔竟然率先拍手乐起来。 其他人忙也跟着鼓掌笑起来,哄笑声刹那间在这繁花似锦间荡漾开来。 舒荷怔愣在门口,木盆在地上哐啷啷晃了几下便停了,而她脚下如汪洋一般,她眨了眨眼,水珠沿着发梢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跌落,全身的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透心的凉。 她没有开口,只是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一群嬉笑的人,突然觉得眼有些花,她随手抹了把脸,一片水润,不知是水还是泪。 “喂,舒荷,快过来。”舒柔站起了身子,朝她吆喝,俏丽的双颊因为兴奋激动而染上了好看的红霞,一边还不忘对身旁的男子道,“轩王爷,你看,柔儿将她带过来了,纤纤姑娘的仇也算报了吧,这下,您要怎么谢我呢?” “呵,你说怎么谢呢?小美人。”慕容景轩一把将舒柔扯进了怀里,大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声音魅惑,只是,一双桃花眼却是邪邪的凝着门边狼狈不堪的舒荷。 舒荷静静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除了舒柔以外,其他的不是皇子就是名门子弟,身份地位都不低,只是,却惟独少了慕容景澜和叶纤纤。 正怔愣之际,突然,耳侧响起了一道女子的轻呼,“呀,是……你?” 舒荷本能的回眸,就见慕容景澜拥着叶纤纤,站在身后。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羞辱 男的儒雅俊美,女的温柔美丽,两人站在一起,天作之合,一对璧人。 “呀,舒小姐,真的是你?你怎么?”看到舒荷像落汤鸡一般,叶纤纤吃惊的捂住了嘴,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从眼底一闪而过。 “澜。”舒荷没有看她,一双眼睛只盯着面容俊美却异常冷酷的慕容景澜。 “你来做什么?”慕容景轩眼神更寒,刺的舒荷本能的又低下了头,双眸无措的望着自己的脚尖,这一双鞋子是李嬷嬷给她做的,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脚趾头前面破了个洞,她竟一直没有发现到。 “我……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里不欢迎你,滚。”慕容景澜声音低沉,带着怒气,不等舒荷开口,便搂着叶纤纤朝筵席走去。 “澜。”舒荷喊了出来,却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你……”慕容景澜皱眉,盯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舒荷,你弄成这副样子过来,是存心让本王难堪?还是想借此获得本王的同情?” “不,我没有,澜,那天的事……” “澜,别这样,那天的事,也有我的错。”舒荷话没说完,叶纤纤就柔柔的打断了,纤弱的身子紧紧的靠在慕容景澜的怀里,弱弱的道,“若不是因为我,你再过一月就要与舒小姐成婚了吧?都怪我……所以,舒小姐一时生气也是应该的,我……我本对不起她。” “纤纤,别这么说,本王爱的人是你。”慕容景澜看她自责,心疼不已,“上一次,都怪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景澜,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好了,事事都宠着我惯着我,上一次的事是个意外,别自责了好吗?我想,舒小姐也是无心的。”叶纤纤温柔的安抚着。 “纤纤,你怎么总是这么善良?难怪会被这丑女人欺负了。”突然,一道男声闯了过来。 说话间,舒荷突然觉得腕间一痛,抬眼,只见慕容景逸阴狠的眸子死死的绞着自己,“贱人,你又来做什么?难道你还嫌害纤纤害的不够?今天趁她生辰之际,还想来搞破坏吗?” 被他扼住的地方有鸡毛掸子留下的伤,此刻越发痛了,舒荷眉宇间流露着痛楚,只得求饶道,“逸王爷,我没有想破坏,我只是想找澜,那天,我没有推叶姑娘下水。” “你还敢狡辩?”慕容景逸凶狠的将她摔倒在地,“你当我们那么多人都是瞎子么?明明是你爱着四哥,却又得不到,所以,就将怨恨都发泄到了纤纤身上,你这狠毒的女人,难道你还敢否认?” 摔倒在地,舒荷更加狼狈,想爬起身来,却无多余的力气,她只得求救的看向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却别开眼去,不再看她。 刹那间,心如死灰。 “哼,贱女人,就你这种货色,也妄想爬上四哥的床?真是不知羞耻。”慕容景逸半蹲着身子,冷冷的望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舒荷垂下了头,心理很是酸楚,这种不堪的境地让她进退两难,唯有独自承受这番屈辱。(.) 此刻,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了,在他们眼中,她就是一个下贱的狠毒的女人。 “舒荷,今天是纤纤的大日子,本王不与你计较,你现在马上给我滚。”慕容景澜突然低吼道。 舒荷艰难的爬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料,这时,筵席上又响起了一道声音,“四哥,纤纤受了那么大委屈,怎么能平白放过这个女人,依弟看,今天咱们好好惩罚下这个女人,就当是给纤纤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好呀,舒大小姐,今天可是你自己来的,哼,这样吧,你先给纤纤磕三个响头认个错,等纤纤满意了,咱们再说别的。”慕容景逸坏坏道,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舒荷。 舒荷怔了,磕头认错? 不,她没有错,她没有推叶纤纤下水。 “贱女人,还不下跪?”说着,慕容景逸一脚踹向了舒荷的小腿,舒荷痛极,直接跌趴在了叶纤纤的脚下。 “呀,逸,不要这样,会伤着舒大小姐的。”叶纤纤吓的花容失色,忙更紧的依偎在了慕容景澜的怀里。 “纤纤,你别怕,这种贱女人命硬着呢,死不了。”慕容景逸温柔的看了眼叶纤纤,见她小鸟依人的靠在慕容景澜怀里,心头不禁有些失落,所以,他把这恨更加的发泄到了叶纤纤的身上。 “快磕呀,贱货,难道还要本王教你吗?”说着,慕容景逸一把揪住了舒荷的发,狠命的朝地上按着。 “不,不要……放开我。”头皮痛的发麻,舒荷哭着求饶,然而,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为她求情,反倒引来了许多幸灾乐祸的看客。 “哼,舒柔妹妹,原来这就是你家中的那位大姐呀?看着实在不咋地嘛,就比我们府里倒夜香的傻妞还难看呢,你瞧她这副德性,还喜欢四王爷,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配吗?”不知是哪位名媛,说话的时候还恶狠狠的朝舒荷的面上啐了一口。 “你说什么呢?谁说她是我大姐了?本小姐可没有这样的姐姐,哼。”舒柔立刻反驳道。 “呵,舒柔姑娘美貌如花,是轩王爷的心上人,又怎么可能会和这种女人是姐妹呢?” “那是自然。”舒柔高傲的扬了扬唇。 此刻,被慕容景逸强行摁着头在地上磕了多时,舒荷额头已经沁出了血,叶纤纤嫌恶的拿着帕子遮住了眼,“逸,够了,别再这样了。” “纤纤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这贱人三番五次的找你麻烦,上次还妄图淹死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呢?依我看哪,光磕头道歉还不行,得让她学狗叫,逗纤纤姑娘乐一乐才好呢。”又不知哪位姑娘娇滴滴的道,声音清纯,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打颤。 “听见没有,叫你学狗叫。”慕容景逸一把将舒荷拖了起来,“现在,你给我们学狗叫,倘若让纤纤笑了,我们就放了你,不然……哼。” 让他心爱的纤纤受伤,没有将她碎尸万段,就已经便宜她了。 “这样,不好吧。”叶纤纤柔弱的望着慕容景澜,此刻,他森冷着脸,一双眸子幽深的不见底,让人瞧不出情绪。 “要不学驴叫?很有意思的呢。” “不好不好,学猪叫,哼哼唧唧才好玩。”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都叫一遍不就行了。”舒柔自以为是的道。 “嗯,就这么定了,现在开始吧,贱人。”慕容景逸凉凉的催道。 鲜血顺着额头一路滑下,舒荷只觉得视线模糊,周围不停有人影晃动,却根本分不清谁跟谁。 但是,她不想学畜生叫,她想离开,她必须逃。 “不。”她虚弱的轻呼一声。 “什么?”慕容景逸没有听清楚,刚侧耳想听,就见舒荷猛然低下头,似乎想咬他。 然而,他又怎么会让这女人得逞,手起刀落,一掌就将舒荷拍飞一丈多远。 ******时空转换****** 某高档办公楼大厅内,一名五官精致绝伦的少女,手拿着一份报纸,怒气冲冲的向电梯边走去。 “唉,小姐,请问你找谁?” “烂人凌斯寒。”少女没好气的道。 前台小姐一怔,但还是很客气的问,“总裁现在六楼开会,不能会客,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预约?本小姐要见自己的男人,还需要预约吗?笑话。” 叮咛一声,电梯适时打开,少女推开身旁的前台小姐,身形敏捷的闪入了电梯,手指利索的按了‘6’字键。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兴师问罪 “凌斯寒,你给我滚出来!”愤怒的女声响起,女孩已经到了六楼会议室的门口,想也没想,抬起一脚,便快准狠的朝那紧闭的门踹了过去。 砰--会议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一股热风涌进,众人皆惊,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飞而过,再向门口一瞧,顿时一个个皆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同时惊愕的还有舒荷,她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开会,刹那间被无数人行注目礼,她猛然咽了咽口水,忙想收回腿,却看到了自己光洁小巧的五颗脚趾头。 呀,她的鞋呢? 再朝会议室里一瞧,那只她心爱的平板鞋正老神在在的躺在凌斯寒的手边。 此刻,凌斯寒正襟危坐,一副深茶色眼镜遮住他的眼睛,让人摸不透镜片后的目光里,蕴含着怎样的情绪。 狐狸! 舒荷恨恨的嘟囔了一句,还没发作,就见凌斯寒的秘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到自己跟前。 “呀,舒小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总裁……那个,您不知道开会吧,我先带您去休息室等一会儿,好吗?”究竟是常常应付突发情况的秘书先生,也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到底是舒家的小姐,这点礼数,她还是知道,当即,舒荷推开了秘书先生,自己则恭敬的对正在开会的一些老古董们行了个鞠躬礼,“抱歉,失礼失礼!” “这位小姐就是舒老的小女儿么?”坐席中,一位中年男人认出了舒荷,笑问。 舒荷汗颜,该死的,今儿这事要是传道老头子耳中,估计半个月耳根子不得清净了。 她忙赔笑道,“惭愧惭愧,正是我,叔叔好。” “好,好好,原来真是舒老的小女儿呀,怪不得这么可爱,”马上又有人认出了她,还很有兴味的想找她聊了起来,毕竟会议是乏味的,突然来了个这么暴躁又可爱的小丫头,而且还是专门来找凌斯寒的霉头的,这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呢。 哼,凌斯寒,凌氏企业老总,为人冷酷无情,清冷孤傲,做事快、狠、绝,从来都是不尽人情,甚至根本不将他们这些老股东放在眼里。 对此,他们心有不满,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资本如此目中无人,仅用了一年时间,便让濒临倒闭的凌氏企业起死回生,甚至在众多同行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行业老大。 而且,据说,这凌氏企业不过是这小子手中最不起眼的一处产业而已,他之所以救活凌氏,无非是看中了它是他父母一辈子的成果。 而之于他,据说他的生意涉猎很广,到底有多大,他们这些人也不清楚,不过,当看到a市长都点头哈腰的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求投资的时候,他们服了。 从来,他凌斯寒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王,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王者气息,他们这些人,尽管年纪大他一大截,可是在他面前,只有惟命是从的份,甚至,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让他们心有余悸。 这样的千年不化的冰王,何曾有人敢惹? 可是,今天,真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眼前的小女孩实在是个勇士,她那一脚实在让他们都感觉到热血沸腾了。(.) “小姑娘,你是来找凌总裁的吗?” “嗯。”舒荷汗滴滴的哇,只点点头,她真没想到这些人中还有不少是老头子的熟人,哎,看来今天是栽了。 可是,凌斯寒那只狐狸什么时候会开这种乏味枯燥的会了?他不是……应该抱着美女在会议室的大桌子上那……什么什么吗? “刚好,我们的会也开的差不多了,小姑娘若有什么事,就直接对总裁说吧。”有人好心提议。 舒荷捏了捏手中的报纸,干笑两声,再朝众人一拱手,道,“抱歉,私人恩怨,私人恩怨,打扰各位叔叔伯伯了,如果各位叔叔伯伯没事的话,还请行个方便,我想与凌大总裁私下解决。” 笑话,还未过门,就被自己未来的男人戴绿帽子,这等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哦,好好好……”众人巴不得快点离开这气压超低的会议室,此刻,听舒荷一提,忙不迭收拾收拾,一窝蜂的出去了。 “凌总?”秘书小李胆战心惊的看了看一直不动声色的凌斯寒。 一个眼色递了过去,秘书小李当即会意,忙也跟着出去,顺便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舒荷的眼睛直盯着门,刚一关上,她原本带笑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如火山突然喷发一般,她嗖然转头,手里的报纸已经恶狠狠的朝凌斯寒的脸砸了过去。 “姓凌的,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茶色眼镜后,凌斯寒如冰的黑眸微微一眯,单手接住她砸过来的报纸,“舒荷,休要任性。” “什么?”舒荷一愣,刚刚冲到他跟前,想要揪住他衣领的双手在他幽冷的眼神下突然顿了顿。 但她脑子还算反应快,当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怒火中烧,该死的男人,他偷腥就偷腥吧,还搞的满城风雨,害的她现在都不敢出门,生怕被那帮死党追问。 “任性?我任性?你他妈的倒很会倒打一耙呢,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舒荷猛然抓过他手里的报纸,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食指几乎颤抖的指着那整个一版面的暧昧照片。 “不要告诉我,这照片上的男人不是你哦?”她眼神邪邪的望着他,这回有把柄了,看他还怎么抵赖,哼。 “是我。”凌斯寒淡淡瞟了一眼,只是,那拍照的显然技术不过关,将他的侧脸拍的有些模糊,很……难看。 “你?哼,你承认了吧,现在你要怎么解释?”舒荷得意的甩了甩利落的短发。 凌斯寒面无表情的取出一根烟,当着她的面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淡淡启唇,“就如你看到的,你想听什么解释?” 嘎--被捉奸了,还能如此镇定?装的吧…… 舒荷往上一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斜眼瞪他,“上个月好像是跟那个死了丈夫的豪门寡妇,上上个月是那个演了啥滥情剧的小明星,还有上上上个月是才满十八岁的小嫩模,还有上上上上个月,那谁?我记不太清楚了,这次……竟然是清纯美貌校花小姐,凌斯寒,你牙口怪好的呀,一个月换一个,你就不怕你那玩意用坏掉?” “你对我的行踪摸的倒是清楚。”青灰色烟雾之后,凌斯寒的脸上挂着清冷的笑,“还没过门,就想管我了?” “凌斯寒。”纤细的双手到底还是揪住了他黑色衬衫的衣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舒荷真想咬死他,“你到底要不要脸?你跟我都已经订过婚了,还出去找别的女人?你……混蛋。” 凌斯寒身形未动,任由她抓着自己,只是,那冰冷的神色已经彰显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你可以不嫁。”盯着眼前这张精致绝伦却依旧充满稚气的小脸,凌斯寒就觉得可笑又可气。 都是家里的两个老顽固,他才不过26岁,就逼着他结婚,而且,对象还是个比他小了十岁的黄毛丫头。 十岁呀,他跟女人滚床单的年纪,这丫头拉屎拉尿还得人伺候呢。 一想到这,凌斯寒那张冰冷的俊脸忍不住抽了抽,亏两家老人还认为是天作之合?真是……糟糕透顶! 不嫁?舒荷微怔,“凭毛?”是他偷人,是他做错事,凭什么不准她嫁?何况,她从十岁起,唯一还有兴趣的理想就是嫁人了,此刻,让她不嫁?这厮莫不是想找死不? 舒荷清澈双眸微微一眯,散发着暴戾而危险的光芒。 敢偷人,还敢不准她嫁,凌斯寒,今天,你死定了。 ------题外话------ 收藏啊留言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关于结婚生子 “姓凌的,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茶色眼镜后,凌斯寒如冰的黑眸微微一眯,单手接住她砸过来的报纸,“舒荷,休要任性。” “什么?”舒荷一愣,刚刚冲到他跟前,想要揪住他衣领的双手在他幽冷的眼神下突然顿了顿。 但她脑子还算反应快,当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怒火中烧,该死的男人,他偷腥就偷腥吧,还搞的满城风雨,害的她现在都不敢出门,生怕被那帮死党追问。 “任性?我任性?你他妈的倒很会倒打一耙呢,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舒荷猛然抓过他手里的报纸,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食指几乎颤抖的指着那整个一版面的暧昧照片。 “不要告诉我,这照片上的男人不是你哦?”她眼神邪邪的望着他,这回有把柄了,看他还怎么抵赖,哼。 “是我。”凌斯寒淡淡瞟了一眼,只是,那拍照的显然技术不过关,将他的侧脸拍的有些模糊,很……难看。 “你?哼,你承认了吧,现在你要怎么解释?”舒荷得意的甩了甩利落的短发。 凌斯寒面无表情的取出一根烟,当着她的面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淡淡启唇,“就如你看到的,你想听什么解释?” 嘎――被捉奸了,还能如此镇定?装的吧…… 舒荷往上一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斜眼瞪他,“上个月好像是跟那个死了丈夫的豪门寡妇,上上个月是那个演了啥滥情剧的小明星,还有上上上个月是才满十八岁的小嫩模,还有上上上上个月,那谁?我记不太清楚了,这次……竟然是清纯美貌校花小姐,凌斯寒,你牙口怪好的呀,一个月换一个,你就不怕你那玩意用坏掉?” “你对我的行踪摸的倒是清楚。”青灰色烟雾之后,凌斯寒的脸上挂着清冷的笑,“还没过门,就想管我了?” “凌斯寒。”纤细的双手到底还是揪住了他黑色衬衫的衣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舒荷真想咬死他,“你到底要不要脸?你跟我都已经订过婚了,还出去找别的女人?你……混蛋。” 凌斯寒身形未动,任由她抓着自己,只是,那冰冷的神色已经彰显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你可以不嫁。”盯着眼前这张精致绝伦却依旧充满稚气的小脸,凌斯寒就觉得可笑又可气。 都是家里的两个老顽固,他才不过26岁,就逼着他结婚,而且,对象还是个比他小了十岁的黄毛丫头。 十岁呀,他跟女人滚床单的年纪,这丫头拉屎拉尿还得人伺候呢。 一想到这,凌斯寒那张冰冷的俊脸忍不住抽了抽,亏两家老人还认为是天作之合?真是……糟糕透顶! 不嫁?舒荷微怔,“凭毛?”是他偷人,是他做错事,凭什么不准她嫁?何况,她从十岁起,唯一还有兴趣的理想就是嫁人了,此刻,让她不嫁?这厮莫不是想找死不? 舒荷清澈双眸微微一眯,散发着暴戾而危险的光芒。 敢偷人,还敢不准她嫁,凌斯寒,今天,你死定了。 ―新章节 “凌斯寒,你向我保证,以后不找别的女人。”舒荷怒气冲冲的向他发着最后通牒,同时,双手的关节被她捏的咯咯作响,俨然一副,他敢拒绝,她就一拳打碎他牙的强悍姿态。 看她突然凶狠的眼神,凌斯寒唇角微扬,老实说,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究竟她这火冒三丈的脾气像谁? 她爹――那戴眼镜的老头,整天只会研究一些花啊草啊药啊的老学究?不是。 她妈――整天乐呵呵,慈眉善目的小老太太,说话温柔的能掐出水来,那个更不像。 她那几个哥哥? 唔,不是。 一想到舒荷的四个哥哥,凌斯寒不觉有些头疼,他之所以不能退婚的原因之一,就因为这四个疼妹妹疼到变态的男人们,欺负他们倒可以,但是谁一旦惹到这丫头,那准会被这几个男人玩命的整。 他倒不是怕他们,实在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他懒的跟这些人耗。 “那……你行吗?”突然起身,凌斯寒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瞬间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舒荷。 舒荷眨巴着大眼睛,头仰的高高的望着他,“你什么意思……啊” 惊呼声响起,人已经被他抱到了桌子上,并且他高大的身形已经欺身而上。 “你……要干嘛?”茶色眼睛被取下,那双墨黑如黑曜石般的星眸此刻荡漾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让舒荷没来由的口干舌燥,还有,心砰砰跳。 “喂,你别靠那么近,我……心跳好快啊,怎么办?”舒荷双手抵在了他胸口,头狠命的偏向一侧,躲过他冰凉的唇。 该死,他不会是想亲自己吧? “怎么?不愿意?”大掌猛然攫住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正视着自己。 他上身猛然一倾,凑近她的脸庞,双眸流露出轻佻的痕迹,“丫头,知道结婚后要做什么吗?” 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某种魅惑,火热的视线顺着她白色t恤的领口一路缓缓下移。 舒荷脑子一瞬间的当机,呐呐道,“结婚就可以穿漂亮的婚纱,以后就可以脱离老头子和哥哥们的管辖,就自由了。”这是舒荷在十岁上就天天梦想的事,所以,为这个梦想,她准备了很多年了,绝不允许被破坏。 “呵。”凌斯寒勾唇一笑,看来这丫头被保护的太好了,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他这个未婚夫是不是该提前教她点什么? 纵然对这丫头没有男女之爱,但是,老顽固们的意思,婚后就得抱孙子,所以,为了给自己减少点麻烦,还是尽快制造个孩子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比较好。 微凉的大掌猛然抚上她的肩头,顺着她小巧的肩领,嗖然滑进她的衣服里,探到她滑嫩的肌肤。 “啊。”一声惊叫,舒荷本能的一脚踹向凌斯寒的大腿。 凌斯寒敏捷一躲,顺手一把捉住她的腿,然后非常利落的分开她的双腿,并且使其圈在自己的腰间。 这样的姿势――暧昧到让人脸红心跳。 可是,在舒荷看来,却是耻辱,不是想歪了,纯粹是她觉得自己从小习武,刚才那一脚也踹的极为有力迅猛,结果被凌斯寒轻轻巧巧的给躲开了,而且还被他反过来压制住,这让她有种被挑衅的耻辱感。 动了动,却发现凌斯寒双手如铁钳,箍的她根本挣脱不了。 舒荷不由怒道,“凌斯寒,放开我,有种的咱们单挑。” “单挑?现在不就是么?”凌斯寒轻佻的一笑,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其实,我觉得在这桌子上做,难度系数会更高,怎么样?有兴趣挑战?看谁先求饶?” 说着,已然脱了她另外一只鞋,扔到了拐角。 “你……你是想做ai?”舒荷瞪大了眼睛,心脏似乎漏跳了两拍。 凌斯寒眼角微抽,食指抵在她唇边,“嘘,不用这么大声,待会有你叫的时候,现在省掉力气,乖。” 说着,双手就伸向她的t恤。 “啊,你有病吧你。”舒荷吓的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四哥那家伙三天两头的带女人回来玩,她早习惯了,可是,这事放在她身上她接受不了。 凌斯寒倒也不急,反倒一派悠闲的站定,双手环抱于胸前,就那样挑着眉邪邪的望着受惊小鹿般的她。 “你,躲不掉的。”除非这丫头主动解除婚约,那倒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你……”舒荷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一边眼神躲闪着,一边强做镇定道,“我,我警告你,我才不跟你做呢。” “哦?可是结了婚就得做呀,不但要做ai,还要生孩子,一个,两个,嗯,按照你我两家的情况,你至少得生六个才行。”凌斯寒慢条斯理的说着。 “不要,我才不要和你这种猪做ai生孩子呢。”舒荷大声吼道。 “可是,结了婚,这些就由不得你了。”凌斯寒颇为无奈的道。 嘎――他说的对哦,这些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 这些年,她一心想要自由,想要脱离老头子老妈还有哥哥们的魔掌,却忘了,若是跟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结婚,再生孩子?那她岂不是出了虎穴,又掉进了狼窝? 不,苍天呀,她舒荷怎么这么命苦? 舒荷还来不及哀嚎,凌斯寒强大的男性气息又压迫了过来,“丫头,你说怎么办呢?你不想给,可是,寒哥哥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就有需要,嗯?你懂的,对吗?” 他向她轻佻的眨了下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不陪爷爱爱,那爷找别人爱爱,你别管哦。 舒荷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行,凌斯寒,既然要结婚,你生是我舒荷的人,死是我舒荷的死人,这辈子休想再碰别的女人。” 而且,这该死的男人,上到四十多岁的贵妇名媛,三十多岁的电影明星,还有十几岁的小嫩模,他几乎都有涉猎。 她就想不通,他牙口是不是太好了?这些不同类型的女人,他也不怕哪天突然吃坏肚子? 不过,她气什么?最好他那东西做烂掉才好呢,这样以后她就不用跟他做,不用生孩子了。 啊,不对,这样的话,她舒荷岂不是还要被绿帽子压死? 正纠结之际,凌斯寒微凉的唇瓣已然吻上了她小巧的耳垂,一股电流猛然窜过,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发颤,想都没想,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平板鞋,恶狠狠的就朝他的头砸了过去。 闷哼一声,凌斯寒没料到她真的动手,头皮一痛,双手一松,舒荷趁机一脚将他踹开,却不料整个身子因为惯性,猛然向地上摔去。 砰的一声,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般,来不及喊痛,眼前便是一黑,晕了。 ------题外话------ 因为修文,章节内容必须比之前的多,所以,这章就用了前章的一部分,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反击 痛,好痛,全身的骨头就像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般,舒荷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好看的小说) 耳边,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有男有女,还有……泼水的声音。 随着水声哗啦响起,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凉意便席卷全身。 该死的,不会是凌斯寒那混蛋见她晕了,想用冷水泼醒她吧? 脑海中意识逐渐清醒,然而,整个人似乎精疲力竭,就连眼皮也沉重的不行,她用尽力气,只能掀起一条细细的缝,依稀望见几个黑影不停的在身前晃来晃去,还有人蹲下身子,用手很不客气的拍她的脸。 慕容景轩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舒荷,“五哥,你出手够狠呐,这女人昏死了,要怎么办?” 慕容景逸目光森寒,宛若千年寒冰,不带一丝温度,“自不量力的贱人,妄想咬本王,那是她咎由自取,就算她昏死了,本王也不会放过她,哼,来人,再拿些水来,直到泼醒这贱人为止。” 接连而来的凉水,舒荷冷的直打寒战。 “五哥,别泼了,她……她很惨了。”筵席上,一直静默不语的慕容景枫这个时候再也撑不住了,替舒荷求了情。 “十弟,你替这女人求情?你不知道这女人多可恶吗?”慕容景逸冷冷的瞪了眼自己的弟弟,转而,又对属下说,“都愣着干什么,泼,继续泼。[]” 敢惹他心爱的女人,他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哗啦啦水声四溅,舒荷觉得自己若是再不醒的话,就会直接被冻死。 “混蛋……”她缓缓睁开眼睛,模糊间,看到的不是凌斯寒,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孔。 这男人俊美无涛,却神情阴鸷,见她睁眼,狭长的凤眸轻轻一挑,大掌毫不怜惜的拽着她的发往起一提,以便近距离的看着她。 “贱人,你终于醒了?” 头皮一阵发痛,舒荷抬手便狠绝的朝那张俊脸扇了过去,“敢碰本小姐的头发,找死吗?”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刹那间制止了所有的熙攘声,以致变得格外的清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皆惊愕的望着狼狈不堪的舒荷。 “快叫凌斯寒那烂人出来,今天本小姐非撕了他不可。”竟然敢偷袭她,还敢趁她晕倒之际对她乱用私刑,可恶,可恶…… 舒荷心头怒火蹭蹭的往外冒,想伸手揪住眼前这个男人,却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你……”她有些错愕的瞪着眼前这个失神的男子,一身绛紫色长袍,墨发束冠,剑眉如画,星眸闪光,带着森冷的寒意。 这种纯古代的妆扮让她一时有些晃神,显然,这并不像古装电视剧里的妆扮,因为这头发也太真了。 不过,尽管心底大略知道了怎么回事,舒荷还是不死心的一把揪住了男人荡漾胸前的长发。 “哥们,这玩意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轻轻的扯了扯,很有韧性,再伸手抚上他的头皮,扒了扒,靠――果然是真的。 慕容景逸傻眼的盯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她的一双手还不停的在扯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发际,清亮的眼神不带一丝怯意,言谈举止更和之前的懦弱卑微大相径庭,不仅如此,她还大胆的扇了他一巴掌,还玩弄他的头发…… 他迅速回过神来,一把捉住了舒荷的手腕,“贱人,你敢打本王?” 腕间疼痛袭来,舒荷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你才贱人,你全家都贱人,打你?打你怎么了?你抓我头发,又叫人泼我水,打你一巴掌算便宜了你。” 不过,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早已暗自思量,刚才这贱男人自称‘本王’,她没听错吧?那么,这里……是古代? 而她正在被一个王爷欺凌,虐待? 靠,这么烂俗的言情戏怎么落在了她头上?她随意的动了动,发现不止是胳膊,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都在痛,还有那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一来就受虐,太他妈的背了。 “你?”慕容景逸一怔,再看着舒荷那张气愤纠结的小脸,他真的怀疑,刚才的话是不是听错了? “你什么你?对淑女下这么重的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舒荷愤怒的一把推开他,转而双手撑地,艰难的想爬起来。 只是,刚起身,胸前的衣衫就被这男人一把提了起来,“贱人,你敢侮辱本王?” 说他不是男人?这简直是对身为男性的慕容景逸最大的侮辱,此刻,看着舒荷淡漠的神情,他抬起手,就想朝她脸上扇去。 只是,这一次,他失算了,此舒荷非彼舒荷,她又怎么会让他再得逞呢? 从小习武,舒荷有着敏锐的反应能力,觉察到他的手抬起,她便迅速低头,并且恶狠狠的朝他胸口撞了上去。 “唔……”手掌从她头顶擦过,胸口被猛然撞击,慕容景逸本能的闷哼一声,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你?”他惊愕非常,这女人力气……不小。 舒荷揉了揉自己的头,非常愤怒以及鄙夷的瞪着他,大拇指朝他竖起,随后缓缓倒下,“你,真不配做男人。” 羞辱的动作,嘲讽的话语,一时间,再次让全场的人震住了。 “舒荷,你疯了吧,他是逸王爷。”舒柔瞪大着眼睛,见鬼似的望着舒荷,同时心底又有一丝幸灾乐祸,她这样的侮辱慕容景逸,下场一定会很悲惨很悲惨的了。 “舒荷,你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这样本王就能对你刮目相看吗?”慕容景澜终于冷声呵斥了。 “耶?又来个王爷?”舒荷这才将视线移向一旁的男子,只见他与刚才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之处,风神秀逸,骨骼俊朗,颇有风神儒雅之态。 “怎么?你跟那贱男一起的?”她挑挑眉,不屑。 “舒小姐,别闹了,澜要生气了,你快跟逸王爷赔个不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叶纤纤瞥见慕容景澜铁青的脸色,忙好心的提醒着。 “赔不是?凭毛?是那贱男人想打我的好不好?”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心理,看着好像是在劝架,可实际上却是在拨桥架火呢。 此话一出,竟然如犯了众怒,怒斥的声音刹那间如潮水般向舒荷扑来,让她一时间傻了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死性不改 “真是不要脸,连纤纤姑娘都为她求情了,她还越发上脸了,依苏苏看,她是给脸不要脸,逸王爷,这种女人就该好好教训。”萝莉小脸娃娃音,苏太傅家的小孙女苏苏狠狠的瞪着舒荷,哼,这女人竟然敢打逸王爷,真是该千刀万剐。 “就是,敢打逸王爷,这种女人死了活该。”孙将军府的大小姐孙芸芸此刻一副磨牙霍霍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逸王爷有仇必亲报的规矩,她真想上前将舒荷撕个粉碎。 “舒荷,快点向逸王爷道歉,不然神仙菩萨都救不了你的。”舒柔神色阴冷的威胁着,倒不是因为担心舒荷会因此遭罪,而是害怕慕容景轩因为兄弟挨打,而将这罪归结到他们整个相府头上,到时候连带着她也不理,那岂不是太亏了。 见舒荷淡漠不为所动的样子,舒柔委屈的将头靠在了慕容景轩的怀里,“轩王爷,怎么办?她……竟然连逸王爷也敢打?太过分了,柔儿位卑言轻,说什么她也不听。柔儿该死。” “呵,这事与柔儿何干?”慕容景轩邪肆一笑,一双点漆般的眸子里始终含着笑意,从头至尾,他都是个旁观者,可是,此刻的舒荷,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呢。 “真的吗?轩王爷不会怪柔儿吗?”舒柔感激的笑笑,一面将身子更紧的靠了靠,胸前的饱满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蹭来蹭去的。[] 慕容景轩笑意更深,却没有说话。 “柔儿姑娘,谁不知道你这相府二小姐温柔美丽又善良,那贱人干的事自然与你有什么关系?”这时,又不知哪家千金,瞧着舒柔风骚入骨的样子,忿忿的道。 舒荷几乎傻眼的看着这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浑然忘我的辱骂着自己,不由气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这贱人,到现在还能笑的出来?”苏苏小姐用童音质问着。 “呵,不笑难道还哭么?”舒荷越发笑的厉害,用眼睛扫了一眼将她团团围住的男男女女们,不由摇了摇头,“敢问,你们今天是打算以众对一,专门跟本小姐过不去吗?” “谁有心思来跟你这贱女人过不去,若不是你成心没事找事,专门来找纤纤姑娘的麻烦,我们才懒的理你呢。”孙芸芸嘲讽的道。 “是么?我来找麻烦?”被人欺负成这样,难道是自找的不成?舒荷不信,挑眉望向慕容景澜身边小鸟依人般的叶纤纤,“纤纤姑娘,请问我是怎么找你的麻烦的?怎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事实上,她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不过,看着叶纤纤身边有这么多人围着护着,除非这舒荷是傻子,不然,谁会在这种时候惹这种花瓶女呢? “舒小姐。(.好看的小说)”叶纤纤面色微变,美丽的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舒小姐,都是过去的事了,纤纤不想再提了,你,别再闹了,好吗?” 靠,她闹?是这些逼着她闹的,好不好? 她又不是木头人,总归是做不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不过,眼下,她浑身是伤,很痛也很疲倦,再和这些人斗下去,吃亏的总归是自己。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舒荷便淡淡一笑,“行,本小姐就卖纤纤姑娘一个面子,不予这些人计较。” 说着,转身,“麻烦各位让一让。” “不许走。”孙芸芸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痛的舒荷一个激灵,本能的随手一甩,却不料,这一甩,手掌竟然甩到了身侧的叶纤纤脸上。 啪,又是一声脆响,叶纤纤美丽的侧脸被打偏了过去。 “额。”舒荷望着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打到了叶纤纤,心里也有着一丝愧疚,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啊。” “你就是故意的,你这贱人。”话还未说完,慕容景逸不知何时冲到了身前,双手紧紧的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喂,快放手,放手……”这男人根本就是来真的,他的力气大的吓人,他根本就是真的想将她掐死。 “呜呜呜……澜,呜呜呜……”这时,叶纤纤突然哭了出来,那悲悲戚戚的哭声让人听来格外揪心。 慕容景澜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着,“纤纤,别怕,没事了,有本王在……”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舒小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呜呜……舒小姐,我和澜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觉得是我抢了他,你就打我骂我吧,如果这样能缓解你心中的恨的话,纤纤甘愿。”叶纤纤也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推开了慕容景澜,上前一步,微微扬起小脸,那原本梳的漂亮的发髻被刚才那一掌打的发丝散落,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让其美丽的看起来越发的楚楚可怜。 “纤纤。”看着心爱的女子如此卑微,如此可怜,如此伤心,慕容景逸心一揪,都是舒荷这贱人,打了纤纤还不说,还惹她哭,真是该死。 霎时,双眸中燃起两团火来,扼住舒荷脖子的双手也越发使力,似乎要将她捏碎一般,“贱人,你真是死性不改,纤纤对你如此忍让,你还处处针对她,你,真是该死,该死……” “咳咳……”舒荷被掐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但是,眼前这对男女的话却让她气的几乎快爆了。 天下还真有这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呢,靠之…… 原本惨白的脸色逐渐发紫,气息一点一点的被夺走,舒荷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快要死了一般。 然而,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掰开,却根本抵不上他的气力。 她用力咬住唇瓣,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此刻不至于那么快的倒下。 不能倒,不能被这些贱男贱女打到,她舒荷,绝不会狼狈的向这些人渣低头的。 不停的给自己打气,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看着慕容景逸疯狂的样子,她猛然屈起膝盖,迅猛有力的撞向他的腹部,趁他痛呼分身的刹那,嗖然矮下身去,拼尽全身的力气使劲捉住的他的手臂,向后使劲一扳。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凌空划起,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慕容景逸的身子便被重重的撂倒在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shi妾?不稀罕。 一时间,鸦雀无声,全场所有的人几乎石化了一般。 空气静得落针可闻,甚至有些诡异,却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前兆。 舒荷手捂着脖子,不住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庆幸,但对地上这个被摔懵了的男人,也越发愤怒了。 “连女人都欺负,你算什么男人?” 嘎--这话一出,当即惊醒了其他的人。 “五哥,你没事吧。”慕容景轩淡淡笑问,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相信,一个浑身是伤的柔弱女子竟然将武功修为不低的慕容景逸摔倒在地,但是,事实如此,却又不得不信。 慕容景逸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指着舒荷气急败坏的暴吼,“贱人,本王要杀了你。” “你敢?”舒荷双眸一眯,冷冷的注视着他,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并且一边活动活动手腕,似乎在说:你敢上前一步,本小姐不介意再摔你一次。 “你看本王敢不敢?今天本王就要替纤纤报仇,杀了你这贱人。”慕容景逸双眸猩红,冰冷的杀气一点点从身体里蔓延出来。 舒荷敏锐的感觉到了,不由冷声道,“如果你再敢碰本小姐一根头发,本小姐今天绝对让你横着出去。” 嗖的,其他人几乎惊悚的看着两人,一个暴怒似火,一个冷冽似冰,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够了。”良久,慕容景澜的低吼声终于打破了这一对峙的场面,“舒荷,你究竟想怎样?上次你害纤纤落水的事,本王已经不予追究了,想不到你还变本加厉,不知悔改,竟然公然到这里来挑衅?” 舒荷闻言失笑,“哦,原来王爷是这样认为的?” 他大爷的,这里的人都是瞎的,她都被欺负成这副鬼德性了,还说是她挑衅? 然而,她的冷笑在慕容景澜看来却是顽固不化。 “舒荷,别再枉费心机,就算你跪下来求本王!本王也不会娶你。” 她冷然一笑,“你以为我会稀罕么?”决然转身,不带一丝留恋。 从刚才这些人的对话中,她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大抵是本尊爱上了这个澜王爷,而澜王爷只爱他怀里的花瓶女,所以这事情就出来了…… 不过,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舒荷,所以,对这种瞎眼又薄情的男人,她是压根就看不上的。 不过,现在想来,凌斯寒那混蛋虽然滥情,但跟这些人渣相比,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他对跟他好过的女人,从来都是大方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明知道结果会被甩,还依然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扑了。 哎,凌斯寒,不知怎么回事,以前并没觉得什么,此刻,舒荷脑海里竟然第一个想到了他,心里有些酸酸的,再过不久,他们就要举行婚礼的。 “站住!”看着她瘦弱而落寞的背影,慕容景澜不知为何心里一沉。 “怎么?还想打架么?单挑还是你们一起上?”舒荷回身,神情漠然,今天她算是倒霉透顶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说不定再一个晕眩,又穿回去了呢,哼,谁知道呢。 “你?”慕容景澜眸色微暗,顿了顿,方沉声道,“舒荷,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会娶你,但会许shi妾之位,让你留在本王身边伺候,这已经是本王最大的退让,所以,别妄想本王会……爱上你!” 舒荷哭笑不得,几近无语的盯着一脸施舍模样的慕容景澜。 尼玛,原来,传说中的自恋自大的种猪就长这副模样呀?今天,她还真涨见识了。 “王爷还真是大方呀,对我这种人人鄙视的贱人,还能许以shi妾之位,留在身边伺候?”舒荷冷哼,眼底掠过不屑之色,“不过,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这shi妾之位,本小姐可不稀罕。” “什么?四哥答应让你留在身边做shi妾,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拒绝?”慕容景逸恶狠狠的道。 舒荷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低低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她舒荷平时大大咧咧,很好说话,但是,有两样东西,她却特别的死心眼,那就是,牙刷和男人绝不与人共用,何况还是别人用剩下的呢。 “贱人,你敢羞辱本王?”慕容景逸真想掐死这个又丑又坏的女人。 “羞辱?”舒荷嗤然一笑,“说这话的应该是燕雀吧?” “舒荷……”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掌风迅猛朝舒荷袭来。 舒荷敏捷一闪,灵巧的躲过他的攻击,不由得意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嘲讽着,“看来,逸王爷也不过尔尔,花拳绣腿,只会欺负无知妇孺罢了,至于本小姐嘛,嘿,你还次了点。” “是吗?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有多厉害?”慕容景逸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看来这一次不杀了她是不罢休的了。 舒荷挑挑眉,淡漠如初,“你可以试试。” 两人正要交手,慕容景澜暴喝起来,“住手,舒荷,不要得寸进尺,shi妾之位不要,难道你还妄想正妃之位不成?”怀里抱着柔弱的叶纤纤,这是他心爱的女人,这正妃之位绝对是她的。 “哼。”舒荷摇头轻叹,又好气又好笑的凝视着一脸铁青的慕容景澜,好似他做了多大的牺牲似的。 “王爷,你凭什么认为我就非得跟你?”她反问。 慕容景澜心下一震,却还是冷着脸,道,“舒荷,你与本王自小婚约在身,而今若被人知晓,你被本王退婚,今后,还有谁敢娶你?” 嘎,舒荷心下当即明了,靠,搞了半天,原来本尊才是原配,那花瓶女才是小三呀。 棒打本尊,吹捧小三,这世道……不咋地哇。 舒荷一边暗叹这坑爹的旧社会,一边凉凉的道,“这不劳王爷忧心。既然婚已退,你我便再无瓜葛,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跟你的花瓶女,我嘛,迟早有一天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舒荷,你疯了吗?你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了?你不就是想求王爷收回退婚书,想要留在王爷身边吗?”舒柔一旁叫了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此刻,我倒是很庆幸,这婚被王爷退了,也省的我麻烦了。”舒荷道。 阳光明媚,微风阵阵,那一双清澈干净如婴孩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刹那间晃了众人的眼。 ------题外话------ 小七知道,换了文,很多亲们都有意见,在此,只能鞠躬说抱歉了。 其实,换文重写,小七心里是最痛的,3万多字呀,那是偶花了半个多月的精力写的呀,一朝全废,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写文的亲可能不知道,文没有通过首推,就意味着被打入了冷宫,从此没有推荐再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靠写文度日的小七伤不起呀。 所以,很多写文的作者都会在文后呼吁亲们多收藏多支持,如果没有亲们的支持,文肯定是写不下去的。 同样,亲们如果还算喜欢这个文,那么,就稍稍动一下您的纤纤玉指,将文收到您的书架里,这样不但随时可以查看作者的更新情况,也是对作者的一种肯定和支持,何乐而不为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绝不后悔! “舒荷,你当真这样想?不后悔?”不知为何,当听到她想要放弃的话时,慕容景澜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相反,心头却突然像被塞进了棉絮一般,闷闷的,很难受的滋味。[] “当然。”舒荷淡然道,“绝不后悔。” “舒荷,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你不是一直深爱着澜王爷吗?你不是一直期待着嫁给他的那天吗?现在澜王爷肯要你,你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你以前说的不计名分之类的话根本就是假的,你在意的还是澜王妃的位置,而并非澜王爷这个人?”这个时候舒柔倒急切的劝了起来,不明就里的人看了,定会以为她多么真心。 然而,舒柔心底最清楚,她就是不愿看到舒荷坦然平静的模样,照理,被心爱的男人退婚,她应该表现的生不如死才对,可她现在的反应实在让看好戏的她有些失望。 另外,从小到大,尽管在舒相府,她才算的上是唯一的小姐,可是,外人眼里,她始终是庶出二小姐,而舒荷终究高她一等,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她不甘,就凭舒荷这样又丑又笨的女人,是不配做大小姐的,所以,这次她拼力劝她做慕容景澜的shi妾,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如此一来,她舒荷就永远摆脱不了卑贱的妾室地位了。 而她自己,近来深得轩王爷的宠爱,说不定很快就能当上轩王府的正妃了。 呵,一想到自己是个准王妃,而舒荷不过是卑贱的妾,她的心里就会膨胀出无限的快感。 可眼下,舒荷的拒绝无疑让她的这种快感落空了。 “哦?你倒是急的很?”舒荷再一次注意到这个屡次劝她跟了慕容景澜的女孩,虽然没有叶纤纤那种清丽脱俗的美,却也唇红齿白、明眸皓齿,只是,那双还算漂亮的凤眸中总是有意无意间闪过阴毒的颜色,让人喜欢不起来。 舒柔瞪了她一眼,“难道你忘了,来时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嗯,不错,我是忘了。”舒荷揉了揉脑袋,此刻,除了头痛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 “你?”舒柔气结,倒没想到平时被她欺负的连吭都不敢的舒荷,此刻竟然敢如此挑衅她。 “真是……天生的贱骨头。”她咬了咬牙道。 舒荷听罢,冷冷一笑,“是呀,确实是天生的贱骨头,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说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没点正经事可做了吗?非得跟我这个你们讨厌极了的人耗着吗?” “舒荷,你骂谁贱骨头呢?”舒柔气问。 “谁接就骂谁呢。”舒荷倒是大大咧咧的承认。 “贱人。”舒柔何曾被她这样骂过,当即也忘记慕容景轩在场,忘记了要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贤淑了,抬手便想扇舒荷的脸。 只是,巴掌还在半空中就被舒荷截了住。 “贱人,想扇我巴掌,那也看看你的骨头够不够硬?”冷冽一声,舒荷两指一扯,只听得轻微的脆响,紧接着便听到舒柔鬼叫了起来,“啊,我的手……” “舒荷,你对她做了什么?”慕容景澜森冷的问。 “没什么啊,是她的骨头太脆,大概脱臼了吧。”舒荷耸耸肩,满不在乎的道。 “你……太过分了,她是你妹妹,你竟然如此对她?” “妹妹?”舒荷不由哼笑,“有骂自己姐姐是贱人的妹妹么?” “贱女人,你连自己妹妹都敢打,你实在是比蛇蝎还要狠,今天,我们是绝不会放过你的。”苏苏狠狠的看着她,一边对在场的其他几个女人递了递眼色。 “够了。”这次发话的倒不是慕容景澜,而是舒荷自己。 该死的,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些人无休止的纠缠了。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既然你们说我舒荷心如蛇蝎,阴狠毒辣,干嘛还要这样死缠着不放?” 说着,她首先将目光看向了慕容景澜和叶纤纤,她知道今天这一切的闹剧,皆由这两个人引起。 “澜王爷,叶姑娘,是吧?你们俩彼此爱慕,恩爱非常,那就赶紧成亲吧,别再把无辜的我扯进来了。” 舒荷隐忍着用最后的一丝耐性,缓缓道,“首先,澜王爷,我要告诉你的是,你退婚,我一点也不怪你,真的,没有爱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既然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退婚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麻烦你,别再装大度的来施舍,用什么shi妾的来恶心我了,好吗?既然,你深爱叶纤纤姑娘,那就该好好待她,许我shi妾之外不但是对我舒荷的羞辱,同样也是对纤纤姑娘的不忠,懂么?” 语毕,视线落到他怀里一脸讶异的叶纤纤脸上,不得不说,这女人很美,用白云大妈常自夸的一句话,那叫柳叶弯眉,樱桃小口,眸似春水,肤甚白雪,很古典的一个美人儿。 这样的女人能被这么多男人呵护,实属正常。 “舒小姐……”被她的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叶纤纤稍稍蹙了蹙秀眉。 “呵,不好意思,主要是叶姑娘太美了,连我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舒荷轻轻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卑不亢。 但是,叶纤纤听到这句话却是受用的很,被男人赞美是一回事,被女人艳羡那是另一回事。 “舒小姐过奖了。” “过没过奖,你看这些男人看你的眼神不就知道了吗?”舒荷恶作剧的朝她眨了眨眼。 叶纤纤抬首,就见慕容景澜和慕容景逸的眸子都在盯着自己,不由双颊一红,“舒小姐,你……怎么?” “呵,我说的都是实话,叶姑娘不必害羞。”舒荷这时却敛了笑意,神色有些严肃了起来,话锋一转,当即让叶纤纤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我希望叶姑娘能明白,你如此美貌,又深得澜王爷的宠爱,还怕什么?” 难道自己这个众人口中又丑又贱又毒的舒荷,会是她的威胁?想想也不可能。 所以,夜纤纤这女人如果聪明一点,就享受自己的幸福好了,但如果这女人的幸福是喜欢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那么,算她倒霉,她舒荷也不是软柿子,任其捏扁搓圆的。 “我……”叶纤纤一惊,没想到舒荷给她挖了个美丽的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 “话,我就点到为止了,叶姑娘如此优秀,我想应该能听的懂我的话。那么,舒荷在此,就祝福你跟澜王爷幸福美满了。” 语毕,又冷冷的看向一旁静立锁眉的慕容景逸,穿越后第一眼遇到的男人竟然是个暴力狂,这让舒荷不由自主的深锁了双眉,真是倒霉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让她走! 语毕,又冷冷的看向一旁静立锁眉的慕容景逸,穿越后第一眼遇到的男人竟然是个暴力狂,这让舒荷不由自主的深锁了双眉,真是倒霉呀。 慕容景逸静立一旁,此刻稍稍平静的他,正在思索着舒荷前后判若两人的反常,不想,她的视线突然扫来,让他没来由的又火大起来,刚想发作,就见她视线只那么轻轻一瞥,并无在他身上多作停留,便又扫到其他人身上。 蹭-原本郁结于心的怒火嗖的又窜遍了全身,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漠视他的存在。 “贱人……” “人渣,闭嘴。”慕容景逸刚开口,就被舒荷指着鼻子给骂了回去。 这一声怒骂,顿时让全场沸腾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太惊悚了,原本那般柔弱任人宰割只会哭着求饶的女人,此刻神情肃然,清眸冷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慕容景逸一震,还没反击,就见舒荷纤细的手指在众人面前一划,“你,你,你们……我不知道舒荷到底跟你们有多大的仇恨,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一起羞辱她,欺负她,甚至……想杀了她?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之前的苏荷已经不在了,而此刻在你们面前的舒荷,是绝不会再任由你们欺辱的。” 顿了顿,双眸微凛,沉声道,“所以,如果你们还执意妄为,不打算放过我,那好,无论单挑还是一起上,本小姐今儿个就奉陪到底。如果你们也觉得这场闹剧太过无聊,那么,请行个方便,把路让开,本小姐要走了。” 声线干净,嗓音清脆,宛若珠玉落盘,掷地有声。 霎时,所有人几乎又被惊住了。 以往类似的聚会不是没有过,可是,这舒家大小姐舒荷每每只有躲在角落默默不语的份,什么时候竟也学的这般伶牙俐齿了? 不过,舒荷虽然把话都说开了,众人也觉得现在的舒荷没有以前那么好欺负了,但是,却都没有动,依旧将她团团围住。 舒荷冷笑,握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放过我了?那好……为了节约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让开。”舒荷刚想摆开架势,慕容景澜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一怔,皆将目光看向了他。 只见慕容景澜神色阴沉,眼帘半垂,又沉沉道,“让她走。” “澜王爷……” “四哥……” …… 众人觉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舒荷,似乎太便宜她了。 “本王说了,让她走。”陡然拔高的声调,似乎蕴含着无法发泄的怒意,慕容景澜双眸深深的盯着舒荷,又道,“舒荷,本王今天放你走,希望你好自为之,以后最好别在出现本王面前,不然……” 他咬了咬牙,似乎在思索着下一次该怎么惩罚这个女人。 舒荷却没等他把后面威胁的话说完,便轻轻一笑,“王爷放心,我也不想再见你,还有你们这一群人。” 说罢,转身,决绝离去。 身后,无数道目光紧紧的盯着几乎让人怜惜的瘦弱背影,瘦,却笔直有力,让人有种不敢轻慢的气质。 牟然,众人这才在心底猛然惊觉,这个舒荷真的不一样了。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舒荷的身上,尤其是慕容景澜的,叶纤纤有些不悦,但不好发作,便将手指轻轻的在他胸口点了点,娇声道,“澜。” “嗯?”慕容景澜收回视线,望向她。 “舒小姐,好可怜。”叶纤纤微蹙眉心,楚楚可怜,娇弱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纤纤知道,她刚才说的一定是违心的话,她一定还是爱着澜的,可是……呜呜,是我对不起她,我……” “纤纤,别说傻话。”看她泫然若泣,慕容景澜忙柔声安抚,“我真心爱的人是你,于她……” 脑海中突然想起,平日里她柔顺乖巧的样子,她偷看自己时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她欲言又止羞涩不敢语的姿态,一时间,慕容景澜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只是,舒荷今日说的话是违心的吗?她说不爱他,她也说不想再见到他…… 他心下一顿,为何,他却觉得,她说这样的话时,字字出于真心呢。 他这一举动,叶纤纤很好的看在眼里,心下一窒,当即明了,看来自己以往的观察和担心并不是多余,慕容景澜对舒荷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全然无心。 思及此,一抹幽暗的光从眼底一闪而逝,今天慕容景澜会提出让其做妾,难保下次不会让她做侧妃。 所以,舒荷,看来不除终究会是祸患。 “哼,走就走吧,一个贱人罢了。”慕容景逸看到叶纤纤受冷落的样子,忙道,“今天是纤纤的生日,咱们好好陪她过过,没的为那种贱人耽误了这么久,舒荷,真是该死。” “是啊,是啊……纤纤姑娘,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哦,还有我的,您瞧,正宗的福缘堂的翡翠镯子,配纤纤姑娘呀,再合适不过了。” “……” 一瞬间,所有的焦点重新落在了叶纤纤身上,大家都在巴结讨好这位澜王爷的心上人,目的只有一个。 当今皇上生有八子,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十三岁时就去了别国做质子,至今未曾回国,四皇子慕容景澜,五皇子慕容景逸,六皇子慕容景轩,八皇子慕容景墨,九皇子慕容景臻,因为其母的缘故,至今被囚玉兰宫,十皇子慕容景枫。 而今,太子未立,这么多皇子中,大皇子二皇子九皇子早已被排除在外,剩下的五个之中,十皇子年仅十三,岁数尚小,且根本不具实力,不足为惧。 五皇子生性残忍暴躁,在皇上面前并不讨喜,若不是四皇子常常提点维护,只怕早就挨罚被贬多次了。 六皇子慕容景轩,生性风流,这一辈子除了酒和女人,只怕再也没有东西能吸引的了他了,包括皇位。 八皇子慕容景墨,是众皇子中最为神秘的一个,说是神秘,其实也就是外界知道的最少的一个,传言他俊美无暇,却多病缠身,甚至说他根本活不过二十岁,因为是皇后嫡出,也是皇上最喜爱的孩子,尽管是个病秧子,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怠慢。 所以,但凡有点智商的人,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知道,这太子的最佳人选定是四皇子慕容景澜不可。 四皇子慕容景澜,荣贵妃亲生,地位非凡,且俊朗多才,温文儒雅,无论朝廷还是后宫,颇得人缘。 三个月前,他冒死从药王谷求得叶纤纤姑娘出谷为皇上瞧病,这一至纯至孝行为更是获得美誉一片。 所以,对这个准太子,未来的一国之主,大家是能巴结的尽量巴结着,生怕落了后似的。 而在这一片祝福声和恭维声中,叶纤纤美丽的脸上绽放出花样的笑容,绚烂极了。 慕容景澜见了,也是开心,只是,没来由的,见到这样一张幸福的笑脸时,脑海中闪现的却是舒荷说着不想见他时的绝然神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惹上世子 阿嚏,阿嚏…… 从怡园出来,舒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本湿漉漉的衣衫已经半干,只是风一过,凉丝丝的贴在身上,好冷。[] 该死的,看来要感冒了。 舒荷吸了吸鼻子,有些茫然的走在这古色古香的宅院里,不知道要怎么走出这里,幸好,之前看大门的大爷竟然一直留在那里,见到舒荷,以为是被赶出来的,忙上前要带她出去。 被人当作乞丐,她也无所谓,反正能走出这里就行了。 王府大门哐啷一声被关起,舒荷被关在了门外,望着门口两尊威武的大狮子,她暗自叹气。 该死的,她要去哪里呢? 抬头望天,心下茫然。 老天爷,她的确是天天在许愿,妄想有朝一日脱离老爸和哥哥们的管辖,可是,这一脱离也脱的太远了,直接将她扔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呜呜…… “大小姐。”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怯怯的女声,舒荷定眼一瞧,只见一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站在台阶下疑惑的望着自己。 “你?喊我呢?”舒荷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大小姐,您没事吧?”听舒荷开口,喜儿眼圈一红,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舒荷吓了一大跳,“小姑娘,你怎么了?哭什么?” “大小姐,奶奶她……呜呜……”小丫头一行哭一行说着,根本说不清楚。 舒荷急了,几步想奔下台阶,却猛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未及反应,只见一匹白马已经踏蹄奔来。 “小心。”猛然往前一扑,舒荷抱着喜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终于躲过了马匹的践踏。 “吁……”男子的声音,有些冷硬猖狂,“哪里来的小乞丐,竟然差点惊了本世子的马,该死。” 话音未落,手里的软鞭已经朝地上的舒荷身上甩了过去。 舒荷眼疾手快,本能的抬手一挡,只是,终究还是伤了胳膊。 “大胆,竟然敢挡?你知道本世子是谁吗?”马上的男子厉声喝道。 “大小姐。”喜儿被这一声暴喝吓的面色惨白,连眼泪都不敢流了,她知道,凡是出入澜王府的人,都是惹不起的。 “你没事吧。”舒荷将她拉起来,问。 喜儿怯怯的摇了摇头,像只受惊的小鹿。 舒荷将她拦到了身后,这才抬头仔细看了看马上的男子,俊眉修目,清隽俊雅,也算的上是美男子一枚,只是,那冷峻的神情跟慕容景逸那混蛋有的一拼,无端让人讨厌。(.无弹窗广告) “本世子问你话呢,聋了?”宇文清神色阴冷的质问,说话的同时,手里的鞭子再一次挥了出去。 平生最厌恶女人的他,此刻被一丑陋的女乞丐如此直视,让他顿时羞恼万分,所以,这一次,手里的鞭子更是不客气。 “聋你妈个头。”舒荷将喜儿一推,自己则侧身躲过如劲风袭来的鞭子,而后,脚下生风,疾步奔至马后,朝着那马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 马声嘶鸣,宇文清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白马便驮着他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该死的,本世子要杀了你。” 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喜儿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以及马背上那几次像要被摔下去的人,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小姑娘,喂,小姑娘。”舒荷伸手在惊呆的喜儿眼前晃了两晃。 “额,额……大小姐。”喜儿怔愣回神,木木的盯着舒荷看,刚才那个……不是幻觉吧,大小姐不但躲过了鞭子,还将那世子的马狠狠的踢了一脚呢。 “对了,你一直喊我大小姐,那么,你认识我,对吗?”终于遇到一个认识自己,而且看起来善良又可爱的小丫头了,舒荷心里不禁感慨,到底天无绝人之路呀。 她正揪心无处可去呢,这不,寻她的人来了,小是小了点,弱是弱了点,不过,好歹比王府里面的那群人渣好。 “大小姐,你……我是喜儿呀。”喜儿又是一吓,怎么回事?大小姐干嘛这么问自己,她是不想要自己了吗? “哦,喜儿呀。”看她受惊的神色,舒荷忙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安慰道,“别怕,我只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头有点痛,然后,好像很多事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喜儿,你能告诉姐姐吗?关于姐姐的一些事情。” 喜儿彻底惊吓了,一时间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舒荷软语轻声的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就这样,舒荷在跟着喜儿回相府的路上,也将本尊的所有情况大致了解了。 本尊舒荷,相府嫡出大小姐,母亲夏之荷是丞相舒匡的正室夫人,本来,舒匡对夫人还算不错,当时除了纳二夫人一个妾外,再没有别的女人,一家人也算过的和睦。 只是,没想到的是,舒荷六岁那年,中秋之夜,夫人夏之荷突然被人捉奸在床,而且还是一个戏子的床上。 而据后来审问得知,那戏子是夫人未嫁之前的相好,两人早已珠胎暗结,说是舒荷就是那戏子的孩子。 相爷知道真相后,恼羞成怒,当即杀了那戏子弃尸荒野,不想这件事对夫人打击太大。 当夫人知道戏子惨死之后,一夜之间痴痴傻傻,不吃不喝,至此便疯了。 而曾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天之娇女舒荷,也一夜之间成了卑贱的贱种。 为了家丑不外扬,对外,他们只宣称夫人有病在身,一律不见客。 而舒荷也是,对外还是相府千金大小姐,凡是应该出席的一些宴会之类的,都会出席,而在府内,褪去了大小姐的光环,她比丫鬟还不如。 听闻这些事,舒荷心里渐渐泛起酸意,爹惨死,娘成疯,未婚夫另爱她人,看来本尊真的不容易。 “啊,小姐。”刚进相府,就听见传来一阵熙攘叫骂的声音,喜儿突然惊叫起来,神色凄惶,“不好了,奶奶,他们要赶奶奶走。” “奶奶?”舒荷一愣,就见不远处,几个粗壮的妇人正推搡着一位年纪稍长的老太太。 ------题外话------ ps:大家霸王率很好高啊,谢谢郡墨展和碧水明眸的钻石花花。 要收藏哦,也别吝啬留言哈,要不~猜猜这篇文的男猪是谁呢?提个醒:不是回头草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奶奶。(.无弹窗广告)”喜儿想也没想的就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几位粗壮妇人跟前,哭着求道,“各位婶婶们,放过奶奶吧,不要赶她走,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哟,死丫头,找了你半日了,你倒自己出来了,好,现在,跟你奶奶一起滚出相府去。”其中一名白胖夫人一把扯起喜儿,语气十分不耐的样子。 “喜儿。”李嬷嬷忙将喜儿拉到自己身后,求着白胖妇人,“二梅子,看在你我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留下喜儿吧,二夫人一向听你的话,就将她留下吧,跟了我,她以后可怎么过?”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二梅子冷然一笑,白胖的脸上尽是不屑和傲慢,“想当初,看你在大夫人那边伺候的得力,二夫人这才知人善用,将你调了过去,谁知你吃里扒外,屡次忤逆夫人,哼,你有今天哪,那是活该。” “可是,喜儿这孩子一向很乖,她根本没做错什么,留下来吧,我老婆子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怎么都无所谓,可是,喜儿才十一岁,我老婆子要是走了,她就没人管了呀,二梅子,求求你,念喜儿喊了你那么多年的婶婶,你就帮帮这孩子一次吧。”李嬷嬷一手紧紧握着喜儿的小手,拉她跪在二梅子跟前,“快,喜儿,给你二婶子磕头,求求你二婶子。二梅子,你要是留下了喜儿,你就是这孩子的再生父母呀……” “不,不,我要跟奶奶一起。”喜儿这时大概猜到李嬷嬷必被赶出府去,突然,什么也不顾了,只紧紧的抱着李嬷嬷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独自留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李嬷嬷见了,心里一酸,这眼泪就跟决堤的水似的流了下来,然而,越是这样,她越得狠下心来,毕竟,自己年岁已大,出了相府,身无分文,她能怎么过?若喜儿跟着自己,即便不饿死,也未必能落着好的。 如此想着,李嬷嬷心一横,索性就在喜儿的背上拍了两下,“你这孩子,竟然连奶奶的话也不听,奶奶让你留下来,你就得留下来,再不听话,奶奶就没你这个孙女。” “呜呜,奶奶……”任凭奶奶打着自己,喜儿就是不撒手。 “我说,你们祖孙俩闹够了没有?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二梅子不耐的撇撇嘴,嘲讽的看着李嬷嬷,“李嬷嬷,我老早就说你笨你还不信,二夫人的话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改变的吗?她要你们走,你们就得走。再耽搁的话,只怕连我们也不好做了。快快,快起来,麻溜的出去,也别让我们作难,好歹我们也一块儿处了这么多年,可别让我们动粗,那样就不好看了。(.好看的小说)” 说着,对身边的三个妇人使了使眼色。 “将他们俩给我拖出府去,真是,因为这个小丫头,已经耽搁了半晌的时间,若夫人问起来,咱们都不好过。” “是。”其他三个妇人忙上前去扯着李嬷嬷和喜儿。 一时间,哭闹个不停。 舒荷站在不远处,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一幕,老天,她真的很头疼,从第一眼醒来,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此刻,遇到这么个状况,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思想挣扎了一秒,舒荷大喝了一声,“住手。” 好吧,谁叫那小丫头叫她大小姐呢,谁叫她又叫人家小妹妹呢。 这种状况,容不得她不出手呀。 二梅子早注意到舒荷了,只是,她根本没当回事,此刻,听她一喝,先是一愣,继而却大笑起来,“哎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小姐呀,我说大小姐,您这是打哪儿来呀?怎么弄成这副德性?要不是你那大喊一声,咱们还认不出呢,三桃子,你瞧瞧,大小姐这样,跟上次菜市场那个捡烂菜的乞丐是不是很像?” “嗯,我瞧瞧,呀,二梅姐,真的很像耶,不对,该不会就是大小姐吧。”三桃子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在舒荷身上转着,不怀好意的笑着。 “大小姐……”李嬷嬷和喜儿异口同声的唤了声,声音却无限悲凉,“老奴,以后不能伺候大小姐了,还请大小姐和夫人,多多保重。” “呵,想不到你这老货对大夫人和大小姐倒挺衷心。”二梅子听言不由冷笑,一手指着舒荷,又道,“只是,对这种废物贱种衷心,有什么用?现在弄的要被赶出相府,多不值呀。” “住口,大夫人是好人,大小姐也是好人。”似乎是认命了,李嬷嬷这时倒不怕了。 “好人?好人能怎么样?她能救你吗?能让你们留下来吗?不识抬举,哼。”二梅子冷声嘲讽道,“刚才喜儿是找这贱种大小姐去的吧,怎么?难不成你们以为就凭她还想救了你们去?真是自不量力。” 舒荷抚了抚额,老天,能不能不要这么摧残她的耳朵呀,实在是受不了了。 “老东西。”手指狠狠的指向二梅子白胖的脸,舒荷边说着边向她们走去,“你们给本小姐听好了,这两个人,是本小姐的人,今儿个你们谁要是赶她们走,本小姐就把她扔出去。” 嘎--全场顿时一片错愕,包括李嬷嬷和喜儿。 大小姐舒荷性子软弱木讷,就算被丫鬟嬷嬷欺负了,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何时敢这般大声说话了,而且还是指着二梅子的鼻子说的,这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再说,这二梅子是谁?那可是二夫人的心腹,这些年没少帮二夫人做缺德的事呢,得罪了她,有时候如同得罪二夫人,后果……不堪设想。 “大小姐。”李嬷嬷到底岁数大点,经历的多,也最先反应过来,忙道,“大小姐,别这样,这是我老婆子的事,你别管,是我做事不小心,打碎了夫人房里的花瓶,这跟打小姐一点关系没有。大小姐,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老货,你住口。”二梅子也反应过来,一手扬起制止了李嬷嬷的话,同时眼神不善的望着舒荷,阴阳怪气的道,“哟,这真是我们的大小姐吗?呵,半天没见,倒长本事了,怎么?二夫人的话难道你也敢不听?哼,我倒是要看看,今儿个究竟是谁把谁扔出去?” 说罢,朝身边的三个妇人一招手,“你们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老东西小东西给我扔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大喝一声,舒荷敏捷的闪到了李嬷嬷身前,就将那最先伸出手想扯李嬷嬷的三桃子,双臂一捉,猛然向后使力,众人一惊,就见半空中,一道完美的弧线划过,呀呀惨叫两声之后,三桃子不见了。 ------题外话------ ps:人过留言哈,多谢\(^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是个女人? “你……你把三桃子怎么了?”二梅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舒荷,好像见了鬼似的。 舒荷拍拍手,耸耸肩,“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嘿,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竟然真的将三桃子甩出了高高的围墙。 “你……你把她扔出去了?”另一妇人有些口吃的问。 “嗯哼。”舒荷得瑟的扬了扬眉,“怎么样?还想谁试试高空飞行的?”她不介意将这些可恶的女人全都扔出去,看着就心烦。 “跟她啰嗦什么?你们两个,快将这贱种抓起来,送给二夫人处置。”二梅子恶狠狠的道。 两个妇人一愣,面面相觑,刚才舒荷扔三桃子那一招她们是见到了,可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呢。 “怎么?你们俩想造反不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二梅子当即脸色沉了下来,正想发作,却不想舒荷已经站到了跟前,两个手指捏住了她的脖子。 “额……”白胖的脸抖了两抖,怎么回事?这贱种什么时候过来的? “唉,胖子,别用这双死鱼眼睛盯着本小姐好不好?怪恶心的。”舒荷说着,两指一紧,就见二梅子脸色立刻变得青紫,“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不就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杀人灭口,弃尸荒野……” “啊,你要杀我?”舒荷话未说完,二梅子惊的脸上血色全无。(.无弹窗广告) “嗯,”舒荷抿了抿唇,稍稍想了想,道,“杀人这种事,本小姐还没做过,不过,从你之后,就好了。你说,我的手指能穿透你的脖子吗?还是要把匕首来更快一点?” “啊,不要啊,大小姐饶命呀,饶命////”二梅子闻言,当即惨叫求饶起来。 其他两个妇人也惊恐的盯着舒荷,虽然不明白她此刻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她们是懂的,想必,这大小姐也是被欺辱的狠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反常吧。 “住口。”舒荷嫌恶的松开了手,连忙后退几步,一手捂鼻,皱眉道,“胖子,你火气好大,口臭哦,该死的。” 嘎--二梅子憋气的青紫色脸庞刹那间变得通红,猪肝的颜色一般。 “好了好了,杀你……哦,还是算了吧,我会恶心到吃不下饭。不过,你们若是再敢放肆,本小姐可不敢保证,直接将你们活埋了。”那样就不会直接用手碰了吧,这样干净一点,舒荷如是想着。 三个妇人见她说如此残忍的话还能如此平静,当即惊悚了。 “她们两个,本小姐要带走,你们可有意见?”舒荷问,不过眼底邪恶的神色告诉这几人,如有意见,也要保留,不然--活埋灭之。 “可是,大小姐,她们是二夫人要赶走的,若二夫人知道的话……” “让她来找我。(.好看的小说)”舒荷不耐的打断了二梅子的话,一边拉着李嬷嬷和喜儿,“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喜儿带路。” 话说,她真的好累,此刻,唯一想做的,不是打架不是骂人,而是--睡觉呀。 “大……大……”被这一幕吓呆了的李嬷嬷,此刻说话也不利索了。 “奶奶,拜托,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家大小姐现在累的快死了,好不好?”舒荷当即阻止了李嬷嬷的询问,一边拉着喜儿走在前面,“奶奶,快点跟上啦。” “啊,哦。”见二梅子等人也不敢上前阻拦,李嬷嬷迟疑着,但最终还是坚定的迈步追上了舒荷。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觉得,现在的大小姐是值得信赖和依靠的。 -- 彼时,澜王府,怡园内,曼妙的乐音如流水一般,听的众人心神荡漾。 荷塘边上,凉亭里,叶纤纤白衣胜雪,十指如玉,轻抚瑶琴,正演奏着一曲婉约而优美的曲子。 “哇,纤纤姑娘好美哦。”席间,苏苏一脸艳羡的道。 “是哦,人美,琴艺还这么好,好棒哦。” “怪不得澜王爷如此喜欢,如此佳人,还有男子不爱的吗?哼,舒荷那贱人一比,真是云泥之别呀。” “就是就是,舒柔,回去能不能对那贱人说说,下次别再出现了,没的出来丢人现眼。” “哼,她是她,本小姐是本小姐,即便在一个屋檐下,本小姐与那样的贱人也没有半句话可说,若李小姐厌烦那贱人,不防直接去说。”舒柔高傲的昂起了头,她现在几乎以轩王的准王妃自居了,所以,这种带话的活儿,自然不会应下。 “哼,什么了不起。”李小姐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看着亭子里演奏的叶纤纤,那清雅美丽的样子,真是让人嫉妒呀。 “宇文大哥……”突然,也不知谁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乐音,众人望去,只见宇文清一身狼狈的向这边走来。 慕容景澜第一个站了起来,朝他走去,见他发丝散乱,华丽衣衫沾满灰泥,不由一愣,“宇文兄,这是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提,宇文清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此刻越发冷峻,一面咬牙切齿恨恨道,“那个贱人,本世子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怎么回事?”慕容景澜心中一顿,脑海中竟然不由自主想到舒荷。 “对哦,是谁将我们万人景仰的宇文世子弄成这副德性?”见状,慕容景轩一脸戏谑的走了过来。 平日,两人就非常的不对付,宇文清生性冷漠,最讨厌女人,而慕容景轩天生一副与谁都熟的样子,而且尤其喜欢在女人堆里滚混。 一个是冰,一个是火。 两人互相的瞧不上。 是以,此刻看着宇文清狼狈模样,慕容景轩自然不错过调侃挖苦的机会,毕竟能让这大冰块如此狼狈的机会不多呢。 宇文清冷冷的瞟了眼慕容景轩,没有回他,只对慕容景澜说自己为了避让一个乞丐,让马受了惊。 他当然没脸说,被一个女人给摆了一道,不过,心底已经决定,那个敢踹他马的女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挖出来,挖出来之后,定要……剜了她的双眼,剁了她的双手双脚,然后弃尸荒野。 “哦?是么?宇文世子原来也有这么心慈手软之时呀?”慕容景轩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依他对宇文清的了解,就算遇到乞丐,他也会纵马踏过去,因为这人不但冷情而且冷心,在他眼里,活人跟死人根本就没区别。 他凉凉的笑着,语气之中充满了嘲讽,“本王倒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乞丐,竟然能让宇文世子手下留情?” “六王爷,你是在怀疑本世子的话?”宇文清双眸阴冷。 “谁说的?本王深信不疑,而且本王没猜错的话,能让宇文世子手下留情的乞丐,是个……女人,对不对?”慕容景轩朝他暧昧的眨了眨眼,一脸坏坏的笑着。 ------题外话------ ps:看文要收(⊙o⊙)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八皇子病危。 闻言,宇文清铁青的脸色又蒙上了一层阴霾,看着慕容景轩眼底的戏谑,不禁咬了咬牙,怒道,“若是让本世子逮到,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呵,看来此女……”慕容景轩稍稍偏着头,一脸无限遐想的模样,“果然不同凡响。”能将宇文清惹成这样,倒是值得期待呢。 “六王爷……”宇文清怒喝。 “六弟,别说了。”慕容景澜轻轻瞪了眼慕容景轩,宇文清死要面子最厌女子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晓,这个时候还专门挑火,真是想往枪口上撞呢。 慕容景轩耸耸眉,“好好,不说,不说,喝酒总行了吧。”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哼。”宇文清冷哼一声,冲着慕容景澜的面子,才没有对慕容景轩发难。 这厢,被中途打断的叶纤纤,心底有了一丝不快,尤其是看到宇文清一来,男人们几乎都围了他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面上却还洋溢着美丽而端庄的笑。 “澜,这位是?”轻柔的女声,带着几分娇媚,宛若黄莺出谷,煞是动听。 宇文清本能望过去,就见一仙女翩然而来,白衣胜雪,出尘若仙。 慕容景澜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叶纤纤,对宇文清道,“纤纤,这位是宇文清,镇南王世子。宇文兄,这位是药王谷叶纤纤姑娘。” “幸会幸会。”宇文清一拱手,很有礼貌。眼前女子宛若深谷幽兰,不像他平日所见艳俗之女子,纵然不喜,倒也不讨厌。 叶纤纤弯唇莞尔,轻声道,“原来是宇文世子,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久仰久仰。” “哦?叶姑娘知道本世子?”宇文清疑惑皱眉。 “呵。”叶纤纤轻轻一笑,抬眼笑望着慕容景澜,“是因为澜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世子,说世子武功盖世,博学多才,是个文能治国武可安邦的人才。” 果然,男人都吃这一套的,宇文清冷峻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唇角微勾,浅浅一笑,道,“叶姑娘过奖了,本世子不过是借着祖宗的威名,为朝廷尽忠罢了。” “宇文世子才是过谦了呢,你的丰功伟绩,纤纤听的也不少哦。”叶纤纤俏皮的道。 “呵……那一点小小战功,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宇文清爽朗一笑。 叶纤纤也跟着笑了,一面瞧着慕容景澜,而对方则投给了她一抹赞许的神色。 “今日纤纤生日,世子能来,纤纤真是受宠若惊,若世子不嫌弃,就一同喝杯酒,如何?”叶纤纤主动邀请。(.) “那是自然,澜王三天前就下了帖子,本世子自然会赏这个脸,叶姑娘,请。” 众人便又回到席上,继续庆祝生辰,饮酒作乐。 而因为又有一地位非凡俊美无涛的男子到来,在场女子,除了叶纤纤和舒柔之外,又纷纷活跃起来,希望能用自己的美来征服这个男人。 酒过三巡,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很开心,正当大家准备起哄要喊叶纤纤为澜王妃之时,王府管家却一脸惊色的跑了过来。 原来,凌晨时分,八皇子慕容景墨旧疾突发,皇上临时召集了所有太医进行诊治,无奈效果不大,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关键时刻,皇上便想到了叶纤纤,虽然不是正规科班出身,但到底背有神医之名,这个时候,也只能请她一治了。 慕容景澜当即命人撤了筵席,带着叶纤纤急忙进宫,倒不是因为他跟这八弟慕容景墨感情多么深厚,实则是,皇上吩咐,他又岂能怠慢? 而且,若办好了这件事,于他登上太子之位那可是大大的进了一步。 而慕容景逸等兄弟,也忙随着一起进宫,毕竟,八皇子可是皇上的心头肉,虽然嫉妒,但是为了讨皇上欢心,这一趟也是必须去的。 就这样,叶纤纤的生日宴办到一半,便被皇上召去,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奔赴皇宫了。 -- 八皇子慕容景墨,由于从小体弱多病,皇上便没有像其他皇子那般,满十岁便另赐府邸让其单独过活,而他,一直留在宫中,随侍在皇上和皇后身边。 此刻,景墨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十几名太医被关在小花厅内,个个面色惨白,神色凄惶,他们知道,若八皇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的好日子也就算到头了,这只怕还算是最好的结果,要是皇上再伤心过度,一时成狂,只怕他们的家人都难保啊。 内殿内,偌大的梨花木大床上,男子平静的躺在床上,俨然睡着了一般,而皇后娘娘则坐在床头,掩袖抽泣着。 “你们两个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出去看看叶神医来了没有?”平时威严十足的皇上,此刻也似乎失了分寸,只搓着双手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是。”两名清秀小厮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激动的叫着,“来,来了,皇上,来了。” “什么来了?”皇上怒声问着。 “叶姑娘来了。”两名小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 “快请。” “父皇。”慕容景澜知道这种时刻,虚礼是不必要的,见两名小厮在那张望着,就明白里面的情况非常紧急,忙带着叶纤纤进来,而其他皇子则侯在外殿。 “澜儿。”一见二人进来,皇上如同见了救星,忙上前握住了慕容景澜的手,一面看向叶纤纤,“叶姑娘,墨儿就拜托你了。” 这时,皇后娘娘红肿着眼睛也走了过来,“叶姑娘,你快帮忙瞧瞧,昨儿晚上还好好的,跟哀家有说有笑的,怎么才一晚上就成这样了。” 叶纤纤看着俨然吓的不轻的皇上跟皇后,忙软语安慰,“皇上,皇后娘娘,二位不必担心,容纤纤先给墨八王爷号脉诊治一下。” “好好,请。”皇后忙让了位置,引叶纤纤走至床边。 而这边,慕容景澜扶着皇上坐到了椅子上,一边命人倒茶,“父皇,八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父皇切莫忧心过度,龙体要紧。” “嗯。”皇上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是眨也不敢眨的盯着床上,生怕一眨眼,宝贝儿子就没了似的。 慕容景澜见了,幽深的眼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抹暗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无能为力。 皇后亲手将雪白纱幔放下,将慕容景墨的手抽出来搭在了一块锦帕之上,以便给人把脉,如此这番准备妥当之后才对叶纤纤道,“叶姑娘,请。” 这时,已有一名小厮端了春凳过来,叶纤纤颔首坐下。 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似药香,却又不像,叶纤纤凝神静气,两指轻轻搭在慕容景墨的脉搏,细细一听,脉搏十分虚弱,几不可闻,当即面色沉重起来。 “叶姑娘,怎么样?墨儿他没事吧?”见叶纤纤面色不对,皇后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揪着胸前的衣服,紧紧的。 叶纤纤握住慕容景墨的手,想放进锦被里,却突然一个莫名的念头滑进脑海。 这男人有一双干净漂亮的手,他的手指不像慕容景澜那么的粗糙,相反,那反而不像是男人的手,那么的白皙修长,光洁如玉。 突然的,她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神秘的皇子。 “叶姑娘,叶姑娘?”见她不语,皇后又轻轻的唤了两声。 “嗯?”叶纤纤尴尬回神,两抹红晕悄然爬上双颊,“那……” 她慌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后娘娘,墨王爷脉搏并不是很好,不过,暂时还不敢断定究竟是何病,所以,纤纤斗胆,能否揭开纱幔,纤纤想为墨王爷仔细检查一番。[.超多好看小说]” “额?啊?”皇后顿显为难之色,她的墨儿天生洁癖,不喜被生人触碰,尤其是女人,如果被他知道了,只怕又要大闹一番。 叶纤纤不明白皇后为何迟疑,这越发激起了她的兴趣,传闻八皇子慕容景墨绝色天颜,肌肤生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是……这八皇子根本就是个怪胎丑八怪?不然,皇室为何如此保护于他? 不过,若是这八皇子真如想象中那样,疾病缠身多年,想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而一个病秧子自然不会是澜王爷的对手。 那么,纵然得宠,但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也将会是慕容景澜。 而她,未来的一国之母,这一宝也算是押对了。 “非得这样不可吗?”皇后迟疑的问,一面看看对面的皇上,见他点头,方又道,“那……就有劳叶姑娘了。” 叶纤纤获准,当即颔首示意,温柔安抚,“皇后娘娘放心,民女定当竭力为八皇子诊治。” “嗯。”皇后点点头,退至一旁。 叶纤纤素手轻抬,撩起纱幔,一张绝美的侧颜露了出来。 精致的薄被下,男子侧身而躺,长发如云散落,光洁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如画的黛眉痛苦的紧拧,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安静的搭在苍白无色的面颊上,漂亮的薄唇早就失去了往日如凝的色彩,如同苍白的宣纸。 心猛然一缩,没来由的,一股怜惜之情在叶纤纤心底油然而生。 不可否认的,这男人很美很美,甚至对自己美貌一向很自信的她此刻也自惭形秽,不止如此,只怕连师兄那样谪仙般的男子,也未必及得上这男子的美。 只是,这样的美男子身患不明之疾,若真如传言那般活不过二十岁,就太可惜了。 “咳,叶姑娘……”见叶纤纤望着慕容景墨愣神的样子,皇后轻咳了一声,双眸间划过一抹凌厉。 “哦,皇后娘娘。”叶纤纤反应极快,当即脱口而出,“民女看八王爷气色很是不好,想必这病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吧?” 来时的路上,慕容景澜将慕容景墨的病情大致对她介绍了一番,所以,此刻,她才能这么快应对。 闻言,皇后的面色稍稍缓了缓,“是呀,叶姑娘说的极是,墨儿这病是他八岁上得的,如今快十二年过去了,当年,有位神医替他诊治过,只是……” 那神医当时虽然救了慕容景墨的命,却也给他们下了死神令,说是这孩子命中带劫,活不过二十岁。 本来他们还不信,可是,这些年发生的一桩桩怪事让他们不得不信,尤其是昨夜慕容景墨突然晕倒不醒,就更让他们发憷了。 因为,距离慕容景墨二十岁的生日只有十天了。 难道神医的断言是真的? 叶纤纤也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便说,“待民女看看。” 言毕,微微俯下身子,替其细细检查。 约莫半个时辰后,叶纤纤觉得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可是,她根本看不出慕容景墨得的什么病。 因为,除了脉象弱之外,根本查不出其他病症。 心中不由懊恼,要是师兄在就好了,他一定能看出这是什么病的。 可是,师兄那人顽固不化,行踪又飘忽不定,想找到他实在太难。 而他临走时留给她的三颗保命药丸,一颗给了慕容景逸,一颗给了慕容景澜,一颗给了皇上,现在,她手头上已经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法宝了。 她知道自己医术不精,而她的神医头衔也都归功于师兄给她的药丸,可是,该死的,那药丸她研究过百遍,可怎么也研究不出师兄究竟用的什么配方?不然的话,就凭那一味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这天下岂不就是她叶纤纤的了? 不过,幸好,这慕容景墨早被无数太医诊治过,所以,就算她根本不会治,应该也没有大问题的吧。 “怎么样了?叶姑娘。”皇后急切的问。 叶纤纤面色悲痛的摇了摇头,“民女无能,八王爷的病,只怕无能为力。”眼角的余光再次瞟向床上的男子,那油然而生的柔弱气质真是让人怜惜,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 不过,如此,更坚定了她对慕容景澜的信心,当今几位皇子中,再也没有能和他争位的了吧。 她,叶纤纤迟早要做这天下位置最高的女人,她,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匍匐在她脚下。 “不可能。”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皇后当即沉了脸色,双眸阴冷的瞪着叶纤纤,“叶姑娘号称神医,不但救活了跌落悬崖的澜儿和逸儿,就连皇上病痛多年的顽疾也能药到病除,如今,到墨儿这里怎么就无能为力了?” ------题外话------ ps:娃子们,走过路过,不要忘记,动一动纤纤玉指,将本文放到书架上去呢,多谢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美若天人 面对皇后严厉的质问,叶纤纤一愣,自从跟着慕容景澜进宫以来,她不但以两位皇子救命恩人自居,甚至也得皇上刮目相看,何曾受到如此冷锐的犀利的质问,心中甚是委屈,不由想要辩解道,“皇后娘娘,民女……” “本宫不听其他,本宫只要墨儿能好起来。”皇后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浑身上下散发凌厉气息,与之前的端庄有礼大相径庭,“叶姑娘乃皇上亲封神医,本宫相信你定有办法救治墨儿,对不对?” 看似询问,实则是不怒而威的威胁,叶纤纤当然能看的出,皇后娘娘的意思很明显,若八皇子有个什么闪失,她也脱不了干系。 叶纤纤心里叫苦,她的神医头衔并不是自封的,只因用师兄的药丸治好了皇上多年的顽疾,被皇上一时高兴封的。 原本以为顶着这神医头衔,能让自己今后的路更好走一些,可没想到此刻,难题就出现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皇后娘娘,民女定当尽力……” “错,”皇后双眸一凛,散发着森寒迫人的气势,冷声道,“本宫想,叶姑娘可能还没明白本宫的意思,本宫要的不是你尽力,听好了,本宫要的是,墨儿能好起来,本宫要看着他醒过来,要看着他能说能笑,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懂么?” 如果有师兄的药,叶纤纤一定会自信满满的点头,可是,此刻,她根本拿不准慕容景墨的病,而且依他的脉象来看,此人俨然只比活人多一口气罢了。 她真的不敢接这么重的担子呀。 “皇后娘娘,抱歉,民女实在是……无能为力。”叶纤纤面色惨白的低下了头,一面偷眼瞧了瞧慕容景澜,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 “放肆。”皇后冷哼一声,“叶姑娘,本宫念你是澜儿和逸儿的救命恩人,又帮皇上治好了顽疾,这才尊你一声神医,但叶姑娘口口声声说对墨儿无能为力,本宫实在怀疑,究竟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另有所图?” 言毕,她清冷的视线缓缓看向了皇上身边的慕容景澜。 那意思不言而喻,北国谁人不知,慕容景澜是未来太子的最佳人选,可最大也是最不确定的障碍便是八皇子慕容景墨,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是最大的威胁。 而叶纤纤是慕容景澜的人,不为慕容景墨治病,这……很让人怀疑。 慕容景澜心下一顿,忙赔笑道,“母后,八弟之病由来已久,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纤纤也是尽力了,还请母后理解。” “这么说,就凭她一句无能为力,就判了我儿的死刑了?”皇后冷冷道。 “叶姑娘。”皇上这时也站起了身,神色威严而深沉,全不见之前的礼遇,“朕听说,当日,澜儿和逸儿跌落千丈悬崖,筋骨尽断,你都能治好,可为何对墨儿就一点办法没有呢?难道连他得的什么病也不知晓么?” “民女……”叶纤纤额头冷汗淋漓,没想到一向待她礼遇有加的皇上皇后今日竟然全都不讲理起来。 “对了,之前叶姑娘不是有什么神仙药丸吗?说是能起死回生的,那现在烦请叶姑娘送一枚给墨儿,好吗?”皇后突然想道。 “额。”叶纤纤面色一窒,她若有药丸,早就拿出来了,还能等到此刻? “对呀,纤纤,你说那什么药丸,能有起死回生之效,就连我跟五弟都能救活,说不定对八弟也有效呢?”慕容景澜也立刻劝道,在他以为,叶纤纤完全是为他着想,所以才不给慕容景墨看病,但此刻的情况,若慕容景墨不好,那么,皇上皇后很有可能将这罪按在他身上。 “我。”叶纤纤双手搓着裙摆,一时间无言以对,更是无计可施。 “抱歉,那药丸民女只配得三枚,如今事情紧急,只怕……” “什么药方,本宫即刻派人去找。”皇后道。 “这……”药方,该死的药方,叶纤纤心里气的咒骂,她若知道药方至于如此狼狈吗? “若是叶姑娘觉得药方乃秘密之物,那么,你可以留下一味药材自配,其他的交由太医院的人去找,如此,可好?”皇上问。 “纤纤,就按父皇说的做,好吗?如果此药能救八弟,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吗?”慕容景澜见她这个时候还支支吾吾的,不由也有些急了。 叶纤纤咬着唇,暗自思索着要如何骗过他们去。 可是,事情逼到这份上,她上哪要药方?上哪去配药?若配的不好,八皇子吃了一命呜呼,她就更加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是,直接坦白?不,不可以,那样的话,她今天得来的所有将会尽数付诸东流的。 “好,民女这就将药方写出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叶纤纤终于做出了决定,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一方面,她写了好几味特别难寻的药草,希望太医院的那些人拖的时间越长越好,到时候,八皇子若一命呜呼了,她还可以推脱说药材没找好,以致延误了时机,另一方面,她可以趁这时间,寻找师兄的下落,若能找到师兄的话,她想,慕容景墨的病应该可以治好。 “好,来人,笔墨纸砚。”慕容景澜当即吩咐。 皇上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当即也松了一口气,在他们认为,那神仙药丸定能治好儿子的病的。 -- 就在皇宫这边,所有人为八皇子的病忙乱不堪的时候,相府一个很不起眼的院子里,舒荷正坐在竹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又吃了几块烤馒头片,整个人舒服多了。 “夫人,乖,不要玩这个,脏。”不远处,喜儿将大夫人手里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娃娃抢了过来,正准备扔掉,却又被她夺了过去。 “不要,荷儿,我的荷儿。”夏之荷夺过娃娃即刻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喜儿怎么劝都没用。 一旁,舒荷早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痛。 老实说,在梳洗过后,看着镜子里那张勉强不算丑的脸时,她根本没当那个传说中的疯子娘是一回事。 可是,当李嬷嬷将夏之荷找回来之后,她才霍然发现,原来传说中的倾国倾城的美人,是真的存在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挪不开目,即使是疯了的夏之荷,也是如此的美若天人。 ------题外话------ ps:娃子们,收藏留言要给力哦,小七这边才会有更多动力呢,加油加油,吼吼\(^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发威! “夫人。[.超多好看小说]”喜儿无奈的望着抱着娃娃缩到墙角的夏之荷,小心翼翼的靠近,轻声哄道,“夫人乖,喜儿把娃娃洗干净再拿给夫人玩,好不好?” “不,不要抢我的荷儿。”夏之荷一脸惊吓,抱着娃娃嗖的一下又窜到了对面的墙角下。 喜儿一脸无辜…… 看着墙角下,夏之荷抱着脏兮兮的布娃娃又亲又笑的,舒荷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眼睛突然有些发热,她轻轻揉了揉,便对喜儿道,“喜儿,你去烧点热水来。” “哦。”喜儿点头,忙去准备。 这边,舒荷起身,缓缓朝墙角走去。 “荷儿,我的荷儿,嘻嘻。”夏之荷缩在墙角下,对着布娃娃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抱在怀里,轻轻的哼起了歌,全然没觉得舒荷的靠近。 “darling…darling…darling…”舒荷微笑着坐到了夏之荷的身侧,抬首,遥望着蔚蓝的天空,唇瓣微启,也轻轻的哼起了小曲儿。 夏之荷被这突然的哼唱吸引住了,美丽的眼睛好奇的看向舒荷。 舒荷也转过头,看她好奇的像个孩子似的,不禁笑问,“好听吗?” “嗯。”夏之荷用力的点头。 “我教你。”舒荷说着又哼了起来,“darling…darling…darling…”(《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步步高音乐手机广告的背景音乐,小七觉得很好听,呵呵。) 夏之荷立刻惊喜的点头,随后也轻轻的学着舒荷的样子,双手抱膝,靠在墙角,微微仰首,闲适而惬意的遥望着天空,自然的哼唱着。 李嬷嬷从房里出来,就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母女俩肩并着肩靠在角落里,面含微笑的哼着小曲,不禁有些眼眶发热。 “大小姐……”突然,喜儿的喊声传了过来,李嬷嬷忙对她使眼色,她不想破坏这么温馨的场面,何况,大夫人自从发病后,何曾有过如此安静又幸福的时候。 喜儿也看到了,吐了吐舌头,忙一旁站着不动。 然而,舒荷还是看到了她,不禁笑着对夏之荷说,“娘,跟荷儿到这边来洗脸梳头好吗?” “嗯。”夏之荷很听话的跟着她起身,这一幕更让李嬷嬷诧异不已,往常,不但大小姐,就是加上她跟喜儿,也时常弄不住她一个人的。 舒荷牵着夏之荷的手,走到院子中央,然后让喜儿将热水放到石桌上。 她要亲自为这个可怜的娘亲洗脸梳头。 “娘,舒服吗?”将温热的水湿了她乌黑的发,舒荷柔声问。 夏之荷没有回答,只是咯咯的笑,因为舒荷十指轻轻揉着她的头皮,让她觉得好痒。 “呵呵。”舒荷也跟着笑起来。 李嬷嬷和喜儿站在一旁,不禁感慨,若这一刻永远静止该多好呀,这小院里有多久没有这种笑声了? 只是,两人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一道尖锐的冷笑便将他们从快乐的巅峰打下了幽冷的深谷。 “哟,瞧瞧,我们大小姐还真是出息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呢。”说话的还是二梅子,此刻,她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相府家丁,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李嬷嬷和喜儿听闻声音,顿时笑容凝住,喜儿更是怕怕的躲到了李嬷嬷身后。 舒荷轻轻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又被这胖女人给搅合了,真是讨厌呀。 “喂,胖子,又来做什么?”舒荷一边用干毛巾帮夏之荷擦着湿发,一边没好气的问。 “哼,二夫人有请。”二梅子趾高气昂的道,“大小姐最好乖乖听话,不然的话……” 说着,就朝身后一招手,几名家丁立刻上前一步,那意思似乎在说,她若不去,绑也得绑她去。 “哦,行吧。”该来的始终要来,自从救下李嬷嬷的那一刻,她早就有了打算。 “李嬷嬷,你帮我照顾好娘,我去去就来。” “大小姐。”李嬷嬷不放心。 “没事。”舒荷放下毛巾,准备走,没想到夏之荷一把拽住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荷儿,荷儿……” 舒荷顿住,轻声哄道,“娘,乖,荷儿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说着,想扯下她的手,可是,夏之荷死死的抓在她的衣角就是不松手。 “好吧,一起。”罢了,她这个样子,舒荷实在不忍心将她丢下,而且,她也不放心,之前,她教训了二梅子几人,她生怕她们会趁自己不在来欺负娘和李嬷嬷她们呢。 “大小姐。”李嬷嬷立刻牵着喜儿也跟在她身后,反正,她打定了主意,若二夫人再敢刁难大小姐,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这对母女周全。 “呵呵,好吧,一起一起。”看李嬷嬷和喜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舒荷不禁乐了,她又不是去打架,看她们紧张的。 可是,舒荷俨然高估了二夫人的气度,她不想打架,可是别人却想打她。 进到二夫人房里,望着地上的搓衣板,还有她手里的鸡毛掸子,舒荷有些傻眼了。 到底是还没有开化的古代,动不动就用暴力,让人郁闷呀。 “还不给本夫人跪下!”见舒荷撇撇嘴一脸无奈的样子,二夫人顿时暴喝,手里的鸡毛掸子打在桌腿上,碰的一声响,吓的喜儿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幸好被舒荷眼见的发现,一把又给拎了起来。 夏之荷也吓的将头埋进了李嬷嬷怀里,口里不停呜咽着,“怕怕。” 瞧着二夫人那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气势,再瞧夏之荷吓的发抖的模样,舒荷怒了。 哼,老虎不发威,你还当病猫呢。 舒荷迈开脚步,走到主位上,一屁股坐下,冷眼扫了怔愣住的二夫人一眼,冷笑道,“夫人?哼,本小姐倒不知道,除了我娘亲之外,这府里倒还有其他的夫人,李嬷嬷,你知道吗?我很好奇,我爹什么时候又娶妻了?” 据她了解不多的情况来看,相爷自始至终只明媒正娶了夏之荷一人,即使出了那档子丑事之后,他也未娶,而二夫人则是妾室,虽然也生了个女儿,虽然大夫人疯了之后,虽然整个相府归她当家,府里的一些趋炎附势的也尊称她为二夫人,但到底,相爷从未公开将她扶正,所以,事实上,她还只是个妾而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惩治二夫人! 犀利的话语,凌厉的眼神,虽然只是粗布衣衫,但端坐在位置上,舒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让人不敢轻慢。 在场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最后都在舒荷清冷高贵的目光下,默默的垂下了头。 二夫人被舒荷这一声嘲讽,气得顿时面色涨的通红,作为妾室,纵使她使尽千种办法,也未能让相爷舒匡扶她为正,这也是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痛。 平时,人们都知道这是她的忌讳,所以轻易不敢提。 可此刻,没想到舒荷就这么大喇喇的直指了出来。 她毫不避讳的犀利言辞宛若一把利剑直接刺向了二夫人,她心口一痛,顿时恼羞成怒的暴吼起来,“来人,将这贱丫头给本夫人拿下。” 二梅子立刻闪到一旁,跟她前来的几个壮实家丁纷纷捋起袖子上前,想要抓舒荷。 双眸一凛,舒荷冷眼瞪着几个家丁,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只花瓶掷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花瓶碎片在几个家丁脚前粉身碎骨,倒震的他们一愣,继续前行的脚步牟然止住。 “我看你们谁敢?”淡漠的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几人相视一眼,竟在舒荷的逼视下,不敢上前。 二夫人的鸡毛掸子猛然打在一人的胳膊上,一面叫道,“反了你们,还不快将这贱丫头抓起来?难道想让本夫人亲自动手不成?” 被打那人吃痛一叫,转而狰狞的向舒荷扑来。[] 舒荷冷冷一笑,利落的从椅子上闪开,只让那人扑了个空,而另一边,从花橱内又抽出一只玉色琉璃瓶,猛然砸向那人的后脑勺。 碰的一声,玉瓶碎裂,那人也应声倒地。 “啊……”二梅子尖叫起来。 而李嬷嬷也吓的双腿发颤,喜儿则从一开始就将头埋在她怀里大气不敢出,倒是夏之荷不知从什么时候将脸露了出来,一脸兴味的看戏似的,见舒荷轻易将那壮汉撂倒,竟然拍手大笑了起来。 “哈哈,娘,是不是很好玩?我再砸一个给您听听响儿。”舒荷说着又从架子上拿出一个青瓷瓶,随手丢到了地上,哗啦一声,碎成了几瓣。 “啊,好玩好玩。”夏之荷拍手跳了起来,一面还叫着,“还要还要……” “还要?好嘞。”舒荷挑了挑眉,又去拿花瓶,嘿,想不到这二夫人眼光都不错,储藏架上的东西要在现代,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呢。 二夫人被她那句话直接吓傻了眼,见舒荷又拿出一只白瓷瓶,不由惊叫起来,“不要啊,那是雪国进贡的,价值连城,只此一件呀。” “哦?这么贵重?那你可以收好了。(.好看的小说)”舒荷一撇嘴,就将那只白瓷瓶朝二夫人扔了过去。 二夫人吓的魂都掉了,忙上前一扑,跪倒在地,索性双手接住了瓶子。 还未待庆幸之际,就见舒荷又拿了只青花瓷的,正在手上做抛空运动。 “死丫头,快放下。”二夫人当即瞪大眼睛喊了起来,那可是一万两银子买下的呀。 “哦,好吧。”舒荷将青花瓷瓶向空中一抛,却并未接,哗啦一声,又碎了。 二夫人直接惊吓的瘫软在地,一万两呀,就听见个响儿,就这么没了。 再加上刚才舒荷摔的,这几万两银子眨眼就从眼皮子底下溜了。 “贱丫头。”二夫人跌坐在地,气的直踹的,二梅子忙上前扶她起来。 二夫人气的甩开她的手,冲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家丁嚷道,“一帮废物,连个贱人都抓不到,本夫人白养你们了,哼,现在,将这几个人抓起来。” 舒荷惹不着,那李嬷嬷她们三个呢? 一个眼色,几个家丁顿时扑向李嬷嬷她们。 “呵,看来这个你也是不想要了吧。”看着李嬷嬷三人被架了起来,舒荷心头一怒,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朝二夫人怀里砸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白瓷花瓶上。 哗啦之声再次响起,二夫人怔愣的看着那上好的瓷器在自己手里碎裂,然后一点一点的跌落到地,不禁……要疯了。 “啊,死贱人,今天老娘要杀了你。”说着,疯了一般朝舒荷扑了过来。 这一次,舒荷却没有躲开,任由其双手扼上自己的脖子,一面还装的极其柔弱可怜的模样,哭求道,“不要啊,二夫人,求你放过我吧,不要杀我,不要,呜呜……” “不要?本夫人今天不但要杀了你这贱人,还要将你那疯子娘卖掉,哼,不要脸的小娼妇,竟然敢在本夫人面前猖狂,今天,本夫人就要你知道厉害。贱人,怎么样?怕了吧?去死,去死……”二夫人直接将舒荷摁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几乎是骑在她身上,双手更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来掐她。 她是真的想掐死这个毁了她好几样宝贝的贱丫头。 那一边,李嬷嬷等人看着舒荷被欺,顿时一起挣扎着叫起来。 “不要呀,二夫人,大小姐一时不懂事,求您放了她吧,求您了……” “荷儿,荷儿……” “呜呜呜……” 舒荷双手扼着二夫人的手腕,防止她的力气真的伤到自己,另一边,眼角的余光一直扫向门口,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何时才会出面。 “荷儿,荷儿……”突然,夏之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钳住自己的家丁,然后发疯一般朝这边扑来,双脚踩着地上的碎片也不自知。 “放开,放开……”夏之荷一边叫嚷着,一边对二夫人又捶又咬。 “滚开,贱人。”二夫人暴虐的一甩手,将夏之荷甩开,这边,二梅子见状,忙上前扯住了夏之荷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 舒荷眼神一冷,该死的,难道,她的猜测不对? 正想出手,却猛然听见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住手!” 简单的两个字,宛若魔咒一般,刹那间,一切静止了。 二夫人怔怔回头,紧盯着门口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背着光,一张儒雅俊朗的脸此刻在阴影里带着几分阴沉,让二夫人心头一颤。 “呀,相爷,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您瞧,婉儿这里乱的很,也没出去迎您。”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二夫人钱婉很快回过神来,换上一副温顺体贴的模样朝门口走去,只是,面上含笑,那眼睛却是狠狠的剜了眼二梅子等人。 真是没用的蠢货,怎么相爷来了,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 该死,就是不知道相爷何时来的,又看去了多少? ------题外话------ ps:娃子们,最后一天首推,要顶住,顶住喔,收藏留言,多多益善,\(^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对峙。 二夫人扭着腰肢一脸娇媚的向舒匡走去,然而,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衫,就被他嫌恶的甩开。 “你想杀了谁?还想卖了谁?”舒匡冷冷的望着她,眸色冰寒,不带一丝温度。 钱婉一颤,讪讪道,“相爷说什么呢?想是听错了?婉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人卖人呢。” “是吗?难道本相亲眼所见是假?”舒匡冷眼瞪她一眼,继而跨步进了屋子,看了满地的狼籍,以及跌坐地上的夏之荷时,双眉微锁,眸间划过一抹异色。 舒荷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信息,脑海中什么一闪而过,人已经半跪在夏之荷跟前,哭道,“娘,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娘……啊,娘流血了,流血了,呜呜……” “呜呜,痛,痛……”夏之荷一看到掌心上模糊的血,眼泪立刻弥漫的美丽的双眼。 “呼……不痛不痛,荷儿帮娘吹吹就不痛了呢。”舒荷用袖摆轻轻的帮她擦拭血迹,一边轻柔的在她掌心吹着气。 一阵酥痒传来,夏之荷咯咯的笑了。 一抹温柔悄然滑过舒匡的眸间,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只沉声道,“来人,送夫人回去。” 立刻,就有两个妇人从门外进来。 “爹……”就在两个妇人走来想扶起夏之荷之际,舒荷猛然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了舒匡的怀里,那一声‘爹’喊的是百转千回,肝肠寸断,委屈万分。(.无弹窗广告) 屋里所有人,包括舒匡皆是惊住了。 因为自从夏之荷和戏子之事被发现之后,她们母女俩就被打入偏院了,舒荷也从此再没叫过舒匡‘爹’的。 然而,舒荷不知这回事,她只是凭着本能来的,在现代,她老爹50岁时才有的她,而且上面4个哥哥,所以她的到来无疑对全家来说是上天恩赐的宝。 但凡她稍一撒娇,没什么摆不平的。 所以,凭着这以往的惯例,舒荷扑在舒匡怀中,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可怜。 “爹,呜呜呜……”清澈的大眼睛里,豆大的泪珠簌簌的滚落,不知为何,刚才还是在做戏,可是,此刻,那一声‘爹’喊出之后,舒荷是真的难过,真的想哭。 好吧,离开了,方知道老爸老妈和哥哥们对她有多好。 呜呜,她好想家,想老爸,想老妈,还有哥哥们。 如果有可能再见到他们,她一定会听老爸的话,当一个像妈一样的名门淑女,一定会穿上妈妈精心为她织的毛衣,还有哥哥们,她再也不欺负他们了。 呜呜……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哭的厉害,舒荷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具备琼瑶女主的天赋,这眼泪真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了。 “荷……荷儿……”瘦瘦弱弱的女孩在怀里哭的可怜,舒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待那陌生又熟悉的轻唤溢出口时,他心底一片苦涩,原来,对这个孩子,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厌弃。 曾经的一幕幕再现脑海,那时,他总喜欢抱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总喜欢逗她咯咯的笑,那时……好幸福。 舒荷仰起脸,泪眼模糊间,望见了舒匡弥漫忧伤的脸,这男人长相儒雅敦厚,并不像传说中的薄情之人,而且他之前看夏之荷的眼神,并非只有冷漠嫌恶,相反,倒有一丝无比纠结的温柔与心疼。 当即,舒荷便知道要怎么做了。 “爹,你不要荷儿了吗?你不要娘了吗?爹?”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询问让舒匡心头一震,一手本能的抬起,想要抚上她的头。 “哟,我说大小姐,你这喊谁是爹呢?你爹那戏子早死了,难道你还嫌相爷不够难堪吗?”二夫人突然阴阳怪气的叫了起来。 果然,一听这话,舒匡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舒荷在心底狠狠的将二夫人痛扁了一顿,然而,面上依然悲戚,口里哽咽着道,“爹,什么戏子爹爹?荷儿不知道,荷儿只知道你是我爹,娘平时念叨的爹就是你呀。” “什么?”舒匡一颤。 舒荷故作不觉,继续道,“呜呜,爹,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跟娘了?你知不知道,娘每天晚上做梦都会喊你的名字,爹,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娘神志不清了,你才嫌弃娘的?” “荷儿……”舒匡心头一阵苦涩,却面对舒荷的质问,什么也说不出口。 舒荷随手抹了把眼泪,然后定定的望着他,被泪水浸染过的双眸格外的清澈干净。 “爹,他们都说是因为娘做了对不起爹的事,所以,爹不要我跟娘了。” “荷儿,这是大人之间的事。”舒匡不想再掀旧伤口。 “爹,荷儿不信。”舒荷却一字一顿的道,“荷儿不信爹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所以,荷儿一直在等,在等爹来找我们的一天,荷儿想,爹一定不会丢下我跟娘不管的,是吗?” “哼,大小姐,相爷对你们母女俩已经是很客气了,不然,依你娘做下了那等丑事,不罚她沉塘……” “丑事?”二夫人话未说完,舒荷便冷声将其打断。 “请问,二夫人是亲眼所见?” “我……”二夫人被这一问愣住,却还嘴硬道,“当时在场的人都看见了,相爷,您不也是亲眼所见,啧啧,当时那个场景呀,真是……” “当时场景如何?”舒荷冷声问,一来,她不信夏之荷会是那种会偷情之人,二来,这件事本身疑点很多,先不说堂堂相国夫人不顾身份跟戏子偷欢,单说,即使真的要偷欢,也得做的隐蔽不是?哪有人笨的在自己房中,而且一直等到自己相公回来捉奸,更何况,当时随行的还有许多其他人,这无疑是将自己的丑事公布于众嘛。 “当时场景?哼……”二夫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说起这个,我都羞于说不出口,两个赤条条的人在床上,还能干什么?” “放肆,住口。”舒匡突然冷喝一声,二夫人撇撇嘴,冷笑着瞪了舒荷一眼。 舒荷也勾唇一笑,“哦?单凭两个赤条条的人在床上,二夫人便能断定他们是在偷欢?” “不然还能干什么?孤男寡女,未着寸缕,这等丑事……” “够了。”舒匡冷喝一声,眼中又现厉色,“来人,送夫人回房。” 二夫人得意的看了看舒荷。 舒荷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心底早有打算,哼,二夫人,很快,你就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冲喜王妃 原本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但第二天一大早,喜儿就兴奋的跑来汇报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说是昨儿个他们回来之后,相爷罚二夫人去佛堂清修呢,而且还说了,如果二夫人不戒掉心中的恶念,就永远不准出来。(.无弹窗广告) 舒荷听闻此事,对舒匡的看法倒有了一些些的改变,看来此人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薄情,也并不是那般的是非不分,也许,他之前的那种纵妾灭妻的行为,也是有苦衷的呢。 想到昨日他看夏之荷的眼神,舒荷突然有了决定,也许,经历了十年的阴霾,两人说不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这边,舒荷想着要怎么样让舒匡和夏之荷和好如初,那边,叶纤纤却被八皇子的病弄的焦头烂额。 话说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叶纤纤并没有查到师兄风轻羽的消息,而且,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们,平时办事不咋地,这一次却意外的得力起来。 她写的几样药材,世上罕见,却不料他们在她写出材料的第二天就将东西全数送了过来。 叶纤纤不禁郁闷,敢情那些罕见药材都被这些老家伙给私藏起来了,怪不得难寻呢。 事情被逼到这份上,叶纤纤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她将几味药熬好给八皇子服下,原以为救活他的命虽然不能,但至少能让他清醒过来。 可是,一碗药全部下了肚,八皇子依旧睡的沉沉的,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一天,两天,三天…… 第四天一大早,皇上皇后就到了八皇子殿内,也不顾叶纤纤几天熬夜精神憔悴。 见八皇子依旧没睁眼,皇后直接朝叶纤纤劈头盖脸的喝斥起来,“叶姑娘,怎么回事?不是说三天就够了吗?为何皇儿到现在还没醒来?” 叶纤纤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却还强撑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已经将药给八王爷服下,至于八王爷为何没有醒来,民女……也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皇后柳眉倒竖,“你不是神医吗?你竟然连皇儿为什么醒不来都不知道?难不成你这神医是滥竽充数的?” 一番话说的叶纤纤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这神医当的确实有点心虚。 瞧着叶纤纤低头不语,皇后一脸冷色,转头,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皇上,沉沉道,“皇上,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皇上从进来之后便一言不发的落座在椅子上,这与之前担心八皇子的那种无措与惶急很不一样,此刻,见皇后如此问,方抬起头,一双有些凹陷的双目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轻轻一叹,皇上道,“皇儿这番劫难,也许是天意,既然天意不可违,皇后还是节哀,叶神医已经尽力,责怪她也没用,命大不过天,依朕看,不如早早准备后事,也好替皇儿冲冲。” 想不到皇上会替自己说话,叶纤纤正在庆幸,却不料让她意外的事发生了。 皇后竟然当着她的面,跟皇上争执了起来,“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是想咒我皇儿早日升天吗?还是皇上巴不得我皇儿有事?” “皇后……”皇上脸色陡变。 皇后猛然噤声,但神色依旧凌厉,像一根尖锐的刺,“哼,皇上,若皇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本宫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的。” “皇后这又何必?难道朕就不难过吗?”皇上深深一叹。 “哼。”皇后冷哼一声,转而走向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床上的男子,一双幽深的凤眸底划过一丝狠戾。 墨儿,你不能死,母后苦心经营多年,绝不会因为你而功亏一篑。 所以,墨儿,你若敢死,母后会让你万劫不复,即使做鬼也不得安生。 “皇上,刚才本宫一时唐突了,还请皇上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突然,皇后坐在床头,执起八皇子的手,轻轻的道。 “皇后……” “就按皇上说的,准备后事,冲一冲也好。”皇后黯然道,“不过,本宫有一请求,再过几日皇儿就二十岁了,这些年,因为身子不好,也未曾给他一妻半妾的,如今,他就要……本宫实在不忍他到那个世界里仍旧孤独,所以,本宫想趁这最后的机会,给皇儿寻上一门亲事,也许,冲一冲,他的病就好了呢。” 叶纤纤一愣,八皇子如今昏迷不醒,命不保夕,这冲喜的王妃……注定守寡。 但是,她想不到的是,皇上竟然一口答应,“朕即刻安排下去,至于王妃人选,就由皇后亲定。” “好。”皇后淡淡道。 ―― 三日后,御花园中一派喜气洋洋,皇上皇后亲自设宴,朝中之臣皆要携女眷参加。 舒荷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要参加,在现代,就经常随几个哥哥出入上流社会的一些宴会,左不过聊聊天喝喝酒跳跳舞,再有一些不知名的家伙来搭讪,她实在是厌烦的很。 可是,喜儿和李嬷嬷却不这么认为。 李嬷嬷说,这次是皇后亲自设宴,而且让朝臣携带家眷,显然是有可能为未娶妻的皇子们选妃呢。 虽然,四皇子慕容景澜退婚了,可是,皇帝那么多皇子,说不定就有看上舒荷的呢。 毕竟,这个古代,被退婚的女子是很难再找到好姻缘的,而这一次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所以,一大早,李嬷嬷和喜儿就为舒荷梳妆打扮起来,并且将一件压箱底的衣服给拿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还有那一身花布衣衫。 舒荷本能的想到了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妹妹,不由得有些反胃。 当即,不顾两人反对,她将头上的那些劣质朱钗一一拿下,然后,梳理好长发,再很熟练的在一侧编了一束发。 如此,偏分的发型加上额头一侧的编发,让她犹如邻家小妹一般清新可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舒匡并没有跟舒荷一起,而是派了一名随从带她进宫。(.无弹窗广告) 舒荷也不介意,她知道经过了那天的事情,这个男人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些的改变了,只是,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这个‘私生女’而已。 不过,那名随从实在不咋地,只将她送进宫里的一处不知名的宫殿便走了,说是内殿不敢入,让其等在这入口处,等会有别的朝臣和家眷从这边走,让她跟着就是了。 舒荷恶寒,但也没有为难那名随从,毕竟宫里规矩多,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见还没有人来,也没有宫女太监出没,舒荷便百无聊赖的坐到了廊檐下的长椅上打起了瞌睡。 话说,一大早就被李嬷嬷从床上挖起来梳妆,她累的够呛。 这处回廊正是通往御花园的一条捷径,远远的就有年轻的男女说说笑笑的向这边走来。 “苏小姐,早啊。”舒柔走在慕容景轩身边,看着那边苏苏与孙芸芸等人,巧笑嫣然,一边,纤细的手指还不时抚一抚发间的那支金步摇,这可是轩王爷送她的呢。 上次被舒荷伤到了手腕,她便借受伤为由赖在了慕容景轩府里,几次要被送回,她都是要死要活的下不了地一般,直到今日宴会,她突然又生龙活虎起来,直让轩王府上上下下全都将她鄙视了一遍。(.) 轩王爷固然风流多情,想要傍上他的女人自然多的数不清,他们也见惯不怪了,可是,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舒柔这般不要脸的。 还是相府的千金呢,啊呸,比漪澜院里最豪放的金钗姑娘还要脸皮厚呢。 苏苏冷眼瞟了她一眼,娇滴滴的娃娃音充满了童稚,却也嘲讽十足,“舒二小姐,看来这几日在轩王府过的挺滋润的?几日不见,倒显得丰腴不少,这身衣服……似乎都不能衬托舒二小姐的玲珑身材了呢。” “扑哧~”孙芸芸听罢,附和性的轻笑出声,随即道,“瞧二小姐这身衣服,好像还是那日身上穿的,怎么不叫轩王爷为你添置几件呢?” 一番话将舒柔刺激的是面红耳赤,她当然想要慕容景轩送这送那的,可是,谁料想,这个传闻中在女人身上向来舍得花本钱的花花王爷,到她这里偏生成了吝啬的铁公鸡,若不是因为今日要赴宴,她说没有像样的衣服首饰,头上的这枝金步摇还要不来呢。 哎,这可跟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不过,谁叫慕容景轩帅气的迷住了她的心智呢,所以,即便是一根不值钱的金步摇,也能让她不怕死的往他身上扑了。 “哼,孙小姐此言差矣,柔儿受伤,蒙轩王爷细心照料,已经是打扰人家了,怎么可以再为这等小事麻烦王爷呢?”舒柔正了正神色,异常温婉端庄的说,那意思似乎在说,轩王为了照顾她的身体,而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她连件新衣都没的换也就说的过去了。 苏苏闻言,轻轻一笑,突然,手指着她身上,惊道,“哎呀,二小姐,这腰上的流苏怎么都掉了?” 舒柔一惊,往下一看,果然,外衫上的流苏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开了线。 当即,舒柔羞臊难当,一张俏脸红的都能滴血了。 这边,经过苏苏这一嚷,慕容景轩等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叶纤纤温柔的问。 “二小姐衣服破了。”孙芸芸幸灾乐祸的指道。 叶纤纤看了眼羞窘的舒柔,柔声道,“许是在哪里碰坏了,若柔儿姑娘不介意的话,纤纤那里还有几件新衣,从未上过身的,可以拿来与姑娘一试。” 舒柔哪里敢不要,当即感激万分,“如此,就多谢叶姑娘了。” “不客气。”叶纤纤客气的道。 “只是,宫宴就要开始,这里又没有宫女,谁去取呀?”苏苏道。 “这……”叶纤纤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人,便道,“那纤纤亲自去取,柔儿姑娘稍等片刻。” “等一下。”眼见的慕容景逸突然瞟见了长椅上缩着的舒荷,不由叫道,“来人,来人。” 舒荷此刻正与周公下棋,哪里能听得这个声音。 慕容景逸不由气恼,几步赶了上去,“你是哪个宫的?竟然敢在这里偷懒耍滑?看本王不……” 手掌刚一碰上舒荷的衣服,慕容景逸整个人就呆住了,“是你?” “谁呀?吵死人。”舒荷眯缝着眼看了看眼前高大的黑影,待看清楚来人时,不由一惊,瞌睡虫顿时全被吓跑。 舒荷猛的跳了起来,双手环抱,一脸郁闷的冷哼道,“靠,我说一大早起来眼皮就跳个不停,原来是又碰到了你这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他堂堂北国五王爷,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在她眼里竟然成了讨厌的家伙? 慕容景逸被她嫌恶的眼神弄的一愣,心里顿时愈发烦闷起来,刚想发作,便听得舒柔尖锐的叫声,“舒荷,你怎么在这?” 舒柔偏过头,看了眼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男男女女们,不就是那天欺负她的那些人么? 嘿,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呵。”舒荷哼笑一声,“舒柔,这句话该本小姐问你的吧?” 怎么说,她也是相府嫡出大小姐,出席这样的宫宴是理所当然的,可舒柔尽管得宠,毕竟还是庶出的,那么,她出现确实名不正言不顺的呢。 “你……”舒柔一顿,但仗着有慕容景轩撑腰,便高傲的像只孔雀,道,“皇上宴请朝臣及家眷,本小姐在受请之列。” “哦,是吗?不知舒柔小姐是作为相府的女眷出席还是……”舒荷嘲讽的看向她,讥诮的视线又缓缓瞟向她身边的男人。 本来,这几日歇在轩王府,是舒柔想要拿出来炫耀的资本,毕竟,能在轩王府过夜的女人并不多,而她却是其中一个,这无形中也就向众人宣布了,她跟轩王爷的亲密关系。 可是,这毕竟是古代,女子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不能少的,纵然再亲密,但作为未出阁女子,就在男方家里过夜,这实在是有失体面的。 所以,此刻,舒荷的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以及那嘲讽鄙夷的眼神,顿时让舒柔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不由尖叫道,“舒荷,你休要污蔑我,本小姐与轩王爷是清白的。” ------题外话------ 小七复读机又开始了:娃子们,走过路过,收藏莫忘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被打 舒荷的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以及那嘲讽鄙夷的眼神,顿时让舒柔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不由尖叫道,“舒荷,你休要污蔑我,本小姐与轩王爷是清白的。” 舒荷摸了摸鼻子,无辜的道,“怎么?我有说什么了吗?” “你?”舒柔一愣,被自己的不打自招弄的面色青白交错。 苏苏与孙芸芸抿嘴一笑,那眼底讥诮意味很是明显,顿时让舒柔火大,“舒荷,你……你不知羞耻,难道你忘了,你是被澜王爷退了婚的。” 揭人伤疤,不但无聊,还无耻! 舒荷真是懒的再跟她啰嗦,“好啊,这话你跟皇上说去,只要皇上说,作为相府大小姐的我,可以不参加,那么,我即刻就走,反正,这样的宴会,本小姐也懒的参加。” “你。”舒柔又被堵了回来,皇上?怎么可能,虽然也贵为相府千金,可至今也未见过龙颜呢,又何谈跟皇上建议不让舒荷参加宴会呢?这分明是……舒荷这死贱人故意刁难,让她出丑呀。 “哼,懒的参加?我看是没脸参加吧?这里谁不知道,你被澜王爷退婚的事,哼。”那道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童音又出现了。 舒荷揉了揉胳膊,蹙眉道,“这位妹妹,能不能说话别捏着嗓子?那声音真的很难听呢。” “你……呜呜……你敢说我声音难听?”苏苏当即眼眶红了起来。 “不是吧?实话而已,哭什么?”舒荷翻了个白眼,好娇气的女孩儿,只准说别人,不准别人回嘴么? “呜呜,逸哥哥,她……她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呜呜。”苏苏抓住了身旁慕容景逸的胳膊,使劲的摇着。 找帮手吗?舒荷鄙视的看了眼苏苏,然后挑眉望向慕容景逸,看他待要如何? “好了,苏苏,贱人的话,你何须在意?”慕容景逸轻声安抚着,一双眼睛却狠狠的瞪着舒荷,刚才骂他讨厌,此刻又欺负苏苏,这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啪—— 慕容景逸清楚的看到舒荷的手掌向自己的脸颊扇来,可是,连他自己也奇怪,自己怎么就没阻止,而眼睁睁的看着那巴掌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直到疼痛在脸颊蔓延,慕容景逸才回过神来,“贱人……”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想要掐上舒荷,却不料,声音刚落,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巴掌。 众人惊愕,片刻之间,逸王爷竟然被舒荷连打了两巴掌。 慕容景逸也错愕了,瞪着舒荷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哼,你还可以再骂,如果你不介意被打成猪头的话。”舒荷拍了拍手,淡漠道。 “贱人,本王今天若不杀你,誓不为人。[.超多好看小说]”慕容景逸彻底动怒了,掌风犀利的就朝舒荷袭来。 舒荷一惊,没想到这慕容景逸那一掌速度如此之快,根本容不及她闪躲。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被他一掌劈死的时候,一抹身影闪到身前,半空中截住了慕容景逸那一掌。 “五弟,这里是皇宫内院,切莫伤人。”慕容景澜的出手,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及,尤其是叶纤纤。 “四哥,你别管,今天就算父皇怪罪,本王也要杀了这贱人。”慕容景逸推开慕容景澜,想要再出手。 舒荷哪里会给他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当即跳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说到贱,你逸王爷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一大早的本姑娘在这里休息,你偏要找来寻事,你说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舒荷!”一声暴喝,慕容景澜猛然返身,那宽厚的手掌啪的一声重重的扇在了舒荷的脸上。 舒荷震住,白皙滑嫩的肌肤顿时显出五根手指印。 “荷……儿。”慕容景澜也怔住了,他根本没想打她的,可是,在听着她牙尖嘴利的话时,就不由自主的扇了上去。 此刻,看着舒荷被打的脸颊以及她木木的眼神,他的心有如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陈。 舒荷也是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错,她被打了,被眼前这个她以为是出手帮自己的男人打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心里更痛。 她不明白为何心里会突然对这男人的这种行为如此痛苦,大概这尊身体里还存有本尊的某些思想吧。 不过,幸好本尊不在,不然,她该多伤心呀。 “哟,被打傻了吧,竟然还能笑出来?”苏苏尖细的声音第一个打破沉静。 “哼,活该被打,打死才好呢,竟然几次三番的惹逸王爷。”孙芸芸冷哼道。 “舒小姐,你没事吧?”叶纤纤却跑过来,一脸担心的握住了舒荷的手,一面怪责慕容景澜,“澜,你也真是的,说就说,干嘛动手?看,舒小姐的脸都肿了,这……等会要怎么参加宴会?” “纤纤你别管,这是这贱人活该。”慕容景逸一把扯过她,眼神森寒的看着舒荷,在他看来,四哥那一巴掌完全没什么,如果是他的话,一巴掌就能将这女人拍死。 “逸……”叶纤纤皱眉瞪了眼慕容景逸,让他别再说了。 “本王说的都是实话,怎么……” “是呀。”舒荷突然笑道,“没错,逸王爷说的没错,我是活该。谁让我一大早没事干的窝在这里休息,又没运气的遇到你们这些人。遇到就遇到吧,被骂几句又不会死,干嘛还要还嘴,更该死的是,逸王爷这等身份的人肯骂我,那也是我的荣幸不是吗?我竟然不知死活的打了逸王爷,实在该死,该死。” 突然,她将视线移向一旁看不出神情的慕容景澜,笑道,“澜王爷,刚才那一巴掌实在教训的好,让舒荷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怎么样?那一巴掌够吗?如果不够的话,这边脸还可以继续……” 说着,把另一侧脸扬了上去。 “荷儿……”望着她眼底的笑意,慕容景澜突然觉得心口快窒息了一般,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发干,根本无从说起。 他不明白为何会对舒荷有这种感觉,她活该的不是吗?一个女人就该如叶纤纤一样温柔贤淑的,不是吗?可她偏偏三番五次的挑衅…… 可是,打了她为何他会这样的难受? 他努力平静下来,将这种情绪归结为对一个女人动粗有失他王爷的身份,但是,多年以后,他方知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只是,感情的事就这样的奇怪,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她亦转身了,此刻,他放弃她来追寻他心目中至高的权位,可是,万万没想到,将来会有一日,他倾尽所有只想拥她入怀,而她,却早已笑卧在别的男人怀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姐姐,要走了么? “贱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说,四哥就会内疚吗?”慕容景逸一旁忿忿的吼道,在他认为,像舒荷这样的女人,打死了也不足为惜。 舒荷根本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在她眼里,慕容景逸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爱着自己兄长的女人而不得,便将气都撒在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这种男人根本不配她瞧上一眼。 舒荷此刻只目光清冷的望着慕容景澜,“澜王爷,怎么样?还想打么?若不打的话,本小姐就走了。” “舒荷。”慕容景澜平复情绪,声音又恢复如常般沉静,只是,眉宇间似乎还有一丝纠结,“别再胡闹了,你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够了。收起你的训教吧。”舒荷摆了摆手,终于受不了的冷笑起来,打了她还叫她别闹,靠,这男人的一双狗眼是长到屁股上的吗?难道他就看不到这些人处处针对她么? 不过,他们本就是一伙的,慕容景澜就是他们的头儿,而舒荷所受的这些罪完全都是拜这人渣所赐,所以,此刻,舒荷也不客气,冷声道,“澜王爷,如果有那个心情和时间在这里对我说教,不如,抽空好好教教你的兄弟,你的朋友们,甚至是……你身边的女人。” “贱人……” “舒小姐。” “舒荷。” 这一次,众人竟然异口同声起来。 舒荷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眼神冷漠如冰,“说真的,你们讨厌我,其实,我何尝喜欢你们?不要以为你们身份高贵,就可以随意欺辱别人,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想想,除了皇子的头衔,或者哪个府的千金名分,本小姐想问一句,你们还剩什么?你们并不比普通老百姓高贵,相反,你们的骨子里更卑贱,灵魂更肮脏。” “舒荷,够了。”慕容景澜没想到今日她连自己也骂了起来,不由得黑沉了脸色。 “哼。”舒荷冷哼一声,漠然的望着慕容景澜,“慕容景澜,你听好了,以前的舒荷已经死了,而今天站在你面前的舒荷,再不是曾经一心只知爱慕你任你随意消遣的舒荷了,所以,今日那一巴掌,舒荷记下了。” “贱人,你想怎么样?难道还想打四哥还回来?”慕容景逸怒道。 舒荷根本没理他,而是径直越过慕容景澜,冷漠离去。 “四哥,这贱人太过分了。”看着舒荷离去的背影,慕容景逸怒道。 “逸,别说了。”叶纤纤看着慕容景澜铁青的神色,悄悄对慕容景逸使了个眼色。 慕容景逸却不服,四哥身边有了叶纤纤这样好的女人,却还要袒护舒荷那样的贱人,实在是让他很是失望。 “哼,我们快进去吧,宴会就要开始了。”苏苏提议道。(.好看的小说) “可是,我的衣服……”舒柔急道,一面求救的看向叶纤纤。 叶纤纤准备开口,却不料慕容景轩先她一步,道,“你先进去,半个时辰后,本王叫人把衣服送进来。” “王爷……”舒柔一听,大喜过望,王爷是要亲自送她衣服吗? “六弟,吩咐下人去买一套就是了,何必亲自去?”慕容景逸道。 “呵,那些个下人哪里知道柔儿的尺寸还有适合的款式?”慕容景轩邪魅笑道。 舒柔的俏脸顷刻间红了起来,“王爷……” 其他几个女人顿时醋意横飞,包括叶纤纤,慕容景澜对她是很好,但是,总是不够慕容景轩这般细心体贴,会亲自为心爱的女人选衣服。 “本王会速去速回的。”慕容景轩丢下了一句,忙顺着舒荷离去的方向离开了。 这边,众人不疑有他,陆陆续续的向御花园走去。 ―― 离了众人,慕容景轩便疾步朝舒荷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冲动,从上一次,舒荷在怡园里突然性情大变教训了慕容景逸之后,他好像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的兴趣。 但也只有那么一丁点而已,一夜之后便忘了。 不想,今日又在这里遇见了她,只是,没想到事情又闹的这么糟糕。 看到她冷漠离去的样子,他突然有些不忍。 然而,一路追来,竟然没有找到舒荷的半点影子。 这个女人,该不是找个没人的角落偷着哭去了吧? 慕容景轩脑海里突然闪出舒荷缩在某个角落嘤嘤哭泣的模样,心口一缩,竟然说不出的怜惜起来。 ―― 话说舒荷离了众人,心中愤懑依旧难以平息。 靠,以众欺一,这帮垃圾、人渣,卑鄙下流无耻肮脏,让她恨不能像捏死蚂蚁那样一只只将他们捏死,捏死,哼…… 舒荷一路走一路骂着,不知不觉竟到了景墨殿。 这里树木蓊郁,环境清幽,让她刹那间心中愤懑消失大半。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御花园了么?” 满眼的奇花异草,让她不由得这么想,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奇怪。 难道宴会不是在园子里,而是在宫殿里?可门口怎么连一个宫女都没有呢? 舒荷疑惑的朝宫殿里走去。 这里很大,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也没有过多的闪着珠光,价值不菲的金银玉器等装饰品,相反,宫殿中一切都显得简约,朴素。 而且,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某种淡淡的味道,似药香,却又不像,但却是很好闻,似乎瞬间就能将人深深吸引。 里面没人,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很静,非常的静。 舒荷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渐渐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脚步就是停不下来,仿佛,这里面,有种诱人深入的魔力在吸引着她。 走了许久,她也不知进到了哪里,眼前一张巨大的蓝色屏风将内室一分为二。 绕过屏风,却见一张散发着紫檀木幽香的大床被笼罩在浅蓝色双层帷幔里,隐约可以瞧见一名身穿白色中衣,身上盖着天蓝色锦被,长发散落,身子微微向里侧躺的少女。 舒荷一顿,忙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 她一面说着,一面偷眼瞧着床上的人儿,却见她一动未动,似睡的很熟,这才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这里竟然还住着人,想必……也许是某个不得宠的妃子的冷宫呢。 瞧这里冷冷清清,没有半个宫人,想来必是了。 幸好,没有打扰到她。 舒荷一边庆幸的吐了吐舌头,一边转身想走。 岂料,还未跨出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姐姐,要走了么?”那声音温温润润的,低低柔柔的,很是好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姐姐,要亲自验明正身吗? “姐姐,要走了么?”那声音温温润润的,低低柔柔的,很是好听。 舒荷一顿,刹那间,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这声音…… 这里还有男人? 她牟然回头,却见蓝色帷幔后,刚才睡着的人儿已经侧过了身子,正一手托腮,似很好奇的望着她。 清亮双眸飞速环视四周,却除了床上的人儿之外,再也不见其他人影。 “姐姐,在找什么?”床上的人儿索性坐起了身子,稍稍偏着头,很是好奇的望着她。 光线迷离间,舒荷依稀能望见,床上男子三千青丝顺着肩头倾泻而下,有几缕覆在他晕红的脸颊上,光洁的额头下,他黛眉如山,一汪秋水碧眸莹光涟涟,却是憨态可掬。 舒荷一吓,“你……你是的男的?”不可否认,即使隔着帷幔,她仍旧能看出里面是个美人儿。 可刚来不久的她,怎么能想象的到,大床之上,那青丝散落的美人会是个男的呢? “嗯。”床上人儿重重点头,很是认真的回答。尽管有很多人都错认他当女子,可是,他自己知道,他慕容景墨的的确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哦。”舒荷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吗?我这就走。” “姐姐……”温润的声音又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焦急。 “嗯?”舒荷顿住。 “能陪陪墨儿吗?” 慕容景墨垂眸,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是担心遭到舒荷的拒绝。 舒荷心里一紧,她能敏锐的感觉到他心里的期盼。 可是,陪他?他是男的呀。 不过,细一想,也罢,人家一个人住这里的确很孤单,何况还叫自己姐姐呢,想来年纪不大。 “好吧。”略一沉吟,她便爽快的答应,反正她也不想去御花园,也不知道怎么出宫,索性在这里玩一下也好。 “对了,你叫墨儿?很好听的名字呢。” “嗯。”见她答应,慕容景墨欣然点头,唇角微扬,绽放出绚烂的笑意,墨儿两个字从她口里喊出,他也觉得很好听呢。 “姐姐呢?” “我叫舒荷。”舒荷道,随手撩开帷幔,入眼便是慕容景墨宛若天人的容颜,顿时怔住了。 冰肌玉骨清似仙,美人如玉落凡尘。 她一直认为那只是小说里才能出现的美人儿,却不想现实中真真的见到了。 而且还是个男人。 如墨的发丝随意的搭在肩上,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如柳的黛眉下,有一双水光盈盈的凤眼,幽深的瞳孔如墨晕染,精致的瑶鼻下,薄唇如樱,让人不由的想一亲芳泽。 “姐姐……”虽然他一直很讨厌被人如此注视的眼神,可是,此刻,看见舒荷傻愣愣的望着自己,慕容景墨却笑了。 “姐姐,墨儿美吗?”他掩嘴轻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几分淘气。 “美,美……”美的不像人,瞧这眼睛,这鼻子,这樱唇,还有这下巴,脖子,以及精致的锁骨……舒荷猛咽了几口口水,很难相信,这种天上有人间无的极品,竟然被她碰上了。 “姐姐,坐。”慕容景墨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笑容灿烂的邀请,如墨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浮动,淡淡清香弥散开来,让人目眩神迷。 舒荷深吸一口气,可是看着慕容景墨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不由又有些疑惑了,“你……你真的是男生?” “姐姐……”看到舒荷一副痴傻的模样,慕容景墨娇声唤着,“姐姐,要不要亲自验明正身呢?” 声音酥软入骨,宛若毒剂一样侵入舒荷的身体,让她连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验明正身?难道他是要…… 舒荷猥邪(猥亵+邪恶)一笑,视线不由得的顺着他的脸缓缓下移,脑海中已然幻想,若剥了这身白色中衣,里面该是怎样妖娆的景致呢? “姐姐……” 耳边又响起慕容景墨娇滴滴的轻唤,舒荷一颤,惊觉回神,猛然发现,慕容景墨上半身微微向自己倾来,那单薄的中衣,不知何时带子松了,顺着他肩头轻轻的滑落,隐隐露出了他漂亮的锁骨和雪白如脂的肩头。 “姐姐,你怎么了?”慕容景墨疑惑偏头,墨染发丝滑落肩胛,在胸前微微荡漾,这个样的光景中,黑与白,纯真与魅惑,极致映衬,是无法言说的靡丽诱惑。 真是人间极品美男啊! 时间突然静止一般,舒荷的目光定定的锁在他身上,像被人施了法术一般,动弹不得。 鼻端一热,似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她也全然不觉。 “姐姐,你怎么了?一直在流血。”慕容景墨伸手擦了下她滴落唇瓣上的血滴,担忧的问。 “啊?”舒荷一惊,一擦鼻子,靠,流鼻血了。 “姐姐,快去找大夫。” 舒荷用袖子随意的擦了下鼻子,很是豪迈的道,“没事,火气大了点,多喝点水就好了。” 心里却是惨烈的哀嚎着,天打雷劈呀,她竟然yy这样出尘若仙的人,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那姐姐要记得多喝水哦。”他定定的望着她,乖巧一笑。 这一笑,舒荷又是一抖。 忙稳住了身子,舒荷干笑两声,瞧着他澄澈干净的眸子,问,“墨儿,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嗯。” “可惜了。”这么美的一个人,被关在冷宫里,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可怜呀。 瞧他这柔弱无依的模样,只怕日常生活难以自理的吧。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在这里呢?”舒荷好奇的问。 慕容景墨眼帘低垂,微卷的长睫下,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涌起了一层暗潮。 “因为墨儿有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感觉。 “病?”舒荷疑惑的打量着慕容景墨。[] 墨发如染,春水盈眸,冰肌赛雪,薄唇如玫,每一处都堪称完美,如果非要挑出什么毛病的话,大概也就他的身子略显单薄了一些。 但是,整个人跟病态还是很有一些差距的。 不由得,她问道,“什么病?” “墨儿也不知晓。”慕容景墨黯然垂首,贝齿紧咬着下唇,长长的睫毛覆在翦翦秋水的眸子上,忽而颤抖一下,仿佛昆虫的翅膀。 他垂落的发丝,他安静的神情……舒荷再一次痴了,心尖上莫名的悸动,又带着点点的哀愁。 “他们只说墨儿活不过二十岁。”他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有说不出的惆怅和哀怨,那洁白的贝齿还死死的咬着唇,漂亮的嘴角隐隐渗出了丝丝血迹。 “其实,墨儿不怕死,只是……”他突然抬头,那漂亮的凤眼泪水涟涟,好不凄凉…… “只是看到了姐姐,墨儿突然不想死。” 突然的,舒荷的心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脑子里有些乱,身处的这副场景实在有点像做梦,可是,眼前男子这般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人心碎不已,却让她不由得不信。 本能的,她伸手将他嘴角的那一丝血迹擦去,“不死,墨儿不死,墨儿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那些江湖庸医胡诌骗钱的。” “真的?”他凤眸睁的大大的,长长如扇贝的睫毛上犹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时而因颤动泫然欲滴。 舒荷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当然。”她加重了语调,第一次心底涌起一股强大的保护欲。 “姐姐,真好。”他顿时破涕为笑,一双手不知何时圈到了舒荷的腰上,头则亲昵的靠在了舒荷的肩上,樱唇微嘟,腻声道,“姐姐,你是第一个陪墨儿说这么多话的人,姐姐,你一直陪着墨儿,好吗?” 娇声软语,吐气如兰,一时间,舒荷被迷的晕乎乎的,只傻笑着点头,“好,好啊。” “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会答应的。”他眼中浮起那么一丝笑意,宛若阳光般明媚,让舒荷看得心里一暖,突然觉得,只要能看到他的笑,做什么都可以。 他将她搂得更紧,脸几乎就贴在了她的脸上,在舒荷觉出异样之时,突然,握住她的手指,指尖轻饶,他微凉的指腹紧紧贴着她的。 “姐姐,我们拉钩,姐姐说过的话永远都不能变了哦。”他用唇在她耳际处蹭了蹭,闻着她身体传来的淡淡药香,笑得俨然一只偷腥得逞了的猫。 凤眼迷离,如丝魅惑,舒荷心猛然一窒,凝神细瞧,却见那双碧水明眸依旧清澈如水,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依稀含着一抹氤氲与哀求。 难道是幻觉?可是,那一瞬间,舒荷真的感觉到慕容景墨那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他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幽幽的说道,“莫不是姐姐现在反悔了?” 他突然松开了她,背过了身去,眸光一沉,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悦与冷意,“我就知道,姐姐定然与他们一样,嫌弃墨儿。墨儿本就是将死之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姐姐……走吧。” 舒荷被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情绪弄的一愣一愣的,刚才,她只不过在整理一下思绪而已。 毕竟,今天的这种遭遇让她有种大白天遇见鬼的感觉,哦,不,是仙…… 可是,即使是美的过分的仙人,也让她心底有一丝发毛的。 “那……好,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舒荷忙起了身,不仅因为今天有任务在身,更因为清醒之后,她才感觉到这里气氛有些诡异。 空旷的寝殿,如斯美男,娇滴滴的想让她陪。 哞地,她想到了《聊斋》里经常写到深更半夜,有妖精鬼狐之类的美貌女子潜入书生房中求欢之事,实则是为了吸取阳气之类的。 而这个男人,这样的美貌,只怕狐狸精见了也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呢。 而他,竟然对自己不排斥?这让她尤为疑惑。 所以,能走赶紧走吧,即使美男养眼,小命要紧,不是? “姐姐……”她刚走一步,手腕就被他拉住了,“姐姐,刚才的话还算数吗?” 他微微仰首,双唇紧抿,眼睛尽量睁大,显然是不想让目中雾气凝成水滴滑落。 “算。”话一出,舒荷顿时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可是,看着他努力憋回委屈与哀求,强扯出一抹笑意时,她的心真的软了。 “姐姐今天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你好吗?”这是她的真心话,好吧,就算他妖是鬼或是仙,她舒荷都认了,反正,她也不过一缕幽魂,不是么?谁怕谁呀。 “姐姐有何事?很急吗?”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他不舍的望着她。 姐姐,你是第一个陪墨儿说这么多话的人。脑海中突然响起他刚才说的话,舒荷不觉心头一酸。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今儿个皇后娘娘御花园设宴,朝臣女眷都要参加,所以……”虽然不想,但是为了那个名义上的爹,以及她今后的安生日子,她还是不得不去。 “哦?设宴?那一定有很多人了。”他涨红着脸,眸色如醉,被泪水浸染过的眸子一片氤氲,因为兴奋闪烁着异样的华彩,宛若阳光洒下,晶莹透亮,美不胜收。 “嗯,应该是吧。”没有忽略他眼底的兴奋与期待,舒荷突然大胆的提议,“怎么样?想不想去看看。” 一个人呆在冷宫着实可怜,不然也不会见了自己这个陌生人,就如见了救星一样。 “我,可以吗?”话虽是询问的语气,人却已经欢快的跳了起来。 瞧着他脸上那孩子般的童贞笑容,舒荷鼻端一酸,“嗯,有我在,你先换套衣服。” “嗯。”顷刻间,他竟然赤足下了床,走到里间,很快抱了一堆的衣服出来,一套套的摆在床上,欣喜的问,“姐姐,墨儿要穿哪件?” 其实,这样的人儿,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的。 舒荷伸手捡了件月白色衣衫,斜襟阔袖,衣袍的领口袖口处均绣上了绿色花纹,在衣袍最下角绣上了一簇郁郁葱葱的青竹。 她喜欢这样清新雅致的装束。 “嗯。”慕容景墨眸光闪烁,欣然点头,一面张开双臂,静等着舒荷为他穿衣。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迷路 晌午的御花园空气清新,风景怡人,明媚的阳光洒下一片绚烂,各色各样的花儿也齐相开放,争奇斗艳,淡淡的花香弥漫整个皇宫。 很怡人的一天,众宾客的心情也都十分愉悦。 皇后做事十分细致,为了怕宾客炎热,在御花园中搭起凉棚,可供人休憩,或者赏花。而酒席设在了回廊中,一桌桌,延绵下去,十分别致。 在回廊当中的水榭上是皇上皇后以及一些朝廷贵族的位置,凉亭四周垂下鲛纱帘,这样半透明的纱帘既可以看四周的情形,又可以让宾客看到皇上与皇后,既亲民又不失大雅。 一处高台之上,正有一妙龄女子和着欢快的音乐翩然起舞。 原来,今日之宴不同以往,皇后有令,凡是朝臣之女,未出阁者,今日皆要上台展示下才艺。 而皇后根据花名册,还要一一亲自审阅这些女孩。 所以,在第一轮过后,在场之人心中皆有数了。 北国目前六个皇子中,虽然有几个府中也有妾室,但竟无一人娶妃,看来为了祖宗基业,皇上皇后急了,这才公开选美,只怕也是为了几个皇子的终身大事而来的。 如此,筵席上的姑娘们,一颗颗芳心顿时绽放了,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显得很兴奋,都想在今日的宴会上大展身手,如果有幸被皇后娘娘选上,无论嫁给哪个皇子,好歹也算嫁进了皇室,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啊。(.无弹窗广告) —— 这厢,御花园中觥筹交错,歌舞不歇,另一处僻静的园内,飘着清香的树下,慕容景墨微微蹙着眉,低头看着舒荷,柔声道,“姐姐,这条路我们刚才走过的。” “走过吗?我怎么不记得。”舒荷一脸茫然,这皇宫到底有多大呀?为什么他们就是走不出去,而且状似迷路了呢。 “嗯,你看这棵树,这个亭子……”慕容景墨抓着舒荷的胳膊,来回的晃荡,看她一脸纠结,不由得眼底浮现一抹促狭的笑,嗫喏提醒道,“姐姐,我们好像迷路了。” 舒荷眨巴着大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扶额,“是哦,应该是迷路了。” “那要怎么办?”目光微潋,他乖巧的立在她身侧,等她想办法。 “墨儿。”她抬起头,猛然对上了他宛若子夜般幽深的眸子,煞那间,星光闪过,璀璨耀眼,让她瞬间失神,怔在了他目光中。 “姐姐。(.)”抬手,他温柔的替她梳理额前的几屡乱发,仔细的将它们拢到耳后,那纤细的白玉手指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下,落在她左侧的脸颊上,白皙之中隐隐透出粉色的指印。 骤然间,一丝冷意掠过眸心,“怎么回事?”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冷厉。 舒荷愕然,“什么?” “谁伤的?”他黛眉轻蹙,漂亮的凤目里,满是深深的怜惜,手指微凉,沿着那粉色的指印,细细的抚摸。 对于他这个亲昵的动作,舒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里突然涨得慌,好像有东西填满。 “不,我不小心摔的。”舒荷谎称道,在这样纯真的人面前,她不想提那些龌龊的事跟人。 “姐姐。”他深深一叹,那含水的剪眸里,有一丝哀怨,“你可知道,女人最大的资本便是外貌,姐姐何以如此不珍惜呢?” 纵然以前不知道,但经过这几日,她在叶纤纤和本尊舒荷身上,可算是彻底明白了,外貌对于女人的重要。 如果,舒荷长的再美丽一些,那慕容景澜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移情叶纤纤,还有那慕容景逸,也不再只会被叶纤纤美丽的外表所蒙蔽,处处刁难她这么个丑女了,还有其他那些势力的小人们,说不定也不会认为她配不上慕容景澜,而处处刁难她了。 “姐姐,你不开心了吗?是墨儿说错话了吗?”他慌忙拉住舒荷,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瞧着她,生怕她会生气一般。 舒荷干笑两声,“没有,你说的是实话。” 他突然勾唇,清浅一笑,用娇滴滴的声音道,“其实,姐姐的眼睛很漂亮的。” 目光潋滟,泛着点点光泽,宛若月光照水,扬起墨色的碧浪,一圈一圈,璀璨而迷离。 舒荷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忙收回心神,不敢再看他。 心底却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同时也在心底将这男人之前仙人的形象彻底推翻。 什么出尘不染的谪仙嘛,依她看,他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妖精,勾魂的本事可不小呢。 她本能的伸手摸了摸鼻子,生怕刚才一没控制住,又流鼻血。 “姐姐,你看,那边有人,我们去问一下。”突然,慕容景墨欣喜道。 舒荷一怔,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名宫女模样的人儿正向另一处回廊走着。 奇怪,走了半天一个鬼影子没遇见,这突然又来了个神仙似的宫女。 是的,没错,虽然这宫女只是一身普通妆扮,但丝毫不影响她绝色的姿容。 靠,皇宫果然是网罗美女的地方,连个小宫女都如此绝色的,那那些妃子什么的,岂不是个个美若天人了。 来不及感叹,她忙叫住了那宫女,说清楚了缘由。 那宫女翩然走近,面含微笑,很是客气的道,“御花园在东面,姑娘,请随奴婢这边走。” 说罢,很是恭敬的在前方带路。 “谢谢。”舒荷总算松了一口气,忙拉着慕容景墨跟上。 目光落在舒荷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上,慕容景墨眼底涌现出温暖的笑意,那碧波荡漾的眸子,映着熠熠的华彩,好似落满星光,璀璨绚烂,夺了日月光华,精致的瑶鼻下,薄唇弯成一抹月牙儿,美人裂清晰可见。 幸好,这一幕舒荷没有瞧见,不然又要虚火过旺流鼻血了。 很快,就到了御花园门口,隐隐有乐声飘渺而至。 “应该就在这里了。”舒荷欣喜道,刚想对带路的宫女说声‘谢谢’,却不料,左看右看,人家早已不见了踪影。 “耶?人呢?” “许是要忙别的,急着走了。”慕容景墨不容她想其他,便拉着她向园内走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惹桃花! 御花园里很是热闹,没人注意到舒荷和慕容景墨的到来。[.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正好。 舒荷带着慕容景墨,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同桌的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个绿衣清秀白净,一个粉衣可爱机灵。 “呀……”绿衣女孩见到突然坐下来的两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双眸在瞟见慕容景墨时,不由得痴了。 “不好意思,拼个桌子哈。”舒荷大喇喇的说着,一面拿着酒盅给自己和慕容景墨各倒了杯酒。 不等慕容景墨说话,自己先仰头喝了一杯,“哈,好酒啊。” 入口香醇,清冽中带有若有若无的甜,感觉很有力度却不上头,喝起来也舒服,微微张着口,便能感觉到口腔纯净而清凉。 “姐姐……酒不是这样喝的。”慕容景墨轻轻的睨了她一眼,竟然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雪白帕子,温柔的擦上了她的嘴角残留的酒液。 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像腊月里,梅花上飘落的雪。 舒荷舔了舔唇,干笑两声,“没事,这酒烈性不大,你喝喝看。”说实话,在现代,她就是一个标准的酒鬼,也不记得那年多大,反正是心情不好,便拉着好友李娇儿进了一家大排档,两人就着一碟花生米,愣是干光了两瓶二锅头。 绿衣女孩见两人亲昵的举动,白净小脸刹那间绯红一片,“小女子王小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温柔的嗓音里听着有一丝丝激动的颤抖。 邻座正扭着头看表演的粉衣女孩,听到身边有人聊天,不由得回头一看,这一看,可了不得…… “好美……”那骨碌碌的大眼睛往慕容景墨身上一溜,就再也移不开了。 慕容景墨伸手将舒荷举起的酒杯轻轻拿下,而对身边两个女孩的话置若罔闻,从头至尾,他漂亮的眼睛里就只有舒荷一人。 而两个女孩花痴般的眼神,舒荷尽收眼底,不由得促狭的笑了起来,身子一倾,凑近慕容景墨的耳边,小声道,“小子,才一出来就惹桃花了,不错嘛,嘿嘿。” “姐姐。”闻言,慕容景墨面色一白,碧波荡漾的眸子顿时一片黯然,拿着帕子的手轻轻的垂下,弱声道,“姐姐,休要胡说。” 音落,便眼帘低垂,贝齿紧咬着唇,安静的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舒荷并不在意,男人有几个不偷腥的?她笑呵呵的对已然石化的两个女孩眨了下眼睛,“我弟弟,墨儿,怎么样?漂亮吧。” 两个女孩被这直白的一问,顿时又面红羞窘起来,想要低头,却又舍不得不看这么美的男人。 “嘿嘿。”舒荷大乐,看来花痴的不止自己一人,这样想着,心里也就平衡了。 “墨儿,你别光傻坐着啊,带你出来不就是玩的吗?这里有两个漂亮妹妹,多说说话呀。”舒荷只当慕容景墨的安静是因为羞怯,毕竟长期一个人住在冷宫,与人交流自然是有些发憷的。 慕容景墨抬眸,刚欲说话,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掌声响起,舒荷本能的扭头向那热闹之处望去。 就见那高台之上,苏苏巧笑嫣然的对众人施了礼,随后优雅的下了台,落座席间,从头至尾,高昂着头,那高傲的姿态宛若一只骄傲的孔雀。 切,刚才进来时,看到那台子上跳舞的人就是那丫头呀,想不到还有两把刷子,只是,那古代的舞蹈实在是挑不起舒荷的兴趣。 舒荷这边嗤笑一声,显得兴致缺缺,而身边的两个女孩却撇撇嘴聊了起来。 “这个好像是苏太傅家的长孙女,没想到长的这么好看,而且舞也跳的这么好。”绿衣女子先说,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偷瞟着慕容景墨,似乎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说的。 “是呀,不过依我看,今儿个最美的还属叶姑娘,听说她是药王谷的神医,专门为皇上看病的呢。”粉衣女孩几乎神秘兮兮的道,突然又小了声音,“你们知道吗?” “什么?”绿衣女孩一顿。 舒荷也立刻有了兴趣,看那粉衣女孩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有八卦,八卦嘛,谁不喜欢听,总比那节奏慢的能踩死蚂蚁的什么舞蹈要有趣的多吧。 见两人很有兴趣的样子,粉衣女孩抿唇一笑,头压低,轻声道,“这叶姑娘可是有两把刷子的,听说四王爷为了她连相府的千金都休了呢。” 靠,还当是什么有趣的八卦,原来竟是自己? 舒荷当即没了兴致,便拿起一只肥硕的鸡腿啃了起来,这些天,在相府,她伙食并不好,肚子里早就没油水了,此刻,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她再不吃个饱,那就是傻子。 “真的?”绿衣女孩睁大了眼睛,“那相府就答应吗?” “不答应能怎么样?没听说过吗?那相府大小姐,又蠢又笨,而且相貌丑陋不堪,据说四王爷见了一面之后,就吓的再也不敢见第二眼了。” “噗――”嘴里的碎肉猛然喷了出来,舒荷掌不住的抚着肚子,憋着笑道,“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真是不得不佩服八卦的想象力呀。 “姐姐,你没事吧?”慕容景墨扯了扯她的袖子,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好着呢。”舒荷将鸡腿扔下,又剥了颗莲子扔进嘴里,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慕容景墨眼角微抽。 记忆中,那清雅斯文的女孩怎么也和眼前这个吃相超烂的女人对不上号。 难道,他搞错了? “你怎么不吃?”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舒荷有些不好意思,她自己吃的就跟个饿死鬼似的,全然忽视了他了。 忙将一碟没有动过的虾饺推到他跟前,讨好道,“这个,我一筷子也没动过,快吃吧,瞧你瘦的。” 眸光微闪,慕容景墨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姐姐,石榴花美吗?” “额……”舒荷一愣,不明就里,正欲问,却听见一道尖利的太监的声音高喊着:下一位,相国府舒小姐。 “啊,是舒府的,舒府的……”粉衣女孩立刻激动起来。 “就是那个丑陋不堪的小姐吗?”绿衣女子也立刻朝台上望去。 慕容景墨眉峰微蹙,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舒荷,舒荷耸了耸眉,一撇嘴,颇无奈的道,“好吧,到我了,你在这儿等着,完了,我们去别处玩去。” 说罢,推开凳子刚想起身,就听得绿衣女子疑惑的声音,“看起来,很漂亮的呀。” 舒荷一顿,抬眼望去,就见舒柔双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朝高台上走去,随后,优雅而有礼的行礼,“小女子舒柔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声音清脆,宛若黄鹂出谷,一身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这是叶纤纤的衣服,她穿着稍微长了些,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此刻,阳光笼罩,立于高台,被人瞩目,舒柔自己都觉得宛若飘在云端,受着众人的膜拜…… “小女子不才,今日想献上一曲,祝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嘿,敢情没自己啥事呀。 舒荷乐的又坐了下来,朝慕容景墨笑道,“我今天来真是多余了,来,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这里竟是一些她讨厌的人,她看着就心烦,包括身边两个喋喋不休乱说八卦的女孩。 “嗯。”慕容景墨欣然点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吃吃喝喝,自己却一筷子没动过。 舒荷本吃的正在兴头上,却突然被慕容景墨扯了扯胳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的喧闹声没有了,全场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而那高台之上,舒柔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这……怎么回事? ------题外话------ 求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八卦 刹那间,阳光格外刺眼,晃的舒柔有些眼痛,即使隔着绞纱帘,她依然能感觉到那皇后娘娘那凌厉的眼神,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好看的小说) 定定的望着台上跪着的女孩,前一刻的高姿态和此刻的卑微胆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由得,皇后冷然一笑,继续道: “本宫再问一次,你确是舒相国之女?可是,跟本宫了解的情况似乎不一样,本宫只听闻夏夫人膝下只有一女,名曰舒荷……可是,你说你叫舒柔?难道是本宫搞错了?” 舒柔一抖,弱声回道,“回皇后娘娘,民女……民女确实是舒相国之女,只是……” “慢着。”突然,一名宫女在皇后娘娘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罢,皇后面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哦,原来是妾室所生。” 轻轻的话语,低低的笑声,听在舒柔耳里,就像一根带毒的刺,扎的她心尖儿都痛。 没错,她是妾室所生,所以,这些年,即便在相府,她比嫡出舒荷还要过的滋润风光,可那名分上的等级却始终让她在这些贵族面前抬不起头来。 指甲狠狠的嵌进肉里,舒柔也没觉得痛,相反,只是将头垂的更低更低…… 她是妾室所生,尽管皇后声音不大,可是,她仍然觉得这句话被所有人听了去,似乎能感觉到无数人在鄙夷的望着她,在嘲笑着她…… “好了,你先下去吧,王总管,让舒府大小姐过来,本宫想瞧瞧。”皇后随意的挥手,示意舒柔下去。 就这样,来不及展示自己的美,舒柔就被哄下去了。 她艰难的起身,步履有些不稳的往台下走去,从头至尾,都垂着头,没敢抬眼看任何人。 舒荷怔愣的望着台上那一幕,不明白舒柔怎么好端端的又下来了,而且看她走路踉跄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 可是,因为离的太远,她并没有听到舒柔与皇后之间的对话,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太监大声的喊出她的名字时,不由的有些郁闷。 舒家小姐舒柔都已经上去过了,干嘛还要叫她吗? “相国千金,舒荷。”这一次,太监直接报出了名字,生怕再弄错了。 “姐姐,在叫你呢。”慕容景墨小声道。 “啊……你就是……”绿衣女子和粉衣女孩异口同声的指着舒荷,下一秒皆尴尬的捂住了嘴。 想不到,他们刚才非议的对象竟然就坐在身边,这真是难堪呀。 可是,这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呢,眼前的舒荷,虽然算不上绝色,可也清丽干净,尤其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总是透着一股子狡黠和灵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蠢会笨呢? 只是,容不到她们解释,舒荷已经起身。 起身的同时,她还习惯性的举起了右手,大喊了一声,“到!” 就像上学时,老师点名时一样。(.) 那声‘到’豪气冲天,铿锵有力,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哟,她还真来了,我还以为因为没脸,偷偷走了呢。”苏苏冷笑着道。 孙芸芸狠狠剜了一眼舒荷,“谁说不是呢,被人退了婚,还敢抛头露面,要是我呀,羞都羞死了。” “我敢打赌,等会儿一准比那二小姐还要惨,说不定皇后娘娘知道她的丑事,罚她去做姑子也不一定呢。” “哼,做姑子,那不是便宜她了,像她这种贱人,就应该……” “应该什么?反正我看呐,就算是贵为相府大小姐,这一被退了婚的,就掉价了,以后只怕也没人敢娶呢。若是识相的话,多陪点嫁妆,说不定还可以给人当个二房小妾什么的,呵呵……” 这一厢,苏苏等女客们纷纷鄙夷的嘲讽着舒荷,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她的笑话。 而另一厢,几个男人在看到舒荷的刹那,也都面色各异。 慕容景澜脸色一沉,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心中涌起几分恼怒,想不到她真的来了,难道她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样的筵席吗?还是说被他退了婚之后,她还想嫁与他人? 慕容景轩则双眸微眯,细细的审视着大喇喇往台上走的舒荷,那般的洒脱自然,哪里像偷偷躲在角落里哭的样子…… 慕容景逸双眸射出寒光:贱人贱人呀,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宇文清一口酒呛在喉咙里,辣的嗓子疼:该死的,是她……这女人竟然是相府大小姐,可恶,这次被他撞见了,活该她好日子到头了,哼! “阿嚏,阿嚏……”刚上两步台阶,舒荷本能的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骂道,“靠,哪个杂种骂我?” 其实,她心里知道,只要她一出现,那些讨厌的家伙们还不往死里咒她贬她呀,所以,她也没好气的在心底怒骂:敢骂她舒荷的都是杂种养的,哼哼。 “你就是舒荷,夏夫人的女儿?”亭子内,皇后一双幽深的凤目深深的注视着这个丝毫没有淑女气质的女孩。 她走路大大咧咧,不是那种好看的莲步,而且姿势也不好看,丝毫没有姑娘家该有的那种优雅羞怯。 “回皇后娘娘,是的。”舒荷有模有样的学着福了福身。 只是,她不行这个礼还好,一行礼顿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耳边倒吸凉气的声音一阵一阵的。 “呵呵,她可真有意思,竟然连行礼都不会,哈哈……” “哼,瞧,可是我说的,又蠢又笨,给皇后娘娘行礼,竟然还弄反了,这下看她怎么办?” “……” 反了?什么反了? 都怪底下的那些嘲笑声太大,舒荷想自动忽略都不能,而且,很明显的是在说自己。 她疑惑的回头望了望台下,那一帮花痴们笑的更欢了。 “靠,白痴。”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正了正身子,静等着皇后吩咐。 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皇后尽收眼底,心中有些疑惑,但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不愧是之荷的女儿,果然……清秀白净。” 清秀白净?好吧,不说丑就行。 舒荷咧嘴一笑,一拱手,道,“皇后娘娘过奖了。” 皇后又是一愣,这女孩竟然不怕自己? “本宫听闻你与四皇子自小有婚约在身,下个月就该完婚的,可怎么突然的,又取消婚约了?” 皇后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皇后果然是皇后,一句话就问出了所有人那八卦的心思。 他们都好想知道,这个被退了婚的女人此刻想说点什么,或是怎么面对如此难堪的问题。 悲悲戚戚的哭着装可怜,然后请求皇后娘娘做主,让澜王爷收回退婚书? 愤怒的指责澜王爷始乱终弃,借着相府的过硬背景,逼澜王娶她? 不过,依他们以往对舒荷的了解,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正当众人冷笑着,打算看看这位被抛弃的女人如何悲惨哭泣的时候。 舒荷却大方一笑,不卑不亢的回道,“婚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与澜王爷虽然自小订婚,但奈何,他不爱我,我不爱他,他不愿娶,我也不愿嫁,如此,大家好聚好散,这是最好的结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对决:征服男人! 天蓝蓝的,偶尔飘过一丝云,微微的风从耳边拂过,暖暖的。树叶沙沙的声音和鸟飞过时留下的叫声那么和谐的掺杂在一起,像是一首美妙的音乐。 高台之上,舒荷淡漠如风,阳光细细落下,耀眼夺目,衬的一双晶润的黑眸中漾满熠熠华彩,宛若五彩琉璃,绚烂迷人。 语毕,她唇角微勾,笑意潇洒恣意,一身异常普通的浅蓝色碎花长裙穿在她身上,清新甜美至极,风过,衣衫如云般在风里漫卷,宛若落花飞舞,愈发衬得一头漆黑的发宛如黑缎在半空里飘拂。 如此淡漠的态度,让全场的人不由得不为之惊讶,同时,也有鄙夷不屑的,哼,这个时候还充大尾巴狼,不晓得求皇后娘娘做主要去澜王收回退婚书的,真真是个蠢女人。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惊艳。 不是说相府大小姐舒荷又丑又笨,连话都说不利索吗? 可此刻站在高台之上,让人着迷的女子又是谁? 惊讶之余,众人不又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了慕容景澜的身上。 作为婚约的另一方,他主动退婚,本以为女方真的是又丑又蠢,与他不配,可此刻看着那全身好像笼罩在光环之内的舒荷,这谁配不上谁,还真说不一定呢。 而且,瞧着舒荷刚才的态度,她可是很明确的说了,她也不爱澜王,而对于澜王不爱她,虽然也提及,但是却给人的感觉,不过是为了照顾澜王的面子而已。 所以,总的来说,众人心中都得出了这样的感觉:退婚之事,只怕传言有误,不是澜王拒婚,而是这相府的舒大小姐甩了当朝四王爷。 而看慕容景澜此刻神情,俊脸阴沉,星眸乍寒,宛若千年寒潭般,让人摸不透他真正的情绪,是因为舒荷当场说出这样划清界限的话?还是另有其他…… “这个贱人,算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四哥。”慕容景逸狠狠的捏了捏杯子,冷笑道,不过,心底却因为舒荷的话而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舒荷拒绝了四哥,从而让叶纤纤地位站稳?还是因为舒荷拒绝的本身…… 慕容景轩轻轻抿了一口酒,眼底掠过兴致,调笑道,“不过,她倒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怎么?难道你对这女人有兴趣?”慕容景逸惊问。[.超多好看小说] 宇文清冰冷的脸上霎时流露出鄙薄的神色,“哼,都说六王爷风流成性,好色成魔,今日可算见识了,连这种女人也想拽上床吗?” “哦?你没兴趣?”慕容景轩隽眉一挑,并没有因为宇文清的奚落而生气,反倒愉悦的道,“如此甚好,既然各位都没兴趣,那本王可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这女人……我要了。” “六弟。”慕容景澜声音陡寒,双眸犀利的望向慕容景轩,浑身散发着难掩的怒意。 慕容景逸忙道,“六弟,你胡说什么?先不说这贱人是四哥订过婚的,单说她心思歹毒,狐媚藏奸,这样的女人,你要她作甚?” “呵。”慕容景逸邪魅一笑,对于二人的话不甚在意,“五哥此言诧异,女人嘛,不过是暖床的工具而已,你兴致好了,可以逗逗乐子,没兴致了不理好了。管她什么心思心五的,那些个东西,本王没兴趣。” 言罢,修长的手指捻起腮边的一缕发丝,邪笑道,“不过,这女人,本王倒有了一些兴致,而且……她看起来也不错,不是吗?至少那皮肤可是白嫩的不行,呵……” “六弟,这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干嘛非得要这贱人?”慕容景逸有些恼了,俊脸也蒙上了一层冰霜。 而比慕容景逸还要冷的,此刻宛若千年冰山一般的慕容景澜,眼底森寒快要凝结成霜了。 第一次,他用命令的口吻,冰冷道,“六弟,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四哥都可以给你,但是,她,不行。” “哦?叶纤纤也可以?”慕容景轩凤眸微眯,幽深眸底闪烁着似邪似魔的暗光。 碰――慕容景澜还未回答,慕容景逸便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敢?”纤纤是那样美丽温柔的女人,怎么能容他如此羞辱?要不是因为四哥优秀,叶纤纤又情陷于他,他慕容景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拱手相让的。 闻言,慕容景轩哼笑一声,“呵,五哥何须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叶纤纤貌美如花,连五哥这样冷情冷心的人,也为她动心,为弟……会心动,又有什么不可么?” 一句话将慕容景逸堵的面色紫红,没错,他的确深爱叶纤纤,自从第一眼在药王谷见到她,便爱上了,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而且,当着慕容景澜的面,他不想她被误会,顿时,气恼喝道,“六弟,休要胡说,纤纤乃清白女子,你这样说,万一传出去,让她情何以堪?” “罢了。”慕容景澜沉声道,“六弟,四哥今天把话也撂在这儿了,你想要别的女人都可以,只是,舒荷……不行。” 慕容景轩眼底笑意顿时凝结,似嘲讽的看着他,“四哥这话说的,为弟很不明白,既然四哥不要那女人,为何又要阻拦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呢?难道说……四哥心里还在乎这女人?” “不可能。”慕容景逸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不放心的看了慕容景澜。 老实说,四哥的这种行为也让他很费解,难道说,六弟的话是对的,四哥对舒荷那女人还是有几分情意?那么……纤纤要怎么办? 慕容景澜却并不打算解释,事实上,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他只知道,舒荷……他纵然不要,也决计不能容忍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这一点,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 “六弟,若不想破坏你我兄弟情分,就听四哥的话。下个月苍国使者会来我朝朝贺,定有美人相赠,到时,四哥会将好的留给你。” “呵……”慕容景轩淡淡一笑,不再言语,挑眉,邪肆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台上的女子。 他这人天生逆骨,越被阻止的事,他偏要去做。 而经过这一番唇舌之争,对于台上的舒荷,他倒是觉得,势必要得到。 ―― 看来,舒荷的这一出场,引来暗战无数。 而亭子里的皇后娘娘也不由得对她有了几分兴致,敢爱敢恨,倒颇有她年轻时的风采。 只是,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不在乎吗? 沉吟半晌,皇后突然笑着赞道,“好,很好,好一个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只是,下一秒,话锋一转,笑容有些冷,“但是,你可知道,但凡女子一旦被休或是被退婚,这将来……只怕很难再觅个好夫君了。而舒小姐年纪轻轻,若一辈子孤苦一人,岂不可惜?是以……本宫卖舒相国一个面子,让澜儿收回退婚书,准你们择日既成连理,如何?”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靠,她舒荷就长的一副没人要的嘴脸么?偏生这些人喜欢干涉她的生活。 若是别人,舒荷几乎要发飙了,可是,眼前说这话的人却是当朝皇后,是一伸手杀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的皇后娘娘…… 她顿时忍了不悦,淡淡笑道,“民女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民女刚才说的很清楚,我与澜王爷之间除了那一纸婚约之外,再无半点感情和瓜葛,所以,娘娘美意,民女只能心领却不能接受。” “哦。”看舒荷如此坚定决绝,皇后倒也没勉强,只是颇为惋惜的一叹,又道,“本宫看你,倒是个不错的姑娘。今日之宴,凡是本宫所请,皆可在此展示才艺。所以,舒小姐……想为本宫表演点什么呢?” 展示才艺?无非就是唱歌跳舞弹琴之类的,现代的一些选秀节目,天天上演这样的才艺展示,看的人连胆汁都快吐光了。 这下,让她展示?靠……她不想,好不好? 舒荷的沉默,在底下的看客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情况。 不少以为知晓内情的人,又纷纷窃窃私语的嘲讽起来。 “哼,皇后娘娘真是抬举了这贱人,这贱人除了会害人,哪里还会什么才艺?” “就是,上次在莲泉湖畔,纤纤姑娘邀请她一同演奏,她愣是连半个音也调不好,这舞嘛……就更不用说了,她要是敢将那腰扭一扭,只怕母猪见了,都会笑的。” “哈哈……这舒小姐听闻愚笨的很,相爷为她请去的师傅无数,可是她偏学不会,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说,让她展示才艺,真是笑谈啊。” …… 嘲笑声不绝于耳,舒荷没有看也能猜到底下的人是以怎样的一种目光来看她。 不由得,她冷然一笑。 不就是展示才艺么?连苏苏那样的舞蹈都能获满堂彩,她怕什么? 哼,今天,她就要这些眼睛长到屁股上的混蛋们好好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才艺? 不是随便哼几句,随便扭个屁股,随便拨几根琴弦,那就叫才艺。 她,舒荷,要么不做,要做,那定要做的出彩,做的让人刮目相看。 白皙小巧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舒荷淡声道,“既然皇后娘娘想看,民女自当尽力。不过,这样单纯的歌舞表演,实在无趣,若皇后娘娘准许,民女倒有个不错的主意,不过……” “不过什么?”瞧着舒荷几分狡黠的小脸,皇后突然有了几分兴致。 “就怕民女说出来,皇后会怪罪。” “哦?说说看,究竟是何主意?本宫答应你,无论你说什么,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好。”舒荷回头看了下底下的一干人等,他们眼底的各样嘲讽眼神,她尽收眼底。 回眸,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皇后娘娘,民女觉得……才艺展示莫若才艺对决来的好玩。俗话说,女人美不美,男人说的算,俗话又说,美丽的女人,男人一见全身就会软下来,却……唯有一处是硬的。”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各种惊悚、羞涩、异样、茫然……在众人脸上上演。 “嘿嘿。”舒荷坏笑一声,继续道,“所以,民女斗胆提议,美女们的才艺比拼,拼技艺拼美貌拼家世,那都是虚的,归根结底,她们不都是想借着这些玩意儿去征服男人伺候男人吗?” 底下,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舒荷却不以为意,继续道,“所以,一句话,本次对决,比的就是征服男人,无论你是弹琴唱歌跳舞诗画……只要你能让男人们屈服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么,ok,你赢了。” 打了个漂亮的响指,舒荷勾唇一笑,目光灼灼。 哼,要来就来个大的,让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门闺秀们都见鬼去吧。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字数很足了,差不多有两更的字数的。 感谢一直支持小七的亲们,鞠躬\(^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千万不要爱上我哦..... 音落,舒荷微微勾唇,邪佞一笑,“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这个……”比拼征服男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然她是过来人,对于这些个事觉得没什么,但是这实在是有伤风化。 “母后。”慕容景逸就是一个爆脾气,他第一个站起身,眼含嘲讽的怒视着台上的舒荷,沉声道,“儿臣以为不妥,先不说在座之中皆是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单说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伤风化,若真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笑话?呵,我看你是不敢吧?怎么……怕自己会忍不住……爱上我?”最讨厌这混蛋了,舒荷冷笑着挑眉,十分挑衅的睨着他。 “你……真是不知羞耻,像你这种贱人,就算脱光了衣服躺在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多看一眼。”慕容景逸咬牙切齿的怒道。 “哼,是吗?那本小姐可拭目以待呢。”舒荷掩口娇笑,波光流转的眼睛里有轻佻,语气慵懒妖冶,却又宛如丝绸一般柔软华泽,却隐匿着一丝诱惑。 “逸王爷,可要记住你此刻的话哦,千万不要爱上我哦,呵呵。” 哼,如果有一天这男人爱上自己,她舒荷发誓,定要他生不如死,死贱男。 “不要脸,比就比。”慕容景逸刚想发作,对面坐席上的苏苏已然受不住她公然的挑逗慕容景逸,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大声道。(.无弹窗广告) “哦,好样儿的。”舒荷一笑,朝她竖起了拇指。 “苏苏,你疯了?”身侧的孙芸芸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哼,怕什么?”苏苏狠狠的道,“这等贱人不给点颜色瞧瞧,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被澜王爷抛弃不算,现在竟然妄想勾搭逸王爷,实在是可恨至极。” 一番话顿时道出了在座女生的心声,顿时,不少人也跃跃欲试。 其实吧,舒荷的话虽然粗,但是理确实对的。 不是吗?她们从小苦学琴棋书画,究竟为何?不就是为了在找男人时多一项资本吗?不就是为了侍奉男人吗? 本来,她们觉得要经过皇后的层层选拔,一些品级低的,怕是没多少机会的。 此刻,经舒荷一提,那不是可以近身贴近这些皇子们?那机会可就大多了。 一些个才艺不行的,现在也突然有了新的盼头。 嘿,技艺不行,脸蛋美呀,脸蛋不美的,身材好呀,身材不好的,眼神魅呀,而且……伺候男人的功夫……哼哼…… 总之,这一场技艺,注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为了男人,这些女人们决定放手一搏,最后将对手厮杀干净,独占鳌头。 够味儿! 女人们一个个眼睛充血,像打了鸡血一般,已经在酝酿着厮杀比拼了。 而男人们,尽管有个别很是不耻舒荷的提议,但是……体内那热情狂放的雄性激素,此时却促使他们心底不停的涌出新的渴望。 见惯了一本正经的女人,他们倒是想看看……淑女变成荡妇,该死何等的勾魂摄魄! “母后,儿臣同意五弟的看法,这件事实在有些……胡闹。”一阵诡异的沉寂中,突然响起慕容景澜的声音,此刻,他定定的凝视着台上那一抹纤弱却倔强的身影,脸色阴沉的可怕,星眸深邃,迸射出冷冽的寒刀,就连他冷傲坚毅的下巴都紧绷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就算想自动忽略,可是那一双眼刀还是刺的舒荷难受,她郁闷的转身,迎视着慕容景澜那冷冽的目光。 顿了片刻,方无所谓的耸耸眉,娇俏的小脸流露出讥诮的神情。 “呵,本来就是逗个乐子,形式还是一样的,无非就像之前在台上表演的那些,只是嘛,多了些男人做彩头而已,就是不明白王爷们为什么会多想?而且……想的那么下流?还是……王爷本身就……” “贱人,你敢……”慕容景逸差点就冲出桌子,想到台上拍死舒荷了,敢说四哥下流,这女人真是活腻味了。 “怎么?难道不是?”舒荷迎上慕容景逸杀人般的眼神,冷冷嘲讽,“不过是技艺比拼而已,逸王爷想到哪儿去了?莫不是想着女孩儿们乖乖到床上勾引你么?哼……你还真够肮脏。” “大胆……” “好了。”皇后娘娘这才开口,基本上她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就像舒荷说的,也就是口味重一点的才艺表演,算不得什么。 当即点头答应,“好,舒小姐,这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过了,本宫倒是很期待这一次的比拼呢。不过,舒小姐要不要准备一下呢?” “当然。”舒荷爽快道,“三日之后,原班人马,在此决战。” “好,本宫准了。”皇后道。 就这样,皇后的一句话便促成了三日后的比拼,就算有些人想反对,但对上皇后森冷的眼神,也都将话噎到肚子里去了。 行礼过后,舒荷像打了胜仗一样回到座位上,却发现慕容景墨不见了。 问那两个女孩,却见她们一脸茫然,“刚才还在的呢,什么时候走的?” “真是,走也不说一声,是身子不舒服了吗?”她可没忘记,他是有病在身的。 连忙出了御花园,想寻找慕容景墨。 可是,哪里有他的影子? 不由得,舒荷心里有些恼意,真是个坏家伙,说好了等会一起玩的,他倒是先走了,没诚意。 不过,不快也只那么一瞬,一想到刚才气的那帮混蛋们脸色铁青的模样,舒荷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不过,三天后的比拼,她是不是该花点心思了呢,想想…… ―― 出了皇宫,发现早晨带自己进宫的那名随从穆天依旧侯在宫门口。 舒荷便朝他走去,一面点头笑笑,“等这么久?急了吧?这个给你。” 说着,将一包东西塞到了他的怀里。 穆天打开纸包一看,竟然是半只烤鸡,烤的焦黄,很嫩很香。 “吃吧,呵呵。”这本来是想留给墨儿的,谁知道没找到他,便给了穆天,难为他等在这里小半天。 清丽的小脸,亲切自然的笑容,让穆天一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多谢……大小姐。” “客气啥。”舒荷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就朝马车走去。 抬手,掀起车帘一角,刚想跨步上去,却不料,一阵疾风卷来,她纤弱的身子就被一股巨力推到一边。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舒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舒荷,俨然一个泼妇般,恶狠狠的骂道,“下贱的东西,这车是本小姐专用的,你也配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演戏! 舒荷一个踉跄,忙扶住车身稳住自己,还没等发作,就见一道身影袭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慕容景轩身形挺拔,护在舒荷身前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此刻,他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愠怒,俊眉微挑,眼神犀利而冰冷的瞪着舒柔。 “舒柔,你太过分了。” 见舒荷没做停留的出了皇宫,他便借口跟着出来,本想试探试探她心里究竟作何想法,却不想亲眼目睹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我……我……”对于慕容景轩的突然出现,舒柔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一张俏脸在他的逼视下涨的通红。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本王全都看见了。”慕容景轩一甩袖子,几乎凶狠的制止了舒柔的解释,尽管早就知道这女人的温柔善良都是伪装的,可以前并不觉得讨厌,反正又没打算娶她,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可是,刚才看她那般盛气凌人的指着舒荷骂的时候,他突然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一想到她狰狞的嘴脸几日前还在自己面前温柔如斯,他就如同吃了只苍蝇般恶心起来。 “不,轩……是误会,”慕容景轩的恼怒显然给了舒柔沉重的打击,她慌乱的想解释,却越描越黑。 “误会?骂自己的姐姐是下贱的东西,这也是误会?”慕容景轩不由冷哼。 “那是……那是……”舒柔嗫喏着,根本无从解释。 “那是什么?哼,原来你往日的善良纯真都是装出来了,算本王眼拙,错看了你。”慕容景轩冷冷道,一双茶色眸子里满是嫌恶。 舒柔闻言,身子一颤,几欲倒下,她几乎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如涛却冷漠非常的男人,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而一旁的舒荷,此刻斜靠在车身,一脸兴味。 呵,有趣有趣。 原来,狗咬狗能让人如此兴奋呀? 那么,她要不要添把柴加把火,让他们咬的更厉害一点呢?最好咬死对方?哦,不……两败俱伤半死不活才够意思呢。 “轩王爷……”嗫喏的声音低若蚊吟,带着点小心翼翼与卑怯的味道,却又正好够在场的人听个清清楚楚。 “不怪柔妹妹,是……是我不好,我……我不知道这是柔妹妹专用的车子,因为爹安排的,所以……总之,对不起。” 舒荷乖巧柔顺的立在慕容景轩身侧,颔首垂眉,密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透出瑰丽的倒影,遮住了她眼底的笑意和狡黠。 “轩王爷。”突然,她抬起头,一双如婴孩般干净澄澈的眼睛里满是自责与哀求,“求您,求您不要怪柔妹妹,是我不好……柔妹妹也是一时生气才这样的。” “舒荷……”慕容景轩眼波一转,轻轻一叹,大掌竟然温柔抚上了她的柔滑发丝,“哎,荷儿可真是善良。” 善良吗?阅女无数的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眼底潜藏的那点小心思,不过,也是奇怪,他竟然愿意配合她演这场戏。 嘿,不过,她的头发可真好,丝滑柔顺,就像上好的缎子,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清香,这味道……很像…… 色胚,前一刻‘舒荷’,后一刻就‘荷儿’,靠,他们有那么熟吗? 还有,竟然敢摸他的头发,迟早要卸了他那只脏手。[] 舒荷往后一退,躲开他的咸猪手,神情却是楚楚可怜,“王爷,不要怪柔妹妹,好吗?” “不要你管,你……你根本就是假惺惺。”看慕容景轩对舒荷的温情脉脉,舒柔几乎快要疯了。 “妹妹,你……你还怪我么?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舒荷委屈的一瘪嘴,一边将袖子擦着眼角,似乎在自责的哭了。 尽管知道是做戏,慕容景轩心口却突然一紧,一手本能的揽过舒荷入怀,一边狠狠的瞪着舒柔,“舒柔,你还想怎样?荷儿都为你求情了,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不知好歹。” “我……”冤枉啊,舒柔此刻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世界颠倒了。 怎么回事?到底舒荷这贱人施了什么法? 轩王爷不是一直都宠她的吗?可为何此刻挨骂的是自己,而享受他温暖怀抱的却是舒荷那贱人呢? “罢了。”舒荷深深一叹,想要挣开慕容景轩的怀抱,却发现他一只手宛若铁爪一般死死的箍在她腰间,根本就是铁了心的吃她豆腐,不容她挣脱。 靠,这家伙果然很卑鄙很无耻呀! “轩王爷,造成你跟柔妹妹之间的误会,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想对你说,柔妹妹对你是真心的,望你切莫辜负她了。” 真诚无比的神情,恶心巴拉的话语,舒荷很顺溜的就做到了,而且,与此同时,她的一只手绕过腰间,狠狠的掐在了他的手背上,哼,尖尖的指甲掐进肉里,他敢吃她豆腐,她就得让他掉层皮。 “轩王爷,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您千万要慎重哦!”仰首,舒荷邪笑着望着他,只见他俊朗的脸上,笑容有些僵硬,那紧抿的薄唇显然像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 手背上传来撕裂的疼,慕容景轩忙想松开她,却不料,她的五根手指死死的掐着他的肉,似乎不撕下片肉不罢休一般。 不由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忙扯出一抹笑,道,“当然,荷儿说的话,本王自当放在心上。” “好,那荷儿就先告辞了。”感觉到湿粘的液体沾在指缝里,舒荷这才松开手,很是温柔的道。 “等一下。”慕容景轩忙伸手拦住她,却发现伸出的竟是那只被她摧残的手,只见那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此刻竟然血肉模糊,他不由一阵眼晕,却还强笑道,“既然这车子是二小姐的,那荷儿不妨坐本王的车子,如何?” “这……”看来刚才掐的还不够狠,果然,应该带把菜刀将他那膀子卸下来。 舒荷立刻皮笑肉不笑起来,“多谢轩王爷美意,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的同时,狡黠的眸光若有似无的瞟了眼舒柔,示威的意思很明显。 果然,已经憋屈的快要爆炸了的舒柔一把拦下了舒荷,却是不敢发作,只勉强露出笑,道,“姐,刚才是柔儿不对,柔儿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刚才才语出恶言,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这辆车子本就是爹给我们准备的,姐姐坐自然是可以的。 轩王爷,多谢您的美意,我想,姐姐还是同柔儿一起回府的好,不然,别人还真以为我们姐妹之间不合呢。” 不等慕容景轩说话,舒荷马上附和,“是啊,那就多谢轩王爷美意,荷儿还是同妹妹一起比较好,告辞。” 说着,撩开车帘,径直上了车子。 舒柔生怕两人反悔似的,忙也跟着上了车子,只是在上车之前,一双眼睛深深的望了慕容景轩一眼,眸中尽是依恋与哀求。 慕容景轩却是没有望她一眼,只是望着那微微拂动的车帘,低低的笑。 马车缓缓驶动,隔着那一道纱帘,他似乎还能感觉到一双邪佞冰冷的目光在绞着自己。 嘿,这女人竟然真的讨厌自己? 看着手背上那一片血肉模糊,唇角绽放的邪肆笑意越发浓烈,低头,灵巧的舌尖轻轻舔过那一片腥热……似乎有点甜呢。 ------题外话------ 突然发现潇湘出来个2012作者人气评选,⊙﹏⊙b汗,没想到小七也在,那悲催的票数实在让人想撞墙啊。 所以,小七在此呼吁,有票的帮小七投个票,小七没想着入围,也没想着怎么好,只想着不要垫底,就ok了。 亲们,多多支持啊,小七在此鞠躬了。 地址:http://images。xxx/huodong/2012/popauthor/vote。html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邪恶的舒荷! 马车缓缓行驶,慕容景轩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舒荷这才收回目光,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冷笑。[] 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今天为何会帮自己。 但是,她绝不会领情,她可没忘记自己穿越那日,她备受欺凌,而那男子却作为一名冷漠的旁观者,甚至上演着与舒柔的肉麻恩爱秀。 可是,今天,看他对舒柔一反常态的态度,她几乎惊悚了。 哼,她可不认为这个男人会多么的正义,真的是想帮她?或者看上了她?哦,不,更不可能,舒荷这模样顶多算清秀,绝入不了那个男人的眼,何况要看上早看上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而,对于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她越发厌恶与不屑。 然而,舒荷思索的目光在舒柔看来却是对慕容景轩的恋恋不舍,所以,车子一转弯,舒柔便再也忍不住的朝她扑了过去。 “贱人,你去死!”骂声一出,双手已然朝舒荷的脖子掐了上去。 只觉眼前一道阴影罩来,出于本能反应,舒荷抬起一脚便狠狠踹去。 碰――阴影还未碰到自己的一角,便跌坐到座位上。 “你干嘛?找死啊?”舒荷正了正身子,这才发现刚才那道阴影是舒柔,原来这贱女人想偷袭自己。 “你……咳咳……”舒柔半趴在位置上,一手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刚才舒荷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了她的小腹,好痛,痛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无聊。”看她这个样子,舒荷也懒的理她,只靠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后,舒柔才觉得缓了过来,漂亮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她不敢再贸然上前,却心有不甘。 “咳咳……贱人……你敢勾引轩王爷?你不要脸,你以为轩王爷会看上你吗?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的样子配吗?” 好聒噪,看不上就看不上呗,那种男人,也就她舒柔当个宝,她才不稀罕呢。 见她不语,舒柔气急,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死丫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不要以为轩王爷今天帮了你,你就能飞上枝头,想要当轩王妃,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何况,轩王爷根本不可能看上你这贱人的……” “那他是看上了你舒柔这个贱人?”眼皮轻轻掀起一条缝,舒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额……舒柔一顿,过后才意识到她被骂了,顿时,怒火越烧越旺,从记事起,舒荷在她面前一直唯唯诺诺,不要说顶嘴骂她,就连正眼也不敢瞧她的。 “贱人,就算他看不上我,也决计不会看上你的,哼……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费尽心机,也没用的。” “是么?”舒荷懒懒的哼了一句,一只眼睛轻轻的睁开,觑了眼盛怒中的舒柔,又不痛不痒的呢喃了一句,“那可不一定哦,我看轩王爷……他倒是很想与我亲近呢,呵。” “贱人,”那风骚多情的模样顿时刺激的舒柔怒火攻心,不由的大声骂起来,连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舒荷脸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轩王爷何等尊贵,会看上你?哼,别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名门千金,你是你那贱人娘和那低贱的戏子一起yin乱下的贱种,你是……” 哞地――舒柔尖锐刺耳的骂声戛然而止。 沉闷的车厢刹那间静的可怕,一种迫人的气势压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舒柔猛咽了口口水,双眸惊恐的瞪着欺身压向自己的女人。 她说不出话来,下巴被舒荷死死的钳住,不能动弹。 “贱人,是吗?”唇边掀起的嗤笑微微凝注,握着她下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舒荷墨色的眼底掠过一道寒光,“你说本小姐要是将你扒光了从这里扔下去,会怎么样?” 纤细的手指带着丝丝凉意,顺着她的下巴一路下滑,落在舒柔胸前的衣襟上。[.超多好看小说] 舒柔的心猛的跳漏了一拍,这一刻,舒荷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撒旦,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和如北极般冷冽的气息,她瞳孔瞬间放大无数倍,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了:“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小美人。”将她的慌张一丝不落的纳入了眼底,舒荷冷傲的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冷眸轻轻的从她煞白的脸色撇过,然后锁定在她细白柔嫩的脖颈上,伸手去碰:“渍渍……果然很滑很嫩呢,你说,要是你被脱光了扔出去,会有多少男人抢着要呢?” “你……你敢?”舒柔话虽这么说,身子却下意识的想要逃开。 “哦?不敢?”看到她的仓惶躲闪,舒荷语言更冷冽,目光更鄙夷和轻视,“那本小姐倒真想见识柔妹妹到底有多冰清玉洁?哼……” 话音未落,双手便狠戾的撕扯起舒柔的衣服。 舒柔顿时怕了,想反抗却根本不是舒荷的对手,不消片刻,她身上仅剩一件肚兜和亵裤。 “不要,不要,呜呜……”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舒柔蜷缩着身子缩在车子的一角,她的脸已经变成了苍白色,像洒了一层冰凉的霜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舒荷。 她从来不知道,盛怒中的舒荷会如此可怕,她……根本就不是人,她竟然真的敢剥她的衣服? 此刻,舒柔真的是毫不怀疑舒荷会一怒之下将她拔光扔到车外去了。 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那么,自己这一辈子只怕也甭想抬头做人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本小姐岂不是很没面子?”舒荷冷冷一笑,两指挑起她的下巴,邪肆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她害怕的模样。 “不过,看柔妹妹这副身子还真是不错呢,该大的大,不该大的……似乎也不小呢。”她邪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舒柔,惹的舒柔浑身如被刺扎,就算不想还是睁开了眼睛,想要发火却在舒荷一个阴测测的眼神下立刻瘪了嘴,哭着求饶。 “姐姐,我错了,姐姐,饶过柔儿,柔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回到府里,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这贱人。 那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毒,舒荷敏锐捕捉。 “不敢?这世上还有柔妹妹不敢的事?”舒荷往边上小榻上一歪,双脚架起,就当着她的面,很是不雅的翘起了二郎腿。 “舒荷。”见她俨然不肯放过自己,舒柔不由又叫嚷起来,“你若敢对我怎么样,爹和娘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不说她还忘记了呢,哼,那两个,害的夏之荷母女如此之惨,就算他们不来找她,她也不打算放过他们的。 猛然一跃而起,舒荷一脚瞪在榻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舒柔,“舒柔,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不会动你,但不是因为不敢,而是……我不想这么便宜了你们,回去给你那给人当小老婆的娘带个话,就说她欠夏之荷母女的债,本小姐……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那声音好像来自地狱一样冰冷,阴沉,让舒柔不由的毛骨悚然,不禁由内到外打一个冷颤。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觉察到,舒荷变了,变的让人害怕。 不由得,她有些慌乱,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娘亲将来悲惨的命运。 哦,不,不要…… 她舒荷不过一个贱人的女儿,她怎么能跟自己比? 何况,还有轩王爷,他之前一直对自己很有兴趣的,而今天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因为…… 舒柔拼命的在为慕容景轩今日对自己的恶劣态度找原因,同时也在思索着该怎么傍上这个极品男人。 而舒荷则斜倚在软榻之上,双手枕于脑下,轻轻闭着的眼睛,看似睡着了,实则却是在认真的思考着。 来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夏之荷母女的处境,她算是非常了解了,舒荷的境遇,她更是体会的深刻。 所以,她要改变。 但是,这种改变靠武力是不行的,虽然她勉强有些身手,对付舒柔这种柔弱女子还行,可是……像慕容景逸这些会武功的王爷们呢?还有他们身后的一些武功高强的侍卫们呢…… 在这古代,他们位尊,而她虽然名为相国之女,可那相国本就是伺候人家慕容家的,而她不也等同于一奴才之女么? 而在这世上,想要不被人踩在脚底下,尤其是那些专门与她过不去的人,她想过了,必须得比他们还要有权有势才行。 可是,她无权…… 那么,只有一个途径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什么? 银子……哈哈。 在现代,她从几个哥哥身上,可是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市长又如何?省长又能如何?见了家资雄厚的大哥,还不是点头哈腰的想要巴结投资,哼…… 所以,通过在现代的那一点人生经验,在这个沉闷的马车里,舒荷在有些昏昏欲睡的情况下,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她要经商,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银子。 做不了政治上的皇帝,那她就做商业帝皇。 她要在这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度,打造一片属于她舒荷的商业帝国。 欧也\(^o^)/~ ------题外话------ 收藏投票,投票收藏,嘿嘿,对了,那个投票网址,留言区有的,谢谢亲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你好,我叫舒荷! “大小姐,大小姐……” 耳边传来低沉的唤声,舒荷蹙紧了眉头,不耐中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迷糊呢喃道,“妈,我再睡会儿。(.无弹窗广告)”一边蜷缩着身子又往里钻了钻…… 妈……?车旁站着的穆天不由一怔,当场满头黑线,还来不及思索这声‘妈’字的含义,就听得车子里传来碰的一声闷哼,紧接着是舒荷‘唉哟’一声尖叫。 “大小姐。”穆天忙掀开车帘,就见舒荷跌坐在地上,一头乌发散落而下,掠过胸前,白底蓝花的衣衫,清新干净,将她衬托得越发的具有小家碧玉之感,灵秀而生动,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大小姐,怎么样了?”他忙伸手想去扶,但转瞬之间,却又触电般的缩回了手,只恭敬的立在车门口,眸光闪烁,俊脸通红,羞窘交加,“对不起,属下唐突了。” “你……”扶着软榻,舒荷狼狈的想起身,不料,腿肚子突然抽筋,她很不幸的再度跌坐在地。 “唔……”她一边揉了揉凌乱的发丝,一边迷糊的看着车门口站着的男人。 一身黑衣,身形健硕挺拔,五官深邃,带着几分西方人的味道……神色冷峻,眉眼间依稀带着一丝迟疑。 “你是?”舒荷索性坐在地上,仔细的审视了这个男人,意识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该死,她还在这陌生的北国之地,呜呜…… 眼底本能的掠过一丝失落,舒荷轻叹一声,便伸出了一只手,孩子气的嘟囔了一句,“麻烦你。”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软腻沙哑。 “额。”穆天一顿,琥珀色的眸间溢满错愕,俊脸却微微的红了。 “拜托,帮个忙,我腿抽筋了。”舒荷瞅了他一眼,手依旧伸着。 穆天俊眉微皱,稍作迟疑,便果断的钻进了车子,双手扶着舒荷起身。 淡淡的清香扑入鼻端,让人顷刻间有些迷糊。 舒荷一下车,便弯着腰不停的拍打着小腿肚子,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了一点。 而穆天看着这一幕,俊脸早已红的就像燃烧的烙铁,几乎能煮熟鸡蛋了。 他不由转身,不敢再看舒荷大喇喇的样子,然而,听着舒荷一会吸气一会呼气的声音,他脑子里还是被搅的乱乱的。 身边的这个人真的是大小姐吗? 以前,他也负责送过她去宫中赴宴,可那时,她都是默然无语,甚至带着满脸的无奈的。 而二小姐和她共乘一车,从来都是占着上风的。 可是,今日车上的那一幕,他虽然没见着,可是,耳力不错的他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究竟是大小姐深藏不露,还是? “喂……喂……”见这红脸帅哥怔愣的样子,舒荷伸手在他眼前狠劲的晃了两晃。 “额,大……” “什么大大大的?那个……我到了,谢谢你啊。”舒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想不到这么高壮的男人竟然会害羞,呵呵,真是可爱呀! “我……属下该做的。”被她眼底的笑意一激,穆天心跳猛然一窒,说话一结巴,差点咬到舌头。 “哈哈。”舒荷一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以后别叫我大小姐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这……”叫名字?这怎么可以?虽然知道大小姐一直不受宠,可到底尊卑有别,他怎敢逾矩? “好了。”舒荷笑着睨了他一眼,猛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轻一握,豪爽道,“你好,我叫舒荷,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股电流从手指间唰的窜遍全身,穆天整个人僵住了,宛若被雷劈了一般,微微张着嘴,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舒荷耸耸眉,好笑的问,“你呢?叫什么名字。” “穆……穆天。”他愣愣回答,神情木然。 “好了,穆天,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现在,我要回去了,多谢你送我回来,再见。”知道他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她的举动,舒荷也不打扰,说了声‘再见’,便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眸光一点一点聚集,穆天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前方的拐弯处,心……砰砰的跳的很快。 她,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 她给他烤的喷香的鸡,她握着他的手,微笑着问他的名字,她说他们是朋友…… 一切,似乎从这个时刻,有些不一样了。 ―― “呀,大小姐回来了。”喜儿正在院子里,坐在小凳上择菜,看见舒荷回来,忙丢下手里的活儿,兴奋的朝她奔了过来。 “嗯,怎么样?家里可还好?”舒荷牵着喜儿的手,往回走去。 “好着呢,奶奶将屋子收拾干净了,现在正在煮饭,还有,夫人一上午都很乖呢,在这边玩一会儿,累了就睡下了,只怕到现在还没醒呢。”喜儿快活的说,不知为何,自从搬到这边跟小姐一起住之后,她突然觉得,心敞亮了许多。 “这就好。”舒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对她一笑,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给。” “什么?”喜儿接过,喷香的味道立刻馋出了她的口水。 “嘿嘿,打开不就知道了。”舒荷眉眼弯弯,笑的灿烂。 这一整只烤鸡,半只给了穆天,留了半只带回来,是给喜儿他们三个打打牙祭的。 来这边的这些日子,舒荷整日不知肉味,所以,今儿个在席上,她可是敞开了肚皮来吃的。 不过,她也没忘记家里的这几个。 “哇,烤鸡吗?”喜儿打开一看,半只烤鸡焦黄焦黄,还流着明黄的油,实在让人口水直流的哇。 见喜儿眼冒星光的馋嘴模样,舒荷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轻轻抚了抚喜儿的肩,这孩子如今十一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可她却这么瘦弱? “拿去给奶奶热热再吃。” “嗯。”喜儿重重点头,忙不迭的奔向厨房。 午饭,由于在宫中吃的较多,所以,这顿,舒荷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人吃。 半只烤鸡被李嬷嬷切成了好多块,一条鸡腿,她首先夹到了夫人的晚里,然后将一块鸡翅夹给了喜儿,还剩下的几块肉,她舍不得吃,用干净的小碗装了起来,说是这样可以吃好几顿的呢。 舒荷见了,顿时重重一叹,从李嬷嬷手里夺过碗,将剩下的几块鸡肉,很利索的分摊给三人碗里。 “大小姐。”李嬷嬷面色微窘,不是她小气,实在是他们现在日子艰难,一顿能有青菜吃就不错了,而且这青菜还是舒荷自己利用空暇在院子的一角种的,所以,能吃上一顿肉,简直就是奢望,如今,有整整半只烤鸡呢,她好好算了下,起码够夫人小姐吃三天的。 “嬷嬷我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这肉咬不动的。” 她不愿意吃,夹起碗里的鸡块想给夏之荷,却被舒荷给拦了下来。 喜儿李嬷嬷如此,也不敢动筷子了,只有夏之荷吃的津津有味。 舒荷见状,心酸之余,更是下定决心,道,“奶奶,喜儿,娘,你们放心,我舒荷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你们天天有肉吃。” 天天有肉吃?这该是多么难的事啊,尤其是他们在相府中的地位,几乎不可能呀。 李嬷嬷默然不语,只无声的吃着饭,怕打击舒荷,也没敢再将肉给其他人了。 看着埋头吃饭的三人,舒荷神色凝重了起来。 在现代,她是舒家的掌上明珠,上有老爸老妈还有四个哥哥的照拂,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可现在,看着这屋子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痴傻的娘,舒荷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 至少,她得让这老少三个吃饱穿暖,不是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心动。 入夜,舒荷洗漱完毕,便趴在桌子上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超多好看小说] 这副画稿只完成了一半,因为没有合适的颜料,所以也只能将就着画个雏形了,希望服装店的老板们能根据她画的衣服款式做出像样的衣服来。 而且,只有三天的时间,这服装只是其一,还有其他道具……比如舞伴,还需准备呢。 唔,一想到还有的忙,舒荷疲倦中又带着使不完的劲儿,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又埋头苦干起来。 她这人就是这样,不干便罢,若干了定会吹毛求疵,力求完美。 所以,这次比赛,她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这计划中的每个细节,她都要亲自设计…… 而且,她这样做不单单只是为了教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她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三天后的比试一结束,她舒荷的生活将会彻底改变。 嘿,光想想日后精彩的生活,舒荷浑身便充满了动力,一缕自信的微笑悄然跃上唇角,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窗外,夜色弥漫,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 慕容景澜伫立在窗前,静静的凝视着屋内那个正认真而努力的画着什么的小女人。 如银的月华洒落在他身上,泛着淡薄的银光,墨发如染,垂至腰际,宛若瀑布般坠落,几乎融入夜色中的黑在月色之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他似乎并不急于打扰到她,直到她放下手中画笔,将画稿拿起,吹干墨迹,最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就寝之时,慕容景澜方走到门边,轻轻扣起了房门。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低沉而突兀。 舒荷一愣,喜儿来催她睡觉的? 将画稿收好,舒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门边走去。 “喜儿,你……”门一打开,舒荷刚想说‘喜儿,你先去睡’,就听耳边传来低低的轻唤。 荷儿! 一阵惊悚,倦意嗖然溜走,舒荷瞪大一双明眸,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双做工精致的金丝绣面白底靴子。 视线缓缓上移,玄色的绸裤,梨花白的长袍,淡蓝色丝线镶边,腰间一条明黄色的镶玉腰带,看起来华丽而尊贵。 舒荷心下一顿,再往上,她便看到了那人白皙的脖子,线条清晰而坚毅的下颚,微微勾起的薄唇,透着几分冷冽的性感,直挺的鼻翼,深邃如子夜的墨色瞳孔,清澈的眸子却幽深如潭。 仅仅是一秒的对望,舒荷便觉浑身如被刺扎,忍不住低咒了一声,“靠,真是见鬼了!” 话出之时,手上一使劲,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将慕容景澜以及他想要说的话死死的关到了门外。[] 舒荷转身,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口里不停怨念着。 果然,熬夜是可怕的,看吧,真是见鬼了,而且还是一只讨厌鬼。 面对着紧闭的门,慕容景澜整个人错愕的僵硬了一秒,转瞬,一股森冷寒意弥漫全身。 但是,他努力隐忍住不快,依然想维持着王爷身份带给他的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尊贵。 叩叩叩……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执拗的恼意。 舒荷一口水差点噎着自己,忙擦拭了嘴角的水迹,她有些不爽的瞪了眼木门。 不理,吹灭蜡烛,睡觉! 窗口晕出的昏黄烛光嗖然消失,一片黑暗席卷而来,慕容景澜那仅剩的理智与自尊就这样被硬生生的给踩到了脚底下。 哐当――门被一脚踹开,舒荷刚一坐起身,就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朝床边奔了过来,不等她说话,那人冰凉的大掌准确无误的扼住了她白皙纤细的脖子。 “舒荷,你闹够了没有?”夜凉如水的夜晚,男人冰冷的质问,不带一丝感情。 靠,是真人…… 比见鬼了还要可怕! 舒荷忍不住对着黑暗中的模糊影子翻了个白眼,双手则毫不客气的摸上了他的腰穴。 “啊,你?”嗖然放手,慕容景澜触电般的弹跳起来,昏暗中,俊脸一片通红,有如火烧。 这女人……竟然摸他那里? 舒荷也紧跟着一跃而起,行动迅速的奔至书桌旁,点燃了蜡烛。 烛火如豆,晕黄的光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呵,原来是澜王爷呀?我还当是鬼呢。”舒荷双手环抱于胸前,斜倚着书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充满讥诮,“哼,我就说嘛,我舒荷生平光明磊落,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着也不至于深更半夜遇见鬼的。” 他的心被她讥诮的神情刺痛了一下,冷冽的眼眸划过一抹伤,但转瞬就流露出与生俱来的倨傲与睥睨,神情冷得如同冰雪。 “舒荷,你听好了,本王今晚来,是要警告你,不许再胡闹下去,三天之后的筵席,也不准参加。如果……你想靠这种方式来吸引本王的注意,那么……”他唇角陡然沁出一丝近乎锋利的笑意,略带暗哑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哼,你做到了,本王会收回退婚书,准你嫁进澜王府,但是,只能是侧妃之位,这已经是本王最大的让步!” 舒荷微微偏着头,状似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话,清澈双眸深深的凝视着这个把自己看的像神祗一般的男人,听他把话说完,方盈盈一笑。 “王爷,你好没情趣哦?深更半夜的闯进荷儿闺房,难道就是为了教训我吗?” 闻言,他扬起漂亮的下颚,轻启薄唇,“话,本王就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如果你知道收敛,三日后,本王自会将聘礼如数奉上,成亲之日也不用择日,就定在你我婚约之日。” “哼,荷儿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所以……”她掩口娇笑,波光流转的眼睛里有着欲拒还迎的轻佻,“王爷,你是想荷儿了,对吗?” 在昏黄的烛光下,舒荷半垂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睛里的戏谑与讥诮,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如楚楚可怜的小媳妇,那低柔婉转的嗓音更依然宛如丝绸一般柔软华泽,隐隐藏匿着一丝难以抗拒的诱惑。 慕容景澜心中一荡,一股燥热突然在心底流窜,眸中掠过浓厚的情欲,身子本能的朝舒荷靠近。 “荷儿。”他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双眸定定的望着她。 她,算不上绝美,然而,在这样的时刻,却对男人有着一股致命的魅惑。 干净透明的脸上粉黛未施,饱满红艳的嘴唇犹如桃花般诱人,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瀑布般的长发乌黑如墨,细腻如丝,随意的洒落在肩头。 心,忽地悸动了一下。 这一刻,她竟美的令人窒息! “荷儿。”他轻轻一叹,长臂一伸,就想拥她入怀。 一丝狡黠涌入眼底,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舒荷迅猛的抓起桌上的墨汁,毫不客气的朝慕容景澜兜头倒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告你性sao扰! 刹那间,慕容景澜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黑色的墨汁顺着他的脸颊宛如一条条小溪般缓缓的往下流淌着,一张俊脸突然变得黑脸包公似的,狼狈不堪。(.好看的小说) 舒荷冷笑着望着他的狼狈,一想到他刚才的盛气凌人还有邪恶下流的心思,心里犹不解气,秀眉微挑,嘲讽的骂道。 “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摩托的,欠踹!找个媳妇属螺丝钉的,欠拧!你说你,姐姐我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银剑!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真是的,何必呢?!” 一连窜绕开令似的谩骂,舒荷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又继续冷笑道,“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就敢开染坊。不要怪姐欺负你,实在是你他妈的太不长眼,半夜三更过来找捶,那不是犯贱吗?姐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料竟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看看你现在这德性,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 “俗话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哼……我看你呀,才是至尊无敌下贱厚脸皮,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姐早就不只一次的警告过你,姐压根就对你没意思,可你他妈的还三番两次的来胡搅蛮缠,说一些人类听不懂的鬼话,小心姐告你性骚扰?” 错愕―愤怒―不解―有趣― 看着舒荷靠在书桌上,喝一口水就说一连串他听不懂的话,那模样实在有趣之极,虽然他知道,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定然是骂他的话,而且骂的很难听。(.) 可是,那生动的小脸,晶亮的双眸,还有那喋喋不休的小嘴……竟然让他有种狠狠吻上去的冲动。 牟然间,慕容景澜觉得心底某处被触碰了一下,原本被羞辱的恼怒竟然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在她的谩骂声中,那沾着墨汁的唇角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他笑了,平生第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笑的恣意而魅惑。 靠,被骂成这样还能笑的出来,而且笑的这么风骚?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舒荷不由得狠狠狠鄙视了他一眼,“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我看你澜王爷算是无可救药了。” “荷儿。”慕容景澜定定的望着她,喉头一紧,目光愈加的炙热,似乎要将她燃烧起来一般。 “想不到我的荷儿也有如此泼辣有趣的一面,呵,本王喜欢,甚是喜欢。” “靠,被骂傻了吧你?”舒荷惊悚的抖了抖,她泼他墨汁骂他贱人,他还说喜欢?靠,这人真是贱的没治了。 “哼,你放心,你在本王这里丢失埋葬的心,本王迟早会帮你再找回来,你,舒荷,注定只能是我慕容景澜的。记住!” 笃定的话语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让舒荷有着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气的吐血,抓起桌子上的砚台狠狠的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滚,给我马不停蹄的滚,永远有多远,你他妈的就给老娘滚多远。”真是败给这种自恋自大的家伙了,舒荷此刻连骂都嫌浪费口水了。 头一偏,慕容景澜敏锐的躲过砚台,黑白交错的脸上展出一轮笑来,“舒荷,迟早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投入我的怀抱。” 语毕,不等舒荷发作,便迅速从窗口跃了出去。 室内陡然静了下来,窗外夜色正浓,凉凉的夜风吹了进来,深海蓝色的窗帘轻轻起舞,不时扫过窗边的琉璃灯。 舒荷怔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看着地上的砚台还有那漆黑的墨汁,心中懊悔不已。 这墨汁可是喜儿刮了半天的锅底灰,然后一点一点的磨给自己的呢。 就这么浪费了,哎,真是可惜! 早知道应该…… 视线落在桌子上,除了几本书还有一支笔。 哎,早知道就应该用笔戳那死男人的眼睛,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样淫邪的望着她了。 不过,一想到慕容景澜最后看自己那灼热的眼神,还有那眼神背后势在必得的架势,舒荷就觉得全身的小米粒都起来了。 太恶心了,她才不要和那种男人呢。 ―― 离了舒荷的院子,慕容景澜飞快往府里赶。 老实说,这墨汁泼在脸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太恶心了。 湿乎乎的难受不说,隐隐还能闻见一丝让人作呕的酸腐的味道,就好像隔夜饭嗖了一样。 没有惊扰任何一个人,他径直回到自己房中,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下人们看了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刚一进内寝就被眼前的一幕晃的有些眼晕。 偌大的梨花木床上,叶纤纤正香甜的酣睡着,身上只着红色肚兜还白色亵裤,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如玉般的光泽。 慕容景澜眉头微皱,没有说话,便自行进到侧间的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叶纤纤睁开一双迷蒙的大眼,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妩媚的弧度。 慕容景澜半夜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去洗澡,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暧昧的暗示。 身子稍稍动了动,望着侧间那微微晃动的珠帘,一抹情欲跃上眼底眉梢。 从进了澜王府的第一晚,他们便有了美好的第一次,自从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她有足够的魅力能让男人离不开她。 只是……自从生日那天,舒荷被羞辱然后反常离去之后,慕容景澜便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也曾试着勾引过几次,但都被他不着痕迹的拒绝。 她想,也许是舒荷这贱人最近闹的太凶了,让澜王爷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心里有火,对那种事自然也就不上心了。 不过,今天晚上…… 哗啦啦的水声不时传出,叶纤纤心口燥热不已,不用看似乎都能想象的到,那晶莹的水珠顺着慕容景澜健硕的胸口缓缓滴落时的性感。 哞地,她快速的褪了肚兜和亵裤,光光洁洁的钻进了被窝。 她要给他惊喜,要给他销魂难忘的一夜。 叶纤纤正充满期待与幻想,慕容景澜便挑开珠帘走了出来,健硕的身体只披了件紫色的绸袍,看起来性感十足。 那该死的墨汁,恶心的味道,让他差点搓脱了皮。 可是,细闻一下,还是有。 慕容景澜郁闷不已,墨汁不是该有墨香的吗?为什么舒荷泼到他脸上的却这么的难闻? 一边嗅着味道,一边往床边走去,待走到床前,慕容景澜英俊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叶纤纤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而被单上,散落着她的衣物,就包括他一回来时看到的红色肚兜和白色亵裤。 这说明了什么?他心底一清二楚。 如果按以往,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钻进被窝,覆上她温软如玉的身体好好的享受,可是,今晚,他不想。 不但不想,看到叶纤纤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进入他卧房,光着身子躺上他的床,慕容景澜心底陡然涌起浓浓的不悦。 叶纤纤不知道,她一向聪慧,自以为对男人无所不能,然今晚的这个举动无疑是触碰了慕容景澜的底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倾城色! 时间仿佛静止,气氛沉闷的让人窒息,叶纤纤敏锐的感觉到两道目光刺棱棱落在自己身上,犀利而深沉。[] 心口一窒,她猛然睁开眼睛,迎面撞进慕容景澜一双黑漆漆的眸中,那里就好像一潭深秋的湖水,弥漫着凉意。 “澜……”低低的嗓音,有着一丝不解与委屈。 “本王今晚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他背过身去,不看她的眼睛,一边沉声令道,“来人……” “澜。”叶纤纤慌忙起身,奔至他身后,拦腰将他抱住。 仅仅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叶纤纤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健硕,他滚烫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散发的若有似无的沐浴过后的独属于男人干净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她有些迷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将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背,温热湿濡的鼻息喷在他的皮肤上,似乎是颤抖,也是渴望。 一双柔夷柔弱无骨,从他的后腰穿过,紧紧贴着他健硕的腰肢,缓缓勒紧。 慕容景澜身体一僵,本想推开她的手,最终却放弃了。 “澜,我害怕。”叶纤纤快要哭了似的,微微啜着气,一动不动的紧紧抱着他。 然,依偎在他后背的她,敏锐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与嘲讽,哼,男人……除了自己那不知情为何物的师兄之外,她就不信,自己如此不着寸缕的站在眼前,这世上还有男人不会动心的。 圈着他的腰肢,她小猫般蹭着他缓缓来至他胸前。 双手贴在他胸前,猫儿一样扒抓着。(.好看的小说) “澜,你不爱纤纤了吗?你不要纤纤了吗?”才蓄过泪水的眼眸此刻尤其惹人怜惜,叶纤纤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俏丽的鼻尖往上抬了抬,蹭上他的下颌,脸颊…… 慕容景澜小腹一紧,喉咙发干,猛然低头,对着那殷红的唇便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的瞬间,叶纤纤整个人嗖然酥软掉,舌尖揉揉软软的缠上他的。 她的主动,让慕容景澜脑子一涨,单手扣住她的头,他狂肆的加深了这个吻。 喘气连绵,神经错乱,痴缠,疯狂的占有。 迷离的烛光下,一室旖旎,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跌倒在大床上。 叶纤纤本能惊呼一声,却让慕容景澜猛然清醒,这才看清楚了身下之人,长发似墨绸般散落,玉样的肌肤中透出诱人的红晕,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眸光微闪,该死的,他刚才想到了什么?朦胧烛光下,舒荷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看他迟疑,叶纤纤双手却更紧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澜,我要……” 低柔婉转的娇语,羞答答的邀请,若是以往定能让慕容景澜血脉喷张,可是,此刻,看着叶纤纤布满红潮的小脸,他突然没了兴致。 “夜深了,明天一大早还有事,先睡吧。”翻身下来,慕容景澜背对着她,自顾自睡去。 “额。”叶纤纤错愕的望着他的后背,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及。 “澜,怎么了?”她伸手推了推,却见慕容景澜裹了裹被子,又往床外挪了挪,口里只含糊的哼了声,“累了。” 叶纤纤突然有些慌了,如果一个男人连你的身体都不迷恋了,你还能指望他对你的爱持续多久吗?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对,开始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热烈与激情,只是中途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后便是兴致全无,冷漠如冰,不但没有像以往那样拥着她入睡,更是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甚至,这种事情中途停止连个合理的解释也没有。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她? 叶纤纤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舒荷,再联系这几日慕容景澜对舒荷的反应,心中渐渐明朗,同时也升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舒荷,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是顽强呢,她这么整,竟然还能勾的住慕容景澜,呵,看来自己是小看了她。 不过,有她叶纤纤在,她舒荷就得识相着躲着点,而她偏偏不识趣,竟然公然跟自己抢男人?那么,这一次,她定要让这个女人尝点实在的苦头不可。 舒荷,不要怪我哦,怪只怪,你是慕容景澜的未婚妻,怪只怪你慢慢走进了这个男人的心,哼! ―― 睡梦中的舒荷,突然打了个喷嚏,翻身,裹着被子又缩到床角里去。 此刻,她正做着美梦,梦中……一个年轻男子正微笑向她伸出手,在石榴花开的树下,轻轻对她说着什么。 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却本能的觉得,这男人很美,而且是那种令人窒息的美。 她想听清他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安静的出奇,连微风拂过树梢也无半点声响。 她只能看见他如樱花一般的两片唇瓣一张一合的。 呜呜,好急! “喂,你在说什么?啊……” 舒荷一急,猛然朝那男子跑了过去,却不料,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一栽,屁股顿时传来疼痛的感觉。 “啊,小姐。”喜儿推门进来,正巧撞见了舒荷从床上掉下来的危险场景,吓的脸色一白,连忙上前去扶。 “唔……”舒荷揉了揉屁股,一边扶着喜儿爬了起来。 原来是做梦呀?哎,搞的她从床上摔下来,可真是够衰的了。 “小姐,奶奶已经做好了早饭,喊你去吃呢。”喜儿一边给她准备洗脸水,一边说。 “嗯。”舒荷胡乱的抓了抓头发,看着窗外阳光明媚,不由有些郁闷,“该死,又睡过头了。” “小姐。”喜儿疑惑的走来,“小姐怎么了?难道有急事吗?”不然,多睡会怕什么呢?反正二夫人现在在佛堂,小姐也不用去伺候了。 “嗯,不是很急,但也不能耽搁了。”舒荷匆匆洗了把脸,便同喜儿一同去厨房用早饭。 同样,只匆匆扒了两口稀饭,舒荷便匆忙出府,李嬷嬷问什么事这么急,也只含糊着回了一句:回来再说,很快,便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看着舒荷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李嬷嬷和喜儿皆是惊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大小姐一向沉静有余活泼不足,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路小跑的,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不过,大小姐这样子真好。”喜儿却莞尔一笑。 “就你懂?”李嬷嬷笑睨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屋中,伺候夏之荷吃饭,心中却在祈祷,大小姐不要再出事就好。 ―― 这边,舒荷带着昨晚加班熬夜画出来的服装样图,找了几家店,最终确定在一家名叫‘瑞福祥’的成衣店里定制,一共20套。 办好之后,便直接拐进了附近最繁华的庆隆街,这里商铺林立,人流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茶楼、酒肆、赌馆、妓院……应有尽有。 真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而舒荷今天的目标,便是这庆隆街的妓院。 根据瑞福祥掌柜的介绍,这庆隆街上有两大妓院,一座是曾经风靡北国的醉仙楼,一座是三年前突然兴起的倾城色。 掌柜的说,若她有意,可去倾城色,据说这里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文采风流,不管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市井之徒都喜欢进这里;而这里的小倌们则更是柔媚多情、销魂入骨。 总之一句话,进了倾城色的人,无论男女,包你乐不思蜀,恨不得死在里面。 靠,男女都伺候,怪不得生意如此火爆,就连曾经妓院中的大牌醉仙楼也被挤兑的快要关门歇业了。 站在倾城色的门口,身边不断有人进出,丝竹之音莺声燕语不断,浪笑声和客人们的哄声此起彼伏,撩拨的人心痒痒。 然而,经过细心一思索,舒荷还是忍住了好奇去一探究竟的心,一转身,直奔对面冷冷清清的醉仙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第一青楼! 这醉仙楼布置的着实清雅,古色古香的木雕透着朴实的底蕴,各种雕花和镂空的装饰,低调而奢华,依稀能看出曾经的辉煌。 大厅很是空旷,错落着摆放了几张桌椅,却并无一人。 舒荷不禁有些错愕,生意差也不至于差到这份上吧?对面倾城色可是忙的老鸨子腿肚子都快飞起来了,可这边呢?咋一个人影都没有?还是……生意清淡,老鸨子和姑娘们各自收拾铺盖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自己不就白来了? 正郁闷之极,突然,听闻一阵环佩叮当之声。 舒荷扭头,就见一年轻女子从二楼缓缓踱了下来。 “你……是这里的老鸨?”舒荷不禁有些怀疑。 这女子大约二八年纪,身材匀称,体态婀娜,身着绛红色罗裙,腰束翠色丝带,越发显得不堪盈盈一握。 乌发如泉,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眸若秋水,灿若星辰。 舒荷眼睛陡然亮了,心里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美人啊美人,比画里的还要美。 眼看着舒荷贼亮的眼睛死盯着自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越发清冷的质问,“你是谁?” 额,舒荷微顿,忙一拱手,道,“小女子舒荷,请问这里是醉仙楼?是……青楼吧?” 如果不是之前打听清楚,如果不是看它开在了倾城色的对面,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三个闪亮亮的‘醉仙楼’的招牌,舒荷还以为误进了哪个大家小姐的禁地呢。(.)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有必要问清楚,说不定掌柜的情报有误,这醉仙楼早已撑不下去易主了呢。 听闻‘青楼’二字,女子脸上陡然阴沉,几步踱到舒荷跟前,清冷双眸凌厉的看着舒荷,“姑娘想必走错了地方,若想买欢,就应该去对面的倾城色。” “靠,不会吧?这里真倒了?”舒荷郁闷的叫道。 “你?”女子柳眉一竖,正要发作,就听见一道尖锐又做作的女声传来,“唉哟,我的玉扇小祖宗,拿个花样子也去了这老半天,姑娘们可都等着呢。” 舒荷一仰头,就见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正攀在二楼扶梯上向下看。 汗,这个才是老鸨子吧? “你……”舒荷一个‘你’字在舌尖刚刚打转,就见那老鸨子飞一般的从二楼下来,微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挤的那厚厚的脂粉洒了一路。 “唉哟,客官快请快请,您是有相好的还是要妈妈我给你找一个?我可是跟您说啊,我们这里的姑娘可都是个顶个的漂亮,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清纯的,妩媚的,风骚的,性感的……” “花妈妈……”见花老鸨逢人便以为是客的那种财迷样儿,玉扇很鄙夷的剜了她一眼,冷冷道,“人家是女子,是要去对面倾城色的。(.)” “什么?”花老鸨一听,胖脸立刻拉了下来,“倾城色?有什么好?不就仗着六王爷的背景,才将我们踩在脚下的吗?哼……一帮踩低爬高的家伙,背地里使阴招,专挖人墙角,呜呜……” 撩起袖子,虚擦了下眼角,花老鸨突然又抓住舒荷的手,劝道,“姑娘,看你的样子,不常来吧?妈妈我可跟你说哦,别看倾城色花名在外,实际上那里的姑娘们可没我们的好看呢,那些小倌们……哼,也不见得有多好呢。姑娘不如来我醉仙楼,妈妈给你介绍最好的,不如,你看玉扇姑娘怎么样?她可是这庆隆街上最美的女人了。” 舒荷露齿一笑,“妈妈说的是,玉扇姑娘确实很美。” 玉扇闻言,不觉面上一红,再想到刚才舒荷看自己时那贼兮兮的目光,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怎么样?玉扇就是脾气倔性子冷了点,但人却是极好的,若姑娘有意,妈妈我倒是可以成全。”花老鸨见舒荷眯着眼笑嘻嘻的盯着玉扇的背影,只觉得这事有门,顿时热络的撮合起来。 “好,很好……”舒荷只想着以羽扇这样的美貌,定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而且,她和叶纤纤不同,叶纤纤美在温婉乖顺,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而这玉扇,却美在清冷孤绝,倔强冷漠的性子倒越发能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听闻舒荷连说两个‘好’字,花老鸨一颗沉寂许久的心顿时又开了第二春,忙赔笑道,“姑娘满意就好,只是,这银子……” “嗯?银子?”玉扇快步蹬上二楼,一转眼就没影了,舒荷这才收回目光,听闻花老鸨说银子,不禁一怔。 银子这东西是好,可是她也缺呀。 “怎么?姑娘上这儿来没带银子?”看舒荷神色,花老鸨刚刚绽放的心花顿时萎了一半。 “呵,怎么可能呢?”舒荷不由讪笑两声,自古以来,她最恨两种人,一种打骂女人的男人,一种连女人卖肉的钱都想赖的人。 虽然,她不是来做那下流事,但是,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她们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只得那一点点的肉资,她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坑她们的。 “那就好,五百两,姑娘觉得意下如何?”花老鸨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口价就将玉扇卖了。 舒荷惊愕,“你穷疯了吧?” “多了?那四百八十两?”花老鸨面色一僵,忙自动的降低了价格,话说,三月未曾开张,她们这醉仙楼早已撑不下去了,若不是姑娘们闲来刺绣卖钱,只怕现在连稀饭也喝不上了。 所以,这花老鸨此刻疾病乱投医,也不管舒荷是男是女,反正只要她肯出钱,什么都行。 舒荷一头黑线,不禁白了花老鸨一眼,悲催呀,怪不得玉扇女娘们摆着一张臭脸,她貌若天仙,却沦落至此,自然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五百两?亏花老鸨开的了口,就算是五千两,舒荷觉得这样的女子,她也不敢亵渎呀,说实话,第一眼就觉得,玉扇身上除了清冷之外,还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慢的高贵与优雅,这也是她真正让人着迷的地方。 “这样吧,花妈妈,玉扇姑娘的事我们以后再提,今天我来是有别的事情。”舒荷整理了下情绪,慢条斯理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向花老鸨陈述。 花老鸨听罢,沉吟半晌,方犹疑的问,“你是说教她们跳舞?可……姑娘为何这么做呢?” “呵。”舒荷轻轻一笑,拍了拍花老鸨的肩,样子有些痞痞的,“花老鸨,你放心,事成之后,这银子绝少不了你的,还有……你这醉仙楼的生意,我包了,本姑娘今儿就把话给你撩下了。不出一年,这醉仙楼和对面的倾城色定然会掉个个儿。明年的这个时候,你看着吧,醉仙楼绝对会成为庆隆街的第一青楼,成为行业的翘楚,业界的奇葩,到时候,花老鸨,你就天天躺在被窝里数银子吧。” 好吧,尽管对舒荷说的半信半疑,但是一提到躺在被窝里数银子,花老鸨立刻财迷了心智,忙不迭的点头应了。 “好,就这么定了,那我这醉仙楼的姑娘们可都交给舒姑娘调教了。” “好说好说。”舒荷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老鸨子还挺单纯,嘿嘿,不过,她倒是真的可以拿这么一家妓院来练练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小露一手! 舒荷与花老鸨商议好之后,便随她上了二楼,进了牡丹阁,姑娘们正聚在这里一起做刺绣。 这还是城东柳员外家的活计,三天之内急要的,说是为了给老太太过六十大寿时要用的。 姑娘们做的很认真仔细,因为柳家财大气粗,这单活接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三百两银子,这还不包括赏银呢。 所以,当花老鸨跟大家介绍,说是舒姑娘要教大家跳舞,然后去参加一项很有意思的活动时,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花老鸨是疯了,不然怎么就那么轻易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黄毛丫头呢? “就你?还想教我们跳舞?”玉扇是第一个站出来,她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下舒荷,嗤鼻一笑,“先跳个给我们看看?” 面对嘲讽,舒荷不介意的咧嘴一笑,一面扬了扬漂亮的眉,很是自信的道,“当然可以,不过,若我跳的好,你们几个可就得跟着我后面学哦。” 看舒荷自信满满的样子,玉扇微微一愣,花老鸨却先站出来,“那是自然,若跟舒小姐有好日子过,谁不干呢?”刚才舒荷可是跟她保证了,只要跟着她,不但能保住她这醉仙楼,今后她跟她的这些姑娘们还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大房子住,有小丫鬟小厮伺候着,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样样都是上好的,更有……天天有肉吃,这个……对于三月不知肉味的花老鸨诱惑尤其大。 “这位舒小姐是?”一旁,有人好奇的问,毕竟看舒荷的样子不像大富之家的小姐呢,所以,对花老鸨的话,她们很是怀疑。 “舒荷。”不等花老鸨介绍,舒荷朝众人一拱手,颇为豪爽的介绍道,一面让大家让个地儿,她开始了。 场地很小,没有音乐,但她还是那样欢快的舞了起来,一举手一投足,看似没有章法,却透露出原始的诱人味道,她身姿灵巧,轻盈飘曳,眼波流转,迷人至极。 简单的几个动作下来,众人皆服了,看的出来,舒荷是有舞蹈底子的,而且舞技非常棒。 “怎么样?”看出众人眼底惊艳的神色,舒荷姿势一收,一手弯于胸前,很自然大方的朝众人行了个谢幕礼。 “你想教我们跳什么舞?”玉扇认真的问。 虽然心底对舒荷很不待见,可是,就刚才舒荷小露身手的那么几下子,玉扇心中看的明白,没有十几年的功底只怕下不来,尤其是眼神与动作的协调,还有期中所晕散出来的意境,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所以,玉扇心中倒也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 当然,刺绣的确能赚银子,可以缓解一段日子的危机,可是长期下去呢?这醉仙楼可是这几个姐妹们的家了,没有了它,她们真不知何去何从。 而舒荷,看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若没有几分把握,断然不敢下这样的保证,所以,玉扇心底有了衡量: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许这小丫头能给醉仙楼带来新的生机呢。(.无弹窗广告) 见玉扇已然妥协,舒荷心底小小得意了一把,看来老妈逼着她学了那么多年的舞蹈,还是有用处的。 “当然是好看的舞了。”舒荷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接着让在座的姑娘们都起身,排成一队,她要好好探探她们的底。 结果,除了玉扇之外,其他几个皆有些黯然。 原来,这里算上花老鸨和玉扇,一共也就十一个,还有一对姐妹花,年纪很小,最多也就跟喜儿一般大,舒荷立刻让花老鸨带着两人走出队列。 而剩下的八个,除了玉扇之外,其余几人面容并不出众,而且年纪似乎也不小了。 “就这么多人了吗?”舒荷不由疑惑起来,开妓院,怎么着也得有几个压箱底的美人吧。 “嗯。”花老鸨点点头,神情有些无奈和哀伤。 除了玉扇,但凡颇有些姿色的早已跳槽进了倾城色,剩下的这几个不是年纪太大就是长的丑的,要不就是病歪歪的,总之一句话,留下的几乎都是歪瓜裂枣。 舒荷眼角一抽,好嘛,敢情还需要她从头开始打造哇。 不过,没关系,她是谁?她是舒荷,她可是京城第一娱乐会所‘魅色’的幕后boss舒慕宸的妹妹。 这点小麻烦还难不住她! 略作沉吟,舒荷便清了清嗓子,神情一冷,异常严肃,“那好,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就跟我了,注意,认真学,因为时间有限。” 接下来,舒荷便带着八个女孩一起到了一楼大厅,先从最基本的舞蹈动作开始教起。 这一教就是大半天,日落西山,舒荷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相府。 只简单的敷衍了李嬷嬷担心的询问,便随意的扒了两口饭,就上床睡觉了。 她要养精蓄素,以待明日新的部署。 ――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喜儿来叫,她便醒了,开始自己梳洗。 乌黑的长发直接用一根红色发带绑成了一个马尾辫,换去了长裙,她直接穿了一件轻薄紧身的红色小衣,下身着一条黑色绣着小花图案的灯笼绸裤,简洁利落的就出了门。 没有马车,她就一路小跑着到了庆隆街,反正就当锻炼身体了。 庆隆街的早晨依旧是喧嚣而热闹的,这里似乎永远没有休息的时候。 舒荷在一处包子摊前停了下来,打算买点早点,顺便带去慰劳慰劳那些姐妹们,昨天,她们可是很配合自己来着。 “啊,快让开,快让开……”突然,一道粗狂而焦急的嘶吼声传来,舒荷一顿,耳边很快又响起男男女女的惊叫声。 循声望去,原来,一匹受惊的马正疯了般的踏蹄而来。 靠,危险,舒荷本能的侧身闪到包子摊后边,然而,错身的瞬间,一道青灰色身影却跑了出去。 “啊,我的书稿,我的书稿……”那人不顾一切的冲进了街道,蹲在地上不停的捡着散落的书页。 眼看,疯马即将踏来,那人依旧傻愣愣的捡着书页,周围喧嚣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大伙都吓傻了,只惊恐万分的看着这一幕,竟忘记了喊他。 舒荷也吓的傻了眼,双眸之中只有那疯了一般冲过来的马,怎么办?怎么办?那人要被踩死了。 “啊!你他妈的找死啊?”脑子一热,舒荷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 据事后回忆,似乎也回忆不起来,反正,当时她顺手抄起了蒸笼上的包子,狠狠的朝那疯马砸了过去,而人却已经扑向那还在捡东西的书呆子。 当人们满以为这两人会血溅当场,会被马匹踩烂之时,舒荷却抱着那书呆子敏捷的从马肚子底下滚了过去。 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也许是那匹疯马被肉包子的香味迷惑了,也许是人们的惊叫声吓住了疯马,也许是……老天注定了,要以这样一个危险而刺激的方式,安排了她跟这个男人的相遇? (舒荷:闭嘴,再也许下去,姐胳膊都要废了,不就是姐脑子发热干了件蠢事,救了个呆子嘛,也能被你拽这么多也许,哼,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要是不够英俊,姐跟你没完~) ------题外话------ ps:娃子们可以猜猜,这呆子究竟是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蛋定的吃豆腐! 身子利落的扑在青衣男子的身上,在疯马蹋蹄而来的瞬间,舒荷果断的抱着他几个利落的翻滚,直接从马肚子底下滚了过去。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少胆小的都捂住了眼睛,舒荷更是抱住了男子的头部,死死闭住眼睛。 一丝疼痛从胳膊上传来,她也没在意,直到,耳边,呼啸之声渐渐远去,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颗心砰砰乱跳,完全有一种从阎王殿溜了一圈回来的感觉,尽管衣衫单薄,可是,后背全湿了。 “死呆子,要死也不找地方?要是连累我,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危险过去,舒荷这才想起身下这个差点害自己没命的家伙,不由得眼一瞪,放开嗓子暴吼起来,妈的,刚才她是真害怕了,呜呜,小心肝到现在还扑通扑通呢。 众人微怔,这才从惊险刺激的一幕回过神来,就见一年轻女子正强势的坐在一年轻男子的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脑袋,一脸愤懑的模样,似乎要吃人一般。 而那男子…… 人群中再次爆发吸气的声音。 啊……好漂亮好温柔的男生……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如桃瓣,目若秋波。 好一个俏生生的公子,竟然生的如此风流韵致,真叫人大饱眼福呀。 此刻,被身上女子突然一吼,那男子面色一白,又密又长的睫毛颤了颤,如受惊的蝴蝶般,柔弱而无辜。 这一颤如此的轻如此的柔,那么的静那么的美,让舒荷的心,莫名地狠狠的揪了一下,不由伸手抚上那轻颤的睫毛。 “啊!”男子轻呼一声,惨白的双颊陡然浮上两抹醉人的酡红。 粉面桃花,大抵如此吧! 舒荷又是狠狠的惊艳了一把,这古代真是个出美男的好地方,先抛开成见不说,她遇见的可都是个顶个的美呀。 啧啧……这要是让四哥见了,看他还敢不敢号称,他的媚色网罗天下绝色了。 哼,就现代那些个不是有些娘娘腔就是经过后期加工的二次产品,能跟这些纯天然的美男比么? 答案是绝不可能的,云泥之别,长眼睛的都能瞧的见,没长眼睛的,用手摸也能摸的到,瞧吧,这男人……这眼睛鼻子嘴巴长的,还有这皮肤摸起来好光好滑哦,就像滑腻的豆腐一样,手感超好的嗷。 “姑……姑娘……”男子嗫喏出声,一对梨涡儿若隐若现,惊愕的双眸清澈如泉,此刻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额。”舒荷嗖然一惊,才知自己这行为不妥,不能人家长的美,她就可以随便摸上去呀。 唇一咧,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瓷牙,她干笑两声,两指却粉恶劣的在他腮边轻轻捏了把,一边还一本正经的道,“哦,我瞧瞧,伤着了没?唔,幸好,连擦伤都没,不错不错。”美男漂亮脸蛋保住了,这妹子的一颗心甭提多快活了,所以,这豆腐吃的嘛,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异常的蛋定呐。 “没……没事,姑娘……你伤着了,我……给你包扎。”不敢直视舒荷的眼睛,那男子面色越发红的滴血,眸光躲闪的眸子只怯生生的望着舒荷的左胳膊。 原来,刚才疯马踏过的时候,后蹄子蹭到了舒荷的胳膊,袖子被撕裂了一块,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只是,被蹭破了皮的地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超多好看小说] “哟,我说怎么有点痛呢,原来伤着了,靠,那匹马呢?逮着了姐非扒了皮不可。”舒荷一边看着伤口,一边咬牙切齿道,心底哀嚎,她这白嫩的皮肤哟,可千万不要留下疤呢。 “无碍的,我瞧瞧。”舒荷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那男子神色便自然了许多,说话也不哆嗦大舌头了,相反,他的声音很好听,宛若清风拂过琴弦,落花飘在水上,很容易就能让人跟随他的话语。 舒荷愣愣的看着他握起自己的手腕,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绢帕轻轻拭去皮肤上的血污,再缓缓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黑色药瓶,细长的小指轻轻挑起一点乳白色的膏体,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处。 整个过程,他都表现的十分熟练与利索,手指更是轻柔如水,那微凉的指腹沾着药膏轻轻按摩在伤处,那样的轻那样的柔,就好像……在抚摸着情人的皮肤。 舒荷一颗愤懑狂躁的心刹那间被丢到了爪哇国,她只安静的像只猫儿一般,任由他为自己擦药。 耳边嘲杂声不断,可两人却能心无旁骛,风过,空气中弥散着淡淡雪莲花的香味。 舒荷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味道真好。 “有没有好点?”他问,眼眉垂的很低。 “什么?”舒荷没听清,也低下头,凑近问。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低低言语,“应该无碍了,这雪花膏姑娘留着,在患处……” “师兄?” 就在男子温柔细语的向舒荷叮嘱怎么用药之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惊愕传来了过来,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跟前。 “纤纤?” “师兄?” 舒荷和风轻羽同时一愣,仰首望去,就见叶纤纤一脸惊喜的望着风轻羽,身侧,则毫无意外的跟着双眉紧拧的慕容景逸。 其实,刚才发生惊险一幕之时,他们就已经到了现场,只是那时,还不知道那要被踩死的男人是风轻羽,也就是叶纤纤的师兄,更不知道那救人的人会是舒荷。 而且,就算此刻见到了,两人依旧不敢相信,马蹄之下完好无损,一个柔弱女子是怎么做到的?……光是那份胆量就不得不让人敬佩。 她就不怕死么?慕容景逸心底一角似乎被什么突然轻轻扯开了,连他这个会武功的男子都没做到的事,她舒荷竟然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仰首就见慕容景逸冷峻的脸,舒荷的好心情瞬间去了大半,脸上的笑意悄然冷却,她又低下头,有些郁闷的手指画圈圈。 真是流年不利呀,怎么到哪都能碰到让人恶心的家伙?改明儿事情忙完了,定要去庙里拜拜才行。 “师兄?她怎么在这儿?”惊喜的眼神在看到舒荷的瞬间转为惊愕,随之又有了一丝凌厉。 “姑娘,这雪花膏给你。”风轻羽并没有理会叶纤纤,只是继续被打断的事,等舒荷胳膊上的伤痕有些淡去之时,方扶着舒荷起了身。 舒荷也不客气,将雪花膏揣进怀里,就刚才那么一点抹到伤处,便一点痛楚也没有了,她就知道,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多谢!”朝风轻羽一拱手,舒荷打算走人,心底却有些酸溜溜的,凭毛?这么美滴滴的男人会是叶贱人的师兄呢?真是……暴殄天物呀! “舒小姐。”叶纤纤却叫住了她,眸色之中有几分冷意,“想不到你竟认识我师兄?” 舒荷回头,挑眉一笑,“稀奇么?”你妹的,搞的天下美男就像是她叶纤纤家似的。 “你……”叶纤纤一顿,刚才看师兄那样温柔的替姝和清理伤口,她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难受极了,她跟师兄相处了十几年,他曾未对自己如此过,就连话似乎也不愿意多说,可是,对舒荷却…… “不,只是,好奇……” 舒荷看出她眼底的森冷与嫉妒,不由笑的更欢,唇角轻扯,勾出几分邪气,一双清澈的眸子滴溜溜的在她与慕容景逸身上一转,似乎是很奇怪的哼道,“耶?怎么叶小姐没跟澜王爷一起,反倒是是跟逸王爷一起?” 叶纤纤面色一僵,“澜他有事,逸陪我……” “慢慢慢……”舒荷伸手打断了她的解释,眼底笑意促狭且恶劣,“我只不过有一点小小好奇罢了,叶小姐无须解释,你跟谁在一起那是你自己的事,本小姐没兴趣知道。”哼,就算知道是误会,她也不会让她解释清楚,就这样让她憋着,让她郁闷好了,嘿嘿。 语毕,舒荷朝风轻羽摆了摆手,眼波流转,笑颜如花,“帅哥,再见了,下次走路要当心了,再摔一次,本小姐可不救了哦。” 说着笑着,便在众人的视线中,昂首挺胸,迈着猫步、扭着细腰,很妖娆的向醉仙楼走去。 身后,三双眼睛神色各异,却无一例外的被她吸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何苦呢! 曾有人说,女人的背影最能引起男人无限的联想。(.好看的小说) 然而,能打动男人的不单单只是背影,还有期间散发的气息与感受,或优雅或温顺,或坚强或纤弱,或性感或妖娆…… 所以说,尽管舒荷身材纤弱骨感,浑身透着一股子清纯如水的气质,但那扭腰摆臀的走姿,却风情万种中弥漫着一股妖娆妩媚,宛若一只乖俏而慵懒的猫咪,稍稍一个动作,便能撩拨的人心痒痒。 叶纤纤恨恨的瞪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用力咬了咬唇,转瞬,望着慕容景逸的漆黑的凤眸弥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十分楚楚可怜,“逸,你说刚才舒小姐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误会我跟你?这可怎么办?要是传出去,澜会怎么想?呜呜……” 慕容景逸一怔,舒荷话里的讽刺意味他当然听的出来,只是,这一次很奇怪的是,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窝火愤怒,相反,脑子里却因为舒荷的这句话微微一动。 然而叶纤纤的反应却让他心底狠狠一痛,就算误会又怎样?难道她不明白他的心意吗?这么久以来,尽管知道她爱的是四哥,他也不强求,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渴望与苦涩,默默的追随在她身边,想要陪伴着她保护着她,不想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可是…… “纤纤就这么怕别人误会?那为何不等四哥回来?”对于在心爱的女人心目中一直是个候补角色,慕容景逸真的从未埋怨过,可是,这一刻,他却被伤到了。[] 他以为,只要对她好就行了,迟早她会感受的到,就算不爱,至少也会明白他的心。 可是,这一刻,她却只担心她自己的名誉与四哥是否生气。 她有没有在乎过他的感受? 一大早,她来找他,说是四哥有要务在身不能陪她,而她却想去瑞福祥订几套衣服还有首饰,想让他帮着选一下,就为她一句话,他推去了所有的事务,一心一意只为她。 可是,到头来,自己却成了破坏她清白的人了?让她作难的人了? 他讥诮的话语以及冷冽的眼神,让叶纤纤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逸?”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四哥,那么就该让四哥陪着才是,何苦……?”何苦又来招惹他?本想问出口,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叶纤纤泫然若滴的眼神,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到底,他还是不忍,尽管他也很受伤。 叶纤纤也敏锐的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该死,她本来那样说,只是觉得慕容景逸会像以往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找舒荷麻烦,然后警告舒荷不准谣言毁她清誉,却不想,慕容景逸这一次竟然想岔了。 “逸,你怎么了?你生气了么?是纤纤说错什么话了吗?”叶纤纤睁大着迷蒙的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簌簌的落,让她看起来越发惹人怜。[] 看她这个样子,慕容景逸心底的气恼刹那间被揉的烟消云散,他深深一叹,本能的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抱歉,我……” “逸,是我不好,我惹你不高兴了?”叶纤纤哭着摇头,那柔弱无骨的模样让慕容景逸心中狠狠一荡,恨不能立刻拥她入怀,狠狠的抱紧她,然而,不能,他始终记得她是四哥的女人。 “没事,我也有错,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瑞福祥。”慕容景逸收回手,温柔中多了分疏离的礼数。 叶纤纤微一蹙眉,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效果,该死,怎么了?今天真是撞鬼了,不单舒荷不同往日,师兄让她大跌眼镜,就连她一直很有把握攥在手心里的慕容景逸竟然也有异样,似乎不那么容易掌握了呢。 不由得,她暗自咬了咬牙,面上却流露出一抹温婉乖巧的浅笑,轻轻点头,哼了一声,“嗯。” 转而,又想对师兄说一声,却发现风轻羽从头至尾根本就没关注过他们,他还犹自在那寻找着散落的书稿,“师兄,你……” 最后一张书稿也在馒头铺的蒸笼里被找到,风轻羽数了数,一张都没少,不由的松了口气,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抿,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宛若微风吹过摇曳的花枝,落英缤纷。 “公子,这书稿很重要吧?看你这么宝贝它,差点连命都没了。”想起刚才那一幕,馒头店掌柜一颗心还砰砰乱跳,瞧着风轻羽这样的人物,要是被马踩死了,就算不死或者被踩坏了,那该是多让人伤心的事啊。 风轻羽望着掌柜的,有些羞窘的笑笑,一面将书稿收好放进布袋里,随后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店家,刚才弄坏了您的蒸笼和馒头,真是抱歉。” 掌柜的一愣,忙伸手推拒,“哪里哪里,不就几个馒头嘛,若能救下公子,就把这些馒头全部砸了也值啊。”他这是真心话,往往,赤诚之心更多的存在于普通的百姓之中。 风轻羽还只是笑,腼腆中带着那么一抹羞涩,他本不善言辞,见掌柜的推拒,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将银子往那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跑,害的掌柜的忙拿起银子就追。 瞧着那一跑一追的两道身影,叶纤纤一愣,她还没跟师兄说上话呢。 “我们走吧,你师兄既然在京城,咱们改日再拜访就是。”慕容景逸道。 “嗯。”叶纤纤点头,其实吧,对于风轻羽的出现,她心里又喜又怕的,喜的是师兄的医术,有他在身边,自己将来定会大展宏图的,怕的是师兄会拿出师父之命,让她回药王谷。 不过,她是打定了主意,既然出了那无聊的地儿,这辈子打死也不会再回去的。 就在两人刚想转身去瑞福祥时,叶纤纤眼尖的看到舒荷的身影,此刻,她正在醉仙楼的门口和一街头小贩买了几根烤红薯,随后便乐滋滋的进去了。 “逸。”叶纤纤逮到宝似的,一把揪住慕容景逸的袖子,指着醉仙楼,“我刚才看舒小姐进了那里。” “什么?”慕容景逸一愣,醉仙楼是什么地方,他自然知道,只是舒荷进去做什么? “逸?那里不是……不是……”叶纤纤话到口边,却羞红了脸,到底那‘妓院’二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慕容景逸,心里却是狠狠得意了一把,寻常人家姑娘进那种地方,她舒荷是真的想身败名裂么?那她倒不妨帮一把呢。 慕容景逸也是疑惑,难道那女人穷了到那种地方去……?不,不可能,再怎么说也是相府千金,怎么可能做那种下作的事,他不信。 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去一探究竟,毕竟身边还有个纯洁如水的女子,他自然不能去那种地方。 “罢了,那种贱人管她作甚,我们先去瑞福祥吧。”慕容景逸道。 “好。”叶纤纤很乖巧的应着,心底却因为慕容景逸嫌恶的神色而越发得意,哼,舒荷,好死不死的落在她手上,哎,算她倒霉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魅*色 一大早来就见姑娘们很卖力的大厅里开练了,舒荷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把,正巧门口有卖烤红薯的叫卖声,她便用身上不多的银子买了些回来,算是犒劳这些认真的姐妹们。(.无弹窗广告) 不得不说,这醉仙楼曾经的辉煌倒也是名之所归,尽管花老鸨说剩下的除了玉扇之外都是歪瓜裂枣的,可是,舒荷却知道,她们的底子都是极好,想她昨儿个也就教了几遍,没想到她们竟然就全会了,不光舞姿优美,甚至连怎么出场都排练的相当给力,这让她倒省了不少的心。 双腿盘坐在软榻之上,舒荷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看着姑娘们的表演,眼中笑意从来就没断过,本想让她们休息休息,可是,玉扇却说了,这舞看着好似都熟练了,可是,姑娘们有些眼神和动作还不太能和谐起来,因此还需加紧练习,她可不希望到时候给醉仙楼丢脸。 罢了,有玉扇这样认真负责舞蹈功底又棒的督导教练在场,舒荷也就放心了,于是乎,心闲人闲,身子一歪,斜卧在软榻上,随手便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书,打算和古人交流交流思想。 却不料,一看到书皮上的四个大字,她浑身一哆嗦,小心肝扑通扑通一阵乱跳,顿时有些不蛋定了―― 《春宫秘籍》?!靠,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桌面上? 手指几乎哆嗦的翻开书页,汗哒哒的,原来还有这样的姿势?舒荷又汗,腿不要劈折了不?耶,这个这个……交缠的跟麻花似的,舒荷一时间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不禁摇头,看来这画《春宫秘籍》的家伙画工不咋地呀,竟然画的看不出什么。(.) 看吧,在现代就不用这么费事了,所谓的av事业已经发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有真人版,谁还看这个呢。 好吧,为了古人的性福事业,舒荷觉得她有必要要为他们重新画一些清晰而细腻的春宫,最主要的是,这上面的姿势有些还比较传统,女性基本处于被动地位,没太多乐趣可言。 所以,她决定以这为基础,再创新一下,然后再加点划时代的东西,譬如:sm什么的。 可是,正当她摇头感叹之际,脑海中一个灵光顿闪,她忙将书页反过来看,不由得低咒了一声,“靠,3p。” 怪不得她刚才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可是,也不用这么劲爆吧?夹心饼什么的……画的跟个蜘蛛织网似的,如果配段文字介绍什么的,就好了。 “怎么了?”听闻舒荷的低咒,玉扇以为是姑娘们的动作出了问题,便走过来问。 “没什么,不过觉得这《春宫》画的有些粗糙罢了。”舒荷不以为意,直接翻到那一页,指给玉扇看。 玉扇一瞧,俏脸顿时通红一片,羞答答的垂了眸子,低啐了一口,“你……真是个……”无赖二字还没说出口,她早已跳着走开了。 舒荷一阵错愕,咋地了,难道身在青楼,她连这个都没看过?可是,这书不就在这小几上么? 舒荷随便一翻,又翻出两本来,一本《极乐春宫》,一本《春宫百式》,内容多大同小异,也不知道谁copy谁的,或者同一作者?看那勾勒的线条什么的,貌似很像呢。(.无弹窗广告) 这边,玉扇羞窘的回去,几个姑娘顿时也不蛋定了,纷纷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起来,最后,其中一个胆大的还走过来问舒荷,“舒小姐,您对这个也有兴趣?” 舒荷抬头,眼底划过一丝茫然,话说,还有人对这个没兴趣的么? 尽管,有很多的卫道士们谈性色变,可是,私下里,只怕,一提到‘性’字比普通人更会热血沸腾呢,嘿嘿,不流鼻血就罢了。 “嗯。”舒荷大方的点头,想来这些姑娘们对这些早已熟记于心了,她也没必要装b,不是么? “不过,这里面画的有些简单粗糙,如果纯粹是为了教授性姿势,在这画的下面能配些文字,说明一下,各种体位需要怎么配合,或是根据实施主体的情况来定,然后能达到怎样的效果,都详细的说一下较好;如果是为了达到那什么……起性的效果,嘿嘿……。” “要怎样?”那女子羞红了脸,却还是好奇的问。 舒荷将书一扔,起身,道,“这玩意就有些过时了。”总不能一边那什么一边。 不过,能让人起兴从而获得更多快乐的东西,这倒是有技巧可学的。 说起这个的话,四哥手底下一个叫‘妖魅儿’的家伙,不但人长的妖孽无双,这方面的技术据说也是无人能敌,似乎再难缠的客人到他手里,都能被调教的像一滩水似的,那滋味……据那家伙自己说是销魂的让人想死,但死不了,就成了生不如死,却又甘之若饴。 每每点名要他的客人提前几个月走关系排队不行,狂甩人民币也不行…… 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他妖魅儿看不上的就算百万千万的砸到他跟前,他也不屑,他妖魅儿若看的上的,就算亿万也要。 似乎,这家伙真的是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按理说,在那地方上班的人大部分不是因为被迫无奈就是经济困难,可是,这厮却绝对是个例外。 他的背景,她不清楚,可是,他绝对不是个能拿权势和金钱能收买的家伙,而仅有的几次相遇,也让她有种诡异的感觉:这家伙进这种地方,纯粹是因为……因为太过自恋,他喜欢那种操纵一切被人崇拜的恨不能扑到的感觉。 汗哒哒的,竟然还有这种人,一想到那家伙斜挑的凤眸朝她轻轻一眨,红唇低语:小荷儿,爷给你把处破了,好不好? 舒荷不由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好恐怖。 “怎么了?” “没,没什么。”舒荷搓了搓胳膊,暗自唏嘘,妹的,怎么好好的看舞呢,就变成看《春宫》聊《春宫》了?最后竟然还想到了妖魅儿那死人妖,诡异诡异呀! “刚才你说这个过时了,那什么才不是过时的?”有人异常好学的问,这时,花老鸨提着一壶茶和那对姐妹花也走了进来,听这样问,不由得也好奇的听了起来。 眼望着一双双眼睛渴望的望着她,舒荷那个汗哇,话说,她虽然在四哥媚色里耳濡目染,也知道些个,可是,对着这一群女人来解说的话,她还是……有些怯的,毕竟,她只身纸上谈兵,没有这些人的实战经验呀。 讪笑两声,舒荷道,“这个嘛,过些时日再说,咱们现在休息一会,下午我将服装拿过来,你们试试。对了,花老鸨,这两日大门都要关好了,不管有谁好奇,都不要开,而且……得照我的话放出风声,知道吗?” “嗯,都照做了,只身……舒小姐究竟为何要这样呢?”花老鸨疑惑的问。关门歇业可是行业大忌,她生怕这一关门,从此以后再无客人上门了。 可是,看着花老鸨担忧的神色,舒荷轻轻一笑,给她一记安慰的眼神,“放心,这醉仙楼已经好几个月没生意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吗?不过,你放心,几日之后,我保证,这醉仙楼定然会人头爆满,不过,就你们几个能应付的过来吗?” “额……”花老鸨有些迷惘,醉仙楼的辉煌她不敢奢望,只希望能维持下去,能给这几个可怜的姑娘一个安生的住处便罢了。 “好吧,”舒荷也不多说,说多了他们未必懂,这叫营销策略。 青楼这种地方该有的东西,对面倾城色基本都有了,而且做的相当到位,所以,她舒荷若要在险中取胜,唯有出其不意,一招制胜了,这一招便是――魅*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炒作VS谣言 秋日的午后,阳光格外的慵懒,晶莹剔透的将一切都照的那么的缓慢。 醉仙楼的门口不时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好奇看客,自从昨儿个这里大门紧闭,很多人便留了心,毕竟,这家青楼虽然现在生意清淡,但它曾经的辉煌却影响了一代人,甚至乎,它简直就是这庆隆街的活标志。 因此,习惯了有它存在的人们,突然一日见它闭门不接客了,便一个个的赶了来,想探个究竟,可是……花老鸨愣是不给解释,等被逼急了,也只是拿着帕子往他们脸上甩,口里直嚷嚷快走快走,咱这里忙着呢,不容打扰。 于是乎,众人的好奇心越发浓厚了,有人从门窗的缝隙里偷偷往里瞧,却根本瞧不出个大概,只依稀能望见姑娘们水袖舞动,身姿曼妙,却根本对不上谁跟谁。 正当人们有些扫兴之时,悠扬而欢快的乐音从里传了出来,隐隐还有姑娘们的笑声。 怎么回事?人们开始不蛋定了,成日间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他们对于一点新鲜的事物或者变化都格外感兴趣。 越是不让看越是想看,越是不让知道,人越是打破了头皮的想要瞧个明白。 嘿,知道大门不能开,舒荷便跑到后院,打算翻墙出去,岂料,一翻墙头,却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想要翻墙而入的几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想进去吗?”舒荷拍了拍手,一本正经的道,“我告诉你们呵,还是别试了,你不知道里面……”话到口边又突然止住。 “里面怎么样?”几人异口同声的问。 舒荷眉头一凝,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一叹,“罢了,不提也罢,提了本姑娘心情很糟糕呀。” 说着,抬起脚步就走。可是,马上就有两个人拦住了去路,“姑娘,里面到底怎么了?说实话,在下可跟那花老鸨是旧识,见她这两日闭门不见客,生怕她会有什么不测。” “对对对。”立刻,有人附和,“该不是因为生意维持不下去想不开吧?” “靠,想不开你个大头鬼哦!”舒荷狠狠的一记爆栗敲在那人头上,一边撇撇嘴道,“谁说醉仙楼维持不下去了?依我看,她们好着呢,哼……有酒有肉,弹琴歌舞,玩的可开心了,就是……” “就是怎样?” “就是太小气了。”舒荷说着狠狠的咬了咬牙,忿忿道,“本姑娘一大早给她们送了二十匹的上好绸缎,却连口水也没让喝一口就被打发出来了,本想着趁人不备,看看里面的景致,谁料只远远的瞧见些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儿,还没来得及细瞧,就被哄出来了。而且很可恶的是,是被人直接从这里扔出来的。” “啥?竟有这等事?”几人惊愕的连舌头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说醉仙楼如日落西山,再也起不来了吗?不是说花老鸨一年前就开始变卖家当度日?不是说她们那里的姑娘,但凡有点姿色有点手段的都跳槽到了对面倾城色了吗?不是说……醉仙楼已经穷的连稀饭都喝不上了吗? 那她们怎么能买的起上好绸缎?怎么还能有酒有肉,有那闲情逸致弹琴歌舞? “姑娘,你不会是眼花吧?”有人不信。 “切,你大爷才眼花。”舒荷狠狠的鄙视了那人一眼,她舒荷眼神好着呢,哼,“不信,你自己进去瞧瞧,里面可热闹着呢,听说前些时候从外域进来了别有风味的美人儿呢,那可不是咱北国美女能比的,人家那脸蛋那身材还有那魅劲儿,嘿嘿……知道为什么醉仙楼里的姑娘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爱往倾城色跑?” “难道不是因为醉仙楼快要倒闭,姑娘们要寻个好下家?” “屁!”舒荷双手环抱于胸前,对于这人的话很是不屑,“还寻个好下家呢?那是她们没有能力呆在醉仙楼,这才退而求其次去到倾城色。人家醉仙楼如今来的可都是些体面的大人物,这品味和档次自然不一样。这不,今儿早上,本姑娘奉命送来的二十匹上好绸缎,据说就是某位恩客赏给秋菊姑娘的,就这……。秋菊姑娘连看都未看一眼,还是说上月某位神秘客人送给玉扇姑娘的猫眼儿戒指,那才是价值连城呢,晚上不用点灯,能将整个醉仙楼照的如同白昼。” “真的?”有这等事,为何他们这些人会不知道? 舒荷耸耸肩,“爱信不信。”说罢,推开众人,迈步走开。 身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 舒荷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好吧,本来是想逗那几个人玩的,也想制止一下他们翻墙过去打扰姑娘们排练,不想说着说着……这嘴巴竟管不住了,嘿嘿,不过,如此也好,就当是重新开业前的炒作了。 ―― 这边舒荷摆脱了追问的群众,忙赶向瑞福祥拿衣服,暂且不提。 另一边,叶纤纤在慕容景逸的陪同下,在瑞福祥订了几套时下最流行的衣服还有首饰,随后便也因闲着无事,便邀请几位俊男美女一同游湖。 清水湖边,几只画舫静静而立,船上一共四女三男。 叶纤纤和慕容景逸不算,还有舒柔、苏苏和孙小芸,另外两个男人则是慕容景轩和宇文清。 本来,慕容景轩打算去倾城色,却不想半路上遇见了舒柔苏苏和孙小芸,三个女人便一拥而上,将他缠的不行,正巧此时,宇文清骑马路过,慕容景轩便坏心眼的拉上了他。 而叶纤纤和慕容景逸也正好从瑞福祥出来,于是乎,也不用去府里请了,就直接去清水湖游玩了。 弹琴唱曲儿,一番才艺展示之后,便是男男女女们闲聊时刻。 “柔儿姑娘,能否过来一下。”就在众人聊的起兴之时,叶纤纤叫上了舒柔。 舒柔一顿,忙跟了上去,两人进到了船舱里边。 “叶姑娘有何事?”对于叶纤纤,舒柔还是很客气的。 叶纤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轻轻一叹,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粉色小包裹递给她。 “麻烦你将这些交给舒荷小姐。” “给她?这些是?”舒柔诧异不已,打开一看,竟是几只极其精致漂亮的朱钗,还有一瓶潋滟阁的胭脂。 “麻烦你了。”叶纤纤重又叮嘱一遍。 “可以,只是,叶姑娘为何要送她这些东西?”这么漂亮的朱钗,还有这么昂贵又上好的胭脂,舒荷那等贱人岂能配的上? “这……”叶纤纤面现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叶姑娘有难言之隐?还是……”叶纤纤的反应让舒柔敏锐的想到了什么,“难不成那贱人逼着你向你要东西?还真是不要脸呢。” “不,不,不是的。”叶纤纤忙道,生怕她误会似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舒荷姑娘并没有向我要,只是,我一时看不过去吧了,想她到底是相府的千金小姐,去那种地方谋生……。实在是……” “什么?那种地方?”舒柔一惊,敏锐的捕捉到了叶纤纤口里的信息,直觉这跟舒荷有关,而且很不好的关系。 “什么?哎呀,我说了什么吗?”叶纤纤忙捂住嘴,状似惊慌失措的模样,“哦,抱歉,柔儿姑娘,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千万别再问了,还有,这一百两银票,是我的贴己,麻烦你也一起带给她吧。” 舒柔这下却没有收,而是认真的望着叶纤纤,“叶姑娘,舒荷乃柔儿之长姐,她的事不仅跟我有关,而且还事关相府清誉,还请告知清楚。” “这……这个……”叶纤纤为难至极,犹豫片刻,方抬起头,纠结的道,“这件事暂时知晓的人也并不多,我也只是今日偶然撞见罢了,事情到底为何却不是很清楚,但是,到底那种地方不该是我们女孩儿家该去的地儿,所以,柔儿姑娘知道了,倒是可以相劝一二。” 舒柔心里急死了,但对于叶纤纤小心谨慎的态度,也只能耐着性子。 “好吧,我今儿早上看到舒荷小姐进了醉仙楼,而且,看她的样子对那里似乎很熟,想来在那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什么?她敢当妓女?”直接跳过一系列的猜想,舒柔果断而大胆的想到了这一层面。毕竟,如果没有这么严重的话,叶纤纤也不会这么藏着掖着,还暗地里给她使银子来接济舒荷了。 “嘘。”叶纤纤忙捂住了她的嘴,神色紧张,“别让人听了去。” “怕什么?她敢做还怕别人说么?这贱人……竟然下贱到去做妓女?真是丢尽了我们舒家的脸面。”舒柔气愤的吼了起来。 她这一吼,顿时让船舱外的几人怔住了。妓女?舒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yu盖弥彰 舒荷?妓女? 众人皆愕然,一时间很难将两者联系起来。 倒是慕容景轩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海,嗖地,他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子,直接奔进船舱,一手揪住了舒柔的衣领,很不客气的将她甩出了舱外。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 舒柔重重的摔在甲板上,还来不及呼痛,就被慕容景轩冰寒的视线吓的傻了,张着小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说呀,你刚才说舒荷怎么了?不说清楚,今天本王就让你好看!”见她怔愣不语,慕容景轩半蹲下身子,两指重重的钳住了她的下巴,眼神犀利,语气森冷,让舒柔只觉得心底一凉,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轩……王爷,怎……怎么了?”她战战兢兢的问,不明白又是哪里惹着这位爷了。 “怎么?还想让本王问第三遍吗?”慕容景轩耐心早已被磨光,修长圆润的手指在她娇嫩的脸颊轻轻划过,一道浅浅的细细的痕迹印了出来。 舒柔只觉一阵刺微的痛,倒没觉出其他,倒是慕容景逸一瞧,忙过来扯住慕容景轩,“六弟,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要是真伤着了柔儿姑娘怎么办?” “五哥,刚才她说了什么,你也是听到了,不是吗?”慕容景轩冷笑着推开慕容景逸,眸中划过一抹凌厉,却是望向随后跟来的叶纤纤的,“既然这贱人不说,那么,还烦请叶姑娘说一遍。” 其实,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事定与叶纤纤有关,这女人,哼,自从出现之后,无时无刻不在背地里生事,先是挑拨的四哥与舒荷解除婚约,再暗地里勾引五哥,让其与四哥心生嫌隙,更让他不屑和厌恶,这女人还一次次的妄想勾引自己,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本来,她做这些事,他都无所谓,毕竟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像他这种生在皇家的人自然比别人更看的透。 不过,她若单纯的争宠也无所谓,可是,她不该霸占了四哥,还去勾搭五哥,让其情陷不能自拔,还来勾搭自己?难道她以为慕容家的男儿都非她叶纤纤不可吗? 更有,这女人心思不可谓不歹毒,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也就罢了,还一次次的将人逼到绝境。 妓院?妓女?呵……得亏这女人想的出来?此话一传出去,舒荷清誉何在?即使她心思再豪放,也架不住这样的羞辱呀。 叶纤纤心中一紧,有些心虚的躲开慕容景轩犀利的双眸,说实话,慕容家几个兄弟,她最拿不定主意的便是这慕容景轩,看似风流不羁,却每每不为她所动,那盈盈笑意背后总是流露着让她发毛的感觉。 “这个……我也只是猜测,并未说准,我只是想拖柔儿姑娘办件事罢了,并不与舒荷有关的。” “叶姑娘,你不用怕,她敢做还容不得别人说了?”稍稍回过神来的舒柔,觉得在众人面前跌了面子,又见慕容景轩如此质问叶纤纤,便毫不犹豫的爬了起来,怒道。 哼,近来就觉得慕容景轩对舒荷不一样,她就不知道,当他知道了舒荷在那种下贱地方的事,还能否再继续好下去。 “轩王爷。”她稍稍整了整衣衫,竭力想从狼狈中摆脱出来,“实话告诉你吧,舒荷她在醉仙楼,至于在那种地方坐什么?想必不用说你也能猜的到。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去瞧瞧。” “哼,在醉仙楼就一定是做下贱的事么?那你们几位跟本王在这画舫私会,是不是也可以说是鬼混呢?”慕容景轩邪佞的望了她一眼,“若本王发现事情并不如你说的那样,你就等着……” 说罢,转身,飞快下了船。 “额。”瞧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舒柔一阵错愕,见众人都疑惑的望着自己,不由讪讪道,“哼,奇怪了,我不过说了个事实而已,他就这么着……哼,叶姑娘也是知道的,对吧?” “柔儿姑娘说什么呢?我能知道什么,都说没有确定了,你也是太急躁了些。”叶纤纤似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堵的舒柔心里像塞了一大块的石头,难受极了,郁闷极了。 “明明就是你……” “呵,柔儿小姐,这下可看你怎么收场哦?”苏苏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一想到刚才慕容景轩将舒柔摔了出来,她兴奋的都想鼓掌。 “收场?呵,这下咱们可有好戏看了呢。不过,你们说,舒荷那贱人真的在醉仙楼做那种营生吗?”孙小芸充满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要不我们也去看看。”苏苏道。 舒柔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气个半死,“哼,我当只是我这样想,你们不也这样认为么?亏得轩王问起的时候,一个个的装哑巴。” “嘿,那是你傻,谁让你专门往枪口上撞?你那是活该,哼,看轩王以后还理不理你?” “你们……” 几个女人旁若无人的斗起嘴,一旁静静喝酒的宇文清到底也还是按捺不住了,只冷峻的起身,对慕容景逸道了个别,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女人,真是麻烦又聒噪,心眼又多又爱背地里使阴招,相比较而言,舒荷那女人尽管可恶,可是比这几个倒不知强了多少倍呢。 至少,有一点,舒荷那女人敢作敢当,敢踹他的马,敢骂慕容景逸是贱男,更敢拒绝皇后的美意,拒绝慕容景澜的婚事。 这样的女子,足够光明磊落,因此,尽管被她冒犯过,可是,自从上次宫宴以后,他便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所以,报复什么的也被他丢到了脑后。 见宇文清也走了,慕容景逸也呆不下去了,本来好好的游湖活动,就在几个女人的斗嘴中变得索然无味。 “纤纤,我们回去吧。”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叶纤纤,而是直直盯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湖水很是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金光,很是迷人。 可是,谁能知道这美丽的湖面深处,究竟藏着什么呢? 就像叶纤纤,此刻她依旧美丽迷人,神情显得那样无辜,可是,舒荷在醉仙楼这件事真的只是她无意中说出去的吗?这个无意……为何这么巧? “逸?”下了船,见慕容景逸脸色不对,叶纤纤小声的唤着他,声音充满了乞怜,“对不起,你生气了吗?你是不是在怪我不该将舒荷姑娘的事说出去?” 慕容景逸定住身子,偏过头深深望了她一眼,“罢了,这件事与你我无关,还是不要……” “不。”叶纤纤却固执的想要解释,“逸,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的,是舒柔,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往这方面想了?想来舒荷去醉仙楼的事,相府里的人只怕也早就知晓的,说不定咱们才是最后知道的呢。” “纤纤,别说了。以后,关于那女人的事,咱们少管,好吗?”其实,叶纤纤不解释他还可以装糊涂,她这一解释越发有欲盖弥彰之嫌疑,毕竟,若舒荷真做了什么丑事,舒相能饶的了她么? 为何,叶纤纤连这点都没有想到?还有……舒荷那女人尽管可恶,几次三番的挑衅他羞辱他甚至动手扇过他,可是,本能的,他也觉得,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与那种风尘下作的地方联系在一块儿的。 脑子里一时有些乱,慕容景逸也不等叶纤纤说话,便拦了辆马车,让其送叶纤纤回澜王府,自己则没有再看她一眼便匆忙离去。 他怕,他怕看到她柔弱无辜的眼神,怕自己会再一次沉迷心软,可是,经过今日这件事,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真的,他需要冷静一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坐在马车里,看着慕容景逸离去的背影,叶纤纤再一次傻了眼,他竟然就将自己抛下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好看的小说) 可恶,十指狠狠的揪着衣摆,叶纤纤银牙几乎咬碎,究竟是她计划太过草率,还是舒荷那贱人运气太好? 本以为这件事一传出去,众人对舒荷的鄙夷轻视会更多,可是,结果却…… 哼,都怪舒柔那笨女人,也太急躁了一些,好死不死的竟将自己给卖了出去。 哎,一想到这儿,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该死,那盒胭脂……依舒柔那女人的蠢劲儿来说,她会听话的给舒荷吗? 不由得,她有些懊悔自己匆忙之中做的决定了,舒柔――远没有她想的那么聪明。 “师傅,马上调头,去清水湖。”立刻的,叶纤纤吩咐道。 ―― 慕容景轩第一时间赶到了醉仙楼,但这里大门紧闭,无论他怎么敲,里面愣是当作没听见,就在他气的抬脚想踹门时,旁边有人说了。 “这位公子,切莫冲动呢,这里面可有着大人物呢,若冲撞了只怕没有你好果子吃。” “是哦,还是不要扫兴的好,刚才花老鸨出来说了,这几日醉仙楼被人包了,若公子想进去,只要等十日之后就好了。” “公子,你是不是也为那外域美人来的?听说她们的眼睛是蓝色的,皮肤像雪一样,就连头发都是金色的,像阳光一样灿烂,是吗?” “……” 慕容景轩被众人一围,顿时面色黑沉,再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脑海里顿时想到,该不是那被包养的外域女人就是舒荷吧?可是,怎么可能?舒荷的眼睛和头发可都是纯黑的,就像子夜一般,应该不是她。 可是,没有亲自确认,他心里还是不放心,但碍于这门口挡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粗鲁的硬闯进去,只得耐着性子到了倾城色,打算守株待兔,哼,只要舒荷在里面,他就不信等不到她出来。 ―― 就在他人为舒荷闹心又闹肺的时候,舒荷本人则在瑞福祥验收服装,对个别衣摆上的亮片,与裁缝师傅们一起进行二次加工之后,她便很满意的付了银子准备走人。 伙计正在给她将衣服一一叠好包装,舒荷无事,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欣赏这里衣服的款式,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情很是不错,嘿,没想到古人做衣服的水准一点也不差呢,纯手工的东西摸起来就是不一样,而且,那老板还特谦虚,一再表示第一次做这种衣服,也不知她满意不满意。 嘿,满意,相当满意,舒荷这就急着拿衣服回去给姑娘们试穿呢。 “好了吗?”见那伙计十分用心的在那叠衣服,舒荷等不及的又问了一句,“反正等会又要拿出来试穿,叠那么好看没用啦,随便给我包一下就好。” “哦。”那伙计头也未抬,一边继续用心叠衣服,一边有礼貌的回道,“这衣服可不能马虎,铺平了叠好了才不容易起褶皱,不然,随便一包,再压着了回去可就没法看了,而且这亮片得处理好,不然相互剐蹭到了,衣服就毁了。” 一番慢条斯理的话让舒荷心中一顿,不由得对这年轻伙计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对这家店刮目相看起来。 果然,品牌店就是不一样。 但愿,在这异世的古代,她也能拥有这样一家品质一流的店面。 “好,谢谢。”舒荷也没再说什么,只真心道谢,毕竟伙计考虑的比她周全多了。 继续安心的喝茶,话说这里给客人准备的茶也不错,上好的碧螺春,光闻着那淡淡的茶香就让人心旷神怡,比现代那饭馆里随便用的茶叶沫子不知要强多少倍。 从这里看,这瑞福祥的老板还真是个细心又讲究的人呢。 “姑娘,衣服包好了,给您先放在这儿。不过,能不能麻烦您稍等片刻,掌柜的正在花厅会客,说是马上就好,他似乎有事要跟您商量。”小伙计很恭敬的道。 “哦?找我?”舒荷不知道掌柜的找她做什么,不过,要是讲价格那就更好了,嘿嘿,这里的衣服可真贵,对于穷的叮当响的她一次性二十两银子,真是比割肉还痛啊。 “嗯,请您稍等。”伙计道。 “好吧。”舒荷重又坐下,继续欣赏这里陈设的衣服款式,每一件从颜色面料款式和搭配,都显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姑娘,这是我们掌柜的。”不一会儿,就见伙计带了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过来。 这男人一见舒荷,便很有礼貌的微笑致意,“在下姓王,是这里的掌柜,让姑娘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语气很是谦和,神态也很恭敬,只是那眼神之中不可避免的呈现出了某种高姿态。 舒荷起身,也轻轻一笑,像这种企业高管,自然要比他人高傲些个,只是,不知道他留自己做什么。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是不知王掌柜的找我有何事?” “姑娘请坐!”王掌柜优雅的落座一旁,继续道,“是这样的,昨儿个看姑娘送来的画样子,很是别致,至少王某做成衣这么多年,还未见过这样的。不知姑娘从何得来这样的灵感?” “哦?这个……”舒荷耸耸眉,话说,这套衣服也不完全是她的灵感,只是为了配合她要的曲子和舞蹈,临时设计的服装罢了。 “就这么想到的,没什么灵感呀。” “哦?”王掌柜幽深的眸子亮了一下,随便都能想到,那如果认真做起来呢?那还得了?这些年,瑞福祥虽然生意照旧红火,可是那都是早些年打下的基础和招牌,但作为掌柜的,他很清楚,这里需要注入新鲜血液了,服装,单纯的质量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引领潮流才行,得让人们有新鲜感。 可是,他一直苦于找不到这样的人才,直到昨日有伙计拿那张衣服的画稿给自己看,他方眼前一亮,这衣服虽然款式简单,但是想法却异常大胆,明黄色的面料不是什么人都敢穿的,但那上面的亮片点缀又加分不少,而且,深v领口,修身剪裁……想也能想的到,这样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将会淋漓尽致的将女人身上的美全部展现。 所以,今日,伙计一说昨日定衣服的姑娘来了,他便立刻结束与其他客人的谈话,即刻赶来这里,想见一见心目中的天才究竟何样。 而舒荷的样子,也让他眼前一亮,红色小衣配灯笼绸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是,穿在她身上却有种别样的美,简洁之中透着一股野性的魅惑。 “好吧,王某也不兜圈子了,今日将姑娘留下来,是觉得姑娘天赋极高,可愿意留在瑞福祥做事?”王掌柜迫不及待的道,有这样一个设计天才在,他瑞福祥很快就会迎来新一轮辉煌的。 只是,他倒是没有估计到,舒荷竟然连考虑都未考虑,就一口回绝了。 “多谢王掌柜抬举了,只是,来瑞福祥做事,只怕不妥。” “是否因为佣金问题,这个好说,姑娘开个价。”王掌柜第一次被人拒绝,不由得脸色有些沉了,只是,碍着舒荷的面还有些拉不下脸来,在他认为,能被瑞福祥高价聘请,那可是她的荣幸,想不到她竟然不识抬举。 果然是财大气粗呀,嘿,舒荷起身,拿起包袱抱在怀你,然后对王掌柜展颜一笑,“银子这玩意嘛,本姑娘有的是,呵,(^_^)/~拜拜。” 说罢,就在王掌柜错愕的眼神下快速离开。 说实话,那掌柜的开的条件相当的诱人,让她自己开价呀,这对于目前缺银子的她来说,不可谓不是件好事。 可是,舒荷到底有她自己的打算,自己从十岁前就学过服装设计,三哥舒煜珩更是时尚界的顶级设计师,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多少学了点皮毛。 所以,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她不想居人篱下,她想创建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专业团队,虽然过程可能艰辛一点,可是,她不想放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醉鬼! 回醉仙楼的路上,舒荷心情格外的好,嘿嘿,连瑞福祥的掌柜的都想请她,那就证明她还是有些实力的,不是么? 能得到业界的肯定,这是不是朝成功路上迈进了一步了呢?(没有真正创业过的妹纸,想法还是很天真的,做事还是充满热情的。[.超多好看小说]) 好吧,等忙过了这阵,她就得好好规划一下今后的创业之路了,哇咔咔,一想到那些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在现代,上有老爸老妈的反对,还有四个哥哥的光环压制,让她空有想法,总是得不到实施,嘿,在这里总没人能管的到她了吧。 正得意的大笑着,突然,一股略带腥热的气息喷过来,呛的她差点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猛一皱眉,抬头就见偌大的马嘴正对着自己,不禁胆颤的后退了好几步。 “喂,看一下,见过这个人没有?”枣红马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一身通红的贴身骑装,脚蹬长筒马靴,手持黑色软鞭,整个人就像一团火似得明艳动人。 说话间,一副画像刷拉一声展示在了舒荷的眼前。 舒荷微愣,双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画像,是个男子,模样清雅俊俏,似乎有些面熟。 “见过没有?”见舒荷蹙眉思索的模样,那女子有些不耐的再问了一遍。 舒荷摇头,“没见过。”切,求人态度还这般蛮横,就算见过也不告诉你,小样的,你慢慢找去吧。 “没见过就没见过,浪费本小姐的时间。”那女子居高临下的瞪了她一眼,手中软鞭一扬,策马而去,只留舒荷一人站在滚滚烟尘中,狠狠的朝她竖了根中指,你妹的,有你这样的么? 哼,她就是见过,就是不告诉你! 耶,不过早上被她救下的那个貌美如花的万年小受跟这小娘们什么关系? 带着这种疑惑,舒荷千思万想的回到了醉仙楼。 将定做来的衣裙给姑娘们拿去试穿,然后,再按照之前预备好的彩排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勤等着明晚了。 姑娘们都很兴奋,毕竟都很有些日子没有这么过了。 明晚?究竟会怎么样呢?她们太怀念那种热闹喧嚣被人追捧的感觉了。 晚饭,舒荷是在醉仙楼里吃的,并且,她还亲自小露了一手,切了点肉,和了点面,给姑娘们包了顿荠菜馅的饺子。 虽说,饺子并不稀奇,街对面就有家面馆,饺子馄饨什么的都有,可是,亲自下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十几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吃着热乎乎的饺子,听舒荷山南海北的胡侃,姑娘们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直到天色大黑,晚饭吃罢,舒荷要走了,她们竟然有些舍不得。 第一次对只认识不到三天的女孩,有种舍不得的感觉,这让她们多少有些吃惊,是谁说过婊子无情来着?那是因为世事凉薄,她们早已忘记了温情是何样了,可是,即便如此,那一丁点儿的温暖在她们身上就显得尤为可贵。 自从醉仙楼生意不济,她们日日愁着生意惨淡,今天这顿晚饭是她们吃的最开心的一顿了,也是她们第一次放开怀的大笑了。 “要不今晚就别走了,天都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怕不安全。”秋菊先劝道。除了花老鸨,她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容颜凋残本是妓子最大的悲哀,可舒荷的到来却给了她希望。 她犹记得自己拒绝排舞之时,舒荷对她说过: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吗?心如死灰冷冷清清孤苦无依的独守青楼一辈子?年纪,容貌,的确是女人的本钱,但是,你记住,没有了这两样东西,女人同样可以过的很好,相信我一次,咱们一起努力,好吗?秋菊姐姐真的很美很美,不要让这种美过早的凋残好吗?那样真是让人心疼呢! 曾经不少人这样说过,可是,渐渐冷淡的生意,熟客们一个个的离了她,让她越来的越没自信,可看到舒荷那清澈而真诚的眸子时,她的心动了。 是啊,以色侍人,这样的结果早已是预料中的,她还怎么能怪男人们无情呢? 而,为了那些只是为了享乐来的男人哀怜,她真是不值。 所以,她要重新来过,要为自己而活,不以容貌,不以青春,单纯的为自己的心,认真的过活。 “是呀,小荷儿,晚上就留下吧,花妈妈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荷儿姐姐,春花也不要你走,那个美人鱼的故事你还没说完呢?王子跟公主要成亲了,那小美人鱼该怎么办呢?”小春花拉着舒荷的袖子,依依不舍的样子。 “是呀,秋月也想听呢,还想听再听一遍灰姑娘,呜呜,她好可怜,我希望王子快点找到她。”小秋月最是多愁善感,一个灰姑娘的故事让她从头哭到尾,到现在大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舒荷望着这帮老的少的小的娘儿们,突然心头被涨的满满的。 原本,误打误撞的进了这里,只想找几个姑娘陪自己应付一下明晚的比试,因为自己编排的舞蹈必须人多才行,而她人生地不熟,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招人,是以选了这里。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然成了这些人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眼瞧着她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她对花老鸨承诺过,要保住这醉仙楼,要让这些姑娘们衣食无忧,虽然那只是一时敷衍之词,可如今……却成了她心底的一道牵挂。 好吧,为了这些可怜的女人们,她也要努力,只许成功! “连春花秋月这两个小东西都被你收买了。哼,既惹了这两个,你就要负责,不然,晚上再哭着闹着要听故事,我们上哪找人去?所以,你留下吧。”玉扇漱过口之后,也起身靠了过来,美丽的眼睛狠狠的睨了她一眼,话却是要留她的。 舒荷一笑,就知道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是尊冷面佛了。 不过…… “今晚不行,春花秋月乖乖,姐姐出来时没有对家人说,若是一晚上不回家,他们会担心的,姐姐答应你,明天一大早就过来,好吗?”轻轻拍了拍春花的肩,又摸摸秋月的发,舒荷宠溺的道。 “可是,我不想姐姐走。”春花皱着鼻子,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姐姐,她肚子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有趣玩意呢,每一句话都能逗的她好开心。 “呵呵,姐姐明天给你讲睡美人的故事,好吗?” “好哦,好哦……”两个小妹妹立刻乐的拍手。 “那好,那就等姐姐明天来哦,不过,晚上你们得听话,乖乖睡觉,好吗?这样才能长成玉扇姐姐那么漂亮呢。” “嗯。” “你这个……贫嘴贫舌的?”玉扇轻哧了她一眼,眼底却是闪烁着笑意。 “好了,不说了,姑娘们,早点睡个美容觉哦,明儿见,晚安。”舒荷很俏皮的道。 “等一下,这个你拿着。”玉扇从发间抽出一根碧绿簪子,在舒荷的错愕下,亲手插进发间,“天晚了,身上总得带点东西,万一遇到打劫的,好歹也能献财保命。” 舒荷心中一暖,本能的抱着玉扇,在她粉颊上啄了一口,“还是玉扇姐姐好。” 言罢,不等玉扇发作,忙闪身开溜。 当然,这一次,她依旧没走大门,翻墙而出的时候,舒荷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好笑。 莫不是翻墙习惯了?竟然连大门也走不习惯了呢。 拍拍手,正想走,却猛然被墙角一团黑影吸引,那团黑影还不停蠕动,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靠,是个酒鬼…… 酒鬼干嘛窝醉仙楼墙角?该不会是喝醉了想翻墙进醉仙楼对姑娘们不利吧?现在醉仙楼穷的很,连半个男性都没有,都是些娇弱的姑娘家,万一真遇到什么歹徒之类的,可真难办呢。 不由得,舒荷走上前去,想将醉汉挪走。 可是,还没靠近,就被一阵酒气熏的人又倒退几步,再一想,靠,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怎样?看来是她多心了。 罢了,酒鬼她没兴趣,便想趁着月色赶回相府,也不知道李嬷嬷她们睡了没有,让她们担心了,真是不应该呀,可是,这件事又不敢明说,怕她们担心。 “舒荷……舒荷……额,你……” 突然,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在叫她。 舒荷一愣,回头,发现四下无人,而那叫她名字的人俨然就是地上的醉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暴打慕容景逸! 四下无人,只有墙角那醉鬼挣扎着似乎要爬起来,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含糊不清的口音里,舒荷还是听出,那里面有自己的名字。 熟人?不会吧,貌似她到这个世界来不认识几个人呢,何况还是个醉鬼? 想要不理,可是,又架不住心底的好奇,还有,现在已经入秋,白天还行,可是,夜里还是很凉的,这一个醉鬼在这里要是睡上一夜的话,肯定会受凉的。 好吧,见死不救非她舒荷本色。 忽略之前那股呛人的酒气,舒荷几步走到跟前,一把捞起了那人的胳膊,利索的将他提了起来。 “喂,醒醒,醒醒……”这人似乎醉的不清,脑袋耷拉着都抬不起来,不过,摸着衣服料子,上好的绸缎的,看来不是普通人呢?那么,应该不是无家可归的人吧。 这样最好,舒荷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托起他的下巴,想要拍醒他。 “喂,醒醒,你家在哪儿?” “家?……纤纤……”那人被舒荷兜脸拍了几下,终于有些知觉了,醉眼朦胧中,只见张娇小的脸在自己眼前晃呀晃的,“你……怎么那么……像舒荷……那贱人……” “你大爷的!”舒荷愤懑的咒了一句,刚才拍他脸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像慕容景逸那混蛋,刚想将他拖到亮处看清楚时,不想他竟不打自招了。 一把将他的衣领揪住,看他醉的连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似的,舒荷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幽幽道,“死男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犯贱的要闯进来,既然如此,本小姐可不客气了哦。” “别动,别动……”突然,慕容景逸双手捧起舒荷的脸,双眸猩红,定定的望着她,“舒荷,你……你这贱人到底想怎样?你……还想……勾引本王吗?……本王告诉你,本王喜欢的是纤纤……纤纤……本王不喜欢你,不喜欢……” “说完了吗?”双眸一冷,舒荷皮笑肉不笑的哧了一句,说话间,另一手狠狠的抬起,用尽力气啪的一声扇到了他的脸上。 “慕容景逸,本小姐也不喜欢你!”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慕容景逸头偏向了一边,发丝散落,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他的脸。 然而,手中的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也动也未动,就保持着被打过后的姿势。 额!晕了?不会吧?这么不经打?可是,她还没过瘾呢。 怎么办?再来一拳将他丫的揍醒? 说到做到,刚举起拳头准备揍向他小腹时,就诡异的发现,他头动了动,如墨发丝慢慢滑落至耳际,露出他俊美无匹的脸,只是,被打的那半边脸明显肿了许多。 “哼,我知道,我知道……”他双目狰狞,突然朝舒荷吼了起来,双手飞快摁住了她的肩膀,一转身,就将她死死抵在了墙壁上。 呛人的酒气熏的舒荷胃里翻滚,靠,这混蛋到底喝了多少酒? “呵,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们都不喜欢我,都不喜欢……”他突然小下来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自嘲,修长的食指却缓缓抚自舒荷的脸颊,轻轻的来回摩挲着,似情人间最温柔的爱抚。 舒荷顿时惊悚了!用力将他手拍下,却不料被他反手握住,小小的手被他大掌握在掌心,紧紧的。 “你喜欢四哥,呵,我早就知道,你们都喜欢四哥……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眼睛里都只有四哥……为什么从来没有我?为什么……” “你……疯了吧?”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最讨厌的舒荷呀? “看看我,好吗?试着……喜欢我好吗?”猛的,将她的小手举到唇边,他疯了般吻了起来。 一阵鸡皮疙瘩起了全身,舒荷猛然用头撞向他的胸口,只听得闷哼一声,慕容景逸还未动作,她便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随后,以一个千斤顶的姿势狂压到他身上,对着他的俊脸,甩开了膀子,噼里啪啦的就左右开弓起来。 “你他妈的发疯也不挑个时候,喜欢就去追呀,跟慕容景澜那烂人光明正大的抢呀,在这里发酒疯,靠,还将气撒在柔弱的女人身上,你他妈的就一个废物,就一窝囊废,还敢亲姑奶奶的手,我让你亲,让你亲……” 一顿巴掌下来,慕容景逸唇角布满血丝,一张俊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早已看不出样子了。 舒荷这才起身,狠狠的啐了一口,“你y的,让你装b。” 不过,这样的猪头样倒是跟叶纤纤那只花瓶女很配呢。 既然这混蛋那么喜欢叶纤纤,她是不是该做点好事成全他们呢? 想到做到,舒荷立刻将昏迷中的慕容景逸拖到了后背上,然后飞速的朝澜王府奔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绝配。 夜色阑珊,凉凉的夜风轻轻的拂过耳畔,不时夹杂着慕容景逸哼哼的声音。 舒荷一路小跑着向澜王府奔去,身后,慕容景轩一脸疑惑的跟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女人该不会是想抛尸荒野吧? 一想到刚才舒荷暴揍慕容景逸的场景,他心下一颤,双颊本能的火烧火燎的,一面庆幸,幸好,被揍的不是自己。 —— 到了澜王府的门口,舒荷心中一阵得意,不错,看来自己记忆力相当的好哦,只来过一次就记得路线,而且还是黑灯瞎火的,哈哈。 大门,当然走不得了,于是乎,拖着慕容景逸来到了一处墙角,然后,搬起几块大石头垫脚,就那样背着他艰难的攀了过去。 不远处的榕树下,慕容景轩双手环抱,斜倚着树干,双眸定定的望着这一幕,那漂亮的眼角直抽抽的。 心底一遍遍默念,他不是眼花,他不是眼花…… 直到围墙里头传来砰的一声响以及舒荷那戛然而止的‘唉哟’声,他才猛然觉得不对,身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冲了过去。 蹲在墙头上,就发现,原来下围墙的时候,可能是脚下打滑,一不小心,两个人摔倒在地,而慕容景逸正好压在她背上。 将慕容景逸掀翻在地,舒荷爬起身来,朝他身上狠狠的又踹了一脚,一边低咒道,“你他妈的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死沉死沉的。[]”就那么一压,差点让她没背过气去。 慕容景轩嘴角一抽,眼睛本能闭上,心里开始为五哥祈祷,得罪了这个女人,希望五哥能尸骨有存吧。 坐在地上喘了一会,舒荷一双眼睛不时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澜王府很安静,守卫什么的嘛?貌似她根本没瞧见。 难道说是暗卫? 她不由得朝高处望了望,慕容景轩忙俯下身子,一动不动,心中暗笑,真不知这女人是细心还是假细心? 若说心不够细,她还知道四处观察情况,若说她心细,可连自己跟了她老半天,她竟然没有发现,这幸亏是自己,若要是不轨之徒,那她岂不是要吃亏? 正暗自思索着,就见舒荷蹑手蹑脚的背起慕容景逸朝园中那处闪烁着灯光的二层小楼奔去。 这女人?就这么的……也不怕被人发现?幸亏他跟了来,不然非得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不可。 不得已,慕容景轩暗地里帮她处置了不少澜王府的明卫和暗卫,只为她能在此畅通无阻,⊙﹏⊙b汗! 其实,到了这里之后,舒荷才觉得自己失策了,毕竟澜王府这么大,她哪里知道那花瓶女住哪间屋子呢? 可是,累了这老半天,好歹将慕容景逸这混蛋扛了来,总不能再扛着走吧? 所以,一咬牙,她又背着他找了,见前方一处亮着灯光的二层小楼,便毫不犹豫的奔了过去,直觉告诉她,是这里没错。(.好看的小说) 跟在其后的慕容景轩心中疑惑更甚,这女人想干什么?大半夜的背着他五哥来到四哥府里,难道是想找四哥兴师问罪?可那样直接走大门就可以了,干嘛偷偷摸摸的? 他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对于这个小女人的古怪行为,他的好奇心终于被提到了最高点,好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哦。 甚至乎,见她犹疑着找不到路时,他都想提醒她,这里是叶纤纤那女人的住处,四哥的不在这里呢。 如果她想去,他真的可以带她呢。 可是,他又不敢上前,怕破坏了这有意思的一幕。 所以,只鬼影一般的跟在她身后。 舒荷将慕容景逸拖到廊檐下,身子贴着墙壁一点点的爬起来,随后,小手指沾了点唾液,轻轻的点了点窗户纸,一个大小的窟窿里隐约瞧见叶纤纤婀娜的上半身。 靠,果真是这花瓶女哇,舒荷一阵鸡冻哇,斜着眼睛很是好奇的看着,想看看这女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干吗呢? 就见她腰肢纤细,翩然走动,手里似乎还捧着什么东西。 “澜,你帮我看看,明晚我该奏哪首曲子好呢?”叶纤纤就势歪进了慕容景澜的怀里,将一本曲谱递到他手里。 哇咔咔,有奸情哇! 原来慕容景澜这厮也在这里?嘿,这要是让慕容景逸撞见,该多么劲爆哇。 不由得,舒荷心里暗叫,再劲爆一点,光搂搂抱抱的算个屁呀,你妈可以那啥啥的呀! “纤纤琴技高超,无论哪首曲子,只要经过你手都是一样的美妙动听。”慕容景澜将琴谱往桌子上一扔,双手自然的圈在了她的腰上。 “嗯哈,你竟会拿我寻开心?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叶纤纤娇笑着睨了他一眼,转身,双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两两相贴,鼻息环绕,气氛嗖然暧昧起来,室内温度陡然升高哇。 快要开始了吗?嘿,想不到慕容景澜看似冰山一样的,哄女人还有一手的呢。 额,也对,他若不会哄女人,叶纤纤和舒荷怎么被他骗到手的呢? “纤纤还会不自信么?”慕容景澜邪肆一笑,轻轻在她下巴处咬了一下,又道,“今儿个本王进宫,没能陪得你,怎么样?衣服和首饰可都定好了?” “嗯,是逸陪我一起的。”叶纤纤如实说道,她很想看看,听闻别的男子陪自己,这个男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然而,现实总是残忍的,她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只听慕容景澜轻轻哼了声,“哦。”,便再无其他。 “澜,你就……你就这么不在意吗?”叶纤纤倒有些恼了,如此是不是说她在他心里并不那么重要?甚至跟别的男人一起,他也不在乎? “呵。”慕容景澜一笑,“傻瓜,就算不知道逸,难道还不放心你嘛?若你真的想跟逸有什么,还会等到现在吗?当初在药王谷,你直接就可以选他,不是吗?既然,你选择了本王,那本王岂能连这点自信也没有?” “哈,你呀,真是……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哼。”叶纤纤佯装气哼哼的粉拳砸到了他的肩头,惹的他越发笑的恣意,女人,适当的撒娇逗趣还是很有情趣的,这一点,舒荷那女人倒是差了许多,哎,什么时候,她能不那么冷漠倔强的对自己呢?不过,若她改了那性子,还能引的了自己的兴趣么?慕容景澜突然有些矛盾起来。 一边,很想征服现在带刺的舒荷,另一边,却不想她变成那种围着他转的女人。 哎,男人心,海底针哇! 窗外的舒荷,狠狠的鄙视了屋子里的两人,男的自大,女的闷骚,绝配。 额,那地上躺着的猪头男呢? 两字:杯具! 不由得,心底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她狠狠的踢了踢昏迷中的慕容景逸,想让他亲眼看看屋子里的那一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足够猥琐! 屋内,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 叶纤纤依偎在慕容景澜怀里,只觉得心头一阵燥热,只是,鉴于上一次的失败经验,她这次明显矜持了许多,他不主动,她便有足够的耐心。 “对了,澜,今天皇上为何那般匆匆招你进宫?是有急事么?” “嗯。”慕容景澜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让他有些晕乎,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八弟醒了。” “什么?”叶纤纤一惊,心中划过惊喜,难道说自己配的药有效? “八弟醒了。”慕容景澜抬起头,重复了一遍,神色有些莫测高深,“虽然本王还没见到他,不过,父皇母后都这样说。” “真的吗?突然就醒了?还是……”其实,叶纤纤很想问,是不是吃了自己的药之后就醒的,若那样的话,自己在北国皇朝的地位就又高了呢。 本来,明日晚宴过后,她想趁机让慕容景澜向皇上请求赐婚的。 毕竟,当年舒荷和慕容景澜就是皇上亲自赐婚的,而她要想做得正妃,自然也得有皇上亲自赐婚才好。 可是,她还担心自己身份卑微,不过一介医女罢了,纵然救了两个皇子的命,治好了皇上的顽疾,可要成为皇室一员,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可,如果八皇子慕容景墨是被她治好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先不说他是皇上皇后的心头肉,单说这么多年的疑难杂症,多少太医束手无策,而被她误打误撞的治好了,这不是对她医术的一大肯定么? 那么,像她这样的医术人才,皇家怎么会放过?别说是王妃,将来恐怕太子妃、皇妃也能担当的。 瞧着叶纤纤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慕容景澜眉头微锁,倒没她那么乐观。 毕竟,八弟得宠,世人皆知,若他安好的话,将是他未来权势之路的最大障碍。 不过,眼下他无权无势,不过仗着皇上皇后的宠爱罢了,倒也不足畏惧。 “据说,八弟昏睡中,曾梦到了一个神仙姐姐,他说,是神仙姐姐让他醒过来的。”显然,对这一荒诞的说法,慕容景澜觉得很可笑,看来,这八弟被宠在宫中这么多年,心性上只怕还是个孩子呢。 如此,即便是将来萌宠做了皇上,又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多久呢? “神仙姐姐?”叶纤纤一乐,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一边却佯装疑惑,“可八皇子病重期间,也就我跟皇后娘娘伺候左右的呀。”言下之意却很明显,皇后娘娘人老珠黄了怎能担得起神仙姐姐这称呼?况且辈分也不对,所以,慕容景墨口中的那神仙姐姐就是自己了。 呵,被八皇子认可,这让叶纤纤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神仙姐姐呢,还有比这更美的称呼了吗? “难道说八弟口中的神仙姐姐就是纤纤?”本能的,慕容景澜也突然想到这个,毕竟,在他病中期间照料他的,除了皇后,就是叶纤纤了。 “这个,纤纤可不敢当,还有皇后娘娘呢。”叶纤纤低垂眼帘,羞怯咬唇。 “哦?是吗?不过,皇后说了,等八弟生日那天,会宴请朝臣女眷进宫赴宴,到时,八弟会亲自指认神仙姐姐,皇后说了,这女子既救了八弟的命,便也是皇家的救命恩人了,所以,她想收那女子为义女,并有皇上亲自册封为安平公主,与其他皇子公主地位均等。”慕容景澜又道,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冷冽,果然,八弟的地位非他人能比的呀,就连他口中莫须有的女人也能被封为公主,哼……父皇究竟还是年纪大了。 “真的吗?”叶纤纤心头雀跃,似乎已经看到那万分的荣耀已然落到了她的头上了。 公主,高贵的公主,她也要有那一天了吗? “呵,公主?本王还是喜欢神仙姐姐这称呼……不过,你这神仙姐姐却是本王的,跟他慕容景墨没有半点关系。”叶纤纤的心思,慕容景澜一眼看出,唇角一勾,狂肆一笑,大掌猛然托起她纤细的腰肢,一个旋转,就将她压于软榻之上。 天雷地火,蹭的燎原…… 喘息声,衣衫碎裂声,啃咬的吧唧吧唧声,羞的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 舒荷一个激灵,猛然从困顿中清醒,刚才两人唧唧哇哇了半天,惹的她半点兴致没有,差点缩墙角找周公去了,这突然里面传来女子痛苦又愉悦的惊叫声,这才让她打了鸡血一般,又振奋了起来。 “嘿,小子,该你上场了。”刚才踹了慕容景逸一脚,没有将他踹醒,这次,舒荷不客气了,直接从发间拔下玉扇送的簪子,照着他胳膊上狠狠一扎。 啊――一声痛呼,慕容景逸双眸嗖然圆睁,还来不及看清身旁之人时,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起,随后,腾空而起,头皮发痛,整个人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再重重跌落…… 碰的一声响,里面同时响起三道声音,一声痛呼,一声惨叫,一声愕然。 嘿嘿,匆忙瞟了眼那狭小的软榻上,三人对视的诡异场景,舒荷坏坏一笑,旋即转身,拔腿就跑。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慕容景轩蹲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虽然有些吃惊,但经过了前几次的事件,对于舒荷的这种举动,他到底还是可以接受了。 从那撞破的窗户里,他瞧的清楚,叶纤纤正一丝不挂的坐在慕容景澜的腰上,纤腰细细,身段倒还不错,而她身下的慕容景澜此刻被遮挡,看不清楚表情,不过,这种时刻,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想必他那神情比吞了大便还要难受吧?说不定……雄威被吓的从此不再呢。 而那五哥……绝对是今晚最无辜最杯具的人。 被揍的像猪头的脸,此刻彻底的暴露在了心爱的女人面前,而更撕心裂肺的是,通过那双挤的快成一条缝的眼睛里,他清楚的看到叶纤纤和慕容景澜的疯狂。 究竟会不会打起来呢?谁打谁? 还是……五哥醒悟过来,摸摸鼻子,然后抱歉的说:对不起,走错门了,再灰溜溜的离开,将门带好后,让他们继续? 慕容景轩这边脑细胞格外的活跃着,好吧,总算没白跟一趟,让他看到了这么有意思的戏,嘿嘿。 “啊!”突然,叶纤纤又一声惊叫,双手捂住胸前,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忙仓惶躲进慕容景澜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五弟,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突然闯进这里?”慕容景澜紧紧拥着叶纤纤,脸色阴沉的可怕,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愣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谁能想像的到,在自家屋里,自家炕头上压女人,会有人破窗而入呢?真是见鬼了。 更可怕的是,刚才好一会儿,他都没认出来这个脸像猪头的家伙。 慕容景逸更悲催了,脑子短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觉得脸痛,身子痛,还有眼睛被眼前的这一幕刺的痛。 痛痛痛,他妈的,他现在全身的反应只有一个字:痛! 好吧,似乎都反应过来了?为怕打草惊蛇,慕容景轩忙也飞身离去,反正,身后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这厢,他还要去追那个小女人呢。 哎,真不知道这女人的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竟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慕容景逸拖来,干了这事? 嘿,虽然足够猥琐!不过,猥琐的他心里好痒痒啊! 有这样有趣的女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好歹,他今后的人生不至于那么无趣了!o(n_n)o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做我女人怎么样?! 从澜王府一路狂奔出来,舒荷难掩情绪的亢奋,最后窝在一处墙角下抱着柱子差点笑岔了气,哼,让你们横,今晚就一锅端了,看你们这三个渣男贱女要怎么办?嘿嘿,一想到那诡异的场景,她又止不住一阵咯咯咯的笑出声,廊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朦胧的烛火将她娇俏的小脸映的不胜妖娆,漂亮的眸子越发显得流光溢彩。 不远处,慕容景轩终于追了上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知她为何这般,因此不自觉的也跟着笑出了声。 “谁?”舒荷敏锐的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抬眼一望,就见不远处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月色如华,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慕容景轩也没打算躲,而是大大方方的朝她走了过来,月夜下,一张颠倒众生的帅气脸上溢满笑意,倾城倾国,邪魅之极! “小妖精,跑的挺快。”昏黄的灯光下,他狭长的凤眸里荡漾着细碎的光亮,目光戏谑又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舒荷仰着头,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绝美的笑容如玫瑰般兀自在唇边绽开,邪肆的回应,“你跟的也不慢呀!”果然一开始她的感觉就没错呀,原来真的有人在跟踪她,哼,只怕,从她翻墙出醉仙楼那一刻起,这厮就在了吧。 “呵!”慕容景轩挑挑眉,笑的越发灿烂,似乎还有一丝得意,“我会轻功的呢。”说话间,修长的手指还极其风骚的捻过耳侧的发丝,露出一枚深蓝色的钻石耳钉,在月光下熠熠生光,让其俊俏的面容越发显得妖冶无双。 “哦,怪不得!”够臭屁的呢,会轻功了不起呀?能跑的过飞机火箭追的过动车快艇么?舒荷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哼了声,一边爬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你跟我干什么?”上了三步台阶,她终于可以与他平视了。 慕容景轩依旧唇角含笑,瞧着她清澈的眸中认真而倔强的神情,不由心中一动,眼波流转间竟多了几分轻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柔的话语,深情的凝视,一手伸出,如此自然的搭在了舒荷的肩上,那神情就好似两人是相识相知许久的恋人一般。 舒荷一顿,被他臭屁的样子给气乐了,觑眼望了望肩头上的那只咸猪手,肤色白皙,手指修长,就连指甲也修理的整洁而圆润,在灯光下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靠,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舒荷这下是真怒了,狠狠的拍开他的手,就怒道: “屁!”当她是傻子哦,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尼玛先不说她不是什么淑女,就说他慕容景轩……这渣男配的上君子这称谓么? 宁愿不要淑女头衔,舒荷也不承认,眼前的男人会是君子。(.) “哼,君子?君子会半夜三更尾随女子么?”她讥诮反问,眼底有着忿忿和不屑之意,哼,要是想为慕容景逸那混蛋报仇就直说,还扯什么淑女君子的,浪费感情! “哦?荷儿是认为我有不轨企图么?”唇边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笑颜,慕容景轩温柔的嗓音里似乎有些无辜。 “难道不是?”舒荷冷然一笑,“若不是那就滚开,别挡着本姑娘回家的路。” “嗯,也不完全不是。”慕容景轩微微抿唇,眉宇之间倔强的神情倒完全像极了一个耍赖的孩子。 “额!”舒荷一窒,有些无语的瞪着他,不耐的问,“那你说说,跟着我有什么企图?” 慕容景轩眼睛陡然亮了一下,“那,我说出来,荷儿你不许生气,不许发火哦。”那甜腻的嗓音竟像是对她撒娇卖嗔一般,舒荷本能的一阵鸡皮疙瘩起来,忍不住睨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尼玛不知道半夜三更,本姑娘要回家睡美容觉么?” 慕容景轩被她接二连三粗鲁的话语弄的满头黑线,不过,到底纵横花丛多年,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所以,面对舒荷这种粗鲁野蛮的女子,他倒也很快适应了过来,眉眼一弯,朝她狠狠的抛了个媚眼,媚眼如丝,让舒荷心尖儿一斗。 “还不就是那个……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做我女人怎么样?”神情娇羞无限,然而,话语却是直白万分。 舒荷顿时惊悚了,神情木木的盯了他三秒,过后,一把将他推开,蹬蹬蹬下了台阶,直接走人。 这年头疯子特别多,而今晚最甚,先是慕容景逸,再是慕容景轩,敢情她舒荷今晚就是撞邪了,疯子都被她碰上了。 “喂,”一句话不说就走,这女人也太无视他了吧?还是他话说的不够明白,她没听清楚什么意思? 一把扯住了舒荷的胳膊,慕容景轩又大声的补了一句,“女人,听好了,我要你。” “要你妈的头啊。”舒荷本能的一拳就挥了过来,慕容景轩敏捷一闪,躲开攻击,不等她另一拳袭来,就猛然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她,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迅速拖到了一处黑暗的角落。 舒荷心中大骇,抬脚狠狠的踢他的小腿,口中呜呜出声,该死的混蛋,若他敢怎么样的话,她不介意废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然而,慕容景轩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低低在她耳边‘嘘’了一声,似乎在警告她安静。 舒荷一顿,抬眼,就见昏暗的光线下,慕容景轩神色有些异常,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周围诡异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一阵细细长长的音乐由远及近的传来,乐声悠扬,带着一丝缠绵悱恻的味道,听来凄美温婉,似忧伤女子在苦寻自己的恋人般,悲悲切切却又柔情似水。 舒荷听罢,本能的觉得浑身发冷,抬眼看向慕容景轩,只见他神色冷然,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便十分警觉的望着那半空之中。 舒荷本能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天空一片寂静的深蓝色,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空中,淡淡的银雾似的光辉宁静的洒在大地上。 夜色深沉,清凉的晚风柔柔的吹着,四名打扮一样的女子在前面拿着乐器,正静静的演奏着乐曲,身后跟着一顶四人抬的红色轿子。 惊悚,惊悚……这回真遇见鬼了吧?舒荷本能的想到《倩女幽魂》中鬼王娶亲的场景,心下骇然,而这时,四女一轿已然神鬼不知的从头顶飞过,伴随而下的竟还有缤纷妖娆的花瓣,远远望去,好似一场粉红色的花瓣雨,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诡异妖媚。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我是有意的! 夜色下,那四人一轿在半空中越行越远,渐渐的只剩下一片妖娆的夜色,让人恍惚觉得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不过是个错觉。(.好看的小说) 然,空气中那沁入肺腑的桃花香,带着夜的凉意还是不断的在周围弥漫着,让人不容忽视。 尼玛,真是遇见鬼了! 舒荷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一松懈下来,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软在了慕容景轩的怀里,一股滚烫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桃花香的味道逐渐被一股清新干净的气息所取代,仿若深蓝色的海边,扑面而来的海风,让人不由得精神为之一震。 慕容景轩亦缓缓放松了下来,那只本紧捂着她嘴巴的手,很自然的落到她的腰上。 双手轻轻搂着她的腰,只觉得她腰肢比想象中的还要纤细柔软,手感极好,会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舒荷此刻脑子里都是刚才诡异的景象,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在他怀里微微一动,发丝在他胸前缠绕,“尼玛,刚才你都看见了吧?” 怀里是少女温软灵动的身子,鼻端缭绕的是她身上独有的少女体香,慕容景轩不禁一阵恍惚,连她的话也未听进耳里,本能的一低头就想吻上她丝滑如缎的黑发,然而,就在此刻,她猛一抬头,“你说……” 就那么好巧不巧的,那温软的唇印上了她粉嫩的脸颊! 清澈的双眸陡然睁到最大,死死的瞪着那一双邪魅漂亮的桃花眼,顷刻间,两簇小火苗在那墨似的瞳仁里熊熊燃烧起来。 “你想亲我?”她牟地一笑,笑容不免有几分阴森,牙齿划过唇瓣,发出一声轻微的嘶嘶声,宛若一条被惊扰了的小花蛇在吐着信子,正准备对敌人进行一招致命的攻击。[.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景轩本能一个激灵,身子往后倒退一步,正好抵住了墙壁,脑子里牟然闪过舒荷对着慕容景逸的一张俊脸恐怖摧残的场景。 退无可退,他便嘴唇一咧,讨好的笑了,并且一手举起,郑重且无奈的道,“我不是故意的!”然,眼底那得逞的笑意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故意的。 “是么?”舒荷唇角一勾,眼底划过一抹恶毒的笑意,说话间,一手高高扬起。 “啊,别打脸!”慕容景轩一吓,本能的抬起胳膊护住了脸,然而,就在这时,舒荷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幽芒,一腿猛然抬起,膝盖快准狠的朝他小腹以下的某处顶了过去。 “唔……”一声吃痛的闷哼,慕容景轩当即弯下了腰,佝偻着身子,双手捂着下身,神情十分痛苦而幽怨的望着她,牙齿紧咬唇瓣,连话也说不出来,似乎真的很痛恨痛。 舒荷耸耸肩,一脸微笑的望着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五个字,“我是有意的!”说话时,漂亮的下颚高高扬起,那骄傲十足的神情好似在说:看吧,姐就是这么敢做敢当一人!不像某些个男人。 慕容景轩俊脸黑沉,对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女人还真敢做?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的这个地方其实很脆弱,若是一不小心碰坏了,这一辈子的幸福可就完了。 然而,看舒荷那没有半丝愧疚的神情,他觉得好委屈,他不过失误亲了她一下,还没好好品尝一下那滋味,就差点被她废了子孙根,呜呜……好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声音低哑微弱,“小妖精,坏了你要负责。” “负责,负责,我负责将你卖到倾城色当小倌去,你放心,就凭你的姿色,本姑娘再花点银子稍微打点一下,包你能红遍京城。”舒荷恶劣的说,眼睛却是向他小腹下面瞟着,怎么着?听他那话里的意思,那玩意似乎还是好的?刚才她的力度可不小了呢。 “女人,你往哪看呢?”纵然和女人之间再激情的事情也有过,可是,那都是他压着别人看别人,可此刻被一个女人这样紧盯着下身看,竟让他有种发毛的感觉。 舒荷撇撇嘴,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不过看看到底伤着了没有?还是你不过装腔作势?” 慕容景轩眼角一抽,咬牙问,“你要亲自验验吗?” “嗯,还是亲自检验一番比较妥当,不然,被你赖上了,我不是吃亏了。”舒荷说着便拍拍手,真欲上前掀他的衣摆,哼,好吧,若没坏的话,她不介意再补上一拳。慕容景轩当即被吓得闪到一旁,“女人,不许过来!”瞧她那猥琐加邪恶的眼神,他心底一片冰凉哇,这女人能不能像正常女人一样啊?难道她还真想将他打压到底呀? “帅哥,怎么了?大不了我负责呗,怕什么?”舒荷顿住,朝他挤了挤眼,坏坏笑道,“你放心,姐只瞅一眼。” 慕容景轩一咬牙,天天打雁,不想今天被雁啄了眼,好个舒荷,果然与众不同。 俊脸冷沉,宛若这无边的夜色一般,性感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妖冶中带着几分冷峻,沉吟半晌,他方半推半就的嘟囔了一句,“好,瞅一眼就瞅一眼,不过,说定了,看过了你就得负责。” “看过再说!”负责那什么的,是女人说的么?介男人…… “好。”一咬牙,慕容景轩似乎做出了莫大的牺牲一般,心一横,猛然将她往怀里一拉,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那力度之大,让舒荷怀疑他是不是想用这种办法报复自己――勒死她! “荷儿,别闹了,跟你说正经的。”还没等她挣扎,他低沉的嗓音便响在了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酥酥的麻麻的。 “说!”舒荷耐着性子吼道,其实吧,她才懒的跟他贫呢?男人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她还怕看了长针眼呢,再说了,以后要是真被他缠上了天天要负责什么的,那她不是要烦死? “你去醉仙楼做什么?”他稍稍松开了她,唇角笑意微凝,眼神异常认真的望着她。 “和你有关吗?”舒荷好笑的问,这男人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你说呢?”究竟还要他说几遍?他喜欢她,想要她,所以,这当然与他有关了。 舒荷耸耸肩,不置可否。 “好。”慕容景轩轻轻一叹,眸子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听着,不管以前如何,我都可以不去计较,今后,你只能听我的,只能做我的女人,醉仙楼那种地方,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若是缺银子……我……” 啪――他话音未落,舒荷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神情阴冷而倨傲。 “听着!”她漆黑的眸中也有着前所未有的的认真,还有怒意,“不管以前如何,那个任人宰割的舒荷已经不在了,而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我,一个全新的舒荷,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更不是你们这些公子哥的玩偶,她有去任何地方的自由,哼,银子?没错,本姑娘现在确实缺银子,可是你他娘的少拿银子来羞辱我,不然姐不介意再灭你一次。” 顿了顿,她神情冷冽而轻蔑,“还有,做你的女人?我凭什么要做你的女人?你他妈的除了是个王爷,除了有点姿色有点银子之外,还有什么好?我做你的女人,只能听你的话,我疯了?” 慕容景轩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除了是个王爷,除了有点姿色有点银子之外,他还有什么好?貌似他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身份尊贵,俊朗不凡,家财万贯,这不就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理想男人么? 看他一脸茫然,舒荷轻蔑的睨了他一眼,“哼,罢了,跟你们这些爱无能的家伙说这个,真是浪费口水。” 说罢,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慕容景轩却追上一步。 “别跟着我,不然。”舒荷回眸,恶狠狠的望了望他,然后,视线邪恶的下移,定在某处,“见到一次,踹一次,踹烂为止。” 慕容景轩本能的抖了三抖,却还是可怜巴巴的道,“我……真的受伤了,你不送我回去?” “小鸟受伤管你脚毛事呀?”舒荷不由得鄙视他一眼。 慕容景轩额头竖起三道黑线,看着她扭着细腰风姿妖娆的背影,憋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三个字:这女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教训舒柔! 回到舒府,已经快半夜了,李嬷嬷等人早已睡下,舒荷这才松了一口气,简单梳洗之后,也就上了床。 一夜无梦,睡的极香,第二天日上三竿,方在喜儿的叫声中醒过来。 嘿嘿,一看喜儿那张黑沉的小脸,舒荷就知道怎么回事,一边掀开被子坐起身,一边揉了揉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方道,“喜儿,你是想问我昨儿晚上去哪了?对吗?” 喜儿鼻子一皱,哼了一声,那小模样好像在说:你还知道呀,大半夜的不回来,害的她们担心死了。 “嘿,这个嘛,以后告诉你。”舒荷下床,揉了揉她的发,嬉笑道,“对了,过几天,给你带两个朋友,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是对姐妹,和你一般大,这样以后你就不愁没有玩伴了。” “小姐,喜儿不是小孩子了。”还什么玩伴?简直是瞧不起她嘛,不过,这对姐妹是什么样的人呢?既然与大小姐相好的,定然也是好人,就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喜欢自己,还有,第一见面,自己是不是要准备份礼物呢。 “嘿,等你长到姐姐这么高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舒荷鄙视的睨了她一眼,还不是孩子呢?瞧她那小模样,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这些年混迹在相府,周围都是些大婶嬷嬷的,估计这小丫头早就闷的快疯了吧。 轻笑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舒荷就手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出了门。 喜儿好糊弄,可是,李嬷嬷呢? 这位老人家是真心的将她跟夏之荷当成了主子,当成了一家人,所以,这种半夜不归的事只怕让她不仅是担心,更有害怕了。 果然,一出门,就见李嬷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瞧见她了,脸色瞬间又是一沉,怕是真的生气了,气她故意瞒着她什么。 “嗨,奶奶,早哦,今早有什么好吃的?荷儿肚子好饿。[]”舒荷轻快的打了声招呼,一手揉着肚子,就那么可怜兮兮的依偎到了李嬷嬷的身边。 李嬷嬷剜了她一眼,却终究狠不下心,将一碟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递给她,“韭菜馅儿的,昨晚上我们都吃过了,这些留给你的。” 舒荷端到鼻端,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馋嘴的模样,“嗯,好香,奶奶的手艺最棒了。” 说着,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掉半个。 李嬷嬷见状,紧绷的脸色终于缓了缓,“大小姐,最近……” “奶奶,”知道她要问,舒荷忙道,“奶奶你放心,荷儿不会有事的,你也知道前几天皇后设宴的事情,明天晚上还有一次筵席,受请之人皆要献艺助兴的,所以,荷儿这几天是找一个闺蜜苦练舞蹈去了的。” “哦?有这等事?那你那闺蜜是?”李嬷嬷疑惑的问。 “嗯,叫……王小兰。”舒荷脑子一转,就想到那日与她搭讪的女孩。 “哦。”见她答的这么利索,李嬷嬷信了八分,毕竟,大小姐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乖巧而懂事的好女孩,不会拿这种事来骗她的。 其实,别的也倒无所谓,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大小姐别受人欺负,她实在太善良太单纯了。 “奶奶,你也吃一个。”怕李嬷嬷再问,舒荷谄媚的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她嘴里。 李嬷嬷被迫咬了一小口,不由笑睨着她,“你这丫头,就知道哄人,不过,嬷嬷我可是要把话先说明白,如今夫人是这个样子,大小姐可千万得保重,不然,夫人,还有我们可要怎么过?”本来好好的,说着说着,这眼圈就有些红了。 舒荷心头微酸,脸上笑意却更灿烂了,将剩下的包子又递到李嬷嬷嘴里,“奶奶,荷儿现在好着呢,你瞧,我现在不知道有多结实,倒是您,昨儿那包子,您肯定都省给我们吃了吧?” 李嬷嬷憨憨一笑,大小姐聪明极了,真是什么事也瞒不住她呀,夫人昨儿下午突然嚷着要吃包子,她去厨下找了半天,拢共收罗了那么点面,就着韭菜馅也就做了那么几个,这一分下去,哪里够呢? 舒柔推开院门,正巧望见舒荷撒着娇儿的喂李嬷嬷吃包子,不由得嗤之以鼻。(.无弹窗广告) 果然跟下人混在一块儿,人也变得这么粗鄙不堪,一个包子,也值得这样?真是……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呢。 李嬷嬷先瞧到舒柔,心下一惊,本能的起身,嗫喏道,“二……二小姐……” 舒荷跟着回头,果见舒柔正高昂着头,扭着细腰,一摆一摆的朝这边走来。 一身淡粉衣裙,将她包裹的粉雕玉琢一般,只是,那眼角眉梢自然流露出的居高临下,让她好似尊贵的公主屈驾贫民窟一般。 对这女人一向没什么好感,此刻,见李嬷嬷起身对她行礼,舒荷心里微微动了气。 二小姐?就她也配,典型的胸大无脑孔雀女罢了。 “奶奶,站起来做什么?来,这包子还没吃完呢,您不许耍赖哦。”将李嬷嬷又摁到了座位上,舒荷又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她嘴边,“奶奶,您的手艺可真好,改明儿我再买点肉馅,和在一起的话,只怕味道更好呢。”最主要的是,喜儿那丫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天天青菜萝卜的,营养肯定不够的。 “这……这……一切听大小姐的。”舒柔在场,李嬷嬷不敢言他,但碍于舒荷的面子,只低着头诺诺的吃着包子。 被彻底无视的舒柔,眼底闪过一丝不快,冷哼一声,径直走到一处石凳前,准备坐下,可突然又直起了身子,嫌恶的皱着鼻子道,“脏死了,都不知道擦一擦吗?” 言罢,双眸扫过这平破败的小院,唇角划过嘲讽的笑意,雪白的小手遮住了鼻子,“什么味道?难闻死了。舒荷,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收拾一下的吗?搞的像猪窝似的,真恶心。” “这……”李嬷嬷面色一窘,她也想收拾的,可是,夫人这毛病,非得一人来看着才行的,而喜儿,她显然不放心,所以,这住的环境自然差了点,可是,喜儿每天都有打扫的,不过,她个孩子,也不能指望太多。 但是,难闻的味道……她倒没觉得呀,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闻出来?或者大小姐也知道没好意思说出来? 不由得,对于没照顾好这母女俩,李嬷嬷心里涌现出愧疚。 舒荷轻轻拍了拍李嬷嬷的手,旋即起身,缓缓走到舒柔跟前,一脚蹬在了她之前想坐的石凳上,双手环抱,嗤然一笑,“是哦,我也正奇怪呢,好端端的这难闻的味道从哪儿来的呢?这走近一闻才知道,原来是舒柔姑娘身上的哇。” 舒柔一顿,俏脸刹那间紧绷了起来,宛若要战斗的母鸡,“舒荷,你说什么?”她一大早可是洗了花瓣浴,换了一套新衣,很隆重的梳洗了一番才过来的,打算将叶纤纤托她带来的朱钗和胭脂送过来便走人的,昨儿个轩王对她那样狠,她定要找机会弥补回来,哼,她就不信,轩王见到她今天的样子会不动心。 可是,舒荷这贱人竟然如此羞辱她? “哇呕……”她一张口,舒荷立刻以手掩鼻,眉头皱紧,嫌恶的差点当场就呕了出来。 “你……”舒柔气的脸都白了,“贱人,你这什么意思?你……” “哇呀呀,闭嘴好吧?”舒荷立刻倒退了好几步,俨然被她身上的气味熏的架不住似的,“舒柔,我知道这气味从哪儿来的了?你……你丫的是昨晚吃大便,早上没漱口就来我这里了吧?怪不得,嘴巴这么臭,熏死人了,瞧你,堂堂相府庶出二小姐,按理说,好歹也该懂点礼数呀,怎么就这么的就过来了?瞧我这好端端的小院子,都被你熏臭了,该死,等会儿还得李嬷嬷和喜儿担水来冲冲才行。” 一番嘲讽的话宛若刺一般扎的舒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儿,然而,舒荷口齿伶俐,骂人不带脏字不说,说的还跟顺口溜似的,让她想插嘴都不能,只能气的咬牙切齿的听完,方狠狠吼道。 “贱人,你敢骂本小姐臭?你找死吗?”气的肺快炸了的舒柔,不顾淑女形象,举起双手就朝舒荷抓了过来。 舒荷勾唇一笑,侧身一闪,在她扑来的瞬间,右脚一勾,就见舒柔一个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 ⊙﹏⊙b汗,是真的狗吃屎哦。 不过,这狗是舒柔,而那屎嘛——鸡屎。 一开始,还没觉着痛,舒柔一阵庆幸,刚想爬起身,却觉得下巴处粘上黏糊糊的东西,本能的用手一抹,再一瞧,大便一样的东西,顿时两眼一直。 “哦,味道还不错吧?热乎的呢。”舒荷一旁瞧着,很恶劣的笑了。这是喜儿的小花鸡一早上的战果,还没来得及清扫呢,舒柔这是来的巧了,保不齐真是热乎的呢。 “这是什么?”舒柔起身,却发现,她一早新换的衣裙下摆上滚了一大团,黑乎乎的,恶心死了。 “鸡屎呀,咱家小花拉的。”舒荷一本正经道,手指还指向正在草丛里找虫子的小花鸡。 舒柔闻言,再瞧瞧那只花毛小鸡,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胃部猛然一阵翻滚。 “啊。”凄厉的哀嚎顿时响彻小院的上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别充大尾巴狼! “舒荷,我要杀了你。[]”凄厉哀嚎声过后,舒柔哭了,她的新衣服,还有,她泡了一早上的花瓣浴呀,呜呜…… 舒荷耸耸肩,“你确定?你有那能力吗?”这女人还真不长记性呢,看来那日在马车里的事她早忘了。 “我……”抬眼,触及到舒荷眼底几斤邪恶的笑意,舒柔猛然一个激灵,不得不说,近来与她的每次交锋,最后吃亏的都是她啊。 何况今天这里还是她的地盘,她若再撒泼,肯定得不到好处。 “哼,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舒柔牙齿咬的咯咯响,眼底恨意十足,如果眼刀子能杀人就好了,那么,舒荷起码被她凌迟一百遍了。 “恩赫。是吗?”舒荷轻挑右眉,眼底带着几分洒然的笑意,“我很期待哦。”对手太弱,真的激不起她什么兴趣呢,就连整她都觉得无聊透顶,哎。 舒柔气的浑身发抖,尖锐的嗓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定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一定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饶恕,求我。”说话间,她双手紧握成拳,连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然而,她却知道根本不是舒荷对手,也唯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心中的愤懑。 “唔!”舒荷恹恹的吐了口气,这种赌咒发誓的话,听这就让人犯恶心,本能的摆摆手,她有些讥诮的道,“罢了,有种的来点实际的好不?动不动就是些没pi眼的赌咒发誓,郁闷不?是不是还要再来点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切~一句话,本小姐坐地等着,不过,我可没什么耐心,十年八年的,您老自己玩去吧,本小姐可没空。” “你……”舒柔语结,双眸通红,只忿忿的瞪着她,眼底燃烧的怒火恨不能将舒荷化为灰烬。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这让她快憋屈的疯了,可惜现在娘亲被爹罚在佛堂,不能出面帮她,不然,她定要这贱人好看。 不过,该死的舒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她甚至有些疑惑,以前那个任她欺辱的舒荷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 “好了,有事说话,没事滚蛋!本小姐可没时间跟你耗。”看她那副刁蛮小姐的样子,舒荷很不客气的开始哄人,哼,小院虽然破,可到底是她舒荷的地盘,她的地盘她做主,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至少,她舒荷不欢迎的人,连踏进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哼,舒荷,你狠,你够狠。”接连说了两个‘狠’字,舒柔神色冷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粉色小包,轻轻的冷哼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哼,别以为本小姐愿意来你这猪窝,不过是叶姑娘托我将这些东西带给你罢了,她让我劝你,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没钱没势找个差一点的人嫁了也就罢了,何苦去那等下贱地方作践自己?”几支朱钗,还有一盒胭脂…… 叶纤纤给她的?什么意思? 舒荷双眸微眯,紧紧的盯着舒柔手里的东西,本能的就觉得异常刺眼,哼,她可不认为叶花瓶送她东西是出于好心,是想与她和好?八成…… 得,听罢舒柔的话,她基本也就明白了。(.) 昨儿个上午不是在街上与到叶纤纤了吗?八成自己进醉仙楼也被她瞧去了,这才导致了舒柔说的那一番话,呵,下贱的地方作践自己?亏她说的出口。 论下贱,她叶纤纤可不比青楼女子差,昨晚那干柴烈火让人喷鼻血的那一幕,她可没忘记呢。 虽然她跟慕容景澜两情相悦,可到底没有成亲,她堂而皇之的住进澜王府,理直气壮地的接受准王妃的头衔,这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可是,谁能料到,外表清纯的像水温柔的似仙一样的女子,暗地里早已爬上了男人的床,而且,嘿嘿,在床上那热情风骚的劲儿,只怕秋菊她们见了,都要脸红吧。 她还敢说别人?哼,叶纤纤…… 提到这三个字,舒荷不单有厌恶,更有鄙夷和不屑了,甚至有些恶心了。 更有她仗着几分姿色,勾搭了别人的男人,还要将原配往死里踩,这样歹毒的女人,她舒荷是定然不会与之相与的。 “是吗?”舒荷唇角笑意微凝,眼底肃然一片,说出来的话嘲讽中带着几丝倔强与凛然,“那就麻烦你给叶花瓶带个话,就说她若真心想帮我,就别小气,几支破钗和一盒胭脂顶个屁用呀?说不定还是个地摊货,连我舒荷都瞧不上,她叶纤纤也送的出手,我都替她脸红。这样,你将这些东西退给她,就说要想入我舒荷的眼,就先拿几万银子来,不然,别他娘的充大尾巴狼,几支破钗就来充好人,她娘的……难道慕容景澜那混蛋没给她银子?好歹也上了人家,这皮肉钱也该给的,不是吗?” 舒柔被骂的瞠目结舌,尽管舒荷不是骂她,可是,她竟不由的面红耳赤起来,这舒荷说的是什么?……她竟然连这种事业能说的出口? “好好,很好,”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心底却有一丝幸灾乐祸,经过昨天叶纤纤过河拆桥的事,她对那女人也有了几分厌恶,这下,看舒荷嘲讽她,不由得暗自叫好,最好叫这两个贱女人互掐吧,两败俱伤最好,哼。 “是你不要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你。哼。”其实吧,这东西都是好东西,她第一时间都看过了,瑞蚨祥的正品,钗子精美,胭脂精纯,有时候连银子都买不到呢,所以,当叶纤纤找着她想要回的时候,她便说已经让丫鬟拿回家送去给舒荷了。 这下,舒荷自己不要,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收为囊中呢?反正,这等上品之物,也只有她舒柔才配,不是吗? 主意一定,舒柔立刻将东西包了起来,揣进怀里,到时候再对叶纤纤说,舒荷不识抬举,不但看不上这些东西,还亲自将这些东西扔进了臭水沟,如此……她们之间的矛盾,不是越发不可调和了? 嘿,舒柔为自己的这一想法得意不已,一箭双雕,嘿嘿,既消灭了对手,又得到了宝贝,秒秒…… 之前被舒荷欺辱的愤懑顿时一扫而空,生怕她反悔似的,舒柔丢下一句话,立刻被鬼撵似的逃了。 看着舒柔的背影,舒荷冷冷一笑: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舒柔真是没脑子,叶纤纤与舒荷乃情敌,之前屡次设计陷害于她,这次会有那么好心送好东西给她?只怕那朱钗和胭脂也是有问题的呢。 “大小姐。”李嬷嬷见舒柔走了,方才敢起身说话,刚才的一幕她都瞧了,想不到平时只有挨打受骂的份的舒荷,竟然将舒柔欺负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不过,她好担心。 “奶奶,没事。”舒荷安抚的握紧了她的手,笑道,“看吧,不过纸老虎罢了,你怕她,她就会蹬鼻子上脸,你只要给她点教训,她下次就不敢了。” “嗯。”李嬷嬷点点头,反正,再糟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现在,她愿意听大小姐的。 舒荷再交代了一番,便又换了衣服,打算出去,还没走出院子,就见喜儿一路小跑的撵上自己,随后将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本《春宫秘笈》送过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医书! 看到书皮上那强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春宫秘笈》,舒荷眼角直抽抽,幸亏字迹潦草,希望喜儿这丫头认不出,不然,她这张老脸要往哪儿搁呀! 喜儿疑惑的望着舒荷,见她白净的脸蛋上突然飘起两朵可疑的红云,不由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嘿,没怎么,对了,这个你怎么拿到的?”舒荷干笑着,一双眼睛直盯着她手里的书,想要抢回来,又怕太过明显,但是,这小丫头还这么小,显然看这个不合适哇,哎,亏她藏在枕头底下了,怎么被她翻到了呢。 “呵。”喜儿扬眉一笑,孩子气的得意道,“刚才帮小姐叠被子的时候,在小姐枕头下面看到的呀,对了,小姐,这上面画的是妖精打架吗?好像挺有意思的,能借给喜儿看吗?” “妖精打架?”舒荷嘴角一抖,差点笑喷,亏得这丫头能想的出来,明明是鱼水之欢,竟被她说成是妖精打架?嘿,好吧,妖精打架就妖精打架,总好过给她普及性教育了。 “嗯,不是吗?看着像呢。”见舒荷这番表情,喜儿以为说错了,不由疑惑的翻了翻书页,偏着脑袋细细的瞅着,一边还自言自语的乐道,“我看着就像呢,别的书喜儿也看不懂,还是这个画的好,一看就明白,你看这人的手好像在狠狠的揪着他的背呢,不过她自己为什么那么痛苦呢。” “那个。”还在看哇?而且还看的那么仔细?舒荷满头黑线密布,顿时惊悚的从她手里抢过书,一面朝院子里瞧瞧,生怕李嬷嬷出来碰见。 “小姐。”手上一空,喜儿顿时有些不乐意了,瘪着小嘴,很委屈的模样。 舒荷立刻笑着哄道,“乖,这个呀,不是什么妖精打架,这个……嗯,是医书,上面都是些人体穴位什么的,你太小,看不懂的。” “医书?怪不得呢,好像都没穿衣服呢。”喜儿呐呐点头道,一面暗自羞愧,都怪她懂的太少,刚才还以为人家是脱光了是害怕打架把衣服好衣服撕破了呢。 “这就是了。”舒荷一副孺子可教的赞同神情,一边忙将书揣进了怀里,“那个,你想看书,改明儿个小姐我给你买几本回来,慢慢看哈。” “可是,喜儿不识字要怎么看,小姐,你都买这种带图画的好不好?”一想到有书看,喜儿兴奋的直拍手。 “嗯,好呀,不过,有空的话,我再教你认字,不然,单单看画……很没意思呢。[]”舒荷道,看喜儿这求知若渴的神情,心情有些沉重啊有木有?在现代,这样小的年纪应该在校园里和同学们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嗯。”认字吗?喜儿兴奋的立刻眼冒金星,拉着舒荷就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从来不知道她一个小丫头也能认字,那不都是少爷小姐们才能做的事么。 总算转移了这丫头的注意力了,舒荷欣慰的笑了,然后抚着她的头,告诉她,等忙过了这阵,就教她识字,而且,不但要教她识字,琴棋书画什么的,只要她想学的,她都可以请人来教,并且,到时候还会带两个小伙伴陪她一起学习呢。 这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喜儿听的都有些呆了,识字?琴棋书画?她能跟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进学堂学习吗?是那样的吗?是吗? 安抚好了喜儿,舒荷便风风火火的赶往醉仙楼,今儿个是最后一日,她还要和姑娘们重新排练一番呢。 然而,到了醉仙楼,舒荷惊喜的发现又多了三个姐妹,其中一个长的很是标致,就是形容多少有些憔悴,眼圈红红的,眉宇间尽是浓的抹不去的哀愁,另外两个年轻一点,模样清秀,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似乎都受了极大的苦楚与恐惧一般。 玉扇将那最标致的女子拉上前,向舒荷介绍,说这是她们醉仙楼的姐妹,名叫牡丹,曾经也是这里的红角,三年前弃暗投明,被城北一员外买回去做了第八房小妾。 本以为从今以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可孰料,男人情薄,刚开始的一年,纵然有大太太和其他妾侍的刁难,好在那员外对她还算体贴,这日子也还能过的下去。 可是,男人的心总是贪婪的,等新鲜劲儿一过,什么情呀爱呀都他娘的是狗屁,那员外不久之后又娶了一名佃户家的女儿,便将牡丹丢在了脑后,一年前,又迷上了倾城色的一个叫香云的小倌,这叫府里的一干女人们情何以堪? 本来,对那员外的心就已经凉透,可没想到,这苦日子还只是个开始,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这宅院里的女人们闲来无事便一个个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可怜牡丹势单力薄,还出身青楼,更是被欺辱的对象。 这一番糟践下来,原本珠圆玉润的美人儿没消多久,便成了今日这番骨瘦如柴的憔悴模样了。 而她身边跟来的两个女子,是她的丫鬟,稍高一点的名叫彩凤,矮一点的叫彩蝶,两人以前在醉仙楼的时候就是伺候牡丹的,后来花老鸨怕牡丹在那边受欺负,便将这两人作为陪嫁一起送了过去。 没想到,昨儿个晚上快半夜了,这三个女人在冷风中抖抖索索的敲响了醉仙楼的门。 看三人惊惧的样子,玉扇她们盘问了一晚上,可牡丹只知道低头掉眼泪,愣是一句话不肯解释,这可急坏了她们。 这不,舒荷一来,玉扇便将她拉了过来,想着她鬼点子多,说不定能从牡丹口里套出点什么来。 这一番详细的介绍下来,舒荷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再看牡丹又背过身去,低低的饮泣,不由得轻叹一声,将玉扇拉到门外,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这还用她问呀?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明白的,也得亏玉扇看起来那么精明的一人。 “不用问了。”舒荷道,“牡丹姑娘定是在那员外家里呆不下去了,这才逃出来的。” “逃?”玉扇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那周员外并没有休了牡丹?”这个年代,妾侍私逃那可是罪责很大的,搞不好会被怀疑是身心不洁,会被浸猪笼沉塘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闹场! “逃?”玉扇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那周员外并没有休了牡丹?”这个年代,妾侍私逃那可是罪责很大的,搞不好会被怀疑是身心不洁,会被浸猪笼沉塘的。 “休?”舒荷嗤笑一声,“女人被休,在这狗屎的年代,的确很悲催,可是,也不至于半夜三更仓皇来到醉仙楼吧?” 玉扇闻言,的确有理,“那是……?”该不会真是牡丹这丫头糊涂的又做了什么傻事吧?这样一想,玉扇的整张脸都吓白了。 舒荷一耸肩,叹道,“依我看哪,八成没那么简单,只怕牡丹出来,这员外府还没知道,等人知道了,就会来醉仙楼来要人了,毕竟,牡丹无亲无故,能收留她的也就只有这里了。” “那……究竟为什么?她要逃?”玉扇有些急了,再怎么不济,和离就是,缘何要半夜三更的逃? “这个……”舒荷摊摊手,无奈摇摇头,“只能等她冷静下来自己说了。” “可是,那员外府真要来要人怎么办?”玉扇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醉仙楼今日不比往日,没钱没势没后台,谁都惹不起呀。 “正好呀。”舒荷却不以为然,见玉扇紧张的神情,不禁柳眉一竖,神情之中带着几分阴冷,“敢欺负我们醉仙楼的姑娘,如此禽兽,来了直接扒皮喂狗。” 玉扇闻言,心头又是一跳,貌似这次是被舒荷眼底的暴戾吓着了。 正说着,楼下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花老鸨一声凄厉的哀嚎,“哎哟,我说客官,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没看到门口的牌子么,咱醉仙楼歇业半月,现在还没开业呢,你们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分?你们醉仙楼姑息养奸,卖给咱们的小婊子都快把我们何府给卖了,你还敢说我们过分?”一道尖锐的女声无论从声高还是气势上立刻盖过了花老鸨,让楼上的人一听,不由浑身一抖。 “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哦,咱醉仙楼怎么了?老实本分的开门做买卖,又有哪一点不入夫人您的眼,还是说夫人的相公也是咱们这里的客人,夫人这是特特的来寻不是的?不过,要是这样的话,花妈妈我可得说您几句了,有那个本事跑我们这里闹,还不如花点功夫管管自己的相公是正经。”花老鸨见这一帮人是特意来找茬的,顿时神色一凛,哼,这么多年混在青楼这等鱼龙混杂之处,她也不是吃素的。“放你娘的屁!快将牡丹那贱人交出来,不然咱们衙门里见。”又一犀利女声叫嚣了起来。 楼上舒荷和玉扇听罢,相识一眼,心中意会这是那员外家的来要人了,忙推门进去找牡丹。(.无弹窗广告) 这边,花老鸨也已经猜到眼前的这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便是何员外家的女眷了,不由也冷了脸色,冷笑道,“哟,原来您几位也是姓何的那畜生的女人呐?怪不得呢,瞧各位的架势还真应了一句话呢。” “什么?”一娇滴滴的女声问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花老鸨腰肢一扭,笑的脸都起了褶子,然而,很快,脸色一凛,冷声质问,“不过,今天怎么几位夫人光临这里呢?那姓何的小子呢?他躲哪儿去了?自从娶了我们牡丹,他就没来咱们醉仙楼一趟,哼,老娘就知道,他娘的何小子那就是一只白眼儿狼,哼,当年我们牡丹貌美如花,这京城里想追她的男人那多了去了,大到贵族公府小到商贾豪绅,但我们牡丹生性单纯,偏就看上了那人面兽心的小子,可谁知,嫁进你们何府,便受尽了作践呐。哎哟,我可怜的牡丹,那样一个美人儿活生生被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啊。你们,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快,快将那姓何的畜生找来,老娘非得当面问问他,当初娶我们牡丹时,他答应过的话难道是放屁吗?风一吹什么味儿都没了?哼,可没那么容易。” 几个女人本是来要人的,可没想到花老鸨长着一张利嘴,三言两语的又是骂又是哭的直接将她们弄的一愣一愣的,竟一时间忘了如何打算。 那厢,舒荷玉扇推门进去,就见彩凤担忧的上前问,“是不是那府里头来人了?” 牡丹和彩蝶也是神色凄惶的望着她俩,不等人回答,牡丹又抹了把泪,从榻上起身,幽幽道,“罢了,她们要找的人是我,与醉仙楼不相干,我去也就罢了,何苦让她们再来作践其他姐妹?” 说罢,就要出去,彩凤忙拉住她,急道,“小姐,回不得呀,这要是回去了,你还活不活了?别说大夫人,单是那几个,有哪个是好惹的?就你这样的,那还不把你扒了皮吃肉呀?” “我……”牡丹一急,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让人看着好不可怜。 “罢了,先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吧。”舒荷听二人磨叽的很,便一把扯过牡丹,将她摁在椅子上坐好,柔声哄道,“牡丹姐姐,你且歇一歇,冷静一下,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有咱们醉仙楼和这帮姐妹们在呢?不怕的。” 然后,视线落到了彩凤身上,本能的,她觉得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识和主见的。 “彩凤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彩凤瞅着舒荷,又瞟了眼牡丹,最终是深深一叹,道,“哎,这真是人善被人欺呀,都怪我们家小姐心太善,才惹的这些夫人如狼似的一个个咬着不放。” 一番咬牙切齿之后,彩凤终于倒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前儿个傍晚,何员外的第九房小妾玉屏到了牡丹房中,说是牡丹手巧,想让她帮着做一套婴孩的小衣,原来,这玉屏几日前才被诊断出有了身孕,这才巴巴的各个房中去显摆了一番。 可巧,赶上晚饭时分,玉屏不走,牡丹也不好意思轰人,便一起吃了晚饭。 谁知,晚上便出了事了,只听得那边院里传来玉屏凄厉的惨叫,没一会儿便有人说是玉屏小产了,经大夫诊治,是药物所致。 这下可不得了,药物所致?那不就是有人故意下药致使玉屏小产么? 何员外当即把府里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全部连夜叫到了院子,一个个审问。 最终,大家矛头竟一致的指向牡丹,原因无非一个,玉屏最后一次是出现在牡丹这里,而且还是在她这里用的晚饭,所以,定然是那那晚的饭菜出了问题。 经众人一致确认,不等牡丹叫屈,何员外便命人将牡丹锁进了柴房,打算三日后玉屏身子恢复一点后,就将牡丹沉塘血祭那胎死腹中的孩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公了还是私了? “那些人也就罢了,最最可气的是老爷竟然连查也未查,就也同那帮人一样,一准认定了是小姐干的,可怜小姐无辜呀,竟连伸冤的机会也没有。(.无弹窗广告)舒姑娘,玉扇姑娘,求求你们,救救小姐吧,她要是回去,定然是不能活了。”彩凤哭着说,差点就要给两人跪下了,她和彩蝶从被卖到醉仙楼就一直伺候在牡丹身边,那时候牡丹是这里的红牌,地位甚高,多亏有她,她姐妹二人才保住了清白之身,再后来又随着她一起出嫁,在她们心里,早已将牡丹当做了亲人。舒荷忙扶她起身,听罢彩凤的话,不止身上发凉,就连心尖儿都开始在发颤。 一句话不问,连申诉的机会也不给,就这样判定一个无辜女人的死刑?究竟是什么致使这些人如此冷漠与凶残? “你放心,我们不会让牡丹姐姐回去的。”玉扇安慰道,一面望了望舒荷。 舒荷也重重点头,“你们就先在这里歇着,花妈妈一个人在外面,怕应付不来,我下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怕舒荷吃亏,玉扇忙也跟了上去。 “嗯。”舒荷笑着点头,有玉扇这样的姐妹,其实感觉还不赖的。 “少罗嗦,快将牡丹那贱人滚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跟这老货罗嗦什么,来人,将这醉仙楼翻个底朝天,也要将牡丹那贱人给本夫人挖出来。” “你们敢?” “你看敢不敢?你们两个,将这老货扔出去,哼,一个妓院老鸨子也敢在本夫人面前猖狂,看今天不好好教训你,看今后你还敢倚老卖老?” “哟,你们放开,放开我……” “住手!” 刚到二楼楼梯口,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花老鸨的挣扎和哀嚎,舒荷闻言,本能的大喝一声,矫健的身子已然顺着楼梯扶手飞速滑了下来,一眨眼,便落在了大厅中央。 在场所有人一愣,没想到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如此清爽利落的小女人,看她那通身的气质,不像是青楼这种地方该有的女人呢。“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夫人的事?”那位领头的女子,不过三十岁上下年纪,锥子脸,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竟是严厉与凶狠。 舒荷不由摇摇头,果然,再好的女子竟到那残酷的深宅大院最终也变成了这般模样,她不相信哪个人生来便是坏的。 “荷儿,我的儿,你可算是下来了。”看舒荷来的如此及时,花老鸨差点感激涕零,不是么?她要是被扔出去,丢人不说,这副老身板还不摔坏了哦啊。 “花老鸨,你没事吧?”玉扇这时也从楼梯上蹬蹬蹬跑了下来,忙走到花老鸨身板扶着她,然后,两人一起来到舒荷身后。 舒荷望了两人一眼,“花老鸨,你带玉扇姐姐且那边坐着喝杯茶,这里交给我好了。” “我的儿,这帮老娘们可不是好惹的呢。”花老鸨睨了她一眼,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也就算了,可是这种时候可不是嘴上逞强的时候呢,一面她又吩咐玉扇,“快,进院子里,叫姑娘们都出来,就说有人砸场子,让她们去厨房,能拿的家伙都拿来,今天,咱们娘儿几个,就跟这帮泼妇们拼了,哼。” 醉仙楼开业至今,什么荣辱没经历过,不想今天在她手里,竟然有一帮女人来寻衅滋事,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玉扇满头黑线,这老妈妈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舒荷这黄毛丫头似的,一点事情竟然就要火拼?叫姑娘们拿着锅碗瓢勺的跟人打群架,这事她可干不来。 舒荷闻言却是扑哧一笑,这花妈妈说实在的,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妇人,性格火爆,还带着那么点正义感,呵,就是因为很多事情讲究个情义,所以,她这醉仙楼才办不下去吧,大抵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姑娘,她也不勉强,都自个儿当闺女似的养了起来,你说,青楼没有姑娘,谁来? 哎―― “花老鸨,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点小事还能劳姐姐们动手,切~`”舒荷笑着睨了眼花老鸨,但也没有让她去喝茶了,只是,望着眼前这几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女人,突然咧嘴一笑道,“几位大婶,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小心我们告官哦。” “大婶?”除了为首的那个夫人之外,她身后的女子皆是脸色一黑,一双双眼睛顿时冒着怒火的瞪着舒荷。 “各位大婶凭什么要抓我牡丹姐姐?”舒荷不理她们的眼神,径直问。 “哼,这是我们何家的家务事,哪里轮的着你个野丫头片子来问。” “是吗?”舒荷眼睛微眯,神色一冷,“何家的家务事竟然处理到醉仙楼来了?真是奇怪,花老鸨,她们给了多少场地费?值得你讨这麻烦?” “啊?这个,冤枉啊,我的儿,她们可是硬闯进来的,妈妈我拦都拦不住,你瞧瞧,我这胳膊都被掐肿了呢。”花老鸨当即神色一苦,出神入化的配合起舒荷演了这场戏。 “什么?”舒荷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怒了! 走到桌子边,拿起一个茶碗,猛地摔在地上,清脆的碎响之后便是她怒不可遏的吼声。 “岂有此理,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这帮老娘们敢情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占用场地不付钱,竟然还在此撒野,还敢打我们敬爱的花妈妈?哼,当我们醉仙楼没人了,是吧?” “你,你想怎样?”那夫人身后一名娇小的女子,见舒荷一副阎王似的跋扈模样,不禁颤了颤。 “怎样?”舒荷唇角邪肆勾起,冷然一笑,一边坐到椅子上,双腿一翘,很是嚣张的架到了桌子上,双手交叉于胸前,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荡漾着某种让人心颤的邪恶光芒。 “这个嘛,要看各位大婶的了,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关门放狗! “公了私了?哼,小丫头,毛还没长齐就敢在本夫人面前口出狂言?哼,小心祸从口出。”那夫人倒是见过几分世面,她并没有被舒荷这虚张声势吓倒,反而阴沉沉的笑了,而且还出语威胁了舒荷。 威胁?靠,她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一手拿起一枚茶盖,在桌子上猛然旋了一个圈,看着那打旋的杯盖,舒荷幽幽的笑了,“是么?夫人就这么笃定我是口出狂言?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那夫人冷冷一笑,一只漂亮的金步摇在发间摇摇欲坠,“想法?哼,本夫人面前还没人敢如此放肆,本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将这老货还有这两个丫头都给我绑起来,其他人,上楼去搜,一定要将牡丹这贱人找出来,找到了本夫人有赏,找不到,你们就勤等着回府家法伺候。” “慢着!”舒荷嗖地起身,神色凌厉,“夫人,你可给我听好了,现在,只要你们敢动一动,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哦。” 夫人蔑视的望着她,朝身后跟来的三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丫头抓起来,本夫人今天要将她这张利嘴缝起来,哼,敢威胁本夫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我要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超多好看小说]” “啊,你们敢,老娘跟你们拼了,玉扇,快叫人。”花老鸨见形势不对,忙喊了起来,一边回身去搬椅子。 哪知,她刚一搬起椅子,就见那边,舒荷忽而出拳,忽而踢腿,整个人如一头爆发的怒狮一般周旋在三个大汉中间,动作快准狠,竟然没容她上前,就已经将三个大汉撂倒在地,不能动弹。 这是毛状况?花老鸨惊艳的有些傻了眼,嘿嘿,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小丫头打起架来,怎一个英姿飒爽了得! “就是他们,他们……”这时,玉扇正好带着其他姑娘们出来,瞧见这一幕,也不由一愣。 然而,最是惊骇的却是何家的那些女人,尤其是口出狂言的夫人,此刻,她微张着嘴,怔愣的瞪着舒荷,就像见到鬼一般。 “来人,把门给我关起来,今天本姑娘要关门打狗。”哼,竟想缝了她的嘴,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谁缝谁的。 “额,是。”玉扇闻言,忙带着姑娘们守到门口。 “你,你们想干什么?”三个壮汉被撂倒,剩下的便是她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干什么?哼。[.超多好看小说]”舒荷邪恶一笑,“来人,放狗。” “是。”春花爽利的答应了一声,竟然真的抱来一只迷你版的小黑狗,这还是她一月前在街头的巷尾捡到的,当时的小黑狗可能才出生不久,弱小的可怜,被她好吃好喝养了一个月后,终于胖了不少。 然而,这只猫咪一样的小黑狗一出现,舒荷顿时嘴角一抽,好吧,聊胜于无,聊胜于无吧。 “你们敢。”夫人很快冷静下来,眼神凌厉的可怕。 “呵,怎么不敢?”舒荷哼笑出声,“咱们醉仙楼开门做生意的,光明正大,几位大婶不分青红皂白的过来砸场子打人,是问,我们自卫也不可么?” “你……” “我们是为了抓牡丹那贱人。”夫人身后的一红衣女子道。 “抓人?”舒荷眼睛一眯,露出幽冷的光,“敢问几位是官府的人吗?还是你们有官府下达的通缉令?” “这……” “是吗?” “不是。” “不是,那还抓个屁呀?姐可告诉你们,你们这叫私闯名宅,就冲你们几位今天在这里撒野,姐就地将你们灭了,只怕官府追究起来,也会寻你们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 “你别吓唬我们,是你们藏了牡丹,所以,我们才来要人,我们……” “藏?我醉仙楼开门做生意,来这里的人都是客,何来藏字一说。何况,我不是说过了吗?各位要来拿人,要么证明你们是官府的人,要么也得有官府下达的通缉令,不然,平白无故的就来要人,那我醉仙楼的客人岂不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我醉仙楼的信誉又被你们置于何地?” “你想怎样?”那夫人暗自咬牙,恨恨的问。 “no。no,不是我想怎样?是我想问,各位大婶,你们想怎么样?大清早的就上门来找不痛快,你们说怎么办吧?”舒荷懒懒的问,神情有几分不耐。 “交出牡丹,我们自不会为难醉仙楼。”夫人哼道。 “呵,不可能。”舒荷一口回绝,根本没的商量。 “好吧,本姑娘今儿还有其他事,没功夫跟你们瞎扯,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说清楚吧。”舒荷顿了顿,又道,“第一,你们未经许可,私闯名宅,纵人行凶,妄图打砸抢,毁了醉仙楼声誉不说,还伤了我们敬爱的老鸨子花妈妈。第二,你们口口声声要抓牡丹,哼,这其中缘由,本姑娘也算知晓一二,如今,作为她的娘家人,我们自然不会轻易让你们带走她,倘若你们执意认为她是凶手,好,咱们衙门里见,我倒不信,这样的一桩人命案件,不审不问不查就能私自判一个人的死罪?还是……” 舒荷语气陡然森冷,眼神幽幽的朝那几个女人身上溜了一圈,“还是,各位大婶想乱用私刑,栽赃陷害,草菅人命?” “你,我们没有,是老爷下的令。” “那就让那狗屁老爷亲自来。”舒荷怒喝。 那夫人脸色气的发白,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包括老爷,却不想今天被一个黄毛丫头牵着鼻子走,真是气的她肝都疼。 “好,好,小丫头,你等着,我就不信,牡丹那贱人能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夫人恨恨的撩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人。 “慢着!”舒荷见状,断喝一声,“怎么?把我们醉仙楼闹成这样,想一走了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我的小乖乖! “慢着!”舒荷见状,断喝一声,“怎么?把我们醉仙楼闹成这样,想一走了之?” “小丫头,别得寸进尺?”夫人回头,脸色阴冷。 “嘿。”舒荷亦是痞痞一笑,“今儿,咱就是得寸进尺了,花妈妈,拿算盘来,仔细清算一下,这一早上被她们闹的这样,该赔多少银子?” “好叻,我的儿,妈妈我早就算好了。”一提到银子,花老鸨整个人就有如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的嚎了起来,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银子算了出来。 共是一千二百两,包括她们来闹场子耽误姑娘们排练的误工费,她胳膊上的伤所赔付的医疗费还有后期诊治的费用,例如有没有后遗症之类的,更有精神损失费之类…… 所以,七七八八加起来,她给了个整数,一千二百两。 嘎?一千二百两?这么多?舒荷回眸望了眼花老鸨,就见她眯缝的小眼睛里竟是算计的光芒,不由满头黑线,好吧,能在油锅里捞钱,这种人也是值得敬佩的。 “好的,一千二百两,各位大婶可有异议?”舒荷问。 “美的你们,你们这是在抢银子吗?” “是吗?你们是这样认为的?那好,见官,见官。”舒荷不耐道,她才懒的跟这帮人讨价还价呢,“不过,话我可是说清楚了,到了官府那里,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咱们牡丹姐姐是在你们府里出的事受的屈,我们自然要请官府还一个公道的。对了,那位玉屏小妾据说是因为在牡丹姐姐那儿吃了晚饭,晚上半夜就小产了?” “是呀,不是牡丹干的还能是谁?” “这位大婶,能不能不要总是挺你那西瓜一样的胸,倒是有空的时候也动动脑子呢。”舒荷不无讽刺的睨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可是听说,那玉屏小妾得知怀孕之后,一大早便挨个儿上了你们几位的房里,只是正巧最后一个赶上了牡丹姐姐,若说这嫌疑的话,只怕几位夫人都脱不了干系?还有,吃了晚饭,半夜小产,这期间的一段时间,难道这玉屏就没再吃东西或者喝点什么么?难道就没人趁这机会下药?还有,这堕胎的药种类繁多,并不一定要放在饭菜里吃下才管用,说不定是通过其他途径呢?这要是查的话,只怕你们何府之人都脱不了干系?可偏偏有人将矛头直指牡丹,是想欲盖弥彰还是做贼心虚呢?我倒是建议,将那最先指认牡丹姐姐的人拿出来审问审问,说不定对案情有帮助哦。” 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女人震住了,纷纷相视一眼,但都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就连那夫人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今儿个真是栽了,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而且,听她刚才的话,就好像对玉屏小产整件事亲眼目睹了一般,心,陡然咯噔一下。 “查就查,咱没做那亏心事,怕什么。”几个女人顿时为表白自己无辜,一致赞成。 倒是那夫人脸色一变,冷声喝止道,“查什么查,家丑不可外扬,你们想让我们何家没脸吗?何况,何家的事轮的着一个黄毛丫头在这里说东道西的吗?哼。” 说罢,视线又缓缓望向舒荷,咬牙切齿道,“小丫头,今儿个算你狠,本夫人不与你计较,何况,本夫人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伤了醉仙楼的人,咱们何家不会不认账,你放心,银子一准会让人给你送过来,但是,牡丹却是我们何府的人,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她干的,她都要回何府的,还希望姑娘不要阻拦。倘若你执意要留的话,那……就算见官,咱们何家也奉陪到底。”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似乎句句在理,然而,舒荷听的明白,哼,这夫人刚才何等厉害,这下竟然一派温婉的拿起主妇的范儿来了,看来玉屏小产之事与她是脱不了干系。 不过,对这种事,她舒荷才懒的管呢,只要保住牡丹,再有便宜银子赚,管她娘的呢。 “好吧,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咱不能不卖您一个面子,花妈妈,快拿纸和笔来,让夫人打个欠条,之后的事,夫人爱怎么办悉听尊便。” 何夫人一听要打欠条,顿时气得怒火中烧,干咳几声,差点吐血,但碍于舒荷凌厉的眼神,到底还是签了,临走时,倒还丢下一句狠话,让她好自为之。 “是呀,何夫人也当好自为之,自古做了坏事的人是会遭到报应的,不是未报而是时候未到。”舒荷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何夫人心底一个激灵,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之后,冷哼一声,带着她那些女眷还有三个挨了揍的家丁狼狈离开。 何夫人等人一走,醉仙楼楼里顿时沸腾了,几个女人一拥上前将舒荷抱了起来,真是个小乖乖,牙尖嘴利,思维敏捷,还有一身如此厉害的功夫,可眼馋死她们了。 舒荷在一片嬉闹声中,也笑的花枝乱颤的,“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上去告诉牡丹姐姐她们,就说,好生歇着,晚上咱一起跳舞去,乐呵乐呵,让那狗屁员外见鬼去吧,让男人们见鬼去吧。” 玉扇眼角一抽,这丫头的思维跳跃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快? 她脑子里还没有对今儿的事回过神来呢?她这丫头就又想到这上面去了。 不过,晚上,究竟是怎样的筵席呢?看舒荷如此认真对待,她也有些期待了呢―― ――对于今儿晚上,谁不期待呢? ――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显得越发热闹起来了。 皇宫中更是如此,今夜注定是个激情澎湃的夜,御花园中,各式宫灯齐齐点燃,灯火通明,有如白昼,奇花异草,幽香弥漫,花圃间一张张桌子错落有致,瓜果美酒,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空气中都飘散着让人欲醉的芬芳与躁动。 乐音响起,几十名舞姬在那早已搭好的高台之上翩翩起舞,月光下,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 皇后说了,今夜这里可以不守规矩,不循礼节,年轻人们可以尽情的欢乐。 没有彩排,没有预演,各色节目在那高台之上一一上演,席间的观众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很快,这里便成了欢乐的海洋。 皇后安排的节目不过是助兴而已,很快表演完毕,席间众客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热情高涨的不得了。 在第一轮的高潮中,一白衣女子不知从何处踏风而来,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带着一抹神秘翩然来到了高台的中央,身姿曼妙,长袖挥舞,如彩虹当空,如翠鸟翱翔,一曲优美的舞蹈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座高台建在一座荷塘之上,虽然已经入秋,可那满池荷叶碧绿青翠,一朵朵雪白的莲花点缀其间,夜风轻拂,摇曳多姿,称的那高台之上翩然起舞的女子宛若仙子一般,美妙绝伦,衣袂翻飞,翩然若蝶,似乎随时都要乘风而去,却又带着几分不舍,面纱之下的双眸情浓意浓,带着浓浓的依恋与哀怨,让人看的心都揪了起来。 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个个瞪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那女子,生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直到,曲终舞罢,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那白衣女子如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抬起,缓缓揭下雪白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 ------题外话------ ps:下一章,御花园里百花争艳,众女夺宠,女主舒荷究竟如何艳冠群芳?美男如斯,谁又在这一夜彻底沦陷?为女主失心? 精彩内容,不容错过哦! 另:亲们猜猜,这第一个出场的女子是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争奇斗yan(比赛开始) 只见那白衣女子如白玉般的小手轻轻抬起,缓缓揭下雪白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 好美,眉目如画,清纯若水,就那样静静的立在那里,任由清风拂乱了她墨样的发丝,发丝轻扬,不时扫过她粉嫩的脸颊,平添几分魅惑与愁绪,让人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恨不能将她立刻搂入怀中,温柔抚慰。看着席间众客们一双双惊艳的眸子,那女子心底很是得意,双眸间笑意浓浓,粉嫩的唇角微微一勾,娇滴滴的童音顷刻间让人酥麻了筋骨。 “小女子苏苏,刚才有幸为大家表演一曲《飞天》,希望大家能喜欢。再有,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知道三天前这里发生的事吧,没错,今夜,小女子便是应试而来,所以,如果有喜欢小女子的《飞天》的,过了子时,不妨到苏苏画舫一叙。” 言罢,一双美眸朝众人一扫,魅惑如丝,见众人又一次惊艳出声,这才满意地又踩着雪冰鞋翩然离去。 原来,为了今晚的比试,皇后在御花园的一处偏园内,给参赛的姑娘们每人临时搭建了一处画舫,画舫前挑着两盏宫灯,上面写有各处画舫主人的名字,但凡有意者,子时过后,皆可来至喜欢的姑娘画舫内,与其一叙,当然,为保证姑娘们的清誉,每座画舫内都配有两名宫女一名女官,不但要负责监督不轨之事,还要记录人数。 哪座画舫访客最多,那么哪位女子便是今晚的胜出者。 对于胜出者,是有赏赐的。 这赏赐嘛,虽然不是金银珠宝,却让在场女子个个热血沸腾怦然心动!那就是:皇后说了,谁能胜出,便能得皇上恩准赐婚,而对象,她也可以任意指定,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只要家中没有夫人正室的,皆可以作为她的候选夫婿。 这等荣耀,这等机遇,对于这些闺阁女子来说自然是难得的了,是以,今晚来的女孩子们个个表现欲极强,纷纷想把自己最出彩的一面展现出来。 苏苏落座之后,便又有一妙龄女子上台,自弹自唱一首《醉鸳鸯》,词曲欢快,配上女子清丽的歌喉,倒也有几分吸引人之处,但是与苏苏那惊艳的开场相比,显然逊色了不少,因此,席间渐渐的又热乎了起来,谈笑声不绝于耳。 孙芸芸自苏苏一落座之后,双眸便又妒又羡的朝她身上瞟,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冷嘲热讽,“哼,看不出呀,想不到苏妹妹竟然有这一手,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呢。看来,私底下没少花功夫吧?怪不得藏着掖着的,是怕我们学了去吗?” “姐姐说的什么话?苏苏从小学舞,姐姐是知道的,往日姐姐跟前也切磋过,今儿个不过兴致一来,就跳了这个,好与不好,反正都这样了,苏苏并不想以艺侍人。”苏苏突然板了脸一本正经道,哼,孙芸芸这女人就是羡慕嫉妒恨,可那又怎样,实力就是实力,她苏苏才艺双绝,又岂是孙芸芸这种出身行伍之家的女子能比的? 不由得,苏苏脸上流露出一种轻蔑,语调一变,带着几分讥诮,“倒是姐姐,不知今儿个要表演什么呢?听说姐姐剑术不错,难道是想在这里舞个剑?不过,也不错,尽管王爷们个个身手了得,可是,有姐姐这样的花拳绣腿,摆个花架子什么的,想来应该也是有些看头的。” “苏苏……”被苏苏道出心思,孙芸芸面色一沉,眼底怒意明显,没错,她出身行伍之家,爹爹是将军,重武轻文,而她自己对那些个琴棋书画什么的也是见着就烦,唱歌五音不全,舞蹈,身子太僵硬,有次更是被苏苏取笑说像是落水的鸭子乱扑通,从此,她便断了这些念头,可是,她剑术高超,绝非苏苏口中的花架子。 “哼,那我倒是要瞧瞧,王爷是喜欢我的花拳绣腿,还是喜欢妹妹的搔首弄姿?”孙芸芸冷哼一声,不服输的还击了回去,在她认为,她跟苏苏不过半斤八两而已,澜王爷有了叶纤纤,她们想都别想,而逸王爷也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同样情系叶纤纤,所以,对她们二人只怕不相伯仲,而轩王爷……哼,纵横花丛这么多年,见惯了苏苏这样的女子,说不定对她孙芸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哼,那咱们就走着瞧。”她曼妙的舞姿竟然被说成搔首弄姿,苏苏气的牙根痒痒,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孙芸芸也是瞪了她一眼,各自不相理会。 一旁的舒柔见了,亦是冷冷一笑,狗咬狗的状况,她是最乐意见到的了。 不过,今晚注定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女人争夺征服男人的战争。 又一名女子表演完毕,还没来得及像众宾客谢礼,孙芸芸便一拍桌子,猛然起身,足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宛若一只轻盈的燕,翩然掠过累累荷叶,优雅落在高台中央。 “小女子孙芸芸也给各位舞一曲来助助兴。”哼,今天她就要让苏苏这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小贱人好好瞧瞧,她孙芸芸虽不是那娇滴滴的女人,但她也有她的手段和厉害。 说话间,她眼神微微一凛,腰中抽出一对碧青的鸳鸯剑来,夜色下,带着几许豪情痛快淋漓的舞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适时荡漾开来,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轻盈,那宝剑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偏偏却又寒光凌凌,像水一样至柔、至美、至刚。 虽然不至苏苏的仙媚之姿,却别有一番动人心魄、英姿飒爽的潇洒情怀。 观众中又是掌声不断,一名女子能舞出如此犀利的剑法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苏苏见状,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 哼,孙芸芸这贱人说她私藏着,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怕今日这一剑舞,是她最后的绝技了吧?为了男人,这孙芸芸果然也豁的出去。 舒柔见了,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到底还是不屑的撇撇嘴,哼,今晚可不是来比舞或者比武的,比的是征服男人,而征服男人靠的是什么?魅惑……要让男人见了恨不得扑上来,所以,她们跳的好唱的好舞的好,有什么用,能让男人心猿意马,那才是本事,如此,她便安下心来,等待着最后的出击。 “姐姐也是有备而来呀,今晚这风头也算是赚足了呢。”孙芸芸一落座,苏苏嘲讽的声音便追了来。 “哼!”孙芸芸冷哼一声,径直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妹妹这是嫉妒了吗?呵,也真是有趣,我这花拳绣腿的,哪里能跟妹妹相比呢?妹妹这心眼也太小了点了吧。”说罢,偏过头,不再不理会她,气的苏苏一跺脚,扭头去看舒柔,见舒柔一直嘴角含笑,便没好气的问,“二小姐笑的好开心,看来对今晚也是势在必得了吧?” “哼。”舒柔没所谓的笑笑,一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风情无限的反问,“难道苏小姐不是这样打算?” 苏苏一噎,脸色一沉,没好气哼道,“那是当然,不然来做什么?”好吧,大家来这里的目的都那么明显,她还有必要藏着掖着吗? “呵,那就祝苏小姐好运了。”舒柔皮笑肉不笑的道。 “哼,”苏苏高傲的接受了,一面又问,“舒荷那女人呢?怎么没见着她?” 舒柔一顿,貌似今晚她也没见到那贱人,“不清楚。” 苏苏等人本能的环视了下四周,却发现每个桌子上都有人,却惟独没有舒荷的影子。 “切。”苏苏撇撇嘴,一脸轻蔑的冷笑,“该不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这个嘛?”若是以前,舒柔也会这样认为,可是,现在的舒荷,她会怕吗?她有些不确定了,不过,的确没有看到舒荷,她在哪儿呢? “还用说吗?一定是没脸过来了,哼,她舒荷也太自不量力了,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段更没身段,就她,还想吸引男人?我看,吸引蛤蟆还差不多。”孙芸芸听到二人的谈话,忍不住也加入了进来。 “是哦,咯咯咯……就舒荷那模样,蛤蟆见了估计都得躲。”苏苏闻言,忍不住笑着附和,一想到舒荷身边站着一只蛤蟆,她就觉得有趣极了。 “哼。”舒柔倒没她那么幼稚,不过,她也希望舒荷最好不要来,那样的话,只怕她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而另一头,几个男人也有些纳闷,尤其是慕容景轩和慕容景逸。 经过了昨夜,舒荷这小女人的身影便深深的烙在了慕容景轩的心里了,被她丢弃在街头之后,他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流浪狗的感觉,独自灰溜溜的回府,也是一夜辗转难眠,翻来覆去,脑海里竟全是她的样子,怒目而视、讥诮嘲讽、猥琐邪恶、纯真可爱……生动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清晰了然,他不禁有些糊涂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起这小女人的?怎么对她突然间如此熟悉起来? 想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动心了,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了。 慕容景轩一想到这个,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想他北国六王爷,天生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多少绝色女子见了都要忍不住自惭形秽的,而他……这么多年,也更是瞧不上一个女人。 毕竟,女人不过是用来取乐的,瞧的顺眼的多玩两日,瞧不顺眼的,想近他身都难,可泱泱大国,寻的一个能瞧的上眼的女人还真难,毕竟,普天之下,能有几个女人能美的过他慕容景轩呢。 可是,说也奇怪,偏生外貌协会的他独独相中了舒荷这样的女人,姿色平平,身材平平,唯一能说的上来的优点,也就那一身娇嫩的肌肤和那一双澄澈干净的眸子了。 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就被这女人吸引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他被吸引了,昨晚一别之后,他竟开始想念她了,很想很想。 所以,今晚,他一来就开始遍寻她的身影,想要告诉她他的想念,想要对她说,他并不是爱无能,不懂爱只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爱的女人罢了。 他很兴奋也很期待,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在等待爱慕的女孩时那种急不可耐又抑制不住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是……眼前女子无数,就是不见舒荷那一张清秀俏丽中带着三分邪气三分痞气的小脸,他,好失望,那女人,该不会不来的吧?难道那日她那样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不过是一时气话?而事实上,她根本没那个胆子来比试? 台上的女人一个换了一个,始终不见舒荷的影子,慕容景轩的心一点点的灰了。 到底,是他看错了么? 那么,这些日子,她所表现出来的特别,究竟是为何? 真的是他看走了眼,而舒荷还是当日那个木讷柔弱的让人心烦的女子么?不,不是…… 那个敢利用他,敢将他手背掐出血来,敢扇他巴掌,敢扬言毁他子孙根,更敢当面不屑他求爱的女子,怎么可能木讷柔弱? 可是,舒荷,你现在在哪儿?如果你今晚敢临阵脱逃,他发誓,今后定不会再瞧她一眼。 一个临阵脱逃的女子并不值得他慕容景轩费心思,不是么? 而他身侧的慕容景逸,此刻却是戴着一枚银色面具,月色下,正泛着幽冷的光,具他自己说,是因为昨日吃了点海鲜不小心过敏了,所以……但事实怎样,众人都在心底怀疑,海鲜过敏?以前怎么没听说?不过,除了慕容景轩慕容景澜还有叶纤纤之外,便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面具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慕容景逸心中到底愤懑不已,无缘无故的被人揍的像猪头,早上醒来照镜子,吓的他把镜子都摔碎了,那个……那个鼻青脸肿到看不出人形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他慕容景逸? 而且,最可恨的是,那人还将他丢进了四哥和叶纤纤的房中,还是趁他们亲热的时候,该死,该死啊……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为何他含糊不清的记忆中会有舒荷的影子,他依稀记得她说不喜欢他,还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然后,似乎就是坐在他身上,对着他俊美无匹的脸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 可是,这怎么可能?一想到舒荷娇小纤弱的模样,慕容景逸心底就一次次的否定,但是越否定,那影像便越发清晰,越清晰他就越想否定,也许,他心中知道,他就是被舒荷给揍了,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承认罢了。 所以,他今晚一定得找舒荷问个清楚,不然憋在心里他非疯不可。 “澜。”叶纤纤今晚是坐在慕容景澜身边的,见台上表演的女子一个换了一个,但始终不见舒荷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怎么不见舒小姐?” 慕容景澜也是奇怪,那女人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上次,在御花园门口遇见,就好像听说是迷路的。 “不用管她,许是觉得没有胜算的希望,不来了呢。”慕容景澜随口道,其实吧,他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他想看到舒荷,想看看今晚的她究竟有何不同,竟然那日那般嚣张的口出狂言,说要比试征服男人。可另一方面,他本能的觉得,若舒荷出现,定然又会带来一次震撼,而那种震撼,他不想被其他人瞧见,他只想将她私藏。 叶纤纤闻言,轻轻蹙眉,似是惋惜,“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可惜了,倘若她能赢的话,说不定能让皇上赐一桩好姻缘呢,毕竟她……” 她抬眼看了看慕容景澜,欲言又止,但是,其中意思,慕容景澜自然明白,若舒荷能赢的话,就可以让皇上赐婚,这样她就可以嫁给想嫁的人了,包括自己,那样的话,她被弃的身份就会改变,未来的生活或许就不会那么艰难。 但是,此话由叶纤纤口里说出,他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十分的不舒服起来,便没有回她,径直看高台之上的表演。 叶纤纤自讨了个没趣,也就抿抿唇,故作温婉优雅的样子,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表演,心底却是幸灾乐祸的,舒荷最好永远都别出现才好! —— 夜色阑珊,秋夜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不停的扫过她乌黑如云的发。 此刻,坐在树干上,舒荷微微扬着小脸,一脸惬意,遥远的天空透着一抹纯净的深蓝色,一弯明月缓缓穿梭云层,淡淡的清辉悄然洒下,静静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悠然惬意的晃荡着两条小细腿,神情似乎很愉悦,却又似乎有着几分伤感。 “唉,快中秋了呢!”她的脸上是挂着笑意的,但是那深邃的眸底却是忧伤的,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可是,今年的中秋,舒家注定要少她一个了吧?哎,不知道爸妈知道她不见了会怎么样?还是说……那个舒荷穿到了她的身体里? “什么中秋?”慕容景墨稍稍偏着头,一双墨玉般的水眸静静的望着她。 “中秋啊,就是每年农历的八月十五,俗称团圆节,在那一天里,一家人无论天南海北的,都希望能聚到一起来团聚的。”舒荷淡淡一笑,声音里带着几抹愁绪。月是故乡明,人还是亲人好啊,纵然这里也有她牵挂的人,可是,到底还是放不下呀。 “姐姐想家了吗?”似乎感同身受她的忧伤一般,他墨色的瞳仁里突然翻滚着碧浪,一圈一圈的,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璀璨而迷离的光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黯然的垂下了眸子,贝齿紧紧咬住唇瓣,然而,抑制不住的痛苦还是让他身子微微的颤抖。 舒荷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听他这样问,也就轻轻的哼了声,算作回应。 “是呀,姐想家了,太他妈的想了,这里我就没见过几个好人,唉。”她突然自嘲似的感叹了一声,唇角漾起一缕浅浅的笑,偏过头来就望见黯然垂首的慕容景墨,心,又是一动。 三千青丝飘然泄落在肩头,不时随着夜风轻轻舞动,黛眉如山,凤目剪水,俏鼻樱唇,肌肤赛雪,月光下泛着细柔光泽,无需只言片语,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你面前,便让人心动的无以复加。 不出意外的,舒荷的心口又跳动的比往常快了起来。 猛然咽了口口水,舒荷眼巴巴的望着他,愣愣的唤起了他的名字,“墨儿……” “嗯?”他怔愣抬头,熠熠黑眸中泛着水样的光泽,宛若月光照水,泛着点点柔光,就那样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神情之间依稀带着几丝茫然,似乎还未从他刚才的情绪中反应过来。 舒荷的心被狠狠一撞,只觉得一股热流猛然涌上鼻端,她忙仰着头,深深呼吸,靠,不就个美男么,怎么一次两次的总想流鼻血?郁闷的哇! “姐姐怎么了?”他担心的问,葱白如玉的手指竟然自动抚上她的鼻端,一本正经的道,“又要流血了吗?我看,姐姐还是去看下大夫比较好,就是上火也不能常常流血的呀。” 舒荷那个汗哇,姐不是上火好不好?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靠的那么近?害的她好想秦守呀。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捂着鼻子,郁闷的嘟囔了一句,狠狠的睨了他一眼之后,便急忙收回视线,怕看了还想看。 果然,美男就像罂粟一样,看多了会上瘾呀。 “额?”慕容景墨微微一愣,密长的睫毛半垂下来,遮住了眼底那晶亮的笑意。 “呼呼呼!”深呼吸三口之后,舒荷方平复情绪,转而方一本正经的对他道,“墨儿,你听好了,以后不许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他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睫毛微翘,忽闪忽闪的,小鹿芭比似的,萌的人恨不能抱进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啊。 “呀呀呀……”舒荷忙别过脸去,忍住上前蹂躏的冲动,口里不停叫唤,“就是现在这样呀,不要再这样看我,不然……” “不然怎样?” 低低柔柔的嗓音突然贴在耳边,温柔香甜的气息滚烫的洒进了脖子,舒荷本能的身子一僵,头一格一格的缓缓转动,就见慕容景墨这厮不知何时将头枕在了她的肩上,那双波光荡漾的黑眸流转着熠熠的华彩,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勾引啊,赤果果的勾引啊有木有?! 嗡——脑海里轰然有什么坍塌了,一股热血直冲脑海,舒荷果真脑子一热,架不住心底的那股冲动,竟然双臂一伸,猛然抱着慕容景墨,就在他微微嘟起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只是,还没来得及品尝那抹芬芳,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重重的从树上掉了下去。 她害怕的闭紧了眼睛,在坠地的最后一刻,脑子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看吧,这就是你秦守的后果!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反倒一股好闻的气息将她包裹,如冬日寒梅,清香中带着几分冷冽,却又让人莫名欢喜,止不住的心动。 “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舒荷眼皮动了动,有些心虚的不敢睁开眼睛,此刻,窝在他怀里,小脸也是热辣辣的烫哇。 尼玛,刚才绝对不是yy呀,她是真的咬了他了,那芬芳柔嫩的感觉到现在还让她心口止不住的跳呢。 额——不过,她怎么没摔倒? 猛地,她睁开眼睛,却见慕容景墨抱着她,已然站在树下,被风吹落的树叶不时在半空中飞舞,如银月光下,宛若翩然起舞的蝶。 “你?你怎么下来了?还有,你怎么抱的我?”舒荷不由疑惑,明明是她先掉下来?可他怎么接的住她呢?难道他也会功夫?不会吧,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男,也会功夫?那让她舒荷情何以堪呐? 慕容景墨一脸茫然,在舒荷的逼视下,最终只低着头诺诺的吐了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汗,他不知道?难不成又诡异了? “我真不知道,刚才,见你掉下来,我一急,伸手拉你,然后就……就这样了。”他委屈的道,低着头,就像一个被人冤枉了的孩子,月光如水,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打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剪影。(.无弹窗广告) “好吧,你会功夫吗?”舒荷心一软,声音顷刻柔了许多。 慕容景墨摇摇头,面色却有点发白,似乎有些娇怯不胜,“姐姐,能先下来吗?” 额?舒荷这才意识到自个儿还在人家怀里,不觉耳根又是一阵发热,却仍强装镇静,一本正经的哼道,“可以,放我下来。” 慕容景墨忙放她下来,然后便揉了揉胳膊。 舒荷顿时满头黑线,她有那么重么?就抱那么一下下就不行了?哼。 看了看那头高台之上,又一名女子正在卖力的表演,舒荷知道时辰也不早了,便朝他道,“墨儿,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自己先回去可以吗?” “姐姐是要去那边吗?”慕容景墨葱白玉指指向那处筵席的地方,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落寞。 舒荷故意忽视他的情绪,淡淡哼了声,“嗯。” “姐姐也要像她们一样,在那上面表演吗?”低低的声音里似乎有些颤抖,他紧咬唇瓣,似乎有着几分不乐意。 “墨儿,不许再咬自己。”舒荷猛然上前制止他的这种自虐行为,她发现这家伙只要一不开心,就会咬自己的嘴唇,有时甚至咬出血,该死,那么漂亮的唇呀,她刚刚想咬来着,可最终只轻轻的碰了一下而已,就那样她还自责坏了,可他自己这般不知道怜惜,可恶,早知道,她也咬了,她好想知道,这么漂亮性感的嘴唇咬下去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额……呸呸呸,猛然意识到自己想法猥琐,舒荷心底猛然呸呸几声,将自己拉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你不喜欢吗?”她幽幽的问,却目光有些躲闪,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嗯。”他轻轻点头,“她们是为了那些男人。” 啊?舒荷顿惊,抬眸看他幽怨的模样,干笑两声,“你,你知道呀?”这么纯净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竟然也知道男女这些事么?⊙﹏⊙b汗! “你也是为了他们吗?”他不答反问,漂亮的眉宇之间竟然流露出一种让人心颤的霸气与凛冽。 舒荷一怔,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却见他眸光微闪,漂亮的小嘴微微一撅,顿时娇滴滴的握着她的手又撒起娇来,“姐姐,别去好吗?他们不是好人。” 嘿,原来是小家伙吃醋了呀。 舒荷心里一暖,忙拍拍他手,安抚道,“你放心,姐姐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所以,姐姐今晚就要教训他们一下。” “教训?”他眸光一闪,似是了然,漂亮的眼底重又耀上孩子气的纯真笑意,“那姐姐不会动心么?” “动心?屁,那些个男人,送给姐姐我也不要。”舒荷不屑的哼道。 “哦。”慕容景墨阴沉的脸色转瞬便拨开云雾见明月,笑容如斯灿烂,直夺日月之光华。 “姐姐要怎么教训呢?”他好奇的问,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这个嘛,你在这等着,等我办完了,再回来找你。”舒荷道。 “嗯,墨儿会等着姐姐回来。”慕容景墨笑意浅浅,乖巧的点头。 舒荷欣慰点头,唉,多好的男人呀,长的美是一回事,乖巧懂事又听话,却是最难得呀!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朝御花园那边走去! 而此刻,那高台之上,舒柔正在上面表演秋千舞。 两根铁索各攀在荷塘两岸的树干之上,一根红绸悬空而下,而舒柔柔软灵动的身子便缠绕在那红绸之上,在空中翩然的旋转起舞,像是飞翔,像是步行,又像是耸立,又像是倾斜,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决不失法度,手眼法都应着鼓声。 今夜,她穿了一件蓝色的衣裙,夜色下,宛若一只惑人的蓝色妖姬,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流露出张扬而妩媚的风情,而在舞蹈的同时,她妖娆有致的身段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不要脸。”苏苏在底下忍不住骂了一句,穿的那么薄薄的一层衣衫,还将红绸缠身,关键部位突出的那么厉害,就只差没直接告诉人她的身体器官了。 “哼,她是在像人展示她身段多好吗?切,我看也未必,不就腰细了点,胸大了点吗?这要是在床上,还不知道能不能经的起折腾呢。”孙芸芸也气的连这种粗俗的话也说了,这分明是在作弊,哼,穿了跟没穿一样,男人见了自然会垂涎欲滴的。 而另一边,叶纤纤双眸死死的盯着那方风情妖娆的舒柔,眼底滑过一抹嫉妒,没想到今晚还真是人才济济呢,平时,她倒是小看了这些女人了,然而,口里却是低低的赞叹。 “澜,她跳的好棒。” 慕容景澜淡淡一笑,对于舒柔那卖弄风骚的表演,他根本没多大兴趣,像这种货色,倾城色随便抓一个出来都要比她强,不过,寻常闺阁女子能有如此大胆,倒是有些让人意外呢。 叶纤纤见他不以为意,也便放了心,同时,心底很是庆幸,自己这一次的选择又对了。 男人们,即使再好色,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还是会表现的很绅士的,尤其是像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子们贵族们,他们喜欢女人在床上放荡风骚,但不见得喜欢她在人前如此? 所以,清纯如水的女子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优雅如兰的女子才是他们的最爱,因为这样会突出他们的品味和高贵的气质。 哼,看来,舒柔这女人今夜注定得不偿失了,这种大尺度的表演尽管可以吸引男人的眼球,可是,她也不看看来的对象,这要是在青楼妓院,估计想要她的人能挤破头,可这是什么地方?皇宫呀,在座的男子不是皇子就是名门贵族子弟,即使有那方面的偏好,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要这种大胆豪放的女子,而且,过了今晚,……淫妇这名号只怕也将追随于她了。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很快,姑娘们的表演一个接一个的完了,而今晚的精彩绝对让宾客们过足了瘾。 叶纤纤就是在众人意兴阑珊之际,优雅的上了台。 她一向自视甚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之所以最后一个出场,无非是觉得自己够分量,是压轴的大腕罢了,她要让所有人惊艳,让他们看过她的表演之后,便将之前看到的那些弃之如敝履。 她有那个自信,所以,选择了这个时刻上了台,尽管此刻宾客们早已兴致缺缺,尽管台下一片喧闹,没人发现又有人上了台,即使发现了,也没太大兴趣。 然而,当如水的乐音半空中响起之时,底下的喧闹刹那间便静止了,人们不约而同的朝那高台之上望去,就见一白衣素净女子轻轻的荡漾在秋千架上,手抱琵琶,旁若无人的弹着,曲调优美动人,带着一丝哀婉,宛若情人间细细的低语,有着爱恋也有着惆怅,让人听着不觉沉醉其中。 天光云影,映衬水光湖色,玉影娉婷,轻敛远眺,神情专注。那如瀑长发,流泻腰际,风吹,发动,裙飞,含蓄典雅,温柔可人,千种风情万般怜爱系于发端。 一切都是那么柔美、婉约! 那女子凄美的侧影,在月夜中消融、消融…… 直到一曲终了,人们心情仍旧久久不能平静,似乎都融进那忧伤哀婉的情境之中。 这首曲子名叫《长相思》,在北国很是流行,传说很久之前的北国,因为战乱,男子们都上了战场,而女子们留守家园,日日思君不见君,寂寞长夜,只能对月寄相思,那琵琶的旋律,便宛若女子那低低切切的思语。 而刚才,叶纤纤静坐在秋千之上,静静的弹着琵琶,神情哀婉唯美,几乎与月色相融,将那种思恋惆怅的情境很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让人们似乎跟着她一起陷入思念的哀伤之中。 “叶姑娘果然不一样。”有人说了一句,接下来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叶纤纤在男人深情女人嫉妒的目光中,宛若高贵温婉的公主一般,优雅的下了台,而台下,慕容景澜和慕容景逸竟然不约而同的朝她伸出了手。 叶纤纤微微一愣,瞧着慕容景逸的神色有几分尴尬,但很快回过神来,很得体的朝他点点头,然后挽着慕容景澜的胳膊坐了回去。 慕容景逸讪讪的收回手,木木的坐下,唇角划过一抹自嘲的弧度,终究他是多余的那一个!而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再一次刺激着他的心,不由得,执起酒壶,猛的灌起了自己。 慕容景轩淡淡瞟了他一眼,小声哼笑,“自作自受!”然后,斜眼睨了眼一旁卿卿我我的慕容景澜和叶纤纤,冷然一笑,带着几分讥讽。 一旁的宇文青饮尽最后一杯酒,便冷峻的放下了杯子,今晚他喝了不少的酒,此刻,俊脸霞飞,双目绯红,俨然一副醉态。 尽管对这些女人们的扭扭捏捏没有半丝兴趣,他仍然等到了最后一刻,可是,最终还是失望了,眼看子时将近,那高台之上却并未出现他期盼的身影。 舒荷!自从上次宴会之后,他便认为她是不同的,然而…… 唇角泛起一抹苦笑,都是女人,一样的俗不可耐,她舒荷,怎么可能不一样?是他期望太高了。 “皇后娘娘。”突然,坐席中,苏苏娇滴滴的童音响了起来,“小女子有话要说。” 那回廊之中一处独立的围屏之后,皇后声音幽幽响起,“说吧。” “谢皇后娘娘。”苏苏福了福身,继而眼神微冷,缓缓说道,“皇后娘娘,今日之筵席,本是上次未完之续,而上次宴会上,舒家大小姐舒荷提议今天的比试,可是,子时将近,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小女子心有疑惑,舒小姐是有事不能来了吗?” “这个……”皇后娘娘向旁边的宫女轻轻问道,“舒家大小姐可有在你这请假?” 那宫女摇摇头,“回娘娘,没有。” “本宫也不知晓,不过,既然子时未到,那么大家暂且等等。”皇后慢条斯理的道。 “若过了子时,舒荷还不见来,要怎么办?”苏苏追问道。 纱帘之后,皇后神色一暗,眸底闪过一丝寒意,区区小女子竟敢逼问起她来了? “本宫自有主张。”冷冷淡淡的一句话,不怒自威,让苏苏一顿,嗖然惊觉自己太急切了些,忙道,“是。” 苏苏落座之后,议论之声却随之而起,男人们则稍显失望,而女人们则一个个目露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神色。 “果然是没种的贱人,那天瞧她说的信誓旦旦,还以为她多厉害呢?切~事到临头,还不是只能当缩头乌龟。” “不当缩头乌龟能怎么着?那女人又丑又笨,能有什么拿的出手呢?就算她来,顶多也只是当当小丑,薄人一笑罢了,谁还真拿她当个玩意儿吗?” “不过,皇后娘娘都发话来比试了,这事岂能当儿戏,她说不来就不来,哼,这次估计有的她好受的了,对了,你们说说,皇后娘娘会怎么惩罚她呢?” “惩罚?关进天牢?” “不,那样多无趣,依我看,还不如送进勾栏院呢,她不是自称能征服男人吗?那里的男人多,她想要多少都行,哈哈。” “哼,想的好,别忘了,她可是舒家大小姐,皇后娘娘怎么着也会卖舒相一个面子的。” “哼,那岂能这么便宜了她?咱们岂能被她当猴子耍?” “猴子?呵,只怕也是只乐不思蜀的猴子吧?瞧你刚才一曲跳完了还舍不得下台,若不是她急着上去将你推下来,你还想继续一展歌喉吧?” “哪有?都怪那小蹄子急的,害的我下台时差点摔了一跤。”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时辰快到了,我们就好好等着,到时候看皇后娘娘怎么处置,若她有意偏袒,咱们就一起联名起谏,定要让舒荷那贱人付出代价不可,哼。” “好好,就这么定了,看那贱人以后还敢嚣张?” “嚣张?哼,只怕她从今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还敢嚣张?” “就是,就是……” ……。 这边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非议着舒荷,那厢,男人们听了,个个眉头紧皱。 不要以为不在一张桌子上,他们就听不到,事实上,他们都是武功了得的人,这听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所以,纵然那些女人们自以为很小声了,而听在他们耳里却是真真切切的。 慕容景轩捏着酒杯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好聒噪的女人,真该送去倾城色让隐那个变态好好调教一下。 而宇文清则是一脸铁青,早已听不下去了,径直起身,就要离开这污浊之地。 然而,刚离开座位,眼前突然一阵昏暗,周围的宫灯嗖然泯灭,耳边响起众人吃惊的呼声,就在他心头一跳,以为有危险情况之际,却猛然有几十只火把齐齐点燃,绚烂的火光刹那间将御花园上空照的透亮,与此同时,一阵节奏极其欢快的音乐响了起来,十几个少女宛若精灵一般突然不知从何处闯进了这片乐园,她们身穿贴身小衣,灯笼绸裤,露出一截小蛮腰,头戴面纱,只露出一双双漂亮的眼睛。 明黄色的衣衫缀着晶亮的锁片,浓艳的火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们身姿婀娜,灵动有序,宛若一只只轻盈的小鹿,翩然起舞在这片花的海洋,那雪白的手臂缀满铃铛,就连手指也穿过铃铛手链,挥舞间,铃铛锁片摇摇直响,与竹笛,二胡,柳琴,手鼓奏响的音乐相互应和,奏出一曲充满力度与欢乐的乐章。 气氛陡然间升腾了起来!在场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被燃烧了起来,一双双眼睛充满迷恋的望着这群突然从天而降的精灵们。 不同于传统女装的广袖云衫,不同于北国女子的温婉纤柔,这一群美丽的精灵们浑身上下散发着神秘而又惑人的异域色彩,热情而奔放,宛若沙漠之中那迎风招展的向日葵。 她们跟着节拍,扭动着腰肢,在人们迷恋的眸光中缓缓聚到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儿,似乎是为遮挡什么,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好奇,那群精灵们身后究竟是什么? 噢……沙里瓦!噢……沙里瓦… 噢……嗬!……噢…嗬—噢…嗬!… 突然,一阵美妙的和音随着音乐响起,精灵们一个个散开,原先围着的圆圈中突然多了一位单腿跪地的少女,齐腰的黄色丝巾遮住了她的发,只露出贴着亮片的光洁额头和那双深邃迷人的大眼睛,随着美妙的音乐,她缓缓起身,无数芬芳的花瓣从她手指间纷纷扬扬的散落。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众人一阵惊艳,纷纷伸长了脖子,想将她看个清楚,这时,却传来一道明媚甜美的歌声,宛若天籁,划过幽蓝的天空,穿过潺潺的流水,一声声传入众人的耳里,轻轻的拨弄着众人的心弦。 刹那间,胸臆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欢喜,好似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 甜甜地把你把你依恋依恋 …… 女子洁白如玉的纤细手指轻捻面纱,扭动着腰肢,一边唱着歌儿一边带领着一群精灵们缓缓向宾客舞来。 她眉目含笑,双目含情,眸底闪烁着大胆而真率的光芒,如五彩的琉璃,绚烂夺目。 她腰肢纤细,灵动如蛇,贴身的小衣紧紧的裹着她,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微微露出的一截小蛮腰,皮肤白皙柔嫩,舞动间充满了柔韧性感的活力,腰腹间也缀满铃铛,露出可爱的肚脐,妩媚且惑人。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噢……嗬 所有人都惊艳不已,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些缓缓舞到自己身边的精灵们,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生怕惊走了可爱的异域精灵们,直到……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的璀璨的星光星光 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 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 少女略带羞涩的领着身后的姑娘们来至宾客的中间,热情的拉着他们的手,与他们深情歌唱着欢乐着,等宾客们激动地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她那灵巧的身形却巧妙旋转,又如精灵一般逃开,转瞬又落在另一位宾客的跟前。 就这样,美丽的少女和她的伙伴们跳遍了御花园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犹若在开一场盛大的焰火晚会,整个御花园都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与欢快的舞蹈之中。 情绪陡然被调动了起来,人们难以自制的想跟着节拍一起舞动一起欢唱,之前被叶纤纤《长相思》浸染的哀伤情绪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们只想简单的歌唱简单的跳舞,简单的欢乐…… 《天竺少女》与《长相思》都是表达爱情的歌曲,然而,《长相思》曲调哀伤委婉,像一位深闺少妇顾影自怜的忧伤,多少过于悲戚! 而《天竺少女》节奏极其欢快明朗,就像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在遇到爱慕的对象时,勇敢而大胆的表达爱意,虽然够直白,却丝毫没有矫情和做作之感,反倒只让人们觉得一派天真和烂漫! 爱情是美好的,初恋是美好的,而在这保守的年代,又有多少人敢于抛开成见抛开世俗……敢如此直接而坦白的告诉心爱的人: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的璀璨的星光星光 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 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 又有谁能用这样纯粹的誓言来守护那一份纯爱: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深深的把你爱怜爱怜 慕容景澜突然觉得心底涩涩的,眼前少女们欢快的歌唱,却让他莫名有些恍惚,曾经的某个时候,那个女人也曾温情脉脉的望着他,那深情的眼神几乎让他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然而,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放开了…… 双眸轻轻的闭上,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到舒荷而不是叶纤纤,难道他…… 少女的芬芳突然贴近,他心口一紧,猛然睁开眼,就见少女领着她的伙伴们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衣衫单薄,这样近距离的贴近,他几乎能望见薄沙下她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一方细腻娇嫩的肌肤。 她热情的像一团火,在她拉上他手的刹那,他似乎被烫了一下,喉咙一紧,那散发着少女的体香一点点侵袭鼻尖,心下一荡,手本能的就朝她的面纱掀去。 她就像一只热火的妖精,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捉住! 她弯眼一笑,带着十足的俏皮与风情,一个灵巧的旋转,薄薄面纱扫过他英俊的脸颊,留下一抹惑人的幽香。 就在他深深呼吸,以为她逃开的刹那,她却牟然回眸,朝他轻轻一眨眼,低低说了一句,“王爷,今夜的你好热情。” 慕容景澜顿时一窒,整个人有如雷劈一般当场惊住了,然而,转瞬之间,一股愤怒羞恼从心口突突的就烧了起来。 该死,她是舒荷,这女人竟然是舒荷?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跟全场的男人调情? 他本能的起身,想要逮到这个妖精,叶纤纤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王爷,怎么了?”心底却是恨的要死,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妖妇,将全场男人的魂都勾去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她算是输了,而且输的是体无完肤。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少女,无疑是今晚的焦点,就连慕容景澜都忍不住想去拉她了么…… 是呀,谁能拒绝这样一位天真美丽的少女?谁能拒绝这样纯真而又大胆的告白?谁能拒绝这样一份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美好?…… 慕容景澜脸色铁青,幽深双眸宛若下了一层霜花,正死死盯住不远处的少女,此刻,她正和她的伙伴们围着宇文清那个大木头跳舞。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此刻,宇文青根本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震撼?哦,不,远远不止震撼那么简单,深门大宅里长大的他,接触的女人不是贪慕虚荣就是争名夺利,甚至心狠手辣不输男子,手段残忍让其心颤,就在刚才,他还听到一群女人不怀好意的非议舒荷,呵,女人,在他心里早已被列为异类,这辈子他再也不想沾惹。 然而,这些突然从天而降的精灵们,她们热情的像火,浑身充满了天然的活力,没有扭扭捏捏,没有故作温婉,有的只是纯真,有的只是美好,那种从心灵深处散发出来的最本质的美好。 少女大胆的向他走近,双手拉起他的手,对他深情的唱着。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心,牟然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似乎有无数愉悦的因子在快乐的叫嚣着,宇文青双手一紧,本能反握住少女的手,心下已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你是谁,嫁给我!” 那少女俏皮一笑,灵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反将他衣领一抓,将自己柔软的滚烫的身子贴了上去,唇对着他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世子,你这是爱上我了吗?” 额!瞳孔嗖然睁大,宇文清极其震惊的望着眼前蒙着面纱风情又纯真的少女,刹那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是她,竟然是她! 慕容景轩早已按捺不住了,这个女人勾搭了全场所有的男人,却惟独忘记了他,这让他又气又急。 是以,当舒荷一个漂亮的转身从宇文清那里离开时,他便如一头迅猛的豹子一般,突然从身后将她捉住。 舒荷一惊,感觉到男人火热的气息,身子本能一僵,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箍的更紧。 “小妖精,你还想去哪?”他似惩罚性的轻轻咬了下她小巧粉嫩的耳垂,声音低沉暗哑,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在他怀里转身,面对着他,舒荷不急不恼,依旧笑容如花,清澈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双手轻轻触碰在他的胸口,继续唱着自己的歌儿,俨然和对待其他宾客一样。 慕容景轩心头涌起一股恼意,一低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道,“你想爱恋谁?四哥吗?舒荷,你别忘了,他早抛弃了你。”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舒荷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讥诮的寒意,手指微动,身后的伙伴们便齐齐围来,将慕容景轩团团围住,而舒荷却邪恶的一耸眉,轻松脱身。 一个旋转,却正好从慕容景逸身边闪过,此刻,他正酒意正酣,一连窜的打击让他情绪糟糕透了。 舒荷的出场,让他着实惊艳了一番,她的美好她的纯真让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然而,越是美好的东西越让他心情烦躁,他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一幕,抛开别的不说,叶纤纤那样不着寸缕坐在慕容景澜的腰上,那样……大胆,那样风骚……那惹火的场面就像一根毒刺,不停的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都喊不出声来。 这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心目中纯洁美丽的仙女一夜间变成了深陷情欲的荡妇,他不知该怎么办,尽管早已想到叶纤纤可能会和四哥怎么样,可是,想归想,亲眼见到了还是觉得根本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他心里痛极,脑子里乱极,他也企图忘记那一幕,可是,越想忘记却发现记的越是清楚,他觉得好脏,一切都好脏好脏。 脏,好脏! 他一边独自喝着闷酒,一边口里不停的喊着这两个字,直到一阵带着清香的风从身前掠过,他方带着几丝清醒,一抬眸,却见那宛若精灵般的女子从眼前闪过,本能的,他踉跄着追了出去。 “不……要……走。” 舒荷回眸,就见一男子眼神痛楚的望着她,尽管戴着面具,可她还是认出了,这男人是慕容景逸! 她真的没有走,只静静的站在原地,一手捻着面纱,眉眼含笑,略带羞涩的望着他。 慕容景逸扔掉了手里的酒壶,脚步不稳的走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如果你愿意,本王愿意娶你。” 他双眸泛红,似燃烧的火焰,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她,深情中还夹杂着一分痛楚,让人几乎不忍怀疑他的真实性。 就连舒荷听了这句似真的不能再真的话后,也微微一愣。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那边眼刀子几乎要将自己凌迟的叶纤纤,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刚扔掉的酒壶,如果不是他满嘴的酒气…… 她真的认为,这一次,他是真的。 可是,除了如果,到底,他还是醉话,疯话。 舒荷心底一阵嗤笑,这混蛋想女人想疯了吧,竟然接连两次找到要她,而且都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 嘿,就是不知道,他若清醒了,知道自己跟最讨厌的女人求婚,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倒是有些好奇他那时的精彩反应了呢。 “今晚,你是第二个说要娶我的呢。”鲜白如玉的手轻轻抬起,缓缓的抚上了他的脸颊,舒荷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可是,你不会娶我的。” “不,我娶你,只要你愿意。”这一次,他竟然将话说的异常的利索,也许,醉的并不厉害。 “是吗?”舒荷吃吃一笑,一手捻上自己的面纱,“如果说,我是你最讨厌的女人呢?你还执意要娶么?” 说话间,手指轻撩,面纱快速一揭,露出一张清丽中带着几分妩媚动人的面庞,那一双清澈双眸始终含着笑意,眼尾微微上挑,似邪似魅,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 “你?”慕容景逸心底一震,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脑海中突然嗡嗡作响。 舒荷讥诮一笑,迅速将面纱戴起,“王爷,可还要娶我?” “舒……荷?”一阵夜风吹来,慕容景逸大脑清醒了许多,却更加觉得头疼了,怎么回事?这女人竟然是舒荷?这么纯真可爱的女人竟然是舒荷?为什么?为什么…… 一时间,舒荷的率真与叶纤纤的妖娆,不停的在他眼前闪啊闪啊,直刺的他眼睛发痛。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跟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一定是装的,一定是舒荷那女人装的,她是想故意来迷惑自己?可是…… 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那可爱的精灵早已不见,连带着那一群美丽的少女们在这御花园中消失不见。 不止是他,全场男人们都跟他一样,对这种场景似乎都有些措手不及,不仅手上空了,就连心底也好似空了一大块。 刚才……那样的欢乐,那样的少女,那样的精灵们……似乎不过是年少时一场美丽而纯真的梦。 谁人没有年少过,年少时谁人没有梦? 少女的倩影就这样深深的烙在了他们的脑海,烙进了他们的心底,融进了他们的骨髓…… “我要娶她!”愣在原地的宇文清,最先反应过来,便第一个向别院走去,舒荷,舒荷,等着我。 慕容景轩一愣,刚才被一帮美丽的少女拉着一起唱歌跳舞,让舒荷这小妖精从身边逃脱,让他真是恨的牙根痒痒,正想四处寻找她的身影时,宇文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击的他眼前一黑。 “该死!”低咒一句,他足尖一点,忙施展轻功超过了宇文清,想第一个赶去舒荷的画舫。 而被叶纤纤缠住的慕容景澜,见这两个男人飞速赶往别院,当即明了怎么回事,也不顾叶纤纤双手缠着他的胳膊,径直用力将她甩开,还不等叶纤纤叫唤,人已经没了影子。 今晚,绝对是让他震撼又耻辱的一晚,他的女人,他的舒荷,竟然当着他的面一一与其他男人们拉着手唱着歌跳着舞,这让他情何以堪?该死,她不是只爱着他的吗?她这样做是为什么?报复他的背信弃义?还是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寻一个如意郎君? 哼,不可能,有他慕容景澜在,她舒荷这辈子休想再嫁他人,要嫁,也只能嫁他! 眼前一阵风过,又一阵风过,慕容景逸一开始以为是眼花,但揉了下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人影,而且都是齐齐向一个地方而去。 为了她么? 呵,舒荷,舒荷,今晚她一定得意了吧?自己竟然向她求婚了? 该死,他竟然向她求婚了。 可为什么当她揭开面纱时,他一点也不厌恶,一点也不反悔自己说过的话呢?相反,当她讥诮着问他是否还愿意娶时,他的心狠狠一震,差点脱口而出,愿意! 真的,他从来没想过在感情上去欺骗一个女人,可是,她却飘然而去,根本不等他的答复,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听他的答复吧。 苦涩一笑,偌大的御花园,男人们女人们不知何时都已经悄然离去,而他……突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耳边似乎又响起少女甜美明媚的歌声,慕容景逸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脚步却不能自持的也向那别院走去。 本能的,他似乎不能忍受这个女人嫁与他人。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五十九章 柔情缱绻! 月夜阑珊,锦园内,排成一排的画舫皆亮起了灯,晕黄的灯光下,美丽如斯的女子站在门口,美目盼兮! 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男子从门前匆匆而过,却连一眼也未留下,一颗颗易碎的芳心片刻间如玻璃一般碎了一地一地的。 眼看着最偏僻最拐角那处舒荷的画舫前挤满了人,这厢女人们皆个个瞪红了眼,一张帕子在掌间几乎搓个粉碎。 怎么回事?那女人今晚明明没来,可为何这么多人还往她那里挤? 难道说,最后出场的异域女子便是舒荷? 不少人这时才想起这个,不免心中又是一阵嫉妒与怨恨! “逸王爷!”突然,有人认出了正踉跄着走来的面具男人,凄迷的夜色下,他形单影只的身影显得落寞而孤单。 其余女子皆是一怔,忙整理衣衫梳理笑容,以最美的一面来面对这个唯一个没有去舒荷处的男人。 然而,慕容景逸仅是微微一顿,却并未停留,便步履不稳的向那人多的地方赶去。 顿时,一颗颗碎了一地的芳心又被人狠狠的撵上去踩了几脚,痛哇! 可是,凭什么?就连一直厌恶舒荷的逸王爷也会去她那里?今晚真是撞邪了么?还是那女人使了什么妖术迷住了所有男人? 几个女人忿忿的盯着慕容景逸,恨不能将他的后背烧成衣个火窟窿。 “逸!”突然一声低低的轻唤传来,他猛然一怔,回头,就见灯火阑珊处,叶纤纤一脸落寞的倚在一株海棠树下,一身素白的衣衫越发称的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慕容景逸心口狠狠一抽,很想将这个柔弱可怜的女人揽进怀里温柔抚慰,可是,当他刚要迈步之时,那不堪的一幕如闪电般狠狠的劈进脑海,让他脑子嗡嗡直响,整个人也有如雷劈,直接僵在当地,纵然有心,似乎也没有那个力气接近她。 “逸,”见他没有过来,叶纤纤又唤了一声,秀眉深锁,一双水眸氤氲着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想上前去找他,然而脚步刚要往前迈,身后便有一名宫女上前阻止。 原来,为了公平起见,女子们只可在画舫周围一丈之处活动。 叶纤纤眼神一冷,一抹愤恨从眼底一闪而逝,哼,这些个狗奴才,等她哪天得势了非要好好的治治她们不可,敢拦她?不知道她是未来的四王妃吗?不知道她是宫里请来的神医吗?就连皇上对她都客客气气,何况这些下贱的宫女奴才?哼! 然而,此刻,当着慕容景逸的面,她终究不敢露出本性,只咬着唇,委屈万分的后退回去,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用一双充满无辜无助的眼神凄楚的望着慕容景逸。 慕容景逸顿时明了,看来,四哥这次没有留在叶纤纤处,想必也是去了舒荷那里吧? 呵,舒荷舒荷,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连四哥都对你重新燃起了兴趣了呢。 面具下的脸挂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没有再看叶纤纤一眼,而是转身朝那处走去。 叶纤纤,终究是四哥的女人,不是吗? 纵然这模样让他看着心疼,可是终究轮不到他来怜惜的。 看着慕容景逸头也不回的走了,叶纤纤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慕容景澜也就罢了,他到底是舒荷的前未婚夫,今晚舒荷那贱人当着他的面成了全场的焦点,这让他男人的自尊多少会受到点打击的,所以,他这次去找舒荷,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兴师问罪的。 可是,慕容景逸,这个男人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喜欢她的么?还记得在药王谷的时候,她救了他跟澜两个,每天给他们煎药送饭的,久而久之,她便感觉到了一双火热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 一开始她以为是慕容景澜,心中惊喜万分,因为这个俊美如斯又冷魅似冰的男人让她觉得好有吸引力,可是,当慕容景逸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她方知自己错了。 她哭了,委屈的哭了。 那一夜,她扑进慕容景澜的怀里,大声的告诉了他,她爱的人是他,如果他愿意要她,她就跟他走,如果不要,她就一辈子在这谷里,终生不嫁。 当时的他,并没有回复她,甚至没有看她,那双幽深的眸底有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泉,她看不透,就在她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点头了。 那一刻,她孤寂多年的心终于开花了。 只是,不想慕容景澜还有个未婚妻,这让她一时间又嫉又恨,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所以,她绝不允许有别的女人染指,哪怕是未婚妻也不行。 所以,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尽管卑劣,可是,她义无反顾的用了,只为将舒荷这女人彻底的从慕容景澜心目中清除干净。 而这一切,无形中也多亏了慕容景逸的帮忙。 如果没有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那么多的破绽不会那么容易被掩盖。 每一次,只要她佯装受伤,这个男人准会第一时间冲过来保护她,然后替她出头,甚至不用她动手,舒荷就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她,也乐于见到男人们为了她而羞辱惩罚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跟慕容景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渐渐的,她满足于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满足于看到其他女子皆低她一等嫉妒她的眼神,满足于男人们围着她转的感觉。 可是,最近一段日子,不知怎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了,尤其是今夜。 男人们不再围着她叶纤纤,而是一窝蜂的从她门前踏过,去往一个叫舒荷的女人那里。 心,有如刀绞啊。 被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打败,她不服,亦不甘呐! 看着叶纤纤神色阴冷的样子,舒柔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一早她就瞧不上这女人那惺惺作态的样子,自从上次被她出卖之后,她对这女人就再无一丝好感。 唇角一扬,讥讽的话便脱口而出,“哟,叶姑娘这是怎么了?不在画舫里陪澜王爷,倒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仔细着凉了,澜王爷可是会心疼的哦。” 叶纤纤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知她故意奚落,不免怒火中烧,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不也一个人在这吹冷风吗?恐怕要担心着凉的是你吧?瞧你这身子单薄的,也不知道穿件衣服。” 舒柔面色一白,怒道,“谁说本小姐没穿衣服了?”她不过穿的单薄穿的少了一点罢了。 “是么?舒小姐穿了衣服吗?”叶纤纤故意眯起眸子,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打量片刻后,方嬉笑道,“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二小姐原来是穿了衣服的,不过,也都怪二小姐衣服穿的太少,这灯光太暗,叫人看了就跟没穿一样,呵,我劝二小姐还是赶紧进画舫里面去呢,不然叫人见了容易误会。我倒好说,可到时遇到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二小姐不知廉耻,连衣服也不穿就想勾男人呢。” 从来不知道叶纤纤伶牙俐齿起来会如此毒舌,舒柔被气的小脸一片通红,一时间竟不知以何作对,狠狠的瞪了她半晌,方忍不住冷笑道,“哼,彼此彼此,在勾男人这方面,我跟叶姑娘顶多算是半斤八两罢了,就算不穿衣服怎么了?本姑娘再怎么不知廉耻,也不会站在这里想拉人家逸王爷上门呐,嘿,不过,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逸王爷只怕现在在舒荷那里快活着呢。” 揭人揭短,今儿这两位算是都找到了对方的痛处,并且使劲的往上踩。 叶纤纤听罢她的一番话,脸色顷刻间青白交错,难看至极,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哼,舒柔这贱人,还不值得她浪费唇舌,刚才与她的一番言语,不过是因为心情实在太过糟糕,想找个人发泄罢了。 但要真与这种女人吵架,岂不是有失她叶纤纤的身份? 别过脸去,不再看舒柔一眼。 另一头,苏苏看了半天的好戏,这才娇滴滴的笑了出来,“哎哟,我说你们俩呀,人家舒荷那边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你们竟然还有闲功夫在这斗嘴?” “哼,不斗嘴又能如何?人家叶姑娘想拉人都拉不到,何况咱们?”舒柔白了一眼苏苏,话却是对着纤纤说的,哼,平时装的跟圣女一样,总感觉比别人高一等似的,今儿个不还是跟她们一样,半个男人也不到她那里去么,哼。 孙芸芸见状,抿嘴而笑,一边也不忘奚落,“依我看啦,二小姐是没拉,若二小姐亲自出马,怎么着也会来个一个半个的吧,不看别的,就看二小姐如此单薄的站在冷风里,是个男人也得怜惜些个,不是么?” “够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舒柔气愤的吼道,“哼,你们这就是嫉妒,嫉妒本小姐身材好,你们那叫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不过,话虽如此,却也敌不过别人那鄙夷的目光,当即命宫女进画舫给她拿了件披风出来。 “是吗?可是,葡萄本来就是酸的呀。”苏苏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是无辜的说道,一面命人从画舫里端出一个果盘,将一窜葡萄拿出来,“不信,你们尝尝,真的是酸的呢。” “苏苏。”舒柔气呼呼的瞪着她,一面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披风披在了身上,紧了紧衣衫,冷哼道,“你别得意,哼,有本事让男人们进你这里呀?就知道说风凉话罢了,是谁说过,要给舒荷颜色瞧的?现在,倒让人家把颜色给你瞧了。” “我。”苏苏语结,小脸顿时阴了下来,手里的果盘往宫女手里一丢,厉声道,“哼,你看着吧,舒荷那贱人,本小姐迟早会好好教训她的。” “是吗?我倒是拭目以待呢,不过,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教训谁呢?”舒柔挑挑眉,一脸邪恶的出语挑拨。 “好了好了,别吵了。”孙芸芸到底年长一些,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内讧的时候。 “是她先招惹我的。”舒柔恨道。 “谁让你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谁又吃不到葡萄了?哼。”苏苏恼怒反问。 “够了,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总不能就这样傻等一夜,然后看着舒荷那贱人赢吧?”孙芸芸白了两人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急么,难道就坐等着输? “不然要怎么办?”舒柔郁闷的问,反正她所有的招都使了,但轩王爷今晚却连一眼也未朝她这里看过。 苏苏也嘲讽的望着孙芸芸,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有办法?你有办法说呀,看你有多大能耐? 孙芸芸见这二人如此态度,不由得也有些恼了,“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让大家在一起商量呀,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舒荷那女人赢不了?” “赢不了?”叶纤纤这时低低一笑,细白手指指向那头,“你们瞧瞧,都打成这样了,还往里挤着呢,你们说她怎么能赢不了?”说罢,冷然的进了画舫,心,酸溜溜的,纵然不甘,可此刻也无能为力。 其他几人这才惊觉,舒荷画舫那头的动静还真不小呢,原来是男人们在一起群殴起来了,至于为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定是与舒荷有关。 可恶,竟然挑唆着男人们为她打架,舒荷这贱人实在可恶呀! 这边几个站着的女人恨的牙都快咬碎了,恨不能飞身过去,告诉这帮愚蠢的男人们,干嘛为舒荷这样的女人打架?这边有的是女人,比她漂亮的,比她风情的,比她聪颖的,比她贤惠的,多的是,干嘛非要一棵树上掉死? 奈何,她们还未跳出范围一步,就被女官给叫了回来。 最后只能是眼看着那一群互殴的男人们,干着急! 而舒荷画舫里,为何会出现群殴的情况呢? 原因只有一个:舒荷,她不见了。 那么舒荷呢?这女人哪里去了? 有人以为是慕容景轩或者宇文清给私藏起来了,因为他两人是最先到这里的,但问了半天,两人一口否认,说是到了这里就没见到舒荷的影子,众人不信,因此一开始上来就朝慕容景轩和宇文清两人抡起了拳头。 但打着打着,也不知怎地,就混战成一团了,反正打死一个便少一个情敌,于是,在场的男人们便卯足了劲儿往对方身上抡。 如此,不消半个时辰,强势者便霸占了这画舫,弱势一点的直接被扔到了画舫外的草地上,有的直接晕菜,好一点的也是躺在那直哼哼的叫爹喊娘。 总之,看起来,有些凄惨! 男人的战争与女子比起来,的确要直接的多! 战争之后,舒荷画舫里的一张小桌边分别盘坐了四个男人,各自霸据一方。 慕容景轩首先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恶狠狠的瞪着宇文清,这小子敢揍他的脸,真是卑鄙。 宇文清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不要脸的男人,已经有过那么多女人了,还来这里瞎掺合啥?他宇文清好容易遇到一个对味的女人,这小子上来就抢,太可恨了,是可忍,夺妻之恨绝不可忍,哼,打你脸算便宜你了,下次直接废了你,看你还怎么去骗女人? 另一对,慕容景逸死死的盯着慕容景澜,面具下的脸看不出神色,但那双幽深的眸子荡漾着一股幽暗森冷的气息,让慕容景澜十分的反感起来。 哼,逸不是一直厌恶舒荷吗?那他现在来这里做什么?刚才打架的时候,他可一点也不含糊,那架势还真让人觉得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而决斗呢? 可恶,不要告诉他,逸也中了舒荷的毒?那样,他真的会忍不住想掐死他的。 空气异常沉闷,一种强大的气流隐隐在四人周围徘徊,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碰的一声,慕容景轩一掌拍在了小桌上,怒道,“你们三个什么意思?本王早就撩过话,舒荷这女人是我的,可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跟本王硬抢不成?”哼,一帮骗子,平时不都是对舒荷厌恶至极吗?怎么这时候都当宝贝似的抢了?难道那些不过是迷惑敌人的烟雾弹? “本世子可没承认她是你的女人。”宇文清一脸冰冷的回道。 “那你们呢?”慕容景轩怒不可遏的质问慕容景澜和慕容景逸,“四哥,不要忘记,是你主动与舒荷退婚的,是你不要她的,而且,你已经有了叶纤纤,现在又来招惹舒荷,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混蛋吗?” “还有,五哥,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喜欢上了舒荷?你要是敢说这句话,为弟怕会忍不住想掐死你,难道你忘了不久之前你是怎么折磨她的吗?难道你忘了她身上的伤还有她哭着求饶的泪水了吗?” “我……”慕容景逸一顿,心口有如堵了一块石头,闷闷的难受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很讨厌舒荷的,可是,却偏偏不想她嫁给其他男人,他……明明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可偏偏脑子里想的却是她,他……此刻很痛苦很纠结。 看到慕容景逸懊恼痛苦的垂下了头,慕容景轩又将视线盯向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薄唇轻勾,扬起一抹淡然的笑,经过刚才的发泄,此刻,他的心情已然平静了许多,一双宛若深海般的眼眸,此刻宁静而深邃,还带着一抹刺眼的自信。 “六弟。”迎上慕容景轩质问的眼神,慕容景澜回答的不紧不慢,“没错,是我主动与舒荷退婚,是我先不要她,可是,没人规定,我就不能再要她,不是么?” “你?”慕容景轩一惊,眼神陡然凶狠了起来,他就已经够不要脸了,可没想到四哥比他还不要脸。(汗哒哒的,果然,不要脸者一山更比一山高哇。) “你还打算再要她?”宇文清被酒气晕染过的清冽双眸顷刻间变得有些杀气腾腾。 慕容景逸闻言,猛然抬眸,墨色眼底露出一丝惊讶,逐而讥诮一笑,“这件事四哥只怕还得跟纤纤商量一下的吧?” 慕容景澜迎着三人各异的目光,冷静道,“这件事本王自有主张!” “主张?什么主张?你以为舒荷就会甘愿委身于你么?”慕容景轩不由为他的这种自大嗤笑起来,如果是以前,他这样说他还可以接受,可现在,他敢断定,若舒荷在场,定然是二话不说,直接照慕容景澜的脸上直接抡拳头,等揍成跟五哥一样的猪头脸之后,方踏上一脚,然后再恶狠狠的啐一口:让你y的自大,下次再敢自大,本姑娘见一次揍一次,直接将你揍成猪头三。 想到这儿,慕容景轩竟突然笑出了声,好期待舒荷能在哦,只是,那女人死哪儿去了?让他等的好生焦急哇。 “这个就不劳六弟费心了。”慕容景澜冷冷道,他眼底的讥诮他自是看的明白,舒荷的不一样,他更是清楚,但是,他慕容景澜对于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即便是舒荷变心了,他也不介意再让她变回来。 慕容景轩撇撇嘴,冷笑道,“费心?本王才没那么多心思管你的破事呢?本王只是关心荷儿罢了。” “荷儿?”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眼神一致的朝他射来,该死,他竟然叫的那么亲昵,还荷儿?荷儿是他能叫的吗? “切,懒的理你们,我等我的荷儿回来再与你们分辨。”面对刀子般的眼神,慕容景轩异常淡定的躲开,随后歪到一处小榻上,慵懒的道。 我的荷儿? 三个男人从桌子边一跃而起直接扑向小榻,接下来便是对慕容景轩的一顿狂殴。 得瑟,叫你得瑟吧!荷儿也就罢了,还‘我的荷儿’,哼,荷儿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无耻无耻呀! 这边因为舒荷打的昏天暗地,而舒荷呢,全浑然不觉,舞蹈一结束,她便安排姐妹们出了宫,而她自己则来到了和慕容景墨事先约好的地方。 月夜静寂,点点繁星闪烁在幕布一般的夜空。 榕树下,那月白的身姿全身笼罩于月华之下,秀逸而挺拔,静美犹如仙子,月光如华,静静的落在他垂至腰际的墨发上,泛着淡薄的银光。 “墨儿。”没想到他竟真的乖乖等在这里,舒荷心头一喜,本能的轻轻的唤了声,声音很低,似乎是怕惊扰了这月夜中的仙子。 但他还是听见了,牟然回眸,在见到她的刹那,慕容景墨沉静的容颜上立刻展出一轮笑来,宛若繁花绽放,绚烂多姿,那漂亮的眼睛里也满是惊喜的光,闪着碎钻般的华彩,好似亿万颗星星同时苏醒闪烁一般。 舒荷愣在原地,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这样的男子,尼玛是真人不? “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欣喜的向她奔来,激动的拉起她的手,却发现她小手冰凉,不由轻蹙眉头,忙脱下自己的袍子,一言不发的披在了她身上。 “不用,我不冷,呵呵。”舒荷傻乎乎的笑着,他的袍子很暖和,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香,让她突然有种晕眩的感觉,也让她顿生几分迷恋,是以,客气话虽然这样说着,到底她还是没有将袍子还给他。 “让你等急了吧?”双手紧了紧他的袍子,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然而,细细听来,还是听的出,她的声音里好像压抑着一种微微的激动。 “嗯。”他倒是老实的点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猛然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舒荷一阵惊呼,“你干什么?”好端端的抱她,让人浮想联翩呀!耶,他不是抱不动她的吗? 他不语,只紧紧的抱着她来到一处假山石上,将她轻轻放下,随后,半蹲下身子,将她的一双赤足握在了掌心。 被那温热的感觉一包裹,舒荷本能一颤,只觉一股电流从脚心飞速窜遍了全身,整个人顿时石化,宛若僵硬的石雕。 “你,你,做,什么?”突然的,就觉得喉咙有些干燥,舒荷舔了舔唇,却发现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望着那一双葱白如玉的手在握着自己的一双小脚,顷刻间额头布满黑线,竟有一种暴殄天物之感。 “我,脚……脏。”她终于红着脸秀囧的哼着。 “嗯。”慕容景墨没有抬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她的话,他只是轻轻的哼了声,一边掏出一枚锦帕,细细的温柔的替她擦去脚上的污渍。 舒荷本能想缩回脚,刚才跳舞时,她可是赤着脚的,所以,这脚上定然很脏,可他竟然用那么干净的帕子替她擦?那动作轻柔之极,宛若清风也如流水,就好像她是一块易碎的珍宝,不敢过多用力。 对于这发生的一切,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就那样傻傻的望着他,望着他,心口处,一如反常的跳的欢快……咚咚咚……之声有如擂鼓一般。 他的手绵软温热,很快,她冰凉的脚便觉得暖和起来,两人身子贴的很近,甚至于他身上淡淡的体香,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味道就像午夜的紫罗兰,散发着幽香和神秘的气息。 牟地,她全身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夜风扫过,卷起片片落叶,半空中飞旋而落,竟若繁花漫天。 飘飘洒洒的落在襟上,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抬眸看向她,碧波涟涟的眸子里柔情缱绻。 舒荷一愣,在他的注视下,心陡然提了起来,一双清澈似泉的眸子氤氤氲氲,宛若迷途的小鹿一般,漾着无辜和迷惘,还有一丝让人心潮澎湃的紧张与期盼! 如水的月光映着她光洁如玉的肌肤,泛着凝脂的白,颤颤薄翼的长睫犹如暗夜的蝶,令人无尽怜惜…… 凤眸微眯,眸色一暗,突然的,他一手环住她的脖子,拉下她的头,唇便贴了上去。 她紧张的闭上了眼,气息相融的刹那,耳畔犹若无数烟花齐齐绽放,绚烂璀璨! 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可是那芬芳柔软的触感却让舒荷小心肝颤啊颤的,尽管亲的是她的眼睛,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那也只是一瞬而已,因为那美好的感觉让她不禁畅想,若这双宛若花瓣一样美丽芬芳的唇瓣吻上自己的唇,那该是多么的美妙和性感呢? 不过,眼睛离嘴唇那么近,嘿嘿,眼睛都亲了,嘴唇还怕亲不到吗? 这厢舒荷无限邪恶眼泛桃花的yy着,而慕容景墨稍稍松开了她,一双略带棕色的眼眸依旧有着如泉水一般的清亮润泽,静静的凝视着她,眼波盈盈,波光流转,原本明美的双颊也浮起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好似蜜桃般柔嫩。 “姐姐,喜欢吗?”他突然出声,漂亮的薄唇也绽开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舒荷一顿,嗖然回过神来,迎面跌进他深邃的眸子,那里好似星光落满,璀璨迷离,炫目的夺人心魂,微佻的眼尾,映着俏皮的笑意,竟是这般的邪魅无边。 那么片刻,舒荷的呼吸懵然停滞。 —— 时间慢慢流淌,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的坐在假山石上,看了一夜的星星,没有说一句话,却有一种温暖的美好的感觉悄然在两人周围弥漫。 偏过头,看着慕容景墨枕在自己肩头的沉静睡颜,舒荷唇角噙起一抹温柔的笑,第一次,在这陌生的时空,她觉得心里没有那种彷徨无助的空洞感觉,不再觉得独在异世的孤寂与悲凉,相反,感觉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陪伴,她很幸福。 这个人不需言语,无需安慰,只需在她感觉到寂寞孤独冷的时候,能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守护在她身边就好。 幸福,真的,此刻,她的心便被幸福涨的满满的。 眼底溢满温柔,舒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肢,将披在身上的袍子往他肩上搭了搭,感觉到他像小猫似的又往自己脖子里蹭了蹭,她抿着唇,笑意深浓。 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之后,便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打算趁这黎明时分赶紧补个回笼觉。 这厢,她刚一闭眼,那厢,慕容景墨墨玉似的黑眸悄然睁开,眼底漾着一丝浓的化不开的舒缓温暖的笑意,一手轻抬,缓缓圈住她,紧紧的将她纤弱的身子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舒荷入睡极快,轻轻的哼了声,像一只贪睡的小猫咪一般,只在他胸口蹭了两蹭,便又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而且睡的极香,似乎还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以至于在他怀里便咯咯的笑出声。 看她这般,慕容景墨绝色的容颜上也焕发了温柔似水的柔光,一缕初阳落下,仿佛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但很快,一阵嘈杂声传来,慕容景墨还来不及阻止,舒荷在他怀里惊醒。 “没事。”慕容景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着,但见舒荷挣扎着起身,一抹寒芒在眼底一闪而逝。 “我……”舒荷脸微微一热,没想到自己真睡着了,而且还窝在人家怀里,嘿,看来她果然具备秦守的潜质,就连睡着了也不忘吃人家豆腐⊙﹏⊙b汗! “还早,再睡一会呢?”他的手还搁在她的肩上。 舒荷迟疑,但那边似乎动静又大了些,仔细一听,似乎宫中已经出动了侍卫在寻找自己? 找她? 舒荷先是一愣,转而一个激灵,哦,老天,她怎么光顾着美男,竟把那件事给忘了?皇后可是让她们表演完回画舫的。 “啊,该死。”她低咒一声,慌忙起身。这下惨了,她一夜未归,估计她的画舫里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吧,这下输的可是够惨烈了,嘿,到时候恐怕要被那些女人们嘲笑死了,哎…… “怎么了?”看她胡乱揉发,一脸悲催的模样,慕容景墨也忙起身,顺便将自己身上的袍子又披到了她身上。 “我……”舒荷急的乱转,但看那边侍卫似乎正往这边赶来,忙推着慕容景墨走,“快,快走,别被他们发现了。” 然后,不容分说,一转身,飞快朝那些侍卫们奔去。 她走的太急,以至于慕容景墨喊了句什么,也没听清。 只是,等到跟着前来寻找的侍卫回画舫的时候,她突然一顿:耶,她刚才那么急着推慕容景墨走干什么?搞的就像跟他偷情,怕被人捉奸似的? 不过,猛一拍脑门,舒荷嘿嘿的笑了:可不,昨夜的她私会慕容景墨,不就像偷情么?嘿嘿,那感觉还真不赖呢。 “死女人,你这一夜跑哪儿去了?”正yy昨夜美好之际,不想一道恼怒的男声传来,还没看清是谁,舒荷的胳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抓住了。 “耶!你是……轩王爷?”看着眼前这鼻青脸肿的男人,舒荷眯眼仔细分辨着,最终不确定的问。 “不是本王还能是谁?”慕容景轩没好气的吼道,他在这里等了她一夜,这女人倒好,才不过几个时辰没见,竟然就认不出他了,真是可恶!(舒荷:切,被揍的猪头样,鬼能认得出呢。) “舒荷!” 额,舒荷无辜的眨了眨眼,大清早的这家伙发什么疯?不过,他这脸是被谁揍的? 正准备问了,身边突然冒出三道身影,并且异口同声的唤了声“舒荷!” 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意,让舒荷本能一抖,再瞧这三人,脸上挂彩的程度一点也不比慕容景轩少,不由恶寒,“尼玛,有病是不是?大清早的没事化伤残妆来吓人呀?” 小手轻轻拍了拍心口,一开始看慕容景轩那模样,还以为是被人揍的呢,这下看到另外三个,她淡定了,敢情这几个男人无聊,化妆成这副残样想吓她呢,靠,她舒荷可不是吓大的,有种的就化吸血鬼呢,她倒是有点害怕那沾血的红唇。 “你昨晚去哪儿了?”宇文清一把扯过慕容景轩,自己上前冷峻的质问,那神情就像怀疑自己的小妻子在外偷腥一般,让舒荷本能的眼角一抽,额头飘过三道黑线。 嘴角一扯,舒荷干笑两声,睨着他道,“帅哥,你是哪位?本小姐去哪,用的着向你汇报么?”真是,莫名其妙。 “你?”宇文清还没说完,慕容景澜一把又将舒荷扯到了自己这边,双眸死死的盯着她身上的袍子,眼神逐渐冷却,“你身上的袍子是谁的?” 该死,一夜未归,竟然还披了件男人的袍子回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昨夜,他们几个傻瓜一样苦等着她的时候,而她,这个天杀的女人却跟别的男人厮混去了。 慕容景逸面具后的双眸陡然一冷,“这是男人的衣服。” 慕容景轩和宇文清这才后知后觉的朝她身上瞄着,这本来就青紫的脸上越发好看了起来。 “你,你竟然跟别的男人鬼混,你?”慕容景轩俨然一副受伤的神情,哀嚎道,“你对不起我。”亏他为了她挨了好多拳,这脸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痛呢,该死,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无聊吧。”舒荷猛然推开慕容景澜,随后朝这几人扫了一眼,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耐道,“拜托几位,要想找我麻烦,能不能先弄干净清爽点?一个个顶个猪头脸,很倒胃口的,好哇?” 语毕,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方一脸郁闷的走进画舫,丢下几个一脸茫然与愤怒的男人。 她说什么?猪头脸? 她竟然说北国最优秀最俊美的男人是猪头脸,这女人到底长没长眼睛? 几个男人恶狠狠的相识了一眼,但最终在彼此的眼中确实瞧到了自己恶心的样子,不由又是怒火中烧啊。 但是,这次却没有再打架,而是一个个竟然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 干什么?赶紧的收拾自己去呀。 —— 舒荷进到画舫之后,便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衫,轻巧而简洁,在这个略显萧瑟的深秋季节,倒显出一种别样的灵动与活力。 晌午时分,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御花园中到处飘着花香,还是在昨晚盛会的地方,皇上皇后亲临了。 舒荷与其他女子一起,每四人一桌被安排在花圃间的筵席上。 很快,皇后便让女官取出昨夜统计的数据,细细一瞧,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竟然——所有男子只为舒荷一人。 底下,舒荷低着头,旁若无人的磕着瓜子,耳边那些聒噪的讥讽,她早已听得麻木了,骂就骂吧,反正她也不会少一块肉,哼。 不过,她们都赢了,还对她这么不依不饶的,未免太失大女子风范了吧? 她这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摇头感慨,谁说古代女子就温良贤淑了?她遇见的可都是些毒舌哦。 而其他桌上,所有女子今日竟出奇的一致起来,嫉恨的目光竟唰唰的齐齐向她射来,宛若毒箭一般。 尼玛!舒荷终于受不了这些刀光剑影的,手中瓜子壳一扬,怒道,“再看,再看将尼玛眼珠子挖下来。” “舒荷!” 一道女子声音,舒荷以为是哪个女人要叫板自己,不由环视四周,却发现,竟是那高台之上的女官,只听她用一种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喊道,“昨夜,胜出者:舒家大小姐舒荷。” 嘎!舒荷当即傻了眼,她没听错吧?胜出者舒荷?是她吗?她赢了?怎么会?她昨晚都没在画舫,还会有男人去吗?嘿,还真是奇了怪了? “舒小姐,请。”那女官念完之后,对舒荷的方向投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舒荷当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嘿嘿,胜出者嘛,能将叶纤纤等一干女子击败,证明她身上的女人魅力还是很大的嘛,哈哈。 怪不得,自己一来,就有无数道杀人般的眼光在凌迟着她,无数恶语谩骂在摧残她的耳膜,原来是这个? 嘿,罢了,咱是胜出者,咱有大女子风范,咱不跟输不起的小女人们计较! “来了!”舒荷一举手,随后屁颠屁颠的朝那台上一路小跑着上去,就像上小学时上领奖台的感觉一般,那劲头——十足的嚣张加二啊。 女人们顿时一头黑线,就这……男的们眼睛都被猪拱瞎了吧。 可是,男人们则一个个面含微笑,看吧,人家多自然,多么真多么纯,卿本佳人,何惧俗礼?他们喜爱的女人就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舒荷一路蹬蹬蹬小跑到了高台之上,对着那漂亮的女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至极,一边还不忘握了握女官的手,激动的道:“谢谢,多谢支持,等会请姐姐吃饭哈。” 那女官面色一红,朝她点点头,微笑道,“舒小姐客气了。”一边好意提醒,“皇上皇后娘娘在此,舒小姐快快行礼吧。” “嗯。”舒荷愉悦的答应了一声,转而朝皇后弯腰福了福身子,大声道,“小女子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汗,她本来想说什么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什么的,又怕这个朝代不时兴这个,所以话到口边又忙改了过去。 终于她这简单的行礼,而且还行反了的举动,众人又是一片唏嘘。 倒是皇后微微一笑,对她的失误有了接受的能力,只见她对着皇上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便望着舒荷,温和而端庄的道:“舒小姐,刚才本宫跟皇上商议了,既然你是这次比试的胜出者,那么,本宫说过的话会全部兑现。现在,你可以跟本宫说说,你是否有情投意合之男子?皇上会与你赐婚,而本宫还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哦。” “赐婚?”舒荷眨巴了下眼睛,这是什么状况?不过,她倒是对皇后所说的那一份丰厚的嫁妆颇感兴趣。 “嗯。”皇后点点头,继续笑道,“不管你喜欢的是谁家男人,只要未娶妻者,本宫与皇上都可以为你指婚。” “这样呀。”怎么好端端的说到指婚呢?舒荷脑海中本能的想到了墨儿,想到了昨夜月下两人相互依偎的温馨,一时间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墨儿,那个似仙似魅一般的精灵男人,迷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让她时常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她的一场春梦。 无疑,对这个男人,她有些心动了。 可是,心动之外,她还有理智的。 能够在这皇宫来去自如的男人,怎可能普通? 能有这般气度与风华的男子,怎可能平庸? 昨夜,她多少次的想要问出口,但终究害怕得到失望的答案,而胆怯放弃了。 他,墨儿,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唯一觉得干净澄澈的人,在他面前,她的心很安宁,不会因为突然来到这陌生异世而惶恐慌乱,她用不着将自己伪装的像一只刺猬,逮谁扎谁,更不用时刻戒备着,怕受到伤害和羞辱。 见到他,她的心便会快乐,便会欢喜,喜欢他赖着自己的感觉,喜欢他深深的注视着她,说姐姐你的眼睛很漂亮,喜欢他用那么干净的帕子为她擦脚上的污渍,更喜欢他单纯的亲吻她的眼睛…… 她喜欢与他现在这种单纯而温馨的关系,她害怕自己一说出来,什么美好的感觉都被破坏了。 因此上,话到嘴边却生生的被咽了回去,舒荷转而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样子,“皇后娘娘,能不能换点别的?” “什么意思?”皇后一愣,似乎没有听明白。 而底下那些等待的男子更是一头雾水,内心更被焦急与不确定折磨着,舒荷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快点选一个得了,省的他们一个个悬着心掉着胆的。 “呵,是这样的,小女子并无中意的男子,所以,赐婚一事只怕要让皇上娘娘失望了。”舒荷平静的道,然而,这一句清浅无痕的话语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那一干男子们顿时一个个里外焦透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章 请君入瓮! “呵,是这样的,小女子并无中意的男子,所以,赐婚一事只怕要让皇上娘娘失望了。”舒荷平静的道,然而,这一句清浅无痕的话语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那一干男子们顿时一个个里外焦透啊! 并无中意男子?慕容景澜脑海中不停闪过这句话,心口处一阵阵紧缩,不知该庆幸还是该伤心?原本解除婚约之时,就想着与她彻底撇清关系,可是,真的这样时,他又很不是滋味起来,他几乎不愿意相信,这么短的日子,她就真的将他忘的一干二净了?虽然是他悔婚在先,可是,就现在看来,她的无情绝情一点也不比他少吧?就她现在的态度,让他怎能相信,曾经那一段日子,她是那般的爱恋自己?是否,那些也只是个美丽又残忍的谎言呢? 慕容景逸听罢,心口一紧,有点酸,但很快整个人却放松了下来,她拒绝了,一如自己想象,可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究竟是如愿还是失望?他也有些迷糊了。 慕容景轩一把折扇挡住了大半张脸,在听完舒荷的话后,急的差点冲了上去,但又怕自己的这副残样暴露于大庭广众,于是,到底按捺了下来,不过,心底不服呀,这可恶的女人,她竟然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呀?真是个笨蛋女人,就算没有中意的,那么说说他慕容景轩也可以的呀?好歹也是北国六王爷呢,跟了他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算,最主要的是天天有他这样的美男陪伴,不也是一种享受么? 宇文清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峻,舒荷的反应倒没有让他意外失望,反倒让他对这女人又多了一丝欣赏和兴趣,另外,没有中意男子?呵,那更好,证明他还有机会不是吗?本来他就比慕容景澜他们晚认识她,现在看来大家都是在一个起跑线上了,那么,他便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来成为这个女人所中意的男人了。 场上其他男人听罢,一个个则摇摇头各自叹息,但很快又抬起头,重新抖擞了精神,不是吗?梦中少女依旧单身,不证明他们还有机会…… 是以,受伤神马的,在男人们中间只存在了那么一小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一个个的脸上又都燃起了希望的灿烂笑容。 气氛,随之又活跃了起来。 而女人们,从舒荷一出现,便恨不能用眼神杀了她,一个个的生怕她抢了自己如意郎君似的,这下,听她拒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却又对她鄙夷了起来。 看吧,多蠢的女人,夫君自己选,皇上赐婚,皇后送嫁,如此荣耀,竟然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天下还有比这更蠢的事了吗?更有,拒绝皇上皇后的美意?她胆子可够肥的呢,就不怕惹怒了圣意,吃不了兜着走吗? 哼,不过,若是皇上皇后怒了,狠狠的惩罚舒荷,那不就是她们最乐意见到的吗? 毕竟,从昨夜的状况来看,未来嫁夫之路,舒荷可是一个极其碍眼的障碍啊,在场的可都是上流贵族的精英子弟,这都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了,那她们可怎么办?她们可不想嫁了个夫君,而夫君却想着别的女人。 是以,等禁戒解除之后,女人又开始期盼着舒荷能倒霉,倒大霉,永远不能翻身的那种最好,哼! 皇后闻言也是一怔,凝视着舒荷,沉吟良久方问,“舒姑娘的意思是,在场男子无一人是你心中所想?难道我北国男子就如此不堪?竟无一人能入你舒荷的眼?”声音不大,依旧有着皇后固有的尊贵与威仪,但是细细听来,却能觉出这其中隐隐有着一丝怒意。 的确,她舒荷不过一名被人悔婚了的弃妇,竟然对堂堂北国众多优秀男子如此不屑一顾?更是接而连三的拒绝她的好意?哼,真是够不识抬举! 底下人也听出了皇后语气中隐隐的不悦,有人为其捏了一把汗,有人则幸灾乐祸,恨不能再添把油加把火,让皇后的怒火来的更猛烈些吧。 舒荷心中一顿,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问,她自然也能听出皇后的不悦,但是,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神情不卑不亢,缓缓回道,“皇后娘娘误会了,小女子只说并无中意男子,却并没有说北国男子不堪,更没有说不入我舒荷的眼?” “是吗?”珠帘之后,皇后的眼神凌厉如刺。 “是的。”舒荷继续道,“皇后娘娘圣明,在场的各位公子皆是出类拔萃,大家有目共睹,只是,舒荷愚钝,却也知晓姻缘之事并非儿戏,并非一人之愿就能幸福美满的,缘分自不必说,更主要的是要二人之间要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而我自知平凡,不过一介尘俗弱女子,但也希望能觅得一位如意郎君。他,无需权贵,无需富有,最主要的是,他是真心待我,我亦真心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顿了顿,她轻轻一叹,唇角间不觉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但眼神却是无比坚定的,回眸,淡淡扫过筵席上所有的人,包括伤害过她的那些男人女人们,微微一笑,突然道: “试问,在场的公子有谁能做到?” 额——一句话顿时将之前所有想要要她的男人问住了。 真心待她,自然可以,女人嘛,能要的了什么,无非就是名分地位虚荣财富,亦或者……宠爱。 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怎么可能?在这个年代,就连普通的老百姓家,但凡家境宽裕一点的都有个三妻四妾的,何况他们这些王孙贵族们?有的现在就已经妻妾成群了,想要舒荷,无非是为自己多添一个乐趣罢了,若说为了她,而舍弃其他女人,这个…… 不少人当即便有些犹豫了,在舒荷晶亮双眸的逼视下,竟然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慕容景澜是震惊,今晚的舒荷带给他的无疑是天翻地覆惊涛骇浪的震撼,之前那般自不用说,从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这个女人是真真切切的变了,以前她卑微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甚至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怀抱,就足以让她满足,可是,现在,远远不够,而且,他敏锐的觉得,就算他现在不要其他女人,连叶纤纤也不要,只要她舒荷一人的话,只怕她还是会拒绝。 看着她那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纯净双眸,看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光芒,他才惊觉,这个女人要的远远不止一个男人而已,她要的是一个男人完整的爱,完整的心。 而这些,恰恰是他慕容景澜给不起的。 舒荷,舒荷,你到底是将他慕容景澜彻底抛出心房之外了吗? 可,越是如此,他想要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 慕容景逸眼里也是写满不可思议,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年代,竟然真有女子敢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只是,真的能么?能么? 慕容景轩则是一愣,脑子里迅速闪过他的那些女人们,怎么办?要怎么办?现在就回去将那些女人全部处理干净了? 宇文清眼底满是激赏,从来,他都认为男女在一起是因为相爱,并不因为其他的因素,而且三妻四妾什么的最是麻烦,以前,他一提,便会遭到其他男人的鄙视,没想到,今天一个女人竟然和他有一样的见识,他,好高兴,突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超多好看小说] “舒姑娘,在下愿意。”他站起身,俊脸依旧冷峻,看似平常,但那低沉中依然难以抑制激动的声音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宇文清的身上,舒荷也是意外,没想到是他?那个当街骑马差点踩到她的男人?记忆中他是个冷酷又高傲的男人,不过自那次之后,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可今天这一出算什么? 脑海中不由想到,昨夜,这个男人抓着她,动情的说:不论你是谁,嫁给我。 汗,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就在舒荷思索着要怎么答复这男人的时候,他旁边一位紫衣男子也立刻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一收,大声喊了一句,“小妖精,你是我的,不许答应他。” 舒荷微微眯眼,这才认出,这秋意浓浓时节拿折扇的二货就是慕容景轩。 被慕容景轩这么一喊,底下的气氛似乎又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男人们开始蠢蠢欲动了,就连京城两大美男都抢着要了,那证明舒荷这女人与众不同啦,那他们是否…… 不少人开始私底下合计了,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还是要一帮庸俗不堪的女人? 底下的女人们也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这是什么个状况?舒荷这贱人分明是刁难,怎么可能?哪个男人会甘愿只娶一个女人?任凭她们再美貌如花家世显赫,最多也只盼着入主主母正妻之位而已,至于妾侍,自然是不愿但也不敢阻止的呀。 可是,舒荷这贱人就这么大喇喇的提了出来,而且,还有这么多男人似乎很愿意为她废妻废妾呢。 这个女人,真就是个祸害啊! “哼,舒荷,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背地里究竟有多少个男人?只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吧?”这时,苏苏再也忍不住的站起来,面红耳赤的斥责舒荷起来,声音尖锐而有力。 平地惊雷啊,晴天霹雳啊,有木有? 底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纷纷将疑惑的目光看向高台之上的舒荷。 舒荷微微笑,笑容却有些冷,这些女人,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要挑衅了么? “皇后娘娘,小女子苏苏有事要禀报。”不容舒荷解释,苏苏即刻对皇后行礼道。 “哦?何事?”皇后也是一头雾水,但显然对这个突发状况倒有了几分兴致。她倒想看看舒荷这个云淡风轻的女人究竟如何来应付这种不利状况。 “是。”苏苏道,“回皇后娘娘,我要举报舒荷,我要举报这女人根本不配做今天的胜出者,因为……” 顿了顿,她目光扫了一眼四下里因她的话而热议的人们,非常满意她那句话带来的惊人效果,一番冷笑之后,大声道,“因为她是妓女!她配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个公子” 哗——沸腾,沸腾,热议宛若烧沸的开水咕咕的往外冒呀。 “妓女?舒家大小姐竟然是妓女?怎么可能?这苏小姐是不是疯了?这话岂是能胡乱说的。” “是呀,怎么会这么说呢?舒相若是知道了,那还不得出人命呢?” “无风不起浪,既然苏小姐这样说,想必也是有点影子才敢如此笃定的。” “我看不像,舒姑娘如此纯真美好,怎么会做那等下作的事,何况……” “何况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舒家大小姐在相府并不受宠呢,如今又被澜王退婚,这……一时间万念俱灰想不开业是有可能的。” “哦?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看她一副清纯如水的模样,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女人。” “去去去,胡说什么,人家舒姑娘还没说话呢,你们怎么能听凭那苏小姐一面之词?哼,说不定人家嫉妒舒大小姐才诬陷的呢。” “哦,有可能……” 底下各种议论纷纷而起,基本上站在两边的各有一半,男人几乎站在舒荷一边,他们不相信如此美好纯净的少女会做出那样的事,而女人们,尽管也不敢相信,可是,她们却都是希望苏苏的话是真的,如此,舒荷今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阳光明媚,温暖如丝,可是,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苏苏恶毒的目光,舒荷却陡然觉得全身发凉,一股凉丝丝的寒意从头顶一直窜到了脚心。 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能将一个女子至于如此呢?恨不能让其死无葬身之地,甚至于挫骨扬灰。 没错,挫骨扬灰。 在这个年代,女子清誉何其重要?良家女子被说成是妓女,只怕就算是死,也得背负着这屈辱的十字架呀,终究是死不瞑目的,这无疑是比挫骨扬灰更可怕呀。 “苏苏,你胡说什么?”慕容景轩第一个站出来,厉声呵斥苏苏。舒荷去醉仙楼的事,他是知道的,也去侦察过,不过和里面的一些姑娘们玩闹而已,连一个男子也没有,完全是清清白白的。 “哼,我胡说,你问她,舒荷,你敢说你没去过醉仙楼那种地方?”苏苏理直气壮地道,一面还不忘拉帮结派,“这件事,我们都知道,轩王爷,你不也知道吗?还有逸王爷,叶姑娘,舒二小姐,孙小姐,我们都可以做见证人。” “蠢女人?去那种地方就一定是妓女吗?”慕容景轩气道,“没有真凭实据,休要胡说,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苏苏撇撇嘴,一脸嘲讽的盯着他,“哼,轩王爷这话说的,去那种地方的女人除了妓女还能是什么?试问,哪个良家女子会去那里?轩王爷,你如此包庇那女人,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要是这样的话,苏苏倒是挺同情王爷的,哼,还没娶过门,这绿帽子只怕都能压死您了。” “苏苏……”慕容景轩脸色一白,气的当即挥出一掌,幸亏被慕容景逸拦了下来,这苏苏到底是太傅的孙女,平时在家娇纵坏了,若被伤了,只怕也会很麻烦。 “哼。”慕容景轩俊脸阴森,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他如此动怒过。 他转身,刚要对皇后为舒荷解释点什么,这个时候,舒荷却对他感激一笑,“轩王爷,多谢你如此护着舒荷。”说真的,她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慕容景轩会帮着她,若是以往,那些男人们只怕会一窝蜂的添油加醋的来作践她,可是,今日,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而,慕容景轩还差点为了她打了苏苏,这让她意外,又有些小小的感动呢。 或许,那家伙说要她的话并不全然作假吧。 “小妖精,我……”看她脸上那淡淡的笑,慕容景轩牟然觉得刺眼极了,心疼极了。 别的女人遇到这种羞辱,只怕没当场晕倒,也得哭的可怜了,可是,她竟笑了,笑了…… 是被伤的太多已经麻木了吗?可是,那清澈眸底漾过的一抹伤又怎么逃的过他的眼睛。 小妖精,他的小妖精…… 这个时候,他宁愿她能像正常的女人那样,大哭大闹,或者寻求他的保护,而不是如此倔强的独自面对。 此刻,她小小的身姿伫立在那高台之上,宛若一株骄阳烈日下独自绽放的白梅,瘦高的身材,肌肤莹白,眉目清秀,小而薄的唇,眼神淡漠,透着一种固执的纤弱,让人心生怜惜,却不敢轻慢。[] 心,牟然一紧,慕容景轩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她,好想,好想将她揽入怀里好好的抚慰,告诉她,别怕,有他慕容景轩在,任何人休想欺负她。 可是,舒荷却很快收回视线,“皇后娘娘……” “舒姑娘,苏小姐说的可有此事?”皇后却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犀利,语气冰冷。 舒荷轻轻吐了一口气,好释放心底的郁闷,顿了顿,唇角自然的流露出一抹浅笑,神情淡淡,回道,“舒荷确实去过醉仙楼。” 什么?底下一众男人的小心肝轰然碎了一片一片的呀,慕容景澜眼欲瞠裂,宇文清手握成拳,身子都在颤抖。 这样一个清丽绝俗的女子怎么可能? “看吧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苏苏不无得意的吼道。 “呵,敢问苏小姐,我承认什么了?”舒荷嗤的一笑,眯起的眸子里却射出森冷的寒意。 “你说你去过醉仙楼。”苏苏指着她,一双眼睛充满幸灾乐祸的笑意朝众人望了望。 “是吗?去过醉仙楼的都是妓女?”舒荷一挑眉,蔑视一笑,“那么按照苏姑娘的意思,进出这皇宫的都是皇上皇后了?你去瑞蚨祥买衣服就是那里的裁缝了?去仙府居吃饭就是那里的伙计了?你去澜王府,莫非就是那里的王妃不成?” “……”苏苏一时语结,愣愣的不知如何作答。 过了好一会儿,方又叫嚷了起来,“你,你这是在狡辩,不然,你说说你去那里做什么?”神情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俨然一只炸了毛的母鸡。 “这个,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舒荷收起笑容,神色凛然,周身气质,神圣不可侵犯。 “哼,我看你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说吧?”苏苏又是得意起来。 舒荷扫了她一眼,目光幽冷,带着几分讥讽,突然,话锋一转,问,“那敢问苏苏姑娘,前儿晚上在逸王府所为何事呀?” “额?”苏苏一愣,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我什么时候去过逸王府?” “前儿晚上子时,如果你不承认的话,我可以找逸王府的看门大爷来确认一下。”舒荷道。 “你,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逸王府。”苏苏立刻尖声否认,而她周围,立刻也传来了非议之声,堂堂太傅的小孙女,不是传言最是贤淑温婉,是闺阁女子中的典范吗?可这三更半夜的去男人家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恩赫~ “是吗?那就奇怪了,前儿晚上你没去逸王府?那你去了哪里?”舒荷故作思索状。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苏苏怒道。 “哦~”一阵嘘声响起,不止是舒荷,底下的一干众人也笑了。 原来你挖别人的隐私就行,别人说你的就不行啊,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不由得,大家对苏苏这个小女人,由之前的美好印象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哼,我看你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说吧?”舒荷眉眼一弯,邪恶的笑了起来,竟将她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苏苏又气又急,这小脸有如调色板一般,各种颜色轮番上演。 “你,你,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去逸王府,你要我说什么?” “怎么?去了不敢承认么?” “我没去。” “去了。” “没去没去,我就没去……”两人一番对吼,苏苏气的直跳脚,差点当众就要撒泼起来。 舒荷犹自冷笑,“去了,本姑娘亲眼所见,前儿个你就是去了逸王府,去偷会你的逸王爷吧。”哼,陷害人的本事并不是只有她苏苏才会, “没有没有,我不是去偷会逸王爷,”被人当众揭穿,苏苏心里到底是慌乱的,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她也深知深夜去一男子家中甚为不妥,可是,昨日见逸王爷撇下叶纤纤独自离开后,她便有了心,以为逸王爷对叶纤纤心生嫌隙,这个时候是她介入的大好时机,当晚,便趁着夜深乔装进了逸王府,哪知,等了大半夜,慕容景逸却一直没有回府,直让她独自坐冷板凳等了一夜,亏呀。 “那你偷会谁了?”舒荷挑挑眉,十分八卦的问。 “我偷会……我谁都没有偷会,我……”苏苏语无伦次,差点被绕了进去,不由得有些急了。 “谁都没有吗?难道你敢说你根本不喜欢逸王爷?”舒荷紧追不放,哼,敢惹她舒荷,她就要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 “我……”不喜欢吗?不,她喜欢,很小的时候就喜欢…… 舒荷仔细审视她的反应,再次确定,自己一向准确的第六感这次又准了一次,“你不说话,那就表示你喜欢了?那么,前天晚上是去逸王府见你的心上人了吧?”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喜欢逸王爷,”尽管喜欢,可是若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承认,她的声誉也算是彻底扫地了,所以,思量一番,苏苏还是愤懑的吼了出来,但又怕真的惹怒了慕容景逸,所以,急的差点就要哭了。 舒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女人一看就是死鸭子嘴硬,“切,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 “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半夜幽会,这也很正常的嘛。”舒荷继续奚落。 “没有没有,我说过了没有,舒荷,你这贱人,你诬蔑我。”苏苏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快疯了,舒荷这女人为什么偏偏抓着她不放? “有没有诬蔑,你自己心里清楚,前晚,你就是在逸王府。”舒荷眼神一冷,直视她的眼睛,那眼底的精芒让苏苏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遁形,她本能一颤,嗫喏道: “没有,前晚我在家,我的丫鬟可以作证。” “是吗?前晚你在家?那你去逸王府的那晚是哪晚?”舒荷冷声追问。 “前晚我本来就在家,去逸王府的那晚是昨晚……”苏苏被逼到了死角一般,牟地吼了起来。 轰——沸腾啊沸腾吧,今天可真是八卦的一天啊,这料爆的是一个比一个猛呀,堂堂太傅家,家教森严,可是小孙女却半夜三更去一个男人家里?啊……这行径可够开放啊!不知道一向保守刻板的太傅听到这消息,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呢? 舒荷顿时抿唇不语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凉薄的笑意,就那样讥诮的望着一脸呆傻的苏苏。 本来,今日她一举得胜,心情不错,没打算和这些个看她不顺眼的女人过不去的,可是,苏苏逼她太甚,妓女,哼,多沉重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啊,如果是当初的舒荷,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只可惜,今天活该苏苏这小女人倒霉,遇到的是她舒荷。 一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了苏苏一军,舒荷心里不由有几分小小得意,不过,也怪苏苏脾气够爆,却没有多少脑子,自己瞎编的东西竟然就击的她自乱阵脚,还一不小心吐露了这么猛的料,哼,看来今后好一段时间,她是不敢再露脸了吧。 苏苏错愕的瞪着一脸笑意的舒荷,耳边非议声不断,嗡嗡直响,不断的充斥着她的耳膜,眼前,更有无数小星星在闪烁不定。 刚才,她说了什么?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说昨晚去逸王府的? 此刻,看着舒荷眼底讥诮的冷笑,她方知自己中了圈套了,想要争辩,却是那般的无力,尤其是眼前一双双鄙视的眼神,让她突然好晕。 “不,我没有……”她慌了,面色惨白,整个人恍如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没有?什么没有?我们都听见了,你亲口说去了逸王府。” “是呀,半夜三更的,一个小女子去别人的府里,想做什么?” “逸王爷风流倜傥,一般的女子见了就往上扑的情况是有的,可是没想到堂堂苏太傅的小孙女也会是其中一个,哎,真不知道,若苏太傅知道了,会怎么样?” “怎么样?没脸见人了呗,嘿,看那老家伙以后还怎么敢说人,说嘴打嘴,自己的孙女给他的这一记耳光可够狠呢。” …… 耳边,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更将她的祖父给搬了出来,苏苏胸口一阵憋闷,差点连呼吸也要停滞了一般。 唔~`·`来不及哼一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如同一滩泥一般,顿时瘫软了下去,一旁的孙芸芸忙扶住她。 “怎么回事?”皇后问,神情有几分鄙薄,真是个蠢货,就这么的被舒荷请君入瓮的给将了一军?还没整治别人,自己倒先晕了,没用啊没用,倒是舒荷彻底的让她刮目相看了,临危不乱,心思敏捷,竟能在这种状况下请君入瓮,将整个局面完全扭转了过来。 这小女子倒是有几分胆识的,如若为自己所用?…… “回娘娘,苏苏姑娘晕倒了。” “那就扶她下去歇着吧。”皇后令道。 很快,就有两个宫女上前,从孙芸芸手中接过苏苏,架着走了。 舒荷也不恋战,反正这件事过后,她苏苏的名声比之舒荷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然而,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舒荷大战苏苏的口水仗中没有反应之时,舒荷却突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皇后娘娘,民女也有话要说。” “哦?舒小姐,有何话说?起来说便可。”这时,说话的竟是皇上,从他与皇后一起亲临现场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开口,所以,他这一开口,底下人一愣,但很快全场肃静,落针可闻。 “谢皇上。”舒荷落落起身,俏脸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阳光下,恬静如斯,温婉可亲,似乎一点也没受刚才的影响,“民女想就刚才苏苏姑娘说的事向大家解释一下。” 哦?众人立刻竖起了耳朵,难道另有隐情? “这个……舒姑娘若有隐情的话,可以不用解释。”皇上很深明大义的道。 “呵,这个倒不用,其实压根就没啥好隐瞒的。”舒荷唇角笑意越发深了,柔声道,“在座的似乎都知道醉仙楼是青楼妓院,那么,是否也知道醉仙楼早在一年多前就几乎没有生意了?” 额~这个,倒是真的,众所周知,自从倾城色开在了醉仙楼的对面,这醉仙楼便如日落西山,一日不如一日,今天经舒荷这一提,大家才发现,这醉仙楼似乎许久没有人进出了,难道说生意早断了?那那帮姑娘们呢?以什么过活? 见众人都没说话,舒荷又道,“醉仙楼如今就剩下花老鸨和几个年纪较大的姑娘而已,她们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收入,唯有帮人做做刺绣度日罢了。就算是这样,也是入不敷出,姑娘们甚至天天青菜小粥,三月不知肉味了。” 哗——这么凄惨? “那舒姑娘的意思是?”皇后沉着声音问。 “我的意思是,这醉仙楼早已关门歇业了,而我进去主要是和老鸨子谈点买卖罢了。” “买卖?哼,和妓院老板谈买卖?还能是什么清白的买卖么?”底下,舒柔冷哼了一声,一边四下望了周围人一眼,想寻求见识相同者,却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舒荷,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根本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由是,气呼呼的坐直了身子,恶狠狠的瞪着舒荷,心中又将她骂了千百遍。 “什么买卖?”皇后有些好奇起来,第一次,她才正视起舒荷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外表看起来并不算最出众的女人却有着如此让人惊艳的一面。 “收购醉仙楼。”舒荷扬起漂亮的下颚,眼神之中闪过灼灼光芒,“从今日起,我,舒荷便是醉仙楼的当家掌柜。”事实吧,昨晚知道舒荷的身份,知道她带着姑娘们是进宫表演之时,花老鸨便做了决定,将这醉仙楼与一干姑娘们全托付给她了,包括她自己。 “什么?”皇后一怔,竟有女子如此大胆,扬言收购青楼,还说是当家掌柜的。 “呵,想不到她不做妓女,却要做妓女的头儿,果然是不同凡响呀。”底下,孙芸芸逮着机会便大声的嘲笑起来,这次比试,她们一干女人算是憋屈的快疯了。 “哼,舒荷,你疯了不成,你将舒府置于何地?爹是不会答应的。”舒柔佯装生气的指责起来,完全一副卫道士的嘴脸,心底却是希望舒荷将这件事闹大,闹的不能收拾才好呢。 “澜,舒姑娘这是……太不妥了,你到底该劝劝才是。”叶纤纤这时轻轻扯了扯慕容景澜的袖子,在他耳边低声劝道,实则却是再一次提醒他,哼,舒荷这个女人到底与醉仙楼这种肮脏之地脱不了关系的。 从昨儿晚上开始,她叶纤纤就一直被她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刚才苏苏出面,她还以为能将舒荷废了,没想到苏苏竟是个蠢的,自己倒先被舒荷给废了。 她又气又闷,虽然安静的坐在席间,却一直在伺机而动,这下,听闻舒荷如此说,不免心思又活了,想要让慕容景澜动怒,从而带动众人,一起打压舒荷嚣张的气焰。 然而,慕容景澜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只轻轻的将她的手按下,不动声色的望着舒荷,这让她又是一阵失望。 而慕容景澜此刻却是另有想法的,本能的,他觉得舒荷这女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收购醉仙楼,做青楼妓院的头儿?不,不会,她一定有别的想法。 所以,他根本没有出声,而是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惊喜与震撼,他似乎已经从之前的愤懑不满中走了出来,竟不自觉的开始期待着舒荷再一次的出彩。 “呵,妓女的头儿?”舒荷听出嘲讽,不由勾唇一笑,眼底竟是不屑,她不单要做妓院的头儿,她还要做整个娱乐行业的头儿,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她最是在行。 “这话说的……似乎也太看轻我舒荷了。”哼笑意声过后,舒荷清了清嗓子,神情愉悦,朗声道,“今天,我就将话撩在这儿了,醉仙楼从此更名媚色,由我舒荷做掌柜的,至于是否还是青楼妓院,哼……十日后,各位一去便知,不过……我媚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哦。” “媚色?”底下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开始对舒荷的这一媚色有了兴趣。 看着众人的反应,舒荷便知道自己的营销策略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客人这方面只怕是够了,眼下要办的就是醉仙楼的重新改制问题。 “舒姑娘还真是有胆有识呢。”皇后想了想,竟想不到别的话来称赞了。 “皇后娘娘过奖了。”舒荷莞尔一笑,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关于赐婚一事,舒荷到底让娘娘失望了。” 皇后一笑,“呵,舒姑娘心诚坦荡,倒给本宫好好上了一课呢。” “舒荷不敢。”舒荷倒是谦虚了一回。 皇后点头夸赞道,“呵,舒姑娘有胆有识,不卑不亢,谦逊有礼,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女孩,本宫倒觉得将来能娶舒姑娘之人定是有福之人。” “嗯,这样吧,将来若舒姑娘有了意中人,朕再帮你赐婚,如何?”皇上也附和着皇后,笑道。 “如此,就多谢皇上娘娘了。”舒荷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笑着接受了,然而,心底却是急了,该死,她提这个,无非是想要皇后之前说的那批嫁妆而已,唉,不知道能不能提前预支呢?早知道的话就随便说一个了,把嫁妆先诳来再说,毕竟,媚色开张,是需要银子的,而且是大把大把的。 “嗯,本宫刚才跟皇上商议过了,既然,舒姑娘不要赐婚,那么,作为这次比试的胜出者,这赏赐还是要的。皇上,你说吧。” “朕就赐舒姑娘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绫罗绸缎百匹。”皇上高声道。 “多谢皇上。”舒荷扑通一声就跪下谢恩,心底乐开了花哇,想什么来什么,黄金百两哇,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脑海中飞速闪过前些日子在花老鸨那里问来的计量办法,在这个年代的话,一两黄金大概等于10两白银,合计现代的人民币的话,起码有2000元。 一两黄金两千块,百两黄金大概能有二十万呢,再加白银千两,娘啊,不就是四十万么? 没,没算错的吧?舒荷顿时有些鸡冻了,再想想那些上好的绫罗绸缎,嘿嘿,这下真是小发了一笔呢。 —— 接近午时,阳光烈了些,皇上皇后相携着回寝宫了,只留这御花园给年轻人们开心玩乐。 舒荷可没那个心思在这里玩,她要速速回醉仙楼,将好消息告诉姑娘们,嘿嘿,黄金白银绫罗绸缎,这下,花老鸨的眼睛都该笑弯了吧,春花秋月该添置点新衣了,玉扇姐姐可以打点首饰,还要买点肉回去犒劳下喜儿呢,嘿嘿,总之,花钱的地方好多好多呀。 舒荷一边离开筵席,往御花园的门口走,一边激动的想着领了这批真金白银之后的花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温柔女声。 “舒姑娘,这么急着要走么?不留下来与我们一同喝一杯?听逸说,那边的海棠花开的正艳,我们打算吃过午饭一起去赏海棠呢,舒姑娘不如一起吧?” 舒荷抬头,却是叶纤纤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不由一怔,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只她一个人?慕容景澜和慕容景逸呢? “舒姑娘在看什么?”叶纤纤微微的笑,只是这笑在她精致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有些僵硬呢,让她不由得想起曾经在蜡像馆看到的蜡像,⊙﹏⊙b汗。 “没什么,怎么就叶姑娘一个人?”舒荷随意的问。 “呵,舒姑娘不也一个人吗?”叶纤纤反问,她背对着阳光,一片阴暗落在她眉宇之间,让舒荷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今儿个她高兴,也就无所谓,所以,不管对方是何用意,也是扬唇一笑,道,“呵,我正打算出宫。” “哦?舒姑娘不打算与我们一起吗?那边海棠开的很美呢,逸已经吩咐下去了,说是在那边的花圃边上摆一桌酒,这样既可赏花,又可共饮,岂不乐哉。”叶纤纤笑意嫣然的道,那特意加重的语调让舒荷听了起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就显摆有男人为她献殷勤么?不过,怎么不是慕容景澜? ⊙﹏⊙b汗,果然八卦无止境,不过,对叶纤纤这女人与慕容景澜景逸三人之间的八卦,舒荷并无太大兴趣,是以,听她如此说的时候,也只是淡淡一笑,回道,“不了,我俗的很,哪里有叶姑娘这等雅兴,赏海棠就罢了,我还有点事呢,就先告辞了。” “舒姑娘这是不给我面子吗?”叶纤纤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唇角笑意一凝,神情顿时有几分阴冷,“莫非舒姑娘是瞧不起我了?也对,你这次不但赢得比试,还能获得皇上与皇后娘娘的赏识,我还没有说一声恭喜呢!” 靠,看来是存心找茬的,舒荷这下才算明白了,不由一阵冷笑,“叶姑娘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是怪我赢了你?”说着,利落的抽回了胳膊。 “赢我?你觉得你赢了吗?别忘了,你的男人现在是我的。”叶纤纤古怪一笑,神色傲然的睨着她,眼底有着不可一世的优越,然而,这招会让以前的舒荷哭,可对现在的舒荷来说无疑像个笑话。 “呵,错。”舒荷有些好笑的望着她,举起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边笑道,“慕容景澜并不是我的男人,他只与我有过婚约,却并未举行过婚礼,更未行过夫妻之实,是以,称为我舒荷的男人,他还不配。况且,对于他,我舒荷并无半点爱意,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叶姑娘呢,替我接收了这个男人,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处理他呢。” 这女人屡次在她面前炫耀抢了她的男人,哎,真是无聊的很呢,不过,想在口舌上赢她舒荷,她还欠点火候。 “你……”叶纤纤被她一番奚落的话激的脸色紫涨,没想到以前那个遇到她便会自卑的垂头不语的舒荷竟然如此的牙尖嘴利起来,她恨恨一笑,正欲反驳之时,双眸突然望见那边树下正在行来的人影,猛然,神色一变,竟然抬手朝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舒荷一顿,就见她半边白皙脸颊上印着清晰的五根红指印,而更让她惊愕的是,叶纤纤原本阴冷的神情转瞬之间变得凄楚可怜,那双美丽水眸顷刻间水雾弥漫,片刻间凝结成珠,顺着她的眼角簌簌的滚落,那模样,十足的琼瑶笔下悲情可怜的女主啊。 我去,这女人是在演戏么? “舒姑娘,你,你……”叶纤纤一手捂着半边有些红肿的脸,一边流着泪无语凝噎的望着舒荷,眼神悲戚,有些愤懑,更多无辜,越发楚楚可怜。 舒荷不由好笑,“你丫的精神分裂吧。” 然而,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从身后闪过,很快来到叶纤纤跟前,“纤纤,你怎么了?” 看着慕容景逸突然出现,舒荷顿时了然了,心里对叶纤纤这个女人顷刻间连鄙视的份都没有了,剩下的便是厌恶,浓浓的厌恶。 靠自虐耍心机来暗算别人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她舒荷的对手,不配!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一章 收拾叶纤纤! “没,没事。(.无弹窗广告)”叶纤纤委屈可怜的一边抹泪,一边巴巴的望着慕容景逸,哽咽道,“我见舒姑娘要走,想邀请她与我们一起赏花,不想……”欲言又止,猛然抬头时,又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脸颊落到了唇角,凄楚之色益发惹人怜。 舒荷见状,暗自摇了摇头,这女人……哎,听她这意思,分明就是自己打了她呗。 “不想怎样?”慕容景逸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的用力,眼睛却是疑惑的朝舒荷望去。 舒荷无所谓的耸耸肩,冷然一笑,任由叶纤纤继续说下去,她今儿个倒想看看,叶纤纤这女人究竟能把戏做到什么份上?哼,竟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嘿,瞧她白皙面颊上的五根指印,不得不佩服这女人心黑呀,她还真下的去手,想必那一巴掌下去,她自己也着实很痛吧,所以,那眼泪只怕也是真的了…… 原来,戏要演的逼真,果然得动真格的才行啊。 此刻,舒荷倒有些佩服现代的那些演员了,若真演个被人欺凌的小媳妇,苦逼的很呢。 “没,没事了,逸,你别问了。”见慕容景逸急切的问,叶纤纤欲言又止,眼泪却落的更快了,那一双溢满泪水的眸子望了望他,随后又弱弱的望向舒荷,柔弱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哭泣的沙哑,“舒姑娘,对不起,是纤纤考虑不周,让你不快了,纤纤非常抱歉。” “呵,叶姑娘怎么这么说?我很好呀,像不快的样子吗?”嘿,有人在她面前表演自虐,她就当一回观众好了,反正,免费的,不花一毛钱。 她干嘛不快?嘿,她快活的很呢! 舒荷一反常态的愉悦起来,那唇角飞扬,阳光下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无双,绚丽的有些晃眼。 “倒是叶姑娘,你平白无故的干嘛扇自己一耳光呢?有蚊子么?也没瞧见呀,不过,纵然有蚊子,也犯不着那么狠呀,瞧你,那么漂亮的脸蛋都肿了呢,让人瞧着怪心疼的。”嘿,想要暗算她,偏不让她如意。 嘎?叶纤纤一怔,眼底飞快掠过错愕,一张梨花带雨的面上可谓五彩纷呈,俨如打翻了的调色板。 不过,她到底是个天生的戏子,对于意料之外的戏竟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很快的接了上去。 就那么片刻之间,叶纤纤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好像舒荷打了她却还想抵赖一般。 “舒姑娘,你,你……刚才明明是你……”她极力的睁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睑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神情极是无辜,一手缓缓的抚上了被打的脸颊,另一手颤抖的指着舒荷却偏偏嘴唇颤抖着不明说出舒荷打她的话来。 “明明是我?怎样?我没见着蚊子呢。”舒荷亦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的问。嘿,不就演戏吗?谁不会呢?幼儿园的时候,排练《白雪公主》时,她还演过小矮人呢。 “你……”叶纤纤眼底露出一抹愤懑,刚想说‘就是你打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舒柔惊讶的声音,“呀,叶姑娘,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肿了?”说着,眼睛不自觉的就望向了舒荷,眼底明显的掠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 叶纤纤眼睛陡然亮了一下,瞬间垂了眸子,一副娇弱不胜的模样,轻轻说道,“不,不关舒姑娘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舒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叶纤纤演戏够狠,不够还不够自然呢,舒柔问她的脸怎么了,她却回答不关舒荷的事,这不明显的迫不及待的向众人指责,就是舒荷打的她么? 所以,叶纤纤话里的意思,在场的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的出来。 舒柔一听,立刻敛住笑意,脸上露出十分痛心的神色,声音沉沉的道,“舒荷,你做什么又打了叶姑娘?难道就因为你今天胜出了,所以眼里没人了吗?竟然连叶姑娘也打?是想报仇么?我可告诉你,就算澜王爷昨晚去了你的画舫,那也不代表他就喜欢你,哼,澜王爷早就不要你了,他喜欢的是叶姑娘,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要再伤害叶姑娘了,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家更讨厌你罢了。” 迎上舒柔质问的视线,舒荷不由冷笑,又一只大尾巴狼来了,看来只要是人便会怀疑是她打了叶纤纤了,这下,她该又成了众矢之的了吧。 脑海中不由想到穿越那日,自己在澜王府便是遭到一群渣男贱女的围攻,而且听慕容景逸等人的质问,好像就是跟叶纤纤有关,嘿,现在想来,舒荷何其老实,只怕那些个叶纤纤被舒荷欺负的事,又是这女人自导自演的戏吧。 不过,今天遇到了她舒荷,活该她叶纤纤倒霉,她且等着,倒是要看看,今天这女人要怎么收场? 孙芸芸紧跟着舒柔身后也走了过来,趁舒柔质问之际,仔细在叶纤纤脸上一瞧,那五根指印,是那么的明显,不由得,她将目光瞪向了舒荷。 “舒荷,你太过分了,叶姑娘到底怎么你了?你竟然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嘎――又来一个,还有木有了? 舒荷耸耸眉,不恼不怒,反倒轻轻一笑,目光幽幽的望向叶纤纤,“孙小姐这话是在指责我呢,叶姑娘,你说说看,是我打的你么?” “你……”叶纤纤一愣,就听舒荷眼底闪过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又哼道,“人在做,天在看,叶姑娘贤良恭顺,是个仙子一般的磊落人物,我想,你定然不会像某些个脑残人士不分青红皂白就只会胡闹栽赃,是不是?所以,我相信,你定然能给我一个公道,是么?” 这样一个高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叶纤纤表情一僵,舒荷这话狠呢,如果说不是她打的,那么自己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不就承认了是自己打自己,而这样的状况,自己的表现明显就是指着舒荷的,如此一来,不就等于向众人承认了,自己打了自己就是为了诬陷舒荷吗?可是,如果硬说是舒荷打的,岂不是又应了她那句话,自己不就成了胡闹栽赃么?既不贤良恭顺又不分青红皂白了么。 “纤纤姑娘,你别怕,你说是不是她打的?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孙芸芸倒是有着几分侠义心肠,这个时候极力撺掇着叶纤纤,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舒荷,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似乎就等着叶纤纤一句话,然后,她就好上前教训舒荷了。 “是呀,叶姑娘,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的。”舒柔一旁附和道,最近她在舒荷那里吃了不少的亏,想着趁今儿人多,一并收回来。 “纤纤。”慕容景逸却是松开了她,眸色复杂的望着她,她果真要指认舒荷打了她么?面具后,一双如午夜般深邃的眸间却是掠过一抹暗色,刚才…… “不,你们别问了,是我不小心……”叶纤纤头垂的更低,声音低如蚊吟,只是那举动分明像是极力为舒荷掩饰一般。 “哼,叶姑娘,你怕什么?像她这种贱人,你何需为她遮掩?何况,你就算帮她,她也未必领情。”孙芸芸劝道。 舒柔嘴一撇,道,“就是,她三番两次的欺负你,难道你就这么忍了么?何况,你就说自己不小心,我们也不会相信呀,你脸上那分明是手指印,不是她打的还能是谁?总不能你自己印上去的吧?” “那就是她自己印上去的呢。”舒荷哼笑一声,眼底闪烁着促狭的光,看这三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有如跳梁小丑一般。 “你胡说。舒荷,你太过分了,打了人还不承认,有你这样的吗?待会看澜王爷来了,你要作何解释?”舒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见叶纤纤面色一白,忙按住了舒柔的手,乞求道,“二小姐,快别说了,舒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碰到的,不碍事,不疼了,真的,一点也不疼了,对了,你们千万不要让澜知道,不然,他……” 说着,视线朝舒荷身上望去,那意思是说:如果让澜王爷知道了,澜王爷肯定会为了她而找舒荷麻烦的,而她不想惹这样的事端。(.好看的小说) 切,好一个端庄贤惠心地善良的女子! 舒荷亦是冷冷一笑,一言不发,静等着她们自己先闹。 “孙姑娘,二小姐,拜托你们,别说了,澜就快来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该不高兴了。”叶纤纤极力的劝说着,完全一副为舒荷着想的神态。 “可是,就让人白打了么?怎么着也得让她道歉才是。”舒柔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舒荷,就好像挨打的是她自己似的。 “是呀,舒荷,看在叶姑娘为你说情的份上,我们也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给叶姑娘赔个不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孙芸芸倒是理所当然的主持起公道来。 舒荷抿了抿唇,有些无语的望着她,“道歉?叶姑娘,你也认为我该道歉吗?” “罢了,舒姑娘,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主动邀请你一起赏花,我不该说澜……我不该惹你生气的,可是……我以为你对我跟澜的事情已经看开了,可没想到……哎,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这一巴掌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的话,纤纤甘愿,真的。”叶纤纤一边哽咽着一边神色郑重的乞求道,“但是,澜,我与他两情相悦,我是真的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是死也甘愿,所以,求求你,舒姑娘,成全我们吧。我答应你,除了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我有的。” 一番话情真意切,却又句句诛心。 不明真相的人一听,便会认为是叶纤纤好意邀请舒荷一同赏花,结果,舒荷不识抬举反倒将人给打了,原因无外乎是因为叶纤纤抢了她的男人。 可是,如果是以前的舒荷听了,凭她爱着慕容景澜的那颗心,只怕会再一次被碾碎成泥了,不是么?人家说了,她与慕容景澜两情相悦,至死不渝,而她舒荷明显的就成了一桩美好姻缘的障碍,障碍啊…… 舒荷静静的听着她的话,娇俏的小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意,等她说完,方唇角一翘,问,“说完了吗?” 叶纤纤微顿,神情凄惶,“舒姑娘……放过澜和我吧,没有他,你也会幸福的。” “是吗?没有他我自然会幸福。”舒荷心底早已不耐,跟这帮女人说话真是烦死了,“所以,你要是说完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慢着,你不能走。”孙芸芸伸手拦住了她。 “你还没道歉呢。”舒柔咄咄逼人。 “让开!”真当她是软柿子么?舒荷厉声喝道。 舒柔一怔,本能的闪到了孙芸芸身后,孙芸芸却是眼睛一眯,露出一抹凶光,“不道歉,今天休想离开。” “是吗?想打架?”以为她怕吗?舒荷气的瞪了她一眼。 “孙姑娘,让开。”这时,慕容景逸开口了。 “逸王爷,你看她……”孙芸芸立刻换上了一副小女人的娇态,似嗔似怪的望着他,“打了人怎么能就这么随便放她走呢?何况,叶姑娘,你看她的脸,肿的好可怜。” “芸芸,罢了,舒姑娘有事,就让她先走吧,我……我的脸没事了,真的,你们不要责怪她了,我想,当时她肯定是一时气急,才……这样的。但是,我相信,舒姑娘一定不是成心的,对不对?”叶纤纤极力为舒荷辩解着,一副温婉至极的模样,不明真相的人见了,也定然会对她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竖起大拇指的。 好一个会演戏的戏子啊,不演戏真是可惜了呢。 舒荷冷笑,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已经朝这里匆匆行来的人,心底有了打算,“道歉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你们直说吧,想要怎么样?” “怎么了?”舒荷话音刚落,那边竟然一同来了三个男人,正是慕容景澜,慕容景轩,宇文清。 “小妖精,找了你半日,竟然躲到了这里?”慕容景轩欣喜的上前,一伸手就将舒荷揽进了怀里,竟丝毫没有觉察到此刻异样的气氛。 其他几人皆他这放荡的行为弄的一震,叶纤纤眸底瞬间划过鄙夷的神情,“呵,想不到舒姑娘与轩……这般熟悉了呢?” 舒荷没理她,径直瞪向慕容景轩,坏坏一笑,“找我作甚?皮又痒痒了?” 慕容景轩身子一抖,本能的挪开了手,却还是腆着脸嬉笑道,“想你了,你这是要作甚?出宫么?一起吧,我正好也有要事要办。”嘿,在宫里,有这么多男人围着,出了宫他就身心多了。 “嗯。”舒荷点头,唇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不过,有人不想让我走。” “谁?敢?”慕容景轩眼神一冷,冷峻的视线瞬间朝在场的众人一扫。 孙芸芸立刻识趣的垂了眸子,说实话,别人不知道,可是,她们因为走的近,所以对这个风流王爷还是了解几分的,哼,别看他整天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那实则就是一只笑面狐狸,经常的,在你不知不觉中被他阴了都不知道呢。 舒柔则是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一张漂亮的脸上僵硬如面具一般,之前还嚣张跋扈的神色在见到慕容景轩如此亲昵对待舒荷时,瞬间裂了。 舒荷一笑,伸手指向叶纤纤,“叶小姐说我打了她,而孙小姐和舒家庶出的二小姐逼着我向她道歉。” “舒荷?”特特的将庶出二字说了出来,这贱人什么意思?舒柔当即气得面色赤红,刚要发作就听慕容景轩一声冷哼。 “什么?”他眼睛一眯,就朝叶纤纤脸上望去,果见她半边脸颊上豁然印着五根指印,嘿,打的够狠呢。 与此同时,慕容景澜和宇文青的目光也不自觉的落到了叶纤纤的脸上。 叶纤纤顿时觉得面如火烧起来,她哀怜的望向慕容景澜,咬咬唇,眸中又是泪水涟涟,却硬是故作坚强的一句话也没说。 “澜王爷,叶姑娘挨了打,你瞧,这脸都肿成这样了。”孙芸芸忙补充道。 舒柔也逐渐反应过来,恨恨的瞪着舒荷,话却是对慕容景轩说的,“轩王爷,叶姑娘好意邀请她去赏花,不想她不识抬举也就罢了,竟然还出手伤人,现在,这么多人在场,她不但不思悔改,还死不承认,这种人……” 慕容景轩嫌恶的睨了她一眼,“你亲眼见到的?” 舒柔一顿,顿时哑巴了,可是,又有些不服,嘟囔道,“就算没有亲眼见到,可是,现场就她跟叶姑娘两个人,叶姑娘脸上的伤不是她打的还能是谁?” 慕容景轩没有理她,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叶纤纤,“她打了你?” 叶纤纤微怔,没料到慕容景轩就这样直接的问了,但看他那冷峻的神情,根本不像是为自己伸冤,倒更像是审问一般,不由得委屈起来,红唇轻抿,泪眼迷蒙起来。 “不要紧了,都已经过去了,你们不要怪舒姑娘,我想她是无心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荷儿打了你了?”慕容景轩并未给她含糊其辞的机会。 “我……”叶纤纤抬眼便对上他冷魅似冰的眸子,不觉一颤,竟有些心虚的垂了眸子,只轻轻点了点头。 “哦。”慕容景轩哼了一声,神情冷冷的望着她,眼底满是嘲讽,“她打的,有本事你就再打回来好了?何必哭的这般可怜,一个巴掌又不会死人,还撺掇着别人为你出头?没用的女人。(.)” 叶纤纤一顿,那豆大的泪珠就那样挂在眼睑,欲落不落的模样,甚是尴尬。 舒荷瞪了他一眼,“我没打。” “哦?她敢冤枉你?”慕容景轩陡然冷了颜色,眼神凉凉的看向叶纤纤。 叶纤纤一抖,忙往慕容景澜怀里一靠,“澜,我……” “到底怎么回事?”慕容景澜却不着痕迹的将她拉开自己的怀里,眉头深锁,那一双如海一般深邃的眸子此刻幽深无比,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我……呜呜……”叶纤纤一阵哽咽,似是受了千般委屈万般羞辱一般,想要开口,却无从说起一般。 “澜王爷,叶姑娘好心邀请她一起赏花,不想她不识抬举,反倒将叶姑娘给打了。”孙芸芸见不得叶纤纤受了屈只会哭哭啼啼的模样,索性又替她说了一遍。 “真的?”慕容景澜疑惑的问。 “打就打了呗,女人之间的事,你我堂堂七尺男儿瞎参合什么?”慕容景轩嘲讽的道,一手却很自然的搭在了舒荷的肩上,那意思似乎在向众人昭示。 叶纤纤是你慕容景澜的女人,但舒荷也是他慕容景轩的女人,所以,你敢帮叶纤纤,他就会出手帮舒荷,哼,你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欺负到他的小妖精,不然,哼…… “是啊,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宇文清也道,尽管舒荷性子火爆,可是,他不相信她会平白无故的打人。 “误会?叶姑娘脸上的指印要怎么解释?”舒柔冷哼道,真是可恶,竟然连轩王和宇文世子全都站到了舒荷一边,心里不服呀。 “纤纤,你说清楚。”慕容景澜声音低沉的问,隐隐的似乎夹杂着某种情绪。 “我,澜,都是我不好。”叶纤纤俨然一副被眼前闹僵了的场面吓的无措的样子,美丽的双眼轻轻一眨,又是一窜泪珠滚落,看的慕容景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来由的心烦起来,冷哼道,“四哥,你的女人还真没用呢,打不过人家就知道告状,无聊,无趣。” 一边说着一边还向舒荷瞅了瞅,那得意的神色似乎在向众人炫耀,看吧,他慕容景轩的女人可是要强悍的多呢,从头至尾可没听舒荷埋怨一句呢。 叶纤纤被他一阵奚落,顿时面色紫涨,窈窕的身子也止不住的气的发抖,该死的慕容景轩,竟然几次三番的这样羞辱她,好过分,等有朝一日落在她手上,她定然让他生不如死。 眼底掠过恨意,叶纤纤扑到了慕容景澜的怀里,颤声哭道,“澜,轩王爷说的没错,是我没用,是我不好,舒姑娘也不是故意打我的,你不要怪她,好歹是我们对不起她的,如果这一巴掌能让她心里好受些,纤纤无所谓,真的,已经不痛了呢。” 一番话摆明了就是说舒荷打的。 众人眼睛皆是看向舒荷。 舒荷却是坦然一笑,“叶姑娘,你说是我打的,是吧?”好吧,人差不多到齐了,叶纤纤也等于亲口指认自己了,是时候收网了。 “难道不是么?”舒柔冷哼反问,今天她势必要将舒荷斗倒,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呐。 “那,如果不是我打的,你们当如何?”舒荷也是冷笑,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哼,不就是想借叶纤纤被打这件事,再一次坐实她舒荷是个心胸狭窄、不明是非、粗暴歹毒的女人么?不过,她偏不会让她们如意。 “不是你打的,怎么可能?你还在狡辩么?”孙芸芸不信。 “叶姑娘,你说。”舒荷幽幽的视线直直射向叶纤纤,“我是在狡辩么?” “舒姑娘,别闹了,好吗?今天这事,我也有错,我知道你那一巴掌不是故意的……”叶纤纤又装的极其无辜,似乎受尽委屈还努力为对方着想,想将大事化无。 “废话少说,今天这事,就算你不追究,我也要弄个明白。现在,我就问你,如果我能证明不是我打的,你当如何?还有你们这些诬陷我的人,该当如何?”舒荷冷冷一笑,掀起细眸定定的望着她。 “……”叶纤纤一时语结,一时间竟被舒荷浑身的冷冽气质所摄,竟然心底涌出一股悔意,也许今日舒荷运气太旺,这个时候动她并不是个好时机,只是,忍受了一天一夜,她心底的怒火与妒火早已将她烧的失去了理智,恨不能顷刻间就收拾了她。 舒荷却根本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如果是你诬陷,那么,你们三个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磕头认错,大喊:我错了,是我陷害舒荷的,我是个卑鄙无耻的贱人,如何?” “贱人,你太过分了。”孙芸芸吼道。 “怎么?不敢了?还是说你们也认为我是被冤枉的?”舒荷狡黠一笑。 “……” “好,不过,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你就得向叶姑娘道歉,磕头道歉,也要大喊这样的话。”舒柔咬牙狠狠道,哼,叶姑娘脸上的指印那么明显,她不相信舒荷能抵赖过去。 “是吗?叶姑娘,你也同意?”舒荷转过头看向叶纤纤。 “我……”不知为何,叶纤纤看着舒荷清亮中带有几分邪恶的眼睛,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可是,刚才的事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谁能证明?所以,她不怕…… “既然舒姑娘执意如此,那纤纤只有同意了,不过……” “没有不过。”舒荷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双眸晶亮的扫过众人,“三位王爷还有宇文世子,这是女人之间的事,跟你们男人无关,不过,舒荷却请各位做个见证,我舒荷今天对天发誓,若碰了叶姑娘一下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你说的证据该不会就是赌咒发誓吧,这可不算哦。”舒柔好笑道。 舒荷没瞧她一眼,径直道,“但如果叶姑娘故意诬陷的我,也请各位不要徇私,刚才我说的,绝对要做到。” “舒荷……”看舒荷信誓旦旦的样子,慕容景澜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想要阻止,就见舒荷阴测测一笑,随后,双手举起,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 “叶姑娘,你说我打了你?那么你脸上的指印明显太浅了,还是,你该试试,我这一巴掌下去,你的脸会怎么样?”舒荷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凉薄的浅笑,十指纤细修长,那上面的铃铛手链在阳光下泛着皎洁的光芒。 众人一怔。 “你,怎么会?”叶纤纤当即一颤,整个人瘫软的歪到了慕容景澜的怀里,面色惨白如灰,为什么?为什么她手指间会穿插着手链?真的是天要亡她么?为什么之前她一直没有注意到? 这下,俨然是搬了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叶纤纤心中羞愤交加,却面对众人的眼神,连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这个时候谁会让她死? 慕容景轩唇角勾起了邪魅阴鸷的笑,哼,敢陷害他的小妖精,她真是够蠢的了,先有苏苏之鉴,她竟然还能重蹈覆辙,哎,实在是死都不亏呀。 宇文清神色冷峻,双眸阴冷的看向叶纤纤,这个女人,如此出尘若仙的外表,曾经他以为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 慕容景逸心越发的沉了,刚才,那边树荫下,他便望见了舒荷,想要赶来将心中所惑问个清楚,不想这个时候叶纤纤却出来了,两人不知攀谈了什么,他便隐在树后等了一会,不想却望见了那不堪的一幕。 也许是叶纤纤以为有舒荷挡着,别人便看不见她的举动,可是,从他那里的角度,正巧是稍稍偏着一点的,所以,叶纤纤举手扇向自己的那一幕被他瞅个正着。 如此……怎么会……这样? 他一直不敢相信,可是,静立一旁许久,他亲耳听着叶纤纤字字句句的指向舒荷,那委屈哀怜的模样,那期期艾艾的泪水。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心如锥刺。 慕容景澜双手轻轻握住叶纤纤的肩头,缓缓的使力,直到她痛的叫了出来,“澜,痛。” “为什么?”慕容景澜低低的问,幽暗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纤纤哭着摇头,这个时候除了装糊涂,她想不到其他的主意。 “你们怎么了?澜王爷,是舒荷…。”舒柔还想说什么,却被孙芸芸往旁边一拽,然后指了指舒荷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吐了两个字,“手链。” 看着众人的反应,舒荷冷然一笑,扬起手,再看了眼这纯银打造的手链,今天多亏了它呢,不然,真是百口莫辩呀。 昨晚跳舞,她衣服上缀满铃铛,就连双手都戴着穿指手链,今天换了衣服,但是手链却没拿掉,一是因为她喜欢,这可是按照她最喜欢的紫霞仙子手上戴的那副打造的,二是,她想带回去送给喜儿玩。 可今天,叶纤纤却诬蔑自己打了她,嘿,想想吧,如果自己这一巴掌朝她那娇嫩的脸打下去,她的脸上岂止只有五根指印那么简单,只怕,连皮带肉的都要翻出来吧,毁容什么的是最起码的了。 舒柔一顿,幡然领悟过来,旋即疑惑的看向哭的可怜的叶纤纤,眸中满是讶异,这女人不止是伪善,心更是黑呢,连自己都下的了这么重的手?真真是让她又长了见识了。 牟地,她猛然捂住了嘴巴,双眸紧张的望向孙芸芸,该死,若是叶纤纤说谎诬陷,那她们不也要跟着受罚,不但要磕头向舒荷道歉,还要对着天空大喊:我是贱人什么的吗? 孙芸芸也是一脸愤懑,没想到弄了半天,自己竟然成了阴谋者的帮凶,不但让她英明受损,等一会还得跟着受罚,真是屈辱呀,不由得,她对叶纤纤这女人恨了起来。 所以,眼看着叶纤纤在慕容景澜手心里颤抖的如风中落叶一般,她心里不但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希望慕容景澜最好将这可恶的女人捏死算了。 慕容景澜却在这时候松开了叶纤纤,眼睛冰冷的盯着她,看她神色惨白,泪眼梨花,再想想她刚才一口咬定是舒荷打她的那般哀戚模样,心中一阵冷笑。 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啊。 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他嗖然转过身,冷冷离去,竟连一句话也没有丢下。 显然,他是不想管这件事,不想管叶纤纤这女人了。 舒荷见状,心底一阵冷笑,舒荷呀舒荷,你是见到了么?这就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但凡遇到一点对他无利的事,便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不但对你如是,今日对叶纤纤亦是如此,所以,如果你已经到了另外的空间,那么,也该放下这段情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记住,男人是靠不住的,一切要靠自己。 “澜,澜……”叶纤纤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提起裙摆追了上去,然而,这个时候,慕容景轩却飞速拦住了她,“叶姑娘,这件事情还没完呢,你可不能走了呢。” “轩王爷。”望着慕容景澜渐行渐远的背影,叶纤纤哭的更厉害了,“澜他生气了,求求你,轩王爷,让我过去找他好不好?” “不好。”慕容景轩丝毫不为她的眼泪所动,果断拒绝了她的请求。哼,输不起的女人他可是最瞧不上的呢。 “我。”叶纤纤心口一紧,仓皇回头看向慕容景逸,凄楚可怜的唤着他,“逸,” 慕容景逸此刻心思乱极了,纵然不敢相信他一心爱极的女人却原来是个蛇蝎,但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容不得他来怀疑,况且,叶纤纤之前信誓旦旦与舒荷做了约定,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看叶纤纤投来乞求的眼神,他也只好别开脸去,不再看她。 “不要再喊四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可承认,是你故意陷害舒荷的?”慕容景轩厉声问。 “不,不……”让她认输,不可能,她叶纤纤怎么可能输?她怎么可能会给舒荷那贱人磕头认错,不,打死她也不可能。 “呵。”看她几近歇斯底里的神情,舒荷笑了,很是温婉的笑了,漂亮的眼睛微微的弯着,宛若午夜星空中的一弯下弦月,幽深而迷离,闪烁着璀璨的光。 她脸上绚烂的笑有如燃烧的烈火,瞬间灼痛了叶纤纤,她神色凌厉,美丽的面庞瞬间尖锐的宛若一根毒刺,“舒荷,你好狠,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此刻,冷静下来的叶纤纤,脑子里飞速闪过整个事件的始末,不由惊得一身的冷汗,按理她诬陷舒荷,舒荷第一反应就该为自己辩解才是,就算不辩解,也不该那般坦然自若,而且,她似乎有意让事情闹大,逼的人进无可退,最终到事情无法收拾之时,她才亮出了底牌,一张不需一言一语就足以让她叶纤纤输的惨烈的底牌。 呵,手链,她竟然疏忽了这个细节? 那么,舒荷从一开始便有机会证明她自己的清白,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在等,等慕容景澜等人全部到场,等所有人指认,等她叶纤纤落入她的圈套,才一举将她至于死地。 舒荷,舒荷,我到底是看清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心机? 叶纤纤充满恨意的看着舒荷,美丽的面容因恨意而稍显狰狞疯狂了一点,竟让她的美刹那间打折了不少。 舒荷唇边的笑意微微凝注,目光如冰的与她对视着,薄唇轻启,幽幽道,“叶纤纤,收起你的恨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俗活说,自作孽不可活,今天你是在自掘坟墓。” “……”叶纤纤牙齿咬的打颤,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是了,她可不就是自掘坟墓么?若不是她一开始想要嫁祸于她,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可是,人就是这般的奇怪,尤其是叶纤纤这样自视甚高的女人,她一向都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在舒荷这种平凡的女人跟前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是以,她算计了别人,那是别人活该,而她被别人算计,就是别人该死。 “你,就算这样又能如何?澜始终是我的,他不会再看你一眼的,舒荷,在我面前,你终究是个失败者。”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击的脑子昏了,叶纤纤竟然一不小心就将本性露了出来,那尖酸凌厉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不出凡尘的仙姿,整个一个妒妇加泼妇。 舒荷眨巴了下眼睛,笑容依旧,好心提醒道,“是呀,可是,你的男人却丢下你一个人走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你看起来很可怜,不过,之前咱们都说好了的,若是你存心诬陷我,是要向我磕头认错的。所以……尽管这似乎有些过激,但是,想叶姑娘也是个重诺守诺之人,我也不敢轻易的将这抹去,不然,不明就里的人还当是叶姑娘说话像放屁,整个一个输不起呢。” 一番带刺的话狠狠的扎进了叶纤纤的心口,让她顿时面色灰白,整个人有如丢了三魂七魄一般,摇摇欲坠,大有不胜之态。 怎么办?跪么?认错么?可是,对着舒荷这样的女人?她怎么甘心? 不由得,她将视线再一次投到了慕容景逸的身上,却见他从始至终的望着别处,竟一眼也没给她。 呵,男人,这就是男人吗? 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叶纤纤的吗?可他们就是这样爱的吗? 一刹那间,叶纤纤心如死灰,尽管晴天明媚,在她看来,她的天空顷刻间灰了阴了,整个人就像大冬天里被人兜头浇了一大盆冰水,透心的凉哇。 她那副惨白颓丧的模样,让舒荷见了,心里倒有一些不是滋味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今天要是她没有带这手链,只怕百口莫辩了吧?到那时又是怎样的一副情景?成为众矢之的,被强压着向她叶纤纤磕头道歉吧?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叶纤纤啊叶纤纤,你抢了别人的男人,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罢了,为何还要将人置于死地呢?就连最后一片清净也不给,实在是太恶毒了些。 “叶纤纤,你这贱人,想不到真的是你诬陷舒荷的,你,好卑鄙,罔我们都来为你讨公道,没想到都被你骗了。”舒柔这时咬牙切齿的对着叶纤纤骂了起来。 孙芸芸亦是附和的冷哼一声。 舒荷看着舒柔这根风一吹就倒的草,止不住的笑了,“柔儿妹妹,不管你怎么说,今天这错,你是要认的。怎么样?这头是现在磕了,还是……” “现在?”舒柔面色一白,双眼瞟过四周,这里可是御花园,不停有贵族公子小姐们来来往往,在这里下跪认错,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姐,对不起,刚才柔儿一时情急,不想错怪了你。”她忙福了福身,想蒙混过去。 “姐?我可不记得我娘还给我生过一个妹妹。”舒荷嗤的一笑,她可没打算这么轻松的放过舒柔,“罢了,话不多说,现在你们三个就向本姑娘磕头认错。” 额――众人一愣,包括慕容景逸等人,皆没想到舒荷真的做的出。 舒荷没有解释,只是面色沉静的望着叶纤纤,哼,她有的是耐心,而今天,叶纤纤这女人也甭想装可怜的混过去。 叶纤纤身子一颤,整个人宛若一朵残败凋零的花,风一吹,整个人就要倒了一般。 “好,好……今天是我叶纤纤的错,我认栽,我……”叶纤纤眸中含恨,银牙紧咬,最终在舒荷凉薄的视线下,缓缓的弯了膝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啊――舒柔和叶纤纤同时轻呼出声,两人一会看看叶纤纤,一会看看舒荷,最终,相视一眼,颓然的跪了下去。 空气在刹那间仿若静止了,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之声,舒荷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安静的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女人,此刻,她垂着头,发丝有些凌乱,看不清的脸,只能望见那一双精致的肩头不住的颤抖。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拿眼睛看着舒荷,然而,她幽深的双眸深不可测,让人根本不知道她此刻所想。 突然,唇角一扬,舒荷甜美明媚的嗓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怎么?没有了么?刚才我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呢。” “你?”猛然抬头,对上舒荷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那眼底闪烁着恶魔般的笑意,让叶纤纤瞬间觉得全身都凉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都这样了,她还不放过,难道真要她说出那等难堪的话么? “舒姑娘。”慕容景逸这时开口了,也不知怎地,本不想管的,可是,他终是没忍住。 “逸。”叶纤纤望着慕容景逸的刹那,泪,如雨下。 舒荷却是面色一冷,“逸王爷这是要求情么?只怕是求错了对象吧?难道你不知道我舒荷人冷心冷么?” 慕容景逸眼底掠过一抹痛,却还是说道,“纤纤已经向你磕头认错了,可否请您网开一面。”说实在的,他此刻心里很痛,可是,竟不知道是为叶纤纤的屈辱痛,还是为了舒荷的冷漠痛? “不能。”舒荷冷声回绝。其实吧,如果慕容景逸不求情,她也许会心软放叶纤纤一马,可是,他这一求情,明显是在舒荷心中烧了一把火。 脑海中嗖然闪过本尊舒荷曾经的遭遇,呵,如果那个时候,哪怕有一个人为她求情,她也不至于落得那般悲凉的境地吧。 爱人被抢也就罢了,还不停的被人冤枉陷害,那般狗男女更是不当她是人一般的作践打骂。 怎么?叶纤纤是人,舒荷就不是人了么? 今天,她偏要让叶纤纤那高傲的额头低下来不可,不是对她,而是对本尊舒荷。 因为,这是叶纤纤这女人欠下的,她欠本尊舒荷一个公道,她必须得还。 慕容景逸愣住了,不是被舒荷冰冷的话语,而是被她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冽气质,一种正义的凛然的感觉,让人不敢侵犯。 不由得,他心中一震,嗖然想到,之前对舒荷种种的折磨,那个时候,她一个柔弱女子,被那么多人羞辱欺凌,谁来为她求一句情了? 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慕容景逸感觉心口处抽抽的痛了起来,那时的他,比此刻的舒荷不止恶劣百倍千倍呀。 舒荷冷冷的望着叶纤纤,如果这女人敢反悔,她不介意真的给她一巴掌,毁了她那张漂亮的脸。 “好,好,我说,我说……”知道事情无可挽回,叶纤纤一咬牙,冷笑了起来,倒别有一番大义凛然的感觉。 “哼,那就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呢。”舒荷高傲的睨着她,心说:你一个蛇蝎女阴谋败露,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叶纤纤今天陷害了舒荷,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卑鄙无耻的贱人。” “什么?大声点,我没听清呢。”舒荷故意挖了挖耳朵,双眸却是定定的望着叶纤纤那张宛若面具裂开的美丽的脸。 “是我,叶纤纤陷害了舒荷,是我错了,我是个卑鄙无耻的贱人。”牟地,赌气一般,叶纤纤猛然昂起头,对着舒荷嘶喊了起来,一双美目猩红一片,如同一只困兽一般。 舒荷耸耸肩,一手揉了揉耳朵,皱眉道,“好了好了,我又不聋,喊什么。不过,知道错了就好,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再犯了哦,不然,可没这么便宜了呢。” “对了,你们两个呢。”说着,她将视线又望向了孙芸芸和舒柔。 两人一怔,神色极其难看,但想到连叶纤纤都做了,她们俩只怕也逃不过了,所以,在舒荷冷眼逼视下,咬着牙,恨恨的也跟着喊了。 “哈哈,好好,孺子可教呀,既然都知道错了,那就好,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坏事无人知晓?天网恢恢,奉劝你们一句,坏事做多了,迟早是要露馅儿的,所以,趁着今天的教训,赶紧改了吧,做个好人,有何不好?” 一番深明大义的劝道过后,舒荷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满意足极了。 “好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众人犹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不妨舒荷撩下一句话便翩然离开了,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虽纤弱,但脊背却是挺得笔直,给人一种神采奕奕、信心满满的感觉。 慕容景轩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追了上去。 宇文清瞟了众人一眼,带着一丝警告,旋即也向舒荷离去的方向追去。 这边,见人走了,舒柔和孙芸芸立刻起身,忙拍掉膝盖上的灰尘,一边左顾右盼的,看看这一幕到底被多少人看了去。 看到周围没有他人之时,两人方松了一口气。 “舒荷这贱人,下次不要犯在我手上,不然定会让她好看。”孙芸芸啐了一口,狠狠道。 舒柔也是一脸怒色,咬着牙,心里想着,过几日,母亲就要从佛堂出来了,到时候,一定要让母亲将这贱人折磨死,不,生不如死才好。 慕容景逸睨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去扶依旧跪在地上的叶纤纤,却见她面色惨白如纸,神情呆滞恍惚,他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他忙抱她起来,却觉她浑身冰凉,俨如冰雕一般。陡然,他觉得不对,忙抱她奔去太医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二章 黑你没商量! “小妖精,等等我。” 身后传来慕容景轩的声音,舒荷不觉蹙起秀眉,这丫又跟来作甚?脚下不由得又加快了步伐,可还没等转个弯,就觉一阵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下一秒,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竟然被他抱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等舒荷彻底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挤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了。 他漂亮的脑袋凑得极近,呼吸吐纳间,舒荷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灼热滚烫的气息。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小妖精,怎么不等我一起走?” 虽然那近距离被放大了的俊脸吓了她一跳,然而,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那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居然该死的要命的臭不要脸的充满性感! 舒荷凉凉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干嘛要等你一起走?”一面用手指很不客气的在他胳膊上点了点,“你这是做什么,绑架么?” “你说呢。”他挑高眉,嘿嘿笑了两声。 舒荷眉头拧的更紧了,如果说,不是他这一脸的青紫瘀伤,可以说,这男人的一挑眉间……还真是很风情以及万种啊! 可惜了的……也不知被谁揍成这副德行! 舒荷稳了稳神,俏脸展出一轮明媚的笑来,用恶心死人的娇滴滴声音回答他:“恩!我觉得呢,帅锅这样做很有绑架的嫌疑呢,不然干吗?还不放开人家?坏死了。” 慕容景轩微微一愣,性感的薄唇抿的紧紧的,似乎努力压制着某种即将喷发的笑意,双眸直直盯着舒荷,就见她之前笑意一冷,转而柳眉一竖,便是对着他怒喷一声,“还不快滚,想吓死人啊?” 说罢,猛一伸手将他推开,忿忿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淑女嘛,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仪容。 “哈哈哈……”慕容景轩倚在树干,笑得那叫一个欢乐快活和肆无忌惮。 舒荷优雅的站定,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张笑得明媚妖娆的一张脸。nnd!不得不说,皇家出品,果然精品,这面皮长得,真俊!尽管伤情那么明显。 一向以貌取人的姑娘,在一张笑靥如花的俊颜面前,怒气无耻的一点点淡了下来。 好吧,看这小子今天帮她说话的份上,她不予计较了。 “你找我有事?”她尽量心平气和的问,双眸注意到,他左耳那枚耀眼的蓝色钻石耳钉已然被他换成了紫色的琉璃耳钉,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宛若水波摇曳,与他身上的那套紫色华服很是相称。 看来,这小子对耳钉这类饰品很是偏爱呢。 “哦?”他挑高了眉,有些诧异的样子,大概没料到她竟然没有发飙。 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他理所当然的道,“我说过要跟你一起出宫,不记得了么?” 舒荷拍开他的手,摇摇头,“不记得。不过,我干嘛要跟你一起呢?”说着,便无视他幽怨的眼神,径直转身就走。 “小妖精,你可够狠的呢,过河就拆桥。”他跟在她身侧,微微弯着腰,贴在她耳边低低道,语气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反而带着满足的笑意。 灼热的气息洒在耳畔,让她觉得痒痒的,从耳根到脖子一路滚烫了起来,舒荷忙用手推开他,“去去去,贴这么近做什么?” “喜欢你呀。”他嬉笑一声,竟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她猛然停下来,磨牙霍霍的瞪他一眼,“不怕我卸了你这条胳膊,你就继续。”丫的,没事就吃她豆腐,这男银,不知道这是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么?她名声已经臭到不行了,他还想雪上加霜么? 对她突然爆发的怒意,慕容景轩很是不以为意,唇角一弯,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她怒视下,竟然笑眯眯的异常认真的仔细的盯着她的手看,正当舒荷眯起了眼睛,咬紧了牙,准备劈死这货时,他开口了,“你这手链很是别致,在哪儿买的?” 嘎――风在耳边吹,云在头顶飘,舒荷脑子瞬间空白了一秒。 他真的是只对她的手链感兴趣? 没有等来她的回答,慕容景轩猛然抬头,就瞧见舒荷的面部表情僵在了咬牙切齿异常狰狞的边缘。 嘴角一抽,他看着她,眨眨眼:“真是好别致的小东西!”不知是说人还是说东西。 他那似邪非邪的眼神顿时让舒荷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根筋都在抽搐,猛然抽回手,哼道,“这是定做的,非卖品,你喜欢呀?喜欢拿银子来,我卖你。”反正当时她定做了好几十条呢。 “真的吗?”他很是欣喜,忙在身上掏来掏去的,然而,掏了半天,却连一个铜板也没掏出来。 舒荷不由垮了脸,从鼻子里哼出一丝嘲讽,“没钱?”你丫的到底是不是王爷呀?不是家财万贯的么?该不会是想白拿她的手链吧。 “本王身上从来没带过银子。”慕容景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这个可不可以呢?”变魔术一般,他掌心里突然多了一枚紫色琉璃耳钉。 舒荷瞪大了眼睛,那耳钉色泽纯正,做工精致,质地优良,想来也能值不少银子。 再看他耳际,已然空空。 舒荷笑了,一把将那耳钉抓在手里,“好,成交。” 一边豪爽的取下手链,递给他,“诺,给。” “怎么就一条?”慕容景轩接过,放在掌心里细细把玩,不过纯银饰品,不值什么,可贵的就是那份别致。 还有,心里偷笑一下,银子什么的,他没有,不过银票什么的,他大把的有,可是,他偏没拿出来。 耳钉是他最心爱之物,手链却也算是凝聚着她的心思,如此以物换物,算不算是交换信物呢? 嘿,小小的甜蜜一把。 舒荷忙把耳钉往怀里一揣,盯着他道,“怎么?你想以一换二啊?” 看她一副警惕的样子,似乎怕他反悔似的,慕容景轩笑了,笑得自认声音非常妩媚宛转,好听迷人,“那我用这个再买你那一条,好吗?” 看他掌心豁然躺着的一枚通体晶润的玉佩,舒荷的眼睛陡然闪闪晶亮,有木有? “你真的要用这个跟我买?”舒荷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二货到底知不知道这块玉的价值呀? 她不过随意瞄了眼,就知道这玉看似寻常,实则玉中上品呀,通体扁平,呈光洁纯净的青白色,镂空透雕,纹饰精美,这样的美玉只怕有银子也买不到呢,他就这么不经考量拿来换自己这条不过二钱银子打出来的链子? 就算是王爷,就算有使不尽的银子,可是,这样子的败法也实在让人小心肝直抽抽的哇。[] “怎么?不够么,那……”他突然垂下头,似乎想在身上再找点其他值钱的东西。 舒荷忙摆手,“不不不,够,够了。”她也不能太黑了,不是?他这一块玉不消说一条手链,就是一千条也是绰绰有余呀。 旋即,舒荷忙不迭的要褪手链,生怕他反应过来会后悔似的。 那一张脸笑的花枝乱颤的,嘿嘿,可不是她坑人哦,实在是这二货送上门来她黑的呀。 这年头,像慕容景轩这样的冤大头,这样实力雄厚的官二代富二代,不黑他,舒荷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所以,一秒中的犹豫之后,舒荷毅然决然的决定:黑,黑死你丫的二货! 然而,正当舒荷取下另一条手链,准备换下他的玉佩之时,又是一阵风卷过,(貌似今天风来的特别多,而且风向不定,哈)手里顿时一空,耳边即响起另一道冷峻的男声。 “这手链,本世子要了。”话音落下之时,舒荷掌心里多了枚玉扳指,深红的颜色,似血一般,阳光下,似有云雾在里面缭绕一般。 这个,该不是传说中的血玉不? 舒荷当即一抖,又是一阵止不住的鸡冻啊。 老天,她该不是在做白日梦不?猛然,她狠狠的掐了下身旁的慕容景轩。 “啊。”慕容景轩一声吃痛的惊呼,神情幽怨的朝她看来,“小妖精……” “很痛吗?”舒荷眨巴着眼睛,一脸欠揍的瞅着他。 “嗯!”慕容景轩几乎泪光涟涟的望着她,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这女人怎么回事,没事就喜欢掐他,上次手背都被她掐出血,这次竟然动起了他的脸。 舒荷眼睛刷的亮的跟照明灯似的,“哇呀呀,不是做梦,是真的,哈哈,唔嗯。”兴奋的手舞足蹈间还不忘在玉扳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烙上自己的记号。 慕容景轩表情狠狠一滞,然后不屑得恨不能死去一样对她说:“你就因为这破玩意那样死命的掐我!”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看这女人一脸财迷的样子就什么都清楚了。 呜呜,牟地,慕容景轩悲催了,想不到自己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在这女人眼里竟然抵不过那一枚玉扳指! 不掐你难道还掐自己呀?舒荷很想白他一眼,但一看他怨妇一般如泣如诉的眼神,她顿时愧疚了,忙安抚道,“哦,不要难过嘛,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那一点痛么?” 慕容景轩俊脸更黑了,“你掐的是脸。”到底这女人明不明白,他不是怕痛,而是怨她掐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舒荷茫然,谁让他的脸凑的那么近,她不过顺手么。 “要不,下次掐别的地方?”她呐呐的问,他是那意思吧? “哼,你敢?”慕容景轩气的想咬死她,“这样,你把那条手链拿给我,我就不计较了。” 他狠狠的瞪着一旁的宇文清,见他手里拿着舒荷的手链,那叫一个刺眼呀。 舒荷不由看了眼宇文清,此刻,他竟将手链往指间一缠,冷峻如冰的面上忽地裂出一丝笑来,“银货两讫,这个已经是本世子的了。” 大冰块会笑?够不够惊悚的? 舒荷木了,当即顺着宇文清的意思,小鸡啄米似的对着慕容景轩点了点头。 没错,人家的玉扳指还在她手上呢,那么,手链自然要归他了。 “不行,是本王先要的。”慕容景轩竟然一把捉住了舒荷的手,猛然从她手里夺过扳指就扔向宇文清,一面还不忘教训舒荷,“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点心呀?什么臭男人的东西你也敢往怀里揣呀,瞧你这点出息,一枚破扳指就把你财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么?你要是喜欢,改天,本王送你十个半个的。” 舒荷被训的一愣一愣的,想要反驳,但看慕容景轩忿忿的神情,顿时有些无语了,心想着,姐要是有你丫的这样财大气粗的,姐也可以将那么好的血玉扳指说成是破扳指呀,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姐到现在还挣扎在贫困线上么,还需要有人来扶贫的么。 不过,话说,她的确也财迷了一点,因此上,嘴唇蠕动,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 然而,念头一转,这姑娘敏锐的嗅到了他华丽行间诡异的东西。 什么臭男人?宇文清? 那他慕容景轩是什么?香男人或者假女人? 这算不算奸情什么的?哇咔咔~ “你说真的?”后来,脑子一热,她竟然问了这句。 “嗯。”慕容景轩哼了一声,将自己的玉佩塞进她手里,“这个你先拿着,扳指什么的,改天再给你送去。” 舒荷握了握沁凉的玉佩,冲着他口里的那句‘改日送你十个八个的’,她抿了抿唇,什么也不说了,好不。 玉扳指虽好,可是这玉佩也不差呀,最关键的是,慕容景轩这二货貌似更容易说话一点,宇文清那冰块的东西,她可没那么多胆子来黑的。 宇文清脸色微沉,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六王爷这是要硬抢么?”话落,眼神一转,陡然落到了舒荷的身上,似乎是在指责她没有商业信誉。 舒荷一顿,话说,她是冤枉的,不过想卖条不值钱的手链,黑点银子罢了,这两个置气不干她事好不。 可慕容景轩骂她没心,宇文清又如此怨愤的望着她,直让她冷汗淋漓的,果然,亏心事不能做哇。 “你们……” 舒荷刚想打个圆场什么的,可话还未出口,就见宇文清将手里的玉扳指一弹,竟然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她的怀里,“本世子送出去的东西,何曾收回过。” 什么?送?是交换好不好?虽然是不等价交换。 舒荷撇撇嘴,刚想反驳,就见一道火红的影子闪了过来,一把抢去了她手里的玉扳指。 手里又是一空,舒荷立刻怨念了,靠,她招谁惹谁了?一枚玉扳指罢了,这个往她手里送,那个从她手里抢,这已经来回两次了,当她这里是二手货交易市场么? 然而,她还没控诉,那红衣女子就尖着嗓子先叫了起来。 “表哥,你干什么?这可是姨夫留给你的玉扳指。” 舒荷只觉这声音耳熟的很,似乎哪里听过,不由抬眼,就见一张俏丽无双倾国倾城的芙蓉面。 面如春花,眸若秋水,黛眉如烟,樱桃小口粉粉嫩嫩…… 好一个标致的古典美人,一身素净的天蓝色衣裙越发称的她气质出尘,翩然灵动,她就站在红衣女子的身侧,微微的笑着,见舒荷望着她,便也点点头,回以温婉的笑意,一面问向慕容景轩,“六哥,这位姑娘是?” 慕容景轩正在恼怒宇文清,不妨七妹慕容景蓉问他,便敛了怒意,一手搭到了舒荷的肩上,很自然的勾唇,笑道,“六哥的女人,舒荷,相府大千金。” 简短的几句话,就已经交代了两人的关系,还有舒荷的身份底细。 这让舒荷嘴角一抽,很快从玉扳指带来的狂喜与失落交替的悲催情绪中清醒过来,本能的一脚踹开慕容景轩,对慕容景蓉道,“不是的,你别听那小子胡说。” 慕容景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刚才,远远的望见这小女人捏六哥的脸,她就觉得惊异极了,此刻,看她竟然敢脚踹六哥,顿时觉得天地都要变色了。 她家的几个哥哥,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不消说女人了,就连男人见了垂涎三尺的,也是有的。 可是,竟有女子如此不屑。 最最让她惊悚的是,六哥面对如此粗暴,不怒也就罢了,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接受着,甚至还一脸满足和享受的样子。 嘿,真是有趣极了! 见她抿唇而笑,舒荷自知有些失礼,忙正了正神色,清清嗓子,道,“舒荷,很高兴认识你。对了,你喊他六哥,你是公主。” 慕容景蓉颔首点头,“景蓉,叫我蓉儿即可。” 貌美如花,端庄有礼,舒荷当即便对这位公主有了些许好感,“蓉儿,好听名字,今天天气不错,来逛御花园的么?” 看舒荷说话自自然然,丝毫没有其他贵族千金的做作与谄媚或者刁蛮嚣张,慕容景蓉即可也对她有了几分欣赏,终于有些明白,为何那般自傲自恋如孔雀一般的六哥能容忍这样一个小女子在他面前放肆的。 特别,很特别的女孩! “嗯。”慕容景蓉微笑点头,“昨儿听丫鬟们说,这边海棠花一夜之间全开了起来,所以想来看看。” “哦,一夜全开?那确实应该看看。”舒荷有些好奇,不过,心里却觉得有些诡异,从没见过什么花会一夜之间尽数绽放的。 “嗯,舒姑娘要不要一起看看?”慕容景蓉提出邀请。 “叫我舒荷就好。”舒荷客气道,“不过,赏海棠就罢了,今天还有点事,改日好吗?” “嗯,好。”慕容景蓉很是乖巧。 舒荷点点头,是公主,身份尊贵,倒没有一点架子,完全一副邻家妹妹的亲切随和,这个公主,很不错。 “公主。”这边没有将宇文清劝过来的红衣女子,突然转头,见慕容景蓉和舒荷聊的热络,眼底悄然划过一丝不悦,但看她跟慕容景轩在一起,只怕身份也不一般,所以,一时间也不敢造次,只得压着性子,问,“这位姑娘是……?” 艳若桃李,妖冶夺目,一头黑发长及腰部,凤眼斜睨着,若流光秋水,莹白贝齿半咬着红唇,似娇似嗔,美艳不可方物! 舒荷眼睛一眯,脑海中嗖然划过一模影像,心道:这不就是那日骑马找人的嚣张女孩么? 不过,显然这女人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慕容景蓉对着她笑,“这位是舒小姐舒荷,舒相府大小姐。” “相府大小姐舒荷,就是那个被四王爷退婚的舒荷么?”红衣女子惊愕的挑眉,熠熠明眸中一闪而过一抹讥诮。 慕容景蓉脸色一沉,刚想说她,宇文清却先冷着脸喝道,“凤儿,不可胡说。” 蓝凤儿脸色一变,撇撇嘴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难道搞错了,你不是那个弃妇?”讥诮不屑的眼神却是睨向舒荷。 一旦知道舒荷的身份之后,她变没有那么客气了,不过,表哥竟为这等女人来呵斥自己,看来这女人对表哥来说很不一样呢,而且,还把姨夫留给他的玉扳指也送给了她,这扳指可是宇文家留给未来女主人的呢。 那么……蓝凤儿一个激灵,陡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得绞在了舒荷的身上。 这个女人,手段很不一样呢,竟然骗得一向不近女色的表哥如此对她? 不知道,这件事姨母知不知道呢! 众人神色一窒,只有舒荷扬唇一笑,这女人的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 “你没搞错,我就是那个被四王爷抛弃了的弃妇,舒荷,请问,有何指教?”神情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顷刻间倒显得问话者蓝凤儿小气了。 嘎――果然,闻言,蓝凤儿虚伪的面具一下崩裂,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也瞬间垮掉,眼神立刻变得像刀子一样,嗖嗖的向舒荷飞来,良久良久,不说一句话,只是极尽刻薄的盯着她瞧。 哼,好一个厉害的女子,怪不得能将表哥骗了去,看来此事定要回姨母知道,不然,宇文世家的声誉岂不要这被人抛弃的女人给毁了? 舒荷迎上她尖利的视线,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样,反正这样的她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像叶纤纤舒柔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比她厉害。 蓝凤儿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舒荷?很好,久仰大名。”转脸,又嘲讽的看向宇文清,“表哥,你什么时候跟舒大小姐认识的?不知道姨母知不知道呢?” “凤儿,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若觉得无聊,明天我就回母亲大人,让她派人送你回大理。”宇文清面无表情的道。 这话果然有威力,蓝凤儿小心肝一抽,当即收起嘴角的讥诮与嘲讽,立刻一派讨好谄媚的摇了摇宇文清,“表哥,谁说无聊了?我才来几天呢,还没好好的陪陪姨母呢,怎么能就回去呢。嘿,如果表哥不嫌弃的话,凤儿还想多呆一阵子呢。” 哼,那死呆子,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京城找到了他,说什么也不能什么也没捞着的空手而回。 “是吗?这就要看你的。”宇文清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就敢威胁他? “当然当然,表哥,你忙,你忙。”宇文清眼底的神色,蓝凤儿一眼即了,当即识趣的拉上了慕容景蓉,“公主,不是说陪我去太医院么?咱们快去吧。” 表哥的事,回去告诉姨母就好了,眼下还是她自己的事最重要。 那呆子一直对她不冷不热,无论她软硬兼施的用尽了方法,他愣是油盐不进,烦死她了,想她大理城城主的二小姐,竟然落魄到千里之外的追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对她的一片热忱置若罔闻,郁闷悲催呀。 可就是这样,她越发激起了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定要将这男人弄到手不可。 这不,听说他最近经常出入皇宫,恍惚是为刚刚醒过来的八皇子瞧病,所以,一大早去医馆没找到他人,蓝凤儿便直接进宫了。 慕容景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舒荷道,“舒小姐,今天的事很抱歉,改日,蓉儿再请舒姑娘进宫一叙,可好。” “好。”舒荷没有拒绝,能多一点进宫的机会当然是好的,她脑子里自然而然的闪过慕容景墨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在所什么呢。 “嗯。”慕容景蓉这才随着蓝凤儿一同走了。 这两人一走,气氛陡然又紧张沉闷了起来。 舒荷本能的后退一步,双眸在慕容景轩和宇文清两人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惊觉无数杀气隐隐升腾着。 “卡。”舒荷猛然一伸手,在两人之间做了一个停止的姿势。 两人一愣,收回对决的视线,纷纷疑惑的看向她。 舒荷嘴角一抽,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摇摇头,“什么好东西,惹的堂堂王爷,堂堂世子的要打要杀的,无聊不?” “小妖精……” “舒姑娘……” “罢了,这个还你,那手链就当送给你了,还有,你的玉扳指你还是自己着吧,那手链你要是真喜欢,就留下。”实在看不得两个大男人为一条手链大打出手,哎,舒荷叹了口气,果然,她还是黑不下心肠来啊,她的心可是红艳艳的红啊。 罢了,这俩小子的东西不黑也罢,省得给自己惹下无数后患。 慕容景轩看着手链的琉璃耳钉,宇文清看着手里的玉扳指,再相视一眼,陡然,又赌气似的,竟一同又将东西塞进了舒荷手里。 “小妖精,你什么意思?本王的东西你收都收了,还敢退回来?” “本世子早说过,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宇文清也是一脸坚决。 咬了咬牙,愤懑的有没有? “好,好,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好了。”舒荷瞪了二人一眼,嘿,有人硬往你怀里塞好东西,你不要吧人家还跟你翻脸,这种情况,你要还是不要呢? 不要?切~`傻子不成? 将耳钉和玉扳指一并收进了腰包,舒荷淡淡扫了二人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转身走人。 至于她走之后,这两人要打要杀的,她懒的管。 “小妖精。”慕容景轩瞪了一眼宇文清,旋即又追上了去。 宇文清却是愣在原地,像慕容景轩那般死皮赖脸的粘着人家女孩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今天拼了老脸跟他抢了一条手链,这已经出乎他的底线了。 说实话,到现在,他的心还砰砰跳着呢。 阳光轻柔的抚过他泛着红晕的双颊,宇文清笑了,望着掌心里精致的手链,他无声的笑了,笑容有些羞涩,就像情窦初开的愣头小伙子。 ―― 马车里,舒荷冷睨了一眼凑过来的慕容景轩,心里怨念,这丫缠人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忽悠的上了马车。 “小妖精,你真要盘下醉仙楼当掌柜的么?”紧挨着她坐下,慕容景轩一本正经的问。 舒荷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是刚才那个为了一条手链就要跟人翻脸的孩子气的男人吗? 见她怔愣,慕容景轩稍稍凝眉,又道,“醉仙楼生意清淡,这个时候你接手怕不那么容易翻身。还是你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 舒荷见他神色认真,也就坐直了身子,微微笑道,“这个,计划中。”她可知道倾城色就是这丫的产业,无形中等于二人也是竞争对手呢,所以,小姑娘本能的就对这男人多了分戒备。 “也就是说你根本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是吗?”慕容景轩笑了,心下也放松了不少,只要她不打算做妓女的头儿就好。 一面顷了顷身子,劝道,“如果你同情醉仙楼那些姑娘们,那么,我可以帮你安排。” “什么意思?”舒荷敏锐的觉察到他话里有话。 慕容景轩露齿一笑,那弯弯的眉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让舒荷第一时间想到了狐狸,一只貌美如花的狡猾多变的狐狸。 “醉仙楼,本王一早就想接手,如果小妖精肯成人之美的话,本王一定重谢。而且本王答应你,你的那些姐妹,本王一定妥善安置,如何?” “哦?听起来好像不错。”舒荷眨眨眼,话锋一转,很是惋惜的道,“不过,我已经接手了,而且不想这么快转手,看来王爷是晚了一步了。” “小妖精,我是说真的,你若想出来做事,我底下的酒楼、茶楼、绸缎庄什么的,只要你喜欢,随便哪一家都可以交给你打理。”慕容景轩不死心的诱哄起来,但是,就不能看着他的女人去妓院当什么老鸨子,倒不是怕丢面子,实在是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怕她这单纯的丫头会吃亏呀。 “倾城色也能交给我打理?”舒荷眼睛亮了一下,对他这个提议显然有了一丝兴趣,更想去倾城色那里一探究竟呢。 慕容景轩陡然变色,“除了这个。” 舒荷明白过来,撇撇嘴道,“我就对这个感兴趣。” “你这女人,怎么就不想点好的。”慕容景轩气的在她额头敲了一下,真不明白这小脑袋瓜里整天想的是什么。 “什么是好的?”舒荷奋起跟他揍了回去。 慕容景轩不妨被她压到底下,呼吸陡然一窒息,身上的温度不觉间攀升而上。 看着他眼底窜起的两团小火苗,舒荷胸口一窒,忙起身,“罢了,不跟你胡说了。” “小妖精,醉仙楼不适合你。”慕容景轩也坐起身,盯着她绯红的脸,道。 知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想,舒荷心底倒是有了一些别样的滋味,说不上来。 “呵,你是怕我做好了,会抢你倾城色的生意吧?”她故意道。 “死女人。”慕容景轩几乎要怒了,这女人尽会扭曲他的好意。 “哈。”舒荷一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边叫道,“你放心,醉仙楼不会抢你的生意的,还有……” 忽地,脸色一正,舒荷认真的道,“谢谢你,你放心,我接手醉仙楼不是让她们重操旧业,是想有一份事业来保障她们今后的生活。当然,你给的条件很好,可以保证她们衣食无忧,但是,毕竟是寄人篱下不是么?假若,有一天,你突然不待见她们了,那她们要怎么办?” 慕容景轩看了看她,然后说,“你就这么不信我?” “那你信我吗?”舒荷反问,一脸狡黠。 “……”慕容景轩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罢了,信你,信你,好吧。不过,若遇到了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个嘛。”舒荷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娇滴滴的笑,就在慕容景轩以为她又要拒绝时,竟不想她一抱拳,很是豪爽的道,“以后就仰仗轩王爷多多照应小的了。” 他“扑哧”一下就笑了。这一笑,娘哇,可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让舒荷眼睛顿时一亮! 脑中嗖然一闪,她便开始在身上摸索着,很快掏出药瓶,递给他,“拿去,抹在脸上,顶着一张猪头脸在人前晃悠,也不怕膈应的慌。” 话虽难听,不过心意却是好的,慕容景轩乐呵呵的接了过来,打开瓶塞,一股清香徐徐扑鼻而来,顿时让人肺腑都舒坦了。 “这是药?”他明知故问了一句,一面塞好瓶塞,想要揣进怀里。 舒荷见状,忙一把又抢了过来,狠狠瞪他一眼,“你丫的太黑了吧,我就是给你擦一下伤的,你还想整瓶都黑去呀?”话说,这药还是那天街头救下的那个书呆子给的呢,别看这小小的一瓶,可真是个好东西呢,她胳膊上的擦伤,就抹了那么一点,很快就好了,而且连一点疤都没有了,周围的皮肤比其他地方还要来的娇嫩白皙呢。 所以,如果不是看慕容景轩今天表现还不错,不是忍不得看帅锅凄惨的伤残模样,她才舍不得给呢。 慕容景轩一脸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扭曲表情,看舒荷一脸守财奴的样子,不禁颤声的说:“舒荷,那药多少银子,我买还不行嘛!”他说完嘴角还狠狠的抽了几抽。 舒荷狠啐他一口,说:“神马意思?姐在你眼中就是那见钱眼开的人吗?” 说着,打开瓶塞,用小手指抠了一点药膏,随后,很麻利的在他脸上来回的抹了几圈。 一边还不忘得意的道,“你看着吧,这药很管用的,别小看就这么一点,姐保证你明天早上起来照镜子,定然又是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迷倒万千女性的绝色脸蛋了。” 说吧,将药瓶收拾好,重新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宝贝似的。 慕容景轩看着她,淡淡一笑,耸着鼻子说:“瞧你这点出息!” 舒荷白他一眼。你一财大气粗的败家子懂什么!这叫节约,这药可比一般药铺里买来的强多了呢。 慕容景轩忽然把脸凑到她跟前,问:“你说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迷倒万千女性,那么,你也被迷倒了吗?” 哗――舒荷脑子一懵,就见他定定的看着她笑,笑得桃花盛开春意融融的。 …… 舒荷没有去醉仙楼,而是直接让慕容景轩送她回了相府。 据说,皇上赐给她的东西会直接派人送到相府的。 她的金子,她的银子,还有她的绸缎,嘿嘿,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所以,一回相府,舒荷便马不停蹄的往自己小院里赶。 然而,回来之后,她却失望了,什么金子银子绸缎呀,根本连个毛也没见着。 李嬷嬷正坐在小椅子上伺候夏之荷吃饭,喜儿见她回来了,围着她转了一圈,大概是想看她有没有带自己喜欢的书回来。 不过,最终有些失望。 舒荷的失望更大,慕容景轩说了,一般赏赐都是直接送进府里的,可是,她回来李嬷嬷说没有呀。 难不成? 舒荷猛然想到会不会送到府里其他地方了?正准备去大院找管事的,就见一丫头过来了,说是相爷在前厅等着,让大小姐过去。 舒荷大抵也猜到怎么回事了,好吧,东西能送过来就好,嘿,她不介意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接手的。 然而,等她到了前厅之后才发现。 大厅里不但多了金子银子还有绸缎,还多了那让人讨厌的二夫人和舒柔母女俩,此刻,见她过来,二夫人一脸冷笑的睨着她。 “相爷,几日不见,大姑娘果然是出息了,不但出挑的更美了,还能为您挣回这些个家当来,着实不易呀。”几句明褒暗贬的话一出,舒荷瞧见,那主座之上的舒旷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去,有如暴风雨来临前一般。 舒荷不由心中一叹,哎,看来今天又有一场口舌之战哪! ------题外话------ 今天中秋,祝所有看文的亲们节日快乐,合家幸福! 另:多谢yjzj、kriston、郡墨展、二次元、魅色阑珊、fayzi121、芭比娃娃sd、银尘等亲们送的钻石鲜花还有打赏。 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亲给小七的投票,谢谢哇,鞠躬ing……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三章 四两拨千斤! 舒荷正自感叹今天又有一场口舌之战时,那边舒匡已然阴沉着脸,冷冷的视线扫来伴随着轻喝一声,“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舒荷不禁挑眉,想不到二夫人不过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挑起舒匡的怒火,看来自己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儿在他心目中还是没有一丝的分量呀。[] 跪?哼……这对夫妻还真是连癖好都一样呢,动不动就让人下跪的。 可恶! “父亲这是怎么了?荷儿做错了什么吗?”她款款走上前,在大厅中央淡然站定,一双晕染着雾气的双眸有些清冷,在舒匡的怒威下,竟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 舒匡略顿,微眯了眼睛,一言不发的盯着舒荷。 今天,她身着一身穿鹅黄衣裙,衬的肤如凝脂,婉转细腻,纤腰细细,只用一根同色系的腰带松松一系,越发显得体态修长婀娜,袅袅婷婷灵动至极,即便在如斯沉闷的大厅,也宛若一只清晨怒放的雏菊,明媚绚烂的让人晃眼。 突然的,舒匡心中划过一丝异样,若是以往,舒荷见到他定然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他刚才一声怒喝命其跪下了,可今日,她不但敢直视他的威严,还敢出言叫板?果真如二夫人所说,这个女儿有些不一样了呢。 可是,就是这样的不一样,却让他心底猛然被什么触动了似的,曾经,他还暗自感叹过这个女儿没有继承到她母亲的美貌,可是,今天这突然的一见,竟让他觉得眼前一亮,就恍惚当年初见夏之荷时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只是,那个时候的情况与现在那真是天壤之别。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悠闲的打马走过那片山林,竟然遇到一位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女子,她发丝凌乱,衣衫破碎,更可怕的是,她整个人宛若从血窖里逃出来一般。 可,即便是这样,那个女人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惊人的美,一种仓惶的让人心悸的美,尤其是那一双灿比星辰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惶惶不安的恐惧,宛若一头被追捕的受伤小兽,让他顷刻间便丢了心。 明明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形,不知为何,看到如此亮眼的舒荷,他却想到那时狼狈的夏之荷。 本能的,他闭上了眼睛,暗自一叹。 “舒荷,你还真能装的呢。这东西都送到家里来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舒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幸灾乐祸的望着她笑。 舒荷瞟了她一眼,“本小姐确实不知道呢,还请二小姐明示则个。”她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柔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爹还没发话呢,快一边闭嘴。”二夫人睨了舒柔一眼,自从上次之后,显然,她聪明了许多。 “大姑娘,你就乖乖听话,先跪下吧,让相爷消消气。” 舒荷没有答话,而是直直的望着舒匡,想当她软柿子随便捏么?不可能,她这双腿跪天跪地跪双亲,可眼前这个正襟危坐一脸阴沉的瞪着自己的男人,配当自己的父亲吗? 不,他与老爸不知道差多远呢!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她下跪,连个辩解的机会也不给,这样的人配做父亲吗? 哼,他嫌弃自己这个女儿来路不明,她还嫌弃他这个父亲薄情寡义呢。 她淡淡回道,“父亲想让女儿下跪,自然是可以的,但如此责罚女儿,总得给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吧。” 舒匡微微睁开眼睛,幽深的眸中掠过一抹怒色。 两人就这样僵视着,二夫人一旁凉凉的看着,心底越发得意,因为她太了解舒匡这个人,古板保守,家长作风,最厌烦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上一次,自己就是因为这个被他罚到佛堂思过的。 这次,看见舒荷如此顶撞,嘿,她都能想象的到,接下来,几乎不用她动手,这死丫头的日子也不会好受了。 但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舒匡迟迟不说话,神情似乎有着一抹纠结,二夫人心里突然没了底,怕他会突然反悔,便迟疑着开口道,“大姑娘,虽说你出息了,长本事了,可是,到底你是咱们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怎能不顾相府清誉在外胡作非为呢?” 一番看似温婉的话却严厉至极,舒荷不由看向二夫人钱婉,只见她长眉轻蹙,眸心似水,眼底噙着一抹居高临下的得意之色。 说话间,那发间斜插的几支朱钗轻轻晃动,让人不由得对她侧目三分。 舒荷笑了,一语不发的紧盯着她,怪不得她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原来今天二夫人钱婉显然是精心打扮过才出来的。 此刻,她身着一件镂金百蝶穿花银红洋缎襦裙,外罩一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贵气十足,墨发如鸦,被她精心绾成了时下流行的弯月髻,六支晃闪闪的金钗斜插发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又华丽。 穿金戴银,遍体绫罗,俨然一派当家主母的气派,倒比之前见到的她光鲜娇艳了不少。 她端庄的坐在舒匡下首的位置,冷眼睨着舒荷,正不紧不慢的指责着她的不是。 舒荷嗤的笑了声,尽管姿色比夏之荷差的远,可经过这样一打扮,倒也能入目了,也许,进了一次佛堂,这二夫人心思终于开窍了,想她在相府当家多年,可是,真正的主人却还是舒匡,而她要想继续享受这些荣宠,就必须得仰仗着他的恩宠。 是以,很长一段时间只顾着立威抓权捞银子的二夫人,一出佛堂,便洗心革面,重新收拾起自己来。 不管如何,赏心悦目的女人总是能多博几分男人的宠爱的。 薄唇轻启,舒荷哼笑道,“哦?二娘还真是贤惠呢,想不到你这些日子在佛堂里,还能时刻记挂着我,实在是费心了。不过,我很奇怪,倒是请二娘说说看,荷儿胡作了什么又非为了那般?” 讥诮的言语让二夫人脸色微变,严厉的眼神陡然又冷了几分,冷眼瞅了眼舒荷之后,便痛心疾首的望向舒匡,一脸自责,“大姑娘到现在还不知错吗?哎,相爷,你也别生气,这都怪我平日里管教不严,太纵容些个了。本来被澜王退婚一事,就已经让整个相府蒙了羞。我想着这段日子,让大姑娘在府里静心思过,等这件事淡下去了,澜王爷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备点礼,上门去说和说和,说不定王爷这退婚书就收回去了。可偏不巧的,我不过在佛堂清修了几日,这府里就出了这些荒唐的事,哎。” 果然,舒匡的神色因为她的话顿时又沉了下去。 二夫人见状,眼尾一挑,那眼角的余光带着几分得意斜睨着舒荷,一边继续幽幽道,“本以为挑衅庶母就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想不到竟然还有比这更出格的事,呵,本夫人做梦都没想到,大姑娘竟然能胆大的在皇后娘娘面前撺掇着搞什么征服男人的比赛,啧啧……听听,这像什么话,征服男人?这是一个闺阁女子该说的话么?” 她一脸鄙夷,就好像舒荷做尽了伤风败俗之事,恨不能将她浸猪笼一般,摇头叹息之余,还不忘痛心疾首,“还有这些也就罢了,可我听柔儿说,你竟然说要盘下醉仙楼,去给一帮妓女当掌柜的?你……你这也太胡闹了些,怪不得相爷会生气了。” “哦,就为这些?”舒荷嘲讽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凉凉的看着舒匡,想听听他怎么说。 经过上次他罚二夫人进佛堂一事,她原本还当这男人是个好的,不过碍于男人的自尊,所以对夏之荷母女不闻不问罢了,可是,这些天过去了,他对她们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甚至夏之荷手受伤了,他也根本没来探望过一次,这就已经很让舒荷失望的了,没想到今天一见,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冷着脸让她跪下,这让舒荷对他的最后一点期望顷刻间也荡然无存了。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舒荷,你还要下贱到什么程度?”舒柔义愤填膺的指着她,俨然代表了这个家的正义和脸面一般,“难道你想天下人都指着我们相府骂吗?” “呵,要骂也是骂你舒柔不知廉耻吧?这京城谁人不知道舒柔二小姐昨晚那是艳压群芳,那身材……啧啧,好的不能再好了呢。”舒荷轻叱一声,相较于舒柔的怒发冲冠,她显得平静许多,事情经过她也算了解明白了,便没所谓的笑笑,独自走到舒柔对面的椅子,款款坐了下来。 凭什么他们都坐着?就她一人傻站着被审问呢? 舒柔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偷眼瞄向主座的舒匡,生怕被他知晓,便抿着嘴,不敢吭声了。 二夫人却是冷眼盯着舒荷一系列的动作,惊的是目瞪口呆,“相……相爷,这……这不是我说的,您也瞧见了吧,这……大姑娘也太不像话了,您就坐在这儿,还未发话,她就没事人样的坐那儿了,这……成何体统?” 挑拨的同时,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冷冷的朝舒荷盯着,就好像她坐坏了她家椅子似的,非要使尽办法让她从椅子上起来,从二夫人的心里来说,舒荷这样的贱丫头,怎么可以与她平坐一室? 所以,不等舒匡开口,二夫人又开口了,“大姑娘这眼里没有我这个二娘也就罢了,怎么连相爷也没有了?这知道的说是大姑娘年轻不懂事,可能有些许个轻狂。这不明就里的,还当咱们府里一向如此,长幼不分,纲常不在呢。那要是传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哟!”舒荷嗤的一笑,一脸迷茫的样子,“怎么?这府里还有长幼之分,纲常人伦吗?” “混帐。”这一声怒喝出自舒匡之后。 舒荷掀了掀眼皮,就见舒匡抖着脸皮,左手握着一只青瓷杯子,差点砸了下去。 “哎哟,相爷,您这是做什么,跟个丫头置什么气,没的气坏了身子。”二夫人忙起身,伸手轻轻的抚在舒匡的胸口,不时的揉着,似真怕他气坏了一般。“来,柔儿,快给你爹重新沏杯茶来,茶叶在碧纱橱下排第二个小屉里,正经的雪里青,你爹最爱喝的呢。”绵绵软语,温柔婉转,处处体贴,果然,舒匡的脸色和缓了一些。 “孽子,你二娘说的可有错?先是嫉妒成狂,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推叶姑娘落水,逼的澜王爷亲自来退婚,再有不知廉耻的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议什么劳什子比赛,现在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要盘下醉仙楼当掌柜的?你这个逆子,你究竟将本相至于何地,将整个相府至于何地?你难道想着本相出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生养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吗?”舒匡说到最后,又激动了,竟然脸红脖子粗的咳嗽了几声,正好,舒柔的茶沏来了,二夫人赶紧亲自端了去,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垫着,双手捧与了他。 舒匡觑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无声的垂首,就着二夫人的手里抿了一口茶,稍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身子竟沉重的望椅子上一歪,带着几分疲倦之意,一手抬起,指着舒荷,“逆子,你今日还有何话要说?” 终于让自己说话了么?舒荷眼底掠过一丝嘲讽的冷笑。 她施施然起身,对着舒匡微微福了福身,非常温润有礼的缓缓道,“父亲大人,我不知道您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事实并非你想象这样。”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舒荷,在父亲面前,你还要狡辩吗?”舒柔这时恶狠狠的瞪着她,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一般,哼,终于等了这一天,她要亲眼看着这贱丫头是怎么倒霉的,嘿嘿,最好父亲一怒一下,将这对贱人母女赶出相府就好了。 那样的话,母亲就自然而然的会转正,自己也能摘掉耻辱的庶女帽子,而舒荷母女就只能流落街头,任人欺凌了。 一想到这个,舒柔就忍不住得意了的笑了起来。 “呵。”舒荷也跟着笑了,一面轻叹着摇摇头,“父亲,二娘,你们倒是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长幼有序吗?这就是咱们府里的纲常人伦吗?” 二夫人表情一窒,舒柔却毫不在乎的扬了扬眉,幸灾乐祸的一笑,“舒荷,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还是赶紧认错要紧。”有母亲在旁,舒柔心里有了底气,她才不怕呢。 “好,说就说。”舒荷重又落座,俏脸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父亲,你说我光天化日之下推叶姑娘落水,导致澜王爷悔婚。呵,这件事别人陷害误会女儿也就罢了,怎么连父亲大人您也如此冤枉女儿,甚至不肯听女儿一声解释就断然的给女儿扣上了嫉妒成狂的帽子呢?”声音清脆,宛若珠玉落盘,掷地有声,让人听来只觉异常悦耳,然,那眉宇之间悄然跃上的一抹伤色,却又让人平生了几分怜意。 二夫人颔首听罢,脸上流露出恶毒的冷笑,“这么说,大姑娘是冤枉的,就连堂堂澜王爷和众人都是陷害你了?” 别人倒是无所谓,将慕容景澜搬出来,无疑就是为了压制舒荷的,毕竟,人家一个王爷,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个丫头片子呢?定然是你有些影儿,人才说你呢。 然,之前只觉怒极攻心的舒匡在听罢舒荷的几句话后,心气儿竟然平静了不少,此刻,听二夫人打岔,不免皱眉,“且等她把话说完。” 说实在的,慕容景澜突然悔婚这事,舒匡心里一直挺窝火的,但奈何人家说了,你女儿还未出嫁,便嫉妒成性,歹毒残忍,竟然将他喜欢的女人推进水里,企图谋杀,这件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尽管他本人不太相信舒荷会干这样的事,可众口铄金,那么多人都说是舒荷干的,舒荷真能脱的了干系? 所以,纵然心中老大不痛快,他也压着性子接受了此事,只等着这件事淡下去,再给舒荷寻一户老实本分的好人家,嫁了算了。 不想,今天又出了这些事,此刻,听舒荷略带酸涩的语气述说着这件事,他本能的多听了几句。 二夫人不想舒匡这副态度,顿时脸色不好看了,“相爷,这件事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何况,以澜王爷的为人,怎会去冤枉她一个小丫头?定然是她事情做的太出格了,才会惹他动怒,才……” “够了?此事究竟如何?老夫心中自有思量,容不得你多嘴多舌。”不等二夫人话说完,舒匡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二夫人吃了瘪,脸色嗖然紫涨起来,难看至极,尤其是在舒荷这小贱人面前没了脸,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被挑燃了,“相爷,就算事情不是这样,难道咱们还能找澜王爷算账不成?” 舒匡冷冷的盯着她,“孰是孰非,老夫总要弄个清楚。”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被人指着鼻子骂,说生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 而,这次二夫人显然又触到了他的逆鳞,她说舒荷可以,可是帮着那个眼里没人的慕容景澜,这显然有些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二夫人一脸憋屈,但碍于舒匡的怒意,便咬了咬牙,终是不说话了。 舒柔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扫,见舒荷一脸得意,而自己的母亲显然是吃了亏的,不由又气又恼,手指着舒荷道,“爹,你不要听她胡说,这贱人嘴巴厉害的很,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爹,你……” “住口!”舒匡怒不可遏的盯着舒柔,“你当老夫老糊涂了吗?黑白不分,还要让你在这里指三道四的?” 一番话吓的舒柔腾的起身,垂首侍立一旁,“女儿不敢。” “不敢?你连你嫡出的姐姐都敢骂,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他一向不理内务之事,可没想到里面已经乱成这个样子,看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舒柔,他不禁有些锥心,这就是他一向疼爱的女儿吗?这就是他以为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好女儿吗? “柔儿,还不快退下?”二夫人见状,忙打圆场,“相爷,您息怒,柔儿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单纯的像水一样,一点心眼儿也没有,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个人,能言善辩牙尖嘴利的。” 舒荷接到二夫人投过来犀利的眼神,一摸鼻子,靠,指桑骂槐呀指桑骂槐的。 舒匡看了眼站在一侧的舒柔,见她低眉顺目的,也就罢了,轻轻一叹,又问向舒荷,“既然你觉得冤枉,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 舒荷抬头,一耸眉,“事情很简单,叶纤纤自己跳入湖中陷害我。” “什么?”舒柔嗖的抬头,一脸惊异。 “大姑娘这话……得有证据,不然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呢。”二夫人一脸讥讽的哼了声,“这话幸亏是在咱府里说的,这要是搁在外头,只怕又要惹上是非了。” 舒匡凝眉,倒没有这两位的激动,相反,他倒是很认真的在听着。 见舒匡没有喝止,舒荷便也就按着性子,继续说了,“父亲,你也说了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一日游湖,不止我跟叶纤纤两个人,就是二小姐不也在么?” 舒柔一震,没想到她提到了自己,不由又来了精神,立刻撇撇嘴,又神气活现的说道,“是呀,那日游湖,我自然也在,只是,没想到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真是让人丢脸死了。” “那么多人在场,父亲,你说我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好死不死的选那个时候推叶姑娘落水?”舒荷顺着她的话,话锋陡然一转,双眸意有所指的瞟向了舒匡。 舒匡心下一惊,陡然明白了什么。 舒柔却不以为然,“哼,你见澜王爷对叶姑娘好,一时嫉妒难忍,便做下这等下作的事,有什么可怀疑的?” 舒荷冷笑,这女人天生没长脑子,不予她一般见识,反正看舒匡的神色,似已然相信了几分。 “呵,一时嫉妒难忍?这话若是出自别人口中犹可,可是出自二小姐之口,我自觉得有些可笑。” “什么可笑?”舒柔猛然昂起头,一脸轻蔑的瞪着她。 舒荷晶亮的眸子从她身上一扫,低低道,“身为庶女,你身穿绫罗,头戴金钗,钗环粉黛之物皆是一等的上品,不仅如此,你对身为嫡女的我,不但没有半丝尊敬,反倒处处嘲讽,处处刁难,颐指气使的就像在教训一个三等丫头。” 一面又抬头看向面色紫涨的二夫人,“父亲,如果女儿没记错的话,我娘还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吧,可是,您身边属于我娘的位置如今坐着二娘,本该属于我娘住的秋爽斋也被二娘占着。您看看二娘与柔儿妹妹,这通身的气派,再查查她们往日的吃穿用度,再去那小院里看看我跟娘亲过的日子。想必,您该明白,若是嫉妒,我舒荷只怕不等叶姑娘来,早已成了狂成疯了。” 舒柔听罢,当即不依的叫嚷起来,“舒荷,你胡说什么?你和你那贱人娘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娘……” “住口!”舒匡一听,眼神陡然凛冽了起来,一声断喝吓的舒柔一缩脖子,浑身一个激灵,瘪瘪嘴,最后在二夫人的示意下,忿忿闭嘴不敢开口了。 “哟,大姑娘说的这话,岂不是让我母女俩无地自容了么?”二夫人脸上一阵凄惶和委屈之色,“相爷,这府里的事情是您亲手交予我管的,大夫人与大姑娘的事情,我……也是按照您的意思办的啊,不想,大姑娘竟然误会我……” “罢了,”舒匡不耐的挥挥手,打断了二夫人接下来准备的一段哭哭啼啼的委屈控诉。 “这件事,老夫心里自然有数。” 舒荷默然垂首,右眉稍稍挑了挑,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女儿被别人冤枉也就罢了,别人不懂,可被二娘和柔妹妹冤枉,女儿心里真的很难过。父亲,关于澜王爷退婚一事,既然已经成了定局,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孰是孰非,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你说荷儿不知羞耻的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议征服男人的比赛?这等罪过我怎敢承担?先不说这件事本身是经过皇后娘娘同意的,不过换个方式寻个乐子罢了,这其中并无任何有伤风化和人伦之事。” 顿了顿,又道,“这也就罢了,但是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认可的事,二娘竟然认为是不知羞耻的事情,那么,请问,你们将皇上和皇后娘娘至于何地?是在质疑皇室清白吗?” 额――舒柔一懵,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只知道舒荷这贱人怎么质问起娘亲来了。 而二夫人则是听明白了,脸色唰的下就白了,“大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夫人我什么时候质疑皇室清白了?” “没有吗?”舒荷一脸疑惑,“那是我理解错了吗?二娘说我不知羞耻提议这些有伤体面的比试,而这有伤体面的比试偏偏是皇后娘娘允可的,那不就等于说皇后娘娘也是同我一样,不知羞耻了么?这不是……” “大姑娘。”二夫人一声惊颤,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她还要活不活了? “荷儿。”舒匡也即时的制止了她,但却没有一开始的那般凌厉了。毕竟,刚开始看到宫里送来了这些东西,又听二夫人在耳边歪曲着事实说了不少的话,这才导致他一时间判断有些失误。 虽然认为比试这件事有些大胆离谱,但就连皇后娘娘都允可了,他一个做臣子的还能说什么呢? 舒荷的一番话可谓是当头一棒呢,差点,真的差点就让他犯了大错。 不由得,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身侧的二夫人,说自己的女儿不知羞耻犹可,可连带着皇后娘娘一起骂了,这还了得? 这话若是传进皇后耳里,不顾是他今后的仕途,甚至整个相府只怕也保不住。 皇后背后的势力,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最清楚不过了,而皇后的野心也让他心生畏惧。 这个女人的野心是绝不允许别人对她有着一丝丝的忤逆与背叛的。 所以,这等言论一旦流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光想到这儿,舒匡便是惊了一声冷汗,忙出声绕过这件事,“此事,休要再提,若敢再提者,老夫一定严惩不贷。”凌厉的眼神扫过屋中三人,心中暗自庆幸,都是自己人。 舒荷心思一转,不禁疑惑舒匡为何突然惊惧成这般? 舒柔却是一脸忿忿,哼,没想到父亲还是帮着这小贱人,真是可恶。 二夫人看了看舒匡的神色,虽然不明白为何这般,但也知道看人脸色,知道这件事还是不要纠缠为好。 “这些也就罢了,可大姑娘好端端的为何要盘下醉仙楼那座青楼,难不成堂堂大小姐不当,非要去妓院当个老鸨子不成?”今天之事,本来皆是冲着舒荷而来,没想到这丫头三两句话就将局势扭转了过去,二夫人心中动怒,所以,抓着这最后的错处,打算死整舒荷。 然而,舒荷听到这句话,却是笑的更欢了。 犀利的眼神陡然射向舒柔,舒荷冷声道,“柔妹妹,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连话也传不清呢?” “什么传不清?舒荷,你到底什么意思?”舒柔气的小脸通红,咬紧的牙齿咯咯作响。 舒荷见了,唇角笑意越发深了,“不是吗?今天当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我可都解释清楚了呢,就连皇后娘娘都夸我胆识过人,能做别人不敢做呢。怎么?柔妹妹却还要说我是想当老鸨子?惹的父亲和二娘白白担心呢?” 舒匡闻言,顿然看向舒柔,眼神已经有些可怕了。 舒柔一抖,“我……” “父亲大人,其实,关于醉仙楼的事,女儿我也正想跟您汇报一下呢。”舒荷才不想给舒柔辩解的机会了,当即朗声打断了她的话,认真而有礼的说道。 “你要说什么?盘下醉仙楼,难道还想做别的不成?”二夫人脸色很是难看,本想借着今天狠狠的打压舒荷一番,却不想莫名其妙的竟被将了一军。 “二娘说的没错,我正想做点别的。”顺着她的话,舒荷说的溜溜的,当即气的二夫人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当下,舒荷又将自己打算重新整顿醉仙楼的想法说了一遍。 舒匡神色凝重,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二夫人忍不住了,冷笑道,“咱们相府真是没人了吗?竟然要个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的,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是吗?我听说与北国相邻的南国,就十分开放,女子不但可以抛头露面,甚至可以与男子一样做自己的事业。况且,皇后娘娘可是很支持我的。”舒荷得瑟的挑了挑眉,从刚才的言谈中,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俩家伙对皇后娘娘显然是心存畏惧的,所以,她不介意将她搬出来得瑟得瑟。 “这。”二夫人顿时被噎回去了。 舒匡哼了一声,对二夫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随后起身,转身离去的时候,又丢下了一句话,“荷儿,跟我来。” 额?舒荷一顿,就见二夫人和舒柔向她投来了杀人般的眼神,她满不在乎摊摊手,起身,紧跟着舒匡走了出去。 “娘。”那边人一走,舒柔立刻窜到二夫人身侧,拉着她的胳膊就使劲的撒着娇儿,不依不饶道,“娘,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小贱人呢?你不知道,你在佛堂的这些日子,她是怎么欺负女儿的?” “放过她?哼,一切都才不过刚开始呢,且让这小蹄子先猖狂几日。”二夫人冷然一笑,心中早有了谋划。 舒柔不懂,只茫然的睁大着眼睛,“娘,你是有了对付这小贱人的办法了吗?” “柔儿,你稍安勿躁。”二夫人收回视线,警告性的盯着她,“记住,以后做事切勿这般鲁莽了,尤其是在你爹面前,他那人面上冷落了夏之荷母女,可那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的,所以,在他面前,你且得忍着。” 舒柔一下垮了脸,“哼,还要忍多久吗?女儿现在恨死了那贱人,恨不得她立刻死了。” “傻丫头,想她死还不容易?不过,若咱们亲自动手,岂不是会脏了我们的手。” “什么?娘的意思是?”舒柔一惊,问。 “这事你别管,你只需安心的做你的相府小姐即可,记住,这类会手上沾血腥的事,你千万不要碰,你还要留着清清白白的声誉,将来好飞上枝头,一步登天呢。”二夫人心中自有算计,这个女儿是她唯一的宝,只有她将来好了,她的好日子才会有保障,从心底里,她其实是从来没有信过舒匡的。 “娘……”舒柔小脸一红,本能的想到了慕容景轩俊美的脸,但一想到这些日子,他只对舒荷一人好,不由又惨白了脸色,双眸指着怒火隐隐。 二夫人见了,心下明镜儿似的,“傻丫头,又在想那个风流的六王爷吗?” “娘?我……”舒柔有些憋屈,说到慕容景轩,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二夫人在她手心重重一掐,“没用的东西,为娘本以为你已经拿下了那六王爷,不想却生出了这些个事,不过,这样也好,那风流王爷不要也罢,为娘瞧着他除了好色之外,也是一无是处的,将来也成不了大气。这皇室之中,也就四王爷有些个本事,本想着借那小贱人嫁过去,也让你多些机会接触接触,说不定被他看上了,将来成了他的女人,也是有可能的,可又突然来了个叶纤纤,这女人想来也是不简单的,而澜王爷对她一往情深,这个浑水你也别趟了。为今之际,娘心里倒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说着,对舒柔的脸上仔细瞧了瞧,随后,满意的笑了。 “娘,是谁?”舒柔好奇的问,难道还有比六王爷更俊美更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吗? “八王爷慕容景墨。”二夫人道。 “什么?”舒柔惊了,除了听过这名字之外,她可是一次也没见过呢,而且,听说是个病秧子,谁知道能活多久。 “娘,我才不要嫁个病秧子呢。” “柔儿,不许胡闹,你且听娘的。娘已经打听过了,那八王爷如今醒了,病也好了大半,只需调养一番,就和正常人无异了,另外,北国谁人不知道,这八皇子最受皇上娘娘的疼爱。所以,尽管四王爷优秀贤能,但最终的皇位能不能给他还是一回事呢,毕竟,皇上皇后的意思才是立储的关键。” “娘的意思是?”立储?难道说太子之位是八皇子的?难道娘是让她做太子妃?未来的北国皇后? 如此一想,舒柔顿时有些懵了,那样高的位置,所有女人的荣宠…… 尽管之前对八皇子有些不屑,但此刻被二夫人一说,心,竟然也动了。 二夫人瞧着女儿如花的模样,顿时笑了,心底开始有了打算。 ―― 这边,舒荷跟着舒匡进了书房。 这个书房不大,倒是挤满了书,空气中散发着书香,屋外的阳光泄进了屋子,让室内的光线亮堂了不少。 舒匡站在一副字画跟前,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舒荷走到书桌旁,静静的望着他,见他没有开口,便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着,最终对书柜一角摆放的一对琉璃盏有了兴趣,这东西放在书房,显然是有些不合适的。 “四王爷退婚一事,老夫会给你要回一个公道。”突然,舒匡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闷,舒荷一顿,似没听明白,本能问,“什么?” 舒匡猛然回身,望着她,“无论这件事真相如何,四王爷贸然退婚也是不妥的,所以,老夫会寻个机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交代他移情别恋,始乱终弃?”舒荷很想白他一眼,但碍于他的长者身份,最终又放轻语气,道,“父亲,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好吗?既然他不爱我,我又何苦自取其辱,胡搅蛮缠呢?倒不如潇洒转身,成全他,也给自己一点退路不好吗?” 潇洒转身成全他?也给自己一点退路? 牟地,像是什么刺过他的心脏,舒匡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 ------题外话------ 谢谢欢乐的鱼儿和刹那花开幸福溢满送的花花,\(^o^)/~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四章 男银,不带这么纯的。 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倾泻,琉璃瓦反射出的一圈圈光弧,绚烂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院子里的一棵桂花一夜间全都爆发了,芳香扑鼻。 舒荷搬了一张竹椅坐在树荫下,神情慵懒的看着两个丫头正帮忙搬着行礼,阳光似水,透过密缝的枝叶温柔的洒下,在她娇俏的面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李嬷嬷站在门口,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一边还不忘叮嘱着那俩丫头,小心着点,别把东西磕着碰着了。 喜儿则扶着夏之荷紧紧跟随在她身侧,亦是一脸欣喜。 舒荷低低的笑了,说实话,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上午去了舒匡的书房,跟他没聊两句,就见他突然变了脸色,随后一脸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让她先出去。 她也很莫名其妙,不知刚才还跟自己谈慕容景澜退婚的事,怎么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只是,当她刚跨出门口时,他却又丢来了一句话:跟着你娘搬到荷香苑吧,那里清净,对你娘的病有好处。 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年了,他都没有过问过这娘儿俩一句,今天……他的确很反常。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李嬷嬷说了,这荷香苑是老太太在世时住过的,这里接地气,很养人的,老太太一直活到了八十岁才寿终正寝的,所以,她说,大夫人来了这里之后,定能沾沾老太太的福气,说不定这毛病能好了也不一定呢,老太太生前可是个好人,最是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唉,只是后来…… 舒荷在周边也仔细瞧了一番,李嬷嬷说的没错,这荷香苑环境清幽,景致迷人,丝毫不比二夫人的秋爽斋差呢,最让人惊喜的是,因为是老太太生前住过的,相爷特特的命人天天照理着,这里一应事物俱全,家居摆设更是低调且奢华,大大的让她开了眼界。 “小姐,以后我们真的能一直住在这里吗?”李嬷嬷带着夏之荷进到主屋里,喜儿便蹭到了舒荷身边,一脸兴奋的问。 舒荷睁开迷蒙的眼睛,瞅着她,点了点头,不过,等有一天,自己足够强大了,倒是可以另外买一套大房子,这样就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了。 “唔,喜儿好开心。”得到了舒荷的肯定,小丫头笑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边,新拨过来的丫鬟秋喜秋荷正在拆洗舒荷她们以前用过的旧被褥,听闻喜儿孩子气的话,不由得相识一眼,撇撇嘴,用唇语说了一句:土包子,眼角眉梢竟是讥诮鄙夷的神色。 好巧不巧的,舒荷眼角不过那么一瞥,正巧捕捉到了两个丫鬟无声的眼神交流,心,狠狠一沉。 可是她糊涂了,这相府内宅之事皆由二夫人钱婉管着,而今天相爷给了她老太太生前住的院子,这是何等的恩宠,照理说,二夫人即便是不来大闹一番,也没得这么便宜的即刻的就赶着舒匡的话拨了两个能干的大丫鬟过来,说是李嬷嬷年纪大了,喜儿又跟小鬼儿似的,到底要有个像样的来伺候才是。 哼,话说的好听,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秋荷秋喜,只怕来照应是假,来监视她们倒是真的。 哎,想到这里,舒荷暗自摇了摇头,这年头,要不要这么勾心斗角啊? 宅斗什么的,以前只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现在也轮到自己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倒是想看看,二夫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等这边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舒荷便让喜儿叫来了秋香与秋喜。 这两个丫头都是家生子,在府里的地位比一般后来买的丫鬟自然要高出许多来,且长的都很不错,姿容秀丽,实属上等,乌压压的黑发绾成了好看的发髻,几朵漂亮的珠花点缀其间,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两人皆是一样的荷叶绿的衣裳,称着那白白的皮肤,显得水葱一样的娇嫩。 喜儿不由对这两人狠狠的盯了几眼,心中有些不忿,这知道的,说她们是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主子呢,哼,竟然比她家小姐穿戴的还要好呢。 两人垂侍一旁,微微的笑而不语,似乎在等待在舒荷的吩咐,但舒荷耷拉着脑袋,似乎睡着了一般。 秋喜皱紧眉头,一脸嫌恶的神色,朝秋香努努嘴,示意她喊一下。 秋香也是翻了个白眼,过后,方俏生生的喊了一句,“大小姐,您唤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舒荷掀起细长的眸子,看向两人,只见两人白净的面上挂着程式化的笑意,不禁唇角一弯,微微笑道,“吩咐倒不敢当,两位是二娘送过来的人,自然不比寻常的丫头。只是我这里粗陋的很,怕委屈了二位姐姐,正想着要不要寻个机会求个二娘,还让二位姐姐回去当差?” 秋喜面色一变,上前一步道,“大小姐说哪里的话,奴婢姐妹二人能伺候大夫人与小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大小姐这样说,真是折杀奴婢了。” 说话时,神情很是恭谨,只是,那一对朱红色玛瑙耳环摇摇晃晃,大太阳底下有些晃人的眼。 “是吗?”舒荷略一挑眉,神情有些捉摸不透。 秋香忙附和着陪笑,一面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奴婢二人听闻要过来伺候大夫人和小姐,那是欢喜的不得了。说实话,大夫人这边早该多些人来伺候了,二夫人她……”说着,眼角往四处一瞅,故意压低声音道,“二夫人也太严苛了些,竟然让大夫人和小姐住那等腌臜之地,连奴婢们都看不下去了,好在,奴婢终于有机会来了,请大小姐放心,奴婢二人定当尽心尽力伺候两位主子。” 舒荷眼睛一眯,状似很认真的听她说话,实则一双眸子细细打量着秋香腕间隐隐露出的翠色镯子,看成色,似乎不错。 呵,看来相府待遇很不错呢,这两丫头比她这个当家小姐还要富庶呢。 “大小姐?大小姐……”见舒荷盯着自己看,秋香心口狠狠一荡,不着痕迹的将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了镯子。 “呵。”舒荷哼的一笑,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只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俩,说,“好吧,既然二位姐姐都这么说,我也不好拂了你们的一番心意。那今后就留在这荷香苑吧。” “多谢大小姐!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二位主子。”秋香秋喜忙笑着说谢。 “谢倒罢了,不过,你们想在我这荷香苑伺候,有些话,我自然得先交在头里。”舒荷坐直了身子,眼睛朝旁边的小几上瞄了一眼,喜儿会意,忙上前将茶与她端上。 舒荷嘴角一扬,给她一记赞许的笑意,不错,喜儿这丫头够机灵。 喜儿接到舒荷赞许的眼神之后,立刻乖巧的站到了她身后,俨然舒荷的贴身心腹一般,那还未长开的小脸上挂着稍显老成的一本正经,看的秋香秋喜两个丫头不禁暗自撇撇嘴,心底很是不屑。 哼,什么大小姐,不过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生出来的贱种罢了,在这府里还不如她们丫头呢,这一次,不过老爷二夫人开恩,让她二人过来伺候,还真把她兴兴头的当自己是个人了呢。 不过,心里再怎么不屑瞧不上,但面上却始终不敢露出一点,毕竟二夫人交代过了,让她二人务必尽心伺候,稍有差池,便拿她们是问,所以,二人尽管怀疑二夫人的用心,但一时间还真不敢造次。 况且,来之前,二夫人给了不少的赏赐,就冲这份体面,她二人也会拿二夫人的话当圣旨的。 “大小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奴婢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秋香忙着表白,秋喜跟她后面不停点头说是。 舒荷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暗自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那一分幽冷的光。 “好。”忽地,舒荷将杯子往小几上重重一放,碰的一声吓的二人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舒荷缓缓起身,走到二人跟前,邪魅的双眸朝二人脸上盯了又盯,直盯的二人心里直发毛。 “大……大小姐。” “你们听好了。”舒荷突然道,“既然你们非要留下来,那么,就冲着你们的那份伺候主子的心意,我舒荷保证只要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两位,但是,你们既然是这荷香苑的人,是我舒荷的人,那就要绝对的忠于我,听好了,我说的是绝对的,倘若敢背叛我的,那么,我舒荷发誓定不轻饶。” “额……”秋喜秋香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想象这大小姐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直。 “你们二位,可能做到?”说完,舒荷双眸定定的望着她俩,眼底闪烁的精芒让她二人竟不由得有些心悸。 “做不到的话,趁早给我滚出这荷香苑。”见二人怔愣,舒荷毫不客气的挥手,直接赶人。 “啊,不,大小姐。”秋香最先反应过来,忙急着道,“我们能做到,能做到。” 秋喜接到了秋香的眼色,也回过神来,忙也发誓道,“大小姐,您放心,我们生是荷香苑的人,死是荷香苑的鬼,我们……” “错,生是我舒荷的人,死是我舒荷的鬼,倘若有一天,我发现你们敢背叛我,不消说人或者鬼,姐会让你们不人不鬼。”舒荷眼神一冷,恶狠狠的道。 秋香秋喜两人一颤,在她近乎恶魔般的眼神下,竟不由自主的开始腿肚子打转。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以前那个被丫鬟们捉弄也不敢还击的大小姐吗?为什么现在如此厉害?光几句话就能吓的她们心肝儿都颤呢。 两人忙答,“是是是,奴婢们一切都听大小姐的,大小姐说东,奴婢们绝不向西,大小姐说坐着,我们绝不站着,大小姐说……” “把你的镯子褪下来,还有你的耳环。”舒荷面无表情的打断两人的表决。 “什么?”秋香秋喜一愣,似乎没听清她说什么,亦或者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舒荷双手环抱于胸前,微微偏着脑袋,一脸痞样的盯着她俩,“本小姐说,把你们的镯子和耳环拿下来。” “这……”秋喜一愣,一手本能的摸上了自己的耳环,这可是二夫人赏的,她才戴上,喜欢的不得了呢。 秋香亦是抿紧了唇,心里有了千万分的不乐意,这枚如意镯子,她早就相中了,可二夫人一直舍不得,这次让她带着秋喜到荷香苑伺候,竟然开天恩的赏了她,话说她还没捂热呢。 本能的,秋香将袖子又往下拽了拽,似乎是想把镯子藏起来。 舒荷就这样一语不发的盯着二人,看她二人千般不愿的模样,心底笑开了花,呵,她还当什么厉害角色,敢情二夫人派来的也不过是个草包呀。 “你们没听见吗?大小姐说让你们把镯子和耳环摘下来。”喜儿这时人小鬼大的上前,厉声教训起她二人,“哼,刚才还说全听大小姐的,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大小姐让你们摘镯子和耳环,你们照做了吗?切~我看你们是舍不得。”说着,还一脸鄙夷的朝两人吐了吐舌头。 “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奚落,秋喜气的差点没当场甩她一巴掌,幸好秋香机灵,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反倒不着痕迹的带她上前一步,讨好的笑道,“喜儿妹妹这话说的,奴婢们不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罢了。好端端的大小姐说要镯子和耳环,我们也没明白到底什么意思。还请大小姐不要见怪。既然大小姐想要,奴婢们马上就摘。” 说着,利落的褪下了镯子,谄媚的双手捧上,只是那一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咬牙切齿的愤懑。 见秋香已然褪了镯子,秋喜咬了咬牙,也万分不舍的将耳环摘了下来,双手捧上。 呵,看着这两样东西,舒荷笑了,一面使了个眼色给喜儿,喜儿立刻的上前将东西收走。 手里一空,两个丫头脸上讪讪的,明明心里十分的不快活,可在舒荷的跟前,还非得装成很乐意的样子,那样子甭提多别扭多憋屈了。 “大小姐。”喜儿将东西双手捧与舒荷。 舒荷瞥了一眼,微微蹙眉,哼道,“东西倒是不错,收好了。” “是。”喜儿忙拿走了。 这边,秋喜恨恨的朝喜儿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 舒荷自然没有落下她的目光,不禁扑哧一笑。 “大小姐?”秋香心一抖,因为她有望见了大小姐眼底闪烁的邪光,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本小姐今儿还有事要出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二位姐姐照应了。”舒荷道。 唔——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大小姐又要使什么阴招呢。 可是,还没等二人庆幸走了个阴主,舒荷却突然回头,一双眼睛朝她两人身上溜了一圈,不咸不淡的丢了一句话,“衣裳换了吧,这颜色太鲜亮了些,等会让喜儿找几件素净一点换上,还有……” 秋香秋喜二人正当瞠目结舌,舒荷又凉凉的道,“把那头上的珠花也给我去了,没的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本小姐看着碍眼。” 说罢,若无其事的转身就走。 “你……”秋喜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准备狠狠的啐一口,不想舒荷突然又一个转身,吓的她一口痰卡在了嗓子里,最后又咽了下去,直恶心的她想吐。 秋香忙陪着笑脸,“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哦。”舒荷敛住狡黠的笑意,淡淡道,“倒没什么,不过想告诉二位姐姐,本小姐不喜欢看到比我长的好的,穿的戴的比我好的,不然,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秋香秋香一个激灵,大小姐的意思?难不成让她二人毁容? 忽视二人目中的惊惧,舒荷一脸纯真的朝她二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转身,扭着细腰,快活的走了。 哼,想派两个丫头来压制她?不怕被她玩的连骨头都不剩么? —— 兴隆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舒荷开心的走在街头,不时的看着两边的小摊,考虑着买点什么给姑娘们犒劳一下,毕竟那么多的赏赐,有她们大部分的功劳呢。 正巧,前面街角竟有个卖昆仑奴面具的,舒荷便十分惊喜的上前去,想要挑拣几个带回去没事戴着玩。 “老板,多少银子一个?”舒荷客气的问,一边随手拿了一个面宽耳廓的面具罩在脸上,透过那两个眼窟窿看着街市的喧嚣,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喜欢这面具,还有一个原因却是来自于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大明宫词》上元节夜,灯火阑珊,太平掀开昆仑奴面具,与薛绍初遇。 那一幕,每每想来,止不住的心动。 只是,若她也戴了这面具,会不会有个薛绍一般的男子来掀呢?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道力量袭来,她还不防,整个人就被抵在了面具摊上,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还伴随着一道低沉又好听的男声响在耳畔,“拜托你。” 怎么回事?舒荷迷惑不解,正想推开男人,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迎面一匹枣红烈马叫嚣着踏蹄而过,那坐在上面的人不正是上午在皇宫见过的蓝凤儿吗? 那身上这位? 她刚想问,身上的男子却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一双眼睛偷偷的朝那红马离去的方向望去,见人已跑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面具后,舒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禁面上一红,忙松了手,后退一步,有些手足无措的道,“对不起,公子,刚才多有得罪。” 公子?舒荷怒了,一把将面具拿开,对着他就张牙舞爪的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公子了?”该死,他刚才压在她身上,肌肤相贴,她那小胸部挺挺的,他会没觉得? 还是说这小子会装?明知道猥亵了一女子,怕惹上麻烦,故意说公子的?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倒是可以原谅的,毕竟小小百姓要是被人讹上了会很麻烦。 可要是第一种情况,那绝对不可原谅,竟然将她怎么明显的小雌性误认为是公的?这对她舒荷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你……?”风轻羽一脸惊愕的望着舒荷,许是被她狰狞的样子给吓住了,舌头有如打结了一般,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你什么?”舒荷猛地将面具扔到了摊上,对老板吼了一句,“老板,我要四个面具,给我包好,一会付你银子。” 话音一落,转瞬之间一把揪住了风轻羽的领子,在他错愕的惊惧的眼神下,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拖到墙角,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姑……姑娘,有话……好好说,刚才……我……”她的手勒着他的领子,让他俊脸憋的通红,眼神不住的飘忽着,似乎不敢与她正视。 “喂,小子。”舒荷却是对他狠狠一笑,一边松开他,雪白的小手将他的衣领拉平整,之后还不忘在他胸口拍了两下,“别怕别怕,姐不会吃了你的。” “姑娘。”风轻羽明美的双颊酡红一片,似烧着了的晚霞一般。 舒荷眼睛陡然亮了一下,美男啊美男,话说这古代怎么这么多美男?大街上随便撞见一个,便美的惊心动魄,美的人神共愤的? 压制住心底的yy,舒荷白了他一眼,“喂,小子,该不会连你的救命恩公都不记得了吧?” “不,不,姑娘救过在下一命,在下没齿难忘。”一说到正事,风轻羽的神色陡然正常了许多,话也利索多了。 舒荷扑哧一笑,他这个样子真像那些明明年少却硬要装老成的孩子,哈哈。 “罢了罢了,姐又不是让你报恩来着的。”舒荷摆摆手,十分豪爽的笑道,一面又很八卦的朝他挤了挤眼睛,“对了,你刚才是在躲人吧?” “额。”风轻羽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在舒荷的逼视下,最终还是无辜的点点头。 “是个女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嗯。”他微微咬了咬唇,十分难堪的模样。 “她喜欢你?”舒荷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不过,话说蓝凤儿那女人着实彪悍,竟然大街上就追起了男人,还把这小男人吓的躲进了她的怀里。 他猛一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神一暗,猛的摇头。 “不喜欢?”不可能吧?不喜欢干嘛追的这么凶?难道是…… “你们有仇?” “我不知道。”风轻羽低着头,有些闷闷的说道。 “一个月前,我在大理救了她一命,不想她醒了之后,就说要以身相许。我……我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他的样子很是纠结,一双水汪汪的黑眸睁的大大的,就那样无辜又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像迷途的小羊羔似的,萌的让人恨不能打包回家做宠物,好好的宠着。 “哦,原来是被人欺负了?”舒荷听罢,点点头,心道,那女人够不要脸的了,逼着救命恩公娶她,这事也做的出。 “那你打算怎么办?” 风轻羽一顿,又道,“我这次来京城,主要是受师父嘱托,要为一位故人治病的。如今,这位故人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需再疗养些日子即可。而我,完成了师命,便会离开。” “离开?去哪?”这么说这样的一个小美男,很快就见不到了吗?舒荷心里突然的有些失落了。 “回药王谷。”他回道。 “药王谷?这名字好熟悉。”舒荷猛一打开记忆,嗖然发现,该死的,叶纤纤那女人不是药王谷的吗?话说还是什么神医呢?对了,那日,救下这呆子时,还听她还他为师兄呢? 我汗!敢情又是一家的?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罢了,叶纤纤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她的师兄……这么美的男人,可惜了的,竟是那叶花瓶的师兄。 不管了,还是少沾惹为妙。 “那什么?既然你都有了打算,那祝你好运吧。”舒荷顿时抽身就走,临走时还豪爽的一抱拳,“后会无期。” 转身的瞬间,她瞧见了那小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心微微一窒,竟然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真是好色成性,对这小男人也生了怜惜之心? 不会吧? 她暗自摇了摇头,一面走向那面具摊,拿了面具,付了银子,就打算走人。 “姑娘。”身后,突然又响起了风轻羽的轻唤。 “干嘛?”尽管不愿,可舒荷却飞速的回了头,就见他几步走了过来,将一本书递上来,“姑娘,你的书掉了。” “哦。啊?”舒荷先是一愣,但一看那书页,顿时浑身一颤,小脸片刻间便像烧着了一般。 晕啊,这本《春宫》莫非是跟她有仇?先是被喜儿翻到,再来被这小美男捡到,老天,要不要让她这么丢人呐? 她已经决定痛改前非,打算将这《春宫》带回醉仙楼物归原主的呢。 “这个……”舒荷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里会流露出让她汗颜的神色。 风轻羽却捏着册子,随意翻了翻,末了还挑张最刺激的,展开在她眼皮底下一晃,吃惊道,“这些?” 嘎?舒荷顿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真的…… “穴位图么?”他犹自翻看着,神情似乎带着几分探索的味道,舒荷猛一抬头,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青丝蓝衫,俊美飘逸,一枚玉莲花的碧绿簪子绾着三千发丝,清新似莲。 舒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眼角一抽,忙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是是是,能否……”还给她呀。 “真的吗?能否借给在下一阅?”他漂亮的眼睛里陡然闪烁着晶晶亮的光,就好像饿狼遇见了生肉一般,直让舒荷瞠目结舌,无语望青天。 貌似今天天气晴朗,阳光不错,热的她出了一身的汗。 “你……你要这个做什么?”舒荷愣愣的,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来。 “我听师父说过,这世间有一种男女交杂穴位图,可是一直无缘得见,今见到这本书,发现里面的男女动作,穴位构造,似乎跟师父说的很像,所以,想拿回去细细研究一番。”他莞尔一笑,眼波如水,竟真的带着几分请求的意思,似乎这真的是一本旷世难得的医书。 舒荷被震撼到了,愈发的汗了。 她狐疑的望着他,“你真的确定这是你师父说过的那本书?不会认错么?”话说,她也骗过喜儿这是医书,可,实实在在的,这是一本《春宫》呀,只是那天被喜儿发现之后,她便撕了书皮,不想今天还是被这小美男给发现了。 可是,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这个?”他略一怔忪,又随意的翻了下书页,这才轻轻一笑,“还不完全确定,所以,姑娘能否借与我回家翻阅几日?”那眼底笑意随了眼波妩媚流转,让人惊艳之时不觉点了点头。 “多谢姑娘。”他立刻笑眯眯的道谢,神情十分惊喜,“在下风轻羽,就住在前方的妙手回春医馆,敢问姑娘家住何处?” 舒荷欲哭无泪,怎么就答应给他了呢? “那什么。”她似乎有气无力了,指了指醉仙楼,“下回直接还到醉仙楼就行了。” “嗯。”他欣然点头,一面将书揣进了怀里。 舒荷的心哇凉哇凉的啊。 春宫图……就被他这么拐走了。 “姑娘,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拿了书,他显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研究了。 “去吧去吧。”舒荷无奈的朝他摆了摆手,看着他优雅温润的背影,不禁心中疑惑。 春宫?医书?穴位图? 这小美男不会是懵她的吧? 但是看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像说谎呀,而且,他看春宫画面时的眼神,清澈无比,丝毫没有猥亵之士的猥琐与邪恶。 靠,带不带这么纯的?他可是个男银? 男银在这方面不是天生的无师自通吗?怎么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似的? 汗哒哒的哇! 果然,这古代的性知识需要普及哇。 舒荷轻轻摇头叹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大喊一声,“风轻羽。” 前方,那人牟然回眸,怔怔的望着她。 舒荷汗,忙打哈哈道,“那本书,下次你还是亲自还给我吧。”她可不想被醉仙楼的姑娘们知道这件丑事。 风轻羽唇角一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舒荷又是抹了一把汗,老天,希望他研究不出个名堂出来才好啊,不然,她这张老脸真的没地儿搁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五章 十指交缠! 媚色要开张,这几天舒荷忙的几乎脚尖都不带沾地的。 黄金白银被她直接换成了银票,这样带在身上方便,绸缎什么的,直接用车子一拉,全部扔到了醉仙楼。 然后,舒荷很豪爽的一扬手,招呼着眼睛放狼光的姑娘们,“随便挑,这些都是你们的。” 百匹绸缎顷刻间被挑走了一半,还剩下的一半,舒荷见没人要,便让花老鸨收着,以后逢年过节什么的,给姑娘们添置新衣。 花老鸨快活的嘴角都要笑歪了,欣欣然的将东西全部搬进了库房,话说她的库房可好久没有放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了呢。 舒荷这小丫头果然是她的福星,是整个醉仙楼的福星呀。 舒荷傻呵呵的笑,她就是这样的人,看见身边亲近的人开心,她也就会跟着开心。 不过,眼下要做的事有很多,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即使说出来,别人似乎也一懂半懂的,而且很多东西按照这个年代的技术是做不出来,不得已,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才行。 好在有花老鸨和玉扇等姐妹们帮忙,因为醉仙楼要改头换面重新开张,这些姑娘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似乎将后半辈子所有的心血都付诸在这上头了。 舒荷见了,甚是欣慰,也觉得肩头担子更重了,无论如何,只能成功呀。 花老鸨主要负责招兵买马玉扇负责培训新人,牡丹等人则协助她看场子,装修什么的,舒荷是按照现代承包的方式包给了当地的工匠,但是,材料什么的,她都要亲自过目检验过才放心使用,另外,对于做成后的成品也得仔细验收才付银子,不合格的东西严格要求返工,在这方面,一向大大咧咧的舒荷那绝对是个难伺候的主。 在一次彩灯完工之后,舒荷觉得灯光的位置不好,而且那样的布置可能会有安全隐患,如果弄的不好,以后极有可能会发生火灾,而在这个年代,都是木造的房子,一旦有火灾隐患,那可是致命的。 所以,三天三夜,加班加点的,在舒荷的监工下,工人们将之前布置好的灯光设施全部拆了重来,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她不再口头交代了,而是详细的画了张图纸,上面标好了,每盏灯的型号位置等,这样工人施工起来就有了底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那些工人便再也不会瞧不上这个瘦瘦弱弱的女孩了,更不敢偷工减料、偷懒耍滑了,毕竟同等的工作,谁也不想重复的做啊。 渐渐的,事情进入了正轨,而在舒荷的耐心教导下,牡丹等人也对全场的装修有了个大致的把握,甚至不时的还能提出些好的建议,舒荷不由感慨的笑,如果在现代,牡丹这丫头似乎可以去做室内设计了,她对色彩的运用以及空间位置摆设的敏感度那绝对是大胆而新奇,每每让她惊艳不已呀。 所以,装修这一处,除了材料上的把关,很大一部分就真的交给牡丹来管了。 尽管如此,琐琐碎碎的事情一大堆,舒荷还是忙的那叫一个头两个大呀,恨不能再多几条腿,恨不得一天能掰成几天的用,哎,她不禁感叹,果然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累呀。 不过,再累,心里也是甜的,为了美好的明天,好好干吧,加油。 这一天傍晚,夕阳落下,遥远的天际染上了绚烂的红霞,晚霞似火,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梦幻般的色彩中。 舒荷早早的收了工,忙了这些天,怎么着也得回去陪夏之荷吃顿晚饭不是? 她不但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也很顾家呢,嘿嘿。 当她活动着筋骨,边蹦边跳的回到荷香苑时,喜儿眼尖的从窗户里瞧见了她,忙打了帘子出来,一把将她拽进屋里,随后,神秘兮兮的说,“大小姐,你让我没事多盯着那两个,我今天终于发现了有些不一样了。” “哦?”舒荷一挑眉,心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 这些天,秋喜秋荷行事稳重,几乎挑不出错儿来,然而就是好的太足了,才让人心生疑窦呢,就连李嬷嬷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说,这秋喜秋荷两个变化的可真大,如今这般行事作风,温和有礼,哪里还能想的到当初那样的尖酸刻薄。 对此,舒荷只是淡淡一笑,心想,二夫人派这两个来,若真的是出于好心,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不过,为怕李嬷嬷担心,她面上一直装的若无其事的,只暗地里让喜儿盯着她俩,防止她们暗地里使坏心眼。 果然,喜儿这丫头还真就有几分间谍的潜质了,每天回来,这小丫头便第一时间窜到自己跟前,汇报一天的情况。 可是,没有破绽证据,她也不能怎么样。 不过她也不急,她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反正,是狐狸,迟早要露出尾巴来的,不是吗? 何况,现在二夫人按兵不动,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她正忙着醉仙楼的事,怕没时间管荷香苑的事呢。 不过,眼下,当喜儿这一说,舒荷心里立刻一顿,忙问,“怎么回事?” 喜儿贼兮兮的盯着她,小声道,“大小姐,今天中午刚吃完饭,奶奶伺候大夫人午睡,我也就在院子里装着打盹儿,后来眯缝着眼睛,就见秋喜秋荷两个贼兮兮的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后来,秋喜进了屋子,秋荷出去了。我远远的偷偷跟了上去,发现在紫竹榭里,秋荷和二夫人的丫鬟翠环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翠环还向她手里塞了东西,老远的,我看不太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银子之类的东西。” “哦?”舒荷点头,定然是二夫人又给了秋荷好处了。呵,先是镯子再是银子,如此笼络,只怕,很快,这目的也就露出来了吧。 “小姐,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到秋荷屋里去搜?喜儿早就从窗户里偷偷瞧见了,她将一个黄纸包藏在床底下的夜壶里。” 汗?夜壶里?亏得秋荷那丫头想的出来,不过,这倒是给舒荷一个提示,那就是二夫人给秋荷的肯定不是银子了,毕竟银子上又没刻字,她放哪不行? “小姐。”见舒荷凝眉不语,喜儿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角,神情有些兴奋的压低声道,“小姐,咱们现在就去,一准将她逮个正着。” 介丫头,当间谍还上瘾了? 舒荷不由笑了,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语气故作十分诚恳的赞道,“好样的,喜儿,你做的很好。不过,咱们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喜儿鼻子一皱,这些天她卯足了劲儿盯着那两个,就想寻个错处让大小姐撵了她们两个,因为,不知怎地,从那两人一来荷香苑,她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她们没安好心。 “呵,你放心,我自有打算,秋荷秋喜这两个若是背后有什么小动作,我肯定不会饶了她们,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喜儿,这几天,你还是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知道吗?”舒荷叮嘱道。 “哦,”喜儿点点头,尽管不太明白她的话,但是,她会很听大小姐的话的。 舒荷冲她一笑,转念,却觉得,也许,荷香苑仅有的几天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吧,明天,她就向牡丹说说,打算让彩凤过来一下,凭着这几日的相处,她觉得彩凤这丫头聪明伶俐,胆大心细,是个得力的助手。 如今,这荷香苑,娘自不必说,李嬷嬷和喜儿一个老一个小,更是不成事的,所以,她得找个精明厉害一点的来坐镇才行。 晚饭,李嬷嬷亲自下了厨,烧了舒荷最喜欢吃的鱼香茄子和糖醋鱼,而舒荷则洗了手,也跟着做了一碗西湖牛肉羹,这还是老爸六十岁生日时,她跟老妈学了一下午才学成的,那晚,老爸喝了她亲手做的汤,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至那以后逢人就说,还是他家小闺女好啊,孝顺贴心,那汤做的,比老大特特请来的厨子做的还要美味呢,这倒罢了,最主要的是丫头的那份心呐,那可是小丫头长那么大第一次为人洗手作羹汤呢,他直感自己有福,丫头那就是他的贴身小棉袄呢,害的哥哥们嫉妒成狂,竟然好长一段时间不喊她小甜心了,直接鄙视的叫她老爷子的小棉袄,汗哒哒的。 自己现在在这个世上,也不知道老爸老妈怎么样了?身体可好?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他老人家做汤了。 心中划过一片苦涩,再看看夏之荷,倒也有些安慰了。 好歹,她还有个娘亲呢。 于是,一碗羹汤做完,舒荷的心情便梳理的差不多了。 于是乎,四个人围在小桌子上吃的很是温馨,不时的,舒荷还讲些个好笑的段子,逗的几人乐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其中一个是这样说的: 布郎森夫妇结婚已有三十年了。布郎森先生每天外出上班,他妻子则在家里操持家务。 一天晚上,布郎森太太羡慕地对丈夫说:“对面楼上搬来一对年轻夫妻,我注意他们很久了。那个男的帅小伙儿每天出门都要与妻子吻别,回家时也要亲吻妻子,人家多亲热呀!你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做呢?”“可是,我和那位女士还不怎么熟啊。”丈夫为难地说。 “不劳什是谁?这京城还有人姓不的吗?”几个人面面相觑,喜儿的一句话直接雷的舒荷里外焦透,忙又讲了另一个。 小白兔和大狗熊两个蹲在树底下拉屎。 大狗熊对小白兔说:你们小白兔虽然好看,可就是麻烦!沾上点脏东西就能看出来,挺恶心的! 小白兔说:瞧你说的!不是啊! 大狗熊说:不是么? 大狗熊边说边随手抄起小白兔给自己擦了擦屁股扬长而去……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笑的连碗差点扣到了桌子上。 舒荷汗,原来得说她们熟悉的东西才行呀,似乎,后山上就有白兔和狗熊的。 接下来,舒荷便不时的将现代的笑话改变一下,变成了时下流行的段子,果然,几人听的笑声不断,一顿饭吃的欢愉无比。 喜儿不时的说,还是大小姐在家的时候好,这饭都比平时好吃的多呢。 真是好丫头,就冲她这句话,舒荷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喜儿乐不可支。 而秋荷秋喜两个,则早早的被舒荷打发了,让她们自吃去,不用伺候。 这也让二人乐的偷懒去了。 吃罢晚饭,舒荷没有即刻回房,而是陪着夏之荷一起在床上玩闹着,李嬷嬷一旁做着针线,不时的对玩闹中的两人投以欣慰的笑,喜儿则趴在桌子上认真的写字,这几天,舒荷每天教她一个字,她开心死了,吃过晚饭便反复的练习着,纵然舒荷和夏之荷这边闹翻了天,她那里也能稳坐如泰山,岿然不动的。 嗯,果然是个秀才的坯子,舒荷不时这样取笑一句,逗的这丫头又喜又窘的,好玩死了。 及至夜深了,夏之荷竟然抱着枕头呼呼的睡了,舒荷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关照了李嬷嬷几句,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她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坐了一会儿,又一个人跑去厨房烧了一大桶热水,打算洗个澡,话说这些天忙里忙外的,每天要不洗个澡就睡觉,身上汗津津的还真难受。 将门窗关好,舒荷将干净的衣衫放在小凳子上,然后褪光了衣服就进了桶里,热乎乎的水浸湿肌肤,那叫一个痛快呀,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一般,就好像一只温柔的大手在轻轻的挠着身上的每一处痒痒肉,那个舒坦―― 呀,喉间不觉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过后,便闭上了眼睛,懒懒的泡在水里,思绪也随着那缭绕升腾着的水汽一般飘飘忽忽的。 话说,今天晚上,夏之荷玩的很开心,她从来没有料到一个别人眼里的疯子,竟然可以出口成章、临场做诗的?所以,当她用温婉动听的声音不时念出几句动人的诗句时,舒荷简直惊呆了。 倒是李嬷嬷习以为常的笑笑,说大夫人本来就是个才女,不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的,当年,皇宫琼瑶之宴皇后的生辰之日,大夫人夏之荷可谓是一舞惊天下呢。 可是,后来,哎…… 谁能想到一个才貌双全,艳绝天下的女人后来会沦落为这样一个悲催的境地。 不由得,舒荷猛一睁开眼睛,双眸晶亮璀璨。 夏之荷,我舒荷发誓,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突然,一股凉丝丝的风从背后吹来,心下一悸,舒荷猛然回头,就见慕容景澜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如鬼魅一般站在她身后。 桌子上的烛火狠狠的跳了两下,晕黄的光笼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舒荷不由眯起了黑眸,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样,不似往日的那般冷冽那般高高在上不好相与,今夜的他只一身很普通的藏青色袍子,头发也只是用同色的发巾一束,不张扬不华贵,普通的就像个清俊儒雅的柔弱书生,显得无害又温润。 此刻,见舒荷发现了他,他也没有反应,一双凤目静静的凝视她,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却也依稀闪烁着几分看不清道不明的幽光。 两人互盯了半晌,舒荷终于忍无可忍的先开口了,双眸狠狠瞪着他,几乎能喷出火来,“真是见鬼了,我说,澜王爷,你是有夜游症,还是夜生活不和谐,没事深更半夜的老往人家女孩闺房里瞎窜个什么劲儿?” 而且,还趁她洗澡的时候进来,真是个下流胚子,我呸! 有如被仙女的魔术棒点了一下,雕像一般的慕容景澜忽地扯起了唇角,在这寂静如斯的夜里,低低的笑了。 他云淡风轻:“沐浴?” ……什么意思? “你眼瞎呀?”她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在水中,此刻,她真恨不能一拳揍过去,砸碎了他脸上那讨厌眼的笑。 他长嗤一声,静静的盯着她,“是的,我眼瞎。”他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很忧郁的感觉,倒把舒荷唬的一愣,竟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他却突然迈开了长腿,竟然几步跨到了浴桶边,双手扶着桶沿,整个人俯下身来,一双潋滟凤眸却是瞄向她肩胛以下的地方。 雪白的肌肤,娇嫩滑腻,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晕黄的烛火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晕,无端的性感起来。 舒荷一吓,本能的往后一退,搅动一桶的水。 水声哗啦,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热水不知何时已经凉了,呆在里面很不舒服,有点冷啊。 她牙齿打着颤儿,死死瞪着他,“慕容景澜,你想干什么?” 见她紧张,慕容景澜似乎很舒爽。突然一扬下巴,问:“怕了?” 我去你母亲的,谁洗澡的时候原意被人盯着看的? “滚!”怒吼一声,一手就扬了起来,哼,本就想扇他,此刻,他腆着脸就在近前,不扇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 然而,他却敏捷的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表情怪怪的翘着一边嘴角,对她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舒荷?” 舒荷心口一紧,就听他又阴阳怪气的笑了,“不过,我倒不知道,荷儿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原来却是如此动人?” 无耻呀!舒荷忍不住喷他,表情狰狞,“姐动不动人关你屁事,姐身材好脸蛋美,那也没有轮不到你丫的来想。” “那你想谁来想?六弟?还是宇文世子?”他忽然眉梢一挑,眼角眉梢无不带着挑逗的看着她,身子一倾,勾人的嘴唇贴近她耳边,小声而暧昧的吹着热气:“我不信,你就一点也不想我?” 舒荷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血液和温度齐齐涌上脸颊!低咒:“慕容景澜!你怎么不去死?”想他?想他死哦。 他低低一笑,看着她愤怒的眼睛,眼神突然炽热无比,呼吸微微急促,声音低沉喑哑,嘴唇轻轻龛动间,带着魔力的诱惑。 他喃喃说:“荷儿,你这个样子,让人直想吃掉你!” “去你妈的!”果然无耻没有下限呀,舒荷怒吼了一句,一把将他推开,一边敏捷的抓起旁边小凳子上的衣服,忙背过身去,匆匆的套在了身上。 身后,慕容景澜没有再扑过来,这倒让她有些意外,但是看她手脚发颤的总是穿不好,他吃吃的笑了,像个妖精似的,“荷儿还是这么笨,要我帮忙吗?” 罢了,舒荷索性将那些复杂的衣裙往地上一甩,看就看呗,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如此一想,她反倒大大方方的走到床边,拉起薄被,裹到了身上。 然而,慕容景澜却突然呆住了,眼前白皙无暇的少女身体让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海,小腹处一阵阵的紧了起来,涨的人难受。 脸,突然就红了,火烧火燎的。 而再看舒荷,浑身湿漉漉的,裹着一床薄被,只露一颗小脑袋,双眸晶亮异常,有如星光落满,晕黄的光晕柔柔的落在她身上,让她那被水汽熏染过的双颊泛着好看的红晕,隐隐还透着一丝让人心动的粉,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耳侧,红唇水润,如沾着露珠的樱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采撷。 朦胧的光影下,她竟美的出奇! 慕容景澜喉头一动,牟地,他背过了身去,不再看她,“穿好衣服!”他声音低沉,有些有隐忍的痛苦,还有一丝怒意。 舒荷望着他,狠狠一笑,连她的身子都看过了,这个时候还装个屁呀。 “怎么?不敢看了么?”真不知道这下流胚子还敢装绅士。 谁知,她刚想拿下被子穿衣服的时候,他却突然又转了过来,惹的舒荷跳脚就要骂娘,“尼玛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 “这个……”他眸光一闪,却突然一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灯光下很是好看。 不由得,舒荷感叹,果然,养尊处优的人,手都漂亮,不干活呀,这手自然保养的好,不像她,指甲凸凸的,用玉扇的话说,那就是狗啃的,哎。 却不想怔愣间,他两指一弹,一颗药丸进了她的嘴里,本能的喉头一动,药丸就进了嘴里,一股沁凉的感觉顿时弥漫整个肺腑。 舒荷一惊,忙抚着脖子想要吐,“尼玛给我吃了什么?”该不是春药吧?那样的话,这男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呀,好可恨,可恨的男人呀。 她愤怒的瞪着他,眼神充满了鄙夷,就好像在看一坨肮脏的大便似的。 慕容景澜眼神一暗,神情落寞的望向了窗外,今晚的月色不错,月光如银,柔柔的光辉洒在窗台上,氤氤氲氲,犹若给窗台镀上了一层水银。 他低低喃喃,“就快到十五了。” 舒荷没有听清,只愤懑的瞪着他,“慕容景澜,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龌龊,你就是我见过的最下贱的男人,你给我记住,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我会永远瞧不起你。你……” 正当舒荷骂的过瘾的时候,慕容景澜冷然的视线突然射到了她身上,让人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只是,眼神,依然清凉薄淡。 “你若是真的舒荷,就该知道,这枚冰魄九转丸,是你的保命药丸。” 说吧,深深的盯了她一眼,便冷魅转身,朝门外走去。 舒荷怔愣,什么意思?这厮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半夜三更来她这里,不是为了猥琐的心思来调戏美女?而是特特的为她送保命药丸? 保命药丸?靠,保命药丸,难道说她有什么隐疾不成?不不不,不可能,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挺健康的呀,就是最近几天觉得容易累罢了,不过,也是因为忙着新店开张的事累的,所以,她并没觉得怎么样。 而且,就算她有隐疾,凭什么要他来送药?还是说根本就是他下了毒药,然后以此来要挟本尊舒荷? 如此一想,舒荷心一沉,顿时觉得全身冷飕飕的。 她可不想被慕容景澜那混蛋捏住什么把柄呢。 可转念一想,这些日子,这男人也并没有太过分的要求,除了说让她回到他身边,除了今晚趁她洗澡的时候闯进她房里。 哎呀呀,左思右想,一时间,舒荷脑子里乱糟糟的,再看屋外一团夜色,心里愤懑,慕容景澜这混蛋什么意思嘛?她本来好好的,非要来搅合一下,就是见不得她好呀。 罢了,那风轻羽不是神医的师兄吗?改天遇到了找他瞧一下好了。 她才不信自己会那么悲催,穿越了,还要做个短命鬼。 ―― 第二天一早,舒荷顶着一对熊猫眼起来,吓的喜儿一盆洗脸水洒了一半。 “哎哟,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不洗了,还要忙。”舒荷推开喜儿,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随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便出门了。 她没有向以往一样直奔醉仙楼,而是寻着上次风轻羽说的,去街南边的那什么医馆。 妙手回春医馆,汗,还真是大言不惭。 好吧,那就这里吧。 舒荷瞄了一眼那醒目的招牌,小小鄙视了一下,便推门进去。 几个小厮正在院子里打扫着,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个忙放了笤帚,走过来,见舒荷一脸憔悴,便道,“姑娘,您是要看病吗?请先到这边坐一会儿,大夫要过一会儿才能来。” “哦?”舒荷望了他一眼,“那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大约半个时辰后吧,您来的有些早了。”那小厮道。 “半个时辰?”晕哦,她还没吃早餐呢,可是,来都来的,不检查一次,亏的慌,何况,她也想知道那小美男将她的春宫图研究的怎么样了,咔咔咔―― “那什么,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找人的。”舒荷眸子一转,笑呵呵的说。 “啥?”那小厮表情一僵,顿时摆手道,“不是看病?那,姑娘请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舒荷汗,脸上一黑,“我都没说要找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没有我要找的人?” “去去去,反正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那小厮不管其他,竟然动手推她,那凶蛮的样子与之前的温文有礼可是有天壤之别。 “你?”舒荷怒了,这小子怎么不讲理,分明是在欺负她嘛。 反手,一把捉住了这小子的狼爪子,一个旋转,就将他胳膊扭到了身后。 哎哟――这小厮一声痛叫,周围的伙伴们立刻围了过来。 “放开他。” 舒荷一时恶寒,敢情她被众夫所指了,可,她才是受害者吧? 不过,她还是松了手,将那小厮推到他的伙伴中间,一边忿忿指责道,“喂,臭小子,姐不过来找个人,你就这副凶蛮的态度,你说到底谁无理?” “哼,话说的好听,来找人?我看又是来缠羽大夫的吧。”其中一个子小小年岁不大的小厮从鼻子里哼出一抹鄙夷。 舒荷满头黑线,这娃子,该不是以为她是来纠缠风轻羽的吧?可是,她纠缠风轻羽,关他屁事?难不成这小子也对风轻羽那小美男的美貌起了贪念? “嘿,小弟弟,你误会了,我与你们羽大夫是朋友。”舒荷转眼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哄到。 “谁是你小弟弟,我娘就生了我一个,你少在这里攀亲戚。”那臭小子竟然毫不客气的回了她,直让舒荷心肝肺都要气炸了。 然而,她还没炸毛,又有人说了。 “朋友?凡是来这里找羽大夫的女人,都这么说。” 汗哒哒的,不是吧?风轻羽这小子桃花这么旺? “她还算好的了,那个说是羽大夫女人的女人,才是恐怖呢。”话说,一想到那火爆不讲理的漂亮女人,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眼,皆有些胆颤。 “哦,羽大夫的女人?他结婚了?哦,不,成亲了吗?”舒荷八卦的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之前推她的小厮警惕的瞪了她一眼,“不管羽大夫有没有成亲,和你无关。”说着,眼神还朝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姿色一般,身材更是一般,哪里有那火爆女人凹凸有致的好看呢,不过,羽大夫很反感那火爆女人,所以,他们认为,羽大夫的女人一定还要更好看。 “小子,你瞅什么?姐天生丽质难自弃,别说你们羽大夫,就算他想要我,姐还不见得想要他呢。”舒荷不屑的杨了扬眉,话说,她跟这帮还没成人的臭小子叫个什么劲儿。 “哼~”一群鄙夷的哼哼声,瞬间将舒荷高涨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她正想发飙,却不料,那小厮竟然冲到了门口,堵着就要进来的几个姑娘,怒道,“都告诉你们了,没病不要来瞎掺合,羽大夫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给你们看手相的,何况,能不能嫁人,回去找媒婆呀,跟我们羽大夫有什么关系?” “小丁呀,你看看姐姐今天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就让姐姐见一见羽大夫吧?” “是啊,小丁,羽大夫起床了没?他梳洗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吧。” “羽大夫刚起床的样子也很美呀,我见过的呢,那模样……”某女立刻红着脸眼冒星星的花痴起来。 几个小厮恨恨的看她一眼,就是因为这女人,羽大夫那一天都躲在房里不敢出门呀,话说,他们堵的已经够厉害的了,谁料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竟然趁人不备,溜进了风轻羽的院子,正巧瞧见羽大夫起床更衣。 舒荷呆了,怪不得这几个小厮一见她,苦大仇深的模样,原来这古代的女人也是如此大胆开放的呀,追男人追成这样? 看着几个小男孩手拉着手围成一堵人墙,拼命的拦截着那些想要冲进来的女人们,舒荷默了,好吧,刚才是她误会了,还以为人故意针对她呢,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误会,误会呀。 不过,那几个小厮显然是把她这个危险分子给忘了。 嘿嘿,舒荷狡黠一笑,抬起脚,打算溜进后院。 嘿,她可没忘记,刚才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说了,风轻羽起床的样子美呢。 好吧,她也很想看看的。 然而,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道凌厉的女声。 “滚开,滚开!” 几道鞭子声伴随着一声声女孩的惨叫顿时惊飞了树上的飞鸟。 舒荷一回头,就见蓝凤儿那女人愤怒的火焰一般,那手里的小鞭子不停的挥舞着,抽打在那些想破门而入的姑娘们的身上。 “小贱人们,也不回家拿镜子照照,就你们这样的,还想玷污羽的眼睛?”她恶狠狠的冷笑。 几个被打的女人先是不妨,这下回过神来,见到又是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顿时,几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掀开篮子,捞起臭鸡蛋,就狠狠的朝蓝凤儿的身上砸去。 “哼,臭女人,羽大夫又不是你的,有本事大家争取,你凭什么打人?”为首的那个蓝衣女子,也不是个好惹的,拿着臭鸡蛋就往蓝凤儿的脸上砸,话说,蓝凤儿的漂亮脸蛋让她们见着就恨的牙根痒痒。 “啊!”蓝凤儿不防,一时间躲不过臭鸡蛋的攻击,这头发上衣服上,还有脸上,沾满了黏糊糊的鸡蛋清,又腥又臭。 “你们这些臭女人,本小姐不打死……啊!”刚想朝蓝衣女子扑上去,冷不防又一枚臭鸡蛋在她嘴里破了壳。 其他女孩见了,一个个笑弯了腰。 哼,臭女人,看你还敢嚣张?前几次,每次她们要进去见羽大夫的时候,这女人都会拦着,不但拦着,还将她们打了一顿,这次,她们可长了心眼,回去,几个女孩一合计,便想了这个法子,哼,美吗?让你美,让你横…… 几个小厮看傻了眼,看着蓝风儿从头到脚的糊的满满的臭鸡蛋,臭味熏天,不由得嘴角抽抽的,幸好呀,刚才没对这几个女人使用暴力,不然,被砸臭鸡蛋的可就是她们了。 啊!好容易吐干净嘴里的臭鸡蛋,再摸摸自己的头发,看看自己的身上,蓝凤儿觉得自己快疯了,一跺脚,抄起鞭子,便没命的朝那几个女孩身上挥去。 几个女孩又不是傻子,便几个人老鹰捉小鸡似的,满院子乱窜,直累的蓝凤儿气喘吁吁,火冒三丈的。 “你们……你们等着,本小姐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臭女人,有本事就来呀,我们臭鸡蛋可多的是,哈哈。” “哼,下次你再敢来,姑奶奶们给你泼狗血,给你驱驱邪。” “……” 果然,女人的战争带了更多的趣味性,舒荷一旁瞧的乐不可支的,早将来找风轻羽看病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嘿嘿,她趴在墙角,嘿嘿的笑着。 耳边忽然响起了好听的男声,“在看什么?” 嘎?舒荷一震,猛然起身,就见风轻羽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后。 一身普通的灰白长袍,未扎未束,就那样松松的套在了身上。 墨发如云烟似的,披散的顺着肩头一泻而下,映着他如雪的肌肤,修眉斜飞入鬓,一双尾角上挑的凤眼波光流转,盈盈含笑,竟是别样的风情万种。 舒荷心中狠狠一揪,好一副赏心悦目的美男初醒图哇。 还未回答,那边就听到惊喜的呼声:羽大夫。 舒荷一抖,就见风轻羽脸色一变,还未反应,就觉腕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带了起来。 看着他迎风飞舞的长发,她不觉有些好笑。 这小美男还真是胆小又有趣,面对一帮花痴女,第一反应竟然是跑,而且,还抓着她一起跑。 丫的,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舒荷才忍不住低咒,她招谁惹谁了? 然而,听着身后蓝凤儿还一众女孩痴狂的喊叫时,她也寒了,果然得跑,不然,依小美男这副小受样,被那般女人逮到了还不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哇。 于是乎,丹田一提,脚步飞快,并且一把反握住了风轻羽的手,带着他朝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跑去。 话说,逃跑躲人的本事,她很强的。 耳边,风呼呼刷过,一缕晨曦温柔洒下,给她周身披上了一层绚丽的光芒,看着她美丽的侧脸,风轻羽不觉间有些晃了神,脚步紧紧的追随着她。 手,亦紧紧的与她紧握,十指交缠! ------题外话------ 话说,v章已经有了八章了,亲们手里的月票可以使劲的砸过来了,\(^o^)/~ ps:谢谢eva1368亲的票票,相望莫言的花花,hn4s1812的打赏币。 群么么哒。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六章 有一种毒叫相思泪! 一大早的,她带着他在医馆的后花园里,和一帮女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羽大夫,羽大夫,你快出来呀,快出来呀……”几个女人在这僻静的院子四下搜寻着,一双双眼睛既有失望,又满是期盼,如果能在回眸的瞬间望见那一张绝世容颜,那该是多么的让人激动哇! 蓝凤儿一身狼狈,却不甘于人后,扯着嗓子愤懑的嘶吼着,“风轻羽,你给我出来,出来。”可恶,刚才他好像拉着一个女人跑了,女人?是他的什么人?她蓝凤儿绝不允许他身边有除她之外的别的女人。 风轻羽,羽大夫…… 耳边呼唤声渐渐近了,一块临水的假山石后,舒荷秀眉微皱,心想着,罢了,被找到了又如何?大不了带着小美男再杀开一条血路呗。 不过,两人还是极力的蹲的低低的,旁边一株约有一米高的的灌木正好将他们遮的紧紧的。 从灌木的枝缝里看着不停绕过的裙摆,舒荷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抿着唇吃吃的笑了,这帮笨蛋,找人呢,以为是郊游么,眼睛都不知道往这些犄角旮旯里看看,嘿,活该找死她们。 扭头,她得意的朝风轻羽望去,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禁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就好像两个正在恶作剧的小孩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流。 风轻羽脸一红,忙垂下了眼帘,这才发现,手一直还被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好小好小,白白嫩嫩的,但掌心处却有些硬硬的,似乎是长年累月形成的老茧,不由好奇的朝两人交缠的手上多瞄了一眼,这一瞄又是让他面上一热,突然的就感觉一窜烈火从面颊一路烧到了耳后根,他不敢再抬头看她,心里慌慌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手悄然摸了下自己的脉搏,跳的很快,心里一沉,他这是……病了么?可是除了心慌燥热脉搏快脑子有些发懵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病症呢。 早上起来还好好的,自从带着她一起跑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现在,似乎越来越严重。 他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似的,心口涨涨的难受。 不行,他得给自己开副药才行,这样下去,他怕会窒息而亡。 突然的,他扯了下她,声音嗫喏的,“我……难受。”似乎又带了那么点疲倦过后的有气无力。 舒荷正看着那帮女人绕过一片水塘,似乎要往那边的竹林走去,心中正自得意,冷不防手上一动,耳边就有一道喘息般的无力的声音。 一扭头,就望见风轻羽烧的通红的面颊,吓了一大跳,“乖乖,你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吗?她本能的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心口更是一跳,好烫。 “小子,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她一把拉他起来,见他晕乎乎的小样,狠狠睨了他一眼,生病了不在床上躺着歇着,跟着她瞎跑什么? “我……”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风轻羽却突然觉得舒服多了,脑子也恢复了一丝丝清明。 “啊,在那边……”突然,那边竹林里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紧接着,女孩们簇拥着看向这里,等发现真的是风轻羽之后,一个个疯了似的狂奔起来。 这副景象让舒荷惊恐了起来,只觉得一大帮子的如花姑娘追来了。 脑子一热,拽起风轻羽,也狂奔了起来。(汗:姑娘,一大早啥事没干,尽顾着跑路了。) 从后花园又跑了出去,就见几个小厮已经跟了来,见舒荷拖着风轻羽,不由一吓,喊道,“快放了羽大夫。” 舒荷一愣,就见风轻羽指着身后追来的姑娘们,“去拦着她们。” 随后,带着舒荷忙闪到一侧的小院子里。 迎面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男孩正要出门,见到他们跑的气喘吁吁,吓的后退了一步,等看清楚来人时,方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风轻羽,“公子,这大早上的您又去哪儿了?兰儿还以为你又一个人走了,不要我了呢,呜呜……” “兰儿,快松开。”风轻羽面上一窘,有些无辜的瞅了眼舒荷。 舒荷扑哧笑了,连眼睛里都溢满了狡黠,“呀呀,小子,你真是桃花绚烂呀,不但女人,连男人你也要祸害呀?哎……” 风轻羽越发窘了,紫涨着小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兰儿那小鬼听到舒荷奚落的声音,不由恼了,松开了风轻羽,他上前一步打量起舒荷来,然后,脸色一冷,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家公子?” 切~舒荷瞟了眼这小鬼头,个子跟自己差不多,小脸倒还清秀,只是还未长开。(.好看的小说) “小鬼。”舒荷鄙视的哼了声,“想知道本姑娘是谁?想知道我和你家公子什么关系吗?” “嗯。”兰儿点点头。 舒荷唇角一勾,故意拖长了声音,“我是……不告诉你。”哼,气死你这小鬼。 “你?”兰儿小脸一僵,很快,又皱成了川子型。 “人小鬼大的东西。”舒荷显然看出了他的不悦,却懒的理睬,自顾自哼道,“别把自己当成了你家公子的管家婆了,他有交朋友的自由,你这样子,会吓走一帮真想对他好的人。” “你们女人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看我家公子长的美,想来欺负他。”兰儿不屑的瞪着她,虽然看着舒荷觉得她跟平时的女人有些不一样,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他眼里,女人那都是一样的,皆是好色的动物,所以,单纯不谙世事的公子若落到了她们手里,那结果还能有好?所以,他得看好了,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对公子有歹念的人。 “兰儿。”风轻羽轻轻喝止了兰儿,“她不是坏人,她叫舒荷,是我的朋友。” “朋友?”兰儿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家公子会有朋友?不会吧,他跟了公子也有三四年了吧?这些年,他除了偶尔出谷遇到一些需要救治的人,帮人治治病之外,一直就留在谷里,身边除了那个行踪飘忽不定的神人师父之外,就只有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对着镜子恨不能照出花来的花痴师妹,哪里还认得其他人? 他的眼睛不由得飘向了舒荷,惊愕的大嘴巴还是合不起来,“你……你真的是公子的朋友?” “不然你说呢?”舒荷白了他一眼,是风轻羽的朋友怎么了?碍着你小子事了吗?瞅你那什么眼神儿,好像她是怪物似的。 “没,没……”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自然是没的说了,兰儿即刻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生怕惹怒了这位公子的朋友,话说这女的脾气不咋地呀。 “没就好。”舒荷看他这小样儿,笑了,手指屈起,在他额头轻轻敲了下,还不忘警告道,“小鬼,下次再敢胡乱凶人,小心我拔光你牙哦。”说着,龇牙咧嘴的朝他做了个鬼脸,吓的兰儿啊的一声躲到了风轻羽身后。 “哈哈,怕了吧?别以为就你会凶。”舒荷得意的扬了扬漂亮的下颚。 风轻羽见状,愉悦的笑了,一把扯过兰儿,“舒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去沏壶新茶过来。” “是。”兰儿赶紧想脚底抹油。 “慢着。”舒荷一把捉住了兰儿,往回一拎,瞅着风轻羽就是笑,“谁来喝茶了?瞧我这记性,真该死,一大早就顾着帮你打发烂桃花了,竟忘记了,我找你还有事呢。” “何事?”风轻羽问,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她是来要书的吗? 她借的那本穴位书籍,他研究了好几宿,愣是参不透其中奥秘,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当看到那些画面,竟然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起来,甚至……好羞人的,心想大概是这些日子有些累着了,不得已,他便将书放了起来,打算等清闲的时候再慢慢研究,毕竟这等师父口中高深的东西,要静心来学才好。 不想前天早上,兰儿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竟然气的面红耳赤的,不由分说的将书拿走了投进了烧火洞里,然后竟然还不止一次的逼问他那东西是哪个不要脸的拿来祸害他的。 他不知道兰儿为何会那么气急败坏?但是,毁了人家的东西,自然是不好的,所以,这几日他都不理兰儿了,害的兰儿一直以为公子不要他了,吓的战战兢兢的。 可是,这会子知道怕了?那当时怎么不由分说的就烧了他的东西呢?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借回来的,哎,书毁了,他都不敢出门了,生怕路上遇到了舒荷,怕她要求还书。 这下,被舒荷一提,风轻羽顿时小脸惨白,低着头,小声嗫喏着,“那……书……没……” 舒荷哪里听到他蚊子哼似的声音,只坏笑着捏了捏兰儿的小脸,然后就看着她猴子一样的跳,乐不可支的笑。 “嗯?”风轻羽一愣,抬起头就见舒荷笑的很是没有形象。 舒荷注意到他诧异的视线,不由一窘,手指抓了抓头发,纠结的回到了正题,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好像有点累,来你这里瞧瞧,看是不是营养不良啥的,就当是做个全面体检吧。” “体检?”风轻羽有些听不明白。 “就是帮我检查一下,看我是不是病了。”舒荷扶额。 “病就病了,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兰儿一边揉着被她蹂躏的脸颊,一边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舒荷眼睛一瞪,他立马鬼叫着跳开,风轻羽却很担心,“你哪里不舒服吗?” “也没有吧,走,进屋里。”舒荷先一步,朝他的卧房走去。 风轻羽一愣,但很快也跟了上去。 ―― 一番检查过后,风轻羽垂了眸子,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我真的有病?”看他的表情,舒荷的心刷的下沉到了冰点。呜呜,她不要死哇,她才十六,她还是花一样呢,还没谈过恋爱,还没找过男人,还没生过孩子,还没当过孩子他妈呢,在现代,她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就挂了,好容易到了这年代重生了,该不会又要挂了吧?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风轻羽一抬头,就见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心,没来由的一揪,本能的摇了摇头。 舒荷一顿,伸手就抓住了他,眨巴着大眼睛,眼冒凶光的吼道,“尼玛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我会不会死?” “不会。”风轻羽小心肝吓的一颤,忙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望着她,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想到死? “靠!”舒荷顿时怒了,不带这么吓人的好不好? 一拍桌子,舒荷猛地起身,手指着他恶狠狠的道,“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医德呀?不会死,你干嘛一副我将死的衰样?” 风轻羽瞳孔一缩,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他不过在思考一下问题罢了,并没有说过她要死的话呀。 见他无辜又茫然,舒荷摆摆手,“罢了,既然死不了,那你查出,我有什么病吗?” 风轻羽不敢说话了,只是又摇了摇头。 “一切正常,我很健康,对不对?”舒荷立刻双眼放光,瞧这小子唇红齿白的小模样,顿时顺眼多了。 “嗯。”风轻羽点点头,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大概是被她前后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给吓着了。 “唔,”舒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哈哈笑道,“我就说嘛,姐天生福相,怎么可能短命。”哼,果然是慕容景澜那混蛋骗她。 哼,骗人,骗人的混蛋呐,姐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快感,跟女人那什么的时候关键时刻出不来,憋死你,咔咔~?~ 看舒荷眼底荡漾的邪恶的光,风轻羽本能一抖,但想了想,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她虽然身体机能正常,但是,她中毒了。 那是一种慢性毒,存在她体内只怕很多年了,说不定是从母体带出来的。 那是一种罕见的毒,至今为止,他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似乎听师父提过一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那一夜,夜黑,风大。 他在山顶找到了醉的一塌糊涂的师父。 师父拽着他,含糊不清的念着这句话,然后,告诉他一段愈发不清不楚的故事,这个故事里似乎有一个女人,一个让男人肝肠寸断的女人。 他当时怀疑,那个肝肠寸断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师父本人?因为黑暗中师父眼角飞逝的晶莹,很像是泪花。 但是,很快又否定,从小到大,师父仙人一样的,踏风而来,随风而去,潇洒极了,就算是在药王谷里,也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 而且,师父的脸上从来都是带着笑的,那笑淡淡的,像一汪清泉缓缓荡起的涟漪,好看极了。 所以,那肝肠寸断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师父? 师父说,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他都要回来喝小羽子酿的酒。 所以,每次他想师父的时候,就会酿好一坛子好酒埋在桃树底下,然后,坐等花开。 只是,师父却总是说他酿的酒不好喝,因为,喝不醉。 喝不醉?不醉的话又怎么胡言乱语了呢。 是了,师父一醉话就多,尽说些他不懂的。 那一夜,那种名叫‘相思泪’的毒就是出自师父的口中,他说,那是用情人的泪作的引子,一旦滑入喉间,沁入心肺,便再也无可救药了,不成疯成魔不罢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带着哭腔。 但是,不信师父会哭。 在他记忆中,师父的脸上从来都是带着笑的,那笑淡淡的,像一汪清泉缓缓荡起的涟漪,好看极了。 可是,师父到底还是没有说清楚,因为趴在他背上睡着了的师父,口里只不停的喊着两个字,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看着窗外又一轮随风缱绻的枯叶,风轻羽心头一暖,唇角不自然的勾起了一缕笑。 已经是深秋了,冬天一过,离桃花绚烂的日子就不远了吧。 师父,也该回来了。 他的酒早已酿好了两大坛了,在他出药王谷的前一夜,早已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埋的结结实实的。 不知道师父这次能不能找的到呢? “喂喂……小子,发癔症呢?”舒荷伸手在他眼前狠命的晃了两晃。 风轻羽回过神来,对上她晶亮的眸子,心恍惚间露跳了两拍,“舒姑……” “不是舒姑,是舒荷。”舒荷好笑的在他头上拍了下,哥俩好的说,“小子,别那么见外,你都说我们是朋友了,以后,我就叫你小羽子,你就叫我舒荷得了。” 小羽子?舒荷?似乎他矮了一辈似的。 “能不能叫我轻羽。”小羽子是师父对他的称呼,被她这样叫出来,他感觉怪怪的。 “轻羽?”舒荷凝眉念了一遍,有些拗口,再念了一遍,有些肉麻,念了第三遍,麻木了,“罢了,轻羽就轻羽。对了,轻羽,今天就谢谢你了,等姐忙过了这阵子,请你吃饭。” “你就要走吗?”风轻羽忙起身,对于她身有毒体一事也被他按了下来,那种毒他只知其名,却不知其解,师父似乎说过无药可解,但是,他不信,这天下还能有什么难得住师父的吗?所以,他暗自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舒荷,省得她担心,等明年桃花开的时候,他再请师父替她诊治,不就好了吗? “嗯,忙呐。”舒荷一耸眉,颇无可奈何的道。 “那……我送你。”风轻羽想了想,说。 “好啊。” 两人刚出了门,就见兰儿手里拎着两盏漂亮的宫灯,上面还写着中秋快乐四字。 “这是什么?”舒荷好奇的问,这年代有中秋吗?那晚问墨儿,他似乎根本不晓得呢。 “不知道。”兰儿忙把宫灯往怀里一抱,生怕她抢似的,“刚才,小丁说,是官府的人发的,一家两盏,要在八月十五那晚,挂在门口的。” “八月十五?中秋节?”舒荷惊异的问。 “好像是的吧,没听说过。”兰儿也是一脸迷茫,“听小丁好像是这么说的。” 说着,将宫灯一举,指着上面的字,说,“这上面写着中秋节呢,不过,奇怪,八月十五不是桂花节吗?” “桂花节?”好……那什么的节名呀。 “是呀,因为那一晚的桂花开的最香。”兰儿扬着小眉毛,得瑟的说道,“那一晚,家家户户都会到院子里,一边赏桂花,一边喝着桂花酿,吃着桂花饼呢。” “哦。”舒荷似乎有点明白了,敢情现代的中秋节在这里变成了桂花节? 啊,不对,这上面不明明写着中秋节么? “可这不是写着中秋么?何来桂花节?” “我怎么知道。”兰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小丁就那么跟我交代的,说是官府来人发给他两盏宫灯,交代着八月十五晚上挂在门口,还说,以后桂花节提前三天,八月十五这一天改成中秋节了,中秋节?这是什么玩意,还不如桂花节好听。” “什么嘛,中秋好听,什么桂花,我还烂桃花呢,俗。”舒荷一听兰儿诬蔑中秋,立时怒了。 兰儿缩了缩脖子,一脸恐慌的望着她,他说什么了他? 风轻羽倒是对什么节很无所谓,他从来没过过,此刻,他只对这漂亮精致的小灯很感兴趣。 “对了,公子,提前三天,也就是今天呢,今天是桂花节,街上可热闹了呢,听说,今儿个皇后娘娘要亲自去平安寺里烧香祈福呢。”兰儿立刻又十分惊喜的喊起来,话说,皇家威仪,他没见过哇。 “切,那有什么好看。”舒荷不以为然。 兰儿不干了,挺着小胸脯跟她叫嚣道,“你知道什么?不止皇后娘娘,所有皇子今天也会随同,其中可包括八皇子哦。” “八皇子?” 风轻羽和舒荷同时望向了他。 终于引起关注了,兰儿得瑟起来,“当然,这么多年,八皇子一直被养在深宫,今天可是第一次露面呢,你们不想瞧瞧?” 瞧瞧?想,怎么不想? 舒荷顿时将视线望向了风轻羽,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好吧,似乎有点意思呢,潜意识里,似乎有一种冲动,去催促着她出去,去看看神秘的八皇子。 “公子,我们去看看吧,听说,平安寺一路都被人围满了,都想一睹八皇子的风姿呢。”兰儿极力劝说着。 “去吗?”风轻羽看着舒荷。 “去呀。”不去是傻子,有美男看不看白不看。 风轻羽笑了,当即又返回了房里。 舒荷一愣,刚想说话,兰儿丢下了一句话,“等着,我家公子换好衣服就出来。” 舒荷汗,又不是大姑娘,上个街换个毛衣服嘛! 不过,等风轻羽出来的时候,她将那句鄙视的话顷刻吞进了肚子里。 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前襟袖间皆滚着金色云纹,纤瘦的腰间系着金色玉石锦带,上面还挂着一块小巧玲珑的鲤鱼玉佩。 长身玉立,俊朗不凡,眉眼精致,面容如玉,给人一种温润内敛的感觉。 墨发束冠,笑意盈盈,优雅中自带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尊贵。 舒荷不禁看的有些呆了,还出去看什么美男,眼前这就有一个呢。 “看什么看?”兰儿不乐意了,狠狠的推了舒荷一把。 舒荷一个踉跄差点栽倒,风轻羽忙扶住他,回头狠狠瞪了眼兰儿,“兰儿放肆。” “公子我。”兰儿还想辩驳,谁让这女人那样贼兮兮的盯着自家公子呢? 风轻羽见他不思悔改,真的恼了,“今天你不用出去了,回房面壁。” “啥?”兰儿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舒荷幸灾乐祸,“你家公子让你回房面壁。” “公子……”兰儿立刻跨了脸。 风轻羽却不再看他,今天兰儿实在是有点过分了,不时的针对舒荷,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小鬼,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舒荷恶劣的奚落了他一把,转身,拉着风轻羽,出去玩去了。 ―― 街上,果然很多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即便是这样,官兵还是强悍的从拥挤的人群中劈开了一条通道,似乎是在等着某个大人物的降临。 舒荷和风轻羽被挤在人群中,快被挤成人干了,不由暗骂,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来看美男的,不是被揩油的好不好?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好像屁股上就多了好几双大手呢,可恶。 恨的牙根痒痒,再看身后的风轻羽,脸色红的滴血。 靠,该不是被占便宜了吧? 舒荷忙挥舞胳膊,扫开身边障碍,将风轻羽拖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双手撑开着为他保驾护航。 身后一片叫骂声,她懒的管,好容易,凭着万夫力敌的气势,她将小美男带到的第一排。 嘿,这边果然视野开阔呀! 舒荷兴奋的握着风轻羽的手,朝他笑笑。 很快,就见那头有十几个太监先开了道,其后紧跟着一队骑马的官兵。 再后面,舒荷便见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一身藏青色袍子的慕容景逸,一身绛紫色袍子的慕容景澜。 还有,一身浅蓝色袍子的慕容景轩。 前面二人,神情严肃,尊贵之中带着俾睨天下的倨傲。 而后面那个慕容景轩,却是始终不变,漂亮的嘴角何时何地都会噙着一抹勾魂摄魄的笑,一双桃花水眸不笑亦含情,惹的身侧的女声惊声尖叫。 舒荷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不由对慕容景轩那丫的白了一眼:死男人,一会子不勾人会死么?会死么? “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好,风轻羽担心的问,悄悄的,他的一条胳膊圈在了她腰后,为她默默的挡着身后不停要挤过来的人。 “没什么。”舒荷撇撇嘴,一双眼睛使劲的朝后望着,想看看传说中的八皇子究竟是何样貌,值得世人说的那么神乎。然而,前边骑着高头大马的只有三个王爷,并不见有第四个人的影子,再望后瞧,只有一张豪华的凤辇缓缓前行着。 不由得有些闷了,这八皇子……该不是临时变了卦,不出来了吧? ------题外话------ 今天这章是过度章节,明天墨儿会出场,明天多更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七章 惊扰凤驾! 雍容华贵的凤辇,雕刻着华丽繁复的图案,尊贵且奢华,前后具有十五名带刀侍卫追随,个个英气逼人,威风凛凛,似乎随时准备着为凤辇中的人赴汤蹈火,献出生命! 想来那凤辇之上的便是皇后娘娘了。 嘈杂之声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无声的威仪在人群中弥漫开去,身边的人无声的朝着那缓缓行驶的凤辇跪了下去,齐齐叩拜。 舒荷愣了一下,拉着风轻羽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突兀,不得已,忙也拽着他装模作样的蹲了下去,嘿,她才不想跪呢,这硬邦邦的地上跪着得多难受。 风轻羽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什么也没问,双眸就紧紧注视着那从身前驶过的凤辇,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似乎感觉到一道凌冽的目光从身上划过,让他陡然间觉得有些冷。 但是,皇后娘娘的话,他是见过的,因为要帮八皇子瞧病的关系,她对自己很是客气的。 可这眼神…… 舒荷和他有了一样的感觉,只是,没他那么明显罢了。 只是当车辇经过她身侧之时,那纱帘之后,似乎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目光,但那目光不过在她身上停留了那么片刻,很快就没了。 牟地,她又笑了,皇后娘娘,她可不是熟悉么? 大概皇后娘娘没料到她也在膜拜她的人群之中吧。 “呜,娘……”突然一声充满稚气的孩童哭声惊破了一片死寂。 几名侍卫如风一般立刻就奔至前方孩童摔倒的地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啊,官爷,对不起,民妇没有拉紧孩子,求官爷赎罪,赎罪啊。” 正当侍卫拎着哭哭啼啼的孩子,准备问凤辇中人如何处置时,一名年轻妇人拨开了人群,惊慌失措的扑倒在地,吓的哭了。 “惊扰凤驾,你该当何罪?”侍卫没有开口,倒是凤辇之侧,一名面色青白的老太监厉声责问着。 那妇人顿时吓的泪珠挂在了嘴角,话也说不好了,只不停的磕头,求着饶命。 那在侍卫手中的孩子,停止了哭泣,睁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茫然无措的望着自己的娘亲,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舒荷不禁和围观的群众一样,皆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种年代,皇室威仪大于天呀,一句惊扰凤驾,就可以一句话不说要了你的脑袋。 “放下那孩子。”凤辇里突然传出一道男声,声线干净,语调温婉,低低柔柔的就像一缕清风徐徐吹过,顿时抚平了众人紧张的心。 舒荷和其他人一样,皆怔愣的将视线凝聚在那凤辇之上。 话说,刚才那道声音……好熟悉,很像她家墨儿的呢。 不过,墨儿怎么会在这里? “八……八殿下?”那老太监一愣,继而惊愕的看着凤辇。 在场之人也是疑惑,怎么凤辇之中响的不是皇后的声音,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听老太监喊八殿下,莫非里面坐着的是八皇子么? 其他皇子皆乘骑马匹,唯有这八皇子能乘坐皇后娘娘的凤辇,可见这八皇子在皇家的地位,显然高于其他皇子。 “放下那孩子。”里面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舒荷一个激灵,如果刚才那一声是错觉的话,那么,这一声,她不可能听错。 那是墨儿的声音。 八殿下?墨儿?难道凤辇里坐着的人就是八王爷墨儿? 墨儿是八王爷? 这下,舒荷脑子像要当机了一般,只觉得一阵嗡嗡作响,怎么会?纵然想到他身份非凡,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和慕容景澜那些个人渣是兄弟。 这…… “哥哥……”一声娇嫩的孩童声音响起,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原来,当侍卫放下那孩子时,那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甩开了小腿,兴奋的朝那凤辇扑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反应不及中只怔愣的望着那不及凤辇高的小孩童飞速的扑了过去。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突然泛起了邪恶的绿光,阳光下竟然如一匹嗜血的狼一般。 心,一紧,连呼吸几乎要停止了,双瞳之中只有那孩子手中突然刺出的寒光闪闪的利剑。 银光一闪,凤辇之前的两名侍卫便成了尸体,而那孩子的目标,显然是凤辇中人。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小心。”她扯着嗓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慌乱之中。 一股寒气逼近脑后,舒荷一个激灵,就听耳边响起风轻羽的惊呼。 “小心。”片刻间,一股力量将她拦腰抱住,随后向地上滚去,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刃立时的砍了下来,连带着风轻羽的一块衣角,在生硬的地面溅出一道火花。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突然多了十几个携刀带剑的人,这些人,舒荷是认得的,就是刚才和她一起的老百姓。 不过,显然,这些人不是真的老百姓,他们只是混在其中,伺机行刺的。 本来,他们这次的目标只是凤辇中人,可就因为她刚才的那句小心,所以,便遭来了杀生之祸。 看着这些人个个面带煞气,杀戮之心很是残忍,舒荷不及思考,一把抓住了地上不知道什么玩意,狠狠的砸向那个提到砍来之人的脸上,随后,猛地一把将风轻羽提了起来,护在了身后。 一脚踹开右边那位瘦小一点的汉子,忙拽着风轻羽就跑。 话说,她的那些个三角猫的功夫,在现代对付几个流氓和地痞还行,可眼前这些个乔装的刺客,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别说同时有十几个,就是一个,只怕她也疲于应付,何况,还带着个风轻羽。 然而,跑的再快,架不住人家会轻功呀。 看着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家伙轻盈的落在身前,舒荷心里又恨又悔呀。 恨的是,这些个刺客实在是不要脸呀,竟然欺负她和小美男,话说,他们俩基本属于无害群体嘛。 悔的是,早知道这万恶的年代治安如此之差,她来这里的第一件事,不该是想着怎么赚银子,而是……学武呀。 风轻羽本能的捉紧了她的手,原本就白皙的面颊此刻一片煞白,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阵仗,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知道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保护身边这个女孩,他不能让她承受一丁点的伤害。 “大……大伯,你……” 耳边突然响起风轻羽颤抖的声音,舒荷一阵恶寒,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客气啥?大伯?靠……死老头一个。 那山羊胡显然也没料到这么美的小娃竟然如此客气的称呼他,这可是他几十年来,杀过的人中最美最有礼貌的人了。 好吧,就冲这点,山羊胡决定,等会下手快点,让这小娃死的痛快点。 “大伯,你……你要杀就杀我好吗?她……你能放了么?”风轻羽看出了山羊胡眼底的杀气,知道阻止他杀人未必行,索性讨价还价起来,给他一个杀总行了吧。 山羊胡忽地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恶心的舒荷直颤颤。 一扭头见风轻羽惊恐却又很认真的神情,不由嘴角一抽,“小子,你不是吧?”被这样的糟老头杀了,你能死的瞑目? 话说,就在山羊胡提刀要砍的时候,舒荷突然朝他身后喊了一句,“兄弟们,砍他。” 话音未落,趁着山羊胡回头之际,拽着风轻羽便朝着相反方向奔去。 此刻,街上一片混乱,老百姓,刺客,还有皇家侍卫乱作了一团,根本分不清谁跟谁,中间再夹杂着嘶喊哭叫的声音,整个一个血肉横飞呀。 然而,那处醒目的凤辇周围,杀戮尤为惨烈,不停的有断臂残肢飞溅而出。 舒荷只瞟了一眼,心便揪做一团了,但是脚下却一点也含糊,拖着风轻羽就朝一处僻静的胡同内跑去,这里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 话说,正巧有户人家听见外面的厮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打开了门,露出一个脑袋朝外瞧着。 但见舒荷二人身上血糊糊的跑过来,顿时,吓的就要关门。 舒荷哪里准他关门,当即一脚踹了上去,直将那准备关门的年轻男人踹飞一米多远。 不作停留,拖着风轻羽便进去了。 关上门,舒荷一把揪起地上吓懵了的男人,狠狠道,“小子,出去送死啊?” “外……外面?”年轻男人战战兢兢的问。 “外面在杀人呢,你好好的关好门,给我老实在家呆着。”说着,松开他,把风轻羽往前一推,“我兄弟,在你这里先寄存一下,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姑奶奶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啊——年轻男子吓的脸无血色,就连风轻羽见着舒荷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厨房在哪?”舒荷吼道,一面急的在院子里团团乱转,想找找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 “干什么?”年轻男子惊恐的问。 “在哪?菜刀呢?”舒荷咬着牙吼了起来,话说,那么多杀手要杀墨儿,可墨儿身边就那么些个侍卫,从她刚才看那孩子不过一招就解决了两个,显然那些侍卫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货儿。 而慕容景澜等人,话说他们的本事她没见过,但是,即便再厉害,这种生死之刻,他们会去帮墨儿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兄弟感情怎么样,舒荷不清楚,但是,学了那么多的历史,她总明白,帝王之争手足相残,那是常有的事,所以,眼下,慕容景澜等人不帮忙是情理之中,但最让舒荷害怕的是,他们会不会落井下石。 毕竟,出宫途中遭遇此刻,八皇子被刺客行刺,一命归西,皇上皇后除了悲痛之外,也不能将责任推给其他人不是吗?要负责人,也得是护卫,而不是他们这些皇子。 正胡思乱想着,年轻男子哆哆嗦嗦的从厨房拿来了两把锋利的菜刀,话说,都是平时用来剁骨头用的。 舒荷双手接过,就要往外冲去。 风轻羽忙伸手从背后捞住她,“你要去哪?外面危险。” 舒荷一扭头,正好瞄见院子一角的一个小推车,那是主人家平时推着出去做生意用的。 她没有回答风轻羽,而是直接走到了小推车旁,一边吩咐,“快去找点柴火,还有汽油。” “汽油?没有。”年轻人忙摇头。 “那就……”舒荷瞪着他,突然叫道,“什么油都行,炒菜的也行,快去。” 年轻人被鬼撵似的,忙又奔进了厨房,话说,今天来这姑娘整个一罗刹煞星呀。 风轻羽皱着眉头,似乎料到了她要做什么,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外面危险,你不能去。” 舒荷望了他一眼,然后说,“放心,我不会有事,但是,外面有我非救不可的人。”脑子里不停闪过墨儿那张漂亮的让人窒息的脸,他的眼神,他的软糯的话语,她就止不住的心紧。 最后,在风轻羽的注视下,几乎快哭了,那种感觉就像五脏六腑都快被人揉碎了一般。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一想到他那样一个纯净无害的孩子被一帮嗜血恶魔围着追杀,她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爆炸了。 墨儿,那样干净的人,怎么能见血呢? 他是那么的胆小,就连她说话重一点,他都会难过的想哭。 此刻,他该是害怕成什么样儿? “那……我陪你。”风轻羽咬了咬牙,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一把菜刀。 看着小美男惨白着脸举起菜刀的模样,舒荷扑哧一声就笑了,话说,她都快担心死了,这小子能不能不要那么搞笑? 他以为出去干嘛?卖菜刀还是割韭菜?那是要出去砍人的,好不好? “乖,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舒荷又一把将菜刀抢了过来,这时,年轻男人抱着一捆柴火和一壶油走了过来。 绕过风轻羽,舒荷接过柴火,立刻平铺在小推车上,然后将一壶油全部浇了上去。 “打火机。”舒荷伸手。 两人怔愣。 舒荷白了他一眼,“火折子,快点。” “是是。”那人又忙跑了回去。 风轻羽认真的注视着她,知道她决定的事不能改变,也当即下了决心,不管她要救的是谁,只要她想救,他都陪着。 “来了,还有这个。”年轻人将火折子递给了舒荷,然后还拿了一大包烟花,这本来是打算桂花节的晚上拿来给孩子们玩的,但是,他显然也看出舒荷想干什么了,便将这些都奉献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他。 舒荷瞅了年轻男子一眼,粗粗壮壮的,不算很好看,皮肤黝黑,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普通人,但是,从他眼里却看到了善良。 好吧,风轻羽交给他,放心。 “谢了,如果有命回来,银子我给,没命的话,找他要。”将烟花放怀里一抱,舒荷推着小推车就要往门外走。 风轻羽抄起了树下的一根铁锹,忙跟了上去。 舒荷回头,看着他。 “我要去。”风轻羽也看着她,神情执拗的像孩子。 舒荷一叹,“好吧。把那边的棍子也给我带着。” 风轻羽欣喜,刚回身想要去拿棍子,舒荷猛一抬手,一掌朝他后脑劈了下去。 “姑娘。”年轻男子一惊,就见风轻羽软软的瘫倒了舒荷的怀里。 “把他抱进屋去。”舒荷将风轻羽交给年轻男人,“记住,好好照顾好他,今天之内,不许他乱跑。” 说着,推着车子就朝屋外走去。 门开之后,舒荷回头,就见院子里,年轻男子扶着风轻羽,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舒荷露齿一笑,“姐不会有事的,把门锁好,要是遇到坏人进来,就找个地儿藏起来,知道不?” 说罢,眼神一冷,推着小车子就向街边跑去。 哼,敢刺杀她家墨儿,她杀他全家。 耳边,厮杀之声犹自惨烈,看来这是一场恶战。 舒荷不由分说,在拐弯处,燃了火折子,点了一车子的柴火。 因为浇了油,这些柴火蹭的一下烧的很旺很旺。 熊熊的火光熏的她小脸通红,连眼睛都热乎乎的要着火一般。 但这招显然是管用的,前面的人一看到一团火滚了来,便惊叫一声本能的仓皇闪开。 所以,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冲到了街心。 老百姓们似乎都早已找地方躲了起来,而此刻厮杀的人中,就只有几名侍卫和那些刺客了。 奇怪,慕容景澜他们呢? 看着又一名侍卫倒下,而四五十人的刺客包围着那座凤辇,舒荷心里那个急呀。 不过,还能有三个侍卫和那名老太监守在凤辇跟前,她也算有些欣慰了。 不想太多,取出包里的烟花,点燃之后便用力的朝那刺客人群中扔了过去。 碰碰之声,匝地而起,响彻天空,无数火花窜到了半空中,绚烂而多姿。 刺客们不防,还以为有援兵来了,顿时慌了神。 舒荷趁胜追击,一边推着一车子烧的正旺的柴火,一边不停的将烟花点燃后扔进人群。 无数烟花齐齐绽放,绚烂的烟火迷住了众人的眼。 就在这时,几名侍卫斗志又激了起来,纷纷勇猛的与刺客又一轮的拼杀起来。 等到到了凤辇边上,舒荷将那一车子烈火往人群中一扔,自己转身就扑向凤辇。 “你,你这是?”老太监吓的忙拦她,一时间不确定她是敌是友。 “自己逃命去。”舒荷一把推开他,迅速掀了帘子,往凤辇里一钻。 扑鼻的清香让她陡然精神一震,就见慕容景墨歪坐在榻上,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惊恐至极。 等看清楚是舒荷之后,猛然朝前一扑,紧紧的抱住了她。 舒荷一愣,忙拍他的背,“没事吧啊?没事吧?” “姐姐,姐姐,怎么是你?”慕容景墨松开她,双眸铮亮的盯着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和欣喜。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呀,舒荷一把捉住他的手,“跟我走。” 说着,不由分说就将他带到车外。 这样在凤辇里坐以待毙,迟早会出事。 然而,慕容景墨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陡然一窒。 那一身朱红的精美长袍,华丽而妖冶,宛若摇曳着的火焰,绝色的容颜,明艳的让人不敢逼视。 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天地似乎都要为之而变色,尽管周围杀气腾腾,尸横遍野,却丝毫不影响他华贵而纯美的气质。 那一双深邃黑眸,更是清澈得宛若点缀在夜幕里的星辰,明亮动人,眸光微闪,漾过一抹清冽的光。 众人不由心下一冷,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那里藏着一个恶魔,只消他们再多看一眼,便是连七魂六魄也要被粉碎一般。 看着人群中惊愕的神情,舒荷却是了然的笑了。 话说,尽管看了那么多次,对于墨儿的美色,她还是把持不住呢,何况,这些个人? 嘿嘿,果然,美人似乎都要长命一点啊。 趁着刺客们还未反应过来,舒荷拽着慕容景墨就跑。 然而,没跑几步,慕容景墨却将她往怀里一抱,“走这边。” 随后,带着她翩然离去。 舒荷一阵云里雾里,突然间,脚下生风似的,竟然不累也不喘的,而且跑的飞快,简直跟飞似的。 话说,她什么时候练过轻功的? 还是,墨儿在带着他飞呢? 可是,明明他手揽着她的腰肢,带着她在跑呀,她分明能感觉到脚尖点地的感觉呀。 好吧,大概是美男在侧,她的潜在能量得到发挥了吧。 不是吗?她是知道的,人在遇到危险或者特别的情况下,是会发生异于常理的事情的。 身后,那些反应过来的刺客一个个的迅速追了上来。 舒荷边跑边回头看,怎么办?那些刺客的轻功都不赖呀,他们跑的掉吗?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一个援兵呢? 慕容景澜那些人死哪里去了? 就算想要墨儿死,也不至于做的这么明显吧? 还有,官府呢?街上出现行刺皇子的恶性事件,怎么没一个出来? 难不成,这些人都能眼看着墨儿送死? 舒荷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再看慕容景墨,三千青丝随风飞扬,完美的侧颜竟如刀刻一般,有着精雕细琢的绝美轮廓,肌肤赛雪,晶莹剔透,远远看去如美玉一般纯洁无瑕。 樱唇如玫,浅浅勾起,竟若有似无的散发着邪邪的气息。 舒荷脑子一热,竟然忘记了现在正处在被追杀的惨烈境地,所以,也理所当然的看不到听不到身后越发的惨烈。 ------题外话------ 这章是预存的,还会有第二更的,亲们可以在中午12点前查看。 ps:话说,这章是听着那首神曲《江南style》时写的,写的时候感觉整个胯部都要沸腾了,hold不住的想要扭动啊。 偶男人见了以为抽风呢,吓得一巴掌拍上了我的后脑勺,悲催╮(╯▽╰)╭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八章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天,一下子低了许多,乌云卷来,密集的雨点从遥远的天际稀里哗啦地坠落下来,整个京都笼罩在一片连绵的雨雾之中。 暮色渐浓,白日的血腥很快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然而,在上善殿里,一阵阵的血腥味依旧不时扑入鼻端。 慕容景轩歪坐在椅子上,任由太医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包扎,肩头的刀伤已经被清理好了,除了一点点的疼痛之外,他并没有觉得有其他不妥。 此刻,他微微低着头,脸色较以往来说多了几分苍白,双眸似水,却早已然凝结成霜,一瞬不瞬的盯着地板上的红色地毯,上面绣着的大朵牡丹看起来富贵且奢华。 然,目光迷离间,眼前似乎又闪现着推着一车子柴火冲进刺客群中,不要命的救走慕容景墨的情境。 不在乎她怎么会认识慕容景墨,不在乎她会不要命的去救人,而是……当他拼了命的想去救她,而被一群突然从天而降的神秘杀手围攻的时候,他嘶喊着她的名字,而她却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她跟着那个男人跑了,微微扬着小脸,满眼似乎都是他的影子。 对于身后发生的缠斗,她根本浑然不觉。 呵,若不是因为那刹那间的伤神,他也不会受伤。 那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不是他躲的快,只怕脑袋早已搬家了。 可是,舒荷呢,她的不要命只是给了那个男人。 屋外,雨,滴滴答答的沿着廊檐滑落,晕黄的灯光下已是雨帘片片。 心情,第一次坠落到了冰点。 …… 邻座,慕容景澜和慕容景逸也都沉默不语,主座之上,皇上一脸冷清,皇后一脸愤怒。 气氛沉闷极了,压的人快喘不过气一般。 太医抹了把汗,好容易处理好了,忙恭敬回道,“六王爷,伤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皮外伤,换上几服药,过几日便能痊愈。” “下去吧。”慕容景轩疲倦的挥了挥手,略掀了掀眼皮,看了眼众人,起身道,“父皇母后,若无其他的事,儿臣想先回去了。” 皇上猛然抬头,似乎正从沉思中惊醒,但见慕容景轩肩上带伤,不由心中划过怜惜,“好,朕让李胜护送皇儿回府。” “多谢父皇。”慕容景轩道。 “慢着!”皇后却出声阻止了,细长的眉幽幽的望了眼慕容景轩,道,“六殿下,你且坐坐,今天遇刺之事,本宫不在现场,但是,你们兄弟三人回来了,墨儿呢?你的八弟呢?” 慕容景轩眸光一暗,就听慕容景逸起身回道,“儿臣已经命人封锁了城门,今日行刺的刺客只怕插翅难飞。” “刺客什么的,本宫不管,本宫只想知道,八殿下如今身在何处?”皇后严厉的瞪着他,俨然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儿臣已经命人连夜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混帐,”皇后突然一拍桌子,表情凶狠,“四殿下,敢问你这是救人呢还是害人?你如此大张旗鼓的搜寻八殿下的下落,只怕不等你找到,那些刺客就先下手了。” 慕容景澜垂下眼帘,眸底划过一抹寒光,却还恭敬回道,“是儿臣疏忽了,儿臣这就下令,暗中搜寻八弟下落,违令者斩。”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吧,记住,明日天亮之前,本宫要见到墨儿平安归来。”皇后毫不客气的下了令,那冰冷跋扈的样子与往日端庄形象大相径庭。 慕容景澜神情僵冷,冷声答:“是。” 说罢,恭敬退下,这边,慕容景逸和慕容景轩也先后退下。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两个人,外殿的太监和宫女们没有听见吩咐,皆不敢擅自入内。(.好看的小说) “皇后。”皇上起身,神色凌厉的望着她。 皇后稳坐泰山,只一双眸子微微扬了扬,瞟向皇上,似在询问。 皇上努力压住胸口处喷发的怒火,他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这么多年都忍了,还急于一时吗? “时辰不早了,皇后还是早些歇息吧,墨儿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皇上还真想的开呀。”皇后幽幽起身,冷笑着凝视着他,那幽冷的目光宛若刚出鞘的宝剑,寒光瘆人。 “皇后。”皇上脸色陡然铁青,很是不悦,道,“墨儿也是朕的皇儿,朕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怕皇上担心的是墨儿不死吧?”皇后哼笑一声,犀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剑,直接剖向了皇上心底最隐秘的地方。 “放肆。”皇上脸皮一抖,声色俱厉的盯着她,明晃晃的光线下,一张原本俊帅的脸竟显得有几分狰狞扭曲。 皇后毫不示弱的迎着他盛怒的目光,哼,这些年,她活着的意义,便是折磨这个男人。 凡是他爱的,她便会不惜一切的毁掉。 他喜欢的女人,她杀掉。 他喜欢的孩子,她废掉。 他追求的权势,她夺掉。 终究,她会让这个对不起自己的男人失去所有,她会让他知道,她莫青瑶能因为爱他而给予他这些东西,同样也可以因为不爱而全部收回。 她要让他知道,背叛她莫青瑶的下场,绝不会好过。 “莫青瑶。”看着她眼底幽幽闪烁的邪恶之光,皇上慕容天从心底里止不住的厌恶,这些年,他早已忍够了。 “莫青瑶,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哼……这次行刺,就算你不管,朕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定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皇上意有所指的望着她。 “哼!”皇后轻轻摇头,凉凉一笑,“皇上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别忘了,你的那几个皇家禁卫军不过是一帮饭桶,指望他们去查,还不如你去平安寺烧个香,求佛祖将幕后黑手直接丢给你好了。” “莫青瑶。”这个女人,他只恨当年一时手软,没有即刻手刃了她。 “慕容天。”皇后顿时有如一只炸了毛的鸡,昂着头,斗志昂扬的与她对视起来,哼,别以为她不敢叫他的名讳。 “哼。”跟这个女人纠缠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皇上冷冷的盯了她一眼,便纷纷的挥袍而去。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皇后傲然一笑,随后,拍了拍手,便有一名蒙面黑衣人闪了进来。 —— 这边,慕容景澜等三人一起出了皇宫,马车里三人形色各异。 “四哥,这次的事实在太过蹊跷。”慕容景逸先挑开了话头。 慕容景轩瞟了他一眼,很自然的接过话头,冷笑道,“什么蹊跷不蹊跷,皇后那贱人不在凤辇,又突然遇刺,这不摆明着就是她在背后搞的鬼,哼,别忘了,贼喊捉贼的把戏,她老人家玩的可是炉火纯青呢,再来,这次出宫的护卫工作是四哥负责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四哥自然要承担办事不利的责任,这样一来,这立储之事只怕……不那么容易。”说到最后,眸光幽幽瞟向一脸深沉的慕容景澜。慕容景逸面色一冷,“皇后这么多年的野心还没收起来吗?她以为八弟没死就能帮她继承大统?” “有什么不可以吗?找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傀儡,总比外人来的保险一点。”慕容景轩道。慕容景澜闻言抬头,望了望他二人,“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今天的事情,皇后的确有可能参与,但是,两批刺客,却只有最开始的人是她的人,至于第二批……不那么简单,只怕连皇后自己也没料到怎么回事。” “第二批?”慕容景逸和慕容景轩皆不由凝静了眉。 不错,白日行刺竟有两批刺客,而且,显然不是一路的。 第一批刺客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而第二批却似乎不是,更像是一些江湖人士,他们功夫很高,也很邪,纵然他们三个武功修为都很不错,也应付的很是艰难。 正是由于第二批刺客的出现,他们几人才分身乏力的去救人,但这些人显然不是为了要他们的命,似乎只是为了将他们引开,将他们困住。 不然的话,他们三个能全身而退只怕很难。—— 望着夜色下的雨帘,舒荷直冷的又是一阵哆嗦。 双手环抱,忍不住低咒这害人的老天,怎么白天还一派阳光明媚,傍晚就大雨滂沱了呢。 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们撞鬼了不成?怎么就逃到这鬼地方来了呢?荒山野岭的,连户人家也找不到,不得已,淋的落汤鸡一样的两个人就躲到了一处破庙里。 这破庙光有四面墙,头顶,一些稻草铺的顶,一刮风,就有无数草屑往下掉,还不时的往下滴着水。 正所谓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阿嚏!阿嚏阿嚏!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舒荷一个哆嗦,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止不住似的。 慕容景墨忙过来,从身后抱住她,紧紧的贴着她,“姐姐,你冷吗?” 他身上也全湿透了,但是,隔着湿漉漉的衣服,她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霎时,止住了寒战,身上暖和了许多。 “姐姐,对不起。”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轻的蹭着,低低的嗓音里充满了自责,“要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现在不好好的吗?”怕他又会自责的咬自己,舒荷忙转身,昏暗中,就见慕容景墨灿若星辰的双瞳,忽地,咧嘴笑了。 在身上一摸,果然还在。 “墨儿,我有好东西。” 她立刻拉他到一处避风的墙角坐下,随后将之前搜刮来的稻草还有木枝架在了一处。 “你在干什么?”慕容景墨疑惑的蹲在旁边,饶有兴味的看她忙忙碌碌的。 “点火呀,等会你把衣服脱了,烤一烤,不然,这样会感冒的。”舒荷一边说着一边打着火折子,可能是因为沾到水了,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泄气。 “怎么了?”看她突然神情一垮,往地上一坐,慕容景墨担心的问。 舒荷语气有点心酸,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没事,墨儿你冷吗?不然,你跟我一样,我们玩跳绳好不好?”说着,舒荷就跳了起来,双手还不停的划拉着,就像两只手心里真的抓住了绳子。 “姐姐。”慕容景墨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干嘛?不会跳吗?随便蹦跶蹦跶,嘿嘿。”舒荷笑呵呵的哄着。 “姐姐,你刚才用什么点火,好有趣,我也想玩,行吗?”他眼巴巴的望着她,眼底竟是孩子一般好奇的光芒。 舒荷苦笑,“那有什么好玩的,那火折子湿了,点不了的。” “我想玩。”他摇着她的手,一脸乞求。 “嗯,给你。”舒荷无奈,将火折子给他,自己则继续蹦跶去了,话说,这个天浑身湿漉漉的真不舒服呀。 哧——一束火苗蹭的窜了起来,骤然间,在稻草间燃了起来,很快,连带着架起的柴火堆也烧了起来。 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破庙。 朦胧的火光间,舒荷惊愕的望着慕容景墨那张绝色的脸,此刻,他半蹲在地上,正朝她吃吃的笑着。 “你……”舒荷心下沸腾了,忙蹲了下去,挤到他身侧,不无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亏她刚才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结果只看见几个火星子。 慕容景墨偏着头,笑眯眯的望着她,葱白的手指指了指火堆,表情却是茫然的,“不知道呀,一点就着了,还吓了我一跳呢。” 一点就着?有没有那么容易呀? 舒荷满头黑线,敢情美男出马一个顶俩? “嘿嘿,我家墨儿真棒。”话说,有火了就好呀,舒荷开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姐姐,你不是说要烤衣服吗?怎么烤?”说着,他竟脱起了自己的衣服。舒荷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脱了外袍,只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紧紧的贴在他身上,隐隐露出精致的锁骨。 三千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发梢仍旧滴着水,明美的脸颊在火光的摇曳下,泛着好看的粉色。 双唇如樱,水润有泽,就好像色泽口感俱佳的桃红色果冻,让人恨不能一口吞掉。 “姐姐,你不要脱吗?”他疑惑的望着她,手上却没歇,正打算褪下中衣。 湿漉漉的衣衫滑下肩胛,露出光洁健硕的肩,墨发随之落下,轻轻的落在肩头,黑与白,及至的魅惑,清纯当中却还带着一股香艳,让人顷刻间血脉喷张哇。 “啊,停,停……”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舒荷忍着鼻血溅出三尺的风险,硬是伸手向前,摁住了他还想褪去的衣衫。 “怎么了?”慕容景墨不解的眨了眨眼,晶亮的双瞳里反射着跳跃的火光,似魔似魅一般。 呜呜呜——妖精妖精。 舒荷心底一阵哀嚎,忙将他的衣服紧了紧,一边故意将视线看向其他处。 “那个,墨儿,你也不小了,你娘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慕容景墨老实摇摇头。 舒荷倒,忙稳住自己,讪笑道,“好吧,你娘没教你,姐姐教你,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那什么……共处一室的话已经不妥,再要是脱光了衣服的话,万一发生了什么,那岂不是……” “会发生什么?”某人不识趣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舒荷满头黑线,“就是男女之间的事了,你说干柴遇烈火,万一,万一我一个忍不住把你给办了,你说怎么办?” “办了?”某纯情小妖精越发迷糊了,竟然身子往前靠了靠,漂亮的大眼睛在她眼前眨巴眨巴的,“姐姐,什么是办了?干柴遇烈火,就是这个吗?”他手指着火堆,甜腻腻的在她耳边呢喃。 浑身燥热,呼吸不畅呀,一股空虚从心底蔓延,好想将这惹祸的妖精就地扑倒,然后蹂躏一百遍呀。 不过,舒荷到底不是秦守哇。 她干笑两声,抿了抿干燥的唇,耐心教导,“墨儿乖,你的问题太多了,等以后有机会姐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呢,姐帮你烤衣服。” 说着,慌忙跳起身,生怕晚了,自己又后悔了。 如此一只单纯的白纸一样的极品小受,自己不吃干抹净,是不是有点没天理呀? 好吧,舒荷怨念了,其实,比这更没天理的是,让她这个只食人间烟火的凡间女子陪在这个不似人间的小妖精身边,还该死的荒山野岭,还该死的细雨绵绵,更该死的是,独处一室,火光暖人,气氛暧昧…… 尼玛,这不是典型的要出奸情的么? 各种yy的条件都具备了呀。 然而,忍痛,她还是跳开了。 话说,越纯情的娃子越伤不起呀。 她可不想趁他懵懂无知的时候办了他,等他将来知事了又来反悔。 将几根粗一点的树枝搭了一个架子,随后,将他的红袍铺开搭在了上面,如此,中间一隔,就像一扇小屏风似的。 舒荷坐在这边,朦胧光影下,望着那边的人影,“墨儿,你等一下,等这袍子干了,你再把身上衣服换下来烤,不然,全脱下来会着凉的。” “可是,姐姐呢?”那边人影似乎换了个坐姿,几缕发丝在灯影下微微荡漾着。 “哦,我没事,等你烤好了,我再烤。对了,你要是累的话,就靠墙上先睡一会呢。”舒荷别过了头,忍着不去看对面的人影。 “哦。”他似乎乏味的叹了下,然后便没了动静。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舒荷随手捡了根树枝丢进火堆,火光蹭的往上窜了下来,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屋外,一片漆黑,冷风带着细雨不时的刮进来。 舒荷只觉有些无聊,忍不住的又偷偷瞟向那边,只见那曼妙的人影双手抱膝的坐着,很是乖巧沉静的样子,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墨儿。”舒荷小声的唤了声。 “嗯。”那边传来轻轻的哼声,带着一丝倦意,似在半睡半醒之间。 舒荷微微一笑,回头,也抱膝而坐,将头枕在膝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墨儿,能问你件事吗?” “嗯……”那边,人影似乎动了一下,依然如猫一般的哼声。 舒荷却不介意,只问道,“墨儿,你是八皇子吗?” “嗯……”低低的哼声,在这寂静的夜,让人听来那么的不真切。 舒荷一顿,扭过头去,又问了一遍,“墨儿,你真的是八皇子?”声音大了许多。 “什么?”那边人影似乎一惊,猛然抬起了头,朝这边茫然的望着。隔着袍子,舒荷似乎也能看见他半睡半醒的娇憨模样,不由郁闷了,看来刚才白问了。 摆摆手,哼道,“那个,没事,你睡吧。” 哎,没出息呀,他清醒的时候,她似乎问不出口呢。 不过…… 就算他是八皇子又能怎么样?他还不照样是她的墨儿吗? 然而……真的能一样吗? 忽地,一抹惆怅从心底渐渐蔓延…… 舒荷轻轻的叹了一声。 那边,慕容景墨静默不语,眼帘低垂,密长的睫毛在他清美的面上投下了两道朦胧的阴影。 屋外,雨似乎停了,夜色弥漫,无边的黑暗渐渐席卷而来。 隐隐的,似乎有乐音响起,绵绵的细细的,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毫无预警的窜入人们的耳膜。 “什么声音?”舒荷一惊,一种诡异的感觉席卷而来,让她陡然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姐姐。” 耳边忽地响起慕容景墨的声音,心下一惊,舒荷扭头,迎面跌进一双潋滟波光的黑眸之中,人,刹那间迷糊起来,身子一软,跌进了他的怀里。 手指撩开她腮边的湿发,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男人波光流转,媚眼如丝,掩嘴轻笑。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题外话------ 第二更,来晚了,呵呵。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九章 最喜欢姐姐了。 湿重的雾气弥漫整个荒野,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 夜风揽过,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夹杂着不时传来压抑的疼痛声。 那唯一一处亮着篝火的破庙前,几个人影闪动而过。 “主子。”一身白衣,颀长干净,微卷的发丝用一根银木簪子别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的脸,细长眉眼,唇红齿白,眉心一粒朱砂痣在火光的耀射下,艳丽妖娆,红的泣血。 灼灼身姿与这残破的小屋显得格格不入。 慕容景墨微微抬眼,瞧着男子一如既往的如莲仙姿,不由眼睛眯了眯,“隐……”低沉的嗓音如这个被雨打湿了的夜一般清冷。 “你将人都带来了这里?” “杀吗?”隐不答反问,身姿不动,微微垂首,额前微卷的刘海倾泻而下,挡住了他眼底一抹邪恶的嗜血之光。 “先剜了眼睛。”那一双邪恶的绿眸让他厌恶。 然而,雾气般轻飘的话语里,却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宛如渗入泥土般无痕无迹。 一言不发,隐左手轻抬,修长漂亮的指间一枚雪亮的银刃破空而出。 一声刀钻血肉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哀嚎,血腥味越发浓郁,让人不觉瘆的慌。 但很快,便没了动静。 屋外静的可怕。 一招毙命,不用想,慕容景墨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本座说先剜了眼睛,可没说连人也杀了。”他缓缓起身,怀里犹抱着舒荷,华丽的红袍将她裹了个紧,只露出那一头柔滑黑亮的墨发。 隐略抬了抬眼帘,一双死水般的金色眸子,在瞧上他的刹那,终于起了一丝的涟漪。 不可否认,纵然是他,在见了主子的容貌风姿之后,也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 隐习惯性的垂了眸子,顷刻间神情冷漠如常,就好似一块千年不化的冰,纵然你拿冰锥去砸,只怕也很难砸出点缝隙来。 如果他不是站着的,如果他身上还有那么一丁点属于人类的热乎气,你此刻准会认为这不过一具美丽的尸体。 “人,到了。”他回答,就连声音都好像来自地狱,一点热乎气也没有。 慕容景墨眸光一闪,却是笑了,“那就让他来收拾残局吧。” 隐没有说话,只对他微微颔首,算作行礼,转身,朝屋外走去。 外面,几个黑衣人恭敬的侯着,脚下却是散落的尸体。 不远处的火把宛若一条蛟龙,蜿蜒朝这里行进着。 几个人影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慕容景墨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笑意更加温暖,脚尖一点,整个人翩若惊鸿,带着她远离这间破庙。 地上的篝火不时烧的吱吱作响,浓艳的火光下,那枯草边上躺着的一枚紫色玉牌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 这一觉睡的可真不踏实啊,梦是一个接一个的,一会是抱着他家墨儿啃,一会是被人砍的凄惨,一会又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哎,日上三竿了,舒荷才睁开酸痛的眼睛。 入眼,便是慕容景墨的笑颜,不禁有些云里雾里。 “墨儿?”她揉着脑袋坐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就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温暖舒适的雕花大床上,柔滑的锦丝薄被摸起来可真是舒服呀。 “姐姐,你醒了?”慕容景墨很欣喜,抓着她的手就不放。 “我们?”舒荷环视了下四周,疑惑不已,她记得他们是在破庙里呀。 “这里是皇宫。”看出她的疑惑,慕容景墨笑着解释,如玉的手指轻轻抬起,温柔的替她擦去了嘴角的口水。 舒荷猛然一跳,“皇宫?” “嗯。[]”他眨巴着大眼睛,用力的点点头,“是五皇兄找到了我们。” “五皇兄?”嗖然,舒荷想到了慕容景逸,没想到竟是那个男人救了他们。 慕容景墨看她一眼,将她瞬间的走神看在眼里。 将一件干净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他温柔的说,“姐姐,饿了吧?我已让人准备了早膳。” “哦。”舒荷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牟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套干净舒服的衣服,不由一惊。 “这衣服你换的?”这质问的声音里,貌似震惊不足,激动有余呢。 她家墨儿帮她换衣服呢?是不是看光光了?要不要让他负责?负责负责…… 慕容景墨偏着脑袋,抿唇笑道,“是绿娆换的。” “绿娆?”谁呀。 “母后让她照顾我的。”慕容景墨很是耐心的解释。 “哦。”宫女呗。 舒荷一颗激动的差点跳出胸膛的心哐当一声跌回到了原处,好吧,放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心里咋就有那么点小小的遗憾呢。 —— 出了门,屋外一片秋色宜人,薄薄的晨雾被初升的太阳慢慢蒸散,被雨水冲洗过的园子在晨光里一片清亮明净。 空气湿润、清冽,夹杂着淡淡的青草气息,花浓叶淡,花香缭绕。 阳光温暖、通透。 舒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瞧了眼身侧的慕容景墨,不由想到,如此良辰美景,美人相伴。 心情格外的好! 早膳是在一处小花厅里吃的,就俩人,所以,舒荷吃的很是惬意,每一样菜都尝了个遍,并且不时补上两句赞美的话来。 慕容景墨听着很是受用,似乎受到她的感染,吃的也不错。 不消半个时辰,桌子上的东西被一扫而光,当然,舒荷吃的最多。 吃的饱饱的,舒荷往椅子上一靠,长长的舒服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就感慨起来,“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再来这么一顿美食,果然是人间最幸福的事啊。” 慕容景墨只是笑,微微上前,拿着巾子很自然的替她擦拭嘴角的油脂。 舒荷本能一歪头,将巾子拿了过来,胡乱在嘴上一抹,一边道,“你这里东西真不错,果然是宫里呀,以前就听说慈溪老佛爷一餐要吃一百多道菜,羡慕呀,今天,我看你这里,虽然菜式不多,可是每样都是佳品呀,啧啧,墨儿,要不,我以后经常来你这里吃饭,行不?” 她眼巴巴的望着他,她说的可是认真的,馋虫一旦被勾起了,很难伺候的。 慕容景墨望着她,一双眼睛里竟是浓的化不开的笑意,“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一边又拿起巾子将她腮帮子上的油渍细细的擦了去。 刚才,舒荷那么胡乱的抹,结果嘴角上的擦干净了,这油渍都被她抹到脸上去了。 看她这副样子,慕容景墨心底偷笑,何曾见过一个女子如此粗枝大叶的。 “额?还有吗?”这次,舒荷倒是老实不动的任他擦了,然而,她这一不动,这所有的注意力便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他身上。 从她上挑的眼梢中,能清楚的望见他光洁圆润的下巴,再往上一点,粉嫩的唇饱满水润,像清晨缀着露珠的花瓣,微微的上翘着,美人裂清晰可见,再往下一点,那白皙光洁的脖子,喉结微微的动着…… 哗,一双眼睛直盯着那微微凸起的喉结,口干舌燥了起来,身子莫名燥热不已。 “没有了。”慕容景墨像是丝毫没有觉出她的反应,在帮她擦完油渍之后,仔细的又盯着她的脸瞧了瞧,最后很认真的回道。 “啊?额,哦。”舒荷反应不及,忙避开他的视线,双颊却腾的一下,被火燎原。 “姐姐怎么了?”他突然伸手抚上了她的颊,烫了一下,惊呼,“好烫,姐姐发烧了吗?” “没,没。”舒荷忙推开他的手,干咳两声,“那个,吃多了吃多了……” “吃多了会发烧?”他上挑着眼眸,不信的望着她,一抹促狭的笑漾过眸心。 舒荷没好气,“不是发烧,是吃多了,吃多了,热量大,所以,脸就烫了……” “是吗?”他双眸似火,直直的盯着她,让她的秀囧刹那间无阻遁形。 “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舒荷恼的一把推开他,起身就要跑。 哎,在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美男跟前,真是活受罪哦。 然而,腰间一道力量箍来,她整个人瞬间落入温暖的怀抱。 “姐姐,你是不是看着墨儿才脸红的?”他将脸贴着她的背,轻轻糯糯的问。 舒荷一僵,后背挺的笔直,“哪,哪里。” “嗯?”他似没有听清,一把将她扳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如此,倒成了她跨坐在他的双腿之上。 蹭——原本没有被浇熄的火苗,哗哗的又烧的浓烈。 对上他一双不耻下问的纯净眼眸,舒荷只觉得胸臆间奔腾叫嚣着无数邪恶的因子啊。 然而,有贼心没贼胆的她,此刻只想逃哇逃。 “姐姐喜欢墨儿吗?”他的手扣在她的腰上,让她一动不能动。 “这个……”她猛吞了吞口水,看着他一张春水映梨花般的纯美面容,这比童话中的王子还要来的真切,怎么能不喜欢? “那,喜欢了。”他唇角一弯,笑颜如花。 不等舒荷回答,就将她埋在她的胸口,使劲的蹭啊蹭的,一边还不忘娇滴滴的嘟囔着。 “墨儿也喜欢姐姐,最喜欢姐姐了……” 胸口痒痒的,心里痒痒的,望着怀中那一颗漂亮的脑袋,舒荷一张老脸红的猴屁股似的,尽管这娃的行为基本可以定性为那什么骚扰了,但基于是他……。她便违心的定性为,这是没长大的娃子,一颗至诚至纯之心呢。 可不是,哪个婴儿不喜欢女人的胸怀呢?(作者:妹子,可你怀里的那个不是男婴,而是货真价实的男银哇。) 怀里,某男人的脸,白皙中透着一抹绯色的红晕,双眸似水,微微上扬着,看着某女一脸傻笑的痴呆样,唇角不自觉又扬了扬。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叫嚷打破了这僵持许久的暧昧画面。 两人惊然回眸,就见慕容景轩黑着脸,脚步如风的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慕容景逸和宇文清两人。 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般,舒荷立刻想从慕容景墨身上跳开,奈何,他双手紧紧箍在她的腰际,竟然似铁一般,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不由扭头,看着他一脸恬静无辜的笑意,舒荷怔了,这家伙怎么力气这么大? “快放开呀!”舒荷朝他低吼了起来,这样的画面被外人见了,还不以为她舒荷淫荡不要脸,妄图勾引小白兔八皇子呀?搞不好被拉出去沉塘都有可能哇。 她急的面红耳赤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了。 然而,抱着她的男人,却顶着一脸纯洁无害的笑,对她眨了下眼之后,竟然云淡风轻的坐着,没事人一样。 “五哥六哥,是你们?” 慕容景轩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直接伸手就要拽舒荷起来。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舒荷的衣角,突然,膝盖处一阵疼痛,如针扎一般,一个没撑住,就单腿跪到了慕容景墨脚边。 慕容景墨神情一愣,茫然不解的问,“六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弟见面,何需行此大礼?” 舒荷闻言,很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但很快接触到慕容景轩的眼神,忙又捂住了嘴,憋着。 慕容景轩咬牙,一张俊脸顷刻间由白变青,“八弟,放开她!” “你是说姐姐吗?”慕容景墨疑惑的问,双手却一动没动。 这时,慕容景逸和宇文清也走了进来。 慕容景逸扫了二人一眼,眸色渐深,唇动了动,却是一言不发。 宇文清双眸锐利的看了眼慕容景轩,一拱手,沉声道,“微臣见过八殿下。” “哦?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慕容景墨扬起漂亮的下颚,笑颜如风的打量着他,却并没有让他免礼。 宇文清眼帘低垂,“微臣宇文清,镇南王世子。” “镇南王?那是什么东西?”慕容景墨一歪脑袋,似在思索着,就在宇文清微眯着眼睛隐忍怒火之际,突然,惊喜的笑了出来,“哦,我知道了,以前听说过,就是那个征战沙场以骁勇善战据称,最后却被大良国活捉以身殉职的镇南王么?” 宇文清脸色一变,父亲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那一战,若不是因为奸人陷害,父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惨那么屈辱。 然而,正是因为那一战,北国惨败,不得已之下,与大良国签下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每年要向大良国进贡不说,就连当时还小的二皇子也被送去做了人质。 这件事不止在他宇文清心里,在整个北国人的心里都是抹不去的耻辱呀。 想不到今天被慕容景墨如此漫不经心的拿了出来。 怒火喷发,但面对这个孩童一般纯净无辜的脸,宇文清还是隐忍着道,“正是。”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这八皇子虽然话里带有讥讽,但说的没错,父亲的确是被活捉,的确是自杀谢罪的。 “哦。”慕容景墨点点头,漆黑如墨的深邃眸子望了他一眼,“忠良之后,但愿不要步你父亲后尘为好,自古以来,有勇无谋之辈,碌碌无为是其福气,若不然只能是害人害己。” “你?”宇文清一震。 舒荷也是一愣,不想那么乖巧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然而,对上她惊异的眼神,慕容景墨却忽地露齿一笑,“姐姐,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都这么说呢。” 他们? 众人这才醒悟,这件事虽然尘封已久,但保不住一些个多嘴的太监宫女们拿来嚼舌,这八殿下听了去也是自然的。 可是,正因为慕容景墨一张无害的脸,才让他们忽视了,太监宫女们谁无聊的议论国事?还能说出这一番悖逆常人的见解。 但凡北国之人,从上到下,都认为那一仗,宇文王爷是中了奸人的计,所以才会惨败。 到最后,他本人自杀以谢天下,就足以证明他的磊落与气概。 这一点无疑得到了天下人的称颂。 就连北国皇帝当时也感动了,不但没有以战败论罪,还予以厚葬,他的子孙们可以继续享受他带来的荣宠。“小妖精。”慕容景轩才不理会这乱七八糟的,膝盖上的疼痛好了一些之后,他便起身,作势又要拉她。 看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就不舒服,很不舒服。 尽管,昨日为她受伤,眼睁睁看着她与另一个人跑了,心当时就灰了,就跟当时的天一样,乌云密布,转眼阴雨绵绵,他也发誓,再不理这没心肝的女人了。 可是,一大早,听闻老八带着那女人回到了宫里,他便什么也不顾了,忙不迭的赶了来。 一路上,心情雀跃的,就如今日的阳光,光灿灿的。 然而,一来这里,就瞧见了这样的一幕,真是该死。 “六哥,跪了这么久,膝盖疼吗?快坐坐。”慕容景墨却身子一偏,抱着舒荷躲开了他的手,一边还凉凉的望着他。 慕容景轩心下一悸,刚才膝盖突然一疼,好似钢针突然刺入…… 他怀疑的看着慕容景墨,却见他一派澄明,没有半点不妥。 微微敛了敛眉,慕容景轩没有再多说什么,竟真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瞧着一桌子的狼藉,还笑了出来,“本王还想来八弟这里吃点好的呢,不想来晚了一步,没那个福气呀。” 慕容景墨望了他一眼,唇角划过无邪的笑,“母后说,福气这东西因人而异的,墨儿就是有福气的,因为墨儿有姐姐,呵呵。” 说着,极尽讨好的朝舒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舒荷讪笑,双手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掰不开,不由低头道,“墨儿,快放开。”哎呀,真是丢脸死了哇。 “哦,姐姐坐着不舒服吗?”他有些委屈,手却真的松开了。 一旦获得自由,舒荷忙跳开,见屋子里,除了墨儿之外,两个是她讨厌的,还有一个不喜不厌的没有感觉,衡量了一下,便道,“墨儿,我得走了,已经一天一夜没消息了,怕人担心。” 对了,风轻羽还被她拍晕了寄存在别人家里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得过去看看才行。 “姐姐这是要走吗?”慕容景墨也跟着站了起来,颀长身姿,玉树临风,双眸脉脉,如水波流转。 看的舒荷竟有了一丝不舍,但她真的还有别的事要忙。 “嗯,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就走。 慕容景墨几步撵了上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竟然从身后拥她入怀,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肩头,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姐姐,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说中秋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是,墨儿早已将姐姐当做了家人,那么,姐姐会来陪我吗?” 额?他竟记得她的话?她不过有感而发那么随便一说。 见她不语,他又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喃喃细语,“姐姐,那一天还是墨儿的生日呢。” “你生日?”舒荷牟然回眸,对上他一汪清泉似的明眸。 “嗯。”他点头,眸光点点,若月光临水,又如缀满暖阳。 舒荷一笑,“行,到时候送你礼物。” “真的吗?”他万分激动了。 “嗯。”舒荷忙点头,“那么,我先走了,等中秋再见。”话说,再不走的话,就是不被慕容景墨的热情烧死,也会被那三双眼睛里的冰刀子扎死。 “好。”松开了,慕容景墨深深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墨色眸里,柔情缱绻。 慕容景轩忙起来,“八弟,看到你安然无恙,六哥就放心了,现在,六哥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追了舒荷去。 哼,这女人,见他来了就跑,什么意思?心虚吗? 慕容景逸和宇文清也忙着告辞,话说,不知怎地,明明一个无害的跟个孩子似的,可跟他在一块儿,两人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的气势,让他们很是不自在。 “哦?都走吗?”慕容景墨面色一变,竟然有些失落,“姐姐走了,哥哥们也要走,难道五哥六哥是看到姐姐要走,才会走的吗?” 三人一愣,刚想说些安慰的话,不想,慕容景墨唇角一勾,竟然露出一抹纯净中带着几分邪魅的笑来。 “那你们就去追吧,不过,姐姐是不喜欢你们的,姐姐只喜欢墨儿的,你们就算追了去,也只会让她更加讨厌你们的哦。” 说着,起身往外走去,屋外阳光,暖融融的笼在他身上。忽地,他一回头,狡黠一笑,“不信?可以试试。” ------题外话------ 第一更,第二更晚饭前尽量更上,大约6点左右。 亲们,票票砸吧。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章 二选一 一路紧追,终于在宫外口捉住了舒荷。 慕容景轩愤怒的将她抵在墙角,可能由于之前的动作太大了,肩头的伤口似乎又裂了,隐隐作痛。 “你干嘛?”舒荷一脸茫然的瞪着他,此刻,他脸色有些苍白,细细的汗珠正从他额头渗了出来。 似乎有些不正常! “你说干嘛?死女人,本王担心了一晚上,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他双眸猩红,刚才那一幕显然将他刺激的不轻。 舒荷莫名其妙,“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说着,一把将他推开。 啊!一声痛呼,就见慕容景轩的肩头渗出了血丝,点点殷红点缀在藏青色的袍子上,就像开了一朵一朵的小红花。 舒荷一惊,“你受伤了?”忙上前想看。 慕容景轩神色凄然,一把甩开她,背过身去,赌气道,“不用你管,假惺惺!” 舒荷忙稳住身子,盯着他的后背,无奈道,“我本来就不想管。”切,是他自己跑上来拽着她的,好不好?这时候又闹什么脾气。 “不准走。”他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她。 那双望眼欲醉的秋水凤目,此刻氤氲一片,似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似有怨恨,似有委屈,似有凄楚。 活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然而,再没有说一个字,他就那样的瞧着她。 舒荷呼吸一滞,心顿时像被人抓了一下,没来由的就软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是昨天受的伤吗?我看看,带你去找大夫好不好?”她不由放柔了语气,心中哀嚎,娘喂,这是不是错过儿了呢?轮的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去哄这么一个美歪歪的大男人么? “死不了。”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没刚才那么横,倒有几分娇嗔的味道。 舒荷汗,干笑两声,“死不了就好,死不了我就放心了。” “你?”他脸色陡然一变,唇瓣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长臂一伸,就又将她捞进了怀里。 “你这没心肝的女人!” “喂。”舒荷大叫着,就算她没心肝,也罪不至死吧? 他双臂有力,似乎要将她的肋骨勒断一般,呼吸,顿时就不畅起来。 “说。”忽地,他稍稍松开了一点,但双臂依然紧紧箍在她的腰上。 清眸似水,带着几分认真与幽怨,就那样直直的瞧进她的眼睛里。 “说,你真的不想管我吗?” 汗!舒荷垂眉,默默点头。话说,这些个二世祖她招惹不起啊。 “你,不许。”双手猛然捏住了她瘦弱的肩,他真的生气了。 “臭小子,你捏疼我了。”舒荷想都没想,就一脚朝他小腿上狠狠一踹。 慕容景轩吃痛,但这次没叫唤了,只是丢魂似的愣在原地,看着衣摆处的脚印。 对他,她总是下的去手的。 看他一眼,舒荷没好气吼道,“慕容景轩,一大早的你发癔症是不是?”不是语言暴力就是动作暴力,当她纸糊的,不知道痛么。 “好,好,好……”踹了他还敢吼他,看来,在她心里,他慕容景轩是一点分量也没有哇。 他受伤了,不止是身,心里的更重。 他牟然别开脸去,赌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我,烦我,好,我走,我走,以后,有你舒荷在的地方,我都躲的远远的,绝不玷污你的眼睛,这样可以了吧?” 语毕,决绝转身,冷峻离去。 舒荷被弄的一愣一愣的,盯着他一拐一拐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好像,刚才那一脚真的踢重了点。 “慕容景轩你给我站住!”脑子一热,人已经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手指着他的鼻子,舒荷出离愤怒了,“你发什么脾气?我招你惹你了?一出来就抓住我,然后什么也不说清楚就乱发脾气。我不管你?我他妈的要是不管你,早就走了,还傻兮兮的留在这里听你废话闹脾气?会担心你伤的重不重?会管你会不会死吗? ”你,真的担心我?“他突然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的问,一张脸因为她愤怒的话竟然瞬间由多云转晴了。 舒荷眨眨眼,算不算她眼花?还是这个年代的男人天生诡异,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你刚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垂着眉,幽怨的小媳妇似的睨着她。 舒荷狠狠白了他一眼,”谁无所谓了?我才问你一句是不是受伤了,你大爷的就把我推开了,还说不用我管,说我假惺惺,你让我怎么办?我是女人好不好?女人是要脸面的。你既然推开我,还对我那么凶,我干嘛还自取其辱呢?“ 慕容景轩仔细的听着她的话,似乎她说的没错,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总之,知道她在乎自己就足够了。 忽地,他唇角一扬,笑了,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斜眼覻着她,”好了,既然你这么在乎我,那我就原谅你一次好了。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在乎他?原谅她?下次不许这样?怎样? 这回轮到舒荷迷糊了。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也懒的问,只望了眼他肩头的伤,”是昨天受的伤吗?“可是,昨天她都没有见到他呀,他是怎么受的伤呢。 ”小意思,不过伤了皮肉罢了。“听她这样问,慕容景轩心里暖融融的,说话的语气也明媚了许多。 ”哦。“看他喜笑颜开的样子,舒荷也就放了心。 ”对了,我还有事,你呢?“舒荷问。 慕容景轩微微仰首,看了看明净如洗的天空,笑了笑,”有啊,和你在一起就是本王最大的事了。“ 又不正经了,舒荷白了他一眼,难道他昨天还没风骚够吗?骑着高头大马,那一路上电死了多少良家妇女哦。 ”行,你要跟就跟着吧,正巧,我要南街,你送我一程。“舒荷想着,该去那家接风轻羽了。 ”好叻。“慕容景轩很是豪爽,不过很快又疑惑起来,”去那里做什么?“醉仙楼不是往北? ”接一个朋友。“舒荷道。 两人一起上了慕容景轩的马车,在车子里,舒荷又为他重新将伤口上药包扎了一次。 —— 去了南街,找到了那户人家,结果那年轻人哆哆嗦嗦的说,都怪他没注意,趁着做晚饭的空儿,她的朋友偷偷溜了,临走时,还带着了他家的铁锹和一根木根。 舒荷恶寒,风轻羽那书呆子该不是拿着家伙找人拼命去了吧? 可是,就他那样的,能拼的过谁?别让人一巴掌就拍下了吧。 来不及细想,舒荷抓着慕容景轩就走。 ”怎么了?“慕容景轩疑惑,脸色有了一丝难看,”你的朋友是谁?又是男的?“ 舒荷猛然顿住,定定的望着他,”昨天在这边死的人,官府都处理走了吗?“ ”嗯。“慕容景轩点点头。 ”那都有查清身份,登记在册的吗?“ ”肯定会登记,不过身份有没有全部查清,还不知晓,这事,一直都是四哥全权处理。“ ”好。“舒荷心里一紧,暗暗祈祷,风轻羽那小子福大命大,不要傻兮兮的做个冤死鬼呀。 ”我求你帮我办件事,马上帮我查查,那死者当中,有没有一个叫风轻羽的,好不好?“ ”风轻羽?“慕容景轩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耳熟。 ”嗯,就是他,一个时辰后,醉仙楼见。“说完,也不等他疑问,舒荷径直向另一条路上跑去。 她得去那什么医馆看看,说不定那呆子回去了呢。 然而,等她到了医馆,才知道,风轻羽竟然一夜未归,兰儿急的哭了一夜,肿着一双桃子的似的眼睛,拽着她就不放,死活要她交出他家公子,不然就报官。 舒荷左哄右哄,兰儿却哭的更凶了,说是,他家公子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亲近的人了,这一天一夜不归的,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他是不会丢下兰儿不管的。 如此,舒荷才真正意识到麻烦了,那呆子…… 一想到风轻羽害怕的对那山羊胡说,要杀就杀他一个,放了自己的话,舒荷心里就难受极了。 鼻子一酸,几乎就要跟着兰儿一起哭了出来。 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吗? 不知道慕容景轩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她还是先回醉仙楼等消息为好,何况,自己昨天没去,姑娘们肯定也担心了。 但是,兰儿死活拽着她不让走,非撒泼打滚的让她交出公子。 舒荷无奈,只得拖着他,一起去醉仙楼等消息。 —— ”哎哟,我的小乖乖。“老远的,瞧见舒荷的身影,花老鸨大叫一声,肥硕的身子竟然健步如飞的朝她奔了过来。 若不是舒荷闪的快,只怕小身板都要被压折了。 ”死女人……“ ”小荷儿……“ ”荷儿姐姐……“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纷纷围着她,又哭又笑的。 ”你还知道回来呀?“玉扇瞪了她一眼,眼圈红红的。 牡丹亦是泪中带笑,”荷儿妹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荷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八皇子遇刺,怎么你也被掺合进去了,我们出去打听了,都说一个女子被带走了,样子像你呢。“见舒荷没事,彩凤也就放了心,同时,八卦的心又膨胀了。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惊险又刺激的事,舒荷肯定能眉飞色舞的说个三天三夜。 可现在,风轻羽下落不明,她哪里有那个心思。 摆了摆手,她苦笑一声,”彩凤姐姐,别提了,到现在,我还晕乎着呢,反正,小命算是保住了。“ ”阿弥陀佛,也算是捡了条小命了,听说昨儿个死了许多人,整条街都是,直到今天,还没一个人敢上街呢。“花老鸨双手合十的说。 ”呜呜……“兰儿闻言,顿时哭的更凶了,那些死人当中,会不会有他家公子啊。 ”这孩子?“众人不由得看向哭的可怜的兰儿。 舒荷心情不由烦躁起来,忍不住骂道,”嚎嚎嚎,嚎丧呢,你家公子就是没死也得被你哭的短寿几年。“ 说罢,将兰儿推给春花秋月,”丫头,将这小子带进去,好好洗剥洗剥,然后喂他点吃的。“ ”哦。“春花秋月见舒荷脸色不太好,忙答应着,两人一人一边扶着兰儿就进了醉仙楼。 这边,舒荷在众人的簇拥下,也进了醉仙楼。 刚坐下,彩蝶就端了杯热乎乎的茶上来。 舒荷摆摆手,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一手拼命的揉着太阳穴。 风呆子,你可千万不能死哇,你若是死了,我舒荷这辈子都不能心安了呀。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带着你一起呢。 好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别人想拍死他,也没那么容易的。 哎—— 如此一想,舒荷悔意顿生,自己那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只怕他还疼着呢。 ”怎么了?这好好的活着回来,怎么还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玉扇坐到了她身侧,不无担心的问,一双眸子仔细的打量着她,看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就是,荷儿妹妹,人回来就好,其他的别想了。“牡丹也劝,自从重回醉仙楼,她想通了许多东西,名分、财富、男人的宠爱,那些都是虚的,关键是自己现在好好的活着,这才是现实的。 ”劫后余生,小荷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说是不是?“秋菊笑道。 众人忙附和,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荷儿是有福的呢。 然而,舒荷还是提不起精神。 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风轻羽被人拍死的惨烈画面,睁着眼吧,又是他脸红羞涩的不敢看她的傻乎乎样子。 总之:心急如焚! ”哎呀,我倒是忘了。“突然,花老鸨一拍脑门,大叫一声。 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向她投去意见的目光,”花妈妈,你声音不能小点吗?小荷儿刚回来,胆子还没回来呢,你小心吓着她了。“ ”哎呀,妈妈错了。“花老鸨忙陪着笑,继而声音放轻了许多,对舒荷说,”丫头啊,你回来就好了,楼上那个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你的朋友?一大早妈妈开门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了门口,浑身都湿透了,想来是淋了一夜的雨,昏倒在门口的。本来不想理的,可他却偏偏叫出了你的名字,所以,妈妈我就将他收留了进来。“ 舒荷脑子一开始嗡嗡作响,只觉得花老鸨的声音像只苍蝇似的,绕的她烦,但后面一句话,她虽听的含糊,却陡然一个激灵。 双眸嗖然睁开,一把抓住了花老鸨,”你说什么?“ ”啊?“花老鸨被她突然的激动吓的语无伦次,”我没说什么呀。“ ”刚才说的什么?你把谁收留了?“舒荷急着问。 然而,又似乎等不及她的回话,扔下众人,就朝二楼奔去。 风轻羽,风轻羽,是你吗? 这个时候,能往醉仙楼来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众人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 花老鸨吃力的走在她身后,一边说,”丫头啊,他真是你的朋友吗?妈妈我可没亏待他呀,一大早给他喂了饭,不过,他一直发烧说胡说,这不,我刚准备出去请大夫,你就回来了。对了,不是我们不去请大夫呀,实在是昨天那件事让姑娘们害怕,这不,抽签抽到了我,妈妈倒霉,啊,不是啊,妈妈我……是真心诚意的要去请大夫的,不是心疼那点银子的……“ 生怕舒荷回来了会怪她,花老鸨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语无伦次着,众人不禁恶寒。 而舒荷根本没听她的话,只脚步匆匆的向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彩凤忙在前面引着,”这边。“随后,推开一扇挂着秋香苑牌子的房门。 沉闷的空气扑鼻而来,舒荷不由皱了皱眉,屋子里光线很暗,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 ”把窗户打开。“这样沉闷的屋子,要憋死不是? ”不是,丫头,这位公子还病着呢,要是再闪着了风,只怕病会更严重呢。“花老鸨说。 ”开窗。“舒荷重复了一遍,几步跨到了床边。 就见厚厚的被子底下,果然是风轻羽。 心,狂跳一下,很是惊喜! 幸好,他还活着。 可是,惊喜只存在了那么一秒中,紧接着,便在他惨白的脸色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侧身而躺,头发凌乱的散落,垂在地面上,光洁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如画的黛眉痛苦的紧拧,紧闭的双眸那睫毛安静的搭在苍白无色的面颊上,漂亮的薄唇早就失去了往日如凝的色彩,如同苍白的宣纸。 舒荷坐在床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然而,他却蜷缩在一起,嘴唇颤抖着,不时哼哼着,似乎在说冷。 这样烫的温度,这样一直烧下去,只怕人就烧坏了。 舒荷心里一疼,就着被子就将他抱了起来,一转手,将其背到了背上。 ”丫头,你这是要?“ 几个女人七手八脚的扶着她背上的人,生怕摔着了。 ”去找大夫,对了,这附近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快带路。“ ”小荷儿,你就这样背着么?小心摔着了,我看,还是我去找大夫吧,很快的。“花老鸨不放心,但是,这里除了舒荷,似乎没有哪个女人有她那样的力气,能背的动男人的。 ”这样快。“舒荷只丢下了一句话,背着风轻羽就蹬蹬蹬的往楼下跑。 刚下楼,迎面就撞上了慕容景轩。 ”荷儿。“看着她背着一床被子下楼,慕容景轩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帮忙,及至看到被子里竟然趴着一个男人时,这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舒荷此刻哪里管他,只将风轻羽往他怀里一递,”来的正好,他就是我要找的朋友,现在,马上送他去医馆。“ 说着,不由分说,拽着慕容景轩就往外走。 慕容景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死女人,对他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不过,风轻羽,回去的路上,他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叶纤纤的师兄吗?据说来京是受师父之命为老八看病的。 想不到舒荷这女人又认识。 一个老八也就算了,竟然连个犄角旮旯里的大夫她也能认识,这死女人招惹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然而,气归气,但看被子里男人的脸色,也知道病的不轻。 所以,慕容景轩也不敢含糊,当即加快了步伐,出了醉仙楼,就将舒荷和风轻羽一起带进了倾城色。 舒荷气的跳脚,”臭小子,他是发烧,不是发情。“ 慕容景轩白了她一眼,”笨女人,想他死的快点,你就继续。“ 然后,绕过她,径直穿过一条回廊,向一处独立的小楼走去。 舒荷一顿,立时想到,倾城色这么大,里面的姑娘伙计们难保没个病没个灾的,有个大夫在的话,自然省事许多。 不由得,对慕容景轩这种体贴细心多了一份感激。 不容多想,脚步飞快的撵了他去。 入眼,满园花草繁茂,不像青楼,倒更像一处清雅别致的小院。 只是,这个时候,舒荷也没那个心情欣赏了。 ”跟着我的脚步,仔细的瞧好了,这园子里到处都是机关。“突然,慕容景轩丢了一句话,然后抱着风轻羽,小心翼翼的顺着一条青石小路步履有序的前进着。 舒荷不由恶寒,看着慕容景轩的样子,不由想到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玩的跳房子游戏了。 这里有机关? 她茫然的望了望四周,除了花草树木,貌似什么也没有呀。 不过,似乎戾气有点甚了。 到了那处小楼跟前,回头,见舒荷没有跟过来,慕容景轩不由吐了口气,叹道,”罢了,你就呆在那里别动,我将他先送过去,记住,别动,不然,我可不为你收尸。“ 说着,脚尖一点,带着风轻羽直接飞上了二楼的回廊里,然后进了一间屋子。 这边,舒荷很听话的没敢动了,老实说,虽然没见过什么机关的,但是电视上和小说里都写的那么神乎其神的,再加上慕容景轩刚才那番威慑的话,她倒真的有点怕了。 索性,坐在原地,等他来好了。 可是,屁股一沾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耳边呼呼一声,就见青石路两旁的青竹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竟然瞬间将她团团围住,似乎想将她困死在里面。 她一惊,大声喊着慕容景轩的名字。 一枚竹枝竟然自动弯曲绕上了她的脖子,随后,无数竹枝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她缠绕了起来。 舒荷顿时惊恐极了,她忽然想到了有些植物就是靠困住物体,然后趁机吃了它来补充养分的,很多是吃活体的,包括人,眼下,这些竹子,该不会也是吧? 她睁大着无辜的眼睛,眼巴巴的透过枝缝望着那座小楼,期望着慕容景轩快点出来,快点救下悲催的她来。 呜呜,才花老鸨她们还说她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可现在这什么状况?难道她大难不死只为了死的更惨烈?不是被刀剑砍死,而是被活生生的吃掉吸干? 想想就觉得肉麻恶心,呜呜,慕容景轩,你这混蛋,死哪儿去了,不是说来接她的吗? 都怪听了他的话,留在原地等他。 如果不等的话,说不定她还落不到这样的下场。 慕容景轩,诅咒他,诅咒他,她要是死了,做鬼也要天天缠着他,没事半夜专找他唠嗑,呜呜。 —— 二楼的一间窄小的单间里,一个粗壮的男人赤条条的躺着床上,身上的条条鞭痕与身下的白色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他目光涣散,嘴里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然,那一只黑黑的脸上却流露着满足的笑意,诡异至极。 慕容景轩怀里还抱着风轻羽,尽管有些不耐,但是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尽管是他倾城色请来的师傅,但是,他一向我行我素,就连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拿着锦帕擦拭着鞭子上的血迹,不由有些急了,对旁边伺候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快把这人带下去。“ 一旁的小厮看了慕容景轩一眼,有些为难的垂下了头,话说,倾城色的老板是他,可是,这小楼里的头可是这位拿着鞭子的家伙呀。 别看这男人长的干干净净斯斯文文,谁能想象的到,他一出手,那简直就是——残忍中的残忍啊。 就拿床上躺着的这个只剩不到半条命的蠢货来说吧,糟蹋了倾城色的小倌不说,还偏说贵了,不值,这些也就罢了,竟然还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耍横,飞要最近正红的小倌香怜伺候不可,不然还威胁要一把火烧了倾城色。 这不,众人没办法,又将他请到了这位爷的楼里。 话说,也不知道老板从哪里请来的这位爷,明明长的一副大家公子的脸,却偏偏从事着青楼调教师的下贱工作,不但要负责姑娘小倌们的媚术,还得伺候这些难缠的客人。 好吧,言归正传,这蠢货一见到隐爷,当即眼睛都直了,浑身激动的筛糠似的,直嚷着谁也不要了,就要眼前这个。 这可不是鸡蛋非要往石头上幢,肉包子非得往狗嘴里送? 只见着隐爷那一双瞧着死人般的眼睛,他都瘆的不行,这蠢货竟然还敢扑上去。 这不,隐爷没动,只几鞭子下去,让这蠢货身上多了深可见骨的鞭痕不说,那可是一鞭子下去就是高潮一次哇,这接连着几十鞭子下去,就见这蠢货身子不住的颤抖啊,明明痛的想死,口里却还不停的喊着要。 所以,到慕容景轩进来的时候,这人显然不是被抽昏的,而是实在出不来了,看他的样子,只怕这辈子也休想人道了。 小厮同情的望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歉意的对着慕容景轩垂下了脑袋。 慕容景轩皱眉,”隐,帮个忙,我朋友似乎病的不轻。“ ”将他拖下去。“隐慢悠悠的将鞭子收了起来,这才抬眼看向慕容景轩,”我不是大夫。“ 不含半丝感情的话语顿时将慕容景轩气的够呛。 ”你会看病不是吗?而且你这里药很多。“慕容景轩陪笑道,要不是图他这里方便,他才不来这里看他这张死人脸呢。 隐走过来,看了眼他背上的人,”烧的不轻。“ ”所以,来找你。“慕容景轩有些不耐烦了。 ”哦。“他轻轻哼了声,没有说话,却向外走去。 慕容景轩忙抱着人也跟了出去,然而,刚到回廊,眼角不过那么一瞥,竟然没有瞥到舒荷的影子,心下一惊。 ”荷儿。“ 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隐漫不经心的问,”你朋友?“死水般的眸子却是望着那一片竹林,外人看不出,但是,他却能一眼看出,这竹子动过了。 ”嗯?“慕容景轩一顿,看向他,”刚才一个女孩……“ ”或许,“隐淡淡眯眼,”死了。“ ”什么?“慕容景轩陡然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盯着他。 ”将他带过来。“隐却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显然要干净许多,只是布置却让人十分不喜,满屋子的黑与白,让人错以为进了灵堂呢。 慕容景轩跟了进来,将风轻羽放到一张软榻上。 ”你现在快打开机关看看,她是不是被关到了哪里?“就像他第一次不听警告的闯了这里,结果困在一片施了障法的林子,三天三夜。 ”他还是她?“他微微上挑了眉,平静无波的问。 慕容景轩怒了,”隐,你不要太过分,别忘了,这里还是我慕容景轩的地盘。“ 隐根本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桌旁,抽出一根银针,挑了挑烛花,烛火跳跃,晕黄的光线爬上了他白净无瑕的脸,显得阴森而邪恶。 ”救她,外面那个女孩,若是死了,本王会让你陪葬。“慕容景轩咬牙,一转身,走到榻边,将风轻羽抱了起来。 他得赶着时间送他去别处医馆。 他看的出来,这个生病的臭小子,死女人还是很在意的,所以,他不能让他有事。 隐站在原地,看着慕容景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中了机关的女孩分明就是昨天主子怀里的女孩,尽管没看清容貌,可是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完全一样的。 有趣,有趣!不自觉的,那如花面上,蹦的直直的唇角竟然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 在这灵堂似的屋子里,跳跃的烛火下,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诡异!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一章 体贴的小女人! 从昏迷的黑暗中醒来,舒荷双眼微睁,入眼是一盆蓝色的花,花枝不大,却顶着密密的花瓣,朵朵娇嫩欲滴,似一夜之间初绽,乍一看,就像夜空中的繁星。(.) 但是,吸引她的倒不是花的美丽,而是花瓣本身散发的气味。 这种芬芳氤氲迷人,似乎在哪里闻过。 然而,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屋外一阵风过,卷起阵阵竹叶沙沙之声。 舒荷这才后知后觉的一个激灵,该死,她不是在倾城色被那什么诡异的竹子给绑架了吗? 她没被吃掉? 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双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捏捏掐掐,终于确定自己四肢完好,没有伤着的痕迹时,才算松了一口气。 透过虚掩着的竹门,能望见屋外一片翠绿,随着微风摇摆不定,一丝阳光正从树林茂密的叶子的缝隙中射将下来,星星点点的落在一抹颀长的白色身影上。 这里是?有人? 是他救了自己吗? 舒荷顿生疑惑,忙从床上起来,朝门口奔去。 只见那白衣人伫立在一棵青竹跟前,微风拂过,墨发飞扬,衣袂翻飞,干净出尘,飘逸若仙。 墨儿? 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激动,舒荷迈开脚步,张着手臂,宛若一只轻盈的小鸟,朝那白衣人飞奔了过去。 “墨儿,你怎么在这儿?”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舒荷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一颗心尽管还是激动的砰砰乱跳的,但是,却觉得心安无比。 似乎,有这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在身边,她就会莫名有着许多的勇气。 没有回答,只觉得被抱着的人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那种氤氲迷人的芬芳愈发浓烈,却不是墨儿身上的味道。 牟地,舒荷心一窒,猛然松开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盯着男人的后脑勺,惊问,“你是谁?” 该死,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身形与墨儿很是相似,就连乍一看的气质也是如此雷同,可眼前这个明显就是个山寨版的。 男人并未回头,只伸出左手,细长的食指指向左边的小路,“这边是出口。” 声音沉静如没有波澜的湖面,而且还是结了冰的,让人听着只觉得冬天莫名提前来临了,阵阵凉风如刃般向自己刮过。 舒荷本能的抱紧了自己,疑惑的问,“是你救了我?”可,这样冷魅像冰的人会救人吗? 男人一动不动,墨发飞扬间,那一双死水般的眸子微微一动,他救的吗?不知道,她中了他的陷阱,他没有让她死,也算救吧。 突然,蹲下身去,那一只白的有些过分的手,拎起地上某只。 舒荷好奇的看去,就见男人已然转身,手上豁然多了一只银色小貂,雪一样的皮毛,水汪汪的黑眼珠子,然而,那微微露出的尖牙之上,却是血迹斑斑。 喔――突然觉得有点反胃,舒荷下意识的瞥向那地上,一小摊血迹还有剩下的一点灰色皮毛,显然,某只小可怜现在已经在这小貂的肚子里。 再看这男人,舒荷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天,她是猪哦,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她家的墨儿很像?像个鬼哦。 她家墨儿美的像误入凡尘的谪仙,像千年温润通透的美玉,更像一只魅惑如斯的小妖精,让人一见,止不住的想爱。 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的不错,可怎么让她有种妖的感觉,这让她不由得想到画皮,头皮发麻的想着,他该不会也是偷了哪个美男的脸吧? 而且,他的眼神好可怕,一片幽暗,幽暗的就好像地狱,就连如丝阳光照不进半点光芒。 他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只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一般。 靠,他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白无常吧。(.好看的小说) “是我救的。”那红润的唇轻轻启开,吐出了一句让舒荷吓了一跳的话。 “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突然想到,她刚才问他,是不是他救了自己,而他这句话显然是回答那句的。 靠,这……貌似中间过渡也太大了吧? 她早忘记那茬了,敢情他还停留在那里? “哦,那谢谢你哦。”本来觉得他跟墨儿有些相似,她还对他有几分好感,准备着问清楚了,他日好报答呢。 可现在,她只想逃的越快越好,后会永无期啊。 “我……我走了哦。”怕他反悔似的,舒荷转身就朝他刚才手指的方向撒腿就跑。 丫的,这男人,她不想再见到第二次,尤其是他的眼睛。 隐并没有拦着她,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拿着雪白的锦帕温柔的擦拭着银貂嘴上的血迹。 然而,如果细看的话,会诡异的发现,那直线一般的唇角竟然又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呵,这个女孩―― 好像将他错当成了主子呢。 不知道主子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会怎样? ―― 一口气跑到了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舒荷总算三魂找了回来。 拍拍心口,稍微稳定了下心神,却突然又想到。 刚才那竹林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那里? 还有慕容景轩和风轻羽呢? 一连窜的问题搅的她又有些头疼了,当然,她是不敢回竹林了,而且,她回头去看,竟发现身后除了房子就是房子,而她刚才从那里到了这里,竟然也不知道了。 哎,正叹着气,突然,一个年轻的小厮走过来,很有礼貌的道,“请问是舒姑娘吗?” “你是?”舒荷疑惑的打量着他,十七八岁的模样,很普通的小伙子,难道是看她漂亮主动过来搭讪的?(笔者:妹子,这时候想这个,想的有点多了。) 那小厮微微一笑,道,“是我家王爷让小的在这恭候您的,王爷现在在春风轩,羽公子也在那里,王爷说了,若是等到了姑娘,就带姑娘去那里。” “哦,好。”舒荷忙答应着。 转身,就见小厮一招手,竟有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过来。 “舒姑娘,请。” “哦。”舒荷看着轿子,心里怪怪的,话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轿子呢,嘿嘿。 ―― 一路有些颠簸的,总算到了春风轩。 话说,这四个人抬的总不比四个轮子滚的呀。 要是这个年代有汽车坐,该多方便呀。 不过,四个轮子的不可以,两个轮子的,她是不是自制一辆呢。 尤其是最近忙着醉仙楼的事,舒荷觉得,一辆代步的自行车,那是必须的。 ―― 春风轩不是医馆,却是轩王府的一处别院。 原来,慕容景轩带着风轻羽离了隐那里之后,又去了几家医馆,结果人家都说,命可以保住,只是这个人怕是要废了。 本来就不是很强壮的身子骨淋了一夜的雨,又在这寒凉的时节冻了一宿,早已寒气入侵心肺,再加上一直高烧,很怕烧坏了脑子,所以,那些个大夫都说,就算治好了,只怕后半生也是就痨病的傻子。 慕容景轩当即就有些傻了,舒荷又不在,这傻子在自己这里,自己就得对他负责呀。 不得已将他带回了府中,即刻派小厮将太医院里最有经验的几个老太医一起绑了过来。 他倒是不怕这些老家伙到皇上那去告状,他怕的是这傻子若真的傻了,舒荷那死女人会跟他没完。 哎,想他慕容景轩,活了二十一岁,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护着她不算,就连她在乎的男人也得护着守着,纵然心里不情愿,可还不敢让人家出一点的事,他这心啊――好苦哦。(.好看的小说) 舒荷在小厮的指引下,直接到了春风轩的一间暖阁里。 一推门,就见慕容景轩有些疲倦的眼睛,在望见她的刹那,陡然亮了一下。 “小妖精,你没事吧?”忙起身,一把拉过她,将她在自己跟前转了个圈儿,确定她完好无损时,才放下了心。 “你说呢?”舒荷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带她去那什么倾城色,她也不会被竹子绑架,害她吓的昏了过去。 “我……”没想到她一回来,就是这副表情,慕容景轩无辜的眨了下眼睛,有些委屈。 “他呢?”推开他,舒荷径直掀了帘子,朝里间走去。 小厮瞧了一眼愣在原地,有些受伤的慕容景轩,心里很替自己的主子难过,便跟着舒荷进到里间。 见舒荷正坐在床头,探手试着风轻羽额头的温度,然后又温柔的替他掖被子。 忍了忍,终于还是开口道,“舒姑娘,您放心吧,羽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您怎么也得关心关心我家王爷吧?” 舒荷抬头,看了眼小厮,见他有些不忿的神色,疑惑道,“你家王爷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刚才拉着她转圈时力气还不小呢。 小厮神色顿时有些愤怒了,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慕容景轩也挑了帘子进来,看到小厮,不由道,“小白,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舒姑娘来了,还不看茶。” “我不渴。”舒荷道,不过,她揉了揉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慕容景轩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这个举动,立刻又吩咐,“小白,去将备好的饭菜端过来。”其实,他算了时间,也知道舒荷这个时候差不多能到,所以,一早就命人备好了。 小白咬了咬牙,看着舒荷面无表情的样子,再看自家王爷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真是替自家主子不值呀。 ―― 很快,小白拎了两个食盒过来,将四菜一汤端到桌子上。 慕容景轩招呼着舒荷吃饭。 “对了,大夫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醒?发烧的病人虽然不舒服,也得吃东西,不然没体力呢。”舒荷坐到桌子上,突然想到了风轻羽,就看了眼小白,笑道,“小哥,能不能麻烦你家厨子,帮忙熬点小米粥呢。”那个好消化,热乎乎的,喝下去对他的病会有好处的。 “哼。”那小厮哼了声,扭过头去,他只听自家王爷的。 “去吧。”慕容景轩吩咐了一声,随后,拿起筷子为舒荷布菜。 舒荷是真的饿了,今儿一天,就早上在墨儿那里吃了个饱,可现在都快天黑了,这一天又是吓又是累的,早已饥饿交加呀。 所以,也不客气,当即拿起筷子将慕容景轩夹给她的菜一扫而空。 “唔,好吃。”吃的兴起时,也不忘夹点自己认为好吃的菜给他,“别光看着呀,你也吃点。” 自然,她是没想到,其实,慕容景轩今天一天为了风轻羽,又担心她,也是一天没好好吃东西的。 但是,此刻,看她吃的这么津津有味的,他很开心。 哼,一大早就看到舒荷坐在慕容景墨怀里,一桌子的狼藉,显然是共享过一顿美餐的。 现在,舒荷在他这里吃饭,他总是扳回了一局。 心里算平衡了。 舒荷很快吃完,擦了嘴,就又赶到里间去照顾风轻羽。 现在,他身上不那么烫了,只是,脸色还是白的像纸,就连呼吸那么轻,像无声飘落的雪一般。 舒荷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不见了似的,所以,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床边,打算就这样守着。 毕竟,这个男人是因为她才病成这样的。 ―― 身后,一道幽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舒荷抬眼,就见慕容景轩靠在门口,神色凄迷的望着自己。 “这里有我就行了,你累了一天,先歇息去吧。”舒荷起身,柔声道。 慕容景轩眼皮掀了掀,望着她的眼神中幽怨中带着一丝疲倦。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甚至连话也懒的说了。 可是,她才回来,他还没好好的看看她呢。 “怎么了?”见他不动,舒荷便走过来,问。 昏暗的光线下,突然觉得,他脸色也很不好,甚至嘴唇也没有一点血丝。 舒荷刚觉不好,就见慕容景墨眼神一暗,整个人突然顺着门框软了下来。 幸好,她手快的将他抱了个住。 “慕容景轩。”她紧张的唤着他,却见他好似昏了一般靠在她身上。 “我,没事。”趴在她的肩头,他声音微弱的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虚成这样?难道说他也病了? 牟地,舒荷想到,对了,这家伙也是有伤在身的呢。 而且伤的还是肩膀,可她今天却让他背着风轻羽到处找大夫,只怕那伤口又不好了。 听到动静,正在外面收拾桌子的小白忙丢下手里的活,奔了过来,就见自家王爷瘫倒在舒荷怀里。 “王爷。”小白紧张的帮着舒荷,一起扶他躺到了墙角的一方软榻上。 “慕容景轩。”舒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发现他似困极了一般,眼皮动了动,然后真就睡着了。 及至听到匀细的鼻息声,舒荷才确定这家伙是睡着了。 “死家伙。”舒荷低咒了一句,悬着的心却是放下了,忙命小白取被子来。 小白瞪了她一眼,倒蹬蹬蹬的跑出去了,很快,抱了一床新被子过来。 舒荷接过,替慕容景轩盖好。 看他熟睡的脸,不由又有些好笑,这男人,明明困成了那样,却还死撑着,刚才她还以为是晕倒的,吓死了。 “哼,我家王爷那是累的。”小白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气恼的压低声音道,不是怕凶着她,而是怕吵着王爷。 “额?”舒荷一顿。再看慕容景轩,是了,今天是有些累着他了,风轻羽多亏了他的。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家王爷。”舒荷由衷的说。 “哼,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小白不领情,依然冷声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个公子,根本就没有我家王爷,要不然,你从一来到这里就根本没正眼看过我家王爷一眼,一直都守在他的旁边。” 额――舒荷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子,他到底说什么呢?风轻羽是病人,她照顾是应该的呀,而慕容景轩,她没正眼看过他吗? “你知道吗?”小白眼圈突然红了起来,竟似有天大的委屈一般,“我家王爷昨天受了伤回来,就一夜没有睡,他召集府里所有的暗卫出城搜寻你的消息,而他自己就一直坐在大厅里等消息等到了天亮。” “额……”这个,她真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我家王爷的伤并不只是刀伤那么简单,那些刺客也忒歹毒了些,刀上竟然喂了毒的,所以,等除了毒之后再治疗刀伤,所以,王爷这一次算是吃足了苦头的。” “刀上喂了毒?”怪不得,早上一碰他的伤口,他就疼的那样。 “一大早,得知回宫的消息,王爷连早饭也没吃,就一口气冲到了宫里,然后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那个病重的公子,因为外面的大夫都说没救了,不敢医治,所以,王爷便命人去皇宫请太医,谁知宫里的夏贵妃小产了,太医们都在那里。不得以,王爷就命人直接绑了几个回来。你回来的时候,那几个太医才走。他们还扬言说,王爷这事太失体统,定要上书皇上讨个公道呢。” 末了,小白狠狠瞪着舒荷,“你看,为了你,我家王爷惹了多少麻烦?而你,根本就像王爷说的,没心肝的。回来就知道看他,不知道我家王爷多么想要你多看他一眼,还有,吃饭的时候,都是王爷给你布菜,而你呢?” “我……我也给他夹了。”舒荷心虚的低了头,小声的道。 “哼。”小白推开她,一溜烟的出去了。 舒荷愣在原地,双眸定定的看着榻上那疲倦至极的男人,心里乱糟糟的。 “还愣着干什么,接着。”小白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舒荷回头,就见小白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我家王爷为你都累倒了,现在也该你伺候伺候他了吧。” 说着,将盆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 舒荷愣了一秒,但很快,将盆放到了小凳子上,一面走到桌子边,点了两支蜡烛。 烛火顷刻间将房间照的通亮。 将毛巾放在热水里搓了搓,然后扭干。 舒荷站在小榻边上,弯着腰,挽起袖子,拿着热毛巾认真的的替慕容景轩擦着脸,她的手法很轻,顺着他饱满光洁的额头,再到眉心脸颊嘴角,如此这翻,一共三次。 然后,又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细细的擦拭。 小白趴在门外的门框边,偷眼朝里瞧着,眼神不觉放柔了许多。 他看的出,这可恶的女人对自家主子也并不全然无心的,瞧她擦拭的样子,似乎将他手心里的每个脉络到要擦到舒爽干净一般。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小白总算舒了一口气,放心的出了门。 这边,舒荷依旧一丝不苟的为慕容景轩捏着手指。 她曾经学过一些推拿按摩的手法,对消除疲劳很有效。 尽管他此刻睡着了,她还是想让他睡的更加轻松更加舒坦一些。 突然,床上的人儿哼了一声,舒荷一惊,回头望去,就见风轻羽似乎动了动,然后喊了句什么。 她忙将慕容景轩的手塞回被子里,走到床边,就见风轻羽有些干裂的唇在动着。 她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依然听不出他哼着什么,但看着很痛苦的样子。 舒荷紧张的试了试他的额头,不是很烫了,应该不是病情加重。 再看他唇瓣干裂,料想许是渴着了。 便忙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等水温差不多了,端到床边。 自己坐在床头,然后扶他坐靠在自己身上,端着杯子递到了他唇边。 果然,一接触到水,风轻羽的唇自动张了开。 舒荷一喜,果然,她猜的没错,他的渴了。 将水杯一点点倾斜,既让他能喝着水也不能让他喝太急呛着他。 如此,细心的她就用这种方式一直喂他喝下了三大杯水。 过后,他方又安稳的睡了。 舒荷替他掖好被子,过后,又将之前为慕容景轩擦脸的水倒掉,换了一盆,重新又为风轻羽擦脸擦手。 这一夜,轩王府的春风轩里,一间暖阁里一直亮着晕黄的烛火。 朦胧的光影下,就见一窈窕纤细的小女子,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一小截白白的手腕,一会在床边用帕子沾着热水,替男子湿润干裂的嘴唇,一会又跳到墙边的小榻上,捞起地上的被子,给榻上的男子盖上。 一会奔到桌子边,倒了热水,小心的吹凉了,端到床边,体贴的喂给男子,一会又怕榻上的男人高大的身子会从榻上滚下来,她还搬了两张椅子挡在边上,为了让他睡的舒服,她搬了两条小凳子放在他脚边,如此,他就不用蜷缩着身子睡了。 夜,如斯静谧,跳动的烛火下,小女子依然忙碌着…… ------题外话------ 还一样,下午六点前第二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二章 肉麻兮兮的! 黎明时分,风轻羽稍稍动了动,睁开迷蒙的眼睛,入眼却是很陌生的屋子。(.好看的小说) 旁边的桌子上,一名女子正枕着胳膊睡着,墨般发丝尽数散落,遮住了她半边脸颊,让人看不到她的脸。 即便这样,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心里陡然生出惊喜。 “舒姑娘。”他轻轻的唤了声,就想起身,然而,挣扎了一番,却觉得全身无力,不得已又躺了下来。 如此动静,没有惊醒舒荷,倒让墙边榻上熟睡中的慕容景轩听到了响动,也睁开了眼睛。 “小妖精。”嗖的坐起身来,就见桌子上睡的正熟的舒荷。 心,顿时有了着落。 还以为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丢下他又跑了呢。 在就好,在就好! 床上,风轻羽惊愕的望着突然坐起来的慕容景轩,“你……是?” 慕容景轩也看到了他,淡淡道,“醒了?” 一边翻身起来,发现小榻边上的两把椅子,心下顿时了然,再看舒荷,眼神中明显多了一抹柔光。 死女人,关键时刻,还是有点心的。 他笑眯眯的将椅子搬走,然后抱起舒荷,打算让她到小榻上好生睡会。 孰料,这一动,舒荷猛然惊醒,口里直喊了一句,“就来了,别怕。” 慕容景轩和风轻羽立刻顿住,相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原来,昨晚那些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真的是这个小女人在做。 揉了揉眼睛,迷糊中,对上慕容景轩的脸,舒荷歪着脑袋望着他,“耶,你怎么站着睡的?快躺好。” “小妖精。”看她还明显没有清醒的样子,慕容景轩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这女人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呀,瞧这眼睛又红又肿的。 “嗯。”舒荷答应了一声,突然,一抬头,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你,醒了?” 慕容景轩笑,朝她身后的床上努着嘴,“不止是我,还有他。” “额?”舒荷一回头,就瞧见风轻羽安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她笑。 舒荷这下真的清醒了,忙不迭的从他怀里蹭下来,奔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风轻羽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然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好利索了。”唔,这一晚上把她累的,哎。 不过也值了。 “小妖精,昨晚……”慕容景轩在她身后望着她,神情格外温柔。 “昨晚,哎。”说到昨晚,舒荷可有的说了,不等慕容景轩说完,她便一会摇头叹息,一会拍案而起,噼里啪啦的说开了。 “你们呀,平时都是大爷似的养尊处优惯了,这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差啊,你……”她指着风轻羽,“淋个雨冻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吓的人半死,还有你……”转身,又手指着慕容景轩,摇头道,“受了伤你就好生歇着养伤呀,偏要逞强,最后还累晕,又吓的人半死。” 最后,双手往腰间一叉,忿忿道,“尼玛,姐就一颗心,一个半死加一个半死,整个一个死翘翘呀,还好,姐心脏承受力相当强悍,这才没被你们这两二货给吓死。” 说到这里还不算什么,舒荷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冷茶,一饮而尽,昨晚尽照顾这俩了,自己倒是一口是都忘记喝了。(.好看的小说) 喝罢,她又道,“知道吗?昨晚姐当了一晚上的老妈子,伺候完这位大爷,还要伺候这位二爷,靠,小白那臭小子呢,将一盆热水丢给我,就跑的不见影儿了,真把我当老妈子使唤了。” 说到这里,舒荷心里怨念啊,一晚上守在这里连茅厕都没顾的上去。 话说,刚一杯冷茶下肚,转眼,胃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身子本能一缩,一把抓住了慕容景轩的胳膊。 “怎么了?”见她突然脸色一变,慕容景轩吓了一大跳。 “茅厕?”舒荷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果然,过了夜的冷茶是不能喝的呀。 茅厕?慕容景轩一愣。 “快带我去。”舒荷急的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娘的,她快绷不住了。 “哦,这边。”慕容景轩忙在前引着,舒荷痛苦的跟了上去,一边问,“有厕纸的吧?” 走在前边的慕容景轩差点跌倒,额头布满黑线,却还是不住点头,“有有有。” ―― 出了茅厕,舒荷觉得通体舒畅,感觉好多了。 见慕容景轩还侯在不远处的树下,便嘿嘿笑着走了过去,从后拍了拍他的肩,“喂,小六子,不错。” “小六子?”慕容景轩回头,就见舒荷挑着眉毛,似很满意的望着他。 “是啊,我听他们都喊你六王爷,想你可能是排行老六,叫你小六子,显得不是亲切嘛。”舒荷一边松快松快胳膊,一边哥俩好的碰了他一下。 慕容景轩绷着脸,“不好听!” “六王爷?”舒荷皱眉,这个真难听! “轩。”他笑眯眯的吐出了一个柔情万分的字,脸不红心不跳。 “我呸!”舒荷当即喷了,肉麻兮兮的,还不如小六子呢。 “小六子,我最近发现你和你的那俩哥哥很不一样呢。”舒荷索性不与他争论了,怕再说下去,这厮连‘轩轩’什么的都能让她叫的,于是直接将小六子给他按上了。 慕容景轩恶寒淋淋,这个称呼怎么那么像大内太监总管……手底下的不入流的小太监。 不过,听她说自己与两个哥哥不一样,他倒也来了几分兴致。 双手一抱,他邪邪的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的听她接下来的夸赞。 嘿,应该是夸赞吧,瞧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除了满意还是满意啊。(笔者:小六子,你得瑟糊涂了吧?) 舒荷望着他,茫然,“你干嘛?茅厕边上闻香吗?” 说完,很鄙视的看他一眼,随后,转身就走。 慕容景轩一阵呆愣,死女人。 几步追了上去,看她偷笑的样子,咬牙切齿,“死女人,不是说我跟两个哥哥很不一样吗?” “是啊。”舒荷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说说看,怎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舒荷故意停顿了一下,偏着脑袋,朝他那张充满阳光的帅气的脸庞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突然,很惊奇的嚷了起来,“哇,小六子,你有胡子耶。” 这个发现让舒荷激动不已,还以为这些小美男皮肤都跟嫩豆腐似的,不要说胡茬,就连颗雀斑带着放大镜只怕也找不见。[.超多好看小说] 可此刻,她竟然在他唇边腮边发现了一些刚生出来的青色胡茬,好意外好惊奇啊。 不过,这些胡茬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反倒让原本就很俊美的他又平添了几分男人的不羁与豪气。 看着她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目光,慕容景轩真有倒地不起的冲动了,死女人,能不能正经点?男人长胡子奇怪吗? 还是,她觉得自己是女人? 这个想法一闪入脑海,吓的他自己也一跳。 忙拂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慕容景轩曲起食指恶狠狠的在她额头敲了一下,“死女人,看够了吧?爷早上还没来得及刮胡子罢了。”才一起来就陪她找茅厕,他哪来的空儿收拾自己呢? “真的吗?”舒荷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突然想到,不知道风轻羽那呆子会不会有,还有墨儿,她家墨儿…… 呜呜,想想就好鸡冻啥。 慕容景轩白了她一眼,懒的理她这白痴的问题,“刚才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舒荷有转眼就忘的坏毛病。 “爷的与众不同之处。”慕容景轩几乎嚷了起来,话说,让这女人说自己几句好话,怎么就那么难。 “哦。”舒荷恍然大悟,却撇撇嘴不屑道,“你比他们俩笨呀,这很让我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兄弟。” 说完,鄙视的看他一眼,耸耸肩,直接走人。 “死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慕容景轩反应过来,便朝她扑了过去,吓的舒荷大惊失色,鬼叫着撒腿就跑。 但是,当他的一双利爪毫不费力的将她抓住时,舒荷再一次感叹:果然,她的一双小短腿,在他出神入化的轻功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啊。 如此,她便决定:什么武功倒是其次,这轻功一定得学,先不说办事方便,就算遇到了危险,打不过,咱跑的过呀。 于是乎,被逮到之后,舒荷立刻双手合十,堆着讨好的笑央告着求饶。 “大侠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不消说本来就是逗她玩的,就算有一肚子的火,在她这番软糯香甜的话语中,慕容景轩觉得心都要化了。 曲起的手指本来要敲她额头的,竟然也轻轻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低低的嗓音很是性感蛊惑,“小妖精……” 趁他一分神,舒荷一个闪身,妖精似的从他手里溜脱,转眼,跑出三丈开外,揉着肚子朝他大笑,“小六子,你还敢说你不笨?” 慕容景轩定定的望着她,一团明媚的光影下,那个妖精似的女子,笑的花枝乱颤…… 心,好似突然被什么抓了一下似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还记得清楚,那一片明媚下,那个叫小妖精的女子弯着腰指着他大笑:小六子,你还敢说你不笨? 只是,除此之外,再见她时,却已是相望而不识。 看慕容景轩突然失了魂似的望着自己一动不动,舒荷顿觉不好,忙走过来,见他仍旧眼神怔怔的望这远处,忙伸手在他眼前使劲的晃了两晃。 “小六子,你别吓我,你怎么了?”看他脸色惨白,血丝全无,眼珠子一动不动,舒荷吓的要哭了。 “我……”许是听到了舒荷的哭腔,慕容景轩牟然回神,却已是一头的冷汗。 “你怎么了?”舒荷扶着他,眼圈红红的望着他,“真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被我气的呢。” 慕容景轩看她担忧的模样,心底一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微微笑,“没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那一幕,似乎触动了他心底某处很隐蔽的东西,那么的似曾相识,美好却又似乎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更或许只是……回忆。 “死家伙,不带你这么吓人的。”舒荷看他真的没事了,便气的一拳砸到了他的胳膊上,当然力道不大。 “你也真经不起玩笑,说实话吧,我觉得你比你那俩哥哥善良,比他们有人情味多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真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舒荷的朋友,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如何?” 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慕容景轩肯定会气歪了鼻子,他可不想当她的朋友,哼,要女人做朋友的话,他手底下可是有一大摞一大摞的。 他要的是做她的男人,做她的相公…… 不过,刚才那一幕刺的他有些心疼,到现在还有些惶惶然的,所以,当舒荷这么说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舒荷有些疑惑的望他一眼,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自己说他笨,他真的生气了? ―― 在轩王府吃了早饭,舒荷告辞了。 风轻羽却留在了轩王府,既然慕容景轩都说了,舒荷便也放心让他修养到康复为止。 去了趟醉仙楼,姑娘们已经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了,花老鸨将这些天招募过来的几十名年轻男女集中在后院里,由玉扇教规矩。 而牡丹则在前厅,亲自查验刚送来的一批乐器。 这些乐器都是定做的,舒荷根据现代乐器的方式画了图纸,然后亲自像乐器坊的师傅们细细讲解每一样乐器的特点,指望他们能做好。 今天他们不过送来的是部分样品,打算如果合格了,再继续加工别的。 舒荷看了下,随手拿了部吉他,随意调了几个音,就觉得音质非常不错,再敲了几下架子鼓,感觉也超带劲儿的。 嘿,果然玉扇推荐的那家乐器坊不错,据说是专门为宫廷提供乐器的,这次接下了她的单子,真是不容易呀。 这边没有自己要操心的,舒荷便想着回相府看看,毕竟自己一夜未归了。 带着彩凤,回到相府小院,就见喜儿奔了过来,眼睛肿肿的。 原来,昨天舒荷在街舒遇刺的事情,已经传进了府里,只是,有人传了舒荷遇刺,却没人传她还活的好好的。 这帮子坏人啊…… 舒荷感叹之余,忙将彩凤介绍给了大家。 秋香秋喜一见舒荷带了个丫头回来,顿时心里有几分不爽,但是看舒荷阴冷的神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笑着拉着彩凤套近乎。 彩凤知道这二人是二夫人那边的,心里不喜,但面上也没有多做表现,只淡淡的,抿唇笑着,一副娇憨的模样。 试探了一番,见是个老实巴交的,秋香秋喜才一对眼色,欣喜不已。 舒荷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只暗自好笑,怎么二夫人就派了这两个货色过来呢?她身边是没人了。 一整天,舒荷再也没有出府,而是留在小院里,陪着夏之荷玩耍。 而又让舒荷惊喜的是,喜儿趴在小院的石桌上练字,夏之荷突然跑了过去,说她写的难看,还指出她一个字写错了。 然后,竟然拿起她的笔自顾自在纸上写了起来。 舒荷看了,那字写的清秀而雅致,就像她人一样柔美圆润。 不但会作诗,还会写字。 这算不算说,她的病情正在好转之中。 这个发现让她很是惊喜。 然而,让她惊喜的还不止这一件。 傍晚的时候,小院里竟然来了一位宫中的小太监,带来了皇后娘娘亲赐的一件华丽衣裳还有几件首饰,说是让她明晚参加中秋之宴时用。 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当即,李嬷嬷带着喜儿等人不住的磕头谢恩啊。 而,秋香秋喜两个见着那一大包的好东西,心思顿时有些不对了。 送走了小太监,秋香便悄悄的赶往了二夫人处。 而这边,舒荷对皇后送来的衣服和首饰,并无太大感觉,华丽高贵的宫装,配着那几件光灿灿的金饰,当她是孔雀开屏哦? 她不喜欢,还不如她平常穿的简单舒服呢。 很快,她将衣服首饰丢在了一边,脑子里想起昨天临走时,墨儿说过的话,他说中秋这天是他的生日。 墨儿的生日,她要准备点礼物才行。 可是,准备什么好呢? 距离明天晚上,也不过一天了。 针织女工什么的,她不在行,现买的话,买什么呢? 不如,来点实际的,做一块蛋糕,然后写上生日快乐好了。 嘿嘿,在现代虽然太过寻常,可是,她敢肯定,墨儿一定没吃过。 好吧,这次就让墨儿尝尝自己的手艺呢。 说做就做,连夜的,舒荷就在厨房和起了面,但是赶在明天之前做好。 但是,事实上,好事总是多磨的。 要是舒荷自己,她肯定认为自己这几天一定是被霉运缠上了,不是被追杀就是被绑架,喝凉水都要拉肚子。 忙了一晚上的蛋糕,好不容易就剩点缀了,竟然被人丢进了水缸里。 皇后送来的衣服竟然也被当胸的划了一刀,几支朱钗也被拆的零零落落的。 舒荷不由苦笑,看来,是有人不想她进宫赴宴呀。 但是,不去赴宴,就表示着她抗旨不尊呀,没穿皇后送来的衣服和首饰,那也是大逆不道呀。 哎,流年不利,中秋之宴,舒荷啊舒荷,你要怎么应付呢? ------题外话------ 话说,这章小轩轩又写的多了点,不少亲们可能有意见了。 这里,小七小小剧透一下:这文是穿越加重生的文,至于穿越那是女主,那么重生的那厮究竟是谁呢?这个先保密,嘿嘿。 还有关于楠竹问题,亲们总是追问,小七也疲于回答了,小七只是想说,无论楠竹男配,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这个故事里的楠竹也许是上个故事的男配,而那个故事的男配,此刻或许就成了楠竹。 关于这一段情缘,小七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出来。 说实话,写文压力很大的,成绩不好的话压力就更大了,可能小七没办法让每个人都满意,但会尽力。 最后,感谢每一位支持小七的亲,群么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三章 爱不释手(中秋宴) 夜凉如水,月明如镜。已经是十五,淡淡的花香中,整个京都齐齐点亮了花样繁复的宫灯,金光璀璨,与溶溶月华相映成趣。 皇宫内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沿墙的琉璃黄瓦下每隔一尺吊一盏小巧玲珑的宫灯,秋风扶过,宫灯微晃,透着点灵动之美。 一群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公子千金们踏着月华陆陆续续从各处赶来赴宴。 慕容景轩一身华丽的白色锦袍,腰间挂着一枚月牙形的白色玉佩,墨发束着金冠,眉如剑锋,目似星辰,气度不凡,手持一把鎏金折扇,摇晃间风采翩翩,一派风流。 宇文清,一身宝蓝色长袍,衣饰华贵,身材高挑,鼻梁高耸,眼光冷峻,行走着如银月下,英姿飒爽,帅气逼人。 相比较这二位,身侧的慕容景逸显然低调了许多,一身石青色长袍敛去了他平日身上的那份冷冽,倒多了份清润随和,况他身材颀长,面容俊美,纵然衣饰不够华贵,但出生皇家的那份与生俱来的气质仍让人不由注目。 三人一落座,身边很快就围了一圈的女孩。 但基本上,女孩们眼里看的嘴里说的,却都只是慕容景轩一人,另外两个,虽然一样的俊美无匹,可是,那冷峻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呀。 嘻嘻,还是轩王爷最好,跟女孩子说话总是温柔细语笑意盈盈的,在他面前,纵然是很不济的女孩也恍惚有种自己是公主的错觉。 这边,慕容景轩好脾气的应付着一干桃花泛滥的小女子们,那边慕容景澜携着叶纤纤也来了。 今晚的他,一身锦绣墨绿华服,剑眉入鬓,器宇轩昂,英俊的眉宇之间印刻着高傲与不训,一枚金簪将三千墨发高高束起,发梢自由披散在肩,夜风徐徐,轻轻吹扬着垂落腮边的发丝,将他英姿卓绝的气质映衬的完美无比。 身侧,叶纤纤低垂着眉眼,一脸温顺乖巧的跟着。 今夜,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住,那本就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越发不盈一握,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斜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 舒柔起身,朝慕容景澜行了礼,随后瞟了眼叶纤纤,眸含讥诮,“哟,叶姑娘,几日不见,倒出挑的更美了呢。”自从上次御花园中输给舒荷之后,叶纤纤再也没有露出过面,一直待在澜王府,据说是病了。 叶纤纤不与她计较,只温婉的垂眉,“二小姐过奖了,二小姐今晚才是美呢。” “是吗?”舒柔得意扬眉,今晚她穿了一件淡粉色衣裙,外罩雪白轻纱,微微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一头乌发梳成灵蛇髻,一对琥珀耳坠晃在耳旁,晶莹剔透,越发衬的双颊绯红,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与叶纤纤的素雅相比,舒柔今晚的妆扮真可谓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苏苏与孙芸芸见舒柔一脸娇笑的得瑟样,只不屑的笑了笑,哼,瞧她那俗媚的样儿,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嘿,竟然还想着巴上人家八殿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八殿下美如天神,又是皇上皇后的心头肉,这将来的八王妃定要那身份不凡美貌与气质德行俱佳的女子方能匹配的上。 “怎么不见舒荷呢?那个女人据说前天被刺客一起绑架了,不知道死了没有。”苏苏百无聊赖拨着石榴,眸子里却涌着恨意。 孙芸芸瞧着她,“什么死?人家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竟然好端端的回来了,据说,昨天皇后娘娘还亲赐了衣服和首饰给她,哼,今晚,只怕她又要风光了。咱们呐,等着吧,又是陪衬。” “那可不一定。”舒柔冷笑,这里只有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没了皇后赐的衣服和首饰,舒荷还敢来赴宴吗? 苏苏根本就不睬她,直接看向孙芸芸,“对了,今晚是八殿下的生辰,姐姐准备了什么礼物?” “你呢?”孙芸芸反问。 苏苏撒娇,“我先问的,你说。” 孙芸芸淡淡一笑,敛下眉去,“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罢了,不值什么。” 苏苏不信,“是么?” 孙芸芸抬眼望她,“你呢。” 苏苏一顿,打哈哈道,“差不多吧,” 孙芸芸轻哼,暗自冷笑,“哦。” 一众人等陆续入座,长长的回廊里,一排排穿着五颜六色的美貌侍女来往穿梭,手中菜盘上的美味佳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飘荡在四周。 很快,老远的就听见太监的一声高呼: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迎驾。 在一大群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皇上皇后娘娘终于落座于主位之上。 众人跪拜行礼。 一时礼毕,却不见今晚的主角八殿下慕容景墨。(还有咱们的女主舒荷。) 皇上皇后低语了几句,然后,皇上举起酒杯,冠冕堂皇的说了些开篇祝词,众人同饮了第一杯酒之后,就见一名太监匆匆的跑了来,随后在皇后身侧细语了几句。 众人不明所以。 礼部尚书见状,突然起身,双手捧着一窜紫檀老佛珠,恭敬笑道,“皇上、娘娘,今晚乃中秋佳节,更是八殿下的生辰,下官特备了一份薄礼献给八殿下,望我北国永世昌隆,愿八殿下福寿安康。” “有劳张爱卿了,那朕就替皇儿收下了。”皇上也不客气,当即命人过去取了来。 众人也不由得紧盯着太监收走的那窜佛珠,众所周知,礼部尚书家里有一宝,那就是一窜千年紫檀老佛珠,据说曾得真佛开光,有辟邪增佛之功,每每有人想要一见,都难,想不到今日他竟舍得将这样的宝贝献给了八殿下。 这,究竟何意? 难道,朝堂之上要变天?或者,立储之事有了眉目,皇上真的要弃四保八吗? 礼部尚书一开头,底下的人臣们,马上一窝蜂似的,纷纷献了礼物和祝福。 皇上皇后微笑着皆一一收下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东西送完了,饭菜似乎也凉了。 墨蓝色的天空,明月早已跃过了枝头,爬上了半空。 八殿下还没出现,不少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想问,但又不敢。 皇上见状,道,“各位爱卿,尽管喝酒赏月。来人,倒酒。” 众人一愣,皇上这是要灌他们酒? 可是,八殿下呢?他们今晚不都是冲他来的吗?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道,“本宫知道,今晚众爱卿都是为了八皇儿而来,本宫在这里先行谢过,至于八殿下嘛,呵,这孩子生性腼腆,再加上身子一向不好,本宫想着夜间风大……” 突然,一名小太监从拱门那边跑了过来,又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 皇后的脸上笑容立刻大了,“可不,本宫才想着,今晚有些凉,让他不必过来了,却不想这孩子怕拂了众位爱卿的心意,硬是亲自过了来。(.)” 八殿下来了吗?一时间,底下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御花园的入口处。 很快,就见一排的太监宫女们提着宫灯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顶华丽的轿子。 皇上皇后立刻起身,众人也纷纷跟着起身。 红色的地毯从御花园门口一路铺了过来。 “皇儿,快到母后这边来。”皇后娘娘兴奋的命着贴身的宫女前去引着。 轿子落定,无数道目光如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射了过来。 葱白的细致轻轻跳开轿帘,圆润饱满的指甲在迷离的光下晶莹剔透。 众人嗖的屏住了呼吸。 一拢红衣,妖娆似血,清眸深眸,溶溶月色下,宛若独自盛开的罂粟花,只一眼,便让人万劫不复。 清澈的双眸扫了人群一眼,便淡漠收回视线,脚步轻抬,顺着地毯铺就的方向优雅的一处独立的高台走去。 那处高台立于美丽的花圃之上,名叫观月楼,是皇后娘娘一个月前就命人现搭的,俨如漂亮的空中楼阁,据说这个位置是请了京城有名的风水大师看过的,这里是今晚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坐于此,不但能最好的观月,还能获得最多的福泽。 皇后的婢女一愣,回眸看向皇后,只见皇后对她点点头,让其随八殿下的心意。 绵长的地毯一直铺进了观月楼。 脚底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让他恍若踩在云雾之间的神祗,优雅尊贵之间,却又带着一种张狂的气势,那是一种站在高处看惯了风景的人才会有的气势,那是一种就好像整个天下只在掌间,让其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气。 落座,清冽的视线朝仰望着他的众人轻轻一扫,微微颔首,算作致意,不用刻意彰显,就贵气得逼人。 众人一时间怔愣的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八皇子?老天,他们终于见到真容了吗? 不少人到此刻都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很难从这一惊艳中跳出来。 而慕容家的其他几个皇子,在见了慕容景墨之后,也不由得眯起了眸子,冷了几分脸色。 本都是人中龙凤,却因为他一出场,便大失颜色。 好似天地万物之间,只他慕容景墨一人。 女人则不同,她们对这位八皇子,从来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竟比其他那几个王爷还要俊美百倍千倍,这让她们顷刻间一颗芳心跳个不停,那眼珠子恨不能粘在他身上。 “皓月当空,如此良辰,让我等举杯,共祝八殿下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立刻响应,纷纷起身,举杯共贺,“八殿下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响亮的声音带着祝福响彻整个夜空。 眸光潋滟,修长的指,轻轻地捻起那莹润如玉的青白瓷杯子,琉光盈动,清冽的酒气氤氲扑鼻,薄薄的嘴唇微微一触,浅浅抿了一小口。 唇微微的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极的笑,“请!”话毕,微微仰首,杯中酒尽数滑入喉中。 一干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立刻附和着一饮而尽。 皇后饮罢,放了杯子,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看来今晚情绪很不错。 “难得今晚众爱卿兴致这么高,本宫也是高兴,来人,给各位爱卿再满上。” 众人微愣,本能的将视线投到了皇上的身上,皇后是不是有些逾矩了,这样的话应该皇上先说的吧。 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怎敢提出异议,忙附和着谢皇后娘娘盛意。 皇后摆摆手,依旧笑道,“本来,今晚为桂花节,各位应该留在府中与家人一起赏月赏花,但皇儿说了,桂花节莫若改了中秋节,从今以后,每逢中秋,宫里除一些当职人员之外,其他宫人皆可放假一日,回家与家人团聚,家远者,亦会放假一日,自行安排。此条法令不日将公布天下,还望众爱卿积极响应。” 重臣闻言,面面相觑,话说,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要给侍仆放假的。 但那些个宫女太监门闻言,却是激动的眼泪纷飞,齐齐磕头不住谢恩,一入宫门深四海,他们这些奴才奴婢们只等着老死宫中,早就将家人与亲情深埋心底,不敢触及,不想今日竟有这样的恩典。 八殿下――果然是菩萨心肠,一来就给他们带来如此之大的恩泽。 “还有。”看着一众奴才们眼泪汪汪的,皇后倒没甚在意,继续道,“想必,我北国人都知道,八皇儿从小身子就好,曾有神医诊断活不过二十,但是,皇儿现在却好好的。” 底下,叶纤纤闻言,精神陡然为之一震,她可记得,慕容景澜说过,在八殿下生辰之日,会亲自答谢救命的神仙姐姐。 其他人有的疑惑,有的也早有耳闻,不由的,许多人将羡慕的目光看向叶纤纤,话说,皇后娘娘曾许诺过,要收八殿下的救命恩人为义女,由皇上亲封为郡主,与皇室皇子公主享有同等地位。 一步登天呀一步登天,早知如此的话,琴棋书画什么的还学个屁呀,都跟叶纤纤一样,找个名医学医去呀。 一旦贵为郡主,从此荣华还少的了吗? 叶纤纤端庄的坐着,脸上从头至尾都是端庄而温婉的神情,既不骄也不躁,对于周遭的一切表现的十分的坦然。 “皇儿说了,有位神仙姐姐将他唤醒的。”皇后继续道,“本来本宫不信,但是,皇儿说了,今晚会将神仙姐姐带来与本宫一瞧,呵呵,本宫倒是好奇,这神仙姐姐究竟是谁?既然能唤醒我儿,本宫自然要当面酬谢。” 说着,皇后又瞟了眼一脸沉静的皇上,笑问,“皇上意下如何?” “那是自然。”皇上点头,“朕也许诺过,若皇儿将救命恩人带来,朕定当许她郡主之位,从此,与朕的孩儿一般。” 底下哗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羡慕那神仙姐姐的好命吧。 不少女人开始在心底画着小圈圈诅咒叶纤纤了。 “墨儿。”皇后唤了声,“不知你的神仙姐姐来了没?” 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齐刷刷的落到了叶纤纤的身上,就连慕容景澜也微微偏首看了眼叶纤纤,却是不自觉的凝眉,本能的,他觉得那神仙姐姐不是叶纤纤。 万众瞩目,众星捧月,要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经历了上次巴掌事件之后,叶纤纤明显沉得住气许多了。 此刻,她微微扬着漂亮的小脸,好似全然没有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般。 只是,一颗心却在砰砰跳的欢快。 那观月楼上,那神祗一般存在的男人。 自他一出现,便那般势不可挡的夺了日月之华,纵然个性如慕容景澜帅气如慕容景轩冷魅如慕容景逸飒爽如宇文清等北国最优秀的男子,纷纷在他面前淡去了颜色。 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叶纤纤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能站在他的身侧,如果能得他一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激动的死掉。(.好看的小说) 但是,若真能那样,就算死也甘心。 这等荣耀,只怕就算是死,也会让天下女人嫉妒成疯的。 一想着,从那个男人口里会唤出自己的名字,叶纤纤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衣袖底下,两只手搓在一块,早已出了汗。 虽然知道不妥,可是,那一双水眸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朝那高台之上的男子望去,似在期待着男子的眼神与她相遇。 空气一度静的落针可闻。 “皇儿。”见慕容景墨没有说话,皇后又温柔的唤了声。 如玫的唇畔扬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慕容景墨长睫低垂,滢流扬声:“她会来的。” 嘎―― 皇后一愣。 众人皆震。 叶纤纤屁股已离了凳子,身子半倾着,似是打算以最美丽的姿势起身了。 然而,八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皇儿的意思是,她还没来?”皇后有些失望。 慕容景墨微微蹙眉,长睫低垂,只能缓缓咽了酒水,“姐姐说来定然会来。” “额。”皇后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恼意,也就没说什么,只笑道,“是了,会来的。” 慕容景墨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些难过的。 他废这么大阵仗,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无聊无趣的人吗? 她说过的,会来给他过生日的。 那一夜,听她落寞的述说着中秋,他想,在这一夜,她的心是忧伤而寂寞的,所以,将自己的生日宴安排在了今天,就想陪她一起热闹,其实,他的生日几天前已经过了。 可是,所有人都来了,所有人都给他礼物与祝福。 她呢! “皇上、娘娘,小女子舒柔,愿舞一曲恭祝八殿下福寿安康。”趁着一时冷场的档儿,舒柔急不可耐的想表现自己。 本来,娘的话只是让她稍稍动了点心,却不是为人,而是为了那看不见的权位。 可今晚,及至看到慕容景墨的天人之姿,她之前动的那点心顷刻间无限扩大,这次是为人,只要这个男人肯看她一眼,就算明天就会死掉,她也值了。 “哦,难为你有那份心,请。”皇后欣然点头。 舒柔一乐,抽身离了桌子,翩然来至草地中间。 长袖挥舞,身子蹁跹,迷人芬芳,一只只漂亮的萤火虫飞舞在她的四周。 一切,如梦似幻。 只是,这个季节,萤火虫? 众人只顾欣赏曼妙的舞姿,却也无心想它。 苏苏孙芸芸等女人见了,心里不服之外,却也有欣喜。 舒柔抛砖引玉,那么,她们也就多了一些博得慕容景墨欢心的机会了。 而叶纤纤此刻低垂眼帘,面红耳赤,哪里还有心思看别人跳舞。 今晚的她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此刻让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尽管慕容景墨没说,尽管她也没大着胆子承认。 可是,众人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一开始,众人以为她是神仙姐姐,纷纷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甚至有女孩们开始向她低语,希望她以后能在八殿下跟前多多美言。 可当慕容景墨的话一出之后,就算是傻子也听的出。 那神仙姐姐根本就不是她叶纤纤。 不是她叶纤纤,她还能那么坦然的接受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哼,这女人该死。 很快,众星捧月变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她刻意忽视,那一双双幸灾乐祸的嘲讽的鄙夷的眼神仍旧如刀子一般不停的扎在她身上。 她欲哭无泪。 好恨好恨呀! 明明八殿下病重期间,一直是她守在边上,开药救人的呀。 可为什么那神仙姐姐不是她呢? 不过,既然不是她叶纤纤,那肯定不是任何一个人,说不定是八殿下昏迷中臆想的一个女人罢了。 如此一想,叶纤纤心里倒平和了许多。 草地上,舒柔舞的魅惑众生,那赤着的双足白皙无暇,踩在红色的地毯上,越发妖艳无双。 守在楼梯的太监和宫女见她扭着妖娆的舞步上来,不由一惊,想要拦她,却见舒柔媚眼一瞪,娇声道,“神仙姐姐来给八殿下恭贺生辰来了。” 众人一怔,她是神仙姐姐? 趁人不备,舒柔扭着细腰,迈着华丽的舞步,翩然来至慕容景墨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双手捧着自己亲自绣的荷包。 “八殿下,小女子舒柔,祝殿下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心思被打扰,慕容景墨碧水明眸凉凉的朝她望去。 舒柔心中一喜,八殿下看她了看她了。 她故意扬了扬漂亮的下颚,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好让自己看起来犹如一只高贵美丽的白天鹅。 “舒家二小姐?”墨色眸中划过凌冽。 八殿下知道她,八殿下竟然知道她耶? 舒柔顿时狂喜,抬头,视线刚要瞟向他时,身后的一名太监嗖然上前将她的头按了下去。 “大胆刁女,八殿下也是你能够仰视的吗?” “什么?放开我,殿下。”舒柔忙挣扎,一边可怜的叫着。 慕容景墨敛下眉,“拖下去杖毙。” “什么?”舒柔一抖。 “滚下去。”大袖一挥,一股凌厉的气势蓬勃而发,太监宫女们顷刻间跪了一地。 舒柔吓傻了眼,她根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八殿下还问她是不是舒家二小姐,怎么眨眼间就要杖毙? 杖毙?八殿下要杀她。 “不要啊,八殿下,小女子……” “凌迟。”慕容景墨幽幽掀眉,眸底漾过一抹慑人的暗光。 舒柔一颤,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太监们忙上前将她抬了下去。 那边,舒匡闻言,忙向皇上皇后求情。 众人也是惊愕的不行,到底舒家二小姐将八殿下怎么了,竟然惹的他要凌迟。 而苏苏等女人后怕的拍了拍心口之后,则乐的看好戏。 叶纤纤见了,也总算平衡了一点。 看来,这八殿下喜怒无常,自己今晚还算好的了,有舒柔的下场,自己的事很快就会被人忘记的。 此刻,全场,只怕只有慕容景轩是最了解慕容景墨为什么会失控要杀人了。 不过,慕容景墨越生气,他越开心。 嘿,这就证明,这家伙在小妖精心里也不过如此的。 小妖精,好样儿的,今晚一定不要出现哦,气死那混小子。 慕容景轩是现场唯一一个淡定的品着酒的。 ――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皇上皇后纷纷因为舒匡的关系,纷纷为舒柔求情。 哎,舒匡好歹是一国之相,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他的女儿若就这么被凌迟了,只怕会伤了他的心,伤了北国人的心啊。 纵然,死那样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惹得老八成为百姓口中残暴嗜血的人呢。 那样,得不偿失的。 心情不好,咱回宫偷偷杀几个就是了,何必大庭广众呢。 慕容景墨没理他们,而是径直起了身,离开了观月楼。 那一并宫女太监们仓皇跟上。 那一顶轿子也被抬了起来,紧紧的跟着,以备八殿下随时享用。 这边,看着自家儿子如此不给面子的就走了,这皇上皇后都有些拉不下脸来,只讪笑着,“哎,瞧这孩子的脾气,都给本宫惯坏了。” 众人忙附和,“八殿下至真至纯,至诚至性,何况,这天下哪个父母不宠自己的孩儿呢?如八殿下这般,就是皇上皇后娘娘有福,别人想宠还宠不到呢。” 一番话,顿时让皇后笑开了花,一面叹道,“是呀,这天下只有当父母的才知做父母的苦处难处吧,这孩子从小身子就不好,又说活不过二十岁,本宫一直怕拘着他了,也就娇惯多了些,只想着他有生之年……” 众人惶恐,立刻齐声说:八殿下吉人天相,又有皇上皇后龙凤庇佑,自然能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招呼着大家随意。 舒柔被太监抬了下去,等到座位上,人早已软的一滩泥似的,双眸之中只剩惊恐。 她没想到,自己那一舞竟然让她到鬼门关溜了一圈。 ―― 很快,觥筹交错,一片祥和。 可就这时,又有人来报,说是八殿下去了宫门,正站在宫门口的城墙之上,那里风大,他们很怕,可是,怎么劝,八殿下就是不肯离开。 这下,底下一片默了。 皇后丢下杯子,什么也顾不得了,扶了宫女就让人带路。 “岂有此理。”皇上脸色一沉,“这孩子也太不让省心了。”说着,也跟着走了。 底下众人见皇上皇后八殿下都不见了,他们还留着干嘛?也走吧。 瞧今晚这晚宴――折腾的―― 不过,这一番折腾,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一个感受。 那就是,八殿下在皇上皇后的心里,那绝对是不用说的。 所以,悄然之间,很多朝臣对于未来国君之事有了新的看法。 就连一直认为自己很有把握的慕容景澜,此刻,心里也有了几分不确定。 先不说皇上皇后的想法,单看今晚慕容景墨那样的气势。 真的能让人相信,这些年,他不过是困在宫中的病秧子,胆小无能,从未见过世面,不足为惧吗? 究竟是病重无医还是韬光养晦? 更或许,来自皇后娘娘的保护。 试问,一个没有未来的病秧子,谁会将矛头针对他? 可是,今晚,他的出现,是不是等于昭告天下,这北国未来是要交予他慕容景墨的? 嗖的,慕容景澜只觉得胸口一疼。 皇后那自不必说,可是,父皇的利用和背叛却让他肝胆欲裂。 那个曾经在他母妃面前立誓,要好好厚待于他的男人,结果就是这样厚待他的? ―― 众人一路追随着皇上皇后,一刻不敢怠慢的来到了宫门口。 只见那高高的城墙之上,一拢红衣,绽放在如银的月色下。 “墨儿,墨儿……”皇后踉跄着走了过去,一面命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八殿下扶回来。” 几个太监忙上前去,却见慕容景墨突然回眸。 发丝飞扬,绝美的面上绽放出一抹如花的笑来。 “母后,她来了。” “什么来了”皇后愣了愣。 “姐姐她来了。”他笑着,向前伸开了双臂,绯红的衣摆如波浪般在他身后回荡。 众人一惊,纷纷上前,就怕这八殿下一不小心,被风刮到了城楼底下,那可就完蛋了。 “打开宫门。”慕容景墨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一个激灵,都当这八殿下是不是疯了。 “皇儿,你太胡闹了。”皇上严厉起来。 “父皇,姐姐来了,不开宫门,她怎么进来。”慕容景墨手指着底下。 众人不由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长长的街道上,泛着幽白的冷光,一匹烈马正急速向宫门这边奔来。 真的有人? 众人定睛一瞧,那马背之上果然是个女子,只见她身穿淡蓝色小衣,黑色阔腿灯笼绸裤,脚穿及膝长靴,一件银灰色披风在夜风中随风猎猎飞扬,整个人犹若一只即将腾飞展翅的鹰,英姿勃勃。 慕容景轩眼睛一眯,怎么会是她?小妖精,你果然还是在乎这个男人吗? 等到马匹近了,认识舒荷的人也瞧出来了。 那马上的女子不是舒荷是谁? 只是,她怎么这么晚才来?而且还是一个人骑马狂奔来的? 还有,刚才八殿下欣喜的说,姐姐来了。 我勒个去,那个神仙姐姐该不是舒荷吧? 不少人风中开始凌乱了。 ―― “姐姐。”等马到了宫门边,慕容景墨双手拢在嘴边,朝她喊着。 舒荷抬眼,就见城墙之上,站着慕容景墨,皇上,皇后,还有……。 我倒,不会吧。 这城墙上赏月会比御花园里舒服?小心被风卷走哦,瞧见没有,今晚风很大呢。 “姐姐。”慕容景墨又唤了一声,一边转身就跑。 “皇儿。”皇后吓了一跳。 就听慕容景墨丢了一句,“我要去接姐姐。” 众人汗! ―― 一片狼藉的御花园很快被收拾了干净,又重新布置了酒菜瓜果、 众人再次落座之后,这心情却是一片茫然的。 话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皇后也是有些晕乎乎的。 而所有晕乎乎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到了观月楼上。 此刻,观月楼里,慕容景墨拉着舒荷坐到了自己的身侧,亲手拿着帕子为她擦汗。 舒荷嫌他动作慢,一把夺过了帕子,在宫女端着的盆里搓了两把,随后,在自己脸上一抹,完事。 “对了,墨儿,你刚才在宫墙上该不会就是等我吧?”舒荷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姐姐说呢?”看她辣的吐着小舌的样子,慕容景墨宠溺的笑,一边拿着筷子,给她的盘子里布菜,“姐姐来的这么晚,还没吃吧。” “当然没吃了,嘿嘿。”舒荷吃了块肉,朝他嘿嘿一笑,“宫里的东西好吃,我特意留了肚子呢,嘿嘿,不吃个够不亏的慌吗?” 慕容景墨抿唇而笑,手却是很利落的将她举到唇边的酒杯截了下来,“空着肚子喝冷酒,会不舒服的。” 说着,亲自夹了菜递到她嘴边,“先吃点菜垫垫。” 舒荷白了他一眼,“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吃了他喂的菜。 “哦,你也吃。”舒荷也顺势夹了菜给他。 慕容景墨咯咯一笑,张着嘴就含下,唇齿交缠间,直说“姐姐,好吃,姐姐好吃。” 到底是姐姐,菜好吃。还是姐姐人好吃呢? 让人听的很是模糊。 底下人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是看两人如此亲昵的举动,一个个惊悚的睁大了眼睛。 这温柔体贴的男子还是那个凶狠的说要凌迟别人的八殿下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不解。 只有,慕容景轩暗自捏碎了杯子,慕容景澜等几个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都在暗自疑惑,舒荷到底什么时候跟老八这么好了? 而女人们,恨不能把眼珠子掏出来洗洗,不然,她们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那样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放下身段如此迁就宠溺舒荷这样的女人?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就连想装死的舒柔,在觉察到诡异之后,也抬起了眼睛,朝那高台望去,也一下子以为自己错觉了。 皇后回了回神,“墨儿,舒荷姑娘就是你说的神仙姐姐吗?” 慕容景墨只是笑,随后,轻轻点头。 舒荷嘴里还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神仙姐姐?”刘亦菲也穿来了吗? “呵,没什么,来,再喝点汤,热乎的。”慕容景墨眸光潋滟,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就算看她粗鲁的吃相,那也是快乐的。 “哦,你也吃呀,别光顾着给我盛。”舒荷也客气的招呼他。 谁知,猛一抬头,接触到无数目光时,顿时傻了傻眼。 这是……? 大家都不吃饭,看她干嘛? 就算早吃过了,可以赏花赏月吟诗作曲呀。 但转念一想,她怎么那么笨呢,看她?怎么可能,还不是因为她家墨儿在边上吗? 如此一想,心思坦然。 美人嘛,总是要为大家的眼睛谋些福利的。 ―― “原来舒姑娘就是八殿下一直要等的神仙姐姐呀,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今天是八殿下生辰,不知道舒姑娘备了什么礼物?可否让我等一饱眼福呢。” 不知谁先八卦了那么一句,紧接着,非议声潮水般涌来。 纷纷嬉笑着想要看舒荷带的礼物。 可不是嘛,这些人一个个为了巴结皇上皇后,可把家底的东西都送出了,结果人家八殿下连一眼都没赏给他们。 而舒荷这么个黄毛丫头,迟到不说,什么礼物也没有,就连一句恭贺的话都没说,就坐在那儿大爷似的吃喝,还劳人家八殿下亲自伺候着。 这太没天理了,他们不服! 舒荷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台下,貌似一种无形的怒火在吞噬着她呢。 “没事,你能来就是送给我最大最好的礼物了。”慕容景墨眸光若水,饱满的指腹轻柔拭去了她嘴角的一片油渍。 舒荷将口里的菜咽进了肚里,“墨儿,其实我……” “没关系。”看她两手空空,他就已经知道了,尽管有些失望,可看她抱歉的眼神,他还是不舍。 “我说了,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呵,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舒荷突然深吸了口气,眼圈红红的。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而她能在最后时刻赶来这里,看到他,也就满足了。 “怎么了?”慕容景墨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 “呵,没事。”舒荷突然一扬眉,笑了起来,“墨儿,我唱歌给你听吧。” 慕容景墨眼睛一亮,“好。” ―― “唱歌?哼,就她那嗓子也能唱歌?”苏苏不以为然。 叶纤纤面色沉静,眼底却藏着恶毒的箭,从城楼望见她骑马奔来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疯了,被舒荷这女人逼疯的。 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她?为什么? 嫉妒的火焰还要将她焚烧殆尽了。 袖内,指甲掐进掌心,血肉一片模糊。 孙芸芸也笑,“她怎么不说跳舞呢?那一晚,好歹那舞还是能入的了眼的。” “别说了,那晚,舒姑娘可也是唱了歌的,那歌声明媚极了。”有人反驳。 苏苏和孙芸芸一惊,陡然想到,那晚,舒荷一副异域女子的妆扮出现,精灵一样的蛊惑了所有男人的心,她不仅跳着舞,还唱着歌儿呢。 可是,怎么会? 三个月前,他们在画舫里,叶纤纤弹琴,邀请舒荷唱歌,舒荷挨不住众人的哄闹以及慕容景澜迫视的眼神,最后终于开口了。 可是,她一开口,全场人都笑开了。 那也叫歌吗?蚊子哼哼还差不多,没音没调的,难听之极。 可那晚到底怎么回事? 舒荷起身,来至前方摆好的古筝前,款款而坐。 指尖轻抬,如水的乐音缓缓响起。 慕容景墨陪坐在她身侧,单手支着下颚,如墨的发丝随意的搭在肩上,露出那饱满光洁的额头,黛眉如烟,眸光盈盈,幽深的瞳孔如墨晕染,精致的瑶鼻下,薄唇如玫。 最可爱的是,那一双眼睛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无限柔情的望着他,那微微泛着红晕的双颊,宛若落霞晕染,让人不由的想一亲芳泽。 就那么一眼,舒荷心中便是狠狠一动。 指尖,如水的乐音瞬间换成了颇为大气缠绵的曲调。 唇瓣轻启,低沉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绵厚而有磁性,就好像午夜的留声机,丝质般细致的磁性音质,深具性感魅力。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啊~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让我抱得美人归 大气洒脱,狂放不羁…… 这一夜,所有人对高台之上那纵情高歌的女子,又多了一分认识。 ------题外话------ 最后那首歌是李丽芬的《爱不释手》,是小时候看过的那部《唐太宗李世民》上面的主题歌,偶然听到,还是爱不释手啊。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四章 两个小祖宗!(难缠) 溶溶月色,淡淡夜风。(.好看的小说) 女子面容清丽,眉宇间散发着一股狂放不羁的洒脱气质,很迷人也很危险。 不断飞舞的指尖,如此大气的弦律,再配以女子特别的嗓音,亦刚亦柔,洒脱直白中又多了丝百转千回缠绵悱恻,摄人般的旖旎与炫美极具侵略性地、妖冶地搅乱了人们的心。 身后纱绸迎风飘舞。拉起一抹惊艳四方的画面。 骨子里散发着迷人的性感和原始的狂野,慷慨豪迈,大气磅礴,气吞山河,何所不容;滚滚黄沙,气场威慑;滔滔江水,沧海为霜。 而她身边,绝世男子一袭华丽红袍,斜坐在侧。墨发轻舞,妖冶无双的面容上,半眯着的狭长的眸子噙着无尽的宠溺含笑的看着女子,嘴角上扬,勾勒起的魅惑如斯的弧线。 女子同样柔情似水的看着男子,如画容颜展开了妩媚的笑。 刹是美的摄人心魄。 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沉浸在这一幕惊艳之中不能自已。 那大气缠绵的歌声,就像一股来自塞外草原的风,霎时间吹进了每个人的心…… 皇后心思百转,平落在双腿上的一双手早已抓紧了衣摆,却仍然抑制不住的颤抖,头微微的偏了偏,一双早已被岁月打磨的波澜不惊的双眸,此刻在望着那个男人的时候,竟如石缀波心,激起阵阵涟漪。 慕容天,这个曾经如天神一般存在在自己心中的男子,这个她耗尽十年心力甚至陪了自己一个孩儿的性命来辅助登基的一国之君,如今也是一脸倦色,似再找不到曾经的意气风发。 眸中似有酸涩划过。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的无处藏。 似乎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天下第一世家莫家除了财力势力之外,还有两宝名扬天下,大女儿莫连清艳若海棠,二女儿莫连婉雅致如兰。 那一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园子里飘满了花香,她领着妹妹花丛间扑着蝴蝶。 爹带来了一位公子,俊朗不凡,尊贵逼人。 爹说,这是北国太子慕容天。 莫连清巧笑嫣然的手撵一朵海棠花,俏皮可爱的走到他跟前,笑颜如花:慕容公子。 而莫连婉则红着脸一旁娇憨的笑着。 阳光如斯,却敌不过慕容天面上绽放的笑:莫姑娘。 那一刻,莫连清心头狠狠一跳,娇羞的垂下了眸去。 却忘了,当时在场的可是有两个莫姑娘。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那些年,她为他不计生死,甚至不惜倾尽莫家财力势力。 只为她将他的宏愿当成了自己的。 虽然那时他贵为太子,可是天下人皆知,太子乃皇后所生,并不得宠,况皇后早逝,他身边更没个帮衬的人,算的上一个空衔太子而已。 再加上二王爷手握兵权,五王爷乃宠妃杨妃所生,后面还有杨相一家的势力。 慕容天这个冷宫太子,实在是当的窝囊,每天战战兢兢地等着有人将他从那个位置上给赶下来。 可是,即便这样的处境,他仍然不卑不亢,神情磊落,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呵,爱便是那个初见的日子便在她心底滋生了。 那一日,阳光明媚,却也是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开始。 十年的悉心相伴,她是拿着自己的心和命在爱着这个男人,在成全着这个男人。 然而,一朝为君,他兑现了承诺,许她后位。 可是,结果呢。 他身旁多了妹妹依旧美丽如花般的身姿,看着莫连婉宛若少女般纯真的笑容,看着他怀里那个长的跟他如出一辙的孩童时。 她,只觉得被丢进了地狱。 心,碎了一片一片,却也不知道痛。 十年了,她以为妹妹早已嫁作他人妇,却不料那个他人竟是她自己的夫君。 十年来,妹妹依旧娇艳如花,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丝被世俗侵染的痕迹。 而她,却早已身心憔悴,花容不再,曾经的纯真烂漫早已被阴谋、暗算、夺位等男人之间的斗争消灭的一干二净。 后来的每个时候,当看到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之时,她不禁会想,曾有一段日子,五王爷狗急跳墙,买了江湖上的顶级杀手要直接取了慕容天的人头,那时,她每每担心的夜不能寐,可慕容天真就凭空消失一般,任他将北国几乎翻了遍也没找到。 孰料,三个月后,他竟然自己回来了。 而那时,她为他大病了一场,差点死去,可是看他平安归来,似乎心情不错,也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也许,那个时候,他有了和莫连婉的孩子吧。 呵,和莫连婉的孩子? 他可记得,为了陷害五王爷,她的孩子没了,没了…… 一时间,天崩地裂、世界坍塌了。 曾经她有多爱,后来,她就有多恨! 感觉到莫连清的目光,慕容天本能的凝了下眉,不用看,他也知道她的目光里满是恨。 可是,即便是恨,那又怎样? 那一日,满园花香,如花美眷,他一眼便瞧见了那蔷薇花下红着脸默默含羞的女孩。 莫连清,莫连婉…… 当年园子里,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美好干净。 岁月的痴缠,各种纠葛,到头来,谁负了谁?谁又对不起谁? 莫连婉死了,莫连清恨了,而他……是悔是恨?不得而知,不过孤独的饮着那一杯浸了毒汁的苦酒罢了。 ―― 夜风拂过,吹来阵阵花香,月华如练,挂在中天。 遥望着那观月楼上的一对璧人,慕容景轩眸色深红,唇边的酒液顺着嘴角缓缓滑落,握着杯子的手狠狠的捏着那碎成几块精美的琉璃杯,一抹殷红的液体顺着他指缝间溢了出来。 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呵,傻女人,你可知道,你为了那个男人能做到的,小六子也能为你做啊。 只是,那如花美眷恣意高歌,是否注意到角落里小六子的心,好难过。 ――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 不看众人,只看他。 “喜欢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喜欢,可是,舒荷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漆黑眼底晶莹闪烁,似乎是笑出了泪花,“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低低的嗓音,非常的好听,宛如夜下琼花,带着一丝让人心动的娇嗔。 舒荷心被狠狠一撞,竟不自觉点点头。 “舒姑娘的礼物果然不同寻常啊,呵,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果然是情真意切,一片赤诚,本王要不要先祝你们佳偶天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突然,一道凌厉的戏谑的声音划破半空,打破沉寂。 舒荷心下一窒,扭头,就见那一处回廊下,慕容景轩在看着她。 宫灯摇曳,光晕荧荧,略带了橘红的光影笼着他全身,波光里映出他清俊的眉目,孤单的身影。 他身形一动,似站立不稳,一手勉强撑在了桌子上,不规则跳动的光影在他的面上摇曳晃动,却散不去他寂寞面容上无尽的忧伤。 “小六子。”舒荷心一紧。 慕容景墨幽深凤眸也看了过去,“六哥,喝醉了。” 真的―醉了吗? “老六,还不快坐下。”旁边,慕容景逸拉了拉慕容景轩。 慕容景轩一甩手,将他推开,反倒将他桌前的酒杯执了起来,“来,让我们为八弟和舒姑娘的好事将近干一杯。” 说着,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所有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就连皇上皇后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六弟,你醉了。”慕容景澜伸手,强行将慕容景轩给按了下来。 纵然,心中滚过万千思绪,可是,他不会像慕容景轩这般大庭广众下失了礼数。 女人,他若喜欢,可以去夺,绝不会做此等傻事。 “醉?我没醉。”慕容景轩火了,如果不是宇文清紧紧抓着他的手,他真想掀了这桌子,找个人好好打一架。 心口,他妈的像火烧了似的,难受死了。 “我去看看。”舒荷觉得不妥,慌忙起身。 “我陪你。”慕容景墨利落起身。 舒荷看看他,有些为难,“你还是别去了。” 听慕容景轩刚才的话,只怕是因为慕容景墨的缘故。 汗,这小子是在吃醋耶。 可是,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老婆,他吃哪门子的飞醋? “哎哟。”可就在舒荷蹬蹬蹬的一路小跑着下楼梯时,观月楼上一阵重物落地之声,紧接着慕容景墨一声痛呼。 紧接着就听太监宫女们一片惊呼,“八殿下,您要不要紧?” 想着有伺候的人,不要紧,舒荷便没打算去管,可是,谁料她刚才咬牙迈了一步,那痛呼声竟又传了过来,娇滴滴的喘,软糯糯的哼,似乎是隐忍着痛楚而咬着唇一般。 该死,怎么了?摔着了吗? 舒荷嗖然又跑了上去,就见长凳倾倒,古琴坠地,一旁还有慕容景墨跌坐在地咬唇痛苦的样子,看她回来,漂亮的眼睛陡然一亮,但瞬间氤氲成雾,泫然欲滴。 “姐姐,你回来做什么?”他一动不动,将头扭向一边,不看她。 “怎么了?”她忙上去扶他,一面狠狠瞪了眼跟前伺候的人,都没长眼吗?他们主子摔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吗? 那些太监宫女们顿时委屈的垂下了头,实在是八殿下自己撞到了琴上不慎摔倒的。 他们上前扶来着,可是,八殿下一个杀人般的眼神递过来,谁敢伸手? 只能配合着咋呼咋呼,引来救世主呀。 “唔……”慕容景墨秀眉一紧,还没站起来,整个人就吃痛不住的瘫倒在了舒荷的身上。 “额,墨儿,很痛吗?”舒荷忙扶他坐稳,神色紧张,“让我看看摔哪里了?” 一面对围观的太监宫女们吼了一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找太医来。” “是。”太监宫女们答应着,眼睛却都看向慕容景墨,听候他的差遣。 慕容景墨悄然对随侍点点头,一面粉唇一撅,手却推着她,“姐姐,我没事,你去看六哥吧,他醉的不清。” 舒荷白他一眼,“你这样我能走吗?伤到哪儿了?”真是没一个省心的,那边要打起来,这边又扭了脚。 慕容景墨瞳孔一缩,咬着唇,别过脸去,“不用你管。” 舒荷没好气,“我不管谁管?” 他凄凄的看着她,哼了声,“脚踝。” “这只吗?”她低着头,执起他的左脚。 “嗯。”他点头。 她看了他一眼,过后,轻轻脱了他的靴袜,再将裤腿往上卷了些,露出他白净光洁的脚。 他的脚很漂亮,真的很漂亮,皮肤白白的,雪一样的白,精致的出奇,比女子的还要娇嫩。 也因此,脚踝处的那一抹红显得触目惊心。 舒荷眉头微皱,指腹不由在他脚踝处轻轻的揉了揉。 “别。”慕容景墨忙想抽回脚,却被她摁住,“舒服一点吗?太医来之前,我先帮你揉揉,不然肿了怎么办。” “太医来了,你就走吗?”他咬着唇,眸光点点的望着她,声音似乎有赌气的味道。 舒荷一怔,“怎么了?”这小祖宗好像是在生气呢。 “姐姐还是去六哥那边把。”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黯然的放下了裤腿,想要重新套上鞋袜,却不料,又碰到了痛处,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肤色如雪,额头似乎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舒荷忙自觉的要帮忙。 “姐姐,还是去看六哥吧。”他低垂眉眼,轻轻将她推开,过后,鞋袜也不穿了,就那样赤着一只脚,双手抱膝,靠在凳子边,头垂的低低的,就像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浑身被孤单笼罩。 舒荷真觉得疯了,这一个个都怎么了,都跟大爷似的,难伺候。 “墨儿。”她好脾气的碰碰他。 他身子一扭,索性背过了身去。 不动,不理。 “墨儿,你在生气?”舒荷怨念啊,这小祖宗敢情也是属天气预报的呀。 再朝下面看去,太医怎么还没来? 可回廊那边巨大的响动却让她呆了,慕容景轩不知何时竟然和宇文清打了起来,慕容景逸和几个侍卫拉着架,皇上和皇后也气的直哆嗦,命侍卫们定要将六王爷这个逆子抓起来。 四王爷慕容景澜忙带众人求情。 汗,怎么这么一会,就闹成了这样? 正心焦呢,冷不防注意到慕容景墨不知何时仰着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深井似幽黯的黑钻眸子氤氲着伤痛。(.好看的小说) “墨儿。”舒荷莫名一慌。 他低下头去,“六哥,才是姐姐在乎的吧?” “墨儿。”舒荷想要笑,但嘴角扯出来的笑意真的很苦很勉强。 她蹲在他跟前,“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不是吗?”他不看她,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是。”舒荷几乎是吼了出来,今晚……他妈的,今晚,她心情也不好好不好? 似乎是被她的怒气震住,他猛然抬头,眸中的一丝晶莹闪烁。 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舒荷俯首,定定的望着他,“墨儿,你这样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喜欢我,是在吃醋吗?” 额,他双瞳一紧,喜欢,吃醋? 还未回答,她温软的唇瓣便印上了他光洁的额头,带着夜的凉意,让他瞬间僵住,还未回应,她便已经离开。 “听着。”她神情难得认真,“墨儿,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在吃醋,那么,我很开心。我也很喜欢你,真的,你是我到这个世上第一个觉得亲的人,很亲很亲的人。但是,小六子,他是我的好哥们儿,他是因为我才心情不好跟人打架,所以我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 慕容景墨哪里还听得到她说什么,此刻,他犹沉浸在她刚才那清浅无痕的吻中。 点点头,他唇角含笑,笑容倾城。 舒荷心一动,忙摇头收回心神。 “等我回来。” 说着,大踏步朝楼下奔去。 这边,慕容景轩宇文清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慕容景逸和几个侍卫一开始还拉架,后来看两人是卯足了劲疯了似的,也懒的理了,打吧打吧,打死了有皇上皇后兜着呢。 “住手。”舒荷一路小跑着,顺便抄起哪张桌子上的一个果盘,抓起两苹果,就朝那两人身上砸去。 苹果倒是没砸着人,但她那一声狮子吼却让所有人立刻闪到了一旁。 可不,救星来了,就更没人管了。 慕容景轩一愣,脸上陡然挨了宇文清一拳,正要还手,舒荷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宇文清,怒指着,“打人不打脸,何况我家小六子这么帅气的脸,你也真的下的去手,打坏了你赔呀。” 宇文清的拳头举在半空中,看舒荷狰狞的样子,哼了声,放下了拳头。 但眼里到底不服,他打他脸,那小子还踢他下盘呢。 慕容景轩因为舒荷过来帮他,顿时咧嘴笑了起来,然而,笑容还未达眼底,舒荷一转身,满脸鄙视的瞪着他,“小六子,你丫的就不能出息点?攻人下盘猴子偷桃,这么下流的招式你也用?啧啧……以后出门,别说你认识我。” 这下轮到宇文清偷笑了。 “小妖精,你……”慕容景轩不干了,拽着舒荷,气道,“你还倒打一耙了?要不是你跟那小子勾肩搭背的,我会跟人打架吗?” “打架就是打架,那是你自制力不行,别妄图找借口。”舒荷义正言辞道,“还有,我跟人勾肩搭背,那是我乐意,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呀。” “你。”慕容景轩受伤了,“你真的不在乎?” “小六子。”今晚真的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候呀,但是,舒荷摇头轻叹,“小六子,你是我舒荷的好朋友,心眼不算太坏,人也够仗义。” “就这些?”他瞪大了眼睛。 非得逼着她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他难堪吗? “小六子,以后再说,今晚是墨儿的生日,你们在这里闹场,未免太小家子气,何况,他是你弟弟,不是吗?” 慕容景轩忽地笑了,那笑声回荡在这个清冷的夜里,竟显得那么虚弱,似乎随时就要破碎一般。 看他眸中闪烁的晶莹,舒荷只觉一阵揪心,大家都好好的不好吗?干嘛闹成这样? “好,你去吧,去陪你的墨儿过生日吧,八月十五,呵,生日……” “呀,桂花节不也是轩王爷的生日吗?”忽地,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 舒荷听的出,那是舒柔的声音。 什么?她一惊,八月十五也是慕容景轩的生日。 和舒荷一样,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就连皇上皇后也一样。 “六弟,别闹了,等宴会结束,五哥回府再帮你过,戏台子都搭了,五哥请的可是天下有名的菖蒲楼的名伶呢。”慕容景逸上前拍了拍慕容景轩的肩,冷冽的眸子里竟是一片疼惜。 其实,天下人甚少知道,他与慕容景轩实乃一母同胞。 只是他们的母亲只是身份卑微地位低下,当年不过是皇上夜醉之后闹出的丑事。 他们出身后,因为母位低下,没有资格抚养,便分别被当时的李妃和梅妃抚养。 因为从小没有得到过母爱,更别提父爱,所以,对着这个唯一的亲弟弟,慕容景逸总比别的兄弟多了一份疼惜。 就如,弟弟的生日,没人记得过,没人过问过,也就是他每年不辞麻烦的去操办,尽管那小子每年都摇头说他办的糟透了,可是,每年的八月十五,宫中筵席过后,那小子还不是第一时间溜到他府里,伸手要礼物。 今晚,他也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整了这出。 此刻,看着慕容景轩那受伤的眸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就跟细针扎的似的。 “小六子……”舒荷此刻真的无言了,胸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不停的往下沉着。 她有些不懂,却又好似懂了。 他闹脾气,他打架,他怪她…… 似乎。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所有人恭贺八殿下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那震天的祝福声中,却有一人落寞的像地上的尘埃。 可是,别的人,他不在乎,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 可是,从小妖精出现的那一刻,他这么多年的伪装终于撑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也是个人。 人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人后,他不过是个没人关心没人疼的可怜虫,就连娘亲去世,他们也是偷偷去看的。 呵,小时候,他不懂,同样为皇上的儿子,为什么,四哥和八弟就那么受宠? 五哥一直劝他不要多想。 可是,轮不到他不多想呀。 他常常暗地里学着他们,好好读书,好好习武,也好想父皇能夸他一句,能像抱着四哥一样,抱他一下。 可是,当他做的很好,甚至比四哥还要优秀的时候,换来的不是父皇的夸赞与拥抱。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俾睨的鄙夷的嘲讽的,甚至是厌恶的,似乎是他肮脏下贱的蛆虫,根本不配与四哥那样的人物相提并论。 从那时起,他就转性了。 风流不羁,游戏人生,眠花卧柳,沉醉温柔乡。 不想醒。 “哦,本宫倒是忘了,桂花节也是六殿下的生日呢。”皇后忙笑道,“可是近来忙的糊涂了,这一改成了中秋节,倒忘了这一出了。皇上,您看,要怎么给六殿下过呢?” 皇上看了慕容景轩一眼,“今晚,他闹的这样,还想怎样?不成器的东西。” 其他人立刻噤声,皇上生气了。 舒荷看了眼皇上,再看慕容景轩,只见他唇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小六子。”舒荷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慕容景轩一顿,想要甩开。 舒荷却又加了只手,握的更紧。 “小六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今晚是你的生日。” 慕容景轩眼圈一热,别开脸去,生硬的抽回了手,没有说话。 他不要怜悯,更不要施舍。 舒荷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出乎她的预料,她的心里酸酸的,难受不已。 “皇上,您就别生气了,六殿下不过多喝了两杯酒,何况,也没出多大事啊。这样吧,来人,将本宫房里的碧玺如意拿来给六殿下作为生辰之贺,至于其他的,明天一早理出单子,再送往轩王府。” 皇后话一出,众人忙附和着说甚好甚好,一边忙向慕容景轩恭贺生辰快乐。 舒荷暗自咬唇,心口处就好像被细细的绵绵的针尖儿扎了下。 这些人……不是在伤口上撒盐么。 这如同施舍一般的祝福无疑是给了慕容景轩一记羞辱的耳光。 果然,慕容景轩变了脸色,神色黯然,忧伤,脚步甚至有些不稳。 似乎,真的醉的不清。 慕容景逸知道这种时刻,弟弟会更难过,但是,身在皇室,亦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慕容景轩不屑,但是,他必须帮他善后,违心的与一众人一一道谢。 看着慕容景逸强颜欢笑的样子,慕容景轩觉得刺眼极了,落寞转身,只想离开这虚伪的地方。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姐姐。”突然,慕容景墨的声音响在耳畔,舒荷一颤,扭头就见他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侧。 “六哥他……很可怜。”望着慕容景轩步履蹒跚的背影,他神色不清。 舒荷一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墨儿,你等我。” 说着,朝慕容景轩追了上去。 “小六子。”从身后,她扯住了他的胳膊。 又追上来做什么?看他可怜,看他狼狈?还是,她也像他们一样,看他的笑话? 奋力的将她甩开,他继续往前走,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舒荷爬起身来,盯着他倔强的背影,突然,一伸手,摘了片树叶,放在了唇边。 一首《生日快乐》就这么轻快的从唇边溢出。 慕容景轩身形一顿。 就听身后传来低低的轻轻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小六子生日快乐! …… 节奏简单欢快,配着她柔柔的嗓音,就像一缕暖阳将他包裹,充满了温暖。 她唱着:祝小六子生日快乐。 过后,又是一阵清脆的悠扬的草哨吹起的《生日快乐》。 慕容景轩嗖然回头,宫灯摇曳下,清美的面上模糊一片。 “好啦好啦,”舒荷得好就卖乖,忙几步奔上前去,摇着他的胳膊,却故意忽视他眼底的泪,讨好卖娇道,“别生小妖精的气了,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你生日呀,你又没说。不过,真的好巧耶,你竟然跟墨儿同一天生日,呵呵,这样的话,以后买礼物可就省心了。一样的东西,两份不就得了。” “不许。”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来却格外的惹人疼惜。 “小六子的东西,不许跟别人一样。” “干嘛?你玉皇大帝还是天王老子?姐才懒的花心思巴结你呢。”舒荷狠狠白了他一眼,手指在他手心狠狠掐了一把,“得瑟吧你,本小姐送你礼物,还没冲你要银子呢。” “那礼物呢?”他忽地笑了。 “礼物?”她扬眉,知他情绪收拾的差不多了,方狡黠一笑,“想要?” “没有就算。”他不屑的哼哼。 “好,是你说的哦。”她放开他的手,径直走开。 手中一空,心也跟着一空,慕容景轩没做多想,便几步追上了她。 “小妖精,今天是我生日,你休想省银子不送礼物。” “送,我送你个棒槌哦。”舒荷笑着就朝他肩膀上捶了下,在他刚要反击时,又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跟我来。” 舒荷将他带到了慕容景墨跟前。 看着淡定而坐的慕容景墨,慕容景轩心头就有火,转身就要走。 “干嘛?”舒荷一把拽过他,将他按倒在位置上。 “墨儿,多个人吃饭热闹。”舒荷讨好的说,一边忙给慕容景墨夹了菜。 慕容景墨却一直面上含笑的,很是乖巧的挪到了舒荷的身侧,依偎着她,“姐姐说好就好。” 看慕容景墨的小样儿,舒荷心里真是舒坦哪,忍不住感叹,真是可怜见儿的,这样的男人怎么怪人不多疼些个呢。 慕容景轩脸色一黑,别过头去,却把空盘子往前一递,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一丝不屑。 舒荷那个汗呐,想让人夹菜就说,摆什么谱?小孩子。 慕容景墨也是笑,竟不自觉的将头靠在她了肩头,一面,伸出如葱细指,指了指一盘面相不错的菜,“姐姐,这个笋好吃,让六哥尝尝。” “哦?”舒荷一乐,朝慕容景墨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看吧,明明她家墨儿年岁还小些,可是,比小六子懂事的多呢。 舒荷果真夹了块笋过去,谁料慕容景轩却猛然转过头来,将盘子一抽,不屑道,“我不喜欢,我要吃肉。” 舒荷满头黑线,瞧他那眼神,她还以为要吃人肉呢。 慕容景墨却碰碰她,娇滴滴的道,“六哥不喜欢,墨儿喜欢吃。” 说着,张口就含下她筷子上的笋。 “姐姐,真好吃。”眼睛却是看向慕容景轩的,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得意的笑。 “嗯。”还是墨儿心疼她呀。 慕容景轩当即脸色更黑了,这小子阴险。 “我要吃肉。”他恨恨的咬牙。 “额,什么肉?”舒荷忙问,好吧,今晚受委屈的小六子最大,她忍,她忍着,等哪天,她不爽了,定要将这小祖宗折磨死,丫的。 “鱼肉。”慕容景轩道。 “哦。”舒荷挑了块鱼背上的肉递到他唇边,岂料,他一皱眉,“上面有刺。” 头顶乌鸦呱呱呱而过呀。 尼玛的,刺你不能用舌头挑开吐掉呀。 “你到底吃不吃?”舒荷准备发飙了。 慕容景轩却一口吃下了,然后,白了她一眼,“伺候人都不会。” 舒荷那个气呀,可是她就是伺候人的么? 慕容景轩将那盘鱼直接拿了过来,放到舒荷手边,还指着鱼肚子的地方,“这边的鱼肉鲜嫩,而且没有刺。” 然后呢? 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 舒荷眨巴了下眼睛。 鱼肉鲜嫩,没有刺?然后看着她,那意思还要让她喂? “姐姐,六哥说的没错呢,这边的肉是很好吃,墨儿也想吃了呢。”慕容景墨却在她耳边舔了下嘴唇,惹的她顿时全身一阵狂躁。 丫的,两个小祖宗,今天晚上是存心欺负死她。 舒荷索性将筷子一放,“好吃,你们就吃好了,嘴巴长在你们身上,都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代劳?” 不过,她不喜欢吃鱼肉,她喜欢啃鸡腿。 舒荷伸手拿起两根鸡腿,一手一只,坐在两人中间,旁若无人的啃了起来。 哼,别以为她就不会吃? 慕容景墨和慕容景轩同时一愣,视线不由相交,却又很快不屑的瞪了一眼,再错开。 “那墨儿喂姐姐好吗?”慕容景墨更紧的贴着她。 舒荷一愣,被他一碰,一只油乎乎的鸡腿戳到了鼻子上。 慕容景轩不甘示弱,猛然靠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叫道,“小妖精想吃什么,我喂。” 还吃个屁呀! 两只鸡腿,一只戳到鼻子上,一只擦到腮帮子上然后又顺着她的衣服滚落到了地上。 舒荷愤然将剩下的半只鸡腿扔到桌子上,“你们两个,一人坐一边去,要么好好吃饭,要么看着我吃饭,要么…。” “我喂。” “喂我。” 舒荷看了两人一眼,“要么,姐将你们从这扔出去。” 一句愤愤的恐吓立时让两个作怪别扭的小子闭了嘴。 看两人乖巧的挪开,舒荷满意的笑了笑,“这才乖,姐姐疼哈。” 可是,她这边刚满意,那边,不知为何,所有人又将目光看了来。 汗,能不能不要她在哪都要被猴子似的围观呀。 你们要有那个空儿,喝酒赏月不是很好,再不然,拍拍皇上的马匹,美女帅哥们好好趁着月色联络联络感情,不更好? 只是,皇后幽幽的话传来,却让她顿时觉得不对。 “舒姑娘,李小姐说的倒是提醒了本宫,你怎么没穿本宫赐的衣服?难道是不满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李小姐谁呀?怎么以前没听过? 万众瞩目下,舒荷不得不起身,抹了把油光光的小嘴,汗哒哒的道,“回皇后娘娘,娘娘厚爱,小女子受宠若惊,怎么会不满意?” “那为何不见穿戴?”皇后幽幽的望着她,勾上了墨儿,又勾了轩儿,哼,这些水性杨花的女子,怪不得澜王爷要退婚,可是,连慕容景澜都不屑要的女人,想招惹她的墨儿,那是在找死。 慕容景墨听出皇后口中刁难的意思,不禁冷笑,“宫装繁复累赘,有什么好。本王就喜欢姐姐现在的样子。” 皇后被噎,一时脸变。 舒荷忙用脚踢了踢慕容景墨,让他别多嘴。 一边又回道,“舒荷无德无能,蒙皇后娘娘如此垂爱,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唯有将娘娘亲赐的衣服首饰好好收藏,每日早晚膜拜感念娘娘之恩。” 这谎话说的也太假了吧?谁得了赏赐不急着炫耀的,还藏在家里,天天看着天天供着的,又不是牌匾。 可尽管是假的,也没人敢说不是呀。 众人连连夸奖舒姑娘有心了。 皇后点点头,却话锋一转,“舒姑娘有这份心意,本宫甚是欣慰。但衣服首饰只有穿戴在身上方能体现它的价值,你若一直供在房中,不但辜负了那佳衣美饰,也拂了本宫的心意呀。本宫赐你衣服首饰,可是想看你漂漂亮亮的穿到本宫跟前的呢。” “哼。”底下,舒柔冷冷一笑,舒荷呀舒荷,今晚风光了一晚上,这回倒霉了吧,看你从哪弄衣服首饰来? 其他人,有的替她捏了把冷汗,有的却幸灾乐祸,指着看舒荷倒霉。 慕容景轩准备起身帮她说话,慕容景墨却给了他一个眼色,看舒荷镇定自若的样子,似乎有她自己的打算,那么,瞧等着瞧瞧。 总之,这小女人,他不会让她受屈就是了。 舒荷微微一笑,“娘娘圣明,舒荷愚钝了,竟辜负了娘娘一番美意。” “无妨,今晚良辰美景,本宫想着,若舒姑娘能穿那一身衣服,定然会美若天仙。”皇后娘娘突然一笑,“这样吧,本宫派人去相府取去,虽然本宫宫中美衣繁多,可那一件可是当年南羽国进贡的呢,只此一件,多少人想跟本宫要,本宫还舍不得给呢。” 南羽国进贡的金丝彩衣吗?皇后娘娘竟然赐给了舒荷? 这舒荷究竟何等人物? 不少人显然有些看不清这个传说中名声很不好的女人了。 众人不禁又是一阵羡慕嫉妒呀,唯有舒柔冷笑涟涟,竟不知道是那件有名的金丝彩衣?呵,这下,舒荷的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了呢。 “是,”舒荷竟愉悦的点头答应了。 ------题外话------ 不知道为何,写这章的时候哭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五章 对质! 更深露重,夜色凉如水,月光如银,斑驳的穿透枝叶,抖下一地的银光。[.超多好看小说] 看着一众人等干坐着,她不禁有些好笑。 究竟是想看她穿上金丝彩衣是何等的美呢?还是想看她出丑倒霉? 一件衣服,改天穿不也可以吗?可皇后非得立等着要看,究竟是对她垂爱有加,还是另有所图? 其实,舒荷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眼下这些人,除了身边的两位,其他的只怕都没安好心。 不过,在知道衣服首饰被毁之后,舒荷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此刻,她只需安静的等着结果,好生的演好接下来的戏即可。 “姐姐……” “小妖精。” 耳边,竟然同时响起慕容景轩和慕容景墨两人的声音。 舒荷打了个哈欠,有些睡眼惺忪的扫了眼二人,“冷吗?” 这样凉的夜,皇后也太不体贴人了,不过,这次,只怕那些人就是冷也心甘情愿呢。 想不到她舒荷也有这样不被人待见的一天,一个个的等着看她倒霉遭殃,哎,无聊啊。 “正是怕你凉呢。”慕容景轩说着就脱掉身上袍子,岂料,慕容景墨更快,从赶来的宫人手里接过一件雪色披风盖到了她身上。 原来,他早已料到夜凉,暗自吩咐了随侍去取了披风过来。 慕容景轩有些懊恼,但也没说什么,凡是对小妖精好的,他也不会太计较,何况,这一次,慕容景墨的确比他细心。 舒荷感激的朝他笑笑,“要不你先回去吧,你身子不好。” 慕容景墨往她身上靠了靠,“我还要看姐姐穿金丝彩衣呢。” “只怕会让你失望了。”舒荷苦笑,那衣服不过在自己房里过了一夜,就面目全非了,可惜呀。 “毁了?”慕容景轩惊道。 “嘘,小点声。”舒荷忙使眼色。 “那你怎么?”慕容景轩有些急了,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衣服毁了,还敢让皇后娘娘派人去取?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那能怎么办?皇后要去,我能拦着?”舒荷没好气瞪他,话说,她也不想的,金丝彩衣,还是他国进宫的,肯定能值老银子了。 慕容景墨拍拍舒荷的肩,对慕容景轩投去一记凌厉的眼神,“姐姐不会有事的。” 慕容景轩鼻子一哼,“当然,皇后娘娘的心头肉,你自然能让她改变心意的,看来,本王那是多管闲事白操心。” 舒荷无奈扶额,这才好了一会儿,又对付上了。 “你们俩给我安静会儿,要杀要剐,好歹有我呢。” 慕容景轩睨了她一眼,他不就担心这个嘛,笨蛋。 慕容景墨则对她脉脉温情一笑,“有墨儿在,谁也不敢动你。” “那感情好。”舒荷附和一笑,没将他的话当真。 —— 看这边三人和谐相处的画面,底下不少人羡慕不已,能同时得到了六殿下和八殿下的垂青,看来舒荷这女人定然不简单呐,至于传言,早在她的一些惊世之举中被破功了。 而且,再加上刚才舒荷那洒脱又大气的表演,此刻,很多人都有一个感觉,似乎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那样尊贵的男人。 而她的前未婚夫,早就不被列在内了。 慕容景澜冷眼望着上面的情景,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舒荷,老八……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人最怕没有弱点,以前老八是疾病,现在只怕就是舒荷了吧。 坐在他身侧的叶纤纤,偷眼瞥见他的神色,暗自冷笑,对舒荷此刻没心没肺傻乎乎的样子嗤之以鼻,她似乎早猜到了舒荷拿不出东西,而看皇后的样子,似乎存心找她的麻烦。 所以,即便是舒荷能拿来,恐怕皇后还有后招等着她呢。 嘿,乐吧乐吧,看你今晚还能嚣张到几时。 —— 约莫一个时辰后,皇后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秋香秋喜两个丫头。 那人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皇后脸色一变,厉声道,“大胆舒荷,还不敢本宫跪下。” 众人一震,似乎从百无聊赖的等待中嗖然惊醒。 面对皇后的厉声厉色,似有些意外又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场内,没人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好戏。 舒荷一脸茫然,起身,再缓缓跪下,“民女愚钝,不知皇后娘娘何处此言?” “哼,你还敢装糊涂吗?”皇后冷冽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她,像小刀子似的,“你说你感念本宫垂爱,所以将衣服首饰供在家中,哼,本宫看你就是一派胡言。” “怎么了?”舒荷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惶恐至极,“衣服首饰,民女一收到,即刻命人收了起来,有专人保管打理的,民女不敢胡言,不信,皇后娘娘可以招民女的随身丫鬟,一问便之。” “李蓉,你来跟她说说,究竟怎么了。”皇后一派冷然。 “是。”之前带人去相府取衣服的女官站了出来,尖声道,“回皇后娘娘,金丝彩衣还有首饰,在奴婢们去之前就已经毁了。” 说着,还命身后的宫女端着一个托盘,就被毁了的衣服和首饰展给众人看。 “毁了?”底下一片惊呼。 慕容景澜双眉一凝,疑惑的看向舒荷。 叶纤纤唇角流露出一副了然的笑意,果真如此。 其他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为舒荷担心的。 “怎么可能?这位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舒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李蓉冷眼瞧着舒荷,“衣服首饰都在此,奴婢怎会搞错?” “可是不可能呀,我来时还好好的,明明交予贴身丫鬟秋喜与秋香两人保管的呀。”舒荷很是惊慌。 “哼,正在这两个丫头说是亲眼见到你毁了衣服和首饰的。”李蓉道。 “啊?”舒荷眨眨眼,有些懵了的感觉。 慕容景轩看了,心疼极了,就要起身说话,却被慕容景墨一把拽了下来。 蠢货,看不出这女人在演戏吗? “不不不,不会的,秋香秋喜怎么可能会说是我毁了衣服和首饰呢?不会的。”舒荷跪在地上,惊惶的自语着。 “哼,是与不是,那两个丫头,奴婢已经将她们带了来,娘娘可以让她们当面对质,相信真相很快就会出来的。”李蓉建议。 “好。”皇后道。 很快,秋香秋喜被带了过来。 两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有些胆怯慌乱,腿肚子都在打颤。 “还不行礼。”压着两人的宫女们冷声道。 “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两人一听,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娘娘现在在什么位置,只不停的磕头。 舒荷心底偷笑,皇后就找这样的证人么?只怕她注定要失望了。 “皇上娘娘在这边。”宫女压低声音提醒。 “哦。”这两人哪敢仰视天颜,只慌着顺着宫女偷偷指引的方向重新叩拜。 皇后早已不耐,“下面跪的是何人?” “奴婢秋喜(秋香)。”两人颤声回答。 “可是相府大小姐舒荷的贴身丫头?” “正是。” “你们说,亲眼瞧见了你家大小姐毁了衣服和首饰,对不对?” “对对对……”秋香秋喜两人点头如捣蒜。心里惧怕不已,本来只是受二夫人之命毁了衣服和首饰,让舒荷不能参加晚宴,却不料这事竟然闹到了皇后这里,若皇后动怒的话,会不会连她们也要跟着牵连? “胡说。”皇后脸色一沉,冷冽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吓的秋香秋喜两人匍匐在地,只顾磕头。 “哼,舒姑娘贤淑知礼,本宫见着喜欢,所以偏爱了些,将好东西赏了她,她感念不尽,又怎么会故意毁坏?本宫看,分明是你两个恶奴故意陷害你家主子。” “啊,奴婢不敢,奴婢不看……奴婢们是亲眼看见大小姐毁了衣服和首饰的呀。”秋喜秋香忙道。 “是吗?”皇后阴冷一笑,幽幽的视线缓缓看向舒荷,“舒荷,你还有何话说?” 哼,皇后呀皇后,干嘛跟她舒荷过不去呢? 舒荷不懂,但是,此刻,皇后咄咄相逼,她怎敢不接招? “民女没有做这样的事。”舒荷坦然回答。 “那这衣服和首饰是自己坏的吗?”皇后幽暗的眼神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丫头,“还是,你这两个丫头保管不力?” “不,奴婢们根本没有保管呀。”秋香秋喜瞪大眸子,惊道。 “你们?”舒荷痛心的望着她俩,“两位姐姐,为什么你们要在皇后娘娘面前撒谎呢?因为喜儿那丫头好奇,我怕她会趁我不在偷偷拿出来看,所以,特特的交给你们保管,那日,衣服和首饰是我亲自交予你们手上,亲眼看着你们收进了柜子里,那钥匙也是秋香姐姐保管的。你们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秋香秋喜登时懵了,她们会撒谎,想不到大小姐比她们更会撒谎,而且,那戏演的就跟真的似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人忙摇头否认,“不,奴婢没有保管过,根本没见过什么钥匙呀。” “罢了,你们不承认也就算了。”舒荷摇头叹息,神情又有些幽怨,“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呢?非要说是我毁了衣服和首饰?试问,如此贵重之物,又是皇后娘娘亲赐,如此恩宠,我疯了不成,珍惜不及,怎么可能毁掉?” 这一质问,全场哗然。 确实呀,如此恩宠,疯子才会毁掉。 那两丫头越发慌了,之前也想过事情败露,但那时只想着耍赖推脱罢了,可现在,闹在皇后面前,还得说是舒荷自己毁的,没有过硬的理由,谁会相信? 其实,说出去就连她们自己也不敢相信,若不是二夫人这次赏赐给的重,她们也舍不得毁了那么贵重的衣服和首饰呀。 “说,你们是怎么看到舒姑娘毁了衣服和首饰?当时她是怎么做的?”皇后突然厉声道,“如果,你们敢有半句虚言,本宫立刻将你们杖毙于此。” 秋喜一吓,魂去掉了一半,秋香却从皇后的话中听出了玄机,灵机一转,忙道,“就在衣服和首饰送来的当天晚上,奴婢见大小姐晚饭吃的少,赶着做了碗夜宵送过去,却不想走到门口就听见大小姐的咒骂声,奴婢当时一听,就吓的半死。” “哦?咒骂声?她在咒骂些什么?”皇后幽幽问。 “奴婢不敢说。”秋香慌道。 “说。”皇后低喝。 “是。”秋香忙道,“大小姐说衣服样式繁复颜色难看,还说皇后老了,眼光不行了,竟然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送给了她,她天生丽质,如此美貌,穿上这样的衣服和首饰,岂不是出去丢人现眼吗?还不如毁了算了,反正东西是她的,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混帐。”皇后闻言,厉声喝斥,“你敢编排你家主子?” “奴婢不敢。”秋香忙垂首磕头,信誓旦旦,“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然后呢?” “然后就见大小姐拿着剪刀在衣服上划了长长的口子,还将首饰拆了,丢在地上用脚踩。[]奴婢见了,忙进去拦着,可是衣服首饰都已经毁了。” “是么?”皇后冷笑,看向舒荷。 舒荷一顿,神情愕然,在皇后看向她的时候,也缓缓抬了头,迎上了皇后阴冷的视线。 “是,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只求娘娘念在大小姐年幼不懂事,饶她一次吧。”秋香忙磕头求情。 “皇后娘娘,民女…。”舒荷说。 皇后却冷然打断,“人证物证俱在,舒荷,你还有何话说?” 舒荷亦冷冷一笑,这个晚上过的还真是精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善被人欺了。 她不会不知道,以皇后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连这样一个破绽百出的栽赃陷害也没瞧出来呢? 呵,好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们逼人太甚,那她也只有接招了。 今晚,她定要让这些敢欺负她的人知道些厉害。 “民女还是那句话,民女没做过这件事。”舒荷大声道。 “是吗?那面对你贴身的丫鬟指证,你如何解释?”皇后凉凉的道。 “民女不想解释,民女只想问秋香姐姐几个问题。”舒荷道。 皇后眼神微凛,缓缓点头,“好,本宫许了。不过,舒荷,你也给本宫听清楚了,若这件事是你做的,你只要老实承认了,本宫念你年少无知,倒可以从轻发落,如若不然的话……” “民女说了,没做过。”这是威胁吗?舒荷朗声道,虽然跪着,但挺直的脊背让她整个人显得坦坦荡荡。 一时间,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好,那你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舒荷冷然看向匍匐在地的秋香秋喜,“秋香姐姐,你说是衣服和首饰送来的那晚,看到我亲自毁的,还说你亲自做了夜宵送来,对吗?” “是的。”秋香微微抬首,点头称是,从刚才的对话中,她隐约看出皇后有意针对舒荷,所以,胆子大了许多,也没之前那么慌乱了。 “哦?请问你做的什么?”舒荷一笑,问。 “额……”秋香一愣,忙脱口说出,“燕窝粥。” “哦?燕窝粥哦,真是好东西呢。”舒荷不禁哼笑出声。 秋香一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忽地有些变了。 “大胆舒荷,还不言归正传,说说衣服首饰的事,难道要让皇后娘娘在此侯着吗?”李蓉突然喝道。 舒荷白了她一眼,多嘴多舌,没见她这正审着的吗? “回皇后娘娘,秋香在说谎。”忽地,舒荷直指秋香,大声喊道。 这一喊,所有人皆茫然了,听不出来呀,怎么说谎的。 秋香一颤,忙否认,“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这燕窝粥是二夫人每晚必须要喝的,她一直伺候着二夫人,不想在舒荷这里却说溜了嘴。 但是,她又心存侥幸,她不过说了碗燕窝粥,怎么就认定她撒谎呢? 皇后柳眉微蹙,“接着说。” 舒荷神色一冷,继续道,“第一,秋香秋喜是二娘给民女的大丫鬟,民女自知位卑福薄,不配有两个大丫鬟的伺候,所以,自从她们两人进了荷香苑之后,除了一些要紧的事之外,一般的事不会劳烦她二人,何况还是做夜宵这样的粗重活儿,就更是轮不到她们了。” 一番话,说的众人不住点头,这些人家中小厮丫鬟,那也都是有等级的,像一等的大丫鬟简直比一般家庭里的小姐主子还要娇贵,怎么可能会进入厨房那种腌臜之地呢? 秋香闻言,立刻反驳,“不,大小姐说谎,我是做了夜宵的,在荷香苑,我们都是自己做饭。” “我?我们?”舒荷冷笑着抓住了这个字眼。 秋香顿惊,“不,奴婢……” 舒荷岂容她再说下去,当即打断,“秋香姐姐,这是其一,其二,你说你为我做夜宵,还做的是燕窝粥?呵,秋香姐姐,你好糊涂啊,怎么来了这些天,竟然不知道我荷香苑穷的很,又怎么会有燕窝这些金贵的东西呢?嘿,我看你是在二娘那里呆了久的,怕是错将二娘当成了我?端着夜宵走错了屋子,看错了人吧?” 秋香被她一阵抢白,顿时又有些慌了。 秋喜见秋香无言以对,忙抬首,“大小姐,你忘记了吗?奴婢两个进荷香苑时,二夫人亲自赏了上等的燕窝命奴婢二人带过来的,说是给大小姐补身子。” “是吗?本小姐还真不记得呢,想不到二娘还能如此大方,她赏了多少呀?”舒荷漫不经心的问。 “二夫人说了,先称二两给大小姐,完了再取。”秋喜淡定道。 “哦,二两?似乎也不少呢,不过,在荷香苑住这么些天,别说燕窝了,就连燕子毛,本小姐也没见一根呢,这是怎么回事?”舒荷凝眉问。 秋香冷笑,“大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奴婢们天天给您做燕窝粥做夜宵,难道您吃完就忘吗?如此岂不是辜负了二夫人的一番心意?” “是哦,这样的话,还真有点对不起二两呢,好歹她施舍了二两燕窝,我不可能连根燕子毛都捞不着呀。”舒荷自嘲的道,忽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民女有个不情之情,既然两位姐姐都说二娘给了燕窝,那么能不能请皇后娘娘命人去荷香苑搜一搜,倘若能搜到半两燕窝,舒荷将亲自向二娘磕头认罪。” “这……”皇后微顿。 秋香秋喜一慌,忙道,“那燕窝昨儿个才吃完,奴婢们还未来得及去取。” “是吗?” “是。”两人非常肯定。 “哦,二两燕窝。”舒荷却低垂眼帘,掰着手指,自顾自算道,“你们来我荷香苑几日了?” 两人面面相觑,“快……十日了。” “那么你们怎么不知我这些日子为生意上的事,每天早出晚归,别说夜宵,就连晚饭也甚少在家吃,何况,二两燕窝,不过做碗燕窝粥做夜宵,就算十日,我能吃的完吗?”舒荷陡然厉声道。 两人一颤,“夫人,夫人也吃了。” “哼,我看你们俩撒谎都成精了,信口就能开河。”舒荷神色凌冽,“难道你们忘了进荷香苑那日,我说的话了吗?夫人饮食除李嬷嬷之外,任何人休得插手。难不成你二人背着我,偷偷给夫人吃了?” 两人越发惶恐,俨然掉进了泥淖中一般,越陷越深。 “奴婢们看夫人饮食清淡,就想暗中给她补补身子。” “是吗?你们倒是好心。”舒荷冷冷一笑,“不过,听你们这样一说,本小姐倒可以了了另一件公案了。” 说着,向皇后娘娘磕了个头,道,“皇后娘娘,民女求娘娘做主。民女母亲夏之荷于十年前突然得了失心疯,这些年一直关在相府后宅……”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舒匡猛然起身,“逆子,休要胡说。” 胡说?哼,舒荷朝他看了一眼,“舒相,亏人们常议论你与我娘亲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难道,这近十年来,你都没怀疑过娘为什么突然就得了那种病?” “那还不是你娘犯贱……啊。”舒柔刚开口,突然,一粒葡萄不知从哪个方向飞出,直接进了她口里,那样的力道,直让她当场喷了一口血肉,然而,却不能动不能喊,她被人点了穴。 此刻,她只能任由疼痛顺着嘴里不住蔓延。 而其他人只在看着好戏,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反常的她。 舒匡皱眉,还想说什么,舒荷却已经扭过头,不再看他。 今晚,她喊他舒相,而不是爹,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皇后娘娘,民女早已发现娘的失心疯来的突然,便暗中留了心,无疑中发现是饮食上出了问题,似乎是被人下了毒的……” 啊——底下,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惊愕不已。 一代才女美女得了失心疯就已经够让人心怜的了,可竟然还是被人下了毒的…… 一时间,很多人似乎难以接受。 年轻一辈倒也罢了,年老一辈的只要想起当年御花园中的那一抹惊艳身姿,直不住的摇头叹息啊。 红颜薄命红颜薄命啊。 究竟谁人如此狠心呐。 而秋香秋喜闻言早已吓的瘫软在地,她们已经隐隐从舒荷的话头中猜到了答案。 舒荷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民女后来只让信的过的李嬷嬷一人负责娘亲的生活起居和饮食,其他任何人不得插手。可是,刚才秋香秋喜姐姐竟然说暗中给娘亲吃了燕窝?呵,怪不得,娘亲这几日的病又有所加重,所以,皇后娘娘,民女怀疑,那燕窝里是不是加了料的,不然,娘亲怎么又病情加重了呢?求皇后娘娘为民女做主,彻查此事。” 皇后心里凛然,心想这丫头花花肠子还真多,竟然绕来绕去的,愣是将衣服首饰的事情绕到她娘亲的病上,愣是将不利自己的案子悄然转到了对她人不利的案子上。 “舒荷,此事,本宫自会与你做主,不过,眼下,说的是你毁坏衣服首饰之事,本宫希望你能给本宫一个交代。”皇后不允许她偷转话题。 舒荷一挑眉,“民女正要说此事呢。” “秋香,燕窝之事也罢,就算你有那份体贴,为本小姐做夜宵吧。但是,你说你在门口听见我的咒骂声,然后推门看见我用剪刀划了衣服,还把首饰拆了扔在地上踩,对吧?” 秋香面露迟疑,“是的,当时奴婢也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那么做。” “别说你不明白了,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毁了皇后娘娘赐的东西,呵呵。”舒荷却是笑了。 众人见她此刻还笑的出来,真以为她疯了。 “可是,你怎么就能那么确定,我当时毁的就是皇后娘娘赐的衣服和首饰呢,难道你不会看错?” “这个,是听大小姐亲口说的。” “哦?我亲口对你说,我将皇后娘娘赐的衣服和首饰毁了?” “因为奴婢一开始在门口,听见大小姐在里面说……说皇后娘娘没眼光什么的……” “所以,你就肯定那衣服和首饰就是娘娘赐的?” “这……” “还有,你送夜宵就送夜宵,干嘛不直接推门进来,还在门口听话儿呢?” “奴婢……奴婢一开始只以为大小姐对谁发火呢,不想听到最后……”“难道就不会听错看错?” “不会。” “这么肯定?”舒荷幽幽的望着她。 秋香秋喜一愣,继而点头,“是的。” “好,那如果你们听错看错了,又当如何?”舒荷冷冷的问。 秋香秋喜心知东西都毁了,死无对证,也不怕,当即保证道,“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听错看错,大小姐确实说了那些话,确实亲手毁了衣服和首饰。” “好。皇后娘娘,能否让民女看看被毁的金丝彩衣和首饰?”舒荷道。 皇后皱皱眉,对李蓉使了个眼色。 李蓉便亲自捧了托盘走进观月楼。 舒荷故意将残破的衣服一展,再瞧着那些首饰,顿时惊讶的叫了声,“呀!” 众人一见,只见那件明黄色的宫装被剪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还没感叹舒荷怎么如此败家之时,就听舒荷又是一声惊呼,“皇后娘娘,这件是假的。” 假的? 一片哗然…… 皇后惊住,秋香秋喜呆住。 “皇后娘娘,这件不过就是普通的衣服,瑞蚨祥的铺子里就能买到,而您赐的金丝彩衣,绝世无双,民女见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怎么可能是这件呢?这差别也太大了。” 说着又将这残破的衣服举起来给众人看。 众人一看,果然,这种衣服,但凡普通人家的小姐主子也能穿的。 可是,好好的金丝彩衣怎么会变成了假的呢? “李蓉?”皇后冷眼看向李蓉。 李蓉一颤,扑通跪地,哆嗦道,“奴婢不知何故,奴婢也没见过金丝彩衣,去了相府,是二夫人领我们去了荷香苑,然后是秋香秋喜两个拿了衣服和首饰的。” 秋香秋喜闻言,更是惊怕的不敢抬头,只凄惶道,“奴婢们只是奉二夫人之命,取了衣服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耶,秋香秋喜,不是说衣服首饰不是你们保管的吗?你们从哪取的?”舒荷反问。 额…… “莫非是砸了本小姐的柜子?”舒荷问。 秋香秋喜不敢答话。 舒荷转脸看向李蓉,“李姐姐,你说说看,秋香秋喜是砸了我的柜子拿的东西吗?” 李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将自己看到的尽数说了,“奴婢没见着她们砸柜子,也没见开锁……” “她们经过一番搜找吗?” “没……没……” “看来,秋香秋喜,你们对本小姐的东西还真是了如指掌呢,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归你们保管,竟然一下就能找到。”舒荷冷笑。 “奴婢……” “真的金丝彩衣和首饰在哪?”舒荷突然厉声质问。 秋香和秋喜面色惨白,恍然道,“奴婢们怎知?” “你们又不知道了?这世间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吗?” 就在这时,一名宫人禀报,说风轻羽大夫求见。 风轻羽虽然低调,但是,他的大名却是响当当的。 皇后不知他这个时候进宫为何,但,想着他的医术,也就点点头,命人带了进来。 夜风飒飒,凉凉秋月下,风轻羽一身月白锦袍,端的是玉树临风、潇洒飘逸。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俏丽的女孩。 舒荷笑了,彩凤这丫头果然聪明,竟然去找了风轻羽来。 这时,风轻羽在皇后面前说了什么,就见皇后点点头,随后,风轻羽抬手示意了一下,彩凤便走到园子中央,将一个包袱打开,取出一件衣服在众人面前展开。 就见,月色下,那金丝彩衣流光溢彩,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高贵而华丽。 金丝彩衣——众人惊呼。 舒荷一笑,“皇后娘娘,这才是真正的金丝彩衣。” “怎么会?”秋香秋喜顿时跌坐在地,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们明明毁了的呀。 皇后也是疑惑,但此刻真的金丝彩衣和首饰完好无损,那么,就证明舒荷没有说谎了。 不由得,她凛冽的看向地上瘫软的秋香秋喜,怒道,“大胆奴婢,竟然刚当着本宫的面撒谎诬陷你主子,来人,将这两个人拖出去,即刻杖毙。” 两人心神俱碎,忙哭着求饶,“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冤枉,冤枉……” 舒荷摇头,“两位姐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刚才,我就问你们是否看清听清了,你们偏要……哎,这下……” 两人忙向舒荷磕头,“大小姐,求您开恩,奴婢们知错了,知错了,” “皇后娘娘……”彩凤收好了衣服首饰,突然跪在地上,说道,“民女彩凤,蒙舒姑娘搭救之恩,那日刚好住进荷香苑。偏巧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皇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彩凤道,“那日,舒姑娘收到赏赐,激动非常,不时感念皇后垂怜,一个人守着东西说了皇后娘娘千万句的好,一直到晚饭过后,方让秋喜秋香两位姐姐将东西收好。为什么要交予她们呢?舒姑娘说了,这两位姐姐是二夫人那边的人,见惯了世面的,做事稳当,交予她们放心。” “但是,没想到,半夜,我起来小解时,却见到她们房间的灯亮着,似乎还有什么响动,民女疑惑便过去瞧着,就见两人在床上分着银票与首饰,并且商议着,等下半夜所有人睡睡的时候动手。” “一时情急,奴婢做不得多想,便趁她们不备之际,先行换了衣服和首饰。没想到,后来,果见她们动手了……只是,民女不明白,好端端的衣服和首饰碍着她们什么了,好歹皇后娘娘赐给大小姐的东西,那也是我们一个园子的福气不是吗?” 一番话与舒荷之前说的不谋而合,也让秋喜秋香两人的谎言大白于天下了。 这两人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会被人瞧了去。 但此刻,面对人证物证,她们想要狡辩也是不能了。 “你们……”舒荷很是痛心,“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舒荷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大小姐,我们错了,错了……” “大胆贱婢,竟然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皇后气急,当即下令,将二人拖下去杖毙,并且株连三族。 两人一听,顿时吓的死都不敢了,只不住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大小姐开恩了,奴婢们一时糊涂,都是听了二夫人的吩咐,这一切都是二夫人主使的呀。” 幕后老贼终于撬出来了吗?舒荷忍不住扬了扬唇。 ------题外话------ 下午应该还有一更,虐叶纤纤,好吧,舒荷威武,将坏人一并收拾掉。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六章 舒柔毁容! 夜色笼罩下的皇宫,一时间安静的有些诡异。 观月楼上,舒荷一身雪白披风,冷然如雪,墨发飞扬,不时扫过清丽的双颊。 唇,一点点的扬起。 她静静的看着台下那两个对她磕头磕到出血的秋香秋喜,眸中一片幽暗。 她说过:背叛她,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来人,拖下去。”皇后冷声喝斥,废物,竟然又一次让舒荷这女人逃脱了? 立刻,四名侍卫上前,就要拖着秋香秋喜。 秋喜当场就晕死了过去,秋香却抱着侍卫的大腿,怎么拖着都不走,硬是口口声声的求舒荷开恩,说是一切都是二夫人支使的。 “慢着。”等差不多的时候,舒荷总算开口了。 清脆的嗓音宛若珠玉落盘,掷地有声。 所有人精神一震,似乎这才从刚才那一幕激烈的辨白中清醒,似乎对现在这种状况又有些茫然。 “皇后娘娘圣明。”舒荷行礼道,“民女觉得,冤有头债有主,秋香秋喜两个不过是丫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损毁娘娘亲赐的衣服和首饰,何况,她二人与民女无冤无仇的。” “那你的意思?”皇后凉声问。 “既然她们说有人指使,那么,且听她们把话说完,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何况,她们口口声声说是二娘指使她们做的,民女觉得,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二娘的清白,也得让她们交代清楚,不然,就算杀了她们,可这事一传出去,二娘清誉何在?相府声誉何在?还请皇后娘娘做主。”舒荷缓缓道。 下面的舒柔听了却是脊梁骨都在发凉,舒荷这分明是想置母亲于死地呀,她想反驳,可是,竟然全身僵如冰块,根本开不了口。 “好,本宫就依你所说,来人,放开她两个。”皇后道,“大胆奴婢,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冤枉,那本宫就看在舒姑娘的面舒,允你们一个申辩的机会。再敢妄言,本宫先拔了你们的舌头,然后再剁了喂狗。” 秋喜早已昏死听不见,秋香则看着皇后阴冷的神色,早已只剩半条命了,但,不为自己,为了家人,也要拼死抓了这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二夫人,秋香对不起了,死你一个总好过秋香三族被灭。 “娘娘,奴婢和秋喜本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一直随侍在二夫人左右,算是她的贴身心腹,上次老爷突然让大小姐和夫人搬进了荷香苑,这让二夫人心生警惕,便派了我二人以伺候夫人大小姐为名,随时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本来一直无事,不料那日皇后娘娘亲赐的衣服和首饰给大小姐,这让二夫人非常嫉妒和不悦,然后便命我二人无论如何要将东西毁了,让大小姐不能赴宴。” 胡说胡说……舒柔在底下急的哭了,心底一遍遍的呐喊着,可没人听的见。 “是吗?本宫怎么知道你所言属实?”皇后反问。 “是呀。”舒荷紧接着道,“二娘虽然待我有些严苛些,但好歹我也姓舒,也是相府的一份子呀,皇后娘娘垂怜于我,不也是整个相府的荣耀,就是说出去,二娘面上不也有光么。” 秋香冷笑,“大小姐,您太单纯了,难道这么些年,您都没有看出来,二夫人不仅不待见您跟大夫人,甚至很恨你们吗?” “胡说?二娘怎么会恨我跟娘?我们都是舒家的人。”舒荷瞪她,似乎不信,“秋香,你把话说清楚了,若是发现你连二娘也敢诬陷的话,你死十次都不够。” “秋香不敢。”秋香忙点头,又道,“大小姐,大夫人如何病的,奴婢不清楚,但是,大小姐,自从大夫人病后,您在相府过的什么日子,您自个儿还不清楚吗?二夫人想着法子折磨你,免了您和大夫人的月钱不算,还将你们赶到了偏远最破的房子里自生自灭,这倒也罢了,二夫人还将您当下等丫鬟一样使唤,稍不满意便是一顿鸡毛掸子。大小姐,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我……”舒荷垂眉,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咬唇,“那是舒荷愚笨,惹的二娘不开心,所以,二娘才会……” 月色下,她小脸惨白,越发惹人怜惜。 慕容景轩双手紧握成拳,从来不知道舒荷在相府过的竟是那样的日子。 慕容景墨眸色深邃如夜,却似乎一片了然。 “当然了,只要大夫人和大小姐一天留在府中,二夫人都会不开心的。”秋香继续道,“二夫人在很小的时候便是伺候在老爷身边的,后来成了姨娘,也算是得宠了,谁知道大夫人这样一个标致的人物嫁了过来。二夫人嫉妒成狂……从那个时候起,大夫人和大小姐就成了二夫人的眼中钉了。” “这样,”舒荷唇角发颤,轻声一叹,“二娘她何必?娘早已得了失心疯,又怎么能与她争宠?” “不仅如此,这一段日子,大小姐的风头盖过了二小姐,这也让二夫人心生嫉恨。” “可是,柔妹妹聪明美丽,能歌善舞,而舒荷……早已是被人唾弃的弃妇,又怎么会……”舒荷似是不解。 秋香哼道,“大小姐这些年名声不好,木讷丑陋胆小卑微……难道到现在您还不知这些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吗?还有,大小姐不好,才能衬出二小姐的好来呀。” “二娘她竟有这样的心思。”舒荷故作惊诧。 底下人也沸腾了,怪不得,他们见到的舒荷和传言很不一样,原来是有人故意毁谤的呀。 这个二夫人,嫉妒正室,陷害嫡女,真是该死呀。 相爷怎么也不管的? 耶,相爷呢? 众人交首想找舒匡,却发现他人早已不见。 大概是内宅闹成这样,觉得没脸见人了吧。 “当然,大小姐,今天晚上,醉仙楼的事,奴婢虽然不知道全过程,但也猜到定与二夫人脱不了干系。”现在,秋香只为脱罪,恨不能把二夫人往死里踩,没有的也得挖空了心思编排几条出来。 “什么?”舒荷一惊,这倒不在她的算计之内。 “大小姐只怕不知吧,二夫人与城东何家大夫人是旧识,前些日子,二夫人在瑞蚨祥的铺子里遇到了何夫人……所以……” “二娘……”舒荷神情一副颓然,几乎承受不住,“我视二娘如亲生一般,为何二娘会如此……就连我跟娘亲如此,也不愿放过吗?” 舒柔双眸死死的瞪着舒荷,真想掀开她虚伪的面皮,她视二娘如亲生?狗屁,上次还害娘进佛堂,今晚又要置娘于死地呢。 “小妖精,你受苦了,想不到庶母如此狠毒。”慕容景轩走上前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舒荷。 舒荷就势靠在他身上,嘤嘤的抽泣起来,“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跟娘,娘已经疯了,我也不曾争过什么,为什么二娘就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 慕容景墨起身,神色幽冷,“母后,此等庶母简直丧心病狂最大恶疾,还请母后主持公道,还舒荷母女一个公道。”“舒姑娘的意思呢?”皇后幽幽问。 “民女……民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来,她到底是我二娘,我……”舒荷哽咽着,全然六神无主,只凄凄对皇后道,“,民女一起单凭娘娘做主,娘娘最是怜惜民女,定能给民女一个公道。” 高帽子扣上了,接下来是皇后的事了。 处理轻了,别人不服,处理重了,于她自己皇后的宽厚仁德也是有损的。 皇后幽幽的盯着舒荷,然后道,“好,既然舒姑娘如此信赖本宫,本宫自然要为你主持公道,不过,此事到底是相国的家务事,本宫也不便插手太多。来人啦,传令给舒相国,让他即刻查清此事,不论谁对谁错,绝不许包庇纵容。三天后,本宫要知晓结果。” “是。” 一个皮球被皇后轻轻的又踢给了舒匡。 舒荷冷笑,即便皇后不管,这天下的唾沫星子也能将二夫人钱婉淹死了。 她死了倒是可以一了百了,不死的话,只怕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多谢皇后娘娘。”舒荷客气道。 “舒姑娘受尽了,今晚……” 啊! 皇后正要安抚舒荷几句,毕竟她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太过明显,但话刚一开头,就听到一声惨叫。 “何人惊叫……” 众人一惊,就听坐席间,惨叫声又不时响起,就见舒柔捧着自己的脸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啊,我的脸,我的脸……”她凄厉的惨叫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风轻羽面色一变。 “来人,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皇后吩咐。 两个宫女走下去一瞧,就见舒柔的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原本白净光洁的肌肤此刻猩红一片,甚至散发着腐败的气息,似要腐烂一般。 两人惊恐回去禀告。 “来人,将她抬下去。”皇后闻言不禁皱眉。 然而,舒柔却是猛然爬了起来,狰狞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尖叫着,“娘娘,娘亲救命啊,是舒荷,是舒荷害我呀。” 众人懵了,今天晚上这戏一波三折,简直让他们脑子都不够使的呀。 这下又整的哪出? 舒荷不语,反正,她一向当舒柔是疯子,被疯子乱指,她习惯了,淡定了,更高傲的不屑了。 “你是舒家二小姐?”皇后忍着恶心,问。 “皇后娘娘,您要为民女做主呀。”舒柔不想自己的脸突然如火烧一般疼痛,当即想到可能是用了叶纤纤拖她送给舒荷的那盒胭脂有关,所以,即便是脸毁了,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的脸怎么了?” “民女不知,民女只是用了姐姐给的胭脂,不想就成了这样,民女猜想,定是姐姐在那盒胭脂里下了毒要害我。”舒柔哭道,疼痛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舒荷凝眉,难道她长了一副蛇蝎心肠的脸吗?怎么谁都可以诬蔑她害人的?怨念的。 “哦?你就这么肯定是她下了毒?” “不是她还能是谁?”舒柔咬着牙。舒荷不死,她跟娘永远就没翻身之日了。 “娘娘,这位姑娘的脸的确是因毒所致,不过……”一直不语的风轻羽突然开口了。 “不过什么?”皇后好奇。 风轻羽垂首,“请娘娘允许草民查看一下,以便确认诊治。” “好。”皇后默许。 风轻羽款款来至回廊之间,用帕子在舒柔的脸上取了点粘液,放在鼻端嗅了一嗅,眉心微皱,疑惑的视线朝一旁坐着的叶纤纤扫了一眼,继而回道。 “回娘娘话,这位姑娘的脸是中了蝎子毒。” “蝎子毒?”皇后疑惑。 众人不解。 舒柔一听,顿时惊叫道,“舒荷,你好毒呀,你口口声声说当娘如亲娘,可你还如此害我?” “柔妹妹,你脸都毁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喊呐?”舒荷讥诮一笑,“姐姐看,你还是先歇着,等羽大夫把话说完呢。” 舒柔一顿,唯一完好的双眸有如浸了毒的箭一般盯着舒荷。 见没人搅合了,风轻羽接着道,“普通的蝎子毒一般只要救治的及时,倒可以不伤及性命,只是,这位姑娘脸上的蝎子毒,显然不止如此,草民刚才检验过了,这是一种被下了蛊的毒。下毒之人用自己的血液做药引,然后供养蛊体蝎子,这种被下了蛊的蝎子蛊尤其厉害,不但能让人性命,而且死状极惨,先是从脸,继而蔓延到整个身体心肺……一点点腐烂……致死。” “什么?”舒柔当即瘫软在地,忙抓着风轻羽的腿脚,哭求道,“大夫,救救我,救救我,你知道这毒,您一定有解药对不对,求求您,救救我。”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那么惨呀。 风轻羽无奈摇头,“如果是普通的蝎子毒,草民自是会解,只是,你身上不但有毒还有蛊,非得先解了蛊才能解毒。” “那就,先解蛊,求您,我给您磕头了……”舒柔说着就在地上不住磕头。 风轻羽忙拦住她,“对不起,在下无能为力,要想解子蛊,非得杀了母蛊才行。” “母蛊?”舒柔瞪着泪蒙蒙的眼睛,不解。 “只有给你下毒的人才能解。”风轻羽把话说的清楚。 舒柔一瘫,顿时,歹毒的视线朝叶纤纤望去。 叶纤纤早已在舒柔脸上毒蛊发作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此刻,见她突然看到自己,顿有一股眼前一黑的感觉。 果然,就见舒柔踉跄着扑了过来,“叶纤纤,你这歹毒的女人,快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 疯了,所有人都错愕于眼前戏剧化的一幕,只见舒柔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朝叶纤纤扑去,而叶纤纤吓的从椅子上滑落到地。 ------题外话------ 谢谢所有送票送花送钻的亲啊,群么么,o(n_n)o~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七章 诬陷。 这一突变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看着舒柔疯子一样的扑来,坐席上不少人忙起来闪躲。 叶纤纤吓的滑到在地,口里不停的呼唤着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护在怀中,看着舒柔,神色肃杀,抬手,一股凌厉的掌风扫了过去。 舒柔面色一白,就在她以为会死在慕容景澜掌下之时,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将舒柔救了走。 慕容景澜定睛一瞧,却是慕容景轩,不由怒道,“来人,将那刁女给我拿下!” “慢着。”慕容景轩却冷笑起来。 “六弟。”慕容景逸过来,眼神在兄弟二人之间扫了一下,“此事还是让母后定夺吧。” 叶纤纤一颤,瞧着慕容景逸的眼神有着一丝幽怨。 “轩王爷……”想不到关键时候竟是慕容景轩救了自己,舒柔此刻心情非常复杂,悲喜一时间交错重叠,眼泪哗的就止不住的流了。 对于这女人,他一向不喜不厌的,但今晚因为事关舒荷,他才会多管闲事的出手相救的。 “有本王在,你不会死。但是,你必须实话实说,否则,谁都帮不了你。”慕容景轩道。 “我……”舒柔有些迟疑。 “皇后娘娘在此,只要你说出实情,她会为你做主的。” 看着慕容景轩俊逸的脸,看着他明眸之中的认真,舒柔心底有了决定。 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朝皇后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民女有冤,求皇后娘娘为民女做主。” 做主,做主,今天晚上这事一桩接一桩,皇后此刻也有些厌烦了,但是碍于众人的面子,也只得点头,“说吧。” 舒柔痛哭流涕,脸上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本来想借此拖舒荷下水,但听风轻羽说,这毒蛊有的解,并且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因此心下一权衡,也只有找上叶纤纤了。 想不到叶纤纤这女人如此狠辣,偏偏自己又倒霉的成了舒荷的替死鬼。 心中甚是怨苦,舒柔咬牙哭道,“娘娘,民女的脸上的毒蛊是叶纤纤下的,求娘娘为民女做主。” 哗――刚才不是说舒荷害她的吗?怎么这会子又是叶纤纤了?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叶纤纤这等清雅似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会用这么狠辣的手法害人? 不会吧。 想来是舒柔这女人自己容貌毁了,一时间承受不住,便如疯狗一样胡乱咬人呢。 不少人对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同时离她更是远远的,生怕她会咬上自己一样。 舒柔心中叫苦,被人嫌弃和冤枉,让她更是生不如死。 “娘娘,奴婢没有说谎,民女脸上的毒蛊真的是叶纤纤下的,她给民女的胭脂,还在民女家中,如果娘娘不信,派人搜来一验便知。” “你胡说,舒柔,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胭脂?”叶纤纤颤颤的靠在慕容景澜怀里,手指着舒柔,神色十分委屈。 舒柔恨恨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将她美丽的皮囊撕碎,好让她虚伪狠毒的内在暴露在大庭广众。 “没有吗?那一日在画舫,你我,苏苏姑娘,孙小姐,还有逸王爷,轩王爷……你突然将我拉进船舱里面,告诉我,舒荷在醉仙楼里做下作的事情,然后交给我一些首饰还有胭脂水粉,让我转交给舒荷,还让我转告她,让她好自为之,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没钱没势找个差一点的人嫁了也就罢了,何苦去那等下贱地方作践自己。” 叶纤纤瞪大无辜的眸子,“你……二小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编出如此谎话陷害于我?我……怎么会那样说舒姑娘呢?呜呜,我没有说过……” 说着,委屈的泪也簌簌的顺着她美丽的脸庞落下,楚楚可怜。 她微仰着头,泪眼迷蒙的望着慕容景澜,“澜,呜呜,我没有……” 慕容景澜神色清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回话。 “叶纤纤,你不要再装可怜了,我以为你真有什么好心,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歹毒,竟然会对舒荷下这么重的手?哼,抢了人家的男人,还要毁人家的容,让人家全身腐烂而死……你,你好狠毒啊。”舒柔最后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 叶纤纤缩到慕容景澜怀里,害怕的哆嗦,“不不不,我没有,没有……” “舒柔。”皇后这时开口了,“你说叶姑娘让你将东西交予舒荷,可为何最后却用在了你自己身上?” 额――舒柔脸上一烫,悔不当初啊。 要不是看着那首饰漂亮胭脂名贵,她也不会贪心的留为己用。 “娘娘,因为……姐姐一直嫉恨叶纤纤抢了澜王爷,所以自然不会收下这些东西,她让我扔了,我想着这些东西都是好的,扔了可惜,就……留下了。”早知如此,就算打死她也不敢用,如今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哦。”皇后视线冷冷的射到了叶纤纤身上,看她楚楚可怜的倚在慕容景澜怀里,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 话说,这样表里不一,外表美丽如天使,心肠毒辣如蛇蝎的女子,她一眼就能看穿,同时,也最恨。 “叶姑娘,舒柔姑娘一口咬定是你下的毒,你可有话要说?” 叶纤纤一抖,忙离了慕容景澜,也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民女没有,民女也不知道二小姐为何要陷害民女?” “陷害?叶纤纤,你敢对天发誓,我是陷害你吗?”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睁着眼就说瞎话,天打雷劈哦。 叶纤纤不看她,只故作冷静道,“我叶纤纤行的正坐的端,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发誓?倒是二小姐这样做,实在让人很是费解。之前说是舒大小姐害你的,现在又说是我害的,二小姐,你倒是弄弄清楚,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你可以随意栽赃陷害他人的吗?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说这个害你那个害你?你有何证据?” 一番话将舒柔堵了个结实,众人都看向舒柔:你说人陷害的你,你拿出证据呀,没有证据,你丫的就是诬陷。 皇后娘娘脸色很是不好,今晚来的都是些废物,一个舒荷斗不倒也就罢了,连叶纤纤这么个蛇蝎女也治不了,弄的她还得主持这么个烂摊子,早知,她也该学学慕容天那混蛋,早点回寝宫歇息才是。 睡个觉也比听一帮蠢货斗嘴斗舌的好。 观月楼里,慕容景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换了个姿势,又将头枕在舒荷的肩上,百无聊赖的样子,“姐姐,我回了母后,咱们先走,好不好?” 这里除了她,谁他都没兴趣啊。 舒荷却看的津津有味,舒柔与叶纤纤狗咬狗,还没分出胜负呢。 “等会。”她随手拍了拍他,“要不,你先走?” 慕容景墨默了,看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不禁摇头,真不明白那两个女人乱咬有什么好看的。 舒柔愣了愣,马上反驳道,“胭脂就是证据。” “是吗?可有人亲眼看见是我交给了你?”叶纤纤也冷眼瞪着她。不知死活的笨女人,私自挪用了还敢骗她舒荷扔进了臭水沟,这下她是自作自受。 叶纤纤一点也不同情舒柔,反倒因为舒柔愚蠢的没有完成任务而心生鄙薄。 幸好,那天的事只有她跟舒柔两人在场,所以,她是料定了死无对证,才会有恃无恐。 舒柔顿时有些傻眼,有些晕眩,这件事只有她跟叶纤纤两人在场…… 陡然,舒柔似乎要疯了,嘶喊道,“叶纤纤,你这骗子,你这贱人,你敢害我……你……” 叶纤纤一脸冷漠,“二小姐,我原谅你因为容貌被毁而情绪激动的骂人,不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还请二小姐不要再诬陷我了,眼下,我看还是请我师兄先给你诊治才好,不然,中了蝎子毒蛊的死法可是很惨的哦。” 舒柔顿时怕了,一想到全身腐烂而亡就不寒而栗呀。 风轻羽冷眼看了看叶纤纤,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毒蛊就是她下的了,因为叶纤纤出身苗疆,曾是那里的一个部落头领的女儿,后来那部落被强大的部落袭击,是师父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她,并且带进了药王谷。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师父发现,她不正经的学医练药,却偷偷的在练狠辣的蛊毒。 师父当时气的差点将她逐出药王谷,是她亲手毁了蛊书蛊毒,跪在断天涯下三天三夜,并发誓绝不会用蛊害人,才让师父收回了成命。 不过,从那以后,师父便对她下了禁令,那就是五年之内,绝不许出药王谷一步。 可是,想不到师父才离开一年,他前脚出了谷,她后脚也出来了。 所以,那日在街头遇见叶纤纤时,他十分震惊。 但师父临走时交代过,叶纤纤虽然是他师妹,但是她的事,绝不允许他过问。 所以,尽管知道叶纤纤违了师命,他也没有多言。 可是,今天之事,却让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那是一份身为医者的责任和良心。 身为大夫,在他眼里,没有所谓的好人与坏人,只有需要救治的病患。 所以,无论如何,治病救人排第一,若论其他,可以等其好了之后,获罪当诛当剐的再慢慢来好了。 “纤纤,你忘了师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吗?”风轻羽走到叶纤纤跟前,神色严厉,虽然,从小师父就将他与她分开抚养,可是,毕竟整个药王谷,除了师父,也就她了,在心底里,他还是当她是亲人的。 所以,知道这毒蛊是她下的之后,风轻羽很痛心,想着师父若是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好过的。 叶纤纤抬头,密长的睫毛轻颤,遮住了眼底的一片暗光,“师兄,你在说什么?” 风轻羽不跟她转圈子,直接道,“现在将解药拿出来,舒柔姑娘说不定还有救。” “师兄?”叶纤纤很是震惊的挺直了身子,过后又颓然落寞的跌坐在地,伤心不已,“别人这么说就罢了,难道连师兄你也怀疑这毒是我下的吗?” “难道不是吗?”风轻羽凌厉的望着她,身为医者,最恨为医不仁了。 叶纤纤泪眼朦胧,猛然摇头,一脸悲伤,“没有,没有,要我说多少遍,没有,师兄,想不到你今日也和别人一样冤枉我,我……枉我平日当你为亲兄,你竟……” “解药。”看舒柔的伤势,风轻羽顾不得其他,忙从身上掏出不知什么药丸先给舒柔服下,好压制她身上蛊毒的侵蚀。 叶纤纤冷笑,咬牙,“没有。” “你?”风轻羽看着她,冷冷的。 叶纤纤亦是一脸冷漠,这个时候交出解药,那不就等于承认了是自己下的毒吗?她会那么傻吗?哼…… “师兄,这天下会下蛊下毒的人何其多,为何你会认为是我下的呢?说不定……”她狡黠的眸子望向舒柔,“说不定是二小姐在外结了什么仇家,暗地里下的毒呢?这件事总该查一查的,万不能凭着一张口就来胡乱咬人的。刚才,她还说舒荷害的呢,怎么不见问她?”“呜呜呜……”舒柔双手捧着脸哭了,哭的很伤心,她这次算彻底的完了,完了。 舒荷那边仰天长叹,叶纤纤无论何时都想着拖她下水呀。 本来,舒柔和叶纤纤哪一方惨败,她都是喜闻乐见的,可真的看到叶纤纤胜了舒柔哭了,她又不是滋味起来。 因为这件事的真相,她知道。 那就是舒柔没有说谎,叶纤纤却是做了恶事还有恃无恐道貌岸然。 罢了,猛然起身,舒荷心里有了主意。 舒柔再怎么讨厌,那也不过是嘴巴贱了点,并未对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何况,她是舒府的人,怎么说也是内部矛盾,对付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可叶纤纤这女人害完她舒荷又来害舒柔,每每害了人还倒打一耙,将自己伪装成受害人的嘴脸,看着就让人厌。 而且,这一次,从舒柔身上,舒荷也看出叶纤纤对自己有多恨,那不只是死那么简单,那是不得好死呀。 所以,她觉得,跟叶纤纤这女人之间,总要有个你死我活的。 “我可以证明,舒柔没说谎。”舒荷突然高声喊了一句。 所有人一怔,就连舒柔也震惊的抬起了脸。 ------题外话------ 上午状态不在,先更这么多,下午六点前争取第二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八章 惩治叶纤纤! 舒荷高喊了一声,随后蹬蹬蹬的就快步下了观月楼。(.无弹窗广告) “姐姐,慢着点。”看她小小的身姿轻盈的从观月楼一路跑下,就跟飞似的,慕容景墨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随后,犹不放心,还是亲自跟了上去。 “皇后娘娘,我可以证明舒柔的话是真的。”走到人群中间,扫了眼叶纤纤,舒荷又重申了一遍。 舒柔讶异的望着她,难以置信这种人人厌弃的时刻,她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哦?你能证明?你怎么证明?”皇后冷笑,这怎么什么事舒荷这女人都能插一杠子的?不过,正因为有了她的参与,她倒立时有了三分兴趣,她倒想看看这一次,这小女人要怎么样才能扳回局面。 叶纤纤扬着头,冷眼盯着舒荷,她不信她能有什么证据,但是,近来舒荷这女人运气好的出奇,死的都能为她重新活了,所以,她又有一丝担心。 其他人也面露疑惑的望着她。 “小妖精。”慕容景轩站到她身侧,怜惜的看她一眼,又狠狠的瞪了眼叶纤纤,“若真是这女人想害你,本王定不会饶过她。” “你打的过那两个吗?”舒荷意有所指的瞟了瞟叶纤纤身后站着的慕容景逸和慕容景澜。 慕容景轩邪佞一笑,“打不过……” 舒荷白他一眼,打不过还废话。 就听他突然附在她耳边,“咱偷偷教训这女人。” 舒荷汗哒哒的…… 一把扫开这不要脸的,清了清嗓子,舒荷道,“回娘娘,舒柔确实找过我,带了几支朱钗和一盒胭脂,说是叶纤纤给的,让我好自为之,不要没脸没皮什么的。嘿,你们都知道的,我跟澜王爷曾经有过一段婚约,因为她的关系,澜王爷退婚了,当然,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可能都会接受不了,当然,我也难过了好一阵子。但后来想着,叶姑娘这么优秀,比我更适合澜王爷,所以,能看着他们在一起,我也是开心的。” 忽地,语气一转,带了几分指责,“但是,没想到叶姑娘误会了,所以,她的这这些分手费我自然不能要,……何况,我自认为行的正坐的端,并没有做过什么没脸没皮的事,例如,抢人家男人这种事,我舒荷可从来不干的……” 一句话说的,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其他人皆笑了。 同时,对叶纤纤这女人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哼,你说人家没脸没皮,你自己呢?抢了人家男人还骂人家,你丫的也不是好货,再联系之前,大家都以为她是八殿下口中的神仙姐姐,这女人不也没脸没皮的默认了吗?哼……经过这一总结,很多人得出一个结论,叶纤纤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好货。 所以,这笑声大部分是鄙夷的嘲笑了。 叶纤纤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只觉周围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顿时,张口就想狡辩,“我没……” “叶姑娘。”舒荷却是打断了她的话,冷笑着,“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重要吗?” “什么?”叶纤纤一愣。 “情。”舒荷微微弯唇,微笑如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竟也能义正言辞的,“亲情友情爱情,无论哪一种,都是值得人去珍惜的。譬如叶姑娘与澜王爷是爱情,那么,舒荷呢?虽然不能成为眷属,可到底曾有过婚约,这不也是一种缘分吗?即便是退了婚,但我想,没有了爱情,难道就不能有亲情和友情吗?这份情难道就不值得珍惜了吗?这种缘分难道不该被尊重吗?” 叶纤纤微微张着唇,想要反驳,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似乎有点被她绕进去了的感觉。 陡然,舒荷眼神变得犀利而森寒,“叶姑娘却因为自己的爱情,就随意践踏别人的亲情与友情,你的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你的这种行径难道不可耻吗?” 是,可耻! 底下人无声的从心中附和了舒荷的话。 “我……我没有。”叶纤纤嗫喏出声,求救般的望向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却面色森寒,如果那东西真是她给舒荷的呢?那么……其心何其毒也? “没有吗?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对付我?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对舒柔放出消息,让天下人误会我舒荷是在妓院里做下作的事情,从而受尽践踏鄙夷?你敢说澜王爷退婚一事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敢说那次落湖不是你自己跳下去栽赃我的?你敢说……” 众人屏住了呼吸,睁大着眼睛看舒荷一口气倒豆子似的指责,却不想她突然停了下来…… 众人只觉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上不等下不了,难受。 “还有呢?”慕容景墨轻轻碰了碰她,小声笑问。 想想,舒荷扶额,忽地想到,指着她,又道,“你敢说你让舒荷带给我的几支破钗和胭脂,不是在无声的羞辱我吗?你认为那么一点东西就可以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还是澜王爷在你心里根本就值那点东西?你这样做,到底是轻贱我舒荷,还是轻贱你和澜王爷的爱情呢?”真是个蠢女人。 舒荷最后总结,“更何况,这胭脂里竟然还是喂了毒的,你想我不得好死,你敢说没有?啊!” 所有人听罢,都望着叶纤纤,那眼神似乎在问:你敢说没有吗?啊你?你敢说吗?“ 面对舒荷绝对的强势,叶纤纤突然有了一丝怯意,但是,这些事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刚想说‘没有’。 就听舒荷深深一叹,无奈的笑,”当然,你肯定说没有,自古贼喊捉贼的事多着呢?叶姑娘想必对这招已经烂熟于心了吧?“ 叶纤纤一口气憋在胸口,十分痛苦委屈的道,”舒荷,你到底什么意思?虽然,你是舒柔的姐姐,看到她变成这样,你难过是应该的,可也不能竟跟着她一起胡闹诬陷我啊?“ ”诬陷你?还和她?切~“舒荷右眉一挑,有些好笑,”本小姐可没你那么闲,只要泡到了澜王爷,屁股往那澜王妃的位置舒一坐,这今后可就吃穿不愁了。我呢,我可不同,我舒荷可是个弃妇,在外名声不好,在家又不受待见,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帮子的人张着嘴等着饭吃呢?你以为我有那闲功夫来诬陷你?“ 一番明讥暗讽的话将叶纤纤说的体无完肤,”舒荷,你休要胡说,我与澜王爷……“ ”是爱情嘛,像你叶纤纤爱上澜王爷自然不会因为他英俊帅气位尊人贵,就算他是个不入流的乞丐,你该爱也会爱的吧?我懂我懂……“舒荷对她投去一记不耐烦的眼神,话说,一听见这女人娇滴滴可怜兮兮的说话声,她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所以,她根本不给叶纤纤说话的机会。 ”舒荷,休要在这里耍嘴皮子,就算你说舒柔找过你,谁能证明?“慕容景澜终于出声了,到底叶纤纤是他的女人,于情于理他都得管。 可舒荷的一句话却无形中在他心口埋下了一根毒刺,他一向位尊人贵,享受别人的膜拜已经是习惯,也从来没考虑过缘由,可是,此刻,他不禁想知道,若真的他只是不入流的乞丐,叶纤纤会看上他吗?会不计名分的跟着他吗? ”哟?终于有点男人的样子了,也知道护着女人了?“舒荷不屑的撇撇嘴,还以为他会和上次一样傲然离开呢。 ”澜。“叶纤纤望了眼慕容景澜,委屈的眼泪流的更欢了,却让慕容景澜看的一阵心烦,以前也不见她这样啊,怎么现在她跟舒荷倒像反了个个儿呢。 ”舒荷,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趁早一边凉快去。“慕容景澜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是叶纤纤是他的女人,出了事,他的面子也过不去,所以,无论如何,他要保她,所以,他不想舒荷参与。 舒荷白他一眼,却是眼睛四顾,待看清了风轻羽,忙将他拽了过来,”小羽子,你没事了吧?“ 小羽子?风轻羽本来面皮就薄,此刻当着众人被她这一喊,顿时,脸红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嗯。“他轻轻点头。 ”好。“舒荷立马正经了起来,接着问,”你能知道蝎子毒蛊,能像大家更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嗯?“风轻羽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舒荷微微凝眉,思索着怎么样将话说的更明白些,顿了顿,方道,”比如,这蝎子毒有什么特点,那个什么蛊呀,你说还有母蛊是吗?是能用肉眼瞧的见的吗?还有这种毒蛊毒性怎么样?是常见常用的吗?是不是一般会点毒啊医啊什么的,就能用呢?“ 虽然舒荷说的不甚明白,但一语点醒梦中人,风轻羽即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当即回道,”天下会蛊的人只有苗疆部落,会毒的只有唐门一族,但是苗疆部落近几十年来与中原甚少来往,而唐门中人早已在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于江湖。所以,就我知晓,这天下会蛊会毒的人可能有,但能将两者兼二为一,却是很难找到。“ 一番话说的叶纤纤心惊肉跳,本来舒柔她不怕,再来一个舒荷也不足为惧,可连师兄都帮她们的话…… ”师兄。“叶纤纤突然喊了一声。 ”别打岔。“舒荷却当到她身前,遮住她看风轻羽的视线,毕竟是师妹嘛,她怕风轻羽会心软。 但她不知道风轻羽这人看着柔弱,但心里却有自己的准则,道德感极强。 若遇到不公之事,别说是师妹,就是师父,他也不管。 ”而且这毒蛊显然没有成熟,不然,舒柔姑娘只怕早已命丧黄泉。“风轻羽接着道,”子蛊存在于她体内,也并未完全苏醒,想来下蛊之人还并未知晓蛊毒已经中上,但是,子蛊一旦被种上,母蛊很快就会知晓,并且……会有反应。“ ”什么反应?“舒荷急着知道。 风轻羽看了看叶纤纤,”因为这种蛊毒是要蛊虫吸了下蛊者的血为引子,所以,蛊毒中上之后,下蛊者的胸口会留下印记,我不知道这种蝎子毒蛊产生之后,印记是什么样子,但肯定有。但凡下蛊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这种印记便是下蛊后留下的隐患,一般以个时辰内,若子蛊亡,母蛊便会反噬下蛊者。“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灭敌一千自损五百,这种两败俱伤的事也能做的出,这人该是怎么样的毒呀?就连自己也下的去手? 当然,舒荷却不这样认为,因为风轻羽说了,这天下会蛊会毒的人那么少,叶纤纤自然有把握害死别人而不伤到自己的。 ”叶姑娘。“舒荷眼神凉飕飕的瞄向了她的胸口。 ”不。“叶纤纤猛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羞愤交加,”师兄,你我同门,缘何你要如此害我?“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印记就会消失的,她只要…… 啊! 正当她控诉着想拖延时间时,慕容景轩一扬手,一道寒光在叶纤纤胸前划过,就见她胸前的衣衫忽然裂成了两半,从肩头滑落,圆润的肩头,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胸前的柔软很是高挺,然而……一对玉峰中间,一只深褐色的蝎子栩栩如生,那歹毒的尾刺正好勾上了她的乳尖,看的让人心生凉意。 啊,原来真的是她!?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长的一副如花容貌,却生的蛇蝎心肠。 澜王爷真可怜,身边竟然藏着这样一条毒蛇,哎。 慕容景轩邪佞勾唇,歪着脑袋在舒荷耳边卖乖,”怎么样?这教训够吗?“ 舒荷看他两眼盯着叶纤纤幽幽冷笑,不由没好气的朝他脑袋上拍了下,”往哪儿瞄呢?“下流胚子。 慕容景轩也不恼,只咯咯坏笑,望着她,”你吃醋?“ 舒荷瞪他一眼,”小心被蝎子毒死。“ ”若在你身上,毒死也甘心。“慕容景轩没羞没臊的在她身上磨蹭。 舒荷忙跳开,却不小心撞进了慕容景墨的怀里。 慕容景墨揽住她,”这里事情差不多了,该走了。“ ”走?走哪?“舒荷眨巴着眼睛。 慕容景墨却将她抱在了怀里,脚尖一点,轻盈飞去,临走时丢下一句话,让皇后娘娘处理了。 皇后气闷的直哼哼,一旁的宫女忙上前垂肩捏腿的。 慕容景轩一阵错愕,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掳人?一眨眼,他也消失。 现场,只有叶纤纤哆哆嗦嗦蜷缩在地,双手捂着胸口,哭的要晕过去。 舒柔疯了般就要上前撕了她,被侍卫拦着。 慕容景澜看着叶纤纤,眸里一片幽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慕容景逸与慕容景澜差不多,甚至更痛苦,这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想象,叶纤纤,怎么可能呢?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任何人抵赖。 此刻,证据确凿,就算有人同情叶纤纤,也说不出半句求情的话来。 末了,慕容景澜沉痛的说了一句,”请母后秉公办理。“ 皇后冷笑,罢了,这是她今晚唯一满意的事。 ”来人,将叶纤纤先下押入天牢,择日再审。“皇后沉声道。 两名侍卫立时走来押起叶纤纤。 叶纤纤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惶的望着慕容景澜,”澜,救我,救我……“谁都知道,一旦进了天牢,那就是个死啊。 她叶纤纤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位置,怎么能死?怎么能? 慕容景澜深深的望着她,”好自为之。“这女人如果聪明,就该知道这个时候乖乖就范才是上上策。 然而,叶纤纤看不懂他眼里的意思,只当他不管自己了,只害怕的哭喊着救命。 直到她凄厉的喊声渐渐消失,众人方摇头叹息:可恨这样一个女子啊。 ―― 耳边,一阵阵凉风呼啸而过,看着在脚下越来越远的皇宫,舒荷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有恐高症呀! 啊的一阵狼啸之后,她双眼一翻,直接在他怀里晕菜。 话说,他要带她去哪儿呀? ------题外话------ 下一章,墨儿和咱家小荷儿的小温馨哦。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七十九章 初吻! “姐姐,醒醒……” 耳边传来慕容景墨低柔的轻唤,舒荷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他碧波荡漾的水眸,噙着盈盈的笑意,突然有些恍惚,“这是哪儿?” “街上。”他双手托腮,莞尔一笑,如墨的发丝顺着他腮边缓缓垂落,在胸前荡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街上?”舒荷疑惑的环顾着这有些狭窄的空间。 “呵,现在是在车子里,不过,车子是在街上。”对着她茫然的双眸,慕容景墨柔声的解释,水葱般柔嫩的细指轻轻抬起,挑开水蓝色的车帘,露出窗外热闹喧哗的景致。 舒荷趴到窗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才发现两人的确是在街上。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街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一排排的宫灯闪烁,宛若一条遨游星空的长龙,千姿百态,热闹非凡,路两旁密密麻麻摆满了小摊贩,人烟如潮,叫卖声此起彼伏,吃的用的玩的用的,竟应有尽有。 舒荷顿时来了精神,扭头笑道,“出去玩?” “嗯。”慕容景墨欣然点头,似乎为这一刻等很久了。 “慢着。”可等他掀开车帘准备下去的时候,舒荷突然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狠狠的将他压在小榻上,欺身而上,“说,你刚才是用轻功带我来的吧?” 慕容景墨眨眨眼,笑,“哦,原来那就是轻功呀。” 笑靥如花,倾国倾城。 舒荷猛的正了正神色,“别嬉皮笑脸的,今晚你就是用轻功带我出宫的,怎么我上次问你,你还不承认?” “墨儿也不知道那就是轻功呀,我见那么多人很无聊很无趣,就想带着姐姐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能认识我们两个的地方,好好玩一下。所以,就来了这里。”话说,他的表情无辜的完美的简直无懈可击。 可是,怎么可能?“你轻功那么厉害,还能不知道啥叫轻功?”舒荷就是不信。 “轻功?”慕容景墨却是偏了头,一脸疑惑,“原来姐姐觉得驭风该叫轻功的吗?轻功……轻功,似乎也不错呢,那以后这种功夫就改名叫轻功好了。” “驭风?”汗……“那驭风就是能在空中飞的吗?” “嗯,也不算飞呢,过程中还需要借力的。”慕容景墨谦虚道。 汗,“那你没听过什么是轻功吗?”果然是武侠小说害人呢,她还以为古代人就是会轻功的,谁知人家有个更好听更形象的名字——驭风。 “不啊,姐姐说过。”慕容景墨眯着眼睛猫咪似的谄媚一笑。 舒荷心头一跳,忙别过脸去,心慌意乱,意乱情迷啊。 “姐姐。”突然,纤细的腰上攀来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让她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的眼神……黑漆漆一片……他的唇角……娇滴滴的……上扬,让人莫名心跳加速的啊。 “姐姐脸红的时候可真好看。”他突然坐了起来,咬着她的耳垂喃喃细语,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性感魅惑……又更像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墨儿你……”坏死了,舒荷娇嗔的想抽手打他。 他却笑着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姐姐,再晚夜市就要关闭了哦。” 说着,先从车上下去。 舒荷一愣,继而羞恼的一跺脚,“臭小子,连姐都敢调戏,我看你是皮痒痒,小心姐把你皮揭了。” 等掀了帘子下车,哪里还找的见那小子的影子。 “墨儿。”舒荷喊了一声,心却突然一慌。 “姐姐,这儿呢。”前方不远处的小摊前,慕容景墨高举着两串糖葫芦,兴奋的朝她招呼着。 舒荷闷闷的白了他一眼,臭小子,两串糖葫芦就把他勾走了,都不知道等人一下嘛。 几步跨到他跟前,碰了他一下,鄙夷的看他,“糖葫芦?你还真会吃。”她早在八岁之后就戒了这玩意了。 “姐姐不喜欢吃吗?”他很疑惑,一面望望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喃喃低语,“很好吃的呀。” “好吃你吃吧,我才不稀罕呢。”舒荷四下环顾,想要看看有没有除了糖葫芦以外其他好吃的小吃。 “好。”慕容景墨答应着,就一手举着一串,吃了起来。 舒荷满头黑线,他这吃相,哪里像优雅如斯的贵公子,分明一个没吃过好东西的馋嘴娃子。 罢了,“我去那边看看。” 不远处,一处摊前挤满了人,好像有好东西卖呢。 在现代,这妹子就喜欢人堆里扎,但凡有点儿热闹啥的,总忘不了凑个份子。 今晚也不例外。 慕容景墨一边吃着糖葫芦,就跟了上去。 身后的小贩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声喊了起来,“喂,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慕容景墨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的跟在舒荷身侧。 舒荷却是听的清楚,疑惑回头,就见卖糖葫芦的小贩一双火眼金睛正盯着她家墨儿呢,不由一颤,问,“你给银子了吗?” 慕容景墨有些茫然无辜的摇摇头,话说,吃东西要给银子的吗? “这么说你想吃白食?”舒荷彻底鄙视他了,看着周围不断投来的异样目光,她很想闪的远远的,好向众人昭示,她不认识他。 “姐姐,什么是白食?”她往后躲一步,他就前进一步,一脸好奇的问。 周围不断投来鄙夷的目光,原来是姐姐,弟弟吃东西,这当姐姐的竟然不给银子? 舒荷当即满头黑线的哇,一把将慕容景墨拉过来,干笑两声,“那个,弟弟呀,不是让你在那等着吗?姐姐先这边买点东西,买好了回去一起付银子的呀。” “哦。”看她不停的朝自己眨眼,慕容景墨愣愣点头。 “走吧,刚好这边人多,我等会再来。”说着,舒荷拉着慕容景墨就气呼呼的又回到了卖糖葫芦的小摊前,“老板,多少钱。” “十文。”小贩道。 舒荷看着慕容景墨,“还不快给钱。”这小子,十文钱的白食也敢吃?真是没出息,要吃怎么也得吃个上两的吧。 “我没钱。”慕容景墨回答的理所当然,“姐姐,你给吧。” “我。”舒荷顿时捂紧了自己的口袋,一脸警觉的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她可是穷鬼哦,别想让她掏钱,哼,一旦这十文开了先河,等下还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怎么花呢。 “姑娘,就十文……你看你这弟弟长的多好看,要是俺有这么好的弟弟,别说两串糖葫芦,就是……” “就是什么?”舒荷怒目反问起小贩来,他根本不是她亲弟弟好不好?而且,他年纪比她大耶,这人,什么眼神。 “就是……二十文,我也给买。”小贩一急,红着脸嚷道。 扑——还以为多少呢?敢情小墨儿也就值二十文,嘿嘿。 “好吧,我掏。”舒荷从口袋里翻了半天,只有一张百两的银票,一锭五两的银子,五个铜板…… 五个铜板,不够…… 她忙又将其他兜都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多余的零钱了。 若是给人五两,找一堆散钱回来太麻烦。 看着慕容景墨手里还有一根没吃过的糖葫芦,舒荷顿时有了主意,“老板,我们只要一根,这根还你。” “什么?”老板一惊,不等反驳,慕容景墨先不干了。 “姐姐,这根是墨儿的。” “你不是吃了一根了吗?”舒荷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底掠过的一丝黯然,她轻飘飘的白他一眼,糖葫芦有什么好吃的? “这根是我的。”慕容景墨将吃了一半的和没动过的全部往怀里一揽,任是谁也休想抢走的模样。 “墨儿。”舒荷有些郁闷了。 “这位姑娘,我说您也太抠了吧?”这时,小贩看不过去了,“这位小弟弟不过想吃两串糖葫芦,都已经拿到手里了,您还要还回来,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我……”不是他姐姐。 “姐姐,就买了吧。”慕容景墨拉着她的手,娇滴滴的道。 十文呢,虽说上次的赏赐也有不少银子,可是媚色还没开张,就已经花了个干净,她口袋里的这些已经是最后的家底了,明天一批新式桌椅又要交货付银子了,呜呜,眼下她是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分花呀。 可是,看着慕容景墨眼巴巴的样子,大概从小养在宫里也没吃过这东西吧。 哎,算了,轻叹一声,舒荷还是拿出了唯一的一锭银子付给老板,“麻烦找零。” “哎哟,姑娘,不过十文,您给了五两,您知道我这是小本生意,哪有那么多的散钱找给你呢?”小贩很是为难。 舒荷瞪眼,“那你什么意思?” “您再找找,十文就行,多一文咱也不会要的,好吗?姑娘?” 靠—— “五文。”舒荷将五个铜板丢给他,“你刚才不是说我弟弟好看吗?就冲他这份美貌,难道你不该打个半折?” “额……”小贩一愣,望着慕容景墨的脸,顿时有些失神,话说,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瞧这眼这眉这这鼻子这嘴……。长的咋就这么好看呢。 “还有,我弟弟这么好看的人,能来你小摊买糖葫芦,那是你的荣幸,是你十辈子想都想不来的福气。你说,就这么着,你是不是得多送一串表表心意啊?”舒荷又道。 “额……”小贩又是一愣。 “再来,今晚中秋佳节,这么好的日子,人家在你这里买东西,你不得送点小礼物什么的吗?” “额……”小贩懵了。 “这样吧。我那一根就不要了,这五文你也还我好了。”舒荷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番之后,将小贩手里的五个铜板又拿了回来,“另外,礼物就算了,这两根就谢谢老板了。” 说着,在老板愣愣的眼神下,扯着慕容景墨就走。 走在她身侧,慕容景墨偷偷的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么能瞎掰的女人。 那边,老板一阵迷糊,觉得这小丫头的话很有道理,但两手空空,又莫名少了两根糖葫芦,又觉得哪里不对。 —— 从卖糖葫芦那边出来,舒荷立刻转身就到刚才那围满人的小摊去看。 然而,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进去一看,才发现,什么好东西,原来竟是一个小丫头卖身葬父。 汗哒哒的,原来这事不是那些无良作者瞎编的,还真有哇。 瞧这丫头,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样子,但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晶亮异常。 她身侧的一张草席上,躺着一个男人,浑身破烂如乞丐,面上倒是盖了一块干净的单衣。 身前,地上铺着一张黄表纸,有点像现代人上坟用的那种。 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 “小姑娘,你……要多少银子?”舒荷问。 她发现,周围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就算有些人对这小姑娘有些兴趣,但是,又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吓的不敢买。 毕竟,看这丫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病什么的呀。 “姐姐,不多,一百两就好。”那小丫头立刻骨碌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欣喜的回答着舒荷的问话。 “一百两?”舒荷倒抽一口凉气,那可是她最后的家当了哇,乖乖,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难怪身边的人多是看热闹,而没人出手了。 “姐姐,你买我好吗?”看出舒荷的迟疑,那小丫头突然跪在她跟前,乞求道。 “我。”舒荷有些为难,“我没那么多银子。” “哦,这样啊?”那小丫头显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咧嘴一笑,“姐姐既然这么想买我,那么,然然给你打个九折好了,九十两怎么样?” “九十两?还是很贵呀。”舒荷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跟这丫头讨价还价起来,不过,不知为何,第一眼瞧这丫头,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哦,那……”小丫头小脸一垮,突然眼睛又是一亮,“姐姐若有心的话,可以先用五两银子,然然只想让父亲有个葬身之处,至于其他……姐姐可以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父亲付款?舒荷心下陡然一跳,异常错愕的盯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说不出的鸡冻哇,也不顾众人在场,猛然蹲下身去,凑到她耳边,问了一句,“小丫头,你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那小丫头明显身子一僵,眼神错愕又惊喜的盯着舒荷,“姐姐……也是?”那声音明显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哇。 哇卡卡——一听这话,舒荷顿时明了,望着这张脏兮兮的小脸,很用力很用力的点点头,眼底竟然泪花闪烁。 娘哇,他乡遇故知啊,老乡见老乡,这眼泪泪汪汪啊…… “姐姐,怎么了?”看两人相对无言泪横流的模样,慕容景墨担心的问。 “没,没事。”舒荷一抹眼角的泪,将小丫头拉了起来,伸出手,自我介绍道,“舒荷。” 那小丫头双手朝她狠狠一握,“季悠然。”说罢,狠狠的啐了一口,咒道,“槽,老娘这不是在做梦吧?” 所有顿时惊悚,前一刻还可怜兮兮柔柔弱弱的能让人一手捏死的小丫头,转眼就生龙活虎,甚至还一脸痞相,让人大跌眼镜啊。 舒荷却爽朗一笑,伸手重重在她肩头一捶,“你丫的走运了,看你这样子,穿的够憋屈的吧?” 季悠然搓了搓手,随后掐了掐自己的腰再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以及捏了下自己的脸,苦笑道,“就如你所见的,苦逼的让人想再死一次重穿。” “哈哈哈……”舒荷笑弯了腰,嘿嘿,果然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呀,她再怎么不济,也好歹是大家千金,可这季悠然,明显就一小乞丐嘛。 “好了,姐,看你混的不错,以后妹子就跟你了。”季悠然也不客气,穿越了还能遇到故乡人,而且看舒荷的样子,貌似混的不错,好吧,她先赖上再说。 “那是自然。”舒荷开心不已,“对了,这个人……” 季悠然苦笑,望了望地上的老乞丐,“其实,我跟他不熟,只是穿来的那几天,他一直很照顾我,他有病,守了好几天,他愣是没熬过去,哎。” “罢了,我先帮你把他安葬了吧。”舒荷道,看着季悠然眼底的一点晶莹,她很明白,这老乞丐大概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唯一让她 在茫然惶惑中还有份温暖的人吧。 “嗯。”季悠然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忽地笑道,“大恩不言谢。” “好说。”舒荷道。 “姐姐……”慕容景墨警惕的看着季悠然,本能的觉得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某种气息跟舒荷很像很像,这让他突然有种不安心的感觉,而且,她们刚才的对话就好像是旧识一样,旧识吗?为何他全然没有印象? “呵,墨儿,这丫头跟我有缘,我买了她吧。”舒荷笑道,一面将他拉到身侧,“然然,这是墨儿,我弟弟。” 季悠然早就看到她身侧的这个美男了,话说,这么美的男人无论往哪儿一站,总会第一时间吸引众人目光的,何况这男人的美,纵然你想忽视,也难啊。 她朝舒荷眨眼一笑,轻轻附在她耳侧,低低笑道,“看不出呀,这古代也流行姐弟恋啊?” “嘘。”舒荷也吃吃轻笑,“他比我大呢,整整大四岁,刚刚好,嘿嘿。” “啊?”季悠然异常惊讶的又瞅了眼慕容景墨,直摇头惊叹,“这男人嫩的……” “去……”舒荷推了她一下,“什么叫嫩?他那叫纯真,纯天然好不好。嘿嘿。” “好吧好吧,不过,他好像很不待见我呢,看来我是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吧?” “嗯。”舒荷笑,“他平常不怎么出来,所以……” “罢。”季悠然当即了然,“我知道了,这样,你给我点银子,我先将这老疙瘩埋了,然后,再去找你,对了,你住哪?方便我去不?” “嗯,这样也行。”舒荷想了想,将一百两银票丢给她,“拿着,事办妥了,去醉仙楼找我,报上我的名字,她们会给你安排的。” “好。”季悠然看她兜里就这么一张大票子,全给了自己,稍稍顿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接过,便道,“谢了。” “嗯,那再见了哦。”舒荷看她一眼,满眼的笑意。 季悠然也是一样,这一夜,本来是她人生中觉得最痛苦的日子。 可,舒荷的出现,让她顿时觉得,穿越的日子也没那么糟嘛。 —— 季悠然的出现,让舒荷很是兴奋,所以,拉着慕容景墨一口气逛了大半条街,随后,很是豪爽的拿出最后的五两银子。 “墨儿,想吃什么?姐请客。” “真的?”慕容景墨睁大眼睛,有些不信。 “当然了,姐今晚高兴,这银子啊,你尽管花。”说着,就将银子塞到了他手里,然后,拽着他到处逛去。 “姐姐,听他们说,今晚子时二刻,湖那边放烟花,咱们也去放,好吗?”慕容景墨提议道。 “好啊。”最喜欢看烟花了,寂静的夜空,烟花绽放,美的如梦似幻。 当即,两人就将仅有的五两银子全买了烟花,然后,跟着人群,一起来到青湖边上。 秋夜,凉意很浓,那近处的湖面,静的很,没有一丝水波。 湖边柳条长长地低垂,有些枯萎的叶子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却显得十分诱人。 月光溶溶,静静的洒下。 一对对男女或漫步于湖边,或静坐于草地,低低的说着吃吃的笑着……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浓情蜜意。 舒荷不禁面上一热,这里怎么那么像大学校园后面的小树林呀,谈情说爱必备之地。 踏着月华,和慕容景墨一起行走在青湖的岸边,她心里一阵砰砰乱跳呀。 好美妙的感觉,有些紧张,有些雀跃,还有些期待…… “姐姐。”慕容景墨突然站定,舒荷一个不防直直撞了上去。 哎哟一声还没叫出,他忙伸手将她护住,“姐姐,撞到了吗?” 舒荷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的盯着他的胸口,这小子白白嫩嫩的,怎么胸膛这么结实?撞的她鼻子好酸好酸。 “没事。”她捏着鼻子叫道,“你干嘛突然停下?” “那边有凳子,我想问姐姐要不要去坐一会?”慕容景墨手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 “哦,好啊。墨儿说好就好了。”舒荷忙放软了声音,声音娇柔,眼如含水,双颊晕红,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内心的yy。 慕容景墨有些发怔,她刚才在对他发嗲? 等反应过来时,唇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月华落满,身旁那一绰约红影,端的是妖媚横生,风—骚入骨,诱人浮想联翩。 舒荷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看着他垂在身侧的那只瓷白光润的手,好想好想……牵上去呀。 虽然,她不止一次的牵过他的手,可那都是无意识的。 不像现在,就像恋人之间…… 她好期待两人的第一次牵手喔。 猛吞了口口水,舒荷猛地伸手向前,就想抓他的手。 却不料,他却在这个档口,突然站定。 那一抹瑰丽绯色,那一牟然回首,端的是勾人魂魄,美得是潋滟旖旎。 舒荷只觉心跳漏跳了一拍,伸着的双手还僵在半空中。 茫茫然间,就听慕容景墨好听的说,“姐姐,到了。” 明明他的眼神如此清澈,明明他什么也没察觉。 可是,舒荷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哦,坐坐坐。”她垂着头,心慌意乱的坐到了椅子上。 慕容景墨望了她一眼,小声甜甜的,腻歪歪的丢给她一个字:“好!”随后安静坐到了她身侧,舒荷本能身子僵硬了起来,双手垂在双腿之上,几根手指忍不住雀跃着想要跳到身侧那人的手上。 想看他,不敢,越是不敢,却又更加想看。 “姐姐,你有心思?”慕容景墨微微偏着头,眸光盈盈的望着她。 “没,绝对没有。”舒荷顿时一挺小胸脯,高声保证道。 然而,这一大声喊出来分明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最后,在慕容景墨潋滟的眸光下,又小了声音,干笑道,“今晚的月色好美哦。” 慕容景墨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声音滑腻,有如上等的丝绸,隐隐带着一丝让人全身躁动的诱惑。 “今晚的姐姐也好美。” 舒荷怔怔的望着他,她可不可以当做他的话另有所指呢。 比如:姐姐,你好美,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再比如:姐姐,你好美,墨儿爱你,我们交往吧? 再再比如:姐姐,你好美,墨儿想…… 哇呀呀…… 她算是彻底昏头了!彷佛被千百个顶级花痴一起附身,眼前美色只让她馋的口水横流啊! 最后,还不忘羞答答的娇嗔了一句,“墨儿,你……好坏呢。” 彭——天空中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热闹响声,抬头,就见漂亮的烟花照亮了夜空,浓浓的夜色下,烟花漫天绽放,流光溢彩的腾空而起,璀灿夺目,绚丽而繁华。 慕容景墨静静的翘首望向天空,绚烂的色彩在他炫黑的眸子里映射出五彩的花来。 舒荷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偏着头就那样痴痴的看着他。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不过如此吧。 肩头,突然一紧,还未反应,就跌入他温暖的怀中。 舒荷一下愣了。 他松开她的肩,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叫了一声:“荷儿,”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股越淡越叫人无法拒绝的魔力一般,“今晚我过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 老天! 对着他柔光缱绻的眸子,舒荷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底除了牙齿头发丝手脚指甲以外,止不住的颤啊颤啊! 这小子平时也不像肉麻的人,但是他肉麻起来,也真tmd绝对不是人! 看她傻愣愣的模样,慕容景墨又深情起来,眼底氤氲着一种热切和期盼的光芒。说:“荷儿,做我的女人!” 舒荷整个人一呆,心中大叫一声:正有此意! 这小子莫非有读心术? “好吗?”他声音里那种蛊惑的味道越来越浓,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让聆听者意乱情迷。 舒荷使劲挣扎保持住一分理智,想要在最后关键时刻拿个把,再不济也得保持点女性的矜持,定要让男人费点心思才能点头才行,可是,看着他眼底的深沉与执着,便什么也顾不得了,竟然不等他问第二句,就非常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好。” 慕容景墨忽地笑了,笑容比烟花还要绚烂。 舒荷不觉痴了,只觉他漂亮的脸越来越近,唇…。突然一紧。 嗖然意识到了什么,舒荷本能挣扎转头,企图摆脱他的两片嘴唇,心底一遍遍尖叫,初吻呀初吻,这是不是太快了点?他们正式的牵手还没有呢。 可是他却如影随形,不论她躲到哪里去,他都能稳稳擒住她。 “墨……唔。”正开口想要声讨之际,他的舌鬼魅般顺势溜进她的口中。 霸道而又不失温柔,像最软滑的果冻融化在唇齿之间,又像最凛冽的酒精麻痹了她每一根神经。 一时间,就好像被灌进了最烈的二锅头一般,舒荷只觉得晕乎乎的,浑身都在发软发麻发烫。意识投放到眼前是炫丽的烟花交错绽放在幽蓝的天空。五彩绚烂的光影里,她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软泥。 心跳如鼓。耳间喧嚣。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从没有过! 浑身没有了力气,双手只能依附在他的肩上。 等他终于舍得松开她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他用他的额抵着她的额,柔柔地眯起了眉眼,温柔的气息仿佛能让人溺毙,“姐姐,我好喜欢姐姐!姐姐呢?” 舒荷满足地呼了口气。 眼前的男人就像一道美味的盛宴一样,摆在那里,绽放出诱人的光华。即便不动声色时,就能引人垂涎。主动示好后,又有谁抵得住这样的可口诱惑? “喜欢!”她开口,声音微哑,还没有从刚才的激情中抽回来。 “那再亲一次。”像是被幸福猛的撞了一下,心头开始泛起丝丝的甜,慕容景墨低低吃笑,像一只魅惑的妖精,重又将她压下。 ------题外话------ 抱歉,今天有些晚了,⊙﹏⊙b汗。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章 亲就亲,谁怕谁? 黎明的曙光笼罩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又一轮热吻过后,舒荷喘吁吁的想要推开他。 “墨儿,我,得回去了。”一夜到天明,尽管难分难舍,可是,她真的得回去了。 “嗯。”他轻轻的哼了声,却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很温柔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晚安!”她仰首望着他,含笑的眸子里溺满温柔的光。 “好!”他宠溺深情的目光亦紧紧的缠绕着她。 舒荷目光不由下移到腰间紧箍的那双手,娇嗔的睨他一眼,“那你倒是松手啊。” 他‘哦’了一声,随后缓缓松开缠在她腰上的手臂,只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不回宫吗?”她看了眼相府的高墙,只要翻过去,她就到家了。 他温柔的笑,“我想看着你回去。” “哦,好吧。”舒荷狠狠心,不敢再看他,转身就朝那高墙奔去,几个箭步,一脚蹬在墙壁上,双臂一攀,一丈多高的围墙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爬了上去。 横坐在高墙上,回头看了眼,见慕容景墨还站在原地,一袭红衣立在淡青色的薄雾中,风吹过,他的笑容随着风荡漾开,很迷人。 在看她回眸的刹那,那深邃的黑眸瞬间亮了一下,他的眼神里,又多添加了一丝温柔。 啊啊啊啊啊!他这个样子还让她怎么走吗? “我真的要走了哦?”她作势要跳进围墙内院,他没有说话,然而,就当她背过身去时,身后忽地响起了他的唤声,“姐姐。” 啊啊啊啊啊!她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胸口那里堵着一团让人躁动不已的东西,让人无端端变得兴奋和喜悦。 舒荷一闭眼,猛地从墙上跳了下来。 却是围墙之外。 看着慕容景墨那张英俊的没有天理的脸温柔的让人溺毙的眼神,舒荷气的咬牙,随后,一跺脚,竟张开双臂又往回跑了去。 不远处,看着那飞奔回来的身影,慕容景墨只觉得心口某处狠狠一跳,有如点击一般,一种愉悦的幸福充斥着全身,想都没想,竟也迈开了步子朝他奔去。 狠狠相拥,舒荷觉得浑身都痛,痛却快乐着。 她笑着将脸埋进他怀里,张着小嘴隔着衣服轻轻的咬着他,“坏人,干嘛喊我?” 胸口一阵酥麻入骨,他亦将她抱的更紧,恨不能将其融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他低着头,亲吻着她的脖子,声音软软的绵绵的,还有一丝含糊不清的性感,就像施了蛊一样,钻进她的耳鼓,钻进她的心房。 “舍不得。” 软糯糯的三个字,让人浑身一阵酥麻,舒荷心头充满欢喜,却还是仰起脸,假正经的道,“可是,都快天亮了耶。” “嗯。”慕容景墨轻哼了声,不作其他。 舒荷咬唇,作矜持装,“那再让你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哦。” 最后那一声尾音‘哦’字拖的很长,很是嗲。 慕容景墨扑哧就乐了,抿着唇偷偷的笑。 舒荷这才老脸一红,却还无耻的威胁,“不许笑,笑就不给你抱了。” “那,亲一下好不好?”慕容景墨一挑眉,眼神坏的拿叫一个勾人呢。 舒荷一咬牙,愤愤的挺起小胸脯,高叫,“亲就亲,谁怕谁?” 之前被他连亲了两次,亲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这一次,她要扳回来,也要将这小子亲晕,亲的他哭爹喊娘,亲的他求饶认输为止,哼。 伸手就将他漂亮的脑袋拉下来,对上他水润性感的唇瓣,张着血盆大口就咬了上去。 嘿,小子,别以为姐不会亲人,姐要是亲起来铁定让你觉得姐其实不是个人! —— “呀,大小姐?”喜儿揉着乱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望着院子里一个人傻乐的舒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揉了三遍眼睛,才确定的喊出声。(.) 舒荷微微咬着唇瓣,红着脸,一想到刚才两人在外面那样的缠绵,禁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哇。 原本准备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报复不想在他绵绵细密的温柔中化作了一池春水。 唔,他的唇好软好香,好想一直含在口里,轻轻吮吸,渐渐辗转,缠缠绵绵。 “大小姐,你怎么了?”喊了一遍,见舒荷没有反应,反倒一脸的笑意,那笑容让人……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彩凤姐姐,你快看大小姐怎么了?喊她不应,就一直傻笑,还有,脸红成这样,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喜儿担忧起来。 彩凤端了一盆洗脸水,正好路过,瞧见舒荷这副样子,略皱了皱眉,随后,走近,又在她脸上细细一打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大小姐艳遇了?” 舒荷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滋味,憨笑着看着她,“低调,低调……” 彩凤白了她一眼,就她这样就差没昭告天下了,也就喜儿那丫头小看不出来,不然,是个人长双眼睛都会看出这女人在发骚呢。 “怎么了?”喜儿站在舒荷身侧,满脸疑惑,看彩凤姐姐的神情,好像一点不担心呢。 “大小姐发花痴呢,别打扰她,来,喜儿,帮我把这洗脸水给大夫人送过去。”彩凤道。 “哦。”喜儿接过脸盆,听话的走了。 这边,彩凤俏脸顿时没了正经,很八卦的凑到舒荷边上,打听,“唉,什么人?长的怎么样?家住哪里?家中可有妻妾?有没有孩子?” “京城人士,美男一枚,妻妾?……应该没有吧。”舒荷含糊回答,脸上始终挂着傻呵呵的笑。 “本地人?哪个府的?美男……妻妾不知?什么,你连人家有没有娶妻娶妾也不知道就跟人家?”彩凤惊愕了,牡丹的事情可还让她心有余悸呢,这男人呐,可得看准了,不然一辈子苦啊。 舒荷听她大惊小怪,吃了一惊,“你干嘛问这些?” “当然得问了,大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男人啊长的美的确看着养眼,可中看未必中用啊,何况,但凡有点姿色的男子,哪个不是花心的。你可别一时被人美貌给迷住了,做下傻事呀。”彩凤好心提醒着,话说,虽然跟舒荷相处的时间不长,可这女人一见美男就走不动道的毛病,她深知啊。 一大番的劝告,舒荷却只听进去了一句,只乐呵呵的拍了拍彩凤的肩,喃喃道,“中用,中用的……” 嘎——看着她拍完自己,就晕乎乎的走进放间,彩凤迷糊了纠结了。 中用?这女人什么意思?哪里中用了?…… 还是,他们已经? 一想到舒荷刚才那般花痴的模样,彩凤大叫不好,大小姐完了,叫人骗了去了。 “大小姐,那男人是谁?彩凤今天去会一会去。”彩凤推开门,就见舒荷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见她进来,又大笑着在床上打起了滚。 “彩凤,我好开心呢。” 墨儿也喜欢她呢,一个晚上,她的初恋有了,初吻也有了,呜呜,好棒哦。 记不得从多大起,她就幻想着长大,做梦都想着要嫁人,可是,凌斯寒那家伙根本就不把她当女人看,跟她订婚之后,还不停的在外招蜂引蝶的,哎,让她火大呀。 不过,后来想想,姓凌的比她大了十岁,差不多是亲眼看她从光屁股时代一点点的茁壮成长的,想要像爱一个女人那样爱她,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嘿嘿,还是墨儿,只比她大四岁,不多不多,刚刚好呢,好配好配哦。 而且不仅在年纪上,就在身高上,舒荷觉得两人也是异常的搭呢。 踮起脚尖的距离—— 他托着她的腰,微微俯首,她踮起脚尖,轻轻仰头。 ——绵绵细细的吻。 唔,好棒的感觉。 墨儿,姐姐已经开始想念了呢。 手指掠过唇瓣,那上面似乎还有他残留的气息…… 彩凤看她的样子,心中暗叫不好,这丫头这次好像真陷进去了。 几步走到床边,坐到床头,看她翘着两只脚丫子,不由又起了身,苦口婆心道,“大小姐,你跟那个男人到底到什么程度了?该不会……那怎么办?他说过什么时候娶你吗?” 娶?太早了吧?昨晚才开始呢。 舒荷猛地翻了个身坐起来,看彩凤一脸沉重的样子,就知道她多心了,“彩凤,你别担心嘛,我不过是恋爱了。” “恋爱?”彩凤瞪大眸子。 “嘿嘿,以后再跟你说。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彩凤姐,你先出去好不好?等我哪天闲了,再跟你好好说说他好不好?”舒荷撒着娇哄道。 “大小姐,可是这等事情怎么能?相爷知不知道?还有,你昨晚一夜未归是跟他在一块儿吧?你们俩有没有……啊……你别推我啊。” 碰——彩凤看着门被碰的一声关了起来,有些傻眼,这死女人,有色心没人性啊,她是担心好不好? 嘻嘻,看彩凤气急败坏的样子,舒荷抿唇偷笑,随后又扑到了大床上,抱着枕头,兴奋的乐起来,乐完之后,又挥着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一边大叫:md,姐恋爱了,等了十六年,姐的春天终于来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 自昨晚之后,舒荷整个人容光焕发,心里就像裹了蜜似的,不住的往外喷呀。 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回味了半天,这才在喜儿的催促下,换了衣服,出来吃早餐。 许是心情不错,胃口大开,这一顿早餐,她几乎扫光了三个人的份。 直让彩凤和喜儿看傻了眼。 倒是李嬷嬷怔愣之余,欣慰的点头,不错,小姐就是太瘦了,应该多吃。 —— 吃完早餐,舒荷拥抱了每个人之后,这才哼着小曲儿乐颠颠的又出门了。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下,李嬷嬷惊悚了。 彩凤摇头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什么意思?”李嬷嬷一抖。 彩凤耸耸肩,没有回话,心里想着: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多个姑爷吧,更有可能是,连小少爷有了也有可能啊。 —— 吹着口哨,舒荷一路心情别提多快活了。 墨儿现在应该回宫了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她呢?嘿嘿…… 那宛若神裔般高贵俊美的男人。 是属于她的吗? 他亲口对她说:舒荷,做我的女人。 嘿,他的女人。 墨儿的女人。 唔,唇角就不自觉的翘起,舒荷眯着眼睛,只觉得今天的阳光真美,真美呀。 “一个人傻笑什么?”忽地,耳畔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直接将她从那飘渺的云端打到了人来人往的喧嚣街市。 舒荷凝眉,看着阳光下慕容景轩阴沉的俊脸,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他面无表情,声音凉薄。 “嘿,大清早的你又怎么了?”姐心情好,姐不与有起床气的男人计较,“吃过早饭了吗?姐请客?” “不用。”慕容景轩双手抱胸,很是不屑。 舒荷没所谓的耸耸肩,“不用更好,我正愁没银子呢。” “你这个……”慕容景轩扳回她的身子,双眸阴冷的朝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唇角噙着一抹邪佞的笑,“昨晚,过的很快活?” 一句话又勾起了那些缠绵的回忆,舒荷没出息的老脸一红,羞答答的垂头不语。 “你就这点出息?”慕容景轩面色赤红,狠狠的数落着她,“老八到底有什么好?你就非得要他不要我?” 舒荷巴巴的眨了两下眼睛,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懵。 “墨儿……好看。” 慕容景轩只觉一股气血冲出胸口,“我就不好看吗?”一向以美貌骄傲示人的他,怎么也不承认会输于慕容景墨。 舒荷舔了舔唇,有些矫情有些得意还有些小羞涩,“你也好看,不过。” “没有不过,既然我也好看,为什么不要我?”慕容景轩眼神幽怨。 舒荷低着头,脚尖在地上划啊划啊的。 “墨儿的好看比你多了那么一点点。”她不怕死的补充道,低低的嗓音里有着窃喜。 慕容景轩火大,“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竟然说他比我好看?” 舒荷忙无辜眨眼,哄道,“你别急嘛,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样认为,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认为,说不定,其他女人眼里,你就比墨儿好看呢。” “我不管什么其他女人,我就你要说。”慕容景轩不讲理起来,“你说,我哪里没有他好看了。” “这个,这个嘛……”舒荷倒是异常认真的朝他打量起来,器宇轩昂、俊美逼人,话说,也是一个好看的没有天理的人。 “墨儿比你小啊。”审视了半天,舒荷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慕容景轩满头黑线,“我只比他大一岁。” 舒荷坏坏一笑,“大一岁是大,大一个月也是大,一天一个时辰一分钟,大就是大,换言之,也就是你比他老,你永远比他先老呀。作为还年轻貌美的我来说,自然要选更年轻一点的他了。” 慕容景轩那个汗哇,“你敢说我老?”可怜他昨晚才过的二十一岁生日啊。 “也没有啦。”舒荷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也别介意啦,人嘛,总有老的时候,谁没有年轻过呢,是不是?” 慕容景轩一把拍开她的手,鄙视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哦?说说看?”舒荷很有兴致的问。 慕容景轩不答反问,“笨女人,你就真的认为老八那么单纯?” “额?”舒荷微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手指习惯性的在她额头敲了一下,看她傻乎乎的样子,慕容景轩纵然气闷,也撒不出来。 “死女人,你的脑子一向灵光的很,怎么在老八的事情上反应这么迟钝?” “怎么了?”舒荷是真的不懂,墨儿他有什么问题吗?除了长的好看点,轻功不错,又是皇子,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真被你气死。”慕容景轩气的又戳了她一下,“你别忘了,老八是皇上皇后最心爱的皇子,先不说将来皇位是否传给他,就算不传,他的身份,也由不得他自己选妃,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舒荷揉着被他戳红的额头,狠狠白他一眼,“明白明白。” 看她敷衍的样子,明显没将他话听见耳里,慕容景轩食指一抬,又要敲她的头。 舒荷这次聪明了,敏捷的一闪,躲开他的无影指,嚷道,“说话就说话,你再暴力,我就无影脚了哦。”说着,作势要踢脚。 他再敢用手指戳她,她非用无影脚踢死他不可。 慕容景轩冷哼,“说说看,你明白了什么?” 舒荷吐了一口气,睨他一眼,“我的小六子姑奶奶,你这心操的,跟彩凤如出一辙。我知道,他是得宠的皇子,我是不得宠的丫头,可那又怎样,爱了就爱了。不管将来如何,我不后悔。” 好一句不后悔。 慕容景轩气的没脾气了,“油盐不进,将来有你受的。” “要你管?”舒荷心中委屈,怎么才跟墨儿好上,就那么不受待见呢。 “哼,将来受了屈,你可别来找我。”慕容景轩咬牙道。 “不找就不找。”舒荷嗤之以鼻,切,他怎么就知道她一定受屈呢?这小子,就不知道盼她点好。 “好吧。”慕容景轩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总算恢复了点正常,一手搭到她的肩上,幽幽道,“出去快活了一晚上,现在该补偿补偿我了吧?” “什么意思?”舒荷警觉的盯着他。 “不是说请我吃早餐吗?”慕容景轩指着前面的茶楼。 一看那一品轩的招牌,舒荷顿时脖子一缩就想溜,老大,那里一杯茶就要一两银子,打劫啊,有钱也不是那么花的吧。 哪里容她溜,慕容景轩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原地又将舒荷拽了回来。 “怎么?想反悔?”昨晚的事让他郁闷了一晚上,现在吃她一顿算便宜她了,这女人爱银子,不能让她心疼,那也得让她肉疼。 舒荷皱眉,“刚才不是说不用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嘛。”慕容景轩扬扬眉,“一品轩的小笼包子最好吃了,好几天没吃到了,怪想的。” “小笼包子嘛,那边不就有?何必那么麻烦还要去那里?”舒荷嬉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小包子铺,那门前包子屉里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呀。 “不要。”地摊货就想打发他?没门。 “好吧。”舒荷知道这家伙脾气倔的很,当即也懒的再说了,便答应着。 “不过,我请客,你付银子,等我有钱了再还你。” “你请客我付银子?没道理。”慕容景轩不依,他心情糟糕透了,就想吃一品轩的包子,就这么点小要求,这女人也不满足,太对不起他了。 舒荷郁闷,双手一摊,做无赖状,“我没银子。” “你……”慕容景轩顿时神色委屈,“昨天我生日,你还说送我礼物,结果跟老八快活去了,丢下我一个人,孤魂野鬼一样的,现在,连几个小包子也舍不得买,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舒荷,你,你对的起我吗?” 面对他的数落,舒荷很是怨念,不买包子就成了狠心对不起他了?这绕的是不是有点远? 不过,昨晚他生日,她是想送他礼物的,可惜,身上仅有的一点银子都买了烟花了。 现在,看慕容景轩一脸幽怨,倒真的有了几分歉意。 想了想,舒荷道,“小笼包子,我现在是真没银子买。不过,长寿面你要不要吃?” “长寿面?”慕容景轩有些讶异,他听过,但却没有吃过,因为没人给他做,而他也不屑别人做。 “呵,手擀的长寿面呢,面条更筋道,加点青菜,再打俩荷包蛋,嘿嘿……好吃着呢,要不要尝尝?”舒荷故意诱哄着他,“你好好想想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哦,我的手艺,那不是吹的,吃了一次,保你想二次,吃了一碗,包你想再来一碗,吃了上顿,想着下顿,吃……啊。”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做,不知道爷没吃早饭吗?”懒的听她啰嗦,慕容景轩拽着她就朝醉仙楼奔去。 ------题外话------ 啊,这几天码的好慢啊,崩溃╮(╯▽╰)╭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一章 卖身契! 醉仙楼后院的上空,很快炊烟袅袅。(.无弹窗广告) 干净整洁的厨房里,舒荷哼着自编的欢快小曲,围着锅台麻利的切着刚洗净的番茄,旁边的小盘子里摆放着几片娇嫩欲滴的青菜,锅里正烧着水,等水一开,面就可以下锅了。 慕容景轩大爷似的歪坐在椅子上,看她忙忙碌碌自得其乐的模样,唇角飞扬,眼里荡漾的尽是化不开的笑意。 他接触过那么多的女人,无论良家的还是风尘的,优雅的还是粗俗的,却无一下过厨房的。 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不消说油盐酱醋茶,就连青菜要摘,番茄切成小丁块他都不知道,就更别说,舒荷在他面前和面擀面,再表演魔术般的将那么一大块和好的面揉啊揉抖啊抖的,愣是擀成了薄纸片一般,最后几张叠在一起竟切切就成了一根根细长细长的苗条。 这一切让他看傻了眼,他从来不知道那白白的面粉会和那细长柔韧的面条有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水烧开了。 舒荷揭开锅盖,大片的水汽腾的跃上来,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包裹。 她拿着锅铲在锅里倒腾了那么几下,然后,便将准备好的面条一小把一小把细细匀匀的散落在锅里,动作不急不躁,甚至还带着那么点闲适和优雅。 如果说,之前让她进厨房煮面,多少带了那么点为难她的意思,待她真的像那么回事似的在他面前擀面条洗菜切菜,引火烧水什么煮面了,他更添了几分兴致。 但此刻,这个忙碌中的小女人,很明显的让他有些看痴了。 今天的舒荷穿了一件银红色小褂,石青色裤子,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一片茭白似雪的肌肤。 长长的发丝尽数向后用一根红色发带绑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没有像时下的姑娘们那样梳成好看的发髻,更没有一件头饰,然而,就是这简单至极的马尾辫,却越发显得她五官清俊立体,眉眼俏丽如画。 她身材纤细,身量苗条,脚蹬一双青锻面的靴子,这靴子也是她订做的,这后跟明显也是加料的。 所以,这样的半高跟靴子一穿,不但让她身高增了不少,这婀娜的体态也立马显现了出来。 不同于那晚比试时的风情与妩媚,不同于中秋夜的大气与洒脱。 此刻,这小女子置身于烟雾缭绕间,穿梭于锅碗瓢盆之间,那一身的烟火气息,却是别样的迷人! 慕容景轩心口一荡,浑身有些酥麻的懒坐在椅子上,心头似乎滚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好想将这样的她藏起来,将她所有的美好私藏起来,不被别人发现。 “很饿了吧?”她忙碌中匆匆回头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便道,“再煮一会会就好了,对了,你没事就帮我再添点柴火,火有些小了。” “额?”慕容景轩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舒荷又看了他一眼,一身贵气,俨如进了误入贫民窟的王子,罢了,当她没说。 利索的将番茄和青菜一起撒进了面锅里,她便搽了把手,走到锅洞边,又向里面添了两根木柴。 火势一下缭绕开,锅里的水被烧的咕咕的响,面条的香味很快弥漫开来。 慕容景轩没有吃过这东西,但闻着这味儿,顿时有种饥肠辘辘之感。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东西的?”他很奇怪,但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夜那两个丫头说过,舒荷以前在舒府时过的怎样的日子,顿时明了,也有些心疼了。 又往锅里撒了点盐,再敲了两个荷包蛋,舒荷回答,“这个呀,也没多久呢,就是刚住校那会儿……”突然意识到说露了嘴,她马上闭了嘴。[.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景轩耳朵却是灵的很,“住校?” “咳,这有什么好提的,不过就是煮碗面条罢了,不值什么不值什么,呵呵。”舒荷干笑两声,一边拿了个大碗开始捞面条。 不值什么?这女人也有谦虚的时候?……慕容景轩轻笑,他敢断定,和她差不多的女人,比如叶纤纤,比如舒柔苏苏她们那一类的大小姐,只怕连青菜也不认识的。 “好了。”舒荷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往桌子上一端,很是自豪的笑道,“来,尝尝看,我舒家手擀面那可是一绝哦,那是我妈的姥姥的姥姥的姥姥那一辈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哦。快吃吧。” 一大碗的手擀面瞧着细腻顺溜,均匀剔透,两个黄灿灿的鸡蛋,加上红红的番茄,绿色的青菜,汤上飘着油花,香气四溢、热气腾腾。 “哦,对了,这可是为你生日特意准备的长寿面呢。”舒荷突然想到什么,忙拉他起来,“这样吧,没有蛋糕蜡烛,就对着这碗面许个愿呢,一年就一次生日,不许个愿太亏了。” “许愿?”慕容景轩愣愣的望着她,像个傻乎乎的孩子似的。 “嗯,快闭上眼睛。”舒荷双手合十,让他有模有样的学着,“来,闭着眼睛,然后在心里说出你的愿望。记住,心诚则灵哦。” “哦。”看她闭着眼睛,唇微微的动着,俏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生动的笑。 慕容景轩忽地知道了,他平生第二个愿望是什么了。 借着别人的生日,舒荷也偷偷的许了个愿,她觉得也许老天爷今天心情好,反正一个愿望是满足,两个也是满足,索性顺带着将她的愿望一起实现好了,嘿嘿。 她十分愉悦的拿了筷子递给他,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托腮看着他,眯眼一笑,“吃吧,我妈说了,吃了长寿面就会长长久久的!” “哦。”看着她的笑,慕容景轩只觉得胸口处涨涨的,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一直在蔓延着,眼睛里开始有热气氤氲,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面条入口,香浓柔滑,细腻筋道,还带着原味的麦香,吃在嘴里,暖在心头。 “好吃吧?”看他埋头苦吃,舒荷笑眯了眼睛,心里头也跟着暖暖的,“生日快乐!小六子。” “唔……”一丝晶莹从眼角滑落,他没有抬头,只认真而安静的吃着面。 他吃的很细致,面条一根一根的吃着,鸡蛋一小块一小块的咬着,番茄一小口一小口的吞着,青菜一小片一小片的咽着,就连他从不碰的葱花,竟也突然变得美味起来,一颗不留的吃进嘴里。 直看他喝完最后一口汤,舒荷才合起惊异张大的嘴巴,愣愣问,“你不是很有钱吗?” “嗯?”慕容景轩疑惑挑眉,就着桌子上的茶漱了漱口。 舒荷皱眉,“我怎么看你像……饿死鬼投胎的?难道真应了那句话,越有越扣,就像葛朗台似的守财奴一枚?明明银子堆如山却连一碗面条也舍不得吃?” 慕容景轩伸手捏了下她粉嘟嘟的腮帮子,睨着她笑,“什么饿死鬼?这么难听?何况有这么帅的饿死鬼吗?爷我那是给你面子,看你忙活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才勉为其难的全部吃下罢了,不然,那么难吃的面,鬼才吃呢。” 舒荷眉头耸动,指着那空空的碗,鄙视着他,“瞧你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儿,切~” 慕容景轩没有答话,只是笑。 “好了,面我做完了,你也吃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舒荷突然站起来道。 慕容景轩也跟着站了起来,“什么事?” 舒荷白他一眼,将他吃的干干净净的空碗往他手上一塞,“锅碗瓢勺什么的洗洗干净了。[.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景轩当场石化,愣了半天,对着她干净澄澈中透着狡黠的眸子,红着脸,说,“我不会。” 切,舒荷越发鄙视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呀。” 鄙视就鄙视了,君子远庖厨,他才不干呢。 忙不迭的将碗放下,慕容景轩嘻嘻的笑,“小妖精,爷才发现,你不仅心灵手巧能干,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呢,你定然不会忍心看着我去干,对吧?何况,你瞧瞧我这双手,拿刀拿剑拿笔还行,拿着抹布刷碗……是不是太糟蹋了?” 舒荷阴阴的对着他笑,“说了半天,就想我洗呗?” 慕容景轩立刻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我的小妖精,一点就透,聪明。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爷刚才吃的有点多,出去消消食。” 说着,抬步就要走。 “慢着。”舒荷伸手挡住他,“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在爷面前,大方的说……”只要不要他一个大男人干女人的事,让他做什么都行,就算以身相许也再所不惜。 一见有的商量,舒荷立刻乐了,像只狐狸似的,笑眯眯的就将慕容景轩又拉回到椅子上,“来,大爷,我给您沏茶。” 看着她白嫩小手间捧着的一杯热茶,还有她笑眯眯的眼睛,慕容景轩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直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豪爽了。 “你想干什么?”瞧她那样子,非奸即盗呀。 “也没什么。”见他不敢伸手接茶,舒荷就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随后半靠在桌子上,喃喃道,“小六子,你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生意嘛,是需要银子周转的。” “你想借钱?”慕容景轩本能松了一口气,他别的没有,银子倒有的是。 “聪明。”舒荷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接着说,“借我点银子,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利息会按市面上的一分不少的付给你,如何?” “要借多少?”慕容景轩问。 “嗯。”舒荷一看有戏,顿时来了兴趣,食指交叠成十字,“十万两,可以吗?” 慕容景轩眼睛一眯,漂亮的眼底露出一丝精芒。 “可以吗?”见他不语,舒荷有了一丝不确定,“要不……五万?” “一百万两。”慕容景轩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连本带利,爷都送给你媚色了,如何?” 天上砸馅儿饼了吗?她要借十万,别人给一百万? 不敢接哇不敢接。 “你有什么条件?”舒荷不得不防呀。 慕容景轩唇角一勾,对她流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这丫头有时候看着傻乎乎的,其实这心眼却多着的。 “条件嘛:媚色一半的股权。”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还媚色一半的股权?这小子根本就狮子大开口嘛。 “不行,”舒荷果断拒绝,她可不想自己的东西有一半是属于别人的,“你听着,要么我给你写借据,以后连本带息的还你。要么,你可以入股,但是只是资金投入,每年我可以根据营业额给你分红,至于媚色的经营决策你不得过问。” 慕容景轩淡淡的笑,“那要是媚色经营不善,爷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舒荷盯着他,狡黠一笑,“所以呀,给你写个借据,就算我赔光了,也不能赔你的,如何?” 呵――慕容景轩笑容更深,顿了顿,方叹道,“好吧,你这女人死心眼,爷不过是想帮你一把……” “我知道。”所以她才拒绝,君子之交淡如水,在现代她见过太多朋友之间因为利益而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的。 “你明白就好。”慕容景轩无奈白她一眼,“不过,借据得按照我说的写。” “哦,怎么写?”舒荷心一提。 “嘿,笔墨伺候。”慕容景轩邪肆一笑。 ―― 醉仙楼大厅里,看着慕容景轩大笔一挥而就,舒荷很是羡慕呀,话说,她的毛笔字怎么就写不好呢。 “诺。”将写好的借据丢给她。 舒荷接过一看,顿时满头黑线,指着上面的条款,不满道,“慕容景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借银子还银子,再不济,醉仙楼压给你,你……你凭什么写……要我?这算什么借据?分明就是……就是卖身契嘛。” 慕容景轩端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喝着茶,连眼皮也未抬,幽幽道,“你要是赔个精光,我不扣下你,找谁要银子去?要是你再拍拍屁股溜了,这醉仙楼不过一空架子而已,能值几个钱?” 舒荷怨念,瞧他说的,她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可是,就算她没品,他也不用在条款上写着,若三年内还不上银子,舒荷愿以人抵债,自愿成为慕容景轩的人,无论为奴为仆,绝无异议。 靠,还为奴为仆? 瞧着他一派深不可测的模样,她可不可以认为,这厮是不是有私心的? “怎么?”见她不语,慕容景轩这才慢悠悠的抬起了头,“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那这银子你还是别借了,要是缺银子花的话,直接进我府里,侍女什么的就不必了,做个厨娘倒还是可以的。瞧你身无三两肉,这一百万两……也不知花的值不值,哎。” 舒荷顿时被激怒了,皮笑肉不笑道,“小子,别拿话激我。有什么大不了的。签就签,不过,想做我舒荷的主人,还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了。” “嗯。”慕容景轩食指在契约上扣了扣,漫不经心,“那就签了吧。” “哼。”舒荷瞪他一眼,拿着笔就在条款后面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笔一扔,直接没好气道,“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慕容景轩将杯子放下,修长的手指从袖内一抽,一沓的银票中随意抽了两张扔在桌子上,“省着点花。” 舒荷额头竖起三道又粗又黑的线,这厮……到底带了多少银票在身上?随手一抽就是一百万两?靠……他不怕被打劫? ―― 拿了这么大额的银票,舒荷真是手抖哇。 这不是银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了她的卖身契呀。 仔细的收好之后,她才开始一天的忙碌。 而慕容景轩显然无聊的无所事事,非要赖在舒荷这里不肯走。 舒荷无法,只好打发他出去买点东西,哎,不赶走不行呀。 这厮一双桃花电眼,自他一现身,这醉仙楼里除了玉扇,其他的姑娘们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的将眼睛往他身上瞄呀,不要说工作了,简直是影响工作呀。 “六王爷,六王爷,瞧瞧姐姐我煮的面香不香呢?”花老鸨突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四下一瞧,没见着慕容景轩的人,不由叫道,“我的小乖乖,六王爷人呢?” 舒荷瞧了她一眼,“我说花妈妈,你这妆补的也太厚了点吧?那粉都落到碗里去了。”简直可以做慕容景轩的阿姨了,还姐姐呢,呕…… 花老鸨斜睨了她一眼,一条喷香的帕子打在她身上,“死丫头,嘴里就不能说点好的?怎么样?妈妈我今天这身衣服怎么样?昨天才做出来的,今儿才上身,那老板都说我穿着好看呢。” “好看好看。”舒荷笑道。 “六王爷人呢?”花老鸨乐颠颠的朝她身上一靠,眯眼问。 扑鼻的香味顿时让舒荷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才止住,“你来迟了,他走了。” 她捂着鼻子,指了指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长寿面。 nnd,她可不可以告她们侵权呀? 一旦知道她为他过生日做了碗长寿面,那些个姑娘们竟然争先恐后的抢占厨房,纷纷煮了各式各样的长寿面出来。 话说,这醉仙楼俨然成了面馆了。 可怜,她那一袋子的面粉呀,被糟蹋光了。 “啊,你让他走的?”花老鸨顿时跨了脸。 舒荷睨她一眼,“花老鸨呀,她们也就罢了,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怎么?春心荡漾了?姐看你得找个男人了,真的。” “真的吗?”花老鸨一惊,手摸了摸脸,一脸羞涩,“小乖乖,你真的觉得花老鸨该找个男人嫁了?” “嗯。”舒荷点头,再不嫁的话,她家小六子只怕要遭殃了。 “嗯嗯。”花老鸨点头,“还是小乖乖贴心,你说说看,我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六王爷……” “想都别想。”舒荷立刻打断他的话。 “那样式的的确难找……但也要找个差不多的吧。”花老鸨说。 舒荷松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一气儿把话说完。”吓的她还以为让她做媒,将这老鸨子许配给小六子呢? 老天,那样的话,慕容景轩还不得把她皮扒了噢。 “行行行,等忙过了这阵儿,就给你张罗婆家,ok?”看花老鸨一脸春心荡漾,舒荷拍拍她的肩,俨然一副家长样。 花老鸨笑睨了她一眼,“死丫头,那就指着你了,花老鸨活这么大,一次还没嫁过呢,你可得看准了……” 晕,谁又嫁过几次吗? ―― 中午吃饭的时候,慕容景轩回来了,季悠然也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呢。 “小妖精,你看看你要的是不是这个?”慕容景轩举着手里的东西问。 而舒荷却直接忽视她,双眼直直的盯着他身后的小女孩。 一身荷叶绿的衣裙,清新而恬静。 标准的瓜子脸,肤色有些苍白,大概长期营养不良所致,细长的眉,大大的眼睛似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 头发倒不错,黑且亮,不扎不束的披在脑后,越发衬的小脸娇俏可人。 舒荷愣神的看了半晌,最后才认了出来,忙上前笑道,“你丫的一换马甲差点认不出了。” 季悠然双手环抱,勾唇一笑,“那啥,你给的银子,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行头,嘿,总不能给你丢人不是?”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美人坯子呢。”舒荷朝她那张小脸又细细瞧了瞧,真的很像日本动漫中的小女孩啊,直直的长发,瓜子小脸,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哇偶…… 季悠然耸耸眉,低笑,“我也是第一次见。” “来,我给你介绍。”舒荷哈哈一笑,然后便带着她与醉仙楼的一干姐妹认识。 被甩在一旁的慕容景轩,明显觉得受了冷落,这眼睛不由带了几分凉意狠狠打量着季悠然。 十三四岁的小屁孩,连个女人都称不上,瘦瘦的矮矮的,简直就像从难民窟里来的。 真不明白,舒荷这女人从哪认识了这些人? “这是小六子,我朋友。”女士们完了,终于轮到慕容景轩了,舒荷热络介绍。 “你好。”季悠然依然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慕容景轩凉凉的视线望了她一眼,并没有理她,而是直接看向舒荷,挑眉邪笑道,“小妖精,为给你买东西,爷的一双腿都快断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八十二章 变数! 舒荷白了他一眼,没礼貌的家伙,“这是我朋友季悠然。”好歹人家伸手了,你丫的也要回应一下不是? 慕容景轩微微皱眉,却还是很勉强的对着一脸笑意的季悠然点了点头。 舒荷无奈,这家伙怎么了?以往的风流潇洒哪去了?他不是一见漂亮姑娘就喜欢发骚吗?这下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热情了…… “悠然,这是六王爷慕容景轩,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平时可坏着呢,你可当心着点呢,这小子最会迷惑小女生了。”舒荷半认真半玩笑的拉着季悠然介绍。 季悠然弯唇浅笑,眸心快速掠过一道幽光,开口笑道,“六王爷,幸会幸会……” “嘿,想不到你也学会了这古人的客套。”舒荷笑着碰了一下季悠然。 季悠然摇头叹息,“没办法,出来混的,总要入乡随俗的。不像你,整的这翻家业……我看看,你想做什么?” 说着,她径直朝牡丹那边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舒荷脸上的笑意逐渐没了,转身,看向慕容景轩,不满道,“小六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告诉我看见漂亮女孩紧张的说不出话哦。” 慕容景轩站在她身侧,却是一脸的冷冽,“这个女孩,似乎有些面熟。” 噗——舒荷笑着狠狠睨了他一眼,奚落道,“你这套搭讪女孩的戏码,很过时了耶。”何况,要搭讪的话刚才就应该在季悠然面前表现啊,在她面前说这话,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慕容景轩敛下眸子,心中甚是疑惑,纵然没有见过,可是她身上的气息,他定然在什么地方遇见过的。 但面对舒荷的奚落,他也只是笑,“爷这样的人物,还需要主动去搭讪吗?” “吹吧你。”舒荷讥诮一笑,随后又正经道,“你一天没正事吗?就打算窝在我这里?” 慕容景轩却是理所当然的回道。“别忘了,我有一百万两银子在你这儿。我好歹有权知道你把这些银子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吧?就算以后真打了水漂,爷好歹也要听声响,不是?” “去你的,乌鸦嘴,要真是有那一步,那也是你咒出来的,哼。”舒荷故意板着脸,哼道。 “呵呵,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慕容景轩漫不经心的挑眉,“那好,爷就祝你生意兴隆,如何?” “承你吉言,你真不走吗?”舒荷又问,“你再不走的话,你那银子可真要打水漂了。你没见着,姑娘们竟傻乎乎的看你了,还有谁的心思放在干活上了?” 慕容景轩无奈勾唇,“好吧,走就走。不过……你真应该多学学她们。” “学什么?”舒荷推他,再不走,今天的进度算没了。 “多看看眼前的美景呀,难道你不觉得爷今天又帅了一点。”慕容景轩很臭屁的扬了扬眉,一脸风骚的笑道。 舒荷满头黑线,“帅锅,距离产生美,你老顶着这样一张帅脸在我眼前晃悠,看久了会审美疲劳的,俗话说:美与丑的距离不过一念之间。我前一秒觉得你美,后一秒也许就觉得你丑了……” “罢罢罢。”没有更帅,反倒还跟丑挂上勾了,慕容景轩忙摆手打断她的话,临走时叮嘱着,“舒掌柜的,干活归干活,爷那些银子也不急着让你还的,您老这身子骨还得珍惜个,可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不知道累的……” 话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听着倒也觉得窝心。 舒荷笑笑,对他说,放心,有分寸的。 —— 这边送走了慕容景轩,刚要转身回来,冷不防被身边站着的季悠然吓了一跳。 这家伙怎么跟鬼似的,走路没声音的? “看什么?该不会真被我们家的小六子给迷住了吧?”舒荷调笑。 “你们家的?我倒不知道你们何时竟成了一家的了。”季悠然小小的脸上竟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双眸直直的盯着舒荷。 舒荷自知失言,面上一红,恼着要打她,“你这小丫头,人不大,心思倒不小,敢取笑你姐姐我。”话说,她这个口头禅在现代的时候就形成习惯了,总喜欢说我家的这个我家的那个……似乎一带上我家的三个字,显得热乎些亲近些,然而,这一次到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了。 季悠然躲开,却还是道,“要真是看上了,你该如何?”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还真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舒荷先是一愣,继而干笑一声,“不会吧,难道你真被那小子的美貌迷惑了,对他一见钟情了?” 季悠然却是深深一叹,“一见钟情这玩意,早在姐二十岁那年就彻底不信了,嘿,我刚才看他,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舒荷看着她的脸,突然发现,这丫头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装着的却是很不合年纪的成熟与……一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 季悠然突然坏坏一笑,“你丫的,你到底有几个男人?这个和昨晚那个明显不是同一个嘛。” 舒荷脸又是一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看上了慕容景轩,而是疑惑慕容景轩缘何不是慕容景墨吧? “该不会在这保守的年代,你想一妻多夫?”季悠然凑在她耳边,戏谑低笑。 “哪有。”舒荷耳根发烫,忙推开她,讪笑道,“小六子是我朋友,就像你我一样……” “哦,这么说昨晚那个才是真命天子,是不是?”季悠然了然的点头。 一提到慕容景墨,舒荷面上不由浮现一抹神采,就连眼睛都氤氲着朦胧的迷蒙的情愫。 她点点头,“他叫慕容景墨,是小六子的弟弟。” “又是皇子?”季悠然惊诧,一边对着舒荷摇头,“你完了,竟然跟人家兄弟俩玩三角恋,而且都是皇子,你不怕引火烧身吗?” “谁玩三角恋呢?”舒荷立刻反驳,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急的要跳脚了。 “得,”季悠然立刻安抚似的拍拍她,一边在她耳边哼道,“妹子,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哦,你当人家是朋友,可人家未必当你是朋友呢,那小六子……你别说你看不出来哦,他看你的眼神……” “怎样?”舒荷纳闷,小六子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吗? 季悠然狠狠鄙视了她一眼,继而叹道,“这种事,姐是过来人,你没见着他看你的时候连眼睛都蓝了,姐一眼就看的出他是喜欢你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哦……再者,这男人可不是吃素的,你小心着呢,若不喜欢就离远点,不然,哪天被吃干抹净了可别哭鼻子。” 舒荷忍不住嗤笑她一声,“你还过来人呢?你才多大呀?瞧你说话的样子就跟有过多少男人似的?” 季悠然唇角一翘,“怎么也比你大,听姐一句话,姐比你懂男人……” 瞧着她明明小小的模样,却说出老成的话来,舒荷觉得好笑,也没当回事,“罢罢罢,我还忙呢,再说,我跟墨儿的事他知道的……” 季悠然皱皱眉,对她的反应迟钝显然有些瞧不上,“你还太小,根本就不懂男人,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一群喜欢征服的动物,有时候越得不到的东西反而更能激发他们的兴趣。就比如你那小六子,依我看,他就像一只匍匐追寻的猎豹,他不在乎追捕的猎物被多少人惦记着,他要的只是这猎物最终属于他。他现在不表露,不代表他就收了要你的心思。” 舒荷恶寒,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明明小女孩的样儿嘛。 她好笑道,“你从哪得来的这一套理论?小六子……他女人缘那么好,身边的女人更是各有千秋,看着对面没有,这北国最大的妓院那就是他开的,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充其量是个开胃小菜罢了,也许是他吃腻了大鱼大肉,想来点清新素菜罢了,但是,他的这种想法绝对持续不了多久的。你知道吗?我来这里之前,他还跟我府里二小姐打的火热呢,嘿……所以,你放心好了,他啊,或许对我多少有那么点好感,但绝对没有到你说的程度。” 季悠然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得,姐的话算白说,不过,咱俩打个赌,我说他对你势在必得。” “切,无聊。”用自己打赌,舒荷才没那么白痴呢。 这时,屋里,彩蝶走了过来,喊两人过去吃饭。 舒荷忙拉她进屋,季悠然笑,“怎么样?不敢了吧?” 舒荷叹了一声:“好,不敢不敢,行了吧。”没想到,这小丫这么八卦呢。 不过,她才懒的管什么男人什么动物呢,她只晓得她每天吃好过好,对的起自己,对的起身边亲近的人就行。(.) —— 吃过午饭,舒荷正拿着图纸,看看吧台摆放在哪个位置比较合适。 突然,彩蝶带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中等身材,五官平常,但一双眼睛却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精芒,是以,放在这张脸上,舒荷突然觉得有种错觉,似乎,这样的一张脸配不上这双眼睛。 “请问,您是舒荷小姐吗?”那人见到舒荷,开门见山的问。 舒荷点头,“是我。”心中却是疑惑,好像不认识他呀。 那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笺,恭敬的递出,“我家主人让我把这个送给您。” “你家主人?谁啊?”舒荷接过,看着这蓝色镶着金边的蓝色信笺,觉得很是雅致,不由好奇里面的内容。 “您一看便知。”那人道。 “哦。” 打开信笺,却见上面只写了两行小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舒荷的脸“腾”一下变得热辣辣的,心里像揣了只喝醉酒的兔子,小心肝砰砰的乱蹦。 丫的!没看出来呀,那小子的一张嘴竟然比蜜还要甜呢,这才一天的时间,就将她哄得晕晕乎乎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短短几句,就将她的小心肝哇煽情煽得直颤颤。 捧着信笺,她笑颜如花,眼前好似浮现出墨儿绝世的容颜,那漂亮的嘴角轻轻的翘着,眉眼之间蕴着又温暖又明媚的笑意。那眼底炫目的光似要将她裹起来,让她变得与喧嚣尘世的一切隔离,眼中心中再看不到其他,只有那个明媚耀眼的微笑少年。 身体猛然一震,舒荷回过神。 却是季悠然推了她一把,见她如此,不禁取笑,“花痴!谁的信呢?居然能把自个儿看傻!” 舒荷小脸又烫起来,囧得一塌糊涂,却还是得瑟的将信笺往她面前一递,“自己看。” 季悠然眼睛一扫,就那两行小字尽收眼底,却说,“不错,这字写的工整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 舒荷汗,顿时将信笺收回,小心叠好,揣进怀里。 季悠然笑着靠在桌子上,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舒荷作气恼状,背过身去不理她。 季悠然却将头搭在她的肩上,笑眯眯道,“我的姑娘,又惹得谁家公子害相思了?” “呵,想知道啊,不告诉你。”舒荷往前一步,就见她一个踉跄,不由笑起来,“看你还敢取笑我。” 季悠然也跟着笑,“姑娘,笑不露齿,笑不露齿……” 舒荷偏要支出一口小白牙,“就露就露……” “得,”季悠然连忙竖起大拇指,“你丫的够强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不淑女,难道不怕你那小男人不要你?” 舒荷得意的甩了甩头发,“墨儿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是吗?”季悠然幽幽一笑。 “当然了。”不知为何,季悠然那样的笑意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然而,季悠然这次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朝二楼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舒荷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 时间如水,静静流淌。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舒荷身边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一,便是有关叶纤纤的。 被关进天牢的女人,还有命出来,只怕叶纤纤也算北国第一人了。 话说,自她被关的第三天,舒柔面上的毒有所缓解,据后来慕容景澜又带去的太医查看,又说只是普通的过敏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毒蛊,那么叶纤纤害人一事自然就不成立了。 再加上叶纤纤治好过皇上的头疼旧疾,又是两位皇子的救命恩人。 所以,一旦被确认为是冤枉的,皇上立刻下令将她放了出来,还亲自写了特赦令帮她昭雪冤屈,另外还赏赐了一堆的东西作为补偿。 不过,事情滑稽的是,皇上诏令还没颁布一刻钟,紧接着,皇后娘娘的口谕也到了,是直接带给慕容景澜的。 说是,叶纤纤这事很有蹊跷,即便是最后舒柔姑娘亲自替她说情,说是冤枉了她,到底这事也是有些影儿的,人才指着她,再加上她身份卑微,名声不太好,本打算让其回药王谷去的,可毕竟人家女人已经跟了他,也就罢了,让她做个妾吧,以后就好生的待在澜王府,切莫再出来招惹事端了。 不知道叶纤纤得到这样的处置,究竟作何感想,反正舒荷觉得挺可笑的。 想是皇上给了颗糖,还没等她尝到甜头呢,这皇后娘娘就来了一闷棍。 呵,妾……这对于一直自视甚高的叶纤纤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呀。 破坏了别人的姻缘,抢了别人的男人,到了也就落得一个妾侍的名分,呵,也真够讽刺的了。 这件事在舒荷心中就当笑话过去了,可另外一件事却让她心里如同扎了一根刺。 这一天早晨,舒荷刚梳洗完毕,还没吃早饭,就有小丫头来报。 二夫人昨晚上吊了,但是吊到一半,被丫鬟发现又救了下来,等于,弄个半死,到底还是没死成。 不过,她这没死成也就罢了,竟然还非要将舒荷拖下水。 一早,舒府的下人们就传开了,说二夫人临死前写了遗书,说是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为舒府为舒匡为两个女儿操碎了心,没想到到头来落得一个妒妇毒妇的骂名,是以心灰意冷,无意再苟活于世了。 她这遗书简直成了控诉书呀,一言一句都在指责舒荷,是舒荷逼死的她呀。 舒荷冷笑,二夫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本就厉害,没想到这一次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绝地反击,倒让人刮目相看呢。 跟着小丫头走到正房前厅,还没进去,就听见二夫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含糊不清的哭诉。 撩了帘子,舒荷径直进去,就见舒匡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 “呜,大姑娘,你的心也太狠了吧?我到底怎么你了?值得你在皇后娘娘面前如此陷害我作践我?”见到舒荷,二夫人脸色一变,顿时像疯了一般朝她扑了过去。 舒荷一闪身,躲开她的爪子,朝她脖子上一瞧,冷冷一笑,二夫人这戏演的太假了,上吊还能连脖子上一个印子都没有吗?还能那么大声的又哭又闹的吗? “娘,娘,你冷静一点,有爹在,爹会为你做主的。”舒柔忙上前抱住了二夫人,最近几天她都没敢再出门,一直待在府里养伤,此刻,伤虽然好了点,但是还有疤,所以,就算在府里也是戴着面纱的。 舒荷站在原地,瞅了她们一眼,突然厉声喊起了带她来的丫鬟,“秋杏。”。 那丫环侯在门外,听见声儿,忽地一抖,哆哆嗦嗦就进了来,“大小姐,唤奴婢有何吩咐?” 啪——舒荷抬手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反正都是二夫人手底下的人,打着也不心疼。 “混帐东西,二娘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个瞎眼的东西,我看你是舌头不想要了,竟然诅咒二娘上吊?你是盼着二娘早死当吊死鬼吗?” 秋杏一愣,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委屈的泪立刻在眼睛里打转,“奴婢,奴婢没有说谎,二夫人她……昨晚……真的在房中……”她不敢说上吊二字。 舒荷却是冷笑着说了出来,“你是说上吊吗?怎么可能?二娘脖子上白白净净,连个红印子都找不见,你还敢说二娘上吊?再者,皇后娘娘要彻查的事情还未查清楚,二娘现在怎么敢做下这等傻事?……” “舒荷,娘昨晚因为你的事心灰意冷,真的差点做下了糊涂事,要不是杏儿发现的早,只怕现在……”舒柔声音一哽,就要哭来。 “柔儿,为娘对不起你,为娘被人害成这样子,哪里还有脸出去见人?也只有死了罢了。”二夫人也抱着舒柔哭了起来。 母女俩在这大厅里一唱一和,哭的好不可怜。 “哦?真的?”舒荷凝眉望向高坐之上的舒匡。 舒匡也凝着双眉,突然挥手,屏退了秋杏,然后道,“荷儿,金丝彩衣和首饰的事,爹已经查清楚了,完全是秋香秋喜两个丫头擅作主张,自己毁了东西,等被揭发了,害怕极性,便想推脱给你二娘。此事,也已得二人亲口证实,如今她二人已经自杀谢罪。” 舒荷心下一颤,整个人浑身冰凉,秋香秋喜自杀谢罪?这就是结果? 看了她一眼,舒匡继续道,“至于你说你娘是因为中毒得了失心疯,皇上已经派了太医过来,答案是,你娘并未中毒。所以,也就不存在你二娘陷害一说。” 不是中毒?难道就不是别的吗? “何况。”舒匡脸色一沉,又道,“你娘这件事,爹不想再闹大,你明白吗?” “就是,家丑不可外扬,现下,只怕这京城都知道咱们府里有个失心疯的女主人了,这万一要追究起来,究竟该说是被人下了毒,还是做了丑事……啊……” 二夫人正洋洋自得的说着,不想脸上突然砸来一只茶杯,杯子她脸上碎裂,热乎乎的茶水就那样泼洒在她脸上,直烫的她呼天号地。 “闭上你的臭嘴。”舒荷起身,冷冷的望着她,“钱婉,不要给脸不要脸。” “啊,老爷,你看看……我说的不过是实话,她就,呜呜……” “舒荷,你太过分了,你竟敢当着爹的面打我娘?你……” “你过来我照样打。”舒荷冷声道,舒柔一怔,到底震慑于她清冷的目光。 “老爷,老爷,这府里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我到底还是她的庶母,是长辈……呜呜,她就这样打我呀,这还让我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啊,呜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啊……”二夫人索性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住嘴。”舒匡冷冷的瞄了她一眼,“看你这撒泼的样子,还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不要说昨晚的事不是你故意所为,钱婉,收起你的那一套,这些年,本相早已看的腻了,你若真想死,现在就去,谁敢拦着,本想立刻剁了他的一双手。” 嘎——二夫人猛然一愣,偷眼瞧着舒匡的神色,知道老虎这次是真被惹毛了,当即一瘪嘴,只吧唧了几声,默默了的擦了泪,不敢吭了。 舒荷却是看着这一幕,心底哇凉。 舒匡到底还是偏袒这二夫人的,也或者可以说是偏袒他舒家的面子。 二夫人毕竟是他的女人,妾欺妻,虐待嫡女,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还是会指责他舒匡,说他这一家之主无能,连个内宅也管不好。 呵,是呀,一个内宅都管不好,舒荷真的很怀疑,他是凭毛本事当上一国之相的? “舒荷,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荷香苑,你和你娘的一切开支用度,将从帐上独立的支取,另外,爹给你一百两银子,再从外面买两个爽利的丫头,毕竟李嬷嬷年纪太大了,喜儿还小……” “不用了。”舒荷打断他的话,“舒相国。” 从他拒绝为夏之荷澄清之时起,她已经拒绝认这个爹了。 “承蒙舒相照顾了这么多年,我如今也长大了,再不能给你们添麻烦了,既然,都认为我娘做了丑事,都认为我不是你的孩子,那么,我们之间便再无干系。所以,我会马上带着娘离开。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这些年,我跟娘在府里的一切用度,你可以列个清单,改日,我会将银子尽数还过来。” 舒匡闻言,双眸顿时一片肃杀,她想带夏之荷走?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哪怕她疯了,他也费尽心机的留在身边,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黄毛丫头带她走。 “哎呀,相爷,您瞅大姑娘这话说的,多无情呀,好歹咱们养了她十六年,这是说走就走的吗?这是几两银子就能算的清的事吗吗?”二夫人在舒柔的搀扶下,柔柔起身,然后,一脸冷意的望着舒荷。 舒荷迎上她冰冷的视线,轻轻勾唇,“没错,二夫人,你我之间绝不是几两银子就能了结的事,还有我娘,我们之间的帐,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二夫人没来由心下一抖,正要反驳,就听舒匡勃然大怒的声音。 “放肆,舒荷,想不到你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的出来,看来本相这段日子是纵了你了,来人……”舒匡这下是真的火了,没有人可以将夏之荷从他身边带走。 舒荷一顿,就见两名暗卫不知从何处落到了身侧,心一凛,竟是好奇,舒匡身边竟然也会有这等高人? ------题外话------ 从明天起,继续万更。 第八十三章 贵客来访。 舒荷很悲催,她被关禁闭了。 舒匡派了十几个丫鬟守着了荷香苑的每个出口,不止是她,就连李嬷嬷等人也休想踏出这里半步。 本来想着凭着她,说不定也能打了这些人闯出去,可是,出去了又能怎样?娘能出的去吗? 所以,想想也就罢了。 这些天她本也有些累了,索性安静的歇几天也好,正好还有人守卫着,一应吃穿用度都有外边送,比她们往日的伙食倒好了很多呢。 嘿…… ―― 一日,阳光明媚的上午,舒府有贵客来了。 一听到下人禀报六王爷慕容景轩来了,舒柔忙不迭的梳妆打扮起来,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多擦点粉的话,那些疤还是不容易发现的。 “杏儿,你看我这样行吗?可还看的出来。”临进门前,舒柔不放心的问。 秋杏朝她脸上细细看了眼,笑道,“小姐好美,那些疤一点也看不到……”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秋杏只觉得脸颊一疼,双眸怔愣的望着舒柔,只见她神情阴冷,脸色诡异般的难看,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你,死丫头,谁让你提那些疤了,再敢多提一句,本小姐要了你的命。”每每想到自己的脸,想到那样白嫩肌肤上出现的斑驳疤痕,胸口就有一股邪火控制不住的往外冒,甚至连杀人的心都有。 秋杏不敢再看她狰狞的脸,只垂首点头,“奴婢不敢了,小姐很美。” “哼。”舒柔这才冷哼一声,又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发丝,确认没有丝毫错处,方挺直了腰,昂着首,一如既往的骄傲的走进了屋子。 秋杏打了帘子,舒柔刚一踏进房里,就娇滴滴的先喊了声,“娘,我那花样子你放在哪儿了?” 及至抬眼,瞧见慕容景轩与舒匡正坐在一起喝茶,方一怔愣,好像误闯至此一般,“轩……王爷。” “柔儿。”二夫人笑着让她过来,“轩王爷贵客临门,还不快过来行礼。” 舒柔羞怯垂首,款款走到前面,盈盈一拜,“舒柔见过轩王爷……”双目含情,眸光似水。 “起来吧。”慕容景轩淡淡应了一声,却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继续和舒匡说着话,“舒相国能者多劳,南方疫情只怕还还得您为父皇分忧了。” 舒匡却面色平静,道,“微臣听皇上的意思,似乎有意让四殿下处理此事。” “哦?四哥么?”慕容景轩手指划过琉光溢彩的杯子,低低一笑,“倒也不错,四哥的贤能那是出了名,相信只要他出马,着疫情定能很快解决。” 舒匡没有再说话,只是点头微微一笑,心中暗算慕容景轩来此的目的,他不信这位风流王爷会是关心国事来跟他谈论天下大事的,毕竟,这么多年,这位王爷可连一次早朝也没上过呢,更别谈在政治上有何建树了。 但是,他一大早来就拉着自己谈天说地,北方水灾,南方疫情,国内政治经济局势,甚至与周边各国的关系,在谈到大良国做质子的二殿下时,甚至还滴了几滴泪…… 舒匡疑惑了。到底,他是想要打探点什么? “老爷,别尽顾着和六王爷说话,妾身让柔儿沏点新茶,再烹制点点心,您和六王爷去秋怡轩坐坐,岂不是比闷在屋子里强?”二夫人突然柔声说道,一面指着站在一旁安静温婉的舒柔,笑道,“六王爷,不怕您笑话,我这女儿呀,别的倒没什么,但是这烹茶做点心的手艺,可是师承妙心大师的手艺哦,待会您细细尝尝,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舒柔一旁有些脸红,娇嗔道,“娘,王爷他什么点心没吃过,怎会……” “点心就罢了,这茶么?本王也喝了快一上午了。”慕容景轩顺势打断了她的话,突然起身,抱拳就向舒匡告辞,“舒相国,本王叨扰多时,该告辞了。” “王爷言重,王爷心系国事,乃百姓之福,北国之福,王爷念及下官,乃是下官的荣幸。”舒匡亦起身还礼,很是客气的道。 “呵,告辞。”慕容景轩爽朗一笑,继而抬步要走。 这边,舒柔急的喊出,“轩王爷。”一面忙给自己的娘亲使了个眼色。 二夫人始料未及,忙起身道,“六王爷难得来府上,不如就在这里吃顿饭吧,我府里近日来了名新厨子,菜做的……” “哦?会做什么菜?”慕容景轩突然停住,回头笑问。 二夫人立刻笑眯眯道,“煎炒烹炸,川鲁淮越,样样精通,听凭六王爷喜欢。” “哦,”慕容景轩微微思索,笑道,“那就一样捡个拿手的。” 二夫人眉开眼笑,“好,柔儿,还不快领六王爷去秋怡轩坐坐,为娘先去安排一下,马上来。” 舒柔立刻娇声应着,“是。轩王爷,这边请。” 慕容景轩微笑着走在前面,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哦,对了,来了这一晌午了,怎么不见大小姐?” 舒柔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讪笑道,“姐姐她近日身子有些不爽,正在荷香苑休养呢,不便打扰。” “哦,如此说来,本王倒是要去探望探望了。”慕容景轩认真道。 “啊。”舒柔忙拦了下来,干笑两声,“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大概晚上受了凉,娘已经命大夫看过了,说是静养几日便可,不碍的。” 慕容景轩望了她一眼,然后道,“如此,本王倒更要去瞧瞧了,这样好的天气,闷在屋子里有什么好,既然没大碍,就出来一起坐坐,不是更好?” 舒柔一愣,看向舒匡,“爹。” 舒匡脸色微沉,看来传言倒有几分可信了,这六王爷果然是对舒荷有些意思的。 今天来他这里胡乱聊了小半日,最终还是这个目的吧。 只是,若是这慕容景轩花名在外,身边女子何其多,又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呢?更何况,瞧二夫人的意思,分明是想将柔儿配与他的。 作为父亲,他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与这样的一个男人的,可是,作为朝廷官员多年,他深知,变化多端的政权更替,往往能独善其身的恰是像六王爷这样的人,风流不羁无心政事,虽然会被人所不耻,却也因为这个原因,可以让他在风云幻化的政治斗争中片叶不沾身,更何况他还有足够的财力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两个女儿,任何一个嫁给他,都比嫁与其他几个王爷强。 四王爷表面温润内在野心勃勃,五王爷性子太冷,生性残暴,至于八王爷……一想到皇后那双浸了毒汁般的眼神,舒匡不由打了个冷战。 到底还是六王爷好相与一点,何况他与其他皇子相比,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能力,一点也不差,唯一不足的就是,此人风流,但是,身为男子,有几个不好这个的,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的,何况王爷? 略一比较,舒匡心中便有了计较,微微笑道,“是了,下官倒是疏忽了,来人,去叫大小姐,就说六王爷来了,让她直接去秋怡轩侯着。” “是。”有人立刻去办。 这边舒柔撅着嘴,有些不乐意了,“爹,姐姐身子不好,再要是吹着风了,可怎么好?”她还指着能与慕容景轩单独相处呢,这下被搅合的,郁闷啊。 “不过是夜里受了点凉,她那边屋子潮气重,出来走走,见见太阳是会有好处的。”舒匡道,其实,他早已看出了,慕容景轩对这二女儿是没有兴趣的,所以,他才想到了舒荷。 其实,若是舒荷能嫁给了慕容景轩,与他也是不错的,毕竟,依慕容景轩的财力,说不定将来有帮助的。 舒柔闻言,眉头轻皱,很是不悦,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几人便一起前往秋怡轩,然而,还未走到一半,突然大管家飞奔而来,战战兢兢地回报说:八殿下来了。 慕容景墨来了? 不止是舒匡,就连慕容景轩也是一愣,这小子来做什么? 容不得多想,舒匡命舒柔带着慕容景轩先行一步,自己则前往主客厅迎人。 一袭白衣,清华高贵,即使是背影,亦是如此风姿无限。 舒匡惶惶上前,恭敬道,“微臣见过八殿下。” 慕容景墨转身,白皙绝美的面容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漠的看他一眼,随后,一招手,便有一名太监上前,手捧着圣旨,大声宣道,“相国舒匡接旨。” 舒匡闻言,吓了一跳,忙跪下,恭敬道,“舒匡接旨。”心中暗忖,究竟是何事,皇上竟然会下旨? 及至听罢太监所念,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念舒荷乃八皇子救命恩人,皇上皇后兑现承诺,特封舒荷为安平郡主,另外赏赐若干。 “舒荷姑娘身在何处?这圣旨还需得她亲自接了去。”小太监道。 舒匡忙伸手接着,道,“小女偶感风寒,怕不宜出面,老夫暂且接下,不日等小女痊愈,将亲自去宫中谢恩。” 小太监望了一眼慕容景墨,随后道,“如此也罢,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 “送公公。”舒匡道,大管家便立刻在前面相送。 只是,小太监都走,而八殿下却没动。 舒匡心中一凛,莫非他也是为了舒荷而来? “八殿下亲自为小女之事而来,实在是荷儿三生修来的福气……” “她人呢?”慕容景墨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双眸深邃,似隐着一抹阴郁。 舒匡一震,中秋晚宴上便领略了他的喜怒无常,此刻,近距离的接近,更迫于他身上无形中散发的强大气势,低首垂眉,脱口而出,“荷儿她在荷香苑养病。” “带路。”慕容景墨淡淡瞥了他一眼,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舒匡动动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恭敬道,“请。” ―― “呜呜,什么破牌呀,一个炸都没有,这牌烂的……啊啊啊啊,要撞墙呀。秋凤你的呢?” “呀,秋凤姐姐,大小姐又偷看你牌。” “死丫头,谁偷看了,我不过瞄了那么一眼……” “大小姐,你又耍赖,哼,一对八是不是?正好,我一对十,灭了你。” “死秋凤,你赶尽杀绝哦。过……”舒荷咬牙横了秋凤一眼。 “一张小三,嘿嘿……” “谢谢秋凤姐,正好,多了张小八,撩了。”喜儿得瑟的做着鬼脸。 舒荷顿时很没形象的哇哇乱叫起来,“哇呀呀,原来小八在你家哦,哼。你们两个合伙打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地主?” “大小姐,是你自己说的呀。”彩凤很淡定的扫了她一眼。 汗,“好,小九子,哼,又让我拆牌……” 彩凤靠在她边上,盯着她手里的牌,有些无语道,“大小姐,其实你不必把这一对九拆掉的,你这四个小四不是可以炸的吗?不然留在家里生蛋不成?” “哪有四个四,分明就三个,啊……怎么躲这里?耶,彩凤,你怎么知道我牌?”舒荷一一细数着手里的牌,突然发现不对劲,忙将牌捂在胸口。 彩凤装傻望天,做茫然状,“唔,我知道吗?我不知道……” 舒荷顿时眼珠子一转,耍赖道,“死丫头,你敢偷看我牌,犯规犯规,这把不算,重来重来……”反正这把她牌一烂到底,怎么打都是输。 “不行,大小姐,我就剩5张牌了,这把该我赢的。”喜儿尖叫着不依。 彩凤面无表情,“最多,也让你看我牌了。” “哇,还是我亏呀。”舒荷跨着脸。 “哈哈,大小姐,这纸,我可帮你留好了呢,待会儿刮鼻子,喜儿下手会轻点的。”喜儿乐着,眼底却透着狡黠,哼,刚才,大小姐那么用力的刮她鼻子,她总算可以报仇了哇。 舒荷看出她的心思,惨叫哀嚎,“得了吧你,小样儿的,你早算计着报复了吧……” …… 还没到荷香苑,老远的就能听到几个女孩嬉闹的叫声,其中数舒荷的声音最大,也最搞怪。 舒匡听罢,不由白了脸色,如此生龙活虎还能说身体有恙吗? 好在,他偷偷瞄了眼慕容景墨,发现他面无异色,相反,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似乎绽放着一抹笑意。 笑?那是不是表示他此刻心情不算太坏呢? 如此想着,舒匡心稍稍放了点。 “耶,舒相国,你们在这里呀?” 快到荷香苑门口时,突然响起了慕容景轩的声音。 两人顿住,就见慕容景轩与舒柔正从另一条路上走来。 慕容景墨微微皱眉,淡眼扫了下舒匡。 舒匡忙上前回道,“六殿下一早就来了,想来是闲逛到了这里。” 说话间,慕容景轩已然走到了近前,看着慕容景墨,微微挑了挑眉梢,“哟,八弟也在呀?也是来找小妖精的?” “姐姐如今已是安平郡主,小妖精这样的称呼,六哥还是不要再叫罢。”慕容景墨轻轻望了他一眼,便没再说什么,直接朝荷香苑走去。 慕容景轩忙走到他身侧,低低笑道,“小妖精是我对她最特别的称呼,怎么样?你不乐意?”言语之中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慕容景墨只是微微一笑,“不过称呼而已,不值什么,关键是姐姐的心在谁身上。” “你就那么肯定是在你身上吗?”慕容景轩瞪他。 慕容景墨唇角笑意更深,“不然,你如此气急败坏又为那般呢?” “……。”慕容景轩气住。 “四个十,狂炸……看你们还有什么牌,哈哈,来来来,贴纸贴纸,把小鼻子都给姐伸过来,哈哈……” 两人正斗气之时,冷不防被里面传来的一声嚣张刺耳的笑声吓了一跳。 连忙走进去,就见梧桐树下,三个女孩围着一张石桌子,脸上贴满了小纸片。 其中以舒荷为最,除了鼻子上,她那一张小脸上几乎全是,就连眼皮和两只耳朵上也都有,更可笑的是,嘴唇上的纸片还会因为她不时说话而不时轻轻飘起。 她这副模样,简直成了白胡子小老头了。 扑哧――慕容景轩没忍住,当场便笑喷了。 舒荷一愣,本来蹲在石凳子上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在看到慕容景墨的那一刹那,惊的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啊。”喜儿一回头,就见门口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吓的惊叫一声,便石化了。 彩凤倒是最冷静的一个,忙抹掉了脸上的纸片,缓缓起身,落落行礼,“奴婢见过六殿下,八殿下,舒相。”惟独少了跟在最后的舒柔。 舒柔闻言,心里顿时不快,哼,一个臭丫头,竟然不将她二小姐放在眼里,可恶。 嘴角勾起一抹奚落的笑意,舒柔走上前,看着一桌子的纸牌,冷笑道,“姐姐可真会玩呀,老远的都能听到你们喊的声音,可真是快活呢。” 舒荷面上一红,不是因为舒柔的话,而是因为,慕容景墨突然造访,他是不是将她的丑样全部看去了? ------题外话------ 下午还有一更。 第八十四章 嚣张 舒荷忙拿掉脸上的纸片,一张小脸也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她偷偷瞟了眼慕容景墨,见他正眉目含笑的望着自己,不由也跟着笑了。[.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景轩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修长的身子朝她走去,一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头,笑道,“在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舒荷一顿,想要抽身,却听他低低道,“别动。”一张纸片在她发梢被取了下来,“瞧你,玩的跟个孩子似的。” “呵,没什么,闲的慌,打两牌。”舒荷道,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在慕容景轩嗖然转冷的眸中,她看到了不知何时来至身侧的慕容景墨。 将她拢在怀中,慕容景墨深深的望着她,唇角噙着温柔的笑,“什么好玩的?竟这样的开心。” 舒荷嘻嘻一笑,“斗地主。” “好玩吗?看你刚才笑的,小脸红红的,好美。”他低着头,宛若深海般的眼睛如此深情的凝着她。 舒荷有些羞答答的嗔他一眼,一张小脸因他的一句话顿时像让人给煮了一样,五官七窍都热腾腾起来,“你怎么来了?” 慕容景墨头一低,在她耳边轻轻咬了两个字,“想你。” 唔……好直白的话语,然而,经由他口中说出,那充满蛊惑的嗓音却是tmd太让人鸡冻鸟。 舒荷不由虎躯一震,双眸泛光的望着他,好吧,她也好想他。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做不到如他那般旁若无人的说想你,只能用眼神对话了。 慕容景轩凝着双眉,眼神寒凉的望着慕容景墨,话却是对舒荷说的,“小妖精,听说你夜里受凉了,有没有好些?” 受凉?她吗?舒荷茫然…… 舒匡眼皮一跳,上前道,“荷儿,今天六殿下和八殿下都来了,你也别在屋子里闷着了,和柔儿一起,带两位殿下园子里逛逛,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舒荷眨巴着眼睛,“可是,相爷,您不是说过,不准我踏出这里半步吗?” 慕容景轩和慕容景墨两人脸色同时一变,皆目光森寒的朝舒匡望去。 舒匡心头一跳,其实吧,两个黄毛小子在他眼里不足为惧,可是,他们的背后,尤其是八殿下身后可是有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谁,这些年,这女人的手段他早已领教,而这女人唯一的弱点便是这唯一的儿子,为了他,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出的。 “爹那是怕你身子不好,又贪玩,再出去乱跑搞不好小病拖成大病了。今天有两位殿下在,爹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多逛逛倒也无妨。”舒匡道。 “哦,相爷想的还真是周到。”舒荷嘲讽的冷笑,一边挽过慕容景墨的胳膊,“好不容易来了一趟,那就在府里转转吧。” “小妖精,还有我呢?”慕容景轩对她的忽视,表示很大的不满。 “呵。”舒荷笑睨了他一眼,“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走,一起啊。老实说,相府这么大,我也没怎么逛过呢。” “再大能大的过宫里吗?”慕容景墨兴致缺缺。 慕容景轩这次倒同意了,“也是,再美的景致能比宫里还好吗?”若不是因为舒荷,他才懒的来这里。 舒荷一瘪嘴,“那你们来做什么?” “出去玩。”慕容景轩和慕容景墨这次竟然异口同声。 “好啊。”舒荷一下子亮了眼睛,这几天她憋在荷香苑,就教会了喜儿和彩凤打斗地主了,实在是太闷了。 “轩王爷,想去哪儿玩?柔儿倒有一个好去处,不知道可合您的意思。”被冷落一旁的舒柔好不容易插进了一句话,被厚厚脂粉遮盖的脸精致的有些像面具。 慕容景轩没有搭理她,却反而笑嘻嘻的望着舒荷,“小妖精,你想去哪儿玩?” “嗯。”舒荷歪着脑袋,想了想,一缕阳光悠然落下,将她小脸耀的一片金灿。 忽地,她快活的笑开,“我想去骑马。” 在这样的日子,阳光明媚,秋高气爽,驰马纵横在一片无际的草原上,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事啊。 “好,依你。”慕容景墨宠溺的笑。 慕容景轩也跟着笑,“罢了,本王前些日子才得了几匹好马,今日就拿出来练练。小妖精,等会你看看,若喜欢,送你一匹。” “好。”舒荷很高兴,眉眼尽是笑意。 舒柔一旁瞧的牙根痒痒,却还是强装笑意,想当着两位美男的面谄媚几句,道,“六王爷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姐姐能得六王爷赏赐的骏马,真是好福气。” 不想,三人闻言同时变了脸色。 “什么赏赐,本王的东西那就是小妖精的,她想要随时自取便可。”不等舒荷说话,慕容景轩先呵斥了舒柔一句,惹的人家小姑娘当场有些下不来台,面色青白难看。 “柔儿不是那个意思。”舒柔讪讪解释,双眸有些含恨的看向舒荷,此刻,她抿唇偷笑,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更让她心里光火,哼,什么了不起,六王爷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等过了这阵,看你还轻狂什么。 “姐姐若喜欢马,宫里刚来了一匹从南国运来的千里良驹,等哪天有空,姐姐去选一匹来。”慕容景墨笑着道。 “嗯。”舒荷漫不经心的耸耸肩,“这个嘛,以后再说吧,姐现在忙的很,哪里有空选马呢,这样吧,好马你们就给姐好生养着,等姐哪天想骑了,直接牵去不就行了。” 慕容景轩和慕容景墨皆点头称是个好主意。 舒荷得意一笑,直差点没将舒柔气背过气去,嚣张,太特么嚣张了…… ―― 出了相府,舒荷看到了一辆豪华马车与一顶四人抬的轿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身边这两位款爷的。 但是,眼下要坐哪辆却是个问题。 本来,她是想跟墨儿一起的,可慕容景轩巴巴的跟在她边上,一直用很幽怨的眼神望着她,就好像她不做他的车子便是挖他心肺一样让他痛不欲生。 郁闷呀。 再来,轿子的话,一个人还行,加上一个她的话,她很怕那十个轿夫会有意见,但是,让墨儿一个人坐轿子,显然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不乐意了。 “既然要去六哥府上,那就坐六哥的车子吧。”到底还是慕容景墨善解人意呀,此话一出,舒荷真想在他脸上啵一口,以兹鼓励呀。 问题解决,舒荷立刻拉着慕容景墨上到了慕容景轩的马车里。 一进车里,舒荷立刻被入眼的奢华雅致吸引住了,深海蓝色的丝绒窗帘低垂着,窗帘的一角被风轻轻掀起,能望见窗外明媚的景致,檀木刻制的桌案,上面摆放着精致的果盘,光滑柔软的坐垫,柔软的红色地毯绣着华贵的牡丹,淡淡的熏香不觉间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不得不说,慕容景轩这男人生活的很精致。 舒荷正自感叹之际,突然听到车外传来慕容景轩不悦的声音。 “耶,你跟来做甚?”当舒荷和慕容景墨皆上了车子,慕容景轩突然拦住了舒柔,有些不客气的问。 舒柔当场怔住,尴尬不已,然而,能和两个美男独处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让舒荷这贱人一人独享呢,就算得不到他们的青睐,她也不想让舒荷安生。 讪笑一声,她将求救的视线看向车子里的舒荷,“姐姐,柔儿也想骑马,就让柔儿跟姐姐一起,好不好?” “谁是你姐姐?”舒荷凉薄的望着她,很不想给她面子,这女人过河就拆桥的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 舒柔面色一白,还强笑道,“姐姐在生柔儿的气吗?姐姐,柔儿年纪轻不懂事,若有什么得罪姐姐的地方,姐姐您可千万不要生柔儿的气呀。” 舒荷有些无语的望着她,她能看出舒柔的强颜欢笑,看出她的尴尬愤懑,可就是没想到她脸皮会这么厚。 “这个,我做不了主,马车不是我的,马匹也不是我的,你问轩王爷吧。”她直接将问题踢给了慕容景轩,话说,舒柔本就是奔着这厮来的,不是吗?自己惹的桃花自己解决吧。 转脸,舒荷直接拿起小几上的一副九连环,就和慕容景墨两个兴奋的玩了起来。 舒柔暗自咬牙,眼底掠过一道寒光,却在抬眼的瞬间,又凄楚可怜的看向慕容景轩,“轩……王爷,柔儿自知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姐姐的事,柔儿现在都改了,柔儿想……” “上车吧。”慕容景轩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只是双眼看了下车子里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人,便挥手让她上去了。 舒柔大喜,忙娇滴滴的道,“多谢轩王爷。” 舒柔一进来,慕容景墨便微微皱起了眉,“好难闻!” 舒荷其实也闻到了,视线不由朝舒柔脸上望去。 她知道,舒柔脸上的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也刻意的用了不少的脂粉遮掩,但那股子腐臭味近距离还是能隐隐的闻见。 但她本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反而因为得到了慕容景轩的许可而沾沾自喜,一上来,便是得意的朝舒荷扬了扬眉,那意思好像在说,即便没有她的话,轩王爷也还是让她上来了。 唔,舒荷根本懒的搭理她,便垂首与慕容景墨玩去。 外边,慕容景轩在前面交代了几句,便也上车了。 刚一上来,他也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下意识的瞥了眼舒柔,舒柔见他望了自己,立刻堆起笑脸,柔声道,“轩王爷,坐这边。”小腰一扭,自己朝里面挪了挪,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然而,慕容景轩望了她一眼,疑惑的微微凝眉,随后便一屁股就坐到了舒柔的另一侧。 舒柔腮边的笑意瞬间破碎了,她像一个被抛弃的人,独自被冷落在一张长椅上,怔愣的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而舒荷坐在对面的软榻上,左边慕容景轩,右边慕容景墨,美男在侧,笑颜如花,好不自在。 “耶,墨儿,你是怎么解开的?”对于三两下便将九连环解开,舒荷对慕容景墨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她根本就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只瞧着那葱白般的手指绕了两下,便好了。 “呵,这还不简单。”慕容景轩见不过他俩玩的快活,霸道的从慕容景墨手里夺过九连环,手指灵活的移动了几下,也解开了。 舒荷惊悚了,“这玩意莫非有机关?”不然,身旁的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她怎么不行? “呵,哪有那么复杂。”慕容景轩得瑟拿着九连环,开始在她眼前演练,想将每一步的过程细说给她听。 只是,没等他开讲,慕容景墨低低懒懒的声音来了。 “姐姐,闷的很。” “噢?”舒荷抬头,就见他面色苍白,神情似有倦态,心一惊,忙问,“怎么了?” 慕容景轩瞪他一眼,眼底含有讥讽,“八弟身子骨弱,该不是连坐个车也会晕吧?” 晕车?舒荷一顿,看着慕容景墨,貌似有点像呢。 “姐姐,胸口难受。”慕容景墨就像没听到他的话,身子一歪,就无力的靠到了舒荷的身上。 “要难受,六哥就命人送你回宫,如何?”慕容景轩开心的说。 慕容景墨却是眸光盈盈的望着舒荷,那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才不想这么快回去呢。 “姐姐,墨儿还想陪你骑马呢。” “哦,”舒荷很心疼他,忙将他抱进怀里,小手轻轻的揉着他的胸口,柔声道,“那你先躺一会,等会到了地方就好了。对了,小六子,把车窗打开,透点气会好些。” 慕容景轩随手开了窗户,凉风吹了进来,他亦跟着讥诮一笑,“八弟,你这样子还要怎么骑马?等会若突然从马上晕了,六哥可担不起这责任哦。” “谁说我要骑马了?”慕容景墨靠在舒荷怀里,柔弱纯净的笑,“姐姐骑马,我跟着姐姐就好了呀。” 慕容景轩满头黑线,“你要跟小妖精共骑一匹?” 慕容景墨无辜的笑着扬眉,“姐姐不会丢下墨儿不管的。” “要骑就自己骑,要女人骑马带你,你……”慕容景轩很是鄙视的望着他。 慕容景墨却不以为然的耸耸眉,突然仰首望着舒荷,“姐姐,头疼……” 舒荷忙瞪了慕容景轩一眼,“小六子,别那么大声说话。” 慕容景轩那个汗。 慕容景墨得逞的眯着眼笑,“姐姐,怪闷的慌。” “还闷呀。”舒荷考虑着要不要直接下车了,就听舒柔谄媚的柔声道,“八殿下,若觉得闷的话,不如让姐姐唱首歌听吧,姐姐的歌最是好听的了。” 一缕阳光折了进来,慕容景墨微眯了眸子,眸底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舒柔一见,顿时一颤,抿了抿唇,垂首不语了。 “呵,唱歌嘛,谁不知道舒柔小姐能歌善舞。既然你提议了,不如,你先唱一首听听?”舒荷望着她,说。 舒柔嘴角一翘,当真正中下怀,话说,她不仅舞姿优美,歌声也很曼妙呢。 如果能用歌声打动慕容景轩的话…… 想想,舒柔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她抬起头,羞怯了瞄了一眼慕容景轩,“若二位殿下不嫌弃的话,舒柔愿意唱一首小曲,给二位殿下解个闷儿。” 慕容景墨直接将脸埋在舒荷怀里,闭上了眼睛。 谁想听她唱歌呢,慕容景轩亦是面无表情,“算了,你的那些小曲,不听也罢,听了只怕更闷。” 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舒柔表情碎裂,极力伪装的笑就那么僵硬在脸上,难看至极。 倒是舒荷说话了,“别介,你们不爱听,我还想听呢,对了,舒柔,你会唱什么?捡最拿手的唱给我们听听。” 没有慕容景轩的允许,舒柔哪敢张口,只得委屈的道,“不了,柔儿会的那点曲子还不够入两位殿下的眼,还是不唱了吧。倒是姐姐……姐姐嗓音独特,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都能让人惊艳不已,不如,姐姐再唱一曲,也让柔儿开开眼呢。” 舒荷笑,她又不是点歌台的,让她唱就唱啊,切~ “不如这样吧,我们四个人划拳,谁输了谁唱歌,怎么样?” 哇,舒柔眼睛陡然亮了一下,“好啊。” “你们两个呢。”舒荷望了两个男人一眼。 慕容景轩邪肆一勾唇,“这个自然没问题。” 慕容景墨却微微蹙眉,有些不乐意,“姐姐,能不能不唱歌,换别的呢?” “哦。”舒荷想着他大概不会唱歌,便道,“这样吧,输了的,随意表演一个节目,唱歌,说故事,或者讲笑话什么的都行,怎么样?” “可以。”慕容景轩和舒柔都点头。 慕容景墨也勉强点头应了。 一下子,马车里的气氛陡然升了上来。 慕容景墨也稍稍坐直了身子。 第一局,四人出拳,竟是舒荷输了。 舒柔有些沮丧,明明刚刚觉得轩王和墨王该出剪刀的,她便出了布,可没想到最后他们竟然跟她一样全是布,如此,舒荷出的拳头便是输了。 所以,第一局,舒荷要表演节目了。 慕容景轩与慕容景墨都双目晶亮的望着她,以为她又要一展歌喉,却不想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接下来,青春无敌美少女舒荷要为各位说个笑话,大家听好了。” ------题外话------ 今天二更毕,明天继续。 第八十五章 求欢 舒荷扫了三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一日一对苍蝇母子在一起吃午餐。儿子问苍蝇妈妈:为什么我们每天都吃大便啊?苍蝇妈妈生气的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趁热吃!” 完毕…… 三人皆愣,面面相觑。 “姐姐,这就没了?”舒柔睁大眼睛,眸含嘲讽。 “嗯,没了。继续。”舒荷伸手在背后握起了拳头,这一次一定要赢。 慕容景墨与慕容景轩相视一眼,皆满头黑线,好吧,如此恶趣味的笑话出自舒荷之口,也就罢了。 “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呀。”舒柔有点不依不饶,就想看舒荷出丑,哼,你说的笑话都不逗人笑,还算什么笑话呢。 “哦,那我没办法了。”舒荷一摊手,显得有些无奈,突然,伸手在果盘里抓了些点心,塞进舒柔手里,“既然笑话没逗乐你,那我用这点心给你赔罪好了,趁热吃,别客气。” 噗――慕容景轩先笑了。 慕容景墨依旧面无表情。 舒柔却是一脸猪肝色,讪讪将点心送到盘子里,娇嗔道,“姐姐,你耍赖哦……” “有吗?”舒荷一脸无辜,“刚才的规则是,输的一方要表演个节目,节目自选,可没说表演一定要让众人满意呀,也就是说,我说了笑话,也没人规定就得让你们笑,不是?” 额――舒柔被噎的够呛。 ―― 第二局,舒荷作弊,出拳晚了半秒,可没想到眼前一花,竟然输的还是她。 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身旁的两个小子是有意针对她了。 “姐姐,不要笑话了。”不等她开始,慕容景墨水眸盈盈的望着她,先把她后路退了。 舒荷汗,正想着再说过色一点荤段子呢,好吧,免了。 “那,说个故事吧。”舒荷眉头一皱,就有了。 两个男人又是一阵失望,他们又不是孩子,听什么故事。 只有舒柔含着嘲讽的笑。 舒荷突然清了清嗓子,面色冷峻,低沉的嗓音缓缓道,“一对夫妻和一群人去登山,当他们准备攻峰天气突然变坏,但大家执意上山。于是留下夫妻中的妻子看营。过了三天谁都没回来,这个妻子有点担心,她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大家终于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男人没有回来。” 舒荷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三人的反应,果然,大家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那这个男人呢?”舒柔问。 “哎。”舒荷一叹,继续幽幽道,“回来的人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那个男人就不幸死了!他们之所以这么拼命的赶在头七回来,是担心这男人可能会回来找她。” 舒柔一颤,“那男人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回来找她?” 舒荷诡异一笑,“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赶回来。他们围成一个圈,把女人放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男人浑身是血的出现了。他冲进去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 啊――舒柔闻言,吓的一声惊叫,“他……他不是死了吗?” 三人同时对她投去了一记白眼,示意她闭嘴,不要一惊一乍的,舒柔害怕的颤抖,却只得紧闭着嘴唇,不敢发声了。 慕容景轩好奇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那女人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那男人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山难!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什么?”慕容景轩有些错愕,“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没有了呀。”舒荷摊摊手,捻了颗樱桃丢进嘴里。 “怎么就没有呢?那到底那个男人死了没有?”慕容景轩问。 “你猜啊。”舒荷好笑的看着他。 慕容景轩一头雾水,“那个男人和回来的那些人有一边在说谎?” “嘿,这个问题嘛,你慢慢纠结好了。”舒荷拍拍他的肩,笑道。话说,这个小故事曾经吓的自己好几宿没敢睡觉,因为一闭眼就会去纠结到底谁在说谎,哎。 慕容景墨却凑到她耳边,低低吃笑,“姐姐,你真是坏死了。” “哦?”舒荷愣愣望着他。 “这个故事根本就没有答案,也可以说有多种答案,关键是看你怎么去想它了。”慕容景墨轻轻说道。 舒荷一颤,错愕望着他,“不要告诉我你知道答案?不然,我会认为你跟我一样呢?”不会也是穿的吧。[.超多好看小说] “答案就是没有标准答案。”慕容景轩听着他俩的对话,突然醒悟道。 汗,这两人……曾经困扰过她好几晚的问题,一下子就被他们识破了,好没意思啊。 “不说了不说了。”舒荷摆摆手,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 “姐姐,不玩了吗?”舒柔小心翼翼的问,玩了两局,她一局也没输过,一路上尽听舒荷瞎说了,她还一样没展示过呢,真是不甘。 “玩?总是我一人输,没意思。”舒荷是看出来了,两个男人是一心的想看她出节目。 舒柔撇撇嘴,心中恨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两个皇子在侧,让她有机会展示自己,还得瑟什么? 想了想,她突然笑了起来,“哦,对了,我才也想到一个笑话,呵呵……说来还真是好笑呢,就是上个月发生的事,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舒柔巧笑着想讨个好卖个乖,不想马车骤然停下,她的下半截话还没说出来,便生生的被打断了。 只听车夫回道:轩王府到了。 舒柔扶着慕容景墨下车,慕容景轩紧随其后,舒柔一脸忿忿,想到以前慕容景轩也曾对自己殷勤过,不免又是一阵失落。 到了轩王府,几人先被安排在花厅里喝茶,慕容景轩准备亲自去马厩挑几匹好马。 舒荷要了一匹白马,那雪亮的皮毛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漂亮极了。 慕容景轩有些不舍,却还是将白马牵与了她,“小妖精,眼光够毒啊,竟然一眼就相中了我的雪儿。” 原来这是他的坐骑呀,舒荷嘿嘿的笑,“当然,选就要选最好的呢!” 慕容景墨似乎不会骑,所以,舒荷自动的将他归到自己一组了,反正这雪儿看起来结实强健,驮两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自己的坐骑被舒荷霸了,慕容景轩只得退而求其次,选了一匹棕红色的宝马,这匹马性子有些烈,才到他这里不久,还没骑过,不如今天就带它出去跑跑。 舒柔也不错,竟得了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这让她很是兴奋,她觉得女孩子骑马就要骑这种娇小温顺一点,像舒荷那样的,把男人都要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出了轩王府,几人打算从后街一路向西,目的地便是西郊那片广袤的峡谷。 “墨儿,等会可要抱紧我哦。”舒荷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牵着慕容景墨,看到慕容景轩与舒柔皆上了马,又不放心的对他叮嘱了一句,“等会要是我骑的快了,你不适应就要说哦。” “知道了,姐姐。”慕容景墨莞尔一笑,长臂一伸,就探到她的腰上。 舒荷一愣,还没猜到他要做什么,身子已经被他腾空而起,接下来,整个人便是被迫的坐在马背上。 “墨儿,你?”抬头,便是他意气飞扬的脸,笑意盈盈,透着几分坏坏的邪。 一低头,慕容景墨对着傻乎乎的她轻轻眨眼,“姐姐,抱紧我哦。” 舒荷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他朗声道,“六哥,为弟先行一步,西郊见。” 说着,双腿一夹,大手一扬,“驾…”白马瞬间疾驰奔出。 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舒荷吓的赶紧抱紧了他,耳边似乎听到慕容景轩大吼了一声‘该死’,随后,便望见他匆忙跃上了马急速追来,而那始终呆愣着一旁的舒柔似乎至此还没有反应过来,呼……舒荷突然有种恶作剧的感觉,竟兴奋的笑了。 不过,还没跑多远,她就笑不出来了。 一路狂奔,也不看看地方吗? 老天,这可是在熙攘的大街上,不是在无人的草原上呀! 眼看着路上的行人惊慌失措的往旁边急闪,舒荷的心都快吓到嗓子眼里,这要是冲撞了人该怎么办? “墨儿,快放我下来!”白马跑的很快,舒荷被颠的左右摇晃,身子都要散了架了,不得已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可是,这样相对而坐,实在是太尴尬了。 “呵,抱紧一点,不然摔着了,我可不管哦。”瞧她脸色都变了,慕容景墨却笑的更欢,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腰上,用力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可恶,停下来。”这小子怎么这么鲁莽?舒荷尖叫着,脸几乎贴着他的胸膛,他的雄性气息立刻将她紧紧围绕,不同于以往的冷冽淡雅,此刻,他的味道灼热而狂肆,像是缀了一层暖暖的阳光。[] 她一阵恍惚,但想着他这样骑下去,不撞到别人,摔了自己,也是麻烦的,于是,一咬牙,伸手抵到他的胸口,挣扎着就要下马。 “臭小子,不会骑就停下来呀。” “啊,抓紧呀,快掉下去了。”慕容景墨忙一把拽着她,却故意抖动着缰绳,带着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吓的舒荷尖叫着闭上了眼,双手更紧的抱住了他,一动不敢动。 看着她终于听话的抱着他不动,慕容景墨阴谋得逞般,勾起的唇角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大掌沿着她的腰缓缓游上,抚住了她的后脑勺,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柔滑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奔跑的速度终于停了下来,舒荷终于松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草地。 低低沉沉的戏谑笑声从头顶飘了过来,“胆小鬼,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摔下去?” 温柔的嗓音就像一股暖流,缓缓滑遍全身,舒荷没有抬头,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眼神该有多柔软深情。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担心会掉下去,因为有他在。 可是,他不是不会骑吗?臭小子,敢骗她?哼,扯开嘴角,她佯装生气的样子,“都要像你这样骑马,不摔死也会颠出半条命的。” 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胸口,以安抚那颗差点跳出来的心。 “呵呵,让你难受了吗?那这次我们骑慢一点。”他温柔的笑,双手绕过她的腰后,提起了缰绳,白马缓慢而悠闲的开始在草地上漫步。 怎么?还不让她下马吗?舒荷要抗议了,这时,越过他的肩头,看见慕容景轩已经骑马飞奔了过来,紫色的衣衫在风中张扬飞舞,有如一团妖娆的火焰。 “啊,小六子赶上来了。”舒荷突然兴奋的大叫,一边朝慕容景轩挥舞双手。 慕容景墨眸光一黯,佞笑道,“那我们再跑快点,姐姐,抱紧了。” “啊!”白马突然提速,舒荷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好在他的手臂够长,一直将她整个人紧紧的圈在了怀里。 身后,慕容景轩依旧紧追不放。 晕,这两人……来玩的,还是来赛马的? 可是,能不能不要拉上她啊?这么狂肆的速度,她快要颠散架了,好不好? 好吧,就当是坐上了一辆有点疯狂的动车算了。 轻叹一声,舒荷抱着慕容景墨的腰肢,将脸埋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干脆……补个觉先。 及至黄昏,白马驮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四面环山的山谷。 “姐姐,醒醒。”头顶传来慕容景墨柔柔暖暖的声音,舒荷缓缓睁开眼睛,夜幕下,他的眼睛笑如星芒。 “唔,停了?”舒荷正了正身子,惊觉两人还在马背上,“这是哪?” 她茫然的环顾了四周,黄昏下的山谷,宁静优美,像极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蝴蝶谷。”慕容景墨柔声说道,双手依然紧紧搂着她,两人就这样悠然的骑着马,漫步在山谷中的一片草地上。 “蝴蝶谷,挺好听的名字。”舒荷扒了下头发,顺着他的话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小六子呢?” 慕容景墨眼神微闪,“不知道呢,他骑术太差,没追上我们。” 汗,慕容景轩骑术太差?刚才她可是看到了,那小子骑在马上就跟一阵风似的,怎么可能会差?分明是她的墨儿骑术太好。 “耶,你不是不会骑吗?”舒荷皱眉问。 慕容景墨无辜眨眼,“墨儿没说过不会骑呀。” “你……”舒荷想了想,他似乎真没说过,不过……“你坐个马车都能晕车,怎么会骑马呢?” 慕容景墨望着她,孩子气的咧嘴一笑,“谁说,晕车的人就不能骑马了?” 嘎?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舒荷很无辜,明明他刚才的表现弱爆了,害的她还想着要大显身手,带他骑马狂奔,让他领略追风的感觉了。 岂料,她被人当风给追了。 这不,慕容景轩和舒柔人都不知道追哪去了呢。 再看看慕容景墨,舒荷突然觉得,这小子腹黑呀…… “姐姐,别这么看着墨儿,我会……受不住的。”对上她审视的双眸,慕容景墨眼神灼灼,还带着那么点的坏。 舒荷狠狠鄙视了他一眼,“小子,不许想歪,说正经的,你是不是早计划好了,一骑上马,就带我来这里?” “姐姐,墨儿只想单独和你在一起。”他说的异常的正经,只是,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股狡黠,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好吧,美人面前,舒荷承认自制力不够。 何况,他嘴巴像抹了蜜,想和你单独在一起,看吧,什么理由比这个更能让人心花怒放的呢。 “你,好坏。”舒荷脸上流露出一抹娇羞,眼睛羞答答的朝他狠狠瞟了一眼。 慕容景墨抿唇一笑,打马朝山谷里去。 “耶,还往里去吗?”舒荷胆小,这深山老林的,大晚上的会不会有野兽什么的呀。 慕容景墨稍稍偏首,笑睨着她,“当然了,不然跑这么远做什么?”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便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放心,这山谷里没有野兽,再说就算有野兽,不是还有我吗?墨儿是不会让野兽吃了你的。” 切,谁又在乎这个了?舒荷暗自嘀咕了一句,好吧,她就胆小怎么了? 她一脸的紧张,甚至有些神经兮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一惊,“墨儿,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慕容景墨轻轻摇头,接着又翘起唇角,邪肆的笑,“胆小鬼,放松一点,就算是我,也不会在你不点头的情况下,吃了你的。” 舒荷本在暗自思索着会不会突然有个什么猛兽从林子里扑过来,冷不防被他凑到眼前魅惑的笑吓的一愣,本能的道,“谁怕你吃了?” “哦?不怕?”慕容景墨微挑秀眉,接着嘴角微微一扯,扬起一抹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舒荷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这才想到他所说的‘吃’是什么意思了,顿时,面上一热,小拳头轻轻捶上了他的肩,“墨儿,你变坏了。” “姐姐,还怕吗?”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问。 耶!被他这么一闹,她刚才的紧张真的烟消云散了呢。 “去,姐什么时候怕过?”她那死要面子的性子让她嗖然挺起了胸膛,不服气的跟他吼道。 慕容景墨道,“那好,这里晚上我还没来过呢,那我们一起去玩。” 啊?晚上没来过?那他刚才还说没有野兽,他又骗人的吧? 舒荷心里一阵怨念,人已经被他拖着走了。 山谷里传出清凉的风,夹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花香,舒荷跑了没多远,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高高的山脉被小溪环绕着,潺潺的流水,绿绿葱葱的树叶,以及紫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小花点缀着绿色的草地, 夕阳下,花草快活的随风起舞,宛如五彩缤纷的波浪层层叠叠地上下起伏着,人置身其中,仿佛都要飘起来似的。 前方,有一座小型的瀑布,瀑布下的一滩湖水闪着色色金光,那么的楚楚诱人。 舒荷眼里写满了讶异,她也曾去过不少名山秀水,可是,都未见过这般美丽安静而祥和的世外桃源。 “这里…好美。”她回眸,却发现慕容景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侧,并且低着头满意的看着她眼里的欣喜,“怎么样?带你来,没吃亏吧?” 舒荷低垂眼帘,抿嘴笑,不语。 哼,算你小子有心思,够浪漫,嘿嘿。 然而她不知道,就是这种简单的略带羞涩的笑意,让慕容景墨看的心里痒痒的,有如小猫的爪子在他心尖儿上轻轻的挠着,有点痛,却欲罢不能的想要更重的挠下去。 他抓起了她的手,有些激动的带着她穿过花丛,来到草地深处,坐下,静听瀑布溪水声。 “姐姐。”许久,他忽然低低出声。 “嗯?”舒荷答应,侧首望着他,他绝美的侧颜映着晚霞淡淡的红色,分外的楚楚动人。 “能再遇见你,我好开心。”他捧起她的脸,冰凉的指腹轻柔的抚上她的眉梢,墨玉般的眼睛有着微微的孤寂和些许的期盼。 舒荷的身子渐渐一颤,暮色逐渐袭来,昏暗中,他双眸灼灼生辉,她轻轻启唇,低低回应,“我也是。” 慕容景墨眸光微漾,张开双臂抱着她,手臂的力道越来越紧,几乎将她箍得快要上不来气。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姐姐,这一世,我们不要分开。” 被他箍的太紧,舒荷没有听清,但是那呢喃的低语定是情话没错了。 她面上一阵阵滚烫,身上骨头被抱的都有些疼了,可还是舍不得他松开。 夜渐渐来临,无边的夜色很快将两人包裹。 “来。”他拉她起来,向瀑布走去,“刚才一路也累着了吧?这里的水是温的,来,洗洗。” 说着,曲腿半跪在水边上,双手捧起了一捧清水,猛然洒到了舒荷的脸上,“姐姐,看,这水多清。” 啊,冷不防被水击到脸上,舒荷惊叫一声,娇嗔的恐吓道,“小子,你敢泼我水,小心我把你扔水里去。” “哈哈,那你过来呀,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子。”慕容景墨索性跳到了水里,不停的用水泼着她,就像一个顽劣的孩子。 “啊,你这坏蛋。”不想他闹的更欢起来,舒荷的衣服马上就湿了一大片,她又气又恼,索性一个助跑,直接以压倒他的架势扑到了水里。 慕容景墨也不躲,反倒张开了双臂迎接着她似的。 就这样,扑通一声,两具重叠的身体沉沉的倒在水里,溅起一大片白色的水花。 夜,悄然来临,一轮杏黄色的满月,悄悄从山嘴处爬出来,把倒影投入湖水中。 “臭小子,看你还敢泼我?”别以为他长的好看,她就不敢对他怎样?哼,此时,她压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俊美的脸模糊在清澈的水中,不由得意起来,“快说,以后不敢了,不然,我就让你把这湖里的水全喝光。” 邪魅的笑溢上嘴角,他的双手也从水下悄然抚上她的腰,两指稍稍用力,却准确的摁在了她敏感的腰穴之上。 “啊…”一阵酥麻滚过全身,舒荷惊叫着弹开,站起的身子又重重的朝后到去,而就在同一时刻,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大片水花如白玉散开,慕容景墨修长的身子已然敏捷的跃起,顺带着拎着她欲沉入水底的身子,翩然跃到了岸边。 整个身子刚腾空而起,转眼又被压到了地上,舒荷猛咽了口水,心内暗叹,这家伙速度好快,然而,看着他双眸里异样的神色,莫名心慌起来,勉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呵呵,墨儿,你的轻功好厉害哦,你是怎么做到的?能那么快从水里飞到岸上?” “这还要多亏你呀!”他笑,笑容邪魅异常,微微扬起的唇角弯起月牙般的形状,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下滑,最后凝聚在唇瓣,一点一滴落在她的面上,冰冰的凉,却又好似滚烫异常。 她看到他清澈的眸子缓缓燃起的火苗,她看到他喉结无声的滚动,更感觉到一种细微又敏感的声响。 倾耳细听,原来是她的心跳和着他的喘息。 她不敢再动,暗自骂自己真没用,如此情景,不吃还等什么?可是,为嘛她就是不敢呢? 身体僵硬的像块木头,脑海中拼命搜索着曾经在哥哥那里看来的生动画面,可偏是一个镜头都想不起来。 她似乎,都不记得要怎么开始了。 是先压他,还是先脱衣服?脱他的还是脱自己的? “刚才,我是闹着玩的。”到底,她还是没出息的,有贼心没贼胆,她暗自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小手却慌乱的他身侧抽出来,小心翼翼的推着他的胳膊,“你能不能起来?” 不然,这样压下去真的很危险的,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和急促灼热的呼吸了。 可是,要怎么办?她突然好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了。 尽管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是女人总会有那么一次的。 可是,在他炙热的包裹下,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僵硬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姐姐。”炫黑的眸子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宛若深邃的大海,几乎存心要将舒荷溺毙,他手指撩过她额头紧贴着湿发,声音微哑,“姐姐,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子的你好美。” 当然没有。舒荷万分慌乱中竟不忘白了他一眼,人不说她丑就不错了。 “呵呵,那样最好。”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而且这答案让他欣喜不已,双手捧着她娇小的脸,一低头,冰凉的唇便落在她的额头上,“姐姐的美好,只能是我的,也只给我,好吗?” 她的美好?只给他――什么意思? 难道这莫非就是这小子的‘求欢’信号? ------题外话------ 下午六点前二更。 第八十六章 被掳。 舒荷又是羞怯又是紧张,衣衫早已在落水的瞬间湿透,玲珑的身姿清晰地透出来,随着她深深呼吸的节奏勾勒着她娇俏的曲线…… 慕容景墨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粗粗的喘着气,胸膛剧烈的一起一伏。[.超多好看小说] 肌肤相贴,透过湿透的衣衫,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甚至有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缓缓滴落至她的脸颊,再一路蜿蜒到了唇角。 她觉得口干舌燥,不敢看他的眼睛,却无论怎样也躲不开他灼烧般的视线,紧张得心都几乎跳出来,只知道摇头,“墨儿,不能,不能……” “姐姐……”他再度沙哑地轻呼,身子渐渐压下来。 “墨儿。”舒荷一声惊叫,紧张的身体蹦的笔直,连脚趾头都快缩成了一团,“墨儿,太快了,太快了,我们……我们才确定关系,我们……你要不要先了解一下我,要不要……啊。” 慕容景墨轻轻叹息,大掌将她的头压向自己怀里,“傻瓜,你在害怕什么?你冷得在打颤,让我抱着你,会暖起来……” 嘎――就这样? 在他怀里,双颊有如火烧,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失落。 好吧,她承认她这人是有那么点小别扭。 不过,听他疼惜的话语,她却是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烫,能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痛苦。 “墨儿,我。”舒荷莫名的有了丝丝内疚,看他痛苦的样子很心疼。 “姐姐,别怕,我不碰你了。”他抱她起来,像往常一样把头倚在她肩膀上,习惯性的蹭了几下,柔软的嘴唇刷过她的耳朵,舌头卷住她娇小的耳垂。 舒荷一抖,感觉全身都快抖散了,嗔了他一眼,“这还叫不碰……”声音却绵软无力。 他轻轻含着她的耳唇,低低笑:“姐姐耳朵里进水了。”他声音沙哑,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烘的舒荷心里一酥,浑身又麻又软。 她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他却果真不动了,双手规规矩矩的环抱着她,没有其他的动作。 舒荷微微笑了,暧昧的气氛逐渐被美丽的夜色打破。 “墨儿,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舒荷微眯着眼睛,遥望着天空中的星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起了话。 “来过。(.无弹窗广告)”他简单回答,夜色中,绝美的双瞳璨若星辰,深邃的只能看的到她的影子。 靠在怀里,舒服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舒荷懒懒呢喃,“什么时候来过?” “很久,很久之前……” “哦。”舒荷想到可能是他小时候,可突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墨儿,一直听人说你病的很重,常年没有离开过皇宫的,甚至就连你几个哥哥们都很难见到你的呢……怎么突然……” “那是因为遇到了姐姐,是姐姐你救了我呢,姐姐不记得了?”慕容景墨附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磁性的嗓音扰的人心头小鹿乱跳。 “好好好,姐是救世主行了吧。”舒荷被他灼热的气息扰的心神不宁,正想嗔他一句,脑海中突然什么一闪而过。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双眸灼灼的瞪着他。 “怎么了?”慕容景墨一脸无辜的表情。 “老实交代。”舒荷双眸一眯,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吧,要吓唬人,她也就这一招了。 “交代什么?”慕容景墨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与她对视着。 如果说比对视眼睛的话,他可一点也不怕呢。 谁让他的眼睛那么漂亮那么深邃,墨玉似的,里面还漾着一圈一圈的细纹一般,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有些沉溺其中呀。 舒荷忙别开眼睛,双眸紧盯着他光洁的下巴,质问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舒荷突然脸红了,声音也有几分娇嗔的味道,“就是你怎么会吻我,还会把舌头伸进来,还……”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但是,她刚才可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了。 乖乖,差点就被他蒙混过去了,那样单纯的他是怎么会这些的?而且技巧很纯熟呢,在他面前,她简直新手的不能太新手了,枉她也是看过那么多限制级的画面的。 “姐姐,不喜欢吗?”他眨眼轻笑。 “我……”舒荷硬气的想顶回去,却被他火一样的目光盯的一缩脖子,低低不满道,“你是不是有过别的女人?”就跟慕容景轩他们一样,本来就是皇子,还长的这么美,想要接近他的女人自然也是多了去了,说不定他这纯熟的技巧就是找别的女人练的。 呜呜,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如此想着,舒荷心里突然难过起来。[] “傻瓜。”他温柔的捧起了她的脸,“我,只对姐姐这样过……” “真的?”他的眼神他的话让她顷刻间有些晕乎乎的,“你除了我之外,没有过别的女人?” 他轻轻摇头,“再不会有别的女人。” 舒荷心里一阵窃喜,得意忘形忘了考虑他的话的真实性了,当场就拉着他有些发嗲的问:“墨儿,那你说说看,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慕容景墨将她腮边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就是喜欢,第一眼瞧见就喜欢了。” 一见钟情么?舒荷心里像绽放了烟花,美滋滋的。 他微微俯首,问:“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舒荷一顿,望着他漂亮的脸,就嘻嘻一笑,“长的好看。” 他眉头轻挑,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果然,很快就听他问,“假若,有一天你遇到更好看的呢?” 汗,舒荷能听出他话里隐隐的不满了,赶紧补救,谄媚笑道,“胡说,这世上除了墨儿,哪里还能找的到更好看的?” “那,如果我不好看了呢?”他追问。 我……“不好看了我也要。”舒荷很是豪爽的一拍胸脯。 “还喜欢吗?”他眼神里有了那么一丝不确定。 “喜欢,当然喜欢。”舒荷眯着眼睛,笑的像只小花猫似的。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突然,一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呜呜……”舒荷一阵惊叫被他狠狠吞噬,这回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几乎是啃啮,咬得人嘴唇又麻又疼。 等他松口的时候,舒荷似乎能感觉到嘴唇都肿了,可是,还没等她发作,慕容景墨倒先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说:“舒荷,不许你再喜欢上别人,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我一个!” 啊啊啊啊啊! 好霸道的温柔!好销魂的威胁!刹那间,胸臆间的不满烟消云散,就连嘴唇上未消的疼痛似乎也变得那么的甜蜜起来。 她羞答答的小脸一红,很快钻进他怀里,嗲声嗲气的哼了一句,“好!” ―― 大约是在半个时辰后,慕容景轩找到了这里。 看到两人浑身湿漉漉的,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但是,他愣是一句话没说,只脱了外袍披在了舒荷身上,然后,转身上了马,径直离去。 他生气了,这是舒荷的第一反应。 慕容景墨没容她多想,也抱着她上了马。 及至回到轩王府,已经很晚了。 但整个轩王府灯火通明的,似乎所有人都没睡。 让舒荷错愕的是,舒柔竟然也没走,一直留在府里等他们回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舒柔皱着眉头上前,“哎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外面下雨了吗?没有哇,难道是掉进水里了?” 本来没觉得什么,可回来的路上,湿衣服贴在身上,被冷风那么一吹,就感觉到凉意了。 “来人,带他们去换衣服。”慕容景轩坐在椅子上,面上很不好。 舒荷望了他一眼,心想着,大概今天没带他一起玩,他不高兴了吧,不过,谁让他骑术不如人呢。 她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慕容景墨憨憨一笑,做了个鬼脸后便随着丫鬟出去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巧回来,就听见慕容景轩厉声呵斥的声音。 “敢在本王府里抢人,她哪里来的胆子?还有你们,都是些废物吗?连个人都没看好,本王养你们做什么?” 舒荷一愣,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进到屋里,慕容景墨也在,他换的是慕容景轩的衣服,两人身形本就差不多,所以,衣服穿在他身上照样的好看。 慕容景轩屏退了小厮,继而有些抱歉的对舒荷说,“对不起,你交给我的人让蓝凤儿那女人给带走了。” “什么?”舒荷一惊,腾的从椅子上起来,“你说的是风轻羽吗?”风轻羽还住在轩王府?她很是奇怪。 “是,上次因为患病,本王一直留他住在府中,再加上叶纤纤的事,我很怕四哥那些人……”慕容景轩说的隐晦,但舒荷心中明白。 风轻羽是叶纤纤的师兄,那晚也是因为他才举证了叶纤纤害人之实的,所以,要帮叶纤纤脱罪,他是少不了要出面的。 而慕容景轩这么做,无疑是出于好心要保护风轻羽。 但是,谁会料到,叶纤纤竟然暗中以治好舒柔的毒为条件,胁迫舒柔自己撤了控诉,还联合一干太医说是诊断错了。 呵,如果说舒柔没事,那么,风轻羽便是有事的了。 舒荷本来还担心风轻羽会受到牵连,但事过几日,发现一直没啥动静,也就没放在心上,不想今日来这里,听慕容景轩一说,着实一惊。 慕容景轩继续道,“本来他一直想告辞回药王谷,但我想着,他是你交给我的人,就算要走,也得跟你说一声,可是,不想,刚才下人告诉我,今天早上,蓝凤儿那女人过来了,竟然趁人不注意,打昏了守卫,带着羽大夫走了。” “什么?”舒柔大叫一声,似乎为吸引众人注意一般。 然而,她还没再开口,便被慕容景轩冷冽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看着舒荷一脸愤懑,慕容景轩有些愧疚,“你放心,本王现在就去要人,若是羽大夫有半点差池,本王就灭了那女人。” “我跟你一起。”舒荷忙拉着慕容景墨,就要一起走。 蓝凤儿那女人她见过的,很刁蛮跋扈的一个女人,那书呆子落到她手里还能有什么好? “唉,你们都去吗?那骑马……”舒柔忙提着裙摆想跟上,奈何在出门槛的时候,一急,整个人往前一趴,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等她哀嚎着爬起来的时候,那三人早已走的不见影儿了,只气的她咬牙跺脚,恨不得撕了他们。 ―― 不到一刻钟,三人便落到了镇南王府门前。 镇南王府坐落在东城祥和门的十里街上,占了有大半条街,雕梁画栋,气势恢宏,金色的琉璃瓦在夜幕下亦是熠熠生辉。 慕容景轩直接上前踢开了大门,对着看门的人一顿咆哮,“快叫蓝凤儿给本王滚出来。” 这大半夜的,那看门人见是六王爷,吓了一大跳,以往六王爷和他家少爷之间就很不对付,本以为是找少爷干架的,却不想是来找表小姐的,所以,先是一愣,继而道,“六殿下,您是要找表小姐吗?表小姐只怕早歇下了,您看,要不要明日再……” “明天?黄花菜都凉了。”舒荷怒喝,万一蓝凤儿那女人对风轻羽霸王硬上弓,那可怎么办? “叫宇文清出来。”慕容景轩吼道。 那人看着慕容景轩的脸色,大概知道事情不妙,忙点头,“好好好,六王爷,您先进花厅等着,小的这就去通报。” “行,本王就等着。”慕容景轩脸色非常难看,倒不全是因为蓝凤儿在他府上掳走了人,而是这件事让他面子上很过去呀,如此一来,小妖精还能信的过他吗? 在女人面前没面子,那还是男人吗? 那人忙招呼三人进了花厅,自己则命其他人通知宇文清。 第八十七章 花痴。 夜深人静,管家怕惊扰了老夫人,不敢将动静闹的太大,只命人悄悄的去叫了宇文清,自己则在花厅里好生伺候着神色不好的三位。 “六殿下,八殿下,不知二位殿下深夜前来,找表小姐有何事?”管家一面亲自奉茶,一面小心翼翼的问。 慕容景轩冷哼一声,“这要问你家表小姐做了何等下作的事?”从头至尾,面色不善。 管家一愣,继而面色亦是十分难看,不知道该怎么搭讪,只好讪讪的退到一旁,静等着自家主子来处理。 好在,很快,宇文清便来了,一身家常的藏青色袍子,似乎才套上的,面色冷峻如常,还带着一丝不悦,显然,好梦被扰,这起床气也不小。 在进屋的刹那,阴冷的眸子朝屋中众人一扫,在视线落到舒荷身上时显然一愣,“舒姑娘。” “宇文清,你那好表妹蓝凤儿呢?”慕容景轩直截了当的问。 宇文清眉头一皱,刚来的路上,小厮已经禀报过六王爷似乎是冲着表小姐来的。 “夜半三更,凤儿自然是在房中歇息。”他走到位置上优雅落座,沉沉回答。 “歇息?她心思够大啊,掳了人还能安稳的歇息?”慕容景轩冷笑。 宇文清神色也不好,他不明白蓝凤儿因为何事得罪了慕容景轩,但是,三更半夜闹到人家家中,这种无礼的行径,他也很不悦。 正想反驳,就听舒荷开口了。 “宇文世子,能不能麻烦你请你的表妹出来一趟,我们有事找她。” 宇文清很是奇怪,“何事?” “我一个朋友,风轻羽,被她掳了去。”舒荷直接道。 “什么?”宇文清一惊。 舒荷望着他,“还请宇文世子行个方便,若再找不到风轻羽,不仅是他本人,就算对蓝姑娘的清誉,也不好,对不对?” 宇文清有些不敢相信,蓝凤儿刁蛮是有点,可是掳人这种事,似乎还不至于。 “你们缘何敢肯定就是凤儿掳了人?” 慕容景轩一眼瞪过去,“风轻羽乃本王的坐上之宾,蓝凤儿是在本王府中将人掳了去,还打昏了侍卫,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肯定?” 宇文清脸色陡变,“来人,去将表小姐带来。” 管家这才知道来人面善的原因,听闻主子吩咐,忙答应着带人过去。 很快,蓝凤儿睡眼惺忪的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来,看到一屋子的人,也是一惊,但很快,神色如常,揉着眼睛撒娇的走到宇文清身边,嘟囔道,“表哥,怎么了?三更半夜的非要人家过来?” 宇文清冷眼望着她,“凤儿,风轻羽在哪?”虽然慕容景轩这人他一百个看不上,可是,对于他的话,他还是信的,他说是蓝凤儿掳了人,那么蓝凤儿铁定脱不了干系。 蓝凤儿面色一白,“什么?” “不要让表哥再问第三次,说,风轻羽在哪?”宇文清冷声再问了一次。 蓝凤儿心下一抖,脸上极力挤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表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他在哪?我……跟他不熟。” 宇文清双眸微眯,隐隐露出危险的光芒,“凤儿,是你抓走的,就乖乖交出来,不然,表哥也帮不了你。” 蓝凤儿猛咽了咽口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表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风轻羽不见了吗?为什么找我要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宇文清脸色铁青,从她的神色,他早已看出端倪,这个惹事的丫头。 “蓝姑娘。”舒荷凉凉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让蓝凤儿嗖然回头,视线交织间,蓝凤儿突然觉得她很眼熟,很眼熟…… “你是?” “先别管我是谁?敢问今天你有没有去轩王府?有没有找风轻羽?” 蓝凤儿想了想,终于认出了舒荷,“哦,原来是被四殿下抛弃了的舒荷舒姑娘啊?你……难道你也认识风轻羽?”脑海中什么一闪而过,蓝凤儿一惊,指着舒荷大叫,“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这贱女人?” 那天,她被一帮女人用臭鸡蛋攻击,而带着风轻羽逃的那个女人不就是眼前的舒荷吗? 啪——一声清脆的把掌声让众人一愣。 宇文清脸色冷峻,慕容景轩神色阴沉,然而,动手的却不是他们两个,尽管,慕容景轩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但是,显然他还是动作慢了一步。 蓝凤儿手捂着发疼的脸颊,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舒荷。 舒荷很是无辜,瞪姐干嘛?又不是姐打的,虽然,看蓝凤儿那张欠抽的嘴,她是很想扇来着,可毕竟在别人地盘上,她还没想着动手呢,咱有事先礼后兵,就是闹僵了也占理呀。 “道歉。”轻轻柔柔的嗓音,很是好听,却带着冰冷到令人窒息的温度。 蓝凤儿一颤,在望向慕容景墨的同时不由心跳漏了一拍。 这男人……好美!一袭华贵白衣胜雪,出尘若仙,不食人间烟火般,眉如远山如墨画过,眸若星辰,微微上翘的眼尾又带着几分天然的媚态。[.超多好看小说] 樱唇如玫,浅浅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一颦一笑间风华无限。 比之风轻羽,更添了份让人蠢蠢欲动的魅惑与风华。 朦胧的光线笼在他身上,让他美的如梦似幻。 这世间,真有如此男子? 蓝凤儿不觉看的有些痴了。 “咳咳咳……”舒荷不乐意的瞪着她,这女人不会又对墨儿发花痴了吧,这可不行,墨儿是她的。 慕容景墨长睫低垂,挡住了眸底的一抹幽暗,忽地,他拽了拽舒荷的袖子,“姐姐,她在看我。” 舒荷当然知道了,脸色早已不好看了,“蓝姑娘,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凤儿。”宇文清也觉得很丢脸。 蓝凤儿回过神来,却觉得心口好似空了一块,心神似乎一下子就被这男人给扰乱了。 “敢问公子……?”她一开口,扯动嘴角裂开的伤口,直疼的脸色一变。 “先擦擦口水再说。”舒荷鄙视她一眼。 蓝凤儿愕然,立时想到被奚落了,神色一变,却猛然触及到慕容景墨那犀利的眸子。 心,一跳。 “是你打的我?”她这才想到脸上的伤。 慕容景墨冷冷的望她一眼,眼神清冷如冰似雪,“她,不是你能骂的。” 蓝凤儿一惊,心里顿时不爽起来,舒荷,不过一个弃妇,连点姿色也没,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得这么美的男人护着? 不过,美男当前,她也知道要收敛。 当即挤出一丝笑,“这位公子,您误会了,刚才,小女子一时情急,才……总之,小女子没有冒犯舒姑娘的意思。” 慕容景墨双眸微眯,那慵懒邪魅的神态让蓝凤儿心尖儿又是一抖,忙赔笑着对舒荷道,“舒姑娘,对不起,刚才,我也是无心之过,因为,别人提及你,都是那么说的,所以……” “所以别人犯贱,你也跟着犯贱了?”舒荷好笑的望着她,哼,这女人骂她就罢了,可是,她竟然掳了风轻羽,还敢觊觎墨儿,真是不要脸啊。 蓝凤儿敛眉,心下气恼,面上却干笑,“舒姑娘说哪里的话,凤儿知错了。” “风轻羽在哪?”舒荷懒的跟她啰嗦。 蓝凤儿抬头,“冤枉,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没错,早上我是去了轩王府,也确实带走了风轻羽,可是,不过是到妙手回春馆坐了坐,聊了几句便走了。怎么?风轻羽大夫不见了吗?难道被人绑架了?” 舒荷等人面面相觑,这女人还真嘴硬。 见几人似乎不信,蓝凤儿立刻发誓,“我说的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再要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我房中搜,若是收到半个人影,我随你们处置。” 她说的信誓旦旦,但舒荷可不信,这女人……对风轻羽那是势在必得,敢掳走他,那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她房中,哼,当别人是傻子么?谁会把那么大一活人藏在自己房里?京城那么大,她随便找个地儿藏人还不容易么。 舒荷冷冷的望着她,蓝凤儿暗自冷笑,哼,没有证据,他们敢拿她怎么样? “搜,搜……就算翻平了镇南王府,本王不信,搜不到大活人,还搜不到点蛛丝马迹。”慕容景轩郁闷道。 蓝凤儿一惊,不想六王爷还真是豁得出的主,但是宇文清岂会真让他这么做? “六殿下稍安勿躁。”宇文清道,“凤儿,你果真没有掳过风轻羽?” “果真。”蓝凤儿笃定回答。 “那风轻羽的玉簪为何会在你头上?”慕容景墨深邃的视线落在她发上。 蓝凤儿心下一震,忙摸上了头上的簪子,心虚道,“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的。” “是吗?那请拿下来与众人瞧一瞧,那簪子上是否刺有‘羽’字。”慕容景墨道。 蓝凤儿一惊,本能的后退几步,慕容景轩飞速上前,一手从她发间抽走了簪子,果然,那碧绿的簪子上刺有小小的羽字。 “还敢说不是你?”慕容景轩大怒。 “混帐,还不快将人交出来。”宇文清也厉声呵斥。 蓝凤儿顿时慌乱不已,连连摆手,“我,我真没有……” “你还敢撒谎?”舒荷也起身,逼视着她。 慕容景墨站到舒荷身侧,低低道,“人,就在她房中。” “什么?”众人一惊。 蓝凤儿脸色惨白。 慕容景轩阴测测的望着宇文清。 宇文清脸色十分不好,咬了咬牙,道,“来人……” “不必。”慕容景轩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宇文兄还是别那么兴师动众了,不过找个人而已,我们几个就足够了。” “你?”宇文清羞愤,“你是怕本世子会包庇?” “恩赫?说不定啊。”慕容景轩直接不给他面子。 宇文清咬牙,压低声音,“好,那你们自己去搜。” “不,表哥。”蓝凤儿忙拽住宇文清,哭道,“表哥,深更半夜的,您让男子进我房中,这要是传出去了,让我怎么见人?” 宇文清瞧了她一眼,她的声誉她不关心,不过,在慕容景轩面前,他就是低不下头来。 舒荷看出他的心思,道,“行呐,你们侯着,我去找。” 蓝凤儿心稍稍定了定,忙松开了宇文清,生怕众人改了主意。 “好,既然舒姑娘要找,那就请随我来。” 慕容景轩上前,拽住舒荷,“这女人奸猾的很,你小心。” 舒荷笑,“你们都在这儿,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蓝凤儿走在前面,眼底闪过一抹狠光。 几个丫鬟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蓝凤儿与舒荷并排走在后面。 “舒姑娘,不知你跟羽大夫什么关系?竟然会为了他大半夜的闹到镇南王府?”亏得宇文清还陪着他们闹,哼。 舒荷冷眼瞟了她一眼,“朋友。所以,蓝姑娘识趣的话,还是主动将他交出来,这样,我们还可以既往不咎。” “呵,舒姑娘言重了,若他真的在我这,我倒是巴不得的呢,可惜,你们真的找错了,他真不在我这儿。”蓝凤儿低低的笑开。 舒荷剜了她一眼,心想着,若找到了风轻羽,非扁死她不可。 “刚才那位公子……”没走多远,蓝凤儿又好奇的问。 “跟你没关系。”舒荷没好气道。 蓝凤儿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舒姑娘还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得这么好的男人庇护?” “是呀,能有这么好的男人庇护,是福气,可是,有些人呢,没那个福气,还偏偏想要,不行就来强的,真是,卑鄙无耻。”舒荷嘲讽的望她一眼。 蓝凤儿气急,“舒姑娘,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还在后面。”舒荷瞪她一眼,随后快步跟上前面的丫鬟。 哼,蓝凤儿冷哼一声,也跟了上去。 “还有多远?”走到一处假山前,舒荷只觉得阴风阵阵,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想着回头找蓝凤儿时,不想一道黑影突然闪过,眼前一花,整个人疲软的倒了下去。 看着倒地的舒荷,蓝凤儿眼底掠过一抹阴狠的笑,然而,只那么一会,眼前的情形便让她笑容僵在了嘴角。 第八十八章 不知悔改。 蓝凤儿正自得意,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陡然一惊,邪恶的笑容凝在了嘴角。 “你,你们……啊?” 她惊恐的望后退着,宇文清却早已愤怒的上前,很不客气的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扇了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混帐东西,找死也不看看地方。” “表哥,我……啊……”看着盛怒中的宇文清,蓝凤儿恐惧的连连后退,不想他几步上前,一把拽起了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拖到房中,“还不快将风轻羽交出来。” “表……表哥……”蓝凤儿简直被吓傻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宇文清发这么大的脾气,就算当年姨丈去世,也没见他这样过呀。 “这种人跟她啰嗦什么?不知廉耻,蛇蝎歹毒,竟然敢用迷香迷晕我家小妖精,哼,清,依我看,她那么想男人,直接将她扒光了扔贫民街去,那里可有大把大把的男人呢。”慕容景轩随后走进屋内,盯着蓝凤儿,阴狠的说。 蓝凤儿在宇文清掌下止不住的发抖,“表哥,你不能这样,姨娘知道了,她不会饶了你的。” “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这套,蓝凤儿,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蠢的无可救药?”宇文清气的快吐血了,偏这女人还跟他有点血缘关系,不然,他早就一掌拍死她了,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我……”蓝凤儿拼命想要挣脱,宇文清一掌将她甩到地上,望了眼抱着舒荷进来的慕容景墨,又道,“解药拿出来,还有风轻羽交出来。” 蓝凤儿退缩到床角,“舒姑娘,那……那是轻微的迷香,不到半刻终会自然醒过来的,至于,风轻羽,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抓他……” 啪——又是一巴掌,顷刻间,女子另一半边脸颊也肿了起来。 “混帐东西,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罢罢罢,既然如此,本世子还留你做什么?”宇文清脸色阴狠,“来人。” 很快,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战战兢兢的进来。 宇文清指着地上发抖的蓝凤儿,道,“即刻备车,马上将她送回大理,顺便告诉姨夫,就说他是这丫头的亲爹,他安排的亲事只要他觉得妥当就行,本世子没话说。” 蓝凤儿闻言,顿时有些傻了,忙扑过去,抱着宇文清就哭求道,“不要,表哥,你明知道爹让我嫁的那个段家大公子,他喜欢的是男人,你还让我嫁过去,那岂不是把我一辈子都毁了吗?” “你的一辈子是一辈子,别人的就不是吗?”宇文清冷冷瞪着她,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她是娘唯一的外甥女,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庇护些就庇护些,可这次…… “我。”蓝凤儿心口一颤,那个书呆子,她是真的喜欢呀,为了他,她违背了爹的意愿,偷偷逃离大理,千里迢迢的来寻他,可是,他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心意,所以,她才急了,才绑了他想逼他就范。 她真的没想毁了呆子,她只想让他爱自己罢了。 她发誓,只要那呆子愿意和她在一起,她立刻放了他,从此以后都好生待他的。(.无弹窗广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王府的这些日子,白天里没事就去那医馆,你要找谁,当人都是傻子吗?”宇文清道。 蓝凤儿顿时有些虚弱的瘫软下来。 “来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表小姐扶起来,立刻送往大理。”宇文清又道。 两名丫鬟上前扶住蓝凤儿。 蓝凤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她拼死逃了出来,才不要回去呢,才不要嫁给那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 “表哥,我说,我说,他就在床底下。”她慌乱的抱住了宇文清的胳膊,生怕被人拖了走。 慕容景轩闻言,弯身朝床底下一看,空空如也。 宇文清顿时眼神一凛,蓝凤儿一慌,忙亲自走向床边,在床头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原本的床板竟一分为二的分开,露出下面小小的空间。 慕容景轩跳上床板一看,风轻羽果然躺在里面。 只是,他的样子有些凄惨! 发丝散落,眼睛浮肿,漂亮的唇也被他咬出了斑斑血丝,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浑身都被绳索绑着,大概是极力挣扎的缘故,被绳索缚住的地方,血迹斑斑。 慕容景轩将他抱了起来,只觉他浑身烫的像着了火,被他一碰,整个人便难受的轻吟着,但嗓子似乎早已哑了。 慕容景轩深锁双眉,将风轻羽平放在床榻上,然后,轻轻的为他解开身上的绳索。 宇文清看到风轻羽这个样子,顿时有些气急攻心,双眸凛凛的看向蓝凤儿。 蓝凤儿本能的往后一退,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她不住的解释,“我,我真没有想绑他的,是他,是他自己不听话,我……” “你还给他吃了一夜欢?”慕容景轩将绳索抽走,再检查了下风轻羽身上的伤,随后,讥诮鄙夷的睨向蓝凤儿,“好一个闺阁女子,好一个大家千金,竟然想男人想疯了,连这种春药也给他吃,你是怕他不从满足不了你吗?” “我。”蓝凤儿面热心跳,纵然平时再大胆,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知秀囧难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慕容景轩看了早已昏迷不醒的风轻羽,摇了摇头,“既然给他吃了药,干嘛又要绑着他?难道说你这女人还有这种特殊的嗜好?” “不不不……”蓝凤儿忙摇头否认,“我是给他吃了药,可是,我没有碰他,我没有……” 慕容景轩跳下床,几步走到蓝凤儿跟前,漂亮的双眸幽幽的打量着她,“啧啧,看你也还有几分姿色,既然这么缺男人,去倾城色如何?那里,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保你每天欲死欲仙。” “不。”看着他眼底邪恶的光,蓝凤儿吓的直往后退,她知道倾城色是什么地方,那里是专给人寻欢找乐子的地儿,她怎么可能去? “我真的没有碰他。”面对着众人指责的视线,蓝凤儿哭了,甚至有些委屈,“本来,我只是想逼他和我在一起,是他不答应,我才给他吃药的。可是,他……他竟然咬舌……呜呜,他竟然连死都不愿碰我,我,我蓝凤儿有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他都那样了,都不愿意碰我一下?” 那是你犯贱,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这种投怀送抱的,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的,慕容景轩好笑的看着这个满腹委屈的女人,同时又瞄了眼床上的风轻羽,只觉得此刻的他,虽然狼狈至极,却有一种极为凄美的魅惑……呵,被女人下药用强,真不知该说这小子命好还是命歹呢。 “那他怎么成了现在这样?”宇文清厉色问。 蓝凤儿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床上的人儿,眼底仍有一丝怨恨,“他难受,我怕他又要寻死,所以就绑了他。” “你没趁机强了他?”慕容景轩挑眉问。 蓝凤儿似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没有,我没有……”就算对他用药,她也还是希望他能接受自己,哪怕身体上想要也行。 “那你如此折磨他为何?”慕容景轩冷笑。 蓝凤儿瞪他一眼,心一横,冷声道,“我蓝凤儿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就算他现在不从,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屈服。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挺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求着我要他。” “呵……”慕容景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果然,自恋的女人是疯子啊,“你知不知道,这一夜欢会要人命的。” “我没有下多,我不会让他死的。”蓝凤儿道,“我只是想让他屈服而已。”她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若是风轻羽从了她,她根本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慕容景轩摇了摇头,被这种女人喜欢上,还真是倒了血霉呀。 幸好,他身上有一夜欢的解药,不然,风轻羽这小子迟早会欲火焚身而死。 “好吧,人已经找到了,我们走。”慕容景轩抱起了风轻羽,对慕容景墨说。 慕容景墨点点头,剩下的就交给宇文清处理好了,这男人,看他脸色,想来也知道蓝凤儿这女人下场不会好。 “来人。”果然,宇文清不等人走,就已经处理了,他可不想被人指责护短,何况,蓝凤儿的这次举动确实欠教训。 蓝凤儿一惊,“表哥,我已经交了人。” 宇文清根本不理会她,直接道,“把她给我绑起来,立刻派人送去大理,就说姨夫安排的亲事甚好,本世子择日会另外派人将贺礼送去,就当是给表小姐的嫁妆。” “啊。不要啊,表哥,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姨娘不会同意,她不会同意的,啊呜呜……”蓝凤儿凄厉的喊着,双眸漾过惊恐,一想到那喜欢男人的变态,心底止不住的恶心起来,然而,她才喊了几句,就被人用布条塞进了嘴里。 宇文清冷冷望着她,“娘那里,我自会交代。你就回去乖乖做你的大小姐,乖乖的成亲嫁人。” 蓝凤儿呜呜出声,不住摇头,眼底竟是乞求。 然而,宇文清心意已定,一挥手,几个人立刻将蓝凤儿抬了走。 这边,见宇文清已经处置了,慕容景轩耸耸肩,抱着风轻羽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慕容景墨抱着舒荷也跟了上去。 “八殿下。”宇文清突然喊了一声。 众人顿住。 “现在已经深夜,舒姑娘又昏迷不醒,不如,等她醒了……” “不必。”慕容景墨沉声回绝。 慕容景轩也跟着嘲讽的笑,“宇文兄的府里,还是别,有表妹如此,你这当表哥的,还真让人不放心呢。” “慕容景轩……”宇文清额头青筋暴露,双手紧握成拳,若不是今晚错在他们镇南王府,他绝不会让这厮如此撒野。 “告辞。”慕容景轩凉凉的说了一句,才懒的顾忌他人的感受呢,今天是卖他面子,不然,蓝凤儿这女人早就被他送到倾城色伺候男人了。 不过,宇文清的处理,他也很满意,呵,让一个放荡的女人嫁一个好男风的男人,让她守活寡活受罪好了。 宇文清盯着两人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心口气闷不已。 —— 天亮,在轩王府里。 舒荷最先醒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睁眼,便看到慕容景墨趴在床边安静的睡颜。 脑子里一转,她即刻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腾的坐了起来,“蓝凤儿呢?” 慕容景墨惊醒,一边椅子上睡梦中的慕容景轩也醒了过来。 舒荷扫视了下,发现这两人都在,不禁疑惑,“你们怎么都在这?还有我?” “你醒了就好了。”慕容景轩起身走过来。 “蓝凤儿呢?”舒荷一掀被子,就想着要找那死女人算账。 “她。”慕容景轩冷笑,“在回大理的路上。” 走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她,还有风轻羽呢。 “羽大夫在客房里歇息,还没醒,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慕容景墨道。 “救出来了?”舒荷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而又一警,“他没事吧?” “差点被人强了,你说有没有事,是男人遇到这种事,只怕都会恨不得去死呢。”慕容景轩双手环抱的靠在床边,说。 “什么?蓝凤儿那女人还真敢做?死女人,我要去灭了她。”一想到风轻羽差点被人糟蹋了,舒荷就觉得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啊。 “好啊,你现在要追还能追的上,不过,那小子,你要不要先看看?”慕容景轩笑道,“万一,他醒了之后要死要活怎么办?” “不是……未遂吗?”舒荷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慕容景轩安慰她,风轻羽根本就被? 慕容景墨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既然醒了,咱们一起去看看他。” 舒荷点头,“好。” 其实,风轻羽就住在舒荷隔壁的房间,几步就到了。 推开门,一束阳光横劈进了屋子,却显得床上的人儿很是苍白,甚至连那呼吸都轻的像雪。 舒荷走到床边,就见憔悴的男人正睁大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无辜又茫然的直直望着天花板,心下一惊,“你,你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边上也没个人守着,就像慕容景轩说的,万一这呆子真想不开怎么办? 风轻羽眼珠子微微动了动,茫然的眼神朝舒荷瞟了眼,眼睛陡然亮了下,却又瞬间暗了下去,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挣扎了几下,用仍旧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如果你非要我这具身子,可以等我死了。” 舒荷一阵错愕,愕然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人。 慕容景墨伸手扶上她的肩,慕容景轩则皱皱眉,显然,这呆子是错将舒荷当成了蓝凤儿了。 “喂,小子,你……” “如果,我死了。”风轻羽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继续喃喃道,“蓝姑娘,求你发发善心,将我火化了吧,如果你嫌麻烦,就将我的尸身交给舒荷舒姑娘,你去醉仙楼,会找到她的,你代我跟她说,将我火化了之后,骨灰葬到药王谷,那片栽满草药的园子里,有两棵桃树,将我的骨灰埋在桃树底下。那里,就算我的家了。” 舒荷听他低低絮絮的话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弯下身子,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道,“小羽子,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舒荷,舒荷,你这笨蛋,谁说你会死了?你不好好的吗?” 一丝清明涌入双瞳,他缓缓侧了侧脸,双眸定定的望向舒荷,嘴唇颤抖,却一咬牙,又将头朝里别过去,“不,你又骗我,你这女人,我不喜欢你,你不要碰我。” “你?”舒荷一愣,这小子该不是被蓝凤儿虐待傻了吧? 还想说什么,慕容景轩却拉了她一把,轻声道,“一夜欢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春药。只怕,这小子还以为你是蓝凤儿呢。” 汗,不是给他吃解药了吗? 慕容景墨眉头一皱,眸光深深的望着床上的人儿,薄唇抿的紧紧的。 慕容景轩耸了耸眉,食指在舒荷额头上敲了一下,有些恨恨道,“小妖精,你到底还要招惹多少男人?” “什么意思?”舒荷觉得冤枉,她这分明是做好人好事好不好?什么叫招惹,难听。 慕容景轩不爽的瞪着她,接着道,“这小子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什么叫你又骗他?分明是之前他错将蓝凤儿当成你过。他为什么会将蓝凤儿当成你?那是因为欲火焚身了,他想到了你,想你了,明白不?这死呆子在那种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你……” 说的不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若再听不懂的话,慕容景轩真想拿锤子敲她脑袋了,看她还敢不敢装糊涂。 舒荷自然听明白了,不就是风轻羽被人下了春药,欲火焚身想那什么的时候想的是她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她是女人,不想她难道还想他们男人吗?奇怪! 第八十九章 照顾。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你会不会也这样照顾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温柔的洒在慕容景轩的脸上,让他原本就俊美至极的脸顿时显出几分朦胧柔静的美来。 看着他带着微微笑的眼睛,舒荷咯咯一笑,旋即又嗔了他一眼,“乌鸦嘴,难道你也愿意想像小羽子那样,被女人欺负成那样啊?” 慕容景轩望了她一眼,抬头,望向天际的一抹流云,轻轻一叹,“世事难料,谁能保证一辈子还没个三灾八难的。” 也对。“好吧,小六子,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今后,只要你有用的着我的时候,我都会义不容辞的在你身边,如何?”舒荷轻轻一笑,伸手将额前被风吹乱的发捋到了耳后,神情很是豪爽。 慕容景轩斜睨了她一眼,话的内容尚可,可是那口气神态,如果再小女儿之态一些,再温柔腼腆一些,他心里会更好受些。 “小羽子,怎么样?”视线中一抹青色身影缓缓出现,舒荷突然欣喜起来,一双小腿蹬蹬蹬的就跑到了山坡下。 慕容景轩望着她突然窜出去的身影,忽地有些怅然若失。 风轻羽抬头,就见舒荷已经到了跟前,她跑的很快,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有些喘,小脸也被风吹的通红通红的。 她胡乱的捋了捋又被风吹乱的发,一边难掩兴奋的朝他背上的筐里瞧着,“呵呵,不错哦,今天采了这么多呢,这都是些什么药材?” 他微微的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更不知如何面对她。 舒荷见状,顿时收起笑意,也陪着他,有些失望,“怎么?没找到你要的药材吗?” “我……”他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并不是想找药材,他只是想一个人躲到无人的地方静了静,但一个人的时候,他又总是会想到被蓝凤儿胁迫时的屈辱,所以,他便漫山遍野的找草药,不分种类,不分有用没用,他都去挖,似乎只有在寻觅和采挖草药的时候,他的心才能稍稍平静一些。 “没找到也没关系呀,大不了明天再来。”不等他回答,舒荷笑呵呵的绕到他背后,将他背上的筐取下来,“唔,这么多哦,背了一路了,很累吧?” “不,我自己来。”他别扭的说着,甚至不敢面对她,他不知道自己那天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去了多少,但是,经历了那种事,他还怎么有脸在她面前…… “切,不要小看我哦,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呢。”舒荷笑着就将筐夺过来,往背上一甩,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往山坡上走,一边走还一边挥舞着胳膊,朝慕容景轩大声喊道,“小六子,把马车牵到那边去,我刚才看了,那边也有条路可以回去的,而且,景色好美……” 山坡上,慕容景轩紫衣华贵,风卷衣袂,飘然若仙一般,在听到她的喊声之后,也没回答,径直向后走去。 舒荷笑笑,拽着风轻羽往另一条小路上走。 被她这样隔着衣服,紧紧的拽着手腕,风轻羽只觉得全身都僵硬了似的,他像个木偶一样,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 她像一只欢快的精灵,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很暖人。 这些天,他被留在了轩王府,每天,他只能借口出来找药,才能一个人清净一会。 可是,每到傍晚的时候,她总会找的到他,然后,带着他回家。 她对他一如往昔,话狠多,喋喋不休的。 却一次也没在他面前提过那日的事。 这让他很感激。 可是…… “小羽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医的?叶纤纤都能被称为神医,你是她师兄,那岂不是神医中的神医?”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还夹杂着舒荷清脆愉悦的声音。 风轻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无声摇了摇头,叶纤纤医术,他并不完全知晓,但他是神医中的神医,显然是夸大其词了,他顶多是跟师父多学了几年而已。 见他不语,舒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碎屑的刘海倾泻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尽管如此,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那股子沉郁之气。 舒荷不由叹息,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被女人下了药再差点被强而已,别说人家根本未遂,就算真的成功了,能怎么的呢,反抗不得,就享受好了,就当免费的嫖了…… 罢罢罢,什么乱七八糟的,若真的这样对这呆子说了,只怕他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于是乎,瞬间敛了神色,她一本正经的望了他一眼,继续道,“对了,你说是奉师父之命来给墨儿看病?嘿,还真巧,你竟然比我还先认识他呢。” 风轻羽默默点头。 汗,舒荷又道,“那你师父一定很厉害吧,都能算到墨儿的病到什么程度。” “嗯。”这次不止点头,还轻轻哼了声。 看来,小羽子的师父在他心里很重要呢。 “哦,有空一定要拜访一下他老人家。”舒荷随意说道。 风轻羽一顿,有些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师父,不是老人家。” 这辈子,除了八殿下,他再也没见过像师父那么好看的人了。 所以,在妙手回春馆时,他被一帮女人追捧的时候,不禁疑惑,也有些汗颜,毕竟在师父那样的天人之下,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好看过。 “哦?难道是女人家?”舒荷朝他挤了挤眼睛,坏坏笑道。 “不,师父是男人。”风轻羽认真回道。 额,舒荷忍住笑,话说,有时候,这呆子呆头呆脑的时候很有爱。 “哦,那一定也是帅哥吧?”舒荷有些恭维的说道,“那你师父怎么不来呢?药王谷里一个人呆着不闷的慌吗?这京城繁华之地,开个医馆什么的,生意铁定火爆,何况,他医术那么高明,那还不赚翻了。” 风轻羽眼睛眨了眨,对她的话有些迷茫,“师父不在药王谷。” “嘎?在哪?”舒荷本能问。 风轻羽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每年都会回药王谷看我。”然后,在那极短的时间里,每天喝的闽汀大醉,再趁着酒意生拉硬拽着他教他医术,有时,他甚至不敢行医,因为很怕师父醉酒之下教的东西到底会不会出错?但,当他出谷之后,无意中救过人之后,才知道,师父教他的东西很有用的。 “哦?”舒荷想了想,又点点头,“是了,你师父定是那种行踪飘忽不定的江湖高人,喜欢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对不对?” 其实,他也不知晓,师父与他说的话极少,即使说了,那也大部分是醉话,所以,对师父他了解的并不多。 但,也许就像舒荷说的那样吧。 从心里,他也觉得师父是那样的人。 “你师父真有福。”舒荷看了眼低眉思索的他,笑道。 风轻羽牟然抬眸,对上她满是笑意的眼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舒荷看着他道,“他能收到你这么好的徒弟呀,难道不是福气吗?” 他好吗?风轻羽一点也没觉得,师父总是说他傻笨傻笨的,学东西慢,还死心眼。 不过,每次师父骂他的时候就会唤他小风子,小疯子。 快活的时候,就会唤他小羽子,小羽子的。 呵呵,想想那些在药王谷的日子,平静简单快乐,风轻羽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就算师父的责骂现在想来也是想念的。 舒荷耸了耸眉,道,“墨儿现在身体怎么样?” “没有大碍。”风轻羽道,其实,他检查过,发现慕容景墨只是身子略虚,却并无隐疾,但师父曾说过他病重,将不治,而派他来,似乎也只为缓解一下他的痛苦而已。 这,让他很是疑惑。 舒荷点点头,“既然他没有大碍,我想,皇上皇后很快就会准许你回药王谷的。”本能的,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属于那种青山绿水的,而这险恶的尘俗,与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提到这儿,风轻羽心情有些复杂。 从离开药王谷的那天,他便想家,可是,若真回药王谷了,那么,舒荷,他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眼底掠过淡淡的愁绪,舒荷没有看到。 很快,两人来到一条分叉路口,舒荷与他乖乖的等着,不一会儿,就见慕容景轩亲自架着马车奔了过来。 马车停在跟前,慕容景轩勾唇一笑,“上来。” “好叻,等一下。”舒荷快快的转到了车厢后,将药筐放了进去,然后又跑了来,拽了风轻羽,“你坐这边,我坐那边。” 风轻羽不想与他们坐在一起,想进车子里,但舒荷没等他拒绝,就直接就将他推到慕容景轩左边的位置上,“小羽子,你就得瑟吧,轩王爷给咱当车夫,还不够你臭屁的呀,快上去。” 随后,自己麻利的坐到右侧。 慕容景轩笑望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只等他二人坐好了,再轻轻的一甩缰绳,马车缓缓前行。 如火的夕阳下,马车越行越远,一阵轻快明亮的歌声袅袅的从车里飘了出来。 一个人孤单单的下午 当风吹得每棵树都想跳舞 记得昨天你穿蓝色衣服 你说对爱太专注容易孤独 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清楚 …… istion想住进你心里 istion期待下雨的一棵lemontree …… 哦,不管不管…… ―― 第九十章 拭目以待。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三人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小酒馆的门前,半开的门里漾出晕黄的灯光,在这个深秋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噢,到了。”舒荷朝里望了一眼,兴奋的喊了一声,最先跳下了车。 慕容景轩紧跟其后下了车,看着檐下挑起的酒幌‘一招鲜’,轻轻勾唇,挑眉一笑,看向舒荷,“这就是你要带我们来的好地方?” 舒荷点头,“是呀,这里我来过一次,他们家的酱牛肉味道棒极了,还有祖传秘方酿制的清酒,老香了。” 慕容景轩凝眉,不过是牛肉和清酒,先不说宫里的御膳房能做的多,就他的王府,普通的牛肉也能给你做出几十个味道来,酒的话,那就更多了。 他不以为然,舒荷却没理他,只四下张望着,突然,看到了巷口的一顶轿子,双眸立刻涌出兴奋。 “墨儿。”她兴奋的朝那顶轿子跑去。 慕容景轩顿时满脸暗沉,该死,不是只有他们三个吗?怎么老八也来了? 还是他们早就约定好了的? 风轻羽一旁安静的站着,对于慕容景轩能与舒荷随意的说笑,他是羡慕的,对于慕容景墨能获得舒荷的垂爱,他也是羡慕的。 对于自己能安静的呆在她身边,看着她快乐的笑,他觉得也是幸福的。 ―― 慕容景墨睡眼惺忪,望着舒荷的笑脸,娇滴滴的嗔道,“姐姐,你怎么才来?”一双明眸含情脉脉,早已让人心襟荡漾。 舒荷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脸,笑道,“等急了吧?本来就那么一试,谁知道你竟真来了。对了,你这样随便出宫,皇后那里不管的吗?” 慕容景墨没有回答,只扶着她的手,微微弯着腰,像个贵妇似的款款下了轿子,瞧了眼四下,很僻静的街市,偶有三两个行人来往。 “这里是?”他有些好奇,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茫然。 舒荷眨眼,“带你去吃好吃的。” “哦?”慕容景墨心中甚喜,粉润的唇角微微翘了翘,可就当他想说好的时候,眼尖的发现前方朦胧的光线下,两道熟悉的身影。 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两个人,他眉头一皱,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猛然甩开舒荷的手,他站在原地不走了,唇抿的紧紧的,气呼呼的样子。 “怎么了?”夜风扫来,舒荷不觉一抖,双手抱着胳膊,再看他陡然沉下来的脸,疑惑问,“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吗?” “你没告诉我还有其他人。”他微微撅着嘴,有些埋怨的望着她。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舒荷挠了捞头,有些抱歉道,“其实一开始只打算约你过来的,可是,我总不能将他们俩撇下不管吧。”何况,在慕容景轩陪自己找风轻羽的时候,她也才想起这茬的,本打算让他们先回去的,但慕容景轩死缠着她,无奈,又怕慕容景墨来了找不到人,所以,索性就都聚到一起吧。 他长臂一伸,双手圈住了她的腰,挑眉道,“我不想你跟他们走的太近。” 汗,她可以理解他这是在吃醋吗?“不会,他们都是我哥们儿。”舒荷保证。 “可他们都是男人。”慕容景墨低头,在她腮边轻轻咬了一下。 咳咳咳……舒荷呛红了脸,家里有四个哥哥都是雄性,她从小在一窝子雄性堆里长大,所以,骨子里早已经雌雄不太分了。 跟慕容景轩和风轻羽在一块儿,老实说,她真的很难考虑到他们的性别呢,只是觉得都是处的来的朋友而已。 他微微俯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沉的,听起来无比性感:“姐姐,答应我!别跟他们走的太近,不然,墨儿会担心。”看着他无比期盼的脸,越看越觉得他真是好看得惨绝人寰,但凡是个女的,谁见了他这样谁都得心软得跟滩水似的。(.好看的小说) 舒荷感觉到脸上热热的,心跳得极快,听着他醉人的声音,轻易的被他再次蛊惑,羞答答的一点头,轻轻哼了声,“嗯。”绝美的笑容在唇角悄然绽开,慕容景墨满意的望她一眼,低头,就要吻上她的唇,就在这时,慕容景轩一把扯住了舒荷的胳膊,将她猛然往自己怀里一拽,“哟,原来是八弟呀,小妖精,八弟来了,也不知道支应一声,害我跟小羽子好等呢。” 一吻扑空,慕容景墨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舒荷一拳捶在了慕容景轩的胳膊上,睨道,“臭小子,来也不看看时候。”这么好的事被他给破坏了,呜呜,她的吻…… 慕容景轩不闪不躲的承受着她的攻击,却不怒反笑,垂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不来,不来看着你们奸夫淫妇吗?” 舒荷瞪大了无辜的眼睛,“谁奸夫淫妇来着?我们……”顿了顿,望了望慕容景墨的脸,又吼了一句,“我们明媒正娶。” 切~慕容景轩鄙视的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想嫁人想疯了,就算是我,你说这话,只怕天下人有一半不会信,何况八弟……” 舒荷的脸涨的红了红,偷眼瞟了下慕容景墨,却见他依旧微微笑,手,悄然紧握住了舒荷冰凉的小手,将她温柔揽入怀中。 “六哥。”他挑高了眉,沉沉的笑说,“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了。她,我是娶定了的。” “哦?”慕容景轩亦挑高了眉,带着几分挑衅,“这么确定?那六哥可要拭目以待了,但不知母后是否会与六哥一样充满期待呢?” 舒荷火热的心一下子被他这句话给扑灭了,仅有的几次交锋,她敏锐的感觉到,皇后娘娘对她似乎很有成见呢。 那么,她幽幽的望着慕容景墨,心里盘算着,为了他,她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比如,讨好巴结一下未来婆婆? “这个就不劳六哥操心了,六哥只需记着,她是八弟的人就够了。”慕容景墨道。 慕容景轩神色稍稍一动,继而扯动嘴角清淡微笑,静静看他却并不搭腔。 舒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一度徘徊,终于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气腾腾,轻声咳了声,眨眼道,“呵,两位帅哥,你们这是在暗自较劲吗?为本小姐……打算来个决斗?” “谁为你了?”慕容景轩剜她一眼,这没心肝的女人,为她决斗,伤了残了算谁的? 慕容景墨握着她的手一紧,轻声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何需决斗?” 声音不大,霸气不小,舒荷嗤了一声,很想说,小子,你就这么吃定她了吗?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因为事实是,这小东西似乎真将她吃的死死的。 “好了好了,不打架就好。”舒荷忙笑着打哈哈,一手挽着一个,笑道,“过几天,媚色就要开张了,就冲这事,咱们今晚喝它个痛快,不醉不归,如何?” 两男闻言,皆满头黑线。 “小妖精,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呢,亦或者只是跟原来那个舒荷同名同姓罢了。”慕容景轩望着她酒鬼的小模样,摇了摇头,笑道。 而慕容景墨则神色有些疑惑。 风轻羽独自站在马车边,一直未曾朝这边看一眼,可是,几人说笑的声音还是不时传入耳中,心里忽地就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只是一片空白。 “小羽子,马车交给小二,你快过来,咱们吃酒去。”舒荷带两人走到门口,然后朝风轻羽喊道。 风轻羽怔怔回眸,就见明晃晃的灯笼下,舒荷的脸一片酡红,洋溢着甜甜的笑。 心,恍惚了一下。 接着,就见舒荷几步奔了过来,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呆子,又发呆了?我晕,你再这样的话,被人家拐走了都不晓得啊。” 说着,笑呵呵的将他拖到了酒馆里。 这家小酒馆布局很简单,七张桌子错落散开,头顶吊着几盏精致的小灯,灯光不是很亮,却足够温暖,店堂也是很干净的样子。 有三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老板娘正在给他们添酒,见舒荷等人进来,先是一愣,继而满面笑容的上前迎来。 舒荷要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离那几桌坐满人的稍稍隔了两排桌子,嘿嘿,身边有三位金贵的哥儿,她怕他们不适应,要是她自己,可就觉得越热闹越好,像一品轩那种地方,偌大一个包间,就那么几人吃饭,冷清的要死。 吃饭喝酒嘛,要的就是气氛,大家在一块乐呵乐呵,饭吃的都畅快些。 几人坐定,舒荷先让老板娘来了份小料,是熟的酱油、辣椒酱,大蒜沫拌一起的。 等酒一上来,温热的黄酒是香气袭人,就上一口酱牛肉真是满口的香味。 一上来,舒荷就馋嘴猫似的吃了好几块,这才招呼着另外三个男人,“你们尝尝,这可是这里的招牌菜呢,瞧见没有,那些人都点了这个。嗯。当然还有其他的,等会慢慢上啊。” 说着,起身,非常熟络的给三位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夜里有些凉了,喝点酒暖暖胃。”嘴里嚼着一片牛肉,舒荷的话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抵三人都算明白了。 只是,看着她吃的愉快喝的畅快,三人却一个也没动筷子。 慕容景墨是微微皱着眉,瞧着那一盘黑乎乎的东西,这是肉吗?忙别开脸去,不再看。 慕容景轩凝眉看着舒荷,心想,这女人一定是没吃过好东西,这黑乎乎的东西也能吃的津津有味的?实在是不可思议。 风轻羽吧,则是本来就没什么食欲,而且,他一向食素耶,所以,对这什么牛肉什么黄酒呀,他没兴趣。 第九十一章 开张!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比较早,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陡然冷了起来,风刮在脸上,又冷又硬,像小刀子割的一般,生疼。 即便这样清冷的季节,媚色开张了。 黑亮的屋檐下,一排排瓦当形态各异,挂在檐下的灯笼,被这黑色衬得分外得红,在绵绵细雨间,红得耀眼,红得透明,就像江南古典女子脸上漾开的红晕。 新换的朱色红漆大门顶上,媚色二字是舒荷亲手所提,放大了的硬笔书法,自题自书,有几分随心所欲的洒脱,又有几分龙飞凤舞的气派,看上去自感舒心而顺眼。 门口,站着四名清秀小厮,一样的妆扮,长衣长裤,因为天凉,每人又在白色绸褂的外面套了件蓝色织锦的对襟马甲,看上去清爽而利落。 绵绵夜雨中,又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待到门口停下之时,早有两名小厮迎了过来。 其中一名小厮恭敬的开了车门,将两名中年男人往媚色里面迎,留下的那名则是架了马车去往媚色边上的一处另搭的园子,据老板说,那是停车场,为方便南来北往的顾客特意修建的。 眼看着两人进去,直到朱红大门又被关紧,慕容景澜这才收回视线,性感的薄唇微微翘起,“这就是舒荷重新开张的媚色?” 瞧见他眼底的几分不屑,慕容景逸微微垂眉,低笑道,“说出来怕你不信,从她开张的那日,我便派人来探过,生意很火爆,到现在开张未满一月,却差不多连对面的倾城色也比下去了,而且,它真的不同于以往的妓院。” 等在这里快半个时辰,看见进去的不都是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慕容景澜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如果硬要说不同的话,就是人家妓院是开门迎客的,而她这里,是关着门的,可门口也放了四个相貌极好的年轻小厮,难道说这里招待的是特殊人群? 当然,这话他没有问出来,他相信舒荷能让媚色开张营业,但他不信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来,毕竟,有六弟这方面经营的人才,谁还能比倾城色做的更好? 慕容景逸望了他一眼,“既然来了,何不亲自进去瞧瞧?”那样总比道听途说来的真切。[.超多好看小说] 慕容景澜挑开窗帘,又看到有人进去了,还是个青衣长衫,似乎是个读书人,突然间也来了几分兴致。 “怎样?”慕容景逸再问了一句,其实,开业那天,听打探回来的人介绍,他便有了几分想来的意思,只是,一直碍于面子。 放下帘子,慕容景澜微微勾唇,“走。”说罢,对车夫吩咐了一句,马上,车子从巷口直接驶向媚色门口。 马车停定,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欢迎光临。 一只素白的手帮他们打了帘子,慕容景澜抬头,就见两名小厮站在车子门口,笑容可掬。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便下了车子,慕容景逸紧随其后。 这时,很快又有两名小厮在其身后为他们撑着竹伞。 刚才不觉,出来时方发现,雨不知何时又大了些,夹杂着细风,竟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也因此,头顶突然多了一把伞,这让二人皆微微有些讶异,话说这样的服务还真的体贴周到。 其中一名小厮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手势:客观,您这边请。 说话简单,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其他妓院中那谄媚打诨的俗话荤话。 两人点点头,便随着这名小厮向媚色走去。 另一名小厮,带着车夫将马车停到了指定的位置。 欢迎光临,门口侍立的两名小厮恭敬的为其开了门。 一进门,火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还未来得及纵观全貌,震耳欲聋的乐声立刻将两人包裹。 一门一世界,冰火两重天。 外面是冷飕飕的清冷雨夜,里面却是火热激情的狂欢派对。 圆形的舞台上,七八个身着皮衣皮裤的妙龄女子,甩着松散的长发,扭动着腰肢,跟着音乐尽情的狂舞。 舞台四周,男男女女们挥舞着双手,扭腰摆臀,近乎疯狂的应和着尖叫着。 在这忽明忽暗的的环境里,暧昧不已的粉红灯光下,人们意醉情迷,近乎于疯狂。 躁动难安,暧昧不清,这种生活显然是对原定生活的颠覆冲动,就好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在这里,黑夜好像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 肆无忌惮的笑声,无伤大雅的荤话,和着音乐一起宣泄的尖叫嘶喊,充盈在整个大厅里,这里的气氛让人抑制不住的狂乱,让人感觉从身体四肢到心肝脾肺,皆身不由己的想要放纵想要扭动想要宣泄! 当然,这种感觉不单单只是来自身体本能,还有一种温度,慕容景澜敏锐的感觉到了,外面入冬,里面却是温暖如春,甚至,有点炎夏的感觉,他才进来,便隐隐感觉到有些热了。 慕容景逸和他有同样的感觉,双目触及,错综复杂,四周挂着颜色各异的灯笼,柔和的灯光融合在一起,变换多姿,泯灭闪烁,散发着朦胧又迷离的光晕,照在每一个角落都让人觉得有一点暧昧。 “客观,您这边请。”大约觉察到两位还是新人,所以,在他们入内之后,很快,便有清秀小厮走过来主动招呼。 两人被带到一处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从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每一个角落。 “客观,您想喝点什么吗?”一落座,立刻有人送来酒单。 这酒单做的倒是别致,红底镶着金丝边,最可爱的是,右下端还有一枚金色丝线做成的蝴蝶结。 慕容景逸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精致的蝴蝶结,唇不由弯起,似乎已经笃定这样女气的设计是出自舒荷之手,似乎能想象的到那小女子在打这蝴蝶结时娇俏可爱的模样。 慕容景澜握着酒单,微微蹙眉,心中十分疑惑,这些东西,那女人是怎么想到的? 随意翻了翻,红颜容,蓝之凝泪,烈焰,忘情水,暖心,冰之恋,醉红尘…… 不由有些头大,这些什么东西?并不是普通的酒名,像竹叶青、女儿红、花雕、梨花白之类。 他看了眼慕容景逸,发现他还对着酒单发呆,不由眉心皱的更紧,将酒单往桌子上一放,他沉声道,“将你们这最好的酒上来。”另外,怎么没有菜单? 但是,他没有问,侍者也没有多殷勤的建议,只是,将酒单收起,礼貌性的提议道,“那给二位客官一人来一杯暖心,如何?” “何为暖心?”慕容景逸合起酒单,好奇的问。 侍者职业话的面带笑容,缓缓道“客官想知道,不妨一尝。” 慕容景逸微微皱眉,手指落在了红颜容三个字上,“那何为红颜容?” 侍者依然是笑,“客官好眼力,这是我们掌柜的最新推出的新品,反响很不错,因为在推广期,做活动,买一送一哦。”汗,说实话吧,谁知道掌柜的怎么起了这么些个稀奇古怪的酒名,他也不知怎么解释好不好? 慕容景逸难得朝慕容景澜眨了下眼睛,“是她……要不要?” 慕容景澜抬头,瞅了眼侍者,“两样都拿来爷尝尝。” “好叻。”侍者立刻松了口气,准备拿走酒单去准备,谁知,慕容景逸手指扣在酒单上面,见他要拿,横了他一眼,“就放在这儿,爷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侍者讪笑,“好,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躬身退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了四杯酒来。 不同于普通酒家用的酒壶,这里用的都是略带透明的高脚杯,那红的黄的液体荡漾着透明的杯子里格外的惑人。 “哪是红颜容。”慕容景逸问,因为侍者说这是舒荷新推出的产品。 侍者将红的那杯端到他跟前,“这是红颜容,黄的那杯为暖心,您请慢用。” 慕容景澜瞧着这透明的液体,对着侍者挥了挥手,侍者点头离开。 “四哥,这女人心思还真特别。”慕容景逸哼笑一声,捻过那杯红颜容,轻轻摇晃,整个杯子幻出晶莹的红光。 双眸中迸发惊喜,将杯子置于唇边,他轻轻抿了一小口。 红色透明的液体滑入口中,轻轻咽下,丝滑般的掠过喉咙口,甜美的芬芳中带着一丝丝的涩,留下一些久久令人回味的余味。 慕容景澜瞧着他,也随手端起红颜容,缓缓地摇晃着里面液体,浓郁香醇的玫瑰香扑面而来,举杯,轻轻的呷上一口,滑入口中的先是微微的酸涩,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淡淡的香醇。 场内灯光不知何时换成了迷离的蓝色,刚才的劲舞疯狂早已不在,此刻,那舞台之上,只有一名女子手弹着吉他低低的吟唱。 柔柔的乐声中,女子声音轻盈而悠然。 靠近你就觉得安心 因为你那双爱笑眼睛 你笑我猫一样好奇 聪明里偏又透着傻气 dariing我想告诉你 其实我比你爱我更爱你 善解人意浪漫话语 仿佛一切命中注定 你的体贴 温暖了我的心 就像夏天的风吹过 那么凉爽安静我轻轻依偎在你的怀里 天空挂满祝福的星星 你的体贴 温暖了我的心 就像倾盆大雨 舍不得淋湿爱你的心 我要唱给你听 陶醉在你给的甜蜜 这一刻,抛却平日所有的烦恼和忧伤,让自己脆弱的心灵尽情地徜徉于这红色的液体中。 这一刻,让自己纷乱的思绪随着歌声一起飞扬,淡淡的想着那时、那人、那事…… 这一刻,他似乎醉了,却又醒的明白,眼前好似浮现那小女人恬静干净的笑脸,惆怅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是否真的错过了什么? 第九十二章 服务。 又是一阵冷风细雨灌了进来,门开时,慕容景逸正巧望了过去,见到来人时,微微一愣。 迷离的灯光下,慕容景轩款款而入,一身华贵紫衣,外罩雪白狐裘,闲闲而立,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而优雅。 “六爷,您来了?”有侍者立刻迎了上去,帮着取下雪白狐裘。 “掌柜的呢?”慕容景轩淡淡扫了一眼,眉宇之间荡漾着风流邪肆的笑意。 侍者答:“今儿掌柜的一天都在教玉扇姑娘打桌球呢,只怕现在还在呢。” “是吗?那本王先去看看。”慕容景轩微微一笑,转身就朝二楼走去,刚上楼梯几步,又停下,回头,对那侍者道,“有没有新榨的果汁,给本王送一杯上来。” 侍者笑,“掌柜的料到您今儿要来,早就为您准备好了,六爷,您且上去,我马上命人送上来。” 慕容景轩闻言,满意的勾唇,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他手上一扔,那侍者接过,忙笑着道谢。 慕容景轩只是笑,转身,脚步飞快的朝楼上走去。 “小明子,你立刻将新鲜的果汁与点心送上去。”那侍者转身对一名小厮吩咐道。 那小厮听罢,即刻朝另一小门走去。 这边,慕容景逸瞧的仔细,心道,怪不得轩弟好些日子找不见人,怕是一有空就来这里了吧。 这时,又瞧见其他人也有上二楼的,他不禁有些好奇。 难道楼上还有另一番乾坤。 慕容景逸将见到慕容景轩之事与慕容景澜说了。 慕容景澜只是淡然一笑,那小子能来这里有什么稀奇,不来才会奇怪的吧,而且,他听闻,这里之所以能顺利开张,还有那小子投的银子呢。 “四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慕容景逸突然有些跃跃欲试,果然,这里的环境能改变一个人。 慕容景澜略一沉吟,正欲开口时,就见两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朝他们靠了过来,顿时皱紧了眉头。 “客官,需要服务吗?”稍高一点的女子含笑的朝慕容景澜问道,她身量苗条,着一身修身的深蓝衣裙,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乌发如云,却只向后梳了个高高的马尾,尾稍随意的搭在了肩头,五官立体精致,精致的妆容上,一双眼睛犹为出彩,微微上挑的眼梢,淡珠光紫色的眼影,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魅惑而性感。 慕容景澜眉心微皱,这样的装束,似乎是舒荷那女人惯有的,尤其是那高高的马尾,简单却说不出的灵动娇俏。 再看稍矮一些的女孩,则是淡粉衣裙裹身,脸上的妆容要清淡许多,呈现出一种清新雅致的美。 “服务?”慕容景逸勾唇冷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原来内里也差不多,他挑起眼尾,淡淡扫了一眼蓝衣女子,“怎么服务?” “足浴与按摩。”蓝衣女子微笑回答。 “足浴按摩?”那是什么东西?慕容景逸疑惑的看了看慕容景澜,只见他眉头深锁,显然也不知晓。 “好,那就带我二人去见识一下吧。”慕容景逸道。 “客官,这边请。”粉衣女孩甜甜一笑,走在前面带路。 四人一路上了二楼。 不同于一楼的喧嚣与狂放,二楼似乎要优雅奢华许多。轻柔的蓝调音乐,红色的高脚椅、红色的沙发、红色的靠垫,还有红色灯光迷朦。不夸张的精致和不露声色的奢靡是她的魅力所在。 柔软、细腻、典雅的地毯,既有吸声效果,又将高贵与奢华演绎的淋漓尽致。 “客官,要两个单间还是双人间?”蓝衣女子问。 慕容景逸慕容景澜相视一眼,“双人间吧。” “客官,这边请。”蓝衣女子打开了一扇挂着206牌子的门。(.好看的小说) 一进来,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原来门边的鞋柜上放了一瓶新鲜的花,具体的也不知是什么,只五颜六色的看着好看。 蓝衣女子先进来从鞋柜里拿出了两双拖鞋,“客官,先换上吧。” 慕容景逸疑惑皱眉,难道恩客嫖妓还需要先换鞋的吗?他倒不知呢,因为他从未去过青楼妓院那种地方,即便倾城色是自家弟弟开的,他也没捧过场。 他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慕容景澜,慕容景澜瞬间脸色一黑,用眼神表示,他也没去过那种地方。 慕容景逸耸耸眉,无所谓的接过了鞋。 拖鞋拿在手上,他左瞧瞧右看看,软底青缎面,摸起来很舒服,倒有些像下雨天穿的木屐子了,只是这鞋明显轻巧许多,穿在脚上也定然舒适。 想想,他果真脱了靴子,自己穿了起来。 慕容景澜皱了皱眉,径直走到里间,坐到椅子上,翘起了双脚,那样子明显等人来伺候呢。 蓝衣女子微微一愣,继而微笑着将拖鞋拿了过去,放在他脚边,说道,“客官,您一路辛苦,换上这鞋,脚会舒服些,待会儿,我们会上药汤,给您先做足浴。” 慕容景澜脸色陡变,他堂堂王爷,难道还要他自己脱鞋穿鞋不成? 粉衣女孩将慕容景逸引到另一边,一边又对慕容景澜解释道,“客官,我们这里掌柜的有规矩,各司其责,我与蓝儿姐姐只负责足浴和按摩的,至于为客人脱鞋子……掌柜的说了,可以不管,若客人非要让我们这样做,掌柜的说……” “茉儿。”蓝衣女子轻轻打断了她的话,看的出来,今天这两位非富即贵,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不就伺候人脱鞋穿鞋吗?这有什么难?总比伺候上床好吧?不过,今天这两位,这等姿色若真有那方面的要求,那说不定还是她们的福气呢。 “你们掌柜的说什么?”慕容景逸好奇的问,这时,已有小厮端来热气腾腾的药汤。 茉儿看到蓝儿的眼神,顿时抿了抿唇,笑道,“没什么,掌柜的只让我们好好伺候客人。” 说着,从小厮手里接过药汤,随后,恭敬的为慕容景逸褪了鞋袜,将他的脚轻柔的放进药汤里。 泡进特制药汤里,一股舒适的感觉顿时弥漫整个疲惫身躯,再加上女子纤细手指力道适中的穴位按摩,那更是秒极了。 慕容景逸舒服呼出了一口气。 那边,蓝儿也伺候了慕容景澜足浴。 慕容景澜没料到这足浴会如此让人舒畅,舒服的同时,他自然而然的想到舒荷,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这里的布置,这里的服务,甚至就连普通的泡脚,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你叫蓝儿?”慕容景澜微微低首,望着这昏暗灯光下美艳如斯的女子。 蓝儿抬头,扬唇轻笑,“是。” “手法很不错,不如,爷将你赎了去,如何?”慕容景澜突然笑问。 蓝儿一怔,继而笑开,“客官,您误会了,蓝儿是自由身。” “自由身?”慕容景逸那边愕然,这种卖欢之地的女子会有自由身。 蓝儿手下的动作轻重适度,口里缓缓道,“是的,凡是在这里工作的都是自由身,掌柜的只与我们每人签下了合同。” “合同?卖身契?”慕容景澜凝眉问。 茉儿扑哧一笑,抢着答道,“不,不是卖身契,合同就是……嗯,掌柜的与我们签的,说是对我们双方都有保障的。如果我们做的不好,掌柜的可以辞退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做了,也可以自己辞职不干,双方合作,意愿为主。” 慕容景澜一时有些消化不了,如此一来,还有哪个下人是用心干活的? “那你们?”慕容景逸越发疑惑,“既然不是卖身,那你们为何愿意待在这里?”据他所知,很多青楼女子,那大多是环境所逼生活所迫,不然,谁家干净清白的女子愿意来这种地方? 蓝衣女子敛眉,低低道,“客官说的是,但凡好人家的女儿自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做活。我与茉儿是表姐妹,因逃荒来了这里,是被掌柜的所救。本来掌柜的给与了我们银钱,让我们好好过生活。是我们自己愿意留了下来。” “是的。”茉儿也吐了一口气道,“其实吧,在这里工作我们很开心,掌柜的说,工作不分贵贱,我们凭自己的劳动挣钱,比那些养尊处优连韭菜和青草都分不清的贵族小姐要强多了。我们不卖尊严不卖身,我们只用自己的双手工作,不低贱。” 慕容景澜暗自冷笑,这样还叫不低贱? “不卖尊严不卖身?那如果爷出高价呢?你也不卖?” 蓝儿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眼底的嘲讽与冷笑,当即淡然以对,“客官如果想要那方面的服务的话,对面倾城色姑娘小倌个个倾城绝色,您不妨去那边瞧瞧。” 慕容景澜脸色一冷,“如果爷就要你呢?” 蓝儿看出他对自己没兴趣,如此咄咄逼人只怕另有目的,不由笑了,“客官能看上蓝儿,那是我的荣幸。不过,工作之内,掌柜的有规定,不能与客人发生暧昧关系,违者一律开除。所以,若客官中意蓝儿,那明儿一早,蓝儿就随您走,如何?明天不该我当班。” 慕容景澜微微一愣,倒是慕容景逸听出来了,笑道,“四哥,这回你踢到铁板了,想不到舒荷那女人规矩还挺多。” “舒荷?”蓝儿微微蹙眉,“这里好像没这个女人。” 慕容景澜一顿,问,“那你们掌柜的是谁?” “舒煜珩。”蓝儿道。 第九十三章 女人的保质期。 舒煜珩? 慕容景澜轻念着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待要问时,突然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惊扰。 “出了什么事?这般吵吵嚷嚷的?”慕容景逸皱眉问。 茉儿微微一怔,道,“想是遇着闹事的了,茉儿这就出去,让他们有事远着点。” 慕容景逸点点头,茉儿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外面嘈嚷的声音更大了。 就听一粗声粗气的男人嗓音在那嚷着:“小妇养的,老子花了钱,摸两下都不许,装什么清高,来这里的还不都是婊子?看老子银子给的少么?老子今天就要上了你。” 咒骂声中隐隐夹杂着女孩的哭泣声,茉儿大惊,望着那在大汉手底下挣扎的女孩,顿时跑了上去,“喂,你放手?放手。” “哟,又来了一个,还挺漂亮,呵,大爷我今晚有福,哈哈……”那粗壮大汉一手又将茉儿搂进了怀里,那臭烘烘的嘴就要亲上茉儿。 茉儿惊叫一声,一低头躲过他的嘴,心里暗急,这二楼巡视的小厮都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也不见。 里间,蓝儿听见茉儿叫声,脸色陡然一变,刚想借口出去瞧瞧,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道清脆的却带着几分痞气几分邪气的声音。 “哟呵,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垃圾打扰本少爷的好事?原来是你这么个货啊。” 茉儿一见,正是自己的掌柜的从vip房里出来,顿时欣喜叫道,“掌柜的,救我。” 在她的办公室里,正和慕容景轩打着桌球,还剩一球她就能大获全胜了,不想被外面的破事给惊扰了,此刻,她心情十分不爽。 再加上,这大汉的样子,身高体壮,膀粗腰圆,满脸横肉,短衣短裤,赤着的一双大脚正湿漉漉的踩在她昂贵的地毯上。 娘的,舒荷扶额,突然吼道,“哪个不长眼的将这混蛋放进来的?”先不说别的,单是这卖肉的郑屠样貌,要让那些细皮嫩肉的姑娘伺候,她就觉得头皮发麻,何况,这厮明显是个不省事的。(.无弹窗广告) “哟,原来你就是掌柜的?”那大汉眯眼打量了一下舒荷,长身玉立,俊眼修眉,墨发束冠,一身深蓝色镶金边的华贵裘衣,让她看起来贵气十足,她一手背后,一手转着两枚圆润光滑的弹丸,眉宇之间又多了几分邪魅之气。 竟然比身边的两个女子还要漂亮,那大汉顿时连眼睛都绿了,瞧着舒荷就淫笑道,“都说这媚色里的姑娘够劲儿,今儿老子一瞧,这掌柜的才够味儿呢。虽说是个男子,倒是连女人都比不上呢。” 恶心巴拉的,她本来就是女人好不好?舒荷冷眼睨着他,沉声道,“将两个姑娘放了。” “呵,放了她们自然可以,不过,掌柜的若肯陪爷一晚的话,今晚的事,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如何?”他顿时松开了两人,转眼腆着脸朝舒荷走去,一边走一边猥亵的笑道。 “在本少爷的面前,你他娘的也敢称爷?老子噎死你哦。”舒荷一勾唇,眼底掠过一道寒光,手里的一枚弹丸已经朝他的下巴上砸了过去。 碰的一声响,等大汉反应过来,已然是落得一嘴的血外带着两颗洁白的门牙掉到了地上。 “臭小子,你敢打你范爷?”牙齿脱落,说话冒风,还连带着喷着血沫儿。 舒荷见状,嫌恶的皱紧眉头,“打的就是你,还敢在本少爷面前称爷,老的你。”说着手中另一枚弹丸又掷了出去,狠狠的砸到了大汉的膝盖上。 大汉顿时痛的跪在了地上,冷汗森森,“你你你。” “哼,敢在本少爷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我这弹丸砸的。(.)”舒荷冷笑着朝他走了过去,抬脚,朝他胸口狠狠一踹,立时将大汉踹翻在地。 那大汉此刻浑身疼痛,始才觉出,这样标致诱人的小爷,看似无害,实则手段毒的很,瞧这下手重的呢。 他挣扎着要起来,都怪自己轻敌了。 可是,舒荷哪里容他起身,一脚踩在他心口,鄙视的望着他,“切,就你这样的也敢闹本少爷的场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臭小子,你敢放开我吗?爷跟你单挑。” “爷?爷?爷尼玛的头哇,不是说了吗,本少爷面前,哪有你称爷的份儿?”舒荷干脆一脚踩到了他的脸上,怒道,“还单挑?本少爷闲得,还有空跟你单挑,你算老几呀?” “你,你你……”那大汉被舒荷的话气的直抖,气嚷道,“你等着,老子一定要将你这店一把火烧了。” “行,本少等着,不过,今天这帐咱先算了。”舒荷道,一面瞥向一旁嘤嘤抽泣的姑娘,“这人渣占你便宜了?” 那女孩一听,委屈的泪更多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幸亏我跑了出来。” “算一下,他今天消费了多少银子,让他把帐结了,然后丢出去。再告诉管事的,本店不接待垃圾,以后像这种人渣,不准进来。”舒荷道。 这时,有几名小厮过来,拖起大汉就要到楼下结账,岂料大汉又叫了起来,“老子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老子就是来玩女人的,白玩你们……啊” 舒荷不等他说完,转身,一个旋风腿直接踹向了他的肚子,直接将他踹趴在地,“想吃白食打白条,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人,将他拖下去,交给花妈妈,让这混蛋到后院干活抵债,连本带利,少一钱银子的活,都不许他离开,知道吗?” “是。”那几名小厮立刻应声,强行将大汉拖了走。 很快,二楼的走廊内又恢复了安静,柔和的音乐继续响着,只是,舒荷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早已闻讯赶来的几名小厮,站成一排,心惊胆战的低着头,等着老板的处罚。 “你们几个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边一个巡视的人也没有?”舒荷走到几人跟前,厉声责问。 “刚才一楼,礼部侍郎的小儿子和侯尚书的小舅子打起来了,我们去帮忙。”其中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低声回答。 舒荷睨了他一眼,“一楼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插手了?” “不是,礼部侍郎的小儿子后来又叫了人过来,楼下人手不够,我们也是怕他们会闹坏了场子,所以才……” “哦?”舒荷脸色铁青,好哇,她这里才开业不到一个月,前前后后打架斗殴的就有好几起了,像今天这种没事想占姑娘便宜的,隔三差五就演一出,靠,当她吃素的呀。 “好,那俩孙子呢?还在打还是跑了?”舒荷袖子一撸,咬牙问。 那小厮忙回道,“管事的已经拦下了,现在正在楼下调停。” “楼下调停?那其他顾客是不是都赶跑了?”舒荷声音陡然高了几度。 那小厮头垂的更低,“是。” “败家玩意。”舒荷心里那个气呀,这帮败家的,人家打架关咱屁事呀,还把自己的顾客给赶跑了,损失的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走,跟我来。”舒荷快步走在前面,带着几个小厮就往楼下赶。 慕容景轩见她出去好一会也不回来,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又打完了一盘之后,也跟着出来,就见舒荷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找谁打架似的,忙问,“小妖精,你又想干嘛去?” 舒荷扭头,丢了一句,“处理点私事,你一个人先玩会,另外,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有空就考虑下。” 说罢,不作丝毫耽搁的冲下了楼。 这边,慕容景轩心里有些不快,不用问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做生意的,遇到偶尔闹闹场子的事那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舒荷这女人,哪一次都没找过他帮忙,就好像他是透明的,该死的,他是男人好不好?打架这种事他还是在行的。 可是,没办法,舒荷这女人似乎比他还喜欢打架,喜欢惹事,所以…… 摇了摇头,正准备返身自个儿玩去,眼角的余光恰好瞟见那边门口的两位,眉陡然挑了起来。 “哟,想不到啊,什么风竟然把四哥五哥也吹到这儿来了?”慕容景轩调笑着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原本是听到了舒荷的声音,这两人才会出来想看看情况,不想被慕容景轩逮了个正着。 慕容景逸面色微窘,干笑道,“六弟,你也在啊?” “小妖精的店,我义不容辞要来捧场啊。”慕容景轩望着二人,似笑非笑道。 “我们……也是。”慕容景逸讪讪道。 “哦,蓝儿和茉儿服侍的可还满意?要是不满意的话,弟带你们去对面享受享受。”慕容景轩一手搭到了慕容景逸的肩上,“五哥,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府里到现在也个侍妾也没有,难道你就……不寂寞?一点也不想?呵呵,不如,弟今晚带你过去开开眼,要好将你这留了这么多年的处男身给破了,如何?” “六弟。”慕容景逸顿时红着脸轻叱起来。 慕容景轩哈哈一笑,转脸望着眉头深锁的慕容景澜,“五哥也就罢了,想不到四哥也如此好兴致啊,呵呵,我就说嘛,再好的女人,那都是有保质期的。怎么?叶纤纤那女人终于让四哥觉得乏味了?想来这里开开荤?” 慕容景澜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六弟这话说进四哥心里去了,四哥正想问你,那么,舒荷在你心里的保质期过了吗?” 第九十四章 处置。 慕容景轩闻言,兀自轻笑,摇头叹道,“四哥,你太抬举我了,说出来怕你不信,小妖精压根就看不上我。[]” 慕容景澜并不意外,中秋之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这么说,她真的跟八弟?” 慕容景轩知他意思,俊眉挑高,酸溜溜的道,“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比我好看?切……不过,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对不对?” 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却让人看出了他的决心。 慕容景逸不觉凝眉,“六弟,你一向没有常性,为何这次偏偏执着于这个女人?”语气中带有某种警告的味道。 慕容景轩听出,但不以为然,只邪佞一笑,压低声音道,“谁知道呢,许是撞邪了?嘿,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从遇见了她,其他女人,再绝色风情的,瞧着也觉索然无味起来。哎,我都三月不知肉味了。” 说的可怜,可那分明是一副乐在其中的神态。 慕容景澜嗤笑一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还真是报应!” “谁说不是呢。”慕容景轩乐呵呵承受着奚落,反正嘛,喜欢上一个女人,没什么丢脸的,不被别人喜欢,也实属正常,他不介意。 “不过,这种事,我一人承受足够,二位兄长,你们就别添乱了。” 慕容景逸眼神微闪,努力掩饰内心的心虚,道,“谁添乱了,不过来瞧瞧。” 慕容景澜没有言语,只暗自轻轻一笑。 “不是更好。”慕容景轩笑道,一手揽过自己亲哥哥的肩,在他耳边低低说道,“哥,你就没想过女人吗?弟给你介绍一个,上个月才送来的,干净,绝对的纯,模样也没的说,弟瞧着不错,一直养着呢,就想着哪天给哥你送过去。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弟就领你过去,你要是瞧着还过的去,就带回府去,侍妾什么的随便给个名分,好歹,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得有个女人伺候不是。” 瞧他老妈子似的替自己张罗,慕容景逸又是好气又是感动,摆摆手,“罢罢罢,你看上的能有什么好?若你自己喜欢,还是带你府上得了,反正你府里莺莺燕燕一大堆,也不差这一个。再不要借着我的名义去招惹女人了。再者,哥的事,哥自有分寸。”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慕容景轩粘着他。 慕容景逸俊脸涨的通红,“什么嫂子?我……此事,还听父皇安排。” “切,指望他?那你一辈子做个孤鬼算了。”说到这,慕容景轩立刻白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掠过一抹阴沉,那老小子若是记得哥哥的婚事,只怕,现在他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这一辈子,那老东西心里,除了四哥,便是八弟,哪里还有他们兄弟二人。 所以,对慕容景逸的这种想法,慕容景轩嗤之以鼻,认为他根本就是推脱之辞,再者,要不然,他心里就还是惦记着那叶纤纤。 哎,那可恶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浅,亏得五哥看着精明,实则单纯的很,竟会被那种女人迷惑,真是没眼光呀。 暗地里,慕容景轩做出决定,娘不在了,他就这么一个哥哥,他再不管谁管,所以,哥哥的姻缘,他得上心了,不能让这笨蛋再在叶纤纤那肮脏的陷阱越陷越深了。 “哥,就这么定了,知道你脸皮薄,那女人,明儿一早就让人送去你府上,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不喜欢的话,直接扔大街上好了,反正,我是不管的。”慕容景轩最后耍赖道。 慕容景逸脸色紫涨,再要说什么,就听得楼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去看看。”慕容景澜懒的听他兄弟二人八卦,便提议道。[] 慕容景轩有些迟疑,面上泛起苦笑,“那女人死脑筋的很,她的事从来不让我插手的,哎,好歹我也是她的债主,一点面子不给,就好像我一插手就会抢了她的东西似的,防我跟防贼似的。” “刚才听说有人闹事,若真的打起来,你不怕她一个女人会吃亏?”慕容景逸看着他,话是在问自己的弟弟,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里面包含着隐隐的担心与关切。 慕容景轩一哼,扬起眉嚣张的道,“敢?有我在谁敢让她吃亏,何况,那女人是会吃亏的主吗?” 想想,也是,虽然以前舒荷被他欺辱过,可是,近几个月来,这女人脾气渐长,哪里还受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慕容景逸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慕容景轩却道,“不过,这女人鲁莽的很,谁知道等会又要添什么乱子,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妥当。” “嗯。”慕容景逸忙附和。 三人一同下楼。 就见原本喧嚣的一楼,此刻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光线下,舒荷一脸佞笑的坐在椅子上,身后是一帮拿着家伙的小厮们。 身前,一张长桌,斗殴两方各霸一方。 似乎,那瘦猴一样蹲在椅子上,眼神狠狠瞪着对方的小男人,正是礼部侍郎的小儿子张寻。 而那高大威猛面露几分轻佻鄙夷之色的,是侯尚书的小舅子李淮。 三方谁都没有说话,一片诡异的沉默,谁也不敢率先打破。 慕容景轩疑惑的走到了舒荷的身侧,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棘手吗?要不要我出手?” 舒荷神色未动,只低低回问,“你怎么下来了?一个人玩的闷了?不如找小明子陪你打几局,要不,你找玉扇姐姐,她最近正兴兴头上。” 慕容景轩脸色一黑,幽怨的用手指捻了下她的耳垂,轻叱道,“没良心的,我是怕你吃亏,好心当做驴肝肺,哼,下次再敢将别的女人塞给我,小心我……” 最后那句话没说出来,但里面隐含的威胁却已经表露无疑。 舒荷讪笑,一把将他挥开,“好吧,你要不闲闷的话,就找个椅子先坐着。” 说吧,微微挑了眉,再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声音陡然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阿福,怎么样?都算出来了吗?” 哼,敢在她的地盘打架,还敢将她精心设计的东西毁的如此惨烈,眼前这两个货估计是活腻歪了。 身后,一名长的很圆润的年轻男子,拿着算盘走到舒荷跟前,噼里啪啦的又打了几下,最后道,“掌柜的,算出来的,所有损坏的东西,再加上今晚耽误的生意,以及这件事对咱们店的声誉以及后续生意等影响,一共是十万八千八百八十一两。” 十万八千八百八十一?呵,倒算个吉利的数字。 不错,舒荷抬眼,对阿福投以赞许的目光。 “什么?这么多?你打劫呢?”那谁家的小儿子叫张寻的,腾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用干瘦如柴的手气愤的指着舒荷,叫嚣起来。 “就是。”那谁的小舅子李淮的,也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附和道。 看着那宽厚的手掌拍在漂亮的桌子上,舒荷眼神一寒,对阿福说,“这一掌,记下。” “是。”阿福应着,一面又噼里啪啦打了几下,接着道,“掌柜的,现在一共是十一万零八百八十一两。” “什么?老子轻轻拍了一下,就要两千两。”李淮一双牛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 舒荷皱眉望着他,“阁下有多高多重?” 李淮一愣,旋即却是笑了起来,神色有几分得瑟,“在下身长七尺五寸,重一百八十九斤。” 说完,他还鄙视的看了眼对面的小个子张寻,哼,瞅他一副小身板,小鸡子似的,还敢跟他抢女人?不怕腿打折了。 “是了。”舒荷点头道,“阁下你身宽体胖,孔武有力的。你说,你这一掌下去,老子的桌子还能完好无损吗?” 额?李淮被说的有些傻眼,“那……那也不能一掌就两千两,何况,桌子不是好好的?” “你再拍?”舒荷盯着他那只又想拍下去的手,冷声哼笑道。 那胖子一听,陡然僵在了半空。 舒荷又道,“老子这桌子可是正宗的黄花梨的,你一掌下去,表面看着还完好,谁知道内里有没有坏?收你两千两那还是友情价,不然,卖了你也赔不起。” 李淮被说的面红耳赤,“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老子赔你一张桌子。” “一摸一样的,你赔的起吗你?”舒荷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桌子可是她亲自设计的,里面包含了她的心思的。 “我……” “你什么你?”舒荷有些不耐,双眸一瞪,“一共十一万零八百八十一两,老子开恩点,零头就算了,你们只要付十一万八百八十两就好了。” “什么?”张寻有些傻眼,零头一两省掉,屁用,还不如不省。 舒荷根本不理会,只继续道,“银子就这么多,至于你们俩怎么分摊,那是你们的事,老子只负责收银子。怎么样?是现在付现银,还是留借据?” “老子不服。”李淮气嚷道,正想拍桌子嚎,冷不防触及到舒荷阴笑的眼神,陡然愣住。 舒荷冷冷一笑,“罢了,瞧你这俩货也不像个有的。老子还有事要忙,懒的跟你们磨蹭,阿福,写下欠条,让他们签字,然后派人直接去礼部侍郎府上还有尚书府。” “啊,别。” 一胖一瘦的两个人立时喊了起来,倒出奇的一致。 第九十五章 贺礼! 一屋子的沉静。 舒荷盯了这两人一眼,明晃晃的光线下,一张俏脸,似笑非笑,缓缓开口,“别?那二位打算如何处理?” “我们付银子还不行吗?”李淮嘟囔了一句,一脸丧气。 “行呀,谁付都一样。”舒荷低笑了一声,又问,“那么,银子?” 李淮一咬牙,立刻招了一名小厮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细细交代一番后,说:“去吧,小心着点,别让我姐夫知道了。” 那小厮连连点头,最后去了。 “掌柜的,一共十一万零八百八十两,老子和这小子分摊,因为老子先揍了他,就这样,老子多担待点,出六万,其余的你就找这小子要吧。”李淮往椅子上一坐,突然豪爽起来。 张寻却是狠狠剜他一眼,尖着嗓子叫了起来,“谁让你担待,谁他妈的担待还不知道呢?哼,别忘了,那两千两可是后来你自找的。” 呵,这小个子瘦猴也不孬嘛。 舒荷暗暗发笑。 李淮面色紫涨,只嚷道,“六万,再多出一个子,也没有了。” 张寻冷哼了一声,瞧着舒荷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万一这事再闹到自己老子那里,一顿打少不了不说,这以后再想出来寻欢作乐啥的,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咬牙,他也找来了自己的贴身随从,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让其速去速回。 看样子,这两人会乖乖付银子了。 舒荷慵懒的舒了一口气,起身,对阿福说,“阿福,这里就交给你和小明子了,等他们把银子送来了,仔细清点一下,写个收据给他们,也不能让人家不明不白的付银子不是?还有……以后店里若再遇到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别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们也直接将他给老子丢出去。媚色可是高档的地方,容不得这些个垃圾撒野,明白了吗?” “明白。”阿福点头,大声回答。 “若遇到那些故意寻衅滋事的,规劝不听的,一个字,揍,给老子往死里揍,知道了吗?尤其是那些故意朝咱姑娘们身上揩油的,见一次打一次。还有,对姑娘们说说,都机灵点,每个房间里都有报警装置,床头门口还有桌子底下,都安装了,教她们用,一旦遇到危险,别慌,启动报警,立刻会有人来救,自己千万别跟客人硬碰硬,知道吗?” 就刚才那房里哭叫的丫头,小的可怜,也敢跟卖肉的范屠俩硬碰,不找死吗? 想到这,舒荷有些心惊,还好,自己就在vip房里,离那不远,不然,小丫头要是被糟蹋了,她这一辈子可怎么心安呢。[] “知道了。”阿福认真点头,看着舒荷的神色恭敬之中又多了几分敬重。 “好。”舒荷这才缓了神色,又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心肝儿直抽的,这些可都是她的心血呀,“等会事情完了,命人将这里收拾一下,损坏的东西去找玉扇姑娘,看看库房里可有备存的,若没有,就列个单子,让季姑娘张罗着重新添置。” “嗯。”阿福跟在她身侧,细细的听。 屋外,夜色阑珊,雨似乎也停了。 舒荷想想,也没甚大不了的事了,便回头招呼慕容景轩,不想这一回头,竟发现,又多了两个熟悉的男人,他们目光灼灼,紧紧盯在她身上,就好像一头兴奋的兽,撞见了可口的猎物一般,连眸子里都放出光来。 舒荷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也不在意自己刚才形象尽毁,反倒粉唇一勾,招牌式的笑了起来,朝慕容景轩等人走去。“哟,贵客呀,什么风竟然把您二位吹来了?小六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儿?” 慕容景轩微微挑眉,笑睨着她,打趣道,“还说呢,舒掌柜的忙的很,小六子哪敢在您跟前凑趣?” 舒荷白了他一眼,他在她跟前晃悠的时间还少吗? 没理他,含笑的眸子直接扫向另外两个,双手抱拳,含笑道,“二位还是第一次来吧?哎,今儿不巧,出了点事,让二位扫兴了,真是对不住。” 这两个能进她的店,很意外呢。 说明媚色名声在外了吗?嘿。 慕容景澜眯着深邃的双眸,直直的打量着她。 一身深蓝色镶金边的华贵裘衣,那如画的眉眼,那白皙的肌肤,无一不精致,无一不俊秀。 模样恣意中透着潇洒,潇洒中透着高贵。 好一个风流俊美的公子哥! 没想到,这女人扮成男人居然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甚至比女子时候还要多了几分魅惑。 他微微勾唇,淡淡一笑,“那舒掌柜的可有什么表示?” 他的眼神太锐利,太直接,隐隐闪烁着兽性的光,舒荷不喜欢,很不喜欢。 “表示嘛,”她邪肆一笑,微微仰首,直视着他逼人的目光,“呵,冲着您二位看的起我媚色,连下雨天的也来。这样吧,今天就罢了,改天二位来,本少做东,亲自挑两个好的,来伺候二位,如何?” 显然,她的表示不合慕容景澜的胃口。 他微微敛眉,薄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怎么?舒掌柜开业这样的大事,也未通知我二人前来恭贺,今日,我二人厚着脸皮来,趁着空儿,也不带我们去逛逛?” 逛你妹呀逛,老子才没那闲情陪你逛呢。 舒荷瞥了他一眼,“四王爷人贵事忙,我一小店开张,哪能劳您大驾?再说了,澜王府门槛多高,即使有这个心,我也上不去呀。” “呵。”慕容景澜轻轻一笑,好似,她的嘲讽奚落,取悦了他一样,“荷儿若有心,本王就亲自拆了门槛,如何?” 他这算不算……变相的挑逗? 舒荷白了他一眼,正想呛他几句,慕容景轩开口了,“那敢情好啊,以后去四哥府里,可就方便多了,说不定啊,驾着马车能直接进去呢。” 舒荷闻言,抿唇一笑,接着道,“是啊,若这样,我便亲自送上帖子,怎么说,四王爷光临小店,那也是小店的荣幸啊。” 这两个还一唱一和的。 慕容景澜心中微微不爽,道,“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本王今天来了,就当是给舒掌柜的捧场了,恭贺生意兴隆!” “可有贺礼没?”一扬眉,舒荷笑的像只会算计的猴子。 慕容景轩顿时皱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死女人,你钻钱眼里算了,我那日那么多的东西,还不够吗?还来要四哥的?” 说实话吧,他是不想她收别的男人东西。 舒荷睨了他一眼,送上门的,不要是傻子哦。 她不但要慕容景澜的,还有慕容景逸,她也不打算放过,哼,来了她媚色,怎么着也得放放血不是? “谁钻钱眼里了,我不过那么一说,玩笑话你也听不出来吗?笨蛋,两位王爷能光临小店,让小店蓬荜生辉,他们的到来本身就是最大的贺礼了,是不是?我怎么可能要他们的东西。”舒荷说着,扫了一眼另外两人,心想着,看你们能不能脸皮厚到一毛不拔。 她的那点小心思,慕容景轩一眼看穿,狠狠瞪她一眼,正欲说什么,慕容景澜却已经随手摘下腰间的佩玉,递给她,“贺礼嘛,改日本王另差人送来。不过,今天本王高兴,这个,就送与掌柜的,聊表些心意了。” 心意?什么心意?慕容景轩脸色铁青,没看错的话,这鲤鱼跳龙门的佩饰,寓意着吉祥如意,可是四哥最喜欢的佩饰了,这就给了舒荷,这心意……还真是够直接呢! 更可气的是,舒荷这死女人,一脸见钱眼开的样儿,怕人反悔似的,竟一把抓了过去,笑嘻嘻道,“唔,好漂亮,多谢四王爷了。” 慕容景轩气的不再看她,心里疑惑,这女人如此爱财,上辈子铁定是穷死的。 可是,偏偏爱财,他有家财万贯,白送她,她也不要,真是……难捉摸的小东西! 舒荷才不管慕容景轩呢,那厮最近脾气渐长,动不动就发无名火,她也不知怎地了,索性就不管了,此刻,得了慕容景澜心爱之物,她乐颠颠的,随后,又将目光扫向了慕容景逸。 就那么轻轻一瞥,慕容景逸顿时觉得如芒在背,不是他拿不出东西,实在是,和舒荷之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以前,他欺过她辱过她,后来,她打过他拒绝过他,现在,她更是四哥六弟八弟争抢的对象。 而他,似乎在一开始,就被判定了出局。 他没想过挣什么,但这么一刹那间,接触到她清澈含着笑意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萌生了一丝胆怯,不敢相迎,或许,曾经对她的种种伤害,如今,已然变成了一颗毒刺,不时的刺痛着他自己的心。 或许,这就叫做:报应! 他讪讪一笑,垂首,低声道,“如果,舒姑娘本嫌弃的话,本王,本王……” 双手在身上一阵乱摸,似乎有些慌乱,但到底还是摸出了一件东西。 慕容景轩在他拿出的刹那,便惊了一声,“五哥。” 那是一只纯金的耳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这样的首饰,就连花掌柜的都有好几件,但看慕容景轩的态度,再瞧着慕容景逸特特的用丝绢帕子包了几层,舒荷料想,这东西,就算不贵重,在这兄弟二人心目中,也定是有特殊意义的。 想着不能拿,但是,慕容景澜的都要了,他的若不要,也不好。 再说了,慕容景逸亲自递到她跟前,那样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怕她不收似的。 舒荷望了他一眼,那幽深如泉的眸子里,漾着一抹复杂的让人心痛的神色,在触及到她的眼神时,却慌慌一闪,只道,“这东西,到底比不了四哥的。” “哪里话。五王爷一番心意,我怎能不收,何况,还是漂亮的耳环?”舒荷伸手就拿了过来,在灯光下,细细一端详,耳环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就连上面的纹饰也有些模糊,根本看不出样子,一般稍微爱打扮一点的女子,只怕根本瞧不上这个。 呜,这小子干嘛送自己这个?还就一只,可恶,就算自己戴也不能。 慕容景轩望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看了慕容景逸松了口气的样子,到底还是长吐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讲。 “蓝儿茉儿,准备点点心和饮料,送到二楼。”舒荷笑着在前面引路,“好了,既然来了,就上二楼坐坐,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最近新制了点心,只怕你们未必尝过,特让人拿来你们尝尝。” 慕容景轩立刻眼睛放光,“是蛋糕吗?我喜欢草莓口味的。” “小祖宗,这个时节,我上哪儿再给你弄草莓去?”舒荷无奈的看他一眼,上次的草莓,还是季悠然从一外商那里换来的,而且统共就那么一点,送来的时候和在一块,都差点成浆糊了,所以,她才直接用到蛋糕里去了,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吃上了瘾。 “那是什么?”慕容景轩俊脸一垮,似乎是没要到糖的孩子一样。 舒荷瞧他那样,扑哧一笑,“没出息,一点吃的就把你弄成这样?”还说她是钱窜子?那他是不是吃货? 慕容景轩脸色依旧不好,暗暗发誓,等春天来了,他定要开辟一片草莓园,以后,天天让舒荷给他做草莓蛋糕吃。 舒荷看他一眼,道,“你想吃蛋糕,也不是什么难事,然然大概明天就会回来了,看她这次又会带些什么新鲜的水果,到时候,我再给你做其他的。” “那今天什么点心?”慕容景轩突然又兴奋起来,自从上次吃了舒荷做的蛋糕以后,他对这小女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不但能煮长寿面,还能做蛋糕,还能调酒,做果汁,呜呜,还有什么好吃的? “今天嘛。”舒荷莞尔一笑,“点心都是你吃过的,不过,有一样却是新的。” “什么?”慕容景轩追问。 “冰激凌。”舒荷笑道,一面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两人,道,“等会,二位也尝尝。” 慕容景澜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荷儿做的东西,本王自然是要尝的。” 舒荷顿时翻了个白眼,死丫的,笑不好生的笑着,非要像只狐狸似的,小心老子哪天心情不爽,将你这狐狸扒了皮,放火上烤了,哼。 第九十六章 新奇。 二楼雅间,灯火辉煌。(.) “随便坐。”舒荷微笑着招呼,顺便将桌子上手绘的几幅图收了起来,压在了一本书下面。 慕容景轩眼尖的发现了,上前就要看,“什么好东西?给我瞧瞧。” 舒荷白他一眼,真像个孩子,哪里就那么多好奇心呢。 “无聊,随便画着玩的。”却没有将画拿出来。 慕容景轩轻轻的瞪着她,小声问,“该不是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你猜?”舒荷狡黠的一扬眉。 唔――突然,听见慕容景逸的轻呼声,两人望了过去,就见他弹跳一般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色涨的紫红。 慕容景轩当即大笑了起来,很没形象。 “五哥,怎么样?这椅子坐的舒服吧?” “这个……”慕容景逸有些尴尬,这个长长的椅子看着不错,没想到一坐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不防,就陷了下去,让他以为是什么机关呢,哎,真是丢人。 “这叫沙发。”慕容景轩介绍道,第一次坐的时候,也差不多和慕容景逸有相同的反应,不明白,椅子弄的跟床一样做什么,但小妖精说舒服,喜欢下雨天没事的窝在里面看书睡觉,渐渐的,他也就喜欢上了。 慕容景澜听罢,走近沙发,大掌细细的摩挲着沙发靠背,鹅黄的丝绒,在这样的天气,也显得分外的暖。 “坐不惯,就坐椅子上吧。”舒荷瞧了他一眼,道。 慕容景澜却轻轻一笑,一撩袍子,优雅的坐了上去,不像木头椅子的冷硬,这长长的椅子,坐上去很软很舒服,甚至,能让人有种放松闲适的感觉。 “这个也是你做的?”真是有太多的意外了,他几乎有些弄不懂了,舒荷究竟怎么想到这些的。 舒荷摊了摊手,不甚在意,“天凉了,椅子上坐冷,就做了这个。”也就这年代当个宝,在现代,还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实在不值得提呀。 “不错,很舒服。”慕容景澜笑着伸手又摸了摸,又道,“本王倒是十分喜欢这样的椅子,不知荷儿能不能……” “不能。”他话还未说完,慕容景轩先摆手给否定了,“上次,我已经跟小妖精讨过了,她舍不得给,哼,你想要,还是免了吧。” “谁讨来着?”慕容景澜轻叱了他一眼,又笑着望向舒荷,“本王只是觉得这椅子好,倘若荷儿愿意的话……” “她也不会卖的,这是非卖品,小妖精,哦?”慕容景轩再一次打断他的话。 舒荷一脸无语,罢,她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先等这哥俩闹玩再说。 慕容景澜瞪了他一眼,难得好脾气的继续道,“本王是想,若荷儿有空的话,能不能画个样子,本王也找人做一张。” “耶?”慕容景轩一愣,他这笨猪哦,一心就想着从舒荷手里要,却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见慕容景澜说了,忙也央着道,“小妖精,帮我也定做一个。” 舒荷一手扶额,真心不想接这棘手的事,好不好。 但看两人的眼神,一个势在必得,一个充满乞求,罢,不想被颤,只得点头,“行,我有空就将图纸画给你们,找家木匠铺应该可以做的出来。” “好,那本王就在此先谢了。”慕容景澜客气道。 慕容景轩也笑了,凑近一点,谄媚道,“我也谢了,记住,我要跟你的这个一摸一样哦。” “知道了。”舒荷无奈的道。 这时,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 舒荷亲自起身,去开了门。 蓝儿和茉儿各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一个里面装着几块漂亮的小蛋糕,另一个里面则放着色泽诱人的冰激凌。 两人小心翼翼的将食物一一拿出,摆放在小木茶几上。 “唔,小蛋糕。”慕容景轩眼睛一亮,首先拿了一块小蛋糕,张嘴就咬了一口。 慕容景逸眼角直抽抽,究竟何等美味,竟让这个一向注重仪表的弟弟,如此不斯文起来。(.无弹窗广告) “就你嘴馋。”舒荷取笑慕容景轩,一面招呼另外两人,“二位既然来了,也尝尝小店的点心,看与你们平常吃的,有何不同。” “这些也是你做的?”慕容景澜捻了一块,放在眼前,很新奇的瞧着。 这小蛋糕非常漂亮,它是圆形的,蛋糕的外面洒了一层黄色的东西,蛋糕的上面还有苹果片做成的扇子,四周还有一圈白色奶油做成的花边看起来十分美味诱人。 舒荷摇摇头,“这些都是我们师傅做的。”具体的,她只教了一遍方法和程序,想不到糕点师傅就真做了出来,包括上面各色水果做出的小配饰,也都是他们自己雕刻的,实在是刀工了得,手艺精湛啊。 “哦。”慕容景澜低低一笑,微微张嘴,吃了一小口,很快,便被这独特的味道吸引,将剩下的三两口就吃光了。 “很甜,却不腻,松松软软的,怎么做的?”慕容景逸也吃了一个,心情愉悦的问。 “这个嘛,嘿嘿。”舒荷笑而不答,转而问,“比一品轩的点心如何?” “自然是这个好吃。”慕容景逸想都没想就答。 慕容景轩白他一眼,看舒荷得瑟的小样,忍不住打击,“一品轩的点心,那可是有些年月的,你光想凭这个打败他们似乎不可能,再则,你这点心贵在新奇,五哥说好,那是因为第一次吃,若是吃多了,看还会不会这么觉得。” 说着,又拿了一块,就要塞进嘴里。 舒荷一把抢了过来,皱着鼻子,哼道,“不喜欢吃,那就别吃呀,每次都吃那么多,还这么说。” 慕容景轩干笑两声,手指敲在她头上,“小东西,我那是为你好,你这才开始,不要得意忘形,再者,若是连我这么刁的胃口,你都能伺候好,那还怕其他客人吗?说实在的,我这是替你把关,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是是是。”舒荷笑着,将小蛋糕塞进他嘴里,“用这个能堵上你的嘴了吧?” 其实,慕容景轩说的,她何尝不懂,只是,她又没打算办餐饮,点心只是为了适应这个年代的饮食习惯,搭配着酒一起卖的,并不做主打的。 当然,慕容景轩的好意,她是领的,这不,每每有新东西,不都是留给他了吗。 不过,不知道,墨儿喜不喜欢?上次托人送去的小蛋糕,不知他爱不爱吃。 真是,都好几天过去了,也没见回个信。 蛋糕吃完,舒荷拿起自制的冰激凌,用小勺子浅浅舀了一小口放在嘴里。 “唔,好凉。”慕容景轩如法炮制,却差点吐了出来。 舒荷大笑,“没出息。”想当年,大冬天的,她还能走在雪地里,吹着冷风吃冰激凌呢。 慕容景澜也吃了一小口,沁凉沁凉的甜甜丝丝的,还有一种满口余香之感,非常不错。 “我吃着,倒觉得不错。”他笑道。 慕容景逸也连连附和,“嗯,看着好看,吃起来也好。” 舒荷笑着点头,“嘿,还是你们俩有品位,不像某人,吃冰激凌还怕凉。” 慕容景轩被嘲讽,也是无所谓,索性再吃起心爱的小蛋糕来,“还是这个好吃,正巧,我晚饭没吃,蓝儿,快将厨房再送些过来。” 蓝儿摇头,“六爷,一共就这么多,全拿来了。” “这些糕点,过夜了就不好吃了。”舒荷解释,一面吩咐蓝儿,“厨房里应该还有中午剩的饺子,你让许师傅全下了,少放油,多放点葱花,对了,还拿点醋。” “嗯。”蓝儿应声,转身退下。 茉儿便收拾果盘。 几人重新坐好,慕容景轩面上眼里,全是笑,还是小妖精疼他,知道他没吃晚饭,还留了饺子。 舒荷才不理会他的自作多情,她只是怕他待会饿极,又要缠着自己,这不,才要提前预备着。 只是,这糕点吃完,小店也参观完了,另外两位……怎么还没走的意思? “茉儿,上茶。”舒荷对茉儿使了个眼色。 茉儿心领神会,抿嘴一笑,道,“掌柜的,茶叶没有了,恐怕要等季姑娘明天回来了。” “哦,这样呀。”舒荷做出无奈的模样,转而有些歉意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吃完了点心,也杯茶叶没的喝了,哎…。” 她漫不经心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向窗外夜色,突然惊道,“哟,都这么晚了,啊呜……”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看向三个男人,“夜深了,你们……” “我等吃完饺子再回去。”慕容景轩忙道。 慕容景逸尴尬的看了看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含着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舒荷,“好吧,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说罢,起身。 “告辞。”慕容景逸客气道。 ―― 送走两人,舒荷这才懒散的往沙发上一坐,将怀里那枚金耳环往小几上一放。 “做什么?”慕容景轩一愣。 “还给你哥呀。”舒荷道。 慕容景轩望她一眼,突然弯唇一笑,“小财迷也能将收进去的东西还出来?还真是稀罕呢?” 你就取笑吧,她不在乎,哼。 “要是金山银山嘛,本小姐肯定不含糊,可这小耳环,造型不精致,色泽也不好,一看就不值钱,还偏偏就一只,我这卖也卖不上价,戴吧,也实在不能见人,所以了,还不如还回去。”舒荷故意说的没心没肺。 慕容景轩脸色逐渐暗沉,声音低低道,“要还你自己还去,他既给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舒荷笑道,反将耳环拿起,往他手里一塞,正色道,“你别骗我了,刚才看你兄弟二人的神色,我就知道了,这东西,对你们一定很重要,对吧?所以,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你们还是自己收着比较好。” 慕容景轩看着手心里的耳环,突然眼眶有些发热,对着舒荷,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收起。 第九十七章 别扭的男人。 秋夜寒凉,细雨如雾般,迷蒙了整个天空,黑团团的一片夜色下,两辆马车相继离去。 巷口,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视线定定的落在那媚色的门口,雨雾缭绕中那孤寂的让人心悸的轮廓正微微颤抖着,任由绵密的雨丝浸透他的衣衫,湿润他的皮肤。 过了好一会儿,媚色的大门又开了,慕容景轩和舒荷都走了出来。 晕黄的灯光下,细雨迷蒙,舒荷望了望天色,不由道,“哟,还下着雨雾呢,要伞吗?” 慕容景轩摇摇头,“不用了,你快进去吧,这里风大。” “哦。”舒荷也就转了身,正想回去,就见小明子匆忙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狐裘,“六爷,这个忘了。” 舒荷伸手接过,慕容景轩听见喊,也返了回来。 “你这什么记性,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舒荷直接将衣服丢进他怀里。 慕容景轩笑,一边将狐裘披上,“刚吃了饺子,身上热乎乎的,就将这忘了。” “行了,快回去吧,刚吃了东西,再招了凉风,小心不舒服。”舒荷说着便紧了紧衣服,转身要走。 这时,慕容景轩却猛然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舒荷一怔,“怎么了?” 慕容景轩望着她,过后咧嘴一笑,竟带几分羞涩与央求,“天这么晚了,还下着小雨,我能不能不走?反正这里房间那么多,我睡客房,行吗?” “不行。”舒荷撇开他的手,指着对面,“不想走,对面有的是地方,软玉温香的,还不赶紧过去。” “说的什么话?那里一直交给隐打理,老天作证,我可是很久没去过的。”慕容景轩怕她生气似的,忙举手发誓。 “去你的,你去不去与我有什么相干,快走吧,有点冷了。”舒荷忙紧了紧衣服,哆哆嗦嗦道。 慕容景轩见状,将自己的狐裘解了下来,直接披到她身上,“怕冷,还穿这么单薄?” “里面不是暖和么?”舒荷白了他一眼,若不是送他,她也不用出来呀,“行了,还不走?” 有了狐裘,她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说话嗓门都大了些。(.无弹窗广告) 慕容景轩气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咬牙道,“好好好,我走,我走。” “再不走,老子直接踹了,呵呵。”舒荷笑着作势要踢。 慕容景轩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给我变回来,你还真当自己是男的?粗鲁。记住,爷喜欢的是女人,地地道道的女人。” “跟我有毛关系?”舒荷撇撇嘴,满不在乎。 慕容景轩狠狠瞪她,知道她油盐不进,无奈一笑,“好了,别贫了,快进去吧,真要受了凉就不好了。” “好吧,拜。”舒荷说着,裹着狐裘就向屋里走。 看着她的背影,慕容景轩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喊了一声,“小妖精。” “嗯?”又有什么事?一脚已经跨进了门里,舒荷回头问。 “明儿给你带好东西。”慕容景轩温柔的说。 “什么好东西?”舒荷眼睛一亮。 “明天再说。”慕容景轩故意吊着胃口。 舒荷也没打算再问,便哼了声,“好。” 随后,进了屋,命小明子关好门。 这边,慕容景轩上了马车,径直回府。 巷口,慕容景墨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雨丝浸透。 清俊的面上湿润一片,苍白如雪,几缕湿发紧紧的贴在了脸侧。 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了媚色。 神情因悲伤而茫然无措,就像一只迷途受伤的幼兽。 ―― 在媚色,舒荷和季悠然玉扇牡丹几个合住一个院子,房间却是单独的。 送走了慕容景轩,带着小明子等几个小厮,各处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安全隐患,这才遣散了他们,自己一人回房。 她的房间与季悠然的相邻,季悠然十天前去外地进货了,还没回来,所以,她的房间一片漆黑。 而自己则因为怕黑,所以,每每夜幕降临,她都让春花那小丫头,先在她房里点了灯,这样,她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摸黑了。 今天也一样,瞧着屋内晕黄的烛火,舒荷心里涌起了丝丝的暖意。 推开门,扑面的暖意让她觉得很舒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一天的疲乏驱散,方解开狐裘,拿了盆,准备去厨房打点水回来洗脸。 然而,一开门,眼前的一道身影吓了她一跳,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 “墨儿?”待定睛一看,瞧清楚来人时,舒荷更是惊愕的不行。 长发湿漉,衣衫尽湿,眼神迷惘,就连那密长的睫毛上也缀着水珠。 “姐姐。”深深的瞧着她,慕容景墨虚弱一笑,额头的水珠滴落,顺着他的睫毛滑下,“墨儿,想你了。” “这是怎么了?”舒荷惊的不知作何反应,忙将盆放下,转而拉他进屋。 该死,手好凉,就跟冰块似的。 再一摸衣服,也都是湿的。 顾不得其他,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舒荷忙拿干毛巾为他擦头发。 “墨儿,你怎么这么晚过来?还有,怎么也不打把伞,看你,身上都湿透了。”舒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这家伙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下雨了,你就别出来了呀。何况这么晚了。哦,对了,你这么晚怎么出来的?难道不怕宫里人发现?” “姐姐,你不想看见我吗?”他抬起头,忧伤的望着他,不止是脸,就连唇,也白的吓人。 似乎,他还在发抖。 舒荷看他一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他们两人关注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好不好? 她怎么可能不想看到他?她每时每刻都想他的好不好? “墨儿,你先坐会,我去打点热水,等会给你擦擦身子,不然,你非感冒不可。”舒荷说着,又去拿盆,但想想,又觉得不妥,将盆放下,忙走到床边,将被子拿起来,紧紧的裹到了他身上。 瞧他惨白的脸色,心里担忧,可别病了呀,他这小身子骨怕是经不起折腾的哇。 “姐姐……”看她紧张的神色,慕容景墨沁凉的眸子里,总算回了一丝暖意。 不容他说话,舒荷拿着盆就出去,“墨儿,乖,等我一下。” 匆忙出门,还不忘将门关好,生怕冷风再吹着墨儿了。 苍白的唇微微的勾起,看她忙碌的身影,慕容景墨一声叹息,姐姐,你还是在乎墨儿的,对吗? 可是,除了墨儿,你还在乎那个男人吧? 似乎,对那个男人的在乎,更甚…… 若是六哥不在了,她的心,是否就只有他一人了呢? 很快,门被踢开,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即使裹着被子,慕容景墨还是本能一抖。 舒荷返回,手里端着一盆热水,那热乎乎的水汽将她小脸熏的通红。 瞧见他瑟瑟的样子,舒荷顿时哦了一声,忙将盆放下,转而快速将门关好。 慕容景墨静静的笑,他喜欢看她为他忙碌的样子。 “唔,我真是个笨蛋哦。”舒荷忙不迭的走了过来,将被子扯下,双手利落的开始给他脱衣服。 “姐姐,怎么了?”上衣被扒开,慕容景墨本能面色一红,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 “衣服湿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脱了,我没想到,你自己也不知道吗?”舒荷没好气的道,暗骂自己粗心,也怪墨儿大意,竟然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照顾,这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能舒服吗? “我……”她这是在怪他吗?他这样给她惹麻烦了吧?让她心烦了吗? “不用姐姐费心。”猛然推开她,他竟将湿衣服又裹到了身上。 舒荷一阵错愕,“你干嘛?湿衣服穿的舒服啊?” 慕容景墨咬着唇,深深的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晶莹,转而,不忍看她,垂下眸子,细长的睫毛轻轻的发颤,就好像被雨丝打落的蝶翼,好不凄楚可怜。 “本来,想着好几日没见着姐姐了,不知道姐姐过的怎么样?十分担心,还有……想念,可是,宫里规矩多,再加上最近事情也多,没空来看你。可巧,晚上有了那么点空,便,悄悄的出了宫。呵,看到姐姐……姐姐无恙,过的好,墨儿也就……安心了。姐姐,别忙,墨儿马上就走,不会,让你费事的,我……就走。” 说着,他果真起了身,浑身发颤,却倔强的往外走,头也不回。 舒荷错愕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直傻愣愣的看着他出了门,方回过神来,忙冲了出去,在回廊尽头,一把拽住了他。 怕吵醒别人,所以,她一直压抑着,直接将他拖回了房里,丢到了床上,随后,关上了房门,方怒目瞪着这个还在发抖的男人。 许是怕湿了床铺,一沾到床,慕容景墨嗖然爬起了身,只无辜可怜的挨着床头站着,看舒荷喷火的双眸,轻轻一叹,垂下眼帘,不作声。 “臭小子,你发什么疯?”舒荷气急,却还是走到桌子前,伸手试了试水温,幸好,还是热的。 将毛巾蘸了热水,再挤干。 “过来。”她冷声吩咐着。 慕容景墨眼帘轻颤,抬眼,深深的望着她,却是一动不动。 舒荷郁闷,知道他别扭的性子,只得端着盆走到床边,将盆放到床头柜上,随后,看他一眼,吩咐道,“衣服脱了,进被窝。” “我。”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两抹红晕飞速爬上了慕容景墨的双颊。 舒荷见状,扑哧一声就笑了,双眸邪邪的上下打量着他,眼底威胁的意味很明显,“是自己脱,还是我动手?你自己决定?” 第九十八章 到底想怎样? 紫金色的琉璃灯下,慕容景墨浑身湿冷,面色泛着异样的酡红,双瞳剪水,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舒荷,就连那呼吸似乎都沉重了些许。 舒荷邪邪的打量着他,柔弱、无辜、茫然、无措……就像只迷途的羔羊一般,安静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就足以勾的人心神荡漾,恨不能即刻将他扑倒,一口吞下。 猛然咽了咽口水,舒荷继续恐吓道,“嘿,看样子,你是想姐姐帮你脱,对不对?” 眼帘低垂,他轻轻叹息,薄唇轻启,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似火灼了一般,“姐姐,何苦再拉我回来?” 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吓人。 舒荷顿惊,忙伸手抚上他额头,滚烫异常。 暗咒一声,该死,他这是要发烧了。 忙背过身去,不敢再取笑逗他了。 “墨儿,乖,把湿衣服脱了,先进被窝里暖暖,我再给你烧点热水,等会泡个热水澡。”说完,她忙又跑了出去。 好容易,烧了一大桶的热水,提了回来,却发现,慕容景墨安静的坐在床头,头低低的垂着,身上还是那套湿衣服。 怒火顿时攻心啊,他这是不想好了么? 碰的一声将木桶放下,舒荷几步奔到床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却发现他面如火烧,眸光若离,身子,却冷的像冰。 真真是她的天魔星,这小子哪里是来看她的,分明是来折磨她的呀。 看他现在这样几欲晕厥的样子,舒荷心里又急又痛,这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弥漫了一层水雾。 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将一大桶的热水全部倒进了浴桶里,然后,她双手利落且快速的帮他脱光了衣服,再抱他进了浴桶。 温热的水汽徐徐上升,迷蒙了她的眼睛。 冰凉的肌肤浸在热水里,舒服的全身每个细胞都舒展了开,不觉间,慕容景墨轻轻哼了声,双眸缓缓睁开,如午夜苍穹璀璨的星子,直望的舒荷心头一悸。 “墨儿,你有没有舒服一点?”她一边担心的望着他,一边不停的用毛巾帮他擦拭着肩膀。 “姐姐,你何苦要管我?”他抓住了她的手,同时别开脸,不看她。 老天,究竟是怎么了?舒荷脑中一团浆糊,仔细回想,今晚,从他出现在门口开始,她好像没有作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他干嘛连看她一眼都不乐意了? 舒荷急了,慌忙抓着他的手,问,“墨儿,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干嘛半夜三更的来找她,而且还是冒着雨来。 最主要的是,他浑身湿透,神情异样。 怕是遇到了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 是宫里的事吗?皇后病危?不会吧,那女人尖酸刻薄的样子,坏人一向长命百岁的,应该不会。 那就是皇上病危?不,不可能,若是这样,他应该留在宫中,而不是来她这里呀。 那就是他自己。 她忙松开他的手,继而捧起他的脸,焦急问道,“是不是病又犯了?或者哪里不舒服?还是在宫里受了委屈?” 慕容景墨长睫低垂,一颗晶莹的泪珠竟然顺着眼睑滚落,跌在了舒荷的掌心。 心,猛然一揪,“到底,怎么了?”舒荷连声音都有些变了。 他摇摇头,整个人往桶里缓缓下沉,“姐姐,你先过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额……可是。 不容她说话,他已然轻轻的阂上了眼睛。 真的不打算跟她说了呢?舒荷不禁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失落。 就那样半蹲在桶边,定定的望着他,直至腿都麻了,也不见他吭声,只得作罢。 “那,我去给你找件衣服。”起身,她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却仍旧没有得到他的一言一语。 他就那样安静的靠在浴桶边,双眸紧闭,薄唇抿紧,对她不闻不问,似乎是将她摈弃在了心门之外。 有那么一刻,舒荷望着他,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漠与疏离,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可最后还是安慰自己,墨儿太敏感,太倔强,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样对她的。 何况,他到底还是来找自己了,这不就表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吗? 所以,他不愿意说,她不逼他。 她愿意等,等到他愿意说的时候。 转身,她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重新收拾了下委屈的心情,绕过屏风,走到衣柜前,翻箱倒柜的想给他找件干净的衣服。(.无弹窗广告) 慕容景墨幽幽睁眼,隔着屏风,望着那忙碌的几乎有些焦灼的身影,心内不知什么滋味。 幸好,她在这里做事,买了不少男人的衣服,可是,墨儿与她身量不同,比她健硕,也要高出许多,怎么办?自己的衣服他穿定是不合适的了。 不得已,一箱子的衣服翻了个遍,最终,舒荷只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 罢了,就让他当睡衣穿吧。 捡出来之后,又将其他衣服放好,这才折身回到屏风边,却不敢贸然进去,只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问,“墨儿,洗好了吗?要不要出来,衣服我给你放在这里,好吗?” 说着,她将袍子搭到了屏风上,又找了条干毛巾递过去。 可是,手举了半天,愣是没人接。 “墨儿,墨儿……”她又轻唤了两声,依旧没有回答,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晕在浴桶里了吧? 忙闪身进去,却发现—— “你,你怎么不应一声?”舒荷羞怯的低头,心口突突的跳,脑海里却是他从浴桶起身的画面,那么的让人血脉喷张。 好吧,她一直想过,墨儿身材会不错,可是,没想到会那么好。 宽腰窄臀,标准的倒金字塔型的身材,皮肤白皙,灯光下泛着奶油般的色泽,细细的水珠顺着他光洁的锁骨缓缓滑落…… 哗啦,又是一阵水声响起。 舒荷惊愕抬头,就见他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 “哦,毛……毛巾。”她忙低头,一面慌乱的将毛巾双手捧上。 “姐姐,我……好晕。”他眼睛微微一闭,整个人刹那间,弱柳扶风般无力的向她倒来。 舒荷一愣,双手本来抱住了他的腰。 他肌肤滚烫,她被灼烧一般,想要收回手,他却双手环住了她的肩,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到了她身上。 “姐姐,墨儿冷。” 耳边是他可怜的轻呼,舒荷当即想到,他洗了澡,还没擦身子,就这样湿淋淋的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不冷才怪呢。 罢了,还擦什么身子?让她擦吗? 哎,“我抱你上床。”本来没什么意思,可话一落,舒荷自己觉得不对,本能的面红耳赤起来,生怕被他听出意味来,但见他没动静,也就稍稍放了心。 抱他是抱不动,最后,只得半扛着将他带到了床上。 两人跌倒在床的时候,她却是被压在底下的那一个。 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扛着他,要将他放下平躺着的,结果,她也弄不清怎么回事,她好像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往床上倒去,而他自然而然的顺着力道压了下来。 “墨儿,摔着没有?”这个时候,她不疑有他,顾不得身上骨头摔的痛,只想他没摔坏就好。 可刚一抬头,他墨似的眸子,深邃如海,里面荡漾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心慌,意乱,紧张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全身。 “墨儿……”她刚一开口,他的食指便抵在了她的唇上。 他不想听她说话,不想……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他,眸子里有乞求有不解有忧伤委屈…… 他看不到,或者说,他不愿意看到。 冰凉的唇缓缓落下,带来的却是铺天盖地般火热的吻。 他的吻狂肆而霸道,不容一丝拒绝,强硬的让人心颤。 舒荷本能的挣扎,然而,双手一动,就被他钳住,高举过头顶,死死压住。 她睁大着眼睛,瞪他,可是,他闭着眼睛看不到,她口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他似乎也听不见。 此刻,他只不顾一切的吻着她。 冰冷的薄唇用力的辗转在她因为不安而颤抖的红唇上,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就好像是得到了某种宣泄一般,他现在就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去吻着她。 胸口好痛。 他只想发泄,发泄这股闷疼的难受…… 他只想,把她整个人都给揉进他的肉里才肯罢休。 “墨儿!墨儿,呜呜……”唇上的痛意,让舒荷受惊的小鹿般挣扎起来,两手正被他扣住,她只能胡乱的摇晃着小脑袋。 然而,这样的挣扎,在他的强势下,显得微弱无力。 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 “姐姐!墨儿要你。”他咬牙,在她耳边沉沉说道,火热的大掌忽而松开了她挣扎的手,舒荷一喜,以为就此打住,却不料,下一秒,他一手托住了她后脑勺,一手用力的扣住她的下颔,逼着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的狂野,连挣扎的余地都不剩下。 “墨……”她惊呼,他已然霸道的敲开她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 恬静而清香的气息,顷刻间让他有些欲罢不能,让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彼此舌尖相触的那一刹那,舒荷只觉得纤柔的身体被一股莫名的电流击中。 心微微一颤,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挣扎,只能任由他霸道的放肆。 男人冰冷的薄唇,渐渐灼热起来,尽情的品尝着她唇际的美好。 一路下滑,火热的吻迫不及待的落上她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大掌隔着衣料热情的抚摸着她纤柔曼妙的身体。 他要她!要更多的她! 要拒绝的!不能再放任着他这样发展下去! 舒荷脑子里警铃大作,却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推拒眼前的男人。 他不顾一切的啃咬着她,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那感觉仿佛像是生气的孩子,想要在她的身上证明着他的存在一般。 突然,撕拉一声,胸前衣衫在他掌中粉碎,娇嫩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微发颤。 “啊……够了够了!墨儿!快穿衣服,不然你会感冒的!”舒荷微微挣扎着,唇齿间发出模糊的声音。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关心他的身体,而他,都快像只野兽一般将她吃了。 他依旧不理不睬,霸道的在她的唇上肆虐着。 其实,即使是被他啃咬着,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相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爱意,甚至他心底那份真实的焦急与恐慌。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如此。 但是,如果他真想……真想要的话。 她会给。 从答应他,做他的女人那一刻起,她就有了这样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会是这样的时刻。 但是,如果他想,她会给。 “墨儿……”模糊的声音轻声唤着他,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抚一般,“如果你想要的话……我愿意!” 身上的人儿猛然一窒。 舒荷微微的笑了,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他光洁的背,试图给他带来一丝暖意,“墨儿,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不急,好吗?” 好吧,幸亏他是闭着眼睛的,她不用对着他的眼睛说话,不然,她肯定羞得无地自容了。 话说,这种话不应该是女孩子说的。 可是,目前的状况,墨儿分明是一头迷途的小兽,茫然无措中却带了十分的攻击性,弄不好,他真的会张开锋利的牙齿,撕碎了她。 不怕是不可能的,女人的第一次,她有自己的期待。 可如果不得不发生,她也愿意,让这一次尽量美好一些。 她不想被强,更不想被身上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强迫。 她不想将来回忆起来,会有所遗憾,或者让他心生愧疚。 所以,倒不如……放松的去爱。 她不是被强迫,她是自愿想要将自己的美好,全部给他。 墨儿,她的墨儿…… 身上的吻,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如细雨润物无声。 舒荷轻轻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墨儿…… 细微的声音从身上传来,舒荷觑眼一看,墨儿正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撑在她身侧,乌黑的发丝间,一颗颗晶莹如珍珠般不断滴落。 她一惊,慌忙起身,他却猛然从她身上翻下,背对着她,朝床里睡了去。 线条优美的身子……呸呸,舒荷啥也不想,忙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 “墨儿,跟姐姐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她半躺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 他双肩微颤,却始终不答,听那细微的鼻音,只怕还是独自饮泣着呢。 舒荷彻底无法了。 心里又气又疼,却什么主意也没有,遇到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她要怎么办?就算把心掏出来,人家不理,有毛用啊? 一咬牙,索性不管了,舒荷瞪他一眼后,便气呼呼的往边上一躺,顺便将他身上的被子全部裹到了自己身上。 哼,不理她,好吧,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冻死算。 她恨恨的瞪了眼他的后脑勺,转而,背过身去,再气呼呼的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不想,什么都不想,不想他是不是在难过,不想他没被子盖,又没穿衣服,不想他会不会冻着,不想他…… 可越不想,脑子里关于他的却越多,最终受不了,舒荷一把掀了被子,嗖的坐起了身,看着他蜷缩的身子,忍不住低吼了起来,“啊,慕容景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吗?折腾人不带这样的。就算犯人犯了罪,要杀要剐的,起码也得给人定个罪名,让人死的瞑目呀。你这样,话也不说,弄的人闹心伤肺的,到底要怎样?好歹也说出个缘故呀,就算真的不理我,也让我知道原因吧,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我做个屈死鬼吧。” 一开始的强硬,到最后,在他缓缓转过来的时候,在看到他面上湿润一片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弱了下来,最终只剩下低低的哀求。 “姐姐……”他轻轻的唤了声,长睫一眨,眼底一片水润,盈盈眸光,宛若月光照水,让人心动又心怜。 终于肯看她了吗? “墨儿,你欺负我。”舒荷觉得委屈,却不敢叫嚷,只委屈着,小心翼翼的,侧躺到他边上,再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了两人。 “墨儿,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你这样,我好害怕。”她无辜的望着他,被子底下,一双手,胆胆怯怯的向他伸了过去。 他想推开她,她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继而,身子一靠,整条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墨儿,你听好了,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我就……不松手。”她最终咬牙切齿的威胁。 他轻轻一叹,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墨儿。”她咬了咬唇,无可奈何,望着他绝美的侧颜,光洁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心头一跳,她猛然抬头,张口,就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口。 他微微一痛,睁开眼睛。 舒荷却是松了口,转而,趴在他胸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委屈死了。 既然不想理她,干嘛要来找她? 来了,干嘛又要这副样子? 是想分手吗?不要她了吗? 就算不要,他也好歹说句话呀,干嘛这样嘛,他是成心想让她难过死,是不是? 呜呜呜……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 舒荷是真的哭了,这眼泪止不住的顺着她的脸颊,不停滚落到他的胸口。 哭,还不算,这一双也不闲着。 想到生气的地方,使劲在他身上掐一下,想到伤心的地方,更是在他身上捏一下。 不知是受不了她嚎啕的哭声,还是受不了她手下非人的摧残。 到最后,慕容景墨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温软的唇轻柔的吻上了她的发际,吻干她脸颊上的泪。 “呜呜,不用你假好心,你走开,呜呜……”以为就他有脾气么?舒荷不甘被他摆布,伸手就想推开他,可是,那软弱无力的样子,哪里能动他分毫。 而她自认为生气的话语,此刻,听在他耳里,更像是小女子的撒娇卖乖。 扑哧——看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在他怀里哭个不停,然后,小手又捶又掐的,慕容景墨笑了,笑的很开怀的样子。 一瞬间的惊悚,紧接着便是错愕。 他笑了,不会吧? “你笑什么?”该不会是新一轮的折磨开始吧?舒荷有些心悸的望着他。 他伸手,替她拭去了眼角欲滴的泪,深深一叹,“姐姐,你知错了吗?” 他这是在跟她讲和吗? 生怕再生事端,舒荷忙不迭的点头,“知道,知道了。” 先缓住他,认下再说,等以后再翻案不迟。 大女子能屈能伸的。 不过,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他眸光潋滟,深深的望着她。 她也好想知道,好不好?“那个……你说什么错就什么错,好不好?”她几乎是谄媚的开口,心底却是将自己鄙视的要死,这种话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她还活不活了。 可是,她真的喜欢他,他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好怕再看到他像刚才的样子,不言不语,浑身冷漠而疏离,那样子就像要将她丢进地狱一样的冷酷,让人抓心挠肝的,快发疯啊。 他轻轻摇头,大手抚上了她的发,“姐姐答应过的,只喜欢墨儿一个人的。” “我发誓,我是真的只喜欢你一个人的啊。”舒荷忙举手发誓,心底暗忖,难道这小子怀疑自己有外遇了不成? “呵。”他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接着道,“好,墨儿记着,姐姐也要记着,墨儿的心眼很小,小的只能容的下姐姐一个,所以,姐姐的心里也只能有墨儿一个人……不然……” 一抹肃杀的冷光在眼底一闪而逝。 不然,就像刚才那样吗?舒荷心有余悸,忙接口道,“没有不然,姐姐保证,心里就你一个,好不好?” “我们成亲吧。”突然,他幽幽开口。 舒荷一怔,“什么?” “姐姐,我已经向母后禀明,我要娶你。”他笃定的道。 “现在?”会不会太早了点? 舒荷心里有欣喜也有怅惘,这算是他的求婚吗? 可是,她要怎么回答? 现在就答应吗?可是,她还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何况,墨儿他…… “姐姐不想嫁给墨儿吗?”他偏过头,深深的望着她,淡淡的语气却让她心底一颤,一丝莫名的惧意竟然在他的眼神下,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忙摇头,“不,” 他双眸一敛,神色陡然一变。 舒荷慌忙解释,“不不是,是愿意。” 暖阳照过,冰冻融化,他低低一笑,“好,过几天,母后可能会接你进宫,到时候,如果她有意为难你,你也无须放在心上,你只要记住,一切有我。” “皇后,她不同意的吧?”听他的话,她就猜到了七八分。 慕容景墨轻轻拍了拍她,宠溺的亲吻了下她的发,柔声道,“我的事,由不得他人决定。你只安心的做墨儿的新娘子,其他的什么也不用想。” “嗯。”他的话让她觉得很窝心,不自觉的,将身子往他怀里更紧的贴了贴,可,突然,大腿边上硬硬的凸起,让她一惊,这才想到,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男人…… “想走?是不是晚了点?”他吃吃低笑,手指按压在她的腰穴上。 舒荷浑身一麻,整个人酥软在他怀里,秀囧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嗡嗡作响,再也想不到其他。 慕容景墨笑,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异常温柔的拥着她,“别怕,今晚我不会碰你。” 纵然,她说了愿意,可是,从她的眼神中,他还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与迟疑。 呵,他的女人,他总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交付自己的。 “去你的,谁怕谁呀?”舒荷娇怯一笑,还嘴硬的剜了他一眼,心头,跳动如鼓。 慕容景墨眯着眼睛,促狭的望着她,细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腰肢缓缓下移,“真的不怕?” 舒荷一阵哆嗦,忙红着脸求饶,“我,我怕行了吧?” “行,不过,想我放过你。来,你亲我一下。”慕容景墨狡猾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舒荷娇嗔的瞪他一眼,“不要。” “那我……”调皮的手指又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跳起了舞。 “唔,我亲,我亲……”很没用的,舒荷转眼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但到底又有些不服气,所以,鼓着腮帮子在他脸侧轻描淡写的亲了一下。 “好了。”她道。 “是亲,不是碰。”他皱皱眉,显然对她的敷衍不满意。 舒荷扬扬眉,“不都一样。” “是吗?”眸光一闪,慕容景墨陡然压了过来,柔软的唇很快吻上了她的,“姐姐,连亲都不会吗?墨儿现在教你。” 呜呜……谁说她不会了?她很会的,好不好? 只是,她的埋怨很快淹没在一片火热的吻中。 —— 第二天天亮,在慕容景墨怀中醒来,舒荷幸福又羞涩。 悄悄的起身,打发了人去瑞蚨祥买一套男装回来,紧接着又偷偷上了床。 床上的人儿还没醒,呵呵。 她又贪恋的钻进了他怀里,打算抱着他再睡个回笼觉。 可这时,敲门声却响了。 不好的消息也紧随而来。 昨夜,慕容景轩在回府的路上遇袭,命是保住了,但是,一双腿却被人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舒荷整个人震惊不已,几乎是傻了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九十九章 决定。 感觉到身后有异样,舒荷猛然一怔,就见慕容景墨正坐在她身后,葱白的手指撩起她几缕发丝,放在鼻端轻轻的嗅着,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好香,有点像栀子花的味道。” “你,你醒了?”舒荷犹自回神,望着慕容景墨纯净的笑颜,却牟然间有些恍惚。 “怎么了?”松开她的发,慕容景墨问。 舒荷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发抖,“小六子他……受伤了。”她突然有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昨晚临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夜的功夫,就说腿被人废了呢? “哦?”慕容景墨眸光一闪,沉沉望着她,没有再说其他话。 “墨儿。”舒荷却突然鼻子一酸,抓着他的手,似乎他就是那一棵救命的稻草,“他们说他伤的很重,腿……似乎被废了,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意思?是说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吗?” “姐姐很担心吗?若担心的话,不如亲自去看看,不是更好?”慕容景墨眸底一片幽暗,反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在颤抖,便紧紧握住,轻轻叹息,“墨儿陪你去一趟吧。” “不。”舒荷缩回手,突然有些胆怯起来,“墨儿,我……” “姐姐不想去?”慕容景墨审视的望着她。 舒荷突然眼圈就红了,“墨儿,我,我害怕。” “害怕?”慕容景墨深锁双眉,声音有点冷,“害怕看到他重伤的样子,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果然,六哥在她心里的分量很重很重。 舒荷摇头,几乎哭了起来,“不,不是的。我……” “那是为何?”慕容景墨心头一跳,却因为她的这个回答颇有些欣喜。 “我,我也不知道。”舒荷茫然的摇头,泪眼汪汪的望着他,神情很是自责,过了一会儿,又喃喃道,“墨儿,你知道吗?昨晚他来找我,到深夜了,他说想留下来,我不许。谁料,路上就遇到危险了。呜呜,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死心眼,不非逼着他回去,他不就能躲过这一劫了吗?” “他来找你?”慕容景墨低垂着头,好看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她没有对他隐瞒。 “嗯。”舒荷点头,“媚色开张,他一直都忙前忙后的,现在空下来了,他还是会经常的来。本来一直好好的,可昨晚……怎么就?我……我是不是好坏?如果我没那么坚持让他回府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慕容景墨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里满是怜惜,“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有人要伤他,只怕早有预谋,就算不在昨晚,其他时候,也会下手的。所以,你无需自责,好在,并无性命之忧,不是吗?你若是担心的话,我们就去看看,也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瞎担心的。” 他绵绵如风的话语,终于抚平了她心底的无措与慌乱。 “嗯,现在就去。”舒荷忙掀开被子,豁然发现,他身上还未穿衣,不禁面上一热,忙将被子又裹住了他,自己则匆匆下床。 “你在这等会,我出去看看,等会把衣服送给你。” 一出门,就见玉扇坐在廊檐下,半垂着头,神情甚是悲戚。 见她出来,忙上前,忧心的问,“荷儿,是真的吗?听说六爷昨晚遇刺?” “嗯。”舒荷红着眼睛,点点头,是跟着慕容景轩的小厮专程过来禀报的,怎么会有错。 “那伤的重吗?”玉扇情急的抓住了她的手。 舒荷愧疚的望着她,这丫头自从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小六子,这下听闻他受伤,定是心急如焚,只怕比自己还要伤心难过呢。 “我也不十分清楚,等会,我去轩王府,姐姐跟我一起过去看看。”舒荷道。 “这……”玉扇一愣,慕容景轩喜欢舒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她对那个男人有好感,可从未有过交集,她,要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不不不……”她连连拒绝,“荷儿,你去就好,若无大碍,托人带个信儿,我……我们也好放心。”只要知道他安然无恙,她就知足。 舒荷看了她一眼,也深知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便点头答应。 这时,秋月小丫头捧了一套华丽的男装过来,说是阿福让她送进来的。 舒荷接过,顾不得玉扇疑惑的眼神,便进了房间。 ――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坐着马车赶往轩王府了。 轩王府一片沉寂,许是知道她要来,小白早已在门口侯着了。 “舒姑娘,呜呜……”一见舒荷的面,小白那本已红肿的眼睛,又沁出了泪来,“您可来了,主子他到现在还昏迷着,呜呜,太医说,其他地方没有伤,偏一双腿伤到了筋骨,是被人生生折断的,呜呜,只怕以后走路也难了。” 生生折断?舒荷闻言,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 慕容景墨从后扶住她,“姐姐。” 舒荷神色惨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慕容景墨扶着她,“姐姐,还是去看看吧。” “嗯。”舒荷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生怕自己腿软会晕倒。 其实,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的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响,乱糟糟的。 很快,直接到了慕容景轩的卧房,让舒荷没想到的是,季悠然竟然也在。 “然然?”舒荷诧异的站在了门口。 季悠然正在细心的为慕容景轩擦拭额头的冷汗,听到喊声,微微一怔,回头,就见了舒荷等人立在门口。 “荷儿,你来了。”将毛巾放到盆里,她缓缓起身,神色冷凝而严肃。 “嗯。”舒荷点头,一面疑惑的看着她。 季悠然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却是对跟来的小白,道,“你也别哭了,快让人去厨房看看,药可熬好了,若是好了,就端来。” “哦。”小白一听,忙转身就去办。 吩咐完了,季悠然才握着舒荷的手,带她走到床边。 慕容景轩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俊脸惨白的无一丝人色,因为疼痛,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就连惨白的嘴唇都咬破了,留着斑斑血迹。 更可怕的是,他上半身也绑满了纱布。 不是只有腿吗?为何身上…… 舒荷心里一痛,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作何。 季悠然站在身侧,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快天亮的时候,我正往回赶,不想快到媚色的路上,发现了他。当时他已经受了伤,浑身是血,整个人不省人事。我查过了,除了双腿,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不足妨害性命,但是,腿……”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一声叹息。 再瞧瞧床上的人,心里划过一丝难过,若说第一眼,对这男人并没有太大感觉,俊美多金,身份还矜贵,这样的男人就连花心,似乎都是应该的。 所以,对他,她一开始就有着偏见与敌意。 可是,相处的这不长的时间里,看着他对舒荷所做的一切,她渐渐放下成见,倒觉得他其实还算不错的男人,至少,他没有用他的金钱地位去逼迫人,更没有以爱为名去伤害人。 常常的,看着他与舒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那种感觉很让人羡慕,比朋友近一点,比情人又生一点,完全不设心防的相处,不给对方任何的压力。 想到这,季悠然唇上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如果,他不步步紧逼,逼的她毫无退路,她也不至于孤零零落到这个世上吧。 一声叹息之后,就听舒荷声音有些发哽,“他身上的伤……”怎么那么多?整个上身全部被包裹了起来,就像木乃伊一样,里面……她不敢想象,昨夜,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刀伤。”季悠然道,看她惶然失措的模样,本能的又看了眼她身后的慕容景墨。 此刻,这个男人正依着屏风,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一头乌发顺着他肩头滑落,微微遮住了他完美的侧脸,可是,即便如此,季悠然还是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的沉郁气息。 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八皇子。 那么,他这是为自己的哥哥伤心吗?还是…… “刀伤?”砍了很多刀吗?舒荷脑子懵了一下,抓着季悠然的手,眼神痛楚又有了几分阴冷,“究竟是谁,与他这般仇恨?” 看这样子,那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然而,手段却是极端残忍,伤遍了他全身,还要折断他的双腿。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舒荷想到,慕容景轩功夫不错,据闻这天下能伤到他的人不多,能伤到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就更不多了。(.) 那么,凶手…… “怎么了?”看她眸中冷光一闪,季悠然疑惑的问。 舒荷没有说话,只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看了眼慕容景轩,发现,他脸上又被冷汗浸湿,不由自主的,拿起刚才季悠然用的毛巾,又蘸了热水,坐到床边,轻轻的替他擦拭。 心底决定,慕容景轩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报了,若他没事便好,若是有事,这辈子,无论天涯海角,她都要将伤他之人揪出来。 季悠然看她一眼,见她如此尽心的为慕容景轩,想说什么,但似乎又不知该说什么,正打算出去看药怎么还没好,一抬头,就见慕容景墨的视线是朝床边望着。 如漆似墨的黑色眸子里,说不清的情绪从中一闪而过。 “八殿下,您先坐会儿,我给您倒杯茶。”季悠然上前道。 慕容景墨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作答,只是点了下头,便绕过她,安静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季悠然望着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罢了,这屋子里的三个人,是福是祸,是情是爱,与她无关。 走到桌子边,摸着茶壶,还是热的,便给慕容景墨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八殿下,请。” 慕容景墨并没有接,也没有动,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安静的像个木偶。 季悠然刚想再说,就听外面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一扭头,就见慕容景逸神色匆匆的赶了来,身后还跟着慕容景澜和叶纤纤。 这慕容景逸,季悠然是见过的,还没天亮,她将慕容景轩送回府时,他的小厮,第一个便是去通知的他。 而他也是第一个到场的,在看到弟弟受伤这么重的时候,她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如同一只濒临崩溃的兽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冷静的处理了一切。 吩咐人去找太医院的太医,帮着弟弟疗伤,换下他那一身的血衣,帮他清理伤口,减轻他的痛苦,甚至于,派人通知舒荷,也是他做的。 就连一旁的季悠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细心,还有对弟弟的那份体贴与关爱。 到最后,太医处理了慕容景轩身上的外伤,但对于腿伤,却是无能为力。 不得已,她看到慕容景逸纠结了一会,便转身又离开了,临走时,请求她帮忙照看慕容景轩。 慕容景逸只对季悠然感激的点了下头,随后,就带着慕容景澜与叶纤纤走向床边。 看到床头坐着的舒荷时,不觉一愣。 舒荷也觉察到来人,起身,不想竟是这三人。 但看到叶纤纤,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怎么着,这女人也号称神医,曾经,慕容景逸与慕容景澜兄弟二人坠落悬崖,据说离粉身碎骨也差的不远,那样都能救过来,那么,慕容景轩身上的伤…… 但是,对这女人,舒荷却是一百个不放心的,但想到,风轻羽回到了药王谷,太医们束手无策,目前也就剩她了。 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她总不能看着慕容景轩等死,就连瘫痪也不行,他那样一个对自己的一根头发都吝惜到变态程度的男人,如果双腿不能走路了,这可比要他的命还要严重的。 “舒姑娘。”看着眼圈红红的舒荷,叶纤纤微微一笑,神情带着几分惋惜,然而,眼底却是讥诮明显,“舒姑娘,切莫太伤心了,遇到这种事,谁见了都会难过的,好在六王爷并无性命之忧。舒姑娘也千万保重自个的身子,不然,六王爷醒了,见着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 舒荷一愣,陡然想到跟随而来的慕容景墨。 听着她话说的不像,季悠然走上前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凉凉的上下打量着叶纤纤,“这位姑娘是六爷的什么人?” “我……”冷不防季悠然的到来,叶纤纤微微一怔,却真的不好介绍自己。 嫂子吗?似乎不够格,她如今只是慕容景澜的妾。 大夫吗?她又有点心虚。 幸好,慕容景澜开口了,“纤纤,先别说了,快给六弟瞧瞧……” “嗯。”幽幽的瞥了季悠然一眼,叶纤纤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继而对慕容景澜点点头,随后,便挪到床边,弯下腰,开始检查慕容景轩身上的伤。 “她是?”季悠然疑惑的拉过舒荷。 舒荷看着叶纤纤,见她倒是很认真的替慕容景轩检查,也便忍了,轻声道,“大夫。” 大夫?季悠然很是疑惑,这样的花狐狸似的女人,会是大夫?只怕也是个为医不良的大夫,哼。 舒荷见她忿忿的样子,只得安抚道,“先看看,好歹她是书呆子的师妹。” 季悠然撇撇嘴,心想着,宫里的太医都无能为力,这女人……她并不抱多大希望。 但当着舒荷和众人的面,她也不便明说。 最后,她悄悄的碰了下舒荷,一面朝安静的慕容景墨努了努嘴,轻声在她耳边道,“死丫头,别顾了那个,就忘了这个。我瞧着有些不对呢,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舒荷猛然看向慕容景墨,不妨他也一抬头,两人目光半空中交汇。 舒荷努力挤出一丝笑,感激他如此体贴,陪自己过来。 然而,慕容景墨却在她笑容开始的时候,便别过了头去,直直的看向床边。 季悠然耸了耸眉,小声道,“看吧,正主是有意见了。” 舒荷白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 她家墨儿才不会呢,何况,伤的这个也是他哥哥呀。 墨儿心底纯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今日见慕容景轩伤成这样,一则怕是担心,二则,怕也是吓着了。 撇了季悠然,舒荷走到慕容景墨身边,挨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慕容景墨扭过头,看着她。 舒荷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异常脆弱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枕到了他的肩上。 以往,这个动作,都是他对她做的。 可是,今天,遇到了这样的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需要他。 看着她的这个举动,慕容景墨心头一动,原本清冷木然的神色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别怕,六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舒荷点头,心里祈祷。 然而,很快,叶纤纤便面有愧色的宣布,她无能为力。 季悠然撇撇嘴,一脸不屑,怎么样,她瞧人的本事一向没错过,这名为叶纤纤的女人,完全就一花瓶罢了,中看不中用。 慕容景逸当即惨白了脸色,“一点法子也没有吗?可是,怎么会?你以前连我跟四哥那么重的伤都能医治,为何对六弟就无能为力?” 叶纤纤暗自咬唇,“这个,六王爷的伤比较重,与你们的不同,我……” “就算不同,可也不至于一点办法也没有。纤纤,你再仔细看看,我不信,不可能没有办法医治。”慕容景逸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慕容景澜却是早已明白,陪叶纤纤来也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至于慕容景轩的伤,他想着,若能医好更好,如此,自己便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若不能治,也罢,最近这些日子,因为舒荷的缘故,慕容景轩与他疏远了不少。 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如此也就罢了,至少不至于成为自己的威胁。 “我,”叶纤纤面色涨红,慢吞吞道,“逸,对不起,我尽力了。” “尽力?我们怎么没瞧见?”季悠然突然冷笑起来,“随便在伤者身上摸摸看看,就叫尽力了呀?那你这样的,我们都可以呀。还号称神医?神医不能解决病人疾苦,不能为伤者减轻痛苦,还号称什么神医?” 叶纤纤不知道她是谁,但此刻被她如此直接的嘲讽,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直接冷声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就算医术再了得,可也不是万能的,人的生老病死……” “去你的此言差矣,老子的话差哪儿了?”季悠然很不给她面子,对于她跟舒荷之间的恩怨,早有耳闻,今日一见面,就听她说了那一番不咸不淡的话,还当着慕容景墨的面,可见这女人心肠恶心的很。 如果,她能为慕容景轩做点什么便罢,来了,看了半天,啥用不起,随便一句尽力就把人打发了? 靠,敢情她来不过是个摆设,还白白折腾了慕容景轩这么久,拜托,人家浑身是伤,你他妈的摸摸掐掐的不疼啊? “你堂堂一个御赐神医,顶着头衔不干活,来了,就胡乱的在伤者身上检查,靠,美其名曰是检查,实则屁用没有,更有可能,会让伤者伤情更严重。” “你,你,你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如此说我。”叶纤纤羞愤交加,委屈的几乎落下泪来。 “说你怎么了?”季悠然为怕吵着慕容景轩,故意压低声音道,“本来还真以为你是个大夫,我就忍了,可瞧着这半日,才他妈的发现,你就是一滥竽充数。” “我,我没有。呜呜,澜。”叶纤纤委屈的哭出声儿来。 慕容景澜望了她一眼,“尽力就好,这位姑娘只怕也是因为担心六弟,所以说话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慕容景逸看看季悠然,又看看叶纤纤,心头烦乱不已。 “可是。”一句话,就这么打发她了吗?叶纤纤好不服,舒荷也就罢了,这凭空冒出的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这样质疑她,骂她,这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好了好了。”舒荷不耐的打断了她们。 季悠然走到舒荷边上,狠狠的又瞪了眼叶纤纤,“眼泪这东西,一次两次有用了,多了就会招人烦的。” “我。”叶纤纤被噎的一下子面色青白。 舒荷也嘲讽的望了她一眼,本来还指着她有点用处,看来,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她已经做了打算,“你们都别挣了,眼下,只怕只有一个人能救他。” 她已经决定去药王谷,找风轻羽回来了。 “谁?”慕容景逸黯然的眸子陡然一亮,看着舒荷,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还能是谁,神医不行,就只能请神医她师兄了。”舒荷冷眼望着叶纤纤,语含讥讽。 这死女人,好歹也跟风轻羽系出同门,怎么就不好好学点有用的东西,不然,慕容景轩也要少受好多苦了。 “他?”慕容景逸豁然开朗,顿时感激的看着舒荷,“真是该死,我倒忘了他。好,我马上准备,即刻启程去药王谷。” “慢着。”舒荷叫住他,风轻羽那厮脾气倔的很,他能请的出吗? 慕容景逸顿住,一脸疑惑,“怎么?”时间很紧,早点将风轻羽请来,弟弟的希望不就更大一些吗? “你留下,我去。”不仅因为跟风轻羽比较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慕容景轩受伤这件事,舒荷心里还是自责的,尽管这只是个偶然,可是,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若昨晚将他留下,那么,一切便不会发生。 “你?”在场众人,竟然异口同声。 慕容景墨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舒荷身边,“姐姐,我陪你。” 舒荷看了他一眼,俊美的脸上,满是坚定。 “好。”她点点头,继续吩咐,“逸王爷,你留下来打理轩王府的事,帮着照看他。还有然然,媚色就交给你了,还有小六子这边,都交给你了。” 慕容景澜深深的看着舒荷,突然觉得,他有点不认识她了。 坚定,果决,重情重义。 可是,药王谷,机关重重。 “不行。”慕容景逸也考虑到了这点,好歹他曾经去过,也熟悉些。 慕容景澜略作沉吟,便道,“这样吧,药王谷,纤纤熟悉,就让她带我们去吧,也省了我们花时间去找去冒险。” “我们?”舒荷错愕,他也要去? “当然。”慕容景澜却一把搂住叶纤纤,眸光邪佞的看向舒荷,“本王的女人,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再说,六弟的伤,为他请医,我这个当哥哥的,义不容辞。” 叶纤纤闻言,忙靠在他怀里,温柔的说,“好,我即刻准备一下,回药王谷找我师兄。” 看他二人言辞凿凿的样子,舒荷心里虽十分不愿,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药王谷,没人比叶纤纤更熟悉,不是吗? 带着她,说不定,真能省去不少麻烦。 至于慕容景澜,管他呢,他爱跟着就跟着吧,她才不怕呢,她身边有墨儿。 想了想,她终于点了点头,再看向慕容景墨,见他也一副赞同的神色,也便放下了心。 当下,几人分头准备,不在话下。 第一百章 夜宿! 药王谷离京城还有些路,因为有叶纤纤,所以,省去系列麻烦之后,舒荷又算了下,快马加鞭的话,七天应该可以来回。 七天,小六子,一定要撑住呀。 几人简单的带了些随身的衣物和干粮,便出发了。 天空中还飘着雨丝,这一路行来,格外的麻烦。 中午的时候,也没有歇息,只在马上各自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然后继续赶路。 直至夜幕降临,几人途径一处村落,没有茶馆酒楼,连个饭馆也没有,只有破破败败的几乎人家。 此刻,天边的雨丝倒大了些,打在身上有些疼了,幸好,他们都戴了斗笠,穿了蓑衣,不然,还真有些挨不住。 但是,天黑路险,行走起来十分不方便,再加上雨大,根本走不了,所以,不得已就近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门敲了很久,也没见应声。 舒荷郁闷,想是人睡的太沉了,便走到窗户边,想直接喊人。 然而,刚张口,还未喊出声,就听见里面传来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听着男人沉闷的低吼以及女人承受不住的尖叫,舒荷默了,原来,不是人睡的太沉,而是人家正在办事。 好吧,是她唐突了。 灰溜溜的,低着头,她走了回去,对着几人尴尬的道,“大冷的天,许是睡的太死了,要不,换一家。” 其实吧,这门与窗子也就隔了几步路,这夜深人静的,等着的三位也早就将那声音听了个清楚。 而且,其中还有一对正是过来人,所以,对里面的人正在办什么事,自然也是格外明白。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很有默契的转身,跟着舒荷走。 只是,没走几步,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道细缝。 “谁呀,大晚上的敲门,有事么?” 几人回头,借着微弱的灯光,就见一壮实的年轻男人,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眯着眼睛朝外望着。 “几位是?”大约是瞧出几人穿着不俗,那男人走出了一步,热心的问,“莫不是赶路的吧?” 本来是想回答的,可是,一想着这男人前一刻做的事,舒荷面上火辣辣的,愣是尴尬的闭了嘴。 倒是慕容景澜,到底是个老练的。 “正是。”他施施然上前,朝那人略一拱手,客气的道,“我兄妹四人路过此处,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呵呵。”男人立刻将门拉开,朝里迎着,“来来来,都进来,这外面雨大,进屋歇会。” 舒荷牵着慕容景墨的手,先走了进去,叶纤纤随后,慕容景澜则将三人的马安置好,才进去。 屋子很小,几个人往那一站,立马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挑了,有个避雨之处,总好过露宿野外吧,何况,这样的天气,也没法再走了。 “李哥,谁呀?”里屋传出女子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欢爱过后的娇媚。 “哦,没事,几位路过的小爷和姑娘,对了,你快出来烧点茶,想他们淋着雨走来,铁定累了。”这李哥生的粗蛮,性子倒细。 舒荷看他这样子,暗自发笑,好朴实有趣的男人。 一会,名唤倩儿的女子从里屋出来,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但眉目清秀白净,人也温柔和善,瞧着几位生人,先是一愣,继而热情招呼。 “坐吧,都别站着,屋子简陋了些,两位小爷和姑娘将就些,奴家这就去烧点茶。” 说着,径直去后堂。 这边,看着女子的背影,李哥傻呵呵一笑,转而,也来招呼,“坐吧,坐……” 舒荷拽着慕容景墨坐到了一条长凳上,“多谢。” “客气啥,出门在外,谁还没遇到点难处。”李哥挠挠头,憨厚的笑。 “正是呢。”舒荷也笑着附和。 慕容景墨紧紧挨着她坐,感觉浑身僵硬了一般,舒荷不由好笑,这小子定是不习惯这种简陋呢。 其实,这里除了舒荷一人颇为自得以为,其他三人,皆出现程度不一的不适。 只是,两个男人掩饰的比较好,而另一女人叶纤纤就没那么容易了。 叶纤纤蹙眉望着简陋的实在不能再简陋的屋子,统共就那么两条长凳一把椅子,一张方桌还有一条腿短了一截,用破损的砖头块垫着的。 这李哥说要烧茶,可是,这杯子……。 她仔细瞧了瞧,这桌子上只有一个灰不拉几的茶壶,并不见杯子,难道让他们就着壶喝水吗? “怎么不坐?”慕容景澜进来,看了叶纤纤一眼,道。 叶纤纤仰脸,有些委屈的瞅了他一眼,转而,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垫在了椅子上,温柔的道,“爷,你累了一路了,快坐下歇会。” 可巧,倩儿刚从后堂端着四个干净的碗出来,看见椅子上的帕子,面色一红,也没说什么,只是将碗放到了桌子上,随后进了里屋。 很快,就拿着一匹干净的花布出来,铺在了长凳上,“乡下小地方,粗陋的很,让几位小爷和姑娘受委屈了。” 额——叶纤纤看她这一举动,顿时有些尴尬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倩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倒是舒荷一见她拿出来的花布,突然一笑,“呀,好漂亮的花布呀,做裙子,做旗袍,都好看呢。” 李哥刚从后堂拎着水壶出来,听见舒荷这样说,再瞧着凳子上的花布,嘿嘿一笑,“是吗?俺前儿去镇上,看见人穿呢,可好看了,就想着给俺媳妇也扯上点布,赶年前做身新衣裳,可惜,咱村子小,连裁缝也没有。只怕,还要等明年春,得空了去镇上再找人做了。” “哦?这样呀。”舒荷笑着起身,走到倩儿身边,拉着她转了一圈,甜甜笑道,“我嫂子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若嫂子信的过我的话,不如,我为嫂子裁件衣服,如何?” “你会做衣服?”不但是李哥倩儿,就连其他三人也睁大了眼睛。 这样一个看着就是大家小姐的姑娘,会缝制衣服? “姐姐,你会做衣服吗?”慕容景墨望着她,又是好奇又是惊喜。 她会做衣服的话,那么,他以后的衣服就交给她做好了,省得还要经别人的手,穿着不舒服。 “嘿嘿,嗯,宫里御用的师傅比不上,一般服装店的裁缝,那还是绰绰有余的。”舒荷笑的有点小得瑟,毕竟嘛,人家三哥可是顶级设计师,不过做件衣服,有什么难的。 “真的吗?”倩儿面上露出欣喜,女孩子,哪个不爱新衣服的,有了料子摆在家里不能穿,最是急人的了。 “姑娘看着做,横竖我能穿出去就行。”说着,倩儿将花布拿了起来,递到了舒荷手上。 “就冲嫂子这么信的过我,这衣服呀,我铁定帮你做好。不过,还需要借你几样东西使使。”舒荷愉悦的笑道,反正现在夜长,也没什么事情做,能顺手做件衣服,也是不错的。 “什么东西?”倩儿问。 舒荷拍了拍倩儿的肩,笑说,“总得给我剪子还有针线吧。” “呵呵,瞧我糊涂的,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倩儿兴奋的小鸟儿似的,一转身就进了里屋,然后,端着针线筐就出来了,里面剪刀针线布条什么的,满满当当的。 “好嘞,嫂子就等着吧,明早准让你穿上新衣服。” “明早?这么快?”倩儿几乎不敢相信。 舒荷道,“没办法呀,明儿早起还得赶路,所以,最迟也得明天早上交货呀,呵。” “明早就走?这下雨的天,路上泥泞,怎不多歇几天,我这里虽然简陋,但是,多住几天……” 倩儿对舒荷本能的觉得亲切,还想劝,就听舒荷道,“嫂子,我有急事,不然,肯定多住几天的。” “哦。”倩儿闻言,只得作罢,忙又招呼舒荷坐,亲自为她倒茶。 这边,慕容景澜并没有坐椅子,而是坐到了一条矮凳子上,因为身材高大,一时间像蹲在那里似的,倒有几分滑稽,可越是如此,比往日冷峻的模样显得亲切许多。 叶纤纤见慕容景澜不理会自己,讨了个没趣,人也变得恹恹的。 自己往椅子上一坐,就有些起不来了,她不会骑马,所以跟着慕容景澜骑一匹,可是,一路颠簸,歇都没歇一下,这骨头都快散架了,想她平日间养尊处优的,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 这不,小半天下来,这头发也散了,脸色也白了,连胃口也没了。 当舒荷拿着干馒头给她的时候,她直摇头,中午就是吃馒头,晚上还吃,呜呜,看着就饱了。 “你不吃的话,饿着了这路上可没人伺候的。”舒荷凝眉,若不是因为还指着她带路,她真心不想管这女人。 叶纤纤蹙眉望着冰冷的馒头,这是人吃的吗? 慕容景澜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如果你能挨的住的话,可以不吃。” 叶纤纤顿时面色一白,没想到当着舒荷的面,他对自己竟然如此冷情,再想想自己一路辛苦,究竟为谁呀?还不是他提议的,她才跟了来吗?可是,路上不护着她也就罢了,还对她冷言冷语,这,就是她一直喜欢的男人吗?这还是那个曾经说要对她好的男人吗? 果然,男人皆薄情,曾经为了她,他抛弃了舒荷。 如今,她叶纤纤也要步舒荷的后尘了吗? 可是,舒荷身边却有慕容景墨与慕容景轩那样优秀的男子守护,可她呢?……。 曾经的信誓旦旦,如今,只换来她卑微的做了妾。 呵,真是可悲。 想到这,叶纤纤冷笑起来,眼睛却是红了,她偏不吃,她叶纤纤天之娇女,凭什么就要受这种苦?都指着她带路,还要对她这么凶?哼,她倒想瞧瞧,若没有了自己,这三人怎么去药王谷? 舒荷看她故作高贵的挺直了腰板,高贵的孔雀似的,不禁嘲讽一笑,连她家墨儿都吃了,真不明白这女人矫情什么。 她懒的管,反正,有慕容景澜呢。 索性,坐到慕容景墨旁边,陪着他一起啃干馒头。 倩儿见了,便好意道,“叶姑娘,若吃不惯馒头,我这里还有点小米,给你熬点粥喝,好吗?” 叶纤纤闻言,顿时有所动。 其实吧,早上吃的少,中午只啃了两个冷馒头,这又颠簸了一下午,早已是又累又饿,说不想吃是假的,可偏是拉不下脸面,还有那名门淑女矜贵的性子。 就算是个妾,她也是当朝四殿下的女人,不是吗?好歹她也是皇家的人,怎么能那么随便打发呢? 可是,再瞧着慕容景澜自己都啃着冷馒头,她不敢说话了。 所以,此刻,倩儿给了个台阶,她哪有不下之理,当即温婉笑道,“既如此,有劳嫂子了。” “不客气。”倩儿笑着拉了李哥去了后堂。 不大的堂屋里,蜡烛烧的吱吱吱的响,明灭的火光下,四个人都沉默不语。 舒荷啃完两个馒头后,又喝了杯热水,觉得舒服多了,这才又拿着花布,在手里比划着。 “姐姐,你想做什么样式的?”慕容景墨很有兴趣的问。 舒荷看了他一眼,“你吃完了?” 慕容景墨点点头。 舒荷定定的望着他,眉头微皱,“就吃了一个?”还是,灌了好几口水硬咽下去的。 慕容景墨脸微微红,轻声道,“墨儿吃饱了。” “吃饱个屁,一个大男人一顿吃一个馒头,你真当自己铁做的呀。”舒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心想着,若这几天,他都这样吃饭的话,只怕等风轻羽治好了慕容景轩,紧接着就要来治他了。 “我。”慕容景墨一时语塞,不过,又冷又硬的馒头,他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吃了,能吃下一个,已经是极限了,再也吃的话,只怕要吐了。 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舒荷轻叹一声,将花布塞到他手里,道,“你好好坐着,我去跟倩儿嫂子说一下,多熬点粥,等会你再给我吃点。” “别……”慕容景墨想拦住她,毕竟,冷馒头不好吃,那什么小米粥就好吃了吗? 舒荷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给我乖乖坐着,我马上来。” 看她真生气一般,慕容景墨也不言语了,乖乖的回去,坐到了凳子上,怀里抱着一匹花布。 慕容景澜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慕容景墨,眸底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 慕容景墨眼帘低垂,乖巧的坐在一旁,安静的就像空气一般,静等着舒荷回来。 叶纤纤俨然贵妇一般,端坐在椅子上,只等着他人来服侍。 想到舒荷的主动,她唇角划过一丝嘲讽,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厨房那种腌臜之地,也是淑女能去的,哼? 很快,倩儿端了一碗热情腾腾的粥过来,放在桌子上,招呼道,“叶姑娘,刚熬好的,快趁热喝罢。” 叶纤纤朝她点点头,微微一笑,“多谢嫂子。” “不谢不谢。”倩儿道,“对了,你先吃着,我去瞧瞧你大哥那屋子收拾的怎么样了,顺便,抱两床被子过去,晚上凉。” “去吧。”叶纤纤道。 倩儿笑着,就又忙去了。 慕容景墨有些茫然的朝后堂望了望,为什么不见舒荷的影子?不是给他熬粥去了吗? 慕容景澜也有些好奇,刚想起身朝后边瞧瞧,就听叶纤纤突然惊呼一声。 “哎哟。” 再瞧,她用手捂着嘴,表情痛苦,而手里的勺子掉到了桌子上,还有小米粥,敢情是烫着了。 慕容景澜不由皱眉,正想说她几句,后堂那边响起了脚步声。 “墨儿墨儿……”舒荷一个劲的喊着,慕容景墨吓了一跳,忙起身想去看个究竟,然后就见她小小的身影从后堂里窜了出来,飞速的窜到桌子边,将一碗热乎乎的粥碰的放下。 “呜呜,好烫好烫……”放下之后,她不停的朝手上吹着气。 “姐姐。”慕容景墨忙放下花布,拉住她,将她的手细细查看,“烫着了吗?烫哪了?” “嘻嘻,刚盛上来的粥,没事了,你尝尝看。”舒荷笑着拉他坐到桌子边,有些得意的道,“我还帮你加了俩荷包蛋呢。” “额。”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大碗小米粥,再看看舒荷宠溺的眼神,慕容景墨心底一暖,先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姐姐,你也吃。” “哦,好啊。”舒荷也不推辞,张口就含下,“耶,味道不错呢,来,墨儿,你快趁热吃。” 说着,索性挨着他坐了下来。 慕容景澜愣在一旁,看着那并排而坐的男女,看着那一大碗的小米粥,那暖意融融的粥上还细心的撒了一点葱花,突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而叶纤纤看着那一碗有别于自己碗中的小米粥,不由哼道,“怎么不一样?” 舒荷望了她一眼,撇撇嘴,很是不屑,“为什么一样?” “不都是小米粥吗?为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叶纤纤理所当然的问。 “切。”舒荷幽幽瞟了她一眼,“想吃自己做呀,摆什么小姐的谱,哼。” 说着,又笑嘻嘻的看着慕容景墨,“乖,都吃了,这葱花和荷包蛋,是我另加的,嘿嘿,特意等倩儿盛好了,我再做的,哈哈,哼,有些人嘴馋呀,就是不给她吃。来,墨儿,咱全部吃光光。” 说着,拿起勺子,挑起一个荷包蛋塞进慕容景墨嘴里。 慕容景墨咬了一半,另一半掉进碗里,话说,一口吃掉一个荷包蛋,真是……他不行的啦。 舒荷笑,看着一脸黑线的慕容景墨,忍不住揶揄,“我的王子,吃饭嘛就要有个吃饭的样子,你那样抿着小嘴,像猫似的,要是闹饥荒呀,你准是那最先死掉的那个。看,吃饭就得这样,大口大口的,吃的欢快……” 说着,她拿起勺子,示范的舀了一大口粥,吞进嘴里,一口咽下。 “看见了吧?就得这样。”说罢,将勺子还给慕容景墨,让他自己吃。 慕容景墨狡猾的笑,又将勺子递给她,“既这样的话,不如,姐姐教我吃呢。” “怎么教?”舒荷愕然,吃饭还要人教?⊙﹏⊙b汗。 “你吃一口,墨儿学着吃一口。”慕容景墨甜腻腻笑道。 舒荷眼角一抽,这——互相喂食?会不会太——腻歪了一点? 但是,没等她拒绝,慕容景墨已经张了小口,娇滴滴的道,“刚才姐姐已经吃了一口,现在轮到墨儿了,啊——” 言罢,张着嘴就不动了,就等着舒荷来喂。 话说,喂他吃饭什么的,没什么,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舒荷的老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大庭广众下腻歪,她还真没干过。 叶纤纤瞧他二人如此,不说眼红,偏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继而,温柔的看着慕容景澜,“爷,光吃冷馒头怎么行?也来吃点热粥,暖暖胃吧。” 慕容景澜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自己吃吧。” 说吧,一甩袖子,竟出了门。 “爷,外面还下雨呢……”叶纤纤起身想拉他,但他走的极快,到底还是没拉住。 回头,看着舒荷和慕容景墨在偷笑,不免羞愤交加,“笑什么笑?” “嘿嘿,我笑我的,关你什么事?”舒荷故意气她。 “哼。”叶纤纤冷眼瞪着她,心想着,等到了药王谷,有你哭的时候。 “来,墨儿,张嘴,再吃一口。”舒荷才不理会叶纤纤冰冷的眼神,她将那完全当场羡慕嫉妒恨,嘿嘿。 不一会儿,倩儿和李哥回来了。 原来他们住的地方,共有前后两套。 前面两间,一间是夫妻俩的卧房,一间就是几人现坐的堂屋。 然后,穿过天井,后面还有一处,共三间。 厨房连着柴房,还有一间,勉强可以算作客房吧,往常过年过节时,李哥会接老丈人来小住的。 眼下,这客房小半年没有住人,所以,打扫着实费了他一番功夫。 一看,少了一个人,李哥不由问,“还有位小爷呢?” “爷他……”叶纤纤起身,有些担心的望着屋外。 外面一片漆黑,仅门口零星的光亮,可以瞧见还在下着雨的。 “我去找找。”李哥当即想出去看看。 可没出门,慕容景澜就回来,其实,他根本没走远,不过是瞧不惯那两人亲昵的样子,出去吐口气罢了。 “爷,你去哪儿了?让我担心。”叶纤纤忙扑了上来,担心的问。 慕容景澜轻轻一笑,“不过是看看马有没有安顿好,有什么好担心。” “怎么不担心,这里荒凉,爷——”叶纤纤说着就哽住了,“爷这样的身子,怎么经的起这样的粗陋。” 慕容景澜轻轻推开她,“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再看舒荷那边,俨然没事人似的,一直伺候着慕容景墨吃尽最后一口粥,才放下碗,才抬头看了这边一眼。 他心里一阵堵的慌。 看他面色不好,再瞧着这几人一样,倩儿何等聪慧,当即便有些明了这几人的关系了。 她笑道,“不好意思,奴家这里简陋,客房不多,四位——,不如这样吧,两个妹子跟路家一处,两位小爷就委屈一下在客房歇息了。” “那李哥呢?”舒荷问。 “他呀。”倩儿扑哧一笑,“他粗人一个,哪里不能将就一晚,给床被子柴房睡一觉就行了。” 李哥倒也没有意见,反倒听见媳妇这样说,还乐呵呵的笑,似乎这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慕容景澜与慕容景墨两人共住一室?而且她刚才也进去瞧了,不过一张木板床而已,让他们两人睡一起?显然不可能。 这一路了,他们二人甚至一句话也没有。 说是亲兄弟,铁定没人信。 所以,让他们俩住一起,舒荷还有些担心,不为别的,就怕两人不亲近,谁都不愿意跟谁睡在一块,到最后,两人都不睡觉。 可他们是要赶路的,很辛苦的,晚上不睡觉,白天怎么有精神呢。 叶纤纤也想到了,她倒是没考虑到两个男人,她只是想着,自己要与舒荷还有倩儿挤在一个屋,顿时觉得十分不妥。 而那两个男人,在听到倩儿如此安排之后,一个皱了眉,一个冷了脸,显然,都不乐意。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倩儿看了几人的神色,暗自吐了吐舌头,一共就俩屋,要怎么睡? “不如这样吧。”舒荷突然灵机一动,道,“李哥和嫂子,你们俩还睡你们的屋,那柴房和客房我们睡。” “那怎么行?”李哥当即觉得不妥,怎么也不能让客人睡柴房呀。 “你先听我说呀。”舒荷又道,“我和叶姑娘,女人嘛,当然要睡好一点了。所以,这客房归我们俩,至于柴房吗,麻烦嫂子多给一床被子,我这两个哥哥呀,别看长的矜贵,其实呀,皮实着呢,一晚两晚的柴房,完全没问题,只要不冻着他们就行。” “这个——”李哥还在犹豫。 倩儿却笑得,“好吧,就依妹妹说的办。” 当下,又从房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嫂子,晚安了。”舒荷接过,顿时,拉了慕容景墨的手,朝客房奔去。 叶纤纤一愣,她还没发表意见呢?怎么就分完了?不行,她才不跟舒荷挤一个屋呢。 然而,不等她反应,慕容景澜已经朝两人追了过去。 从刚才舒荷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狡黠来看,慕容景澜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两个哥哥睡柴房,这女人怎么舍得慕容景墨睡柴房。 只怕她是想先霸着客房,然后,打发他跟叶纤纤住柴房呢。 如此一想,心里很是不爽。 不行,打死他,也不住柴房。 所以,这客房,他抢定了。 叶纤纤最后追了上去。 看着这四人突然一窝蜂的离去,李哥一阵茫然,倩儿却是抿嘴一笑,“真是有趣!” 第一百零二章 shou惊。 第二天天刚破晓,朦胧中,只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狠狠的绞着自己,舒荷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慕容景澜白中泛青的俊颜。(.好看的小说) 她吓了一跳,揉揉眼睛,仔细朝他瞧了瞧,乖乖,是真人,不是噩梦。 “你干嘛?”她没好气的问,大清早的像座瘟神似的站在自己跟前,吓人不。 “这一夜,你睡的倒是好啊。”慕容景澜双手环抱,眼神幽幽的望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舒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吐口气道,“还行吧,这床板硬了点,若再加一床棉被,就舒服多了。” “哼。”慕容景澜冷哼一声,眼底满是鄙夷,奸夫淫妇。 舒荷耸耸眉,对于他一大早表现的情绪,满不在乎。 就手,她收拾了一下衣服。 昨晚熬到了很晚,才给倩儿嫂子做了套旗袍,不过,想着李哥的愿望只怕不能实现了,毕竟,天越来越凉了,这旗袍只怕得来年暖春后才能穿上身。 衣服刚叠好,慕容景墨也醒了,漂亮的眸子还带着迷蒙的色彩,在触及到床尾的舒荷时,微微一愣,“姐姐,你怎么没睡?” “睡了。”舒荷笑道,她只是不小心靠着墙睡了一晚上而已。 慕容景墨猛然坐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好凉。 他又心疼又气恼的嗔了她一眼,“你睡哪儿了?为什么手这么凉?”现在想来,昨晚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舒荷咧嘴一笑,刚要回答,慕容景澜冰凉的声音就来了,“你们还要不要起来?今天不赶路了吗?” 舒荷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昨晚真的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心里肯定是憋闷又气愤,嘿嘿。 所以,她不予理会,只笑着拉住慕容景墨的手,“好吧,墨儿,我们起床。” “嗯。”慕容景墨随手拿起床里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舒荷起身,亲自为他系腰带。 看了他二人如此亲昵,慕容景澜牙齿几乎咬碎,但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外,也并未再说什么,相反,他丢了一个包裹给舒荷。 “雨虽然停了,但是,还是很凉,你们最好再加点衣服。” “哦。”舒荷径直打开包袱,拿出一件银红色的小夹袄,直接穿在了衣服外面。 随后,又选了件石青色的对襟褂子,披在慕容景墨身上。 可慕容景墨觉得难看,他讨厌这暗沉的颜色,最后,亲自挑了件雪白的披风,直接系在衣服外面。 看他这样子,舒荷抿唇轻笑。 好吧,穿的跟白雪公主似的,希望路上不要溅到泥才好,这白色最不经脏的。 看他二人准备妥当,慕容景澜默默将包裹收好,自己倒将舒荷选的那件对襟褂子穿到了身上。 慕容景墨眼神微冷,慕容景澜却故作浑然不觉,“走吧。” “花瓶女呢?”舒荷道。 “在堂屋。”慕容景澜道。 昨晚,叶纤纤硬是撑不住了,最好竟跑去找了倩儿。 于是乎,悲催的李哥被赶去了柴房。 听慕容景澜回答的顺溜,舒荷微微一愣,继而心底一乐,敢情这男人也觉得叶纤纤是个花瓶呀。 堂屋里,倩儿正忙活着,一见到舒荷等人,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热络的招呼着。 “哟,你们起来了?正好,我煮了面,快过来趁热吃。” 李哥昨晚被折腾的厉害,到现在还在柴房找周公抱怨呢,索性也没人打扰他了。 叶纤纤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眼睑下面一团乌云,想来是昨晚也没睡好,见到舒荷出来,这眼睛里立刻能喷出火来。 舒荷无视那些眼刀子,只笑着将衣服给了倩儿,“嫂子,这料子我觉得还是做这旗袍最好看,眼下呢,若是要穿的话,外面加一件披肩即可,到冷的时候,穿着就冷了。” 倩儿接过衣服,欣喜的展开,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这衣服款式好别致,尤其是这上面的扣子,这个也是你做的吗?” 现在,对于舒荷,她不单是喜欢,还有一丝敬佩了。 想不到如此妙人儿,还有如此的巧手艺。 不像那一个―― 倩儿眼神不自觉的就瞟了下叶纤纤,真真是个纸做的人儿,美是美,可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糊灯笼,昨晚,她硬要跟自己睡也就罢了,半夜一个人将被子全部裹到身上,害她冻了一夜,这也罢了,可是,她不能大清早的,就冷冰冰的喊她伺候吧。 想她倩儿,虽然不过村妇一枚,可那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儿,嫁给李哥之后,日子虽然艰难,可李哥那真是把她当女皇一样捧在手心里,何曾服侍过别人。 何况,这别人,还只是个过路的。 切,她犯的着吗? 于是乎,倩儿根本就没理叶纤纤,径直忙自己的,她还不信了,没人伺候,这女人是不是就不会穿衣,不会洗漱,不会吃饭了? “嗯,这这种旗袍只有配这种扣子才好看。”舒荷笑道。 “妹子,你手可真巧。”倩儿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的衣服,好像还没见人穿过呢,这修身的剪裁,很能显身材呢,纵然穿出去不合适,在家里,嘿嘿,也能让李哥看直了眼去。 倩儿自己喜欢的比来比去,另一边,叶纤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件衣裳而已,也能喜欢成这样?果然是村野粗妇。 而慕容景墨与慕容景澜,则同时对舒荷投去了一抹赞许。 能做衣服也就罢了,还能做的这么别致,且只花了半夜的时间。 这女人――又一次让人刮目相看了。 几人吃了点面之后,便上路了。 临走前,慕容景澜丢下二十两银子放在碗底下,舒荷瞥见,默然无语。 天很阴,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湿气,风不大,但凉丝丝的吹在身上,还是很不舒服。 这边村路泥泞很大,马跑的很慢,有些路滑的地方,只能小心翼翼的缓慢前进。 舒荷心里焦急,照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时间又要延长了。 哎,风轻羽呀,早知道会这样,那时,他要离开,她就该好好留一留了。 这样的神医留在身边,安全感至少增加一倍呀。 “纤纤,有没有好走一点的路?”大概也受不了这样泥泞难行的路况,慕容景澜问。 叶纤纤坐在他身后,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听他这样问,便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要远一些。” 慕容景澜听罢,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舒荷,道,“远一点倒无妨,路好走的话,咱们快马加鞭就行。” 舒荷见他望着自己,知道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便点了点头,“行。” 于是,叶纤纤手指着另一条小径,道,“穿过这条路,没多远,就能到官道上,那样就好走多了。” “嗯。”慕容景澜点头,便策马奔去。 舒荷与慕容景墨紧紧跟上。 果然,没走一会,一条宽阔的大路就出现了,许是天阴,官道上并没有什么人。 几个人一路奔驰,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马的嘶鸣声吓了众人一跳。 尤其是舒荷,惊愕之余,就见慕容景墨的马像疯了似的,竟然朝官道边上的山上冲去。 “墨儿。”舒荷心惊肉跳,一眨眼,那疯马就带着慕容景墨不见了踪影,空气回荡的只有那马的猎猎嘶鸣。 “怎么回事?”前头的慕容景澜听到动静,折了回来。 舒荷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灵魂已不附体,直到慕容景澜又问了一遍,方愣愣的手指着荆棘丛生的山林,“墨儿……” “墨儿。”突然清醒过来似的,舒荷大叫一声,便一扬缰绳,策马从山边的另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狂奔而去。 “荷儿。”慕容景澜一惊,意识到不对,忙骑马撵了上去,由于速度太快,身后的叶纤纤差点从马背上甩了下去。 “澜。”她惊恐的尖叫着,双手死死的抱紧了她的腰肢。 一路直冲,到了半山坡,不但连慕容景墨的影子,就连刚才还嘶鸣的马声,也没有了。 林子里很安静,隐隐还传出鸟的叫声。 “墨儿,墨儿……”舒荷大声的喊着,急的快哭了。 慕容景澜也追了上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舒荷真的哭了,墨儿,千万不能有事。 她突然下了马,山林里边布满荆棘,骑马是根本进不去的。 “你想干什么?”慕容景澜忙也下了马,一把扯住她。 “你放开我,我去找墨儿。”舒荷猛然甩开他的手,墨儿的马定是受惊了,可能是摔在哪儿了。 “你就这样去吗?”慕容景澜冷眼瞪着她,“你瞧瞧这刺,还有……” 说着,他用手扒了一块草丛,只见杂草里边竟然隐藏着一枚尖锐的树尖,万一不小心踩到了,定能将脚刺个对穿的。 舒荷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墨儿…… “你留在这儿,别乱跑。”慕容景澜突然返身对叶纤纤说。 叶纤纤一愣,惊恐的脸上血色全无,“澜,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慕容景澜皱眉,“八弟可能在山里面,骑马进不去,你在这等着,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会回来。” “可是,纤纤害怕。”叶纤纤闻言,忙从马上翻身下来,一把抱住慕容景澜就不松手。 舒荷见状,摇摇头,“四王爷,你留下吧,我会小心的。如果……如果三个时辰后,不见我们回来,你带着纤纤姑娘,先去药王谷,记得,一定要将风轻羽找到。小六子,一定不能有事,就连瘸也不行。” 说着,她转身就朝里走。 慕容景澜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胳膊,“站住。” 然后,推开叶纤纤,“乖乖等在这里,不然,就跟我们一起进去?不过,这里,你也看到了,到处是荆棘与看不到的倒刺,要是伤了,也只能忍着。你自己决定。” 第一百零二章 山贼。 叶纤纤一愣,还没回答,就见眼前人影一闪,慕容景澜甩开了她,足尖一点,抱着舒荷轻盈掠过荆棘草丛,向林中飞奔而去。 “澜。”她大声喊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尖锐的响在山林之间。 他就这么丢下她了? 林中危险,可是,这半山腰中,只有她孤身一人,难道就安全了吗? 还是,在他心目中,舒荷的安全比她要重要? 就像突然被人抽走了灵魂,叶纤纤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似的,失神的跌坐在地。 ―― 耳边凉风呼啸而过,舒荷皱眉,盯着慕容景澜,“为什么要这么做?”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男人竟然撇开心爱的女人不管,而专程陪她进林子找人。 因为那个人是他弟弟吗? 不,这个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慕容景澜与慕容景墨,一路上的对话都不超过十句,甚至,很难看对方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同姓,同时出生皇家,任谁也不信这两人会是兄弟。 慕容景澜微微俯首,快速扫了她一眼,“他是你关心的人。” 这是原因?“那又如何?”舒荷伸手想推开他,她才不信他会有那么好心。 “别动。”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手紧紧的圈到了她的腰上,他沉声道,“不想快点找到他吗?还是,你对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舒荷一愣,不得不说,这男人毒舌起来着实很招人厌恶。 什么叫不过如此而已?慕容景墨是她的男人,他们是要成亲的。 “好吧,去那边看看。”舒荷也不磨叽,有他帮忙,总是好的。 慕容景澜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倒真的很认真的帮她找人。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她感觉很怪异,虽然,他是怕她踩到陷阱之类的。 “这边。”他没放,却突然朝另外一边奔去。 “怎么?”舒荷一惊,难道是发现墨儿了吗? 然而,慕容景澜带她落到一片灌木丛中,指了指上面被踩踏过的痕迹,“这边有人来过。” 舒荷凝眉,仔细审视这片被破坏的荆棘,突然,前方一棵树杈上挂着的雪白披风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墨儿。”她惊喜的叫了起来,墨儿早上就是披了这件披风的。 不由分说,慕容景澜抱起她,带着她一路朝前飞奔而去。 果然前方不远的地方,一片草丛间,慕容景墨平躺在地上。 “墨儿。”舒荷忙扑了过去,见他头发,衣服被树枝挂的零零碎碎,有些地方还有血痕,鼻子一酸,单腿就跪到了地上,忙伸手扶他。 “姐姐。”他墨色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却因为舒荷的触碰,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舒荷心一揪。 慕容景澜微微蹙眉,也蹲了下来,手指在他双腿间轻轻按了按,“痛吗?” “不,啊……”慕容景墨老实配合着,突然不知道慕容景澜按哪儿了,他一声惨叫。 舒荷忙将他上半身抱进怀里,“哪里痛?” 慕容景墨眉头皱紧,咬着唇说不出话。 慕容景澜瞧了他一眼,冷静道,“脚踝这边有点骨折,不过问题不大。” “骨折?”舒荷立刻担心的看着慕容景墨。 “别担心,我没事,只有一点点疼而已。”慕容景墨回以虚弱的笑。 “傻瓜。”怎么可能不疼,骨折耶。 慕容景澜则看向林子的尽头,那边好像是一处断崖。 马匹受惊,他能安然无恙,也算运气好,或者――真如自己暗中查到的消息一样,他的八弟并非表面那么弱。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可若是后者…… 是否,还要一试? “你在看什么?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快点离开,最好找个村镇落脚,墨儿的伤得找大夫。[]”舒荷道。 慕容景澜收回视线,道,“好。” 当即半蹲到了地上,示意慕容景墨趴到他背上。 慕容景墨眼神一闪,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舒荷。 舒荷一耸眉,有些无奈,“我背不动你,要不,我就亲自背你了。” “哦。”慕容景墨黯然的垂下了眸子,在舒荷的搀扶下,哼唧唧的趴到了慕容景澜的背上,“四哥,有劳你了。” 慕容景澜眼神清冷,从鼻子里哼了声,“不客气,谁让我是你四哥。” 看他俩这样子,舒荷倒是觉得不错,能犟嘴总比相对无言来的强,这样还有一点兄弟的样子。 “你自己抱紧了。”慕容景澜又补了一句,然后,直起了身子,长臂一伸,又将舒荷捞进了怀里。 “你干嘛?”舒荷惊骇。 他该不会是想? 惊悚中,慕容景澜已经凌空踏步了,不过这副样子,还真是别扭,怀里抱着舒荷,背上背着慕容景墨。 舒荷满头黑线,仰头,慕容景澜阴沉的俊脸之后,慕容景墨正趴在他的肩头,墨色的眸子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 来的时候麻烦,回去的时候,倒快的很。 只是,半山坡上,除了两匹马外,叶纤纤不见了。 将两人放下之后,慕容景澜找了一圈,并没见到她的身影,最后,还是舒荷眼尖的发现,其中一匹马的尾巴上,竟然绑了一封书信。 几人忙打开一看,却有些哭笑不得。 想不到这里竟然能遇到山贼。 山贼?据说,要让他们于天黑前,送上一万银子到青云山碧云峰上,不然,叶纤纤这娘们就要留在那里当压寨夫人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越赶越赶,偏偏遇到这种狗屁的事。 不想管叶纤纤吧,可人家到底是为了请风轻羽一道出来的,这么丢下人家,很不仗义。 舒荷望着慕容景澜,看他黑沉着脸,心想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掳了去要当压寨夫人,这事落在谁头上,都得气爆了。 “我答应你去救人,可是,我没银子的。”舒荷道。 慕容景澜望着她干净清秀的小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要不要每次想的都那么与众不同?这个时候,谁会想到银子,而且,即使要交银子,也不会让她出,瞅她那样,好像,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是这么贪财的人吗? “还有,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先把墨儿送到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呢?”见他不语,舒荷又道。 这时,慕容景墨挣扎起来,“不要,我没事。” “骨折了还叫没事?何况,你这样,我们带着你也不方便呀。”舒荷哄道,“你乖乖的,等把人救出来,我们马上走。” “可是那些人是山贼。”慕容景墨不放心道。 “是呀,我知道。”但看着慕容景墨担忧的样子,舒荷心思一转,立刻笑道,“哈哈,你该不会那些山贼又想拿我当压寨夫人吧?” “当然了。”慕容景墨狠狠白了她一眼,亏她还笑的出来,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吸引人吗? “傻瓜,说你傻你还不信。”舒荷蹲下身子,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狡黠的眨了下眼睛,“你想啊,有叶纤纤那么一个大美人,这压寨夫人的位置怎么可能轮的到我?” 不说还好,一说,慕容景墨和慕容景澜两人脸都黑了。 有叶纤纤在,她就没有优势了吗? 这笨女人。 一个美丽的花瓶,一个灵动的姑娘,是人都知道要哪一个了。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下山再说。”慕容景澜将两匹马牵了过来,然后,想抱慕容景墨上马。 慕容景墨却一把推开她,双手一伸,抱住了舒荷的大腿,“姐姐,我不跟四哥坐,我要跟你坐。” 慕容景澜脸色那个黑呀,舒荷讪笑一声,道,“四王爷骑术精湛……” “不要嘛。”慕容景墨不等她说完,立刻摇头撒娇。 慕容景澜冷哼一声,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起,扔到了舒荷的马上,紧接着,自己上了另一匹马,一句话不说,策马而去。 看着那奔驰而去的背影,舒荷汗哒哒的,却听到慕容景墨咯咯咯咯的笑。 “小子,这下你满意了吧?你受伤了,我又是个路痴,要是把他们都得罪了,咱们俩别说去药王谷,就算原道返回,也是个麻烦呀。”舒荷道。 慕容景墨却不以为然,只扬了扬眉,道,“四哥天天冷着脸,跟他在一块儿,难受死人了。我喜欢姐姐。” “那倒是真的,姐身上暖和嘛。”舒荷被他说的心里一动,翻身上了马,将慕容景墨抱在胸前。 “墨儿,坐稳了哦。” “嗯。”慕容景墨哼了声,谁知,她刚一喊‘驾’,他竟然伶伶俐俐的一个转身,就面对着她坐了。 骏马疾驰,面对着突然映入眼帘的俊彦,舒荷吓的差点脱了缰绳。 “墨儿,你干什么?”忙稳住身子,将马速提慢了一点。 慕容景墨双手从她肋下穿过,搂在她的腰上,随后,将头枕在她肩上,紧紧的缠着道,娇声道,“墨儿冷,姐姐暖和。” 舒荷嘴角一抽,轻轻拍拍他的背,“好吧,就这样,别动了。” “嗯。”慕容景墨乖巧的听话,不过,就算他不动,这马是动的,两人的身子因此也在马背上不住摩擦。 山脚下,慕容景澜早已侯在那里了,看到他二人这个样子下来,这脸呀―― 舒荷故意别开眼去,好吧,天阴,所以,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情有可原呀。 第一百零三章 快马加鞭,三人一路狂奔到附近的一处名叫吉祥的小镇。 舒荷想,吉祥镇,嘿嘿,是个好兆头,那么,顺利救出叶纤纤,然后带回风轻羽,再治好慕容景轩,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将慕容景墨安置在镇上唯一的大夫家里,大夫给慕容景墨治疗骨折时,慕容景澜出门准备食物与水了,又顺便将两人的马好好的喂了一顿。 这个嘛,看慕容景澜忙前忙后的,舒荷躲在角落对手指。 话说,出于道义,舒荷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然而,她天生怕死,何况,慕容景澜身上根本没那么多银子,这样空手而去,不是白白的送上山去让人宰吗? 她有些退缩了,摸摸索索的偎在慕容景墨边上,想厮混到慕容景澜没耐心,亦或者将自己忘记,他一个人去最好。 慕容景澜脚踝处上了药,也包扎好了,现在只安心的躺在床上养伤即可。 舒荷坐在他边上,紧握着他的手,不时给他眼神鼓励,没事,有她在,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终于,慕容景澜打点好了一切,走了过来,道,“准备好了吗?出发吧。” 舒荷一怔,木然看他,干笑道,“那个,你的意思,我也去吗?” 慕容景澜眼神一冷,竟然学着她的口气,阴阳怪气道,“你的意思,本王一个人去送死?” “既然知道送死,还去?”舒荷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慕容景澜瞪着她。 “额,没呀。”舒荷无辜的眨眼,突然,又笑道,“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哦?”看她一脸狡黠的模样,慕容景澜当真对她的建议没甚好感。 “你说,那碧云峰,我们又没去过,谁知道险不险呢?何况,驻守的都是些什么人?山贼呀,那可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货,杀人更是不眨眼的。而且,他们写明了,要一万银子去赎叶纤纤。可是,你呢?身上有没有一千两?”舒荷说着,幽幽瞥了眼他的衣袋。 慕容景澜沉声道,“说重点。” “咳,好的。”舒荷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重点就是要么报官,绑架案什么的自然要官府来了解的。要么,你休书一封,就说一万银子一时难以筹措,让他们宽限些时日,然后,你回京去取银子,取完了,再送给他们,再把人一接,不就完事。” 慕容景墨听罢,吃吃低笑,伸手,轻柔的揉了揉舒荷的发丝,笑道,“姐姐,高见。” 慕容景澜眼角一抽,鄙夷道,“这就是你的好建议?” “嗯,不然你有更好的?”舒荷看着他,哼道,“不然,你凭什么去?难道你想一个人单挑一山的山贼吗?我可告诉你,我功夫不济的哦,我那三脚猫的对付色狼小混混什么的还可以,可是,凶狠的山贼嘛,我怕还没靠边就挂了。” 说着,她双手一摊,做垂死状。 “想不到你还贪生怕死。”慕容景澜本想恶心她几句,可话到嘴边,自己竟然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女人就连贪生怕死都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偏偏她胆小的模样,还是该死的招人爱。 “谁又不是?”舒荷并不介意她的嘲讽,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倒不是怕死,就是怕死了,会不会再有这么好运重生一次。 慕容景澜沉沉的笑,“不过,就算怕死,你也得陪我走一趟。” “为什么?”舒荷双眸陡然睁大,这厮分明是不想她好过,就算是死也要找个陪葬的吗?可恶。 话说,之前她还一腔豪情的想去救人,可是,等到了这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她便改变了想法。 想她舒荷,从小动手能力就差,学的那么点不正宗的功夫,在这高手辈出的古代,根本就不堪一击。 她不是怕死,她是觉得自己去真的派不上什么用场,这还不说,万一不小心,还会成为慕容景澜的累赘。 到时候,可就不是叶纤纤一个了,还得搭上她。 一万银子说不定变成两万都有可能。 瞧吧,她思虑的多么深远,可是,慕容景澜这混蛋愣是看不出来,偏将她视作无情无义贪生怕死之辈了。 看她小兽般龇牙咧嘴的样子,慕容景澜心情出奇的好起来,幽幽笑道,“因为本王需要你的帮忙。” “我?”她能帮什么?打架吗?她可不干,和一帮占山为王的男人拼拳头,恕她没那个胆子。 “正是。你放心,有本王在,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的。”慕容景澜保证道。 最保险的就是呆在屋子里哪也不去,舒荷郁闷的想。 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 “姐姐,我去。”慕容景墨看她要起来,忙伸手拽住了她。 舒荷一惊,陡然跳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去?那还不如我去呢。你就乖乖的给我躺着,我没回来,你不准乱跑,知道吗?” “可是,我不放心你。”慕容景墨难过的望着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四哥不是说了吗?有他在。”舒荷扬唇一笑,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你放心,冲锋陷阵让他去,我只负责放放风或者打打后援什么的,再者,我那么聪明,一有个风吹草动的,我会见机行事的,好吧?” “真的?答应我,要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然……”慕容景墨咬唇,眼底泫然若泣。 汗,这是去救人呢还是去送死呢?都快赶成生离死别了。 慕容景澜看不过去,上前想要说几句,被舒荷狠狠一瞪,顿时没好气的拎了包裹出了门,临走时丢了一句,“我在外面,你快着点。” “知道了。”舒荷郁闷吼道,随后,将慕容景墨抱在怀里,狠狠的安慰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 这厢,舒荷要跟慕容景澜赶在天黑前,去碧云峰救人,那厢,轩王府倒是安静的很。 慕容景逸因为弟弟的伤,索性搬到了轩王府,白日间料理府中琐事,晚上,就直接歇在弟弟房中,悉心照料着。 季悠然在舒荷他们一出发,便也赶回了媚色,忙完了那头的事之后,傍晚又来了一趟,这期间,慕容景轩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昏迷了过去,所以,季悠然亲手喂了点汤之后,又走了。 翌日早晨,天空阴雨绵绵。 一顶小暖轿到了轩王府门口,玉扇在小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下了轿子。 昨儿担心了一夜,到底不放心,于是,天一放亮,便再也撑不住的带了小丫头过来。 亲自去敲了门,却敲了小半晌,愣是没人开。 怎么回事?她愣愣的望着朱漆大门发呆。 事实上,慕容景轩这一伤,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富商巨贾,甚至一些和他曾经欢好或者仰慕他想要与之欢好的女子……一大波一大波的涌进轩王府,就想趁这机会与慕容景轩套套近乎,培养培养感情。 所以,吃力的应付了一次之后,慕容景逸便留了心,在弟弟伤愈之前,谢绝任何人的探视。 但总有不守规矩之人,是以,季悠然想了个辙,门外之人与门内之人用暗号联系,对上暗号的,里面的人会自动开门,不晓得的,就算手敲断了,里面也当没听见。 可昨晚上季悠然回去,并没有去玉扇房里,玉扇早上出门,也并没有告知季悠然。 两人互相不搭界,所以,玉扇对轩王府的这个规矩,并不知晓。 此刻,盯着这朱漆大门,连眼珠子都痛了,可是,还不见开的迹象。 小丫头翠儿心疼自家姑娘,道,“小姐,咱们回去吧,想是王府里没人。不如改天再来呢。” “胡说,偌大一个王府,怎么可能连个看家护院的也没有。”玉扇心里非常失落,可就这样回去,又有些不甘,“许是看门的有事,恰好不在呢,你再敲敲,说不定就开门了呢。” 翠儿无奈,只得上前,用手板子使劲的拍着木门,直拍的砰砰响。 可是,除了手心疼之外,门还是纹丝不动。 翠儿拉着小脸,玉扇肩头一跨,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喃喃道,“难道,真的没人吗?还是,知道是我,不开门。” “姑娘,你说什么?”翠儿走过来,扶住她纤细的身子。 “没什么,回去吧。”玉扇轻轻的叹息,转身,冷不防被细雨之中的一抹雪白身影吓了一跳。 再顺着他颀长身影望上去,俨然是一张美的不像化的脸,墨发如染,容颜干净,眉心一粒朱砂却又让这绝尘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冶。 只是,那一双眼睛。 诡异的金色眸子,静谧空濛,死一般的寂寥与冷漠,彷佛一潭叫人沉溺堕落的绝望深潭。 觉察她呆呆的打量自己时,隐冰冷的嘴角缓缓牵起,冰雕似的面上似乎浮现了那么一抹浅笑。 然而,就是这抹妖孽般的笑意,让玉扇心底一寒,整个人连脚心都颤了起来。 忙扶着翠儿,急道,“我们回去。” 翠儿也觉察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美,可是,好生怪异哦,尤其是他给人的感觉,死寂一般,好恐怖。 从看他的那么几秒中,她整个人都凉了半截了。 只是,还没走到轿子边,玉扇只觉得眼前什么一晃而过,紧接着,一抹奇异的草药香味扑鼻而来,再看,自己已然落入到这个男人的怀里。 并且,脚下就是轩王府还有傻眼的忘记叫喊的翠儿。 第一百零四章 变态! “啊,你要带我去哪儿?”半空中,玉扇只觉得一阵眩晕,风似乎更大了,吹到身上止不住的发颤。(.好看的小说)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只垂着眸子颤声的询问。 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线一如既往的干净,却也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来瞧瞧,可真是我的小玉公主么?竟出落的如此标致了。”说话间,冰凉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逼其与自己对视着。 就像小时候一样,如今的她仍旧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奋力扭头挣扎,“什么小玉公主?你胡说什么?我不认得你。” “不认得?那我可要仔细查验清楚了。”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他的声音越发冷了,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强势决绝的滑进了她的衣领。 “不要。”一想到这个,玉扇双颊腾的有如火烧,羞辱交加的冲他吼了起来,“贺兰隐,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呵,小玉儿,才几年没见,你的性子倒更野了,以前,你好歹会尊称我一声皇叔,现在竟直呼我的名字?是在民间待的时间太长,连规矩礼仪也不记得了吗?这样的话,为叔的倒不介意亲自教导你。” 他抱着她直接落到轩王府一处隐蔽的园子里,周围假山林立,正好将他们隐藏的结实,就算说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感觉身上一松,玉扇来不及思考,本能的跳脚就跑。 隐阴鸷勾唇,手中一道白绸飞出,直接圈住了她的腰,又将她拖了回来。 食指在她额头轻轻一戳,他笑的邪肆,“小玉儿,脾气渐长,可这脑子似乎……并没多大长进,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只要为叔想要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会得到手。你逃了那么多次,又有哪一次能真正逃的掉的?瞧,这一次,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野了这几年,到最后,不还是落在我怀里。” 一挨到他的身体,玉扇顿时像被钓在鱼钩上的鱼儿一样,浑身剧烈的扭动起来,“贺兰隐,你这疯子,贺兰国早就没了,你别在这痴心妄想了,你我如今各不相干,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喊人了。” 呵,隐对于她的这种反应不怒反笑,就好像无聊许久的人突然找到了新的乐子一般。 金色的眸子闪烁着矍铄的光,无疑,对于沉寂多年的他来说,玉扇的出现,无疑会给他未来的生活带来许多乐子。 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只要他稍一碰触,她就跟刺猬似的,可是,偏生他就喜欢逗她,喜欢看她被惹的急了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呵呵,有趣。 许久,都没这么有趣的事了。 “怎么?小玉儿又想看为叔怎么杀人了?”他一本正经的问。 各种记忆突然涌现脑海,玉扇浑身一颤,用仅剩的一点力气骂道,“变态!” 隐摇了摇头,一脸失望,“这么多年了,除了这个词,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揽在她腰间上的手一紧,就将她更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玉扇直接无语,气的抡起拳头砸在他身上,叫道,“贺兰隐,你怎么不去死?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阎王爷不把你收走?” 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从眼底一闪而过,他凉凉的笑了,“是啊,阎王爷怎么不把我也收走?忘记了?呵,现在想来,那是阎王爷怕小玉儿一个人会寂寞,所以,就留着为叔在这世上陪你。” “我不要你陪,不要。”玉扇冷冷的瞪着他。 “这个只怕由不得你。”随手挑起她肩头的几缕发丝,他幽幽的笑了,“生要同寝死同穴,你难道忘了,我说过,这辈子就算一死,也得由你小玉儿陪葬,我才能瞑目。” 一股寒意从心头迸发,玉扇望着决绝偏执的他,浑身冰冷,冰冷…… 她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又要没有了吗? 不,不要。[.超多好看小说] “认识轩王?”就在她几乎绝望时,他突然淡淡开口。 玉扇一惊,脱口而出,“不!” 她眼底的一丝慌乱并没有逃的过他的眼睛。 “你一向不会撒谎。”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瘦了,“皇叔,再给你一次机会。” 玉扇别开脸去,不看他的眼睛,冷声道,“我不认识。” “好吧,我信你一次。”隐收回白绸,继而牵住她的手。 玉扇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了? 哪知,他突然一扭头,深深的望着她,“若被我知道,你在撒谎,惩罚……还和以前一样,不过,为了阔别几年的重逢,皇叔会让你自己选择其中一种。” “不!”玉扇闻言,当即失神惊叫起来,小脸惨白如霜。 “这么说,你在撒谎?”他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色阴冷的可怕。 玉扇一抖,恨不能化作空气消失,“我……” “怎么认识的?和他什么关系?”他冷冷的问,脑海中想到她刚才敲门时的执拗,以及被拒时的失落,俊脸上又覆上了一层冰霜。 “呵,原来,小玉儿喜欢轩王爷这样的男人。”他在笑,那凉飕飕的笑意,让玉扇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落入虎口的小兽,等待的只有被他撕碎吞入腹中的唯一结局。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她狠命的掐着自己的掌心,答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受朋友之托……” “你忘了我曾说过,别在我面前撒谎,因为你根本不会。”隐突然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望着她手心深深的指甲印,冷笑,“不过,好歹在我面前,你还有所忌讳,如若不然,小玉儿,今天又有一条人命将毁于你手了。” 这么说,他是不会对付轩王爷了吗?如此一想,玉扇一颗心稍稍放了下,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了。 见她垂头不语,隐又道,“轩王爷受伤,我今日来是为他送药,却碰上了你,算来,也是他带来的好运,呵,走吧,去看看他。” “啊。”玉扇反应不及,人已经被他带着走了。 ―― 另一边,舒荷和慕容景澜正在赶往碧云峰的路上。 快马加鞭,一路颠簸,舒荷心里别提多怨念了,可怜的屁股,都要坐肿了,呜呜…… 好在,到了山上,慕容景澜便下了马,让其坐地休息。 舒荷奇怪,看他独自靠着一棵树干坐着,不由没好气问道,“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混过一夜,然后,回去再对人说,没救着人,叶纤纤给人撕票了?” 慕容景澜微微仰首,很无语的睨着她,“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 “嗯。”舒荷点头,扬眉反问,“难道不是?” 慕容景澜冷哼一声,有些挫败的道,“是吧。我自问平生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惟独对你……如你所说,也确算的上无情无义。” “知道就好。”舒荷将包裹丢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一堆干草上,拿起水壶,狠狠灌了一口水后,方道,“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等到了碧云峰,你可得多卖力,毕竟那是你的女人嘛,你出力也是应该的。另外,有了危险,你要第一个护着我哦,我怕疼,可千万不能让我死了,不然,我家墨儿会跟你没完的。” 慕容景澜失笑,死了还怎么疼? 将头靠在树干上,透过密密的枝缝,仰望着那片片灰色的云,慕容景澜心头有着一丝动容,竟缓缓道,“荷儿,其实,我并不想弃你。” 额?舒荷一顿,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怕浪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却不想,呛堵在了喉咙,直咳的她肺都疼了。 慕容景澜轻轻的瞟了她一眼,不理不顾,径直道,“你我幼年订婚,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叶纤纤就弃你不顾了呢。” “罢罢罢,我懒的再听这些个陈芝麻乱谷子的事。”舒荷好容易顺过气来,也不喝水了,直接摆手,表示不想听他废话。 伤害都已经造成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毛用啊?何况,她不是本尊好不好? 要道歉,也轮不到她来原谅! “一则,我不想你将来难做,皇后夺权之心,由来已久,而舒相就是皇后身边的第一死士。二则,你身中奇毒,这些年我暗中寻遍名医,却并没有结果,唯有一次在药王谷叶纤纤房中看到了解药。” “解药?”舒荷对这个问题一下子便上了心,“你知道是解药?还是……唔,不会不会,风轻羽说过,这种毒有可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何况,叶纤纤那时候还不认得舒荷,怎么下毒?” “你知道你娘为什么是今天这个样子?”慕容景澜望着她,突然问。 “额。”舒荷一惊,当然,她不会认为像世间传说的那样,可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你娘身上有和你一样的毒,当年唯一的解药,却给了你。”慕容景澜道。 “什么?”舒荷脑中嗡的一声响,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突然,她倒有了种无措的感觉,就好像陷阱了一个莫名的漩涡,好不容易快挣扎出来,却发现,真相原来并非和自己想象中一样。 “你,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解药,不惜牺牲色相来骗取叶纤纤的解药。”舒荷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如果他敢承认真是如此的话,她一定转身就走,再也不见他了。 第一百零六章 翻脸。 看舒荷一副随时想要暴走的样子,慕容景澜苦涩一笑,道,“如果我说是呢。(.好看的小说)” “滚!”舒荷立刻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敢说是,我就要在无情无义上面,再加一个厚颜无耻了,不然,还真配不上现在的你。” “你不信?”他挑了挑眉,果然笑的够无耻。 “信才怪了。”舒荷双手抱臂,嗤之以鼻的睨他一眼,哼道,“明明自己贪图美色,现在弄的好像自己牺牲多大似的。” 慕容景澜挑了挑眉,神色有几分说不出的狼狈,“好吧,你说对了,本王怎么可能为你而牺牲自己呢?但本王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寻常百姓尚可三妻四妾,何况于我。叶纤纤貌美如花温柔似水,主动对本王投怀送抱,本王当然笑纳。” “好了好了,没心思听你那些个风流史,管你什么叶纤纤花纤纤树纤纤的。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刚才说,我娘当年有解药,却给了我,是怎么回事?”舒荷敛了神色,认真问道。 慕容景澜略一沉吟,道,“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记得那一年,你突然发病,昏迷不醒,找了许多大夫都没用,后来,舒夫人离开了几日,回来之后,给你吃了药,你便好了。但是……却并不能根治。” “啥?”舒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并没有感觉不妥,我觉得我很健康,真的。” “具体的,你要问舒夫人了,她也不是突然一日就这样的。”慕容景澜道。 舒荷听了心惊,“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也会跟我娘一样,变得……神志不清?” “有可能。”慕容景澜幽幽的望着她,眼底神色不知是悲悯还是戏谑,看的舒荷心一下子就凉了,想起风轻羽也曾对她说过,她中了毒,不过并未性命之忧,可是,死不了也不至于变傻吧? 不,不可能的,舒荷忙摇了摇头,冷静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反正老子现在好端端的就行了。(.)天色也暗了,难道你真的打算坐以待毙?” “再等一等。”慕容景澜示意她安静的坐一会儿,一边将食袋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舒荷撇撇嘴,哼,反正叶纤纤是他女人,他都不怕自己女人成了别人的压寨夫人,她急个屁劲啊。 接过食袋,打开一看,两只烤的喷香的鸡腿立刻让她差点流下了口水。 立刻拿出一只,放在嘴里就啃了起来,剩下的又递给他。 慕容景澜没有接,看她毫无形象的撕咬,他微微皱了皱眉,道,“喜欢吃的话,就都吃了吧。” “一共就俩,你不吃吗?”舒荷一边咽一边问。 慕容景澜摇了摇头,拿过书荷刚才丢下的水袋,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水,“吃吧,吃好了,上路。” 嘎――舒荷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住,怎么那么像临刑前牢头对死囚说的话呢,呸呸呸,真不吉利。 慕容景澜没有看她,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副纸卷,展开后,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的查看着。 “那是什么?”舒荷好奇的问,很不客气的又啃上了另一条鸡腿。 “地图。”慕容景澜头也没抬,轻声回道。 舒荷一愣,继而好奇的靠了过去,只是,天色太暗,她什么也看不清,“不会是这山里的地形图吧?” “正是。”他沉声回答。 “哦?”舒荷颇为惊讶,“你怎么会有这边的地图?该不会是一早就知道这里要出事?”而且,这么暗看地图?汗,能看出什么?该不是懵她的吧。 “这边地处官道要塞,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山贼匪患了。”慕容景澜徐徐说道,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舒荷脑子一转,嗖然一惊,“难不成不是什么山贼?” 而是专门有人想引他们上钩? 这样一想,舒荷顿时心头一颤,“墨儿……” 如果他们都是目标的话,那墨儿一个人留在镇上,岂不是很危险。 慕容景澜将地图叠好重又塞进怀里,这才慢悠悠的看了一眼她,“担心他?那就自个儿回去找他吧,希望你回去的时候,他还活着。” 说罢,慢条斯理的捡起了地上的水袋,系在了腰间,然后,看都没看舒荷一眼,转身就走。 什么意思?舒荷一瞬间有些傻眼,但等回过神来时,出离的愤怒逼的她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枝,飞奔着朝慕容景澜就追了过去。 “你去死!”愤怒的咆哮一声,一根粗木枝狠狠的砸在了慕容景澜的后背,咔嚓一声,很快断裂成了几段。 谁能想到慕容景澜尽不避不让,这一下,舒荷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树干断裂几段,那么他身上……只怕也挨的不轻。 然而,他连哼都没有哼。 这一点让舒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nnd,她陪他救他女人,他却置她男人于死地不顾。 “死混蛋,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这根没了,舒荷立刻又在地上胡乱抓着,抓到什么就是什么的往慕容景澜身上打,“慕容景澜,我告诉你,若是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他妈的一定让你陪葬,让你和那叶贱人一起陪葬。” “他对你真就如此重要?重要到……经不起一个玩笑?” 突然,慕容景澜缓缓转身,神情漠然而凄怆的望着她,还有她刚刚举起的还未砸在他身上的木棍。 “你?”舒荷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的…… 她咬了咬唇,有些茫然的对视着他冷的不能再能的眼神。 “放心,老八他不会有事。”慕容景澜深深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即便真的有人想暗算他,他也不会出事。” “为什么?”舒荷不解,为何他对慕容景墨如此自信?还是他早已在镇上做了安排?而自己没听他把话说完,便…… 慕容景澜直接道,“这里,我曾来过,不过一座孤山,前无遮掩,后无屏障,虽然地势险要,但并非易守难攻之处,但凡匪患一出,官府只要出兵将这山一包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这些人瓮中捉鳖。” 舒荷眨眨眼,“然后呢?”跟她家墨儿有什么关系? “所以,除非是有人想找死,不然傻子才会找这种山头落草。因此,名为山贼掳人,实则是另有目的,山贼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慕容景澜道。 “那……这些人显然是知道我们几个身份的,故意让引我们了。”舒荷道。 慕容景澜点点头。 舒荷汗,“那你还傻愣愣的上来?” “因为本王需要确定一件事。”慕容景澜忽地勾起了唇,嘴角划过幽冷阴森的弧度。 舒荷不禁心头一颤,夜色下,这家伙的样子看起来好邪恶恐怖的呀。 不过,“既然你早就知道不是山贼,而是有人存心想找茬,干嘛还拖着我一起?”舒荷心里郁闷到冒泡。 嘴角笑意更深,慕容景澜幽幽的望着她,道,“因为,如果少了你的参与,这件事就少了一半的乐趣。” “乐趣?”我勒个去,舒荷差点暴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呀?以前的舒荷早就被你害死了,现在又想害第二次吗?” “走吧。”慕容景澜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走在前面。 望着他冷峻的背影,舒荷恨的牙根痒痒,只悔刚才那棍子怎么没打在他的脑袋上,变态恶棍! 不过,既然事情他都明了,想来也有对付之策,她跟着来,完全就是个垫背的。 哼,这样的事她才不干了,与其冷飕飕的跟在他身后冒险,还不如回镇上陪墨儿呢,现在,他有伤在身,一定很需要她在身边的。 一想到慕容景墨,舒荷的心立刻就飞了回去了。 脚下生风般,步子飞快,竟然超过了慕容景澜,朝拴马的地方奔去。 “想回去?”慕容景澜走过来,有些好笑的望着她迫不及待的解缰绳。 舒荷懒得理他,但被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目光,盯着就是难受,于是乎,一边上马一边愤怒的道,“慕容景澜,老实说,我对你吧……以前是讨厌,但讨厌归讨厌,并没有到那种恨不得你死的地步,毕竟……” 她没有本尊舒荷的记忆,对他没有过深的爱,也就没有后来被抛弃的恨,她有的不过是对这个不可一世男人的蔑视与不屑罢了,以及讨厌他那自以为是的感情,但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其他感觉了,在她的世界里,慕容景澜比一个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最多也就跟,上初中时,同班有个爱扯女生头发的男生一样,令人厌烦罢了。 可是,此刻,尤其是听闻他刚才的一番话之后,她真是恨不得说,慕容景澜,你去死吧。 哪有人这样的? 顿了顿,舒荷继续道,声音里都有着浓浓的厌恶,“你明知道我们此行是为什么?小六子伤成那个样子,一双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你却还在这里……靠,说什么乐趣?好歹他也是你的弟弟,好歹你们曾经也那样兄弟情深过,现在,不求你做点别的,但你也不能在他这么悲惨的时候,还跟我说什么乐趣吧?乐趣,哼,乐尼玛的头,你一个人乐去吧,我要回去了。” 说罢,舒荷双脚狠命的踹了下马肚子,策马就奔。 有什么大不了,不就药王谷吗?她还不信,没了那两个人渣,她就找不到了。 然而,还没跑多远,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马一声嘶鸣,接着竟然疯了般又折了回去。 舒荷心中大骇! 第一百零七章 大结局。 舒荷心中大骇! 冷冽的夜风夹杂着浓重的湿气扑面而来,发丝肆意飞扬,不时扫过脸颊,刺刺的痛。[.超多好看小说] 昏暗中,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疾奔而回的马让她来不及思考,只能拼命抓住缰绳,以防自己被摔下马去。 ―― 慕容景澜看到这突如起来的一幕,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来不及细想,忙翻身上马,策马向舒荷奔去。 “荷儿,快勒紧缰绳。” 舒荷哪里听的到他喊,只恨不能趴在马背上,一边不停的喊叫着,“停下,停下,快给我停下。” 夜很黑,她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这疯马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但无论自己是打是骂,这马愣是卯足了劲往前冲。 前方―― 突然,前方的一片光亮,让舒荷一惊。 “荷儿。”耳边一声惊呼,舒荷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身子就被卷入马下,天旋地转间,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相反,温热的气息让她顿时有了一种心落定的感觉。 前方,马匹嘶鸣,响彻夜空,还夹杂着人的笑声,“哈哈,四殿下,既然早来了,为何迟迟不赴约?究竟是胆小怕事,还是对这个女人根本不在乎?” 紧接着,便听见了叶纤纤惊恐的喊声,“澜,救我,救我……” 舒荷一愣,从他肩头望去,就见身后不远处的一片林间,几十个黑衣蒙面人,手举着火把,正围成了一个方阵,缓缓将这里围了起来。 “王爷。”舒荷大惊。 “你没事吧?”慕容景澜却面无表情,只是关心的望着她,生怕刚才那一扑,将她摔着了。 “没。”舒荷摇头,借着火把的光亮,她知道,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处断崖,而刚才马匹的嘶鸣,估计是落入悬崖了。 “嗯。”慕容景澜这才放心,伸手,温柔的扶她起来。 舒荷有点急,这些都是什么人?个个人高马大,似乎是高手呢,而且,人家来者不善呀,他们就俩,还有一个人质,这胜算? “澜,救我。”叶纤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舒荷寻声望去,就见前方一棵高大的树枝上,正倒挂着一个人影,瞧那挣扎的样子,不是叶纤纤是谁? 而且,可怕的是,树底下,白晃晃的插满了寒光闪闪的刀尖,只要绳子一断,叶纤纤定会被扎成碎肉。 好毒啊,对付一个女人,至于嘛? “怎么办?”她看向慕容景澜。 慕容景澜没有回答,只握着她的手,一边对那帮人冷笑,“想要本王来赴约,至少得有点诚意,让你们主子出来说话。” 黑衣人中,有一位走了出来,因为蒙着脸,看不出模样,但听声音,似乎是个中年人。 “废话少说,银子带来了吗?” 汗,还真是劫匪吗? 舒荷一瘪嘴,口袋空空呀。 慕容景澜脸色微沉,“将女人放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黑衣人道。 “有有有……”怕慕容景澜性子直,舒荷忙道,一边拍拍自己的口袋,“都在我身上呢,不过,你们好歹将那女人从树上放下来,不然,我们给了银子,这树不结实,她万一掉了下来,死了,你们再来个不认账,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 那黑衣人一双利眸冷冷的注视着舒荷,过了一会儿,方冷笑道,“又来个女人,看来,四殿下艳福不浅呀。” “废话少说,本姑娘是来救人的,跟他没关系。你不是要银子吗?那就把人放了,拿一个女人撒气,算什么男子汉吗?”舒荷鄙视道。 “呵,银子?”那黑衣人好笑道,“大爷我想要银子哪里弄不来?不过,要放人吗?可以,你来做人质?” 嘎――舒荷一愣,“凭什么?” 那黑衣人却只跟慕容景澜谈,“四殿下,本大爷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两个都是你的女人,本大爷今天银子也不要了,就想尝尝四殿下的女人是何滋味。不过,冲你四殿下的面子,本大爷会将你最爱的那个放了,至于另一个嘛,四殿下就送给我,如何?” 汗,舒荷顿时心底哇凉哇凉的哇,谁都知道,叶纤纤是慕容景澜的女人,他自然是爱她的呀。 自己嘛,已经被他抛弃过了一次,难道还要抛弃第二次不成? 不可以。 “慕容景澜。”舒荷不等他回答,便警告道,“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你自己去解决好了,可别拿女人当牺牲品哦,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慕容景澜睨了她一眼,神色倒有几分落寞,“你就这么肯定,本王放弃的一定会是你?” “难道不是吗?”舒荷有些委屈,她是来救人的好不好?若是把自己搭上了,这亏是不亏呀。 手上重重一握,握的舒荷手心都痛了,只听他道,“放心,本王再不会弃你第二次。” 说着,怀抱着她,朝那些人飞奔而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正当那些举着刀剑准备反击时,他却陡然一个倒退,竟然凌空朝叶纤纤飞去,长剑一劈,绳子断裂,而他在叶纤纤尖叫着下落时,已经准确无误的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平稳落地后,叶纤纤一颗心依旧砰砰直跳,似乎还没意识到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整个人软弱无力的靠在了慕容景澜的怀里,直喘着粗气。 舒荷一顿,这家伙好厉害,早知道,他这么行,让他一个人来就行了呀。 不过,左拥右抱? 瞧了瞧他右臂圈着的叶纤纤,她顿时有些不太舒服,本能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狠狠一瞪,“你想留下当压寨夫人?” 舒荷一愣,忙无辜摇头。 “那就别动,不然,本王也保不住你。”慕容景澜沉声威胁。 “哦。”舒荷脑子一转,知道这是非常时刻,也就作罢,他厉害,有他在身边护着,自己总是安全点。 对面,叶纤纤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一缕幽光涌现眼底,让舒荷猛然一惊,但她瞬间又闭上了眼睛,只一双手更紧的抱住了慕容景澜的腰,一副怕死的样子。 “好,好功夫,四殿下果然没让人失望。”那黑衣人对慕容景澜的行为,不但没生气,反倒赞赏性的鼓了掌。 不过,马上,他声音一冷,道,“所以,兄弟们,拿出点本事出来,不能让四殿下失望了。” 说罢,手一挥,他身旁的黑衣人们立刻磨刀霍霍,只是,慕容景澜眼底杀气一沉,长剑一指,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劈过去,黑衣人忙一闪,只可怜了他身后的两个人,竟然被直接劈成了两半,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成了死尸。 空气中一下子就被血腥味弥漫,舒荷止不住的一阵恶心,幸好天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不然,准得吓死,这可是活生生的杀人呀,不是杀鸡呀。 不过,不由得,舒荷对慕容景澜高看了三分,功夫其次,从他的行动中,至少可以看出,他并未放弃她,也没放弃叶纤纤。(.) 他厉声道,“卑鄙鼠辈,连面目也不敢让本王看见,竟然敢出言胁迫?” 那黑衣人一惊,倒没料到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真会有此本事,当即有些懵了。 “给你们主子带个话,人我带走了,银子没有。想要的话,亲自跟本王来拿!”言毕,怀中抱着两个,足尖一点,朝林外飞去。 然而,只飞出几仗,朦胧中,一张巨大的网落了下来,慕容景澜忙飞身后退,带着舒荷叶纤纤又返了回来。 “四殿下,就这么着想走?也不问问我们兄弟是否答应?”那黑衣人显然有些怒了,几十个人立刻又摆出新的阵势,准备开战了。 慕容景澜退了回来,双眸森冷的扫了一眼众人,目露冷光,轻轻的吐了两个字,“找死!” “等着我!”他松开了舒荷与叶纤纤,话却是对舒荷一个人说的。 舒荷茫然的点点头,就见他人已经飞出,眨眼间已经和那些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澜,小心。”叶纤纤被慕容景澜忽视,心中愤懑不已,所以,怕被舒荷抢去什么似的,立刻关心的向慕容景澜喊话。 这一喊,让舒荷的小心肝差点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想也不想,抬手便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你他妈的想死也不看看看地方?”她压低声音骂道。 本来,慕容景澜对付那么多人,她们两个女人是个累赘也就罢了,但只乖乖的躲在一处,不给他添麻烦就好了,可这死女人,那一嗓子,无疑是提醒了歹人,两个好对付的在此,还不过逮? 叶纤纤跌倒在地,手捂着脸,惊愕又愤怒的瞪着舒荷,“你这贱人,你敢打我?你也敢打我?” “声音还这么大,你想死的快点吗?”舒荷抬头,惊了一跳,就见有四个黑衣人已经提了刀朝她们砍了来。 我勒个去,一把抓住叶纤纤的手,将她提了起来,脚上也不知道踢了什么,直接砸向那几个人,不过,等东西非起来之时,舒荷那个郁闷呀,她不小心踢中了一堆枯草,到了人身上,也不过是挠痒痒。 四个男人先是一愣,转而就一齐朝舒荷砍了过来,舒荷忙一把推开叶纤纤,口里喊着,“快跑呀,死女人。” 幸好,她也是练过的,对打什么的,赤手空拳,她太吃亏,而且,她娇小一女人,对方四个带刀大男人,胜算几率太少,但好在舒荷这小女人不但机灵,而且灵巧,那小小的身子穿梭在四人中间,竟也能游刃有余,打不退他们,至少也没让对方伤着自己。 这样想着,她心中颇有几分自豪,竟越战越涌了,甚至想凭一双拳头击退对方,好在,慕容景澜平了那边人,赶了过来,他的速度快的惊人,她只听的见一声声惨叫以及只看的见长剑所到之处胳膊腿乱飞的恐怖场景。 舒荷惊悚的盯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再看一眼夜风中冷峻如鬼魅的慕容景澜,心想,这厮也不是好惹的,以后还是少惹为妙,想到之前,她还用棍子揍他,哎,一阵后怕呀! “澜,澜――”叶纤纤见歹徒都死了,忙从隐蔽的树后跑了出来,激动的扑进了慕容景澜的怀里,“澜,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澜――” 慕容景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睛却是盯着舒荷的,“有没有事?” 舒荷摇头,“没――” “有。”然而,她刚吐了一个字,叶纤纤就在慕容景澜怀里哭开了,一边捶着一边哭着,“呜呜呜,有事,有事,你走了之后,他们就抓了我,还说要杀了我吃肉,呜呜――我以为你不管我了,澜――” 这小女人显然吓坏了,口齿不清的在慕容景澜怀里说个不停。 舒荷满头黑线,好吧,应该没事了吧,就不妨碍人家两口子劫后余生的喜悦了。 舒荷朝慕容景澜眨了下眼睛,又用手指指了下叶纤纤,用唇语轻轻笑道,“好好安慰她,天亮小镇见。” 说完,转身的刹那,手臂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拽了住。 舒荷诧异回眸,就见叶纤纤趴在他怀里,似乎是睡着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昏了。 “荷儿。”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慕容景澜深深的望着她,眼神之中甚至带着点哀求的味道,“澜哥哥真的一次机会也没有了吗?” 舒荷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在他俊脸深情的脸上盯了好几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方认真摇头,“慕容景澜,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以后你也别再问这么伤人的问题了,好不好?我对你没有感觉,我爱的人是墨儿。你以后好好跟叶姑娘过吧。” 虽然叶纤纤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看的出来,对慕容景澜倒是一片真心呢。 人,往往就是这样,得到的永远看不见,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以前他对舒荷是这样,现在,对叶纤纤亦如此。 女人呐―― 舒荷摇了摇头,她不要再做任人摆布的傀儡呢。 “老八,真有那么好吗?”慕容景澜似乎不死心。 舒荷用力挣开他的手,微微一笑,“他好与不好,我真的没有想太多,我只知道,见着了他我就开心,见不着心里就想的慌,看见他笑,我就很幸福。我愿意跟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是吗?”慕容景澜一阵苦笑,“可是,他会跟你一样吗?他是皇子,即使你做了正妃,将来也难保他不会娶其他女人。” “你说的是你自己把?”舒荷白了他一眼,“我家墨儿不会。”再说了,就算墨儿将来有外心,那也不是她现在能控制的事。 “好,好,好――”慕容景澜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就再没有说什么了。 舒荷还巴巴的等着,看他不说了,有些莫名其妙,他那三个好字究竟什么意思? 罢了,他不纠缠就好。 “回去吧。”舒荷道。想不到今晚救人这么顺利,嘿嘿。 “如果――”可是,慕容景澜又开口了,声音沉沉,带着某种戾气。 “什么?”舒荷抬头,见他脸色不善,不由一阵心惊,他该不会是想掳了自己吧? 慕容景澜眸光闪烁的望着她,“如果老八不在了,你当如何?” “什么意思?”舒荷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全身。 “本王的意思是,如果老八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个――” “你死。”不等他话说完,舒荷果决的喊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她双目通红的瞪着他,“慕容景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墨儿做了什么?” 怪不得在小镇的时候,他要死要活的非要拖着她一起出来,原来是为了留下墨儿好下手吗? “他必须死。”他只冷冷的回答了四个字。 “你?”舒荷倒吸了一口凉气,双腿突然有些发软。 “荷儿。”慕容景澜忙伸手扶住她。 “混蛋。”舒荷迎面打在了他的脸上。 “忘了他,他能给你的,本王一样可以给你,你若不想本王跟其他女人,本王可以在此发誓,此生只娶你舒荷一人,否则,天打雷劈――” “你本来就不得好死。”舒荷替他说了下半句话,抬脚狠命的朝他下身踢去,想娶她?她这就让他断子绝孙。 “荷儿――”慕容景澜不妨她如此激动,竟像个疯子似的对他又撕又咬。 “不许叫我,不许叫我――”舒荷觉得自己像要死了,只有不断的使力气揍他,方能撑的住。 可是,慕容景澜这混蛋,竟然点了她的穴道。 慕容景澜凝眉,“荷儿,得罪了。” “慕容景澜,你最好连我一起杀了,不然,我迟早会杀了你。”舒荷恨恨的看着他。 “这是要杀了谁呀?”忽地,空中传来一声软软的幽幽的声音。 舒荷浑身一僵,墨儿? 就连慕容景澜也是吃惊的不行,一转头,就见慕容景墨坐着一顶小暖轿,缓缓向这边行来,身后,还跟着大批的禁卫军。 “姐姐,怎地这般狼狈?四哥欺负你了吗?”慕容景墨缓缓下了轿子,颀长的身影挺立于夜色之下,雪白的狐裘罩身, 袖口领口都嵌着细细的白色茸毛,衬着他颀长的颈项愈发的光彩照人。 “墨儿?”舒荷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敢眨。 “四哥,你这就不对了,荷儿好歹是我的女人,你不该――欺负她。”慕容景墨轻轻的笑着,头微偏,对身旁的侍卫缓缓道,“将他拿下。” “老八?”慕容景澜双眸一眯,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嗯?”慕容景墨唇角一勾,笑意更深,“李公公,将皇上的圣旨拿出来,念与四哥听听。” 闻言,随后跟来的老公公,忙屈身上前,捧着圣旨,当着众人的面念了起来,“四殿下,慕容景澜接旨――” 慕容景澜诧异不已,思索着缓缓跪了下来,“臣接旨。”心头百转千回,思索着父皇怎会给他下旨? 但是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他心胆俱裂。 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残害同僚兄弟等等―― 这些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来人,将四殿下拿下。”老太监念完圣旨后,道。 慕容景澜缓缓起身,并不为身边的几个侍卫所动,反而一脸嘲讽的看着慕容景墨,“老八,我到底低估了你,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阴谋吧?” “四哥此话从何说起?”慕容景墨平静无波,只是一双寒凉的眸子泄露了他心底的愤怒,“倒是我想问问,为弟何德何能竟能让四哥下如此杀手?恨不能血洗吉祥镇?” 慕容景澜幽幽笑了,“能有举世无双的八殿下陪葬,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边上的李公公闻言,心下一惊,这还是兄弟吗?这四殿下向来以仁义据称,怎么能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呢?杀了弟弟还要连他所在的小镇全部杀光。 这样一来,到时候就可以谎报,说是遇到匪患袭击,所有人无一幸免,这招好阴毒。 只是,八殿下吉人天相啊。 慕容景墨也跟着笑了,“四哥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眼下,只怕得由你亲自下去给他们陪葬才好呢。” “哼,”慕容景澜深深的望着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这一切早已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不然,他所派的暗卫,慕容景墨是绝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慕容景墨耸耸眉,“弟命大,侥幸逃过一死。” 慕容景澜心口郁结,冷声道,“父皇如今如何?我要见他。” 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想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没错,他是想借着这次外出,将慕容景墨灭在路上。 可是,慕容景墨又何尝不是做如此想法? 他唯一的疏忽,便是低估了宫中的皇后。 料想皇后跟父皇斗了这么多年,但到底没有真正伤过父皇本身。 不过,刚才的那一道甚至,他便觉察到了细微之处。 要么圣旨是假,要么,父皇已经凶多吉少。 “这个嘛,回京之后,弟可以为你回禀父皇,只是,父皇愿不愿意见你,就不知道了。”慕容景墨道。 慕容景澜沉声,没有再说话,亦没有反抗,更知道反抗没有用。 慕容景墨此番前来,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若他敢反抗,只怕就地处死,更合了这小子的意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舒荷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来形容,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让她有些反应不及,直到慕容景墨走上前来,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抱进了怀里,她还是晕乎乎的。 墨儿没死,墨儿来救她了。 此刻的他,俊美的就像天神一般,让她真的以为是做梦。 “姐姐,跟我回家。”他微微俯首,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柔情缱绻。 舒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窝在他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温暖,不消片刻,竟然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周遭的一切仿似与她无关。 ―― 三个月后,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北国。 皇宫里,舒荷坐在小炕上,手捧着暖炉,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的景致,满园的花草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入眼皆是纯净的雪白。 凉丝丝的,却也干干净净。 “娘娘,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喜儿挑了帘子进来,看到趴在窗边的舒荷,吓了一跳,忙拿出一件披风过来,披到了舒荷的身上。 “我不冷。”舒荷笑着推开了她,也拿走了披风,她并不怕冷,相反,在现代,她就期望着看到这样美丽的雪景,可是,长了这么大,除了很小的时候见过,似乎已经很多年没瞧见这么大的雪了。 “娘娘虽不怕冷,但也不该穿的这么单薄,不然,皇上回来看见了,又该怪我们照顾不周了。”喜儿倔强的又将披风裹住了舒荷。 舒荷无奈,手指点了下喜儿的鼻子,“小丫头,多大年纪整天就知道絮絮叨叨的,也不怕未老先衰的?还有,说你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娘娘,别再叫了,下次再叫,我可不理你了。” 喜儿忙赔笑道,“小姐,其实,也不是喜儿存心要这么叫的,实在是皇上说了,见着小姐都得这么叫,因为小姐迟迟不肯答应皇上的婚事,所以,皇上说了,叫习惯了,说不定小姐也就习惯了,从而就真当自己是娘娘了,然后――” 舒荷白了她一眼,这墨儿还真像个孩子,以为让人天天喊她娘娘,她就认命的当他的娘娘了吗? 她哪里会那么幼稚?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幼稚谁幼稚?墨儿像孩子?狗屁,这天下只怕没有比他更精的孩子了。 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三个月,仅仅三个月时间,北国易主,皇上病危,急下诏书传位于慕容景墨。 一夕之间,她的墨儿成了北国皇帝。 皇帝呀?那么高的位置,以后就只能仰视呀。 可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那个位置是属于慕容景澜的,怎么会是墨儿呢? 她想都想不通。 还有慕容景澜,怎么一下子就从尊贵荣耀的皇子堕落成了意图谋反叛国的乱臣贼子呢? 她不信,毕竟,慕容景澜没有必要那么做,因为皇位继承人,他是最有优势的一个。 不过,自古以来,皇位更替,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多着呢。 她也懒的想这里的孰是孰非。 可是,让她郁闷的是,墨儿是皇帝,她想跟他在一起,就得是皇后。 皇后啊,这得是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了吧?可为何她一想到那尊贵的后冠,心里就发虚呢。 自古以来,皇后受宠的可不多哦。 而且,她一旦为后了,就等于将后半辈子都压在了这深宫还有墨儿身上,要是以后,墨儿变心,有了新宠,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怕呀―― 可是,这些,外人并不理解,都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皇帝能看上她,那是她几辈子想也想不来的福气。 福气吗?舒荷苦笑,她宁愿墨儿还是以前那个笨笨的单纯的只会跟她撒娇卖乖的弟弟。 “皇上。”突然,喜儿瞟见了门口站着的慕容景墨,一惊,忙躬身行礼。 舒荷依旧坐在小炕上,纹丝不动,只淡淡的朝那边瞥了一眼。 雪后的阳光很好,慕容景墨一身明黄色龙袍,映着屋外的皑皑白雪,清俊异常。 “姐姐,怎么坐这风口上了?”见舒荷不理自己,慕容景墨腆着笑脸就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双手也放在舒荷的小暖炉上,一边直孩子气的嚷着,“唔,冷死了,今年的雪好大。” 舒荷睨了他一眼,“冷就多穿点,下了朝就回自己宫里好好待着去,没事乱跑什么?” “嘻嘻,墨儿想姐姐了呀,已经一晚上都没有看见了呢。”慕容景墨索性脱了靴子,紧紧挨着她坐在一起,这手不自觉的就摸上了她的手。 舒荷顿时如触电般将他甩开,但是,偏被他抓的紧紧的。 “坐就好生坐着,别动手动脚的。”当着喜儿的面,舒荷不好怎么,但慕容景墨近来越来越放肆,让她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慕容景墨干脆抓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姐姐,墨儿真冷,不信你摸摸,脸上冰凉的呢。” “你――”舒荷待要说什么,就瞧着一旁的喜儿,歪着小脑袋,就跟看言情剧一样,傻乎乎的笑着。 “喜儿。” “额?小姐,哦,不,娘娘――”喜儿回过神来,眨巴着大眼睛问,“有什么吩咐?” “我饿了。”舒荷道。 “喜儿,多准备一份,朕就在这边用膳。”慕容景墨忙补充道。 “不准。”舒荷道。 “准。”慕容景墨道。 “就是不准,你要吃回你宫里去吃,天天在我这里蹭吃蹭喝算怎么回事?”舒荷咬牙。 “没有用你的银子。”慕容景墨对着她说。 舒荷陡然脸色一变,“好呀,你这是变着法子说我在你这蹭吃蹭喝了?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说着,舒荷作势就要下床。 慕容景墨忙拦腰将她抱住,央求道,“我的好姐姐,墨儿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是我蹭吃蹭喝,是我还不行吗?” 话说,连他都是她的,他这宫里的东西不都跟着是她的吗?所以,说他蹭吃蹭喝也没什么不妥。 一边说着,一边给喜儿使眼色,让她快去准备。 喜儿满脸黑线啊,话说,这样的闹剧,一天闹三次,有时候天气好的话,起码五六次,哎,皇上和娘娘也不嫌累的慌?就她看的,连台词都能记住了。 不过就是两人先犟嘴一会儿,最好,娘娘一哭二闹三出走,皇上败下阵来,死活抱紧了,撒娇卖乖的求饶。 接下来嘛,喜儿羞红了脸,没敢再看再听―― “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喜儿一走,慕容景墨忙扳过舒荷的身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见她垂首不语,顿时慌了,“姐姐,墨儿是不是好笨?天天都会惹姐姐生气。昨晚才惹姐姐哭过,现在又让姐姐不高兴了吗?” “你?”舒荷脸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这小子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晚弄疼姐姐了吗?墨儿看看,可好?”慕容景墨趁热打铁,伸手就要掀她的衣服。 舒荷一惊,被咬的兔子似的忙从他怀里挣脱,转身警惕的瞪着他,“慕容景墨,你要是再敢――再敢那样干,姐,姐就再也不让你碰了。” 一抹狡黠从眼底划过,慕容景墨瘪瘪嘴,神情异常无辜,只柔顺乖巧的发誓道,“姐姐放心,墨儿以后不那样做了,以后――姐姐喜欢什么姿势,墨儿就用什么姿势。” 嘎――舒荷老脸顿时红的像猴子屁股,扑上来就要捂他的嘴,“臭小子,你乱说什么?” 好歹这里是皇宫,他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种话也是能大清早的当聊天来说的嘛,若被人听了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呵呵,我的姐姐,才这么着就害羞成这样?那是再――”慕容景墨趁势将她抱紧,唇贴着她的耳朵,亲亲热热的低低呢喃,“姐姐,给墨儿生个孩子吧。” “不要。”舒荷想都没想就拒绝,她才多大呀,还没过够单身生活呢,怎么能生个孩子来绑住自己呢。 咳咳咳――关键是,她都还没答应他的求婚呢,眼下,结婚才是大事,这生孩子还早呢吧。 “姐姐,四哥有消息了。”慕容景墨话题转的倒快。 “哦,死了没有?”舒荷一顿,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窗外,漫不经心的问。 慕容景墨感觉到她那一瞬间的僵硬,微微一笑道,“恐怕要让姐姐失望了,四哥命大,还活的好好的,据探子说,好像在一个什么叫吉祥的部落呢。” “哦?”怎么又叫‘吉祥’?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舒荷突然觉得最近一段日子,蒙在心头的乌云,好像散去了不少。 她的放松,让慕容景墨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姐姐,澜王府的人以及四哥的那些党羽,朕都从轻发落了,只要没有作奸犯科罪孽深重的,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了他们去。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心软了?还是――这天太冷,朕人也懒的,只想窝在姐姐这里取暖,不想理那些枯燥的朝事。” “姐姐,你说,天下人会不会因此骂朕是个昏君呢?” 舒荷听着他软软糯糯的一席话,心里暖融融的,伸手捧着他美丽的脸庞,真心道,“不,我的墨儿宅心仁厚,又聪明伶俐,定是个好皇帝的。” “真的吗?”慕容景墨立刻紧握住她的手,眼中十分欣喜,“可是墨儿时常会偷懒,姐姐,你可要时常在旁提点着我哦,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谁敢笑话你?”舒荷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若人敢笑你,就打他板子,哼,敢笑皇帝,胆子不小?” “呵,墨儿就听姐姐的。”慕容景墨笑的很是舒心。 “对了,姐姐,这几天下雪,也没见你出去过,好在,今天天放晴了,不如,我陪姐姐出宫一趟,如何?”慕容景墨突然提议。 “好啊好啊。”舒荷立刻欣喜的拍掌。这三个月在宫里,她实在闷的要发霉了,媚色还继续开张着,有季悠然和牡丹花老鸨共同管着。 只是,玉扇那丫头不知怎地,看季悠然写来的信上说,所有一切都很正常,就那丫头见鬼了似的,三天两头的闹失踪,而且一失踪常常就是好几天,每次回来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不说话,可任人怎么问,她硬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据季悠然说,这丫头八成是有男人了,因为,她有一次不小心瞥见了玉扇脖子上的吻痕,很深很明显,像是被咬的。 她猜过,是不是被哪个男人给强了?毕竟以玉扇的美貌极有可能,可是,若那样的话,一次就够了,她也犯不着每次出去送给人强呀。 更何况,每次季悠然问她是不是有男人时,她那模样,惊慌失措中又有着一丝茫然,看的出来,或许这女人自己也深陷其中,只是自己还不自知罢了。 所以,舒荷觉得,自己这次出宫,一定要查个清楚,玉扇是她的好姐妹,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这第二件嘛,舒荷没敢跟慕容景墨提,那就是慕容景轩在风轻羽的治疗下,不但命保住了,腿也保住了,只是,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只能在床上躺着修养。 想那样一个人躺在床上,只怕急也能急出病来,这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闲着无聊,舒荷便偷偷给他做了一副轮椅,虽然笨重了一些,但是聊胜于无呀。 而且,慕容景轩现在―― 自从受伤之后,他就得了选择性失忆。 让舒荷郁闷的是,他记得所有人所有事,甚至连醒来后季悠然照顾她,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却惟独忘记了她。 跟慕容景墨回京的那一日,她便带着风轻羽去了轩王府,当时,到了房里,就见他正和季悠然还有慕容景逸聊的开心。 见她突然闯了进来,竟是一愣,“这位姑娘――好生熟悉呢。” 当时,他一句看似调笑的话语,让舒荷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上前去,郁闷道,“死小六子,我都担心死了,你竟然还能开玩笑?”真是死性不改,快成瘫子了还不忘调戏女人,哎―― 可是,他的眼神那样的陌生,虽然也是带着笑的,可那笑意让舒荷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起来。 “小王该死,让姑娘伤心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轻道,“敢问姑娘家住何处?小王他日痊愈之时,定登门道谢。” 看他不像玩笑,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风轻羽忙上前诊治,并无所果,不过,好像是被人施了幻魂术,刻意的将他脑海里关于舒荷的一段记忆,全部抹了去。 舒荷的那个心啊,哇凉哇凉的,那谁跟她有仇吧?凭什么将她抹去呀? 失望失落失意――一番纠结之后,舒荷也想通了,人没事就好,失忆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好歹没有变成白痴,也算那人还有点良心,不然,还真不敢想。 不过,好在,风轻羽说了,他师父说不定能解除慕容景轩身上的幻魂术,到时候,慕容景轩应该就能记的她了。 这个嘛,以后再说吧。 若真的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事,他们也可以重新开始嘛,没有以往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做朋友,不是更纯粹些嘛? “姐姐,这么急做什么?吃了早膳再走也不迟呀。”看舒荷急匆匆下炕,慕容景墨笑道。 “我不饿啦。”舒荷笑着拉他,“你快起来,换身衣裳,我们马上出宫,你不知道,这些天,我真快闷死了。” “可是,我饿。”慕容景墨一把抱住她,唇就在她腮边轻轻啄了一口。 舒荷一瘪嘴,“那好吧,我看看喜儿准备好了没有。” “不要。”慕容景墨却将她拖了回来,握着她的手来至自己的小腹,一路下滑,俊脸微红,双眸布满情欲的望着她。 舒荷小脸顿时有如火烫,“你这个――昨晚不是才给过的吗?” “还饿――”慕容景墨拉着她的手央求着。 看他那样子,舒荷哭笑不得,可现在大白天的。 “不行。”她果断拒绝,男人哪,不能太惯了,不然得寸就能进尺,自从那一夜被他连哄带强的占了去之后,他几乎就没消停过,每每说不上几句话,就恨不能粘上她。 她就想不通了,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一样,对那种事都那么上心? 还是,他家墨儿与众不同?他简直就如同一只食髓知味的小兽似的,总有使不完的力气与招式,用在她身上。 昨晚,就是被他娇滴滴的话语哄的一时心软,答应了他某种让人喷血的要求,结果最后,折腾了一夜,自己就像一头无辜柔弱的小羊羔,被他饿狼般的一点点的拆吃入腹,哭着求饶才让他作罢。 呜呜,她不要了。 哪知,她这边才说不行,那边,他就霸道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转眼,就将她压到了床上。 “墨儿。”舒荷吓的惊叫,喜儿马上就要来了呢。 “别怕,姐姐,今天,我会温柔。”细密如丝的吻温柔的落下,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脱了去,冰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冷的发抖,但身体内,却又像着火山喷发似的,一股股滚烫的岩浆在他的撩拨下喷涌而出。 “唔,不要了。”她咬牙,恼极了自己在他身下待宰羔羊的感觉。 “要,姐姐要得。”他轻声细语,贴在她耳边低低诱哄,身子轻轻的覆在她身上,怕压着了她,然而,腰下却是狠狠一沉。 “姐姐,嫁给墨儿吧,做我的皇后,此生,来世,墨儿都不会负于你。” “唔……”她眼底泪涌出,疼痛酥麻在心底流蹿,脑中乱轰轰的,她轻吟出口,他深深吻住她,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动起来。 舒荷感受他温柔的爱意,一股热流涌出眼眶,双手攀住他的肩,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好!” 门外,喜儿脸红的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小大人样的屏退了其他宫女。 自己则挡在几仗开外,生怕又有不识趣的人待会过来打扰。 屋内,透窗而入的阳光,暖暖地映在罗帐上,为嫩黄的锦锻纱罗蒙上一层浅浅的红,帐中透出压抑不住的呻吟,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搅动着一室暧昧的空气。 一天的时间才刚刚开始,他和她沉沦在这迷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