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弃妇太撩人》 001 小三当众打原配 雪后的城市银装素裹,踩在厚厚的积雪上面,嘎吱嘎吱响,冬日温和的阳光照在雪地上也变得闪亮刺眼。乔芊羽抬手挡在眼前适应强烈的日光,手里的袋子“啪”掉在地上。 “啊――我的衣服――乔芊羽――你故意的――”紧接着头皮一麻,她甚至听见了头发和头皮分崩离析的声音,果然,雪白的地上一撮黑发分外刺眼。 女人还在拉着她的头发喋喋不休的骂,完全没有与其装扮相配的端庄优雅。 “那是谁?”身着军装的男人皱了皱眉,看向远处缠打的两个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女人打女人,看来他真的是太久没回来,这世道都变得这么……疯狂了。 露天停车场处―― 墨黑的长发柔顺的倾泻下来,粉雕玉琢的清丽面容,纯净的如圣洁的仙女。然而,仙女正做着泼妇做的事。 被打的女人穿着一件土黄色的羽绒服,身形高挑纤细,本是修身的羽绒服挂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头发被扯得胡乱地披散开看不到脸,地上散着各种名牌袋子。明明是狼狈不堪的处境,女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清雅淡然。 “好像是韩沐风的新欢,挺得宠。”一旁的人顺着视线看过去,啧啧,打得真狠,“至于那个,是韩沐风给小三找的保姆吧,不过这保姆也够倒霉的。” “乔芊羽?”男人面带兴味的上车,车子经过撕扯的女人时,男人锐利的眸子扫过去,爆发出肃杀的寒。 乔芊羽大力一甩,挣脱白婉柔的纠缠,自顾上了车。她虽然被迫成了她的司机,但是,还不是任她打骂的丫鬟。 到家,乔芊羽看到一旁停着的布加迪,脸上闪过一抹嘲讽,果然,白婉柔主动拿过后座的袋子,乖巧的挽上她的胳膊。 乔芊羽嫌恶的往回扯,脸上的不耐越来越盛,刘海遮盖下的眉心深蹙,挡在后面的桃花眸盈满了厌恶。 她讨厌一个人,连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都会浑身难受,更何况,现在被白婉柔这样亲密的挽着。 乔芊羽挣脱的动作随着白婉柔甜甜的一叫,顿下来,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突然呆愣了一样,随即,她立刻若无其事的微垂下头,任白婉柔挽着,但是身体的僵硬还是显示出了她的不适应。白婉柔隔着棉服重重的拧了她一下,顺着上扬的眼角,她能看到白婉柔嘴角胜利的笑。 “风,你回来啦。”白婉柔放开乔芊羽,身子柔软的缠上去,像猫儿一样蹭着男人的胸膛。 “风,我今天去给姐姐买衣服,你看姐姐都不知道好好打扮自己,人家都替她着急。”白婉柔背对着韩沐风,眉眼上挑,向乔芊羽挑衅。 乔芊羽在心底冷哼,替她着急?她是一个已婚之妇,有什么好着急的,倒是白婉柔这个小三该给自己想想出路。 “好了,别管她。”韩沐风看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个女人。 韩沐风瞥了眼穿的跟村姑似的乔芊羽,拉过白婉柔坐在腿上,“你给她买什么衣服,她会穿吗?” “风,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人家要生气了嘛。”白婉柔一脸不赞同的看着韩沐风,手攀上韩沐风的脖子,扭着身子撒娇。 韩沐风享受着怀里的温软娇嫩,对乔芊羽的火气也下了大半。 他一向不是一个用标尺衡量人的人,只是遇上乔芊羽就不行,他也不知道原因,打心眼里厌恶。本来,心中的她走了,他娶谁都一样,可凭什么要用他的幸福去替爷爷报恩。 乔芊羽眼皮抬了抬,像看戏一样,嘴角划开个讥讽的弧度,木然的看着眼前亲热的两人,出奇的平静,心中没有一丝火气。她是真的平静,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犯不着去生气减少自己的寿命。 一个是自己的合法丈夫,一个是小三。偏偏那个小三还不要脸,口口声声叫她姐姐,你以为是古代三妻四妾还有个嫡庶之分。 韩沐风和乔芊羽是时下最狗血的商业联姻。乔家从金融危机后就一直萎靡不振,最后实在撑不住,厚着脸皮找上了韩家。 乔老爷子曾经在年轻的时候拉过韩老爷子一把,韩老爷子记恩,就提出来联姻吧,正好这个孙子前些日子闹得不轻,也是个浮花浪蕊过片叶不沾身的主,早早结婚说不定还能安生。 乔家主母也是从联姻过来的,虽说日子过的光鲜亮丽,可冷暖自知。更何况,谁不知道韩沐风的风流史,那花边新闻能绕地球一圈。 用乔家主母步苏玫的话,韩沐风就是一个穿着人皮的禽兽,所以,步苏玫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那缺根筋的孩子嫁给一个禽兽。 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乔家的私生女替嫁,条件是允许她母亲进乔家门。 乔芊羽从没想过这个充满利益的婚姻会给她带来爱,但谁说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新婚第一天,韩沐风领着这个女人进门,在他们的婚床上颠鸾倒凤。当时的她,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透彻心扉的寒,甚至骨头里都能听见冰凌相撞的声音。 她哭过,她闹过,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过妻子,她在韩家算什么?保姆?还是小三的保姆! 她以为只是没有爱,还是能过下去,只要母亲幸福,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羞辱。 房间里又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乔芊羽收拾好散乱了一地衣服,长长的刘海遮在眼前,遮住了那一双潋滟流转的桃花眸。长发披散开,随着动作下滑。如果要说乔芊羽身上能吸引人的东西就是这一头如绸缎般的长发了,没有经过任何化学药品的摧残,折射出最原始的天然美。 韩沐风一脸餍足的出来,看到在客厅忙碌的身影,嫌恶的皱眉走出去。 “丑女人,给我滚进来。”白婉柔的声音里缠着淡淡的低哑淫靡。 乔芊羽停了一下,低哑的声音一如她的吟哦声,立刻在房间里炸开了锅,听得乔芊羽浑身鸡皮疙瘩。 对白婉柔的恨,没有人比她更甚。这个女人抢了她的老公,霸了她的床,还时刻支使她。偏偏她还得忍,因为这是她老公宠着的小三,而她,需要韩沐风挽救乔氏来换取妈妈的幸福。 可是,她在韩沐风面前忍,并不代表要时时刻刻忍。 乔芊羽走进卧室,里面还有没来得及消散的情欲糜烂味,暧昧粘稠氤氲着盘桓在每处空气中,令人作呕。 白婉柔赤裸裸的半躺在床上,身上遍布的吻痕毫无遗漏的暴露出来,微眯的水眸潋着水光,似半睡半醒间迷途的仙子。 不得不说,白婉柔确实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纯净的样貌,静如处子的恬淡,娇弱如水的温柔。只是这样完美纯净的表象下有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画皮,说的就是如此吧。 “过来给我捏腿,你不知道风的精力有多旺盛哟。”白婉柔挑衅的看向乔芊羽。 白婉柔伸开双腿,她毫不在意的大开着腿让乔芊羽蹲在地上给她按摩。 你是韩家主母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像个丫鬟似的伺候她,韩沐风不在,她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乔芊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地蹲下身,纤细的手指没有女人该有的柔弱无骨,甚至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皮肤苍白的能清晰地看到凸起的青色血管。 手指一碰上那双保养的白莹丰润的腿,白婉柔就尖着嗓子叫起来,“丑女人你是想捏死我!”一脚踢上乔芊羽的胸口,温柔的脸扭曲着,仿佛所有的恨都通过这一脚踢了出去。 乔芊羽低垂着眼睑扶着墙缓缓起身,压下喷薄欲出的怒火,蜷起握紧的手指慢慢松开,长发遮掩下看不清她的表情,身上有一瞬散发出无法抑止的凛冽。 白婉柔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竟然看到那个丑女人嘴角掀起一丝嘲讽。 如果她不是有一个乔家女的身份怎么可能攀上韩沐风这个高枝,虽然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身份。她妈是小三,生的女儿竟是正室,老天真是不开眼。 韩沐风晚上回来的时候,白婉柔甜蜜的给他揉肩捶背,温婉的小脸被韩沐风逗得娇颤颤的笑,“风,你好坏哦,姐姐还在呢。”白婉柔嗔怪的看着和自己缠在一起的俊美男人,向乔芊羽挑眉。 天妒人怨的完美相貌,英眉下一双黑眸熠熠生辉,英挺的鼻梁下那张性感的薄唇,微一张就能让整个商界抖三抖。 这样的男人,只一个眼神,就能让浪蝶狂蜂飞涌扑来。 当她第一次跨入梦寐以求的奢华别墅时,心中的狂喜席卷而来,最惊喜的是,他们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他的婚床上。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次的酣畅淋漓。 乔芊羽看到白婉柔染红的脸,猜到她想到了什么,她不止一次的跟自己显摆韩沐风是多么勇猛、强悍。乔芊羽垂眸无声的笑,幸亏那个衣冠禽兽没有碰过她,不然,她肯定会恶心的把自己洗去一层皮。 “你管她干什么!”一提起那个女人他就来气,嫌恶的看了眼傻愣愣站在那不知道回避的乔芊羽,真叫瞎了这个名字。 “风,你别凶姐姐,本来就是我不好,疯了一样爱上你……”白婉柔窝在韩沐风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白皙的脸上泪光点点。 韩沐风被白婉柔倔强的模样哭得心都化了,探入衣领的手捏了一把,“你脑子想什么呢,乖乖喂饱我就行,难道是我不够尽力,嗯?” 乔芊羽站在一边撇嘴苦笑,他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连房话都说出来,脚步刚要移动就迎来了韩沐风的大喝。 “还想看下去!?自己没经历过,眼馋了?滚!”韩沐风抬起头随手拿起烟灰缸砸过去,他是风流但还没有当场给人演活春宫的嗜好,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会看眼色。 “姐姐――” ------题外话------ 请喜欢的亲们动动纤纤玉指,点击一下加入书架,跟摇情一起虐这对极品男女~~审了一天了,希望这次可以发文 002 物尽其用 乔芊羽险险躲过砸过来的烟灰缸,额角还是擦破了皮,手一触上,火辣辣的疼。[]视线倏地扫过去,无法置信的看向韩沐风,以她对韩沐风的了解,他是不会动手打女人的,今天竟然没由来的对她动手。韩沐风,这笔账,她乔芊羽记下了! 韩沐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手指不自在的从白婉柔身上滑下来,撇过头不去看乔芊羽。不打女人,是他作为男人的宗旨,但是,一遇上乔芊羽,他就会不知不觉失控。 他拉下缠在身上的白婉柔,示意她回房。 白婉柔惊讶的看着乔芊羽头上滴下来的血,泪水立刻涌了出来,“风,你怎么能打姐姐呢,姐姐,你怎么样?”说着手就往那伤口上放。 乔芊羽本能的一闪,眸光直逼向白婉柔,看得她心底一虚。乔芊羽不着痕迹的躲向旁边,脚下一顿,像是没来得及收回去。 白婉柔惊呼一声,身子直直的撞向墙壁,“嘭”的一声,撞的乔芊羽心情大好。 她料到了白婉柔就是发现了也会将计就计,这么一个装可怜的机会她怎会放过?在韩沐风面前,白婉柔永远都披着善良、惹人怜的外衣。 还别说,韩沐风和白婉柔还真是绝配,都是个能装的主儿。(.) 白婉柔捂着头滑下去,忘记了下面是砸碎的烟灰缸,被扎的猛的跳起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韩沐风。 韩沐风本来已经进了房间,听到声音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乔芊羽抬眸扫了眼,若无其事的转身回房,在她转身那一刻,她额角的殷红格外刺眼。白婉柔捂着头泪汪汪的看着他,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声音里有些不快,本来,他找白婉柔回来,是因为她和她如出一辙的善良清纯。但是,他不喜欢搬弄是非的女人。 “风,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白婉柔逼回泪水,冲韩沐风甜甜的一笑,理了理刘海,却是露出了大半个额头,肿的老高。 乔芊羽听到她故作无事的做作声音,后悔刚刚撞的怎么不是她的嘴。 郁沉的空气压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她加快脚步回房间,但愿这一次她没赌错。 韩沐风看到乔芊羽消失的背影也猜出了三分,她这是把他打她的恨,发泄在柔柔身上了。 “没事吧?”韩沐风收回视线,安抚着白婉柔,找来冰块给她敷上。不去理会她暗下来的眸光。 他是个有极度自控力的人,不会失控第二次,所以,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去惩罚乔芊羽,柔柔就当是替他的失控买单。 “风,我没事,你不要生姐姐的气了好吗?”白婉柔小心翼翼的为乔芊羽求情,眼眶还湿湿的。 “嗯,你以后别去黏糊她。” 白婉柔听了委屈又不能发作,这怎么不是按她的剧本走的?风是不应该去找乔芊羽为她报仇吗? “风——”白婉柔低唤,脸颊飞上两朵红晕,羞涩的看了眼韩沐风低下头,“我,我饿了。” “嗯?饿了?我这就喂饱你。”韩沐风最爱的就是白婉柔这种纯如清水般的娇羞。 “不是啦,人家是想吃水晶虾饺。”白婉柔锤了下韩沐风的胸膛,肚子适时的叫起来,又是羞涩不已。 “算了吧,天气不好,司机又上了年纪,我明天再吃。”白婉柔望向窗外,脸上是一副馋馋的表情。 韩沐风没管她,大步走到乔芊羽房前,敲得嗙嗙响。 乔芊羽回到房间就紧闭房门,头一阵阵疼,偏头痛又发作了。 偏偏,这一发作,也不知是听力极好,还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差,白婉柔与韩沐风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 她赌对了韩沐风不会第二次对她动手,但是忘了她可以换个方法让韩沐风惩治她。 乔芊羽听见韩沐风的吼声,“你,去给柔柔买周记的水晶虾饺去。” 她看向窗外,暗黑的天幕又飘起零星的雪花,寒风呼呼刮着,雪花四散乱窜,垂眸掩下眼里的不甘愿,“我叫司机去买。” “老洪已经睡了,你去。”韩沐风抬头看了看表,差十分钟十点,“快点,不然周记要关门了。” “可是……”她现在头还有点痛,特别是一听见白婉柔的声音就疼的更厉害了。 “乔芊羽,我告诉你,花了那么多钱‘买’你总得物尽其用。”韩沐风一句话把她堵的死死的。是的,谁都是人,就她不是,是他花钱买来的东西。 周记在市北而他们住在市东的郊区,平时得五十分钟,周记晚上十点半关门。就算不会堵车可是路上的雪又积了一层,乔芊羽不敢开快,又不得不开快。 头突突的疼,她降下车窗,凛冽的寒风刀子似的割在脸上,飞舞的雪花落在衣领里融化了,冰冷的刺骨给她带来了清明。 路灯打在雪地上,本是温暖的黄晕,她却感到无比凄凉。 路边一对情侣在雪中相拥,女孩在雪中翩翩起舞,男孩小心的护在一边,时不时的呵热手为女孩暖耳朵,点着女孩冻得通红的小鼻子嘿嘿的笑…… 乔芊羽甩甩头,这些都不是她能拥有的。结婚前,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是没人追,是她没时间。在回乔家以前,她要忙着打工为自己挣学费还要补贴家用,母亲身体弱常病,有时候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谈恋爱对她来说是奢望。 母亲为她受了大半辈子的苦,为了母亲能幸福,别说是埋葬了她的幸福,就是要她的命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给。 她看了看表,提了速度。如果这次买不回去,还不知道白婉柔要在韩沐风枕边吹什么风,她自己不怕什么,怕的是韩沐风拿乔氏出气,那母亲在乔家也不好过。 乔芊羽脑袋里混沌不堪,对面一束光突然打过来恍的她睁不开眼,她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雪地上不听使唤,车轮擦着打滑的地直直的窜了出去…… 她看到,恍眼的灯光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题外话------ 呼呼~文文审了一天一夜终于通过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3 被讹 乔芊羽有一瞬间昏厥,身体被安全气囊弹回来撞在椅座上,骨头都被撞散了。[] “喂——”有人砰砰的敲车窗。 她降下玻璃,看见外面站了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手还保持着敲窗的姿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乔芊羽心有些慌,不会是自己犯啥交通规则了吧?这头痛中的脑袋还真不好使,交警哪有穿军装的。一看是军人,她的警戒心也放松了不少,推门下了车。 “同志您好,您刚撞了我的车。”军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副为难的说,“我这可是借朋友的车,你看……” 乔芊羽借着灯光看了看,还真给人家撞得不轻,前面都给撞洼下去了,还是辆法拉利。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刚才打过一束灯,一晃眼,我刹车没刹住……”她知道错在自己,何况她刚才车速也不慢,不然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那您看……”军人头上的“大盖帽”遮去了他的表情,嘴上客气的问她。 “我,我……同志你说吧。”乔芊羽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 军人想了会,说:“这样吧,这是我朋友新买的车,再怎么修它也比不上原来,您说是吧,这我得给他挑好的地修啊,您给点赔偿吧,不多,二十万。[]” 乔芊羽就是出来买个饺子哪来的二十万,更何况,韩沐风从来不给现金,就是刷卡也有限制,不像白婉柔买一件衣服就一下子好几万。 “二十万?这也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二十万她连见都没见过,你让她上哪弄去。韩沐风是有钱,可是那钱不是给她花的,人家有小三帮他花。 “您这就说笑了,您开的是什么车,会拿不出二十万?”军人看了看横在身前的兰博基尼,耸耸肩一脸的不信。 “我真没有……”乔芊羽也看到了男人的眼神,这车是白婉柔要韩沐风买的,买了她又不会开,就让自己给她当司机。 其实这都是白婉柔一步步算计好的,打压她的地位拿她在韩家当佣人使。 “那好,把你名片给我,等修车费用出来你再给,这几天你先凑着。”军人没在纠缠,首先递过来名片,伸手等着乔芊羽的。 她一个家庭主妇加保姆,哪来的名片,韩家有规定,女人不准在外工作抛头露面,典型的封建男权思想。(.无弹窗广告) “我没有,要不我把电话留下?”乔芊羽试探着问,毕竟是她不对,现在人家肯妥协给她时间也是好的。 “嗯,好,再把你证件留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电话会不会换。”军人拿了乔芊羽的身份证,留了电话,向车里招呼了一下,走进旁边的饭店。乔芊羽这才注意车里还有一个人。 饭店五彩的灯光洒在男人笔挺的军装上,融合成一种不同的韵味,英姿飒爽中又透着股被柔化了的温情。男人后背挺直,每走一步像丈量好了般分毫不差,单是背影就把军人的凌然傲气和阳刚之气诠释地淋漓尽致。 “三哥,这车什么时候成你借的了,呵呵,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女人了吧?”沈君勾着谭冥的背,笑嘻嘻的问。 本来,三哥是能躲过这次撞车的,偏偏三哥就在那停住了等着人家往上撞。 不过,这个女人,沈君想了想,真的很普通,过目就忘。能记得的也就是那件土不拉几的,在黎州市绝无仅有只此一件的土黄色羽绒服了。 谭冥把玩着手里的证件,上面的照片还显青涩,“乔芊羽”三个字格外显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她是那天的女人。” 那天?哪天?沈君没听懂,谭冥参军回来后更让人捉摸不透。 乔芊羽驱车赶回韩宅,还好赶上周记最后一锅。 白婉柔听到声音拿了条毯子赤着脚跑出来,亲昵的给她披上,还不放心的给紧了紧,“姐姐,快进屋暖和暖和。” 乔芊羽拒绝的动作在看到紧随而出的韩沐风时停了下来,何必给自己找不快,她喜欢演就陪她演。 “柔柔,你担心她干什么,连鞋子都不穿。”韩沐风瞟了眼乔芊羽,不待见的撇过脸。 “风,姐姐大晚上的出去给我买吃的,我当然要关心姐姐了嘛。”白婉柔亲热的挽着乔芊羽的胳膊,像亲姐妹一样。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放开乔芊羽像只小鸟一样飞过去抱着韩沐风的脖子撒娇,“你关心人家就抱着人家嘛。”说着灵巧的一跳,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韩沐风身上。 乔芊羽懒得看白婉柔从韩沐风怀里投出的挑衅目光,她很累。放下饺子往自己房里走,她还要好好想想怎么向韩沐风开口要那二十万,韩沐风防她就跟防贼一样。 “嗯 ̄ ̄风,饺子都凉了,我不想吃嘛。”白婉柔嘴巴贴着韩沐风的脸颊撒娇,手臂摇着他的脖子,夹着他腰的腿不安分的蹭来蹭去。 “那就不吃了。”韩沐风托着她的屁股往上送了送挡住喷薄欲出的欲望。 “姐姐,你一定饿了,放心,风不会知道的,饿着肚子对胃不好……”在经过乔芊羽时白婉柔探出身子趴在乔芊羽的耳边“低语”,直到韩沐风不耐烦的拍了拍她的屁股她才羞红着小脸闭了嘴,临走前还不忘努努嘴,让乔芊羽别忘了吃饺子。 乔芊羽面无表情的看着还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你看,她就是这么“好”,假装说自己饿了,让你顶风冒雪地去买吃的,然后又说自己不饿,留给你吃。 真是笑话,关心她,她饿了不会自己煮吃的?更何况,她海鲜过敏。 乔芊羽疲惫的回房躺下,口袋里的东西随着动作掉出来,是一张名片。 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名片,上面只有名字、电话,还有竟然是家庭住址。 谭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谭冥,总参二部部长之子。 那边,沈君盯着谭冥怀疑他是不是撞邪了,不然就是撞傻了,也不对,傻了怎么会看着张身份证,笑得一脸阴鸷,看着慎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4 惊世容颜昙花现 今天韩沐风难得有空陪白婉柔,乔芊羽看着幸福得像花儿一样的白婉柔,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好像那个男人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心中却希望他们快点离开,有他们在的地方,连空气都受到了深度污染。(.无弹窗广告) “姐姐,你昨晚睡的晚,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想要什么我给你带。”白婉柔挽着韩沐风的胳膊,笑得柔柔的,没有因为乔芊羽的不理不睬而感到尴。 “哦,对了,姐姐喜欢吃榴莲,风,我们回来时,你要提醒我给姐姐买哦,不然我忘了,姐姐就吃不到了。” “吃什么榴莲,弄得一屋子味!”韩沐风厉声喝道,这个女人真是有着各种为常人所不能接受的癖好,没一点儿优点。 白婉柔被韩沐风突然的高声,吓的一哆嗦,小嘴立刻嘟了起来,“风,你干嘛这么大声嘛,吓到人家了啦……” 乔芊羽淡然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互动的乐此不彼的白婉柔,挡在刘海后面的桃花眸没起一丝波澜,甚至平静的带有点点嘲讽。她木然的站在一边,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等着戏闭幕。 其实,她真的很想转身就走,她看到他俩亲密不会生气,但并不代表她喜欢看,对于与她无关的人,她从不愿多花一点心思,哪怕是一个眼神。偏偏白婉柔就喜欢在她面前演。 “风,姐姐就是想吃个榴莲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啊……”白婉柔还在缠着韩沐风喋喋不休,嫩白的手指戳上韩沐风的胸膛,画着圈圈撒娇。 韩沐风瞥了眼站在一边跟木头似的乔芊羽,觉得房子里的空气变得晦涩沉闷,拉下在身上作乱的小手。 “我们走。”韩沐风拉着白婉柔走出去,白婉柔还不忘回头甜甜的说声再见。 望着相拥走出去的两人,乔芊羽舒了口气,总算不用再看那张虚伪的嘴脸了。撇撇嘴觉得可笑,她什么时候喜欢吃榴莲了?不过她倒是知道韩沐风最讨厌的是榴莲味。 白婉柔为了让韩沐风讨厌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说的每句话都是算计好了的。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黄色羽绒服,二十几岁的年纪,没有人不喜欢打扮的美美的,不管男女,只是她…… 自从白婉柔确信得到了韩沐风的宠爱,且韩沐风也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后,白婉柔就把她的衣服剪了,只给她留了几件土不拉几上不了台面的。(.好看的小说) 女为悦己者容,乔芊羽不在乎自己在韩沐风眼里有多么丑,多么不堪,就像不乎意韩沐风当着她的面,与小三调情一样。没有爱,也就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难得的清净,乔芊羽走到钢琴前,小心翼翼的打开琴盖,纤细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指尖轻轻按下,流出一串清脆的音符。手指如翩翩蝴蝶,在琴键上飞舞,如咚咚泉水般的音符从跳跃的指间欢快地流淌出来,谱出一曲天籁。 风从窗户吹进来,披肩长发随风扬起,露出一张惊艳绝世的面容,如果说白婉柔清纯甜美,娇弱惹人怜,那么乔芊羽就如壁画里走出的美人,高贵淡雅,又不失清灵。那双潋滟的桃花眸给她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增添了如清泉一般灵气。 风过,一切回归原貌,刚才的美景好像昙花一现,乔芊羽还是那个长发披散,板着脸没有表情,在韩家没地位的正室。 她缓缓阖上盖子,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柔。这架钢琴是白婉柔看到宣传杂志,吵嚷着让韩沐风买的,可是她学了几天就没了兴致,钢琴也就被抛弃在大厅一角。 乔芊羽倒是对钢琴有着情有独钟的喜爱,可惜从小家里没钱,这样名贵的东西连摸一下都觉得是奢望。白婉柔学钢琴时弹得跟拉锯似的难听,乔芊羽跟在一边偷偷的看竟然学会了。平时没人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偷偷练琴。 可惜,这样的机会很少。韩沐风要求白婉柔的出行都由她负责,说白了就是白婉柔的免费司机。白婉柔也是不留余力的使唤她这个便宜跟班。不然万一让她自己在家里,保不准会给她和韩沐风独处的机会。 这边,白婉柔和韩沐风逛了一圈正在吃饭。白婉柔娴熟的帮韩沐风摆好碗筷,等着打电话的韩沐风回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谁说当小三的就得藏着掖着,她就能占了雀巢风光无限。 “风,赶紧吃饭。”今天吃的是中餐,白婉柔把韩沐风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他在外面应酬大多吃西餐,而韩沐风唯有在吃上是一个传统的人。 韩沐风抚开白婉柔缠在胳膊上的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哄道:“乖,我今天有事,你先吃,吃完了随便逛逛,以后再陪你,你要是无聊就让她来陪你。” 白婉柔嘟着小嘴表示不满,很快又眉开眼笑,拿过他的衣服给他穿上,“好啦好啦,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去吧,不过以后要补双倍的时间陪我哦。” 韩沐风走后,白婉柔索然无味的吃了两口,随后拿起韩沐风留在桌子上的金卡结了帐。整天吃中餐,在家也是乔芊羽那个丑女人做的中国菜,她看着都腻。不过看到手里的卡,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走进专柜,店员就热情地给她介绍prada的最新款。她来者不拒的拿过店员手里的衣服,走进试衣间,扭着腰身,像只翘着尾巴的孔雀,完全没有在韩沐风面前的甜美乖巧。 镜子上显示的是一具白皙性感的身体,上面还布有淡淡的痕迹。白婉柔对着镜子自我欣赏,嘴角不自觉扬起,手抚上肌肤,空虚的身体又开始渴望爱抚。 挑好了衣服付了钱,在临近出门时,白婉柔又看中一件衣服,没跟服务员打招呼就自顾地拿进去试。她正欣赏着镜子里优美的自己,猛然冒出来的一张脸把她吓得面无血色。 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她就瘫软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5 精心设计 白婉柔迷迷糊糊醒来就觉察出不对劲。惊恐的看着围上来的男人,手拄着地一步步往后退。 “听说韩沐风挺宠你?”为首的男人拿刀面“啪啪”拍了拍她的面颊,吓得她哇哇大叫,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稍一动就被刀子割破了脸毁容。 “不是,不是,你弄错了。”白婉柔咬着唇,说话小心翼翼,想要摇头,看到贴在脸上凉飕飕闪着光的匕首硬生生地卡住了动作。 “哦?我可是打听好了,韩沐风特宠一个小三,倒是他老婆跟个老妈子似的。”男人收了匕首,拿在手里把玩,粗大的手掌在白婉柔脸上拧了一把,“啧啧,这皮肤嫩的,怪不得韩沐风喜欢,这腰也柔的很,这要是缠在男人身上,嗯,光想想都销魂。”男人的手顺着白婉柔的脸继续往下,眼睛盯着她的表情暴露出贪婪。 白婉柔从男人的话里听出,他是冲着韩沐风来的,那么自己也就是个交易的砝码,凡事找上韩沐风的,左右不是为了个“钱”字。 她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男人,眼里楚楚可怜的害怕,肩膀轻微的耸动,怕的发抖却又极力忍着。泪珠凝在睫毛上欲落不落,雾蒙蒙的像山谷的百合,飘飘零零让人心动不已。 “这位大哥,你别伤害我,我也只不过是他养着玩的女人……”说着就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一点愁的模样,小巧的鼻翼轻轻一吸,嘴巴被泪水浸润的更加红艳。(.无弹窗广告) 男人本来看到白婉柔那湿漉漉的眼睛就觉得浑身燥热,被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那么一叫,心跟着荡漾起来。听到她悲苦的叙述着凄惨的身世,不禁感同身受,身心得到了共鸣。自从家道没落,他已经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遇这样外表清纯的极品简直让他饥渴难耐。 白婉柔哭的不能自已,清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手随意抓了一下给自己擦眼泪,丝毫没有觉察出她拿着的是男人的手。泪水像决了堤般,怎么擦也擦不干。白婉柔好像沉浸在自己悲苦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柔弱的身子随着哭声一抖一抖,随时都有可能哭晕过去。 她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去,双肩不停的颤抖,真印证了女人时水做的,把男人的心都哭软了化了。 男人感觉到身前的衣服被泪水浸润的湿了大片,却一点也没觉得难受,反而浑身充满了即将喷发的力量。大手覆上那瘦弱的肩膀,隔着厚厚的冬衣,他都能感觉到女人身上温柔若水的腻滑。 男人在心里暗骂,韩沐风还真他妈的好福气,天天有这么个美人伺候着,这女人看着清丽甜美,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令人销魂。(.好看的小说)哈哈,一想到他也能享用韩沐风的女人,他就浑身兴奋。 他半搂半抱着白婉柔,手不规矩的上下摩挲,甚至顺着衣领探了进去,冰凉的手指游走在温热的肌肤上,手下的温软腻滑让他不由得一颤,内心的火热愈发膨胀爆裂。女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有流不完的泪。轻微的抽泣声刺激着他的脆弱的神经,他抱起女人急不可耐的迈开大步,他已经被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撩的临近爆发点。回头示意兄弟看好就急匆匆的进了里面的房间。 男人把白婉柔放到床上,白婉柔抱着他的腰呜呜的哽咽,脸埋在他的怀里。男人一去掰她的手,她就哭的更厉害了。像个被训了的委屈孩子,我见犹怜。男人早已欲火焚身,哪管得了她还哭不哭,抬起她的脸,嘴巴就啃了上去。 口水和着泪水涂了白婉柔一脸,她忍着恶心,继续假装被吓傻了的柔柔弱弱小女人。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走这一步。 韩沐风是商,商人重利,让韩沐风拿钱来赎她,她不敢冒这个险。虽然韩沐风宠她上天,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她是个小三,她没了,韩沐风随手一招就有无数个“白婉柔”补上来,这个账她都会算,更何况是韩沐风。 她曾试探过韩沐风,在他心里,虽不待见乔芊羽,但是从没想过要离婚,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家庭不轻易离婚,如果这次能把乔芊羽赶出韩家,又加上韩沐风对她迷恋深重,那么她嫁进韩家就指日可待了。一想到这儿,心底的恶心一下子淡了许多。 她强忍着不情愿保持着脸上懵懂迷茫,任男人在她脸上啃。她一醒来就看到男人眼里赤裸裸的垂涎,反正她就是靠这具身子吃饭的,给谁还不一样。 男人被她那迷蒙的表情迷的七荤八素,白皙的肌肤由于他的触碰蒙上了一层粉嫩,像熟透的蜜桃等着他去采撷。迫不及待的去撕她的衣服,想扒开粉嫩的表皮去吮吸内里丰嫩的果肉。 手忙脚乱的迫切,刚一露出那雪粉的肌肤他就凑上头趴着吮咬起来,吸得“咂咂”作响,手下也没停,尽情的采撷。白婉柔被他勇猛急切的动作带动的内心骚乱起来,挺着身子主动凑上去,渴望得到更多、更猛。嘴里不自抑的溢出撩人心魄的呻吟声,手不自觉的抱住男人的头往自己胸前使劲按。 虽然韩沐风能力很强,并且每夜都会折磨的她疲软无力,但是为了保持在他面前清纯的形象,她从来都不敢完全投入进去。 她在欲火焚身时必须保持自己清醒,提醒自己不能像一个荡女一样放肆的欲求不满。她每次都得扭捏着身子,假装承受不了韩沐风的凶猛求他轻一点,每次都不敢酣畅淋漓的叫出来,要保持形象小声的呻吟,还要假装娇羞的求他放过自己。每一次完事,她都空虚的厉害,渴望着能够彻底的放开自己。 男人一声低吼伴随着白婉柔尖细愉悦到极致的叫声爆发出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像是找到了彼此的灵魂。 “哈哈,没想到你长得倒清纯玉女,骨子里是个荡妇。”男人扭了把白婉柔潮红的小脸,还别说,这个女人把他伺候的那叫一个爽。 “大哥,人家都牺牲这么大了,你还要那人家去当人质吗?”白婉柔纤白的手指戳着男人坚硬的胸膛,给男人带来一阵难以言语的颤栗。 男人拍拍白婉柔光裸的屁股,哈哈大笑:“我倒是想留你在身边,只是大哥我现在也缺钱,甜妹妹,你说大哥该怎么办?”男人说着又在白婉柔身上亲了一口,“噗呲”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大哥,我倒有个办法,你这么办……”白婉柔柔软的身子凑上去蹭着男人坚硬的身躯,樱桃小口在男人耳边吐着燥红的热气。 男人越听脸上笑意越浓,紧抱着白婉柔在身前柔了好几下,一拍大腿:“好,就听你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6 真假绑架 韩沐风从白婉柔那里离开就回公司进行一个紧急会议。说他是黎州市的钻石王老并不是借由他老子的名头。他父亲在他幼年时就得病去世,他靠叔叔抚养,长大后从爷爷手里继承来韩式的时候只能说是一个还不错的公司。到他手里,没想到他手段刚硬雷厉风行,短短几年竟然成立了韩式财团成为商业大鳄。 这段时间他正着手扩大公司,收购了不少即将破产的小公司。当然是不是真破产,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刚开完会,正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向紧抿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次的计划实行的不错,这就成功了一半,等所有项目完成,他的商业地位就不可撼动了。 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他寂静愉悦的好心情。手机上的电话是个陌生号。韩沐风微蹙起眉,并没有立刻接通电话。铃声不死心的响,搅得人心烦意乱,最后一秒,韩沐风按下了通话键。 “哈哈哈――” 听筒里传来得意的大笑声,听见里面那个放肆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韩沐风,好久不见。” “你是谁?”韩沐风沉了声音,脸色蒙上一层冷霜。 “我是谁?哈哈,你不用管我是谁,限你二十分钟来北郊第五大街,不准报警,你一个人,不然,就等着给你女人收尸吧。”通过听筒传来一阵悉索声,男人大喝一声,女人尖叫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韩沐风的耳朵里。 “啊――你们这些坏蛋,别碰我――别――别过来――”女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任谁听了心里都跟着担心。 “过来,跟你相好说句话。”男人喊了声。 “风――你――别管我――千万――别来――啊――疼――”女人哭喊着呼痛,“风――他们都――很凶,你千万――别来啊――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妈的,你个死女人,竟然敢寻死,弟兄们给我看住了。”听筒里传来“咚”的一声,韩沐风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砸在他的心上。 “咚”的一声,像那个明媚的春天,她为了救他“咚”地掉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把她放了!”韩沐风听见白婉柔撕心裂肺的哭上,本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后来那一声把他的坚硬打碎。 乘坐电梯短短的几秒钟他却觉得漫长,一如那次他无助的坐在山崖上焦心的等着救援。 “我警告你,她若是伤到一根寒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韩沐风发动车子按照对方说的地址一路狂飚过去,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声“咚”地落地声,心也跟着烦乱起来。 到了第五大街街口,韩沐风给那边打电话,男人让他像左向右七拐八拐的走了好多地方,甚至有几个地方走了不下三遍。 韩沐风依照对方的吩咐足足走了半个小时,锃亮的皮鞋早已被尘土覆盖的看不出原貌。终于在一个隐秘的死胡同里让他停下来。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人从后面给他蒙了眼,绑了他朝某个方走去。 “姓韩的,我们又见面了。”韩沐风认出了站在面前拿刀的男人。 是他收购的其中一个公司老板的孙子,好像叫赵冲,因为这个小公司生产装修材料,而且从祖一辈就有秘方传下来,生产的材料不但无毒而且有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在如今化学剂品横行的装修行业,这样的秘方简直就是无穷的宝藏。只可惜老爷子快不行了,孙子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除了玩女人还是玩女人,公司才一步步破落了。 韩沐风很看重这个秘方,亲自去和老爷子谈,偏偏老爷子保守的很,死也要守着祖上留下来的基业,被韩沐风身边的人几句重话一刺激,心脏病发了,最后抢救无效去了。孙子估计钱花完了,没了提金库,才找上了他。 “赵冲。”没有音调起伏,韩沐风轻蔑的挑眉,看到白婉柔哭红的眼睛,泪眼模糊瑟瑟发抖的样子,脸阴沉了下去。 “放开她。”即使在这种境遇,他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高贵,改不了习惯形成的命令口吻。 “风――你为――什么要来――快――走――他们好凶,手里有枪――风――你别――管我――快走――”白婉柔听见韩沐风的声音倏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从欣喜转为担心而后是绝望。 “放开?”叫赵冲的男人抓着白婉柔的头发往前扯,疼的白婉柔嘶嘶抽气,咬着唇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韩沐风,又故作坚强的别过头强忍住疼痛。 赵冲把锃亮锋利的刀子在白婉柔脸前比划了几下,吓得白婉柔一哆嗦,差点瘫在地上,摇着头往后退,偏偏男人又扯着她的头发,撕裂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来。 “啊――你这个魔鬼――” 赵冲扯着她的头发又把她像一件东西似的毫不怜惜的拽回来。 “魔鬼――休要打风的主意――风――不要管我――走啊――”白婉柔痛苦的哭叫,泪水顺着眼睑流下来,不顾赵冲手里的家伙奋力挣扎着,脸上是和心爱的人分离的不舍与诀别。 赵冲不耐烦的给了她两巴掌,“啪啪”两声脆响止住了她的尖叫,“婊子闭嘴,再嚷嚷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手里的刀往白婉柔脸上靠了靠,冰凉的触感让她一哆嗦,含情脉脉的望着韩沐风,紧咬着唇抽泣。 韩沐风面似从容的站在那里,放在口袋的手紧握成拳,努力平定自己的怒火,“说,你想怎么样?” 赵冲狂妄的挑眉,哈哈大笑,“姓韩的,你逼死了我爷爷,抢了我的公司,害我沦落成这幅样子,今天就让你跟这小骚狐狸给我爷爷偿命,哈哈――”说着锋利的刀尖抵上白婉柔的脖颈,划开一道口子。 “你爷爷是心脏病突发跟我无关,你放了柔柔,我给你下半辈子的养老钱。”韩沐风坚信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他也坚信,能用钱办到的事绝不需要动其他的隐藏势力。 钱是重要但是钱花了可以再赚。像他们这种人既可以做到视钱财如生命,也可以视钱财如粪土。 “风――你快走――不能信他――他会杀了你――快走――风――我爱你――等到明年这一天在我墓前放一束百合我就知足了――风――我爱你――”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说完,白婉柔猛地抓着赵冲的手臂,拿脖子往锋利的刀刃上撞。 007 老婆换情人 赵冲眼疾手快撤回刀,抓着白婉柔的头发甩了她一个趔趄。脖子上的伤口划得更深,血从口子里汩汩冒出来,很快染红了白婉柔雪白的皮绒外套。 韩沐风的脚随着白婉柔的动作抬起刚离地,看到白婉柔安全又放下去,安然如山的站在那,“柔柔别做傻事。” “你不是让我死吗?让我去死,我不要连累风,让我死,风,我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白婉柔在赵冲手里疯狂的冲撞,像一只发狂的母狗,誓要撞死在墙上。 韩沐风点了支烟夹在手中,没抽,看着明灭的火星,开口:“说吧,要什么。” “哈,还是韩总痛快,给我三十亿现金,我立刻放了这婊子让你们俩快活。”赵冲耍着手里的刀,好像钱已经在手上了,乐的心都开花了。 三十个亿是他那个小公司三四倍的价钱,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韩沐风要不是看上了他家的秘方才不会费那么大周折,没想到那老爷子一听要拿他的命根子,两眼就翻了过去。 “三十个亿不是小数目,公司需要周转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凑齐了肯定会送来,你先放了她。”韩沐风打算先安抚下对方,这种人无非是见钱不认爹娘。 “姓韩的,你拿我当傻子耍,我要是把这个婊子放了,还能拿到钱?我告诉你,钱要是拿不到,大不了鱼死网破。”赵冲拉着白婉柔往后退,对几个弟兄使了个眼色,排成一排挡在自己身前,拿枪指着韩沐风。 “那你想怎样?”韩沐风不动声色的问。 “要不她留下,不然你留下,选吧。”赵冲盯着白婉柔,凑到她耳边大声说:“我真希望你留下,老子可是好多天没开荤了,我这帮弟兄都饿的一个个跟狼是的,你留下喂我这些弟兄,怎么样?哈哈——”赵冲狂笑着,手开始撕扯白婉柔的衣服。 “啊——不要——走开——风,我遇见了你就知足了——跟着你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为你死我心甘情愿——我死了后你要跟姐姐好好过——呜——风——我爱你——” 韩沐风烦躁的吸口烟,“柔柔,别乱说,我会救你出去。” “呦喂,还郎情妾意了,弟兄们,咱就喜欢这样情深意重的,想不想上?”赵冲舔了舔嘴,冲着兄弟几个大喊。 “大哥,等你吃完了,咱哥几个再尝尝,瞧这哭得可怜兮兮的,弄得我心直痒痒。” 赵冲被兄弟几个一附和兴劲儿更高,打了一枪,震得白婉柔立刻噤了声。 “不然,姓韩的你跟这小骚狐狸一块留下,让你老婆来送钱。哈哈——老婆送钱救小三——”赵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附,手摸上白婉柔的脸。 “你不要做的太过了!”韩沐风看着那只摸上白婉柔的手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他韩沐风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碰。 “过分?姓韩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只是跟你要几个小钱你还在这儿跟我啰嗦,我今把话撂下了,老子现在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出来。”赵冲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的血,冬日的阳光在刀刃上泛出冷冷的光。 “赶紧来个痛快,是留下她伺候弟兄,还是你俩留下让你老婆送钱!美人,老子可是有十八班武艺等着和你玩呢。” 赵冲笑得猥琐看得白婉柔心里发毛,可怜兮兮的看着韩沐风。 眼前又浮现出她咬唇强忍的倔强模样,韩沐风闭上眼,脑中描摹着她的面容,那最后为救他的一推,让他猛的惊醒,才发现他看到白婉柔又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她。(.好看的小说) “你不过是为了钱,放了柔柔,我换个人来当人质……” 韩沐风面上平静,心里却不知怎的有点不舒服,不愿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他知道这个男人作不出什么大事,就是一块烂泥。给他点钱算是给他的补偿,自己用着那秘方也心安理得。 “你必须保证不伤她。”韩沐风强硬着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等我派人送过钱来,你必须完整无损的把人给我!” “换人?你玩我呢,人是你说换就换的?你换个要饭的给我,我上哪找你要钱去?”赵冲被韩沐风的话激怒的,摆明了把他当傻子耍。大手一挥,拽着白婉柔的头发狠劲地拉,疼的白婉柔啊啊叫。 “啊疼——风,你要换谁?千万——不——不能换姐姐啊——我已经够对不起姐姐了——” 韩沐风看到白婉柔脖子上凝住的伤口又突突的冒血,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好像下一秒就会流血过多而死。 不再犹豫,“你放了柔柔,她若是再受半点伤,你连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姐姐?姓韩的,你艳福不浅啊,姐妹两个一块包,既然你舍得拿出来换,肯定就是不值钱的,你拿我当球踢着耍呢,再啰嗦别怪我不客气!”赵冲的耐心被用尽了,梗着脖子朝韩沐风吼,身前的几个弟兄“啪啪”拉下保险,举着枪对准韩沐风。 “不是,你误会了,把枪放下,求求你们,不要伤害风……”白婉柔看到那一排蓄势待发的枪,连忙结巴着为韩沐风解释。 “我说过,你再伤害柔柔,一分钱都别想拿,我让我……我老婆来换。”艰难的吐出那两个陌生晦涩的字。 “老婆?老婆换情人?姓韩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要是本来就想踹了家里的黄脸婆跟这个小骚狐狸过,我岂不是正好帮了你的大忙。”赵冲平时的草包脑子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反应异常迅速,一步步都合计着自己日后的路子。 “凭韩家在商界的地位,离婚这种丑闻不会发生,当时婚事的盛况,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我韩沐风更不会拿自己的家事给人家嚼乐子。我换个名正言顺的正室在你这压着,你应该更有底儿,自己老婆出事的新闻我还丢不起这个人。”韩沐风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 这样做并不是说他多有人性,多心软,他的人性,早在商场摸爬滚打这几年里磨没了。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杜绝以后的麻烦。 他给他钱是会让他签下协议盖章的,钱,他给了,那么秘方就名正言顺的归他了。 正好这草包找上门,他算是卖个人情。有了这个草包的协议,以后不管他怎么蹦跶,都是一只掀不起大浪的臭虫。就算有人帮,只要他一纸协议在手,玩法律都能玩死他。 赵冲听了韩沐风的话,许是觉得提议不错,点了点头,“行,你先把你老婆弄来,我再放这个小骚狐狸。” “风——你怎么——可以拿姐——姐来换——我——恨你——”白婉柔还想求韩沐风改变决定,可是流血过多让她的声音虚弱不堪。 “你先把柔柔放了,这样下去她会流血过多而……”那个“死”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三年前,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的。从那以后,“死”字就成了他的禁忌,尤其是面对和她如此相像的白婉柔。 “死不了,等你老婆到手了,我自会放人。你要是真心疼这个婊子,就赶紧把你老婆弄过来。” 韩沐风看着苍白到透明的白婉柔,不管白婉柔的苦苦哀求,转过身掏出手机,“喂,你去商场买几条三文鱼,今晚柔柔要吃。” “好了,她出门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韩沐风深吸了一口烟,刺鼻的烟草味刺激着肺粘膜,微微的麻痛不适缓解了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白婉柔绝望的看了韩沐风一眼,别过头再也不看他,耸着肩膀嘤嘤的啜泣。韩沐风面朝向外,不停的吸烟。 赵冲好笑的看着两人,嘴巴凑上去,在白婉柔耳珠上咬了口,引来白婉柔的低呼,“你干嘛,小心被他看到。” “小骚狐狸,我抱了你半天都抱出火来了,你得给我灭火。”说着拉起白婉柔的手借着衣服的遮挡给自己纾解慾望。 白婉柔撇嘴,“你可别忘了咱俩说下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手下加了几分力道,提醒男人。 “哦——宝贝,你想让姓韩的发现,嗯?”说着在白婉柔的脸上咬了口,“宝贝,你刚才那几下爽死我了……” 乔芊羽接到韩沐风的电话,无奈的撇嘴。做豪门主母谁做成她这样,今天过得真快,晚上又得见到两张可恶的嘴脸。 她给自己找了件紫色修身风衣穿上,手法熟练的挽起头发随意的插了个木簪走出去。 去的是她常去的商场,离别墅不远,就步行去了。 路边突然冲出一辆车,刷的横在她面前,乔芊羽吓了一跳,以为是刹车失灵,看了看车上穿着体面的男子放了心。 008 噩梦开始 一张手帕捂在嘴上,乔芊羽奋力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赵冲果然说话算话,乔芊羽到手了就把白婉柔放了,还好心的蒙上眼,派人把他们送出去。因此,韩沐风并没有看到乔芊羽。 白婉柔虚弱的抱着韩沐风的手臂,苦苦哀求,眼睛已经哭肿了,“风——我求求——你——救救姐——姐好不好——风,求你了——”白婉柔哽咽着差点背过气去,无力的挣扎着,想从韩沐风怀里下来。 “风——你答应我——你要是——不救——姐姐——我——也不走——我不能——让姐姐——换我啊风——”说着白婉柔就要跪下,被韩沐风一把拉住了。 从胡同里出来,他就一直在吸烟,白婉柔的哭诉搅得他心烦意乱,偏偏她脖子上的伤口还血流不止。 “柔柔——”韩沐风架住倒下去的白婉柔,连忙把因失血过多昏过去的白婉柔抱到车上,一路疾驰送去医院。 “先生,医院里不能抽烟。” 韩沐风这才发现手里又点上了烟,地上已经落了几个烟蒂。抱歉的对护士笑笑掐灭了烟。 “先生不用担心,你夫人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的。[]”小护士看男人长得丰神俊朗,一身名牌又不摆谱,就好心安慰了几句。 韩沐风听了护士的话,心里更是焦躁,难以言语的感觉在心底翻滚。手又不自觉摸到了裤袋里的烟,看到地上散落的烟蒂,又放了回去。 乔芊羽是被冻醒的。 醒来,头还晕晕乎乎的沉,她托着头坐起身来,才惊觉自己全身未着寸缕! 甚至就这么暴露的躺在空气里,连条被子、一件衣服都没给她盖! 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户缝吹进来,身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乔芊羽双手环胸,尽量遮挡自己赤裸的身体。昏沉的头被刺激的清醒了些,她知道,她被绑架了。 四周杂乱无章,窗框有的垮了一半吊在上面,甚至她身子底下铺的是一块破篷布。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 乔芊羽顾不得篷布的脏卷起来裹在身上,眼眶里酸涩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醒来连呼救都没有,起初是吓傻了,现在是吓明白了。 听着外面寂静的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这里一定是没人来的野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见。趁着绑架她的人还没有发现她醒了,她得自己逃出去。 裹着仅能遮身的破篷布,刚站起来,腿一软,栽下去。浑身像抽去了筋骨似的没有丁点力气。迷药还没散,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乔芊羽拾起地上生锈的钉子,在腿上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流下来。闭上眼睛把泪水逼回去,心里默念,乔芊羽,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挣扎着起身,她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会被绑架,有没有失身,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把篷布在胸前打了个结,她赤着脚艰难的一步步向窗户靠近,看到窗边摞在一起的板子,顾不得木板上竖立的毛刺,踩上去,手攀着窗棂往上爬。她喘着粗气使劲推年久失修的窗,奈何插销都锈上了,怎么也拔不出来。 哗啦—— 摇晃的木板塌陷了,乔芊羽跟着从木板上跌下来,摔在地上骨头都摔散了。 “大哥,那女人醒了。” 赵冲听到动静进来,看到地上半包半裹的乔芊羽,白婉柔没灭完的火又腾地窜起来。要不是那小骚狐狸和自己胃口,又给自己出谋划策拿钱,他早就忍不住要把地上的女人自己先尝一遍。 韩沐风真他妈的有福气,包个小三是骚货中的极品,老婆又美得让人心痒痒。刚才给她脱衣服的时候他差点就把持不住把她给上了,那手下冰冰凉凉柔滑的感觉,比那个小狐狸好上千百倍。 白婉柔的皮肤是用化妆品一点点保养出来的,跟一般人比是看着养眼摸着爽手,但是跟乔芊羽这天然爽滑白皙如陶瓷的皮肤一比,就不值得一提了。 不过,这男人就是犯贱,偏偏喜欢白婉柔外表清新骨子淫荡的样子,特别是在床上那叫声,男人光听着就上火。 赵冲也是阅女无数,知道乔芊羽绝对不是白婉柔那种床上功夫一流的女人,看那副样子就知道是条死鱼。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乔芊羽顾不得扭伤的脚,紧抓着胸前的破布,掩饰着眼里的慌乱,可是声音里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别害怕,美人,老子就是稀罕你想跟你玩玩。”赵冲粗壮的手钳住乔芊羽的下颌,粗粝的指头在那细白的皮肤上缓缓的磨着,眼睛早已经顺着篷布瞟了下去。 皮肤上磨人的粗粝让乔芊羽掩饰的恐惧泄露出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下来,脸吓的苍白,“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我……”毕竟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再坚强遇到这样的事也会慌。 赵冲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已经不能满足他,对旁边早已垂涎已久的弟兄们使了个眼色,一帮男人蜂拥而上。 “啊——你们要干什么——走开——”乔芊羽死拽着篷布哭喊着往后退,脚疼得麻木了,两手扒着地往后爬。手指甲里塞满了土甚至崩断,她彻底慌了,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攥着篷布拖着往后爬。 赵冲一只脚踩住篷布,闲闲的看着乔芊羽像高位截瘫的患者一样扑爬在地上。 就像你用钉子钉住了一条虫子的尾巴,然后站在一边看虫子做着无力的挣扎,垂死的挣扎。 赵冲看的烦了,蹲下一把扯住篷布,“撕拉”一声,残破的篷布从中间裂开。 “啊——救命——你别过来——”乔芊羽惊恐的看着面色通红的男人,从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了火热的欲望。 掉入冰窖是什么感觉,乔芊羽彻底绝望了,浑身的冰冷比不过心里的冷。 男人们虎视眈眈的一步步靠近,像一群狩猎的狼,眼里冒着绿光。喉咙里咽唾沫的声音咕噜响。 “求求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 一辆汽车路过仓库,听见求救声,又猛地倒了回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9陷入“恶狼”窝 汽车停下却没人下车,驾驶位上,一个男人点燃一根烟,捏在手里,望向仓库大门,女人的苦苦哀求声随着寒风闯进没关窗的车内,凄惨、绝望。 一支烟燃尽,烟蒂划过一个生命燃到尽头的悲绝的弧线落下,汽车绝尘而去。 “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乔芊羽拉着半截仅盖到大腿根的篷布,坐在地上,惊恐的摇着头后退。 “救命——啊——”最后一个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彻骨的寒。 赵冲拖着她一条腿,一把拽回来,粗粝的沙子磨着乔芊羽光洁的背,划出一道道血淋淋口子,火辣辣的疼。男人再也忍受不了慾火的煎熬,翻身压上去。 “真他奶奶的走了狗屎运,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个处。”赵冲爽着爆粗口,手也没有停下。把白婉柔挑起的慾火全撒在乔芊羽身上。 一直蠢蠢欲动的手下们也都扑了上来,粗糙的大手所过之处,留下一片青紫於痕。 乔芊羽最后一声喊破了喉咙,现在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决堤般的流,看到一个个在身上驰骋的男人,恶心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没有力气。 痛的麻木了还是痛,她甚至分不清,那层膜破了的时候,痛的是身还是心。 意识模糊间,她好像看到了白婉柔在冲她笑,白婉柔手臂挽上一旁的韩沐风,两个人亲密的抱在一起,冲她笑的诡异。 透过蒙蒙薄雾,她隐约看到了妈妈,那个用瘦弱的身躯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妈妈,那个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的妈妈。妈妈脸上挂着泪,却努力向她笑,突然间,妈妈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任她怎么呼唤,妈妈都不回应一声。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迷迷糊糊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她的行动好像受到了限制。她看到白婉柔和韩沐风向她走来,看到他们一起伸出手,把她推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深渊,她的身子一直往下坠,却好像怎么也坠不到底。 透过山间弥漫的雾气,她竟然看到妈妈摔死在山下! 心脏倏地抽痛,像一只手硬生生穿过胸膛,尖锐粗长的指甲抠入心脏,紧攥,一圈圈收紧……她好像听到一个女声狰狞的笑,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心脏嘭嘭的跳动声由强变弱直至听不见…… “妈——” 乔芊羽惊醒,才知道自己被他们折磨的晕了过去,男人们已经离开,任她未着寸缕的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空中糜烂恶心的气味像凝结了一样,怎么也挥不散,残忍的提醒着她惨绝的遭遇。 破旧的大门被打开,赵冲走进来,乔芊羽害怕的蜷起身子,一个东西砸在头上洒落开,“起来,穿上衣服,跟条死鱼似的,真没劲。” 乔芊羽起了半天才撑起身子,闭上眼不看自己的凄惨。还是自己出门时穿的衣服,拿过来一件件套上,穿裤子时腿都打不过弯。 “赶紧穿,五分钟内你不走出去,别怪老子囚了你。”赵冲看着慢吞吞的乔芊羽。他还等着拿钱赶紧找个女人伺候伺候他。这个女人真是木头,动不会动,连叫都不会,往死里折腾她愣是没吭出个声来,真他妈的扫兴,把他撩起来了这火就灭不下去。 他一向是女人叫的越欢,他越来劲,像那骚狐狸畅快的吟叫才对了他的胃口。 乔芊羽站起来时头发根都是疼的,她不敢看男人一眼,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急了跌倒在地就爬着往外逃。 她机械的走着,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踉踉跄跄,最后昏倒在路中间。 秘书被对方用枪指着,远远的看着乔芊羽磕磕绊绊的逃出去,才按照韩沐风的吩咐拿出协议给对方签了。 赵冲想也没想就签了,然后笑哈哈地跟着秘书去拿钱。 “韩总,办妥了,嗯,我是看着夫人走出来的。” 韩沐风接到电话松了一口气。看到病房中脸色苍白还在沉睡中的白婉柔轻声推门进去,手指描绘上那有几分神似的面容。 白婉柔在睡梦也不安稳。似乎做了噩梦,紧皱着眉头,额前渗出一层薄汗,手无意识的抓住身边温暖的大掌,死死的攥着。嘴巴呢喃着,一声声“不要”像是锥子刺着韩沐风的心,不是痛,是麻木不堪的无力。一如他眼睁睁看着她坠下山谷,心在一瞬间停止跳动,浑身无力软绵。 倏然响起的电话打破了沉寂,把韩沐风从回忆的梦魇中拉回来,韩沐风看了眼仍在沉睡的白婉柔,想起身,手上的牵扯一滞,无奈的摇摇头,尽量把声音放低。 “喂。” “韩总,司机说没有接到夫人。” “怎么回事?不是看到她走出去了吗?这点事都办不好还留着你干什么!”韩沐风声音陡得提高,电话那边的人被震得耳朵发麻。 “韩总,我确实……” “你……” “风——救命——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白婉柔忽的坐起来抱住还在打电话的韩沐风,手中的电话被白婉柔突如其来的一抱,撞飞出去落在旁边的脸盆里,溅起了水花。 那边隐约听到个“你”就再没了下文,电话打过去是无法接通。他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找,是因为司机没把老总的事情办好,可是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他只管给钱。 不找,是知道这个夫人在韩家过的连个佣人都不如。想来韩总也不是真的担心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怕一个不小心被记者听到风声。 再说那个女人现在跟个村妇似的,哪个记者火眼金睛能把她和韩夫人联系起来。 一番思量,秘书决定沿途回去,要是在路上碰见了就载她一程,碰不见就算她没福气了。他昨晚加班通宵一大早又被老总拖起来送钱,又被枪指,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韩总都不在乎的女人他跟着着什么急。 路过一个拐弯处,几辆车停在中间,好像出车祸了,一个老大娘一边抹眼泪一边叹气:“造孽啊——” ------题外话------ 这一章改了很长时间,因为不许写太长篇幅的强暴情节,所以我做了修改,不知道会不会有衔接不当的地方,亲们多多包涵(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通过,呜呜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0 医院偶遇 “柔柔,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韩沐风看到白婉柔苍白着的小脸,抱着自己的手臂不住的发抖。 “风――呜呜――他们要――杀我――好可怕――”白婉柔颤抖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泪眼婆娑的楚楚可怜,嘴唇颤抖着,忍着抽噎,像一个被吓到的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做梦而已,你现在安全了。”韩沐风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甚至还有丝丝的心疼。 白婉柔渐渐平静下来,脸还是靠在韩沐风胸前,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到无比的安心。她伸手环住韩沐风的腰,脸在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又睁开,腆起苍白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韩沐风,吸了吸泛红的鼻尖攀上韩沐风的肩膀,试探着开口:“风,你不会走的对不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是不是?”哽咽的声音带着惊恐后的颤抖。 “不会。”韩沐风揉了揉她的发顶,好笑的看着像一只流浪猫似的白婉柔,“我不是在这。” “嗯。”白婉柔似乎这才放下心来,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窝在韩沐风的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生怕一松手他就离开了。(.好看的小说) “风,你不能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走……”韩沐风低下头就听见怀里闭上眼睡去的小人嘴里嘟囔着,粉艳的小唇微嘟着像极了她。 他伏下身子,在那诱人的唇上轻啄了下,没有一丝情欲,“……放心我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阖上的眼眸里满载着旁人看不到的得意,韩沐风的声音很低,她没有听全,但是那句“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却真实的钻进她的耳朵,嘴角无声的扬起…… 谭冥捏着鼻子忍着身旁沈君的满身酒气,跟刚从酒缸里拉出来一样,真出息,喝个酒都能喝成这样还酒精中毒。 “三……嗝啊……哥……喝……”沈君被谭冥摇摇晃晃扶着还不老实,伸出去手做着拿酒杯的姿势跟谭冥干杯。 “喝!喝死你!”谭冥大手掰过他的头,让那酒气熏天的嘴巴离自己远一点,脱下军装穿休闲服的谭冥,少了份军人的刚毅多了份邪魅。真不知道这医院是不是无证经营的黑医院,怎么解了毒还醉的跟个死鬼似的。 “来来,你给他开个房,不是,开个病房。”妈的,跟着这个小子也醉的胡言乱语了。谭冥招呼着一个路过的小护士。 好不容易打发掉沈君,谭冥坐在病房外的排椅上大口的喘气,那酒气差点熏死他。这大半夜的要不是护士打电话给他说,他一朋友酒精中毒,他才不会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破医院。 不去理会沈君怎么会醉的不省人事,他迈开步子走出去想透透气。拐角处病房传出的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透过窗户,他看到一个女人双手抱着腿瑟缩着蜷缩在床角,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边想要上前的护士。 护士稍一有动作,女人就会疯了般大喊大叫,手撕扯着长发盖住脸,包括蜷成一团的身体。那是怎样一双潋滟绝美的桃花眸,此刻盛满的警惕与害怕。隔着老远谭冥甚至都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抖得不只是身体,是整个心,整个灵魂。 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悲鸣,沙哑破碎的嗓音如吱呀吱呀响的老唱片,被磨损的破碎不堪,谱出悲伤的曲调,磨得耳膜生疼。 护士像在劝说着什么,女人一直盯着围在床边的护士,警惕的像一只被狼群围捕的兔子,那双桃花眸像兔子红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要撑裂了。 一个护士跟她说话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另一个护士悄悄挪过去,手刚碰上去,女人就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一只脚僵硬的拖在后面身子一歪滚下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女人哭着喊着,扯着头发把自己包裹起来,好像没穿衣服一样紧紧缩成一团怕别人看到。她已经缩的不能再小了,身子抖如筛糠,露在外面的肌肤能看到明显的青紫於痕。 “我不是坏人,让我给你检查一下……”护士耐心的抚慰女人,声音尽量放轻放柔,试探着跨前一步。 “啊――别过来――”女人尖叫着往床底缩,头砰的磕上坚硬的床沿也不知道疼,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兽一样呜咽着怯生生地看着护士,会说话的眼睛满是哀求。 “你别害怕,我是护士,不是坏人,我们只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一个护士脸上带着笑,和声的哄着,像哄一个孩子。看到女人没有因为自己上前一步而后退,护士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慢慢走上前…… 就在一个护士的手刚碰到女人的衣服时,女人惊跳起来,头重重的撞上床底,沉闷的咚咚声听的路过的人心里一颤,看到女人不知道疼似的瞪大眼睛,纷纷摇头,心里暗自想,估计是个傻子,连疼都不知道。 女人缩在床底像看洪水猛兽一样看着所有人,瞪大的双眸里警惕的眼底是无边的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那凝在眼角的泪痕写着绝望心死。 谭冥对上那双眸子,被那样的悲绝震撼到心底,随着女人慌逃的动作看清女人遮在头发下的脸,是她! “那是怎么回事?”谭冥拉住一个从病房走出来的护士问。 “唉,是被人给糟蹋了,她昏倒在路中间的,被好心人送来,我们想给检查她死活不让我们碰,也是可怜啊,唉……”护士连连叹气,看到女人刚被送来时的衣衫不整和脖子上的青紫也猜出个大概,同是女人,她们也是因为同情她才会这么耐着心的照顾她。 谭冥拧着眉看到女人缩在床底下警惕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做着随时往床底继续缩的准备,莫名地迈开步子向病房走去。 “哎……先生,你不能进。”护士没来得及阻拦谭冥已经推门而入。 “你们都出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1 “被逼”跳楼 “我让你们都出去!”谭冥军人特有的大嗓门威严地一喊把护士都给镇住了,一个护士还想说什么,被另一个人拉了下,在谭冥威慑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谭冥无奈的看着缩在床底的女人,刷拉一下子拉上窗帘。外面只听的一声巨响“嘭——”跟着心惊肉跳,这个男人不会是个暴力分子吧,奈何窗帘拉的严严的什么也看不见。 谭冥掀翻床,看着无处可躲得的女人,有些无奈。 “你就想这样在床底下躲一辈子?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跟疯子有什么区别?”谭冥不管乔芊羽眼中的防备大踏步走上前,故意把地跺的咚咚响。 他揪住往后退的乔芊羽,俊脸陡得在乔芊羽面前放大,声音低沉诡异,“乔芊羽,你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活着多痛苦啊,天天缩在龟壳里做个缩头乌龟。” 乔芊羽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迷茫惊恐,她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仓库被强的画面,她不想去想,但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轮番播放,男人狰狞淫荡的笑,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揉捏的触感…… 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脏,别人一碰她,她胃里就会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挤在一块。(.好看的小说) 男人恶毒的话响在耳边,又飘散开。 “不要过——来——你别过来——”乔芊羽看到面前的男人脸色暗沉,阴着怒气,声音里尽是不屑的嘲讽,心里惊颤的厉害,每吐出一个字,嗓子就像尖刀划了一样,火烧火燎的疼。经过刚刚的灾难,她甚至看到异性就会浑身发抖。 男人不退反而更加上前,竟索性跟她一样坐在地上,锐利的眸光由她的脸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微开的领口处。那里经过乔芊羽的挣扎早挣已开三四个口子,露出迷人的沟壑,只是那青紫甚至渗血的伤痕尤为扎眼。 乔芊羽惊鸟般觉察到男人过于炙热的目光,仓库中的遭遇让她身子猛地一僵,冰冷铺天盖地袭来。不会的,这是医院,这个男人不会乱来的。 她安慰着自己,惊恐的水眸慌乱的扫视着病房,想找到一个可以躲避逃跑的地方。手指甲早已在地上磨秃了,掐入手心竟半点也感觉不到疼。 看到乔芊羽眼中的害怕,谭冥戏谑的把手指点在性感的薄唇上,他的手不如韩沐风的细长,却比他的更有力。(.)拇指上厚厚的茧子按到乔芊羽红肿的唇上,让乔芊羽惊起一个颤栗,眼神如惊恐的小兔,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身子不停的发抖。 男人的手没有在她的唇上停留太久,手指拂过脸颊时,细细摩挲了下,像在帮她擦已风干的泪痕。 乔芊羽早已没了力气,其实从那帮恶狼嘴下逃出来后,她全身的力气就被抽空了,支撑她到现在的,仅凭那一抹意志和她放不下母亲的心。 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竟然又碰上一匹狼。 男人好像没有觉察出手下那具身子的颤抖,略带凉意的手指像在看一件艺术品,仔细拂过每一个角落。手指最终在敞开的领口处顿住,指尖的凉意让乔芊羽打了个冷战。 惊恐的水眸对上谭冥的,慌恐之色慢慢退去,换上了谭冥看不懂的决绝。 但指下的颤栗还是出卖了她,那是她出事后对于别人触摸的本能反应。 男人的手指好似终耐不住寂寞,挑开一侧的衣襟向里面探去—— “啊——不要——”乔芊羽突然单脚一跃而起,又撕又抓的朝向谭冥,不顾脚上的疼痛狠狠的扇了男人一巴掌就拖着受伤的脚往窗户处逃。 谭冥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形迅速一闪,堪堪抓住跳出窗外的乔芊羽的衣服。手上青筋凸暴,大半个身子由于惯性被拉出窗外。 “你干什么!想死是吗!”谭冥本是怒吼又怕惊动外面的人,压低了声音,“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你死了那些害你的人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乔芊羽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死就吭一声,我立马撒手。”谭冥抓着衣服的手开始一寸寸滑开,乔芊羽的身子也跟着寸寸往下坠。 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蔓延到全身,她仰头,看不懂这个男人。其实从刚才,她并有从他眼里看到欲火,他的眸子幽深,像一潭深泉吸着人往下坠。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要讥讽她,取笑她。 病房在十楼,这一摔下去,必死无疑。乔芊羽闭上眼睛,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流过眼泪的脸被风一吹,割得生疼,却疼不过她的心。 是谁说痛着痛着就麻木了,痛只会越来越痛,永远都不会麻木。 谭冥额上已冒出了汗,这个女人在想什么,生死攸关的关头,她竟然可以挂在十楼上走神! “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只是苦的就是你那个无依无靠的妈了。” 谭冥看到乔芊羽再次抬起头来,那双残存着惊慌的桃花眸闪过一丝温情的流光,那张绝艳的脸透着分倔强与无助,心底某处一颤。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承受这些,他知道,但是他看上的女人,怎能如平常女子一般经不起打击。 乔芊羽伸出手握上那只拉住自己的手,这一刻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恢复了些力气。等她被拉上去,早已满头冷汗。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为什么要帮我?”乔芊羽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已恢复了神智。 “我可没帮你,你跳楼是我逼的,救你上来理所当然。”谭冥揉着发酸的手腕,看到正常了的乔芊羽,心中复杂莫名。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若是你,定会让伤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绝不会干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谭冥没有看乔芊羽的表情,大踏步拉开房门,好像刚才他对她不轨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 “哦,对了,你要是再想死,先把那二十万还了我再死。”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012 同住一房 谭冥走出病房,眸中的戏谑敛了去,换上阴鸷肃杀,“给我查查,韩沐风在干什么!”刚放下电话,手机就震动了,看到短信上的几个字,凉薄的唇微抿,整个人笼罩着肃杀之气。(.无弹窗广告) 护士一看男人浑身冷煞的出来,也不敢多问,不禁担心里面的乔芊羽,拥进去看到她好好的坐在床上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麻烦给我件衣服换上。”乔芊羽抬了抬眼睑,声音清冷,好像刚才那无助恐慌的她不曾存在过。 男人说的对,无论遭受了怎样惨绝人寰的对待,她都没有资格消沉下去,若是连她都放弃了,那妈妈怎么办? 没有人不怕死,想到刚才挂在楼外,飘飘摇摇没有支点,男人只要一撒手她就会摔成烂泥。冲动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懦弱逃避,只会让问题更甚。 乔芊羽拿着衣服一瘸一拐的走进里间窄小的厕所,里面只有简单的水龙头和马桶,没有淋浴。护士好心的给她打来几壶热水,她凑合着洗了洗。 身上的黏腻已经干了,看到身上那条条白渍一阵恶心。乔芊羽趴在马桶上干呕,连苦水都吐了出来。仓库中的一幕幕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男人的大笑,凶猛的面目,背部撞上粗粝的石子儿麻木的痛感……一切如噩梦铺天盖地袭来。 她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遭遇绑架,还被……若是绑架,为何他们没有跟她要钱而是强了她?难道,这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强奸案吗? 身上的伤痕碰到水,像被蜇了一样疼,时刻提醒着她悲惨的遭遇。 医生给乔芊羽处理了一下扭伤的脚,告诉她,有人帮她办了转院手续。 朱雀医院,黎州市最好的私人医院,想来是那个叫谭冥的男人帮的她。 转到朱雀医院,进的是普通两人间病房,中间有帘布隔开。乔芊羽没有在意,毕竟,一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能帮她已经不错了,再说,她还欠着他钱,看来又要欠他人情了。 在朱雀又进行了一番检查,助理医师是个刚毕业的女孩子,看到乔芊羽一身的伤,眼眶红红的,就是再单纯不谙世事也知道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乔芊羽反到是木然了,痛也痛了,哭也哭了,时光能倒流吗?不能。她现在还有一件最担心事。 韩沐风知道了怎么办?以韩家的地位,绝不会留一个这样不干不净的儿媳,这得是多大一顶帽子扣在他们头上。[] 可她不能离婚,若是离了婚,妈妈在乔家的日子就不好过。说不定还会被扫地出门。妈妈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爸爸生活着一起,盼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忍心把妈妈好不容易盼来的夫妻团聚给拆散了。 反正韩沐风不会碰她,只要她想办法蒙混过去,她就可以保住妈妈的幸福。想到这里,乔芊羽的心像被一根锥子刺穿了心,这样做,她连报警都不能,她受的苦,找谁来偿? 男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若是你,定会让伤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又睁开。眼睛酸胀难耐,却再也不敢闭上。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有种又被那些魔鬼折磨的错觉,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丝风吹过,都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手指抠入床单,喉中涌上一股甜腥,被她生生压下去。既然这具身子已经脏破不堪,她还去缅怀什么? 乔芊羽睁着酸涩的眸子,目光无神的望向窗外,脑子里一片混沌。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男人抱着熟睡的女人轻轻放在外侧的床上,还是惊醒了女人。女人惊慌的要坐起来,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时,脸上的惊慌才退了去。 “风……”女人刚要张嘴,半截音还卡在喉咙里,被男人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男人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神色凝重,眉心紧蹙。 “风,怎么了?”白婉柔看韩沐风脸色不好,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脸上保持着清纯无害的无辜模样。 “没事。”韩沐风不想把乔芊羽失踪的消息告诉她,免得她心里难受。 他刚接到司机电话,说既没在沿途看见乔芊羽也没回家。这个女人还真不省心,明明他事事都安排的妥当,偏偏一到她这儿就出了错。心中没由来的烦躁。 白婉柔抱紧了男人的精腰,脸颊贴上男人滚烫的胸膛,明显感觉到心跳的紊乱。纤细柔软的手指状似无意的伸进去,脸蹭着强健的胸膛,像只撒娇的小猫,“风,我想出院。” 胸前的手安稳的放在他的胸口处,好似在取暖。白婉柔的手却是冰凉,一来是失血过多,再来,就是吓出一身冷汗,这会子身子正虚着。 那一处好像不如先前温热了,手又摩挲着换了个地方。白婉柔纯净的眸子对上韩沐风,似撒娇,似乞求。 “你身体还很虚弱,要在医院观察几天。”韩沐风隔着衣服按住她又想换地方的手,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男人走火。 “可,可是,我在医院都没人陪我,我讨厌这里。”白婉柔皱着小巧的鼻子,爬起来跨坐在韩沐风腿上,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手臂圈住韩沐风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摇啊摇。 “就是为这个?谁说我不陪你了。”韩沐风最喜欢的就是白婉柔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尤其是她那晶晶亮亮的眸子无辜清纯的看着他,就会让他想起那双水晶般的瞳眸。 “风,你最好了。”白婉柔娇羞的在韩沐风唇上落了个轻如羽毛的吻,低着头再也不敢看他,耳根都是通红的。 韩沐风被她娇羞的模样逗笑了,心中的烦乱却更甚。 若是乔芊羽出什么事,他是要负全责的,只是,一切都很顺利,她能有什么事,难不成她知道了这一切是他为救白婉柔做的? 越想,心里越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3尴尬相见 韩沐风看着白婉柔那懵懂无辜的样子,心底的烦乱急需填满。(.无弹窗广告)他按住白婉柔要抽出来的手,使劲揉捏了几下,没有把火压下去反而借着烦躁更甚。 他翻身压上去,含住那嘟起的粉唇,动作急切狂热。 “唔……风这……是医……”话还没出口全被韩沐风吞了下去,他现在急需把心中的烦躁压下去,哪管得了这是哪里。 大手很容易探进宽松的病服里,狠劲的揉捏,引得白婉柔再也忍不住娇呼起来。手中的充实越显出了内心的空虚烦躁。 韩沐风再也不顾及其他,白婉柔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激的大呼出声,脸上娇羞一片,心中却是极致的爽快。 “哎——你们——”医师推门而入,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景象,脸顿时涨红,本能的关上门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却猛然想起今天的那个病人。关门的手改为猛地推开进去,拉开中间的布帘,果见,乔芊羽抱着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谁让你进来的!”韩沐风在气头上,临门一脚,却被生生掐断,积了良久的火蹭的上来了,好在都没脱衣服。 “你吼什么吼!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啊,想做回家做!”医师也火大了,把医院当什么了,病房里就他们自己还好,这还有一个病人呢,还是被那啥了的。(.)这男人看着长的人模狗样,做的尽是猪狗不如的事。 “哎,你没事吧?”医师丢了个白眼转身去看乔芊羽,这个病人本就是遭遇了那样不堪的事,现在同病房的人竟然在这里做那种事,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到刺激。 乔芊羽在床上大脑空白的看着窗外,门打开她也没有听到,直到那声声呻吟传出,她才意识到病房里进了新的病人,只是,这个声音…… 那不堪的呻吟就像一把刀凌迟着她,浑身血淋淋的疼,那种自己厌弃自己的感觉又涌上来,男人狰狞的淫笑一直在眼前晃。她抱住头不想听,白婉柔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清晰。 她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若是韩沐风看到她在医院一定会查到什么,到那时候,她再想瞒就瞒不住了。 以前,听到他们欢爱,她心中没有什么波澜,今天却酸涩的厉害。 那是她的丈夫,在她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却在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韩沐风要是知道她脏了,定会离婚,那妈妈怎么办? 乔芊羽缩着身子想把自己藏起来,医师想掰过来看看她,她就在那拧着。 韩沐风一看,房里竟然还有一个病人,那刚才他们都被这个女人听到了? 本来从vip病房搬到普通病房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毕竟白婉柔是他包养的,而vip病房中出入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也是记者的重点紧盯对象。他很少陪白婉柔到公共场合,他虽名声在外,但是那也只是玩玩,大家心知肚明。 搬到普通病房反而没人会注意,没想到这个病房里还有一个人。他真是被这些天的事弄得烦躁了,竟然这样大意。 韩沐风的视线落在那瑟瑟发抖的身上,眸光一凛,那不是乔芊羽吗? 所有的怒火在看到乔芊羽那一刻喷薄而出,他在这儿给她担惊受怕,她竟然躲在一旁听墙角! “你怎么会在这?”肃杀的声音像要从乔芊羽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风,你说谁?”白婉柔整好衣服,脸上的酡红还没退去。她顺着韩沐风的视线看去,不禁一惊:“姐姐?” “姐姐,你怎么了?”白婉柔跑过去,抱住瑟瑟发抖的乔芊羽,在看到她领口处露出的肌肤时,一抹笑意划过眼底。 “走开!”乔芊羽被白婉柔一抱,浑身颤栗,惊恐从脚底爬上来,大力推开她。 “啊——”乔芊羽一个跟头栽下去,险些撞在桌子上,脖子上的伤口渗出点点血丝。 “乔芊羽!”韩沐风赶紧上前扶起白婉柔,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受伤。在看到她脖子上渗出的血丝时,双目充血,狂怒的抬头,训斥还没出口就被乔芊羽那惊弓之鸟的神色堵住。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受伤的是柔柔。难道,她现在也会装了? 不屑的收回目光,却被她领口露出的肌肤拉了回去。她身上怎么会有伤,而且还是那种伤。 韩沐风再抬头看缩成一团的乔芊羽,心中像被什么撞了下,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他安顿好白婉柔,走出病房,在关门的那一刻,瞥了眼乔芊羽,那张惊慌的脸,怯怯的倔强,惊恐的水眸潋滟着水光。 这个是乔芊羽吗?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长得这么夺人心魄,甚至比白婉柔还胜一筹。 韩沐风回来后,脸上布满黑云。 那时白婉柔脖子上血流不止,他怕白婉柔流血过多出事,才出此下策。他本以为送乔芊羽过去实在安全不过。那群人本就是风月所的常客,像乔芊羽这种一没相貌,二没风情的女人,他们是不屑于碰的。 没想到,乔芊羽竟然有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走出病房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毕竟那帮人知道乔芊羽是韩家的人不会做的太过。医生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病人被轮jian,有多处要伤。 心随着那句话重重一击,被轮jian! 韩沐风推门进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是不待见她,可是却从没想过要伤她。他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代表着什么,韩家更是不会要这样一个女人。 “柔柔,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司机在外面等着。”直觉告诉他不要让白婉柔和她在一起,医生说病人情绪很不稳。 白婉柔还想说什么,看到韩沐风不容反驳的面容闭了嘴,乖巧的点点头走出去。 乔芊羽忐忑的看着韩沐风,他一定是知道了,是要跟她离婚吗? 呵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4 母亲来探 韩沐风向前走了几步,乔芊羽本能地抱着腿瑟缩着后退了一下,水眸陡得睁大,又快速的敛下眼帘,长密的睫毛遮盖住眼里的不安。(.好看的小说) 韩沐风这才发觉他竟然不自觉的走过去要坐在床上,他拿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下,拉过椅子坐下,与床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椅子拖着地的声音,让乔芊羽不由得抖了一下。这个声音就像她在仓库里被那群男人拽着腿拖在地上的声音,她甚至感觉到尖利的石子划在背上那种火辣辣的疼。 病房里很静,只余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韩沐风听得出,那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里的慌乱,心脏不自觉收紧。检查报告他看了,他没想到那些人竟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仔细打量乔芊羽的眉眼,即使常年流连花丛,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美。白婉柔和她一比,少了那份秀雅大气,多了份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看到如此光彩夺目的乔芊羽,一想到她的第一次竟是被几个无赖占了去,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把那几个畜生宰了。 乔芊羽虽然低垂着眼睑,但全部注意力都在韩沐风身上,他每加重一个呼吸,她的心就会跟着抖三分。虽然知道提出离婚是迟早的事,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很难找到一个老婆能像她一样不在乎他带女人回家乱搞。乔芊羽觉得可悲,原来,她对韩沐风还有用处。 寂静良久的病房被韩沐风的轻咳打破,乔芊羽绞紧衣袖,等着韩沐风的判决。 “你好好养病,其他的事不用多想。”韩沐风说完不看乔芊羽,自己推开椅子走出去。 乔芊羽倏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沐风的背影,他没有提离婚,是因为自己还在医院,想以后再提?还是说,他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玷污了? 透过清亮的玻璃,乔芊羽看到韩沐风叫住正要推门进来的医生,凛冽冰冷的话顺着被推开的门缝飘进来,打破了她的奢望。 “把她体内的脏东西清理干净!” 乔芊羽听到这句话,嘴唇咧了咧,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笑,原来他知道。脏东西,是呀,她自己都觉得脏,他又怎会不嫌恶。 只是这些东西一除,那她想通过法律手段替自己报仇是没有可能了。以韩家的身份,断然不会让她报警,更不会让这件事流向市井。[.超多好看小说] 乔芊羽抱着腿缩到墙角,头抵着膝盖,大脑混沌不堪。她和母亲的命运就握在韩沐风手里,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把她们打下地狱。 不是没想过带着母亲离开,可是当想起妈妈听到可以回乔家认祖归宗时,脸上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她就却步了。妈妈等这一刻等了二十二年,她不能自私的毁了妈得之不易的幸福。 乔芊羽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滑下,耳边响起那个男人的话:“我若是你,定会让伤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份伤,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乔芊羽捂着嘴剧烈的咳嗽,只觉手心一热,竟是一口血水! 乔芊羽看着手心愣愣的出神,眼里的血色化不开,雾蒙蒙的遮了眼。 她记得妈有一次累得生病,一到夜里就咳嗽,由于没钱治病,只能拿点药撑着,一天她发现妈竟然咳血,她抱着妈哭,发誓一定要妈过上好日子。 舒心颜站在病房外看着床上那个单薄到一阵风就能吹跑的人,干涩的眼眶酸涩难耐,她抬起满是老茧的手抹了把眼,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掉下来。 床上,乔芊羽萧瑟的抱成一团,如不是那间或眨一下的睫毛,会让人误以为她已没了呼吸,仿佛是被抽去灵魂的躯壳。 舒心颜扯了扯嘴角,抹干净眼泪,尽量平静的推门进去。 乔芊羽听见声音没有抬头,好像一切事物都和她无关。 “小羽——”舒心颜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长满老茧干枯的手抚上乔芊羽的长发。 乔芊羽一惊,惊蛰般收了手掩在宽大的袖子下,“妈?你怎么来了?” 舒心颜伸出的手不住的抖,她的女儿瘦成什么样子了,那双漂亮的眸子如今哪还有那般的流光溢彩。她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平常,“我来给你爸买点药,你,你这是怎么了?” “妈,我没事,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沐……风非要我过来看看。”乔芊羽松了口气,原来妈只是凑巧看到自己。 舒心颜眼底滑过一抹哀凉,粗糙的手握上女儿的手,粗粝的茧子磨在手上反而让乔芊羽安心。妈就是靠这双手把她抚养大,为了妈,她还有什么不能忍。 “没事,没事就好,小羽啊,千万别苦了自己,妈就你这一个女儿,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舒心颜的目光从女儿身上扫过,快速移开,她怕,她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舒心颜陪女儿说了会话,没敢多留,匆匆走了,出了医院一个人躲在墙角哭。 她原以为,带着小羽回乔家能给小羽好的生活,乔家也确实做的不错,让小羽嫁给了商业巨子,她以为,小羽找到了幸福,自己在乔家作牛作马受再多挤兑都值,没想到,那个男人看着衣冠楚楚竟对小羽做出天打雷劈的事。 今天,她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竟然说她的女儿被轮jian了,是她女婿为了救小三把女儿推了出去。 她不信,虽说她没有参加女儿的婚礼,可是报纸上那巨幅的甜蜜照骗不了人,女儿也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是,放下电话,心里打鼓似的,忍不住照着对方给的地址寻了来,没想到…… “查到了,是在北郊一个废弃仓库出的事,领头的人叫赵冲……三哥,你在看什么?”沈君头还有点晕,看谭冥的眼神有点飘忽,不明白他怎么在朱雀医院停下了。 谭冥收回视线,发动车离开,紧绷的脸越发暗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5神秘光盘 白婉柔听到刹车声放下电话,脸上立刻挂起甜甜的笑。 韩沐风回到家,没由来的烦躁,甚至看到白婉柔那清纯的脸也提不起兴趣。脑海里一路飘着乔芊羽慌如惊兔的模样。 他从不否认自己对漂亮女人的兴趣,所谓食色性也,既然老祖宗都说了性是人类所需,而好的样貌,会让人在其过程中更加愉悦,可他竟然守着这样一个尤物拱手给了别人。 他在女人身上还没有这么失败过。 白婉柔扑上去,如一只慵懒的猫,满身的往上蹭。看似不经意,其实每一下都撩拨得恰到好处。 她在家着实等得急了,她急想知道韩沐风对乔芊羽的判决。她不信,韩沐风能容忍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在头上。 韩沐风心里比没有乔芊羽消息时更加烦躁,心像有万千爪子在挠,站着难受,坐也不安稳。 他烦躁的扯下领带,甩了甩头,想把那如鬼魅随行的面容甩出脑海。一手揽上白婉柔,大力的揉捏,希望让手中的充实感驱走心中的烦不可耐。 白婉柔借势攀上去,手探进衣领,抚上那紧实的肌肤,手指间或一顿,来表现她的生涩。 韩沐风有个习惯,心情不好就喜欢找女人发泄,如今白婉柔生涩的模样彻底刺激了他。他急需填满身体的空虚,用那种满涨来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他承认对不起乔芊羽,但这又不是不可弥补。就当是她做韩家主母的付出,大不了他再拉乔氏一把。这样做那个女人还赚了。 他甚至等不急进卧室,连套子都没带,在客厅里不顾白婉柔的反抗,就开始。手上力度加重,手指所过之处,留下一个红艳的印子。脑中又出现乔芊羽脖颈处的痕迹,力量又加重了几分。 白婉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可惜她得装作娇羞呼痛。这让她想起来,在仓库里那一次的畅快,心中的空虚感涌上来,抓挠着她每一处感官,渴望韩沐风再猛烈些。 她喜欢极了这种在客厅随时被人发现的紧张感。 “叮铃铃——” 铃声响起,韩沐风动作戛然而止,白婉柔扭了扭身子表示自己的不适,她正享受着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哪能突然适应这风平浪静的平淡。 韩沐风接起电话,是乔芊羽。 “我想出院。” “好。” 电话挂断。乔芊羽看着电话出神,她是担心妈再来看她知道了真相。医院人多嘴杂,难免妈不会从别人嘴里听到什么。 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家,她就感到无力。如今,她更是没有了跟白婉柔争的资本。虽然她从没想过要争什么,可是她从来都认为,韩家主母的位子是她应得的,为此,她赔上了一生的幸福。 可是,三天的时间,让她尝到了跌进地狱的滋味。她的未来,因为仓库那一场噩梦,毁了。 司机来的很快,一路上,看着迅速倒退的树影,她的心蒙了一层灰,尘封起来。她知道,这次回去,她在韩家的生活更加艰难。 还没进客厅,就听见白婉柔那熟悉的呻吟,身上顿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甚至感到瘙痒无比。 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耳朵里传进那些男人粗放的淫笑,牙齿也跟着打颤。 直到客厅里的声音停歇,她才进去,屋子里的味道让她恶心作呕,她强忍着不适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后传来白婉柔娇滴滴的喊声。 “姐姐?” 白婉柔疑惑的看向乔芊羽落荒而逃的方向,刚要开口问就被韩沐风打断,“你别去招惹她。” 目送着韩沐风性感的窄背,白婉柔眸中闪过一抹阴戾,他竟然没有提离婚的事,还让那个女人回来了。看来,光乔芊羽她妈那把火还不够,她得再加把。 韩沐风洗完澡就驱车离去,好似很不待见乔芊羽。 “喂,我跟风的套子用完了,你现在给我买去。”白婉柔裹着个床单出来,踹开乔芊羽的房门。 “哟,还摆起阔太太的架势了。”白婉柔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乔芊羽,火气不打一处来。她都成别人用过的破鞋了,风怎么还留着。 乔芊羽闭着眼一动不动,不管白婉柔用多恶毒的话侮辱她都没有反应。白婉柔觉得没趣,撇撇嘴出去。 要不了多久,她定坐上韩家主母的位子,乔芊羽,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听着消失的脚步,乔芊羽疲惫的张开眼,那双遮在刘海后潋滟的桃花眸也蒙上了一层雾气。目光愣愣地盯在天花板上,没关紧的窗户透进丝丝冷风,吹得头顶的吊灯噼啪作响。 去买套子,乔芊羽脑海中蹦出来这句话,呵,还真不把她当人看。 客厅里,白婉柔裹着床单,按断通话,嘴角滑过势在必得的笑意。 “过来,给我洗脚。”白婉柔明目张胆的挑衅,“怎么,被男人上过,胆子也大了?” 她本想找点吃的,没想到白婉柔竟然坐在客厅,守株待兔一样等着她。 她以为,这涉及到韩家的名声和他的面子,他是会咬牙闭嘴不透漏风声,没想到,他竟然跟白婉柔说了。肯定把她说的很不堪。 看到白婉柔幸灾乐祸的眼里透着鄙夷,她垂下眼帘,告诉自己不在乎,打了水放在白婉柔脚底。不去理会白婉柔轻蔑的哼声,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 “你诚心想烫死我是吧!”白婉柔踢飞洗脚盆“哐”地砸在乔芊羽胸前,热水碰到的肌肤滴溜地起了一层水泡。 乔芊羽蹲下身,白婉柔穿着高跟鞋从她面前走过,地上的水溅了她一脸。她捂住胸口,按压下心中的怒火,胸前火燎燎地疼。 门铃突兀的响起。 “快递,请签收。” 乔芊羽看到收件人是韩沐风,签字的笔犹豫了一下,在快递员的催促下才签下。 手中的袋子很轻,甚至能看清里面的轮廓,是一个光盘。袋子上没有写寄件人的地址。 鬼使神差的,乔芊羽打开袋子,把光盘放进电脑。 说话声响起,一个女人哭喊的声音传出来,有些熟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6被害真相 乔芊羽将要离开的脚步停下,她把画面调到全屏,看到让她吃惊的一幕。(.) 白婉柔竟然被绑架了,不对,挟持她的那个男人是…… 乔芊羽不可置信的后退,腿磕上了椅子犹不自知。她捂住嘴掩下低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会被同一伙人绑架? 一个想法闪现在脑中,又被她推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看着录像里,白婉柔对韩沐风深情告白,看着韩沐风由不在意到动容,脑中的想法无法控制的闪现。 她反复告诉自己不是自己想得那样,手脚却随着画面的推进,一寸寸冰冷,心跟着层层冰封。 “我换个人来做人质。” “你放了柔柔,我让我老婆来换。” 门忽地被风吹开,哐当砸下去。乔芊羽感觉掉入冰窖里,外面的风呼呼地从四面八方袭来。像一条鞭子抽在身上,血淋淋的揭露肮脏的事实。 她置身在残酷的冰海中,那句话不停的在她脑中回放。她不相信,她把画面定格在那一瞬,反复播放。 我让我老婆来换……让我老婆来换……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她是他老婆,却是拿她去换小三。(.)难怪,他没有提离婚,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韩沐风,你是愧疚了吗?你还是人吗?白婉柔是人,我乔芊羽就活该被当做货物换她? 乔芊羽跌坐在地上,第一次在韩家流泪。 她不想哭,不想软弱,可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出事后,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怕韩沐风知道了跟她离婚,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他看到她的惊慌时还不知道心里怎么笑呢。 老公拿妻子换情人,哈哈——哈哈—— 乔芊羽无声的大笑,泪水被冷风吹进嘴里,苦涩的厉害。 门被风吹的咣咣乱响,那一声声重重的砸在她心上。她在韩沐风心里算什么,连一条狗都不如。 电脑里还播放着白婉柔虚伪的哭求,韩沐风隐忍的心疼和他最后无情的说出的那句话。 “啊——” 乔芊羽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最后,搬起电脑的手放下来,被碎茶杯划破的手,血滴在屏幕上,顺着淌下来,和画面上白婉柔脖子上的血迹重合。 她抹去屏幕上的血,她不屑于和白婉柔有一点碰触,即使是不真实的她也恶心。[]她不能保证,再见到白婉柔的时候不会把电脑直接抡她头上。 她不能毁了它,这是韩沐风害她的证据,她要留着。 一通发泄后,乔芊羽静了下来,出奇的平静,她把录像从头到尾反复看,好像里面的事情跟她无关。 甚至,她都能背下来上面的对话。韩沐风说出哪句话时,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愧疚,没有不舍,没有丝毫的不安。好像她乔芊羽就该被拉去换白婉柔,她乔芊羽就是生来让他韩沐风去换的。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电脑压在腿上把腿压的麻木了,连手上的伤口都凝结了。 韩沐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厅门大开,客厅一片狼藉。 韩沐风踩着满地狼藉往里走,奇怪怎么这么安静。被歪倒的椅子一绊,他差点摔倒。扶着桌子稳住身子时,余光瞟见地上一个人影。 “乔芊羽,你搞什么?”韩沐风没想到竟然是乔芊羽,真是一天到晚都不安生,“你坐在地上找死吗?” 乔芊羽抬起头,眸中的神色让韩沐风身觉一寒,眸中的潋滟蒙上了一层血光,透着噬骨的恨。 韩沐风避开乔芊羽的视线,不自在的开口,“你这是怎么搞的,赶紧把客厅打扫干净。” 乔芊羽嘴边扯出一个冷笑,阴森森的慎人,手指点上喇叭上,声音瞬间扩大,随着画面传来。 韩沐风一惊,这是什么? 他夺过电脑,看到上面熟悉的画面,一道惊雷劈下,真正的外焦里焦。 “你——你是从哪儿来的?”韩沐风顺着乔芊羽的目光看过去,快递包裹袋,竟是那群人寄过来的!他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录像!还寄到家里来! 乔芊羽心中最后一棵稻草彻底坍塌,韩沐风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她一切。他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刻意而为之。 “从哪来的?韩沐风,你怎么不问我遭遇过什么?你怎么不问我去哪了?啊?”在看到韩沐风的不耐烦躁时,她的冷静随之破碎。 他凭什么可以无所谓的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责问她来处?他有什么资格拿她来换白婉柔,毁了她的人生? “韩沐风,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白婉柔是人,我就不是?我活该被人拿来换?”积攒的所有委屈、仇恨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这些天的小心翼翼、憋闷,被她一股脑的砸向韩沐风。 她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甚至他光明正大的养小三,她还帮他遮掩。现在呢?她得到的是什么? “好了,事情都发生了,你再闹有什么用?”韩沐风还是可怜乔芊羽的,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心中的那丁儿点愧疚消失殆尽,烦的厉害。她以前安安静静的挺好,现在是想拿这个来威胁他吗? “我闹?韩沐风,你就是个禽兽,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乔芊羽觉得可怕,她差点赔上了命,这个男人竟然说她胡闹? “行了,你放心,我不会离婚,以后,你还可以安稳的做你的韩家主母,乔氏那边,我会多出点资金。”韩沐风做了退步,他觉得,他已经让了一大步,乔芊羽再闹就是不识抬举。 “啊——”乔芊羽突然跳起来掐住韩沐风的脖子,“韩沐风,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钱办不到的?我把你掐死再给你钱行不行?” “乔芊羽,你别蹬鼻子上脸!”韩沐风手臂一挥,乔芊羽轻飘飘的像一张碎纸片滑落。 乔芊羽挣扎着起身,腿脚软的厉害。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颤抖的接通电话,瞳孔蓦地放大,嘴唇煞白,手机从手心滑落摔得七零八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7乔母自杀 乔芊羽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可是站不稳,脑袋里一直响着那个声音,“你母亲自杀了……自杀了……” 她慌慌张张的走,腿磕上了桌子再倒回来,好像一个盲人,看不见,摸摸索索找不到出口。(.无弹窗广告) 韩沐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会是撞瞎了吧? “喂,你怎么了?喂——”韩沐风抓住她的胳膊摇晃,强迫她看向自己,眼睛没事啊。 乔芊羽低喃着,被韩沐风大力的摇晃惊醒,猛地抓住放在胳膊上的手,指甲刺进他的肉里,“快,我要去医院,带我去医院……” 韩沐风感到不耐烦,心中却又慌慌的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最终拉着乔芊羽向外走。 白婉柔听见消停了,赶出来看乔芊羽的笑话,没想到就看到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娇弱的唤了一声,也没人理,又把乔芊羽恨上了几分。 乔芊羽在车上,眼泪一个劲儿地流,脸颊贴着冰冷的车窗,泪水滴下去,汇成一条条细流,好像正在流失的生命。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打开车门冲了下去,由于惯性“砰”的撞在台阶上,踉跄着还没站稳身子就要往医院冲。 韩沐风看不下去,皱着眉拖着她走进医院,才知道她妈自杀了! “医生,我,我妈怎样?”乔芊羽期盼的看着医生。 这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他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两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训斥:“你们怎么做子女的,有什么事说不开非逼得老太太喝药?这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儿,哪还有的救?进去守着吧,她要是今晚上烧能退了就没事了,不然……” 老医生又看了眼韩沐风,摇摇头叹口气走了,如今的年轻人真是…… 喝药—— 妈妈喝药自杀! 乔芊羽想不明白,白天妈妈还来看过她,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难道是?不可能,妈妈不可能知道她出事。 韩沐风看着乔芊羽呆愣的站在病房外,神色变换。心里觉得烦,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来给他添堵,莫名其妙自什么杀! 乔芊羽抹干净眼泪,整理了下衣服,确认自己一切正常才轻轻推门走进去,她不能让妈妈看到她在韩家过的不好。 病床上,舒心颜的嘴唇煞白,脸上一下子多了好多皱纹,苍老了许多。单薄的身体裹在肥大的病服里,空荡荡的厉害。 “妈——妈——”乔芊羽忍着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住,滑下来。白天,她怕妈妈发现她的异样,没敢细看妈妈,现在才发现,半年时间,妈妈比以前苍老了许多,甚至头顶都有数根白发,眼角刻上了深深的皱纹。 她所有的委屈、害怕,在看到舒心颜这一刻决堤,只有在妈妈面前她才可以痛快的哭,不用掩饰,不用强作坚强。 “你好,请问你是病人的女儿吗?”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见乔芊羽点点头,递上去,“这是我们在病人衣服里发现的。” 乔芊羽颤颤的接过信封,妈妈连遗嘱都写好了吗?手打着哆嗦拆开。 上面熟悉的字迹刺痛着她的双眼,乔芊羽仰头,水眸中迸射出阴鸷肃杀的寒,韩沐风,你真是想把我逼到绝境啊! 那一字一句,控诉着舒心颜自杀的事实。 “小羽,妈妈不知道你在韩家过得这么惨,妈妈以为让你嫁到韩家是对你好啊,小羽,是妈妈对不起你。要不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韩家那小子竟然把你,把你推向火坑啊,他是你丈夫,怎么能用你去换一个小三,把你推给一群男人……小羽,妈妈知道你是为了我,现在我不拖累你了,我走了,你要好好活着,活出个样来,以后都为自己活着……” 韩沐风在乔芊羽的怒视下察觉出不对,她妈自杀,关他什么事? “韩沐风,你个禽兽,你害了我还想害死我妈吗?你想让我给白婉柔让位我不会死皮赖脸不走,可是我妈怎么得罪你了,你说,你说啊——”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乔芊羽精疲力竭,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也许,一开始回乔家就是个错误。 “乔芊羽,你胡说什么,我要你妈的命干什么,今天你已经疯的够可以了,自己在这好好静静,韩家可不要一个疯子做儿媳!”他韩沐风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要不是他不屑于打女人,她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哈哈,韩家儿媳?哈哈哈,韩沐风,你以为人人都想爬上你的床?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肮脏……”乔芊羽不想忍了,她的人生毁了,她妈又被逼自杀,她还要忍吗?还要前怕狼后怕虎?如今她妈生死未卜,这个男人从进来,没有一句关心,甚至是客套的问候,就算是陌生人都会有怜悯之心,他呢?他关心的是韩家的脸面。 “韩沐风,你给我站住,我要跟你离婚,现在就离!” 他们都被束缚在婚姻的围城里,何苦折磨不到他人,反而折磨了自己。她的身伤了,心,也死了。 韩沐风陡得停住,疑惑的转身,这个女人是刺激过度。他知道,她妈对她有多重要,这个婚姻就对着她有多重要,如今,她跟他提离婚? “收回你的话,我当没听见。”他永远是那样,高高在上,对谁都像是施舍。 “我说我要离婚,韩沐风,我已经被你毁了,我不想再被你害的尸骨无存。你对我没兴趣,何苦要天天看着一张自己厌恶的脸堵得慌呢?何况,我也不想爬上你韩大总裁的床,也不会讨你欢心……”乔芊羽的话里透着浓浓的讥讽、自嘲,听在韩沐风耳里却变了个味。 她是说,她也同样厌恶他,讨厌他?她竟然还敢嫌他脏? 韩沐风扯唇,勾起右嘴角,黝黑的眸中肃杀之气笼罩,他一步步上前,抬手抚上那张盈满怒火的脸,声音里透着狠戾:“是吗?你嫌我脏?不想爬上我的床?今天我就看看你会不会上我韩沐风的的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8 上了他的chuang 韩沐风大手一抡,把乔芊羽丢到旁边的病床上,身子跟着压上来,傲兀的俯身,“嫌我脏?啊?这会儿怎么躺在我身下了?” 冰冷刺寒的声音把房间里的空气冰冻成锥,每呼吸一下都会感到冰凌划破喉咙的刺痛。 乔芊羽从没见过如此狰狞阴鸷的韩沐风,他在人前永远都是沉稳内敛的,如今这个发狂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像一座冰山,丝丝寒气渗透肌骨。 “你放开我,韩沐风,这里是医院!”乔芊羽极力掩饰自己的害怕,她知道,刚才的话把他激怒了,她是故意的。可是她要的是激怒他,让他离婚,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他侮辱。 “医院?医院怎么了,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乔芊羽下不下的了我韩沐风的床!”韩沐风不顾乔芊羽的反抗去撕她的衣服,黝黑的眸子染上了火,灼灼的像要把乔芊羽烧出一个洞。 “不——韩沐风——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是白婉柔——”乔芊羽真的害怕了,阴影还没有退去,甚至听见别人的吟哦,她都会全身发颤。 身上的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喊,甚至在听到她提白婉柔时下手更狠,直接用皮带绑了她的手。 她是想用白婉柔来提醒他很脏吗?他今天就是要她恶心! “不要——韩沐风——你放开我——”乔芊羽疯狂的挣扎,奈何却挣不出他的束缚。(.)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件,从她身上脱离。冰凉的空气顺着毛孔侵进身体,激起一阵颤栗。 韩沐风看到乔芊羽身上残留的痕迹,理智在一瞬间被埋没,火热的眸子透着焦灼的情欲,混杂着连他自己也不懂的情绪。 他的手抚上那痕迹,引起乔芊羽阵阵颤栗,满意的勾起唇角。手指一路往上,乔芊羽那面色桃红,点点泪光的脸,像是具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 的确,这张脸,这具身体,比白婉柔更让他着迷,白婉柔总给他虚假的感觉。在乔芊羽这里,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实,这样一个自然美的尤物,他怎会放过。 乔芊羽眼里透着绝望,她看得懂韩沐风眸中不正常的眸色,仓库中惨烈的虐待再一次刺激着她的神经。 “韩沐风——你住手,我妈还在!” “乖,没事,岳母会喜欢看到我们如此恩爱的。”这会韩沐风竟然像恩爱夫妻一样吐出这样的话,听在乔芊羽耳里却是刺耳无比,满是讽刺。 “韩沐风你个禽兽——你非要逼死——啊——” 乔芊羽感觉整个身体都被车裂了,疼,无比的疼。她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在她身上的男人,他强暴了她,在医院里当着她母亲的面!愤怒屈辱,难以名状的悲恸。 韩沐风却享受到了快感,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 乔芊羽挣扎反抗咒骂,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男人邪肆的笑声响在耳边,一根一根挑断了她脆弱的神经。 “骂,你不怕你妈听见,就使劲骂。”韩沐风心情出奇的好,一扫这几天的阴霾。 乔芊羽咬唇噤声,手腕被皮带勒得破了皮,火辣辣的疼,脏,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碰触自己。 她扭头看向妈妈的床,透过雾蒙的眼,隐约看到有泪水滑落,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妈妈的。 她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可是身上的感官却更加强烈,她甚至能感受到韩沐风兴奋的心跳。 她半起身子,无力的干呕,五脏六腑挤到一起,像要一股脑的挤出来。 韩沐风看到她的反应,眸色变得暗红,像狩猎的野兽,要把她一股脑儿的掏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韩沐风给她扔过一件衣服盖在身上,她麻木的转动眼球,看到韩沐风衣衫整齐的站在旁边,还是那副绅士嘴脸。她却狼狈不堪的躺在床上。 “怎么?不想下我的床了?不是嫌我脏吗?不知道刚刚如此的契合,是脏了你还是脏了我?” 韩沐风踱步过来,一条腿故意重重压在她暴露的大腿上,伸手慢慢的解她手上的皮带,每解一圈都会故意划过她破皮的伤痕,引起她的惊颤。 他就像主人看宠物一样,观察着她因疼痛变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戏谑的观看她的狼狈。 “乔芊羽,没人敢在我说停之前说停,这是第一次,给你个教训!”他注视她的眼眸带着警告,状似不经意间瞥到另一个床的乔母,眼角邪肆上扬。 乔芊羽本想反驳的话咽回去,她握紧的双手因他那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哆嗦不止。她知道韩沐风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恨,盈盈水眸像要喷出火来,皮肤因为他的每一个碰触生起一层疙瘩,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上了一次我的床就舍不得下来了?” 韩沐风每一句侮辱都被她深刻在心,她挣扎着起身,余光在看到妈妈闭着的双眼时,放下心来,又悬起。 乔芊羽走到舒心颜床边,扶着靠背慢慢坐下,每一个动作带来的疼都是屈辱。 “请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乔芊羽背过脸擦了下泪,转过身说。 “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们给你母亲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她得了肺癌。” 轰—— 乔芊羽呆愣的看着医生,哆嗦出不成句的话:“你……你……说……什么?” 沈君奇怪的看着谭冥,他最近怎么老往医院跑,来了还只是在外面停一会就走。 “让你查的怎么样了?”谭冥收回视线,余光又瞟了下医院。 “那伙人除了那个带头的赵冲,其他都被韩沐风的人抓走了。” “赵冲呢,跑了?去,无论如何要在韩沐风之前给我找着!”谭冥阴着脸,没想到韩沐风竟然赶在他前面。 “对了,三哥,那天有一辆车是朝着仓库开过去的,不一会又回来了。”沈君猛然想起他查到的录像,如果是路人,为什么没报警? 谭冥摇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声音也增加了寒气,“这个你先别管,先把赵冲找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9 被迫交易(下章 会出现片段一哦) 乔芊羽瘫软在地,怎么也不相信妈妈得了癌症,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这么不公,她与妈妈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老天还这么对她? “你母亲的病还是早期,只要配合医院好好接受治疗,还是有希望的,只是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乔芊羽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癌症”两个大字像毒瘤一样盘桓在脑中,身子软软的被韩沐风架着。 韩沐风的话在耳边响起,拉回了她的神智,“你妈现在治病的钱是个无底洞,这婚,你还要离吗?” 乔芊羽木然的垂着头,她知道韩沐风卑鄙,但是不知道他竟然无耻至此,她不明白,韩沐风不是应该急着踢开她吗?不是应该拿那件事威胁她,把她扫地出门吗?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留住她? 她苦笑,没想到韩沐风的不放手还算是救了她一把,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从哪去弄医药费。 虽然妈妈回到了乔家,但是父亲在国外为乔氏力挽狂澜,乔家当家的是步苏玫,她是不可能给妈妈出钱的。 “你想要什么?”她想不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价值,值得韩沐风在她身上下大价钱。以前,韩沐风可是连生活费给的都是精打细算,一点也不像传言中豪门出手是多么大方。[] “要什么?乔芊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我帮你,是出于仁义,是因为你是我韩沐风的老婆,不然我可不知道你会不会为了钱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韩沐风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她不是要离婚吗?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脏吗?他现在就让她主动上他的床,自愿躺在他身下呻吟。 仁义?乔芊羽冷笑,好个满口仁义的禽兽,她刻意忽视他嘴中的讥讽,不就是想要这副身子吗,她自己都嫌她脏,给他又何妨。 “好,既然韩总心慈仁善,那我也不推辞了。”说完,再也不想看那虚伪的嘴脸。 背后传来韩沐风闲闲的声音:“对了,忘告诉你,以后每天你必须六点之前回家,外出之前必须先请示我。”韩沐风看看表,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你还有二十分钟。” 乔芊羽脚步没有停顿的走回病房,她现在只想把妈妈的病治好,韩沐风打得什么算盘,她不想去猜。 乔芊羽进去的时候,妈妈已经醒了,她陪舒心颜说了几句话,手机的震动提醒她时间到了,她找了个借口回家,没有看到舒心颜眼底的挣扎和藏在被子底下紧握着水果刀的手。 以后,近两个月来,乔芊羽严守韩沐风定下的时间,幸好母亲的病情也一天天好转。她白天在医院照顾妈妈,晚上回去还要受白婉柔的气,承受韩沐风的禽兽行为。 她现在,连个奴隶都不如。 她告诉自己,只要忍过这一时,只要妈妈病好了,她就可以逃离这一切,每当她忍不下去了,就会想起病床上母亲苍白的脸。 这几天,乔芊羽胃口不好,看到油腻的东西老是想吐,脑中一闪,惊出一身冷汗,一定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韩沐风和白婉柔做的时候总是会带套子,可是到她这儿却从没带过,她白天晚上的忙,有时候也会忘了吃药,不会这么巧的。 乔芊羽趁着去看妈妈的空在医院做了个检查,出来的时候,脸煞白,手紧攥着腹前的衣服,悲痛决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韩宅,愣愣的在冷风里坐了一天,脑子里混沌成浆糊。她不知道韩沐风会不会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但她绝对不会生。说她心狠也好,绝情也好,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会苦一辈子。 乔芊羽浑浑噩噩的向外走,她要去医院,这个孩子不能留,可是,为什么心会痛,为什么她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她向外走着,撞到了人,犹不自知。 “乔芊羽,你去哪?”明明是儒雅的声音,听在她耳里却阴冷的厉害。 韩沐风看乔芊羽跟行尸走肉一般,一股子火气又上来了,她这是干什么,装给他看?大手猛地一拉,把她带回来。 “你今天给我安生点,好好做你的韩家儿媳妇,把我妈哄高兴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警告,看在旁人眼里,俨然小夫妻的悄悄话。 乔芊羽这才看到紧跟其后的老太太,搀着她的竟是白婉柔。 她觉得可笑,明明白婉柔已经扮演了她的角色,为什么非要她留在这受辱。她强忍下心中的哀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你来了。” 韩母不待见的摆摆手,笑的跟哭丧似的,见了就烦。 “好了,你去做饭吧。” 乔芊羽看着离去的三个人,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韩沐风觉察到乔芊羽今天的反常,不放心出来看看,就看到菜洒了一地,乔芊羽双眼赤红,手里拿着菜刀发愣。 “乔芊羽,你干什么,你今天是故意给我找不愉快是吧,别忘了你妈……” 韩沐风话还没说完,乔芊羽猛地挥着菜刀过来,险险的擦着韩沐风过去。 “把刀放下,乔芊羽你发什么疯?”韩沐风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刀要是真砍上了,他半条胳膊就废了。 乔芊羽不回答,魔怔了一样冲着韩沐风一阵乱砍,“韩沐风,我要你给我妈偿命——” “乔芊羽,你把话说清楚,你妈治病是我出的钱,你让我偿命?”韩沐风火大了,本以为乔芊羽安生了俩月,现在这是给他装疯卖傻? “你给我妈偿命,我要你偿命——”乔芊羽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唯一的目标就是韩沐风。 韩母和白婉柔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这场面吓了一跳,这乔家没说过乔芊羽有精神病啊。 毕竟男女力量悬殊,韩沐风夺下菜刀,把乔芊羽按在沙发里。 乔芊羽还没回过神来,“啪”一耳光打过来,韩母举着巴掌还要打,被韩沐风挡下,“柔柔,扶妈进去休息。” 突兀的铃声响起,打破了怪异的气氛,韩沐风接起电话,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题外话------ 下一章,【片段一】要出现鸟,女主就要翻身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0 你要帮我养野种? 死了? 韩沐风尤不相信,他今天路过去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他惊诧的看着乔芊羽,“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妈?” “不是你还有谁?就是在你去看了我妈后,我妈才,才……”乔芊羽痛苦的闭上眼,本来,妈妈的病情好转,她们离开的日子指日可待,没想到妈妈还是没等到那一天。[.超多好看小说] 韩沐风霍地站起来,声音陡得提高:“乔芊羽,你听清楚了,医院说你妈是自杀,你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要是想让一个人死,一千种死法你也找不到我头上。” 乔芊羽冷静下来,也知道不可能是韩沐风,可是,明明病情已经好转,而且妈妈最近心情也不错,怎么会再次自杀? 她只觉得手脚冰凉,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了,她还留在这干什么?乔芊羽手脚并用爬起来,嗜血的眸光盯得白婉柔一声尖叫,躲进韩沐风怀里。 她不屑的扫过,决然的看向韩沐风。 “我要离婚!” 乔芊羽直直的盯着韩沐风,眸中坚决的神色,让他心慌,那种想抓又抓不住的无力感,让他该死的痛恨。 “韩沐风,我要离婚!”乔芊羽再次重申,忽视白婉柔向她投来胜利的眼光。这种禽兽渣男,她乔芊羽不屑于要,更不屑于跟别的女人挣。 韩沐风放松了下紧绷的面部,揽着白婉柔的手却不自觉收紧,“乔芊羽,收回你的话,我当没听到。” “韩沐风,如今我妈去世了,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我就不明白了,你已经有了白婉柔,为什么还要留下我?想你韩大总裁招招手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乔芊羽有些嘶声力竭,眼看着白婉柔的脸一寸寸变白,心中却没有多少快感。 她在这里赔上了一切,现在,她只想逃离。 “姐姐,你是不是跟风有什么误会,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闭嘴!”乔芊羽一记眼刀飞过去,这些日子受到的非人待遇有一半是拜白婉柔所赐,她不说,不代表她以后不会追究。 “芊羽,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跟我离婚,你有什么好处?”韩沐风突然不敢看乔芊羽决绝的双眸,他不知道,他迷恋的是乔芊羽的身体还是她这个人。 “好处?你所谓的好处就是把我推出去换白婉柔,让我被那些男人糟蹋?韩沐风,这个身子我都自己都觉得脏,你看着就不觉得恶心?”没人喜欢在别人面前轻贱自己,乔芊羽面上平静,倒流回的眼泪只能苦涩的往肚子里咽。(.) 一提到这件事,韩沐风就没由来的心烦意乱,他知道是他不对,可是他已经做了补偿,要不是他给乔氏注入了资金,乔氏现在就等着申请破产吧。 如今,乔芊羽又把这拿出来说事,是想威胁他吗?是觉得钱给的不够?果然,没有不贪财的女人,亏她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芊羽,事情过去了,我不希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提,这对你来说也不是光彩的事,乔氏那边我能帮会尽量帮,以后别动不动就提离婚。”韩沐风以为他已经退让了一大步,够给乔芊羽面子了。 乔芊羽冷笑,“韩沐风,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乔氏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 “乔芊羽!”韩沐风怒吼出声,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要跟他离,他倒要看看,他不松口,她怎么离,“这婚,我坚决不离!” 白婉柔早在他俩的争吵中变了脸,风怎么会死死抓着乔芊羽这个丑女人不放,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离婚。 “是吗?韩沐风,你确定不离?”乔芊羽转身,一步步走回房间,每一步都像踩在两人心上。 就在韩沐风以为乔芊羽放弃离婚的念头时,看到她扶着韩母走出来,心中猜不透她要干什么。 乔芊羽放开韩母,静静的看着这一家人,那个口口声声说不离婚的男人,现在正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良久的寂静让人感到压抑。 乔芊羽拿出一张纸,甩到韩沐风面前,看着这可笑的一家人,无声的冷笑。 “怎么,韩家要替我养这个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讥讽的话语无情的说出来,打破了乔芊羽的坚强,这话说出来,最痛的是她自己。 “啪——” “你个小浪蹄子,竟然敢在外面偷人,沐风,离婚!”韩母抢先一步拿过怀孕单,上面清晰的写着怀孕两个月。 韩母气得手不停的抖,“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养什么样的女儿,你妈勾引男人做了小三,你进了我韩家竟还改不了本性敢出去偷人,沐风,这样辱丧门风的女人,韩家要不得,离,赶紧离!” “妈,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妈,要是照你说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从后辈身上折射出的就是您的影子?” 谁不知道韩沐风风流成性,随便从黎州市拉出个姿色上等的女人,都能说出一段跟韩沐风的风流史。乔芊羽这样说,无疑是指韩母也是如此。 “你——你——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自己出去找野食还有理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韩母的巴掌就往乔芊羽脸上招呼上去。 乔芊羽本能的一挡,眼看韩母就要摔倒,白婉柔上前适时扶了一把,才踉跄着站稳。韩母气得脸都白了,她当时就不同意让一个私生女进门,也不知道乔芊羽给韩老爷子灌得什么迷魂汤,非要乔芊羽不可。 韩沐风盯着那张怀孕单,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没想到,乔芊羽竟然还背着他留了一手,她不惜留下那群男人的孩子恶心自己,也要离婚,他韩沐风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下绊子! 想用孩子逼他离婚,没门!他倒要看看,他不想做的事,有谁能逼他做,这个婚,他保定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圈套在后面。 ------题外话------ 囧,今天才发现,排版后,省略号变成了6个句号,也不知道前面的章节有木有这样的情况,瓦记着貌似瓦有一章把它当句号删除了5个,瓦找了几章没找着,请亲们多多包涵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1 离婚 韩沐风冷冽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乔芊羽,压低身子伏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乔芊羽浑身冒冷汗,她不知道,这最后一搏,能不能彻底离开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好,很好,学会利用一切反击了,芊羽,你这么想向世人宣告孩子是野种,我真怀疑,当时,你是不是自愿的,是不是那群人把你伺候的很舒服,嗯?是不是跟我离了婚,就迫不及待的要投入他们的怀里?你说,咱们夫妻半年了,我怎么就没早点看透,你清冷的表象下,藏着一颗放荡的心呢?”轻喃细语,说出的是最恶毒的话。 乔芊羽撇开头,要逃避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他总是这样,在人前永远是衣冠楚楚的绅士,即使,说着最伤人的话,面上也是温文尔雅,一如他现在的“温柔低语”。 她告诉自己不去理会,今天的话,以后,她会一字不漏的还给他。 韩沐风平静的眼眸后,幽深的黑潭般藏着不为人知的狂风暴雨,他缓缓起身,手指看似温柔的替乔芊羽理了理头发,嘴角是令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疯狂的笑。 “给她做手术吧,别用麻醉了,她体质特殊,万一再对以后有什么伤害就不好了。(.无弹窗广告)”话是对一旁的医生说的,眼却始终看着乔芊羽,里面的温柔宠溺能溺死人,看得乔芊羽心惊。 医生想辩驳,流产用麻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不用麻醉,孕妇怎么受得了,可是看到韩沐风肃杀的目光,医生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院长可是交代过,这位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做完这次手术,他家房子的首付可就有着落了,他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医德和金钱比起来,自然知道孰重孰轻。 似乎是看出了乔芊羽的害怕,韩沐风温柔开口:“乖,没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咱们还年轻,以后要孩子的机会多的是。”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乔芊羽听还是医生,他总是这样,在旁人面前,即使恨之入骨,也会表现他的温柔体贴。 韩沐风强硬的抓着乔芊羽的手,给正要挣扎的乔芊羽警告,外人看来却是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的爱护。 当冰凉的器具触碰到肌肤时,乔芊羽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煞白,不用麻醉,她知道这是韩沐风故意的,本来流产就存在风险,她心里有着女人对流产天生的恐惧,她想象不出,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她要承受怎样的疼痛,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最后。(.好看的小说) 韩沐风为求彻底,让医生进行刮宫,冰凉的器械在身体里,乔芊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孩子,在一点点消逝。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乔芊羽一人,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心里像浸了冰水,现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想下床,却没有力气,自己真的不是个好女儿,从妈妈死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去看一眼。病痛中,妈妈慈祥的笑脸浮现在眼前,明明她跟妈妈约定好了,等病情再稳定一段日子,她就想办法和韩沐风离婚,带着妈妈回乡下,为什么妈妈就不能再等等? 流产后的身体很弱,加上没用麻醉,现在想起来,乔芊羽还后怕,那种剜肉剔骨的疼,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起来,把字签了。” 不知何时,韩母站在床头,一脸的嫌恶,一纸协议被扔到床上,落在乔芊羽手边。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有些刺眼,上面韩沐风的签名刚劲有力。 乔芊羽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苦没白受,没想到韩母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她拿笔的手有些抖,写上的字也有些歪斜。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天知道,她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韩母满意的扔给她一个包,“这是你的东西,既然你和沐风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回韩家了。” 乔芊羽躺在床上,预想着脱离韩沐风后的生活,可这份喜悦却没人分享。 “恭喜。” 突兀的响起一声,吓了乔芊羽一跳。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乔芊羽认出了男人,谭冥,那个“逼”她跳楼的男人。 不对,他刚刚说恭喜,“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恭喜你恢复自由之身。”谭冥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在床上,“我刚刚看到一个人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从你这走出去,我没认错的话,那个是韩夫人,你的婆婆。” 乔芊羽看不透这个男人,好像自己每次狼狈他都在场,他好像对她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他仅是好心来安慰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只是他这种安慰方式真不敢让人恭维。 从撞车的初识,到医院的帮助,再到这一次……这个男人有军人的正直刚毅,又有让人猜不透邪魅,是矛盾的综合体。 乔芊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手机的震动打破了尴尬的僵局。她抱歉的接起电话。 “是乔小姐吗?请您尽快来料理您母亲的后事。”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身体,尽快处理妈妈的后事。 谭冥似乎也觉得没趣,起身要走,“这个给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谭冥拿出一张名片,还是那样,只有电话和住址。 乔芊羽盯着谭冥看了半晌,“为什么要帮我?”她不认为,一个陌生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帮助她。她不傻,刚从韩沐风那里逃出来,万万不会迷迷糊糊把自己再送入虎穴。 谭冥拉过乔芊羽的手,把名片放进去,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因为,我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被轮jian,母亲因此惨死,竟还能有脸活在世上。” 说完直起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乔芊羽,刚毅正直的脸上划过一抹邪魅。 “你……”乔芊羽气得手中的名片砸向他。 “乔小姐,跟着我,我可以替你报仇,让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个跪在你脚下求饶。”谭冥打断乔芊羽的话,把她扔向他的名片再次塞回她手中,笑意盈盈的说:“你会来找我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2 给我帮你的理由 谭冥走出医院,忽视沈君疑惑的目光,心情好的打电话,“刘妈,收拾好一间房间。” “三哥,你……”沈君觉得谭冥越来越诡异,真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让他受刺激了。 “君子,过几天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人?女人吗?沈君一脸惊诧,汽车突然开启让呆愣的他一脑袋撞在玻璃上。 乔芊羽愤恨的把手中的名片扔掉,这个男人每次出现,对她都是冷嘲热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了他,但是,以后,她绝对会离得他远远的。 乔芊羽一刻也不想在医院呆了,她现在最紧要的是处理妈妈的后事。来到太平间,却被告知费用还没交,什么整理遗容费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竟然一万多,她翻遍了行李只找到了韩沐风给她生活用度的一张卡,也不知道里面剩了多少钱,韩母是否停用这卡。 乔芊羽这几天被一系列事情弄得头昏脑胀,加之母亲的死一刺激,只想着一鼓作气跟韩沐风离婚,却忽视了她没有工作,没有钱的问题。 可是,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这太平间也不能贵的这样离谱啊,找了医院,医院竟然说,太平间是对外承包的,价格是承包人定的,医院也没办法。 幸好,韩沐风的卡还没来得及停用,付了医院的钱后,里面只剩了几十块,连叫车去火葬场给妈妈火化的钱都没有。 乔芊羽背着妈妈茫然的站在路边,才发现,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鼻子一酸,强忍着把眼泪逼回去。 幸好是冬天,她背着妈妈,别人也不会发现异常,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她无目的地在路上走,天空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眼看天就要暗下来,去旅馆是不可能。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已经远离了闹市区,雪花也越飘越大。 乔芊羽靠着路灯休息,帮妈妈把头发上的雪花打掉,昏黄的路灯洒在舒心颜的脸上,平添了抹暖色,她面容安详,像熟睡了,甚至嘴角微微翘起。芊羽捂着嘴掩下哭声,抵着妈妈冰冷的额头,手指细细的抹去被雪水弄脏的地方。 夜里的风越来越大,远处遥遥的透出橘色的光亮,她才记起,今晚是小年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她抱着妈妈冰冷的尸体露宿街头。这一切的一切,她今后,一定会在那些人身上讨回来。 长时间站立,腿脚不一会儿就冻得麻木了,乔芊羽扶着灯杆跺跺脚,可是那种自心底发出的寒,怎么去的了。余光瞥见灯杆上贴的广告,建筑工地招急工。乔芊羽回身看了看,发现就在不远,确实有一个工地。她现在急需要钱,年关找工作肯定很难,现在只要有地方要她她就去。 乔芊羽背起妈妈走进施工地,工头看她是个女人,本想拒绝,可是,要不是工程紧,接近年关,工地缺人,也不会贴急广告招人,反正工地是个靠力气吃饭的地方,她能干就多挣点,不然就少挣点。 “不过,你看工棚住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让我怎么给你安排。”工头也很为难,他知道,要不是走投无路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是不会到工地来的。 “大妹子,要不你去附近超市买个帐篷,就几十块钱,要厚的那种。” 其他人也好心的把被子腾出来给她,被子有些脏,芊羽却觉得窝心的很,他们很朴实的几个人挤在一条被子里冲她笑,很真诚。 第二天,工头给乔芊羽安排了个轻松点的活,拉砖,一块砖五分钱。尽管天还阴着,乔芊羽内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冷风一吹,浑身打颤。一天下来,赚了六十七块钱,手一片黑红,指甲里全是砖粉,手指上起了一排排小刺,浑身的骨头散了架般,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乔芊羽却感到心安,她不需要在看韩沐风的脸色小心翼翼生活,也不用百般隐忍白婉柔的侮辱,她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她每天给自己定下目标多赚一点,这样妈妈很快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几天下来,她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她已经攒了五百多块,母亲的遗体开始有异味了,她现在天不亮就干活,走的也最晚,走到帐篷前,里面传来悉索声,乔芊羽冲进去,看到眼前的情景,泪水一下子冲出眼眶,“妈——走开——滚——” 乔芊羽抄起东西向野狗砸去,她抱着妈妈默默的流泪,幸好她回来的及时,幸好。她理顺妈妈早已失去光泽的头发,拿袖子小心的拭去妈妈脸上的水。由于怕遗体坏掉,她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到河里搬冰块回来,可是,现在她还能等吗? 乔芊羽在帐篷外坐了一夜,因为她的固执,害妈妈不能入土为安,因为那该死的尊严,让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可以。这几天积累起来的希望像一只撒了气的气球。就算现在这一关过了,她有没有想过,以后呢?单凭她一己之力,怎能斗得过韩沐风? “少爷,外面有一位乔小姐想见你。” “嗯?这么早?”谭冥看看表,五点半天还没亮,在部队五年养成了晨跑的习惯,今天他却把穿了一半的运动服脱下来,拿起报纸盖在脸上,“让她先等着,爷我还没睡醒。” 乔芊羽把母亲靠墙放下来,眼巴巴的一直等到太阳高高的升起。是她急着安葬母亲没想全面,本来谭冥说要帮她被她拒绝了,现在肯定是要把面子找回来。直到八点多谭冥用完早餐,左转转右摸摸实在无聊了才让乔芊羽进去。 “你找我?”谭冥悠闲的读着报纸,刘妈瞥了眼好心的帮他把里面那页拿倒的正过来。 “来,孩子喝杯水。” 乔芊羽手捧着水杯,热气熏在眼里起了一层水雾,在外面冻了一个早晨,牙齿到现在还打颤,“我……求你帮我……” “理由,给我帮你的理由。”谭冥挑眉,上身微倾,窒息的气势压迫下来。 ------题外话------ 第一卷完,女主翻身的日子来临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1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乔芊羽看着自己的鞋尖,明明她站,他坐,那种压迫的气势却一点也没削弱。(.无弹窗广告) 清透的水眸敛去了雾气,透着明净清亮,乔芊羽镇定的迎上谭冥审视的目光,“因为你想帮我。”没给谭冥开口的机会,乔芊羽接着说,“帮我,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在外面挨冻的一夜,乔芊羽把里外想了个透彻,既然谭冥主动提出帮自己,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从种种迹象表明,谭冥就是总参二部部长的儿子,而韩沐风的叔叔正好是副部,谭家和韩家明争暗斗了几十年,算是在黎州市分庭抗礼。 谭冥拍着巴掌站起来,“好,不愧是我谭冥看上的女人,照你这么讲,我们就是合作关系,既然合作嘛,就要坦诚,我实话告诉你,我跟韩沐风有仇,所以,对付韩沐风,我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现在,我们来谈一谈细节。”谭冥很正式的在纸上列着什么,乔芊羽心中焦急,妈妈还在外面太阳晒着,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嗯……你以后要住在这儿,住宿伙食费……一个月一万吧,要是拿不出就先打个欠条,利息咱按国家规定算,以后有什么花销咱再另算……”谭冥算好清单,抬头征求乔芊羽的意见,脸上是摆明了你不行也得行的表情。 “我不住这儿。”乔芊羽抽抽嘴角,他缺这几个钱? “记住,以后我说是,你不准说一个不字儿。”谭冥摆出一副大爷架势,展开双臂靠在沙发上。 乔芊羽无奈的拿起清单快速瞟了几眼,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那我妈……” “你妈在哪儿,我会找人办好。”谭冥顺着乔芊羽的目光向外望去,一股火蹭的上来,“你竟然把一个死人放我门口?你成心晦气我找抽是吧?刘妈,立刻打电话把人给我送走,把她碰过的地儿都给我撤了换新的。还有,把大门也给我拆了,墙重新刷一遍!”谭冥火大的上楼,一想起来一死人靠他家大门上半天,他就起鸡皮疙瘩,五年的军旅生活仍是没改掉他的洁癖。 乔芊羽没工夫理阴晴不定的谭冥,起身要去给妈妈遮太阳,却被谭冥叫住,“你回来,先把那一身死人味刷干净了再出来。” 她现在哪还有心情洗澡,可又不能不听,草草的冲了一遍出来,看见谭冥换了身衣服坐在客厅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乔芊羽的头发还湿着,用毛巾包裹着,小巧的瓜子脸露出来,氤氲的水汽熏的脸色微红,别有一番韵味。谭冥招招手让她坐下,手中一个文件夹递给她,眼中似划过一抹疼惜,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东西?”乔芊羽心中警铃大作,不会是要签什么卖身契似的协议吧。 谭冥没说话,军人练就的鹰一样犀利的眼神看着乔芊羽,示意她自己看。 违禁药物致死! 化验结果一栏,清晰地写着这六个字。 乔芊羽吃惊的抬头,“你……怎么会这样……” “难道你就从没有怀疑过,一个病情好转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她一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再次自杀,她想过是妈妈不想拖累自己,或是韩沐风去说了刺激的话,怎么也没想到妈妈是违禁药物致死。可是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哪来的违禁药品? 谭冥看着乔芊羽从吃惊到愤怒悲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不擅长。“把它给抹了,不然弄脏了地毯可是你赔不起的。”谭冥丢下一个小瓶转身进房。 乔芊羽低头看看脚下的拖鞋和洁净如新的地毯,拾起滚落在地的小瓶,是消炎的伤药,这才感到脚底的刺痛。她背着母亲走了一夜,脚底早磨起了水泡,现在水泡破了被水一泡,疼痛就上来了。 上了药,乔芊羽拿着化验单的手发抖,要不是谭冥“多此一举”的检查了一下,那妈妈就冤死了。到底是谁害死了妈妈? “芊羽,先吃点东西吧,你妈的事急不来,少爷会帮你办妥的。”刘妈看着谭冥长大,谭冥有什么事也会跟她说,所以乔芊羽的遭遇,她也知道一些,打心底里同情这孩子。 “谢谢刘妈,我吃不下……您慢用,我去工作。”乔芊羽知道现在她最应该做的是冷静,可是她怎么冷静下来,她妈是被活生生害死的,是蓄意谋杀!她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依靠谭冥。 乔芊羽来到工地,一股脑的搬砖,不让自己闲下来,可是脑中一直闪着妈妈的脸,笑的、生气的,眼泪和着汗水流下来,工友来劝她歇会儿,她假装抹了把汗擦掉眼泪,接过工友递过来的馒头,不敢抬头一口咬下去,把泪水和着咽下去。 远处尘土飞扬里不和谐的停着一辆法拉利,刘妈抹掉眼角的泪水,坐在车里看着乔芊羽嘴里叼着馒头拉着板车拖着一车砖艰难的走着,回头看向驾驶座。谭冥平视远方,似乎并没有看乔芊羽,眉心却蹙的紧。 “冥,芊羽是个好女孩,能帮的就多帮帮她,这孩子命苦啊。”刘妈没有叫少爷,是用一个长辈的口吻,她从小就在谭家做佣人,做了一辈子,谭父都是她看大的,就连谭母对她都很敬重。 “刘妈,明天该是大清扫了吧,你给她安排点活,别让她吃闲饭。”谭冥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收回目光,好像没有听到刘妈的恳求。 “唉,你这孩子……”刘妈摇摇头,跟他爸一样的别扭脾气,你说这都二十八了才谈过一次半吊子恋爱,说不定那次恋爱就是扼杀在他这乖戾的脾气上。明明是好心,非要把自己搞的跟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甜言蜜语也不会说,上来就是吼,哪个女孩儿会喜欢。 乔芊羽回去已是精疲力尽,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本想问一问谭冥妈妈死因的调查,可直到吃晚饭也没见到他。 韩沐风那边却炸开了锅—— ------题外话------ 卷二开始鸟,女主翻身鸟~ 002劝架劝出的孩子 韩沐风这几天故意没去看乔芊羽,他必须把乔芊羽算计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等他到了医院才傻眼。 乔芊羽出院了,当天就出院了,连她妈的尸体都给带走了。她会去哪?回乔家办丧事?韩沐风掏出手机拨上乔芊羽的号码,又删去,最后打到乔宅,拐弯抹角的打听一番,佣人说乔芊羽根本没有回去过。 韩沐风驱车回家,韩母正和白婉柔聊得欢。白婉柔给韩母捏着脚,挑着韩母感兴趣的话题说,看到韩沐风回来,乖巧的给他脱下外套,沏了一杯热茶送上去,看得韩母心里暖洋洋的。 他扯扯领带,“柔柔,你给乔芊羽打个电话。”他知道乔芊羽是理智的,她要跟自己离婚,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来达到,而不是躲避。 “问她干什么,以后她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韩母一直在找一个和韩沐风摊牌的机会,眼看今天是瞒不过去了,索性把离婚协议拿出来。 韩沐风看着协议上两个清晰的签名,他什么时候签过离婚协议?又是什么时候离的婚?日期是几天前,他送乔芊羽打掉孩子的那一天。 “妈,这是怎么回事?”韩沐风拿着离婚书质问韩母。他怎么忘记了母亲这一层,当时乔芊羽突然把母亲请出来,他就应该觉察出不对劲的,只是,那时候,一听到她留下了那帮男人的孩子,所有的理智消失殆尽,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真正的用意是在母亲,而不是他。 本来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儿媳,现在竟然给她儿子带了绿帽子,给整个韩家带了绿帽子,怎能容忍。 韩母是下定了决心不能要这样一个儿媳,她把离婚协议书混在要给韩沐风签名的一摞文件里,很轻松的拿到韩沐风的签名,剩下的就不难了。 “怎么回事?沐风,那样的女人你还留着干什么,留着给韩家抹黑?我宁愿现在传出你离婚,也不愿以后传出你被老婆带了绿帽子的丑闻,我丢不起这个人,韩家老祖宗也丢不起。”韩母就不明白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当初沐风不是不待见吗,怎么现在到宝贝起来了。不过,韩母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 “妈,这是我的事,我自有决断,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韩沐风曾信誓旦旦的说绝不离婚,现在,离婚协议就摆在面前,提醒着,他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是你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什么叫我做的过分?怎么,你还想跟那个贱女人过一辈子?”韩母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她与儿子相依为命多年,儿子从没有对她喊过,这一次,竟然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她动了气。[.超多好看小说] “妈,当时这个婚姻就是你们一手包办给我的,现在又不问我的意见包办离婚,你们把我的婚姻当什么,把我的幸福当什么?结婚、离婚都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你们总是会有第三个人冒出来指手画脚,甚至直接强硬改成你们要的结果!”人人都说韩沐风风流,但谁又知道,以前他也是痴情一片非卿不娶。可是家族的利益,种种阻拦,活生生将他们拆散,甚至是天人永隔。 当初,若不是母亲因为她不能生育坚决阻挠,她为安慰与母亲争吵的他陪他散心,他们就不会去骑单车,也不会发生意外让她为救他跌落山谷。现在,母亲又自作主张的让他离了婚,他怎会不气不恼。 “你这是什么话,我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妈妈吗?你喜欢带着绿帽子?喜欢乔芊羽那样下贱放荡的女人?”韩母早失了风度,一想起乔芊羽半年无所出,还弄了个野种在肚子里,她就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她当韩家是什么,是她招客揽客的地方? “阿姨、风,你们别吵了,不要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白婉柔眼见争吵愈演愈烈急忙出口相劝。白婉柔上前,伸手要去帮韩沐风解下领带。她知道,韩沐风一生气就爱扯领带,勒着肯定不舒服。 韩沐风扯领带的手本能的挥过去挡住白婉柔,白婉柔被他一挥,没站稳跌在地上,眼里立刻泪水盈盈,小声嗫嚅:“风……” “你发脾气怎么还发到婉柔身上了!”韩母喜欢白婉柔的懂事听话,她对门第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身家清白就好。 韩母上前扶起婉柔,瞪了韩沐风一眼,韩沐风无奈上前。谁都看得出,这是白婉柔给两人找的台阶。多好的孩子啊,韩母心中感叹。 “啊……”白婉柔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撞到哪儿了?”韩母关切的问。 “我……我肚子疼……”白婉柔唇咬的苍白。“应该没事,我回房休息会就好了。” 韩沐风把白婉柔送回房,这一折腾,他索性在房里办公。白婉柔突然捂着肚子呻吟,在床上翻来覆去。 “柔柔,怎么了?” “疼……疼……”白婉柔好像没了意识,只是重复着这一个字。 韩沐风把白婉柔送到医院,韩母也跟着,检查结果:怀孕两月。 韩母立刻眉开眼笑。白婉柔和韩沐风的关系她是知道的,韩家到韩沐风这一代,只有韩沐风这么一个男孩,可以说,韩家传宗接代的大任就是韩沐风,现在韩沐风有了孩子,她怎能不高兴。 “我一直带套,你……”剩下的话,韩沐风没说出口。 “风,你是在怀疑我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刚刚还在想我们一直都做措施的,可两个月前,你找到姐姐回来后在客厅那一次,你没……”声音越来越小,白婉柔垂着头,良久,吸了吸鼻子,“你要是不想要就打掉吧。” “谁说要打掉,这是韩家的骨肉。”韩母上前护着白婉柔。 韩沐风说不出什么感觉,他从没想过要和白婉柔有什么结果,他清楚的知道,白婉柔就是替代品,一个替代品的价值是有限的。他突然想到乔芊羽,几天前,也是在这家医院,他“杀”了她的孩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3给你爸接风去 乔芊羽这几天一起床就被刘妈拉着打扫,根本没时间去工地,虽然那里挣钱少,又脏又累,但也是份工作,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救了她。何况,她的身份证还在谭冥手里,再找份工作实在不容易。 “来,芊羽啊,今天我们把花圃的花修剪一下。”刘妈是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活,这几天她为不让乔芊羽去工地,把家里能干的活全让她干了遍。 乔芊羽拿着工具走进来,接过刘妈递过来的水,“刘妈,我已经剪过了,今天没有什么要打扫的了吧?” 刘妈笑着,脑子里快速运转想着再安排点什么。 “要是没有事那我去工作了。”乔芊羽一直惦记着搬砖,不是她自己找罪受,是她确实欠了谭冥一笔不小的钱,而且每天都在涨。 “哎,芊羽啊,那份工作就别去了。”你说一个姑娘家天天扎一堆臭男人堆里,活还那么累,谁看着都心疼。 “可是,我需要钱,而且每个月还要给谭冥一万块,我得努力工作啊。”还有谭冥那二十万,乔芊羽还记得她撞了谭冥的车呢。 刘妈笑着拉乔芊羽坐下,笑的有些怪,乔芊羽不明所以的看着刘妈,有些别扭。 “你呀,谁跟你要钱了,少爷那是怕你自尊心强,怕你认为是施舍才出此下策,不跟你要钱,你能踏实的住在这吗。”刘妈摇摇头,继续说:“你以为这几天让你打扫是干嘛,就是不想让你再去工地,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干那种活,你看看,这手给磨得。” 手被刘妈握住,乔芊羽莫名的想哭,自从她到这里,刘妈像奶奶一样关心着她,像她的家人。 “刘妈……我……”乔芊羽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是这个世上除了妈妈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 “芊羽,以后有什么别一个人扛,想哭就哭出来,哭是女孩子的专利,咱们不能把老天给咱的权利浪费了是不,其他的事就让他们男人去做。”从芊羽来了到现在,刘妈没看到乔芊羽掉一滴眼泪,甚至是知道妈妈是被害死时,也强忍着泪水再眼眶里打转没流下来。这样一个孩子,定是承受的太多,隐忍的太多,她的世界缺乏关爱。 乔芊羽伏在刘妈怀里,泪水氤氲出一片湿意,刘妈轻拍背的安抚让她安心无比,一直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她再也不用提着心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她已经逃离了韩沐风,她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精彩的人生。 谭冥跨进厅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咳了一声,乔芊羽立刻擦掉眼泪,仿佛刚才的脆弱从没有过。刘妈在一边摇摇头,这孩子,假装坚强惯了。 “我妈的事……”乔芊羽焦急等了几天,谭冥就跟消失了一样,现在终于出现了。 谭冥迅速撇过乔芊羽哭红的眼睛,似在斟酌,半晌才说话,“哭过,想家了?我听说乔贺回来了,你不回去吗?” 乔贺,乔氏董事长,乔芊羽的父亲。 乔芊羽一听到乔贺两字,心中翻滚出怨恨,回去?回那个乔家?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去,“我想知道我妈的事。” “乔贺回来应该有家宴吧,作为女儿应该回去给父亲接风洗尘,更何况他是满载而归。”谭冥似乎是非让乔芊羽回去不可,两个人的对话答非所问。 “谭先生,我只想知道我妈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乔芊羽压住心中的焦急和怒气,谭冥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刚对他的印象好点,现在又一落千丈。 “好吧,看来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换个,去看看你妹妹怎么样?”谭冥继续东拉西扯。 妹妹?她何时有个妹妹?乔芊羽一脸疑惑,妈妈只有她一个女儿。 谭冥看到她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很满意,这说明,她并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他好心提醒:“乔佳葭。” 乔佳葭,乔芊羽冷笑,她怎么忘了她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己就是代她嫁给了韩沐风。只是在她心里从没有把妹妹这个词和她联系在一起。只是,谭冥为什么一直在提乔家的人? “你想说什么?” “乔佳葭去过医院。”在确定乔芊羽确实跟乔家人没什么感情后,谭冥才说出真正要说的话。“我找人调查过你妈的主治医生,他的嫌疑最大,不过,他在医学界是肺癌方面的权威,最近在国外讲学,没法调查下去,但是在你妈住院的时候,乔佳葭和这位医生接触过。” “你…。是说……是乔佳葭害死了我妈?”乔芊羽怎么也没想过是她,虽然她们关系不好,可是也没有什么仇啊,更何况,她们只在婚前见过一面。 “走吧,去给你爸接风。” 这是乔芊羽第二次到乔家,第一次是结婚前一夜。乔芊羽看着跟她一起要向里走的谭冥,疑惑开口,“你也要进?”她离婚的事仅有几个人知道,谭冥跟她一起回乔家,她自己倒是没什么顾忌了,可以谭冥的身份地位,这样说不定会给他带来负面新闻。 谭冥踏着军人标准快速的步伐早走了进去,比在自己家还随意。 进到乔家,压抑的气愤令人难受,乔贺正拿着电话拨号,看到乔芊羽进来先是一惊,随后整个人好似放松了下来。 “来来,小羽回来了。”乔贺热情的招呼,看到时谭冥眉心一蹙,后又释然,大概是小羽的司机。 谭冥今天穿的的确不显眼,灰蓝色的运动装,胡子几天没刮,头上不合季节的戴个鸭舌帽。 乔芊羽张了张嘴,那声爸怎么也叫不出来,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她甚至无助的看向谭冥,乔贺在她眼中一直是严肃冷血的,谭冥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乔贺拉着芊羽嘘寒问暖,俨然一个慈父,就连步苏玫都表现出超常的热情,乔佳葭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说话,手里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步苏玫暗中拧了乔贺一把,面上笑呵呵的留乔芊羽吃饭,乔贺拉着乔芊羽进了书房,说有事跟她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4 冷情血亲 乔贺似在想怎样开口,他关切的询问舒心颜的病情,责怪自己太忙,没有好好照顾她。 乔芊羽冷笑,这就是口口声声关心妈妈的父亲,妈妈已经去世了他都不知道。在她背着妈妈走投无路露宿街头的时候,她想过,唯一能帮她的就是乔贺,这个给她生命的男人。她抱着一丝希望给他打电话,却被他无情的挂断。 那时候乔贺正在为乔氏向朋友游说注资,乔芊羽打来电话时,他只想着资金的问题,开口就问是不是韩沐风要给乔氏注金,一听不是就不耐烦的挂了。 乔芊羽按与谭冥说好的不动声色的应对,乔贺终于说出了真正目的。 “小羽啊,爸爸知道对不起你,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爸爸一直想补偿你,可是没想到乔氏从金融危机后一直走下坡路,我怕乔氏哪天破产,要是把你接回来你还要背上债务,是爸爸对不起你。现在咱们乔氏好转了,多亏了你呐,爸爸知道你能力强,以后乔氏就靠你了。”乔贺这是说乔氏以后是乔芊羽的了,至于真正到了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了。 芊羽静静的听着,似乎是正感动在乔贺浓厚的父爱中。 “小羽,乔氏现在刚刚好转,不能有一点闪失,你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唉……”乔贺一脸恨铁不成钢。 乔芊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俨然一副乖乖女形象。 乔贺见芊羽没接他的话,只能自己说下去,“芊羽,你和佳葭是亲姐妹,等我和你妈百年之后,你俩就是最亲的人,你们得互相扶持,可是你这个妹妹总是不让我省心,这不,前两天又开车撞了人,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孩子,你说说,她怎么就学不到你一分。小羽,你跟沐风说说,让他想想办法,把这事摆平了。”乔家一直以为乔芊羽在韩家过的很好,若不好,韩沐风怎么会一次两次的帮乔氏?殊不知,那全是乔芊羽拿自己的命换来的。 以乔家的能力,本来摆平个小车祸不在话下,只是乔佳葭命不好,偏偏撞死个记者,过程全被记录下来了,死者的同行一齐发难,非讨个说法不行。现在乔氏正处于过渡的关键时刻,一点负面新闻就可能让乔贺的努力白费。 乔芊羽在心中冷笑,她妈妈死了,她离婚了,乔家没有一个人关心,现在为了乔佳葭倒是热情有加。她含糊的应答着出来,脸色越来越冷。 谭冥在乔家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遮在帽子底下的鹰眸一直盯着墙角的乔佳葭,看乔芊羽出来也跟着起身出去。 乔芊羽感觉车里的气温有些低,双手抱肩,深呼吸几下才开口,“乔佳葭撞人了,乔贺想让韩沐风帮忙摆平。”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谭冥说,她只是觉得憋在心里难受。 谭冥食指翘着方向盘,黑暗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敲击声和心脏的跳动声共振,乔芊羽觉得难受。 “看来,这次你欠我的又多了。”谭冥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伴随着他的声音传来,“好像我们的关系不合算啊,你看你欠我这么多钱,我又帮你这么多,怎么算都是我亏。” “你发现了什么?” 谭冥不说话,享受着乔芊羽的焦急。 车子停在一个没人的路口,谭冥下车,“下来,带你见个人。” 乔芊羽看着眼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好半天才认出来是谁。 “说吧,把你做的全说出来。” 原来,这个被称为权威的李医生是个医学痴人,他一直在研究治愈癌症的方法,舒心颜非常符合他的研究条件,正好乔佳葭来了,两人就达成协议,李医生给乔佳葭50万买了舒心颜做研究。 “你个混蛋,我妈是病人,不是试验品……”乔芊羽没想到妈妈就这样被他们当做商品卖来卖去,她恨不得上去杀了这个庸医。 谭冥直接把乔芊羽扛了出去,任她在怀里挣扎怒吼,锐利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幽亮,在那不见底的深潭后,谁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放开我,让我去杀了那个庸医——”什么理智什么冷静她全都不要,她要给妈妈报仇。 “然后呢?你再给他偿命?那我帮你干什么?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扳倒韩沐风,我帮你都是以这个为前提的。”谭冥幽幽的说出一席话让乔芊羽冷静了下来。 似乎谭冥总是能抓住关键让乔芊羽清醒,让她认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虽然每次说出的话都有让人打他一巴掌的冲动。 乔芊羽把手机递给谭冥自己转身上了车,谭冥拿着那款早已停产的老式手机嘴角上扬,幽深的眸子透出点点璀璨,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明天你就可以拿着证据去找律师。”谭冥听着手机里的录音,这件事只有乔芊羽自己完成才算真正为她妈报仇,“你看到乔佳葭戴的项链了吗?那是最近拍卖上千万的珠宝,所以她应该是拿那笔钱去买了项链,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她现在的生活很被动,她知道,谭冥让自己独立负责妈妈的事就是让她变为主动,让她学会独挡一面。 “刘妈,这个给你。”谭冥出去一趟把手中的袋子给刘妈。 刘妈接过袋子看到里面的安神茶疑惑,她睡眠一向很好,要这个干嘛。袋子上还夹着室外的凉气。刘妈这才想起来芊羽回来时神色不太好,看来这是给芊羽买的。刘妈笑着摇头,这孩子匆匆忙忙出去就为了这个啊。 乔芊羽按照谭冥的安排学习舞蹈、交际和茶道,妈妈的事情也进展的很顺利,律师说胜算很大,法院已经给乔佳葭去了传票。 “你准备一下,今天领你去见几个哥们儿。”谭冥总是穿的很随意,不像韩沐风时时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见哥们儿?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吧,怎么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5 冤家路窄 谭冥从部队回来后一直很低调,直到他要到质监局走马上任,哥几个才知道他回来了,非要给他接风。(.无弹窗广告) 谭冥带着乔芊羽自有他的考量,这次把她带去以后就少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相反,你要是藏着掖着,本来什么事没有也会搞出事来。 两人到的时候,沈君在门外张望,看到乔芊羽,嘴巴张的老大,“你……你是那个羽绒服……”虽然今天乔芊羽没有穿那件土不拉几的羽绒服,但她穿着普通,长发披散下来遮住那双诱人的眼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乔芊羽对于自己的相貌有自知之明,要想不在酒吧被男人觊觎,就要让人尽量忽视自己。 谭冥没理会沈君的惊讶,直接拉着乔芊羽越过他走进去,他这个表弟总是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所有的都写在脸上。 谭冥和乔芊羽一进去,里面蓦然静了下来,谁也没想到谭冥竟会带了个女人过来,不过包间里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轻松的氛围。 “哟,冥子哥,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怎么也没给咱透个风啊。”金城勾着谭冥的背笑地贼兮兮的。 “嫂子,快过来坐。”金城一声嫂子把乔芊羽叫的尴尬,刚要开口辩驳,谭冥开口:“金城别瞎起哄,我先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乔小姐,芊羽,他们是我的朋友。”说是朋友,谭冥参军五年,之间的情谊早就淡了,也就沈君和金城真正交心。 乔芊羽一一打了招呼后就乖乖坐在一边,她头一次到这种场合,这些人又都不认识,她搞不懂谭冥让她来的目的。 这些人在黎安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谭冥刚才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让这些人云里雾里的猜不透,纷纷猜测这个女孩在谭冥那儿的位置,这为芊羽以后的路扫清了许多障碍,以后芊羽遇上麻烦,他们定是会卖谭冥个人情。 “哥,你说你家老爷子把你从部队上弄下来怎么就扔那里面去了?”金城勾肩搭背的靠着谭冥。这谭振业对谭冥可是用心了良苦。五年前,为了杀杀儿子的逆反劲儿,谭振业把谭冥送去了部队。但五年的军旅生活也让谭冥落下了磨练,比起韩沐风在商场上的老谋深算又差了些。两家斗了这么多年,谭振业当然不甘心自己儿子落后,就找了老朋友让谭冥进质监局挂个副局的名锻炼锻炼。 “怕我闲得慌呗。”谭冥一饮而尽,他怎会不知道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把他送到那,只要韩沐风有一点纰漏就能抓在他手里。 沈君今天倒是安分,表面上是在跟哥们喝酒,暗地里透过酒杯观察着乔芊羽。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知道,乔芊羽是韩沐风的老婆。沈君一直认为谭冥让他查那些事是为了掌握韩沐风的动态,没想到三哥竟然和韩沐风的老婆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在他眼中,谭冥可能和任何女人,但绝不可能是韩沐风的老婆。 芊羽坐在角落里,在座的人早忽视了还有个女人在场。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进来,男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暧昧的声音响起。谭冥担心的看了眼乔芊羽,想要先把她送走却看到了一个人。金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去攀谈起来。 韩沐风本来是陪白婉柔散心,没想到却走到了这里,他与白婉柔相识的地方。韩沐风和金城有项目合作,既然金城邀请,他也不好客气,扶着白婉柔走来,他接到一个电话,先让白婉柔进去。 乔芊羽起来的身子被谭冥硬压回去,她看着韩沐风扶着白婉柔的百般呵护,恨意充满胸腔。可是谭冥告诉她,要忍,以后这样的场面还会有很多。 男人身边都有女人,白婉柔款款而来,大方的坐在谭冥旁边。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这个男人才是主角。当然她也看到了男人旁边的乔芊羽,没想到乔芊羽这个丑女人刚离了婚就傍上这么个优质男人。 “您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白婉柔露出清纯的笑容。 谭冥点头,心中腹诽,都坐下了再问,真够厚脸皮的,怪不得乔芊羽斗不过她。 白婉柔对上乔芊羽射过来的目光,得意一笑,你傍上的男人又怎样,我一样可以抢过来。 “我叫白婉柔,先生您……”白婉柔声音柔柔的,白皙滑润的手伸出来。 谭冥的手本能的一缩,却又在金城和沈君的注视下握了过去!和白婉柔你来我往聊得甚欢。白婉柔试探着向谭冥靠过去,手指似无意间抚上他的胸膛,指尖的冰凉触上火热的肌肤,白婉柔满意的感受到手下的颤栗。她的手指沿着谭冥结实的胸膛下滑,看向乔芊羽的眼神里闪过抹什么。 “柔柔,你怎么了?”韩沐风一进来进来就看到白婉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呼痛。 “风……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姐……” 韩沐风这才看到里面的乔芊羽,她正保持着半起的姿势,看在韩沐风眼里却是她推倒白婉柔坐下的姿势。余光瞥见一旁坐的谭冥,嘴角露出嘲讽。 “乔芊羽,柔柔是你这种女人随便动的吗?”看到谭冥不知何时解了大半的扣子,韩沐风显然认为乔芊羽在这里工作。 “我这种女人还不是同样让韩总死缠烂打不想离婚。”此语一出,整个房间霎时静下来。 “你……”一提到离婚就让韩沐风记起自己栽在一个女人手里,理智随着抡起的一巴掌甩出去。 “韩沐风,我谭冥的女人是随便个人就能动的吗。”谭冥轻巧的架住那一巴掌,手上的力气让韩沐风的脸有些扭曲。 “乔芊羽,没想到你还真是放荡成性,什么样的男人也伺候。你这么离不开男人,当初想卖直接跟我开个价,装什么贞洁烈女给我闹离婚!”他抽回自己的手,恨恨的看着乔芊羽,没想到她竟和谭冥搞到一起。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就是找个乞丐都比你强。”要不是被谭冥拉着,乔芊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扑上去。 “快走!”谭冥看到韩沐风离开紧随离开,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6你儿子是被多少女人穿剩的? 乔芊羽被谭冥拖着一路狂飙回家,下车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还没搞清状况,谭冥早已没了踪影。 刘妈看两人刚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心里有疑问也没问出口,准备了饭菜上来。 “芊羽,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半天也不出来?”刘妈和芊羽坐在饭桌前等了有半个小时,还是没见着谭冥的影子。 乔芊羽也纳闷呢,她以为谭冥匆匆忙忙拉她出来是要追韩沐风或着发现了什么,没想到竟是一路回家,而且一回来就进房间不出来。 “芊羽,你再去喊声少爷,我把煲的汤端上来。” 乔芊羽透过半开的房门隐约听见里面有水声,她敲敲门,“谭先生?” 浴室的门被拉开,谭冥探出脑袋,头发湿湿的往下滴水,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去再给我拿瓶沐浴露,不,要消毒液!”说完又啪的拉上,水雾很快布满玻璃。 这人是什么怪癖,一回来就半天半天的洗澡,还用消毒液? “刘妈,他在洗澡,还要……消毒液。”乔芊羽脸色微醺。 “少爷又搞什么名堂。”刘妈气势汹汹的上楼,拍开浴室门,“少爷,该吃饭了。” “消毒液呢?”谭冥探出头,好像又重新洗了一遍。(.) 刘妈看着谭冥这个样子心里明了,“消毒液能洗澡啊,赶紧出来吃饭。” 半晌,谭冥穿了个浴袍出来,头发也没吹,匆匆吃了两口拿了瓶沐浴液又进了浴室。乔芊羽看着谭冥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有人跟他抢似的。 “刘妈,他这是……” “芊羽啊,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乔芊羽把遇见韩沐风和白婉柔以及白婉柔对谭冥做的事说了一遍,刘妈拉着她的手说,“这就对了,少爷有洁癖,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碰了嫌脏。” 洁癖?那也用不着跟要洗去层皮一样吧?这都洗了多长时间了。 谭冥围着条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长呼了一口气,看到乔芊羽用异样的眼光审视他也不在意,大喇喇的坐在旁边。 “真没礼貌,芊羽还在呢,去穿个衣服。”刘妈看着乔芊羽泛红的脸颊给她解围。 “没事,看吧,反正她欠我那么多钱也不在乎再多欠点。”说着还往乔芊羽那边靠了靠。 “原来韩沐风就这种眼光,难怪你斗不过她。”谭冥想起来白婉柔的手指在胸前游弋的感觉,就像被一条蛇缠住一圈圈收紧,冰凉的鳞片摩挲着肌肤慎得慌。他真怀疑韩沐风是不是眼瞎了,就这么一个蛇蝎女人能和她媲美? 乔芊羽的视线尽量避开谭冥赤裸的胸膛,“你讨厌她还让她靠近。”她当时就坐在谭冥一侧,清楚的看到谭冥在白婉柔触上他时脸部肌肉的抽搐。 “我可是为了你想揭发她来着。”没想到这个白婉柔先一步注意到韩沐风的脚步,假装被推倒在地。她跟了韩沐风这么久,比任何人都先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乔芊羽看着谭冥吃瘪的样子笑出来,谭冥被热气熏的有些红的脸配上那一副你不识好人心的表情,有些小孩子气。 这是她从出事后第一次笑,笑好像离她好遥远,遥远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笑这个表情。她尴尬的抿起嘴角,眼角还残留着笑意,对上谭冥正经的表情,笑意不知不觉加浓。 谭冥表情严肃的上楼,拿手拍了拍故作严肃僵硬的脸,扯了扯面皮,心想,他应该给乔芊羽的欠款里再加一笔逗笑费。 谭冥这个副局实在是当的闲,无聊到给乔芊羽当司机送她去学跳舞。当然乔芊羽是在确定他不收车钱才敢上车。 乔芊羽在舞蹈上真的没天分,要不是交际需要她也不会去学。教练教完几个八拍让自由练习,乔芊羽一个人对着镜子虚抬着胳膊练得认真。因为她学的差,没人喜欢跟她搭伴被踩。 教练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走路都像是踩着舞步,他优雅的走过去伸出手邀请乔芊羽,“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乔芊羽刚想拒绝怕自己踩坏别人的脚,一个人影压过来隔开他俩,“她有舞伴。” 谭冥拉起还在愣神的乔芊羽,同是男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教练看乔芊羽的眼神里的异样。谭冥带着僵硬的乔芊羽起舞,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对不起对不起……”乔芊羽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要说一次对不起,越紧张脚步越乱。 “留着你的对……不起……好好跳。”谭冥第一次知道,原来跳舞比军事训练还痛苦,“还有,下次把头发放下来。”谭冥打量着这张精致的脸,乔芊羽就是一块上好的璞玉等着人去发掘。 课程结束后,谭冥走路的样子有点怪,乔芊羽心中过意不去,想上前扶,可是依谭冥的犟脾气怎么会让人扶着。 “谭先生,真的对不起。” 谭冥不屑的瞥了眼乔芊羽,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他被踩烂的脚好起来啊,“以后把你的脸给我盖住了,别招惹了男人还要我善后。” 车停在对面停车场,谭冥一瘸一拐的突然停下来,乔芊羽以为他伤的厉害了刚想再说对不起,被谭冥打断,“白蛇蝎。” “嗯?”乔芊羽没听明白,等谭冥把她脑袋抬起来视线从他脚上离开才看到,那不是韩母和白婉柔吗? 俩人走进,韩母扶着白婉柔小心翼翼,看到乔芊羽,那股无名火冒出来,“还真是个小浪蹄子,这么快就勾搭上别人了。” 乔芊羽想反驳,又不会像韩母一样说脏话,嘴唇气得发青。 “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嘛可不能乱说,你说是不?”谭冥闲闲的开口。 韩母开始没注意乔芊羽身边的男人是谁,这才发现竟是谭冥,心里没由来的爽快,“我当是谁呢,是冥子啊,原来你喜欢我儿子穿剩的。” “是吗?那伯母您儿子被多少女人穿剩了?”谭冥不理会气得发抖的韩母拉着乔芊羽离开。 走到停车场,乔芊羽拉住谭冥目送韩母扶白婉柔上了车,嘴角露出令他猜不透的笑,“我要帮白婉柔嫁进韩家。” “什么?” ------题外话------ 亲们,是因为最近这几章质量下降了吗?为神马不涨收呢?如果有不足的地方请亲们指出来~╭(╯3╰)╮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7对人下药 谭冥怪异的看着乔芊羽,怀疑她是不是看到前婆婆对小三如此的好受刺激了。 乔芊羽看着白婉柔的车离开,嘴边的笑意愈发加深,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到时候韩沐风的脸一定很精彩。 “你刚才说什么?”谭冥再一次确认。 “看到韩沐风他妈扶着白婉柔没有?”乔芊羽看到车窗上倒映着斜对面“xx医院”几个大字。 这他也看到了啊,那又有什么,谭冥还是不明所以。 “你觉得像韩夫人那种人会去扶着别人吗?而且还是白婉柔那种没有身份地位给不了她任何好处的人。”乔芊羽对她那个前婆婆了解的很,和韩沐风一样,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盛气凌人。 “你是说……”谭冥好像明白了,但又不明白,这该高兴的应该是韩沐风一家而不是乔芊羽啊。 “对,白婉柔怀孕了,而且……孩子很可能不是韩沐风的。”乔芊羽说出这句话时感到无比的畅快,如果到时候韩沐风知道了他百般疼爱的孩子是别人的,他当了便宜老爸,会是什么表情?韩母知道自己看中的儿媳给韩家带了绿帽子,又是什么表情? 谭冥有些不信的看着乔芊羽,连韩家人都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还有这么大把握,“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韩沐风的?” “因为韩沐风一直带套子。”以她对白婉柔的了解,白婉柔绝对不是个安分的人,她记得有一次韩沐风出差,她听到白婉柔房里传出暧昧的声音,好奇心驱使让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白婉柔赤裸着身子对着电脑。她敢肯定对方不是韩沐风,因为韩沐风只用电脑办公。 谭冥撇撇嘴,觉得这件事还是慎重好,“先确定一下再说。”万一乔芊羽弄错了,这不是帮了白蛇蝎一把。 谭冥找人调了白婉柔的产检报告,乔芊羽拿着单子仔细算着什么,谭冥的心也随着乔芊羽紧蹙的眉头收紧,如果那孩子真不是韩沐风的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带着绿帽子替别人养孩子。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乔芊羽从医院出来后一直没说话,拖着脑袋思量着什么。谭冥赌气似的,明明心里急得要命,就是不开口问,好像问一句会少块肉似的。 “孩子……应该不是韩沐风的。”好容易乔芊羽开口说话了,眼角余光瞥见谭冥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谭冥当时也拿着单子看了半天,愣是没找出有用的线索。白婉柔并没有做任何鉴定,只是常规检查。 “两个多月前,白婉柔和韩沐风做的时候只有一次没戴,而那一天正好是她的安全期。”乔芊羽开始也怀疑是自己猜错了,毕竟韩沐风肯定也会起疑,像他那样多疑细心的人一定会核实。乔芊羽记得她从医院回来那一次白婉柔让她去买套子,看来白婉柔是跟韩沐风说,那一次做没戴套子才怀的孕。 白婉柔的卫生棉都是乔芊羽给买,所以,白婉柔的例假周期乔芊羽比她自己还清楚,她刚刚就是在算白婉柔的安全期,那一天正好是。只是乔芊羽不明白,那个时候韩沐风不是一直在家吗,白婉柔怎么会跟别人做那种事。 “谭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主动开口求别人,乔芊羽有些张不开嘴,看谭冥专心开着车,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求知若渴”,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谭……先生?”谭冥把“谭”字拖得老长,反问回去。 “我……”乔芊羽躲开谭冥的注视,她一直是这样中规中矩的称呼他,不然该怎样叫? 谭冥继续开车,不理会乔芊羽的窘迫,好像就跟这个称呼杠上了。 直到回到韩宅,乔芊羽也没叫出口。她认为她和谭冥是很正式的合作关系,虽然她住在他家,但是两个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从小就是个慢熟的人,别人不跟她亲近她死也不会凑上去。 谭冥进门后第一句话是对着刘妈说的:“刘妈,告诉她,谭……先生答应了。”把刘妈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芊羽,少爷说谁呢?” 乔芊羽在房里踌躇了良久,她知道,没有谭冥的帮助,她什么也做不成。不就是一个称呼嘛,有什么好纠结的。确实是自己太生分了,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还拒人于千里之外。 乔芊羽敲开谭冥的门,他不是嫌自己叫的生疏吗,那就来一个熟点的,她深呼吸一下,开口:“小冥先生——” 谭冥正在喝水,整口水全灌进气管里,脸憋得通红,捂着嘴一个劲儿的咳,他没想到乔芊羽一下子转变这么大,更没想到的是,她叫了那个他最痛恨的名字——小明!还叫的一脸正经严肃。 乔芊羽保持着严肃的表情,继续开口:“小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计划。” “得,您还是换个吧,以后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谭冥实在听不得“小明”两个音,乔芊羽整天一板一眼清清冷冷的,看着都觉得累,那谭先生也实在听着别扭。本来想难为一下乔芊羽,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乔芊羽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其实,不管什么,只要你豁出去了,什么难事也都能迎刃而解了。 她把自己的计划向谭冥说了遍,谭冥不太相信,“你确定几个老太婆就能搞定?” “当然。”治病要对症下药,送白婉柔坐上韩家主母的宝座,当然也要对人下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因人而异嘛。 “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可直接打给沈君,这是电话。”毕竟谭冥现在是官员,有些事情不方便露面,就得交给表弟沈君打理,幸亏身边有个八面玲珑的金城,不然华天盛世怎会做的小有起色,成为黎安城的一匹黑马。 乔芊羽第二天去学舞的时候,进来的是一个女教练,“以后就由我来交大家舞蹈。”此语一出一片哗然,抱怨为什么要把那个帅气优雅的男教练换掉。 乔芊羽看到坐在外面的谭冥抽抽嘴角,她也没想到谭冥会再次送她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8你六亲不认,别怪我无情 乔佳葭接到传票时傻了眼,前两天刚撞死一小记者被赖上,这乔芊羽她妈又死了来掺乎,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弹窗广告) 乔贺恨不得扇乔佳葭两耳光,手举起来颤了两下,还是没下去手。你说这车祸那事儿还等着乔芊羽帮着解决呢,这乔佳葭竟然胆大的把乔芊羽她妈给卖了,现在出了人命了,乔芊羽能放过她? “爸,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坐牢,不想——”乔佳葭现在知道害怕了,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毕竟舒心颜也曾和她一起吃一起住过,毕竟她曾像老妈子一样使唤过她,她却仍然亲切的叫她小葭。要说乔佳葭后悔了?愧疚了?她现在只知道怕,怕坐牢,怕被枪毙,现在可是两条人命背在她身上啊,她想想都做噩梦。 乔佳葭看着乔贺那张黑脸,转身去求步苏玫“妈,你帮我求求爸,我不想坐牢,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死在牢里,妈,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忍心看着你女儿被关在牢里?妈——我求求你了——” 步苏玫看着女儿快要哭晕过去了跟着心疼,不就是个老妈子吗,本来就得了癌症,早死晚死还不一样,凭什么让佳葭为她赔上性命。 步苏玫对乔贺一直耿耿于怀,舒心颜可以说是乔贺的初恋,是他真正爱过的女人。当年乔贺被家里人逼婚,被迫和步苏玫订了婚,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家族婚姻绑住一辈子,他想他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要用坚贞不渝的爱情来感动父母取消联姻。 舒心颜的出现让他渴望爱情的心活了起来。她美丽善良,懵懂纯真,温柔体贴,完全俘获了乔贺大男子主义的心。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是幸福的,也是苦难的。因为家族频频施压,乔贺和舒心颜的日子越来越苦,甚至乔贺要靠舒心颜养活。可过惯了富裕生活的乔贺哪能受得了一日三餐的馒头咸菜,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他们的爱情输给了物质的利诱。 乔贺走前舒心颜已经怀孕,乔贺告诉她会回来接他们的。回去后,他遵照家族的决定和步苏玫结了婚,接管了乔氏,舒心颜慢慢淡出他的生活,他和步苏玫也不知不觉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 “老乔,你可就佳葭这么一个女儿,心颜已经死了,再说,她本就得了癌症,你就忍心让咱闺女去给她偿命?像心颜那么善良也是不会允许的。”步苏玫观察着乔贺的脸色,推了推乔佳葭,“再说佳葭也知道错了,是不是佳葭?” “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乔贺给乔芊羽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 谭冥见乔芊羽接完电话一直在愣神,脸上露出担心,“怎么了?” 乔芊羽捏紧手机,脑中回响着乔贺的话,“小羽,爸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那他这个亲人现在打来电话是想做什么? “乔贺约我谈谈。”乔芊羽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眸中多了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 “需要我陪你吗?”谭冥觉察出乔芊羽的异常,烦躁的抓抓头发,“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培养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找谁去……” “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乔芊羽打断谭冥的话,不是不知道他的担心,只是不管怎么说乔贺是她的父亲,所谓虎毒不食子。 “不然让司机去……哎——你——”谭冥看着早已走远的背影甩了手中的杂志,愤愤的嘀咕着,“我还懒得去呢,出了事有你哭的。” 到了约定地点,乔芊羽没有下车,而是等乔贺进去有二十分钟才进去。乔贺看了看表,有些心焦,是不是小羽不来了。舒心颜的死也给他带来了很大震撼,但除此之外,竟没有其他了。就像一个在你身边生活的人突然去世,你除了感叹一声世事无常人生苦短,还是照常开怀照常笑。 在乔贺第十三次看表的时候,乔芊羽姗姗来迟,他端坐好,放下袖子遮住手表,悠闲的搅着咖啡。 “小羽来了,喝点什么?”乔贺像一个慈爱的父亲般询问。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他的女儿喜欢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关心过。 “不用了,对不起来晚了。”乔芊羽生硬的开口,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露出疏远的迹象,可是她修炼不到家,学不会对着乔贺亲昵。 “没事,爸也是刚到,爸忙了这么多年,很少有机会悠闲的喝咖啡,只有跟小羽在一起爸爸才觉得放松,哪跟你那不成器的妹妹似的。”乔贺显然已经等不及直接切入主题。 乔芊羽抿嘴冷笑,一口一个爸爸,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叫过这两个字。 “小羽……你妈的丧事……爸查了日子,明天就是丧葬的好日子,爸知道亏待了你们母女,这次让爸尽尽心,给你妈好好办办,也好让你妈早日入土为安……” 人都死了才知道尽心,妈妈活着的时候他在哪? “害我妈的人没被绳之以法,我妈死不瞑目,入土也安不了。”乔芊羽打断乔贺的虚情假意,没有揭穿他是因为她还尊他为父亲,即使他没有养过她一天,起码给了她生命。 “小羽!”乔贺声音拔高,叹了口气压下来,“小羽,我知道你难受,可佳葭是你妹妹,她不懂事,我已经教训她了,你能跟她一般见识?你忍心把你妹妹送进去?” “妹妹?我哪来的妹妹?她在卖我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我妹妹?”乔芊羽不顾引来的目光高声反问,“是不是我把步苏玫弄死了,你也会劝乔佳葭说我是她姐姐?” “啪——”乔贺抖着手看乔芊羽被打偏到一边去的脸。 乔芊羽保持着被打的姿势,眼眸盯着乔贺举着的手,手掌红了一片,可见他用了多大劲。 “小羽,爸不是故意的,小羽……”乔贺想要上前被乔芊羽震慑的目光逼退。 “我很幸运我妈没有看到她爱的男人是这样一副嘴脸,明天法庭上见。” 乔贺看着乔芊羽走的方向,眼中闪过狠戾,既然你六亲不认,就别怪我无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09别扭的谭冥 乔芊羽没有叫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好看的小说)她伤心的不是乔贺打她,而是在她诅咒步苏玫死的时候,乔贺失去理智卸下伪装动了怒。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维护,那妈妈呢,妈妈在乔贺眼里算什么? 二十多年的痴痴等待,只因乔贺留下的那句话:“等我来接你。” 在乔芊羽的记忆里,爸爸就是张模糊不清泛黄的老照片,小的时候,妈妈总是拿着那张照片教她叫爸爸。可笑的是,等乔芊羽能流利的说话了,也没有叫出一声爸爸。妈妈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个乔贺的“不”字。她给乔芊羽塑造的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直到二十三岁这年,她亲眼见到了这个严肃威严的男人。 二十三年后,妈妈已不再美丽,但初见乔贺,他还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乔芊羽想着当时自己的感受,是什么呢,滑稽,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在多年的爱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她只能用滑稽一词来形容。 乔贺当时亲自把妈妈接进乔家,直到她结婚前,乔贺对他们母女一直是不错的。乔芊羽以为是自己暂时适应不了有爸爸的感觉,现在才知道,因为乔贺所有的感情都是装的,因为自己有价值。 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雨点,冬季的天暗的特别快,道路两边很快被亮起的街灯蒙上了暖暖的橘色,行人一点也没有受到雨的影响。 乔芊羽想,要不是谭冥收留她,她现在是不是窝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小时候饿肚子的饥寒席卷而来,她记得她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两人会为了一口咸菜让来让去,却很幸福。现在他们再也不用为了温饱担心了,可为什么她感到冷,从心底泛出的冷寒。 谭冥看着外面淅沥的小雨越下越大,穿起外套走出去。 “少爷,这都要吃饭了你去哪?”刘妈端着菜出来喊道。 “刘妈你先吃,不用等我。”谭冥发动引擎闯入夜色。 即使下雨路上的行人依然不减,谭冥烦躁的冲前面的车按喇叭,他不知道乔芊羽和乔贺约在哪,打电话又打不通,只能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找。 透过迷蒙的雨丝,灯红酒绿间的人群中,渴望寻到那抹纤细到令人心疼的身影,雨丝演变成雨帘夹杂着雪花洒下来。谭冥停下车,看着来往的人群,恍惚中,每一个背影在渴望中都那么像她,却只是像。 他站在茫茫雨中,焦灼的打电话,回复他的总是那个让他厌恶的冰冷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眼看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谭冥抓了抓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又烦躁的甩掉手上的雨水,沿着回去的路找,都这个时候了,也许这个女人正在回去的路上。[.超多好看小说] 很远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谭冥的雀跃的心随着渐渐缩短的距离掉下,站在外面的是刘妈。 “她回来没?”谭冥把车停入车库,接过刘妈手中的伞。 刘妈摇摇头。 “你先进去,都这么大个人了,该回来就回来了,还用等?”谭冥把刘妈扶进去,雨天地滑,刘妈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走很危险。 刘妈被谭冥扶着坐下,刚想让谭冥换下湿衣服就看他拿着伞出去了。 谭冥打着伞靠在门边,点了根烟也不吸,就看着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老钟不紧不慢的“当当”敲了十一下,谭冥举着伞上前走了几步,深夜的道路寂静的厉害。这里是别墅区,一般跑的都是私家车,现在一辆车都没有,路有些黑,雨滴落下来发出索索声。 隐约,谭冥看到一个黑影慢慢走来,影子在路灯下拉的细长,他扔掉手里的烟蒂转身回去。 刘妈坐在客厅里看见谭冥急匆匆进来上了楼,下楼的时候已经一身干爽,脸头发都吹干了。刘妈好心的递给似乎正在找什么的谭冥一本杂志,谭冥瞪她一样,她只管笑。 乔芊羽是走回来的呃,雨突然下大,她本来是找了个地躲的,眼看时间越来越晚,衣服也被吹进来的雨淋湿了,索性淋着雨前行。 她跨进厅门,才发现人都在客厅里,谭冥悠闲的翘着腿看杂志,刘妈拉着她给她擦脸、擦头发。 “芊羽,你这是去哪了,电话也不接,可把我跟少爷担心坏了。” “我……” “谁担心她了,乔芊羽以后给我记住了,八点必须回来,别让刘妈这么大年纪了等你跟着你操心。”谭冥放下杂志拿起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对不起,刘妈,我去看妈妈了,明天就要开庭了,我去跟妈妈说了会话。”乔芊羽掏出手机,果然有几十通未接来电,她看看谭冥想解释,又被他锐利的目光给憋回去。看时间应该是她在冷冻库的时候打的,估计是那里面信号不好,所以她才没接到。 谭冥似不待见般起身上楼,忘记换下的鞋子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水印。 乔芊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从看妈妈出来,她就感到很疲惫,总是心神不宁。敲门声隐隐响起,乔芊羽侧着身子听了会,好像又没有声音。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就在她涌上睡意将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这时候的声音明显大了,是在锤门。 “乔芊羽,开门——” 乔芊羽无奈的爬起来,这个大少爷又搞什么,打开门,谭冥一脸阴沉的站在外面,毫不避讳的往里挤。 “有事吗?”乔芊羽拉住门,把门和墙之间的空间拉小。 “我房里的喷浴坏了,借你房间的用用。”谭冥掰开乔芊羽门上的手,成功挤进去。 “你可以去楼下。”乔芊羽看着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床上的人说。 谭冥站起来走到乔芊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是我家。” 乔芊羽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谭冥才出来,等他走了关上门躺到床上,偏偏又睡意全无。 谭冥叫醒刘妈,“你去陪着她,今天她去见了乔贺,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第二天,乔芊羽早早赶去法院,律师却迟迟没来,离开庭还有几分钟律师打来电话,“乔小姐,我被抢了。” ------题外话------ 亲耐滴们,灰常抱歉,瓦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更新比较晚,不过瓦尽量最晚在晚上8点以前更文(╯3╰)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0你还有我 被抢了? 乔芊羽握着手机有些无措,律师是什么意思,是指他们的证据被抢了还是其他? 乔芊羽现在唯一能打电话的只有谭冥,本来他们准备的很充分,现在律师被抢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你先别慌,除了医生的录音我们不是还有他这个人证嘛,再说你的手机里还有底版,我很快就过去。”谭冥发现自己还是大意了,如果抢匪是乔贺安排的,那么这场官司就没那么简单。 他一边往法院赶一边打电话给沈君,让他去找医生的家人。 乔芊羽在外面焦急的张望,远远看着律师下了车,迎上去,却没有注意另一边乔家人也到了,等候的记者蜂拥着跑过去,和迎面走来的乔芊羽正好相撞,乔芊羽被撞倒在地上。 律师赶过来扶起她往法院里走,一边跟她描述被抢的经过,他的包被抢了,录音等其他材料证据也在里面。 乔芊羽很快镇定下来跟律师商量对策,既然已经被抢了,也没有时间浪费在懊悔上,现在最重要的是下一步怎么走。乔芊羽看着乔佳葭被乔贺和步苏玫一左一右挽着进去,压抑住上去撕碎她的冲动,她竟然还和记者有说有笑,甚至投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超多好看小说] 法官宣布开庭,一开始乔芊羽占了上风,律师趁机要求证人出庭,现在医生是他们最大的胜算。 主治医生出庭后,深深的看了乔芊羽一眼,他向乔芊羽深深的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腰。乔芊羽看到他的举动没由来的心慌。 “法官大人,给病人注射违禁药物是我一人所为,并不存在买卖病人一事。”医生一开口,引起了庭内骚动,记者的闪光灯对着医生闪个不停。 “你胡说,明明是乔佳葭把我妈以五十万的价钱卖给了你……”乔芊羽失控的站起来,她要找他问个清楚,明明是乔佳葭,明明是他们俩合谋。 律师拉住失去理智的乔芊羽,按着她的手低声说,“录音的原版呢,不是还有一手准备吗?”虽然只靠这个的胜算不大,但是起码不会让法庭就这么轻易的判决, 对,她还有一版录音的,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呢?乔芊羽拼命让自己静下来,她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也没找到手机。她明明刚打过电话,怎么就没有了呢。乔芊羽扯着头发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对了,刚刚她打完电话拿在手里,她出去等律师,然后,一群记者撞过来…… 手机一定掉在外面。 法官宣布休庭,乔芊羽奔到外面,在跌倒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连一块碎片都没有。乔芊羽无力的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旁边是乔佳葭和乔贺正在接受媒体的采访,那轻松的语调好像已经赢了官司。 今天她并不知道会有媒体来,现在想想显然是乔家安排的,而主治医生突然改变口供一人扛下来,肯定也跟他们有关。 再次开庭,乔芊羽一方败势已定,主治医生承担下了全部责任,法官宣布乔佳葭无罪。就在法官宣布的那一刻,媒体的同步直播了结果。乔芊羽揪住鞠躬请罪的医生不放,他是救人的医生,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明明他们说得好好的给她作证的。记者同时也记下了乔芊羽打人的一幕。 “芊羽,放手,放手。”谭冥赶来时还是晚了,他抱住失去理智的乔芊羽做着无力的安抚。他知道芊羽盼这一天盼的多么辛苦,没有想到乔贺竟然卑鄙的绑架了主治医生的妻儿威胁他做假证。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说假话,为什么——我妈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不叫她安息——为什么——”乔芊羽挣扎着,她管不了有记者在场,她昨晚还去跟妈妈说就要给她报仇了,让妈妈可以瞑目了,可是为什么今天的结果是这样的?明明有罪的人却在一边假装大度的向媒体说着原谅自己,说理解她,把这件事当成误会。 “其实大家不知道,芊羽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阿姨去世了我也很难过,只是我没想到姐姐会怀疑我。虽然乔氏现在不是很景气,但是区区五十万我还是能拿出来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也许是阿姨的死刺激了姐姐,毕竟姐姐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今年才回的乔家……”乔佳葭这话里话外,既表现了自己的大度,又暗示了乔芊羽是因为妒忌乔佳葭优越的生活,而她同样是乔家小姐,却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心生嫉恨才这样做的。 “你胡说,我从不屑于回乔家,乔佳葭,我妈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害死了我妈,就不会良心不安吗?你脖子上戴着我妈用命换来的项链不怕晚上做噩梦?”乔芊羽在谭冥怀里挣扎,恶狠狠的瞪着乔佳葭。 乔佳葭被乔芊羽一说顿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厉害,她忍住了解下项链的冲动,表面淡定从容的跟记者道别。 “乔佳葭——你会遭报应的——别忘了——你还撞死一个记者——” 记者们一听,急忙去追乔佳葭,没想到这个乔家小姐身上还有这么一个劲爆的新闻。 “芊羽,别扛着,想哭就哭出来。”谭冥抱着软下去的乔芊羽,手臂支撑着她想给她力量,可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忙活了这么多天,等的就是这一刻,可现在…… “我不哭,我让妈妈死不瞑目,我怎么有脸哭……谭冥,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妈妈已经去世这么多天了我没有让她入土为安,现在,竟然连害她的凶手的惩治不了,你说我怎么有脸去见妈妈……”乔芊羽死死咬住唇抓着谭冥的手臂,现在,只有身边这个男人可以给她力量,只有他还陪着她。 谭冥抱着她坐在地上,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芊羽,伯母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做妈妈的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儿女幸福,你这样活在自责中,让伯母怎么安心?让她怎么放心离开?难道你要你妈一直牵挂着你不能安息吗?” 谭冥感觉胸前的衣服有些湿热,细碎的抽噎声响起,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我刚刚跟伯母说了,以后就把你交给我,我答应了伯母好好照顾你,乖,让伯母安心的走吧,你还有我。” “芊羽,别忘了乔佳葭还撞死一个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1几个女人一台戏(重磅人物登场) 乔芊羽把妈妈火化了,骨灰装在一个精致的盒里,那是用她在工地赚的钱买的。 乔芊羽去看了一次主治医生,医生在隔着铁窗给她下跪求她原谅。原谅,怎么可能,她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现在凶手还锦衣玉食的活着。谭冥不是没恐吓过让他翻供,看着医生的苦苦哀求,她不是心软,而是觉得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可她妈妈也是啊,将心比心,如果医生翻供,难保乔贺不会拿他的家人开刀。 乔芊羽告诉自己,她还有机会,惩治乔佳葭的机会多的是,她要对付的不仅是乔佳葭,还有乔贺,那个给她生命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这辈子都跟这个男人没有瓜葛,她现在甚至觉得自己身上淌的血都是肮脏的。 “芊羽,你要尽快完成我给你报的课程,过几天我会给你份惊喜。”谭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上好的红酒在透亮的杯壁上留下殷红的酒晕,“对了,白蛇蝎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白婉柔很快就能如愿嫁给韩沐风了。”乔芊羽看着沈君发过来的信息胸有成竹地说。 韩母正和几个贵妇人一块儿打麻将,这几天她手气特别好,你看,又和了。 “哎,金夫人,你这对耳环在哪买的?瞧着还挺精致的。”一个女人开口,脸上抹着厚厚的粉,一笑,眼角处的鱼尾纹露出来弯成一个看好戏的弧度。这一对破耳环也就几十块钱,这金夫人今天怎么戴了一对儿假货出来。 金夫人怎会没看到女人眼中看好戏的神色,她把耳边的头发撩起来夹到耳后,把耳环大大方方的亮出来,“你也觉得好看是吧,我呀一见着就爱不释手,你知道吗,这是我孙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当时一打开可把我乐了,小家伙还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上面还系了个蝴蝶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金夫人的孙子才三岁,是出了名的粘他奶奶,这次省下零花钱偷偷的给奶奶买礼物想给奶奶个惊喜。 “哟,真的懂事,懂得疼奶奶呢。”一个贵妇附和道,心中也是无限羡慕嫉妒。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什么贵重的礼物没收过?可哪一件又是用上心挑选的?都是打个电话定制一件,或者连生日都不记得,只是秘书每年例行公事一般把礼物送来。 “那是,我要留着传给我家孙媳妇的呢……”金夫人被人一捧也乐开了花,她那个孙子没白疼。 韩母听着也不禁想象着她的孙子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偷偷送自己礼物,打麻将的心也不在了,她现在也是有孙子的人了。 “金夫人,是哪个孙子送的啊?”这人就是看不惯别人高兴,一贵妇插上嘴。谁都知道金家老大有个私生子。 “当然是我那大孙子,你指望着一个野女人生的孩子,他不盼着我死就不错了……” 殊不知,金夫人这句话在韩母心中掀起了波澜。她是喜欢白婉柔,可喜欢归喜欢,这白婉柔是孤儿,帮不上韩沐风的忙,要说家世,她连乔芊羽都不如。她想过,等白婉柔生了孩子就把孩子抱回来,至于白婉柔,那是沐风的事。 豪门里那些留下孩子赶走妈妈的事情也不少,难保孩子长大了不偏向他妈。养不熟的白眼狼说的就是这种人。听金夫人的话,韩母在心中打鼓,是不是该让沐风娶了白婉柔,当然这必须确定白婉柔生的是儿子。 韩母推脱有事下了牌局直奔韩沐风那儿。白婉柔现在又韩母给请的保姆伺候着,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看韩母来了急急迎了出去,她现在可是自己的准婆婆。 “柔柔快坐下。”韩母扶了白婉柔坐下,虽然这三个月的危险期过了,韩母还是不马虎,这可能就是韩家的接班人了。 “柔柔,你看你都怀孕快四个月了,我们也可以去检查检查了。”韩母并没有注意措辞,在她看来,白婉柔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如果生出的是男孩,那么就是实现了她的价值。 白婉柔脸上挂着笑,心里狠狠的骂韩母,这个老不死的,如果怀的是女孩是不是就要把她给打发掉,她早就知道韩母这些天来对她好为的是什么。还好她早已经买通了医院的医生。 在医院,韩母也想跟着进去,她不亲眼看见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怎么能安心。 被买通的医生接到白婉柔求救的目光,找了个借口把韩母支开。 韩母看着b超,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她让司机先把白婉柔送回去,现在白婉柔怀的可是她孙子,她要去给孙子买些东西。 韩母少有的步行着去逛街,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穿着体面的老人拦下,“夫人面带喜色,可是家里要添丁儿?”老人一出口把韩母吓了一跳。 “你是干什么的?”韩母退开一步,警惕的看着老人。 “别怕,老婆子我就是会看面相,看夫人这面相添的可是男丁?”看来这老人还真有两下子,一说一个准儿。 韩母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韩母本来就信这些,每年还往印度飞一次去拜佛,这老人穿的衣服价格不菲,看着也不像街头骗子。 “大师您再给算算,算准了我给你钱。” “你别把我跟那些算命的弄一块儿,我这是看你面相好才给你看,不看了不看了。”一听韩母把她当成算命的,老人家犟起来。 “大师,我没有那个意思,您不也说我面相好,这不看了您也沾喜气不是。” “那我就再给你看看,你最近手气不错,你呀,好运来喽,不过你这喜气还不够。我没看错的话,你年轻丧夫,儿子是做生意的,嗯,要是在下月初五之前再添点喜气来个双喜临门,你儿子那一定是宏图大展啊。”老妇人盯着韩母的脸有模有样的说。 “双喜临门?”韩母心里琢磨着,添孙子是一喜,另一喜从何而来? 黎安市近几天最大的新闻就是一个女人——陆子茶。各大老总争相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一向稳重的韩沐风也加入到这场角逐中。 ------题外话------ 重磅人物隆重登场,亲们猜猜陆子茶素谁,第一个猜中的亲有奖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2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子茶是亚洲传媒大亨之女,传说她自从六岁父亲出车祸死后就鲜少露面,这次陆夫人放手让陆子茶来黎安市创建广告公司,在界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陆氏的海天传媒是多少企业想攀都攀不上的。凡是海天做的广告,代表的就是身份地位,保证的就是荣誉品质。这不是随意请个国际巨星就能比的。 这次陆子茶是冲着地产广告来的,躁动的不仅是地产商,一些自认为有些相貌的公子哥儿也蠢蠢欲动。要是把海天这块肥肉吞下,那他几十辈子都不用愁。更何况,传言把陆子茶描述的跟仙女儿一般。 陆夫人开了个party邀请了黎安市有头有脸的人,这次她回来是为了给女儿保驾护航,开这个party也是帮女儿打通关系,联系人脉。 谭冥看了一眼正被化妆师鼓捣着的乔芊羽,系上最后一颗袖扣,今晚,好戏就要开场了。 他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乔芊羽,简直换了一个人,无论是从形象还是气质上。飘柔的长发被剪成干净利落的短发,让她少了分柔弱多了份干练,长缀的耳环又把那份坚强干练柔化了些许,垂在肩头点亮性感的锁骨。 宝蓝色的曳地长裙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细致的腰身,单肩抹胸设计突出了她姣好的身形,若不是亲眼看着乔芊羽转变,谭冥都怀疑眼前这个还是不是那个柔弱的乔芊羽。 乔芊羽对这种装扮还是有些不适,她有些无措的看着谭冥,拿着手袋的手绞在一起。额角刺的玉兰花在灯光下显得典雅端庄。 “相信自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谭冥握住她绞着的手指,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这是幸运之吻。” 谭冥把乔芊羽送上车看着她离开后才自己驾车赴宴。 韩沐风接到陆夫人的请帖是在意料之中,他对自己、对公司的实力有信心,这次合作非他莫属。 韩沐风带着白婉柔走进大厅的时候,到的人已经不少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过来打招呼。这次合作,最有资格的就是韩式,虽然众老总心里明了但都不愿放弃这搏一搏的机会,毕竟对方是亚洲传媒的领军企业。 白婉柔现在肚子还没显,她穿了一件粉紫色v领长裙,手始终挽着韩沐风的胳膊对过来打招呼的人点头微笑,俨然一副韩夫人的姿态。 厅内响着悠扬的钢琴曲,陆家还没露面,但宴会的气氛却一点没减。韩沐风扶着白婉柔到休息区休息,看见了对面那对碍眼的背影。 谭冥的身边坐着的不就是乔芊羽嘛,没想到她也会来参加这种聚会。乔芊羽还是那副样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保守的白色礼服包裹的很是严实。谭冥在一边说着什么,乔芊羽只顾点头,偶尔插上一句,那拘促的背影显示出她的及其不适应。 白婉柔当然看到了乔芊羽,没想到她傍上的男人竟然是谭冥,这让白婉柔窝火了好几天,凭什么她一个私生女总是能勾搭上有钱有势的男人。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尽了白眼,费了多大周折才做了韩沐风的情人,她决不允许乔芊羽比她过得好,绝不。 若不是她怀着孕,她一定会过去让那个丑女人看看,现在韩沐风身边的人是谁,是她白婉柔。只是现在肚子里这个孩子是她的爬上韩家主母位子上的保障,她不能让肚子有一丝闪失。 悠扬的音乐突然变得热情奔放,韩沐风转身望去,一袭宝蓝曳地长裙包裹着性感的身躯缓步下楼,厅内吊灯洒出的光打在女人秀发上别着的钻石发夹上,让人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女人挽着陆夫人的手臂款步走下来,宾客们立刻围上去寒暄。 韩沐风回头之际看到谭冥扶着乔芊羽离开,乔芊羽好像有些不适,身子软软的挂在谭冥身上。白婉柔不高兴的拉回韩沐风的视线,提醒他该上前问候了。 陆夫人为女儿一一引荐,陆子茶脸上始终挂着笑,既不会让人感到太过亲昵,也不会让人感到疏离。 “陆夫人,好久不见。” 陆夫人脸上的表情控制的恰到好处,比起这个过分热情的声音到有些生疏,她看向来人,是她的老同学。 “原来是乔总,子茶,你今后在黎安市发展可要靠你乔伯伯照顾呢。” “乔伯伯好。”陆子茶向乔贺伸出手。 乔贺拿着酒杯的手一滑,杯子差点掉在地上,“你……哎,你好你好。”乔贺握上陆子茶的手细微的抖着,尽管他竭力控制,子茶还是感觉到了。 “乔伯伯不舒服吗?”子茶礼貌的抽回手出于一个主人的角度询问。 “嗯,是有些不舒服,失陪。”乔贺眼光在陆子茶身上扫了几遍没有发现异样。 “子茶,妈咪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黎安市的商业巨子。”陆夫人为陆子茶引荐韩沐风,丝毫不避讳自己对韩沐风的欣赏。 韩沐风拿起侍应生端过的红酒,抬头之际,眼神就直直的定在陆子茶身上,手臂保持着干杯的动作一动不动。 “韩总?韩总?”陆夫人连叫了几声才让韩沐风回神,“这是小女子茶,子茶,韩总可是黎安市最年轻的领军人物。” “韩总,幸会。”陆子茶端起酒杯,款款大方的示意,“韩总,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韩沐风机械的喝完酒,他看着陆子茶的一颦一笑,想像乔贺一般找出破绽,可是没有,这个女人端庄大方,精明干练,完全不像乔芊羽一样纤细柔弱。可是,为什么两人张着一模一样的脸? “韩总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陆子茶有些俏皮的眨了下水眸,把脸凑得更近些,好像为了方便韩沐风看清楚。 “没有,”韩沐风尴尬的后退,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开放,“我只是被陆小姐额角的玉兰吸引住了。” “哦,这个呀,这是爹地最喜欢的花,我把它纹在额角。”陆子茶拨了拨头发,把额角的纹身露出来。 寒暄了几句韩沐风找了个借口离开,陆子茶望着离开的背影露出一抹笑意,心慌了吗?韩沐风,游戏才刚刚开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3鱼儿上钩 宴会办的很成功,陆子茶到楼上房间休息就听见笑声不断。 “君子你还敢笑!”金城气势汹汹的向沈君扑去,头上的假发也歪到一边。 “哎哎,形象形象,你现在可是个女人,这样趴在男人身上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好。”沈君快笑岔气了,他揪揪金城的假发,“噗——我说金城,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女人味儿啊,妞,来给爷笑一个。” “你给我滚——”金城抬起一脚踹过去。 谭冥坐在监控前慢慢回放着宴会上的录像,把画面定格在韩沐风转身后的表情上。震惊、怀疑、否定、慌乱,很好,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陆子茶看到金城一身白色长裙,飘逸的长发散在肩后,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她紧抿住嘴,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可是现在没有长发遮掩,她那痛苦隐忍的表情全露了出来。 “想笑就笑呗,憋那么痛苦干嘛。”金城一把扯下假发跨步坐在沙发上,“哥,我可告诉你,就这一次,就一次!”说的有些愤愤的。 陆子茶有些不好意思,她绞着手,脸色微红,完全不像刚刚宴会上捉弄韩沐风那样调皮又不失端庄,“金城,谢谢你。(.)” “别,嫂子,你要是能早早把我哥拿下,你让我天天扮女人都成。”金城一对上陆子茶那态度立马变了,那嫂子叫的一个亲热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和谭冥很配。 “小子皮痒了是吧。”谭冥站起来走到陆子茶面前,掰开她绞着的手指握在手心,“芊羽,你做的很好。” 没错,陆子茶就是乔芊羽,是获得新生的乔芊羽。 而金城悲催的就是韩沐风看到的那个乔芊羽的背影。 当时,谭冥正愁着怎样让乔芊羽和陆子茶两人同时出现,金城在化妆间转悠,拿了个假发随意戴在头上,没想到从背影看竟和乔芊羽有七分像,所以,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他身上了。幸好乔芊羽平时低调的很,金城只要低着头,拿头发盖住脸不说话去走个过场就行。 沈君看到谭冥对乔芊羽的态度脸有些阴,特别是金城那一声嫂子,他恶狠狠的瞪了金城一眼。 “可是韩沐风肯定会怀疑,那该怎么办?”尽管在宴会上乔芊羽笑靥如花淡定从容,心却一直提着,跟乔贺握手的时候,不仅乔贺在抖,她的手也在抖,只不过乔贺太过慌乱没有察觉罢了。[]韩沐风盯着她看时,她本能的想低下头,她提醒自己不能退缩,没想到自己的以进为退倒还让他先败下阵来。 “我就是要让他怀疑。”谭冥调出监控给乔芊羽看,“你看他的表情,我要的就是让他时时刻刻猜测怀疑、纠结不清、慌乱不安,你想一个人长期处在这样一个状态会怎样?虽然我们制造了你和陆子茶同时出现的场面,但以他的性格还是会一再的试探你。” 谭冥把乔芊羽在宴会上从容的姿态重新播放给她看,“看,你做的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亚洲传媒大亨的女儿,你是传媒界的宠儿,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乔芊羽。” 乔芊羽看着那个与客人谈笑风生的自己,她也可以做到,不是吗?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她会以陆子茶的身份与韩沐风频繁接触,甚至是和白婉柔、韩母接触,既然要的就是让他们起疑,那么就让他们一直云里雾里,看不清猜不透。 陆夫人敲门进来,看到一身长裙的金城也是忍俊不禁,“芊羽,我来给你说说公司的事,还有这次合作,虽然我们已经定下了是韩沐风,但是该有的过场还是有的。” “陆伯母,你这是要把公司扔给芊羽撒手不管了?” “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所以芊羽还是尽早接手好。”这里是陆夫人的伤心地,当年她的丈夫就是在黎安市出的车祸。 谭冥能找上陆夫人给乔芊羽做靠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出乎人意料的是,陆夫人竟然答应了。也许是出于对她遭遇的同情,陆夫人觉得乔芊羽身上有很多东西和自己很像,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的女儿早在两年前就因抑郁症跳楼自杀了,现在有乔芊羽帮着她扩展公司也不错,各取所需。 就在谈话间,芊羽接到了韩沐风的电话,“韩沐风约我吃饭。” “鱼这么快就上钩了。”谭冥没想到韩沐风这么沉不住气,本来想怎么也得多费点心思,没想到他主动找上来。 韩沐风的车很快就到了,也许根本就没回去。 乔芊羽上车,韩沐风毫不避讳的盯着乔芊羽看,想要看出破绽,乔芊羽故技重施,把脸凑上去,长长的睫毛甚至都要碰到韩沐风的脸了,搞的韩沐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韩总又被我额角的玉兰吸引了?”乔芊羽看韩沐风往后仰身体也就不再为难他,坐回自己的位子,认真的看着韩沐风等他的答案。 “不是,只是发现陆小姐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韩沐风见到陆子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乔芊羽,可是,明明他前一秒还看到乔芊羽和谭冥在一起,怎么可能转身变成陆子茶?再者,乔芊羽怎么会和传媒大亨扯上关系?但是如果是两个人,那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解释?难道真的只是长的像,只是巧合吗? “是吗?”乔芊羽坐正身子,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的脸,当然像,一个人怎么会不像。“韩总,给你一句忠告,在女人面前永远不要说她像另一个女人,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不过经韩总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可能是我的双胞胎姐妹也说不定。” 乔芊羽一半真一半假的跟他聊着,一辆车开过去,乔芊羽清楚的看到,里面坐的是白婉柔和韩母。 对了,白婉柔好像还没有见过陆子茶,不知道她见了会是什么表情?乔芊羽看到白婉柔贴在腹部的手,下月初五她的肚子应该早显了吧,为了能让白婉柔在挺着肚子的时候嫁给韩沐风,她是不是应该再帮她一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4处处试探 乔芊羽下车的时候正好踩在一个松动的古力盖上,脚崴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韩沐风本来是想约陆子茶出来谈谈合作的事情,顺便观察一下她,没想到还没谈上就出了意外。 “算了,应该也没多大事,去药店买点药就行。”乔芊羽扶着车起来,人们虽然不了解陆子茶,但是却都知道她最讨厌医院,当时六岁的陆子茶亲眼看着爸爸被撞死,在医院抢救无效身亡后,她就得了抑郁症,从此就再也很少露面。 “这怎么行,这样吧,我们只去医院做个检查,不管有没有问题我们都回去治疗。”韩沐风对陆子茶拿出十足的耐性,他当然懂得虏获人心来拿得合作。 乔芊羽一脚悬空,感觉脚还是在阵痛,看韩沐风有些焦急的样子答应了。心中却无限鄙夷,原来韩沐风也有虚与委蛇的一面。她当然知道,他急的不是她的脚而是他的合作。 去的肯定是黎安市最好的医院,只是扭伤,医生开了点药,出来的时候韩沐风一手的扶着乔芊羽,一手帮她拿着药。 毕竟是很少做这种照顾人的事情,韩沐风尽管放慢了脚步,乔芊羽还是有些跟不上,下一个小台阶的时候,乔芊羽脚下一滑,幸好韩沐风反应快,双手扶住她。 白婉柔由韩母扶着出来,胎儿发育的很好,她正跟韩母聊孩子的事情,脸上还挂着笑,一转脸,笑容就僵在上面。那不是乔芊羽吗,怎么会和韩沐风在一起?而且,还是抱在一起! 从白婉柔的角度只能看到乔芊羽的侧脸,虽然她剪了头发,但是这样更能看清楚她的脸。白婉柔只觉得一簇火窜上胸口,她拼命压下心中的醋意,没想到乔芊羽离了婚又来勾引韩沐风,真是够不要脸的。 “柔柔?你有听我说话吗?”韩母正在规划自己孙子的小婴儿房,就看白婉柔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 “阿姨,你看,那不是姐姐和风吗?”白婉柔面带无辜一脸疑惑的指给韩母看。她知道,韩母一听到乔芊羽的名字就气得浑身发抖。 韩母顺着望过去,果然,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还靠在韩沐风的怀里,大冬天的穿那么少,明摆着是在勾引她儿子。韩母觉得那火蹭地就从头顶冒出来了,都离婚了还不要脸的回来纠缠。 韩母蹭蹭走上去,拉着乔芊羽就甩过去一耳光,“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给我滚开,别想勾引我儿子。” 乔芊羽本能的抓住韩母甩过的手,可脱离了韩沐风就少了支撑,脚步站不稳向旁边倒去。韩沐风急忙去拉,结果,乔芊羽把韩母带倒在地,自己刚好被韩沐风扶住。 韩母坐在地上瞪着韩沐风,“你个不孝子,你帮着这个贱女人是不是?” “妈,你别闹了。”韩沐风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母亲,这一番闹腾到让别人看了笑话。 “我别闹?我再不闹你就把这个女人领回家了,我告诉你,你可是有儿子的人了,最近你给我收敛点儿。”韩母一看医院这么多人也不好闹太大,毕竟她是要面子的。 乔芊羽扶着韩沐风的手直冒冷汗,手也有些抖,韩沐风发现了她的异常,“陆小姐,你怎么了?”陆子茶以后可能成为他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可不能因为母亲把公司的前途毁了。 “脚……疼……可能是刚才又……扭到了……”乔芊羽一眼也没看白婉柔,她知道她在观察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装无辜装可怜,这些以前她可是天天看白婉柔装,今天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了。 “柔柔,扶妈回去。”韩沐风吩咐了一句就抱起乔芊羽往里面走,没有一句解释。 白婉柔吸吸鼻子上前扶起韩母,眼睛有些红,韩母安慰着白婉柔,“柔柔,你放心,阿姨一定不会让那个贱女人回来的,韩家可丢不起那个人。柔柔啊,你现在可是要小心,你肚子里还有我韩家孙子,可不能哭。” “阿姨,我没事,真的没事,应该是姐姐脚伤到了,风帮她是应该的嘛。”话虽这么说,白婉柔低着头,泪珠噼里啪啦掉下来,打在韩母手上。 韩母看白婉柔的委屈样儿,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韩沐风对乔芊羽是非常的不待见,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乔芊羽偷男人了他到在意起来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能不恨吗。 看来得尽快让白婉柔嫁过来。那天遇上那个看相的老人后,她回家一直琢磨,双喜临门,双喜临门,不就是她儿子结婚嘛,那结婚的对象,白婉柔再适合不过了。如果只是等孩子出生了抱过来,她担心孩子长大了记恨她不让她妈进门,那到时候韩家的产业说不定会让这个孩子给吞了去,与其养个白眼狼还不如给他妈个名分,让他成为真正的韩家人。 韩母这些天不是没跟韩沐风提过,只是韩沐风不冷不热,直说先以事业为主。 韩沐风现在对白婉柔的感觉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对她厌烦,但说到结婚,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结不结都无所谓,左右都不可能是那个她了,有时候想想,白婉柔是她的替身,跟个替身结婚也没什么。 乔芊羽的脚踝肿了,她不想让妈咪担心但一个人在医院又害怕,韩沐风主动留下来陪她。 “怎么样,好些了没?”韩沐风去给乔芊羽买了晚饭,“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现在只能请你吃这些了。” “没关系的,谢谢你在这儿陪我。”乔芊羽耸耸肩。 “你都不问为什么我妈刚才那样对你?”韩沐风试探着问。 “你这不是问我了吗?”乔芊羽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是伯母认错人了吧。” 那边韩母回到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阿姨,这样不好吧。”白婉柔看着韩母折腾了一桌子,心底却激动的厉害。 “怎么,你不想嫁给沐风?”韩母打趣道,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儿子再把那个破鞋娶回来,她只能先斩后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5送份大礼 怎会不想,做梦都想。(.无弹窗广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男人做一辈子小三,更何况,像韩沐风这样的男人,身边随时都会有更好的女人取代她。 白婉柔娇羞的低着头,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她运气还是不错的,没想到跟韩沐风就那么一次就怀上了。只是因为前三个月是危险期,韩沐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她的身体渴望韩沐风的触碰,既是想确认自己对韩沐风的吸引力,也是身体原始的欲望。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去偷吃实在常见,白婉柔对韩沐风有些担心。 韩沐风从和乔芊羽离婚后,还真没再找别的女人,这几天又忙着和海天广告合作的事情。他并不是一个重慾的男人,当然知道工作和女人孰轻孰重。 “沐风,你过来。”韩母是铁了心要让韩沐风娶白婉柔。应经是农历月底了,她现在是越来越信那位大师的话。这个月她打牌就没输过,手气是好得不得了。虽然她不管公司的事情,但是公司的效益好坏还是有所了解的,一切都像大师说的一样向好得方向发展,只有那天看到乔芊羽勾引她儿子。 看来大师早就算到会有个贱女人回来纠缠她儿子,所以,让韩沐风结婚是绝对正确的决定。韩母自然是认为乔芊羽后悔和韩沐风离婚了,想和她儿子复婚,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妈,有什么事?”韩沐风扯着领带,这次的竞争很大,许多公司都想赢得和海天的合作。本来他是势在必得的,只是从见了陆子茶后就一直惴惴不安,他多方面试探都没有发现破绽,但是,真的有两个人长得如此像吗? “沐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你看,你儿子都有了,你打算让柔柔一直这么跟着你?”韩母旁边坐着白婉柔,在韩母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眼睛却偷偷瞄韩沐风的表情。 “妈,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案,没时间……” “你没时间妈妈有时间,妈妈全都给你办好了,请帖都发出去了。”韩母把剩下的请帖给他,摆出一副既成事实的架势。 “妈你……”韩沐风看着韩母这些天瘦了,想说的话还是憋了回去。他知道妈妈想抱孙子,他知道妈妈怕什么。其实娶白婉柔也没什么不好,她懂事善良、不无理取闹,妈妈也喜欢,就当是找个陪伴妈妈的人也好。 “算了,妈你看着办吧,我忙完这阵子会好好补偿柔柔。(.好看的小说)”韩沐风回房,白婉柔跟着,嘴角咧到了耳根,风竟然没有反对就答应了,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反正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白婉柔早在韩沐风回来之前就搬回韩沐风房里了。她进去的时候韩沐风在洗澡,她轻手轻脚地从后面抱住韩沐风,轻轻摩挲着,“风你都累了一天了,我帮你洗吧。” 有人给自己洗澡,韩沐风乐的自在。 乔芊羽拿着请帖,心中的高兴不亚于白婉柔,“谭冥,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这么快?”谭冥拿过那艳红的帖子,上面写的日期正好是下月初五,“没想到,真的几个老太婆就把韩老夫人给玩的团团转了。” “看来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既然给你发了请帖,韩沐风肯定会给陆子茶发,到时候,我们不能让他们起疑。”谭冥拿着请帖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对了,我们还要准备一份大礼。” 乔芊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着短消息,嘴角拉开一个讥讽的弧度,是白婉柔。她像好朋友一样询问收到请帖没,还告诉她“一定要来参加我和风的婚礼哦。” 不用她重申,乔芊羽也知道这请帖是白婉柔送的,她想做韩太太想了这么长时间,废了那么多心机,好不容易成功了,她当然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乔芊羽,其实,她更想的是当面把请帖交给乔芊羽看看她的表情,但是她现在怀着孕,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请帖都送来了,白婉柔的婚礼她当然要去。 “谭先生,我正式邀请你做我的男伴去参加韩沐风的婚礼。”乔芊羽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谭冥不屑的撇撇嘴,“你是谁?” “乔芊羽,韩沐风的前妻邀请你去,去吗?”没错,她要以乔芊羽的身份去,而不是陆子茶,当然,那一天陆子茶也要出现。 “我为什么要去?”谭冥摆谱我很忙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想看到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婚礼呢,那算了,我找别……” “好吧,那我就去吧,不过,要我做男伴是很贵的,你现在已经欠我二十万加每月的房租伙食费……一共二十八万,再加这一次的出陪费一百万,嗯……你现在欠我一百二十八万,不加利息。”谭冥停下来喝了口水,看乔芊羽强忍着扑上来撕了他的冲动,挑衅的笑,他发现,乔芊羽不板着脸的时候还算可爱。 还出陪费,你以为你是专业的啊,乔芊羽拍拍胸口顺气,一百万的出陪费,她是不是可以去纪委举报一下,质监局副局长作风有问题,工作之外还有单独“接活”的习惯。 沈君到的时候就看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对峙着,他身后还绑了一个人,乔芊羽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谭冥冲沈君使眼色,他没想到沈君竟然把人给带家里来了,他走过去挡住乔芊羽的视线,冲沈君暗暗摆手让他把人带出去,沈君像没发现谭冥的异样,让人把那人推进来,谭冥想挡已经挡不住了。 “对了芊羽,刘妈让你上楼找她。”谭冥想把乔芊羽支开,可是已经晚了。 乔芊羽越过谭冥,那个人就在她面前,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她一步一步走上去,很慢很慢。 “君子,谁让你把人带这儿来的,带走!”谭冥发了火,直接上去把人提起来扔出去,“立刻!” 沈君对谭冥有些不可置信,就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冲他发火,他今天带着这个人是来对了。 “三哥,别忘了,她,是谁!”沈君指着乔芊羽吼,“别忘了前车之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6“真正”的真相 乔芊羽死死的盯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这个她恨不得扒皮抽骨的男人,她看向谭冥,无声的询问。 沈君在这个时候开口:“三哥,你不是一直让我找人吗?我给你带来了,乔小姐,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有什么恨尽管发。” “沈君,我再说一次,把人带走!”谭冥知道沈君带这个人来的用意,他没想到沈君这小子这么心细,竟然发现了。 “三哥,我不管你做的什么打算,但是,别忘了你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也别忘了姨夫把你留在黎安市的用意。”谭冥那两年过的有多么艰难,只有他知道,他是为了三哥好,不想让三哥重陷深潭,这次带这个人来只不过是提醒谭冥,并没想真的把事情说开。 “把人带走吧。” “等等,”乔芊羽上前两步拦下,她能从沈君眼里看出明显的敌意,她现在已经能够平静的对待过去发生的事情了,“我有话问他。” 乔芊羽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男人在看清她时身体一哆嗦,显然也认出了她。 “我问你,当时是谁给韩沐风寄得光盘?”乔芊羽后来也想过,从录像上看,那群人是为了钱,既然钱拿到了,怎么会再自寻死路的把光盘寄给韩沐风。 “我……我不知道什么光盘,当时大哥把钱分了就让我们散了。”这个男人只是个小混混,平时跟着赵冲吃喝玩乐,那一次绑架也是听说有钱赚才去的。 谭冥看乔芊羽情绪很平静才放下心来,他拿着一根球棒走过去,鹰隼的目光逼视过去,“那这样是不是就知道了?”他抡起球棒向下砸。 “我说我说——”男人急忙扭着身子往后躲,这一棒要是砸下去他的腿就废了,“我说,大哥当时录像只是怕那个女人说话不算话,后来韩沐风和那个女人把钱给了,大哥就没在意,我想着这光盘说不定还能敲诈一笔,就偷了来……” “那是你寄得?”乔芊羽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跟那天送快递的还真有点像。 “不,不是,是那个女人,她后来找了我,说给我一大笔钱,让我把光盘送到她给的地址那里去。”男人的眼就没离开谭冥手中的球棒,生怕一个说错球棒砸下来。 “那电话呢,是谁打电话告诉我妈的?”乔芊羽一直以为是韩沐风打的,现在想来却不是,如果是韩沐风的话,他就不会僵持着不离婚。 “什么电话?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们放过我吧。(.)” “你他妈的最好把知道的全给我说出来,爷没时间陪你玩儿。”沈君一脚踩在男人脸上,把谭冥对他的火气全发在男人身上。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了,那天我拿钱走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在路边打电话,好像说什么医院,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哪个女人?给我说清楚!”谭冥喝斥一声,挥了挥球棒。 “就是跟大哥做那啥的女人,长得很好看,是她说她能让韩沐风给钱还能让兄弟们……”男人看乔芊羽变了脸色,声音断断续续。 “说!” “说……能让兄弟们爽一把——” 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飘荡,淫笑声、叫骂声、呼救声,乔芊羽闭上眼,指甲掐进肉里,耳边响起一声刺耳的哀嚎。 男人抱着腿在地上打滚,谭冥扔了手中的球棒,“来人,把他嘴给我堵了。” 乔芊羽看着男人断了的那条腿,并没有感到痛快,就算是把他碎尸万段,她失去的就能回来吗?她恨韩沐风,因为,她一直以为是韩沐风把她推给了一群狼,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白婉柔搞的鬼,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她不屑于的韩家主母的位子。 好,你不是想坐上去吗,我帮你,我会亲自把你捧得高高的,再把你推下来。 沈君带人把男人拖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谭冥一眼。 “芊羽……你……”谭冥斟酌着应该怎样开口,他不会安慰人,他宁愿看到乔芊羽大哭一场,也不愿意看到她故作坚强的样子。 “芊羽,有什么就发泄出来好吗,这个时候你要做的是应该愤怒、发泄、无理取闹,不是理智。”谭冥上前抱住乔芊羽,她的身子有些僵硬,浑身发抖,眼里却没有一滴泪。 谭冥发觉自己越来越偏离初衷,他会被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吸引,看到她的坚强会心疼,连沈君都发现了他的异样,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你能找到那个叫赵冲的男人吗?”乔芊羽挣脱开谭冥的怀抱,她知道谭冥担心她,她也知道沈君不喜欢她,像她这样的女人的确很难让一个男人接受。 “你要做什么?” “刚才那个男人说白婉柔用自己的身体和赵冲做的交易,那孩子可能是赵冲的。”乔芊羽一直想不通,韩沐风那几天几乎天天和白婉柔腻在一起,白婉柔怎么可能出去找男人,她甚至一度怀疑那孩子就是韩沐风的,如果是赵冲的,那么就通了。 “乔芊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这个时候,你应该靠在男人怀里大哭而不是理性的给我在这里分析韩沐风的孩子!”谭冥抓着乔芊羽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芊羽,我不希望你陷在仇恨里,我不希望你为了那对狗男女搭上自己一辈子。” “我们合作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报复韩沐风吗?怎么现在才刚刚开始你就退缩了?”谭冥对她好,她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好,要报仇,我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做什么,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别忘了,你现在还替你妈活着。” “我知道,好了,我还约了韩沐风见面。”不是她不领谭冥的情,是不敢,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很容易就陷进去,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会千倍回报,当然,害她的人,她也会万倍偿还。 韩沐风,还有白婉柔,你们加诸在我乔芊羽身上的,我会万倍偿还,很快,你们就会尝到我当时的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7还你一巴掌 经过激烈的角逐,海天确定了合作对象——韩式。海天的公司大楼的建设和装修也全承包给韩式。 说实话,要论装修,他韩式绝对是在黎安市数一数二的,但是建筑,却是刚刚起步。 韩式本来只做装修,但随着房地产的滚滚热潮,韩沐风自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索性就来了个建筑装修一条龙。虽然他的房地产业刚刚起步,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不过和地产大鳄还是差了点距离。 “来,陆小姐,上次的请客我这次补上,为我们以后的合作干杯。” “上次该是我谢谢你在医院陪了我一夜,这顿应该我请的。”陆子茶对韩沐风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但从那次医院陪伴,两个人的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好多。 两个人在相让过程中,酒杯中的酒洒在韩沐风的裤子上,乔芊羽连忙拿了纸巾给他擦,“对不起对不起,韩先生,真的是对不起。” “没事,陆小姐,我自己来就行。”韩沐风看自己湿的地方有些尴尬,那双小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温度让他有些燥热。眼前有些恍惚,他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陆子茶,脑子里却不断闪现乔芊羽在他身下的画面。[] 但心中似乎又明了了几分,这个人不会是乔芊羽,乔芊羽是绝对不会去帮一个男人擦大腿根处的污渍,而陆子茶自小在国外长大,对这些丝毫没有顾忌也是正常的。 白婉柔现在除了定期去医院检查,其他时间闲的发慌,今天好不容易找韩母出去打牌的空溜出来逛逛街。韩母对她的饮食起居管的很严,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西餐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肯定要大吃一顿。 刚进门,白婉柔就看到了韩沐风,还有那个趴在韩沐风身上的女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女人竟然直接趴在韩沐风的腿上,要不是顾及自己在韩沐风心中的形象,她早就冲上去抓住那个狐狸精的头发往墙上撞了。 “陆小姐,真的没关系,我自己来就行。”韩沐风去拿乔芊羽手中的纸巾,刚俯下身子就听见一个响亮的耳光声。 他愣愣的抬起头,如果没听错的话,那个声音发生在自己耳边,而且刚才他好像还感觉到一阵风擦着耳际过去。 只见白婉柔捂着脸一脸委屈,泪珠挂在睫毛上似坠不坠,好不可怜。乔芊羽早已经端庄的站在一边,她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婉柔,明明先出手的是她,她只是防御好不好。 “你是谁?”冷然强势的语气让白婉柔一哆嗦,透过那婆娑泪眼一看,怎么是乔芊羽? 刚刚她轻步过来,只是想给这个勾引韩沐风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又不能让韩沐风发现,所以她就踩住她的裙角,然后从背后悄悄掐她一把。这样那个女人一定会惊站起来,到时候可就出尽了丑,没想到反倒挨了一巴掌。 “风……我……”白婉柔一张嘴就丝丝的疼,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乔芊羽,“姐姐,你为什么打我?” “姐……姐?”乔芊羽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问一边的韩沐风,“她是你妹妹?不像啊,看年纪也不小了。” 自从怀了孕,韩母就不让白婉柔用化妆品,没了化妆品的保养,白婉柔的皮肤自然是没有以前好,还有点泛黄。乔芊羽这一声年纪大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就是怕韩沐风看她不如以前漂亮了在外面找人。 “陆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婉柔,柔柔,别胡闹,这是海天的陆总,陆子茶小姐。”韩沐风到现在也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白婉柔忽然就被打了?事情还没弄清楚,他不可能表现出任何偏向的趋势。 “海天总裁?”白婉柔不相信的看着乔芊羽,这明明就是乔芊羽,怎么就成了陆子茶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以韩沐风在商界的地位,能让他这样看中的人不多,这个陆子茶的背景一定不一般。 “陆小姐你好。”白婉柔放下捂着脸的手,韩沐风这才看到,白婉柔的一边脸高高肿起来,上面明晃晃的五个指印。 乔芊羽并没有握手,身上冷冽的气势也没有收拢,她侧身问韩沐风,“这位是韩总的朋友?为什么我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 “不是……”韩沐风不知道该怎样介绍白婉柔,她一直是他包养情人,现在就要转正了,还是他儿子他妈,“她是我未婚妻。” 白婉柔在韩沐风介绍她时心就凉了一截,当乔芊羽再次问她的身份时,她多想站出来说他们就要结婚了,可是不能,她要让韩沐风说出来,即使他说的不痛快不情愿。 “未婚妻?难怪会对我有敌意。韩夫人,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我不小心把酒洒在了韩总的身上,所以才出现了你看到的那一幕,至于你的脸……”乔芊羽停下来没有继续说,她要给白婉柔充分的表演时间。 “陆小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白婉柔上前挽住韩沐风的手臂,毫不在意这是在餐厅,把韩沐风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韩夫人我想你理解错了,刚才我感觉到有人走过来踩到我的裙子,而且好像有一只手伸过来。由于我一直接受训练,在中国没有保镖跟着,所以我的警惕性可能有些过了,没想到伤到韩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乔芊羽拍拍自己被踩脏的裙角,上面果然有一个脚印。 “是我不小心踩到陆小姐的裙子,是我不小心,不关陆小姐的事。”白婉柔恨得咬牙切齿,这一巴掌她是白挨了还要装大度。 “韩夫人这样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韩总,你还是先送韩夫人去医院看看吧。”乔芊羽表现出不安的样子。 “好,那先失陪了。” 乔芊羽看着两人离开,揉揉手腕,这一巴掌她还真下了狠劲,这些基本的防御本领都是谭冥教的,军人的防御术在攻击力上当然有足够的力度,乔芊羽这样瘦弱的身体只是发挥出三分之一。 白婉柔,这一巴掌是还你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8人生终点站 白婉柔拿着冰袋敷脸,心中的火气却越积越多,她怎么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不管这个女人是乔芊羽还是陆子茶,只要出现在韩沐风身边的女人她都要防范,她好不容易挤走了乔芊羽,就绝不会再让韩家主母的位子落到别的女人手里。 但一想到那一巴掌,白婉柔就气得浑身哆嗦,现在她的脸还火燎燎的疼,当着韩沐风的面还只能装可怜,连抱怨的话都不能说,胸口憋着一股闷气,不出她就不舒坦。 韩沐风把她送回家后并没有多待,她知道最近韩沐风在忙一个项目,看来,合作对象就是那个叫陆子茶的女人,她决不允许到手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勾了去。 白婉柔换了件高领风衣尽量遮住被打的脸颊,拎上保姆做好的晚饭去了韩沐风的公司。 韩沐风本来约陆子茶吃饭就是想顺便谈谈合作事宜,没想到遇上了白婉柔,对于是不是白婉柔踩了陆子茶的裙子,他不想深究,但他的女人必须要懂得看眼色,这点白婉柔做的很好。 “目前就这样吧,至于装修风格我不希望是中国的那种呆板的格子办公室,这方面我会让我的设计师跟你们探讨。”陆子茶看时间也不早了,中午被白婉柔一搅和也没好好吃,现在工作了一下午,还真有点饿了。 “韩总,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进晚餐?”夕阳的暖色照进来打在乔芊羽身上,从韩沐风的角度看过去,她端庄典雅、温柔大气,现在又多了分妩媚娇人,是男人心中典型的女神形象,男人总会不知不觉被她的魅力折服,被她的高贵知性吸引。 “当然荣幸之至,只是这次的晚餐还是应该我来请。” “韩总,您可是请了我两次都没让我吃成,我可不敢让您再请了,吃您一顿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哟。”乔芊羽打趣的说。两人想起这两次请客经历不禁会心一笑,这一幕和谐温馨的画面恰巧让到来的白婉柔看到。 “风——”白婉柔温柔的唤出声,带着无限缠绵。 “柔柔,你怎么来了?”韩沐风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儒雅,对于白婉柔挺着肚子乱跑很是不赞同。 “我……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我只是想给你送饭。”白婉柔有些抱歉的冲乔芊羽笑笑,对上韩沐风又有些讨好的意味。心中却是庆幸自己来了,这个女人上午刚跟风在一起,下午又粘过来了。 “没有,韩夫人来的正好,我们刚谈完工作呢。”乔芊羽怎会不知道她来的目的,她倒是佩服白婉柔,在韩沐风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清纯温婉的样子,也不嫌累得慌。不过也许她装着装着也就习惯了,成了真。 “韩夫人,今天上午的事情真是抱歉,我一直坐立不安,虽然韩夫人大度不计较,毕竟是我的错,要不今天就让我请韩夫人和韩总吃饭赔罪吧。”乔芊羽说的诚恳,那样子恨不得让白婉柔打回来才舒坦。 白婉柔虽然讨厌这个陆子茶,但是她从见面那一口一个韩夫人叫的她心情舒畅,不过她是不会如了她的意的。 “陆小姐客气了,您也不是有意的,人家说不打不相识,咱们这也算是缘分,您要是一见面就请我吃饭那倒是见外了呢。”白婉柔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餐盒放到韩沐风桌子上,那意思是告诉陆子茶,她给她老公带来了爱心晚餐,是要过二人世界的。 “韩总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妻。既然这样那我就改天再谢罪。”乔芊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白婉柔主动提出来送她下楼。 “陆小姐有好多年没回来了吧?”白婉柔特意查了陆子茶的信息,没想到她竟然是传媒大亨之女,这个身份应该是和乔芊羽八竿子打不着的。 “是呀,咱们黎安变化还真大,这次回来发展可是来对了,像韩总这样的合作伙伴可是不可多得。” 说起韩沐风的优秀,白婉柔自然得意,这可是她的男人。 “是呢,风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他有事业心也有能力,而且全心全意的对我,我看到风为了我们的未来忙碌,也跟着心疼。”白婉柔一脸幸福,生怕别人不知道韩沐风是她的一样。 “韩夫人幸福的真让人羡慕,妈咪还跟我说,找老公就要找韩总那样的,唉,没想到韩总早就名草有主了。”乔芊羽毫不避讳自己妈咪对韩沐风的赏识,那最后惋惜的一叹,也让白婉柔心中起了涟漪。若是凭陆子茶的实力,想要跟她挣韩沐风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白婉柔也不笨,她知道韩沐风是喜欢她,但是还没有爱到惊天动地非卿不娶的程度,在她还没有嫁进韩家以前,一切的不确定因素都是她要防范的。 两个人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聊得亲密,直到把乔芊羽送到车库,白婉柔还有些依依不舍。 乔芊羽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一脸无奈,“你怎么来了,不怕韩沐风发现?” 谭冥玩着打火机一脸悠然,“放心,这里是监控的死角,再说,韩沐风肯定会着手去查你的身世,我跟陆夫人认识也瞒不过他,何必遮遮掩掩累得慌。上车,我们去给韩沐风买结婚礼物。” 乔芊羽拿出韩沐风今天刚给她的请帖,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自己是该好好准备准备。 谭冥开着车,从镜子里瞥见乔芊羽的手腕有些微红,“你的手怎么了?” “嗯?”乔芊羽一看,怎么还红着,她的皮肤特容易红肿淤青,“哦,今天打白婉柔打得。” 听乔芊羽说的云淡风轻,谭冥打方向盘的手险些滑出去,刚才不是还看两人亲如姐妹吗? “你打白婉柔?” “是,当着韩沐风的面。”乔芊羽把今天的是说了一遍。谭冥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最后摇头说了句,惹什么也不能惹女人。这手腕现在还有些红,可见乔芊羽当时用了多大的劲,白婉柔也真是厉害,都这样了还能和乔芊羽有说有笑。 “你不是要买礼物吗,怎么在这儿停下了?”乔芊羽看着面前的招牌——人生终点站,嘴角有些抽搐,谭冥不是要在这里买吧?这也太恶毒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9参加婚礼 韩沐风和白婉柔的婚礼和乔芊羽的比起来,那绝对是天壤之别,真正的宾朋满座、喜气洋洋。[.超多好看小说] 乔芊羽和谭冥一早就到了,她亲眼看着韩沐风给白婉柔戴上戒指,看着他们拥吻,看着他们接受来宾的祝福。这些,都是她当时没有的。当时,她一个人无措的站在那儿,从憧憬到焦心到失望。等待她的是宾客的窃窃私语和同情,记者的追问,韩母的冷眼,一切一切都如昨日再现。 谭冥握紧她的手,乔芊羽回握着,抬眸间那释然的笑容告诉他,她没事,一切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白婉柔穿的婚纱虽然宽松,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她凸起的肚子。她脸上那幸福的笑容不是装出来的,韩沐风为她体贴的挡下杯杯敬酒,每走一步都搀扶着,好似真正做到了交换戒指前牧师问的话,不离不弃。 一圈敬下来,白婉柔有些累,韩沐风体贴的扶她去休息,不其然间看到了前方的乔芊羽和谭冥。白婉柔的手却有些收紧。 她是给了乔芊羽请帖,但那只是为了展示一下她的胜利成果,也正是知道乔芊羽一定不会来,她才会送的,没想到,乔芊羽竟然来了。 那从容的笑容,恍惚中让韩沐风感觉像陆子茶,视线掠过她那披肩长发,额前的刘海被她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韩沐风否定自己的猜测,两长一模一样的脸笑起来像那是正常的,更何况,乔芊羽比陆子茶少了分凌厉果敢。只是他们怎么回来?韩沐风看向白婉柔,没有请帖是进不来的。 “姐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白婉柔亲昵的上前招呼,那样子,如同亲如一家。 乔芊羽抽出被白婉柔握住的胳膊,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我来祝福你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尖锐讽刺的话说出口,韩沐风再一次否定她是陆子茶的猜测,虽说长得一模一样却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世界上毫无关系但长得像的人又不是没有。更何况,乔芊羽身上根本没有陆子茶的知性成熟。 “姐姐,你是不是怪我抢了风,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白婉柔说着有些委屈,好似那个受害者从头到尾都是她。是的,她当然不是有意的,她这是明里暗里的说自己爱韩沐风爱的不能自已。 “那……我是不是该说声没关系呢?”乔芊羽丝毫不介意在韩沐风面前展现自己的尖酸刻薄来衬托白婉柔的好。白婉柔,你知不知道,捧得越高,摔得就越惨。(.好看的小说) “不是的姐姐,我只是担心你心里不舒服,”白婉柔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一旁的谭冥一眼,似乎有些话不好说,又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姐姐,我希望你不管事恨我还是风,都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不要为了报复而去迷失了自我。他……他不会真心对你的……”说道最后,在谭冥威慑的目光下,声音小了很多,还是不畏惧的说出来,可见她是多么的为乔芊羽着想。 很明显,白婉柔说乔芊羽为了报复才和谭冥在一起的。整个黎安市都知道韩家和谭家不对盘,乔芊羽在离开韩沐风后选择谭冥,很容易让人望着上面想,事实上也是这样。 “多谢妹妹的关心,既然妹妹这么替我着想,我也要替妹妹想想是不是?”乔芊羽一脸受教的表情,这声妹妹叫的比白婉柔还亲昵,也坐正了白婉柔这个小三撵走正室的事实。乔芊羽瞟了眼她的肚子,真希望这个孩子快点生出来。 “冥,我们送妹妹的礼物呢?”乔芊羽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一眼韩沐风。 谭冥抱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看起来很有分量。韩沐风这时手机响了,他担心的看一眼白婉柔,在她给他安心的眼神后才去接电话。 白婉柔没有去接盒子,审视般看着乔芊羽,在乔芊羽脸上找不到一点嫉妒,她不甘心。谭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做工精美的玉质送子观音。 乔芊羽看白婉柔没有接过的意思,亲自拿起来送上去,“怎么妹妹不喜欢吗?这可是我和冥亲自去找大师开过光的,很灵的呢,祝妹妹婚姻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这个观音和平常的观音不同,看雕刻的样子像是头上包了一块布巾,配上玉的翠色,倒别具一格。 “好了,既然福也祝了,礼物而送了,我们也该告辞了。”乔芊羽挽着谭冥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在白婉柔耳边轻声说:“你这么肯定,孩子,是韩沐风的?”说完就看到韩沐风防备的向这边快步走来,乔芊羽好笑的看着紧张的韩沐风,“白婉柔,祝你们白头到老。” “柔柔,你怎么了?是不是乔芊羽说了什么?”韩沐风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婉柔有些担心,确切的说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风,我没事,对了,是谁打的电话?”白婉柔转移话题,心中却被乔芊羽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她看得出,从乔芊羽和谭冥一来,韩沐风脸色就变了,她摸不准乔芊羽在韩沐风心中的位置,仅仅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前妻吗? “哦,是陆总。”韩沐风刚才接到陆子茶的电话,说自己正赶来。 “我出去接一下陆总,柔柔,你先休息一下。” 韩沐风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乔芊羽,乔芊羽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 “乔芊羽,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仇恨和谭冥在一起,他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而且,他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乔芊羽这才知道,原来白婉柔和韩沐风都想偏了。她是为了报仇和谭冥在一起,但那是合作,她是恨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毁了她的人生,害死了至亲,却不是因为在乎韩沐风,在乎那个给她带来灾难的韩家主母的地位。 “韩沐风,你是因为我看到你和白婉柔结婚而没有表现出嫉妒,心里憋闷难受吗?是不是我拉着你哭喊几下会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乔芊羽的话戳到了韩沐风的痛脚,是的,从乔芊羽来,他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他告诉自己是想证明乔芊羽不是陆子茶,他关注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从那从容的笑里看出伪装的痕迹。 “随你怎么想,谭冥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韩沐风丢下一句话离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0情人节没有玫瑰 海天的建设已经启动,政府部门对此表现出重视。海天代表的是传媒界的水准,也代表这巨大的效益。如果海天能在黎安市发展,那对市里经济的带动是不可忽视的,每天的税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韩沐风结婚后并没有出去度蜜月,一来白婉柔怀着孕,二来,他现在几乎是亲自上阵抓这项合作。 “陆总,这是我们的设计图纸,你看,我们准备在这里建停车场,还有,二楼这儿,是员工们的健身房……”韩沐风拿着图纸一一给乔芊羽解说。 “嗯,我们去工地看看吧。”乔芊羽对图纸设计没什么异议。 “陆总要去工地?这样太危险了吧。”韩沐风这样的大老板当然没有想过要去工地那样脏乱的地方。 “没事,这将来是要给我的员工办公的大楼,我当然要看过建造它的一砖一瓦,当然,并没有不信任韩总的意思,这只不过是对我的员工们负责。”乔芊羽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驱车到了工地,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乔芊羽从那些忙碌的工人里好像看到了那时的自己。冷冽的寒风刀割的刮在脸上,透风的帐篷,还有母亲冰冷的身体,这一切,都像烙印一样刻在脑中。 “走吧。”乔芊羽拿了两个安全帽,递给韩沐风一个。那时候,她好像连个安全帽都没有。 这会儿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乔芊羽像负责人要了两盒盒饭,扎在工人堆里吃起来,边吃边聊,和工人很快熟络起来。 “怎么,韩总吃不惯啊?”乔芊羽看着韩沐风手中没有打开的盒饭取笑道。 “哦,没有。”韩沐风低头吃起来,大锅菜,没有多少油水,甚至连块肉都没有,有些难以下咽。韩沐风脑中闪现刚才的画面,陆子茶吃起来好像很是平常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以前吃过这种饭,可是以她的身份,怎么有机会呢? 韩沐风陪乔芊羽在工地上转着,有什么不懂的,她还会问一下建筑工人,倒像是考察学习一样。 “爹地的梦想就是把海天扩展到自己的家乡,他信奉落叶归根,那时候还跟我说要带妈咪一起回来呢。”乔芊羽看着高高的脚手架和忙碌的工人,指着主大楼的位置对韩沐风说,“你看那儿,爹地当时就说要把海天建在那儿,现在我终于完成了爹地的愿望。” “伯父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女儿骄傲的。”韩沐风看着眼前这个从女强人变成小女人的陆子茶,突然明白了她要来工地的原因。[] “可惜爹地看不到了。”乔芊羽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韩沐风想上前安慰,突然被乔芊羽一个大力推到一边,只听得上面一阵惊呼,一小块钢板从上面掉下来,激起一片灰尘迷了眼。 钢板就落在乔芊羽脚边,刚刚韩沐风站的位置。乔芊羽脸色惨白,看韩沐风安然无恙才恢复了些血色。 “你没事吧?” 韩沐风撑开眼,如果陆子茶没有推开他,那他现在就躺在这儿了,“我没事,你呢?这么危险你怎么能不顾自己安危呢。”那块钢板就砸在她脚下,只差那么一点就砸到她了。 “我也没事,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本能反应吧。”乔芊羽拍拍身上的灰尘,丝毫没了刚才的惊心动魄。 韩沐风因她的一句话有些动容。什么样的人,能在第一反应时想的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好了,没事就好,要是你有事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跟韩夫人交代,今天看在你陪我到工地的份上本小姐早早放你的假。”乔芊羽眨着大眼睛调皮的说,脸上的苍白还没有完全退去,“韩总可以早早回去陪韩夫人过情人节了。” “情人节?”这个节日好像有两年没有过了,突然听到有些陌生。 “对啊,韩总不会是连情人节都忘了吧,小心韩夫人生你的气,要不我给你参谋参谋送韩夫人什么礼物?” 离开工地,乔芊羽还真载着韩沐风去了商业区,拉着韩沐风进了几家珠宝店。 “你们女人还真是麻烦,逛了这么多陆总就没有看上的?”韩沐风有些兴趣缺缺。 “不是我看不上,是你不用心,这礼物可是送给韩夫人的。”乔芊羽给韩沐风指了几款首饰,丝毫不理会韩沐风的心不在焉。 “算了,我还是教韩总一个万能礼物,你给韩夫人送1314朵玫瑰比什么礼物都要让她开心。”最后乔芊羽拉着韩沐风停在一家花店门口。 “陆总也喜欢这么俗套的礼物?”韩沐风看着花店里进出的情侣,脸上的笑容比手里的玫瑰还要甜美,这种感觉他有多久没有过了?好像在她离去以后,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幸福,什么叫爱情。 “玫瑰在女人心中永远都不会俗套。”那娇艳的玫瑰,那幸福的颜色,注定不属于她。她也是一个简单的渴望爱情的小女人,她也不想背负仇恨,天天算计攻于心计,她也想像那些幸福的女孩一样和心爱的人一起过一次情人节。可是,韩沐风,你有没有给我机会?当你把我推给那群男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和白婉柔同样需要保护需要爱的女人。 韩沐风还是没买玫瑰,而是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项链。玫瑰代表爱情,而情人节送白婉柔玫瑰,似乎并不合适。 乔芊羽回谭宅的时候,屋子里有些冷清,却是她想要的安静。也不知道谭冥是不是佳人有约,这个时间了,刘妈竟然没有做饭。 每天一人饰两角,累的不只是身,还有心。现在连她自己都会迷失在角色里。乔芊羽抱着妈妈的骨灰盒,感到很累很累,好像只有看到韩沐风她才会斗志满满。 “乔芊羽,开门。”谭冥来的风风火火。 乔芊羽还没来得及放下骨灰盒就被谭冥拉出去,“喂,你拉我去哪?” “你有事?”谭冥停下来问,刚毅的脸上在灯光下有些色彩纠结在一起,对乔芊羽的问话有些不耐烦。 “没有。” “没有还那么多废话,走。”谭冥二话不说把她塞上车,霸道的不容人反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1让你感动到哭的礼物 “喂,你到底带我去哪?”乔芊羽手里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好歹也要让她回去放下啊。 “约会啊,今天不是情人节吗?”谭冥反问的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他们早就约好了一般。 情人节跟他俩有关吗? 看乔芊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谭冥放慢了车速,“难不成你为了报复白婉柔,和韩沐风有约?在哪儿,我送你去。” “在松东路523号。”不知道谭冥是哪根筋搭错了,乔芊羽转头看向窗外,到处都是暧昧的颜色,到处都是浓浓的爱意,心底却有丝苦涩。没谈过恋爱,当然也没过过情人节,乔芊羽不知道被心爱的人牵着手时会是什么滋味,不知道被爱人呵护是什么感觉,应该很甜很甜吧。 “松东路……”谭冥刚要掉头,这才回过味来,“你在我家跟韩沐风约会?”一个急刹车让乔芊羽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 “谭冥,我没心情跟你乱逛,送我回去吧。”声音里微透着鼻音,没由来的委屈,如果没有那场婚姻,她是不是也像窗外的女孩子一样,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男朋友。 “可我有心情。”谭冥今天心情不错,看乔芊羽不理不睬的样子又有些气恼,“怪不得不得男人喜欢,整天不是板着脸就是愁眉苦脸,这个时候你应该做小鸟依人状,你真应该跟那个白婉柔学学怎么做女人。” 谭冥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是很有名的情侣餐厅,门前是一个用玫瑰花组成的大大的心形。(.好看的小说)里面的光线很暗,每个桌子上都点有蜡烛。 “走吧,这家餐厅很难订的。”谭冥拉着乔芊羽进去,能感受到她的僵硬。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她突兀的进来,总感觉有些难堪。 “约会,你没人约,我正好闲的无聊,咱们临时凑一对不行吗?”谭冥发现,乔芊羽真是没有陆子茶有情趣,真不知道乔芊羽怎么就不能保持一下陆子茶的性格。 两人去了二楼订好的包间,淡紫的光线把狭小的空间渲染的暧昧柔暖,连餐点都是情侣套餐。 在这样温情的气氛下,乔芊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这就是你说的约会?”言语中好像有些不满,带点小女儿的撒娇,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怎么,难道不满意?”谭冥环顾四周,挺好呀。 “情人节没有礼物吗?”乔芊羽水亮的眸子在微暗的光线下,泛着潋滟光华,礼物要的理所当然。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等着自己宰,何必客气呢。 “礼物……你想要什么?玫瑰花?珠宝首饰?名车豪宅?”谭冥想了想,把女人喜欢的数了一遍,“不过我现在是百姓的公仆,可不像韩沐风那样有钱,一挥笔就是几千万。(.无弹窗广告)” “玫瑰?我才没有那么俗气。”乔芊羽不屑的说,心中却闪过对韩沐风说的话,没有哪个女人会认为玫瑰俗气。“这就是你的诚意,连送礼物都要问别人。” 乔芊羽发现和谭冥在一起,他总是有让她脱离悲伤的能力。明明是关心,他总会搞的苦大仇深。 “诚意,我们打赌,我送你的礼物一定会让你感动的泪流满面情不自已,怎么样?” 感动到泪流满面情不自已?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如此触动自己?乔芊羽不信。就算是韩沐风和白婉柔得到应得的报应,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赶紧吃饭,吃完了爷送你份让你终生难忘的大礼,到时候可别哭到没有力气还要爷背你。” 知道谭冥的好心,虽然不信,乔芊羽还是顺从的吃完了。这算是她过的第一个不算情人的情人节。可以不用去想怎样算计韩沐风,怎样报复白婉柔,可以安心的坐在充满温馨的房间里吃一次烛光晚餐,其实只是这样就可以让她难忘了。 吃完饭后,谭冥载着乔芊羽驶向郊外,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丝丝冷风让迷醉的人清醒又有些沉醉。 两人都没有开口,宁静的夜晚洗涤了都市的繁华,让人的心沉静下来。自从回到乔家,乔芊羽很少有机会去感受这种舒心的宁静。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增多了? “到了,下车吧。”谭冥率先帮她打开车门,这一晚,他给了一个女人所有的绅士和体贴。 “这里是……”乔芊羽环顾四周,树木葱葱,是那种一年四季常青的松柏,现在的天色有些暗了,目光所触之处有一定的限制。 “想要惊喜就闭上眼。”谭冥话是这么说,人已经毫不犹豫的解开领带蒙住了乔芊羽的眼睛。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手指上厚厚的茧子给她安全感。谭冥领着她一步步向前,上坡、台阶都会一一提醒。乔芊羽渐渐放下了紧绷的心,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给谭冥,任由他引导着向前。 好像走了好久,但没有漫长难耐的感觉,乔芊羽甚至想,如果她的人生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背叛伤害,她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好了。”谭冥放开她的手,适应了被牵着的感觉,突然的放手让心有丝失落。 乔芊羽拿下领带,放眼望去,葱绿的树木间矗立着一座座庄严的墓碑。眼前的那一座,两边的树下,土还是松软的,碑石是新打磨的,显然是一座刚建好的墓。看着眼前的坟墓,乔芊羽感到眼角的湿热。 “谢谢你。”乔芊羽转身抱住谭冥。妈妈去世后一直装在小小的骨灰盒里,她本是想把妈妈带回农村落叶归根的,可是农村没有公墓,外婆的坟墓是建在别人的田地里的,现在人家不让再建,妈妈也就没了入土为安之所。 所有的感动融汇成一句话,三个字。 “就这样就感动到哭了?”谭冥被乔芊羽一抱显得有些无措,他变魔术般变出一束花,“给,帮你准备的。” 粉红的康乃馨,在微暗的天色下格外温暖。没有玫瑰的热烈,却有着母爱的暖心。乔芊羽抱着一大束康乃馨泣不成声,这是她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最难忘的情人节,“谭冥,真的谢谢你。” “早知道送个礼物让你哭成这样,我就不送了。”很少见到这样的乔芊羽,谭冥有些后悔以这样的方式给她惊喜,也许,这才是退去伪装后的乔芊羽,却是令人忍不住心疼的乔芊羽。 “是不是哭得没有力气下山了?”谭冥背对着乔芊羽蹲下拍拍自己的背,一脸的不情愿,“看在我赌赢了的份上背你下去。”这是个没有赌注的赌约,赌的是他赢,她感动。 这一次乔芊羽没有用坚强去拒绝,她爬上那宽厚安全的背,泪水滴到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谭冥,谢谢你。” “哎,好了好了,女人都一个样子罗嗦起来没完。” 橘黄的灯光下,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女人伏在男人背上,含着泪水说谢谢。男人一脸的无所谓。 “你还要说多少遍谢谢!”明明是情人节,现在却成了感恩节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2极品夫妻俩 乔芊羽已经适应了转换于两种角色。(.无弹窗广告)其实,陆子茶是涅槃后的乔芊羽,只是在对韩沐风时多了丝假意的示好。 谭冥陪着乔芊羽去墓碑店选了石材定了碑文,还找人给她看了适宜下葬的日子。这是乔芊羽在妈妈离开后过的最温情的日子,没有小心翼翼、没有精心算计。 乔芊羽被一款精致大方的皮夹吸引住,脑中闪过谭冥拿着皮夹不屑的样子,脸上也不自觉的挂上笑容。这款皮夹有两个颜色,稳重绅士的棕褐和妖娆轻浮的深红。最配的显然是棕褐色,但一想到谭冥的那一贯无所谓的表情,乔芊羽就想买这款深红的气气他。 心中拿不定主意,乔芊羽第一次给男士买礼物,在柜台前有些踌躇。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洋溢着幸福的小女人在为心爱的人挑选礼物。 因为忙于工作没时间陪伴白婉柔,韩沐风为了弥补她陪她逛街。白婉柔自从怀孕后,衣服都是韩母给置办的,全是高档孕妇装,保证她的孙子没有一丝受到环境危害的可能。孕妇装在高档也比不过那些能展现白婉柔完美曲线的紧身衣,虽然现在穿不着,可以后总会穿到,反正孩子生下来是她婆婆带,她的工作就是怎样绑住韩沐风这棵摇钱树。 韩沐风很少逛街,看白婉柔抱着一堆衣服进了试衣间,一个人在休息区坐着休息。转身抬头间,就看到拿着两个皮夹比对的乔芊羽。那样认真又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是他没有见过的。 韩沐风看到这样的乔芊羽,那种脸上自然而然留露出的幸福,是他和她在这半年的婚姻中所不曾见到的。韩沐风对于乔芊羽,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感情。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对于被女人算计后的不甘,但是,他没有在她身上得到的,怎么甘心让谭冥得到。 乔芊羽挑好了让服务员包起来,还精心挑了一个礼品盒。 “乔芊羽。”韩沐风站起来几步走上前。 乔芊羽走路的脚步一顿,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韩沐风,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她今天心情很好,不想让恶心的人破坏了好心情。 “乔芊羽,你给我站住。”韩沐风拉住乔芊羽,她那不理不睬的样子激怒了他。以为离了婚,她就可以和他撇干净了吗?以为找上了谭冥就可以报复他了吗?乔芊羽,你想的太天真。 “韩沐风,有事吗?”乔芊羽使劲甩胳膊,还是没能脱离他的禁锢。 “……”拉住她仅凭突然冒出来的气愤,面对乔芊羽的冰冷如锥的逼视,韩沐风一时答不上来,难道让他说是他看到他的前妻在为别的男人买礼物,心里不满吗。 “没事就放手,别忘了你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乔芊羽不想跟这样的人拉拉扯扯,他不怕丢人她害怕呢。 “怎么,你这是嫉妒了吗?”韩沐风终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原因,他是因为白婉柔才拉住她的,是的,是为了替白婉柔鸣不平。 “柔柔那么善良,从没有想过伤害你,你为什么要去婚礼上闹?”婚礼上,从乔芊羽走后,白婉柔的脸色一直不好,甚至婚礼后身子都见了血。任他和母亲怎么问,柔柔就是不说,只说是太累了。 “我有闹过吗?”乔芊羽讥讽的反问回去,“我去婚礼上砸你场子了还是把你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了?你和白婉柔的婚没结成吗?韩沐风,我告诉你,没人比我更希望你们俩结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只有贱人才能贱着贱着在一块儿。”乔芊羽还是第一次爆粗口。 韩沐风,我乔芊羽如你所愿让你娶了你最宠的小三,你应该来感谢我,虽然我乔芊羽不屑于要。 “你恨我。”韩沐风慢悠悠的说出来,好像激怒乔芊羽就是为了发现这个事实。 “当然,我恨不得把你抽筋剥骨挫骨扬灰。”乔芊羽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如果这不是法制社会,她一定会现在就捅他一刀,不,一千一万刀。 “所以,你把对我的恨转移到柔柔身上,你知不知道柔柔怀着孕经不起刺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韩沐风理所当然把乔芊羽对白婉柔的恨归结到自己身上。白婉柔现在怀了他们的孩子,乔芊羽一定是因为自己扼杀了她的孩子来报复自己。韩沐风没有忘记,乔芊羽流产前那一眼,刻骨铭心的恨盖过了深深的恐惧刀一般射在他身上。 “那我更得刺激她了,这才是恶毒的表现。”乔芊羽明白了韩沐风质问她的原因,看来白婉柔确实不敢确定孩子是谁的,或是本来就知道孩子不是韩沐风的。“你不想知道白婉柔为什么受刺激吗?不想知道我对她说了什么吗?” 乔芊羽微微前倾,潋滟的桃花眸讥讽的看着从试衣间出来的白婉柔。当看乔芊羽的动作时,她一脸愤怒,清丽的小脸扭曲着,恨不得把乔芊羽吃了。 “风——啊——”白婉柔脚下一歪,手堪堪抓住旁边的货架,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韩沐风听到声音放开乔芊羽赶过去,“柔柔,有没有怎样?” “风,我没事,就是走的有些急了。”白婉柔抓住韩沐风,那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惹人心疼。韩沐风扶她站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姐姐,你也在啊。”白婉柔盈盈的走过来,手托着不是很大的肚子,好像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看乔芊羽不善的脸色,白婉柔立刻眼眶微红,泪雾蒙蒙,“是不是我打扰姐姐跟风了?姐姐,你别怪风,风是担心我才丢下姐姐过来扶我的。”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乔芊羽看得酸液上涌,在继续看白婉柔演下去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吐她一脸。 “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白婉柔抓住乔芊羽的手,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抢了风,可是是你先跟风离婚的,我,我只是想照顾风。求求姐姐不要再恨风,也不要再缠着风了好不好?” 瞧瞧,把自己说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好像那个小三不是她,那个在韩家耀武扬威的人不是她。乔芊羽好像就是那个十恶不赦拆散别人的毒妇。 “白婉柔,你认为我会缠着一个从外到里脏到极致的男人吗?放开,别脏了我的衣服。”以后出门一定看黄历,遇上这极品的两口子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哟,这是演哪出啊?”谭冥一进来就看到拉拉扯扯的两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3玩把戏儿 谭冥脱了军装就是一痞子,真不知道这样极致的两种性格是怎样在他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他抛着车钥匙走进来,一副你别惹我的样子,十足的官二代。 “放开放开,这拉拉扯扯的干嘛呀。”谭冥的字典里或许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抓着白婉柔的手就扯开了。当然是用了巧劲儿,乔芊羽是没什么感觉,白婉柔疼不疼就不知道了。 “你……”白婉柔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本想责问谭冥,却被他鹰隼的目光逼了回去,剩下的话被生生堵回肚子。 “我说我怎么左等右等等不着你呢,芊羽,你这是在演哪出啊,怎么这两口子都粘着你不放啊,难不成他俩都……”谭冥向四周看了看,低下身子装作低语的样子,声音却抬高了几倍,“对你有意思?”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白婉柔气愤的瞪像谭冥,明显感觉周围人的视线变得灼热,那诘问的语调却是十足的委屈。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从小三好不容易爬上正位的,喜欢的应该是你老公,抱歉抱歉。”谭冥的道歉脱了痞气,十分真诚。 周围的人已经不仅仅是注视了,有些人甚至停下脚步指指点点起来。像这样的品牌店,来的大都是豪门贵妇,最痛恨的当然是小三。白婉柔被人戳着脊梁骨,又不好冲谭冥发作,只能向一旁的韩沐风求救,“风……我们走好不好……”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好像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韩沐风的脸从谭冥出现后一直阴着,他可以接受乔芊羽跟任何人在一起,但绝对不能对谭冥。看到他们俩在一起,他总有种被抢了所有物的感觉,很不舒服。 “乔芊羽,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希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我的生活,更不希望你针对柔柔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韩沐风说的如此坦诚,是一个丈夫维护妻子的话。 什么叫怒火中烧,乔芊羽感到层层火焰在心底扩展开,蔓延向整个身体。这两人还真有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什么叫她缠着他,什么叫她针对白婉柔?韩沐风真的是睁眼瞎吗,在商业上那么精明的他怎么到了白婉柔这里就是非曲直不分。到底是白婉柔手段高,还是爱情让韩沐风迷了眼。 “韩先生请放心,我既然费劲万难跟你离了婚,自然不希望我的生命里再出现您这种我接受不了的风流倜傥,至于这位已经转正的韩夫人,我真的没有兴趣知道你婚后的幸福生活,也请韩夫人不要乱认亲戚,我有名字,不叫姐姐。”乔芊羽一席话把三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交代的清清楚楚。很明确的表达了态度,她不待见,真的很不待见这两位。 “走吧,老相好叙完旧该去吃饭了,你们要不要一起?”谭冥搭上乔芊羽的肩向对方做邀请,乔芊羽掐了他一把,拉着他向外走。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放心,韩沐风倒是想跟着来,可他老婆不让。” 同样是男人,谭冥怎会看不出韩沐风眼中的异色,其实,若不是在韩沐风跟家人闹僵的情况下被逼着娶了乔芊羽,在白婉柔和乔芊羽之间,或许韩沐风的选择就是乔芊羽了。[]韩沐风不是真的看不见白婉柔的那些小动作,只是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些为了自己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反而能增进感情。 “刚才还是谢谢你。”要不是谭冥及时赶到,也许乔芊羽就会控制不住情绪进了白婉柔的圈套。她就不明白了,白婉柔都和韩沐风结婚如愿坐上韩太太的位子了,怎么还抓着她不放。 “女人嘛,尤其是由小三转正的女人,她永远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老公是专一的,她看每一个女人都觉得像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谭冥看穿了乔芊羽的心事在一旁调侃道。说完了还一边摇头一边惋惜,“其实,那个白婉柔长得也算可以,啧啧,以后可就要在嫉妒怀疑打小三中变成黄脸婆了。” “貌似你对白婉柔的心理研究的挺透彻啊,你是学心理学的?”乔芊羽发现谭冥对白婉柔不是一般的反感,好像被抢了老公的是他一样。 “是的,变态心理学。” 和谭冥一聊,心情也没那么坏了,乔芊羽偷偷的瞟了眼谭冥,还是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手中的盒子攥的有些温热,袋子被指甲刮起了毛边,乔芊羽横了横心,把袋子递过去,“给你。” “什么东西?”谭冥瞥了眼,继续开车。 “你自己打开看。” 乔芊羽把袋子放在谭冥腿上就撇头望向窗外,耳边传出谭冥的笑声:“你不会是给我买的礼物吧?” “好好开车。”等你看到礼物的时候看你还得瑟不。 吃饭的地点当然是黎安市最好的饭店,怪不得老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原来都让这些当官的给贪了。乔芊羽心里想着,脸上变换的表情被谭冥看的一清二楚。 “放心,这都是我自己的钱,我还没有败家到吃公款的地步。”要说在这方面,谭冥还真的是作风刚正。他从小受的就是正统教育,其父谭振业教他的做人标准就是行的端做得正,这也是乔芊羽母亲那场官司他没有动用关系的原因,没想到倒是要让乔贺钻了空子。 订的是包间,上的菜都是乔芊羽爱吃的,谭冥的体贴和韩沐风的绅士比起来,是容易让人忽略的,他总是默默的,说出来好像炫耀般丢人,像谭冥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把爱说出口的。 吃完饭,谭冥打发乔芊羽去取车,说自己劳累了一天要休息一下。乔芊羽怎会不知道,他其实是要在包间里偷偷看礼物。一想到谭冥看到那个深红色皮夹的样子,乔芊羽嘴角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拐弯下楼时遇上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面孔。白婉柔捧着肚子站在楼梯口,看乔芊羽的眼神里泛着恨意,“你给我站住。” 乔芊羽没听见一样继续下楼,真是出门不顺,一天碰上她两次。 “我让你站住。”白婉柔疾走两步想拉住乔芊羽,乔芊羽早有防备,向旁边一闪躲开。 “你想做什么?”看白婉柔那又怒有委屈的样子,乔芊羽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欺负她了。 “我问你,你跟风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跟他说孩子的事情了?”白婉柔从乔芊羽在婚礼上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提着心,她不是没想过孩子是赵冲的,但是她一直抱着侥幸心理。那两次也没差多长时间,说不定就是风的呢。她一直自我安慰,直到被乔芊羽说破了她的担忧。 婚礼过后,她偷偷去医院做了鉴定。她怕乔芊羽告诉韩沐风真相,既然乔芊羽知道,那她一定是有证据的,她绝对不能让乔芊羽破坏了她和风的婚姻,绝对不能让乔芊羽再次回到风的身边。 既然事已成定局,她不可能把孩子的事一直瞒下去,她只有先发制人。 “说了什么……你让我想想,是……孩子的事?不对,是什么来着?”乔芊羽装作冥思苦想装。 “乔芊羽,当初是你要离的婚,现在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婚姻?”就算是现在,白婉柔都没忘记戴上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也许装的时间久了也成了她的一部分。 “为什么?这个需要我告诉你吗?我是怎么被那群人绑去的,需要我把你当时的计谋说一遍吗?” “那是风的决断,你就是看不得我幸福,所以非要来破坏,非要把风抢回去是不是?”白婉柔抬眸看向外面,泪水蒙蒙后一抹精光划过。 “不,你错了,我不但要把韩沐风抢回来,我还要把我身上遭遇的一切通通还给你。”乔芊羽推开挡路的白婉柔向楼下走,唇角勾起,白婉柔,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把戏。 身后响起白婉柔的尖叫:“啊--救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4“救人”壮举 就在乔芊羽转身之际,白婉柔有些笨重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眼看脚步站不稳就要倒下去。(.无弹窗广告)那角度看去,就是乔芊羽推了白婉柔一把。 她们俩人站的位置离到楼下只剩几个台阶,但一个孕妇摔下去也足以造成流产。来往的人看到这一幕无不心惊,都为白婉柔担心,谴责的目光刷刷射在乔芊羽身上。 就在白婉柔落下楼梯倒地的那一刻,乔芊羽就着楼梯顺势一滚,垫在了白婉柔底下。这时大厅里响起了齐齐的掌声,连吃饭的客人都站起来为乔芊羽这一壮举鼓掌。 韩沐风刚好走进门,看到的就是乔芊羽从白婉柔身边走过,白婉柔突然从楼梯滚落,乔芊羽飞身救人的场景。 “柔柔,你怎么样?”韩沐风扶着白婉柔起来,看白婉柔除了脸白一点没什么其他伤害才放了心。 乔芊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救人的事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这白婉柔现在可是两个人的体重,差点把她这瘦弱的身体压散了,还好她在白婉柔找上她时就识破了白婉柔的手段。 “乔芊羽……”韩沐风想去扶乔芊羽的手被冲楼上冲下来的谭冥隔开,说出的话也被谭冥不善的眼神逼回去。 “……谢谢你。” 乔芊羽根本就没有理会韩沐风,手肘有些火辣辣的,估计是刚才被台阶擦到了,谭冥的手好死不死的就放在那个地方,被他一握更是疼痛不已。韩沐风那声谢谢像风吹过一样,没有在她耳边留下任何痕迹。 “谭冥你放手。”乔芊羽拿开谭冥扶着她的手,那只大掌在她胳膊上明显有加大力度的趋势。 “怎么,知道疼啊。听说你刚才可是很英勇呢,你看,全饭店的人都为你鼓掌,你可是救人的大英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孩子的爹妈呢。”谭冥改换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抬着她的手腕。 “我只是不想再让白婉柔嫁祸一次,我只是想看看韩沐风知道替别人养了野种后,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模样。”乔芊羽的话越说越底气不足,“不会再有下次了……” “好了,先上车抹点药。[.超多好看小说]”听到乔芊羽的保证谭冥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白婉柔没得逞,心里更慌。这次陷害乔芊羽万一把她惹怒了告诉了韩沐风怎么办?她想来个意外流产那是绝对不行的,因为这样韩母到时候怪罪的肯定是她,定会说她不小心脸孩子都保不住,到时候她在韩母心中的地位肯定会下降。所以,要流产还是要找一个替罪羊,显然,乔芊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这样也能阻断了乔芊羽想回韩家的后路。 白婉柔看韩沐风对自己一脸关心才稍微放了心。本来她看到韩沐风向这边走来,算准了角度要陷害给乔芊羽,哪想到她竟然扑到楼下给自己做了垫子,反而让韩沐风对乔芊羽的态度有了改观。她没想到,以前一向逆来顺受的乔芊羽跟韩沐风离婚后像变了个人一样,这个变化让她想到陆子茶。 韩沐风自从和海天合作,和陆子茶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多,陆子茶也毫不掩饰对韩沐风的欣赏。白婉柔藏在衣服底下的手不自觉收紧,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韩沐风。 韩沐风带白婉柔去做了检查,确定胎儿安好。只是白婉柔好像受到过度惊吓,脸色一直不好。韩母闻讯赶来,一听说是遇上了乔芊羽,就认定是乔芊羽下的毒手,滔滔不绝的把她说成了蛇蝎心肠的毒妇。 “妈,别说了,是乔芊羽救了柔柔。”韩沐风出声阻止,没有注意到白婉柔阴了一分的脸色。 “她救了柔柔?怎么可能,她是恨不得柔柔出事,风,你是不是还怪妈骗你离了婚,还想着那个狠毒的女人?我告诉你,有妈一天在你就别想让那个女人进门!” “妈,你说什么呢。” 韩母不再理会韩沐风,对白婉柔关心询问,在确定白婉柔的腹部没有不适的感觉后才安下心,“柔柔你说,是不是乔芊羽那个贱女人推你的?没事,说实话,有妈给你撑腰。”韩母看到白婉柔抬头看韩沐风又补上一句,认定了是乔芊羽要害她孙子。 “妈,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脚滑,是姐姐救了我。”白婉柔说话还有些虚弱,听在韩母耳里就是委屈。 “柔柔你放心,你现在怀了韩家的骨肉就是我韩家的媳妇,有什么事妈一定给你撑腰。不过以后你离那个女人远点,妈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韩母这番话说得白婉柔干生气也没办法。韩母就是要告诉白婉柔,你怀了孩子给韩家生了孙子,你就是功臣,但如果孩子出了事,就别怪她不认她这个媳妇了。 白婉柔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计谋,这个孩子肯定是留不得的,如果孩子的事被韩母和风知道了,她肯定会被扫地出门,一分钱也捞不到。眼看肚子越来越大,等月份久了在流产就有危险了,她可不想为了个不受欢迎的孩子赔上性命。但这个孩子一定不能掉在在即手里。 韩沐风下午是约了陆子茶谈工作的,被白婉柔一耽误,时间有些紧。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分钟。 “陆总抱歉。”韩沐风歉意的坐下。 “给韩总冲杯咖啡,一勺糖不加奶。”陆子茶向秘书吩咐道。 “陆总真是好记性,连韩某的喜好都记得。”韩沐风对于陆子茶如此清楚他喝咖啡的习惯有些惊讶,他们只在一起喝过一次咖啡。 “哪里,平常我对这些琐事记性最坏了,妈咪说我一直不长记性,还为这事说过我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记得韩总的了。”乔芊羽端起咖啡抿了口向韩沐风示意,“这事我从国外偷偷带回来的咖啡,味道还不错的。” 韩沐风从那种久违的悸动中回过神来,喝着咖啡,脑中却回响着陆子茶的话,“不错。” “韩总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点儿,不过这咖啡还是少喝为好,妈咪就一直向管孩子一样管着我不让我喝,下次我请韩总喝茶。”乔芊羽今天心情不错,和韩沐风一起倒不像是谈工作而是谈饮品。 “陆总喜欢喝茶吗?现在的年轻女士可是很少有喜欢喝茶的了。”其实韩沐风自己倒是对茶还是咖啡没什么要求。 “喜欢谈不上,习惯吧,妈咪说我们陆家是茶圣陆羽的后代,你听我的名字,都是为茶而起的。”乔芊羽说这话是俨然就是陆子茶的做派。 “韩总好像有心事?”乔芊羽看韩沐风有些心不在焉,心中冷笑,只是这样就让你的心乱了吗? “哦,没有。”韩沐风回答的极快,像要掩饰什么。刚见过乔芊羽,韩沐风在见到陆子茶时,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乔芊羽的脸,两张脸重叠,又分开。 有时候他会真的相信,陆子茶就是陆子茶,和乔芊羽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有时候他又会打翻自己的坚定,她们到底有没有关系?这种猜测从和陆子茶合作后就没有停过。刚才的怦然心动又是对谁? ------题外话------ 狂宠,九弟往哪跑文/天上蓝瑾 他是风启皇朝唯一的异姓王爷世子,被凤瑾帝封为第九子,被赐“君”字为姓, 他上有父皇宠爱,下有八位皇兄的娇宠,日子过得可谓滋润非常, 他是皇宫风启闻名的不学无术的娇贵九殿下,甚至名声远胜如此, 三岁能言,四岁调戏宫女,五岁上学堂将夫子气的跳脚,六岁逛青楼,七岁拥尽帝都花魁,八岁已经声名远播,九岁…十五岁…这段时间他真的很乖…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事情,上面都有八个哥哥帮忙顶着,他只需要继续嚣张就好! 然而,其实谁能想得到他却是她… 异世的强悍女老大,一觉醒过来竟然发现自己变成了风启皇朝的异姓王爷世子?而且还是个小屁孩? 男人?老娘做了几十年女人,现在转性了?伸手一摸,还好,没有多出多余的东西! 只不过,她觉得她扮男人挺成功滴,可是谁能告诉她,那几个名义上的哥哥是怎么回事? 片段一: 大哥凤清萧:九弟乖乖的爬好,你的屁股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血流不止? 君鸾歌…误会! 二哥凤苍月:九弟,二哥今日刚刚新绣了个肚兜,你穿上试试吧! 君鸾歌:我…是男人! 三哥凤倾城:九弟快让为兄好好的瞧瞧,看看现在是不是为兄比较美了? 君鸾歌…三哥比较美! 四哥凤逸彤:九弟我们一起洗澡吧,我帮你搓背怎么样? 君鸾歌:多谢四哥!我…比较喜欢自己洗澡,我能搓得到! 五哥凤黎昕:九弟人家都说男孩子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胸口就会开始长肌肉,真的是这样的吗?来来来,快让五哥摸摸看,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君鸾歌:这个…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有点发育不良! 六哥凤默然… 七哥凤轻痕… 八哥凤音璃… 片段二: “九――弟,许久不见,可玩的高兴?”某个妖孽般的男人望着落跑了许久的某人,阴森森的露出了好几颗大大的白牙! “感觉…还不错!”要是他们不这么追着他的话,那真的逍遥自在的没话说!某人心中失望的叹息,第一次落跑以失败告终! “九弟,以后若是想走的话,记得带上我,你一向不会照顾自己,我不在的话,真的是不放心!”某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温柔的看着某人说道! “这个…这个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下次我会注意!”于是乎,第二次落跑在某个看似温柔,实则腹黑的不像话的哥哥手中,华丽丽的灭了! “亲爱滴九弟,若是想要躲开那几个人的话,要不穿上这件女装吧!要知道这是哥哥亲自为你做的,尺寸大小绝对合适!传吧传吧!”某个一脸兴奋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件粉红的土得要命的裙子,显摆的提议! “那个,我还是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走了!”某人欲哭无泪,第三次落跑跑到一半,被这个怪异的家伙堵住!终于还是以失败告终,灰溜溜的收拾包袱回宫! 一次不行, 两次不行, 三次还是不行, 第四次,某人终于顺利的逃脱了出来,从此逍遥天下! 但是能不能让几个皇兄将那些通缉悬赏撤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回乔家,眉来眼去 舒心颜下葬的日子已经选定了,乔芊羽发现她妈妈的许多东西都在乔家没有拿回来。现在要下葬,连张照片都没有。 谭冥陪乔芊羽到乔家的时候,乔贺、步苏玫和乔佳葭都在,其乐融融的三口人。乔佳葭刚被乔贺从局子里弄出来,在里面待得这几个月显然没给她带来任何困扰,依然是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乔佳葭撞死人的案子,谭冥是给里面施压了的,不然乔佳葭也不会进去。但是后来死者家属撤诉了,乔佳葭在里面待了几个月就出来了。乔氏因此受到了影响,本来正在恢复中,现在有一蹶不振的势头。 乔贺本来是想通过和陆夫人老同学的关系在争取和海天合作上拼一拼,没想到陆子茶竟然和乔芊羽长得如此相像,当时乔贺第一反应就是乔芊羽找了靠山回来报仇,回来后好好想了想,才发觉自己是做贼心虚了。乔芊羽的那点家底背景,他乔贺还不知道?舒心颜农村出身,乔芊羽更是在黎安市没亲没故,哪来的靠山。 因为自己的心慌白白丧失了一次机会,乔贺是又气又恼。眼看着到手的合作就打水漂了,等他回过味来找上老同学陆夫人的时候,人家早已经确定了合作对象。他更是没想到乔芊羽早已和韩沐风离了婚,现在要想让韩沐风帮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乔芊羽进来的时候谁也没看,直接走向妈妈的房间。乔佳葭看着乔芊羽就来气,要不是乔芊羽回来,嫁给韩沐风的应该是自己,她现在就过上了名车豪门的生活,现在呢,爸爸的公司不景气,一个月只有几万块的零花钱,连朋友都嘲笑她。 “乔芊羽你给我站住,这是你家啊你随便进来连个招呼就不打,丢了东西你能赔得起吗?”乔佳葭是纯粹没事找事,今天她找爸爸要钱又被骂了一通,正好没地儿发泄。 乔芊羽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走进妈妈的房间发现不太对,里面的东西不是妈妈的。也是,妈妈去世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不可能还保留着妈妈的房间。 “我来拿我妈的东西。”乔芊羽开口问了句,把乔贺气得半死,这从回来就没正眼看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 “芊羽,这是你对爸的态度吗?” “我是回来拿我妈遗物的,我妈的东西呢?”乔芊羽根本就不理会乔贺,直接拿他当空气。 “你……”乔贺气得捂着胸口坐下,半天接不下去话。 谭冥拉住一个佣人问道:“请问舒伯母的东西在哪儿?” 乔贺这才注意到止步在门口的谭冥,上下打量起来。谭冥继承了谭振业正气凛然的眼眸,又带有一点邪魅。乔贺从谭冥身上看到了谭振业的影子,又不敢贸然开口,“这位是……?” 谭冥好像没听见般,继续向佣人询问,好像乔贺的地位还没有一个佣人高,在谭冥心中也确实是如此。[.超多好看小说] 佣人看看乔贺和步苏玫,没敢说话,低着头就走了。 “谭冥算了,我大概知道在哪儿了。”乔芊羽制止谭冥想揪住佣人的举动,刚才佣人的眼神向杂物室方向瞟,应该是在那儿了。 乔芊羽这一声轻唤让满室竖起耳朵的人都听见了,乔贺那是百分百肯定这个青年人就是谭总部长的公子,心中是百转千回,早不知绕了多少道弯。 步苏玫的心中也掀起了不小的浪。在这黎安市,要说能比得上韩沐风的青年才俊就数谭冥了。谭家不管在军界还是政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谭振业对儿子管的又严,绝对不像韩沐风一样风流韵事一大堆。这才是她步苏玫绝佳的女婿人选。 乔佳葭早就看到了门口英俊潇洒的男人,这个男人有韩沐风身上没有的刚强和强大的气魄,用形容古希腊雕塑的话就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当时打官司时,谭冥穿着低调,乔佳葭又急于在媒体面前抹黑乔芊羽,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 就因乔芊羽一声唤,乔家每个人在心中都弯弯绕绕了无数圈。 “这位是谭部长的公子?幸会幸会。”乔贺上前伸出手,满脸堆笑。 谭冥看乔芊羽知道了要找的位置也懒得在这多待,像在自己家一样向着乔芊羽看的方向走去,留乔贺一个人尴尬的举着手。 “在这里?”谭冥看着里面脏乱的情景,无从下手。 乔芊羽推开门口的杂物走进去,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放了一个纸盒子。和周围的杂物不同,纸盒上没有多少灰尘,看来是刚放在这没多久。乔芊羽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几件衣物,还有两张夹在里面的照片。 两张都泛了黄。那张稍好点的是两个人的合照,照片上的舒心颜还是二十几岁的女孩,笑得很甜,旁边的男子是年轻时的乔贺。另一张是一半,照片是用剪刀剪下来的,上面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六七十年代的小花袄,领子上还有一块补丁。这半张照片几乎看不清女孩的样子了,照片的边角处,上面的那层透明薄膜已经翘起来,一看就是经常拿出来看得。 乔芊羽坐在那张单人床上,眼眸有些模糊,她伸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只拿了那两张照片。谭冥在看到那张单人床的时候也明白了,上面明显有经常睡的痕迹,没想到乔家就这样对舒心颜。这间杂物室本就不大,又堆满了东西,人一进来就有些憋气,这要是在这里面睡觉肯定憋得难受。 “芊羽,一切都过去了。”谭冥觉得现在说一切都是无力,乔芊羽在这场官司上输了,就没法给舒心颜一个交代,真的是让她死不瞑目了。 “谢谢,我没事,咱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乔芊羽找了把剪刀把舒心颜和乔贺的那张照片小心的剪开,只拿了舒心颜的那一半。 从谭冥和乔芊羽离开后,大厅里的人就没消停过。谭冥虽说离开黎安市5年,但是谭家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乔佳葭一听谭冥的家世,两眼早就放光了。 步苏玫也打起了他的主意,乔佳葭长得也不丑,在她眼里可比乔芊羽长得好看多了,要是佳葭嫁给谭冥,那乔家以后的恢复发展就不用愁了。嫁给这样的世家,绝对没有像对韩沐风那样的担心。她就知道韩沐风不安分,你看看,乔芊羽还不是被一个小三给抢了位子,幸亏没有把佳葭嫁过去。 当然乔佳葭不这么看,在她看来,要是她嫁给韩沐风,绝对会把韩沐风的心绑的死死的,她还一度怨步苏玫不让她嫁进韩家。现在看来是老天有眼,让她遇上谭冥。 “佳葭呀,这谭冥可是咱黎安市绝对的黄金单身汉,我听说这五年他一直在部队上,这才刚回来肯定没有女朋友,你可要把握住机会。”步苏玫在向乔佳葭介绍了谭冥的种种好后,以这句话收尾。 乔贺也是希望借由谭冥来让企业起死回生。谁说养儿防老,关键时刻还得靠女儿。 谭冥和乔芊羽出来,乔佳葭一直盯着谭冥,谭冥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紧绷的唇微抿,唇角上挑,要多邪魅有多邪魅。乔佳葭微笑着回他。 两个人当着一屋子人眉来眼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6白婉柔的算计 乔佳葭的衣服皮包都已经一个月没换新的了,被一群朋友好一顿嘲笑,甚至她刚买的一个名牌包包竟然被朋友说成是a货,让她丢大了脸。可现在乔氏周转上资金短缺,乔贺能每月给她几万零花钱已经不错了。 乔佳葭把用卖乔芊羽她妈的钱买的那个项链低价卖了,从打赢官司后,她一看见这项链就心里发毛慎得慌,这次正好缺钱就出手了。 拿着刚得手的钱,乔佳葭把个品牌店逛了个遍,该买的不该买的全买了,她要在朋友面前挣回面子。看谁还敢说她用假名牌,谁要再敢讽刺她,她就用名牌砸死谁。 乔佳葭拿起一款包包,这个她要给那个嘲笑她戴假名牌的人,看她以后还嘲笑她不。乔佳葭这一番打扫购,看得服务员是目瞪口呆,虽说这店里来的都是有钱人,但是像乔佳葭一样买白菜似的往车上搬还是头一个,这月他们的工资肯定不少了。 “乔小姐,您卡里的余额不足,您看……”服务员拿着卡过来,乔佳葭正在看鞋子,手里已经拎了几双了。 “不够?怎么可能?”乔佳葭觉得自己也没买多少啊,以前乔贺给的都是无限金卡,刷卡从来不用担心钱不够,这次她憋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这么痛快的逛过街了,丝毫没觉得自己花的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了的。(.好看的小说) 乔佳葭看着挑好的鞋子,这些都是最新款,她的那些朋友都穿了,就她还穿着几个月前买的过时款式。她有些不舍的放下鞋子,又不甘心。她把包里的卡都翻出来递给服务员,“你试试这些。” “对不起乔小姐,这些也不够。” “怎么可能,一双也买不了?”乔佳葭不死心,让她跟朋友临时借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看看这些鞋子,每一双都是那么喜欢,穿上任何一双都能在朋友面前扬眉吐气。 “不能。” “这位小姐的钱我帮她付了。”横空伸出来一只手递上一张卡。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付钱?”乔佳葭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怀着孕,身材却不臃肿,可见保养的很好。 “我叫白婉柔,你可以叫我婉柔姐。”白婉柔拿起架子上的鞋子在乔佳葭眼前晃了晃,“我看你穿着这鞋子挺好看的,你穿上它就感觉像是鞋子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你要是不穿那就可惜了。你看我现在怀着孕也不能穿高跟鞋,可羡慕你们这些小女生了。[.超多好看小说]” 白婉柔一席话把乔佳葭捧得高高的,乔佳葭看这些鞋子顿时也觉得就是专门为自己订制的。 “那怎么好意思让婉柔姐破费呢。”乔佳葭嘴上这么说,手早接过打包好的鞋子了。 “谁让我们有缘呢,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咱俩特投缘。”白婉柔由保姆扶着坐到店里的休息区,还帮乔佳葭要了杯咖啡。 乔佳葭和白婉柔聊着聊着就把自己家里公司不景气,朋友嘲笑,毫没防备的一一跟白婉柔说了。乔佳葭越说越气愤,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咖啡,呛得脸通红,“咳咳,婉柔姐,我怎么,咳咳,看你有点眼熟呢?” 白婉柔只是笑不说话,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韩沐风的老婆。”白婉柔和韩沐风的婚礼在韩母的主办下,办的可比乔芊羽的隆重,当时乔佳葭还想,她要是有白婉柔这么好的一个姐姐就好了。 “佳葭你不会怪我瞒你吧?我刚刚是要说的,可是一听你是芊羽的妹妹,怕你对我有误会就没说,我是真心想教你这个朋友的。”白婉柔那着急解释的样子倒弄得乔佳葭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婉柔姐,我根本就不承认乔芊羽是乔家人,她除了会给乔家丢脸还会什么,当时他俩结婚时我就没看好,韩沐风能喜欢她那样的?”乔佳葭一脸不屑,要是她嫁给韩沐风那样的成功男人,一定不会让小三抢了位子。 “你真的不怪我?” “当然,乔芊羽是谁?一个私生女,要我说,韩沐风找老婆就应该找婉柔姐这样的,她那样的怎么拿得出手,根本上不了台面。”乔佳葭一提起乔芊羽就有气,每次爸爸训她的时候都拿乔芊羽说事儿,说什么乔芊羽本事,这么快就傍上了谭冥这可大树,说自己的朋友都是狐朋狗友。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乔芊羽跟风离了婚还不是又找了一个,听说来头还不小呢。”白婉柔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趴到乔佳葭耳边说,“听说是什么高干子弟……” “你是说谭冥吧,我前两天还见过他呢,的确那男人长得不错,也不知道乔芊羽使了多少工夫迷住他的。”乔佳葭撇撇嘴,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没让自己先遇上。 “谭冥?你是说那个父亲在中央当部长的谭冥?”白婉柔一副久仰大名的表情,好像对谭冥很是崇拜,声音里却是不解,“他怎么能看上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乔芊羽可比佳葭你差远了。” “话是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功夫了得呢。”一提起这个,乔佳葭就有些泄气,爸妈都让她努力和谭冥攀上关系,她也想啊,可一个乔芊羽在旁边守着,她怎么“下手”。 “佳葭不会是也看上人家了吧?”白婉柔看乔佳葭那样就知道,乔氏现在一蹶不振,乔贺肯定会打谭冥的主意。白婉柔问的暧昧,乔佳葭一脸害羞。 “是又能怎么样……” “佳葭我有办法。”白婉柔凑到乔佳葭耳边小声嘀咕着,乔佳葭听了有些打鼓。 “这样不好吧?” “你就听我的,要想和谭冥交往就得把乔芊羽赶走,你按我说的做了,你说他还能要乔芊羽吗?”白婉柔在心中冷笑,乔芊羽,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你敢明目张胆的和我作对不就是背后有谭冥撑腰吗。我就要你和谭冥一块身败名裂。 乔佳葭一想也对,白婉柔可真是她的福星。 “哎,婉柔姐,那不是你老公和……乔芊羽?他俩怎么在一块?”乔佳葭看出窗外走过去的两人,也没发现白婉柔听到变了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7马路“捉jian” 乔芊羽和韩沐风正谈着工作的事情,白婉柔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保姆在后面跟着生怕摔着她。 “风--你们--”白婉柔冲过来的时候,韩沐风还抓着乔芊羽的手臂。白婉柔就是平时再怎么能装大度贤良淑德,现在也装不下去了。自从自己怀孕,韩沐风很少有时间陪自己,她知道韩沐风忙着和海天合作的事情,也尽量不表露自己的小情绪。可是,明明是工作时间,两个人怎么就逛起街来了。 “柔柔?你怎么在这,保姆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万一摔着怎么办?”韩沐风把责怪转移到保姆身上。 “你们……风你不是在公司工作吗?”白婉柔恨死了自己在韩沐风面前留下温婉善良的形象,就是这样了她都不能痛痛快快的骂那个陆子茶一顿。她把工作两个字咬的特清晰。当乔佳葭说韩沐风跟乔芊羽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心里一惊急着跑过来,等看到陆子茶时才明白是乔佳葭搞错了。 “我是在工作。”韩沐风这句话说得有些不耐烦,还是解释了一下。他允许他的女人有点小性子,这是女人爱他的表现,可要是不分时间场合那就不行了。刚才看她一副气势汹汹抓奸的样子,他没有责问她跟她一般见识,而是则问了保姆一句。他已经暗地里让了一步了,一个聪明女人就应该懂得在必要的时候给自己老公留面子。(.好看的小说) 工作?谁信。工作需要把手搭在胳膊上吗?工作要一起逛街买东西吗?她没记错的话,她老公做的是房地产,干的是建筑工作,不是陪女人逛街。 白婉柔心中有千万个质问,她也不能直直的问出口,她都过来多长时间了,两个人的手还拉在一块。白婉柔看着韩沐风抓着陆子茶胳膊的手,在看看两个人前面的服装店,显然两个人是要进去的。 “陆总的办公大楼设计师要借鉴服装店的设计吗?”白婉柔上去挽了韩沐风搭在陆子茶手臂上的手,把两个人隔开距离。 “哦,韩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是在工作。”乔芊羽笑得落落大方,向旁边移了移不。 白婉柔当然不信,从这个陆子茶和韩沐风合作后,韩沐风就天天扑在工作上,有时候根本不会去,有时候半夜才回家。白婉柔每天晚上精心打扮好,穿上微透明薄纱睡衣等着韩沐风回来的时候,不是自己实在困得睡了就是韩沐风说太累。从她怀孕后,韩沐风就很少碰过她。她不信像韩沐风这样风流的人物身边会没有一两个床伴。 “工作需要手拉手逛服装店吗?”白婉柔发现陆子茶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能装,手都拉上了还叫工作,难道非要到床上才不叫工作? “柔柔,说什么呢!”韩沐风发现白婉柔今天有些过了。 “风,你是怪我吗?”白婉柔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怀孕了没有老公陪,甚至一整天见不到老公的面,还要担惊受怕自己老公被别的女人抢了去,看到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暧昧还不能把气愤表现出来。她只是问一句,韩沐风就对她瞪眼。 “风,我都两天没见到你了,咱们的宝宝都长了好多,你有多久没摸摸宝宝了?我知道你重视这次的合作,可是你也不能把工作和私人生活混做一团嘛,人家陆总也是单身,你老是占着陆总的时间,让陆总怎么有私人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嘛。”白婉柔泪眼汪汪的向韩沐风哭诉,她拿孩子说话,让韩沐风心软。娇柔的语气没有先前的责问,盛满了委屈。 韩沐风被她一撒娇火气也去了大半,但他确实是工作,别说他没错,就是有错他也不会去认,更不屑于去向白婉柔解释什么。 “好了好了,保姆,好好扶着夫人,万一有什么事拿你是问。” 看韩沐风要走,白婉柔可不干,她绝对不放心陆子茶。 “风,我不想回家,既然你没有时间陪我,那我陪你,我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 “韩总还是先陪夫人吧,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视了家人,衣服我自己买就行。”乔芊羽此话一出,白婉柔更不能相信两人是工作了。 “柔柔听话,我今天的工作很忙,等忙完这一阵子我会好好陪你。”韩沐风肯定是不能放下今天的工作。他的建设材料被检查出不合格,要是今天解决不了就要耽误一天工,多延长一天工期他得损失多少钱。本来海天建设的预期就有些紧,现在质监局突然来插一杠子突击检查,材料全扣押了,他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下面才让陆子茶没有多心。 其实不管哪个公司或多或少都存在这种情况,进货人、管理人从中间捞一点儿是很平常的事。就像每个公司都会做假账漏点税一样。 他今天就是来看材料的,老总亲自出马表示诚意才让海天那边不至于说什么。刚刚看材料的时候,陆子茶的衣服被划破了,所以他们才到这儿来买衣服。刚刚白婉柔看到的就是韩沐风给陆子茶指衣服上的口子。 “风,我就想陪陪你,我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的。”白婉柔还不死心,她决不允许别的女人觊觎她的男人,人家都说,男人会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去偷吃,她不得不防,更何况韩沐风一惊很久没有动过她了。每到晚上,她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渴望。 “算了,我看韩总这样也没法工作,不过我不希望这样的事以后在发生,我希望在我们以后的合作里能保持愉快。”乔芊羽面上有些不耐烦,本来施工被查出有问题她对韩沐风就有些不满,现在问题还没解决他老婆又冒出来胡搅蛮缠。 “我希望韩总把问题尽快解决,也希望韩总不要把工作和生活混到一块。”乔芊羽说完就进店了,留白婉柔在那里生气。 “风,她什么态度啊,她凭什么对你大小声?”白婉柔哪容得下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说。 “好了别闹了,保姆送她回去。柔柔,我知道孕妇会变得敏感,但是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妒妇。”韩沐风甩手走人。 乔佳葭收拾好买的东西赶过来,看白婉柔一张脸气得通红,正好乔芊羽从店里走出来,乔佳葭看着这个身着干练的女人,明明前天见她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剪个透发就变了个人。 “你你……乔芊羽……” “对不起这位小姐让一下。”乔芊羽推开指过来的手。 “嘿你还装上了,乔芊羽,你竟敢推我。”乔佳葭没事找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8韩式出事 “小姐你认错人了。”乔芊羽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看得乔佳葭目瞪口呆,这可是是名牌,这不是乔芊羽的风格,难道说谭冥还真把她给包了? “婉柔姐,你怎么了?”乔佳葭看乔芊羽走远回过头来关心白婉柔,“是不是乔芊羽那女人欺负你了?” 白婉柔平息了自己的火气,由保姆扶着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难道是乔芊羽那贱女人脚踏两只船,勾搭着谭冥还来勾引韩沐风?”乔佳葭一想刚刚看到两个人一起很是亲密的样子,怪不得婉柔姐气得不轻。 “佳葭,她不……没什么,只是误会,是乔芊羽看见风就贴上来,风不想理她,可毕竟两人曾经是夫妻,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风就给她点钱让她买衣服打发了。”白婉柔本想告诉乔佳葭这个女人不是乔芊羽是陆子茶,但转念一想,若是乔佳葭不知道她是陆子茶,那到时候不管是乔佳葭整了乔芊羽和陆子茶自己都赢,说不定还能让乔佳葭这个傻女人误打误撞,把两个女人都从风身边清除了。 “我说乔芊羽怎么有钱买衣服,原来是向韩沐风乞讨的,真不要脸。”乔佳葭心里想的又是另一番,乔芊羽连件买衣服的钱都没有,可见谭冥对她也不怎么样,一个二手女人,估计也就是骗着她玩玩儿。 “婉柔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我爸真该跟她断绝关系,让她姓乔都丢了乔家的脸。” “佳葭,姐也不要你为姐报仇,只要你能找个比她还好的男人,咱们自然就出了这口恶气把她给比下去了,狗咬咱一口咱还能去咬回来不成?”白婉柔捂着肚子大喘气,好像刚刚被乔芊羽气到了,还不忘宽慰乔佳葭。 “姐,对她这种女人就不能心软,她今天去勾引你老公明天去勾引别人老公,这种女人天生的就是狐狸精破坏人家庭。”乔佳葭一点也不会说话,倒是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和白婉柔有的一拼。 “嗯,好了,姐出来久了也该回去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我。”白婉柔不想再和乔佳葭这个傻子聊下去了,她可不想让她的傻气传染给孩子。虽说这个孩子她有流掉的打算,但是如果能让韩沐风对乔芊羽厌恶至极,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那这个孩子对她还是大有用处的。她可是在韩母那里感受到怀孕和没怀孕那天差地别的待遇。 韩沐风一回到公司就接到通知,他旗下的墙面漆被查封了,说里面的致癌物质严重超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他过不去,就光今天,他公司查出来多少东西!要说其他的有问题,这装修材料绝对不会有。 当时他花钱收购了赵冲那家小公司,为的不就是无毒无公害的配置秘方吗?现在竟然查出来有问题。他第一个矛头就指向了谭冥,这是明摆着有人给他下绊子。 “怎么回事?”韩沐风冲着电话吼,这次质监局查的时候身边就跟着媒体现场直播,这一播出去,公司肯定会受影响,甚至明天的股票都会下跌。 “老板,我们的人也在调查中,现在还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要你们这些人吃闲饭的?”韩沐风摔了电话,扯着领带来回走。 现在打开电视,到处都是关于韩式的报道,虽然媒体报道的模棱两可,说结果还在调查中。但是消费者就会杯弓蛇影,没人会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韩沐风现在最担心的是陆子茶那边,本来材料的事已经谈拢,现在出了对公司不利的报道,海天会不会取消合作? “陆总……”韩沐风决定打电话探探口风。 “韩总,有事?” “我为今天我太太的事抱歉,给陆总造成了困扰,另外,建筑材料的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没事的,今天我也是太冲动,被材料弄得焦头烂额,就有些急了,还请韩总代我向夫说声对不起。我知道韩总忙,不过女人可是要哄的,像韩夫人这样的已经是难得了,韩总也别只顾着工作冷落了韩夫人。”乔芊羽恢复常态,倒是教起韩沐风讨好女人的方法来,两个人的紧张关系也缓和了。“我看媒体报道说贵公司的产品出了些问题,我不相信韩总是那种重利的小人,我相信韩总行的端做得正,政府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跟陆子茶通完电话,韩沐风才松口气,虽说刚才不免有些外交辞令,但海天完全可以趁机解约,既然陆子茶没提就是有要继续合作的意向。 乔芊羽看向一旁优哉游哉的谭冥,“这些不是你故意针对韩式吧?”她总觉得检查来的太突然。 谭冥扔了手里的报纸坐过来,把脸凑到乔芊羽面前,“你看我是那种公报私仇以权压人的人吗?”为了让乔芊羽看清楚,他又往前凑了凑,鼻尖都快要相碰了。 “你把脸拿开。”乔芊羽红着脸撇开头。 “脸怎么拿开,要是能拿那还不是白婉柔的二皮脸了。”谭冥坐正把报纸盖到乔芊羽脸上,“好好看看,新闻报道可没说是韩式的产品有问题,媒体只是如实报道是蓝天墙面漆有问题。” 乔芊羽拿着报纸仔细看了遍,确实是这么说的,对韩式只字未提。但是这一报道给老百姓的第一印象就是韩式有问题,谁都知道蓝天是韩式开发的新品牌,当时可是保证纯天然无污染无致癌的,现在蓝天出了事理所当然就安到韩式身上。 乔芊羽发现了谭冥话中的漏洞,“那你也说这事跟韩式没关?” “我说过关韩式的事了吗?我是公仆,我说的一字一言都要对百姓负责的,当然企业也是我们的服务对象嘛。”谭冥继续绕弯子,有时候动用一下下权力还真是好用。 “你知道内幕?”乔芊羽就看不惯谭冥动不动拿公仆说事儿,他除了每天拿国家的钱就是闲的瞎晃,哪有真正做点事。 “虚--别乱说,政府现在实行阳光政策,什么都是公开化,哪有内幕。”谭冥一本正经,“不过我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家超市的员工偷弄了几箱子卖,不过这个员工可真聪明,他把劣质的三无产品装在蓝天的真包装里,要不是专业人员检查,谁能看得出来?” “既然查出来了怎么还这样报道?” “媒体报道的也是实情啊,这是查出真相前的报道嘛,至于真相,我让人延后了,明天股市就有好戏看了。”谭冥真的觉得自己很是秉公处事,也没说不澄清,只是延迟一点。看韩沐风不抓狂。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9作风有问题 谭冥看了会儿股市,韩式的股票一直在跌,有的小散户开始抛股,但是很快就被别人买进了。谭冥觉得没意思,这点儿小骚乱根本对韩式够不成什么威胁,最多也就是动荡几天。不过却能给韩式埋下隐患。 谭冥到局里的时候被老局长叫道办公室里,老局长看谭冥的眼神很深邃,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冥子,叔叔跟你爸是老战友,你爸把你送到我这儿来就是希望你磨磨棱角,好好锻炼锻炼。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这样多让老谭失望。” 局长把一个信封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看,连举报信都出来了。” 谭冥打开信封,举报信,这代还兴这个?信是打印的,谭冥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就是说他身为政府官员,在外面包养女人,生活糜烂,作风不正。 “局长,您确定这是举报我的?”谭冥翻着举报信看了看,是写的“谭冥”两个字。他一没老婆二没孩子,哪来的作风不正一说。 局长看谭冥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拿过信看,他也没看里面的内容,这信是纪检委给的,当时看人家挺严肃说问题很严重,他就把谭冥给叫过来,这一看,还真是有点无风起浪的意思。 谭冥看老局长脸色缓和,就没了正行儿,过去勾着老局长的背指着信说:“局长,您看我是个没家世的人,交个女朋友那还不是正常的嘛,哪有那么夸张,你看看这写的,都算上作风问题了。” “下来,给我好好站好了。”老局长瞪了眼吊儿郎当的谭冥,“你就是不注意,要是事事小心,哪能让人抓着把柄告上来?这是把信拦下了,要是捅出去我看你爸不把你扒层皮。” “我那是行的端做得正,再说了,谁不知道我是靠关系进来的,举报的人就不知道这信送不上去?”谭冥一点也没在乎,要玩儿就玩儿大的,这点小儿科就想警告到他?当他是吓大的! “你这个不成器的孩子,这话你能给我随便说,你气死我了。”当了官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在肚子里滚几道弯儿。谭冥最恨的就是这个,他就不是当官的料,他在部队上直来直去惯了,哪能受得了。 “局长你放心,说不定是局里哪个人看我坐上来眼红,就是写个信吐吐苦水出出气,没事我回了。”谭冥没等局长开口就拿着信走出去,那信上把他的生活作风写的非常细致,甚至他去什么餐厅吃饭吃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想谭振业干了一辈子的情报工作,谭冥从小耳濡目染,竟然被跟踪了,这从部队上下来久了,连基本的警惕性都放松了。(.好看的小说) 谭冥可不真心认为是部门里的人员眼红举报的,这信只是为了给他一个警告。除了他爸妈关心他的情感问题,这举报人貌似也挺关心,不然信上怎么处处都是针对他和女人交往的问题?看来有人盯上他了。正好闲着无聊,爷就陪你们玩玩。 “芊羽,晚上有空没,爷带你去金至尊玩玩儿。”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在他身上打主意。 乔芊羽挂了电话,谭冥受刺激了吧,一天到晚标榜自己是老百姓的公仆的人,要去黎安市最贵的酒吧? 她懒得去管他,继续关注股市,韩式的股票虽然跌跌涨涨的浮动,但是整体还是呈下跌的趋势,这真相一天不公布,韩式就有损失。听说现在蓝天墙面漆全部下架,韩式甚至向广大市民承诺,只要拿着韩式蓝天的空桶就可以换到一桶漆的钱。这倒是让韩式在市民心中跌落的印象提高不少。 如果真想公布了,乔芊羽可以想象韩式产业将会有一个怎样的大发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就是韩式现在的状况。 有些市民担心韩式把产品收回去会不会换个牌子继续卖,韩沐风甚至效仿了当年海尔的做法,把收回的漆全部销毁。大有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气势。 谭冥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刚才他妈打电话问他举报信的事把他说了一通,无非是这么大了还不找个女朋友,整天啥胡闹。 乔芊羽拿过他手中的信在他眼前晃了晃,“噗--你私生活淫靡,作风不正?”芊羽捂着嘴偷笑,也不管谭冥瞪过来的眼神,“你都被举报了还去金至尊?你不是想要坐实了这罪名吧?” “当然,我不照着信上写的来一遍,那可不就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吗?” “你整天盯着它不会也跌停。”谭冥合上电脑,把信从芊羽手中夺过来。 乔芊羽把自己的担心和谭冥说了一遍,“这样韩式不会有损失反而会深得消费者的信任。” “那又怎么样,光这次货品下架就得让他损失不少,你还指望着一次小误会能让韩式垮了?”乔芊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不过,一次两次是乌龙,三次四次人家就要怀疑了,所谓事不过三嘛,给韩沐风多来几次不就行了。 “那就这么算了?”芊羽毕竟在商业经营上是现学现卖,每次和韩沐风打交道之前,谭冥都会和她分析好应对策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难道一整天就只是盯着股市没买进股票?” “你想……”芊羽突然明白了谭冥的用意。 “我可什么都没想。”谭冥摆摆手很无辜的样子,心里没少算计,以为他这五年真的就那么安安分分的当兵那就错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对外发布真相澄清?”芊羽一早就看过报纸,没有有关这件事的澄清,倒是蓝天致癌物质超标的新闻占了大半篇幅。 “看爷心情吧,爷今天心情不好。”谭冥丝毫不在意他的一个决定就可以让韩沐风损失上千万。谁让有人跟踪举报他的,谁让韩沐风的嫌疑是最大呢。他谭冥就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怎么样! 谭冥愤愤的想,如果真是韩沐风干的,那么他的目标不在于他,而是她,乔芊羽。他早看出来韩沐风对乔芊羽余情未了,也不能说是余情未了,或许可以说是大男子主义的不甘作祟。他知道,乔芊羽千方百计离了婚然后跟了他让韩沐风很不满。一个女人跟你离婚就是为了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会让你很伤自尊,更何况还是韩沐风那样自视甚高的男人。 谭冥载着芊羽向金至尊开去,后面一辆车紧随着跟上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0 演戏 谭冥一路飚飞,突然一个急刹车,要不是他提前提醒过,芊羽怀疑自己就破窗而出了。后面的车差点来个追尾。 谭冥没看见般拉着乔芊羽下车,让后面跟踪的人长长舒了口气,这私家侦探真是不好干,刚才可是拿命追才没跟丢。看俩人下了车,那人赶紧跟上。 包厢早已订好了,谭冥就和芊羽在里面像在家一样边吃边聊。 “你得罪人了?”乔芊羽看看故意没关紧的门,房里的灯只开了一盏,有些暗,这样倒是能让房里的人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应该是冲你来的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韩沐风想和你旧情复燃?”谭冥故意说道:“哎,你看那儿,他好像要拍照了,咱们靠近拍得亲密点儿。” 芊羽推开他搭过来的胳膊,那人要是知道一开始就被发现了能气死,“你怎么不去跟他商量一下角度,再招招手摆着pose啊。”那个侦探其实藏的挺隐蔽,要不是谭冥指给她看她也发现不了。 “你刚才说什么?是韩沐风找的人?”乔芊羽没忘了他打岔前面的那一句,旧情复燃?是心有不甘才对。结婚半年他没正眼看她,等她被别人强了他才上心,他们俩之间根本就没情,哪来的复燃一说。 “别心不在焉,人家在给我们拍照呢。”谭冥拽着芊羽摆出亲密的姿势,还冲芊羽眨眨眼,“虚,小心隔墙有耳。” 乔芊羽待了没多长时间就走了,谭冥是第二天回去的。 “还盯着股票呢?”一回来就看到乔芊羽趴在电脑前。 “没有,刷论坛呢,看看有没有某人的靓照。”乔芊羽开了几个网页,一片平静,昨晚他们的戏白演了? 谭冥也凑过去,没有,难道是对方知道被发现了?芊羽合上电脑趴在沙发上。 她突然觉得不做陆子茶的时候有些无所事事,难道她的生活真的出了算计报仇就没有其他了吗?那等她报了仇以后呢,是不是她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她把自己的感觉向谭冥说了,谭冥一脸同情,看得芊羽想把那张不知死活的脸揍扁。 “那就找点事做呗。”谭冥一副你白痴的表情,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芊羽不去看那张欠扁的脸,最后决定开家花店,这是妈妈的梦想。 有钱有权才是王道,谭冥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店址,看芊羽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也跟着不自觉嘴角上扬,这个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 芊羽立刻就联系人来装修,自己也跟着忙里忙外,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简单的柴米油盐。 乔芊羽正忙着,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照片。上面的男人拍得很清楚,是谭冥,他的肩膀上靠着一个女人,谭冥的手放在女人的腰间,很是亲密。女人一头波浪卷发,超短黑裙,雪白的美腿在灯光下明晃晃得夺目。这样的场景让人不自觉的往那上面想。 没想到谭冥还是金至尊的常客,昨天去了,今天又去。看这么自然的相拥在一起,这女人不是跟谭冥熟识就是专业,难道谭冥还真跟那封举报信说的一样?紧接着又发过来几张照片,都是谭冥和某女人的亲密照,甚至是几个不同的女人。 乔芊羽跟店里的装修工人说了下打车去金至尊,在路上的时候,发照片的人已经把房间号发给她了,好像确定她会去一样。乔芊羽在路上给谭冥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那声音要多妖娆有多妖娆。芊羽气愤的挂上电话,还以为谭冥跟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呢,原来都是一路货色。 她说住他家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他和那个女人交往,原来都是到这种地方来,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其实心里比谁都龌龊。她算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芊羽到了金至尊直接上楼按着包厢号找过去,正好谭冥出来,“芊羽?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能来我还就不能来了?”乔芊羽恨不得把手机摔给他让他自己看,他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她,当她遇到困难心情低落的时候,他会跳出来说一切有他,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他让她打开了紧闭的心,现在呢?现在在这儿玩女人。 “乔芊羽你怎么了,冲我吼什么吼?你喜欢来就来,谁管你!”他还有气呢,不就是问一句吗,用得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吼大叫吗,他谭冥哪受过这种气,还是女人气。 “谭冥,你--你这个骗子,你口口声声说不嫌弃我要照顾我,是你说要给我幸福,现在呢,你到这来找女人。”乔芊羽说着就要往里冲,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女人能把谭冥迷得七荤八素,让谭冥天天往这儿跑。说不定谭冥帮助她就是拿她来给这个女人做挡箭牌。 “谁说我找女人了,乔芊羽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谭冥招招手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过来,我还用得着到这种地方找女人?”谭冥最讨厌别人管着他,不然也不能搬出来不跟母亲住一块儿,现在乔芊羽竟然以这种姿态管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没找女人你拦什么,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你迷成这样。”她今天非要把那个女人揪出来不可,那个女人从照片上侧脸看去才十八九的样子,这么小就知道出来勾引人了,她倒要会会这个小妖精。 “乔芊羽你现在和一个泼妇有什么差别,我告诉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儿给我丢人!”谭冥有些不耐烦了,他从没对乔芊羽说过重话,芊羽听了脸色煞白,行为更是疯狂。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现在有了新欢想把我丢开是不是,谭冥,你想都别想,闪开让我进去。” “乔芊羽,我不想打女人,你给我回去!”眼看聚的人越来越多,谭冥抓着乔芊羽的手甩开,脸阴的骇人。乔芊羽被他甩了一个趔趄,扶着墙才站稳。 “哟,这是干嘛呢?哎,这不是芊羽姐嘛,怎么了,被人甩了啊,我说姐姐你命怎么这么不好啊,刚被前夫扫地出门,现在又被人甩,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被甩的命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冒出来,乔佳葭嘲讽的看着一脸狼狈的乔芊羽。 “你谁啊?”谭冥不善的看着乔佳葭,哪来的女人,凑什么热闹。 “你不记得我了?那次你还去我家了呢。”乔佳葭说的暧昧,听的人自然会往暧昧的方向想。 “我去过你家?”谭冥想了想,“你……你是乔……佳葭美女?” 乔佳葭被夸的心花怒放,手不禁缠上去,“你不要夸得那么直接嘛。” “我早就想认识你了,来喝一杯怎么样?”谭冥捏了捏乔佳葭娇羞的脸蛋儿,直接忽视乔芊羽哀怨气愤的目光。 “你还不回去想在这丢人是吧,滚!”谭冥向乔芊羽吼,进门的时候向她挑挑眉。 芊羽委屈地推开围观的人哭着跑出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1你妹妹就是个傻子 乔佳葭一脸兴奋的跟着进去,里面确实没有女人,只坐了两个男人。乔芊羽在谭冥心里也不怎么样,她就知道像谭冥这种人也就是玩玩,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谭冥会放在眼里? 沈君和金城热情的招呼乔佳葭,乔佳葭虽然对这两个人不熟悉,但从穿着打扮上也知道这两人不是普通人。她看两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量,不动声色的向他们靠了靠,借着喝酒的动作把领口拉低。 “金城,别老灌乔小姐酒,来佳葭,喝杯果汁,酒喝多了伤身。”谭冥体贴的拿下乔佳葭的酒杯,把果汁递上去。 “哥,喝酒伤身,我也要喝果汁。”金城酸溜溜的说,乔佳葭红着脸就着谭冥的手喝下。 “臭小子,要喝自己拿去。”谭冥推了一把挤上来的金城。 “金城,走,别给三哥当电灯泡。”沈君看谭冥脸色把还要闹的金城死拉硬拽的拖走。“哎,我还没和乔小姐告别呢,别拉我。”金城向乔佳葭挥挥手,末了还给了一个飞吻,看谭冥要起身了赶紧溜走。 “乔小姐,你别介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平时疯惯了。”谭冥为沈君他们解释着,生怕金城刚才的举动吓到乔佳葭。 “没事,你就别叫我乔小姐了,叫我佳葭吧。”乔佳葭恨不得他们俩在这儿多待会儿,看这个叫金城的好像对她也有意思,到时候如果谭冥没看上她,能和金城在一起也不错。不过看样子谭冥已经对她有意思了。 “佳葭,你……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谭冥拿着手机不好意思的说,对乔佳葭和对乔芊羽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谭冥出去后就有男服务生进来送酒水,服务生收拾桌子的时候和乔佳葭攀谈起来,说的就是刚刚乔芊羽在外面大闹的事,乔佳葭来了精神,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跟服务生说。 谭冥进来的时候一惊,乔佳葭衣服脱了大半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两只手还去解男人的扣子,解不开就直接上手撕,要多勇猛有多勇猛。被压在底下的男人都快要哭了,就差没喊救命了,他推着乔佳葭,怎么也推不开。 “你,你们这是……”谭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蜂拥进来的记者推出门。 记者们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照个不停,这个乔佳葭的受关注度也不小,前段日子撞死人在社会上引起热议,人们正为她被抓起来拍手称快呢,结果很快又出来了,这次她丑闻一出,肯定引起关注。 乔佳葭还在迷糊中,奋力的解着扣子,那人挣扎的越厉害,她的劲儿就越大,看着比男人还勇猛,让一些男记者唏嘘不已。这富二代大小姐还真是力大气粗,英勇无比。男人咬牙憋足了劲儿把乔佳葭推开,脸红的像番茄,护着裤子躲在记者后面。(.) 没了“猎物”乔佳葭才发现有这么多人进来了,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身体也不燥热不难受,就是空虚的厉害,她想着就是和服务生聊聊天缓解一下空虚,没想到就进行到这个地步了,当时在脱人家衣服的时候她还想着谭冥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就这样每深入一步就安慰自己,连记者进来了都不知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和男人在一起的原因? “拍什么拍,不准拍,你,你都给我放下,不准拍。”乔佳葭也顾不得搭在身上的衣服,上去就抢记者相机。正好让记者更好的拍到了那衣服后的风光。 “要是还想混就给我出去。”谭冥进来替乔佳葭挡住记者,把衣服脱下来给乔佳葭披上。记者当然认识谭冥,一听他护着乔佳葭就都散了。 “冥,我,我……”乔佳葭想解释,可一时又想不出来借口,只能紧紧抓着衣服装可怜。 “佳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不会去管你和我在一起以前有没有别人,但是现在你和我在一块怎么还能和别人乱搞呢?”谭冥一脸受伤,却还是隐忍着没冲乔佳葭发火。 “我没有,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一定是有人看我和你在一起嫉妒才这样害我。”乔佳葭一听后悔的要死,谭冥已经下决心要和她交往了,她竟然给弄出这事儿来。 “你是说……是乔芊羽找来的人?”谭冥怎会听不出乔佳葭话中的弦外之音,“这个恶毒的女人,佳葭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收拾她。”谭冥眼眸中迸射出愤恨的光,要把人射穿一般。 “冥,那些记者拍了我的照片,我怕……”乔佳葭害怕,要是那些照片面世,她以后还怎么做人,爸爸非得打死她不可。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把照片拦下,不过这次来得人太多,就怕到时候被他们钻了空子发出来。”谭冥安抚的拍拍乔佳葭,又给她把披着的衣服紧了紧,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才出去。 “走吧,你那妹妹就是个傻子。”谭冥拉过等在车库的乔芊羽。 “这么快就搞定了?”乔芊羽看看时间,还不到半小时呢。 “我已经觉得很漫长了。”跟那种女人在一起真的很让他抓狂,乔贺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女儿,在酒吧里随便个人给的东西就敢喝。不过金城这小子给的药还真是厉害,竟然让人感觉不出是被下了药。 “那刚刚那些围观的人怎么办?”乔芊羽没心情知道乔佳葭怎么样了,她刚才一直担心她和谭冥争吵的时候要是被有心人拍了放到网上去,对谭冥的影响可不小。 “该给工钱给工钱呗,这年头群众演员还不好找?”谭冥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背后偷拍他的人跳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乔佳葭。 谭冥把手机仍给乔芊羽,“自己看看,今天你功不可没,没想到你真有做泼妇的潜质。”手机网页上正是乔佳葭在包厢里疯狂的举动,照片是在微博上转的,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上千条评论。有的人直接开口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很快乔佳葭就被人肉搜索出来。 “你让人做的?” “我有那么恶毒吗?是哪个记者发的吧,我早就让记者封了口,估计有人不发憋得慌就发微博了。”谭冥好好先生一样把自己撇清。要不是他授意哪个记者敢跟他对着干,除非是不想在行业里混了。 乔芊羽当然不信,他要是有这么好就不会今晚摆这么一道了,她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你以后可别像今天一样欺负我,不然,你跟某位美女的照片也会曝光,你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 “乔芊羽,我今天可是为了帮你。” “帮我?乔佳葭可是冲着你谭大少去的,以我对乔佳葭的了解,她是不会死心的。”芊羽幸灾乐祸的说,一想到谭冥被乔佳葭缠着她就想笑,谭冥有洁癖,他不喜欢的女人碰他,就是一下都恨不得给自己刷下层皮来,乔佳葭那种喜欢往上粘的还不恶心死谭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2咱们走着瞧 乔佳葭第二天一早就关注新闻,生怕她的照片流出去。佣人拿报纸进来她抢先夺过去看,正正反反看了个遍确定没有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她想打电话谢谢谭冥,转念一想自己应该矜持一点。都怪自己昨天没耐得住寂寞,不然她和谭冥肯定会有大的进展。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成功,谭冥已经对她上了心,只要她晾他几天弄得他心痒痒再出现,肯定能把谭冥紧紧的绑在身边。她急于把这个好消息找个人分享,首先想到的就是白婉柔。 白婉柔听乔佳葭说已经成功攀上谭冥了,没想到乔佳葭那傻女人还有些本事。她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韩沐风的人,给他打电话都是秘书接的,白婉柔找去公司却被告知老板不见任何人,差点没把她气死。 她认为那天她并没有错,两个人到店里买衣服说是工作,谁信?韩沐风到如今连个解释都不给她。她说服自己先低头,电话打了,公司去了,他就是铁了心不见人。白婉柔后悔当时没有给陆子茶一巴掌,一定是那个女人挑唆的。 白婉柔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难道是韩沐风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才对她这么冷淡?不可能,要是韩沐风知道了肯定会回来兴师问罪,而不是躲在公司不见人。 白婉柔觉得在家里闷得慌,她总是胡思乱想,搞得自己心惶惶的。她叫了司机,让保姆陪着出去兜兜风。 路过一条街,整条街几乎都是花店,看到那些娇嫩的花儿,白婉柔心情好了些,她由保姆扶着下车慢慢走着,闻到花香心情也舒畅了。[] 前面一家花店好像刚装修完,好多刚运来的话摆在外面还没来得及往里搬。白婉柔走过去拿起一束百合,她和韩沐风相识的时候头发上就别了一朵百合。她相信,百合是她的幸运花。 “老板,我要一束百合。” “对不起,我们还没开张。”一个女孩走出来抱歉的说。 的确,工人们还正在挂招牌,可是看那凝着露珠儿的百合花,白婉柔就不舍得放下,也许她可以送风一束花。 “你问问你们老板这花卖不卖?”没有人会有生意不做。 女孩进去把老板叫出来,白婉柔看到来人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乔芊羽开的店。 “姐姐这是你的花店?”白婉柔一脸羡慕,没等人家邀请就进去参观了。 怎么是她,乔芊羽没想到开个店都能和白婉柔犯冲,她还没开口呢就跟自己家似的进去了,估计赶都赶不出来。 乔芊羽只能跟着,看她摸摸这儿动动那儿,姐俩好的挎着她的胳膊问个没完。 “姐姐,这花是你插的吗?” “姐姐这种是什么花?” “姐姐你教我插花吧。” 乔芊羽真想甩手走人,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要光顾着工作,要多休息的。”白婉柔关心的询问,脸旁边的工作人员都觉得这个妹妹可真好。 “我没事。”乔芊羽的语气很僵硬,明显是不欢迎白婉柔的。白婉柔当然也听出来了她的不快。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嫌我在这妨碍你工作?”白婉柔问的委屈,那样子都要掉下眼泪来了,跟那带着露珠的花有的一拼。 “是,我很忙。”既然知道就赶紧走,她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陪她演戏。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天天以演戏装可怜为乐。 “姐姐,你在赶我走?”白婉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乔芊羽,那样子活像被抛弃的小猫,看得一旁的员工都心疼,忍不住责备乔芊羽的不近人情。 “既然知道就赶紧走,别等着我赶。”乔芊羽真待不下去了,她怀疑要是继续跟白婉柔在一个空间里自己会被活活气死。 芊羽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白婉柔也跟着她往外走。乔芊羽走到门口刚要出去,装修师傅让她先在里面等会,招牌挂歪了他们要放下来重新挂。芊羽停下步子,白婉柔没收住脚步为了不撞到乔芊羽向旁边侧了半步,没想到身子太笨重没稳住重心直直向外面栽。 芊羽本能的拉住白婉柔,可是惯性太大,自己也被白婉柔带了出去。这时候招牌正好落下来,白婉柔急忙推开乔芊羽,自己向前扑了几步,被招牌重重的压在下面。保姆早吓得魂儿都没了,看到白婉柔身下出了血才想起打电话。 乔芊羽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刚刚她明明可以拉住白婉柔的,可是好像是她被拉住了一样,不受控制的向外面倒去。要不是白婉柔推了她一把,砸到的就是她了。 韩沐风来的时候救护车还没到,他看着白婉柔身下聚起的血,眼睛变得跟那猩红的血一样,“乔芊羽你个毒妇,柔柔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也不好过!” 啪的一巴掌把正要去帮忙的乔芊羽打懵了,乔芊羽被推倒一边,看韩沐风手忙脚乱的安抚白婉柔。是那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虽然她不屑,但她不得不承认,女人的虚荣心让她嫉妒,但只是出于一个陌生人的嫉妒。 “风,你不要怪姐姐,姐姐本来是要拉住我的……”白婉柔话说了一半,就疼的说不下去了。她的话却很令人遐想,既然是乔芊羽去拉白婉柔,那白婉柔怎么会被砸中?听保姆描述时乔芊羽先走的,为什么是白婉柔先出去的? “柔柔,你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韩沐风抱起白婉柔撞过乔芊羽匆匆上车。 乔芊羽知道自己是有嘴说不清,的却是她去拉的白婉柔,但是看在别人眼里也可能看成是她推的白婉柔。虽然不在乎韩沐风相不相信她,但她不甘心去背黑锅。 谭冥到的时候白婉柔还在进行手术,乔芊羽和韩沐风分站两边。 “怎么样?” “还在手术。”芊羽摇摇头,走到谭冥身边。 “我是问你怎么样,你脸怎么了?”谭冥看乔芊羽的脸有些肿,明显是被人打了。他才不关心白婉柔那条蛇蝎呢。 “没事。” “都要毁容了还说没事。”谭冥推着她去上药,“你在这乖乖上药,我去等着。” “你不许冲动,别和韩沐风动手。”芊羽知道谭冥的火爆脾气,看自己挨打肯定会气不过,“要是白婉柔没有推开我,我也躺在那儿了。” “要不是你去拉她估计她就当场毙命了。”谭冥可不认为白婉柔有那么好心。 谭冥回到手术室前的时候,韩沐风站在中间好像专为了等他,“谭冥,离芊羽远点,她和你不一样,玩不起。” “你是在警告我?以什么身份,前夫?韩沐风我告诉你,你打了她一巴掌我还没找你算,现在蹦出来装好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前脚刚打完人后脚就维护起来。 “你别跟我装傻,谭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乔芊羽不是她,你拿乔芊羽根本报复不了我。” “是吗?那咱们走着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婉柔的孩子还是掉了,韩母闻讯赶来差点没把乔芊羽给生吞活剥了,白婉柔从醒来后就一直哭。(.)即使哭得肝肠寸断也没忘了给乔芊羽求情。 “妈,你别怪姐姐,当时事出突然,谁遇上也会害怕,姐姐当时吓懵了哪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一解释韩母更生气了,她乔芊羽吓懵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怎么就清醒的知道先把她推开?就她知道自己命值钱?白婉柔的形象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啊?那个时候不先保护自己你逞什么英雄?”韩母怨死白婉柔了,那个时候管她是谁,就是国家主席有事,轮得到白婉柔上前装好人吗?乔芊羽的命能敌得过她孙子的命? “妈,对不起。”白婉柔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怜兮兮的。 “好了,孩子没了柔柔也心疼,妈你就少说两句。”韩沐风比他妈理智,虽然他也难受,但他还是要顾虑白婉柔的感受。当他抱着满身是血的白婉柔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他无助的坐在山顶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那种失去的感觉成为他一生的痛。 韩沐风送韩母离开,谭冥依旧站在外面,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韩沐风,充满了嘲讽。不是曾经山盟海誓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现在呢,一个替身生的孩子没了就让你疼成这样,韩沐风,要是你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会怎样? “你还在这干什么?”出事的是他老婆,他不明白谭冥一直守在外面做什么。 “作为老朋友略表关心。”谭冥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安慰,倒是讥讽的厉害。 “谢谢,你可以走了,还有,告诉乔芊羽,不管她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不要找柔柔的麻烦,更不要丧尽天良的做出这种谋害人命的事。”虽然他对白婉柔爱得不深,但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还是让他真的想稳下来做一个称职的爸爸,那是他的骨肉,他甚至想过孩子出生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韩沐风,没想到你让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可悲可叹。”谭冥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他本来是想替乔芊羽解释的,可转念一想,当一个人不问缘由的怀疑另一个人,任你再怎么解释也不会让他相信。更何况,他相信芊羽不需要韩沐风的信任。 芊羽上完药没有过去,她在为那个无缘面世的孩子心疼,也许她告诉自己想要保住孩子的初衷是为了报复韩沐风,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带着生的希望来到这里,还没有在人间走一遭就离开。这个孩子不管是白婉柔故意被砸还是意外流产,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她,如果她没有说那句话让白婉柔起疑,孩子是不是就能平安诞生了。 “走吧,你不需要自责,孩子就算是生下来这一生也必定充满苦难。”谭冥知道,白婉柔的流产触动了她,他没记错的话,那次在医院应该是芊羽刚做完人流。她一定是爱那个孩子的,但是不得不舍弃。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而自私总是需要牺牲些什么。 谭冥接到乔佳葭的电话,蹙眉不耐烦的打发。他以为总得过个三四天乔佳葭才会耐不住找上来的,怎么只一天她就奈不住性子了。像这样免费往上送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谭冥哄了几下,说自己在外地出差就把电话挂了。 乔贺正要开会,路过秘书桌旁,刚要开口吩咐就被邻桌的电脑吸引过去,那个qi在男人身上的女人不是他女儿是谁。 “小赵,把那页返回去。” 乔佳葭的照片下面,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这女人不会就是干那行的吧。气得乔贺差点心脏病发作,他怎么养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看他不回去打断那不肖子的腿。 “哎,老总,再过十分钟就开会了。”秘书在后面喊,一边的小赵还浑身冷汗,他不会被开除吧。 乔贺气势汹汹的回家,脸黑的骇人,步苏玫出来还没说话就被他推到一边,“佳葭呢,叫她给我滚出来。” “老乔你干什么,一回来就大呼小叫。”步苏玫看乔贺脸色不好,也不知道乔佳葭又闯了什么祸,心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 乔佳葭是真不会看脸色,她还沉浸在给谭冥打完电话的兴奋中呢,爸爸不是一直说自己没用比不上乔芊羽那个野种吗,现在她可是把谭冥抢过来了,到时候谭冥在出手帮乔氏一把,她就是乔氏的大功臣,谁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爸我跟你说……”乔佳葭兴奋地急需找人分享她的喜悦。 “你还有脸叫我爸,我打死你。”乔贺上手就是一巴掌,连一旁的步苏玫都给吓懵了。 “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打孩子做什么!”步苏玫心疼的抱着女儿,乔佳葭还没反应过来,她从小到大哪里挨过打,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爸爸真的打她了,下手还特重。 “我打她还是轻的,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乔贺气得扶着墙才站稳,大口大口喘气,“滚去自己看看你昨天干了什么!” 乔贺把电脑打开扔给乔佳葭,上面的照片甚至被人有声有色的配了解说,像是亲眼见过一样,下面配有乔佳葭的详细信息。连她交过几任男朋友都写的清清楚楚,她撞死人的事情也被再次挖了出来。 乔佳葭看着那不堪的照片,怎么会,谭冥不是已经封了新闻,怎么会传到网络上。 一定是乔芊羽,一定是她嫉妒自己和谭冥在一起才隐在记者中间偷偷拍了照片传上去的。既然乔芊羽看不得她好,就别怪她乔佳葭狠心。 乔佳葭抱着电脑上楼,很快网上又多了一组照片,标题是:破鞋!被老公休了又不要脸的勾引别人男朋友。 乔佳葭这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就有人爆出,照片上的女人是韩沐风的前妻,白婉柔也被搜了出来,有知情人士透露,白婉柔是小三上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4小三日子不好过 韩沐风和白婉柔的婚礼当时办的很隆重,参加的女宾客细心的也看出来白婉柔有了身孕。现在她小三的身份一爆出,女性朋友们纷纷同情乔芊羽,这明显是老公在外面有了外遇生了孩子踹了正妻。韩沐风好不容易塑造的好形象一落千丈,甚至有些家庭主妇自发的组织起来拒买韩式的产品。 韩式产品不合格案还没过去,现在又面临着一次冲击。记者们是天天蹲点守候在韩式和韩宅外面。连保姆出趟门都得包的严严实实的。 记者们蹲了几天没见过韩沐风和白婉柔一次面,有人在医院看到白婉柔,记者们瞬间转移般抢到医院,医生拦都拦不住就冲进病房。 “请问白小姐,你对别人给你的定位,婚姻的第三者,人人喊打的小三这个称谓怎么看?”这个女记者前不久刚被小三抢了老公,问出的问题毫不留情面。 “白小姐,有人说你在韩沐风离婚前就住在他家,是真的吗?” “听说是你逼走了韩总的前妻……” “听说你这次流产跟乔芊羽有关……” “滚,你们都给我滚--”白婉柔抓起什么扔什么,“滚--” 直到医院保安过来记者才散开出去,白婉柔气得浑身哆嗦,握着水杯的手一直抖。看一边站着的保姆来了火气,“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房间打扫了。”说着就把手里的杯子扔过去。 保姆上了年纪哪有那么灵活,脸被杯子擦了一下,用手一摸,流血了。保姆扔了扫把,她不干了,干了这么多年的保姆什么刁钻的没见过,还没见过动手打人的,她伺候不起这样的主儿,不干了还不成。 “你摔打谁呢,我给你钱让你干活怎么了?”没想到连个保姆都敢冲她甩脸子,也不想想,她拿的是谁的钱。 “我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保姆甩手走人,这样的主儿,给多少钱她都不伺候。 “你--滚吧,都滚--”白婉柔把枕头扔过去,脸扭曲着叫喊。 保姆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来查看的护士,看保姆脸上的划痕就问了句。 保姆抓个人直倒苦水:“……你别看她清清纯纯的,心歹毒的很,别人不知道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位小姐是想拉住她的,她自己往外冲把人家带出去,被砸的孩子没了还赖人家,她活该。”保姆也就是唠叨几句消消气,没想到让有心人听见了。 那边谭冥和韩沐风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大方的接受记者采访,对记者有问必答。(.) “谭先生,看照片上您是在金至尊,请问您真的去过那里吗?” “原来那是金至尊啊,我说怎么那么富丽堂皇呢,看来你是去过的,现在记者的福利可真好,这得得益于咱们国家政策好啊。”谭冥装傻充愣,那一番话倒是把记者说得不好意思了。谁不知道金至尊是有名的销金窟,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那您怎么解释照片的背景?” “我解释不清楚,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谭冥说的很坦诚,他不多做解释,反而让人信了一半。 “怎么解释,用事实说话呗。”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乔芊羽把照片递给记者,“这是我刚找人恢复的,你们好好看看,这上面的背景是谭家大宅。” 乔芊羽的出现让记者们再次骚动,这不是照片上的女主角吗。记者们把问题转向乔芊羽。 “乔小姐,白婉柔真的是你和韩沐风的第三者吗?你真的向网上说的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吗?” “首先,我不想提过去的事情,再次,后面那个问题你应该问被我勾引的人。”乔芊羽大度的引用记者的词,眼睛像旁边瞟了瞟。 谭冥宠溺的揽过乔芊羽护在怀中,“芊羽是我的女朋友,如果要说是她勾引我不如说是我甘愿被勾引。”谭冥此话一出引起一阵哄笑,女记者们羡慕的看着乔芊羽。 “我想请记者朋友们帮个忙,我不希望有人抓着我女朋友以前的事情不放,我相信在座的女性朋友都理解那种痛。以前是芊羽遇人不淑,现在,我只想好好保护她,前夫也好,小三也罢,那都是过去,人活着就要往前,你们说是不是?”谭冥一直对记者们客客气气,表现的是一个包容女友的好男人形象,让乔芊羽勾引别人男友的谣言不攻自破。“对于这件事,我会保留追诉的权利,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新闻出来后,就是谭冥和韩沐风,一个好男人和坏男人的对比。白婉柔拿东西砸人的照片更是占了大半篇幅。现在白婉柔连电视都不敢看,韩母更是家门都不敢出,现在她看到白婉柔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来气。 保姆走了,韩母从白婉柔怀孕后就搬过来住,你想她能刷盆洗碗做家务?门都没有。 “都几点了还睡,起来给我做早餐去。”韩母上去门都没敲就掀了白婉柔的被子。这是一个做妻子的样子吗,老公上班也不起来做饭,就顾着一个人睡。 人说流产就是做小月子,白婉柔刚流产,身子本来就虚,又被新闻折腾的睡不着,一大早她婆婆就来找事。她还不能给脸色看,乖乖起来做早饭。 韩沐风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好容易公司的股票稳了,现在又往下跌。他总觉得这事情一桩接一桩绝对不是偶然。 白婉柔觉得再在家里她会疯的,虽然出事后韩沐风没有什么异常表示,可她也不能大意。白婉柔做了饭给韩沐风送去,现在婆婆靠不上了,她一定得抓紧韩沐风。 还有,她让乔佳葭那傻子办的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怎会想到这就是乔佳葭干的。她找上乔佳葭本来就是看她傻听她的话,哪想到那个傻姑娘把她给害惨了。不仅没有害到乔芊羽,反把自己推了出去。 乔佳葭在家里还一个人幸灾乐祸的偷着乐呢,乔贺把她关在房里,电话电脑全收了,她不知道自己发了一组照片引起了全然大波。 白婉柔进了韩式,没有注意到后面跟踪的黑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5天壤之别 白婉柔去找韩沐风的时候被告知他和陆子茶去了工地,她不明白他们去那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做什么。(.好看的小说)那种工作还用得着沐风亲自监工? 如果是韩沐风一个人去,她肯定会坐在办公室等着,但是韩沐风是和陆子茶一起去的,她总觉得那个女人回来发展就是冲着韩沐风来的,她不是说了吗,她妈咪都觉得风是好男人的不二人选。发生在乔芊羽身上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在她白婉柔身上。 白婉柔提着精心准备的发在往工地赶,她的车子一走,后面一辆不起眼的大众紧跟着跟上。 她到达工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白婉柔向一个工人问了下路,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她把领子拉得高高的,把包里的墨镜拿出来带上,一会镜片上全是灰尘。现在正是春季,沙尘暴肆虐的季节,白婉柔看着那些建筑工人就蹲在那,用黑乎乎的手拿着筷子就着风沙吃。她看着都恶心。 韩沐风开始也吃不惯,但是看陆子茶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都没说什,吃的津津有味,他也不好意思搞特殊化。 白婉柔去的时候就看到韩沐风端着一个塑料盒饭吃饭,旁边是陆子茶,两个人边吃边聊。 “风,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呢。”白婉柔上去就拿过韩沐风手里的盒饭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那里面都是白菜帮子,连星油花都没有。 白婉柔这一举动引得吃饭的工人都停下来看她,她只不过脱口而出,是真心心疼韩沐风,也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隐藏含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工人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这女人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们。 “就是,人家大老板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这话就不对了,你看那个女老板人家不是照样和咱吃一样的饭嘛,再说了,你说你嫌咱饭不好给咱订点好的啊,咱整天费大力,吃的是什么,是人吃的吗!” 白婉柔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工人们不满。说话的都是沉不住气的年轻小伙儿,本来到城里来就让人家处处看不起,现在吃个饭都有人嫌弃你。 韩沐风本来也没什么,这饭他却是吃不惯,工人们一咋呼,他也变了脸,“你来干什么?” “风,我,我来给你送饭……”白婉柔委屈极了,她就是心疼她老公,现在倒是得罪一群人。 “我看看什么好吃的,韩总,你可真是有福气呢,夫人大老远跑来给你来送饭,你要是不吃我可吃了。”乔芊羽过来打圆场,把饭盒一层层打开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无弹窗广告) 韩沐风的脸色才好看起来,拿过饭盒看看,做的很用心,他却是不该把气撒在柔柔身上。 “来弟兄们,今天韩夫人来给咱们加餐,工头还不拿钱赶紧去啊。”乔芊羽从包里掏出钱来,她在工人面前真没有架子,工人们也没把她当老板。一听要加餐也不在说什么,他们不是缺那点吃的,缺的是尊重,女老板对他们好,他们也给女老板面子。 白婉柔看陆子茶的一点也不感激,她是帮了自己,可是赚好儿的还是她。 吃过饭,乔芊羽和韩沐风还要在检查一下工,上次材料不合格的事让韩沐风细了心,每次上新材料他都会先去检查检查。韩式不能再出问题了,不管是是谁在背后搞鬼,他决不允许韩式再出事。 韩沐风知道白婉柔刚流了产需要休息,让她先回去。白婉柔怎么可能放心留韩沐风和陆子茶单独在一起。天知道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会生出点什么事儿来。 韩沐风和乔芊羽在前面走,两个人早习惯了工地的坑坑洼洼,白婉柔跟在后面磕磕绊绊,一路小跑跟的气喘吁吁。 到了仓库,里面放满了钢筋水泥,白婉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耀着阳光能看见大片大片的尘土飞起来,这里面得有多少细菌哪。 乔芊羽正和进货人认真的聊着,询问的很仔细。白婉柔进来瞅了瞅,连个歇歇的地方都没有。她身子还虚着,这一顿跑腿有些发软。在嫌弃也没办法,她靠着钢材上休息,陆子茶没说累,她绝对不能表现的比她差。 隐约觉得靴子上有东西在动,白婉柔抬脚晃了晃,没动静了,过了一会儿,又动起来。这时候陆子茶正把韩沐风叫过去说话,白婉柔眼睛盯着那两人,伸手在靴子上拍了拍,毛茸茸的,什么东西?她的靴子可是纯羊皮的。 “啊--救命--”白婉柔被靴子上抬头和她对视的老鼠下个半死,偏偏那老鼠还不怕人,有顺着腿往上爬的趋势。 “风--救我--啊--走开--”白婉柔哪见过这种场面,那老鼠甩都甩不掉。平时工人们的工棚里老鼠随处可见,那老鼠和工人们同住同吃,自然不怕人。 白婉柔哭喊着跑向韩沐风,裤子被钢筋挂住也顾不上,她跑着扑过去躲在韩沐风身后,抓着韩沐风的手都在抖,“风……风……老老……鼠……” “柔柔,没事,没事了。”韩沐风也没想到一个老鼠能把白婉柔吓成这样,平常来的时候也看见过,但是陆子茶没表现出害怕,他也就忘了这件事。 “沐风--小心--”乔芊羽已经和工人走到另一端了,听到白婉柔的叫喊回过头来,就看到白婉柔身后堆得板子开始倾斜。 白婉柔听到陆子茶的提醒抬头看了一眼,堆得高高的板子已经遥遥欲坠,她吓得两腿发软,蹲在韩沐风身边用韩沐风的身体遮挡自己。韩沐风也看到就要掉下来的木板,他想往旁边挪,可是被白婉柔拖住了挪不动,要是那板子砸下来,自已一定会被砸中。 乔芊羽本来是冲着韩沐风跑去的,看白婉柔抓着他不放,就转了方向先拉出白婉柔,没了白婉柔拖累,韩沐风迅速移向旁边,就在他脚刚离开原地还没落下的时候,板子哗啦啦倾倒下来。震得白婉柔一哆嗦,连哭都忘了。 白婉柔过去抱住韩沐风,身体还在抖,“风,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 韩沐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对白婉柔的埋怨,她当时竟然只顾着自己拿他当盾牌,要是没有陆子茶,今天他说不定就葬身于此了。转念一想,每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本能反应都是保护自己,这无可厚非。但是上一次陆子茶拉他的那一把呢,也是出于本能。 韩沐风看着白婉柔吓得惨白的脸和陆子茶镇定自若的样子,复杂莫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6能永远瞒得住吗? 乔芊羽搅着咖啡不说话,对方也跟着沉默。就在芊羽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沈君开口了。 “你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肯定的语气,像谭冥一样的霸道。 “然后呢?”芊羽当然知道沈君找她来的用意,她问的不紧不慢,沈君在她眼里就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孩子。 “你--”沈君被乔芊羽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到,这个女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还是怎么着,看他的眼神竟然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好,既然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我也不想拐弯抹角,离开三哥。”沈君说出最终目的,他和谭冥像亲兄弟一样,他了解谭冥的一切,也不允许有人利用谭冥伤害谭冥。 “沈君,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和谭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韩沐风,你看到的采访只是权宜之计,不然以谭冥的身份必然会对他的仕途有影响。”芊羽几句话解释清楚自己和谭冥的关系,因为对方时沈君,谭冥的表弟,所以她耐着心思来这里听他说她早已料到的话。 “所以,你更应该离开,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虽然我没有三哥的势力强,但是凭你自己的势力再加上我的帮助,一定可以。(.好看的小说)”沈君当然知道她和谭冥之间的合作,有许多事谭冥不方便出面,着手去办的的都是沈君。 “那我为什么不选一个势力强的呢?”乔芊羽问的理所当然,这是很假单的问题,每个人都知道答案。 “沈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乔芊羽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会去高攀什么,也高攀不起,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怎会不知道别人看不起她?她怎会不知道世人异样的眼光?不说她是一个普普通通大学肄业的女人,单单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就够让别人瞧不起了,更何况她还被……有哪个男人会要、敢要她这样的女人?如果要了,就是被人背后说闲话也给淹死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总之,你离开三哥,是为你好也是为三哥好。”沈君自然知道芊羽的遭遇,他是佩服这个女人的,没一个人在遭遇了如此凄惨后还能坚强的活下来。可每每看到她对韩沐风的恨深一分,他就多担心一分。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看着白婉柔嫉妒,韩沐风慌乱,这样的惩罚太小了,远远不够。[.超多好看小说]是的,当那堆板子砸下来的时候她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他们若死了,惩罚就够了吗?不够,她要看着韩沐风从高高的位置上一点一点,跌下去,看着白婉柔一点一点,绝望。 “乔芊羽,你……就算是复仇的最终是伤害三……” “君子,请客怎么不叫上三哥我呢。”谭冥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把沈君没喝一口的咖啡喝光。 “三哥,你怎么来了?”沈君说话的时候看着乔芊羽,是她偷偷报信让三哥来的?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跟他们初见时的确不一样了很多。 “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今天在这儿聚聚吗?”谭冥反问,难道是他记错了? “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先走了。”乔芊羽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与谭冥的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 “我们……有约过?”沈君还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谭冥约过,早知道他就不选今天和乔芊羽谈了,连地点都选的这么巧合。 “说吧小子,找芊羽什么事?”沈君还是不会耍心思,就知道他看到报道会来插一杠子,也幸亏妈妈出国旅游去了,不然还不知道在家里怎么闹腾呢,一个不好又得让老谭送军队去。 沈君这才明白谭冥刚才那么说是为了支开乔芊羽。 “三哥,你的事不想插手,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接近乔芊羽的原因是什么?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开始脱离你的掌控了吗?”沈君和谭冥说话用不着像和乔芊羽说话一样藏着掖着,说一半留一半真能把他憋死。刚才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君子,哥清楚的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是,开始接近芊羽是因为她是韩沐风的老婆,但是现在不是了,乔芊羽就是乔芊羽,她身上有很多其他女人身上没有的东西,只是可惜,她第一个遇见的是韩沐风。”谭冥在见到乔芊羽第一面后就刻意接近她,但是他慢慢发现,乔芊羽的委屈,乔芊羽的坚韧,乔芊羽的不幸。他不是慈善家,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女人,所以他们合作了,因为共同的仇人。 “所以呢,你动心了吗?三哥,你认为你们可能吗?你认为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们有可能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她有多恨韩沐风以后就多恨你,甚至千倍万倍,你若为她好,就不应该留她在身边,到时候恐怕她会连自己都恨。” 一连串的反问,说出了谭冥一直不敢、不想面对的事实。沈君也没有想到他会无意间发现谭冥的秘密。没想到,谭冥从军回来的第一天遇上白婉柔打乔芊羽的那一幕,让谭冥留了心。 “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欣赏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未来,但是,沈君,芊羽不一样,我只是想尽自己可能保护她,她该像所有女孩一样享受美好,不该沉陷在仇恨里,不该为了韩沐风那种男人毁了自己。”谭冥不知道自己对乔芊羽到底是什么感情,看到她坚强他会心疼,看到她被韩沐风嘲讽他会气愤,看到她转变成陆子茶的干练独立时,他只想把她揽在怀里做她避风的港湾。 “所以你不能再和她有接触,所以你不能再做一次韩沐风,让她好容易建立希望再摧毁一次,三哥,我不想让你再回到三年前,你输不起,乔芊羽也输不起。”沈君说的很动容,他只是为了他们两人好,三哥自己也许不知道,可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知道。三哥很少对别的女人上心,即使是多看一眼,现在他帮了乔芊羽那么多,显然她和别的女人不同。 “君子,既然你希望我们都好,就把你看到的忘记,永远忘记。”谭冥拍拍沈君的肩膀,在他最痛苦的时间里,是沈君陪着度过的,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相信自己不会再有那样痛苦的经历。 “纸包不住火,三哥,你能瞒一辈子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7发现,怀疑 白婉柔是彻底没地位了,韩沐风在家的时候,韩母还能收敛点儿,韩沐风一走,韩母就想着发儿的刁难白婉柔。不能怪韩母心狠,那可是她孙子,韩家下一代的血脉,就因为白婉柔为了救乔芊羽把她孙子的命搭上了。如果当时孩子够大可以早产,她一定会要求保孩子。要是白婉柔不小心跌倒或是其他什么意外,说不定她心里还好受点,偏偏是因为乔芊羽。 你说你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去装英雄救人,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想让别人去爱惜你?韩母现在一看到白婉柔就想起了她那无缘面世的孙子。 “看看,这都几点了,赶紧起来买菜去。”韩母上去就把白婉柔拉起来。韩沐风因为白婉柔身子弱,又重新给她请过一个保姆,第一天就让韩母不声不响的辞退了。 “妈,现在才五点,天还没亮呢。”白婉柔这几天快神经衰弱,经上次仓库那么一吓,她精神恍惚了好几天。现在天还黑着,韩母就来折腾她。 “才五点,我都起来了你还睡?菜市场的菜才新鲜,这个时候才刚上来正是最新鲜的时候。”韩母觉得白婉柔没有结婚前殷勤了,整天窝在房里,把她这个婆婆也不放在眼里。这个白婉柔还不如乔芊羽呢。[]以前她来,不用说,一早起来,乔芊羽就做好饭等着了。白婉柔呢,结婚后只知道吃闲饭。 白婉柔叫了司机去买菜,韩母以前是不跟韩沐风住的,她一直盼着她走,现在恨不得她立刻死了,她受够了。她知道,改变现状的唯一办法就是怀一个孩子,可是韩沐风被韩式的事纠缠着,基本回家倒头就睡,根本就不碰她。 她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才怪! 一想到韩沐风在公司整天和陆子茶在一起,白婉柔就恨不得杀了陆子茶。不行,她必须告诉陆子茶,谁才是韩沐风的老婆。 乔芊羽接到电话的时候,谭冥正旁敲侧击的打探沈君跟她说了什么。 “谭冥,你有事瞒着我?”乔芊羽开始以为沈君不知道她和谭冥合作的事情,所以像其他人认为的那样,她找上谭冥是利用谭冥。但如今想来,是话里有话。 “当……然……每个人都有秘密嘛。”谭冥套了半天,一句有用的话也没问出来,倒是引起了乔芊羽的疑心。 “但是那个秘密是关于我的,听沈君的意思是对你我都不好,我就好奇了,什么样的秘密?”要不是谭冥突然出现,乔芊羽相信沈君一定会沉不住气把真相说出来,可惜谭冥去的太及时。(.好看的小说) “所以呢,你想知道吗?”沈君那小子到底说到什么程度了,怎么看芊羽知道不少似的,那个傻小子,心里怎么就藏不住事儿呢。 “既然是秘密,既然对我们俩都不好,还是不要说了。”乔芊羽突然没有勇气知道,傻子总是快乐的,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活的太明白了就会累。 “白婉柔约我,我去见见她。”乔芊羽没有看见谭冥在听到她的回答时松了一口气。 “小心点,有事打电话。” 乔芊羽到的时候,白婉柔应该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 “韩夫人,抱歉久等了。”乔芊羽招服务员过来要了杯水,坐下等着白婉柔开口,其实芊羽多少也能猜到白婉柔找她的用意。 “陆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和风在合作,见面多时情理之中的事,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一下,风是有家室的人,不像小姐单身,什么都不顾及。”白婉柔思量了一下,跟陆子茶这样的人还是直接说,要是跟她拐弯抹角,她绝对会装傻充愣。 “韩夫人的意思是,我和韩总之间……有些什么?”白婉柔,你终于坐不住了,谭冥说的对,做过小三的女人,看任何一个女人都像小三。她永远都不相信有个男人能对她一心一意。 “你别想诬赖风,我相信风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你倒是想和风有点什么,风还得看上你呀。白婉柔在心中腹诽,一个女人这么强势,哪个男人敢要?这种女人,就算是有男人喜欢也是喜欢她的钱。 “既然夫人这么相信韩总,又来找我做什么?”乔芊羽闲闲的端起玻璃杯,透过透亮的玻璃看向白婉柔,那张清纯的脸变得扭曲可怖。一个女人患得患失的时候,也是正在失去的时候。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陆小姐,你还这么年轻,难免会迷糊做些错事,别一个不小心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白婉柔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乔芊羽。 “谢谢韩夫人的提醒,请问夫人后悔过吗?”乔芊羽依旧拿着杯子看,对面白婉柔的脸被水面分成上下两半,在水面处的脸有些错位,就像她错位的人生。 “我--”白婉柔这才发现自己说到自己身上了,她发现,只要遇上陆子茶,她总是输。上次在工地上,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引来工人公愤,是陆子茶解得围。仓库里,还是陆子茶救得她。 “韩夫人还有事吗?如果您真担心韩总,您可以到韩总公司工作,这样脸韩总的秘书、经理、员工都可以一块监视着。” “陆子茶你--” “抱歉,接个电话。”乔芊羽从始至终一直面带微笑,那种官方的笑容已经成了习惯一般,白婉柔的脸上却越来越挂不住。想想人生真是荒唐,以前是白婉柔天真的笑着对她,现在倒过来了。 “对不起韩夫人,我还约了朋友,改天再聊。”乔芊羽付了自己那份钱,“剩下的算是我付给韩夫人的聊天费,再见。” 白婉柔坐在咖啡店里好半天才站起来,她把服务生找回的钱狠狠的摔在地上,陆子茶,走着瞧,要是让她知道陆子茶勾引她老公,她一定让她身败名裂。 白婉柔在路上走着,她现在有家不想回,只能在外面闲逛。前面两个人看着有些眼熟,白婉柔悄悄跟了上去。 她竟然看见陆子茶和谭冥在一起。若不是陆子茶是短发,和乔芊羽气质不同,她一定会以为看到的是乔芊羽。但是陆子茶怎么会和谭冥认识,而刚好乔芊羽也和谭冥认识,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8回韩宅,婚纱照 “真对不起,还让陆总跟着跑一趟。(.)”韩沐风和乔芊羽谈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只好回家拿。 “没关系的,韩总真是兢兢业业,回家还不忘了工作,你就不怕韩夫人有怨言啊?”乔芊羽想起白婉柔见她时那幽怨的眼神,就知道韩沐风很少陪她。都说结了婚的女人就打了折扣,这点用在白婉柔身上最是贴切。 以前韩沐风每天都跟白婉柔腻在一块,甚至中午都会赶回去和白婉柔亲热一阵子。白婉柔每天都一副幸福甜蜜的表情,间或像她炫耀一下韩沐风的勇猛,现在估计只能靠回忆来回味韩沐风的良好表现了。 这段日子,韩沐风哪天不是一整天泡在公司里,乔芊羽隐约从韩沐风的话里得知,韩沐风现在不想回那个家。不是厌弃白婉柔,而是韩母一见到他就会说白婉柔流产的事。督促着他们赶紧在怀一个。 “柔柔从来不打扰我的工作,不过我这段时间确实疏忽了她。”韩沐风喜欢白婉柔的就是这一点,从不无理取闹,永远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这极度满足了他的男权主义。 白婉柔当然不会打扰韩沐风工作,她就是再无知也知道韩式接二连三的出事,韩沐风忙得不可开交。若是韩式出了大纰漏,她白婉柔怎么甘心跟着一个负翁。 “的确,韩总娶了这样的夫人真是好福气,前几天我们遇见,她还跟我说要到公司帮你呢。”乔芊羽不知道白婉柔对她的提议有没有动心,不管她去不去韩式,她都要让她去。[.超多好看小说] 韩沐风很少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从来都是别人为他想。现在才想到,他自己都怕妈妈唠叨而不回家,柔柔一个人在家更是不好过。只是到自己公司来,韩沐风却不太赞同。他不认为白婉柔在工作上对他能有什么帮助。 “是向右拐吗?”乔芊羽看韩沐风不说话,到了一个岔路口处,也不知道他家在哪个方向。 “不是,直走。”韩沐风回过神来,看乔芊羽的眼神晦涩不明,眼底闪过疑惑。 走进韩宅,一切都没变,变得只是人。压抑沉闷,以前在这里生活时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二楼上去左转就是她一次也没进过的婚房,也是白婉柔和韩沐风缠绵的卧室。透过那薇开的房门,隐约能看见里面挂的巨幅结婚照,她能想像白婉柔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韩沐风怀里。 “陆总,您先坐一会儿,我给您倒茶。”韩沐风见乔芊羽进来后,很自然的站在大厅中,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再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今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韩沐风显然对厨房不熟。里面乒乒乓乓好半天,乔芊羽一直规矩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韩沐风,直到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韩总,发生什么事了?”乔芊羽寻着声音找过去,看到韩沐风捂着手蹲在地上,地上,水壶、水杯,摔成一片,大片的水渍还在蔓延着,冒着腾腾热气。韩沐风的手显然是被烫伤了,红了一片。(.无弹窗广告) “没事,只是不小心烫到,麻烦陆总帮我找一下医药箱。”韩沐风倒不至于因为一点儿小烫伤疼的呼天抢地,眼看着被烫的地方鼓起一个个小泡,那种火燎燎的疼随之升级。 “好,”乔芊羽向外跑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韩总先用凉水冲洗一下,这样会缓解疼痛。”乔芊羽拉过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扭开开关,冰凉的水流划过烫伤处,痛感减轻。韩沐风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处,不是滑若凝脂,有着淡淡的薄茧,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肤若凝脂、嫩白润滑,像他这种流连花丛的公子哥儿早就腻味了,突然来一个别样的,那薄薄的茧子就像触角一样会透过皮肤触碰到他那颗封闭了三年的心。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陆子茶的端庄干练,陆子茶的大胆调皮,陆子茶出于本能救他于危难中两次。在陆子茶身上见到的,是他在其他豪门小姐那儿见不到的。她没有她们的娇气,没有她们的无理取闹,没有她们的做作,也没有她们胆小如鼠豪不上进。在女人眼里她是女强人,在男人眼里却魅力非凡,不失女人的娇娆妩媚。 只是,像陆子茶这样背景出生的女人,手上怎么会有茧子? “韩总,你先用凉水冲着,我去给你拿药箱。”乔芊羽哪知道自己一个小动作让韩沐风想了这么多。 韩沐风的视线随着乔芊羽离开的身影移动,眸中的光亮意味不明,又带有一丝紧张,甚至连手离开了水流都没有发现。 乔芊羽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什么都没有。韩沐风好像没注意到她,一直用冷水冲着伤处。 “韩总,我忘了问你家的药箱在哪?”这时乔芊羽笑得有些憨,看在男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成熟知性又不失可爱。 “哦,你看,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就在大厅的茶几底下。现在也不是那么疼了,我自己来就行。”韩沐风关上水龙头,随着水流的消失,乔芊羽留在他手腕上的触感也随之消失,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乔芊羽帮他把药箱打开,很自然的给韩沐风上了药,然后把厨房那一片狼藉整理干净。那低头扫地的样子,让韩沐风眼前闪过以前乔芊羽打扫的样子。 出事前,他从没注意过乔芊羽,就连她的样子都不十分清楚。他对乔芊羽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仅是因为这个婚姻是爷爷逼的,还因为乔芊羽,这三个字。在那之前,他从没有叫过乔芊羽的名字。他恨这个名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乔芊羽感觉到韩沐风的注视,抬头询问。拾碎玻璃片的手被扎了一下,她不着痕迹的藏起流血的手指。 “没有,只是看到你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韩沐风如实说道。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句话用在韩沐风身上并不恰当,却能表达他对乔芊羽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不甘,不甘备受女人追捧的他,却被一个他不屑于看一眼的女人先提了离婚,不甘,这个女人宁愿留下一群野男人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跟他离婚,不甘这个女人现在跟了他的死对头,还如此甜蜜。 “你的前妻?” 乔芊羽说出这就话让韩沐风一惊,前妻两个字也提醒了他和乔芊羽再也没有关系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 “男人看到一个正在做家务的女人,想到的不是妻子就是母亲,从你的表情看显然是前者,而那种陷入回忆的神情,当然不是现在的韩夫人了。”乔芊羽收拾好一切洗了手,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嘴角弯出柔暖的弧度。像一个为丈夫端茶送水的妻子。 “呵,陆总学过心理学吗?什么都瞒不过陆总那双慧眼。” 乔芊羽突然想到谭冥的那句话:我学过变态心理学。 韩沐风的脚刚才也被热水溅到,只好让乔芊羽上楼去书房拿文件。乔芊羽是第一次进韩沐风的书房,不对,应该说在韩家的那半年,除了打扫卫生和白婉柔刁难,她很少上过二楼。 推门而入,很符合韩沐风表面谦谦君子的风格。芊羽按照韩沐风说的在桌子上那一摞文件中翻找,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相框。 芊羽随手扶起来,在眼角余光瞥见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照片上,男人一身新郎正装,嘴唇紧抿,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女子一身雪白的婚纱,身上没有任何珠宝装饰,甚至头发都是简单的扎在脑后,一副拘禁不安的样子。两个人之间隔了有半臂远,若不是穿着婚纱,没有人会相信这是在拍婚纱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9到底谁在试探谁? 照片上,女子的眉眼和乔芊羽一模一样,那是嫁给韩沐风前的她。那时的她带着对婚后生活的憧憬,带着对另一半的期待,还有未脱稚气的羞涩。 当时她只顾着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韩沐风是这副表情。当时,韩沐风只拍完这一张照片就走了,她只是以为韩沐风工作忙。直到结婚以后她才知道,韩沐风的确很忙,忙着找女人。 结婚后,她没进过婚房一次,也不知道里面挂没挂结婚照,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挂。这张婚纱照她结婚后也没见过,要不是现在看见了,她都不记得他们照过照片。 韩沐风把照片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是想做什么?怀念吗?想天天看到她吗?他该摆的不应该是他和白婉柔的婚纱照吗? 乔芊羽环顾四周,书房里只有韩沐风一个人的痕迹,当然除了这张突兀的照片。在她看来,这张照片摆在这里实在不搭,反而有种毛骨悚然,她不会天真的以为韩沐风对她旧情未了、睹物思人。 韩沐风上来的时候,看到乔芊羽背对着他站在书桌前。似乎正在凝神关注的看着某样东西。她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回忆不能自拔。 他放轻脚步,悄悄走进去,站在乔芊羽身后,好像在看一幅画作,却不想让画上的人发现他这个观看者。直到把“画”上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楚明白,直到他胸有成竹。韩沐风伸手轻轻拍了拍乔芊羽的肩膀。 乔芊羽的动作一滞,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眼圈有些泛红,鼻翼微微抽动。她掩饰般理了理头发,却不知让别人更加发现了她的异常。 “韩总,你怎么上来了?” “哦,我是看你好长时间没下来,以为你没找到就上来看看,陆总这是……怎么了?”韩沐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书桌上倒了的相框,关切的问,“陆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既然韩沐风发现了,乔芊羽也不再隐藏,她擦掉眼角滑下的泪珠,回头又看了眼书桌,眼眶越来越红,却极力忍着,胸腔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好意思,让韩总见笑了。”乔芊羽稳定下情绪开口,手紧紧抓住桌子一角,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勇气一般。她转过身,低头看着书桌,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悲伤里,泫然欲泣。 韩沐风跟着走到桌前,看到她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短发垂下来在脸上打出一个阴影,像被遮住了大半的脸。这时太阳西斜,窗帘长长的影子正好斜躺在乔芊羽身上,把她整个人都隐在阴影中。 这种感觉,这种隐藏,像极了一个人。 韩沐风的心跳蓦然加速,他自己甚至都能听到那种放大了的心跳声。他张开嘴,开合了几下,才要吐出那三个字:“乔……” “对不起,韩总,是我失控了。”乔芊羽打断韩沐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试着拉开一个笑脸。韩沐风的“乔”字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剩下的两个字自然也被咽回肚子里,他静默在旁,等着乔芊羽开口。(.无弹窗广告) 乔芊羽却似极度悲伤般,虽然试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开口说出的话也是哽咽着。 “陆总您……” 乔芊羽的手伸向书桌上的照片,手在上方停了好久,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缓缓落下手指,每次下落都凝着一种沉重的感情,似重重乌云压下来,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她秀长的手指拿起书桌上照片旁边的那一方砚台,紧紧握紧,手指关节突兀出来,手指,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六岁那年,参加了少儿书法比赛获得了一等奖,当时的奖品就是一方砚台,那一方跟这方特别像,上面也有一条腾云的飞龙。爹地去接我的时候,我把砚台送给爹地,当时把爹地高兴坏了。 可是就在过马路的时候,我只顾着和爹地说笑没拿住,砚台掉在路中央,我知道爹地喜欢这方砚台,非要回去拿。爹地把我抱上车让我在车里面等着他回来,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一辆车飞奔过去,爹地……爹地再也没回来,后来,我得了抑郁症……”乔芊羽艰难的说完,指甲抠进干涸的墨渍里,泪水顺着脸颊滴进砚台,在墨黑的底部,一圈圈晕开。 韩沐风的脸,由晴转阴,再转晴。紧绷的心突然放松了,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他给乔芊羽递过一张纸巾,眼睛再次看向砚台旁的照片,有些讥讽。 “对不起韩总,把你这儿弄得这么乱。”乔芊羽擦干眼泪,忙着手整理被她弄得乱糟糟的桌子。 “这个是……”乔芊羽拿起桌上的照片,目瞪口呆,不相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她抬头询问,“她是……” “我前妻。”韩沐风也是第一次仔细看这张照片,两个人真不像是去拍婚纱照的。 “她是你的前妻?怎么……”乔芊羽指着自己难以置信,从头到脚,除了照片上的女人略显青涩,两人基本没什么差别,“怎么会跟我这么像?” “我第一次见到陆总的时候着实吓到了,您真的跟我的前妻张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深入接触后,了解到您的气质能力、做事风格都与她不同,我还真会把您误认为她呢。”韩沐风探究着乔芊羽的每一丝表情,没有一丝破绽。她真的不是乔芊羽,她们只是巧合长得像的两个人吗? “我记起来了,难怪第一次见令堂的时候她那么激动,是把我认作你的前妻了,后来韩夫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很气愤的样子,我说呢。”乔芊羽恍然大悟的样子放下照片,又大量了一番,指着韩沐风的表情,“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看着这张照片我怎么有种看到我自己结婚的感觉,不过……韩总这样的态度我肯定会把你踢飞。” 乔芊羽打破了悲伤的气氛,转而点评起韩沐风的照片,再看看现在的韩沐风,乔芊羽总结般的说:“你不爱她,不愿意娶她。” “呵,照片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韩沐风显然不想谈他那段失败的婚姻。 “但是韩总却把这个形式放在了抬眼就能看到的书桌上。”乔芊羽的话让韩沐风的身子一颤。他在今天以前虽然没有把这张照片用相框裱起来放在书桌上,却一直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当时影楼通知他去取照片时,他拿回来后随手扔在书桌上,后来,他不想看到乔芊羽,其实是不想听到、看到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东西,就随手扔进抽屉里。韩沐风没有回答乔芊羽的话,也没有反驳。 “哟,你看我的手。”乔芊羽举着自己的手指,指甲里由于刚才抓砚台太过用力留下了墨渍,粉嫩的贝甲前端黑了一段。“韩总,我去洗洗。” 乔芊羽下楼去厨房里洗手,墨渍非常顽固,被水一冲渗进皮肤肌理,越洗越严重,导致整个手都是。 “我来帮你吧。”韩沐风拿了细软的湿巾占了清洁液覆在乔芊羽手上,顺着肌理一点点清理。 白婉柔从外面回来,看到沙发上,韩沐风背对着自己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坐在一起,那个女人微低着头,只差一点就能碰到韩沐风。 她认出了那个女人,陆子茶。胸口中,一股妒火迅速蔓延,盈满整个胸腔。陆子茶,你都明目张胆的勾引到我家里来了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0某男吃醋,傻子出击 白婉柔就是再大度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家里如此暧昧,何况她的大度还是装的。 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人丝毫未觉,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好像他们密不可分,没有人能挤进他俩中间一样。 “韩沐风!”白婉柔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坚硬。在看到韩沐风拿着陆子茶的手指小心翼翼擦拭的时候,所有的委屈涌上来,鼻尖酸酸的难受。 韩沐风没想到白婉柔会这个时间回来,他也没想到,原本让陆子茶到家里来是为了试探陆子茶,自己却为她的坚强情不自禁。 白婉柔看韩沐风还拿着陆子茶的手没松开,气愤、委屈、嫉妒,一齐涌上了心头,她顾不得在韩沐风面前保持清纯形象,她的老公都要被抢走了,她还装什么装!明明是她和韩沐风联合起来要拆穿陆子茶的身份的,现在韩沐风竟然让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陆子茶小姐,请自重!”白婉柔把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若不是当着韩沐风的面,她早就上手去打了。 “韩夫人,你别误会,韩总只是帮我擦手。”这话不说还行,一说更是张扬。怎么着,手脏了不会自己擦吗?手脏了需要一个大男人趴在上面一点一点的擦吗?乔芊羽这是明显越描越黑。 “只是擦手,那陆小姐还想怎样?”难道还想爬上风的床?想都别想! “我知道陆小姐仰慕风已久,但是,请陆小姐记住,风是有家室的人。”白婉柔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说出骂人的话。[]她不能为了一个不知是陆子茶还是乔芊羽的恬不知耻的女人,把自己在韩沐风心中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形象毁了。 “柔柔,你怎么说话呢!”在韩沐风的印象里,白婉柔一直是通情达理冰雪可人的模样,就像当年纯净如雪的她,现在竟有些无理取闹。 “我怎么说话了?风,别忘了你让她来家里是为了试……工作……”白婉柔今天之所以没在家就是刻意为韩沐风腾出空间试探陆子茶。那天她看到陆子茶和谭冥在一起,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子茶就是乔芊羽的念头在脑中越来越强烈。她回来跟韩沐风一说,韩沐风也有些起疑。世界上是的确有相像的两个人,但是长得一模一样的,除了双胞胎,很难有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会如此像。 韩沐风在洽谈前,刻意把一份文件留在家里,想看看陆子茶到韩家的反应。但是经过他的观察试探,没有一点破绽,陆子茶和乔芊羽,除了样貌相像,其他的没有一处像的地方。 “我想我还是先走了,韩夫人,我跟韩总确实没什么,作为妻子,无论发生任何事,首先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丈夫,再见。”乔芊羽向韩沐风颔首,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向外走。一身职业套装把她的身材很好的凸显出来,细长的腿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淡定从容。 “乔芊羽--”白婉柔似唤似说的吐出这三个字,看那离去的身影没有一丝反应,依旧迈步向前。 “柔柔,够了!”韩沐风在人前是绝对要面子的人,更何况还是在令他动心的陆子茶面前。[.超多好看小说] “风,你……你是不是娶了我后悔了?是不是还想着乔芊羽?”白婉柔没有忘记韩沐风当时是怎样威逼利诱的不和乔芊羽离婚,若不是她给韩母出了那么个主意,说不定自己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还是被乔芊羽压在下面。 “柔柔,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想过乔芊羽!”韩沐风冷着脸站起来,手中的纸巾随手砸在白婉柔身前。眸中一片冰冷,射出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他定定的盯着白婉柔,像要让她把话吞回去般狠戾。 “风,是我乱说吗?今天是为了试探陆子茶,为她擦手洗手就是试探?韩沐风,我知道你不敢承认,你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乔芊羽才被陆子茶蛊惑,不管是乔芊羽还是陆子茶,你都不想错过!”白婉柔扑在床上哭,她虽然不知道韩沐风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男人会想什么。一个男人对他还没彻底消失兴趣的前妻,那种若即若离看得到摸不着的感觉,最痛恨,也最致命。 今天她戳中韩沐风的痛脚,韩沐风会在以后有一段日子和陆子茶保持距离。 韩沐风被白婉柔的话刺痛了神经,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他只是不甘心,乔芊羽找上的那个男人是谭冥。 乔芊羽从韩宅走出来,拿出车上的水把手里外洗了个遍。从她和韩沐风一起上车就感觉到不对。韩沐风不用自己的车,反而让她来开车。幸亏她早就把陆子茶的所有信息背过了,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那什么来应对韩沐风的试探。 只是那张照片,乔芊羽在心底冷笑。韩沐风把那张照片摆出来,没有那个女人会认为他是对前妻的怀念,因为,他在上面的表情极不情愿,脸冷的像一块冰。 乔芊羽回到谭宅,疲惫的上楼,一人饰两角真的很累。再这样下去,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精神分裂。 她刚一进去吓了一大跳倒退出来,谭冥围了条浴巾以美人卧榻的姿势躺在她床上。肌理分明的胸膛前,水珠顺势淌下来隐入床单。看乔芊羽进来,谭冥甩了甩还带水珠的头发,好一副美男醉卧图。乔芊羽却没由来想到狗狗洗澡时也会甩甩身上的水珠,谭冥要是知道他那么帅气的动作引起乔芊羽如此遐想,会气得吐血。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他不是有洁癖吗,刘妈可说过,她打扫谭冥房间时从来不敢乱动他的东西,尤其是床。 “睡觉,我房里太吵。”谭冥扯过一边的被子围在腰间,跟没盖没什么区别,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露在外面。 房间吵?怎么可能,先不说每间房的隔音效果,就说这片住宅区,人家在这儿买房图的就是个清净,怎么会吵,“你那面有人装修吗?” “乔佳葭那疯子一直打电话,我就把手机扔在房里跑你这儿了。”谭冥换了个姿势,甩了甩麻掉的胳膊,说的理所当然。他也有理所当然的资本,谁让这房子是他的呢。 电话响,你可以挂断、关机、静音,或者随便扔个地方,头一次见这样的,把电话放自己屋里响着,到别地儿去找清净。 乔芊羽缓缓呼出一口气,挤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好,那你慢慢清净,我找刘妈挤挤。” “不行,刘妈那么大年纪了,万一你睡觉不小心踢到刘妈怎么办。”谭冥不情愿的向旁边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位置,“上来吧。” 乔芊羽捏着眉心,额头青筋突突的跳,这是演哪一出啊,貌似他们最近相处的挺和平啊,“谢谢,我也怕踢着您,我去楼下睡沙发。” “没事,我早准备好了。”谭冥扬了扬手中的藤鞭,“上来吧,我快困死了。”温柔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乔芊羽沿着床沿躺下,又向外挪了挪身子,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谭冥房间里,手机尽职恪守的响到没电。乔佳葭看着手机瞪眼,她好不容易被乔贺放出来,一颗心只想着见谭冥,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她转而打给白婉柔。 “佳葭,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白婉柔这几天试着联系乔佳葭,一直联系不上。乔佳葭一打过电话就急着说自己的丰功伟绩。白婉柔这才知道,那组照片全是乔佳葭这个傻子干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婉柔姐,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乔佳葭听说谭冥公开承认乔芊羽是他女朋友,拿着电话的手气得发抖,一定是乔芊羽那个女人勾引的谭冥。当时她妈勾引了爸爸,乔芊羽从骨子里就继承了她妈勾引人做小三的潜质。 “婉柔姐,你放心,敢跟我抢男人,看我怎么收拾她。”乔佳葭阴冷的笑着,乔芊羽,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题外话------ 谢谢送花的linfann亲,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1赏几个钱 乔芊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眼圈。谭冥伸了个懒腰,一脸不解的看着乔芊羽,“没睡好?你怎么都快跑床底下去了?”他拍了拍两人之间空开足有一手臂的距离,看得乔芊羽想把他踹床底下。 身边多了一个男人,还拿着藤鞭时刻准备着,谁能睡好?两人下楼的时候,刘妈看他俩的眼神很暧昧,直接忽视了乔芊羽两个大黑眼圈,“芊羽,昨晚睡得很好吧。” “不……嗯,好。”乔芊羽的“不”字还没吐出来,谭冥咳了一声,生生让她咽了回去。 “来,我给你们炖了汤,补补。” 乔芊羽被惊吓的后退一步,正好踩在谭冥脚上。这刘妈也太……乔芊羽看到那大补汤,越是尴尬,身子就越往后仰,重心全落在踩到谭冥的那只脚上,“刘……刘妈,我不需要补……补汤。” “刘妈,我需,需要。”谭冥倒抽一口冷气,下脚真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谭冥拿过成好汤的碗一口气喝下去,又喝了一碗,刘妈在一旁劝着让他留点给乔芊羽。谭冥把脑袋从汤里抬起来,“我都被她蹂躏成这样了,你还向着她。” “谭冥你胡说什么!”乔芊羽恨不得把整盆汤灌进谭冥嘴里,让他口无遮拦,他们明明只是清清白白的睡觉,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堪入耳。 “你敢说没有?”谭冥指了指自己被踩着的脚,那叫一个委屈中带着得意,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 芊羽讪讪的移开自己的脚,早知道该踩的是他的嘴巴。 吃过饭,谭冥和乔芊羽各自去工作。乔芊羽的花店刚刚开张,生意还不错。只是她公司花店两头忙,有些顾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员工在店里看着。中午谭冥打电话过来说傍晚一起去扫墓。 傍晚时分,芊羽从店里包了一大束康乃馨,她私心里不想给妈妈送菊花,菊花出现的地方总是令人悲伤的。 谭冥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乔芊羽靠路边走着,告诉谭冥自己的位置。大束的花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前面的视线。乔芊羽只觉得挎包的手臂一紧,一股巨大的拉力拖着她向后。手机掉在地上,大束康乃馨也随之撒了一地。 两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小伙儿拉着乔芊羽的包使劲儿拽,一人看包带拽不断干脆拿出了刀子。芊羽追着包跑,包带被猛地割断,她被惯性甩在地上,那两个抢包的人跑出去老远。 周边的路人指指点点,没一个人上前。 “救命--抢劫--”任芊羽怎么求救,路人只是看热闹般,摇摇头装作没听见走了。 芊羽脱下高跟鞋向抢匪逃走的方向追,不是她舍不得包里的钱,是因为包里有妈妈的照片,唯一一张照片,她不能弄丢了。[.超多好看小说] 韩沐风开车看着红绿灯上慢慢减小的数字,不耐烦的落下车窗,窗外,一个女人手里拿着鞋子疯狂的跑,嘴里喊着什么,旁边的人一一躲开,她是那么的无助,哀求的声音被风送进车子,韩沐风听到了女人的求救,那是乔芊羽! 他不顾后面吱吱响的喇叭声,从另一侧跑上去堵那两个年轻人。 两人一看去路被堵死,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冲韩沐风比划,韩沐风闪身躲过,另一人又扑上来。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两个抢匪又是拼了命想逃,韩沐风有些应付不过来,眼看一刀砍过来…… 乔芊羽气喘吁吁的追上,手中的高跟鞋向抢匪砸去,鞋跟正好砸到拿刀青年的后脑。韩沐风趁机踢飞他手中的刀,抢过乔芊羽的包。周围响起了一片喝彩声,那些刚才视而不见的人纷纷都挤到一起围观。 那俩抢匪一看包被夺了回去,早跑得没影了。 韩沐风把抢回的包递给乔芊羽,芊羽的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迎来韩沐风高声大喝,“乔芊羽,你能不能安生一点,连路边的混混都勾搭,没事你一个人挎个包上什么街,成心等着被抢是吧?” “韩沐风你--” “人家都走的好好的,怎么就你被抢了?乔芊羽,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都勾搭到街上了?” 韩沐风一口气说完,根本没给乔芊羽开口的机会。刚才他和那两个混混打的时候,就看到那俩人一直往乔芊羽胸口瞄,乔芊羽由于奔跑,胸前挣开几颗扣子,胸口剧烈的呼吸起伏,露出迷人的沟壑若隐若现。 “韩沐风你疯了,我愿意被抢的?是,我就是喜欢被抢,你管的着吗?”乔芊羽让韩沐风骂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扔掉手中的另一只鞋子,夺过包甩在身后。刚刚那一鞋子应该扔进韩沐风嘴里,不,那会脏了她的鞋子。 “你去哪?”韩沐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说些安慰的话,脱口而出的话却那样尖酸刻薄、伤人心。 “跟你有关吗?”凉凉的语气,眸中淬满了嫌恶,清冷的目光扫过韩沐风伸过来的手,像刀刺一样刺过去。 这时,有个好心人把乔芊羽的手机捡起来给她,她这款诺基亚还真是争气,完整无损的躺在手心,上面还显示着通话中。谭冥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听筒传过来,暖入心房: “芊羽,你说话啊,发生了什么事?” “芊羽你别害怕,我很快就到。” “芊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撑住,保障自己的安全。” “芊羽……” “谭冥,我没事,只不过遇上了一个疯子。”乔芊羽听着听筒中穿过谭冥紧张而故作冷静的声音,冰封已久的心一暖。何必跟讨厌的人置气,乔芊羽自动屏蔽韩沐风的冷嘲热讽。 “韩先生,感谢你刚才的见义勇为,下一次遇上我这样的就不麻烦您费心仗义出手了。”乔芊羽合上电话,拉了拉被韩沐风攥紧的包带,挑挑眉示意他放开。 “你检查一下东西丢没丢。”韩沐风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的缓和,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不劳您担心,我自会检查。” 谭冥到的时候就看到站在路边对峙的两人,他大步走上前,巧力劈下韩沐风的手,拿着断了的包带大呼:“韩总是没法生计了沦落到当街抢包的地步了吗?芊羽,以后遇上这种情况要心怀慈善,再怎么着也要掏几个硬币赏给韩总,你看韩总满头大汗的多不容易。” 韩沐风的手被甩开那一幕落在道路对面的人眼里。白婉柔紧握着方向盘,视线死死的盯着对面。 风,你真的放不下乔芊羽,所以在大街上就和她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就算谭冥到了也不放手吗? 既然这样,那我帮你放下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2让你穿你就穿 谭冥看都没看韩沐风一眼,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他拉过乔芊羽转了一圈,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心。低头间看到乔芊羽交错踩着的脚,脚上的袜子被路边的石子儿划破,露出里面并不柔嫩的皮肤。 春季的空气还有些冷,地面的凉气透过薄薄的袜子渗入脚心,向周身蔓延。路面上的沙粒硌在脚底有些难受,芊羽两只脚踩在一起,不时的换一下,双手扶着谭冥才站稳。刚才不顾一切的追赶抢匪,根本没感觉到脚踩在地上时的凉气逼人和脚底的疼痛,现在一停下来,才感觉到有些沙粒印在脚上,一触地就难受的厉害。 谭冥看到不远处躺着的鞋子,脸有些冷。他就那样看着乔芊羽不说话,芊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抬眸对上谭冥那张冷脸,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谭冥真想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就是抢个包嘛,她用得着脱了鞋不要命的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万一抢匪狗急跳墙公共行凶怎么办?一个破包里面能有多少钱值得她这样。他在心中把乔芊羽这个傻女人骂了一通,终究缓下脸来,幸亏芊羽遇上韩沐风,不然……他想象不出若是芊羽再经历一次悲惨还会不会有重新振作的勇气。 “你鞋呢!”尽管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语气还是不好。 你不是看到了吗,乔芊羽可是看见他向自己那只躺在地上的鞋子瞟了一眼,她没敢顶回去,脚长时间站在冰凉的地面上有些麻,芊羽摇摇晃晃了两下,抓紧谭冥的胳膊,“跑丢了。” 谭冥借势扶着她,看她的脚趾蜷起来费力的勾着地面,皮肤在清冷的空气里变得有些发青。[]他把乔芊羽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弯腰,手臂穿过她的双腿,微一用力抱起她。 “谭冥你干什么?快放下我!”乔芊羽哪想到前一秒还在生气的人,下一秒突然一声不吭的抱起自己。现在路上全是人,刚刚看热闹的人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抱着她,不对,在家也不能。 乔芊羽拍打着谭冥,双腿在他臂弯里乱踢了一下,长久的站立带来的麻木刺痛拥上来,那种感觉难受的让她抓狂。腿也不敢乱动了,但是手还是没有闲着,她奋力去推谭冥揽在她腋下的胳膊,好多人都看着他们了,甚至有人还指指点点。 谭冥冷眸一扫,鹰隼般的视线向机枪一样扫过,寒气迫人,围观的人悻悻怏怏散开,目光尾角的寒气扫过乔芊羽扔在动作的手。起初,乔芊羽还能忽视那森冷逼视,他不管不顾,她可不能跟着乱来,万一被有心人拍了去,对谭冥的影响可大可小。 “再乱动我把你扔地上!”刚毅的下巴紧绷,薄唇紧抿,眉心拧出丘壑,一副再敢动一下你试试的表情。乔芊羽乖乖停下来,目光的尽头,韩沐风还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们,似乎又不是看他们。这些都无关紧要,无论韩沐风看得是谁,想的是什么,乔芊羽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陆子茶也会尽快跟他撇清关系。 “好了,你把我放在木椅上就行。”乔芊羽可不想让他一直抱着,她还从没和异性如此亲密的接触过。隐在头发后的耳根早就红了,谭冥热烫的呼吸灼热着她的脸颊。 谭冥也没坚持,依言把她放在路旁的椅子上。一离开谭冥温暖的怀抱,冷风趁机从四面八方袭来,乔芊羽不觉抱住双腿,把脚盖在宽大的长衣摆下面。她现在才有空去检查自己的包,见钱包里那半张泛黄的老照片还在,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照片上的小女孩儿有些惊慌紧张,手紧紧抓住裤脚,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措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缩着的脚一暖,乔芊羽低头一看,赶紧把脚往回缩,谭冥攥着她脚踝的手就是不松开。他小心的把乔芊羽脚上的沙粒拿下来,温热的大掌暖着她冰冷的脚心,有些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脚底板,把上面粘着的沙土磨下来。 乔芊羽感觉脚心就像点了一簇火,灼灼的透过皮肤烧上来。蔓延至全身,整个小脸儿都跟着红起来,脚底却还是冰冷一片。她恨不得一脚踹飞谭冥,他这是干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直到把乔芊羽脚底的沙子擦干净,谭冥合起双手在握着她的脚捂了会儿才放开。好像做这些事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有洁癖的事实。堂堂谭家大少爷,哪给别人擦过脚暖过脚?恐怕就是谭父谭母都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谭冥好了,我不冷。”乔芊羽不知道谭冥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如此深情款款让她难以适应。就连谭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做起这种事情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早先于大脑行动起来。 在确定乔芊羽的脚真的不再冰冷后,他才放开手。谭冥皱眉看着远处的一只鞋子,另一只早不知道被乔芊羽扔到哪去了。他的车子又被紧随而来的交警以妨碍交通为由拖走了,乔芊羽一直这样光着脚还真不是个办法。 “包里还有钱吗?” 乔芊羽翻了翻,只翻出来10块钱,看来那帮人在抢包的过程中已经把钱抢走了,只留给她一个空壳。 谭冥自认倒霉的叹口气,一个破包还没一双鞋子值钱,他没好气的看着乔芊羽,挨着她坐下来。 乔芊羽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在谭冥眼里好像自己不说话也错了,就像刚刚他让她找钱,不就是没找到钱吗。 谭冥弯腰脱下鞋子,递到乔芊羽面前。 “干嘛?”乔芊羽往后缩了一下,他脱鞋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拿鞋打她不成? “穿着。”看乔芊羽不懂,谭冥弯下腰把乔芊羽的一只脚放进自己脱下的鞋子里,又去脱另一只鞋。 “我……我不穿,你自己穿着吧。”芊羽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也对,从认识谭冥后,他除了对自己吼两嗓子也没做过什么暴力倾向的事情。 “让你穿你就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谭冥不由分说地把另一只鞋子套在乔芊羽脚上,哪个女人做梦不都想得到这样的待遇,偏偏就出了乔芊羽这个异类。他的鞋子比乔芊羽的大好多,乔芊羽穿着就像一个小孩子穿着大人的鞋,有些滑稽。 我怕你有脚气行不行?乔芊羽在心中愤愤的想,怪不得快奔三的人了还没有女朋友,这种动不动就吼的性子谁敢找他。 谭冥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顺便让沈君把车从交通大队给提出来。他们两人就这样坐在微冷的春风中,一人穿着大好几码的鞋,一人光着脚,相对无言。斜斜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叠覆在一起,仿佛注定了他们以后的命运,交叠缠缚,纠缠不休。 白婉柔坐在车中把一切尽收眼底。韩沐风的态度不明,谭冥的细心呵护,乔芊羽从未展现过的小女儿姿态。凭什么她就可以找到谭冥那样的男人,凭什么她好不容易爬上了韩家主母的位子却在逐渐失去风?透过去的视线像淬了毒,死死盯着乔芊羽在风中摇晃的那双脚。如果韩沐风对自己有谭冥对乔芊羽一半她也会开心老半天,现在,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路边坐在一起幸福的两个人出神。 白婉柔下车惊喜的向韩沐风招手:“风--你怎么在这儿--”韩沐风转过身,视线却没有立刻聚焦在白婉柔身上,恍了好几下才聚起来。 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白婉柔如一朵随时可能被风吹残的花儿般站在那儿。那才是他的女人,才是他的家,不是吗?可为什么他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 白婉柔眼中只有韩沐风,她急急的向韩沐风奔去,飞驰的车子在她身边乱成一片,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天空。 ------题外话------ 下章预告:043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3这就叫偸鸡不成蚀把米 白婉柔扑进韩沐风怀里,想用这片温暖来证明韩沐风还是属于她的。 “姐姐?”白婉柔的视线越过韩沐风的肩膀望去,看到一边坐着的乔芊羽,在看到乔芊羽脚上那双极不合脚的宽大的黑皮鞋时,她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鞋子,不顾自己赤着脚,小跑着过去,“姐姐你还是穿我的吧,天冷,别冻坏了。” 白婉柔说着就蹲下去要给乔芊羽穿鞋,乔芊羽怎么会要她的鞋子,她推开白婉柔递过来的鞋子,把脚往旁边挪了挪,“不用,我穿谭冥的就行。” “那怎么能行呢,谭少的鞋子这么大,穿着还是进风。”白婉柔很执着,仿佛乔芊羽不穿就不行一般,“姐姐,你先穿着吧,我让风再去前面的店里买一双,然后你再换下来,瞧你的脚凉的。” 乔芊羽霍地站起来,白婉柔不妨,被推倒在地,韩沐风急急地走过来,视线打在乔芊羽脸上,比春寒料峭的凉还要冷冽。 “我说了不用,别人穿剩的我不会要。”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接受还腆着脸往上凑。白婉柔的心思她永远也摸不透,但左右都离不开韩沐风,乔芊羽只道白婉柔又在韩沐风面前装温柔娴淑。 “柔柔你做什么对她低声下气的,她脚冷你就不冷了?穿上。”看在韩沐风眼里就是乔芊羽不识好歹。他知道白婉柔一直觉得是她抢了了乔芊羽的位子而心怀愧疚,柔柔想尽一切可能的弥补自己的过失,但是乔芊羽从来就不领情,他又何必让自己的女人去给别人踩。 “风……”白婉柔欲言又止,看看乔芊羽穿着不符的皮鞋,拿着鞋子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是不是又惹姐姐生气了?” “不关你的事,我不是告诉你以后离她远点吗。”韩沐风拿过白婉柔手中的鞋子给她穿上,在这一刻,白婉柔觉得什么都值了。这样一个男人可以为她弯腰穿鞋。 “啊--”凄厉的尖叫声响起,白婉柔泪眼迷蒙的抱着韩沐风,一只脚悬着不敢着地。抱住韩沐风脖子的手不停的打颤,“……疼疼……风……” 乔芊羽保持着坐下的姿势,不知道白婉柔又耍什么花样。她就知道白婉柔不会无缘无故过来现殷勤。谭冥除了在白婉柔过来时皱了下眉,再没其他表情。这会儿听到那杀猪般的尖叫,他掏了掏耳朵,这娇柔做作的声音确实合韩沐风的胃口。 “怎么了柔柔?”白婉柔把身体的大半重量挂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他能感觉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疼……风,脚疼……”每说一个字,白婉柔都要抽一口冷气,在微冷的暮色下,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韩沐风听闻给她脱下鞋子,手指触到鞋底,温热微湿,指尖留下一抹殷红。韩沐风赶紧查看白婉柔的脚底,只见薄薄的袜子已经被血浸染出一个圆圈,一颗锈迹斑斑的钉子半截扎进肉里。 白婉柔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脚底像有刀刃在割她的肉,却又不给一个痛快。像一柄钝了的刀在皮肉里左右磨割,整个脚底跟着抽搐。 “乔芊羽!你怎么这么蛇蝎心肠狠心恶毒!”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光看着都心惊,韩沐风小心翼翼的抱起白婉柔向唯一的排椅走去。他看着白婉柔的脸一寸寸变白,看着她浑身颤抖,看着她强作坚强冲他微笑。儒雅的脸覆上阴霾,阴鸷的目光扫向乔芊羽,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谭冥把脚放在椅子上,那双脚像长眼睛般钻进乔芊羽落在椅子上的衣摆里,找了个舒适温暖的位置蹭了蹭取暖。他那双长腿往椅子上一放,哪还有白婉柔的位置。乔芊羽向旁边移了移,谭冥蜷着的腿伸开一点,丝毫没有要给韩沐风和白婉柔让位子的自觉。 “让开!”话是对着乔芊羽说的,却看着谭冥。冷然的声音,却暖着白婉柔的心。 命令的口吻,谭冥没听见般,继续在乔芊羽的衣摆里磨蹭着脚暖着,乔芊羽每向外移一点,他的腿就再伸直一点。整个长椅都被他占去了,哪还有白婉柔的地方。就是有,谭冥也不会让白婉柔坐下。 乔芊羽被谭冥弄得不自在,她倒不是听了韩沐风的话想让出位子,只是不想坐在这儿,不想看到白婉柔那做作的脸和韩沐风鄙夷的表情。 “风,把我放在旁边的台阶上就行。”白婉柔拉了拉韩沐风的袖子,柔柔润润的声音里含着哭腔,眼眸睇了眼坐着不动的乔芊羽,委屈至极。 “芊羽,你看人家都受伤了你也不给她让个座。”谭冥拿腔作势的说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白婉柔,藏在衣摆下的脚还推了推乔芊羽,示意她赶紧站起来。芊羽不知道谭冥又玩什么花样儿,但只要能避开这两人,她乐得把位子让出来。 韩沐风抱着白婉柔走过去,在擦过乔芊羽时,他整个身子挡在白婉柔身前,用背部护住白婉柔,把她轻轻放在乔芊羽刚才坐的位置上。 白婉柔搂着韩沐风的脖子就是不放手,她不要和谭冥坐在一起,这个男人嘴巴恶毒,脾气阴晴不定,手段恶劣,刚才要不是因为他,她就成功了。 韩沐风轻拍拍她的背安抚,“乖乖在这儿,我去买药一会儿就回来。”他的车和谭冥的一起被拖走了,只能在车来之前先去药店买些药清理一下。 谭冥放下腿,瞅了瞅白婉柔血肉模糊的脚底,“啧啧,扎这么深呢,芊羽,你说这不得疼的心肝儿颤啊。”说完还做了个倒抽冷气呲牙咧嘴的动作,好像疼的是他。 乔芊羽站在一旁不说话,这是活该,她就知道白婉柔突然好心过来送鞋就是算计她,倒是没想到她竟然用苦肉计,拿自己的身体开刀也要把她拉下水。 “白……小姐。”谭冥把第一个字音拖得老长,后面两个字加重语气般特别刺耳,他好心的凑上去,“我帮你把钉子拔出来?这样在里面久了感染了,说不定这脚就废了。这么漂亮一姑娘瘸着一条腿,唉--” 谭冥长叹一声,惋惜万分。 “不用,你走开。”白婉柔脚底抽抽的疼,她哪敢让谭冥给她拔,明明知道谭冥是在危言耸听,心里却跟着恐慌。 “真的不用?”谭冥余光扫过从药店出来的韩沐风,上身前倾,凑到白婉柔身边,薄唇微张,吐出暧昧的气息,嘴角的弧度随着韩沐风加快的脚步加深,“难道说,被钉子扎一下要比被韩沐风……还要爽?”刻意隐晦的言语,夹着浓浓的戏狎,面上却一本正经。 丝毫没觉得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把白婉柔又羞又气的恼个半死,谭冥才醍醐灌顶般点点头自言自语,“怪不得你要往自己鞋子里放钉子呢,原来是韩沐风满足不了你,内心空虚。”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钻进白婉柔耳朵里,骚乱着她敏感的神经,连韩沐风故意放重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你--”白婉柔被气得脸憋得通红,突然由白涨红的脸色就跟吸了血一样让人惊悚,偏偏她现在一个人在这儿又不敢得罪谭冥。 “我?没事,不用谢我。”谭冥扬了两指间夹着的钉子,又比了比白婉柔的脚,“再来一根?” 乔芊羽见谭冥变魔术般拿出一根同样锈迹斑斑的钉子,心中明了,唇角不禁弯出上翘的弧度。 白婉柔,你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044设计 眼看着韩沐风到了跟前,谭冥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手中的东西也不动声色的收起来。白婉柔还在又气又恼的没回过神儿来。 不知从何时起,韩沐风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回家基本上床就睡,要不是韩沐风有着风流无限的名头,她还真认为韩沐风清心寡欲。以前拿她怀孕为借口,那是疼她爱她,到现在还这样就有问题了。白婉柔身体心理得不到满足,只能靠自己臆想。有好几次她甚至做梦梦见跟赵冲的那一次,从未有过的放开、畅快,回味无穷。 韩沐风放下药盒,盒子落下的声音惊醒了白婉柔,她掩饰性的理了理头发,却不知道脸上那抹红出卖了自己。 谭冥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还向乔芊羽招招手,芊羽扭头不理。谁知道谭冥有拐什么弯弯肠子,她可不过去给他当枪使。 一个如斯高贵的男人,能够在大庭广众下弯下腰为你擦脚上药,这是多么令人幸福心醉的时刻。白婉柔沉浸在韩沐风的温柔中,却忘记,韩沐风在人前一向是绅士的做派,这种人前温柔如水,他早就驾轻就熟。 脚底的疼痛把她从迷醉中拉回来,但她依旧忍着,韩沐风很久没有如此对她了,从何时起,她的撒娇纯情,激不起韩沐风心中的涟漪。 乔芊羽站在一边有些不自在,不是因为看到韩沐风对白婉柔好,而是只要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她就会觉得连空气都是脏的,那种呼吸困难、胸口憋闷的感觉实在不好。[] 偏偏谭冥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似乎对韩沐风给白婉柔上药很感兴趣。幽暗如潭的眼眸盯着那亲密的两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被拔出的带血的钉子,眼眸微眯,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韩沐风药还没有上完车子就来了,白婉柔越过韩沐风的肩膀望向乔芊羽,眸中的嫉恨毫不掩饰,发现芊羽根本不理会她时,那种无处可发泄的怒意让她气急败坏,偏偏又只能忍着。 “走吧,人都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乔芊羽早看到谭冥的司机到了,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谭冥搞什么名堂。难道仅仅是看韩沐风给白婉柔上药? 谭冥在韩沐风上药时,不动声色的让司机停在远处。现在,他拿着韩沐风扔下的药瓶把玩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宝贝那个药瓶。 “送你。”谭冥把药瓶扔过去。她要个破瓶子干什么,乔芊羽没有接,瓶子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乔芊羽脚边,从里面倒出一根钉子。芊羽抬眸看了眼路边正在装修的店面,这钉子应该是装修掉的。 芊羽踢踢瓶子,捡起那根锈迹斑斑的铁钉,真想象不出白婉柔是怎么忍受的了这一扎的。开始,她还真以为白婉柔为了陷害她用的苦肉计。 “是你搞的鬼?”也就只有谭冥,不管男人女人,只要他看不惯的就会出手。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估计白婉柔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耍心思玩手段了。 谭冥悠闲的靠在椅子上,两只大脚在春寒料峭中,有些发青,他却毫不在意,参军五年,什么苦没吃过,“这回儿我可是好心帮了她。” 原来,白婉柔脱下自己鞋子要给乔芊羽穿上的时候,瞥到一旁躺着的钉子,计上心来。她靠着衣服袖子的掩饰把长钉收入手中,刚要往鞋子里放的时候,没想到一只手抽走了她手中的钉子。 白婉柔接收到一侧谭冥警告的目光,只能收手,却不想谭冥悄悄把钉子从鞋子的缝隙中直接给插进去。本来白婉柔把钉子放在鞋子里,乔芊羽只要穿进去,要走几步才有可能扎到。谭冥这样一放,一把脚伸进去就会扎的血肉模糊。 白婉柔怎么也没想到迫害不成倒被谭冥反将了一军,脚疼得她差点晕过去,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层,冷风一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是,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谭冥穿上鞋子,把药瓶踢出去好远,拉过乔芊羽上车。韩沐风看来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连药过期了都没看出来。不知道这过期的药涂在没清理干净的伤口上,会是什么情况。 芊羽重新买了花去看望妈妈,在下山的时候遇上了同样祭拜的韩沐风一家。白婉柔强盛着跟在后面,韩母还在一旁数落着。 韩沐风送白婉柔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韩母的电话,韩母一听白婉柔作为儿媳竟然不给公公来扫墓,积蓄的不满一股脑的爆发出来。白婉柔看到韩母那张刁钻刻薄的脸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老不死的。她脚伤的根本没法走路,现在还突突的疼,韩母直接在路上就把他们的车拦了,要她先去扫墓。 乔芊羽由谭冥护着下山,没给韩母发难的机会。 接下来几天很平静,没了白婉柔的搅和,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计划一步步进行。乔芊羽以陆子茶的身份取得了韩沐风的信任。 芊羽收拾好东西出了店门,这几天生意不错,她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看天色还早,回去也不好意思麻烦刘妈,就找了花店旁的一家餐馆进去。 她选了临窗的位子,店里在搞活动,还免费送的饮品。芊羽对吃的没有谭冥那么挑剔,动作优雅而不做作,吃饭的速度却也不慢。 巨大的绿色盆景植物后,乔佳葭看着乔芊羽离开的背影,涂着厚重眼影的眸中滑过一抹戾色,赤红的指甲在白色手机的映衬下狰狞嗜血。 她向对面的白婉柔挤挤眼,艳红的唇凑在手机上吩咐着,另一只手暗地向乔芊羽离开的方向指了指。 “婉柔姐你放心,这次一定把乔芊羽那贱人往死里整。”乔佳葭放下电话,满意的看着自己深红的指甲在高脚玻璃杯中红酒的衬托下越发妖冶。 白婉柔的脚伤还没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那个药后,脚痛痒的厉害,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偏偏她还不能用手去挠,那种感觉让她恨不得去死。她想着刚才佳葭说的话,脚上的麻痒似乎淡去了不好,取而代之的是即将胜利的快感。乔芊羽,我就不信谭冥能处处护着你,我倒要看看,这样的你,还怎么有脸出去勾引男人,哼! 几个身穿黑衣,头戴帽子的男人从餐馆里走出来,一个小个子男人疑惑的停下来,向一旁的高大男人低声询问:“哥,我们不是要跟着那个女人吗?怎么在这儿停下来了?” “你放心,跟着哥一定会让你赚到大钱。”男人遮在帽檐下的脸看不清楚,刻意压低的声音粗噶暗哑,眼底迅速闪过凛寒之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5敲诈 白婉柔跛着脚走出餐馆,脚伤这一笔她是记在乔芊羽头上了。自从脚受伤了,韩沐风对她的关心倒是多了,可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就是从她脚受伤那一天起。 她现在走起路来极不方便,本来扫完墓就应该去医院的,可当时韩沐风突然接到公司电话有事不能陪她,白婉柔转念一想,如果脚伤可以拖一段时间,那风对自己的态度肯定会因为关心有所改观,这是一个恢复以前那样亲密缠绵的好机会,她索性就不去医院治疗,自己在家用韩沐风给买的药涂一下就行。 每走一步,脚底都钻心的疼,今天疼痛莫名的减弱了,白婉柔想着乔芊羽哭死求自己的惨样,没有注意到后面尾随着的人影。 她走了几步,感觉头有些晕,扶着墙勉强站了会儿,浑身无力绵软,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隐约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抱起瘫软昏迷的女子,塞到一旁的车内,汽车疾驰而去,一切回归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身体的凉意点点侵入,清风拂过,在肌肤上激起细小的疙瘩。白婉柔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意识还不太清醒。 她抬头四下环视一圈,发现这里不是她和韩沐风的卧室,陌生的房间里,散发着小旅店特有的霉酸气,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帘一半吊在窗户上,油渍斑斑,外面的人甚至能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房间里的景观。 清晨的冷意让白婉柔慢慢回神,她本能的伸手去拉被子,却什么也没抓到。肌肤碰上肌肤的颤栗让她失声大叫出来:“啊--” 窄小的床上哪有被子,覆在她身上的是一片片硬纸,纸片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那是一张张照片,上面的女人赤身裸体,同样赤裸的还有压在上面的男人。 那个女人就是她,白婉柔惊吓的拿着照片,手抖着,身子也跟着哆嗦。她现在仍是未着寸缕,本来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紫於痕,腿间的不适提醒着她不敢、也不想相信的事实。 “啊--”白婉柔疯了般撕着照片,她顾不上赤裸着身体,追着被风吹起来的照片在房间里跑。照片像雪花一样多,任她怎么撕也撕不完。体力透支的她徒然的坐在地上,是谁,到底是谁?到现在她要是不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就是傻子。 手机的震动拉回了她的神智,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白婉柔刚要把手机摔出去,又接着来了一条:你要是不喜欢,我这里还有高清无ma视频版。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婉柔清纯的脸变得狰狞,眼睛似要瞪裂了般,她对着电话嘶吼,那边却没有一丁点儿回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冰冷干枯的嘟嘟声。 白婉柔颤抖的抱着青紫的身体,连脸部都在跟着抖,握着电话的手,关节突兀,指尖由于用力泛出森森白光。她不死心的打过去,声音努力装作沉稳,却隐藏不了那微微的颤音,“你……你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谁!” 这一次对方没有挂断,透过冰冷的听筒,经过变音处理的声音传过来:“这位小姐,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恩人的?要不是我在路边救了你,帮你消了火,你现在怎么会好好的……” “你胡说,你想干什么?是你强暴了我,说,是不是乔芊羽那个贱人让你这么做的,说--”白婉柔在电话中嘶吼,除了乔芊羽,她想不出第二个人,一定是那个丑女人。 回答她的是一片忙音,接着是消息提醒,视频截图上,女人疯狂热情,正对着镜头,可以让白婉柔清楚的看清自己在高潮里那妖娆的脸。男人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健硕的背。 “小姐可看清楚了是谁先主动,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照顾了你大半夜,你总得给点精神损失费。”尖锐的电子音响起,男人似乎觉得自己亏了。 最后,两人达成共识,白婉柔拿二十万买回自己那些不堪的照片。 “哥,怎么只要二十万?” 男人放下电话,拔出里面的手机卡扔掉,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声音从鼻腔里哼出来:“这是头肥羊,要慢慢宰。” “那,那个叫乔芊羽的女人那儿……” “做人不能太贪心,好了,这次的钱少不了你的。”男人始终隐在暗处,遮在墨镜底下的眼睛看着亲手拍摄的视频,每一个角度都掌握的完美无缺,白婉柔的疯狂放荡彰显的淋漓尽致。 乔芊羽回到韩宅,头有些晕,也许是这几天工作太忙的缘故,走起路来有些虚浮。她好不容易撑到了韩宅,倒头就睡。 跟踪她的人一直没收到上头的命令,也就一直没有下手。眼看着乔芊羽进了韩宅,上面下来电话,让他们回去。几个人悻悻的往回走,不知道大哥抽哪门子风,放着好好的钱不壮,女人不玩,让他们跟着走一圈装装样子算什么事儿。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们都好多天没玩过了,本来还想着今天能爽着,谁知道大哥来这么一出。 谭冥站在二楼阳台,把宅子外的情况尽收眼底,有人跟踪乔芊羽。他摸着下巴沉思,这些人对芊羽好像没做什么,看来,又有人蠢蠢欲动要挑战他的极限了。 乔芊羽进去的时候,谭冥刚放下电话,一抬眼就看到她脸色不好,刘妈连忙扶着她进房间。谭冥却有些起疑,等他上去的时候,乔芊羽已经熟睡过去。他打电话叫了私家医生,检查过后,得出的结果竟然是被下药了! 乔芊羽今天运气还真是好,竟然撑到了韩宅,不然,他不敢想象她落入有心人之中,会不会再次遭遇不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6偸听 谭冥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上精致的花纹,手指轻叩,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把他平如镜面的心搅起一圈圈涟漪。[] 没查到,这是沈君给他的结果。 沈君只查出来那群人是街头的混混,至于背后的人,这些小弟连大哥的真面貌都没见过。现在可好,他们连此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 “三哥,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谭冥那无所顾忌的性子在外树敌不少,来人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再理所当然不过。只是,若是他谭冥的敌人,怎会受乔佳葭那个傻女人的指使,又怎会只是跟着芊羽,没有任何动作? “不会。”谭冥说的肯定,拿着杯子的手却因为用力泛白,他回黎安市后已有些时日,若要动手,怎么会等到现在。 沈君看着谭冥突出的骨关节,愈发忧心,他怎会看不出谭冥的担心。一个人若有了弱点,再强不可摧的人也会被一击致命。 “三哥,会不会,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不是一个为了女人自乱阵脚的人,也不应该因为一个名字把自己陷进去!”字字铿锵,沈君的每一个字如千斤珠砸在心口,重的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我知道该怎么做。”谭冥的面上始终保持着常日那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那种所有尽在掌握的气魄,从痞痞的脸上透出来。如此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他知道,也许最初接近她是因为“芊羽”两个字,但是现在变了,名字只是个代号,他眼里看到的是乔芊羽这个人。 都说他不会掩饰情绪,现在沈君看来,谭冥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乔芊羽显然是个累赘,不,还是个麻烦精。从谭冥回来到现在,他为三哥办的事情,有一多半是关于乔芊羽的。 “三哥,你若是真为乔芊羽好就应该现在立刻放手,像她这样的女人,你认为还能经受得起接二连三的阴谋打击吗?我知道你为三年前的事情不甘心,可是你也不能拉上乔芊羽当替代品,只不过是个名字,难道你还要她因为一个名字毁了一生不成?” 声声控诉,提醒着谭冥,他却更加不愿意放手。谭冥知道沈君这是迂回策略,他从芊羽的角度分析利弊,好让自己为了保护芊羽与她脱离关系。可是他中了她的毒,就戒不掉。说他自私也好,不懂真爱也罢,他就是不想放手,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他才放心,他才不相信爱她就该放手的鬼话。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确定对方时冲着谁来的。 万一,对方的目标是芊羽呢,他在这个时刻离开她就是把她推入死路。 白婉柔站在包间外,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她刚给那个人打了钱,包里还放着20万买来的照片。她原是想找个地方把照片烧掉,没想到在路过的时候竟无意中听到了有关乔芊羽的谈话。 谭冥接近乔芊羽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就说像谭冥那样的家世,招招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看上乔芊羽这双破鞋。 被人敲诈堵着的那口气吐出来,舒畅多了。白婉柔脚步轻快的离开,既然有人也要对付乔芊羽,她乐得自在。现在有乔佳葭给她当刀使,又有陌生人相助,简直是天助她也。 白婉柔给乔佳葭打电话,询问让她整治乔芊羽的事情。这次也太巧了,她刚和乔佳葭计划着要害乔芊羽,自己就被人给迷晕强了。她倒是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给别人上了,反正她靠的就是身子吃饭,不过,若是来人别有用心,把她的照片视频公布出去,她和韩沐风的婚姻就算是完了,她的豪门生活也就随之终结。 好不容易赶走了乔芊羽爬上韩家少奶奶的位子,她可不甘心就这么让出来。不过,现在看来,那帮人只是冲着钱来的。 乔佳葭接到电话后,在家里急得要死,她找的那些人死活联系不上。她定金都付了,现在活没完成,她找人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怎么会联系不上?”白婉柔气急败坏的吼,她还等看乔芊羽苦苦求她呢,交给这个傻子办的事,没一件办好的。 乔佳葭也急,那定金可是她的私房钱。乔氏不景气,她现在花钱也要数着算着,要不是白婉柔承诺可以把乔芊羽拉下来,自己到谭冥身边,她怎么会舍得下那么大的本钱。 “什么联系不上?”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白婉柔不禁一哆嗦,风怎么会在家? “没,没什么。”白婉柔急急的收了电话,由于愤怒涨红的脸,硬是被她高超的演技装成了娇羞,“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体贴的上前给韩沐风脱下西装,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韩沐风的胸口,指甲刮过那一点,她满意的感受到韩沐风身体的颤栗。 从昨晚的那一场强爱,她体内的慾望被唤醒,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虽然在做的时候她是不清醒的,甚至记不起当时的情形,但是那种镌刻在身体、骨头里的感觉把她被韩沐风压抑已久的慾望揪扯出来。 回应她的是韩沐风温暖的怀抱,她小鸟依人般靠在里面,等着韩沐风下一步动作。 “我累了。”韩沐风拥着她坐下,却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具身体,再也吸引不了他。 三个字,把白婉柔燃起的火苗浇灭。她有些赌气的把包一扔,以前,只要她稍撒一下娇,韩沐风就会哄着顺着她,她显然忘记了今非往昔这个词的存在。 手袋被她赌气一扔,里面掉出来一些东西,白婉柔一惊,她怎么忘了照片还没销毁。 “老实坐着,你要上哪?”韩沐风似乎累极,保持着一个动作不想动。白婉柔满心思都在那些照片上,在韩沐风怀里哪能坐得住。 “你昨晚去哪了?”白婉柔听到这句话彻底安分了,她本来抱着侥幸心理,风这几天晚上有时候不回家,没想到单单昨晚回了。 “我去朋友家住了,你都不在家,人家一个人在家多冷清啊。”随便找了个借口,似撒娇似埋怨,这一招在以前可以说是圣旨,韩沐风以前听到肯定会承诺以后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韩沐风揉着眉心,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好了,等忙完了会补偿你。”他随手给她一张卡,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对待女人,钱一样好用。白婉柔果然噤声不语了,但心里跟几百只爪子在挠一样,她得尽快把照片和视频销毁掉。 “风,我扶你上楼休息。”白婉柔收回目光。 “嗯。”拖着长长的鼻音,韩沐风感觉与白婉柔的话越来越少,也许真的是自己这几天太累了,柔柔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他去拎白婉柔的手袋,想帮她拿上去,掉出来的纸片上反着的光正好进入他眼里。 “这是什么!”倏然凛寒的声音,凝成冰锥刺向白婉柔。照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韩沐风看不清上面的人,只能看到上面的人好像没有穿衣服。 “风,你听我解……” 韩沐风抬手打断白婉柔,接起电话。 “韩总,有人看到夫人昨天和几个男人上了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7起疑 韩沐风睇了眼惴惴不安的白婉柔,“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风,我们上楼休息吧。(.无弹窗广告)”白婉柔挽着韩沐风上去,没想到韩沐风还没忘记照片的事。 “刚才包里是什么?”他没看错的话,照片上应该是一个女人。 白婉柔脚步一滞,拿着手袋的手冒出细密的汗珠,被风一吹,凛寒之气从手心渗进去,凉到心底。她把手袋往身后藏了藏,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是朋友的艺术照。” “是吗?”韩沐风没再追问下去。她这样一说,韩沐风无论如何都不能要求看。 总算蒙混过关,白婉柔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有挂上娇滴滴的清纯娇羞,前胸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韩沐风的手臂,软糯的声音,唇瓣凑上去划过韩沐风耳畔…… 低沉喘息、沉醉淫靡。白婉柔躺在韩沐风身下,早已做好了准备,迫不及待地想要韩沐风给她疯狂的满足,她恨不得主动伸手拉下韩沐风撑在上面的身体。手抚在宽厚的背上,总算还保留了些理智,没有做出那疯狂荡漾的举动。 就在白婉柔满怀希望准备好接纳韩沐风时,他粗重的喘息渐趋平稳,眸中的火热慾色一点点褪进眸底。韩沐风松开撑住床的手臂,翻身躺在白婉柔身侧。 身上的覆盖滚烫陡然消失,冷风吹过来,在白婉柔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肌肤仍呈现出情慾的粉色,备受折磨煎熬的身体不满的叫嚣着。白婉柔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床单握成拳。 “风--”白婉柔委屈的唤了声,眼睛水涟涟的望着韩沐风,却没敢往下说,心中惊疑未定,是风身体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对风没有吸引力了? “睡吧。”韩沐风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翻了个身,把台灯关掉。 房中一片漆黑,唯有外面的灯光透进来,照亮一小方天地,两条影子绰绰影影躺在地上,没有交织,没有纠缠。 白婉柔极力压抑着体内的骚乱,直到手脚发麻才听到身后的呼吸平稳了,她蹑手蹑脚下床走进浴室。 韩沐风在床上躺着一动没动,眼睛怔怔地盯着窗外,一夜无眠到天亮…… ★-- 白婉柔如愿进了韩式,韩沐风没有公开,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何况白婉柔也来过公司几次,来的时候她特意没有戴墨镜,整个韩式,想不知道她是谁都难。 白婉柔有自己的考量。以前想要进韩式,是为了看着陆子茶和韩沐风,现在进来是为了钱。 韩沐风从来不会给她现金,这一次被敲诈那二十万只能从韩沐风给的卡上取,她必须尽快把这笔钱补上,不然韩沐风要是问起来她不好应对。 “婉柔姐,韩总正在工作,不许任何人进。”秘书阻止了白婉柔想要推门而入的手。白婉柔知道韩沐风不喜欢太过高调,所以她投其所好,让公司的人一律不许称呼她为少奶奶。 白婉柔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她本来是想给韩沐风个惊喜,夫妻之间总需要一些小调剂。就在她考虑是否要进去的时候,门从里面拉开,里面的人与白婉柔打了个照面。 陆子茶正回头和韩沐风告别,嘴角还留有没来得及掩下的笑意,倏然对上白婉柔淬了毒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僵硬。 “韩总跟夫人感情真好,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如胶似漆。”羡慕的语气,却戳中了白婉柔的痛处。 从结婚到现在,韩沐风没碰过她一次,昨晚仅有的激情,还是半途而废。白婉柔现在看到陆子茶的脸就会想到乔芊羽那个丑女人。这张她想撕碎咬烂的脸,若不是还有理智,她一定会扑上去。 乔芊羽把白婉柔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她就那样站在门口,既没有让路的意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个子本来就高,又穿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白婉柔,单单在气势上就压倒了白婉柔。 “陆小姐以后结了婚肯定要比我和风还要甜蜜。”白婉柔没想到在这里有碰到陆子茶,她以为,有了那次的试探,以风多疑的性子,定会和陆子茶保持距离。没想到这次竟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放了话不让人打扰。 “我可没有白姐这样的福气能找到风这么好的老公。”乔芊羽索性连夫人都不叫,语气里酸酸的自艾自抑,既把韩沐风捧了,又恶心了白婉柔一把。 “你怎么来了?”韩沐风的语气里哪有惊喜,平淡到不能在平淡,甚至还带有一丝质问。在他眼里,他的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安分守己,他也不认为白婉柔有工作的能力。 韩沐风一贯的大男子主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改变,他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家里乖乖的,却又被陆子茶这样独立知性的女性所吸引。 “风,不是说好了我来公司里帮忙吗?”白婉柔挤过乔芊羽到韩沐风身边,手自然的挽上韩沐风的胳膊,尖细的下巴微抬,向乔芊羽昭示自己的所有权。 乔芊羽只觉得可笑,这样的男人,倒贴她都嫌脏。 正在白婉柔得意的时候,铃声突然响起,白婉柔看着屏幕上陌生的电话号码,拿着手机的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了。 白婉柔犹豫着,头顶上灼热的视线看得她心慌,她一咬牙,掐断电话,正要跟韩沐风解释,电话再次响起。白婉柔偷偷瞟了眼韩沐风,正好与韩沐风询问的视线对上。拿手机的手心有些湿,拇指按在键上,最后手机归于平静。 “是推销的。”白婉柔把关了机的电话放入手袋内,心中咚咚打鼓。 韩沐风的视线在白婉柔脸上扫了几下,抽出自己的胳膊,“你先出去,我要工作。” 白婉柔也顾不上黏着韩沐风,那个号码她死也记得,是拿照片敲诈她的那个人。 她出了韩沐风的办公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刚一开机,手机止不住的震动,一条条信息涌进来。 白婉柔颤抖着手指点开,不是她的裸照是什么。 她已经拿了20万把底版买回来销毁了,这些人怎么还有?难道他们还有备份?他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一条短信跟着进来,白婉柔的脸霎时变白,牙齿紧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8砸碎照片 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从谭冥在乔芊羽房里睡过一次后,他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明目张胆的过起了同房生活。 乔芊羽无语的看着霸占着大半个床的不自觉的某人,这个点儿他不是应该锻炼完回来了吗,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谭冥伸了伸有力的长手长脚,摆了个大字把乔芊羽又往旁边挤了挤,然后翻身支起一条胳膊看着气急败坏的乔芊羽,“刘妈不在,是你做饭呢还是你做饭呢?” “出去吃。”干脆利落的一声,打消了谭冥的念头。 没一丁点儿女人味,怎么在韩沐风面前就是成熟知性善解人意,到他谭冥这儿就变成不解风情的呆女人。 “今天可是特别的日子。”能让谭冥看得上的饭店还真不多,他那张嘴挑剔的让人想抽两巴掌,也就刘妈能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做。 别看刘妈这么大年纪了,房间里全是一摞摞菜谱。 乔芊羽歪头想了想,刘妈没有嘱咐过她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啊,“怎么特别?” 谭冥拧着眉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眼梢微挑,有些羞涩娇憨的望着乔芊羽,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几下,“我们同床十天,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那一声柔柔的反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乔芊羽把他给怎么着了。 “当然--记得!”乔芊羽抓起一个枕头按在谭冥那张正准备幸灾乐祸的脸上,他们一起睡了多久,自己就遭了多少罪。谭冥睡觉那可叫一个折腾,有时候她都想找跟绳子把他捆成粽子扔床上。 谭冥挣扎了两下躺在床上挺尸,直到乔芊羽不客气的又按上两个枕头,他才爬起来。 两人出了谭宅去吃早点,谭冥挑挑拣拣,愣是把菜里的胡萝卜碎末全挑了出来。 乔佳葭看着谭冥和乔芊羽进了包间,恨得牙根痒痒,凭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让乔芊羽这个破鞋傍上,她乔佳葭比乔芊羽年轻漂亮家世好,哪哪都比她强,谭冥怎么会看不上自己选了她。 谭冥至今仍流乔芊羽在身边,在乔佳葭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乔芊羽这个贱人床上功夫太好。 乔佳葭再一次拿出化妆镜看了一下自己完美的装束,拿出唇彩补了补,满意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今天她可是有备而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一不打扮的性感魅惑。风衣底下的衬衫里甚至真空上阵。 乔佳葭看包间的门打开,立刻做好准备。 谭冥出来的时候还在抱怨饭菜不好吃,乔芊羽懒得理他。 “对不起,对不起。” 谭冥不耐烦的停脚,真他妈晦气,衣服被钩住了。对方一个劲儿道歉,无比真诚的弯下腰,谭冥只是那么一瞥,解开的衬衣扣子里,丰盈浑圆饱胀呼之欲出。 这样的打扮,让人不往那上面想都不行,谭冥嫌恶的挥挥手,“没事。” 一想到衣服被这样的女人碰过,他开始浑身不自在,甚至有出红疹子的趋势。偏偏今天谭冥穿的是一件针织衫外套,衣服钩在那个女人的包上解不下来。 女人的手有意无意的碰到他的手,谭冥只觉得像有一只蚂蚁在爬一样,他真想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这个不长脑子的女人,明明手一钩就能解开,愣是让这个女人结成了死结。 谭冥不耐烦的拍掉女人的手,右手拽住女人包上就要用力,女人一看他动作惊叫一声:“别,我的包。”这个包可是她近期刚买的新款,怎么舍得让谭冥给拽坏了。 “真他妈事儿。”谭冥解开扣子,刷刷两下脱了针织外套扔在地上,“走。” 乔芊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她一开始就认出了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谁。她抱着手臂看乔佳葭在解衣服时用手使劲拽自己的衬衣,好让胸前的波涛汹涌露得更彻底,甚至相拥胸部去蹭谭冥的手。 “嗳,先生你的衣……谭少?”乔佳葭好不容易把衣服解下来要递还给谭冥,涂着厚重眼影的眼眸在看到谭冥是一亮。让乔芊羽想到一个比喻:狼见了肉。 谭冥回头打量了一下,侧头看看乔芊羽,不认识,这女人是谁啊?他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跟这种女人认识。 “谭少,你不认识我了?”乔佳葭从谭冥打量自己的视线里看出了陌生,视线嗖地转向乔芊羽,一定是她把谭冥弄得鬼迷心窍。 谭冥顺着乔佳葭的视线看向乔芊羽,俊眉一挑:“你亲戚?”戏谑的语调,充满嘲讽。 也不知道谭冥是装傻还是真没认出来,乔芊羽想她改怎么回答,这位谭冥眼中的小姐还真是她亲戚。 “不认识。”乔芊羽抽抽嘴角,真不知道乔贺是怎么养的,养出了这么个傻女儿,打扮成这个样子出来勾引男人,是谁都会把她当做是专业人士,像谭冥这种出了名洁身自好的世家子弟怎会碰这种女人。 谭冥已经感觉到皮肤有些痒痒的,他哪顾得上看乔佳葭撩起的裙子、露出的前胸,拉着乔芊羽向外走。 “谭少,我是佳葭啊--”乔佳葭拿着谭冥的衣服在后面不死心的穷追不舍,追到门外哪里还有谭冥的影子。 乔佳葭拿着衣服一个人在瑟瑟春风里傻笑,一定是谭冥故意留下衣服给她的,乔芊羽在场他不好明说,留下一件衣服给她,不就是告诉她让她给他送衣服吗。多少浪漫缠绵的爱情都是起源于一件衣服,乔佳葭把那件被谭冥丢弃了的针织衫放在胸口,上面还有属于谭冥的男性气息。 谭冥会去又是一顿搓洗,足足在浴室里呆了三个钟头。 “芊羽,帮我去房间拿件衣服。”谭冥隔着浴室门冲乔芊羽喊。 乔芊羽推开谭冥的卧室,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简单的黑白搭配,整个房间透出一股压抑沉闷,和谭冥自身的气质完全不符,唯一让房间有些生气的就是摆在玻璃柜中的那几架枪。乔芊羽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从谭冥的柜子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一转身,衣服好像扫到了什么。她赶紧蹲下去看,一个玻璃相框被衣服扫到地上,玻璃碴子崩了一地。 照片上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清纯甜美的脸,挂着羞涩甜甜的笑,在夕阳柔和的光线映衬下,颇有童话故事里公主的感觉。 乔芊羽感觉照片上的女孩有些眼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9我们交往吧 乔芊羽把照片捡起来,上面粘着玻璃相框碎了的碴子,照片的背面有一行签字笔写的小字,后来又被狠狠的涂上了,从照片的正面可以清晰的看到笔尖用力划过的痕迹。 她仔细辨认,手指抚上那被笔尖狠狠划过的痕迹,似乎能感受到一股复杂的情感顺着指尖扩散到四肢百骸。指肚摸在凸起的笔痕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浅”字。 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她会有种女孩的身影就在脑海中,但是就是想不起的感觉? 乔芊羽沉浸在疑惑中,直到传来脚步声她才惊醒。她慌忙收拾地上的狼藉,地上的碎玻璃到处都是,乔芊羽顾不上去找工具,直接用手去拿,直觉告诉她,这个照片对谭冥有着非常的意义。 “嘶--”乔芊羽指尖一痛,手指本能的蜷起,指尖已冒出了一颗血珠儿,她把受伤的手指收入掌心,另一手小心翼翼的把照片上的脏污擦干净。 偌大的别墅静的有些过分,乔芊羽支起身子想把照片放在谭冥的床头柜上,起身时,一股阴郁压迫的气势袭来,让人一时间难以招架。 谭冥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只穿了件浴袍,行走间,露出性感的小麦色肌肤,湿湿的头发滴着水,让他的眼眸氤氲在水汽中看不真切,那迫人的气势却让整个房间变得压抑。 “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对不起。”乔芊羽顺着谭冥的视线望去,最终落入自己的手中。那平日溺着痞气的眼眸中被肃杀所取代,在深不见底的潭眸中似有淡淡的悲伤流出,最后隐匿在冰冷背后。 谭冥薄唇紧抿,藏在袖中的手掌紧紧握起,指关节由于用力过猛突兀的厉害,青筋根根绷紧凸起。 他锐利的眸子流淌出的冰冷让乔芊羽拿着照片的手一颤,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谭冥,阴沉冷厉,却又被层层哀伤包裹着。即使他极力掩饰、隐忍,那份从心底透出的受伤还是渗出来。 谭冥只是看着乔芊羽不说话,不,也许不是在看她。 “谭冥,我不是故意的。”乔芊羽被这样的谭冥弄得有些无措,她想把手中的照片递过去,告诉他照片完好无损,手伸到了一半,谭冥还是怔怔出神的样子。照片被她手心的汗浸润的有些湿滑,她感觉这就是一个千斤重的包袱,放不下,扔不掉。 时间好像静止了般,沉闷的让人难以呼吸。 “谭冥……” 谭冥好像突然开启了开关的机器,脚步僵硬的迈出,甚至连脸部肌肉都变的僵硬。[.超多好看小说]一步一步,踏在心口,乔芊羽跟着谭冥前迈的脚步后退,好几次差点栽倒。 “少爷……”刘妈的声音适时响起,让乔芊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又被提上来。 刘妈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布满鱼尾纹的眼闪烁了一下,随即担心的望向乔芊羽,在看到芊羽没事后才舒了口气。 “少爷,芊羽是不小心,你别怪她。”刘妈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视线不停的瞄着谭冥的神色,奈何谭冥就像被上了定身咒一般,面无表情。 沉寂良久的空间内,被突然刮起的狂风打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搅得人心更加烦乱。春季很少会下这样的暴雨,丝丝冷风吹进来,夹杂着冷冷的湿意。 谭冥的眼眸好似找到了焦距,他一顺不顺的盯着乔芊羽的脸,凉薄的唇瓣微启:“拿来。” “少爷,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不能拿芊羽……”刘妈拽着谭冥的袖子,生怕他突然爆发。被谭冥凛冽的视线扫过,剩余的话吞回肚子。 乔芊羽不知道一张照片为什么让刘妈大惊失色,让谭冥魔怔般失去理智。她抬手把捏的发热的照片递过去,手臂刚一抬起就被谭冥劈手抢过。 伴随着风雨声,纸屑撕碎的声音是那么微弱,听在刘妈和乔芊羽耳中却是刺耳无比。 谭冥食指和拇指捏住撕成碎屑的照片,微一用力,碎屑再次分为两半。碎纸屑洋洋洒洒从谭冥指缝飘落,女孩的笑脸在片片碎屑飞扬中破碎、消失。 刘妈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谭冥,乔芊羽呆愣的站在一旁,这张照片难道不是他无比宝贝的东西吗? “走。”谭冥拉起乔芊羽的手,宽厚的手掌在乔芊羽柔软的手心中轻微的颤抖着,跨出的那一步好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手心贴着手心,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乔芊羽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谭冥丢弃了,那个位置空出来了,空落落的让人想要把它填满。 谭冥逃也似的进了乔芊羽的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一堵结实的胸膛压上来,让乔芊羽惊叫出声。 “别动,让我抱会儿。”低沉的嗓音,疲惫不堪。 乔芊羽乖乖的紧贴着门,听着谭冥的呼吸由急促逐渐平稳。紧箍着她的力道变得松懈,肩膀上的重量却越来越沉,谭冥把身体的重量全靠在芊羽身上,一只手把乔芊羽紧攥的小手完全包裹起来,手指掰开她的紧绷,用拇指轻轻揉捏她受伤的食指。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事,是不是也会离开我……”含糊不清的低喃响在耳畔。 “嗯?”芊羽被谭冥的灼热的呼吸弄得困窘,耳根处一片殷红。谭冥的声音极低,她只模模糊糊听到离开两个字。 “你刚才说……唔……”一片柔软堵上来,对方的唇瓣冰凉,却让乔芊羽的脸寸寸升温。 谭冥吻的肆意狂狷,甚至没有什么章法,只是用唇去触碰芊羽那温润柔软的唇瓣,深深的吮吸、舔咬,想要证明什么般。他不满芊羽的躲避,手臂绕道她的身后,手指插进柔顺的秀发内,禁锢着她摇摆的脑袋按向自己。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满面通红,交缠的唇瓣才分开。 “谭冥你--”芊羽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一副悲伤弥漫的谭冥突然会强吻自己,没受钳制的手挥出去…… 谭冥立在那儿不躲不避的挨了一巴掌,他拉过芊羽打红的手放在手心,十指交叉,握紧,“芊羽,我们交往吧。” 芊羽,你答应了不会背叛我,就要跟我绑一辈子。 ------题外话------ 下一章:050裸照每天问候一次 050裸照每天问候一次 那一天,谭冥一直抱着乔芊羽,好像那样就能把心填满,那样就能温暖充实。 之后,谭冥还是那副万事不上心的随意张狂,照片的事如没发生过一样。乔芊羽有试探过刘妈,刘妈只说,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让芊羽也不要在谭冥面前提起照片。 “你往那边移一下。”乔芊羽看着躺在床中央的谭冥,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自己这个又硬又小的床哪有他的kingsize舒服,他偏偏非要来跟自己挤。 谭冥听话的像旁边一滚,让出大半的位置,乔芊羽刚坐到床上就被谭冥的铁臂压倒按在床上,随后长手长脚一块挤上来拥住乔芊羽。 “你做什么,放开我。”乔芊羽羞红着脸推拒着谭冥横在胸前的手臂。 “睡觉。”谭冥不耐烦的把乔芊羽平躺的身子掰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双腿缠上去,像抱抱枕一样抱着乔芊羽。 “谭冥你放开我,让别人看到不好。”乔芊羽哪里跟别人这样密不透风的抱在一起睡过,睡衣扣子下露出的肌肤都透着一种羞赧的粉红色。 “我抱我的女人还怕别人看?”谭冥挑眉,双腿用了些力,把乔芊羽夹紧。 “我没答应你。” “我答应了!”谭冥在乔芊羽粉嫩的脸上咬了一口,嗯,没有化妆品污染过的肌肤口感就是好,“不想让刘妈给你做大补汤就睡觉!” 乔芊羽气呼呼的咬着唇盯着谭冥佯装熟睡的脸,食指和拇指捏起,在谭冥手臂上拧着旋转了一圈,满意的看到谭冥眉心紧蹙。(.无弹窗广告)信誓旦旦要睁眼到天亮的乔芊羽最终抵不过周公的召唤,谭冥幽深的眸中含着柔光:芊羽,我绑住了你就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 白婉柔从收到短信后一直惴惴不安,这些人竟然说话不算话,如果他们一直拿这个来威胁她怎么办? 对方好像很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每天给白婉柔发一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要比前一张露骨,下面配上挑逗性的语言。对方耐性极好,没有提任何要求,只是坚持不懈的发着照片。每天早晨六点,会有一条彩信准时到达白婉柔的手机上。这些照片就像串起来的长绳勒在白婉柔脖颈上,一圈圈收紧。 每天早上白婉柔都要掐着时间起来拿着手机悄悄到房外,像凌迟一样等着有着她裸照的彩信的到来。她不是没想过关机或直接换号,但是对方早有过警告,每天白婉柔都要对自己的裸照评论一番发过去,不然,她的照片会被贴满整个黎安市。 今天的手机依旧是卡着六点震动,这些天,白婉柔被折腾的精神不佳,晚上根本睡不好。 手机震动了一会,她才醒,一睁眼,韩沐风正拿着她的手机,她只觉得从头寒到脚。 韩沐风按下震动把手机递回来,白婉柔瞟着韩沐风手颤巍巍的伸过去,背后已冒了一层冷汗,睡衣贴在身上黏腻的厉害。 白婉柔把手机紧攥进手心,精美的指甲磕在坚硬冰凉的手机壳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翻过去,钻心的疼。手中再次震动,震散了尖锐的痛感。 手指不小心扫到开启键,彩信打开,上面赤裸放荡的女人无疑就是她。白婉柔的脸寸寸变白。 视线再次瞟向韩沐风,他早不知什么时候起床去了浴室。白婉柔赶紧随便写了几句回过去,等关上彩信才发现先前那一次震动是短信广告。幸好韩沐风没有查看她手机的习惯,白婉柔在心中长长舒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逼疯的,白婉柔提取出号码,拇指按在通话键上,最后一狠心按下去,对方传过来的依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你要钱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白婉柔被折磨的快要疯掉了,整天提心吊胆。 男人嗤笑出声,合成的金属音透过听筒传出,更加令人胆寒,男人说一个地址挂了电话,留白婉柔在电话的另一头怒骂。 “大哥,咱们为什么不跟那个女人多要点钱离开,万一把那个女人逼急了怎么办?” 男人吸了口烟,吐出缭绕的烟圈,夹着烟的左手手背上一条狰狞的疤痕像蜈蚣一样蜿蜒着,“你放心,她有把柄在我手里,就得听我的,跟着哥,我保证让你有花不完的钱,哈哈哈--” “给那贱女人催催,让她半个小时内到!”男人把烟蒂扔在地上,脚尖狠狠的踩上去。 白婉柔等韩沐风走后,换了衣服按照对方说的地址找去,今天她一定要把照片的底版拿回来,她不会放过想要害她的人。 她走进车库,幽暗空寂的车库里传来回响,脚步声逐渐放大,内心的慌乱让白婉柔分不出这忽近忽远的脚步声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颈部已被人勒住,浸了乙醚的手帕无在口鼻上,白婉柔挣扎了几下就昏过去了。 男人连拖带抱毫不怜惜的扔上白婉柔的车,汽车顺利的开出别墅区。 白婉柔是被身上的麻痒惊醒的,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没穿衣服。 湛凉的液体滴在肌肤上,激起一层凉意,随后是一撮毛毛的东西在身体上游走,拖出一个悚人的弧度。滑过的地方被风一吹,立刻干涸凝在肌肤上,把肌肤绷成不舒服的弧度。 那毛毛的东西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激起白婉柔的颤栗。内心的恐惧加上柔软的毛绒扫在肌肤上的触感,让她处在害怕与饥渴的边缘。被蒙住了眼睛,每一个细小的感触都被无限的放大。 “你……啊……你们要干什么--”胸前被猛地掐住,疼的白婉柔眼泪都出来了,受伤的脚底板出似有人在拿着火烤,长了痂的地方被人波罗,丝毫不怜惜的连皮带肉的撕下来。白按揉疼的脚趾蜷起,想要踢开脚旁的人,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救命--啊--放开我--”白婉柔喊破喉咙的叫,引来旁边人的低笑,好像看到她这样很是开心。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要钱--我老公有很多钱--求求你--放过我,要多少钱都行。” 男人捏着画笔在白婉柔身上游走一周,毫无章法的乱画一气,单单是这样都能让她动情,男人冷笑着看着自己的成果,如一匹狼看着嘴下的嫩肉。 画笔在听到白婉柔的求饶时停下,正好停在白婉柔引以为傲的丰挺敏感处,男人满意的感受到从笔尖传来的颤栗。电子合成音在空气中漫开。 白婉柔藏在背后的手焦灼的解着绳索,脸似发情般在床上蹭着,蒙眼的黑布有些松动,光线透进来,一束阳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上。 ------题外话------ 下一章:051高潮时喊的名字 051高潮时喊得名字 一束阳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上,与另一半隐在背影里的侧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白婉柔睁不开眼,她本能的闭眼,再睁开时,男人的面孔清晰的展现在面前。 普通的脸上,一双黑眸阴鸷地盯着白婉柔,里面像藏了蛇信子,随时随地会吐出来置她于死地。白婉柔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她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男人的鼻息喷吐在她赤裸的肌肤上,眼神像利剑一样扫在肌肤上,厚嘴唇里吐出威胁的话语,“既然喜欢跟我耍花招,我今天就玩死你!” 男人饿虎扑食般把白婉柔压在身下,口齿下毫不留情,所过之处留下一个个咬痕,青紫一圈渗着血丝。 白婉柔挣出捆绑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反抗被男人一把按到床上再次绑起来。男人的眼里没有情欲,有的是深不见底的恨意,那冷凛的恨让白婉柔一哆嗦,她想不起什么时候自己得罪过人,就算得罪过,别人也要看在韩沐风的面子上让她三分,想来想去,乔芊羽的可能性最大。 男人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块肉来,没有高潮的情迷、畅快,有的只是无休止的痛。男人从白婉柔身上起来,没有急着穿衣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婉柔,拿过一旁早摆好的相机,满意的欣赏着白婉柔在他身下痛苦的样子。[.超多好看小说] 白婉柔浑身痉挛着躺在床上,这个男人差点把她弄死在床上,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每一个动作牵动肌肤带来的疼痛让她牙齿跟着打颤。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强暴我?”白婉柔连说话都气若游丝。 男人放下相机,俯下身子凑到白婉柔耳边,轻轻地吐出让白婉柔颤栗的金属合成音:“我,是韩夫人的爱慕者--” “啊--你,你走开--你个禽兽变态--”白婉柔惊恐的蠕动着身子往后退,奈何男人的声音像长了眼一样钻进她耳内。 男人扯动嘴角僵硬的一笑,诡异的声音响起,“韩夫人忘了刚才还说要给我钱。” “滚--滚--”这个男人占了自己的身子还想跟她要钱?他把自己当什么。 “滚?韩夫人是不是每次用完别人都像垃圾一样丢掉?”无论白婉柔怎么躲,男人的嘴都凑在她的耳边,喷吐的气息就像蛇信子一样舔着她的肌肤,“我把韩夫人伺候的这么舒坦,可不是牛郎能比得上的,让夫人打赏几个小钱不为过。” 男人翻出白婉柔保内的银行卡,“密码!” 她已经丢了人,怎可再丢钱,那二十万的洞她还没来得及补上,这次要是再从里面大面值的取钱,难保韩沐风不会发现。[] 白婉柔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用被风吹得冰凉的肌肤去摩挲男人裸露的肌肤,满意的听到男人舒服的一声长叹。她更加奋力的用胸前的丰挺在男人身上画圈,感受到男人的肌肤逐渐升温,她索性降了身子,伸出粉嫩的小舌吮上男人苍白的不正常的身体。 男人舒适的接受着白婉柔的服务,手按着白婉柔的脑袋使劲按向自己。普通的脸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微闭,头后仰,逸出一声喟叹。 “救命--啊--” 男人的大掌掐住白婉柔的后颈,把她从身上拉下来,阴鸷的眸子里淬了阴狠的笑,“就这点小把戏就想迷惑老子?” 男人一个大力把白婉柔摔到地上,拽着她的头发提起来,“作为你主动的奖励,以后,老子有需要,你他妈的就得来伺候老子!” 白婉柔只觉得耳朵被摔得嗡嗡响,泪水早把脸上精致的妆容冲的一塌糊涂,她咬着唇嘤嘤的哭,被男人一个眼神扫过来,差点哭背过气去。 男人看着白婉柔花了的脸有些嫌恶,长得就是一副让人上的荡妇样儿。不然被人敲诈要挟了,谁还有心情去画个妆,摆明了就是让男人上的。 “大哥,钱取出来了。”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男人拍了拍白婉柔的脸,啪啪的清脆声听得他心情大好,“不错,没跟老子耍花招。”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砸在白婉柔身上,自己穿上衣服走向门口,“好好看看,看有什么要改进的,以后把老子伺候舒坦了,说不定老子就放过你了。” 白婉柔光着身子怔怔的坐在那件破旧的房间里,地上铺着她和男人极尽缠绵的裸照,她发了疯般撕,直到撕得筋疲力尽。 “啊--乔芊羽,我白婉柔不会放过你--” 白婉柔回去的时候把浴室缩的死死的,身体一碰水就火燎燎的疼,她简单的洗了下出来,换上刚买的睡衣,从头包到脚,连脖子也不放过。她的睡衣一向清亮露骨,如今穿成这样,一定会引起韩沐风的怀疑,不行,她得想办法。 韩沐风一直有点熏香的习惯,白婉柔把自己特意买的熏香掺到韩沐风常用的里面,早早点上等着韩沐风回来。 韩沐风今天回来的还算早,想来公司棘手的事情有所缓解。最近,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打压韩式,有好几家平日与韩式交好的银行都拒绝借钱给他,幸好有陆子茶帮忙,不然他真要焦头烂额了。 白婉柔把准备好的烛光晚餐端上来,她穿了一身古代的丫鬟服装,让韩沐风眼前一亮。他像帝王一般享受着白婉柔的服务,内心得到了充盈的满足。 在白婉柔熟练的挑逗下,韩沐风果然有了反应。烛火摇曳下,白婉柔清丽的小脸看起来尤其像她,那一举一行,透着魅惑。 韩沐风拉过白婉柔禁锢在怀里,大手早顺着衣摆摸进去。在熏香的刺激下,韩沐风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又变得清晰,他迷离的看着白婉柔,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他的动作时从未有过的疯狂,在白婉柔青紫的身上,又添了新伤。白婉柔咬牙坚持着,只要挺过去就没事了。她尽量调动自己的感官跟着韩沐风走,尽量忽略疼痛去体会快感。 韩沐风在高潮淋漓之际喊出一个令白婉柔瞬间跌入低谷的名字:芊羽! 白婉柔推开睡过去的韩沐风,哭肿的眼睛里淌下咸涩的泪水。她为了他甘愿做人人唾弃的小三,为了他忍受婆婆的摔打责骂。他们结婚后,这是第一次夫妻生活,他高潮时喊得却是别的女人,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2出事 乔芊羽这几天老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可等她回头找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摇摇头,估计是这几天公司、花店两头跑,太累了缘故。晚上谭冥又总是像藤蔓一样紧紧的抱着她睡,她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乔芊羽去花店上班的时候从来不开车,一是她不喜欢,更何况谭冥的车没有哪一辆不是张扬惹眼的。二是,她低调点,对谭冥的负面影响也会小。她不想因为自己让谭冥难堪。虽说谭冥说了要和自己交往,她不想去怀疑这里面的真假,但是她知道,她和谭冥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因为韩沐风,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看着乔芊羽走远,肥大葱绿的叶子后面走出一个人影。白婉柔摘了脸上的墨镜,脸色苍白的骇人,眸中透着阴冷,涂着厚重妆容的脸不复以前的清丽,配上一身雪白,犹如索命的厉鬼。 白婉柔嘴角上挑,对着乔芊羽的背影阴阴的笑。乔芊羽,她就知道她不可能放弃风这么大一块肥肉,她日日防,时时防,还是被乔芊羽钻了空子,把韩沐风迷得神魂颠倒,连高潮情动时喊得都是她的名字。 花店离谭宅不近不远,芊羽喜欢在黄昏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路上。这个时候,看着上班族匆匆挤着公交回家,她的心也会跟着填的满满的的。天边的夕阳在她削瘦的身上打出一抹暖色。 步行回谭宅,需要经过一条人烟较为稀少的大道儿。路边的树叶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响,路灯一次亮起,投下一个个光圈。 今天路上的车极少,偶尔才过一辆。乔芊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有一辆车从岔道驶出来。车子开始加速,大灯倏地打开,强烈的光束照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乔芊羽抬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前面的情况,她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是汽车轰鸣的声音。乔芊羽只觉得身侧一阵旋风刮过,叶落风停,一切归于平静。 等乔芊羽的眼睛适应了忽明忽暗的强光时,地上一片刺眼的猩红,浓浓的血腥味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急速蔓延开来,血泊里躺着一个抽搐的身影,旁边跪着一个小男孩儿。男孩儿抱着妈妈的手,身上满身是血,喊了几声妈妈才哇哇大哭起来。 乔芊羽这才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来,那辆车,明显是蓄意为之,不然不会在开上这条路时突然加速。她慌乱的掏出电话,手指无意识的按下去,电话那头传出谭冥妖孽的声音:“想我了?” “出……出事了……”乔芊羽语无伦次的说着,她意识里是想给120打,没想到却打到谭冥那里。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无形中对他产生了依赖。 谭冥挂断电话,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去,脑袋里回响着乔芊羽颤抖的声音,他怕她再次出事,怕自己去的太晚。 伤者头部受到重击,脸被撞的血肉模糊,当场死亡。小男孩儿一直抓着女人的手喊妈妈,小手摸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把整个小脸抹成了红色。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孩子,确定孩子没有受伤,只是磨破点皮才放心。工作人员看到死者的惨状,饶是见多了也不免唏嘘,这撞的太狠了,人足足飞出去十几米。经过检查,死者身上多跟骨头撞断,还有被车重复碾压的痕迹。 救护车开回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围满了一个个跟战斗机似的记者。 谭冥开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见前面闹闹腾腾,阻止了开门的乔芊羽,“你在车上带着别下来。” “可是……”虽然是陌生人,但是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跟着揪心,她一看到那个孩子,眼睛就跟着发涩,小男孩从出事到上车,一直没有松开妈妈的手,他给妈妈讲故事,求妈妈别走,在场的人听着落泪。 谭冥载着乔芊羽跟来本来是让她安心,顺便配合警察做笔录。可看到医院门口的记者,谭冥眉心紧蹙,握着方向盘的手由于用力爆出青筋,骨关节突出轮廓分明的强硬。他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记者蜂拥而上,堵着警察医生就是一阵追问。 若不是谭冥去了坚持让救护车把死者拉回医院做一个细致的检查,医院看到人死了连管都不会管直接开车走人。到时候来的就是火葬场的人了。 “先看看。”谭冥握着乔芊羽的手,她的手很凉,手心都是汗,甚至手指都在抖。 乔芊羽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窗外,她觉得冷,彻骨的寒。那辆车,如果不是突然窜出的孩子,和为救孩子牺牲的母亲,是不是撞的就是她。是不是,现在躺在停尸间的就是她了。 记者们追问了一会儿,热情也就淡下去了,不过他们还没有走,好像在等什么人,一个个拿着相机话筒的左右张望。 “走吧。”乔芊羽想到的谭冥同样想到了,把人撞成这个样子,可见车速加到多大。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会把那个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谭冥开车来到警局,果然,同样围满了记者,笔录是一定要作的,这个程序要走。谭冥掏出手机和局长打了个招呼,发动车子开回谭宅。 刘妈站在门口张望,电视上已经进行了实时报道。死者被撞得血肉模糊,刘妈这么大把年纪,看了心脏一直扑扑跳。哪个杀千刀的开这么快的车,这人撞成这样那还能活?那个孩子看着也可怜,拉着他妈妈的手就是不松开,记者频频闪着的闪光灯把孩子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小脸在血的映衬下煞白。 谭冥直接把车开进大院,他护着乔芊羽下车,用宽阔的胸膛给她支撑。乔芊羽手脚发冷,越想越后怕,里面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 刘妈赶紧迎出来扶着乔芊羽,谭冥走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自然是听到了地址,这一看电视报道,差点没吓晕过去,就怕芊羽有事。 谭冥等乔芊羽进去才接起电话:“说!” “谭少,录像上显示,车主是……” “你再说一遍!”谭冥吼过去,长没长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3作伪证 谭冥掏出一根烟点上,烟火明明灭灭,像人的生命一样脆弱。刺鼻的烟草味刺得他喉咙难受,谭冥把剩下的烟蒂掐灭,烟火余星在夜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下。 “谭冥……”乔芊羽换了身衣服出来,她的腿现在还有些软,一闭上眼就是漫天的血和孩子的哭声。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躺着。”谭冥见乔芊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心底微微抽痛,那种场面,即使他这个见惯了血腥的人都觉得有些难受。死者被车子反复碾压,基本成了一堆血肉。 乔芊羽感觉浑身发冷,她靠在谭冥身上汲取着温暖,“刚刚是不是警局打电话过来?”谭冥扶着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他的电话在震动,谭冥一直没有接的意思,现在打过来的只能是警局。 “嗯。”谭冥又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两口,吐出缭绕的烟圈,“局长说,录像显示,肇事车主是,陆子茶。” “什么?”乔芊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陆子茶,那不就是她自己吗?她当时就在现场,难道还会分身术不成。 谭冥烦躁的抓抓头发,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清楚,对方时冲着陆子茶来的还是乔芊羽,或是冲着两个人一起。 “芊羽,这几天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谭冥瞥了眼门外走动的身影和偶尔闪烁的光亮。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而且还找到他这里,他相信警察局局长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向外泄露。 第二天,车祸的报道满天飞,不知道谁把肇事车主是陆子茶的消息泄露出去,一时间,海天传媒外面围满了记者。[] 乔芊羽在谭冥的护送下去海天,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乔芊羽逐渐平静下来,可是她还是不敢去看新闻,不敢去看孩子可怜无助的样子。 “你说,对方是冲着陆子茶来的还是我?”乔芊羽的手指叩着车窗,看着记者在海天门前守候着,每过去一辆车,在他们中间都会引起一阵骚动,看清车上不是陆子茶,记者们又悻悻的回去继续蹲守。 “你干什么?”谭冥拉住准备下车的乔芊羽,她现在出去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那些记者可是六亲不认之人爆点。 乔芊羽关上拉开的车门,把谭冥的手一点点拉下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有人喜欢看我被围堵我就随了她的意。”说出这番话,乔芊羽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冰冷,想要置她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淡定从容的下车,乔芊羽被保安保护在内,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向她砸来。 “陆总,有人说肇事车辆是您的,您怎么解释?” “在事情查明之前,我们不会做任何回应,各位请回。”秘书适时过来,他一脸凝重的把乔芊羽拉到无人的角落,“陆总,您留在车库的车被砸了,上面……还有血迹。” “什么?”乔芊羽一惊,跟着到了车库,果然车子被砸了。 刘秘书说的那辆车和肇事车辆同款,昨天乔芊羽打的去花店,并没有开车。一夜间,她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她的车子存在公司的车库又被砸,这绝对不是巧合。(.) 刘秘书是陆夫人留在中国帮乔芊羽打理公司的,他昨晚一看到新闻就驱车赶到公司。他昨天是看着乔芊羽打的走的,怎么也想不通车子怎么就在路上出了事。没想到一到公司,车子前大灯已经碎了,明显是出过事。他把车库封锁了,等乔芊羽来。 “刘秘书,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人把车从这里悄无声息的偷走,然后再开回来?”乔芊羽围着车转了圈,从上面闻到浓浓的酒气,车子前面的血迹才干没多久,让她想起昨天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手颤了颤,没敢去碰那滴血。 “这个不能排除。”刘秘书紧皱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查过昨晚的录像,有一段是空白的。值班人员说昨天大楼停了一会儿电。 乔芊羽看了一眼车身,手指沾了下轮胎,脸上的凝重渐渐退去,“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刘秘书想了想,“不过,我找监控室要监控,估计他们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这个不要紧,你给他们安排个紧急工作,把他们困在工作室里一段时间就行。”她倒要看看,就凭一次车祸,对方要怎么搬倒她。 韩沐风自然也看到了新闻,白婉柔刚把早餐端上去,韩沐风穿上西装就推门而出。 “风--”白婉柔在后面哀哀凄凄的唤,不知道韩沐风这么早急着做什么。她昨天为了避嫌怕韩沐风怀疑一直没敢看新闻,现在韩沐风一走,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视。 “乔芊羽那个贱女人竟然没死!”白婉柔捏着遥控器的手气得发抖,她计划的这么精密,要的就是乔芊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霸着韩沐风不成。 白婉柔从气愤中清醒过来,风这么早出去干什么,是去找乔芊羽,还是陆子茶?不行,她一定不能让风见到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白婉柔到了海天,果然看到韩沐风的车,外面还停着一辆警车。 海天经过这样一闹腾,正常工作肯定是不行,公司里没有几个人,白婉柔畅通无阻的到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陆总,我希望你能配合。” 里面陷入沉寂,白婉柔的心跳跟着加快,她侧着身子趴到门边。 “你昨天下午六点五十五在哪儿?” “路上。”乔芊羽简洁的回答,“回家的路上。” “有人证吗?”警察继续逼问。 “……”乔芊羽转着手中的笔保持似在思量。 “有。” 警察把视线从乔芊羽身上移开,审视的目光落到说话人身上。 韩沐风缓缓开口:“昨天是我送陆总回的家。” 乔芊羽转笔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动作。韩沐风这个回答却是很是时候,也无形中解释了陆子茶刚刚为什么对这个问题犹豫。 两大公司的老板,过了工作时间还在一起,却是容易让人多想。陆子茶不回答这个问题,把车祸的问题无形中拉到了八卦上。 “好,那请二位在上面签个字。还请陆总在这段时间不要离开黎安市,配合我们调查。”警察毫无征兆的打开门,门外偷听的白婉柔倒栽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韩沐风的声音已变得冷硬肃杀。 “我……”白婉柔红着脸娇弱的望着韩沐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风竟然给陆子茶作伪证!好,很好,不仅乔芊羽勾引风,陆子茶也来插一脚。 芊羽淡然的看着白婉柔慌乱的解释,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白婉柔,你现在就乱阵脚了吗? ------题外话------ 先感谢一下送花的linfann亲,虽然乃木有冒过泡,但素一直默默支持着摇情,mua~~ 摇情的文明天就要入v了,摇情知道即将有亲会离开摇情,但是无论怎么说,还是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亲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文的动力。还是希望亲们能够陪着摇情走下去的,先鞠躬,再鞠躬90°~ 首先,咱滴男主身心干净滴说. 后面会有怎样的发展: 1.芊羽怎样靠自己的力量摆脱车祸嫁祸的困境? 2.谭冥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芊羽? 3.白婉柔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4.敲诈白婉柔的人又是谁? 5.明天我们滴新人物梁受受小爷会出现,他的出现会增添怎样的精彩? 敬请期待! 054陪她演戏,视频曝光 乔芊羽看着白婉柔窘迫的样子,心中冷笑,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白婉柔咬碎了银牙,这个时候只能在韩沐风面前装可怜,“风,我看你没吃饭就追着出来给你送饭,你也真是的,什么工作能比身体重要啊。”她走到韩沐风与乔芊羽中间,手攀上韩沐风的手臂,柔软的身子靠上去,一副恩爱幸福的样子。 乔芊羽顺着她的意面露艳羡:“韩总真是娶了个好妻子。今天幸亏韩总,子茶日后必定重谢。” 乔芊羽对上白婉柔挑衅的眼神,平静的收回视线。她知道,白婉柔心中肯定恨她恨的要死,她突然发现,看白婉柔吃瘪的样子还能改善心情。 就在韩沐风不耐烦的拉着白婉柔要离开的时候,外面引发一场骚动。海天传媒大厦外,有人拉着条幅激愤的要求给个说法,上面还有配有大幅照片。 有人开始向海天砸砖头,人群跟着暴动起来,下面乱成一片。 “陆总……”刘秘书匆匆赶来,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话说了一半吞回去。 “外面怎么了?”乔芊羽走到落地窗前,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激愤的把手中的转头砸向海天大门。后面的人受到鼓动,也跟着扔东西。下面一片混乱,中年男子愤怒的喊着,底下的人跟着叫喊。 “有人自称是死者家属,要求给个说法。”刘秘书指着拉条幅的人说,他暗暗给乔芊羽指了下上面的照片,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是您停在车库被砸的那辆车的照片。” “怎么回事,不是封锁了吗?”说完,乔芊羽就笑了,对方砸完肯定是要拍照的,现在照片贴出来才正常。 “你不用管,由着他们闹腾。”乔芊羽好整以暇的坐回去,眼眸睇着等着看好戏的白婉柔,喜欢看戏?等会她就给她演一出。 “韩总,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们困在这,要不你和韩夫人委屈一下现在这儿待会儿,等门前的人散了再走。”乔芊羽抱歉的请韩沐风坐下,刘秘书立刻端上了咖啡。 “对了,韩总还没有吃饭,刘秘书,你去给韩总订一份早餐。”乔芊羽对着刘秘书吩咐道,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脸色变白的白婉柔。 “不用麻烦。”韩沐风刚才也看到了外面的混乱,不由得担心,这样下去,海天肯定会受影响,“你打算怎么办?” 乔芊羽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掩不住的疲惫:“能怎么办,全靠警察了呗。”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这跟她以往女强人的干练强势不符。但是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陆子茶从父亲死后就患有抑郁症,好不容易痊愈了,虽然外表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内心还是脆弱的,这种脆弱深入到韩沐风心底。 从几何时,有个人也如此脆弱过。 外面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刘秘书慌慌张张上来,穿着一向一丝不苟的他,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笔挺的工装西服被人撕扯的皱巴巴,胸口剧烈起伏,“不……不好了,他们……在砸车库。” “去看看。”乔芊羽一惊,这些人太疯狂了,她转头看到同样站起来的韩沐风,对白婉柔说:“韩总还是陪着夫人在这儿,外面的人完全没有理智,万一伤到夫人可不好。” 白婉柔看着韩沐风心不在焉的望着陆子茶离开的方向,推了推韩沐风,小声嗫嚅道:“风,你担心陆小姐就去看看吧。” 韩沐风什么也没说,起身去追乔芊羽,这些人这么疯狂,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应付的过来。 白婉柔握紧拳头,眸中的恨毫不掩饰。她拿出手机,手指按上接通键…… 乔芊羽乘坐公司内部电梯直接到达车库,这会儿里面的人倒是安静了,一个个拿着相机拍照,没了刚才打砸的情况。一群记者从外面涌进来,愣是把那群激愤的民众给挤到一边去。 海天传媒车库发现肇事车辆,这可是大头条。有人干脆做起了现场报道。 “陆总,我们现在怎么办?”刘秘书跟着乔芊羽躲在柱子后面,看着记者们扭曲事实的报道干着急。 “等!”乔芊羽吐出一个字,再也没说其他。 其间,乔芊羽的电话震动了两下,然后陷入一片远离噪杂的沉寂。刘秘书背后都冒汗了,还没见乔芊羽有要离开的意思,趁着没让人发现还不赶紧走,等被记者们发现就走不了了。 韩沐风赶来的时候听到外面尖锐的警笛声,心中一慌,难道陆子茶出事了?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他不是海天的人,当然坐不了专属电梯,他只能从外面绕到车库。 车库里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记者们拍片照烦了,来来回回围着车照了好几圈了,正主儿还没有出现,海天大门又把手的严实,他们进不去,这会儿看大韩沐风赶来,一窝蜂的拥上去。 一个个积蓄已久的问题向韩沐风砸去。 “陆总……”刘秘书看韩沐风少有的狼狈。 他刚才只顾着找陆子茶,不妨记者们冲过来,那些挑衅闹事儿的人以为韩沐风跟陆子茶有什么亲密关系,拥挤着就过来了,手中的鸡蛋、矿泉水瓶子全向韩沐风招呼去。有一只鸡蛋正好打在韩沐风头上,蛋清混着蛋黄淅沥下来,淌了韩沐风一脸。 乔芊羽摆摆手,继续观看:“有人替咱还不好吗?”这份祸是白婉柔惹下的,就得韩沐风来受! “都干什么,散开散开!”警察接到报警赶过来,闹腾的人立刻偃旗息鼓,有的人悄悄往外遛。 警察拉起警戒线,拿着工具在车上采集了血样,又把车仔细检查了番。 乔芊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韩沐风身后,她掏出纸巾递过去,满脸的抱歉:“韩总,真是对不起,让你跟着受害。” “没事,你没事就好。”韩沐风的话让人不得不多想,乔芊羽心中嗤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用这样暧昧的态度骗白婉柔的。 警察向乔芊羽询问了一些问题,乔芊羽很配合的回答。 “陆总解释一下为什么肇事车辆在你的车库?还有,陆总为何不报案,你知道,这可是窝藏赃物,是要判刑的。” 乔芊羽围着车转了一圈,脸上透着疑问:“这亮车我本来就存在车库,在车库很正常。只是……”乔芊羽指了指车前的坑,“这是怎么回事?” “这要问你自己了。” “警官的意思是我撞了人然后把车藏在这儿的吗?警官话可不要乱讲。”乔芊羽抬眸睨着警察,身高上的差距并没有压倒乔芊羽的气势。 记者一见陆子茶出来都挤上来,听到她反驳警察做垂死辩解,一个个的义愤填膺。闪光灯咔咔把乔芊羽每一个动作都记录下来。 “刘秘书,把今天来的记者朋友们都好好记住,以后我们可要登门感谢。”冷冽的声音响起,在阴沉的车库尤为骇人。 乔芊羽继续看警察在她的车上摸摸翻翻,她跟着蹲下身,抹了下轮胎,对着警察招招手,“我没记错的话,肇事车是从死者身上碾压过去的。” 警察跟着蹲下去查看轮胎,上面的泥土早就干了,他在轮胎上喷洒荧光胺,然后拿紫外灯一照,确实没有血迹。难道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 “队长,电话。” 警察拿过电话,狐疑的看了眼,“局长……找到了?” “还请陆总跟我去警局一趟。” “陆总……”刘秘书担心的看着乔芊羽,警察查看了车子不是应该把乔芊羽的嫌疑排除在外了吗,这会儿怎么又要去警局? 紧握的手指慢慢松开,胸口提着的那口气呼出来,她赢了。 乔芊羽的视线越过韩沐风肩头,瞥到警局外那辆熟悉的车,嘴角无声的扬起,与车里的人对视,眼角溢出暖意。 白婉柔赶来,正好看到陆子茶与韩沐风似含情脉脉般对望,心中一急,霸占性的挽过韩沐风,苍白的脸衬得红唇更加血艳,她挡在韩沐风身前向乔芊羽无声的宣告所有权。 乔芊羽撇嘴转过身走进警局,懒得跟白婉柔较劲儿。 局长热情的出来迎接乔芊羽,看得白婉柔心慌,就算是局长介于陆子茶在黎安市的地位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 “陆总,最近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已经找到了肇事车辆。”局长刚刚接到电话,在郊区的塌桥下发现了一辆丢弃的法拉利,前车灯被撞碎,上面残留着斑斑血迹,车子套了牌,正好是陆子茶的车牌号。 事件还在调查中,警局里做了保密工作,所以暂时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肇事车辆找到了。 “风,我有点不舒服,既然陆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白婉柔捂着肚子难受的跟韩沐风说,低垂的眼帘挡住了流转的利光。 “好。”韩沐风淡淡的点头,没有表现出一个丈夫对妻子该有的关心。这种转变,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白婉柔脸色一暗,虽然她只是找借口离开,但是心底还是渴望韩沐风的关心,他现在竟然连开口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韩总还是先陪夫人吧,我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也没什么事。”乔芊羽实在不理解韩沐风到这时候了还留下来干什么,如果说是担心海天受创而导致韩式资金周转问题,他大可不必。 “子茶,刚刚那些记者拍了照片又做了实况转播,恐怕对海天的影响不好。” “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听到肇事车辆找到给自己洗刷了冤屈,只顾着高兴了,却忘了还有记者这一茬,“局长,这还得麻烦你们,还有在海天楼底下闹事打砸的人,也希望你们能够查清楚,是真的家属来讨公道呢,还是……” 乔芊羽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听着自然明了。 去海天调查的警察正好回来,他瞟了眼乔芊羽,有些歉意:“局长,那帮闹事的人早趁乱溜走了,他们好像故意避开记者一样,记者拍的照片上没有一张有关的线索。” 这就是蓄意闹事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车祸背后肯定有黑手。 真相很快查出来了,当时开车的人竟然是乔佳葭。 经过警察的连番盘问,乔佳葭一口咬定自己是酒驾,她当时喝的醉醺醺的,并不知道自己撞了人,后来到家后,看到车上的血迹才知道出了事,她怕惹上官司,就把车丢在郊外一座塌陷的桥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查到了。 “你要知道,做假供是犯法的。”审讯警官厉声给她分析。 乔佳葭描着深紫色眼影的眼转了一圈,沉默良久,最后咬定:“我说的都是事实。” “那车子套牌的事你怎么解释。” “玩呗。”乔佳葭无所谓的开口,“我们圈子里都这么玩儿,我就是随便挑了个车牌,谁知道真有这辆车啊。” 警官审了半天,这丫头十句有九句是假话,真不知道这孩子傻呢还是后台硬,这可以算是故意杀人罪,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死刑。 乔佳葭被警察逮捕之前接到白婉柔的电话,白婉柔说,只要乔佳葭把事情全被承担下,她就有机会把她给揪出来,不然,如果事情泄露出去,白婉柔大可把所有的罪行推给乔佳葭,到时候,乔佳葭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名,谁也救不了她。 乔佳葭把白婉柔的话奉为箴言,她相信白婉柔一定不会放弃自己不管的。 谭冥拿着手机彻底无语,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傻子,甘心为别人背黑锅,“也不知道白婉柔给你那个傻妹妹吃了什么药,她死活咬定自己是酒驾撞死了人,一个人承担下来。” 他耸耸肩,看乔芊羽一脸平静有些奇怪,“你怎么不生气?” “她愿意扛就扛吧。”乔芊羽轻啜着杯中的咖啡。在白婉柔假装肚子疼离开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就算这次乔佳葭把白婉柔供出来,韩沐风也会竭力保住白婉柔。 “你还真冷血,她可是你妹妹。”谭冥戏谑的蹭到乔芊羽身边,被乔芊羽瞥了眼。[.超多好看小说]立刻噤了声,开个玩笑也不行啊。 乔芊羽按着遥控器随意换台,推开谭冥压过来的脑袋,虽然一切在她意料之中,但几天的紧张“战斗”还是让她吃不消。 “……下面进行5。19车祸案最新报道,肇事者为乔氏千金,其本人一口咬定是酒后驾车误伤而非蓄意,但是,经过警察调查,5月20日聚集在海天传媒门口闹事的人是有人指使,本案目前还在调查中……” 谭冥偏着脑袋看乔芊羽一脸淡定,他夸张的倒抽一口冷气,摇头晃脑的躲得离乔芊羽远远的,“最毒妇人心啊,这喜人是你找的吧。” 乔芊羽没有反驳,关上电视回房休息。如果不是她找的,公司里怎么会正好集体放假。这样一报道出来,对方想搞成意外脱罪都不可能。 ★-- 乔贺听到消息赶回家时,步苏玫瘫软在地上,嗓子都哭哑了,她是造的什么孽啊,佳葭好不容易安生了两天,又撞死了人,她有撞死人的前案,现在一曝光出去,定是人人唾弃。 “老乔,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佳葭,你可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步苏玫现在眼里已经流不出泪了,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 乔贺一个劲儿抽着烟,你说佳葭惹上谁不好惹上陆子茶,虽说陆家的势力不在黎安市,可就凭她在黎安市的地位财富也能玩死他乔家,更何况还是佳葭惹事在先,“别哭了,你看看你,生的什么孩子,一天到晚除了惹事还会干什么,现在好了,惹进局子了!” 乔贺恨恨的吐出烟蒂,他怎么会不急,现在他也只能拉下老脸来去求老同学了。 “陆夫人……”乔贺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夫人那边说话了。 “老乔,你说你……唉,我什么都不想说,你该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说我还把子茶交给你照顾,你怎么能让子茶出这么大事儿呢,这是没事,要是有事你让我怎么跟他死去的爸爸交代!”陆夫人说完挂断电话。乔贺养的女儿太不像话了,光说这两天,海天损失多少个亿,她没让他陪名誉损失费已经很给面子了。 乔贺听着对面传来的嘟嘟声,一甩手摔了电话。他捂着胸口扶着扶手坐下,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现在还能找谁? 乔贺找了关系想去看看乔佳葭,警局下死了命令不让探视。按照常理这是不应该的,以乔家的势力,探个监还是可以的,现在他们竟然连乔佳葭的面都见不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给下面施压。 乔佳葭在里面并没有受苦,甚至待遇还不错,根本没有电视上演的使用暴力逼供之类的。这更让乔佳葭相信,白婉柔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这几天,黎安市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这场车祸,死者是一个单亲妈妈,孩子的外婆家的人天天到乔氏闹,有的直接堵在家门口,他们不要钱,就要乔佳葭偿命。步苏玫已经有几天不敢出门了,连保姆都辞职了。昨天保姆出去买菜的时候,差点被围堵的人当做乔家人给打了,她是不敢在这儿干下去了。 乔芊羽站在拐角去看着乔家的狼狈,心中没有快感,只有痛,对妈妈冤死的痛。乔贺不是没有找过乔芊羽,当芊羽看着乔贺跪在自己面前求谭冥帮忙的时候,她哭了,为妈妈不值。 她还记得她问乔贺:“我妈死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丁点儿难过?” 乔贺沉默了,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但是那种难过就像是你看新闻看到某人被害,与那种由内心不自觉发出的同情是一样的。二十多年,早把他和舒心颜之间的感情磨淡了,剩下的只是负担。 “走吧。” 谭冥发动车子离开,芊羽这几天并没有多么开心,这个仇报的太晚,惩罚来的太迟。其实,他曾多次提出来要帮乔芊羽,被她拒绝了,只有她自己亲手把乔佳葭送入万劫不复之地才能为妈妈报仇。但他知道,现在的芊羽不快乐,一点儿也不快乐。 “在乔佳葭死前,让乔贺见她一面吧。” 乔佳葭的罪行已经定下来了,乔佳葭自己也供认不讳。死者的哥哥是公安厅厅长,在谭冥与家属的双重施压下,乔佳葭的罪行是坐实了。 “好,明天有韩式的新闻发布会,你,是以陆子茶的身份还是……” “什么发布会?”现在该开发布会的应该是海天传媒吧。 “还不是上次蓝天墙面漆致癌物质超标的澄清会。”谭冥闲闲的说,黑眸中闪过一抹流光。 “你拖到现在?”乔芊羽讶然,这都有一个月了吧,她都要把这件事给忘了。 “谁让爷心情不爽。”谭冥撇嘴,明天又有好戏看了。 ★-- 海天和韩式是合作伙伴,乔芊羽自然接到了韩沐风的邀请。 她穿了一件粉蓝礼服,斜跨肩的设计上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众星拱月的项链洒落在白皙的脖颈间,给她的成熟知性上增添了抹婉柔清丽,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过来。 海天这块肥肉一直是许多人垂涎的,这次海天总裁陆子茶出事,不少人趁机伸出援手,谁都知道,这么一件小事哪能动得了海天的根基,只是没想到韩式像一堵城墙般防守着,韩沐风在此期间一直陪伴陆子茶左右,让他们没有献殷勤的机会。 乔芊羽和韩沐风打过招呼后选了一个角落坐下,目光所及之处,是白婉柔以韩式女主人身份忙碌的身影。 到场的人,乔芊羽认识的不多。熟的好像就是韩沐风和金城了,金城向她举杯示意,并没有过来。她也不想去招惹他,她可受不了他一口一个嫂子的叫。 人到得差不多了谭冥才领着一众政府官员过来,和韩沐风言不对心的打了声招呼,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要是依着他以前那爱憎分明高傲的性子,见了韩沐风恐怕连睨都不睨一眼,这也正是谭老爷子把他放到下面锻炼的原因。 谭冥做了简单的开场,把事情的真相说明,然后就大喇喇的下台,把场子扔给那几个老头子就没了影儿。 现场早已变成商务晚会,当然也有豪门太太带着自家女儿找龙门快婿的。 大厅中央的屏幕播放着蓝天质量检查的全过程,政府把所有的环节都公开了,积极响应阳光政治。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动,“韩沐风你给我滚出来--” 乔贺刚从警局探望乔佳葭出来,乔佳葭在临死前才知道自己被白婉柔骗了,她替白婉柔把所有的罪名扛下,做了白婉柔的替死鬼。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乔贺哭诉出来,这几天她的待遇完全变了,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起初她还能坚持两天,后来这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身子就不行了,床太硬,她睡不着,晚上只要她一翻身就会被同房的人骂,如果她顶两句还会惹来一顿暴打。 乔贺没有请帖,他被保安拦在外面,什么形象、名誉,他全顾不得,他的女儿就要死了,他不能让他唯一的女儿给别人当了替死鬼。 “韩沐风、白婉柔,你给我滚出来,是你撞死的人,是你--” 记者一听,采访对象立刻变为被拦在门口的乔贺,原来这场车祸还有内幕。 白婉柔拉着韩沐风的手有些抖,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跑来闹腾,要不是乔佳葭那个傻子撞错了人,还把车给扔了,警察能这么快找上她吗?要怪只能怪乔佳葭自己没脑子。 她也是真心想救乔佳葭,只是没想到被撞的人家里竟然有人,再加上有一股暗势力在其中阻拦,她是实在没有办法。 “乔伯父这是做什么?”韩沐风的衣着光鲜与乔贺的满面枯槁形成鲜明对比,他与乔芊羽结婚的那半年没去过乔家一次,乔贺更是连一声岳父没有赚到。 “白婉柔,你说,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是怎么撺掇佳葭给你当刀使让她去害人的,你说!”乔贺看到白婉柔高贵的站在自己面前,理智让他没有一巴掌抽上去。他女儿佳葭还在牢里待着,她呢,舒舒服服的在外面做她的豪门少奶奶,他怎能不气,不疼。 白婉柔被乔贺吼得后退了几步,她缩在韩沐风身后才没被乔贺抓到,“我知道乔伯伯心里不好受,但是您也不能在这里血口喷人啊。”白婉柔委屈的抽动鼻翼,眼里挂了泪珠,凝在睫毛上,我见犹怜,任谁看了也心软,认为乔贺是无理取闹冤枉了白婉柔。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害死佳葭,我要找你拼命!”步苏玫挣扎着往里冲,盘起的头发散了大半,几天的时间她好像老了十岁,脸上是再多化妆品也遮不住的沟壑,头顶的头发白了一片。她伸长了手指成爪状,眼睛圆瞪,眼球上满是血丝。 白婉柔已经泪水连连,她极力忍着哭声,一开口,还是带了颤音:“乔伯母,我也怪我自己啊,我当时就感觉出佳葭不对劲,是我没有好好劝她,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 她松开韩沐风,脚步缓慢的向外走,单薄的身子像是承受不住重压,肩膀耸动着,“乔伯母、乔伯伯,要是打我能让你们好受点儿,你们就打吧。” “柔柔你干什么!”眼看着白婉柔就要走出门,韩沐风一把把她拉回来,现在乔贺夫妇都失去了理智,柔柔现在出去就是找罪受。 白婉柔要救乔佳葭只能通过韩沐风,所以韩沐风知道事情的“起因”:乔佳葭一直对乔芊羽怀恨在心,出事前,乔佳葭找了柔柔喝酒,曾经微微提过要报复乔芊羽的话,柔柔当时只当是气话,没当真,没想到…… 柔柔一直认为乔佳葭出事,自己也有责任,韩沐风看不得她整天哭着求他,只能答应试试。现在乔家不感激反而指是柔柔让乔佳葭去撞人的,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这么被人诬陷。 “风,你就让我出去吧,伯父伯母那么伤心,总的让他们发泄出来,不然气坏了身子怎么办?佳葭妹妹不在他们身边,以后要谁来照顾他们啊。”白婉柔哭得比步苏玫这个即将要死女儿的娘还要凄惨。每句话都是向着乔家,这让在场的人不觉站到白婉柔一边。 “白婉柔你个毒妇!贱人!少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骗佳葭,佳葭现在能变成这样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步苏玫整个上半身搭在保安伸出手围成的防护上,她像厉鬼索命般向白婉柔伸手,她还敢提佳葭,她竟然还有脸在他们面前提她那苦命的女儿。 乔芊羽冷眼看着步苏玫的失控,白婉柔的假善良。白婉柔那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演得真真切切,若不是她知道事情实情,也要被她迷惑了。 她倒是好奇白婉柔是怎么骗过韩沐风的。 “芊羽,芊羽,妈妈求求你,你去求求谭冥,让他救救佳葭,她可是你妹妹啊。”步苏玫瞅着一个空子钻进去,跪在乔芊羽面前抱着乔芊羽的腿不起来。 乔芊羽缓缓弯下腰,手放在步苏玫胳膊上,手指用力,掐进她的肉里,疼的步苏玫肌肉猛地紧绷,她忍受着胳膊上的疼痛,希冀的望着乔芊羽,“芊羽,救救佳葭,求你救救佳葭--” “救?”乔芊羽嘴角凝成一条冷线,“你让乔佳葭说出是怎么害死我妈的,我就救!” 满意的看着步苏玫的脸一寸寸变白,抓在她手臂上的手指拿开,可以看见深深的月牙儿,痛吗?这点痛算什么! 她被医院驱赶出来,背着母亲的尸体走在茫茫大雪中的时候,有谁想过她会痛?她为了乔氏在韩沐风那里一次次隐忍受辱时,有谁想过她会痛?她败诉时看着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时候,她的心脏痛至麻木的时候,就是乔家在笑! 乔芊羽抽出裙摆,脸上的表情变为尴尬:“乔夫人,你认错人了。” 乔贺见步苏玫拉住陆子茶连忙过来把她拉开,陆家没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他现在哪敢招惹陆家,“苏玫,撒手,她不是芊羽。” 步苏玫迷惑的看着乔贺,她并不知道陆子茶和乔芊羽长得一模一样,她现在心里只想着她女儿,没有心思去想乔贺的话。 “老乔,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佳葭是无辜的,无辜的。”步苏玫靠在乔贺身上,整个身子失去支撑,搭在上面。 乔贺闭上眼睛,眼前是女儿的哭求,“爸,我还年轻,不想死,让我给一个已婚妇女抵命,我不甘心,我不要死,爸爸求求你救救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是白婉柔,是白婉柔,啊--” 他抢过一个记者的话筒,把记者引向自己:“我的女儿没有杀人,都是这个叫白婉柔的蛇蝎女人教唆的,是她让佳葭用陆子茶的牌照去撞人的,她跟佳葭说这样既能撞死乔芊羽,又能嫁祸给陆子茶,白婉柔才是幕后主谋,不是佳葭。她还让佳葭替她被人命,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陆总,是这个女人要害你……” “来人,给我把乔总请出去!”韩沐风叫来保安,好好的招待会给搞成什么样子了!女儿出事了就来闹腾,当他韩沐风好欺负不成。乔贺前不久跟韩沐风借钱被韩沐风拒绝了,这次来说不定就是记恨上他了。 “韩沐风,你庇护杀人犯,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步苏玫被拖着出去,撞到了宾客,身上被泼了一滩一滩酒渍,上好的衣服皱成一团,活像一个疯婆子。 “风,别这样对伯父伯母,他们也不好受。”白婉柔拽拽韩沐风的袖子,替巧合夫妇求情,“以后能帮上手的,我们就帮一把,好不好?” “你呀,就是太善良。”韩沐风点点她的鼻尖,这样暧昧的动作让白婉柔恍惚中回到了半年前。 那时候她是一个小三,还在想方设法的挤走乔芊羽,那时候,韩沐风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一天不碰她就睡不着觉。现在,从那次韩沐风高潮时喊出那个名字以后,他们又很久没有做了。 乔贺夫妇引起的骚乱好不容易平复下去,韩沐风看白婉柔脸色不好,就送她上楼休息。 “嗳,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蓝天的检查过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播完了,画面转换,上面出来一个身高体大的男人,后面还跟了几个小弟。 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手里拿着刀在上面比划。 “这是新上映的电影?”一个富太太好奇的问,这么正式的场合,怎么还播电影?再说她一直是个电影迷,怎么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大片儿? 男人挟持着女人步步后退,后面的小弟齐刷刷拿出枪,上膛,拉下保险栓。 “你们看,那不是韩沐风他老婆白婉柔吗?没听说韩夫人是个演员啊?” 屏幕上,白婉柔哭着向对面喊,大厅里太噪杂,人们听不太清,隐约听到你快走。 几个豪门太太津津有味的看起来,这韩夫人演技还真是好,看那泪眼婆娑的小脸儿,看那副悲恸欲绝、生离死别的样子,演得跟真的似的。 有几个人猜测,这不是韩式别出心裁的宣传广告吧? 忽然,挟持的男人抓着白婉柔的头发提起来,观看的女人被那强烈的气氛渲染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头发被抓了一样,这逼真的演技可比3d真实多了。 大厅里渐渐静下来,屏幕上的声音开始清晰。 “你放了柔柔,我拿……我老婆来换!” “风,不要啊,你不能拿姐姐还我,我恨你,恨你!” 随着声音响起,画面慢慢转换,一个熟悉的身影展现在屏幕上,即使是侧面,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来了,那个人是,韩沐风,韩式的总裁,这场晚会的主办人! 画面好像卡带了般,一直在重复刚才的画面,那声“你放了柔柔,我拿我老婆来换”在大厅里回响,连一向见多识广、反应敏捷的记者们都懵了,这是演哪出? 看这样子根本不像是拍电影,白婉柔脖子上突突冒得血水,男人狰狞的笑,韩沐风冷硬无情的声音……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副冷人互相连篇的画面。 一个跟妈妈来钓金龟婿的女孩打了个冷战,幸亏她没有遇上韩沐风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她甚至对未来的婚姻产生了恐惧。 乔芊羽麻木的听着屏幕上一遍一遍播放着韩沐风的声音,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韩沐风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动作。 她现在听到这句话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本来就没有奢望,哪来的痛。她淡然的看着白婉柔和韩沐风情意绵绵,浅啜了一口猩红的酒,醇厚的酒香在口腔里弥散开,驱走了口腔中的苦涩。 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隐在暗影里的男人转动着空空的酒杯,透过酒杯看过去,咂咂嘴:“啧啧,那个女人演得真假。” “瞧瞧那做作的表情,黎安市几时流行玩儿做作清纯女了?”男人把酒杯伸到金城面前,示意他把酒倒上。 “你还对女人有研究?我以为你只对男人有兴趣。”金城他的酒杯倒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我只对……你有性趣。”男人浅浅一笑,比杯中的红酒还要妖冶诱人。 “嗳,你看那个女人屁股真丑,还有那个胸部,还有那儿、那儿……”男人继续评论、发牢骚,“金城,你说要是你,这种女人能狠得下心上不?” “滚你丫的!”金城一脚踹过去,他还没饥不择食到去上一个已婚妇女。 “小城城,别对人家这么凶嘛 ̄ ̄”男人学着白婉柔的语气翘着兰花指冲金城撒娇。 “你他妈再恶心我我给你送一打女人!”金城被酥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白婉柔这种女人他还真受不起。 在两人的谈笑中,卡了的画面终于恢复正常,继续往下播放。 寂然的大厅突然传出尖叫呼救声。 “嗯,这个女人的身材才对我胃口。”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 ------题外话------ 下一章:挨打,往死里折腾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5挨打,往死里折腾 屏幕上切换到另一个画面,几个男人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笑得狰狞淫靡。 有一个男人猥琐的伸出手摸上女人的身体,淫笑声不断,甚至能听见男人们吞咽唾沫喉头滑动的声音。 这让人联想到一群饥饿许久的恶狼,围着一只鲜美可口的小羊,随时准备扑上去一口吞入腹中。 女人被男人围住节节后退,哭喊着求救,引来男人们更加放肆的笑和动作。 男人缓缓端起酒杯,在鼻间嗅了一下,如浸染了女儿香般清醇。他低头抿了口酒,红酒把他的唇浸染的闪着红润的光泽,薄唇微张,吐出糜而不淫的话,“瞧瞧,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肤若凝脂没有经过任何化学药瓶污染过的皮肤,嗳……上面怎么挡住了。”男人惋惜的开口。 随即又跟发现新大陆般,“瞧瞧那眼,这才叫媚眼如丝,唉,便宜了这群混蛋。”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转性喜欢女人了?”金城不屑的开口,就他对女人譬如蛇蝎的怂样,被他看上的女人估计外表也看不出来是个女人。 他倒想看看什么女人能让不碰女人的梁大公子赞不绝口,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嘴巴大张,愣了半秒钟,赶紧把头别过去,顺带着捂上梁裴的眼,“嫂子?” “干什么,干什么,松开,别挡着爷看女人。”梁裴正看的兴起,突然眼前一黑,竟是被金城捂了眼,真扫兴,说不定现在就能看到那个女人的全貌了。 “你在看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金城松开捂着梁裴的手,是哪个活够了的把这个放出来的? “我看的又不是你老婆,你瞎叫唤什么,给爷闪开。”难得有个对自己眼的雌性生物,他怎么会放过。 “哥,出事了,你在哪?”金城顾不得梁裴,他一边给谭冥打电话一边向控制电脑跑去。 谭冥接到电话从外面冲进来,屏幕上还在继续播放,每一个细节看得他想杀人,愤怒的嘶吼声响起,“妈的,想活命的都给我把眼闭上!” 他跑上舞台,一个大力把投影屏幕拽下来,屏幕一角挂在上面,倾斜的角度,让围观者看得更加清楚,总台机器没关,上面还在继续播放。 乔芊羽的声声求救像一只苍白的手掐住他的脖子,随着求救的声音微弱下去,脖颈上那只无形的手一圈圈收紧,再收紧,要生生把他掐死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哥,这儿交给我。”金城跑过来,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托盘砸在幕布上,淅淅沥沥的汤汁顺着滴下来,在幕布上留下一条条水印,把上面的画面分割成若干块,连带着人的影像也被割得支离破碎。 金城继续拿红酒、果盘往上泼,红红绿绿染了大半块。两种极致的颜色混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极致的凄美悲伤。男人的大喝、女人的求救,透过层层红绿中传出来。凄厉绝望的叫声,穿透血红的酒渍传出,像一把利剑刺入人的心脏,痛不见血。 谭冥一脚踹开放映室的大门,实木大门在大力的作用下砰的一声打开,又被墙反弹回来,把里面聚在一起玩儿麻将的工作人员下了一跳。 “你是谁?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 “滚--” 轰---- 所有的播放设备被砸的稀烂,被毁坏了的设备冒着火星,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呛人的烟雾缓缓升起,把谭冥萦绕在内。 他摔了手中砸断腿的椅子,挥开愣住的工作人员的手。手腕一转,五指成爪,抓住员工的手腕往身前一带,反手压下去,膝盖在他腿窝处一顶,出头的员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的呲牙咧嘴。 “说,是谁让你们放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肃沉冷煞。 “大……哥饶,饶命……”员工跪在地上求饶,起初还挣扎反抗两下,谭冥穿着尖头皮鞋的脚在他腿窝处狠狠一踹,他再也不敢动弹。其他的人警惕的看着谭冥三两下把同事制服了,谁也不敢妄动。 “我没工夫跟你耗,快说!”谭冥踢出去一个椅子把门撞上,阻断了其他人想逃出去的念头。椅子撞击的声音吓得跪在地上的工作人员一哆嗦。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放……放什么?”男人的腿已经开始发麻。他怀疑他的膝盖骨被撞裂了,疼的冷汗直冒。 “我再问你一次,大厅播放的视频是谁让放的,嗯?”谭冥手上的力量加重,被钳制住的工作人员一声哀嚎,吓得其他员工后退了几步。 谭冥在部队上练得的拳脚功夫都是一招致命的,他们的信条就是,对敌人仁慈就是让自己灭亡,对付普通员工,他虽然手下留了情,但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住的。 “我……我说……我……”男人跪在地上的腿开始抽搐,腿筋儿拧着疼,“我真不知道是谁放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谭冥一脚踹在男人的后背上,咯噔一声,男人趴在地上抽搐着起不来,嘴里哀嚎不断。 “有谁进过这件房间!”谭冥活动着手腕,很久没有打人运动一下了。 员工们一个个摇头后退,有大胆的上前拉了把被打趴在地的同事。 “我们真不知道有谁进来过,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工作很轻松,平时没事的时候就聚在一起打打麻将,谁会天天盯着里面的播放室。 谭冥脸色阴沉,薄唇紧绷成一条线,攥紧的拳头咯吱咯吱响。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上完厕所回来,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从这边走过,开始没多想,现在想想,估计是她放的。”一个员工说道。 谭冥根据他的描述,大概确定了是谁。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韩沐风下来的时候,大厅已经乱成一团,记者们一看“男主角”下来了,呼啦啦一圈围了上去,所有的疑问都招呼上去。 “请问韩总,刚才播放的视频是真实的吗?” “韩总真的拿结发妻子去换一个小三,也就是现在的韩夫人白婉柔?” “韩总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助长了社会上第三者挤走正室的风气呢?”一个记者连社会影响的问题都问出来了。 “……” 一连串的问题炮轰过来,韩沐风的脸色由疑问、不耐烦转为青白,脸颊上的都因为生气不规律的抖动。 记者们鲜少见失去风度的韩沐风,纷纷拍照,问题也越问越尖锐。有的记者直接往楼上冲,要去采访视频中的两一个受人唾弃的主角--白婉柔。 韩沐风想推开记者脱身,奈何哪个记者不是身经百战,这几天的新闻越来越劲爆,要是抢到此事的头条挖出内幕,从此可就在新闻界扬名了。 他挥开记者的话筒,一个记者被推倒在地上,韩沐风打人的新闻再配上卖老婆的新闻,记者们想想都血液沸腾。 他被围得无法脱身,从记者的提问里理顺出来,乔芊羽出事的视频被公开了,是谁,会是谁挑在这么关键的晚会上公布有损他声誉的视频。 绝对不可能是乔芊羽做的!那见过视频的人只有他和白婉柔两个人。当然不排除谭冥,但是,如果是谭冥,他只要把他拿乔芊羽换白婉柔的那段公布出来就行,为什么会把后面乔芊羽被强暴的夜公布出来?这个视频一公布,乔芊羽还怎么在黎安市生活下去。 不是谭冥,那又会是谁? 韩沐风眸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戾色,最好不要是你,最好不是! 他还记得当时他送完乔芊羽,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电脑里的光盘已经被拿出来了,只是当时信任她,不会往别处去想。 记者围着他就是不离开,像苍蝇见了破壳的鸡蛋,死叮着不放,非要把内里的汁水给吸出来。 大厅里的宾客已经被金城给赶走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独独留下了记者。 白婉柔在楼休息,听到底下的噪杂,嘴角翘起,闲适的拿着指甲锉修着指甲。恐怕下面要闹翻天了吧,乔芊羽,我白婉柔倒要看看,你怎么拿一具被一群野男人上过的身子去勾引男人,有哪个男人会强大到去要一双被众人踏的破鞋。 像谭冥那样高贵如斯的男人,知道后还怎么会在她身边护着宠着。白婉柔可以想象谭冥看到那画面后嫌恶、恶心的表情。她可是知道谭冥是出了名的有洁癖,遇上乔芊羽这样肮脏的女人,他知道乔芊羽骗了他,肯定会把她逼至死地。 白婉柔举起修好的手指,耀着阳光欣赏自己的作品,阳光透过指缝渗进来,打在白婉柔画着精致裸妆的脸上,化不开她身上的阴霾。内心阴暗的人,即使整天泡在阳光里晒着,也是如尸体般冰冷无异,寒气渗骨。 她只穿了件真丝睡衣,衣摆被她自己撩到大腿根处,露出光洁白皙滑腻的双腿,在阳光下,白花花的晃得人眼疼。手指放在腿上,感受着自己经过化妆品保养出来的嫩滑肌肤,刚修过的指甲没有以前的圆润,划在肌肤上有细微的麻痒,让她身子一颤。 这具身体跟着韩沐风时被调教的太敏感,她一直渴望韩沐风能够猛烈狂肆的对待她,她喜欢那种所有的毛孔紧绷起来的紧张感。可是,她和韩沐风的夫妻生活少得可怜。一到晚上,她就感觉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 现在,一想到乔芊羽被几个男人围着的画面,内心的空虚感被勾引出来。手指顺着大腿曲线慢慢往上移动,想到谭冥看到视频时的怒火中烧,对乔芊羽的嫌弃……手指甲按在敏感处,肌肤绷紧,享受到了快感。 乔芊羽,车祸没撞死你是你命大,这词看你怎么躲过去。白婉柔正欣赏的起劲,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冷不防,房门被推开,一群人涌进来,前面的人被推倒在地,后面的人如疯了般,越过倒地的人,一步跨到白婉柔床前,手中的相机不停的闪。 连带着白婉柔衣衫半露,眉眼浸染着情欲的脸照下来。大腿处,是被她自己掐出来的淡淡红印子,单薄的裙装睡衣根本遮不住内里的无限风光,丰挺挺立在睡衣里,喷薄欲出。 “你……你们是谁,干什么?”白婉柔拉过真丝被盖住暴露的身体,脸上的绯色还没有退去。她把脸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对她拍照的人。 “来人--你们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出去--”白婉柔哪会看不出他们是记者,只是不明白,他们不在下面揪着谭冥跑到自己房间里干什么。 记者们自然不会想到白婉柔正在“自娱自乐”,他们以为,韩沐风把白婉柔送上来,温香软玉在怀,难免情动,一场缠绵悱恻是少不了的。只是,越想到他们之间的亲密,就越让人想起韩沐风那句没人性的话:你放了柔柔,我拿我老婆来换! 原来,在绅士儒雅的韩大总裁眼里,老婆是用来换的。 不知道这位从小三上位的现任老婆,以后会不会走上前任的老路。 记者那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白婉柔所有的丑态尽数被他们记录下来,有个男记者那贼兮兮的小眼睛一个劲儿往被子底下瞄,相机拍摄的角度是极尽刁钻。 豪门太太的身子就是不一样,不像自家的黄脸婆一样肌肤松弛没有光泽,摸着跟锉刀似的。 难怪韩沐风把自己老婆“卖”了去换一个小三,要是他也会这么做。不是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白婉柔围着被子坐在床上,不敢有大动作,她是渴望男人,但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入的了她的眼的,更何况,韩沐风把她养刁了,这些歪瓜裂枣怎么配看她的身体,她可不是乔芊羽那只破鞋。 白婉柔双臂夹着被子,手撑着床往后退,记者的问题她一个也没听进去,也懒得回答。她偷偷把手机塞到被子底下,手指摩挲着找到快捷键,里面是韩沐风的号码,她还不犹豫的按下去。 她知道韩沐风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要是让风看到这些男人在对她拍照,还不让他们扒层皮。 楼下的记者围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不管他们怎么兜圈子,韩沐风都能给都回来,可谓回答的滴水不漏,但是,再滴水不漏也挡不住记者丰富无限的想象力。中国的文化是博大精深的,随便用上一个词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鲁迅能化笔为利刃直插敌人心脏,他们经过文字专业训练的记者把个新闻报道的夸张又真实可信,是在简单不过了。再说,多少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估计这会儿,韩沐风冷血无情的美名早就在上流社会传开了。 韩沐风被推搡着按下接听键,里面同样传来记者的咄咄逼问。 金城叫过保安,“你们怎么不去帮帮韩总,这可是你们的失职啊,万一韩总要是有个闪失,你们能担待得起吗?” 先前是哪位爷跟人家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不该管的别管。偏偏这家饭店是金城的产业,不知道谭冥挑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 保安得罪不起这个看不透的主儿,人家是老板,自然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不过,保安是真心不想去帮那个禽兽韩沐风,是个人都不会把自己老婆推给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韩沐风在保安的帮助下脱困,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这么狼狈不堪。衣服被记者推搡的皱皱的,西服袖子上,一颗扣子被拽掉了,领带露出来歪到一边。 他急匆匆赶上楼,就怕白婉柔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在他心中,白婉柔从来不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他找女人的标准就是听话善良懂事,不需要一个太过聪明攻于算计的人来在自己身边陪着。两个人在一起,一个人聪明就够了。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外表像她一样纯洁善良的女人了。 房间的门半掩着,乱糟糟的吵闹声传出,韩沐风推门进去,拎起一个人就往外推。现在不是在人前装绅士的时候,在这样下去他说不定就名声不保了。 其实已经不保了。 记者们哪见过如此红眼的韩沐风,拳头直接招呼在相机上,恶狠狠的放话:“今天谁要是把不不该说的说出去,我韩沐风就让你混不下去!” 门被“嘭”地一声关上,韩沐风倚着门喘了口气。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抓伤了,现在闲下来感觉到火燎燎的疼。 “风,你终于来了,刚才他们那个样子吓死我了,呜呜--”白婉柔掀开被子,扭着身子蹭到韩沐风身边,手臂从他腰间穿过,把自己送上去抱个满怀。 她把脸埋在韩沐风的胸前,丰盈压在韩沐风的胸膛处,听着韩沐风有些紊乱的心跳,“风……” “啪--” 响亮的一声,震耳欲聋! 白婉柔歪着脑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沐风。 光滑亮白的脸上,五个鲜红充血的指印刺拉拉的在上面。 白婉柔大半个脸被打的肿的老高,嘴角磕到牙齿上破了皮,口腔里蔓延开咸涩的铁锈味儿。 她被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甚至怀疑,韩沐风下手再重一点,会不会把她的牙给打下来。 “风……你……打……我?”白婉柔说话嘴巴都漏风。她不明白,为什么韩沐风刚刚上来的时候是那么的焦急,面对记者,他甚至撇弃了多年在公众面前维护的儒商形象,现在为什么要打她。 白婉柔抱着韩沐风的腰不撒手,用温香软玉的身子使劲儿蹭着韩沐风的敏感点,小手在韩沐风背后摩挲着向衣服里面伸。 “你给我滚开!”韩沐风手掌如铁钳,牵制住白婉柔的双臂,扯下来,手臂一用力,把她推出去。 白婉柔没想到韩沐风会再次对她动手,没有防备,身体顺着光洁的地面瓷砖擦出去,胳膊肘“嘭”的磕在地上,震得她当时就麻掉了。 白净的地砖照出白婉柔的狼狈,瓷砖上擦出道道血迹,蜿蜒着到白婉柔身下。 这一摔,不知道身上要有多少处伤。 “风,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对我?”脸肿的更厉害了,每一次张嘴就像是在撕裂开一样疼,“风”字从她嘴里出来,变成“分”,听着滑稽可笑,偏偏白婉柔还说的含情脉脉。 “你还敢问我你做错了什么!白婉柔,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让你为所欲为!”韩沐风毫不怜惜的把把白婉柔从地上拉起来,一个大力,摔在床上。 白婉柔被韩沐风连打带摔,骨头都快要散了,她栽倒在床上喘着粗气,手脚想不是自己的般,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又重重摔回床上,床发出吱呀的声音。 “风……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婉柔哭着用手臂支撑着身子,她不敢再靠近韩沐风了,真的不敢。风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现在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打她。 “不、知、道?”每一个字的音都拖得很长,长到白婉柔以为他说不下去。 韩沐风的兽性彻底被白婉柔无辜的眼神激发出来,他拉着白婉柔披散的长发拖起来,抓着头发的手使劲儿往下压,迫使白婉柔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猩红的眼眸取代以往的沉稳,肌肉紧绷的脸上,燃着熊熊怒火。白婉柔毫不怀疑,下一步他会把她给烧成灰烬。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我好疼,你放开我好不好?”感受到头发上的力道放松,白婉柔低若蚊蝇的声音渐渐放大,她讨好的握着韩沐风的手乞求道。 “好,不知道!”韩沐风甩开缠绕在手上的长发,松开手,一撮头发从手掌中滑下,落在纯白的床单上,尤为醒目刺眼。 “你最好一直给我说不知道!” 白婉柔感觉到大床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块,紧接着,韩沐风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像一堵大山,让人透不过气来。 韩沐风骨节突出森白的大手拽过白婉柔睡裙上的吊带一扯,胸前大半的肌肤裸露出来,遇上微凉的空气,毛孔立刻收缩闭合,起了一层小疙瘩。 白婉柔不知所措的看着疯狂失去理智的韩沐风,伸手抓住滑落的睡裙挡在胸前,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 韩沐风哪能让她挡,挥开她碍事的手,大掌直接抓上去,疼的白婉柔累出眼泪。上面五个手印立显。 他不管白婉柔的反抗,睡衣在他手中化为破碎的布条散落在床上、地上,连白婉柔的底裤都没能幸免。 粗暴的揉捏、啃咬,所过之处无不留下青紫的痕迹,有的地上渗出了血珠儿,被韩沐风的牙齿再次要过,像要咬掉她一块肉下来。 白婉柔挣扎,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的对待。韩沐风完全失去了理智,像疯了一样掐着白婉柔的脖子,虽没有用多少力气,却让白婉柔感到了无限的害怕。 她用手去推韩沐风铁一般压在胸口的身体,丝毫不动。韩沐风空出来手把她乱推的手臂反剪着背到身后,有力的双腿挤进白婉柔乱踢的腿间。 “风……啊……你不能这么对我,风--”白婉柔哭着求韩沐风。她是一直期待着韩沐风在床上能改变温柔变得狂野,但不是这种近乎变态的粗暴。 “嗯?”鼻腔中沉沉哼出一声,韩沐风毫不怜惜的沉下去,“为什么不能,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不就希望我这么对你吗?” 没有任何前戏,身体加精神的排斥,让白婉柔吃尽了苦头。脖子上青筋凸起来,脖颈后仰成不可能的弧度,痉挛着。 “不是......的......风,我......我没有......”白婉柔的手指掐进韩沐风背部,隔着西装,细心保养的长指甲被崩裂开,指甲的裂口处钩在衣服的线上,生生给掰下来。 白婉柔肩部支撑着身子,大半个身体疼的蜷起来,背部悬空,弯成一座拱桥的弧度,想往后退,却怎么也退不开。 “疼吗?”韩沐风伸出手指沾染上她脸上的泪珠儿,声音蓦地变得温柔,“疼就乖乖听话。” “我听,风,我一直都听话。”白婉柔连连点头,脸上冰凉的手指像冰锥一般渗着寒气。 “说,今天的事是谁干的?”韩沐风并没有起来,每说一个字,力道就加重一分。 白婉柔疼的脚趾头蜷起来,额头上直冒冷汗。 “什么……事……”一张嘴,声音如破损的老唱片,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分不出哪是痛感,哪是快感。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嘴硬。”毫不留情的对待,激起白婉柔一阵颤栗,“说,光盘是不是你放的?说!” 白婉柔的脸憋得通红,映衬着被打肿的半边脸,红的可怕。 她的脖子被韩沐风掐住,身体被激起的情欲铺天盖地袭来,害怕疼痛却又本能的渴望着,眼前甚至出现了瞬间的黑暗。 “风……我喘……不过气了,放……放手……”白婉柔如被扔上岸垂死挣扎的鱼儿,无力的拍打着身上的桎梏,眼前的晕眩越来越严重,“风……我说,说……” 韩沐风放松了力道,但是手仍然没有从白婉柔脖子上移开。 “咳咳……”白婉柔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喉腔突然进入大量空气,刺激的腔膜难受,她伏在床上剧烈的咳嗽着,咳得胸口疼,好半天才缓过来:“风,我,是我放的,可是……”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韩沐风拉着白婉柔的头发摔在床上,白婉柔感觉脑袋一阵轰鸣。 “风,你听我说,我,咳咳--”白婉柔抓着韩沐风的手不放,哀求道,她不知道放个视频怎么会让韩沐风动这么大肝火。 还是说,韩沐风是因为乔芊羽的身体被别人看到而发火,如果是这样,她一点也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今天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不乏和韩母交好的夫人,估计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到韩母耳朵里了。韩母那样是面子为生命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韩沐风和乔芊羽这种被多个男人糟蹋过的破鞋来往的。 “我是偷偷放了那碟光盘,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能嫉妒的失去理智吗?我,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你就因为乔芊羽那个女人想要掐死我?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声声质问,理屈的根本不在她。 是韩沐风冷落了她,是韩沐风把她逼至此的。 “这么说,还是我逼你的?”冷冷的声音响起,一点也不为白婉柔的眼泪、控诉所动。 他发现,找个没脑子的女人也有没脑子的坏处,稍微有点心机的人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儿吗?就是因为自己工作忙没有顾及到她,就毁他名声报复他? 白婉柔与陆子茶的巨大差距立刻显露出来。陆子茶的独立,聪明能干,独有的坚强、沉着、冷静和独特的气魄,是白婉柔柔柔弱弱的样子所不能比的。 “就是你,就是你,呜呜--”白婉柔哭着锤着韩沐风的胸膛,“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在……” 她呜咽着说不下去,那是一个女人的耻辱。 “风,你是不是还喜欢乔芊羽,是不是?是不是后悔娶了我,是不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心甘情愿让出位子成全你们,只是,只是你们结婚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就算是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不要让我知道,风,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风!” 白婉柔拉过韩沐风的手放在被打的肿起来的脸颊上,忍着疼,泪眼汪汪的望着韩沐风。 韩沐风像烫了手般拿开,那里肿的像个馒头,他当时在气头上,下手根本没有轻重。 “好好的怎么又扯上乔芊羽,还要死要活的,我亏待过你?”语气还是不怎么好,却没有那么慎人。 “我不想扯上她,是你,是你放不下她,你在和我上/床的时候还念念不忘的叫着她的名字,我怎么能不嫉妒?” 白婉柔发现韩沐风对自己还是有情分的,不然不会一碰到自己的脸就把手挪开。 他在床上喊过乔芊羽的名字,还是跟白婉柔亲热的时候?他怎么不记得了。韩沐风坐起来,手指捏着眉心,他努力了,还是忘不了她。 即使有替身在身边,但,毕竟还是替身。 “就算是这样,你就把光盘给放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样韩式要有多大的损失?”女人永远都只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上不了台面。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有陆子茶合了他的胃口。 “对不起风,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大影响,风,你打我吧,打我吧,对不起,风。”白婉柔拉着韩沐风的手搭在自己身上,被韩沐风一下子甩开。 “起来,穿好衣服。” 韩沐风下床,一身齐整,对比着白婉柔的赤裸狼狈。好像在不久前,也有过这么一幕。 他衣着整洁的居高临下地睨着乔芊羽,看着她挣扎,要她求饶。 ★-- “金城,芊羽呢?”谭冥处理完出来的时候,下面被金城搅得一片混乱,哪里还有乔芊羽的影子。 “嫂子在那……嗳,刚才还在呢,不会……”金城瞟了眼谭冥没敢说下去,梁裴那小子千万不要打乔芊羽的主意。 你说他从小到大,最痛恨的就是女人,怎么就看了一半的裸体就看上乔芊羽了呢。 那小子玩起来可真不是人,乔芊羽要是落在他手里,不疯也得脱层皮。 “冥子哥你别急,先给嫂子打个电话,说不定嫂子已经回家了呢。”金城安慰道,他可不敢把梁裴给供出来,这俩爷要是凑一块,非把黎安市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梁裴那是真敢玩儿,混涨到他老子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再把他给掐死。 电话打了,关机,谭冥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 他当时就不应该冲动莽撞的离开大厅,他当时应该守在芊羽身边的。 他无法想象乔芊羽看到那段不堪的视频,回忆起那段痛苦的过往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是怎样的绝望、无助。 谭冥不停的打电话,里面传来千篇一律的冰冷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还是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打得手机都发热了还不甘心,万一乔芊羽突然开了机呢。 “哥,你别急,我们分头去找找,黎安市就这么大,不会有事的。”金城哪见过如此失控的谭冥。 他也在心里自责,要不是自己只顾着欣赏韩沐风的狼狈样儿,哪会把乔芊羽给看丢了。他都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明知道梁裴那小子注意上嫂子了,还敢大意马虎。 谭冥先给刘妈打了电话,确定乔芊羽没有回家。 他开着车子在大马路上缓慢的移动,茫茫人群中,一转身,好像每一个人都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却只是因为心里想着而暂时出现的幻觉,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他的芊羽呢。 他知道乔芊羽坚强,不会去做傻事,可是,在这种时刻,他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万一她被记者围堵了怎么办?万一她想找个肩膀靠一下怎么办? 无数个万一在脑中闪过,谭冥一手拿着手机坚持不断的打电话,一手握着方向盘。家没回,海天传媒也没去,她会去哪? 墓地! 谭冥快速打着方向盘,也不管是在单行道上,调转车头,向着墓地开去。车后。有的车躲闪不及时撞在围栏上,后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奈何自己的大众哪能追上顶级跑车,也只能骂几句图嘴上的痛快。 谭冥几乎是一口气爬上山,连登记都没有直奔舒心颜的墓地。 墓碑前,果然放着一束新鲜的康乃馨,却不见乔芊羽的人。 “老伯,有没有看到一个拿着大叔康乃馨的女人来过?” “有啊,这都走了一会儿了,我看她精神不好还特意留心了一下。” 谭冥一刻不停歇的奔下山,离开了墓地,她能去哪儿? 脑中不可抑制的出现各种突发事件,越想越跟着慌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 手机的屏幕一直暗着,说明乔芊羽没有回家,没有回公司。金城也没有找到她。 金城拿着手机急的跺脚,裴爷,你倒是赶紧接电话啊。 “小城城,这么快就想我了?”听筒里传来梁裴中性的声音,“别急,今晚爷就自己躺倒你的床上,等着你。” 三句话离不开“床”字。 “梁裴,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跟谁在一起?”靠,不恶心他能死啊。就是因为他跟梁裴常腻在一块,好多人都以为他是gay,连他爸妈都差点相信了。 好不容易出国了段日子让他清净了,别一回来就给他惹事儿。 “呦喂,小城城吃醋了呢。”梁裴还是没个正形儿,那一声小城城叫的路过的人都跟着起鸡皮疙瘩。 “我还能跟谁在一起,当然好似跟我的相好的一块儿。” “梁裴,我跟你来真的,快告诉我你跟谁在一起,是不是女人?”金城最恨的就是向梁裴打听事儿,十句话他能有十一句是假的。 “我也没说来假的啊,嗳,美女,等等--小城城,爷忙着泡妞,挂了。” “喂?梁裴我告诉你,别乱来--” 回应他的是机械的“嘟嘟”声。 ------题外话------ 呜呜~~~改了第三次了,希望通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6咬一口,众人唾骂 梁裴一副咱俩很熟,熟透了的架势,拦住乔芊羽。 啧啧,穿上衣服又是另一种味道。 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她裸着,光想想那凝滑润泽的肌肤,就能感受到那极致的触感,更何况,当时,他只看了个大腿和脸,其他的还没有一饱眼福呢。 乔芊羽现在大脑空空如也,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她擦着梁裴过去,脚步却一点也不慢。 梁裴伸手,抓了个空。 噪杂的城市,喧闹的人群,她只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静一静。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她告诉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儿,她一样可以活得精彩。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疤被人狠狠撕裂开,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走在路上,感觉到好像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越走越快,眼前有些模糊,她仰起头,把溢出眼泪逼回去。 头顶刺目的阳光白得惨烈,在眼前打出一个个刺眼的光圈儿。 “吱----” “小心--” 身体被猛地向后拽,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挺挺的向后栽去。就像是要跌入万丈悬崖,身子失重往下掉。 一个并不宽敞的胸膛接住了她。乔芊羽抬眸,强逼回去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嘴边挂着邪肆的浅笑,像看到猎物一样盯着她,眼里满是兴味。 “谢谢。”乔芊羽推开放在腰间的灼热大掌,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低着头道了声谢。 梁裴的手还保持着抱着乔芊羽的姿势,一身紧身的短黑皮衣,完全中性的打扮,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浅笑。 谁都知道,在那浅笑背后藏着的是噬人的黑暗。 在黎安市,有三个人不能惹,谭冥、梁裴、韩沐风。 谭冥是明着打压你,让你明知道要遭受劫难也逃不了,跑不掉,死的明白,却更是悲怆。是那种,你知道灾难就要降临却躲不掉的绝望。 韩沐风则是表面慈善友好,背后阴人、暗地里使坏,让人措手不及。 梁裴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想跟他玩儿,就得拿命赌。因为他没有任何顾忌,就算他老子来了,也得看他脸色行事。 “嗳,美女,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儿,你就一句谢谢?怎么着……也得以身相许。”梁裴伸回爪子,右手翘着兰花指,娇娇柔柔地指向乔芊羽。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找负心汉理论的架势。 乔芊羽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真诚的开口,“那,我帮你物色个男朋友,我一定会找个家世人品好、疼老婆的介绍给你。” 一句话,把梁裴雷了个外焦里嫩。 丫丫的,竟然把他堂堂裴爷当成娘们儿了,这是瞎了什么狗眼! 梁裴狠狠的咽下一口气,还没人敢这么说他裴小爷的。 他忍住把这个女人拎回去当面脱衣服,请她验证的冲动,粗着嗓子喝道:“你哪只眼看爷是女人!” “你丫的看看爷这张脸是女人脸吗?还有这儿、这儿,爷有胸吗?”梁裴一个人在一旁跳脚,戳着紧身衣下平坦的胸膛,妈的,要不是在大马路上,爷现在就把你上了,叫你看看爷是不是个纯爷们儿。 乔芊羽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更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在干什么,她现在脑子根本不转。转过身去,抬步要走。 “往哪走,你给爷说说,爷哪里像女人?”梁裴一副你不说,我誓不罢休的样子,抓住乔芊羽的手拉回来。 “想活命的给我放开,立刻!” 一声大吼传来。 就在谭冥失望的时候,眼眶疼的发涩,随意一扫,路边那抹身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 只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是哪蹦出来的?他竟然敢拉着乔芊羽的手!若不是乔芊羽和他站在一起,他真想直接开车撞过去。 谭冥离开黎安市参军五年,自然不认识没个定性经常各地到处跑的梁裴。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谭冥疾步上前,一个擒拿手,巧妙的把乔芊羽被梁裴钳制的手夺过来,握在自己手心。 她的手冰凉,他的掌心火热。 这又是冒出来的哪根葱叶儿,倒是身手不凡。梁裴再混账还是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是,就这么把到嘴的肉让出去,他很不甘心。 “嗳,你谁啊?当街强抢良家妇女?”梁裴大声吆喝,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有好事的大妈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被谭冥一个眼神扫过去,讪讪的放下电话。 “我不想待在这里。”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乔芊羽手臂抱紧肩膀,靠在谭冥身上。 “好,我们走。”谭冥揽过乔芊羽,拥着她走进车内,细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 汽车绝尘而去,留下梁裴一个人。 他突然想起金城对这个女人的称呼,嫂子,有妇之夫?他就喜欢有难度的挑战,结婚了又怎么了,他母亲还不是被一个小三给逼死了。 那一年,他四岁,母亲在他面前从阳台跳下去,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跳楼自杀,他以为母亲在跟他做游戏。等他跑到阳台向下看的时候,母亲躺在地上,身下晕开了一大滩血,猩红的血一圈圈往外蔓延,如一朵妖冶的牡丹,开出最后的绚烂,迷蒙了他的眼。 从那天起,过了好长时间,他的眼里只有血妖冶的颜色,看什么都是猩红一片,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瞎了。 谭冥车子开的很慢,时不时的瞄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乔芊羽,“芊羽……” “我没事。”乔芊羽声音仍是淡淡的,却没了刚才的那副空洞。 她要的只不过是时间,她习惯了躲到没人的地方一个人舔伤口,舔过了,她就不会再去多想什么,因为从小到大的苦难的生活经验告诉她,只有向前看,才能把过去的痛苦埋葬。 不得不说,经历过韩沐风后,她的自愈能力变得很快,很强大。有谭冥在,她的心也跟着安下来,不再怕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不再怕有人用同情、可怜的眼光看她。 痛苦过去,她开始思考今天的所有一切。记者澄清会、光盘的播放……乔芊羽侧头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谭冥,“是你做的吧。” 谭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从内后视镜里瞟了瞟乔芊羽的脸色,看不出喜,还是怒。(.好看的小说)这妮子练得越来越不动声色了。 “什么?”看了眼路况,一个急转弯,车子擦着旁边那辆车开过去。 “视频。”依旧的面无表情,让谭冥无从猜测。 “是我砸的。”不管怎么说,承认自己做了好事是没错的,一向标榜光明磊落的谭冥,在乔芊羽面前,忍不住撒谎,“你不用担心,场子是金城的,不用赔钱。” 乔芊羽眉心紧蹙,泄露出情绪,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我说的是第一段视频。” “……” “谭冥,我以为你很成熟,不会做出这么欠考虑的事情来,为了一场车祸,真的犯不着动这样的心思,我没把车祸的事情放在心上,更何况乔佳葭已经受到了她该有的惩罚。” 乔芊羽怎会不知道谭冥是为了给她出气。 可是,他不该这样,今天有多少记者在场,多少上层人士睁大眼睛看着,如果没有后面她被强的那一段,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谭冥满不在乎,乔佳葭是获得了惩罚,但是白婉柔没有。他把白婉柔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一个靠身体爬上位的小三,最怕的就是丈夫对她的身体没有了兴趣。 他不知道他们夫妻俩之间的生活怎么样,但是,韩沐风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只要韩沐风一被事情缠住,忙的不可脱身,白婉柔心里就不安的厉害,身体更加空虚的厉害。 他可没忘了,那次在酒吧,他第一次正式见白婉柔时,白婉柔怀着孕,还不忘了来勾引他。 凭借男人的直觉和白婉柔当时抚上他胸口时指间的颤抖,他能感觉到,白婉柔动情了,可见韩沐风很久没有要她了。 谭冥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她怎么能不气。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插手。”乔芊羽的语气变得冷硬。她自己的仇,她希望由自己亲手来报,谭冥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要再欠他的。 车子猛地停住,由于刹车太猛,车身上前窜了几米,后面跟着的车差点撞上去。 谭冥睇着乔芊羽,她被他迫人的视线看得发冷,转头望向窗外,手不由握紧,松开,牙齿咬住下唇,没再说话。 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把她的身子生生掰过来,视线扫在脸上,如一支支利箭,瞄准,蓄势待发。 乔芊羽被盯得眉心麻麻的,她垂下眼帘,不去看谭冥的脸,身体僵硬的抗拒着谭冥逐渐收紧的动作。 男人气息逼人,高大的身躯靠过来,把乔芊羽挤在狭小的空间内,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压抑。 乔芊羽后背紧靠着车窗,背部绷紧,成一条直线,尽量避开谭冥灼人的视线。手推拒着挡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只是,这一切,在谭冥面前都是徒劳。 “再说一遍!”没有音调起伏,跟他的眼神一样迫人。 “我不希望你……唔……放开……” 疯狂的啃咬,发泄般的狂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长舌一路攻城略地。 吮、吸、舔、缠,每一下动作都带有足够的爆发力,却又是生涩的。 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生硬的没有任何技巧。 有力的长舌勾住她的,迫使她配合自己,拖住,轻咬,绵缠。 乔芊羽怎么也没想到谭冥突然这样,她用尽了力气推,也推不开分毫,那堵给过她温暖的胸膛,像一堵压在她身上的铜墙。 狂肆的吻,铺天盖地,让同样生涩的乔芊羽无法招架。她努力躲避着,还是逃不开他的追捕。 也许这是男人天生的技巧,谭冥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得心应手。发现乔芊羽的分神,尖利的牙齿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碰,引来乔芊羽的瞪视。 低笑从谭冥嘴边逸出,颤动的唇瓣摩擦着她的唇,感受着传来的震动,乔芊羽的脸倏地红了。 谭冥在她唇上又咬了口,现在才知道脸红,是不是太晚了。估计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接吻是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 乔芊羽继续瞪他,示意他放开自己,顺便把那碍事的嘴巴挪开。 奈何谭冥信号接收有问题,抱着乔芊羽的力道倒是松了,身体却压了过来,嘴唇自始至终没有移动半分。错开了位置,给乔芊羽露出喘气的空隙,手指戳了戳她熟透了脸,好像能滴出水来。 “放……” “开”字还没说出来,一根滑溜溜的舌头又钻进来,吓得乔芊羽赶紧闭上嘴巴。 谭冥挑挑眉,“再来?” 再来你个大头鬼,你以为这是擂台打比赛呢。 “睡都睡一起了,亲个嘴儿怕什么,害羞成这样。”谭冥掩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内心,胸膛尽量和乔芊羽保持着距离。 活着么大岁数了,第一次接吻,而且技术差成这样,说出去,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要真算起来,他在这方面,比乔芊羽还外行。 在部队五年,缺的就是女人,更何况,当时他也没那心思。没想到,这一回来就快要奔三的人了,连女人的小嘴儿都没碰过。 要不是刚才看到那个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男人拉着乔芊羽的手不放,还有要上下其手的趋势,还不知道这一吻要等多久呢。 谭冥就是一个感情上的智障。 好不容易开了一点点儿窍儿,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始第一步。找了个无比烂俗的,烂到自己都知道假的理由跟乔芊羽共居一室,同睡一床,愣是一直规规矩矩的睡觉,真的是纯睡觉,最多动动手脚抱一抱,耍耍赖。 “你,你不要脸!”乔芊羽现在脑袋严重短路,谭冥好像上瘾了似的,嘴巴不离开她的,一说话,都能感受到他喉头的震动。 “要脸干什么,我要嘴就行。”脸一撕开,什么顾忌也没有了。谭冥那原本的无赖样儿暴露无遗。 说着,嘴巴又蹭了蹭,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还跟她废话什么,直接上来一啃,什么事儿不都成了。 脑中刚闪过这一念头,唇瓣上一阵麻痒疼痛。 乔芊羽松开谭冥的唇瓣,被浸润的粉唇像水蜜桃一样,越发诱人,唇上沾了一点点儿谭冥的血迹,更显得妖冶。 她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不是要嘴吗,她就咬回去! 谭冥伸出舌头,舌尖儿舔了舔被咬破的地方,甜腥味儿在嘴巴内蔓延开了,一点儿也尝不到苦涩,反倒甜腻的舒爽。(.无弹窗广告) 好呀,知道反击了,看他不把她的利牙磨平了。他就不信了,在训练场上如虎似豹的男人还能被一女人给打败了。 舌尖儿带着血的甜腥添上乔芊羽的唇,细细描摹,手在她肋下一掐,惊呼声还没有发出就被堵了回去。 这会儿,手也不再老老实实的放在她手臂上了,像安了探测器般,直捣她的敏感点。 “谭……冥……别,不……。要……”乔芊羽哪抵得过这般阳刚猛烈的攻势,手只能无力的推拒,嘴巴得了空呼出反抗声。 谭冥对她的反抗充耳不闻,想他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跟她睡了那么久,没有碰她一下,那真是堪比柳下惠。现在,他柳下惠做烦了,要做流下惠。 “谭冥……唔……这是在车……上……” 动作不停,好像光咬她的小嘴就咬不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久没碰过女人呢了,他也确实是很久没碰过,现在一旦开了荤,就停不下,止不住,阻不了。 “没事,我只吻你。”谭冥承诺着,手却更加不老实,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揉捏,带着茧子的粗粝手指开始在衣服缝隙间找入口。 在他眼里,车上、野外、床上,那根本没有区别。在部队上,动不动来个野外训练,那还不是在荒山野地的睡觉。 乔芊羽抓住在衣摆下徘徊的手,拉出来,举他面前,只是亲亲嘴,那这是干什么? 谭冥一脸坦然的放下,然后继续往里钻。 他脸都不要了,还要信誉干什么用,再说了,在这方面还要守信,那他还不得憋死? 车内狭小的空间迅速升温,整个空间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感受到紧贴着的火热,乔芊羽的身子猛地一僵,羞红的脸也开始退去血色,泛着惨白。 谭冥的动作一滞,唇在她的唇瓣上流连一圈,轻轻咬了口,似安抚般,然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唇,退开身子,把空间留给乔芊羽。 他降下车窗,让风吹进来,吹散他被激起的情欲,慢慢平复下来。 是他太急了,他以为同床这么多天,做足了工作,没想到还是引起了她的不适反感。 谭冥拉过乔芊羽的手,刚要有往下伸的趋势,不知乔芊羽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嗖的抽出去,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谭冥笑笑,那声音,听着就不怀好意,“你怎么跟被蜇了似的,我就是想让你摸摸……” 狭长的眉眼看过去,眼角染着笑意,“摸摸我的腿,都被你掐青了。” “我看是掐轻了。”活该,谁让他动不动就吃她豆腐的。 “要不,你再掐一下解解气?”说着又要把她的手往下拉,这次走向的趋势可是有点偏。 “下流,开车!” 谭冥低低一笑,眉眼里溢满流光,听话的发动引擎,“原来……你喜欢动着的。” 要不是在车上,乔芊羽真相一脚给他踹下去,平时看着人模狗样,一身正气,现在流氓气十足。真是委屈了那身军装。 “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 靠,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来了。女人真是麻烦,抓住一个问题就揪着不放。谭冥一手扶额,长叹一声,表示承认。 “停车!” “又怎么了?” “我现在还是陆子茶。”乔芊羽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还穿着参加会议的衣服,身份是海天传媒的总裁,陆子茶。 “现在才想起来?晚了。”要不是顾及到乔芊羽,他才不会管她的身份。每天,一出了谭宅就是陆子茶,回来就是乔芊羽,搞的跟精神分裂似的,真不知道这么缺的办法,他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会儿,人家该看的早看到了。 “谭冥,我希望,你以后做事想想后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呢,就说今天,要不是……后面那段视频,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你,说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利用职权以公谋私,这在政治上是多么严重不用我说。” 谭冥就是这点不好,无论作什么是都光明正大、明目张胆,有的时候也是需要掩饰。如果今天让有心人抓到把柄,说他利用职权公然报复韩沐风,这就是他政途上的一个污点。 黎安市有谁不知道韩、谭不两立,明着暗着斗了这么多年,估计就出了一个谭冥,坑也坑的光明正大。 “那又怎么样?”谭冥毫不在乎,让他忍着?门儿都没有。 从小的教育,加上军队的训练,让他不屑于玩阴的。当然,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只是,对付韩沐风,他还不够格! 以为他真的跟表面一样看着干干净净,规规矩矩就大错特错了,也就只有他家的那位老爷子以为这五年来,他的宝贝儿子一直老老实实呆着部队上。 还有今天的那个人妖男人,怎么会盯上芊羽?看着就恶心,男不男女不女的,尤其是那张妖孽脸,谭冥照了照镜子,是不是自己的脸长得太阳刚了,他邪肆的勾起唇角,邪魅油然而生,嗯,这还不错。 他这叫亦正亦邪,那个人妖受哪能跟自己比。 “你……”算了,这脾气,说什么都讲不通,“你把就我送到这儿吧,我还要去见一下韩沐风,今天还有工作没完成。” 靠之,又是韩沐风,他就说当时自己脑残了才让乔芊羽假扮陆子茶接近韩沐风,这一天算下来,乔芊羽和韩沐风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我送你去。”我行我素,爷现在心情不好,就是要送你去。 “谭冥,我是去见韩沐风,以陆子茶的身份去见。”乔芊羽加重语气提醒道。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着,哪一件事儿都不符合他平时的性子。 “我知道,你再吆喝,我就把车开到电台去,直接公开你的身份!”就是因为是去见韩沐风才要送的。天知道韩沐风是不是看了那段视频后,对乔芊羽又动了心思,他可是没忘,当时,乔芊羽是使劲了手段、想尽了办法,才和韩沐风离的婚。 谭冥拉过她的手,放在腿上拍了拍,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心却不在开车上。 车子在离还海天传媒还有二百米的时候停下来,乔芊羽开了下车门,没有开开,“谭冥,把车门打开。” 谭冥睇着前面,停在海天传媒大厦前的车子,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不是韩沐风是谁。让他看着芊羽走过去找韩沐风,想想心里就不爽。 “把约会取消了,时间另订。”霸道的说出口,握着乔芊羽的手也变紧。 现在的谭冥,在乔芊羽眼里有点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她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干别的,哪能说取消就取消。再说,刚刚还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我是去工作,再说,这次不出现会引起他的怀疑。”步步为营,每天对着一张自己厌恶的脸演戏,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她不想放弃,不想功亏一篑。 当时是出于尊重,也是怕乔芊羽不接受,谭冥才让她自己出面报仇的,现在看来,他当时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其实,不是谭冥做错了决定,而是他的心变了,初衷改变了。没有了刚开始的平静对待,乔芊羽的一举一动都开始牵扯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被人需要,有人陪着。闲来还可以亲亲小嘴儿解解馋。 谭冥摇摇头,都要进入而立之年了,他还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一直以为他的初恋就是他的爱情,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有点像青春期时的懵懂冲动。 在他撕毁照片的那一刻,他的心,不再会因为她而波动,照片撕毁了,就代表着,她永远走出了他的生活,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怀疑就怀疑。”他巴不得,“还有,那个在路上拉着你的不男不女的人是谁?” 想起这碴儿来,他就气,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她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他的肩膀多么有力,胸膛多么宽广厚实有安全感,比起那个人妖受那可不是强一点半点儿。 “谁?”乔芊羽被他问懵了,她当时哪有心情去看对方是谁,再说,那不是个女人吗? “哦,你说那个救我的女士?我说给她找个十佳男朋友来着。”装傻谁不会。 “噗--”谭冥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样他就放心了,从来不知道,乔芊羽还有迷糊的时候。 经过乔芊羽的死磨硬泡,谭冥才答应让她下车,“先给点福利。” “什么福利?”难不成还要她给他车费?乔芊羽伸手去掏钱包,想着,该给多少合适。 一个不妨,嘴上被某人咬了口,还没来得及横他一眼,她就被他给推出去,等她反应过来,谭冥早开着车走了。 乔芊羽摸着唇瓣,有些发烫,被咬过的地方,还留有他的痕迹,随即摇了摇头,把奢想摇走。 “韩总,让你久等了。”乔芊羽立刻转变为陆子茶。 “没,没事。”韩沐风显然不在状态,最近,公司一直遭受打击,虽然只是隔靴搔痒,动摇不了根基,但是,今天这一次,估计会是一场令人措手不及的大风暴。 近期,一股暗势力一直在和韩式作对,要不是有海天强大的后盾支持着,说不定,对方早就动手了。只是,他貌似并没有得罪什么厉害的人物或财团。 对方好像猫捉老鼠一样,一会儿逼得紧,一会儿又放松,最可恨的是,他一直没有查出对方的底细。虽然暂时不能对韩式造成大威胁,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对方好像在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动作,不急不缓。 韩沐风跟着进了海天传媒,公司里的员工,看他的眼色明显不好。这点儿他倒是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眼前的人,陆子茶怎么看他。 进了总裁办公室,乔芊羽照例亲手给他泡好咖啡,泡咖啡的时候突然想起谭冥,他要是知道自己给韩沐风跑咖啡,估计又要发飙,脸上带了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办公室里久久平静着,没人说话,乔芊羽淡淡的喝着咖啡。 韩沐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抑,他想从乔芊羽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没有。 一如既往的不近,不远。 陆子茶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饮着她亲手泡的咖啡,想起第一次和她喝咖啡时,听到她记得自己的习惯时的悸动。那时候,他以为,她对他多少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可是,后来,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的恰到好处,很好的合作关系。 承受不住沉闷压抑的重压,韩沐风缓缓开口,语气斟酌着,“陆总,今天让您见笑了。” 终于耐不住了,乔芊羽端起杯子浅啜了口,咖啡的香气四溢,她最喜欢的是蓝山的苦咖啡,喝完,在口腔里留下的是一种经历沧桑的味道。 “韩总也别放在心上,必是有人看不惯韩式一枝独占的风头出来捣乱,这种事情,当做玩笑话笑笑就过去了。”乔芊羽开口,完全没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当是某人的恶作剧。 韩沐风端起杯子,又放回去,嘴巴开开合合了几下,最终下了很大的决定般,说出来:“今天,陆总看到的都是真的。” 乔芊羽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咖啡溅出来几滴落在手背上。她抽了张纸擦了下,纸巾捏在手心,攥紧,捏成实心的球,直到再也捏不动。 她倒是没想到,韩沐风竟然会选择在她面前坦诚。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坦诚,对以后的合作还是又影响的。 撇开乔芊羽的真实身份不说,她毕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向着女同胞,这种禽兽不如的恶行,放在别人那里,说不定就立刻解约了。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人品问题。今天,他能拿他老婆换一个小三,谁能保证,明天,他会不会把合作伙伴给坑了、卖了。 “你真的,额,把自己的妻子……”乔芊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下去,说实话,她不想听他的解释也罢,诉苦也罢。 更何况,他该解释的人是乔芊羽,不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陆子茶。 难道说他有苦衷?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当时,我只是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他放弃了她,把她推出去的。 女人时用来疼的,不是推出去挡的。 “苦衷?”乔芊羽咀嚼着这两个字,“什么苦衷要用一个女人的命来换?” 遭受到那样的对待,就是要了女人的命。乔芊羽一想到当时的绝望、痛苦,胃里翻江倒海,她强忍住呕意,努力用暗示麻痹自己,她是陆子茶,不是乔芊羽。 可是,悲痛,愤怒、恨,还是向巨浪一样扑来,铺天盖地,从头到脚,灌满全身。 一切的解释都是借口,是的,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拿一个女人的命来换?难道跟她解释,只是因为自己当时讨厌前妻,认为前妻长相平庸,不会引起那些人的兴趣? “你的前妻,你爱过她吗?”不是抱有希望,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即使是家族联姻被迫结婚,他也用不着像对待佣人一样对待她。只要他一句话,她会躲得她远远地,更何况,她也是受害者。 “开始没有。”从未在人前袒露过的心声,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压抑的太久,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或许,只是因为对方时陆子茶,他不自觉想要坦诚。 乔芊羽不想问下去,更不想知道结果,她怕在问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把她受的苦还回去。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你的前妻,是不是,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 韩沐风一愣,手中的动作停了好久,他好像忘记了陆子茶和乔芊羽长得一模一样的事情,或许是刻意忘记。 沉默就是默认。 乔芊羽勾起唇角,笑意浅淡,“我还真想见见她,说不定她是我走失多年的姐妹,有空我要问问妈咪,是不是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如果要是那样,恐怕,韩总,我们就不是现在的关系了。” “陆总不放在心上就好。”陆家只有一个千金,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陆夫人和丈夫恩爱有加,陆家是绝对不会有私生子出现的。知道陆子茶是开玩笑,韩沐风却没有听出来她内在的意思。不是姐妹,可以是同一个人,那,关系,可就更不简单了。 接着是谈工作,韩沐风去怎么也集中不了心思,有好几次都是乔芊羽提醒再三。这样,本来应该很快谈完的事情,硬是拖到了晚上八点多。 韩沐风早就订好了餐厅,乔芊羽推辞不过,只能去应付一下。 谭冥在家里看着表,秒针一下下走过去,一圈后,分针移动一下下。他怎么觉得自己倒像是在家等老公回来的妻子。两人的角色完全倒了个个儿。 “少爷,这么晚了,你去哪?”刘妈把菜又热了下,手里拿着围裙走出来。 去哪?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揪回来! 乔芊羽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谭冥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好像已经睡熟了。 她一上床,身边的人翻了个身,正好抱住了她,然后恶狠狠的蹭了蹭,继续睡觉。 乔芊羽保持着刚躺在床上的动作,被谭冥的铁臂箍着动弹不得。 第二天,与韩沐风的丑闻漫天飞的还有一则新闻:谭少与韩沐风的前妻正在交往。 有图有真相。 一时间,报纸满天飞。今天的报纸估计是有史以来卖的最好的一天。 可兴奋坏了记者们和报纸商,这新闻一波一波层出不穷,个个都是重磅。 照片上,有谭冥和乔芊羽一起逛街亲密的样子,有谭冥蹲下给她穿鞋的样子。上一次照片事件又被翻了出来。 人们这才想起,谭少早就承认过和乔芊羽的关系,只不过,那时候只知道乔芊羽是韩沐风的前妻,但是不知道她有过如此惨绝人寰的过去。 一个前妻的身份能找上谭冥已经让人唏嘘不已了,现在,她这样的过去,无疑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了一颗炸弹。 有的报纸甚至把谭冥和乔芊羽、韩沐风面对绑匪劫持白婉柔的照片,以及打了马赛克的绑匪围堵乔芊羽的照片放在一起,意味不言而喻。 也有人认为是炒作,他们的矛头当然是受害者乔芊羽。不过,有这种心理的人,自己心理也是病态的,没有人会拿自己的伤疤来炒作。 如此一来,报纸上涉及的几人,生活肯定受了影响。 人们关注最多的还是受害人--乔芊羽,同情、可怜、佩服……当然也有顽固保守的。 有的人就说,要是自己遇上这种事,当时就自杀死了,都这样了,还活在世界上干什么,丢人都丢死了。父母跟着也受累。 还有的说,这样的被男人玩过的,就是一双破鞋,哪个男人敢要?谭冥,那样的家庭,是绝对不会容得下的,谭冥也就是玩玩儿,有钱人嘛,总是和平民百姓玩的不一样,人家要的是别出心裁,要的是刺激。 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虽说现在自由民主,男女平等,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儿,一个女人想要好好活着,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的。 轻轻越演越烈,有的人认为乔芊羽是为了钱出卖身体,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当然,对韩沐风和白婉柔,市民们一直唾弃。 韩沐风倒韩式的时候,门口被人贴满了报纸以及他和白婉柔的照片,上面被圈圈叉叉画了很多,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他的车在来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被人故意从后面撞了下,后面的划痕很严重。 甚至是韩宅的院子里,被扔了各种脏物,门前贴了巨大的照片,上面写着:负心汉禽兽男,去死,下十八层地狱。 有的人自发组织起来,抵御韩式的产品。 白婉柔回来后,一直躺在床上,浑身都疼,想死的感觉都有。床事,在她看来,一向都是享受的、愉悦的、高潮起伏,但是,经历过这一次,韩沐风的疯狂几乎要把她活活疼死。 她忘不了当时韩沐风眼中的狠戾、冰冷,那种噬骨的寒,像冰锥一样扎着她的肌肤。每一口,都像要咬下她的肉来。 房间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白婉柔躺在床上,透过镜子,看自己的身体,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她撇过头,不忍再看。镜子里那具身体,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皮肤是好的,她现在连衣服都不敢穿,被子也不敢盖,一碰到身上肌肤的於痕,就疼的厉害。 当时,韩沐风是用牙一点一点咬过的,每一口,都咬出血丝。现在一碰,有的还往外渗血珠儿。 乔芊羽第无数次按断电话,从早上开始,就有无数电话打进来,有关心的,有纯属凑热闹的,还有质问怀疑的。 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她跟谭冥在车里的事情被拍到了?还是说,有人要对付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7反击,太后传召 一早就没见着谭冥的人影儿,乔芊羽干脆直接把电话关机,省的无聊的人闲的没事打电话来。 谭冥和她的关系被公布,其实,对她,没有太严重的影响,最多是好奇的人多一点儿,关心的人多一点儿,嫉妒的人多一点儿。这些,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谭冥。一个政府官员,找了她这样身家不清的女人做女朋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到时候,如果他们的关系出一丁点儿小矛盾,就能把谭冥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谭冥的形象有可能比韩沐风个还要糟糕。 “死小子,你立刻给我滚回来。”电话里,一声河东狮吼,震得谭冥耳膜疼。 谭冥拿着手机,离耳朵老远,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电话那边,还在喋喋不休,“我才出去几天,啊?你就给我搞了这么一出,我告诉你,立马给我滚回来,不然,我让你爸再把你送部队上去……” “妈,我知道了,我正在滚着。”谭冥啪地一声挂断电话。老太后不是在国外旅游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谭冥的脸色有些难堪,对着乔芊羽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乔芊羽也不是傻子,刚才谭冥的那一声吼,她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关系一公开,首先找上来的,肯定是谭家的人。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豪门贵妇相处,这不同于生意场上的纵横手段,可以耍计谋。她不擅于拿着热脸去讨好人,更不习惯于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摆出热情有加的样子。 “来来来,先吃饭。”刘妈在谭家做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谭老夫人的脾气秉性。 谭冥的妈妈也是当过兵的人,人豪爽,从来不摆架子,对待刘妈像对待长辈一样尊敬。但是,让她接受乔芊羽,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毕竟,乔芊羽的过去,不是常人所能忽视,并且接受的。 刘妈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她看得出,谭冥是真对芊羽动了心思。她跟着照顾谭冥这么多年,哪个女人能近的了他的身,就谭冥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初恋小女友也不能随随便便碰他。更别说看他跟谁睡一张床了。 谭振业把谭冥送到部队也是有这一层意思,要改改他那洁癖的臭毛病,家族斗争什么的还是其次,他的儿子不能一直单着身不找女人吧,没想到,五年下来,还是那个臭德行。 一顿饭,三个人食之无味,都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吃过早饭,刘妈把谭冥叫到一边,给他分析了一下。谭冥当然知道拿自己的洁癖说事儿,只是,老太后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就靠这点儿就想蒙混过去,难! “芊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谭冥很少有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脸上凝重的神情让乔芊羽跟着不由得紧张起来。 乔芊羽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那就面对吧。即使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不是还有他在身边陪着吗。 “我妈回来了。”谭冥顿了顿,看着乔芊羽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他不知道,乔芊羽心底也在强撑着。 她一直在暗示自己排斥谭冥,不是对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不动心,而是不敢,没有资格动心。就像沈君说的一样,他们,无论从家世还是其他,都不配,是她配不上谭冥。 殊不知,爱情里面,从来没有配,还是不配一说。 从开始,到车祸事件,到视频泄露,谭冥眼里的焦急,谭冥默默为她做的事,谭冥一向以她的安危利益心情为主,不顾自己。她的心开始松动,她告诉自己,只是贪恋一会儿,就一会儿,可是,缺乏温暖的她会不自觉向谭冥靠近,再靠近,等清醒过来,为时已晚,早已弥陷。 “我妈知道了我们的事,要我回去。”谭冥再次开口,他想让她一起,却又怕妈妈伤了她,怕芊羽逃避、退缩。 “嗯。”乔芊羽淡淡的应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起,握紧。 谭冥眼里闪过失望,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苦,遭人质问,即使是他妈也不行。只是,芊羽的态度,让他心里没了底。他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在别人眼里是乔芊羽中了头彩,走了天大的好运,傍上了谭冥这棵大树。谭冥在乔芊羽面前却没有那么信心十足,甚至,有一点点小小的患得患失。 因为,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讨女生开心,不懂浪漫。他的初恋女友离开他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可以说,初恋,给谭冥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谭冥默默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转过去,透着寂寥落寞。如果,他转身之前看一眼乔芊羽,就会发现她眼底的挣扎。 乔芊羽咬着唇,看着谭冥一步一步走上楼,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她亦跟着上去,在谭冥的卧室外徘徊了好久,手举起来,又放下,反复数次。 如果,她迈出去这一步,她以后的生活会很艰难。如果,谭冥并没有外人看的那么爱她,那样的后果,她,还有力气去承受吗? 堂堂谭家大少,怎么会看上她这样一个被无数个男人玩弄过的女人? 乔芊羽很现实,更不相信自己有貌美如仙能让谭冥一见钟情的能力,她真的被伤怕了,不敢把自己随意交给任何一个人。(.无弹窗广告) 当至亲之人都不能相信的时候,她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同样没有安全感的人。 谭冥在房间里,靠着门,屏息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乔芊羽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心。 过了好久,谭冥听到乔芊羽下楼的声音,一直紧握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摊开,头仰靠在门上,一时间,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 和芊羽在一起,一直是他在主动,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回应,来安抚自己慌乱不安的心。 好久,身体才恢复了力气。谭冥打开门,扫视整栋别墅,楼下,客厅内,一个人也没有。他失望的关上门,躺回床上。 这些日子,一直睡在乔芊羽的房间里,突然回到自己的房间,空荡荡的难受,所有的气息都是陌生的,没有丝毫人气儿。 老太后的电话还在一个劲儿的打,大有谭冥一分钟不回去,她就不停的架势。 谭冥怀疑,太后是不是发动家里的佣人、司机轮番打电话,不然怎么这个刚摁断,紧接着又进来一个。 耳朵被手机铃声震得嗡嗡响,偏偏他知道太后的脾气,不敢把手机关机,只能任它响着。 谭冥的脸上不知不觉挂了笑意,他当时就是找了这么个无理取闹的理由搬进了乔芊羽的房间。一想到乔芊羽,心里又没由来的烦躁。 “刘妈,芊羽呢?”谭冥打开门向楼下喊。 他记得她今天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应该是乖乖待在家里的。 “芊羽啊,她说有事先出去一下。”刘妈从房间里探出头,不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缝,看着谭冥抓得乱遭遭的头发,那眼睛越发眯的细小。瞅了眼谭冥的房门,捂着嘴,耸动着肩膀把门关上。 谭冥这小子算是栽在芊羽手里了,到时候只要过了谭老夫人这一关,两个人的生活一定幸福美满,她可还等着给他们俩看孩子呢。 又有事,乔芊羽的有事,十有八九是去见韩沐风。 她就是一根筋的死脑筋,一直说,陆夫人帮了她,她不能只顾着报仇,也要真正为陆夫人赚钱,开拓业务。 谭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一张便签纸被关门的劲风扫过,飘飘摇摇的落下来。谭冥鬼使神差的打开门,把纸条捡起来,脸上的阴霾立刻转变为阳光明媚,嘴角咧到最大。 便签纸上写着:我去给伯母买礼物,跟你一起回去。 “刘妈,你告诉芊羽,我先回家,等打探好虚实再回来接她……不用了,我自己跟她讲。”一溜烟,哪还有谭冥的身影。 刘妈看着跟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似的谭冥,打心眼里替他高兴,这孩子,难得有个能忍受得了他愿意跟他这个人,而不是为了钱在一起的好女人。 乔芊羽一个人走在街上犯愁,跟谭冥一块儿回去,她能想象出谭老夫人看她时的目光和说话的语气,她要对自己说的话,她现在也猜到十之八九。 转念又一想,既然选择了和谭冥回家,就应该相信这个男人不会让自己难堪。谭老夫人对自己再不好,不是还有谭冥吗?只要他对自己好,向着自己就够了,自己就满足了。 不过,在去见谭老夫人之前,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乔芊羽在出来前,仔细问了刘妈谭老夫人的喜好,买起礼物来也没那么困难。她坐在一家咖啡厅内,静静的喝着咖啡,旁边是一家名牌内衣店。 她闲适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期然撞入视线内。她缓缓放下杯子,食指顺着杯沿儿细细的摩挲着,眼睛随着窗外的那个身影移动,直到身影进入旁边的内衣店,她的视线也没有离开。 白婉柔忍着浑身麻痒的疼痛,每走一步,皮肤贴上衣服,就疼的难受。现在,伤口开始愈合,每一处,像有千万只小虫儿在撕咬,麻痒的厉害。她的手总是受不住想要去挠,而且,一挠起来就没完没了,挠完了,看着身体上好不容易结痂的地方又渗出血,又后悔害怕的要死。 万一身上留了疤怎么办? 她昨天特意在这家内衣店里定制了一套内衣,幸亏现在还没到夏天,她可以把特意设计的内衣穿在身上,从头包裹到脚,然后再套上外衣,这样,走路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疼了。在家闲着的时候,让它代替睡衣,包裹的严实,想挠也挠不到。 白婉柔出门的时候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在路上有人认出她来,她是深刻体会到了“人言可畏”这个词。 本来,她计划着把乔芊羽被几个男人强暴的那一段视频放出来,乔芊羽就算是不被舆论逼得自杀也得永远离开黎安市,谭冥更是不可能在跟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扯上关系。 没想到,在乔芊羽被强的视频播放之前,有人放了视频的关键一部分--韩沐风拿乔芊羽来换她。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反而成了她,还引起了韩沐风对她的怀疑。 现在,韩沐风对她更是冷淡。回到家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现在的身体还带着伤,不可能像过去一样用身体去讨好韩沐风。 现在的韩宅,冷得像吃人的冰窖,置身其中,似要被活活冻死一般。 白婉柔一改往日的大张旗鼓、前呼后应,坐在内衣店的角落里,等着店员把定制的内衣给她拿过来。 她扯了扯戴在头上的帽子,把帽檐儿使劲往下压,挡住脸。见有人从更衣室出来,她赶紧缩着跑进去。 动作僵硬的一颗颗解开衣服扣子,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肌肤,手指轻轻触上去,肌肉猛的收缩。她咬着牙才没有痛呼出来。 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洗澡或是换衣服的时候欣赏自己完美的躯体,肌肤光泽白嫩,富有弹性。韩沐风也曾夸过她有着一身让人爱不释手的肌肤,每天睡觉,韩沐风都要把手放在她身上来回揉捏,低叹出声。 现在,这身皮肤,连她自己都不忍看下去。被挠破的地方溃了脓,和衣服粘在一起,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差点把她疼死。衣服一脱,粘下一小块儿坏死的肌肤。 这个样子,她哪敢去医院,只能自己去药店买个药随便抹抹,愈合的速度自然慢的很。 不忍再看下去,白婉柔背过身去,把内衣穿上,刚刚好,上好的面料碰到伤口也没有那么疼。 她直接把外衣穿上,戴上硕大的墨镜,遮住半个脸,然后把帽子戴严实,仔细检查了翻才推门出去。 门外正好有人在等着,那人扫了白婉柔一眼,有传染病还是怎么着,都这个天儿了还捂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这一眼可把白婉柔吓坏了,头都不敢抬,匆匆结了帐出了店门。 白婉柔不敢抬头,心神不定,走的急切。前面突然窜出来一个小男孩儿,她没有止住脚步,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小男孩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白婉柔不耐烦了,她刚才明明向旁边偏了一下,没有撞到男孩儿,这孩子哭什么。他这一哭,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全引过来了。 “喂,你别哭了。”白婉柔冷声一喝,男孩儿哭的更起劲儿,那声音大的,把闹市区的喧闹都给盖了过去。 “你还哭,我有撞到你吗?”面对一个大哭的孩子,所有的话都不管用,白婉柔索性吓唬他,“你再哭,我就把你会有大灰狼把你叼走。” 男孩儿眨巴了下噙着泪珠的大眼睛,见眼前的阿姨穿的跟蒙面人一样,只露出红艳艳的嘴唇,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白婉柔眼看人越聚越多,不敢在这儿多待,反正她也没把男孩儿怎么着。她想着,拔腿想走,腿却被男孩一把抱住。 “你干什么?哪来的野孩子,松开。”真是流年不利,买个衣服也能遇上一个麻烦。白婉柔伸手去推孩子,孩子抵不过她的力气,张嘴咬上去。 “啊---” 白婉柔一下子甩开,手上已经多了一圈深深的牙印儿。 “你敢咬我?”白婉柔举起手来,一巴掌拍下去。 “你干什么,一个大人还跟孩子一般见识。”落下去的手臂被路人拦住,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年头,有交警打市民的,还没见过大人打孩子的。 “你谁啊,没见他咬我吗?”白婉柔硬是甩开钳制,用力过度,又扯到了伤口。 “他咬你你就打他?你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她,这要是孩子妈看见了还不心疼死。他们可是见识到她刚才那一耳光甩的力道,要不是有人阻止了,非得把孩子的牙打下来不可。 “宝宝,宝宝,你没事儿吧?”一个年轻妈妈跑过来,一看孩子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心疼的跟着抹眼泪,“来,宝宝起来,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儿了?” 男孩一见自己妈妈来了,哭的轰天动地,“妈妈……坏……阿姨……打我……” “你胡说什么,谁打你了!”白婉柔眼一横,看着男孩儿。 “你吆喝什么,吓着我的孩子。”年轻妈妈感觉到宝宝在她怀里一哆嗦,明显是被白婉柔一声怒吼给吓到了,“这么多人看着,我家宝宝还能陷害你不成?” “就是,这么小的孩子哪会说谎?” “我刚刚还看到你举起手来打人呢。” 围观者义愤填膺,推推嚷嚷得替孩子抱不平。 “好了好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白婉柔不耐烦的挥手,掏出钱包就要掏钱,这种人,无非是为了钱。她不屑的瞟了眼年轻女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女人身材不错,打扮的还可以,但是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 “我说呢,原来是有钱人,怪不得这么嚣张呢。”那位阻止白婉柔打孩子的大姐开口。 “有钱人就能随便欺负人?”年轻妈妈不干了,她儿子吓成这样,是钱能弥补了的吗?这还幸亏有好心路人帮助,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被打成什么样儿了呢。 “有钱你就敢打我儿子?”年轻妈妈抢过白婉柔掏出的一叠票子摔在她脸上,“还有钱人呢,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你们还想怎么着?嫌钱少?”白婉柔干脆连卡也掏出来,越是穷人越故作清高,不就是嫌钱少了吗。 “怎么着,你打了我儿子想用钱来息事宁人?”年轻妈妈显然不吃这一套,她要是态度好道个歉,她还能原谅她,没想到,一上来就拿钱砸人。她还就是跟她没完了了呢! “大家评评理,她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平民老百姓是吧?” “就是,有钱了不起?” “有钱就能当街打孩子?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围着的人一拥而上,非要给孩子讨个说法,推推挤挤的,白婉柔的帽子歪到了一边,墨镜也被撞歪了。 一个人眼尖,高呼一声,“你们看,她不就是抢了人家老公的额那个小三儿吗?” 众人一看,不是最近“红”透整个黎安市的白婉柔是谁,她这一坐上韩太太的位子,给了多少小三希望,让多少正室唾骂。 “哟,我说呢,怎么这么张狂,原来人家有男人包着。”知道白婉柔现在已经是正妻,她就是故意把她说成是被包养的情妇。 “嗳,你跟了几个男人才傍上韩沐风这棵大树啊。” 人们继续撕扯着白婉柔,一人用力过度,扯开了她的口子,露出里面青紫的肌肤,“啧啧,原来你男人喜欢重口味儿啊,这年头,小三儿也不好当啊。” “切,她活该,就是活活被弄死在床上都不解恨。” 白婉柔被围在中间,逃不出来,一群人围着她推挤,还没好透的皮肤被揉挤烂了般,肯定青一块紫一块了。 “你一个小三敢对我儿子动手?”年轻妈妈爆发了,这种人,真是脏了她的手,连跟她呼吸一样的空气都觉得肮脏。 “我说了,我没打他!”白婉柔只能无力的重复着这句话,她的手被人掐的跟要断了似的。 “柔柔,真的是你啊。”一个故作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天气还有些凉,女人却只穿了一件包臀短裙,和露脐吊带。脸上画着浓郁的烟熏妆,头发挑染成三种颜色,一靠近,一股子廉价脂粉味儿。 人们一看,就这道这女人是干那一行的,纷纷退开些。 白婉柔瞥了眼自来熟的女人,在脑子里搜寻,没有什么印象。 “柔柔,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当时可是一起出来混的。你现在倒好了,找了个大款,哪像我们,天天跟奴隶似的,伺候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老。”女孩抱怨着,毫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的职业。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也是靠自己能力吃饭,不偷不抢。 “我当时看了新闻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嗳,你认识的有钱人多,给咱介绍介绍呗,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女人拐拐白婉柔的胳膊,完全没有意识到白婉柔变了脸。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别在这儿乱说。”白婉柔再被韩沐风看中之前,却是是做小姐的,不过她不坐台。只是陪人喝喝酒唱唱歌。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清纯,只是她一直在等待那个能带她走,给她荣华富贵的人。 后来,她来了黎安市,第一次就遇上了韩沐风,她庆幸自己没有像出来其他女孩儿一样禁不住诱惑去接/客。至于眼前的这个人,她早就忘了她是谁了。 “嗳,我们还一起工作过呢,你怎么有钱了就忘了老朋友了,我可是还帮你租过房子给过生活费的。”女人不高兴了,什么叫忘恩负义。 围观的人明了,原来这个韩夫人以前是干那一行的,怪不得能把住男人的心呢。有的男人就觉得韩沐风傻了,找个什么女人不行,找一个小姐,就算是喜欢找,玩玩儿就行了,何必结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白婉柔拿包堵着脸,往人群外走。 “打了我儿子还想跑?”年轻妈妈上前拦住。 “柔柔,这是怎么了?”女人跟着上前,从众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她先拉着白婉柔向年轻妈妈道歉,然后从包里翻出些小玩意儿给男孩,“宝宝不哭,姐姐给你好玩的,再哭就没人喜欢了哦。” 年轻妈妈一看,也不好再发作,只是,看着白婉柔不情不愿的样子又来气,“还豪门太太呢,连个小……点礼貌都不懂。”她本来是想说小姐的,看看一旁的女人,没好意思说下去。 “好了柔柔,咱们多年没见,我请你吃饭,咱们叙叙旧。”女人拉着白婉柔向路旁的饭店走去。 “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白婉柔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上面被男孩儿咬的地方,渗了一圈血,甚至能看出牙齿的纹路,可见那男孩儿咬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目送着白婉柔狼狈地离开,女人掏出手机,短信上面写了一行数字。女人掂了掂手机,别怪她,她只是想赚点钱,早日从这一行里脱离出来。 随后,又跟进来一条短信:你做的很好,给你加十万。 女人眉开眼笑,眼里却噙着泪。当年,若不是自己大姨妈突然造访,让白婉柔顶替自己出台,被选上的可能就是她了,现在的韩太太的位子也是她的。 要说样貌,她不比白婉柔差,而且,她本来就比白婉柔小几岁,样子更是清丽纯美,不沾染一丁点儿俗世的杂陈,看着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可是,看看她现在,卸了妆,跟中年大妈无异。 乔芊羽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招呼服务员结了帐,走出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却很明媚。 不知道明天的报道会怎么写,韩太太当众殴打孩子?韩太太身世大揭秘? 手机震动,乔芊羽接起来,嘴角不由得上扬,“喂?”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谭冥磁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好,你乖乖等着,我很快就到。” 放下手机,听话的站在路边,拿着礼物包装袋的手指紧紧掐住,心里紧张的要死。 一辆拉风的路虎飘过去,又倒回来。 梁裴露出他那张妖孽脸朝乔芊羽招牌式的一笑,露出齐刷刷的一排小白牙。 乔芊羽瞥了眼,纯粹是被这样一辆拉风彪悍的车给吸引住了0。001秒,然后继续向远处张望。 谭冥是让她在咖啡厅里等的,她一个人坐在里面怎么能坐得住,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急着想要见到谭冥。 梁裴小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他一踩油门踩到底,呼啸而过,女人,敢忽视他,就得付出代价。 谭冥没有让她久等,十几分钟后到达。 “这么心急着去见未来婆婆?”谭冥捏着乔芊羽渗了细密汗珠儿的鼻尖调笑道,心情貌似不错。 “说什么呢。”只有在谭冥面前,她才会展现小女儿的娇羞。 偏偏谭冥就喜欢看她羞窘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不然,我们先把证领了,到时候,老太后不同意咱俩就私奔。” “谁要跟你私奔,你以为你是梁山伯呢。”想得美,都什么年代了还私奔。被谭冥一逗,心情放松了不少,“你妈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其实知道是肯定不同意,在她写下那张便签纸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我就威胁她,给我爸找个小老婆。”谭冥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 乔芊羽横了他一眼,“我要是你妈,我就打断你的腿。” 谭冥蹭过来抱住她,拉着她的手往大腿根儿上放,“打这儿,你舍得吗?” 乔芊羽羞愤的抽回自己的手,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现在才看清,也是一个“下流胚子”。 一路上,谭冥尽量找轻松的话题,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松开。乔芊羽压着紧张,脸上笑得轻松,手心却冒着汗。 韩家老宅是那种带有古风气息的建筑,大门屋檐顶上是中国古代独有的飞檐,屋檐下,挂着四个似磨砂玻璃一样的灯笼,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整个建筑透露着一股庄严凝重的气息。 脚踏到门口,乔芊羽有些却步,她感觉到谭冥握着自己的手一紧,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她反握回去,脚步坚定的走进去。 院子的小路两旁同样挂着方形玻璃灯笼,里面晕黄的灯光透过雕刻透出来,在地上投出一个个动物的图案。 乔芊羽忽然觉得,这些灯笼,就像是一个个微型的笼子,在微醺的夜色下,看得人有些压抑、慎得慌。 管家一早等在外面,看谭冥过来,疾步迎出来,“少爷回来了。” 谭冥点点头,拉着乔芊羽进去,紧握着的手心早就湿透了。 谭老夫人一个人坐在椭圆形桌前,桌上的菜并不多,只做了个三菜一汤,想来一个人吃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妈,我回来了。” 谭老夫人抬眼看了看,闷闷的从鼻子哼出来,“嗯。” 那一眼,是看向乔芊羽的。乔芊羽只觉得那眼神犀利无比,她强自镇定着,“伯母好。” “坐吧。” 谭老夫人说了句,继续吃饭。每一次都夹一点点,咀嚼的很慢,可见,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吃饭上。 “管家,我也饿了,给我盛碗饭。”谭冥大声说道,看了眼旁边静静坐着的乔芊羽,“给芊羽也盛一碗来。” 不是说好了请芊羽回家吃饭的吗,太后这是又玩哪一出。整了个三菜一汤,没有多余的碗筷,说明了不待见。 早知道,他就不带芊羽过来了,太后为难她,免得芊羽受气。 管家看着谭老夫人,没有动作。 谭老夫人缓缓睇了眼乔芊羽,看到他俩一直紧握在一起的手,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叔叔,你歇着,我来。”乔芊羽站起来,无视谭冥的不满,由管家领着进了厨房。 看人走进去了,谭冥炸毛,“妈,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请芊羽吃饭的吗?” 谭老夫人慢悠悠的吃了口菜,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擦嘴,“我还不能考验考验她?”这还没结婚呢就向着她,敢跟她当妈的叫板儿,结了婚那还了得。 “谭冥,这个女孩子,我第一眼看了,也喜欢得紧,大方得体,懂事不做作。” 谭冥一听,还没来得及高兴,老太后又说话了。语气明显严肃了很多。 “但,我告诉你,咱们是什么家庭?你爸爸又在高位上,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你多大岁数了,还不懂事?整天还跟孩子似的由着性子来!” 谭老夫人看了眼从厨房出来的人,语气渐趋凝重,是在谭冥面前从未有过的严肃,“她就是再好,也是离过婚的,光离过婚也就算了,那些事我就不说了,你也不用拿什么来威胁我。 我明确告诉你,我可以收她做女儿,但是,绝对不能是儿媳妇!” ------题外话------ 明天白小三又要受苦喽~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8打死都不解恨 收乔芊羽做女儿,是她心慈仁厚,获得的是美誉、赞誉,要是让她做了儿媳妇,那就是自打耳光,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了。(.好看的小说) 谭老夫人睇着退回厨房内的乔芊羽,脸上的严肃有些松动,若不是运气不好,跟了韩沐风那样没人性的,遭受了那种不堪的事情,她还真是喜欢这个进退得体,不卑不亢的孩子。 不是她心肠冷硬,没有疼情心,只是这疼情心,可是要他们谭家搭上面子那就不行了。 谭冥看老太后态度坚决。脸上仍然挂着笑,没有丝毫不愉快,他蹭过去拉着母亲的手放在手心里,讨好的说:“行,那你就收她做女儿,我再入赘进来。这样你儿子女儿都有了。” 谭老夫人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挥过去,劲风扫过,贴着谭冥的面颊堪堪拍落在实木桌子上,迸出一声巨响,“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 谭冥刚才低了头,坐在她身边的矮几上,谭老夫人心跟着一动,儿子是她养的,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为谁低过头、讨好过别人? “我觉得挺好,这不是皆大欢喜了吗?”谭冥不依不饶,依旧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因为谭老夫人的发怒有任何情绪波动。能让他做到这样的,也只有乔芊羽了,要是搁以前,谭大少早甩胳膊走人了。 “你是要气死我!”谭老夫人喝了口水顺顺气,胸脯一起一伏,气得不轻。 “是你说话不算数。”要不是看老太后态度有所缓和,满口答应着让他把芊羽带回来吃饭,他能让芊羽跟着来,置她于尴尬境地吗?! 你看看着桌上摆的,哪像是招待客人的样子!谭冥忍着脾气,在来的路上,乔芊羽千叮咛万嘱咐,要谭冥无路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动气,不管谭老夫人怎么刁难都不要帮着她出头。 看这架势,他怎么能不气,不出头。 “我说什么不算数了,我不让你吃饭了?”谭老夫人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谭冥忍不下去了,声音有些拔高,“妈,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以前也比现在懂事!越活越倒回去了!”现在就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顶嘴,要是结了婚还了得?都这么大人了,也不想想自己家里是什么身份,这种丑闻传出去,老谭的事业得受多大影响,更何况下面还有一个韩道飞紧紧盯着老谭。 “妈你要是从没有想过要接受芊羽就直说,我回来也就是告诉你声儿,芊羽,我们走!” 谭冥扭头看见杵在厨房门口的乔芊羽,刚才的话她一定也听到了,是他不好,以为妈妈动了接受芊羽的心,没想到妈妈只是借自己的手来羞辱芊羽。 乔芊羽闻声端着一只精致的白底蓝花的茶杯出来,金黄的液体上漂了两颗红润的大枣,被水一浸,饱满浑圆,甚是好看。 她把茶递给谭冥,手不着痕迹的掐了他一把,“伯母,谭冥说您有饭后喝茶的习惯,特意让我给您泡了红枣陈皮给您喝。” “快去呀,你不是在家里练了好久嘛,又怕自己泡的不好才让我泡。”乔芊羽推推谭冥,眉眼低垂,很是乖巧的样子。 陈皮,有化痰消气的功效。乔芊羽就是怕谭冥那个性子不知道忍让收敛,越弄越僵。 谭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的确泡的不错,嗓子舒服了些,气也顺了不少。她当然知道她这个儿子没有这么细心,估计连她饭后喝茶的习惯都不知道,看来这个乔芊羽是做过功课的。 “芊羽是吧,伯母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什么门第之分我也不说了,这些我不看重,但是,你该知道,你配不上谭冥……” “妈你--” 谭老夫人横了谭冥一眼,“你也别怪伯母说话直接,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谭冥这小子没谈过恋爱,也不懂得招女孩子喜欢,你能喜欢他我很高兴,但是,就此为止吧。” 谭老夫人在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乔芊羽的脸色,心中不免更加喜欢这个女孩子。就算是她说她不配谭冥,乔芊羽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愉的神色,一直保持着恭敬倾听的姿态。 “我知道伯母一定会阻止我跟谭冥交往,我也知道在某些方面我配不上谭冥,但是,爱情,无所谓配不配,只有爱不爱。”乔芊羽说的不卑不亢,声音一直柔柔的,听不出争论,却也不输气势。 “即使是搭上谭冥的前途?”谭老夫人的语气有些重了,现在他们还年轻,谈爱情,过几年就知道,所谓的爱情,一文不值。 “妈,你儿子的前途难道还要靠一个女人不成?我的前途关跟芊羽交往什么事!” 乔芊羽捏了下谭冥的手,缓缓说道:“我不赞同为他好就离开这句话,我觉得,为他好就应该陪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会一起承担,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而且我也相信谭冥。” 谭老夫人眼眸微眯,睇着眼前沉稳冷静的女孩,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即使谭冥因为你毁了,你也要跟他在一起继续害他?” “妈,你这是什么话!芊羽,我们走!”什么叫芊羽毁了他?不就是因为芊羽离过婚吗,不就是因为芊羽受过非人的待遇吗?这些都是芊羽身不由己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谭家的面子! “谭冥……”乔芊羽拉着他的手低声唤他,让他冷静,他这个臭脾气,一句话不好就来脾气。(.无弹窗广告) 奈何谭冥力气大的很,一点也不给谭老夫人留情面,拉着乔芊羽就往外走。今天就不该回来,生了一肚子气! “少爷,芊羽,怎么才来就要走啊。”刘妈从外面进来,瞪了一眼黑着脸的谭冥,不是让他别跟夫人生气,好好说吗? “夫人,您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是紧赶慢赶才把给您特制的枕头赶出来。”刘妈拉着乔芊羽和谭冥会去坐下,“这个枕头芊羽还帮了不少忙呢,现在女孩子会针线活的可真不多喽。” 谭老夫人睡眠质量很差,一直是刘妈用家乡的土方子,把一些药材磨碎了掺在枕头瓤里,亲手做好了给谭老夫人。 “提前说一声?我怕我这一说,还不知道给我弄出什么事儿来呢!”谭老夫人看了眼不情不愿坐在那儿的谭冥,她才说了几句话,他这个做儿子的就给妈脸子看了。想想刚才他那副讨好的样儿就来气。 “夫人你也别气,少爷从小到大的顽劣性子,这些日子可是收了不少呢。”刘妈把枕头塞在谭老夫人背后,又在下面塞了个靠垫。 她就是担心谭冥把事情搞砸了,才叫了司机赶过来,果然一来就看到谭冥拉着乔芊羽往外走。 “我还不气,我都被他气得头疼。”谭老夫人揉着太阳穴,虽说谭冥从来都是和她顶着干,但是,这么大了也该为家里想想了。老谭快要退休了,接下来不久就他了嘛。偏偏他还不争气。 谭振业为什么把谭冥留在黎安市不弄到中央去享福,为的就是在这里防着韩沐风。可现在,你瞅瞅最近的报道,全是谭家大少捡了韩沐风破鞋的新闻。她何时丢过这个脸。 他倒是把韩沐风给拉下水了,可他自己不也淌了这趟浑水了吗! “那夫人可是享福喽,芊羽按摩可是一把好手。”刘妈眼睛眨了眨,乔芊羽立刻会意。 “不用。”谭老夫人语气冷硬的拒绝,她怎么会不知道刘妈赶在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事。 “一个小辈给你按摩也委屈不了她。”刘妈拉着乔芊羽坐到她和谭老夫人的中间,谭老夫人也不好继续推拒。 乔芊羽以前总给舒心颜按摩,从小就开始了,时间久了,自己就总结出经验了。她两手放在谭老夫人脑袋两侧,手法娴熟,力道恰到,不轻不重。 “伯母,您睡眠不好,就不要在睡前喝茶了。”乔芊羽声音轻柔,一边给谭老夫人按摩,一边把自己临时补的养生之道讲给她听。 谭老夫人逐渐放松下来,这孩子还知道投其所好。听乔芊羽一个人慢慢说着,也不答话。她其实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谭冥这小子实在太浑。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刘妈在这陪我说说话。”约莫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谭老夫人突然开口。 乔芊羽在心中长长舒了口气,尊敬的跟谭老夫人和刘妈道了别,跟着谭冥走出去。 “对不起。”谭冥放缓脚步,走在乔芊羽身侧,拉过她的手,手心都是汗,被冷风一吹,他感觉到乔芊羽哆嗦了一下。 乔芊羽顺势把手心的汗全摸在他手上,把谭冥给她披上的衣服紧了紧,装傻,“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呀。”谭冥戳了戳她的小脸,晶亮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诱人,“我向你保证,在妈妈接受你以前,绝对不会再让你遇上今天的场面。” 他握着乔芊羽湿漉漉的手心,知道她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承受住老太后那席毫不留情面的话。 那件事,一直是芊羽心中的一根刺,老太后赤裸裸的说出来,要不是芊羽拦着,他早就拉着她一走了之了。 “有你在,我不怕。”乔芊羽伸出手臂圈上谭冥劲瘦的腰,整个身子缩在他怀里。 谭冥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这是乔芊羽第一次主动,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接受他了,她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了? 芊羽,有我在,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任何伤害,即使是谭家人,也不行。 白婉柔狼狈的逃出围堵,急匆匆往回赶的时候才发现,高跟鞋的鞋跟断了,正好在下台阶的时候一个趔趄,狼狈的摔倒在地。 被男孩咬了的手按在沙粒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一道血痕。眼看着有人走过来,她连忙拉好衣领扯着帽子爬起来,撞过走过来的人急急的跑远。 路人揉着被撞疼的胳膊,他看她倒了好心来扶她,倒还被她给撞了,这年头,学雷锋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了的。 白婉柔到家后,摔摔打打的脱了鞋进去。刚才在商业街被人围堵的气全发在鞋子衣服上,那双断了根儿的鞋子被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人跟她作对,连鞋都欺负她! “你这是摔打谁呢!”一个怒火冲冲的声音响起。 白婉柔一个激灵,这个时候家里怎么会有人呢?韩沐风自从视频事件后,经常晚上不回来,就算是回来也是在书房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韩母趿着鞋子出来,脸拉得老长,“我问你,你摔打谁呢?你还有脸回来!” “我没摔你。”白婉柔今天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回来摔两下发泄一下都不行。这个老不死的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你还敢跟我顶嘴!”韩母气得直哆嗦,抬起的手连想都没想就扇下去。打完还不解气,照着白婉柔的脸又抓了两把。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白婉柔捂着脸,肯定被这个老不死的划花了,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我凭什么打你?我没打死你就是便宜你。”韩母指着客厅里开着的电视,“你给我滚去自己看!” 电视里报道的正是她刚才被围堵在商业街的画面,她打孩子的瞬间,被人撕扯的画面,全给拍了下来。 “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什么出身你还有脸吗?”韩母是越想越气,电视里传出的声音更是火上浇油,“小姐”两个字,一直提醒着她儿子娶了个出/台/小姐做老婆。 “你还死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让孩子他妈给打死!”韩母说着又要上手,她真想打死她,还留个干净! “大嫂,大嫂你冷静一下,你打死她还要赔上自己,不划算。”一个端庄的贵妇站起来,拦住韩母,厌恶的瞪了白婉柔一眼,“还不去一边待着,丢人现眼。” 贵妇拍着韩母的背给她顺气,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向缩在角落里的白婉柔看一眼。 白婉柔一直没发现家里还有其他人,这个叫韩母大嫂的女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心惊胆颤。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韩沐风的二叔叔,韩道飞的老婆。 被韩母打的地方,被人们推搡、小孩咬的地方,疼,无比的疼。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肌肤都不是自己的了。 要不是刚才贵妇拦住了韩母,她就要忍不住还手了。韩母欺辱她的她都记着,特别是在她孩子没有了以后,看她就跟看一条狗似的,不是打就是骂。 “你说我是造的什么孽啊,咱们韩家一向是清清白白的大家族,几时出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让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沐风的爸爸。”韩母哭着诉苦,完全忘了当时是她极力撮合白婉柔和韩沐风,逼着韩沐风结的婚。 她当时只道白婉柔是个孤儿,身家还是清白的,没想到,这身家还真是青,这不是戴绿帽子了,直接把整个韩家都给抹绿了。 她现在出去都不敢和那些太太们聚在一起,生怕人家笑话。她更不知道韩沐风曾经做过那么混账的事儿来,她也是个女人,自然知道那样的事情,对女人来说可以算是灭顶之灾。 现在想想,乔芊羽可是比白婉柔安生多了,虽然看着死气沉沉不讨喜,但是省心。 白婉柔缩在角落里不吭声儿,蓦地,听见楼上传来哒哒声,接着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响起,“沐风那混账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拐杖拄的地吭吭响。 “爸,你怎么下来了?”韩母收了埋怨迎上去。 她没想到这事儿惊动了老爷子,老爷子一看到新闻,当时差点气得住进医院,非要韩道飞连夜把他送回来。家里几个人劝了一夜才,说第二天一早就回黎安市,老爷子才罢休。 “我一个人坐着闷得慌,下来透透气。”老爷子虽然八十多岁了,但是走起路来稳稳当当,那根雕龙楠木拐杖只是闲来无事拿着把玩的玩意儿。 那双尖锐的老眸历经沧桑,随便一扫,透着不容反驳的威严,“给道飞打个电话,让他叫个人怎么还拖拖拉拉的!” “爸,您别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二审扶着老爷子坐下,盯了白婉柔一眼,“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倒茶去。” 白婉柔不情不愿的走出去,她知道,今晚肯定有一场大风暴。她跟了韩沐风半年多,韩家的长辈只见过韩母,这些人是一次也没见过,当时她和韩沐风结婚,也不知道是韩沐风没有请还是怎么回事,韩家的长辈除了韩母,一个也没有到。 白婉柔把泡好的茶放到老爷子面前,茶杯在茶托上放的有些歪,白婉柔的手一撤出来,一滴滚烫的茶水溅出来。 幸好二婶反应快,拿手放在老爷子面前一挡,立刻,手上起了一个水泡。 “给我拿走,我喝不起她的茶!”老爷子一拐棍扫过去,滚烫的茶水沿着桌子泼出去,正好洒在白婉柔的拖鞋上。 拖鞋是棉布的料子,全湿透了贴在脚背上,一阵滚烫。 白婉柔跳着甩开拖鞋,脚背被烫的通红,她蹲坐在地上抱着脚,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眼泪簌簌掉下来。 “你还有脸哭,你看把你二婶烫成什么样儿了,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这一幕看在韩母眼里就是白婉柔故意的。刚才自己打了她几下,她心里记恨着,要不是二婶挡的及时,那茶水也能溅到自己身上。 她现在是恨不得那一壶开水浇在白婉柔身上,那也不解恨!看看电视上都怎么报道的,有的甚至在猜测,韩沐风是白婉柔接的第几个男人! 白婉柔赤着脚,一瘸一拐的走到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也不敢坐,低着头靠墙站着。淋在脚上的水干了,那股火燎燎的疼就更明显。脚心也跟着疼,那个地方是上次被钉子扎的,一直没有好利索。 她瞥着那边的动静,悄悄抬起脚反过来一看,吓了一跳,脚心乌紫乌紫的。她本来以为是药水的颜色染得,停了好几天没用。这些天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她也没心思去关心脚,现在看着好像溃脓了。 “过来,把地收拾了。”二婶干净惯了,看不得家里有一点糟乱。现在水、碎瓷渣满地都是,看着她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韩母在给她上药,她的手疼的一缩,看白婉柔更加不顺眼。 白婉柔想装作没听见,奈何二婶那逼人的视线看得她头皮发麻,手心冒冷汗。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避过碎瓷渣子。 她想过去先把那只湿了的拖鞋穿上,以免被扎到。二婶的声音又在背后想起来了,“赶紧收拾干净了,我看着难受的慌。” 白婉柔只得忍着,溃了脓的脚一沾水,只觉得钻心的疼,她脚尖着地支撑着,摇摇晃晃地蹲下去,差点没站稳扑倒在那片狼藉上。 手撑着稳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把地上的碎瓷渣一块一块捡起来。她被二婶一喝,也不敢去厨房拿工具,只能用手捡。 现在,她连眼泪都不敢流,咸咸的泪水划过被韩母抓破的脸颊,像浸了盐水似的。她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在疼,她真想就这么倒这儿晕过去算了。 外面传来刹车的声音,白婉柔噙在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下来。是风回来了,现在,韩沐风就是她唯一的靠山。 “看什么看,赶紧收拾!”韩母怎么能猜不透她的小心思,想着跟韩沐风告状?她就让她看看,韩沐风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会不会管她。 人还没进来,就听到韩沐风的声音:“爷爷,您怎么来了?” “你个混小子,我再不来你就早造反了!”老爷子一听到声音,拄着拐杖蹬蹬地上去,二话不说,一拐棍照着韩沐风的腿,狠狠打下去! “爸,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韩母心疼的扑过去,抱着跪倒在地上的韩沐风,“沐风,怎么样?疼不疼?” “好好说?我当时怎么跟他说的,我让他好好待乔家闺女,他把人家弄成什么样了?老二家的,给我把你大嫂拉开,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不肖子!”老爷子一想到那天看到的那个新闻,心里难受的绞着疼。 芊羽是多好一个孩子,是他害了她,当时要不是他极力撮合他俩,也不能到这种地步。 “你说说你,你怎么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啊?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我打死你都不解恨!”老爷子说着挥了手杖又要打。 韩母被二婶拉着在一边劝,“大嫂,你就让爸出了这口气,沐风这顿打是逃不了的。” 白婉柔不知哪来的力气,她霍地站起来扑上去,“爷爷,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风了。” “你滚开,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老爷子不管谁扑上来挡,照打不误。有好几下都打在白婉柔身上,下手一点也不轻,白婉柔怀疑自己脊椎骨被打折了。 “你起来,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韩沐风推了把抱着自己的白婉柔,又生生挨下来一棍。 韩沐风眼中的嫌恶刺痛了白婉柔,她呆愣愣的任由韩沐风推开,手心按在地上,“噗呲”一声,是碎瓷渣扎进皮肉的声音。手杖扫着她面颊而过,风势割在脸上,疼得厉害。再疼,也没有韩沐风眼里的厌恶来的厉害。 韩母在一边一个劲儿哭,每一杖落下,都是打在她心上,碎的四分五裂。 “爸,别打了,再打下去就出事儿了。”韩道飞适时出来制止,拉着气喘吁吁的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 韩沐风手撑着地,起了几下没起来,白婉柔赶紧过去扶,被老爷子喝的一哆嗦。 “我让你起来了?跪着!” “爸,您消消气,打也打了,让沐风赶紧去上点药吧。”韩母不敢求情,怕越求越厉害。二婶帮着韩沐风说好话。 “不行,跪着!”老爷子就是不松口,“我问问你,乔家闺女哪不好,啊?你把她那么祸害,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老爷子喘口气,堵在胸口上还是下不去,“你倒是好,放着那么好的女孩不要,你给我娶回来个干这种营生的,你是觉得丢脸丢得不够?你让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都跟着害臊!” “唉,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乔家闺女,我要是不逼着你娶了她,她一定能找个好人家。”老爷子一声长叹,没了刚才的铁骨铿锵,一下子老了好多似的。 “爸,那个乔芊羽也好不到哪去,你当时就不应该答应那门亲事。”韩母听着老爷子这么说儿子不高兴了,她就搞不明白了,乔芊羽那个小贱妇给老爷子吃了什么迷魂药,让老爷子这么喜欢。 “你知道些什么,你把沐风教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老爷子虎眼一瞪,四周的空气顿时冷下来,阴沉寒煞。 老爷子摇摇头,光在眼光上,韩沐风就输了谭冥。乔芊羽那样的女人,有着永远不屈的性子,光从她出了事没有寻死腻活的闹腾、还活的有声有色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只要她想,便可独当一面。 老爷子打得累了,不让任何人扶,一个人上了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他韩家和谭家斗了这么多年,往前数数,哪一次不是韩家赢? 到了韩道飞这儿就开始显下坡路了。谭振业是总参二部部长,韩道飞是副部长,只是一个正副,韩家就被谭家压了一头。 韩母打发着白婉柔回房,她颤抖着手把韩沐风扶起来,眼泪一个劲儿的掉,“你这傻孩子,爷爷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求饶呢。” 韩沐风扯嘴想笑,却不想拉到伤口,疼的只抽冷气,“我要是求饶,爷爷打得更狠。” 韩老爷子同样是当兵下来的,参加过抗日战争。韩沐风当时要是敢求饶,他就能把韩沐风的腿给打断了。 “唉,你说你,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道飞,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韩道飞拧着眉,他在军界政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就是这事儿把他难住了。嘴张在别人身上,你还能管住? 更何况,每次出事儿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都有记者。这是摆明了有人算计好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把那个白婉柔给处理了,你说说,咱们韩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当众打孩子,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二婶发话了,那个女人,看着就是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样儿。 “处理?怎么处理?你说得倒轻巧,沐风现在能离婚吗?他要是一离,报道立马铺天盖地。”韩道飞瞪了老婆一眼,女人,就是目光短浅,没事跟着瞎掺和。 先前有韩沐风拿乔芊羽换白婉柔的视频,韩沐风已经被民众骂成禽兽不如了。若是韩沐风又在白婉柔被爆出做过小姐的时候离婚,那负面影响就不应说了,只会愈演愈烈。 韩沐风坐在一边不说话,好像谈论的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他确实累了,身累,心更累。 公司的股票一直往下跌,好多正在谈的项目纷纷撤回去,公司损失了一大笔不说,连老客户都损失了。本来公司是要靠这几个项目周转资金的,现在,全落空了。 幸好,还有海天传媒一直和他保持着合作,陆子茶也没有把这些跟合作混为一谈。 韩沐风想着公司的事,突然听见有人提到陆子茶,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二叔。 “沐风,听说你跟陆家小姐走的挺近,你们……”这种话,他一个大男人说不出口,他拐拐老婆。 “就是,沐风,她一直跟你保持着合作,不离不弃,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如果能攀上海天传媒这棵大树,还愁公司资金周转的事儿。 他们也不想想,不说海天的广大影响力,想娶陆子茶的人能从中国最南端排到最北端去,就说说韩沐风,他要是和白婉柔离了婚,再娶那可是三婚!人家一个年轻姑娘能跟一个三婚头? “不是说……不能离婚吗?”韩母弱弱的问,有点搞不明白了,她整天就和贵太太们打麻将,也不知道韩沐风跟谁走得近,更不知道,陆子茶就是和乔芊羽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谁说这婚不能离了?只是暂时不能。要是那陆子茶对咱们沐风有意思,咱就先吊着她,让她帮咱把危机渡过去,等这事淡了,咱在把婚离了,到时候悄悄在国外办个婚礼,神不知鬼不觉。”二婶说的洋洋得意。 韩沐风敛下眼中的神色。第一次结婚是这样,第二次是这样,现在,他们连他第三次婚姻都计划好了。每一次婚姻,他都没有主动权。 “嗳,嫂子,你也别担心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个陆子茶试试底儿。”二婶成竹在胸,一个女人,若不是对男人有心,怎么会在男人最困难的时候还坚守在身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9自动送上门的好处 楼梯的拐角处,一条长长的影子斜着铺下来,转转折折倒映在墙上,折成一个诡异可怖的弧度。 影子一动不动,像僵住了一般。夜晚的风吹进来,撩起影子的头发,飞飞扬扬,一片的暗黑,看着像恐怖片里的女鬼。只是,鬼没有影子,人却有,这就是人比鬼的可怕之处。 下面还在讨论着怎么甩掉白婉柔这个大麻烦,攀上陆子茶那颗大树。 “不然,我们找个由头把她给……”二婶的目光陡得变得狠戾,看得韩母一惊。 “荒唐,这不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二叔威严的一声大喝,这几年,随着自己平步青云,老婆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做事也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你个大男人,做事还这么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你对外声称她得了绝症,谁还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二婶这么热心是有原因的,韩式虽说表面上是韩沐风一手在打理,里面却也有二婶的股份。当时,韩沐风把公司做大,少不了二婶通过韩道飞的关系帮忙。 韩式一倒,二婶就没了经济来源。光靠韩道飞当个副部长能有多少钱?就是贪也没有她一个女人赚的多。 何况,二婶的交际网那么广,有好多货都是她提供的,突然说不干了,那边能放过她?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她的货源?她好几年建立起来的心血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给断送了,还是断送在一个令她不耻的小姐身上! 影子突然剧烈的晃动。 白婉柔脚下一滑,扶住了墙才没有倒下去。她捂着胸口,死命的咬着唇,没有惊呼出来。虽然二婶没有说要把她怎么样,但是,从她后面的话,她也听得出,是留不下她了。 这可是草菅人命,他们还是当官的,怎么能这么目无王法? 白婉柔显然忘了,在不久前,她也曾设计过乔芊羽。若不是乔芊羽坚强,若不是乔芊羽在最困难的时候遇上了谭冥,乔芊羽也会因为她而死,草菅人命的就是她自己了。 在现在的社会,最讲法,也是最没有法。法是什么?那就看你是什么人了。 韩沐风蓦然开口,“二婶,犯法的事还是少干的好。”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情绪。他不是不知道,二婶这几年靠他的公司遮掩,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他以为她只是贪钱,赚够了就放手了,没想到,钱,永远赚不够,不嫌多。 “我和柔柔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你们别插手了。还有,妈,你们别去找陆子茶,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总之,我的事,你别跟着掺和。”韩沐风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又打到他的婚姻上。娶白婉柔,他当然知道她以前是做过什么的。 第一次婚姻,他娶得不甘不愿,结果呢?第二次,他们还逼着他娶,虽然他当时对白婉柔也有好感,但是,他知道,那是因为白婉柔像她,娶白婉柔,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完成一个梦,一个和她结婚的梦。至于,里面有没有故意隐瞒白婉柔过往、逆反的心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乔芊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韩式的股票一路大跌,看了一会儿,那满屏幕的飘绿,看得没意思。她知道,这一次可以让韩式元气大伤,却不足以摧毁韩式,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弄倒韩式,不是靠几个流言、负面新闻就可以的。 如果这样就把韩式搞垮了,那韩沐风商业巨子的称号就是徒有虚名了。 她想着今天看到有关白婉柔的报道,估计她这几天是不敢再出门了,不过在家里,也有她好受的。以韩母那争强好胜、死要面子的性格,白婉柔在韩宅肯定过不安稳。 她会的她也会。乔芊羽想着白婉柔昨天被围堵的狼狈样儿,她原本想给她个痛快,到时候让她跟着韩沐风一起从高层上跌落,没想到,白婉柔接二连三的跟她耍花招、设计陷害她,以为那一次她找人要在路上拦她,她不知道吗?以为那杯饮料有问题,她没有察觉吗? 她已经被她害过了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就是要把白婉柔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清理掉,让她变得孤立无援、众叛亲离! 她还记得,那个雪夜,她背着母亲的遗体无助的靠在灯杆上,看着别人家里亮着暖暖的灯,吃着团圆饭。那时候的她,连火化的钱都没有,更别说把母亲好好安葬了。 她永远忘不了,在工地上,妈妈的遗体被野狗咬的情景,每一次想起,都痛哭的不能自已,却滴不出一滴眼泪。 乔佳葭死了,母亲的仇算是报了。可是她不甘心,如果那时候,哪怕是一个电话的问候,她也不能带着母亲的遗体流落在荒野。 那时候,她所谓的亲人在哪儿?乔贺只关心公司融资的问题,对母亲是半句不提,现在,乔佳葭出事了,知道来求情了,早干什么去了,晚了! 她现在就要坐山观虎斗。乔贺死了女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使是斗不过韩式,他也会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拖韩式一把。 白婉柔,现在不仅要提防着家里人,还要提防着在外面的人身安全。 “陆总,外面有两个人要见你。”刘秘书敲了敲半掩的门。 “是谁?”乔芊羽拿起眼药水滴了一滴,干涩的眼睛才有所缓和。手边,是妈妈年轻时照的那半张照片。照片缺失的那一半,是妈妈二十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人。 妈,你说我要是断了乔氏的路,逼死乔贺,会不会遭天打雷劈? 乔芊羽把照片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钱包里,和另一个半张的黑白老照片放在一起。 “她们说是韩沐风的母亲和二婶。”刘秘书没有推门进去,站在外面,隐约看到半张照片被乔芊羽宝贝似的放在钱包里。 “她们来干什么?”乔芊羽走到桌前的小型监控前,把画面调整到大厅,确实是韩母,另一个人是……韩沐风的二婶?这么说,他那个传说中的二叔回来了? “公司是怎么规定的,这种小事儿还用得着上来问我?”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韩母有韩式百分之五的股份,那个二婶,有百分之十五。 刘秘书没有多说,离开时帮乔芊羽关好门,这个乔芊羽,还真有当是陆先生的风范。若是陆子茶还活着,也该可以接受公司帮着打理了。 韩母和二婶在大厅里等的不耐烦,想要往上闯,奈何海天传媒都是一人一卡制,没有公司内部的卡,是上不了电梯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韩沐风、你们老板合作伙伴韩总的妈妈。”韩母几时受过这种待遇?在楼底下等了大半天,没有人理她。休息区坐满了人,连个让她坐下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海天的工作方式比较随意、活泼,员工们不用呆呆板板的坐在格子间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大厅设计成一个咖啡厅的形式,里面又免费饮品和各式甜点提供,员工们一般都会把工作带到这里来做。 设计需要的是安静愉人的环境和灵感,韩母这样一大声嚷嚷,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射过去。 “哟,我当时谁这么大的架子呢,原来是那个韩……总的妈妈呀。”有人不满了。你韩沐风的妈妈怎么了,我们这是海天传媒,老板带我们都客客气气的,轮得到你一个老太婆来撒野? “你说的是哪个韩总啊?”旁边的同事好奇的打量着。 “还能哪个,就是拿自己老婆去换小三的那个没人性的、禽兽不如的东西呗,也就是咱海天大度,不嫌弃他,跟他合作。今天老总还让我给他们做设计案来着,让我给推了,我就是不要那份工资,也不给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设计,脏了我的手。”女员工看着韩母的脸气得煞白,越说越起劲儿。 “嗳,我还听说,他现在那个老婆是个做……”同时左右看了看,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是做ji的。” “谁知道呢,人家就喜欢那种风骚的也说不定。”女员工恶心的撇撇嘴,“你说,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搂着个ji就不恶心?” “你们说什么呢,海天的员工就这个素质?” 二婶越听越听不下去,韩母已经气得发抖了,要不是她扶着,就站不稳倒下去了。 “素质?我们可是比那个卖老婆的素质好。” “你,你们这群下贱坯子,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是爬上了我们沐风的床,他都不屑于看你一眼。”韩母挣脱了二婶的手,气呼呼的走过去,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嗳,大家看,禽兽妈妈打人了。”女员工眼疾手快,挡住韩母的手,向一边看热闹的人叫道。手上暗暗用劲儿,“哎呦,大妈,真不好意思,你怎么还自己倒了啊。” “你,你敢推我?!”韩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二婶哪能看自己人吃亏,也顾不得贵妇形象,张手就要往上扑。 你不想想,这里都是海天的人,哪能让她占到便宜。更何况,哪个员工不是年纪轻、身强体壮,肯定讨不到好。 刘秘书一下来,就看到大厅里打成一团,按着眉心使劲儿揉啊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说陆总在上面看着监控,也不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他要是知道了,一准儿等打完了再下来,“这是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都给我回去!还有保安,要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一听刘秘书下来了,众人散开。韩母和二婶两人身上,早不知道明着暗着挨了多少下,精心盘着的头发被扯开了,垮垮的歪在头上。 “二位,真是对不起。”刘秘书赶紧迎上去,这真是个烫手山芋,他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没遇上这么混乱的“群殴”场面。 他抬眼看向外面,一辆车缓缓启动,然后,加速离开。 “你是这里管事儿的?你们这都是请了些什么人?这都是些什素质,海天难道就是这个素质?”二婶一嗓子官腔,“见人就骂,上手就打,你们公司还收这种人?真是让我怀疑你们海天的能力!” 刘秘书陪着笑,心里却不爽了,海天的人还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我是总裁身边的刘秘书,真是对不起二位,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今天几个闹事儿的,您二位是?”刘秘书腰微弯,无形中给韩母和二婶一种卑微让步的感觉。 “只是教训?这种人就应该开除,在广告界封杀她。”韩母咽不下这口气,那话说的多难听,敢骂她儿子,给她儿子当舔脚的都不够格。 刘秘书脸上没有变化,眼神明显一凛,随后恢复如常,“这个……这个是人事部的管辖,我也不好越权插手来管,不过,我向您保证,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二位先坐下歇歇,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跟她们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刘秘书去吧台要了两杯茶给端上来,人就要走。 “嗳,你去哪?我们要见你们总裁,赶紧让她下来。”韩母俨然一副婆婆叫儿媳的姿态,那架势摆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对不起,请问,您有预约吗?”刘秘书恭恭敬敬的转过身,礼貌的问。 “预约?我是韩……” “没有,你看你能不能去告诉你们总裁一声,她肯定会见我们的。”二婶打断了韩母脱口而出的话,都这个时候了,在人家地盘还显威风,刚才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公司规定,不提前三天预约,是不能随便见我们总裁的,更何况总裁很忙。” “规定是死的,认识活的,你就去告诉一声,我保证,她肯定会见我们。”二婶不死心,她认为自己已经够和颜悦色、低声下气了,要不是因为韩式有她的股份,又是她做生意的遮掩,她才不会到这儿来遭人白眼呢。 “夫人,您真是难为我了,您也知道海天的影响力,若是每个来的人我都通融,那海天的门槛就给踩破了,我也不用在这干下去了。”刘秘书为难的说,他当个秘书也不容易啊,全家都靠他养活呢。 “这样吧,总裁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写张纸条夹在文件里,她看文件的时候看到了,你们就可以上去了。”刘秘书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反正我帮你们了,总裁看没看到,就看陆总的心情了。 韩母和二婶没办法,只能在下面等着,还要时不时的遭受四周的白眼儿。 “要不然我们回去吧。”韩母有点受不了,又不是没有陆子茶韩式就经营不下去了,她这样是摆明了给难堪嘛。 “不行,你这次来见不着,还想着下次再来丢脸?”二婶脸皮厚,什么场面都见过,跟她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在道上混的,有时候为了抢货,打打杀杀那是常有的事儿。 再说,好不容易有陆子茶这只肥羊,要是她到时候对韩沐风淡了,以后找她可就更难了。没准陆子茶是真在忙工作,大公司都这样,不是随随便便个人就能进去见老总的。是她失策,应该先找人搞到陆子茶的私人电话再来,偏偏韩沐风防她就跟防狼似的,硬是不让她撺掇他妈来找陆子茶。 韩母和二婶是早晨九点到的,这一等就是等到十一点半。 刘秘书接到乔芊羽的内部电话,过来,“二位夫人,陆总让你们上去。” 韩母嘴里念念叨叨的免不了发泄一通,刘秘书当没听见,领着他们往电梯走。刚把卡刷上,电梯“叮”的一声,上面显示“正在维修”几个字。 “不好意思,我领你们去别的电梯。”刘秘书笑着引她们向另一边走。 转了一圈下来,还是坏的。刘秘书找了负责人问了问,今天是电梯检修的日子。 “那个电梯不是好好的吗?我们坐那个。”韩母指着中间那个雕这玉兰花的电梯,这个明显比别的要大,设计也精美。 “这是总裁的专属电梯,除了总裁,其他人都不能坐。”刘秘书耐心的解释着,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检修?不过也没错,现在是下班时间,员工们都去吃饭了,这个点儿修是最好不过的了。 “怎么还这么多道道儿,你给你们总裁说一声,让我们坐这个。”韩母一脸理所当然的下命令。 “这……这电梯是指纹密码,除了总裁,谁也打不开。总裁这几天忙于工作,连吃饭都是在办公室解决,实在是……您看,要不您改天再来?过几天,等总裁出差回来,说不定就闲下来了,到时候,总裁肯定会好好招呼二位。” “那就等等吧,等电梯检修好了,我们再上去。”二婶拉了下韩母,这种电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的,还真把陆子茶当你家儿媳妇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也行,哦,对了,下午总裁还有一个两小时的会议,然后还要会见客户。”公司老总的行程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刘秘书细细数着,听得韩母心里直急着,这听着是一天都见不着她的人了。 “那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韩母不满的说。正好看到送快餐的进来,正向着电梯走去,韩母指着那个人说,“他怎么能上去?” 那人看到电梯上检修的字样,一皱眉,任命的向左侧走去。韩母拉着二婶赶紧跟上。刘秘书慢慢的跟在后面,也不拦着。 送快餐的员工走上楼梯,一阶一阶地往上爬。 “你们要是有急事,可以走楼梯。”刘秘书在背后开口。 “总裁办公室在哪一层?”韩母看着这陡峭的楼梯有些打怵,她老胳膊老腿的,哪里爬过什么高层楼梯。 “还好,在二十九层。”刘秘书淡淡的说,看到韩母的来拿白了一下,身子晃了晃,他就退到一边去了。 “怎么办?咱们还真要爬啊?”韩母退缩了,二十九层,要了她的老命吧。 二婶心里也打鼓,这个陆子茶是不是不想进她们故意刁难啊,不然,让她们干等了一上午,现在又让她们爬楼梯? 可是一想到已经等了一上午了,让她空手回去,她就不甘心。 等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去的时候,累的也不管行不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韩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嗓子干裂的,一呼吸就疼。 二婶眼神发直地指着从电梯里出来的人,上气不接下气,“你……你看,它,它怎么又修好了。” “两位是韩夫人吧,陆总等候你们多时了。” 两人搀扶着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头发,腿打着颤儿跟着进去。 乔芊羽听到声音,赶紧站起来迎出去,“伯母……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乔芊羽打电话让外面送茶进来,拉着他们坐下,不小心碰到韩母的腿,韩母腿一软,栽倒在沙发上。 “伯母,你这是怎么了?”乔芊羽着急的想给她查看,手一碰到韩母的腿,她就叫。她只能无措的站着。 “这位就是沐风的二婶吧,沐风常跟我提起您呢,伯母,您可是女中豪杰。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乔芊羽在办公室里,早把她们的一举一行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就算是员工对韩沐风厌弃,也不会直接开口就骂,后来连手都上了。 至于电梯,她只不过是好心让老人家锻炼锻炼连身体。连刘妈的体格都比她俩好。再说,这楼梯爬不爬在与她们自己。只是,她想不通,她俩怎么会来找上她?陆家和韩家好像没什么交情。 “唉,还不是你们公司电梯坏了,我们不只得爬楼梯嘛。”韩母这才缓过来一点,说话也不那么喘了。 “你说也真是,楼梯检修,刘秘书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下去接你们也好啊。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我给你们定份快餐?”乔芊羽一脸歉疚,她拨了两下餐盒里面的饭菜,一股子猪油味儿飘出来。 恶心的韩母连忙捂住了嘴巴,“不用,不用,你吃吧。” “唉,咱们国家,外面的饭菜吃着就是不放心,这炒菜能用大油还不错了。”乔芊羽吃了两口,翻着旁边的文件,边看边吃,完全把这两个人抛在脑后了。 等她吃完饭,看完文件,好像才意识到冷落了客人,“哎哟,伯母您看,我光顾着忙工作了,把你俩给忘了。对了,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韩母刚才只顾着嗓子难受,乔芊羽又背着光,等缓过来,就觉得有些不对。 乔芊羽工作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着,等乔芊羽一把脸抬起来,韩母吓了一跳,这不是她那个前儿媳妇,乔芊羽吗?怎么成了陆子茶了? 乔芊羽看韩母张着嘴巴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也猜出了几分,她不动声色的坐过去,“伯母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你……你,怎么是你?”韩母结结巴巴的说出来,难怪她要见个面这么难,不对,沐风一直跟她合作,他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大嫂,你怎么了?”二婶白韩母弄的莫名其妙,今天大嫂是怎么了,频频失了身份。 “你……你是乔芊羽,不对,你到底是谁?”韩母那眼神儿跟见了鬼似的。 “大嫂,你胡说什么呢,陆小姐怎么是乔芊羽呢?” 乔芊羽优雅的抚了下掉在前额的碎发,露出额角的玉兰花,高洁雍容的气质,典雅大方,“哦,我知道,伯母是认错人了,好多人都跟我说,我跟那个乔什么羽长得很像,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您的前儿媳妇吧?” “你真的不是乔芊羽?”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乔芊羽看了看表,“伯母找我有事儿吗?我待会儿还有一个会议。” 见到陆子茶,韩母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被刚才那一吓,所有准备好的话都被吓没了。 还是二婶镇定,她拉过乔芊羽的手,尽量温柔,可还是摆脱不了跟着韩道飞练就的那副官腔儿,“子茶,你跟沐风一直有合作吧。” 乔芊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是在打海天的主意? “你觉得沐风怎么样?”二婶一步步的问话加深。 “韩总是咱们黎安市的商业巨子,能力自然不用说,不然我们海天传媒也不会找韩式合作了。”乔芊羽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又给她们换了一杯新茶。 “沐风的商业才能那是不容置疑的,你也别觉得我是自卖自夸,沐风的实力,大家那是都看在眼里。当然,子茶也是有眼光,挑了韩式合作。你就说现在吧,那些人,看韩式落难了,一个个都忙着撇清关系,韩式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说倒就倒?那些人,一个个目光短浅,还是子茶重情重义。”二婶把那些撤走合作项目的人贬低,抬高了陆子茶。 乔芊羽逐渐听出味道来,这到底是为着韩沐风来的还是韩式?按理说,她一直在和韩式合作,也没有要撤资的迹象,她们没有理由找上来啊。 “伯母你也别这么说,我也是为了利益,咱们做生意的,万事利字开头。我知道韩总的实力,韩总能给我海天带来滚滚财源,我当然也乐的和韩式合作。”不管她们打得什么主意,把她们往合作上引是没错的。 “子茶说的是。”二婶讪讪的说道,这还没说到感情上呢,她就一句话给堵死了。 韩母坐不住了,她没有二婶这些年在外打拼的经验,一开口就直接问上去:“子茶,你是不是喜欢……” “对,子茶一定喜欢和韩式合作。”二婶连忙打断,哪有这么问的,她掐了一下韩母,示意她闭嘴。 “只是,子茶啊,你看现在韩式的股票一跌再跌,撤资的撤资,连向银行贷款都没有以前顺利,你们又是合作伙伴,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既然感情路被韩母刚才那一问给问崩了,只能直接从钱上下手。 说实话,二婶还真不是很关心韩沐风的婚事,丢失是丢韩家的人,可是,陆子茶嫁给韩沐风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人都是有这种心理,越是亲近的人,越看不得他比自己好。 只要韩式能够保住,只要她以后还能靠着韩式的遮掩发货就行。她在韩式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她还真看不上,没有她一笔大单子赚的多。 乔芊羽转着手中的笔,听着二婶把话说完,她没有急着接话,良久的沉寂后,缓缓开口,“注资,不是不可能,只是……海天也养了几千号人,加上公司运转,也需要一笔不小的钱款。 我和韩总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是会出手帮助的,只是,这公司最终的当家人,还是妈咪,我上个月刚把一笔款子打给韩式,现在又打,不好跟我妈咪交代啊。” 乔芊羽看着对面思量的两个人,她还没出手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嘴唇微抿,隐藏了笑意。 “我看这样吧,你们随便拿点东西,当个抵押,到时候妈咪查账的时候,我也好应付。不然,妈咪要是知道我私自动用公司的钱,一准把我给调回去。”乔芊羽想了个办法给她们。 “大嫂,你想想,你们家有什么值钱的能先抵押当一阵子?等韩式恢复了,子茶自然就还给咱们了。”二婶把主意打到韩母身上,这公司本来就是韩沐风占得股份最多,到时候受益的也是韩沐风,她当然不想自己有什么损失。 韩母想了想,抬头试探的开口:“那我把我家的那套房子抵了?” 乔芊羽停下转笔,有些惋惜的开口:“我本来是给韩式留出来四十个亿的,这么看来……不能给了。” “你等等,我再想想。”韩母一听这么多钱,确实不是自己家的一套房子可以抵的,看来这个陆子茶还是对沐风有心的,不然不会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一个企业里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闲钱的,这一定是陆子茶想方设法留出来的。 “伯母您也别急,你就找些看着值钱,实际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给我,这样我也好给妈咪交差,毕竟她不在国内,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乔芊羽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茶杯是越看越好看了,连里面飘着的茶叶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看着值钱,又不值钱的东西?韩母念叨着,想着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她向二婶询问,二婶也一时没想出来。 “要不然你就给我一些没有把握的,有风险的,比如说期货、证券什么的,妈咪对中国的市场不太关注,我也好遮掩过去。” 韩母想了想,这些她都不玩,这么大年纪了,有钱花就够了,哪会想着去赚钱,“这倒是没有,不过,我有韩式百分之五的股份,可是,现在韩式处于低迷期,这……” “百分之五啊……”乔芊羽面露难色,“韩式以前是不错,不过现在……只有百分之五的话,那我只能拨一小部分过去了。” “二弟妹,你不是还有百分之十五吗?”韩母突然想起来,“你就先拿出来帮帮沐风,再说,韩式好了,你赚的钱也就多了。” 乔芊羽平静的眼波下掩住笑意,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韩母傻得可爱。 最后,乔芊羽让秘书拟好了协议,让两人签了字。她让公司聘请的律师给她们详细讲解了上面的条款,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暂时转让,等韩式还了钱就重新转回去。 韩母签完字,眼眶有些湿濡,她是心疼儿子啊。出事以来,哪天沐风不是工作到半夜,就是昨天被打的站不起来了,今天还是早早的赶去了公司。她听司机说,韩沐风在车上都是不停的打电话,一通一通的亲自打,以前,这都是秘书的工作,现在,他不得不亲自出马。 “子茶,沐风不知道我们今天来,你千万要替我保密,沐风性子倔,要是知道是我来帮了他,一定会心里不好受的。”韩母临走前嘱咐乔芊羽。当妈妈当到这份上,她也算是个好母亲了。 她正好也不想让韩沐风知道,韩母倒是提前解了她的围。乔芊羽目送着两人离开,手里的两份协议沉甸甸的。韩母的百分之五,加上二婶的百分之十。她现在也是韩式不大不小的股东了。 她没记错的话,借给韩式这四十亿,韩沐风可是答应给她百分之五的股份来着。 乔芊羽走出办公室下了楼,一个女员工跑过来,“陆总,有人说你会给我加薪。” “加薪?”乔芊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记得公司有加薪的计划啊。她看这个员工有些眼熟,在看她脸上被淡淡划了一道,“你是今天在大厅里闹得那个?” 女员工点点头。今天,那两个贵妇进来的时候,她正好从外面买材料回来,被一个男人拦住,告诉她,让她使劲儿闹腾,闹腾完了总裁会给她加薪。开始她不信,男人先给了她一些钱,又当面给总裁打了个电话她才相信的。 乔芊羽无奈的摇摇头,“你去找刘秘书,跟他说,他会给你涨钱的。” 那边韩母回到家,这半天下来,连饭都没吃,累死她了。 她在厨房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韩道飞和老爷子也不在家。二婶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她黑着脸说了句:“大嫂,你们家儿媳妇是当祖宗养的?怎么连个饭都没做?” 韩母一听,立刻上火,在海天被女员工骂的话全一股脑的涌进脑海,“白婉柔,你给我死下来做饭,我们韩家可没钱养个吃白食儿的。” 白婉柔躺在床上,大姨妈来了有些不舒服。她刚给韩道飞和老爷子做了饭,她也想讨好一下韩家人,可是韩道飞不领情,老爷子更是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人家两个人一声不吭的出去吃了。 白婉柔气得把饭菜全扔垃圾桶里。她身体不舒服,忍着疼碰凉水给他们做饭,他们还不领情!现在那个老不死的又在下面叫唤,怎么不饿死她。 不管怎样不满,她都得下去。白婉柔撑着起来,在外面套了一个厚一点的外套,烫伤的脚还不敢沾地,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下去。 “妈,你回来了。”白婉柔扯出一个苍白的笑,看得韩母慎得慌。 “赶紧做饭去,什么都不中用,连个饭也不知道做。” 白婉柔一个人在厨房里把饭菜做好了端出来,手上被油溅了下,留下一个个黄点子。她最近老是受伤,好像从视频事件后,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二婶尝了口,扔下筷子,“这东西是人吃的?” 一顿饭吃下来,白婉柔不知道受了多少数落。她挽着袖子在厨房里洗碗,油腻的污渍、冰冷的水,眼泪一滴一滴掉到水中。化开了,不见。就像韩沐风对她的宠爱,滴在水里,什么也不剩了,不对,还剩的,剩了厌恶和冰冷。 她宁愿韩沐风想那天一样打她骂她,也不愿意他用冷暴力对待她。说起来,她有什么错?韩沐风娶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她把视频捅出来,还不是因为韩沐风在高潮的时候喊了乔芊羽的名字。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在和你水乳/交融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别人。如果他爱乔芊羽,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她衬两个老不死的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那个家,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虽然外面有可能有记者的跟踪,别人的白眼,那也比那个阴沉沉的韩宅好。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韩式。 她停下来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建筑,里面住着她心爱的男人。 “你个贱货,我要杀了你--!” 突然的一声喊,把白婉柔下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披在肩后的头发被人狠狠的揪住,狠命的往下扯。 那人似乎还嫌不够,张嘴就咬在白婉柔的后颈上。嘴里骂骂咧咧,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放松。 白婉柔觉得头发被一把一把的撕下来,甚至连着头皮。背后的人力气很大,她一只脚受伤,本来就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向前扑去。 背后的人,手、口不撒,跟着扑倒压在她身上,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女人的声音嘶哑的已经听不出原音,长长的指甲划着白婉柔伤痕累累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白婉柔扑倒在地上,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儿,那是从她后颈传出来的。如果这疯子是从前面扑过来的,她不敢想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她猜出后面的人是乔佳葭的母亲步苏玫,看样子已经神志不清了。她这几天虽然没有出门,也不敢看电视,但是,她清楚的记得,乔佳葭执行的日子是昨天。 乔佳葭死了,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自己傻。她当时还嘱咐过她,让她把车处理好,没想到,她就给扔在一座废桥下,那么好的一辆车,扔在那儿不是更显眼!要不是乔佳葭那个傻子相信自己能把她救出来担下了所有的罪名,她的境地肯定比现在还惨。 虽然说,以韩家的势力不会让她真的坐牢,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估计就当场把她给打残了。 “你个疯子,放开我--”白婉柔攒了攒力气,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步苏玫。 步苏玫现在哪还有过去的端庄贵气,一身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杂乱着,脸上的妆摸得乱七八糟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饭的。 她长长的指甲里还有从白婉柔身上撕下来的皮肉,指甲尖上沾着血,那狰狞的样子,像一个索命的恶鬼。 “你女儿不是我害死的,你要报仇找乔芊羽去。”白婉柔扶着路牙石站起来,一抹脖子,手上一滩血。 “就是你,就是你杀了佳葭,是你指使佳葭去杀乔芊羽,是你让佳葭做了替死鬼,我要让你到下面去陪她,我要杀了你!”步苏玫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说出的话很有条理性,一点也不疯癫。 “那你也应该去找陆子茶,是她把乔佳葭送进监狱的,我还想办法救她呢。” “就是你杀的,你知道吗,昨天,佳葭死了,满身的血,就像这样……”步苏玫又要往上扑,她张大嘴巴,上面全是血,是白婉柔的血,“她睁着眼告诉我,她说,妈,一定要让白婉柔下来陪我,一定。” 步苏玫的声音阴沉恐怖,听得白婉柔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她一步步后退,想向韩式里面的保安求救。 “来,过来,我送你去找佳葭。”步苏玫的声音变得柔缓,像哄婴儿一般,听在白婉柔耳里,更加的可怖胆寒。 “啊--救命--”白婉柔被步苏玫不人不鬼的样子吓得大声呼喊。 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如阳光一般驱散了她的恐惧和心底的阴霾,“风--救命--救我--” 步苏玫一步一步紧跟着她,哈哈的笑声听着毛骨悚然,她像猫逗老鼠一般,扑上去抓住白婉柔,咬一口,直到咬出血来,又松开,看着她逃…… 眼底却蓄满了泪,佳葭,妈妈就是把她杀了都不甘心啊,佳葭,你放心,妈妈就算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让白婉柔不得好死! 韩沐风正和陆子茶谈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茬,脸上写满了疲惫,甚至和陆子茶谈工作的时候都长长走神。 白婉柔的呼声渐渐小了下去,她看到韩沐风和陆子茶说说笑笑,她看到韩沐风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替陆子茶拉开车门。 那样的温柔体贴,好久没有给她了。 白婉柔眼里淬了毒,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起来,连步苏玫打她都感觉不到疼。她以为,昨天听到韩沐风不让韩母管他们的婚姻,是对她还有感情,还有不舍。毕竟,当时韩沐风对她的好事真真切切的,娶她的时候,婚礼办得要比乔芊羽风光的多。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转身,只不过是从情人变成了老婆,韩沐风对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都是陆子茶,一定是陆子茶。她好不容易赶走一个乔芊羽,有来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陆子茶。 “陆子茶,我能把乔芊羽赶出韩家,也能让你沦落到人人唾弃的地步。我死也不会放开韩沐风,不会放开韩家少奶奶的位子!” 白婉柔木然的转身,那眼里的狠戾阴鸷,把步苏玫吓了一跳。 她机械的向韩沐风和陆子茶走去,一步一步,踩得极其用力。从眼眸中流露出的恨意把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载着韩沐风和陆子茶的车子绝尘而去,“陆子茶,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先勾引风的。” 她没记错的话,几天后,韩式和海天传媒有一个很重要的晚会,那一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要来。 ------题外话------ 亲们是喜欢看白小三继续被虐还是想换一换口味呢?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0妒恨,又生算计 乔芊羽拒绝了韩沐风的相送。她发现,她现在的心肠越来越冷硬,变得不像自己了。 出韩式大门的那一刹那,她看到白婉柔被一个女人死死的按倒在地,虽然白婉柔的呼救声被噪杂的汽笛声掩盖了,她还是能感受到那声音里的凄厉、悲伤。心里却没有一点不忍。 是自己变得冷血无情了吗?看到白婉柔的挣扎,她突然想让她也感受一下,当时在仓库,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若不是当时谭冥的及时出现,若不是谭冥用话激自己,若不是亲身感受到死亡恐怖,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捧黄土,被人遗忘了。 她在韩沐风向那边望的时候叫住他,“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看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应该好好补补。” 韩沐风再转头看得时候,只剩了拥挤的人群。也许真的是自己最近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乔芊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她这次学乖了,先给谭冥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几点之前一定到家。不然,晚上又睡不安稳了。 一进谭宅,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非同寻常。 乔芊羽换了鞋子进去,心中一惊,她怎么来了?还有,这满屋子的香味儿是怎么回事儿? “伯母,您来了。”乔芊羽看到谭老夫人冷着的脸就心里打怵,第一次,那是强撑着应付,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这第二次,有些猝不及防。 谭老夫人抬头看了眼,没有说话。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能折腾,几天不见,那及腰长发就给剪了,还有这身打扮,真真是个干练的女强人,哪还有去见她的时候的温柔婉约。 乔芊羽进了大厅才发现,偌大的厅房,火红的玫瑰占了大半个。 她望向谭冥,眼神里带着询问,她不记得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啊。再说,像谭冥这样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的人,会想到送玫瑰,估计在他的词典中,只有菊花和康乃馨。 “谭冥不是说你开了个花店吗,怎么这么忙,连吃饭都不回来吃!”谭老夫人今天本来是想来看看儿子,顺便看看乔芊羽有没有照顾好他。没想到,从中午就来了,乔芊羽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合计着还是她儿子照顾她了? 谭老夫人就是再大度,也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她当少爷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连她这个当妈的都没有被儿子伺候过,倒是委曲求全的伺候别的女人去了。 老太后这是和乔芊羽吃起儿子的醋了。 “最近花店有些忙,伯母您来了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的,我最近还学了新的菜式,就等着您来尝尝呢。”乔芊羽睇了眼谭冥,发觉谭冥有些异样,从她进来是看了她一眼后,就再也没有向这边看过。 他虽然低着头,但是,乔芊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 “再忙,家里就不管不顾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样子,这些花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把花搬家里来卖?”谭老夫人指着占了大半个客厅的玫瑰花。摆成了心形的形状,里面是蓝色妖姬组成的“iloveyou”的字样。 乔芊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也不知道这花是怎么回事,看看谭冥,一脸的阴沉。难道,这花不是他送的? “妈,花是我送的。”谭冥沉沉的开口。 谭老夫人一听,那火气又上来了,“大了,知道浪漫讨好人了,她自己开着花店,你还弄了这么一大堆回家,好玩是吧?” “好,好,我养儿子就是给别人养的,亏我还好心过来看看你,刘妈,你也别在这儿碍着人家眼了,跟我回去。”老太后不心疼那点钱,是觉得谭冥胡闹。 他在那个职位上,一下子买这么多花,难免不遭人闲话。一个乔芊羽就够让他的仕途受影响了,他自己还不注意。韩道飞现在对谭振业是虎视眈眈,要是再要退休的档口弄出事儿来,谭家可就输的彻彻底底了。 她不求着谭冥能找一个梦当户对,能帮的上谭冥的,但是也不能拖谭冥后腿。看看这个乔芊羽,开了个小花店就忙得不着家。她还真是看错了,以为这个孩子性子刚强,能力不差,没想到全是表面现象,一个小小的花店就搞不定。也不知道替谭冥着想,就知道搞浪漫,能中什么用?能当饭吃? 谭老夫人走后,大厅里的气氛压的更加低沉。谭冥锐利的眸子,盯着乔芊羽,不说话。 乔芊羽被他盯着,不由得心慌。她不是提前打过电话给他报告过行踪了吗?难道说他知道自己去跟韩沐风吃饭了? “谭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 “过来!”这声音,比他那张脸还要冷。 乔芊羽磨磨蹭蹭的站在原地,傻子才过去。 “好,我过去!”大步迈开,两步就到了乔芊羽跟前。有力的长臂一挥,把她揽着身前,指着铺了满地的玫瑰花,问:“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谭式浪漫? 乔芊羽被谭冥按在身前,想要扭过头去看他的脸,奈何脑袋被谭冥牢牢固定住,视线所及,全是火红的玫瑰。 让她说出那代表爱情的神圣的三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即使是英语。 “说啊。”低沉的声音响起,隐着怒火。 “谭冥,你怎么了?”乔芊羽听出不对劲,他无缘无故发什么火啊? “我让你读上面的字,用中文读出来,很难吗?” “谭冥,你到底怎么了?”乔芊羽想挣脱谭冥的禁锢,他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有些重,随着乔芊羽的挣扎,抵在背后的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剧烈。 “谭冥?”乔芊羽试探着开口,没有得到回应,“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乔芊羽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自己去和韩沐风吃饭让他不高兴了,她还做了隐瞒,确实是她不对。最重要的是,谭老夫人竟然挑在这个时候来了,这本来应该是她好好表现的一个机会,却让谭老夫人对她的不满加深。 “你瞒我什么了?”谭冥把乔芊羽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眼底触到面前的那一片殷红,染红了他的视野。 淬了红的眼底,是乔芊羽清丽的面容。 “对不起,我不该去和韩沐风吃饭。”在迫人的逼视下,乔芊羽低下头,不敢正视谭冥那吃人的目光。 他的眼神怎么变得更加凌厉了? “你这么晚回家,是去和韩沐风吃饭了?”谭冥深吸一口气,压住不由自主想要拔高的声音,好,学会撒谎了。 “你听我说,我是因为……”乔芊羽把自己所有的想法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说完,小心翼翼的抬头觑着谭冥的脸色,“我拿到了韩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嗯。”重重的鼻音哼出来,听不出喜怒。 “谭冥,我以后不会骗你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乔芊羽反身拉下谭冥放在自己脸上的大手。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跟恋人相处的,她相信爱情需要经营。 “好,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个先过去,现在来说说玫瑰花的事。”谭冥放开乔芊羽,走到满地的玫瑰花前,把里面蓝色的摆成子母的花,一朵,一朵,摘下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谭冥,你这是干什么?”他跟花有仇吗? “这花挺好看的,你怎么给扔了啊?” 谭冥手中的动作停住,缓缓的抬起头,刚毅、邪魅,两种极致融合在一起,在血红的玫瑰前,显得尤为妖冶,“你认为,好看?” “……”乔芊羽哪见过谭冥这样不阴不晴的样子,她说好看也不是,不好看也不是。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乔芊羽试探的问谭冥,她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谭冥,她无论说什么,好像都能惹起他的怒火。 “你觉得它好看吗?”谭冥好像就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了。 让她怎么回答? 乔芊羽上前,跟他一起蹲在地上,随手抽出一枝花来,认真的在谭冥面前比划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好看……” 眼看着谭冥就要发怒,拿在他手里的花早被蹂躏的剩了一团,鲜红的汁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流下来。 “……但是,你比花还漂亮。”乔芊羽说完这句话就要起身往楼上跑。 身子刚直起来,就被谭冥给压在红艳艳的玫瑰上,花映人,别样的诱惑。 谭冥健硕的身体压过去,鼻尖碰上她的,“我,漂亮?”说出的话却没了刚才的阴郁,带着故作生气的味道,“嗯?” 一个大男人,被说成漂亮。谭冥是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敢用“漂亮”来形容他。 “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实话,你又不高兴了。”乔芊羽向一旁侧了侧脑袋,虽然有过亲吻,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入鼻,是淡淡的幽香。 “那你喜欢哪一个?”灼热的气息喷吐出来,扫在乔芊羽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片绯红。 乔芊羽红着脸,这是跟花吃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然喜欢漂亮的。”难不成谭冥今晚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让自己夸他两句? 谭冥翻身躺下,和乔芊羽一起并排着躺在铺满地的玫瑰花上,身子重重的往后压了压。乔芊羽心疼的听着玫瑰花瓣簌簌的碎裂声。真是个祸害。 眼前横过来一张卡片,乔芊羽接过来,粉红色的卡片上,写的不是谭冥,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梁裴。 “不是你送的?”乔芊羽拿过卡片,反复翻了翻,梁裴? 谭冥一副我会送这么俗气的东西的样子,满手的花汁抹在乔芊羽唇上,像一颗等人采撷的樱桃。 “梁裴是谁?”乔芊羽别开脑袋,横了谭冥一眼,还真是吃醋了。只是,她不记得合作伙伴里面有个叫梁裴的人啊。 谭冥挑眉,“你不认识?” 她该认识吗?乔芊羽摇摇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疯狂的爱慕者,你认识?” “不认识。”谭冥的脸现在可是比那玫瑰花还有夺目,哪还有刚才的阴沉肃杀。芊羽不认识,那就好办了。 他刚才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试探乔芊羽。要让他亲口说出来自己吃醋了,那比登天还难。乔芊羽在爱情里没有安全感,谭冥同样没有。他要的只不过是乔芊羽的一句话,一个肯定。 “既然有人为我们准备的如此完美,我们也不能浪费了大好春光。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谭冥翻身压上去,唇齿缠绵间,全是玫瑰花的香甜。 乔芊羽脑袋还处于空白状态,老婆?这是一个令人渴望、又害怕的词。 第二天,乔芊羽醒来,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身边没有了谭冥的影子,床边,一张便签纸:老婆,我去做早饭。 乔芊羽爬起来,洗漱完了,下楼去,厨房里哪有谭冥的人影。再看看里面洁净如新,也不像是做过饭的样子。 她趿着拖鞋出来,客厅里,谭冥正和刘秘书一脸严肃的沉默着。 “你怎么来了,公司有事?”乔芊羽端着的杯子放下。 “芊羽,你是不是有一张七八十年代的老照片?”谭冥记得他好像见过,又不敢确定。 乔芊羽一愣,在谭冥和刘秘书两人之间打量着,手不由得握紧,“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乔小姐,那天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打开钱包,我就是一瞥,也不敢确定,感觉我好像在哪见过一张差不多的。 毕竟,现在很少有人有年代这么久远的照片了。”刘秘书分的很清楚,在海天,他叫乔芊羽是陆总,出了海天,乔芊羽就是乔芊羽。他从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跟着陆先生,一直到现在,对陆家是忠心耿耿。 “你说见过另一半?”乔芊羽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她抓紧了裤管,身体有些颤抖。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要等人来了以后。你能先给我看看吗?”看乔芊羽的样子,那半张照片应该对她很重要,但是,他也不敢轻心。 乔芊羽把钱包拿出来,里面两个半张照片,放在一起。虽然旧了、黄了,但是保护的很好。 乔芊羽把其中半张拿出来,黑白的照片本就不清楚,加上过了这么多年,上面的人像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照片后面,用粗铅笔,歪歪扭扭写了个“琪”字。 刘秘书拿着这半张照片,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心里确定了大半。 他还是在十几年前见过同样半张照片,因为照片年代久远,那个年代拍张照片又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就记着了,没想到,十多年后,他还能见到另外半张。 “刘秘书,你看到的是跟这半张一样的吗?”乔芊羽着急的问,谭冥温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包裹进去。 “我们等那半张的主人来吧。”刘秘书摘下眼镜,把照片还了回去,他看到乔芊羽钱包里的另半张照片,“这个能让我看看吗?” 乔芊羽递过去,这是妈妈留在世上唯一的一张照片。她长了这么大,竟然没有带妈妈去照过相。 随后,客厅里陷入一片沉寂,乔芊羽从来没有感觉到,等待是如此的煎熬。她问刘秘书对方时谁,刘秘书绝口不提,直说,人到了,就知道了。 一直从八点等到十点,乔芊羽坐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她一移动,这就是一场梦。梦碎,人醒,人走,茶凉。 这是妈妈的一个梦,她一定要帮妈妈把梦圆了。 乔芊羽不懂,谭冥陪着。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虽然乔芊羽一直没有跟他说这半张老照片的来历,他知道,能让她把这半张和他妈妈的照片放在一起,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刺眼,乔芊羽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生怕错过了一丝风吹草动。 外面响起刹车声。谭冥站起来,握着乔芊羽的手却被拉住。 近乡情更怯,这是乔芊羽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还是刘秘书当了一回主人,迎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晃得人眼有些模糊,进来的人背着光,乔芊羽看不清她的面容,却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芊羽……”一声呼唤,已经哽咽了。 刘秘书在看照片的时候,已经偷偷拍了照片传了过去。谭冥当然发现了,如果对方是个有钱有势的,当然会小心再小心,这世道,为了钱权乱认亲戚的着实不少。像那些干女儿、干儿子,到处都是。 乔芊羽看清了眼前的人,精致的妆容,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旗袍,衣服上的手工刺绣是美丽的玉兰花。 “陆夫人?”乔芊羽看看刘秘书,再回过头来,有些茫然。 陆夫人握着乔芊羽的手在颤抖,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你是……是姐姐的女儿?真的是,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还一直在找,一直找……” 乔芊羽还是反映不过来,陆夫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姨妈呢。当时,外婆把姨妈送走的时候,是因为家里没钱,实在是养不起两个孩子,妈妈身体又弱,只能忍痛把小女儿送出去。 外婆一只认为她的小女儿不在人世了,死前,都没有闭上眼。 看乔芊羽怔怔的站着,陆夫人拿出半张照片,同样的黑白、模糊不清,背面写着一个“颜”字。 乔芊羽把两张照片和在一块,虽然年代久远,边边角角被磨掉了,但是,那样的契合,是仿照不出来的。 她还有亲人,这个世上不是只剩了她自己,乔芊羽抱着陆夫人,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妈妈,我找到姨妈了,她过的很好,您可以安息了。 “芊羽,告诉姨妈,姐姐是怎么死的?”陆夫人记得乔芊羽找上她的时候,是为了报仇。报仇,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吗? 乔芊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每一次想起,都是她心中的痛。妈妈因为她自杀,被无良的一声当做实验品。 若是她细心一点,一定会察觉妈妈的不对劲,可是,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怎么离开韩沐风身上,忽略了妈妈。 她了解妈妈的个性,那个时候,妈妈活着,是为了她活的。就是身体再不适,也不会告诉她。 陆夫人捏紧手中的照片,她四岁就被送走了,转送了好多对夫妇,后来,她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姐,叫舒心颜,自己,叫舒心琪。好在养父母为人大气,让她保留了名字。 这张照片,还是她们俩偷偷卖了家里的鸡蛋偷偷去照的。照片撕开两半,一人拿着对方的那一半,她们约定,长大了,一定要找到对方。 现在,她找到了,姐姐却已经走了。 “芊羽,你放心,姨妈一定会给姐姐报仇,我会让乔贺尝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陆夫人重重的说,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舒心颜听。 以海天传媒的势力,要搬到一个乔氏,易如反掌。 “姨妈,乔氏要先留着,乔佳葭已经死了,我要留着乔氏去对付韩沐风。”乔氏的结果,乔芊羽早已计划好了,也许,最后不用她动手。 以乔贺对乔佳葭的宠爱,对付韩式,一定会采用极端自杀的方式。 陆夫人拍拍乔芊羽的手,泪水滴在手背上,晕开一个圆点。她提出来对付乔贺,不想乔芊羽插手,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割不断的血缘,芊羽若是对乔贺赶尽杀绝,也许,一生都走不出去。 “是姨妈不好,姨妈应该早点找到你,你也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陆夫人不能想象,在那样的遭遇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 这一切,都是乔贺和韩沐风造成的。是上天把芊羽送到她身边,让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帮了她一把。 “有些苦,挺过来就好了。”乔芊羽突然想到她跳楼那一次,如果,当时谭冥没有拉住她,她已经成了一滩肉泥了。那时候,她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想解脱,却忘了,还有妈妈需要她。 在她再次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谭冥出现了,虽然,每次他的方法都很伤人,却能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振作起来。 有些苦,就应该忘记。沉浸在过去的人,永远不能去感受生活。乔芊羽准备加快复仇的脚步,她不想在看到他们活的轻松肆意,不想看他们继续作威作福,也不想让仇恨左右自己的后半生。 陆夫人现在把海天的权力全权交到乔芊羽手上,海天传媒是她和丈夫共同的努力,她的女儿没了,现在,乔芊羽就是她女儿,就是海天的执掌人。 乔芊羽陪着陆夫人去了妈妈的墓前,她很久没有来过了。不敢来,怕触景生情。不敢来,因为,她还没有让害她们母女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 韩沐风这几天是忙得晕头转向,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撤资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句话,对方就挂了。 他现在走路甚至还有点瘸,出去的时候,只能忍着疼保持着正常,十几分钟的路走下来,冷汗淋淋。 倒是跟白婉柔站一块儿的话,那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老爷子下手那是真狠,以前教训韩沐风都是拿藤条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铁骨铮铮一辈子,怎么就有这么个没人性的孙子。 当年,他看到日本人杀中国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恨过,他恨的是自己。 老爷子保留着老一辈的淳朴思想,哪能想到,韩家,早就不干净了。 临走之前,老爷子约了乔芊羽,乔芊羽到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坐在那儿好久了。 她没有想到会见到韩老爷子,好像只哟在结婚前,见过一面,当时,韩家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她,只有老爷子拉着她的手,叫她孙媳妇。 韩老爷子看到乔芊羽,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要往下跪。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乔芊羽疾步上前,托住老爷子往下的身子,“爷爷,您起来,你这是要折我寿呢。” “芊羽,是爷爷对不起你,爷爷不这样,不安心啊。”韩老爷子说着就老泪纵横了,打了一辈子日本鬼子,身上挨了多少枪子儿,他一声没吭过。为了自己的孙子,甘愿给一个小辈儿下跪,在一个晚辈面前落泪。 韩老爷子人老,却不糊涂。韩式接二连三出事,不可能是意外。乔芊羽又跟谭冥在一起,谭家又一直跟韩家斗。虽然他不明白光靠几个负面新闻,韩式就乱了,但是,肯定跟乔芊羽有关。 所有的人,都认为乔芊羽柔柔弱弱,只有他,第一眼看到乔芊羽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孩子配得上韩沐风,将来是韩沐风身边的一把好手。 乔芊羽扶着老爷子坐下,知道既然韩沐风的二婶回来了,老爷子也肯定会回来,而且,肯定回来找自己。 “爷爷,都过去了,路是自己选的,多大的苦也怨不着别人。”韩老爷子是对她好,可她毕竟不是韩家人,她知道,韩老爷子今天来就是给韩沐风求情的。 只是,这个情,三两句话就能求的吗?她所遭遇的,三两句就可以过去了吗? “芊羽,爷爷知道,你还怨爷爷,我在家把沐风那小子狠狠的打了一顿,还有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老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承认她是韩家的人。”老爷子叹口气,说出的话仍带着军人的刚硬。 乔芊羽想说,真没有这个必要。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爷爷,我都忘了,也不想再提。”每提起一次,只能让她心中的仇恨更甚,对韩沐风的恨更深一分。 “芊羽,你真的放下了?”韩老爷子不信,能说放下就放下吗?如果放下了,怎么会找上谭冥。 在他眼里,乔芊羽就是和谭冥联合起来对付韩沐风。他虽然恨自己孙子做出阵中禽兽不如的事来,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儿子白手起家,孙子努力做大的企业给毁了。 如果真是她俩联手,那,要是谭振业失了势,谭家还斗得过韩家吗? 乔芊羽对老爷子抱歉的笑笑,出去接了个电话。 “爷爷,我还有事,改天再请你喝茶。” 在聊下去,她不敢保证还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刚才刘秘书打电话来,让她回去准备今天晚会的事宜。 今天,是韩沐风把百分之五股份转给她的日子,是她正式成为韩式股东的日子。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客户要来。 韩沐风在黎安市的名声臭了,只能向远处伸手寻求合作。 这次来的王总,是白手起家。以前,是领着一帮兄弟在道上混的,后来发了点小财,开了个公司,公司逐渐壮大,在b市也算是一方霸主。 不是他不知道韩沐风的丑闻,只是,他想,能这样不择手段、禽兽不如的人,在生意场上,一定是毫不留情、雷厉风行的。 一直说地产业捞钱最多,他这个做食品生意的也想来捞一把。 他有的是钱,就是缺人,缺路子。 晚宴选了黎安市最大的酒店,整个酒店被包下来了,可见韩沐风又多重视这次合作。他甚至拿出了费尽心血从赵冲爷爷那儿得到的秘方做诱饵。 好多老板都对韩沐风手中的这个秘方虎视眈眈,这个王总也听说了。一听,韩沐风还挺有诚意,手一拍,合作就合作。 富丽堂皇的酒店里,服务生全是身穿旗袍的漂亮女孩。旗袍开到大腿根处,一走动,里面的春光显露无疑。 乔芊羽在晚宴现场转了圈,这是晚宴呢,还是夜宴呢? 女孩穿的那叫衣服?整个后背镂空,前面,旗袍第一个扣子下的衣襟处,开的口子有拳头大小。刻意挤出的沟壑、呼之欲出的丰盈,随着走动颤动着。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脸红。 而且,竟然还从夜店请来了舞娘。 乔芊羽拉过负责人,负责人说,这是为了迎合王总的喜好。 刘秘书跟在后面,那眼睛是不敢往那些年轻女孩儿身上看,不是没见过,是没见过这么多肉齐刷刷的在眼前晃。让他这一把老骨头,那吃得消。 乔芊羽也觉察出刘秘书的别扭,“刘秘书,你先回去吧。” “可是……”陆夫人是下了命令,乔芊羽在哪儿,他在哪儿,必须寸步不离。自从知道乔芊羽的遭遇,陆夫人就有些惊弓之鸟,甚至想过要给乔芊羽配保镖,是乔芊羽极力拦截,才答应让刘秘书跟着就行。 “没事,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待会来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不了什么事,再说,有陆子茶的身份在这里,谁敢打歪主意。”有时候,关心过了,也是个麻烦。 韩沐风今天精神了好多,看到酒店里忙碌的身影,笑意染上了眉梢。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他从十八岁就接手了韩式,把韩式从一个小小的公司发展成占据一方的大企业,他的能力不是虚的。只不过是几个流言,他就不信能被打倒了。 谭冥也就这点儿本事,找几个记者,挖一下内幕,再添油加醋的报道一番,就凭这就想搬到他?门都没有! 谭振业最失败的就是生了这么个不务正业的儿子,从小就争不过他,现在想超过他?绝不可能。 虽然,自己现在处于低谷期,谭冥的这些小手段也的确让自己的公司受到了影响,但是,他谭冥还不是捡了自己剩下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但凭着一口气,谭冥怎么会跟乔芊羽交往呢。 韩沐风现在,只想着谭冥捡了他剩下的,却忘了,他一直对乔芊羽设法离开他跟了谭冥而耿耿于怀。或许是,他根本就不承认。 韩沐风的视线随着陆子茶的身影移动,如果,他第一个遇见的人是陆子茶,他的婚姻生活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陆子茶向韩沐风礼貌的一笑,表示打过招呼。这一笑,没有白婉柔的清纯、讨好,明明只是淡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普通,却在韩沐风心中泛起涟漪。 从出事到现在,一直是陆子茶陪在自己身边。当所有的舆论一边倒的压向他时,陆子茶没有一句质问、怀疑,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一样无异,这一点,连他的家人都做不到。 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所需要的,无论你发生了什么,她都会默默陪在身边,没有堂皇瑰丽的语言,却更加令人感动。 这种表现,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根本不关心这个男人,所以,对他所发生的一切,不感兴趣,当然也不会问。二是,她爱这个男人,不管他发生了什么,她都会不离不弃,默默关心、支持。 显然,韩沐风认为陆子茶属于后一种。不然,她怎么会在他最需要,却没有说出口的时候,送上温暖。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小心--”韩沐风上前揽过陆子茶护在怀里,后背挡住泼出来的酒水。 服务生连忙说对不起,这份工作的工资可是不低,她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钱,好不容易经过层层面试才进来的。 “没事,以后小心点儿。”乔芊羽面带尴尬的推开韩沐风,把手臂抽回来。 “你衣服上也溅到了,上楼去重新换一套吧。”韩沐风拿过一旁的纸巾要给乔芊羽擦上面的酒渍,被乔芊羽巧妙的拦住,接过来自己擦了两下,扔到垃圾桶。 刚才,韩沐风抱着她为她挡酒的时候,她的身体本能的发抖,还好她极力忍着,当时场面又乱,韩沐风没有察觉。 拿着他拿过的纸巾,她当场就想扔掉,她没由来的觉得脏。 “你的衣服也湿了,换一套吧,待会儿王总就要来了。”乔芊羽率先转身,向二楼走去。看在韩沐风眼里就成了害羞。 两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乔芊羽同样选了一套旗袍,她想着,满场子的旗袍,应该不会太显眼。 她今天要的就是低调,最好是让人们过眼就忘。这样,以后慢慢吞噬韩式,也不会有太大的负面影响。 虽然姨妈把公司全权交给自己,但是,她知道海天传媒对于姨妈意味着什么,这是姨妈对姨丈的一个念想。要是她把海天弄得出了事,姨妈的念想也就没了。 这些年来,支撑陆夫人的,就是海天传媒和找到自己的姐姐,现在一个愿望弯成了,海天又有乔芊羽打理。若不是要看着为姐姐报仇,她真的就会去找陆先生了。一个人活着,真的太苦、太累。 打开门的时候,没想到韩沐风正等在外面。 韩沐风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艳,旗袍很好的衬托出乔芊羽姣好的身材,不同于下面那些女孩儿的波涛汹涌,前面的挺翘,弧度完美,恰到好处。盘着的头发上坠了细碎的流苏,很有中国风的味道。 额前的玉兰花更加衬托出她的玉立婷婷,真如一朵空谷幽兰,开在这灯红酒绿的城市,洗涤了城市的污秽,荡涤人心。 韩沐风并不喜欢胸前太过丰满的女人,以前,他喜欢的是清丽可人、又有点林妹妹的娇弱的女人。白婉柔当时就是对了他的胃口,他见白婉柔第一眼,感觉,她像一朵被风雨蹂躏过的百合,气质、神情,无比的像她。 现在,反而觉得陆子茶要赏心悦目的多,是自己的心变了吗?是自己从她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吗? “韩总?”乔芊羽面带疑问,他盯着自己干什么?那样的眼神,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了?我们下去吧。”韩沐风收回心思,和乔芊羽并排着向下走。 乔芊羽听着他介绍王总的发家史,对这个男人不禁有些期待。像这种没文化、没权势的,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在现在很少了,大多是在他们父辈那一代。 听着这个王总也有些头脑,不然也不能从一个小混混到企业老板。听说在b市是人人捧着、供着,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跟他合作,多少人害怕成为他的对手,因为他起家的背景独特,所以,在生意上也不安规矩办事,有时候,颇有些无赖,用强手段也是见怪不怪。 这么一个人,跟韩沐风合作,最终,是谁斗倒谁? 俗话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看来,她是有好戏看了。 韩沐风说着突然停下来,伸手抚上乔芊羽的发顶。乔芊羽一愣,随即是身体紧绷成一种防御的姿态。 “你头发上的流苏乱了。”韩沐风把流苏理顺,放下手来,没想到,一根线缠到了西装的袖扣上。 “疼--”乔芊羽捂着头发,怕头发散下来。 “对不起,等等,你别动,我来解。”韩沐风拿开乔芊羽的手,流苏被弄得更乱,这一折腾,不止缠上了一根。 乔芊羽本来各自就高,又穿着高跟鞋,韩沐风胳膊举着,解起来有些费劲。一个大男人,本来对这个也不在行,越解越乱。 “算了,拿剪刀剪了吧,我在重新弄。”韩沐风离她很近,乔芊羽有些不适应。高大的影子遮下来,让人气闷。 “等等,很快,已经解开一根了。”韩沐风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胳膊举得有点僵,手不自觉的向乔芊羽靠去。 白婉柔猫着身子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她好不容易搞了一套衣服进来。脸上的伤还没好,她画了重重的妆,正好也把本来的样子遮了遮。 她转过楼梯,正要下去,就看到了楼梯上两个熟悉的人影。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端庄优雅,再看看自己,一身服务生打扮。 那两个人靠的如此亲密,在楼梯上就受不住寂寞了吗?难怪风好几天没有回家。 白婉柔捏着裙摆,揉碎,陆子茶,亏你还是一个大家小姐,竟然在楼梯上就和结了婚的男人亲亲吻吻。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成全你!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1春药 夕阳隐退,留下漫天红光,灯红酒绿间唯有这片酴醾。 乔芊羽和韩沐风忙忙碌碌,一直等到七点多,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那位王总还没有来,看来,是想摆足了架子。 乔芊羽空闲的时候让人把那个王总的资料调过来,所谓知己知彼,看人,不能只看他的工作能力,还有生活习惯。 她刚应付完一批过来套近乎的宾客,好不容易找个角落里休息一下。相对于韩沐风来说,陆子茶要比韩式总裁的面子要大的多,好多人都是冲着陆子茶来的。 “陆总,王总到了。”韩沐风的秘书过来提醒道。 韩沐风何从如此殷勤的去接过别人? 乔芊羽望着等在门口的背影,你也有今天。 她瞟了眼手中的资料,下面是王总的家庭生活,人都来了,看资料还不如直接去了解本人。乔芊羽慵懒的阖上资料,递到秘书手中,脸上挂起疏冷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顶级房车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车门拉开,从上面下来四个身穿黑西服的强壮男人,倒是有黑社会的架势。 最后,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在“黑衣人”保镖的簇拥下,下车。 乔芊羽打量着这个摆了如此大排场的男人,真有暴发户的意味。光这豪华房车,再加上男人手指上明晃晃的钻石戒指,腰带都捆不住硬要凸出来的啤酒肚,脸上一颤一颤的肥肉…… “哈哈,韩总,让你久等了。”叫王总的男人伸出肥乎乎的大手,粗犷的声音带着豪爽,与韩沐风的儒商形象形成鲜明对照。 “哪里,能和王总合作,是韩式的荣幸。”即使是有求于人,韩沐风仍然保持这高傲的姿态,这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傲气,改不了,抹不掉。 乔芊羽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王总,看来这男人是真有钱,也喜欢在人前显摆。若是,真让韩式和王总合作成功了,那韩式的危机就解除了,他们做的,都白费了。 “这位是……”王总不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在乔芊羽身上打转,肥厚的嘴唇微张,眯缝的小眼里掩饰不住的垂涎。 “王总您好,我是海天传媒的陆子茶。”乔芊羽上前一步,轻轻和那只肥胖的手碰了一下,收回。 王总的手还悬在半空,回味着刚才那轻如羽毛的触感,回不过神来。 韩沐风看王总那色迷迷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耐,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王总,里面请。” “哈哈,请,请。”王总朗声一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乔芊羽。肥胖的身体也不由的跟在乔芊羽后面,向乔芊羽靠去。 韩沐风不着痕迹的插到两人中间,还好王总身边还跟着四个男人,一左一右,隔开了些距离。 韩沐风交代负责人找女服务生,并且要求穿着暴露,就是因为打听到这个王总有这方面的喜好,没想到,他一来,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陆子茶身上。当时,他应该阻止子茶穿旗袍的的。 韩沐风在一边说有关合作的事情,王总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他哪里听懂了韩沐风说的什么,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乔芊羽那玲珑有致的身姿上,那一颦一笑、一举一行,无形中透着诱惑。 虽说他刚离了婚再娶的老婆也才二十出头,但是比起乔芊羽来,那还是少了些味道。王总心里想着,可恨的是,韩沐风一直在一旁挡着,他想跟美女说个话都说不上。 “陆总,我可是仰慕海天很久了,什么时候咱们能合作一次?”王总还知道,要想接近陆子茶,就要从工作上下手。 “不瞒您说,我现在也是韩式的小股东,您呀,跟韩式合作,那不就是跟海天合作了嘛。”乔芊羽巧妙的回答,从这个王总一来,视线就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她本来是想和服务生穿的差不多,还能掩人耳目低调行事,偏偏这个王总不去看那些露着挺翘丰盈的年轻女孩,就盯上她了。 看得她很不舒服,又不能掉头走人,只能忍着。 “那,这个新项目,陆总有负责吗?我可是听说,陆总是咱们黎安市的女强人,那手段可不输男人,能和陆总共事,可是修来的福分。”王总早把韩沐风撇到一边,一门心思的都在乔芊羽身上。 如果把大厅的灯关上,准能看到两盏绿油油的光。 “这个还要看韩总的安排。”乔芊羽向韩沐风身后移了下,那视线太赤裸裸了。自从她用了陆子茶的身份,对她垂涎的人自然不少,但是能够如此毫不掩饰的,他还是头一人。 看到陆子茶再次出现在视线中,过来套近乎的自然不少,乔芊羽借着这个机会脱身。她宁愿一人对付十几人也不愿意对着那张肥晃晃的肉脸。 韩沐风也松了口气,虽说陆子茶的身份摆在那儿,这个王总也就是过过眼瘾,不敢怎么样,但是,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样子,他就是不舒服。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做,想他韩沐风何时这么憋屈过! 晚宴逐渐步入高潮,乔芊羽隐在灯光打不到的暗处,一个人欣赏着这沉醉繁糜。殷红的酒汁在高脚玻璃杯中流转,留下醇郁的底色。 有多少生意都是在这样的迷醉里谈成的,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韩沐风穿梭在人群中敬酒。 她记得,以往,都是别人找上韩沐风,现在,完全颠倒过来。所谓的高位、没落,只不过一瞬间。 如果,这一次生意谈成,像韩沐风这种睚眦必报的人,那些在韩式落困时抽身不管的,一定会受到韩沐风的打压。所以,不只自己不希望韩式谈成这一笔生意。 王总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别管人家是不是暴发户,有钱就行。看来这个王总还有先见之明,那四个保镖,很好的阻挡了宾客的攻势。 能在晚会上依然大张旗鼓的带着随身保镖的,也就只有这一朵奇葩了。乔芊羽隐在暗处观察着大厅中央的一切,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个闪神,身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乔芊羽压下心中的惊慌,面上带了笑,“王总。” “陆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呆着,难怪我找不到呢。”几杯酒下肚,王总肥胖的脸已经泛红,脸上的肉随着他嘴巴的一开一合,微微颤动着,“怎么,这儿的风景被厅内的要好看许多?” 乔芊羽举了下酒杯,轻啜了口:“我只不过是附庸风雅,闹中取静罢了。” “哈哈,闹中取静,还是陆总有文化,像我这样的粗人,可就喜欢往热闹的地方挤,这听了陆总的话,才觉得,闹中取静也不错,不错!”男人嗓门本来就大,这一笑,更是震如天雷。好在只有极少数的人往这里瞅了眼,就迅速别开。 “只是这静的时候久了也累人,不知陆总可否赏脸跳……” “子茶,能请你跳支舞吗?”一只手斜刺里伸过来,举到乔芊羽面前,挡住了那只将要伸出的肥手,也打断了王总接下来的话。 “荣幸之至,王总,失陪。”乔芊羽放下酒杯,手轻轻放在韩沐风掌心,中间仍留有空隙。一如她给韩沐风的感觉,忽近忽远,猜不透,抓不住。 跟着韩沐风走入舞池,乔芊羽深深呼出一口气,虽然对方时韩沐风,但是,这次还是多亏了他,“幸好你及时赶过来。” 就这一句,让韩沐风心中一动。他在王总笑那一嗓子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王总又到了陆子茶身边,他好不容易摆脱周围敬酒的人,还好去的正是时候。 韩沐风带着她起舞,紧绷的心也是一松,“我看他老是盯着你,待会你先离开,后面有我撑场就行。” “嗯。”乔芊羽不舒服的向旁边侧了侧身子,那放在腰间的手掌,有些灼人。在医院当着妈妈的面被韩沐风强暴的画面,一幅幅闪现。她竭尽全力,不去想,但是,有时候,人的思维是不能控制的。 脚步机械、虚浮,跟着节奏,由韩沐风带着前后移动,旋转、落定。 白婉柔端着托盘站在过道里,眼睛淬了毒般盯着舞池中间拥抱在一起旋转的两人。柔软的腰肢上的那只大掌,眉间染的笑意,微扬的唇角……这一切,原本该是她的,都是她的! 她低头看看自己,粗糙料子的旗袍,胸前暴露的春光,手上油腻腻的盘子,硌脚的高跟鞋……明明她才是正牌太太,做的确实如此下贱的工作。 过度扑粉的脸在绚烂的灯光下,白的不正常,殷红的嘴唇,被牙齿咬得像能滴出血来一般。她紧抠着托盘,上面放着给客人们的酒水、甜点。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低三下四的给别人端茶倒水,他们就能在耀眼的,万众瞩目的灯光下翩翩起舞、恩恩爱爱? 如果她可以,她一定会现在就冲上去把韩沐风怀里的那个女人掐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不,要用风的手掐死她。 白婉柔想着,脚步跟着移动,骤然亮起的灯光拉回了她的神智,她赶紧低下头去。旗袍领子粗糙的布料磨着后颈的伤口,钻心的疼,提醒着她要忍,要平静。 一曲终了,乔芊羽抽出被韩沐风握着的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儿,脚步向后退开一步,离开韩沐风的禁锢。 “好久没有跳了,只不过一曲,就有点气喘吁吁了。”乔芊羽端过服务生托盘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心还在剧烈的起伏。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把这一曲跳完。韩沐风的手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就会感觉到莫名的恐惧。是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颤栗。也许,医院那一次,比在仓库被一群男人强暴,给她留下的阴影还要深。 现在想想,那一次,妈妈肯定醒了,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不想自己难过。也许,妈妈知道自己病情后,本就没有想活下去的欲望了。 手中骤然失去了什么般,韩沐风掩饰般的仰头喝掉杯中的红酒,“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乔芊羽撑着身子一步一挪的走到休息区,虽说放下了,要向前看,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韩沐风的碰触。她忍受不了了,不能在这么拖下去。她和韩沐风之间的恩怨,结束的越早越好。 不知道是大厅内的灯光太刺眼还是刚刚那一舞太费神,乔芊羽感觉眼前有些恍惚,脑袋也有点晕眩。她撑着脑袋坐起来,睁了睁眼,拍拍脑袋,清醒了些。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脚步有些绵软,像刚跳完舞时的感觉。也许刚才那支舞真的是用尽了力气。她想去洗手间擦擦脸,还能清醒一些。 看不见的角落里,一抹阴鸷的目光盯在乔芊羽身上,像一支利箭,蓄势待发。 乔芊羽拧开凉水,扑了扑脸,果然脑袋清醒了些。她拿出纸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镜子里,照出一张苍白的脸。果然是刚才跳舞太累了。 她低下头去整理手袋,眼梢一瞥,镜子中出现了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乔芊羽手中的动作放慢,屏息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只是,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像是进入一个无底洞,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她撑着身体,攒足力气,一个转身,手中的包扬出去,里面的东西哗啦啦飞出来,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乔芊羽趁机来开洗手间的门,关门、上插销,一气呵成。她来不及喘气,摸出藏在口袋内的手机,手指发颤的按不准键。外面响起“砰砰”的踹门声,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脑中千转百回,按下了韩沐风的电话。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能救她的,唯有韩沐风。 电话拨过去,久久没人接听。乔芊羽手心沁满汗,抵着的门一下一下撞击着身体,有好几次,她都以为,门就要被撞开了。 外面的人也不怕引来人似的,或许是早有准备。洗手间本来离着大厅就远,位置又偏,寄希望于上洗手间的人,那机会几乎是零。有谁看着几个魁梧大汉还敢过来? 手机中一直是机械冰冷的“嘟嘟”声,乔芊羽的身体越来越软,甚至连手机都要拿不住了。她靠着门一点点滑下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仓库的凄惨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 意识残留间,她的手指按下快捷键,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 韩沐风拿着手机,他刚接起来,对方就挂断了。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陆子茶的身影。随后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注意到。 脸上逐渐漫上了紧张,白婉柔隐在黑暗中,看着韩沐风的着急、慌张,手指紧紧抠进托盘中,指甲里全是托盘上的积垢。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挂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狰狞的笑。 韩沐风跑到外面的花园里转了一圈,没有,停车区内,陆子茶的车子还在,人能去哪?难道,她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是想悄无声息的提前离开。想到陆子茶跳完舞后脸色的苍白,当时自己应该把她送回去的,不然,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找不到人,干着急。 乔芊羽迷迷糊糊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她第一个动作就是摸摸身上的衣服,那一次遭遇给她留下了永远的阴影。还好,衣服还在。 她不敢出声,轻轻转动脑袋,想看清周围的环境。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可以听出来,屋子里,不只有她一个人。 黑暗中,脚步声逐渐响起,声音越来越近,向着她缩在的位置靠拢。在那只手伸过来的一瞬间,乔芊羽倏地坐起来,警惕的看着黑暗中的那只大手。 “哈哈,果然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男人命令手下打开开关,房内的灯唰的打开,刺得乔芊羽睁不开眼。 逐渐适应了强光,乔芊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冷冷的说:“王总,这是干什么?” “陆总别怕,我就是仰慕陆总,想请陆总一起玩玩儿。”男人充满情欲的小眼睛被脸上的肥肉夹得只剩一条缝。即使是这样,乔芊羽还是能感觉到,那赤裸裸的目光,在身上来回扫视。 男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乔芊羽的身体,肥胖的身子坐在床上,柔软的大床迅速塌下去一大块。乔芊羽向旁边移了移,避开男人。 王总咧着嘴“哈哈”一笑,手放在乔芊羽身侧,那肥乎乎的大掌,眼看就要摸上乔芊羽的脸。乔芊羽拿过枕头一挡,“王总,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被乔芊羽拿枕头砸了,这个王总也不生气,“后果?”他搓了搓手,回身问手下,“有什么后果?啊,你们说,有什么后果?” 那语气、那姿态,好像全天下都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似的。 “小美人儿,老子看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就是天大的后果我也管不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令人恶心的油腻。他伸长了肥胖的身子往前探,在乔芊羽身上深深的吸了吸鼻子,闭着眼,微微摇着头,“香!可比我玩过的任何女人都香!” 乔芊羽一枕头扔过去,捂着王总的肥脸不撒手。边上的保镖竟然一动不动,看着乔芊羽拿枕头捂着他们老大。 直到筋疲力尽,乔芊羽松软的歪到一旁,王总从枕头底下探出来,“兄弟们,看到没,我就喜欢这样刚烈的。” “滚!你就不怕到时候海天把你打压的爬不起来?”乔芊羽看到他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就恶心,关键时刻,她只能希望靠海天的威望能救自己一把。 “哈哈,真是个天真的小美人儿,到时候,你人都是我的了,海天那还不是我囊中之物,哈哈哈--”王总笑的张狂,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他移动着肥胖的身子向乔芊羽慢慢靠近,那凸出的肚子,只差半寸就能碰到乔芊羽的腿。她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你……别过来--走开--”巨大的恐惧蔓延过来,乔芊羽撑着身子,一步步后退。身上已没了多少力气,手脚都软的厉害,“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王总眼里全是乔芊羽娇媚横羞的样子,哪还能听进去她的威胁。就算是冷言冷语,听在他耳朵里也是甜言蜜语。 他也不急,一点点逼着乔芊羽后退,最后,退无可退。 粗壮的手指伸过来,乔芊羽抓起床头柜上的酒杯砸过去,被男人一手抓住,随手一扔,清透的玻璃碎了一地。 支离破碎的照出乔芊羽无助绝望的脸。 男人忽然停了动作,向手下招了招手,手下会意。 “虽然我一直喜欢用强的,不过……”男人的眼神放肆的在乔芊羽裸露的腿上游荡,“这么娇嫩的肌肤,要是用强就太可惜了,强惯了,还真想尝尝主动配合的滋味。” 男人咂咂嘴,像在品味美味佳肴。 乔芊羽寻找着能够当做防御武器的工具,思维快速的转动。以她现在身体的绵软无力,肯定是被下药了。 她在客厅里只喝过酒,那问题就出在了服务生身上。王总以前没有见过自己,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通服务生。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这次招的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甚至是有条条框框合同在手的,要是出了问题,服务生就是赔上一家子人的安危,都承担不起。 “是谁?是谁要害我?”问出的声音,由于力气绵软,听在耳中,软软糯糯,勾人心神。 王总拍着巴掌“哈哈”大笑,眼中流露出赞许,“刚才就看你眼珠滴溜溜转,这么快就让你想到了,不简单,不简单呐。” 男人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酒杯,凑到乔芊羽面前,杯沿儿压上她柔软的唇瓣。乔芊羽厌恶的别开都,伸手一推,红酒漾出来,撒到洁白的床单上,晕出一个红圈。 “不喝?我可是为你好,待会要是你不配合,疼的可是你自己。”男人在乔芊羽唇碰过的地上,把自己的嘴唇印上去,色情、糜烂。 乔芊羽一听,怎么会猜不到里面加了东西。她愤怒的瞪着男人,那双潋滟的水眸中要喷出火来,“滚--你最好现在立刻放了我,不然,待会吃苦的是你自己!” 即使心里怕的要死,她也要强撑着,她知道,谭冥一定接到了她的电话,一定! 在意识残留的那一刻,她并不知道,她只顾得找到谭冥的电话,却没有按下去。 “呵呵,我就喜欢这样坚强不屈的,你乖乖喝了,待会,就会求着我要你,老子一定让你爽死!”粗鄙的话,听得乔芊羽面红耳赤,她急中生智,把话题转移。 “好,那你说,是谁想害我,你们有什么目的?”乔芊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酒杯里加了料的酒,生怕它长了腿自己跑进嘴巴里。 男人想了想,“告诉你也没事,不过,你得先把这酒给喝了。” 乔芊羽警惕的看着男人,她又向后退了退,抵着床边,毫不退让,“你先告诉我!” 王总脸上肥厚的肉抖了抖,似有些不耐烦,“我就是不告诉你,这酒你也得喝!”他摸了摸下巴,盯着乔芊羽嫩白的大腿看了许久,要是强逼着她喝的话,那就得手下动手了,他还真不想手下在他之前占了美人儿的便宜。 “好,那你先喝一小口,就一小口,我就告诉你。”王总诱惑道。 乔芊羽看着王总那色迷迷的肥脸,忍着恶心,低头在酒杯上沾了沾,红酒只沾在唇上,没有进入口中。 经过酒的润泽,那诱人的小嘴儿,晶润饱满。王总舔了舔嘴巴,看了看杯中一点也没少的酒,“呵呵,跟老子耍心眼,不过,老子就是喜欢,告诉你,是一个女人找上来的,她说你是她的情敌,所以,甘愿帮着我把你弄到手。” 乔芊羽拧着眉,情敌?谭冥身边除了自己,没有别的女人。那这个女人只能是…… “你说的女人是不是白婉柔?” 王总没有那个心思管那个女人是谁,他现在就想赶紧把面前这个撩人的小东西给压在身下,他端过酒杯,凑上去,“喝了。” 乔芊羽哪能真喝,要是喝了才毁了。她挣扎着要起身,被男人狠狠的拽过去,“喝!” 似是耐心已经用尽。 “放开我--救命--我--不喝--”乔芊羽奋力扭着身体,避开压过来的酒杯。靠拖延时间积攒的力气逐渐耗尽。 “你,过来,给我压住她。”王总向一个手下下命令,“等等,手上垫着床单,你小子那双淫手不准碰着她。” 乔芊羽咬紧了牙关,殷红的酒顺着嘴角流下。身体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凝在眼角,滑落下来。 男人让手下按着乔芊羽,自己撬开她的牙关,手中的酒杯一扬,全数灌了进去。男人退开,脱了西服,衬衣的扣子解开几颗,呼呼的喘着粗气。 乔芊羽捏着喉咙,趴在床上使劲儿的咳嗽,她想把酒水吐出来,可是,滴在床上的是最没有用处的眼泪。 男人坐在一旁,语气闲闲的说:“别折腾了,待会你就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了。” “滚--”乔芊羽挥开递过来的纸巾,她嫌脏。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她用手擦了擦滴在脸上的酒渍,抬起头来,眼里还含着泪。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声音:“王总,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别人给你设下的圈套!” 男人看着乔芊羽,不屑的说:“别想了,今天我是上定你了,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把到嘴肥肉给吐出来?” “你知道找上你的那个女人是谁吗?”乔芊羽不死心,若是她自己都放弃了,就没人能救得了她了,“是韩沐风,你这次合作伙伴的老婆。” 男人的小眼陡得睁开,看着乔芊羽,让她继续说下去。 乔芊羽撑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抓住床单,忍住撕扯衣服的欲望,沉下心来,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韩沐风,为什么……会把秘方拿出来,跟你合作?” “小丫头,你别想唬我,我当然知道韩沐风是看上了我的钱,不过,我也能捞到好处,别磨叽了,老子看你看的都起火了。”王总突然扑过来,看乔芊羽的眼神,染了浓浓的情欲。想拖延时间?没门! 乔芊羽惊恐的后退,衣服前襟还是被男人肥厚的手掌抓住,一个用力,撕开一大片,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 “走开--滚--” 慌乱的哀叫,哪能阻得了男人燃起的欲火。 药开始发挥作用,乔芊羽知道了,刚刚男人装作听自己说话,就是等着药发挥效果。明明心里恶心的要死,却渴望别人的触碰。 她拽住脑中的一丝清明,伸手捂住胸前泄露的春光,身子不停地抖,不知是因为怕,还是身体里涌起的渴望。 男人一扑不成,继续进攻,好像在玩游戏,脸上已经挂了恶心的汗液,身上更是,衬衣黏腻的粘在皮肤上。 他索性大手一撕,连扣子也不解,直接从身上扒下来,条条缕缕的挂在腰间,露出一身的肥肉。 乔芊羽捂住嘴巴里涌出来的酸意,身体在药性的驱使下,不由得想靠近,精神上却逼迫身体去排斥。矛盾的感觉,纠缠着柔弱的身体。 她怕,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身体泛起燥热,内心瘙痒无比,整个身体叫嚣着,渴望抚摸,渴望被残暴的对待。那种被药性激起的内心的扭曲,迫使让她忘记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令人恶心。 男人开始解皮带。 乔芊羽瞪大双眼,牙齿狠狠咬在唇上,直到尝到血腥味儿还不松口。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刺激着味蕾。 “你……你听我说,他们……夫妻俩是……要合起来害你……”颤抖着说出一句话,嘴巴干的厉害。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逼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回到了悲惨遭遇的那一天。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渗透到四肢百骸。 男人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阵酥麻的颤栗。 肉滚滚的大手抚上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就在乔芊羽陷入绝望的那一刻,身上的动作遽然停止。 她挣开泪眼迷蒙的双眸,看到男人僵在上方,视线肆无忌惮的扫射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色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 扑上来的动作停住,看了足足有半个钟头,脸上有些阴沉,情欲也退了大半。 他还是不死心。 “妈的,这是什么破药!”男人的手又要去拉衣服,手还没有触到衣角,“砰”的一声,震天响。 谭冥红着眼进来,一拳一个,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四个保镖被谭冥撂倒在地。 王总一看自己的人都被打倒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想趁乱溜走。 谭冥拽着他脖子后的肥肉,手指成钩,一翻,男人疼的嗷嗷直叫,“你,你知……知道我是谁吗?” 谭冥把门关上,脱了衣服给乔芊羽披上,看到乔芊羽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软成一片。又想到躺在地上的肥胖男人,心中的熊熊怒火喷薄而出。 “没事了,芊羽,没事了……”他小心翼翼的把乔芊羽抱在怀里,声音轻柔的几乎听不见。怀中颤抖的身体,切割着他的神经,若是他再晚一点来,若是他没有找到芊羽。他不敢想。 “我……我……没事……”想让他不要担心,说出来的话却颤抖的不成样子。她伸出被掐的青青紫紫的手臂抱住谭冥,脸埋进他的胸膛,“我知道……你会来……就知道你……会来……” 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只有在见到谭冥的时候才全部释放出来,“谭冥,我怕。” 一句话,四个字,道出了她强撑着的所有的苦。如果,这次谭冥没有及时赶到,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忘记一次,活下去。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谭冥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又紧了紧,害怕露出一丝春光。宽阔的胸膛支撑着她,“不怕,不怕,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凛冽的寒光,射向地上的男人。男人一哆嗦,爬起来想去开门,脚下一滑,肥重的身子扑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又跌回去,重重压在一个保镖身上,引起一串哀嚎。 惊恐过去,紧接着涌上来的便是无边无际的情欲。乔芊羽被情欲折磨的早已神智涣散,现在谭冥一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上就燥热难耐。 她的小手开始在谭冥身上乱摸,谭冥一个激灵,抓住作乱的小手,“芊羽?” 那紧闭的水眸,粉嫩的唇瓣,绯红的小脸……无一不做着无声的邀请。 谭冥强忍着把乔芊羽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芊羽,醒醒,他给你吃了什么?” 乔芊羽哪还听得到谭冥在说什么,被抓着的小手不安分的挣扎着,身子在谭冥怀里不停的扭动,像一条美人鱼,每一个动作,都撩拨着火焰。 谭冥把视线投向地上的男人:“说,你对她做了什么?”这个样子,他怎会猜不出。 若是这个男人敢动芊羽一下,他就废了他全家! “我……我什么也没做……”男人想了想,连忙讨好的说:“你赶带待她去医院,她喝了酒好像过敏了。” 谭冥拧着眉,掀开衣角,一看,果然身上冒出了一个个小红疙瘩。 原来,男人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发现乔芊羽的肤色有些不正常,再看了会儿,竟然冒出一个个小红疙瘩。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红疙瘩,当然影响了美感,男人也怕是什么病之类的,怕被传染,所以,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敢在动乔芊羽。 谭冥当然知道乔芊羽不是酒精过敏,而是春药过敏。也许,就是过敏,才让乔芊羽能够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清醒。 他给乔芊羽到了杯凉水,让她就着手喝下去,身上的燥热退减了些,他安抚的拍拍她,“乖乖的,我先把他处理了。” 恋人般的轻声呢喃,听在王总耳朵里,那是索命的鬼符。 “你……你敢,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王总移动着肥胖的身子向后退,拽起一个手下挡在自己身前,“你,给我打他。” “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照办!”谭冥一步步紧逼上去,“敢动我的女人,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一个左挥拳,翻手一钩,保镖捂着脱臼的手臂倒向一边。 谭冥照着男人下体就是狠狠一脚,抓着男人胸前的肥肉,不顾男人的哀嚎,把他提起来,“说,哪只手碰我的女人了!” 男人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一抽一抽的跟着疼,恐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不说?那我就把你两只手都废了。”谭冥嫌恶的扔下他,擦了擦沾上的满手肥油,拿起地上的红酒瓶子,在男人脚跟一砸。 玻璃渣子溅了一地,有些扎进男人肥厚的皮肉里,渗出点点血珠子。 男人抖着浑身的肥肉往后缩,手脚用不过来的往后爬,“饶……命……我没……没有动她……” “没有?那就再加上一双脚。”尖锐的玻璃,划在男人的肚皮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男人疼的一抽,差点没两眼翻过去。 “我……我说……我没有……碰到她……我只是脱……了她的衣服,不不,我衣服也没有脱……”男人语无伦次,他求救的看着乔芊羽,“陆总,陆小姐,求求你告诉……他我没有碰……你……真的……没有……” 乔芊羽努力控制着体内的燥热,她费力的睁开眼,看到浑身是伤的男人,裹紧了谭冥的外套,扶着下床,“留着他。” 谭冥扶着乔芊羽坐下,不解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了,难道她犯了恻隐之心?在他的印象中,乔芊羽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王总,你还记得我说的吗?你被他们俩合起伙来骗了,现在还不相信吗?”乔芊羽靠在谭冥身上,说完一句话,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说?”王总现在哪还能不信,这个陆子茶身边有这么个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不能得罪的主儿。他的保镖在人家面前,那跟小鸡似的,一手一个就解决了。 “韩沐风的秘方是费了多大的事才得到的,他会心甘情愿给你?你想想,若是你,你愿意吗?那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宝贝。”看着王总的脸色渐变,乔芊羽继续说,“你再想想,以海天的势力,你一个小小的食品公司能斗得过吗? 若真出了事儿,你觉得我陆家还没有那个能力把事情给盖下去?陆家一句话,哪个报纸、电台敢把这个事儿给发出去?若是我们两家斗起来,获利的是谁?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吧。” 利、弊,乔芊羽都给他点出来了,剩下的后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总顿时白了脸。他是被美色迷了心智,以为,女人把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到时候,把陆子茶给上了,人都是他的了,她还敢捅出去不成。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遭了别人的算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让一个娘们儿给算计了! “我们走。”乔芊羽抱紧了谭冥,她不想在这里呆了,一刻也不想。 “好,乖,闭上眼睛,把耳朵捂上。”谭冥拉起衣服盖住她的脑袋,把她裹严实。抄起地上的酒瓶,照着男人的右手砸去…… “啊————” “记住了,你今天受的罪,找帮你的人算。以后要是再让我见着你,我就打断你的腿!”谭冥抱起乔芊羽,踢开挡在门边碍事的保镖,出了门,又突然回过头来,把王总下了一跳。 “你……你还想怎……么样?”肥厚的身子缩着,身上的肥肉不停的颤动。 “这个给你,说不定对你有用。”谭冥扔下一张纸条,抱着乔芊羽离开。 男人爬过去拿起来,脸上肥肉抖动着,“都给我起来,还装死,妈的,臭娘们儿敢算计老子!” ------题外话------ 囧~瓦高估了自己的时速,文文码出来了,但素晚了二十多分钟,我shi去面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2被打,被接shou,是福是祸? 王总拿着谭冥扔下的纸条,肥胖的手攥的死紧。 他把手下一个个给踢起来,“都给我死起来,人都走了还他妈给我装死,今天你们要是不给老子报了仇,回去老子就拿你们开刀!” 保镖们爬起来,手脚脱臼的脱臼、掉牙的掉牙,一个个狼狈不堪。不是他们不称职,是打也打不过,还不如躺在地上不起来呢。 一个会看眼色的赶紧翻箱倒柜的找药,拿了药,倒出来就给王总抹,重手重脚的,被王总一脚踢开,“滚,你想疼死老子啊!” 王总接过来,自己上。那男人真狠,每一下都要了他半条命。也幸亏他是从小混到大的,不然,早昏过去见阎王了。 他把腰间挂着的破衬衫撕下来,胡乱缠了缠受伤的手腕,肚子上的那道划痕,皮肉外翻,看着触目惊心。 王总把药一股脑倒上,疼的额头上青筋暴突,肥肉颤了两颤。 总算是把血止住了,看来真是安逸的时间久了,这点小伤就疼的受不了了,还好那个男人没有伤他的脸。 他扒了保镖一件衬衣穿上,他那副身子,肯定是穿不上,但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扣子也系不上,只能把领带打上挡着,然后套上西服。 这衣服一穿,擦着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心里的恨意更甚。 “拿着,照这个电话打过去,就说事情办成了,老子要谢谢她。”王总把手中的纸条扔给手下,一个人坐在床上,算计着该怎么报这一仇。 白婉柔隐在角落里等着听好消息,看着韩沐风顾不上客厅的宾客来来回回寻找,心里的酸意变成嫉妒衍生成恨。 韩沐风,你到底爱的是乔芊羽还是陆子茶?高潮的时候,喊得死乔芊羽的名字,现在,担心的是陆子茶。 你的心里可以放下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放不下我? 不对,以前,韩沐风的心里是有她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韩沐风的心中的地位越来越淡,最后,连一点儿缝隙都不给她留了。 白婉柔如一只黑夜的幽灵,躲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任由黑暗吞噬她的灵魂,任由嫉妒支配着她的肢体、意识。 尖锐的铃声响起,打破了她在脑中勾画出的陆子茶的惨状。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丢开手机。 那个神秘男人,那个拿着她的裸照威胁她的男人,用的从来是不同的手机号码。 手机坚持不懈的响着,白婉柔就怕是那个神秘男人,她害怕,不敢接,却又不敢不接,因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中,即使没有了韩沐风的爱,她也要牢牢攥住韩家少奶奶的位子。人没了,她要留住财。 白婉柔攥的手机发热,她告诉自己,如果下一秒,它还在响,她就接起来。等了好多个下一秒,直到手机停止震动。 白婉柔开始心慌了,她没有接那个神秘男人的电话,他会不会把她的照片发出去?他已经好久没有找过她了,她以为他玩腻了,放过她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白婉柔牙一咬,颤抖的接起来,“喂?什么?你……你说你都办好了?哈哈,哈哈,去,我这就去。” 白婉柔合上手机,手还在不停的抖,不是吓得,是激动。哈哈,陆子茶,你也有今天。不过,那人要她一个人过去,不然,她一定要拉上在场的所有人,去看看,让他们瞧瞧,他们眼中冰清玉洁的陆大小姐,是怎么男人身下放荡风骚欲求不满的。 再者说,她是偷偷溜进来的,不能让风知道她来过,不然,非得怀疑到她身上不可。是,就这么白白放过了这次好机会,她又不甘心,偏偏那个王总不是她能得罪的了得,要是她把人给引上去,王总把她也给供出来怎么办? 白婉柔走在路上,心中百转千回绕了好几道弯儿。 到了电话里说的房间,白婉柔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抬手敲了敲房门。两快一慢,这是打电话的人给她说的暗号。 看来,这个王总做事还真是谨慎,一想到就要看到陆子茶狼狈的惨样,她心里的痛快的很。看你以后怎么用这个破败身子去勾引韩沐风。 白婉柔还在脑中拼凑着陆子茶的惨状,门被打开, 开门的高大男人核实了身份后,礼貌的请她进去。 白婉柔笑着说了声谢谢,真心的心情好,看什么人也顺眼。像王总的大腹便便看在眼里也变得没那么碍眼。 “王总。”白婉柔娇滴滴的叫着,眼睛往四处瞄着,怎么没有看到陆子茶的身影。再看看床单上的那抹红渍,心中的欢喜差点就要蹦出来,没想到陆子茶还真是个处,便宜这个胖子了。 王总看着那厚厚的粉底脸,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这得摸了几斤粉啊。真不知道韩沐风是什么眼光,这种女人,连他都不想上,光看着就没欲望。 你还别说,陆子茶给他撩拨起来的火,在看到白婉柔那一脸粉底子时,唰的,就灭了。 要是搁在以前,王总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出问题了,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怀疑,是因为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没了性趣。 “王总?”白婉柔被男人盯得慎得慌,她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脸上的伤不大,用粉底一遮,根本看不出来。 “哦,你先坐。”王总这才回过神来,女人长成这样,不嫉妒那个叫陆子茶的才怪。他示意手下把门关紧了,人也跟着坐到床边。 这一坐下,肚子上的肉凸出来,顶着布料,剌的生疼。 “那个,王总,陆子茶呢?”白婉柔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找陆子茶的身影,可是,连根头发都没有见到。 “来,老四,告诉她,陆子茶在哪儿?”王总肥手一挥,一个强壮魁梧的男人迈过来,手臂成不正常的弧度扭曲着。 其实,刚才,兄弟已经把他脱臼的手给接上了,只是接的不到位,所以,看着还是恐怖。但是,老大吃了亏,哪能容许他们去医院,现在,只有赶紧把这个女人折磨的让老大爽了,他才能去治手。 男人一步步逼过来,白婉柔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男人阴鸷嗜血的眸光在她脸上连连扫射,若是利剑,一定会在她脸上射出一个个血窟窿来。 白婉柔有些慌,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来谢谢她的吗? “王总,您这是……”白婉柔看向身边的王总,那满脸的肥肉带着狰狞,似笑不笑看着她。 “送你的谢礼啊,喜欢吗?”王总眼里淬着笑,却不达眼底,“你放心,我这四个弟兄里面,就老四最会伺候女人,对女人最温柔。” “你……你……你想干……什么是我帮了……你,让你如愿以……偿你怎么能……恩将仇报……”白婉柔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想往外跑,五个大男人在屋子里堵着,哪里还有她跑得空地儿。 白婉柔被生生堵了回来,本来就白的看不出血色的脸现在更加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她抖着手指着王总,“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韩沐风的老婆!” 王总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里面还留着血渍,那是他的血,他自己的血,“我还真……知道。” “老四,别废话了,赶紧的。要叫老子看得爽了,不然,你们都不准出这个房间。”王总把床让出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看戏。 白婉柔颤抖地看着那个叫老四的人拿出一个箱子,“吧嗒”一打开,她身子一哆嗦。里面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只见老四拿出一条细长的鞭子,在空中甩了甩,“啪啪”几声脆响,听得在场的男人一阵兴奋。 白婉柔的身体随着鞭子的响声抖如筛糠,她就是没见过,也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她惊恐的看着老四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绳子,几个夹子。眼睛倏地瞪大,她挣扎着下床,踉踉跄跄的往门口处跑:“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 老四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鞭子一甩,鞭梢灵巧的一弯,勾住白婉柔的头发,手上一用力,白婉柔如一条上钩的鱼般被甩回来。 “跑,再跑。”老四凑上来,其他的男人也跟着凑上来,声音温柔如水,听得白婉柔头皮发麻。 她紧抓着衣服,瑟瑟地低下头,豆大的泪珠儿掉下来,正好砸在男人的手上。白婉柔的身子越哭越低,声音越哭越大,泪水越滴越快。 老四还没明白过是怎么回事,一团柔软就压在自己手上。 再看看东西的主人,只顾着趴在床上哭,还时不时的扭动一下身子。 老四只觉得被那团丰盈揉着,心里痒痒的厉害。他把手掌顺着开的宽大的衣襟伸进去,毫不留情的揉捏了两把,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只顾着哭。 手掌继续在衣服里穿行,一处也不放过,每一次下手,都用足了力道。感受到伏在床上的身体的紧绷,他低低的笑出声来。 指尖捏着顶端,指甲一掐。 白婉柔惊逸出声来,不知是疼的,还是痛快的。 手来回游走了两圈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老四抽出手来,把尾端带着柔软倒钩的鞭子塞进去,激起一个颤栗。 他笑着挑起白婉柔的脸,看了两眼,又看向王总,眼里的笑越发深沉。 粗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主动的。” 他放开白婉柔,拐着手走到王总面前,“大哥,这个娘们儿咱可玩不了,太风骚放荡的,没意思。” 白婉柔还没从男人的话里回过味儿来,身体被人猛地一翻,面朝上,五个脑袋聚在她头顶,看得她从头凉到脚。 她的诱惑失败了。 “女人,哥让你死的明白些,以后,见了男人,别动不动就往上贴。哥最见不得那些那身子换的女人,哥喜欢用强的,知道吗?”男人挥了挥手中的小鞭子,挑起白婉柔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你这货色,倒贴,哥都看不上。” 白婉柔气得脸色通红,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想要她,竟然有男人不买她的账。 “大哥,现在怎么办,兄弟们对她没性趣,难道便宜了她?”一个男人说道。 白婉柔点点头,泪眼婆娑,“对对,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放了你?好,这也简单,我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帮着我把陆子茶搞到手?”王总晃着肥胖的身子过来,手在白婉柔脸上一抹,还真能摸下粉底子来。 “因为我恨她,她勾引我老公,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白婉柔恨恨的说,要不是走了一个乔芊羽又来一个陆子茶,她和风能走到这个地步吗?偏偏两个人还长得一模一样,她能不疑心韩沐风对乔芊羽还有旧情吗? “你他妈的还不说实话,老子混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人敢算计老子!”王总肥厚的手掌一挥,打在白婉柔涂着厚粉底的脸上,苍白的脸上,立刻见了红印子。 “兄弟们,把这娘们儿给我往死里折腾,敢算计老子?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还没出生呢!”王总挺着啤酒肚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紧贴着白婉柔的脸。 只差一毫米,那肥胖的身子就坐在她脸上了。 白婉柔吓得眼都直了,她缩着脖子向旁边移了移,“王总,我没有算计你,我哪敢算计你啊,啊--” 不知道是谁,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白婉柔捂着肚子蜷起身子,像一只虾米一样。 紧接着,又一脚就要落下来,王总抬起满是横肉的脸,瞪了一眼手下,“我平时是这么教你们的吗?啊?打男人打哪儿?打女人打哪儿?” 王总肥厚的大手举起来,然后,缓缓落下,在白婉柔脸上拍了拍,“女人,最爱护的是脸,你说,你们该往哪儿下手?” “王总……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啊--”白婉柔抱着王总贴在脸上的手,哪顾得恶不恶心。 王总抽出手来,那纸巾擦了擦,扔在白婉柔脸上,“打吧,别出人命就行。” 出了口恶气,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王总在房间了踱着步子,听着白婉柔的哀嚎,心里感叹,这黎安市哪都比不上自己的地盘,就这宾馆,隔音效果,真他妈的好。[.超多好看小说] 就算男人下手留着轻重,一顿打下来,白婉柔的脸也不成样子了。 王总伸过圆滚滚的脑袋看了看,“没毁容吧?去冰箱里拿些冰块,给韩太太敷敷。” 白婉柔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到现在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自己挨了打。看到王总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不敢开口问,怕一开口,又是一顿暴打。 男人毫不怜惜的把冰块按在白婉柔脸上,疼得她直咧嘴,愣是没敢吭出一声来。 谭冥抱着乔芊羽从后门走出去,乔芊羽身上已经火热一片,如一块儿烙铁。 “芊羽,你坚持住,很快就好了,很快。”谭冥一路不停地和她说话。 乔芊羽撑了这么久,哪里还有神智可言,身体里面燥热难耐,外面的皮肤上,痒,就像有一百只蚂蚁在身上爬呀爬。 她扭着身子往谭冥怀里蹭着,手抠上自己的皮肤,使劲儿的挠。 谭冥连忙把她的手拿下来按住了,照她这么挠下去,非留疤不可。 眼看着这过敏的势头原来越严重,连脸上也开始冒出红红的小疙瘩,谭冥加快脚步,从来不知道,这家酒店的停车场离得这么远。 乔芊羽的手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在谭冥身上更加不安生。脑袋不停的在谭冥怀里拱呀拱,小嘴儿贴着谭冥的肌肤滑过,带起一阵颤栗。 谭冥的低声安慰,不知道是说给乔芊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快了,芊羽,到医院就不难受了。”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滚烫,不知道滚烫的是他的心,还是她的身体。 盼望已久的车库停出现在眼前。谭冥把乔芊羽往上提了提,打开车门,塞进去。 乔芊羽抱着谭冥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小嘴儿撅着,呢喃着听不懂的话,又可怜又可爱。 “乖,芊羽松手。”谭冥像哄孩子一般,把乔芊羽圈在脖子上滚烫的小手给掰了下来,已是一头的汗水。 他急急地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眼看乔芊羽的身子就要像一侧倒去,他伸手垫在车壁上,避免她磕着脑袋。手臂一圈,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乔芊羽的手紧跟着就缠了上去,还不忘留一只手早自己身上死命的抓挠。那些红疙瘩,越挠,越冒得厉害。 谭冥看的心惊,知道不能在耽误下去。他空出一只手来攥住乔芊羽不安分的两只小手,一手掌控着方向盘。 一路上,乔芊羽就没有安分过。要不是谭冥车技好,还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才到医院。 到了医院,早有一声等候着,把乔芊羽推进去。 谭冥被告知是普通过敏症状,才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到洗手间,掬起一捧凉水,狠狠的扑在脸上。脑袋里全是乔芊羽那娇俏的模样、呢喃小嘴儿、作乱的小手。 谭冥把脸埋进凉水里,久久的,快要窒息了,才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只是一双小手,就把他撩拨得难以忍耐了。 想起乔芊羽难得的娇俏模样儿,嘴角漾开一抹笑意,这要是平常也能这样,那该是多好呀。 医生给乔芊羽洗了胃,有给她身上擦了药膏,折腾了半天才弄好。 “她睡着了,谭少,你要记得,不要让她挠身上的疙瘩,不然会留下疤。”医生交代了几句,给谭冥留下外用的药膏就离开了。 谭冥看着乔芊羽累极了的小脸,心中漫过疼惜。若不是刘秘书打电话让他去跟着芊羽,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将会让他悔恨一辈子。 一想起那个肥胖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如果不是他还有点用处,他当场就会废了他的手脚。 乔芊羽醒过来的时候,手被人紧紧握着。 她一惊,腾地坐起来,头还有点晕,看清了趴在床头的是谭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是在医院,小心翼翼、尽量不牵动着床的靠回去。看谭冥那疲惫的样子,肯定是整晚没有睡觉。 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脸颊、紧绷的唇,还有那微冒得胡茬。在她闪神间,手指上一紧,再抽就抽不回来了。 谭冥咬着那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指,咂咂嘴,“饿了。” “你下流。”乔芊羽抽回手指,脸羞得通红。 谭冥揉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饿了……怎么就下流了?”那眼神,在乔芊羽身上扫呀扫,“还是昨晚的样子可爱。” 乔芊羽想起自己昨天被逼着喝了春药,她,她不会是对谭冥做了什么吧? “谭……命?我,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打量着谭冥身上扯得皱巴巴的衣服,衬衣扣子被解开了大半,脖子上,那是……吻痕! 谭冥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移,看到身上的痕迹,眼梢一挑,嘴角一弯,扯出一个邪肆的笑,“你……说呢?” “我……我当时……失去……了意识……对不起……”乔芊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的三个字,她只能选择“对不起”。 靠之,怎么跟爷被上了似的。 谭冥的脸抽了抽,那笑哪还挂得住,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那,你说怎么办?”那小声音,可叫一个委屈。 怎么?这道了歉也不行? 乔芊羽抬起头,看谭冥那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样儿,勉为其难的说:“那,以后,我……养你吧。”眼角流光旋转,淬了笑意。 “你--”谭冥怎么也没想到乔芊羽竟然接上这样一句话,他扑上去,压倒,鼻尖抵着鼻尖,“这可是你说的。行啊,知道反击了。”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这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 灼热的气息,灼红了她的脸。谭冥那手指点了点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小红疙瘩,“再有下次,我可就忍不了了。” 乔芊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中盈满了感动。每一次,在她最窘迫的时候,遇见的是这个男人,每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这个男人,总会及时地出现。 “给我时间,你若不负我,我定会一辈子赖着你。”乔芊羽圈着探明的脖子,说出的话,还是带了不确定。她要的不是一个不牢靠的承诺,而是行动。 白婉柔不知道脸上被贴了多少块冰块,冻得腮帮子都麻木了,最后,连冷都感觉不出来了。 在夜色淡去,天边泛起点点白光的时候,她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出来。身上那件暴露的旗袍,根本挡不住凌晨的寒气。 她瑟缩着拿起手袋,好在那些人连手袋也给她扔出来了。偌大的城市,只有清洁工在清理着路上的垃圾。 她抱着手臂找了个脏乱的厕所,忍着里面的恶臭,换下旗袍,穿上自己的衣服。牙齿一个劲儿的打架,浑身都冷的厉害。 眼睛浮肿着,不知道是哭得,还是被打得。她就着厕所外面的水龙头洗了洗脸,倒映在水里的脸把自己吓了一跳,这还是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吗? 脸颊被冰块冻得青紫,眼睛肿着,嘴角挂着血,活脱脱一个女鬼。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前一亮,看到一家24小时药店,低着头进去,随便在柜子上拿了几样消肿的,付了钱,匆匆离开。 白婉柔在街上游荡,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海天传媒的大楼外。这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她却感觉不出一点儿暖意。 视线里陡然闯进一个人来,是陆子茶。她穿的高贵优雅的从车里走出来,走进海天的大门。再看看自己,像一个乞丐,不,比乞丐还要惨。 不知道在海天外面站了多久,久到腿都麻木了。白婉柔摸摸消了肿的脸,叫了辆车。她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就是怕被韩沐风或是韩母看到,若是问起来,这么严重的伤,她该怎么圆这个谎? 要是韩沐风知道自己害陆子茶不成,反倒害了自己,会怎么样?是不是揪着她的头发大笑、大骂? 白婉柔回去的时候,韩母刚刚起来,其他的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几天热闹的韩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还好那个二婶不在,不然,以她的毒舌,非要说死自己不可。什么没有教养、夜不归宿之类的,她能一套一套的给白婉柔讲一天。 “去哪了?”韩母瞟了眼,觉得不对劲,又倒回来瞅了瞅,“这脸是怎么搞的?” “我不小心磕到的,怕你们担心,就没敢说,自己在医院里买了点药上了。”白婉柔低垂着头,说的小心翼翼。她现在不敢和韩母顶嘴了,见到韩母都是毕恭毕敬的。 韩母眯着眼睛瞅了瞅,看一眼,心里就跟着哆嗦一下,这还真撞得不轻,一听白婉柔倒是懂事了,没有惊动家人,心里也软了下去,“怎么不在医院里看看,买的什么药,效果好不好啊?” “没事,只是碰了一下。”白婉柔低着头匆匆上了楼,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白婉柔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难得,韩母没有让她做午饭。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关紧了门,在外面只顾得涂脸上,身上的伤也不少。她对着镜子看后背的青紫,每涂一下,都用上了力道。 这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陆子茶给的,以后,她要加倍还回去! 她一直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那个肥胖跟猪似的王总突然对着她发起狠来,难道是对陆子茶没有得手。 想起今天早上看陆子茶神采奕奕去上班的样子,就知道昨天没事。就算是没得手,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啊。那会只能说那个王总自己没本事,怎么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呢? “下来吃饭了。”房间外响起敲门声,竟然是韩母,声音依然冷硬。 白婉柔答应了一声,赶紧收起药膏,换了一套衣服,把头发梳开披散下来,遮住受伤的脸。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又被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韩母一上来叫,肚子更是饿了。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没有露出来伤,才敢下楼。 楼下已经开始吃了,她也不指望着他们能等她,韩母今天能叫她吃饭已经是破天荒了。 席间,出了筷子碰触碗碟的声音,一片静谧。白婉柔吃的压抑,只想尽快吃完了上楼,尤其是对面老爷子那锐利的虎眸,她想讨好都不敢。 “小白,我知道你呢,不喜欢我这个爷爷,我也不喜欢你,但是……”老爷子突然开口,白婉柔手中的汤匙差点从手里滑到地上。 “但是,你既然嫁给了沐风,就得安安分分的,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进了我韩家,就得给我有韩家少奶奶的样子,知道了吗?”韩老爷子这一张嘴,把在坐的所有人都给镇住了,这是……承认白婉柔这个孙媳妇了? “我……爷……爷,我知道,我不会再给韩家丢脸。”白婉柔咽下一口米饭,割得嗓子疼。 心中渐渐回了暖意,只要老爷子承认了她,她在这个家的地位算是保住了。她现在极想给韩沐风打电话,告诉他,爷爷接受她了,接受她了。 其实,韩沐风还是对她有感情的。白婉柔知道,以韩沐风不择手段的风格,若是对她冷了心,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更不会把视频是她放出去的事儿给隐瞒了下来。 如果老爷子知道视频是她放出去的,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她这个孙媳妇的。 “爸,你……”二婶无法置信的看着老爷子,这么个女人怎么能成为韩家的人,这站一块儿,简直是掉了她的价儿。 “好了好了,都吃饭。”老爷子威严一声大喝,二婶噤了声。 “老大家的,你也别耿耿于怀,孩子还是你的孩子,以后也别为难小白了。”老爷子好像看开了般,他谨守了一辈子的老规矩、老思想,就这么着改变了? 韩母对于白婉柔的恨,其实全都来源于她那个无缘的孙子。她恨得不是白婉柔不小心,恨得是,白婉柔为了救乔芊羽而流掉孩子。 一个她怎么着也看不上的人,竟然让白婉柔拿她孙子的命来换,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柔柔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就行。” 提起这件事,白婉柔也是悔不当初,她当时只怕乔芊羽揭穿她,不敢要那个孩子,没想到,孩子没了,反而让婆媳之间产生了嫌隙。 只是,怀孩子,是她一个人能怀的上的吗? 她委屈的看了眼韩母,韩母拍拍她的手,“我好好劝劝沐风,他对你还是有情分的。” 韩沐风最听的,就是韩母的话。他从小父亲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他一个人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有爷爷和叔叔婶婶的照顾,但是,照顾的再亲、再细,还是隔了层血缘。 韩母没有改嫁,坚持在韩家把韩沐风拉扯大大,为的就是给韩沐风一个好的环境,不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韩母的娘家在当时也是名门望族,家里是不同意她守着一个孩子过完下半辈子的,可是,那时候,韩母就是抵住了家里的施压,最后,甚至为了韩沐风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这些,韩沐风那时候虽小,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韩沐风在黎安市,除了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弟,也是一名孝子,这个真没有人敢跟他比。 一顿饭吃下来,没有那么沉闷了,唯有二婶是闷闷不乐的。 韩母听着老爷子都承认了白婉柔,也懒得跟着闹腾。她心疼的是儿子,你看看这几天,累的跟脱了人形似的。 要不是老爷子拉着老二一家过来,沐风能受这么多罪吗? 还有那个二婶,那天说的是什么话,说什么人留不得了,他们家可是清清白白的,白婉柔就是再怎么出身不好,也是一条人命。她现在看见二婶就怵得慌。 要不是他们跟着闹腾,沐风能家里公司两头忙,什么都顾不上吗?要不是他们跟着闹腾,好好的小两口子用得着好几天不说话吗? 她是了解韩沐风的,知道,韩沐风是一早知道了白婉柔的出身,自己儿子都不嫌弃了,她过了生气的那个点儿,也懒得再去跟瞎生气。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过法。 她这几天对着白婉柔甩脸子,那是她不会看眼色。二婶天天在她面前说自己儿媳妇怎好怎么好,她能忍的过去这口气?气吐不出去,当然全撒在白婉柔身上。 现在,这一家子要走了,她也能过个安生日子了。 她叫住要上楼的白婉柔,“你过来,跟妈说,这脸是怎么回事儿?”别以为她老了看不出来,这要搁哪碰能碰的鼻青脸肿的。 “妈,没事,就是开车不小心撞了。”白婉柔说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虽然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突然间,一家子人对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韩母的一声关心,把她昨晚的恐惧、委屈,全勾了出来。 “以后小心点,算了,跟我去医院再去看看,下午要送你爷爷、二叔、二婶他们走,不能顶着这一脸的药出去。”韩母换了衣服,催促着白婉柔道:“赶紧的。” 白婉柔听话的换了衣服,跟在韩母身后出了客厅。 今天司机不在,请假回乡下了,白婉柔眼睛肿的厉害,韩母不放心让她开车。 两个人,在路边上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一辆出租车。这里是高档住宅区,家家都有私家车,很少有出租车过来。 “妈,不然我开车吧。”白婉柔看韩母等的有些不耐烦,赶紧过去把伞撑开,遮在她头顶。 “你这眼睛还能看得清红绿灯吗?老实在这儿等着吧,年轻人啊,一点耐性都没有。”韩母踮起脚向远处望了望,额头开始渗出汗珠儿。 还不是看你不耐烦了。白婉柔想着,也没敢再说什么。 又等了有半个钟头,还是没见车来,白婉柔看韩母明明不耐烦,却极力忍着,只能开口,“妈,要不我打电话,让风派个司机来接吧。” “沐风那么忙,你去打扰他做什么。”韩母撑起手,扇着风,眼睛望着远处,每过去一辆车,都掩不住的失望。 在她们等得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一辆车窜出来,看着不像出租车,但是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车。 白婉柔刚要上前招呼,却被那辆车歪歪扭扭、横七竖八的走势给生生逼了回来。 只见那辆车像喝醉了酒一般,在宽阔的马路上,一路歪斜着,走着“之”字形。有好几次,车子撞上了路边的灯杆,又倒回去,继续向前开进。 汽车突然加足了马力,像离弦的箭一般,冲着白婉柔和韩母所在的地方冲过来。 所有的画面好像一副拉长的慢镜头突然转变成快镜头一般,白婉柔睁大眼睛,那辆车,就像是开在自己的脸前,她能感受到车身散发的热气,车轮摩擦地面激起的沙石。 她拉着韩母避开,那辆车像长了眼睛般,冲着她们原来站得地方撞过去,又倒出来。这里正好是一个滑坡,车子飞速的往后倒,那速度,跟正常前进的速度差不多,看得白婉柔和韩母一身冷汗。 白婉柔扶着韩母坐在一旁的路牙石上,给她拍着背顺顺气,“妈,你没事吧?” “没,没事,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开车法儿,横冲直撞的,这要是出个事……”韩母刚才的惊吓还没有压下去,又被自己这张嘴给吓到了。人上了年纪,就会格外的相信这些说道。 比如那次有人拉着她给她算命,她就是相信了白婉柔能给韩沐风带来财运,才让他俩赶紧结婚了的。事实也是如此,只是,后来出现的这一系列事情,阻了韩沐风的财路。她一直想,在找那个大师给算算,可是,她好几次从那里走,也没有碰上。 两个人还没有歇过来,那辆车有开过来了,这次,好像枪瞄准了般,冲着两人所在的位置撞了过去…… ------题外话------ 亲们,瓦终于把今天滴码出来了,不知道编辑几点上班,以后的更新如果木有意外还是在7:55分,呼呼~ 2012―10―43:00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3家祸,你的痛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韩沐风揉着眉心,疲惫不堪。 他没搞明白,昨天的晚宴是给王总办的,到最后,怎么王总人悄无声息的走了?他们的合作还没有谈呢。 这几天一直是睡两三个小时,即使有时间,也是整夜整夜的失眠。还好今天早上,陆子茶打来电话说昨天不舒服,让司机先接走了。 韩沐风喝下一杯咖啡,现在需要整杯整杯的喝,不然,脑子老是不清醒。 电话突然响起,韩沐风睁开眼,眼睛里全是血丝:“王总,您昨晚……什么?您不能说取消就取消,您……” 那边,王总半句话不多说:“问你老婆去!”电话“咔”的挂掉。 这次合作怎么又跟白婉柔扯上关系了,韩沐风对白婉柔的能力还是了解的,她对这个一点儿也不懂,若是想帮忙,也只能帮倒忙。 他摔了电话,公司就靠这次转机,结果,不明不白的就被人给搞砸了。从十八岁开始接手公司,他从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只要他的公司刚要有转机,对方就会从暗地里伸出手来破坏掉。现在,唯一肯跟他合作的,只有海天传媒,就算是海天在亚洲声誉大、影响广,但是,只要对方一听是韩式,即使是海天作担保,对方也不会与他合作。 他想过可能是谭冥,可是,谭冥是政府人员,他们家就没有做生意的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个神秘而强大的集团在背后支撑呢?他不是没想过有可能是谭冥隐藏在背后的势力,只是,他这五年来一直在外当兵,其中颓废了两三年。以谭冥那种标榜正义、不屑于背后耍手段的性子,会是他吗? 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合作,怎么就牵扯到了白婉柔身上,怎么就毁在她手里? 来自家庭、公司、社会的多重压力,让韩沐风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拿出手机,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这次还能找出一点儿背后操控人的线索。 刚翻出白婉柔的电话,手机就响了,韩沐风莫名的心惊,手指被笔尖儿扎了下,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二婶惊慌失措的声音:“沐风,快,快来,出事了……” 韩沐风霍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头一阵晕眩,眼前有短时间的黑暗。秘书听到声音推门进来,就看到韩沐风扶着桌子,向前走了几步,却是在原地踏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韩总--”秘书上前扶住他,受不住惯性,倒退了好几步。 韩沐风摆摆手,他撑着站起来,现在,他才理解乔芊羽当时的心情,原来,他真的是如此的禽兽不如! 韩沐风打着方向盘,所有的动作,紧凭单独的肢体支配,没有思想,没有感觉。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他摸了一下脸,才发觉,满脸的泪水,灼的手指生疼。 车子一路疾驰,他还是感觉慢,很慢。 到了医院,韩沐风推开门,脚伸出来,踏下去,一脚踩空,整个身子跟着翻出去,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沐风,你终于来了……”二婶眼睛红着跑出来,扶着韩沐风,身体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韩沐风看着二婶哭红的眼,张了张嘴,喉咙堵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拖拖绊绊,医院就这么长的路,他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的灯亮着,手术室外,却一个人都没有。 “二……婶……”好半天,韩沐风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像是刚咿呀学语的孩子,剩下的话,再也问不下去。 二婶扶着韩沐风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自己挨着坐上去,微微发福的身子有些抖。她忘不了听到那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声,出来看到的那一幕。 血,都是血,倒在血泊里的两个人,前一秒还在她面前鲜活的存在着,下一秒…… 她是干过不少事儿,但是,那从来都是她下命令,血腥的事情,用不着她上手。她在看到那一滩血的时候,整个人就软了。 “沐风……你听二婶说,你一定要撑住,大嫂在做手术,医生说,说……爸,他……受了刺激,你二叔在陪着检查,现在,剩下的就是你了……”二婶说完,拍拍胸口,还有些后怕,要是那时,陪着韩母出去的是自己,那是不是自己也跟着躺在手术室了。 韩沐风没有说话,脸埋在掌心,冰凉的湿意顺着指缝流下来。他知道二婶没有说完的话里的意思,怎么会?怎么会就突然出车祸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待是最煎熬的。 韩沐风突然想起舒心颜出事的时候,乔芊羽的疯狂、无助。 那个时候,他对她做了什么。在舒心颜的面前,用她最痛恨、最害怕的方式,侮辱她。 这是报应吗?如果是,为什么不是报应在他自己身上?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是怎么忍着亲人随时可能离去的痛和对他的恨活下来的。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韩沐风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一会儿是乔芊羽恨不得将他抽筋扒骨的仇视,一会儿是母亲陪着他读书、写字的温馨。 早上,母亲还亲手把外套给他披上,给他整了整领带,送他出了门。他还想过,等公司的危机过了,一定要抽出时间陪陪母亲。他发现,在他忙得分不开身的这几天,母亲似乎老了许多,甚至一向保养极好的黑发,也有了几根白头发。 另一侧的手术室灯灭掉,听到开门声音,韩沐风噌的站起来。医生拉着病床出来,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头发上还沾着血迹。 “谁是伤者的家属?” 韩沐风听到声音走过去,床上躺的是白婉柔,苍白的脸上,布满青紫,“我是。” “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胳膊骨折了,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韩沐风机械的点点头,眼睛盯着仍旧亮着的手术室,任由医生推着白婉柔进了病房。 “二婶,你帮我去照顾一下柔柔,我……在这儿等着妈……” 二婶这会儿也不能推脱,她拍了拍韩沐风的肩膀,不敢看他的脸,怕一看,就掉下泪来。(.无弹窗广告) 这才几天,韩沐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子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绅士儒雅的韩沐风,现在,哪还能看到半点影子。 “沐风,会没事的……” 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走廊里陷入一片死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韩沐风站起来,靠着墙的支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好像,眨一下,就会错过了什么似的。 就在他眼睛睁得发涩、酸痛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他用手撑了下墙,脚步不稳的走上去,“医生,我妈……” “颅内淤血压迫脑神经,现在只取出来一部分,另一部分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微妙,我们会去研究手术方案,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能醒不过来,若是醒不过来,那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无能为力?韩沐风看着母亲惨白的脸,连嘴唇都是白的,白的那么不真实。他在六岁时候经历了父亲病逝,现在,只剩下母亲了,上天连他最后的亲人也要夺走吗? 他行动僵硬的扶着病床,跟着进入病房。手触上母亲的手指,冰凉,好像没了温度。若不是插着的氧气和连接的仪器显示着生命迹象,他真的以为…… 眼前的物象开始变得模糊,他低下头,再抬起来时,眼角干涩。 从小,母亲就教育他,他没有爸爸,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会获得别人的认可。不然,韩老爷子怎会把韩式留给他,而不是韩道飞的儿子。 再苦再累再委屈,他都没有在母亲面前流过一滴眼泪。 即使是她为救自己死的那一刻,他有的只是悲痛欲绝的殇,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来。 韩道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韩沐风垮下去的背影。头埋在床上,极力忍着,肩膀的轻微松动还是出卖了他。 “沐风,不会有事的……”韩道飞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说出同老婆一样的话,同样的苍白无力。 韩沐风抬起头来,眼里没有一丝湿意,一开口,嗓音支离破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二叔……爷爷怎么样?” 韩道飞拿过一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老爷子受了刺激,心脏病复发,好在脱离了危险。去看看吧,你爷爷有话跟你说。” 韩沐风不放心的看了韩母一眼,垂着头走出去,神思有些混乱。 韩宅所在的地方是高档小区,来往的车基本都是熟悉的,很少有外面的车进来,有也只是偶尔的几辆出租车。一般出租车也不愿意往这里拉客人,路远不说,回去就得空着车,少赚了钱白费油。 飙车的事情更是不会存在,怎么就会在家门口出了车祸呢? 到了韩老爷子的病房内,老爷子半靠在枕头上,精神明显不好,那双锐利的虎眸也没了往日的慑人。 “爷爷。”韩沐风站在床边,多年没见,不知不觉生疏了不少。再加上这几天的事情缠着,老爷子和二叔一家又过来掺和,韩沐风对老爷子的印象没了小时候的尊敬与崇拜。 韩老爷子怎会听不出那语气里少了份亲昵,这会儿韩母又出事,也难为这个孩子了。他拉着韩沐风坐在床上,手上粗糙的厚茧子剌着韩沐风的手。 “爷爷也老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老爷子看着韩沐风的眉眼,跟老大长得真是像,他疼爱韩沐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长得极像大儿子。那股气质,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手段。 “只是,我活着一天,韩家的事儿我就不能置之不理。我知道你喜欢白婉柔那个孩子,只是,你怎么就没有考虑一下后果,咱们是什么家庭,啊?娶那样的进门,不是抢着给人戳脊梁骨吗?”老爷子说到这儿咳嗽了几声,韩沐风给他倒了杯水,一直没有吭声。他是孝顺,但是,他最痛恨的及时家里人管他的婚姻。 要不是因为家人的反对,她也不会经历两段失败的婚姻。若不是家人死活不接受她,他们也不用因为出去散心而发生意外,她也不会永远离开他。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承认了白婉柔是咱们韩家的孙媳妇,但是,只是口头上承认。你听爷爷的,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那个白婉柔,不是个安生的主儿。 你说说你,我给你找了个乔芊羽,你不要,这也罢了,你找回来个什么,啊?算了,我说再多也是无用,你就记着爷爷一句话,爷爷不会害你,那个白婉柔,先稳住了,不要让她出去乱说,给韩家抹了黑。其余的,找个合适的时候,给她笔钱,打发着走了吧。这是个养不熟的女人,养不住啊!”老爷子说完,闭上眼。 不管韩沐风听进没听进去,他这么大把年纪了,没有几年好活了,就想着子子孙孙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就行。 钱、权,到了这个年纪,又经历了鬼门关这一遭儿,突然什么都看开了。只是,别人未必看得开。 韩沐风陪老爷子坐了会儿,始终什么话都没说。 要他把白婉柔赶出去,说实话,他做不到。不知道是因为对她还有感情,还是因为她像她。 其实,白婉柔一直表现的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唯有的一次,就是视频的那一次,那也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韩沐风想着白婉柔当时的控诉。高潮的时候,喊着乔芊羽的名字?他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他从老爷子病房里出来,去看了白婉柔。 白婉柔已经醒了,只是还心有余悸,抱着韩沐风哭,那委屈可怜的样子,好像他们俩回到了从前。 哭累了,哭够了,白婉柔窝在韩沐风怀里抽搐着,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一下子,三个人住了医院,韩沐风真的是从身累到心。心还挂在母亲身上悬着,也就只有能在白婉柔这里找点平静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沐风看白婉柔情绪稳定的差不多,才开口问。 白婉柔身子猛地一缩,像是想起了无比惊恐的画面,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语无伦次的开口,“当时,我跟妈妈在路边等车,等了好久车都没来,妈妈怕影响你工作,不让我打电话给你。就在我们以为有车要来的时候,那辆车突然窜过来,对,就是,它在路上行驶的时候就是歪歪扭扭的,但是车速不快,它突然就冲过来了……” 白婉柔说着大口的喘气,像是快要窒息了般,“我拉着妈妈躲到一边去,以为是谁酒后驾车。看那车子撞上灯杆后又倒回去,我们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后来,我跟妈妈正聊着天,那辆车就像发了疯般撞过来,就是这样撞过来,然后就是血,漫天的血……”白婉柔抖着身子往韩沐风怀了缩了缩,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韩沐风轻轻拍着白婉柔的背,声音变得冷煞:“看清开车的人没有?” “没,没有,当时车开的太快,撞过来的时候太过突然了。呜呜呜--风,当时我应该推开妈妈挡在妈妈身前的,如果我动作再快一步,就一步,妈妈肯定不会受伤了,风--是我不好--是我反应慢了--”白婉柔回想着当时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紧紧闭上眼睛,抓着韩沐风的手不停的抖。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韩沐风望着窗外出神,听白婉柔的描述,显然,对方不是所谓的酒驾,而是有备而来,是冲着母亲或是白婉柔来的。 白婉柔抽噎着从韩沐风怀里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儿,观察着韩沐风的表情,弱弱的问:“风,妈妈怎么样?有没有事?”话音里还带着哭腔,她知道,韩母对于韩沐风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韩沐风放在白婉柔背上的手一顿,继而维持着刚才的频率拍着白婉柔的背,安抚着她,也是在安抚自己。 “会没事的。”看白婉柔担心的神色,话在嗓子里卡了半天,才说出来,“医生说血块压迫脑神经,先观察一下,如果……醒不过来,就……” 白婉柔抱紧韩沐风,像是这样就能给他力量般,“风,我没事了,我要和你一起陪着妈妈,等妈醒来。” 任凭韩沐风怎么说,白婉柔就是要和他一起。这多少给了他一些慰藉。不像那些有着真正血缘的所谓的家人,到这个时候了,想的还是韩家的面子。 白婉柔的胳膊上还打着石膏,还好不影响日常行动,也不会给韩沐风添麻烦。 韩沐风回到母亲的病房的时候,显然看到韩道飞已经不耐烦了,只不过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韩道飞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脚步声不轻,看到韩沐风回来心中松了口气,“沐风,你回来了,你爷爷还好吧?” 韩沐风淡淡的应了声,也懒得和他说话。 韩道飞关心的是老爷子吗?关心的是老爷子的财产。 经过这一系列事情,韩沐风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悲凉与无力。明明是有着割不断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除了利益,就没有其他了。 韩道飞去陪着老爷子去了,虽然他也疼韩沐风,那是在自己还没有孩子之前,有了孩子,当然希望所有的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 韩沐风一直守在韩母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白婉柔看着心疼,劝也劝不住。 “风,你都收了一天了,去休息会儿,待会再来换我。”白婉柔递给韩沐风一杯水,桌子上摆着二婶送来的饭,一口也没有动。 韩沐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连水都是苦的。 二婶那边,把老爷子送回韩宅,过来替韩沐风。毕竟女人心肠软,说不定,老爷子看她待老大家母子好,会向着她也说不定。 “就是,沐风,身体要紧,你要是倒下了,以后你妈谁来照顾?这里有我跟小白就够了。”二婶看着一点没动的饭菜,示意白婉柔再出去重新买点回来。 白婉柔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二婶是怎么劝的,反正韩沐风肯吃一点了,虽然吃不下,韩沐风夹起一筷子菜,连嚼都不嚼,整个的咽下去。 白婉柔看着心疼,在旁边递水,眼泪流下来,被她迅速擦掉,“风,你别这样,妈妈不是还在观察期吗。” 韩沐风喝了一大口水,把嘴巴里的米饭咽下去,割得嗓子疼。 “我过会儿就来替你跟二婶,有什么事就打电话跟我说。”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拖着,他现在真的是两头顾,顾不过来。 “嗯,你也要注意休息,不然,等妈醒了,看着会心疼的。”白婉柔看着韩沐风脸上冒出的胡茬,写满了疲惫,心中一阵抽痛。 陪在病床边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白婉柔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象征着生命还存在的仪器,看着上面的绿线起起伏伏,手握着裤管,攥的紧紧的。 二婶和白婉柔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整个病房陷入了沉寂。 其间医生过来两次,第二次,说生命特征加强,有希望。 两个人脸上都松了下来,却没敢告诉韩沐风,怕万一没醒过来,让他有了希望,失望更大,变成绝望。 “小白,我大概是今天哭多了,眼睛有点不好受,你去找医生给我开点药来。”二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真是上了年纪了。 白婉柔的思绪被拉回来,“嗯,好,二婶,你先喝杯水。” 白净的玻璃杯里,水纯净无瑕,偶有一个气泡冒出来。白婉柔晃了晃水杯,试了下温度,递给二婶。 医院里的空气都是沉闷不堪的,白婉柔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夜风吹过来,有些凉意。 乔芊羽一个人在病房里闷得慌,又不敢顶着满脸痘痘回家,怕陆夫人担心。她拉着谭冥出来散步,正好累了,坐在外面的连廊里休息。 谭冥戳着她脸上还未退去的小疙瘩,“你说,你要是留下了疤怎么办,那该多丑啊。” 乔芊羽挥开他在脸上作乱的手,“那我就去找个麻子脸嫁了呗。” 谭冥在她的小pp上作势狠抽,“你敢,那我就把自己弄成麻子脸。” 两个人正在嬉闹,乔芊羽突然捂住谭冥的嘴巴,谭冥恶劣的咬了一口,引来不满呃瞪视。 “嘘--你看那个人,好像是白婉柔。” 谭冥顺着乔芊羽指的方向望去,“她怎么在这儿,难道跑到医院来害人了?” 乔芊羽摇摇头,看着不像,“你说她是不是被那个王总打到医院来了?”没想到那个王总还真狠,估计把在谭冥这儿受的气都发到白婉柔身上了。 “你看她走的很急似的。”乔芊羽透过常青藤观察着白婉柔,可惜光线不好,她的脸隐在了影子里,看不清楚。 “你管她做什么,难道我堂堂谭大少还没有一个白婉柔好看?”谭冥把乔芊羽转向后的身子正过来,好好的花前月下,被白婉柔那个女人给打搅了。 白婉柔拿了医生开的眼药走回病房。 二婶趴在床上睡着了,看来真的是累了。白婉柔没有叫醒她,也不想叫醒她。 跟二婶在一起,她觉得特别压抑,就是会见国家主席都没有那么紧张压抑。她把药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多。 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昨天就经历了一顿暴打,白婉柔有些撑不住,她给韩母盖了盖被子,把被脚掖进去,手碰到韩母的手,冰冷,没有温度。 她看了看开着的窗,夜风吹进来,有些凉。 再去掖另一侧被脚的时候,无意间触到韩母的脸。 手指被针扎了般缩回来。白婉柔颤抖着手,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要把眼眶撑裂一般。她伸出一根手指,触上韩母的脸,冰凉,僵硬。 再看看一旁的仪器,上面,早成了一条平滑的直线。 “妈……妈--”白婉柔一声痛哭,“妈--你醒醒--妈--医生--医生--” 二婶被白婉柔凄厉的哭喊声惊醒,看着白婉柔满脸泪水,再看看床上躺的韩母,“大嫂她……” 医生听到急救铃赶过来的时候,韩母已经死了有几分钟了。 “怎……怎么会……这样我……我就睡了……一会儿……人怎么就没……了……我……我怎么睡了?”二婶看着医生在一边忙碌着,她被撞倒一边,手脚冰凉。她刚刚,趴在一个死人身上睡着了! 她怎么就睡了? 医生不是刚刚还来说生命迹象很强,醒的希望很大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白婉柔缩在一边给韩沐风打电话,好几次,都拨错了键,手机掉在地上,她哆嗦着拾起来,嘴唇都在抖,“沐……沐……风……妈,妈她……” 那边,电话都没挂就没了说话声。她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听见有人惊呼的声音……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韩沐风赶来的时候,白婉柔缩在地上,头发披散着挡着脸,身子一直在抖。 二婶站得远远的,整个脸没有血色。 他听着医生在一旁解说着母亲的情况。医生说,他们检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还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韩沐风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白布下的那张脸,那个为了他坚决不改嫁陪了她二十八年的人,那个给他生命的人,就这么走了,甚至,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告诉自己,不能在母亲面前哭,眼角溢出的湿意,被他强硬的擦去。 韩母的葬礼办的很低调,只有韩家的人,还有几个挚友。甚至外面都不知道韩家出了这样的大事。 谭冥推门进去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乔芊羽。 乔芊羽静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对韩母,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突然听到她死了,还是有些堵得慌。 “听说是出车祸,这也算是他们家的报应了,当初白婉柔想借乔佳葭的手撞死你,现在,自食其果了,只不过可惜了,死的不是白婉柔,白白搭上了一个老太婆。”谭冥说话够毒,倒是话中有话。 “你是说,这场车祸是蓄意的?”乔芊羽看着谭冥一脸惋惜的表情,唯恐天下不乱。 “不知道,听说肇事者已经抓到了。不过,出车祸的地点你才是哪儿?是韩家大门口。” 乔芊羽拖着脑袋看着谭冥,两个人的眼睛里,只有彼此,心意,也是相通的。 “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想好办法逃脱了。”乔芊羽想着那一次,在韩式前面的广场上看到的那一幕,难道,那只不过是一个铺垫? “好了,我去把住院记录销了,免得惹出麻烦。”谭冥点了点她的鼻尖,宠你无限。 乔芊羽看着谭冥,觉得他太惊弓之鸟了,这件事,还蔓延不到他们身上。 处理完母亲的丧事,韩沐风开始着手调查车祸的事情。警局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他,人已经抓到了。 他和白婉柔匆匆赶去,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见到的人,竟然是乔贺。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奇怪的女人,念念叨叨的,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警察请双方坐下,给韩沐风说了大致的情况。乔贺带着步苏玫是自首来着,按照规定,量刑的时候,肯定会有所减轻。 只是,现在存在着一个很很重要的问题,步苏玫精神有问题,间歇性的。 “你们胡说--她就是有预谋的--”白婉柔站起来指着步苏玫,她拉开自己后颈的领子,“你们看,这就是她咬的,她根本是装疯。” “您先冷静。”警察让白婉柔坐下,他拿出一份鉴定书,“出车祸的时候,她确实是发病没有辨别能力。” 韩沐风拿着那份鉴定书,指甲扣进去,压抑着内心的恨,眼神对上乔贺似笑非笑的眼。 乔贺沉声开口,“咱们这也算是平了,你们害死了佳葭,我老婆又疯了,怎么着也是你们占便宜。” 步苏玫听到乔佳葭的名字,突然变得不安静了,她放开手里玩着的毛线球,突然裂开嘴大笑,“佳葭,妈妈的佳葭,哈哈,佳葭--” 她笑着像白婉柔扑去,抱着她不撒手,“佳葭,佳葭想死妈妈了,你怎么不来看妈妈呀?” 白婉柔挣扎着,步苏玫的声音听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了,“你个疯子,走开--走开--” “你不是佳葭,是你杀了佳葭,是你杀了佳葭。”步苏玫突然像受了刺激一般,她揪着白婉柔的头发往桌子上磕。警察和韩沐风过来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制服。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车祸--车祸,不对,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你,人是你杀的,是你杀的……”步苏玫朝着白婉柔的方向伸着手,指着白婉柔语无伦次。那留的长长的指甲,如厉鬼索命的利器。 “风……我……”白婉柔脸上又被抓了好几道,她害怕的看着步苏玫,隐在恐惧后的是无边的恨。 她一早就猜出是步苏玫想要杀了她给乔佳葭报仇,只是,没想到,从一开始,她就设好了圈套。她看着疯疯癫癫的步苏玫,想着在韩式前,她压着自己撕咬的那一次,那时候,她虽然行为疯癫,可是,言语却很有逻辑性。 韩沐风肯定是要求警察方面做重新检查,听当时白婉柔的叙述,如果是个疯子,怎么知道一撞不成,再假装倒回去,等人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在来一撞? 韩沐风从警局出来,这相当于一无所获。乔贺和步苏玫跟在后面出来,好像故意跟在他们身后似的。 “乔贺,我告诉你,别以为弄张疯傻的假证明就能混过去,我妈的命,我要你们一家子来偿!”韩沐风看着被他吓得躲在乔贺怀里的步苏玫,淬了恨得目光恨不得把她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步苏玫突然从乔贺怀里挣脱出来,她跑到白婉柔面前,把手里的毛线球给她,“姐姐,这个给你,你帮我们佳葭报了仇,这个给你。” 毫无常理的话说出来,白婉柔打掉递过来的毛线球,推了步苏玫一把,“滚开,谁是你姐!你害死了妈妈,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韩沐风的汽车离开,步苏玫捡起滚在地上的毛线,把散了的一点一点缠起来,拍拍上面的土。这是佳葭最喜欢的颜色,小的时候,她还用这种颜色给佳葭织过毛衣。 “老乔,我真想用这捆线勒死她,亲手勒死她!”攥着毛线的手指紧紧插进线团里,指关节一个个暴突出来。 “放心,总有一天,她会下去陪佳葭的,只是,可惜这次让她逃过去了。”乔贺拥着妻子上了车,心里无限悲凉。为了给女儿报仇,他沦落到让妻子装疯卖傻的地步。 那一天,妻子颤抖的回家,说自己杀了人,给佳葭报了仇,他心中涌现出难以名状的哀伤,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没用,如果不是他没有好好管教佳葭,他的家,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不会走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步苏玫想着当天的情景,心里满是不甘,只差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若是白婉柔动作再慢一点,自己的车速在快一点,白婉柔现在应该已经成了一捧黄土了。 白婉柔,你以为你躲得了一次,躲得过第二次吗?她就是赔上这条老命,也要提女儿报仇。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婆,换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划算!太划算了! 这几天,韩式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下面在打理,韩沐风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般,没了斗的力气。 乔芊羽来的时候,韩沐风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出神。由于韩家美吧韩母的死讯公开出去,乔芊羽提醒着自己不要说漏了嘴。 “韩总,韩总?”乔芊羽叫了几声,韩沐风都没有反应,“韩沐风?” 韩沐风一惊,转过头来看到是陆子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你来了。” “韩总好像精神不太好。”乔芊羽看着韩沐风杂乱无章的桌子,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好像很多天没有打扫了一样。 她蹲在地上,把文件一张张拾起来,整理好,又把韩沐风的桌子整理了一边,整齐的放在一边。 韩沐风一直看着陆子茶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鼻尖开始冒出酸意。 “韩总,你,你做什么?”乔芊羽突然被韩沐风抱住,她挣扎着,身上开始泛起麻痒。 “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粗哑的声音响起,像破了的锣敲出来的声音。 “你怎么了,有事你说出来,你先放开我。”乔芊羽感觉到身上开始起了层层疙瘩,从身到心的排斥。 “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哀求的语气,无助的声音。这还是韩沐风吗? 乔芊羽尽量缩着身子,减小与韩沐风的接触面,不敢在动。 只是母亲死了就颓废成这样? 她想冷笑。 当时,她被他逼迫承欢,逼迫交易,接到妈妈死讯的时候,他把她按在手术台上不让让医生打麻药,清晰地感受着孩子从体内一点一点被清除,她痛,她无助,她找谁去抱?找谁去哭? 她被太平间的人赶出来,背着妈妈冰冷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在路上避着人群的时候,有谁在她身边? 韩沐风,你尝到了吗?你痛了吗?你的痛,不及我当时的十分之一! 你带给我的一次伤,每一次痛,都要比这个痛千倍万倍。 当你和白婉柔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时候,我被一群男人围着,恶心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我呼破嗓子的喊救命,有谁管过我? 当我被谭冥“逼迫着”跳楼的时候,你跟白婉柔在家里温存着,是在那张属于我,我却从来都没有碰过婚床上吧。 痛吗?以后,你会尝到更痛! 眼角流下的泪,代表的不是脆弱,是跟过去的告别。 乔芊羽僵着身体,看着门外,同样僵住的白婉柔,脸上,面无表情。 被这样一个男人抱着,让她笑,她真的笑不出来。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4浴室春色,颓败 韩沐风既要忙公司,又有乔贺明面上的争斗,还要为韩母的车祸找证据,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 在强大的人,也分不开身,忙不过来。 外面渐渐传出韩式老总因母亲过世一蹶不振的消息。 开始,传势很慢,只是在经常和韩式合作的公司和对手公司里传,韩式像被隔离开一样,没有听到一丁点谣言碎末。后来一发不可收拾,韩沐风胡子拉碴、一脸颓废的样子被登出来,更是坐实了谣言的可信性。 无论韩沐风怎么找,乔贺那一方一口咬定妻子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这还是因为他们家害死了乔佳葭刺激的。接手案子的警官,包括整个警局,都被韩沐风搅和烦了。 想想韩母从出事昏迷到去世,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乔贺打理好一切。 韩沐风想着,前一刻,医生还打电话告诉他,他母亲醒的可能性很大,下一刻,就突然去世了。怎么就偏偏是在柔柔出去,二婶睡着的时候? 乔贺现在在生意上处处和韩式对着干,完全是一种自杀的方式,即使乔氏已经气息奄奄,对韩式还有有一定影响。 白婉柔现在跟着韩沐风寸步不离,她看到了韩沐风抱着陆子茶,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即使心里又酸又苦。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到时候,如果连韩式都保不住了,她要一个背着几亿欠款的男人做什么。 乔芊羽今天回去的有些早,她本来就是为了对付韩沐风才进海天的,说实话,海天的事情,一直是刘秘书在打理,她只不过是一个挂名总裁。现在,韩沐风多事缠身,她也清闲了许多。 一到谭宅就看到刘妈和谭冥抱着大束大束的玫瑰花往垃圾桶里塞。 “芊……芊羽回来了啊。”刘妈扔花的手一顿,看着这娇嫩嫩的花儿,扔了真是心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哪来这么多花?”乔芊羽指着从垃圾桶里露出来的玫瑰,塞了满满一桶,连盖子都盖不上。 谭冥上前拉过她,挡住她的视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来来,刘妈做了鲫鱼汤。” 乔芊羽没有得到答案,心中的疑问还没有按下去,“好好的花怎么扔了啊?” “沈君追女孩子没追上,就把花送这儿来了。”谭冥随便扯了个慌,天知道,他每天下班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玫瑰。 那个人妖男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怎么不知道以前黎安市还有梁裴这么一号人。 找了金城,这小子只说让他放心,说梁裴也就是一时兴起,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还天天往这里送花,你当我家是花卉市场呢! 要不是看在他是金城的哥们儿,金城又拦着自己并且保证梁裴不喜欢女人的份上,他早找那小子去了。 乔芊羽没有在问下去,这几天来,陆夫人每天都会过来,她陪着说说话,跟陆夫人说说公司的情况,以及计划的进展。 谭冥现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当着陆夫人的面也没个正形儿,放在桌子下的手在乔芊羽穿着丝袜的腿上画着圈圈,手指一钩,指肚轻按,感觉到乔芊羽身体的紧绷,脸上挂着的笑越发灿烂。 乔芊羽用脚踢踢他,做警告。 “谭冥,其实,我是不同意芊羽跟你在一起的。”陆夫人第一次开口管乔芊羽的私人生活,不是她不关心,而是,身份有些尴尬。 虽然她是乔芊羽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是,毕竟二十多年没见,有好多话,她不好说,但是她又不能不说,这是她们舒家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乔芊羽有些紧张,握住谭冥仍在作乱的手,如果连最亲的人都不支持她,她的坚持就会少一份支撑。 谭冥面上的笑意不减,桌子下的手拍了拍乔芊羽,顺便沾点儿小便宜,“那伯母现在同意了?” 陆夫人把乔芊羽紧张的表情看在眼里,难得能有一个人不问芊羽的过往,真心和她在一起,她这个做姨母的比谁都要高兴,只是,这份真心能维持多久?还是只是个新鲜? “谭冥,我现在只剩下芊羽了,你能跟伯母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护她周全吗?你能保证让你妈妈接受芊羽吗?”陆夫人当着乔芊羽的面说,就是要她知道,如果跟谭冥在一起,很难,阻碍重重。她要谭冥一个保证,也是给乔芊羽要一个保证。 “不要跟我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有没有长辈的祝福无所谓,我告诉你,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长辈不认同,芊羽永远都不是真真正正的谭家人……” “姨妈!”乔芊羽知道陆夫人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也不能这么逼谭冥。谭冥夹在自己和谭老夫人之间,很尴尬。他想极力平衡,想让谭老夫人接受自己,他所做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她不是年轻无知的小女孩,不会因爱情迷失了方向。其实,到现在,她也没有把整个心交出来。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是不信任谭冥,是不信任爱情。 在她还没有经历过爱情的时候,她对于婚姻的幻想就被韩沐风扼杀了。她努力向谭冥迈出一步,每一步,都要下很大的决心。 陆夫人喝完茶就叫来司机回去了。 谭冥把乔芊羽压在床上,表情那叫一个委屈,“陆夫人不相信我,你要安慰我。” 说着,手已经顺着衣服滑进去了。 乔芊羽推了推他,没有推动,“那是姨妈为我好,你唔……” 霸道的吻上去,像是宣誓一般,唇舌缠绵在一起,分不出彼此。风卷蚕食般,像是要把乔芊羽吞入腹中和自己融为一体才甘心。 两个人脸对着脸,乔芊羽还是会脸红,她把脑袋偏过去,“安慰过了,你下去。” 谭冥的脸贴着乔芊羽的脸蹭了蹭,空出来的手在柔软的娇躯上游走,每过一处,激起簇簇电流,浅尝辄止。 “我们生个孩子吧。”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把两个人都下了一跳。 谭冥的手正放在乔芊羽平坦的小腹上,留恋着。 “我是说,我们有了孩子,我妈就不会反对了。”谭冥连忙解释,对了,生米煮成熟饭,他还不信她妈能不要他这个儿子,不要未来的孙子。 不过,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方法。 他想让芊羽在家人朋友的祝福下嫁给自己,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以后的幸福,就由他来给。 最近,他老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 乔芊羽抱着谭冥,没有说话,她想起她的第一个孩子,那个不受欢迎的孩子。想到在手术台上那挫骨扬般的痛,她脑中闪现的竟然是,韩沐风要是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她是不是中毒太深,时时刻刻想着报仇。 谭冥曾说,报仇的事情交给他。她知道,谭冥是为了她好,怕她沉陷在仇恨里,只是,她所受的苦,她要亲手,一点一点还回去。 到底把韩沐风置于怎样的境地她的心里才会感到痛快? “等我报了仇,无论谭老夫人答不答应,我们就结婚,好不好?”谭冥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提过婚姻,每一次,都是以玩笑的姿态。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只是怕她拒绝,怕引起她内心的痛。 谭冥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用力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妈答应的,我要给你一个受到所有人祝福的婚礼。”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韩式虽然一直处于低迷状态,但是还没到倒下的那一步。 夏天的太阳很烈,风雨也很强。 不同于春季的绵绵细雨,每一次下雨之前,几乎都是狂风大作。 刘秘书开始把公司的一部分事务交给乔芊羽处理,海天传媒最终是乔芊羽的,她早点上手,陆夫人也放心。 乔芊羽望着窗外被吹得猛烈摇摆的法国梧桐,路上少有的几个行人艰难的前行着。从早上开始,天就跟盖了一块黑布一样,阴沉沉的。 到中午的时候,果然雷鸣闪电一阵狂打,伴着八级大风,呼呼啸啸的涌来了。 昨天天气预报还说只是小雨,谁知道,台风苏拉突然一转,从黎安市穿过。这场暴风雨来得让人措手不及,但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也足够准备些什么。 阴沉沉的天,闹得人的心也跟着阴阴的不舒服。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好像下一秒就会砸碎窗户穿进来一样。 这么大的雨,眼看中午是回不去了。乔芊羽扔下手中的文件,办公室里灯光打得太强,时间长了,眼睛有些难受。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她不由得紧了紧衣服,即使房间里温度适中,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凉意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心里。 转眼间,她来黎安市已经一年多了。一年前,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每天为了生计忙碌着,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乡下并不宽敞的小屋里陪着妈妈,看妈妈做些手工活赚点生活费。 也是这样一个狂风大作的一天,那间几十年的老房子在风雨中摇晃着为她们母女俩撑起一片天。 “咣当”一声,窗户被风吹开,冷风拥着挤着钻进屋子,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淋湿了窄小的床。 乔芊羽要去关窗户,舒心颜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着风雨,现在的雷声打得正响,出去会有危险。 那一夜,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在妈妈的怀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妈妈后背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妈妈开始问她想不想爸爸,要不要找爸爸…… 乔芊羽想,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妈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乔贺的。为了她,妈妈赔上了所有,包括她的生命。 “想什么呢?”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乔芊羽摸到谭冥被雨点打湿的袖子,“天气这么坏你还出来,小心冻感冒了,赶紧去冲个热水澡。” 乔芊羽推着谭冥进里面的卧室,里面配有浴室。 谭冥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扭捏着不进去。乔芊羽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去,“你进去啊。” “你真勇猛。”谭冥爆出一句话,把乔芊羽弄得不明所以,这是哪跟哪儿?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谭冥给拉进去了,那双深若寒潭的黑眸盯着乔芊羽,“是你先给我洗,还是我先给你洗?不对,应该一起洗。” 嘴边噙着笑,手已经开始帮乔芊羽脱起衣服来了。 “谭冥,你干什么!”乔芊羽这才反应过来谭冥刚才的话,好像是自己迫不及待似的,明明她的意思很单纯,到了谭冥那里转一圈,非得带上点颜色。 谭冥无辜的眨着眼,“洗澡啊,难道你喜欢玩儿湿身?” 他张开双臂平衡着抬起来,一副任你为所欲为的样子,“那你先给我脱吧。” 一点儿也每个正形儿,她当初就怎么会感觉到他刚毅、正气凛然呢。 看谭冥那闭眼享受的样子,乔芊羽一手搭在他的胸口,慢慢解着扣子,一手悄悄去够凉水的开关。 “快点,本少是个爷们,这么磨磨蹭蹭的,你是要玩火?”那只小手在胸口,像是挠进他心里一样,痒得厉害,要不是怕芊羽害羞,他早就一个猛虎扑食了。不过,今天,她怎么这么听话? 解了半天,一个扣子还没解开,谭冥有些不耐烦,刚一睁开眼,顶上浇下来一股凉水,身上的毛孔立刻收缩绷紧。 “好,你敢骗我。”谭冥也不管身上湿没湿,先把水温调好,抱着乔芊羽在温和的水下一起淋。 “你放开,我还要工作。”男人的身躯总是火热,不同于她没有火气的身子。 挣扎间,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夏天本来薄透的衣服,被水一湿,如同没穿一样。两具身体之间贴的密不透风,每一处肌肤相贴处,即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肌理。 优美的脖颈、性感紧致的锁骨,再往下是丰挺的柔软,紧紧抵着他的胸膛。 谭冥喉头滚动,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眼眸里不再是不见底的黑潭,转而换成浓浓的情欲。 他不是柳下惠,一天到晚和心爱的女人同在一张床上,却只能摸不能吃,那感觉,该死的难受。 现在的乔芊羽就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偏偏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一个劲在怀里挣扎蹭磨。 “老实点,再动我就把你吃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把乔芊羽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往外移了移身子,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滚烫的灼热。在看看自己,跟没穿有什么分别。 脸唰的红了,去掰谭冥的手,这个时候,哪能让她掰开。 “再动,我就把你就地正法!”故意在她身上蹭了蹭,让她感受到“危险”。 “那你放开我啊。”是谁要玩的,玩出火来了还朝自己瞪眼。 “你给我把衣服脱了,我就放开。”这话就有歧义了,是脱她的?还是他的? 乔芊羽肯定不能脱自己的,她知道谭冥这个洁癖不是一般的要命,湿着衣服时绝对不会再穿的。 任命的抬起手,把他衬上上的纽扣一颗颗解开,不可避免的碰到他滚到的肌肤,引来谭冥一个瞪视。 不得不说,谭冥的身材很好,骨肉亭匀,没有一丝赘肉,但又不是那种恐怖的肌肉男。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透着力量。 进来的时候,卧室的门没有关,乔芊羽听到外面响起疑问,手一抖,正好覆在谭冥裸露的胸膛上。 “你是不是故意撩拨我啊?”谭冥笑得邪魅,拿起乔芊羽秀气的手指含在嘴里,那样子,要多色情有色情。 “谭冥,有人来了。”乔芊羽着急的要抽手,被他一用力,咬住,含着不松口,舌尖还时不时的添上一圈。 乔芊羽又羞又急的红了脸,外面响起刘秘书的声音,“陆总,陆总?不对呀,明明没有出去的……” 谭冥英俊的脸凑过来,“我们又不是在偷/情,你怕什么?难道你……”眼神瞄了下乔芊羽衣衫半露的样子。 乔芊羽手被牵制着,脚背谭冥有力的双腿夹着,就剩下嘴巴了,她一张嘴,咬在谭冥那张欠扁的脸上,谭冥不松手,她就不松口。 最后,还是谭冥投降,摸着脸上一圈淡淡的牙印儿,“完了,我被毁容了,娶不到老婆了。”毁你个大头鬼。乔芊羽急急的从卧室里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头发还是湿的,“刘秘书,我在。” 她这样出来,刘秘书顶多认为她刚才在洗澡。 “刘秘书,有事吗?”乔芊羽擦着头发,里面的内衣湿着还没换,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出事了……”刘秘书话刚说出口,看到里面出来一个只围了条浴巾的男人,垂下眼,当什么也没看到,继续说,“刚刚得到消息,乔氏出事了。” “乔氏出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本来就该出事。”谭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揽过乔芊羽拥在怀里,脸上还带着那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咬痕,那眼神,那姿势,无比的暧昧。 一副你搅了我好事欲求不满的样子。 “你怎么出来了?”说完乔芊羽就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本来什么是没有,这不想歪的人都会想歪。 还有,她在里面的时候他还没脱,怎么出来了反倒都脱光光了。 刘秘书是陆夫人的人,自然不需要跟谭冥报告,他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乔芊羽,“乔氏工地上刚传出来,有人受伤了。这次台风来的又急又猛,工地上还没盖完的楼房,有一层楼的阳台砸下来,悬在半空中,还伤了几个人。” “阳台塌了?”这楼还没盖完呢,阳台怎么塌了?就是再强劲的风雨也不能把阳台吹塌了啊。这是还没住进去人,要是住进去人怎么办? 乔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敢拿着楼房开玩笑。就是想偷工减料,从中间捞点钱,也得找差不多的材料抵上,不能用这么豆腐渣的材料啊。 这根那用垃圾填大桥,胶水粘阳台有什么两样。 乔芊羽翻着刘秘书递过来的材料,手指在一行行小字上划过。这是一份材料购买合同,手指在签字笔话横线的地方陡然停住,她抬起头来看着刘秘书。 刘秘书点点头。 搞什么?谭冥看这两个人完全把他给无视了,一句话不说,只靠一个眼神像是就能心灵相通一样。 那妒忌的小火蹭蹭冒上来。 大掌一挥,劈手拿过资料,不耐烦的翻了翻,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乔贺工地出了事,关海天什么事?难道…… 他抬头看看乔芊羽,原来还有一张在乔芊羽的手上,笔圈出来的地方,清晰的写着:韩式。 “乔贺这是要把整个身家拼进去?” 以乔贺和韩沐风闹僵的程度,韩沐风是绝对不会和乔贺做生意的,但是这份购买合同…… 要不是乔贺找人伪造的,要不就是他花高价收买了韩式的人。这次,乔贺可是下了血本了。 “没想到乔贺为了他那个傻子女儿,真是什么都肯做。”谭冥嘲讽的把手中的资料扔回桌子,“这不挺好吗,咱们左手渔翁之利。” 乔芊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淡,也只是一瞬间。 “如果乔贺能把乔佳葭教的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人当枪使送了命。”对于乔家的人,她一个也可怜不起来。 如果,乔贺对她,哪怕是只有对乔佳葭的一半,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每一次看到乔贺,她就会想起他那副只认钱不认人的嘴脸,不,应该说是不认她们母女俩。 在法院打官司的时候,他不仅没有一点的不舍和愧疚,反而和步苏玫、乔佳葭一起说说笑笑,他们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乔芊羽,从来没有融进去过。 倘若可以,她宁愿不要背负“乔”这个姓氏。 就在他们沉浸在乔贺自杀式报复的震惊中时,刘秘书又接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韩式出事了。 韩式的负责的建筑死了人。 乔芊羽想到了多事之秋这个词,用在韩式身上实在不为过。虽然有人为因素在里面,但是,只能说,韩沐风得罪的人太多了。 韩式负责的工地上出的事故,那绝对是负责人的失误。 今天刮得是八级大风,按规定来说,超过六级风力,塔吊就必须停止作业。负责人竟然让施工人员顶风工作。 这么大的风,塔吊都是应该一律拆倒,以免砸伤人。 有关部门立即成立小组进行调查,死者的家属现在冒雨堵在工地和韩式,一片混乱。 “韩沐风手下的人这么大胆,现在正是查这个查的严的时候。”虽说这些韩沐风不需要亲自管,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但是,这也是他的管理问题。 现在,豆腐渣材料,加上违章作业。还处于低谷期的韩式又要受到重重一击。 谭冥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也不怕自己走光,“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为没有好处,负责人敢拿着人命开玩笑?” 乔芊羽打开电视,看着里面离着雨守在工地的家属,记者们也顾不上风雨,逮到一个当官的就往上挤。 她觉得,这个世道太冷血了,什么良心、道德,都抵不过一张印着面值的纸。 她怎么忘了,当她背着妈妈的尸体被医院赶出来的时候,这个世道就没了良心。当乔佳葭把妈妈卖做实验品的时候,这个世道就没了道德。 电视机里,负责人还在解释着:“我们一开始就在工作,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刮台风。你要知道,在地面上感受到的风速和在塔吊上是不一样的,等我们下面察觉到风大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们肯定会对此事负责,但是我们不会承认这是违章作业……” 负责人的解释是苍白的,没察觉到风速变大?从早上开始,天一直阴着,虽然风没有现在大,但是也不小,他们有着测风速的仪器,怎么会不知道风超过六级? 韩沐风一直没有露面,估计是被缠得脱不开身。 “没想到乔贺发起狠来还是一头雄狮。”谭冥不得不赞叹乔贺的狠劲,俗话说,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向乔贺这样鱼死网破的手法,不知道韩式能支撑多久。 刘秘书把消息带到,很会看眼色的悄无声息的走出去,临了还好心的把门关严实了。 乔芊羽横了谭冥一眼,这是在公司,要是进来女同事怎么办,就这样赤裸裸的在她办公室里转悠,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赶紧进去穿上衣服。”乔芊羽拎着他一根手指,手往哪儿放都不对。 谭冥眼梢染着笑意,就爱看乔芊羽羞窘的样子,都一起睡了这长时间了,小嘴儿也亲了,还是这么害羞。 他腆着脸凑过去,把那充满雄性力量的胸膛堵在她眼前,大手突然去解她外衣的扣子…… “你……你干什么?”乔芊羽还沉浸在韩式出的事情上,哪里想到谭冥突然就把手伸过来了。 “你穿着舒服啊,咱们刚才做到哪一步来着?”暧昧的语气,暧昧的眼神,他伸手抹了抹脸上淡去的牙印,故意给乔芊羽看。 这丫头,学会咬人了。这小利牙得好好磨磨,不然以后伤着他怎么办。 什么叫哪一步,一步也没有。从谭冥嘴巴里吐出来的,就没有白色的。 “你要是再不进去换了,我就打开门了。”乔芊羽作势要去开门。 谭冥连忙把她揽到怀里,开玩笑,他的身体是随便个女人都能看的吗?更何况,他有洁癖,只是看他一眼也不行。 “要换,一起换。”大手顺着宽松的外套伸进去,里面的衣服还是湿的,紧紧的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别有一番味道。 “你,你下流。” “换个衣服,怎么就下流了?难道你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灼出一片绯色,低低的笑声溢出来。谭冥在那圆润可爱的耳珠上咬了一口,“走吧,作为一个绝对听老婆话的男人,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换衣服的时候,自然是谭冥自觉的转过身去,他就不明白了,平时逗逗乔芊羽,在她身上沾点小福利,那可是硬气的很,真让他来真的了,他的心就砰砰直跳。 要是说出去,谭大少到现在为止,与女人的接触仅停留在亲亲小嘴、摸摸小身子的地步,那还不笑死个人。 “怎么不打个电话给韩沐风?”谭冥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做人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韩沐风人品实在是欠缺。 乔芊羽瞪他一眼,“现在打干什么?落井下石?乔氏现在也是苟延残喘,这一击,只会让韩式元气大伤,还搞不垮韩式。” “这你就不懂了,韩沐风刚死了妈,公司还没有一点起色,又迎来一击,多重压力压下来,他就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也得垮。你现在打过去,只是一句客套,听在他耳朵里都是安慰,雪中送炭,懂不懂。” 对韩沐风的仇恨,乔芊羽肯定是要亲手报。只是,等着海天一点点把韩式吞噬掉,他等不了。他希望把这个报仇的过程加快,再加快。 仇,一天不报,韩沐风就多一天出现在芊羽的生活里,他知道芊羽和韩沐风在一起时的痛苦。那种,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坐在身边,你却只能保持着笑友好交谈的无力感,那种隐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如今,韩沐风对陆子茶的信任,在不断增加,只要韩式一直保持着低迷的状态,他再在背后给予重击,他相信,很快,韩沐风就可以淡出他和芊羽的生活。 乔芊羽给韩沐风打过去电话,果然没人接,是秘书接的电话。乔芊羽说了一些官方的交际辞令,挂了电话。 通过电话,她可以听到韩式里的糟乱,好像白婉柔也在。 她听到了白婉柔尖细慌乱的声音,还有胡乱的指挥。 白婉柔那样一窍不通的,在韩式,只能添乱。 韩沐风窝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所有的电话,他一律不接,转给秘书。 母亲的死亡原因还没有查明,他以为,安静了两三个月,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乔贺就又给他捅出来乱子。 由于有以前查出墙面漆致癌物质超标的前科,虽然政府部门已经召开会议证明是误会了,但是,那一次,让两个视频抢了风头,哪还有报社、电台去报道澄清的事情。 这一次,又出现了材料有问题,无疑是把韩式的名声给毁了。 他敢肯定,这批货不是出自自己公司下的厂家,但是,这一查起来,就需要时间。工地上又出了事,他是一个人,没有分身术。 有时候,他真想就这么样吧,但是,又不甘心。 乔贺为什么一直针对韩式,为什么说是韩家害死了乔佳葭? 韩沐风记得,乔佳葭出事的时候,白婉柔还求他帮过乔佳葭的,不然,以乔佳葭爱挑事儿,又没头脑的性子,在里面得吃多少苦头。现在倒好,乔家反过来咬自己一口,说是韩家的人害死了乔佳葭。 他现在脑子很乱,所有的事情都挤压到一起,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把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理顺一下。 里面肯定有谭冥的小动作,乔贺的报复,还有,就是那个至今隐藏在暗中的幕后黑手的推动。 他有想过找韩道飞帮忙,可是,韩道飞貌似最近很忙,像是有什么大动作。 外界的眼光好像都集中到了韩式身上,不少公司对韩式手中的秘方虎视眈眈,甚至蠢蠢欲动,想要加入对抗的战营。 韩沐风一直没有动作,公司交给他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婆白婉柔管,好像就要消沉下去一般。 现在,所有的采访,出面的都是白婉柔,韩沐风是完全甩手了,不管不顾。有人看到他凌晨出入夜店,身边的女人不停的换。好像又回到他以前风流无度的时候。 有报纸甚至登出一代商业巨子就此消沉的新闻。 乔芊羽坐在茶楼里,看着飘在水上的新茶,碧玉一般。但是经过几次换水,在上好的茶叶,也没了一开始的香醇。 韩沐风到的时候,乔芊羽已经换了一杯茶,茶叶杯水一冲,在中央打着旋儿,飘飘摇摇,最后沉于杯底。 “久等了。”韩沐风的穿着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上面还沾着女人的香水味儿。乔芊羽不由的皱了皱鼻子。 劣质香水和茶楼里的茶香一混合,实在是破坏了茶楼的气氛。 韩沐风的视线从乔芊羽脸上掠过,没有停留,少了平时的儒雅,端起一杯茶,如喝白开水一般,一饮而尽。 “难得有时间能在这么幽静的地方坐坐。”乔芊羽又给他倒了一杯。 韩沐风手捧着茶杯,半晌没说话。 “大家都说韩总沉迷声色一蹶不振,看来……”乔芊羽瞟了眼他领子上的口红印子,“不假。” 韩沐风随着乔芊羽的视线看下去,鲜红的印子,呈现出一张嘴唇的形状。他平淡的把视线移开,好像已经习惯了,就像这只不过是衣服上的一个标签一样。 “累了,就歇会,只不过这次是累极了,沉进去,就不想出来了。”韩沐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沉重,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其实,韩式现在这样也挺好,陆总,你觉得呢?”几天不见,韩沐风像变了个人一般,连说话,都是那种风月口吻,没了以前的一本正经。 乔芊羽放在茶托上的手一动,心中像被什么敲中,她不动声色的敛下水眸中流转的波光,“韩总觉得好,那就是好。” 韩沐风紧盯着乔芊羽,像是这样看,就能看到她的心一般。 良久的沉寂,被韩沐风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子茶,我以为,我们是合作伙伴,是朋友,也是知己。” “韩总的知己,子茶可不敢当。”乔芊羽保持着先前的口吻,隐在桌下的手攥紧,又松开。 韩沐风向前靠了一步身子,脸离着乔芊羽更近,“你知道,最近,韩式接二连三出事,我不得不怀疑每一个人,包括我自己。” 乔芊羽保持着不变的姿态,抬起眼帘看进韩沐风的眼底,里面,是自己的倒影,“我以为,我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 “对不起。”韩沐风颓然的倒在椅子靠背上,他不想怀疑,但是,他不能不怀疑。好像就是从海天传媒在黎安市开了分公司,两家公司合作后没多久,韩式一直在出状况。 看着对面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韩沐风突然有些贪恋,这几天,他流连于花丛中,那些浓妆艳抹,哪比得上陆子茶从内里散发出的魅惑。 不管怎么样,子茶,我韩沐风信你这一次。 乔芊羽握在桌子底下的手松开,已是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就知道韩沐风不可能就此消沉下去,他这是以退为进,要的就是给外界造成他被打垮,一蹶不振的假象。 这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险棋。 如今,韩沐风任由外面的人闹,任由韩式里面的人慌,要的就是想揪出幕后的那只黑手。 幸好,在这次事件上,她没有过任何动作,无论怎么查,都不会查到她或者海天身上。 乔芊羽想着前几天乔贺在媒体前对韩沐风的咒骂、嘲讽,现在想想,乔贺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栽在韩沐风的手里了。 她本来没有指望靠一个乔贺就能把韩沐风搬倒,但没想到的是,这才伤了韩式一点皮毛,乔贺就被韩沐风给反将一军。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韩沐风已经找出了背叛公司的人,韩式势必会进行一次大清理,这个时候,最混乱,也是最容易混进去的时候。韩沐风肯定会对每一个已经在韩式和即将进韩式的人严格把关。 就看这一次韩式的大换血能不能真正成功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5知晓身份(精) 就在所有人以为韩式就要继续衰败、消沉下去的时候,销声匿迹了的韩沐风出现了,以整齐精神、自信满满的形象,出现在众多媒体面前。 一改这几天在报纸上的放浪形骸的形象,身边的女人如走马观花般换来换去,终于换上了他的正牌老婆--白婉柔。 这是韩式出事以来,韩沐风第一次主动召开记者会。有新闻,记者当然会挣着抢着去。更何况,还是一直处在报纸头版头条的韩式。 这次,韩式的态度是出奇的好,无论记者问什么,都会一一详细做出回答,虽然有些问题回答的很官方,明显是做了足了准备,但是,对于这段日子来一直爆出负面新闻、避不见客的韩沐风来说,明显是给了好脸色。 新闻发布会伊始,韩沐风一直保持着沉默,端坐在首位上,眼神锐利的扫视着下面。说话的都是公司的负责人和他老婆,白婉柔。这些天,白婉柔也受到了锻炼,起码面对这么多人的咄咄逼问,可以独当一面。 官方的客套话过后,韩沐风让秘书拿出乔贺陷害他的证据,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台下的记者炸开了锅,原来是有内幕的,难怪韩式近期接二连三的出事。 新闻现场直播出去的同时,乔贺在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步苏玫追在后面,扒着车子不让走,家里只剩了她和乔贺,现在,若是乔贺也被带走了,就没有人了。真正的家破人亡了。 一时间,韩式遭到乔氏陷害的新闻报道充满了整个黎安市,韩式像是又活起来了一般。韩沐风当着众多记者的面,请来质检人员检查自己公司出品的各种建筑材料。 每一项检查指标都公诸于众。有不相信的消费者可以拿着产品来当场检查,如果不相信检查人员,可以由消费者自己去联系质检人员,所有的费用均由韩式买单。 检查的结果,当然是合格。 所有指标,都符合国家的规定。 韩式产品有质量问题的谣言不攻自破,在韩沐风的暗示和安排下,人们开始猜测韩式这些天来的遭遇是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各种猜测,各种替韩式抱不平。韩沐风商业巨子的形象又回来了,不,比以前更甚。 许多在韩式落难的时候撤资、取消合作的都有些战战兢兢,一方面怕韩式报复,谁都知道,韩沐风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另一方面又想和韩式合作。 毕竟,经过这一系列的质疑,韩式给出了很好的证明。韩式的产品到时候一上市,肯定会被席卷一空。 乔芊羽看着屏幕上眉飞色舞的主持人,好像韩沐风洗刷了冤屈,韩式重新振作、重整雄风跟她有莫大的关系一般。也许,韩沐风从一开始就在假装,在积蓄力量,等着这最后的绝地一击。 所谓敌动我不动,以静制动。若不是这一次乔贺逼韩沐风逼得太紧,韩沐风一定还是保持着按兵不动的观望姿态,他的目标是幕后操纵的那个神秘人,不是一个小小的苟延残喘的乔氏。一个乔氏,还用不着他花这么大心思来设计布置。 可惜,乔贺的拼死一搏,搅了他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 乔芊羽捏着遥控器,听着电视机里洋洋洒洒的报道和韩沐风的讲话,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冷汗,黏腻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韩沐风真的是够狡猾的,在韩式一步一步走下坡路,众人看不起打压的时候,他能沉得住气,不去做任何挽救措施。即使是韩母的去世,虽然是在他的计划之外,也被他很好的利用了。在所有人以为他就此消沉的时候,他给了众人重重的一击。 反击完胜。 现在想想,那个散播韩沐风就此消沉一蹶不振的人,就是他自己。 这是给别人设的局。连她都差点掉进去,还好,她当时没有做什么。 乔芊羽关掉电视机,阖眼倚靠在靠背上。她不信,不信韩沐风真的对她完全信任了。有了第一次的怀疑,就必然会有第二次。 她把安插在韩式公司的人换掉,甚至把人打发出国外,离得远远的,希望不要在报仇以前被韩沐风发现了。 新闻发布会后,韩沐风闲适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里的重播,嘴角划开一个弧度。乔贺,你老了,想和我玩,你,玩不过! 白婉柔和秘书在张罗着庆功宴的事情,脸上的欢喜藏不住。 这几天,风几乎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她和秘书去做,这说明风对她的信任,对她的肯定。她很高兴能在风落困的时候帮助他,陪在他身边。 以前,都是陆子茶和韩沐风谈工作,她一个人在一边听不懂,差不上话,现在,她可以和风图纸,谈企划案。 以后,若是韩式和海天传媒还有合作,她一定要争取到手,这样风就不能总是和陆子茶见面了。她也可以证明,陆子茶能行的,她也行。无论从相貌和能力上,她都不输给陆子茶。 “风,你看,我们订这家酒店怎么样?”白婉柔指着黎安市最豪华奢侈的酒店给韩沐风看,“我们要把黎安市重要的媒体朋友都请去。你看它的装潢,这里正好可以当做舞池,还有这儿,外面的花园也不错……” “嗯,你看着办吧,别太累,这些天你也辛苦了。”韩沐风有些心不在焉他应付性的看了眼白婉柔手中的资料,这些地方都是他常去的,倒是还真没怎么带白婉柔去过。 韩式被摸上的黑洗清了,他心里比谁都高兴。这么长时间的蛰伏,隐忍,等的就是这一刻,至于剩下的那只黑手,他会慢慢拨开迷雾,亲手把他揪出来。 到时候,他要让这只黑手比乔贺还要惨。 “风,这是我拟定的单子,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请的人没有?我要是有落下的,你说了,我再补。”白婉柔的视线从单子上移开,觑了眼韩沐风的神色,没敢多看,低下头去。 因为,她刻意把陆子茶的名字落下,心中有一个角落期待着,韩沐风没有发现。 这样的日子,应该是她和风的,她不想让别的碍眼的女人跟着过来搅和。 白婉柔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她身着职业装,头发高高盘起。(.好看的小说) 紧瘦的西装把胸前的饱满挤得更加丰盈挺翘,那迷人的沟壑,露在衣服外面的隆起的一抹白皙,无不闪烁着致命的诱惑。 她弯着腰低着身子,把手中的请贴单子放在韩沐风的办公桌上,让胸前的春光更好的暴露在韩沐风的视线下。 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碌着,有时候她和韩沐风见了面,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看着他左拥右抱的换着不同的女人,穿梭在灯红酒绿间,即使是知道他在做戏,心里也会不舒服。 韩沐风已经好久没有碰她了,她还记得车祸前韩母的话,不管怎么样,有了孩子才能绑助韩沐风的心。 可是,她一个人,一个女人,上哪去弄一个韩沐风的孩子来。 依着韩沐风以前的性子,这种大获全胜的喜事,一定会拉着她先翻云覆雨一番。韩沐风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他风流的名头不是虚传的。 以前,是夜夜离不了女人。 白婉柔从跟着他起,身子被他撩拨训练的越发敏感了,需求大了,口味重了,韩沐风对于这方面的需求,反而越来越淡了。这不得不让白婉柔担心。 是自己的问题,还是韩沐风有问题? 刚结婚那会儿,是因为自己怀了孕,怕伤着自己,才终止了夫妻生活。后来,是事故层出不穷,没有那个心,也没有精力。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他们不应该有一个旖旎的夜晚,放肆疯狂的夜晚吗? 白婉柔垂在身侧的手把内里的衣服拉低,丰盈颤了颤,无比的诱人。再往下拉,恐怕这对丰挺,会如脱兔般蹦脱出来。 如此血脉喷张,令人喷鼻血的画面,韩沐风却视若无物。 他拍了拍白婉柔的手,赞赏道:“很好,你看着去办就行。” 满心的信任。白婉柔却宁愿他给的是身体上的满足,哪怕是在办公室草草了事也行。 这样一想,身体内的欲望就叫嚣开来,像是一个在不断膨胀的气球,越吹,越大。 她记起和韩沐风结婚前,在韩宅客厅的那一次,那么的疯狂,那么的狂肆,那么的令人沉迷其中。 尤其是在高潮到来的时候,她看到乔芊羽苍白着脸站在外面发抖。 那一刻,她感受到曾为有过的欲仙欲死。头脑里炸开了烟火般,五彩缤纷,绚丽多彩。 “有什么事你和秘书商量商量,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韩沐风喝下杯里的最后一口茶,茶的清香,一直在口腔内萦绕着,缠着味蕾,久久不散。 白婉柔看着韩沐风离开的背影,转身间,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茶杯,里面还残留着几片茶叶。 这是什么时候的习惯?不过,喝茶总比喝咖啡对身体有好处。 韩沐风开着车,一路来到海天传媒大厦前。 不知道怎么回事,新闻发布会开完后,当白婉柔提出要庆祝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人,竟然是陆子茶。 在所有公司都撤资离开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带着鄙夷看他的时候,在他以为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在母亲去世苍凉无助的时候,陪在身边,都是她,陆子茶。 他想和她分享自己胜利的喜悦,迫切的想,而不是和那些嗅着利益有钱就是娘的老总们在一起,带着面具说着恭喜的话。 白婉柔拟定的单子里,包括和韩式有着密切合作,却在韩式出事的时候抽身的各大公司老总。这是一个示威的机会,也是一个寻求合作的机会。白婉柔这样做是正确的。但是,请的人里面,没有那个他想见的人。 在路上,韩沐风脑海里闪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陆子茶的一颦一笑,时而成熟干练,偶尔调皮可爱,原来,在脑中印的这么深,这么清晰。 “韩总。”韩沐风走进海天传媒,海天的员工们看待他的眼神自然也没了以前的不屑和鄙夷,换上了该有的恭敬礼貌。 韩沐风脚步轻快的进入电梯,头一次觉得,电梯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上的数字从1变成了29,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空气无比的清爽,一如新茶的味道。 韩沐风来到写有总裁办公室的房间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想要再敲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韩总是找我们总裁?陆总不在办公室,我刚刚看她在下面的材料室里。” “好,谢谢。”韩沐风收回手,都怪他太想见到子茶,太想和她分享胜利,竟然没有想到,要在来之前给她打个电话。 他又转身回到电梯内,没有注意到拐角处拖出来的长长的影子。 到了底楼,他问了材料室的大概位置,一路走去。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又急迫。 材料室离着海天传媒的主大楼还是有些距离的,是单独出来的一个平房。说是材料室,其实就是一个杂物间。 海天传媒刚刚搬过来,之前乔芊羽有没有正式接管,有许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就找了个干燥宽敞的屋子暂时放着。想着本来这栋楼是租来的,以后搬得时候还得费事,所以,好多东西都堆到里面,杂乱不堪。 韩沐风计划着待会和陆子茶先到哪里去庆祝一番,然后是晚上的节目,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走到一间屋子前,门阖着,但是并没有关。屋子的窗户紧关着,怕里面的东西受了潮。 他推门进去,房间很大,里面的东西放的杂乱无章,甚至,还落了层层灰尘。他挥了挥袖子,挡掉扑面而来的尘土,穿过门照进来的阳光,在门口呈现出一道七彩的光,绚烂夺目,一如在心中念着的那个人。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穿梭在一排排杂物中间,寻找着那抹在心中描绘了千次万次的身影,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这个房子看起来不起眼,里面还挺大的。中间放着类似书架的架子,上面放满了材料。不知道陆子茶一个公司老总跑到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干什么。 不过,她总是能给自己惊喜。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毫不介意的和建筑工人一起,蹲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聊天吃饭。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想到的从来都是别人,那种临危不惧、冷静自若的气魄,是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 韩沐风也不急,跟她在一个单独的空间里,即使还没有见到面,心里也是满满的。他走的地方,都是她刚刚走过的。 他清晰的看到蒙了灰尘的材料上留有几个指印。 好像两个人之间牵着一条看不见的线一般,韩沐风顺着陆子茶留下的指印,一路不紧不慢地找过去。 也许是这间房子关着的时间太久了,又密不透风,韩沐风觉得越往里走,越有些憋闷。他加快了寻找的脚步,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乔芊羽从设计部出来,手里拿着刚出来的案子,边走,边看,不小心撞到了人。 “陆总?嗳,韩总不是去找你了吗?”刚才的那个员工看到乔芊羽一个人,疑惑的问。 “韩总?”乔芊羽皱皱眉,被人打断了思路,有些不高兴,“韩沐风?” 他怎么来了,他现在不应该在韩式举公司欢庆吗?哪有那个闲功夫跑到她这儿来。 “我跟韩总说,您到楼下的材料室去了,您到那儿看看,说不定还在那儿等着您呢。” “嗯。”乔芊羽把手中的设计方案交给刘秘书,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没想到他这仗打得这么漂亮。 人们往往会被新的事物所吸引,对旧的事情的热情渐渐淡去,最后到遗忘。 本来,由于视频的事件,足够韩式的名声不保,结果乔贺弄出产品不合格,伤人、死人的事来,显然把人们的目光都给吸引到这上面来了。 对这件事情关注的越多、议论越大,把韩沐风骂的越狠、扁的越低,等到韩沐风反击的时候,反响就越大。 人们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韩沐风绝地反击的漂亮一仗上,自然对视频事件的关注也就被这次韩沐风的反败为胜给压了下去。最后销声匿迹,被大众抛在脑后,给遗忘掉。 刚下到一楼,从电梯里出来。乔芊羽听到底下不寻常的骚乱。 “出什么事了?”乔芊羽拉住一个从外面冲进来的工作人员问。 “好,好像是那边着火了。”一个员工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给119打电话。人一慌,说话也不利索,半天才把地址说准确。 乔芊羽顺着冒烟的地方跑过去,老远,就能看到高高的火苗子窜出来,像是一张火焰大嘴,要吞噬一切,把一切化为灰烬。 等乔芊羽赶到的时候,外面围了一圈的人,慌慌乱乱、忙忙碌碌。有的拿桶拿脸盆的,接了水端着泼上去,甚至有人连饭盒、水杯都拿过来了。 只是,这点水能顶什么用?只能浇灭窜出来的一簇小火苗。根本顶不了大用处。 乔芊羽看着火苗乱窜的前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着火的地方是材料室! 材料室,韩沐风呢?韩沐风不是到这里来找自己吗? “你,你们,有没有看到韩总?有没有看到韩沐风?”乔芊羽心里有点慌,她抓着一个工作人员问。 员工摇摇头,“我们发现的时候,前面火还不大,突然,火苗子就从后面窜了起来,没有看到韩总的人。” 乔芊羽掏出手机翻出韩沐风的电话,手指在不停的抖,电话里传来冰冷机械的无法接通的声音。 “陆总,我看到韩总进去了,没有看到他出来,他好像一直没有出来。”一个女员工跑过来说,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这消防车怎么还不来啊?” 乔芊羽额头直冒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火烤的。她夺过一个员工手中的水桶,把里面的凉水一股脑浇在身上,扔了桶就往里面冲。 “陆总,您这是干什么,里面很危险。”员工们一起上来,拉着乔芊羽不让她进去。 说话的空当儿,屋子的窗户被烧得砸下来,“咣当”一声,伴随着火苗刺刺拉拉的声音,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你放开我,韩总还在里面,放开!”乔芊羽挣开拉着自己的手,抄起外面的一块毛巾,放在水里浸湿了,捂在嘴上冲了进去。 “陆总--陆总--小心--陆总--” 背后响起同事们的叫喊声,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冲到房子的一侧,她记得,那里有一个小门,幸好离火源点比较远,这一面的墙还是完好的。 她伸手去开门,手一下子缩回来,差一点就烫起一手水泡。门把手被屋子里面的火熏烤的滚烫,根本不敢直接用手去碰。 她把捂在口鼻上的毛巾拿下来,垫在手上,握着门把手,一拧,门被打开,热气扑面袭来,熏得她一直咳嗽。 里面一片火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分不清哪是火,哪是路,哪是人。 材料室里本来存放着的就是一些易燃的东西,这火一起来,犹如一条条火龙,连着一长串,把木头架子和上面的纸张全部点燃。 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火海。火舌跳动着,喷吐着,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掉,灼烧着肌肤,连骨头都不剩。 里面烟尘弥漫,火苗舔舐着肌肤,眼睛被熏得睁不开,一个劲儿的流泪。 乔芊羽咳嗽着往里走,手上的毛巾很快就被蒸干了水份,变得硬硬的。手也变得发烫、发干,感觉皮肤像要被烤裂开了一样。 像有一个鼓风机对着自己的眼睛猛吹,所有的炙烤扑面迎来,热气差点把乔芊羽给逼出去。 乔芊羽靠着毛巾缝隙里的那一丝丝空气支撑着,身上淋湿的衣服也被烤干了,紧巴巴的贴在身上,又被汗水浸湿,又烤干,如此循环着。 她努力辨别着方向,前面,一根横梁燃着火“咣当”砸下来,激起簇簇火星子和满屋子的烟尘。 幸好她躲得快,乔芊羽拍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想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开始还敢呼叫韩沐风的名字,现在嗓子干哑的厉害,像被刀割了一般,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拿刀剌在脆弱的喉咙处。 屋顶不断有烧焦了的碎木头落下来,噼噼啪啪,有好几次落在乔芊羽的脚边,沾着她的裤脚滚过去。 眼看一排架子被火烧的支撑不住,就要倒下了,乔芊羽慌乱中向旁边的空地一扑,险险的躲了过去。 幸好腿因为惯性蜷了起来,不然,那一下子,非砸到她腿上不可。 她艰难的爬起来,脚碰到一个有些软的物体,擦了擦被熏得留着眼泪的眼睛,眼中映出一个人的模糊的映像。 是韩沐风! 她匍匐着爬过去,韩沐风靠在距离窗户最近的地方歪倒在地,手上、脸上都有伤痕,摸着黑乎乎的烟灰。 “韩……韩沐风……”一张嘴,发出的声音把自己都给吓到了。乔芊羽顾不了那么多,要她扶着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出去,这是她绝对办不到的。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她在韩沐风脸上拍了拍,“韩沐风,醒醒,快醒醒--” 手指甲划过他受伤的地方,她加重手上的力道,“韩沐风,你快点醒醒,醒醒啊--” 睫毛颤动,眼睛睁开。受不了突然呼入鼻腔的烟尘,韩沐风捂着嘴伏在地上不停的咳。 “快点起来,屋子要塌了。”乔芊羽把毛巾捂在韩沐风嘴巴上,用全身的力气扶起他,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用瘦弱的肩膀架起他。 “子……茶,你没……没事……真好……”韩沐风把毛巾还给乔芊羽,捂在她的嘴巴上,“我……不用……这个你捂着……” “让你捂着就捂着!”乔芊羽大喝了一声,又拉动着嗓子疼。她扶着韩沐风辨别着方向,找出口,还得从进来的地方出去,就那个地方火烧的最轻。 屋子已经超过了它所有的承受能力,开始簌簌的往下掉东西,带着火苗的杂物从头顶上掉下来砸在身侧、脚跟。 乔芊羽心中一惊,只差一点点,就砸到她了。 整个房子像是一个超大的笼子,四周被火包围着,上面悬挂着火刀、火镰,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击毙命。 韩沐风在里面待得时间太久了,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吸一口气,跟凌迟似的难受。 “子……子茶……你走,别管我……走……” 说出的话,被淹没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里。 乔芊羽侧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干裂出血,脸上混着血和灰,看不出样子。 “别说话,不想拖累我,你就攒足了力气,自己走出去。”乔芊羽凭着记忆摸索着往回走。 可是,火一烧,哪还能看出原来的路。身边的架子簌簌倒下,腾起高高的火苗,舔着她的衣服。 走来走去,都好像是在一个地方打转儿,别的路都被落下来燃烧着的横梁堵死了。乔芊羽的腿一软,差点栽下去。有种头重脚轻,站不住的晕眩。 心中开始蔓延出失望,到绝望。 不,不行,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要和韩沐风死在一起!坚决不要! 她挣扎着起来,拖着韩沐风,眼里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路,眼睛熏得生疼,像是冒了烟一样。 “子茶……你放……放……下我……吧……”韩沐风费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火红,眼前的人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乔芊羽像没有听见一般,又拖又拽的把韩沐风拉起来,她活着,韩沐风就一定得活着。 可是,四面全是火,她要往哪里逃!? “芊羽--芊羽--你在--哪儿--” 带着希望与光明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离得那么近。乔芊羽张了张嘴,一股酸意涌上来,“我……我在这儿……” “谭冥--我在这儿--”所有的害怕委屈,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都散去了。 谭冥拨开烧焦了挡在前面的木头,顾不得被灼起的几个水泡,看到那个站在火海里无助的娇俏身影,鼻际一酸。 他顾不得头顶落下来的火块跑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伤到哪里没有?给我看看……” “没有,没有,我好好的,你来了我就不害怕了……”被熏烤的干涩的眼里涌上了湿意,看着谭冥焦急心疼的样子,再多的恐惧都没了。 “我们先出去。” “嗯。” 谭冥接过乔芊羽抚在肩膀上的韩沐风,顺便在他身上踢了几脚,芊羽要是受一点伤,他就把他给扔回火海里去。 谭冥一手架着韩沐风,另一只手牵着乔芊羽,紧紧的握着,左避右躲的逃了出来。 消防车姗姗来迟,谭冥感叹,这车子来的真是时候。真是救火的车,不是救人的。 出来后,谭冥手一松,不管不顾的把韩沐风扔在地上,拉着乔芊羽在一边仔细查看了一圈,确定她只是脸上抹了点灰,没有伤口才放心。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乔芊羽喝了一点同事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还是有些疼,“你也喝点儿。” “不喝。”谭冥拿着毛巾把她黑漆漆的小脸小手一点点擦干净,下手一点也不轻,脸都给擦红了,“就你知道逞英雄是吧?就你能耐是吧?” “我……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乔芊羽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还想有下次,嗯?”拿着毛巾的手恨不得在那小手上退下层皮来,好让她长长教训。 “没有,绝对没有。”乔芊羽知道这次是自己有错在先,她乖乖的站在那儿,一副任凭谭冥处置的样儿。 “好了,别说话了,这声音真难听。”谭冥扔了毛巾揉着被自己擦红的小手,“救护车来了,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嗓子。” 在医护人员把韩沐风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苦涩在口腔里蔓延、溢满,比呼吸进了烟尘还要难受。 在谭冥呼唤,陆子茶,不,是乔芊羽回应的那一刻,他的脑袋无比的清醒,该死的清醒! 清醒的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感觉到他们做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能够在脑海中描绘出乔芊羽当时的表情。 可是,他就是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睁开眼。 出了火场,明明是空气清新了,他却感觉到呼吸不畅,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亲眼看着谭冥给乔芊羽擦脸,看着乔芊羽在谭冥怀里做巧装乖,看着两个人脸上刺眼的笑。 紧握在手心的毛巾也变得烫手。那是乔芊羽硬塞给他捂在他嘴巴上的,本来救命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讽刺。 材料室起火的那一刻,他想的全是是陆子茶。他在材料室里不停的穿梭,呼喊。整个材料室里,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就是自己的呼声。 他不停的在里面奔走,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找了多少遍,没有看到陆子茶的身影,他的心就一直悬着,放不下。 想着陆子茶被困在里面,会是多么的害怕,韩沐风甚至忘记了这是在起火现场,他不甘心的再一次找了一圈,还是没有陆子茶的身影。 紧绷的心松懈下来,透支体力,晕眩袭来。 他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爬到窗户边,想要打开窗户逃出去,奈何,所有的窗户都是紧锁的。最后,他逐渐陷入轻度昏迷。 没有见到陆子茶的人,他不能完全把心放下,就在混沌的脑中想着见到子茶时该是何样的喜极而泣的时候,她来了。 来找他了,那个时候,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再去回味,已然全变成了苦涩。 韩沐风闭上眼,脑中全是她强硬的拉着他,扶起他,把毛巾捂在他嘴巴上的样子,挥不去,散不掉。 再次陷入昏迷的前一秒,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陆子茶,是乔芊羽,陆子茶是乔芊羽…… 谭冥的车子的性能自然比救护车好,他陪着乔芊羽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来。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白婉柔接到电话匆匆赶来,脚步踉跄着,脸上已布满了泪痕,“风--风--你不要有事,不会有事的--” 医护人员扶着她,按住了她在外面等着。 乔芊羽看到白婉柔在,是想转身离开的,没想到,白婉柔疯了一般扑上来,“又是你,又是你,你还我风--还我风--” “你他妈给我放手,我的女人也是你能动的!”谭冥心情本来就不爽,白婉柔这会子凑上来是找打。 他一把把白婉柔推开甩在地上,拉过乔芊羽护在身后。 “韩沐风还死不了,等他死了,你再来找我也不迟。”乔芊羽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出了事,什么都不想,只知道哭,能中什么用! “走吧。”乔芊羽拉了拉还冷着脸的谭冥,对上他,声音变得轻柔,不复刚才的冰冷。 谭冥挑眉,“不等了?” 等,再等你还不把医院给拆了。 “嗳,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乔芊羽,你给我站住--”谭冥发现,这还没结婚呢,自己就没有地位了,说句话,人家爱理不理。 没办法,还是一路小跑着跟上去。 “喂,乔芊羽,今天是你不对好吧。”谭冥像一个老太婆一样跟在后面啰啰嗦嗦,“靠,不理我,下次我也钻火海救美女!” 乔芊羽打开车门进去,看着谭冥摔摔打打的坐上驾驶位,脸冷着,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你还想救几个美女,啊?” “都救几个,多几个选择。”英雄救美是自古倡导的美德,“我救了人家,说不定人家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了。” “对不起。”乔芊羽拉下谭冥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十指交叉,紧密贴合。 谭冥没什么表情的吭了声,算是听到了,但是,没有接受。 “谭冥,对不起,我以后不再这样了,不,没有以后。”乔芊羽抱着谭冥的胳膊,表情坚定的发誓。 谭冥抬了抬眼皮,一副你确定的样子。不理,还是不理。 “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害怕,周围全是火,我还拖着一个人,火苗子噼里啪啦爆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又烤干,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在里面……” “活该!” 乔芊羽在他那引以为傲的脸上咬了口,继续说:“但是,我一想到,要和韩沐风死在一起,我就不甘心,我一定要出去……” 谭冥的神色有所缓和,脸还是尽量绷着,薄唇紧抿。从乔芊羽的角度看去,有些颤抖。 “……就算是要死,我也不会和他一起,我会……拉上你,我们一起……” 谭冥嘴角抽搐,这算是世界上最毒的情话了吧,“你真恶毒。” “既然你这么想我陪着你死,今晚,在床上,我就让你尝尝快活到想死的滋味。”谭冥在那有些干裂的唇上咬了口,缠绵着。 “你就不能正经点,唔……”剩下的话全被谭冥吞到嘴里。 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如果他去的不及时,如果他的芊羽没有那么坚强,如果……还好,没有如果。 一番温情缠绵,谭冥放开呼吸不畅的乔芊羽,“在路上想想,回去怎么跟陆夫人解释吧。” “不行,我还得回去调查起火的原因。”乔芊羽还真没想好怎么跟姨妈说。 她当时扑进去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只有一个,一定要救出韩沐风,一定要把他活着救出来。不然海天传媒就会惹上官司。 海天传媒是姨妈和姨丈毕生的心血,如果海天因为她毁了,她会自责一辈子。姨妈也会生无可恋。 在这个档口,她设法从韩式那里拿来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反而成了累赘,成了纵火行凶的最好证据。 幸好韩沐风没事,不然,业界一定认为是她野心膨胀,想独吞了韩式。 她一定要回去好好查查,怎么就正好是在这个时候起了火? 是意外?是冲着她来的,还是韩沐风?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6输了人,丢了心 白婉柔守在外面,心里焦急、害怕、无助。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酒店里为着庆功宴忙碌着,来电显示着韩沐风的号码。她高兴的接起来,对方却传来的是一个令她惊愕的消息:韩沐风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手机“砰”的掉落到地上,她过了好长时间来缓过神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医院赶。在路上,胸口像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她像一条缺氧的鱼,透出水面,贪婪的大口的呼吸的空气,却还是喘不过气,堵得慌。 他们好不容易携手度过公司的困难,她好不容易得到他的赞赏认可,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他只不过是出去一下,怎么就会出事了? 车子还没有停稳,白婉柔就推开车门急慌慌的下了车,她一路焦灼的跑来,没想到,在医院竟然见到了乔芊羽,还有谭冥。 他们来做什么,难道韩沐风出事与乔芊羽有关?这个狐狸精,都和韩沐风离婚了还不忘勾引他,和她妈一样,是个天生做小三儿的料。 这个时刻,这样的地点,能让她不多想吗? 白婉柔揉着被谭冥推到地上磕破的手肘,听着护士跟她描述着韩沐风被送进医院的情况。 护士说,韩沐风送进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还有划痕,身上的衣服被烧的残留的烧焦味儿……那样的狼狈不堪,她想象不出。韩沐风一直是俊雅非凡的,怎么会是浑身黢黑,衣衫破烂呢? 护士说完,白婉柔也了解了个大概。 韩沐风是在海天传媒出的事,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白婉柔紧抓着裙子,指甲陷入衣服的丝线内,又是陆子茶。风一定是为了救陆子茶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韩沐风,你对她好,为了她闯入火场连命都不要,可是,你得到了什么?最后,守在你身边的还是我,我才是你老婆。陆子茶连面都没露过! 白婉柔心里恨得要死,恨陆子茶,也恨韩沐风。 短短几个月,她又一次走进医院,第一次是自己受伤,现在,是韩沐风,她的生活怎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 韩沐风被推出来,白婉柔赶上前,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医生,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放心,没什么事,还好被救出来的早,只是呼吸道被熏得久了受到了损伤,好好休养,注意别让他多说话,不要吃刺激的食物……”医生拍拍白婉柔。这位伤者被推进来的时候,脸上一片死灰,他还以为伤的很重呢。 白婉柔在床边守着,手指颤巍巍的伸出来,抚上韩沐风憔悴的面容。一直追求精致生活的韩沐风,在人前人后,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一丝不苟,现在,颓然的躺在病床上。 甚至,头发被烧焦了一块,参差不齐。手臂上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一定是在挡头顶掉下的火块时留下来的。 指甲里塞满了黑黑的灰烬,有的指甲甚至掰裂了,可见,当时韩沐风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 光想想,白婉柔就心惊胆寒,心中的恨意也就越深。韩沐风多情,也是凉薄的,能让他拼了命去救的,恐怕只有他母亲。现在,他竟然因为陆子茶躺在这里。 白婉柔真想当时在火海里的是她,韩沐风冲进去救的也是她。 她拿来指甲刀,一根一根的给他修着指甲,韩沐风一定不能忍受如此邋遢的自己。白婉柔小心翼翼的拿起指甲锉,把修剪过的指甲磨得光滑。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静,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灯光洒下来,白婉柔的低头认真修指甲的影子投在昏迷中的韩沐风身上。白婉柔突然觉得,这样就挺好。 他们不再是年轻充满幻想的孩子,他们已经结了婚即将步入中年。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当然,白婉柔的衣食无忧是名牌豪车的生活,过惯了富裕豪奢的日子,让她回归平淡,过着普通人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那是不可能的。 握在手心的手指轻轻颤动,白婉柔拿指甲锉的手一抖,几乎是扑上去,“风……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韩沐风看着扑在胸前的女人,一时间,脑中有些混乱,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个又哭又闹的女人,像在看她,又像是通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风?”白婉柔发现了韩沐风的异常,难道是…… 她拿手在韩沐风眼前晃了晃,那双黑眸,直愣愣的睁着,没有任何反应。 白婉柔捂住嘴,泪水流进嘴巴里,苦涩难耐,“风你……” “我没事。”声音沙哑暗沉,语气同眼神一样的空洞,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的白婉柔,脸上淡漠到没有表情。 他抬手挡了一下吊灯发出的强光,细细碎碎的光屑从指缝里漏下来,手指并紧,握起来,再松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就像他刚刚萌生出的情感,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枯萎了。 这一次,他输得一败涂地,连起死回生的希望都没有。 他记得,昏过去的最后那一瞟,定格在脑海中的,是别人的甜蜜,是他永远也触不到的温暖如阳光的笑容。 韩沐风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全是乔芊羽的笑,她的嗔,她的怒,她的娇,她的所有,都只在谭冥面前表现出来,都是属于谭冥的。 这些,以前是他不屑于的,现在,连想想都成了奢望。 其实,他早该察觉到,乔芊羽就是陆子茶,那一次的试探,虽然乔芊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有时候,太过完美,也是以后总破绽。 那一次的试探,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相信她们是完完全全两个人的借口罢了。 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愿望。 不愿去想,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但是,它还是发生了。 在他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想找到她,告诉她自己的心的时候,所有的不愿、不想、不敢,都成了毫无用处的笑话。[] 他永远忘不了,忘不了陆子茶,不,是乔芊羽,听到谭冥的呼唤时,他感受到的从她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欣喜与安心。 闭上眼,是他们的甜蜜,睁开眼,是自己对乔芊羽的恨。 韩沐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是一个会被儿女情长束缚住的人,能够束缚左右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那个为了他摔落山谷的她。 白婉柔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好像听不见一般,只看到她的嘴巴开开合合。 “柔柔,我真的没事。”艰难的开口,晦涩的吐出几个字。韩沐风翻了个身,背对着白婉柔。现在,他只想静一静,他需要少许的时间把一切理顺清楚,他需要考虑下一步怎么走。 白婉柔看着韩沐风脸上的寥落,那是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她的风是意气风发、激扬抖擞的。即使是韩式陷入困境,在外界质疑、鄙夷的目光中,他依然能够泰然处之,哪里会有今天的颓然落寞。 韩沐风本来伤的就不重,在医院调养了几天,白婉柔照顾的又周到,住了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是有些疼,嗓音还没有恢复以前的温雅磁性。 今天说好出院的,韩沐风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白婉柔不在,大概去忙别的了。 床头的袋子里放着他的衣服,还有冒着饭香的保温盒。他实在是没有食欲,拿过衣服换上,一个人悄悄出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很好,一如他大获全胜想要找乔芊羽庆祝的那一天,只是,再好的阳光也照不进内心。 韩沐风不会一味沉溺在伤痛中走不出来,只是,他需要一个让自己清醒的过程。自欺欺人也好,被人骗、被人设计也好,所有的遭遇,说到底,还是他心甘情愿的。 一个人,无论你是多么的强不可摧,一旦有了感情,那就是你的死穴。韩沐风就是对陆子茶抱有了太多的不一样的感情,才会被蒙蔽,被算计。 车子在海天传媒门口停下,现在是上午十点钟,距离海天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韩沐风降下车窗,外面的热浪扑面袭来,额迹渗出细微的汗珠。 韩沐风摸出车内许久没有抽过的烟,点上一根,拿在手里,刺鼻的烟草味刺激着他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呼吸道,一如大火中的刺痛感。 韩沐风并不爱抽烟,只是会常备一包在身上,记忆中,唯一的两次抽烟,都是因为乔芊羽。 第一次是他亲手把她推给一群恶魔,亲手把她推入无尽的深渊。第二次,是在医院等乔芊羽消息的时候。两次,内心都是无比的烦躁麻乱。 这一次,还是为了她。只是心境,明显与前两次不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人从海天陆陆续续的出来。 看到人的时候,韩沐风的第一反应是发动汽车离开。呵,他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直到所有的人走尽,那个他相见的人才缓缓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手臂挽着的是谭冥。 韩沐风把手中的烟蒂扔掉,开门,下车。 乔芊羽正和谭冥讨论着公开自己身份的事情,一抬头,看到向她走来的韩沐风,明显一愣,随后又恢复常态。 “陆……芊羽……”脱口而出的名字被他吞回去,发出的声音如破旧的留声机,又如被风吹得吱呀响的破败的窗子,粗噶破碎。 看着那碍眼的笑,他恨不得上去打谭冥一拳。 “韩总。”乔芊羽仍然保持着陆子茶的叫法,既疏离客套,又不失礼貌。挽着谭冥的手不自觉收紧。 谭冥捏了捏她的手指,让她安心。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有些话,虽然心里明白,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就像他的这个人,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活着,凡事,清清楚楚最好。 乔芊羽拧着眉看了看谭冥,嘴唇微抿。脱去了陆子茶的身份,让她单独面对韩沐风,就像是一个人失去了保护伞,去承受未知的恐惧,她做不到像韩沐风这样平静。 “她不需要和你单独谈。”谭冥把单独两个字咬的很重。以为他看不出韩沐风看乔芊羽眼神中的异样吗?同样都是男人,他不可能看不懂韩沐风隐藏在眼底的情愫。 所以,在他明白自己对乔芊羽的心以后,他一直不赞同乔芊羽和韩沐风有太多的接触,不管是以陆子茶的身份还是以乔芊羽的身份,他都不喜欢。 韩沐风挑眉,“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芊羽,做男人,这点大度是应该有的,谭冥。” 一个大男人,把女人看的太紧,动不动就吃醋,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受得了的。不然,为什么谭冥的初恋女友会离开他? 谭冥占有性的把乔芊羽抱在怀里,下颌抵在乔芊羽头顶,一副我就是小气,你奈我何的姿态,捏着乔芊羽的手却在收紧。 他就是小心眼,他只对自己的女人小心眼,别的女人,想让他小气他还不屑呢。 谭冥知道自己的没有安全感是爱情的杀手,所以,他尽量把自己的不安藏在心里,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去质问,去指责,他会想着对方,等着对方跟他解释。 “我尊重谭冥的意见。”乔芊羽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脚下,却一点也没有留情。她说过要去跟韩沐风单独谈谈了吗?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爱吃醋! 脚上虽疼,却比不过心里的甜。乔芊羽是他谭冥的人,当然听他的话。 韩沐风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中苍凉一片,满目疮痍。这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其中的苦,自然是需要自己来尝。 “那好,我们谈谈起火的事情,我想,这个需要海天传媒给一个答复吧。”私事谈不了,只能谈公事,“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天,陆总好型并没有在材料室里。” 乔芊羽心中一颤,就知道韩沐风会那这个来说事儿。看来是刚才把他给得罪了,这男人,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小心眼,连称呼的换了。虽然她更喜欢这个公式话的称呼。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中,到时候,一定会给韩总一个满意的答复。”乔芊羽一回来就着手查材料室突然起火的原因。 那里平常很少有人去,离着主办公楼又远,就算是去屋子周边的地方的机会都很少。由于是放这大量的材料,周围的防火措施还是做得不错的。 怎么就偏偏是在她决定要去找东西的时候,韩沐风来找她的时候,起了火呢? 这几天的天气并不干燥,不可能是自然原因起火。现在起火的原因正在调查中,可是,当时的火势太过凶猛,很多东西都烧毁了。现在望过去,徒留了一片煤黑的灰烬。 韩沐风上前一步,挡住他们的去路,颇有不给说法就不放人的架势,“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半年?一年?” “我只能说是尽快,如果韩总觉得不放心,可以走法律程序。”乔芊羽拉着谭冥,推开咄咄逼人的韩沐风,擦着他的身子走过去。 韩沐风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听到背后的汽笛声才转过身。 脱去了那层伪装,她连敷衍他的话都不愿意多说。 韩沐风在海天外面站了一会儿,以前,他可以每天光明正大的来,可以不经过询问进入她的办公室,以后,这大概都成了奢望了吧。 想起谭冥刚才挑衅的样子,心中苦笑。他赢他一次,他再赢回来,一比一,平。 只是,这一次的失败,竟然是败在自己手里。 韩沐风从海天回来,直接去了韩式。 既然乔芊羽就是陆子茶,那么,她进入海天,接近自己,在韩式落困的时候不离不弃,肯定不是单纯合作那么简单。 看来,韩式还是需要一次大清理。 如果说,乔芊羽用陆子茶的身份报复自己,那么,她成功了。如果说,乔芊羽想用海天传媒扳倒韩式,她的道行还差那么一步。 在这场隐藏的较量中,他输了人,丢了心。 韩沐风回去着手查看和海天的每一个合作案,并命令秘书暗中调查隐藏在韩式的内奸。 每翻一页合同,就会想起和乔芊羽一起工作的情景。 和韩式合作,乔芊羽肯定不会在合同上做手脚,她还没有那么傻,给韩沐风留下把柄。 韩式的内奸很快查出来了,韩沐风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威胁加诱惑的把她送走了。他不会留一个对自己有危险的人在身边,不管是谁都不行。 韩式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如今,母亲也不在了,他只剩了韩式。如果乔芊羽执意要和韩式过不去,他不会因为心中的不舍而手软。 白婉柔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韩沐风已经离开了,心中有着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韩沐风在医院这几天,虽然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脸上的苍凉落寞也只是在醒的那一瞬间有过,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他变了。 她曾试探着问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韩沐风绝口不提。 变得比以前深沉,所有的情都深深的隐藏起来,即使是面带微笑,你也分不清,他是真笑还是假笑。 “风,你怎么一出院就来公司,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好担心。”中午的太阳正毒,白婉柔跑得满头大汗,脸被热得通红。 “在家呆着没事就来了,公司刚步入正轨,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韩沐风眼睛没有离开合作案,手中的签字笔随着眼睛看到哪儿滑到哪里。 “在看什么呢,我帮你,你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休息。”白婉柔轻轻走过去,靠在韩沐风身上,手臂自然的圈过他的胳膊,低头看他正在看的合同。 韩沐风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翻过去一页,仍是没有看白婉柔一眼,语气却是温和的,“一些旧的资料,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白婉柔本来是想在韩沐风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所学、所长。这段日子在公司里的奔走,让她学到了不少东西。在韩沐风不在的时候,许多决定都是她和秘书商量着做下的。只是她不知道,决定作出后,最后下命令的还是韩沐风。 她现在,不只是一个只会花钱的豪门太太,她也可以在工作上有所成就。这对于一直游手好闲的她来说,是一个新奇的发现。 更何况,这也是一种证明,证明自己不输于陆子茶,证明自己是一个既可以在家里做贤惠妻子,又可以在外面做工作丽人的全能老婆。 感觉到韩沐风的忙碌,白婉柔知趣的噤了声,却没有从韩沐风身边离开。她靠在韩沐风身边,看着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这是属于她的男人,谁也夺不走。 剑眉入鬓,英挺的鼻,紧抿的薄唇,无一不透着性感。 随着韩式的回归、崛起,韩沐风无疑又成了黎安市女人心中猎艳的对象。尤其是他在韩式绝地反击之前风流放荡糜乱的生活,让那些蠢蠢欲动想攀上韩沐风这棵大树的女人看到了希望。 这样的男人,在她们心中帅极、酷极。 尤其是有白婉柔这个小三赶走正室跃上少奶奶位子的先例,更是给了她们信心。男人,能抛下第一个,就会抛下第二个。 有钱又有魄力的男人身边,永远最不缺的就是青春美貌的女人。 所以,白婉柔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的气息。 “风,我们要个孩子吧。”倏然出口的一句话,连白婉柔自己都没防备。 握着笔的手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圆点,然后,晕开。 “以后再说。”其实,他不知道文件上写的是什么,只不过是搬过来放在面前找件事情做。随着对公司的深入剖查,隐藏在公司的外人就暴露的越多,乔芊羽接近他的目的就显现的越直白。 这下,幕后黑手也不需要再去费力气找了。 既然说出来了,白婉柔就不会在把自己的心思藏着掖着,手臂攀上韩沐风的脖子,身子挤过去,跨坐在韩沐风身上,“你不是最喜欢孩子吗?我们生一个吧。他一定会很漂亮很幸福。” 喜欢吗?喜欢吧。 现在,父母都去世了,只剩了他一个人,有个传承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自然是好,只是,这个孩子,是他和白婉柔的。这让他感觉到心底有一个地方不舒服,莫名其妙的难受,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公司刚步入正轨,我现在还无心想这些,等公司稳定了再说吧。”韩沐风把圈在脖子上的手臂拉下来,推了推白婉柔,示意她站起来下去。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继续翻看。 白婉柔撅着嘴,显然是不高兴了,只是,她的不高兴没有人关心。但是,相比之前,韩沐风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看到韩沐风手臂上的伤,就想到了韩沐风被推出来时的狼狈,“风,有关起火的事情怎么样了,难道我们就白白受伤吗?” 看着那条狰狞的伤疤,白婉柔心疼,又心恨。她回到家后翻报纸找新闻,都没有有关这次火灾的报道,她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陆子茶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这个不需要你管。”韩沐风的声音虽然淡淡的,却蒙了层薄冰。 白婉柔最会察言观色,自然也听出了韩沐风的不悦,只是,在她耳朵里,以为是韩沐风生气在海天传媒受了伤。 海天传媒?白婉柔突然意识到,庆功宴的前,韩沐风说自己有事要出去,出事又是在海天,那么,韩沐风是去找陆子茶了? 白婉柔气得咬牙,每一次对上陆子茶,她都是输。上一次,她提前准备策划,甚至打听了王总的喜好,自己出马把陆子茶送到那个肥猪王总的房间里,她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到头来,受害的反而成了自己。 即使是过了几个月,仔细看,还能看到身上淡淡的伤疤。 乔芊羽和谭冥回到谭宅,陆夫人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姨妈,我来。”乔芊羽放开谭冥,接过陆夫人手中的茶壶,给陆夫人沏上。 陆夫人看着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感到欣慰。从谭冥可以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救乔芊羽就可以看出谭冥对乔芊羽的真心。 自从乔芊羽的身份在韩沐风面前曝光后,谭冥是最开心的一个,他再也不用跟一个深闺怨妇似的在家里等着乔芊羽回来了。反正他工作也闲,有事没事就往乔芊羽那里跑,海天俨然成了他的办公之地。 陆夫人喝了一口茶,“我来是跟你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发布会的事情,芊羽,我想把你的身世也公布了。” 乔芊羽对于这个没有意见,但是,她担心的是韩沐风那边。 “可是,以后海天和韩式的合作怎么办?还有我们的计划,韩沐风知道后肯定会加强防范,估计现在安插在韩式的人已经被他给踢出去了。现在,大家都处在明处,想要报仇搬到韩式,这是难上加难。”乔芊羽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个客观的认识。 她才接触这一行不到一年,韩沐风从小就耳濡目染,又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想要尽快报仇,这是不可能的。 而她又不想在这上面拖着,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我一早就跟你说,这仇啊恨啊都是男人的事,别把韩沐风想得这么不好对付,还有你老公我呢。”谭冥在一边很不高兴,有什么事不跟他说,非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干,那要男人干什么! 乔芊羽拍了谭冥一下,他能帮上忙?谭冥的身家背景是在军界政界,他想帮忙的话,只能从权力入手,这是乔芊羽绝对不允许的。不是她假正直,而是担心给谭冥埋下祸根。更何况,谭家的背后,还有一个韩道飞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死咬着不放。 被人看低的谭大少很憋屈,还是被自己女人看低。 “跟你说了交给我就交给我,再瞎操心你哪儿也别去,给我呆家里做家庭主妇!”霸道的搂过乔芊羽,也不管陆夫人在场,在她小pp上拍了几下。 “谭冥你,你放开我!”姨妈还在呢。 “嗯,还有,再顺便公开一下,乔芊羽是我谭冥的女人。”省的有些人瞎惦记。有一个韩沐风不够,还有一个梁裴。 没想到芊羽还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他这是还把她藏着掖着呢,就给他招来俩劲敌。 陆夫人走后,乔芊羽挡在床前“威胁”谭冥,“我告诉你,谭冥你别乱来,报仇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别跟着掺和。” “我要是不呢?”谭冥一步一步靠过来,看着乔芊羽一步步后退,怎么有种逼迫良家妇女的感觉。呸呸,这是自己的女人好不好。 “那你今天就睡地上!”为你好还那么多事,韩式在韩沐风的管理下,一向以严谨著称。又接二连三的出了质量问题,被韩沐风设法澄清。谭冥要是想通过权力在上面动一些手脚,绝对会引起韩沐风的怀疑。 她不要一个她爱的男人为自己牺牲前途。 “好啊。”谭冥上前一扑,抱住乔芊羽,一个翻身,带着她躺倒地板上,暧昧的滚来滚去。嗯,偶尔来一次,这可比滚床单新鲜多了。 “你干什么?”乔芊羽推着谭冥,怎么能推动,“你不是又洁癖吗?” 地上的空间是无限大,不像床,再大,滚起来也有限制。他抱着乔芊羽一翻,自己压在上面,低头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滚地板啊,有你抱着,什么洁癖都没了。” “我跟你说认真的,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乔芊羽不放心谭冥的冲动性子。当太子爷当惯了,许多时候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来,不考虑后果。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你男人看起来有那么弱?”尤其是,比韩沐风弱?! 乔芊羽虽然不知道谭冥的真正实力,但是,自己能摆平的事情,何必麻烦他去烦恼呢?她不知道的是,虽然谭冥知道乔芊羽不可能对韩沐风又感觉,但是,看到他俩在一起,他就是心慌,就是不安。 这也可能是初恋带给他的阴影,但是,他在努力克制着,也在想方设法的减少他们的见面,尤其是,单独见面。 “我怎么知道,睡觉!”感受到抵在身上的火热,乔芊羽推开谭冥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谭冥低骂了声,起身窜进浴室,拧开凉水一阵冷冲。 他就是他妈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每天慾火焚身,还偏偏要抱着搂着睡。 看着肉在眼前却不能吃的滋味,真是难受的要死。 第二天,有关海天传媒总裁的新闻满天飞,甚至盖过了韩沐风的化腐朽为神奇的绝地反击。 更有一个重磅消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海天传媒的现任总裁陆子茶,就是韩沐风的前妻,乔芊羽! 陆子茶之前一直很低调,由于他们家掌握着亚洲大半的传媒产业,所以,没有人敢不经过她的同意随便发布有关她的报道,现在一被挖出来,无疑是一个史无前例的重磅新闻。 人们还记得,在韩式陷入低谷的时候,只有海天传媒一如既往的和韩沐风合作。韩式现在流动的一半资金是海天投入的。 不得不让人猜测,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是旧情未了,想再续前缘呢?还是女王回归的一场报复? 白婉柔看着新闻上乔芊羽一身职业正装站在台上回答记者问题的样子,乔芊羽是陆子茶,陆子茶是乔芊羽? 是的,她一早就怀疑过,她甚至还看到陆子茶和谭冥在一起。她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韩沐风让他试探,但是,那次的结果,明明是乔芊羽和陆子茶是两个人。现在,乔芊羽怎么就成了海天传媒的总裁,还是陆夫人的外甥女了呢? 联想到韩沐风这几天的表现,再回想韩沐风出事的时候在医院遇上乔芊羽和谭冥,一切都连在一起。 白婉柔突然感觉有些发冷,乔芊羽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回来报仇的。她没有想到,乔芊羽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丑女人,变成了一个成熟有能力的万人迷。 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乔芊羽肯定是知道了。白婉柔伸手抱住肩膀缩在一起,她最近老是做恶梦,梦见舒心颜苍白着脸找她,问她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乔芊羽,梦见乔佳葭浑身是血,问她为什么要骗她,害她,梦见韩母冲着她喊救命…… 白婉柔浑身发抖,她缩在沙发内,把自己缩到最小。 她也不想,她只是想过富足、人人艳羡的人上人的生活。 不逼死舒心颜,乔芊羽怎么能下定了决心跟韩沐风离婚?不拉乔佳葭做替罪羊,难不成还让她自首? 不把韩母推出去,步苏玫撞的就是自己,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就是她了。反正韩母都活了五十多岁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到了。她呢,她才二十几岁,还没有做过妈妈,还有好多事情没做。 用一条五十多岁的老命,换她一条年轻的生命值了。 白婉柔缩在沙发角落里,不是她心狠没有人性,只是,要是她不把韩母送走,等她醒过来指出是她把她推出去的,她和韩沐风就完了,她的豪门生活也就完了。 那一天在医院。 二婶要白婉柔去买眼药,正好给了她机会。 白婉柔在给二婶的水里下了安眠药,等二婶睡熟后,她拔掉了韩母的氧气,眼睁睁的看着仪器上起伏的绿线,由剧烈到平稳,最后到一条直线。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缺氧而死的人是她。 她把氧气再给韩母带回去,把所有的一切归整回原位,仓惶的逃出去。她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就在刚才,她杀人了,杀了自己的婆婆。 白婉柔手脚都在抖,大脑一片空白,白天,婆婆还劝她要她早点给韩沐风生一个孩子,绑住韩沐风的心。晚上,她拔掉了婆婆的氧气,看着她微弱的挣扎了几下,身体就僵硬了。 她不敢再外面停留太久,白婉柔到医生那边开了药,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做着心理建设。她也是被逼的,她也不想。 “啊--都走开--走开--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白婉柔挥舞着手臂,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盖在脸上,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 韩沐风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尖叫的白婉柔,眉不可察觉的皱起。 “柔柔,柔柔,你怎么了?”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把燥乱的白婉柔按在沙发上。 “风?”白婉柔顿时惊醒,“没,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韩沐风看白婉柔真的没有什么事,一手解着西服的扣子,一手撕扯着领带,转身上楼。 白婉柔理了理头发,心还在砰砰跳,却有失落。韩沐风没有像以前一样轻声安慰她,甚至是一句话都不多说。 视线随着那俊朗高大的身影移动着,看韩沐风开门进了书房,心里的失落如水草般疯长,演变成嫉恨。 这一切都是乔芊羽的错,凭什么她一个小三生的孩子什么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耍阴谋算计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韩沐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韩沐风隐瞒受伤的事,就是白婉柔心中的一根刺。韩沐风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不用她想,外面已经给出了答案。 有人猜测,乔芊羽这次回归,就是冲着韩沐风去的。韩沐风把她害的那么惨,一个女人能够活下来,支撑她的肯定是强烈的仇恨。 白婉柔打开手机,一阵翻找,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号码,编辑了同样一条短信,手指按住发送键,久久不松开。 嘴角的笑,淬了恨意。 在她焦心等待的时候,手机有了震动,白婉柔充满希望的拿起来,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让她兴奋不已。 只要她想要,没有得不到的。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7组团自首 男人从女人身上起来,健壮的背上布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暧昧淫靡。 男人修长有力的腿从女人身上迈过去,伸手点了一支烟,从鼻翼里喷出缭绕的烟雾。他拍了拍女人汗湿的脸,粗糙的大掌顺便在女人娇嫩的身体上摸了一把。 粗粝的手指且进且停,手指攀上高处,极尽技巧,极尽挑逗...... 男人低低的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像一个突然启动的机器,拉动着链条,伴随着破败难听的声音。 男人的手在身体上游弋着,粗糙难看的大手好像有着非凡的魔力,每经过一处地方,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感。 只不过是一只手,就勾起了她内心最诚实的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燥乱着,在颤抖中达到了极致。 快感过后的沉寂是无比的空虚涌上来。白婉柔的脸贴着那只给她带来无与伦比快感的大掌,娇嫩的肌肤摩擦着手掌上的粗粝,苏苏麻麻的,一如她现在的身体。 她抱住那只想要离开的大手,拉着手掌在自己的身体上摩挲着,感受着粗糙带来的别样的感觉,身子跟着轻颤。 “呵,是你老公不行?”男人的手任由白婉柔拽着,另一只手夹着香烟,火星一闪一闪的,慢慢靠近白婉柔迷离的眼眸,看着她被烟圈熏得水汪汪的。 白婉柔如没有听见般,拉着那只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的手,穿梭在娇嫩的身躯上,甚至闲男人的力道不够,一双小手按着大掌下去...... “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迷离的声音透着淫靡,如黑夜中勾人的妖精,媚唇微张,吐出惑人的话语。 “那是当然。”男人哈哈大笑,手掌在赤裸的身体上拍了拍,发出啪啪的响声,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韩沐风很久没有要你了吧,看你那饥渴放荡的模样,我差点被你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白婉柔毫不遮掩的坐起来,任由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上面青紫的暧昧痕迹,昭示着刚才的运动是多么的激烈昂扬。 她拿过男人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学着男人的样子吐出一个个烟圈,手指抚上身体上的痕迹,每一处,都是快活的记录,也是羞耻的烙印。 “不该管的别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赤身裸体的站起来,看也没看床边的人,她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男人伸手一拉,白婉柔眼看就要栽下去。男人嘴角噙着笑,没有要接住她的意思,看着白婉柔栽倒在床上。 “怎么,用完了我就想走?我帮你解决了生理需求,又要帮你办事,你可倒好,自己爽快了,就不管老相好了。”男人普通的大众脸上带着不满,好像刚才的翻云覆雨,自己吃了大亏一般。 “我都陪你上床了,你还想怎么样?”白婉柔甩开男人的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快感过去就是空虚,然后是耻辱、恶心。 她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饥渴到这种地步。刚才男人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感到恶心,竟然还带了期待。 男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白婉柔,“上床,是你提出来的吧,要我帮你办事也是你提出来的,我为你做了两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你不是很喜欢我在床上的表现吗?就算是找个牛郎还得收钱,你别告诉我,堂堂韩大老板的老婆,你要吃霸王餐!” “你……”白婉柔从包里翻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甩到男人光裸的身子上。这个男人好像抓住了她的痛脚,每一次都提到韩沐风。 “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了,把你手里的底版给我。”前前后后,白婉柔被敲诈了不下百万,而且还有附加利息,那就是满足男人的兽慾。 男人把散在身上的百元大钞一张一张拾起来,理顺,拿在手里掂了掂,“底版?你人现在都是随叫随到,我留个死物做什么?”男人在白婉柔脸上抹了一把,指甲尖儿挂着她保养良好的肌肤,稍微一用力,就能看到一道红印子。 “真的没有?”白婉柔不相信,男人三番五次用底版来要挟敲诈她,她不能让那些不堪的照片流落出去,不然,她的豪门生活也就该走到头了。 男人不耐烦的抽出一根烟点上,懒得多做解释。这年头,想弄张裸照还不容易,更何况,刚刚她还跟自己上过床。不过,他倒是发现,自从拍了白婉柔的裸照,那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来了。一个电话或是一条短信,白婉柔就会乖乖的把钱准备好。 白婉柔走的时候,嘱托男人把事情办好。 男人看着踩着高跟鞋高傲的离开的背影,手中的钱一扔,甩给小弟,“给,拿着快活去。” 乔芊羽刚到海天传媒,刘秘书就跑过来了,一脸焦急,“陆总,警局说找到纵火的人了。”虽然乔芊羽恢复了身份,并且接手了公司,但是,刘秘书还是习惯叫她陆总。 “纵火?”乔芊羽停下脚步,示意刘秘书把话说清楚。她们自己查的时候电路老化引起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纵火? “你是说,有人到警局自首?”乔芊羽理顺着从刘秘书口中得到的消息,她这边对起火的事情一直都封着嘴,除了海天当时在场的员工,韩沐风、谭冥,在没有其他人知道。他这边刚有点线索,那边就有人自首。 这是真的有人纵火,而且纵完火就觉悟了,还是…… “走,去看看。”乔芊羽折回步子,拉开车门上车。 在路上,乔芊羽接到警局的内部电话,脸色霎时灰暗下来。刚放下手机,跟进来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乔芊羽打开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刘秘书看到乔芊羽的脸色变换着,在看到乔芊羽手机上的那条短信的时候,一愣,“陆总,这是谁发过来的?” 乔芊羽降下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狭小的空间内,空气流通了,肺部的呼吸也跟着顺畅了。 “不知道。”看来,这次有人想针对海天,不,也许是针对她。 到了警局,韩沐风和白婉柔已经到了,里面坐着的那个瘦小的男人,看来就是自首声称是纵火的人。 乔芊羽进去,韩沐风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看她。 谭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芊羽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瘦小男人的面前。那一张脸,冷的能凝成冰。 “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谭冥一拍桌子,声音拔高,怒目圆瞪。 瘦男人肩膀一缩,向旁边的警察求救。 警察局局长拍拍谭冥的肩膀,“谭少,问话是警察的事,您在一边看着就成。” 一看,就知道这局长跟谭冥很熟。 谭冥大力推开椅子,占有性的搂过乔芊羽,拉着她在离韩沐风最远的地方坐下,一脚搭在桌子上,等着警察问话。 乔芊羽知道谭冥的小性子又上来了,她安静的任谭冥抱在怀里,把手机给他看。 谭冥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眉毛一挑,在乔芊羽耳边低语:“你都办好了?” “当然。”乔芊羽收回手机,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婉柔在看她。看到乔芊羽回过头来,白婉柔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向旁边看去。 一转身间,乔芊羽看到歪了的衣服下暧昧的吻痕,眼中闪过不屑。 “说,你为什么自首?”警察在例行公事的问完姓名、年龄、性别后,开始步入正题。 瘦小的男人瞥了眼谭冥,眼神闪烁着,生意极低,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她说,要我在看到一个男人进去那间屋子的时候,就防火,并且要把窗户和门都给堵死。她说会给我一大笔钱,我是鬼迷了心窍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长官,我来自首了,到时候能不能判轻点?” 瘦男人双手扒着桌子,一脸的悔不当初的样子。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警察指着韩沐风问道。 瘦男人转头看了看,坚定的点点头,“是,就是他。” “那那个女人呢,你能听出她的声音吗?”警察看着笔录,继续问道。 “我也不确定,当时她就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试试,这样是不是能给我减刑?”瘦男人显得有些焦急,是真心想通过这次自首立功。 “你若是说的都是真话,自会量刑处理,但是,如果,你里面有半句假话,那可是罪上加罪了。”警察示意乔芊羽和白婉柔,还有一个便衣女警说话,让瘦男人辨认。 乔芊羽才开口说了一个字,男人就激动的站起来,指着乔芊羽,“是她,就是她,我绝对不会听错。” “你他妈的指什么指,再指我把你手给砍了。”谭冥腾地站起来,鹰眸一扫,男人立刻噤了声。 乔芊羽拍拍他,让他安心。 “你说是我,有什么证据,还有,你是怎么进入海天的?”乔芊羽一步一步走上前,盯着瘦男人的眼睛。 “我,我没有证据,当时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还说,事成了会给我一大笔钱。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幸亏没出人命,不然我这辈子可就让你给搭进去了……”瘦男人颇为委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入海天的!”乔芊羽提高声音,打住男人的絮叨诉苦,眸中染了戾色。 “怎么进去的,当然是爬墙进去的。”男人说的理所当然。 “爬墙?”谭冥挑眉,“你倒是给我爬一个看看?” 海天的墙上扯着高压线,四周又有监控器,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难道我没有给你海天的通行证?”乔芊羽撑着脑袋想,好像真的是自己忘了般。 白婉柔在一边对着男人使劲使眼色,男人眯缝着小眼,被谭冥看的浑身发冷,冒了一脑门儿的汗。 “对对,你给我的通行证,你还说让我假装成清洁工混进去。”男人突然想起来似的,脸上的慌乱淡了些。 警察一听,就听出来眉目。这个人绝对不是纵火的人,连海天都没有去过,怎么防火? “那这样算来,我还没有打给你钱吧。”乔芊羽敲敲脑袋,最近有些健忘,“谭冥你也不提醒着我,你看,人家帮咱做了这么大的事,钱是不能少给的。” 韩沐风看着乔芊羽与谭冥一唱一和,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放火的人绝对不是乔芊羽指使的,不然她不顾自己的生命冲进去救他干嘛,让他死在里面不是更好。 “把你账号给我,回去就让财务给你打钱,话说,你干这个,赚了不少钱吧?” “嗳,好好好……”男人高兴过了,感觉出不对劲,他僵着脸看警察,然后再看乔芊羽,再转向白婉柔。 白婉柔连看都不看他,怎么找了个比乔佳葭还傻的傻子。 警察刚要说话,外面响起叫嚷声,好像还来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 “局长,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自首来了。” “自首?”局长瞟了眼瘦男人,拿过帽子戴上,走出去一看,可不是不少人,整个警局大院给占去了三分之一。 “去问问,都犯了什么事来自首。”如今着百姓的觉悟真是高了,这都组团来自首了。 警员小跑过去,回来的时候,脸色是由青到白再转红,整个一调色盘。 “局长,他们说,他们是纵火的凶手,过来投案自首。”警员抹了一下脑门的汗,这是什么世道,放个火,争着抢着揽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放的。 “他们也是因为放火?”局长揉着太阳穴,这不是成心捣乱是什么。这还需要查吗?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局长,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就不遇上过今天这样的。 “问问,都是在哪放火了?” 警员再小跑着回来,这是,警服衬衫已经湿了大半,说话也开始喘,“都是在海天传媒。” 局长真想晕过去,一边是老部长的太子爷,一边是商业巨子韩沐风,这又冒出来一群人跟着掺和,他还能把人都给关进去不成。 “乔小姐,您请了这么多人放火?” 乔芊羽看着外面围着的人,刘秘书办事够迅速的,怪不得姨妈对他赞赏有加呢。 “局长真会开玩笑,我要是找了这么多人,那海天还不给整个烧了?”视线对上白婉柔的不甘,抿唇微笑,挽着谭冥走过去,故意坐在白婉柔身边,“韩夫人,你说,是吧?” “哼,我怎么知道陆总的心思。”白婉柔心里恨不得把乔芊羽那张笑脸给撕烂了揉碎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按照她的计划,瘦男人诬陷乔芊羽,然后乔芊羽受到调查,风也会对乔芊羽厌恶至极吗? “我可知道……韩夫人的心思。”乔芊羽探过身子,眼神瞄过白婉柔不经意间露出的吻痕,在看看韩沐风,声音压低,“你和韩总的感情真让人羡慕,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和新婚的小夫妻俩似的,有了男人的滋润,连气色也变得好了许多。” 白婉柔一惊,赶紧把衣服拉好,手不由得去摸摸脸,真有那么明显?不会的,风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注意女人的小细节。 乔芊羽低笑着靠回谭冥怀里,把玩着谭冥修长有力的手指,指甲在细密的纹路上轻轻划着,心情不错。 “我看,既然是个误会,咱们就握握手和解了吧。”局长出来圆场子,这个案子还真不好弄,两边都得罪不起。 “什么误会,风明明是被人纵火烧伤的。”白婉柔腾的站起来,拉着瘦男人过来,“你说,是不是有人收买你,让你放火害风的,说!” “嗳嗳,你放手,你男人还看着呢。”瘦男人冒着精光的小眼睛在几个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注意到韩沐风的神色,他猥琐的笑着,“这不管我的事,我是被人收买的。” “你看,他自己都承认是被人收买了放的火。”白婉柔松开瘦男人,从包里抽搐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 这个动作,刺伤了人。 “谁说我是被收买了去放火?我是被人收买了来诬陷乔小姐的。”瘦男人看着白婉柔那修长白皙保养极好的手指,恨不得扑上去给她咬断了。 你他妈是你黏上来拽着我的,拽完了你还嫌小爷脏,你被老大上的时候,可是叫的浪的很! 骚娘们儿,总有一天,爷也要玩你一把,我叫你恶心,到时候,爷叫你在身下求着爷要你。 “你--你知不知道,做假证是要犯法的?”白婉柔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着。脸涨得有些红,手指颤抖着指着男人。 “我就是知道作伪证是要犯法才坦白的,乔小姐是做正当生意的,怎么会去干那些杀人犯法的勾当。”瘦男人瞟了眼白婉柔微微露出来的吻痕,昨天晚上,老大和这个女人打得火烈的时候,他们就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个女人可真是浪,比那些夜店的小姐还要淫荡。 那叫声,可真是骚,就跟她这个人一样,脱了衣服,浑身透着骚劲儿。 穿上衣服,倒还装的跟个人似的,上了床,跟那些做ji的还不是一路货色。 “吵什么吵,这里是警局!”他这个局长被完全无视了,这是一件让他在手下面前很没有面子的事。 “我问你,你先说是自己被乔小姐买通了放火,现在又说是又人买通你来诬陷乔小姐,这全靠你一张嘴了,你怎么让我们相信?” “这还用想吗,你真是笨,你看看,要是乔小姐买通了我来放火,那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她还真去买通一卡车的人放火啊? 我要是乔小姐,才不会在自己公司里放火呢,再说,我可听说,韩总是乔小姐给救出来的。我是佩服乔小姐是女中豪杰,实在不能昧着良心冤枉好人。” 瘦男人话锋一转,赞扬起乔芊羽来,那张嘴,可真是舌灿如莲。 乔芊羽看着整个屋子里,就这个男人在这里滔滔不绝,再听下去,估计不靠谱的也出来了,“局长,既然是个误会,我看就算了吧。至于被诬陷的事,我也不追究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瘦男人说的。 瘦男人低头哈腰的讨好着点点头,余光瞥见白婉柔气得发白的脸,心里一阵痛快。 乔芊羽拉着谭冥,跟局长告了别。 在走到韩沐风的身侧时,乔芊羽停住脚步,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厌恶,“韩总,您在海天受伤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在这期间,您恢复所需要的一切费用也由海天来承担。是海天的责任,海天一定会承担,还请韩总不要病急乱投医,闹出笑话来,丢人的可是自己。” 韩沐风张了张嘴,没有为自己辩解。这次可真是丢大发了,好像自己急着找人家要钱算账讨说法似的。 看着相携而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瘦男人吹着口哨走过,被韩沐风一把拽住,“说,谁指使你的?” 瘦男人眼睛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样儿,“人家被诬陷的人都不追究了,你跟着瞎咋呼个毛。” “你……” “你什么你,这里可是警察局,想以权压人怎么着?”瘦男人欠扁的往前凑了凑,歪着头,把一边的脸露出来,“想打人,打啊,往这里打。” 韩沐风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失了形象,他放开瘦男人,撇开头,眼里带着厌恶。 “切,还有钱人呢,小气吧啦的,人家海天也没说不给你赔,就是我,我也不好意思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头要……”瘦男人折了跟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扬长而去。 韩沐风被瘦男人讥诮的语气气得不轻,胸膛剧烈的起伏,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风……”白婉柔委屈的攀上韩沐风的胳膊,眼里噙着泪,好像下一秒就能酝酿出瓢泼大雨。 韩沐风烦躁的抽出胳膊,手一扬,白婉柔差点摔倒,“以后我的事你别管,越掺和越乱。” “风,风,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风,你等等我……”白婉柔跟着在后面跳脚,声音透着委屈。 她失了身子,给了钱,不是都交代的好好地吗?神秘男人也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好不容易撵上韩沐风,白婉柔自己打开车门坐上去,看韩沐风脸沉着,连忙解释:“风,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韩沐风不在多说,发动引擎。车子穿梭在路上,乔芊羽的话在耳边闪过。 那样的不屑,讥讽,每一个字,都如一根根尖利的针,扎入心脏,没入血肉。不见一滴血,却是隐藏最深的痛。 他知道,乔芊羽是故意那么说的,这么卑劣的手段,他韩沐风不会用,乔芊羽也不会用,剩下的人只能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幸亏今天没有惊动媒体,乔芊羽也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不做过多追究,不然,到时候,丢脸的就是韩式了。 回到家,白婉柔瞅着韩沐风进了书房。她一个人回到卧室,关紧门,又检查了番,掏出手机找出男人的其中一个号码,打过去。 电话在快要挂断的时候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娇媚的女人的声音,“喂?你找谁呀?” 声音里是被打搅了好事的不快,“啊--慢点--” “叫你身上的男人接电话!”白婉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过去。 一想到,自己刚被这个男人占有过,他就去找别的女人,胃里就翻江倒海,恶心的厉害。再恶心能怎么办,还不是自己爬到人家床上的。 白婉柔隐约听到女人的话“给,不是道是你哪个相好的电话。”气得手一直抖。谁是他相好?他配吗? “喂?哪个想哥哥的妹子啊?”男人的声音依然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可见这个男人有多么的谨慎。 “是我,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婉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怎么了?我不是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办了吗?”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女人身上忙活着,引来女人一声声的娇喘呻吟。 “哦,你说这个啊……宝贝,松开,松开……”男人对着女人说着,过了一会儿才想起白婉柔来,“你说的这个不能怪我,我那兄弟最恨的就是女人看不起他,你犯了他的大忌,我也没办法……啊……宝贝,你真调皮……” 电话里传出暧昧的声音,白婉柔大口的喘气,把手机按掉,摔在床上,浑身都在抖着。 她就不该相信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接二连三的拿底版骗她的身体,骗她的钱,她就是傻了才相信这个男人。 现在,乔芊羽一句话,韩沐风就想到她身上来,她在韩沐风的心里肯定大打折扣了。今天,从警局出来,韩沐风对她就不咸不淡,连句话都不跟她多说,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乔芊羽。 白婉柔在房间里一通摔摔打打,越摔,就越气,越气,越摔。 韩沐风从书房里出来,经过卧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敲了敲门。 这个房间,原本是他和乔芊羽的婚房,乔芊羽却一次也没有被允许进来过。后来,成了他和白婉柔的卧室,他反倒进来的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书房成了他的卧室。 看着里面和白婉柔的巨幅婚纱照,想起抽屉里的那张小的婚纱照。原来,以前他对乔芊羽和白婉柔,真是天差地别。 白婉柔打开门,自己堵在门口,没有让韩沐风进去,“风,你忙完了?” “你在干什么?”韩沐风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白婉柔挤出一个笑来,“没什么,我闲着没事干,打扫一下房间。里面有些乱,你就别进来了。” 说着,白婉柔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既然韩式的危机都过去了,你也不用整天的忙活,风,搬回来住吧。” 在韩沐风面前,白婉柔从来都是放下一切自尊,拉下脸来。虽然以前也是这样,但是那是撒娇耍小性子,现在,成了夫妻,她只能低声下气。 难道,男人结了婚,真的就会变得不同? “再说吧,我去公司。”韩沐风最后看了一眼婚纱照,上面,白婉柔亲昵的挽着他的手,笑的甜蜜,他的脸上,也不是和乔芊羽那次照的时候的僵硬冰冷。虽说没有笑,但是,起码表情是温和的。 这张象征着甜甜蜜蜜的婚纱照,在他眼里,突然变得有些碍眼。 乔芊羽和谭冥坐在车里,始终想不通,这个帮她的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有人会陷害自己,而且还要自己不要继续追究下去。 “猪脑袋,想不出就别想了,再想,皱纹都出来了。”谭冥一手开车,一手揉了揉乔芊羽的头发。 现在,她的身份已公开,也不用长发短发的来回换,利落的短发给她增添一抹别样的意味。 “你说,如果对方就是白婉柔找来陷害我的人,那他为什么反过来帮我呢?”乔芊羽想不明白,这个人不是应该站在白婉柔那边,想着法的来害自己吗? 谭冥去查了手机号码,是一次性手机卡,根本无从查起。 “大概是白婉柔给的酬劳没有让他满足吧。”这些事都是男人该想的,女人嘛,就应该躲在男人的怀里,享受着一切最好的福利。 偏偏,他的芊羽就是一个操心的命,不管什么,非要自己上手,还好,现在知道事先跟自己打声招呼。 这件事暂且放下不提,但是材料室被烧的事还是需要继续调查。 海天一日不给韩沐风一个交代,就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不管对方是冲着谁来的,最后肯定会让海天背了黑锅。这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乔芊羽和谭冥到达海天的时候,刘秘书已经回来了,他跟着谭敏和乔芊羽进了总裁办公室,关上门。 “怎么了?刘秘书。”弄得神神秘秘的,这刚从警局里出来,突然搞成这样,让她有点慌神。 “查到失火的原因了。”刘秘书悄声说。 “嗯?不是线路老化吗?”乔芊羽抬眸,这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 “你还真以为是线路老化啊,这是我让人放出去的风。”谭冥点了点乔芊羽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乔芊羽挥开他的手指,竟然都瞒着她,她才是海天传媒的老总好不好。 刘秘书垂着眼,当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说:“我派人盯着材料室周围,发现小周偷偷摸摸去过几次。” “小周?”乔芊羽对公司里的员工肯定没印象,但是,刘秘书既然这么叫,那肯定就是海天的人,这火,还真是海天放的? 只是她这个正主儿都没有发话,谁会去放火烧韩沐风,应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 “问过没有?”乔芊羽从刘秘书一早准备的材料里找线索,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庭资料,看不出什么来。 “问了,他也说了,是冲着韩沐风去的,只是求我们不要把他给供出去。”刘秘书想着小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他的场景,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小周的三伯,就是在韩式承包的工地上的其中一名死者,虽然,韩式赔了钱,但是,毕竟过失在韩式,要不是韩式逼着建筑工人工作,也不会出人命。”刘秘书把事情的缘由简明扼要的一说。 乔芊羽看着小周的资料,父母双亡,跟着三伯长大。从一个方面说,也是一个孝顺孩子,只是,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就户籍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陆总,您看怎么办?”刘秘书看着乔芊羽的脸色,征求她的意见。 “打电话给韩沐风,还有公安局,交给他们办吧。”乔芊羽合上资料递回去。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这种冲动盲目的人,她海天不敢要,不敢留。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放火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会牵扯到海天呢?万一当天风势大、火势猛,同事们再发现的完,整个海天都要跟着陪葬。 这样的人,不可留,不能留。法不容情,他就是有再大冤屈,也该留给法律解决。 韩沐风刚到韩式,就接到电话,他匆匆赶过来,正好遇上走出海天大门的谭冥和乔芊羽。 “芊羽……”韩沐风来的有些急,说话有些喘,被熏伤的嗓子还没有完全好,一说话,还有点疼。 “韩总,材料室失火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刘秘书会跟你解释,待会公安局也会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海天的律师说。”官方的话,官方的口吻,官方的做派。乔芊羽说完,挽着谭冥继续往前走。 “芊羽,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韩沐风拦住乔芊羽,材料室失火的事,他一点也不关心,甚至希望永远也查不出来,那样,他就有了见乔芊羽的借口。 海天传媒和韩式的合作还在继续,但是,乔芊羽被所有有关韩式的合作都交给了经理,和他撇清关系的意味很明显。 “好,说吧。”没想到乔芊羽痛快的答应了,只是,这个谈话的地点,还有乔芊羽身边的人,令人很不爽。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韩沐风想把谭冥支开,可是谭冥就像是黏在乔芊羽身上一样,每一次见到乔芊羽,身边必然跟着谭冥。 “慢慢……谈……”谭冥顺着话尾拖长了音,“要多慢?要不要请你到我和芊羽的卧室里谈?” “谭冥,我没有跟你说话!”韩沐风讨厌谭冥一副乔芊羽是我一个人的样子,乔芊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他来出头替她说话。 “你想慢慢谈的,是我女人!”谭冥侧身挤到两人中间,鹰眸对上韩沐风,挑衅十足。 “好,谭冥。”韩沐风对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芊羽,你觉得谭冥适合你吗?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任何人都可以,但是,谭冥,绝对不会是你的良人。” “不是谭冥,难道是你吗?韩沐风,如果你想跟我谈的是我的私人生活,那么多谢,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也要谢谢你当年那么对我,不然,我不会遇上谭冥。”乔芊羽的眼神陡得变得凌厉,现在,他韩沐风敢对她的男人指手画脚,敢说谭冥不适合她,那谁适合?那个把她推给一群男人的禽兽适合吗? “芊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谭冥绝对没有你看到的这么简单。”韩沐风没想到乔芊羽竟然护谭冥护到如此,她以前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吗?不是对什么都可以忍受可以不在乎吗?怎么会这么护着谭冥? 不可否认,韩沐风吃醋了,以前的乔芊羽,对他从来都是爱理不理,连看一眼都闲多,甚至是面对他的羞辱,她也不吭一声。 现在,他只不过是想让她认清谭冥的真面目,她却是全身心的护着。 他在心中苦笑,是他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芊羽,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禽兽不如的事,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弥补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去骗你。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人,他不是你看到的那个谭冥,他的深藏不露,比你想象的要厉害。”韩沐风说完,转身离开。 只是,原本挺拔英俊的身影,阳光的照射下,投下了一片阴影,寥落、孤寂、荒凉……也许还有更多,只是,背后的两个人,都不想去读,不想去看。 “走吧。”乔芊羽拉了下谭冥,现在出来做好人,以前但凡韩沐风对她有一丁点好,她也不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她也不会背负着仇恨生活着。 若是没有谭冥陪伴着,她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只有仇恨的空壳。 谭冥的眼神有些闪烁,脸色阴沉着,上了车后,也没再多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 到了一家首饰店,他突然停车,拉着乔芊羽进去。 “嗳,你干什么?”乔芊羽被她拉进去,差点和出来的人相撞。 “买个东西绑住你,烙上烙印,你就是我的,到哪里都跑不掉。”谭冥霸道的说,让服务员把所有的新款拿出来,让乔芊羽挑。 乔芊羽一看,竟然是戒指。 “换一个吧。”戒指,有着特殊的含义,戴上了,就有了责任。 谭冥的脸立刻阴了下来,“你不相信我?”若是两个人真心相爱,怎么会介意这么多?他知道乔芊羽心中的刺是和韩沐风的那段婚姻,但是,他不是韩沐风,他要给她的是幸福。 “没有,你现在送了戒指岂不是便宜你了,说不定求婚的时候,你就敷衍了事。”乔芊羽捏捏谭冥的手指,看他脸色还是没有缓和,臭的要死,只能看四周没人注意,在他脸上亲了口。 谭冥这才跟着她去挑别的,“你看这个怎么样?” “我喜欢戒指。”谭冥就认死理了,戴上了戒指,说明乔芊羽是名花有主了,谁也别再想打她的主意。 “那我们买脚链,绑住了脚,哪都去不了了。”乔芊羽现在是哄着谭冥,知道刚才韩沐风那番话肯定是让他生气了,但是在自己面前,谭冥从来都是把自己暴躁的脾气给压下去。 听了乔芊羽可以讨好的话,谭冥黑着脸点点头,“暂且让你一次。” 脚链很简单,是一根裸链没有什么装饰,但是戴在乔芊羽秀美的脚踝上,格外的漂亮。谭冥让店员在脚链内侧刻了两个字母,my,组合起来就是my,双重含义。 谭冥打了个手势出去接了一个电话,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芊羽,快跟我回去。” ------题外话------ o(︶︿︶)o唉第三遍啊,亲们,肉汤换成省略号了,自己想像吧 啊呜,改第四遍,希望这次能通过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8因恨生恨 谭冥一脸凝重,拉着乔芊羽出来,手心冒出细汗。 乔芊羽感觉到手心的湿意,没有多问,跟着谭冥上车。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肃凝重的谭冥。以往,他遇上任何事都可以笑笑就过去了,现在,却是满脸焦灼。 “谭冥,怎么了?”乔芊羽止住谭冥拧钥匙的手,“我来开。” 谭冥点点头,和乔芊羽交换了位子。现在已经没了刚接到电话时的惊愕,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却尤不敢相信。 在他印象中,父亲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是坚不可摧的。他从小就被当做太子爷捧在手里,得到的是别人的仰慕越钦羡,唯一与他作对的就是韩沐风。这样不奇怪,两大家族斗了这么多年,他俩是同辈,自然从小耳濡目染,被比较来比较去。 现在想想,他比韩沐风唯一强的一点时什么?是一个幸福和美的家庭,还有一个权势滔天的老爸。他以前一直不明白父亲的恨铁不成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我爸出事了。”短短几秒钟,在脑中转了这么多心思,谭冥也就释然了。 乔芊羽没有再问,她知道谭振业的位子不低,这也是谭冥敢在质监局混日子的资本。她知道,谭冥不屑于官场的尔虞我诈,不是他斗不过,而是懒得花心思耍算计。而谭振业送他进去为的就是把他的棱角磨平,让他去学那些他最不齿的东西。 到了谭宅,谭老夫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也没有心情和时间去管谭冥旁边的乔芊羽。她拉着谭冥的手,一向刚强的女强人气势弱了不少,甚至眼角露出了细纹。 “妈,到底怎么回事?”谭冥搀扶着谭老夫人进去,回头看了乔芊羽一眼,以示安慰。乔芊羽笑笑点头,她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再说,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她,这个时候,无视她也很正常。 谭振业负责的总参二部专门负责搜集各国家的情报工作,有美国中央情报局之称。干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保密。但是,就在昨天,中央领导巡视检查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 搜集到的某国绝密情报资料竟然在大屏幕上更布出来了! 这跟泄露国家机密差不多,谭振业又是该天的主要负责人,加上有心人施压,当时就被停职查看了。 “你说你爸在位上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谭老夫人当过兵,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拉着谭冥,手不停的抖。一向刚强的她,眼眶不禁湿濡了,强忍着,才没有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振业就要退休了,你说弄出这种事来,万一要是澄清不了,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影响啊……”谭老夫人两边担心,她知道,谭冥最喜欢的还是当兵,官场真的不适合他,看他在家的懒散样子就知道,要是把谭冥放在官场,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小小的副局了,还是靠关系进去的副局。 要是谭振业真出什么事,估计谭冥连个副局长都干不了。 “妈你放心,爸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一定会查清的。”谭冥现在能做的就是安慰母亲,他相信父亲,那个在心目中神一样存在的人。 谭老夫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谭冥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只是怀疑,口说无凭,说出来有可能还会招惹祸端。 在这个档口,谭振业要是下去了,最有利的是谁?不言而喻。而且,谭振业一生正直清廉,做事就是论事,不讲情面,得罪了不少人。 韩道飞就不同,他圆滑的很,与每一个人都相处的很好,起码表面上是很好的。不像谭振业,如果出了属下出了差错,教训起来,毫不留情面。 在总参二部里,谭振亚与韩道飞就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谭冥好不容易安慰下谭老夫人,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手中点了烟,看到乔芊羽推门进来,举到嘴边的烟放下。 乔芊羽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脸贴着那曾经给她支撑和力量的后背,“伯父一定会没事的。” 她相信,清者自清,从谭冥不喜欢在暗地耍手段的品性,就能看出,谭振业也是一个刚正不阿身正影直的铁汉子。 只是,这次若真是有人陷害,实在是高明。他没有陷害谭振业收受贿赂以权谋私,陷害的是工作失职。这对一个老兵来说,如此第几不可饶恕的错误,是一辈子抹不掉的黑,是奇耻大辱。 谭冥拍拍交叠在胸前的手,他从小在父亲的羽翼下长大,从来没有想过父亲有一天会突然掉下来。他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磨练他,培养他,不是为了那可笑的家族争斗,而是为了他的将来,为了他的前程。 “没事,我给爸的老战友打过电话,能帮上忙的,他们一定会帮。”是在安慰乔芊羽,也是在安慰自己。 谭老夫人忧心谭振业,也没有心思去挑乔芊羽的毛病。芊羽知道老人家心情不好,尽量照顾周到,刘妈也把照顾老夫人的活交给芊羽,给她表现的机会,老夫人虽然脸色不好看,倒也没说什么。 谭冥把这些都看在心里,他曾发誓不会让芊羽为了自己而受委屈,现在,还是受了。他从来不舍得让芊羽端茶倒水,现在,几乎所有的活都是乔芊羽一个人在干,刘妈陪着谭老夫人说话聊天。 “好了,你也别忙活了,看得我头晕。”谭老夫人哪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显现小殷勤就想让她接受她?不说谭家的地位,就算是谭振业出了事,乔芊羽还是配不上她儿子。再说,若是谭振业真出了事,谭冥的婚姻那就不能由着他自己了。有时候,家族联姻,是被逼的。逼得是孩子,也是父母。 乔芊羽听话的把茶放下,站起来,坐到一边。 现在,谭振业的事,能动用的人,都用了,只是,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暗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 其实也不奇怪,这个位子,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谭振业又不会与人交好。 他在位上,许多人都想捞好处都捞不到。本来,只靠国家发的那几个工资哪够花的,现在的人,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都有钱可捞,他们占着那么好的优势,就是因为谭振业太过刚正,却不能发大财,现在好不容易被弄下去了,当然是欢喜的多。 找的几个首长只说尽力,不是自己的事儿,谁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还好有人怕谭振业会回到原来的岗位重拾权力,所以,对他的待遇也还是不错。 有谭老夫人在谭宅,总是会感觉压抑,乔芊羽去了陆夫人那里。 从陆夫人认了乔芊羽这个外甥女儿后,就在谭宅附近买了房子,两家来往起来也方便。 现在,乔芊羽的花店交给了陆夫人,有事情做着,陆夫人放在先生身上的心思也会被分散,心情也好了不少。 “芊羽,看看我插的花怎么样?”陆夫人端着刚插好的花瓶过来,她从小就学过。以前,家里的花都是她自己插的,先生走后,就再也没了那个兴致。 “很好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专业的呢。”乔芊羽摆弄着花儿,心不在焉。 现在,她的身份暴露了,虽然有着韩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想要搬到韩式,还是不可能,报复韩沐风的计划陷入了僵局。这一局没有打开,谭冥的父亲又出了事。 陆夫人看出乔芊羽的心事,这个孩子就是太实心眼儿,别人对她好一点,就对别人掏心掏肺。谭老夫人对芊羽的态度她是知道的,这芊羽现在就是她女儿,看到谭夫人这么对芊羽,陆夫人气不过,却是不能不管。 “你也别担心,谭振业干了这么多年,不会没有一点根基,大不了就是调查下,关几年……” “不行,那谭冥怎么办?”乔芊羽一听陆夫人这么说,急了,这要是坐实了,可是大罪。 “你呀,还没嫁过去呢,就只想着谭冥。”陆夫人湿着的手点了点乔芊羽的脑袋,手上还沾着花汁儿,点在眉心,如一颗朱砂痣。 “放心,就是为了你,姨妈也得做点什么。”陆夫人看着乔芊羽羞窘的模样,也算是拿这次机会让谭老夫人承她的情吧。虽然不会让她立刻接受芊羽,但是,总归会有改观。 乔芊羽不想陆夫人在这方面还有人,就算是有人,她也不行麻烦姨妈,姨妈也算是苦了一辈子,她想把对妈妈的爱都给姨妈,想给姨妈一个幸福安逸的晚年。不想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姨妈跟着操心。 “姨妈,您就别掺和了,谭冥应该有办法的。”乔芊羽拿起一枝花,撕着上面的花瓣。 陆夫人拿过她手中的花,放回去,“好了好了,姨妈自有分寸,我就是看不惯谭老夫人那个高傲劲儿,不就是当过兵吗,我还就是要她承我的情。你也快回去陪着谭冥吧,瞧瞧你把这花儿糟蹋的。” 乔芊羽硬是被陆夫人推出门,她知道姨妈是为了自己好。突然发现,没了海天,没了谭冥,她一无是处,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也懒得拦车。 她没有发现,从出门开始,就有一辆车在后面跟着她。她快,车快,她慢,车慢。 许是在想事情,乔芊羽脚步突然加快几步,又停下,紧跟在后面的车,一个急刹,差点撞到她。 乔芊羽一下子吓清醒了,她拍着胸口,刚想开口问问后面的人是怎么开车的,从上面下来的,竟然是韩沐风! “怎么是你?”乔芊羽蹙眉,怎么就遇上他了,不对,“你,跟踪我?” 韩沐风下车看到乔芊羽没事来放了心,“芊羽,你听我说……” 乔芊羽挑眉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耐。 “我……”韩沐风从谭宅开始就一直在后面开车跟踪着,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现在,突然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 “不说我先走了。”等了半天韩沐风只说了半个字,乔芊羽没有心情在这里跟他耗着,也不待见韩沐风。 “等等,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看乔芊羽抬步要走,韩沐风一着急,抓住乔芊羽的手。 感受到手腕处的热度,乔芊羽惊蛰般甩开,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甚至皮肤立刻红了起来。 韩沐风尴尬的收回手,心窝处一痛。她就这么讨厌自己,甚至是普通的碰触,都不行。从身体到精神,都排斥自己。 脸上保持着优雅高贵,心中却被这一甩刺得千疮百孔。 “你该知道,谭冥不喜欢我跟你说话。”乔芊羽一句话,把韩沐风打入无底的深渊。 韩沐风若无其事的笑笑,伸出去的脚收回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如果不想我以后天天跟踪你,就谈谈吧。” 高傲如他,何时这么卑贱过自己? “好。”乔芊羽痛快的答应。他说得对,与其一直纠缠不休,倒不如一次做个了断。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最好不过了。 韩沐风就近挑了一间茶馆,他现在,真的把咖啡戒了。 乔芊羽不置可否的跟着进去,对她来说,茶和咖啡一样,都是闲暇来打发时间的工具,至于什么茶圣后人,那纯属是胡编乱造。 韩沐风要了一壶大红袍,给乔芊羽沏上,看着袅袅的热气,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开来,一如陆子茶给他的惊艳绝伦。 见乔芊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韩沐风抿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一开口,还是有些沙哑,“对不起,芊羽。” 这是一声迟来的道歉,却也是乔芊羽最不需要的。 一声对不起,能抹杀掉她所遭遇的悲惨吗?一声对不起,她妈妈能活过来吗?一声对不起,她可以回到以前平静无波但是幸福快乐的日子吗? 不能,那,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没有用。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不习惯。”芊羽,那是亲密的人才可以叫的,韩沐风,显然不够格儿。 韩沐风端着茶杯的手一倾,微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灼烧着肌肤,却捂不热冷了的心。他稳了稳手,把杯子放回桌子,语气变急,声音更加粗哑,“芊羽我……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混账事,我是真心道歉,真的对不起……” “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句对不起,那我收到了,谢谢你的茶。”乔芊羽拿过手袋就要站起来,多跟他待一秒,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不是,等等……”这次韩沐风学乖了,拉住乔芊羽的手袋,“我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说。” 乔芊羽不耐烦的坐下,把韩沐风给自己倒得茶水倒掉,自己换了一杯。韩沐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乔芊羽不是做给韩沐风看,是真的不习惯,也不喜欢用他碰过的东西。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排斥,是提骨扬灰都改变不了的。 “芊羽,我知道你恨我……”韩沐风坚持着自己的称呼,也许,他只剩下这个权利了,“我也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多少……” 一时间,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韩沐风,竟然找不到词来形容他给乔芊羽带来的灾难。那个时候,他不仅没有给她帮助,给她依靠,还强取豪夺、羞辱讥讽,甚至是以她母亲的性命相逼。 他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所有物被别人侵占的不甘吗? “你是想说,你把我推给一群男人,让我再那些男人身下死里逃生,而你却和白婉柔缠绵悱恻吗?”乔芊羽的手指紧紧捏住茶杯,滚烫的温度透过瓷器灼烧着娇嫩的肌肤,甚至指肚红了一片都没有感觉到。 “你知道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每次在我以为我已经忘记那次痛的时候,都是你们一点一点,残忍的把伤疤撕开,那种皮肉外翻,腕骨噬肉的痛,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的。”乔芊羽说出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包括声音,都很平静。韩沐风却从里面听出了滔天的恨意。 “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就恨吧。”那就恨吧,总比什么感情都没有来的好。 “恨?”乔芊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当然恨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恨不得扒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还有白婉柔,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把我受到的苦,千倍万倍的还回去,我费尽心机的假扮成陆子茶,费尽心思的进入韩式,你以为,我要的只是恨吗?” 那种从生命里发出的嘶吼,震撼着韩沐风。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恨可以如此。可以忘却自我,可以把自己的本体化为仇恨。 的确,在乔芊羽背着母亲的尸体流落街头的时候,她的生命里只剩了恨,只有恨,她才能活下去。直到谭冥的出现,他的霸道,他的小别扭,他为她着想……让她知道,除了恨,她还可以有别的,她还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芊羽,我知道我给你带来许多不幸,我也不求你能原谅,只是,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以为,他们不会对你怎样,而柔柔又受了伤,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知不觉,就是想跟她解释,即便是解释是苍白的,他也不想让她误会他。 只是,那样的遭遇,在有力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我被轮jian,这叫不会怎样?”乔芊羽的情绪变得激动。“轮jian”两个字,是她从来都不敢去想的,更别说说出来,一想到那个场面,所有的神经都跟着紧绷抽搐起来。 “芊羽……”韩沐风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头堵着一股甜腥。 乔芊羽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抿了口茶,慢慢平静下来,遇上韩沐风,每次都需要极力压制对他的厌恶,对他的恨。在谭冥的教导下,她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只是,今天韩沐风竟然来跟她说,他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若是想到了就不会用她来换白婉柔了吗?答案只有韩沐风知道,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你也不用现在才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表现出自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过,你记住,我遭受的,我会让你们一一品尝一次,那种家破人亡的痛,那种叫天天不应的绝望,那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恨,我都会还给你,既然我们是敌人,你以后也不要在来找我了。”乔芊羽把话说的狠绝,但是,她却认为,自己已经很给他留情面了,她没有对着他又打又骂,那是为了给自己留面子。 “既然有恨,我们之间就永远都撇不清。”听到她的决绝,听到他们要从此陌路,他的心莫名的一痛,他宁愿她见到他打他骂他,也不愿她对他冷眼相待。 “哈哈,韩沐风,你不会认为我是因爱生恨吧?不,是因痛生恨,这种恨,无关乎情爱。”不是所有的恨,都是由深爱转变而来的,她和韩沐风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唯一有的那一丁点儿期盼,在结婚的当晚,就被韩沐风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希冀。 他一直不明白,以他的实力、相貌,乔芊羽怎么会不动心,若是在他们结婚的时候,乔芊羽稍微有一点讨好的意味,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他有他的傲气,乔芊羽有乔芊羽的傲骨。 面对不屑于自己的人,乔芊羽永远做不了低头讨好。 “我没有。”这个没有,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乔芊羽,他也不知道。他爱的是陆子茶,当陆子茶成为乔芊羽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丝排斥,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陆子茶就是乔芊羽,那么他爱的,到底是谁? “芊羽,不管你恨不恨我,但是,有一句话,你一定要听。”韩沐风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这样,只会把乔芊羽所有的痛给勾出来,他们的关系只会更僵。 乔芊羽看着他,不知何时站起来的身子,靠着桌沿儿,居高临下的睨着韩沐风。 “离开谭冥,他不会是你的良人。”韩沐风抬眸,对上乔芊羽眼中的厌恶,从她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像,是模糊的,甚至是不完整的。 乔芊羽歪着脑袋,看着韩沐风,觉得好笑,事实上,她真的笑出来了。这算是什么,他毁了她的一生,现在,这个男人冒出来,让她和那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分手。如果谭冥不是自己的良人,那世上还有谁是?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芊羽,你觉得我有必要没事来管你的私生活吗?” 知道不想听还说,乔芊羽真想给顶回去,想想又算了,还不是当时在海天外面说的那一套,她知道谭冥和韩沐风一直是死对头,只是,这个死对头之间的斗争,还包括娶老婆吗? “我说过,谭冥没有你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你想想,他怎么就找上你了,怎么就在你出事的时候和你遇上了?真的单单是偶遇吗?”韩沐风当然会查谭冥的行踪,那时候,他才知道,谭冥一早就对乔芊羽上了心。 也许比他查到的日期更早。看乔芊羽水眸内流转的光芒,他知道,乔芊羽在思考他的话。 她和谭冥的第一次见面,是她撞了谭冥的车,而后是出事后,在医院里,谭冥逼她跳楼,再然后,就是她和韩沐风离婚的那天。 如果说,前两次是偶然,那么,第三次,就是必然。 她还记得,谭冥没有问她一句话,就知道了她发生过什么。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乔芊羽把问题抛回去,既然韩沐风提出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问的吗。 “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你是乔芊羽,是我韩沐风的……老婆。”艰难的说出最后两个字,对于乔芊羽,这个称呼,他只说过两次,一次,是把她推向火坑,这次,是想救她出火坑。 “你的意思是,我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韩沐风老婆的身份,让我遇上了谭冥?”乔芊羽故意曲解他的话。因为她是韩沐风的老婆,所以,谭冥接近她,那为什么谭冥不继续接近白婉柔?按照韩沐风的说法,谭冥现在应该跟白婉柔打得火热才对。 乔芊羽觉得好笑,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谭冥和韩沐风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呢。 “芊羽,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他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我。我不想让你陷入我们两人的争斗中,也不想你被人利用。”韩沐风急急的说,他和谭冥的恩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是,他敢肯定,谭冥找上乔芊羽,定跟自己有关。 “多谢韩总的好心,谁对我好我还是能分清的,韩总若是真闲得慌,就多抽出时间陪陪自己的老婆,别整天做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掐着表算着,和韩沐风在一起有二十多分钟,她实在呆不下去了。 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关心她的私人生活。不管是真心假意,她都不需要。 “芊羽我……”知道乔芊羽没有听进去,韩沐风还想说,也许,该把自己和谭冥之间的恩怨说出来,只要乔芊羽给他时间。 “呦呦呦,这是做什么呢?”一个中性的声音斜刺里插进来,乔芊羽的手被另一只纤瘦的手给夺了过去。 梁裴身着粉色t恤,下身短裤拖鞋,与茶馆的优雅格格不入,却别有一番味道。乔芊羽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把粉色穿的这么有味道。 梁裴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条手帕,翘着兰花指,把乔芊羽的手反过来复过去,擦了又擦,“这是怎么了,啊?这还当众非礼了不成?” “你是谁?”韩沐风看到梁裴那兰花指,还有那条花花绿绿的真丝手帕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梁裴放开乔芊羽的手,一手拿着手帕,翘着兰花指抵在下颌,上上下下打量着韩沐风,眼神放肆的在韩沐风健挺的身体上扫瞄着。 好像光看还不够。梁裴围着韩沐风转了一圈,翘着兰花指拿手绢的手捂着鼻子咯咯的笑,伸手在韩沐风胸膛上拍了拍,又弹了弹,再扫了扫。 韩沐风嘴角抽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当着乔芊羽的面才没有动手。 “走开。”挥开梁裴不老实的手,他实在受不了这个不男不女的鸟人。 “哎呦,不要这么凶嘛。”梁裴扁扁嘴,那样子,堪比娇嫩的美人。梁裴那副相貌,还真是可男可女。无论是选择那一面,都绝对的出众。 乔芊羽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她当时心情低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裴长了什么样,她一直以为,自己撞到的是一个女孩子。 “嗳,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家世好、人品好的十佳男朋友吗?就是这个?”梁裴佯装羞涩的看了眼韩沐风,羞答答的去挎韩沐风的胳膊。 “你--滚--!”韩沐风被梁裴一挽,简直是毛骨悚然,他性取向很正常。 “嗳,帅哥,别这么凶嘛,你看看我,我可比那些女人有味道多了。”说着,还不忘销魂的扭扭腰,摆摆臀。抱着韩沐风的手更紧了。 梁裴是从小混到大的,韩沐风那一下子,还真甩不开他。 乔芊羽看到韩沐风又怒又窘迫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舒畅,还别说,要是只看背影,还真以为是般配的一对呢。 感受到乔芊羽看过来的视线,韩沐风更加的气愤。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被说成这样,这简直是伤了自尊。他不管不顾的去推梁裴,没想到梁裴突然撒手,韩沐风险些摔倒,他拿了衣服,愤愤然离去。 见韩沐风离开了,乔芊羽也没有再在这待的必要。刚才姨妈发短信过来,说谭振业的事情有希望,她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谭冥。 “嗳,美女,你怎么用完人家就走了?”梁裴嫌恶的扔了手帕,恢复了男人该有的男儿气概,双手插进裤兜,挡在乔芊羽面前。 “谢谢。”乔芊羽笑着道谢。 这一笑,可是笑进了裴小爷的心里,纯净,没有杂质,如雪莲花开,这女人不愧是自己看上的。 “只一句谢谢就行了?爷可是牺牲了色相帮了你。”冷情、凉薄,正对小爷胃口。 “我没让你帮我。”不用他帮,她照样可以甩开韩沐风,再说,韩沐风又不会缠着她不放,她只不过是想快点和谭冥分享喜悦,懒得和韩沐风周旋。 靠,够气魄。 梁裴只觉得,这女人天生就是为他而生的。要是他母亲当年能有乔芊羽的冷静、凉薄,也不会落得个被小三逼死的下场。 “好,这个先不说,那我每天送你的玫瑰花呢,喜欢吗?”梁裴乐滋滋的说,那可是他花了大心思的,每天一句充满爱意的话,不带重样的。 “玫瑰花?”乔芊羽想了想,“那是你送的?” 她就说不可能是沈君嘛,要是沈君追女孩子被拒绝了,怎么会让谭冥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他就知道,每个女人都是俗气的、虚荣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那代表着爱情的玫瑰,即使只是个象征也好。 “应该是被我男朋友扔到垃圾桶里了,你要是心疼,我可以把钱打到你的帐上。”乔芊羽如实说,记起那天谭冥和司机抱着大束大束的玫瑰王垃圾桶里塞时的黑脸,原来那是吃醋了。心中不由得一甜,连眉梢都挂了笑意。 “扔……扔了……”妈的,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丝毫动容,那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送花给女人,这个女人竟然连看都没看,直接扔垃圾桶里。让他这个情场老手情何以堪。 女人平静的点点头,然后抬腿就走。 梁裴一个人站在那儿愣神,这个女人软硬不吃,他就是喜欢这样有挑战性的。征服女人,和征服男人不同,也许是他用错了方法。 韩沐风出了茶馆,靠在车上,点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呛得嗓子生疼。他的呼吸道还没有好全,不适合抽烟,但是,他就是想用这种不适来纾解心中的郁闷。 烟火明灭,脚下堆了一地的烟蒂。 韩沐风剧烈的咳嗽着,肺部如一个破了的风箱,冷风吹进来,寒了整个身体。 他越咳越厉害,身子弯下去,靠着车,每咳嗽一次,身体都会重重的一抖,整个身体只有靠着车子的支撑才站稳。 好容易等到嗓子的不适缓解,韩沐风直起腰来,咳得脑袋有些充血,脸色也不是很好,就在他开门要进去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白婉柔。 “柔柔,你怎么在这儿?”韩沐风看看四周,人极少,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有人。 白婉柔的脸色,比韩沐风还要难看,她僵硬的站在原地。 韩沐风跟了乔芊羽多久,她就跟了韩沐风多久。 看着韩沐风的焦急、悔恨、愤怒、无奈,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乔芊羽,她的心就像被一只长着长长指甲的大手攥紧,掐住。 那些表情,那所有的情绪,本该都是属于她的。他才是韩沐风明媒正娶的老婆,她才是韩家的正牌太太。 还是说,真的适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乔芊羽还是韩沐风的老婆的时候,韩沐风是对她百般不待见,对自己却是宠爱有加,不,是宠上了天。如今。两个人的位置完全颠倒,受到的待遇也倒置过来。 “我来看看,你怎么追前妻的。”讥讽的话,沧沧凉凉。白婉柔想到韩沐风拽着乔芊羽不让她走的情景,她竟然忍住了没有冲上前去。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她现在在韩沐风心中的位置不比以前。 “柔柔,有些话,不该说的,别乱说。”前妻一词狠狠刺痛着韩沐风的耳膜,这说明,他曾经有机会拥有乔芊羽,却亲手把她推给了别人。 白婉柔觉得可笑,也是,韩沐风一直是如此的道貌岸然,“乱说?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 “韩沐风,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拿乔芊羽换我,后悔被那帮男人强的不是我,是不是?”白婉柔几近疯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韩沐风爱的那个人是她的,一直都是她。 “上车,别在这儿胡闹。”注意到被白婉柔吸引过来的目光,韩沐风一声喝,拉着白婉柔把她塞进车里。 白婉柔挣扎着,顾不得仪容,头发都打散了披盖在脸上,衣服也被折腾的卷起来,“我胡闹?我哪里胡闹,我老公跟前妻约会拉拉扯扯,你还说我胡闹?” 她受够了,自从韩沐风知道了陆子茶就是乔芊羽,他就很少跟她说话,十几天下来,说过几句话,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她的身体本就敏感,又被那个神秘男人给喂大了胃口,每天都处于饥渴状态。韩沐风现在连卧室都不回,别说上床了,就是简单的碰触都没有机会。 每天晚上,她独自对着电脑,如那些没有老公的空虚女人一样打发时间。这样的生活,她过够了,就算是没有爱,但是,男人的爱和性不是分开的吗?她只得到韩沐风的身体也是好的。 她甚至想过下药,甚至想过深夜扔掉自尊的自己跑到书房爬上韩沐风的床,但是,连这样的机会韩沐风都不给她。 白婉柔一路折腾着到了韩宅,进了门,白婉柔开始上卧室摔摔打打,甚至把床头的巨幅婚纱照摘下来扔在地上,“韩沐风,你去找乔芊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才是你老婆。” “当年,我不是也当着乔芊羽的面跟你调情了吗?”一句话,把白婉柔堵死。韩沐风实在是没有心情跟她闹腾。 以前的那个懂事单纯的柔柔不知何时变了,变得不再像她,变得学会算心机玩手段。 白婉柔把屋子里的东西砸向地面,能砸的不能砸的,霹雳乓啷散了一地。 一张纸从一堆杂物里飘出来,落在韩沐风的脚下。 上面,“乔芊羽”三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韩沐风蹲下去,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起来,瞳孔猛地紧缩! ------题外话------ 推荐好友美文,蓝瑾的文保证质量,亲们可以去看一看 http://。xxx/info/443372。html 强者为王一暗夜夫妻 文/天上蓝瑾 她是黑暗中一只优雅绝伦的豹子,明面上永远都是给人一种无害如猫咪的假象, 他是暗夜之中的王者,凶狠如狮王,冷漠绝情,心狠手辣, 他与她,两方势力的绝对当家, 争斗从来不曾停歇, 他与她是对手,却又是难得的知己, 她知他,他亦知她, 他曾经说过:“世上最了解我的人,除了她,再无旁人!” 她曾经说过:“这个世上,除了他能成为我的对手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再重要!” 当生死考验来临,在这情网交织里,谁能挣脱? 究竟是谁征服了谁,或又是谁臣服了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9孩子,她的狠心 这是一张产检单,皱巴巴的被揉捏过,上面的字迹却是清晰可辨。(.无弹窗广告) 视线一一掠过上面的每一个字,每看过一处表栏,就会想起在手术室那一天的场景。 看到最后一栏,韩沐风的呼吸一窒,像有一团棉花堵在喉咙口,一点点膨胀撑满,点火,爆裂! 拿着报告单的手一直在抖,好像那张纸重如千斤,眼眸充血,死死的盯着报告单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眼前霎时蒙了一片血污。 周遭如冻成了冰窖,寒意渗骨,冰锥一根根扎进身体里,却抵不过他心中的寒冷。 报告单上,血型一栏,清楚的写着孩子的血型是rh阴性。 韩沐风想起那一天,他愤怒疯狂到失去理智,是他把乔芊羽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是他当着她的面说,不用给她打麻药,是他听着乔芊羽的惨叫,亲眼看着孩子流掉的。 他抬起手,张开的五指颤抖着,他看见,自己的手上全是血,殷红妖冶。那是孩子的血,是他的孩子。 韩沐风颓然的坐在地上,手中的那张报告单被紧紧攥在手中,指甲穿透单薄的纸张,一如穿透了自己的心。一箭穿心,不见一滴血。 脑中闪过乔芊羽眼眸中蓄着的恨意,那是手术后,他按着她在手术台上警告她时,她看他的样子。脸色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紧咬的牙关,那样的恨,好像他一放手,乔芊羽就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吃他的血肉。 心痛到无以复加,在胸腔中,瓣瓣碎裂。 白婉柔看着韩沐风突然像被抽取了魂魄般,如一具行尸走肉倒下去,倒在了尖利的碎玻璃上都没有察觉。 那张俊逸儒雅的脸上,竟然布有浅淡的泪痕。猩红的眼眸,氤氲着水汽。 白婉柔心中一惊,就算是韩母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见过韩沐风在人前露出如此软弱的模样,她跟了韩沐风这么长时间,哪里见过他哭? “风……你……”白婉柔小步挪过去。 韩沐风高大躯体弯下去,在地上笼罩出一个阴影,肩膀的抖动出卖了他的情绪。白婉柔一步一步走过去,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韩沐风,从没发现,韩沐风也会这么脆弱渺小。 她顺着韩沐风蹲下,去拿他手中的纸张,被韩沐风挥开,身子没有稳住,一手按在地上,还好没有按在碎玻璃上。 “风,你怎么了?”白婉柔爬起来,看到韩沐风抹了一把脸。宽阔的后背变得凄凉落寞,透着悔恨。 “没事。”韩沐风扶着墙站起来,极力忍住心中的伤痛,拿着报告单的手却不由得抖起来。那张报告单,就是一根扎在手心的刺,拔不掉,忘不了。 呵,他那时候是怎么叫这个孩子的?野种,他说他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乔芊羽,你够狠,为了能够离婚,拿我的孩子来逼我,我就真的这么让你厌恶至极吗? 韩沐风想到乔芊羽扔出怀孕单的时候,那脸上的讥诮不屑,那是他的孩子,可也是她的,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让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啊! 韩沐风跌跌撞撞走出去,如一个提线木偶,没有丝毫神智。 脑中全是她那时的话。 “怎么,你想替我养这个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吗?” 野种!野种!野种! 她就是这么定义他的孩子的。 韩沐风从小就是去了爸爸,他比谁都希望有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有严厉的爸爸,有慈祥的妈妈,有可爱的孩子。 他在懂事的时候就幻想过,以后等自己长大了结了婚,一定要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现在,他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是他,亲手断了和乔芊羽之间的联系。 不,她也有错,若不是她说孩子是那群人的野种,他不会失去理性逼着她把孩子打掉,她也是凶手,她也是! 韩沐风现在脑子很乱,很乱。他知道,自己给乔芊羽带来的伤害,是一辈子都还不了,还不起的。他尝试着说服自己放手,只要乔芊羽不牵扯到他和谭冥的争斗中来,他愿意忘掉她。就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真相如一道惊雷,劈醒了他。 他和谭冥之间的恩怨,乔芊羽怎么可能避得了。无论自己说什么,乔芊羽相信的永远是谭冥。 想到在茶楼里,乔芊羽宁愿跟一个不三不四不男不女的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那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厌恶,把他的自尊伤到粉碎。 看到车窗外的孩子,韩沐风疼的弯下腰,如果,如果他的孩子还在,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拉着他叫爸爸,也会在路上玩耍。 他甚至听到,当孩子被拿出来的那一刻,乔芊羽凄惨的叫声中夹杂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 他看到一团血肉,从乔芊羽体内拿出来,鲜红鲜红的,那是他的孩子。 车子在路上疯狂的前行,风割在皮肤上的刺痛让他错乱的神智渐渐清醒。上衣口袋紧贴胸口的地方,是那张怀孕单,这是他的孩子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乔芊羽和谭冥从谭宅出来,陆夫人找了人,谭振业被放出来了,只是,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了,不少人都对他的铁血政策表示不满,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不容易把他给搞下去,哪还能让他在回去原来的位子。 谭振业刚正,但并不代表他不记仇。若是让他查出来事情的缘由,那狠戾的手段也是一般人吃不消的。 各种打压下,陆夫人能保他一命,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出来后的谭振业好像看透了许多,也是不得不看透。他自动申请了退休,上级也乐的同意。正好,事件给不知不觉掩盖过去,上面也不会追查到他们冤枉人的失误。里外都是他们赚便宜,为什么不放谭振业回来。 “我没事,爸能安全的出来,比什么都好。”谭冥看到乔芊羽为自己焦心的样子,感到窝心。他拍了拍乔芊羽的手,把那微凉的指尖窝在手心,“谢谢你。” 虽然乔芊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谭冥知道,父亲能够出来,幸亏陆夫人。[.超多好看小说]如果不是因为芊羽和自己的关系,陆夫人不可能去趟这趟浑水。 要知道,这些常年混迹政界的人,比猴还精,绝对不会做吃亏的买卖。陆夫人不知道承诺了他们什么才把父亲救出来。这次,母亲是要承她的情了。只是母亲那个软硬不吃的样子,想要通过这一次让她对芊羽的印象有所改观,还是欠点火候。 “谢我,就这么谢?”帮助谭冥把谭振业救出来,乔芊羽觉得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心舒畅起来。她仰头看着谭冥,对他感谢的真心,显然有点不满意。 谭冥做瞑思苦想状,“那……我就委屈一下,今晚上,你上我下?” “你找打!”乔芊羽去追撒脚逃跑的谭冥,两句话不离床上,真是欠打。 谭老夫人这几天在谭宅住着,可把谭冥给憋坏了。平时和乔芊羽多说一句话,谭老夫人就会对乔芊羽甩脸子,害的谭冥只好和乔芊羽用眼神交流。 现在,谭老夫人一个人去京城接谭振业去了,他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和乔芊羽说话接触了。 两个人跑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乔芊羽把脑袋靠在谭冥肩膀上,脑中不由浮出韩沐风和她说的话。 “谭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乔芊羽冷不丁的一问,谭冥的身体陡然一僵,很快恢复了常态。 “记得……”似在慢慢思索,谭冥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醇厚,如清晨悠悠暮鼓,从远处传来,“我还记得,那一天,你特别狼狈,穿着一件土的要死的羽绒服,大包小包的走在步行街上……” “谭冥你说哪一次?”乔芊羽听着谭冥幽幽的声音,感觉出不对,他们相见的第一次,不是撞车的那一次吗? 谭冥没有管乔芊羽的疑问,继续说下去,“当时,你像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白婉柔后面,在白婉柔打你的那一刻,你忽然就化身为圣斗士……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可以隐忍至此,隐忍到令人心疼。” 低低的嗓音,说出的是乔芊羽不看过往中最微小的一段之一。 乔芊羽惊诧的抬起头,看着谭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你早就见过我?那一次,应该是我陪白婉柔去买衣服。” 谭冥肩膀上忽然一轻,有些不适应,他抬手把乔芊羽的脑袋按回自己的肩膀,低哑的嗓音响起,“你个傻瓜,不然要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会去讹你钱?” “你……”乔芊羽抠着谭冥的手,手上用了力道,“什么叫讹钱?” “那次撞车,是我故意停在那儿等着你撞上去的。”低低的叹息,谭冥吻了吻乔芊羽的发顶,有她在怀,无比的心安。 乔芊羽心中一动,紧接着就是不安。谭冥第一次见她,就留意到了她,是巧合还是刻意? 第二次的撞车,看似偶然,却是谭冥的精心计划,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她是…… 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出来的温度,紧贴着她的脸颊,再往下一点,就是他的心。乔芊羽的手指放在左胸口处,那里跳动的厉害。 “那……那你为什么要造成撞车的假象?”说出这句话之前,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乔芊羽却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如果,如果真的如韩沐风想的那样,她该怎么办?她为他打开的心门该怎么办? 她想过,也知道,有时候,不知道,要比知道幸福的多,可是,她即使做不了糊涂,尤其是关系到谭冥。 “因为想接近你,想认识你。”谭冥如实说,没有给自己退缩的机会。这些事,他早晚要摊牌,只是,他没想到乔芊羽会这么快问起来,肯定是韩沐风在芊羽面前说了什么。 “因为,你那时候,是他的老婆。”几次停顿,几次犹豫,谭冥还是说不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听到他的名字和芊羽的名字放在一起,他会感觉到无比的憋闷。如果是他先遇见乔芊羽,所有的一切苦难,都将不存在,可惜,这些知识如果。 砰--! 乔芊羽怔怔的看着谭冥,脑中只剩下,“因为你是他老婆”这几个字在无限循环。 胸腔中的怒意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唇上覆上一片清凉。浅浅的一吻,没有丝毫的情欲,只为堵回乔芊羽即将脱口而出质问怀疑。 “芊羽,你信我吗?”唇抵着唇,如此亲密到没有缝隙,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感受到他的颤动,“相信我……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乔芊羽推拒着谭冥,两个人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谭冥脸上的恼意暴露在她眼中,她却读不懂。 “一开始注意到你,是因为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在大街上打架,对你上心,是因为你是他的老婆。”谭冥把乔芊羽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收入眼底,每说一个字,面上虽然保持着平静,心中却紧张到不行。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被你吸引了,好像是在医院那一次吧。看到那样的你,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保护你,给你温暖,可是我知道,那时候对你来说,最廉价的就是温暖。为了让你振作,我只能把你逼入死路,芊羽,谢谢你还活着。”谭冥正视着乔芊羽,不让自己逃避,也不许乔芊羽躲避,“我知道,一定是韩沐风和你说了什么,芊羽,你若信我,给我时间,我会把我过去的所有讲给你听,包括那张照片。” 乔芊羽眨眨酸涩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谭冥一开始接近他,确实是因为韩沐风,但是,他说,以后就不是了。他说的,她该不该信? “谭冥,我能信你吗?”乔芊羽问出声,声音带着颤儿,如果不能,趁着她还没有深陷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抽身,还来得及。 “能,如果我欺骗了你,就让我孤寡终老,再也找不到幸福。”谭冥深潭中的紧张显露出来,抓住芊羽手臂的手骨节凸出,青筋根根爆起。 乔芊羽看着谭冥,想从里面找出些什么,那满是紧张的俊脸,是因为她吗? “好,我信。”她信,是给谭冥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谭冥,我伤过一次,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低低的呢喃,虽然很小声,谭冥还是听到了。 她伤过,他也伤过。两个同样不懂爱的人,一步一步搀扶着在爱情的道路上行走,好不容易见到了阳光,他绝对不允许他的爱枯萎。 芊羽,若是有些事我隐瞒了你,是为了你好,是为了我们好。 芊羽,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我的隐瞒。 芊羽,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弃我而去? 芊羽,我们都好好地,好不好? 紧紧抱着乔芊羽,这种充实感却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飞走一般。 两个人,久久的抱在一起,都害怕失去彼此,直到手脚麻木。 谭冥蹲下身,给乔芊羽揉着腿,丝毫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是做习惯了一般。乔芊羽不好意思的把谭冥拉起来,“不用你。”语气还是有些强硬。 哪知,谭冥的腿脚也麻了,被乔芊羽一拉,没有站稳,带着乔芊羽向一旁的绿化带倒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谭冥翻身垫在底下,把乔芊羽的脸按在胸前。 两个人叠压在地上,乔芊羽急急的抬起头,看到谭冥脸侧被花枝划了一道,“你怎么样?” 谭冥躺在地上不起来,拥着乔芊羽,把划花的那一侧脸对过去,“不生我的气了?” 乔芊羽推开那张不知好歹的脸,自己坐起来,身上沾了草屑,入鼻,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 见乔芊羽不搭理自己要走,谭冥连忙起来,拉住乔芊羽,“我以后再也不会隐瞒你任何事,给我时间,好不好?” “多久?”若是太久,她不敢等,也等不起。 多久?其实,该放下的,他已经放下了,只是,不想把那些不堪拿出来说,还有那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了,谁又能信? 如果在失去乔芊羽和隐瞒之间选一个,他会选择后者。即使是背负着重担、不安过一辈子。 “很快,我把事情理顺好了,就会告诉你。”谭冥只希望,乔芊羽最先是从自己嘴里知道一切,而不是某个多嘴的别人。 “芊羽,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吧,我知道有一个不错的地方。”谭冥想着,也许,放松一下,离开凡事俗尘的困扰,他可以借助这段时间把尾巴处理好,也可以让乔芊羽一直紧绷的心放松下来。 乔芊羽不置可否,心中却动摇了。从离开韩家到现在,她只想着报仇,不敢放松片刻,也许放松放松也好。 看到乔芊羽脸上的松动,谭冥贴上去,拉住她总是冰凉的指尖,握在手心,“等妈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也让她和爸放松一下,我知道有一个新开发的度假村不错,依山傍水,采用天然地形……” 谭冥拉着乔芊羽滔滔不绝,好像刚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 停在拐角处的车子,黑影看到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发动引擎离开。 桃园度假村?想要过世外桃源的日子,哪有那么容易! ------题外话------ 今天先更这么多,明天进入高潮部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0威胁,生死一线(精) 谭振业的事情尽管处理的很低调,但是,一夕之间,所有的人都知道谭部长下来了,现在上位的是韩道飞。 这无形中,也给韩式带来了强大的经济利益。 谭冥从书房里出来,父亲跟他说的话,他都懂,但是,这次父亲没有强求。只说,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以后的路,是他要走的,做父母的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谭老夫人看了看儿子,摇摇头,“算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在家里陪陪你爸。”虽然谭振业表面上一直很平静,但是,突然从高位上落下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够真正坦然接受的,而且,他心里明白,自己是遭人算计了。心中的不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解掉的。 “伯母,带着伯父出去散散心也好。”乔芊羽知道,自谭振业出事后,谭冥转变了很多,开始更多的为父母考虑。 “算了,我和振业一把老骨头了,你们去玩吧,还有,替我谢谢陆夫人。”老太后自然明白儿子的心,只是,人老了,还是喜欢待在家里。 谭冥见母亲是真没有要去的意思,也不勉强,和乔芊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动身了。 桃园度假村保持了当地原有的风貌,在大自然的基础上加以改造,置身其中如身在世外桃源一般。洗涤了城市的噪杂俗尘,整个人都跟着舒心。 谭冥一早订下了酒店,房间外就是一条从山上流淌下的小河,偶尔能看到有人许愿放的花灯。 乔芊羽看着窗外的山清水秀,想到了在农村的生活,那时候,虽然生活苦了点,累了点,但是,日子是快乐的。 “看什么呢?”一双有力的臂膀圈在腰间,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后背贴上来灼热的胸膛。谭冥下颌抵着乔芊羽的肩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入目,繁星点点,蝉鸣虫啾。没有城市绚烂夺目的霓虹灯,多了份寂静悄然的安心。 乔芊羽收回目光,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人影,有些眼熟,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没事么,我们明天去哪玩?” “明天带你去玩刺激的。”谭冥拉着她离开阳台,余光瞥见一棵树下缠绵的激烈的男女,急速挪开。在这么好的景色下做那事,想必那感觉是不一般的激烈。在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怀中的这可口的小点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吃到嘴了呢。 树影阴暗处,女人捶打着男人,抱着男人,柔软的身子凑上去,甚至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覆在胸前,“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要来,是不是?你就那么放不下她吗?连她和男朋友旅游都要跟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男人的抽出自己的手,抓住女人胡乱挥舞的手,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表情,声音在山间微凉的风中也淬了凉意,“来了就好好玩,不想呆这儿就回去!” “你混蛋,你若是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你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女人对着男人的背影大喊。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假装与你欢好,为的,却是去见另一个女人。 女人蹲坐在树下,看着男人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变得陌生,她走不进他的心,或许,从未走进去过。 第二天,谭冥一早起来,把早餐订好。 乔芊羽看着谭冥忙碌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种家的感觉。也许,等她解决了和韩沐风的恩怨,真的可以和谭冥定下来。 她也可以有一个温馨甜美的家庭,过着普通甜蜜的日子。 用完早餐下楼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韩沐风和白婉柔,看样子是要下楼吃饭。 乔芊羽拉了拉谭冥,示意他不要理会,两个人相拥着擦着韩沐风过去,甚至是多看一眼都没有。 也许只是巧合,乔芊羽安慰着自己。旅游的人这么多,选了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谭冥带着乔芊羽走在河边,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的凉风,去除了城市内的燥热,荡涤心弦。 “也许是巧合。”乔芊羽看谭冥紧蹙着眉,脑袋靠在谭冥肩膀上。说出的话,是安慰谭冥,也是安慰自己。 再说,韩沐风是带着白婉柔一起来的,也许人家是来度蜜月的。看白婉柔那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多么的恩爱缠绵。 谭冥没有做声,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也许,他该早点跟芊羽坦白。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怎样开口才能让芊羽不受到伤害,才能让芊羽不离开他,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会失去说出来的勇气。 在残酷的训练面前他没有退缩,唯独面对乔芊羽,他害怕了,退缩了,心慌了。 太过在意,往往更怕失去。 谭冥握紧了手心微凉的手指,心中更加坚定,韩式留不得,韩沐风,更加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你是担心我?我可是很相信自己的魅力。”脸上扯出一个欠扁的笑,那笑却不达眼底。因为,心里是真的担心,不是担心乔芊羽跟韩沐风旧情复燃,而是担心…… 乔芊羽看着那邪魅的脸,的确是完美的人神共愤。[]她勾勾手,拉着谭冥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嘟着小嘴儿凑上去…… 谭冥眼角挂了笑意,嘴巴更是使劲咧开,“老婆,这可是在郊外,难道……你喜欢野战?” 最后两个字被他暧昧的说出来,故意拉长了音,涂着灼热的气息,看着乔芊羽的小脸涨红。 “啊--” 嘴边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声夸张的尖叫声呼出口。谭冥搂着乔芊羽的小蛮腰使劲按向自己,“你想谋杀亲夫?” “没事打个记号,省的你这张脸去招惹别人。”乔芊羽凉凉的说,满意的端详着谭冥脸上那一圈小巧可爱的牙印。 谭冥向来是不羁的性子,顶着那一圈牙印拉着乔芊羽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有人指指点点,谭冥发到歪过脸去给别人看个清楚,倒是乔芊羽窝在他怀里不好意思了,“你正经点儿。” “我哪不正经了?”谭冥捏捏乔芊羽的小手,低低的笑着,“你咬我不就是要告诉人家我是有家室的人吗,我不给人家看,人家怎么知道,嗯?” “你……”乔芊羽瞪他一眼,正好有附近的村民过去,指着两个人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看把男人打得,脸上都带了伤。 乔芊羽听了又气又羞,她只不过是看不管谭冥那欠扁的自信样儿,哪能想到,一个咬痕,反响这么大。 谭冥还嫌不够,拉着乔芊羽走上前,“阿婆,我是甘愿被老婆咬的。” 乔芊羽一直等那两个妇人走了也没敢抬头,“我要回去。” “大好的春光不好好享受岂不是虚度了,难道……你是认为春宵苦短,咱们要为晚上早作准备?”谭冥刻意扭曲了她的意思,他还就是喜欢顶着那一圈牙印晃悠,那些本来色迷迷看着乔芊羽的眼神,立马变成了敬而远之。这样一个咬老公的剽悍女人,他们可受不起。 就知道谭冥的歪脑筋,他自己都不嫌丢人,她也不怕。乔芊羽瞟了眼谭冥脸侧的那圈咬痕,早知道应该多咬几个,让他没脸见人。 两个人的早晨是甜蜜的,偏偏有人就是不称她的意。 “风,我们走吧。”迎面传来白婉柔的央求声。 抬眼看去,白婉柔抱着韩沐风的胳膊,好像是要把他从这里拉走。韩沐风就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怔怔的看着甜蜜的两人。 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再次见,是不一样的心情。 乔芊羽为了和自己离婚,宁愿拿孩子做赌注,为的是跟谭冥在一起吗? 他当时是对乔芊羽不好,心里也的确没有她,但是,他不能容许,一个女人挂着他的名字,却算计他离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那被牺牲掉的孩子,他就想到了乔芊羽当时的决绝。她,就这么恨他? “我们去别的地方。”乔芊羽拉着谭冥转身,惹不起躲得起。 不是怕韩沐风,只不过是不想有太多的牵扯,他们之间,除了仇恨,再也不会有其他。 “站住!”对面站着的韩沐风突然开口,甩开一旁拉着他的白婉柔,大步向乔芊羽走来。 谭冥拍拍乔芊羽的手,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的牙印正好暴露在韩沐风眼里。 那可爱的牙印,透着一股暧昧,宣示着所有权。他不知道,乔芊羽还有这么顽劣的一面。他见过的乔芊羽,从来都是凉薄冰冷的,冷静到让人惊悚。 这样的可爱俏皮,她只留给了谭冥,胸口漫上了浓烈的酸意,甚至,周围的空气里的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谭冥挑眉,看着后面追上来的白婉柔,对上韩沐风冷凛的双眸,狭长的眼眸一眯,抬头点了点后面,“你媳妇儿在那儿。” 听在韩沐风耳朵里,这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加挑衅。 这是在提醒他,当时,出轨的是他,不待见乔芊羽的是他,把乔芊羽生生推出生活的也是他自己。 但是,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对乔芊羽没有感情,现在,不一样了。 在风月场所所向披靡的韩沐风永远也不明白,感情,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站在原地等你发现她的好,等你的幡然醒悟。更何况,乔芊羽对他,从来就没有感情,自始至终都没有。 “谭冥,你别得意。”韩沐风一步步上前,眼神扫过那十指交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当年,他也曾对一个女孩说过这句话。 白婉柔追上来,拉住韩沐风,“风,我们回去,我不要什么蜜月了,我们回去。” 这会儿了要是还看不出韩沐风来桃源度假村的目的,白婉柔就是个傻子。本以为,韩沐风主动提出带她去度假是因为对她的态度有了好转,没想到,她,只不过是一个遮挡的借口,韩沐风最终的目的,是乔芊羽。 韩沐风把白婉柔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的手臂上掰离,面对白婉柔的乞求,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那个在他心中纯洁善良的形象,早随着今早的一通电话消失殆尽。原来,乔芊羽所受的伤害,都是白婉柔算计的。 原来,她在自己面前的娇弱善良都是伪装的,原来,当时在韩家过的每一天,真正的受害者是乔芊羽。 他该死的还明目张胆的和白婉柔在她面前亲热刺激她,骂她,甚至还打了她! 那种冷情,看在乔芊羽眼里,对白婉柔不禁有一丝同情,她也有今天。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婉柔今天的所有,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看完了夫妻俩吵架,谭冥悠闲的拥着乔芊羽就要离开。 韩沐风大力甩开白婉柔,上前一步,在谭冥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就不怕我告诉她我们俩之间的恩怨?你认为乔芊羽要是知道了你为什么接近她,她还会在你身边吗?” 谭冥的脚步一顿,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要不是芊羽在,他一准儿把韩沐风打趴下。 他抬步,继续往前走。 耳边传来韩沐风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谭冥拍拍乔芊羽的肩膀,嘴角扯开一个轻松的弧度,“芊羽,你待在这儿,我去教训教训那小子,别搅了我们的春宵一度。” 乔芊羽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乔芊羽气势汹汹的走向韩沐风,那样子,活像要找人打架。 韩沐风看着谭冥走过来,不躲不避,挨下了谭冥一巴掌,白婉柔想上前,被韩沐风喝退。这一巴掌,是为了乔芊羽挨得。 “打的爽吗?”韩沐风擦掉嘴角的血迹,“是不是心虚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正好击中谭冥的痛处。 “心虚?”谭冥呵呵一笑,他本来就想把自己的过去对乔芊羽和盘托出,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要是想拿这个来要挟我,那就让你失望了。” “是吗?”韩沐风的视线越过谭冥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乔芊羽,视线相触那一瞬间,乔芊羽快速的别开。 “那我最后说的呢?”把握十足的语气,狂傲的让谭冥跳脚。 “若是我现在跟她说了,你说……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韩沐风想到查到的信息,他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当时有想过谭冥,但是,那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其实,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谭冥,没想到,还真让他猜中了。 “韩沐风,你最好安分点,守好自己的老婆,别跟条发情的公狗一样,见到一个女人就想往上扑。以前,你不是最不屑的就是提起乔芊羽的名字吗?”粗劣的语言,用在韩沐风身上,谭冥丝毫不觉得自己粗鲁。 他以为事情处理的很干净,没想到竟然让韩沐风抓到了尾巴,看来,他是想用这个来要挟他了。 乔芊羽,的确,在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充满了排斥,不管她人怎么样,他都不会接受她。 也正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排斥与憎恶,让他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把乔芊羽亲手推了出去,现在想挽救,已是不可能。 可是,凭什么他就要活在自责与痛苦中,他想过放手。但是,当他知道乔芊羽为了离开自己,不惜让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时的狠毒,他就不能原谅她,也不能够更原谅自己。 “是,我是不屑。但是我现在想了,我想把她抢回来,怎么,现在你害怕了?”韩沐风有嘲笑谭冥的资本,从小,受欢迎的都是韩沐风,因为他绅士有风度,小小年纪就得到了众人的夸奖。而谭冥,十足的小霸王,人性、乖戾,不懂得讨好。 所以,韩沐风想要的,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包括原来本该属于谭冥的东西。 “芊羽不是东西,不是你想抢就能抢的。”谭冥深潭微眯,黝黑的潭底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紧握的双手暴露出他的愤怒。 韩沐风倒是气定神怡的走近谭冥,前身向前微倾,“我能抢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即使乔芊羽不会跟我在一起,你认为,她知道了真相,还会爱你吗?如果我给她带来的伤害不可饶恕,你带给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看到谭冥的故作镇定,韩沐风没有感到心中的痛快,反而更加烦躁。一个男人,只有对这个女人深爱,才会担心她的态度,她的看法,担心她对他的一切。 谭冥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除了乔芊羽。 谭冥对乔芊羽越是在乎,就凸显出了韩沐风当时对乔芊羽是多么的绝情,也让他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他和乔芊羽的不可能。可是,不试一试,他总是不甘心,不甘心放开乔芊羽,不甘心输给谭冥。 “是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让芊羽和我分开!”谭冥双手抱着手臂,不这样,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把韩沐风打残了。到时候,要是给他的亲亲老婆留下暴力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那歪头不屑的动作挑动着韩沐风绷紧的神经,那碍眼的牙印儿,是他们相亲相爱的证明,“谭冥,希望你一直有这个信心!” 白婉柔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男人的心,你要是守不住,那就等于一败涂地。 就算是被推倒在地,韩沐风都吝啬于多看她一眼,已经到了如此厌恶的地步了吗?是因为乔芊羽吗? 白婉柔向站在河边踢着石子儿的乔芊羽走去,她的这一生,好像都是在和乔芊羽的算计中活着。明明她已经是胜利者,明明她已经成功把乔芊羽赶走了,为什么到头来输地还是自己。 “姐姐。”依旧是那个无辜的声音,听得乔芊羽直起鸡皮疙瘩。 “韩夫人,我有名字。”乔芊羽转过身,看着狼狈的白婉柔。她们之间,只不过是调转了一下,说不出痛快舒心,但也没有丝毫的可怜同情。 “只是一个称呼,何必在意呢。”白婉柔坐在停泊在岸边的快艇上,声音里带着叹息无奈,“我们之间也真够戏剧的,以前,风喜欢的是我,讨厌你,现在,倒过来。你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乔芊羽不接话,她和白婉柔还没有到一笑泯恩仇的地步,也不是可以随意聊天谈心的闺蜜,更不想跟她一起谈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她生平最恨的男人--韩沐风。 白婉柔也不管乔芊羽理不理自己,自顾的说,好像只是想找一个人发泄一下,“你知道吗?自从结了婚,风碰我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甚至连话都不跟我说了。这是冷暴力,你知不知道,这要比打我骂我还让我难受!” 一想到韩沐风那冰冷的视线扫在身上,白婉柔就会感到寒意渗骨。她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会到这种地步。以前,韩沐风经常抱着她,吻着她,说着情意绵绵的话。 现在,别说是抱着吻着,就是这次来旅游,韩沐风都是睡得沙发。 这是想做什么?分房睡还是分居? 如果说是厌恶了自己,以韩沐风的性格,早就提出了离婚或是在外面再重新包养一个,一如对待当年的乔芊羽那样对待她。但是,韩沐风没有,除了冷暴力,该给钱了照旧给。 这样的韩沐风让白婉柔猜不透,让她害怕。她急需找一个人来纾解内心的恐慌,无助。 冷暴力?乔芊羽在心中冷笑,看来韩沐风真是风流成性,这结婚还不到一年,就对以前百般疼爱的女人厌弃了,只是,他怎么又想到了自己。 要是知道假扮陆子茶会让韩沐风爱上自己,乔芊羽宁愿采取一个玉石俱焚的报仇方法,也不要韩沐风的爱。他的爱太过廉价,也太过肮脏。 “姐姐,你知道吗?最让人可笑的是,风在和我上床的时候,你知道他在高潮的时候喊的是谁的名字吗?”白婉柔突然大笑起来,那声音,尖细颤抖着,越笑,她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双手捂住脸,再抬起来的时候,一滴泪顺着指缝滑落,“哈哈,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白婉柔突然站起来,抓着乔芊羽使劲摇,脸部扭曲着,狰狞的可怕。 乔芊羽伸手去拉她的手,白婉柔力气很大,双手像铁钳一般,紧紧箍着乔芊羽的手臂,疯狂的摇着,发泄着,“你知道吗?他喊的竟然是你呃名字,是你!竟然是你!” 乔芊羽挣扎的动作一顿,眉心紧蹙。不管白婉柔说的是真是假,都跟她无关。 她的胳膊被白婉柔勒得生疼,已经能看出来指头的印记,“白婉柔你放手,他喊谁跟我无关!” “无关?怎会无关!他竟然喊得是你,是你,我才是他最爱的女人,我才是--”白婉柔像疯了一般,声音不大,还刻意压低,却好似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你放开!放开!”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被白婉柔的指甲掐出一个个月牙印儿,甚至破了皮,“我再说一遍,放开!” “不,不是的,风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白婉柔像是听不见乔芊羽的声音,一个人在那儿喃喃自语,眼睛直直的盯着乔芊羽,好像,乔芊羽就是她的敌人,就是她要战胜的对手。 乔芊羽只觉得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被白婉柔持续大力的摇晃,脑袋有些晕。她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白婉柔的手像长在了她身上一样,怎么都掰不开。她身体向后仰,猛地抬手打向白婉柔的脸,不是她恶毒,是想打醒她。一个女人,为了个男人折腾成这个样子,真不值得。 哪知白婉柔突然放开手向后倒退了几步,躲过乔芊羽甩过来的手。 船身猛烈晃动,站在甲板上的乔芊羽本来就被白婉柔摇的头晕,她看到白婉柔发动引擎,船身剧烈震动。她想去抓船上的绳子,白婉柔扑过来,率先把绳子收走。乔芊羽的身子失去平衡,控制不住的向后仰…… “救命--” 声音被过大的马达声给盖住,乔芊羽呛了好几口水,一冒出水面,白婉柔就工具在水面上敲打。乔芊羽伸出去想要抓住竹竿的手被敲上了一条条红印子。 本来,游艇是停靠在河边的,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飘到了河中央。现在想来,白婉柔一定是一过来就悄悄解了锚上的绳子。 “救--命--”乔芊羽在水里沉沉浮浮。刚下过雨的河水流极大,河水快速的冲刷着身体,伴随着从山上冲下来的石块。 是她大意了,乔芊羽认为自己水性好,所以就算靠近了河边,她也没有担心。她没想到,白婉柔竟然赶在光天化日之下起了谋杀之意! “乔芊羽,你以为还会又人来救你吗?你以为你会此次幸运吗?”白婉柔敲掉乔芊羽攀上来的手,尖细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那细嫩的手指上,邪佞的笑着。 她加大马力,调转方向,向着乔芊羽的方向开去。 乔芊羽顾不得手指上的疼痛,只能拼了命的游。 河中心的水流极快,加上后面的冲力,乔芊羽被迫着往前游,身上的力气渐渐流失,连呼叫的声音都跟着弱了下去。谭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身体,耗尽力气的手脚开始麻木,脚下是无尽的河水,虚浮着踩不到底,背后是赶尽杀绝的白婉柔。 乔芊羽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游! 眼前是无尽的河水,在白婉柔的逼迫下,离着岸边越来越远,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游到哪里了,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像机器一般。 白婉柔放满了速度,高傲的看着水中的乔芊羽,享受着这种主宰命运的至高无上,乔芊羽,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完全拥有风,我的少奶奶位子才能高枕无忧。要怪就怪韩沐风不该再爱上你! 看着眼前湍急的瀑布,白婉柔脸上露出了笑。她关了马达,任游艇在水上漂摇着,望了一眼离她已经很远的岸上的两个人,瑟瑟的坐在游艇上,抱紧了身体放声大喊:“救命--救--命--有人落水了--” 她避开了河中心的激流,游艇正在向着岸边慢慢游荡过去。 “救--命啊--风--救命--姐姐落水了--”声音颤抖惊惧,她从船头爬到船尾,扑倒在船上,看着发疯了般向河边跑来的两个人,“救命--” 韩沐风,如果你拿谭冥对乔芊羽的好的一半来对我,我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哪怕是四分之一也行。 谭冥一回身,没有看到乔芊羽的身影,心里一颤,还没有来得及寻找,就听见了远处的呼救声。之间和中央飘着一架接近报废的游艇,上面隐约趴着一个人。 他脑袋一炸,嗡嗡直响,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向着河边跑去。 顾不得脱衣服,一脚踏进水里,水的阻力阻碍了他的行动。他矮身蹲下拼了命的往河中心游去。视线投在茫茫的水中,除了河中心的那一抹白,哪里有他的芊羽。 “芊羽--芊--羽--”谭冥抱着一丝希望大声呼喊,如一条旗鱼迅捷的冲向游艇,他双手扒住游艇,盯着伏在船上的白婉柔,上面没有乔芊羽的影子。眼眸充血,厉声大喝,“芊羽呢?乔芊羽在哪?” 他拽着她的头发拉起来,“你他妈给我说话,乔芊羽在哪?” 白婉柔疼的白了脸,她看向谭冥身后,紧跟着游过来的韩沐风,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对她的关心,有的,全是狠戾。 “啊--疼--落下去了,掉下去了--”白婉柔拽着自己的头发,头皮突突的跳,“你还不赶紧去找她,她被水冲走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掉下瀑布,死了……” “啊--” 白婉柔捂着被谭冥一拳砸在甲板上的手,感觉骨头都要碎了,眼眸中冒出恨意。 谭冥不相信白婉柔的话,不相信,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刚刚他回头的时候,她还冲他笑。他的芊羽一定会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扎进水里,瞪大了眼睛寻找,好像一眨眼就会错过去。 白婉柔揉着手坐起来,看着韩沐风焦急的靠近游艇,撑手上来,刚要说话,脸上“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 “风你……” “你个恶毒的女人,芊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韩沐风翻了白婉柔的手机给度假村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只靠他和谭冥,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 “风,你怀疑是我把乔芊羽推下去的?你为什么不问问是不是她推得我?要不是我幸运,现在下落不明的就是我了!”白婉柔对上韩沐风冷然的眼眸,里面没有一点温情。 “是吗?”韩沐风突然伸手把白婉柔推到水里,自己紧跟着跳下去,“你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啊?用你那无辜善良的眼神看着我啊!看着我!” 韩沐风发了疯般把白婉柔的头按进水里,在她快要憋气窒息的时候提上来,手指夹住她消瘦的下巴,鄙夷的看着白婉柔,“是她推得你吗?” “风……风……”白婉柔哆嗦着,牙齿开始打架,“我是……在帮……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韩沐风脸色大变,额头青筋根根爆出来,“我告诉你,最好祈祷芊羽没事,不然,你不会有好下场!”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1偶遇,惊梦(精) 前面的水流湍急,河水在乱石间奔腾着,咆哮着。[]乔芊羽已经体力透支,腿脚像灌了铅,重重的往深水里坠…… 眼皮越来越沉重,脑中紧绷着的神经像是绷到了极致,随着河水的冲击,开始慢慢断开、崩裂! 身体犹如浮萍,冲冲荡荡,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瀑布,耳边轰隆着咆哮的水声,身体撞在巨石上,又被冲开。头脚陡得倒转过来,失重般随着水流倒栽下去。 乔芊羽闭上眼,脸上的湿意,不知是泪还是水。 倒栽进瀑布下的深潭里,仅凭着那一股求生的意志胡乱挥舞的手臂,试图浮出水面。手臂像是进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坠着身体往下沉。眼皮重的睁不开,拼了命挣开一条缝儿。 看到水中波光里的长腿,乔芊羽意识到,前面有人。 手脚并用划着水,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好像看到,有两个人赤身裸体的站在水中抱在一起。 谭冥深吸一口气,潜到更深处,没有,没有,水底除了杂石水草,哪里有乔芊羽的影子。胸腔中的那颗心的跳动开始减缓,不知道是因为氧气在慢慢抽离,还是因为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谭冥冒出水面,深吸一口气。水面上已经多了几艘打捞的船只,每一次船起船落,都是揪着谭冥的心,每一次,带来的都是更深的失望。 “谭少,先上来吧,你这样会出事的。”景区经理跟着出动了。没办法,人是谭冥的呃,要是真在他这儿出了事,估计下半辈子他就不用过了。 谭冥的肺部痉挛着像快要炸了般难受,他抹了一把脸,甩开经理的手,“你他妈别管我,给我找!快找!” 经理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看了看前方湍急的水流,目露担忧,都到这时候了,还没有人影,恐怕是……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有些话也得说,不然,这个太子爷非要了自己小命不可,“谭少,你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前面是……是瀑布……说不定人早已……” “你再说一遍!”谭冥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喊出口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你丫的再给我说一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前一刻他还看到他的芊羽好好的在那儿,现在怎么会下落不明?前面是瀑布!瀑布! 脑中闪现乔芊羽娇俏的笑,闪现她张开软糯的小嘴咬他的情景,现在脸上好似还有那柔软的触感。他摸着脸侧的牙印儿,那是她给他的记号,她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呢? 经理吩咐人把谭冥拉上船,谭冥鹰眸陡得扫向另一船上的韩沐风和白婉柔,若不是韩沐风突然找自己谈话,若不是白婉柔去接近乔芊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经理被谭冥那杀人的视线一扫,浑身一哆嗦,“谭少,也许,也许人还活着,这瀑布并不高,我已经派人去下面找了。” 谭冥眼神陡得一凛,盯着经理油光的脑门,“芊羽被冲下去的几率有多大?” 经理张着嘴,眼珠快速的转动,好半天才敢开口,“除非是被乱石给绊住,不然应该是会被冲下去的,前几天一直下雨,河水很急……” 谭冥撑着船板坐起来,他没记错的话,乔芊羽是会游泳的,芊羽,你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 “你去另一条船上,记住了,找不到人,不准收队!”谭冥带了几个人回到岸上,找了熟悉地形的在前面带路。 他不能再在水中浪费时间,再说,水上有韩沐风盯着,韩沐风既然对乔芊羽有感情,就不会让她有事。 打捞进行了五六个小时,还是没有结果。谭冥和经理那边随时保持着联系。 走过的地方杂草丛生,乱石横斜。偶尔远处有一两家小房子。 谭冥手里拿着竹竿拨着半米高的杂草跟着领路人向下游走去,每走过一处水洼,心就会被扎一下。衣服上全是泥土,湿了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粘着毛柔柔的草花,连头发上、眉毛上都是。 领路人看看西斜的太阳,转过身来好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出口,“先生,再找下去就太阳下山了,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没人敢晚上在这么荒芜的地方走。” 谭冥望向远处的视线收回来,找了一天了,还是没有芊羽的下落。他不能放弃,他是芊羽唯一的希望,若是连他都放弃了,芊羽该怎么办? “我给你加钱,继续给我找。”谭冥的声音透着寒气,加快了搜寻的脚步。 领路人看着男人眉眼带霜,再看看一点一点落下去的夕阳,心中不免纠结,钱当然好似好东西越多越好,但是也要有命花啊,“先生,不行了,我不陪你找了,这里晚上蛇多,到时候要是碰上了,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没命花,我先走了,你也小心点。” 领路人说完就跑了,在这么深的草丛里,那竹竿一拨拉,他听到那声音觉得像是蛇嘶嘶地吐信子的声音,他都快吓出神经衰弱了。 谭冥现在顾不上去管领路人,乔芊羽还在等着他。他拨开层层杂草,多希望,眼前能出现那张他找寻了已久的脸。 越往下游,杂草没有之前那么茂盛了,露出浅显的河滩。 可惜,河滩平整,根本就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一抬头,还能看到挂在峭壁上的水幕。被击打的有了裂纹的心看到水流扑落下来,裂痕跟着加深。如果芊羽真的被冲下了瀑布,她当时该有多害怕? 这个时候,他宁愿是韩沐风先找了了乔芊羽,也不愿意芊羽受到惊吓。 蹚着河水走进去,潜入水底,希望能在水里找到有关乔芊羽的一丝半缕,每一次深入水中,都是失望的浮出来。 谭冥在水面上重重的打了一拳,无力感袭上身来。[.超多好看小说]即使他再权势滔天无所不能,却也斗不过天,斗不过命。 下游也派了打捞人员,谭冥吩咐船只开到瀑布下的深潭处,一无所获。 心中有焦急,也有这侥幸。这个时候,还没有找到尸体,是不是说明芊羽还活着? 他在水中蹚着前行,希望能在水中发现芊羽的一片衣服,一件饰品。被搅得浑黄的水中,什么都没有。 不知疲惫的寻找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芊羽在等他,芊羽等着他去救她,他是芊羽唯一的希望。 紧握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谭冥屏住呼吸,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眼神暗了下去,“金城,我现在忙着,有事再说……” 耳边传来金城抱怨他“见色忘友”的聒噪声,谭冥一句也听不进去。 “喂--你赶紧上来--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寻死啊--”一个娇甜的声音传来。 谭冥抬头望去,脑袋一轰,像是有爆竹在脑中炸开了一样,怔怔的看着那个向自己走过来的女孩。 “喂?哥--哥--你有听我说话吗……”金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谭冥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那个向自己游过来的女孩,拿着手机的手僵硬的举在耳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女孩游过来,身上单薄的碎花衬衣被谁湿透紧贴在身上。她摇了摇谭冥举着的手臂,这一处的水不浅,到了谭冥的胸部,女孩个头比谭冥矮一截,已经漫过了下巴。她双脚不停的踢动着水,保持着身体的浮力。 “喂,赶快上去,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用死来解决呢?”女孩拉着谭冥向岸边游,游得有些吃力。 救人要紧,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抱着谭冥的身体往前拖着。 谭冥任由她折腾,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的脸,好像这张脸有魔力一般。 到了浅水处,没了浮力的支撑,一个女孩,就算有再大的力气,也拖不动一个健壮的男人。 女孩松开谭冥,身体软软的倒在他身上,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气,“嗳,我可把你救上来了,你不准在寻死了。” 谭冥的身体渐渐回暖,感受到压在胸前的柔软,透着少女特有的馨香混杂着清新的芳草味儿。 他抬手,轻轻抚上女孩的脸,手指在颤抖。之间描绘过眉梢、眼睛、秀挺的鼻子,还有微张着呼吸的嘴巴。水珠儿在女人白皙的脸上划过,滴落在谭冥的手心。 女孩似乎被谭冥的举动吓到了,一动不动的看着谭冥,眼里流露出惊慌,“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谭冥仰头倒在河滩上,身心俱惫。 他拉过女孩的手,轻轻摩挲着,上面有着粗厚的茧子,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 女孩颤巍巍的把手抽回来,胸脯起伏的更加剧烈,那双惊恐的大眼睛一如受惊的小白兔,眼睛红红的防备的看着他。 谭冥感受着女孩因为害怕灼升的体温,胸口相贴,能感受到她急速跳动的心率。 “你是这里的人?”谭敏突然开口,把女孩下了一跳,身体跟着一抖。 她警惕的盯着谭冥,这个男人真好看,是她见过最帅最有味道的男人了。 “……是……”女孩想了很久,似乎在想告诉谭冥是否会有危险,看谭冥没再有危险性的动作,女孩脸上警惕的神色渐渐淡了去,“我家就在不远处,我正好洗完衣服回去,就看到你了。” 谭冥垂下眼帘,眸中波光流转,隐在黑潭最深处。 他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远处果然有一间小平房,外面用木栏围住,上面爬了些花草,看着到有一种隐身山林的味道。 “你呢?怎么会自杀呢?有什么事看不开啊?”孩人一副不解的样子,那凝眉的动作深情,让谭冥眼前一恍。 直到女孩问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不顺的事太多。” “呵呵,也是,你们城里人压力大,还是山里好。”女孩甜甜一笑,那笑声,犹如黑夜中的一缕光亮。 谭冥看着眼前那好不带掩饰的笑脸,神思不禁又被她的笑吸引住,“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看着远处小房子里暖人的灯光,“算是吧,这里就是我的家。” 谭冥捕捉到女孩话里的漏洞,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动了动酸麻的腿,试图起来。女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趴在谭冥身上。 她连忙又羞又恼的爬起来,也许是在水里泡久了,脚被冻得有些麻,身子一歪,又倒了回去,砸在谭冥身上,引得谭冥闷哼一声,眉间急不可见的蹙起,支起的手臂僵硬的保持着往上起的动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刚刚是脚麻了……”女孩赶紧道歉,手忙脚乱的往上爬,越是慌乱,越是爬不起来。 谭冥扶着她坐起身来,向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位子,“没事,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的羞窘这才消减了些,接着月光看这个俊美的男人,女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梢上挑,偷偷瞄着谭冥,“那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谭冥挑眉,不着痕迹的把压在女孩身下的衣服扯出来,“你救得可是我的命。” “哪有,我只不过是路过,顺便帮了一下忙而已,这只不过是件小事,搁谁那儿都会出手帮忙的。只是你以后别在这么想不开了,命是自己的,你死了,可没人替你心疼。”女孩丝毫不认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救人的壮举,好像是扶起了一个跌倒的人那么普通平常。 谭冥看着女孩清丽的脸庞,一时间有些出神。(.好看的小说)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跑神了。 看着零星的几颗寒星,一时间,心中涌上无限悲凉。 刚毅的侧脸,在夜色中,透着无限的魅力。感受到女孩偷偷的注视,他没有说破,只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好像真的是一个失意无望的城市青年。 女孩跟着谭冥抬头,看向天幕,除了一轮隐在云彩里的弯月,再就是几颗闪着弱弱光的星子,有什么可看的? 夜风吹来,女孩打了个寒战,不觉缩着身子抱着手臂向谭冥靠了靠。谭冥仰着头,抬手摸脸的动作一顿,转而拥住女孩的肩膀。指端的冷意渗透单薄的衣服传进去,女孩觉得更冷了。 她看着谭冥的脸色,秀挺的鼻子不觉微微皱了皱,“我们先回去吧,天要起风了。” 谭冥看着她皱鼻子的小动作,心头一动,揽着她的手臂不觉用力。 “回去?” “嗯。”女孩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的小房子,“先到我家里去吧,再不回去,我爸妈会担心的。你去我家里换身衣服,不然会生病的。” 谭冥看了眼远处水面上亮着的光,隐约听到训喝的声音和跳入水中的声音,感受到女孩瑟瑟发抖的身体,不觉更紧的拥住女孩,似乎是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怎么了?”女孩也隐约听到水面上噪杂的人声,“也许是在开发工程,以前我们这里晚上都是很安静的。” “走吧。”谭冥拍拍女孩的肩膀,率先站起来,衣服已经被风吹干了,黏腻的贴在身上,弄得他浑身不舒服。衣服上还沾满了沙子,他现在迫切希望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刚站起来,手机又响了。 谭冥不耐烦的按下接通键,“什么事?” 金城被谭冥阴冷的声音一吓,本来想说什么来着也给吓回去了,“哥你在哪呢?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自杀什么的……” 金城问了一连串,细听,冥子哥身边有女人?声音不像嫂子。 “哥你……” “好了,我还有事,挂了。”谭冥打断金城的絮絮叨叨,跟个老太婆似的。刚挂断,金城又锲而不舍的打进来,谭冥眉心紧蹙,薄唇紧抿,看着在夜色中莹亮的手机屏幕,按下了关机键。 恼人的铃声停了,女孩似乎也松了口气,“你们城里人就是事情多,忙都忙死了。” 听着女孩的撒娇一般的语气,谭冥紧抿的唇角融了抹笑意,“现在不忙了,我们走吧。” 女孩拉着谭冥,怕他不熟悉脚下的路况,谭冥指尖微曲,任由女孩牵着一步一步走向远处那抹光亮温暖。 或许是有人陪伴着,路走起来也没有那么远,很快就到了。 房子没有围墙,只是用木头做了栅栏简单的围起来,里面的院子里种了蔬菜,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谭冥打量着这个不大的院落,附近也没有什么住户,一路走来,也许是因为在山上的缘故,这里的居民都是零零散散的,很少有成排成行的房子。 “你住在这里?”这种地方,当然不是谭大少回来的地方,要不是今天的突发状况,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到这里来,当然,也就不会见到这个救了他的女孩。 谭冥看着女孩清丽的脸上,那双纯净的眸子,是那种不沾染任何俗尘利益的单纯,让人的心也不觉跟着被净化了。 “是呢,我一醒过来就是在这里了。”女孩眼里流露出感激、不舍,眼角的视线随着谭冥游动,瞟着谭冥那张魅力十足的脸。 走到院子外,谭冥停在门口,等着女孩开门,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女孩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她喜欢听他磁性的声音,喜欢看他刚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表情,喜欢看他嘴角挂着笑意的模样。 “爸、妈,我回来了。”女孩开门,把谭冥请进去,向着房子里呼喊。 从低矮的小屋里走出两个看起来五十多的夫妇,头发白了一半,身子却是硬朗的很,“丫头回来了,赶紧洗洗手吃饭。这是……” 妇人看着跟在身后的谭冥,一抹疑惑闪过,取之而来的是警惕。 谭冥捕捉到妇人眼中的防备,在脸上扯了个僵硬的笑,看来,这房子里就三口人。 “哦,这是我在河边认识的,他不小心掉到河里了,想到咱家找件衣服换上。”女孩很照顾谭冥的感受,没有说谭冥是自杀被自己救了。 老汉暗中推推妇人,“来来,快进来,正好家里刚做好饭,你们吃,你要是不嫌弃我就那件我老头子的衣服给你。” 谭冥走到门口,低下头才能进去,冲老汉感谢的一笑。里面的泥土地面让他有些无从下脚,忍着洁癖的不适,踏进去。 老汉拉着自己老婆离开给谭冥找换洗衣服。 “你怎么把外人给请到家里来?万一要是……”夫人横了老伴一眼,他们就一个女儿,这让一个男人到他们家里来,万一这个人心术不正,就凭他们这把老骨头,能保护了女儿? “你个老婆子,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大概是到那个度假村旅游的人迷了路,咱们就是借给人家个方便。”老汉找了件比较新的衣服搭在手臂上,妇人还想说什么,被老汉制止了。 桌子上是普通的几盘青菜,桌面油腻的积了厚厚的油垢,再看看有些掉色的木头筷子,谭冥夹了一口菜,梗着脖子吞下去,再也吃不下第二口。 女孩显然发现了谭冥的异常,只是以为谭冥吃不惯这些山野之菜,“其实这些才可比你们城里的好多了。” “我不饿。”谭冥放下筷子,打量着低矮的房子,进门的这一间放着不少杂物,看起来是既当厨房又做客厅还兼备储物室。 许是山里人心思单纯,女孩没多想,继续吃自己的。碗筷碰撞的声音,嚼东西的咂咂声,女孩吃的有滋有味,不一会儿,一盘菜就吃的精光。女孩伸手抹了下嘴,把碗筷收拾好,“你先等等,我去找我爸拿件衣服给你。” 谭冥点头,看着女孩身上同样被风吹干的碎花小褂儿。 也许,他该找她父母谈谈。 谭冥看着女孩端给他的塑料大盆,嘴角一抽,“用这个洗?”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对呀,我们这里的人都这么洗,不然就是到河里洗洗。” “我去河里洗。”谭冥拿过女孩手里的衣服,布料的手感很差。想着,这里的河水应该没有受过太大的污染。 在河中匆匆洗了洗,不禁想起初见女孩那一刻。犹如草丛中突然开出的百合,清丽淡雅,不着尘埃。 “喂,给你毛巾。”女孩的突然出现吓了谭冥一跳,刚站起来的身子沉回水中,接过女孩手中的毛巾,在身上擦了擦, “我把你的衣服洗了,明天你就能穿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一点也不知道该避一避,瞪着清纯的大眼睛看着谭冥。 水珠儿随着谭冥的动作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滚落,那样的雄性力量,那样的性感。女孩看着那不同于山里人的光滑肌肤和恰到好处的肌肉,心砰砰直跳。 “谭冥。”谭冥沉声说出来,看女孩还盯着自己看,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能出声提醒,“我要穿衣服。” 不是他迂腐不敢让女人看他的身体,只是,这个女人才认识几个小时,他谭冥的身体,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哦。”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脸立刻涨红,转过身去。 背后传来她期待已久的问话,“你叫什么?” “我?我没有名字,爸妈都叫我丫头。”女孩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谭冥嚼着女孩说的这句话,没有名字?就算是再落后也应该有个名字吧,这又不是在古代。多余的话他却没有问出口。 老汉的衣服穿在谭冥身上有些滑稽。上衣断了一截,紧绷在他健硕的身体上,裤子更是不硬说,悬在脚踝上。 他拽了拽,还是那个样子。算了,现在也不是他挑剔的时候,等明天衣服干了就换上自己的。 女孩听到背后穿衣的的声音,却没有等来谭冥接下来的问话,嘴角微微下撇,有些失落,随即又换上了无所谓的表情。 跟着女孩回到农家小院,家里只有两件房间,谭冥一来,妇人只好去陪着女儿睡,让自己老伴和谭冥一个房间。 床也小的可怜,谭冥连脚都伸不开,更不用说翻身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还牵挂着乔芊羽。 “年轻人,睡不惯啊?”老汉突然开口,声音是山里人特有的浑厚。 谭冥翻个身坐起来,接着窗外的光,看到老汉爬满皱纹的脸,“老伯……丫头真的没有名字?” 老汉也跟着坐起来,在床头摸索了一把,抽出旱烟点上,屋子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烟草味,老汉吸了一口,“穷人家的孩子哪有名字。” “你们只有她一个孩子?怎么感觉有些……”谭冥斟酌着说辞,手指捏着眉心,看着烟斗上明明灭灭的火星子,眼里好像也被点了火一般。 老汉磕了磕烟斗,“还有个老大,死了,你是觉着我闺女……” 夜色越来越深,最后,转为天边的鱼肚白。谭冥睁着眼,一夜无眠。 乔芊羽昏迷中,感觉到身体一直在往下坠,底下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周身却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水。那水像是长了眼睛般,冲向她的身体,涌入她的鼻腔。 就在她要放弃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他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量。只不过几步,男人就把她带离了那无底的骇人的深渊。 微弱的阳光撕破黑幕透进来,她看到了男人熟悉的眉眼和眼中的宠溺,还有心疼,“谭冥?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男人只笑不语,他拍着乔芊羽的背,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没事的,都过去了,没事,一切有我在。” 乔芊羽伸出手臂圈紧男人的腰,把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心安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她就知道,谭冥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会!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乔芊羽靠在男人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耳边的暴怒声,乔芊羽蹙眉,睁开眼,入眼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不对,他们好像见过几次面。 男人揪着医生的领子怒喊,“你不是说她没事吗?怎么还不醒来?啊?你这个医生还想不想做了!” 医生被男人揪着,也不敢反抗,只能用嘴做争辩,“这位小姐真的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又太累了,你……嗳,她,她醒了。” 男人一听,松开医生走到床边,看到乔芊羽适应着阳光正眼,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女人,你醒了。” 乔芊羽这才看清眼前的这张脸,线条柔和,妖媚十足,不是谭冥。 她记得,在茶馆的时候,她帮着自己解了围气走了韩沐风。 转头看看周边的一色白,她这是在医院,可是,为什么是这个男人在这里? “是你……救了我?”乔芊羽迟疑的开口,她记得,她被白婉柔推下水,然后,使劲游、拼命游,最后,掉下瀑布…… 梁裴不见外的坐在床上,笑得邪魅无边,“当然,这里除了我还有第二个人吗?” 乔芊羽皱眉,是他救了自己,难道,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昏迷了多久?”睡得时间太长了,脑袋还有些晕。 “两天。”梁裴伸出三个指头,又掰下去一个,“确切的说是两天半。” 乔芊羽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竟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她失踪了两天,谭冥一定等急了,担心坏了,“能借我电话用用吗?” 梁裴掏出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眉梢一扬,“给男朋友打电话报平安?他可是没顾上你吧?” 乔芊羽忽略梁裴话中的讥讽,拿过电话拨上谭冥的号码,凑到耳朵上,心中溢满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手机那头冰凉机械的声音把她的激情给浇灭,“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乔芊羽不死心的又拨了一遍,得到的是同样的答复。 人一下子颓败了般,倒回床上,脸上的想要分享的欣喜还没有来得及退去,僵在脸上,有些骇人。 梁裴拿过险些滑落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想了想,“打给谭冥的?” 乔芊羽在听到谭冥两个字的时候,眼帘动了动。也许是正好手机没电了。 男人嗤笑,“女人呐,你都失踪两天了,你以为,凭谭冥的势力,想要查,还查不到你在这儿?” 乔芊羽的身子猛地一抖,不可能,谭冥一定是还在找自己!一定是! 梁裴看不得乔芊羽那副蔫蔫的样子,却又狠不下心来,任命的叹了口气,把一早保温在盒子里的粥拿出来,“先吃点东西,反正你人没死,什么时候去找那负心汉不行。” 乔芊羽水眸圆瞪。这是什么人,是安慰人还是损人呢! “你别瞪我,要是他真有心,现在陪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梁裴舀了一勺,试了下温度,送到乔芊羽嘴边。 乔芊羽真想把这个人的嘴巴给封起来,她别过头去,不想吃。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胃里泛着酸意。 “嘿,你还委屈了,我他妈还委屈呢,爷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梁裴碗一扔,蹭上床来,掰着乔芊羽让她看他。 乔芊羽想起她失去意识前,好像确实是看到有一条,不对,是四条赤裸的腿隐在水下。 “我只看了腿,别的什么都没看到。”不耐烦的掰开他的手,缩进被子里,她现在没有心情跟他折腾。 “小爷整个都裸在水里,你说你只看了腿谁信?”梁裴大有不罢休的意思,看到乔芊羽那心神恍惚的样子就来气,“还想着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呢,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人家早趁着你下落不明的时候另结新欢了。”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乔芊羽推开梁裴,他就不能不要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另结新欢?谭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先不说他那乖张到要人命的洁癖,他要是想甩了自己随时都可以,怎么会要等到自己出事的时候呢? 再说,她和谭冥的感情一直很好,一定不会的。 梁裴不妨,被乔芊羽一推,差点栽下床,他扶着床沿儿,眼眸里染了怒色,“你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推小爷?小爷让你看看,谭冥是怎么一副嘴脸!” 梁裴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一叠照片甩给乔芊羽,“你他妈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挂着的男人!” 照片尖利的边角划过脸颊,乔芊羽却没有感觉到疼。藏在被子底下的手颤抖着,不敢去翻照片。 “不敢吗?我替你翻开!”梁裴把照片拿到乔芊羽眼前,紧贴着她的脸,甚至碰到了她轻颤的睫毛,“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 离得太近,乔芊羽看不太清楚,但隐约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人人相拥的背影,那个男人的背影,像极了谭冥。 乔芊羽伸出手,自己把照片拿在手中,照片上,虽然只照了一个背影,但是,能看出女人对男人的依赖,男人对女人的宠溺。 她不相信的翻开另一张,这是一张侧面照,男人的侧脸,赫然是谭冥。 乔芊羽捂着嘴,强忍着泪水。照片上的女人被谭冥拥在怀里,看不清面容。 她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张照片,不要在意,只不过一张师出无名的照片,也许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恶作剧。 梁裴看着乔芊羽伤心的样子,心里憋闷的厉害,至于吗,不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花花大少,用得着这么伤心吗? 乔芊羽把所有的照片反过来,虽然没有正面的,但是,照片上的人就是谭冥没错。照片上显示的日期是昨天。 “只不过是几张照片罢了。”乔芊羽稳定好情绪,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给你看,还有之前在茶馆里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她知道,她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不管照片上有什么,不见到谭冥,没有听他亲口说出来,她不会相信。 梁裴看着强装镇定的乔芊羽,眼梢一挑,“这么相信你男人?知不知道,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人那张嘴。” 低醇的声音,带着中性独有的性感。 “你不也是男人吗?”乔芊羽把手中的照片理好了,递还回去。 “呵,有意思,女人,把你男人甩了,跟着我。”梁裴攫住乔芊羽的下巴,抬起来,眼眸对上那双坚毅的眸子。 “滚!”情急之下,乔芊羽把手中的照片砸出去。 “呵呵,辣的,对我胃口。”梁裴揉了下被砸的脸侧,还想说什么,被人一个大力给甩开。 “梁裴你小子欠揍是吧!”金城摔下手中的东西把梁裴挤到墙边。 后面跟进来的沈君踢了踢地上的照片,眼眸一暗,眼梢瞟了眼床上的乔芊羽,“你……都知道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2信他?(那个女人素大炮灰炮灰 乔芊羽心中一惊,看着沈君复杂不明的神色。[.超多好看小说] 金城停下手,转身,看到撒了一地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他不看都知道是谁。 “嫂子,你别听梁裴这小子胡说,谁知道他是从哪儿搞来的,这小子总是喜欢拿着人家的照片拼来拼去……”越往下说,越无力。 金城紧张的看着乔芊羽,就知道不能把梁裴留在这儿,准是个无风都起浪的主儿。 沈君的神色也不好看,他本来是不赞成三哥和乔芊羽一起的,但是,现在,他反而宁愿他们在一起。 “乔芊羽,你瞎想,三哥正忙着,这不是让我们过来看看你。”沈君把照片扔进垃圾桶,踢了下梁裴。 “你踢我干什么?”梁裴揉着被金城掐过的脖子,语气闲闲的说,“你们别解释了,越解释越让人怀疑。”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金城一口喷出来,“丫你再说话我给你找是个婆娘送床上!” 梁裴冲乔芊羽耸耸肩,“不用十个,你把她一人送我床上就行。” “滚出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沈君拉着梁裴出去,这个样子,他实在是装不去下了。他本来就是什么情绪都写了脸上,里面还是交给金城吧。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乔芊羽埋在被子里的头抬起来,看向金城。 “嫂子,你别听……”金城感觉到乔芊羽直直注视过来的视线,有些闪躲。 “别说了,我分得清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金城和沈君都来了,谭冥却没有来,这还用说吗? 闭上眼,把盈在眼内的泪水逼了回去,淡淡的嗓音里含着沙哑,“说吧,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 金城脸色一变,神色有些晦暗,“那时候,我跟梁裴在一块儿。” 桃源度假村是梁家的产业,梁裴家主攻开发旅游渡假区。 金城被梁裴拉着去看他们家新开发的产业,所谓的世外桃源。 桃源度假村有一个特色项目就是“激流勇进”,游客可以自己驾驶着游艇在景区内的河上穿过瀑布到达下游的深水潭。 当然,这是有安全保障措施的。连夜的大雨,景区负责人员把这块停了,游艇都抛锚上岸了,只有那艘破旧快要报废的还没来得及拖走,恰巧就被白婉柔给利用了。 金城被梁裴骗了来,哪有什么刺激好玩的,两个大男人天天没事在这风景宜人的秀丽山峰上瞎逛游。实在烦了,金城就想离开。 梁裴又有新点子了,他拉着金城到了河边,“嗳,你今天可是有福气了,专家鉴定,这河可是富含丰富的矿物质,在这里面泡一泡,那可是能去百病。” “嘁,你怎么不说它是女儿国的那条河,喝了能让男人怀孕呢!”金城不屑道,一个不防备,被梁裴给推到水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梁裴跟着跳进去,撕撕扯扯的把金城身上的衣服脱了,自己也脱个精光。 “你--”金城看着飘在水面上的衣服,在看看对面那个赤裸的男人,“你丫的,爷是纯爷们儿,不喜欢男人!” 颇有誓死不屈的意味。 梁裴难得看到金城这副样子,玩心大起。他游过来,身体贴着金城的背,蹭啊蹭,给金城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你给我起开。”金城真恨不得把梁裴给按水里闷死,把他当成他那些基友了? 两个人正在你掐我抱,突然从顶上掉下一个人来,一下子撞到两人的腿上,梁裴一个没站稳,把金城压到水里。 两个人扑棱着冒出来,顺便把撞他们的不明物捞上来。 金城一惊,“嫂子?” 梁裴听到抹了把脸上的水,不是他看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两人赶紧叫了车送去医院,折腾了半天,金城才想起来给谭冥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刚一接听,金城就听到谭冥身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说了乔芊羽的事,等反应过来,那边早没声了。 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梁裴找人查了度假村酒店的记录,的确有谭冥和乔芊羽,只是,谭冥人还好好的,乔芊羽怎么就落水了,还被谁冲到瀑布下了? “嫂子,哥肯定是有事缠住了。度假村的所有船队都被哥给叫去找你去了,哥就是不要他自己的命也不可能不关心你,你别听梁裴那小子胡说。”金城想着度假村经理说的话,谭冥不要命的在水里找乔芊羽,怎么会一转眼就跟别的女人搞到一块去了呢? “对了,嫂子,你怎么落水的?”金城想到这个要点,有哥跟着,嫂子怎么会落水?难道跟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有关? “被白婉柔推下去的。”乔芊羽疲惫的靠在床上,她不知道现在该信谁。谭冥跟照片上的女人在一起,这个是可以确定的。但是,以谭冥的为人,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是自己。 难道,真的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个臭女人,跟韩沐风就是一对狗男女。”金城看乔芊羽脸色不好,也不敢留下多说什么,怕乔芊羽再问他什么,他不好应付,“那嫂子,你先好好养着,我先走了,有事你就说。” “等等,给我留下个电话,我的不知道掉哪去了。”乔芊羽开口,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丝希望。 金城把自己的手机留下,临走前,瞟了乔芊羽一眼,有些不放心。 乔芊羽笑笑,她还不是那种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手指拨上谭冥的电话,静静的盯着上面的号码,突然没了拨出去的勇气。 沈君在外面一直按着梁裴,警告他别乱说话,看到金城出来,关切的问,“怎么样?” 金城摇摇头,以乔芊羽的聪明,怎么会瞒得住?他们这些善意的谎言,只会越描越黑,“你说哥是怎么回事,连我们的电话也不接。” “鬼迷心窍了呗。”沈君拉过梁裴比划了几下子,练了练身手。 金城听着沈君的语气不对,怎么酸溜溜的讽刺似的,沈君看到梁裴找人拍回来的照片时,脸色也不对。 “君子,你认识照片上那个女人!”肯定句。沈君和谭冥最亲,谭冥的事情在沈君那里就没有秘密。 沈君一个过肩摔,梁裴抓着他的衣服把他也拉倒在地,两个大男人在地上打成一团。 “别闹了,说说,那个女人是谁?”金城上去把两个人分开,这是切磋吗?这是抱团滚。 沈君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叹了口气,“还能是谁,三哥的初恋呗。” 初恋?金城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谭冥之前还谈过恋爱?他怎么不知道? “哥不是一直处男来着,哪来的初恋?”金城从梁裴手里拿过一张照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女人,是有些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这女人看着眼熟,不过又不熟,咱哥不会认识这么没气质土不拉几的女人。”虽说这女人长得清丽,穿的也是名牌,但是,就是掩盖不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土气。 梁裴过来凑热闹,看女人的眉眼,那清丽单纯如学生的眉眼,心中有丝明了,但是,更加疑惑了,像她,但是,谭冥貌似挺讨厌那个女人的。 “说说,这是哪冒出来的女人?” 沈君看梁裴那一脸八卦样儿,丫是不是男人,跟一八卦婆似的。 “地底下冒出来的。”没好气的说,他最不愿意提的就是这个女人!不屑于提! “你吓唬爷呢?”梁裴装作被吓到跳到一边,作势揪着金城的衣角,躲在身后。 “她还真是地底下冒出来的,三年前就死了的人,你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沈君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金城抽出衣服,惊诧于沈君的话,更惊诧于沈君在提起这个女人时的态度,“你说……这个女人应该是三年就死了?还是哥的初恋女友?” “不对,以冥子哥的性格,不会不怀疑,一个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冒出来了,诈尸都不带这么玩儿的。梁裴,让你查的怎么样了?怎么哥一从外面回来,就带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是不是你们度假村招鬼了?” 金城对谭冥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一个死了的人突然冒出来,就是他祖宗,他也会查的透透的。这么没有防备的就相信了这个女人,难道谭冥真是旧情未了鬼迷心窍了? “你家才有鬼,你们全家都招鬼。兄弟,那是座山,方圆上千里,山上还有人住,你以为爷是扫描仪,一扫就知道你哥干了什么坏事?”梁裴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鬼到不至于,有人装鬼倒是可能。 可是,裴小爷不爽,不爽就不会把小爷的发现告诉你。正好,他还能把谭冥给踢开,把那女人给抢过来。 沈君有些担心,毕竟,三哥被这个女人甩了时的痛苦,他是见过的。那么长的时间,大有一蹶不振的趋势。现在,这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突然出现了,三哥会怎样?如果他和这个女人旧情复燃的话,他宁愿谭冥是跟乔芊羽在一起的。 女人,能甩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女人,实在是比乔芊羽差远了。 “梁裴你别跟着搅和,现在要想办法把冥子哥给弄过来,给个说法。”谭冥的手机一直关着,去家里堵也不见人,连刘妈都不知道在哪。他就说刘妈怎么拉着他的手一直说让他替谭冥留住乔芊羽呢,原来是甩了三哥的女人又跑回来了,不过,她不是死了吗?又是怎么死的? 金城问出自己的疑问。 沈君站了半天没说话,把金城和梁裴都快逼疯了。这两个人是近几年才在黎安市定下来的,许多以前的事情都不知道。 “救人。”半天,沈君憋出两个字来。 “救人?”梁裴玩味着这两个字,貌似他刚回来的时候听过一些小道儿新闻,若是跟那新闻对上去,那救的,铁定不是谭冥。 “你俩纠结吧,小爷去看看我女人。”梁裴笑呵呵的拍着两人的肩膀。两个人,一个好奇的要死,急的要死,一个人紧闭着嘴不说,两个人闹腾去吧,反正最后他没有什么损失,还能抱得美人归。 梁裴进去的时候,乔芊羽还拿着手机,盯着上面的数字。 他凑上去看了看,还是那个号码,谭冥的。 “想打就打,说不定这一次就通了呢?”难得说个安慰人的话,梁裴不正经的靠过去,“来来来,小爷帮你打。” 乔芊羽阖上手机。不想打,实际是不敢打。 她肯定是会找谭冥要一个说法,但是不是现在,她不是冲动的人,她会等收拾好心情,再去找谭冥。如果谭冥亲口说了要分开,告诉她理由,她绝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怎么不敢打了?”梁裴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照着号码拨过去,放在耳边,“……通了……怎么会事个女人接的……” 一边说一边瞄着乔芊羽的表情。 乔芊羽听到通了时,手指紧攥,看到梁裴那眼神,随即松开。这个男人就没有一句真话,她还是被谭冥给左右了。 梁裴见没有骗得了乔芊羽,一个人玩也没意思,收起手机,拿过金城带过来的苹果,削了一个,“女人赏赏面子,这是爷生平第一次削苹果。” 其实还有好多第一次都给了乔芊羽。第一次碰女人,第一次喂饭,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去跟男人打架…… 乔芊羽接过咬了一口,尝不出味道,嘴巴里全是苦涩。 梁裴递过来,她就吃,不知不觉半个下去了。没有吃过一点饭的胃里翻腾着难受,她还是往嘴巴里塞。 呕-- 乔芊羽捂着肚子趴在床上,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根本吐不出来。 要不说梁裴的第一次都给了乔芊羽,这伺候人也是第一次,不知道饿久了空腹不能随便乱吃。 他着急忙慌的拿水拿毛巾,真是手忙脚乱。 “嗳嗳,你怎么了,女人,我可不是恶毒王后,嗳,你别这样,爷我看着难受……”梁裴把手里的半块苹果一扔,死命的按床头的按钮,铃声吱啦吱啦响。 医生赶过来,梁裴吆喝道,“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乔芊羽摆摆手,接过水杯喝下去,胃部才有了暖意。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坐起来,向医生抱歉的笑笑。 梁裴越对她好,她心里就越难受。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那个说要护她一辈子的人在哪儿? 梁裴确定乔芊羽没事才放医生走,抹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这伺候病人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你也别难受,不就是个男人嘛,走了一个,再找一个,你看看小爷,比那个什么冥好一千倍一万倍。”梁裴拍着胸脯,一拍,就露出了那有些瘦弱的身板儿。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乔芊羽没记错的话,在茶楼,这个梁裴可是扒着韩沐风不放。 梁裴脸一沉,圈子里都知道他只玩男人,不碰女人。所以,他对乔芊羽,不是玩,是认真的,“小爷我见到你,就喜欢女人了,再说,你都把小爷看光光了,还想看饱了开溜?” 乔芊羽的视线在他那紧身衣过着的身体上扫视了两圈,没露什么神色,淡然开口,“那时候你不是跟金城在一起吗?我把他也看了,还要对你们两人负责不成?” “那小爷就勉为其难,让你也收了他。”梁裴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不甘心。 乔芊羽忍俊不禁,梁裴没一句正经话,跟他说话却是很放得开,很轻松。 “你怎么会有……谭冥和……的照片?”提起这个名字,心不知不觉有些抽痛,私心里不想把谭冥和别的女人放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投入感情,第一次敢去试着相信一个人,在她快要把自己全身心交给他的时候,突然给了她重重一击,这个打击,不会让她就此倒下,却会让她心中的那道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 “这还用问,找人偷拍的呗。”梁裴丝毫没觉得偷拍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在瀑布下发现了乔芊羽,他就着手找人去查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他不能不闻不问。 顺便就打听了下谭冥在哪儿,然后就有了他搂着“新欢”的照片。 “谢谢你。”乔芊羽发现,从头到尾,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对梁裴,连个谢字都没有。 “谢啥,以身相许就行,爷不是小气的人。”梁裴又来劲儿了,好像逗乔芊羽就是他的乐趣。 对乔芊羽,他当然也做了调查。对她以前的遭遇,有同情,有佩服。如果他的母亲能有乔芊羽一半的坚强,也不会被小三逼得跳了楼。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意识到妈妈死了的时候,他哭着给爸爸打电话,那边一听到他的哭声就是大声的喝斥,说他没有男孩子气概,动不动就哭,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小小的他张着嘴,一声爸还没有喊出来,更没来得及说妈妈死了,那边只剩了冰冷的嘟嘟声。 等爸爸回来的时候,他只是盯着这个给他生命的男人,死死的盯着。从妈妈进医院,到葬礼,他没流一滴眼泪,没哭一声。 他知道,弱者才哭,哭是懦弱的表现。 他冷眼看着爸爸在妈妈的葬礼上失声痛哭,心里却在笑,哭?你现在哭,早干什么去了? 妈妈死那天,父亲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那个女人,那个最后被他当着父亲的面亲手推下楼流产而死的女人!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女人,甚至在童年里,没跟女性说过一句话。 人人都知道他梁裴只喜欢男人,连他自己也认为,可自从看了那段视频,那个被男人围堵绝望的女人,他那颗死了的心,似乎有了活的迹象。 他现在倒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谭冥能够不问乔芊羽的过去接受乔芊羽,现在,怎么一个小小的初恋回来,就被勾了回去? 谭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刚直,就像他自己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混世一样。 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而是不敢对人认真,受过伤害的人,即使是伤口愈合了,也心有余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谭冥这一次真的背叛了乔芊羽,恐怕,他梁裴想打开她的心,是难上加难了。 乔芊羽没有接话,梁裴的不拘,有时候,像极了谭冥的无赖。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直到有不速之客推门进来。 乔芊羽抬了抬眼帘,低下头,不理会。 梁裴从床上跳下来,一副护着的架势,下巴一挑,“小爷请你来了吗?” 韩沐风推开他,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这就是韩沐风和梁裴的不同,他可以把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心里怒,脸上却笑的真诚。 梁裴,脸上永远挂着淡然的笑,什么都不在乎,人人都可以接触,却也是生人勿近。 “芊羽,感觉怎么样?”直接越过梁裴,走到床前。 乔芊羽闭嘴不语,她和韩沐风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白婉柔,她也不会被推下水生死一线。 韩沐风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一旁没有动过的小米粥,和半个苹果,皱眉,“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很自然的伸手去试乔芊羽的额头,被她嫌恶的躲开。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乔芊羽很少骂人,不,是从不骂人,除了韩沐风。 韩沐风的手僵在半空,神色淡然的收回手,“谭冥怎么不在医院照顾你?” 一句话,把梁裴问的炸了毛,小爷逗我女人玩玩就罢了,你也来揭我女人的伤疤。 “没看小爷照顾着吗?你他妈算哪根葱,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眼。”世上还真有这种男人,拥有的时候不珍惜,推给别人,没了又赶着抢着跑来装温柔。 韩沐风从进来开始,没看梁裴一眼,梁裴的话就像吹过的风,听不见、摸不着,他继续跟乔芊羽说话。 乔芊羽翻身躺下,蒙了被子。她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去应付韩沐风,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舔舔伤口,然后亲自去问谭冥。 赶人的态度很明朗。 “芊羽,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韩沐风站起来,自然的跟好朋友一样打了个招呼。 梁裴把门摔得砰砰响,无视他裴小爷,还跟他女人聊天,活腻歪了! 乔芊羽陷在被子里,柔软的床把她的支撑也给软化了。身体软绵绵的无力。 疲惫的闭上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陡然震动起来。 乔芊羽倏地坐起来,手伸出去,却只是悬在半空中,没有去拿那不停震动着的手机。 梁裴替她拿起来,“接?不接?” 乔芊羽深吸了一口气,拿过电话,接起来…… “喂,金城……” “是我。”乔芊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带了哽咽。 电话那边,长长的沉默,久到芊羽以为对方就要挂断电话。 “芊羽……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的原因,乔芊羽听出了谭冥声音中的颤抖,再细听时,却是那样的平静。 “很好。”好像是说不出太多的字,每句话,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好就好……” 随即是长久的沉默,通过听筒,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好像被放大了般,乔芊羽感觉,谭冥的呼吸声如此的清晰,就像是两个人面对着面一样。 “我想出院。”承受不了那种无言的寂静,乔芊羽率先打破沉默。 “好……”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他,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我让沈君去接你。” 乔芊羽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发抖,眼睛开始模糊,她仰起头,用尽了力气平静声音,“不用,我自己回去……”匆匆挂了电话,再也不想听。 按断电话的最后一秒前,好像有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传过来:芊羽,信我。 乔芊羽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清醒了,是不是应该不在自欺欺人了。一句“我让沈君去接你”把她打入冰冷的地狱。 信我。信你吗?在去度假之前,你也说让我信你,可是,后来呢,我落水了,你扔下我去找别的女人。 信你,怎么信? 梁裴站在一边,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乔芊羽,“我……送你回去吧。” 乔芊羽摇摇头,不用。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她绝对不会做那个背叛的人,也不会让对方抓到把柄。 床边早有金城买好的衣服,乔芊羽走到浴室换了出来,两天没吃东西,脚步还有些虚浮,脑袋也晕晕的。站在地上,整个地面都在旋转似的。 “那你好歹先吃点东西。”梁裴看乔芊羽的样子,怎么能放心。 怎么能吃的下,在她游走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她爱的那个男人,她唯一的希望,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梁裴像母兽护崽儿一样把乔芊羽送出医院,看着她上了车,还神经兮兮的记了出租车的牌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叫了辆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直到乔芊羽在里谭宅不远处下了车,看着她走进去,梁裴才坐着出租车离开。 顺着熟悉的鹅卵石路走进去,这还是她和谭冥闲来无聊的时候弄的,现在,走在上面,却是另一种心情。 鹅卵石小路是半围着别墅的,比走正道要远一些。乔芊羽穿着帆布鞋走在上面,有些硌脚,脚上的疼,也许能缓解心中的不适。 走到别墅前,客厅的门大开着,乔芊羽没在犹豫,走进去,看到了里面那个陌生的女人的背影,她加快脚步,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qianyu--” 乔芊羽回头,刚要应声,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眼前,刚才的那个女人揽着谭冥的手臂。 “冥哥哥,你回来了。”女孩甜甜的笑着,仰着脸,像一个讨要糖的小孩子。 浅语!芊羽! 还不明白吗?乔芊羽! 芊羽狠狠的别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砸在他们亲手堆砌的鹅卵石小路上。正好落在一张笑脸上。 乔芊羽想笑,真的想笑,为什么眼泪还是在流?为什么? 谭冥拍了拍女孩的头,大手放在女孩的小手上,手指动了动,垂落下来。 视线一直随着乔芊羽移动,她的欣喜,她的错愕,转而明了时眼中的嘲讽,眼底的泪水…… “芊羽,回来了。”苍白的问候,一如多年的老朋友般。 “回来了。”声音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乔芊羽的尊严,比任何人更甚,她不允许自己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面前哭,不允许在对手面前哭。 “芊……” “我去收拾东西。”乔芊羽打断谭冥的话,是时候把房间让出来了。 还要理由吗?不需要了。 这个女孩,她见过,就是她打碎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孩。 她没记错的话,刘妈说那是谭冥的初恋,是青春萌动的不成熟,算不得爱情。 现在细细看来,她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照片感觉到女孩有些熟悉了,因为她像一个人,那个她恨极的人。 女孩那清丽纯洁的气质,像极了白婉柔! 不,应该说白婉柔像她。 怪不得韩沐风一直警告自己,怪不得韩沐风说谭冥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只是她深陷在所谓的爱情里不能自拔,蒙了眼,输了心。 “冥哥哥,她是谁?她也叫浅语吗?”女孩瞪着无辜善良的大眼睛。 她也叫浅语吗? 呵,多么讽刺。 原来,她不止是谭冥报复韩沐风的工具,还是一个替代品! 只因为她们的名字发音相似到几近相同吗? “姐姐你要走了吗?冥哥哥还说要带我去看大房子呢。”女孩天真无邪的声音,让乔芊羽只觉得讽刺。 大房子,金屋藏娇吗? 谭冥,你何必如此,我乔芊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还是说,你是想两边都要? 谭冥薄唇紧抿,这是他要动怒的表现。 再待下去,就成了笑话。 乔芊羽转身上楼。 “冥哥哥,姐姐怎么了?”背后传来女孩依旧无邪的问话。 姐姐?她的婚姻,就是被一个叫着自己姐姐的女人抢走的,现在,又来了一个比她还大的妹妹叫她姐姐,抢走她的男朋友。她乔芊羽还真是和“姐姐”这两个字犯冲! “乖乖待着,我一会就回来。”谭冥抚开女孩的手臂,急匆匆上楼。 幸好房门没关,他推门进去,看到收拾行李的乔芊羽,上前抓住她的手,“芊羽,别这样……” “松开!”她忍得很辛苦,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泪,放了她行不行? “芊羽,你听我说……” 听他说?说什么?说怎么选中她一举两得,既当报复工具又当替代品? “松开,我嫌脏!”乔芊羽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她嫌脏。不仅谭冥有洁癖,她也有,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她不要。 谭冥被甩开的手一僵,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去洗,你答应我别走,我去洗,好不好?” 依旧的宠她的语气。 谭冥,你怎么还能这样,你已经找到了曾经的真爱,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 谭冥不放心,他把乔芊羽拿出柜子的衣服全塞进去,然后锁上门,拿着钥匙拧了好几圈,才放心进浴室。 匆匆洗完出来,手上戴着洗手液的清香,是葡萄味的,乔芊羽喜欢的味道。 谭冥想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再次伸过去,却没了勇气。 她看到了乔芊羽脸上的表情,那分明在说:脏了就是脏了,洗不掉! “芊羽……” 这两个字像是咒符,刺激着乔芊羽的神经,“不要叫我芊羽!”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看着她极力隐忍的样子。 “芊羽,相信我。”谭冥坐在他们度过无数个夜晚的大床上,说出的话,让乔芊羽想笑。 “我信。”乔芊羽放下手中的箱子,走到谭冥的面前,“我信。就是因为我信,我把心交给了你,就是因为我信,我开始依赖你,就是因为我信,我看到了我现在的结果!你让我相信,怎么信? 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的护我周全,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的不离不弃,相信你说的一切,等着你给我叛一个死刑吗?” 乔芊羽深吸了一口气,这些话,不是她想说出口的。她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即使是心还没有死透,她也不会去缠着对方。她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亲手把自己的心“杀死”。 “谭冥,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也不是,既然不爱,那就再也不见吧。我会用尽力气忘掉你,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也是。” 她不想问了,不想问他为什么带给她那么多希望,不想问,他怎么忍心在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再扎一刀。 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相信所谓的爱情,相信有人会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相信谭冥是她的良人。 乔芊羽索性扔了箱子,不收拾了。这里的东西,都是进了韩宅以后添置的,不要也罢。 她的爱来的太慢,去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品尝里面的甜蜜,就死了。 “芊羽,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低低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力气。 乔芊羽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谭冥,“呵,做小三吗?” 她说过不会离开他,他也说过不离不弃。可是,先背弃的人是他,不是她。 谭冥的身体猛地一震,惊愕的抬头看乔芊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 是不会变,一直都是个替身,不是吗?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没变,一点也没变。”从不相识到相识,她一直就是个替身。 难怪结婚后,韩沐风从来都不喊她的名字,难怪韩沐风那么厌恶她,原来,她是个替身。 谭冥知道乔芊羽理解的和自己要表达的不一样,却又不知道她理解的是什么。 “你说过会相信我,说过,等你报了仇我们就结婚。”谭冥只能拿出她对他的誓言。却不知,不爱了,心冷了,什么誓言都是扯淡。 结婚?怎么结?三个人一块结?真是好笑。 “两个人的婚姻正好,三个人就太挤了。”就像是这座房子,多一个人,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芊羽,我没有那个意思,浅……她失忆了,本来,我以为,她三年前就死了……” “死而复生不是正好吗?”失忆了,这么狗血的桥段也能让她碰上。她可不可以说自己失忆了,忘记了和谭冥的所有。 “芊羽,你冷静一些,以前的你会很理智。”谭冥看不得乔芊羽自嘲自讽的样子,看着难受。 “冷静,我很冷静,所以我做了最理智的决定,我让位,让给你失忆死而复生的初恋女友。”说出这个,是要她同情她吗?对不起,她乔芊羽仅有的同情不会花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 乔芊羽走到门边,钥匙在谭冥手里,“谭冥,打开。” “答应我不走。”四目相对,他,依旧温情,她,觉得可笑。 “打开!” “答应我!” “我走了,她不是正好可以堂而皇之的住进来吗?”手握上把手,用力,不顾手心被割得生疼。 手心泛红,指尖白的没了血色。 打不开,她用身体去撞。坚硬的门板撞在身上,疼,却疼不过心。 一下又一下,实木的门扇,撞在没有多少肉的身上,被重重弹回来,跌倒在地上。 “芊羽,停下!”谭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乔芊羽,那种不要命的撞,每一下,都像撞在他心上,“停下……” 他抱着她,半边手臂撞的发青,甚至额头也被撞红了。 “开门!”直直的注视着他。眼底,却没有他的倒影。 “我开,你先去姨妈家,答应我,让我能找到你,好不好?”不顾乔芊羽的挣扎,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我若是找不到你,会让所有人为你的失信买单。” 门打开,外面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冥哥哥,你有没有受伤?我听见砰砰的声音,我害怕……” “不是让你乖乖待在下面吗?”谭冥语气变得轻柔,是乔芊羽从未见过的。 她挣扎着想推开谭冥,箍在腰上的力道加大,瞪他,咬他,都不管用。 恍神间,那脸侧的牙印儿,还隐约能看到。 “冥哥哥,姐姐怎么了?” “没事,哥哥送姐姐回家。”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谭冥把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胸口。乔芊羽张嘴,咬住,狠狠的咬住,蓄在眼中的泪再也承受不住重量…… 大掌摸向她的脖颈处,紧蹙的眉间一松。 ------题外话------ 亲们放心,这个女人蹦跶不了几天就会被嘎嘣滴~啊呜,偷懒睡懒觉的后果就素一晚上码2万,shi去睡觉~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3带她回家 乔芊羽被谭冥抱下楼,那个叫浅语的女孩在后面一直跟着,像是谭冥的尾巴一样,谭冥到那儿,她跟到哪儿。(.) 越过谭冥的肩膀,望向后面,女孩眉眼间的那股子清纯,跟她初见白婉柔时的感觉一样,只是,白婉柔是一个披着纯洁外表的毒妇,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 恍惚间,好像看到女孩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再看时,已然什么都没有,还是那双明亮纯净的眼眸。 “放我下来!”出了别墅,谭冥还是抱着她不放。这是干什么?作秀吗?看看后面跟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孩,那眼睛,下一秒就能泪如泉涌。 谭冥的手反而越箍越紧,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一般。 外面早停了车子等着,是陆夫人的车。 乔芊羽眼眶一热,谭冥竟然通知了姨妈。 她和姨妈相认后,没帮助姨妈,孝敬姨妈,反而给姨妈带来这么多麻烦,如今,连感情上也要让姨妈跟着操心。 车窗关的很严,看不清后面有没有坐人。司机打开车门下来,向乔芊羽微微颔首。 “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乔芊羽挣扎着,谭冥放在腰间的手一僵,看向乔芊羽的深潭中,盈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也许,心冷了,也不想去费心思琢磨对方的感情。她怔怔的看着远方,努力忽略男人起伏不定的心率。 谭冥几不可察的的把乔芊羽往上托了托,微垂下头,薄唇微张,无声无息,“等我。” “冥哥哥……” “别忘了我说过的,不然,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放开禁在腰间的大手,毫不留恋的转身,拥着身后娇小的人走进去。 从别墅出来,到现在,乔芊羽没有看谭冥一眼。不看,不见,相忘的第一步。 开门上车,陆夫人端坐在后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着乔芊羽冰凉的手指。 本来,乔芊羽是不想告诉陆夫人的,可是,现在不想让姨妈知道都难。 姨妈为了自己去到处求人,把谭振业给捞了出来,想的是为自己和谭冥铺路子,没想到,一切都是突然,一场空罢了。 “姨妈,对不起。”姨妈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傻孩子。”陆夫人拥过乔芊羽,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出来。” 她这个外甥女坚强的让人心疼,像极了小时候的她。那时候,她被人一家一家的转手送人,像是一个物品,每到一个新的家庭,她都要去讨好新爸爸妈妈。 “姨妈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你是姨妈的孩子哪里还有对不对得起。”轻青人的事情,她不会跟着多掺和。她以为谭冥是芊羽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没想到,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就把他给勾了去,看来,人老了,眼神都不好了。 她不会去干涉芊羽,作为长辈,她永远都支持芊羽的决定。 去的是陆夫人和丈夫以前住的房子,刻意远离了谭冥,也许这样,芊羽会恢复的快一些。 在亲人身边,乔芊羽放下所有的坚强伪装,抱着陆夫人抽咽。哭并不代表她懦弱,她只是想尽快把对谭冥的所有情绪发泄出来。 就像泼出去的水,发泄完了,谭冥也就慢慢从她的生活中抽离了。 到了家,陆夫人让保姆给乔芊羽做了些清淡的小菜,自己在房间里陪了她一会儿。从落水到醒来,就算是在昏迷中也是梦影连连,再到谭冥闹出的事,乔芊羽一刻也没有休息过。 长期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再加上体力不支,聊着聊着,乔芊羽就睡着了。 陆夫人调高了室内温度,给她盖上一条丝被,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关上门,正好碰上上来送饭的保姆,“端下去吧,先热着,等芊羽起来再送上来。” 谭冥把姚浅语送回房间。 是一楼暂时收拾出来的房间,隔壁就是刘妈。 刘妈听到芊羽回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谭冥抱着芊羽,不顾她的挣扎往外走,那样子,像是要把人赶出去一般。 看到相拥进来的两人,刘妈摘了塑胶手套,抬眼打量着面前怯怯的女孩。 “姚小姐?”不亲不近的客套语气。 姚浅语的手不由得抓紧谭冥的衣服,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叫我浅语就行,您是……刘妈吧?” “姚小姐不跟父母在国外享福,怎么跑到国内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刘妈的称呼没有变,很明显的嘲讽。 刘妈一向带人和悦,很少有这样尖锐的一面。 其实,她好奇的是,这个姚浅语不是死了吗?不是应该死了三年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还是回到谭冥的身边? 要回,也应该是回韩沐风那里。难道是因为韩沐风结婚了,她不得已才只能回来找谭冥? “刘妈,浅语是我带回来的。”谭冥为姚浅语辩解至于别的,也不好和刘妈多做解释,他看到姚浅语垮下的小脸,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刘妈没有坏意,别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姚浅语仰起脸,眨着湿湿的大眼睛,问谭冥,“冥哥哥,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欢我?” “又多想,你这么善良,谁会不喜欢你?”谭冥点了点那微皱的鼻尖,宠溺,溢于言表。 姚浅语红着脸,小手攀上来,攥住谭冥的食指,“不许再点我的鼻子,会按平的。” 谭冥眼前一晃,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女孩握着男孩的手,威胁着男孩让他把手从那秀挺的小鼻子上拿开。 “呵呵,还是这么在乎你的鼻子,按扁了,再把它揪起来。”说着,食指拇指相对,捏着姚浅语微皱的鼻尖。 “冥哥哥,你坏……”姚浅语娇呼,杏眼圆瞪,鼓着腮嘟着嘴背过身去。 谭冥收回手,看着女孩的背影,像,真的很像。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哥哥带你去看大房子。”谭冥拉着姚浅语转过身来,女孩俨然已是笑靥如花。 不舍的看了眼刚收拾出来的房间,她还只进去看过一眼,里面又好多漂亮的衣服,看谭冥没有开口,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带走那些还没拆吊牌的衣服。 那些牌子,是她听都没有听过的。 背后传来刘妈使劲摔房门的声音。 姚浅语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一抖,缩进谭冥怀里,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冲谭冥羞涩的笑笑,松开抱着谭冥腰的手臂,转而去拉他的手。 谭冥手指一曲,最后任由她拉着。 “为什么我们不住在这里?”姚浅语恋恋不舍的看着装修豪华的别墅,“这里也挺好呀。” 谭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拉着她加快脚步,“这里有人住过了,我要给浅语一个独一无二的房间。” 听闻,姚浅语眼眸一亮,脸上写满了幸福与满足。 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谭冥自己开车,姚浅语执意要坐在副驾驶上,谭冥无奈,只好由着她。 一路上,姚浅语的手一直拉着谭冥的衣服,对谭冥充满了依赖。 也对,在黎安市,她只认识谭冥一个人,是谭冥把她从山上带出来的,她依赖谭冥,也很正常。 车子一路开进老宅,庄严肃穆的大门,飞檐上的灯笼,一切都没有变。变得,是身边的人。 “走吧。”谭冥拉着姚浅语走进去,通过手指,能感觉出她的不安。 这种别墅,每一处都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威严肃穆,不容侵犯。姚浅语被里面萦绕着的气势逼迫的喘过气。 谭冥这是要带她上哪儿?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进门,管家依旧在门口等候着,“少爷回来了。”对一旁的姚浅语,像没有看见一样,只顾低着头,在前面引路。 客厅内铺着大红的长毛地毯,真皮沙发上端坐着一对夫妇,正在下棋。 姚浅语不知所措的抬头看谭冥,这两位又是谁?难道是谭冥的父母?谭冥这么快就带自己来见他的家人,把自己介绍给家人,是要确定下他们的关系吗? “爸、妈。”谭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接过谭老夫人手中的棋子,继续刚才的那一盘,和谭振业拼杀起来。 谭老夫人端起茶杯,吹了吹,凑在嘴边,眼角瞟了眼谭冥带回来的人,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滚烫的茶水泼在手背上。 怎么会是她?! 她以为是谭冥带乔芊羽回来了,怎么带回来一个三年前死了的人? “夫人,快,清洗一下,我去给你拿药。”管家不是没有看到来的女孩的样子,只是,在这种人家里做事,有些事,不该他去开口。 谭振业落下棋子,急忙过来查看妻子的伤势,“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都烫红了。” 老太后隐在茶几下的脚踢了踢谭振业,“我没事,谭冥,你过来!” 谭振业这才注意到一旁坐着的人,眼神陡得凌厉,射向谭冥,“给我站到一边去!” 管家拿来药,老太后随便擦了擦,放在桌子上,现在,她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去关心自己的手。 姚浅语被谭老爷子粗重威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也跟着站起来,两手垂在身前,手指绞在一起。 谭振业再也没看姚浅语一眼,好像多看一眼都会脏污了他的视线一般,“谭冥,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谭老夫人拍拍谭振业的手,“你冲儿子发什么火?有话好好问。” 她转过头看着姚浅语,上下打量了一番,像,真像,难道姚家女儿没死? “这位小姐是……”谭老夫人没有让她坐下,也没说让她站着,拿视线不停的在她脸上扫,好像要扒下来层皮一般。 “伯……母您好,我是姚浅语……” 轰---- 谭老夫人只觉得脑袋一炸,有一瞬间的空白。 想想是一回事,真要是有个人突然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就是三年前死了的那个人,还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你是……姚浅语?”谭老夫人看向一旁站着的儿子,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姚浅语还好,她就怕是谭冥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过来。 姚浅语点点头,求救般看着谭冥,“冥哥哥……” 谭老夫人的眉微不可察的一蹙,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大台面。(.无弹窗广告) “爸、妈,你们别都绷着脸,吓到浅语了。”谭冥让她坐下,吩咐管家给她倒了杯柠檬果汁。 “浅语是我在旅游度假的时候遇上的,她还错把我当成是想不开要自杀的失意者救了我呢。”谈起姚浅语,谭冥的口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好像怕吓到身边的人儿一般。 谭冥在微醺的夜色中看到姚浅语第一眼时,真的是呆住了。 这个女孩,竟然跟她长的一模一样,连眉间的深情,皱鼻子的小动作都一样。 这个女孩竟然还把他当做是跳河自杀的人,显然是不认识自己的。 他想,也许只是两个人长得像。 在两人的攀谈中,女孩一度露出茫然的样子,像问起她的住在哪儿,女孩的回答是,一醒过来就住在这里了。而不是一出生。 这让谭冥越来越怀疑,却没有对女孩深入的问下去,直到晚上和女孩的爸爸同床睡觉的时候。 “老伯,丫头是您的女儿?”注意到老汉抽烟的手一顿,谭冥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唐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老汉烟斗上的火星霎时一亮,粗糙的大手抓住谭冥,“你是说,你认识丫头?” 谭冥听出了老汉话中的意思,难道说,这个女孩真的跟浅语有关? 老汉来开电灯,灯光有些暗,照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不舍,“丫头的确不是我们的孩子,她是三年前我在山底下救下来的。” 三年前,老汉到下游去捉蛇卖,追着蛇的踪迹走到深草丛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姚浅语。山里人保持着淳朴的性子,他一看女孩还有气儿,就给背回了家。 虽然家里钱不多,但是,好歹也是条人命。老夫妻俩东拼西凑借了点钱,把人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经过抢救,总算人活了下来,两个老人围着问女孩家里的情况,女孩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既然人都救了,他们有没有孩子,养个孩子防老也好。 这一住就是三年。 “老伯,谢谢你们,我……想把她带回去,行吗?”谭冥知道人家照顾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了感情,再说,老人家没有孩子,不知道愿意不愿意放人。 “你问丫头,丫头想跟你回去,我们也不拦着,毕竟她也有自己的父母,这两年该急坏了。”老汉倒是通情达理,一切都由着女孩决定。 第二天,谭冥把事情一说,妇人脸色一变,明显的不想放人,还是老汉揽着老伴儿,他才带着姚浅语回来的。 回到黎安市,姚浅语显然不适应,寸步不离的跟着谭冥,只依赖谭冥。 谭老夫人在听谭冥说事情的过往时,一直打量着姚浅语,听完,有些不相信,却没有表现出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姚浅语对谭老夫人有点惧怕,看看谭冥,然后点点头。 “那冥子你该送姚小姐去医院,怎么不加紧治疗,还带着姚小姐乱跑,万一出了事你承担得起吗?”谭老夫人横了谭冥一眼,这个女人,比起乔芊羽,差远了。 这是不是她儿子,看上的,一个比一个差。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她失忆了,可难不成谭家还要娶一个祖宗供着? 姚浅语脸色一白,拽着谭冥的衣服不松手,“冥哥哥,我不要去医院,我不去--” “好了好了,不去不去,冥哥哥答应你不去。”谭冥拍拍那揪着自己衣服的小手,一如哄一个孩子。 谭老夫人脸色一沉,这还是不是她儿子,她养了他快三十年了,哪里见过她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儿子这么耐心的哄一个女人! 那声音,那神态,都可以去做托儿所的老师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谭振业看着儿子的深情,有点摸不准谭冥的计算。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想知道的,尤其是姚浅语。不是说要带她去大房子住吗?不是说给她布置了独一无二的房间吗? 还有谭冥父母的态度,显然是不喜欢她的。 谭冥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柠檬汁放在姚浅语手中,宠溺的看着她。 姚浅语羞窘的就着谭冥的手喝下去,刚咽下去一口,酸的她差点一口吐出来。无奈谭冥的手还放在杯子上,她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喝完,胃里一阵翻腾,酸味儿往上涌,直冲着口鼻。她捂着嘴,极力忍下去不适,舌尖滑过牙齿,连牙齿都是酸软软的。 她皱着鼻子,眉间紧拧,眼泪差点被逼出来。 “瞧你酸的。”谭冥点了点她紧皱的鼻子,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我打算让浅语先住在家里。”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冥哥哥我……”首先反对的就是姚浅语,可她一张嘴,酸味扑出来,连打了几个咯,话也说不下去。 “谭冥你说什么!”谭老夫人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这小子又在算计什么,把这个女人放在家里,不是成心气她吗? 想当初,谭冥被谭振业送去当兵,他前脚才走,这个女人就跟韩沐风勾搭上了。 这可是她儿子,她的骄傲。她是她承认了的儿媳妇,这倒好,儿子前脚一走,这未来儿媳妇就劈腿了! 当时谭老夫人瞒着谭冥没敢跟他说,她放下长辈的架子去找了姚浅语几次,姚浅语明确告诉她这个未来婆婆,不对,是前未来婆婆,她爱的是韩沐风,不是谭冥。 谭老夫人一向傲气,姚浅语这么一说,就是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不爱谭冥还跟谭冥在一起,这算什么!谭冥在你心里又是什么? 谭老夫人为了儿子,忍着没有发作,反正面子已经拉下来了,能帮儿子把媳妇给抢回来也好,“语丫头,是不是谭冥惹你生气了,要是这样,你跟伯母说,伯母一定帮你出气。” 姚浅语礼貌的一笑,“伯母,不关谭冥的事,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不合适。真的,谭冥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每次都是我让着他。我是要找一个疼我爱我的男人,不是找一个动不动就冲我吼的弟弟来照顾。 沐风和谭冥不同,跟他在一起,我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很会疼人,从来都不会跟我大小声……” 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家嫌谭冥不懂的疼人,不懂讨女孩开心。 谭老夫人当时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她就是来丢人现眼的。 至此,谭老夫人和姚浅语的梁子也结下了。 就算是没有姚浅语当年的那些话,她也不允许谭冥和她在一起。一个女人,当时觉得谭冥不解风情离开了谭冥,现在,谭冥变了,就回来投怀送抱了?这种女人,她谭家可不要! 再者,这女人当时可是为了救韩沐风摔死的,如今人没死,首先应该去找的是韩沐风,就算是韩沐风结了婚,也不会亏待姚浅语,说不定还会立马离婚娶了她。 当年姚浅语和韩沐风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黎安市的一段佳话。 当然,佳话的背后是对谭冥的嘲笑。 “妈,浅语在黎安市一个没有认识的人,况且她现在又失忆了,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谭冥打同情牌,可惜,在谭老夫人这里不好使。 “你那套房子呢,带回你那儿去。”现在她也懒得掩饰嫌弃,这种女人,多看一眼都脏了她。 “爸,你看我妈。”谭冥见说不懂谭老夫人,转而向谭振业求救,想要“曲线救国”。 谭振业摊开两手,现在家里最没权威的就是自己了,“管家,先带姚小姐去客房。” “你--”谭老夫人拧了谭振业一把,真当家里是收容所了,随便冒出来一个女人就住家里。 看着姚浅语跟着管家上去,谭振业点了点下巴,管家会意。 “谭冥,说说吧,怎么想的?”谭振业是了解儿子的,前几天还和乔芊羽打得火热,这会怎么就找上前女友了。 谭冥挑眉,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能怎么想,就是想把人先放你们这儿住段日子。” 谭老夫人现在是冒火的厉害,“不行,给我带走,你稀罕怎么不自己看着。还有,你把乔芊羽放在什么位置?谭冥你告诉我,我是怎么教你的,啊?前些日子还跟我杠着非乔芊羽不娶,现在就给我弄回来个姚浅语!” “人家穷啊千余刚求了她姨妈把你爸给捞出来,你这后脚就把人家给甩了,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谭家?忘恩负义?不说乔芊羽,这个姚浅语是个什么货色,当年你一走就去找了韩沐风,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现在韩沐风有了老婆就想起你来了?我儿子就是个垃圾回收站?” 谭老夫人一口气说完,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杯水,胸脯剧烈起伏着。 “妈!”谭冥显然是被说中了痛处,当年被甩那一段,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来,现在被自己的妈妈拿出来摆在面上,脸上挂不住。 “浅语现在是失忆了,等她好了,我自然会把她送走,再说,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谭冥忍着不动怒,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他不能为了别人和自己的妈对着干。 “不行,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去,你妈我这么大年纪了,反倒还来照顾她一个小辈,你看看她那畏手畏脚的样子,还不如乔芊羽呢。你赶紧给我带走,我看着烦。”谭老夫人是没跟谭冥说她找过姚浅语的事,谭冥知道姚浅语跟韩沐风在一起也是在姚浅语死后。 那一年,谭冥偷偷从部队上跑回来,就是为了见一见这朝思暮想的人儿,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张贴在墓碑上的照片。 他才知道,姚浅语和韩沐风去山上玩单车,在一处拐角,一辆汽车突然驶来,姚浅语为了救韩沐风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掉了下去。 原来,在他不在的时间里,人家两个人早已结成了人人艳羡的情深佳偶。 只是,再怎么恨,人也死了,谭冥把这笔账算在了韩沐风头上。 “我还要上班,哪能照顾的过来,反正我把人给你放这儿了。”谭冥一副我下定决心的样子,把谭老夫人气得差点呼上一巴掌。 “好好,你厉害,你深情,谭振业,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气死我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谭老夫人手一甩,上楼,楼梯被跺的啪啪响。 楼上,正好遇见从客房里出来的管家,瞄了眼关上的房门,一甩脸进房。 谭振业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行,有种。” “爸,你说什么?”谭冥装糊涂。 谭振业在他脑后拍了一巴掌,“你小子那点弯弯肠子还想瞒过我?你妈也就是在气头上,不然,连你妈也瞒不过。看她想明白了怎么收拾你。” “说说,怎么想的?”谭振业在儿子对面坐下,一副父子谈心的架势。 谭冥学他上身前倾,双臂拄在腿上,拉近了距离,和谭振业面对面。 “没什么,就是看到她不由的就像把她带回来,那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没就没,毕竟是我的初恋,你说是吧?”谭冥好像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你--”谭振业戳了戳他脑门儿,“跟爸还不说实话,得,孩子大了,连老子都防着。你就跟你妈斗吧。” 儿子连跟他都不说实话,他也懒得在底下陪着,还不如上去陪老婆,这么多年聚少离多,他现在的野心也散了,只想着安度晚年儿孙满堂就好。 一回房,就看到老婆坐在床头生闷气,看到他进来,谭老夫人霍地站起来,点着谭振业一通大吼,“你说说,你养的什么儿子,学人家当情种?啊?他倒是选对了人啊,当年那丫头是怎么当着我这个妈的面说谭冥不好的?这会没人要了来找谭冥,我就是让我儿子打光棍儿也不让她进门! 你说说,让我怎么跟人家陆夫人交代?人家出钱出力的把你给弄出来,不就是因为芊羽和谭冥在交往吗?这前脚用完人家就把人家给甩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我可是没脸去见人家了……” 要说谭振业还真是好脾气,由着老婆发泄。 谭冥上去看姚浅语。 “冥哥哥,我不想住在这儿,我想跟你住在一起。”看到谭冥推门进来,姚浅语迎上去,抱着谭冥的手臂摇着撒娇。 谭冥推开她的手,在房间内环顾一圈,确定一切齐备才放下心来,“乖,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照顾你,你现在家里住段日子,等我闲了就接你回去。” “管家,好好照顾浅语,不能亏待了未来的少奶奶。” 谭冥一句话,就把姚浅语的不满给压了下去,她娇羞着看着谭冥,“讨厌,谁说要嫁给你了。” “这可由不得你。”谭冥捏了捏她羞红的小脸,“乖乖的,我会常来看你。” 姚浅语乖巧的点点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谭冥一个告别吻,她踮起脚尖,嘟着嘴巴凑上去…… “少爷,这是你让给姚小姐买的衣服,已经送来了。”管家身后跟着店里的工作人员。 谭冥转身,“让浅语看看,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扔掉。” 姚浅语讪讪的落下脚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刚才只差那么一点就能亲到谭冥了,可是,她再也没有勇气去亲第二次。 “别别,我都喜欢。”看着那些名牌,她怎么舍得扔掉,更何况是谭冥给她买的。 “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谭冥拍了拍她拉着他衣服的手,转身下楼。 出了老宅,坐进车里,谭冥脱了外套扔在后座上,手指捏着眉心。拿出手机来,很安静,一个电话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有。 翻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指尖触及,凝视着那一串号码。 手指几度按上去,松开,再按上去…… 耳边传来意料之中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乔芊羽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头睡得晕晕乎乎的,她扶着扶手下楼,陆夫人关切的目光投过来,她强装轻松的一笑。 “过来吃饭。”桌上摆的全是乔芊羽爱吃的。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了,显然陆夫人一直等着乔芊羽。 “嗯。”什么话在此时都是多余的,乔芊羽嚼着姨妈夹进碗里的菜,虽然嘴巴里除了苦涩尝不出味道,心里却是甜的。 吃完饭,乔芊羽陪着陆夫人聊了聊以前在乡下的生活,没让陆夫人陪着,一个人回了房。 从被水里捞出来到现在,她就没有洗过澡,现在心平静下来了,身上的不适就显现出来了。 乔芊羽调好了温度,站在淋浴下,水冲刷着身体上的污渍,也冲刷着心。闭眼,仰头,水流洒在脸上,温温热热的,暖不了心。 自从公开了身份,乔芊羽一直是以短发示人。谭冥曾摸着她利落的短发说,喜欢她短发的样子,少了以前的那份柔弱。 乔芊羽低低的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他说喜欢坚强的她,他身边跟着的女孩确实如此的柔弱。 她突然想起一句男人分手时说的话:你这么坚强,没有我也可以过的很好,她不行。 谭冥想对她说的,是不是也是这一句?她怎么就忘了,娇弱惹人怜的女人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满足男人强大的自尊心。 捂着胸口靠着冰凉的墙面滑落,她不能哭,哭过一次就够了,她不要为了一个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哭第二次。 手指触到脖子上一根红丝线,双眼迷蒙看不真切,她把胸前的东西拿起来,凑到眼前,是一个平安符。 她摸着自己的脖颈,这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4怀疑 谭冥驱车回家,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儿人气儿。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习惯的推开乔芊羽房间的门,看到里面的糟乱,才真正感觉到她离开了。 缓缓走进去,开了床头的壁灯,柔和的光线暖暖的洒在床上,却照不进他的心。走过去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叠好按照原来的样子放进去。 一收拾就是但半个钟头,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看着整洁的柜子心里才舒坦了些。 刘妈听到声音上来,看到乔芊羽的房间亮着灯,还以为是芊羽回来了,推门一看,竟然是少爷蹲在地上收拾衣服。 她照顾了谭冥二十几年,还真没见过他干过这种活。 “少爷你放那儿,我来吧。”刘妈走进去,那衣服叠的都跟豆腐块似的,可见是忙活了一阵子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若说是对芊羽还有感情的,那也不能那个姚浅语一回来就把芊羽给赶走了,若是没有感情,这堂堂大少,给谁叠过衣服? “不用了,我看你房里没亮灯,就自己收拾收拾。”谭冥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好,甩了甩有些酸麻的胳膊,坐在床上,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 “去把我房间收拾一下,今晚回去睡。”刘妈开门的时候,谭冥来了一句。 刘妈不禁惋惜,少爷不知道惜福,错过了芊羽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不是她对姚浅语有偏见,是真心不喜欢。 你说你当年要是不喜欢谭冥,你直说,非要等谭冥当兵去了偷偷摸摸跟韩沐风在一起,这边没跟谭冥提分手,那边勾搭着韩沐风,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为了救韩沐风掉下山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谭家棒打鸳鸯,不让姚浅语和韩沐风在一起呢。 可毕竟刘妈是一个下人,再怎么年长,也不能去说谭冥的不是。 谭冥站起来,平整了一下刚才坐皱的床单,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妈进去的时候,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上一次她进来谭冥就在洗澡,这都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她把从乔芊羽房里拿回来的衣服放在浴室外的架子上,看了看谭冥冷色调的房间,真心没有芊羽的房间看着有暖和气儿。 可惜,心不在,人走了,再好的房间也是个空壳。 谭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脑袋被热气蒸得有些晕,不知道是洗澡的时间太长还是最近太累了。撑着头坐在床上,抽出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刺激的喉咙瘙痒难耐,不停的咳嗽着。 还没等喉咙好受,谭冥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呛得眼睛发酸。手上捏着的手机被捏的发烫,手心滑腻腻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一根烟抽尽,心里的烦躁更甚,谭冥扔了手中的烟蒂,再抽出一根,握在手中的手机屏亮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嗡嗡的震动声。 谭冥把还没来得及点的烟卷随手一扔,手忙脚乱的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手指点开,“喂,芊……” “冥哥哥,就知道你还没睡……”那边传来姚浅语甜腻的声音,“冥哥哥,我一个人在这里睡不着,你来陪我还不好?” 谭冥揪起的心落下去,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看了看床头的表,十一点多了,不觉竟然这么晚了,一时间有些身心疲惫,耐着心去哄姚浅语:“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乖乖睡觉,冥哥哥明天再去看你。” 姚浅语肯定不是那么好哄的,在谭家老宅,每个人对她都是板着一张脸,连管家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冥哥哥都说了她是谭家未来少奶奶,这老管家竟然还对着她板脸子。等她和谭冥结了婚,一准儿先把这管家给换了。 更不用说谭老夫人,见了她,那脸整个就是一冰雕,要不是有人在场,她相信这老太婆能把她直接给赶出去。 瞧瞧这老太婆这么大年纪了还穿的跟三十多岁人似的,这要是在她们村里肯定被骂成是老不正经。 看看那尖细的高跟鞋,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呢。 “我不嘛,你要陪着我,冥哥哥你陪我聊天吧,说不定我聊着聊着就能睡着了。”姚浅语自然自知道要耍些小性子。在跟着谭冥回来之前还担心谭冥对她的感情淡了。 没想到,自从谭冥见到她,对他那个女朋友乔芊羽是一点也不提,甚至是她落水了下落不明也不关心。她的心才彻底放在肚子里,看来,这个女人还真只是个替身。 谭冥关了房间的灯,这样会觉得没有那么空荡。他翻身躺在床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床是这么的大。 电话那头没有听见谭冥的声音,有些焦急,姚浅语又撒娇般的喊了一声,谭冥才淡淡的应声。 “说吧。”聊天?聊什么?谭冥越发觉得疲惫,脑袋发晕,眼皮有些撑不开。 “冥哥哥,跟我说说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吧,一定很甜蜜,可惜我都记不着了。”姚浅语在电话那头沮丧的说,微微伴有抽噎声。 以前在一起的日子?谭冥撑住瞌睡努力在脑中回忆,却发现,全都模糊了,仿佛是一个梦,梦醒了,对它的记忆自然也就淡了。 两个人在一起好像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谭冥不懂的浪漫,更不懂的讨女孩欢心,自然不会有一些让姚浅语惊喜感动记在心底的场面。 既然是她提出要谈以前的事情,他也不需要避讳,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问吧。 “浅语,你爱过我吗?”低低的嗓音带着磁性的性感,透过听筒传过去。 姚浅语心中一动,压下紊乱的心率,“爱,当然爱。虽然我失忆了,我不能保证我以前怎么样,但是,我现在是爱你的,冥哥哥。” 呵,爱-- 谭冥看着床头柜上空空的位置,那里,原本放着姚浅语的照片,一放,就是五年。这件他五年来视若珍宝的照片,在看到被乔芊羽打碎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而却有点释怀。 谭冥随意问了下姚浅语在乡下的生活,听着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脑袋一歪,枕在枕头上,眼皮沉重的像是压了千斤重铁,脑袋里却有纷纷杂杂的事情来回缠绕着,等睡着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早上七点,谭冥还在迷糊中,就被铃声给吵醒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揉着眼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那个腻腻的声音,“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谭冥睁开眼看了看手机屏幕,感情是自己刚才做梦了,心中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说道:“我今天局里的事情比较忙,等忙完了就去看你。” 看看表,才七点,他还没睡几个小时就给折腾起来了,再睡也睡不着了,索性穿了衣服下楼,看到刘妈习惯性的摆了三双碗筷,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一张桌子,两个人吃饭,一句话没有。 姚浅语放下电话,躲在楼梯口去偷偷看着下面,人家一家其乐融融,早饭吃的那叫一个开心,偏偏连上来个人叫她一下都没有。 现在人家已经把碗筷收拾好了,饭菜撤下去,摆上了茶点。 其实,管家还真上楼去叫过她,谭老夫人就是再讨厌她,基本的礼数还是讲的,他们家也不缺那一口饭。 只是姚浅语昨晚睡得太晚,愣是没有听见管家敲门。 老人家起床本来就早,不可能饿着肚子等着一个看不顺眼的小辈,就先自己开吃了。 管家上楼,看见往房间走的姚浅语,唤了一声,“姚小姐还没吃早饭吧,我待会儿给你端上来。” 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语气,听在姚浅语耳朵里就是他们不屑于跟她在一个桌儿吃饭。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虽然好吃好住好穿的供着,可是,对上谭老夫人那冷脸,她就发憷。 以前虽然在乡下苦了点,但是,好歹爹疼娘爱的,现在,整个儿就是到那儿哪儿嫌弃。 她在这里只能依靠着谭冥,幸好谭冥是个痴情的男人,对她迷恋了五年,还是那么的在意她。 姚浅语闷闷不乐的吃了点早餐,面包加牛奶,她还真吃不惯,不如乡下的咸菜加小米粥。 谭家老宅不比谭冥住的别墅小,家里除了姚浅语,只有管家和谭老夫妇,显得空荡荡的。姚浅语一个人在老宅里转悠,每一处的摆设都是古色古香,虽然她不懂,但是看着就知道值钱。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姚浅语手一抖,伸进口袋里,半天才拿出来。这个电话,只有那个人知道。 盯着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看了好久,手机震得手指发麻,她下了决心般,按下去,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喂……” “你现在在哪儿?”冷凛的声音传来。 即使没有见到人,姚浅语还是不觉打了个冷战。 “我……我在谭冥爸妈家住着……”即使对方语气冷硬也是她的救命稻草,是他把他带到这个地步的,“谭冥不让我和他住在一起,怎么办?”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思量着什么,良久,才淡淡开口,“既然让你住在老宅你就乖乖住着。谭冥这也是为你好,你要是和他住在一起,乔芊羽闹起来,他顾不上你,把你放在老宅也有你的好处。你人住在老宅,如果出了事,那就是谭家的责任。这也是你的一个保障。” 那边一颗定心丸儿给姚浅语吃下,她仔细品味儿,好像也有道理。 她不是没看到乔芊羽打量她时,眼中的冰冷,甚至还隐隐透着恨意。那一天,乔芊羽把门撞得嗙嗙响,可见也不是个善主儿,要是自己和谭冥住在一起,谭冥又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万一乔芊羽来找她,她可就吃亏了。 这么一想,姚浅语悬着的心放下来,走路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些。 她拿起另一部手机,翻开,找出谭冥的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嘴角翘起,眼底像抹了蜜。 谭冥直到晚上才过来,一进门,姚浅语如见了主人的猫儿一样扑过来,抱住谭冥的胳膊使劲儿摇着撒娇,看得谭老夫人直接撂了筷子上楼。 谭冥瞟了眼老太后气得通红的脸,敛下眼中的神色,揽着姚浅语进屋。 “吃饭了没有?”谭冥看着姚浅语面前白白的米饭皱眉,声音一冷,“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腰往下沉了沉,甚是恭敬,上前一看,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菜都在桌子上,想吃什么自己夹,难道还让人伺候着把菜送到她嘴里去?就是皇帝也没这个待遇。 谭冥挑了几样精致的菜给姚浅语夹过去。 姚浅语摇摇谭冥的手,“冥哥哥,不怪管家,是我自己喜欢吃米饭。” 这是越描越黑,谁喜欢只吃干饭?喜欢吃米饭,现在还吃菜吃的那么香? 谭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指着谭冥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家是谁在当?谭冥给老管家脸色看不就是给她这个当妈的脸色? “你要是闲我这儿伺候的不好给我带走,别放这儿还疑心我怠慢她!”谭老夫人何时在外人面前这么失过态?她是实在痛心,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被一个臭丫头迷得晕头转向的,也没见他和乔芊羽腻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对人家。 “妈,我没那个意思。”谭冥感受到怀里的颤抖,安抚的拍拍姚浅语,“没事,吃吧。” 谭振业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拉着老婆出去走走。 管家跟了上去,“老爷,夫人,我看着姚小姐手脚不太干净啊。” 谭振业剑眉一凛,表情严肃的喝斥,“乱说什么,姚小姐怎么说也是有教养的孩子,怎么会手脚不干净?” 谭老夫人倒是来了兴趣,手脚不干净?这是指…… “说说,怎么不干净了?” “中午的时候,您和老爷都在午休,我起来去洗手间,看姚小姐打开了古董架上的那个檀木盒子,拿着您收藏的镯子戴在手上呢。”管家想起来,那时候,姚小姐那眼都要贴在镯子上了,戴在手上玩儿了足足有四十多分钟。他憋着,等她走了才敢出去。 “这样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她是看着好看拿出来戴戴。”还是谭振业谨慎,毕竟人家只是看看,也没有做什么,鲁莽了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以后你多注意着点儿。” 谭老夫人心里听着不痛快,不是她小气,她不差那点儿,但是,一个人起码的修养就是不能随便碰主人的东西。 姚浅语缠着谭冥说了好长时间,谭冥承诺明天一早就来看她,才放他走。 出门的时候和父母碰了面,谭老夫人把脸别到一边去,养儿子就是给别的女人养的。谭振业拍拍谭冥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谭冥回到谭宅,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像是一座空宅,刘妈最近也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出来。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早,谭冥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看着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的显示,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攥紧。 乔芊羽正和陆夫人商量公司的事情。最近心情不好,工作都扔个刘秘书打理,现在她应该理顺好情绪回归正常生活了。 手机震动,乔芊羽打开一看,脸色煞白,手指按上删除键,想了想回了一条。 陆夫人发现乔芊羽的异常,“芊羽,怎么了?” “没事,发错了。”乔芊羽扬了扬手机,扔在一边。 谭冥感觉到震动,腾地坐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拿不稳,迫不及待的点开,心一下子冷了下去。 他发的是:想你了,晚安。 她回:发错了。 鼓起勇气打过去,已然关机。 谭冥苦笑,还是没舍得把那条短信删掉,转存进备份里。 伤心过了,颓废过了,总要开始心的生活。经历了这么多,乔芊羽不可能因为一段感情一蹶不振。 她把以前的衣服首饰全扔了,算是和过去彻底告别。一个人走在商业街里,带着大大的墨镜,手里拎了几个袋子,是新买的衣服,全是职业套装。 今天阳光不错,似乎把沉郁在心中多日的阴霾也给驱散了。她想,应该也给姨妈买些东西,刚要转身就碰到了人,“对不……” 乔芊羽抬头,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遇上了谭冥那个初恋。她侧了侧身子,从旁边过去,刚走几步,包带就被拽住。她压下心中的火气,扯了个笑脸回头,“有事吗?” 女孩看着自己被踩了一脚的新鞋子,这是谭冥刚陪着她买的,她迫不及待的穿上,才走了几步,就被这个女人给踩脏了。 姚浅语拉着女人的包带,想要理论,没想到,一抬头,竟然是她! “姐姐?你也来逛街啊。早知道你也来我急不麻烦谭冥了,害得他今天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姚浅语瞪着无辜的大眼,自来熟的拉过乔芊羽的手,去看袋子里的衣服,“呀,你买了这么多呢。”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毒刺,扎进乔芊羽还未完全愈合的心脏。特意请假一天陪她逛街,还真是恩爱的很呢! “嗳,姐姐等--等--”姚浅语越叫,乔芊羽就走的越快。 她不是女金刚,有一颗刀枪不入的心,她心痛,她伤心,她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放她走行不行?非要来跟她显示他俩有多么恩爱吗?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乔芊羽回头,见姚浅语摔倒在地上,手还搭在她的袋子上,“你干什么,快起来。” 姚浅语眼眸含着薄薄雾气,眨着眼睛看着乔芊羽,抽了抽鼻翼,鼻尖微皱,“疼……” 面对这样的可怜兮兮,乔芊羽也说不出重话,她不伸手去扶,是防备着她。白婉柔给她的教训够多,她不会因为着女孩看着无害儿放松了警惕,“你跟着我干什么?” 姚浅语冲乔芊羽手里的袋子努努嘴,“我的手被你的衣服钩住了。” 被衣服钩住?这是什么手? 乔芊羽放下手中的袋子,把姚浅语的手拿起来,脑袋一嗡,像是又千万只蜜蜂在飞,眼睛灼灼的盯着那只纤细的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深吸一口气,把冲出喉咙的委屈憋回去,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留恋吗?还不甘吗? 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甚至拉着衣服和戒指撕扯起来。眼看解不开,乔芊羽直接上手去摘那手指上的戒指,纠缠解开,乔芊羽把戒指还回去,“拿着。” “你在干什么?”肃杀的声音传来,手一抖,戒指掉在地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人却是陌生到不能在陌生了。 听着背后逐渐走进的脚步声,乔芊羽忽然觉得,也许她该离开。不是胆小懦弱,而是这是忘记最快最好的方法。 等她能够平静的对待这段过去的时候,她还是会回来。 谭冥老远就看到姚浅语哭得梨花带雨,那微皱的鼻尖,水汪汪的大眼,就是路人看了也心声怜惜。 他疾步走过来,拉过姚浅语检查着,“发生什么事了?受伤了?” 看着姚浅语那被勒了深深印子的手指,谭冥鹰眸一瞪,射向对方,“你……” “怎么是你?”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乔芊羽?她不是一向不喜欢逛街的吗?谭冥看着芊羽嘴角的浅笑,是那么刺眼。 “你手伤到是自己的责任,要是需要索赔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没有看谭冥一眼,话对姚浅语甩出去,同时还有一张名片。 她不是圣母玛丽苏,更不会,也不需要在谭冥面前装可怜爱获得怜爱。这一出,分明就是演给自己看的,看来,白婉柔不仅气质与这个女孩相近,两个人的手段也是相同。 “你给我站住!”谭冥上前一步,拉住乔芊羽手腕的手在用力,乔芊羽同样在用力挣脱。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让。 “谭先生还有事吗?”乔芊羽淡淡的瞥了眼紧跟在谭冥身后的姚浅语,露出嘲讽。 疏离的语气,客气的称呼,如一把利刃扎入谭冥心的最深处。大手顺着手腕向下,揉捏着她的手指,被乔芊羽一把甩开,反弹出去的手正好砸在后面的姚浅语脸上,清脆的一声,把人都给砸傻了。 不得不承认,这意外的一巴掌,乔芊羽很是舒畅。 谭冥最喜欢的就是捏着乔芊羽的手指玩儿,以前如此亲密的举动,现在令乔芊羽恶心。她看着姚浅语脸上浮起的指印儿,学着谭冥的样子挑眉,“有事?” “冥哥哥,疼……”姚浅语平白挨了一巴掌,一说话,嘴角抽痛,看谭冥阴晴不定的脸,抱着他的胳膊摇着。 “乔芊羽,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心狠,浅语有什么错?你真是算计的好,借我的手来打浅语,有什么火儿冲给我发,别他妈给我摆一副怨妇脸,给谁看?”谭冥拉过姚浅语拥在怀里,“我告诉你,以后要是让我再发现一次,决不轻饶你!” 乔芊羽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嘲讽,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他人。 桃花眸中不见一丝水光儿,却是寒了心。 也好,这样断的快,也断的干净。 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谭冥安抚了姚浅语,让她在车上等着,自己去店里买药。 乔芊羽坐在车上,脑中全是那根纤细手指上的戒指,这么快就要操办婚礼了?想想也对,等了五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要是她,她也会迫不及待,恨不得下一秒就去登记领证。 有短信进来:我以为她死了,等了三年,没想到她还活着,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请你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乔芊羽把手机重重摔在车壁上,是来跟她秀恩爱的吗?她趴在方向盘上,压迫着胸腔,闭上眼,脑中不停的闪过这句话。 死了,我等了三年她才活过来…… 死了?乔芊羽倏地抬头,熟悉的车子擦着她的过去,清楚的看到车子里的人。 她摸着胸前的护身符,不是姨妈给戴上的,还会有谁? 心剧烈的跳动着,像是又活过来一般,她拿着短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他说的是她,而不是我们! 075相遇,戒指 这样被一耽搁,乔芊羽去公司已经很晚了。[]本来今天只是想来走一趟,拿一下文件,现在快要到下班的点了,索性就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等着到点下班。 韩沐风把韩式与海天的合作全部接到自己手下,亲自处理。而且,每次都是他来海天传媒找刘秘书。 在外人看来,韩沐风是多么的重视与海天传媒的工作,凡事与海天有关的项目都亲力亲为,只有当事人知道,他是醉翁之情不在酒。 刘秘书合上文件,看韩沐风绕道从总裁办公室门前走,也没有说破。总裁都好几天没来了,倒是韩沐风来的更勤了,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小事,他都会亲自跑一趟。 照旧不报希望的走过。乔芊羽这几天一直在陆夫人家里没有出门,韩沐风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知道自己给她打电话也不会接,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从乔芊羽办公室前走过,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是不带任何希望的一瞟,没想到门开着。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手已经去推办公室的门了。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女人头微低,碎发洒在额前,低垂的眼帘上,睫毛轻颤,手翻过一页,指尖点在上面。 阳光洒进来,在地上留下一片剪影,安静美好。 刘秘书跟在后面,根本来不及阻止。他没有接到乔芊羽今天要来的通知,更没想到,偏偏就让韩沐风给碰上了。 “陆总,韩总来了。”刘秘书只能出声提醒。 乔芊羽翻页的手一顿,敛下眼眸中的神色,继续看文件。 自己的职责尽到了,刘秘书知趣的走开。 韩沐风没有因为乔芊羽的冷落而感到尴尬,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乔芊羽光照下生动的五官。 灵动的睫毛,时不时的一眨,如翩飞的蝶翼,在不大的小脸上投下一剪阴影。象牙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连毛孔都看不真切。专注在文件上的样子,微抿的唇泛着荧光,无一不透着强大的吸引力。 乔芊羽以为自己不理他,韩沐风会知趣的走人,没想到倒还自来熟的坐下了,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眼睛盯着文件,上面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她乔芊羽还没有练到那种面对灼灼如炬的视线淡然自若的程度,那目光,在自己脸上来回扫射,看得她极不自在。 手指在文件夹上轻点,视线仍然没有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上移开,语调平淡的开口,“韩总有事?” 有事?他什么事都没有,最终要的事就是见她。 “海天传媒的办公大楼已经进入室内设计装修阶段,你有什么要求建议提出来,我们也好按照你的要求来设计。”韩沐风只能拿今天和刘秘书谈的工作再在乔芊羽这里说一遍。 乔芊羽合上文件,抬头看向韩沐风,表情淡然,“我没记错的话,这些我都交给刘秘书全权负责,有什么事可以找刘秘书商量,他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 “这我知道,但是还有一些细节要谈,芊羽你还是自己看看比较好,装修当然要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来。”韩沐风顺手把公文包里的文件抽出来递给乔芊羽。 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见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 他本以为乔芊羽会在医院多休养几天,没想到,第二天再去的时候,护士说她已经出院了。只要乔芊羽不出门,他就不能见到她。几天的煎熬,今天终于得到了缓解。与她在一起,即使她对自己没有好脸色,那也是好的。 乔芊羽并没有伸手去接文件,低头略微思量了一下,嘴边挂上公式化的笑,“也对,毕竟公司是为了让人更好的工作,而工作的主体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既然韩总这么敬业,那就去问问海天的员工喜欢什么样子的吧。最后你们计算整合一下,相信韩式的实力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海天员工的意见?上千号人,一格一格问下来,那需要多长时间?就算是进行问卷调查,光整理问卷也需要花费不少的人力。可是这个话乔芊羽说出来了,韩沐风就不能不接。这以后还真有他忙活的了。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他可以明目张胆的来还海天。 韩沐风还真就凑上去和乔芊羽认真的讲起了工作,刚经过姚浅语那么一闹腾,乔芊羽真的是没有心情去工作。可是偏偏韩沐风打得是工作牌,让她不得不忍着。 内线电话响起,乔芊羽按下免提。 “陆总,外面有人找您。” “问他有没有预约。”乔芊羽揉着眉心,这是怎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得问她? “可是……陆总,他说是你的救命恩人……” 乔芊羽紧捏了捏眉心,这一个还应付不来,又来一个。不过……想起梁裴再茶楼把韩沐风给气走的场景,也许这两个人还能来个分权抗衡。 “让他上来吧。” 海天的工作人员对大厅里的男人指指点点,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有钱人就是好,不仅命好,桃花运也好,个个都是精品桃花。(.) 乔芊羽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吓了一跳。 大束的玫瑰把后面的人都给挡住了,隔着老远,还能听到玫瑰后的喘气声。抱这么多,不累才怪,乔芊羽怀疑自己刚才的决定,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呢,还是让梁裴给韩沐风找麻烦。 梁裴呼呼的走到里面,大手一挥,整个办公桌上,除了火红的玫瑰,还是玫瑰,从外面看,乔芊羽都要被玫瑰花给淹没了。 这一路上,可累坏他了,还抱着花在大厅里等了那么久,想小爷长得玉树临风,也没人过来给递杯茶。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是一通牛饮。 乔芊羽阻止的手伸在半空中,“那……是我的杯子。” 梁裴喝水的动作微停,眼角的余光瞥见房里的另一个人,计上心来,“宝贝儿,咱们不都是一直用一个杯子嘛。” 那一声宝贝儿,叫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一颤,乔芊羽嘴角抽了抽,放下手坐回去。 梁裴可不管有谁在,他蹦跶过去挨着乔芊羽坐下,“宝贝儿,喜欢我给你的花不?”一副邀功的表情,让人哭笑不得。 乔芊羽瞅着表,等着下班把两个瘟神送走,好不容易刘秘书进来,“陆总,需要给您订餐吗?” 乔芊羽站起来,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看着两个依旧稳坐如山的大神说:“不用,我回去跟姨妈一起吃,倒是刘秘书应该给韩总和梁先生订一下,免得人家说咱们海天小气。” 梁裴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不用不用,我和宝贝儿一起回家吃,你给韩总订一份就行。” 说完再去找乔芊羽的时候,门口早没了她的影儿。 韩沐风凝眉打量着梁裴,花花公子一个,有同性恋倾向,只玩儿男人,向来不动女人。这是他查来的资料,只是这人怎么就突然对乔芊羽感兴趣了? 这刚走了谭冥这个劲敌,又来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梁裴,乔芊羽还真能招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招男人喜欢呢。 梁裴赶下去的时候,正赶上乔芊羽调车,他扒着车窗使劲儿拍着玻璃,大有你不停下来我就不罢手的架势。 “嗳嗳,我好歹是来给你送花的,还帮你解决了那个大麻烦,你是卸磨杀驴也不带这么绝情的啊!”梁裴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什么话儿,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倒是乔芊羽看他那懊恼的样子,停下车,降下车窗,“你还有事?以后别送什么玫瑰了。” 梁裴毫不客气的拉开门坐进去,报了个地址。感情把乔芊羽当便宜司机了。 一路上都是梁裴再叽叽喳喳说话,乔芊羽只是单音节的附和一声。到了目的地,梁裴一个电话,涌出来一群人,齐齐站在门边掌声热烈的欢迎。 “走了走了,下车。”梁裴打开车门,不知什么时候金城和沈君也来了,乔芊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三个人拥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酒吧,看梁裴这架势,估计是梁家的产业。 里面灯红酒绿,张扬狂肆的歌曲响着,到处都显示着疯狂与暧昧。 乔芊羽知道他们把她弄到这里来是想让她发泄,只是,这种方法显然不适合她。就算是再苦再痛,她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出一丁点儿脆弱,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看到那满怀期待又紧张的三张脸,虽然跟他们的交情没有到这种密切的地步,感受的别人的关心,还是心暖。沈君被乔芊羽看得不舒服别过头去。他依旧不赞同谭冥和乔芊羽在一起,但是比起姚浅语,他宁愿选择乔芊羽。 三哥一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知怎地,一遇上感情问题,确切的说是一遇上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与乔芊羽在一起的决心是多么的坚定,如今,那个女人一回来,就把乔芊羽给抛下了。沈君想着,如果乔芊羽还是对三哥念念不忘放不下的话,他是不是应该把他隐藏的秘密告诉乔芊羽,这样也好让乔芊羽死心。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对乔芊羽起码是好的。 “谢谢你们,只是……这里不适合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奔放张扬,也许是她年少时承受的过多,看到如此的活力,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宝贝儿,你都没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你看人家还有比你年纪大的都放得开,做人就不能太拘束。”梁裴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么个点子让乔芊羽宣泄一下。他听说乔芊羽出院后,一直在家里,没有出过门,这样下去还不给憋坏了,人总要有些其他的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乔芊羽被梁裴拉着走向舞池,梁裴的手放在她腰间的那一刻,脑中闪现初次学舞时把谭冥踩得不能走路的情景,触景生情,没有宣泄出来,反而堵在胸口。 “我不跳!”用力甩开脑中的影像,乔芊羽推开梁裴放在腰间的手,向舞池外冲。尖细的高跟鞋踩在一块绵软上,乔芊羽一惊,赶紧把脚移开,已见梁裴白了脸。(.好看的小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乔芊羽扶着梁裴坐到吧台处,沈君和金城围上来,看梁裴那扭曲的脸,幸灾乐祸。 都说了这个方法不适合乔芊羽,这会你小子吃了苦头了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乔芊羽着急解释,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自己不领情不说还把人给踩伤了。她想说自己并没有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驳了他们的好意,乔芊羽眼珠儿一转,“这样吧,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梁裴皱着的脸舒展开,只要不想着把他甩开就行,正好趁这个机会打探一下乔芊羽的喜好。今天的讨好失败也给他上了一课,他习惯的生活和乔芊羽的显然是完全不同的,想要把这个女人贴上自己的标签,就得先全方位无死角的了解她,掌握她。 乔芊羽开着车子在前面引路,受伤的梁裴自然得到了他该有的待遇,和乔芊羽同坐一辆车。 车子七拐八拐,走的路越来越拥挤,叫卖吆喝声夹杂着人群拥挤时特有的汗腥味传进车窗。梁裴打量着正在专心开车的某人,这是要把他们带去哪儿?不会是要煮煮卖了吧? 车子终于在走不动的时候找了个车位停下,乔芊羽示意梁裴下车。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梁裴捂着鼻子,和同样皱眉忍受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吃饭,你不是说还没吃吗?”乔芊羽不理那几个人,顺着人群向里挤。 几个人只好忍着跟上去,这女人也太小气,吃个饭挑这么个地儿。看看那冒着的油烟,油黑黑的桌子,外七杂八的塑料板凳儿,还有这脚下踩的地,怎么都觉得油油腻腻的恶心。 这能使吃饭的地儿? 更令他们忍受不了的是,乔芊羽竟然挑了整个夜市最“有味道”的地儿坐下了。 “老板来……你们吃不吃?”乔芊羽回头看远远站着的三个人,嗯,没摇头就是吃了,“来八份儿臭豆腐。” “好嘞--” “坐呀,这家的臭豆腐是最正宗的。”乔芊羽拍拍身边的位子,梁裴忍着那臭味儿屁颠颠的坐过去,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才没吐出来。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喜欢吃这个东西。 沈君和金城不甘不愿的坐下,虽然都说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但是,他俩还真没敢尝试过。这第一次,今天可就被乔芊羽给破了。 上菜很快,八大份儿油光光刺啦刺啦的臭豆腐端上来,摆满了整个小桌,乔芊羽在每人面前摆了两份,“一定得吃完。” 哦呜,梁裴惨叫一声,这东西是用来吃的吗?他光闻着就没有食欲,更何况这人来人往的,过去一个人就会蹭你一下,也不知道那衣服上有多少细菌。 乔芊羽没管他们三个,自己先吃起来。这是她小时候可望而不可尝的食物,只有在妈妈开了工钱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小块儿。金城和沈君试着尝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如果能让人忽略掉那冲鼻的臭味儿就更好了。 梁裴一个人对着像两座大山似的臭豆腐纠结,吃还是不吃? “怎么,不好吃吗?”乔芊羽看只有梁裴一个人没有动,出声问道。 “哪有,好吃,好吃的不得了。”梁裴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撞裂,塞了一块进嘴,油花顿时充满口腔。说实话,他真的不觉得好吃,但是看到乔芊羽嘴角的笑,不觉又往嘴里塞了两块,“好吃,真好吃。” 从金城的角度看,梁裴那扭曲的脸不知有多痛苦,这小子终于遇上对手了,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能够降了他。 整整两大碟,在乔芊羽盈着油光的小嘴边露的笑意下,被梁裴生生给塞进肚子里,到最后,直接连嚼都不嚼,囫囵着往下咽,满嘴儿都是臭烘烘的味儿。 估计呵两口气都能熏死一群苍蝇。 乔芊羽很大方的去结了账,转身问梁裴,“要不要再给你打包一份?” 梁裴的脸刷的绿了,“不……不用……” 乔芊羽看梁裴那憋屈的表情,刚才不就是数他吃的最欢畅吗? 水饱饭足,几个人在乔芊羽的带领下逛起了夜市,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宽敞点儿的地方,梁裴试探着问,“宝贝儿,你还想去哪逛?” “去前面的那个……” “姐姐?真的是你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闯进来,乔芊羽皱眉,怎么在这里也能碰上她,真是阴魂不散。 梁裴自然看到了女人身后跟着的让他冒火的男人,一晚上吃臭豆腐的火蹭地冒出来了。 “呦喂,这哪来的妹子啊,瞧瞧这小脸,瞧瞧这饱满的额头……”梁裴身子微微前倾,打量着姚浅语。 听到有人夸奖,姚浅语漾出甜甜的笑,那声哥哥还没叫出口就被梁裴后面的话给噎回去了。 “大家都来瞧瞧,这脸上的大褶子跟朵菊花儿似的,都能夹死个苍蝇了,还有那抬头纹儿,你一看着三十多岁快奔四十的人,叫我宝贝儿姐姐?你狗眼张脚底板上去了吧?”梁裴故意嘬细了声音,抬高腔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其实,姚浅语保养的还是挺好的,虽然比乔芊羽大,单看脸还是看不出来的,哪里有梁裴说的抬头纹。 梁裴拥着乔芊羽,掂着脚睨着气红了脸的姚浅语,“妹子啊,以后出了门别乱叫,您这么大岁数了,那声哥哥,我还真受不起。”算起来,梁裴比乔芊羽还要小。 “你……冥哥哥,你看他……”姚浅语回头找帮手,看谭冥眼底喷射出来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射在梁裴身上,她心底一阵得意。 “既然都说开了,我与姚小姐非亲非故,以后还是别叫我姐姐了,算起来,你还要比我大四五岁吧?”这世界真是玄幻了,走了一个白婉柔,来了一个姚浅语,她就张着一张姐姐脸吗? 抬起头来,正好与谭冥阴鸷的目光对上,乔芊羽平静的移开。 真没想到,洁癖到要命的谭冥竟会放下身份和姚浅语来这种地方,以前,这样脏乱不堪的地方,别说是让他来,就是在他面前提一下都会犯恶心吧。 果然,有爱在,没有什么是能阻挡的了的。 以前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嘴巴馋了,从来都是知趣的一个人来,因为知道他有洁癖,知道他不会,也不能来这种地方,她不会自讨没趣的去缠着他来。今天才知道,不是他不能来,不会来,而是没有那个他想陪着来的对象。确切的说,她,乔芊羽,不是那个他想一起来的人。 “嗯,也是,芊羽妹妹,你们也是来逛街的吗?”这个转变可真快,姐姐不叫了,人家改叫妹妹。那一脸的笑意,还真没法让人掉了价儿去反驳。 梁裴又要发作,被乔芊羽暗暗拧了把,喜欢叫就叫吧,反正是一个称呼。 梁裴媚眼一转,“听宝贝儿的。” 那束利如刀刃的目光冰冷了几分,狠狠地剜过来。 梁裴瞟了眼隐在人群中的沈君和金城,两个软骨头,谭冥一来这俩人就不露脸了,“宝贝儿,我累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那一声声的宝贝儿,叫的乔芊羽直起鸡皮疙瘩,偏偏,暗中的手越是拧他,他叫的越欢畅,这最后一句,想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谭冥至此,一句话没说,只是那目光越发阴冷,黝黑的深潭中隐隐燃起火来。 “等等。”乔芊羽拉住梁裴,从他手里拿过包,打开翻找。所有的动作平静、从容,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那阴冷的视线一般。 “这个还你。”乔芊羽举起,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闪眼,是姚浅语被钩住手时拉下来的戒指,戒指上的钻石虽不大,闪着清冷的光足以冰冻某人的神经。 “这是你被我衣服钩掉的结婚戒指,以后千万要小心收好了,再掉了可就不是那么好找了。”乔芊羽递过去,结婚两个字明明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在场的人却听的比任何一个字都清楚,甚至有些震耳欲聋。 “哦,谢……谢……”姚浅语连忙接过攥进手心,眼角觑着谭冥的神色,心里嘭嘭直跳。 这个戒指是她用谭冥给的钱买的,她一直都很喜欢钻石这种亮闪闪的东西,逛街的时候看到,心血来潮就买了。看着上面的心形钻爱不释手,恨不得天天搂着睡。 反正在谭家老宅也没有人关心在意她,她就戴在无名指上,虽然不是谭冥送的,但是,谭冥不是说了吗?她就是谭家未来少奶奶,这根手指上早晚都要谭冥亲手给她爱上那象征着爱的戒指,这个戒指也是用谭冥的钱买的,在某种意义上,和谭冥戴上的还是有共通的。 但是,在谭冥面前被揭露出她有戒指,这会不会惹他生气? 姚浅语勾着谭冥的衣服,有些小心翼翼。 戒指还了,也就没有什么事了,乔芊羽拉上包的拉链转身准备离开,背后传来谭冥冷凝的声音,“还不谢谢人家。” “是……谢谢芊羽妹妹……”姚浅语低软柔甜的声音跟着响起,还真是听话。 谭冥拉过姚浅语想着乔芊羽和梁裴的方向走去,脚步快的让姚浅语不得不一路小跑。 乔芊羽被一股冲力撞开,梁裴放在腰间的手被猛地撞下来。本来相拥离开的两人被人从中间生生分开。 谭冥从中间穿过去,凛冽的眼眸扫在梁裴那只差点撞残了的手上,收回,离开。 撞击力都在梁裴身上,乔芊羽只是踉跄了几步就站稳了。瞅着男人散发着冷气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 “丫的,敢撞爷……爷明儿就叫你废条腿……”梁裴抱着差点被撞折的胳膊,横什么横,不就是长得壮点结实点吗?爷明儿个去健身房练练,比你壮实。 “你……没事儿吧?”乔芊羽看着梁裴那再度扭曲的脸,去扶他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金城和沈君走过来,一掌拍在梁裴肩上,“小子废谁呢?” “废你哥!”妈的,当过兵了不起?爷打不过你还抢不过你?你女人现在还不就是我的宝贝儿。 有机会不用白不用,梁裴惨白着小脸嘴里叫唤着,身子靠在乔芊羽身上。 “自己走,你腿又没有受伤。”乔芊羽推开压在肩膀上的脑袋。 梁裴一听来了劲儿,一只大脚斜刺里伸过来,“我脚刚还被你踩了,你看看,鞋印儿还在呢。” 得,赖上自己了,乔芊羽任命的扶着他上车。 姚浅语一路小跑的跟着,穿着高跟鞋还不习惯的她,一瘸子一崴的追的气喘吁吁。要是在以前,这点路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她不习惯穿高跟鞋,再说,在山里哪有穿高跟鞋的机会。 “冥哥……哥……等……等我……”姚浅语身材娇小,在拥挤的人群中,又推推攘攘的,差点被人给挤到开着火的锅子上,那火苗蹭地窜了老高,吓得她冷汗淋淋。 娇小的身材在人群中注定是被人挤的,她被人一推,脚下一个不稳,踩到石子儿上,高高的鞋跟儿一歪,横着倒在地上。赤着的脚后跟歪着踩到满是细沙油污的地面上,硌的难受,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后跟热乎乎软绵绵的,黏黏的粘在脚上。 顾不上脚疼,登上鞋子继续去追前面的谭冥。要说这名牌鞋子就是好,这么折腾都没断根儿。 总算在停车处追上了,姚浅语拍着胸口喘气,这一停下来才觉得脚上难受的很,看着谭冥冷着的脸,她不敢多说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谭冥变脸色,这段日子,谭冥对她从来都是轻声软语,温柔有加。 她不知道谭冥是因为那个男人说她而生气还是因为自己私自买了戒指。不过,钱是他给自己的,他也没规定不准没戒指啊。 “冥哥哥,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害我都追不上了。”姚浅语脸上尽量保持着笑,她知道,谭冥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毫无公害单纯的笑容。 谭冥掏出一根烟,点燃,看着姚浅语汗湿的小脸,卷出一个烟圈儿吐出来,引得姚浅语一阵咳嗽。 “戒指拿来。”谭冥伸手。 姚浅语眼皮一跳,难道真生气了?不就是一个戒指吗?他早晚都要给自己戴上,这个不过是她闲来无事看着好看买来玩玩儿的。 “冥哥哥,我……我对不起,我……我是买来戴着……玩玩儿的……”姚浅语绞着手指,眼帘低垂,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拿来。”谭冥声音加重。 姚浅语怯怯的伸出手,打开。即使是在路上被人差点推倒,她也把手攥的紧紧的,这可是她花了好几万买的,才戴了没几天。就算是谭冥以后会给她一个新的,但是,这个也是钱呐。这要是在山里,那是攒好几年都买不起的。 借着昏黄的路灯,谭冥打量着手中的戒指,设计不算精致,款式也一般,倒是上面那颗钻石挺显眼。再看看姚浅语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戒指。黑眸中,流光转动,敛去眼底的神色。 大手一挥,戒指上闪亮的钻石在夜色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度,随着光亮的湮灭,落入一旁的垃圾桶内。 “冥哥哥你……”姚浅语伸长了身子想跨过谭冥去垃圾桶内找。 谭冥脸色一转,拉过姚浅语,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这款戒指配不上你,有空我陪你去买款新的好不好?” 一句话,说的姚浅语心花怒放,她往谭冥怀里蹭了蹭,娇滴着嗔怪道:“戒指是不能乱买的。” “那我们就买结婚戒指。”这句话,可谓是一锤定音,把姚浅语那刚才还扑扑跳的小心肝儿给定在心底。 姚浅语无法置信的抬头,正对上谭冥漆亮的眸子,她吸了吸鼻翼,眼睛里泛了水光,“冥哥哥你是说真……的吗?” 虽然谭冥早就表明了她早晚都是谭少奶奶,但是,这个婚也来的太快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我等了你五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谭冥揉乱她的头发,在发顶拍了拍,宠溺道:“回去就让我妈去找人选选日子,我可不想整天担惊受怕的想着你,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可不许再给我失踪喽。” 姚浅语鼻尖一酸,噙在眸中的泪水滑落,她抱着谭冥的手放在胸口上,“不会再失踪了,有你在我怎么舍得离开。冥哥哥,我爱你。” 谭冥给她擦着眼泪,指尖微可察觉的一僵,捏着她的鼻头,“这么大了还这样爱哭,也就我能受得了你。” “就是喜欢哭,就是要哭给你看!”姚浅语咬着唇撒娇,泪花撒的更加欢畅。心里甜过喝蜜,她真的没有想到,过了五年,谭冥对她的爱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是越积越浓厚、深刻。 起初,她还担心谭冥会对乔芊羽动了真情,看来,她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替代品,自己这个正牌回来了,山寨的自然要让位。 “可是……伯母好像不喜欢我……”姚浅语弱弱的说,不止谭老夫人,老宅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她。 谭冥拍着她的头安抚她,“是我娶老婆,又不是我妈,你到时候是跟着我过,管她干什么。” 有谭冥这句话,姚浅语就安心了,有谭冥护着,她怕谁? “走吧,上车。” 汽车载着甜蜜的人儿绝尘而去,隐在暗处的人影晃动了几下,没了踪影。 076着手收网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静谧的老宅里突然爆出一声怒喝,谭老夫人指着谭冥,气得手跟着哆嗦。 这是她养的儿子?越大越不长记性,天天跟自己对着干。看看这女人,从头到脚,哪一点儿好?哪点能配得上她儿子? 除了会撒娇哭闹,中什么用?上数谭家几代媳妇儿,那个不是端庄大气、干练撑得起台面的主儿?在战争年代的那几位,可是雄风飒飒,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战士。到她这一代,儿子给找了个娇娇弱弱的,还是甩过儿子的女人,让她怎么能不气。 最气的是,她教出的儿子竟然会去吃回头草!想想当年这个女人可是瞧不上她儿子,这会子旧爱结婚了,没人要了,想起谭冥来了? 谭老夫人可不管你失不失忆,反正是左右横竖看姚浅语不顺眼。 “妈,我说了,我要跟浅语结婚。”谭冥再次重申,丝毫不在乎太后气得发抖的样子。伸手揽过吓得大眼水汪汪的姚浅语,带到胸前,与谭老夫人对视,“我就是要跟浅语结婚。” 谭老夫人一看那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就头痛恶心,各种不适,“你要娶她?谭冥,想想当初人家是怎么甩的你!” 当妈的不想埋汰自己儿子,可是到这节骨眼儿上了,她气,什么样的女人也是能随便娶进门的?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人家回来招招手你就屁颠颠的过去,你就不怕她再甩你一次?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你要是敢娶这个女人,就别进谭家的门!”五年前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过一次,她可受不住第二次。 姚浅语当年和韩沐风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在背后戳着她脊梁骨,说她儿子没本事,连个女人的都看不住。这前脚一走,女人就劈腿了。 什么难听的话都招呼上来,把谭冥说的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现在要是再把结婚的事情给闹出去,谭家别在黎安市里立足了。 “伯母……我和谭冥是真心相爱的,只要谭冥不嫌弃我,我绝不离开他。”姚浅语看着发怒的老太后还是有些胆颤,连忙表明心态。 谭老夫人横了姚浅语一眼,“我们母子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还有,住在老宅这几个月的住宿生活费待会算上。” “妈,我等了浅语五年,五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听到浅语出事,我真想下去陪她。幸亏老天有眼,还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浅语,况且浅语也忘记以前的不愉快了,你就不能祝福我吗?”谭冥开始打柔情牌,他知道母亲对姚浅语当年离开自己耿耿于怀,谁没有年少冲动做错选择的时候。 “你……你……”谭老夫人是气极,还想下去陪她!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是养了为一个女人去死的?听听这点儿出息。这话要是谭冥三年前说出来,她当场就打断他一条腿。 为了个女人,连父母都不要了,还学着人家玩儿殉情要死要活的!? 这个女人要是值得也行,可是看看那缩手缩脚的样子,看着都心烦,这要是成了自己儿媳妇,三天不出就能把自己气死。 而且,刚才这女人是什么眼神儿?因为自己不同意她和谭冥结婚,还恨上自己了? 尽管姚浅语垂着眼,眼中的恨意极快闪过,还是被谭老夫人捕捉到了。老太后这眼是干什么的,那是拿狙击枪瞄准射击的眼,这点小动作还想躲过去? 谭老夫人手中的水杯照着谭冥就摔下去了,吓得姚浅语下意识的往谭冥怀里缩,“我告诉你,想娶她门儿都没有,我就是让你娶乔芊羽那丫头也不能让你娶她!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是要妈还是要老婆!” 她宁可让谭冥娶乔芊羽,起码人家是真心对她儿子的。唉,可惜,这么一折腾,就算是乔芊羽对谭冥还有感情,依她那刚烈性子,是绝对不会再要自己儿子的。 谭冥黑眸一亮,赶紧掩盖下去,瞅了瞅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谭振业,脸上似笑非笑。 这表情看在谭老夫人眼里就是儿子挑战她的权威,这痞样儿是给谁看呢!脸上那不在乎的神情,是不在乎她这个老婆子了? 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她养儿就是跟着操心生气的。 “妈,你怎么能这样,你生我养我这么多年,我当然要你。这世上哪还有婆婆跟儿媳妇争的。我娶了浅语也不碍着孝顺你,这还多一个孝顺你的人,多好。”谭冥放软了语气,安抚了下被吓到的姚浅语,“这样吧妈,我回去选好了日子告诉你一声,你要是希望你儿子幸福,就去给我捧个场面。” 幸福?你等着遭祸吧!谭老夫人嘴上没说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不是她咒自己儿子,这女人,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你要是敢自己把日子给订了就别叫我妈!”谭老夫人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要她孝顺?不把她给气死就不错了。 瞪了一旁看戏的谭振业一眼,甩袖子上楼。感情这儿子是她一个人养的? 谭振业暗中向谭冥比了下拇指,赶上去扶着妻子。 “看看你养的出息儿子,一个女人就迷得神魂颠倒,将来怎么成大事。”一想到谭冥为了个女人竟然动过死的念头,她就生气。 谭振业看老婆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伸手在她后背给她顺气,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老婆,他帮谁也不是,再说,谭冥打得那小算盘…… 只是,总觉得自己对谭冥的算盘猜对了一半,这儿子,虎父无犬子。 “年轻人的事你就让他自己决定,你看看你跟着生了气还不讨好,还把和儿子的关系搞僵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谭振业眼里含着笑,今天这气是个热身,等着谭冥那小子收网,老婆还有的气得。 “拿开。”谭老夫人一把推开谭振业给自己顺气的手,“就是因为你这不管不问的态度,你瞧瞧他找了个什么女人?这女人除了能养在家里供着,能干什么?我也不指望能娶个帮得上谭冥忙得儿媳妇,起码她不能拖后腿吧?这是今天口口声声说爱着谭冥了,明个儿恢复记忆了,她再说她爱着韩家那小子,这么顶带色的帽子扣你老谭家头上,你就等着绿吧。(.好看的小说)” 谭振业嘴角抽了抽,忍住没回嘴,这老婆在气头上,自然是老婆最大。 姚浅语看谭老夫人气呼呼的上楼,拽了拽谭冥的袖子,“冥哥哥……”那声音甚是委屈,大眼眨巴几下,泛出了泪花。 谭冥收回视线,拍拍姚浅语的脑袋,“没事,妈妈总会接受你的。” “可是……可是伯母说你只能在我们两人之间做选择,你要是选了我,那……你跟伯母之间……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弄得难堪……”姚浅语听到谭老夫人强硬的语气,知道很难让她接受自己。可是,听谭冥的意思以后有可能回老宅住,这样的话,谭老夫人那还不是天天给她脸色看? “傻丫头,我是她儿子,我妈今天是在气头上,等我们结了婚,她就算是为了我也会接受你的。”谭冥踩着地上的碎玻璃拉着姚浅语走过去,细心的交代,“你以后要多顺着我妈,她在家里说话那可是比我爸有威严,多和她说说话,熟悉熟悉,等她知道了你的好,自然就接受了。” 姚浅语点点头,心想,没想到谭振业还是个妻管严,刚才那一番大吵,他一声也没出。不知道儿子随不随父亲。 眼眸一转的功夫,心里绕了好几道弯儿。 “浅语?”谭冥在她眼前摇摇手,姚浅语猛地惊醒,现在做梦还有点过了。 “什么事?”姚浅语脸上挂着笑,好似刚才是幸福晕了一般。 “想什么呢?”谭冥瞥了她一眼。 姚浅语笑眯了眼,抱着谭冥的手臂像树袋熊一样靠上去,“我刚刚在想我们结婚的事想得出神了,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是问你,要不要跟你爸妈说一声,好歹也是终身大事,有他们的祝福也好。”谭冥睨着姚浅语兴奋的小脸,眼眸里的宠溺不变。 “好啊,我很久没有回去了,有些想他们。”姚浅语雀跃着,虽说这里任何条件都比乡下的小破屋子好,但是,总觉得没有人气儿,而且老宅的人对她都不热情,她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如果结婚后能把爸妈接到城里来,谭冥肯定不会再回来和他父母一起住。 谭冥面色微僵,哂笑着看她,“我是说你的亲生父母,你看你回来后还一直没有跟他们说过呢。不过老伯他们也是要请的,毕竟是他们救了你,还养了你三年。” 姚浅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谭冥说的是谁,可是……“你找到我……爸妈了?” “快了吧,我听说他们在某个地方疗养一时半会儿还联系不上,不过等咱们结婚的时候,肯定能找到他们。” 姚浅语只跟着点头,直到谭冥说要去乡下才放下心来。 谭冥买了几样精致的礼品拎上,带着姚浅语回乡下的娘家。 沿途遥遥望见从山上挂下来犹如银幕般的河水,奔腾着,咆哮着,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眼前突然闪现当天的情景。 他在水中不断的往深处潜,手臂不停的划动着,知道力气耗尽只剩下机械的下意识的动作。 水中有一丁点儿动静都能牵动他的心,一条鱼从眼前游过都会让他的心从狂喜到失落。茫茫河水中,无尽头的寻找,随着时间的拉长,多次的失望,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在跟着减缓,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车子停在度假村的停车场,剩下的路,车子过不去,只能用走的。姚浅语在前面领路,时不时的回头给谭冥介绍一下四周的景观。 谭冥跟在后面面无表情,比这里还荒芜的地方他都待过,姚浅语说的什么冬天有时候下雪出不了门,饭菜粮食吃完了只能饿着这些,对他来说,当兵的时候是再平常不过的。 姚浅语说着说着,眼里又泛出了水意,似是想到了那些艰苦的时光内心感慨无限般,“不过以后有冥哥哥在,我就是被困在山上一辈子也不怕。” 谭冥被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的姚浅语给一震,嘴角扯动,勾出一个笑来,“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目的达到,姚浅语心里美滋滋的。她说这些就是要让谭冥知道她这三年过的有多苦,让谭冥多多爱护她。 若是沿着山路走也许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从度假村那边可谓是绕了一个大圈,路过两人相遇的地方,谭冥停住脚,怔怔的看着河水,眼帘一抬,入目的便是那瀑布,下面是深水潭。 “冥哥哥?”姚浅语说着说着,感觉到后面没了脚步声,一转头,看谭冥盯着河水发呆,蹦跳着跑过来,“冥哥哥,你说这里算不算是我们定情的地方?” 阴冷在谭冥脸上划过,他踢了踢脚下的鹅卵石,眼前忽的展现出一条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上面站得人影儿忽远忽近。 “是,以后要给你在这里盖一座房子。”谭冥收回投注在深水潭上的视线,率先转身向着远处的农家院落走去。 姚浅语以为谭冥想到了他洗澡那一夜,脸跟着红起来,那时候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的盯着男人的身体看呢。 想着谭冥的话,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以后退休了会和自己回到这里居住?虽然她还没有厌恶城市的生活,但是,等谭冥退休估计也是几十年以后,到这里来隐居也不错。 心里算计着跟上去,紧贴着的口袋里,手机震动了几下。姚浅语一惊,赶紧伸手去按掉。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姚浅语咬咬牙,再次按掉,拿眼觑着谭冥的背影。 好像感受到注视一般,谭冥回过头,“怎么了?还不快走。” “没什么,这就来。”姚浅语手心攥着那手机,生怕它再次响起来,等了好一会儿见没再有什么动静才抽回手。[] 谭冥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伸出手来,把姚浅语下了一跳。 “东西我来拿吧。” 姚浅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谭冥说的是礼品袋子,她伸手递过去。谭冥手指擦着她手心划过,沾了一指头黏腻的汗水。 “热吗?怎么出汗了?”眼眸睇着姚浅语微红的脸。 姚浅语的手下意识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脚也不由得并在一起摩擦着,“没……没有,可能是在城里把身子养娇了,才走几步就吃不消了。” 谭冥见她没事,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姚浅语只得一路小跑着跟上。话说这谭冥体力怎么这么好,连她这个经常在山里走的人都比不过他。 到了那农家院落,老夫妇俩早在外面站着等了,见谭冥过来,连忙接过他手中的礼物,最里客气道,“都是一家人还拿什么东西啊。” 谭冥默不作声,心中嗤笑,恐怕待会儿就会闲东西不够多了。 老汉接过那包装精美的礼物拿进里屋,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昏花的老眼瞪得老大,这……这些是什么玩儿,他一个老头子要这些干什么! 他到外屋给老伴儿使了个眼色叫进来,“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我们家要这个干什么?烧火用啊!” 老妇人拿出来瞅了瞅,还真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这看着个头最大的盒子里,装的是字画。上面有落款,题有诗句。 可是他俩大字儿不识一个,就算是识字,这字画还能挂他们这破房子里?就是拿来烧火都闲火不够旺。 这女婿也忒不会办事了,女婿这样也就得了,这女儿还不知道自己家里最缺的是什么?这些纸是能吃还是能喝? “得得,放那儿吧,人家文化人都喜欢这个,女婿不了解咱们也没什么。”老妇人想着,这不能只送礼吧,娶老婆,那得有聘礼啊。 家里准备了饭菜,老两口把省下来不舍得吃的鱼啊、肉啊都给做了,谭冥拨了两筷子,这肉看着都变颜色了,实在是下不了口。索性就把筷子放下了。 老妇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是还嫌弃他们呢,“女婿,咋不吃呢?” 这一声叫的谭冥一阵恶寒,还没影儿的事儿呢,这女婿都叫上了。 “吃不下。”谭冥瞟了眼油黑黑的桌子,还有那碗沿儿上印着的黑黑的指头印子,一点也没有留情面。 老汉干笑两声,“你们就是富裕惯了,想红军长征的时候,那树皮草根的还不是照样吃。” “这不是现在和那会不一样了。”谭冥驳回去,这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 姚浅语一个劲儿的给她爸妈使眼色,那边老汉被谭冥一堵,脸色唰的变了,这怎么着也是一个小辈儿,敢跟他这么说话,起了高声就像教训,被姚浅语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憋红了脸闷头吃饭,老汉把汤喝的哧溜哧溜响,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谭冥拧着眉头,有些反胃。要不是因为姚浅语,他也不会陪着来演这一出。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有势呢,等他把女儿嫁过去,攥了他的金库,管的他死死的,看他还敢不敢对他这个老丈人。 一个饭桌上,每人都心思各异。饭吃完了,老妇人把盘子撤下去,拿着一个黑乌乌的抹布擦了两下。 谭冥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忍住嘴角的抽动,开口,“老伯,我是来跟您商量一下浅语的婚事,怎么说你们也救了浅语,也算是浅语的半个父母了,到时候想请你们去喝个喜酒。也顺便介绍你们跟浅语的亲生父母认识一下,我想他们一定会感谢你们的。” 老汉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脸一白,虽然看不太出来,却能看到他那干裂的嘴唇没了血色,瞟了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姚浅语,稳住声音说,“呵呵,浅语大喜,我们肯定会去,去……” 老妇人忙活完了出来,只隐约听到是请他们来参加姚浅语婚礼的,脸上挂着盈不住的笑,“我家丫头终于结婚了,我们怎么能不去,只是女婿啊,咱们虽然穷,给不了丫头什么嫁妆,那也不会委屈了丫头,你看你们……” 姚浅语抬头瞪了她妈一眼,她自然知道妈妈打得什么主意,可惜老妇人只顾看着谭冥了,哪里还能分心注意到女儿的警示。 谭冥一时间没有转过来,看老妇人眼巴巴的瞅着自己,才恍然大悟,这是要聘礼了。 “阿婆你放心,我怎么会委屈了浅语呢,聘礼肯定是少不了的,毕竟谭家和姚家也算是世交,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姚家大小姐啊。”谭冥一出口,老妇人没给气死,她是让他把礼钱送这里来,关那个姚家什么事。 姚浅语掐了她妈一把,这以后她做了谭家少奶奶还愁没有钱?这会算计那点聘礼干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结婚的事,还有那个姚家人该怎么应付。 谭冥的视线在那一家三口身上流转,“家里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一接通就听见那边老太后吼过来,谭冥抱歉的笑笑,走出屋子,那边老太后还在继续吼着,“你还真去见了那女人的父母?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屋里人看谭冥出去了,老妇人挨着闺女坐下,“你就没跟他说说聘礼的事儿?给那个姚家算哪门子,我们这还倒赔了闺女啊?” “妈,我现在是姚浅语,不给姚家给谁?”姚浅语越发觉得她妈目光短浅,“等我嫁过去,什么钱没有,还缺那点彩礼钱?”语气里已经带了不屑。 她心里也窝着火呢,这谭冥是什么人,你们就不能去镇上买点鲜肉?这肉都挂在屋外头晒了有个把个月了,她都吃不下去,谭冥能吃得下去? 老汉还是比老婆有心眼儿,有了这样的女婿,哪还看得上那点彩礼钱,他担心的是请姚家的事。老汉看着姚浅语,有些担心,“闺女,这怎么着姚家是主位了,我和你妈就是个客?这要是到时候姚家人来了……”老汉看了看外面,凑到老婆孩子跟前低声说着自己的担心。 姚浅语也是一脸凝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请姚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实在没办法只能找那个人帮忙了。” 姚浅语握紧了兜内的手机,看着外面谭冥那高大的背影,越发觉得自己一定要把这么好的男人抓紧了。 谭老夫人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陆夫人,看见人家连招呼都没敢跟人家打,想她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到这个年纪了反倒让儿子丢尽了脸,这一通电话打来,得知谭冥在姚浅语的养父母家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谭冥仔细听着老太后骂的每一个字,屏住呼吸,生怕听漏了,最后失望的挂上电话。 “老伯、阿婆,我家里还有事,还要忙活着给浅语准备婚礼,这就先走了。”谭冥站在屋外,看着聚在一起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话还没有说完,看谭冥没有再进来的意思,只得让姚浅语跟着回去。 谭冥把姚浅语送回谭家老宅,又是一通哄才让她进去,毫不留恋的驱车离开。 “君子,最近忙什么呢?”谭冥悠闲的开着车。 沈君接到电话的时候一愣,随即口气有些酸,“闲着呗,哪像三哥,忙着陪女朋友忙得都不见人影儿。” 谭冥也不在乎沈君话里的讥讽,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那个叫梁裴的最近怎么在干什么?” 沈君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明知道谭冥不会在意,就是想气气他,“能干什么,整天陪着他的宝贝儿晃悠,跟三哥你一样,是个见色忘友的主儿……” 沈君还想继续酸下去,那边“嗙”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掏掏被震得有些疼的耳朵,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谭冥的车子一下飙到了200码,那声宝贝儿听得他想杀人,他可没忘在夜市遇上乔芊羽的时候梁裴是怎么称呼她的。 一锤砸在喇叭上,声音震得人耳膜疼。 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想打过去质问,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 姚浅语进了老宅就感觉浑身冷飕飕的,跟鬼片里的鬼宅子一般,管家见了她,阴着脸进去了,活像一个白面鬼。 姚浅语找了个美人的地方,按照刚才打过来的号码拨过去,嘟嘟两声,那边接起来,她急忙解释道:“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和谭冥在一起,所以才挂了。” 那边静默了一下,沉声说,“听说你要结婚了?” 姚浅语一愣,这事是谭冥突然决定的,自己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现在知道的也就是谭家老宅的人,再还有她父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隔着电话都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那边声音响起,“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姚浅语觉得这声音有些阴寒,难道说他还派了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幸亏她没有做什么事。 “嗯,我这刚回来就想着跟你说呢,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姚浅语赶紧转变口风,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惹为妙。 “好,很好,记住我让你做的事,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姚浅语连连点头,半晌才发现打电话那边看不见才连连应声,“可是……谭冥说结婚的时候要请姚家父母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会解决,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那边挂了电话,姚浅语把心放回肚子里,优哉游哉的等着做她的豪门少奶奶。 谭冥最近回老宅回的越来越勤快,谭老夫人以前是盼着儿子回来,这会巴不得他一年不回来。 你就看看姚浅语那个小媳妇儿样儿,谭冥一回来就像条尾巴一样跟着不离开,那说话娇滴滴的声音能把谭老夫人这朵铿锵玫瑰鬼给嗲死。 你说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说个话都不能好好说,学那个港台腔,人家那是地域历史文化影响,是你软着嗓子就能学的来的? “冥哥哥,我不想再楼下吃饭。”姚浅语出了房门,不想往下走,和谭老夫人一起,每天吃饭跟上刑似的。 正巧儿赶上谭老夫人开门,听见这话,脸一下子拉下来,“不想吃就别吃!” 谭冥这孩子就是故意给她找气,家里那么多房间哪里安排不好,非要安排在她房间对面?一开门就看到那哭丧脸,心头里憋气。 姚浅语泪汪汪着大眼,着急着解释,“伯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有些不舒服……” 要和谭老夫人搞好关系,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一听这话,谭老夫人更来气,你才多大年纪就整天么不舒服?谭家哪个不是身体棒棒儿的,“行了行了,看见那一副病怏怏的样就难受,有病就治,别说我谭家亏待你,连病了都不舍得让你上医院。” 谭老夫人扶着下楼,走了几步,转身向自己儿子说道:“赶紧带着姚小姐去看病,这要是撑不到结婚你这不是白等了五年?” 这老太后说话够毒的,一点也没留情面,说的姚浅语脸色煞白,一个劲儿往谭冥怀里挤蹭。 “冥哥哥……”这一声冥哥哥叫的好委屈,那样的我见犹怜。 谭冥安抚她,“以后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跟她顶。” 姚浅语委屈的点点头,心里却是不甘。 谭冥吩咐了管家把饭菜端上楼,姚浅语才眉开眼笑。 几天下来,谭冥一下班就回谭家老宅,和姚浅语简直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就是上班的时候也是每隔十分钟发一条短信过去。煽情的话一条接着一条,看得姚浅语面色红润,眉梢都是笑意。 这两个人是真正进入了热恋时期,像黏在一起的蜜糖,拿刀子砍都分不开。 谭老夫人偏偏是个犟性子,越是看不惯两个人腻歪的样子,越是在他们面前转悠。在母亲面前,谭冥自然得收敛着。 要不是这事儿说出去怕丢人,她早找一众老牌友来家里折腾了。 “冥哥哥,我想吃苹果。”姚浅语指着盘里切成块的苹果丁儿说道。 谭冥放下手中的报纸,捏着牙签儿扎起一块儿送到姚浅语嘴里。姚浅语歪着脑袋看着谭冥笑着把苹果咽下去。 谭老夫人在一旁使劲掐谭振业的腿,姚浅语脸上的笑越深,她掐的越用力。疼的谭振业呲牙咧嘴还不敢出声,只得低声提醒,“夫……人……掐错了……” 谭老夫人瞪他一眼,“我不舍得掐我儿子还不能掐你?” 谭振业把手拿开,掐,只要您能消气使劲儿掐。估摸着这条腿要“阵亡”在夫人的白骨爪下了。 睡前,姚浅语赖了谭冥一阵子,等谭冥离开,扑到床上,这几天是她过的最开心幸福的日子了,谭冥一切都宠着她顺着她,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只是,这晚上,唉,谭冥总是不进她的房间。 早上还没醒就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姚浅语揉着眼睡眼惺忪的开了门,刚要开口喝斥,一看是谭冥,立马转成笑脸,“冥哥哥,怎么这么早?” 谭冥的脸色有些怪,盯着姚浅语的脸,好半天,叹了口气,“浅语,你为什么瞒着我?” 姚浅语一惊,他,他知道了? 这下子全都惊醒了。 “冥哥哥,我,我不是有意的,是因为……因为……”姚浅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脑袋一下子空了,不知道该怎么编个谎圆过去。 谭冥拍了拍她有些乱的头发,“你就算是跟我说实话,我还能怪你?” 姚浅语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谭冥还不知道?那他说的瞒着他的是什么? 她只能模棱两可的问,“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才到我身边的。你不该骗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五年,五年来,无不时时刻刻想着你,你……你却……就算是你失忆了,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你怎么能再来伤害我的感情?”谭冥眉间布满了忧伤、挫败。 姚浅语绷着的心放松了一半,她拉着谭冥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虽然是被人指使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做伤害过你的事啊,我……我是真的爱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谭冥沉浸在被欺骗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听到姚浅语说真的爱他,攫住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浅语,我经不起再一次的欺骗了。” “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我爱你……”姚浅语抱着谭冥哭得伤心,嘴里一个劲儿重复着那三个字。 “冥哥哥,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姚浅语急着知道谭冥的态度,他还能爱自己吗? 谭冥静静的不说话,半晌,才开口,“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放开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姚浅语笑着泪水滑下来,狠狠的点头。 “对了,浅语,你养父母那边有人去闹事了,你打电话回去问问。”谭冥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姚浅语一听,赶紧从谭冥怀里爬出来打电话,谭冥出去给她带上了门。 第一遍没打通,姚浅语心里着急,她恍然想起,谭冥知道了她的秘密,那…… 翻出那个只有一个号码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冲上电开机,里面从昨晚到几天早上,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姚浅语一惊,难道是他?是因为她没有接电话? 她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和那个人汇报一下情况,昨天晚上只顾着跟谭冥甜蜜,竟然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可是今天他们不是才见过面吗?有什么事见面的时候都给他说了,他还想怎么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拿了他付的首款,他就开始张狂嚣张了? 家里的电话打通,里面传来母亲的哭声,“丫头,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今天来了一帮人,二话不说就进来打打砸砸,幸亏姑爷来送礼金碰上了,不然……不然我和你爸这把老骨头就给打死在屋子里了……” 旁边老汉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还听到呼痛声,大概是挨了两下。 姚浅语没有心思去听父母的倾诉,只觉的从脚底冒上来一阵阵寒气。 她当时就不应该贪钱接下这活儿,这几天过的舒心了,竟然忘了背后还有这么个人。幸好谭冥因为爱她没有过多的怀疑,也没有追究她骗他的事情。 她在山里混大的,也不是吃素的,你有钱就了不起?她现在身边有谭冥,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人因为自己没有接他的电话就找人打爸妈,简直太没天理了,是看他们庄稼人好欺负是吧?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让谭冥整治一下他。 谭冥推门进来,看她拿着电话发呆,“怎么了,还担心你爸妈呢?” 姚浅语放下电话摇摇头,比以前更加乖巧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他今天去打了我爸妈,以后要是再……冥哥哥,我爸妈都是老实人,他们斗不过他的。” “斗不过还有我呢,你呢,还和往常一样,该和他怎么联系怎么联系。”谭冥抽出一张纸擦着她脸上的泪痕。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妈说我爸的胳膊差点给打断了,头上还缝了好几针,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说那些人怎么能下得去手啊…”一想到父母被打的样子,姚浅语就心疼。 谭冥擦拭的手停下来,想了想开口,“你真想为父母出口气报仇?” “嗯。”重重的点头。 “你这样……” 谭冥趴在她耳边说完,姚浅语瞪大了眼,“这样真的能行?” 077老婆,老公接你回家(片段二上场) 乔芊羽清净了几天,照常上下班,日子也过的不错,偶尔梁裴抱着各种各样的花过来闹腾一翻。公司里都在传,老总是不是另结新欢啊,这以前那个谭帅哥好久没来了,怎么又来了个长相如此妖孽到分不清男女的男人。 梁裴今天干脆抱了一盆红色郁金香,后面还跟着几个花店的员工,手里同样拿着花。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电梯去找乔芊羽。 乔芊羽看梁裴指挥着人把花摆在自己办公室,有些无语,她这里都成花房了。品类齐全、颜色各异,说不定比花店还要齐全。 看乔芊羽的注意力在花上,梁裴狗腿的凑过去,“怎么样,宝贝儿喜欢吧?” 乔芊羽忍住撕他嘴的冲动,这声宝贝儿叫的她肝颤儿,自从那次夜市之行,梁裴就换上了这个称呼,怎么跟他说,他都是坚持宝贝儿宝贝儿的叫着。 “不错,以后你买花从这里买,然后在送到这个地方去。”乔芊羽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了两个地址。 梁裴美滋滋的拿着,每次来送花,乔芊羽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今天可是给了好脸色了,“还是宝贝儿聪明,买花就要去花棚里买,这个是……” 他看着第二个地址,貌似有点眼熟。 “我的花店。”乔芊羽解释道,整天这么折腾花,还不如直接送到她店里。 梁裴嘴角一抽,他说怎么看着眼熟呢,感情自己这几天的花都是在那里买的。这乔芊羽还真会做生意,要是真按照她说的这么做了,那他不就成了花店的免费供应商了吗? 不过,能让宝贝儿开心,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梁裴笑眯眯的把纸条放好,“宝贝儿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乔芊羽知道不管跟梁裴说什么,这人也能死皮赖脸的把坏的说成好的,还一副我做的不错吧的样子。 梁裴也不管乔芊羽对他的态度怎么样,照旧往人家身边蹭啊蹭。 “坐过去,我要工作。”乔芊羽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手上的工作没有停。 梁裴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上蹭,脸上一副即将得逞的表情。乔芊羽放下手中的笔,翻过一页,胳膊肘正好拄在梁裴的胸膛上。梁裴猛地一缩,捂着胸口哼唧,“啊--你,你谋杀亲……啊……” 一个“夫”字还没说出来,被乔芊羽一眼给瞪回去,“靠边坐。” 梁裴委屈的扁着嘴,捂着胸口在乔芊羽面前晃了一圈,坐到一侧的沙发上,打量着工作的乔芊羽。 这女人,怎么看怎么舒心,就是生气看着也好看。梁裴琢磨着,深切体会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至理名言。 乔芊羽已经习惯了工作的时候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习惯不行,这人每天准时报到,拿扫帚赶都赶不走。 包里的手机响起,乔芊羽蹙眉,这个号码不认识,手里的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看到梁裴一脸好奇的张望,大有跑过来帮她接电话的意思。 乔芊羽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令她反胃的声音,是白婉柔。 “……” 乔芊羽也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既然她打电话来,那自己就是掌控的一方,以静制动。 白婉柔看着手机显示接听状态,那边却没有声音,她沉不住气问道:“乔芊羽?” “有事?”轻蔑的口吻,她被她推下水的账还没有找她算,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淡定,乔芊羽,我真替你悲哀,谭冥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肯定不知道吧?”白婉柔在那边讥笑着。只通过声音,乔芊羽就能感觉到白婉柔是怎样的幸灾乐祸眉飞色舞。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虽然隐约知道事情的原因,但是,听到谭冥要结婚了,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刺痛了一下。 谭冥,你打的什么算盘,怎么非要闹到结婚的地步?就算是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姚浅语的,但是,一想到你整天和那个女人腻在一起,想到你们同吃同住,我就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如果你不尽快解决这次麻烦,我真的害怕我撑不下去。 乔芊羽心中的埋怨都被白婉柔一句结婚给勾出来了,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朝夕相处,就算是演戏也不行。 白婉柔隔着电话,听不出乔芊羽有什么情绪,一时间拿不准,难道乔芊羽真的对谭冥死心了?不可能,前一段时间两个人还恩恩爱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谭冥忘了。她可是听说又有新的追求者在追乔芊羽,越是想,擦着厚粉底的脸越是扭曲。 凭什么她乔芊羽一个被千人枕万人骑的破鞋有这么多人追着不放?凭什么每个看上乔芊羽的都身价不菲财力雄厚?凭什么她乔芊羽有一个有钱的姨妈? 她白婉柔哪里比乔芊羽差,论身材、论相貌,她白婉柔都是上等品,就乔芊羽那干瘪的身子,一把骨头,哪比得上她的手感嫩滑? 白婉柔揪着自己的头发发抖,现在韩沐风连瞟都不瞟她一眼,更别说是拿正眼看她了。 昨天韩沐风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白婉柔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下楼,扑上去,抱着韩沐风刚要开口就被他一个巴掌给打出去,眼里的厌恶掩都掩饰不住。(.) 的确,她差点把他爱的女人给淹死,他不恨自己才怪呢。 韩沐风,我得不到你,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乔芊羽。 白婉柔现在是见韩沐风一面都难,韩沐风这样对她,所有对韩沐风的愧疚懊恼全都没了。白婉柔有时候想,杀了韩母也没什么,谁让她儿子对自己这么冷酷无情,这算是你帮你儿子还债了。 那个神秘男人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打给她,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了一种无形的默契,只一个电话,就知道该准备什么,知道晚上该有怎样的翻云覆雨、高潮疯狂。 现在跟那个男人上床,她甚至把这当做了一种享受,不得不说,这男人的技术很好,当然,这是在无数个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她甚至一到傍晚就期待电话的到来,期待彼此身体碰触交缠的那一刻。在韩沐风身上得不到的满足,她当然要到别的男人身上去寻找。他韩沐风可以在婚内去爱上别的女人,她白婉柔为什么不能再给自己找个床伴? 唯一不足的就是男人那张太过平凡的脸,真的不赏心悦目。每次做的时候,她都会闭上眼睛幻想着,在自己身上的是韩沐风,是韩沐风…… “要是没什么我就挂了。”许久等不到回音,乔芊羽有些不耐烦。 白婉柔的思绪被乔芊羽的声音给拉回来,想着自己只能靠臆想来满足自己对韩沐风的渴望,心中那小火苗蹭地窜得老高,演变成熊熊烈火。 “乔芊羽,你真的不在意?还是说你也只不过当谭冥是一块跳板,现在找到更好的了,就不屑于要了?”白婉柔最看不得的就是乔芊羽那平静的像死人似的模样。 在她还没有从小三的位子上转正的时候,每次她欺负乔芊羽,乔芊羽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这让她很没有成就感。 “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么,我听到了,好了,我很忙挂了。”白婉柔不好好看着韩沐风倒是管起谭冥来了,她和谭冥之间还用不着一个外人来评判,尤其是白婉柔。 白婉柔被乔芊羽淡然的话气得直冒火,她就是要打破她那副伪装,她就是要看着她哭,看着她被甩,看着她狼狈。 “乔芊羽,你不想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吗?”这才是她今天打电话的真正目的。不知道乔芊羽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受到打击,她还能一脸淡然的事不关己吗? 乔芊羽即将按断电话的手指一顿,想到谭冥的那条短信,也许自己可以从白婉柔那里套出点什么来,这样也好帮谭冥加快计划的进度。 “你想怎么样?”跟着白婉柔的问话接上去,表现出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样子。 白婉柔心中大喜,就知道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她挤着嗓子尖笑,“呵呵,我能怎么样?我当然是来好心告诉你,男人都是什么货色的。” 白婉柔说了地点,挂上电话,乔芊羽若有所思。 梁裴蹭过来,电话里的内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起码他清楚的听到了“谭冥”这俩字。一听到这俩字,他立马就精神抖擞了,那眼睛在乔芊羽脸上像扫描仪一样,生怕漏了她的一丁点儿表情变化。 还好还好,宝贝儿在听到那个男人结婚的消息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伤。就知道他宝贝儿和常人不同,一个见异思迁的破男人怎么可能把宝贝儿给打倒了。 看着乔芊羽收拾东西,梁裴伸爪子帮着拿,“宝贝儿你要出去啊?” “嗯。”乔芊羽还在想回从白婉柔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用什么方法取得,听到耳边有声音,只不过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宝贝儿,我陪你去。”梁裴见乔芊羽没有反对,心中一阵窃喜,正要跟上去,却见乔芊羽回头疑惑的望着自己。 “你怎么还在这儿?”感情梁裴早已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梁裴调整脸部表情,漾开一个自认为最真诚的微笑凑上去,“我送宝贝儿,宝贝儿要去哪儿?” 乔芊羽皱眉,自己有说要他送吗?她不知道她是哪里吸引梁裴了,据她所知,梁裴绝对是圈子里敢玩儿的,玩儿的开的,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看上古板无趣的她。还是说,有趣的玩儿腻了,想换换口味。 不过金城不是说这人喜欢男人吗?不是说小时候女老师碰他一下,他都能去打断人家手臂吗?怎么到她这儿就是无下限的蹭啊摸啊的。 “我去见女人你也跟着?”乔芊羽挑眉,起码她还没有见过梁裴接触过别的女人,金城的话也是能信一半的。 梁裴皱了皱眉,听到女人两个字,胃里不觉翻滚上涌,“真的是去见女人?”还是再次确定一下的好。 “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她可是记得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某人竖起了耳朵听的仔细,再说,就算是去见男人,跟他有关吗? 要不是因为梁裴救过自己,她不可能还对他好言好语的,之前,她早已表明了态度,和梁裴,那是绝不可能。当然,这话得金城来带。只是,这人就跟没有接收到她的警告一般,反而表现的越来越亲密。 她不是一个喜欢和男人纠缠不清的人,她没有那个爱好,更没有那个精力。只一个谭冥就够她应付的了,说起来,她还真没有白婉柔在男人方面的那个本事。 不给梁裴反应的机会,乔芊羽开门上车,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白婉柔给的地址,发动引擎离开。徒留梁裴一个人在那里懊恼。 乔芊羽并没有直接去白婉柔给的咖啡厅地址,而是进了旁边的西餐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在里面点了餐慢慢吃着,眼睛观察着窗外的事物。 只是,一想到白婉柔恶毒的把她推下水,还拿竹竿敲打她,阻断她唯一的生路,那狠戾的眼眸,狰狞的笑,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她在冰冷的河水中拼了命的游,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是她第二次尝到。两次,都是拜白婉柔所赐。乔芊羽不可能像白婉柔一样明目张胆的去杀人放火,犯法的事儿她不会干,要报仇她也会让白婉柔抓不到把柄找不到破绽。 现在是法治社会,自然她会选择用和谐的方法给白婉柔最惨烈的惩罚。 看着白婉柔带着宽大的墨镜拉低了帽檐儿出现在视线里,乔芊羽的手不由得握紧,再握紧。一股不可抑止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用力压下去。 如果她的生活里没有白婉柔这个人,是不是会很平淡,很美好。乔芊羽自嘲的苦笑,没了白婉柔还有黑婉柔、黄婉柔,总归会有一个喜欢挑唆破坏别人幸福的人出来。 饭吃的差不多了,乔芊羽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免得见到白婉柔消化不良。 白婉柔时不时的看看表,眼睛盯着门口,生怕乔芊羽不来。她现在过得不好,当然不能让乔芊羽好过,就算是她对谭冥死了心,她也要恶心恶心她。 乔芊羽休息够了,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施施然的进来,看到白婉柔变脸般的换上毫不在意的神色,心中冷笑,从她找上自己的那一刻,白婉柔就输了。 从谭冥那个初恋莫名其妙的出现后,乔芊羽就一直等着白婉柔找上自己,没想到白婉柔还真沉得住气,到了现在才来。不知道是不是韩沐风给她什么刺激受了,不然,她怎么会急着找上自己? 优雅的坐下,看都没看白婉柔一样,招呼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轻轻的搅动着,闻着那浓醇的香气,心情莫名的开朗起来。 “呵,没想到你还真沉得住气,往日那个宠你到天上去的谭冥都要成为别人的老公了,你还能在这里悠闲的喝着咖啡。”白婉柔讥诮道。 乔芊羽抬头,一脸无辜,“你来不就是请我来喝咖啡的吗?”说完,继续搅动咖啡,好像能搅出花儿来一样。 白婉柔被噎了一句,气得说不出话,等着,等你知道了自己的地位,看你还能不能这么云淡风轻。 “那是当然,我也是看你可怜,好心来告诉你,让你知道抢你男朋友的女人是谁,总归让你败也败的明白。”白婉柔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没想到乔芊羽这么命大,那么害她都没有把她给淹死,还让她被一个叫梁裴的富家子弟给救了。 一想到自己因为乔芊羽被韩沐风按在水里灌的情景,心里像是充满了水,膨胀着,要把她的身体炸开一样,这口气,她一定要吐出来。 “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吗?”白婉柔一脸的笑,她也是偷听了韩沐风说话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一听到这女人的名字就让白婉柔想到了乔芊羽。 乔芊羽不屑的抬头,“姚浅语,三年前就死了。” 白婉柔眼眸圆睁,乔芊羽竟然知道,那她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事吗? “既然你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那也就知道自己在谭冥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了?”被自己爱的人当做一个替身,是任何女人所不能容忍的。何况乔芊羽还是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遇上的谭冥,她对谭冥的依赖信任,就是打击她的最好武器。 乔芊羽搅动着的手一顿,随即恢复之前的速度,咖啡在杯中被搅出了一个浅显的漩涡,像是有一股吸引力,吸着人往里进。一如谭冥给她的爱,不知不觉的被吸进去,沦陷,到无法自拔。 看到乔芊羽僵了一下的动作,白婉柔知道自己开启了成功的第一步。 她继续添火儿,眉眼中带着兴奋,“真没想到,你乔芊羽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到头来只落了个被抛弃的替身下场,乔芊羽,你说我是该同情你可怜你好呢,还是该祝贺你?” “你也早该知道,就凭你那副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的身子,人家谭冥能要?真是可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男人就是喜欢征服,征服了,玩腻歪了,也就没有意思了。”白婉柔看着乔芊羽的脸色一点点淡下去,越说越欢畅。 “我当然不能跟你比。”乔芊羽淡淡的说,她不可能说出如同白婉柔那样粗鄙的话,话说出来了,至于白婉柔能不能听懂就看她自己了。 虽说知道谭冥最自己的心,但是,被白婉柔说出来,说成那样,还是不好受。伤疤被撕开的次数多了,它还是伤疤,疼痛依旧,只不过愈合的快了些。 白婉柔知道她讥讽自己当小三的那段日子,小三怎么了?小三还不是照样把她这个正牌太太给挤下去了? 只是白婉柔不知道,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好借好还才有下一次买卖,运气也不例外。 她现在倒是当上豪门少奶奶了,各种的滋味儿只有她自己知道。 “呵,我是小姐出身,我是当过小三,还不是被扶上了正位。倒是你个下堂妇,还真以为会有男人爱你?你就是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也得干净才行啊。”嘴上便宜逞上了,心里也跟着爽快了,只是,下一秒,她的心就跟进了冰渣子似的,冷,疼,麻,木。 “见过姚浅语吗?”乔芊羽看着白婉柔眼里的疑惑,不紧不慢的开口,偏偏还不说重点,直给白婉柔绕弯子,“知道韩沐风为什么结婚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你带回家了吗?” 端起咖啡杯呷了口,品着里面释放出来的醇香,萦绕在口腔内,充盈着,暖暖的舒服,“讨厌我,是因为我的名字,把你带回去,是因为你的长相,你说,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白婉柔不说话,心随着乔芊羽每吐出一个字,就跳一拍。 乔芊羽不急,给她充足的思考时间,叫来服务生换了一杯,继续搅动着。勺子和杯子的碰撞声让白婉柔心生烦燥。 看着白婉柔脸上的不可置信,她毫不留情的打破白婉柔想要自欺欺人的想法,“没错,姚浅语跟你长得有六分像,不对,是你跟姚浅语长得像。尤其是那外表柔弱单纯的气质,像极了。” “让我想想,该怎么形容你俩呢……像清晨凝着露水的百合花,让人看了就有想保护的冲动。这么说,够明白了吧?”乔芊羽嘴角挂着浅笑,看来,韩沐风隐瞒这段动人的爱情史隐瞒的挺深,白婉柔跟了他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到底谁做了谁的替身? 起初,白婉柔抱着侥幸的心里,也许,乔芊羽只是胡编乱造的。可是,她和韩沐风第一次相间的时候,头发上就别了一只怒放的百合花,她知道,那朵花给她添色了不少,连在灯红酒绿间沾上的风尘味儿都给掩盖了过去。 “我想你老公,韩沐风还没有告诉你他那段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吧。想当年,姚浅语可是非韩沐风不嫁,甚至到了位韩沐风去死的地步。韩沐风也是为这事跟家里差点闹得断绝了关系,你说,姚浅语对于韩沐风是什么,你,又是什么?”白婉柔对这段过往了解的夜不是很多,主要是不关心的人的事情,她也懒得往脑子里记。 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看着白婉柔僵硬了的脸,心中有着快感。 白婉柔突然想到她和韩沐风夫妻生活那一次,韩沐风喊得名字,不是芊羽,而是浅语。 这就对了,韩沐风最终爱上的也是乔芊羽假扮的陆子茶。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人家都说,无论你怎么争,是争不过死人的。 “想明白了吗?你只不过是韩沐风找来的玩物儿,玩腻了,够了,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也就懒得理了……” 膈应人的话谁不会说?以前是她不屑,今天确实越说越上瘾,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当坏人,那感觉,真是好。 白婉柔被那一声玩物儿给刺激的手脚发抖,眼前的乔芊羽好像变成了好多张脸,围着她嘲笑……她抱着脑袋,捂住了耳朵,笑声却更加的尖细。 乔芊羽被白婉柔突然的反应吓到了,难道是刺激过度了?正想过去看看她怎么了,一个不妨,一阵劲风扫过来。 眼看一巴掌就要甩过来,乔芊羽避无可避,想要徒手去抓那挥过来的手,只觉腰间一紧,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杯水擦着耳际泼出去…… “啊----” 白婉柔被从头淋到脚,浑身湿透的她恢复了理智。可是那水是滚烫的,浇在外露的皮肤上,立刻红了一片。 湿了的衣服带着热量紧贴着肌肤,烫起一个个水泡。甚至连脸都被殃及到了。 白婉柔感觉浑身都在疼,火燎燎的,她扯着头发尖叫,连头发根儿都是疼得。 正要经过的服务生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男人手中的杯子,有些无措。那水可是刚开的,这个女人算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走走,没你的事儿。”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乔芊羽鼻头一酸,紧握上谭冥揽在腰间的手,转身抱住他。她就知道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谭冥一看乔芊羽少有的委屈样儿,那小火儿蹭蹭的往上冒,手中的杯子照着白婉柔就给砸去了。 他的女人,是这些阿猫阿狗能随便欺负的吗! 白婉柔看清来人是谭冥,僵着脸扯出讥笑,“谭冥,怎么,玩够了姚浅语又来找乔芊羽?也就是乔芊羽这样的破鞋还会再投入你的怀抱……” 啪--! 清脆、响亮、利落、狠戾! 谭冥擦着自己的手,看着白婉柔肿成包子的脸,欣赏着上面红艳艳的五个大指头印子,“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破原则,下次,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直接撕烂你的嘴!”让你缝都缝不起来! “老婆,这声儿听着好听不?”谭冥看着呆住的乔芊羽,嘴边融了笑。 乔芊羽是真的没想到谭冥会在大庭广众一下打人,还是打女人,如果说刚才泼水只迫不得已,那这次可是故意而为之。她到不是同情白婉柔,只是没想到自己男人这么……呃……霸气,不对,谭冥一直很霸气。 气愤委屈过了,乔芊羽开始想实际问题,她瞪了谭冥一眼,眼中的不满与担心被谭冥看在眼里。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放心,一切都处理好了,顺带着还把我妈也给将了一军。” “真的?”乔芊羽不相信,这才传出来要结婚,怎么就完事儿了?怎么着也得摆摆场子,做做面子弄个像模像样儿的假婚礼吧。 看出乔芊羽的心思,谭冥咬着她耳朵说,“你个没良心的,还真巴望着我娶那个女人啊?” 乔芊羽面色一红,这么多人看着呢,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对面还有一个呲目欲裂的白婉柔。而且,谭冥这么一闹腾,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只不过是怕殃及池鱼而不敢过来罢了。 谭冥这一咬可是一发不可收拾,多天的思念全被勾了起来,全灌注在这粉粉嫩嫩、圆润可爱的耳垂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大手圈着乔芊羽往自己身上按,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渴望与灼热。 对面的白婉柔面目灰败,虽然不知道谭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对乔芊羽这么好,私心里认为谭冥只不过是回过头来玩玩儿。 看着旁若无人亲密的两个人,白婉柔知道有谭冥在,她捞不着便宜,刚戴上眼睛要离开,猛然进入眼眸的身影让她身子剧烈的一抖。 随即涌上来的无尽头的嘲讽。 哈哈,她真是可悲,可悲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怜的地步。 那个男人,那个戴着她老公头衔的男人,原来一直都在。他看着她被打,看着谭冥和乔芊羽两人联合起来羞辱她都无动于衷。 韩沐风眼里哪里还容得下白婉柔,满心满目的,全是那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谭冥现在不是应该在陪着姚浅语准备结婚,拍婚纱照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和乔芊羽搂抱在一起? 而且,乔芊羽好像一点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谭冥发现了白婉柔的异样,跟着转过身去,倒是冤家路窄,这么激烈大快人心的场合下都能碰上。 白婉柔把芊羽推下水想害死芊羽的账他还没有算,今天这一巴掌,只不过是给她上的清汤小菜,以后的“满汉全席”还等着她呢。 至于韩沐风,好日子也不多了。 谭冥放开乔芊羽,这么娇媚动人的样子可不能被别的男人给看了去,睇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韩沐风,眉眼间的笑意加深,让一旁的乔芊羽都感觉到了寒气逼人。 没有给韩沐风开口的机会,谭冥把乔芊羽抱在怀里,宣示着所有权,鹰眸一瞪,透着睥睨天下的气魄,“韩沐风,管好你的女人,别放出来乱咬人!” 临近走过韩沐风时,谭冥低声说道:“倒是要谢谢你给我的礼物,要不是你送了这么份儿大礼,我怎么认清我的真心呢?” 韩沐风看着两人相拥而去的背影,到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向着乔芊羽的方向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寂寥的悬着,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堵得难受,难以承受的重量越发沉重,压迫着胸腔。 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是他的! 乔芊羽推了推谭冥,最后他和韩沐风说的那句话她没有听懂,难道在遇见那个女人之前,谭冥还真对这个初恋情根深种,余情未了? 女人,会吃醋,乔芊羽是女人,自然也会吃醋。 “说说吧,怎么回事?感情她还成了大礼了?”板起的脸,哪里还有刚才的娇羞可爱。 谭冥捏着她臭臭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这叫故布迷阵,迷惑韩沐风呢。老婆还不相信我?” “谁是你老婆!”乔芊羽瞪他一眼,拿他的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你不想做我老婆?那我找初……恋去。”谭冥自然是故意改的口,让乔芊羽知道了自己的初恋叫浅语,再叫乔芊羽的时候,难免不怕乔芊羽听着心里不舒服。反正她早晚都是自己的人,这声老婆,早叫晚叫,还不是一回事。 乔芊羽挑挑眉,一句话不说。意思却是很明显,你敢去,那就是试试! 谭冥看女人挑眉的动作,十足的像他,被冤枉的火气也没了,拉着乔芊羽的小手向着停车场走去。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还让韩沐风碰上了,这不是把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吗?还有,那个女人怎么办?她是……”乔芊羽一直好奇来着,看谭冥短信上的意思是不是他那个初恋浅语妹妹,那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这都是男人的事,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成了。来,老婆,老公接你回家。”谭冥想着乔芊羽伸出手。 韩沐风,不知道这场戏,你接不接得住! 乔芊羽趴在上面瞅了瞅,鼻翼颤动,好似在闻什么,拧着眉看着谭冥,脸色也严肃起来,就是不把手放上去。 078反将一军 谭冥有些紧张的看着乔芊羽,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老婆?”谭冥试探着叫了声,见乔芊羽没有回应,有些慌神。 乔芊羽拿手指点了点他的手,“洗了吗?” “洗什……当然洗了。”谭冥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女人跟自己待一块儿时间久了把洁癖都给学去了。不过他心里却是甜的很,乔芊羽很少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吃醋的样子,她今天这样也是在乎自己。 乔芊羽看跟前的车子也换了新的,就不跟他计较了。 回到谭宅,刘妈一早就站在外面,看乔芊羽下了车,赶紧迎上去,“芊羽回来了,你们俩这闹得,连我都瞒着,害我担心死了。你看看这路,这墙,还有屋子里面,全换上新的了,我就说少爷瞎折腾,他非说那个女人动过的东西一件也不能留,要不是我拦着,他能把地板给掀了去。” 别墅里简直是焕然一新,甚至连脚下的路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连乔芊羽房间的门也被换成了新的。 虽然心里高兴,但是谭冥也忒能折腾了,要说最不干净的还是谭冥,整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要演戏就免不了搂搂抱抱,牵个小手更是家常便饭。更何况那个女人那么喜欢往人家怀里蹭。乔芊羽打量着谭冥,谭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拉着她就上了楼进房间。 进房后,二话不说,就把乔芊羽拉进了浴室。 “你干什么?”乔芊羽看着正在脱衣服的谭冥,这是演哪出? “洗澡,你监督我洗澡。”谭冥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动作干净利落的表示着自己的决心和对爱情的忠诚。 想到谭冥曾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是这个是用水洗不掉的,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谭冥由着她,宠着她,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刚才看他只不过是想揶揄他一下,没想到他倒是叫上真了。 “谁愿意监督你,赶紧洗。”乔芊羽扔过去一条浴巾,遮住他半裸的身子,转身去开门。 腰间突然缠上一条手臂,身子一轻,被拉了回去,谭冥光裸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热源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你不看着我,怎么能知道我洗干净了没有?” 突然的灼热,让乔芊羽有些窘迫,感受着谭冥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这几天的不安一挥而散,“我在外面记着时间也是可以的。” 谁要看他洗澡,她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他却一直磨磨蹭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那怎么行,我要是在里面干坐了俩小时呢?”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乔芊羽在一起,不光是心里想她,整个身体都在想她,真想和她时时刻刻在一起,紧紧地贴在一起,一点儿缝隙的都不留。 乔芊羽眉毛上扬,瞟了他一眼,“你敢吗?” “不敢,老婆大人。”谭冥在那绯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要不,你觉得我哪里最脏,就帮我洗洗?” 谭冥拉着乔芊羽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摩挲着,大有一路向下的趋势。眼眸含情盯着乔芊羽那发烫的小脸,看着那绯红延伸到脖颈处。纤美的脖颈上,一根红色的丝线安静的躺在上面,把那白皙光滑的肌肤衬出了个白里透红。 手指捏起那根红丝线,坐在最底端是那个乔芊羽一想过来就戴在了脖子上的平安符。紧贴着平安符顶端的小孔处,仔细看会发现丝线上歪歪扭扭的绣了my两个字母。 乔芊羽同样看着胸前的平安符,上面的那两个字母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绣的太过抽象,丝线本来又细,字母的个头肯定是得眯着眼才能看到。 “你什么时候信佛了?”乔芊羽和谭冥一起看着上面那两个字母,虽然眯着眼睛看得有些酸痛,却是甘之如饴。 谭冥把平安符放在乔芊羽手心,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握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只要能保佑你平安,我什么都信。” 一想到乔芊羽在水中那无望的眼神,想到芊羽在水中的恐惧,他宁愿当时落水的是他自己。 乔芊羽知道谭冥肯定又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看他眼眸蒙了层寒冰,她转移话题,拎着那细绳儿在谭冥眼前摇了摇,“这是……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突然想到,要是专业绣工,针法不会这么差,如果是刘妈绣的,那刘妈不会不知道谭冥的计划,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谭冥了,只是……谭冥这粗长的手指头,拿绣花针? 谭冥一脸得意,甩了甩头发,“当然。” 乔芊羽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想象不出想谭冥这样的男人拿一根绣花针眯着眼,坐在灯光下对着灯穿针引线,然后抖着手指捏着细细的丝线往上绣的样子。 她拉过谭冥的左手,果然上面有许多细小的黑点,那是被针扎后的样子。乔芊羽眼角有些湿润,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她放下架子甘愿做穿针引线的事情,只为乞求她平安,这样的男人,她庆幸她找到了。 “感动了?”谭冥住到到乔芊羽些许急促的呼吸促狭的问道。 也许别人会认为这样做有些娘气,他却不这么认为,只要是为他的女人好的,他什么不能做?别说是绣花了,就是往身上扎刀子都行。 “死相,谁感动了。”乔芊羽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和谭冥面对面,手心握着的平安符有些发烫,可是她不舍得松手,“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谭冥刮了下她微红的鼻头,像颗熟透的樱桃,真想咬一口,“你睡得跟猪一样,怎么会知道。我当时一接到金城的电话就恨不得长了翅膀赶来,没想到我正从河中往岸上走,竟然看到了姚浅语,这个死了三年的女人……” 感受到乔芊羽的身体一僵,谭冥把她抱紧,脸颊相贴,“我看到她的第一反应,真的是大脑一片空白了,只不过你老公我厉害,0。01秒我就反应过来,这其中必有蹊跷。她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在你出事的时候出现,这也太巧了,我只能先稳住她。” 说到这儿,谭冥有些懊恼,他见到韩沐风的时候就应该保持警惕的,就是因为他被韩沐风的威胁弄得恍惚,才让人钻了空子。 若不是理智先于行动,他当时肯定冲上去,一拳就把那个女人给打晕了,不是谁顶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都可以蛊惑人心的。 后来,那女人有一直在话里下陷阱,希望谭冥跳进去跟着她的问话走,什么不知道自己名字,什么醒来就在这里了,偏偏这女人触了谭冥逆鳞,他就是不想如她的愿。 果然那老汉最后沉不住气,主动和自己说起这女人的遭遇。 谭冥正好将计就计,只是苦了芊羽。 “后来我把她带回来,趁她睡觉的时候才抽出时间去看你。”谭冥一想到那女人娇弱可怜的样子就反胃,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喜欢上了这种类型的女孩,难道真的是年少痴狂? “睡觉的时候?”乔芊羽想起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白天都是梁裴和金城换着陪床,到了晚上不方便才叫护士来,那谭冥是晚上去的医院? 她的病房可是在四楼,医院晚上过了八点就不允许探视了,那谭冥是那个时候进去的? “你不会是……从窗户进的吧?”谭冥既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连金城和沈君都瞒了过去,肯定不会动用私权。那他只能从外面爬进来。一想到谭冥徒手爬上了四楼,乔芊羽又担心又生气,“你怎么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呢,那是四楼!不是一楼!” 谭冥哪想到乔芊羽一下子就发脾气了,他抱着乔芊羽有些不知道所措,“我……我没事,我以前是当过兵的,这点对我来说是是小case。好了不生气了,看在我爬上去坐在你床前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绣了大半个晚上的面子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乔芊羽在谭冥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下嘴的力道狠,咬上就松了力气。原来她昏迷时看见谭冥,那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来看过她。 谭冥呲牙咧嘴的叫的夸张,心里乐开了花儿,这一次绣花针还真没白拿。 他当时也是心血来潮,看到旁边放着那个什么十字绣,估计是小护士留下的,他就动了心思。没想到那小小的针还真是不好对付,比起打枪难多了。他折腾了一晚上,出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到处都是小金线穿在针上飘啊飘。 后来他还想去看乔芊羽,可是那个女人缠的他太紧,他既要小心应付,不能露出破绽,又要担心着暗中有人对乔芊羽不利。 接到乔芊羽电话的时候,知道她醒了,没有事了,心里激动着翻滚着。手几乎要把手机给捏碎了,才没有泄露情绪。 本来他计划着在乔芊羽回到谭宅之前把那个碍眼的女人送走,可是那女人磨磨蹭蹭的,硬是等到了乔芊羽回来。 看到那日思念想的背影,看到她站在他们共同铺砌的鹅卵石小路上,他多想冲上去抱住她,疯狂的发泄着自己无尽的思念。 那一声“芊羽”蕴含了无数的思念、缠绵的情思。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正好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他看到芊羽眼中的震惊,转而是失落、嘲讽,他当时多想把那令人反胃的女人给推开。那该死的理智告诉他要忍,告诉他,他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不能前功尽弃。 在那女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下,他和芊羽的误会不断升级,还好,还好他知道他的芊羽聪明,还好芊羽看懂了他的短信。 乔芊羽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谭冥,那个女人时谭冥的初恋女友,不是她小心眼儿,如果这个初恋对谭冥没有影响的话,对方怎么会把一个死人再给翻出来。 “你真的对你那初恋小女友没有感情?”乔芊羽和谭冥拉开距离,眼睛盯着他的。也不是较真,只是以开玩笑的方式问了一句,但是心里还是紧张的。 “当然……有……”谭冥的手放在乔芊羽的肩膀上,脸凑过去,让她看清楚自己的眼睛,“有,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其实,我和她根本不算是爱情,大概是小孩子对爱情的憧憬吧。在我当着你的面把她唯一一张照片撕掉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你乔芊羽,才是我谭冥这辈子的女人。” 谭冥这一番煽情的话把乔芊羽羞得面色绯红,她掐着谭冥腰上的肉,拧着圈,“谁问你她了,我是指这个冒牌货,你脑中的第一反应怎么会是阴谋呢?你心机也太深了吧?” 知道乔芊羽是给自己圆场子,他也没说破,反正老婆最大,她问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假的。后来特意去查了下,果然是整过容的。” “老婆,这些天委屈你了,你说吧,那女人怎么处置,一切听从老婆安排。”赶紧把事情撇清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乔芊羽再问他们这几天是怎么相处的,那是逼着他撒谎了。 乔芊羽拧着谭冥硬邦邦的肉转了半圈,“明明是人家小女生被你吃了豆腐骗了感情,你还想着处置人家?不过,她还被蒙在谷里吧。” 其实这女人也就是贪钱才会被人利用,只是,她真是想不到,人对钱的欲望可以上升到这种高度,为了钱,甘愿顶着风险换张脸。 要说对这个女人一点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还谈不上处置,毕竟最后她也被谭冥给利用了,还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你要是觉得你老公在她那儿占得便宜太多,就多多补偿她,至于她以后有没有福消受就不得而知了。”谭冥没有那个闲心管别人死活,人是自己送上门的,他不用白不用。还要大用特用,用在刀刃上。 谭冥把那女人暂且送去和她父母在一起,地方是谭冥提供的,有心人想找,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起码,现在那女人还是安全的。至于怎么处置,看他心情。 这个女人若只是被人利用了接近他,他倒是没什么,她最不该的就是耽误了自己去看芊羽。天知道跟这个变脸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绷得多紧,一颗心都挂在乔芊羽身上,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了仅存的理智支撑着他跟这女人演戏。 两个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半天,谭冥的澡肯定是没洗成。最后乔芊羽把谭冥死拉硬拽的给拖出来。谭冥就是不松手,抱着她躺到床上。 “还是老婆的床舒服。”谭冥手臂撑在两侧,看着身下的乔芊羽,真真如那粉嫩娇滴的桃花,让人想一口给吞入腹中。 脑中突然闪过梁裴那人妖男对他宝贝老婆的称呼,那一口钢牙咬的咯吱咯吱响,这是他不在给了那小子有机可趁的机会,最可恨的是沈君和金城那小子,不知道哥不在的时候要看好了嫂子吗!? “宝贝儿 ̄ ̄”谭冥这一张口,给乔芊羽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又是怎么了?她眼皮一跳,这称呼貌似有些熟悉,这是自己找他算完账,他又找自己来算账了? 乔芊羽不应声,左看看右瞅瞅,“你叫谁呢?这个房间里还有你一个宝贝儿?”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那称呼又不是自己让梁裴叫的,自己也警告过他几次,可是他不听。 丫的,长胆子了,敢跟自己装傻,谭冥弯下胳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乔芊羽身上,嘴巴在她颈间描绘着。乔芊羽怕痒,谭冥又只是轻轻扫过,偶尔惩罚性的狠狠吮吸一下。 看着那纤美的脖颈间一个个吻痕,自己的杰作看着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宝贝老婆,你说老公叫谁呢?” “谭……冥别……呵……别闹了……”乔芊羽推拒着谭冥,颈间的毛孔被谭冥刺激的全都舒展开,他故意的呵痒伴随着酥麻涌上来。 “叫我什么?”重重的在锁骨上吮了一口,嗯,形状完美,色泽粉艳,真想在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印上他的记号。手也不安分的滑到腰间,手指成钩状挠着那细嫩的肌肤。 “别……别挠了……谭……老公……”乔芊羽在谭冥身下像一条被蒸着的鱼儿,左右翻腾,就是翻腾不出谭冥的手心。谭冥每挠一下,身子就不由的跟着猛地缩一下,“老……公别别……我……投降……” 那一声声老公叫的谭冥享受的不得了,他奖励般的在乔芊羽嘴巴上亲了口,“乖老婆,老公带你回婆家去。” 乔芊羽一个激灵坐起来,去老宅?她对谭老夫人在心里上还是有些惧怕的,那老夫人往那儿一坐,颇有佘老太君的风范,整个就是一个不能冒犯顶撞的女将军。 “你前一刻还在你妈面前跟别的女人秀恩爱,现在又带我回去,你就不怕你妈一生气拿军体拳教训你?”乔芊羽觉得谭冥有些太不靠谱了,再说,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会儿回去不是给她老人家添堵吗? 老人最受不了小辈没事拿婚姻当儿戏。谭冥前一天刚跟谭老夫人说了要和姚浅语结婚,今天就把她给带回去,这是送上门去找抽。 谭冥厚着脸凑上来,“还是老婆疼我,不过,这次可真的趁热回去,不然我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快点收拾收拾,正好这个点儿我爸也在家。” 乔芊羽想问趁什么热,被谭冥拉着坐在床上,笨手笨脚的给她梳头发。乔芊羽撩起眼皮,她这短发还用梳吗?越来越发现谭冥有贤夫良父的潜质。 谭冥知道自己激动过了,他是真的激动,激动着看他妈知道真相后的反应,那老太太的狮吼功是肯定少不了的,不过他更激动的是,他和芊羽之间的阻碍要在老太后面前消融了。 望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树影,乔芊羽紧抓着安全带,“谭冥,回个家而已,你开慢点。” 这谭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向开车很稳,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十年八载没有回家了呢。 谭冥看了眼时速表,确实有点快,只是他那个啥,归心似箭啊,谭冥觉得现在找不到准确的词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老太后专制独裁了这么多年,连他那个部长老爸都对老太后言听计从,好不容易有机会反将她一军。所以,想看老太后吃瘪也占了一小部分因素。 乔芊羽狐疑的看着谭冥,生怕他无缘无故的一个激动把两人的小命都给送了,问谭冥原因他又不说,一路上,乔芊羽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在她心中,老太后就是个打不倒的女将军,谭冥在老太后面前,道行还真有点低。 一个急刹车,在谭冥的是不是提速下,比往常快了十多分钟到达老宅。 又见到森然的老宅,乔芊羽总能感觉到扑面的寒气,还有不容人亵渎的肃穆庄严,手臂不觉挽住谭冥,身子下意识的靠过去。 在她的印象中,这种房子都是古代那种高官的深宅大院。其实是谭老夫人喜欢古风化的风格,谭振业疼老婆才建造的,还真没有什么年代可言。只不过宅子建的大气,里面树木繁茂,一进去,太阳全给遮住了,光光点点的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点点光斑。 老管家纠结了,这少爷身边的女人怎么又换成乔丫头了?不过好奇归好奇,佣人的本分还是要做好的。他恭敬的上了茶水,上楼去叫老夫人。 自从姚浅语住进来,谭老夫人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看到那哭哭啼啼可怜兮兮的样子就上火,人家都说眼不见为净,她还偏偏就是要往上凑,看看这女人这次回来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谁让谭冥是她儿子呢,她不替儿子把着关谁去? 这边管家上来说,谭冥把乔芊羽给带回来了,两个人看样子还很恩爱,老夫人觉得脑袋疼,这又是唱哪出? 谭老夫人由管家扶着下了楼,就看到谭冥在给乔芊羽削苹果,乔芊羽掰着橘子,一瓣一瓣儿的喂到儿子嘴里。老太后揉了揉眼,没看错啊。 故意放重了脚步声,谭老夫人咳嗽了几下,乔芊羽立刻规规矩矩坐好。瞪了谭冥一眼,都怪他,老呵她痒痒,在他的淫威下她才喂他橘子的。 “妈,下来了。”谭冥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把削好的苹果就着手切成块。 乔芊羽站起来,叫声伯母,手贴着裤缝攥紧,谭老夫人没有让她坐,她也不敢坐。踢了踢坐着的谭冥,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只好自己过去扶着老夫人,“伯母你小心点。” 谭老夫人推开乔芊羽,“我老太婆还没有老到不能走的地步。” 乔芊羽尴尬的站在一边,伸出去的手讪讪的收回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谭冥拉着她坐下,“来,吃苹果。”把切好的苹果递到乔芊羽嘴边,好似在故意秀恩爱一般。 乔芊羽瞪他一眼,肯定不能张嘴去吃,谭老夫人还在看着呢。 谭冥也不生气,收回手扔到自己嘴里,“妈,你也吃。” 谭老夫人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她这个妈来,是不是晚点了。 谭冥握着乔芊羽的手,心想,这老太后还真沉得住气,竟然一句话没有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妈,我准备和芊羽结婚了。” 又是一声巨雷。 谭老夫人觉得最近她受的打击不少了,今天又来了一个。前一刻不是还闹腾着要跟那个姚浅语结婚来着,今个儿怎么换成乔芊羽了,那不成是自己老了耳朵不好时听错了? 乔芊羽使劲抽自己的手,暗着掐谭冥。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先跟自己商量一下,她这个当事人都是现在才知道。在看看谭老夫人那脸色,是铁定不会同意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谭老夫人是真的想相信自己听错了,她宁愿自己听错了也不愿相信自己儿子朝三暮四。 谭冥拉着乔芊羽的手举起来,十指交叉相握,“我要跟芊羽结婚。你早就知道我们俩在一起的,我也说过,这辈子,我只娶乔芊羽。” 声音字字入耳,谭老夫人扶了把管家,平下心中的翻涌,问道,“你不是要跟姚家丫头结婚吗?怎么又成乔丫头了?” 那是谁跟她闹腾着非姚浅语不娶,是谁跟自己老妈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这一转眼儿,人就给换了,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妈,男人嘛,逢场作戏总是有的。”谭冥三言两语把之前与姚浅语坚决要结婚的举动推翻,这个一时半会儿和老太后还说不清,再说,事情才进行了一半,没有十全十的把握,他不会让家里人空欢喜一场。 “你个混小子,我打死你个逢场作戏,我怎么知道你这次不是逢场作戏?”谭老夫人扬起手来就要像谭冥挥去,乔芊羽拉过谭冥,自己挡在身前,“伯母,谭冥是有原因的。” 谭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能护着她儿子,不错。 等等,逢场作戏?做给谁看? 谭老夫人杏眸一瞪,“说,怎么回事?” “妈,你看看你,我之前说要跟姚浅语结婚,你不让,现在,我跟芊羽结婚你还不让,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儿啊?”谭冥就是不像让谭老夫人这么早知道真相,不多拖拖,压轴的地雷怎么能炸的响。 “你……你这还赖上我了,那个姚浅语是什么人?啊?她当年甩你的时候那叫一个决绝,现在无依无靠了赖上你了,你就这么喜欢给人去当冤大头?”每次提起这个姚浅语,谭老夫人就来气,尤其是那女人憎恨的眼神,她可是忘不了。这种还没进门就恨上未来婆婆的儿媳妇,她哪里敢要? “所以我这不是听您的话,不和她结婚了。我现在是非常郑重的宣布,我要跟乔芊羽结婚。”谭冥捏捏乔芊羽的手指,不让她说话,一切都由自己搞定。 “不行,婚姻岂能儿戏,说跟谁就跟谁?”谭老夫人恨不得把这儿子给打清醒了,这是越长越糊涂,越干混账事。 你跟人家姚家丫头说了要结婚,结果,现在又不结了,改人了,这是什么意思? “谭冥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娶姚浅语是一回事儿,但是,你答应了人家就应该把事做好,不要让人家抓住你把柄。我不管你是去跟那个姚家说好了,还是和姚浅语达成了共识,总之,婚不结了,你给我处理好了,别到时候让人家戳脊梁骨。”谭冥不娶姚浅语,她高兴,可是,这边又冒出来个乔芊羽怎么办? “这个我当然处理好了。”谭冥说的轻松,谭老夫人看他那副戏玩的样子,那小火又窜上来了。 “你……” “伯母,那个姚浅语是假的。”眼看着谭老夫人又要向谭冥下手,乔芊羽赶紧说明真相。 “假的?”谭老夫人有些发愣,一如在家里见到姚浅语时一样,“那她是……谁找来的?” “哎呦妈,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要跟芊羽结婚,这是确定了的事,您呐就等着吃喜茶吧。” 谭老夫人现在是越看儿子越不顺眼,这两天,那一天不是跟自己对着干,现在倒好,弄了一个假的到家里来。这要是对手报复,那他也不用往家里领啊,让她看着那女人就天天气不顺。 “你长本事了,说跟谁结就跟谁结,我跟你说,我不同意,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一意孤行,你也别再叫我妈!”不跟姚浅语结婚了,跟乔芊羽结,虽说不像以前那么生气,但是,让她接受乔芊羽还是不可能。 毕竟过去在那里摆着,没有哪个做妈的愿意自己儿子捡人家剩下的。更何况最放还是韩沐风。 再者,视频的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谭冥要是娶了乔芊羽,那就是送上门去让人家笑话。这根同情心无关,她还是那句话,收乔芊羽做女儿行,但是不能做儿媳。 谭冥也按捺不住了,他揪着谭老夫人的话锋不放,“妈,你可是说话算话?” “算,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反悔过什么!”这是真要跟自己断绝关系?儿子你会不会做人,你越是这样,妈越是不会接受乔芊羽。谭老夫人在心中感叹。 谭冥握着乔芊羽的手收紧,只差心中狂喜了。 “既然你说话算话,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呢?”谭冥问的无辜,把谭老夫人问住了。 为保险起见,谭老夫人琢磨了一会儿,又以眼神向管家询问,确定自己没有下什么承诺才开口,“我反悔什么了?别给我在这儿装腔作势的。” 就等您老这一句呢。 谭冥清了清嗓子,左右瞅瞅,怎么没有见到老谭,情况有些不妙,“你说让我娶芊羽的,现在你这不是反悔了吗?” 乔芊羽也不知道谭冥在唱哪一出,只能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只是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买你争吵这个问题,着实让她有些尴尬。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娶……乔丫头了?”谭老夫人自然也发现了在乔芊羽面前讨论这个事情有些不妥,可是儿子提出来了,她也得理论明白了。 谭冥挑眉,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妈,你可是从小就教我做人要讲信用,你前几天还说让我娶芊羽来着,你怎么说改口就改口了?” “让我想想,你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就是让你娶乔家那丫头也不会让你娶她,你死了这个心……”谭冥没有给谭老夫人喘息的机会接着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谭老夫人让这个儿子快气死了,那在气头上说的话,她哪里记得,现在儿子竟然拿这个来要挟自己。 “谭冥,别闹了。”乔芊羽低声提醒谭冥,这样跟谭老夫人闹僵了对谁都不好,她也不希望母子俩为了她把关系搞僵,“伯母,你别理谭冥,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反正你说了,嗳,我爸回来了,当时他也在场,你问我爸。”谭冥不给老爸隐形的机会,开玩笑,老谭是他的唯一证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谭振业身上,他清清嗓子走进来,“芊羽来了,这是怎么了,满屋子的火药味儿。” 谭老夫人秀眉一挑,“问你儿子。” “爸,你说我妈是不是说过让我娶芊羽的话?”先下嘴为强,要先稳住老谭。 谭振业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老婆,在老婆威慑的目光下点点头,“老婆子,你还不承认老,都让儿子给算计进去喽。” “我怎么让算计了……”谭老夫人脑中一闪,恍然大悟,“好小子,你是故意把那姚浅语给带回家里来膈应你妈是吧?你让你妈我讨厌了她,厌恶她,然后你在把芊羽给搬出来,用心良苦啊。你为了让我接受芊羽,你还给我搞了一个假姚浅语回来,你这地下工作隐藏的够深。整天看着你妈跟那个假女人甩脸子,好玩是吧!” 想想因为谭冥要和姚浅语结婚自己生的那些气,那几天是夜夜睡不着,这倒好,全是儿子给自己下的套。谭老夫人能平静下来才怪! “伯母,你误会了那女人真不是谭冥找的,是有人设计弄到谭冥身边的。”乔芊羽碰了碰谭冥,见他不说话,连忙帮他解释。 谭振业终于明白自己不看透的那一半在哪儿了。他本来就寻思着,只是为了让老太婆接受乔芊羽,谭冥不会搞这么大动静,原来,将了老太太一军只不过是附带着,真正的的目的在于借敌人之手掩人耳目,将计就计。 “是呢,妈,我和芊羽去度假的时候还被人暗地里推下水,那前面可就是千米大瀑布,芊羽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去救我……”谭冥把当时的情景完全颠倒过来,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眼瞅着老太后看乔芊羽的目光随和了些。 “谭冥,你胡说什么。”乔芊羽在他耳边咬耳朵,这简直是黑的被他说成了白的。 老夫人倒是信了,但从刚才自己要打谭冥时,乔芊羽下意识的上前护住谭冥,就能看出来这丫头对谭冥的心思。可不想那个冒牌姚浅语,摔个杯子就吓得只知道往谭冥怀里缩。 她倒是不指望着儿媳妇是个身手不凡能救谭冥于水火的女英雄,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为对方付出的心吧。 谭老夫人看着儿子眉眼带笑,甩甩手上楼,连谭振业都没叫上。 乔芊羽拉这谭冥,这下子闹大了,要是知道谭冥今天回来是为了在这事儿,她才不会跟着回来。 “老婆,成了。”谭冥自然了解老妈,这不反对就代表默认了,只不过她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总是会想到芊羽的过去。 谭振业示意儿子坐下,“说说,怎么回事儿?” 谭冥拿出一份资料,“爸,你看这个够扳倒他了吧,我准备给交上去。” 谭振业翻看着里面的记录,越翻是越震惊,没想到他竟然敢干这种事,“干得不错,不过,上交的时候要找对了人,多留个心眼儿。” 乔芊羽只不过瞥了一眼,那一眼却看到了最关键的两个字。要是情况严重,可是要判死刑的。 079鱼死网破 谭振业把资料还给谭冥,拍拍儿子的肩膀,好样儿的,不愧是他谭振业的儿子。他就知道儿子不是那种混喝混玩儿的花花公子。 谭冥这次回老宅是打胜了一仗,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乔芊羽拿过谭冥手中的资料翻看,越看越惊心,这胆子也真够大的,话说,这东西谭冥是哪来的? “琢磨什么呢,那纸比你老公我还好看呢?”谭冥那张俊脸凑上去,在乔芊羽眼前一点点放大,就在只差0。001厘米的时候,那薄唇即将碰触上的柔软,被一张硬邦邦的纸给挡住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怎么看这东西也应该是被当做重要机密放在保险箱里保管的,难道谭冥还有做神偷的本事? 谭冥把那张碍事的纸给抽出来,如愿以偿的在那诱人的樱红小嘴儿上咬了口,“废物利用。” 乔芊羽嚼着这四个字,在脑中快速的转动,眼睛蓦地睁大,“你……你利用那女人去拿的?” 谭冥一脸的不屑,利用那还是便宜她了,谁让她在那生死关头窜出来阻挡他找乔芊羽的,要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出现,他用得着夜夜忍受相思之苦,还得忍着恶心和这女人演戏吗? “可是,那人不会放过她的。”其实这个女孩也没有做什么太坏的事情,只不过是贪钱了点,接受了和那人的交易,只不过是贪色了点,在演戏过程中陷入了情网,只不过是……乔芊羽怎么觉得越想越觉着这女人可恶了。 她贪钱贪人都行,就是不能打谭冥的主意。 谭冥把那份决定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生死的资料给扔到一边,真是碍眼。好不容易戏演完了,事办成了,该轮到他犒劳犒劳了吧,偏偏这眼前的女人不解风情,一直在纠结资料的事情。 谭冥翻身压过去,点着乔芊羽的鼻尖儿,笑得特贼,“你就不担心我不会放过你?” 乔芊羽一条胳膊横在两人中间,阻止了谭冥的进一步行动,眼睛往外瞟了瞟,“这可是在你家。” 现在的“作战”地点:谭冥住了二十八年的卧室,满屋子的阳刚味儿。 “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说着,谭冥长大了嘴巴,像是要把人给一口吞下去似的,这还没有来得及下嘴,嘴巴里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的布团。 一口没得逞,谭冥也不灰心,扯出布团,眼睛瞟了一眼,不对,在瞟一眼,“这什么东西?” 团成团谁知道啊,她当时就是随手一摸,然后就团起一个球塞他嘴里了,哪有时间还研究一下这塞嘴巴的是什么。 谭冥颤着手抖开,手指触到的地方还有点湿,那是他自己的口水,在看清手中的东西的时候,脸一寸一寸变绿,转白,加黑。 乔芊羽瞪大眼睛,中头奖了,她捂着嘴,使劲儿忍着,被谭冥压着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在谭冥渐趋冷厉的目光中,乔芊羽咬紧了唇忍着,可弯成月牙儿的大眼还是泄露了她的表情。 “咳咳,其实这么没什么,反正是你自己的。”乔芊羽伸出手指挑了挑谭冥手中的三角内裤,“噗”的一声笑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了,那内裤前面竟然还一头可爱的小象在喷水,“原来……你喜欢这种啊……” 谭冥现在恨不得把手中的内裤给塞进身子底下那笑得身子发颤的女人嘴里,就是因为是自己的才觉得恶心,“很、好、笑?” “嗯嗯,不不,一点也不好笑。”看眼前的人冷着一张脸,乔芊羽尽量保持表情严肃,脸绷了一会儿就绷不住了,想笑又有谭冥盯着,只能抿着嘴死劲的憋着。 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谭冥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她,不会是生气了吧?乔芊羽戳戳谭冥撑在一侧的手臂。 没想到那手臂就跟忽然坍塌的桥柱子一般,上方的重量砸在乔芊羽身上,脑袋还没从这突然一砸中反应过来,嘴上就贴上了一张薄唇。 “唔……你……”乔芊羽使劲儿挣扎,这张嘴刚刚还含过内裤呢,他一个人脏不行还非得拉上她! 津液融合,长舌揪住她躲避的小舌,在温暖芳香的口腔内翩翩起舞。 谭冥喘着粗气翻身躺倒床上,现在这身子,越来越经不起撩拨了,只是接个吻就有反映了。 乔芊羽小脸绯红一片,看一旁躺着没事儿人一样的男人,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却掐的自己手疼。这嘴巴都给他啃肿了,待会出去要是碰上谭老夫人,这不是往她心里添堵吗。 “老婆手疼不疼,老公给你揉揉。”谭冥立刻狗腿的拉过乔芊羽的手,跟揉面团似的又揉又捏,“以后老婆想打我就用要的,千万别用咱的小手,我看着心疼。” 乔芊羽把被谭冥蹂躏的手给抽回来,她怎么发现,这几天不见,谭冥倒是变得油腔滑调了,这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谭冥看穿了乔芊羽的想法一样,凑上去,色情的在她脸上吹了口气,“我只对老婆一个人油。” “德性。”乔芊羽推开他坐起来,伸手去拿那份被谭冥扔掉的资料,“打算怎么着?需要我帮忙吗?” 其实,这件事,谭冥真的不想乔芊羽跟着掺和,这里面水太深,要是找不对人,这材料可能就会被压下来。 要是告的是别人,谭振业还能利用一下在工作时候的关系,可是这告的人是韩道飞。谁不知道两个人是死对头,这谭振业刚给弄下去,韩道飞就被扶正了,里面的猫腻谁都懂,只要不玩到自己头上就行。 如果通过谭振业的途径来递交材料,就有打击报复的嫌疑。那上级可定会多一项调查,多一项检查就会多给韩道飞脱身的机会,这个险自然不能冒。所以,乔芊羽想到了陆夫人,可是,上一次救谭振业,陆夫人已经露过脸,显然也不是合适的人选。 “乖,乖乖做好我老婆,等着老公给你报仇就行。”谭冥手指按在她的眉心处,这里,他希望永远都是平展的。一切都有他在呢,这个女人,享福都不会,真是天生操心的命,偏偏他还该死的喜欢。 谭冥自然不能出面,只能找金城拿钱打通关系。世上没有钱办不了的事儿,这话在有时候还是对的。金城人活,和谁都能三分钟熟的跟哥们儿似的,这事儿他去办,再好不过。 金城狠狠宰了谭冥一顿,“哥,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说你瞒着谁,你瞒着我?嫂子可是我给救回来的。你不知道当嫂子知道你叛……时候的样儿,那可真是绝望,让人想放在心尖儿上疼……嗳嗳,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嫂子那样挺让人心疼的……嗳,也不对,总之,你要是再做对不起嫂子的事,我第一个不同意。” “行了,你哥我还用得着你来教训,你那电话打的时候吼那一嗓子,以为我听不见啊。”当初金城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前两个字就是“嫂子”。 谭冥只听见这两个字就知道,芊羽没事了。那时的心情,那种想要去见乔芊羽的急迫,是被他生生压在心底最深处折磨着他。那思念想要把身体给充爆了般,真相飞过去,去见见那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 “记住,这件事没实落之前,半点儿风声也不能透露。”谭冥敲着桌子,资料被撞在牛皮纸袋子里,密实的封着。 “知道,哥你放心。”金城点点头。这事儿,估计还得找梁裴帮忙,可千万不能说是为谭冥办事,得说是为乔芊羽办事。 谭冥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只是坐等消息。这期间去看了那个假姚浅语一次,她把什么都说了。 在遇上谭冥之前的一天,突然有一个男人来到她们破旧的小屋,说会给他们一笔钱,但是,前提是她必须去做一个整容手术,并且按照他的安排行事。 这十里八方的,只有他们一家有个女儿,这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只是,做整容,女孩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没有接触过那种东西,直到男人拿出一张照片,说要把她整成照片上的样子,女孩心动了。 要知道,在山里,像她这么大的女人,孩子都该打酱油了,偏偏就是因为她长得丑,才嫁不出去。现在,既能变漂亮,又能拿到钱,自己完全不吃亏。这么好的买卖,当然答应了。 起初,那老妇人还不同意女儿这么做,毕竟不道德,拿一个死人脸换脸上去骗人,这可是赚的死人钱。可是在见到谭冥时,那有着些许道德的心动摇了。能找上这么个好女婿,她是整天念佛都求不来的。 尤其是女儿跟了这男人以后,那钱给风刮来的一样,一叠一叠的往家里送。 谭冥看着眼前这张脸,整的很好,要不是他真的对姚浅语没有感情了,还真能被迷惑,可见是下了血本的,再从女孩的举止,完全是姚浅语的影子,皱鼻子的小动作,喜欢摇着谭冥的手…… “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女孩求着谭冥。一直疼爱她的男人,如今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连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 谭冥看着女孩那清澈的眸底,原本是多么干净的山里女孩,却被钱给污染了。 “先生,求求你,丫头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你要钱,我们都给你,都给你,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你别难为丫头……”老妇人为女儿求情,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就算是拿她这把老骨头来换都行啊。 “抬起头来。”谭冥冷着脸说了一句,女孩把头垂的更低,“我让你抬起头来!” 女孩身子一哆嗦,颤巍巍抬起头,她知道,给她惹祸的就是这张假脸。 谭冥锐利的视线像一把刀,割在肌肤上,生疼。就在女孩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谭冥开口,“去把脸做了。” 女孩一愣,随即拼命的摇头,她不要,她不想在躺在手术台上挨刀子,那种感觉,很怕,很怕。 “那你选,是我把你做了,还是你自己把脸做了?”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一点也不在乎女孩因为害怕而颤抖着的身体。 “去做了,想整成什么样都成,不然,你们一家三口就给我老死在这间房子里!”谭冥甩下一张卡,里面的钱足够她全身整一次。 愚笨的女人,要是还顶着姚浅语的脸,一出这门就死翘翘了,韩沐风能放过她才怪。 还是他的芊羽聪明,稍微一个提醒就知道当时自己是在演戏。其实,那条短信发出去,谭冥心里跟着忐忑了好几天,就怕乔芊羽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事实证明,他谭冥看上的女人,绝对是能独当一面,人前女强人,人后小女人的宝贝。 这段日子,人们谈论的最多的,还是韩式。 恢复过来的韩式平静了几天,这一天突然来了很多人,等公司员工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总和几个高层都被带走了。整个韩式蒙了一层霜,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 作为韩式的股东,乔芊羽自然少不了接受调查。 看着同样坐在里面的韩沐风,乔芊羽礼貌的点头,这种场合,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韩沐风现在才知道,乔芊羽竟然有着韩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海关缉私部门在韩沐风的办公室内,发现了大量的走私资料,还有一份名单,证据确凿。 “芊羽,你开心吗?”望着对面的那个女人,从不屑厌恶,到好奇,到心动,这个女人每一次都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走私军火,这是多大的罪名,韩沐风知道。 最终,他还是输在乔芊羽手里,没有怨,没有恨,输的心甘情愿。 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乔芊羽没有觉察到丝毫的快乐。以前她一直不相信那些报了仇的人说自己没有感到快乐,现在,她体会到了。 仇是报了,可是,她失去的,能回来吗?时间能倒流吗?能让她没有遇上韩沐风吗?不能,看着他被用车轮战术轮番审查,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你恨我吗?”乔芊羽反问回去,不管韩沐风有没有参与到走私当中,他的事业算是毁了,“其实,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今天不是我把你的罪行揪出来,明天还有他,记住,以后亏心的事少做,别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若不是韩沐风处心积虑的找了个女人假冒姚浅语,他公司掩盖底下走私犯法的事也不会给揭露出来,算来算去,还是韩沐风自找的。 “还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乔芊羽走前扔下一句话。 望着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韩沐风眼底的不甘暴露出来,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以为,谭冥会被姚浅语迷惑,谭冥接近乔芊羽不应该是因为恨自己吗? 有了那些证据,走私军火的事很快就查清了。真正经手的人是韩道飞的老婆,韩沐风的二嫂。她以韩式为掩护,利用韩道飞手中的权力走私。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钱。 本来有人还猜测是韩道飞,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真是够大胆的。 韩式肯定是被查封了,接受了几天的审查,韩沐风被放出来。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有一整改朝换代的感觉。 可不是吗,韩道飞倒了,连带着韩家也倒了。他现在的事业也毁了,整个就是一个废人。 寂寥的大门前,连个接他的人都没有。 白婉柔从床上爬起来,这几天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看着一旁的男人赤裸着身体坐起来,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揉捏着。 她已经在这件充满淫靡气息的房子里待了半个月了,快连阳光的温度都忘记了。从那天韩沐风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咖啡厅里被谭冥打,她就直接找到了男人这里。 疯狂的做/爱,疯狂的发泄着。 每一次甩给男人钱,她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才是主人,这个男人才是她找来伺候她的。 男人三根手指捏在一块,做出个数钱的动作。 白婉柔拿过包,也不管围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从里面抽出几张甩给男人,“拿着。” 男人咧嘴一笑,数了数,三张,打发要饭的呢。他每天费时费力的把白婉柔这具放荡身子伺候饱了,就给这点儿?还不够他补充体力的呢。 伸手直接把她的包拿过来,来回翻了翻,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倒出来,只剩下四十块三毛二,再就是一摞卡。 男人向来只收现金,不收卡,这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就算是白婉柔过来找他,他也是一次换一个地儿,这一次算是在一个地方住的最长的了。 “你这三百还不够你交这半个月的房租,你当我是饭的呢,就这想打发我?”男人拿着那三张毛爷爷拍了拍白婉柔的脸。这女人一不保养,真的是衰老的厉害,这化妆和不化妆,又是一个样子。 看看现在的白婉柔,那松弛的皮肤,简直是老了十岁。他面对这么一副尊荣还能做到尽心尽力,只给三百块钱?想得美。手底下哥几个还都靠他养活呢,现在能从这女人身上多捞一点是一点,正好还省了出去找女人解决生理需求的钱。 “你没爽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白婉柔一把夺过来,她是疯了才到这里来。半个月没有回家,韩沐风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幸亏她了解男人的规矩,来的时候带了大量的现金。 不在意了,不放在心上了,真的是半点儿都不会关心。 男人把她压倒,继续,“行,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给你钱。” 这其中的意味就不一样了,男人若是给白婉柔钱,那无疑是把她给划分到了小姐一类,这是白婉柔最痛恨的职业。 因为她做过,虽然只是陪陪酒唱唱歌,但是,那是拿着自个儿的尊严给人家踩在脚底下去挣钱。她一辈子也不想再去做那种被人践踏歧视的职业。 “不用,就你,我还付得起。”白婉柔翻身压过去,两个人像打架一样,好像谁压倒谁,谁就赢了。 男人不屑,乖乖被压在底下,伸出手掌,“钱。” 不拿钱,还想让他费力气?做梦!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白婉柔难受的蹭着,可是男人就是躺在床上不动。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沸腾着…… “好,你等着,我去取钱!”白婉柔忍着酥麻下来,过度的疯狂,连脚都是软的,扶着床才站稳脚步。 她胡乱的穿上衣服,去一旁的洗手间洗了把脸,一抬头,差点把自己给吓到,这面色蜡黄、头发糟乱的人是她吗?简直可以用面容枯槁来形容。 她使劲拍了拍僵硬的面部肌肉,由于纵慾过度,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露在外面的肌肤,布满青紫的痕迹。 想想这半个月来,她都做了些什么? 想不起来,在床上,在床上,全是在床上! 镜子里的面容,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仓惶的拿着包跑出去,甚至想用东西来遮住脸。韩沐风,但凡你有一点关心我,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看着平静的手机,半个月,整整半个月,没有一个人给她打过电话、发过短信。是不是就算她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随便找了个服装店买了一套换洗衣服,刷卡的时候,竟被告知已经冻结了。 白婉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尴尬的把衣服放回去,走到外面,阳光尤为刺眼。广场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新闻。 “韩式因涉嫌走私被封。”几个大字撞进白婉柔的视线,她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手中的包落到地上。 怎么可能?只不过半个月,韩式怎么可能就被封了?只不过半个月,怎么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好像好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白婉柔走进房间,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以后,还是那个样子。她疯狂的给韩沐风打电话,对方一直是没有人接听。 难道是……白婉柔推开书房的门,一阵翻箱倒柜,还好,贵重物品都还在。她失了人,可不能再失了钱了。 韩沐风开着车,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如听不见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手紧握着方向盘,像是在做巨大的挣扎。 不行,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凭什么他现在如丧家犬一样在街上游荡,他们就可以甜蜜蜜的在一起缠绵?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遇见的乔芊羽,到了最后反而被谭冥给抢走了?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幸福?而他剩了个潦倒落魄? 这些,本该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韩沐风把车子停在距离谭宅二百米的地方,点燃一根烟拿在手里,整个车子里充满了刺鼻的烟味儿,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是存在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故意来找难受,找刺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只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子游荡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停在这里了。手机被他扔在一边,依然不懈的响着。上面的“柔柔”两个字,如今看起来有些可笑。 韩沐风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汽车碾压过去,已是落了一地的烟蒂。 乔芊羽和陆夫人解释了谭冥前段日子的所作所为,生怕姨妈对谭冥有了看法。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前些日子闹得这么凶,到头来只是一场戏,这也真够闹心的。 乔芊羽在跟陆夫人学插花,在这方面,她还是挺有天赋,只不过在旁边看了几次,就插得有模有样了。 “芊羽,你是不是认定了谭冥?”陆夫人摆弄着一盆矢车菊问道。她最担心的还是谭家的那一关,尤其是谭老夫人。将心比心,要是她儿子要娶一个有过这样过去的女人,她也不会同意。谭老夫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女方成了自己的孩子,她就要想办法让谭老夫人接受芊羽。 乔芊羽手上的动作没停,想着谭冥反将了谭老夫人那一军,谭老夫人那口气肯定还堵在那儿呢,“谭老夫人同意了,只是……同意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她把谭冥的“英勇事迹”跟陆夫人仔细说了,陆夫人直摇头,“这孩子,姨妈放心了,起码你跟着谭冥,他不会让你受气。至于,谭老夫人那边,慢慢来,这个急不来。” 乔芊羽拿出手机,是谭冥发来的短信,约她晚上七点在碧海云天吃饭。她匆匆发下手中的活计,拎了包去里面打扮。 以前,她从来不会去注意妆容,就算是在做陆子茶的时候也只是穿职业装。女为悦己者容,乔芊羽也脱不了俗,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爱人面前。 她简单的给自己画了个裸妆,换下身上的工作服,看着镜子里亭亭玉立的人儿,满意的点点头。 谭冥正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芊羽个惊喜,两个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出来过了,一条短信进来。 是乔芊羽的,打开一看:六点四十,碧海云天见。 谭冥的嘴角上扬,漾出了笑意,还是老婆贴心,早早都订好了饭店。 乔芊羽看着手机,顺着谭冥发给她的包厢号找过去,她早来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也不知道谭冥来了没有。 218号,就是这一间。 门没有关紧,还露有一条缝儿,乔芊羽刚要推开门,里面传出说话声,是两个男人。 她拿出手机,再次确定了房间,是这间,没错。正要推门,伸出去推门的手再次停下,因为她听到里面的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对芊羽的感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质疑,你摆好了自己的位置就行!”谭冥睇着眼前嚣张的男人,怎么着,想来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呵,我看你是不敢说出来,谭冥,你扪心自问,你爱乔芊羽吗?你除了会利用她,伤害她,你能带给她什么?”男人讥诮的语气,从没关紧的门缝里幽幽传出来,“爱她?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对她说爱她的,就是你--谭冥!” 谭冥抬手看看表,芊羽应该来了,他不想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这儿废话,更不想让乔芊羽见到韩沐风影响了心情。 “爱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像你,你玩过多少女人,哪个不是口口声声的爱,你爱吗?韩沐风我告诉你,我和芊羽之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给我说教,该回哪回哪去,不送!”真是出门遇煞星,吃个饭都能碰上死对头。他现在急着见自己的亲亲老婆,没时间跟一个臭男人在这里打嘴仗。 韩沐风反而在谭冥对面坐下,同样看了眼时间,“等人?你以为我是凑巧出现在这里吗?” 谭冥锐利的视线扫过去,明了,短信是韩沐风发的。好,既然把他给引过来,那肯定是有事要谈。 “韩沐风,你看看你自己,像一条赖狗。”谭冥嗤笑道,没想到一无所有的韩沐风是这个样子,自暴自弃?就这么点打击就成这幅德性了? 韩沐风面对谭冥的嘲笑也不生气,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暖着手。虽然现在才是初秋,他却感到出奇的冷,茶杯的温度灼烫着手心,让他有了一丝丝回暖,“我这条赖狗还就赖上你了。” “爷没空陪一条狗玩儿。”谭冥推开椅子站起来,他从来都是一下班准时到家,今天被韩沐风骗了来,都现在了还没有回去,不知道芊羽着急了没有。 “是吗?我有空陪你玩儿。”韩沐风不紧不慢的给谭冥倒了一杯,“不知道一年前的一辆车,你还留着不?” 满意的看着谭冥停下脚步,韩沐风站起来,把刚沏满的茶递过去,“怎么,不记得了,需要我提醒提醒?” 谭冥沉住气,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睨着韩沐风悠闲的样子,放在桌子底下的握紧的拳头骨节暴突出来,“你知道的太多了。” “多么?不多,刚刚好。谭冥,若不是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我本想替你隐瞒一段日子,起码等你俩过上幸福美满的小日子了再说出来。可是,是你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我现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韩沐风向谭冥一步步逼过去,面目扭曲,“你说,她要是知道……” 韩沐风瞟了一眼门口,一道细长的影子顺着门缝落进来,嘴边挂起一抹笑,心中却是苦涩无比,“……知道当年你就在车库外,她会怎么样?” 压低了声音,可是,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的落入乔芊羽耳中。身子猛烈的向后退了几步,她屏住呼吸,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谭冥一定会反驳的,一定会! “嗯?想不想看看她的反应?”韩沐风如一个正等着收网的猎人,眼角狂肆的笑淬了毒,毒的却是他自己。 他知道,这个被一直隐藏着的真相一经说出来,先不说乔芊羽和谭冥会怎么样,他和乔芊羽之间是彻底没有可能了。甚至连平静的相处都不可能。 他正在亲手扼杀心中的希望,他也在痛。 “这个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我的事,我自然会跟她解释清楚。”谭冥被逼到了墙根,紧握着的拳头无声的砸在墙上。他当初应该是处理的很干净,没想到还是让韩沐风给揪住了尾巴。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向乔芊羽坦白能把伤害降到最小。去桃源度假村前,他承诺会把自己的一切都跟乔芊羽说,他指的不是前女友的事情,那在他心中已经成了过去式。他最担心的,是这件事。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说,倒是让韩沐风给挑出来了。 “呵,我当然不担心,该担心的是你。你说,如果芊羽知道她被男人强bao的时候,你的车子就停在外面,你人就在外面听着,你说,她会是什么感觉?”谭冥越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韩沐风越是往这上面引。今天的这场戏,是他精心准备的,他自然要主导着把戏演好,演明白。 “你他妈给我闭嘴!”谭冥一拳挥过去,用了全身的力气,指关节打在韩沐风的脸上,嘴角立刻见了血。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强暴”两个字,“再让我听到这俩字从你嘴里出来,我丫的把你舌头割了!”当初是谁把乔芊羽害成这个样子的?他韩沐风还敢在这里无所谓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韩沐风今天脾气是出奇的好,他笑着抹了把嘴角的血,“这样就生气了?那芊羽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气死,伤心死?” 谭冥揪着韩沐风的衬衣领子提起来,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和芊羽的事!你他妈别在这儿给我瞎操心!” 手一松,韩沐风重重摔在地上。 “哈哈,好。谭冥,既然你一直强调这是你们俩人的事,那就你俩来解决……对了,谭冥,我一直怀疑赵冲那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窝囊废怎么有种找上我,你说,你借了他几个胆儿?”最后一句话,韩沐风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背后的意思很明了。 他拿过自己的西装,打开门,毫不意外的看着外面站着的乔芊羽。 看到这样的乔芊羽,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满脸的泪水,蒙着水雾的眼眸中,望向屋内的人,眸中的那丁点儿希望渐渐退去,只剩下满目的空洞,像一个被抽了走了灵魂的躯壳。手袋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夹杂在杂物间,钱包大开着,里面放着的是一张她和谭冥的合影。 照片上,女人笑得腼腆,男人笑得狂狷。那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两个人眼角的笑意,像一把钝了的刀,割着他的心,在肉上来回剌着。他甚至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不知是他的,还是乔芊羽的。 “芊羽我……”韩沐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后悔了,看到她的伤心,他没有痛快,他心痛了,后悔了。 乔芊羽眼里装不下任何人,脑中盘旋着那几句话,像是一根毒刺,淬了世上最狠的毒,狠狠的扎进去,没根而入。 猛然冲入视线的身影让谭冥一愣,他在墙上狠狠打了一拳,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谭冥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乔芊羽感觉颈间有些湿热,她机械的转头,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一说话,声音嘶哑,“谭……冥……”语气却是陌生的如同路人。 080让老公给你暖暖脚 乔芊羽感觉颈间有些湿热,她机械的转头,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一说话,声音嘶哑着,“谭……冥……”语气却是陌生的如同路人。 谭冥高大的身躯一颤,手臂圈紧了她,好像稍微松一点儿力气,乔芊羽就会消失一般。 “老婆,你听我说,听我说……”谭冥捧着乔芊羽满是泪水的脸,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吻去上面的泪痕,“听我说……好不好……” 空洞无神的眼好半天才找到焦距,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焦急的男人,有些陌生,他身上的气息却又是那么熟悉。 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出现,在她绝望的时候把她从堕落的边缘拉回来。他宠着她,纵容她,任何事,都会先从她的角度去想。这样一个待她如至宝的男人,怎么会是……她悲惨遭遇的祸首?! 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感受着他的爱惜,他们离得这么近,彼此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他,紧张焦急,她,面无表情。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盛的全是她的影子,哭的、笑的、撒娇的、生气的……谭冥陪伴她走过了太多太多,见证着她一步步走向成熟。今天,又见证着她失望、绝望。 “老婆,你说句话,你说句话啊,哪怕是骂我……”谭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害怕,整个心,像是被挖去了,跟着眼前的小人儿飘走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凑到自己面前,眼眸相对,想在那双曾经光彩流转的桃花眸中找到一丝情绪。他睁大了眼睛,把每一处都看遍,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谭冥固执的捧着乔芊羽的脸,额头相抵,以最亲密的姿势来寻求一点安心,不知何时,喉间堵了酸意,一张开嘴巴,声音颤抖着,“你说句话……说话好不好……求你……” 近乎乞求的姿态,他吻她,咬她,他想要她的回应,哪怕是打骂也好。 乔芊羽怔怔的看着这个和自己额抵着额的男人,他的声音里含了颤音,捧着她的脸的手在发抖,甚至是吻上脸的唇,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耳边是他的焦灼乞求,可是,现在她的脑袋很乱,很乱,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耳边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它们争相钻进耳朵里,然后进入大脑。她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依靠,以后呢?还会是吗?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苍白到无力的手,缓缓的举到眼前,指尖触上眼前的那张脸,瞪大的双眼眨了眨,好似现在才有了神智。 谭冥紧握住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却是他舍不得放手的。手心的小手动了动,谭冥不敢握紧了,放松了力度,由着掌心的小手活动。感受到注视的视线,他张着嘴,嘴型变换着,却发现喉咙被堵着,发不出一个音来。 那只放在谭冥脸上的小手收回来,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握紧,却什么也抓不住,留不下。 “老……婆……”紧张的盯着乔芊羽的一举一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着他的心弦。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能给他判决。 她呆怔的样子,如凌迟一般,一道一道剐着他的肉,他的心。 乔芊羽把手收回来,手指上沾了一滴湿意,注视着男人的脸,手上还有他的味道。 “你……”一张嘴,声音沙哑不堪,甚至连吐出一个字都是困难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你听我解释……”谭冥拉过椅子坐下,把乔芊羽抱到腿上,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她,好像怕一眨眼她就会飞走一样。 乔芊羽转过头,看着谭冥,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其实希望,谭冥刚才的回答的坚决的否定。可是,这只能是希望,有希望,就有失望。 见乔芊羽点头,谭冥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乔芊羽的小脸,拇指抹着她漾出的泪珠儿,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要答应我,听我把话说完。”谭冥向乔芊羽索要着承诺。他知道,这是一段谁也不想提起的往事,对他,对乔芊羽,都恨不得把这一页给死掉、揉碎。 视线狠狠地向仍站在门口的韩沐风射去,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设计了这么一出,芊羽的伤疤不会被再次撕开,不,这次是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巴。眼睁睁的看着雪白的盐巴在皮肉外翻的血肉上一点一点融化却无能为力。 乔芊羽顺着谭冥的视线望过去,视线的尽头,那个男人站在光亮的尽头,一半暴露在光亮处,一半隐在暗处。半明半灰暗,一如他晦涩不明的脸。 只是,现在,谁也进不了她的眼,进不了她的心。 好像接收缓慢般,半天,她才把视线转回来,注视着谭冥,点点头。 谭冥把乔芊羽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手指揉捏着那柔软无骨。以前,每当他这样捏着她的手的时候,她都会反捏回来,今天,却是安安静静的让他捏揉,没有丝毫的反抗。这样的她,更令谭冥心慌。 “那天……我确实是去过……”察觉到怀中的挣扎,谭冥收紧了手臂,脸抵着她的肩膀,不敢去看她的脸。他怕,怕看到恨,怕看到失望,怕看到疏离。 “老婆,你答应过听我说完的。”谭冥的脸埋在她的颈间,语气闷闷的,像小孩子撒娇。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多么恩爱甜蜜的小情侣,只有当事的连个人知道,这个拥抱是多么的寒。 感到受到乔芊羽安静下来,谭冥斟酌着开口,“我……我当时接到电话,说韩沐风的情人被绑架了,我就开车去了,我真的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是你……如果我知道,我……” 话语徒然停住,因为两个人都知道,没有如果,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挽回。(.无弹窗广告) 那天,谭冥接到消息后,按照上面的地址驱车去了北郊的那座被人遗弃的仓库。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所以,他下班后直接开自己的车去的,没想到,就是这一疏忽,给他买下了祸根。 到达消息中给的地址,他坐在车内,降下车窗。冷冽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吹进来,割着脸部的肌肤。 这让他想起来他当兵走的那一年,父母去送他,他一直回头张望,一直张望着,只因为人群中没有那个他想见的人儿。 站在偌大的候机厅,母亲的嘱咐,父亲的教导,他一个字儿也没有听进去。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他一走就是五年,中间是绝对不允许回来的。他不敢想,五年,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不能见到她,不能在她身边陪着,她该怎么办。 就在候机厅里响起广播他即将踏上旅途的时候,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茫茫人海中,没有那个他一直期盼着的身影。 谭冥和父母道别,心里空落的厉害,不是因为要离开家,而是她没有来。 失望的抬步走向检票口,麻木的拿出证件等候着检查,就在他把票递出去的那一刻,背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喊声。 第一声,他没有反应过来,第二声,他猛地转头,是她,她终于来了。 顾不得工作人员的催促和后面的埋怨声,谭冥拿起行李冲出队伍。 眼前的女孩脸色微红,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手中拿着的袋子里,露出一截毛茸茸的东西。 “还好还好,还赶得上,冥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女孩拿出袋子中的围巾,给谭冥围在脖子上,一双大眼眯成了月牙儿…… 呼呼的风声吹进车子内,整个车内寒得如同冰窖,让陷入回忆的谭冥回过神来。 陡然传出的一声呼救,凄厉的穿破天际,在天幕上划开一道口子,一如他知道她的死讯时的心。 想着里面的女人是韩沐风的情人,韩沐风现在最宠最爱的女人,本来想要去开门的手放下来。谭冥的心很乱,从军五年被灌输的思想告诉他,这人,要救。但是,私心里,一想到这女人是韩沐风的新爱,想到这个女人那张与她六分像的气质,想到韩沐风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毁时的痛苦,他收回了手。 男人们的狂笑淫骂透过破旧的铁门传出来,伴随着女人嘶哑破碎的声音。 谭冥握紧了拳头,重重打在方向盘上,手指被攥的咯吱响。 他的女人,在他走后,去了韩沐风的怀抱,他被瞒了整整两年,一无所知,最可笑的是,他知道自己被那个女人甩了时,那女人已经死了,是为了救韩沐风而死的。他连质问她的机会都没有,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一切都是拜韩沐风所赐,都是因为韩沐风!所以,今天韩沐风的女人被害,他不能救,不能救。 反复说服着自己,极力挣扎着,让心中的黑暗战胜光明。 谭冥抽出一根烟,点燃,闻着刺鼻的烟草味儿来麻痹自己的良心。直到仓库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直到里面只剩下男人们的淫靡的笑声。 在冷冽的寒风中,烟头处的火星忽明忽灭,烟灰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最后,在烟星灼烫着手指的时候,谭冥把手中的烟蒂扔出窗外。 在发动引擎离开的那一霎,他告诉自己,这是韩沐风应得的,是他应得的。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个小三,人人唾弃的职业,被几个男人上和被一个男人上也许没有什么区别,或许她在跟着韩沐风以前,早就跟过若干男人。 砰砰跳的心被他自我催眠着,麻木着。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一次束手旁观,给一个女人带来了多大的痛,就给以后的他带来多大的痛。 当他在医院偶然遇见神智失常的乔芊羽时,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惊如小兔的乔芊羽瑟缩着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护士门,那双灵动的潋滟水眸,哪里还有他第一次见到她反抗白婉柔的打骂时的光彩。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去帮她,他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劝告她都听不进去,只能从反面来刺激。谭冥利用他对乔芊羽的了解,把她从无限的惊恐和自我堕弃中逼出来。 当他知道乔芊羽如此的原因时,一拳打在走廊的玻璃上,看着血流不止的手,并没有感觉到疼,而是心痛。为她,为这个坚强的女人。 谭冥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禽兽到这般地步,可以把自己的老婆推给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去换一个被包养的小三。 他更没有想到,当他坐在车内,听着仓库里的呼救声作斗争的时候,这个女人在里面承受着非人的待遇。 从那天起,他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个女人从韩沐风那里给“解救”出来,无关乎情爱或者是同情。 若说谭冥最初注意到乔芊羽是因为她是韩沐风的老婆,那后来想要接近她,只是因为被震撼到,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想要进一步看看她,了解她。一个如此坚强有韧性的女人,不该毁在韩沐风的手里。 那时,谭冥还不知道那时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现在才知道,在乔芊羽悬挂在楼外,抓紧了他的手时,眼中的坚定吸引了他,让他游荡了五年的心开始驻足。他封冻了五年的心,第一次被一个浑身是伤,满面狼狈的女人给吸引了。 谭冥抱紧了乔芊羽颤抖着的身体,他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幕。 “老婆,我不知道里面……是你……”黝黑的双眸闭紧,眼角的冰凉落入乔芊羽的颈间,滚烫,灼热。 灼着她的肌肤,烫着她的心。 乔芊羽机械的抬手,去推谭冥,手上没有力气,全身都没有力气。(.) 怨吗?恨吗?怨!恨! 她也想有如果,她也想如果谭冥知道里面是自己,是不是她就不用去承受那些恶魔的残害侮辱了?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她也不会走上复仇的道路。 她想有如果,他想有如果,每个人都想有,可是,那只是如果。都说了是如果了,那便成不了真。 如梦魇的遭遇,她承受了,亲人离去的痛苦,她承受了。被迫着成长成熟,她承受了,一切,她都被迫着接受了。 都说苦尽甘来,她以为她的苦日子过去了,前一天他们俩还一起谈论着结婚,憧憬着幸福的婚姻生活,今天,这个所谓的真相,给了她重重一击,把她所有的坚强,撞得支离破碎。 想推开谭冥,想离他远一点,想一个人静静的舔伤口。 感觉到胸前推拒着的小手,谭冥身子一僵,他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敢加紧力道,却也不想松手。 “谭……冥……你放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停顿了好几次,才把一句话说完。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她很累,身累,心,更累。 “不放。”谭冥有着执拗的欺骗着自己,只要他不放手,芊羽就一定还在他身边,只要他不放手,他就不会失去她。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我说过,会陪你一辈子。”他还说过,会护她周全。可是,他还是让她受伤了,让她失望了。 “谭冥,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长久的被抱着,腿脚有些酸麻,乔芊羽推着谭冥,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他争辩了。 这个肩膀,以前是可以给她依靠让她哭的,可是,现在,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哭,不想当着他的面软弱。 谭冥试探着松开手,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到乔芊羽身上,他看着她掰开他放在腰间的手,看着她挪动着腿,脚着地。 看着她身子晃了晃向一旁倒去,立刻慌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捞住乔芊羽倒下去的身子,“你脚麻了,我给你揉揉。” 说着蹲下去去,熟练自然的脱了乔芊羽的鞋袜,手掌覆上去,掌心一片冰凉。他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暖着她的脚,把那秀气的小脚丫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揉着,每揉一下,都要看一下乔芊羽的脸,怕自己下重了力道。 感觉手中的小脚有了温度,他解开衬衣的扣子,把那只暖过来的小脚放在怀里,紧贴着胸前的肌肤。两个人的肌肉都是猛地收缩了一下。慢慢的,谭冥适应了那只小脚的温度,去脱乔芊羽另一只脚上的鞋子。 乔芊羽坐在椅子上,想把脚抽回来,刚要有动作,那只往回抽的小脚就被一只大掌给握住,他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脚,紧贴着皮肤暖在怀里。 喉咙里像堵了一团,乔芊羽用力忍着,指甲狠狠的掐着实木椅子,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她想说,谭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舍不得,更加留恋。 泪水滴到那只温暖的大手上,绽开了花,凄美、苍凉。 谭冥手上的动作不敢停,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留下她的借口,即使只是留下几分钟,那也是好的。他知道她哭了,却不敢抬头去安慰她。 乔芊羽心里恨,不知道是恨天意还是恨谭冥。如果,她能够早点遇上他,如果她没有和妈妈来到黎安市,这一切是不是都会改变? 两只脚都揉完了,谭冥把那双小脚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她坐着,他蹲着。她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却不敢看。 “谭冥……别这样……”双脚被谭冥死死的捂在怀中,脚心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心跳。 谭冥固执的做着他认为该做的,脚揉完了还有腿。他的手没有停住,一直在忙活。他怕他一停下,乔芊羽就会提出分手,提出离开。 “老婆别动,让老公给你暖暖……脚……”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蹲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心甘情愿的低着头为她暖脚捏腿,他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只是,那声老公,叫的他心酸。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听芊羽叫他一声老公。他还有没有机会,为她戴上象征着白头偕老的戒指,拥着她叫她一声老婆。 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一个动作,腿麻了,脚酸了,他舍不得放手,他宁愿保持着这一个动作一辈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灰暗了,窗外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外面的喧嚣是夜色中独有的热闹。 乔芊羽推了推几乎僵掉的谭冥,现在的她,竟然超乎寻常的平静,平静的连她自己都感到可怖,“谭冥,起来吧。” 只不过是轻轻一推,谭冥庞然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脚僵硬的伸不开,只能团在一起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躺在地上。 “谭冥--”乔芊羽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去扶他。手上却是使不上劲儿,看着谭冥因酸麻紧蹙的眉心,心里一阵剧痛。 “回去穿鞋子!”谭冥眉间皱的更深,女人最金贵的就是脚,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怎么能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乔芊羽扶着他的胳膊,不敢乱动,她知道,现在每冻一下,谭冥就会难受至极。 谭冥看着执拗的乔芊羽,放缓了声音,“乖,回去穿鞋子,不然我这罪就白受了。” 乔芊羽摇着头,眼泪一颗颗砸在他的脸上,现在的她,哪里还能感觉到脚上的凉。她很矛盾,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对谭冥一点怨念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当时他出手,她就不会遭遇以后的种种。可是,谭冥有错吗?若是有,那只能是因为他当时逼着自己泯灭了良心,因为自己心中的恨不顾一个女人的死活。 两个人在地上僵持着,直到谭冥缓过来,看着乔芊羽冻得通红的小脚,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中某块柔软被狠狠一击。 不顾乔芊羽的反对,谭冥给她穿上鞋子。 她知道,他是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态,乞求她的原谅。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真相被赤裸裸的揭露出来的时候,其中的重量自己过了她能承受的能力。她现在不堪重荷,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回去吧。”她说的是回去,不是回家。 门口站着的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走廊里还散落着乔芊羽的东西。她走过去,一件件收进手袋,手在触及钱包的时候,里面的照片刺到了她的眼。 飞快的阖上钱包放进去,手忙乱的拉着拉链,好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拉不上。 一双大手伸过来,分别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迷失了方向的小手向前走,耳边是拉链滑动的声音和他的呼吸声。从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的。 在车上,谭冥的手一直握着乔芊羽的手,不敢松开,车子向着谭宅驶去,两个人,一路无话。 乔芊羽脸紧贴着窗户,眼睛望着窗外的景物,在飞驰的车旁迅速倒退着。身边的人是不是也会像这景物一样,走马观花的换。 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景物,恍然发觉,有些不对,她本意并不是要回谭宅,她想回家,她自己的家。 “谭冥……我想回姨妈那儿……”声音里没有些许力气,透着沙哑。 握着她的大掌一紧,谭冥没有说话,车子照开,打了方向盘拐弯,却是抄了回谭宅的近路。 乔芊羽说完闭上眼睛,她想,也许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解决了。面对问题,她第一次选择消极的去逃避。 车子停下,乔芊羽睁开眼,是谭宅,她就知道谭冥不会去照做。可是,她需要空间,需要一个没有谭冥的空间来休息。 “送我回去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乔芊羽望着别墅内亮着的灯,暖暖的,却有些难以触及。 “我不会打扰你。”谭冥下车,弯身去抱乔芊羽,被她躲开,手伸出来悬在半空中,探进车内的上半身悬在乔芊羽身上,察觉到乔芊羽的抗拒,他急急的加话,“我保证。” 乔芊羽叹了口气,有他在身边,她就不能看清自己的心,不能把心中所有的情绪释放出来。不放空,让她哪里有空间去尝试着接受? “谭冥,我需要一个没有你的空间,我需要一个人。”他的受伤,她看在眼里,可是,现在的她很累,很累,“不要让我难受,好吗?” 她自私了,她利用谭冥对她的爱,对她的呵护来要求他放她走。就让她自私这一回。 黝黑的深眸凝望着她,好像要把她刻在眼底。 看到她的坚持,谭冥妥协了,他回到驾驶位上,握住她的手,想要一份承诺,“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在我认定心中的人是你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和你自私的绑在一起,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离开我,是不是? 没有得到回应,谭冥呼吸一窒,嘴角漾开一抹苦笑,他有什么资格要求芊羽不要离开他?是他的见死不救害了芊羽,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强制要求她? 可是,他不甘心,他满心的都是乔芊羽,若是芊羽离开了他,那他也就空了枯了。 谭冥退了一步,试探着商量,“不管你在哪儿,给我个信儿,让我知道好不好?” 低垂的眼帘颤了颤,乔芊羽回握着谭冥,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 这个动作却是给谭冥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回应他了,回应他了。 谭冥依言把乔芊羽送到陆夫人那里,人进去了,他还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他不知道,这一眼,成了他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唯一的念想。 陆夫人正在客厅里泡着茶,听见有人进来,刚要让佣人把茶端过去,抬眼间,看到失魂落魄的乔芊羽。手中的杯子一歪,茶水泼出来也顾不上。 “孩子,这是怎么了?”陆夫人示意佣人进屋,扶着乔芊羽坐下,抽出纸巾给她擦着脸,着眼睛都给哭肿了,看着心疼。 乔芊羽抱着陆夫人,把心中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断断续续的说了事情的缘由。 陆夫人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替芊羽心疼。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阻隔、磨难,芊羽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沧桑。 好不容易看着芊羽找到幸福了,为什么偏偏闹了这么一出? 人总是看不得别人幸福的,尤其是自己的死对头。韩沐风当时,应该也是这个心理。只是,乔芊羽当时选择了谭冥,注定是要被拉到这场两个男人的对决较量中,每每受伤的,总是她。 感情是最容易打击人的,乔芊羽当时孤苦无依,一个人独自带着母亲的遗体住在工地的帐篷里的时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遇上了谭冥,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就痛哭了两次。谭冥是她的劫,她亦是他的。 等乔芊羽平静下来,陆夫人才开口,“芊羽,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跟姨妈说说。” 乔芊羽去用冷水洗了把脸,眼睛肿的难受,却比不过心里,她摇摇头,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怨谭冥吗?”陆夫人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给她暖暖手。 这个动作,让乔芊羽眼前迷蒙了湿气,就在刚刚,谭冥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暖脚,就算是腿脚麻的支撑不住了也不吭声。 “姨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心里很矛盾,“我……说实话,我怨,如果当时他进去了,也许……也许我就不会有后来的遭遇了……可是我又知道,这怨不得他,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人不是白婉柔,他的本意也有为我出气的成分。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原来,我是有希望摆脱那群男人的……” 陆夫人没有给乔芊羽做评论,这里面,很难说对错。就如在公车上我们被偷了东西,等小偷下去了,好朋友才告诉自己。 那个时候,肯定是怨恨他的,怨他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甚至还会生出其他的偏激的想法。 “芊羽,我只是公平说话,不向着你俩之间的任何人。”陆夫人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不伤到乔芊羽,“姨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换个思维想想,如果当时在外面的是一个陌生人呢?你还会对他的怨恨这么深吗?”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呢,一开始,怨恨,肯定是有的,但是怨过了也就想开了,人家没有义务去帮你。 是的,她现在宁愿当时在仓库外的是一个陌生人,如果是这样,她知道了只不过是感叹一番,不会像现在这样疼到肝肠脆断。 “那个时候,你跟谭冥只见过一次面,也算是陌生人了,更何况,他不是不救你,而是不知道是你。也许你觉得姨妈是在帮谭冥那小子说话,芊羽,姨妈只想你好,我在世上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幸福,我看着比谁都高兴。姨妈这么说是因为知道你的心,你心里想原谅谭冥,却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陆夫人是过来人,谭冥是她看好了的女婿,不然她也不会在谭老夫人反对的情况下答应他俩交往。芊羽心里对谭冥怎么样,她这个旁观者反而要比乔芊羽更清楚了。 话都说到了,最后心结的解开,还是要靠乔芊羽自己。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陆夫人把乔芊羽扶上楼,给她铺好床,留了盏壁灯,悄悄关上门。 一夜,两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谭冥恍惚间摸到床边空空的位置,猛然坐起来,才记起乔芊羽回陆夫人那里了。他拿着手机,盯着上面的时间,看着字数一点点加大,手机页面上显示着四个字:宝贝老婆。背景便是他硬拉着乔芊羽照的一张合照。 拇指描摹着照片上的眉眼,到最后,反而不敢看了。只不过才分开几个小时,思念、担心、慌乱……如千万只小虫儿噬咬着他的神经。 挪到乔芊羽常睡的那一边躺下,闻着她留下的气息,合上眼,尽量去想他们幸福快乐的日子。 第二天,天蒙蒙亮谭冥就起来了,准确的说是一夜无眠。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注意力却放在钟表上,好不容易挨到七点,谭冥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上面的页面一直就是乔芊羽的那一页,在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谭冥转了页面。 “陆夫人,是我,芊羽呢?”谭冥接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他怕陆夫人也对他有了看法不愿意把芊羽的情况告诉他,“不……别叫她,也别跟她说我打过电话,我知道她好就行了。” 接连几天下来,谭冥都是一早就守在电话旁,估摸着陆夫人起床了,打过电话去问乔芊羽的情况。听到她比前一天吃的多了些,嘴角会上扬,心情也会跟着舒畅些。 其实,谭冥每一次打电话,乔芊羽都在旁边,听着他的关心,会心暖,听着他的声音,会心疼。她也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回到以前的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深秋,谭冥的电话每天都不间断,每一次打完电话,心里都满满的充实。 时间久了,谭冥却也发现了一些异样,陆夫人这几天说的情况好像隔几天都会重复一次。每一次只不过是变一下说法,意思还是一样的。 “陆夫人,我想让芊羽接一下电话。”今天打电话的时候,谭冥不再只是问问陆夫人乔芊羽的情况了,因为他前几天找人去查了陆夫人住的小区,那人带给他的消息是,最近半个月来,没有发现陆夫人家里还有其他人。 “芊羽还没有起床,再说吧。”那边陆夫人回答道。隐约听到佣人叫她用早餐。 谭冥看看表,已经是八点半了,他今天比平常打得晚。乔芊羽并没有晚起的习惯,这个点儿,她应该早就起来收拾妥当了。并且,他收到的消息说,乔芊羽也有好久没有去海天传媒上班了。 “芊羽是不是……不在家……”用尽了力气,说出了他最不想的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这边是给他最好的回答,乔芊羽确实不在陆夫人那里了。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陆夫人早上起来等着乔芊羽用早餐,一直等到九点都没有见人下来,等她上楼去看的时候,楼上哪里还有人,床上早已没了温度,看来是早就起来了。 开始,她以为乔芊羽是出去散步去了,直到下午佣人打扫房间给她一个信封,是乔芊羽留下的。 她说,她想出去散散心,要陆夫人帮着她瞒着谭冥,等她想清楚了,就回来了。 陆夫人其实也赞同芊羽的做法,整天闷在家里,心中的浊气散不出去,出去感受一下大自然,净化一下也是好的。 只是,后来她就发现了不对,她怎么也联系不上乔芊羽,打她的电话,是该用户已注销。 谭冥疯了般在黎安市找乔芊羽,动静闹得不小,几乎把黎安市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哪里都没有。 ------题外话------ 亲如果看得有些小郁闷,可以点击上一章,看看摇情给亲们上的开胃小菜,送的各色美男~没准心情会好些~ 这一章瓦写的好纠结噻,谢谢一直默默支持摇情的娃纸们~话说,有的亲给摇情投票票却不冒泡,乃让摇情肿么感谢你们呐?送个羞涩的小吻muamuamua~ 081原来是他 韩沐风看着谭冥搞的这些动静,谭冥找人,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上电台、登报纸,就是因为找的隐晦才弄得人心惶惶。(.好看的小说)甚至出现了质检副局以权谋私的说法。 谭老夫人在家里气得上了火,你说一个大男人,整天什么事不做,就念叨着找老婆,丢不丢人,窝不窝囊! 得,现在老婆跑了,她这个老娘说什么人也不会听进去了,满心满眼的都是老婆,哪里还记得他是从他娘肚子里蹦出来的。 谭老夫人被谭振业劝的看开了,撒手不管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韩沐风接到消息,谭冥把找寻的范围扩展到全国,转眼已入冬,每一次都是刚有一点乔芊羽的消息,等进一步确认的时候,人又消失了。 见证了谭冥的失控疯狂到沉寂,韩沐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若说希望谭冥找到乔芊羽,那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大度,他不可能放下芥蒂去祝他们幸福,可心里又希望尽早找到乔芊羽,他每天都要了解谭冥的动向,来知道乔芊羽有没有危险。 白婉柔看着韩沐风整天对着电脑,开始,以为他是想东山再起,重整河山,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式再不济,也还是有些底子的,再加上韩沐风的铁腕手段,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这也是她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韩家的产业倒了,但是韩沐风并没有少了白婉柔钱花,她每天还是如豪门少奶奶般的生活着,甚至比别人生活的更精致。不是说白婉柔比别人有钱,而是她比别人敢花钱。经过韩式起起伏伏,她明白了,这钱,能多花就得多花,万一出现什么事故,那钱说不定就给绞收了。 只是,看韩沐风忙活了这么多天,韩式也没有什么动静。倒是带着她去京城看了看二婶一家,往日的颐指气使,如今,见了他们,虽说是不甘不愿,还是低下了头,偃了气焰。 白婉柔不禁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二婶那天,在楼梯拐角处偷听到的话。二婶因为自己给韩家丢了脸,抹了灰,想找人杀了她。 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敢干,贩卖军火的事也敢插手,现在这不,把一大家子都给连累进来了,想活着出去,那是没门儿了。 二婶看着白婉柔眼中的嘲讽,霍地站起来,无奈被两边的女看守强硬的给按了下去,两个人眼对眼,谁也不服谁。在二婶眼里,白婉柔就是一个婊子,一个婊子进了韩家,就是降低了韩家的身份。 想到二婶那愤恨的眼神儿,白婉柔就想笑,她就是个婊子,怎么了?放眼望去,整个韩家,还不就是她这个最被人看不起的婊子活的最自在! 敛了唇边的讥笑,白婉柔从后面抱住韩沐风,脸搁在韩沐风的肩膀上,蹭啊蹭,柔软的身体也跟着紧贴上去,胸前的风软贴在笔挺的背上,因为有着无限的滋润,比以前更加的丰盈。 感受到背部的柔软,韩沐风身体一僵,随即把白婉柔拉下来,继续自己的事情。 白婉柔懊恼的甩甩手,她一直在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韩沐风只不过是因为韩式被封,事业失意,需要时间来修整。 她选中的男人,没有那么容易倒下。若是倒下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今天,她特意化了清纯的妆容,穿着也是清新脱俗,就是想讨好韩沐风。许是做过的事情,心里有愧,她总觉得,要尽快让韩沐风重新宠爱上自己。不然,以韩沐风凉薄无情的性子,随时换女人,那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他现在心里还挂念着一个乔芊羽。 没想到,以前屡试屡爽的招数,今天不管用了,白婉柔瞥了眼电脑,只是一眼,让她看见了那个令她痛恨一生的名字--乔芊羽。 乔芊羽,乔芊羽,又是乔芊羽!她不是已经失踪了吗?她不是被风刺激的和谭冥闹崩了吗?为什么她人都消失了,还是不放过风! 白婉柔胸口堵着气出去,站在车来人往的路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 拿出手机,里面通话最频繁的是那个陌生的号码。这是哪个神秘男人小弟的号,有事她可以联系他。 想了想,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手指轻按,打过去。 小弟经过一番询问、请示,问了她的位置,说过会儿就会来接她。 地址又换了,这个男人给白婉柔的感觉有些摸不透,和他在一起厮混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更别说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总感觉这男人在躲着什么人,不然不会一天一个地方的换。 想归想,白婉柔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要这个男人能满足自己空虚的身体就行。韩沐风现在是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她要想不成为怨妇,就得找到发泄口,保持好心情,有时候,她感觉,和这个男人做也是对韩沐风的一种报复。 时间久了两个人在这方面竟然也有了默契,还没有进到屋子里,就迫不及待的去托对方的衣服。很快,两个人裸裎相对。 抱在一起,一顿疯狂的啃咬吮吸,接着便是无法估计的猛烈。 白婉柔享受着男人技巧娴熟的伺候,时不时的配合着发出一声呻吟。就在两个人都感受到极致的满足时,男人突然停下来,翻身下去,也不管白婉柔躺在床上叫唤,自顾自的去了浴室。 白婉柔为了围了个床单爬下床,把浴室敲得砰砰响,“干什么呢,你给我出来!”她花了钱,就买了这种服务,正要到刀口上了,男人却停了,留她一个人在那难受的蹭着,扭着。她还不如去夜店找个牛郎呢,起码人家还有基本的服务态度。 “敲什么敲,再敲给老子滚!”男人一声怒吼,把白婉柔吓得哆嗦了一下。 白婉柔狠狠的砸了下门,一个人生着闷气坐在床上。今天这男人是怎么了,以往,每次她对于他的体力都吃不消,今天怎么才开始这就下去了。 她还没过瘾,男人就走了,难不成让她一个人解决? 男人在里面的时间有点长,白婉柔又试着敲了敲门,既然不做了她也得洗洗啊,“你在里面磨蹭什么?赶紧开门,我要洗澡!” 只听到里面传来砰砰两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白婉柔还想敲,浴室门被从里面打开,男人围了条浴巾出来,脸色黑青,看得白婉柔直发毛。 她尽量避开男人,侧着身子进去,浴室的墙壁上,有两个血印子,血珠儿顺着光滑的瓷砖往下淌。 白婉柔看得触目惊心,这一看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拿手锤的,他又发什么风,刚才两个人还缠绵的欢畅,一转眼的功夫,那眼神儿就跟要杀人似的。 顾不得想太多,她匆匆摸上沐浴露冲了冲水,是非之地,她可不想多呆。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她空虚的时候的一个乐子,把小命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等白婉柔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了包,准备离开,从对面的屋子里传出的说话声让她停住了脚步。 “嗳,你说大哥刚才是怎么了?有那么个女人花钱给他上,他还不满足,摔摔打打的走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小弟颇为不满,虽然大哥待他不错,给他钱花,但是,没人都有嫉妒心理,整天听着大哥和那个漂亮风骚的女人吟叫,他听着就心痒痒。 要不是迫于大哥的威慑,他真想现在就去房里把那个女人给办了。 “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大哥给你钱花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怎么听说……”男人的声音压得极低,白婉柔紧贴着门才隐约能听清楚。 “……听说大哥这几天咽喉有点不舒服,还伴有发烧,背后生了好像生了皮疹一类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感冒发烧去治呗。”一人不屑的说,当了大哥也跟着娇气了,一个小头疼脑热的,还甩脸子。 “你知道什么!这是……”那人左右看看,放小了声音说,“……这有可能是艾/滋/病,没看见大哥刚才走出去的时候有些异样,前两天大哥就跟我说肌肉和关节疼……”尽管最后一句话压的极低,白婉柔还是听到了。 蓦地,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像被冻住了般,她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的,是疼的。极力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路,腿脚僵硬着,走一步,绊一脚。 白婉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路中间。一辆车擦着她身边过去,司机骂骂咧咧的,“他妈的想死闪边去!” 白婉柔摸了把额头的汗,背后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浸透了。她倒退了两步,回到路边,手指掐的手心发白。 那个男人得了艾/滋/病,艾/滋/病!刚刚他们还以最密切的方式纠缠着,他竟然是……白婉柔捂住嘴,死死的咬住唇,呜咽声从嘴边溢出来。 她不要死,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过,还有好多福没有享,她不能死! “啊----” 白婉柔冲着天空大喊,老天不公平,看看,看看,满大街都是鲜活的人,为什么就单单她摊上了这种事儿! 白婉柔现在恨透了那个男人,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了那种病,还跟自己做,他就是称成心想拉一个人跟他一块死,不行,她要找那个男人算账。 抖着手掏出电话,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你告诉他,我要找他,给我把他叫过来,叫过来接电话!” 白婉柔对着电话一通乱吼,她都要死了,她怕什么!怕什么!既然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偏偏那边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一听到她的声音,直接挂断。 白婉柔不停的打,手指每按一个键,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像是要把手机给按破一样,“你给我接电话!接电话!你他妈的给我接电话!” 她要问问那个男人,她给他钱花,给他乐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男人瞅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就那么看着,他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每天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他都会恍一下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脸。 仔细摸摸眉骨处,还有一个凹陷,那一处的伤,差点要了他的命。 手指摩挲着坚硬的手机外壳,感受着它的震动,想着那个女人的恐惧,焦虑,心情莫名的好,好到极点。 “喂……”就在白婉柔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男人接起电话。 “你这个畜生,你知道你自己有病你还跟我做,你他妈没人性,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白婉柔对着手机一个劲儿的发泄谩骂,她恨不得去亲手掐死那个男人,不,要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呵呵,骂得好,我就是个畜生,我这个畜生咬了你一口,就要了你的小命儿。”男人讥诮的声音传过来,话语中的笑意显示出他的好心情。好像他就是专门来看白婉柔笑话的, 白婉柔擦着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她对着手机吼,“我给你钱,供你养弟兄,供你吃供你穿供你玩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男人的情绪似乎是被白婉柔这样一激给激起来了,耳边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冷飕飕的传来,像一只游荡的野鬼般,“为什么?你为我为什么?白婉柔,小骚狐狸,你这记性还真差,咱们第一次是多么销魂,你这么快就忘了?” 白婉柔被男人慎的慌,她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第一次,他们第一次是男人把她迷晕了带过来的,那次她被下了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见白婉柔沉默,男人又开口,声音依旧的阴冷飘忽不定,“臭婊子,你当老子是那么好利用的?用你那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糟蹋过的身子伺候过爷,就想要爷的命?”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这么害我!”白婉柔真的想不起来她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有,那也是刚做/小姐的时候,那也只不过是小错误,犯不着让人惦记这么长时间。 “呵,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上了豪门少奶奶,这记性就是不一样了,白婉柔,你忘了,是谁帮着你把正室给弄下去的?啊?用完了老子就想赶尽杀绝?”男人的声音像是鬼魅,缠绕在她耳边,她慌乱的回头,向四周张望,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有人在暗处像是耍猴一样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你是……是那个……”白婉柔记起来了,是当时出绑架她的那个男人,当时她迫于无奈,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和男人达成交易,要男人把乔芊羽给强了,帮着她把乔芊羽给挤下去,自己坐上韩家主母的位子。只是,这个男人叫什么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男人嗤笑,真是过河拆桥,连他这个人都不记得了,他也不在意,他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当年,那碟光盘被手下偷了去,卖给白婉柔,韩沐风知道他对乔芊羽做的事后,是一路追杀,好几次他都险些丧命。那个手下,自然也没有好下场,被他拿来挡子弹救命了。 整天过着逃亡的日子,没一次深入险境,他都要把白婉柔给恨上一分。当初就是被美色迷了眼,想想,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拿自己身体出卖的女人,还有什么不能出卖,亏他在道上混了些日子,到头来竟然着了一个臭婊子的道儿。 他用拿到的那些钱找了个没名气的小医院做了整容。因为医院不正规,有好几次做完了都出现了问题,光是鼻子,他就做了不下四次,这一切,他都会算在白婉柔头上,到时候,要她一分一分给还回来。 眉骨拿出的凹陷,他没有做,他要留着,每晚睡觉前,他都会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张陌生的脸,摸着眉骨下被枪擦出的凹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死了。”男人揪住白婉柔的痛处,本来,还想多从她那里捞一笔,有着免费的女人供应着,这小日子过得也不错,等自己钱赚够了,她的身体玩腻了,就把她送上死路。没想到自己出去找女人厮混的时候,竟然染上了病,既然他活不了多久,那就拉上白婉柔这个女人。 两个人死,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要好。 “你、给、我、闭、嘴--!”白婉柔冲着电话吼,她不会死,她不会,一定不会! 她努力压抑自己的颤抖,好像喊得越大声,越能证明,她健健康康的活着。 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一个男人给毁了,她稳下声音来,寒着嗓子说:“你就不怕我告诉了韩沐风,你现在就在黎安市?他现在可是对乔芊羽紧张的很,还有谭冥,他俩要是知道了你就在黎安市,你以为你还有活路?” 男人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着,直到笑得嘶声力竭,嗓子干哑,“要说你这几年是只长胸不长脑子,我既然敢说出我的身份,就不怕你威胁,你说,韩沐风是知道了自己老婆在外面包养男人给他带了绿帽子生气,还是知道我的行踪生气?再者说,我还能活多久?你那个破身子都被我玩遍了,病也传染给你了,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白婉柔想到男人时不时的发给自己的照片还有视频,咬紧了唇,尝到了血腥也不松开。她真是自找苦吃,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偏偏被韩沐风冷落了,身体空虚,迷恋男人的技术。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着路灯杆儿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恍然觉得身体有些痒,尤其是私处,她夹着腿,手在胳膊上死命的挠着,视线有些恍惚,隐约看见胳膊上好像冒了红红的小疙瘩。 她的身子在抖,牙齿打着颤,碰的咯咯响。 抱紧了身子蹲下去,用包挡着,惊慌的隔着衣服挠着私处,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妹子,你怎么了?”一个提着菜篮的大姐好心的过来问。 白婉柔吓得一哆嗦,挥着手臂打开大姐关心伸过来的手,逃命似的跑了。 她失神的走进医院,混混沌沌的挂了号,在输血科室外徘徊着,她拉低了帽檐儿遮着脸,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甚至听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使劲儿摇摇头,把幻觉挥走。 抬脚想要推开门进去,看到有人过来,又假装路过似的离开。去输血科好像已经被人们公认为是检查艾滋的。 白婉柔找的是一家中下等的医院,不敢去大医院,怕碰见熟人。 在门外徘徊了好久,等到周围没人了,她才敢推门进去,一踏进去,有种一只脚踏入坟墓的感觉。 按照程序作了例行检查,医生又建议她做个全面的全身检查。既然医生说是为了身体好,那就做,正好也可以掩人耳目。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最缺的是命。 做完检查,白婉柔觉得全身发冷,冷的心都跟着颤儿。 看着白婉柔走出去,医生的同时拍拍他的肩膀,“厉害,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女人给忽悠着做了全身检查。” “嘁,你不看看那女人穿的,人家缺那点钱,再说,一看那女人就是拿着老公的钱出去养小白脸怀疑自己感染上病了,咱们男人累死累活的挣个钱他妈容易吗?”医生毫不在乎,多检查检查却是是对身体又好处。一看这女人就是做了亏心事,他都提醒她了,检查艾滋基本上要在4-8周之内,现在检查,能检查出什么? 白婉柔回去倒头就睡,她真希望时间久停留在今天,永远都没有明天,那样,她就不用去医院拿单子,就不用害怕查出来有病了。 担惊受怕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连韩沐风回来的都没有听到。 第二天急匆匆的跑去医院,被告知化验单还没有出来,让她先去别的科室拿体检报告。 白婉柔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见到熟人。她拿了体检单,连看都没看,一心都扑在输血科的化验单上,等拿到了,却又不敢看了。 她抖着手,把单子一点一点抽出袋子,极慢极慢,脚步却是越来越慌乱。 身体被重重撞了出去,手里的单子撒了一地。白婉柔连忙蹲下去拾,生怕别人看见她的单子。 一路上,她都没有勇气去看,到了韩宅,她确定了韩沐风不在家,把所有的门都给锁起来,自己闷在被子里,闭着眼打开。 接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白婉柔使劲眨了几下眼,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谭冥这段日子以来,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乔芊羽,每一次都是刚有点希望,消息又断了。好像是乔芊羽故意躲着她,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干扰他的信息。 乔芊羽在云南的一个小村子里,这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让她想起来和妈妈在乡下过的日子。 这里的人虽然穷,但是,每个人都很善良,不会有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她本来是旅游的,走到这里的时候,正好遇上连夜的大雨,一时间赶不回酒店,就在一个村民家里暂住了几天,得知村子里唯一的老师病了,她就代了几天课。算是还老乡住宿的人情。 村里的孩子一点也不认生,对她这个从大城市里来的小老师充满了好奇。 这个村子的人属于摩梭族,是中国仅存的母系氏族,这里的人一般不结婚,实行走婚。只要男女双方两情相悦,并取得父母的同意,男人就可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爬上心爱的人的墙,敲她的窗户,互对暗号便可以进入女子的房间。但,在天亮前,男人必须离开。 乔芊羽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慢慢的也就好了,只不过,她这个异类,总是会引起别人尤其是男性的好奇。要不是这里的民众们严格遵守着民族流传下来的婚姻规矩,她恐怕在这里也不安全。 最近,她老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每次上了心提防着,再回头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 也许是她有些心惶惶然了,在这里待得时间也不短了,是该离开了。 乔芊羽一路向西北,西藏是她在上学的时候最向往的地方,那里,离着天空最近,也是最明澈的。每每站在高处看着蓝天白云,心里就莫名的放松下来。 那种沉淀空灵,是在别处找不到的。每走一处,乔芊羽都会在自己的行程表上划一道删除线,这代表着她心中的隔阂又少了一分。 放下行装,乔芊羽在异族风情的大街上漫步,偶然看到一家唐卡店,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进去。 精美的唐卡看得她眼花缭乱,她被这浓郁的雪域风情给吸引了,正在纠结着老板能不能听懂她的话的时候,眼前蓦然放大了一张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乔芊羽被惊吓的倒退了好几步,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梁裴用五颜六色的手抹了把脸,这不摸还好,一抹,那是什么颜色都有了,整个就是一调色盘,只露了那一双妖媚的眸子,在杂七杂八的油彩里,显得尤为晶亮。 乔芊羽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眼神儿是狼见了小羊。 “宝贝儿?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话还没说完,张着两只油晃晃的大手扑上去,抱了个满怀,“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乔芊羽使劲往后仰着脑袋,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那张五彩斑斓的脸,“你……你先放开我……” “宝贝儿,你看上哪个了,小爷我送你。”梁裴才不会在抱不抱上纠结,美人在怀,只要他不想撒手,谁也别想让他放手。 “不用,你放开我就行了。”乔芊羽别开脸,真不能盯着那张脸看,尤其是那眼神儿,太刺眼。 “来来,宝贝儿别客气,你看看,这个是珍珠唐卡,你看这观音菩萨体态纤细、优美,独有一种顿挫有序的韵律美。这副唐卡长1。2米,宽0。8米,挂在客厅里正合适。它总共用了三千多珍珠,镶嵌一颗钻石,两颗红宝石,一颗蓝宝石、0。55两紫鸦鸟宝石,一百八十五颗松石、一千多颗红珊瑚,还用了10。5克黄金,可是唐卡精品中的精品呢,也就只有宝贝儿有资格拥有它。” 梁裴献宝似的捧着唐卡递到乔芊羽面前,要知道,这可是镇店之宝,多少年来,店主都只是挂在店内供人瞻仰,是非卖品。到了裴小爷这里,直接给送了出去。 乔芊羽眼角有些抽搐,虽说她对唐卡了解的不多,但是听梁裴这一数,吓了一跳,这哪里是精品,简直就是珍品,绝对是文物级别的。她观察了一下店面,虽说里面精美的唐卡不少,但是,这一件绝对抵得上上百件。 “你……你是这里的老板?”知道梁裴爱玩儿,也不能这么百无禁忌,各行各业他都来插一杠子吧。还有,怎么自己随便进一家店,他就在里面了? “宝贝儿是担心这个呀,没事没事,这店跟我的没啥区别,老板不在,我就是这里的代理老板,一切由我做主。”梁裴拍拍胸脯,只要是乔芊羽喜欢的,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得给摘下来,更别说区区一唐卡了。 面对梁裴如火山熔岩般的热情,乔芊羽还真有点招架不住,这唐卡她肯定是不能要,这东西不是钱能买来的,看着梁裴热情不减,她只好转变策略,“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儿吗?我从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梁裴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唐卡从众多油彩中钻出来,大手毫不顾忌的落在乔芊羽米白色风衣上,“宝贝儿还没吃饭?不早说,饿着宝贝儿我会心疼的。” 乔芊羽捏着他一根指头拿下那只花花绿绿的手,果不其然,肩膀上留了一个手掌印。他那只手明明是干净的,非要用这只手拍她的衣服。 “宝贝儿衣服脏了,你等等,我给你找件换上。”说完,熟门熟路的钻到后面,拿出一件男士衬衣和一件白色的薄款羽绒服,“来来,宝贝儿坐下,我帮你换。” 一口一个宝贝儿叫的让人腻歪,乔芊羽拨开他伸过来的爪子,揪着那还有这男性味道的衬衣扔回去,“不用,我回酒店再换一套就行。” 梁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怎么顺理成章的知道乔芊羽住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号? 面上保持着平静,心里乐开了花。今天回去就退酒店,然后在乔芊羽房间隔壁订一间房。 听说乔芊羽没有吃饭,梁裴在路上给她买了份酥酪糕,狗腿的托在手里献宝似的呈在乔芊羽面前,“宝贝儿,先吃个点心垫垫。” 看着那一脸的笑,乔芊羽不忍拒绝,拿过来咬了一口,别说,味道还不错,就是梁裴那一脸的笑有些碍眼。 “你怎么会来这里?”乔芊羽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依照梁裴的个性,去的多是疯狂迷醉的地方,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怎么会来传统淳朴的西藏? 梁裴收了脸上的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是佛教信徒,每年都会到这里住一段日子,前些日子我去听大师讲禅的时候,大师就说我会遇见故人,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宝贝儿。” 乔芊羽瞥了他一眼,十句话里面有十一句话是假的。就他那个样子,会信佛教? 其实,梁裴真的信佛教,只是因为他母亲生前信佛,可是,他母亲信了一辈子佛,还是没有个好结果。 换了衣服陪着乔芊羽逛了一圈,晚上,梁裴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到了乔芊羽的隔壁,心急如焚的想等着第二天来个偶遇,没想到,在门外转了一上午也没有遇上乔芊羽。 谭冥收到消息,一路从云南追到西藏,还有十分钟飞机就要降落了,谭冥握紧拳头,芊羽,等我。 ------题外话------ 晕,章节瓦传上去了,竟然审核木有通过,摇情跟亲们说声抱歉哈~~ 083生死间,相遇 乔芊羽把手中的孩子递过去,看着眼前的男人,人群暴动带起的灰土漫天飞扬着,男人精致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沾上灰尘,花一道白一道,与他的气质甚是不搭。 “你……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两人脚步不敢慢下来,边走边说,随时都能听见枪声和逃民的尖叫、呼喊声。 乔芊羽抱起另一个孩子,脚步不由得加快。 “宝贝儿在哪儿,我当然也就在哪儿了。”即使在战火中,梁裴还是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心中,他在乎的,只有乔芊羽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 乔芊羽瞟了他一眼,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懒得跟他斗嘴。 这两个孩子跟父母走散了,她正好碰上,就带着他们一起走,没想到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睡拖累,她被志愿者大部队给甩下了。现在,她要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没时间跟梁裴在这儿讨论为什么会来这里的问题。 两个人一路奔波,躲过反动分子与政府的激烈交火,安全到达收容营。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想要找到孩子们的父母并不容易,乔芊羽只能先自己带着孩子,领了政府发放的食物和水,很少一点,三个人的饭加起来连一个孩子的伙食都不够,乔芊羽把自己那一份分给两个孩子。 孩子皮肤呈黑咖啡色,饿的脸颊深陷的脸上,两个大眼睛望着食物,显得格外明亮。较小的孩子盯着食物直咽唾沫,乔芊羽谦让了好几次,在确定那个食物是真的给她的后,孩子像一只饿极了的瘦狼,抓过食物捧在手里狼吞虎咽。甚至第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去咬第二口,整个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把那张瘦小的脸都给撑了起来。 乔芊羽给孩子拍着背,适时的给她递上水,“别急,慢点吃。” 孩子点点头,嘴上的动作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光着的小身子就看到远远地肚皮鼓了起来。 乔芊羽背过去抹了下眼角的眼泪,看到他们,她突然觉得,她所受的苦根本不算什么,起码她还吃得饱穿得暖,起码她不存在时刻被饿死或是被无辜的打死的危险。 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像他们一样遭受着贫穷折磨的孩子,他们从一出生就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挣扎中。 与之相对比,起码,她还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有一个爱她的母亲,她还遇上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不是吗? “给,你吃我的。”梁裴把自己的那份递过去。他要是知道乔芊羽当时来的是这种地方,一下飞机,他就应该把她给绑了。这都是什么鸟地儿,乌烟瘴气战火连绵,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甚至路边还有尸首。 听说这里落后的要死,穷的要死。 梁裴在心中叹口气,不管怎么样,谁让宝贝儿在这里呢,宝贝儿在的地方,他一定得在,更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要是不在,谁来保护她。 “不用了,你吃吧,我不饿。”乔芊羽把食物推回去,谁知道下一次发放粮食是什么时候,现在,能吃一点就是一点,到以后,说不定想吃都没得吃了。 政府本来就穷,又让暴动分子一折腾,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 梁裴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扬着手推过去,“我不吃我不吃,这都是什么东西。” 也是,梁家大少爷怎么能吃得下这种没营养又干涩的东西,乔芊羽不客气的接过来,放在随身带的包里,“也行,我留着给孩子吃,下一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梁裴刚刚上扬的眉毛耸拉了下来,这是成心气他,他省下来是给自己女人吃的,跟这俩小毛头有什么关系。 得,看这俩孩子也怪可怜的,梁裴扭过脸去当做没听见。 不大的临时帐篷,乌泱泱的挤了几千人,这里本来就热,现在都挤到一块来,那味道闻着自然不好闻,可以说是令人恶心的想吐。 梁裴偷偷瞄了眼乔芊羽,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无奈的转头,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把那份恶心给逼回去。真是自找罪受啊,这他妈的是人呆的地方不? 那一个个黑漆漆的身子,不知道是真黑,还是几百年没洗澡了,冒着酸腐味儿,那露着脚趾头的大脚丫子,上面甚至冒着丝丝热气。 梁裴是越看越难受,越想越恶心,他赶紧捂住鼻子,憋了半晌,把脸都别成不正常的猪肝色才拿下来换了口气,紧接着又捂上。 乔芊羽瞪他一眼,死拽着他捂在嘴上的手,给他拿下来,“别这样,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小心引起群攻。” 梁裴脸笑的跟花儿似的跟着照做,身子跟着往上蹭,紧贴着坐在一起,甚至连转个头都能碰到对方。他把那张泥污不堪的脸凑过来,露出显得格外白的牙,“还是宝贝儿关心我。” 乔芊羽拿着孩子刚吃完饭油腻腻的混着灰土的小手在那还算白净的脸上推了一把,立马印上了一个小手印,引来孩子哈哈哈大笑,乔芊羽的心情越跟着好了很多。 这些孩子很容易满足,一个面包,一杯水,都能使他们不停的对你说谢谢。 只是,他们越是懂事,就越叫人心疼。 在拥挤噪杂的帐篷里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夜色降临,奔波逃命了一天的人开始找个还算舒适点的角落歪着脑袋睡下,小孩也抵不住瞌睡,往乔芊羽怀里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着哈欠,闭上眼睛。 梁裴上手就要揪那黑娃子的耳朵,这是往哪儿蹭呢,小爷都没有这种待遇。乔芊羽架住他伸过来的手,示意他抱着另一个孩子睡觉。 梁裴同样灰扑扑的爪子摸了摸乔芊羽柔嫩的小手,便宜占足了,听话的把孩子抱过来,像模像样的拍着孩子的背,哼着不知名不成调的小曲儿,还真有点奶爸的潜质。 孩子真的是累极了,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时不时的战乱暴动,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对生活的要求就是有的吃,有的穿,有的睡就行。 累了一天,乔芊羽闭上眼睛,明明眼皮沉得要死,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像放映电影一样闪过许多画面,有些快的让她抓不住。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已经陷入了混沌状态。梁裴把怀里的小孩往边上挪了挪,揽过乔芊羽,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相依相偎着,凑合着眯了会眼儿。 由于帐篷太小,有的人坐着睡,睡着睡着就躺下了,正好就压着地上的人睡着了,还真像是叠罗汉。为了不让乔芊羽也遭受这群臭男人的压挤,梁裴虽然闭着眼,神经却一直紧绷着,虽然意识不太清醒,脑中迷迷糊糊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一定要抱住了乔芊羽,绝对不能倒下。 夜深,却不静,外面的枪声突突的不断,隔着厚厚的帐篷都能闻到浓浓的火药味儿,整个城市笼罩在紧张危险的迫切氛围下。 就是在这样枪声不断的环境下,人们依然睡得死死的,好像这已成了家常便饭一般。 突然一声巨响,整个打的摇晃了一下,睡眠浅的人一骨碌爬起来,嘴里嚷嚷着,“快跑啊--敌人打进来了--快跑--” 乔芊羽托着脑袋坐起来,眼睛肿的难受,头也晕,她强打起精神,看着陆陆续续起来的人,连忙摇醒了怀里的孩子,“快起来,要打过来了,跟姐姐走……” 看着乔芊羽充血的眼,梁裴真想一个导弹给这破国家炸平了,这都是什么事儿,一个国家,连个反动组织都镇不住,真是窝囊。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过过瘾。 他抱起自己身边的那个孩子,伸手去接乔芊羽手中的孩子,“给我吧,看你累的。” 乔芊羽也顾不上手脏不脏,使劲儿揉揉眼,拍着自己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她利落的把孩子抱起来,越过梁裴走出去,“不用了,你抱两个孩子怎么能跑快?赶紧走吧。” 这是个事实,梁裴也不在多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乔芊羽,顺着人流跑去。他们俩对这个国家都不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跟随大流。 就在他们刚钻出帐篷跑了几十米的时候,背后轰的一声巨响,原来还支着帐篷的地方冒起了熊熊烈火,整个小山头被夷为平地。 乔芊羽和梁裴被爆炸的巨大冲击力给冲击出去好几米,乔芊羽护着孩子的头部,匍匐在地上。那种近距离感受地动山摇的震撼,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只差一点,一点点,她就进去了。 冷风一吹,浑身跟着打哆嗦,不会什么时候,衣服已经全湿透了。 孩子瞪着明亮的大眼,看着这个挡在自己身上的姐姐,他伸出黑黑的小手,给乔芊羽摸了下脸。 乔芊羽这才发现,脸也湿了,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亦或是两者都有。 “宝贝儿,你有没有事?伤着没有?”梁裴趴在地上匍匐着爬过来,看到乔芊羽没有受伤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我们赶紧上路吧,不然就赶不上他们了。”乔芊羽被梁裴扶着站起来,回头望去,那个曾经给他们提供避难的地方,已经或为灰烬,甚至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阴冷的夜风送来的惨叫声,凄厉、悲凉,还有不甘。 乔芊羽把孩子往上托了托,让他搂住自己的脖子,心里憋着一口气。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没有见过战争,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亲身经历一次。 只是一次,就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好不容易赶上了人流,却不想,前方也埋伏了暴动分子,跑在最前面的逃民被一枪击毙,后面的人开始慌了神,原本还算有序的逃亡人流霍地燥乱了。 乔芊羽和梁裴还没有收住脚,就被猛然掉头跑回来的人个冲得东倒西歪,像是海浪中一根瘦弱的水草,在狂躁咆哮的巨浪下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被连根拔起卷进深海。 梁裴紧抓着乔芊羽的衣服,指尖由于用力泛着不正常的白,“芊羽,跟紧了!”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机枪扫射的声音,原本慌乱的人如被惊了的野牛,横冲直撞,有人被撞到了,后面的人只顾着逃命,直接踩着过去。 梁裴尽量往乔芊羽身边靠,这会儿,怀中的孩子就成了累赘。孩子被一个难民抱着的行李钩住了衣服,梁裴嘱咐乔芊羽紧跟着自己,伸手去解。 那人只顾着逃命,哪里还能等梁裴去解,直接一个用力,擦着孩子嫩嫩的肌肤划过去,孩子疼的放声大哭。 等梁裴处理好回头找乔芊羽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到处都是逃命的难民,黑压压一片,又加上今晚阴天,找起来更加困难。 “芊羽--乔芊羽--你在哪儿--”梁裴站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大声呼喊,在晚上,声音传的个外远,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声音的回声,却没有听到那个让他焦心的声音回应他。 他很快被人群冲的离开了原地,抱紧了孩子,顺着人流向前找去,他一定要找到她。现在到处都是暴动分子,她又带着一个孩子,万一……不,没有万一,一定没有。 梁裴僵着身子被路过的人撞过去,再走回来,他就像是逆风行走的骆驼,坚持着,要给自己爱的人一个避风的港湾。 一夜的混乱,等到人潮散尽,空荡荡的地方,除了偶尔的几声枪响,静的骇人。孩子往梁裴怀里缩了缩,眼睛眯着,上下眼皮直打架。 梁裴揉着撞得酸痛的胳膊,放眼望去,借着启明星的光,可以看到,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乔芊羽到底去哪了? 只不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怎么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 如过乔芊羽有事,他会自责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哥哥,我困。”孩子趴在梁裴的肩头,已经累到了极致,可是看看四周或明或暗,云彩飘过,遮住星子,天又暗下来,路边的树木像是一个个鬼影,孩子抖了两下,“哥哥,我害怕。” 梁裴拍拍孩子的脑袋,把他按在自己肩头,“闭上眼睛别看,睡吧,有哥哥在。” 梁裴不死心的抱着孩子又向前走了几百米,尽量睁大了眼,不放过一处地方,看到的只有慌乱中被人们扔下的行李,还有被踩得变了形的人。看到那人的惨状,长久没有进食的胃一阵蠕动翻涌,嘴里泛着酸水,他强硬的逼着自己咽回去。 他知道,不能在这么找下去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个孩子,要是再找不到新的救助营,孩子会饿死的。 梁裴最后望了一眼,芊羽,你定会没事的,一定! 乔芊羽人流强大的冲击力身不由己的被拥着挤着带到不知名的方向,她大声呼叫梁裴,可是,远处的轰炸声,机枪扫射声,人群哭喊声,汇成一片,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其中。 她只能抱紧了孩子被迫随着人群走,既然不能左右,那就顺从。 只有躲过这一劫,等安稳下来在找梁裴。在这一刻,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变得无比的冷静。 她知道,站在原地无疑的等死,不是被机枪扫射死就是被踩死。摔倒在地被人踩的大多是老弱病残和妇女,根本没有人敢伸手去扶,你一旦停下来,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倒在地上被踩死的人。 怀里的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支撑,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孩子,一定要带着孩子逃出这里。 一路的逃亡,等缓过神来,天已经放亮。原本平静喧嚣的大街上,现在只剩了杂乱无章和被迫丢弃的房屋,一片狼藉。 孩子在颠簸中醒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冒烟的房子和脏乱的街道,他的家也在其中,只是,多日的逃亡已经让他忘了家的样子,甚至连自己家具体在那一片都记不清了。 从小他就生活在这种颠沛流离的逃亡中,但是,这一次身边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他害怕。小手仅仅揪着乔芊羽的衣服,肚子咕咕叫起来,孩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黑黑的肚皮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病态浑圆。 因为他们长期处在吃不饱的颠沛流离中,饿的时候什么都去吃,长期的营养不良破坏了肝脏功能,导致肝脏硬化。 孩子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乔芊羽,晶亮的眼睛里,有着对食物的渴望,却是咬紧了牙没有说出来。过多的灾难经历让他懂得太多,太多。 “拿着,吃吧。”乔芊羽从包里掏出昨晚省下的食物,递到孩子手里,孩子对着食物咽了下口水,把面包凑到乔芊羽嘴边。 “姐姐不饿,你吃。”乔芊羽眼圈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把孩子抱紧。 小孩执拗的拿着已经干硬了的面包凑在乔芊羽嘴边,嘴巴里快速的咽着口水,乔芊羽要了一小口,干涩的难以下咽,却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包。 孩子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抱着面包啃,满嘴的都是面包渣。 “别急,慢慢吃。”乔芊羽给孩子擦着嘴,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会儿。 路上静的吓人,偶尔有几个逃难的跑过去。乔芊羽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凭着感觉走,可是,这样能撑得了多久? 也不知道梁裴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休息的差不多了,乔芊羽抱起孩子赶路。坐在路旁的时候,她就暗暗观察那些逃难的人的去向,现在攒足了力气,顺着他们的方向走就行了。 小孩也懂事了,从乔芊羽身上爬下来,拉着乔芊羽的手,“姐姐,我自己能走。” 芊羽摸摸孩子瘦的只剩骨头的小手,攥在手里,坚定的点点头,是对孩子的鼓励,也是对自己。她相信,只要她不放弃,一定能够逃过这一劫。 顺着道路走着,一路跑来,到处都是破败不堪,好好的家园,就这么被毁了。 还好路上的人也不多,不像昨晚那样都忙着逃命,现在的他们可以算是悠闲了。 正慢悠悠的走着,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燥乱,乔芊羽回头望去,五六个人拼了命似的往这边跑,她拉着孩子赶紧避开。 等看清了后面的人,已经来不及了。 凭着本能反应抱起孩子,跟着那几个人往前跑。后面是打枪的警告声。乔芊羽不敢回头,只是凭着本能往前跑,她感觉,那子弹就像是长了眼一样,追着他们。 不行,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瞥见一旁的小胡同,乔芊羽忍着恐惧向后面望了一眼,趁他们不注意,躲了进去。 她捂住孩子的嘴,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像要跳出嗓子眼来。 静静的听到外面没有了声音,又在里面躲了一会儿,乔芊羽让孩子先在里面,自己走到胡同口张望了一番,确定安全了才领着孩子出来。 现在真的是不知道去哪了,到处都是反动分子,该国的军队,无论是从装备还是素质上,都不低反动派。 有些从前线下来的老兵,仗着自己资格老,对百姓是强取豪夺,跟这些个反动派没什么区别,真到了要他们大仗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看在,在前线几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学会了逃跑不是? 刚领着孩子走了几十米,就看到有人拿着枪返回来,这会儿跑已经来不及了,乔芊羽强忍着恐惧不表现出来,手心的汗还是显示了出来。 孩子瘦瘦的小手回握着乔芊羽的手,晶亮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当你面临死亡的时候,再多的伪装下,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大架,腿也使不上力气。 “我引开他们,你跑。”乔芊羽低声在孩子耳边说完,孩子摇摇头,小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乖,听话,不然我们俩一个都活不了。”在死亡面前,没有人敢说自己有多伟大,可以把生的机会让给别人,只是她知道,只有她去作饵,孩子才有活的希望,不然,两个人得一块死。 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救一条命呢? 两个拿着手枪的男人正向这边一步步走来,只要他们俩其中任何一个有逃跑的迹象,那枪中的子弹一定会穿过那人的脑袋,一枪致命。 背对着他们,能清晰的听到男人的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嘚嘚声,这个声音和心脏形成共振,就如一道催命符,让人呼吸紊乱,胸口堵闷。 乔芊羽缓慢的转过,看到男人举枪,瞄准,手指扣动扳机…… 砰-- 乔芊羽看到一朵朵血花绽放,蔓延,凋谢,如妖冶的曼陀罗,代表着死亡。眼前都是血的鲜红,不绝于耳的枪声,人的呼喊声…… “芊羽--芊羽--”谭冥抱着乔芊羽紧紧的搂在怀里,吻着她脏兮兮的额头。 她能感觉到覆在额角那片柔软的颤抖,缓缓睁开眼,该是她做梦了,谭冥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她抬起手,手臂酸麻无力,一点点描绘那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从眉峰到英挺的鼻梁到柔软的唇瓣,指尖传来刺痛,乔芊羽脑袋一震,惊醒过来。 “谭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忍了多日的委屈、害怕,在见到眼前的人时全部释放出来。 “是我,是我……”怎么也抱不够,吻不够,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那样,她就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说,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 谭冥打了下乔芊羽的小pp,看到她脏兮兮的小脸,干裂的唇,深陷的眼窝,心里疼的厉害。真想把这个不长记性的女人给打一顿,让她受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跑,还敢躲着自己。 可是,他捧在手里疼还来不及,哪里又舍得打。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狠狠的抱在怀里,狠狠的瞪她,狠狠的吻她。 乔芊羽害羞的把谭冥推开,这里可是大街上,就算是在国外也用不着入乡随俗的这么开放吧。 她还担心着孩子,还有,刚才那一枪…… “乱动什么,给我老实待着。”谭冥把那乱扭的小脑袋给按在怀里,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 就在反动分子要扣动扳机的前一秒,谭冥率先开了枪,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啪啪,两枪全部毙命。 一想到刚才那个场景,他的心就像被子弹射穿一样疼。 那时候,乔芊羽就站在反动分子的射击范围,正是他们的射击目标,当看到这一幕,他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替他做了反应。 出手迅速、准确,一气呵成。 闻着属于谭冥特有的气息,乔芊羽顿时觉得心安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谭冥穿的是军装,他……他不是退伍了吗,怎么又穿上军装来到这里了?他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啊? 乔芊羽揪着谭冥的军装,一脸质问,“你怎么会到这里,还是跟部队一起来的,你不是应该在黎安市吗?” 谭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觉得生活无望,就回到部队了。这人反正早晚也是死,死的有意义点不是更好?” 乔芊羽锤了他一下,她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死”字。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进什么维和部队,让人跟着担惊受怕的。 “你胡说什么!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一想到刚才亲眼看到子弹射入人的脑袋的情景,她就浑身哆嗦,生命的脆弱,让人感觉到无力又恐惧。 “老婆的意思是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你看我这张嘴,是我胡说,我老婆从来都没有不要我。”谭冥显然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厚着脸皮的往上贴,也就只有乔芊羽能让他这样放下一个男人的架子。 “你……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了。”乔芊羽点着他的鼻尖,把手上的灰土全摸在他脸上,这样看着才舒服。 谭冥揪着那小指头,也不嫌脏,一口咬住,吮吸着,眼眸里蓄着邪恶的笑,让乔芊羽想到眸光不和谐的动作。 “我要是再不会说话,我老婆可就跟着别人跑喽。”加了力道,在指头上,要了一口,留下一圈不深不浅的牙印儿。他要是不追来,那可不是便宜了梁裴那个不男不女的。 他的女人,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 “你找打,我什么时候跟人家跑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她可不能背,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好不好。 谭冥自然不会说他一直跟随着她的脚步,更不会说差点爬上了别人的老婆的床,虽然是个误会,但是那也丢了咱谭大少的脸面。 更何况是在娇妻面前,这个绝对不能说。 谭冥腆着脸,一副不羞不臊的样子,凑上去给乔芊羽打,“我就知道老婆不舍得。”啄了啄她微翘的小嘴儿,“老公还有任务在身,听着动静是大部队过来了,你先跟着医务人员回去。” 乔芊羽听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知道军队有军队的纪律,虽然心里不舍得,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拖男人后腿的女人。 她从谭冥怀里钻出来,给他整了整衣服,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一切小心。” 谭冥在她额前印下一吻,久久不动。最后,狠心闭上眼,转身。 “嗳,等等,谭冥,梁裴也在这里,你多留意一下……”看到谭冥后背的僵硬,她还是说了下去,乔芊羽知道,谭冥不爱听,不然,她也不会留到最后才提出来,“他救过我……” 只一句话,就让谭冥心甘情愿的去找梁裴,救梁裴。因为他救过乔芊羽,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不欠他的,这样乔芊羽就不会有负担。 “知道了,等我。”踏着步子归队,一应的迷彩服,乔芊羽却能一眼看到那个她心爱的男人。 “走吧,我们先回不对。”一位医护人员过来拉了她一把,他用刚才的时间给孩子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还好只有些小擦伤,消消毒上点药就没事了,只是,孩子严重的营养不良,吃进去的东西根本消化不了。 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能带着孩子一个人逃出来,还把孩子保护的这么好,医护人员对乔芊羽的印象分顿时提高了。 “你知道谭冥什么时候回的部队吗?”乔芊羽自然不会信谭冥那一套说辞,他是那种会自暴自弃的人? “没多久,几天前吧,我听说他当时给领导打电话的时候,人还在戈马呢。” 乔芊羽心里一惊,戈马,她出国的第一站就是那里,随后就跟随者志愿者来到了塞拉利昂。谭冥没事不会去戈马的,难道是…… 也是,以谭冥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手让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的。 捕获了一批乱党,也算是小有收获,维和部队回到驻扎地,一解散,谭冥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卫生处,把卫生处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是没有见到乔芊羽的影子,这女人真是不安生,又跑哪去了? “嗳,你看到今天的那个女人没有?”谭冥随便抓了个人问,这人脸上还带着血,估计是刚救护完受伤的战士。 女医生正是和乔芊羽一起走的那个医护人员,只是脸上抹了血,让人认不太出来。 谭冥细看,这血不是死别人身上的,是女医生自己的,心中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快说,芊羽在哪?她……是不是受伤了?” 084深入敌方,逃生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他妈给我说话!”看女医生那个支支吾吾的样子,不好的预感如浪潮般,一波一波的涌上来,谭冥揪着女医生的领子,鹰目圆睁,脸紧紧绷着。[.超多好看小说] 女医生推拒着去掰谭冥的手,脸上的血滑落下来,正好落在谭冥的手背上,绽开一朵殷红,紧绷着的心一抽,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说啊--”哑着嗓子向女医生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 “谭冥,你干什么!”战友路过,正好看到,用力把谭冥的手给掰开,这个样子,人家医生怎么说话,什么事让他如此的失去理智。 “咳咳……”女医生捂着嘴巴一个劲儿的咳嗽着,谭冥不耐烦,也不好在催,只是那吃人的视线扫在医生身上,让她起了层鸡皮疙瘩,顾不上嗓子的不适,开口说道:“我……咳咳……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当地的反动分子小分队,我就让她先带着孩子走,后来……后来,等反动分子走后,我再找她们就找不到了。” 谭冥重重的甩了一下拳头,打在空气中,是那么的无力,“你……你们是在哪儿失散的?”原本质问的话转了话锋,这女医生本来也是好意,只是想的不周到。 一个女人,再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能那么容易的逃出来? 这么混乱的场面,乔芊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易,谭冥在抱乔芊羽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比以前轻了好多。看那干裂的嘴唇,一定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他们才刚刚相聚,还没有好好说会话就分开了,谭冥第一次感觉到世事无常,感觉到人类的渺小。你就是再有能耐,也抵不过变化。 “谭冥,你去哪儿!”战友一把拦住他,这刚回营部,待会领导还要讲话,部署下一步的任务,谭冥这会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在营部老老实实待着,没有领导的指示,哪儿也不能去。 “放开,我有急事!”谭冥反手一转,借着巧劲脱离战友的掌控,他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乔芊羽,哪里顾得上什么命令、军规军纪。一个右勾拳,把战友逼到半米之外。除了乔芊羽,他脑袋里装不下任何人,更何况是那些死规矩。 战友侧身躲过,在谭冥转身之际,又跟上来。二话不说,从背后卡住他的脖子,稍微用力,谭冥被勒紧了脖子,额头上爆出一根根青筋,脸憋得通红,手臂端起,胳膊肘撞向身后的人的胸口。 发觉了谭冥的意图,战友本能的向旁边一闪,连带着谭冥被勒着往后倒了好几步,“停--谭冥,你听我说!” “说!”语气里已是不满,谭冥保持着攻击的姿势,晚一刻找到乔芊羽,乔芊羽就多一分危险,他没时间在这里跟无关紧要的人耗着。 “你现在一个人出去顶什么用?你一个人能有整个部队,有整个国家本事大?你自己能找到她?用用你的脑子,你的理智,你以往的冷静沉稳都去哪了?”发觉到谭冥紧绷着随时准备战斗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战友放开了谭冥,叹了口气,真是关心则乱。 塞拉利昂虽说不是很大,那也是一个国家,就凭谭冥一个人想在这战火纷争中找人?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到处是流窜的难民,保不齐反动分子还化妆成难民隐藏在其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暗杀。现在,那个女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谭冥颓然的靠在墙上,他是急糊涂了,可是,现在外面这么乱,他怎么能放心乔芊羽一个人?也不知道乔芊羽能够撑多久。 “放心,总会好的。”战友拍拍谭冥的肩膀,从决定做军人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得凡事以命令为先,以国家为重,谭冥刚才要是不管不顾的私自出去,往小了说是要受处分,往大了说就是搭进去了一辈子的前程。 谭冥双手插进头发里,狠狠的用劲,抓住头皮。是他不好,当时就不应该把乔芊羽独自留在那里,哪怕是晚点到集合队伍,他也应该把她安全的送回营地。 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不知道反动分子又在炸哪儿。本国的武器太过落后,又缺乏资金,所以,暴动分子很是猖狂,根本不把政府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政府就是一个可任人搓扁揉捏的面团,一个不顺心,可以随时扔掉。 突突的枪声像是打在他心里,每一声,他都会跟着担惊受怕。玩了五年多的枪,从来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声音是这么的让人恐惧,只是听到它的声音,就会从心底里冒出害怕。 在枪林弹雨中,也不知道乔芊羽在哪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只顾着孩子忘了自己的安全。 一想到他看到她站在枪口对面,把孩子护在身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恐惧蔓延全身,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利用国家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乔芊羽。 天色越来越暗,枪声却越来越密集,伴随着尖叫声传过来,谭冥凝视着传来枪声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尖锐拖着长音的哨声响起,谭冥下意识的一骨碌爬起来,双臂端在身侧跑去集合。 心不在焉的听着首长讲话,无非是国际友谊、大爱无疆等等,说白了就是让他们为了塞拉利昂的稳定,百姓的平安拼命。 作为军人,这点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他们就得用小爱来成就大爱,以无数个家庭的牺牲来就千千万万的人。 这是军人的骄傲,也是军人的悲哀。 谭冥现在没有那些豪言壮志,他只想找到乔芊羽,他没有那么博大宽广的胸怀去管别人幸福不幸福,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让乔芊羽没事!一定要护她周全。 冠冕堂皇的话讲完了,首长开始步入正题: “我刚接到消息,反政府暴动分子绑架了一群逃命的难民,塞拉利昂政府需要我们配合他们解救人质。注意,这次一定要听从命令,配合协调,对方很有可能化了妆混在人质里,若是让反动分子混入该国政府内部,那后果不堪设想。[.超多好看小说]” 太阳穴突突的跳,谭冥眼睛看着前方,心却飘到了乔芊羽身上,今晚的行动不知道会进行到什么时候,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和首长提出动用军队的力量去找一个人的。 芊羽,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我! 今晚是紧急行动,战士们迅速却又井然有序的上了车,向着营外开去。 “谭冥,想什么呢,快点上车!” 谭冥回头望了一眼西北方,那是刚刚和乔芊羽相遇的方向。 也许他刚才就不应该放弃独自行动的念头留下,处分算什么,处分、前程,能抵得上一个乔芊羽吗? 前一刻他们还缠绵着,笑着闹着,这一刻,他想她想的紧。如果乔芊羽在出现在他面前,他发誓,他再也不会松开手,要攥的紧紧的,死也不松开。 机械的被战友拽上车,夜里的风格外的阴湿,吹在身上黏黏的,混杂着汗水浸透在衣服里,紧贴在身上。在那咸湿的风里,甚至能味道血腥味儿。 咸涩、甘苦,那风里还夹杂着冤死的亡灵,他们呼叫着,嘶喊着,他们不甘,不愿!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到时候,甚至连一完整的具尸体都找不到。 “嗳,谭冥,我好像听说人质里面有一个中国人。”战友砰砰有些魂不守舍的谭冥,他刚才上车的时候不小心听到首长说的,也不确定有没有听错。 谭冥眼睛一亮,暗中拉住战友的手,用力,再用力,他不知道他在这一刻是高兴,还是恐慌。 高兴,因为乔芊羽到现在起码还活着,他找到了她。 难过,是因为乔芊羽终究是没有躲过暴动分子,还是被牵扯了进来,并且有着生命危险。 “你确定?男的女的?”谭冥问的急切,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瞅了眼前方,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无意中听到首长说起来,至于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战友站在谭冥身侧,目不斜视,从正面看过去,几乎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动。 这比没有消息还令他焦心,心里开始计划着怎么把乔芊羽救出来,要做到万无一失,绝对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伤害。 谭冥希望车开的再快一些,只希望下一秒就到达反动分子的老巢。 不管那个中国人是不是乔芊羽,这都是他的一丝希望。 从来没有觉得部队的装备车速度这么慢,弥漫在鼻际的血腥味激发着他的战斗力,身上的肌肉紧绷,全身的细胞叫嚣着,躁动着。 反动分子的老巢在正北方向,装备车本来开的好好的,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拐了个弯驶向东北方。 谭冥握着车上的围栏一脚踏上去,就要跳车,被同车的战友拉住,“谭冥你干什么,下来!” “怎么了!”首长发现异样,转过头来扬声问,风正好向西南刮,很顺利的把首长威严的声音里的不满给带了过来。 “报告,刚才转弯没站稳!”一个战友拦在谭冥面前站直了身子敬着军礼回答。 首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挥挥手,转身坐了回去,在司机耳边说了声,车速陡然加大,突如其来的惯性让车厢里的士兵齐齐向前倒去。 战士们迅速调整站姿,回到原位,只有谭冥紧盯着前面的路,眼里能喷出火来。 好好的不向北开,拐什么弯?这又是要去哪儿? 心里挂念着乔芊羽,却不得不松开抓着横栏的手。夜色已深,真是偷袭突击的好机会,首长却放弃了这次绝好的时机转头撤走,这是要玩哪一出? 装备车在塞拉利昂政府大门前停下,谭冥恨不得一枪打爆大门,不去救人跑政府里来干什么!难不成着领导人害怕了还要人保护不成? 首长跟着塞拉利昂首脑进去,他们这些士兵在原地待命。 谭冥瞅准了时机,翻身下车。 “谭冥,你干什么!”战友反应不及时,没有拉住他。他把腿跨在围栏上,想要下去吧谭冥给弄上来,可是,他一下去,也会跟着违反军纪。首长走之前,下达的命令是让他们在车上等着。 “你他妈别拦我!”谭冥一枪隔开战友的手,他去救的是他老婆,犯不着让别人跟着受处分。 借着夜色的掩饰,谭冥很快和夜幕融入一体。刚开始还能看到晃动的影子,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谭冥撬了一辆停在政府围墙外的车子,凭着刚才在车上的计算,根据直线最短的定律抄了近路。 路极不好走,车子颠簸的厉害,坑坑洼洼的,不知道碾过去的是石头还是尸体。在临近反动分子老巢的时候,谭冥关了车灯,怕敌人发现,摸着黑前进。 当离对方根据地还有一千米的时候,谭冥弃车步行,暗中记下周边的地形,他要给自己留好退路,不然,只是把人救出来了,却不能保障她安全有什么用? 前方就是反动分子的老巢,谭冥猫下腰,借着那边的光线,可以清楚的看到拿着枪来回走动巡逻的人。 每个站点都有一个人,在高处还设有哨兵。 幸好他早早的灭了车灯,不然,说不定会被他们发现。看着架势,看这部署,对方肯定是准备了很多年,而且有足够的经济军事势力。要单从实力上比,这些发动分子却是要比政府强。 政府的兵不是老弱就是军事素质底下,跟这些训练有素的反动分子还真没得比。难怪政府方面节节败退。要不是为维和部队的帮助,恐怕早已撑不下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谭冥蹲下身,借着深草丛的掩饰,静静的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整个黑夜一片寂静,若是没有白天的枪杀,会让人以为这里是多么的祥和宁静。 蹲守了一夜,竟没感觉到累,一心只想着要救出心爱的人。 经过观察,谭冥发现,这些人每隔一个半小时换一次岗。从生理上来讲,凌晨两点,是一个人警惕性最弱的时候,谭敏看看表,还有两小时四十八分钟。 换了一个隐蔽点,仔细观察确认了哨兵和狙击手的位置,谭冥计算着从建筑物斜侧放进入最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只是,想从斜侧方进入主大楼却是有些困难的。况且,谁也不知道他的围墙上有没有高压电。 本来自信满满,发现了自己的疏忽后,谭冥有些担心,他不怕死,可是,他要是出了事,万一里面的是乔芊羽,那谁来救她出去? 他说过会陪着她一辈子,他承诺过要不离不弃,他说过的话就不会让她落空。他们还有好多未来没有去享受,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事,更不允许她有事。 他要一个完整的芊羽,也要给芊羽一个完整的他。 谭冥匍匐着向旁边移动,腿突然被一棵树挡住,他轻轻踢了踢树干,一抬头,发现树冠很茂盛,简直就像一把打伞。枝桠伸展开来,围绕着树干长出直径约为五米的冠头。 这种树枝干的柔韧性很强,也许,他可以借助这棵树进去。 好不犹豫的爬到树的另一侧,粗大的树干可以把人完完全全挡住,张开双臂都抱不拢。谭冥顺着树干爬上去,在高处,大院里的事物一目了然。 谭冥看到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抬了一个人出来,心跟着咯噔一下,看那轮廓,应该是个女人…… 当女人被像仍货物一样扔向垃圾堆时,谭冥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看那轮廓,应该是一个发了福的女人,不是乔芊羽。 那两个搬运尸体的人就是从主大楼里出来的,主大楼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人质被关在那里是无疑了。 谭冥蹲守在树上,找准了角度,等到值班守卫凌晨换岗的时候,借助着树枝的弹性,越过可能带着高压电的墙头到达院内。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值班守卫换岗的时间约为二分钟,谭冥必须在两分钟内确定人质的位置。 正巧,一个吹着口哨的人经过,看来是要去上厕所。谭冥如闪电般扼住男人的咽喉,冰凉的枪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说,人质在哪?” 手指迅速的卸下保险栓,那声音清晰的传进男人耳朵里,感受到男人哆嗦的身体,谭冥手上的力道加重。虽然枪是消音手枪,但是他不会贸然开枪,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有不对劲就会察觉。 弄死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谭冥左手指尖一用力,男人的后部就会被捏碎死去,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男人睁大了眼,指了指主大楼,比划了个九的数字。 谭冥手下一用力,男人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他把男人拖到一个夹缝里,这个人无论说不说,都是必死无疑的。 从楼梯上去是不可能的,只能爬墙,还不能爬正面,正面有哨兵把守着。 虽然楼的侧面没有坚守,但是,哨塔的大灯一打过来,他就会暴露在灯光下,这样绝对不行。 看看时间,还剩下四十秒,谭冥转身向后面跑去。 “着火了--着火了--”主大楼后,靠近山地的地方,着起了熊熊大火,火舌在风的吹动下,突突的往上窜,老远都能看到满天的火光。 那里是机要室,是老大们见面商量决策的地方,共和政府人员名单、地形图等军事机要全在里面。 后面乱成一团,谭冥趁机从楼侧往上爬。每爬一段,都要注意着哨塔那边灯打过来的方向,尽量把自己隐在暗处。 谭冥也算是歪打正着,烧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现在,下面忙得不可开交。谭冥防火的时候,连带着围墙外的山上也放了,所以,他们只会以为是山上着了火给引到了这里来,一时半会还想不到是人为的。 爬到九楼处,只要谭冥微一转身,就会被九楼的哨兵发现,谭冥在等待时机。 等哨兵再次换岗的时候,他纵身一跃,跳进去。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灯是那种昏黄的橘色,明明是暖色调,看在人眼里却充满着血色,刺眼,更刺心。 楼道的安静衬托出某处的躁动,谭冥寻着声音找去,隐约能听见孩子的哭声,还有打呼噜声。 是这里,没错。 里面坚守严密无疑。 谭冥暗自数着,六个人,不多不少,个个荷枪实弹。 明抢是不可能,还没等他把人全都撂倒,里面的人质就全被射杀了。 只能智取。 捏紧了手中的麻醉针,几乎是同时出手,解决掉最外面的两个人,轻步前进,以同样的方法撂倒剩余的四个。 他的呼吸变得急切起来,从蹲守在围墙外,到只身闯进来徒手爬九楼,他都没有感觉到害怕,现在,他害怕了。 他怕里面没有他想要找的那个身影,怕里面没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屏住了呼吸,稳住了心跳,视线在挤在一群的人身上穿梭着。 乔芊羽睡得很不安稳,在这种环境下,谁也不能安心的睡觉,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动。她把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让孩子躺倒上面,自己背对着人群,给孩子圈出一片安宁的小天地。 从谭冥分别后没多久,乔芊羽他们就遇上了狙击,还好那些人只是装装样子吓唬吓唬,最终的目的是来抓人做人质。 她身边拖着一个孩子,凡事肯定先以孩子的安全为先。 孩子虽然生活在战乱里,从小听着枪声睡觉,可是,一天之内亲眼目睹了子弹穿过人体时血飞溅的场景,孩子吓坏了,牵着乔芊羽的小手,指甲都扎进了她的肉里,小小的身子不停的哆嗦着,却强忍着不哭。 乔芊羽和几个人一起被反动分子抓到这里,关进这个像牢房一样的铁笼子房间里,里面已经关了不少的人。 听说他们是反动分子用来和政府谈判的人质,必要的时候可以杀死。 连续几天生活在恐慌和死亡中,乔芊羽筋疲力尽,却只能坚持着。 她侧着身子躺在孩子身边,手轻轻拍着他哄他入睡,虽然有随时死亡的可能,这一刻,他们却是安宁的。 要来的总是会来,人最斗不过的便是死亡。 谭冥不死心的像牢房里看了一圈,人们或坐或仰的睡着,像是被贩卖的大白菜摞到一起,灯光又暗,谁也分不清谁。 他没有多少时间,视线不停的在熟睡的人群中搜寻着,经过长时间的逃亡,这些人从头黑到脚,基本上看不出原来的面目,若是只看脸,有时候甚至分不出男女。 谭冥沸腾的血液逐渐冷却,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没有!芊羽不在这里! 许是思念成狂,一抬眼,好像所有的人都顶了一张乔芊羽的脸。 谭冥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人质里有一个中国人,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人是乔芊羽,是他的老婆。他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感觉,直到站在牢房外搜寻了第三圈无果。 也许芊羽安安全全的待在某个地方也说不定。 谭冥失落的向外走,睡在最里面的乔芊羽翻了个身,她根本睡不着。隐约听到好像有叹息声,那个声音熟悉极了。她轻轻揉着脑袋,真是做梦了,怎么会是他呢。 就在她要躺下睡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的那一抹身影,让她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越过横竖躺在地上睡觉的人,手握着铁栅栏,张开嘴,那声呼唤就在嘴边,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嘴边的苦涩熏得眼睛雾蒙蒙的。 她不能叫他,不能。这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人,万一谭冥被发现了就危险了。 乔芊羽伸出手,向着谭冥的方向。她就像是一株向日葵,谭冥就是他的太阳。 谭冥,别再回来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重重阻碍进来的,她只知道,这样很危险,很危险,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若是太阳没了,向日癸去哪里找她活着的目标?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让乔芊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紧张地注视着谭冥的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 以前,她从来不信这些,现在,她恨不得把东西方的神灵都请来保护他。 谭冥迈出去的步子被逼了回来,外面响起了说话声。 “人质怎么样?”一个粗犷的男中音问道。 “死了一个,其他的都好好的。” “好,我进去看看。”男中音说完,脚步声响起。 谭冥屏住呼吸,不管他计划的多么完美,抵不过变数和天意。掌心里藏有仅剩的一只麻醉针,他知道,自己必须一次击中。 “报告--” “怎么回事?”男中音声音里有些不悦,扭头看着气喘吁吁跑上来的小兵。 小兵在男中音耳边低语,男中音收回步子,“走,去看看。” 听着脚步声走远,谭冥松了口气,让他同时不声不响的放倒三个人,他还真没有十全十的把握。 乔芊羽顺着栏杆滑落到地上,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刚才那一刻,吓得她魂儿都没了。 她闭着眼,平息着自己紊乱的心跳,眼角的湿意越聚越多,这是不是她和谭冥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心情烦乱,模糊中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乔芊羽赶紧爬起来想回到里面,越靠里越是安全。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胳膊被一只手拉住,死命的拉住,吓得她险些惊叫出声来。 “唔……” 瞪大了眼睛看着放大的这张脸,唇上贴着一个同样柔软的唇瓣,带着黑夜的凉意。疯狂的亲吻着,毫无章法可言。 唇舌交缠着,他的长舌追逐着她娇涩的小舌,带着她划过口腔的每一处。长舌卷着小舌勾到自己嘴巴里,纠缠着,逗弄着,追捕着…… 尖利的牙齿轻轻咬着她的唇瓣,舌尖配合着描绘着每一处芳甜。 狂风暴雨过后便是细雨和风,谭冥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紧蹙的眉心,水雾雾的大眼,微微颤动的长睫毛,红红的鼻尖,哭花了的脸颊,最后是那销/魂/蚀/骨灿若花瓣的唇。 经过浸润,水光盈润、娇艳欲滴,舌尖眷恋的在唇上辗转,好似怎么尝都尝不够似的。 谭冥不由得再次加深这个吻,虽没有之前的狂烈,却是含满了思念、心疼。 唇齿相交,感受到乔芊羽的迎合,心底的渴望彻底被勾了出来,啃着她香甜可口的唇瓣,大掌插进她的头发把她按向自己,让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两个人,隔着铁栅栏们,相拥在一起,疯狂的向对方表现着一直被隐藏着的内心。乔芊羽在谭冥的热情下,整个人都靠在栅栏上,手伸出来环住他的腰,满心满怀的幸福。 真的想时间久停留在这一刻,不在走动,真想就和他这么过一辈子。 以前,一辈子对她来说,太久太久,久到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一辈子可以来活。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宠溺,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地老天荒。 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了,该办正事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乔芊羽以嘴型问谭冥,不敢出声,怕吵到睡着的人引来警卫。 谭冥在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上偷了个香,舌尖伸出来,暧昧的舔舔唇,无限se情,“我是吻着老婆小嘴儿的味儿来的。”同样只张嘴不发出声音。 没个正经,乔芊羽锤着谭冥的胸膛,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其实谭冥在隐蔽着屏住呼吸,等人进来一击致命的时候,就发现了屋子里有一个紊乱的呼吸声,随着男中音的脚步越紧,变得越快。 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往乔芊羽身上想,毕竟自己的视力绝对不容置疑,他在里面看了不下三圈,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他以为只是一个想要趁机逃跑的人质。 等房外的那三个人走后,谭冥鬼使神差的又进去一次,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像是有一个力量在引导着自己走进去。 当那日思夜想的身影闯入眼帘的时候,谭冥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代替了他的反应。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了那个失魂落魄的小女人。 还好他反应快,在乔芊羽发出惊呼声时堵住了她的嘴巴。这堵,当然是用最方便快捷的方式,嘴对嘴。 看着她的惊诧,看着她眼里的水雾,感受到怀里的颤抖,他的整颗心都要碎在她身上了。真想就这么抱着她,吻着她,什么也不想不去担心。 但是,现实还是现实,他来的目的就是救她出去。 谭冥极力压下体内涌上来的火,这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慾望。在乔芊羽面前,谭冥所有的强硬、忍功都溃不成军。 “去,把这个穿上。”谭冥拿出一套对方的兵士服给乔芊羽,这是他刚才从那个被他杀死的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他当然不敢跟乔芊羽说。 乔芊羽放轻了动作,听话的把那套衣服套在外面,戴上帽子,头微低,只要不仔细琢磨,还真看不出什么破绽。 谭冥手脚利索的轻声打开牢房的锁,拉过乔芊羽的手,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你……只救我一个人?”看着谭冥把锁重新锁上,乔芊羽有些着急,只救她一个人怎么行? 谭冥表情倏然变得严肃起来,“芊羽,就算是就你一个,我也没有把握把你给安全的救出去,能不能出去还得靠你自己。” “可是……那个孩子,把那个孩子也带出来吧。”她们一起共患难,时间久了,感情也深了,要是没有她在身边,她想象不出孩子会是怎样的无助、绝望。 那更是不可能的,孩子只能拖后腿,要是带上那个孩子,他们有可能全都走不了。 “谭冥……”不是她任性,而是人性。 只是,她把谭冥想的太神,失望必然也就越大。 “芊羽,你听我说,我救不了任何人,包括你。我是从光滑的墙壁上爬上来的,下去的时候,必然还是从那里下去,且要保证不惊动任何人,这样他们这些人才能多活些日子。” 谭冥脸色凝重,这是他考虑很久的决定,他不是蜘蛛侠,不能保证带着乔芊羽爬楼是安全的,万一他们被发现了,还会牵连到人质这几十条人命。 “你……的任务不仅是安全逃出去,还有不被人识破你的身份……” 乔芊羽知道谭冥说的都对,她就算是不知道这里的形势,但是一听谭冥徒手爬了九楼,那颗心就紧揪着放不下。 她的确不敢跟着谭冥从九楼爬下去,谭冥给她这身衣服,就是要让她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芊羽,我给你说一下这里的布局……”谭冥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简略的地图,“我还是爬楼下去,你必须假扮成这个人从大门走出去,明白吗?然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乔芊羽重重的点头,暗暗记着地形图。 “芊羽,告诉我,你能行。”说出这句话,连谭冥自己都底气不足,不是不相信乔芊羽,而是关心则乱。他要一个保证来安慰自己。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健康的老婆。”趴在他耳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她其实害怕极了,牙齿都在打颤,可是,为了这些人质,为了他们俩,她必须勇敢,必须安全走出去。 紧紧的相拥,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髓内,生死不离。 谭冥推开乔芊羽,是那么的决然。他背过身去,不去看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默念着安慰自己,她能行,一定能行! 最后看了一眼,乔芊羽转过身,戴上帽子,把帽檐拉的不高不低,正好遮住一半的脸。她刚才又在脸上抹了些东西,本来花了的小脸现在变得更黑了,倒是颇有点本地居民的感觉。 乔芊羽在心里不断念着放松、放松……手指尽量保持着自然弯曲,不去握紧。 谭冥把那几个被麻醉了的看守拖到墙边,摆出睡熟了的姿势。 他翻出房间,计算着哨塔上的灯扫过来的时间差,深深的望了眼黑漆漆的楼下,也许芊羽正走在某个地方。 他顺着原路爬回去,主大楼后面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冒着刺鼻的烟。由于谭冥是以相当于直线的方式进来的,所以他到院墙外的那颗大树下显然要快一些。 看了看时间,才过去十几分钟,不知道芊羽怎么样了。 谭冥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是,当过去两个多小时,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还没升起的太阳给拉下去。 都两个多小时了,为什么芊羽还没有到这里? 谭冥焦心的看着表,向着远处张望,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不安。 他就不应该让芊羽独自行动,谭冥自责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085那是,这是我老婆 乔芊羽走在守卫森严的大院里,只觉得腿脚发麻,浑身冷汗。(.)到处都是拿着枪巡逻的人,漆黑的夜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惨烈的白,偶尔从不知名的方向传出几声惨叫。乔芊羽知道,被抓的人肯定不止她看到的那么几十个,这会,正有人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刑罚。 手下意识的伸到口袋里,握紧。手背碰上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乔芊羽一惊,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由得发抖。 是一把手枪!她不知道是本来就有的还是谭冥放进去的。虽然这几天一直处于战火中,看见枪就如家常便饭,但让她亲自触摸到这杀人的武器,她还是害怕,她忘不了子弹穿过脑袋脑浆迸裂的那一瞬间。 胃里翻涌着,所有的内脏都挤在一起,压迫着,翻江倒海的搅和。 乔芊羽捂着嘴逼着自己把那股恶心气儿给咽下去,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去想,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要做的是逃出去,靠她自己逃出去。 面上尽量保持平常,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因为紧张心虚低下头,静下心来,她感觉到口袋里,靠近枪的位置,还有一袋软软的似粉末的东西,接着灯光看了下,乔芊羽的手一哆嗦,本能的想扔掉。 背后传来脚步声,乔芊羽收回手,装作巡逻的样子,等那人过去,她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紧记着谭冥说的地形位置,顺着谭冥给她规划好的路线走。 明半夜,大院里的守卫却更严密,许是怕有人挑这个时候来偷袭,虽然守卫们困得要死,却是一点也不敢疏忽。 “嗳,你干什么的?”一个守卫兵端着枪走过来,“就说你呢,站住!” 乔芊羽不得不停下脚步,背对着守卫兵,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那只让她恐惧的手枪,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问你呢,干什么的!”守卫兵在这里守了一夜了,连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实在是无趣,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在岗位上的人。 乔芊羽的手不由的扶了下帽檐儿,动作缓慢的转过身来,压低了嗓音,操着一口纯正的英语说:“哟,是你呀,我这不刚去方便了方便。” 守卫兵看了看乔芊羽胸前的挂牌,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003,等把这政府端了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乔芊羽连连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副憋的难受的样子,那人挥挥手。 呼 ̄ ̄总算蒙混过去了。 “等等--”守卫兵从后面追上来,一杆枪架在乔芊羽肩头,“你不是应该在主大楼方向职岗吗?怎么不在那里上厕所,跑到南面去上?” 乔芊羽心里咯噔一下,引起怀疑了?肩膀上的机枪很重,几乎压的她要弯下腰去。 “后面不是失火了吗,卫生间里全是灰土,连电线都烧坏了,谁愿意去那里。”看到一个男人浑身是黑灰的过去,身上还有或被灭后湿湿的灰土气,乔芊羽急中生智,胡乱掰了一个理由。 “呵,没想到你还挺爱干净,去吧去吧,别忘了到时候一块喝酒。”守卫兵把机枪从乔芊羽肩头拿下来,站回自己的岗位,他刚才也就是偷偷懒,走动走动,在这么站下去,他非睡着不可。 直到走离了好远,乔芊羽那口气还提着,额头上冒了一层汗,身上内里的衣服早湿透了,被风一吹,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飕飕冷气渗透到骨子里。 身边走过去一队一队训练有素的兵士,手里拿着机枪,身上背着装备,厚底的军靴踩得地哐哐响。乔芊羽闪到一边给他们绕道。 这么晚了,看这样子像是要打仗似的,乔芊羽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打仗。这仗一打起来,大院里肯定得乱,她也好趁乱跑出去。 被路过的兵士一搅和,为了躲避他们,乔芊羽偏离了谭冥给她制定的线路,加上身心俱惫,她在原地打转儿。 乔芊羽倒回去几步,每走一步的数着,不对,还是不对,刚刚她是从哪边过来的?怎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来来回回走了几次,越走越乱,越偏离主道线。乔芊羽彻底被自己搞晕了,每个方向都走了一边,就是找不到原来的路。 乔芊羽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了,手脚累的酸软不堪,脚上像是绑了千斤重的铁石,沉沉的往下坠。 她找路的时候还不敢走在明处,怕引起哨兵的注意,只能贴着墙根走灯光照不到的死角。这边的天气并不冷,乔芊羽却觉得手脚冰凉,牙齿都跟着打架。 既然找不到原来的路,只能重新找路。路没了,她就得自己走出一条路来,想起自己谭冥的保证,她一定要安全的活着出去! 乔芊羽凭着自己的感觉向前走,遇上哨兵就尽量避开,没想到这个院子这么大,几乎占了整个山头,遥遥望去,根本看不到围墙。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兽笼,里面装着凶猛嗜血的野兽,他们这些人质就是野兽的食物,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乔芊羽以前恐怕从未想到她会经历如此严峻、苛刻的逃亡,所有的动作,全靠意志支撑着,大脑一度处于空白状态,甚至下一步该怎么办她都不知道。 口袋里的枪已经被她攥的发热,手指像黏在上面一样不敢乱动,因为口袋里还有一袋东西,那东西就像是一条蛇吐着蛇信子,随时都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耳边响起队伍踏步经过的声音,乔芊羽赶紧钻到旁边的垃圾桶后面,队伍过去后,她等了好久才敢钻出来。 她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显然,前面离大门不远了,谭冥说,大门处的换岗是每隔一个小时一次,换岗时间为三十秒。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三十秒内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出去,并且还要注意不要碰到警报器。 对于已经身疲力尽的乔芊羽,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乔芊羽撑着墙站了一会儿,由于刚才蹲的有些猛,脑袋有些发晕。额头甚至是整个脸的温度都有些烫,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其他。 算着时间,乔芊羽提步快速向大门走去,还有五分钟就是他们的换岗时间,她要快。可是脚实在是绵软无力,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掌握不住重心,东倒西歪的晃悠。 她捂着胸口,平息了一下呼吸,哨声响起,身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胆战心惊。 握紧了口袋里的枪,这是她唯一的支撑,虽然知道自己不会用,却是唯一的依靠。 脚步加快,时不时的抬手看时间,呼吸急促,额前冒汗…… 眼见大门就在眼前,乔芊羽瞅着四下没人,一个箭步冲过去-- 一个冰凉的东西隔着帽子抵在脑后,让乔芊羽的脚步生生顿住,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全身的毛孔急剧收缩,身子不由得抖起来。 即使是不回头看,她也知道,抵在脑后的是一支枪,是在一秒钟可以让她送命的家伙。 “干什么的?”男人的声音和着冷风钻进乔芊羽耳朵里,像是一支利箭穿透耳膜直达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转过来,你是那一分队的?”男人威吓的命令道,手枪仍旧抵在她的脑后,分毫没有离开。 喉咙滚动,乔芊羽咬紧了牙关,咽了一口唾沫,把那扑扑直跳的心给逼回去,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起来。 她攒了些力气,僵硬的回头,缓慢的转身,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来,黝黑的皮肤透着威胁里,随着男人说话,赤裸的上身,胸前的肌肉不停的抖动。 乔芊羽想,老天还是帮她的呃,这男人这么高,就不会看到她帽子底下的脸。 “你是干什么的?不在自己岗位上守着往外面跑什么!”男人见她不说话,再次开口,明显是带了不耐烦,胸前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乔芊羽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说话时通过手枪传过来的震动。 觉察到乔芊羽轻微的颤抖,男人起了疑,手中的枪始终抵在她的脑袋上,他围着乔芊羽转了圈,看看她胸前的牌子,伸手就要去摘她的帽子。 “长……长官……我……我们组已经出发了,我……落下了……”一开口说话,嘴不停的哆嗦着,越来越剧烈,连整个身体都在抖。 男人觉察出不对劲,手指扣上扳机,只要轻轻一下,眼前这个都若筛糠的人就会毙命。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乔芊羽摸出口袋里那个让她避若蛇蝎的东西,“报……报告…。长官我……我毒瘾犯了……” 男人指下的力道一松,拿过乔芊羽手中的粉包闻了一下,扔回给她,“真是个软皮子,赶紧的,吸了粉赶上你的队伍!”坚硬的军靴在乔芊羽腿上不解恨的踢了一下,差点把她给踹趴下。 “是……。是……”乔芊羽当着男人的面打开粉包,到了一点在手心,凑上鼻子去吸,眼睛上挑着观察着男人的动静,手抖得都拿不住那袋小小的粉包。 刚才抖是装的,现在是真的抖,真的害怕。 面前有一个持枪时刻盯着自己的男人,手里是毒pin,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给吸进体内。 “还在这站着干什么,赶紧归队!”男人看着吸着粉儿享受的兵士,又在她腿上加了一脚,都什么时候了,真是不会看火候。 乔芊羽立刻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向着大门外的装备车跑去。 就在她穿过大门的那一秒,那一颗心,不知道是欣喜雀跃还是紧绷。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心脏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血,软趴趴的从嗓子眼儿跌了下来。重重的落回胸腔。 她回头看了看,确定那边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想着旁边深草丛里一跳,整个人扑倒在草丛里,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爬了好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躺在绵软的草上,顾不得蛇虫蚁兽,手像是被蜇了似的使劲甩了甩,摘了一片叶子使劲擦洗着手心,上面是被汗水湿透了的bai粉儿,手里的那一带被她像烫手山芋似的扔掉。 她甚至觉得鼻子里不舒服,好像有无数的粉粒子在乱窜。 近处传来几声枪响,随后便是疯狂的射击声伴随着爆炸声传来。 乔芊羽一惊,半撑着身子爬起来,隐在草丛里向外观望,离她几百米处,好像有两军正在交火。 那被抽走了力气的心好像活了过来,这么说,她有救了? 乔芊羽爬起来,向着交火的西方跑去,她必须绕一个大圈子,采取南辕北辙的方法才能跑到对面的那一方去,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被发现。 明明是越来越远的距离,在她眼中却变得越来越近,她知道,她很快就会安全了,她很快就可以见到谭冥了。 在她认为距离的足够远后,她开始转过身,向着对面往回跑。 “前方三百米处发现敌方士兵,正在以每分钟100米的速度向我方移动……”战士扣住扳机准备射击。 “等等,看清楚了在说。” 若是敌方的士兵,应该不会这么慢,他们训练有素,绝对不会像乌龟爬似的,还一磕一绊的。 “距离我方80米,目测看不清样子。”战士再次扣住扳机。 “等等,看那跑步的姿势,像个女人,小李,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透过望远镜看,虽然那人带着帽子遮得严实,但是露在外面的脖颈却不是黑褐色的皮肤,也许是趁乱从敌方逃出来的人质。 眼看着离自己的军队还有几步路,乔芊羽被一个浅坑搬住,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战士小李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仰面躺在地上,小李收了枪,蹲下去拉她,“你是中国人?” “嗯。”狠狠的点点头,终于见到了亲人,看着小李的迷彩服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亲切,谭冥也穿了这么一身。 “快,快起来跟我回去。”小李去扶她,感觉到她手心的汗,再看看她摸得看不出眼色的脸,感觉到她像一旁倒去,连忙拽过来背在自己身上。 往回走的几分钟里,小李了解了乔芊羽从敌人那里逃出来的全过程,并且知道了人质被关押的确切位置。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行。”乔芊羽恢复了些力气,“你……你们……能不能派一个人带我去那边的大树下。” 乔芊羽指了指隐约能看到树冠的远处,那是她和谭冥约定会面的地方,她知道自己一个人走去是支撑到那里的,只能找到军人求助,更何况谭冥应该和他们是一个部队的。 小李有些为难,没有首长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离开,更何况,这是在打仗,要是离开了,那就是逃兵。 他背着乔芊羽回到自己军队那一方,和首长报告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情况。 首长打量着这个只身从敌方军营里逃出来的女人,心里有了算计。 “我求求你,我和我同伴约好了在那边汇合,你能不能派人去把他给接回来?”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可能暴露谭冥的身份,只希望他能派一个小兵带着她去找到谭冥。 凝视了良久,首长才开口,“你的同伴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不用担心。” “找到了?”乔芊羽喃喃的开口,以谭冥的身手,怎么会被找到了呢,难道他是怕自己去了找不到他,所以就算是被军方找到也没有离开原地? 这下可怎么好,谭冥是要受处分的。 “你……我的同伴他……”乔芊羽斟酌着,想要从这位首长嘴里套出更多的话,“你怎么知道你们找到的人就是我的同伴?” 首长眉峰一挑,脸上带了愠怒,“那个人是我的兵!” 一句话,让乔芊羽松了心,又揪起来。 谭冥是安全的,她心里很高兴,但是被他的首长找到,不知道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这一仗一直从凌晨打到十点钟,双方都有伤亡那个,中方趁着打仗敌方老巢内军力空虚的时候派人潜进去,按照乔芊羽提供的线索成功解救出人质。 乔芊羽跟着部队回到营地,她一步不离的跟在首长后面,医护人员让她处理伤口她也不理会。她现在一心都在谭冥身上。 “长官,我想见见他。”乔芊羽眼睛微红,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看不见谭冥,她的心就不安稳。 “你现在还不能见他。”首长让人给乔芊羽到了一杯茶,听着女人的声音,极为沙哑,恐怕是发烧了,“你先回医务室躺着吧,等到了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去见。” “不用,我在这里等他。”乔芊羽摇摇头,捧着烫热的茶杯凑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割得嗓子生疼。缭绕的雾气熏着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看不清。 其实谭冥哪里回来了,他一直在树下等着,后来听到那边有交火的声音,他在树干上刻了一行汉字,告诉乔芊羽,若是她来了没有见到他的人,一定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谭冥顺着枪声找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军队,提着的心放下。他靠着树木的掩护到达地方战营,在里面找了一圈,没有乔芊羽的身影,一直到双方停火,谭冥都没有找到她。 回到约定的地点,依然没有,他只能另做打算。 “报告--”战士进来,向首长敬了一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乔芊羽,到嘴的话又给收了回去。 乔芊羽不傻,自然知道他们是有军事机密要谈,她一个外人在这里确实不好。首长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让乔芊羽进去,然后示意战士说话。 “好,我知道了,让他进来。” 外面的人进来,眼里掩饰不住的疲惫。 首长抬了抬眼皮,不理,自顾的喝茶。 “报告!我回来了!”谭冥身体绷直,面向首长。 “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不说还好,越说越生气,这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兵,一个招呼不打就私自离队行动,纪律在哪儿?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看看你那样儿?哪里像个军人,啊?谭冥,你是军人,是一个团体,不是一个人!你要做的是服从命令,执行命令,而不是擅自行动!” “报告,我只是去救我的女人!”谭冥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即使是搭上了自己的前程,自己的命。正是因为第一次他遵从命令,因要去执行任务松了手,才导致乔芊羽被抓去当做谈判的人质。 有过第一次,他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 在谭冥眼中,乔芊羽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他不是什么圣人,他只要自己的女人安全平安的活着,什么家国大义、什么以大局为重,在乔芊羽面前,通通变得渺小不重要。 还嘴犟!老首长是被谭冥给气死了,他这是给谭冥找台阶下,这小子却不领情。谭冥是个好苗子,在谭振业把谭冥给弄回去送入官场的时候,他就百般阻挠过,最后,两个人都退了一步,谭冥算是放长假。若是谭冥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 “谭冥,作为一个军人,你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国,而不是家。你的女人是人,那些人质呢?军人要做的是把所有的人安全的救出来,而不是只单单去救一个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小兔崽子这么小心肠,那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女人,这五年的军纪灌输全白费了。 “报告首长,作为一个男人,我首先要救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谭冥是死咬住了不放,他不是个矫情的人,当时,他心里只想着乔芊羽,什么军规军纪,根本就没有进过他脑子。他也不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他的心胸,有乔芊羽一个,足矣! “你……”首长一掌拍在谭冥头上,“冥顽不灵!” “这叫情比金坚。”谭冥小声嘀咕着,惹来老首长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你的情比金坚让你找到她了吗?”小样儿,还敢跟他顶嘴。老首长现在是成心想让谭冥着急,他知道谭冥这次回来肯定是请求支援的,该是时候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谭冥的气焰矮下去,他是一路打听着回来,还亲自去看了被解救回来的人质,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里面没有乔芊羽,心里一直打着鼓,却又不能在老首长面前表现出来。 像谭冥这样的人,在他们这些以天下和平为己任的军人面前,那就是心胸狭小、贪生怕死、独善其身。 虽说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所想的权利,但是,谭冥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苗子毁在情爱里,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首长我……” 乔芊羽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有人争吵,开始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她这几天几乎天天做梦梦见谭冥。 随着意识的清醒,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他,真的是他! 腾地坐起来,顾不上头晕眼花,赤着脚就打开门奔出来,“谭冥--” 谭冥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的看着那个向着自己飞奔过来的女人,唇角咧开,上扬。 老首长拍了拍额头,看谭冥笑得呆愣愣的傻样,唉,不抱希望了,这人,看见老婆跟傻子似的,你还指望他心怀天下? 乔芊羽扑上来,狠狠的抱着谭冥,狠狠地。 “谭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在里面走到一半的时候都要放弃了…。”恐惧、不安,见到谭冥,全都给释放出来。只因为这个男人能够让她信任,让她依靠。 “乱说,你到哪儿,我也会在哪儿,怎么会见不着我。”谭冥点了点她红红的鼻尖,那小脸还是脏兮兮的,身上还穿着敌方的衣服,一双小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脚趾头钻出袜子,泛出可爱的绯色。 “不许你这么说。”乔芊羽听出谭冥话里的话,她可不要他跟着她去死,她要他好好的活着。 两个人腻歪完了,乔芊羽羞窘的推着谭冥,她怎么就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呢。那老首长一点也不避讳的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年轻人。 “谢谢首长!”谭冥立正,拉着乔芊羽一起敬了一个军礼。 老首长背着手踱步过来,打量着乔芊羽,“行啊,找了这么个媳妇,你也别假惺惺的谢我这老头子,是你媳妇自己跑出来的。” 听着首长轻描淡写,谭冥握紧了乔芊羽的手,他知道,乔芊羽一个人从里面逃出来的时候肯定害怕极了。她肯定会遇上许多不可预见的意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怎么克服的,当时肯定吓得腿都软了吧。 乔芊羽反握回去,两人十指相握,紧紧的。他平安了,她见到他了,受再多的苦也值了。她很庆幸是自己一个人从敌军那里逃出来的,没有拖谭冥的后腿。 “那是,这是我老婆。”谭冥是真不顶夸,那嘴立马咧的老大,搂着乔芊羽往怀里按了按,心疼,他心疼芊羽在逃亡途中受的惊吓,受的苦。 “行了行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赶紧带着媳妇休息去吧。” “是!”谭冥自然感受到了乔芊羽不正常的体温,这女人不知道是吓的发烧了,还是累得发烧了。见了他也不开口说,一直扛着,让他也不好在首长面前开口。 出了首长的办公室,谭冥在乔芊羽嘴上狠狠亲了口,眼神儿也是恶狠狠的,“你当自己是铁人是不?发烧了你不知道先去医务室打针吃药?你别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看我,爷不吃这一套!” 乔芊羽扁扁嘴,她没有可怜兮兮的看他,只不过眼里的水雾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她当时就想着谭冥,哪里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她以为自己只不过是累坏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嘴上说着不吃那一套,手上却是做着完全相反的事情。弯下腰,一手插在她的腿窝处,一手揽在背后,把乔芊羽抱起来,“看你还敢不敢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爷我今天亲自给你打针。”说着那手在乔芊羽的小pp上拧了一下。 “谭冥这是在军营,你放我下来,我能走。”乔芊羽把脸都藏在谭冥怀里,到处都是人呢,谭冥就这么大喇喇的抱着她,要她脸往哪儿搁。 “就是因为都是人我才抱着你。”谭冥低头对着乔芊羽那撅着的小嘴咬了一口,“这里的男人几年见不着个像样的女人,见到了女人都跟头狼似的,我不把你抱在怀里还等着别的人来抢不成?” 谭冥说的夸张了,人家卫生员就是女人,只不过没有乔芊羽那副勾人的小模样罢了。 瞧瞧那水雾雾的大眼睛,谁看了都会心疼,都想要保护着。 谭冥陪着乔芊羽挂了水,手一直相握着,好像一松开人就会不见了一样。 他亲自给她洗了脏兮兮的小脸,那手握在手心就是疼不够。手背上被锋利的草叶子划了好几道,长长的划痕看得他心疼。 给乔芊羽脱袜子的时候,发现她的袜子都黏在了脚上,晕出一圈圈黄。走了那么多的路,这脚上的味道自然不好闻。 “我自己来。”乔芊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脚,这味道连她自己都闻着难受,谭冥这个洁癖的要命的家伙没把她给从窗户扔出去就不错了。 “老实呆着!”谭冥把那只逃走的小脚给揪回来,这女人是不是人,这脚上的泡都磨破了化了脓,她都不知道疼吗? 谭冥小心翼翼的把袜子往下撕,乔芊羽疼的缩了缩脚,紧咬着唇。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谭冥嘴上严厉,手上却是十分的轻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乔芊羽咬咬唇,“我才知道脚磨破了。” 她是真不知道,当你的命随时都可能被送掉的时候,当你的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你的时候,你所关心的只有怎么才能活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所有的意识都在想着怎么活,哪里还有心思来注意到脚上这点小伤。 “你……”谭冥在乔芊羽额头上弹了一下,傻女人。 反动分子经历过一次突击,显然受创不小。中方军队和当地政府绝对趁着对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 谭冥受到消息的时候,队伍已经出发了。很明显,只是老首长对他的惩罚,谭冥现在在观察期,不能参加任何军事行动。这是对谭冥的军事素质的质疑。 “对不起。”尽管谭冥面上保持着笑,乔芊羽还是看出了他的失落。一个战士,不能上战场打仗,甚至是连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这是一种无形的侮辱。 “傻瓜,说什么呢,我倒喜欢陪着你。”看不得乔芊羽自责,他说过,他不后悔擅自行动,就算是再来一次,他仍然会选择违抗军令去救乔芊羽,只以为她是他爱着的女人,是他认定了的媳妇。 战争又打了半个多月,其间,谭冥也靠着关系出去打听过梁裴的下落,他是真心不想管这个人妖男,但谁让他是因为自己老婆来的呢。 战火不停,人们就一直处在逃窜的状态,想要找一个人,太难了,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到处都是流民,今天在这儿,明天说不定就到了百里以外的地方。 “还是没有消息吗?” 谭冥摇摇头,梁裴只能自求多福了,也算是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现在想想,乔芊羽每次都能及时的知道自己跟着她,一定是梁裴这小子偷偷放出去的消息,这小子长了一副歪歪肠子,还没那么容易死。 时间一晃过去,转眼间,家里那边已经开始准备着新年了。 谭冥回来,带回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仗打完了,可以回家,“你放心,梁裴应该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应该?”乔芊羽抓到谭冥话里的漏洞,还没等到质问,就被谭冥吻得脑袋成了浆糊。 “唔……你放开我……谭冥你……” “现在正在举国欢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闹腾闹腾,这么喜庆的日子别提煞风景的人。”谭冥翻身压上去,这些天可是憋苦了他。他一天不找到梁裴,乔芊羽就一天不让他亲,那只是给摸摸小手,哪里能够满足的了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 ------题外话------ 宣传摇情新文:《郎君如虎快快跑》上下一个片段: 历经万难求得一穿,只想实现那坐拥三千美男的女帝梦,没想到―― 她竟然穿成了面首!还是个太监!某女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姐是个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传说,这风月王朝男风盛行。 还好还好,她是个太监,什么?尼玛连太监都不放过?! 【叶非花篇】 “欢儿,人家怕嘛,要你陪人家睡嘛。”某花妖娆万千娇滴可人,一双纤纤素手去解合欢的腰带。 【饭小娃篇】 “欢哥哥,小饭饿,小饭要吃馒头。”某娃可怜兮兮的瞪着大眼睛,对某欢胸前的“馒头”一脸垂涎。 “咳咳,”合欢尴尬的往水里沉了沉身子,“哥哥的馒头馊了,小饭饿了找厨娘。” “那我帮哥哥扔掉。”饭小娃咽了咽口水,好心的伸手要去拿“馒头”…… 086舌尖儿上的舞蹈,婚礼(大结局) 知道谭冥要回来了,谭老夫人拉着谭振业一早就等在门外,张望着。明明心里着急的要死,嘴上却是硬,“等着看看你的好儿子,一声不吭就给我去维和,他怎么不待在那儿,还知道回来!” 谭振业被老婆挽着,听着她唠叨不做声。这谭老夫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谭冥不在的这段时间,天天晚上去谭冥的卧室坐一会儿,每天都亲自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绝对不让佣人上手,就连他要进自己儿子的房间还要跟她请示一下。 今天听说谭冥要回来了,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拉着他就出来了。 “要不你先回去歇会儿,都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了。”谭振业是疼老婆,这么大年纪了,一大早就跑出来等着,这外面的大衣还是他追着跑出来给她披上的。你说这天儿这么冷,说句话嘴边都凝着小水珠儿,在外面站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脚都冻麻了。 谭老夫人瞪了谭振业一眼,“谭冥不是你儿子啊,就等这么点时间你看你就站不住了。” 谭振业一听,得,不管了,他这不是心疼老婆吗,反倒是让老婆给说了一顿。 要说这谭冥疼老婆还真是遗传了谭振业,事事都为着自己老婆想,以老婆为先。 自从知道了谭冥去了塞拉利昂维和,谭老夫人第一次任性的要谭振业找他的老战友把谭冥给放回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事咋办? 谭振业肯定不能听老婆的,谭冥要是中途回来了,那就是逃兵,这对一个军人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侮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就因为这,谭老夫人有一个星期没有让谭振业上床,看到他都是爱理不理的。 谭老夫人听说谭冥是因为乔芊羽去的塞拉利昂,那火的蹭蹭的冒出三丈开外。从谭冥认识这个女人后,这孩子就没安生过,最后还为了这个女人倒过来算计到她这个老妈头上,现在倒好,这连爹妈也不要了,为了女人投身抗战去了,真是没出息。 谭老夫人也不想想,她当年还不就是看上谭振业对她的好。 她看了看表,这都九点半了,谭冥怎么还没回来,不是九点就应该到地儿了吗? “嗳,老谭,你说这死孩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一下飞机就回那边去了吧。”谭老夫人藏着的话没说出来。她其实想说的是,这小子不会是一下飞机就耐不住,抱着老婆回家温存,把她这个老娘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路上堵车也说不定,你看你,刚才谁还在那骂我儿子。”谭振业给她紧了紧大衣领子,把她的手拉过来暖在手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回去给老婆那副手套,顺便那杯热水过来。 谭老夫人横了谭振业一眼,把手给抽回来,“谁是你儿子,那是我儿子!” “好好,是你儿子,你儿子。”谭振业顺着谭老夫人的话说,在谭家,老婆最大,其他都是浮云。 “老谭,你给航空公司那边大哥电话问问,怎么还没回来?”谭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到了时间人没回来,总免不了往坏处想,飞机又是个不稳定的交通工具,不行,越想越担心。 谭振业被老婆缠的没办法,只得给那边打电话,这手机刚拿出来,沈君的电话就进来了,“姨丈,三哥说飞机晚点,让你们别担心。” 谭振业故意把手机开了免提,侧脸看着老婆,你看看,说没事就没事,他谭振业的儿子能动不动就出事吗? 那可是他儿子,他儿子可是能够只身深入敌人军营救人于无形。要他说,他儿子抵得上一个师! “得,晚点了,你先回去歇歇?”谭振业试探着询问,他是真心疼老婆,瞧瞧,这眼睛都冻红了。 儿子该回来就回来了,又不是说你在这里等着他就能回来的快点,还把自己给冻得难受的不行。 “行了行了,你要是冷就先回去。”谭老夫人不待见的摆摆手,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唠叨,都在她耳边念叨了一早上了。 谭振业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在家就是没有地位,谁能想到这就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情报处正部长。 谭老夫人跺跺脚,还真有点挨不住了。 老远的看到一辆车开过来,那雀跃的心思还没有表现出来就被扼杀了,从上面下来的是陆夫人。 现在谭老夫人也顾不得埋怨乔芊羽了,思儿心切的她就像看看自己儿子瘦了没,黑了没。当年谭冥去当兵,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她也没这么想过。陆夫人过来自有她的考量,她早就吩咐了佣人,一接到乔芊羽的电话就让她直接来谭家。 做母亲的都能理解那种等着想见孩子的焦心,陆夫人也不例外,虽然乔芊羽不是她的女儿,她却是看得比亲生的还亲,乔芊羽走了这么多天,她时时刻刻担心着。 谭老夫人的心情,她能够理解,所以让乔芊羽一回来,直接来见谭老夫人,这样也可以消除一下未来婆媳俩之间的隔阂。 谭老夫人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不喜欢乔芊羽归不喜欢,对于陆夫人,他们家欠人家的情,所以,她面上还是很客气的。 谭振业一看,救星来了,你说人家陆夫人来了,你不能让人家在外面站着挨冻吧。但是,他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两个人像是找到精神支柱了一般,一起挽着站在门口张望。 “老爷,要不把咱家的帐篷拿出来?”老管家看着自己主人心急,也跟着上火,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帐篷,是谭冥买着玩儿的。 “胡闹,大白天的,你见谁把帐篷支门口!”他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等个人不会在家里喝着茶,坐着等啊,非要跑出来受罪。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谭,去冥子房间把帐篷弄过来,哎哟,站了这一早晨,可冻死我了。”谭老夫人想起昨天她闲着没事还把谭冥那帐篷给拿出来研究了一番。 老婆都发话了,谭振业就是在不情愿也去办了,还是一条龙服务,茶水点心一应俱全的给搬了来。 谭老夫人和陆夫人把脑袋伸在外面,嘟囔着,“怎么还感觉有点冷啊。” “早知道我应该把家里的烧烤架给拿过来。”陆夫人觉得这还真有点野营的味道,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谭老夫人,立刻吩咐老公去办了。 一通忙活下来,谭振业俨然成了店里的小伙计,随叫随到。给两位女王把红薯摆上,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烤着手,谭振业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这是等儿子呢,还是野营呢。 乔芊羽和谭冥下了飞机,没让人来接,谭冥打算着先把乔芊羽给送回陆夫人那里。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乔芊羽给了谭冥一个吻,向她挥挥手,哪成想这个吻对谭冥来说就是一记毒药,一经尝便不可收拾。 每天只是亲亲小嘴的实在是不过瘾,不行,他得赶紧把这女人给娶回家去,省得外面的狼惦记着。 乔芊羽被谭冥拉回来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等等,再让我抱会儿。” 乔芊羽不舒服的动了动,这人来人往的都是人呢,“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回家看看姨妈。”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突然没了影儿。”谭冥在她圆润的耳垂上咬了口,恨恨的说,一想到乔芊羽背着自己偷偷跑出去,那股子气就冒了上来,偏偏还不能对着亲亲老婆发泄。这火儿总是憋着,是会憋出内伤的,积攒到一定程度也是会爆发的。 谭冥盘算着,什么时候该让这点火的女人买单。 “我哪有跑,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乔芊羽也知道,这次她却是做的有些过了,要不是因为她的任性,也不会把自己给牵扯到战争里面去,更不会把自己和谭冥置于危险当中。 “还敢顶嘴!”谭冥照着那粉嫩嫩水盈盈的唇瓣就咬了上去,身上的火泄不了,只能通过嘴发泄。他都吃了二十八年的素了,在这第二十八个年头怎么着也得结束自己的和尚生涯。 正当谭冥咬着乔芊羽的小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的时候,乔芊羽的电话响了。他重重的咬了一口,又摩挲了会儿,抱着怀里眼眸泛着水光的人儿,“怎么着,春心荡漾了,连电话都不知道接了?” 乔芊羽一点也没流情面,穿着细高跟儿的鞋一脚踩在谭冥的皮鞋上,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春心荡漾,她这是要把这口气给缓过去,不然让长辈听见这充满情欲的嗓音,要她怎么说。 电话是保姆打的,她琢磨着时间,乔芊羽应该下飞机了,就把夫人交代的给乔芊羽说了。握着电话,乔芊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姨妈对她比亲生女儿还亲,所有的一切都替她事先想到了。 “怎么了?”谭冥看乔芊羽神色不对,眼睛有些红,这是……出事了? “没事,走吧,我跟你回去。” 谭冥一愣,开始拿乔,“迫不及待想去见公婆了?” 乔芊羽眉梢一挑,你走,还是不走啊? 谭冥那傲气的形象立刻收回,拉着乔芊羽的小手穿过胳膊搭上去,“走走,领着丑媳妇见公婆去。” 两个人叫了辆车赶回谭家老宅,一到地儿,把两人吓了一跳。 老远的就看到门口冒着袅袅白烟,再仔细一看,貌似还有一个大蘑菇似的东西杵在那儿。 等谭冥走进了一看,那绝对是吓一跳。 帐篷口开着,里面坐了三个人,外面放的烧烤架子上靠着红薯,那香味儿,闻着就有食欲。 再看看那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谭老夫人在外人面前是绝对给谭振业面子。她把红薯细心的剥好了,放到谭振业手中,看着谭振业的眼瞄上哪样点心,立刻就给夹了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上。 “姨……”乔芊羽刚想叫人,被谭冥捂住嘴巴,眼神瞅了瞅,跟着谭冥进了老宅。 谭老夫人咬了口红薯,擦擦手,“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嗳嗳,你可行了,你那老寒腿还是在里面老实呆着,孩子该回来就回来了。”谭振业拉住老婆,真是个操心的主儿,这孩子还能跑了不成? 管家在屋里一看,这人怎么回来了,那老夫人呢? “夫人,您怎么还在外面呢?”管家出来给谭老夫人换了一双棉鞋,顺便给陆夫人拿了双棉拖换上。 “管家,你再去给沈君打个电话问问,这谭冥怎么还没回来?”谭老夫人从帐篷里爬出来,这都十二点多了,还准备着孩子回来给他做顿大餐呢。 管家被谭老夫人问愣了,他指着老宅里面,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少爷不是在屋里吗?” “什么?”谭老夫人推开一边扶着的谭振业,一阵风儿似的就进去了,这小子回来了? 进去一看,可不呢,人家正伺候着老婆喝茶呢。 谭老夫人把门摔的直响,指着谭冥就骂上去了,“你个小兔崽子,你回来你不会吭一声啊,你让你妈我这么大年纪在雪地里等着,你还有没有良心!” 谭冥捧了一杯茶过来递上去,给谭老夫人顺着气,“妈您别气,我这不是看您和我爸都在外面,我这合计着家里是不是出事了,赶紧先进来看看。” 谭老夫人那被冻得冰凉的心就被谭冥这一杯热茶给暖过来了,到底是自己儿子,再怎么打骂,那也不过是比划比划,心疼的还是自个儿。 她就着谭冥的手喝了水,张开手臂想给儿子一个热情的拥抱,谭冥看到谭老夫人食指和拇指上那两个黑黑的印子,不觉得往后退了退。 “妈你……”谭冥看到太后变了脸,没说下去。 “我是你妈!”怒了,纯粹养了个白眼狼。 “你是我妈,那洁癖也不认识你啊。”谭冥不管谭老夫人那受伤的眼神儿和乔芊羽拧着他腿的手,抽出一张纸给谭老夫人,“赶紧擦擦,这有损您形象,再说,我这洁癖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谭老夫人把纸砸在谭冥身上,“你说说你死回来就是成心气我的是不?我真想一巴掌抽死你!” “报告首长,我是活着回来的。”谭冥对着谭老夫人一个立正敬礼。 “你还知道回来?”一想到这个就来气,去维和那是多大的事儿,搞不好就会出事,他为了个女人就自作主张的去了,这是好好的回来了,要是出了事儿呢?让她这个老太太怎么办? 谭冥就是要跟老太后对着干,从小被惯出来的性子,在老太后面前说话没大没小,“妈,你也是名军人,也是个党员,怎么这么没觉悟呢,我这是为国效力。” 乔芊羽扶着谭老夫人坐下,赶紧给她又倒了杯茶让老夫人捧在手里暖手。一边横了一眼不知道见好就收的谭冥。 “为国效力?我怎么听说你擅自行动被处分了呢?”谭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的倒好听,还不是为了个女人去的。 “我那叫随机应变。”谭冥不屑的撇嘴,什么叫坏事传千里,估计他这人还没回来呢,这边都知道他被处分了。 “就你那样还随机应变?你那是被女……”谭老夫人瞥了眼一旁的乔芊羽和陆夫人,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端起茶抿了口,又重重的放回到桌子上。 谭振业过来握住老婆的手,孩子都回来了,明明先前见不着的时候想的厉害,这一见着了就吵,这还有外人在这儿呢。 谭冥怎会听不出谭老夫人后面那没说出来的话?既然老太后都说出来了,他也干脆点,“妈,先前跟芊羽订的结婚日子没赶上,现在我打算在年前就把婚给结了。” “谭冥……”乔芊羽拉了下他,这怎么都没跟自己商量一下,现在谭老夫人正在气头上,这会儿提出这个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吗? 正是因为谭老夫人在气头上谭冥才说的,更何况陆夫人还在这里,他妈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当着陆夫人的面怎么着,最多就是事后冲自己吼两嗓子,老爸跟着受点儿罪吃点儿苦。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谭冥,这结婚不是你说说就结了的,你看看,这事没跟芊羽商量吧,你都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你就赶鸭子上架的提出结婚,这自高自大的自作主张可不好。一个男人,最首先的就是应该负责任。”谭老夫人自然看到了乔芊羽的小动作,在陆夫人面前她不可能对着儿子后,把不好全揽到谭冥身上,暗着反对。 经历过了这么多,她倒也不是非要干涉谭冥的婚姻,只是,一想到谭冥当时拿那个假姚浅语来算计她,她就不舒服。好吃好喝的养大的儿子,到头来算计她这个当妈的,怎么想都不舒服。 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乔芊羽嫁进来了,谭冥又这么护着,她这个婆婆还怎么立威? “我就是因为负责才事先没跟你商量就把日子定了。”谭冥说的委屈,他拉着乔芊羽的手坐到谭老夫人身边,“妈,芊羽有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负责任的赶紧把她娶进门?” “什么?” 这一句把在坐的所有的人都给震到了,有了? 乔芊羽这个当事人狠狠的掐了谭冥一把,她上哪儿有去? “你……你把话说清楚……”谭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谭冥给整出这么一出,她可是从小就教育谭冥不能再男女之事上乱来。你看看现在的公子哥儿,那换女人是不是比换衣服还快,上一秒是这个,下一秒就换成那个,谭冥绝对不是婚前乱来的人。 谭冥摸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万一在部队上出个啥事儿,咱们老谭家不得留后嘛,所以我就先把事儿给办了,妈你看,这孙子你还要不?” 谭老夫人一个大耳刮子给闪过去,圈儿抡得挺圆,没舍得使多大劲儿,“你个兔崽子想气死我啊,我孙子我说不要了吗?” “这可是您说的,你可得给我办个轰轰烈烈的婚礼,不能委屈了您孙子。”什么叫见好就收,谭冥还真不知道,他是踩着台阶就往上爬。 这结婚,当然有父母跟着忙活才叫真正的结婚,这代表着父母承认了、赞同了、祝福了。况且这样芊羽也能轻松点不是? 谭老夫人瞅了儿子一眼,恨不得把儿子那颗心给剜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这是怕他这个当妈的太闲了,“你这么本事,孩子都给我有了,一个小小的婚礼还得我给操办?” 谭冥蹭上去,给老太后扎了块苹果送到她嘴边,“这不您是我妈嘛。” 在老宅吃晚饭,又把陆夫人给送回去,谭冥和乔芊羽回到谭宅,刘妈迎出来,又是一通忙活。 韩沐风知道乔芊羽回来了,绷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他总是觉得,乔芊羽离开,最后被卷入战中,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咽不下那口气,看不得她和谭冥幸福,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经历过失去,他好像看开了很多。他和谭冥斗了这么多年,说不上谁输谁赢,要是真要算,算是个平手吧。 韩沐风抢了谭冥的初恋女友,谭冥抢了他前妻,他后来爱的女人。 一切都过去了,回想到以前斗得你死我活的日子,他突然觉得累。 白婉柔有挎着包出去,这几个月来,韩沐风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包裹严实的样子,在家里也是一样,好像没脸出来见人一样。 “去哪儿?”几个月来,韩沐风第一次主动开口和白婉柔说话。 “风?”白婉柔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韩沐风还会理她。以前,她百般示好,韩沐风把她当空气,连一个眼神儿都不愿意给她。后来,她忙着治病,身体又虚弱的厉害,再也不敢靠近韩沐风,怕他觉察出什么来。 “我……我出去走走……”近几天,尽管她已经减少了药的用量,也没在继续化疗,可是头发还是掉的厉害,不止头发,身上的毛发都在掉,像是枯了的草,一碰,哗啦啦全散了叶子。 白婉柔忍住声音里的哽咽,今天她要去医院里拿药,那些药丸儿,吃的她想死。她感觉每吃下去一颗,身体机能就会下降。也不知道这小医院靠不靠谱,她都给了医院钱要他们给弄进口药,可是这要吃着一点用也没有,最近老是头晕眼花的。 韩沐风没在说话,转过身对着电脑。他现在虽然没去公司,但是却对公司的事情了如指掌。公司重新开起来,虽说没有以前的气势地位,却也不容小觑。 “风,我去买菜,今晚在家吃饭吧。”难得韩沐风跟她说话,白婉柔当然要想着讨好韩沐风。 若是她嫁给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她也不会生病了还得一个人扛着。她得的是绝症,很多时候她都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恐惧,可是没有人,她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只能在心里忍着,每天回来躲在被子里哭。 每次看到韩沐风对自己的冷淡,她都会想到乔芊羽,要不是因为乔芊羽,她和韩沐风还是幸福的一对,韩沐风也不会对她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凭什么她一个小三生的女人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男人的爱?凭什么她靠自己就挣不来幸福? 当得知乔芊羽被困在战祸连绵的非洲时,白婉柔不知道有多高兴,乔芊羽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报应,你太幸福了,过的太顺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想到乔芊羽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面对病魔,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反正自己要是死了,还有一个乔芊羽陪着不是吗? 白婉柔开着车在路上,眼前有些模糊。她听说,白血病患者到了最后会失明、浑身浮肿长出难看的疙瘩来。手下的方向盘一滑,差点冲了出去。 白婉柔靠边停了车,脑袋抵在方向盘上闭着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前一片清明。也许刚才只是心里作用,她还没那么快死。 休息了一会儿,发动引擎上路,有时候她坐着都会感觉到很累,很累,像是身上的骨头都被打散了似的,更不用说走路了。 才开出去几百米,手机响了,无奈的停下车,她现在不敢边开车边听电话,有一次她差点就撞了。 “喂……”电话那边医生的声音有些急促,白婉柔最近听力也有些下降,她把免提打开,“你说什么,大点声儿。” 白婉柔听着电话那边的话,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窗外,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冻住了,一动,能听见“咯吱咯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白婉柔简直要疯了,她冲着电话疯狂的吼,她觉得可笑。她真的笑出声来了,到了最后,变成放声嘶吼。 泪水顺着苍白的脸淌下来,冲刷着她没有血色的肌肤,疼,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的深入骨髓。不对,她得的病不就是跟骨髓有关吗,哈哈,真是可笑。 白婉柔撕扯着自己刚刚长出来的头发,其实不用撕,用手一摸就一大把一大把的掉。那绒绒的头发刚长出来没多久,没了以前的黑泽亮丽,黄黄的卷卷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的身体机能下降的厉害,体重也跟着下降了很多,有时候走路,她感觉自己跟没有重量似的,冬天的风大,一吹,她就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现在哭喊了一会儿,累的直喘气。 发泄完了,她宁愿刚才一声跟她说的是假的,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天意弄人。 到了医院,人还没站稳,一个男人就扑了上来,照着白婉柔就是一巴掌。 白婉柔被打懵了,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男人那一巴掌差点把她给打趴下,要不是医生赶出来扶着她,她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还我老婆来--还我老婆--”男人被医生护士拦着,对白婉柔伸着手,想要抓她。 这个男人极瘦,一米九多的个子,瘦的跟竹竿儿似的,那打人的力气可不小。 “你老婆死活管我什么事,我的损失我找谁要去?”白婉柔火大了,她一把摸下自己的帽子,头上本来不多的头发被她一抓,没剩下多少。 “你看看我的头发,看看我这副鬼样子,我找谁去?我没让你老婆偿命已经算是仁慈了!”白婉柔看到男人那么护着自己的老婆,那股子酸劲儿上来了。 她这些天一个人化疗,吃药,全是她自己承受着,有谁关心过她?现在好了,突然一个电话告诉她,报告单拿错了,她没得白血病,她这些日子受的苦算什么? 她上网查过,化疗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杀死体内的其他细胞。 她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生生被化疗给毁成这个样子,她找谁哭去? “这是你活该,是你撞了我拿错报告单的,你赖谁,就是因为你耽误了我老婆治疗,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这个男人就是白婉柔来拿艾滋病化验单时撞上的那个男人,当时白婉柔心里发慌,随手拿起一份报告单就回去了,没想到竟然意外发现自己的了白血病。(.好看的小说) 男人本来拿着报告单一看,原来自己老婆没病,乡下的医院就是不行,还是城里的好,心就放回肚子了。 带着老婆回家没过几天,老婆又不舒服,就到村里的诊所里拿了药吃着。在他们那儿,不是什么人一生病就能进医院的,医院费用太高,医保实际报销的又不多,能挨过去就挨过去。 就在上个月,老婆的病突然恶化,男人没办法,带着老婆再次来城里的医院检查,没想到,这一查竟然查出白血病晚期。 男人肯定不干,就跟医院理论,明明上一次来的时候,医院给检查的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几个月过去就是白血病晚期了呢? 医生翻了病人的记录,医院以前确实检查出的就是白血病。男人不相信,化验单拿出来才发现,报告单拿错了。 上面姓名一栏,写的是白婉柔,而他的老婆叫白宛柔,一字之差,害了两个人。 男人拿着报告单,“你看看,这才是你的,当时是你拿错了,我不管,我要去告你!” 他这几天为了给老婆治病,睡不着吃不下,体重急剧下降,那么高的个子,现在只剩下七十多公斤,还背了很多外债。他找白婉柔,就是想讨个说法。 白婉柔看着病历单上的两个名字,嘴角僵硬的扯开,她想笑,真的想笑,为了个不存在的病,她把身体都给弄垮了。 因为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她甚至只是拿药、做化疗,不敢让医生检查。每天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现在有人来告诉她,她没病,她很健康。 她健康吗?看看,她现在连站都站不了太久,整个人轻飘飘的。 她没得病,没得艾滋也没得白血,她是一个健康的人,是她自己她把自己折腾的不健康了。 有好几天晚上她都梦见韩母来找她,说要带着她去自己住的地方逛逛。韩母是个死人,她能住在哪儿?白婉柔使劲挣脱,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她一直以为这是她快要死了的征兆。 “告我?告呗,你告啊,我正愁没人给我做主呢。”白婉柔恨这个男人,不是因为男人为难她,口口声声要去告她,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对老婆的维护。 她本来还想给男人一些钱作为补偿的,现在,她一分也不想给,说她病态也好,狠心也罢,她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幸福。 白婉柔浑浑噩噩的回家,韩沐风不在,不知道去哪了,她觉得冷,她真的很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安慰她。 她走到韩沐风的电脑前,电脑没关,点开一个文件,里面全是有关乔芊羽的资料,甚至包括她这一天去哪了,干什么了,都记得很详细。 白婉柔看了看时间,竟然是今天,乔芊羽回来了?活着回来的? 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被乱枪打死活着是被活埋吗?她怎么可以回来!白婉柔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经过数次化疗后是彻底垮了,医生说从来没有遇上过正常人化疗的情况,他们也没有把握,也许调理着会好起来。 也许,她白婉柔不要也许。她得不到幸福,乔芊羽也不能得到。 乔芊羽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会儿,谭冥托着脑袋侧躺在在一边看她,看得她有些窘迫,“你闲的无聊?” 谭冥摇摇头,“忙,很忙。”谁知道那脑子里正在意yin着什么。 乔芊羽坐起来,把谭冥给拉起来,抱着他的要,脸贴在他胸口上,“谭冥……” 谭冥低低的应了声,伸手把乔芊羽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继续发呆。 “谭冥……”乔芊羽又唤了声,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小时候吃的棉花糖,放在嘴巴里一丝丝化开,丝丝软软,甜而不腻。 谭冥继续应声,把乔芊羽抱得更紧了。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早已波涛翻滚了,这女人是在勾引他吗?以前可没见着她这么软腻过。 见谭冥只是应声不接话,乔芊羽只得又叫了声。 谭冥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额头抵着她的,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叫声老公来听听。”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乔芊羽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谭冥掏掏耳朵,“我怎么听着咬牙切齿的,嗯?你是想把我给……吃了?”说着坏心的抵了抵她。 感受到灼热,乔芊羽的脸噌的红了,像熟透的蜜桃等着人去扒开外皮去吮吸内里鲜嫩可口的肉汁儿。 “你正经儿点。”乔芊羽掐了他一下,她是有正经事儿跟他说。 谭冥歪着头想了想,无辜至极,“我不正经吗?我刚才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了,老婆?” “嗯,你、很、正、经!”这次真的是咬牙切齿了,这男人能不能没事儿想点别的,整天就是吃呀、咬呀。 “那我们就来办点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事儿吧。”说着,谭冥就去推乔芊羽的衣服,那眼里的慾色,让乔芊羽想到了狼这个生物。 “谭冥,你干什么!”乔芊羽适时按住谭冥伸进去的大手,这只手好像有魔力般,所过之处如触了电般,酥麻之感向周遭蔓延着,肌肤变得尤其敏感,微微一碰就会产生更多的渴望。 谭冥把乔芊羽压下,拉开她的手,一手在里面横行,一手解着她的扣子,“办正事儿!” “谭冥,我真的是有正事儿跟你说,你这叫什么正事儿。”乔芊羽被他弄得气喘吁吁,身子不由自主的缩着,拱起来想去躲避谭冥的碰触,却又不受控制的贴上去。 那手上的薄茧滑过肌肤,带来一串串颤栗,她的身体像是被点燃了般,随着大掌一起舞动着,跳跃着。 “难道生宝宝不是正事儿吗?我可是跟我妈说她有孙子了,倒是候日子对不上,你舍得看你老公被收拾很惨吗?”谭冥的脸在乔芊羽面前一寸寸放大,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 乔芊羽羞窘的看着谭冥,小脸绯红,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谭冥那只作乱的大手上,它在她的身体上跳着最优美的圆舞曲,带着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狂欢。 眼前是俊美的眼眸、英挺的鼻子、微薄的唇瓣,这个男人是她爱的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两个人彼此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乔芊羽不由得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熟悉的气息,那种安心的感觉,像是在一处港湾,永远都不用害怕大风浪袭来,因为有他。 谭冥的手顺着小腹一路向上,画着圈儿,感受着手下的滑润,感受着身体的颤抖。另一手把那碍眼的衣服层层剥开,美好的春光随着一件件衣服的滑落若隐若现,并且有更加清明的趋势。 平坦的小腹上可爱的肚脐让人流连。谭冥解开一个扣子,从下往上看,那隆起的丰盈若隐若现。衬衣扣子被一个一个解开,文胸的扣子早不知什么已被谭冥解开,少了衣服的束缚,那对儿软兔儿便不甘寂寞的跳脱出来。 谭冥按住乔芊羽想要掩盖的胳膊,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宝贝儿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乔芊羽难堪的别过头去,想侧过身子,隐藏起来,带动着那方柔软跟着颤动,看得谭冥口干舌燥,兽性大发,恨不得立刻给她拆骨入腹。 “宝贝儿可不乖呦。”谭冥坏心眼儿的刮了一下,那绯红,那触感,那晕色,让他整个心都在颤栗。 他一直排斥女人的碰触,就算是当年和姚浅语在一起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两个人拉拉小手,这守了二十八年的身,从见到乔芊羽这一刻就无比渴望的想给了她。 近乎膜拜的吻上去,那一圈圈儿,淡淡的粉绽放在莹嫩的白上,颤呀颤,晃呀晃,灼人眼,撩人心。 谭冥终于知道什么叫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了,这兔儿,这嫩白,看得人心慌慌,嘴儿干干,舌儿燥燥。 紧绷,膨胀,爆裂,无比强烈的感觉在体内喧嚣着,咆哮着,翻腾着。 脑中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叫嚣着,手也跟着心行动起来向着那向往已久的神圣碰去。 绵、软、润、滑,像是有一股吸力吸吮着他,让他不觉想要靠近,更靠进,像是要钻进这美好的身体里一样,急切的想要化开、融和,交织在一起。 那水嫩嫩的小嘴儿,那泛着莹光的花瓣儿,谭冥凑上去,香甜可口,唇齿留香。 “谭冥 ̄ ̄ ̄”娇糯糯的声音缠着他的心肝儿,谭冥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舌尖滑过敏感的牙龈向深处探去,每一下,都扫到她的敏感点上。 和乔芊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别的不行,那吻功可是练出来了,更是对乔芊羽那小嘴儿了若指掌。 那舌头,像探测器一样,每一击都会击中要害。乔芊羽只觉得自己躺在云彩上,飘飘忽忽,身上一个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烫的她的身体都化成了一滩水,软绵绵的。 细密的吻落下来,从额前,到眼眸,到鼻尖,到谭冥最熟悉的唇儿,流连忘返,轻若飞羽。 辗转反侧,缠绵悱恻,就是不舍得离开,毫不费力的撬开牙关,引诱着她的小舌勾回自己口腔内,带着她起舞纷飞。像是一个耐心的老师教导这孩子,轻轻勾一下,再松开,察觉到她的退缩,那长舌立刻扑上来,拖住,拉回来,接着便是一顿吮咬般的教训,随后,再次教她起舞。 离开了熟悉的唇儿,继续往下,那莹白的颈项纤长优美,完美的曲线一如美丽的白天鹅。舌尖在喉间逗留,感受到她的颤栗,谭冥满意的留下一个标记,继续向下,那里才是他的温柔乡,噬魂窟。 “别 ̄ ̄谭冥 ̄ ̄”嘴巴绵软的微张,那话一说出来连自己都给吓了一跳,糥糯的、软软的,勾人心魄,摄人心魂。 “宝贝儿乖,我只是看看,看看。”谭冥哄着、逗着,嘴下是一点也没有停。这声音,叫的他心神恍惚,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真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那莹白,那修长,那绯红……那一切,都把谭冥的魂儿给勾走了,跟着飘在空中,轻飘飘,软呼呼,缠绵绵。 乔芊羽被谭冥撩拨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神思也开始恍惚,手不由的攀上去,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颗大树,而她,在水中飘飘摇摇,这棵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谭冥低下头,脸蹭着乔芊羽粉嫩的脸颊,低低的声音溢出来,“宝贝儿,再给我生个小宝贝儿吧……” 乔芊羽醉眼迷离,根本听不清谭冥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充盈。 十指交握,身体紧贴,共起共伏。 看着身下迷离的人儿,真想就这么看着,想着,缠绵着,融化着…… 乔芊羽迷迷糊糊醒来,身上压着一个沉重的手臂,她刚有动作,那钢铁般的臂膀便把她搂在怀里,紧箍着,正对着她的薄唇微微蠕动,“孩子他妈,别闹。” 这……这她就升级到孩子他妈了? 乔芊羽真想一脚踹过去,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只是,那只小脚却是有去无回,被那修长有力的大腿给夹住,还不安分的蹭啊蹭,直蹭地两腿发热,发烫,灼人。 不知道摩擦生热吗?蹭什么蹭!乔芊羽横过去一眼,无奈人家闭着眼,根本看不见。 薄唇动了动,脑袋拱了拱,就拱到乔芊羽胸前了。好似这个位置特别舒服,男人侧脸摩挲了会儿,似乎很满意,咂咂嘴儿,继续睡。 乔芊羽手脚都被紧紧箍着不能动弹,这男人又窝在自己怀里,咬都咬不到,眼里那个恨啊,恨不得把谭冥那健壮肌理分明的背给盯出个窟窿来。 这男人吃饱了就撒手不管了?拿她当奶妈了? “谭冥!”乔芊羽恶狠狠的叫了声,看看表,这都九点多了,要是搁在以前,谭冥都不知道跑了几个来回了,今天就是死赖在她怀里不起来。 谭冥蹭了蹭,换了个姿势继续睡,长手长脚的伸展开,在乔芊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抱紧了,像抱抱枕一样,抱着乔芊羽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睡。 乔芊羽只觉得天翻地转,身体一阵酸麻,尤其是腰部以下,那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老婆 ̄困 ̄ ̄”这男人还撒起娇来了,谭冥闭着眼,撅着嘴巴在乔芊羽脸上亲了亲,保持着这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任凭乔芊羽吹胡子瞪眼,眼前这男人只认准了一个事儿,抱着媳妇儿睡大觉。 春光无限好,怎可任其空流逝?所谓这春宵一刻值千金,春宵不够可用晨宵补嘛,这宵夜啊,是怎么补都补不够。 什么叫食髓知味,什么叫欲罢不能,谭冥昨晚是真真尝到了个明明白白。 他恨不得就死在她身上。 乔芊羽不安分的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这昨晚做事事儿是昨晚的,那个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是在干什么。也许是心理刻意不去想知道,可现在,窗外的大太阳晒着,楼底下刘妈做饭的声音响着,她和他,裸裎相对,紧紧相拥。 “别动……”这会儿声音虽然依旧朦胧却是大了些,不像是梦中的呓语。 “你放开我,我要起床。”知道谭冥醒着,乔芊羽那小脸儿,更是红,戳一下都能滴出水啦。 谭冥拧着眉睁开眼,把乔芊羽狠狠的往怀里一带,“再不老实让他教训你!” 乔芊羽瞬间僵住,这男人怎么能…… 她悄悄往外蹭了蹭身子,离开那灼烫躯体,她现在还不舒服呢。 “我……我想起来……”乔芊羽放软了声音,软绵绵、甜蜜蜜的钻进谭冥耳朵里,甚是受用。 “嗯,等会儿,再等会儿。”谭冥在那水蒙蒙的眼眸上亲了一口,看着那眼眸里的不满,接着道:“再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这让乔芊羽想起谭冥这个大骗子昨晚说的话,他说只是看看,只是看看,怎么看着看着就动起手来了?! 谭冥看到那像葡萄一样的小眼珠儿转呀转,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他戏狎的凑到她耳边,“宝贝儿还想让我看看不?” 乔芊羽一口咬在他耳朵上,尖利的小牙齿磨着他的肌肤,引得他逸出低笑来,“呵呵,看来宝贝儿是想看看老公我,来,没事,老公大方着呢,保准让宝贝儿看个够。” “老婆,说,你喜欢看哪儿?这儿,这儿,还是这儿?”带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点火,谭冥就是有受虐倾向,明明知道昨天把她要的太狠今早儿不舍得碰她,却是非要点点儿火儿给自己受着。 乔芊羽眉眼一转,僵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学着谭冥的样子挑眉,扬起唇角,“我喜欢……这儿!” “啊--你……你谋杀亲夫啊……”谭冥捂着自己的腰,这可是他的要处。乔芊羽故意用指甲磕着狠狠拧了一圈,360°,不多不少,无死角,不残留。 “穿衣服,起来!”乔芊羽拿过衣服穿上,旁边早就备好了新的衣服,看来是谭冥昨晚准备的。自己穿好了,也不管谭冥,掀了被子就下去,结果一转身,就看到那狰狞。 乔芊羽红着脸转头,“赶紧穿衣服,刘妈在下面喊了。” 谭冥一点也不避讳,大喇喇的坐起来,举了举像是有千斤重的胳膊一样指了指橱柜,“老婆,我够不着。” 乔芊羽扫了眼床头,没有谭冥的衣服,他忘了给自己准备了? 去柜子里给他拿了一件,头也不回的扔过去,“赶紧穿!” 谭冥声音里委屈的很,“老婆,是不是你饿了嫌弃我了?” “你--”乔芊羽真想扑上去敲开那脑袋看看,出了黄色,能不能有点别的颜色。 “老婆,你连怎么红了,刘妈不就是叫你吃个饭嘛,你就是饿的嫌弃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你瞧瞧,人家的意思摆在那儿,明显是乔芊羽自己想歪了,人家说的就是吃饭。 “是,我饿了,你赶紧穿衣服,我要下去吃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得意的晃呀晃。 “我不想穿这个,你给我换一件穿。”谭冥挑剔的勾起那件乔芊羽随便扔过来的短袖t恤,现在可是大冬天啊。 乔芊羽无奈,值得给换了一件,这边谭冥还在闹着要乔芊羽给他穿衣服,刘妈上来了,敲了敲门。 你说平时这两个人早该起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老人家就怕出事儿。 乔芊羽一把扯过衣服,给谭冥套上,“刘妈,我们这就下去。” 谭冥拖过裤子,递给乔芊羽,笑眯眯的看着她,挑眉。 “这个你自己穿。”乔芊羽拿起裤子盖住那不堪处。 “老婆 ̄ ̄我饿 ̄ ̄”谭冥睇着门外,笑着喊出来。 乔芊羽立刻拿起裤子套到他腿上,谭冥抓住她的手阻止道:“原来老婆喜欢真空上阵?” 任命,谁让人家脸皮比城墙还厚呢,褪下裤子来,拿过内裤给他穿上,在穿裤子。 有人伺候着,还是老婆大人,一个字,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爽歪歪! 满足的拥着乔芊羽下了楼,那一脸的春风。 刘妈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开荤了,再看看乔芊羽那幽怨愤恨的样儿,还挺激烈。 笑呵呵的给两人成了汤。 乔芊羽愣住,一大早晨的喝什么汤啊,早晨不应该是清粥淡饭吗? “芊羽怎么了?不好喝吗?”刘妈关切的问,那脖子上的吻痕遮都遮不住,“来,快喝,你这身子哟,太瘦了,好好补补。” 一听到补,乔芊羽就想到了不和谐的画面,横过眼去看谭冥,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她看过来,赶紧装作吃饭的样子。 “咳咳,不用,早晨吃清淡点就行了。”乔芊羽想要去盛小粥,被刘妈一把夺过来,“什么早晨,这都快中午了,你就当早饭午饭一起吧,看少爷都喝得有滋有味儿的。” 乔芊羽看看表,这让谭冥一折腾,可不嘛,快十点半了,怪不得肚子咕咕的叫唤。 谭冥吃饭也不安生,那脚在桌子底下勾呀勾,蹭啊蹭,面上却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乔芊羽草草吃完饭上楼,这才想起来,貌似昨晚是要和谭冥谈事儿来着,谈着谈着就被谭冥给弄晕乎了。 “谭冥,我有事儿要跟你商量。”乔芊羽坐在床上,窗户开着,冷风吹进来,吹不散那股子暧昧缠绵。 “嗯,说呗。”谭冥挨着乔芊羽坐下,伸手圈住她,从有了心身紧密相交后,他是越发想再次品尝这诱人的小人儿,那软腻,那温润、那暖软,真真勾死个人儿。 那嘴凑上去,咬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儿,“是不是老婆没吃饱?” “正经点,我真有事说。”乔芊羽往前倾了倾身子,避开那撩人的舌,灼人的气息。 “我……我听说梁裴腿受伤了,想去看看……”乔芊羽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毕竟梁裴是因为自己去的塞拉利昂,现在受了伤,她心里过意不去。她只不过是想去表示一下一个朋友的探望、关心。 感受到耳畔的呼吸降低了温度,乔芊羽回头看着谭冥,“你陪我去好不好?” 谭冥板着脸思量着,似乎他很忙似的。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让乔芊羽一个人去见梁裴,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放心,虽说那小子腿受伤了,当然断了更好,但是那肚子花花肠子,还不把乔芊羽骗的团团转。 他的老婆,只能他一个人骗,一个人疼,一个人想。 “谭冥 ̄ ̄”乔芊羽看着男人冷下的眸子,她都退步让他陪着了,再说,去看看人家这是基本的礼节,当然,乔芊羽也知道,在谭冥眼里,不待见的人不分什么礼节不礼节的。 “好吧,记得你欠我一份,今晚回来把福利补给我。”答应的那叫一个不甘不愿,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乔芊羽想了想,还是买果篮好,既不失礼又,不会让人误会,还实惠。 谭冥开着车把乔芊羽送到地儿,摆好了架子等着乔芊羽请。 “老公,我们走吧。”这一声老公,叫的谭冥心花怒放,哪里还记得摆谱,推开车门下车屁颠屁颠儿的给乔芊羽打开车门,拿过果篮搂着她进医院。 梁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咬着指甲玩着手机,脑中时不时的晃过某个女人的影子。一抬眼,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出现幻觉了? 在看,立刻清醒了,不是幻觉,因为那女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阴着脸冷冰冰的男人。 梁裴咧嘴一笑,不怕死的招呼道:“宝贝儿来看我了,来来来,快坐,坐这儿。”拍拍床头,伸手就要去拉乔芊羽,被谭冥一把打掉,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乔芊羽拉住谭冥要再次伸出的手,把果篮放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梁裴打着石膏吊着的腿,关心的问:“你的腿……没事吧?” 梁裴那叫一个眉开眼笑春暖花开,看得谭冥想把这张脸给撕碎了。 “有宝贝儿的关心,当然没事,只不过宝贝儿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是疼啊。”梁裴这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说腿,反正谭冥的脸是越来越黑。 乔芊羽尴尬的笑笑,这一个两个,那嘴儿是每一个正形儿的。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冠冕堂皇的话一说,那距离就拉开了,梁裴可不想。 他支起胳膊抵在床上,费力的要坐起来,那咬牙奋力的样子,让一旁的人不想出手帮着都不行。乔芊羽刚要下意识的伸手扶着梁裴坐起来,被谭冥抢了先,“老婆你坐着就行,这种粗活我来干。” 那手上,自然是不会留情面。军人的腕力,手劲儿,那是不容小觑的。 梁裴疼的冷汗淋淋,却是被谭冥那一声老婆给弄得心神焦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他老婆了?没听说要结婚啊? “宝贝儿,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咱俩那是什么关系,你听听我的名字,宝贝儿你和我那就是良配啊。”怎么恶心他怎么来,你不是叫老婆吗?小爷我这宝贝儿就是叫给你听得。 去他们的良配,谭冥手一松,良配跟着倒下,磕在床沿儿上。 里面故意的成分,俩男人心里明亮着呢。 乔芊羽不能不管,只得伸手把梁裴给扶起来,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梁裴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你会遇到更好的。” 梁裴本来是想拉拉小手的,奈何谭冥那双眼就跟钩子一样,紧紧盯着,那手上的动作更是快,梁裴更想有动作。谭冥那就跟透视眼能分析他肌肉动向似的,手就伸过来制止了。 “芊羽,我适合什么样的,我自己清楚。”梁裴低叹一声。他知道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乔芊羽,一开始就知道。 因为他认识她的方式很特别,是通过那段视频认识的。 他的母亲因为懦弱,只知道自怨自艾,被小三逼死了,他在乔芊羽身上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自己母亲身上所缺少的东西,是坚强,是隐忍,是力量。 这么多年来,他从不碰女人,除了心里排斥,那边是做给他那个老爸看,就是想给他老脸上摸黑。 黎安市有谁不知道梁家公子玩男人玩的出了名? 眼看着乔芊羽就要被梁裴那可怜的样儿给吸引住,谭冥适时扔出一个红烫烫的东西--结婚请帖。 “欢迎来参加我和芊羽的婚礼。”谭冥说完,也不看两个人的表情,拉过乔芊羽搂在怀里就离开了。 “谭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请帖?”乔芊羽还没从那大红色的帖子上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会分身术不成,从国外回来到现在,他们俩可是一直都腻在一起啊。 “怎么,老婆等不及了想嫁给我了?”谭冥欠扁的挑起乔芊羽的下巴,那样子,要多轻浮有多轻浮。 乔芊羽头一侧,躲开他的禁锢,眉眼里显出不满和质疑,“你真的要娶我?” 谭冥立刻点头表态,当然了,不然费这么大周章干什么。 “可是,我是只破鞋,你也要娶吗?”乔芊羽转头看着驾驶座上的谭冥,脸上的神情让人猜不透。 “谁敢这么说,我第一个撕了他的嘴!”谭冥目露凶光,脸色阴沉,咬肌紧紧绷着。 乔芊羽干脆转过身子,面对着谭冥,有些无奈的说,“可是,你管得了人家的嘴,管不了人家的心啊。” “那……我也去找几个老太婆把我给上了,到时候,咱俩正好凑成一对,看谁还敢乱嚼舌根子!”谭冥虽然冷着脸,眼底的笑意已经藏不住流泻了出来。 “你敢!”乔芊羽扑上去,学着谭冥的样子挑起他的下巴,那调戏良家妇男的样儿,学的十足的像,“记住了,你只能让我……” 谭冥老老实实的舒展开手脚,一副大爷你来压我的样子。 谭冥巴不得让身上的人儿给压着,他自己抬高了下巴让乔芊羽挑着,“老婆,你可是同意了我的求婚了。” 乔芊羽脑袋一嗡,吃亏了,刚才就是让谭冥那痞子调戏女人的样儿弄得不爽,准备回敬他一下,没想到钻他套儿里了。 她爬起来,撇撇嘴,“谁说我答应了,哪有你这么求婚的?” 谭冥比她更无辜,那小眼神儿看得乔芊羽心颤儿,“是你说我只能让你压的,难道老婆你是想吃霸王餐?” 被打败了,乔芊羽任命的点点头。不对,她的本意是说答应求婚了,这一点头这是承认自己要吃“霸王餐”了。 谭冥蹭过来把她抱到腿上,“没事,老婆想吃霸王餐就吃,爷我大方着呢。” 两个人闹腾够了开车回去,乔芊羽那脸上的温度就没有退下来。两家早给选好了日子,定在下月初五。 结婚的事儿基本不需要谭冥和乔芊羽操心,两家老人都会给置办,婚礼现场是谭冥一直给盯着的,他要给乔芊羽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光请婚庆公司就花了五六十万,那婚贴早早的就发出去了。 日子忙碌着,也过得很快,到了结婚当天,乔芊羽到有些恐慌了,这就是结婚恐惧症?不至于吧,她和谭冥俩人感情挺好,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两家的家长也没再阻拦,按说,这应该算是是一切顺利的。 其实,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的确是准。 宾客都到了齐了,化妆师给乔芊羽重新补了补妆,正在给她整理头发呢,门被砰的一下撞开了,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白婉柔惨白着脸,穿了一身大红的羽绒服,更是衬得脸没有血色,她咧嘴笑,笑得狰狞,手里那柄刀明晃晃的闪。 “姐姐,你结婚了怎么也不跟妹妹说一声呢?”白婉柔举着刀一步一步靠近,化妆师想上前,被乔芊羽制止了。 “你赶紧去找谭冥。” 乔芊羽看着白婉柔脸上毫不掩饰的嫉恨,她今天嫁的是谭冥又不是韩沐风,她恨什么恨? “白婉柔,你要干什么?”乔芊羽后退着,摸索着梳妆台上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最后摸到了一把剪刀,紧紧握在手里。 “干什么?当然是来祝福你的,你不知道吧,我快死了,快死了,我死之前怎么着也得来看你一眼吧?”白婉柔自从知道自己没有得白血病后就变得特别情绪化,有时候甚至有点神志不清。 乔芊羽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什么死不死的,“白婉柔我告诉你,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看看,哪个男人愿意多看你一眼?你有功夫跟我在这儿瞎耗,还不如想着怎么讨韩沐风欢心!” 乔芊羽拿过一面镜子举到白婉柔面前,那没有血色惨白的像一张纸的脸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这是她吗?这怎么可能是她!她是漂亮的,是迷人的,有多少男人都迷恋着她,她怎么会跟个白面鬼似的? 趁着白婉柔愣神,乔芊羽拿起一个化妆水瓶子去敲白婉柔拿刀的手,白婉柔觉察到她的动向,手中的刀一挥,砍向镜子,镜片飞出去,碎了一地。 想好乔芊羽收手快才免于灾难。 “哈哈哈,讨韩沐风欢心?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因为你,风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都好几个月没跟我说过话了,乔芊羽,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白婉柔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刀子,身子像是被大力带着站不稳,一会儿前扑,一会儿后仰。 看得乔芊羽揪心,手心冒了一层汗。 白婉柔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不行,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跟乔芊羽拖着,她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等谭冥来。 白婉柔踉跄着扑上去,手中的刀子眼看就要划在乔芊羽脸上,斜刺里横进来一只手臂,挡住在乔芊羽面前,也挡住了那把夺命的刀。 鲜血喷洒出来,白婉柔感觉到脸上一热,用手抹了抹,湿的,再抬眼时,眸中慌了神,“风……风……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乔芊羽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救了她的竟然是韩沐风! “风,风,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非得救这个女人,她都要结婚了!”白婉柔抱着韩沐风哭,眼泪砸在韩沐风手臂上,混着血淌下去。 幸好白婉柔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口子看着深,血流的多,却没有切中要害。 韩沐风扶着白婉柔站定,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头发短小稀疏的女人,“我这是在救你。” 是在救白婉柔,若是乔芊羽有事,谭冥会有一千种让白婉柔身不如死的法子让她尝遍了。 谭冥赶过来的时候就看着满地的血,他跑过去拉着乔芊羽仔细看了一圈,婚纱上都是,“芊羽,这是怎么了?你有没有受伤?” 乔芊羽摇摇头,谭冥的视线瞟向韩沐风和白婉柔,提起地上粘着学的刀就过去了,“闹事儿?敢到我的婚礼上伤我老婆?今儿我不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我就不姓谭!” 谭冥提着刀,血滴在白婉柔苍白的脸上,那刀剑儿抵着惨白的皮肤,只要一用力,立马就是一道血口子。 乔芊羽拉了拉谭冥,“大喜的日子,别这样,不吉利的。” 谭冥握紧了拳头,收了手,“滚!” 白婉柔好像从刚才就没回过劲儿来,韩沐风最后看了乔芊羽一眼,拉着白婉柔走了。因为在白婉柔还想闹得时候,他把白婉柔背着他做的事儿全说了,他不追究,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说,回家吧,我们过我们的日子。 幸好有备用的裙子,乔芊羽换了一套,找人来清理地上的血迹,拉着谭冥走出去。 梁裴看着台上那交换戒指的两个人,心里不是滋味,他就是自己找罪受,人家拿请帖给他就是想刺激他,他倒是自己来找刺激了。 别人还没开喝,梁裴已经喝了不少。 “哟,在人家婚礼上买醉呢?”一个知性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女强人型的。 梁裴抬头,女人一头长发利落的挽在脑后,没有过多的装饰,身上的礼服也不是那种曳地长裙,倒有点像是职业套装改成连衣裙的感觉,不倒是更加能衬托出女人姣好的身材了。 那张脸,没有多么的妩媚动人,却有一股别的女人很难有的感觉,梁裴在想用什么词儿合适,沧桑,对,就是沧桑。 她的这种沧桑和乔芊羽不同,是经受过历练的沧桑,是那种像男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沧桑。 “你好,我是严暖。” 严暖,黎安市鼎鼎大名的女强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奋斗事迹。当年,还是个小丫头的严暖拼着家里的反对非要跟男友结婚,结果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开始男友对她还像以前一样,后来发现,严暖是真的和家里断绝了关系,那点耐性就磨净了,他骗走了严暖的最后一点钱包括首饰跑了。 严暖拼着一口气自己创建了公司,拼出一番事业,只是,女强人女强人,你太强了,也没有男人敢主动出击了。 梁裴歪着脑袋,邪邪的笑,“暖姐,你可一点也不暖。” 严暖也不介意,梁裴的样子让她想起了那个时候傻傻的自己,不是,自己那时候比他还惨。 “喝一杯?”梁裴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推过去,这儿只有一个杯子,他也不是拘谨的人,就不知道这位女强人怎么样了。 严暖没让梁裴失望,抬杯,一饮而尽。 “好,要不,暖姐你收了小爷吧。”梁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他就后悔了。就算人家是女强人也经不起他这么调侃吧。 严暖想了想,似在打量梁裴,唇角弯弯,比紧绷的时候更有味道,“梁裴?”看到梁裴紧张的表情,她接着道:“好啊。” 梁裴嘴里那口酒险些没喷出去,还真有人比他强悍呢。 “梁裴,良配。”严暖想着,这是自己的良配吗? ------题外话------ 在亲们的陪伴和支持下,文文终于完结了,感谢亲们对摇情的支持和包容,大恩不言谢,希望瓦能写出令亲们满意的文文,也请喜欢的,觉得合胃口的亲支持摇情的新作。 呃~鸡冻鸟,脑袋晕鸟,不行了都四点了,瓦得赶去睡觉,脑袋实在不转了,总之就是谢谢亲们。话说希望这章能一次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