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 酒吧男人 我给闻菲菲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别的酒吧里潇洒。(.) 隔着目前正被追捧得紧的iphone4s,我能清楚地听到自那端传来的吵杂声音,男女的尖叫混合着酒瓶的碰撞声,再加上我这边丝毫不逊色的音乐声,轰得我耳朵微微发疼。 “喂,哪位?”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我不相信她会不清楚我的号码。 “是我,你娘。”暗自在心底咒骂一声,我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丝毫不跟她客气。 这丫的保准喝多了,嘟嘟哝哝了半天才吱声:“哦,是你啊,软绵绵,啥事?” 对于她对我的这个称呼,我是极度无奈的。(.好看的小说) 我叫柳棉絮,不用怀疑,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客舍青青柳色新”的“柳”,“木棉花暖鹧鸪飞“的“棉”,“絮被蒙头晓日高”的“絮”。 认识我的人经常用一副遗憾外带欠扁的声音跟我说:“啧啧啧,可惜了”。我知道他们在可惜什么,我一腐女加粗犷女,实在对不起这个文邹邹的名字。 于是,为了将我鄙视得更加彻底一点,闻菲菲给我取了“软绵绵”这个绰号。我自幼与她一起长大,自然不计较,但每次她眨巴着那双圆不溜秋的大眼睛这么叫我的时候,我都有一棍子敲晕她的冲动。[.超多好看小说] “我在‘绯色’,过来陪我。”抿了一口手里的鸡尾酒,我的目光有点迷离,淡淡地扫视了一圈正在疯狂地扭动身躯的夜店常客,瞬间觉得无比堕落。 “你丫的,你不早说,你大娘我现在在‘景园’,‘景园’你知道不!” 听着电话那端不断飙高的女高音,我知道那家伙炸毛了。 也对,‘绯色’和‘景园’作为p市最腐而不乱的两大皇牌夜店,分别坐落于城南和城北。p市是个大市,她再快,也得开一个小时的车子。 不过我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谁叫我今天心情不好,不,简直是郁闷透顶,只好暂时辛苦某人了。 “赶紧过来,趁我还有耐心。”啪的一声,毫不留情地挂上电话,将手机往吧台上重重一甩,不去管它死活,反正坏了也有人犯贱给换新的。 想象着她在那端气急跳脚的模样,我的心里就一阵舒畅,果然,我就是那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人。 “小姐,一个人吗,火气那么大。”许是我甩手机的姿势实在太过豪放了,立刻引来了某些无聊之徒。在夜店被随意搭讪是很平常的事,我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这次这位似乎是个极品。 果然,眼前的男人一身阿玛尼的休闲服,慵懒地靠在吧台边。高档的蓝色纯棉t恤随意地挽起,露出精壮的胳膊,由于沾了不少酒,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沾染上了些许浑浊的水汽,此时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微咧的薄唇湿漉漉的,甚是诱人。 不过看惯了家里那位极品之后,对这位丝毫不逊色的也就没那么感冒了。 “柳棉絮。”我轻启樱唇,吐出三个字。 “嗯?”他不明所以看着我,那双桃花眼眯了又眯,我顿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像一万只蚂蚁在心口上爬来爬去一般,抓心挠痒的难受。我很想忽略掉这种感觉,可是无济于事,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会有这种感觉。 只因我们长得太像,当然我们不可能是某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失散多年的兄妹什么的,只是身为一个姿色绝对在上等的女人,我有着和他相似的狭长桃花眼,所以每次照镜子时,一旦想起这个男人,都会引起我很大的不爽。 爸爸知道了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无弹窗广告)”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45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p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知羞耻 闻菲菲愣了愣,张了张嘴,然后是一口重重地咽唾沫声:“怎么会?” 我笑了笑,自我感觉良好,其实比哭还难看。 “照顾我爸的阿姨看见我和他在一起,回去就跟我爸说了。” 嬴锦廷是什么人,p市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数家上市公司的ceo,在海外还有好几家分公司,光是动产不动产就够她们这种平常人家吃好好好几辈子。 爸爸那么聪明,像她这种不起眼的小货色跟嬴锦廷扯在一起,再经过阿姨的添油加醋,会想不到他们是关系吗? “妈的,现在的看护,嘴巴真是一个比一个贱。”闻菲菲极其不雅地咒骂道,“赶紧换了她,找个嘴严的。” “呵,找谁不一样?我爸都知道了,我横竖都是死。” “你招了?” “嗯。”我眨着迷离的眸子越过菲菲的婴儿肥脸,看向远处,久久,久久的,目光都找不到一个焦点。 “你丫的,不会否认吗!”闻菲菲咬牙切齿地鄙视我。 我有点感动,大多时候,这位大大咧咧的大小姐把我的事看得比她自己的还重,虽然粗俗了点,但难得是真性情,不像我,总是虚与委蛇的活着,早已在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迷失了自我。 “怎么否认,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跟爸爸撒谎。” 我自认为已经练到百毒不侵的神仙境界,脸皮厚得堪比鞋底,但在这辈子最爱的人面前还是狠不下心。 低头瞅着地上三五个易拉罐和七八根烟头,我自嘲地笑笑,谁说烟和酒能麻痹人的神经,纯属胡扯,我怎么觉得反而更加清醒了。 耳边不断响起父亲早上在医院的话,50岁的中年男子被长年的病痛折磨得声音嘶哑。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好好的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不去找工作,学人家当什么情妇,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咳咳,咳咳!” 我连忙上去,安抚地拍着他早已佝偻的背,声音颤抖得可怕:“爸爸,爸爸,您别生气,先躺下。[]” 父亲一把挥开我的手,整个人踉跄了下,向床的一边倒去,见我又要上来,红着眼向我嘶吼着:“滚,我柳峰没有你这种女儿!”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我瞬间感到一股无力感,我可以向任何人撒泼,可以为了自己舒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唯独他不行,在这个瘦弱的男人面前,我终究是无法做到平时的洒脱。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天知道我是怎样地拼命抑制,才能不让发颤的声音传出来,我很少哭,也不爱哭,我把哭看做是一种极度无聊加懦弱的自虐性行为,而此时,在他面前,我却有种夺泪而出的冲动。 尽管父亲背对着我,但我依然能从他不断起伏的背看出他此刻有多么的心力交瘁。 我紧紧了手指,让长年保养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心里,抠出一丝一丝的红色痕迹。 打开病房的门,一直贴在门上偷听的那个身影一个不防,踉跄了下,呆呆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出来,心虚地别过脸去。 我关上门,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安姨,您真是个大闲人啊!” 她听出我话里的讽刺意味,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哆嗦着嘴唇,磕磕巴巴起来:“小絮啊,我这也是一时口快,谁知道你父亲反应那么大,我......”削薄的嘴唇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我的眼神时顿时噎住,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哼。”我冷哼道,狭长的桃花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您明知道我父亲身体不好,还刺激他,我是该说您热心呢,还是说您唯恐天下不乱呢?” “呃......”安姨有点不知所措,微微发福的身子竟发起抖来。 我知道我生气时的样子是相当恐怖的,此时她的反应也在我意料之中,平时的我就不会给人留面子,习惯了用满身的刺伪装保护自己,一上火更是容易口不择言。 “安姨,我不想辞退您,这两年里您对我父亲的照顾我很满意,我也希望您能继续做下去,但前提是什么,您也算是个长辈了,不用我来提醒了吧。” 吓也吓过了,总得来几句柔和的抚慰人心。 当然,即使她这次的行为着实让我很恼火,我也并没想过真的要撵她走。 一来,看在她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看护,平时除了话多点,干活相当利索,当时嬴锦廷让人把她送过来时也许也看中了她能帮我父亲解闷,平复他由于病痛的折磨带来的抑郁,她确实也做到了,这点我很满意。二来,我实在不敢再相信其他人了,谁知道下一个看护会不会让今天的事重演。 施暴(上) 忽起的春风终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了一眼表,12点半,不早了,与死党匆匆道别,我开着嬴锦廷给的那辆不怎么惹眼的蓝色别克朝郊区的别墅开去。 一路上,车子少得可怜,我开得相当顺利,半个小时后,车子就驶入了一栋欧式的豪华别墅。 停车库里,一辆晃眼的幻影黑阿斯顿马丁touchtronicvnte霸道地停在那里,占据了很大一块空地,即使如此,能容下7、8辆车的大车库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浪费资源!我恨恨地想。 这里顶多就两辆车,建那么大一个车库简直是在烧钱。不过他钱多的是,烧这么几个也无所谓。 踩着7厘米的细脚高跟细,甩了甩有点发胀的脑袋,尽量优雅地步入屋子。 客厅里很暗,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只能照亮高档沙发前的茶几,其它地方均是一片昏暗。 “舍得回来了?”男人冰冷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搁置在茶几上那穿着黑色prada西裤的长腿,高大的身子大部分隐在阴影处,看不清他的脸,但从男人的声音来看,他,嬴锦廷,动怒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沙发边上挨着他坐下,努力将语气放得平缓,试图缓解他的怒气:“今天怎么过来了。” 正常情况下,他都是待在嬴家在山腰的那栋可以和古代皇宫媲美的主宅,除非见客户,参加聚会回来的晚了,才会来这个离市中心稍近一点的别馆。 千万不要有嬴锦廷某天雄性荷尔蒙分泌得过于旺盛了,或者产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突然来临幸我的想法,换做别人我可能还会相信,但嬴锦廷,这个男人,不可能。 “柳棉絮,什么时候学会转移话题了,嗯?”这次的声音瞬间比刚才又低了零下好几十度。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唇,努力挤出一丝还算妖艳的微笑:“今天跟菲菲出去了,聊得有些晚了。” “都聊什么了?” “呃,无关痛痒的事,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而已。” 我自认为答得还是很合情合理的,他嬴锦廷再怎么霸道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冲我发火吧。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的脾气和心思是相当追摸不透的。 下一刻,我的身子就被男人狠狠地压在了沙发上,紧接着一双火热的大掌兀的掐上了我白嫩细滑的脖子,一瞬间,胸腔顿时被人夺去了空气一般,连喘一口气都困难。 “嬴,嬴锦廷,你,你做什么,放开,放开我。”我一手扳扯着他的大掌,一手重重地垂在他宽阔魁梧的背上,身上压着一个男人,脖子又被掐着,我实在是喘不过气来。 男人并未放开我,只是手上的力道明显放松了些,但还是让我觉得生不如死。 “呵呵。”男人的低笑自薄唇蹦出,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边,空出的手紧紧箍住我的腰,让我被迫抬起了身子,和他紧密贴合,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烫得我心里直发怵。 “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嗯?柳棉絮,竟然学会对我撒谎了?” “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不懂,好呀,我来提醒你。”脖子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却丝毫不敢懈怠,凭我对他的理解,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果然下一秒,“哗啦”一声,我身上的薄外套应声分成两半。 我心下一凉,连忙按住他欲继续的手:“嬴锦廷,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呢,我大晚上的跑到你这里来,你说我想干什么?”大掌猛地甩开我的手,伸向里面的紧身黑色t恤,不顾我惊呆的眸子,硬生生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我看着他染着愤怒和欲望的血色眸子,不怕反怒,刚刚努力压制的怒火瞬间飚了上来。 “啪!”无比响亮的一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施暴(下) 顿时,昏暗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彼此不在同一频率的浓重喘气声。(.无弹窗广告) “柳棉絮,你找死!”男人一声大喝,古铜色的大掌一把将我提起,狠狠摔在地上。 “嗯!”背部磕上茶几的一角,火辣辣地痛感从后面传来,疼得我闷哼一声。 天气开始转暖,前几天执意让管家撤去厚厚的地毯,对管家说先生一般到了5月才允许不铺地毯的习惯充耳不闻,如今看来,却让自个儿遭了罪。 上身只着黑色内衣的半裸身子贴在冰凉的高级瓷砖地板上,寒意一阵一阵地渗入,混着刚刚被制造出来的伤口,让我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但我依然咬咬牙,用手臂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吃力地对正处于极度愤怒中的男人开口:“嬴先生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我柳棉絮不过是你的情妇而已,你这个反应只会让我以为你开始对我上心了。” 嬴锦廷不可一世地看了我一眼,蓝色的混血眸子里迸发出鄙夷的光芒,他蹲下,一把用力地捏紧我消瘦的下巴:“柳棉絮,想不到才一个月不见,你自以为是和胆大妄为的本事又渐长啊!” “谢谢夸奖,拜你所赐。”我冷静地答道,原本以为他会愤怒地再甩我一次,然后扬长而去,哪知,他只是眯了眯那好看的眼睛,什么也没做,却比什么都做了都可怕。 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我并不清楚,跟了他两年,我对他的映像一直处于外界对他的评价:性格乖张,手段狠戾,一手遮天,却是难得的商界奇才,据说18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3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天,变成p市乃至c国最有钱有势的人。 即便偶尔回来,我们两人也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并无多大交集,当然以他的臭脾气和我那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性格,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但每一次我都看不到他的底线,这个男人,深沉得可怕。 我的脑子不停地在神游太虚,以至于忽视了一双越来越暗沉的眸子。 下一秒,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我已被他重重压在死冷死冷的地板上。 男人一边解开皮带,一边冷冷地对我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教训’你了,才让你开始有恃无恐,对我越发放肆了,嗯?” 身体被牢牢桎梏在他的身下,我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是睁着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那正发出幽光的电灯,他想怎样就怎样,我只当被一只狗咬了。 “柳棉絮,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带一丝感情的言语砸下,男人狠狠一个挺身,进入我的身体。 我无力地承受着他带着怒气的欲望,酒精,尼古丁,背上的伤使我的脑袋如炸开般疼痛。 修长的手指本能地抓紧地下,触手的是一片冰凉,我怎么忘了,这里早就没有什么高级的羊毛地毯了。 一声冷笑自毫无血色的唇间溢出,我突然对上男人的眼,不无意外地,在他眼里看到一片冰凉,不带一丝情欲。 真是可笑,明明两个人身贴身,做着最亲密的事,当事者却都可以冷静地置身事外,似乎这场近乎无情的欢爱并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嬴锦廷,不用你提醒我。”我突然抬高身子,贴近他的耳侧,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只是你的情妇,我们之间除了那一纸五年的协议,什么都没有。” 男人一顿,随即开始发动更猛烈的进攻,我感觉身体像要被撕裂开一样,昏沉的脑子终是抵抗不过越来越弱的意志力。 在我昏迷前,隐隐听到男人对我说:“以后不要试图跟我撒谎,因为你瞒不了我,下次喝了酒,抽了烟,洗干净了再给我滚回来,脏的东西,我,不,要。” 不想让他摆布 一晚上的过度运动导致第二天醒来我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我僵硬地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发现正在房间的大床上。[.超多好看小说] 嬴锦廷还算有点人性,没有直接把我撂在楼下。 舒服地泡了个澡,身上总算清爽了点,看看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肚子开始饥肠辘辘了,实在懒得下去捣腾吃的,便进了专属于我的书房,在零食柜里随便拿了点垫垫肚子。 这栋别墅的佣人并不多,管家,园艺工,金牌大厨,三人各司其职,将这个少有人气的家打理得仅仅有条。 为了做到男主人满意的程度,每个礼拜还会有专门的钟点工上门来打扫屋子,我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帮着除尘,所以房子虽然大,却也干净。 话说我不愿意吃金牌大厨烹饪的皇牌菜是因为那些菜都是按照嬴锦廷的口味来做的。 虽然在正常情况下我还是灰常反感这个男人的,但从另一方面,我对他从不吸烟,只有应酬时才沾酒的品性还是很佩服的,相比他,我这个烟酒不离手的女人着实有点惭愧。 但虽然如此,他那近乎变态的饮食习惯实在让我受不了。 我从小放养惯了,什么都吃,也不忌口,但每次和他一起吃饭,我都有一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忌辣,忌酱油,盐放了等于没放,味精几乎没有,喝汤像喝白开水一样,吃鱼不能见到一根鱼刺,吃虾蟹不能见壳,蔬菜只吃白萝卜,青菜,菠菜,西红柿,米饭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更更离谱的是在这种苛刻的要求下还要做到色香味俱全,最最最令我瞠目咋舌的是我们的这位金牌大厨竟能一一做到,全部满足变态男人的要求,我是相当的汗颜,相当的佩服。 不知道是不是被嬴锦廷折磨惯了,金牌大厨从此以后的手艺都从相当纯情的路线出发,以至于我这种重口味的人实在无福消受他的美食,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都会自己下厨,或者在书房放置一些零食解馋。 正当我毫无形象地靠在座椅上,一手拿着薯片,一手滑动鼠标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事实上是非常凄惨得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哐当一声,撞到后面的墙上。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闯入的男人,脑子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太阳打晚上出来了还是月亮打白天出没了,这个男人怎么还没走。 嬴锦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一袋东西扔到桌上:“换上它,十分钟之后到偏厅来。” 门再一次惨遭蹂躏。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手里的黑色晚礼服,一时有点摸不透他想干什么。 等我换好衣服,披着及腰的黑发来到偏厅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几个陌生的女人恭敬地站在嬴锦廷身边。 “好好把她给我打扮一下。”话落,那几个女人立刻朝我围了过来,伸手欲替我上妆。 “等一下。”一向不喜与人靠近的我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反感,退了一步,拉开与她们的距离,直直地向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看去,“嬴锦廷,你又想干什么。” 男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不屑跟我说话,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其中一个领头的女人。 那女人立刻会意,上前一把将我拉到椅子上。 她拉扯得有点急了,我明显感觉到手上一疼,向来不肯轻易吃痛的我甩开胳膊上的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向男人,在他面前站定。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哼!”男人倨傲地冷哼一声,“让你履行一下情妇的义务,陪我出席一个私人聚会。” 虽然早已明白彼此之间的关系,但这样被他在一帮陌生人面前直接点破,我还是会感到一阵阵的窒息,胸口像被大石压着般难受。 原以为我那颗残缺的心早已麻痹,已经能得心应手地应付男人层出不穷的变态手段,岂料在“自尊”这种东西面前还是会溃不成军,敌军还未完全进攻前,那道心墙已经轰然倒塌。 我知道我最好乖乖地听话,才能好受点,但我实在做不到这样卑躬屈膝地按照这个男人给我划定的轨道苟延馋喘地活着,那样会让我觉得我是个被上帝抛弃的人,只有躯体,没有灵魂。 倾国倾城貌 忽视掉周围不屑鄙视的眼神,我直接生硬地向他表达我的意思:“我不想去,你找别人吧。(.好看的小说)” 瞬间,3月天还开着空调的偏厅温度骤降,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男人身上发出的寒意。 他就这么坐在高档的真皮沙发上,拿那双深见底的蓝眸紧紧盯着我,我有那么一刻的分神。 无疑,这个高傲的男人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美外表。 对,就是精美。 我自认为我的姿色在古代算得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颠倒众生,在现代也是瑰姿艳逸,天生丽质,气质超群,但在嬴锦廷面前,我真正体会到了人比人比死人这个道理。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往人堆里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套高档的定制西服,将他一米八八的身材彰显得淋漓精致,健壮的身材任任何女人都想依靠(当然,不包括我)。 除去他古铜色健康的肤色,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什么的只要是帅哥型男都有的特点不说,最最令人着迷的是那双蔚蓝色的深邃瞳眸,那双眼睛常年不带一丝温度,光是盯着都能冻死人,一旦男人动怒,它就瞬间幻化成一汪深潭,纵使发着幽幽的蓝光,也能将不怕死的人牢牢吸引过去。 此刻他正以里变成深潭还差一点一点点距离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慢慢勾起的冷笑看得我心惊。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习惯性地拉一下左手的袖口,一双眼睛如挑选猎物般紧紧盯着我。 他的靠近,不经意地带起一股低气压,我稳稳了那颗有点发颤的心,迎上他的目光。 “呵呵。”男人低笑着靠近我,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除了那张协议什么都不是吗,那现在,我让它存在点意义你又有什么异议吗?”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忽明忽暗的眸子,心中划过一丝悲凉。 这又是他控制我的一个手段吗? 有我父亲和弟弟作为筹码还不够吗,他又想干什么? 见我不语,男人直起身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柳小姐’给我‘请’过去。” 那个“请”字,被男人紧紧咬在嘴里,我却感觉像咬在我身上一般,有种被千万只圣甲虫啃噬的恶心感觉。 一个小时以后,被重重包装的我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袭黑色的及地晚礼裙将一米七五的我衬托得高挑大方,波浪般的黑发被随意地挽在后脑勺上,只在两边垂下几缕调皮的发丝,宛如如一个古装美人。 本就不凡的脸在化妆师特意的点睛下更加的明艳动人,如烟的眉,似花的眸,若水的唇,组合成一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脸。 连一旁的几个女人在看到这样一件作品呈现在她们面前时,也一改刚刚鄙夷的目光,纷纷拿着艳羡的眼神看着我。 嬴锦廷的眼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物体一闪而过,他朝女人们点点头:“下去吧。” 下一刻,整个偏厅就只剩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漠然相对。 “我发现原来你也有做妖精的本事。” 我忍住想狠狠冲他挥一拳的冲动,轻抿唇角,扯出一丝风华绝茂的笑容:“那请问嬴总还满意吗?” 嬴锦廷笑得分外猖狂,靠近我,适合弹钢琴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抬起我精巧的下巴,低头在我的一侧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 我不由一颤,双手握拳,努力忽略掉涌上心头的不适感。 下一秒,男人已经波澜不惊地重新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 “好好待着,一会儿我下班了来接你。”话落,高大的身子冷漠地转身,留给我一个孤傲不可亲近的背影。 失败的整容产品 晚上7点,嬴锦廷的阿斯顿马丁准时地停在别墅门口。 我提着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他走去,深怕一个不慎被绊倒在地。 上了车,嬴锦廷正挑着眉看着我:“怎么,不习惯?” “穷苦人家,穿不惯这种奢侈的东西。”我瘪瘪嘴,说得那个叫风轻云淡啊。 “哼。”一声冷哼结束了无聊的谈话,一路无语。 嬴锦廷从未带我去过什么聚会,主要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我是他包养的情妇,自然见不得光。 我也乐得轻松,本来就对那些所谓的淑女在上流的腐金社会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行为嗤之以鼻,再说我这等平民中的平民也根本就没想过能参加什么巨商云集的宴会,在我眼里,到这里来的女人就像动物园里一只只的猴子,除供人观赏外并无其他价值。 想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皱眉,瞬间,腰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md,我不禁暗骂出声,下手也忒狠些了吧。 “别老给我扳着一张死人脸,笑一下要不了你的命。”低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浓浓的威胁味,让我又在心里把他凌迟了好几次。 “嬴,怎么现在才来。”刚迈入大门,便有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传来,随即声音的主人映入眼帘。 男子有着俊逸的五官,白皙的脸庞,随意挽成小鸠的黑色长发,加上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gi西服,衬得他越发的面冠如玉。 当然这是好听的官方的说法,如果用我变态苛刻的眼光来评价的话,那就是刺骨骨的三个字:小白脸。 跟嬴锦廷打完招呼,瞥见一旁的我,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哇,小棉絮,看不出来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我对他这种近乎无厘头的夸奖和别扭的称呼嗤之以鼻,老娘是你看着长大的吗?但碍于嬴锦廷在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随便应了声。 “齐老师,你刚才在里面可说了,迟到的人要罚酒的哦。”他身边的女子娇滴滴地笑着,一双美目不断地向我身边的男人抛着媚眼。 “小东西,告诉你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我濬,不要老是齐老师齐老师的,整的我很老似地。”说完还不忘伸手刮了下女子挺得有点假的鼻子。 “哼,你小子,换女伴的速度真是与时俱进。”身边的嬴锦廷瞥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忘打情骂俏的某人,冷冷地讽刺着好友。 齐濬我是认识的,第一次去嬴锦廷的别墅还是他送的我,那时嬴锦廷忙着在谈国际上的合作案,分不了身,好事的齐濬立马自告奋勇,格外热情地帮我搬行李,开始我还对他此种行为解释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后来才发现此人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八卦加多事,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所以在这里看到这个瘟神我丝毫不意外,但实在对“小棉絮”这个称呼分外不爽。 眼睛在挽着他的那位美女身上快速地转了一圈,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拉开一丝嘲讽的微笑,叫你侮辱我的名字,我不让你颜面扫地就不叫“柳棉絮”。 “可惜却找了个鼻子歪的。”我紧接着嬴锦廷说道。 似乎戳到了那名美女的痛楚,她立刻炸毛,眼睛瞪得贼大,哆嗦着手指指着我的鼻子,“你!” 岂料她这个行为引起了我的又一波反感:“小姐,你不知道当众指着别人鼻子是非常不礼貌的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鼻子歪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妖里妖气的!” 我肆无忌惮地冷哼一声:“总比后天整成个妖怪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下次记得找个好点的整形医生。” “你!你!你!”许是真的被我气着了,这位美女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娇滴滴地拉着齐濬的袖子,“濬,你看嘛,她说我!” 齐濬看了我一眼,又多事地瞅瞅嬴锦廷,尴尬地揉着鼻子:“确实歪了。” “呵。”嬴锦廷难得地笑了一声,揽着我的腰向内厅走去,留下一脸怪笑的齐濬和气得发抖的某“美女”。 公然挑衅 简单布置过的大厅里,零星地站着10几个拿着红酒杯的男女,均是得体的西装礼服,或笑,或聊,仪态大方。(.好看的小说)顶上奢华的大吊灯毫不吝啬地洒下耀眼的光芒,照得一室雪亮。场面虽小,但也温馨,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嬴锦廷搂着我向一直背对着我们的高大男子走去,我眯着眼看着那个背影,隐约觉得有一些熟悉,可混沌的记忆一片模糊,始终记不起生命里有这号人物出现过。 等他转过身,略显惊讶的桃花眼对上我时,我的记忆才开始翻篇。 是他,酒吧男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嬴锦廷终于放开钳制在我腰间的大掌,端起侍者送来的一杯红酒,抬起,示意了下酒吧男子。 男子终于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来,回敬了他一下:“昨天刚回来。” “是吗?”嬴锦廷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在我耳里听来十分别扭,人家说昨天回来就是昨天回来,这还有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若有所思地扫过我,整得我心里发毛,见鬼,站着不动不说话也能惹到他老人家。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柳棉絮,我的......”他侧转身,大掌重新搭上我的腰,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受过红酒滋润的嘴唇不经意地划过我的耳际,“你自己说,嗯?” 我一愣,不动声色地挣扎了下,欲摆脱耳边若有若无的湿气,岂料却被他搂得更紧,我皱着眉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蓝眸,无声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挑眉,同样以眼神回应我:“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你猜啊。(.好看的小说)” 我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转头,重新换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好,我是嬴锦廷的......”刚想继续下去,但看到眼前男子忽明忽暗的桃花眼时一时哽住,“情人”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呃,朋友。”嘴一溜,两个废物的字眼滑出,换来的却是嬴锦廷逐渐冷淡的蓝眸和男子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过一瞬,酒吧男子的眸子重新晕染上了笑意:“你好,我是金霖,嬴的好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今天这个是我的洗尘宴,柳小姐请随意。” 心照不宣的,我们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做着自我介绍,然而马上我就会知道现在的刻意有多么的愚蠢,一切早已被那个狂妄的男人掌握在了手里。 “你们在这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两个被刚刚我们撂在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濬,我好无聊哦。”鼻子歪的美女上身紧紧黏在齐濬身上,晃着他的手臂嗲嗲的出声,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呕,扫了一眼她不可思议的胸部,真想告诉她,再晃下去,就要漏点了。 “哦?那你想干什么?” 美女一边滴滴地笑着,一边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刚刚说的,要喝酒的呀,你忘啦?” 我一皱眉,敢情刚刚是真被刺激到了,这回明目张胆地冲我报复来了。 “这......”齐濬抬头看了眼我和嬴锦廷,一脸为难。 嬴锦廷,估计他是不敢惹,即使俩人关系很铁,但被一个女人如此要求,谁知道那个变态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而我,他状似无意地又扫了了我一眼,立刻放弃一切念想。 嬴锦廷的女人,他还是该防着点的,刚刚的一幕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比那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正常。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沉默良久的男人却突然开口:“喝酒是吗,可以!”嬴锦廷勾起唇角,冲犯着花痴的女人问道:“不知这位小姐要怎么喝?” 一人六瓶,干不干 被嬴锦廷电得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中的美女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侍应搬了两箱啤酒过来。 美女拿起其中的一瓶瓶装啤酒把在手里绕着圈,手法熟练的宛然一个老手:“这里有两箱酒,刚刚说的迟到就要罚酒,既然嬴总和......” “柳棉絮。”接到她瞥向我的目光,直接自报家门。 “既然嬴总和柳小姐迟到了,自然要先自罚几瓶。” 几瓶?敢情她是要我拿瓶罐自己,还是要心甘情愿的。 我冷哼一声,挑着眉看她:“几瓶?” 她尖细的下巴点了点其中的一箱啤酒,用意再明显不过。 “一人六瓶,干不干?”我一边熟练地用开瓶器将12瓶啤酒一一开启,一边询问身边的男人。 喝酒,我是没问题,就凭那一箱度数并不高的液体还不至于灌倒我,可是嬴锦廷就不一定了。 倒不是说他酒量不好,就他这么变态的一个人,估计再来两箱也灌不醉他。 但最为一个有着近乎让人发指口味的男人,法国高档红酒和意大利烈性白兰地是他的最爱,别墅的酒架上琳琅满目的全是高档的进口酒。即使如此,平时也甚少见他喝,更何况是这种并不登大雅之堂的普通啤酒。 “呵,六瓶是吗?”男人蓝眸微眯,直直地看向我,在我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率先灌进了嘴里。 我见他都行动了,也立马拿起一瓶。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是我们两人拿着酒瓶灌酒的画面和吞咽啤酒的声音,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有好奇的,也有看戏的。 我咕噜咕噜地灌下四瓶,伸手欲拿拿第五瓶的时候,不期然地与嬴锦廷的手撞上。 我抬头,一双丝毫未被酒精渲染的深邃蓝眸撞入我的眼里,下意识地,我调转视线,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弄懂过的男人,我自觉自发地尽量避免与他发生直接的eyecontact。 5秒之后,我见他仍没有松开的迹象,只好大方地将酒瓶让给他,一边心里嘟囔着“小气”,一边转向另一个酒瓶,却在下一秒,被一双修长的手抢了先。 金霖不顾我的惊讶,拿起原本属于我的酒瓶,放在手里晃了晃,立刻有一连串白色的气泡漫上来,在充满液体的瓶子里翩翩起舞。 我眯了眯依旧清澈的桃花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柳小姐和嬴没有迟到,是你们早到了,说好的8点,谁知道大家都这么给力,7点半就到了,这杯酒,就当我金霖谢谢大家的捧场了。” 说完,不顾周围质疑加吃惊的眼神,一股脑喝了下去。 一瓶结束后,他欲伸向属于我的最后一酒瓶,岂料还未拿起却被另一只大掌按住。 “怎么,说好一人六瓶的,你这要是喝了两瓶的话,我不就亏了,对不对,絮絮?” 絮絮?听着男人的这声看似亲昵的称呼,我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收缩了下。 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男人扯着常年红润的嘴唇,一声一声地唤过我。 絮絮,絮絮,柳棉絮,我以后唤你絮絮好不好? 那年那景干净纯粹得让人心安,那人那心温柔得让人陷入。 后来,梦破了,清醒了,回过头去,花非花,雾非雾的,看到的确是一个个血淋淋的斑点,痛苦得让人绝望。 “嬴总说得对,金少,我们大家听到的可都是7点半,你突然改了,会不会有包庇的嫌疑啊!”美女双手环胸,倚在齐濬身上,一双踩着10厘米高跟鞋的玉腿晃啊晃的,“这柳小姐已经喝了四瓶了,也没怎样,你现在怜香惜玉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况且......”接下去的话硬硬地在接到嬴锦廷射去的冰凉眼神时顿时消失,不甘心地冷哼一声,转而将目光对上我若有所思的目光,一脸的不屑。 我被她从回忆里硬生生地拉回来,看着眼前有点尴尬的局面,自觉地从桌上拿起另一瓶酒,笑着对他说:“既然金少都替我喝了,也不会吝啬替嬴喝一瓶吧,这样正好,也省得我被小人误会徇私。” 在又一次成功地将人工美女气得一脸煞白后,最后一瓶酒也落入了我胀鼓鼓的腹中。 然而,美女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嚷嚷着要玩掷瓶罚酒游戏什么的,齐濬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刚才就一个劲儿地将眸子在嬴锦廷,金霖,我身上转来转去,这会儿一听这提议,立马举双手赞成。 --------------------------------------------------- 作者有话要吐槽:今天有三更,这是第一更,看过的同志,战友,朋友请不要吝啬你的手手,果断收藏,点击啊!!!!!颗粒在这里双手抱拳乞求了!(“啪”,你个没出息的!) 灰溜溜地飘走。。。。。。。。 戏里戏外 刚刚在一旁看戏的几人许是也被感染了,纷纷响应。于是乎,又让人搬了几箱酒过来,我们这10来个人自发分成了三拨。 我们这拨,不用说,原班人马:嬴锦廷,金霖,我,齐濬,蒋梦,也就是鼻歪美女。 五个人分别投掷酒瓶,正对着啤酒瓶盖的人自罚酒一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蒋梦和嬴锦廷掷,酒瓶就一定会对着我,只要是金霖掷,酒瓶就会对着他自己,只要是齐濬掷,酒瓶就会对着他自己和蒋梦。 所以几圈下来,喝的最少的反倒是嬴锦廷,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被祸害到。 由此我不禁感叹:掷酒瓶也是个技术活啊,谅我酒量如天,也实在玩不过他们这种明着暗着算计的小计俩,于是,不一会,我的肚子就开始涨得难受了。 打了声招呼,我便离开去了盥洗室。(.) 等我解决完出来,顿觉无趣,便朝一侧的阳台走去。 夜已深,星星霸道地出来,聚成一堆一堆,占据天空的同时不忘发着熠熠的光辉。 我百无聊赖地拍在阳台的围栏上,借着被晚风吹起的酒劲一颗一颗地数着。发现实在越多,数着数着就乱了,于是便放弃,闭着眼,想象着被星空包围的美妙感觉。 “呵呵。”低低的笑声自耳边传来,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柳小姐好兴致啊!”金霖看我舒服得要死的样子,顺手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我裸露的雪肩上,也学我趴在他家栏杆上。 “叫我小絮就可以了。”我朝他笑道,“谢谢你,金霖。” “嗯?”男子微微侧头,搭在光洁额头的好看刘海被风一吹,一荡一荡的,甚是好看。 他跟嬴锦廷不一样,嬴锦廷总喜欢把一头浓密的头发用发蜡牢牢固定在头上,一副任狂风也吹不乱的样子。一群无知的小女生见了只会花痴地大叫“好酷啊”!而我,只觉得好古板,配上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那一个叫“老气横秋”啊(纯属个人偏见)。 “帮我顶酒,还有......”我想了想,歪着头看他,“嗯,刚刚的掷酒,我不认为你的手气坏得每次都让自己中招。”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你被他们欺负。”金霖一笔带过,我自然知道所谓的“他们”是谁。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觉得我像吗?” “在蒋梦面前自然不会,你很聪明,她不会是你的对手。”金霖顿了顿,突然收敛了笑意,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但是,嬴锦廷,你玩不过的。” 我的心忽得一窒,状似无意地转过头去,完美的30°仰望星空。 “我没玩啊。”我说得轻描淡写。 男子突然不语,久久地盯着我,我一阵不适,刚想出声,身后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找了你那么久,原来在这。”嬴锦廷一靠近,大手带起我,残忍得将我与已被捂热的围栏分开,扯进他怀里。 他很高,我也不矮,可以说,我这个身高在女人中绝对是名模级别的,但相比之下,我也还是到他的肩膀。 伸手抚抚我垂在耳边的发丝,瞥了一眼我身上的西服,蓝眸瞬间暗了下。 “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金霖见我们俩腻在一起,识趣地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我才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人都走了,可以出戏了。” 蓝眸里的温柔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冰凉。 相比人前故作亲密的嬴锦廷,我还是习惯正常情况下的他,至少不会让我花心思去揣度他的意图。 “让我出戏,你呢?”冰冷的语气直接带着我去了火星。 见我皱着眉,一脸的不解,嬴锦廷长臂一伸,下一秒,刚刚还披在我身上的金霖的西服换成了他的。 有必要吗?一件衣服而已? ------------------------------------------------- 作者有话要吐槽:二更了,喜欢的亲们疯狂地收藏啊!颗粒在此谢过。 继续飘走。。。。。。 又把他惹怒了 我摸了摸带着男人体温的西服,入手的质感是高档品才会有的,披在我身上,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超多好看小说] 心里想着什么,脑子还未过滤,嘴巴就率先犯贱地说了出来:“还不如刚才那件。” 说完,我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果然,阴沉的可怕。 男人突然靠近我,拿有力的手指握着我的下巴,将我拖近。 这种力道,这种近乎野蛮的做法足以让我娇嫩的下巴出现红痕。 他甚至不用用上全部的力气,单凭三根手指头,就足以令我又伤痕累累。 而在如此强大的足以捏死我的力量面前,我却还不知死活地与他硬碰硬,最后伤的往往是我自己,但我却依然乐此不疲。由此可见,我的反击能力和抗打击能力是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你给我离金霖远一点。” 靠,又是威胁,老娘我是被吓唬大的吗? “我交什么朋友,凭什么要经过你批准。”酒状人胆啊,何况还是一个天生不怕死,就嫌自己命长的女人。 “呵呵,是吗?”男人危险地眯了眯深邃的眸子,夹杂着酒气的呼吸扑到我脸上,带出了一股浓郁迷人的男人味,“在酒吧里gouyin霖还不够,到人家家里来了也不知道收敛点,都私会到阳台上了,啊?” 兀的,我的眼睛瞬间睁大:“你,你调查我!” “就你,我有必要吗?”一贯的鄙夷语气从男人的薄唇里蹦出,激起我一波又一波的愤怒。 如果人的愤怒也可以通过地震的等级的来划分的话,那么此刻我,柳棉絮可以说是正处在10级地震波及的范围中。 “嬴锦廷,人的无耻也是有个限度的,请不要把你在商场上的那些卑鄙手段用到我身上来!” “你说什么!”男人脸色铁青,手上不自觉地用力,我感觉我的下巴要废了。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的很清楚吗,见过比你无耻的,见过没你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话音刚落,便被男人狠狠一推。 腰部下侧撞上围栏,一阵钻心的疼痛渗入骨髓地传来,md,这男人一天不在我身上制造点伤痕会残还是会死啊! 就在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男人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柳棉絮,对付你还不至于用上我的手段,一味地自视甚高不是一件好事。”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被他一路从侧门抱出去,未跟主人打招呼,车子就远离别墅驶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绯色”和“景园”的老板都是齐濬,那就不难知道,为什么那晚我与金霖的相遇会传到嬴锦廷的耳朵里。 这个男人,最恨的是欺骗,而我在两天里,骗了他两次,换来了我两次的遍体鳞伤。 在家里躺了几天,腰上和下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着有几天没去看过父亲了,便换了衣服,开车往家里赶去。 过了这么些天,他的怒火也该散得差不多了。映像中,父亲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年轻时从事绘画职业,虽比不上那些大画家,但在同行里也小有点名气。 后来遇上母亲,结了婚,有了我,也一直是那副风轻云淡的闲适样,从不发火。 那天是真的被我给气着了,也对,谁家父母能允许女儿干出这等丢脸的事。 “小絮回来啦。”许是之前对我有愧加上被我训过的关系,安姨这会儿的态度,有着史无前例的热情。 即使这样,我也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直接向里侧的房间走去。 我进去的时候,父亲正倚在床头,手里拿着相框不停地抚摸着,那应该是母亲生前的照片。 我没见过母亲,因为直接导致她死亡的罪魁祸首是我,也就是说她是难产死的。 从父亲一直珍藏的照片来看,除了那双桃花眼,我的美貌完全遗传了母亲,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却在还没享受到天伦之乐前就走了,不免有些遗憾。 见我进来,父亲抬了下头,一双乌黑狭长的眼睛愣愣地看了我会儿,嘴里喃喃着唤着什么,又低下头思念母亲去了。 我知道他是通过我的脸看到了母亲,但我却始终不是他心中的那一个,纵使再像,也弥补不了他内心的遗憾与落寞。 ------------------------------------------------- 作者有话要吐糟:三更了,明天要考试,俺却还在这不知死活,热血沸腾的码文,看在颗粒这么努力,勤奋,刻苦的份上,亲们给点力啊! 这次是真的飘走了!!!!! 麦秆菊——永恒的爱 我将手里的包包放到一边的轮椅上,顺势在床上坐下:“爸爸,最近怎么样,还有没有发病了?” 父亲淡淡地看我一眼,将手里的照片塞回枕头底下:“跟他多久了?” 我有一瞬的呆滞,脑子里原本想着怎么组织一系列的语句安抚他,现在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两年。”我咬了咬唇,轻飘出两个字。 父亲皱起眉头,拿着那双浑浊但依然精明的眸子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虚汗,感觉此时正躺在医院的放射科里照x光线,身体的各个零件都暴露在别人眼里。 “这么说,你大学一毕业就跟了他?”见我点点头,父亲又道,“邹亦知道吗?” “爸爸!”一声惊呼自我口中溢出,时隔两年了,我没想到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况且这个别人还是我父亲,我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溃败感。 “算了。”父亲无力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了,爸爸就想问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小絮?”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自嘲地笑笑,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答案是模糊的。 我应该是知道的,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不会在两年前为了父亲和弟弟把自己刚刚起步的青春卖给一个叫嬴锦廷的男人。 但也许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地挑战那个男人的权威。 我也曾想过,何必呢,那么累,乖乖在他身边待上五年不好吗,五年之后我又是一个全新的柳棉絮。 可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这两年里,为了证明我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为了证明柳棉絮依旧生龙活虎,而不是苟延喘喘地活着,我不知疲倦地不停地挑起男人的怒火,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整得伤痕累累,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躺在床上默默舔舐着血淋淋的伤口,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我是快活的。 想到这里,我不免想笑:柳棉絮,比起嬴锦廷,你又正常得到哪里去? 我扶着父亲,让他慢慢躺下,替他掖好被子,调暗房间里的灯光,却始终没有按下off键。 我10岁那年母亲的忌日,父亲背着画架去与母亲相遇的山上采风,一去就是两天两夜,等被人发现抬进医院的时候,全身沾满了恐怖的血迹。救父亲的人说父亲为了采摘摘山上的麦秆菊,不慎跌落,在山下躺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被人发现。可惜,太晚了,他的那双健壮的腿从此废了。 麦秆菊,据说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我问过父亲为什么,父亲说麦秆菊的话语是“永恒的爱”。 当年他与母亲在那座小山上相遇,相识,相恋,便注定用一生的心血去呵护,怀念这段永恒的爱。 之后父亲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除了借助药物外,还要每天开着微弱的灯光,才能缓缓入睡。 我看着这个身残,同时患有严重哮喘症的男人,一阵心痛。 老天,为什么要他承受那么多。 我颤抖着双手抚上父亲瘦弱的肩膀,一下一下轻拍着,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父亲突然睁开了眼。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有点心悸,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失声道:“爸爸。” 父亲猛地抓住我放在他肩头的手,声音颤抖得比我还厉害:“你有没有见过他父母?” 不许见他父母 我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爸爸?” 抓着我手的瘦弱大掌又紧了紧:“说啊,你见他父母没。”父亲此时的眼神比任何时候的都恐怖,红红的布满了血色,“不,应该是他父母有没有见过你!” “没,没有。”嬴锦廷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还没厚脸皮到明目张胆地去自投罗网。 父亲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我的眸子晦暗不明,里面都是我读不懂的东西。 许是发现有点过了,父亲突然安慰地拍拍我的手,一改刚刚凌厉的语气:“小絮,爸爸也是担心你,嬴锦廷是什么人,他们家咱高攀不起,你又是这个尴尬的身份。”父亲顿了顿,垂下了眸子,避开我的眼,“哎,我是怕你受欺负。” 我心里一暖,反握住父亲的手掌:“爸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看着他不放心的样子,我尽量咧着嘴调侃自己,“您女儿是地主命,何时被人欺负过。” 服侍他重新躺下,看着他那双遗传给我的狭长桃花眼紧紧抓着我的眼睛,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爸爸,不早了,要睡了,嗯?”我见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慢慢平稳了,陪着又坐了会儿,才拿着包包起身。 下一秒,手臂又被他紧紧拽住。 “爸爸,您到底怎么了?您要是睡不着的话,小絮可以在这里陪你。” “小絮。”男人艰难地开口,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可不可答应爸爸,不要去见嬴锦廷的父母,也不要让他们看到你。” 回了从小到大住的房间,我和衣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未盖,脑子都是父亲乞求的眼睛,哆嗦的嘴唇和消瘦的手掌。 为什么我不能见嬴锦廷的父母,仅仅因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我一遍一遍思量着父亲的话,脑子突然不可抑止地发疼起来。 我有严重的偏头痛症,每次睡不好或心情烦躁都会不可抑止地发作。对于这类病是没有药可以根治的,而我也偏执地不肯吃药,每次都咬着牙硬生生地挺着,受不了了就在床上打几个滚,等那来自头部神经一跳一跳的痛感慢慢平复直至消失。 原本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可是这两年来我又是吸烟又是酗酒的,心情一直处于低气压里,病情逐渐严重,从轻微逐渐转变到今天这个严重的地步,但我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着自残的行为,不去医院,不做任何调理,任凭它肆意猖獗。 嬴锦廷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抱着头打滚,一声接着一声的troublemaker音乐不断冲击着我的耳膜。 终于,在第n次打滚后,我从床上爬起来,一头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被汗水黏在额头,脸颊。 我苍白着脸,揉揉逐渐平复下来的脑袋,抖着手拿起手机:“喂?”声音无力得可怕。 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良久,久得我就要失去耐心撂下电话的时候,男人冰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你在哪?” “我回家了?” “马上回来。”命令式的语气,却没有了一贯的凌厉,紧接着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驱车回到郊区的别墅已经接近凌晨了,嬴锦廷一身黑色睡袍,倚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疲惫的身心使我没有心情理他,直接拖着虚无的步子踱入大得吓人的浴室。 温热的清水自定制的透明蓬蓬头倾泻而下,打在我光洁丝滑的身上,舒适得我长叹一声,闭上眼,仰着脸,任凭急速的水流滑过红润的脸庞,没入美丽的蝴蝶骨,顺着曼妙的身躯一股脑而下,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最后打着转儿,进入排水孔。 就在我无比享受的时刻,浴室的门“哗啦”一下被人从外打开。 我一惊,怎么大意到在这个男人还在的时候忘了锁门。 匆匆瞥一眼一旁的浴巾架,心下一凉,糟了,早上刚刚洗出,忘了收进来了。 正当我寻思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遮蔽我寸缕未着的身子时,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猛地被男人拉开。 我本能地双手环胸,背过身去:“嬴锦廷,你又发什么神经。” 粗鲁的男人 嬴锦廷还穿着睡袍的高大身躯贴上我的,一双小麦色的有力大掌紧紧箍住我不断乱动的身体:“又去看你爸爸了?” 废话,回家还能做什么,这个死男人,隔三差五地抽抽风,这阵子更甚,不知道到哪根弦搭错了,前不久为了证明我们俩的关系不仅限于一张白纸,自作主张地带了我参加什么私人聚会,但却在聚会上不漏声色地难为我,现在又在我洗澡的时候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对我动手动脚,由不得我不怀疑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板给夹着了。 “说话。”嬴锦廷见我频频走神,带着茧子的手放肆地在我身上游移,逼迫我出声。 我只觉得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如火般燎原起来,那种效应竟然比温热的洗澡水冲在身上带起的暖意来得还快,还猛烈。[.超多好看小说] “说什么,除了看爸爸,我还能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忽略掉我浓浓地讽刺味,嬴锦廷停下了肆虐的大掌,一把搭上我的肩,将我转过来,面对他。 即使已经坦诚过无数次,理应是不该矫情的,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他那红果果的目光,那种光就像野狼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嘶吼时发出的,绿幽幽的,扎得我眼疼。 “不舒服了?”大掌在我们俩的额头上探来探去。 “没有。”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舒服了。 “电话里的声音怎么怪怪的?”男人拧转开关,将水关掉,一把将我抱起,放在能容下5、6个成年人的大床上,又拿来晒在阳台的浴巾帮我擦干。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男人今天温柔得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吃坏肚子了而已,没事。”我一笔带过,不愿多说。 他也没说话,只是盯了我一会儿,大概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于是整个人便向我压来。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么晚了,他应酬完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不会单纯到只关心我的身体,他也不是这种人。 他顶多表面上关心你两句,里面到底掺了几分真,几分假,我还真不清楚。 我也不想弄清楚,毕竟以这个男人捉摸不定的性格来看,还是保持不懂的状态比较好。 果然,当我的思绪还在否定他的人品时,嬴锦廷已经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滚烫的薄唇蹦出几个字眼:“既然没事,就别浪费资源了。” 我的内心是很抵触这种原始的碰触的,但那双带火的大掌所到之处,还是会给我带来本能的悸动,让我只能无力地攀上他健壮的脖子,酥着身子软在他的身下,接受他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 就在我渐渐迷失自我的时候,一连串震动声自床头柜传来。 嬴锦廷同时掌管着好几个公司,整天忙得跟个机器人似的,电话一天到晚不知要响几次。即便如此,他每晚依然会打震动,一来怕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他拿主意,二来,再怎么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需要休息,刺耳的铃声自然无法让人忽视,但稍稍微弱的震动声还是能保证让他睡上一个好觉的。 手机不厌其烦地震了一次又一次,身上的男人只是皱了皱眉,丝毫不受它影响,依然在我身上尽情地驰骋。 再怎么好兴致,也被这扰人的声音给全整没了,慢慢恢复冷静的我只觉得男人此时的动作是非常粗鲁的,我伸手拍上他汗湿的背,喘着气出声:“嬴,嬴锦廷,电话。” “不用管它。”男人粗重地喘气,猛得拽住我的腰拉向他,力量过大,我不禁痛得倒抽了口凉气。 这个男人是野人吗,怎么无时无刻都这么粗鲁。 原配来电 床头有个该死的东西不断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如一万只蜜蜂在耳边飞飞来,飞飞去,我那个是抓心挠痒的难受啊,时间久了,浑身都想起鸡皮疙瘩,偏偏身上的男人还不知餍足地做着运动,我简直有拿起一块砖头拍死他的冲动。 不过,作为一个脑子还没有被完全沾上浆糊的女人来说,我拼命忍住那股冲动,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罪魁祸首,哪知才刚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便被男人一把抓了回来,重重地按在床上。 “老实点。”嬴锦廷低头吻住我的唇,在上面辗转撕咬,继而不满足地将有力的舌头霸道地撬开我紧闭的嘴唇,闯入口内,卷起我的舌头与他共舞。 呼吸被夺走,我的双脸憋得通红,胸口不自觉地剧烈起伏着,柔软的身子摩擦到男人健壮的胸膛上,引得他闷哼一声。 “你这个小妖精。”男人离了我的唇,眯了眯因强烈的欲望染成墨般的蓝眸,“gouyin我,嗯?” 嘴唇一得到释放,新鲜空气瞬间进入我快缺氧的肺部,我微张着嘴,有点无语地看着眼前自作多情的男人。 “怎么,还不承认。”男人修长带茧的手指爬上我的下巴,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继而想起了什么,又向我的后腰抚去。 “伤好了?” 虽然我此时对他这种先给你一拳然后再拿块糖来哄你的行为极度鄙视,但为了不惹这尊大佛生气,以免换来更惨痛的教训,我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哪知男人像中了邪一样,低着头不停地揉着我已经痊愈的后腰,一下,一下。 顿时酥麻感涌上心头,皮肤由于他指尖的碰触开始发热,发烫,怪异的感觉从那一块瞬间席卷全身,引发我不可抑止地颤抖。 男人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发蜡的束缚使他额前柔顺的刘海自然地飘荡下来,遮住了眉眼,唯一可见的是那高挺的鼻梁,和隐在鼻子阴影下那不似平时紧抿的薄唇。(.) 男人唇薄总是比较薄情的,刚刚只是不经意地一瞥,便看见手机上来电提醒显示的三个字:嬴郁郁。 我没见过她,但我也多少有点知道这个女人――嬴锦廷的原配妻子。 有几次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嬴郁郁来过电话,无非是寻常的嘘寒问暖,往往短短几分钟,便被男人随意打发掉,之后就很少见她来打扰嬴锦廷。 原本我还以为是嬴锦廷的妹妹,后来听他的口气不对,才想到应该是他的妻子。 嬴郁郁,嬴郁郁,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嬴锦廷这个变态男人,连娶老婆都要在“自家”人里挑。 作为一个妻子,嬴郁郁对嬴锦廷是相当放纵的,几乎做到了“没事绝不打扰,有事长话短说”的地步,对于男人在外面过着怎么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一概不管。 虽然不甚了解其为人,但对她的一系列行为还是感到非常奇怪的。 我跟了嬴锦廷两年,虽然他在外界对我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嬴锦廷在郊区买了这么大一个别墅包养qingfu,我不信会没有一点风声传到嬴郁郁耳朵里,但她却从来没有找上门来过,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不知道她是实在太过于温顺还是沉浮太深,总之尽管我对她是有点好奇的,但还不至于蠢到往枪口上撞,嬴锦廷不喜欢多事的人,我作为一个小三也实在没脸去管他家事。 在手机第n次震动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推推身上若有所思的男人:“你真的不打算接了?这么晚了,人家都打来好几个了,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男人瞥了一眼手机,轻启薄唇:“能有什么事,一个女人而已,还能闹出什么事。” 我去,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男人一把,又狠狠同情了他的女人一把。 没什么事,这凌晨两点的,人家能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打来电话吗? 以我这不怎么高尚的人品,丝毫都没有因为自己是小三而对嬴郁郁抱有什么内疚啊惭愧啊对不住啊等等不利于本人身心发展的负面情绪,但身为一个女人,实在看不下去作为妻子的嬴郁郁,穿着单薄的睡衣,倚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的丈夫打着不知何时才会回的电话,那个画面,想想我都觉得可怜。 思量了下,我趁男人不注意,一把拿起手机,按下重播键,然后在男人杀人般的眼神中将手机递到他耳边。 ------------------------------------------------- 作者滴话:一更,一更,今天还有,敬请期待...... 被摸哪了 我懒懒地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落地窗边的男人说着什么有客户不回去了,生日以后再补上诸如此类的废话。 我越听心里越想发笑,原来今天是嬴郁郁的生日,怪不得她等到这么晚。 哎,我在同情这个望穿秋水还等不到自己老公的女人的同时也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哀。 这个冷漠的男人终究不是我的归宿,五年之期已过去两年,三年后,不知道柳棉絮是否依旧是那个骄傲自我的柳棉絮,一切皆是未知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到了那天,我必定能潇洒地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梦中的我不知道黑暗中的男人坐在床畔,大掌抚过我垂在脸颊一侧的发丝,眼睛里有复杂的火光跳啊跳的,直到天际开始泛白,那火光才渐渐熄灭。 昨晚睡得比较晚,加上365日有规律的赖床行为,我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打开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和好几个未接来电。(.) 短信是嬴锦廷的,短短几个字,言简意赅,意思是他要出差,半个月后才回来。他不在我反而乐得轻松,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点也不关心,不,应该说如果他回来晚的话,我还是挺乐意的。 简单洗漱了下,拿了点零食填肚子,便给闻菲菲打了个电话。 在这之前,我有预见地将手机拿得离我耳朵有20厘米远。 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明智的,刚一接通,闻菲菲河东狮吼的声音透过钢化玻璃的手机外壳传来:“你丫的,舍得开机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啦,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知道不,你想气死我啊,柳棉絮......”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冷静地隔着话筒听她絮絮叨叨,叽叽喳喳地抱怨了10分钟之久,直到那端传来骂累后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超多好看小说]” “柳棉絮!”我几乎能想象闻菲菲那个疯女人此时头发竖起,咬牙切齿的模样。 为了补偿她,我将油门踩到120,飞也似的在20分钟里冲到了某商场楼下。 我推门进到最常去的一家coffeeshop,闻菲菲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歪着身子靠在玻璃窗上,一身宽松adidast恤加低腰lee牛仔裤显得运动感十足。 见我进来,那厮放下手里的咖啡,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气鼓鼓地瞅着我。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便点了杯摩卡,将手往兜里一掏,抓着满把的孚特拉棒棒糖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那吃货的眼睛立刻发出贪婪的光芒,猛地拽过我的手夺走,就差没流口水。 闻菲菲含着一根蓝莓酸味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道:“亏你还有良心,知道买糖给我吃,这回大爷我放过你了。” 我冷冷地瞥她一眼,拿起热乎乎的摩卡喝了一口:“说吧,找我来干嘛?” 闻菲菲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刻一改陶醉的表情,一腿翘起放在沙发上,一手往那咖啡桌上狠狠一拍。 “啪”的一声,引来无数人侧目。 “冷静点。” 那厮提起爪子吹了吹:“没事,不疼。” “我怕你把桌子拍烂了,要赔,挺贵。” 闻菲菲:“......” 这厮在跆拳道选手里是大师级别的,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死”在她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刚刚那一下,要是拍在人身上,必定又是一条人命。 “今天晚上,你得跟我去一趟‘景园’。”闻菲菲恶狠狠地盯着我,“不是‘得’,是‘必须’。” “理由。” “你不知道,那混蛋有多气人......” 午后,阳光暖暖的,透过商场顶层半透明的建筑物洒进来,我一边喝着咖啡享受这大自然的爱抚,一边无比耐心地听菲菲在那头把某个可怜人的祖宗十八代骂问候了一遍。 “说完了?”好半天,她才喘着粗气停下。 “软绵绵,你说,气不气人。” 我拿余光扫了一下她起伏的胸部,又看了一下那张婴儿肥的脸,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像未成年的。” “柳棉絮!你,你,你!” 无视掉前台服务员第n个眼神,我继续潇洒地翘着二郎腿,笑得那个叫不怀好意啊。 “嘘,不就是被查身份证嘛,又不是搜你身。”说完,我眨巴着那双狡黠的桃花眼,凑了过去,“不会真被搜了吧?摸你哪了?” “柳棉絮!”终于,在闻菲菲最后一次暴跳如雷后,我果断地甩了几张票票,拉着她走出这个饱受她pohai的coffeeshop。 误打误撞 去夜店,穿这一身是不可能的,于是乎,某人怀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想法硬是拉着我买了两件暴露的紧身及臀连衣裙。 去停车场的路上,闻菲菲扬言着今晚要怎样将那家伙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我好奇她是怎么知道那男人一定会在那儿,她却一边拍着胸脯叫我别多问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只顾看她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并未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两人,等我意识到时候,已经非常不小心地撞上了其中一人,更甚者,我那双跟不高但却尖得要死的鞋子硬生生地踩在了人家只穿瓢鞋的脚面上。 “嗯!”一声几不可闻的忍痛闷哼声传来,紧接是一个瘦小的身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她身边的人立即扶上她。 “你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啊!”我刚想出声道歉,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开口的女子虽不及我高,但也有一米七左右,一双犀利的褐色丹凤眼高高地吊起,气场十足,除了那双眸子,其他地方均不像是中国人,但本地话倒说得非常溜。 她身边的娇小女子一身嫩黄的雪纺裙,搭着件薄薄的高档坎肩,细眉皱着,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却一片煞白,额上亦有冷汗冒出,那只只着透明丝袜的玉足面上红红的一片,面容说不上有多精致,却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样。 我努力忽略高个女子刻薄的指责,走上前去,刚想凑近看看她的伤口,她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我一皱眉,但也没有丝毫的不怨,毕竟是我先把人家弄伤的。 “小姐,不好意思,踩着你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医药费我来出。” 女子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好久都不见动静。 “小姐?”我又试探着叫了一句,依然没有反应。 “她不会被踩傻了吧。”菲菲突然对我耳语了一句,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高个女子听到。[.超多好看小说] “你说什么呢,你才傻了呢。”高个子扶着受伤的娇弱女子,双眉倒竖,趾高气扬地对我们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我表嫂的脚有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别说我,就是我表哥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副威胁的高傲态度,纵使我有错在先,也不免不快,但始终没表现出来,倒是一旁的闻大小姐,向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下子,她倒先炸毛了。 “我靠,怎么说话呢,不就踩一脚嘛,怎么,她是残了还是废了啊。”闻菲菲向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一冲动起来更是习惯口不择言。 年轻的高个子外籍女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什么东西轮还不到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来管。” “你!你!”女子气得一阵发抖,张着嘴朝后喊了一个名字,“karl。” 一声喝下,立刻有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她们身后,为首的外籍男子恭敬地用流利地中文应道:“小姐。” “把她们给我抓起来。”女子吩咐道,扶着娇小的女子退了几步,一时间,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立刻将我们围成了一团。 我冷眼看着此刻敌强我弱的场面,寻思着该如何脱身,突然捕捉到前方那一闪而过的黑影,狭长的眸子不自觉地眯了眯。 闻菲菲何时被这么对待过,她胆大如牛,闹事能力又强,这会儿不要说几个男人,就是来一群她照样不放在眼里。 “王八蛋,找几个人来厉害啊,老娘我不怕你,来呀,要打就快打,老娘一会儿还有事,没空陪你们这群罗罗玩!”说完那厮开始掳袖子准备随时干架。 我一把拦下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人,冲隐在后面的女人道:“两位小姐,这点小事,还不需要这些大哥动手吧。” “怎么,怕了?”对方挑眉,一脸的不屑与讥讽。 “谁怕了,谁怕了,老娘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我气结地再次将欲一展拳脚的人拖了回来:“行了,先上一边待着去。”说完我踩着高跟鞋绕过一群保镖,向后面的女子走去。 闻菲菲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低着头,跟那位受伤的女子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旁的大高个气呼呼地嘟着嘴,刚想反驳便被身旁的女子用手安抚了下。 不一会儿,等到群人浩浩荡荡地驾车而去时,闻大小姐一把拽过我,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你怎么做到的?” ------------------------------------------------- 作者滴话: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啊,哗啦啦,撒花! 可疑的记者 我没理她,而是径直向柱子后走去,定定地站了几秒,皱起的眉头显示着我此时的不悦:“出来。” 半天,不见一点反应。 闻菲菲不解,眨巴着可爱的眸子,用手臂戳戳我。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明显看到柱子后的消瘦人影抖了抖,继而一件灰不拉几的旧式夹克衫映入眼帘,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匆忙低下,黑乎乎,脏兮兮的鸭舌帽遮住他的大半张脸,颤抖着双唇哆嗦出三个字:“柳小姐。” 我看着眼前落魄的男人,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记得一年前作为新人的何欢刚刚在p市的新闻业有了一席之地,便被嬴锦廷无情地下令封杀了。 原因是那天他toupai了我和嬴锦廷第一次外出的照片。犹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男人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我去一家私人的高级洋装店买衣服。硬拖着我试了一件又一件裙子,直到我耐心全无,发火地摔门而出,引得男人追了出来,不免在人迹罕至的小街上发生一段争吵。正当嬴锦廷扯着我的胳膊,红着眼训斥我的时候,一道不经意的亮光引得男人暂时放开我,朝一旁的大树走去。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被男人拽着连滚带爬地出来,嬴锦廷扯了他的工作牌,摔了他的相机,大声吼着让他滚。 第二天,男子便被p市最大的报社辞退,原因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此后,所有报社都对他进行了封杀,何欢这个名字才刚刚点亮便被人无情地掐去了灯芯。 没想到,一年后,他又出现了,以如此落魄邋遢的形象,手里的相机是现下最廉价劣质的,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他到底遭受了什么,但就嬴锦廷的手段,他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见我盯着他手里的相机瞧,何欢一阵瑟缩,遮遮掩掩地朝后退了退。 “给我。”我向他伸手。 “柳小姐。”何欢突然抬起头惊恐地盯着我,“我什么也没拍到。” 我扬了扬眉,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真的,真的。”他挣扎了下,终于颤抖着手将相机递给我,“不信,你看看,我刚想拍,就被你发现了。” 我拿起那台不起眼的数码相机,仔细看了看,里面有又不少照片,但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路人甲,路人乙。即使这样,我依然不放心,我倒不是担心我会曝光,只是如果这件事被嬴锦廷知道,麻烦的不止一个两个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难想象他以后还怎么在p市生活下去。 “我想何记者不介意我把这个拿走吧。” 他似乎踌躇了好一阵,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得我一阵心烦。 “何记者。”我不由得提高音量。 男人猛得一惊,暗色的眸子略显出一份痛苦和恐惧,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我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将目光定格在那个不起眼的挎包上:“包里有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摘下包,拉开拉锁,上上下下地抖了抖,除了一个钱包,几包烟外空无一物。 将相机装进包里,我又看了眼低垂着头的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有责任。 鬼使神差的,我提醒了他一句:“何记者,你在新闻这一行很有天赋,为什么不离开p市重新开始呢?” 待我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后,男人才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眼里的一切恐惧害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森冷,枯瘦的双手拉下头上的帽子,紧握着另一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高档相机。 “软绵绵,你认识刚才那个记者?”车上,闻菲菲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不熟,见过一次。”我将车拐入下一个入口,向北部的“景园”开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就在刚刚,那么一大帮保镖,不可能会有一个落下,还躲在柱子后面,怪可疑的。”也幸亏有何欢,才能摆脱那难缠的两人。 想起那个柔弱的女人,我的眉心就不舒服的隆起。至始至终,我与她的谈话仅在刚刚提醒她有记者的那几句,交流不多,但她盯着我看的目光总是让我觉得芒刺在背。 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样,却给我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回想来,回想去,也并没发现不妥,摇了摇头,狠狠踩了下油门。 ------------------------------------------------- 作者的废话:二更,二更啦!周五的晚上,最恨的就是“竟然还有课”! 凭什么认为我是“人渣” 车子飞一般地驶进“景园”那足有三层的停车场,跟着闻菲菲在贵宾室换好衣服,被她拖着大摇大摆地进入舞池。 比起“绯色”,“景园”里的人更喜欢跳舞,所有人都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跟着劲爆的舞曲扭摆着身子,一曲歌毕,皆是大汗淋漓,却也十分过瘾,都直呼“真爽”。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手里有点小钱的白领,白天被办公室里条条框框的规矩拘束惯了,一下班,就到这里来放纵自我。 灯红柳绿的生活未必不好,至少可以暂时麻痹自己,但也不是人人都会堕落其中的,你很难想象,前一秒还在舞池里与男人跳贴面舞的奔放女子,出了门还是那个一身正装,不苟言笑的白领佳人。 “两杯cuttysark,谢谢。(.)”我点了一种口感清淡,比较温和的苏格兰威士忌,和闻菲菲腻歪地靠在一起看着眼前纸醉金迷的景象。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进入到一直被自己鄙视的社会圈层中来,成天与烟酒歌舞为伴,在黑暗中不断放纵自己。 但我比那些人不堪多了,她们至少不用出卖肉体,只是追求一时的刺激,而我呢? 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辛辣的感觉立刻涌上喉头,灼烧了我的眼。不管多温和,威士忌依然是威士忌,怎能指望能从它里面品味到啤酒的清淡呢?就像我已经污浊,再怎么用华丽的外包装装饰自己,依然遮不住那早已灰暗的灵魂。 说起灵魂,我不禁失笑,它固执地扎根在我体内,与这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柳棉絮。(.) 每当我纠结的时候,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在茫茫的汪洋中垂死挣扎着,扑腾着浩瀚的水面,我有点可笑地看着它,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会完全变成黑色。 喝了一会儿,感觉胃已经能渐渐适应了,才想着邀菲菲继续去跳舞,岂料她却一把跳下高脚椅,连带着我挨着她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shit。”我在心底暗骂一声。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个未成年美眉啊。”不知何时周围突然多了两个一脸痞子相的年轻男人,为首的男人还像模像样地吹了声口哨,一双小得快看不见的眼睛在闻菲菲身上转来转去,“不要以为换了身衣服就可以冒充成年人了,怎么,这次带身份证了没有啊。” 闻菲菲被他一激,出人意料地没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少罗嗦,叫那混蛋出来。” 眯眯眼扑哧笑了一声,回头对另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说道:“听到没,她说什么?” “她说要见老大。” 然后两人一起叉着腰夸张地笑起来,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 “见我们老大,你做梦吧!”缓了一会,眯眯眼恶狠狠道,“我们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闻菲菲被他笑得突然没了面子,火气也开始隐隐上来:“少废话,赶紧叫他出来,告诉他老娘我在这里等他。” “哪位美女要在这里等我?”眯眯眼刚想开口,一道戏谑的那声响起,紧接着两个姿态优雅的男人出现在混混身后。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声音熟悉,脑海里迅速将认识的,熟悉的,见过的人扫了一遍,还没等我过滤完,那个声音首先响起。 “小棉絮,是你?” 果然,是齐濬这个玉面公子,旁边还有前不久刚认识的金霖。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大晚上的都混在夜店里。 “软绵绵,你认识?”未等我开口,闻菲菲便掐着我的手臂道。 我拍下她的魔爪,“嗯”了一声,立刻换来某人惊天动地的喊叫:“我靠,你娘的,这种人渣你竟然认识?” 瞬间,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满脸黑线。 “喂,这位,嗯?”齐濬顿了顿,想了想上次搜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闻小姐是吧,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人渣呢?” 轻如蝶翼的吻 闻菲菲装模作样地环顾了一周,状似认真地说:“这里,就你最像人渣呀。” 我很不幸地看到齐濬的嘴巴抽搐了一下,其他人皆是一副想笑不能笑的表情。 “软绵绵,你说是不是啊?”这厮还嫌不痛快,又问了我一句。 我能说什么呢,在好友鄙视加恐吓的眼神中只好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某人的嘴抽得更厉害了,一张如玉的白脸暗了暗:“小姐,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不人渣一下就太对不起你了。”说完将身上的西服一脱,随意扯开衬衫的几粒扣,露出白皙的皮肤。 “你,你做什么?”闻菲菲目瞪口呆。 一旁的人皆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齐濬却不管,一把拉过她,向舞池走去:“走呀,为了见识一下小姐曼妙的身材以及证明一下我作为人渣的魅力,我强烈邀请闻小姐跟我跳个贴面舞。(.无弹窗广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两人皆已消失,连一旁的小混混也不见了,只剩下我和金霖两个。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两人之间围绕,虽然见过两面,也算是朋友,但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不舒服,于是我下意识地避开,将眼睛放到那对拉拉扯扯的人上。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别扭,开口邀请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有点矫情了。[.超多好看小说]于是乎,我们两人一人端着一杯红酒坐在了他的敞篷车里。 我靠着调低的座椅,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淡淡开口:“为什么每次都是和你一起看星星呢?” 金霖一笑,似乎想到了聚会那一晚,原本亮晶晶的眸子忽然暗了下:“那天,嬴锦廷没有难为你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我看见地上的西装了。” 我呵呵一笑,顿觉一股无措感。 那天的聚会,想必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我和嬴锦廷的关系。他带我出席私人聚会,与其说想让那张协议书更加充实一点,倒不如说是想把我带入他的朋友圈中,从此要让柳棉絮走到哪里都贴上他嬴锦廷的标签。 我不清楚那天的人都是拿什么眼神来看我的,不屑?嘲笑?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没有羡慕,祝福。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我似乎害怕身边的男人也露出那样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像我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周都是擦得锃亮的镜子,我的无助,我的丑态都会一五一十地反映在这些镜子里,让我连个躲避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跟着诚实了起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堪。” 良久,身边都没有声音,我闭着眼睛,感受凉风吹在单薄的身子上,冷意一点一点地漫入,就在我即将沉入谷底的时候,带着男人体温的西服盖上了我的身子。 我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他的眸子,闭得久了,眼前像蒙了一层雾,看得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那两点亮光,来自男人的眸子,亮得我下意识地别开脸去。 他却不容我闪躲,带着凉意的修长手指扳过我的下巴,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上我的唇,我瞬间清醒,要想推拒,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牢牢拽在手心里。 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只觉得金霖的那两片嘴唇稳稳地停在我唇上,不做更进一步的亲密,只是紧紧地贴着我,被烈酒熏陶的脑袋更加迷蒙了。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直起了身子,拢拢我身上的衣服,狭长的桃花眼里柔情的能滴出水来:“这次不要扔掉了。” 今夜,为何如此狼狈 心里有一丝异样划过,我忽然有点明白那种无措,彷徨是什么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悲哀地发现发不出声来,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车厢里流淌,再流淌。 终于,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怪异。 我循声看去,只见齐濬一手搂着喝得七晕八素的闻菲菲向我们这边走来。 看见我们俩在车里,也不奇怪,径直问道:“小棉絮,她的车呢?” 我这才意识到闻菲菲是搭我的车来的,她的车估计还停在刚刚的商场里。 我刚想说我开车送她回去时,齐濬却一把将闻菲菲推到金霖的怀里,金霖皱了下眉,还是接住了她。 “你也喝了不少了,再说,这里离‘万巷’(嬴锦廷的别墅所在地)还很远,我送你。”转而又对金霖道,“霖,闻小姐就拜托你了。” 接着拖着我往那辆晃眼的兰博基尼走去,车子缓缓发动,往北驶去,后面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随即隐入黑暗中。 40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口。 我道了声谢谢,顺势要拉车门,发现车已落了锁。 我扭头看着齐濬,那人敛去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起来,心下了然,又看了一眼车门,反而镇定地靠在了椅背上。 “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都看到了。” 我轻笑一声,果然。 “所以呢?” 齐濬迟疑了一下,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了开来,继而想到什么,问我:“不介意吧。” “给我一支。” 见他愣神,我直接拿过他手里那支还未抽过的烟,狠狠吸了一口:“这烟不错。” 能差吗,烟质细腻,浓而不冲,上好的davidoffambassadrice,上千块一盒,也就25支装。 开名车,去名店,抽名烟,齐濬一个大学教授过得完全是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 “齐老师?”我侧头,转着手里的烟:“挺有钱。” 他却嘿嘿一笑,恢复了一贯的狡黠:“嬴没告诉过你‘景园’和‘绯色’都是我的吗,除此之外,p市的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都有我的股份。 我的眸子一暗,心中却雪亮:“那天你也在‘绯色’?” 他看我的脸色,知道我指的是我在酒吧酗酒和与金霖见面的事情,于是不紧不慢地点着头。 那天的事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嬴锦廷心小得很,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动不动就拿我的一丁点错误发火,导致齐濬见我来了也不敢懈怠,第一时间向嬴锦廷汇报。 “你和金霖......”经过刚才那个插曲,他突然吞吐起来。 “你觉得有什么吗?”我嘲讽道,“我跟嬴锦廷睡了两年都没什么,一个吻而已,能算什么?”我突然有点烦躁起来,不知是在别人面前否认自己的原因还是金霖带给我的那种异样感,反正我柳棉絮现在很不爽。 齐濬倒是没想到我能这么直白,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跟我说了句晚安便打开了门锁。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回屋里,跑进卧室,将自己狠狠地抛在了大床上。 嬴锦廷喜欢暗色系的东西,所以他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是统一的黑色,想到这里,我突然从床上跳起,狠狠地拽下所有的床上用品,发了疯地揉成一团,一把扔到地上。 干完这些后,我已经气喘吁吁,烈酒的后劲一上来,顿觉浑身无力,只能趴在地上,锃亮的地板中倒映出我此刻泪流满面的狼狈样。 丑闻 我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只记得一直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落地窗也没有关,呼呼的冷风吹开\房间里素色的窗帘,“哗啦”声响了一个晚上。我四肢冰凉地看着月亮被云层笼去,天际一点点的泛白,微光自天的尽头点亮。 楼下不间断地传来除草机运作的声音,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估摸着现在应该有5点了。 思及此,不禁暗叹男对这个建筑的要求是多么高,平日里紧闭着窗户听不到这种杂音,一旦打开,便到处都是“嗡嗡”声,我不认为嬴锦廷有好脾气忍受这种噪音,但别墅的佣人每天都是凌晨4、5点开始工作的,难免不发出什么声音,这就是高档避光,防噪玻璃的强大力量。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慢慢从地上起来,终究还是急了点,躺得久了,不是那么快能恢复的,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僵硬的身体与坚固的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我不禁苦笑。 柳棉絮,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不就是一件破西服吗,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嬴锦廷也可以给你的。 我咬咬牙,扶着床爬了起来。 慢慢挪到浴室去,在浴缸里放满水,躺了进去。 以往我是很不屑泡在浴缸里的,在我看来,一个蓬蓬头就能解决的东西,何必整那么多事。可今天我实在太累了,身上的力气像虚脱般,两条腿也无力支撑我的重量,只能鸵鸟一样缩在满是泡沫的水里,闭着眼,慢慢疗伤。 一个小时后,我擦干身子,一个晚上空荡荡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实在没心情弄吃的,便打了个内线,让大厨随便弄些吃的,虽然没什么感情,但这里的佣人还是挺尽职尽责的,不到10种,管家就打电话来询问我要不要端上来,我突然想起车子还停在“景园”,寻思着怎么也得再过去一趟,便决定直接下去。 空旷的客厅,只有我一人,我看着桌上的牛奶,西饼,突然没了胃口,我怎么忘了,嬴锦廷习惯西方的早餐,而我的胃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现在最想吃的就只有稀粥。 想想让大厨重做似乎有点不合情理,便随便拿起一块精心烘焙的饼,一口一口咬着,原本我的吃相是很惨不忍睹的,跟着男人久了,也习惯学他那矫情的吃法。 觉着无聊了,就拿起一旁报刊箱里最新的报纸来看,嬴锦廷在家时,管家会专门将报纸翻到财经版或体育版放在餐桌旁,他不在,这些东西一直都被搁置在旁边的储物箱里的。 我随手拿起《p市早报》,顺手翻到娱乐版,只瞟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一股火,压在心底的大火猛得一冲而上。 我“啪”得一声将报纸拍在桌上,胸膛不受克制地起伏着。 上面赫然登着一则大大的题为“嬴氏总裁金屋藏娇”的报道,底下还有什么“正妻小三对峙停车场”,“小三夜半酒店寻欢”等小标题。 上面都是我的照片,有我与女子撞在一起的,有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耳语的,还有金霖俯下身子亲我的,上面的人物照得十分清楚,清楚能看出每一个的表情。 盯了那名女子一会儿,不禁冷笑,原来她就是嬴郁郁,嬴锦廷的原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温顺娇柔的妻子,照片里女子低眉顺眼忍痛的样子,再有我在一旁皱着眉头的映衬,配上一旁的标题,怎么看怎么像不可一世的小三颐指气使地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妻。 和金霖的那几段更甚,什么“不甘寂寞”,“夜宿夜店”,“勾\引多金贵公子”的粗俗字眼通通登在上面。 原本这种低俗的八卦新闻是上不了p市最有权威的报纸的,但嬴锦廷在p市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媒体用大片的篇幅来报道这则新闻。 即使气愤,但我依然保持着大脑高速运转的状态,回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能拍到我在“景园”照片的人,必定在我出了商场后就跟着我,而刚好又将这两幕放在一起报道出来的,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何欢。 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我眯了眯眼,顺手拿起包里的那个相机,再次开机翻看了一下,里面的照片内容简单到苍白,都是摄影者信手拈来的东西,根本不能作为一手的新闻材料,可见这不过是个幌子。 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头,帽子。 对了,当时他几乎一直低着头,原本我还以为是恐惧心虚不敢抬头,现在想来,不是他不敢抬,是不能抬,而是不能抬,只能说明男人偏后脑的位置上还放着一个相机。 好呀,何欢,我真是小看你了。 梦境 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我是不好大摇大摆地出去了,想着麻烦齐濬帮我开过来,打开手机又是一顿愣神。 除了几个大学还过得去的同学,也就父亲,闻菲菲和嬴锦廷三个人。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孤立无援了。不,应该说这两年里,我将自己封闭得如此成功。 无奈,我只好跑上楼去,拿出以前和菲菲一起买的女款情侣棒球帽,又拿来一副墨镜,把长发放下来,遮住大半张脸才出去。 这一带都是高档别墅,离最近的出租车站点和公交车站点也有好几千米,我走得腿快断了,才拦到一辆出租车。[.超多好看小说] 司机大叔人还不错,看我走得气喘吁吁的,递了瓶未拆封的矿泉水给我,路程不短,期间他不停找话题跟我搭话,我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 许是见我出来的地方非富即贵,八卦的司机大叔就早上在报纸看到的问题与我展开了讨论。 “你说现在的女孩吧,不好好上班工作,养活自己,给人当什么小三,你说我这人吧,怪落伍的,早上问同行才知道小三原来是二奶的意思,哎,这个社会,真是世风日下啊。(.无弹窗广告)” 我听了不语,只是在心里苦笑,这个社会岂止是世风日下,等着看好戏的人太多了,如今这件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事对别人来说就像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见我半天不出声,司机大叔干笑了声又道:“小姐,我不是说你啊,我一看你也不像那种人,你是家里有点钱吧,能住在那里的都差不到哪里去。” 我看着车子已经驶入“景园”了,也不跟他磨叽,直接扔下一张百元大钞,也不要找钱,径直打开车门,还不忘低下头:“抱歉,我也是你说的造成这个社会世风日下成员中的一个。”说完,不顾他惊得合不拢的嘴,扬长而去。 从“景园”回来,我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早上佣人来收拾过,被我掀掉的床单又好好地躺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我摸着身下冬暖夏凉的蚕丝被,意识一模糊,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很多事,乱七八糟的,大多是以前在大学的一些片段。 狭窄的小径,成群的杨柳,供情侣约会温情的亭子,即可见底的小池子。 蒙蒙迷雾中,似乎有个两个高挑的女孩,手捧各种腐朽的书籍,追逐,打闹在林荫道里,迎面撞上个干净俊秀的男孩,两个女孩一个笑得傻兮兮,一个笑得贼兮兮。 突然,画面一转,女孩出现在独立的单人男寝内,虚掩的房门,浓郁的糜烂味,充斥着她的神经,伴随着脸上液体的滑落,手里的便当顺势掉到了地上,下个瞬间已有两个身影冲出了楼道,女孩跑得飞快,她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庆幸自己是长跑能手,男孩也不赖,直到校园门口,女孩才被男孩追上,一时间,拉扯,推搡,嘲讽,讥笑同时上演,重重的巴掌起落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驱散了浓浓的烟幕。 我一个激灵,从梦里脱身而出,满身都是冷汗。 打扰他软玉温香在怀 我坐在床上呼呼直喘气,有多久没做梦了,我已经记不得了,我更记不清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想起那个薄情的男人,我应该已经忘了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无弹窗广告) 冷静过后,薄汗干透,凉意入侵,我下意识地拥紧被子,顺手触摸到一旁的手机,它却适时地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我不禁蹙眉,思索间已经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柳棉絮。” “小絮,我是金霖。”温润的男声传入耳间。 是他,我的脑袋有一刻的愣神,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对方却已开了口。 “看报纸了吗?” “看了,我没想到会拍到。” “给你造成困扰了吗?”男人犹豫着开口。 我有点想发笑,即使有这些无聊的八卦,我也依然可以在旁人的指指点点和冷言冷语中吃得好睡得香,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没有,你呢?”其实我的意思是以你跟嬴锦廷的关系,会比较难办吧。 可是男人却给了我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我不后悔,对于昨天晚上的事。” 我知道他指的是亲我的那件事,现下这么了然地说出来,我顿时有点尴尬,找不到什么话说,只好沉默下来,一时间话筒里只有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我纠结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只是个意外,我没往心里去。”说完恨不得有种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在金霖说出不后悔的话后,我突然冒出这句不就等于变相地扇了人家一巴掌。(.无弹窗广告) 果然,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我无语地抓紧被子,心里祈祷着给点反应吧。 似是听到了我的心声,男人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有点落寞:“那,没什么事了,你休息吧。” 挂了电话,我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看了一眼表,已经下午了,却还是懒得动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窗外的阳光懒散地洒进屋里,晕了一层层的余光。 突然就想起嬴锦廷了,不知是心存愧疚还是什么的,我鬼使神差地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听,原本我该是放弃的,但偏偏心里有股执念让我不受控制地又打了一遍。 终于,在第三个“嘟”声后,男人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声音慵懒嘶哑地不像话,估计刚刚在睡觉吧,也对,美国现在是凌晨时间,我突然有种扰人清梦的负罪感。 “是我,柳棉絮。”我仿佛能想象到男人忽然睁开迷蒙的眸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再咬牙切齿地告诉我“请注意时间”。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事实上男人并未炸毛,只是略微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打电话来。 确实,跟了他以后,我打给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他一个电话告诉我他要回来,或者直接让管家通知我,在手机这个通讯工具里我们几乎没有交集。 “有事吗?”嬴锦廷的风格,一贯的简洁,听他平和的语气,应该是还不知道报纸的事。 我自然没有笨到为无聊的琐事去撞枪口,而且还是把随时会要我命的枪。 “哦,没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话说这个借口还真不怎么的,人家明明前不久刚说的半个月后回来,我再问一遍,很有没话找话的嫌疑。 他明显一愣,有点不自然地开口:“怎么,想我了?” 我赏了白花花的天花板一个威力强大的卫生球,自怨自艾着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含糊道:“嗯,有点无聊。” 男人难得好心情的一笑,低低的嗓音透过音质良好的手机话筒传来,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松。 “这么晚了,谁啊?”还想扯点什么,一个绵软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我愣是咬住冲口而出的话,心里一阵尴尬和冷笑。 看来打得真不是时候,人家暖玉温香在怀,我却冒冒失失地跑去打扰,我想呢,以嬴锦廷的起床气,半夜三更地被人打扰怎么可能不把我冷嘲热讽一顿,原来是刚刚吃饱餍足,心情愉悦。 半夜“鬼”压身 “等我一下。”男人似乎换了一个场地,我听见有下床的声音,紧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我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挂。 挂掉,显得有点矫情,不挂,在得知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后,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但当男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声:“中国妞?” 嬴锦廷没有马上回答我,那头隐约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滴答”声,我猜想着他是用手指在阳台的栏杆上打节拍,每次他在思考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做这个动作,当下我却不懂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他还需要花费那些个脑力做什么。 我也不急,就这么捧着手机,歪在床头,心里想着我们两人真是难得有这么心平气和的时候。 夕阳慢慢地沉入地平线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才再一次传入我的耳膜:“怎么,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我在那头笑得有点欠揍。 “你觉得我会吗?”我回答地很快,这么听来,像我一直在等他说话似的。 果然,他又开始低笑起来,声音坏坏的,还有种无意间窥探到别人秘密的小得意:“现在的你,不会。”非常肯定的语气,却没有一丝不悦或失望。[.超多好看小说] “哦?何以见得?” “一个满身心戒备着我的女人怎么会在乎我在外面怎样的风花雪月。” “那嬴郁郁呢,她总介意吧?”问完我就后悔了,好好的,提她干嘛。 男人又陷入了沉默,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冰凉:“提她做什么。” 那语气仿佛是在说:我不认识她,好好的,你扯一个无关的人来干嘛。 我吐了吐舌头,不打算继续和他瞎扯:“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了,我饿了,下去吃饭,你回去吧,要不然,中国妞该来找我了。”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匆匆将电话挂断。 我突然有点胆怯了,怕嬴锦廷知道点什么,也暗自担心万一哪天他回来发现我把他老婆给“欺负”(虽然是灰常不小心滴)了,会不会直接把我丢给金牌大厨给蒸了,于是暗自决定趁着这几天他不在要好好吃,好好睡,好好玩,尽情享受黑暗前的曙光。 但我实在没有想到暴风雨前的宁静是那么的短暂,在我还没有完完全全享受完的时候,黑暗已经笼罩了我。 我的睡眠一向很好,一般是一着床就能睡,除非做噩梦,不然不到天亮绝对不醒。 这天,我和闻菲菲玩的很疯,疯到凌晨才回到家,匆匆洗漱后倒头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地觉得身上像压了什么东西似的,重得可拍,睡眼朦胧中我胡乱地向“它”抚去,摸到的却是一个温热的物体,惊得我瞪大双眸,尖叫着一把推开“它”,从床上一跃而起。 “你是什么东西?”恍惚间,我竟然分不清“它”是人还是鬼。 ------------------------------------------------- 作者的唠叨:三更了,捧场啊,给力啊,收藏啊,点击啊,推荐啊,来杯咖啡也行啊! 要送死别拉着我一起 那团东西随着我起身的同时,顺势躺在了留有我余温的床上,屋子里很暗,窗帘拉得死死的,我刚醒来,眼睛还不能适合满室的昏暗,只觉得有团大大的东西窝在我的床上。 我尝试着挪着步子向“它”靠近,等到光裸的脚碰到床沿的时候,一双大掌猛得将我拉了过去,然后历史再一次重演,我很不幸地又被压在了下面。 熟悉的味道窜入我的鼻孔,挑x逗着我的神经,我甩了甩逐渐清醒的脑袋,不确定地开口:“嬴锦廷?” 男人将手抚向我,顺着包裹在睡衣外的曲线一路向下:“没错,看来还有点记性。” 身上的碰触让我禁不起发出一阵战栗,我勉强控制着自己才能保持着平稳的声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呵呵,呵呵。”他又这么笑了,含讽带刺的笑声,每次他这么笑,我的下场一般都很惨。 “这么不想我回来,嗯?”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敏感的耳垂,大掌更是向我光滑的大腿内侧探去。 我在他还想进一步摸索的时候即使阻止了他:“要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突然放开了手,大掌转向我细嫩的脖子,薄唇也顺势下移,蜻蜓点水地在上面留恋着。 “嗯。”脖子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闷哼出声,我紧紧拽着床单,张着嘴气得咬牙切齿:“嬴锦廷,你是吸血鬼吗?” “我倒希望我是,真想吸干你的血,看看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男人突然起身,一把拽过我,我几乎是踉跄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就这么被他一路拉着,走得跌跌撞撞。 “你要带我去哪?”手臂被拽得生疼,经过花园的时候,光着的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走得急了,有什么东西扎在了里面。 男人并不管我死活,粗鲁地把我拉上车,也不给我寄安全带,就这么飙车而去。 两边的车窗大开,呼啸的车速带起阵阵凉风,吹得我一头披散的长发像疯子般乱舞,我一手拉着顶上的把手,一手胡乱地摸索着安全带,捣鼓了半天,还是没能系上,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到的是一脸阴沉的男人。 “嬴锦廷,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老婆一下嘛,用得着这么玩命吗?”我想来想去觉得他应该是看到报纸了,互妻心切才会拉着我送死。 男人依旧不说话,只是脸色更加暗沉了一点,几乎能融入这个恐怖的夜色。 半个小时后,男人终于善心大发地停了下来,我早已气喘吁吁,颤抖着手拨开挡在脸上的乱发,如果此时还有心情,我肯定会拉下车前的挡光镜看看我的脸色是不是和贞子一样苍白。 没有了呼啸的狂风,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沉寂。 “我要回去。”我不怕死地向男人要求道。 “你说什么?”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眼,一双暗沉的蓝眸却漫不经心地盯着前面的玻璃。 他没开灯,车里很暗,似乎比外头更暗,凌晨两三点钟的马路上,只有昏暗的灯光,连辆车的鬼影都没有。 “对于你的妻子,我很抱歉。”我侧过脸看着他,尽量让他感觉我是诚心诚意地在道歉,“还有照片的事,我有尽力,只是何欢太狡猾了,留了一手,我没能阻止,我很遗憾。” “就这样?” “就这样。”还能咋样,那不成还想让我将心挖出来掏给你看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向一边按了一下,然后,两旁的茶色玻璃徐徐上升。 我下意识地一愣,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时,人已经被牢牢束缚在了身下。 ------------------------------------------------- 作者继续说:哗啦啦,哗啦啦,四更啦,求收啊! 变态自有变态的折磨方式 “就这样,嗯?就这样。”嬴锦廷低喃着,用手一遍一遍摸过我的唇,由原先的轻抚,到后来的重重刮擦,像要从我唇上擦掉一层皮似的。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样不死不活吊着我的样子,宁可他狠狠凶我一顿,再咬几口脖子也行啊,像现在这样,自顾自得嘟哝着,在身体上和精神上双重折磨着我。 我有想过,踩嬴郁郁的那一下会引来惨痛的后果,但却没想到是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 “嬴锦廷,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要还是不解气,那你也踩我一脚得了。”我算是被他阴阳怪气的样子整疯了,首先妥协道。 “他亲了你多久?”半晌,男人才憋出这么几个字。 我顿时傻眼,脑袋兜了一圈,终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心下尴尬,有种作则心虚的感觉。 “怎么不说了,嗯?”男人固定住我的头,不让我别过脸去,“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了,变哑巴了?” 要在平时,听着他这明着讽刺,暗着鄙视的话,我早就气得暴跳如雷了,但是今天我却发不出火来。 明明被他拽着火辣辣的手臂拖到这里来,明明脚上还要命地嵌着个什么玩意儿,明明刚刚被他一路飙车吓得魂风魄散,明明有很多火气聚集在肚子里没发泄,但是看到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我的唇时,我总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md,我都不禁鄙视起自己来,有什么好愧疚的,他还不是抱着美女翻云覆雨来着吗,我就被亲了一下怎么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抽风地服软了:“不久,一会会儿。” “一会会儿是多久?”男人将头挨近,一张媲美如天神的脸几乎天上我的。 我顿时噎住,这哪能计算,我要真说出个数字来,以他的性格还不掐死我。 “怎么不说了,都让人拍到了,你是有多陶醉啊。”刻薄的话一字一句地蹦出,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强压下怒火,我努力放松自己:“嬴锦廷,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行啊,我给你解释。” 到真要我解释时,我突然就词穷了,支支吾吾的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这还能解释什么,无非是一个不防,冷不丁让人给亲了,同时还陷入了意乱情迷中,不过我估计说出来,他就可以直接把我从窗户扔出去了。 见我吞吐的样子,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就像地狱里出来的罗刹,满脸的阴森,蓝眸里寒光乍现,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又重重咽了口口水。 粗糙的手指重新抚上我的唇,轻轻摩擦了几下后,猛地勾起一指,撬开我的嘴,长驱直入。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他一把按住我的头,不让我动弹,手指却在里面翻江倒海,引得我一阵恶心,口水像失了控地流了下来。 这种几乎变态的折磨使我再也不愿任他宰割,一口重重地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顿时在嘴里弥漫开来,男人却浑然不知痛的,突然又伸进一指,我也不退缩,他来一指我咬一指,到后来,我恶心的要死,胃里翻腾,嘴里不断溢出酸苦的液体,而他的两只手指也变得血淋淋的。 “有意思吗,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摆脱钳制后,我用手臂擦了擦狼狈的嘴,一脸苦涩地对他说道。 “怎么没意思,我觉得有意思极了。”男人侧了侧身,将脸隐在黑暗中,我只能借着路灯看到他一半的脸,但也足够能告诉我他的心情是有多差。 桃花眼不好看吗 “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全身的重量交到椅背上。 “你老婆的事,纯属意外,至于金霖。”我抬起低垂的眼睑,看了眼一脸毫无反应的男人,“确实是偶然遇到的,你不喜欢,我可以不见他,但如果你非得给我们两个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的话,我也没办法。”我说得坦诚,也确实如此,那个吻本身就是个意外,意外到我有一种“他”又回来了的错觉,有那么一瞬,我就要放纵自己沉溺在这种久违的温柔中了,可理智却及时将我拉了回来,他不是“他”,那个“人”也不值得我留恋。 “我记得跟你说过,离他远点。”男人突然打开顶上的车灯,一室光亮,慌乱了我的眼。(.无弹窗广告)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红血丝充溢着他的蓝眸,似乎好几夜没睡的样子,平时利落的短发此时也凌乱的垂在额头,显得有点狼狈。 我苦笑一声:“没忘,放心,我还没无耻到勾x引你的好朋友。”即便我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放纵自己堕落到那个地步。 男人冷哼一声,又恢复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谁跟你说我跟他很要好的。” 我不知所云地看着他,不好那天为什么带我去金霖的洗尘宴。 男人斜睨我一眼,弯腰,替我系上安全带,关掉车灯,利索地发动引擎,原路返回。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我能跟他熟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跟齐濬是校友,以前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念书时认识,小齐濬两届,我跟他哥哥金慎有生意的来往,视频会议的时候,见过几次而已。” 我顿时松了口气,减少了不少负罪感,精神放松了,身子也绵软了,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 看不惯我舒服的样子,嬴锦廷继而开口:“别以为我跟他不熟就随便勾搭人家,金霖,你还是离远点的好。” “为什么?”怎么看也是你这个动不动就抽风的变态狂比较危险吧。 “长着一双谜一样的桃花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车子飞也似的驶入别墅的车库。 切,我看人家比你上道多了,再说,桃花眼,桃花眼怎么了,你大姐我不也是桃花眼吗? 想着,我趁他倒车的瞬间,凑过脸去问他;“怎么,桃花眼不好看吗?”说完还不忘眨巴几下水汪汪的大眼睛,花一样的眸子被染上夜晚的寒气后有种氤氲的迷离美。 男人停好车,迎上我似水的眸子,一愣,眼底有火光闪过,且有愈燃愈烈的趋势。我却为了证明桃花眼的魅力还浑然不知地使劲向他抛着媚眼。 “柳棉絮。”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低沉着像在隐忍着什么。 “什么,唔......”我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已经教男人覆住,10来天没见使得男人兽性大发,唇上不断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吮得我生疼,霸道的舌头席卷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在我的四壁点着火,我有一种被他吞噬的感觉,全身无力地只能攀附在他身上。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就在他将我的腿捞起,放在他胳膊上时,我一个战栗,痛呼一声。 男人立刻停下动作,直起了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些,低声询问我:“怎么了?” 刚刚只顾缠绵,一个不慎在花园扎伤的脚触碰到了冷硬的车窗,开始隐隐发疼。 我朝脚努了努嘴,男人立刻会意,将我的腿从胳膊转移到他膝上,低头看着我脚底扎进的几粒石子儿,皱了皱眉:“怎么伤的。” 万恶的资本家不会上药 男人低着头仔细审视着我的伤口,微凉的十指划过我光裸的脚底,在他的注视下,我感觉十个脚趾都在微微发烫,我不自然地动动脚趾,欲缩回那只脚,却被他一把按住。[.超多好看小说] “别乱动。”低喝的声音传来,“刚刚走的时候弄伤的?” 我刻意忽略掉心里异样的酥麻感,点点头。 “你都不会说的吗?就这么折腾了一路?” 我顿时气结,刚刚升起的异样感也荡然无存,回嘴道:“你有给我机会说了吗,要不是你发神经地拖着我,我能划伤脚吗?” 男人的眸子瞬间暗沉了下去,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抱出车子,往屋里走去。 把我放到床上后,拿来急救箱,刚想替我上药,却突然停了下来,一手拿着酒精,一手拿着棉花,愣是盯着我脚的某一处,迟迟不下手。 我诧异,问道:“怎么了。”意外地看见一抹可疑的红晕爬上男人健康的小麦色俊脸,我顿时了然,揶揄道,“你不会连处理这种伤口也不会吧。” 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到急救箱内,按下内线,说了两句,不一会儿,就有管家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上来。 “感紧给她看看。”男人撂下话,便走了出去,接着,楼下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音。(.无弹窗广告) 我并不好奇他又上哪去了,反正他爱走我还乐意,此刻我最想感叹的是这腐朽的资本主义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都凌晨4点多了,竟然还有人鞠躬尽瘁,毫无怨言地为他服务。 我悄悄问了女医生,睡得正好的时候被人一个电话催醒是什么感觉,她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只说,嬴先生指定她作为他的私人医生,每年不光有天价工资,还有红利可以拿,加上他身体一向很好,一年到头来也没什么毛病,所以她乐得轻松,对这份工作也甘之如饴。 由此我又鄙视了下只会用金钱收买人的大财主。女医生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不清楚了,一晚上没睡好,脑子自然不清醒,等我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下午。 我有点无语,这些天的不规律生活使我自认为皮肤有点干燥了,于是连忙起身洗漱,又拿了片面膜贴在脸上。 嬴锦廷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沙发上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他在床上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我,朝一旁看去,然后很明显地吓了一跳。 “又搞什么?” 我忍不住鄙视他那粗鄙的眼光,含糊道:“面膜,懂不,skincareproducts。” 男人白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是问你贴它干嘛?” 对于他这个怪异的比喻我只是在心里切了一声,迎上他的眼道:“用来改善皮肤的。” 他皱眉:“你们女人还真是麻烦。” 这话,我就不乐意了,用健全的一只脚踢了他两脚:“喂,什么叫我们女人麻烦,你老婆难道不用吗,你老婆用的时候你看见了?” 当看到男人又阴下来的脸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哀叹了一声,又踩着地雷了,连忙将作祟的脚收回去,岂料却被他一把抓住。 蓝眸危险地眯了眯,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似乎对我老婆很感兴趣啊。” 我心里一瑟缩,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我想害嬴郁郁不成。 我回来了,柳棉絮 我用力将脚从他手里收回来,端正坐好:“你放心,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事情我没兴趣,嬴郁郁正妻的宝座立在那里,我更不会抢。” 男人只是冷哼一声,翘着二郎腿,双手成大字舒服地倚在沙发上,占去大部分空间。 提到嬴郁郁,我又想起了报纸的事,随口问道:“那个,上次登的新闻,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让我怎么做。”男人闭着眼假寐,连个眼神也不甩给我。 我无谓地耸耸肩,轻扯嘴角:“你怎么做都行。”反正以你的手段,那个何欢都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就这么着吧,他爱写就让他写去,报社爱报也让他报去,别人爱怎么瞎闹就随他们闹去,我也不差这一个新闻。” 对于男人的反应,我是有点疑惑的,太不像嬴锦廷的作风了,这么一个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霸道男人,竟然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了? 虽有狐疑,我也没多问,一来实在没闲情操这个心,二来皇帝不急更不能急死太监,他都无所谓了,我还能怎么样。 日子在兜兜转转中过去,转眼到了六月,又是一个穿花裙子的季节,虽然我和闻菲菲对此灰常不屑,但为了感受一下夏季的热潮,也去商店凑了下热闹。 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下午茶,大热天的实在没这个雅兴,于是去街边小店随便买了两杯冰镇西瓜汁来解渴。(.无弹窗广告) 也不知道闻菲菲抽了什么疯,非得拉我坐在街道边的长椅上,虽然还不到酷暑,但这烈日还是很晃人眼的。 在我们就要不要找家店休息一下这个问题进行争论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大奔稳稳地停在了我们面前。在嬴锦廷的影响下,我早对这种世界级的顶级豪华车有了免疫功能,对它,也就是那么随意一瞥,可问题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瞥,我的嘴就再也合不上了。 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很年轻,约莫20出头,一身小资打扮,身材匀称修长,皮肤白皙,五官并非很突出,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 我把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杯捏得“哗啦”响,同时用胳膊不停杵着闻菲菲。 “菲,菲菲,我没眼花吧。” “你没眼花。”男子在我面前站定,张开双手,阳光打在他身上,照得他过于白皙的皮肤发出神秘的金色,他就这么站在我面前,笑得像个阳光的大孩子,不,他本事就是个孩子。 “你没眼花。”男子见我没什么反应,不满地皱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我回来了,柳棉絮。”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嘴里像梗着跟鱼刺似的,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直到男子上前将我揽进怀里,我才微微回过神来,出声时已是一片哽咽:“坏小子,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耳边响起男子的低笑:“呵呵,我有说啊,我跟菲姐说了呀。” 我回头,泪眼朦胧地朝闻菲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还瞒着我,你们,你们成心看我出丑是不是。” “你丫的,柳棉絮,良心给狗吃了是吧,要不是我,哪里来的这么火热的姐弟重逢啊。” 我欲伸手去打她,却被柳棉令捉在了手里:“是我让菲姐不要说的,我想给你个惊喜。” 我挣脱了他的手,咬牙切齿道:“是,但只有惊,哪来的喜。你说,这么名贵的车哪里的,还有你这衣服,你别告诉我你一毕业就有那么多钱挥霍。” 褪去青涩的天才男子 “柳棉絮,五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副管家婆的德性,拜托,你弟弟可是个智商过200的大天才,随便动动脑子,开发百来个软件不在话下,就这些,皮毛而已。” 我一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还知道你是我弟弟啊,柳棉絮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 “这样啊,那你过来。”他向我勾勾手指,我不疑有诈地靠过去,“柳棉絮,柳棉絮,柳棉絮,软绵绵,软绵绵,软绵绵......” 我一头黑线地看着不断吐着我大名小名的男子,心里感叹着真是高估了他的情商,不管多大,心性还跟一个小孩一样。 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去看了爸爸,老人家看见儿子回来了,激动地热泪盈眶,为了不刺激他的身体,我们只好一个接一个的安慰,才让老人冷静下来,破涕为笑。 吃过饭,不肯安分的闻菲菲提出为了欢迎柳家公子学成荣归,晚上集体去“绯色”通宵。 我怕带坏柳棉令死也不同意,结果却被那两人硬拖着来。进去半个小时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柳棉令也是个白天衣冠楚楚,晚上本性皆露的腐朽子弟,搂着着美女就大秀艳舞。 “啧啧啧,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闻菲菲拿着瓶冰啤,瞅着正在舞池里疯狂摆动的男子对道,“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奔放起来连大姐我都不及。” “你这是在夸奖他还是在损我或是在褒奖你自己?” “嘿嘿,不敢不敢。”某人立刻笑得很狗腿。 “两位美女,在聊什么呢?”几曲舞后,柳棉令终于恋恋不舍地从舞池中下来,许是跳得太带劲了,身上的薄t恤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上,23岁的年轻身体俨然已有了腹肌,额际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轮廓优美的下巴汇成一滴汗水,没入他白皙的脖子。 什么时候起,我记忆中的小弟弟已褪去青涩,长成了一个大男人。 “我跟你大姐夸你呢。”闻菲菲伸出欠抽的手指,戳戳他的腹肌,笑得那个叫花枝乱颤啊,“身材不错嘛,刚才没少勾搭人家小姑娘啊。” 未等柳棉令开口,我就一把拍下某人不断调戏的鸡爪:“老实点,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嘿嘿,菲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与众不同啊。”柳棉令贼兮兮地笑道,适时地将闻菲菲惹毛了。 “娘的,两个姓柳的欺负一个姓闻的,好意思嘛你们。” “非常好意思。”我和柳棉令几乎异口同声,说完,笑地抱成一团。 某个被狠狠气到的人将喝完的啤酒瓶狠狠往桌上一扔,甩着长发,到别处找乐子去了。 我顺势拉着柳棉令话家常:“真的要去嬴氏的分公司上班。” “柳棉絮,你真的很啰嗦诶,刚才当着爸爸的面你已经问了我n遍,我也已经不厌其烦地回答你n遍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迟疑了下,脑子里闪过男人那张刀削般凌厉的脸,淡淡开口:“大公司,压力大。” “我说柳棉絮,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担心我那么多做什么,压力大,动力也大啊,你弟弟什么智商你还不清楚?” 我一时哑口无言,的确,对于年轻人来说,嬴氏集团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这几年,嬴锦廷秉着优胜劣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理念大力扶持各界新人,使得公司永远有股欣欣向上的活力与创新力。多少人挤破了脑袋瓜想进去,但由于门槛过高,应聘的人去得多刷地也多。柳棉令有幸能得到学校推荐,确实不该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想着,我忍不住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看去,发现他正噙着一抹微笑看着我,心里不禁一暖。 当年爸爸在外面捡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傲人的智商。 19岁被保送到剑桥上大学念计算机与科学技术,拿得是全额奖学金,虽然如此,但英国高昂的生活费也不是我们这样家庭的人负担的起的,最初两年,即使我兼职好几份工作供他念书,也依然保证不了他基本的生活,他不说,但我懂。 后来跟了嬴锦廷,他自作主张地停了我所有的兼职,我只好拿着那笔高额的“交易费”供弟弟读书。但之后的两年,柳棉令却再也没有问家里拿过一分钱,我知道他有本事,却不知道本事那么大,短短两年,凭着手头的几个软件不但赚了一大笔,并且开始在英国的信息产业界战略头角。 提起他,就是一片慌乱 “既然你都决定了,那就好好做吧。[.超多好看小说]”我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柳棉絮。”他扶起我,有力的双手抓住我的肩,突然晦暗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波流动间,竟让我心慌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突然凑近我,长长的刘海碰触到我的鼻尖,好闻的洗发水味趁机窜入:“你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一心虚,推开他,想去够桌上的酒瓶,却发现右手抖得厉害,幸好我喝酒一向喜欢直接拿着瓶子豪饮,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将酒洒出酒杯。 我故作镇定地递了一瓶酒给他,然后又用手里的那瓶狠狠撞击了一下他的:“你大姐我还是老样子,倒是你,越来越浑了,刚才搂着那几个小姑娘没少占便宜吧。” “切,那几个,我没兴趣。”他瘪瘪嘴,一脸的鄙夷。 成功地将话题转移了过去,我松了口气,咽了一口冰霜的啤酒,对他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我喜欢。”他喃喃道,晶亮的眸子微眯,目光涣散着,不知投向哪一处,迷离了一阵,又回过神来,笑得贼兮兮地靠近我:“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怎么,对我感兴趣?”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狠狠锤了他一拳,力道重得他立刻弯下高大的身子,哀怨地看着我:“柳棉絮,谋杀亲弟啊。” 我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冷冷一哼:“死不了,别装了。” “我去,柳棉絮,别仗着有亦哥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怎么说我也是......”还未说完,在看到我即刻暗沉下去的脸色后立刻止住:“怎么,闹别扭了?” 我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和邹亦的故事开始在柳棉令去英国前的那年冬天,那时的我年少轻狂,突然有了个男朋友后就知道得瑟,唯恐天下人都不知道,特别是在柳棉令这个老成的小孩面前,老爱拿出邹亦显摆,所以柳棉令也算是认识邹亦的,至于之后的分手我却谁也没有告诉,就只有闻菲菲和那天在校门口看见我们纠缠的同学知道。 见我长久的沉默,柳棉令有点手足无措了,揉揉还是有点发疼的胸口,可怜兮兮地对我道:“诶,不就闹别扭嘛,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听我的,先冷他几天,过不了多久,他自然会放下面子来找你。”看着我越来越冷的气场,他更加无措了,挠挠脑袋,讨好道:“那,我给你出气,你再多打我几拳,打伤打残都没关系,只要你解......” “我们已经分手了,两年前就分了。”一个“气”字还没说完,就被我出声打断。 他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开口的声音也有点异样:“为什么?” 我收拢五指,在他看不见的盲点处握住酒瓶,压下心底的苦,伸手缕过刘海的瞬间,眼底已是一片平静。 “处久了,发现不合适,就分了。”吐纳之间,我又调笑着搭上他的肩,“怎么,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柳棉絮。”他低低地开口,声音撞进我心里,没有来的一阵烦躁。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走找菲菲,继续喝。” 扯个慌,跟他离开 我拉着柳棉令穿梭在一个个放纵的名流商贾中,脚步急得撞上一个服务生,然后很不幸地他手里的托盘就这么直直地飞了出去,金黄的液体一咕噜全浇在了前面男人的袖子上,接着是一道凌厉的眼神向我们这边扫来。 “嬴,嬴先生,对不起。”服务生一看是嬴锦廷,慌得忙拿出身上的纸巾上去擦拭,却被男人抬臂避开,一时无措,只能一脸的尴尬地站在那里。 我有点意外会在这里会见到他,他似乎刚消遣完,身边跟着几个手下和机关政要,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说声抱歉,随即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连忙装作没看见地拉着他就走。 谁知,刚要绕开去,柳棉令就拖着我径直迎了上去,我心下大骇,却来不及拉住他。 “嬴总,你好,我叫柳棉令,即将要到贵公司旗下的‘兴御’就任高级软件工程师。刚才不小心,冲撞了嬴总,还望嬴总不要见怪。” 嬴锦廷没看他,而是将目光向我投来,在我脸上兜了一圈后,顺势向下,看到我们交叠的双手时,眸子突然暗了一下。 我一边松开柳棉令的钳制,一边拼命向嬴锦廷使眼色,男人只是冷冷地盯着我,不说一语,也没表情。 顿时场面就陷入了尴尬中,他身边见过我几次的韩特助是个人精,一看boss的脸色,立刻上来打圆场:“从剑桥来的那位天才软件师原来是就是您啊,前几天我们还猜想着是哪位大师呢,原来还这么年轻,欢迎,欢迎加盟‘嬴氏’。” 话一落,周围的人立刻谄媚地附和,一时间,褒奖的话漫天飞舞,不是夸柳棉令后生可畏,就是直接拍嬴锦廷马屁,说他眼光独到,一把就抓住人才云云的。 客套过后,嬴锦廷领着一大帮人扬长而去,我刚要拉着柳棉令离开,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他。 “喂。”我与柳棉令拉开点距离,走远几步去接,“什么事吗?” “跟我回去。” 我看了一眼柳棉令,见他也正朝我看来,忙道:“今天估计回不去了。” “我的车就在街角,给你十分钟。”说完,也不顾我的意思,果断挂掉。 妈的,自以为是的东西。 “怎么了。”重新回到他身边,柳棉令瞅着我脸上纠结的表情问道。 “我有个同事病了,三更半夜的,也没个人照顾,我得过去一下。”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那我送你吧。”他提出。 “不用,很近,我直接走过去就行了。”我推脱道,“再说咱家离这也不近,你先回去,明天是第一天上班,早点休息。” 他想了想也没勉强我,出去前我顺势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搜到闻菲菲的身影,见她正和齐濬混在一起,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写满了落寞,想着这几个月那两人不打不相识,动不动就混在一起,也就没在意。 目送柳棉令离开后,我转身走到街角,果然,与黑夜混为一体的阿斯马丁稳稳停在那里。 男人似乎等得有点急了,摇下车窗,不耐烦道:“快点。” 脱衣服除了做还可以有别的意思 车子驶出去的那一刻,天幕立刻降下一道水帘来,淅淅沥沥的,落在车身上。玻璃窗上的雨刮器尽职地工作着,一摇一摆,前方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犹如我此刻的心情。 打一上车,男人就一直保持着那种生人勿近的死表情,搞得整个车内都被一股强势的低气压控制着。 “那个,他是我弟弟。”我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如平时,我定不会好脾气到花这闲工夫跟他浪费口水,但现今,我不得不为柳棉令着想,得罪这个大boss会死得很惨。 “我知道。” 你知道还在那抽风,摆个扑克脸给我看! “三更半夜不回家,跟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鬼混,柳棉絮,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嗯?” “什么鬼混不鬼混的,小令今天刚好回来,我们一时高兴,玩得晚了点又怎么了?” “只是晚了点?估计我不打给你,你还打算通宵吧。(.无弹窗广告)” “那是我的事,协议里没说我必须每晚睡在别墅里。” 对于男人的指责我很不以为意,嬴锦廷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他充其量就是不想让我在外头给他丢脸。 我自认为这两年还挺安分守己的,几乎每天都守在别墅里自娱自乐,偶尔出去鬼混一下,凌晨之前也总会回来。对于我的这些行为,我和他彼此心照不宣,我不说不代表嬴锦廷不知道,他不出声我就当默认,依旧我行我素。我们两大多时候就像井水和河水的关系,互不侵犯,如今不幸被逮到被迫跟他走,还要在这忍受他的冷言冷语,我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乖乖听他摆布,几乎是他说一句我顶一句,到最后,一番唇枪舌战下来,人已经被他拖进了卧室。 “脱掉。”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一边对我下达命令。 “干什么。”这男人不会那么饥渴了,一进屋就扑上来吧。 男人冷冷地睨了我一眼,将脱下的衬衫扔到地上,伸手去解裤子上的皮带。 我狠狠咽了口吐沫,瞪大眼睛看着他此时优雅的动作。md,这个男人,虽然变态了点,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族之气,连解个皮带都这么性感。 “啪嗒”,皮带落地的声音。 我看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个不稳,踩到一进门就被我甩掉的拖鞋,身子踉跄了一下,还是没稳住,向后栽去。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痛感,突觉腰上一暖,身子已被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我睁开眼,对上男人含笑的眸子,一时晃神,没反应过来。 “怎么,刚才不还挺伶牙俐齿的吗,这会儿,连个路都不会走了?” 脸上一红,轻咳一声,不自然地推开他:“谁叫你一进屋就脱衣服的,猴急也没你这个样的。” 听了我的话,男人的蓝眸加深了一点,笑容敛去,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将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满意地看到我越来越惊慌的眸子,重新勾唇一笑,贴近我:“我有说要干什么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我被雨水淋湿的t恤上留恋,一路向下,停在我隐隐露出内衣轮廓的胸口:“脱衣服,除了做以外,还有别的意思的。” 我被他滚烫的指尖逗弄地有点大脑短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感觉有个温润的东西贴近我发红发烫的耳垂,湿润的呼吸喷在上面,我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却被他扣住。 “脱了衣服才可以洗澡,对不对,嗯?”他低低地笑着,声音有说不出的性感,“你都淋湿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从车库到大门的路上没有遮拦,我们两人都被浇了个透,进屋时脑子还想着刚刚两人的对话,连洗澡换衣服都忘了。 未雨绸缪的自掘坟墓 我尴尬地抽动嘴角,伸手去推面前的铜墙铁壁,可是他却如泰山般纹丝不动,逼得我不得不出声:“那个,谢谢提醒,我要去洗澡了,你自便。” “柳棉絮。”男人自动屏蔽我的话,自顾自道,“原来你也会脸红,很好,不然我会以为包养了个男人。” 我气结,不假思索地冲他吼道:“屁话,我是不是女人你还不清楚!”说完,脸更红了,很有一口咬死自己的冲动。 “呵呵,呵呵。”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我是挺清楚。” 天呐,劈死我吧! 我在里面洗了一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地出来,发现男人已洗完澡,正斜倚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怎么还不睡?”我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到沙发上。 男人对我自发地窝进沙发而不是床的逃避行为丝毫不在意,只是动了动嘴唇对我道:“等着你对我说些什么?” 我心下一惊。 “不用不好意思,你弟弟回来,还到了‘嬴氏’旗下的‘兴御’上班,你该拜托我点事情也合情合理。” 老狐狸,我在心里咒骂,但也确实有事情麻烦他,不过却不是柳棉令的事。 既然他都挑明了,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我想让你给我安排个工作。” 男人挑眉,不解:“就这样?” “对,就这样。” “不为你弟弟要求点什么?” 我耸耸肩,对他道:“我不认为嬴总是个会随便给人开小灶的人,况且我对小令很有信心。” “哦?” 我朝他发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站起身,踏着撩人的猫步朝他走去,利落地爬上床,倚在他身上,伸出玉指骚扰着他健壮的胸膛,用甜得能腻死人的声音对他说:“我陪你两年,往后还有三年,嬴总不会连这么个小小的后门都不给我开吧。” 嬴锦廷眼里亮得晃眼的蓝色一点点地变暗,变深,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里面似有波涛翻腾着,汹涌着,却在下一秒即将变嗜血的红色时及时刹住,但我依然感到有股寒气迎面而来,动动了僵硬的嘴角,重新绽放出惑人的微笑,睁着双迷离的桃花眼勾着他。 “你倒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嗯?”男人迎上我的眸子,嘲笑道。 心里有丝尖锐的刺痛划过,我知道不该提的,但这几个月来,我们之间似乎有点脱离原来的轨道。他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过来,每个晚上都霸着我抵死缠绵,然后在结束后用那双复杂的眸子看着我,直到我昏昏地睡过去。 我无数遍地告诉自己不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质,否则,三年后我终将很难脱身,及时能顺利脱身,必定也会遗落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在我还没有沉沦前,必须将那兴起的火苗掐掉。 于是我继续娇笑着,将身子紧紧贴向他:“呵呵,必须的,为了能让你高兴一点,这不也是你包养我的目的吗?” “呵呵,的确,这的确是我的目的。”男人笑道,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那你想要什么工作?” 我从中文系毕业后做了两年的米虫生活,这会儿只不过借着工作掩饰一下尴尬的身份,自然是越简单越好。 “就小学老师吧,普通的小学就可以。” 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勾唇:“如你所愿。”随后,翻身,起床,穿衣,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底下已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苦笑地趴在床上,愣愣地摸着还带点余温的被子,然后,猛地蒙上头,睡得昏天暗地。 ------------------------------------------------- 作者要吐槽:三更,三更。颗粒努力的码文中,希望给大家带来一个诱人的故事。 不见两月,漠然相对一月,开口已满是尴尬 嬴锦廷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第三天,便有人打电话来要我去上班,连面试都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我去的“聚星”小学离“万巷”有点远,倒是离家比较近,这样一来,回去看爸爸就方便多了。 早上8点我准时到了“聚星”,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学,不管是里面的老师还是学生都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这正合我意,进去了太过复杂的学校,反而难向柳棉令解释。 虽然如此,碍于“嬴氏”的面子,校长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派人带我熟悉了一下校园后,又找人交代了下我的接|班事宜。 我带的是一年3半,原来的班主任被调走了,我正好接收。 下午轮到我正式上课,我毕业于p市最顶尖的x大学中文系,自然教熟门熟路的语文。 这个班有40来个人,在一年级里算是个很活跃的班,见着新老师了,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下了课,更有许多活泼的孩子跑过来围着我问东问西。 就这样,为了避免柳棉令怀疑,我结束了米虫的生活,踏上了社会。 柳棉令空闲不加班的时候经常来接我下班,然后一起回家,吃饭,但我很少住在家里。谨慎为上,我特地向学校申请了教工宿舍,嬴锦廷不来的日子,我都住在那里。 幸好,自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我的日子过得相当平静,与孩子待得久了,心态也渐渐开朗了,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好看的小说) 夏去秋来,转眼,学校放假两个月后又来迎来了新学期。腐败了两月后,我又开始了忙碌的日子,嬴锦廷最近似乎也格外的忙,他一忙,就得往我这里跑,每天过了凌晨2点,他才疲惫地回来,我不禁暗叹资本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干得全是累死人的活。 周六早上,灰常意外地接到嬴郁郁的电话时,我的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揉揉凌乱的发丝,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男人,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已经连续一个月没回过家了。 我起身,躲到浴室去接了电话,洗漱完拉开浴室门,正好撞见门口的男人。 “嗨,早上好。”语气不免有点疏远。 即使他这一个月每日都来,但都累地倒头就着,然后睡了几个小时以后又赶在我之前去上班,这种起早贪黑的日子使我们几乎没有正面交流的机会,说来可笑,这次facetoface算是继他上次离开后第一次正式的对话,开口不免有点尴尬。 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转而又将目光转向我抓着手机的手,出口的低沉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用上班怎么不多睡会儿。” “哦,有点事,出去下。” “吃完早饭再走吧。” 于是乎,半个钟头后,我和这个久未说话的资本家又一起坐到了大的离谱的餐桌旁。 他依旧吃他的西饼,牛奶,看他的报纸,我依旧喝我的稀粥。 等他出门后,我看离时间还早,便窝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到了中午,才开车出去,在上次那家商店门口接了嬴郁郁后又朝离“万巷”最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开去。 ------------------------------------------------- 作者有话要吐槽:四更,四更了,最近很勤劳! 在她面前,我成了无耻的小三 世界上最诡异的事不是正妻和小三能相安无事地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正妻一直是一副嘴角噙笑的大方样,而小三却是一副我不心虚我不内疚的无耻样。(.) 嬴郁郁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个子娇小玲珑,模样水灵秀气,声音婉转柔和,性格温婉大方,话不多,但总是甜甜的笑着,那种微笑,看在人心里很舒服。 我一时怀疑起男人的品味来,放着这么个大家闺秀在家里不去宠幸,还要在外面花天酒地,嬴锦廷真是个不会享受齐人之福的大变态。 嬴郁郁说她不怎么吃日本料理,只是听朋友说这家店很有名,就过来看看,实在不知道点什么,让我拿主意,我也不矫情,刷刷点了许多。 不知是真的不爱吃还是胃口小,她只动了几筷子,便停下不用了。 “一大早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我不知道她是真得想关心有没有打扰到我还是试探嬴锦廷昨晚有没有在我那,既然她都开始打破压抑的沉默了,我也不好回避:“没有,我一向醒得早。” “我是好不容易才要到你的号码的,我知道有点唐突,但有些事我还是想弄清楚的。” 好快啊,直接就进入正题了。 “嬴小姐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我狠狠往嘴里塞了一片鲑鱼刺身,入口的鲜味与肥美令人咋舌。 她突然就低下头去,捣鼓着面前只动了几筷子的三文鱼,洁白的贝齿,咬上略微有点苍白的嘴唇,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似水的双眸。 我见她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心中竟有点不舍,开口的声音也柔和了一点:“他很好,就是最近有点忙。” 美人倏地抬起低垂的头,一双美眸里满是希冀的光芒:“他什么时候能忙完?”那就话就等同于他什么时候会回家。 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不厌其烦播着的八点档苦情戏里的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嬴小姐既然想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呢?” “我......” 我一皱眉,怎么夫妻间最平常的事到了这两人地方就变得比登天还难了呢。 也对,谁让她碰上了一个这么冷冽薄情的男子,注定要为他心伤,为他劳神,为他在大屋子里等尽一辈子。 “嬴小姐想太多了,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顾虑,只要你喜欢,你想要,任何东西都不会变成你的借口的。” “那,柳小姐能帮我问一下嬴什么能回家吗?” “不好意思,我不能。”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不期然地看到对面的人白了一圈的俏脸。 “这句话,你应该亲自去问才是,我只是个外人,你大可以放心,我成不了你们之间的障碍,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而你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不知是不忍看到女人脸上失望的表情,还是看不惯无良的资本家欺负弱小的女子,我直接向她挑明。 女子被我的坦白惊得有点无措,一双玉手在桌下搅成一团,身子也有点发抖。 “谢谢,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我在心里发笑,今天的见面已经够诡异了,现在正妻不扇小三一巴掌竟然还跟我道谢。 “不用,幸福应该自己把握的,嬴小姐,想要就要自己去争取。” 话音刚落发现她越来越不对劲,脸色苍白不说,额头还有冷汗冒出,半个身子几乎都伏到桌子上,一只手放在下面,另一只握筷子的抖个不停。 我连忙起身,手搭上她背上时发现一片汗湿,心下一惊,忙揽过她:“嬴小姐,嬴小姐,你没事吧。” 美人颤抖着手,往包里掏着什么。 “你要什么,我给你拿。”一把拿起她的包,掏出起里面的手机,“是这个吗?” 她虚弱地点点头,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着出声:“打,打电话,随便谁,只要不是嬴,他很忙,别打给他。” 一时间,我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这女人绝对是被感情折磨疯了,自己都不行了,还惦记着男人,不管了,我急急地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柔弱是把毫无杀伤力的毒箭 三十分钟后,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第一时间冲进了小包厢里,看得痛得说不出话的女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能让她吃这种东西?”那质问的语气就像是我逼着嬴郁郁吃了砒霜一样。(.无弹窗广告) 窝在男人怀里,嬴郁郁虚弱地双手抓上他的西服,声音绵软无力得可怕:“不关她的事,嬴,是我自己嘴馋,柳小姐一时热心,才带我到这里来的。” “你别说话,我先带你去医院。”嬴锦廷说完,抱着怀里的女人,又一次冲了出去,从头到脚,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傻傻地站在空荡荡的包厢内,顿时有种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感觉。戏剧的效果也不过如此,我算是尝到了什么叫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暗箭的力量果然很厉害,何况还是把看似毫无杀伤力的箭。 满桌的食物,除了几片三文鱼外,她几乎未动。 摒去满心的苦闷,我拿了包,便去柜台结账,却被告知刚才那位小姐一早就来买过单了,我顿时又有了那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嬴郁郁,是你太聪明还是我太蠢。 “小絮?”不确定的声音自身后想起,我转过身,对上那双许久未见的桃花眼。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金霖跟身边的几个朋友简单地道别后,向我走来,“脸色怎么那么差,一个人吗?” 我勉强地拾起如花的笑嫣,却从男人担忧的眸子里看到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 “耍我的人被人带走了,我就一个人了。” 他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我,我很郁闷,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走,陪我喝酒去。” 最近一次来中央公园已是半年前,那时身边陪着的是闻菲菲,如今却换成了金霖。 想到菲菲,心里不禁暗骂一声。那个死女人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除了跟齐濬走得很久还是跟齐濬走得很近。算了,算了,不想了,我甩甩脑袋,灌下一大口啤酒。 金霖靠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因酒精起了红晕的脸,似笑非笑的眸子让我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这里真美。”我迅速起了个话题。 “喜欢吗?” “嗯。” “喜欢就好。”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我不解,对上那双含笑的柔情眸子:“难道......”不会吧,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那么年轻。” 金霖伸手揉揉我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很受伤地看着我:“年轻不表示没实力,相反,年轻代表着创新,六年前我就萌发了在这里建造个公园的想法,你想,城市节奏那么快,上班族每天上下班时间能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光那该有多惬意,幸好我大哥很支持我,在我画完图纸后,工程就全权交给大哥负责,直到三年前这个公园才落成。” 说起中央公园来,金霖滔滔不绝地就像个渴望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一张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无尚的成就感,我瞬时就被感染了,看着他只知道傻兮兮地笑。 他被我笑得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摸摸鼻子,转过头去:“有那么好笑吗?” “你真的是个天才耶,金霖。”六年前他还是个20岁的初生牛犊,想不到脑子里已经有了这么一副蓝图,想到这里,我不禁凑近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两人的距离有多暧昧,“你的大哥是金慎吗?” 冷不丁的,他回过头来,薄唇恰巧扫过我的鼻尖,两人均是一愣,我率先反应过来,刚想缩回身子坐好,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先我一步抓住了我的双肩。 无法言语的窒息感,能痛死人 肩上的高温透过薄薄的秋衣传来,炙热得我早已忘了刚刚问了他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躲避,发现根本无处可去,他用的力道不大,却足以将我纳入他的掌中。 许久,他都不说话,只是用那双跟我相似的眸子锁住我,眼里有太多的暗流,有我懂的,也有我不懂的。 “小絮,你明白的,对不对。”最终,他还是打破了这份尴尬,轻柔的嗓音飘入我的心底,干净纯澈的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句“小姐”。 我不再放纵自己的眸子四处游移,视线对上他的瞬间,我有片刻恍惚,太像,这种感觉太像。就是这种柔得腻死人的目光曾经不止一次地将我拉入某个人的深潭中去,在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就要沉溺其中的时候,它又将我狠狠推了出来,连带着还要挖掉那颗跳得火热的心。 如果说现在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话,无非就是:厌恶。 不是厌恶眼前的男人,而是厌恶这种感觉,这种曾把我灵魂带走,把我心狠狠撕碎的感觉。 于是我轻轻推开他,冷静地开口:“我明白,但是,却不能。” “是因为嬴锦廷吗?”他再一次靠近我。 “呵呵。(.无弹窗广告)”我低头,轻笑出声,再抬头时眼底有着慑人的冰冷,“他还不至于影响我。” “那是为什么,我听说你们之间只有五年,而现在已经快三年了不是吗?” “的确,快三年了。”我将手伸到肩上,触摸到男人火热的大掌,将其缓缓地拿下,“如果是以前的柳棉絮,我或许可以给你金霖一个机会,可是现在。”我自嘲地一笑,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现在的柳棉絮,已经做不到了。”心早已干涸,如何还能接受那么纯真的感情。 他的眸子忽闪了下,脸上闪过我不解的疼痛,无关乎被拒绝,似乎有份深深的心疼在里面。 他低叹了声,突然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紧闭着唇,让烟雾自他的鼻中冒出。很少看到这样带点狼狈的金霖,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这样近乎颓废的吸烟方式,这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深深震撼了我。 “金霖。” “我明白。”他突然抬手打断我的话。 我不是很懂他到底明白什么,是明白我无法接受他亦或是其它的什么,总之,现在的金霖有着掩饰不去的伤感。那种不知名的痛感使我不由自主地上前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就感觉腰间一紧,有种要将我身体揉碎的力量从颤抖着的男人手里传来。 我忍不住低唤:“金霖。” “别说话,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就好了。”他紧紧抱着我,颤抖的身躯慢慢冷静了下去。 此刻的金霖,给了我陌生的感觉,使我顿时觉得还不曾好好了解过他,我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浮现的,至于他的内心,我无法剖析,无法触摸。 周六午后的公园,人来人往,大多是年轻的情侣和稚气的孩童,看到我们这对紧紧相拥的男女都识趣地绕道走开,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连不远处一直停着的幻影黑跑车都没看见。 嬴锦廷,管好你的女人 晚上六点,我很诧异地在车库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进屋,上楼,推开|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管家上来告诉我先生在书房里,挣扎了一下,朝南边的房间走去。 男人一脸阴郁地坐在高档的真皮转椅上,书房里很暗,窗帘都被齐刷刷地拉上了,是他一贯的作风,宁可被灯光辐射也不愿意接受阳光的洗礼,宁可享受满室的黑暗也不愿将灯打开。 “她怎么样了?”我就这么站在门口,握着门把,对他道。 “你说呢?”男人阴阳怪气地说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就算有事也是自找的,如果算计别人的代价是牺牲自己,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我转动门把,转身欲出门。 “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事,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那种质问的口气使我不禁觉得好笑,说?我还能说什么,说嬴郁郁大早上打电话来只为了能在他面前演一出苦情戏,说她借口想跟我好好聊聊而让我去市中心接她从而伪造成我带着她去“万巷”附近料理店的假象,说她借我的手点了一堆能导致她过敏的三文鱼,还是说她心思缜密,连单都一早买好了。 我冷笑一声,放弃了要走的想法,转身坐到他的书桌上,盯着他深沉的双眸道:“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男人看着我一脸的挑衅,直起身子,贴近我,呼出的气息喷到我脸上,他一把抓过我的下巴阻止我的躲避:“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呵呵,真的那么想知道?”我抚上他火热的大掌,眨巴着桃花眼,笑得分外魅惑:“怎么不去问你的老婆,她会很乐意告诉你。”下一秒,我的笑容已经敛去,冷硬的语言自唇角蹦出,刺激着男人一跳一跳的神经。 “柳棉絮,别老跟我玩诱惑与被诱惑的把戏。”男人慢慢收紧他的手指,轻缓的语气与他此时的动作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别。 “嬴锦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双手抚上他松了三粒扣,微敞的胸膛,在上面轻轻地画着圈,“阅人无数的嬴总会被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丫头诱惑吗?” “嗯!”手上传来的钝痛感使我忍不住闷哼一声,即使如此,我依然倔强地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呵呵,你的把戏有没有诱惑到我不好说,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看着我瞪大的双眸,他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果真的那么耐不住寂寞,就给我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脸皮厚,我还嫌丢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我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了你,以至于你饥渴到去找金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柳棉絮......”他拍拍我的脸,不屑道,“麻烦你下次要排解寂寞找个隐蔽的地方,别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丢人现眼。” 不堪的侮辱性字眼传入我的耳朵,加上之前的误会,使我已经无暇去追究他是不是又跟踪调查我,胸口像有无数根长针扎刺般难受,想到三个月前我还愚蠢到以为他对我多了一份莫名的温情,为了让他开口替我找份工作,还不知廉耻地勾|引他,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我双手握拳,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抑制住心里渐渐漫上的苦涩,冷笑一声,迎上他冰凉的目光,我一字一句道:“嬴总的警告我听清楚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为了不让你恶心,我还是趁早滚蛋的好。” 男人敛眉,松开对我的钳制,重新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对着离去的背影道,“离嬴郁郁远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还要麻烦嬴总看好自己的娇妻,我可不能保证能管得住自己。”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挑眉,说着连我自己都鄙视的话。 孤僻的转校生 嬴锦廷在书房呆了一晚后就消失了,很久很久都没再上我这来,我估计是嬴郁郁的苦肉计发挥了点效果,终于让他认识到妻子的重要性。[.超多好看小说] 而我又恢复了学校,家,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充实而简单,就是每晚孤身一人躺在教工宿舍的床上时,总会想起那个倨傲的男人,想着这几年的总总,心里有点五味杂陈,很是复杂,便扳着手指盼望日子快点过,好早点结束这种非正常的生活。 已是深秋了,我生性怕冷,一入秋手脚就冰凉,于是便早早裹上了大衣,起了个早,拿着手里的教材,去班上上课。(.无弹窗广告) 前几天班上来了位转校生,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因为在之前的学校打架闹事被开除,本来是不能中途插班进来的,但由于他母亲以前是校长的得意门生,才破例接纳了他。 “李瑞,这节是活动课,你怎么不和小朋友们一起去玩呢?”怕他初来不适应这个班级,我几乎花了一周的时间观察他。发现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就是不爱说话,上课老师指名道姓提问题他也不答,但作业做上来几乎全对。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一到下课就沉默了,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作为一个老师,我深感自己的责任,于是在他又一次单独待在教室里时,忍不住走了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沉默,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小脑瓜,却被他猛地躲开,一时有点尴尬:“李瑞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可以跟老师说说的。”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只是低着头,趴在桌上,不停地在本子上画圈圈,一本干净的绘画本,几乎都让他画满了。 我看他那么专注的样子,于是继续问道:“李瑞画得不错哦,要比别的小朋友画得圆,你很喜欢画画吗?” 听到我的话他反射性地摇了摇头,我见他终于有了点反应,立刻抓紧机会问道:“那是瑞瑞有什么喜欢的人画画非常棒吗?” 李瑞听到我的话,立刻抬起那张可爱的小帅脸,有点得意地对我说:“我爸爸画画很好,他总是画很多好看的画。” “真是吗,那瑞瑞能告诉我,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原本以为他会继续滔滔不绝,想不到那张刚刚还有点喜色的脸马上黯淡了下去,我一愣,忽然想起他在原来的学校打架就是因为被人辱骂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心里很是不忍,对他柔声道:“瑞瑞不用不开心,老师也跟瑞瑞一样的。” “老师也没有爸爸疼爱吗?” 我冲他笑笑,伸手抚上他的头,这次他没有拒绝,睁着那双同病相怜的眼睛看着我。 “老师有爸爸,但是老师的妈妈很小就走了,老师都没见过她,但我知道她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很爱老师的。” “可是我爸爸没走,他还在,可是他却不要我了。”李瑞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消失了,重新又趴回了桌上。 我还想跟他说点什么,放学铃打响了,他默默地拿起书包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今天的校门口格外热闹,好多人围在一起,我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通常情况下对于这种事我都直接走开,但今天我却无法脉动步子了,因为人群里有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我。 看到李瑞,我几乎第一时间冲了过去:“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几个无赖,一场冲突 “对不起,我都跟你们说对不起了,我儿子也转校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子紧紧护着怀里的小男孩,低声下气地向面前几个彪悍的男人道。 “哼,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我们小少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们老大说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天老子非打断你儿子的腿不可。”说完,便要冲上去。 我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去拦在那对母子身前:“住手,这里是学校,容不得你们胡来。” 那几个大汉一见我,眼里立刻浮现出色样,领头的那个很痞地走向我,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啧啧啧,哪里来的小妞,挺标致啊,不过再怎么漂亮也没用,赶紧闪开,别怪一会儿大爷我伤了你。” 面对这种狐假虎威的社会败类,我心底滋生出一种厌恶,但依旧毫不畏惧地迎上去:“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们那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和孩子算什么玩意儿。” “你!”领头的一时气结。 “大哥,别跟她废话,直接敲晕她,然后把那两个带走不就成了。” “你给我闭嘴。”领头的呵斥道,又转向我,“这位小姐,识相点的就快闪开,如果你愿意留下的话,我们哥几个不介意陪你玩玩,就是不知道你这个身板吃不吃得消,哈哈哈哈。” 粗俗卑劣的话蹦入我耳中,我气得握紧双手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挥拳而出。 “我再说一遍,做不到,要滚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毫不示弱,同时手向包里的手机伸去,要说普通人,也许舌战几句就能吓唬过去,但面对这样的无赖,道理和威逼利诱都是行不通的,我又没有闻菲菲那样利落的腿脚功夫,所以下意识地想找外援,手机拨通的那一刻,我暗自舒了口气。 “md,你别不识好歹。”领头的大个被我激怒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不知好歹大家心里清楚。”我环顾四周,不禁心寒。难么多围观者在那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上前解围。 “你!欠揍。”说着,上前,拳头实打实地向我飞来,我刚想躲,耳边似有一阵风吹过,下一秒,领头男人惨痛的声音响起,“啊!” “金霖?你怎么在这?”我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见他单手挡住男人的拳头并将他的胳膊拧在了身后。 “在这附近督促一个工程,刚好路过。”他一语带过,紧接着对那群人道:“你们是想立刻消失呢,还是想来一架,嗯?”威胁的同时还不忘将手里的臂膀来个180度大转弯。 “啊,啊,啊。”领头的痛地大叫,就差没给他跪下了,“我们消失,我们立刻消失。” 金霖一放开他,那人立刻原形毕露,一边后退一边不甘心地嚷到:“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有没有怎样?”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柳棉絮,柳棉絮,坏人呢,坏人在哪?”后面风风火火地冲上来一个人,扯着我的手臂就喊。 “你来晚了,人都跑了。” “跑了?”闻菲菲环顾了下四周,目光在看到金霖时明显愣了一下,转而又对我道,“你惹了什么麻烦,他们要找你?” 我这时才想起后面的两个当事人,连忙走过去,看着缩在母亲怀里的小人儿,对女子道:“没事吧?” 女子在看见我的刹那微微一愣,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闪过,搂紧儿子对我道:“没事,你是?” “哦,我是李瑞的班主任,姓柳。” “柳老师,谢谢你。”女子说道,眼里的惊讶似乎多于感激,我也没仔细追究,本来还想多问几句的,但那人似乎很急的样子,匆匆道了谢便离开了。 遇险(上) 为了感谢金霖,我主动提出请客吃饭,他笑着接受,倒是一旁的闻大小姐突然就忸怩了起来,支支吾吾地推脱着,我正柳眉倒竖地威胁她,被刚下班来看我的柳棉令赶上了,那小子看不惯闻小姐吞吐的样子,二话不说拽过她就走。 学校附近没有什么大的饭店,我们这几个都是野生动物,吃什么都行,金霖这位久居国外的大少爷一向对中国菜没什么概念,倒也好说话。于是方便起见,我选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店不大,却十分温馨干净,老板娘是个外地来的年轻女子,非常好客,一见来了客人,露着两个可爱的酒窝招呼我们。 “来,咱们为柳棉絮今天大难不死干一杯。”几瓶酒下肚,闻菲菲的脸逐渐红了起来,举着杯子不顾我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大嘴巴道。 柳棉令听了立刻敛了笑容,抓着我的手问道:“什么大难不死,你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瞒不过去,于是狠狠瞪了某个多事的人一眼,轻描带写地说了几嘴。 “哼,什么小事,软绵绵,你就是一朵受不了任何武力攻击的小棉絮,嘴皮子是溜了点,这身板就不行了,要不是金霖,我估计都赶不及救你。”闻菲菲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风凉话一句一句往外冒。 我一看柳棉令越来越暗沉的脸色,立马拿了一个脆皮甜筒塞到她嘴里,冷冷道:“吃吧,那么多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嘴里被塞下那么个大东西,她只能一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边“呜呜”抗议着,一旁的金霖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整得某人的脸很诡异地红了又红。 接下来的饭吃得不是很尽兴,一桌子人各怀心思,连一向活泼的闻菲菲也只是一杯杯地灌酒,柳棉令更甚,一直用眼神暗杀着我,只有一旁的金霖还算正常,于是我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饱足后,我们四人在门口分手,由于我和柳棉令是顺路的,我只好麻烦金霖送喝得晕乎乎的菲菲回去,貌似这已经是第二次麻烦他了。 闻菲菲一边腿软地倚在男人怀里,一边还喋喋不休地对我道:“软绵绵,你可要小心啊,有什么事再给大姐打电话,大姐我马上飞来救你。” 我哄着敷衍她,直到她顺利被金霖扶进了车里,我才暗自松了口气。 回头,对上一双担忧的眸子。 柳棉令执意要送我回去,为了让他安心,我也没反对。 “到了,你回去吧。” “我看你上去了,我再回。” 我好笑地看着他,锤了一下他消瘦却不失肌肉的胸口,说道:“行了,你大姐我就住一楼,抬个脚就上去了,你快回吧,晚了爸爸该担心了。” 听了我的话,他还是固执地要死,皱着俊眉用那种你不上去我绝不走的眼神看着我,最后我无奈地开着玩笑说要不你留下来过夜吧,导致他的脸“腾”的一下涨红,我在心底偷笑:到底是个孩子啊。(作者的话:柳大姐,您自己很大吗?) 看着他的车驶出了教工宿舍,我才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才迈了两步,一股来自身后的力量猛地将我拽了过去,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掌捂上我的口鼻。 “呜呜,呜呜。”我挣扎起来,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前方有几个人的轮廓。 “老大,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多管闲事,让那八婆和小子跑了。”身后紧紧禁锢着我的男人说道。 他声音传出的那一刹那,我心下大亮,是下午那个领头的。 想起下午他信誓旦旦地说不放过我,我苦笑一声,来得真快。 “你是老师对吧。”他话音刚落,便上来一个男人,看体型,膀大体宽,十足是混黑社会的。 我不语,只是冷冷看着他。 “啪”! “说话。”从那黑社会身后又上来一个痞子,二话不说重重甩了我一巴掌,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嘴里。 身后的男人拽过我被打偏的头,恶狠狠道:“叫你说话听到没有!” 我冷笑,嘴巴都被捂住了,让我说什么? 刚刚还在心底暗笑闻菲菲带着醉意的胡话,想不到厄运来得那么快。 遇险(下) “阿天,松了她的口。[]”黑社会命令道。 紧紧捂住我口鼻的大掌立刻撤开,新鲜空气的钻入,使我抓紧一切机会深呼吸。 “要怎样,直说吧。”时间久了,眼睛能适应黑暗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向黑社会的后面扫去。除了那个阿天,这次来的人跟上次明显不是同一批,上次那伙人块头大,脑子钝,随便吓唬一下就屁滚尿流地跑了,这次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均拿着武器。我心下警铃大作,敢情这次真的是做好充足准备直蹦我来的,连家伙都带上了,估计怕我又找外援。 柳棉絮,以前上大学被人找麻烦的时候身边总有个闻菲菲,下午,又有金霖帮你,这次,看你怎么办。 “呵,还挺直爽。”那人走上前来,透过暗淡的月光,横亘在他脸上的那道长疤甚是明显,我心里一紧。 “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这位大哥,你们道上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吗?”我深吸一口气,冷言道。 那男人盯了我几秒,继而呵呵笑起来,脸上的疤痕随着他脸部的动作纠结着更狰狞了。 “这位老师说得对,这样的确不符我们道上的规矩,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大哥,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我身后的阿天问道。 “算了,哼,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叫我算了,可能吗?”男人说道,环顾了下四周,从兜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开始吞云吐雾,半晌后道,“这样吧,咱不以多欺少了,看你这副身边,也禁不起折腾,我不想为难你,你就跪下,给我道个歉,并且保证不再干预我跟那八婆和小子的事,我就放了你,怎样?” 我不语,却早在心里笑了百八十遍。 跪他,笑话。 “你就是把我头拧下来,我也不待跪的。”我冷冷道。 “md,不识抬举。”阿天猛得一把扯过我的头发,右脚狠狠踢向我的膝弯,“给我跪下。” “恩!”自头发传来的刺痛使我闷哼一声,但随即膝盖与粗糙的水泥地重重摩擦的钝痛感又使我阵阵抽气,我猛得一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忍住欲脱口而出的呻吟。 “挺行啊,阿地。”黑社会一声令下,刚刚扇我巴掌的男人再一次上前。 “啪。”又是一巴掌。 一个男人拼了命打的力道岂是我能承受得了得,身子马上下意识地往地上倒去,在即将接触地面的那一刻,阿地一把拽过我的头发,又是一巴掌。 接着是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我捂着被踹疼的肚子,无力地趴在地上,腥甜的味道自喉间一波又一波地涌上。 “噗”地一声,一口鲜血自我口里喷出。 我浑身发热地贴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忍受着背上,腿上,手上传来的一脚又一脚的痛感。 我紧紧咬着嘴唇,防止那破碎的呻吟声音溢出。其实我也没有力气喊叫了,过分的疼痛使我的喉咙里溢满血水,一张口就是一堆血。 明明是起了风的深秋,我却感到背上的汗水一阵一阵地渗出,浸湿了里面薄薄的单衣。 一时间,思绪纷飞,许多画面,许多人自脑海中飘过。 由最先的邹亦到现在的嬴锦廷,又最初的甜蜜到如今的痛苦。 我抿唇,不想哭,却想笑。 今晚,注定要永远要躺在这里了吗? 我爱过,但不够彻底,恨过,却不够深刻。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停滞不跳,干涸如枯木,岂料,我仍旧渴望爱。 渴望那种飞蛾扑火,欲将双方燃尽的视死如归感,渴望那种缠绵悱恻,非你不可的偏执感,渴望那种刻骨铭心,拿生命去拥抱的炙热感。 泪水悄悄地滑落,没入我的锁骨。 有什么亮光在眼前闪过,有什么声音自前方传来。 来自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半眯着眼,听着那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双手紧紧把住地面,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朝前爬去。 失控的血,满地的红 耳边都是吵杂的声音,人的嘶喊声,棍棒刀子的起落声,呼呼的风声,混乱地在这个不起眼的公寓门口咆哮,嘶吼。[.超多好看小说] 我的意识模糊了又清醒,清醒了又模糊,明明几米的路,我却爬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朦胧中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吼着让我待着别动,我却如中了蛊似的,不顾磨破的双手,不顾嘴角不断淌下的鲜血,拼着仅有的一丝力气,朝他爬去。 无奈,意识终究抵不过满身的痛楚。 昏迷前,我看到了男子神祗一样棱角分明的脸和那双染上嗜血般猩红的眸子。 血,失了控般溅洒着。(.好看的小说) 红,满地的红色,触目惊心。 再次醒来时,混沌的脑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动了动身子,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 “嘶。” 听到我呼痛的声音,趴在床边的女子猛地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对上我暗淡的桃花眼时,忍不住又溢出了泪水。 “软绵绵,软绵绵,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闻菲菲抽噎着,说得磕磕巴巴,“觉得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我。”张了张嘴,出口是难听的嘶哑,我忍不住咳起来,又一次牵动了伤口,冷汗自背后冒出。 “你别动,别说话。(.好看的小说)”闻菲菲一边安慰我,一边按下一旁的按钮。 不一会儿,就有医生进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要剧烈运动,修养一阵就好。 闻菲菲激动地拉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后又想起什么,跑了出去,再次进来时多了两个人。 “小絮,感觉怎么样。”金霖一脸倦容,关切地问我。 身子不能动,嘴也干涩得紧,只好点点头。 目光转了一圈,落在同样疲惫的齐濬身上,记忆渐渐复苏,血腥的一幕幕猛地钻入脑子。 我忍着痛,侧着起身,用难听嘶哑的声音问道:“他呢,他怎么样了?” 闻菲菲立刻过来,一手扶着我,让我倚在她身上,一手端过杯子。 温热的清水滑入的刹那,嗓子立刻舒服了许多,看着一直不语的男人,颤抖着嗓子继续道:“不好吗?” “没事了,就是发了高烧,还没醒。”他的目光很复杂,复杂到我始终无法相信他的话。 “软绵绵,你做什么。”闻菲菲拉着急欲下床的我。 “我要下去,他在哪?” “你这个身子怎么下去,赶紧躺好。” “让她去吧。”金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嬴锦廷的病房就在隔壁,我在闻菲菲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脚。 站在他的床前,我的眼前又浮现过那晚的猩红,吼叫与厮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拼过来的,对方那么多人,而他只有一个,还要护着趴在地上的我。 他的伤不多,就两处,手臂和腹部。 手臂那处只是简单的擦伤,腹部那刀却很深,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要害。 听说那晚他一人撂倒那么多人后,下了很大的雨,医生赶到时他正将昏迷的我搂在怀里,身上就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因为他温暖的怀抱,风寒没有找上我。 脱了外套的他却发起了高烧,昏睡了两天两夜。 “扶我上去。”我站在vip病房的陪睡小床上,对闻菲菲道。 “软绵绵?” “我要留在这里。” 资本家在医院奴役无产阶级的日子(一) 嬴锦廷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当时我正躺在一边的小床上午睡。迷迷糊糊中梦见自己迷失在了一片热带雨林里,到处都是潮湿的水气,茂密的植物,还有厌恶的虫子飞来飞去,最后停在我的脸上像扎了根似的怎么也不肯走。 我不耐烦地挥手,想要赶走脸上酥麻的异物,却意外地拍到一个带点温度的东西,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对上一对蔚蓝的眸子。 “你醒了?”我看着男人略微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放回被里。 “你怎么在这?”他出口道,声音跟我原先的一样沙哑,我下意识地翻身下床,想去倒水,不料起得太急,身上一疼,惨叫一声,又重新跌回了床上。 “乱动什么。”男人低喝着,看我疼得快滴出眼泪的可怜样,又柔声道:“很疼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躺下的瞬间,伤口和床板重重地摩擦了下,刚有点起色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他迅速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我说这位小姐,你先生醒了你也不用那么兴奋吧,有什么需要就按下铃,自然会有医生护士来看的,自己身上有伤,还瞎折腾,不好好在隔壁的病房待着,跑来这里。我知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难分难舍,我也年轻过,了解你们的感受,但也要注意身体,下次别早胡闹了啊。”这次进来的是位年纪有点大的老医生,重新处理了下我背上的伤口后,苦口婆心地说了我几句。 我顿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死表情,真的很想就这么晕过去就算了。 医生走后,闻菲菲和齐濬又齐齐出现了。 我看着最近实在有点黏得紧的两人,难得八卦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菲菲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张牙舞爪地吼我是不是好了点皮又痒了。 齐濬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目光一直追寻着和我嬉笑斗嘴的女子身上。 我心下一亮,顿时了然。 这两个人,或许也不错。 “怎么样,嬴老大,英雄救美的滋味不错吧。”看着嬴锦廷恢复了精神,他一改昨日的阴郁,又开始耍嘴皮子。 男人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道:“想知道,你可以亲自试试?”说完,眼神向一边的闻菲菲瞥去。 闻菲菲不为所动,继续和我贫嘴,齐濬笑得有点无奈。 原来,还没搞定。 晚上,我倚着舒服的靠垫坐在小床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保温杯里的稀粥。 嬴锦廷也倚在床上看下午助理送来的文件,完好的右手握着笔在上面刷刷写着。 哎,资本家不好当啊,连住院了也要牺牲劳动力。 “我饿了。”冷不丁,他冒出一句。 “嗯?”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我手里的保温杯,以为他要跟我抢饭,立刻回绝道,“你那不也有吗?” “我不方便,你懂的。”我一脸黑线,从下午开始他就不断暗示我自己是因谁受伤的,大姐我心怀内疚和感激,介于身上有伤大的事情无法做,像端茶送水按呼叫器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统统都伺候了。 我见他死皮赖脸地一直盯着我,无奈,咬咬牙,轻身轻脚地起身,绕到另一边,把粥倒在碗里端给他。 “喂我。”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用一贯的口气命令道。 我看了一眼他强劲有力的右手,嘴角抽搐着提醒他:“貌似你这只手刚刚还拿过笔。” 男人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嘛,现在累了,拿不动勺子。” 嘴角继续抽搐,同时眼睛微眯,放出寒光。 男人无视我纠结的表情,提了提那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咧嘴道:“你不会要我用这只吧?” ----------------------------------------------- 颗粒很贪心,想要更多的鲜花,更多的咖啡,更多的收藏,更多的推荐,更多的点击量,哇咔咔! 资本家在医院奴役无产阶级的日子(二) 我还能说什么,那只受伤的胳膊已经对我进行了赤|裸裸的暗示。[] 一咬牙,尽量轻柔地舀了一勺粥,递至他嘴边。 他含了一口在嘴里,皱着眉头,半天才咽下去。 我狐疑着,有那么难咽吗? “这是什么?”他问道。 “粥啊。” “我知道是粥,怎么那么咸。” 咸吗?我怀疑地看着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回味了下,不啊,刚刚正好,接着便想起了男人近乎变态的口味,对于这种淡口味中的极品来讲,这粥确实有点咸了。 再抬首时,发现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蓝色的眸子里有火焰在翻滚。 我猛地一惊,脸开始烧起来。 竟然毫无意识地拿着他的勺子喝。[.超多好看小说] 就算以前有过无数次的亲密,但这样共用一样餐具的腻歪事件还从没发生过。 “额,那个,我去洗一下。”起身,刚想将手里的粥放下,男人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不用。” 他握着我的手舀了一勺粥,送到自己唇边,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我,完了还满足的甜甜削薄的嘴唇,那种情景就像他拿了我的手舔舐一样。 我不禁脸一红,急欲缩回手,却又被他紧紧拽住,轻轻一拉,人已经跌入了他怀里。 不待我有反应,一片柔软的唇亲密地贴合在我微张的唇上。 嬴锦廷一改往日的急切,温润的舌头缓缓勾勒着我的唇形,无比温柔地含住,大手放开我的手,顺势放在我的腰间。我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得思绪混乱,情不自禁地迎合他。 情到浓时,手一抖,盛粥的碗掉在了床上,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谁知他只是稍稍离开我的唇,喘着粗气道:“别管它。”继而,将我的不满全数吞入腹中。 我意乱情迷地连什么时候被他放倒在宽大的病床上的都不知道。 今晚的嬴锦廷格外的温柔,薄唇一点一点地吻过我的眉,我的眼,轻咬我的鼻子,最后又跟我唇舌交缠。 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忘了那晚的混乱。 忘了记忆中那张让人爱恨交加的脸。 忘了金霖痛苦无助地低喃。 忘了他是我的恩客,而我只是他包养五年的情妇。 病房渐渐升温,滚烫的唇一一膜拜过我的脸,向下划去,我环着他的脖子,无力地感受着那片留恋在胸口的湿热,炙热的感觉久久不散,瞬间燃烧了我。 微凉的夜风顺着大开的窗户吹进来,拂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逐渐将我的热情冷却,我一个激灵,意识慢慢复苏,想起他身上的伤,下意识地抬腿,推开他。 “恩!”男人痛苦的闷哼一声,一手捂着腹部,红着一双眼盯着我。 我忙扶着他重新躺下,爬上红晕的脸混着内疚和尴尬:“你怎么样,痛不痛?” 他的脸色并不好,额头亦有汗水冒出,哑着嗓子开口:“没被那些人捅死,也被你弄死了。” 我低头检查他的伤口,心下一惊,雪白的绷带上已有血丝渗出,我又一次按下床头的按钮。 晚上值班的还是早上那位老医生,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口后,一脸无奈地瞥了我一眼,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旁的小护士也是一脸的暧昧,我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窘迫。 “小伙子,辛苦你了。”临走前,老医生对嬴锦廷语重心长道。 天呐,柳棉絮,你可以死去了。 医生走后,他一直用那种“听到医生说的话没”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头冒青烟,愤愤地开口,“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动脚的。” “哼,不是某人先诱惑我的吗?”在接受到我喷火的眸子时,目光一转,向一旁的勺子转了一圈,我刚刚起来的气焰一下子被压了下去,顿时,无语,一室的安静。 我坐在床边,看着男人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动了动嘴唇,把想了一天的话道出:“那个,嬴锦廷,谢谢你。” 资本家在医院奴役无产阶级的日子(三) 男人不语,只是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他离与周公约会还远。(.无弹窗广告) “那天晚上的事,原本跟你无关,现在把你害成这样,我很抱歉。” 男人一直没有反应,我顿时有点尴尬,扑扇的睫毛下一双写满内疚的眸子不知该往哪里放。 夜,更沉了。 暗淡的路灯流泻下满地的昏黄。 窗帘被凉风吹得翩然起舞,我起身,顺手关上窗户,顿时,病房内安静地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盯了窗外混乱的秋叶一会儿,转身,恰巧撞进那双深邃的眸子。 我一愣,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我急于躲闪的反应惹怒了男人,他冷哼道:“无关?非得让人把你的尸体抬到我面前来才叫有关了?柳棉絮,嫌我多管闲事了?你还不是一样,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强出头,最后事情没解决还搞得遍体鳞伤,差点就去见阎王,你说,你现在一句抱歉有什么用。” 强出头,他知道? 我顿时有种被赤身裸体暴露在青天白日下的无助感。 上前,握拳,冲他道:“你又调查我?” “调查?”他冷哼一声,双眉自然地上挑,“对你,我还用不着。” “你不要告诉我你刚好路过,嬴锦廷,我不是白痴。” “我知道你聪明,但是往往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害了自己不说还让别人抓心挠痒的难受。”男人有点火大,原本靠在床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不知不觉竟已走到他面前。 平时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让我居高临下的看在眼里,我眯眼,将他眉宇之间的焦躁尽收眼底。 “什么意思?”手上一疼,低头,已有一只大掌握上了我的。 身子不稳,踉跄地跌在床上,大掌上挪,攫上我欣长的脖子。 嬴锦廷咬牙,唇间力道大得几乎将牙齿咬碎:“我犯贱才会每次受你蛊惑,就算知道你是有目的地在引诱我也实在恨不下去,犯贱到一回到别墅没看见你心里就一阵烦乱,这些天我忙得要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男人说着收了收手,骨间泛白,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我茫然地对上他越来越深沉的眸子,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出的炙热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引得我一阵慌乱。 “我疯了才会开车到那个什么破小学,就只为偷偷看你一眼,而你呢,是不是这些年跟着我日子过得实在太舒坦,学人家逞英雄,柳棉絮,那些是黑社会,是黑社会,随便一个人就能捏死你。” 男人越说越激动,额上青筋暴起,一张脸阴沉地让我觉得只要我敢质疑反驳他的话,下一秒,他手下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既然你一直跟着我,为,为什么一开始不出现。”我哆嗦着唇开口。 “哼,我也有想过,如果我不接那个该死的电话,你就用不着受一点皮肉之苦,我也不至于为了救一个就知道嘴上逞能的笨蛋躺在这个破地方,现在你跟我说谢谢,说抱歉,该死的,你!”他眸子里的蓝色翻滚着,气息逐渐不稳,狠狠闭了一下眼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声线,“有用吗,你tmd都把自己整进医院了再来跟我说这些废话?” 他是什么意思,他怒了,愤怒了,程度可以跟12级地震媲美。 往日再怎么被我刺激,他也只是冷冷地嘲讽几句,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我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只要自己舒服了,他一向不管我的死活。 脖子上的重力突然松了不少,男人的墨蓝的深瞳中倒映着我震惊的脸,一时间,沉默又一次席卷了整个病房。 我不敢动,木然地坐在床上,视线碰撞处,有一种不明的情愫在滋生蔓延。 我空了20年,甜蜜了两年半,痛苦挣扎直至麻木了近四年的心被这个恨不得掐死我的男人狠狠地撞击了。 失控的眼泪 五分钟内,我的大脑一片茫然,嘴唇只喃喃着三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思绪混乱间,黑暗侵袭,带火的大掌已掩上我怔愣的双眸,鬼使神差间,我竟伸手触碰那片火热。 大掌翻转,腰间一紧,我又一次跌进他的怀里。 “有伤。”不敢挣扎,但却实在惧怕那能将我燃烧的感觉。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如既往的霸道,脸上却挂着可疑的红晕。 即使脑子还一时有点运转不过来,但还是分毫不差地捕捉到了那某红。 唇角勾起,美眸流转。 “嬴锦廷,你在脸红吗?” 蓝眸一闪,俊脸立刻升腾起一股怒气,我及时伸手扳过他欲躲闪的脑袋,笑得痞气:“别否认,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让你滚回隔壁的意思。[]”嬴锦廷甩开我的手,心慌意乱间力气大了点,将伤痕累累的我一把推倒在地下。 “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伤口都在背部,但从硕大的病床坠落到冰凉的地板上还是让人忍不住呼痛。 蓝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一阵发愣,一丝不忍滋生。 我在心里狠狠咒骂了几句后忽然眯起双眸,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委屈地将头埋在腿间,身子配合地抖动着。 “喂。”上头有声音传来,“女人。”紧接着是不清晰的嘟哝声,然后,手臂又碰触到那片火热。 我顺着火热偎依过去,将大掌纳入怀中,猛地一拽。 “恩!”重物落地时伴着一声重重的闷哼,我很有先见之明的欲逃离那人的掌控范围,却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一把攫住我的下巴,恶狠狠的眼神在看到我带着水雾的眸子时立刻换上了一抹诧异:“柳棉絮,你哭了?” 我不出声,睁着那双迷蒙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内疚吧,嬴锦廷,大姐我身残脑不残地跑来为你作牛作马,还不领情,吼我,叫我滚蛋,让你摔个狗吃屎真是便宜你了。 胡思乱想间,眼前已多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出口,却是不同与平时的戏谑口气:“你也会哭?” 我一愣,体内的那颗红心微微抽搐。 眼泪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我也曾一度这么认为,只是在经历那场痛彻心扉之后,我就自动地关闭女人的武器。 半年前,与今夜相仿的夜里,金霖的一个薄吻,引发了我内心的挣扎,痛苦。 厌恶又眷恋那种温柔缱绻的感觉,连带着那股身陷囹圄的无助,使我哀叹命运的同时放任眼泪决堤。 想着,泪水竟真的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不是一滴,是一行连着一行。 不需要压迫眼内神经,不需要扭曲面部表情,它就这么真真实实地淌在了男人的手心里。 蓝眸闪过一丝慌乱,嬴锦廷低沉的嗓音不知所措地响起:“该死的,你哭什么,不就吼了你几句吗,什么时候变那么脆弱了。” 见我还没收住,他懊恼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道:“别哭了,丑死了。” 男人别扭的声音透着难得的柔腻,撞进我隐隐发痛的心里,原本不停坠落的珠子下得更欢了。 承认吧,柳棉絮。 承认对这个男人已经做不到以前的坦荡了。 承认习惯听到楼下那辆阿斯顿马丁驶入时引擎转动的声音。 承认面对他的调戏时脸蛋会不自觉地涂上红蜡。 承认那晚听到他吼叫的声音,看到他阴沉的俊颜内心浸满从未有过的踏实。 承认在vip病房看到昏睡的他时是有多么的无措和心痛。 承认在听到他别扭的咆哮时心头漫过的不止一点点的震惊。 内疚,抱歉,这些自欺欺人的东西都tmd见鬼去吧。 有朵花,在心头开放 轻颤的睫毛,不断抖动的身体诉说着我此时哭得有多带劲。 嬴锦廷一改之前的戏谑,怪异地瞅着我,道:“柳棉絮,你哭都没声音的吗?” 我微抬起身,越过男人,抽了几张纸巾,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有声音?” “自古女人不都爱嚎啕大哭吗?” 这次换我鄙视了,红肿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嬴锦廷,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男人的脸色立刻暗沉了下来,薄唇抿了抿,射出的目光深沉又复杂。 “告诉我,你哭什么?” 我放任目光流转在病房的各个角落,对他的话仿若未闻。 “说话。”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不得不服软。 “沙子迷了眼。” “沙子,这里吗?”男人冷哼道,眸光犀利,我一时竟不敢对上他的眼。 纸巾快被我捏碎,嘴唇哆嗦了很久,就是开不了口。 男人深深地看我一眼,低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我同样有点凌乱的发丝,放弃了逼迫,说道:“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嗯?” 一室静谧,时间流动间,我像受了蛊惑似的点了点头。 大掌,带着我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我静静倚在他怀里,顾及着他的伤,不敢乱动,也不想乱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很享受,眼皮逐渐抽拢。 昏沉之间,身体突然腾空,见我睁开困倦的眸子,男人眼底浮现一丝柔情,低声道:“不早了,睡吧。” “我睡小床。”趁着意识还有点清醒,我揪着他的病服道。 蓝眸一冷,寒光射出,男人警告地看了我一眼,道:“用不着,这床够大。” 我困极,也不想与他争辩,随他将我放置在床上,然后拥进怀里。 闻着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道,我敛眉,将被子拉到鼻前盖住。 “怎么,不好闻。”男人替我掖了掖被子,问道。 我闭着眼,胡乱点了点头。 忽然,床榻一轻,身后的那具火热的胸膛一动,再上来时窗户已开了一个小缝,干净清冷的秋风灌进,腰间的大掌紧了紧。 我下意识地往热源靠去,迷糊的脑子想到了什么,闷闷地开口:“嬴锦廷。” “嗯?”头顶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 “那些人怎么样了?”住院这几天,我似乎早把那群害我们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忘了,这会儿被风微微一吹,脑子又清醒了点。 “你很关心?”声音募得变冷。 不敢太用力,手肘轻触身后的胸膛,道:“我只关心他们死了没。” 低笑溢出,男人将下巴抵在我头顶,声线又开始冰冻至零度:“死,太便宜了。” “嗯。”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赞同嬴锦廷的看法,脑袋胡乱地在他怀里动着,整得他的下巴受到连续的冲撞。 男人轻怕了我的脑袋,喝道:“老实点,快睡。” 我的一半灵魂成功地与周公接上了轨,另一半依然不到黄河心不死,非挖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怎么样了。” “那依你看,应该把他们怎样?”男人反问道。 脑子胡乱思索了下,动动嘴唇:“先狂扁一顿,打得他们个个都残废了,再逐出国,这辈子也不能踏入。” 男人低笑,再度圈紧了我:“就依你。” “嗯?”我疑惑。 “经过那晚,不死也残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非洲当奴役了。” 残了,非洲,奴役。 我点点头,吱唔一声,心里苟同道:这还差不多。 意识,再也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梦里,发生了很多事。 有好的,也有不好当的;有开心的,也有难受的;有之前的,也有现在的。 最后兜兜转转,画面又回到遇险那晚,男人暴戾的眸子,矫健的身手,染血的衬衫。 心里一紧,猛地惊醒,身后的男人还在梦里,身子却有感应似的,揽着我向他怀里拥去。 心,慢慢平复下来,伸手抚了扶他缠着绷带的腹部,暖流漫过全身,往上窜去。 然后,我听见,有个地方,跳了又跳。 要表嫂还是要这个狐狸精 第二天,我是被连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声弄醒的,由于手机在隔壁那张陪护小床上,我只能轻手轻脚地挪开男人的大掌,起身,绕到另一边去。 嬴锦廷难得睡得沉,没怎么被影响,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柳家那位小祖宗的,连忙闪到隔壁的病房去,习惯性地小声地开口:“喂?” 那头顿了一秒,才出声:“你搞什么鬼,声音这么轻做什么?” 我才反应过来,嬴锦廷睡在隔壁,忙轻咳了一下,道:“没事,你有事吗?” “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电话现在才接。”不满劈头盖脸的下来。 我想着之前跟闻菲菲和学校老师套好的口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哦,学校派我们几个新来的老师去t市进修了,得过阵子才能回来,菲菲没跟你说吗?”说完,我想狠狠抽自己个耳巴子,这话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柳棉令自从回国后就变精了,整个老谋深算的主,不过一句,就立刻抓住了破洞:“菲姐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自己都不会跟我说的吗?柳棉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估摸着他应该已经去学校实地考察过了,稳了稳,才道:“走得急就知会了菲菲一声,本来想跟你说声的,怕你忙,就没给你打电话。”为了扯得更像点,我又加了一句,“爸爸那边,你也说声吧。” 他似乎信了,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那帮人没来找你麻烦吧。” “没有,就算要找,我现在在t市,也找不着我,你放心吧。[.超多好看小说]” “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说道,俨然将我俩的身份颠倒了。 我轻笑:“小令,咱俩貌似我是姐姐吧。” “哼,难说。” 我顿时满天黑线,说了两句好话,总算将那小祖宗哄得挂了电话,我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直接去了盥洗室洗漱。 等我再次来到嬴锦廷的病房前时,发现刚刚掩上的门开了。 心中疑惑,推门而进,走到里间,当下就尴尬地愣在原地。 然后是满屋子的沉默。 韩琛一看是我,立马跑过来,挡住其他几人的视线:“柳小姐,您今天不还有个检查要做吗,这会儿时间也快到了,要不我陪您去吧。”说着,就要把我往外带。 “慢着。”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了然,对一旁的人冷声道:“不麻烦韩特助了,我一会儿自会过去。” 他的脸尴尬地抽搐了下,习惯性地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下额上的汗。 他身后的女子踩着高跟鞋,倨傲地走过来,迎上我的目光,嗤笑了一声,说道:“又是你,真是个祸害,先前害了表嫂不说,这会儿连我表哥都搭进去了,柳棉絮,你还要不要脸了。” 刺耳的话直冲我来,我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瞅着窗外,苦味从心底泛起。 “说话啊,哑巴还是怎么了?” “nita小姐......” “住口。”nita见韩琛插嘴,呵斥道:“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还是说你也被她的美色勾去了?” 面对这种羞辱,再怎么圆滑的韩琛也不禁白了脸,当下愣在那里。 “nita,少说两句,嬴还在这呢。”嬴郁郁瞥了一眼男人,还是一贯的和事老心态,却引得nita更加口无遮拦了,“表嫂,你怕什么,就是因为表哥在我才说。” 手臂上突然多了一支纤细有力的玉手,我被她猛地一拽,拖到了男人的床前。 “表哥,你说,你是要表嫂还是要这个狐狸精。”目光直视床上的男人。 ------------------------------------------------- 【颗粒跪求收藏,推荐啊!】 回山上还是别墅 嬴锦廷终于将视线从窗外调了回来,许是刚刚睡醒的关系,头发有点凌乱,下巴的胡渣也没刮,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形象,反而增添了一种慵懒的魅惑。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蓝眸冷漠得似乎我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柳棉絮,你先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表哥,她在更好,正好说清楚。” “出去。”薄唇冷呵道。 胸口像被野猫的利爪抓过,钻心的疼痛,握紧拳头,轻勾唇角,冷漠地转身,不去管背后炙热的目光,径直走向门边。 “嬴,要不是韩特助今早来家里拿衣服,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事了……”单手掩上门前,我听到嬴郁郁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进了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抬头,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褪了血色,却依然风华绝代。 狐狸精? 呵,我真得感谢这张脸,让我对得起这个称呼。 昨夜的种种仿佛是个讽刺,讽刺我的天真,可笑。 柳棉絮,他怎么可能对你真心。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热闹的街头,豪华的跑车,狗血的撞车事故,即使我再怎么失魂落魄,也依然能从男人眼中捕捉到那抹惊艳。 当初如果不是我这张脸,也许根本入不了男人的眼。 然后就是长达五年的协议,男人答应我,大学毕业再履行义务,于是23岁的那年夏天,我开始了自我否定的堕落生活。 “呵呵,呵呵。”苦笑自樱唇里溢出,近三年的情妇生活,柳棉絮,你得到了什么。 不管那个男人一度多么迷恋你,只要在他老婆面前,你永远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浑浑噩噩地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有轻轻的敲门声间断地响起,我低骂一声,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起身。 门外是韩琛那张恭敬的脸,我不觉可笑,他用得着吗? “柳小姐,总裁让您过去。”说完,侧过身。 我越过他,说道:“韩特助,对我,你不必这样。” 他一愣,磕巴起来:“柳小姐……”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我径直离开。 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病服,胡渣剃了,头发没打发蜡,随意地一梳,却是十分清爽。 “有事?”我直接开口。 蓝眸一沉,拉过我,让我坐在床头,盯了我一会儿道:“不开心?” “没有。”我躲开他伸向我的大掌,不动声色地别过脸。 寒光一凛,大掌扭过我的下巴,逼我跟他直视,见我略微有点苍白的脸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会来,nita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还小,不懂事。” 小,哼,都20岁的大姑娘了,还小? 心里不敢苟同,嘴上依然顺着他说道:“我不介意。” 他又盯了我会儿,见我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有点索然无味,便打发了我回去。 之后的几天,我就只待在自己的病房里,他也没来催过我,就这么疏离地过了两周。 我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他也好得差不多了,晚上医生来看过后,批准明天可以出院。 韩琛在一旁尽职地汇报公事,我替他收拾着换洗的衣物,冷不丁,听韩琛来了一句:“总裁,明天是回山上,还是......” 愣了一秒后,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感觉头顶有道炙热的视线扫过,然后听到男人在那边道:“回别墅。” 还闹不闹了 回到别墅,出来迎接的除了管家还有上次那个年轻的女医生,姓许,叫许沁羽。 “嬴先生,您怎么样了,我再给您检查一下吧。” 男人摆摆手,径直上楼,向南面走去:“不用了,没什么大碍,医学研讨会还成功吗?” “嗯。”对于刚刚在美国召开的医学界研讨会她只是一字带过,又道,“想不到我刚一走,嬴先生就发生了这种事,是沁羽失责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 “不关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那我改天再来给您复查。” “嗯。”男人说着,坐到真皮椅子上,熟练地打开电脑,与下属进行视频会议。 我看没我什么事了,就跟着许沁羽走出了书房。 “许医生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我见时间马上要指向11点了,忙道。 她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包,笑道:“谢谢柳小姐,我下午还有个手术,就不耽搁了。” 闻言,也不挽留,到了门口,她又转过身来,眼神有点暧昧:“柳小姐,嬴先生待您很不一样。” 我微微愣神,轻笑:“是吗?” 她又弯了嘴角,笑容很干净,很纯粹,和她的人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像嬴先生这样地位的人,向来很注意自己的身体,他一旦倒下了,影响的可不只是一个大财团。”她停下,眼神又深邃了一点,“那天的事,我听说了,柳小姐,能让他这么拼命的,也只有您了。” 我只是笑笑,并不解释。我跟嬴锦廷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尴尬,并不想再增加什么恶俗的狗血暧昧在里面。 送走了许沁羽,我又回书房看了会儿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下楼吃饭。 “先生还没下来吗?”楼下并无男人的身影,我随口问正在摆放餐具的管家。 “先生还在忙,我们不敢打扰。” 我点头,嬴锦廷这个怪人除了性格阴晴不定外,变态的习惯还一大堆。不同于别人的起床气,他有独创的嬴氏工作气。 记得有次,一礼拜才来一次的钟点工不知道他在书房,径自推开门进去打扫,结果被男人硬生生地给吼了出来,跑来跟官家辞职的时候鼻涕眼泪一大把,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 “柳小姐,要不……” 看着分钟和时钟即将牛郎织女相会,我在心里将他那臭脾气和有待调理的身体衡量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冒死一搏。 “咚咚”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心下疑惑,推门而入。 男人似乎刚刚工作完,很疲惫的样子,揉着眉心,语气不似以往那么凌厉:“谁让你进来的。” “12点了,你是下去吃还是端上来?” 听到我的声音,男人募得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向我扬手道:“过来。” 虽是不情愿,但我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一到他身边,男人大掌一伸,轻而易举地将一米七五的我提了起来。 我惊呼一声,人已经坐到了他腿上。 “别动,乖乖让我抱会儿。”男人拍了一下我不断扭动的屁股,喝道。 没由来的,颈间的灼热呼吸莫名得让人心安,我挪了下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道:“工作很累?” 男人不语,搂紧了我,孩子气地将带胡渣的下巴往我脖子处拱。 我怕痒,被他这么一作弄,顿时笑地不行:“哈哈,哈哈,嬴锦廷...别...痒。” “怕痒?”男人蹙眉,依然不放过我,将大掌挪到我的腰间,刺激着我,引得我一边笑,一边扭着躲闪他。 “住手,嬴锦廷...哈哈...别闹了...哈......” “还跟不跟我闹别扭了,嗯?”男人并未停下,反而更大力了,我一时招架不住,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顾一个劲儿地猛点头:“不闹了,不闹了。” 在风雅之地做不风雅的事 “不闹了,不闹了,真的不闹了。”我连连求饶,估计继续下去,我是继范进之后又一个笑疯的国人。 男人看我眼泪都快掉出来的样子,终于大发善心地停了手,抚上我的背,替我顺气。 气息渐渐平稳的我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非常的不爽,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脖子重重咬了下去。 “恩。”闷哼声从耳边传来,然后背上一紧。 “小东西,造反了这是。”薄唇包住我白嫩的耳垂,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刚想缩回脑袋,大掌一扬,书桌上那台超薄的银白笔记本已经不翼而飞,起而代之的是我纤瘦的身躯。 我愣愣地看着向我压下的男人,脑中警钟大响:“你干什么?” 蓝瞳眯了眯,唇边的笑意看得让人胆颤:“你说呢,刚刚不是咬得很开心,礼尚往来不知道吗?” 俊脸在我不断睁大的眼中越低越下,我伸出颤巍巍的手阻止道:“等,等一下。” 男人停下,挑了挑眉,用一种“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眼神看着我。 “那,那个,这里是书房。”呼吸不顺,说话也磕巴起来。 “我知道,书房怎么?” “书房,书房里不能做那档子事,辱没文化,伤风败俗。”说完,我的脸堪比红柿子,还是只煮沸的柿子。 他呆愣了几秒,低下头去,那幅度,低得快和我的胸亲密接触。 我郁闷地打了一拳胸前不断抖动的身体,恨声道:“笑够了没。” 虎躯又不配合地震动了几下,男人贴近我,又一次咬上我的耳朵:“柳棉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挺好玩的。” 我的脸瞬间从乍眼的红色转变成酱紫的猪肝色,跟资本家调情真太tmd的诡异了。 抬起俊脸,那抹蓝色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整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细腻的脸庞,在感受到我的战栗时轻笑出声:“我呢,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想咬回去已而。”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窜起,暧昧,在这个拉上窗帘的昏暗房间里滋生。 长指顺着脖子向下,滑入胸口,男人灵活地将手绕到我后背,熟练地挑开内衣,低声道:“既然你都这么暗示我了,我再不接受就太不近人情了。” 下一秒,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手里俨然多了一件淡蓝的无痕内衣。 我一囧,拿手去遮挡毫无遮拦的胸口,却被男人先一步扣在桌上。 “嬴,嬴锦廷,不行。” “为什么不行,嗯?”那双蓝眸在只点着昏黄灯光的书房里熠熠发光。 我失神,口水不受控制地滑下喉咙。 md,资本家要是卖弄起风情来还不是一般的魅惑。 “冯姨还在下面等着。”我随便拿了管家当挡箭牌。 “那就让她等着,时间久了,她自然明白。” 书房里的少儿不宜 很想照照镜子,看看鹅肝的颜色有没有加深。 我无语地瞅着白花花的墙壁,就算我整体天在某厮的影响下早已练成铜墙铁壁,也实在接受不了在书房这种风雅之地跟他耳鬓厮磨。 “要不,咱换个地方吧。”我想了想,对正在进一步替我“抽丝剥茧”的男人提议道。 “你觉得我忍得了吗?”男人说着抓着我的一只手,向他身下按去,我被那处灼人的温度烫得欲缩回手,男人偏偏不让,执意要我的手去包裹那处火热。 “那个,我手酸。” 这回换男人无语了,毫不客气地向我扔了一个卫生球:“我还没让你干什么呢,酸什么酸。” 我顿时有种想去僻静的角落捶胸遁地一番的冲动。 抛去渐渐涌上的羞涩,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微挺起身,将柔软的身子贴向他坚硬的胸膛,同时手下一紧。 “恩!”不期然的闷哼声传来,我笑得那个得意啊,不是就你能使坏的。 男人抬头,蓝眸又翻滚起来,一如每次抱我一样,我心下一紧,缩了缩身,却被他压得更紧。 “你把我的火点了,要乖乖负责灭火,懂吗?” 我刚想争辩,男人已急急地封住了我的口,一掌拖着我的后脑勺,另一掌灵活地翻飞着。 在被他吻得七晕八素的时候,我依然想着这要是在古代,嬴锦廷肯定是个身怀各种功夫的绝顶高手。 神游间,彼此已近赤|裸。 “伤,你的伤。”我推了推埋在胸口的脑袋,出口的声音无力又暧昧。 “好了。”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火热地大掌,抚过我白嫩修长的大腿,逐渐往内侧探去。 “嬴……嬴锦廷,别……”身子传来的熟悉火热感让我无力地喘息。 男人抬起染满情欲的眸子,重新吮上我的唇,声音低沉又沙哑,却是十分动听:“乖,叫我嬴。” 我咬着唇,想要抵抗一波又一波足以将我湮没的情潮,这个字,实在叫不出口。 男人恼了,牙齿重重啃上我如花的唇瓣,底下的长指放肆地向我的娇嫩进攻。 “恩。”我紧咬着唇,身体敏感地抖动起来,就是不出声,我那堪比鞋底的厚脸皮一遇到男女情事立刻土崩瓦解,此时薄的就像下一秒就能戳破似的。 “叫不叫,嗯?”男人威胁道,“不叫就一直在这里耗着,一会儿冯姨见我们一直不下去,亲自上来请也不一定。” 卑鄙,无耻,资本家,太可恨了。 心里狠狠地将他辱骂了遍,终是松了口:“嬴。” 男人似乎还不满意,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敏感的身子禁受不住,我红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 “嬴,嬴,嬴……”放开羞涩,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一遍遍地呼唤。 “乖,絮絮真乖。”低沉压抑的呢喃飘进我耳里,我猛地心神一荡。 这是他第二次唤我絮絮,我却丝毫没有上次的反感,反而向他依偎过去,贴紧他,紧得要穿透彼此的身体。 “絮絮,你真美。”男人说着,忽然放开我,我一阵迷乱,伸手去抓他,却被他反握住手,薄唇轻勾,低笑敲在我心头,“别急。” 我的脸又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男人将我的手放至唇边一吻,力道轻得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贝。 在我还沉浸在男人难得的柔情里时,他猛得将我的腿一分,跨上他有力的腰间,下个瞬间,那处火热的骄傲已重重贯穿了我。 ------------------------------------------------- 颗粒吐话:捂脸捂脸,受不了了,俺是纯情的孩子,写不出这种赤|裸裸的调戏啊!求收,求收! 不让瑞瑞接近 激情过后,我浑身力气像被抽走一样,软趴趴地靠在男人怀里,只顾得上喘气。 脸上的情潮还未褪去,一张小脸粉嫩交加,实在有悖于我平时的风格。 嬴锦廷捡起地上的衣服,要替我穿上,我一把夺过,坚持“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无产阶级理念。 岂料,实在没有力气,手抖了几次都扣不上扣子,引来男人阵阵低笑。 怒极,作势挥过手去,他也不阻挡,任凭我软绵绵的手轻轻擦过他的胸口,再无力地垂下。 那厮,在身后,笑得更猖狂。 我只差掩面泪奔了。 替我穿戴整齐,男人开口道:“看来应该没有力气再闹别扭了。” 我一听,才想起方才的嬉闹,顿时心下也凉了不少:“我没别扭。” “那无缘无故晾了我两个礼拜是什么意思?” 面对男人的穷追不舍,我瞬间找不到说词来,只能眼睁睁地盯着窗外的落叶发愣。[.超多好看小说] “说话。”拧过我的下巴,蓝眸里有丝不耐,“老是这副样子。” “什么样子,这副样子是什么样子?”面对他的指责,我冷不丁提高了音量。 “柳棉絮。”他募得收紧腰间的大掌,用力得几乎要将我的细腰拧断。 “恩。”我痛得在底下闷哼。 又惹了他是吗,和平相处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 刚刚还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下一秒,他就能因为我哪句话不当而当场翻脸。 见我咬牙隐忍,丝毫不认输的样子,他只好妥协,松了大掌,拉开我的衣服。 上面,赫然有几个指印。 男人低叹,说道“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好听的话吗?” 好听的话? 在嬴郁郁面前,你可给过我说话的机会,你可有给我好脸色看过。 沉默,依然是沉默。 他终于不耐,一把将我掀翻在地,不顾我怔愣的眸子,狠声道:“看来,我根本不该回来。” 说完,摔门而出。 底下,又是阿斯顿马丁疾驰而去的引擎声。 与其同时,管家冯姨敲响了书房的门。 “小姐,这饭是撤了还是……” 我一手撑地,吃力地从地上起来,打开门,不去管她诧异的眸子,直接道:“不用撤,我这就下去。” 午饭,是一个人用的。 晚饭,也是一个人用的。 之后的一个礼拜,半个月,一个月,都是我一个人用的。 * 算算时间,我的“进修”也该结束了,便又去了学校上班。 班里的孩子重新看到我很兴奋,纷纷关心我怎么这么久没来给他们上课,我按照事先编好的措词不得已地欺骗他们。 临近放学,我见李瑞还未走,想起上次的事,直接走了过去。 不料他见我像老鼠见到猫似的,灵活地躲开了,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溜烟跑开了。 之后的几天都是这样,每次我上前,他都急于躲避我,我不禁觉得好笑,貌似我还没有恐怖到这个地步。于是在某个起风的深冬傍晚,我率先一步在他未出教室时逮住了他。 他有点紧张,漆黑晶亮的眸子惊恐地看着我。 我蹲下,与他平视,顺手替他拢了拢厚厚的冬衣,问道:“瑞瑞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他不语,久久看着自己的鞋尖。 “告诉老师,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没有。”他有点慌乱,却回得很快,这更坚定了我心中所想。 “没有吗?男孩子说谎是不好的哦,告诉老师,瑞瑞是不是不喜欢老师?” 闻言,他立刻抬起那张可爱的稚气脸蛋,急声否定道:“没有,瑞瑞很喜欢柳老师。” 我一笑,问道:“那为什么看见老师就躲,瑞瑞不想看到柳老师吗?” 他咬了咬唇,挣扎着出声:“是妈妈,妈妈不让瑞瑞接近柳老师。” ------------------------------------------------- 颗粒吐槽:四更了,看在颗粒这么勤奋的份上,大力推荐,大力收藏啊,亲们,哭倒。 爸爸不可以来吗 我一愣,随即想起那个带着李瑞匆匆离去的瘦小女子。 “妈妈,妈妈。”突然,李瑞绕过了我往前面跑去。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出来。”身后,是一个清润好听的女声,柔柔的,透着无限的温情。 我站起来,转过身,与她打了个照面。 惊慌,和上次一样的惊慌浮现在那张清秀的小脸上。 “柳,柳老师。” 我眯了桃花眼,冲她淡淡一笑:“你好,请问贵姓?” “我姓李,上次的事,谢谢柳老师了。” “说来上次,确实挺凶险的,现在晚上还会做噩梦呢。”看着她恍惚的样子,我扑扇了下睫毛,道“要不,李小姐就和瑞瑞一起请我吃顿晚饭好了,正好,我没处蹭饭呢。” 闻言,女子更慌了,哆嗦着唇,话都连不成一句:“不......不好意思,柳老师,时间不早了,我......我还要赶着回去给瑞瑞的......爸爸做饭。” “爸爸”两个字,她说得特别艰难。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肯定认识我,但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实在勾不起我的记忆。映像中,我没有认识什么姓李的人,何况...... 目光向一旁的孩子看去,见他正睁着一双大圆眼,好奇地盯着两个大人说话,便踱步到女子身侧,轻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女子顺着我的眸子看向孩子,点了点头,嘱咐了儿子几句,跟着我走到一边。 “李小姐,请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开门见山道。 “没,没有。”女子说着,目光闪烁。 听着她心口不一的话,我轻扯嘴角,笑得尽量零距离感一点。 她却像中了蛊似的,一反躲闪的常态,盯着我久久不放。 我纳闷,我的魅力什么时候大到连女人都能迷惑了。 “李小姐,李小姐。” “啊?”见我喊她,怔愣的脸动容了下,尴尬地笑了笑,“柳老师,我们确实没见过。” “那也许是我看走眼了。”我说着,明显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继而勾唇,又道,“学期末了,学校有个家长会,我希望李瑞的父亲能来。” 果不其然,女子刚刚平静下去的脸又变了。 “柳老师……” “嗯?有什么问题吗?家长双方一起来,对孩子影响好点。” “这个,不需要吧,家长会一位家长就可以了吧。” 我点点头,附和她道:“也行,那叫瑞瑞的父亲来一趟吧。” 女子顿时石化,吱唔着开不了口。 我瞥了她一眼,走到不远处的小人儿身边蹲下,笑着问道:“瑞瑞,今年的家长会让爸爸来开好不好?” 小家伙的眼睛立刻放光,亮得我一时迷了眼。 “真的吗?”似乎不信,又跑到妈妈身前,扯着石化的女子问道,“妈妈,妈妈,让爸爸来吧,就让爸爸来开家长会吧。” 女子无奈,蹲下:“瑞瑞,爸爸很忙的,没有时间,妈妈来也是一样的,嗯?” “不要,不要,我就要爸爸,就要爸爸来。”李瑞见妈妈不答应,眼眶红红的,不一会儿,雨点就落了下来。 久违的温馨 我看着手忙脚乱哄着儿子的女子,心里漫过一股莫名的难过。 怎样的一个男人竟然狠心到抛弃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 眼前的这一幕,使我暗自期待起下个礼拜的家长会来。 之后的李瑞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有同龄人该有的活泼与烂漫,上课积极多了,下课也渐渐与同学打成了一片,还时常往我的办公室跑。 每天放学来接他的女子看见儿子那么开心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只是那眉宇之间逐渐加深的忧虑没有逃过我的眼。 于是我对那个素昧谋面的李瑞父亲更加好奇了。(.好看的小说) 一月中旬了,p市开始飘雪,不大,飘飘洒洒的下着,往往刚刚落在行人身上就化了,然后,厚厚的大衣总有一种潮湿的感觉。 哪位古人说得好“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许是抱得希望太大了,不如意之事瞬间而来。 家长会开得很顺利,但李瑞的父亲却没有来,不仅如此,李瑞小朋友还请了假,却不是向我,教导主任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一脸迷茫。 打了电话过去,对方一直关机,好不容易要到他们家的座机,传来的是连续的嘟嘟声。[] 我不知道是真的没人,还是李瑞的妈妈特意要躲避什么,但我更相信后者。 我依然没放弃,又去学生档案里找了李瑞的家庭住址,打算挑个好一点的天气过去,不料还没行动,柳棉令的一个电话把我火急火燎地召回了家。 冬天是哮喘高发的季节,加上父亲属于阳虚体质,他的哮喘加重了,咳嗽,气喘,胸憋等症状一时突发。 我到家的时候父亲刚才医院回来,早早地休息了,我去房里看了他,才过五十的年纪,脸色却分外苍白,身体也瘦的跟竹竿一样,即使睡着了,依然有轻咳从他口中溢出。 我不放心,整夜坐在床头陪他,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正躺在我的小房间里。 起来随便洗漱了下,走到客厅,一桌子清淡的早餐,都是我喜欢吃的。 弯了嘴角,轻声踱步到厨房,年轻的男子还在厨房里忙活。 我上前,孩子气地拿手捂上他的眸子,俏皮地问道:“猜猜我是谁?” “柳棉絮,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拿下了手,说道:“活回去也不错,能活得轻松点。” “怎么?”他从微波炉里拿出刚刚热好的豆浆,给了我一杯,自己手里也拿了一杯。 抿了口豆浆,醇厚清淡又可口,温度刚刚好。 视线投向染上水迹的玻璃窗,那是雪花存在过的证据。p的冬天不是很美,雪积不上,倒显得越发的冷落萧索了。 “没事,班上有个让人操心的孩子而已。” 他推着我走出厨房,一起坐在餐桌上,碗里被放了一个热腾腾的蒸饺。 我用筷子夹起,却未动。 “被点穴了?怎么不吃,盯着它做什么?”柳棉令看了我一眼,说道。 不要继续糟蹋自己 “小令,很久没和你一起吃早餐了,还有……爸爸。[]”我低头,顺势将蒸饺塞进了嘴里,夹得急了,忘记了蘸醋,嘴巴顿时无味,嚼了半天也没尝出个所以然来。 柳棉令扫了我一眼,将醋在我面前的小碟子里倒了点。 “让你住家里你也不愿意,非得住什么教工宿舍,我看你还是退了那房子,搬回来吧。” 我想了想,点点头:“快过年了,这几天,我就住这里吧。” “什么这几天,是以后,以后都必须住在这里。” “不了,开学后,我还是搬出去的好。” “啪嗒”一声,筷子被重重搁置在餐桌上,面前的年轻男子脸色有点阴沉,晶亮的眸子隐含着怒气。 “柳棉絮,你非得这么倔是不是,这家里有什么,非得让你搬出去。” 我被他盯得慌了神,我性子向来稳,无论面对谁都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唯独一个人除外。 也许是因为孤儿的关系,柳棉令从小就显得比同龄人老成,加之他那过人的智商,在他面前,我反倒像个妹妹,如今五年未见,他显得越发的深沉了。 幸亏之前就跟看护安姨打了招呼,他才没发现这几年我其实都是住在外头的。 我咬了咬筷子,说道:“家里不是小嘛,现在你又回来了,加上安姨,有点挤了,对爸爸的病不好。”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既然这样,过完年,我就出去找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一个也不许少。” 我见他坚定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他的心有多深,我没底。 吃了饭,柳棉令去上班,我不放心爸爸,特地向学校请了一天假,留在家里陪他。 午后,雪停了,天气不错,我推着轮椅,陪父亲在底下的小区里散步。 化雪过后的空气微潮,却是十分清新,其中还有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味。 我们这个小区不大,绿化还是挺讲究的,除了常绿的冬青外,当数银杏和梅花最多了,只不过现在这个季节杏叶落得特别快,整个枝桠快光秃了,只有梅花还凌寒地开着。 “早上我好像听见小令说要张罗着买房子,有没有这回事?” “哦,他有提过,说是年后买。” “那你怎么办?” 轮椅碾过从枝头不断滚落的到地上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父亲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的,他的声音很轻,貌似不经心,却一字不落地滑进了我的心里。 “到时候再说吧,房子买了还得装修,怎么说也得明年才能搬进去了。” “如果他买现成的呢?” 我顿时没了声响,是呀,如果他买现成的,以他的性格,我真的不搬不可以了。 “小絮,你瞒不了他多久的。”父亲突然道,“你弟弟这个人你也清楚,精得很,你这样整天不着家,他总会有起疑的一天,到时候,我恐怕……哎……” 我不语,听着父亲继续道:“昨天我发病,进了“一院”的vip病房,幸亏事先和阿安套好词儿,说是你向来给安排在这里的,不然,你弟弟铁定会起疑。” “爸爸,我明白。” “现在小令回来了,你们俩都有了工作,我的病也没那么糟糕,又不是什么绝症,你还是早点离开那个男人吧,这样拖下去,你怎么办?” “爸爸......” “爸爸还没老糊涂,你这孩子从小心高气傲,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犯不着这么糟蹋自己。” 我顿时湿了眼眶,胸口抽搐得厉害,搭在椅背上的手也微微地颤抖着。 停在楼下的车 轮椅不知何时已停下,父亲拍了拍我冰凉的手,叹息道:“哎,大半年前的报纸,爸爸也看了,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名声,他们家的人一看就这么复杂,爸爸不想你被欺负。(.)” 我绕到他身前,蹲下,那双相似的桃花眼里承载着太多的心疼和太多的无奈。 “爸爸,你认识他的家人吗?”想起上次父亲的警告,我出声问道。 “我怎么会认识,你想太多了。”父亲笑道,表情自然地看不出一点破绽。 但我还是隐隐的怀疑:“可是……” “小絮啊,爸爸累了,你推我回去吧。”见他一副困倦的样子,我也没有多问,但总觉得父亲有事瞒着自己。[] 转眼,春节来临。 作为柳棉令回来后的第一个春节,大家都格外珍惜,整天待在一起。安姨没有亲人,跟往年一样,也跟我们一起过年,家里,难得热闹了起来。 三十,初一,初二......初五,日子缓缓滑过,简单又平和,唯一怪异的是,最近一到深夜,楼下总是停着一辆豪华的跑车,天太黑,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车,以为只是别人随便停着的,也没在意。 到了初六晚上,吃了饭,我和柳棉令陪父亲看了会儿碟,便都早早地去休息了。 习惯性地拉开窗帘,下面还是那辆车,稳稳地停着,车主没开灯,黑漆漆的,要不是微微下滑的窗户我会以为里面没人。 是他吗,我猛然想起。 这几个月,我们陌生得没有一点交集,我的生命里仿佛没有嬴锦廷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日子虽然安稳,却总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不同于往日争执后的坦荡,这次的心里空荡得可怕。 想起父亲下午的话和柳棉令知道真相后的阴郁表情,我顿时茫然了,像身处迷雾中一般无助。 眼看心里越来越烦躁,我深吸了一口气,拉上窗帘,给闻菲菲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那头声音传来的一刹那,我愣了下,再次确认了下号码,没错,是菲菲的。 “喂?喂?”男人又唤了几声,许是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过了会儿才道,“小絮?” “新年好,金霖。” 男人有点尴尬,刚要开口,那端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叫声,专属于我熟悉的某厮。 我正纳闷这两人在干什么,金霖匆匆道:“小絮,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接着是冰凉的嘟嘟声。 我哑然,想起被黑社会盯上的那天我们四人一起吃饭时,闻菲菲的不正常,原本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现下,心里豁然开朗,脑海中不突兀地又浮现出某大学教授那张不正经但看到某人时又有点挫败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生活,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趣的。 想着,不知不觉又拉开了窗帘,这会儿看下去,发现底下不知何时又换了一辆车,原先那辆,不知踪影。 尽管光线很暗,但我还是能清楚地辨认出那辆幻影黑的阿斯顿马丁,因为实在太过熟悉。 握着窗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我踌躇着,犹豫着。 想下去,却又觉得没有理由。 那天,男人阴郁失望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我咬了唇,定在原地,灵魂有点游离,脑子有点空白。恍惚中,连自己什么时候下的楼都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车旁,只是这距离,着实有点远。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一边的车窗慢慢滑下,然后是我熟悉的烟雾缭绕而出。 募得,我睁大了双眸。 拿手灭烟,疯了吧 几乎是毫不犹疑的,我小跑上前,拉开车门,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烟,睁着双不可思议的眸子看着他。 男人见状,看也不看我一眼,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点上,见状,我重复上次的动作,一抽,一扔。 他募得冷笑一声,继续,我急了眼,在微弱的火光乍现的瞬间,伸了手上去。 原本只是一种微弱的疼痛,可是被我这么死命地按着,痛感越来越剧烈,我又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男人一愣,没想到我会直接用手来灭他的烟,立马抓过我的手,一把将烟扔到车窗外,恨声道:“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 疯了才会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时像被蛊惑般地下楼来,疯了才会看到从不抽烟的他独自坐在里面吞云吐雾的画面满身心的难受,疯了才会在一次次扔烟失败后,脑子发热地想到直接拿手掌去灭烟。(.无弹窗广告) 我是疯了才会这么做,正常的柳棉絮做不出这等蠢事来。 见我不语,男人翻过我的手掌,上面赫然有个被烫伤的小黑点,不大,颜色却深,烫得时间久了,破了皮,其他倒也没什么 “疼不疼?”他问道,眼里有那么多的慌张一闪而过。我不禁想到,上次,我被那群人摁在在地上殴打,这个男人眼中的疼痛是有多沉重。 “不疼。”我低声道,看着男人那副紧张的样子,心里竟然变态地滋生出一种名叫欣喜的东西来。[.超多好看小说] 嬴锦廷拿了车里的矿泉水,替我洗了伤口,又拿干净的纸巾替我擦拭干净,看确实没什么大碍,语气又恶劣起来:“你脑子是有病还是怎么的,直接拿手来灭,以为自己皮厚吗?” “谁让你一声不吭地把车停在这里的,妨碍交通不知道吗?”我不客气地嚷道,“还有,乱撒烟灰污染环境,这里不是‘万巷’,你嬴总再怎么有权有势也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说完,看到男人一脸促狭地看着我,意识到说的有点多了,不禁别过眼去。 “柳棉絮,我只不过停个车,抽根烟,就被你说得那么严重。”他指着车里的某处又道,“还有,这里有车用烟灰缸,我没污染你们小区的环境。” 我顿时无语,柳棉絮,你没事下来多管闲事个屁,他爱抽就抽,关你什么事。 “怎么又不说话了?”男人的指甲不停地在我烫了个小圈的周围打转,不疼,却很痒。 我缩了手,仍逃不过他。 “春节怎么样,开心吗?”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呢?” 他淡淡一笑,回我:“就那样,又不是小孩子了,春节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就是跟家人待一块儿而已。” 家人,我怎么忘了他是有家室的人。 这几天,他应该是整天和嬴郁郁腻在一起的吧,想着那个娇柔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的娇羞样,我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呵呵。”男人突然低笑出声,我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他突然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喃道:“絮絮,你可以吃醋的,我允许。” 我脑袋当掉,反应过来时,脸一片红,一片白,猛地出拳往他胸口击去,却被他的大掌当场截住,包在手心里。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攻击我,跟你那个野蛮的朋友鬼混了那么多年,手脚功夫一点都没长进,想来以前觉得你聪明真是个错误。” 我被他的话刺激地当场炸毛,吼道:“嬴锦廷!” 男人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放开我的手,发动引擎,说道:“嘘,别吼那么大声,把你的邻居都吵醒了。”在我还沉浸在余怒中时,车子已疾驰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 “乖乖坐着,一会儿就到。” 我借着红光,掩盖着心跳 一会会儿就到的车程开了将近有一个半小时,然后,还要我花一个小时来走山路。 一下车,凌厉的寒风猛得吹醒了我。 男人看着一身睡衣,傻愣在原地的我,关上车门,边迈着大步边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眉心习惯性地隆起。 “大冷天的,下来都不知道加件衣服的吗?” 多了件衣服,身上一暖,但冷风依然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我拉紧带着男人体温的大衣,向他看去。 没了外套,男人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米色开司米。 我拽了下外套,想取下,却被他按住:“好好穿着。” “太冷了,你穿着吧。” 他拉了我的手,向着崎岖的山路进军。 “这里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你如果不想一会儿我还要把受凉发烧的某人背下来的话,就给我好好穿着。(.好看的小说)” 我有点困倦地撇撇嘴,不声不响地走在他身旁。 终于,在朝阳还未升起时,我抖着腿登上了山顶。 该死的爬山,我最痛恨的运动。 揉揉又冷又酸的小腿,站在顶端,眯了眼望去。 远处是被雾霭围绕的连绵群山,雄伟地矗立在那里,鬼斧神工的大自然将自己的儿女雕刻成这样一幅壮丽的景观。欣赏着美景,呼吸着山顶的空气,心境顿时开阔了不少,之前的困乏也消失了。 没有干净的地方,只能席地而坐,刚刚徒步爬山消耗了点体力,身子还有点发热,如今坐了下来,反而又有了冷意。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男人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丝毫没被这恶劣的天气影响。 “为什么带我来看日出?”我问道,虽然他没说,但我还不至于蠢到认为凌晨4点,他要我在这里看些山啊,草啊,树啊的。 他淡淡了瞟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女人不都爱看这些玩意儿吗?” 我木了脸,有冷汗在额前划过。 “嬴锦廷,你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 “你叫我什么?”男人危险地眯了眼。 我一个心悸,扑扇了下长翘的睫毛,没忘记那日在书房的情景。 温和的朝阳逐渐从山后徐徐升起,光圈,以红日为原点,一点一点晕染开来,慢慢粉饰着暗沉的天空,我有幸也沾了点红在脸上,掩盖我一时的心跳。 腰间突然多了一双大手,我僵了一下身子,麻木了神经。 “柳棉絮,我有那么不可靠近吗?” 忽起的冷风,使我又伸手拉紧身上男人的衣服,想了想,向他靠过去,却在还未贴近时,一把被推开。 尴尬,漫上心头。 我想我的脸肯定青青白白的。 “不想靠近我就坐远点儿,这点冷,还冻不死我。”男人在那边生硬地开口。 我突然倔了起来,赖在他身边不走,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让我看起来很像抱着一个毛绒玩具。 “你这又是做什么?”他开口,却没把我推开。 背上,有点热,一下一下地轻拍着。 “你不冷,我冷。”赖皮地躲在他的怀里,不动弹。 这样,应该能暖和点吧。 零下几度的天气,就一件薄薄的开司米,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背上的轻拍停了一秒,然后又重复着那简单又有点幼稚的动作。 意识又开始涣散,我窝着作鸵鸟,不去管前面的红霞满天。 “喂,女人,再趴着,就要错过了。” “不看了,不看了,困。”我闷哼着嚷道。 “你让我大半夜地白忙活一场吗?”不满从他嘴里吐出,但还是将我一把捞起,放在怀里,舒服地让我继续闭目养神。 我在心底放肆地偷笑,拿有点冰凉的脸蛋贴上他依然火热的脖子,同时心里感叹道: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我裹着大衣冻得手脚冰凉,他就一件破开司米,还跟个火源一样。 舍不得了 “嬴锦廷。”我低唤。 “嗯?”他应道。 “我可不可以把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楼下玩偷窥,然后又故作忧郁地在车里吐烟圈,接着还搞什么浪漫地带我来山上看日出看作是你闷骚地想泡我的表现呢?” 募得腰间的大掌一紧,男人的脸色有点难堪,咬着牙,恨声道:“泡你?你能不能再粗俗点了,闻副市长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你整天跟她待在一块儿,都学了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堂堂的嬴氏总裁也不怎么样,除了会贬低别人以外还喜欢顾左右而言它。”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肯定很欠扁,所以我拼命把脸蛋埋在他怀里,男人拽了几次也拽不出,好笑地看着我一副有胆子说却没胆子承担后果的乌龟样。 在他怀里待久了,我竟然贪恋起那种安心的感觉来,多眷恋一秒也觉得是奢侈。 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我在心里鄙视自己。 父亲的话,弟弟的感受,我不能不顾,换做以前,我想我可以做到爽快地答应,可是现在,我竟然舍不得,我tmd的竟然会舍不得,柳棉絮,离开他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嬴锦廷,除了那张一纸协议,我想,我是真的可以摆脱你了。 想想四年前,若不是被邹亦所伤,我断不会浑浑噩噩地闯到大街上,又稀里糊涂地跟他回家,然后,在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里步入这个男人的世界里。 “嬴锦廷。”我又唤道。 “还想说什么。”那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沙沙的,不同于金霖和邹亦的清润,却是带着自己一贯的特点,男人味十足。 一喊出口,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喉间像被梗了一根刺般难受。 见我陷入了沉默,男人似乎也习惯了,低叹一声,帮我裹紧身上的大衣。 “嬴郁郁,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对你构不成威胁。” 僵了一下,这个男人是何其的精明,只不过他会错了意。 我心里琢磨的是要不要离开他的事,而他却以为我还在为医院里的事闹情绪。 也对,那天的事,我确实很不开心,不管之前我们之间是怎样的,在他拼了命地救我后,我再也不能以之前的态度去对待他和我了。 我是何其敏感的人,医院那晚,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大资本家眼里难得留露出那种言情剧男猪才会有的甜腻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承认,那一刻,我是欣喜的。 后来柳棉令打电话来,我也是瞒着掖着,谎话从嘴里出来似乎已经变得理所当然,我告诉自己只是不想让弟弟知晓姐姐的不堪,而事实上,更多地想贪恋那难得的温情。 嬴郁郁的到来是我始料未及的,她的力量真的很大,什么也不做,只要安安静静地站着,就可以让那个前一秒还将我搂在怀里的男人变得那么陌生。 他不出声,却比说了千言万语还让人心寒。 前妻和小三,一个看似娇弱善良,一个貌似妖媚恶毒,谁胜谁败,可想而知。 nita问他的时候,他可以回答的,但却没有。 那个裁判只是冷冷地叫我出去,眸子的温度有多低只有我知道,真的能冻死人。 我抬头,手拽紧他的薄衫,直到那块儿变成皱巴巴的一坨。 “你怎么知道我在乎什么?”我问道,声音竟然因为害怕而有点微微的颤抖。 额头相抵,他的蓝眸对上我的,碰撞的火花,不断滋生。 一轮红日,已升到一定的程度,浓雾渐渐散去,满山的光亮,终抵不过男人眼中的柔情。 “我不知道,但我见不得你心里有一根刺。”他说道,长指在我脸上摩挲,“絮絮,别再用沉默抵抗我了,我怕有一天控制不住了真的会伤了你。” 闻言,我笑了,没有被他的话吓住,也没有避开他炙热的双眸,如花的笑颜就这么倒映在男人深邃的蓝眸中。 我想,我是真的舍不得了。 菜场比商场可怕 一个绚烂夺目的日出,就被我越来越耷拉的眼皮活活地给破坏了,不止如此,感冒还非常不识相地找上了我。 我一边不雅得擤鼻涕,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驾驶座里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男人。 nnd,裹着人家的大衣还流了那么多鼻涕,某人呢,就一件衣服,到现在还生龙活虎的,除了手凉了点,其他事一概没有。 赤|裸裸地不公平待遇啊,资本家和无产阶级在感冒他老人家地方竟然还有那么明显的阶级差别。 终于,在他不阴不阳的表情里,我按捺不住地开口:“有那么好笑吗,你的嘴角都快抽了。” “有吗?”他瞬间闭了嘴,装模作样地问了句,下一秒,却控制不住地“扑哧”一声。 “嬴锦廷!” “喊吧。”他说道,“这里人少,你喊破喉咙也没关系。” 这话,怎么那么像某男在偏僻的山沟沟里准备非礼某女时,听到某女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叫后,淫笑着的嘴里吐出这么一句。 于是,这次换我抽搐嘴角了。 熟悉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车的怪异火药味。 “衣服会忘穿,手机倒不会忘带。” 我冷冷瞥了一眼冷嘲热讽的男人,接起了家里那位祖宗的电话。 “你一大早死哪里去了?”爆破的声音穿破耳膜地传来,我皱着眉,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心虚地开口:“我去买菜了。” “买菜?有安姨在,你又瞎凑什么热闹。” “呃……”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男人,胡扯道,“我失眠了,睡不着,就起来买菜去了,你要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带回去。” 一个小时后,我和嬴锦廷双双拧着眉站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门口。 柳棉令那个混蛋,真是狮子大开口,“拒绝”两个字从来不会写,点了一大堆,让我这个从未踏入过菜场的女人情何以堪。 “柳棉絮,你是我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不会买菜的女人。” 我摊摊手,笑得十分无奈:“那不好意思,这么个极品让你遇到了。” 然后,在某人即将出现瞬息万变的脸时,利索地冲进了菜场。 “请问,这个……豆怎么卖?”我指着某弯弯的绿色生物说道。 卖菜的阿姨眼珠子在我和嬴锦廷身上不厌其烦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说道:“15块钱一斤。” 15块钱一斤,那是什么概念? 我拿眼神询问身边的男人,哪知他皱了皱眉,用眼神回我:“我怎么知道?” 那阿姨见我们迟迟不买,连忙道:“小姑娘,这都是我们自家种的,你没看比别的摊都大都光滑吗,你放心吧,质量绝对上乘,价格绝对合算。” 我顺着她的手往别的摊瞄去,果然,摆在上面的不知名豆不但小还难看,上面全是毛,笑道:“那给我来两斤吧。” “两斤够吗,小姑娘,我看你们这身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这大冬天的多买点吧,省得以后还得出来,多耽误事啊。” 怕麻烦的后果是嬴锦廷非常阔气地甩了几张红艳艳的毛泽东,然后我像个傻子一样抱了一大包柳棉令口中的什么豆在海鲜摊里瞎转悠。 “还要买什么?”一向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头一次进菜场,被周围聒噪的叫卖声和混乱的阵势刺激地不耐烦了,催促道。 我也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完全忽略了柳棉絮的叮嘱,胡乱指使男人买了一大堆海味。 15块一斤的毛豆,进口的吧 “柳棉絮,你确定这是你买的菜?”柳棉令站在客厅里,看着某个热心肠的司机和我搬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买了什么,基本上是我指什么,嬴锦廷掏钱,结果扛了这么多。 看着某人蹙眉的样子,我立马献宝地拿过那一大袋豆,说道:“你看,今天赚到了,卖菜的阿姨说是自家产的,很新鲜,价格也便宜。” 柳棉令拿起某物一端详,又拿到鼻尖闻了闻,脸色终于缓和了点:“是挺新鲜,不过,我不记得让你买这个。(.无弹窗广告)” “嗯?你不是说买那什么什么……豆。”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下,对菜没什么概念,实在想不起来这什物叫啥。 “毛豆?” 我立马醍醐灌顶,拍手道:“对,就是毛豆。”看着男人张着嘴,一副傻掉的样子,我疑惑道,“怎么,有问题吗?” “呵呵,呵呵。”他抽风似的冷笑了几声,犀利的目光射向我,“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15块一斤。(.)” 这会儿轮到柳祖宗抽搐了。 “柳棉絮,你确定你是我姐姐?”男子咬着牙,面部表情纠结着。 “小絮啊,今天怎么想起去菜场了。”安姨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出来,看到地上的一大堆东西,立马道,“哎呀,这么多,最近我都不用出去买菜了,这豌豆真新鲜,自家产的吧?” 安姨说着,放下手里的盆,将那堆食材搬去了厨房。 我看着一脸无语的柳棉令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豌豆啊,我想怎么没毛呢,这样想来,隔壁那堆让我pass掉的才是正宫娘娘啊。 “那个,我先进去看看爸爸。”说完,我立马开溜。 “等一下。”柳棉令突然叫住了我,凌厉的眼扫了我一眼,向我伸出手来。 我以为他要打我,闪了身,道:“干什么。” 结果他猛地从我背后抽出一样东西:“你这衣服的商标怎么还不摘。” 我汗颜,为了避免他怀疑,特地跑去买了件衣服,把穿了一晚的睡衣换掉,结果,一晚没睡导致我神经大条到忘记扯商标了。 “哦,我忘了,新衣服,好看不?”我故意献宝似地转了一圈。 柳棉令挑着眉看着我,一脸的鄙视,酷酷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对我说了句:“15块的毛豆,进口的吧?” 我傻掉,眼睁睁地看着他潇洒地进了屋,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踏进某个坑人的地方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头昏昏欲睡的时候,金霖来了电话。 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在那端解释了那晚的事,我本不在意,又迷迷糊糊的,听得不怎么清楚,只是后来临近挂电话的时候,原本口若悬河的他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等着他的下文。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困了,就先睡吧。” 之后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被虐待的痕迹 一到初八,日子就过得飞快,柳棉令忙着上班的同时找起了房子。 幸亏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加上我左暗示,右暗示地说不喜欢现成的房子,于是他把目标放在了刚刚建成的新房上。 我闲着没事,想起了李瑞,找出上次要来的那个地址,摸索着往他家走去。 李瑞的家离学校不远,却比较偏僻。 这一带全是低矮的楼房,一共有三层,他家住底层,很昏暗,50平米的样子,整个狭小的客厅就只有一盏日光灯,一个灯管还坏了,墙上的壁纸脱了一大半,露出斑驳潮湿的白色墙面。 整个房子只有两个小房间,一间里面堆满了玩具,都是些破旧的,像是被很多孩子玩过的。另一间供着观音和弥勒佛,还有轻轻唱着佛经的念佛机,看着就是老人住的。 给我开门的是李瑞的外婆,50几岁了,却有点显老,话不多,也很少笑,见我来了只是淡淡地应一声,然后开门让我进去。 “柳老师,你来这是?”她端了一杯水给我,杯子很劣质,却洗的很干净。透明的热水从杯口冒出水汽,氤氲在上头,瞬间我就想到了那个温润的女子。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李瑞,家长会那天以后就没来上过学了,我想问问这孩子怎么了?” 提起家长会,李阿姨的脸明显白了一圈,握着杯子的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抖了下,滚烫的水溅了出来,有几滴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忙拿了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拭,见她毫无反应,两只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发霉发潮的墙面,忍不住唤道:“李阿姨,李阿姨。” “啊。”她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杯子,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笑笑回来了没。”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的,刚到门口,那个女子便推门而进。 “柳老师。”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也似得朝我跑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低头,将他抱起放在膝头,摸了摸他的小脑门,笑道:“瑞瑞怎么样,过年开心吗?” “开心,妈妈和外婆都给我包了压岁钱。”小人儿献宝似的从背后的小包里掏出两个皱皱巴巴的红包。 我在他希冀的目光中,打开那两个红包,只看了一眼,笑意就凝固在眼里。 后进门的李笑将手里的菜放下,走过来对我道:“柳老师,我们去外面说话吧,这里……”她看了李瑞一眼,我会意,起身。 “瑞瑞,柳老师以后再来看你,你乖乖待着,听妈妈和外婆的话,知道吗?” 睁着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他懂事地点了点头。 一出门,世界突然亮了许多,想起那恶劣的环境和孩子手里那几张五块的压岁钱,心里五味杂陈。 “李小姐,能否告诉我李瑞为什么不来参加家长会,你们......”我突然刹车,看着女子脖子上一道道的印记诧异道,“你的脖子?” “啊,没事。”她转过身,拿手去遮,却又不慎暴露了手上的伤口。 “你的手。”我猛地拉过她的手,上面全是长短不一的抓痕,跟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印记很深,应该是被人狠狠挠上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被软禁的某人 她变了脸,硬是将手从我地方抽出,十指一遍遍地抚过手腕上的痕迹。 “有人打你?”我问道,看着她越来越慌张的样子,更确定了心中所想,“是瑞瑞的父亲?” “不,不是,不是他。”她急忙否认,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你别问了,柳老师,求求你,走吧,以后再也别过来了。” “为什么,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这是家暴,是违法的,你可以去告的。” “都说了不是他。”李笑突然吼道,清澈的眸子冲了血,红红的,眼里都是疯狂,都是绝望。 她背过了身,缓了缓,良久才道:“柳老师,你回去吧,李瑞的退学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前阵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步步地往阴暗的楼道走去,最后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内。 从那个破旧的小区出来时天色还早,心下烦躁,急需冰凉的液体灭火,于是果断拨通了某厮的电话。 那端,机械的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不死心,继续拨,继续打,依旧是那个声音,心下更不爽了。 那厮,什么时候有关机这个概念了。 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电话铃却催命般地响了。 我闭着睁不开的眼睛,把那个扰人清梦的混蛋在心里狠狠地大卸八块了一遍才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说。” “软绵绵,软绵绵,是我,是我拉。”某厮的声音灰常,灰常温柔的从那端传来。 “妈呀,大半夜的,你装鬼呢!” “软绵绵,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从床上坐起,顺手拧开树型的床头灯,问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哪知道,我一不放火,二不杀人,直接被我爹给软禁了,手机不给用,门也不给出,还请了一大堆老女人教我礼仪,我了个去,闻老头铁定疯了。” 这什么情况?菲菲家那位向来把女儿放养的闻副市长终于认识到女儿的不正常性了,开始把她往正途上引了?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 “我房间的电话都让人给拔了,我是趁我爹睡着了偷偷到书房打的啦。” “你再想想,最近怎么惹你爹生气了。”这厮,喜欢看古装剧,连爸都不叫,整天爹,爹的,整一俗人。 “前阵子,我爹出去跟你家那地主应酬了下,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头到脚扫了我好几眼,连连摇头,连连叹气,那把我看得呀,抓心挠肺的难受。” 提起嬴锦廷,我心中一亮,想起男人那日在山上的话,狠狠咽了口唾沫。 菲菲,我对不起你啊。 见我不语,某人脑子转的飞快,试探道:“软绵绵,不会真是你家地主干的好事吧。” 我连忙否认,怕殃及鱼池:“你想多了,他才懒得管你。” “柳棉絮……”她突然唤道,声音怪怪的,阴阴的。 “干嘛。”我忍不住提高音量。 “呵呵,有奸情。”冷笑声传来。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骂道:“我和他一向有奸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no,no,no!”她装模作样地挤出几句仅有的英语,“我还没说啥呢,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了吗?貌似没有。 “你有点反常哦。”某人继续道,“平时你早跟我一起蔑视资本主义了,今天是怎么了,被潜了?从实招来,包庇犯人,罪加一等。” “你就扯吧,老娘要睡觉了,没功夫陪你。”关了台灯,蒙上被子,果断准备进入二次睡眠。 “柳棉絮,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我诅咒你,诅咒嬴锦廷不举,诅咒你得不到性福……”在我按下结束通话键前,某个被软禁到几乎崩溃的女子暴怒道。 我抽了下嘴角,无奈到极点地揉了揉眉心。 闻菲菲,咒我,哼,活该你受罪。 替我拦下那套房子 齐濬和闻菲菲不愧是一类人,都是沉不住气的主,一连几天联系不上某人,急得跟个什么似的。 “说吧,叫我来干嘛。”坐在“绯色”的vip包厢内,我一边喝着某老板亲自奉上的陈年高档红酒,一边对旁边咧着嘴笑得狗腿的某人问道。 他挠了挠头,一向厚厚的脸皮红了起来,恩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知道是吗?”我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帮我个忙。” “你说。”他会意,立刻拍着胸脯凑近,“小棉絮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来。” “呵,月亮,我不稀罕。”我见他张着嘴,干笑的样子又道,“我弟弟最近看中了‘中央庭院’的一套房子,你想办法给我拦下来。[]” “为什么?” “你别管,帮还是不帮?” 他想了下,为难地开口:“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只是那个‘中央庭院’是‘慎世’集团旗下的,它的总裁是金慎,你要找应该找金霖或者……你男人。”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多不合算。 “你还想不想知道了?”我看向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菲菲真可怜啊,都让闻市长折磨成没人样了!” “她怎么了。”齐濬急道,在看到我勾起的唇角时,尴尬地眨了几下眼,“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好看的小说)” 这位兄台,你自欺欺人得也太明显了吧。 “那算了。”我知道鄙人现在肯定又是一副很欠扁的样子,因为齐濬的那张脸已经垮得随时会泪崩似的,“我也是随便提提,好像是有点为难你了,我还是去求嬴锦廷吧,大不了被他关在屋子里折磨几天,哎,你也知道他那人,变态起来真得不是常人能比的,十天半月以后,菲菲指不定被她老爹折磨成啥样了。” 我状似哀怨道,不期然看到某人捏着酒杯的五指紧了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底偷笑一声,继续道,“这样也就算了,你也知道,那家伙原来不喜欢男人,她家那群三姑妈四姑妈的女儿都有孩子了,闻副市长能不急吗,她这一阵,应付相亲都来不及。” “相亲?你说得是真的?”他急道。 “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菲菲不待这么容易屈服的。”齐濬闻言,明显松了口气,端着酒杯喝了口酒,我又道,“顶多也就上演一下上吊割腕的把戏,死不了人,也就半死不活吧。” “咳……咳……”红酒尚且搁在喉咙里,还未下肚,某人一急,呛得咳个不停,“割腕,上吊,半死不活?小棉絮,你别吓我。” “我也只是猜测,她哪有那么傻,又不是拍电视剧,你放心吧。”我好心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不过以她的性格应该会找个男人充下数啦,万一找来个高富帅,一不小心,日久生情,缠绵悱恻,孤男寡女相处久了,会发生什么,你懂的。” 某人一听,再也坐不住,拿起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冲,眼看上钩的鱼儿要跑了,我急忙拦住他:“去哪?” “当然是去救菲菲了,难不成真让她爹祸害她。” 我见他一副非走不可的样子,忙问道:“那房子的事......” 齐濬立刻苦了脸,像个怨妇似的地看着我:“小棉絮,你就让我走吧,初六那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你行行好,行行好,让我先去,房子的事以后说,以后说啊。” 初六?岂不是那天。 白富美中的屌丝 我眯了眼,目光在那张火急火燎的脸上一扫而过:“初六那晚,怎么了?” 他突然不语,原本白皙俊秀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难看。 我并不八卦,即便和闻菲菲,彼此也保留着一丝底线。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替我拦下柳棉令看中的那套房子,因为实在没有准备好把自己与嬴锦廷之间的交易曝露在小令面前。 金霖,我不想求,经过那晚,菲菲和他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我能准确地捕捉到。 嬴锦廷,我也不想求,被一个又一个交易束缚住的我会很难说服自己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 最最重要的是,谁让闻菲菲惹了我,女人犯罪男人受罪,齐濬这个命不好的孩子咋就看上了这么个白富美中的屌丝。[.超多好看小说] “初六那晚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对吗?”我问道,目光犀利,直逼男人的黑眸。 他喃喃着,张了嘴,却无声。 “你不必告诉我,要追菲菲,其实很简单,在你进驻她的心之前,将那个已经进去的人赶出来就行了。”我不管他募得睁大的眸继续道,“初六那晚,她跟别人在一起,至于这个人是谁,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话音一落,透过特质的玻璃窗,我瞥到门外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我又看了眼还在震惊的某人一眼,准备推门出去。 “房子的事,我会去办,菲菲……” 我旋了门把,转过半张脸,让声音在偌大的包厢内不轻不重地响起:“她没事,虽然野了点,还是有分寸的,再说,金霖你还信不过。” 走出包厢,出人意料地挽上男人的手,他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在这?” “怎么,就允许你来潇洒,我不可以吗?” 嬴锦廷朝一旁瞥了一眼,那帮人立刻识趣地告辞离开。 “我在应酬。”他说道,带着我向门外走去。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抬眼向他望去,他依旧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什么时候,他也下意识地跟我解释起行踪来。 轻抿了嘴角,坐进舒适的车里,看着陌生的环境,好奇道:“你换车了?” “省得某人下次还要再扛几大袋菜回去。”我囧了脸,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买的巨多菜导致那辆高级跑车容不下的悲催事件。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竟然会想到用集奢华与气派于一体的迈巴*赫62s来装那些脏兮兮的破菜。 一回到别墅,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抱起,一脚踢开*房间的门,然后双双跌入大的离谱的床上。 “嬴锦廷,我要洗澡。”我把手抵在他胸口,躲避着他不断落下的热吻。 “用不着。”提议被无情地拒绝。 “我有洁癖。”我随便扯到,也确实不习惯不洗澡就那啥的。 “真麻烦。”他不满地蹙眉,还是放开了我,任我赤着脚往浴室走去。 一个小时后,一身清爽的我又被欲火焚身的某男搂在了怀里。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我半干的及腰乌发,碰到仍旧湿湿的地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 我舒适得窝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动个脚趾头都嫌累。 “今天去‘绯色’做什么了?” 我闭着眼,不情愿地动了动嘴皮子:“收拾你给的烂摊子。” “哦?”男人扬唇,“我有什么烂摊子需要你来帮我收拾的?” 知道他又开始损人了,我也不恼,拿手戳戳他裸露出来的古铜色肌肤。 “齐濬找我的。” 似是故人来 男人了然,嗤笑道:“这么几天就忍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我冷道。 “活该。”他握住我的手,以比我强势的语气哼道:“你要是老实点,我可以考虑让闻江海‘下手’轻点。” “呵呵,不用,你尽管让闻伯伯往死里整。” “嗯?” 我突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盯着他,海藻般的长发垂到他的胸口,与那墨黑的真丝睡袍和谐地融在一起。 他被我怪异的笑容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视线在我脸上打着转,蓝眸向我大开的领口向下看去的时候瞬间晶亮了许多。 接收到男人炙热的目光,我不动声色地裹紧身上的睡衣,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引得男人猛得肌肉紧绷,在我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扬手,将我牢牢压在身下,火热的大掌一把拉开我刚刚合上的睡衣。 “这也是她跟你说的?”接受到我眸子里的亮光,他咧嘴一笑,白牙森森,看起来甚是邪恶:“看来让闻江海关她禁闭真是做对了,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不介意用一个晚上来回答你。” 真丝的蓝色睡衣被扯下,接跟着,是那件黑色的,双双飞到地上,缠绕在一起。 某人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加半个凌晨的时间让我明白了闻菲菲的诅咒是多么的可笑。 不举,他不要举得太高。 在陷入沉沉的昏睡前,我脑子浮现出齐濬紧张兮兮的脸和某女气急败坏的样子,未来的日子,这两个人应该会很忙,闻家应该会很热闹。 哼,死女人,让你咒我,有你烦的了。 纵欲过度的结果是我不但夜不归宿,还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幸亏柳棉令同学聚会去了,我才没接到他的催命电话。 齐濬那人效率也算一流,在忙着搞定我那白富美死党的同时,动用身边的关系,成功地让柳某人的买房计划泡汤了,以至于柳棉令这几天有点上火。[.超多好看小说] “小令啊,房子没了下次再买,爸爸看那套房子也不怎么样,咱再换吧。” 柳棉令将嘴里的鸡爪咬得嘎吱响,仿佛那是某个坏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中央公馆是近几年来最火的楼盘了,好不容易托朋友要了一个三室两厅的,就这么没了。” “你那朋友可靠吗?”保持沉默不是良策,我明知故问道。 “中央公馆的销售总监,你说可靠不?”他反问道,“不如哪里来的半路虎,截了我的房子,还整那么神秘,知名不具。” 我拼命往嘴里扒饭,行啊,齐濬,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尽管心里一个劲儿地叫好,嘴上还是配合着骂了某个“横刀夺爱”的可怜人几句。 二月底,随着春节逐渐过去,休整了一个假期的人都纷纷忙碌起来。 我准备着新一轮的备课,柳棉令应邀回剑桥开学术研讨会,嬴锦廷也飞去了美国,跟那位很是神秘的地产界老大金慎谈生意去了。 至于闻家那位小姐,纠结在自己的情事中无法自拔,闻副市长看到女儿有人追求,不管是几角关系,嘴巴乐得都合不上。 我去了几次,闻菲菲都是一副要咬死我的凶残样,只有闻副市长认为是我促成她女儿频繁的桃花运,差点就把我供起来了。 开学伊始,李瑞真得没有再出现过,在学校的档案也调了出去,问了教导主任和校长,都不知道调去了哪个小学。 下了班,我没有回家,想着好久没去教工宿舍了,便直接赶了过去。 楼下,一辆白色的布加迪威航16.*4supersport灰常乍眼地停在那里。 正值下班高峰期,进出的人很多,经过那辆炫酷名车旁的人无一不多瞄两眼。 这好奇的人也包括我,不是因为这车有多名贵,只是觉得甚是眼熟,直觉告诉我,前阵子在我家楼下停得就是这辆。 车旁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黑色的长款风衣迎着冬风翻飞着底边,他是背对着我的,起风带起的沙子迷了我的眼,看不真切。 我拿手去揉眼,触到的是满手的干涩,没有沙粒,可悲的眼一点水分都没有,难受得紧。 明明目光有点涣散,明明只是看了几秒,前方的人似乎有感应似的转过身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迅速背过身去,嘴里憋了一股气,宣泄不出,苦涩一股脑儿往胸口袭去,手几乎与肩上的那只同时抚上胸口。 想逃,脚步却像扎了根似的,死死地定在那里。 那人将我转过身,我低垂着眉眼,目光只能触及到他的肩膀。 “絮絮,好久不见。”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一) 有种潮水比海水来得更汹涌,它叫记忆。 “软绵绵,软绵绵,你看,你看,我们又在同一个班诶。”闻菲菲一手提着行李,一手兴冲冲地拉着我到新生报到处,圆滚滚乌溜溜的眼珠子在那张寝室分配单上扫了又扫,粉嫩的小圆脸立刻垮了下来,“怎么不是一个寝。” 我匆匆往那纸上瞥了一眼,笑道:“不就在对面吗,也一样。” 那厮向来是个泼辣的主,听我这么说,立刻不干了,嘴唇撅得老高:“那怎么行,咱俩什么时候分开过,你等着,我这就跟导员说去,调寝。”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一溜烟的没影了。 那天的交涉结果就是,闻菲菲大小姐无理取闹的要求被导员毫不留情地驳回,而她又灰常有骨气地不动用家里的一切关系,结果,只能认命地回寝。 x大在p市是数一数二的名校,住宿条件自然不差,统一的四人寝,当然也有两人寝和单人寝,但这都要有金钱作为前提,没有特殊需求的同学学校一般都会给安排到四人寝,像闻菲菲那种完全没有她很有钱,她家很有权,可以申请去单人寝概念的人也眼巴巴地跟着我住到了四人寝。 跟我一个寝的三个小姑娘都还不错,长得挺水灵,分别叫章笑,赵辛萌,裴婕。 由于家比较近,而又有闻菲菲家司机接送的关系,我们算是最后一批到寝的。我至今还记得我拉着大大的行李箱踏入寝室的那一刻,那三个小姑娘看我的眼神活像没见过活人似的。。 “哇塞,美女诶。”章笑人如其名,看见我就乐得合不拢嘴,十分殷勤地上来帮我放行李,我连连推脱,她却说帮助美女是应该的。 相比她,一边的另两人就显得淡漠多了,但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惊艳还是被我一一捕捉到了。 对于她们的反应,我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我的容貌总给我带来这种效应,貌似当初闻菲菲也是因为我长得实在太惹眼了,才放下大小姐的架子眼巴巴地主动过来跟我做朋友的,幸好我俩性格相投,一拍即合,做了那么多年狐朋狗友。所以,面对她们的反应,我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 之后的几天就是严酷的军训,本来计划要集训一个月的,但天公非常不作美,一连下了一个礼拜的雨,而且是连着没日没夜地下,一刻也不停,军训的行程被大大的耽误了,于是最后校方决定挑一天去拉练,当作结束。 下午3点,拉练结束,大一新生统一都拖着快断了腿,疲惫的脸上却难掩兴奋,个个抛帽子扔包的庆祝新生活的开始,一时间垃圾堆旁都是军训的鞋子衣服帽子等。 闻菲菲这人体力非常人能比,走了5、6个小时后仍然像打了鸡血似的,非要拉着我去学校周围熟悉下环境,我累得只想趴在寝室的床上大睡一觉,脸眼皮都没抬,直接拒绝。 哪知那厮铁了心地就是不肯放过我,嚷嚷着不能放任我浪费大好的青春,连拉带拽地拖着我逛了n条街,最后看我就差给她跪下了,终于大发善心地拖着没剩几口气的我去附近的冷饮店休憩。 这家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初遇”,店主是个大三的在校学生。 店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闻菲菲被我打发去前台买饮料,我就直接爬在桌子上当尸体。 趴着,趴着,眼睛就不受控制地收拢,意识也渐渐模糊,迷糊中听到闻菲菲大声喊我的名字,我困极地直起身子,想着她应该是被人群挡得看不到我人了,便一扬手,示意她我在这。 不经意间,手臂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紧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一愣,回头,对上一双似水的深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邹亦,也是我20年来第一次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 那双眸子,在看到我的刹那明显惊愕了下,眼底有暗流涌过,火热火热的。 周围的喧嚣仿佛已经远去,世界安静地像一个白色的苍茫天地。 他在那头,我在这头。 中间隔着茫茫的白雪,却隔不断彼此眼中的火热。 穿越人海的初遇,有着惊鸿一瞥的美丽。 ------------------------------------------------- 大家如果觉得好,就收了吧!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二) 从那之后,我的心里,有了这么个角落,留给他,那个总是嘴角噙笑的温婉男子。 “柳棉絮,要迟到了,我带你。” 寝室楼下,我肩上背着包,脚步匆匆。 男子坐在炫酷的单车上,白皙的双手握着车把,一条修长的腿搭在地上。 阳光,打在他只着纯白衬衫的伟岸身上,晃得我一阵眼花。 男子见我干愣着,扯开一抹淡笑,瞬间,压过校园里开得正茂的桂花:“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哦。” 我腆了脸,走到他身边,却不敢直视那双晶亮的眸子,我总觉得那双眸子里会倒映出我此时没出息的样子。 “邹亦,菲菲病了,我得去给她买药。”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来。” “你不用上课吗?” “我上午没课。”男子说道,见我仍旧踌躇着,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想要我抱你上来吗?” 几乎是第一时间,烧了脸,坐上了后座,看着自己的手,又愣神了。 男子的低笑从前面传来,长腿一蹬,单车飞驰而去。 我惊呼一声,还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衬衫,指甲,碰触到男性火热的躯体,瑟缩了下。 抬眼,瞅着男人高大宽阔的背影,笑,再也抑制不住。 * “邹亦,你画得真好。”美术系四楼的画室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男子专心致志地完成了一副作品。 “喜欢吗?”他笑道。 “嗯。”不期然,我的脸又红了。 闻菲菲说过,面对邹亦,柳棉絮就不再是柳棉絮了,那个从来是淡看江湖路的女生变成了一个就会脸红的怀春少女。(.好看的小说) 可是,我一个人怀春有什么用呢? 抬头,又看了他一眼,男子正在收拾画具,干净修长的手指一一抚过颜料盒,画笔,画架,那么的珍惜,那么的小心。 他从未表过态,我的心意他应该是知道的,他眼里的情愫,我也看得见。 只是为什么,他不跟我说呢? “喏,给你。” 我疑惑地抬头,撞进那双茶色的眸子里。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柔顺的发丝,略停了下,又继续捋着。 他可知道那一头褐色的头发是专门为他去染的,因为在食堂,曾不小心听到邻桌的女生交头接耳地谈论这个x大的高材生,说他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 于是某个下午,我拉着闻菲菲,去了附近一家昂贵的理发店,坐了一下午,染了个头发,出来时,腰很酸,背也很痛,心里却开心得紧。 “怎么把头发染了?”他问道。 “嗯?”我不解,心里想说你不喜欢吗,出口的却是:“好多女生都染头发了,我也想试试。” 他笑了笑,眸光流转得分外亮眼:“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 那个瞬间,我想我是欢喜的。 我有种冲动,想跑到食堂大声对那群女生说:邹亦喜欢黑头发的女生,不是褐色头发的。 “不要吗?”他又问道。 “嗯?” “你不是说喜欢吗,送给你。” “可以吗?”我的眸子亮了。 “傻瓜,当然可以,好好收着,我可是要抽空检查你有没有弄丢的。” “不会,不会,我肯定收好。”一急,夺过他手里的画,卷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男子又笑了,很干净清澈的声音,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柳棉絮,你很会脸红诶。”男子伸手触了触我的脸,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灵魂有点游移,游移到了天堂。 他没有放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我的右脸,距离拉近,呼吸灼烧间,一个冰凉的物体印在了上面。 我彻底懵了,任他将唇在脸上留恋,阳光撒了满屋,却抵不过男人眼里流转的光波。 我想,他是喜欢我的。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三) 入了秋,天气开始转凉,寝室的空调也停止供应冷气,我洗了个澡,早早地躺上了床。(.无弹窗广告) 室友们都在各自的电脑前忙碌,我没有什么睡意,随意拿起床头柜上的闲书翻了起来。 “哇!特大新闻诶,你们快来看。”向来八卦的章笑嚷道,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什么东西,这么有趣?”赵辛萌从椅子上起身,向她身后的某人走去。 “这……”她将脸转向裴婕,脸色有点不自然,“婕,你来看。” 学校论坛上全是有关邹亦的新闻,说他最近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个女生的身份。 邹亦是x大美术系的高材生,才大二就已破格成为学生会主席,父亲还是校董之一,完全属于当下最火爆的高富帅中的一员,尽管他平时很低调,但依然有无聊人士喜欢挖他八卦。 20点发上去的帖子,到21点30分已有了上千条的回复。 不愁吃的猪:是真的吗,真的吗,邹大帅终于结束单身了吗? 网游神:求图求真相! 我为亦狂:哎呀,我的心啊,我的邹大帅,你我注定无缘啊!(附加一个捶胸顿足的表情) 网游神: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照过镜子没,邹大帅是你这种小草级人物能嚣想的吗? 我为亦狂:我靠,你又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大姐好歹是工管第808朵花。 …… 旁观者:是真的,我还看见了。 不愁吃的猪:是哪位美女啊?正妹还是素鸡? 旁观者:没看清。 众人:…… “邹大帅不愧是邹大帅,随便一条新闻就这么火,诶,你们怎么看啊。” “我没看法,邹亦是很好,但就是太好了,只能供那群小女生发发花痴。” “婕,你怎么说,你不是很欣赏邹亦嘛。” 裴婕瞟了一眼屏幕,笑得有点冷:“不过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而已,别掺和了,睡吧。” “什么啊,才这么早。”章笑嘟哝道。 “咱的系花都睡了,你也早点吧,整天熬夜,脸上全是痘痘。”赵辛萌往我铺的方向看了一眼,调笑道。 章笑一向很紧张她的那张脸,闻言,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哪里,哪里。”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粒痘痘,哭嚎声传来:“妈呀,万恶的青春痘啊,不玩了,不玩了。” 躲在被子里久了,有点透不过气来,我看着原本大亮的灯熄了,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这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我的视力很好,匆匆一瞥,便把论坛上的内容纳入眼里。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直觉告诉我他们说的那个女生就是我。 诡异的,心里竟有点窃喜。 我不是个虚荣的女人,相反,我的性子素来淡,但是和那个男人扯在一起,不但不反感,竟然滋生了那么股甜,漫过四肢百骸,直击心脏。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四) 周六向来是供我赖床的,有着不起床就不会饿的胃,我一直挨到了下午一点。 菲菲报了个摄影社团,忙着采风去了,我在寝室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了邹亦的画,寻思着拿出来看看。 昨夜直至今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早上不知谁开了窗,雨丝溅进来,把窗台放着的书都打湿了。 我的大包很不幸地也放在了那块儿,邹亦的画就在里面。由于卷幅比较大,我没完全拉上拉锁,这会儿几乎都被雨打湿了。 我连忙从上铺翻身下床,拿出包里的画。 摊开一看,心凉了半截。 完了,有一半湿了。 邹亦画的是铺满枫叶的校园,寥寥几种颜色,硬是被他从浅到明画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层次。 我不懂画,但也看得出这是一幅佳作,况且还是他亲自送的,此时被雨水弄花了一部分,我心下急得要死。 连忙找了几个认识的美术系学生补救,但看了画他们都连连摇头。 这种色调太过复杂,非本人补救不可。 无奈,我这能硬着头皮去找作画者。 只知道他住单人寝,具体哪一栋,哪一间,真的不清楚。 掏出手机,无语地想撞墙,竟然没有存他电话。 还好这个时间进出寝室楼的人还挺多,我叫住一个偶然看见和邹亦在一起的男生问道:“你好,请问,邹亦在寝吗?” 他回过头,打量了我好几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中文系的系花柳棉絮。”见我一愣,他又道,“听邹亦提起过。”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又道:“学长,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哦,邹亦啊,刚刚往东边去了,具体去哪,我还真不知道。” “那谢谢了。” “诶……”他突然叫住了我,看我疑惑地看着他,又道,“没事,祝你好运。” 我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不解,但也没有多想,抱着画就往东边走去。 东边,除了图书馆之外,就只有一片小树林。 图书馆太大了,我一时没把握,便去了小树林。 深秋是枫树的天地,高大的树枝上晃眼地挂着艳红的枫叶,两旁都是被吹下的叶子,铺了一地,脚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窸窣响。 我在一片茂密的枫树林里搜索着男人的身影,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发现他,只有几个小情侣在隐蔽的地方打情骂俏。 我失望地转身,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那抹熟悉的影子,心下一喜,穿过几棵魁梧的枫树,向更深处走去。 男人双手插着裤袋,背倚着粗壮的树干,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盖着了他侧对着我的脸。 “邹......”我刚喊了一个字就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嘴,身形一闪,一棵枫树已隐藏了我纤瘦的身影。 他的身边,何时还多了一个女子。 睁着狭长的桃花眼,我慢慢将手自嘴上放下,确定自己不会让人发现,才侧过身看去。 女子不似我高,但也有一米七,简单的修身白外套,紧身的深色牛仔裤将她修长的美腿包裹得很完美。 离得远,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一头飘逸的长发在随风飞舞。 长发。 募得,我再次睁大了双眸。 她的头发是褐色的。 邹亦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邹亦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邹亦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句话在反反复复地回响。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五) “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好看的小说)”那日,他弯了唇,抚着我的长发温柔道。 原来,一切无关颜色,无关头发。 有关的只是人而已,人不同,头发一样又如何。 想着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禁觉得好笑。 柳棉絮,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蠢的傻瓜了,因为男人的一个喜好就去染了头发,结果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酸意漫上,眼前的枫叶仿佛模糊了起来。 我知道最好打住,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可是心下却还不死心地挣扎着,驱使着我再次探头看去。 女子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好看的小说)邹亦还是那个姿势,不动,安静的样子像是听得很认真。 不知说了多久,远处的男人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动作,额前垂下的发丝随意地舞动了下,那个瞬间,我有一种日本美少年从漫画里跃出来的错觉。 他很俊,也很美。 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是一个好的代名词,但此刻置身在枫叶漫天飞舞的树林里,他的确美得不像话。 菲菲曾经说过:柳棉絮,你要是真和邹亦成了,你们俩只要往校园里随便一站,绝对是条回头率高到爆的风景线。[] 当时我还不屑地嘲笑她太夸张了,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不管是谁,或者说不用任何一个人作陪衬或点缀,他本事就是一道耀眼的光芒,耀眼地夺人眼球,却也虚幻地抓不住。 下一秒,女子缓缓靠近,微点起脚,将红唇凑到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男人面前,然后…… 邹亦的头发盖住了所有的暧昧,我只瞥见那双白皙修长,常年握画笔的手从裤袋里掏出来,搭上女子纤细的腰肢。 …… 浑浑噩噩地回到寝室,目光有点呆滞,不小心被门口的拖板绊了一下。 “啪嗒”,又长又细的杆子倒在了地上。 脑子里有根弦跳了一下,手一松,搂在胸前的画卷飘到了地上。 我回过神来,看着一双涂抹着紫色指甲油的玉手拾起了地上的画卷,拿起来端详了半晌道:“贴吧上说得那个女生是你吧。” 她没顾我,继续说道:“这种画法,是他特有的。” 这个他,明显是邹亦。 “你……”我想问她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之前赵辛萌说裴婕很欣赏他的话,敛了一下眉,我还不至于蠢到以为这个“欣赏”就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欣赏。 思索了下,没有问出这个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 无论如何,那个男人早已心有所属了不是吗?如果不是那天我跟着他去了画室,这幅画到不了我手里吧。 重新从她手里拿回画,随意地往垃圾桶里一扔,不管面前女子有点诧异的脸,脱了鞋就往床上爬去。 “你知道了?”她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知道了对吗?” “你想说什么?”靠在墙壁上,我拧了眉,语气有点不耐烦。 “华云婷,跟邹亦一个系,两人经常一起画画,虽说没在一起,但谁能说得准呢,校园里的男女,今天也许还是陌生人,明天就可能已经是情侣了。” 原来她叫华云婷,经常一起。 我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声,那么我一直纠结着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喜欢的问题。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六) 闻菲菲采风回来捧了一大堆她拍的相片献宝似地给我看,全是风景图,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安逸和宁静。[] 我兴致缺缺地随意翻了翻,便还给了她。 “你怎么了啊,脸色这么不好。”她收回那些宝贝,问道。 我摸了摸脸,牵强地扯了下嘴角,笑道:“有吗?” “没有吗?”她反问,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别笑了,丑死了。” 要在平时,我指不定要和她理论一番,如今实在没那个兴致,只是不停地捣鼓着杯子里的咖啡,一下又一下。 可悲的是,杯子里倒映出的全是男人的样子。 他坐在脚踏车上伟岸的背影,他执笔作画时微蹙的眼眉和他低头亲吻华云婷时唯美的画面。 我顿时有点恨自己不争气,“砰”地将杯子一推,褐色的液体溅出,在桌上留下很长的一道印记。 “我靠,柳棉絮,你抽风啦。”某厮嚷道,立刻避开开始滴落的液体挪到一边,吼完见我只是木讷地盯着那道痕迹,噤了声,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十分欠扁地笑道,“嘿嘿,不是那位邹大帅另有新欢了吧。” 状似无意的玩笑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当下黑了脸,周围的气温也下降了好几度。(.好看的小说) 某厮见我难得动怒了,识相地闭上了嘴。无声无息地陪着我坐了会儿,眼珠子又鬼灵地转了起来,突然道,“我们去看游泳社的比赛吧。” 我神色黯然地看了她一眼,拒绝道:“你去吧,我没兴趣。” 那厮不同意了,拉着我就冲出咖啡店:“不行,这次你必须陪我去,我暗恋的人在里面呢。” “你?”我很怀疑地看着她。 某人的脸红了下,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我现在喜欢男人了,不行啊。” “行,行,行。”我讨好道,“那您去寻您的艳遇,我回寝休息,咱们各走各的啊。” 我说着,拍了拍她的肩,正要走,却见某人苦着张脸,撅着个嘴,满含怨气地看着我。 “软绵绵,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的个天呀,又来了,每次都这样。 仗着自己长着一副老少通吃的娃娃脸,动不动扮可怜博取人同情。 不知情的人定会被这厮的假象受骗,只有我,这个高中兼大学以至未来好几十年的死党才知道这人的真正面目是怎样一副德性。 即便如此,她屡次做我还是屡次上当。 无奈,我只好陪着她去见那所谓的“情郎”。 x大有个很大的三层游泳中心。 一层供学生上体育课,二层则用来休闲耍乐,三层是游泳社的总部。 我怎么忘了随便什么社团的比赛,邹亦那个学生会主席总会作为评委或嘉宾出现在这些场合。 才登上二层,便对上了那人如山水画般氤氲的双眸。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身边还多了个人――华云婷。 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避开眸子,狠狠瞪了在一旁东看西看的某人一眼,后者像没事人一样放肆地打量着泳池中一个个矫健的身影。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一) 我不敢把目光乱放,只能随着她看向那泳池里的身影。[.超多好看小说] 现在比的是男子组,估计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池边还有几个浑身湿淋淋的穿着泳裤的男人。 参加比赛的都是大一和大二的学生,池子里有个人影很眼熟,我看出是那天在邹亦楼下的那个学长。 想到这里,鬼使神差地我扭头瞥了那端的男子一眼,他正和华云婷谈笑风生,嘴角随性地勾起,礼貌又带着点冷漠,是他一贯的风格。 这个男子很奇怪,明明那么温和似水的一个人,可总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以前没发觉,现在却清楚了。 30米左右的距离,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觉得五脏六腑都凉的差不多了,我才收回视线,一看,泳池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了。 纤瘦苗条的女生穿着各式各样地泳衣,步入池中,顿时激起周围男生的阵阵惊呼,似乎这才是比赛的看点。 “这帮屌丝,到底是来看比赛的还是来泡妞的。”闻菲菲冲那群起哄的男生鄙视道。 “哼,不知道某人是来会‘情郎’的还是干其他什么的。”我不温不火地回了她一句。 某人的脸立刻涨红,气鼓鼓地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别扭的东西!” 尽管一旁的呼叫声震天动地,她的河东狮吼还是引来了附近人探究的目光。 她还没什么觉悟,推了推我,指着那边的两人道:“那不是你家男人吗,他旁边的女人是谁?她也是选手吗?” 我本来想捂她嘴的,听到后半句,下意识又看了过去。 果然,此时的华云婷正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只着绿色泳衣的曼妙身材,顿时池边的口哨声连续不断地想起,比刚才一轮还要沸腾。 华云婷噙着一抹笑,轻松地滑入水池,站到属于自己的跑道上。 碰巧了,泳道的起点就在我们这头,于是我分毫不差地看到了她的样子。 及腰的长发被罩进了泳帽里,泳镜竖起在头上,没有了头发的修饰却丝毫未影响她的美。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不似于我的妖冶,她美得张扬,美得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 随着一声哨响,戴上泳镜的她猛地跃出。 沸腾声,顷刻间想起。 我呆呆地看着她毫不费力地在泳池里滑翔,首先冲到了终点,摘下眼镜的刹那,眼里全是骄傲的光亮。 不意外地我看着她穿好衣服,向邹亦走去,灿烂的笑容仿佛比刚才更加明艳了。 我别过脸,狠狠地深吸了口气,手心的刺痛告诉我刚刚有多用力在抑制着漫上心头的酸涩。 许是我太过专注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对旁边人的小动作浑然不知,等我被一股猛力重重击了一下身子下坠的时候神游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啊......”只叫了一声,便早已开不了口。 微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席卷我的全身。 ------------------------------------------------- 大晚上的,全寝的人齐唱费哥的”一剪梅,这是肿么了?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二) 我无助地伸手扑腾着水面,蹬脚,想站起来,哪知,刚一伸手立刻有另一波水流向我冲来,刚刚出了水面的手又沉了下去。连原本修长的腿也失去了作用,脚下不是地面,依旧是水,慢慢的池水。 我怎么忘了,这里是深水区,水深至少有一米八,要是别人或许还能扑腾几下,游到浅水区去,可我这种从未下过水的旱鸭子压根就想不到怎么做。 下面碰不到,上面出不了,我就这样被池水完全地包围。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呼叫声,我的耳朵全灌进了水,听得稀里糊涂的,唯一清楚的是某厮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md,闻菲菲,等老娘上去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她我推下去的目的。 周围站着一圈游泳健将,哪一个救不是救,可我偏偏等那一个。 那一刻,我知道,我在赌。 赌赢了,收获了人。 赌输了,无所谓,只不过今后柳棉絮的生命里再没有邹亦这个人而已。 思及此,便放弃了挣扎,任凭自己轻盈的身子往下坠去,憋得久了,胸口有点隐隐作痛。 从上面又传来一波惊呼声,然后腰间一紧,我被搂入一个微凉的胸膛。 手很想拽上他的衣衫,却有点无力,脸色也白得可怕,比起身体的无可奈何,脑子倒很清醒,心里像被灌了好几升的糖,甜的腻人。 闭着眼,微扬了嘴角。 整个二层,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的喘气声,我靠在他胸口,任凭他将我抱到顶楼的一间休息室。 邹亦不知从哪里拿来两条毛巾,一大一小。 大的包裹住我湿漉漉的身躯,小的用来擦拭我的头发。 即便水温不凉,我还是被刺激到了,鼻头一痒,极不淑女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男人的手顿了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扯出一抹挫败的笑容来:“着凉了,活该。” 我睁着眼睛瞪他。 他拧眉,笑容顿时冷了下来:“很好玩?” 我撇撇嘴,嘟哝道:“我没玩。” “是吗?”他的眸光很犀利,一改平日的温和,我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邹亦,一个有脾气的邹亦,“如果我不去救你怎么办?”他突然问道。 我这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面前的男人,于是坦白道:“你会的。” 他的脸色有点复杂,一半明一半暗的,茶色的眸子深了许多,声音低沉又压抑:“你在赌。” 我不语,睁着眸子盯着他,直到他眼里的戾气化为祥和才道:“再说,你不救别人也会救,我死不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道:“理由。” 我垮了脸,别扭着吐出三个字:“枫树林。” 他了然,眼底又有了笑意:“你看见了。” 见他那副带点小得意的样子,我一把扯下正在头上擦拭的毛巾,赌气地扔到他怀里,岂料,那样子,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果然,男人眼里的笑意更大了,伸了手,一把搂过我,我挣扎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窝在那人的怀里。 “我跟她什么也没有。”他解释到。 趴在他胸口,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怦怦怦,一如我的。 “嗯。”我状似相信地应了声,继而道,“一个吻而已,确实没什么。” 男人愣了下,有点无奈地揉上眉心:“我没吻她。” “哦?”我继续嘲讽,“都把手放腰上了。” 他突然将彼此的距离拉远了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全看到吗?” 闻言,我涩了眼眶。 什么叫有全看到吗?看到这些还不够吗?难道还想我留下来看他和华云婷是如何缠绵悱恻地吻在一起的不成? ------------------------------------------------- 求收藏,求推荐!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三) 邹亦看我冷了脸,眼眶微红,完全是怨妇的样子看着他,忍不住嗤笑出声。 我全当是嘲笑了,原本还苍白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吼道:“你还笑。” 他合了嘴,硬是憋了会儿才道:“我把手放她腰上是想推开她,不是想抱她。” “那你之前点头做什么,不是赤|裸裸的暗示嘛。”我很是怀疑地看着他。 “原本想试一下,后来发现真的靠近了,竟然亲不下去。”他笑得有点无奈。 “为什么……”我问道,心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因为……”他突然靠近我,炙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麻麻的,却不讨厌。 离得近了,男人脸上细小的茸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肤色不是很白,却很亮,脸上一点瑕疵也没有,一双茶眸明如星辰,高挺的鼻子亲昵地抵上我的,这个瞬间,我的呼吸似乎停止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我因羞涩微微发烫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弧度,出口的声音清润不带一丝杂质,“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想吻的人。”说完,薄唇向我压下。 这是我第一次接吻,笨拙地手足无措。 男人起先还很轻柔地慢慢舔舐着我的唇瓣,渐渐地便不能满足单纯的嘴唇摩擦,舌头灵活地撬开我的贝齿,蛇般钻进来勾起我的小舌与它起舞,暧昧横生间只有彼此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休息室内。 我慌得不能自己,整个身子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小手紧紧地拽住他高档的衬衫,在手心里不停地揉搓。 不知缠绵了多久,直到我觉得肺部的空气逐渐被抽走,脑袋陷入晕乎乎的状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我无力地趴在他肩头大口地喘气,腰上和背上同时被双大手抚着,灼热席卷了全身。 “絮絮,你真甜。”良久,他捧着我粉嫩的脸说道,看我因他的话粉颊上的红度又飙升了不少,眸里更晶亮了,他抵上我的额头,低喃道,“絮絮,絮絮,柳棉絮,我以后唤你絮絮好不好。” 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挡开,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邹亦是我的蛊,我这辈子都逃不开的蛊。 * 今年的冬天比往来得冷,呼呼的寒风吹得我脸生疼。 自从跟邹亦正式在一起后,我直接从系花晋升到了校花,对此我并无多大反应,只是天气一冷,总有许多男生匿名地给我送手套,帽子,围巾之类的驱寒物品。 p市的冬天再怎么冷也比不上北方,所以我一般只拿围巾护住脖子,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搁置在寝室里。 “絮絮,新围巾吗?”一次下午约会的时候,邹亦帮我整了整被风吹乱的黑发问道。 自那天的事后我就把头发染了回去,既然是他喜欢的,我自然还是保持原样不变。 “怎么样,好看吗?”我眨着狡黠的桃花眼问,“别人送的。” 他对于我经常收到男生礼物的事也知晓,平时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如今见我献宝似的笑着,随即沉了脸。 我见他有点不高兴了,只好搂着他的脖子讨好道:“骗你的啦,昨天和菲菲一起出去买的,他们送的我怎么会戴,你送的我才稀罕。” 闻言,他的脸色缓和了点,低头吻了吻我被刘海覆盖的前额,提了一件已被遗忘的事:“给你的画还在吗?” 我灰了脸,寻思着想把手从他身上挪下来,却被他一把箍住腰。 男人冷声道:“没了?” 我吐了吐舌头,吞吞吐吐地把那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说完,连我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终是自己太小气了。 他伤神地用指关节轻敲了下我的脑门,说道:“你呀,就是个小别扭,要不要再画一幅给你。” 我连连摆手,笑话,想着每天回去裴婕的那个眼神我就不想拿着某人的画得瑟。 “诶,我们寝的一个女生挺欣赏你的,知道不?”我故意问他。 ------------------------------------------------- 亲们,动动手指收了俺吧,不求大房,第n房小妾也可以啊!捂脸奔走......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四) 他何其聪明,即便我笑呵呵的,依然能准确地捕捉到话里的酸意。(.无弹窗广告) 俊美一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在脸上:“你说裴婕。” 我当下黑了脸,笑容僵在嘴角十分诡异:“你怎么知道?” “她也是学生会的,经常见到。”他裹住我的手,带着我慢慢往校外走去。 通往“初遇”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寝室楼底出去得走20分钟。大冷天,比起自行车,我更喜欢这样徒步和他一起走在空气略显干燥的校园里。 十指交握,暖意涌上心头,胃里却还是酸溜溜的。 都是学生会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裴婕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寝,又没男朋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没课的时候她都在哪里。 这么东想想西想想心里就酸地冒泡,带着点别扭,我指使邹亦去前台买热呵呵的奶茶。 不一会儿,邹亦就回来了,不言不语地看着我,我最怕他这种眼神了,没有要我死,却比要我死还可怕。 我吐吐舌,掏出刚刚顺手从他大衣口袋里掏走的暗褐色皮甲。 见他伸过手来,我立即收回去,左手又往里一掏,将我的蓝色皮甲递给他:“喏,这次换我买,公平。” 他看了我一眼,拧了眉,见我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拿了去。 一杯鸳鸯加一杯咖啡,他买了15分钟才回来。 “钱包挺好看,收好。”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他说道,“下次买单这种事还是男生来做比较好。” 我抬眼看他,见他温润的眉眼间有着难懂的复杂,我顿时沉默了下来。 小气,男生的自尊心有那么强的吗? 晚上,他一如既往地送我到了楼下,吻了吻我的脸颊,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顿时有种无力感,那晚的邹亦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温润男子。 他对着我笑,眼底却少了暖意,他牵着我的手,却没有放到他那暖和的大衣口袋里去,他亲我的脸颊,以此来代替往前缠绵悱恻的吻。 等到他高大的寂寥背影慢慢消失在林荫道上我才动了动有点麻木的腿,转身,一个高挑的身影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躺在宿舍的大床上,毫无睡意,脑子里都是刚才女子的话。 华云婷说:“柳棉絮,邹亦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不置可否地踢踢脚下的碎石,觉得此时她就是那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狐狸。 隔了一阵,她又说:“柳棉絮,贴吧上的消息是邹亦找人放上去的。” 而这个人,就是那日给我指路的学长。 我不知道当时他那句“祝你好运”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依然不懂,也许爱情真的能使人盲目,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邹亦这么做是在乎我,同样他也想我在乎他。 茫然地盯着雪白的墙壁怔愣了一会儿,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夜越沉,我的脑子就越清醒,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五) 菲菲说过,柳棉絮你这个别扭样,也就邹亦那么好脾气的才受得了你,唤作别人,早被你气死了。 想来她的话不无道理,我性子向来淡薄,有了心事要么当时就发作要么憋在心里等它慢慢腐烂。 那晚过后,我有满肚子的疑虑,每次见到邹亦的时候都有种冲动想向他要个解释,可看他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嘴巴像沾了502,怎么也开不了。 邹亦了解我,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在眼里,也没有点破。 他不说,我不问,两个人的关系看似如胶似漆,但只有当事人知道,那条几不可见的鸿沟横亘在那里。 日子久了,我也渐渐地放开了,谁没有秘密,谁没有不想说不能说的事,两个人之间真地做到掏心掏肺太难了,只要彼此喜欢,最初的动机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是一年六月,邹亦即将毕业,最近很少见他,他忙着外面的工作和毕业论文,我上了大三以后,课业繁忙,周六周日都得占用来上课,想来,竟有一个来月没有见过彼此了。 寝室的厨娘赵辛萌赶着毕业季找了男朋友,竟然还是上次那个学长,最近才知道他叫姜允浩,很韩派的名字。 赵辛萌厨艺一级棒,加上有了爱情的滋润,更愿意丰衣足食,自力更生,我看着她每天忙着做各种爱心便当给姜允浩送去,不禁眼红,立马向她拜师学艺。 当时赵辛萌用一种“你行吗”的眼神看着我,作为下不了厨房人中的一员,我铁了心要跟她学一道有模有样的菜来。 于是一个礼拜后,当我用那双被油星子摧残地有点破相的手端着碗色香味齐全的牛腩盖饭时内心涌起一股无比荣耀的成就感。 经过赵老师肯定后,我兴冲冲地带着这辈子做的第一份爱心便当跑去了单身宿舍。 邹亦的寝室在五楼的最里面,我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怀着一份希冀慢慢地踏着楼梯上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要说什么话,怎样把便当递给他。 想着男人打开*房门看见便当的瞬间,那双茶色眸子里突现的惊讶与喜悦,我不由自主地弯了嘴角。 迈上五楼的最后一个楼梯,我有点气喘,毕竟是很久没有爬过楼了,x大硬件设施好,哪里都有电梯,平时上课就懒得爬楼,此时一口气上了五楼,着实有点累。 看着面前510的房间号,我竟有点紧张,掏出包里邹亦给我配的钥匙,手微微颤抖着开了进去。 不大却异常干净的客厅一角整齐地放着些许画具,平时不去画室,他都会坐在画架面前,半边身子朝着太阳作画,那时阳光金灿灿的,打在他身上如镀了一层金,分外耀眼。 见客厅里没人,我抱着便当朝房间走去。 里面似乎有压抑的声音传来,房门只开了一道小缝,我狐疑地拉开了点,朝里看去,脑子顿时被重物击中了般狠狠抽搐了下。 原本整齐的房间内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由外到内,一路延伸到凌乱的大床边。 那上面,是两个如火交缠的赤*裸身躯,女子娇喘微微,男子高大的身躯覆盖在她上面,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见一头柔顺的头发铺在被单上。 最原始的旋律,却有种最不堪的绯糜。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六)(2000 +) 我捂唇,却发现毫无意义,喉间干涩到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正在奋力运动的男人回过头来,四面相对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火光。 欲火,不同于平时温润的邹亦,茶色的眸子被欲火覆盖,只是这火无关乎情,无关乎爱,只有单纯的欲望。 “啪嗒”。 便当落了地,热腾腾的牛腩盖饭掉了出来,洒了一地,我涩了眼,看着男人拉过一边的衣服,从床上下来,下意识地转身,往外冲去。 依然没有选择坐电梯,五楼,好遥远的距离,刚刚还一步一步欣喜地爬上来,如今却是两步并作一步地冲下楼去。 后面的脚步声紧跟其后,我喘着气,死命地往外跑。 太阳好大,晒得我发晕,周围都是一个个吃惊的眼神,我顾不了许多,不停地跑着跑着,前面越来越开阔,等我被一股大力拽得整个身子都转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x大的校门口。 周围的喧嚣仿佛已远去,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气声。 邹亦早已穿戴整齐,除了那头略显凌乱的头发以外整个人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儒雅青年,刚刚糜烂的痕迹在他身上未留下明显的痕迹。 “絮絮……”他开口唤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听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难受地紧。(.好看的小说) “哼。”我冷笑道,甩开他的手:“邹大帅不继续在屋子里跟美人温存,一路追着我到这里做什么?” “絮絮,你听我说……”他急道。 “说什么?”我立马打断他,牙齿咬得自己能听见咯吱声,“邹亦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干得却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搭,你tm怎么不给我滚远点!” “柳棉絮!”被我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谩骂,即便他有愧此时也难免黑了脸,“收回你的话。” “啪”!一记响亮的掴掌声。 我用了十足的力道,把男人的脸打偏之余,自己的身子也踉跄了下,火辣辣的痛感从手上传来,却抵不过心底刀割般的疼痛。 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绞碎了,痛得我直冒冷汗,六月天里,我却犹如坠入冰窖般的寒冷。 周围的的人看着我们在这里争执,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邹亦转过脸来,上面,明显红了一大片。 绞痛又一次漫过心疼,该死的,柳棉絮,你竟然还会心疼。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我握紧双拳,死咬着唇,脖子上的青筋血管暴起,忍得要死,忍得窒息,就是不愿流下一滴泪来。(.) 邹亦的眸子变化地很快,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隐藏得极深的情绪。 “软绵绵,软绵绵,怎么了,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吵架?”闻讯而来的菲菲握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邹亦,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那么红。”一块儿赶过来的裴婕问道,目光在他的脸上打转,继而了然,冷冷的目光向我扫来,“柳棉絮,你打的?”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得到你来质问我!”裴婕抚上邹亦脸的手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她当下也红了眼,怒道:“你......”话刚出口,就被邹亦拦了下来。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管。”他分外的冷静,就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絮絮,我们分手吧。” 周围一片死寂,我听见心里滴血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流了好多,满地了,快成河了。 邹亦,你真得很残忍。 分手!在你这么背叛我之后竟然还能那么冷静地说分手,邹大帅不愧是邹大帅,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人痛死。 烈日越深越高,我的脑袋越来越晕眩,痛得快要炸开来,我紧紧地抓紧菲菲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松了牙,淡淡道:“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剧情仿佛重演,如同游泳中心的那一幕,他问我要理由,心里却有答案,而我,可笑地竟然发现自己从未懂过他,从未懂过这个深如海的男人。 华云婷说得对,他太复杂,复杂到我根本驾驭不了。 “我腻了。”常年血红的薄唇蹦出三个字。 一旁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裴婕的脸上有震惊,更多的是喜悦。 闻菲菲就不行了,控制不住地要冲上去,我的手还抓着她手腕,她一挣脱,长长的指甲立刻在如玉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红的印记,她毫不在意,吼道:“我靠,邹亦,我真是看错你了,你tmd有什么能耐让软绵绵跟了你两年多,现在腻了就要甩了她,你真不是个东西,人渣,畜生都不如........” 侮辱的语言一字一句地传入男人的耳里,邹亦脸上的红色已被暗沉压过,他冷哼一声,出口道:“柳棉絮,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你根本不值得我喜欢。” “你......”闻菲菲还不解气,我立马拉住她,冷冷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没骂够呢!软绵绵......软绵绵......你怎么了......”耳边传来菲菲焦急的声音,我已无力开口,剧烈的疼痛吞噬着我的意识,我眯了眼,看着前面的某个身影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去,瞬间,黑暗席卷了我。 这一倒,足足睡了两天,两天后的傍晚,我醒来,人憔悴的不行。 我没哭,在那个人面前我没哭,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没哭。 菲菲每天守着我,怕我想不开,其实大可不必。 第四天,我下床来,像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去图书馆,回寝睡觉,赵辛萌和章笑只道我病了,裴婕从那天起,搬出了寝室,只在上课时现个身。 一切都正常得不得了,只有我知道有样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一颗心由最初的平静到后来的急剧跳跃再到现在死一般的沉寂,我觉得像这辈子的精力都被抽光了,马达一样转个不停只为了弥补那颗残缺的心。 这件事,像有人刻意掩盖似的,除了那日的几人外,无人提及,无人知晓。 日子平凡无奇地转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直到我遇到那个如神祗般的男人。 他说:絮絮,好久不见 “絮絮,好久不见。[.超多好看小说]” 隔了三年,那人的声音除了比以往多了一份深沉之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微眯了下眸,抬头,目光冷冽地看着他:“好久不见。” 他没了声响,茶色的双瞳一片温润,可偏偏是那片温润此时深深刺痛了我。 四年以后,他怎么还可以再以这种柔得能腻死人的眼神看我,怎么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喊我“絮絮”。 肩头被施加了重量,我蹙了眉,庆幸隔着厚厚的冬衣,那人的体温才没有传到身上。不同于一年四季像个火炉的嬴锦廷,邹亦哪怕是酷暑的三伏天,身上也总透着一股凉气。[.超多好看小说] 他见我的视线扫向肩头,十指微拢了下后收了回来。 “絮絮,赏脸吃个饭吧。”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跟不熟的人一起用餐,还请邹先生找别人。”特意加重了“不熟”两个字,我没有看他,越过他,不管周围略带好奇的眼光,直接朝楼里走去。 走进屋里,我第一时间跑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去冰箱舀了勺冰块,然后抖着手,将混着冰块的水从喉间灌了下去。 寒意从腹中升起,擦了把嘴角的水珠,我稍稍平静了下来。 他竟然又出现了,从四年前那漠然的转身后,他又回来了,站在我面前,依然用温柔的语调跟我说着“好久不见”。[.超多好看小说] 他可知道这几个字有多刺耳。 四年里,我拼命忘记过往的种种,尽量不去触碰跟他有关的人与物,尽量活得潇洒,想不到,被他的一句“好久不见”弄到差点落荒而逃。 翌日下班后,我直接回了家,刚进门,便看到门口放着一双陌生的男鞋。 我盯着那双褐色的men皮鞋看了好久,直到安姨的声音传来:“哎呀,小絮回来了呀,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我了然,跟着她进屋。 靠近阳台的一角,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和父亲下着棋,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脸上难得噙着一抹尽兴的笑。 见我回来,邹亦立马站起来,说道:“絮絮回来了。” 我碍于父亲和安姨在场,不好一直冷着脸,淡淡地对他一点头,蹲下,抚着父亲的双腿,说道:“是不是坐很久了,累不累,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他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枯瘦的脸上有着孩子气的满足,“邹亦陪我下了会儿棋,这会儿很精神,想不到他的棋艺那么好,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满室的尴尬,我蹲着,背对着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背后的灼热感。 父亲看了我一眼,立马转了个话题:“你饿不饿,快开饭了。”他说着,转而又对站着的男人道,“邹亦,你也留下来吃点吧。” 邹亦笑笑,婉拒道:“柳叔,改天吧,今天我还有点事,改天一定来尝尝安姨的手艺。”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对他说:“你有事就先忙吧。”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我口里逐客的语气,朝轮椅上的父亲道:“柳叔,我的事情就是想请絮絮吃个饭,可是她不肯给我这个面子,您能否帮我说一下?” 闻言,我黑了脸,父亲笑了下,转而对我道:“絮絮啊,邹亦都开口了,你就去吧,别驳了人家面子,这么多年没见,叙叙旧也好。” 父亲都开口了,我便不好意思推脱,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男人无辜地朝我笑笑,向父亲道:“那柳叔,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说完,接过安姨递过来的风衣穿上。 我现在过得很好 在一家名为“追忆”的西餐店里,我们靠窗相对而坐。[.超多好看小说] 邹亦招来服务员点餐,我就呆坐着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短短的几分钟,脑子里又将四年的大学生活过了一遍,直到男人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问道,眼波流转,在点着橘黄色温馨灯光的西餐厅里熠熠发光。 瞄了一眼四周的情侣,压下心头突然涌起的异样感,冷冷地开口:“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笑容僵在他脸上不过一秒,随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 “不过想见见你,和你吃顿饭而已。” 他说话的瞬间,菜已陆续上来。 顶级的sirloin,做成五分熟,口感韧度强,肉质硬,有嚼劲,配上香浓的玉米甜汤,是我一贯的口味。 “82fite,尝一下。”他说着,为我倒了一杯。 我见他一副我不喝他就一直举着的样子,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下杯,象征性地抿了口,口感醇厚,入喉香甜,确实是良品。 “怎么样,好喝吗?”他问道,目光中竟带着点期待。 我淡淡地点了下头,又说道:“邹亦,我这个人你应该清楚,不喜欢拖泥带水。” 他的脸暗了,开口的声音似乎有点艰难:“即便做不了情侣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再不济,普通同学?只是一顿饭而已,我没存什么心思,你不用多想。” 我看他一脸诚恳,眸子也平淡如水,便不再说话,一顿晚餐,吃得十分安静,连刀叉的摩擦声也很少闻。 吃完饭,他付了钱,我听见门口的服务生和刚进来时一样喊他“邹少”,便问道:“你经常来?” “这家店就是我的。”他掏了车钥匙,手微微一样,轻微的开锁声传来。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离开了p市,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因此听说他在p市还有一家店我还是有点好奇的,况且这家店的名字还叫“追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含笑望着我,一时有点尴尬,开口道:“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邹亦没有听我的话,径直走到一边,拉开车门,对我道:“我既然在柳叔面前将你带了出来,必须把你安全地送回家。” 他的态度坚定,我想了想,也没拒绝,反正饭都吃了,也不差这会儿送回家。 上了车,我想到了一件事,提到:“以后不要去我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了,就是看看柳叔而已。” 我默默地在心底冷哼一声,接口:“是吗,你是想借我爸爸的口把我约出来吧。” 见他不语,我又道:“还有,我不知道你前阵子在我家楼下干什么,也不知道你突然回来的目的,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被一些无关的人和事打扰。” “是吗?你过得很好?”他突然一转方向盘,将车在街角停下,转过身来盯着我,茶色的眸子又开始翻滚些不明的情绪。 他一露出那种眼神,我就懵了。 这时的邹亦是复杂的,陌生的,孤寂和冷漠共存,算了,反正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弄懂他。 “是,我过得很好。”我肯定地回答,潜意识里不想让他破坏现有的平静。 熟悉的troublemaker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坐直身子,重新发动车子,滑入马路。 一个手表,换一句“我想你了” 接起来自大洋彼岸电话的同时,我竟然有种偷情的感觉,狠狠地鄙视了下自己,说道:“喂?” “在干什么?”嬴锦廷听起来心情不错,估计和金慎的合作很愉快。 “刚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 “你自己开车?” 我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邹亦,否认道:“没有,出租车上呢!”我编道,心想要是让他知道我开车讲电话,他必定让我挂断,我正嫌车内气氛压抑,怎么也不想放过这个唠嗑的机会,但又一想这话好像也有漏洞,幸好他没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开车或者和谁在一起等能噎死我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急于避开邹亦吧,我竟然想马上见到嬴锦廷。 低笑自那端想起,他说:“怎么,想我了?” “嗯。”我含糊道,同时觉得在他面前的气势低了一截。 我含糊其辞的说法并没有使那个变态满意,他说在美国看中了一款chanel腕表,白色的,觉得我会喜欢,想给我带回来,前提是我要在电话里跟他说句“我想你了”。 许是知道我不会随便接受他的礼物,跟他的日子里,他很少送我东西,但腕表着实是我的最爱,我可以对女孩子热衷的衣服裤子毫无追求,但对腕表的杀伤力一点免疫都没有。 还好他没有要求我用什么含情脉脉的语气说,努力忽略掉旁边的男人,我低低的开口,竟量使声音听起来温柔点:“我想你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车子颠簸了下,我估摸是自己实在太肉麻了,恶心到旁人了,就和嬴锦廷随便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男朋友?”邹亦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嗯。”我随便应了声,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其实是恩客。 整个车厢又陷入了沉默,我在心里偷偷想象着嬴锦廷千里迢迢给我带回来的那个手表,精细到表面镶了几颗钻,数字的构造,表带的纹路,连车子什么时候到了家楼下也不知道,等邹亦停下车时,我的脸上还是喜滋滋的。 “絮絮,到了。”他说道,在看到我敛了笑容,又恢复了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时脸色有点难看,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拖近,说:“你就那么开心?” 他抓得紧了,我的手腕处隐隐发疼,但我没矫情地大呼疼然后让他放开,反而寒着脸,对他说:“是。” 过了9点,外面黑压压的,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再怎么暗沉都抵不过车里的压抑。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凭借听语气猜测他估计有点不高兴,我不清楚他的情绪为什么起了波动,邹亦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脾气比谁都大。 “一个晚上,你没有对我笑过,如今只不过一个电话而已,你就开心成这样,柳棉絮,你用得着把我当成陌生人吗!”他质问道。 “邹亦,你管太宽了吧,我跟男朋友说话,还要看你脸色吗?”我回敬他,丝毫不客气。 一个“男朋友”似乎将他的气势压了下去,松了我的手,他突然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拿起一根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我记忆里邹亦也是不抽烟的,他说过,抽烟的男人手指不干净,会将干净的画纸弄脏,曾几何时,他也染上了这个坏毛病。 不过,这次的对象不同,我不会傻到再像上次替嬴锦廷灭烟一样,拿手堵上去。 我的手按上门把,对他说了句:“比起‘絮絮’,我还是比较习惯听你叫我‘柳棉絮’。” 我想他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我前脚刚下车,他的车就绝尘。也对,看了我一个晚上的脸色,一向骄傲的邹亦怎么受得了。 谁是孩子的父亲 进门,安姨对我说父亲在房里等我,我换了鞋,脱下厚厚的大衣,推门而进。 “爸爸,怎么还没睡?” “小絮,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邹亦是怎么回事,当年到底为什么分手?” 进来前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知道父亲会问我什么,但我实在无法启齿,难道要告诉父亲下午陪他下棋的那个男人四年前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被我撞见吗,以父亲的脾气估计会气得晕过去。 “爸爸,我跟邹亦就是性格不合而已,分手很正常。” “是这样吗?”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今天人家来的时候你态度怎么那样,一直板着个脸。” “爸爸,分手的时候毕竟闹得不愉快,他来得那么突然,我心里总归是有疙瘩的。”我说得坦然,到了都把自己诓住的地步。 从我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他拉过我的手,说道:“小絮啊,年轻人总有不理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都不成熟,现在你们都走上社会了,能不能……能不能……” 父亲没说下去,我还是猜到了他的意思:“爸爸,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当初是谁对谁错都好,我不想计较,现在挺好的,我不想有点改变。” “你……”父亲突然睁大了眸子,“你不会喜欢上嬴锦廷了吧。” 他这么问的时候,我有一刻的晃神,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恐怕连我自己都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跟嬴锦廷,注定是不可能的,他有老婆,以后也许还会有孩子,我只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他亦如此。 起初我对他是没什么好感,毕竟我们之间只有一场交易,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场交易是你情我愿的,要说唯一的感觉,那就是厌恶,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厌恶,我由着这种厌恶慢慢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最后演变成决绝的恨意,但这些负面情绪都是冲着一个人去的,那个人就是我。 一切的一切,我痛恨鄙视的都只有我自己,无他人无关。 我没有给父亲一个安心的答复,这个问题只能用时间去回答,至少现在,待在他身边,我已没有了初时的抵触。 * 我以为那晚过后,邹亦不会再来找我,想不到没过几天,他又出现了,手里还抱着许久不见的李瑞。 那个瞬间,四年前那种脑袋轰炸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看我张着一张合不上的嘴,来不及跟我解释,简单道:“他发烧了,我需要个人照顾他。”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硬将我塞到了车里。 从医院回来,李瑞还处于昏睡中,烧暂时退了,原本想留院观察的,他中途醒来过一次,吵着叫着要妈妈,见了我一口一个柳老师的就是不要住院,没办法,邹亦只好将他带回家来静养。 “你是李瑞的父亲?”将孩子安置在房间里,轻掩上门,我对走到阳台边的男人道。 发疯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否认:“不是。” 我没出声,他回答得很慢,似乎是挣扎了一段时间才吐出这两个字的,但我也没怀疑。 李瑞7岁了,怎么算都是在邹亦认识我之前就出生了,邹亦这个人我是看不透,但还不至于过分到有了孩子还跟我在一起。 可我心里还是有疑惑的,此刻看他一脸疲倦地倚在栏杆旁我便没再问什么。 入了夜后我又去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小家伙,摸摸他的额头,似乎没什么大碍了,起身跟邹亦告辞。 “留下来吧。”他说,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声音透着一丝疲惫:“我还有事要处理,瑞瑞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你留下照顾一下吧。” 我迟疑了下,倘若这里不是邹亦的家亦或是这个房子里没有邹亦,我想我是愿意留下来的,但是…… “你放心,我要去会里处理点事情,这里就你跟瑞瑞两人,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又看了我一眼,说,“号码,还是原来那一个。”说完,也没等我答应或拒绝,身影立马消失在门后。 李瑞醒来闹着喊着着要爸爸,我告诉他邹亦工作去了,他就又吵着要妈妈,没办法,我只好带他回了原来那个家。 重新踏入这个邋遢昏暗的小区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邹亦怎么能放任他们住在这种地方。[.超多好看小说] 李瑞被我牵着,安安静静地往家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李笑和李阿姨在争执着什么,李瑞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妈”,发丝凌乱的女子身躯一僵,回过头来。 看到我们的瞬间白了脸,冲我大喊着:“柳老师,你快走,快带瑞瑞走。” 我怔愣地看着前面纠结地扭在一起的母女,李阿姨手上那把锃亮的菜刀晃花了我的眼。 我弯下腰,对李瑞道:“瑞瑞,你在这里等着,别过来知道吗?”他似乎也被外婆发狂的样子吓坏了,呆呆地点了点头。 “滚开,我要杀了那个小杂种,杀了他……”李阿姨像疯了似地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叫嚣着欲望这边冲过来,李笑拦着拖着她,满头大汗地对冲过来的我喊:“柳老师,你别过来,快走啊,快带瑞瑞走啊。” 我没理会他,冲过去,两手握上李阿姨的刀柄,气喘喘地说:“李阿姨,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奈何,李阿姨像中了邪,猩红着眼,面目狰狞得可怕,她死死地盯着前方躲在柱子后面的小人,枯瘦的小手频频欲往下砍。 我见开拦不住她,忙对李笑说:“你快抱住她,我好把刀拿下。” 李笑见状,整个身子扑到母亲身上,死死地抱住她的腰,李阿姨的半个身子被控制住,人立刻像发了疯似的挣扎了起来,手上的菜刀被我控制着,只能小幅度的挥舞着。 我借着身高优势把主动权控制在了我手里,哪知李瑞突然喊了一声“爸爸”,李笑下意识地往匆匆赶来的男人看去,手下一松,少了腰上的束缚,李阿姨一把夺过已快被我拿下的菜刀,怒目圆睁,疯狂地嘶叫着,我心下漏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泛起青筋的手握着菜刀向我砍来。 四年后,为什么还来动摇我 “恩!”闷哼声从耳边传来,我瞪大双眸怔怔地看着邹亦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一刀。 “邹大哥!” “邹亦!” “爸爸!”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哇......”李瑞见爸爸受伤,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李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捂着唇看着灰色毛呢大衣上被划开的痕迹,大大的眸子里全是湿意,抬起了手又哆嗦着放下,整个人抖个不停。 “哐当”,菜刀落地的声音。 李阿姨发泄完了,这会儿倒平静了,但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魂不附体的样子。 “邹亦,你怎么样,要不去医院?”我问道,手也同李笑的一样,不敢去碰那破了道大长口子的风衣。 “我没事。”他说道,声音有点喑哑,“笑笑,要赶紧送阿姨去医院。” 李阿姨闻言,原本浑浊的眸子突然晶亮了起来,喊道:“不,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妈。”李笑一把拦住欲逃开的母亲,眼眶红红的,声线也有点飘忽,“妈,听邹大哥的吧,我们去医院,你的病要治。” “我没病,我不去,我不去,笑笑啊,妈妈没病,妈妈没病。”李阿姨喃喃着,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整个人又变成了没魂的状态。 邹亦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儿,120车便过来了。 李阿姨挣扎着,还是被几个医生带上了车,李笑马上带着李瑞跟了过去。 等急救车驶远,我才回过头去看身边的邹亦。 冬末,男人额上沁了一排汗,我立马低头,瞳孔微缩,说道:“邹亦,你要马上去医院。” 厚厚的灰色大衣覆盖了伤口,刚才没发现,这会儿,血渗透里面的小衫透了出来,红红的一片,看得人心惊。 “絮絮,你在关心我。”他突然岔开话题。 我心中一凛,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快跟我去医院。”说着拉住他完好的那只手就往外带。 手臂被反拉过去,身子不受我控制地向他靠去,他靠近我,常年红润的嘴唇因痛楚变得煞白,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执着到:“絮絮,你还关心我,对吗?” 我气急,忍耐不住地吼道:“邹亦你丫的能不能先闭嘴,你还要不要这只手了!” 他一愣,随即笑起来,笑容竟跟四年前的一样干净:“絮絮,你还是关心我的。”丝毫不管我愈来愈黑的脸色,低下头来,贴在额迹的发丝垂下来,有几丝搭在我脸上。 他说:“絮絮,你变了,但不管你怎么变,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冲上去扇他一巴掌,狠狠质问他,既然知道我心里有他,当初为什么那样对我!四年后,又为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着随时会动摇我的话,做着随时会动摇我的事! 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叫“悔” 匆匆赶到医院,很巧不巧的,给邹亦包扎的还是上次的老医生。 老医生姓邵,是p市骨科的权威,也是“一院”的副院长。老人阅历丰富,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心下就了然。 倒是一旁的女护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护士甲:“那个女的不是上次被人打伤住进来的吗?” 护士乙:“对啊,怎么又换了个男的?” 护士甲:“可不?人美就是好啊,男人都争着英雄救美,哪像我们,在医院里受苦受累不说,还没个人为我们争风吃醋。” 护士乙:“不过她是什么人啊,身边的男的怎么都这么极品,这次的俊得要死,上次的有型得要死,要是我以后的男人有他们的一半,不,只要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帅我就烧香拜佛了。[.超多好看小说]” “……” 我一边看着邹亦的手被缠上厚厚的绷带,一边满脸黑线地听着那两个嘴碎的女人八卦个不停。 在楼下拿药的时候遇见了李笑,她见了我,立马迎上来:“邹大哥怎么样了?” “没事了,医生在给他包扎。”我瞟了一眼她手里的单子,问道,“李阿姨怎么样?怎么会突然那个样子?” 医院的长廊上,李笑拉着李瑞呆呆地坐着,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脸色惨白又暗淡。 “你上次问我手上和脖子上的痕迹怎么回事,其实是我妈妈抓的。”刻意抑制的痛楚从微微颤抖的唇间溢出,“她有病,间歇性精神病,八年了,从姐姐走后。”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喉间有了哽咽,消瘦带茧的手抚上一旁乖乖坐着的小人的头。 无神的目光投向未知的一点,这个时候她的意识一定走得很远,远到早逝的姐姐,远到母亲的病,远到瑞瑞的诞生,也远到四年前的那一天。 “瑞瑞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邹亦的……” * 邹亦的手受伤了,不好开车,我只好充当他的司机送他回家。 饮水机里的热水没开,我端着空空的玻璃杯倚在墙上看着那亮起的小红灯,脑子里开始将李笑的话颠来倒去的播放。 “柳老师,我见过你,那天在校门口遇见你,我很惊讶,没想到出来解围的人是你......你看我的眼神很陌生,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四年前,邹大哥宿舍里,那个女人是我......” 十指慢慢地掐进了掌心里,五脏六腑又开始搅动起来。 母亲的忌日,难过,寂寞,急需发泄,邹亦,这些都不是你可以背叛我的理由。 “絮絮,水还没热吗?”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曲着身子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心下一慌,完好的手抬起我的下巴,茶眸直视我的眼睛,”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哦,没事。”我别过脸,直起身子,绕过他,将水杯放到饮水口。 热水哗哗从里边下来,灌了半杯,我又放到旁边,兑了点凉水。 “进去把药吃了吧。”端了杯子,我率先走到了房里,将该吃的药从袋子里分门别类地拿出来,递了杯子示意他。 他很配合地吃下去,茶色的眸子一直盯着我不放。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出口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絮絮,你越来越好看了。” 我抿了下唇,眸子暗了下来:“不好看当初能吸引你邹大帅吗?” 有什么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哑了声:“你怪我。”他说得很肯定,我这次看得很清楚,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叫“悔”。 剪不断,理还乱(一) “你是该怪我的,毕竟当初……” “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刚一起身,他立马拉住了我,那双缠满绷带的手此刻非常别扭的弯曲着,俊秀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减轻。 “你疯了,放手。”我急了。 “不放,除非你不走。”我怎么没想过有一天邹亦也会这么倔。 “絮絮,你这个小倔驴。”学生时代,每次我执拗地耍性子时他总是一边笑着说我,一边还惯着我的小脾气,这样的结果换来我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跋扈的品性。 有次我问他,“邹亦,我都骑到你头上了你怎么还惯着我?”他笑着回我:“你就算骑到天上去我也还惯着你,我不还不是你的天吗!” “是是是,你就是。[.超多好看小说]”我说得急了,呼吸加快,脸也开始泛上红潮,当看到男人得逞的笑容时,我懊恼地打了他一拳,缩在他胸口当鸵鸟。 记忆被我勾出一角,胸口又开始泛疼。 “你先放,我再考虑要不要走。” 他盯了我一会儿,似乎还在做思想挣扎,直到我转身,拿开胳膊上的那只被包裹得白得刺眼的手,重新坐回床边,他这才像孩子讨到了糖吃地笑了。 “既然有愧,为什么不给他们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你走了四年,也由着他们孤儿寡妇三个在p市艰苦地谋生吗?” 茶色的眸子怔愣了会儿,道:“笑笑跟你说了?” “嗯。” 邹亦叹了口气,愁闷笼上眉头:“她走后,我们都劝过李阿姨,她不听,执意不走,一个母亲,失了孩子,就想守着房子做念想。” “柳老师,你看,这是我姐姐,叫李琳,邹大哥的初恋。”长廊上,李笑拿了她皮包里的照片,递给我。 8年前的旧照片了,上面的女子和李笑很像,说不上有多好看,却是难得的清秀,校服,学生头,宛然一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 这么一个灵动的女子,却因一群色欲攻心的禽兽,葬送了自己美好的青春。 “她能把瑞瑞生下来真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姐姐每次摸着肚子都想着不活了,就这样走吧,我们谁都不让,谁都舍不得,她才17岁啊,不该为了那群混蛋就断送了自己,可是她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人活着,心却像死了一样,终于,生下瑞瑞后,连老天都心疼她了,早早地把她叫了去......” “李琳,李笑,李阿姨,瑞瑞,他们都很可怜,所以你才想去弥补他们。”思绪又回到了这个房间里,我盯着他的眼睛,忍住心头的寒意,说道:“弥补的方式还包括和李笑上床吗?” “絮絮。”他又抓上了我的手,急道,“那天的事是我糊涂,你别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邹亦,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那件事的,我不知道,李笑说那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信。我母亲死得早,我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但我也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苦。”男人眸里的悲痛愈演愈烈,我不禁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位母亲可以牵动儿子来自灵魂的痛楚。 “不管什么原因,不管因为你母亲还是李琳,你难过,苦闷,痛苦都好,那么做的时候,可有想过我?” “絮絮……”他张了嘴,半天只喃喃了这两个bb型的字。 我知道我不想提的,但某些记忆被勾出,却再也止不住。 “你知道我带着那合便当给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五十五级的楼梯,我每走一步都在想邹亦看到后是什么心情,邹亦吃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这个牛腩合不合他的胃口,是淡了,还是咸了,嫩不嫩......”说到后来,我竟然有点哽咽,酸涩排山倒海地扑上来,我抖着唇,快要压抑不住满身心的痛楚,“每一步我都走得小心翼翼,我想要是不小心洒了的话,邹亦又该说我是冒失鬼了,其实柳棉絮不是真的冒失,只是每次见了邹亦心都慌得不能自己,做不好事。” 剪不断,理还乱(二) 我努力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慌乱的情绪,继续道:“你说你腻了,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明明那么热的天,我却冷得要死。[]”说着,说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倾泻而下,留至唇边,滑进嘴里,舌头尝到那抹咸湿,喉间越发的苦涩。” “絮絮,别哭。” 一把抓住他欲拭去我眼泪的手,特意按在受伤部位,他拧眉,很痛,我知道,可再痛能及得上我心里的痛楚吗? “四年里,每每想起的都是你那个漠然的背影,你腻了,所以你就走了,你走了,还留给我那么冷漠的背影,邹亦,你扪心自问,这四年里,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愧疚?” “絮絮,对不起,这四年里我也不好过,那天之后我后悔得要死,可我没脸见你,絮絮,你那么要强,定是不会原谅我的,毕业后,我去了国外,我没日没夜地画画,没日没夜地工作,可还是忘不了你,你就像我的蛊,种在我心里就再也除不去了。” 听着他满怀歉意的肺腑之言,我只想冷笑。 我的蛊?曾几何时,你将种在我心底的蛊取出,栽到了你身体里,搬移的过程中扯出的血肉,要怎么算? “絮絮,絮絮。”他见我不说话,又来拉我,十指擦了几下我脸上的泪珠,岂料却它却滚得更凶了,一急之下,他欲凑上来吻干。[] 我别过脸,冷笑道:“你这算什么?”我盯着他,眸里不带一丝温度,“你愧疚了,想回头,所以你每天等在我家楼下,又陪我爸爸下棋,带我去你开的店吃我最爱的西餐,现在为了救我还搭上一条胳膊,邹亦,你觉得我会感动吗,你觉得你做得一切能让我回头吗,告诉你,不可能,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推开他,不管身后的闷哼声和叫唤声,我跌跌撞撞地往楼下冲去。 冬天的尾巴还未走远,寒风刺骨,吹干了我脸上的泪珠之余还放肆地钻进了我的毛衣领里,冷风入侵,猛然惊觉大衣还落在屋里。 不愿再踏进那个房子一步,上了车,狠狠踩了油门,将车窗开到最低,任凭冷风席卷。 兜兜转转,兜兜转转,竟没有一个明确的可去地,我将车随便一停,升高窗户,掏出手机。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几乎是哭着叫出来:“菲菲……菲菲……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软绵绵,你别哭,你说谁回来了?”闻菲菲焦急的声音自那端传来,见我一个劲儿地抽抽搭搭,静默了一秒,试探着问道,“邹亦回来了?” 待闻菲菲骂骂咧咧地在那端将邹亦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我才慢慢平复下心情,挂了电话,敲窗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小姐,你这是违章停车,麻烦出示下身份证,驾驶证。”窗户外,是个年轻的交警。 我心里正闹挺,哪里听得进这种废话,当下扯过他手上的本子,刷刷刷写了个号码,扔给他。 “想要什么,问她去拿?” 踩了油门,疾驰而去,隐约还听见那个交警献媚的声音响起:“闻小姐啊,我不知道那是您的朋友......不为难,不为难......好的,好的,待我向闻副市长问好......” ------------------------------------------------ 求包养,求包养,热烈欢迎包养! 剪不断,理还乱(三) 灌下六瓶冰凉的啤酒,心里才舒服了点,我趴在天桥的栏杆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超多好看小说] 夜深了,这个城市又陷入了灯红柳绿的浮华中,舞台歌榭,香槟美酒,佳人在怀,某种孤寂的灵魂只有被欲望填充才能得到暂时的救赎。 握紧了手里的第七个易拉罐,冰凉的触感连同着寂寞像毒蛇一样钻进我体内,吞噬掉我的心,继而又贪婪地啃噬着余下着五脏六腑。 我扶着发疼的胸口,一步步地从天桥下来,晃了晃被酒精麻木的脑袋,不禁嗤笑了声:这是怎么了,这么几瓶啤酒,就受不了了? 摸索着打开了车门,拿着钥匙插了好几次都对不上孔,该死,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一声,钥匙才顺利地滑了进去。 随后,车子驶出,然,带出的急风让我的脑子越发混沌了,隐隐觉得前面好像有亮光,一点一点的靠近,我眯了眯眼,再睁开,一道强光猛地打来,心下一惊,一扭方向盘,车子猛然向旁边冲去。 “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力让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去,“呼啦”,有什么硬物应声碎裂,剧痛袭来侵入骨髓。 周围的惊叫声,拍打声一同想起,我的思绪混乱,飘去了某个深秋的午后。 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头子一点都不手软的将我狠狠推进了游泳池里,源源不断的水流向我涌来,我憋着气,胸口闷得要死,却还期待着某个人下水来救我。(.无弹窗广告) 可是这次,或许谁都救不了我了...... 嘴里尝到腥浓的液体,本就迷蒙的眼睛终是慢慢闭上。 好吵,怎么那么吵,什么声音,好多人,谁在讲话,真吵。 我的身子为什么在动,有谁在推我,头好痛,别再推了,好痛。 “絮絮,絮絮……” 谁在叫我,除了邹亦和嬴锦廷,谁还会叫我“絮絮”,声音还这么好听? “絮絮,絮絮,过来。”弥漫的浓雾散去一片,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站在我面前。 女子跟我差不多年纪,高挑的身材,精致又柔美的五官,一身雪肌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 她长得好像一个人,我在脑子里迅速搜索着,猛得,一道白光闪过。 她好像我,除了眉眼之间少了一份倔强,多了一份柔美外,那绝美的五官竟跟我有八分的相似。 “你是?”我问着,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女子笑着朝我招招手,朱唇轻启,出口的声音如夜莺般婉转:“絮絮,我是妈妈,你的妈妈。” “妈妈。”我喃喃着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又向她靠近了一点,“你是妈妈?” “对,我是妈妈。”女子说着,将我轻柔地拥入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菊花香,我闭上眼,皮夹里那张放了很久的照片映入脑海,“你是妈妈,妈妈,絮絮好想你。” 柔荑轻柔地抚过我顺滑的发丝,女子无比慈爱地唤着我:“絮絮,我的宝贝,妈妈的宝贝。” “妈妈,我心里难受,好难受,他回来了,他为什么要回来,我好恨他,恨他做得所有事,可是看他受伤我又难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窝在她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可怜地低喃着。 “宝贝,别难过,一切跟从你的心意,慢慢来,你会看清自己的心的。”她说着,离我越来越远。 “妈妈,你要去哪?”我急道,伸手触到的是阵阵薄雾,“你别走,妈妈,你又要丢下絮絮了吗?” “妈妈,妈妈,别走,别走......”我胡乱地抓着,摸到一个细腻的物体,抬手的瞬间疼痛袭来,我猛地一惊,吃力地睁开厚重的眼皮。 她不可以,那我呢 “软绵绵,你醒了?”菲菲握着我的手,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对上我那双没有焦距的桃花眼时,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她猛地放开我的手,转身,投进了身后齐濬怀里,哭道:“她不记得我了,她不记得我了,软绵绵她失忆了,好可怜,哇……” 齐濬那张比女人还要白皙的脸难得阴郁一片,大掌抚上怀里人儿的背,柔声安抚着:“别急,先找医生来看看。” 不一会儿,便有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年轻的白大褂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问道:“柳小姐,现在是哪一年你知道吗?” 我看了他一眼,又瞅瞅一边焦急地握拳的闻菲菲道:“2012年。”话落,某厮脸上明显雀跃了下,她兴奋地抬头看了齐濬一眼,齐濬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冷静。 “那他们两个是谁你知道吗?” “祸头子和小白脸教授。” 闻菲菲的大圆眼更亮了,齐濬的脸倒是黑了一圈。 医生起身,对一旁的两人道:“还好,没有失忆,幸亏系着安全带,又有垃圾堆作为缓冲,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医生说完转而又对两个小护士道,“一会儿带柳小姐来做个检查。” 医生前脚一走,菲菲立刻挣脱了齐濬的怀抱冲了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弥散着一股迷蒙的雾气:“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岂料却牵动了头部的伤口。 “啊!”惊呼出声,抬手,摸到一头的纱布。 “你不要乱动,你的头撞到了车玻璃,出了好多血。” 之前的记忆慢慢复苏,混乱的脑子,晃眼的车灯,疾驶而来的车辆,急转的方向盘,堆得山一样高的垃圾...... 思绪被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给拉回,我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眼里化不去的迷蒙笑道:“菲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她见我嘲笑她,腮帮子立刻鼓得圆圆的,样子甚是可爱,我一愣,想着虽然这丫头有点撒泼,可还是一个很卡哇伊的主。 “柳棉絮,半年里你就进了医院两次,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知不知道警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多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丫头一急,流泪就啪嗒啪嗒地掉得更凶了。 我心下一动,忙伸手去擦:“别哭,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不许哭了。” “你还说,非得出点什么事你才满意是不是!” 这丫头,平时像个男人,这会儿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泪珠掉个不停,我心里感动,却也见不得她将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只好使了个眼色给齐濬,两个人哄了好半天她才慢慢止住。 做完检查,就有几个警察来找我。 “柳小姐,由于你酒架的情况比较严重,除了没收驾照,罚款以外,还要进行长达15天的拘役,请你配合。”一个貌似队长的中年男人对我说道。 “拘留15天?你有没有搞错,她都这样了,还怎么拘役!”闻菲菲急得炸毛。 “闻小姐,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待柳小姐出院后就要接受拘役。”中年队长一贯公式化的口气。 “你……你……”某厮气急,手舞足蹈地要冲上去,一边的齐濬拉住她,对队长道:“能不能通融一下,罚些钱意思意思就行了,拘留,就算了吧。” 那警察明显认识齐濬,却也不买账:“齐少,如果人人都像她那样,那还让普通人怎么放心上街,况且她胃里的酒精含量已经严重超标,这种情况下,她还留着一条命,算是不错了,拘留怎么能说算就算。” 中年队长生硬的话又一次激怒了闻菲菲,她一把推开齐濬,走过去,揪住他的制服道,吼道:“md,你拽什么拽,不过一个队长而已,你们局长呢,叫他来啊!” “闻小姐,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使用特权的,即便你的父亲是副市长也不可以,柳小姐还是要接受拘役。” “她不可以,那我呢?”音落,穿着黑色及膝风衣的男人身形一闪,步入病房内。 警察还是要看资本家脸色滴 “她不可以,那我呢?”音落,身着黑色及膝风衣的男人身形一闪,步入病房内,低沉的嗓音响起,“王队长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嬴总。”王队长可能没有意识到嬴锦廷会出现,刚才的气势立刻低了下去,踌躇道:“这……” “怎么,不可以通融吗?”嬴锦廷剑眉一挑,厉声道。 王队长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官上前,低声说:“队长,咱监狱里的活儿可都是嬴氏旗下的子公司提供的,嬴总得罪不得啊。” 王队长想了一会儿,道:“拘役可以免去,但这驾照……” “驾照我也要。”我打断他,眸光向一旁的男人看去,我眼里的意思他明白。 嬴锦廷微皱了下眉,继续道:“王队长听清楚了吗,拘役不行,驾照也得留下。” 王队长还想说什么,他身边的小警官又拉了他一下,无奈,他只好语重心长地叮嘱了我几句,这才离去。 “哼,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闻菲菲骂道。 “人家那是秉公执法。”我说。 闻菲菲刚张了嘴,却被接收到嬴锦廷眼神的齐濬拉走了。 我看着男人沉着脸向我走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游离起来,随意地打量着病房里的东西。 他不言不语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随意地搁在扶手上。 15分钟过去了,他不出声,略显疲惫的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搁在膝上的手却又习惯性地打起了节拍,蓝眸看似散漫实则晦暗,看得整得我心里一阵发毛,好吧,你强,我投降。 “那个,我撞车了。[.超多好看小说]” 他抬了下精美的下巴,意思是:继续。 “呃,其实以我的车技是不会那么衰的,只是喝了点酒。” “一点啊。”他终于出了声,不冷不热的感叹语气让我狠狠咽了口唾液。 “呃,其实不是一点,也就……七瓶。”说完,连我自己都心虚了,我的酒量毋庸置疑,要在平时他也不会约束我,关键是我酒驾还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实在有点丢脸。 蓝眸眯了下,男人起身,薄唇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柳棉絮,你行啊。”说完,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病房的门开了又重重地关上,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就这么走了? 心里一酸,竟然没出息地委屈起来,那个混蛋,就这么走了。 就在我揉着有点发麻的屁股重新躺下时,门“哐当”又开了。 刚出去的男人大步走了回来,脸色缓和了点,来到窗前,不顾我惊讶的眸子,掀了被子,打横抱起我。 “啊,嬴锦廷,你干什么。”我呼道,双手不自觉地抓上他的衣领。 他斜睨了我一眼,说:“回家。” “可是我的伤……”我的话噎在他凌厉的眼神里。 “你还记得你有伤?”他嘲讽道,不顾我囧到的脸,将我抱到车边。 站在车边的韩琛见我们出来,立刻打开车门。 嬴锦廷将我抱进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韩琛随后坐进了副驾驶座。 “嬴总,伊囩会会长的继任典礼马上要开始了,您看……” 圈在我腰间的手一紧,我能感到男人身上的温度骤降,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被他一把板回脸。 在一个我看不到的角度,男人果断地开口:“替我送份大礼。”言下之意是他不去了。 车子在别墅门口的空地上停下,韩琛替嬴锦廷将行李箱拿下车,我才发觉他才刚刚下飞机。 想到他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的样子,我心里一暖,抬眼看他,发现他正低垂着头,眼里很热,我脸一烫,久不见霞光的脸慢慢爬上红晕。 ------------------------------------------------- 看文的亲们,三更啦,收了俺吧,给颗粒一点动了吧,银家还要考试,很辛苦的啦!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 咖啡什么的都是浮云,实打实的收藏才是王道。 现代版“红尘一骑妃子笑” “脑子里的血块没什么影响,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的,只是以后要注意了,不要再醉酒驾车了,有多危险你不知道?”许沁羽收了医疗器械,坐在床边对我道,“为什么喝酒,我能知道吗?” “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心情不好而已。(.无弹窗广告)”我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向另一头紧闭的书房看去。 从许沁羽进来后,那个男人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半天没出来,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她顺着我的眸光看去,好看的唇角抿出一个极小的弧度:“一会儿自然还有人会问你,想好措词,不然倒霉的可是我们。” “嗯?”将视线拉回,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又笑了,很干净的笑容:“每次他在你这里吃瘪了,倒霉的都是我们这群替他卖命的人,某人也跟你一样,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摆着那张臭脸,本来就不是个爱笑的人,再唱一出包公戏,吓得那些高层都不敢去打扰他,也只得辛苦我们韩特助了,每每第一个去当炮灰。”她说着说着脸上就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叹息样,干净的眸子里有抹叫狡黠的东西一闪而过。 见我半分尴尬半分惊讶的看着她,那个女子突然笑开了:“逗你玩的呢,嬴先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不过......”话空置了一拍,许沁羽凑近我,说道:“你要的那款腕表,可是他亲自去挑的,这次美国之行无非是和金慎要一块地皮,你也知道,房地产界金慎说了算,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视频会议就行了,可这次偏偏有人摆明了和嬴先生过不去,争着抢着要,对方出的价码很高,与金慎又有点关系,嬴先生只好亲自跑一趟,那几天,他几乎是一天顶两天用,带着他那个团队忙得团团转,不过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给你买了个表,他给你买表的那天,刚好是金慎要拍案做最后决定的时候,听说会议室里都是人,唯独少了嬴氏总裁,还好后来赶得及,嬴氏的方案又做的天衣无缝,才让他拿到了那块地的所有权,啧啧啧,当年唐玄宗红尘一骑只为博杨贵妃一笑也不过如此,小絮,你的魅力可真大啊!” 许沁羽连走得时候脸上都是那种暧昧不明的笑,我看得有点无语,恨不得一脚踹她出去。(.好看的小说) “一向严谨的许大医生想不到也这么八卦。” 她倚着门框,脸上露出难得的俏皮深色,黑眸亮如星辰:“呵呵,大boss难得放着正宫娘娘不宠,独独留恋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妃嫔,要我不八股也难。” 我黑着脸,看她甩甩头发扬长而去,身后有熟悉的温度靠近,腰间不知何时圈紧了一双火热的大掌。 男人脱去了厚厚的冬衣,里面只着一件单薄的春秋季衬衣,此时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衬得特质的金边纽扣闪闪发亮。 “许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怎么,有兴趣?” “呵呵。”我笑道,“她很有趣。” “有趣就让她多来来,反正她也不忙。”男人说着,将我带到餐桌旁。 不忙吗,堂堂“一院”的院长会不忙吗? 男人夹了一筷子菠菜到我碗里,看了一眼我带着狐疑的眸子道:“‘一院’不差她这个院长,她一向懒散,却极有主见,不然怎么可能屈就到我这里来。” “你不是有钱吗?”有钱就能把人才挖到自己阵营来,不管是许沁羽还是那个王队长,不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钱是不少。”他给自己舀了一碗汤,用勺子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又给我舀了一碗:“有钱也不能拿来压人,你酒驾这件事,只许一次,下次想都别想。” 他完全可以捏死我 “钱是不少。[.超多好看小说]”他给自己舀了一碗汤,用勺子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又给我舀了一碗:“有钱也不能拿来压人,你酒驾这件事,只许一次,下次想都别想。” 我端着那碗香浓的汤,含糊地应着,眼里泛涩,曾几何时,他竟为我做到如此细致的地步。 抛下那么大的一个精英团队,偏偏为了我一个独爱腕表的喜好。 想着那天他用一只手表向我要一句“我想你了”,当时还觉得有点肉麻,有点吃亏,如今看来,柳棉絮,怎么算你都赚翻了。 “嬴锦廷。”我唤道。 他应了一声,手上却还娴熟地做着之前从未有过的动作。 我垂下头,咬了一口男人夹过来的胡萝卜,掩饰着不稳的声线:“这次去美国还顺利吗?” 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他说道:“挺顺利,该拿到的都拿到了。”看我一直低着头不语,他轻笑,“怎么,惦记你那只腕表了?” 见我沉默,缩着脖子当乌龟,只道我不好意思,便起身,在大衣里摸索了一下,转身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个东西,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只是傻愣着,盯着那印有chanel字样的黑色小方盒,他用手指戳戳我的脸,说道:“怎么,开心得傻了。” 直到他重新坐下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才慢动作地接过他手里的盒子,像个宝贝般捧在手心里。 “说吧,把原因说出来。” 我抬头,眸子里有困惑,有不解,也有慌乱。 “你那么做的原因,你喝那么多酒的原因,你拿车去撞垃圾堆的原因,一个手表再换你一个原因,你也不吃亏。” 很久,我的眼睛都没有离开他的脸,很久,我的嘴都没有合上。 刚才还在想着赚到了,如今却多出个附加条件。 “我想你了”太容易,它可以是心口不一的,也可以是别别扭扭的,还可以是发自肺腑的,然而那个作为附加条件的“原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不管以何种心态,都无法说出口。 客厅里顿时没了声音,我又开始堕入无边无际的苦痛与挣扎中。 “今天下午,伊囩会正式举行交接仪式,邹家大少邹亦继父亲邹博后就任第二届伊囩会会长……”电视机里传出主持人好听的声音,刚刚还被人忽略的黑匣子此时却成了焦点。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来,手还未碰触到遥控机,腰间已有一双大手扯过我,屁股与椅子重重摩擦的同时带起刺耳的“卡兹”声,我都不敢低头去看地面是不是有道长长的划痕。 “你见过他了!”明明是句疑问句,他却如此笃定地说出来。 “下面有请我们的新会长邹亦先生上台讲话……”男子应邀从嘉宾席上起身,左手习惯性地抹上右手的袖口,白花花的绷带隐藏在西服袖子下,使得右手臂有点别扭的凸起,却也不影响他一身的儒雅和精神。 下巴上传来痛感,我被迫扭头,原本还平寂的蓝眸又笼上了熟悉的戾气。 “怎么,旧情人回来了,觉得难受了,所以借酒消愁,还跑去玩自杀。” 不过一瞬的功夫,男人又恢复了那个自以为是,刻薄的资本家摸样。 “怎么不说话,说啊,你不是最喜欢狡辩吗?”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他忍得很辛苦,如无意外,下一秒他就可以捏死我,不管他愿不愿意。 人,恼到一定程度,理智可以完全脱离躯体的。 时间定格在下巴处传来的锐痛上,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第一次主动讲和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吗?”想着下午男人身上莫名的冷气,我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该想到他会来找我。” 伊囩会是p市最大的慈善私人集团,利用自身在p市的影响力大规模举行公益活动同时也致力于开办私立学校,画廊,琴房等艺术馆和博物馆,被誉为“艺术之会”。 那天,邹亦说去会里处理点事情原来就是这件事,看来他已经打算在p市扎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烦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面对他。 “这就是你的解释?” “那你还想我说什么,我说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 他说:你说,我就信。 可我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难道跟他说我跟邹亦四年前的纠葛,那大可不必。 四年前在街头遇见这个男人,让他带回这栋别墅,我烧了一夜,糊里糊涂喊了一晚上“邹亦”,一个名字足以让这个聪明的男人洞察一切。于是第二天醒来男人扔给我几片薄薄的纸张,冷着眉眼,对我说:“做我的情妇,五年,我会给你父亲最好的治疗,你弟弟在英国的一切费用都不是问题,还有,让你伤心的那个男人,你可以借此来忘记他。” 也许是他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又也许是最后一条深深吸引了我,才让我堕入到他的掌中,任他搓圆捏扁地控制着。 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条件是必须等到我大学毕业,男人想了很久,高大的影子隐在黑暗里,满室的压抑,我没来由的害怕起来,不等我后悔,一个“好”字就将我定在了他身边。 刨去这个,也只有邹亦替我挡了一刀的事可以谈了,但那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我不需要用这种狗血的烂剧情在他面前胡扯一通,我也不屑那样做。 他暗了眸,松了手,起身,走开。 没有出去,也没有进书房,而是独自走进了房间。 无力感,像荆棘一样缠上我的身体,我觉得委屈,只觉得委屈。 他可以继续发火的,但他却没有,那双蓝眸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克制着什么,不似于平时霸道只手遮天的嬴锦廷,他竟然放弃了,放弃追究,放弃质问,甚至放弃发火。 想到这里,我慌了,心颤起来,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小盒子,想象着男人拿着腕表匆匆赶到会场的场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啪”,将盒子往桌上一搁,急急地往楼上跑去。 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啪嗒啪嗒”声清晰地响起,我想,他应该是听到的,除非他闭塞了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心,如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怀疑我上去讲和的意义。 手触到门把,想拧,却发现需要很大的勇气。 终是打开了,他像一只沉睡的雄狮,躺在这个昏暗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间内一动不动,轻掩上门,我轻轻地走过去,十几步的距离却仿佛如红军长征般艰难。 好不容易踱到床边,我竟然又发不出声音了。 该死的,柳棉絮,你怎么了!是一贯骄傲惯了吗,竟然低不下头来。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紧抿着的嘴表明他还没成功和周公约上会,脑子里兜兜圈圈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拿出了极度鄙视自己的一招,尽量可怜兮兮地开口:“嬴锦廷,我头疼。” 没反应,他仿若未闻,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嬴锦廷,我头疼。”没法子,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嘟哝道,还伸出手指去戳戳他健壮的左手,同时感叹道:好硬啊,肌肉长得真好。 ------------------------------------------------ 各位看官,收了小女子吧,吼吼! 身在曹营心在汉 还没反应,我有点挂不住面子了,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以前跟邹亦在一起的时候哪次不是他率先败下阵来,如今在这个万恶的资本家面前,竟然还要我低头。 “某个人也跟你一样,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脑子里浮现出许沁羽的话。 “扑哧”一声,人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做一些符合自己当下心情的事,比如说,我前一秒还在想许沁羽的话,后一秒已经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而恰恰是这种无意识的行为成功地吸引了某人的注意力。 见他像看外星人似的的盯着我,我立刻止住,刹车刹得太急了导致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却不敢喘一口大气,生怕那双眸子再次闭上。 床上的男人直起高大的身子,无奈地低叹了一声,拉我坐在他怀里,问道:“怎么突然疼了?” 语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至少肯搭理我了。 其实头本不疼,被他这么一问,竟然矫情地突然觉得隐隐作痛了,忙道:“不知道,可能刚才跑得太急了吧。” “谁让你跑的?”他厉声道。 “你,谁让你走那么快,腿那么长,都追不上。” “你有追吗,我从起身到躺在这里,过了10分钟,你才进来,刨去你走的一分钟,请问柳小姐,剩下的9分钟你做什么去了?” 我睁了眸子,他一直等着我进去,心里突然有了股满足感,被期待的感觉真好,特别是被这种有权有势的资本家期待,真tm太爽了。 “你一个劲儿地又在偷笑什么。”他问道,“撞了下车,真把脑袋撞坏了?” “你才把脑袋撞坏了。”我吼道,岂料太用力,脑子倒真的疼了起来。 “啊,疼。”我呻吟道。 “叫你不老实,竟瞎折腾。”他一边怒斥,一边伸手避重就轻地替我揉着头,“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你不生气我就不疼了。”我抓紧时间向组织靠拢。 手上的动作停了,脸色也变了。 我拿下他的手,直视那双幽深的蓝眸正色道:“我确实见过他,而且还不止一次。”薄怒来得很急,瞬间占据了他的眼底,我忙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大家同在p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执意要找个人怎么也会找到,我不躲不避,尽量想用平常心去对待他,只不过......”我喃喃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只不过偶也也会情不自禁对吗?”他问道,一抹讥笑摆在唇边,有点刺眼,却也戳中了我的心声,伸手将他的唇角压下,道:“嬴锦廷,别这样笑,我不喜欢。” 他控制着力道,打下我的手:“不喜欢?好,我不笑就是了,那我也不喜欢你和他见面,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我有点火了,情绪稍稍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岂料这话一出,我才暗暗后悔,那意思不是跟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道理一样吗,果然,嬴锦廷的额上已有青筋突起:“是呀,躯体待在我身边,灵魂已经飞到旧情人身上去了,柳棉絮,你一心到底可以几用,电台的一则新闻而已,就可以让你魂不守舍,真要让你们单独相处,你会怎么样,想必一定缠缠绵绵很精彩吧,加上邹会长一向是个擅长风花雪月的艺术家,你们两人一起回忆回忆往昔,触动一下心底的感伤,然后借酒消愁一下,开开车,寻寻死,还真是感人啊,你是不是还要我为你们的缱绻情深喝彩啊。”他黑了脸,刻薄尖酸的句子一个接一个往外蹦,打在我的心头,一阵阵发凉。 -------------------------------------------- (亲们,好的话就收了吧!) 全日制的情妇生活 他没亲眼所见,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我自觉理亏,但也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侮辱,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翻脸,站起身,说:“我不想跟你吵架,既然大家心情不好,就都静一静吧。[.超多好看小说]” 转身,出了门,掩上门的瞬间,里面不清不楚地传来一句:“又是这样。” 对啊,怎么又是这样,一顿温馨的晚餐,怎么吃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想好来讲和的,结果却越讲越糟,看来我没有当和事老的天赋,也许某天给别人搅黄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栋别墅很大,不缺房间,我随便找了间客房,躺下,眼睛闭了又睁开,睁开又闭上,翻来覆去一阵儿却是睡意全无。 我一向有认被的习惯,床无所谓,但是少了我留在被子上的那股味道,竟然睡不着,经久未逢的失眠突然就找上了我。 想听歌,手往旁边摸了个空,才发现已经换了房间,床头,没有熟悉的暗黄色台灯驱散黑暗,没有冰凉的touch拿来排解寂寞,更没有那个熟悉的环抱可以取暖。 人真的不能过得太好,过得太好就会奢求的很多,一旦无所得了,便会怅然若失,惴惴不得心安。 一夜无眠,早早起了床,下楼,管家就过来问我桌子上的盒子还要不要,我当机立断从她手里夺过,想着必是昨晚落在客厅了,这会儿便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打开盒子。 chanelj12白色腕表精钢镶钻系列,白色高科技精细陶瓷表壳,镶嵌54颗总重达1.4克拉的钻石,三重折叠式金刚表扣,重重精妙组合营造出绝妙的光影美感。(.) 我瞬间就移不开眼了,深吸一口气,问了管家:“先生还没起床吗?”问完,我有点尴尬,貌似在她眼里这个问题我应该最清楚。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我点点头,收了手表,放在怀里,想着是一晚上走思得太厉害还是男人的动作太轻,竟然一点没发觉。 头上的伤不是很重,抽空去医院拆了绷带,猛然想起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急急地给校方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负责人很诧异地问我不是辞职了吗,我脑袋一时短路,干笑着放下电话。 随便动动指头便知道是谁给辞了,苦笑一声,当真是气着了,不过我应该更有资格生气吧,资本家就是小气。 不过工作没了也好,教师这个职业本来就不是我钟爱的,当初为了掩柳棉令耳目随便让嬴锦廷给安置了一下,现在邹亦回来了,指不定还会纠葛出什么事,我的情妇身份迟早得曝光,柳棉令早晚会知道,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活得潇洒点,想着,心下也放松了不少。 没了工作,我又恢复了全日制的情妇生活,没事的时候一般待在书房里看看书,陶冶陶冶情操,我这个人比较懒散,不喜束缚,却是极爱看书的。 各种各样的书都看,从国家地理,古今历史这些枯燥的到希腊神话,名人文集这些有趣的,也包括一些旅游杂志,风俗民情,最不感兴趣的便是明星八卦,所以我的这个书房除了娱乐杂志以外其余人文社科类书籍应有尽有,也算是个小小的宝库。 我在书房一窝就是一天,临近晚饭的时候,韩特助突然过来,说接我到嬴总那里去。 每年这个时节,p市都会举行商业界的颁奖活动,以鼓励过去一年里新星企业家对本市乃至全国经济的贡献。 嬴锦廷作为p市商界的一把手,早在10年以前就拿到了这个奖,之后每年更是把该拿的都拿尽了,25岁以后就逐渐退到幕后做起了嘉宾。 我换了件红色的晚礼服,画了个淡妆,随意挽了个发髻随着韩琛到了会场。 旧人,新人(一) 颁奖典礼在p市最大的会场举行,而这个会场,恰恰只属于伊囩会,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明明还在冷战中的男人要我带这里来了。 等我到会场的时候,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韩琛将我我安排在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便小跑到了最前面嘉宾席的男人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看到嬴锦廷微微侧身,向我的地方瞟了一眼,继而又回过头去,很短的一瞬,如果不是一直追随着韩琛的背影,当真捕捉不到。 台上不厌其烦地颁发着一个个奖项,我有点局外人的感觉,无聊之极,便在地下开起了小差。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晦暗见不得光,自然不能正大光明地跟那群光鲜亮丽的丽人一般坐在富商大贾身侧,不过也因此落得清静。 跟菲菲发了几条短信,告诉她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这才暂时放下电话,抬头的瞬态,视线有点迷茫,一下子对上了那双许久不见的茶色眸子,当下便更确定了心中所想。 他似乎有点惊讶,盯着我很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我礼貌性地向他点头示意一下,才又转回头去。 眉眼惯性地向他身边一扫,又是一抹熟悉的身影,心下有点意外。 “下面有请嬴氏总裁嬴锦廷先生给我们商界的明日新星颁奖。”司仪话落,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收回视线,我附和着大家拍着手,向台上看去。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正拿过礼仪小姐手里的奖杯递给台中央年轻的男子,接着是合照,讲话,一系列冗繁的程序。 我对他的事业不怎么了解,事实上他很低调,除了上财经版的报纸杂志,并不怎么在媒体抛头露面,如今见他穿着一身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黑色西服,挺拔地站在台上铿锵有力地说着贺词和对p市未来前景的寄语竟然觉得有点陌生。他本身就很惹眼,现又有比周围强一倍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映得刀削般的五官更加立体,整个人如希腊神话中最美的神祗。 一时之间竟挪不开眼,盯得久了,眼睛有点酸涩,低了头,伸手揉了揉,再睁眼时,他又回到了嘉宾席上。 接下来,嫣然成了私人聚会的时间,香槟美酒开始端上来,原本的桌椅都被撤去,一堆堆的商界巨头围在一起谈天论地,场地中也多了许多窈窕的背影,巧笑嫣兮,伴在男人们左右。 我一看又到了朱门酒肉臭的场面,兴致又淡了,随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饮着红酒,看着外面打上的灯光。 “怎么有空来这?”邹亦靠近。 抬首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怎么有空出来,邹会长应该很忙才对。” 他对我的称呼似乎很不满,抿了下唇,说:“自然有助手替我应酬。” “你的助手是裴婕?” 他一愣,顿时了然:“你看见了。” 我在心底嗤笑,坐那么近,能看不见吗。 见我不语,只是噙着一抹柳氏固有的淡笑看着他,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絮絮,她是个人才,我没有不用的道理。” 我耸耸肩,摊摊手:“so?”看着那双眸子因为我的风轻云淡沉了几分,又道:“你请谁当助理是你的事,不必向我报备。” 说话的瞬间瞥见嬴锦廷向这边走来,将酒杯放在一边的架子上,作势要走过去,邹亦权当我对他不满了,一把拉住我:“絮絮,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辞了她。” 眼看男人越走越近,我有点急了,皱眉道:“我没有不高兴,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助理不容易,裴婕,你还是留着吧。” 我很坦诚的话,他不知怎么就听出了火药味,扣着我的腰将我拖到了他怀里,我一愣,还来不及张口,双唇就教他含在了嘴里。 -------------------------------------------- (三更完毕,望亲看文愉快。) 旧人,新人(二) 我有一瞬间的呆滞,唇上传来的是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相隔了四年,久得仿佛四个世纪,我觉得我快忘记这种感觉了,他却又教我记起,我慌了神,一时竟忘记推开他,直到手臂上募得传来一股大力,我痛得皱眉,咬紧牙关的瞬间嘴里尝到了一股腥味。 嬴锦廷将我索在怀里,大开的五指在看到我唇上的血迹时猛得收紧,我深吸了口气,忍受着来自腰际那股要将我的肉掐穿的蛮力。 邹亦的怀里一空,他抬眸,眸子里似乎有点不甘心:“嬴总来得真是时候。” “呵呵。”嬴锦廷笑起来,格外的客气,一如战争年代的谈判家,在桌子上谈判却还要保持惯有的冷静与礼貌:“邹会长似乎对我的女伴很感兴趣。(.无弹窗广告)” 对于嬴锦廷的话,我诧异邹亦没什么反应,似乎一早就知道。 “嬴总的女伴吗?”邹亦看了我一眼,茶眸涌起一股寒意:“我怎么看不出柳小姐是你的女伴?” 听了他的话,嬴锦廷只是轻笑了下,偏过头,略俯了下身,薄唇凑到我耳边,道:“邹会长是怪我冷落你了,你说说,我冷落你了吗?”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混着低沉喑哑的嗓音,绵延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 如果不是来自腰际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个男人的目的,也许我真的会腻死其中。 轻扯嘴角,尽量笑得妩媚妖娆,招摇得如君王身边得宠的妃子:“邹会长误会了,嬴对我很好,知道我不喜热闹,特意给我安排了清静的位置,放任我自由行动,我不爱交际,自不会与他周*旋在一帮男人身边。”说完,转过头去,距离的拉近使得我的鼻尖恰好蹭上他的,乍一看去,犹如两个调情的男女。 邹亦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看了一眼我腰间因为男人的用力而突兀出来的一块软肉说道:“嬴总似乎不怎么会怜香惜玉,你这么用力,会弄伤柳小姐的。” 嬴锦廷盯着他数秒之后,像要证明他的话有多错似的,松开了我,我被他搂得有点紧了,他这突然的一放,我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两只大掌同时伸过来。 还未等我有反应,嬴锦廷率先拉住了我,邹亦也不落后,紧接着拽住我另一只胳膊,一时之间我变成了汉堡包中的夹心肉块。 这种情况下,两个男人丝毫没放松,还在暗暗较劲,我的手臂逐渐成红肿的形势发展。 “放手。”我说到,未指名道姓使得那两人仿若未闻,冲对方挑了挑眉,纹丝不动。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忍无可忍,即便这里很隐秘,还是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人向这边探头探脑的。 我趁着没有更多人看笑话前,微怒道:“你们都给我放手。” 静默几秒,似有股无形的火药味窜入鼻尖。 “呵。”嬴锦廷率先冷笑出声。 手上一松,我抬眼向他看去,那双原本阴郁的眸子像染上了另一种色调,变得透明空白起来,飘渺不定的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我一阵错愕,直到那抹身影渐行渐远,慢慢融入夜色里,我才懂了男人眼里的意味。 他是想放手吗?放了我?亦或是成全我和邹亦? 心没由来的一慌,顾不了身后男人的叫唤,直接冲了出去,长长的裙摆让我并不好走,我一路跌跌撞撞,引来不少人侧目,我顾不上,透过磨砂的玻璃窗看到男人钻入了车子,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慌乱间,身子撞上一抹柔然的娇躯。 旧人,新人(三) “柳棉絮。(.无弹窗广告)”被我撞到的女子唤道,声音带着意外,其实我也挺意外,不过眼下实在没心情“叙旧”,眼看那辆迈巴*赫即将隐入黑暗中,我后退一步说声抱歉,裴婕却一把将我拉住:“等到,邹亦呢?” 我不知道她是还笼罩在四年前的阴影里还是怎么回事,一看见我就想到邹亦:“在后面。”顾不上和她废话,也顾不上她诧异的目光,随口一提,又冲了出去。 门口的韩琛似乎知道我会出来,连大衣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忙冲他道:“嬴锦廷呢,走了?” 他点点头,我又往下追去。 “柳小姐,你的衣服。” 去他的衣服,能把我落在这里,还管我会不会冻死做什么。 春意料峭,裸露在外的肌肤早已起了鸡皮疙瘩,毛孔收缩,细小的汗毛竖起,我双手提裙,踩着高跟鞋一口气跑出好几百米。 前面似有亮点传来,我仿佛看到了光明,停下,喘了几口,看着那辆惹眼的迈巴*赫在我身边缓缓停下,宛如一个君临天下的国王,高起的窗户让我看不到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连那人带车发出的寒气。 我咬了牙,绕到另一边,刚要打开门,车子突然一转,擦着我的脚,又一次驶了出去。 本能的反应让我退后几步,原地怔愣了数秒,抬眼,却见那绝尘而去的车子又返了回来,停在街角,它不过来,我也不过去。 一人一车,不,应该说两人一车陷入了僵局。 这一带极热闹,除了伊囩会高耸的总部外,还有林林总总的一系列公司,如今他一停,其他后面加班族的车子便一股脑儿堵在了那里,后面的人不停地摁喇叭,嬴锦廷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对来自后面的压力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我,引来后面更大的抱怨声。(.) 我站在原地,手垂在两侧,目光飘到某一点,迷离的灯光将我的思绪拉到几个小时以前。 嬴锦廷这个男人一向自我,想做什么就当机立断,丝毫不用别人的应允,他想把我们的关系在邹亦面前坦诚出来,我配合他,跟着韩琛来参加这个颁奖典礼,他想在邹亦面前和我秀恩爱,我也配合他,腰快被他掐断了也不吭一声,他想证明我跟邹亦的过往已成浓烟,我同样配合他,对着邹亦那张阴沉的脸笑得坦然。 然而这场表演在接近高*潮时因为男主角的突然离去就这样落幕了,着实有点出乎我的意外。 先不论他的目的对错,我却是极愿意配合他演戏的,哪怕现在我的腰还在隐隐作痛,哪怕很长一段时间上面会留下丑陋的淤青,我还是愿意配合他。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戏子,如今我这个戏子想要“戏人生”,男主却不配合了,这能不能说活该呢? “老头子,这年头的年轻人越来越没风度了,当年我们吵架的时候,你怎么会那样把我扔在街上,那个孩子穿得还那么少,这大冷天的,我看得都心疼。”街的一角,两个年迈的夫妇相搀着走过,老婆婆睁着那双好奇的眸子看着像个小丑一样的我。 她身边的老爷爷笑了,皱起的纹路堆了满脸,昔日的样貌早已被岁月湮没,那双眼睛也褪去铅华,徒留一汪温柔的水波在里面。 “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想什么,他越没风度,说明那个女孩在他心里分量越重。”见老伴不相信,他一努嘴示意道,“喏,那么多人催他,唤作别的男人,早开走了,他等在那里,不就等那孩子走过去嘛。” “你还说我,你不也不是他,怎么会知道?” 老爷爷不语了,只是眼里的温度却高了不少。 想了一会儿,老奶奶似乎觉得老伴的话有点道理,嘟哝道:“这么多事儿,我们那个时候哪有那样处的,不都是规规矩矩的,这么多年也过下来了……”老婆婆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着当年的往事,他身边的丈夫眯着眼,咧着唇听得很是入迷。 寒意加深,那眼里只有彼此的两人相携而去,留给我两个恒久温暖的背影,相恋几年,相守却是一辈子。 菊花味的衣服+一杯生姜水=唇舌交缠 站得久了,冷、麻交杂着演变成一种痛意席上双腿,我不知道他还能跟我在这个尚且算熙攘的街头耗上多久,哪怕是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这个时候我才发觉我的念力真的很强,倔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车里的男人张合了下口,声音被空间隔离出好几光年的距离,我听不见,却了然于心,任凭那某叹息撞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想提脚,稍稍一动就是麻意,那两条腿似乎都已不是我的了,逞强的结果就是我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原地,急了,脸开始涨红,身子摇摇晃晃的要倒,男人这才从车里下来,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捞起我,放进车里,利索地替我系好安全带后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又从后座拿起一件衣服,给我披上,脸色不好,动作却是分外轻柔。 身上的衣服带着好闻的菊花清香,笑意漫上眼底,我记得当初跑了好远去买了带菊花味的洗衣粉,只因为别墅附近的超市没有卖。 我似乎总有不爱带衣服的坏毛病,自从山上的那晚后,他的车上总放着一件我的备用衣服,不多,就一件。 将我带到房间里后,他随即转身,我忙拉住他的衣角:“去哪?” 他不甩我,长指拨了我的手,“咚咚”地下楼去,十分钟后端了一杯生姜水给我:“喝点,驱驱寒。” 我被指尖的温度烫了手,瑟缩了下,又握上,抿了一口,里面不烫,温的,带着甜味,应该放了点糖,我道:“很好喝。” 闻言,他的脸色缓和了点,看着我将满满的一杯生姜水喝个底朝天,我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再抬首时发现他的眼底多了抹笑意。 “小花猫。”他说着,指尖触到我唇边的水渍,轻轻擦去。 嬴锦廷的手骨节分明,十分有力,不似一般人的白皙,却也保养得十分好,也许是经常握钢笔的关系,指尖上总有股淡淡的墨香,很好闻。 我留恋于唇上的触感,丝毫没觉察到男人的眼底多了份冷意,直到我被唇上的那抹微痛刺激了下才缩了身子,那被齿磕破的一处刚好在他的指下,滚烫的温度停留在上面大有燎原的趋势,在待我有下一步动作前,他一把抓过我的头,狠狠地攫住我的唇。 唇上是嬴锦廷一贯的强势和霸道,他像头疯狂的狮子,见不得自己的猎物与别人分享,重重地吮着我沾过血的那一块,唇瓣吮完就换牙齿啃噬,牙齿啃完又换舌头舔舐,如此交替进行,我吃痛,很想推开他,扣在头上的大掌死死地把我往他怀里压,另一只大掌箍住我的腰,在感受到我猛地一颤时,放轻了力道。 隔着薄薄的晚礼服,轻轻安慰着那被他弄伤的某处,唇上的动作也放柔了点,却仍跟我抵死缠绵,舌尖一顶,撬开我的唇,灵活地滑进去后在里面兴风作怪。 唇舌激烈地纠缠着,彼此的身体紧紧相贴,我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迎合他的热情。 明明是最简单的唇舌交缠,却能将我整个人燃烧起来,他心里恼火,我心里委屈,两颗同样别扭的心,撞击在一起,擦出剧烈的火花。 “嗯。”脖子上的濡湿感使我抑制不住地哆嗦出呻吟,干柴烈火,很容易在黑夜里一点即燃,我很想沉溺在那深入骨髓的欲火中,由他带着我沉沦,可理智却将我从重重火焰中拉出来,我不能让他带着怒气碰我,所以在晚礼服即将被他摧残的瞬间,我及时拉住了那只在我身上点火的手。 “等……等一下。”出口的声音妩媚又动听,我一时不敢相信,晕红了双颊。 从此变成岸上里的一条鱼 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你的言语,我爱听,却不懂得,我的沉默,你愿见,却不明白。――――张爱玲 “闭嘴。”他吼道,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一手按住我不让我乱动,一手迅速地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不一会儿,那件价格不菲的阿玛尼就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床下。 男人裸露的上半身线条优美,肌理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完美地让人咂舌。 “还满意吗?”嬴锦廷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见我红着眼盯着他的裸体半天不语道。 “确实不错,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说着,顺手在他身上揩了遍油,“啧啧,极品啊,想不到这样的极品竟然躺在我的床上。”我感叹道。 惊愕在瞬间幻化成笑意,他抓住我四处作乱的手,俯下身,说道:“柳小姐搞错了吧,是你在我的床上,而不是我在你床上。”声线低靡,薄唇压过我早已粉嫩的耳垂,轻轻一个舔舐,便能引发浑身的战栗。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你都是我的人。”稳了一下声线,我厚着脸皮开口,心里想着如何应付他一会儿的冷嘲热讽,哪知他却轻笑出声:“那让你的人来伺候你怎么样?” 听完,我咯咯咯笑个不停,引得男人暗蓝的眸子越来越深邃。 “絮絮,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说着,似有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十指挑起我铺散在枕上的长发,随便一缕就是一抹香。 笑容隐去,徒留满室的静谧,四目相对,语言凝结在空气中,苍白。 他该拿我怎么办,我又该拿他怎么办? 邹亦没回来的时候,我缅怀过去,邹亦回来了,我忆起昔日的难堪胸口还是会烦闷,我向来简单,讨厌阴谋,不喜欢别人的虚与委蛇,所以朋友于我,少之又少,一旦有,却是一份难得的友情,譬如菲菲。 邹亦这个人,我一向定义为“完美”,与嬴锦廷不同,他的性格近乎完美,不温不火,谦卑有礼,对谁都可以做到风度,就是他太完美了,我才忍受不了一点他的不完美,瑕疵这种东西谁都有,邹亦的,就像在我心头扎了根次,怎么也除不去。 从医院醒来后,我问过自己,到底还在执着什么,不是曾经那份感情,那份恨意,不过是那根刺而已,我想拔,每每动手时总会牵扯出过往的记忆,好的,不好的,记起来了心里就不舒服了,不拔,扎着又难受,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医院就诊。 我给自己设了一个虚拟的世界,不断得在这个世界里兜兜转转,想找到这个医生,猛然发现这个医生就在身边,就在伸手可摸到实物的现实世界里。 “还有多久?”他突然出声,没头没脑的一句,我心里明白,答道:“两年。” “两年。”他低喃。 两年是多久,700多个日日夜夜,两轮的四季轮替,生命长河的n分之一。 “两年,只要这两年。”他又道,“这两年把你的心给我,好不好?”他把食指指向我的胸口,语气像孩子乞求般无助,眸里柔光点点,晕了满室的浓愁。 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此时低声下气地向我乞求两年,心房止不住的颤抖,有种力量在慢慢撕碎它,我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抚上他的脸:“就两年?”来自空灵世界的声音自我嘴里传出。 “就两年。”他说。 “好。”我应道,酸涩早已溢了满身,“撕拉”一声,跳动的红心终于碎裂,我忍着痛,慢慢将它缝上,我的医生都说我们只有两年,病人能不应允吗? 如果我们只有两年,我就把心给你,两年后,再从你这里要回,到时候你可要把它完好无缺的还给我。 衣衫尽褪,满室火热,我堕入到无边无际的欲海中去,孤独,茫然,找不到方向,想找个支持点,触到的是满手的海水。 我的世界溢满潮水,我在等待我的救世主,大变态,你就是那个可以救我出地狱的救世主,却告诉我这个期限只有两年。 我是一条离不开海水的鱼,上了岸,注定死亡,于是用尽满身的骄傲,只求在你身边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有客来访 一大早管家冯姨便上来敲响了书房的门:“小姐,有客人。” 我正在深入剖析日本人看待二战的真实心态,哪有心情管这些琐事,刚想叫她随意打发了,转念一想,这栋别墅一向无人造访,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客人,便问了句:“谁啊?” “两个女的,好像是先生的亲戚,说姓嬴。” 亲戚,姓嬴,怕是正房过来了。 指尖划过略微粗糙的纸面,碰触到“野上显一郎”这个名字,应道:“给客人切壶茶,我一会儿下去。” 门外应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我又翻了几页,听着楼下越来越吵杂的声音,想着这书是看不成了,便合上,放在原来的架子上,起身。 “柳小姐,这位小姐非要上来。”冯姨见我从楼上下来,放开了拦着nita的手。 nita狠狠地瞪她一眼,双手环胸,脸上是一贯的傲慢:“终于舍得下来了,这表哥又不在,你窝在里面做什么,不会还藏着别的男人吧。” “nita小姐喝茶了没,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忽略掉浓浓的火药味,我走到沙发边,又往那两个喝了一半的杯子了添了点茶,说道,“坐。” “这种破茶,一点味道都没有,有什么好喝的。”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一屁股坐下,身边的嬴郁郁紧挨着她。 弯了下唇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nita,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叶,上好的岳阳君上银针,茶叶芽头肥实,茸毫披露,色泽鲜亮,冲泡时牙尖直挺竖立,雀舌含珠,是集色绿,香郁,味醇,形美与一体的名茶。”带水的双眸掠过我,道,“你表哥最喜欢的。” nita似乎对嬴郁郁很是敬佩,听她说完,拿起又喝了一口,感觉马上和刚刚的不一样了,连连点点,连连称赞。 我在一旁听得想发笑,名人效应真是随处可见,瞟了一眼门口的两位大汉,道:“有什么事,说吧。” nita想起自己的目的,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甩在茶几上,褐色的眸子的写满了讥讽:“柳小姐为了出风头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穿着这种衣服在大街上招摇,给谁看呢你!”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上面明显报着昨晚我和嬴锦廷在街头的一幕,从最初的对峙到最后抱我上车。 和上次大同小异,不过这次写得浪漫多了,把这出热闹完全当了调情来写,我下意识地往笔名看去:知名不具。 真好笑,登这么一出好戏不为出名竟只为博众一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拍的不错,nita小姐要是也想上报纸的话,可以联系这个‘知名不具’。 她没有从我脸上看到应有的难堪和惊愕,一时有点懊恼,站起来,冲我道:“柳棉絮,你真不要脸,做出这种勾*引人丈夫的事来,还在这里洋洋得意,真不明白表哥留着你在身边干什么,除了那副狐媚样,简直一无是处。” 我笑了一下,尽量体现她口中所谓的“狐媚样”:“那太巧了,你表哥就是喜欢我这副狐媚样,要不然也不会整晚腻在这里,你可以问问你表嫂,你表哥有多久没回家了。”我对着她说,眼睛却看向脸色渐渐发白的嬴郁郁。 别怪我狠心,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你男人先来招惹我的,要怨要怪你们俩夫妻关上门来闹就行了,何必来我这里找我麻烦。何况我只有两年,你却有一辈子,我自然不会把他轻易让给你,这少在这两年里,你是微不足道的外人而已。 “不要脸。”正想着,nita骂着突然冲过来,扬着手作势要扇来,一旁的冯姨忙上前抱住她的手说:“不可以,这位小姐,你不可以动手。” 生日怎么过 相隔半年,我又上了报纸,闻菲菲那厮得知后,充分发挥了友爱姐妹的精神,一大清早打电话来絮絮叨叨地骂着那个无良记者,我笑着回说照相技术不错,把我拍得像林青霞演的那个人妖东方不败,怪美的,她骂骂咧咧地又将矛头指到了我头上。 “你丫个没出息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是不是,邹亦回来,跟大资本家杠上,看你怎么办。” “闻大小姐怎么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既然那么有空,干脆去查查那个‘知名不具’是哪路神仙。” “不就查个人吗,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上,三天,不出三天,就给你搞定。”她说完就咋咋呼呼地吵着忙活去了,我在这头轻笑,那厮性子是出了名的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向来不计后果,办事效率却是极高,隔天晚上就给我来了电话。 我听了皱了下眉:“还真是‘知名不具’啊?” 她在那天懊恼的磨牙,活像要把谁生吞撕咬了似的:“娘的,我就不信了,要找个人还找不到。” “算了,既然有人愿意作‘幽灵’就让它藏着吧,我也没什么损失。”我反安慰她,只要没有触犯我的底线,别人爱怎么折腾就去折腾,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嬴锦廷早上的话,哪有心思管那个“知名不具”。 “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早餐的时候,资本家一边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面包,一边眼也不甩地问我。 嘴里含着口奶黄包,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咽不下去了,喝了口稀粥润润了嗓子,我道:“嗯。” “你想怎么过?”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我都这么大了,不过也没关系。”三月三十一日,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也是母亲离开父亲的日子,每年这一天,父亲就像失了魂一样,起初眼里的愁绪浓得化不开,然后慢慢稀释,直到今天,变成灰一般的死寂,每次盯着他的眼,我都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尾随母亲而去,怎么还会有心情过什么生日。 “那怎么行,生日怎么也得过。”将最后一块切片放入嘴里,他将牛奶一饮而尽,拿了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嘴,推开椅子:“如果实在没什么想法,我就替你拿主意,你再吃会儿,我先去公司了。” 嘴唇蠕动了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已消失在玄关处。 柳棉令的飞机在下午四点顺利抵达,在天空中闷了12个小时的年轻男子有点疲惫,我回到家时,他正斜倚在沙发上小憩,眉心隆起,领带被丢在一边,衬衫随意地解了三个扣子,露出里面略显苍白的皮肤。 看到我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继而又开始假寐,不似以往缠着我就是一顿闹。 “他一回来就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了?”安姨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看他那个样子,估计是在女朋友那里吃瘪了。” 我拍拍安姨的手,让她不要多想,她又嘟囔了几句,便走到厨房做饭去了。 我走过去,踢踢他的腿,让他挪点位置给我,家里的沙发本就不大,被这么个大个子一躺,只留个儿童席给我,我这长胳膊长腿的完全施展不开。 在我第n次踹他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我一愣,看着那双原本晶亮无比的眸子此时像蒙了一层灰,还未等我有反应,他一个鲤鱼打挺,拽着我的手,几近粗暴地将我拖到了他的房里,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柳棉絮,你让我恶心 黑暗中慢慢流淌着悲伤的河流,淹没了所有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青春和时间。你们本来可以逃得很远的,但你们一直都停留在这里,任河水翻涌高涨,直到从头顶倾覆下来,连同声音和光线,都没有来得及逃脱这条悲伤的巨大长河。――《悲伤逆流成河》 他自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路拖着,到现在将我压在门板上,脑子由原来的松懈到现在的紧绷,就像一根经过急剧拉伸的皮筋,扭曲了原来的形状,突破了极限,导致他全身血压飙升,红着眼,喘着粗气。 相对于他的急躁,我反而冷静地很,终于是知道了吗? 他狠狠地盯了我一会儿,在我脸上看不到除平静以为的表情,颓然地放开了我,长指抓上本就乱蓬蓬的头,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柳棉令的房间不大,却很干净,所有的衣物全都由他亲自整理好,一个叠一个地排着队,搁置在在床边的储物柜里。 由于他来回不断的走动,脚不慎踢到了一边的电脑桌,桌上本就不稳的橘色乒乓球滚了几下,落到地上,他弯腰,拾起,带着能把一个人扔出去的力量将它抛到了窗外,整个过程不过一秒,动作快得可怕。 双拳在他两侧握紧,募得装过身,整张脸扭曲地可怕:“柳棉絮,你tmd的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是你想得那样。” 他被我满不在乎的语气刺激地血压又飙升了好几十,冲上来,抓着我的双肩吼道:“什么叫我想得那样,我在英国的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给人当情妇,哈。”他怒极反笑,癫狂的状态让我心惊,我忍不住唤道:“小令。” “你别叫我。”他一把打断我,眼里端着满满的失望,满得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然后,成河,“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因为他你才跟亦哥分手的?” “不是。”我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我跟邹亦的事跟嬴锦廷无关。” “无关?那你为什么出卖自己?”他问道,声声犀利,字字凿在我的心头。 我死咬着唇,让我怎么说得出口,为了你,亦或是为了爸爸,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怎么说得出口,况且,现在早已变质,我舍不得他,让我怎么对你说。 “怪不得当初我说要去嬴氏的子公司时你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怕我撞破你跟那个男人的好事啊!”嘴角的刺味逐渐扩散,撞进我眼底,酸得要命。 “你是谁?”他又唤道,“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不断摇晃着我,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摇碎。 我不语,直挺的背部紧紧地贴着房门,双手死死门上凸起的浮雕处,生怕自己疲软的身体随时滑下去。 双手无力地自我肩头垂下,他的眼中充斥着令我胆寒的陌生感。 “柳棉絮,你让我恶心。”身子被他狠狠一推,我有点狼狈地跌向一旁,脚步虚无,双手无力,抓了个空,猛地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砰”,好大的关门声,是要震碎谁的耳膜,我的吗,真希望是我的,那就不会听到那两个让我差不多崩溃的字眼。 恶心,他说我恶心,我最亲最爱的弟弟竟然说我恶心。 柳棉絮,你是有多恶心啊! nita骂我狐狸精,我不在乎,嬴郁郁阴阳怪气地指责我,我可以充耳不闻,哪怕所有人指着报纸上的那个女人骂着不要脸,我都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唯独他不行,柳棉令不行,他的一句话等于将我推入了阿鼻地狱,猛火入心,永无休止。 “呵呵,呵呵……”我抑制不住地低笑出声,微咧的嘴角有火热的液体滑进,我立马咬住牙关,血腥味漫了满嘴。 “小絮,小絮。”父亲滑着轮椅进来。 “爸爸。”我一把扑在他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的液体肆意流淌,“他说我恶心,小令说我恶心,我……我是真的很恶心,很不要脸……唔……唔……” 父亲的大掌抚上我的头,一下下,犹如小时后哄我睡觉时一样,酸楚更甚,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只是一个迷足失陷的孩子,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小絮,不哭,乖,你是好孩子,爸爸的好宝贝,恶心的是爸爸,如果爸爸不是那么没用,你也不用受苦,受人白眼,如今还要被小令误会。” “不,爸爸,不许那么说,不是你的错,是我,全是我。”我哭着,抬头,哽咽得句不成句,“借口……全……全是借口……”我喃喃着,任凭泪水打湿了父亲腿上的薄毯,留下一个个濡湿的深印。 “小絮,离开他吧,离开他,过正常的生活。” ――――――――――――――――――――――――――――――――――――――――― (大官人们,收了奴家吧,给奴家提点意见吧!求了!好吧,俺承认俺很没骨气,投降党一员!) 墓前的身影 离开,离开谁,嬴锦廷吗? 不,离不开,还有两年,还有两年怎么离得开。[] 可是两年后呢,两年后不还得离开,到时候…… 想着,心里就难受得要死,怎么离开,根本就不想离开啊。 如果说当初是为了父亲和小令,那如今呢,如今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欲,柳棉令说得对,柳棉絮,你真的很恶心。 “哎。”父亲看着我失神的样子低叹一声,拿起一边的纸巾,将我脸上的眼泪擦干,“过几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你去看看吧,带着我的心意一起去,可惜,现在没有麦秆菊,呵呵,玖歌最喜欢麦秆菊了,最喜欢野生的麦秆菊了,多美的花啊,可惜现在只有种子,还只有种子……” 柳棉令有近两个礼拜没回家了,少了个人,家里就像少了条魂似的,妈妈的忌日临近,父亲更沉默了,这个家压抑得让我窒息。 三月三十一日,离春分过了十天,我带着白菊花来到馨晖园。 偌大的墓园静得只剩下鸟儿的鸣叫声,我将车停在外围,带着种对死者的敬畏,徒步走进去。 每一个墓碑下曾经都是一个鲜活的灵魂,每一个灵魂旁都有两株柏树在守护,每一株柏树都象征着正气、高尚,寄托着对死者“长眠不朽”的愿望。 我扬了头,望去,母亲的墓在一片整齐排列的白色石碑中,距离虽随远,却能被我一眼捕捉到,因为实在太熟悉,熟悉到闭着眼也能数清到那块刻有“洛玖歌”名字的石碑有多少级石阶,由下到上总共一百二十级,不多不少,就一百二十级。 脚步慢慢地放缓下来,许久未有过陌生人的墓前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我在原地站了几秒,思索着那是母亲或父亲的哪位朋友,完全没有头绪,继而又提步过去,不知不觉,脚下的节奏比之前快了一点。 “絮絮。”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抬眼望去,邹亦穿了件白色的短款休闲服,材质高档,样子却简单朴素,手上也捧着一束白菊花。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知道你会来这儿。” “哦,你是特意来逮我的。”我的声音很低,乍听上去像自言自语。 他听我误会了,也没急着解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也不是,我也有很久没来看过阿姨了。”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以前那些和他偎依的岁月。 他说:“絮絮,带我去看看阿姨吧。” 于是我像领着女婿回家似的,把邹亦带到母亲墓前,对她说:“妈妈,这是邹亦,我的男朋友,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帅。”每次说到这里,我都会笑弯了眉,然后说,“邹亦,你不是说你妈妈的墓也在这里吗,带我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他总是沉默的,沉默得让我心慌,我喜欢画画时的邹亦,分外安静,低垂的眸子不会让我脸红心跳,但我不喜欢沉默的邹亦,那种邹式的沉默会让我慌得无所适从。 “下次吧,我没带妈妈喜欢的花,她很孩子气,会不开心的。” “伯母喜欢什么花啊?” “麦秆菊。”他淡淡道。 “好巧啊,我妈妈也喜欢。”我完全没顾到他越来越暗沉的脸,只为找到了一个彼此的共同点而欢呼不已。 ---------------------------------------- 这更比较仓促,惭愧啊! 挽回不了的过去 如今想来,一切早已时过境迁,人还是原来的人,心境却再也无法达到最初的契合,我早已不会再要求他带我去看他母亲,而他,也是怀着另一种心思来看我的母亲。 我们两个,我是我,他是他,爱不在,恨也远去,再怎么牵绊都是多余。 与他纠葛间,母亲墓前已少了那某陌生的背影,眸光掠过处,是一辆加长型的宾利,两抹身影,一前一后站在车旁,前面的人恭敬地将车门打开,后面的人,模糊的侧脸似与这里的空气凝结成了一体,良久,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待我走到母亲墓前,那辆车已被两边的树林没去了身影。 墓前,已然有了一束麦秆菊,白的花,绿的叶,中间的花蕊大得招摇,花虽好,却非山上土生土长,大棚的产物到底有点遗憾,手里的白菊被风吹翻了几片叶子,似乎在叫嚣着和那束麦秆菊比美,同是大棚的产物,倒是还是“小麦”更甚一筹,可见那人的用心。 眸光一闪,又朝早已没有踪影的车子瞥去,那个男人是谁?他,就是嬴郁郁让我来馨晖园的目的? 将两人手里的花一同放在墓碑前,我直起了身子,看着照片上那张几乎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俏颜,思念像毒药一样漫过四肢百骸。 妈妈,絮絮来看你了,你在天堂过得可好,爸爸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小令他……他,应该也很想你,只是他现在不肯见我,不肯跟我一起来看你。 他怪我,怪我做的事,我到底是错了是不是,他那么说我,我心里很痛,可是却无法怪他,因为他是小令,是那个从小会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我的小令啊,我该是多么庆幸,当初爸爸能把他抱回家,让我从他那里得到那么多的亲情,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所以才会那么失望,失望得不回家,不见我。 起风了,微凉的春风混着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墓地响起:“阿姨,我是邹亦,抱歉现在才来看您,我也没脸来见您,我让絮絮难过失望了,她生我气,所以……”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某种坚定,“现在我很想让她再回到我身边,您看,能不能帮帮我,让絮絮放下芥蒂,重新接受我。” 感受到来自一旁的灼热目光,我发了疯地想笑,使劲握了握拳,硬生生止住那已到嘴巴的癫狂:“邹亦,在这里说这个合适吗?” “絮絮。”他突然将我的手纳入他怀中,像呵护一个宝贝似的,仔细揉抚着,我挣了挣,无济于事。 “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就一次,在阿姨面前,”他看着我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眸中柔情四射,似乞求,似不安,似期盼,又似害怕。 “呵呵。”嗤笑声再也抑制不住地吐出,声音疏远地让这个男人恐慌,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手上又收紧了点,初春,薄汗自他手心渗出,将那常年冰凉的身体慢慢捂热, “你敢发誓吗?”我问道,“在我母亲墓前,发誓你再也不会对不起我,不然不光你,还有我,我们两个都会不得善终。” “絮絮,你……”他犹豫了,踌躇了,念叨着我名字的薄唇无措地让我心寒,也让我释然。 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稳稳了踉跄的身子,冷声道:“算了吧,邹亦,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早在四年前就回不去了,不管你说什么,你做什么,哪怕是对着我的母亲,我也还是这个答案。”既然没有这个信心,没有这个意念,你还拿什么给我幸福,在你犹豫的那一刹那,你已经失去了再度拥有我的资格。 转身,拢紧了身上被风吹起的单衣,顺着原路返回。 这一刻,有什么已经被我遗弃,有什么,即将被我挽回,还有什么,正等着我去探知。 ------------------------------------------------- 今天颗粒回家,飞机晚点,少更了,惭愧! 眼睁睁地看着他逃开 走出墓园,上了车,拧了把车钥匙,眸光瞥到眼前的一抹身影,瞳孔不自觉地收缩,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推了车门,跳下。 眼前的男子身上只着一件普通的蓝条衬衫,皱皱巴巴,难得的污秽,凌乱的头发覆盖了满头,下巴上的胡渣没剃,留下一片淤青,落魄邋遢的样子和平时那个阳光大男孩判若两人。 “小令。”我不可置信地出声。 他仿若未闻,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里一片死寂,仿佛被抽了魂似的。 “絮絮,怎么了?”尾随而来的邹亦拉了下我的手,见我怔愣在原地,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前方,噤了声。 那边的柳棉令在看到邹亦后,原本死寂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嘴唇蠕动了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我还未有什么反应时,他身形一闪,突然向一边的马路跑去。 “小令,小令。”我猛得反应过来,想也想不追了上去,“柳棉令,柳棉令!” 他疯了般穿穿梭在重重的车辆间,我紧追不舍,绕过一辆又一辆车子,一追一逐间耳边不停充斥着刺耳的刹车声,喇叭声,和咒骂声。[.超多好看小说] “刺啦”,一辆拉客的出租车突然横在我面前,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柳棉令拐进一条巷子里,消失在我眼前。 “三八,你不要命啦,想死滚一边去,在马路上发什么疯。”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脸上怒气冲冲,冲着我破口大骂。 “絮絮,你干什么,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邹亦过来,一把将我纳入怀里,继而冲那个司机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跟我闹别扭,我马上带他走。” “晦气,老子的生意都让你搅黄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我被邹亦带着往安全的地方走去,不时朝那人消失的陌生小巷瞥去。 “絮絮,絮絮,你没事吧?”邹亦抓着我的双肩,一脸担忧。 我不动声色地抽身而出,淡淡道:“没事。”思绪却早已被那个人拉得很远。 既然知道我在馨晖园,还赶了过来,为什么又要逃开,为什么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小令,你到底怎么了,我当真让你那么不可原谅吗? 手机第n次响起,是齐濬的号码,之前还有闻菲菲的,最最远的,三个小时以前,是嬴锦廷的。 嬴锦廷,嬴锦廷!猛得,一道白光自脑中划过,他说过要替我庆生的,我抬起手上男人送的名表,时针与分钟完美地形成一个扇形的弧度。 21点整。 我连忙发动车子赶回别墅。 大厅里,灯火通明,昔日一直被人忽视的大吊灯此时明晃晃地打着,照得屋子里一干众人神色各异的脸一清二楚。 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消失 闻菲菲看见我进来,立刻从沙发上蹦起,匆忙中,右脚被一边的茶几腿一勾,身子斜斜地向一边倒去。 他身后的齐濬变了脸,长臂及时一捞,将菲菲稳住,菲菲站稳后忙脱开他,将我拉到一旁小声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边说,边向那边看了一眼,丝毫不理会男人早已抽到变型的眼睛,“齐濬说看见你和邹亦待在一块儿,真的假的?” 我心下一颤,眸光一晃,果然,齐濬那张脸上写着”对不起,我八婆”这几个字,而他旁边的男人,算了,那张脸不看也罢。 闻菲菲见我一副默认的心虚样,朝天翻了个白眼,狠狠掐了我一把,我吃痛,瞪向她,那人不吃我这一套,作双手合十状:“阿门,你完了,就因为你今天生日,资本家特地把我们叫到这来,从六点到现在,我们整整等了你三个半小时,资本家的那张脸黑得都能当煤球了,你呢,跑去跟那个男人见面?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现在还跟他纠缠在一块儿做什么?” 我看她一副急得要死的样子,软了心,道:“我跟他没什么,你别多想。(.好看的小说)”说完,便想朝大煤球那块儿走去,鞋子才刚刚脱离地面半步,她又一把拉住我:“诶,小令这几天是不是没回家?”见我狐疑地看着她,她接着说,“‘兴御’出事了。” ‘兴御’是嬴氏旗下最大的信息技术公司,也是柳棉令目前工作的地方,它出事了,不就代表“嬴氏”出问题了。 心下一骇,忙道:“出什么事了。” 她还没开口,沙发上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齐濬,你,带上你的女人,马上给我消失。” 齐濬苦了脸,跳起来,急道:“嬴老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的眼神没少甩,还有,你女人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地在那边说了半天,你当我耳聋了吗。”嬴锦廷抬眼扫了他一眼,见他张着嘴,木在那里接着道,“怎么,还想留下来观战?” 齐濬一听,秀气的白脸一变,拖着闻菲菲就往外跑,搞得某人尖叫连连:“干什么,我不要走,不要走啊,走了软绵绵会让姓嬴的资本家扒了皮的,混蛋齐濬,放开我!” “如果你也想被扒皮的话可以考虑留下来。”齐濬在她耳边威胁道,顺便示意了她下嬴锦廷的脸色,闻菲菲立刻缩了脖子,齐濬趁机拖着她往外带,那厮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道,“包,包,我的包。”下一秒,某厮极其骚包的褐色皮包不偏不倚地砸在那张圆脸上,毫无意外的,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可怜的齐濬,我在心里默叹。 待门外清静了,我才稳稳那颗跳得起劲的心脏,慢慢挪到桌前,那上面,放着一个大得离谱的单层蛋糕,雕成26的石蜡数字摆在最显眼的位置,餐盘,打火机,分别搁置在两侧,桌上还有瓶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澳洲葡萄酒,脱离冷气久了,上面覆着的薄薄雾气液化成颗颗密集的水珠齐刷刷地排列在上面。 我拿了开瓶器,废了好大劲才将那瓶葡萄酒打开,鲜红丝滑的液体滑入杯中,我摇了摇,凑近鼻子一嗅,浓郁的酒香窜入鼻端,忍不住,小啜了一口,让其在舌头上打了个滚,再慢慢顺着喉咙而下,一股浓香立刻萦绕唇齿间,葡萄酒果然还是解冻之后好喝,少了涩味,多了股醇厚的甜味。 伤害(上) 俗话说酒壮人胆,在我将杯中的红酒都饮完后,整个人似乎得到了无穷的力量,我垂首,又斟了一杯新酒给自那聒噪的两人离去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 “喏。”这杯酒端了近有一分钟,男人才头也不抬地慢慢接过,握在手里摇了摇,不言不语,眼睛像只敏捷的豹子犀利地盯着我。 在心底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道:“今天不单单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母亲的忌日,所以……” “所以你们就相约墓地了?”他接口道,像只浑身带刺的刺猬,将我扎得遍体鳞伤,“呵呵,呵呵,柳棉絮,你骗谁呢,这么低级的借口,也只有你这种脑子想得出来。” 我怔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总结之前的经验,我以为静下心来推心置腹地跟他解释,他会懂,会理解,岂料,他却直接否认我,否认我说的话,否认我这个人,我顿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只好傻傻地愣在原地。 他见我不开口,认定我心虚,又道:“怎么,张不了口了,说不出话了,我是该说你记性不好还是不长脑呢。[]”蓝眸蹦出的寒光咄咄逼人,“我记得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出了那种报纸,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呢,继续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你跟旧情人亲亲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跟弟弟这样,跟哥哥还是这样,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不堪的言语一个一个自他嘴里蹦出,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声音抖得不像话:“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冷笑,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连带着拽过我,紧扣着我的手腕,直到那片白上清晰地印上一抹红,男人沉着脸恨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邹亦是金霖的表哥,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而你呢,像块橡皮糖一样,见一个粘一个,四年前人家已经不要你了,你现在又倒贴上去,还要不要脸了!”最后几个刺人的字眼,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明明一件小事,被他说得那么十恶不赦,我,邹亦,金霖,一干人等,全被他否定了一遍,胸口像被煮沸的开水狠狠烫过,伤口溃烂以后,发疼得紧,紧拽的衣角就快给我扯下一块布料来,我咬着牙,才能硬生生地忍住那种死去活来的痛感。 “嬴锦廷,你再说一遍。”我盯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错过那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脑子里还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是真的,他说的是气话,他不可能这么说我。 可惜,我荒谬的自欺欺人被这个男人无情地撕碎,男人嘴角的讥讽不屑几乎将我毁灭:“你确定还想听一遍?我的表达能力还不至于那么差劲吧,还是你自我认识能力不够,非要我把话说那么直。” 伤害(下)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轰然倒塌,我似乎能听见心碎的声音,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不是说好了两年里好好相处吗,不是要我把心给他吗,我心甘情愿地奉上了,他呢,就是拿来一片片撕碎的吗? “是,我是不要脸,那你呢,每天往我这个不要脸的人地方跑,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比我更不要脸。”我以比他冷十倍的声音还回去,既然你让我痛,我也要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但是你会痛吗,不,你怎么会,你这个人没有心,我怎么会期望你体会到那种撕裂的感觉。 “不要脸是吗,那我们就不要脸到底。”男人说着,猛得把我一拽,大掌一挥,桌上的蛋糕,杯子,酒瓶噼里啪啦全落到了地上,高档的羊毛地毯上,一片狼藉。(.好看的小说) 他丝毫不在意,一把将我推在上面,拉高我的双手,松了领带,整个人覆上来。 身上传来的沉重感让我心下慢了一拍,寒意一点一点地涌上来,吼道:“你做什么,疯了吗,这里是客厅,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话,管家冯姨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慌张的眸子在看到满地的狼藉和桌上纠缠在一块儿的两人时立刻漫上了惊恐,“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冯姨是太空了吗,要不要把这里打扫一下。”男人冷冷地对手足无措的管家说着,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我。 冯姨吓得脸色惨白,连连道歉,低着头,后退了几步,走得有点狼狈。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给我难堪吗?”怒火一点一点地从心底漫上来,在短短的几秒里瞬间将我的脸烧得青红交加。 “难堪?比起你给我的,这些算得了什么。”他凑近我,神色冷冽得仿佛我刚刚认识他时的模样,整个人罩在寒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给你难堪?嬴锦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只不过跟邹亦说几句话而已,就刺激到你了,如果我真跟他旧情复燃呢,你是不是准备直接把我给整死了。”苦涩永远比甜蜜来得快,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计较这个男人为什么翻脸得那么快,过分的痛楚撕扯着我的神经,让我的脑袋一秒比一秒沉重。 火热的长指抚上我裸露的脖颈,微微一动,那件黄色的薄外套,就轻飘飘地躺在了地上,即便屋里四季恒温,我依然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寒意。 “呵呵。”他突然松开了我,执起二指,抚上自己的领子,蓝眸一眯一张间,衬衫已经大敞,无数次拥抱过我的古铜色的肌肤一如既往的熟悉,却无法引起我任何依靠的欲望。 他眸里的光越来越闪烁不定,我心下不断地敲响着警钟,不想被他摆布,不想受他控制。 想着,双手用力一按,身子从桌上撑起,在他还没有进一步动作时,脚快速地踏上地毯,岂料一个不慎,踩上落在地上的杯子,脚下一打滑,我抬眼看向男人,他正冷冷地看着我,嘴角扯着一抹近乎残酷的笑,闲置的双手冷漠地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扶我的意思,心底的凉意越发浓烈,苦笑一声,任凭身子向下倒去,却在即将碰地的瞬间,猛地被人一拽,腹部传来一阵钝痛,身子已被人从后面紧紧压在了桌上。 凌乱 天呐,他想干什么? 我像条砧板上待宰的鱼被他死死地按在桌子,腰部隔着生硬的桌沿,随着身后男人野蛮的脱衣动作,阵阵发疼。[.超多好看小说] “嬴锦廷,你做什么,又抽什么风?”被他如此狼狈地压在身下,我觉得分外羞愤,全身不自觉地泛上一层诱人的粉红,刺激着男人敏感的五官。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很有骨气地冲我大喊吗?”他说着,大手不停地在我光裸的背上点火,身下是冰冷的桌子,身后是男人火热的身躯,我顿时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头上的神经跳得更厉害了,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见我无助地趴在桌上任他宰割,他笑了,火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际,我受不了地发抖,扭头企图别开那处灼热,他眸光一冷,硬将我的脸正了过来:“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这样,嗯?”他问道,不温不火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发怵,“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整死,我也舍不得把你整死,但是……”他垂首,撩开盖在我脸上的乌发,蓝眸直视我无措的眸子,唇角掀起带出的白牙晃得我眼疼,“但是,我会把你做死。”他说着,眸光一冷,身子稍稍离开我,一把将我身上最后一抹屏障扯开,就这么就着桌子,硬生生地将自己纳入我的体内。 “嗯。”我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娇吟,下一秒,又死死咬住嘴唇,固执地不发出一点让自己鄙视的声响。 顶上明晃晃的大吊灯投射下来,照在材质高档的玉石餐桌上,倒映出我云鬓散乱,满脸潮红的样子,我闭上眼,不敢去看自己堕落的模样,身子无力地承受着身后男人的撞击,微张的双手很想抓住什么,摸到的却是大片的光滑,只能无助地曲起十指,深深扣进手心里,疼,到处都是疼。 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他就这么闯了进来,动作没有一丝轻柔,每一下都要将我的灵魂撞飞似的,我忍着痛,闭着眼,默默地数着简单又无趣的阿拉伯数字,乞求他能快点放过我。 可是身后的男人像要在我身体里扎根了似的,不依不饶地抱着我,直到将我弄到全身瘫软,直到我再也抑制不住到嘴边的娇吟,他才满意地低笑起来,不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似在嘲笑我的不堪,齿上的力道又重了点,我尝到了点血腥味,有少及多,在口中猖獗,身后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捞起我的发。 “嗯。”我吃痛,低呼一声,松口的瞬间,唇边渗出一点血丝。 他的眸子顿时暗沉了下来,搁在我腰间的大掌猛地将我一拽,我毫不设防地跌入身后的热源,身体的牵系因此更紧密,一股电流自脚底传入四肢百骸,脑中似有一片白光闪过,模糊中我又看到了那晚,他拥着我,乞求着我把心给他,我黑发铺陈,巧笑嫣兮,他目光似水,俊如神祗。 如今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他却像失了忆一样,随意地误解我,扭曲我,甚至还让我如此屈辱地承受他的怒火。 头好痛,胸口也痛,全身的毛孔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我闭着眼,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控制不住自眼角肆意流下的泪水,任凭它们没入凌乱的鬓发中,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还好我是背着他的,还好他没有看见我此刻的窝囊样。 沉闷的宣泄过后是无能的心力交瘁,我酥了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上面,身后是男人沉重的喘息,意识开始涣散,灵魂也抽离了身体,困顿中耳畔传来一声声的低喃。 是谁,是谁这么温柔,是谁在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是他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以是他,可是那还有谁的,还有谁可以这么恶劣,在狠狠甩了你一巴掌之后再送你颗鸡蛋敷伤,嬴锦廷,你怎么可以这么肆意地对我。 -------------------------------------------- 这几天事很多,我只能尽量更了。 他这是要软禁我吗 第二天,我是在床上醒来的,除了昨夜欢爱遗留的不适外倒是一身清爽,洗了澡,也换了身纯棉的睡衣,就连头发,似乎也被护理过了,心下泛上苦意,我扯了下嘴角,何必如此。 既然可以那么伤人,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让人胡思乱想,我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吸取了下熟悉的味道,把这两天的事颠来倒去想了一遍,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在我们已有了两年之约后,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折磨我,真的仅仅因为我跟邹亦见了面? 如果仅是这样,那之前我跟邹亦交涉的时候为什么不早早地爆发出来,非得等到昨晚,我的生日,再给我重重一击。 到底哪里出了错,是他还是我,亦或者,谁都没错,只是命运的捉弄而已。 脑子顿时如短路般,停在某个空白的扉页,运转不开。 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累,这么无力,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很明白,又似乎都不明白。 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难懂,邹亦这样,柳棉令这样,嬴锦廷又是这样, 揉揉发晕发胀的脑袋,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打着中央空调的房间因为少了平时的男主人,竟然有点凉意,真是犯贱。 拥紧了被子,趁着那点凉让脑子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终于,在猛然想起昨天菲菲说“兴御”出事的事情后,我急得跳下床,随便洗漱了下,换了衣服就下楼。 冯姨看见我下来,神色有点不自然,我知晓她是为昨晚的事尴尬,其实我也不好受,被人撞见那么一幕,我这个厚脸皮也难免有点别扭,目光扫过满桌的早餐,对她说道:“冯姨,你别弄了,我不吃了。” “小姐,等一下。”她停下手里的活儿,叫住已在玄关穿鞋的我,“小姐,先生说了您不能出去。” 拿鞋的手顿了一下,我轻笑出声,尽量让声音放得自然:“你说笑的吧,冯姨。” “不是。”无奈却坚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把手里的最后一道菜放好,双手聚拢搭在身前:“早上先生离开的时候吩咐的,以后不许小姐出去,直到……” 我皱了眉,冷道:“直到什么?” “直到他允许为止。” “啪”,手上的鞋被我狠狠灌在地上,她被我一吓,整个人惊了惊,抬了下头,满脸的恐慌,战战兢兢地说:“小姐,吃饭吧。” 我企图闭上耳朵,绕过她,重新上楼,她却又叫住我:“先生说了,小姐如果拒绝吃饭的话,就让我一直劝,一直劝,直到小姐肯吃为止,如果小姐执意不肯,我明天就可以不用来这里了。” 因被迫而涌起的厌恶感使我握紧了手上的包,侧身看着这张大得离谱的餐桌,想到昨晚就是被压在这里任他索取的,心里一阵恶心,满桌热腾腾的食物勾不起我一丁点儿的食欲,随便端起杯子喝了口豆浆,道:“我已经吃了,你可以交差了。” “小姐。”她又叫住了我。 我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猛得提高了音量:“还有什么事,是不是非要我把这些全部吃光。” “是的。”她低了头,恭敬地样子让我一时气结,又不好冲她发作,只能狠狠踹了下椅子,刚硬的椅脚与只着拖鞋的嫩足发生重重的摩擦,后果可想而知。 我捂着脚,龇牙咧嘴地痛倒在地上,冯姨见状,忙上前扶起我:“小姐,你没事吧,伤着没有?” 焦急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耳际,想起她上次在nita面前护我的样子,心里漫过一丝热流,不禁放柔了声调:“我没事,你下去吧,我会吃完的。” 失踪的男子 嘴里塞了一大堆平时爱吃的小馒头,烧卖,我却食不知味,整整一个晚上,只喝了杯红酒,早已饥肠辘辘,此时硬逼着自己吃了那么多东西,刺激着肠胃不断泛上油腻的恶心感。 放下筷子,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楼下的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了个稀里哗啦,直到胃里空空如也,连一丝胆汁都吐不出来了,我才颓然地坐在地上,伸手抚上虚脱了的胃。 怔怔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我才脚步虚无地上了楼,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下午,打开电视,空气在瞬间停止了流动,脖子像被只无形的手紧紧勒着,开不了口,也呼不了吸。 年后被嬴氏拿下的那块地近期正在加紧施工,嬴锦廷要在这里开个科技城,展览嬴氏旗下新研制的各种新兴产品,如今在工程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时,由旗下分公司“兴御”负责计算机方面的核心技术方案竟然不翼而飞。 “‘兴御’的高级软件师柳棉令先生于半个月前就未在公司现身,目前怀疑他带着核心方案潜逃,警方已经介入此次案件,全城搜捕柳棉令……” 主持人机械般地播报着晚间新闻,我抖着手,换了一个又一个台,全是类似的新闻,不是报道嬴氏的损失就是关于警方全力捉拿柳棉令的事。 看着电视里喋喋不休的声音,我颤着手,秉着气,拨通了小令的电话。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手指往上翻去,快速地按下“菲菲”两个字。(.无弹窗广告) “您拨的用户正忙,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busynow,pleasedailitagaiter. 直到冰凉的声音第三次传入我渐渐发疼的耳朵,我才死了心地一把将电话从窗口甩了出去。 嬴锦廷,你是铁了心要关着我是不是,连我唯一可以走的路都不放过。 在我无计可施,胡思乱想的瞬间,房门被人从外边重重打开,紧接着,一个带着体温的什物飞到了床上,落在我手边。 “屏幕坏了,改天再给你换一个。”嬴锦廷说着,脱下身上手工制作的银色西服,换上舒适的家居装,整个人马上少了份戾气,多了份柔和。 我却无心欣赏他此时的美态,轻描淡写的话语听在我耳里是一万分贝的刺耳,徘徊在胸口的怒火猛地窜上了脑门,整个人像被人狠狠扇过一样,跳起来,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服问:“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挑了下眉,拨开我的手,不紧不慢得走到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的倨傲姿势似乎在嘲笑我的沉不住气:”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嬴锦廷,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犯法?”看着我不可置信的眸子,他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轻笑出声,过后,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只不过关了你一天,就被你说得那么严重,那你弟弟带着‘兴御’最核心的技术方案潜逃这笔账改怎么算?” 我的脸瞬间变得刷白,整个人仿佛被狠狠击中软肋般,无助地抓着一旁的落地灯。 “小令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淡瞟了我一眼,嗤笑道:“那他人呢,没做过,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失踪了,柳棉絮,你亲爱的弟弟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作为他的亲人,我绝对相信以他的人格做不出这种事来,可他的失踪似乎又血淋淋地摆在眼前,暗示着他畏罪潜逃的事实,我一时无言,只能听着他的奚落,傻傻地愣在原地。 他一定在这张床上抱了你很多次吧 直到男人再一次地嗤笑出声,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就能找到他,到时候你那什么方案自然就会回来了。” “你确定?”他问道,一脸的怀疑,没有笑意的声音里温度急剧下降:“你要是找的到他还把手机摔下去做什么,柳棉絮,我不是每次都能刚好在楼下经过的,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容忍你的,你该收收自己的脾气了。” “那是谁逼我的。”我突然吼道,力道大的几乎要将眼里刚刚生成的泪珠蹦出来,松了落地灯,我站在他面前,突然有种孤军奋战的无助感。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无疑是弱小的,无论何时都处于一种极其卑微的地位,自当他的情妇后,我就一直是他养的一根寄生虫,这种无法否认的认知让我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吸了吸鼻子,脖子微扬,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嬴锦廷,你真当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你开心了,就回来宠幸我几天,不开心了,就冲我发脾气,连带折磨折磨我,现在公司出了事,又莫名其妙地把我关在这里,嬴锦廷,我是人,不是牲畜,你不能对我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更不能把我像个犯人一样关在这里。”我吼完,一双眸子有点充血,脸上除了愤怒还有丝淡淡的失望。 他凝视着我,周身没了刚才的气焰,眸子忽闪,似乎在思量什么,安静的房间突然诡异起来,我有点狼狈地站在他面前,猛然觉得自己像个乱发脾气的孩子,从何时起,我在他面前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没有那么想。”良久,他打破了死寂,起身去浴室,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带出一句,“这几天我很忙,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最好哪也不要去。” 我顿感无力,滑下了绵软的身子,头垂得快要碰了地,我宁愿他告诉我怎么了,也不想他这么简单地敷衍我,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手机从二楼摔下去的时候受到草地的缓冲,只坏了屏幕,其它通讯功能一向正常,反正对我这种对尖端科技不怎么感冒人来说没什么影响,在我看来,手机只要能打电话,能发短信就可以了,微博,微信,视频这些目前年轻人热衷的玩意儿统统都是浮云。 我紧拽着手机,倚在窗前,看着覆盖大半边天空的晚霞渐渐淡去它绚烂的外衣,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 楼下有车子驶入的声音,我收了手机,将它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包包内,下楼去。 “小姐。”冯姨有点为难地看着我,对于这位赢小姐又一次“不请自来”有点抱歉。 “冯姨,你先下去吧。”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对嬴郁郁道,“我们去上面坐会儿。” 直到我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冯姨还继续不放心地在那探头探脑,还好她没有多事地给嬴锦廷打电话,不然嬴郁郁今晚是要白跑一趟了。 待两人进屋后,我急忙锁了房门,褪下身上的衣服,她见了忙阻止我:“那么急做什么?” 我皱眉,重新扣好脱了一半的衣服,不解地问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她将手里的包随手丢在沙发上,来回踱着步,环顾着四周,从落地窗扫向落地灯,视线再落到浴室,梳妆台,最后落在那张大得吓人的床上,乌黑的眸子暗沉了会儿,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径直坐了上去,如玉的纤指抚上光滑的藏青色床单,发出很细微的轻响。 “这床真舒服。”她自顾自得说着,眼睛盯着手下的床单,“他一定在这张床上抱了你很多次吧。” 她是一个矛盾体 我的脸一青,尴尬来得比潮水还快,和正方共处一室本就不舒服,现在还要跟她谈论如此私密的问题,叫我怎么开得了口,我当下冻了脸,扯不出一个表情来。 “呵呵。”她看我僵硬的样子娇笑出声,声音轻灵动人,配上那如烟的眉,似水的眸,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果不是见识过她阴冷的一面,很难不被她刻意伪装的的假象蒙蔽。 “真好。”她阴阳怪气地说,“能每天在他身边醒来你一定很幸福吧。”她看向我,脸上的表情似羡慕,又似向往,就是没有该有的嫉妒,不,应该说,那股妒意让她掩饰得很好,我眯了眼,把焦距调近,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满。[] 我没有回答她:“嬴小姐到底还要不要帮我了,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参观,现在还是让我尽早离开的好。” 她敛了笑容,从容地从床上站起来,盯了我一会儿,两只梨涡又显露了出来,仰着头,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踱步到衣柜前。 我皱眉,看着她将那两扇合着的门打开,肆意窥探里面的隐私,白皙的手指顺势一件件抚过去,边抚边摆头:“啧啧,啧啧,想不到你这么妖冶魅惑的一个人睡衣竟然这么保守,都是纯棉的,连件吊带蕾丝的都没有,哈。(.好看的小说)”她的眼睛亮了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道,“竟然还有卡通的,你可真幼稚。” 我脸一囧,立马自她手里抽走那件印着阿狸脑袋瓜的睡衣,顺手把衣柜关上:“嬴小姐,今天叫你来是想请你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对我的衣服评头论足的,如果你不想帮我,还是请吧。” 她突然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活脱脱一个受了小三欺负的羸弱妻子:“好吧。”她说着,走到一边,利索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彼此身上的服饰调了包。 “要不是这高跟鞋,我也不能帮你糊弄过去,毕竟你那么高。”她意有所指地说着,整个人窝在里面,显得分外娇小,略弯了柳腰,抚上只着了件薄丝袜的玉足,柳眉蹙起,两颊生了片粉红,也不知道是真的搁脚还是装的,那副娇娇弱弱非模样倒是看得人心疼。 可我不是那些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她此刻的惺惺作态引不起我的一点波动:“说吧,你的条件。”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猜啊。”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腿,挑了眉,又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手搭在沙发抚手上,一手放在另一边做着弹跳动作,那副倨傲的样子,竟和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我在心底苦笑一声,两个人,再怎么陌生,相处久了,连习性脾气也会向彼此靠拢,就像嬴郁郁,她的举手投足间总能让我看到嬴锦廷的影子。 “除了离开他这个交换条件外,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 她敛了笑,目光变得森冷又暗沉,像夺人魂魄的恶魔,盯得我打心眼里发凉,我不禁想着嬴锦廷有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嬴郁郁,秀气可人与恐怖阴冷并存。 估计他没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演技比谁都好,这一秒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儿,下一秒,就会变成拿着毒苹果的皇后。 她看着我,一脸的鄙夷:“你就这么想留在他身边?” 向她承诺不会有孩子 “这个我决定不了。”我说道,“你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就算我想离开,他也不一定会放手,所以麻烦你赶紧另外开个条件,我的时间不多。”我催促着,小令在外面玩失踪,又被警察通缉,而直接导致他那么落魄的罪魁祸首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想尽快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呵。”她冷一声,放弃了继续和我绕弯子,“放心,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继续当你的小三,只不过,我有个很小的要求。” “什么?” “你,不许怀上他的孩子。”耗了半天,此时她才将最终目的说出来。 心里不禁一松,但随即又漫过一丝闷人的窒息,孩子,似乎是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这三年来,男人的保护措施都做得滴水不漏,即使想怀,我也没有机会,所谓的孩子,估计现在还在某个时空里游离吧,想到这里,心里的苦意更浓了,作为一段见不得光感情的结晶,要孩子,真的不是个好主意。 于是我几乎想也不想地承诺:“你放心,不会的。”提了包,戴上她带来的那副大得能盖住我大半张的墨镜,就要跨门而出,谁知她又叫住了我,“等等。” 我耷拉了双肩,回头,如若不是那副墨镜,她定能看出我眼里的不耐。 “我能相信你吗?”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把她一棍子敲昏,然后扔到楼下去:“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再说一遍,并且发誓。” “好,我发誓,目前我不会怀上嬴锦廷的孩子,如有意外,让我瞎了行了吧。” “什么叫目前?”她不满地蹙起秀气的柳眉。 我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我跟你老公处一辈子?” 跟嬴锦廷过一辈子,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问题,他和我,原本就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某天,数学界的规律被某只无形的邪手打破,“它”只轻轻一拨,那两条平行线就反常地相交了,然后摩擦着带出了点火花,但平行线终归是平行线,总归会有被打回原形的一天,而那一天,就是我跟他彻底结束的日子。 每次想着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心脏就像发了神经似的哆嗦起来,不管表面表现得多么平静,心里却依然在乎得要死,这种在乎早已顺着我的七经八脉深入骨髓,连碰一下都会发颤,到那一天,狠狠撕扯的时候,那该有疼啊。 穿着嬴郁郁的衣服,我镇定地下楼,冯姨倒没有怀疑,只是跟我说了句:“嬴小姐,走好。” 从大门口出来,我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新鲜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不过两天,我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自由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走到停车库,趁着天黑,将自己的车开出,幸亏别墅没什么佣人,不然准能发现“嬴郁郁”开错了车子。 闻菲菲的家在一大堆高干云集的别墅堆里,没有过多的粉饰,也不是特别豪华,倒是分外气派与正气,一如她的父亲闻江海的为人。 闻副市长是个人人称颂的清官,在这个处处透着腐败的社会里,他难得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心性,可能是闻家世代高干的关系吧,闻江海这样一位清廉的副市长没有受到排挤,天命之年,依然在虚伪的官场里巍然独立。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将车停的远了些,只身下车,绕到别墅后的小径,还好她的房间不高,也就二楼,我捋了袖子,顺着几个空调外机利索地爬上去。 小时候,菲菲晚归,就经常背着她老爹偷爬回房,后来上了高中,认识了我,两个人一拍即合,混的晚了,她就带我回家,所以,我也没少跟着她爬上爬下,如今隔了那么多年,爬起来依然得心应手。 将微敞的窗子一推,对着里面正在擦拭头发的惊恐人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快速地翻身进屋,身子融入满室光亮的瞬间,顺手锁上了窗子。 “你……你搞什么?这么大人了,摆着大门不走,还玩爬墙?”她问着,扔了手里的浴巾,忙将我拉到舒适的大床上。 对人家好点儿 瞥到床头柜上随意放置着的一大堆孚特拉棒棒糖,我拿起一个枕头,毫不留情地丢在她尚且还在滴水的脑门上:“臭丫头,几根臭糖就把你收买了啊!” 圆不溜秋的大眼睛顺着我的视线咕噜噜地打了几个转,爪子挠了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呵呵,齐濬承诺每个礼拜都运一箱来,让我吃。(.)”看着我眼里的戾气越来越浓,她赶紧抓着我的手臂狗腿道,“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无语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菲菲真好,活得没心没肺,潇洒自如,惹了祸了,有闻伯伯担着,不开心了,还有个齐濬每天变着戏法地哄她。 “你跟齐濬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原本还带着歉意的眸子闪烁了下,抱着被子滚到一边去了。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伸脚重重踹了一下某人圆翘的屁股,引来一声毫无形象的狼嚎后继续道,“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还求什么,别老不死不活地把人吊在半空中,从了他得了。”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抑制不住到嘴边的轻笑。 “软绵绵,你到底是谁的基友啊?” 基友?我满头黑线,看来闻伯伯的紧闭教育没什么效果,这人狗改不了吃屎,满嘴的胡言乱语。 “我是对事不对人,你整天嘻嘻哈哈,义薄云天的把人当朋友,人家可不是那么想的,他现在宠你,惯你,是他还很喜欢你,到了哪天他没了这个你逃我追的兴致,看你后不后悔。” 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一旁的人儿突然闷声不响了,刚刚还在满床打滚的身子也静了下来,头埋在被子里当起了鸵鸟。 我一个翻身,隔着薄被趴在她身上,扯了下被子,揉揉某人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了,突然那么安静。” “你说得对,软绵绵。”闷闷的,非闻氏大小姐的声音传来,我一愣,将她翻过身来,看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漫上了少见的暗灰。 “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意思,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咬了下唇,略显肥胖的唇瓣立刻显出一抹自然粉来,“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我对他的那种感觉。” 虽不怎么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但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我知道那个“他”是谁。 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歉意,跟她做了那么多年朋友,还是第一次,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菲菲,我……” 她用眼神打断我的话,扯出的笑容有些牵强:“软绵绵,我知道,跟你没关系,感情的事本来就复杂,我跟他只不过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都在嚣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你别这么说。”我两手握上她消瘦的肩膀,将她正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菲菲,你很好,金霖不接受你是他吃亏,咱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不稀罕自有人会稀罕。” 她释然,整个人又复活了,踹了身上的被子,摆了个凹凸曼打小怪兽的经典动作:“哈哈哈哈,废话,我是谁,二十几岁的大好青年,才不会为情所困。” 四月的天气,我顿感满头冷汗。 “对了,你怎么突然出来了,资本家给你解禁了?”抽完疯,她提醒了我,刚忙着嬉闹,忘了正事,张了嘴,便被一连串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电话那头,是安姨急得冒烟的声音:“小絮啊,你爸爸听说小令的事情,气得晕过去了,现在正送医院呢,你快过来。” 心脏被狠狠击了一下,我忙翻身下床:“菲菲,我爸爸住院了,我要马上过去。”我一把拉开她的房间门,也不管楼下佣人惊讶的眸子,冲了出去,菲菲紧跟其后,20分钟后,我们齐齐飙车到了“一院”。 声嘶力竭的父亲 匆匆踏进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你们?” 看到我,邹亦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惊喜,相比较他,裴婕就显得有点冷淡:“哦,邹亦的胃有点不舒服,我陪他过来看看。” “絮絮,你呢,怎么在这里?” “安姨说爸爸住院了,我就赶过来了,不说了,多保重。”撂下话,才抬了步,手臂便被人从旁拉住,菲菲见了,拖过我,一把推开邹亦,语气甚是不善:“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邹亦冷不丁被她一推,高大的身子不稳,撞到了后面的墙壁,牵动了身上的某处。 “嗯。”他皱着眉,闷哼出声,右手隔着蓝色的开司米抚上左肋下方的位置。 裴婕慌了神,立马上去扶他,关切之意溢于言表,男人摆手示意她没事,她抿了唇,突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点厌恶地瞪着我:“柳棉絮,麻烦你离他远点,有你的地方总没好事。” “喂,你说什么呢?”我还未开口,已有一人挡在了身前,菲菲挥开被我拽住的手,细眉倒竖,出声尖锐,“人是我推的,你怪她做什么,人家邹亦都没说什么,你瞎操个什么心。” 裴婕听了不怒反笑,眼神在我身上凌厉地一扫:“哼,闻大小姐不也一样,你的好朋友都没说什么,你又瞎搅和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外交部发言人吗,真是可笑。” “行了,都不要吵了,这里是医院。”我厉声道,拉过菲菲,“你们请便。” 按下28层的按钮,一个高大的身影趁着电梯还未闭合,闪了进来:“我去看看柳叔。”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暗沉的裴婕,对他淡淡地点了下头。 电梯缓缓上行,中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除却其他几人不时地谈论几句,我们三个一致地保持沉默,菲菲真的很不喜欢邹亦,一直夹在我们中间,不时拿余光瞅瞅我,我一脸平静,她半天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来,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叮”电梯终于顺利抵达28层,我率先冲了出去,直奔最里面的一间vip病房。 “走开,我要出院,我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掀开身上的被子,挥开护士的手,挪着身子就要往轮椅上坐去。 主治医生手足无措间瞥到了我,明显松了口气:“柳小姐,你父亲执意要出院,你看?” 我透过层层的人墙,看了父亲一眼,继而调回视线:“廖医生,我爸爸现在怎么样?” “老*毛病,哮喘发作,受了点刺激,血压偏高,最好是入院休养几天,避免再受到刺激。” 我点点头,靠近父亲的病床,那些护士见了我,自动将位置让开,我坐到床上,抚上父亲的肩膀:“爸爸,您身体不好,听廖医生的,咱留院几天好不好。” 父亲一把推开我,力道大的我一时受不住,踉跄了一下,细高跟带着脚踝骨很不幸地崴了一下,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底下传来,邹亦忙稳住我,道:“没事吧。” 我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有点懊悔地看着我,立马果断地摇摇头,倒是抓着他手的力道大了几分,邹亦的眸子暗了下,也没说什么。 “爸爸,您听医生的话,就住几天,等病情稳定了,我们再出院好不好?” “我不要住在这里!不要用那个男人的钱!”父亲声嘶力竭地吼道,脸色发青,眸子充了血般的肿胀,“他把我儿子逼成什么样了,通缉?小絮,你弟弟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事业才刚刚起步,怎么可以被通缉!” 还爱吗 轻轻挣脱了邹亦,我忍着脚脖子上的钝痛,上前安抚他:“爸爸,您别生气,我们都相信小令不会做那种事的,肯定是警方弄错了,您别担心,好好待着养病好吗?” “养病?”父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令我窒息的痛心和失望,“小令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让我怎么能静得下心来养病,小絮,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的话,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 “伯父,要不我帮您联系别的医院吧,我保证和这里的治疗一样,但是您要配合。”身后的邹亦见我和父亲陷入了僵局,忙上前打圆场。(.好看的小说) 父亲的眼睛在我们两人脸上扫过,灰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终是妥了协:“好吧,只要不在这里,去哪都行。” “不行。”冷如寒冰的声音募得插进来,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英气逼人,进入病房的瞬间,带进来一股冷风,里面的每个人明显感到气温降了好几十度。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众人,目光在掠过我时,眉头自然地拧了一下:“伯父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冷硬容不得一丝拒绝的声音自他嘴里蹦出。 “你,你!”父亲第一次跟真实的嬴锦廷面对面,听着他强硬的话,一时气结,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我不想住在这里,你还能硬留着我不成。” 我在男人的脸色骤变之前,起身挡在他们两人中间,隔开双方凌厉的视线:“爸爸,廖医生了解您的病情,您还是在这里治疗吧,我比较放心。” “好啊。”父亲突然道,爽快得让我心惊,我不敢放松,暗自捏了把汗,又听他道,“除非你能让嬴总撤了警察对小令的通缉令,我就待在这里。” “爸爸。”我为难地叫了声,无措地看向嬴锦廷,在对上他骤然冷下来的眸子时,心底漫过无限的绝望。 我也希望他能放过小令啊,可是,这怎么可能,如果有丝希望,他怎么会把我关在大宅子里两天。 “伯父,一事归一事,您住院的事改不了,警方通缉柳棉令的事也改不了。” “你!”父亲双手撑在床上,双目圆睁,脑门暴起根根青筋。 “爸爸。”我忙上去,替他顺气,他不领情,一把挥开我,“你不要叫我爸爸,如果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就别认我是你爸爸。” “爸爸,您别这样,有事好好说,您先把身体养好好不好?”我乞求道。 “对啊,伯父,有什么事等您把病给治好了再说啊。”菲菲见病房内暗流涌动,剑拔弩张,帮着我上前劝道。 父亲咬了牙,浑身抖得厉害:“我说了,你离开他,我再接受治疗,小絮,你糊涂了吗,你跟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都这么对小令了,你还留在他身边干什么!”父亲见我一脸踌躇的模样,狠狠闭了下眼睛,良久,平复了口气,睁眼,对邹亦道,“邹亦,你还喜欢小絮吗?” 邹亦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问这个问题,明显怔愣了一下。 “你回答我。”父亲见他犹豫,催促道,“你还喜不喜欢她,你还爱不爱她?” 她已经有了孩子 父亲的话完全是个炸弹,扔在原本就硝烟弥漫的病房里,打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邹亦,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在这个时候接了这个随时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好看的小说) “爱,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爱。”他将目光对向我,眼神里炙热的火焰似要将我融化,他的话看似是对父亲的保证,实则却是对我赤*裸裸的告白。 我不禁感到好笑,认识他六年,相恋两年,从未听过他说喜欢,更何况是“爱”这么一个沉重的字眼,现在,在我已经放下与他的过往后,他却突然在我的至亲面前宣示对我的感情,这算什么意思? 父亲听完,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父亲喃喃着,甚是安慰,“你还愿意跟她重新开始吗?” 我一看事情完全偏离了轨道发展,趁邹亦未开口,抢先答道:“他不愿意!” “我在问他,没问你。”父亲厉声呵斥我。 身后有股冷气靠近,我禁不住僵硬了背脊,嬴锦廷不知什么时候挨近了我,腰间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掌,男人不似上次那般紧紧箍着我,而是给了我一口喘息的空间,然,他出口的话却未给我留一丝余地。 病房里鸦雀无声,我更是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男人漂亮的薄唇微张,声音低沉而又华丽:“怎么,有这么惊喜吗,不就是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你说对不对,絮絮?”他低垂着头看我,目光看似温柔实则锋利,似乎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眼里的寒光就能毁灭我。(.) “嬴总,说大话是要考虑后果的,你确定絮絮有了你的孩子?我看还是去楼下的妇产科检查一下才好。”邹亦两眼一眯,执意道。 “不用了,柳小姐确实怀孕了。”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回头,对上许沁羽带笑的眸子,她冲我眨了下眼,收敛起笑意,“我前几天就给她检查过了,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话一落,喷洒在我耳际的呼吸浓烈了点,邹亦白了脸,色若死灰,父亲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初为外公的惊喜,也有对这个孩子父亲的不喜。 “软绵绵,你有了?”菲菲绝对是整个病房里最活跃的一个,她一听许沁羽的话,立刻蹦跳过来,“那是不是说明,我要当阿姨了!” 我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样子,僵硬着脸,点了点头。 随后拿着换洗衣服赶来的安姨更是像亲生女儿怀孕一样,聒噪个不停,拉着我的手嘱咐了一大堆孕妇须知的事宜,最后不耐的嬴锦廷给许沁羽使了个眼色,她出去打了个电话,再进来出,手里已多了一摞准妈妈手册。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嬴锦廷回了别墅,脑子里反复着男人的话,连嬴郁郁早已不在都未注意到。 “为什么要这么说?”一回到别墅,我把手册往床头柜一扔,问他。 “什么为什么?”他利索地拖着衣服,明知故问道。 “我明明没有怀孕不是吗?为什么要骗大家?” “让你父亲暂时没有非要出院的理由和让你的旧情人死心,这个理由还行吗?”他冷着脸,在还剩下贴身衣物时,拉开浴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我被隔绝在门外,贴着墙壁,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只能放大声音才能确保他能听到:“三个月后,如果我的肚子没有明显的隆起,你是打算让大家看笑话吗?” “怎么会?现在我们加班加点不就行了。”他风轻云淡地说着,似乎怀个孩子就像在肚子里塞个布包一样容易。 ----------------------------------------- (周日有三更,第一更哗啦啦) 坑爹的医学常识 “你。”我顿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随便。 那可是一个孩子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如果来了就要做好迎接它的准备,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怎么适合孕育一个孩子。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丝毫没有小下去的意思,我叹了口气,踱步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发现里面多了件紫红色的丝绸睡衣,吊带的,高档货,穿在我身上太短,估计只能勉强盖住臀部,明显是之前的女人留下的。 一想到她打算穿着这么性感外露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心里就莫名的不爽,酸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当初虽是我找的她,可如今冷静下来,回过头去,却是一阵懊悔。 拿下衣挂,扯了睡衣,一把将那件碍眼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拿出自己的纯棉衣裤,直接去了隔壁房间的浴室。 嬴锦廷从浴室出来,一看垃圾桶里歪斜地躺着的睡衣,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随即瞥到梳妆台上的东西,笑意立马僵在了唇角。 我再一次进来时,他已经倚在了床头,朝我招着手,脚踝骨上还有伤,我走得极慢,他的性子用光了,待我刚到床边,便将我一把拉了过去。 “啊!”脚踝磕到床沿,我忍不住惊呼一声。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又是哪伤着了?”男人呵斥的同时蓝眸瞟到我七分睡裤下红肿的脚踝骨,眼底的戾气多了几分,“怎么回事,每次不把自己弄出点事不痛快是不是?” 骂归骂,他还是拿来了急救箱,却没有及时为我抹药,而是下了楼,看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的心里划过一抹酸楚。[] 过了十几分钟,他又上来,拿了两条毛巾,一条冷的,一条热的,两条都在冒着气。 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脚,皱着眉头打量着红肿的区域,拿起冷毛巾敷了会儿,再换上热毛巾,交替之后,这才拿出急救箱里的红花油,替我抹上。 整个过程,我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只有男人大掌贴上我肌肤的灼热感。 他不是不会吗,记得上次脚心扎了几粒石子儿,还是打电话叫许沁羽来处理了,如今…… “你?”耐不住好奇,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学的?” 那人的脸又开始变得不自然,一如当初被我识破不会上药那样,他快速地收拾好手头的东西,心口不一道:“这么简单的常识,还需要学吗?” 我在心底忍不住地偷笑,许沁羽跟我说过,嬴锦廷这个人像个活生生的百科全书,什么都懂,唯一的缺点就是纯医学白痴,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幸亏他体质好,不然某医生铁定被他给折腾死。 许沁羽是他的私人医生,今天自然会帮着他圆谎,想到这里,刚刚漫上的暖意又被无情地压制了下去:“有钱有势就是好,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堂堂‘一院’院长来配合你演戏。” 嬴锦廷抬头,目光犀利:“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我顿时语塞,他的脸色比外面的天空还暗,起身,走到梳妆台,拿起上面不及巴掌大的长型物体,扔到我身上。 我拾起来,好奇地看了一会儿,有片白光在脑中闪过,寒了身子,颤巍巍地按下上面那个不起眼的小按钮。 ----------------------------------------- (周日三更,老二来了) 用宝宝来换 “我要你再说一遍,并且发誓。” “好,我发誓,目前我不会怀上嬴锦廷的孩子,如有意外,让我瞎了行了吧。” “什么叫目前?” “难不成你还想我跟你老公处一辈子?” 几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对话此时透过冰凉的硬物传入两人的耳朵,我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录音笔,说得时候无心,如今听起来却是分外刺耳。 我顿时有点不明白嬴郁郁的意图,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她,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录下来,难道她不怕嬴锦廷见识到她如此阴暗的一面吗? “用你的眼睛赌一个孩子,呵,你就那么不想要我的种?”男人说着,抽出我手中紧拽的东西,狠狠甩了出去。 黑色的录音笔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砰”的一声,撞到房门,凄惨地落到了地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抓着我的下巴,逼着我跟他对视,“为了找你弟弟,联合嬴郁郁来骗我,连夜逃了出去,如果我不回来,如果我没赶到医院,你是不是就打算和邹亦重新开始了?不想要我的孩子,是不想我牵绊你吧,是不是,是不是啊!”他问着,手上不断施力,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不,不是的。(.好看的小说)”我慌得不能自己,在他眼里,似一只无谓挣扎的小兽。 “我记得跟你说过,离嬴郁郁远点,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就这么想把她送上我的床,然后好跟旧情人双宿双飞吗?” 他的脾气,如老虎屁股,摸不得,高兴时,一口一个“絮絮”叫得亲热,不痛快了,就吐出一些刻薄的话来侮辱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出去而已。”我被他折腾得一时没了脾气,本能地解释道。 “出去?”他冷笑,“出去也不可能让你找到柳棉令,他还是要坐牢。” 我募得睁大了双眼,急道:“一定是弄错了,小令不会做那种事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我弄错?监控拍到三月三十一日那天,他去了公司,半个小时以后,又鬼鬼祟祟地出来,这能有错吗? 三月三十一日,岂不是我在馨晖园门口碰见他的那天,他一身狼狈,眸色灰暗,难道真的是去偷取嬴氏的核心技术方案了吗? 我摇了头,死也不相信小令会是这种人。 “嬴锦廷,有没有可能,让警方别再搜捕他了。” “你觉得呢?”他反问,扬起的嘴角似在嘲笑我的天真,“通缉令都发下去了,能说撤就澈吗,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心口突然拔凉拔凉的,明明关了窗子,我却还是冷得直发抖,不由自主地抓紧手下的床单,又听他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突然亮了眸子,抬着眼,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生怕错过男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看了我一眼,眸中冷暖交替,男人将手按上我的腹部,轻轻摩挲:“只要这里有了我的宝宝,我可以保证他的舅舅完好无损地回家。” ------------------------------------------ (周日三更,偶是老幺,完毕) 夜探监狱 声波的流动霎时慢了下来,逼近零点,我白了脸,有种怒吼欲冲口而出,却又被坚固的贝齿硬生生地咬住。(.无弹窗广告) 拿孩子换小令,我既有了跟他牵绊一辈子的理由,又能还小令一个清白和自由,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可我该死的就是不痛快,发了疯地想呐喊,想撕咬。 我的孩子算什么,交易的物品吗? 嬴郁郁拿孩子当条件,嬴锦廷又拿孩子当筹码,哈,宝宝,你真是值钱,连个影儿都没有,就有那么多人挣着抢着,我是不是该欣慰,是不是该自豪啊! 腹部上的力道忽然撤去,男人起身,接起电话。 再回来时,他的脸上有野兽找到猎物的兴奋,摇了摇手机,磁场味十足的嗓音拖动了静谧的空气:“柳棉令找到了。” 即便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在警局看到柳棉令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吃惊。 他的气色很不好,本就白皙的脸,在这几天里变得愈发苍白,血色抽尽,眸子暗沉,发丝凌乱,衣服上的扣子都掉了几颗。 我不禁捂嘴,天呐,他都过了什么日子。 肩上被人轻搭了一下,我回头,顺着嬴锦廷的目光看向一旁,真的很巧,又是上次那个王队长 “犯人需要先做笔录,你们有什么话一会儿到探视间再说。” 自上次的酒架事件后,我对他的映像就很不好,他似乎也有点看不起我,叫我柳小姐的时候声音阴阳怪气的,充满了鄙夷,跟嬴锦廷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一般人的谄媚。 “犯人”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或许在他眼里柳棉令跟我是同样的人,也或许他本身对着“违法分子”和“犯罪分子”有着刻骨的敌意。 半个小时后,王队长出来,身后跟着上次那个年轻的警官,他看见我们,点头示意了一下,嘴角刚刚咧开,身边的直系上司一个眼神,他又恢复了一脸的淡漠。 我皱了下眉,上前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现在就可以,你最好好好劝劝他,他什么都不肯说,这样下去这罪名可是要坐实了。” 年轻男子手上的银制手铐泛着冰冷的寒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晃疼了我的眼,我捏了捏手掌,强迫自己冷静。 “小令,你这几天怎么样?”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这样。”他回答的时候视线落在我交叉在桌面的双手上,在某个物体上停留了十几秒后又道,“手表很漂亮。”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没有羞愧地去挡,眼下,我的脸面在他的处境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一直瞒着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期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不想你怨着我而去糟蹋自己。” “呵,糟蹋?你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觉得是我干的。”他抬起了头,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我拼命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相信你。”我上去握住他的手,他僵了一下,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动作缓得似乎要我知晓他有多不想跟我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看完了没,看完了,你走吧。”他冷道,眼神透过我看向已经渐渐蜕皮的墙壁,那一片片因常年失修而凸起的小白片似乎成了他的疙瘩,刺眼地开在心房上,抹不去也抚不平,占据了一大块地方,那么的触目惊心。 生死由他决定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彼此静默无语,他盯着四四方方屋子里的任何一处,就是不看我,而我,除了想在那张灰一般死寂的脸上看出一点点波动来别无他想。[] 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最亲的弟弟的竟然跟我到了无法可说的地步,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我想抓住,它却像沙漏里染过色的石英砂那般,流得越来越快。 柳棉令可以对着任意一个死物有反应,就是对我目无表情,他的眼神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外还有一个男人可以随时随地牵动我所有的心弦,让我为他担心,为他着急,为他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感受每分钟150下的心跳次数。 “小令,你跟警察好好说说,解释清楚就会没事的。(.好看的小说)”半天,我才苦着脸,扯出一句话来。 他拉回视线,终于,眸子里多了一分笑意,即便那笑刺眼的很,我也能接受,只要他不再继续漠视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他突然凑近,白的过分的俊脸微微扭曲,“外面等着你的那个男人想要我进来,我就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上几天几夜也没用,那些警察不会管的。” 脑子里忽闪过王队长那张常年不变的硬汉脸,面对我,他或许有意见,但面对嬴锦廷,他却是一身的正气,这样的警察怎么和官官相护,畏于强权联系到一块儿去。 “不会的,王队长不像是会徇私的人。[]”我说服着他连带也安慰着自己。 “你知道这次是谁把我送进来的,我只不过是刚刚在p市扎上根的小人物而已,竟然还要警察局长亲自出面,他们早已在路上审问过我了,剩下的一切只不过走个形式而已。”他微眯了眼,咬紧牙齿的同时鼓出来的腮帮似在嘲笑我的无知,“换句话说,我的生死,全屏外面那个男人决定。” 走出探视间,我的灵魂像被抽干一样,站了好久,才逐渐适应外面大亮的灯光。 “怎么样,他肯说吗?”年轻的警察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看着我有点白的吓人的脸安慰道,“没问出什么也没关系,我们抓进来的人都这样,如果一开始就肯配合,我们警察也好做事多了。” “可以走了吗?”嬴锦廷从另一边的会客室出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年轻的小警官后把目光投向我。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警局。 夜深了,大街上,已无多少行人和车辆,电台的主持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告别,我靠在椅背上,透过茶色的车窗看着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城市,没了白天的喧嚣,它就仿佛被剥了壳的鸡蛋,干净得让人心安。 霓虹灯打在街道上,幻化出迷离的光芒,忽闪忽变之间似有两个小小的身影闯入我的眼眸。 “小令,你过来帮我找找《鸡皮疙瘩》在哪里,不要再玩游戏啦。”市中心的一家书店里,一个12岁左右的女孩对身后只顾着拿游戏机玩耍的小男孩说道。 女孩有着娇媚的容颜,狭长的眼睛,白嫩的脸颊,秀挺的鼻子,樱唇不点而红,个子较一般同年人要高,年纪虽小,已能从目前精致的轮廓中看出长大后必是个大美人。 她身后的小男生不似她那般俊俏,倒也长得干净,皮肤很白,几近透明,一双眸子倒是分外晶亮,如夏夜苍穹上的繁星。 “妈妈,这个大哥哥的眼睛真好看。”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对牵着她小手的女子说道,“啊,他瞪我。”刚夸完,女孩就一头窝进了母亲的怀里,吓得不敢伸出头来。 “哇,你干嘛掐我。”柳棉令猛地一跳,离我有几步远。 我插着腰,对他怒目而视:“你吓唬人家小女生干嘛?” “什么小女生,估计我还得管她叫姐姐。” “怎么可能,她那么小!” “不信,你去问啊。” 反正老婆不是你 好奇一问的后果就是我不但遭来那位妈妈母鸡护小鸡似的异样眼神,还要忍受柳棉令那个死小孩阴阳怪气地嗤笑。[.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甘心地撇撇嘴:“谁知道她长得那么萝莉,还整个娃娃音。” “你怎么不说你脑子有待开发或者自己长得太异于常人了呢。”淡淡不加任何佐料的声音自他唇角蹦出,那双小手收了手里的游戏机,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手插着裤袋,踱步来到后排的书架前,眸子匆匆一掠,胳膊一伸,一本有着狰狞封面的书已落入他手中。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递过来形单影只的书,一嘟嘴,道:“怎么才一本,r.l.斯坦也太不靠谱了,写这么慢。” “神笔都赶不上你一目十行的速度。” “哼,你怎么会体会到阅读的乐趣,整天就只惦记着游戏游戏,早晚会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你懂什么,这可是可以赚钱的东西。” 对于某人要成为软件大师的志向我嗤之以鼻:“小屁孩一个,不好好读书,赚什么钱,小心惹来一身铜臭味。” 他不语,直接以眼神封杀我。 “话说,你要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娶老婆。” “……” “小小年纪,不害臊。” “害臊能娶到老婆吗,现在囤积点财力,才能不让老婆逃走。” 我一惊,睁大双眼看着他:“都有目标了?哪家的小妹妹,你可别害人家。” “想知道?”他停下匆匆赶路的脚步,朝我勾勾手指,我即刻忘了刚刚在好奇这个坑上绊过一次,积极地向八卦靠拢,热热的呼吸喷在耳际,我忍不住颤了一下,却听他道,“反正不是你。” “柳棉令,你个死人,耍我。”我拉扯了下背后的书包,朝前方越来越远的身影追了上去。 夜幕拉得很低,加上陈年的小区内还没有提供路灯这个能服务大众的东西,我一边适应着黑暗,一边艰难地抓着扶手摩挲着脚下的路,募得,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刺得我当即湿了眼眶。 “怎么了?”他停下来问我。 “没事,见了死耗子。”我趁着黑暗迅速地拿手臂抹了一下微红的眼眶,低头避开那双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的眸子。 楼道里,既静又暗,但还是能捕捉到那几丝微弱的呼吸声。 我敏感地停下上楼的步伐,倚着墙壁屈起左腿,只感觉一阵风自耳际划过,然后是两声惊呼和重物滚落楼梯的声音。 “就知道又是你们,记不记得上次我怎么说的,再来招惹我们定让你们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跌落在地的身影狼狈地爬起,带着衣服的窸窣摩擦声,响起在狭小的楼梯间。 “不就是几个玻璃碎片嘛,取出来不就得了,又残不了。”稚嫩的声音不以为然道。 “玻璃,碎片。”与年龄不符的低沉声音冷森森地划过空气,下一秒,柳棉令的小短腿已经踹了出去 “啊!好痛啊,妈妈,妈妈。”被踹中的小子抱着肚子缩在地上,头顶传来一声刺耳的开门声,连带着溢出几丝微光,我眯了眸子,看着一脸紧张的年轻女子穿着睡衣匆匆下楼。 女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子立刻脸色大变:“小宝,小宝,你怎么了呀,哪儿疼,告诉妈妈,哪儿疼啊。” “肚子……肚子。”赵金宝抱着肚子只往女子怀里钻,眼睛紧锁着墙角的我们,“妈妈,是他踢的,他踢我肚子。” “阿姨,我也看见了,就是那两个没妈的野孩子,踹的小宝。” 女子柔声安抚了儿子一会儿,喊了声孩子他爸,楼梯间的光亮又大了点,一光着膀子的男人从门内出来。 几秒钟后,我们两个同时被拎到了自家门口,父亲开门的瞬间脸上拂过一丝惊讶:“你们……” ----------------------------------------- (最近都木有好好更新,哎,这质量,俺都看不下去了。) 吃,还是不吃 “你进来做什么?”柳棉令趴在床头,看着脚上缠着纱布的我别扭地进来,皱起眉头,脸上唯一红润的小嘴因没有进食而失了血色。(.好看的小说) 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包手指饼干,递到他面前:“快吃,厨房里的饭菜都被爸爸处理了,我只找到了这个。” “不吃。”他瞥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去,将头埋在蓝色的枕头里,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突然,那僵尸般的身体抽动了下,腾地一下坐起身,冲我喊道,“柳棉絮!呜……呜……” 我收回在他屁股上作祟的那只脚,一把捂上他的嘴巴,凑到他耳边警告着:“小声点,爸爸刚睡着,你是要把他吵醒吗?” 他一把扯下我的手,眼里怒意点点,脸上竟有层不可思议的红光。(.无弹窗广告)。 我凑过去,指着他的脸道:“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背过身去,开口的声音甚是怪异:“在枕头里蒙久了,缺氧。” 我不疑有他地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扯开递给他:“吃点吧。” “我说不吃就不吃。” 小屁孩,还跟我杠上了,我扒了他欲盖上脑门的被子,仗着身高优势,将他像摆弄乌龟一样翻了过来,威胁道:“吃不吃,不吃我扔了去。” 他无视我,干脆闭上眼睛,我心一横,单脚蹦跳到窗前:“那正好,你不吃,我也不吃,反正还有一餐,明天早上饿死算了。” 欲扔出去的手被人一扯,手里一空,扭头,饼干落到了他手中。 柳棉令一边低声嘟囔着“幼稚”,“幼稚”,一边一个接一个地塞进了嘴里。 我不动声色地勾勾了唇角,扭头见他吃得正香,馋虫又泛上来,忍不住伸出手去,“啪”。 收回被他打疼的手,瞪着他:“干嘛打我?” “不是给我的吗,你怎么还跟我抢,刚才没吃饱吗?”我无辜地眨着滴水的双眼看着他,刚才迫于父亲那张堪比雷公的脸,加上心里惦念着屋里的人,根本没胃口吃什么饭,胡乱扒拉了几下,就赶紧回屋了,等到隔壁没了声响,我才蹑手蹑脚地去客厅搜罗吃的,送到他房里来。 被他这么一打,我顿觉委屈,但又很有骨气地不去跟他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吃得不亦乐乎。 许是我的表情实在太哀怨了,柳小少爷终于大发善心地施舍了我一个。 干净整洁的单人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歪歪扭扭地倚在上面,两只纤细的手同时向一块饼干伸去。 “这块是我的。” “不是还有吗,急什么,怪不得长手长脚的,吃的就比一般人多,一般量的粮食还养不活你。” “……” “小令。” “什么?” “以后不要打架了。” “只要他们不找我们麻烦。” “恶作剧而已。” “你的脚都快残了还叫恶作剧?” “……” “小令。“ “又怎么?” “你会不会想你的爸爸妈妈啊?” “不会。” “为什么?” “我有你跟爸爸就够了。” “……” “啊,最后一根了呀。” “给你。” “你不嫌我长得大吗,你吃吧。” “我是男孩子,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趁我还未发育前,你好好补补。” “……” “都吃了,明天早上怎么办?” “你再找找,也许某个犄角旮旯里还有你的零食也难说?” “……” 我要的安宁,你给得了吗 一直觉得,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个人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且独一无二的痕迹。 这个痕迹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可以稍纵即逝,亦可以深入骨髓,而柳棉令,这个几乎伴我长大的男子给我留下的印记绝对属于后者。 它就像上古时期的一块顽石,经过上千年的水滴打磨,终究被穿出一个洞来,那个洞在心里生了根,或许某天撒上一掊土,再加上阳光的滋养,便能奇迹般地长出一颗苗来。 我坚定地认为我的心底就有那么一颗苗,它刻着柳棉令的名字,因此也赋予了灵魂,从那个男子闯入我生命的那刻起它就在体内生根发芽,直至今日,根茎已深入我的五脏六腑,缠上我的胸口,把我的心勒得紧紧的,我呼吸一下,就是一抹痛,所以我不敢,不敢用力呼气,亦不敢拿他的前途去冒险。[] 临近万巷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噼噼啪啪地下起雨来,春雨不大,却极为密集,雨丝倾斜,透过细小的窗缝打进来,右脸一湿,我拿手去抹,抹到一片凉意,什么时候,泪已决堤,而我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毫无知觉。 原生木浆制成的白色薄片飘入眼底,我垂首,接过,盖住脸,深深吸口气,便是浸透的一张。 “为什么?”喑哑的声音出口,将带出的无限哀怨,任性地强加给这平和的午夜。 他不答,方向盘急转,驶入别墅的大门,下车的前一秒,我一把按住他欲拔车钥匙的右手,再一次重申:“为什么?” 我的执拗终于换得男人开了金口,然,却不是我想听的话。[.超多好看小说] “在我的面前为别的男人哭的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他是我弟弟。”亦是我最疼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固执地认为是小令拿了那该死的方案,为什么要亲自派人将他送进监狱,如今还无厘头地问我这么个荒唐的问题,我拿不准,拿不准他缜密的心思。 “没有血缘不是吗?”他反问,寒眸延伸向远处,“既然没有血缘,何必管那么多,给自己找不快。” “如果今天进去的是你老婆呢,你会不会袖手旁观,站在一旁看笑话。” “不会。”丝毫未犹豫,脱口而出的字眼刺入耳朵,通过耳内的神经直传大脑,激得我不得不空出一手,抚上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人和人的差别竟如此大,身份地位不同带来的待遇当真是天差地别,我在心里不禁怀疑起嬴锦廷应该是知道他老婆不似她的外表那么简单,尽管如此,但只要她是他身边的人,不管多么顽劣,到底是含着金汤匙的,动不得,伤不得,而其他人呢,命如蝼蚁吗,可以肆意耍弄吗? 这个男人,可以对我发脾气,对我肆意妄为,却不会真正害我,那小令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头一次,心底竟然升起一丝由他带给我的恐惧。 “嬴锦廷,你给得了我安宁吗?”几乎是下了决心,才松了牙问出,抵着重重压力跟着他,我不想过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我只想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下获得一点点的安宁,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狭隘也好,我想要的并不多,以前以为,那简单得唾手可得,可如今,我却发现,似乎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东西。 良久,都没有回应,也许真的是太过于心痛了,泪水满满地盛在眼眶里,5.2的视力顿时溃不成军,到底是我奢望了,怎么会问他这么愚不可及的问题,还是我走眼了,竟会觉得那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松了手,抓紧手里的包包,打开车门,无视车里的男人,无视外面能浇灭我的大雨,失魂落魄地往屋里走去。 这一晚,他没有回来,我就着湿淋淋的衣服在床上趴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乏地睁不开眼睛,头似乎有千斤重,撑起一只胳膊试了试,奈何身上实在没有力气,还未坐起,又没出息地跌在了床上。 Antaeus 神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我抬手,触碰到的却是一片火热,张了口,喉间是一片干疼,疼得连咽一口唾沫都是奢望。 被雨浸湿的衣物风干后干巴巴地黏在身上,身子像被缠上绷带的木乃伊,甚是不适,汗和雨水混在一起,在昨夜留下了深刻的痕迹,遗留至清早,带出一股难闻的怪味。 无力地抬了抬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合力,企图解开身上的纽扣,却发现平时最简单的事到了此刻却如此艰难,不下十次尝试下来,额头已有冷汗渗出,我连一个扣都没有解开,耐心耗尽,我抖着手,徒用蛮力撕扯,无奈,实在烧的厉害,在我看来的撕扯竟比挠痒还无力。 口鼻的气息越来越浓重,我又扯了几下,胸口和指甲同时传来细微的疼痛,虽小,却足够麻痹我本就不甚清醒的神经,脑中有根弦啪嗒一断,人立刻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去。 狂风吹开厚重的暗色,入眼的是大片的沙漠,我赤着双脚,茫然无措地走在一大群沙子中。 天是壮阔无边的,太阳是血红凄艳的,地是沉厚雄壮的。 无际的沙漠上有呼呼的狂风肆虐地吹过,我当下被眯得闭了眼,耳边似有咆哮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向我席卷而来,侵占我的口鼻,我顿时没了呼吸,双手胡乱地抓着,碰到的却是满手的黄沙,在我欲抓紧的瞬间,那些沙子竟一点一点地从指缝中溜走,什么也抓不住,我慌了,费力地一扬手,一片火热在掌心,慢慢地发烫。 幻境里似乎有一双大手牵引着我到了幽泉,耳边响起好听的水声,叮咚叮咚的,等我深思清晰,募得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瀑布中,被沙子覆盖厚实的污垢立刻被冲刷地一干二净,好凉爽,好轻快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扬起了脸,清润的水自额头滑向眼睛,鼻子,顺势慢慢没入脖子。 在我极尽贪婪享受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一翻,神智慢慢回归,我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真皮制成的床头,一个两个三个……似有无数个重影在眼前晃动,我又闭上眼,背部有阵阵凉意传来,甚是舒服,我动了动手指,摸到底下熟悉的纯棉床单,迷茫的心神又找到了归处,舒缓了神经,无梦好眠。 再醒来时,身上竟然出奇的清爽,我摸了下额头,烧已经退了,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昨晚干巴的衣服早已被一身舒适的纯棉睡衣代替,低头一看,是我昨晚换下放在床边的那套,稍稍动了动身子,除了一点酥软外,并无一点异样。 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床榻,平整得很,一点躺过的痕迹都没有,但我还是能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股淡去的西普木本香调,专属于antaeus。 据说古代希腊神话里有位名叫antaeus的巨人,他的力量来源是大地,所以只要身体不离开大地,就会有源源不绝的力量来助他打赢胜仗,而调香师jacquespolge根据这个古老的神话故事创作出这款融合了男性的坚毅与力量的香水。 antaeus仍旧和我的大批护肤品一起搁置在床前的梳妆台上,然,它的主人却像不曾出现过那样,连个影子都抓不着,如果不是屋内熟悉的味道,我真的会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 起床,收拾下自己,下楼给自己煮了碗稀粥,温润清淡,嗓子顿时通畅了许多,喝下去的时候竟是分外满足。 原来,不管过多久的奢靡日子,骨子里终究还是喜欢贫民的东西,简单又舒服。 转机 在屋里兜兜圈圈转了几圈,拿起了书,又放下,周而复始了好多次,才拿起车钥匙,出去透口气。 清澈的水流不断从四周的泉眼里喷出来,却丝毫未打湿正中间的那座海神雕像。 “叮”,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怔愣,我回头,是个孩子,背着书包,刚放学的样子。 那孩子双手合十,对着喷泉念念有词:“一定要让隔壁班的苏倩倩能每天跟我玩啊,不要去理那个讨厌的陈易。”说完,拍拍小手,一溜烟地跑远了。 我不禁莞尔,视线从他身上转投到水底静卧着的一枚枚硬币,心中竟泛起一丝希冀。 当所有的希望都被世俗蒙上一层灰的时候,也许这种孩子气的求愿真的是种寄托。(.好看的小说) 手往包里一掏,刚好有一块硬币。 “扔了它,你就等于扔了希望。”陌生的声音止住我欲脱手而出的硬币,我顿了顿,将手里的东西收回,转身,是一张陌生俊逸的脸。 坐在街角的茶馆里,我的深思还在游离,生活有太多的变化,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就如,我没有想过小令有一天会身陷囹圄,没有想过我竟会将微小的希望寄托在许愿池这种荒诞的东西上,更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毫无防备地跟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坐在这里喝茶。 “难为你要陪我喝茶了,我年纪大了,喝不了含太多咖啡因的东西。”他坐在我对面,整个人被生活的风霜打磨着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微微勾起的唇角预示着这个男人的心情相当放松,相比较他,我却有点略微的拘谨。 服务员小姐在做着复杂的洗杯斟茶动作,我看着她熟练的翻飞着各个茶杯,然后,很有技巧地将长长的壶嘴对准茶杯,快速地注满,这样煮出来的茶不烫,入口即饮。 “味道怎样?”他看我抿了一口,问道。 不适感被他唇角的弧度慢慢驱散,我笑着说:“不错,比我煮的好喝。” 听到我的话,他的眸子亮了下,饶有兴趣道:“你会煮茶?” 我敛了笑容,静默了片刻:“有个朋友喜欢喝茶,我偶尔会煮点,但手笨,煮的不好喝。” 他点了点头,黑瞳却盯着我瞧了会儿,似乎要在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抿着唇又喝了口茶,我问道:“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收回打量我的目光,身子往后靠了靠,将全身的重量交给绵软的椅背:“年轻人嘛,不要太过随便把信仰寄托在不存在的事物上,凡是还是要靠人为,柳小姐觉得呢?” 我顺着他前半句话点了点头,但一听到后半句,端着茶杯的手立刻下放:“您知道我的名字?” 他眯了下眼,平静的脸上经岁月雕琢后已经能完美地隐藏一切情绪。 “我听说你弟弟遇到了麻烦是吗?” “你……” “你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也可以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一个姐姐如此为一个弟弟操心而已。”黑瞳掠过我越来越惊讶的眸子,浅浅一弯,带着几分莫名的暖意,然而,过度的暖意延伸出来的却是惑人的孤寂:“我曾经有个很疼爱的妹妹,她也很听话,我以为我把她照料得很好,岂料……哎,不提也罢。”他突然沉默了下来,整个人没有了刚才的意气奋发,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周身笼罩着一股哀愁,浓的已经牵及我蔓延到整个茶馆去。 许久,直到感觉的那份浓愁渐渐散去,他才命人拿来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道:“这个应该对你们有帮助,你好好看看,可以交给王培安王队长,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最后面还有我的电话,如果还有不能解决的事情,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咳咳……”他以拳捂嘴,脸色有点难看。 追捕毒贩 “您没事吧?” 他摆摆手,笑得云淡风轻:“不碍事,小小的感冒而已。” “老爷,要不咱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太太该等急了。”一直伫立在旁的中年男子道。 “我再坐会儿,柳小姐还不走吗,早一点把里面的东西交给王培安,你弟弟就能早一天获得自由。” 从茶馆出来,我下意识地又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突然间觉得有点尴尬,连忙冲他一笑,这才离去。 热闹的街头,都是匆匆下班赶着回家的路人,我穿梭在行人中,顿觉远处茶馆里那两人,一前一后不变的位置,竟有点熟悉,晃了晃脑袋,快步去寻我的车。(.好看的小说) 茶馆里的人一直追随着那个远去的纤细身影,直到她的车子融入车流,还舍不得收回来。 “老爷,您这样做,少爷会不会……” 一声叹息漫过,沧桑的声音如一杯醇厚的香茶:“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她是玖歌的孩子啊……” 赶到警局的时候,恰好赶上王培安执行任务去了,不能不说,他确实是个尽职的人民公仆,上班的日子没有一天准时下班的,加班到深夜已是常事,况且,现在才刚刚华灯初上。 向警员问了地址,我拿着手里的救命文件,驱车赶去。 我到的地点是个非常破旧的民居,但破旧有破旧的好处,便于藏匿犯人,王培安这次抓的人是个毒贩,贩毒才短短一个月,就暴露了行踪。 我赶到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17、8岁的男子,神色慌张,身形消瘦,他见我挡道,一把将我推开,我用余光瞟到从楼里追出来的两人,心下一紧,立马回头,冲了出去。 身后有人叫喊的声音,我没有理会,一时间,四个人一前一后在这一带狂奔。 我紧紧跟着前面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进了一条暗黑,堆满杂物的小巷,并不好走,他却很轻巧地跳过那些杂物,应该对这一带很熟悉。 从没有哪一刻我如此感谢我的大长腿,即便前面障碍重重,我依然能毫不逊色地跃过。 瘦小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危机感,拿起一旁的竹筐,瓶罐朝我扔来,我一个闪身,躲过几个,空气中有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传来,我咬了牙,腿下依旧不放松,逮住空隙就往前追。 许是被我追得恼了,那男子抄起一旁的长棍向我挥来,我本来还心下一骇,但看到他毛手毛脚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就结交了几个社会上的狐朋狗友,歪念一起,走了邪路,本身并没有多少手脚功夫,加上个子也就跟我差不多,棍子又太长,他一时慌张,反而撂倒了旁边许多的空箩筐,一追一赶间,脚下被箩筐一绊,往地上跌去,我找准时机,拾起一个大箩筐就向他的膝弯扔去。 刚欲起身的身躯被我一砸,立马又直直地跪了下去,仓促间膝盖正好砸在碎裂的玻璃片上,他痛苦地哀叫一声,双手自然地撑到地上,含带着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他跟前,一手自然地撑在斑驳的墙壁上缓着气,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回头,却听王培安带着惊恐的眸子不断放大:“小心!” 话音刚落,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一根短棒滚落在身侧,没了墙壁的支撑,我颓然单腿跪倒在地,收紧拳头,看着拖着一条腿,手里拿着棍子,一步步向我靠近的男子。 重重迷雾1 “呀……去死吧。”一声大吼过后,棍棒带起的风声自耳边响起,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睁大着眸子看着王培安单手抓住棍子,猛地一扯,那名男子身形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王培安一手撇了他的棍子,一手将他的手臂往后一掰,胳膊肘杵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墙上抵去,浑厚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呼吸响起:“裴立,拷上。” 紧随而来的年轻警官立刻上前,即使被冰凉的手铐束缚住,小毒贩还不死心地喊着:“你们只抓了我一个,我大哥手下还有好几个兄弟,你们抓得完吗?” “哼,你们这群危害社会的东西,以为我会怕你们吗,听着,老子生下来就是为了抓你们这些杂碎的,你的那些兄弟,我见一个抓一个,怕的话,老子就不叫‘赌命王’。” “扑哧”,看着王培安一改往日淡定的摸样,一口一个老子蹦出口,还把自己的绰号挂在嘴边,我不禁笑出声来。 哪知刚才还在威胁毒贩的他突然转过身来,我一个不慎,被他逮个正着,当下闭了嘴,状似什么也没发生地低头看着手上的伤口。 回去的时候,裴立帮我把车开到了警局,而我则有幸第一次坐上了警车。 后面坐着刚刚逮到的毒贩,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的王培安,怨气加上冷气使得车内的空气凝固地有点压抑,还好路程不长,十五分钟后,我就坐在了警局的会客室里。 “柳小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裴立替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我握着手上的杯子,摇摇头,“不碍事,你们队长呢?” “哦,他审讯去了,一会儿就能过来。[]”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用有点艳羡的目光看着我,“柳小姐,想不到你人长得好看,跑起来也不赖啊。”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拘谨地一笑:“我腿长,比你们又跑得前,自然追得快。”我见他还欲开口,忙打断,“你们队长一直都这么拼吗?” 瞬间,他脸上的艳羡就变成了一种敬仰,裴立双眼放光,应道:“是呀,我们队长可是我的偶像,办事能力一流,在他手上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能给破了,而且他还不畏权贵,特别难得。”说着,他突然颤颤地看了我一眼,“柳小姐,我们队长这人虽是一身正气,但毕竟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了,思想有点古板,可能对你有点意见,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在心里偷笑,想着他是有多老,多落伍啊,但嘴上还是应道:“哦,没事。” 他见我没多大反应,又接着八卦道:“不过话说你长那么漂亮,为什么给人当小三啊,像你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更优秀的男人。” 虽知他是无心之言,但听在耳里,我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又看他似乎也觉得有点过了,挠着头一副尴尬的模样,心下又释然,想着坐得有点无聊,便与他开起了玩笑:“什么男人比嬴锦廷还优秀?” “邹会长啊。”他脱口而出,不顾我慢慢僵下去的笑脸,又说,“邹会长可是我的又一偶像,他人好,温文儒雅,上次我去看我姐,他还对我笑呢。” “你姐是?” “我姐叫裴婕,你应该不认识,她给邹会长做助理呢,但我看没那么简单,她每次看邹会长的眼神怎么都像少女怀春,不过,换作我也难免心动,邹会长那么厉害,现在又跟嬴氏一起合作搞那什么科技城,前途无量啊。” 我一点点收起玩笑的模样,正色道:“科技城?是不是嬴氏要在咱城东北边搞的那个项目?” “对啊。”他应道,许是注意到我脸色不对,忐忑地开口,“你弟弟不还为这件事进来了吗,我跟你说啊……” “啪”。文件狠狠打过某个喋喋不休男子的脑袋,裴立吃痛,正欲瞪过去,一看来人,气焰立刻蔫了下去,立马起身:“队长,你打我做什么啊?” 重重迷雾2 “废话少说,赶紧去做事,没事做就回家,哪那么多废话。[.超多好看小说]” 裴立捂着脑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就走了。 “关于你拿来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确实,这些对柳棉令很有用”王培安坐下,对我道。 “那是不是代表他马上就能出来了?” “你别急,我的意思是,还是让他在这里再待上几天。” 我一愣,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兴御”是在三月三十号从内到外全部更换了密码,而柳棉令是第二天也就是周六才回的公司,监控拍到的正是那一天,所以改密码这件事除了几个主管的负责人外,其他人一律不知情,连员工都以为是周一才改的密码,小令怎么也不可能进去拿到绝密的方案。 “‘兴御’的密码是三月三十号那天改得,而方案不见,又是三月三十一号的事,这说明,前一天改密码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也就是说……” 我了然,接着他未完的话下去:“有人知道会有人来拿方案,他故意挖了个坑,让小令跳下去。” 他点点头,表情有点凝重:“我有想过你弟弟也许误打误撞被人陷害,不过那天局长亲自去逮捕他,说明他就是目标没错。”他侧着头,又想了会儿:“我奇怪的是那个人怎么知道你弟弟在三月三十一日一定会去公司,如果他不去,监控拍不到,那他做这一切,不是毫无意义吗?” 监控,监控…… 我记得嬴锦廷说过,监控拍到柳棉令去了公司,待了一会儿才出来,既然密码换了,那他怎么进得去。[]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疑点都证明了,嬴锦廷在骗我,他在骗我! “我想目前警局还是安全的,我会尽快着手调查清楚这件事,你放心,只要你弟弟是清白的,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决定听从他安排。 “柳小姐,你的手,还是去医院看一下的好。” “我会的。”我起身,拉开会客室的大门,又听他在后面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我扯了下嘴角,满嘴的苦涩。 我不是见义勇为的侠女,我帮他们追毒贩,第一是对自己的长跑功力很有信心,第二,只想王培安能竭尽全力帮柳棉令洗脱罪名而已。 想不到,兜了一圈,他还是要待在里面。 * “我发现自从认识了你,我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身穿白大褂的瘦高女子嘴角含笑地抱怨,同时手下利索地替我包扎着。 “你确定不用去楼下拍个片子?” 她抬头瞅了我一眼,脸上写着“我很无奈”这几个大字:“现在知道担心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帮着警察抓犯人,你可真够胆的,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将最后一片纱布缠上,她满意地看看了自己的成就,“不错,挺有艺术感。” “蝴蝶?你用得着绑成这样吗,干脆给我整条丝带得了。”我无语地甩了甩自己受伤的胳膊。 “我也想,如果丝带有杀菌效果的话。” 我撇撇嘴,坐在病床上不说话。 “怎么,你弟弟的事情不是有转机吗,干嘛还在这苦着脸扮弃妇。” 我将手边剩余的纱布朝她扔去,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装模作样地捧在手心里:“我的祖宗,这可是钱啊,供不起你这样浪费。”黑瞳狡黠地眨了几下,故作恍然大悟状,“哦,我忘记了,你男人有的是钱,那你扔吧,这里还有,想扔多少就扔多少。”她说着,又从一旁拿来一大捆纱布,丢给我。 重重迷雾3 我愣愣地看着床上那团白花花的东西,许久,都不知道魂思去了哪里,直到眼前出现一只纹路干净的手掌,我才猛得清醒过来。(.) 许沁羽收了刚刚的玩笑,一本正经道:“怎么,又闹别扭了?” 我苦笑了一笑,心里满是凄凉,她又道:“别摆着一张丧尸脸了,你们又不是第一次了,磕磕绊绊,总会好的。” 总会好的,多简单的四个字啊,我也想,总会好的。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们什么时候真正吵过架,即便动口了,撕破脸了,隔个几天又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一个屋檐下生活。 和解,道歉,解释,似乎是些不存在的虚物,在我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中从未出现过。 想想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每次矛盾过后,总能好得那么理所当然。 也许,吵架于我们来说这是浮云,我们有的,除了冷战,还是冷战。 没架可吵,才是真正悲哀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玩着手里的白团:“我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污蔑小令,明明换了密码,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拿到那份东西,却执意将罪名安在小令身上,他到底存着什么心。” “也许是商场上的恶意竞争也说不定。” “你说邹亦?” 她轻点了下头,搬了椅子,坐在我面,温热的清水带起阵阵雾气,虚荡在眼前,隔开了许沁羽那张分外阴柔的脸。 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杯子,心头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邹亦什么时候开始也要掺一脚了。 “谁让当初大boss迟到了呢,人家金慎在美国可是有头有脸的,自然不给他面子,说好了,在项目未竣工前出现一点错误,这块地的拥有权就有一半是属于邹亦的,不过现在嬴氏和伊囩会算是谈妥了,各负责一半,共同把这个项目做成,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左右都没什么影响,不过对嬴氏来说,还是有点损失的。” 脑中猛然记起一些片段,放下手中的杯子,我问道:“你上次说得和嬴氏争夺那块地的难道也是邹亦?” 许沁羽睁着眸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弟都开口了,金慎再怎么公正无私也得给个面子。” 对啊,金慎是金霖的大哥,那岂不是邹亦的表哥,其中还有这层复杂的关系。 想着心里犯过一丝内疚,如果不是为了我的表,那块地怎么可能让他人有机可趁。 许沁羽知我心思,拍拍我的肩,让我别多想。 我思绪一转,又疑道:“可那次邹亦没有去美国啊?”邹亦回p时的时间刚好跟嬴锦廷去美国的日子相重,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张谈判桌上。 “你怎么知道他没去?”许沁羽狐疑地看着我,我忙敛了眸子,不语,她也没深问,又抛出一颗炸弹,“他确实没去,不过他的助理去了。” 助理?难道是裴婕?那岂不是说,嬴锦廷早就知道邹亦要回来,而且,很有可能这两个人已经过过招了。 “不过有幸拿到这块地的所有权也要有福气享受才是。” “什么意思?” “这几天邹亦似乎身体不怎么好,来医院拿过几次药。” “可是胃病?” “你果然认识他。” 他是初恋 “他是我的初恋。(.)” 她怔愣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不顾她因惊讶而开合得大大的眸子,问道:“他的病严不严重?” 她回过神来:“不清楚,没有做过细致的检查。” 临走之前,我想起这几天经常头疼,想必旧病又复发了,原本是坚持不吃药的,可是目前小令还在牢里,我怎么也不会在他之前先倒了下去,这才问许沁羽要了几瓶治偏头风的病。 她把药递给我的时候还问我:“嬴先生知不知道到你有这个头痛的毛病?” 我摇摇头,否认:“不是什么大毛病,没什么好说。”我见她似乎不放心,轻笑了一下,“再说,不还有你嘛。” “你呀,可别大意,大病都是这么给惯出来的。” 出了医院,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很巧的,这次又是半年前那个跟我聊八卦控诉小三的司机,他还认得我,惊讶过后眼里多了份轻蔑。 一路上,他除了开车,还频频拿眼睛斜睨我,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尽量忽视掉那灼热的视线。 奈何在他第十次扭过头来时,我终于按捺不住:“我是红绿灯还是指示牌啊,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小姐,这‘格兰’也是有钱子弟住的地方啊。” “怎么,有钱人住的我就不能去了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呵呵,你别误会,你长得那么美,怎么才大半年,就被人甩了,又傍上一个呢,这次你最好擦亮眼睛,看仔细了,别又让人给甩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敲了敲车门,不耐道:“停车。” “小姐,这里是单行线,不能掉头的,你这一下车,我怎么办啊。” “你是出租车司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条条道路通罗马,你往前开不就行了。” “可是这里离下一个拐弯口还有很长一段路,而且这一带又没人,我连带个客人都不行,这不是亏本了嘛。” 知道亏本还那么多废话,叫你八卦,叫你多管闲事,我就让你亏个够。 “你停不停,不停我跳下去了。”说着,作势要将已打开的车门推开。 “诶,别,别。”他急着制止,哀求道,“你就让我送你去吧,我保证,保证不废话,不看你,而且不收你的钱行了吧。” 我见他差不多给我跪下来的怂样,这才应下来,不继续吓唬他。 “做什么?真不要了?” 他见鬼似的看着我递过去的二十块钱,半天也不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还挺有骨气啊,你爱要不要。”又一次甩了钱扬长而去。 来到这栋熟悉的建筑物前,我抬起手臂犹豫了一会儿,心里却为他来医院拿了几次药而揪了起来,终是敲响了门。 等了近十分钟,还不见人来开,我刚放弃,身后就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声低沉又有点不正常的呼唤。 “絮絮?” 邹亦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白色家居服,本该风度翩翩的俊逸男子此时被病痛折磨得有点憔悴。 我忙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又熟门熟路地给他倒了杯热水:“胃病又犯了?” 他朝我咧嘴,笑得很是牵强:“没什么事,小毛病而已。” 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你这样有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最近,可能工作太累了吧,胃就开始闹腾,吃点药,挺一挺就过去了。” “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几天,科技城的事就不能少管一些吗?” 闻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苦意:“絮絮,你是来关心我,还是来问我工程的事?” 我哑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在许沁羽那里得知他的病情,我确实萌发了想来看看他的念头,可是见了他,我又想起那块土地的事,小令的事,工程的事。 现在见他如此不适,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道:“你吃晚饭没,我去给你弄点。(.)” 打开冰箱柜,发现里面干净得连老鼠都不会赏脸来光顾,心里不禁一疼,他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胃不好,还没有一点可以充饥的东西。 还好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些面条,我将水烧开后,倒入面条,再从冰箱里取出仅有的两颗鸡蛋和一些葱花,捣碎鸡蛋,切碎葱花,一齐下入锅里,没有小白菜,只有这么凑合着做一碗阳春面吃。 “吃吧。”我将下好的面端出来,放到他面前,他一副胃口大开的样子,眼里放着光,拿起筷子,吃得不亦可乎。[.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时候,我竟发觉那个一直温文尔雅,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绅士不见了,在我面前的只是个被饿了好几天而吃地狼吞虎咽的孩子。 他将碗里最后一点汤汁喝尽,这才心满意足地抚抚胀鼓鼓的肚子,叹息道:“絮絮,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什么时候,也许是四年前求着赵辛萌教我做牛腩盖饭的时候,又也许是我被嬴锦廷的变态口味折腾得食不知味强迫自己下厨的时候。 无论怎样,目前我下厨,单纯的只是下厨而已,已经没有了当初非要某个人吃的期待和欣喜。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有点尴尬,站起来,拿过碗:“我去洗碗。” “你身体还没好,别碰凉水了,我去吧。”突升的异样,使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借着洗碗小跑着进了厨房。 在邹亦面前,我似乎永远也做不到坦然,以前我会紧张,现在,我很压抑。 哗哗的自来水一个劲儿地流着,手里的东西纹丝未动,洗洁精没倒,抹布没抹,更离谱的是,碗还没被水浸湿。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掌,紧接着,耳际是炙热的呼吸。 已被淡忘的熟悉感被他勾出,我突感不适,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却越箍越紧,像要把我的腰拗断似的。 “邹亦,你放手。” “我不放,絮絮,我真的有很久没有好好抱过你了,久得我就快忘记把你深深嵌进我身上的那种满足感了,你别动,让我好好抱一抱。”他自顾自得在身后自言自语,完全不管我越来越青的脸。 “邹亦,你松手,你勒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无视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继续自说自话:“絮絮,你还喜欢我,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男人似孩子般地在我耳边低语着,声音里颤的几乎稳不住优美的声线,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在问我还是在跟自己说,遂,我不语,他亦不语,只是腰间的手又收紧了点。 倾斜的天平 身后的身躯一如既往的冰凉,如四年前每一个缠绵的拥抱,明明是他环着我,我却觉得身上的温暖慢慢地被他汲取。 一点一点,直到两人身体相贴处渐渐升温,我才惊觉,我们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待他全身的神经放松下来,我才掰开他的手,从他的怀抱出来,用水冲洗了下手,说:“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絮絮。”他拉住我尚在滴水的手,霸道地紧拽着,不让我移动分毫,“你又要走了吗,又要像上次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叹息,他是糊涂了吗,这里是他的家,怎么能用上“丢”这么凄惨的字眼。 “邹亦,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早点把药吃了吧。” “要怎样,要怎样才可以?” “什么?” “要怎么样你才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他近乎乞求地看着我,眼底点起的亮光随时能掩盖我心底残忍的黑暗。 终是不忍心,我别开眼。 早就习惯看到一个干净,自信,风轻云淡的邹亦,不愿看到他如此卑微挽回我的姿态。 可我又能如何呢,我能回头笑着对他说,好,我们重新开始。 那太虚伪,太不真实,带着安慰性质的谎言过后便是更加沉痛的现实,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早已给不了,没有结果的感情,硬是连半分希望也不能给。 丢弃了的情爱,如同上了奈何桥的孤魂,回不了头。 于是我重新对上他的茶眸,坚定地咬声而出:“对不起,不可能了。” “为什么?我明明觉得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然你也不会来看我,对不对?” 我拿下他抓上我肩膀的手,平复自己的呼吸:“你想多了,我来看你,只是因为我们曾相识,相爱过,但那已经过去了,如今只是出于朋友的本能,无关乎情爱。” “无关乎情爱,无关乎情爱?哈哈……”他突然狂笑起来,眼底似乎快要滴出湿意来,我不敢看,不敢看他失控的样子,于是我选择低头,躲过他纠结着痛意的茶眸。 癫狂过后,他又恢复了冷静,问:“为了那个男人?” “是。” 嬴锦廷每次看我伤神,捏着我的下巴问我是不是为了邹亦,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而邹亦如此问我,我却可以直接地回答他是。 两个男人,在我心里,孰轻孰重,早已分明。 心里的天平,早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倾斜,似乎这一刻,我才突然看清自己的心,与其是说是浇灭邹亦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不如说是我对自己的坦白。 他的眼里明显地闪过一丝伤痛,然后很快的,那某伤隐去,戾气开始漫上来,他脸上的表情狰狞得让我有点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到他身边,你清醒一点,他是有老婆的,你这么跟着他只能变成人人指摘的小三,柳棉絮,你是疯了吗,嬴锦廷这个男人很危险,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他吼得很高,急促带点暖意的气息喷洒在我身上,我不禁想着,也许这个男人身上唯一热的地方就是他的呼吸,只有他的呼吸才带着一点温度。 “那么你呢?”我反问,嘴角弯成一个刺眼的弧度,“那么你又能给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不能吧,邹亦,你什么也给不了我,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我可以,絮絮,只要你说,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是吗,那么我让你放弃那个工程呢?” 如此深爱 几乎是一秒之内,刚刚平复的戾气又席卷而来,他的脸白的如死灰,两手重新握上我的肩膀,慢慢收紧,恨声道:“工程,工程,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他。(.无弹窗广告)”伴随着戾气而来的是骇人的血色,“我告诉你,嬴锦廷即便少了这个工程也垮不了,况且他现在手里还牢牢地握着这个工程呢,我就分了他一杯羹,你就心疼了吗,啊,说话啊,你说啊。”他见我沉默,开始疯狂地猛摇着我的双肩。 “是,我就是受不得他受一点损失,你想在p市扎根也好,想在这里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都好,请你别把魔爪伸向我们,我已经受过一次你的残忍,受不了你的第二次。[.超多好看小说]” “呵呵,呵呵,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仰头,笑容凄凉得让人心悸。 “难道不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参与科技城的建设只是一时兴起,那么当初你让裴婕替你去美国跟嬴锦廷抢那块地又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而且我还很想知道这次害小令的始作俑者,除了嬴锦廷,他有没有份,邹亦,不管你做什么,请不要让你把心里对你的最后一丝希冀都灭掉,那样造成的后果只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 “没错。”他突然放开我,转过身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凭借他微微颤抖的身躯和顿挫的声音辨出他此时激动的情绪,“我的目的不只是科技城,不妨跟你说,我跟他,在更早之前就有交涉了,早到半年前,那个时候,我想回来,想见你,可是得知你竟然跟了他。 絮絮,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做别人的情妇,而且还是嬴锦廷,那个能在p市一手遮天的男人,我那时以为你被我伤得自暴自弃,意图放弃你自己,又或者他威胁了你,才让你跟在他身边。 于是我决定,要击垮他,重新夺回你,可是嬴氏集团不是那么好打垮的,p市怎么说都是嬴锦廷的天下,连我表哥,提到他,也是赞不绝口,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打垮他,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我不甘心,絮絮。” 他突然又回过身来,眼底竟有泪光在闪烁:“我想要回你,我舍不得你在他身边委曲求全,放低你自己,于是我慢慢地运用手上的权力和财力跟嬴氏一争高下,只要嬴锦廷进入的市场,我也一定要分一杯羹,可是后来,我发现,有些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半年前的晚上,我为了海外的一块市场给他打电话,却在电话里听着他唤了一声‘絮絮’,声音很轻,却很急,我那时心快得就要跳出来了,因为你就在电话的那一边,跟我离得那么近,似乎只要我努力一点,就能听到你的呼吸,同时我也嫉妒得要死,什么时候‘絮絮’竟然成了他唤你的方式,那是我的专属,我的! 接着他连话都不给,直接断了电话,我就单纯地以为你们遇见了彼此而已,谁知,后来我才得知,你出事了,你被一群流氓打成重伤,住了院,我才惊觉,远在海外的我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就回来了,我很快得料理了国外的事,就回国来找你,在楼下看到你冷淡的样子,我难受得要死,可是我却不能发作,我告诉自己,絮絮喜欢的是那个温文尔雅,天塌下来也只是一笑置之的邹亦,不是那个会为爱嫉妒发狂的男人,之后我又约你吃饭,甚至把你叫来照顾瑞瑞,其实我都有私心,我只想多见见你而已。 至于替你挡的一刀,我竟然可悲地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甚至还会觉得高兴,我想我是疯了,我已经为你疯了,絮絮,你能感觉的到吗,你能感受到我爱你的心吗?” 恨自己 他给我的震撼不是一点点,我惊得一把扶住一旁的流理台,才能勉强稳住几欲跌倒的身体,双腿,竟没出息地发软。[] 无穷的内疚,歉意向我袭来,我是要被淹死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难受,难受得就像全世界都被我背叛了,全世界都是一副冷漠的面孔,所有人,那么多只手,都在对着我指指点点,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没良心。 记得嬴锦廷曾在我面前咆哮,说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说如果他不接那个电话,我就不会伤痕累累地躺在医院里,当时还觉得他霸道,把所有的错误强加给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邹亦为了我,嬴锦廷也是为了我,全都是为了我,而我似乎一个也无法回应,只是冷漠地看着身边的人为自己斗来斗去,帮不上忙,还偶尔任性地在他们身上洒一点盐。 柳棉絮,你真是个坏女人,坏得不能再坏的女人,你让所有人都为你操碎了心。 邹亦是,嬴锦廷是,柳棉令是,父亲是,连菲菲,许沁羽她们都是,可你呢,你除了会觉得自己委屈,自己悲哀还会做什么。 我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被挚爱的男友背叛,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包养,忍受别人的冷言冷语,即便我装的满不在乎,心里还是会有一座墙因为别人刺骨的眼神而一点点坍塌,如今呢,我除了会自舔伤口,怨天尤人什么都做不了。(.无弹窗广告) 早上那位伯伯说得对,凡事要靠人为,而我,很好地靠了人为,却不是我来就别人,而是一味地想要别人来屈就我,结果,只是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更痛更难受,我却依然不知情地在一边感叹自己的命运。 柳棉絮,你是有多傻,多白痴,多自私啊。 靠在桥头,我猛灌了自己几口啤酒,冰凉的液体灌下的瞬间引起我的嗤笑,没用的东西,遇到一点事,只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推开双眼泛着红光的邹亦,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的,我只清楚我不敢再在他那里待下去,不敢看他那带泪的眼睛,似乎只要我多盯着他瞧一秒,那双茶眸里的液体就会决堤,然后,那张本就苍白的脸会被咸湿的泪水覆盖。 我不敢看,不敢看那。 有一点点,我竟然有一点点觉得我对他是有愧的,既然已经毫无瓜葛,凭啥子要人家为你担惊受怕,凭啥子让人家为你挡那一刀,凭啥子要人家撕心裂肺地吼着说爱你。 四年前的那幕不堪,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我自己太过执着,太过执着于本可变通的事情。 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决绝地扇他一巴掌,让他滚,也许现今我们依旧会手牵着手,彼此依偎,然后让那个伤口慢慢结疤,以至脱落。 冰凉的液体慢慢灼烧我的五脏六腑,头,又不可抑制地发起疼来,抖着手,向包里掏去,奈何,包包太大,东西太多,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那些个小小的药瓶。 身体倒是受不了支撑地滑了下去,手里的酒瓶也因此倾倒,流出一大片淡色的液体。 地上逐渐扩大的水渍晃疼了我的眼,一年前,我跟菲菲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灌酒,为的是父亲得知我的丑事,我痛苦,羞愧。一个多月前,我趴在天桥上独自一人喝酒,结果还被送进了医院,为的是邹亦突然回来,我顿时慌得不知所措,生怕又一次掉进他刻意铸造的温柔里去,而这次,我却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自以为是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钢镚儿“没有铜臭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啊?”路过的一对情侣蹲下身子紧张地看着我,见我不停摸着包,忙问道,“你要什么我们帮你拿。” “帮……帮我拿……药,还有手机。”小小的白色药丸被搁置在手心,也没用水,直接吞下。 好苦,怎么会那么苦,舌上,喉间都是难熬的苦意,苦得我顿时眼眶发热。 “你没事吧,要不要替你叫朋友或者家人来。” 我摆摆手:“不用,谢谢你们,我没事。” 待他们走远,我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低沉的声音自那端想起,似乎带着某种希冀,问得那么小心翼翼,好像下一秒,这头的人就会消失,声音就会切断。[]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宣泄而出,我捂了唇,拼命克制着自己,哪知这样的结果只会产生一连串压抑的哽咽声。 那头的人立刻有警觉般,出声道:“絮絮,你怎么了,你在哪?”听我只是在这边抽噎,他的耐心耗尽,急道,“该死的,你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 放下电话,吹了会儿风,我愣愣地坐在地上,来往的行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更有甚者,还扔了枚一块硬币给我。 我拾起地上的一块钱,上面铜臭的味道钻入鼻子,我不信,又使劲吸了口气,依旧是铜臭味,难道真的是我糊涂了,神智不清了吗? 有哪位科学家说过,“钢镚儿”没有铜臭味,我们感觉自己闻到的金属气味只是一种错觉,原来,我真的产生错觉了。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握着硬币的手被人拽起,我抬眼,红肿的眸子对上那双隐含着怒意的蓝眸。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将硬币递到他面前,说:“你闻闻,上面是不是有股铜锈味儿。”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道:“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我按住他欲作势抱我的手臂,不依不饶道:“你闻闻嘛,有没有,有没有?” 他怪异地看着我,还是经不住我的乞求,凑近后立刻拉开距离:“一块钱硬币都是这个味儿,你是脑子发胀了吧。” 还好,还好,我还没糊涂,还没疯,要不然,就是他疯了,他跟我一起疯。 呵呵,也好,这个世上还有个人跟我一起疯也不错。 “又哭又笑的,抽个什么疯,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心头一颤,涌起一股暖意。 家,这么一个温馨的字眼从他嘴里自然地流出,那一刻,四处游历的灵魂似乎找到了一个归一的所在。 我没开口,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躺好,他也没追问,将我抱起,一步步走下天桥。 路,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身子被他抱在怀里,能感受到他走动带出的震颤,我却分外安心,将冰凉的脸埋进他的脖颈,深吸一口气。 呵呵,真好闻,是antaeus,持久不散的木香。 “絮絮,关于你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我可以回答你。” “嗯?”我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目光所及处是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光滑无一丝胡渣,干净地让我忍不住抬唇凑上去。 腰间被人很轻很轻得捏了一下,抱着我的高大身躯一僵,脚下的步子只停了一秒后又沉稳地迈开。 抱我回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问,刻意压抑的嗓音混着紧张与温柔。(.无弹窗广告) 我轻笑,抬唇又亲了一下,他竖起浓眉瞪了我一眼,见我烟波流转地分外妖娆,映着我狼狈样的蓝眸微微一弯,又正色道:“别闹。” “嬴锦廷,你就这么一直抱着我走回去吧。” “不是有车吗?” “不要坐,闷地慌。” “可以开天窗。” “我想把它封死!” “……”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你刚才明明想说来着,没关系,你说吧,多肉麻我都愿意听。”我挤眉弄眼地偷笑。 “柳棉絮!”他怒了,声音流泻出一丝不自然,“皮又痒了是不是。” 我嘟嘟嘴,噤了声,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能一辈子听下去,也是种幸福。 人烟稀疏的大道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如获珍宝似的抱着怀里纤细的身子,意大利手工牛皮鞋“啪嗒”,“啪嗒”地打在柏油马路上,每一步都很沉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怕吵醒怀里熟睡的人儿。 被空气晕的有点变淡的金色灯光打在两个交叠的身影上,和谐代替孤寂和黑暗洒了满地。 男子走了几步停下,将削薄的嘴唇映在女子的额头,唇角荡起的笑意惑了人心:“傻瓜,只要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我就给得起。” 低低的爱语在寂静的街头响起,女主角却睡得安稳,那句低语仿佛成了台词,只是除了他,无人听见,两个人的戏份,如今只有一人来演绎,未免有点孤单,可主角却不在乎。 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就是她的,而她的,终究也会是他的。 “嗯。”太阳高照,我哼唧一声,懒懒地翻了个身,裹紧身上的被子,还想继续和周公约会,无奈,太阳实在太过猛烈,照得我不得不睁开困倦的眼睛。 迷蒙的视线在对上那双暗沉的蓝眸时,脑中不禁警铃大响。 呃,原来,不是太阳,是某人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嬴锦廷一向喜欢拉上窗帘睡觉,怎么可能见得到阳光。 我被他盯得有点心里发毛,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早上好。” “好吗?”他目光顿时从沸点降到冰点,我裹着被子打了个寒颤,开口道:“那不好吗?” 视线下调,蓝眸紧锁住我裸露在外的胳膊,各种颜色的火焰在他眼底翻飞,我心下一凉,暗叹一声:“糟了。” 他先我一步抓住我欲伸进被子的手臂,轻巧地避开那花白的一处,出口的声音又让我打心底颤了几颤:“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摔的。”我想也不想地编道。 “摔的?”他冷哼,“在你眼里,我的智商就只有这么多。”他伸出一小指的头部比划了一下,我立马心虚地扑扇了下睫毛。 蚂蚁VS雄狮 等这盘完整的葱油蟹全部搞定,我已经累得大汗淋漓,解了围裙随便擦了下额头。[.超多好看小说] 坐在餐桌前,闻着香喷喷的葱油蟹,口水泛滥,伸了手就要去拿。 “等一下。”男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缩了下手,问:“干嘛?” “我让你煮给我吃的,你怎么先动手了?” 我撇撇嘴,放下手:“那还请嬴总快些用,您用好了,我再用,行了吧。” 他状似赞赏的看了我一眼,夹起一块放入嘴里,姿势优雅地就像嘴里的东西是上乘的法国鹅肝。 “怎样?”我抚抚跳得欢快的小心肝,怯怯地问出声。 要知道这位大神,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刚才放了那么多调料,他的脸早就黑得跟地府那位一样了,要不是顾及是自己要求我做的,估计还没上桌,就能给我倒了去。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蠕动了两下嘴,最后低下头,优雅地吐出蟹壳,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下嘴:“不错,是人吃的。” 我满头黑线,您老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结果事实证明,那盘葱油蟹的确不错,为此我第一次跟资本家为了几只死掉的畜生在餐桌上厮杀了一个多小时。(.无弹窗广告) 嬴锦廷难得休息在家,我拿出以前买的从没走过的飞行棋放在茶几上,招呼那位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品着君上银叶老神在在的正主。 他挑眉,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说:“柳棉絮,这就是你的智商?” 我无视他赤*裸裸的鄙视:“玩不玩?” 他非常洋气地挑了下眉,放下手里的茶杯,与我一起直接坐在地毯上。 一个小时后,某个刚才还一脸不屑的人立刻将棋子一摊,身子后仰,就地靠着沙发下缘,嚷道:“不玩了。” 我将最后一个红色的飞机飞进大本营,笑得那个得意:“呵呵,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不屑道:“也就你,赢了这么点东西高兴地像个什么似的。”如果不是他修长的指尖抚上高挺的鼻梁,我真的会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在鄙视我。 切,输不起还丢不起,真爱面子。 他看我整个脸部同个时间抽搐的怪异摸样,脸一沉,向我勾勾手:“你过来。” 我立马摇了摇头,坚决不过去,笑话,现在去惹一头被蚂蚁严重伤了自尊心的狮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别让我说第三遍。” 我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欲脱离温暖的地毯,谁知才抬了一下,就让他扯住了衣领。 “放手啊,谋杀啊!”一挣一扎间,我已经教他四脚朝天地压在了身下,还好身下的高级羊毛地毯够舒服,够绵软,我的背才没有惨遭蹂躏。 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下喉咙,迎上他灰暗的眸子,心里一颤,果然,资本家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啊,我硬着头皮迎上去:“那什么,只要不是死得很惨,要打要杀随你便。”说完,我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宠溺 许久耳边都鲜有动静,除了他有规律的呼吸声在一起一伏,喷洒在我脸上,酥麻了神经。(.无弹窗广告) 我死也不动地躺在地上装尸体,看谁能拗过谁。 “呵呵。”低低的笑声,带着五分的轻松,三分的无可奈何,还有……两分的宠溺,划过我敏感的耳畔,他说:“我怎么舍得。” 我募得张开水光潋滟的眸子,盯着那张离得很近的俊脸发愣。 现在还未到黑夜,他的眸子就已经亮得惊人,深邃地像个深渊,随时随地就会将我卷入其中。 这种眼神,我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倘若能腻死其中,那也甘愿。 微张的嘴唇教他逮住契机,头颅顺势向我压下,然后,唇上一热,熟悉的缠绵感扑面而来,打心底而起的满足感烫红了我的嫩颊,身子早已无力,双手却还固执地缠上他的脖颈。 和风细雨的吻一点一点压下,不同于往日的急切,温柔地快将我融化,极具技巧的吻勾起我心底对他的渴望,落在他后背的双手无措地抓紧单薄的衬衫。 火热的的大掌穿过纯棉质地的宽松帽衫,向里更进一步地探去,瞬间燃起的大火烧得我理智全无,即便早已缠绵了好多次,我依旧会颤抖,会心悸,会茫然地不知所措。 “乖,不怕,絮絮,放松。”耳边是低沉喑哑的男声,刚刚还在情潮里的男人停下了肆意的动作,捧起我红得耀眼的脸,缠绵的吻轻轻落在眉间。 他懂,他懂我的,闭着眼,似有液体自里边溢出,又在即将倾泻而下前被他一一吻干。 缱绻情深,你的吻,化了我干涩的眸,徒留下稀薄的空气,我却,甘之如饴。 “咳,总裁。”一声极力掩饰的尴尬声突兀地从门外传来,嬴锦廷吻干我眼角的最后一滴泪,阴着脸,带着我起身。 大大方方开着的大门处,是韩琛那张苦得快挂掉的脸,我想他一定觉得自己悲哀极了,打扰老板的好事,不死也离残废没多远了。 嬴锦廷微一侧脸,瞥到我脸上尚还存在的红潮,身形一晃,挡在身前,道:“邹会长,真是稀客啊,你不在伊囩会准备手上的项目,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心下一紧,邹亦竟然来了,想探头,无果,刚好教前面的男人挡个正着。 “嬴总,好兴致,如果不是你在家里太忘乎所以了,我怎么还用得着跑这一趟。”他意有所指的话让我脸上红白交加,不自觉拉紧了前面男人的衣摆,大掌一晃,握上我逐渐冷却下来的小手,没来由的心安。 “那是我的不是了,邹会长请坐。” 牢牢包裹着我的大掌将我带至沙发上重新坐好,韩琛携了文件站在一旁,邹亦坐在我们左侧的沙发上,我不用抬头也能感受来自那端的火热目光。 “邹会长有什么问题请说。” “关于这次合作的细节,我还想跟嬴总深入探讨一下,目前嬴氏集团投入的资金会不会太多了,如果这个项目一旦中途冻结或者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嬴氏会不会太亏了?” 嬴锦廷满不在乎道地一笑,似乎今天所谈论的只是天气好坏与否:“邹会长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竟然担心这么多?” “嬴总的能力,我自然相信,但,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他突然向我瞟了一眼,嘴角有抹残忍的笑意,“就像‘兴御’这次失窃事件,我想如果不是嬴氏内部的管理机制出了问题,我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和嬴总合作的,你说对吗?” 造人计划 “呵呵。”面对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话,嬴锦廷不怒反笑,“那我就多谢邹会长提醒了,不过这是我们嬴氏内部的问题,自会有专人来解决,邹会长还是不要添乱,好好准备伊囩会负责的项目吧,到时候可不要给嬴氏拖后腿。” “伊囩会那边我自然会督促,既然嬴总这么放心,我也没什么好瞎操心的了,我就先告辞了。”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沙发的一半光线,在地毯和茶几上投下扭曲的倒影,他抬了脚步,方向一转,朝着我而来。 感觉旁边有股力量将我扯过去了点,我扭头,对上嬴锦廷含笑但已有薄怒的眸子,拍拍他的手,安抚了他一下,火光少了点,但仍霸着我不放,我只期望着邹亦不要对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絮絮,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好看的小说)” “不能。”我还没开口,男人已经替我拒绝了他。 我抬眸瞅着他,为彼此都退了一步:“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他的神色有点黯然,却也顺着我,将手往口袋里一掏,拿出一张票来:“这是伊囩会旗下一家艺术馆的入场券,下个月一号会在里面举行一个书画展,我知道你感兴趣,特意给你留了一张票,记得到时候去看。”说完,也不管我要不要,直接塞到我手里。 “总裁,这是您今天要签署的文件。”待邹亦走后,韩琛才抖着身子站出来。 嬴锦廷冷冷地杀了他一眼:“韩琛,你最近是不是太空了,又或者少了什么乐子?” 他将文件放好,迅速低头:“总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听终极老板这么说,韩琛立马松了口气,垂下的双手自然地放松,却听嬴锦廷又道,“‘兴御’里的那帮主管都是吃干饭的吗,都几天了,还没给我整出一套完整的方案来,新研发的那些个产品还指望他们的计算机来启动,那群废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蓝眸在他身上短暂地投了一下,他一边把玩着我的五指一边继续,“这样吧,你就辛苦一点,去‘兴御’督促督促他们,什么时候完工了你再回来。” “总裁……”某人泪崩的声音哀怨地传来,又习惯性地掏出手帕来擦汗。 “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就去报到吧。”嬴锦廷不顾身后韩琛几乎皱到一块儿的脸,搂着我上楼。 “你派韩特助给你做个盯梢的,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也不一定,‘兴御’那帮管事的确实不像话,我从不拿钱养饭桶,新方案没出来,我这边的工程就要落下一大截,晚动工一天就少了几百万,有钱也不是这么亏的。” 我点点头,突然很想问他旧的方案是不是真的丢了,可话一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终是怯懦了,思绪一跳,想到突然来访的男人,又疑道:“你跟邹亦……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太极啊?” 他不语,伸手替我将耳边的发丝捋顺,眸子忽明忽暗地闪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狐疑地看去,他又佯怒得捏了下我的脸:“别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见我还不罢休,立刻转移话题,大掌一摊,道,“东西拿来。” “什么?” “票。” 我了然:“好像落在下面了。” “明天一早我就去撕了它。”他说得有点牙咬切齿,看我发笑的瞬间,一把将我拦腰抱起。 “啊。”我惊呼,环住他的脖子,“嬴锦廷,你干嘛?” 蓝瞳微眯,嘴角也向两边扯去:“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可是现在还早啊。” “早点开始造人计划,好尽快向你爸爸交差。” 造……造人? 我还未细想,眼前已有一个身影重重压了下来,然后,神智又开始游离出去,到达某个极乐世界。 ---------------------------------------- (那些看文不给评论的,你们是想气我吗?捶胸顿足!) 不许走 早上是被手机“刺耳”的叮咚声吵醒的。[.超多好看小说] 当初,嬴锦廷冷冷地甩了句“方便联系”后,就把手机塞给了我,里面的东西都是他设置的,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故意的,信息提示数竟达到十次,所以,只要我不去按它,它可以没完没了地在那边响个十遍。 隔几秒来一声“叮咚”,隔几秒来一声“叮咚”,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崩溃,所以在它响了第五声后,我重重地翻了个身,伸着手在旁边摸索了半天,也没拿到那个冰凉的物体。 睁了眼,却发现旁边的人早就醒了,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我,我盯着他手里本该出现在床头的东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见我醒来,并没有把手机还给我,泛白的十指收拢在紫色的外壳上,出口的语气漠然地让人捕捉不到一丝情绪:“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我怔愣,不明所以。 “或者说,你每天睡在我身边,心里想的是谁?”他问得够简单明了了,但我仍是一头雾水。 等到第六声信息提示音传来,他将手机一转,明晃晃的屏幕对着我时,我才如醍醐灌顶般清醒。 邹亦说:“别忘了下个月的书画展。”外带附加一句,“那天晚上你煮的阳春面很好吃。”时间是几分钟前。 “你说,他是不是晚上睡不着,一直在怀念那碗面,所以才一大清早给你发来这条短信啊。”他明明是在问我,却说得如此肯定,如果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我肯定会猛点着头附和他,可是,作为当事人,我突然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即便我们清白的像白开水。 快速地将手机一关,我底气不足地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柳小姐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前天晚上你坐在桥边哭得死去活来的原因?” 他终是提起了我们一直缄口的事,我想如果不是邹亦的这则短信,我永远也不会主动跟他提那天的事,而他,估计也放不下身段来问我。 “不是因为他。”我道,“真的不是因为他。”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相信我的话,满脸的嘲弄,刺痛了我的眼,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才是最好的解释,但确实不是,邹亦只是个导火索,导出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我难受,我痛哭,因为我自责,对于自己的冷漠,对于自己的自私,真的跟邹亦无关,可我要怎么跟他说,似乎,话题一牵扯到邹亦,我怎么说怎么错。 “你爱信不信,反正不是因为他。” “你说什么?”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募得发觉我又开始耍起了臭脾气,摆起了子虚乌有的臭架子,只是这次跟以往不同,倔强的语调里竟然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我觉得脸有点发烫,一点点而已,却让我突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直到下腹处猛得传来一阵刺痛,我才呻吟出声,一把抓住眼前古铜色的手臂,尖细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皮肉里。 “你怎么了?”他握住我不断颤抖的手,搂过我让我重新躺好,脸上的戾气淡去,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我只顾两手紧紧把着他,舍不得放开去捂那疼得厉害的小腹。 “你放手,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他急得眼红,试图来掰我的手,我却固执地坚持不放,仿佛底下是万丈深渊,一松,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我怕,我恐惧,担心我放了手,他就会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摔门,然后消失,接着就是长达好几个星期,甚至好几个月的不见。 心底涌上的惧意让我顾不上腹部的疼痛,硬撑起身子守住他:“你不许走,不许走。” 女人的事 被我抱着的身子一僵,大掌抚上我还在颤抖的后背,动作生硬地仿佛他全身的血液早已停止了流动般。 该死的男人,要不是肚子疼得厉害,我真想一腿把他踢下床去,说这么明白了还没有反应,当真是石头做的心吗? 腹痛又一次袭来,紧接着是股液体像激流般溢出,我咬了牙,抖着唇,抬起头,恨声道:“你要是想让我痛死,只管走好了!” 负气的话一出口,我看见他的脸色一变,似欣喜,似纠结,似不忍,似心疼。 “到底哪里不舒服?”终究拗不过我,服了软。 我在心底窃喜,这个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恶:“你先答应我不走。” 他脸色泛青,却又无可奈何,点头:“好。(.)” “还有,要相信我刚刚说的话,不许再胡乱猜疑我。” 他见我痛得脸色煞白,还揪着某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放,顿时有点气结:“你还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废话。” “你不答应让我疼死算了。”我在他怀里做无赖。 “好。”一个字被他吐的咬牙切齿,“让我看看,怎么疼成这样。”说完,把我放平,要来掀我的睡衣。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尴尬地阻止:“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疼得脸都白了还说没事,你还要不要活了。” “哪有那么严重,大姨妈来了而已。”我在底下轻声嘟哝,他听不真切,问:“什么?” “那个……我那个来了?” “哪个?” “就是那个。”就知道,就知道,跟他是对牛弹琴,一点生理常识都没有的医学白痴,“每个月都来的那个啦。”我吼得太高,又牵动了腹部的神经,尖锐的刺痛袭来,我重重咬唇,深吸一口气,天呐,怎么会那么痛。 迷茫的眸子顿时了然,凸显了尴尬,高大的身躯猛得起身,我想抓他,奈何碰到一片衣角,顿时气得想捶墙。 混蛋,说话不算数的东西,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捂着被子,把汗湿的身子藏在里面,试图缓解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我本没有经痛这个毛病,估计是前天夜里吹了风,喝了许多冰镇啤酒,刺激了身子,又赶上经期提前,才引发了腹痛。 一刻钟后,钝痛一点一点地过去,我安慰,看来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不像其他体虚的女人,一痛就是整整一天。 心有感慨,哎,女人活着真的很不容易,生孩子痛,不生孩子也痛,这一辈子就是痛痛痛。 下床,走去浴室换了干净的裤子,垫上卫生棉,出来时,刚好撞见从外面进来的嬴锦廷。 他一见我光着脚站在浴室门口,立刻放了手里的东西,冲过来,一把抱起我,吼道:“乱跑什么,知道自己不舒服,还瞎折腾,还敢不穿鞋,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我被他骂地一愣一愣的,想到他突然的离去,心里一委屈,嘟哝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他将我放在床头,拿了个热水带来,搁置在我的肚子上,为了避免我烫伤,又在中间垫了块白布,接着递给我一杯红糖水,这才吁了口气,说:“你以为我干什么去了,只不过给沁羽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了解什么?”别是我想得那样。 “你觉得呢?”他反问,眼底有丝促狭漫过。 完了,让我死吧,我翻白眼,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他说,天气真好,我的心就疼了 我几乎能想到刚刚电话那头的许沁羽是怎样以一副窃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跟嬴锦廷谈论女人的事。[.超多好看小说] 捂着肚子上的热水袋,我满头黑线,他见了,捏捏我的脸,问:“这副表情做什么?” “这么点小事,你还要去问她?”这不是给她提供了个免费笑话我俩的机会嘛。 “你都快痛死了还说小事,非得再一次进医院才知道苦头吗?”他的脸色很难看,“每次都弄得伤痕累累,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生的,这么能整事竟然还平安无事地过了二十六年,你的命,比猫还多。” 我一听他又开始了冷嘲热讽,恼了,气得“腾”地坐起身来,两手抓上他的胸口,嚷嚷着:“混蛋,混蛋,让你说我,你才猫呢,还是一只发春的公猫。” 他知道我指的是昨天晚上抱着我不停造人的事情,一时黑了脸,又看我不依不饶地挠着他,不禁感到好笑,抓住我作乱的手,说:“看看,还说不是猫,连爪子都上来了。” 话落,我们都忍俊不禁,彼此眸里笑意点点,四只灯笼紧紧纠缠在一起,我脸一红,收回手。 他叹了一口气,把我重新纳入怀中,甚是无奈:“你这个小东西,每次都让我恨的牙痒痒的,可我又不能拿你怎么办,每每跟你吵架,我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你是不是吃定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才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磁性的声音带着点无可奈何,落在耳里,像低低吟诗的浅语,在我的心波里激起无数浪涛,原来,他每次气得离开不是不想见我,而是实在太想见才无法面对我的不想见,纠紧了他的衣衫,把脸埋进他怀里:“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喃喃的低语落入心湖,我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世事总是多变,困顿背后就是转机。 王培安突然通知我说柳棉令可以释放了,我立刻舒了口气,压在心底的一块儿大石放下了。 “怎么会这么快?”我去警局办手续的时候,顺便问了嘴。 “嬴氏撤诉,不予追究,况且,你拿来的资料有力得推翻了之前对他的指控,证据不足,就提前释放了。” “那,谢谢王队长了。” “替无辜的人伸冤是我们的职责,柳小姐不用放在心上,你还是快点去接他出来吧。” 柳棉令应该有很久没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了,我替他拿着行李,他走在前面,走出建筑物笼罩的阴影时,他抬了手,抓住点淅沥的雨丝,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下,吐了几个字,我上前,靠近他:“小令,你说什么?” “天气真好。” 我的心,突然就疼了。 很久,我都抱着被子坐在床头,手里的书翻了几页,歪倒在一侧,我盯着某页上的一个字就是一个漫长的时钟轮转。 “怎么了,冯姨说你没吃几口饭就上来了,心情不好?”他下班回来,摸摸我暗淡的脸,企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不会帮他的?”为什么又突然不追究了。 看着我伤神的模样,他无奈:“你跟他很亲,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只是因为这样?”我黯然,“我以为能还他一个清白,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地就将人放出来,你这么做,跟他被关在里面有什么两样?” “那你想我怎么做?” “跟警察说不是他做的有那么难吗?”我苦笑,心底在发凉,好想在他怀里靠一下,却发现怎么也进不了身,到底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子。 红娘 而我始终没等到这饭后说的话,第二天,他就飞去了英国,他的导师是个惜才的人,一收到他出狱的消息立马一封电函,将他召了回去。 这个世界,有另一片天空等着他,那片天空,或许比这里更适合他。 我赶到机场的时候,终是晚了一步,空姐已经在播最后几个还未登记乘客的名单。 我回身,将车开到机场附近的一块空地,抬头望天,盯得久了,眼涩,还是舍不得闭上。 荷兰皇家航空空客a330-200滑翔过后成弧度飞上云霄的时候,我有种要失去他的感觉。 满心的空落落,就像从身体中抽走了一根骨头,我睁着双眼看了好久,期间又有几辆飞过,蓦然惊觉,他已经走了。 转身,刚刚还截然独立的蓝色别克旁多了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多不和谐的组合,却因车旁的人而变得不那么重要。 男人倚在车身旁,如《教父》里的麦克?柯里昂,一根香烟在手,没有颓废、没有孤独、没有忧郁,有的只是不俗的风度气质,泯灭一根烟之时,让人觉得,或许,男人就本该如此。 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吸烟。 跑过去,任由他将我纳入怀里,然后是一个绵软有力的东西伴随着好闻的烟草味钻入口腔,心里空置的地方,终于填补上。 “你生来就是折磨我的是不是。”良久,他放开气喘吁吁的我道,“不然我怎么会那么难受,半个月而已,够久了,别再气我,别再挑战我的极限。” “你的极限可以到哪里?”我问,双手紧张地抓上他的衣摆,手心微湿的汗,在他衣上留下一点水渍。 他失笑,捧着我的脸:“我错了,在你面前,我根本没有极限。(.好看的小说)”头颅又一次压下,阻隔我凝视他的视线。 在两个火热的身躯里,两颗不一样的心,竟以同一种频率在跳动。 为我设下的极限,没有,到底是我太傻,还是你太大方,你的纵容,我会害怕,如果哪一天,没了你的纵容,我又该何去何从。 当嬴锦廷拿着他扬言要撕毁的票递给我时,我还是有点惊讶的。 “怎么,不要?”他收回,我立刻抱住他的手,他的脸一暗,我心惊,连忙解释,“我就好这口,如果你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的话,我就真的了无生趣了。” 他重重地剜了我一眼,甩着手里的票,扬眉:“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一看他露出这种魅惑的表情,我心里就发毛,资本家的心思,诡异的紧。 “继续上次那个计划。” 我大囧,这算什么交易啊,即便他不许我去看,也没有停止那个所谓的造人计划,这哪是造人啊,分明就是一野兽行凶,逮住机会就将我就地正法,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最最可恶的是,受害者不但排斥,竟然还有点期待,心里很有骨气地不想让他屡屡得逞,于是某日晚上,待某人吃饱喝足后,我趴在他赤*裸的胸口,一边用手戳他结实的腹肌,一边对他道:“菲菲曾经跟我提过一个事。” “嗯哼?”洋气地一哼,手仍然不规矩地在我同样光裸的背上游离。 我按耐着嘴边的笑意道:“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有个红娘给她算过命,说她是生儿子的命,然后她又把我的生辰八字给那红娘看,那红娘说我是生女儿的命,于是乎,菲菲就说,哪一天我生了女儿,她要从我众多女儿中挑一个做她的儿媳妇,以她和齐濬目前的行情来看,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如果你那么执着的话,还是做好接受跟那两位做亲家的心里准备。” 不出意料,某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说:“哪个红娘,这么阴损?” 我眸子一转,总不能跟他说这个红娘就是齐濬,这个谬论就是他想攀嬴锦廷这条高枝故意诓菲菲的吧,于是赶忙道:“一次偶遇罢了,还不知道是哪嘎子人。” “哦?”他似信非信,但确实没有再爆发兽性了,我不禁仰天长叹,那俩厮的威力真的很强大,说不定哪天事成,可以拿他们的结婚照来辟邪。 悼红轩 五月的第一天,街头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即便我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还是被堵得挪不开半步,待我匆匆赶到票上的地点时,还是迟了,剪彩仪式已过,里面挤满了人。 站在门口,我抬头,“悼红轩”三个字映入眼帘。 《红楼梦》中的第一回叙述,曹雪芹于悼红轩中中批阅十五载,增删五次,而后又题一绝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红,指女子,“悼红”顾名思义指追悼,怀念几个女子,曹先生于书斋写这部鸿篇巨制不由让人想到那十二金钗,而此刻邹亦把名字嫁接过来,我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他在怀念谁? “絮絮,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就在我冥想间,身旁已然多了位男子,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金黄色的领带打了个温莎结,显得高雅又隆重,飘逸的刘海随意地垂在额边,茶眸似水,嘴唇竟比女子还红润,“快来,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邹亦要是不从商,绝对是个文艺青年,各家的名家著作挂在墙头,大都是难得的珍藏品,市面上早已失传。 “罗叔叔,张叔叔,这位是柳棉絮小姐,她父亲是当年有名的艺术家柳峰先生,絮絮,这两位是伊囩会的董事,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我不禁抬头看他,父亲之前在画界的作为,我貌似跟谁都没有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那个创作了《麦秆菊下的呐喊》的那位画家?”罗明问。 “是的,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父亲现在早就放下画笔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记得你父亲当年那幅画可是惊动整个画坛啊,咦,画上的那名女子跟这位柳小姐很像啊。” “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一提醒,确实像。”旁边的张宿点头认同。 “那是我的母亲,麦秆菊是母亲最喜欢的花,那幅画,我父亲专门为母亲作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父亲很爱你母亲啊,那幅画是好,却有种决绝的爱在里面,也许当年就是凭借着那种慑人的决绝才能一举夺魁,想来也有很多年了,你父亲退出画坛着实有点可惜。” 我淡笑,不语。 漫山遍野的麦秆菊,每一朵都徘徊在凋零边缘,暗淡的色调,绝望的笔触,画上的女子身形消瘦,一袭白衣近乎透明,似乎下一秒就会淡去。 那是父亲最后一幅画作,带着对爱人深入骨髓的思念和绝望的痛意。 “絮絮,这幅画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邹亦指着其中一幅《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的作品给我看。 竹子象征着有节和高雅,这幅画的题目摘取自佛教术语。 竹子的阴影照在石阶上,经过风的吹动,似乎是在扫除石阶上的尘土,但是竹影扫尘,尘是不会动的。月亮照应潭底,但水上是不留痕迹的,诗的本事就是表现了无心的世界,这里,连无心的态度也不存在,在旁人看来,或许会甚感茫然,无从确认,但是,对当事人来说没有比这更确定的世界,不是自己的某种态度,所以,是绝对的被动性,如实接受一切事物,是最柔软的心。 “你母亲倒是个高雅,清心寡欲的人。” 他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盯着墙上的画卷,那一刻,竹子,月亮,潭水,仿佛成了他母亲的身影。 “好巧啊,柳小姐竟然也在这里。”清润绵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身子一僵,是她。 藏头诗 “悼红轩正式开放,嬴小姐是我请来剪裁的。”邹亦看出我的疑问,在一旁解释,茶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却觉得分外陌生。 “柳小姐似乎很意外呢,不过这个世上也不只是柳小姐喜欢这种高雅的东西,我也很喜欢,所以就请邹会长给我这次机会。”眼前的女子一袭黑色的小洋装,青眉如黛,双颊绯红,飘逸的长发高高地挽起,乍看之下,整个人褪去了以往的清纯,多了一副妩媚。 “嬴小姐说笑了,来这里的人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况且以嬴小姐的身份,来当这个剪彩人很合适。” 她微微颔首,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怪异暗涌,这是不知谁喊了句“好字啊”,便有一大批人被吸引了过去。 深深夜色惜月中, 爱若曲笛吟浅歌。 柳过江堤映花心, 棉漫天际遮异红。 絮飞花落披锦衣, 满是浓情化醉意。 行书的字体,笔毫使转,点画潇洒,字与字之间相互牵连,细若游丝的痕迹,这就是牵丝。 “邹会长好书法啊。”嬴郁郁嘴角噙着笑意迸出一句话,一时间人群中立刻传来赞叹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出门的时候邹亦把我送到车边,我停下,转身对他:“为什么要那样写?”刚才就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深爱柳棉絮”,好一个藏头诗,邹亦,你永远喜欢玩些出其不意的东西。 “絮絮,我只是表达内心的真情实感而已。”他握住我的肩,眸里除了爱意还有一丝矛盾和挣扎。 “你不用这样,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知道我无法回应你什么……”未完的话让他的手指堵住,他说:“嘘,我明白,所以我要重新追求你,絮絮。” 他突然放开我,不顾我越睁越大的眸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缎的天鹅绒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手铐型的耳坠。 然后,那个盒子就放在我的车顶上,临走前,他说:“不管你要不要,我都放在这里,希望有一天你能带上它。” 我仰头苦笑,邹亦,你知不知道我耳朵过敏,带不了这些银饰,所以,我根本没有耳洞。 “万巷”的户主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这一带让已干净著称的新加坡都汗颜,只是现在,我瞅着门前的“杂物”,蓦然感觉头顶有群乌鸦飞过。 我很想挪动步子,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去,无奈,某厮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然后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我暗地里擦了把汗,转过身去,笑脸相迎:“菲菲啊,你怎么来了,这是……” 嬴锦廷晚上回来看见沙发上像大爷一样躺着吃香蕉的某人,脸部肌肉一僵,退了几步,我估计他是想去瞅门牌,等看到我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别墅。 “她是怎么回事?”他用眼神示意我。 “你最好问你那个朋友去。”我回他,男人立马抬手,头疼地揉揉眉心。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一个小时前闻菲菲一边把行李搬进客房,一边揪着我衣服大嚷:“你都不知道那个齐濬有多过分,竟然当着我爹的面亲我,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娶我,你没看到我爹的那个嘴啊,笑得都快裂开了,这把我气的,大姐我打出生在闻家就竖立起来的地位就被那个臭男人给毁了,我好怄啊。(.无弹窗广告)” 我在心底一边感叹齐濬下手的速度,一边白了她一眼,替她将衣服放入柜里:“你能不能行了,就这么点小事至于离家出走吗?” “小事?你说这是小事?”她两手叉腰,两眼睁得如铜铃般大小,“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我冷笑:“你得了吧,你饿死了吗,失节了吗,人家特意跑到你家来,当着你父亲的面向你承诺一辈子,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别整的天要塌下来一样,你这么一走了之,闻伯伯急了怎么办?” “管他,让他成天就想把我嫁出去,好像我待在家里有多丢人似的。” “确实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柳棉絮!” 我掏掏耳朵,踹了她一脚:“行了,别嚷了,收拾完了赶紧下去,肚子饿死了。” 午夜,我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嗡”的震动声传来,手机屏幕亮了下:“她要在这里呆多久?” 我看了眼旁边睡得口水直流的某人,回他:“待定。” 他发了一排省略号过来,过了会儿,手机屏幕又亮了:“过来陪我睡。” 我看着身上压着的手手脚脚,非常无奈地回:“走不了,你快点睡吧,很晚了。” 放下电话,我稍微扒开一点身上多出来的四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睡觉,谁知他又回了过来:“没你当人肉垫子,睡不着。” 我无语问苍天,一个个都把我当什么了。 “我已经被人当了人肉垫子,动不了。” “……” 手机突然没了动静,我估摸着那头的人应该睡着了,心里,竟有些失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在安静的午夜响起,我翻身坐起,奇了,这么晚还有人。 刚起身推门,嬴锦廷正从隔壁出来,他见我一身睡衣,赶紧从房里拿了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撇嘴,还要披,连个胳膊腿都没露。 门开,齐濬带着一阵凉风,冲了进来,东张西望:“菲菲呢,菲菲呢?” 我抬头看男人:“你叫来的?” 他没回答我,而是朝楼上一指:“东边第二间。” 一阵疾风驶过,齐濬已消失在客厅,飘逸的长发在空中留下优美弧度的瞬间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风火,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怎么把他给叫来了,多晚了。”我转身拧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他吃痛,却只是皱了下眉,眼神晦涩难懂。 我刚欲探明,楼上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与他对视一眼,跑了上去。 刚一推门,迎面就飞来一个枕头,嬴锦廷把我拉在身后,稳稳接住,我这才看清,本来还干干净净的客房此时狼藉一片。 床单被子拖拉了一地,无辜遭牵连的纸巾盒和小台灯四肢不齐全地躺在地上。 菲菲和齐濬全都气喘吁吁地站着,大眼瞪小眼,脸色红的不正常。 “你给我滚出去!”菲菲指着大门冲他叫嚷。 “你别闹了行不行,快跟我回去,一晚上不见,你爸有多急。” “他才不会管我呢,他都要把我送给你了,还管我死活干什么?” 战火平息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送给我,你怎么这么说你爸爸,也太没良心了吧。”齐濬再好的脾气也被菲菲气得上了火,整个眸子都充了血,紧握的双手强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菲菲从小娇生惯养,闻江海更是对她的一言一行放任着,现在被平时对她细言细语的男人指责,极其好面子的她当场发了飙:“你个混蛋,竟然说我没良心,我没良心你就去找你那个蒋梦好了,管我做什么。” 齐濬一听,浑身的戾气化去,上前,抓住菲菲的胳膊,惊道:“菲菲,你这是在吃醋吗?” 菲菲像被人踩着尾巴的猫,浑身竖起了毛发,一把推开他:“去你的吃醋,我疯了才会吃你这个混蛋的醋,你做梦去好了,她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你去啊,去赴她的约会啊。” 齐濬的白脸一暗,一丝复杂尴尬歉意划过,然后快速地隐没:“都说了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她发短信来是想在‘绯色’开生日派对,我租了场子给她而已,你要是不吃醋发这么大火干嘛。” “你!”菲菲一时气结,扑上去逮住他的脖子就咬,齐濬皱眉闷哼,却也不舍得推开她,菲菲见他不反抗,愈发地放肆,口下不放松,还加上拳打脚踢,那厮可是练过跆拳道的,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道,打了一会儿齐濬就消瘦不住,连忙求饶:“我的姑奶奶,你发泄完没有,再这么打下去,我的骨头就要散了。” 菲菲闻言松了口,她抬起头,嘴唇上沾了几丝男人血迹,蛮横地吼道:“没有。” 说着,还想咬去,齐濬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只好一拉,以唇封了所有暴力,菲菲猝不及防,被他亲个正着,双眸睁得圆圆的,刚一出手就被齐濬反压在后面,腿也被他控制住了,折腾了几下还是软趴趴地靠在了那人怀里。 世界,顿时清静了不少,那刚刚还在大闹天空的两人此时完全不顾一直在看戏的两个人,直接上演肉麻琼瑶戏。 我石化,尴尬地轻咳一声,奈何,所有的戾气化成了激烈的唇齿交缠,正在火热拥吻的两人仿若未闻,嬴锦廷一把拉过我,将门掩上,带着我回了房间。 第二天醒来,原本因为那离开的两人松了一口气的我却因为又一次上了报纸而屏住了呼吸。 这次的内容较前几次的火爆,昨天跟邹亦在门口的一幕和两个月前和嬴锦廷在街上纠缠的画面放到了一起,那首藏头诗也被翻了出来,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渲染,成了一段轰轰烈烈的三角恋,更甚者其中一位中枪的男主角还是个已婚人士。 顿时,p市最耀眼的两位风云人物引起的绯闻把我淹地连门也出不了,坐在家里似乎都能听到来自门外的喧嚣声。 “小姐,这怎么办啊,要不要通知先生?” 我摇摇头,示意冯姨先放宽心:“别麻烦先生了,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清一下人。” 外面的吵杂升级后又慢慢平息直至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松了口气,菲菲打来电话问我情况,我没有心情聊天,随便说了几句打算打发她。 传出婚讯 她一听我爱答不理的语气,立刻急了:“软绵绵,你别敷衍我啊,认真一点,我都担心死了。[.超多好看小说]” “没事,你别担心,都这样了,我还能怎样,大不了最近当宅女。”我尽量轻松地说。 “我说你到底招惹谁了,怎么老被人拍到这种照片。” “我也不清楚,你别多想,好好跟齐濬处着,别再闹别扭了。” 她似乎想起昨晚的一切,嗓门又大了起来:“谁要跟他闹,老娘我才没那么无聊。”知菲莫若絮,此刻她的大声嚷嚷直接让我把她跟害羞画上了等号。[.超多好看小说] 我一边在心底笑,一边忙附和着说“是是”,她却突然消了声,我大感疑惑,小心地问道:“怎么了,菲菲?” “确定了。” 我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一头雾水,失笑道:“确定什么?” “时间,订婚的时间。”她说,难得的声若蚊蝇。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伸手抚上跳得欢腾的胸口,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于是又改捂住口鼻,惊喜出口:“真的吗,菲菲,你要跟齐濬订婚?” “嗯,下个月16号,地点在香格里拉。(.好看的小说)” 听着她的声音里的恍惚,我不禁为这对闹腾的人捏了把汗:“你……准备好了吗?” “我不知道,软绵绵,你知道的,我本来对情情爱爱是没有感觉的,可是后来在酒吧第一次见到金霖,我就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原来我是会心动的,可是他却不接受我,现在跟齐濬在一起我又很开心,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既然他愿意对我好,我就赌一次,赌我愿意跟他过一辈子。”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过一丝不舒服。 菲菲说,她赌一次,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在赌,在赌嬴锦廷对我的感觉,赌我对他的感觉,赌我未来的人生,这个环节,哪怕错了一步就会全盘皆输,后果,不是我能承担地起的,但我却愿意,愿意赌一次。 这段日子,我都在家里窝着,日子过得一如既往的平静,嬴锦廷对于上报事件一向没什么反应,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看股票,研究市场走向都来不及还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确实,东北部的科技城正搞得有声有色,他和邹亦,一人负责一部分,火药味浓浓的两人一面对工作,倒还是很给力的。 至于邹亦,自从他说要重新追求我之后,每天都会派人送束花来,我见了忙让送花的人给退回去,他却说:“小姐,你不要就扔了吧,退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负责送到,其他的都不管。” 我没法子,只好找个地方扔了,时间长了扔在花园里的花攒成了个小堆,有次嬴锦廷回家,被他看见,起了疑心,他随便试探了几句,我就招了,然后那些花就让他派人烧了个精光。 但送花的还是每天都来,雷打不动,我烦了,在门口放了一个大桶,告诉送花的男子将花放到桶里,满了倒掉,满了倒掉,等到了菲菲的订婚典礼,花已经倒了整整三桶。 ------------------------------------ 希望台风能尽快过去,家乡的父老乡亲能早日渡过难关。 订婚 六月十六日,p市的一对官二代和富二代于市区最大的饭店香格里拉举行订婚仪式。 早上,我陪着菲菲在家里打扮,化妆师是在法国婚纱设计大赛上获过奖的知名新秀,她为菲菲设计的婚纱大方不失野性,非常符合她张扬的个性。 那厮似乎很紧张,两个多小时的化妆时间硬是没动一下,等全部搞定,她已经僵硬地动弹不了,待化妆师一走,我连忙推推她:“喂,你倒是动一动啊,高兴得傻啦?” 她缓缓伸出麻掉的手抓住我,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镜子里那张有点婴儿肥的圆圆脸:“软绵绵,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齐濬会不会突然后悔啊?” 我握了握她汗湿的手,安抚她:“怎么会,你不要他都不带他不要你的,放松,别紧张。(.无弹窗广告)” 她看似艰难地点了点头,视线缓缓向下,盯上我掩在蓝色礼服下的小腹,惊奇道:“这么些个月了,你肚子怎么还不大,难不成是死婴?” 头顶有乌云压过,我想伸手狠狠捏下她的脸,刚贴近,又顾及到她刚上的妆,只好咬牙切齿地放下:“说什么呢你,我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她惊道,“那上次在医院里……” 我点头,她立刻摆出一副咋舌的模样:“想不到资本家为了留住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哎,可惜了,儿媳妇儿没了。” 我失笑:“姐弟恋你接受?” “女大三,抱金砖,你懂不懂啊!” “敢嘲笑我,去死。[.超多好看小说]”我说着,伸手去呵她的痒痒,她笑得前俯后仰,一笑一闹间,紧张缓解了不少,不一会儿,闻伯伯就上来了,我打了个招呼就推门而出,将这个幸福又感伤的空间留给这对父女。 等我们来到香格里拉的时候,我被满室的金光晃了下眼,金碧辉煌的琉璃灯倾泻而下,照得整个大厅一片光亮,不下千人的宴会厅全部坐满了人,均是些高干和富商。 从前,我一直不屑这些达官贵人,如今,我却分外感谢他们能来祝福菲菲和齐濬。 我跟在后头,看着前面那个由父亲搀扶着的女人一步步地朝着台上耀眼的男人走去,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幸福,一时激动,我竟落了眼。 旁边有一双干净的手递来一张纸巾,我抬头,竟是许久不见的金霖,一时怔愣。 “怎么,不认识了?” “不是,你怎么来了?” 他双手插上裤袋,抬眼望着台上交换红包的新人,嘴角勾起一丝惬意的微笑:“我来见证她的幸福,既然我无法给她,便别人能给她,让她这辈子都能开开心心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真诚的祝福的,这个男人曾经让菲菲这么迷恋,此时菲菲的人生要交给另一个人了,他应该比谁都舒心。 “在聊什么?”平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还未等我转头,声音的主人已将我搂在了怀里,我不禁嗔怒地看他,这个男人脸上倒是一副客套的谦和样,霸着我的手却在一点点收紧。 金霖朝嬴锦廷放在我腰际的大掌看了一眼,神色有点低迷:“说台上的那两人呢,你们聊,我先过去帮忙。”说着,已融入了人流。 “怎么才来?”我看向他。 “公司有点事耽误了一下,这不是到了。”男人说着,手指往我眼角还未干透的泪水一抹,“怎么还哭了?” “有点感动。” 他笑,揉揉我的发丝,将下巴搁置在我的头顶上,很柔很柔的开口:“你也会幸福的。” 我的心一颤,抓住他的西服,又情不自禁地在他怀里渗出几滴眼泪。 幸福正在蔓延,台上的连带台下的,但似乎有人并不想让这场幸福继续下去,于是在司仪宣布齐濬可以亲吻菲菲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等一下,这婚你们不能订。” 惊变 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吸引过去,我透过男人的手臂探头,心下一惊,竟是蒋梦。(.好看的小说) 身旁的嬴锦廷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丝惊或疑,不知是早已把她淡忘还是早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搂了下我:“走,去看看。”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问题等仪式结束了再说,现在先让我们一起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台上的司仪见惯了这种场面,只呆愣了一秒,便圆滑地意图打消这一插曲。 “等仪式完了就来不及了。”蒋梦说着,朝着台上走去,不一会儿就站在了齐濬旁边。 齐濬看着她,皱了下好看的眉,而菲菲,则是一头雾水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窃窃私语声自台下响起,闻江海起身,给司仪使了个颜色,司仪会意,立刻道:“这位小姐,你怎么上来了,你是要和新郎一起分享这位美丽新娘吗?” 幽默诙谐的话一落,底下立刻传来哈哈的笑声,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蒋梦的脸一白,夺过司仪手里的话筒对台下大吼:“都不许笑!” 整个会场又陷入一片寂静,除了主角外,所以的人都面面相觑。 “喂,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上来搅合什么?”菲菲再也待不住了,松了齐濬的手臂,提着拖地的裙摆,上前质问。 “你就是闻菲菲?”蒋梦挑眉,一脸的不屑,“也不怎么样嘛,齐濬怎么会跟你这种没味道的女人订婚。” “你说什么?”菲菲一怒,习惯性地扬脖,“老娘长什么样还轮的到你在这里评头论足,你是什么东西。” “菲菲。”齐濬上来拉她,将她挡在身后,对蒋梦道,“蒋小姐,请你回去,今天是我和菲菲的订婚宴,你有什么异议等以后再说。” “蒋小姐?”蒋梦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像被狐狸精附体般妩媚,“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话一落,众人纷纷开始揣度她和齐濬的关系,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我下意识地看向菲菲,果然,她的脸已经完全煞白,一把推开齐濬,菲菲对着她道:“你就是蒋梦?” “对啊,怎么,濬有跟你提过我吗?”她挑衅的看着菲菲,来回在台上踱着步,似乎这场订婚宴是为她设计的,“今天我本不想来的,可是有个人一直喊着要找你的未婚夫,我实在拗不过,就来了。” “什么人?”菲菲咬牙切齿地问着,手里已经摆好姿势随时准备挥出去。 “当然是他咯!”说着,蒋梦得意地指指肚子。 齐濬脸一白,抓住她的手呵斥:“你胡说什么?” 蒋梦甩了他的手,放下伪装,脸上的肌肉狰狞又可怕:“我没胡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医生说了,一个半月了,你要对我负责。” 一时间,地下哗然,我早已惊得站不住脚,要不是身后的大掌,我估计早已倒了下去。 “再说一遍。”菲菲沉着脸,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有了齐濬的孩子,有了你未婚夫的孩子,他背着你跟我生了孩……啊!”一个子字还未落下,人已经被菲菲打倒在地,“你敢打我。” 闹剧收场 “我为什么不敢,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杀了你。”菲菲说着,提脚就往她的肚子上踹去,蒋梦吓得抱肚缩成一团,齐濬一把抱住菲菲,道,“菲菲,菲菲,你冷静点,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个疯女人跑来这里跟我说怀了你的孩子,你叫我怎么冷静,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吗?” “菲菲……”齐濬唤道,却一把被她推开,菲菲扯了头纱,撕了裙摆,越过地上的身子,向外冲去。 “菲……”她跑得太快,我刚出口,她就不见了踪影,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菲菲……”齐濬喊着要去追,却被地上的蒋梦死死抱住了腿,他挣了几次,无果,吼道“放开我。” “你是要我的孩子流掉吗?”蒋梦一喊,齐濬立刻没了动静。 倒是金霖,顺着菲菲跑去的路追了过去,我忙拦住他,对他道:“追回来,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那夜,我没跟嬴锦廷回别墅,一直跟闻伯伯守在菲菲家,金霖抱着她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身湿,他将她放在床上,对我道:“你赶快给她换件衣服,她在雨里淋了很久。” 门一关上,我立刻退下她的婚纱,曼妙的身躯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全是苍白,想到她白天担心的话,我的心一阵抽搐,却也不敢耽搁,立刻替她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菲菲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昏迷的期间金霖来看过她一次,他很忙,总有电话催,我就让他回去了,闻伯伯始终和我一起守着菲菲,后来,我看他眼中尽是血丝,身子也佝偻起来,便让他去休息,他叹了口气,回去的时候,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软绵绵,我饿了。”菲菲醒来就是这么一句话,我本以为她会闭塞,听到她说话,我顿时放下心来,忙吩咐了厨房做了点稀粥小菜端上来。 可是时间一长,我就发现了她的不正常,她一直吃,一直吃,吃完就跟我说话,不停说,满脸的春光,没有一丝痛苦和难过,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恶作剧。 “菲菲,你别说了。”我止住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嘴,担忧地看着她,“你歇一歇吧,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话落,她的笑容就隐了去,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坐在床头,良久,她才问:“软绵绵,我竟然猜对了,你看我厉不厉害,你还说我胡思乱想,你看,报应来了吧。” “菲菲,你别乱说,这真是巧合,巧合而已,蒋梦这个人,我见过。” “你见过?”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她是怎样一个人,她会不会骗我?” 我见她不再木讷,连忙道:“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看她风风火火上蹿下跳的样子不像有孩子,很有可能她是说谎骗你的,你别信,这件事,除了她,最有发言权的就是齐濬,问他,问他就知道了。” “对啊,可以问他。”她的眼睛忽然闪亮了一下,似乎又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看到了丝亮光。 “小姐,齐少爷来了。”门口,是女佣胆战心惊的声音。 菲菲的脸上带着心惊的喜悦,立刻从被子里起身,抓住我的手兴奋道:“快,你陪我下去,他一定是来跟我解释的。” 替她打他 齐濬隔了一天才来,我们谁也没问原因,或许他是去处理蒋梦那个女人的事情了,又或许他在思量着该怎么面对菲菲,总之,现在,他来了,笔挺地站在大厅了,神色疲惫,垂在身后的黑色长发微微松散,整个人没了一贯的风度翩翩。 他见菲菲下来,身子自然地向前倾了30°,苍白的右手微伸,似在重复以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他伸手的瞬间,我瞥到他皮下的血管,青的,没有血色。 菲菲看到他的刹那,激动的情绪突然压制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过来的大掌,连根发丝都未动一下。 齐濬的手终在看到菲菲苍白的脸色时收了回去,他的自责,我看在眼里。 看着僵在原地的两人,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拉着菲菲坐下,顺便邀齐濬也一起,他没动,死寂的眼睛紧紧等着我身边的女子。 “那个女人说得是真的?”终于,菲菲在看到他了无生气的样子后,淡淡地开口,如若不是她搭在我手上的手指向里弯曲,还未来得及拿下的假指甲刺痛了我的掌心,我真的会被她此时平淡的语气忽悠过去。 “菲菲,对不起。(.)”低沉的声音如来自天地还未顿开前的黑暗世界,带着无边的萧条和冷瑟。 掌心的刺痛又重了点,我扭头,菲菲脸上伪装的平静一点一点地瓦解,黑潮袭来,在她欲松手上前的瞬间,我脸色一变,先她一步起身。 “啪。” 菲菲有点惊愣地看着我的手,齐濬站在那里,身形没动,只是头略微有点偏。 他对上我的眼,眼底的流光复杂。 菲菲收回视线,很冷静地对齐濬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齐濬慢慢转回被我打偏的头,第一次刻意忽视菲菲的话:“你从家里逃出去的那个晚上,我去‘绯色’买醉,正巧碰到她也在那里,我把她当成了你……事后,接到嬴老大的电话,我马上赶了过来,菲菲,我不知道一次就让她……”他的话梗断,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不奢望要你原谅我,但不想你心里一直藏着这件事,所以,我过来,想给你一个交代。”他说完,浑身仿佛虚脱般,直挺的身子蔫了一下,跟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样绝望但又平静,似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激起他情绪的一点波动。 如今的齐濬,就是一潭死水。 菲菲冷笑一声,踱步到到离他一米的地方,态度疏离:“齐少爷竟然还会想跟我解释,我还真该击掌庆幸。”她笑着,眼角有涩意,继而声线募得变尖细,“不过,你找错对象了,你该交代的人是那个怀了你孩子的蒋梦,而不是我,现在,你可以滚了,别弄脏了这个地方。” 闻菲菲说完,扫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上楼,她眼里的意思我懂,我苦笑,抬头,却见闻伯伯心痛地看着身旁的男子。 就这样结束了吗 “伯父……”齐濬挪削薄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却被闻伯伯的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不能全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怪我太心急,太想找个人好好约束她,殊不知到头来,竟害了她,如今看来,那种无法无天的日子才是最适合她的。(.好看的小说)” “走吧,我送你出去。”闻伯伯走后,客厅只剩下两人,我看着双目仍旧注视着楼梯一动不动的齐濬说。 “谢谢你。”他说,“谢谢你帮我,如果刚才那一掌是菲菲打的,估计我的牙要保不住了。”苦意自男人的嘴角渗出,我有点不忍心,“别说了,走吧。” “但我宁愿刚才打我的是她,至少我心里能好过点,菲菲很任性,以前她动不动就拿我出气,我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现在她不打了,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我反倒不自在,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心里漫过一丝痛,他和菲菲两人一直是我看好的,我也曾鼓励菲菲接受齐濬,因为我知道齐濬没有表面那么花心,那个蒋梦,应该早已被他遗忘在了角落里,不曾想到,她又一次出现,还是在菲菲的订婚典礼上,以那样的身份,在所有人心里凿上一个伤口。 “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你不要,过早的放弃。”即便他伤害了我最好的姐妹,看着他现在失了魂的样子,我怎么也怪不起他来,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一场错误,竟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好看的小说) “不会了。”他说,声音很轻很柔,几乎要飘散。 我认同,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神伤的男人。 菲菲的性格我很清楚,她从小没有母亲,闻伯伯把她捧在手心里养着,一向不舍得她受任何委屈,而她自己,张扬的性格,也很少让自己吃瘪,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便平时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在面对心爱的人背叛时,她还是会有芥蒂的,这个芥蒂会很深,很深,不知何年才能拔除。 爱,胸口不由一震,菲菲该是爱齐濬的,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么会不吵不闹,闹个鸡犬不宁,是谁说哀莫大于心死,她该是真的心觞了。 门口,隐隐传来骚动,我似有预感般,拉住齐濬欲迈出的步子,他摇摇头:“我先面对,替菲菲面对,这样,他们就不会来烦她了。” 我松手,看着他拉开大门。 门外是一大群埋伏好的记者,见齐濬出来,立刻蜂拥而上,闪光灯噼里啪啦地打着。 “齐先生,这次跟闻小姐的订婚破裂是不是真如那位蒋小姐所言,因为你的不忠,还是她恶意散播谣言,意图拆散你和闻小姐?” “齐先生,如果证实蒋小姐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放弃闻小姐,转而娶她。” “……” “……” “都是我的错,我承认,全部都是我的错,我认,只请各位不要来骚扰菲菲。”门口的男人一改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低声下气地对那群记者乞求。 心中一阵不忍,我快速从他背后闪出,欲替他一档,不料,却给了那群也曾想挖我口风的记者一个机会,镜头一转,对准我,我一惊,想要后退,但为时已晚,我代替齐濬转而成了主角。 “柳小姐,对于你的好朋友这次的事件你怎么看?” “能不能请柳小姐就上次的绯闻说两句?” “柳小姐真的插足嬴锦廷先生的婚姻了吗,传言,你是他包养的情妇,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现在是和邹会长在一起还是和嬴先生在一起?” “……” “……” 要布置房子 见矛头齐刷刷地对向了我,齐濬忙将我拉到身边,伸手挡住闪个不停的亮光和不断递进的话筒:“柳小姐无可奉告,麻烦让一让。” 他带着我,往外挤,欲突破重重人墙,岂料不知又从哪里来了一拨记者,把我们围得死死的,我顿时有种目眩的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眼前忽明忽暗,全是那群不停张合的嘴巴,混乱中,不知被谁狠狠推了一把,齐濬来不及拉我,脱了手,没了他的支撑,脚下一软,头重重磕到台阶,钝痛袭来,昏迷前,我听到齐濬大声呵斥记者的声音…… “拿到出现在闻江海家门口所有记者的名字……怎么处理你去办,我不想多说……所有的报社,杂志社都给我一一去‘问候’一遍,一家也别漏掉,总之给我处理得干净点。” 冷鹜不容质疑的声音由轻而重得拨开我深陷的迷雾,混沌的意识开始复苏。 记者,什么记者? 对啊,是在菲菲家门前遇到的那群,菲菲,齐濬,记者,混乱…… 头好痛,好痛,要炸开了。 “嘶……” 刚刚还在低语的声音,突然轻了下去,手被一个火热的东西覆盖,好暖和,好熟悉的感觉。 缓缓睁开眼睛,有点模糊,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捕捉到男人熟悉的气息:“嬴锦廷。” “是我,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痛不痛?”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由得反握住他的大掌,“记者,有记者,还问好多问题。” “是,我知道,都走了,现在没事了,你快告诉我,胃有没有难受?” 视线渐渐清晰,我扯出一抹苍白羸弱的微笑,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问:“胃为什么要难受,我不难受,就是头疼。” 他拉下我欲往上够的手,抱在怀里暖了一会儿,又放上嘴边亲吻:“你摔倒了,头部撞到阶梯,受了点伤,医生已经看过了,会没事的,等你出院后,我们把家里去布置一下,喜欢什么都随你,想怎么装饰就怎么装饰。”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端端地布置什么,不是挺好的。” 嬴锦廷那幢别墅,里里外外被装饰地简约又大方,住了四年,里面的一切早已熟悉,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要布置的。 他突然笑了,眼底布满了柔情,摄人心魄的蓝眸抓住我的眼眸,似要瞅进我的心底去。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脸上顿时热成一片:“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忽然想起了头上的纱布,忙睁圆了狭长的眼睛,空出一只手抚上脸:“我是不是变丑了?” “不是。”见我皱巴着一张脸的滑稽样,他立刻否认,“你这样要是都叫丑,还让不让其他女人活了。” 我被他酸酸甜甜的话刺激得娇笑了声:“那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嬴先生,小絮醒了没?”微敞的门被人打开,许沁羽双手插着白大褂进来,瞅着我们两个我看你你看我的含情样,尴尬过后浮上一丝浅笑,装模作样地看向窗外。 我忙从他手里抽回了手,他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进来,被我抽个正着,看着许沁羽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脸上有点挂不住,突然沉了脸:“你不去忙,进来做什么?” 许沁羽貌似很无语地在暗处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时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劳动人民样:“我来看看小絮怎么样了。” 我在心底狠狠鄙视了某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一眼,嘴上还是顺着她说:“我还好,就是头有点痛。” 有了 “你脑子里上次车祸遗留下的血块还未散尽,这次又磕到台阶,有扩散的趋势,这几天还是住医院观察比较好,以便随时处理。” “不行。”嬴锦廷不待我开口,就否决,“她要住家里,消毒水的味道她闻不惯。” 许沁羽堆起医生面对病人的职业笑容:“那么你呢,小絮,你怎么说?” 脑中不由得想到大半年前,某个女子在医院伺候某个男人时掩着鼻子皱眉的模样,心中一动,道:“还是回家吧。” 许沁羽板起了脸,开始发挥医生的职责:“那要是突然不舒服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再来。”嬴锦廷果断地扔下一句话,眼神直逼她,赤*裸裸地下逐客令,许沁羽的脸黑了不能再黑,又不能发作,只好手下滑,在腹前比划了一下,华丽地一个转身,出了门。 “她的肚子怎么了?”我问身边掀了被子,躺上来的男人,瞳孔快速地收缩了下,“你干嘛,这里是医院,还是白天,别乱来啊。” “你说我要干嘛?”他好笑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肚子,“就算我想干嘛,也得顾着你一点,孩子他妈。” “去死,我什么时候那么……”“老了”两个字还未迸出,脑中顿时花白一片,张着口,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捏捏我因为紧张而泛起汗珠的鼻子,薄唇凑到我耳边,低低的雄性嗓音混着湿热的气息钻入耳中:“意思是我以后要多养一个人了,哦,不,也许是两个,三个也不一定。” 他说那么明白再反应不过来,当真是智障了。 想着自上次经期后,妈妈的姐姐貌似是有许久未来了,当时只顾着替菲菲高兴,也没来得及注意,现在想来,该是有两个月了吧。 双手隔着男人的手抚上自己尚且平平的肚子,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血溶于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还没出生,我就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可是,这个孩子突然来到这个世上,他能幸福吗? 他的爸爸,妈妈甚至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况且,我和他的期限还剩一年,一年后,我该何去何从,这个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办,要怎么入户籍,他长大后,会不会遭人耻笑? 问题,似乎真的还很多呢。 看着我呆着脸的模样,手下的大掌缓缓移动了几下:“别想太多,我会给你们最好的一切。” 闻言,我隐下心里的不安,握紧他的手,接着他刚刚的话:“你怎么知道有那么多个,万一只有一个怎么办?” “那你还想为我生几个?”他问,由浅笑带出的呼吸打在我敏感的脖子上,我能清晰地感到,那处泛了红。 我咬牙:“就生一个。” “一个太孤单了,多生几个陪陪他。” 心底又开始冒酸气,就只剩一年,哪里来的那么多孩子。 不过在现实不算安稳的日子里,给自己留点念想,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所以,我笑着点头,有点苦涩,有点抽痛,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晚上的时候,想起菲菲的事,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知道齐濬和蒋梦的事。” “也不全是,那天晚上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出来的。” “听出什么?” “你说呢?”他凑近我,炙热的呼吸痒痒地扑洒在我脸上,暧昧横生,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红,缩了身子在被子里,耳边只听到他低低的浅笑。 ------------------------------------------- (亲们,求评求评啊,都木有动力,手一犯贱,真想把女主的宝宝给整没了。) 嬴太太 第二天,嬴锦廷无视许沁羽那张堪比包公的脸,无视医院的规矩,直接忽略出院手续,带着我直奔别墅。 临走前,他还给某满头暴汗的院长下了每个星期必来报到一次的艰巨任务,于是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里面传来“哐当”的一声巨响,嬴锦廷抽了下嘴角,揽着我,丝毫未放慢脚下的动作。 这几天,男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陪着我逛遍了p市的婴儿用品店,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丝毫不看价钱。 我原本看他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也由着他,但见他拿起一个巨额奶瓶时,我终于不淡定了。 “你买这个干嘛?” “给宝宝喂奶啊。”他惊奇地瞥了我一眼,完全把我和无知妇孺画上等号。 我拿手撑额:“我当然知道这是拿来喂奶的,但是你也不用买那么贵啊,1500块,1500块,吃了能飞天还是能遁地啊?” 我说着就要把奶瓶放回货架,一边的导购小姐满头黑线地看着我,似乎我干了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嬴太太,这是l国进口的奶瓶,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奶嘴过滤系统,便于储藏可以随便弯折,还好清洗,安全性和隔热性都是最好的,宝宝用的舒心,你们做父母也放心。” 她后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还停留在“嬴太太”这三个字上。 听来,我竟有点别扭,从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嬴锦廷身边的人都管我叫“柳小姐”,“嬴太太”另有人在,看着嬴锦廷现在一副准爸爸的得意样,不由得想着要是嬴郁郁也怀孕了,他是不是也是这幅样子。 思及此,逛街购物的心思便彻底没了,也不去管什么巨额奶瓶,回家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它又躺在了购物袋里。 “在想什么,闷闷不乐的?”整理完东西,嬴锦廷抱着我坐在铺着蓝色床单的小床上。 “没什么,有点累了。” “孩子踢你了?” “哪有,孩子才这么小,怎么会踢。”他看着我强颜欢笑的模样,叹了一声,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处,“是不是刚刚店里那个小姑娘的一句话让你不开心了?” 心里有被看穿的羞愧,也有被他如此了解的宽慰,扭着身子在他怀里蹭了蹭,道:“没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何必计较那么多,你呀,成天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早晚有一点会被你自己的性子给害死。”他见我身子一僵,又道,“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下次在你又要开始发作的时候,我会狠狠把它扼杀在摇篮里,不让你这个小脑瓜被它毒害,自寻烦恼。” 我被他的话刺激的一笑,七色彩虹代替雾霭挂上了心头。 视力模糊 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发现竟睡在了婴儿房的小床上,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挤下的。[.超多好看小说] 嬴锦廷终于一改这几天来的宅在家里的腐朽日子,挣奶粉钱去了。 想着昨晚他趴在我肚子上叽里咕噜地对着肚里的孩子说话的滑稽样,我就好笑,这么大的一个人当了爸爸,竟然有如此幼稚可爱的一面。 怀孕初期,孕妇该有的反应我都有,呕吐,头晕,嗜睡,胸部变得异常敏感和胀大,除此之外,视力也退化的惊人,有时候蹲个身子,起来,就是一片晕眩和模糊,我把它归结于贫血,于是我尽量不蹲,但有时站着也会突然看不清东西,特别表现在刚刚睡醒时,眼睛总要睁很久,视线才能慢慢清晰。 我坐在床上,慢慢适应着模糊的光线时,许沁羽拿了医用器械进来,满脸怨气地瞪着我。 “有必要这样吗。”我说,“我可没拿枪逼你。” “你是没拿枪,有人在暗地里肆意监视着我呢,就等我不过来,从背后射一箭给我,血溅当场。”说着,她还做了个吐血,翻白眼的动作。 我无语,扔了个枕头过去,她一闪,轻巧避过。 “你可以去当武打演员,如果你被某人辞了的话。[.超多好看小说]” “我还是选在手术台上厮杀吧。”她耸肩,撇嘴,“怎样,最近,头还疼吗?” “偶尔,不是很严重,你知道的,我有偏头痛,也习惯了,只是最近视力不好了,总是看不清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了,估计是怀了孩子,紧张的。” “看不清东西?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我看她敛了嬉笑,一脸凝重的样子,试探着问,“没什么大碍吧。” 她摇头,神色却不安起来,我心里开始发毛,一根一根地生长开来,整个人坐立难安。 “要不要做个详细的检查?” “最好。”她很肯定地告诉我,“但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脑子里还有淤血,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也许淤血散了能好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尽管有了她的安慰,第二天,我还是去做了个神经放射学检查,当然是瞒着嬴锦廷的,我还拜托许沁羽先不要告诉他,她犹豫了很久才答应。 “小絮?”我前脚刚踏进电梯,她后脚就叫住了我,我只好顶着周围眼神的压力,将快合上的门又一次打开,退了出来:“许大医生,你知道医院的电梯有多难等吗?”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拉了我到安静的角落。 “什么?” “关于邹会长的。” 我大惑,皱眉,等着她下文,手机声却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我一看是嬴锦廷的号码。 他问我在哪里的时候,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酥到骨子里的声音柔柔地唤他“嬴”,我立刻挂下手里的电话,拐出角落,许沁羽最后的话被淹没在我匆匆的脚步声里。 ---------------------------------------- 没有收的看客,恳求您收了奴家吧,好让奴家这颗小心脏啊,扑通扑通跳几下 回主宅 又一次在别墅看到嬴郁郁我还是有点奇怪的,沙发上,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紧紧偎依在男人的身侧,嬴锦廷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不迎合,亦不推开。[.超多好看小说]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点不舒服,那两个人,一柔一刚,怎么看都怎么般配,况且人家还是正牌夫妻,坐在一起,再自然和谐不过,倒是我这个小三,在这栋别墅里,似乎显得有点多余。 “去哪了?”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边的女人没倚住他,身子一斜,怨恨地盯住我。 “去医院找沁羽检查了一下。”忽略掉她剜着我的目光,我迎上他,将手放入他的手里,然后握紧。 他能懂我眼底的不安,于是反手握住,不知何时,两人已如此默契。 “不是让她过来了吗,你还去干什么,有了宝宝怎么还这么爱折腾。” 我一骇,看向起身的女子,她没什么惊讶,出乎意料的平静,似乎早知晓般,踱着优雅的步子,一反常态的亲热,拉着我的手:“听说你怀孕了,我过来看看,顺便邀你一块儿去主宅。”接着,她又看向瞬间就变脸的嬴锦廷,“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也让柳小姐一起去吧,顺便让二老高兴高兴,你说好不好。” 嬴锦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甩她,只是吩咐了冯姨开饭。[.超多好看小说] 嬴郁郁被撂在原地,脸色泛青,尴尬横生。 我以为她没在嬴锦廷地方讨到好脸色,必定会委婉地找个理由离开,想不到,几分钟过后,她又面前不改色,气定神闲地和我们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在自个儿家里,我自然没什么不适,只是平时说三句话,现在说两句罢了,然而,真到了赢家二老结婚30周年纪念日,我还是有点局促的。 第一次见到他的父母,我是非常非常惊讶的。 赢母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宛如我是她真正的儿媳妇儿般,宝蓝色的眼睛在她那张依旧年轻的脸上熠熠发光。我一直疑惑嬴锦廷一个中国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蓝眸,也好奇他怎么会有个长得完全是外国人表妹,原来有一位中东混血贵族后裔的妈妈。 相对于嬴母,嬴父给我的震撼更大,他见了我,只是淡淡地一笑,眉宇之间丝毫没有显露出当初见过我的痕迹,只是那双眸子不断渗出的柔情还是深深惊到了我。 赢家的人,除了那个盛气凌人,从一进门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的nita以外,其他几个都相当客气。 “小絮,你多吃点,这么高的个子,怎么还那么瘦,小嬴啊,你是怎么对人家的,人家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孩,你别委屈人家。”嬴母是个非常温婉的人,跟嬴郁郁不一样,完全不加雕琢的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和长辈的架子,丝毫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婆婆对儿子突然带回来的小三恶言相向。 心里突然松了一下:“谢谢伯母,嬴对我很好,他没有委屈我。”目光旋转了九十度,正对上他的目光,笑意划开。 “啪。”重重的搁筷声从斜对面传来,所以人皆是一惊,向声源看去,nita一脸怨恨地盯着我,我也不恼,她从来就没给我好脸色看过。 “nita,你干什么?”嬴郁郁难得拿出大嫂训斥小姨子的架势来,蹙着柳眉看向她。 “小三登堂入室,还和一家子人一起吃饭,可真是世上最大的笑话了。”nita冷笑连连。 “妻子”引起的纷争 “nita,好好吃饭,女孩子家动不动就摔筷子,像什么样子?”嬴母呵斥完,转而对我道,“小絮,你别介意,我这个外甥女从小娇生惯养,性子像个孩子,爱耍脾气。” “姨妈,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还有表哥,你在外面养女人给表嫂难堪也就算了,还在爸妈的结婚纪念日带回来,你也太过分了吧,你还是不是我从小敬爱的那个表哥了,你的所作所为简直让我恶心!” “nita,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嬴父终是敛去了一身的温和之色。 “姨父,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姨妈刚刚不也说话了吗,怎么一到我地方就不行了。(.)” “说完没?”嬴锦廷突然道,蓝眸温度骤降,犀利的目光逼得nita不得不低头,她,该是对他有所畏惧的。 所有人,除了居于高位的那位中年男子,都大气不敢出一下,秉着气看着脸色阴暗得不像话的男人,等着他发话。 “任何人,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辱我的妻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nita,如果你还是这么任性的话,我只好派人送你回中东,中国,你别想待了。” 重量级的话一磅咋地,所有人都惊得抬起了头,除了一人,嬴父,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俊秀不减当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而我,只是呆呆着侧着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妻子,他说妻子,他是说我吗?一时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嬴郁郁终于放下了一直伪装的面具,明眸里漫上雾气,始终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贝齿咬了下唇后又松开,委屈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忍的颤音:“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呢,我算什么?” 嬴锦廷夹了块肉放我碟里,才道:“你算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何必点破。” 泪水终于从这个自我进门就强颜欢笑的女人眼里流下来,“滴答”,很清脆的一声,落入尚且还空无一物的碟子里。 “郁郁。”嬴母不忍地唤道,转而又训斥儿子,“小嬴,客人还在这里呢,你乱讲什么。” 客人?原来再怎么客气,我在他们眼里都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不管表面上多么热情,内心里都是各怀心思。 嘴里开始觉得味同嚼蜡,这场简单的家宴,吃得人人都不舒服,天工似也要配合这场闹剧,打了闪,响了雷以后就开始噼里啪啦地下起了暴雨。 我看着盘里男人夹的做得喷香酥骨的瘦肉,感受着周围低得不能再低的血压,一阵恶心从胃里直冲而上,在它即将冲出来之前,我推开桌子站起来,手忙脚乱中弄翻了桌上的碗筷,酱油,米醋洒了一身,我不顾所有人惊讶的眸子,想也不想地冲往洗手间。 未走几步,渐渐迷失,手臂教人拉住。 “跟我来。”他熟门熟路地将我带至后面的洗手间,一看到马桶,我就如同沙漠上饥渴的路人寻到了水一样,趴在上面,吐得稀里哗啦。 ------------------------------------- 没有收的朋友赶紧动动手指,收了夜色吧,今天木有推荐就一更咯,明天三更 肠胃炎 本就没吃几口,这会儿全吐光了,还附带了一肚子的苦水。(.无弹窗广告) 我吐得眼泪都出来了,胃里的恶心还是不断冒上来,幸好背后有只大掌不停地抚着我的背,我才将体内的孕吐压下去。 良久,我虚脱地坐在地上,靠着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抖着声开口:“为什么要那么说,你该是知道的,你这么一说,会引起多大反应,你是成心让你的家人都敌视我是不是。” 他搂紧我,心疼地吻去我眼角的湿意:“我的家人你不用理会,我会护你周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护我周全,家,本就是很多人组成的一个集体,只有他一人,他家人不接受,怎么会安生。 出去后,一桌子人除了嬴郁郁外,都很复杂地盯着我,嬴父带着审视的意味,赢母的眼里有惊喜闪过,nita的眼神则是更加厌恶了。 “小絮,你怎么了?” “没事,突然有点恶心。” “是不是有了?”几乎是同一秒,我话音刚落,嬴母就接上来,眼睛打量起我的肚子,我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回答。 嬴郁郁一直咬着唇,脸上的泪珠已干,双眼还红肿着,满眼的怨气。 “没有,肠胃炎而已。”嬴锦廷率先开口,打破了赢母的希冀,她淡淡地嘟囔了句:“我还以为有了,可惜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只是在下面捏了下我的手,并未进一步表明态度。 心里像被人浇了盆凉水,从外冷到骨子里,这就是他说得会护我周全,我想冷笑。[.超多好看小说] 吃了晚饭,又开始纠结留不留宿的问题,嬴锦廷看着我似在问我的意见,我本意是走的,可看外面的天气实在比较恶劣,赢母又一再挽留,只好答应下来。 独自一人坐在客房里,我没来由的孤寂,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嬴锦廷是不可能抛下嬴郁郁跑到我房里来的,不要说大人那关过不去,我心里也会有疙瘩。 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自己就像是他后宫佳丽中的一位,随时随地等着他来宠幸。 “咚咚”,就在我黯然伤神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 嬴母将手里的餐盘放到床头柜上,顺势坐在床边,握起了我的手,即便不喜与生人过分热情的接触,但她脸上慈母般的温情让从未享受过母爱的我根本无法抗拒。 “我看你刚才都没吃什么,就特地让厨房给你炖了碗鸡汤过来,趁热喝了吧。” 鸡汤浓香的味道此刻闻在我鼻尖竟成了一股催吐的恶心味,我悄悄在被下握了拳,别开了头。 她只道是我刚刚在楼下受了气,不开心了,拍了我的手安慰道:“刚刚nita的话你别忘心里去,她这孩子心直口快惯了,又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寄养在我们家,和她嫂子感情好得很,全家,就郁郁跟她最亲,所以,她见不得郁郁受委屈,对你的态度自然恶劣了点,如果你心里还是不舒服,我替她跟你道歉。” “伯母,别这么说,我没往心里去。”我见她如此,忙反安慰她,nita的话,对我来说没有半点作用,我早已被她的恶言刺激得麻木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欣慰地一笑,又问,“小嬴对你可好?” 我点头。 她又接着我:“我想也是,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把你保护得那么好,我们家没有其他人家那么保守,小嬴在这几年跟你在一起,我跟他爸爸都清楚,我们也不干涉,倒不是说赞同,只是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管不了了。” --------------------------------------- 亲爱的童鞋们,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们不可以吃霸王餐的吗,所以,俺拜求收藏,评论!听话滴孩子想吃什么俺就给你们码什么哦。 致命的好奇心1 她看了我一眼,见我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许是觉得我对她的话不反感,又道,“不过,我终究是心疼郁郁的,你也许不知道,郁郁是我们家领养的孩子,从小跟小嬴一起长大,小时后他们俩的关系很好,后来,随着年纪增大,小嬴变得愈加成熟稳重,开始继承他父亲的产业,后来更是自己创业,一举拿下许多公司,将嬴氏越做越大,我们做父母看到他的成就自然感到欣慰,可是见他和郁郁的感情越来越疏远,我们也心急,只想早点让他们结婚,小絮,我不是排斥你,可我还是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毕竟两人的婚姻关系是存在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记得以前鄙视过嬴锦廷,觉得他连妻子都要在“自家人”里面选实在有点变态,岂料,这两人,原本就是一家人。 顺着她的话,我又点头,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再明白不过了。 如果没有嬴郁郁,或许她会喜欢我,接纳我,可是嬴郁郁毕竟是跟着她长大的,再深明大义的人难免会有恻隐之心。 见她一脸期盼又带着歉意的眼神,我抢先开口:“您是要我离开他吗?” 她忙道:“不是。”后又想了想,“我听说你们之前是有协议的,这个协议的期限是五年,如今已过了四年,你不用急于一时,等明年,明年的时候你再好好想想,做决定也不迟。” 赢母走后,我还靠在床头发愣,一碗鸡汤里竟藏着这么多事。(.) 一年后再做打算,怎么打算,她都替我想好了,结果无非是离开。 我苦笑,抚上肚子,它像也在替我悲哀似的,一阵阵地抵抗着鸡汤的“刺鼻味儿”,终是忍受不了,将它倒进了马桶里。 哗哗的水声下去的时候,我听见心口“哗啦”开裂的声音,甚至浑浑噩噩的,连自己什么时候到了嬴锦廷和嬴郁郁的房门口时都不知道。 不敢去想他们现在在干嘛,如果我是嬴锦廷的妻子,我会很理所当然地冲进去,打断正在进行的火热,并义正言辞地指责那个女人,可如今,我这个尴尬的身份,貌似应该等着对方来指责我。 四年来,她在这个房间等了她的丈夫无数次,而本该躺在她身侧的男人却每每睡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即便她有很多不满,她也忍了,她该是可怜的。 门里似有轻轻的声音传来,一点点加重,最后大到我这个门外人都能听见。 我知道偷窥人家隐私不好,但我还是抵抗不了致命的好奇心,也许是嫉妒在作祟,我竟可怕地想掌握里面的一切动向。 不自觉地往周围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 长辈的房间在楼下,不用担心他们会听到,于是我向前又走了一步,靠近门扉。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离她远点,你怎么还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地耍手段,你是不是要让我把你所有的人脉断了才甘心!”是嬴锦廷的声音,我蹙眉,嬴郁郁干什么了,让他这么恼火。 “我干什么了,只不过让她上了几次报纸,你就心疼了?如果我真的‘一不小心’把她整死了,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啊!”原来每次见报都是她在背后折腾。 “你敢!”嬴锦廷吼道,继而又强压低了声线,“你给我安分一点,好好待在这里做你的嬴太太,至于她,不用你操心,只要你安分守己,她根本不会动摇你的地位。” “嬴郁郁,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对你构不成威胁。”那次凌晨,在山上,他只着一件单薄的开司米,拥着我冰凉的身体,在我耳边低语,现如今,对象换了,话,竟是大同小异的。 致命的好奇心2 想逃开,时间越久,就越没有力气再听下去,才挪了一步,嬴郁郁的声音又传来,心里到底还抱着一点幻想,伸出的脚又收回。 “我也想好好的过日子,我也想安分守己一点,但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们两个,除了结婚的那两年,你还会拿正眼看我,从你认识她后,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嬴哥哥,我当真让你这么讨厌吗?”她,似乎叫出了两人儿时的称呼,嬴锦廷许久都没有动静,就在我站得腿快麻的时候,男人才开口。 “你该知道我们之间只不过是……” “别,你别说出来,别说出来……”嬴郁郁的声音明显带了一丝哭腔,“给我留一点念想,留一点尊严吧,别对我那么残忍。” 我听见男人低叹一声,好久,里面的女人才止住了哭声,抽噎了一会儿,又道:“那个孽种你打算怎么办?” “嬴郁郁,收回你的话!”男人压下的怒气陡然徒增,冷硬地声音透过门传来,我竖起耳朵。 “收回也改变不了事实,那就是个孽种,你是要他以后管你叫爸爸呢还是舅舅?”阴冷的女声突然笑起来,冷冷地钻进我的心口,我踉跄一下,扶住门框,许久,都没有听见自己的呼吸。[.超多好看小说] “你敢跟她提一个字!”他没否认,而是警告嬴郁郁,他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不会,我怎么会那么傻,我不但不会跟她说,我还会经常去看她,你没空,我就陪她做胎教,喏,胎教的老师和地址我都找好了,在这儿呢,你看看。”脚步走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刺啦”一声。 “你撕吧,我还复印了一大堆呢,我巴不得这个孩子尽快生下来,好让大家看看这个不死就残的乱伦结果,你负我,我就要让你被全世界的人嗤笑,不,那还不止,最好是你心爱的女人,被全世界唾弃,那该多有意思,堂堂嬴氏总裁包养的女人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这则新闻,比以往柳棉絮被拍到的可精彩多了,哈哈哈,呃……”笑声猛然停止,紧接着是一个艰难沙哑的声音,“你掐吧,最好把我掐死,让那个女人看看,每天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有多狠心,咳……呃……” 越来越短促的声音从门扉传来,我惊得完全失去站立这个能力,整个身子突然撞在了门上,发出一声巨响,房里安静两秒后,门被人迅速从里面打开。 “絮絮。”嬴锦廷扶住我欲跌下的身子,惊讶地看着我,我发了狠,一把推开他,走到不停搂着脖子干咳的女人面前,“你什么意思,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手撑着穿,弯着身子,嘲讽地看着我,就是不语,我急火攻心,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死命地摇晃:“你说啊,你tmd的倒是给我说啊。”激烈得晃动不但没有使她松口,反而使我自己的脑子晕眩起来,我闭眼,想平息,奈何,怎么也睁不开来。 “絮絮!” ----------------------------------------- 三更了,没有收《夜色》的就收了吧! 罪恶的结晶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梦里,肚里的宝宝突然变成了好几个头的怪物,他被人绑在火柱上,在襁褓中扭动着小身子,哭声震天,周围的人都围着他大喊大叫,他们说,要烧死他,烧死孽种,要用火攻烧尽天底下一切脏污的东西。 大火蔓延,像有魔力般,慢慢地席上他瘦小的身子,要他一点点地尝尽痛苦的煎熬。 而我,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逐渐化为灰烬,嗓子,发不了声,眼睛,像被火烧过一样疼,最后,有一掊灰洒在我身上,他们狞笑着说,那是我宝宝的骨灰,瞬间,我的喉咙像被打通般,一下子喊叫出来…… “不!”一声长鸣过后,我猛地从床上惊醒,满头的冷汗,我抓着领子,气喘吁吁,身边递过一双纤细的手,我本能地握住,睁眼,适应满室的光亮。 “做恶梦了?” 我被声源吸引,看着突然出现的许沁羽:“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她反问,哀怨无比。闻言,我环顾下四周,竟然回来了,是在我自己的卧室里,厚重的窗帘掩盖了外面的天色,我问:“几点了?” “凌晨四点。”她说,无奈又极具戏剧效果地一皱鼻,“你看,我多命苦,又被call来伺候你。” 她俏皮的表情没有受到预期的效果,即刻刹住,叹了口气:“半夜三更被人从被子里硬挖起来的感觉真得很不好,容易短命的。” 我没有听进去她的话,自顾自道:“他呢?” “把我叫来就走了,具体行踪不清楚,你们又怎么了,你有了身孕,他还把你抛下,有点说不通啊?”她狐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缄默,她也知道撬不开我的嘴,作罢,将一个黄色的纸袋递到我手里:“你那天做的检查出来了,结果不容乐观。” “你倒是痛快。”我苦笑,抽出里面的文件,除了“淤血压迫视神经”以及该有的个人信息外,我一个字儿也看不懂,但却足够,收好,将它放入床头柜里。 “你怎么那么冷静,不担心的吗?” “你告诉我,我多久要瞎了。” “你……”她被我毫不在乎的语气刺激地结巴了下,“你都无所谓的吗?” 我垂眼,抚上肚子,低低地开口:“不是还有他吗?”有这么个罪恶的结晶在我都不怕,还怕什么眼睛瞎不瞎的问题。 许沁羽只道是我一心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舒了口气,拍拍我的肩:“你放宽心,好好待产,眼睛的事情我来解决,要是实在不行......” “不行就算了吧,瞎了也没事。”我打断她。 “那怎么行,别说我不同意,要是大boss知道了,只会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给你换上,真到了那天,小絮,你可要抵死不从啊!”许沁羽委屈地拉着我的衣服求道。 不姓洛,姓嬴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一声,只顾抚着肚子上的孩子。 宝宝,如果昨晚听到的是真的话,我该怎么不办,又该拿你怎么办? 不,不会的,不会是真的! 突然又想起那个梦,冷汗又自后背冒出,即便是真的,要受那种痛苦的人也是我,不该是他,我咬了唇,默默祈祷悲催的命运不要把我拉回永世不得轮回的地狱里去。 许是上帝也不忍心看我如此揪心,隔天,嬴郁郁就把我叫了出去。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这样下去,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她冷笑着“好意”提醒我。 “怎么,还真打算陪我去做胎教?” “我改主意了,既然你都听到了,我还费那份心思干嘛。”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那天的事,你总该给我个交代。” “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他,他可比我清楚。” “有时候问模凌两可的人比问一清二楚的人要好,至少她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而不会想着避重就轻地回答。” 她不语,嘴角向右翘起,仰着下巴,看着我,半天才说:“柳棉絮,我自认为什么都比你强,我出生名门,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有名气画家的女儿,毫无身家背景,没了你那张勾人魂魄的脸,你根本一无是处,可为什么我就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不甘心!” “是吗?”我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冷笑,“出声名门,你确定?” 被我戳中痛处,她脸一白,随即又恢复原来的润色:“不错,我是领养的又怎么样,但我从小接受的可是最好的教育,这些你能比吗?” 我失去耐心地敲敲桌面,对她道:“我来这里不是听你用肺说话的,你只要说我想听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你说了,我也会当放屁。” “你!”她猛得直起身子,脸上有被侮辱的难堪,很快,又冷静下来,轻呷了一口咖啡,终于进入正题,“你想知道什么?” 我对于她这种明知故问的伪装厌恶至极,拿起包,起身:“如果你无法说的话,我可以去问嬴锦廷,或许这样比较真实一点。”我也有想过,问他,可是,若真到了那一刻,那真是比死还难受。 让我问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该叫你什么,亦或是,我们的宝宝该叫你什么,无疑是在我撕裂的伤口上撒盐,我会被痛的死去活来,而他,必定也不好受。 “你母亲叫洛玖歌是吧。”身后的女子突然扔出一张牌,我顿下脚步,听她的后续,迟迟未见动静,我只好又返回。 “你可知道她嫁给你父亲前姓什么?” “姓什么?”我问,底下的手抓上贴身牛仔裤。 “嬴,她真实的名字叫嬴玖歌。” 纵使做好了准备,纵使知道她嘴里要吐出什么字来,我还是不收控制地发起冷来,头部神经跳动,眼前又盖了一层雾,我只好重重掐上自己的大腿,试图减弱袭来的恐惧感。 “还有呢?” “有这点还不够吗,这足以说明一切,你跟嬴是亲兄妹,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大嫂的。” 去她的大嫂,我真想把前面的水扑过去,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她简直就是恶魔,专门来看我笑话的恶魔。 稳了下心,我又道:“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喏。”她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很年轻,直发,桃花眼,匀称的身材,跟我皮夹里那张泛黄照片上的是同一人,她看我一副呆愣的样子,又道,“你可以去问你父亲,当年那段往事他也很清楚。” ---------------------------------------- 感谢“150785785”和“lianglifang”送的咖啡,让颗粒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精神大作。 这个女人,知道很多 心中一凛,猛然响起父亲曾经的叮嘱,脑子又如豁然开朗般敞亮。 父亲曾说过,让我不要见赢家二老,也避免让赢家二老见到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并没有反对我和嬴锦廷交往,我深知父亲爱我,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也许,嬴郁郁的话也不可信。 “你不信?”她见我脸上无动于衷的样子,接着又抛出一颗炸弹,这颗炸弹将我刚刚升起的希望炸得粉碎,“你也可以去问问邹会长,他会很乐意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腿长传来的刺痛并没有让我的眼睛舒服一点,反而更加模糊了,几乎有那么一瞬,我看见的世界是黑的,眼前没有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周围也没有来往的顾客。 “嬴郁郁,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 “几乎,差不多,都知道。”她笑,刻意制造出来的妩媚扭曲了那张清纯的小脸,“我有的是人可以调查你的一切,你之前的上报的事情也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嬴还是在乎我的,不然他不会放任我一次次把你推上绯闻的顶峰。” 她说地对,嬴锦廷到底是偏袒她的,不然每次都怎么会毫不在意地将登有我们绯闻的报纸拿开,只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他不是不能管,也不是懒得管,是他是不想管,不想管他的妻子。 绝望代替失望从底部漫上,我靠在沙发上,勉强支撑越来越昏沉的脑袋,不想继续跟她在此纠缠,不料又听她道:“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完整的故事的话,后天,后天你来‘悼红轩’,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我眯起眸子,想看清她的表情,她却以为我没听懂,“怎么,你不知道吗,‘悼红轩’现在是我在打理了,估计邹亦觉得我来剪裁赢来的效益不错吧,特意交给我打理,我可不像你,有了身孕,受不得累,我可是劳碌命啊,可是还得工作的。” 我对于她前脚还说自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后脚就立刻把自己说得那么凄惨的矛盾行为感到可笑万分,嬴郁郁,这个女人,实在不能引起我谈话的兴趣,一点也不能。 “你可真有意思,把我叫来,却先一步打发我。” 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悠闲地说:“我又不是机器,我也需要休息的,一会儿,妈睡醒午觉,我还得陪她去做spa。” “叫我来就是看你怎么欺负她的?”一袭白色休闲服的修长身影从暗处出来,视线投向窗外那个走得极慢的身影,良久,才转向位置上的女子。 嬴郁郁不以为然:“我有欺负她吗,她也没少拿话呛我,还是说你实在太宝贝了,随便说几句都让你心疼了?” 邹亦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拿起刚刚她喝过的杯子,杯口干净,没有一般女子会留下的唇印,嬴郁郁在那端听专心研究杯子的男子说:“把问题推给我就能解决了吗,既然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何必要我来替你收场。” “你以为我愿意?她明显不相信我,对着我心里设了好几道防线,你就不一样了,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绝对会相信你,况且,给你个机会重新得到她,不好吗?” 邹亦不语,有点厌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嬴郁郁也不恼,拿下巴点了下窗外还未走远的身影:“怀了孩子的女人就是虚弱,连走个路都不会了。” 度假村 才刚到下午的天,竟然黑了,还来得那么快,简直让我措手不及。 我没有心慌,似乎早料到一般,犹记得离这里五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很粗的柱子,我凭着感觉,尽量自然地走过去,可还是撞到了突然出现的人。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向来人道歉,说来奇怪,这么一撞,我又见到了光明,就像张晓被撞了一下,脑电波出来后莫名其妙穿越成马尔泰若曦一样,我离奇地又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光亮,然后,我抬头,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眼前的男人却刚好为我挡去一部分光。 “你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玻璃窗内依旧盯着我们的女子,“你和她?” “路过。”他一笔带过,“我送你回去。” “我有车。(.)” “你好像不是很舒服,还是我送你吧。”我想着要是一会儿开着开着就看不见了,到时候肚里的东西真的不用我费心怎么处理了,所以也就没有推脱,只是这车貌似又要露宿街头了,到底是跟错了主人。 车子没开出几米,我就开始嗜睡,一直睡到我醒来,睁眼,发现天又黑了,硬硬的车座变成了绵软的床铺,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连什么时候到家了也不知道。 手伸到旁边去够落地灯,却扑了个空,心下疑惑,再一摸床单,被褥,似乎都换了一种感觉,我忙下床,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阵茫然。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我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警惕出声:“谁?” “你醒了?”是邹亦,心募得放下,又听他道,“怎么光脚站在地上,这里凉,把鞋穿上。” 然后是“啪嗒”一声,我估计大概是拖鞋落地的声响,可我眼前一片乌黑,只好一边拿脚去触摸,一边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 “那你怎么不开灯?”我问,那头顿时没了声音。 我心中又开始隐隐有些发抖,白天走失的恐惧一接触到黑夜全部涌现了出来,如果有面镜子,我一定会看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失魂落魄地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站在满室光亮的房间里。 我在邹亦即将缓过神来的前一秒迅速转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紧跟其后,绕到我身前,我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现在一定望进了我死寂的眸子里。 “絮絮,你的眼睛?”他抖着声,貌似比我还紧张。 我也不瞒他,直接道:“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了视神经,看不见了。” 他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我只能凭着渐佳的听力判断出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有某一瞬间,似乎连呼吸声都是空的。 我想,他心里一定是难过的,于是我伸了伸手,想去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抓住,然后拖进怀里。 很紧,紧得我身上的肉都搅在了一起,我硬生生忍下来,听着他在我耳边似痛苦,似难过地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 我抚上他的背,拍了拍:“没事,会好的。”这句话,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他。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他松了手,稳了稳声线。 “咕噜”一声,我还没回答,肚子已经替我抗议了,估计是里面的小家伙都饿了,闻言,我们都笑了,笑过以后,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他带着我,把我一步步领向餐桌旁,这里似乎只有一层,从卧室到餐厅,没有楼梯,应该不是邹亦原来的住处。 “这里是哪?” “山区。” “你在山区还有房子?” “是伊囩会正在开发的度假村,这里算离城镇比较近的,环境不错,就是交通不便利,历史古迹倒挺多,开发一下,可以吸引来许多游客,效益应该不错。” ------------------------------------------- 三更完毕,大家给力收藏啊!关于剧情有啥想法不要吝啬哦,尽情在评论区畅所欲言哦! 背 我听他说着,手里多了一个碗,一副筷子,和一个勺子,邹亦将汤盛好端到我面前,又在我碗里夹了些菜,有股酸味,平时我不爱吃,但此时有了孩子闻起来倒是特别舒服,我想,他该是知晓的,而告诉他的人,也只有嬴郁郁,邹亦不至于简单到会相信上次嬴锦廷在医院里胡扯的话,这么些个月了,肚子始终平平,一般人总会看出端倪的。 勺子与碗碟摩擦出来的声音唤起了我的思绪,印象中,也有一人,为我这么细致地盛过汤,当时他还很小心亲自以嘴试温,待觉得可以了,才端给我,可是这个人的好,我现在却无福消受了。 眼眶又要没出息地泛红,我赶紧低下头,在他未发现前就刚才的话题调侃道:“我还以为伊囩会只是一心一意搞慈善,做善事呢,原来还是会收点利益的。[]” 邹亦轻笑:“没有利益就没有利润,伊囩会上上下下也有好几千人,加上旗下的一些艺术馆什么的,也有上万人了,不赚钱,光搞慈善,哪来那么多钱养活这些人。 我点头,他说得也对,这么个私立集团,光搞慈善,不求回报,当真要坐吃山空了。 吃了饭,他见我下午睡得多,邀我出去走走,我欣然答应。 山里的天气比城里的凉,一入夜,更是只有二十度左右,温差差了近半数,我只着一件半袖t恤,就拿了件邹亦的外套来披,长度,还行,但这宽度,差得有点远了,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邹亦却说有种慵懒的美,我被他逗得笑了,他没了声响,过了一会儿才说:“絮絮,你笑起来还是那么美。” 我既他之后,沉默了,想放眼看向别处,却是无力的黑暗,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对他道:“回去吧,我累了。” 古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尽管邹亦牵着我,我还是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险先跌倒,他拉了我几把,最后,放了我的手,在我愣在原地时,前面已有一个身躯俯低贴近我:“絮絮,上来,我背你。” 我忙摆首:“不要了,我一点点走就可以了。” “上来,再不回去,路就不好走了,你是要我们都困在山里吗?” 我一直处于黑暗中,自然不知道此时外面已经暗的不像话,本来出来的就晚,估计这会儿也快接近十点了,我只好放弃抵抗,乖乖趴在他背上。 托起我的那一刻,他满足地笑了,活像个大孩子,我有点恼,一拳打在他背上,嗔怒道:“笑什么?” “絮絮,你可真轻。” “我还轻呢?都一百斤了。” “你这个身高一百斤跟个竹竿似的,不好。” “我觉得好就行了,要你多事。” “好好,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行了吧,小祖宗。” 我闹,他笑,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年代,没有背叛,没有离开,没有空置了的四年,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甜蜜,甜蜜的很不真实。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阵阵笑声下,是颗空落落的心。 -------------------------------------------- 1、话说,木有推荐的日子都是一更,汗!有需要加更的亲们请踊跃举手,表潜水! 2、话说,接下来的文文估计都木有温馨的哦!虐不虐俺说不准,俺是觉得一般一般,全国第三,你们说了算! 佛说【求包养】 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拉上的窗帘将满室的光亮迎了进来,我双手捂脸,深吸一口气,再放开,还是一片亮堂,竟然又看得见了,只是没有那么清晰,但也不妨碍日常生活。 客厅里,邹亦正在准备早点,他见我出来,眼底不再浑浊,惊得摔了碗筷,跑来,喜道:“絮絮,你又看见了?” “嗯,老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瞎了吧。” “乌鸦嘴。”他寒了脸,将我拉至桌子旁。 “这是你爱吃的汤包,这是鱼片粥,还有橄榄菜……”我看着不停忙碌的邹亦,眼里一阵泛涩,打断他,“你一会儿就送我回去吧。” 他没有搭理我,继续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我放大了声音:“我知道你听到了。” 他终于合了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不想让你回去。” “那你想把我留到什么时候?” “昨晚,我们不是挺好的吗,一起散步,一起回来。”他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絮絮,昨晚美好的让我以为又回到了从前,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回来吧,絮絮,好不好。” 他眼里盛满了希冀,我不忍看,到底是不一样了,怎么还能回去,曾几何时,他竟变得如此执着。 “算了吧,邹亦,裴婕很好,她很喜欢你,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她。” 闻言,男子收回了手,双手一把拍在桌面上,喊道:“可她不是你!她是很好,这些年,她跟在我身边我看得出来,但是她不是你,不是你,让我怎么接受?” 我咽了口唾沫,抓紧手中的筷子:“只是时间问题,时间一长你可以的。” “不可以!”他情绪激动,一把将面前的餐具挥到地上,惊得我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看着我眸里的慌张,终于平静了点,抚上额际,喘着粗气说:“絮絮,你该是知道的,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深了,时间是冲不淡的,你要让我接受她,首先就该让我忘了你。” 我叹了一口气,隔着餐桌和凌乱的餐具食物对他说:“邹亦,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佛陀住世时,梵志左手拿合欢,右手拿梧桐花来供养佛。 佛说:‘放下著。’ 梵志于是放下左手一株花。 佛又召他:‘放下著。’ 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 然而,佛接着召他:‘放下著。’ 这时梵志说:‘我已两手空空,没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现在你要我放下什么?’ 佛说:‘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的花,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这些统统放下,再没有什么了,你将从生死桎梏中解脱出来。’ 梵志这才了解佛陀放下的道理。” 缓缓道完后,彼此眼神交汇,在空气中静默了会儿。 他硬是扯出一抹苍凉的笑来:“《五灯会元》。” 我知道,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若是昨天以前,你这么说了,我也许就“除六根”了,但今天,我把你带来,就没想过再让你回到他身边去。”他的声音募得变冷,身子绕过阻隔我们的餐桌,扣住我的手,将我拖向房间。 --------------------------------------- 拖去房间要干什么鸟,表想歪哦!吼吼! 拖去房间干什么不重要,重要滴事收藏啊,同志们! 发狠的吻【二求包养】 偌大的卧室里,满室的光亮,以至于我能清楚地看到压在我身上的男子眼底烧起的火光。[.超多好看小说] 我见过淡若清莲的邹亦,也见过濒临爆发的邹亦,就是没见过如此危险的邹亦,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我撕裂。 我想挪动身体,却被他压得死死的,动不了分毫,麻了腿,连骨骼都在钝痛。 他红着眼,喘着气,用似看情人,又似看仇人的复杂眼神盯着我:“絮絮,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最想伤害的人也是你。” 我心悸,听着他前后矛盾的话打了个颤。 “你怕我?”他问,眼底的痛意让我心惊。 这个时候,我除了摇头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呵呵。”他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睛几乎不眨地盯着我,比女人还美的修长右手顺着我衣服上的曲线,一点一点地划下,我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手放到了我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犹如对待至宝一般。 “男孩还是女孩?” “还太小,看不出。” “你要留着他?”他问。 我学他,将手放于他之上,让他带着我的手轻抚肚子里的宝宝,而后锁住他的视线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留着他,为什么你知道得那么多,你跟嬴郁郁,你们俩个到底在玩什么?” “你别问。[]”他突然起身,松开我,颓然地揉揉头发,“找个时间把他打了。” 我悲戚道:“我不会打的,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打的。” 他侧头:“你别傻了,打了他,我们重新开始,我会照顾你,以后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稀罕!”我咆哮,他将嘴唇抿成一条线,胸口急剧地起伏,同个瞬间,在我还未作出一点反应时他重又扑上来。 这一次他不只限于跟我对视,所有的悲愤化作了熊熊的欲火,唇间一阵刺痛,他咬得极狠,似发泄般啃着娇嫩的唇瓣,我吃痛,伸手推他,抬腿踹他,只一个动作,他就将我整个人牢牢固定住。 他没有嬴锦廷结实,却也十分有力,唇齿摩擦间,有血腥味传来,我猛然觉得邹亦发起狠来丝毫不比嬴锦廷逊色,那种要将我拆吞入复地决绝,让我的心陡然升起惧意。 他,第一次,给了我一种恐惧的感觉。 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我被他桎梏住了头,被动地承受他的火气,他把全身重量压在我身上的同时,却也顾及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顺着他,停止无谓的挣扎,热切地迎上他灵活的唇舌,身上的躯体一震,继而松了我的四肢,转而捧起我的脸,唇舌之间进行更进一步的抵死纠缠,我趁他抬起身子避免压住孩子的空隙间,曲起腿,膝盖重重地顶向他抬起的小腹。 “嗯!”他闷哼,齿下用力,唇瓣上立刻有些微血迹淌过,我见他仍不放手,在他伸手来抓我双腿之前,又是重重一踹,这次,身上的重量陡然减轻,邹亦身子不稳,差点跌下床。 我从床上狼狈地爬起来,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看着床尾那个满头大汗,死死盯着我的男子。 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一圈后,看向他捂着胸腔下方的手,猛然发现他的脸色白的可怕,苍白的唇上挂着一滴血珠,竟滋生出一丝妖媚来。 ------------------------------------------- 作者又开始嘴碎:话说,俺灰常稀罕小邹子,乃们勒??????? 病痛【三求包养】 “药在哪里?”我喘着气,急得满头大汗。 “在……包里,客厅。” 我不顾凌乱的发丝,跌跌撞撞地拉开门,跑向客厅,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一顿乱找,发现好多小瓶子,小盒子,不知道他该吃哪一罐,干脆一齐捧了去。 邹亦手抖得几乎拿不稳一个药瓶,倒了好几次,却将药丸全撒了出去,躺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 我觉得眼睛刺得厉害,颤着声问:“几片?” “六。”他回答,虚脱地就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我赶紧拾起六片,拿起纸巾擦了擦,让他张了嘴,和着水吞下。 “还有……这个三片,这个也是六片,这些个……每盒一片。(.好看的小说)”他在一旁指指点点,我一个一个地替他拆,好几次,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怎么会那么多,不是胃病吗,怎么会有那么多药。 脑子像被劈过一样想起那天在医院来不及听的话,趁他仰头吞药的瞬间,随便拿起一盒,刚刚劈到脑门的闪电哗啦一下通过四肢百骸。 盒子上的小字顿时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那刺目的两个字:胃癌。 他吃完药,见我一副瘫痪的摸样,面色一僵,忙收了地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我一把拉住他正在忙活的手:“早期还是晚期?”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只跟我说了句“没事”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怎么可以没事,怎么能没事!”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力道用得大了,我都能感觉骨骼撞击到地板上发出的震颤,拼命平复心口的气息,问,“做了放疗,化疗没?” “没那么严重,不用。” “那手术呢?” 他不语,我心中像憋了一团火一样难受。 “邹亦,你是铁了心不想活了是吗?” 他没了精力,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苦笑:“我活不了过久了,何必受那些苦。” “你放屁!”他张着嘴,怔愣地看着我,我直起身子,扳住他的肩,“我们不放弃好不好,我们去医院好好治病,嗯?” 这次,换他将我的手拉下来,拿在手心里翻看了好一会儿竟然笑了:“絮絮,照你的手相看,你是个有福的人,我借着你的福气多活几天也是好的。” 我听着他自暴自弃的话一时急火攻心,刚想开口,邹亦的手机响了。 他接完后,神色凝重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 “去哪?” 坐在他的车里,我还死命握着那部早已没电的手机,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行人,车辆,心乱如麻。 几乎是第一时间跳下车,冲到手术室,我看着站着的一干众人,目光在掠过靠墙而立的男人时,心中微微一荡,别开视线,朝安姨走去:“爸爸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 “是我不好,我没看好他,阳台的栏杆经久未修,松了螺丝,你爸爸在那乘凉,坐着坐着就……”未完,她早已泣不成声。 ---------------------------------------- 这次不嘴碎了,有目共睹的哟,俺木有嘴碎哦! 希望渺茫 “进去……进去多久了?” “有一个晚上了。” 我靠在墙壁上,邹亦挨着我,嬴锦廷就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两个。 我知道,从我进来,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我,有好几次,我都好像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可是每每念头一起,又硬生生地被自己给压下去,我如此眷恋他,却只能拼命克制着自己。 我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偶尔让视线放肆地游离到他的脚上,然后在快要失控前,马上拉回来,如此反复,等到手术灯一灭,手术室门一开,我的精神已频临崩溃。 “沁羽,我爸爸怎么样了?”走在前头的医生一摘口罩,我立刻迎了上去。 “情况不容乐观,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能不能醒还不一定,你要做好长期入院的打算。” 我的心放下又拉起,看着父亲被护士从门里推出来,刚刚经历了一场与死神较量的中年男子显得很憔悴,眼睛紧闭着,脸上死灰一样白,整个生命就靠一个氧气罩维持着。 我上前,拉起他瘦骨嶙峋的手,喃喃着:“爸爸,你要勇敢点,快点醒过来。” 许沁羽拍拍我的肩,将我拉开:“先让她们把他送到加护病房。” 病床越驶越远,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像父亲马上要消失一样。 “小絮,我先过去,照顾你爸爸。”安姨对我道。 我点头,整个人绵软无力,硬是撑着一口气站在那里,嬴锦廷过来,将我拉到怀里,什么话也没说,带着我往外走。 我拉着他的衣袖制止:“我要留下来。” “不需要。”他很果断地拒绝。 “那是我爸爸。”我几乎要向他乞求。 “有安姨和沁羽在,你大可以放心,让你爸爸好好休息,你一个孕妇,不能帮忙反而还要给人添乱,给我回家待着去。” 我还想反驳,在对上他充满血丝的眸子时噤了声,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一整夜吗? 经过邹亦身边的时候,空置的手臂被他拉住,嬴锦廷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邹会长这是想干什么?”我置于他的怀中,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冷气,他在生气,我知道。 “絮絮,跟我走。”他将视线对向我,见我不语又道,“你还想跟着他吗,到现在你还要跟着他!” 嬴锦廷重重扯了我,邹亦的手拉的很紧,他这一扯,我疼得头皮都在发麻。 “邹会长管太多了吧,呆了两个晚上还不够,还要来纠缠,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操心。”说完,还不等他有反应,箍紧我疾步步出医院。 人就被他塞进了车里,我看着他疲惫的侧脸,抚上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说:“我来开吧。” “不用。”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将我放到家里后,驱车赶去了公司。 我睡了个午觉,醒来后,手机充满了电,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嬴郁郁问我是不是害怕知道真相,所以才没去,我没回她,直接将短信删了,握了会儿手机,又顺便给许沁羽打了电话,确认一下邹亦的病情。 “是胃低分化腺癌,恶性,印戒细胞癌对放化疗都不敏感,病人会比较痛苦,术后三到五年的存活率很低,痊愈的几率是十万分之一。” “真有那么难?” “主要看病人,病人要是消迹抵抗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他以前一直当胃病在打理,等发现是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分化得很低,要治愈,真得不太可能,只能靠药物维持,但也撑不了几年。”似乎也替他感到惋惜,她在那端很轻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劝劝他,多活几年也是好的。” -------------------------------------- 晚上还要一更,请果断收藏。 他不在乎,我在乎 挂了电话,我一阵难过,父亲还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邹亦身患重症,菲菲的订婚吹了,小令又负气离开,就连我,也陷入我如此尴尬的境地。(.好看的小说) 所有的事缠在一块儿,在这个夏季,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身边唯一可以寻求温暖的地方如今也变得遥不可及,整个世界好似突然就剩下我一人,剩我一人,在没有人烟的大街上晃荡,什么声音也没有,冷清,孤寂漫遍了全身。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蜷着身子缩在床上,身上没盖东西,冷气呼呼地吹着,裸露在外面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过来抱我的时候,我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他当下没了动作,起身去浴室梳洗完后,又躺了上来,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我越过他的身体看向窗外,帘子已被拉上,屋里很暗,却没有完全被黑暗吞噬,洗手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我记得他喜暗,晚上睡觉见不得一点光,我爱喝水,往往到了晚上,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这样的结果导致半夜总是要起来上厕所。 即便对这个房子了若指掌,我还是会被这里的一双拖鞋,那里的一把椅子给绊得踉跄。 惊醒过他好几次,此后,他就会在厕所给我留一盏灯,那一片小小的澄黄总会引着我突破黑暗,我没有再绊过一次,而他,似乎有预感般,每次还是会醒来,然后,在我重新爬到床上的那一刻再将我圈入怀里,伴着似醒未醒的鼻音,嘟哝一句:“下次别喝那么多水了。(.无弹窗广告)” 往日的情景一再浮现,总能打掉我刚刚竖立起来的心墙,我承认我是个没用的人,别人对我的一丁点儿好我都能感动的稀里哗啦,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内心,早已波涛翻滚。 我不是一个喜欢随时随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人,我早已习惯将事情压在心里,等它慢慢发酵,然后烂掉,眼前有件事也是如此的,我无法再继续放任自己下去,因为那是一条生命,是一条与我血脉相连的生命。 我将身上的被子拉开,拿起他放在一边的右手,握了一会儿,这才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悬着一颗心问他:“你告诉我,他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他被我抓得紧紧的,不能移动分毫,反问我:“如果我说不能呢,你是不是要打掉他?” 几乎我一瞬间,我被他这种模凌两可的回答激得溃不成军,只能抓住他的手,将所有的无助寄托在他的皮肉里。 “别这么说,你知道的,你这么说,我很难受。” 他轻叹,抽出手。 我顿时像浮萍般,失去了依靠,慌了神。 他又重新将我圈抱起来,吻了吻我的发顶:“她说的是真是假,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我猛点头,脑袋磕到他下巴上,他也没阻止,又说,“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在乎呢?” “你。”我侧头,避过他的下巴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能感到他周身的温度在慢慢下降,然后我听他道;“这个孩子跟我什么关系,我们俩什么关系,我一点儿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他是我跟你的孩子,是你要为我生的孩子。” 不可不说,他又一次打进了我的心房,如果没有那晚,如果我们之间单纯的只是男女关系,在听到他说那番话后,我会感动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可是现在,我才感动不到一秒,又被无穷无尽的绝望所淹没,他不在乎,我在乎,我不能不在乎我的孩子是个乱伦的结果,我会崩溃的,会崩溃的。 ---------------------------------------- 希望每位亲都是带着愉悦的心情来看文的!各位晚上好! 你好可怕 于是,下一秒,我就猛地挣脱了他,起身,下床,他呆愣,没抓住我,跟着我下去,见我一股脑儿地往外冲,探手一把按住被我拉开的门,突然好像意识到一点阻隔,忙松了手,抽出我的手来,放在掌心上轻呵:“疼不疼?” 我看着被门板夹得通红的手指,感受着来自指端的热气,心中一热,好享受此刻的温情啊,只要他为我多驻足一会儿,就算被夹百次千次我也甘愿。 然,梦终究是会破的,我狠下心,从他手里抽回手指,低沉着声音开口:“别吹了。” 没了他嘴里的热气,我竟然觉得指尖刚刚被忽视的痛意让人无法人生,真是矫情,我暗骂自己。 他把我困在门和他身体之间,眼里的光很热,他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见我平静得可怕,说:“絮絮,她的话,不可以全信。” 不可以全信,那是代表还有信的部分不是吗? 我敛下眸子,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拿起来贴近小腹。 “他,到底该叫你什么?”我看着他,很平静得问出口,就像在大街上拉了个陌生人问路一样。 肚子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他的手放在上面,隔着薄薄的夏季睡衣,烫了我的身子,手,颓然无力地放下,我嘴角扯出一抹令人心惊的笑,转身,出门,才走了几步,他就从后面一把将我揽住,急切的声音响起:“絮絮,你别急,别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从现在开始,他跟你无关,你不必纠结他该喊你什么,因为我不会给他这个权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有这么清冷的声音,这个声音已经切入骨髓地伤到了我自己,他,应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果然,他抓住我的肩,将我转过身来,目光紧紧锁住我:“你到底想做什么,真的要打掉?” “不做什么,就是想结束这段不伦的关系。” “你!”他气结,抓住我肩的手不断收紧,“想结束,想也别想。” “好啊,那你告诉我嬴郁郁说得是假的,她说得是假的,我们不是兄妹,不是兄妹,你说啊,你说啊!”抛弃理智,我撕心裂肺地冲他喊,声音之响震碎了我的心。 “好,我说,我们不是什么该死的兄妹,那个女人在发疯,行了吧?” 心底最后一丝希冀被他敷衍的话无情地覆灭,我宁可他说是,也不愿意他通过否定另一个女人来告诉我,他怎么可以这么一意孤行,为了自己的私欲,执意留下这个罪恶。 我摇摇头,竟甩下几滴泪珠来,我不顾指尖的疼痛,死命地抓上门把,直至手里的骨节凸起,肤色变青。 “嬴锦廷,你好可怕,你好可怕,嬴郁郁说得对,你是真的狠心,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明知道,却不阻止,竟然还理所当然地让我为你生孩子,带我逛婴幼儿店,布置婴儿房,你就不怕,怕他生出来是个缺胳膊断腿或者智力不全的怪物吗?” 泛黄的记忆 听了我的话,嬴锦廷全身的血液都快爆裂,蓝眸洒了血,即将失控,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以前的那个喜欢折磨我的嬴锦廷又回来了。 我在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前,迅速拉开门,疾步出去。 “你去哪?”身后的声音似来自幽冥地狱般恐怖,我抓紧衣服,头也不回:“回家给爸爸整理点东西,这几天我都会在医院。” 幸好,他没追出来,我长吁了口气,接着迎接满心的失望。 大街上,我一身睡衣,披散着头发,像个女鬼将车开得飞快,油门一踩到底,丝毫不给自己留点余地。 幸亏老头垂怜我,没有再给我出难题,让我顺利地到了小区楼下。 原本应该亮堂的屋子,此时暗的可怕,没有打冷气,开门的瞬间,热气迎面而来。 我伸手,触到一旁的开关,按下,室内顿时大亮。 门口放着几双鞋,桌上还有几副碗筷,客厅里,垃圾桶里的垃圾满得快要溢出来了,沙发上,还有一条毯子,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天前,这个家还有两个生命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着空气。 迅速将屋子打扫了一遍,保持了原来干净整洁的模样,让它安安静静地等着主人归来。 阳台里,搁置着一把轮椅,栏杆断得七零八落,有几根垂在屋里,有几根伸了出去,悬在半空中,父亲,就是在这么惊险的地方掉下去的,他该有多疼,我不禁蹲下身子,捂唇,憋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哽咽声,平息了一会儿,才将轮椅推进屋里。 父亲大多是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的,我小时候,他喜欢穿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干净白t恤坐在客厅的木椅上作画,大大的调色盘里填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他却鲜少把颜料沾到身上,他总是很谨慎得不出一点差错。 我将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拿出来叠好,放进一旁的小皮箱里,等全部收拾妥当后,我伸手关柜门,却在它即将合上的瞬间,瞥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体。 东西虽小,但有点沉,是个保险柜。 幸亏它用的是按键式密码,我根据记忆里的几个数字,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它,没有悬念,母亲的生日。 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个小盒子,没有落灰,应该有人经常拿来翻看,而这个人只能是父亲。 保险柜里还有一把小钥匙,我用它打开了小盒子,里面都是些泛黄的照片和信纸。 随便拿起一张,嘴角就是一抹笑意,是两人当年通信的内容,字里行间包含着浓浓的温情。 刚劲的笔迹,青涩的文字,不是父亲的风格,竟是出自一个年轻女子之手。 我不得不暗叹母亲书法的造诣,走得路线倒像男子,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也是用这种遒劲的笔法书写的,我有几次在书房里看到过。 很像,很像嬴锦廷的笔迹,又不似他的那么有力,心中一凛,拿开这些信纸,朝底下翻去。 一张张的照片,都是父亲和母亲的合影,地点大多是在某些江南小镇,看来,他们应该去过不少地方。 ------------------------------------ 亲们给力的话,颗粒会义不容辞的加更的! 兄妹 照片上的女子清纯动人,男子俊逸潇洒,组合在一起,确实是一对璧人。 照片一张张重叠着搁置到指尖,等到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重量逐渐增加时,我才发现已经到了最后一张。 这张明显和之前几张不同,女主还是同一个,男主,已经换了人。 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面部轮廓刚毅,五官突出,组合得近乎完美,如果不是我见过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嬴郁郁癫狂的话,如果不是母亲那快和嬴锦廷相似到一块儿去的笔记,我真得会觉得这个男人比起我父亲来,更配得上我母亲。 年轻女子巧笑嫣然,双手抱着男人的手臂,整个头靠在他肩上,十分亲昵,比她略年长几岁的男人双目含笑,看着镜头,无限暖意摄人心怀。 刚刚还紧紧夹着照片的两指突然一抖,我顺势滑到地上,照片撒在我的膝头,脚踝处,凌乱了一地。 “三月三十一日,馨晖园……”鲜艳滴水的麦秆菊,墓前的那个背影,是他。 “我曾经有个很疼爱的妹妹,她也很听话……”他有个妹妹,嬴锦廷的爸爸有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就是我母亲,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他会帮我,他会帮小令,他看到我没有一丝敌意,只有割不断的柔情,只因为我是他妹妹的女儿。 所以的支撑点,所有仅存的希望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我在地上坐了好久,明明是夏季,明明没有开冷气,我却还要蜷缩着抱着自己才能抵抗那彻骨的寒意。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原来即便知道幸福不是唾手可得的,即便知道要学会付出,幸福还是不会来敲你的门,它,溜得好快。 将东西收拾好,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就像从未有人动过一样,又从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才出门。 “小絮,你来了。”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安姨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心中不由得一暖。 或许她对我们来说只是中途出现的一位看护,我也曾经为她的多嘴多舌而发过火,但她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看护,此刻看她眼睛红肿的样子,我不忍道:“我给爸爸送点换洗的衣服过来,安姨,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看会儿。”她点了点头,轻轻带上门。 我放下手里的包包,从浴室打了点水,轻柔地替他擦拭着手。 “爸爸,既然您什么都知道,您为什么不拦着我。”说完,我自己又开始自嘲,“您怎么没劝过我,您有叫我离开他的,是我不听话,是我贪恋一时的温暖,如果我早听您的,也许就不至于到今天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您为什么不逼我离开他呢,如果您当初硬逼着我,或许……”话到此,竟说不下去了,就算父亲逼我又如何呢,怕是以我的性子,依旧会一意孤行吧。 那一晚,我睡在陪护小床上,抚着肚子里不该出现的宝宝,独自睁眼到天亮。 早上,安姨来接我的班,看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忙叫我快去休息,可我哪肯,怎么放心得下父亲,安姨就拿我肚子里宝宝来劝我,我想要是她知道我现在巴不得他掉,她会不会以为我疯了。 我想我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本不该出现的柳棉令。 只是事实证明我没有,因为我手上的剧痛提醒着我,他是真的回来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爸爸的?”他捏着我的手问我,发丝凌乱,双眼血红,怕是连夜赶着回来的。 ------------------------------------------ 来点收藏啦,来点评论啦,来点咖啡啦,来点鲜花啦,来点荷包啦,统统都来一点啦,颗粒明天就多更点。 you*have*my*word 把孩子拿掉吧 “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该说对不起的人现在躺在那里,你呢,只顾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一个月也不见得回家一次,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现在躺在那里的男人吗?”他吼着,双眼喷着火。 安姨上前来拉他:“小令,你先放开小絮,跟小絮没关系,她怎么会想自己的父亲有事呢?” “怎么会想?我看她巴不得我和爸爸全都在她眼皮底下消失,这样她可以继续我行我素,不用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被他尖利的话刺激得胸口一阵阵泛疼,忍不住质问。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每天好好陪着父亲,他至于从栏杆上掉下去吗,柳棉絮,父母是用来孝敬的,何况爸爸身体还不好,你偶尔想起他了,就回次家,不想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让爸爸怎么想,他该有多孤独啊!” 我被他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孝道,我不好,才会害父亲昏迷不醒。 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如果这样他能解气,父亲能醒过来,手就算被他捏残了,我也不会吭一声的。 “小令,你放开她。”随后进门的邹亦见柳棉令紧紧地箍着我,忙去掰他的手,而他仿若未闻,甚至连头也没抬,目光如死寂的河水盯着我。 “小令,你快放开,你姐姐怀孕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邹亦放话,柳棉令的脸上终于松动了一下,“怀孕?” 邹亦趁机拉过我,拿起我的手问:“痛不痛?” 他的一句痛不痛立刻让我想到了嬴锦廷,想到昨晚他还捧着我的手指呵气的神情,所有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我趁他专注于我的手上血红的指印时一把推开他,向楼下没命地跑去,眼泪哗哗地流,顺着脸颊没入脖子,多得就快浸透胸前的衣服。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我抱膝蹲下,无助地把脸埋在里面,无声地流泪。 什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慢慢停下,然后迈开,很小心地朝我走来,感觉前面有个人影,在他手放到我背上的那一刻,我扑进了那人的怀里,不想再继续压抑自己,哭得不能自己。 “不哭,絮絮,不哭了。”他像安慰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抚着。 我抓紧他的衣服,在他怀里哽咽道:“邹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看见了……看见妈妈和嬴伯父一起拍的照片,他们是兄妹……他们真的是兄妹,你告诉我啊,我该怎么办!” “别哭,别哭,你哭得我心口都疼了。”他席地而坐,将我圈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说,“把孩子拿掉吧。” 把孩子拿掉吧,把孩子拿掉吧,把孩子拿掉吧…… 这句话像个魔咒般深入我的脑子,把该除的不该除的想法统统除去,徒留下空白……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我又躺在了陌生的床上,这次,我却认识,这里是“格兰”。 ----------------------------------------- 晚上见! 阁楼 两次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我还是有点不自在的,于是在精神开始抵触时,忙跳下了床。[.超多好看小说] 床边有双拖鞋,竟是女式的,我没想那么多,直接套在脚上。 邹亦似乎不在家,整个房子很安静,我本想直接离开的,但楼上楼下晃荡了一圈,也没发现我的包包,只好坐在沙发上干等。 他的房子东西很多,倒也整齐,每样东西都以他的眼光放在合理的位置上,大多是艺术品,我不敢随便乱碰,怕手一犯贱就是好几百万,到时候即使他不让我赔我也过意不去,倒不是说怕欠他人情,而是破坏艺术品着实让人觉得有点可耻。(.无弹窗广告) 就这么坐着,眼睛竟又慢慢抽拢,当了孕妇后,像永远睡不够似的,我只好起来,到处瞎逛,借此打跑瞌睡虫。 邹亦的这栋别墅和“万巷”的那栋比要多了一个阁楼,一个人住那么大的一个房子,应该会很寂寞吧,我一边想着脚步已经踏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 我在这里转悠几圈都没发现应该出现在他家的绘画工具,我估计着应该就放在阁楼里。 果然,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高级颜料的香味,整个阁楼很暗,一点光也没有,我在墙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关,幸好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才让我踱步到了一扇小窗户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午后的阳光洒了进来,我闭了眼,觉得这个小小的玻璃窗里透过的光亮甚是舒服。 享受了会儿难得的惬意,我转身,看到满屋的画作傻了眼。 面积有限的阁楼,上上下下,从墙壁到顶上,全是画,就连地板上也放了几张,乍看下去,竟有种凌乱的美。 这倒不是最震撼我的,最震撼的是每幅画上都是同一个女人,很年轻,应该是个少妇,不是很漂亮,却分外端庄,有种娴静的美,这样的女子,不动的姿态才最吸引人眼球。 尽管有这种独特的美态,但每幅的眼睛里都有化不尽的愁思,让我不由得肆意猜想,这个女子到底遭遇着怎样的苦痛。 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我像窥探到别人的隐私般,惶惶不安,那脚步声在门外停了几秒才推门而进,那几秒让我像做贼般心虚。 进门的男子看见我,茶眸里竟闪过一丝狠戾,特别是看到地上的画作上还有一个脚印时,他的脸色变了变,我的脊背有点发凉,忙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来拉窗帘,不小心踩到的。” 几乎是两三秒内,他又恢复如常:“没关系,以后不要上来了,这里乱,我也很久没来了。” 我状似听话地点头,心里却打着擂鼓,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由于父亲的关系,我对颜料的香味很是敏感,刚刚闻到的那种,应该是几个小时前留下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实话,但他进来时的神态着实让我打心底害怕,于是我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先他一步下楼,走到沙发前,看到一黑色物体,惊奇地拿起来:“刚刚还没在这里的?” 他将塑料袋里的饭菜拿出来,招呼我到桌前道:“你一天没吃饭,我怕你醒来一声不响地走了,就特地拿了你的包,这样你就走不了了,家里没什么食材,我怕你饿着,所以就带了外卖回来。” 我了然,觉得刚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邹亦,还是那个温雅的男子,细心又体贴。 植物人 “别发呆了,快过来吃。”他招手,有窸窣的开门声传来,我欲贴上椅子的屁股又脱离了开去。 开门进来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干练又精神,黑框下的眼镜在对上我的瞬间一怔愣,继而又恢复了冷静:“柳棉絮,好巧啊。” 我对她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方式一笑置之,低头瞅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突然就觉得今天是没福气享受邹亦不知从哪里买来的美食了。 “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我耽误的时候够久了。” “絮絮,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说。”邹亦似乎没料到她会来,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一面挽留我,一面对裴婕道,“小婕你也过来吃吧。” 裴婕低低地应了声,迈着步子过来,手刚把上椅子,整个人却如凝固般,一动不动。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地面,一抹蓝色跌入眼里,了然。 钥匙,小婕,拖鞋,俨然,她已经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什么都不言而喻,看来无论如何,今天这顿饭是怎么也吃不了了。 “还是你们吃吧,我不放心爸爸,我想去医院看看。” “那,我送你。”邹亦说着,起身,我看见裴婕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忙拒绝:“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迅速地给他使了个颜色,“你还是回去吃饭吧,还有,你的胃不好,记得吃药,我还是那句话,别放弃。[]”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裴婕,见她难得露出不知所云的表情,想着显然她应该还不知道,只将邹亦的病当成普通胃病了吧。 出了别墅,我倒是一身轻松,想着刚才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一直放在包里的那副耳环放到了鞋柜上,心里有点释然,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要,也许是自我安慰吧,他的身边有了裴婕,而她应该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再一次踏进医院,安姨和小令都在,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小令坐在椅子上,目光黯淡,下巴上的胡渣似乎也被憔悴带了出来。 来之前,许沁羽把我单独叫去过,尽管她一再强调希望还是会有的,我依然被“植物人”三个字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才五十几岁,就要这么永远躺在那里了吗,现实未免太过残忍,他的儿子和女儿甚至没有好好地孝顺过他一天,他就已被判了死刑。 而小令,安姨,我,都要抱着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每天守着他,盼望有哪一天,他可以睁开那双闭得太久的眸子,重新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那样未免太过于残酷。 在许沁羽没看见的角落里,我迅速拿手指抹了一下眼角,拜托她:“别告诉他们,别告诉任何人。” “你要一个人扛?”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爸爸,两个人,够了,何必徒增不必要的伤感。” 她最后只是安慰性地拍拍我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她明白,什么也没有比父亲醒来更能安慰我。 安静的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很突兀的“咕噜”声,我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安姨侧头:“小絮,你还没吃过饭吧。” “我不是很饿。” “瞎说,我年纪还没大到耳背,都是怀了孩子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知道体恤自己的身子,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去做点饭菜带过来,顺便给小令也带一点。” “不用了,安姨,我带她出去吃。”柳棉令快速从椅子上起身,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 又是一声姐 饭是在附近的小餐馆解决的,期间,柳棉令只动了几筷子,而我,在他的注视下,机械地往嘴角扒着饭,吃得急了,呛了一次,咳个半死,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自己憋红的脸。[.超多好看小说] 然后,从对面伸过来一只血色暗淡的手:“有人跟你抢吗,吃那么急。” 我听着他别扭的话,知他的气应该消了一半了,忙讨好地接过那杯茶水喝下,急切得仿佛那就是琼浆玉露。 饱了肚子,没有立即回医院,我们两个如儿时的每一次一样,挨着,在亮着灯光的街头闲散地走着。 “你说吧,爸爸到底怎么样了?”他问,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目光投向远处来来往往的情侣,若有所思。 “没什么。”我说得不快不慢,语速正常,很是自然,他没有信,“你从出租车上下来到走进病房,一共用了30分钟的时间,进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期间,你干什么去了,无非去找主治医生了,昏迷不醒,有待观察,哼,你骗骗安姨就行了,骗我,还需要再下一番功夫。” 我以为他已经完全无视我了,却不知他的目光还是会围着我转,尽管或许他是伫立窗前的时候无意中瞥到的,我的心里还是雀跃的。[.超多好看小说] 而此时,我也知道,瞒不过他,小令从小就这么聪明,更有一双会看透人心的眼睛,我瞒着他,本来就忐忑,这下被戳穿了,心里反倒舒了一口气,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有人陪我分担的,而当这个人是柳棉令时,我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 “沁羽说……”转念一想,他应该是不认识的,于是解释道,“就是爸爸的主治医生,她说,很有可能是,植物人。” 迈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他问:“确定了吗?” “确定了。” 他又重提起了脚步,说:“姐,你要坚强。” 那一刻,我有种心口被狠狠撕裂的感觉,脚被灌了铅,抬不动,我拉住他的衣服:“小令,能不能别这样,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可以吗?” 他任我抓着,不作任何动作,这相似的一幕又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万巷”,嬴郁郁也是这么在沙发上挨着嬴锦廷,而那个男人,亦是不放开,不接受,后来,她主动跟嬴锦廷搭讪,他仍旧一副仿若未闻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在想,那个女人真可悲,想不到如今,我竟也落入了这步田地。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想的那么天真,这几年,我虽没在你身边,但也知道你为我做了许多,我有想过你或许是因为我和爸爸才跟在他身边的,那又怎么样,你一样是不可原谅!” 那四个字被他压得很重,我松了手,放下的那一刻,又被他握住,他带着似清晰又似模糊的眸子期近我:“别总是罔顾别人的意思做事,偶尔也要用你的脑子想想,你做的事,你的一意孤行,别人会不会接受,能不能接受。” --------------------------------------- 虽然今天木有推荐,但今天是周六啦,美好的日子,要多更点,晚上还有一更!所以喜欢的童鞋要给力收藏哦! 拿掉孩子:是谁说,仰头能使泪倒流 我在心底笑得泪颤,脸上还保持着一丝冷静:“别人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你不会,呵呵,我怎么会忘了,你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我做的事,你只会觉得是多此一举,自作多情而已,但是无论我做什么,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这半句话,邹亦不久前才对我说过,如今,我又拿出来复述给柳棉令听,我不求他能完全放下芥蒂,我只是在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理由。 “我明白。”他说,我忽然就抬起了头,跟他离得本来就近,这一下子,嘴唇以一种极暧昧的方式摩擦了一下,我一阵尴尬,头顶有股烟在缕缕地往上冒,我赶紧拉开与他的距离,跟他道歉:“对不起。[]” 他在原地怔愣几秒,微咳了一声,试图缓解突然产生的怪异。 刚刚的谈话就这么被打断,两人一路无语,等到了“一院”楼底,我才听他问:“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 他近乎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打算生下来?”他没听见我的回答,以为我是在为自己的小三身份尴尬,接着道,“你要想清楚,这个问题,没人能替你拿主意,也拿不了主意,你生了他,就要对他负责,做不到的话,干脆拿掉。” 刻意被压制的苦楚我能感受地到,我知道,他应该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管多坚强,多乐观,心底总归有块一存就是一辈子的疙瘩。 “我会……拿掉。”我很艰难地开口,在他面前,我无须掩饰。 “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还不适合做一位母亲,不确定能不能对他负责,我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我要放弃。” 我说完,抬头看着夜空。 是谁说,这样可以让眼泪倒流,可是他却没说,眼泪倒流后会灌进心口,然后,那个地方,就开始变得拔凉拔凉的,还会作痛。 要失去挚爱的感觉,我在今晚尝到了。 第二天,为了避人耳目,我去了市里另一家医院,柳棉令陪着我,医生和护士看到他那么年轻,都以为我们暂时还不想要宝宝,一个劲儿地告诉我们慢慢来,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他听了,笑笑,敷衍了两句。 让弟弟陪来打胎,还让人误认为是年轻夫妻,我觉得很怪异,相比较我,他显得很淡定,自然,走到手术室门口,他只是说了句:“进去好好睡一觉。” 但我怎么睡得着,冰凉的器械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屋顶像随时随地要坍塌下来一样,原来,失去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是一种无力到空洞的感觉。 从手术室出来,我的脸很白,全身都在冒冷汗,我怕得不敢去捂小腹,不敢去碰触那刚刚还孕育着生命的地方。 竟然沦落到堕胎 “我去问了医生饮食方面的问题,回家后,让安姨做给你做点有营养的,补补身子。” 我没有知觉地点了点头,心底却在滴血。 怎么补,用什么补,燕窝还是鱼翅,失去的生命怎么能补得回来,天知道我有多么不舍,有多么不舍得离开我的宝贝。 一个生命,就这么化作了一团血水,那个瞬间,我的灵魂似乎也被掏空了。 走出妇产科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我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回头,那人很快得走到我跟前,前后左右打量了我几眼,连柳棉令也没放过,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嘲弄:“哦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柳小姐啊,怎么,你这是做什么来了,看你满头冷汗的,不会是来堕胎了吧。”见我脸色一白,故作惊讶,“真的被我说中啦,啧啧啧,真是造孽啊,怎么,嬴总不要你了吗,竟然还沦落到来堕胎,还是……”她向我旁边的人瞟了一眼,掩嘴笑得得意,“又榜上一个小白脸,结果坏了孽种,怕人发现,趁机来打掉?” 孽种两个字直击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我暗自深吸口气,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你认识这个疯子?”柳棉令问我。 我摇头:“疯子才认识她。” 蒋梦被我们俩的无视刺激地鼻子一歪,“疯子总比没用的孬种好,你保不住孩子,你的朋友套不住自己的男人,真是可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我想起来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可怜虫。” 她提起菲菲,我就不能淡定了,反击道:“蒋小姐这么激动,不怕肚子里好不容易骗来的东西掉了吗?” 她的脸一变,声音立刻变得尖细,用手指着我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来了,我跟齐濬是你情我愿,不像你那个市长千金,横刀夺爱,真不要脸。” “哦,是吗?”我扬眉反问,“捡人家剩下的,那你岂不是连不要脸的都不如。” “你!” “还有,这么久了,你拿手指指着别人的这个毛病怎么还没改掉,我看你肚子里的这个东西应该长到脑袋上,然后让医生给它取了名字,叫‘瘤’。” 我甩下话,就抓住柳棉令的手往外走,刚才跟她说话废了我不少体力,现在连走路都有点喘。 柳棉令扶我进白色的大奔里,递过来一瓶水,问:“菲姐怎么了,她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我摆头,明显不想谈,他也没问。 这厢,蒋梦看着面前开走的车子气得直跺脚,东看西看,找不到可以出气的地方,便掏出手机给闻菲菲发了个短信,又想了会儿,红得艳俗的嘴唇拉起一抹怪异的笑,拨出一个电话。 “哪位?”电话那端磁性的男声响起的一刻,她润了润嗓子,嗲声嗲气道:“喂,是嬴总吗……” 为你这种没出息的人哭,不值得 柳棉令刚扶我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飞奔过来。 “菲菲?” “你丫的脑子被屁弹伤了吧,竟然跑去堕胎?” 我看了柳棉令一眼,他很识趣地率先上楼:“我先给你热点牛奶。” 菲菲看我一副憔悴的样子,骂了几句后扶着我进屋:“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我动了下嘴,想让她放宽心,岂料嘴角竟然僵硬地挤不出一丝笑容来,只好抿了抿唇,尽量稳住声线:“还好,不是很痛,就是有点可怕。” 闻言,菲菲的眼眶竟红了,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要流泪的样子,惊得我顿时觉得嘴角来了力量,道:“菲菲,你也会哭啊!” 她有点气结,眼泪倒是给我这一闹给憋了回去:“去死,我才不哭,为你这种没出息的人哭,不值得。” 我还想取笑她,手上突然多了一个温润的物体。 “把它喝了,然后休息,菲姐,你替我照顾点儿,我去趟医院。” 随着门落锁的声音传来,菲菲盯着我,看我将杯子里的牛奶饮尽道:“小令还真是关心你,你都回来了,他还去医院。” 我擦了下唇上出来的一圈白渍,解释说:“不是,是我爸爸。” “伯父?他怎么了?” 我捏了下手,说:“从阳台摔下去,医生说,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无弹窗广告)” 她的眸子又一次惊得大大的,低低地开口,却只是三个字:“软绵绵……” “不用担心,我没事,你怎么样,心里还难受不?” 她到底不会掩饰,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我能怎么样,让我爹给我投资开了个跆拳道馆,我现在每天去那教学生,打发时间。”她看了我一眼,有点为难地咬了下唇,“你……有没有看到齐濬。”见我不明所以,又道,“你的事,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蒋梦告诉了菲菲,为什么,想示威吗,那她还会不会告诉其他人,齐濬?然后嬴锦廷也知晓,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背就发起一阵冷汗。 “软绵绵,软绵绵?”菲菲唤我,我立马回神,她低叹,“那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 我心里闪过一丝希望,没有回答:“菲菲,你不是不还对他有点念想。” 她似被我说中心事,面色媪怒,否认得很快:“没有!” 我知她心里必定还没有完全放下,这才替她解了疑惑:“她一个人产检,齐濬不在。”我看她似乎好受了点,又道,“或许,这一切真的是蒋梦自作多情,齐濬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那又怎样,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能因为它的原因而去忽略它造成的后果,我又不是观音菩萨,我可没有慈悲心肠,再也丢不起这个人。” 我蠕动了几下唇瓣,没了下文。 她是这样,我又何尝不是呢,宝宝已经没了,我再怎么替自己开脱都没用了,我似乎能看到嬴锦廷大声质问我的场景,我该怎么说,还能怎么说,没了就是没了,所谓的理由根本不能称其为理由。 --------------------------------------- 快开学了,开学后不知道能不能每天能码多少,现在尽量传吧,坑爹的学校,没见多哪个大学礼拜六礼拜天全天课满的! 话说,大家给力收藏啊,后面的会越来越精彩! 回到最初 “算了,说我干嘛。[.超多好看小说]”她快速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将话锋转向我,“你又是怎么回事,怀上了竟然又去打掉,你是想我担心死吗,好好的这么折腾做什么?” 我苦笑,身子向右滑下,倚在她怀里,这个角度,不便于她看清我的表情:“不好,一点都不好。” 至于怎么不好,我最终还是没有跟她说,我承认我懦弱了,提不起勇气去撕开自己的伤口,只想把它埋死了,连个痊愈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我想留着他,一直留着这个伤口,好提醒我,今天的我有多么的残忍和自私,今天的我做了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菲菲陪着我,我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如果不是纤长的睫毛一直在颤动,连我自己都会被自己伪装的平静给骇住。 菲菲一直在跟我说话,讲着以前在大学里的一些零碎趣事,当然,她也有意避开了邹亦,我安静地听着,没有出声,起起落落的声音响在耳畔,心安了下来,我很感谢她,因为她,有好些个瞬间,我的思绪又飘了回去,飘回到没有她,亦没有邹亦,只有我和宝宝爸爸的时空里。 距离我和邹亦分手刚好整整一年,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可到了今天心口依然会疼痛,我一遍遍地抚着,有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天工似在为我叹息,浇了瓢泼的大雨在大地上,行人来往匆匆,似有先见般,每人手里都有把伞,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空空如也。 也无妨,就让这场大雨浇灭我心底的痛楚吧。 “不好意思。”耳边是两个内疚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已被人撞到了机动车道,呆看着那两个相拥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滋生出妒意。 对完全陌生的路人,我竟然会产生这种要不得的负面情绪,当真是被雨淋得发晕了,耳边有喇叭声烦躁地响起,我却没有立刻把它纳入脑中,直到那两个让我眼红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脸上溅了一车子的污水。 我低头,看着地上那滩水里倒映出自己的狼狈样子,才有点拉回游离的深思。 街上很吵闹,车辆驶过带起的水声,行人不断的抱怨声,以及响彻耳际的哗哗雨声,很配合得一起迸发,即便如此,那一声声沉稳的脚步声依旧很突兀地传入了我耳中。 周身的雨水突然消失,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我顺着那笔直的西装裤向上望去,挺拔健壮的身躯上面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轮廓如雕刻般分明,一双蓝宝石澄亮耀眼,又似猎鹰般敏锐,我毫不避讳地径直跌进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眸里,很久都不能呼吸。 处于这种狼狈的境地,我竟依然能欣赏美色,直到那人的眼里闪出一丝轻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于放肆,忙敛了眉,将视线定格在那拿着雨伞的有力大手上。 “跟我走。”他突然说。 ----------------------------------------- 明天又是周一,不知道大家这个周末过得怎么样? 话说,木有收藏的童鞋,请动动你们的手指吧,给颗粒一点动力。 睡过了好多事 被陌生人这样要求,我很是惊讶,抬起头,氤氲的桃花眼不解地看着他:“先生,我好像不认识您。[.超多好看小说]” “很快你就会认识了,上车,再在这里吹风,你身上就可以全走光了。” 我忙低头,果然,身上曼妙的曲线已透过薄薄的白t恤显现出来,就连贴身内衣的轮廓和颜色也看得一清二楚,我脸上燥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推了他,钻进开着的车门。 他随后进来,嘴角竟有一抹不明的笑意。 后排的空间,因为有了他的加入突然变得拥挤起来,我尽量往旁边挪动了下身子,发现屁股底下凉飕飕的一片,车座上因为我带了不少水进来,局促地缩了下身子,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无弹窗广告) “韩琛。”他突然唤了一声,我才发现前排的驾驶座还有一个人,然后,一盒纸巾从前方递到了他手里,又递到我面前,“先将就着擦一下。” 我胡乱抽出几张载滴水的发丝上随便擦了两下,向他要求:“先生,能麻烦您送我去x大学吗?” 他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对前方吩咐了一句“开车”。 车子缓缓地驶着,带着一身水跟一个陌生男人坐在豪华轿车里,我开始不安,偷偷拿余光瞥到他正闭着眼睛在位置上小憩,神经松缓了下,竟靠着身后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走了x大,睡完了一个高烧,也睡成了我未来五年的人生。 我一度在几年前的那夜里徘徊,脑子乱得可怕,像有许多毛线缠着我,将我瞬间就拖入了domcobb精心设计的盗梦空间里。 直到手腕上猛得传来一股大力,整个身子被人拖起,我才从底下第n层的空间瞬间穿回到现实中。 看着那张阴沉到极致的脸,我脑子空了好几拍,怎么来得这么快。 脚上不是自己步伐的频率,我走得跌跌撞撞才能勉强跟得上他,好几次,我都快被他拖到地上了,却又马上直起腿来,我根本无法反抗,任由他将我拖出大开的门外。 “喂,你要带她去哪。”菲菲追出来,拦在他面前。 “滚开。”嬴锦廷从齿间蹦出两个字,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菲菲也颤抖了下,在她有进一步反应之前,他一大力拉过我,脚磕到门沿,锐痛从底部传来,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步子很不明显地缓了下,继而又不顾一切地拉着我,冲下楼去。 从房间到楼下的这段路,没有穿鞋的脚被地面磨得破了皮,我忍着痛,被怒火冲天的男人丢进车里。 身后是菲菲大喊的声音,在她追上来之前,嬴锦廷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飞驰出去,来不及系安全带,我把住上边的扶手,紧紧拽着,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向前冲去,我看了一眼急速器上那个写着180的数字,小腹惊恐地传来阵阵疼痛,我抓上身下的座椅,试图缓术后引发的痛感,却在还未喘过一口气时,又被他拽下了车子。 月上夜空,中央公园的海边,已是人烟稀少,我白着脸,眼睁睁地看着处于极怒状态的男人将我推至最中央的岸边,那里,为了方便游客下海游玩,没有过多的保护,只在一边竖着几根栏杆。 而此时的我,一手抓住栏杆,一手被他紧紧拽在手里,身子悬在海边。只要他一放手,连带轻轻一推,我就会即刻掉入滚滚的海水里去。 恨 漆黑的夜晚,海浪被风带起,一波一波像我涌来,小腿以下部分已完全被水浸湿,我被恐惧和绝望填满了整个胸腔,这里不是当年的游泳池,也不是菲菲的一个玩笑,是真真实实深不见底的大海,而我面对的人,是现在恨不得我杀了我的嬴锦廷,若他有心要推我下去,我真的捡不回一条命。 “柳棉絮,你怕不怕?”他问,天太黑,我看不真切那抹狠戾是否在他眼底闪过,但就是因为这种无知感,我才越发的恐惧。 强烈稳住心脏急剧的跳动,我说:“死,谁都怕,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如果你要推我下去,请快点,别让我那么痛苦。”我说完,心下一狠,松了那只抓住栏杆的手,只留一只手在他掌心里。 握得久了,手心留下一股灼热的干燥感,我垂手在身侧,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 此刻半边身子都是在海边摇曳,又一波海水袭来,凉凉的,打在小腿上,缓解了燥热,竟该死的舒服,心底又留恋起尘世的美好来,到底是舍不得的。 “你会怕?”他说完,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声音冷得像寒窖的冰,“你怎么会怕,你根本就不怕,你只怕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是个怪胎,你怕你承受不住,怕遭受世人的非议,是不是!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还是女人吗,简直蛇蝎心肠,连个小生命都不放过,你说我可怕,呵呵,想想真是可笑,说我可怕的人竟然毫不犹豫地打掉自己的骨肉,柳棉絮,你才是最可怕的人!” 剧痛压过心脏,我决然地开口:“对,我是最可怕的人,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会亲手拿掉他,既然你觉得我那么可怕,麻烦请你快点,让这个可怕的女人在你眼前消失。”只有我心里明白,我不是一心求死,我只想他心里好过一点。 他没有应我的要求,似还留着一丝希望般问:“你后悔过吗,整个过程,甚至是拿掉他之后,你有后悔过吗?” 我拼命摇头,脖子酸的发麻,逼着自己冷硬地开口:“没有,没有,我不后悔,要是真让他来到这个世上,那我才要后悔!” “呵呵,真好,真好,柳棉絮,你成功了,这一次你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成功,你不止激怒了我,你还让我恨不得杀了你!”他猛得拉近我,将我锁进怀里,空出的大掌一把拉扯住我的头发,头皮撕扯的疼痛袭来,很冷,痛得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这个夏季的夜晚发冷。 “告诉我,你有什么是后悔的,告诉我。” 我忍着浑身上下散发的痛感,近乎残忍地直视他:“很多呢,我怕你听不过来。”不顾他逐渐染上血色的蓝眸,我笑着说,“后悔那天竟然毫无防备地上了你的车,后悔明知你的目的还跟你签下那份协议,后悔自己不知廉耻地跟在你身边四年,最最后悔的是,我竟然还怀上了你的孩子,那个罪恶的婴儿……啊……” -------------------------------------- 求收,求收!今天三更! 让鱼来分食,该有多丑,多痛 眼泪,由于他撕扯我头皮的力道,硬生生地给逼了出来,我有感觉,有好多头发已经让他扯了下来,我想,只要他一松手,必定有无数黑色的发丝被风带走,然后在空中无助地翻几个滚,融入到海浪中去。 也许,很快,我也会随着那些发丝落入海中,接着就会有大大小小的鱼群来分食我,大鱼吃完小鱼吃,幸好我是旱鸭子,撑不了多久也就挂了,不然,被尖利牙齿撕咬成碎片,那该有多丑,多痛。 “我不会杀你的,柳棉絮,我怎么舍得把你推下去。”我的心随着他的话慢慢低沉下去,心里有个声音告诉着我,他会折磨我的,他会折磨我的,而我,却因为始终对他有欠而无法反抗。 尽管不堪,那也是他的孩子,我想,他心里的痛并不会比我少一点。 “你是不舍得,你怎么舍得就让我这么容易的走了,未来的路还长呢,你是要慢慢折磨我吗,如果你想,那不必了,我自己就能把自己折磨死。” “你以为我会听信你这些屁话,折磨你,我没兴趣,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你是根折不断的木头,不管我怎么对你,你要么漠视,要么反抗,有什么意思,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许是太过于心痛,他的嘴唇竟然难得的发凉,碰触到我耳朵时,心跳漏了好几拍,好不容易才找回原来的节奏,耳边又传来尖锐的刺痛,他近乎变态地伸出舌头舔上滴血的耳垂,跟我“耳鬓厮磨”,“也许在某些方面,我真的要像你的旧情人学习学习,他懂得利用你的弱点,而我呢,只会被你的弱点牵着鼻子走,最后还要赔上我的孩子,这一次,你别想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一命换一命,柳棉絮,我要你偿命。”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的话,很决绝,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他在说些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被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可怜人,只能微眯着眼,靠着彼此之间几公分的距离来揣测他的心思。 难,太难,我很无力。 远处有汽车重重划过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两个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 嬴锦廷微一侧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你看,折磨的对象来了。” 我顺着他的话看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跑来。 前面的是金霖,后面的是菲菲,她,竟然把他也给叫来了。 “如果我把你推下去,你说,他会怎么样?”这个“他”绝对是单人旁,而非女字旁,“你说他会不会下去救你,这里这么暗,即便他跟着你下去,也不一定抓得到,况且,他过来,还有一点距离。” 我现在好像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通过折磨我身边的人,进而把对我的折磨连带得放大,让我处于无形的内疚与自责当中。 这种变相的折磨才是最可怕,最恐怖的。 我凄凉的一笑,慢慢掰开他缠在我腰上的五指:“你可以试试,答案很快就会知道的。” 杀你,怕脏了我的手 他配合着我,放松了手下的动作,腰间没有大力的支持,我又一次悬在了外面,同时,掌握我手指的另一掌也轻轻松开,现在连接我和他的,就只有三根手指。(.无弹窗广告) “软绵绵,软绵绵,omg!资本家疯了吗,他是要干什么?” “嬴锦廷,你做什么,放开她!” “我还没怎么样呢,就急了,当真是心里还有你啊。也真难为闻菲菲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自己最好的朋友,而喜欢自己的男人又跟别的女人有染,你身边的人演的戏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说话的时候,菲菲和金霖已经跑到了身边,他们谨防嬴锦廷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管靠得太近。 金霖大口喘着气,紧张地看着还抓住我的男人:“嬴锦廷,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让她上来,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一起?”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金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外人多事了,还是你不死心,想在我们中间插一腿,我看你还是问问你旁边的女人,她同不同意。” 话落,白了三人的脸。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当着几个当事人的面,把我们一再避及的问题摊开来,给菲菲难堪,给金霖难堪,也让我不好过。 “我同不同意你管不着,我命令你现在马上放开她。”菲菲急红了眼,顾不上那么多,冲了过来。 “你命令我?”他冷笑,“你又什么资格命令我?” “啊!”手里的指头突然又抽走两根,我惊呼一声,整个人摇摇晃晃,连最简单的站立都做不到。 “软绵绵!” “小絮!” 两个声音配合着同时响起。 我听见耳边有笑声传来,我面如死灰地看着他,他笑得很低,很低,却让我们三个都一声不漏地听见。 我看着两个快缺氧的人,低声下气地求他:“别再折磨他们了,你要报仇,要解恨,冲我来,放过他们吧。” “好啊。”他答应得很快,语气轻松地要将我撕碎。 身子落空,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也啪嗒一声断了,后背碰到微凉的海水的时候,似有许多撕心裂肺地声音响起,我有点难受,不想他们为我难过的,不想连累谁,不想牵绊谁。 突然觉得,一个人了无牵挂地走是一种奢侈的幸福,而我注定,无法拥有这种幸福,因为,我牵挂的人实在太多。 从生死线上,走下来的那一刻,我满身的虚汗。即便害怕,心里总有个预感,他不会真的推我下去。 于是在背部沾水,两声高呼过后,我又被他拉回了地面。 “杀你,怕脏了我的手。”临走前,他扔下话。 虚脱靠着栏杆而坐,我深深震撼于这个男人的身手,这么短的瞬间,他就将我从上面推下,又找准时机,在我着水的瞬间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速度之快,动作之准,令人咋舌。 他的地方,呆不下去了 “给,把这个吃了。”菲菲递了一杯水加一个白色药丸给我。 我别过脸:“我没生病。” “安神的,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她执意将杯子凑近我嘴边,要我喝下。 “我不想吃,也不想睡。”从海边回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天际泛了白,我的身体倦得很,脑子却分外清醒,清楚地记得他站在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我,那个眼神,和那年撑着伞盯着我时的一模一样,很陌生,很高傲,就像我是只他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 两个人的距离,顿时像浩瀚的宇宙一样,见不到边。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打断了菲菲还欲说的话,我们齐刷刷地扭头,金霖进来,见我醒着,似乎早料到一般:“我想你应该睡不着,就出去买了点点心,你们两个,一起来吃点吧,吃完,我陪你们去医院看伯父。[.超多好看小说]” “你还真是什么都清楚。”菲菲酸不溜秋地说了一句,我忙解释:“菲菲……” “好啦,我也没怎样,就是担心你。”说完,她又朝金霖狠狠瞪了一眼,恢复了一贯骄横的语气,“喂,软绵绵是我的好基友,要献殷勤也是我先来,你排第二懂不懂。” 金霖脾气好,对她孩子气的话一笑置之,开始在外面忙活。 餐桌上,因为有菲菲在,气氛很活跃,她总是喋喋不休地说着,偶尔问我们两句,我有一句没一句应和着她,金霖看出我还没有调整好心情,就替我接菲菲的话。 他们两个说话,倒不像齐濬和菲菲,彼此呛个半死后又笑成一团,金霖让着菲菲,菲菲也不拿他当外人,噼里啪啦地往外喷着字,金霖性格淡漠如水,也会被她逗得偶尔笑两下。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我的心情也舒服了点,其实如果可能,他们两个应该也不错,不过以菲菲以前在金霖面前的样子来看,她似乎也放开了,没有了之前的迷恋,不知道经过了订婚那件事,现在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车子驶向一条僻静的小道,绿柳成荫,很是惬意,是个疗养的好地方,只是,这个地方很是陌生。 我和菲菲相视一眼,皆不知他是何意。 电梯缓缓上行,我看着面前亮着的那个数字,想到了什么:“我爸爸在这里?” 他点头,待我们都出去后,才从里面出来,走在前头,领着我们到病房。 推门而进,该有的人都在,父亲,安姨,小令。 彼此打了个照面,都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那个男人。 他们不说,我也清楚,“一院”是呆不下去了,那个男人,不是个善类,没有好心到再无条件为我付出。 “大家都来了。”邹亦最后一个进来,他将手里文件夹拿给我,“该办的手续都办好了,都在这里,你收好。” 我收起来放进包里,又听他说:“这里虽然不像‘一院’那么闻名,但对于柳叔这样的病人来说是最好的,这里清静,也有专人看护,设备什么也都是利用当前最先进的,好好护理,柳叔醒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他说完,空了一会儿,见众人点头,又把目光投向我,“絮絮,你放宽心,别太心急了。” 她才是对他最好的女人 “想不到伊囩会旗下的医院竟是这么幽雅清静的地方,你不怕这里难找,入不敷出吗?”我倚着桥头,看着底下哗哗的流水,手里突然被塞了一罐热牛奶。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叮嘱道:“我听小令说了,你能想明白是最好。”我知他说的是打胎的事,苦笑一声。 “喝点热的,听说你有酗酒吸烟的毛病,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些都不好,尤其是对女孩子。” 我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很纯,很浓。 “菲菲,你陪我喝酒吧,要不吸烟也行。”分手后,有一晚,我坐在校园里的石凳上,就这么和身边的小女人随口一提,结果,五分钟后,她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些冰啤酒和一包烟,晃晃手里的打火机,轻叩按钮,蓝白的火焰跳起,我们干脆席地而坐,喝了一夜的啤酒,一同分食了一包叫不出名字来的香烟。 他看我又陷入沉思,似也看出些什么,跟着我一起跌入沉默的国度。 当杯中的液体微凉,我才拉回思绪:“你的病呢,怎么样了,有去做进一步的治疗码?” “我有吃药。” “吃药能顶用吗,你以为你的药是太上老君的金丹吗?”我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难道你还怕化疗把头发整光吗?” “对,你怎么知道?”他问,嬉笑地看着我,我语塞,他终于正色道,“我就是怕到时候变丑了,那就再也没有可能追回你了。” 他亮亮的眸子被夕阳打出一个很好看的颜色,半边茶色,半边红色,绽放着琉璃般的光彩。 我想不到,他光着头,形容消瘦的样子,且不论别人怎么看他,他自己那关想必也难过。 他是骄傲的,他骄傲得跟我在一起的那几年连句“喜欢”都不肯对我说。我却早已习惯他的骄傲,所以当他说是为了我不肯进一步治疗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无法说服他。 作为一个朋友,我能做到的也是劝,如果还是以前的关系,我大可以威胁他,软硬兼磨地逼他,他吃不了我这套,必定会服软,可是现在,我已没了这个立场,我很无力,不知道该怎样帮他。 于是我只有想到裴婕,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四年同学,彼此看彼此的眼神像看个路人,无喜无厌。 “我想你劝劝他,让他去看病,胃癌也不是什么绝症,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总会有希望的。” “希望,呵。”她冷笑,“他的病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让他每天经受那些痛苦的事,只为了那十万分之一的希望?不要说他不同意,我也不愿意。” “那么你忍心看他就这样走了?”我真的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无情的有点可怕,她竟然支持邹亦放弃生命,她不是爱他吗,爱就是盲目地站在所爱的人一边吗? “我不忍心,如果可以,我希望得病的那个人是我。”她的情绪有点激动,那种恨不得替所爱人去死的决然让我心惊和感动。 裴婕是孤傲了点,但她却是对邹亦最好的女人,她能为他付出的,即便是昔日的我也做不到。 “可是他不稀罕。”她很哀怨,那一刻,我确定。 --------------------------------- 大力求收藏! 没有婴儿的婴儿房 “我跟着他,不要名分,无条件,只想他能多看我一眼,可惜他面对我永远只有公事公事公事,即便我主动以照顾他的名义入住到他的家去,他也只是敷衍着我,一套房子,两个人,我却觉得我每天都对着空气。(.好看的小说)”她说完,低叹一声。 两个女人很久都没有声音,相对静默地坐着,相对于其他几桌说说笑笑的闺蜜,我们这一桌压抑得有点诡异。 好几次,服务员小姐都过来说要不要续杯,看着我们没一个人说话,尴尬地抹了下额头走开了。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我们俩只是性格不合,彼此不对盘,说实话,我对你这个人并无多大意见,所以……”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他那的,我现在给你,比起我来,他更需要你,至于今天你约我出来,怕是要你失望了,我没法完成你说的事,他对着我自觉自发地堵住耳朵,我磨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听的。” 裴婕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替她付钱,我看看价格单,一共248块钱,心疼得有点滴血。 出来后,我回了一趟别墅,没在车库里看到他的车,我的心提了一下又沉了下去。 掏出钥匙打算开门,却发现怎么也塞不进去,低头一瞅才发现是裴婕刚给的那一把,我迅速换了钥匙,这次很顺利,打开的瞬间,我呆愣了一下,这怕是最后一次开门了吧。 “小姐,您这几天去哪了?”冯姨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包包。 “有点事。”我没细说。 “您不在,先生也很少来了,这个家,怪冷清的。” 我听了,不免有点感伤,看着冯姨落寞的样子,停下了去楼上的脚步,拉了她的手问:“要是有一天我不住在这了,你们怎么办?” 她听了,眼中大亮:“小姐是要和先生搬新居吗?” 我有点不忍打断她眼中的希冀:“不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了,我离开了,不回来了。”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有点黯然:“小姐,虽说这几年我们没有多么亲近,可是我多少还是对您和先生有点感情的,您性子冷了点,不怎么和我们几个下人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小姐您是个好人,没有那些记者说得那么不堪,虽说您经常和先生磕磕绊绊,可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好不容怀了孩子,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她劝完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想着给你们带孩子呢。” 我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笑笑。心知她是真心待我好,要说离开,我一万个舍不得,可到了如今这一步,不走也得走了。 收拾完东西,想着还早,双腿竟不受控制地朝婴儿房走去。 两张床,一大一小,并排放着,小的那张,是给还是婴儿的宝宝睡的,稍大的那张是等宝宝长大后用的。地上放了许多小玩意儿,当初嬴锦廷比较心急,不知道生男生女,就瞎买一通,娃娃,玩具车堆了一地。 肚里泛酸,我坐在小床上,摸着上面纯棉的布料,想着一个小小的娃娃一点点长大,从婴儿床躺到这张小床上,该是多么好玩儿的一件事。 蔚蓝的床单上竟然出现一点不和谐的水渍,然后是两点,接着濡湿了一片,我忙起身,抹脸,热热的一片。 ------------------------------------- 这几天都是三更,大家就不要潜水啊,该收的收,该评的评啊!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 不敢再多停留,再多看一眼就像犯罪,是我自己扼杀了这一切美好的,嬴锦廷说得对,我就是没有勇气去承受那会到来的一切,我是个胆小鬼,我很没用,现在也是这样,只想在他还没回来之前尽快脱身离开。[]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子,竟是不舍,想当初我小心翼翼地封闭自己所有的感觉,尽量让自己活得潇洒点,却还是没出息得一步步沦陷,到如今,抽身,竟已这么难。很想留封信给冯姨,又怕徒添伤感,干脆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离开。 有用的东西不多,就装了一个拉杆箱,拖在后面,不费力。 打开门,是两张略带惊讶的脸。 嬴郁郁环着嬴锦廷站在门外,一身华丽的礼服,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故作惊讶:“这是要去哪啊,旅游吗?” 我没搭理她,盯着一言不发的男人,他没看我,眸光随意地打量屋里的任何一处。 在我眼里,嬴郁郁是透明的,而在他眼里,我似乎已经透明了。 “这个……给你。”那串钥匙,我本想放在鞋柜上的,既然碰见了,就想亲手交给他,想听他说几句话,哪怕是拒绝也好,想跟他有点身体的接触,哪怕只是指尖的摩擦。 他瞟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没接,携着嬴郁郁进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不需要,锁,我会换的。” 我想,这应该是他在这个屋子里跟我说得最后一句话了,我愣在原地呆了好久,把每一个字都吸收了,才收了手里的钥匙。 “柳小姐怎么还不走,要留下来吃晚饭吗?”不过几天的功夫,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就换了,不,也许我从来就不能算这里的主人,只是一个曾住很久的女人而已。 金属隔得我手心生疼,我深吸口气,将钥匙收进包里。 他曾说过这次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的,但此刻却如此漠视的就这么从我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不给,衣服摩擦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香,竟又开始留恋起来。 大门关上的那个瞬间,我忍不住回头,隔着小小的缝隙,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我被狠狠冲击了一下,几乎同时,两人回头,一扇门,像条无法跨越的银河,他守着娇妻待在那里,我提着行李箱向未知的未来走去。 收拾完行李,我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单被单换了,身子很乏,躺下来的一瞬间,却又清醒了,在自己从小到大睡得床上失眠,真的很可笑。 天色还早,索性起身,小令和安姨都在医院,我简单地给自己泡了一碗杯面,坐上沙发,打开电视。 新闻台里,是p市最大的投资公司开业50周年的庆典活动,嬴锦廷被邀去参加,他身边的女伴,是那位人人羡慕的原配太太,两人身上穿的是刚刚那身衣服,刚才,他们应该是才从活动现场回来。 这是他们俩夫妻第一次一起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前,新闻女主播把什么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好词都用上了,直接将那两人捧上了天,周围群众都是艳羡的眼神,嬴郁郁笑着依偎在男人怀里,嬴锦廷搂着她,动作自然得像一对老夫老妻。 杯面似乎成了苦味的了,胃口消失殆尽,我迅速按了遥控机上的按钮,电视屏幕一闪,黑幕拉上。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传来,柳棉令换了鞋,看到我,有点惊讶:“今天一天去哪了?” ------------------------------------------- 话说,你们要收啊,表抛弃我! 智商的对比 “回去收拾了点东西。” 彼此心知肚明,知道我的话意味着什么,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我:“决定了,以后都跟他没瓜葛了?” 唯一的瓜葛都让我扼杀了,当真是毫无牵系了,我点头,他松了口气,心情似乎不错,走近的时候,看见桌上的杯面,又开始数落我:“怎么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等着,我给你去弄点吃的。” 我歪着头看着厨房里忙活的男子,浅浅地笑着,真好,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我失去了宝宝,失去了他,却又收获了这个弟弟,很难得的亲情,很难得的温馨。 “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什么,过来帮忙。(.无弹窗广告)”他问,刀下却一点也不懈怠。 我直接拒绝:“不要,我看着你忙活就好。” “怎么这么懒,一个女人还要我一个男人来伺候,你当真把自己当成女王了吗?” “那也要有人肯让我当啊,厨房的活儿,你比我厉害,自然你来做,我等着吃就好。”很久没跟他抬杠,我又怀念起了这种感觉,嘴皮子又碎叨起来。 柳棉令是什么人,从小就人小鬼精的,时而顽皮,时而又沉稳,角色转换之间一点也不含糊,他怎么会让我占口舌之风,于是我听他嗤笑道:“我哪一样活儿不是比你厉害,连学都是跳着上的,你呢,一步一个脚印,才考上x大,这其中,多少辛苦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又提起小时候经常被人夸的事,邻居都知道,柳家的俩小孩,老大读书刻苦,老二玩得起劲,成绩不是说天差地别,却也分的十分明显,我每晚挑灯也读,只能考个90分,他整天抱着个游戏机,却门门一百,别人对比我们俩时我也不恼,有个聪明的弟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但都这么大了,他还拿以前的事说,我面子上就有点挂不住了,立马为自己据理力争:“x大怎么了,x大可是p市的最高学府,那也是有脑子的人才能进去的。” “是吗?”他不置可否,“你也不看看北大清华在国际上的排名,就你的x大,早被淹没在汪洋大海里了。” 他说话的瞬间,一条清蒸鲈鱼已出锅了,我还想反驳,手上被烫了一下,赶紧去抓耳垂,瞪他:“干嘛?” “请自认为自己很聪明的人把这盘鲈鱼端出去,这点事总可以做吧。” 我用抹布裹着接过:“我好歹也是个高材生,竟然沦落到要为你端盘子,真是大材小用。” 嘴上虽抱怨着,我还是配合着将那能让人胃口大开的鲈鱼端上了桌。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很细心地为我把鱼刺一根根剔去,放入印有兰花的瓷碗里。 这样一来,我吃了半碗后,他才扒了几口,所以在他又一次把鱼肉夹过来时,我忙拿起瓷碗抗议:“小令,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还没笨到连鱼也不会吃。” 他瞥我一眼,夺过我手里的碗,干脆不吃饭,就为我挑鱼刺,不一会儿,半条没有刺的鱼躺在了我碗里。 “你是会吃,而且还很会‘吃’,隔三差五得把鱼刺吃进喉咙,然后厨房的米醋就成指数形减少,你可为家里的财政赤字做了不小贡献啊。” -------------------------------------- 啊,怎么木有人收藏,委屈委屈! 一起去英国吧 我被他噎地一口气提不上来,脸涨得通红,狠狠剜了他一眼,将碗里的鱼如秋风扫落叶般蚕食掉,然后又喝下他递过来的汤,才满足地拍拍肚子,好饱,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吃一顿了。(.无弹窗广告) 吃完饭,到医院换安姨的班,小令刚回来,我本来不想他去的,他执意要送我去,我看能借着机会修复感情,也就没有异议了。 “你父亲的情况很稳定,一切正常,只是什么时候醒还是个未知数,我们能做的只是等待,请你们家属不要太心急了。” 主治医生是个中年的男人,很和蔼,许是受邹亦嘱托,隔三差五地来查房,跟进病情,我们对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他这么说的时候,我们虽然心里难过但还是告诉自己这事得慢慢来。 说来,也有好几天没看见邹亦了,他家的钥匙还在我地方,我总觉得自己拿着实在有点不合适,很想找个机会还了去。不是没想过去他家,但我还是有点顾虑的,虽说现在裴婕把钥匙给了我,但以她对他的关心程度,必定还会上门去,为了避免到时候尴尬,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再给他。 他再出现的时候是两个礼拜后了,脸色还不错,就是比上次瘦了许多。 他来了病房后,就跟柳棉令聊着,像个兄长一样问着他最近的打算,柳棉令似乎对他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着。 我没怎么在意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倒是对小令一个礼拜后要回英国的事上了心。 “那边的工作才刚刚起步,我回来耽误了不少时间,是时候要回去了。” “你放心去吧,爸爸有那么多人照顾会没事的。” “爸爸我还不怎么担心,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做些能把我气死的事,我怎么放心的下。”他一提起之前的事,我就完全没了底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时间病房里的空气又凝固了下来。 邹亦突然把手搭上我的肩,向他保证:“放心,你姐姐我会照顾的。” 柳棉絮的视线盯着他的手很久,才不冷不热地“嗯”了下。 事后,我有问过他为什么突然对邹亦这么冷淡,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他只对未来的准姐夫热情,邹亦又不是,他懒得花这份心思讨好他。 我无语地拿手拧了下他的胳膊:“人家好歹给爸爸找了个这么好的地方疗养,你怎么这么冷血。”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色比刚才还不好,他很慎重地告诉我他不想靠别人,父亲是我们俩的,自然要由我们俩来照顾,其他人的好心他能接受一时,却无法接受一辈子。 他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这点我深深了解,我也知他性格,他不愿靠人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在这个社会,单凭自己的力量真的很难做成一件事,但他也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好强加思想在他身上。 “等爸爸醒了,病情稳定后,我们全家移民去英国吧。”最后的时候他提议。 “去英国干什么,移民多麻烦,又浪费钱,不要了。” ---------------------------------------- 求收,求收! 下手晚了 “怕什么。[]”他不认同,“以目前的情况看,我都要在那扎根了,那你们怎么办,我们一家人怎么可以分开,再说爸爸身体不好,自然需要有人照顾。” “不是有安姨吗?” “安姨毕竟是外人,我们都走了,她不一定会一起去的。” 他的话提醒了我,安姨是嬴锦廷派人找的,我现在离了他,安姨却没走,这是不是代表我们这里的情况他还是能知道,我跟他,还没有彻底了断。 面对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我不知欣喜还是难过。 见了面想逃,千方百计欲摆脱跟他的关系,不惜牺牲肚子里的宝宝,没见面又想,看到他和嬴郁郁在一起,心里像被凌迟一样难受。 我就这么煎熬着,到了小令还离开的前一天,我把爸爸交给安姨照顾,特意请他吃饭,替他践行。 “多吃点。”这次身份互换,我使劲往他碟子里夹着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一点,去了英国,可吃不到了。” 他极度嫌弃地看着我说:“柳棉絮,我不是你儿子,你别把什么都往我地方放好不好。”他挑剔的拣出几块胡萝卜,青椒放到桌子上,“这个,这个,谁跟你说我喜欢的,都是些我不爱吃的。” “我看见你总买,不喜欢买那么多干嘛?”我心疼地看着被他抛弃的某红色和某绿色物体,咽了下口水。 “还不是你爱吃,我才买的,还特意让安姨去买,你说你一个女人,爱吃胡萝卜也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喜欢吃青椒,口味真重。” 我只专注于他的前半句话,将后面句自动自发地忽略掉,于是情绪又进入了恋恋不舍的阶段,我扒拉了下盘子里的菜对他说:“小令,明天我去送你吧,上次你走得匆忙,我没赶得上,只看见你的那辆航班起飞,这次,我想送送你。” 他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盯了我很久还是拒绝了:“分别的场面怪让人难受的,到时候让你看见我哭鼻子那多不好。” 我听着他没正经的话一笑,打趣道:“你还会哭鼻子,你别把别人弄哭就不错了,混世魔王,从小到大你都爱捉弄人,不就送个机,至于哭嘛。” “你别说,就是在我这个混世魔王的保护下,你才能毫发无损地活这么大,也不想想,我替你赶走多少讨厌的男生。”说着,他突然长叹了口气,“哎,为了避免你早早地被采花了,我可是像孙悟空护着唐僧一样,一路把你护送上大学,想不到你还是落入别人的手里,原本想着邹亦不错,结果你们还是分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下手了,也不会让他捷足先登。”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拿起筷子把干净的那头敲上他的脑袋:“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这种玩笑是你能乱开的嘛!” “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他突然就认真了起来,我的筷子还在他的头上,看他一脸的正经,我是拿也不是,搁着也不是,气氛有点尴尬,还有点暧昧。 意外的表白 最后,实在受不了手上的酸痛,我才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的眼神很奇怪,一如既往的明亮,却又多了点什么,道不明阐不清,手心竟开始汗湿,我莫名其妙得紧张起来。 我低头,听他在那端说:“还记得小时候你问我,要赚那么多钱干嘛,我回答说要娶老婆,那个时候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就想,姐姐那么漂亮,以后要是娶个像你一样的老婆多好。” 我听得心惊,忍不住出声打断:“小令……” 他脸有点红,轻咳了一声调节了下情绪,抬手止住我的话:“你让我说完,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可不想又让机会错过了。 第一次出国,让你到了邹亦身边,第二次出国,你却怀了嬴锦廷的孩子,我怕这次出去,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说实话,这么些年了,我早已习惯以弟弟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有时候想,其实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那天晚上,你的嘴唇不小心碰了我的一下,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浑身就像有电流通过一样,那一刻,我很快乐,快乐得要不到自己是谁了,原来那么多年了,我很谨慎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还是因为这么一点小暧昧而溃不成军,幸亏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不然也许那晚,我就会跟你全盘托出。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回应我什么,就是不想再留些遗憾在心里,毕竟我们不是亲姐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然,我可真要内疚死了。” 他说完后很久,我还呆在原地,整个人像被人狠狠敲过一棒一样,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我从小就当成至亲的弟弟竟然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表白来,我彻底懵了,还慌得一塌糊涂。 我甚至不知道以后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是姐姐,有点变味,他爱慕的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总之,今晚的人不正常,今晚的发生的事情也不正常,我突然感觉失去了和他推心置腹的能力,好多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接受,怎么也不可能,拒绝,我又不忍心,老天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竟然让我的弟弟向我诉说心中的情愫,告诉我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我,告诉我他小时候的那句话不是戏言。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跟着我一点点长大的,他埋藏在心底那么多年,却不能说,不能表现出一点不自然,还要继续和我嘻嘻哈哈,像亲姐弟一样,我交了男朋友他也要笑着祝福,真的,很难为他,他心里的苦,我看不到,却能想象。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知道我做了别人的情妇后情绪那么激动,像脱缰的野马般狂躁,为什么在监狱里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失望,我想,他那时的心,是真的很痛吧。 女人就是祸水,特别是妖精级别的 我想我是真的不怎么会处理感情的事,比如说现在,已经跟他漫步在街头20分钟了,还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来劝服他对我死心。 倒是他,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难受样忍不住开口:“我说柳棉絮,你能不能别这么忸怩,这像你嘛,我就跟你随便说了嘴,指不定还是骗你的呢,你现在就钻进牛角尖里去,钻不出来啦?” 他一脸轻松的样子让我咋舌:“骗我的?” 他耍了个被我打败的表情,继而像大哥哥一样摸摸我的头顶:“谁让你之前给了我那么多罪受,要不是你,我能进监狱吗,现在就不能允许我调侃调侃你了?” 我一听,火气大作,扯回自己的头发,目圆瞠:“死人,开什么玩笑,吓死我了。” “真有那么可怕?”他问,神情有点落寞,我呆了一下,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或许,都是真的,又或许,全是假的,总之,我是被他整到迷失森林里去了,怎么也兜转不出来。 “算了,不难为你了,也就这么个智商。”我刚刚还迷茫的心神被他这么一搅,顿时又清醒了,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家伙的话只可信一半一半。 “喂,你刚刚说为了我才进去的是什么意思,从头到脚我可是那个最为你操心的人好不好。(.)” “虽说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但左右也是因为你,总之,女人就是祸水,特别是……”他突然靠近我,用很暧昧的距离在我耳边喷气,“你这种长得像妖精的女人。” “你丫的,你长得才像妖精。”我被激怒,看着前面那个跑出老远的身影拔腿就追,“站住,臭小子,你看我腿比你短好欺负是不是?” 事实证明,我那双“短腿”在他那双“长腿”面前还是很有威胁力的,两三下,我就逮住了他,拖着他的衣领听着他求饶:“女侠,女侠,我错了,您放过我吧,小的脑筋不清楚,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马,来生小的定给您作牛作马报答您!” “少给我贫嘴。”虽不吃他这一套,我还是松了手,“总算有一样比你行了,看你个子高高的,这么不能跑,腿上的肌肉都干什么去了。” “哈,我是文明人,谁跟你个快奔三的欧巴桑一般见识。” “臭小子!呜呜……”我那眼睛狠狠瞪着拿手捂住我嘴的男子。 “嘘,大晚上的,你想吵死谁啊!” 待嘴上得到释放,我径直忽略他,往医院赶去,他也适可而止,跟在身后。 “我说你稍稍尊重我一下会死啊,成天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把我这个柳家唯一一位女性放在眼里。” “哦呦,现在还跟我讲起辈分来了,那好吧,姐姐,姐姐,姐姐……” ----------------------------------------- 下一个转折就要来鸟。。。。。。。。。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停。(.好看的小说)”我打手势,然后扶额,很伤神地叹息,“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他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喂,亦哥。” 灿烂的笑容像被冰封般凝固在嘴角,我狐疑地看着他,直到他无声地放下电话,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邹亦找你什么事啊?” 他突然抬头看天,一手叉腰,一手自然地捂住口鼻,只剩下一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亮得滴水。 我似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几丝微红,心底的不安扩大,我拉扯着他的衣服道:“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他放下手,抓上我的肩:“你要冷静。” 我几乎是被柳棉令半拖半抱着带进医院的病房的,房门打开着,里面站了好些人,邹亦,菲菲,金霖,安姨,还有一些护士医生,我脑子一片空白,眼睛里只装的下病床上被白布盖起来的身影,连菲菲在我经过时欲拉住我的手都被我一把挥开。 “你们把爸爸盖起来干什么吗,他都快没呼吸了,他就靠着氧气罩,你们还把他盖起来做什么?” “絮絮。”邹亦靠近我,被我推开,我拉住弟弟的手哀求:“小令,你去,你去把爸爸身上的东西扯开好不好,他们这都干了什么,都干了什么!” “姐!”他一把将我搂入怀里,紧紧箍住我,我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声“姐”那么痛心,真的很痛,痛死人了。[.超多好看小说] 我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力道大地几乎要撕扯下来,我感觉我的身子在颤动,而他的身子,也在颤抖,我们两个抖得像秋天里的落叶,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大地。 “两位请节哀,柳峰先生已经去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冲那个主治医生大喊,“他明明还躺在那里,明明躺着,他才没有去,他才不会那么早走,是不是小令,你说是不是?” 他的眼眶很红,是真的很红,里面倒映出我死白的脸,像个女鬼,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哪里。 “姐,你说得对,你终于比我聪明了一回,他没有走,他还躺在那里,也许是睡着了。” “他是不是怪我们偷偷地去吃饭没带上他,所以跟我们耍脾气,闹着玩儿呢?” “嗯。”他应,溢出眼眶的泪水被他死命往里挤,“他是闹着玩儿的。” 满屋子的人看着我们俩自顾自的对话,一脸的沉痛,谁也不敢开口,站在原地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好久好久,我趴在小令怀里呆了好久,听到他的声音从上头压抑地传来:“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一家三口想单独呆会儿。” 门,咔嚓落了锁,门外没有脚步声,我们都知道,无人离开,他们,都守在外面。 他将我从怀里拉出来,盯着我同样红肿的眼睛说:“姐,你记不记得刚刚答应过我的,要勇敢点,拿出你的勇气来,我们看爸爸最后一眼好不好。” “你别那么残忍,小令,你明知道我受不了的。”我哽咽着恳求他,冷汗流了一身,皮肤和衣服紧紧贴在了一起,整个人像溺了水一样,呼吸一下都要费好大力。 “你可以的,柳棉絮。”他说着,拉着我上前,伸手就要去掀那块慎人的白布。 “不!”我拉着他,声嘶力竭,“别掀,别掀,小令,求求你!姐姐求求你!” -------------------------------------------- 今天颗粒很悲催地滚回了学校。。。。。。。。。 死因不明 他一咬牙,拽过我的手,不顾我的指尖刺进他皮肉里的疼痛,一挥。(.无弹窗广告) 白布落地的瞬间,我听见死神来敲门的声音,然后,身子一软,世界顿时坍塌。 我的世界是黑色的,因为我找不到一丝光,突然前方有片白条飞过,在我面前一晃,消失,接着又是一条,然后消失,好多好多,一条接一条。 我想我是进入了一个魔术的世界,周围都是吵杂的声响,我被缩在一个魔术箱里,刚刚消失的白条集体涌现,像有灵性般,缠上了我的脖子,我想喊,高声呼救命,喉间却是一片干涩,外面不断有叫好声传来,我绝望地瞪大眼睛,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掌朝我伸来,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些索命的白条拨开,我像看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那双手。[] 好温暖,好熟悉,那双手很干净,纹路清晰,上面还有淡淡的红色印记,像是红色颜料染上的,突然我看到那点红慢慢扩大,似翻滚的波涛,呼啸而来,要把我们全部淹没,最后被死神拉走前,我透过红色浪涛,看到一张慈爱温和的脸。 “爸爸!”我惊呼出声。 “絮絮,你醒了?” “软绵绵,你醒了?” 我睁眼,是两张模糊的脸,仅凭声音能断定是邹亦和菲菲。 我伸手胡乱地摸着,被一只微凉的手收进怀里。 “你觉得怎么样?” “爸爸呢,小令呢?”做了场噩梦后,神经反而清醒了,我异常平静地问。 “还在原来的病房,就等着你看最后一眼,处理完最后的问题,然后火化掉。” 邹亦察觉到我的眼睛又出了问题,他没说,招呼菲菲过来一起扶我,将我带至病房。 父亲还躺在那里,白布已经不在了,身上的衣服也焕然一新。 “我给爸爸擦了一下身,希望他走得时候一身轻松。” 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抚上那已然冰凉的脸,记忆中熟悉的脸庞在脑海中翻腾而出。 “爸爸,她是谁,好美啊!” “她是小絮的妈妈,是爸爸的妻子。”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她走了,在小絮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就走了。” “走是什么意思?” “就是永远离开,不再回来的意思。” “那爸爸也会走吗?” “现在不会,以后会的。” “以后是多久?” “等爸爸的宝贝长大了,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孩子,爸爸就会走了,去陪妈妈……” 爸爸,您说谎,您说谎骗人,您说等我有了自己的家庭后才会走的,为什么现在就走了,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这么走了…… 您就这么爱妈妈,所以才这么快丢下小絮,去找妈妈了是吗,您好偏心,您宁可要妈妈也不要我和小令…… “什么时候火化?”我问,重新替他盖上白布。 “就这几天,具体事宜我会安排。” “你去英国的行程不要耽误,我来就可以。” “不行,爸爸的后事我必须参加,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清楚。” “什么问题?” 他突然就沉默了,看了邹亦一眼,后者点了下头。 我将他们之间的互动纳入眼底,又问:“你说啊!” “爸爸的死因。” 杀人凶手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看向其他人,虽然只是模糊的一片,但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好像就只有我一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 “爸爸不是自然死亡的,是被人拔了氧气罩才死的。” 我心惊,上前紧锁住他的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说的是条人命。” 柳棉令不语,邹亦替他答:“查房的护士进来的时候,看见柳叔的氧气罩被拔下扔在地上,距离上一次查房只有两个小时,那时他还好好的,各项生命机体都正常。” “所以呢?” “所以我们怀疑柳叔的死因很可疑,很有可能是人为。”邹亦微低着头,半张脸隐在暗处,我本就视力模糊,这会儿更看不清他的表情。 “人为?”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环顾一下四周,众人似乎都是这副表情,“那么请你告诉我你这个‘人’指的是谁?” “嬴锦廷。”身旁的男子终于传出声音,我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摆脱来自心底的恐惧和窒息:“你乱讲什么,现在躺着的可是爸爸,你们不要拿他开玩笑。” “是真的,柳小姐。”小护士说,“今天你和柳先生去吃饭的时候有一位先生来过,还和那位阿姨说了会儿话,呆了好久才走了,他走后我们才来查房,发现氧气罩已经被拿掉了。” “安姨。” “啊?”被我点名的女人一惊,惊慌失措地样子被我抓入眼底。 “她说的是真的?嬴锦廷来过?” “是……是,嬴先生确实来过,但是他来的时候你爸爸还好好的,没什么问题。” “可是问题是你后来出去了不是吗?”邹亦问。 “是……先生说要单独呆一会儿就让我出去,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在这里了。” “那也不一定是他做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我拼命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尽量客观地分析。 “有监控拍到的录像为证。” 病房的电视突然被打开,有人调了监控在屏幕上,监控安在走廊,所以只能拍到走廊里来往的身影。 17:30,小护士进来查房。 18:00,嬴锦廷出现在走廊上。 18:10,安姨走出病房。 19:00,嬴锦廷离开。 19:30,小护士再一次查房,不到一秒,惊慌失措地跑出去,之后进来一大帮医生。 我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的难堪,然后就是彻骨的疼痛,有只无形的手在很用力很用力地拿刀片划我的心房,一下下,我都能听见血溅出来的声音。 “这次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一命换一命,柳棉絮,我要你偿命!” 我听他在耳边嘶吼,低鸣,整个人似乎被雷劈中,皮肤被烧得惨不忍睹,疼痛袭来,眼前一片发黑。 嬴锦廷,你怎么那么狠,你要报仇,要泄恨,找我啊,是我杀了你的孩子,是我,我才是刽子手,我才是啊!你拿我父亲开刀算什么,为什么要拿我父亲的命来抵债,你该怨恨,该弄死的人是我啊,不是他,不是这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啊! 就这么恨我 再一次站在万巷门口,我掏了钥匙,想着他有没有换锁,手竟是抖了好几次都找不准钥匙孔。 门突然打开,冯姨一脸惊喜,看我在门口,忙把我拉进去,一时忘了手里还未倒的垃圾。 “小姐,你回来了!怎么站在外面,也不进来。” “冯姨,他呢?” “先生在书房呢,你们怎么了?”她看着我的脸色问得很小心。 我没回答她,直接往楼上走去,只是二十几级的台阶,越往上一步越是觉得举步维艰,像在刀尖上行走似的,也许一个不慎就会跌落万仞中,被扎得鲜血淋漓。 书房的门,被我推得很急,我怕再磨蹭下去,我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 屋里,难得有些自然光。 他就站在那里,双手插着裤兜,透过微开的窗帘和窗户看着外面。 那下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人烟稀少,是考驾照的新人拿来试驾用的。 所以,书房里噪音很少,即便有来往车辆驶过,也会被他隔音性能超强的玻璃窗断绝在外面。 在我对着他背影怔愣的时候,我看见那双修长的手指自裤兜里抽出来,抚在厚厚的深色窗帘上,摩挲了一下,似有预感般,低沉喑哑的声音突然划破静寂:“你来做什么?” 听着他毫无温度的话,我的心一沉,咬了口牙,不漏声色地问他:“昨天,你去医院干什么了?” “我?”他侧头,只露出微勾的唇角对着我,“我什么时候去过‘一院’,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装,你明明知道我说得是哪个医院。” 他轻哼一声,搭了唇角,转过身来:“去了又怎么样,有谁规定只有你能去我不能去的。” “你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我要知道的东西。” 我走进,和他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张不大的书桌,那张桌子上干净得只有一个笔记本,一个笔筒,一个纸巾盒,原本应该出现在上面的文件一份也没有,他在书房,却没有办公,难得的不务正业。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跟你父亲说了什么?” 胸口一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承认了,承认你去见过他?” “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我不但去见了他,还呆了很久,我跟他说了很多,可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真是无趣。”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时,我还在暗自骗我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当所有人都让我报警抓他时,我还犹豫不定地在一旁挣扎,可如今面对面,看着他一副不屑的样子,听着他此刻轻描淡写的语气,我像突然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般,从骨子里透出凉意,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抓着书桌的手在微微用力,完好的松木表面快要被我刻下一道深深的印记来,我很想逃出去,永远的逃出去,再在呆一秒,恐怕迎接我的就是天塌地陷。 “呵呵。”我笑得眼泪都溢出来的时候,他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你就那么恨我,不惜通过伤害我身边的人来折磨我?” 比杀人犯还罪孽深重 他拧眉不语。 “先是小令,然后再是我爸爸,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狠心。” “啪嗒”,火热的液体划过精致的脸庞越过锁骨,直接打在了褐色的松木书桌上,很清脆的一声,我看到他眸子一暗,向我走来,立马直起身子,退开一步。 “你把小令送进监狱,我可以忍,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只要你不提,我不提,就这么让这块不大不小的伤疤烂掉,现在想想,我真是可笑,弟弟出了事,我竟然还犯贱到会跟着你。”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心里黑压压地压着片云,暗得把我原来血液的颜色都掩盖了过去,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把眼泪逼回去,“拿掉孩子是我不对,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你要杀就杀我,为什么要置我爸爸于死地,连一个老人也不放过,你简直是个恶魔!” “你说什么?”他越过桌子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要把我拧断。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你是恶魔,恶魔!” 他猝不及防,被我打得偏了头,唇角募得抿紧,半天才转回头,死死地盯着我:“你爸爸死了?” “对,他死了,他死了,你满意了,你称心了,你只要动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弄死,他连反抗都不能,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你确定了,你清楚了?”他恨声问我。 “所有监控都拍到只有你在他最可能出事的那段时间里单独出现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小时,我想问你,那一个小时你干什么了,你就是逮住这个机会杀了他对不对!” “你就是那么认为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杀人犯?” “是,你是杀人犯,而我……”我笑得凄凉,而我,竟然还该死地在乎你在乎得要死,竟然还会给自己找理由说不是你,我简直比杀人犯还罪孽深重。[] “先生,先生。”门外安姨慌慌张张的声音隔断了我的话,“先生,家里来了好多警察,说要找先生。”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甩了我的手推门而出,我愣在原地,警察,来得好快。 想着他有可能要遭遇的事,我的心痛得绞到了一起。 我跑下楼的时候,他正被警察请去,我突然很响亮的叫了他一声,他扭过半张脸,那一刻,我看见有股痛症从那眸子里射出来,很久,很久,我都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像被掏空了一般,所有的火焰,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柔情都化作灰烬,剩下的只有恨,绵延无尽的恨。 很久很久,我都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带着能把人灵魂掏空的恨意。 父亲的葬礼在之后的第三天进行,他是个简单的人,我们一切从简,举行了两天,就把他的骨灰装进了“馨晖园”,一起装进去的还有那个保险箱里的信笺和照片,刨去了最后的一张,那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无需他人来围观。小令特地找人把母亲的骨灰挪到了后排的双人墓里,好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没有撑伞,在所有人都走后,独自返回这里,在墓前站了很久。 爸爸,您终于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您一定很开心吧,我一直不相信梁山伯祝英台化蝶的故事,生前的爱情要在死后才能完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悲痛的了。可是现在,我却由衷地为您感到高兴,您苦了太久,思念了太久,终于可以摆脱一切苦痛,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该高兴的,爸爸,我会坚强,现在只有小令了,只有小令还在我身边,您放心地走吧,我们会好好的,会一直好好的…… ------------------------------------- 亲们,要给力收藏啊! 近期你们都不会看到男主了,会看到的是邹亦,哦也! 在他房间里洗澡,我很介意 头上突然多了一把伞,情景再现,人,已不是当初的人,感觉亦是不同。 “会淋坏的,回去吧。” “在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我陪你。” 偌大的墓园只有两个人,很静,很冷清,我听见自己不由自主地问:“案子怎么样了?” “正在调查当中。” 不是我要听的答案,其实我是想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真的很该死,竟然还会担心他,担心那个杀人犯! 我歪着脖子在他车上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狠狠闭了下眼,还能看到些轮廓,还好,没有全瞎。 从发现父亲死后到今天的移入墓园,我的眼前一日比一日模糊,每次睁眼,我都渴望看到一个清明的世界,可是不能,什么都只是些暗影,就像现在,邹亦明明离我那么近,我还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抱你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我推开门,又转身,“怎么不送我回家?” “我跟小令说过了,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 我不明地望他,他不顾我的意愿,将我抱起:“我跟他说了你的眼睛,他也快回英国去了,安姨已经辞退,总得有个人照顾你。” 我没有说话,一直很安静地趴在他胸口,我是累了,累得不想动一下,不想去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洗澡水我给你放好了,你先去洗洗。” 我看着这间主卧里的浴室发愣,他见我不动,上前来:“怎么了?” “邹亦,这是你的卧室。” 他笑,推着我去了浴室:“我知道,我不介意,你就在这洗吧。” 我想说我介意的时候,门已经被他带上。 热热的水汽从浴缸里弥散开来,扑洒在我脸上,我眯着眼,透过水汽看到架子上放着的衣服,从里到外,整整一套。 有种被人窥探隐私的不适感横生,我甩了下头,步入温暖的水流里,很舒服,很久没有在浴缸里洗澡了。 神经慢慢得到了缓解,我躺在里面,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浴缸本就洗不干净,我干脆不动,就泡在里面。 他很细心,还在里面洒了花瓣,玫瑰的,带着股香味,红艳艳地漂在水上,很妖冶的颜色。 轻轻地拿起一片,贴在手臂上,白嫩的雪肌上有一点红,滋生出魅惑的美感来,心中突然烦躁,我扔了那片玫瑰,从里面起身。 “哗啦”的水声随着我的动作响了一地,我迅速拿过干净的毛巾擦干,换上自己的衣服。 门外,邹亦斜倚在沙发上,眼睛晦暗不明地看着我。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一直在这儿。 “怎么不穿我给你的衣服?”他靠近,从里面拿了干毛巾,欲替我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我躲闪了下,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玩419 他沉默,算是答应。 我胡乱地擦拭完头发,将毛巾放入浴室的桶里,出来,对他说:“我还是回去吧,趁小令还没走,我想跟他多呆几天。” “如果我不让呢?”他拉住我的手,开口,很陌生的语气,让我心惊。 “我有人生自由权的。”我跟他调笑。 “就陪我一晚不行吗?”他放低了身段。 “陪你做什么,给你治病还是陪你上床?前者,我不会,后者我做不到。” 他的眸子立马变冷,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捏紧了我的手腕:“为什么做不到?你可以跟他,为什么就不能跟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邹亦,我不玩419的。(.好看的小说)” 他突然就笑了,不是一贯温润的笑容,而是刺耳的冷笑,半晌,他才停,而我早已听得出了一手冷汗。 “如果我坚持呢?” “你不会的。”我的心慌乱着,嘴上还是很肯定地回答他。 “絮絮,你不了解我。”他拖了我的身子压进怀里,“你会那么自信是因为你的世界里装的一直是以前那个邹亦,如果我告诉你那个邹亦只是假象,只是我刻意塑造出来的假象,你还能不能继续一脸从容地站在这里告诉我,我在你面前可以继续做君子。” 我听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蹦着的时候,心里反而坦然了:“你不用激我,我不是菲菲,激将法这一套对我来说没用,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是因为你是邹亦,是我认识的那个邹亦,换做别人,我估计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至于你说的假象不假象的问题,我可以清楚的回答你,假的也好,真的也好,非真非假都好,你在我心里就是那个样子的,变不了,所以,你还是放了我吧,我的性格你应该清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想和你撕破脸。” 他终是放了我回去,我对于他阴阳怪气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以前的那个邹亦早就被我丢失在大学里,再找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拿出东西来整理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那串钥匙还在我的包里,我对着它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久,长叹一声,将它放进了抽屉里,合上的瞬间,想到我的那份关于淤血压迫视神经而导致视力减退的报告还在万巷的别墅里,思忖了会儿,再回去拿已经不可能了,放它的床头柜在我那一侧,他翻到的几率少之又少。 然而,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仍会忍不住想他知道后的样子,他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他会不会抿唇,会不会皱眉,上次我经痛他都那么紧张,这次他又会不会再给许沁羽打电话。 这么想着想着,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都是这四年里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冷漠慢慢过渡到温馨再演变成炙热,到最后气球涨的太大“砰”得爆掉,什么都没有。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柳棉令那张不清楚的脸,他坐在我的床边,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起身的时候对我说了句“把脸上的眼泪擦一擦”。 音乐酒吧 我一摸,果然,湿嗒嗒的一片,连枕头上的都是,我起身换了干净的枕头套,简单梳洗了一下。 他坐在外面,眼睛盯着电视机,眼珠却一动不动,我过去拿手在他面前晃晃,他回过神来,往旁边挪了个地方跟我说:“我打算不去英国了。” 我看了他好久,想看出他是一时意气用事还是真的不想去了,结果我很遗憾,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他很认真,很认真地在跟我说这件事,与其说商量,不如说就是知会一声。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就留在这里。(.)” 我知道因为之前坐牢阴影的影响,即便他无罪释放了,要像在p市做得很成功也是不可能了,p市最大的一个平台给他造成的污点导致没有哪家大型的软件公司会重用他。 无论如何,我都是把他的前途放在第一位的,我劝他:“如果是因为我,你大可以放心,p市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不觉得英国会比这里更适合我。” “英国的一切,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人过去,我会给你打点好,包括找个好的医院,把你的眼睛治好。”他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心痛,我了然,握住他的手:“眼睛没事,还瞎不了,这里也有菲菲,再不济我可以请个人来照顾我,你只管去,别总是惦记我。” 他抽回自己的手,恨声道:“柳棉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狠心的,你眼睛不好,还让我不管你,你觉得我做得到吗?” 我苦笑,恐怕这不是唯一的原因:“你是不是担心我还会跟他有瓜葛?” 他被我戳中心事,停了一会儿才烦躁道:“左右,我都不想你留在这里。”我对于他这种不正面的回答很不满意,于是我向他坦白:“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我是不会离开的,至于我和他,两条人命隔在中间,是跨不过去的。” 最后我们都没有达成一致,他没有勉强我,但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我就想着能和他多呆一天也是好的,就没深问。 关于父亲死因那个案子,我不想管太多,全是柳棉令在着手办,但我还是能从新闻里和菲菲口中得知一些。 嬴锦廷当然不可能被关进去,他有国际知名的律师团在后方支援,而且,这件案子跟小令的那件,同样证据不足,48小时后警方没有充足的证据,还是拿他没办法。 我想我是真的不孝,菲菲这么跟我说得时候,我竟然舒了口气,打心眼里轻松了点。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是他拔了你爸爸的氧气罩的?”自从菲菲被齐濬伤了以后,她就没有再去“绯色”和“景园”,而是带着我来到跆拳道馆附近的一家音乐酒吧。 说是音乐酒吧,还真的有点安静,播放的都是轻音乐,里面的布置和格调都有种古典的气息,许多年轻人甚至抱着笔记本在这里办公,我没有见过这家店的主人,但看布置应该是个女的,不禁有点羡慕起她来,在街角开这么一家小店或许也不错。 活人招牌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她放下手里的漫画书,用手肘碰了下我的手臂,我才从周围的布局中抽出神来:“你想听我说什么,说不相信,我过不去自己那一关,说相信,又觉得是场噩梦,总之,我很累,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我要怎么养活自己。” 毕竟,离了他,对于社会经验不足的我来说,还真是一大难事。 “诶,要不,你给我介绍个工作。”我打趣道,随口一提,视力每况愈下,我怎么还会想到要出去工作。 “你确定?”她显然当真了,嬉笑地看着我,“那来我这里当陪练如何?” 我白了她一眼:“大姐,我对你们这些武人动手动脚的玩意儿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我骨头硬得很,练不了跆拳道。[.超多好看小说]”笑话,当陪练,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说:“你这么养眼,要不就给我们馆子当活招牌好了,省得我还得去做宣传,多省事儿,省下的经费给你当小费哈。” “你还可以更无良一点吗,逼良为chang就是你现在这副嘴脸。” 她撇撇嘴,继续纠结于手里的日本纯爱漫画,一副她很心安理得的样子。[.超多好看小说] 晚上的时候,她请我吃饭,顺便还叫上了金霖。 那两人,似乎已经从我爱你你不爱我的纠结关系里脱身而出,直接升级成同穿一条裤子的死党身份,整个饭桌上,一个嘻哈闹着,一个含笑听着,我仿佛成了外人。 我听着他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话,顿觉岁月静好,这几天的阴郁心情似也扫除了点。 有什么能比身边的人在你面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更让人欣慰的呢。 我就这么笑着,看着窗外,夏季的夜晚,街上还是人头攒动,约会的男女大晚上了还腻在一起,你侬我侬,分也分不开。 斜对面的街旁,一辆惹眼的白色名车停在那里,车旁的男女拉扯着,男子要进车里,女子似乎不让,死守着车门,离得有点远,我视力又时好时坏,这下只觉那两人眼熟,却看不清是谁。 金霖见我盯着外面,顺势一看,低喊了一声:“亦哥?” 我明白,应该是邹亦和裴婕。 “亦哥,裴小姐,你们?” 两人一看我们三人,马上停止了拉扯,裴婕对着他狠狠地说了句:“这次真的是我最好一次管你了,反正你不稀罕,我也不自作多情,你自己的病,自己看着办。” 最后一句,她显然是说给我们几人听的,特别是其中的我,不管她再怎么嘴硬,终究是放不下邹亦,放下狠话之后,还不忘提醒我们旁观的人邹亦的病情。 “亦哥,你生病了?”金霖显然并不清楚,但他看邹亦脸色惨白,蜷着身子,忙去扶他,“什么病,严不严重?” ------------------------------------------ 为啥每天有那么多课,我要哭死了,555~你们还不收,不评,55555~ 这些都是预存的,我困得要死,就不检查了,应该木有错误,要是有错别字,大家担待一点~ 无法让他自生自灭 邹亦摆手,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冷汗竟然从修长的指尖渗透出来,在空中划过一个很凄美的弧度,就这么直垂而下。 “他得的是胃癌。”我知道他是不会说的,就替他答。 金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连一旁的菲菲也是,应该是没想到这种只有电视剧里拍拍的赚人眼泪挠人心肺的戏码竟然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 我点头,再一次肯定。 邹亦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倔得狠,他铁了心似的不去就医,然,任每一个旁人看了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这里既有他的朋友也有他的亲人。 车子驶到“格兰”门口的时候,许沁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身边还跟着个小护士,我和金霖一起把已经痛得昏过去的邹亦扶下车,安置在房间里。(.好看的小说) “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吃不了药,估计一下肚就会吐出来。” “那怎么办?”金霖问。 “输液,等情况好转再看看能不能吃。”许沁羽吩咐小护士拿了器械和事先配好的药出来,动作麻利地替他扎上针,“这几袋只是营养针,除了补充多日进不了食而导致胃微缩的情况外,还能起到增加白细胞,调节肝功能的作用,我先给他输点试试,身体可以的话要接受化疗,虽说希望不大,但你们也要劝他接受,不然……” 她没说下去,我们也明白,床上的男人消瘦得厉害,一米八三的身高却只剩下一百二十的重量,过不了多久,也许就会变成一百一,然后一百,接着九十…… 我不敢想他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场景,承受者痛苦,看着的人亦是种折磨。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可是看他现在这幅样子,我也不好受。”菲菲跟着我一起从房里出来,倚在阳台,“那么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怎么就得病了,竟然还是……哎,你打算怎么办?” “留下来照顾他。”我睁着双酸涩发疼的眼睛盯着不远处被风吹得枝叶乱动的高大树木说。 “这样好吗,他不是有裴婕吗,你来照顾我怕你们又……” “菲菲,我没法任他一人自生自灭。”我很低的轻叹。 她张了张嘴:“软绵绵……” 金霖和菲菲继许沁羽之后也离开了,屋子里除了邹亦只剩下我和小护士。 她是个很尽职的人,一直守在病人的床边,不时抬头看看输液袋,待一包空后又迅速地换上另一包,药不是很多,就三袋,打了两个小时。 走后收尾的时候,我向她要求怎么输液,不然这些工作以后我自己就可以,不用麻烦她跑了,只要拿到药就行了。 她教的很仔细,我听得也很认真,很快,便掌握了要领,但毕竟没有用真人的手试验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便要求她拿只仿真手来。 输了液,他睡得很香,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期间我给小令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早上的时候他来看过一次又离开了。 ----------------------------------------- 亲们,你们肿么可以对俺这么冷漠。。。。。。。。。 不再坚持 护士第二天就给我拿来了一只仿真手,我拿它试验了一会儿,便已得到要领,不由得感叹,我还真有做护士的天赋。 但仿得再怎么像也是假的,没有真刀真枪上过下手时我还是会哆嗦,于是我便伸了自己的手出来扎,虽然视力不给力,但扎针本就是个细致活,凑了近看,还是能找得准的。 邹亦醒来的时候,我正为找着静脉而兴奋,插了一半,被他一声“絮絮”叫得手一抖,血立刻从管子里导管倒流出来。 他一惊,忙起身,抓住我的手急道:“怎么样,痛不痛。” 我拿消毒棉棒一摁,快速一抽,将针头拔出,把消毒棉棒摁在出血的那处:“没事,不疼,你怎么样,胃有没有舒服一点。” 他看着我,眼里红红的热热的,泛着光,消瘦的手一伸,将我紧紧揽在怀里。 他的身子,真的瘦了很多,隔着薄薄的衣服,咯得我骨头有点疼,心里最柔软的一处,开始泛疼,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我怀抱住他,跟他讨价还价:“邹亦,你看在我那么努力为你扎针的份上,你就好好治病吧,不然,我这血可是白出了,虽说只有这么点儿,我也是很心疼的。” 男性的躯体震了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拥得更紧。 我在暗处迅速擦了下眼角,只有把他环抱得更紧才能感觉他还好好地活着,真的很难想象这么鲜活的一个生命即将逝去。(.无弹窗广告) 我扶着他躺下,走到楼下去煮了点稀粥,输了液,到底还是有点用的,我看着他把粥喝了下去,由衷地感慨生命的坚韧。 晚点的时候,我挂上化疗的点滴给他打,帮他扎针的时候,他抓住我的手不放,像个孩子一样怀着希冀看着我:“絮絮,我要是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了,你会不会就不想看到我了,或者讨厌我。” 我很正式地第n遍告诉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讨厌他,也不会不想看到他,他这才满意地笑了,那个时候我眼底竟没用得发湿。 “你还抓着我做什么,难道还要我向你发誓吗?” “絮絮,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他卑微地乞求我,嘴巴竟因怕紧张而微微颤抖,那一刻,我心软了,我不再坚持我的坚持,于是我点头,我看到他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心里漫过一丝疼痛,邹亦,你还可以这样笑多久。 这几天,我一直陪他待在屋子里,照顾他的时候,我慢慢学会了买菜,进市场不再像从前一样茫然了,但偶尔,还是会想起嬴锦廷,想起那时我们俩在市场被人宰的怂样,想着他一副不耐烦外加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竟然会发笑。 “小姐,小姐?”有人唤我,“你还没给钱呢。” 我回神,摸摸口袋,掏出一张崭新的毛泽东来,又是一阵愣神。 饭菜,我尽量往清淡的做,但偶尔也有失误的时候,有一次我煮汤的时候放了酱油,之后又脑子发热地洒了两勺盐,我喝了一口后憋在嘴里不上不下,脸涨得发青,邹亦在那头吃得很香,他看我面容扭曲的样子,问:“怎么了,不好喝吗?”他往嘴里送了一口,“嗯,就是有点淡。” 我顿时把眼泪连带咸得渗牙的汤一口吞了下去,喉间一热,有股液体被我咽下,许沁羽说过,化疗做多了,会慢慢的失去味觉。 疯子云集 “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自从这几天先生出了那档子丑闻后,媒体一个个像苍蝇见了臭蛋一样,追得报导,嬴氏的股价跌了好几个百分点,伊囩会趁胜追击,趁机吞了嬴氏旗下的几个子公司,虽说还撼动不了嬴氏在p市的地位,但这恐怕是自嬴氏建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了,老大一向在商场运筹帷幄,什么时候这么失意过了。[.超多好看小说]” “你没弄错?伊囩会可是以慈善为目的设立的,邹亦一向在商场上很低调,他怎么会去跟嬴锦廷竞争。” “那只有当事人清楚了,嬴氏一出事,伊囩会就顶上来,好像早就准备好的一样。看着邹会长文质彬彬的,想不到出手竟这么狠辣。” 许沁羽前脚刚走,天幕就拉了下来,雨丝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我望着外面的天,思绪一直在刚才的对话里游离。 “会长,下一步的收购计划是什么?” “会长,咱们这块儿资金漏洞也挺多,这样硬碰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 有几次我推门而入,他关视频的那一刹那,我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没怎么在意,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哪知他在谋划收购的事。 本来,商场上的竞争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可是这次邹亦步步紧逼,又为了什么。 晚上,柳棉令过来的时候一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忙拿了毛巾给他擦:“怎么弄成这样?” “絮絮,你拿件我的衣服给他换上吧。” 柳棉令拉住我,止住我的步子:“不用,我来看一下你们,呆一会儿就走,md,路上遇见一个疯子。” 很少听他爆粗口,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像中弹一样:“你别不信,真是个疯子,车子开得快飞起来,过了减速带还不慢下来,好死不死地偏偏撞上我的车。” “那你没事吧?”我拉过他左看看,又看看。 “我当然没事,还好我方向盘转得快,就和前面的栏杆擦了一下,我下去跟她理论,她还一副目中无人,咄咄逼人的的样子,撞了车还理直气壮,真是个悍妇。” “女的?” “女的把车开成那样才气人,真是疯了。” 看了,最近疯的人还不少。 “你们俩别只顾聊天,快坐下吃饭吧。” “亦哥,你怎么样,还好吗?” “老样子,你呢,什么时候去英国?” 柳棉令闻言,看了我一眼,对他说:“还没定呢,再看看情况吧,我姐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嗯。”邹亦应了声,夹了点菜在我碗里,“你多吃点,这几天照顾我,都没见你怎么吃。” 我看看我和小令碗里的鱼和虾,又看看他碗里的青菜豆腐,心中顿时又麻又痛,他胃口不好,能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吃饭已经很不容易了,想着,便没有什么胃口,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算完事儿了。 “我有点后悔了。”出门的时候,小令对我说,“后悔让你来照顾他,你们每天一起吃饭,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真不是滋味。” 我拧了他一下胳膊:“他一个病人你还那么计较。” 诡异的谈话 我拧了他一下胳膊:“他一个病人你还那么计较。” “他不是普通病人,他对你还念念不忘难道你看不出来,让自己的喜欢的女人每天对着对她有遐想的男人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我一愣,又掐上他:“说什么呢你,能不能正经点了。” 他被我掐个正着,哀叫一声,一把抓住我的手,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我:“我没开玩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拜托,你要用姐姐看弟弟的眼神来看我我没办法,但你也不能强迫我跟你一样啊。”他推我,“好了进去吧,我走了。” 他走后,我推开半掩的门,惊了一跳。 邹亦站在那里,脸色差得有点吓人。[.超多好看小说]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在这站了多久,小令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不管怎样,被人窥探到这种隐私我还是有点不自在的,当下就结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喜欢你。”他斩钉截铁。 我锁上门,拉着他进去:“我只把他当弟弟。” “那也不行。”幽幽地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转过身,他面色阴暗,“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只能想我一人,小令也不行,嬴锦廷更不行。” 他冷漠的语气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此时我也顾不上了,他提起了嬴锦廷,就不得不让我想起许沁羽的话,忍不住出口质问:“邹亦,你是不是在收购嬴氏旗下的公司?” 他面色一凛,算是默认,忽略我,向楼上走去。 我对于他此时判若两人的态度很不满,他前脚才进去,我后脚就跟了进来。 “这是你自己进来的,我没逼你。”他突然转过身,冒出一句。 我脑中警铃大响,脚步比思想快了一步往外走去,可还是没有快过他。 他一把将门死死按住,落了锁,将我困在门和他的身躯之间,即便他瘦了不少,即便我也很高,但他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让我顿感矮了好几截。 “你在客房睡得够久了,今晚就睡在这里。”他一副不容商讨的语气 我大受刺激,刚想拒绝,人已他拖到了床上。 “陪我聊聊天吧。”我浑身竖起的汗毛在听到这一句是又倒伏了下去,还好,只是聊聊天而已:“聊什么?” 他唇角一抿,把我放松地姿态纳入眼底,也不拆穿,问:“我阁楼的画像你看过吧。” 我点头,他又道:“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画自然不错。” 他一拉扯我的头发,我吃痛,瞪他,他掀唇而笑:“我不是要听这个。” 我这种半逼迫半屈就的态度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顾及他的病,也只好顺着他来:“画上的女子服饰华丽,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主,只是心中似乎有点郁结,这可以从她的眼睛看出来,明明那么明亮,却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似的,她应该是在期盼着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估计很难让她得到。” “呵呵,不愧是出生在艺术家的家庭,你的眼光很精准,但还差那么一点。” 说实话,他此时饱含深味的笑容不但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我的神经又开始回到了紧绷的状态,我几乎秉着一口气,听到他说:“她是我妈妈。” 他,还好吗 汗,才发现,脑子一晕,章节顺序搞错了,这章应该放在《不再坚持》与《疯子云集》之间,调动实在太麻烦,为了不浪费时间,大家将就着看下吧! ----------------------------------------- 伊囩会的事情似乎很多,即便他不去上班,每天依然会有很多电话打进来,不用治疗的时候,他就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或者看文件,我怕他吃不消,每天只给他两个钟头的时间。 但他似乎把那两个钟头当成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像马达一样忙不停蹄地开工,有好几次我都冲进去,直接关掉他的电脑,他无奈,只好乖乖休息。 后来再冲进去的时候,我听见有主管在那端窃笑:“会长的女朋友真体贴啊,这么点时间都心疼了。”他听了,关了电源,在那头笑,我半尴尬半无奈地站在原地。 打化疗往往是最痛苦的时候,八袋药,连着不停地打,整整八个小时,邹亦就这么半倚在床上,神色憔悴,我怕他无聊,期间陪他说说话,夏日的午后,往往很让人困乏,说着说着,我就睡了过去。(.好看的小说) 这几天的梦单调得很,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总是一个人的身影,也许上天可怜我,知道在现实中我已无所得,所以才会在梦里给我个希冀,让我能看他一眼。 往往,我的梦总是以喜剧开头以悲剧结尾,比如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小跑得追,一走一追间,距离快速地缩小,他高大的身子近在咫尺,我一喜,忙上前去拉他的手,刚刚触手可得的人突然幻化成了一缕浓雾,我慌了,胡乱抓着,全是空气…… “嬴锦廷……嬴锦廷。”我扬手,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雾气散去,睁眼,对上一双暗沉的眸子,“邹亦……” “做梦了?”他拨开我微微汗湿的头发问。 我僵着脸点了下头,硬生生被自己叫醒,可见我的声音有多重,不知他有没有听到,我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无异也没深问。 第三次化疗后,邹亦的胃口急剧下降,吃什么都吐,不吃也吐,打着点滴,他的胃就开始抽搐,我只好再把沁羽找来,她摇摇头:“没办法,正常的反应,得这类的病考验得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意志力,他现在才开始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明天早上我来,给他做个血常规和血清,看是不是适合继续做化疗,你别让他吃饭,我需要保证结果的准确性。” 我点头,送她出门,想了一下,有点吞吐地开口:“叫你过来是不是挺不方便的。” 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你别忘了,我不止是他一人的家庭医生,我还是‘一院’的院长,而且他忙得很,没空管我去了哪里,不过,你们这次闹得有点严重了啊,怎么把我们老大整到警察局去了。” 虽然知道他没什么事,我还是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她神情凝重,很缓慢地吐了两个字:“不好。” 我心一凛,握紧了拳头。 她扑哧一笑,我立刻反应过来,神色不爽:“很好玩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像个太婆一样摆手,继而又忍不住抽动了几下肌肉,“不过看你刚刚那个表情是真的挺好玩的。” 我的脸更黑了,不想鸟她,转身就要走。 “诶。”她扯住我,终于收起了玩笑,“人是还好,只是脾气臭的要死,现在连韩琛都不敢去惹他,我说你们真的如电视里说得那样,他把你父亲给弄死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是再也回不去了。”我低头,地上有成群的蚂蚁爬过,那是暴风雨的前兆,“我把孩子给拿了。” 她惊得一脸呆滞,许久嗓子都被堵得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很难见到许沁羽有现在一副熊样,本是件趣事却因为这个话题变得分外沉重,我也没心情调侃她。 “你疯了吗!”她问,控制不住地高吼。 我想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脑子一热打掉孩子,我疯了才会离了他又回到邹亦身边,我疯了才会把他的每一个神情都牢牢地刻在梦里。 “你真是疯了,你疯了,邹亦也不正常,你们两个都是疯子。”她喃喃。 “诶,有点公德心好不好,少挖苦病人。”我替邹亦不平。 “我是实话实说,他都快死了,还拼命收购嬴氏旗下的个别子公司,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怒了:“许沁羽,你平时开开玩笑也算了,这个时候了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心情。” ----------------------------------------- 汗,才发现,脑子一晕,章节顺序搞错了,这章应该放在《不再坚持》与《疯子云集》之间,调动实在太麻烦,为了不浪费时间,大家将就着看下吧! 垂死挣扎 “以前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妈妈吗,那天你已经见到了。”见我瞪大眼睛张着嘴的呆样,他又说:“她每天期期盼盼等着的人是我爸爸,可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冷落她,她日日等,夜夜盼,每天等到的只是一具没有魂的躯体而已。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上一代一手促成的,为了一时的利益,将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推进她的生命里,等到她爱上又发现他的背叛时,她除了死心还能做什么,人这一颗心,原本是跳动的,一旦归于平寂,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那她……”我小心翼翼地问,还是触动了他心里的伤口,他翻了个身,平躺:“她死了,自杀,在我五岁那年。” 时光仿佛倒流,我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有个女子,为着心中的执念受尽爱情的苦痛,也唤不回丈夫早已游离的心,到最后竟还要走上绝路。 用死亡来祭奠绝望的爱情,未免太过于凄惨。 忽然想起在“悼红轩”看到的那幅画,当时我只是以为他的母亲清心寡欲到了一个无心的境界,哪知那位对什么都淡漠的女子,只是无奈地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用最柔软的心包容爱人的背叛。 “不说了,睡吧,明天我要回会里一趟。” “你身体不好就把工作先放一放,伊囩会的事也不差这几天,等你调养好了,还可以再回去的。” 他苦笑:“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也许哪一天我就醒不过来了,趁现在还清醒着,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掉。” “处理?”我冷笑,“你是想快点把嬴氏一点点吞并掉吧,我不懂,伊囩会和嬴氏集团一向各做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总要去掺一腿。” “因为你。”他突然转过头来,双目相对,我没有躲闪,因为我太想知道原因了,“打倒了嬴锦廷你就会回到我身边,这么有意义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他明明在笑,眼底却分外冷,我不习惯,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里才安稳了一点:“回?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要我回哪儿去。” “也对。”他很缓慢地点了下头,缓慢得几乎要将我的心绞死,“至少你人还在我身边,心,我已经不乞求了。” 他轻轻松松地就直接点明了那天下午他听到的梦话,然后闭上眼睛,匀长的呼吸声传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睡着,只知道一个晚上,他就一个姿势,没动,一手让他枕在脑后麻木了他也不动一下。 我没有睡意,也不想躺下,就这么坐着坐着直到天际泛白,我才控制不住地抽拢了双眼。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他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去了伊囩会,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只好给许沁羽打了电话,推了今天的抽血,她在那念叨邹亦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我苦笑着回她,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所以连带让别人都不好过。 --------------------------------------- 这章开始是接《诡异的谈话》的,之后章节正常,可放心阅读,再次抱歉! 变天(上) 如果不是新闻,我也不会知道伊囩会和嬴氏的交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真的是哪里有嬴氏的份伊囩会就要掺分一杯羹。 邹亦铁了心要拼死一搏,将最后的时间都投入到商战中去,嬴氏总裁的丑闻和近期牵涉的故意杀人事件导致嬴氏的股价一天比一天低,嬴锦廷周*旋于各个谈判桌上想要一点点地收回被邹亦夺去的股份,他作风凌厉,下手又快,几天就有了很大成效。 奈何,许多跟嬴氏有合作关系的公司似乎收受了邹亦不少的好处,又或被邹亦拿到了什么把柄,不顾与嬴氏关系破裂要赔偿巨额违约金的代价,临阵倒戈,跟嬴氏撕破了脸,p市顿时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超多好看小说] 股票交易所里似要被人踩破了门槛,股民分成两拨,一波盼着嬴氏的股票回升,另一波希冀着伊囩会能取代嬴氏,成为p市的一把手。 而之前的倒戈事件又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些上市公司甚至是嬴氏都有邹亦的人,于是嬴锦廷一声令下,整顿内部,大规模裁员,一时间人心惶惶,p市似乎要变天了。 “邹亦不简单,他在几年之前就盯上了嬴氏,这几天更是大刀阔斧地放手去做,根本就不计会不会亏本,他在用整个伊囩会跟嬴氏博,小絮,尽管你在照顾他,我还是劝你一句,小心点,不要让自己也被拉进去。”挂电话前,许沁羽语重心长地劝我,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一没权,二没钱,拉我进去,只能拖后腿而已。” “有你这个人就行了,自古红颜多祸水,柳棉絮,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p市最大的一个祸水,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p市可能真的要不同了。” 我终于坐不住,放下电话,打车去了伊囩会,我从来没去过伊囩会总部,进去后才知道里面大得可怕,楼下的工作人员很少,相当安静。走了好半天,才逮到一个人,我都没开口,他已经匆匆地走进了电梯,我刚想进去,却被告知这里的电梯只接待内部员工和一些其他公司的高官,外来人员都要去坐外面的公共电梯。 我只好又出去,迎面撞上了金霖,他似乎很诧异我会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看看他。”我状似轻松地说,其实我是想来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你呢?” “也是,我听说亦哥过来了,就来看看,这几天他怎么样?” 我摇摇头,脸色凝重:“不好,很不好。” “金总经理,您怎么来了?”说话的瞬间,从电梯里出来个男子,很年轻,应该是跟在邹亦身边的人,“会长他在上面呢,我领您去。” 金霖点了下头,“小絮,你要不要一起上去。” 我想想在金霖面前不方便质问邹亦,便摇头:“我就不去了,你看着点他。” “那好,我忙完就带他一起去找你。”他转身,又对一旁的年轻男子嘱咐,“小廖,柳小姐是邹会长和我的朋友,你帮忙招呼一下。” “柳小姐,您坐一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 他的动作很麻利,端给我的时候背部自然地往下弯,应该是做惯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变天(下) 他倒了茶后也没有离开,把金霖的话当成了圣旨,一个男人像个仆人似的站在身边我觉得有点怪异,忙招了他:“小廖,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就行。” “不,不。”他摆手,“您是邹会长的朋友,我怎么敢怠慢。” 他笑得有点贼兮兮,我有点理解了,他不是听金霖的话,他要讨好的对象的邹亦,那句“邹会长的朋友”应该被他刻意漏了一个“女”字,我不禁感叹,人精都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有现成的情报机在什么我也不能不用,于是试探道:“邹亦最近在忙什么?” “还不是收购的事情。”他年轻,血气方刚,吼得很高,过后,忙捂了嘴,眼珠子一转,低声说,“我们伊囩会和嬴氏的较量,整个p是都传遍了,我们会长是个人才,短短几天,就已经收购五家公司了,要不了多久,嬴氏就是我们的了。” “哦?你确定?”我怀疑地看着他,嬴锦廷又不是吃素的,他能放任底下的那群人就这么糟蹋他的公司? 他嘿嘿一笑,抓抓头发:“这件事急不来,嬴氏确实不怎么可能,但他下面的子公司那么多,国外也还有一大堆,这天高皇帝远的,嬴氏总裁一个人也管不过来,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我们会长只要伺机埋伏好,到时候就可以一举吞下嬴氏。” “你们会长有那么大把握?”对于他的狂言我在心底嗤笑。 他突然朝周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俯下身,对我说:“柳小姐,我看您是我们会长的朋友我才跟您说的,我们会长早在几年前就派人混入嬴氏内部去了,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白的一干二净,总会有点见不得人的内幕在里面,这些年底下的人帮会长拿了不少资料,都放在固定的地方呢?” 心中一动,我问:“什么地方?” 他又压低了声音:“我跟您说,您可别说出去啊,就是前不久开的那个‘悼红轩’啊,会长还请嬴太太来剪裁呢,我看就是想给嬴总一个下马威,谁能知道他老婆亲自去剪裁的地方放着嬴氏的不可告人的机密呢……” 接下去的话,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忙站起来,小廖被我冷不丁一撞,闪了个身,向后退了几步,道:“诶,诶,柳小姐你要去哪?” “我出去透透气。” 小廖稳住身子,脸色一转,没了刚才的狗腿和谄媚,一手往口袋里掏去:“您交代的事情办好了,她,应该很快就会到。” 三伏天,外面热的像个火炉,我打车到“悼红轩”附近时才下午三点,临其关门还有一个半点的时间,我在附近的星巴克买了杯冰镇拿铁,像普通游客一样进去参观。 从上次来过这里以后,我已经对里面的构造一清二楚。 一楼是放画作的,二楼是放书籍的,三楼是个小小的休憩地,供志同道合的文人雅士一起探讨作品交流心得,而四楼,据说是放杂物的地方,一些新进来的书册画作在旧的一批没撤下去之前都会在里面囤积,而一些被换下去的旧物也会被放在里面。 下午4点半,“悼红轩”准时关门,我知道三楼有间雅阁,邹亦带我去过,那里一般的工作人员是不会去的,里面也没落锁,我事先走了进去,等到外面的关门声传来,我才走出。 不眠之夜 偌大的建筑物里只有我一人的身影,顿时就觉得莫名的不寒而栗。 想着刚才小廖的话,一颗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闭眼想了会儿,却是毫无头绪。 一楼和二楼不可能有我要的东西,而三楼除了这个雅间外其他地方都是透明化的。雅间一般不上锁,里面自然藏不了什么东西,剩下的只有四楼。 四楼的空间比较拥挤,堆的东西很多。五排长架子,上面放满了书、画,前面有一张书桌,上面叠着画册书籍存进拿出的记录。 我一排排的架子看过去,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千篇一律的画和书,我想不到为什么邹亦会把东西放在这儿,他也不应该放在这儿,随身携带或者锁在办公室、家里都比这儿来得让人放心。 而且这里邹亦不是全权交给嬴郁郁来打理了吗,难道他不怕嬴郁郁发现,还是那个女人也疯了,帮着他对付自己的丈夫。 所有的疑惑都让我觉得“悼红轩”很诡异,今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刚才那位小廖的话的确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当时我走得匆忙,也没想那么多,现在静下心来,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既然都来了,纵然不对,我也总得弄明白些事情。 现在唯一的目标也只有面前这张暗色的大方桌了。 正规的桌子,三排抽屉,两排在侧面,一排位于正中央,我把两排抽屉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什么机密的文件,剩下的只有中间那个抽屉。 通常这个抽屉都是放重要资料的,像一些核对的账目啊什么的,“悼红轩”不是毫无盈利的地方,它的每一幅作品都是要靠巨额来卖出的,如无意外,这里的提交给总部伊囩会的每笔开销账目都会放在这个抽屉里。 问题是这个抽屉锁了,不是用钥匙,而是用把小锁。 用小锁来锁贵重的东西,真是匪夷所思,众所周知,这种锁要打开并不难,甚至有时它的钥匙都可以和其它同类锁共用。 我找了一圈,周边并没有尖细的东西可以开锁,无计可施之余,我拿手重重拉了一下锁,竟然给我拉开了。 吃惊之余我更觉诡异,顾不上那么多,我拉出抽屉,果然,里面都是些账簿,很精细地记录了每笔交易,最小额度也要十几万,最大额度竟已达到了千万。 快速地浏览完,我把手往下伸去,碰到一个厚厚的东西,是个文件袋,贴着封条。 我顾不上会不会侵犯别人的隐私,直接拆开,里面是一摞文件,随便看了几张,我就惊得捂住了双唇。 我以为我看走了眼,使劲闭了一下模糊的双眼,将纸张拿近一点。 没错,里面的确有许多嬴氏不可告人的秘密,嬴氏每一个项目背后都有庞大的集团做后援团,这些个集团来自政界和商界,商界有金慎把着,政界只要靠闻江海这个副市长。虽说如此,但每一件都恰好与法律打了个擦边球,若不细究,自然看不吃什么破洞,即便细究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犯法问题,要不然,一向廉明的闻江海也不会为嬴氏铺路,而且,这些资料只是早期的,它的作用,并无多大。 接着下去的便是一些内部人员的名单,应该是嬴锦廷安排在邹亦身边的,看来那两人都在对方身边安插了眼线。 要说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曝光后能让嬴氏股价再跌一成的也就只有后面几章了,我再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也看得懂那是什么。 ------------------------------------ 大家猜猜,是什么? 曲终,人散1 时间,地点,对方,额度,都写得一清二楚,曝露在媒体面前,不免是一场官司。 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放在“悼红轩”里,我弄不懂邹亦的意思。 楼下似有脚步声传来,我心中大骇,敛息,快速将资料塞进文件夹里,手忙脚乱中弄散了一叠文件,我蹲下去捡,门外的脚步声更加清晰了,听得出来,那人穿了高跟细,脑子有道亮光闪过,我平复下来,嘴角勾了一丝冷笑,很想知道她费劲周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目的。 她进来时,我已经把资料又重新正好,坐在椅子上,拿着那些所谓的“机密”反复查看。 “柳小姐,很久不见啊。”嬴郁郁一身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搭配一双做工精巧的嫩黄色高跟鞋,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乍看下去,像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天使,谁又知道隐藏在那楚楚动人外表下的是一颗近乎疯狂的心。 我抬头,对上她的美眸,一笑:“嬴小姐这话我只能认同一半。” “哦?”她挑眉,向我靠近,知道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 “应该说我很久没见你,而你……”我轻动嘴角,声线骤降,“恐怕没少派人监视我吧。” 她的眼睛成了一条缝,倏地睁开后,射出一道精光来:“你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又不够聪明,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让我引到这里来。” 我轻哼:“我是怎样的人不需你来操心,说吧,你大费周章,派个人给我指了这条‘明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清楚一点事情而已,不过……”她凑近,将一手撑在桌上,嘴角露着一抹阴冷的笑,“你是怎么知道小廖是我的人的?” “伊囩会的总部,一层光一个大厅前前后后就有三个监控,你的人要是真想透漏秘密给我,自然不会傻到当着那么多摄像头的面跟我窃窃私语,现代的技术,很发达,即便他再小声,只要拿到监控拍到的画面,再把声波无限放大,再用系统分析一下,很容易就知道他当时说了什么,他的目的不在意透漏给我什么秘密,而在于要把我引到这里来,而会做那么无聊事的人,也只有你这位看我是跟刺的嬴太太,连邹亦身边的人你都买通了,真是厉害。” 两个女人对峙,一样的笑容,冷漠,讽刺。 “那又怎么样,只是你明白的太晚了。”她站直身体,倨傲地俯视着我,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让我觉得可笑。 我都已经离开嬴锦廷了,她还想怎样,这个女人突然来袭,除了铺天盖地的阴谋还是铺天盖地的阴谋,只是我不知道,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来摧残的。 “说吧,动机。”彼此都是聪明人,我不想跟她绕弯子。 曲终,人散2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上次没有依约而来有点扫兴,不过也没事,反正你都拿掉孩子了。” 心下一痛,神色依旧不变:“这就是你那天的目的?” “谁让你有了我没有的东西呢,我看他碍眼,就想让他消失,想不到你自己竟然行动了,都不用我费口舌。” 似有根铁丝狠狠地划过胸口,我握紧拳头,站起身:“嬴小姐每天除了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想着怎么来害我的吗?” “害你?”她笑,分外癫狂,我心惊,却只能不漏声色,“我做的所有事情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我的丈夫,不让他受任何花边新闻的牵连,他是公众人物,p市的经济大部分都靠他一个人运筹帷幄,怎么可以一时糊涂,为了你这么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毁了前程。(.好看的小说)” “哈。”我冷笑,拿起面前的文件袋,“那么这些呢,你就是拿这些来保护他的。”我抽出男人洗黑钱的证据,扔到她面前。 白花花的纸张顺着她阴沉的脸滑下,落到那双高跟鞋边,女人伸出脚,拿鞋跟碾了碾,一耸肩:“这只是一部分,我能力有限,只能从邹亦那里拿来那么多,不过,很快,它们就会消失了。” 那个“拿”字,让我觉得分外刺耳,抬眼看她,作贼反而一脸淡定,没有丝毫做了亏心事的心虚,这女人,脸皮当真那么厚。 至于她口中的消失,我没有深问,但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连着上次警察上门时看到嬴锦廷的侧脸,算上这次,我已经有两次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种仿若要失去所有的感觉愈发浓烈地笼罩在心头,于是我很快得说:“这些东西你怎么处理都好,我现在和你丈夫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拿起桌上的包,越过她,却被她喊住:“这么急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你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挑衅的话,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嬴郁郁,请你适可而止,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 “那么这个呢,你不想看了吗?”不知何时,青葱的玉指上多了一张薄纸,泛着黄,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着慎人的幽光。 我看不清,只能从她手里接过,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手,抖得拿不住纸。 眯了眼,将纸凑近眼前,模糊中,有四个很大的字跌入眼里:领养证明。 眸子顺势往下,血管里的液体在某一微妙内瞬间冻结。 那是――母亲的领养证明。 面前的女子冷笑起来,狰狞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分外恐怖:“怎么,清楚了吗,五十年前的领养证明,嬴奶奶喜爱女孩,却一直生不出,嬴爷爷和嬴奶奶膝下只有嬴爸爸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去孤儿院领养了嬴玖歌,本是当作女儿来养的,可是嬴玖歌竟然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男女之情,你说,在当时还很封建的家庭里,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爸爸不接受她,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遇见你父亲柳峰先生,后才改名为洛玖歌。” 曲终,人散3 “哼,你以为我拿着这个东西我就会信你。”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惧道。 “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蠢,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确信了。这次是真的,下面可是盖了章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骗你做什么,不然要是你真的跟嬴是亲兄妹,为什么你爸爸不反对,当年的事,他可全部都清楚。” “不会的,不会的。”我抬起眸子,近乎疯狂地嘶吼,“你骗我,你到现在还在骗我,我妈妈爱的是我爸爸,不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哥哥!” “骗你的人是你自己!”她冷眸一张,直逼我眼底,“你妈妈爱不爱你爸爸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嬴爸爸因妹妹出走心生内疚,而他和妈妈又只有嬴锦廷一个儿子,这才去同一家孤儿院领养了同是孤儿的我,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他们把我和嬴凑成一对,这才有了我们的婚姻,可是,我们才结婚两年,就被你这个女人给破坏了,哼,柳棉絮,你坏了我的幸福,你让我得不到他的爱,我怎么会让你好过,我恨不得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一听说你把孩子拿掉了,我好开心啊,你知不知道……”脸上突然多了一个绵软的物体,我顿觉恶心,伸手,打下她抚上我脸的手,退了好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她继续自顾自说,“我开心得好几晚都没睡好觉,哈哈,孽种死了,我比谁都开心。(.无弹窗广告)” “住嘴,住嘴,你给我住嘴!”我冲上去,挥手给了她一巴掌。 沉重的喘息声自安静的建筑物里传来,我能听见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天呐,我都干了什么,我怎么会那么蠢,听信这个疯女人的谗言,我怎么会那么蠢! 神经剧烈跳动,眼前忽明忽暗,亮光闪了几下后,突然就熄灭了。 报应真的来了,柳棉絮,你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宝宝,活该拿你的眼睛来换。 “原本以为诓不到你,还担心你爸爸会把真相告诉你,可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他竟然从楼上摔了下去,倒省了我一番功夫去封他的嘴。” “你!”我冲上去,手胡乱一抓,只碰到她的一处衣角,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眼睛看不见了?” “别碰我!”甩开时带出的巨大力道让我踉跄了一下,我一个不稳,扑向一旁的架子,金属的脚架晃了几下,“嘎吱”一下,然后是“哗啦”一声,上面的大批书籍画册,连带着整个架子朝我压来。 我睁着空洞的眼睛,不知所措,直到头部的钝痛延伸到腰部再转移到腿上,温热的液体自头上流下来,我才抖着手,碰到一片粘稠。 痛感席卷全身,而我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意。 “啧啧,报应,真是报应啊。”高跟鞋来回踱步的声音传来,“当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怀了他的孩子,就让你瞎掉,现在,哈哈,你不但变成了瞎子,连孩子也没了,哈哈哈……真想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最好再登一次报,让人看看,嬴锦廷曾经看上的女人有多狼狈,柳棉絮,要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他会看得上你,你以为他会包养你,我告诉你,他喜欢的就是你这副皮囊而已,没了这副皮囊,你就什么都不是。” “你给我闭嘴!”我大声痛呼,手不由自主地抓上发疼的胸口,冷汗袭来,浑身上下都在疼痛,“是你,是你杀了我爸爸对不对,是你拔了他的氧气面罩对不对!”我醒悟,推翻之前所有的判断。 “这次你可错了,不是我,你爸爸都成了植物人还需要我费那力气干什么,你都把嫌疑犯交给警察了,现在才来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我摇头,死命,死命地摇,血滴飞溅,我听到女人嫌恶地叫了一句,那后是纸巾划过衣料的声音。 “不会是他,不可能是他。”我确定,一直不相信,一直在欺骗自己,其实不是欺骗自己嬴锦廷不是凶手,而是在欺骗自己嬴锦廷就是凶手,直到现在,在这个女人的冷笑声中,我才可以断定,他,不可能是杀我爸爸的凶手。 “你倒还有点理智。”她扔了染血的纸巾,蹲下,与我平视,“你爸爸,确实不是他杀的……” --------------------------------------- 凶手是谁,嬴郁郁想干什么,柳棉絮的命运又如何。。。。。。。她和嬴锦廷,邹亦三人的感情是否还会进行纠纠缠缠。。。。。。敬请期待。。。。。。 《夜色》即将上架,灰常感谢亲们的支持,废话不多,只能说上架后的内容必须比免费章节精彩。。。。。。。。。 曲终,人散4(必看) “你爸爸确实不是他杀的。”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恨声。 “喏,把头上的血擦擦,你这个样子,我看得都倒胃口。”她似乎递了张纸巾给我,见我半天没有反应,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你现在是个瞎子了,看不到。来来来,别急,我帮你。” 手上突然被人塞进了一张纸巾,我一个激灵,嫌恶地甩开,抓着一旁倒下的架子,站起身来。 她也顺势起来,冷哼道:“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心都给你当成了驴肝肺。阄” “你好心,你会对我好心?哈哈。”我笑得眼眶发涩,“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会设计骗我,害我拿掉自己的孩子。” 那人听闻,丝毫未有愧疚,厉声道:“这能怪谁,只能怪你自己,你自己不相信嬴,你根本不信任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 我整个人像被狠狠扇过一样狼狈,她说对了,她竟然说对了,一针见血地戳中了要害。真的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是我自己无法做到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才会酿成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我才是一切错误的罪魁祸首哦! 有了这个认知,我狂笑起来:“呵呵,呵呵,你说对了,还真是我的错。”我仰头,就这么睁着眼,让泪水滑下来,滚烫的液体,流入衣内,在胸口那块急剧地燃烧,似要烫出一个洞来。 她似乎被我这副人鬼难分的样子吓住了,很久,我都没有听到声音。 我伸手,茫然地摸着周围的物体,离我最近的架子已倒,我只能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摸索着像另一边走去。 楼梯,楼梯在哪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快被逼疯了,我一定要快点出去。 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知道,再听下去,我怕自己连这里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发抖的脚突然踩到了本书册,身子踉跄了下,我扶住一旁的架子,继续走,什么也看不清也要走出去。 “啪嗒”!像来自幽冥地府的声音。 我竟挪不开脚步:“你在干什么?”我问。 高跟鞋的声音一点点逼近,然后在我附近停下,“哗啦哗啦”,纸张翻动的声音又传来,我整个人开始不寒而栗。 “不干什么,送你点礼物而已。” “刺啦”一声,朴茨朴茨的微弱响声伴着一股热潮向我袭来,即便我已全然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得到眼前有片红光闪过。 “嬴郁郁,你要烧死我。”我咬牙切齿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烧死你,我只是看着这里的书册太多了,空间太拥挤了,处理一下而已……”她又“啪嗒啪嗒”摁了几下打火机,故作惊讶道,“哎呀,我都忘了你还在这里,不过没事,我陪着你呢,但我也不能呆太久,你明白的,嬴这几天工作很累的,我得回家陪他,至于你嘛,你自己能出去的哦,啊,怎么给忘了,你眼睛看不见,你是个瞎子了,哈哈,那你只好留在这里陪着这些书画,运气好的话,明天会有人发现你烧焦的尸体的,哈哈。”癫狂的笑声一路擦过我的耳旁,移至楼梯口,期间她又推倒了几个台架。 瞬间,周围的架子一齐向我压来,我张着惊恐的眸子,才迈了一步,头上又是重重一击。 “嗯。”闷哼一声,身子与地面重重地摩擦,手触到冰凉的铝合金架子,锐利的刺痛袭来,皮肉被划开的声音伴着火光跳动的簇簇声瞬间将我的脑袋洗劫一空。 “哈哈,柳棉絮,你就好好在这里享受吧,反正你们一家已经有两个在下面了,再多一个你,你们就能团聚了,哈哈。”寂静的夜晚,鬼魅的声音穿过空灵的世界,钻入我的耳膜,渗透到五脏六腑中。 我咬紧牙关,伸手去移开腿上压着的架子,奈何,承载上百件艺术品的铝合金架子实在太重,我挪了几下,刚把它挪开了一点,便有一股大力袭来,瞬间,刚刚抬起的架子又一次重重压下。 “啊!”一声惨叫响起,我听见下方骨头碎裂的声音,恨声道,“嬴郁郁,你会不得好死的。” “啧啧,真倔,都快死了,嘴上还不饶人。”她拍拍手,拂去手上的灰尘,华丽地转了个身,“你就在这里等死吧,不过死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好让你死得明白点。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都是从你妈妈那里传来的吧,真是低贱,我告诉你,当年迷恋你母亲的人可不止嬴爸爸和你父亲两个,还要一人,你知道是谁吗。” 心里的恐怖被无限放大,我的神经一点一点濒临欲崩溃,犀利的女声划破越烧越旺的火:“就是邹博,邹会长的父亲,邹博先生。” 火光声中,我仿佛看到那个被嫉妒扭曲心灵的女人嘲弄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有报复后的快感,我的心底有被再一次背叛的痛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掺杂在一次,似是催化剂,加速了火势的蔓延。 腿上一痛,滚烫的火苗演着裤腿而上,高跟鞋的声音不知何时已远去,我只能凭借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压在腿上的重物,在衣服上撕下一条破布,扇灭还不大的火,凭着感觉,趴下身子,一点点向外挪去。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吗,胸内的氧气被一点点地掏空,我靠着墙,瘫在地上,浓烟呛进嘴里和眼睛,火辣辣地疼。 满屋子的书册画卷,竟成了那个女人的帮凶,火在它们的帮助下蔓延地很快,夏天,身上衣服少得可怜,无法脱下挡住火势,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死了吧。 一滴清泪划过脏污的脸庞,滴下时,灰暗浑浊代替了晶莹剔透。 宝宝,妈妈害死了你,现在就来陪你,很快,很快,你就可以看到妈妈了,别怕。 可是我真的能见到你吗,你是天上的小天使,而我,是应该下地狱的人,所以我见不到你了,即便死了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一辈子,活得不长,却已欠了很多人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如果不是我,小令不会进监狱,如果不死我,爸爸不会死,如果不是我,嬴锦廷不会进了警局,嬴氏更不会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还有,还有……我的宝宝,他不会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我残忍地扼杀在肚子里…… 颤抖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空落落的肚子,滚烫的液体汹涌而下,越落越多,流到微微敞开的五指缝中,绝望代替悲伤,逆流,然后成河…… 大门与墙壁发出重重的摩擦声,凌乱地脚步砸了一地。 有两个声音,呼着喊着向我袭来。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重,终于在楼梯快被踏平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絮絮!” 是谁,谁这么紧张地叫我,是他吗,不,不可能,他不会来的,他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 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又离去,过会儿,身上便被盖了一间潮湿的衣服。 “絮絮,絮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啊?” 心里的希冀被一盆大水浇灭,我扯着沙哑干涩的嗓子说:“邹亦,是你。” “是我,絮絮,我带你出去,你别怕,我们马上就出去。” 我止住他欲抱我的身子,睁着空洞的眸子,声音虚无地像下一秒就要断掉:“你来救我干什么,我死了不就趁你意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快走。” “我不走。”我钉死在了地上,不管周围越来越烫的温度,抓着他光裸的胳膊嘶声道,“你也别想走,要死一起死,我给我的宝宝赎罪,你给我的爸爸赎罪,不,或许还有小令的份。” 刚才还急声的男子突然就消了音,原来,我想得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父亲迷恋我母亲,他母亲因此郁郁寡欢,最终走上绝路。 所以他恨我,要报复我,栽赃给小令,又害死我父亲。 “怪不得,怪不得,你以前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怪不得你看我的眼神有时候那么复杂,因为你在挣扎,你在挣扎对不对,邹亦,我不能否认,或许你是爱我的,可同时,你也恨我,把对我妈妈的恨全转移到我身上对不对!”我抓着他赤膊的上身,指甲深深扣进他被火晕得发烫的肌肤。 “是,我恨你!”男人的声音募得变冷,“柳棉絮,我真的很恨你,如果不是洛玖歌,我爸爸不会终日不着家,如果不是嬴玖歌,我妈妈也不会想不开,凭什么我妈妈死了,你们一家三口还可以过着天伦的日子,凭什么你被我甩了,还能得到嬴锦廷的关爱,你幸福,你快乐,我就看着难受,我巴不得你痛苦。” --------------------------------------- 本人题目无能,为了节省脑细胞,以后都是这种类型的,为了让大家看得直观点,颗粒会在简介处简明扼要地点出此章节的内容,希望大家给力订阅啊!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曲终,人散5(必看) 冷寂过后,那人的喉间又开始夹着着痛苦和茫然:“但我没想过要你死,只有这次,等这次,我把嬴锦廷击垮了,你回到我身边,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开始。” 我嗤笑,声音小的可怜,只感到鼻尖有股热气冲出:“重新开始?是重新开始羞辱我还是重新开始折磨我?” “都有。”他将脸低下,深埋在我火热的脖子里,“但我更想重新爱你,絮絮,这次我会好好爱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亦哥,小絮找到没……”金霖慌乱的声音传来,“天呐,咳咳……你们俩个愣着做什么,邹亦,你还不赶快抱她走!” “走,絮絮,我们离开。”邹亦作势要抱起我,被我一把按住,我拼着喉间最后一口气,决绝地喊,“我不走!邹亦,你也别想走!阄” “金霖,快过来,她的眼睛看不见,你过来带她走。” 我一把推开他,缩在角落里:“你们谁也别想带我走,邹亦,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大恨小恨,大仇小仇,今天统统都报完!” “小絮,你疯了吗,赶快走。”又有一双大掌来扯我,我一躲闪,身子恰好跌入邹亦赤裸的怀里,他一把抱起我,道:“快,来不及了!哦” 抱着我的男人脚步蹒跚,我在他怀里颠簸着,感受着越来越大的幅度我扯着被火熏得微微嘶哑的声音冲他吼:“放开我,放开!” “我不放。”男人红了眼,“柳棉絮,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死也要把你弄出去,你是接受也好,反抗也好,我都要你给我活着,嗯!” 闷哼声传来,金霖大呼:“亦哥。” 我的身子一低,被抛出去的瞬间又被他捞了回来,紧紧揽在怀里。 火光似在周身围绕,我闻到很浓的烧焦味,忍不住出声:“邹亦,邹亦,你怎么了?” “没事,走。”他提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还未站稳,身子又倒了下去,粗重的喘息声从我耳边响起,他咬着牙开口,“金霖,你给我把她带走!” 身子一空,跌入另一个怀抱,金霖焦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亦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走。” “邹亦?”我胡乱抓着金霖的衣服,“金霖,邹亦他怎么了,他怎么样了啊!” “亦哥,来,我拉你。”金霖伸手给邹亦,我的身子顿时向下倾斜了六十度。 我感觉邹亦的手搭上了金霖的手,然后在他欲起身的瞬间,一声重物压上肉体的闷哼传来,三个人的身子,同时朝地上滚去。(.无弹窗广告) “啊!”邹亦大呼。 火光四起,我被熏得泪水横流,双手趴在地上,去摸痛呼的男人。 “邹亦,邹亦,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手摸到一个滚烫的物体,我忙搭上去。 “嘶。”被火灼烧的伤口被我碰到,他倒抽了口凉气,我吓得立刻松了手。 “絮絮,你还会关心我,你还在乎我。” 我张了嘴,心里钝痛无比,邹亦,我怎么可能还在乎你,怎么可能还关心你,我只是恨你,恨你竟然残忍到会杀了我爸爸,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任你自身自灭,让你被那个女人纵下的火烧得一干二净,我做不到,做不到像你一样狠心。 身上突然传来灼烧的痛感,我纠紧了脸部肌肉,痛得只能趴在地上小口喘气。 “你们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金霖说着,脱了身上的衣服扑灭我身上乱窜的火苗,“亦哥,我先带她出去,一会儿来救你。” “不!”我拉住他抱起我的身子,“不能丢下他。”一会儿是多久,谁都不知道,一会儿进来,这里会不会塌,邹亦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 “絮絮,你听话,让……金霖先把你带出去,我还能撑……撑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是刻意压抑的痛楚。 那声音,砸在我心底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深孔。 “金霖,他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了?”眼睛看不见,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金霖哽咽,“腹部以下被架子压住了,身上……有火。” “我们不能丢下他,我们要救他,金霖。”我凭着感觉看向金霖,虽然我眼神空洞,但我知道他一定能看到我眼底的坚定。 “好。”压抑地嘶哑声音,很痛。 他把我放下,迅速地脱下身上仅存的衣服,“啪嗒”,“啪嗒”拍打着蔓延到邹亦身上的火。 我忍着小腿上的伤,蹲下,去找地上的男子,手触到一个火热的绵软物体,他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我眼皮,泪珠滑落,打在他的手背上,滚烫,渗入我撕裂的伤口,很痛,我听到他笑:“絮絮,还能看见你为我哭,真好。” “别说话,你别说话。”我出声阻止,声线抖得快要破碎般。 金霖和我一人一边,携了邹亦,将他带到火势小的安全处。 “亦哥,你还能走吗?” “我试试。”邹亦动了下,突然痛呼一声,“不行,腿上的骨头碎了,你们别管我,快走,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再不走,这里一塌,一切都晚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邹亦,你听着,你犯了那么多错,你伤害了那么多人,你还没有赎罪,我也还没有亲眼看见你进监狱,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邹亦,你听到没有!” “絮絮。”他突然拉了我,凑近,干涩的嘴唇抚上我的脸,衔住滚滚而下的泪珠,岂料,晶莹的液体越滚越多,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薄唇慢慢向下,吻上我的唇,然后,颤抖,他在发抖,抖得几乎完成不了一个吻,“絮絮,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以为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就能跟以前一样,可惜不是的,太晚了,真的太晚了,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絮絮早被我遗弃在了大学里,是我亲手丢弃了她,而现在的絮絮,早已不属于我了……” “住嘴……你别说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嘶吼道,呛进了一股浓烟,顿时干咳不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1 “啊……”冷汗流下,我倏地睁开眼,双手揪着被子大口地喘气,房门外有局促的脚步声经过,我缓了缓,点灯坐起。 门开,一个身材娇小的甜美女子疾步闯入房中。 “姐姐,你又做噩梦了?”许是刚刚下床来,她身上的睡袍还未系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接过她手里的冰水,我一口喝下,凉意袭人,体内顿时畅通了许多。 “谢谢。”我把水杯递给她阄。 “好点没?” “嗯。”我点头,拢了下耳边散乱的发丝,将她的睡袍系好,打了个疏松的结,“真珠,你去睡吧,我好多了。” “真的没事了吗,你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做噩梦诶?哦” “真的没事,好了,おやすみ(晚安)。” “おやすみ。” 看了下表,凌晨一点,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贴着身子黏黏糊糊的,分外难受,我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满屋的热气升腾而起的时候,我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站在了镜子前。 里面,是一具非常诱人的身体,皮肤紧致丝滑,曲线玲珑有致,无一块多余的赘肉,许是刚刚沐浴完的关系,浑身上下带着惑人的粉红。 然而,这么完美的一具身子却有着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五官平平,肤色偏白,组合在一起只能算清秀,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双茶色的眸子,终年湿润地能滴出水来。 我的手抚上左胸口,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不规则图形,皱巴着,比周围皮肤比,偏红。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还是会怔愣很久,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胸口的那处隐隐作痛。 那个女人,真的很狠,似乎怕这么点火烧不死我,竟然把一罐汽油放在了高处,架子烧到后带下这桶足以把整个楼层烧光的可燃物,我犹记得,那场火,红得骇人,我被金霖拖下楼梯,耳边都是红龙的咆哮声,那个男子,那双绝望又释然的眸子,就这么被大火吞噬,消失在我面前。 至今,我都无法忘记,他伸着手,红着眼嘶吼的样子。 “嗯!”我白了脸,俯身,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胸口那处,很痛,很痛。 金霖和我,一个中度烧伤,一个重度烧伤,可他还是咬着牙将我拖到了门口,一个电话过去后,我们双双昏倒,再度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大阪的医院里。 这五年,我做过大大小小的整形手术不下百次,真珠的整形医术真的很高明,一副惨不忍睹的身子,可以被她修复到近乎完美,真的是个奇迹。(.好看的小说)只是胸口有着一点瑕疵,我故意在心脏的位置留了个疤,提醒着我,当年的殇,是有多痛。 手,向旁边一伸,一件白色睡袍已披在身上,我踱步走出浴室,回到卧房,打开抽屉,抽身走到阳台。 海风吹得我整个脑子清醒无比,了无睡意。 摊开手掌,上面是串耳坠,手铐型,在月光下泛着闪闪的银光。 那是我还给他的耳坠,在汽油爆炸的那一刻,他将我推出的时候塞给了我,然后,那个耳坠就这么深深嵌进了我血肉模糊的手心里,两个医生合力,把我的手掰开,用了手术钳,才将它取出。 抚摸着手心,划痕已消失,但那渗入骨髓的疼痛,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邹亦,你真是又狠又聪明,用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一辈子都带着胸口的疼痛。 天空,慢慢泛起鱼肚白,我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谁呀?”一个声音迷迷糊糊地传来,估计是还没睡醒,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冷哼,道:“是我。” 那头立刻惊醒,手忙脚乱地动作着,噼里啪啦地硬物落地声传来,她战战兢兢地开口:“会……会长。” 我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点分,那里的时间应该只有点分,到底是我扰人清梦了,我苦笑,五年都等下来了,这么几天,就忍不住了吗? “你那边怎么样了?” “都搞定了,就等着会长您回来。” 大阪的夏季和中国市的无异,都是火里来火里去,热得可怕,但川代家族世代生活的这栋民居位于山脚,没有酷暑的干扰,还算凉快。 川代家族是大阪有名的望族,世代以经商为主,祖上川代有成是位崇拜武士道精神的传统日本人,有着良好的品性,经常把“名誉”,“忠义”挂在嘴边,据说他喜欢在腰间佩把武士刀,来象征勇猛。 但他真正的勇猛并非体现在武力上,而是在商场上,他有着精准敏锐的市场直觉,再加上极高的商业道德,让他在上个世纪战后迅速在大阪崛起,成为一代名商。 那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在商场上风云的川代家族也慢慢平寂了下来,但他们的影响力依然存在。 楼下,是极其平和的一家,父亲,母亲,还有妹妹。 “おはよう(早上好)。” 简单地打过招呼,我坐下开始享受和家人一起的温馨时光,早餐是寿司和生鸡蛋,量不多,刚刚够饱,都是母亲一手包办的,她对美食的味道,色泽甚至于量都能把握得很好。 餐桌上,真珠叽叽喳喳向我们絮说着医院里大大小小的趣事,表情生动活泼,逗得所有人开怀大笑。 笑过之后,母亲的神色有点暗淡,她的视线在我和小女儿脸上扫过,拉着真珠的手嘱咐:“跟姐姐去了中国,你可要好好做事,别整天就想着玩,知不知道?” 真珠听着母亲的话,不满地嘟起了粉嘟嘟的红唇:“妈妈,我哪有玩儿,我哪天不是在医院里工作啊。” “你还说,除了你姐姐,你哪次给人家好好看过病,每次都得整点事出来,还要你姐姐给你收拾烂摊子。” “妈妈,真珠也没那么差,她也算是医学界的一名新秀。” “妈,你听到没,姐姐都夸我了。” 母亲闻言,宽慰地笑笑,转而握住我的手:“真颜,回去以后可别忘了我们,你可要经常给妈妈打电话。”说着,女人的声音竟有些哽咽,我不由得也红了眼眶,即便他们不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直系家属,但这五年,我早已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如今母亲触了感情,我也不免感伤。 “妈妈,您放心,我一定经常打电话来,到时候,我还怕你们烦我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2 屋里,金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见我出来,推过桌上的东西给我:“签证,护照都办好了,后天就可以出发了。(.好看的小说)” “后天?”我低喃。 “怎么?” “好快。”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个给了我五年温暖的家。 “真颜,我们还可以回来的。”他伸出手来,握住我搁置在桌上的手阄。 对面的男人,一脸温和地看着我,面容数十年如一日,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狭长的桃花眼又让我记起了昔日的我。 他还是原来的他,而我,已是另一个身份,川代真颜。 头等舱里,真珠很是兴奋,这里摸摸,那里翻翻,像个出来淘宝的孩子,我摁住她不断像我这边拱的脑袋,好笑地问:“真珠,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哦” 她被我说中,脸一红,直起了身子,不再继续摸索,乖乖坐好。 “真的是第一次坐啊?”我笑着点她粉嫩的鼻头。 “啪。”她拍下我的手,嘟了嘟嘴:“哎呀,人家从小就被爸妈约束在家里,哪有机会坐飞机嘛。” “你?”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就你这爱折腾的小性子,你还呆得住?” 她摊摊手,无奈地说:“没办法,谁让以前爸爸老是让保镖看着我,我到一个地方就有人汇报,害我每次收拾了行李,还没踏出大阪又给逮了回来。[]” 脑子浮现出她背着双肩包,拉着旅行箱,蹑手蹑脚躲过膀大腰圆保镖的视线,偷摸出门失败又被抓回来的情景,一丝浅笑溢出。 “好呀,你笑话我。”她急了,来挠我痒,我最怕她来这招,忙左右躲闪,嬉笑声一时溢了整个航班。 “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好笑。”金霖隔了狭窄的通道探过头来。 那丫头立刻松了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金霖摸了下鼻子,无辜地看着我,我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他立刻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坐好。 我扭头,看身边的小人儿脖子都泛起了红色,心里一阵快慰。 真珠喜欢金霖,我早已知晓,而金霖似乎也对她不排斥,但始终未表明,我最怕那两人又像当年的菲菲和他一样,走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一步,但感情的事我又无法插手,只好适当地帮些小忙,增加点催化剂。 飞机降落前,遮光板被打开,我看见温和的阳光洒进来,把位置上的每个人都渡了一层好看的亮色。 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五年来,我跟在川代爸爸身边学习经商,直到两年前,与邹博取得联系,接手伊囩会。 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脱离出来的男人隔着大海,在视频里喃喃重复着跟我说抱歉,当年英姿勃发的男人,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梦,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他的忏悔于我来说毫无意义,除了他的结发妻子,他无须像任何人说抱歉,多年前的情爱已随着时光消磨殆尽,他的记忆里,是否还会想起那个每日苦等他的坚强女子,还是依旧执着于那得不到的幻影。 邹博和邹亦都离开了,一个去了新西兰,另一个去了天堂。 我却回来了,为了那个人,那个在市心心念念的人,为了他,我忍着痛,再一次回到那个伤心地。 嬴锦廷,我回来了,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如果是,请将这份恨意持续下去,这样我才以为,你还记得我,然后这次,换我来爱你。 “怎么样,你是去我那,还是……”我向正在招呼出租车的男人瞟了一眼,问身边的女子。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嗔怪地看着我,蹬了一脚:“姐姐,你是不要我了吗?” 我无辜:“是你不要我了吧,只要他一出现,你眼里什么时候容下过我,你刚刚那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哦?”于是我学着她的语气,跺着脚哼哼,“真珠妹妹,你不要姐姐了吗?” “啊!”她大吼一声,向我扑了过来,我拔腿就跑,刚好,在即将撞进男子怀里的那刻突然急转,向旁边一拐,后面的真珠顺势倒在了她怀里,小脸蛋儿通红。 最后我还是让金霖把真珠带回了他的家,理由是好好跟她培养感情,别在伤了中国的花朵后又让这朵日本的娇花凋零,虽说这朵花古灵精怪了一点,但至少还是朵好花,可以留着慢慢“摧残”,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给我留几天清静的日子。 打了电话,让朱小小在楼下等我,我一人掏出五年未动的钥匙开锁进门。 一股潮湿发霉的空气迎面而来,这里,已经有五年不曾有人了。 爸爸走了,安姨也离开了,连小令…… 当初,我还在康复当中,金霖神色不安,我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说:“小令听说你出事了,急着赶来救你,结果在路上被卡车撞了,生死未卜。” 他这一句话,就像夺去了我二次生命一样,我又一次被推入了手术室中,再出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之后,真珠说我不能再受刺激,于是谁也没提起当年的事,我就像张白纸一样,在川代家族生活扎根。 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没有窒息,也没有堕落,我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柳棉絮固有的自我保护方式,用波澜不惊的表象去掩盖千疮百孔的内心。 然,这次,不一样。 因为我是川代真颜,那个柳棉絮,已经在五年前的大火里死了。 我一直坚信,那些离了我的人都会回到我身边,死了的,也会已另一种特殊的方式守护着我,活着的,总有一天会再次回来,而小令,我终究没能得知他是生是死…… 我没有在里面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去了我昔日的卧室,拉开抽屉,那里有把钥匙原封不动地躺着。 是当初裴婕给我的那把,我收进包里,转身出门,楼下,已停了一辆崭新的银色保时捷。 “会长?”车里的人见我下来,忙从驾驶座推门而出,试探着问。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3 他,竟然有记日记的习惯。 …… 前半本的字迹比较稚嫩,还有几个错别字,应该年纪比较小,后面一些的字体慢慢隽秀了起来阄。 xx$5e74xx$65e5$ff1a$674e$7433$6000$5b55$4e86$ff0c$5979$624d$5341$4e03$5c81$ff0c$533b$751f$8bf4$6253$80ce$4e0d$597d$ff0c$5979$5c31$628a$5b69$5b50$751f$4e86$4e0b$6765…… …… xx$5e74xx$65e5$ff1a$5979$771f$662f$4e00$7247$5014$5f3a$7684$5c0f$68c9$7d6e$ff0c$6bd4$6211$8fd8$5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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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5e74xx$65e5$ff1a$5979$6765$7167$987e$6211$ff0c$770b$5979$772f$7740$773c$ff0c$8d39$529b$624e$9488$7684$6837$5b50$ff0c$6211$7684$5fc3$53d8$5f97$5f88$8f6f$5f88$8f6f…… xx$5e74xx$65e5$ff1a$5979$505a$68a6$4e86$ff0c$4e0d$505c$53eb$7740$90a3$4e2a$7537$4eba$7684$540d$5b57$ff0c$90a3$4e2a$65f6$5019$ff0c$6211$771f$7684$5f88$60f3$6390$6b7b$5979…… xx$5e74xx$65e5$ff1a$665a$4e0a$ff0c$6211$4e86$65e0$7761$610f$ff0c$51b3$5b9a$660e$5929$53bb$4f0a$56e9$4f1a$ff0c$6211$5f88$6015$770b$90a3$5$773c$9$770b$4e0d$5230$6211$7684$773c$775b$ff0c$6240$4ee5$6211$501f$53e3$4e8b$60c5$591a$53bb$4e86$4f1a$9…… 日记到了尽头,纸张也到了尽头。[.超多好看小说] 最后一篇是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写的,我甚至能看到那天晚上,他在我睡着后,躺在我这个位置,起来,写日记,他一定想不到,那竟是他最后一次写日记。 我将日记本合上,原封不动的放回抽屉里。 $7136$540e$ff0c$628a$81ea$5df1$88f9$8fdb$88ab$5b50$9$ff0c$4e94$5e74$6765$ff0c$7b2c$4e00$6b21$6d41$6cea……$706b$70ed$7684$6cea$6c34$5212$8fc7$80f8$53e3$90a3$5757$72f0$72de$7684$4f24$53e3$65f6$6574$9897$5fc3$90fd$5728$63a7$5236$4e0d$4f4f$5730$98a4$6296…… 脑子里一直是那个如白桦般欣长孤寂的身影。 邹亦,也许我们之间做到无恨无爱才是最好的。 伊囩会的大楼,我第二次踏进,时隔五年,看着这里我依然会发怵。 门口有许多迎接的人,西装革履,套装在身。 “你安排的?”我问身边的朱小小。 $201c$4e0d$662f……$201d “会长,是我安排的,您看,还满意吗?”前方突然来了一只手,替我按了层的按钮,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谄媚。 “你怎么还在这儿?” $201c$989d……$201d$4ed6$4f3c$6ca1$6599$5230$6211$4f1a$8fd9$4e48$95ee$ff0c$8ddf$7740$6211$8fdb$4e86$7535$68af$9053$ff0c$201c$6211$4e5f$662f$4f1a$957f$60a8$7684$52a9$7406$3002$201d 我看向朱小小。 “是的,会长。” 我斜眼看了一眼那个低眉顺眼,一脸奴才样的男人,不带一丝温度地说:“助理,我只要一个就可以了,你自己到人事部去领辞职信。” 我不管那人大张着口一脸惊愣的样子,甩了他走出电梯,我冷笑,辞职,真是便宜他了,当日的仇,我怎么能忘,若不是他,我怎么可能去“悼红轩”,邹亦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离开,“跟人事部说一下,把他的档案抹黑。”我要让他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嗯?”她似是不明白,我扫了她一眼,她才战战兢兢地说是。 “这是,邹会长的办公室?”我看着面前那扇磨砂的玻璃门。 “嗯,现在是您的了,会长,会长?”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4 “大家手里拿的第一份资料是过去五年里伊囩会的发展状况,第二份是我对伊囩会未来五年的规划。(.) 大家都知道我们伊囩会是市最大的私立慈善机构,虽说是慈善机构,但我们也靠着旗下的房产,度假村,希望小学,医院,展览馆等产业来运作如此庞大的公司。 邹会长在任时,伊囩会各项工作都开展的有声有色,城东科技城的建设我们参与了一半,后来嬴氏出现丑闻,邹会长更是收购了不少嬴氏旗下的子公司,但在邹会长离开后,伊囩会的各项活动似乎都停止了运作,科技城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嬴氏的手里,原本收购的那些公司也被嬴氏已低价收回,这样还不算,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艺术馆,也给嬴氏收购了不少,南部的度假村也给没有进一步开发,我想问问董事,各位在过去的几年都干什么去了!” 语毕,会议室里寂静无声,每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空气中暗波流动,不管在座的人怀着什么样的鬼胎,这一刻,也必定为五年里业绩的惨淡而唏嘘阄。 我扫了一眼,继续道:“别的不说,就说前三年,嬴氏就收了我们旗下家艺术馆,嬴氏集团涉及的产业很多,但惟独对艺术这一项的投资甚少,人家为什么收购我们,无非就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家,哼,他不过跟你们玩玩,你们以为就凭嬴氏总裁的能力,这三年他才收家,他没把整个伊囩会拿下我们都应该烧香拜佛了,我知道各位董事都已退居二线,但伊囩会被人逼到那个地步了,你们还什么都不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前的态度,试问,你们对得起手里拿的那些股份吗!” 重重的话语砸下,有几颗头颅低了下去,有几颗拿了桌上的纸巾擦汗,也有几颗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一副倨傲,固执己见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阵冒火。[.超多好看小说] “关于前五年的发展,我就不提了,涉及的高层我也不一一点名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有数,接下来看看未来的规划。”嗓子有点疼,我轻咳了一下,一旁的朱小小立刻换了一杯热茶给我,“我个人的意见,被嬴氏收购走的,我们就不要了……哦” “不要?哼”终于有人出声了,“这是伊囩会旗下的产业,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现在终于意识到是伊囩会旗下的了,那么早前您干什么了,王董?”下座的男子脸色一变,仍旧有点不服气,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与其把资金投放在收购上,不如作为度假村的建设资金,南部的那个度假村已经停工很久了,邹会长的眼光不会错的,另外,我这里还有份日本方面的合作书,大阪的九天会社希望和我们一起举办个中日绘画展,地点就在伊囩会旗下的画社里,这是一次聚拢资金的好机会,各方面的细节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跟那边的负责人谈妥了,接下来只要安排进行比赛就可以了,画展结束后,再把中心放在度假村上…… 各位董事都是伊囩会的元老了,说起来也是川代的长辈,刚刚有什么地方言辞犀利了点,还请各位叔叔伯伯不要放在心上,我的苦心希望大家能理解,往后,川代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需各位董事提点,反正有钱大家一起赚,伊囩会好了,年底的分成自然少不了各位的。” 抬碗看了一下表,点半,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把该压制的压制了,该交代的交代了,毕竟初来乍到,经验不足,面对刚刚的咄咄逼人我还有点心有余悸。 临散会前,我不忘提醒他们:“为了伊囩会的未来,大家可要把规划书仔仔细细看清楚了,每一张都别落下,没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张宿闻言,翻了几页,怔了下眸子,不动声色地扫了周围人一眼,见大家都是统一的错愕表情,才把目光投向我,我冲他点了下头,道:“散会吧。” “会长。”张宿和罗明叫住刚要离开的我,我一笑:“张叔叔,罗叔叔,私下里,不用那么见外,叫我真颜就可以了。” “哦。”他们二人相视一下,“真颜啊,关于南部那个度假村的事情,我们还想跟你进一步商量一下。” 心中了然,招呼他们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小小,你去泡三杯茶来。”高跟鞋轻快地离去,我又道,“是嬴氏垂涎度假村的事吧。” “你知道?” 我点头:“这件事好办,我们目前财政方面亏空了许多,跟嬴氏合作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是嬴氏未必会答应,嬴氏的总裁嬴锦廷先生在商场上一向铁血,可能不给我们这个面子。” 我轻笑,结果小小递过来的茶:“但度假村毕竟是伊囩会旗下的,他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了人家的资产吧,你们放心,嬴氏那里,我会去谈,眼下我想尽快把画展办了,两位叔叔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的享受年底分红就可以了。” “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刚才看你吓唬那帮老家伙的样子可真是痛快啊。” 罗明听了张宿的话,点头认同,进而好奇道:“你手里到底握着他们多少秘密,刚才我可看见那帮人脸都绿了。” “也没有多少,只是这公款亏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我才稍稍印了一点儿,附带着让他们看看自己做的好事而已。” “真颜啊,话说回来,那些毕竟是老董事了,你也稍稍顾及点他们的面子,别让他们太难堪了啊。” “两位叔叔放心,刚刚给他们的都算是内部资料,开完董事会以后绝不会有人在提起,我不会赶尽杀绝的,毕竟伊囩会还是要靠你们这些董事坐镇的。” “会长,你可真厉害啊。”他们一走,小小立刻跑过来,睁着亮晶晶地眸子膜拜我。 “哦,你看出来了?”我反问,继续手上的工作。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5(必看,男主出现哦) 心里有块隐藏了很久的柔软地带被轻轻的撞击了一下,那个天真烂漫的日本女孩,像极了昔日的菲菲,那两个一动一静的身影,也像极了当初那两个有缘无分的人。(.) 五年流过,我竟没有去打听菲菲的下落,金霖也没提起,但隐隐的,我察觉他像瞒着我什么,我不问,他也不说。 许是当初我听到小令噩耗后的反应吓坏了他们,任谁也不敢跟我提起以前的事,只是现在,遭遇了那场大火,经历了五年的磨练,一颗心早已平静,无论结果再怎么坏,我都能应付,何况,那么个生命力旺盛的人儿,应该仍旧活得很精彩吧。 我无已经法用原来的面貌去面对她了,估计现在的我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大马路上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而已,她的性子,她的热情,只为她在乎的人绽放。 抚上自己的脸,这张皮,到底是有好有坏的阄。 八月一日,电视里除了千篇一律的建军节特别节目,还同步转播了伊囩会第三任会长的继任典礼。 典礼被我延至午后,正好和晚上的宴会一起举行,冗长的讲话枯燥的仪式,这一切都激不起我的一点兴趣。 我特地让人布置了个恢弘盛大的场面,请来了无数社会名流和记者,极尽招摇的同时也引起许多非议哦。 不少人议论纷纷,都说新官上任还未点火就噱头就已经出尽,当初邹会长继任的时候也不过请了业界的几位名人,而我,几乎将市各个领域的名流都请到了。 光彩夺目的包装下,无人知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他来。 场面越大,他才越可能出现,五年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五年,终是把这一天盼到了。 心里如打了鼓般,紧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有好几次,我都恍恍惚惚的,有人来搭讪,我只是淡笑着应付过去,或是让小小帮忙应酬,偌大的宴会厅,容不下我的神思,它早已飞去了那个一直未出现的人身上…… 下午的时候,小小跟我说,嬴总刚从国外回来,不能来参加继任典礼,我突然就觉得浑身空虚的可怕,一切好像都变得毫无意义,继而她又说晚上的宴会嬴总会携带女伴参加,我才深呼了口气,转念一想,女伴?他竟会携带女伴? 谁不知道嬴锦廷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除非是私人聚会和特别重大的典礼,比如说今天。 然,即便他来了,也从不会携带女伴,不过,也不排除有例外的时候,除去金霖的洗尘宴他给齐濬面子带我去外,还有一次在五年前,他和嬴郁郁一起出席过活动。 如今,嬴郁郁是不可能了,那又会是谁? 人潮开始沸腾,刚刚还拥挤的大厅顿时被人隔出一条小道,当那双干净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帘的时候,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吸。 他高大挺拔的英姿,显露出来的饱满额头,似冰潭一样孤傲冷寂的蓝眸,削薄紧抿的嘴唇和线条优美的下巴就这么撞入了我的眼底。 昔日的漠然,甜蜜,伤痛似浪潮般打进我心底,在里边嚣张地翻滚。 四目交汇的那一刻,我从没有这样庆幸我竟然可以从那场大火中逃出。 即便他的眼底早已没有一丝暖意,即便他只不过已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依旧欢愉地要止不住浑身的颤抖。 思念真的是一种病,一种会把人折磨疯的病。 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站在了你面前,几米的距离,不近不远,我竟不知所措起来,一口唾沫,就这么卡在喉间,不上不下,我的脸被憋得通红,小小眼尖,立马给我递过来一杯香槟,我抖着手,将那黄色的液体一口吞入腹中,心脏的搏动又平缓了点,小小狐疑地看着我,我重新把酒杯递给她,再添满后,深吸口气,迎上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川代小姐,恭喜。”近了,他接过一旁侍者递来的香槟,举杯,客套淡漠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在心底苦笑,这是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承担,他不认识我,这一切不早在意料中吗,可是我也不会忘记这次回来的目的,于是我举杯,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谢谢嬴总。” “川代小姐年纪轻轻就成了伊囩会的一把手真是了不起啊。” 我循声望去,眸子收缩,竟是她,他的女伴竟是她。 成熟的身姿,张扬的个性,飘逸的褐色长发就这么在我心底打了个卷,将我带至大的那个枫树林后又转了一圈回到这里。 华云婷。 $5c0f$5c0f$63d0$8d77$8ddf$6211$8bf4$8fc7$ff0c$4eca$665a$5b34$9526$5ef7$7684$5973$4f34$662f$8ddf$4e86$4ed6$4e94$5e74$7684$5b34$6c0f$603b$90e8$7ecf$7406$ff0c$662f$4ed6$7684$5f97$529b$52a9$624b$ff0c$7adf$7136$662f华云婷。 嘴巴永远比脑子快,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略带惊讶地看着我:“川代小姐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业界人都管她叫“”,她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何况是刚刚从日本回来的我。 旁边似有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扫向我,我迅速地眨了一下眸子,隐去了眼底的心虚。 “会长怕今天人多招待不周,早就吩咐我将每位嘉宾的名字,不管是真名还是英文名都罗列出来印在名单上。”看来她还挺有心眼的,我似乎有点明白金霖为什么推荐这个才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学妹了,她小事糊涂,大事还登得上台面。 华云婷微微一笑,一记不易察觉精光闪过,我端了酒杯要跟她敬酒,她才抬了手腕,手里的被子便被一双古铜色的大掌接过:“她不能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黄色的液体逐渐消失在他的嘴边,华云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意吟吟。 我的心底一阵刺痛,什么时候,他竟会替女人顶酒。 乐队拉响优美的,底下的人纷纷携伴进入舞池,旋转,舞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迎上男人冷峻的目光:“嬴总可否赏脸请我跳一支舞。” 手心不断有汗水溢出来,我没来由的紧张,眼睛盯着那双晦暗深邃的蓝眸,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6(对手戏) 嬴锦廷,你能不能认出我,在我容貌全变,声带损伤的情况下,你还能不能认得我就是昔日的柳棉絮。 抱歉我无法用原来的面貌面对你,我只是想以另一种身份,重新让你接受我。 揽在我腰际的手掌收紧,突然带着我来了三个的旋转。 舞会作为交际的场所,是个非常适合谈生意的地方,一曲舞总会结束,结束后,他很可能携伴离去,而我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挽留他。 于是我忙试探着问:“我听说嬴总对我们的度假村有点兴趣。阄” “错。”他的视线再我脸上扫了一圈后,不紧不慢的否决,我茶眸一晃,看见自己微微惊讶的样子倒映在他眸里,他解释,“不是有点,而是非常。” 他的蓝眸熠熠发光,似看到了美好的前景一般,我暗咬了牙,于公于私,我都不会那么轻易把度假村给他。 “既然嬴总那么感兴趣,我们不如来个合作,一起完成这个度假村的建设案如何。哦” 他看我一眼,似在判断我提议的可行性:“合作?”他不认同,“你们伊囩会把那个度假村搁置了五年,现在才提起来,会不会有点太晚了,好的商机错过了,收益必定会受到影响,伊囩会刚刚重振旗鼓,冒不冒得这个险川代小姐心里清楚,我看还是把这个计划全部交给嬴氏来负责比较好,到时候,利润你三我七,对双方都有利。”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和经商手段,的确以伊囩会现在的实力,独挑大梁确实有点风险,但我又岂会因为他这几句话把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肥肉放走。 轻轻一笑:“嬴总说笑了,短期的利益我们不图,我们要的是长期的利益,我三你七的收益只是一时的,我不认为在后期,吸引大批游客的时候,嬴总还会给伊囩会占这点便宜,度假村本来就是伊囩会的,如果嬴总非要横刀夺爱的话,我不介意我们法庭上见。” 冷笑被他勾起,我心底开始发颤。 “川代小姐是铁了心要跟嬴氏合作了?” 我将脖子扬了个非常优美的弧度给他,他见状,竟点了下头:“也不是不可以,但以免再出什么意外,我需要亲自督工,我希望川代小姐也能竭尽全力,有些关键的事项最好亲力亲为。” “成交。”我在心底偷笑,最好这样,你亲力,我也亲力,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舞步划开收拢后,我瞥见旁边的一抹高挑身影,忍不住问道:“嬴总和华小姐很熟吗?”话落,我有点后悔,每天一起工作又能被他当作女伴的能不熟吗? 果然,他的嘴角翘起,眼底多了份戏谑:“你很感兴趣我们俩的关系?” 我的心被他的笑容蛊惑得多跳了好几下,稳了稳才道:“我比较八卦,看着华小姐那么漂亮,而嬴总又那么能干,你们又双双出现,不免有些好奇。(.好看的小说)” 我以为他会多少说点他们之间的关系,岂料他径直跳过,另起炉灶:“川代小姐是日本人吗?” 我一愣,又不明所以:“自然是,我从小在日本长大。” “川代家族是大阪的望族了,想必川代小姐从小的教育很好吧,你的中国话说的非常地道。”他的眼里突然现出一抹精光,“地道到我会以为你是个中国人。” 我心中一凛,马上又镇定下来:“嬴总过奖了,确实是父母从小管教的缘故,我很小就学汉语,自然说得好。” 他点点头,突变浑浊的眸子不知在思量什么,也许他信了,又也许他起疑了,不过,一切还未理到一点头绪时,我已被旁边一闪而过的曼妙身影抓住了眼球。 不知何时华云婷也下了舞池,而跟她搭舞的竟是迟来的金霖。 几乎有一瞬,我感觉腰上的那双大掌是收紧的,我回头,见他也盯着他们,心中不免苦涩,他是在看她吗?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我脚步错乱,尖细的高跟鞋向内侧一崴,人已不受控制地倾斜过去。 几乎是同时,那端的那个女人也一个踉跄,我面前的身影一闪,腰间的大掌撤去,心中一凉,他已揽她入怀,而我,被金霖扯进怀里。 “没事吧?”两个声音,一低一高,一轻一重,由远及近地传入耳朵。 舞,终是停了下来,那端的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很刺眼,很刺眼。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我推开。 人在紧要关头做出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而他,很真实地听从了自己的心意,推了我,扶住她。 “好久不见。”他扶着她过来,有力的古铜色大掌放在她的腰际,平静的蓝眸淡淡扫了我一眼。 “好久不见。”金霖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将我扶到一边的休息区,招呼朱小小过来,“好好照顾她,我去拿点药酒。”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我拉住他。 “都红肿了。”他拨开我的手,走开。 “会长,会长?”小小叫我,我才发现我一直低着头,揉了脚踝很久了。 “他们是不是走了?” 她听着我低语,皱着眉头蹲下身问我:“会长,您说什么?” 我从迷失世界里走出来,对她说:“给我拿杯白开水吧,我口渴。” 她走开了,我坐在安静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身影,突然想起了胡兰成对炎樱说的一句话。 他说:“爱玲一直在我心上,是爱玲不要我了。” 我想,我大概跟他一样可怜。 我在他眼前,他却丢了我,走向另一个女人,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他就不要我了,是吗?还是因为他恨我恨得极深,都不想去感知我到底是不是柳棉絮。 身形,手表,肢体接触,我不相信他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金霖过来替我擦了药酒后,被一群生意上的伙伴缠住了,他没办法,只好说过会儿来看我。 我又坐了一会儿,见小小迟迟不回来,心下有点不安,便起身去寻她。 大厅的角落里,一女子被一高大的男子紧紧地束缚在怀里,女子不断挣扎着,抵抗着男人的侵犯。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7 她歪着头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看着外面闪过的熟悉建筑物喊道:“会长,会长,我的到家了。” 我看着前方那排低矮的楼房,竟有点眼熟,问:“你就住在这儿?” “嗯。” “你进公司两年了,车没有,会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给你安排?” 她傻兮兮地一笑,面露难色:“本来是有的,我在员工宿舍住过半年,那些同事总是欺负我,我就搬出来了,我家在外省,就在这个地方找了间五十平米的房子,虽然小点,但是租金便宜,我一个人住足够了。阄” 小小说完,道了声别跳下车,隐入黑暗中。 夜色朦胧中我似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和一个陌生的身影,等他们近了,我才发现这里是李笑和李瑞的家。 五年了,小李瑞也长成了一个小小少年,算算年纪,应该读初中了吧哦。 男孩走在前面,她的妈妈跟在后面,身边还跟着个高大的男人,看那男人看他的眼神,那一家人必定过得很幸福。 邹亦,你看,昔日那么不幸的一家如今也过得那么好,你在天上是不是少了点负担,现在你可以用你那半边纯净的灵魂去向我爸爸赎罪,愿来生,你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 车子缓缓倒退,退出破败的小区时,看到几个流氓样子的男人点着烟,在前方勒索一对年轻男女。(.好看的小说) 那男的似乎比那女的还胆小,身子抖得不像话,哆嗦着从手里取出了几张毛泽东,那几个混混才罢休,离开之前还不忘又打了他几拳,男子痛得嗷嗷叫,女子弯腰轻声抚慰他。 这世界,是反了吗,男人保护不了女人,还要女人来安慰。 等这一切落下帷幕,我才驱车离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叫住帮我冲完咖啡欲离开的朱小小:“下午我要出去一下,嬴氏那边要是有人来签合作案派项目经理招呼一下。” “华总经理一早就打来电话了,说合作案要会长您亲自去签。” 我停了按键盘的手,抬头:“什么时候?” “下礼拜一。” 我点头,亲自去就亲自去,省得他变卦。 “诶,对了,晚上你收拾好东西在家楼下等我,我接你去我那儿。” 话落,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头,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有歧义,果然,那厢的人脸早已成了猪肝色:“会……会长,我以为昨天您是开玩笑的,原来……” “原来什么?”我忙打断她,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过是看她住的地方不安全,竟然还怀疑我真对她有意思,“我让你搬来住是暂时的,你那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小女生住着不安全,虽然你是蠢了点,但是工作还是挺上档次的,我怕换了个助手我不习惯,还有,我只是让你暂时住一下,等到以后你有钱了,就给我搬走,?” “明白,明白。”她一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踩着欢快的步子闪了出去。 我再一次以手撑额,长叹。 这年头,人不能做的太好了。 快速地处理完手里的工作,我驱车赶往警局。 派去调查的私家侦探说嬴郁郁自那日后就疯了,这几年一直被关在警局里治疗加关押。 虽说是关押,但有人关照,住的吃的,都比一般的犯人好,也不用工作。 呵,我在心底冷笑,怎么可以让你过得那么舒服。 “小姐,你是来报案的还是来探监的。”刚踏入警局就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员上前来询问。 “探监的。”我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没什么变化,和五年前的一样。 “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再来这里做一下登记。” “嬴郁郁?”他看我填写的探监对象惊疑道,“小姐,你要试探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恐怕不行。”他一脸抱歉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行,难道还有特殊照顾不成?”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上头是这么交代的,具体原因你得问我们的负责人。” “那你们的队长呢?”我点名要王培安。 “谁找我?” 话落,一个细长的身影从大门内迈进,我听着声音熟悉,扭头,竟是裴立,想不到,他已升了队长。 “是我,你好。”我跟他握了下手,他的眼睛一亮,“川代小姐。” “你认识我?” “昨天不是您的就任典礼吗,电视台都转播了,川代小姐好年轻啊。”年轻吗,都三十出头了,不过由于那张皮是新整的,让我看上去不过岁的样子。 我跟着他来到里边的接待室问:“你是队长,那以前的那个王队长呢?” 他给我倒了杯茶,坐下:“王队长被掉到别的省去了,我们警队没隔个几年人员就调动一次,这次轮到他了,您认识他?” 我一笑:“哦,王培安队长在市是出了名的拼命,我略有耳闻。” 他显然没看出什么:“川代小姐亲自跑一趟警局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来看一个人,嬴郁郁。” 闻言,他的脸就变了:“哼,那个女人,真是狠毒,五年前一把大火,竟把邹会长害死了,我们抓到她原以为她能伏法,想不到她疯了,被关在这里,一边治疗,一边关押,可是我看她住过得是皇帝才过的日子,单人间,活也不用干,她的家人半个月来看她一次,把她伺候的,比谁舒服,这哪是坐牢,分明是享福。” 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才想起他对邹亦是很崇拜的,难怪现在会那么不平。 “都有谁来看过她,她先生吗?”我忍不住问,是不是这几年嬴锦廷都会来看她。 他摇头:“嬴先生在送她进来的时候出现过,之后就没来过,倒是她的婆婆,一直来看她。” “那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 “局长吩咐的,只有她婆婆能看她,其余都不行,到底是有钱人家的人,坐牢还有特权。” 局长,估计也是嬴锦廷吩咐的,还真是特殊照顾啊,看不看我倒无所谓,以免情绪失控,还是不要看得好,但是邹亦让她害死,我和金霖让她害的进了手术室次,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就放过她。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特别讨厌她。”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8(被调戏了) “我刚才说什么了?”他故作惊讶地一摊手,反问我。 这个人渣,我狠狠鄙视了他一下,笑道:“不知欧局长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记性退化,亦或者是耍着我玩儿的,刚刚说的话竟然也能忘。” 他没有理会我语气里的嘲讽,停下玩弄杯子的手,俯身凑近,我一个激灵,向后仰去,椅子不稳,晃悠了几下,就要栽倒。 我心下大骇,完了,要在这个混蛋面前出丑了,双手胡乱抓着,想碰到桌子,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个正着,我一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川代小姐可要小心啊。阄” “谢谢欧局长,你可以放开我了。”我瞥了一眼腰间的不老实的大手说。 他不放,依旧搂着我,脸贴得快碰到我的,嘴唇呼出的气喷在我脸上,一阵发怵:“川代小姐怕什么,你不是喜欢女人吗,嗯?” 原来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戏弄他,怀恨在心,现在正好找了机会报仇来着哦。 “不好意思,我男主通吃。”我挑衅道,他脸皮厚,我可以比他更厚。 他怔了下眸子,随即哈哈大笑:“我喜欢,我喜欢,这样才好玩,不知川代小姐觉得我怎样,能不能排入你‘吃’的行列里呢?” 他把那个‘吃’字说的特别暧昧,我浑身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又换来他的一番戏笑:“呵呵,川代小姐真敏感啊。” 我脸色铁青,皱着眉头瞪着他,他一努嘴,放开了我,还附带一句:“手感不错。” 我的脸黑了一大片,怎么会有如此无耻,如此不要脸的人,竟然还是局长,花钱买来的吧。 “我可是正正经经考进来的,不用怀疑。” 我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我在想着什么,这样一来,我浑身上下没来由的不舒服。 “坐,我们说正事。”终于逗弄完了,他以下巴代替手,示意我坐下。 我重重地一拉椅子,憋着一股气坐下:“现在记起来了?” “不就是想让嬴郁郁过得难受一点嘛,这有什么难的。”他大放厥词,“不过是我一句话已而。” “哦?”我在心底嗤笑,你的一句话也也要某人的脸色吧。 “不过我很好奇,你跟她有什么仇,非要针对她,难道……”他惊讶地睁大了眸子,活像见了鬼似的,“你也是那场火灾的受害者。” 心里一紧,脸色僵硬的可怕。 他摆了那个表情足足有三秒秒,随即又大笑起来:“哈哈,我不过随便说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忍,我忍,五年我都忍下来了,还在乎这个盐还没我吃的多的小子不正经的吗! “到底帮还是不帮,一句话,不行的话,我也不勉强,反正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说完,就起身,他一把拉住我:“诶,我还没说完呢,你那么急干嘛,我没说不帮啊,就是这件事有点棘手,需要时间。” “你不是局长吗,棘什么手,难道你这个局长是个空设的?”我故意激他。 到底太年轻,他一怒,脸色涨红:“不就这么点小事而已,帮就帮,成了你怎么谢我。” 我伸了一根手指出来:“一顿饭,随你点。”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谢意了。 “好,你说的,地点我来选。”他在那扬眉,我看他也选不出什么变态的地方,随口答应。 从警局出来,我还有点慎得慌的感觉,太变态了,年纪轻轻,竟然那么轻浮,想着那双被阳光滋润成黝黑的手臂放在我的腰上过,我恨不得立即烧了现在的这件衣服。 接了朱小小,我就立马赶回了家,丢衣服,洗澡。 出了客厅,我见她弯腰拾起我刚刚丢的衣服,忙喝道:“别动。” 她立刻石化,定在原地,苦着张脸:“会长……” “放下,放下,赶紧给我放下。” 她一慌,手一抖,衣服又滑入了垃圾桶:“会长,这么好的衣服您扔了做什么?” “那衣服染了晦气,不能穿了。”我摆了碗筷,招呼她过来吃。 “晦气,什么晦气?”她很爱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 “总之就是晦气,你别问那么多,以后我丢的,你别去捡我,小心你也染上晦气,到时候我把你赶出去。”我恶狠狠地恐吓她。 她被我一瞪,立刻乖乖吃饭。 嬴氏的总部在市最繁华的地段,与伊囩会不远,我开了分钟车也就到了。 迎宾的小姐为我们按了电梯,陪同着我们一起上楼,电梯缓缓上行,在层停下。 “会长,这里好大哦。”朱小小环顾四周,感叹道。 我默认,这里确实大,本来以为伊囩会已经够大了,想不到这里比伊囩会还大出半个多,不愧是市的龙头企业。 “川代小姐,里面是总经理办公室,你们先在这坐一会,总经理马上就来。”迎宾小姐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了一下四周,整个层只有两件办公室,一间是嬴氏总经理的,另一间是总经理助理的,这么大的一层,就只有两间,嬴氏的财力真的很雄厚,空间可以随便利用。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去处理了点事情。”正想着,华云婷一袭白色的套装从电梯里出来,干练又得体,身后跟着位年轻的助理。 我赶紧迎上去:“没关系,就等了一会儿。” “小金,去给川代小姐和朱助理泡杯茶,拿我柜子里上好的岳阳君上银叶泡。”她推了门,“两位请。” 我愣了一下,脚步有点虚无,在坐下那一刻脑子里还在回荡着那几个字:岳阳的君上银叶。 那是他最喜欢喝的茶。 以前,我也在家经常给他泡,现在,竟已换了人。 我看着面前干练的女人,心中抽痛,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川代小姐,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淡淡飘出一句:“很好喝。” 她放心地一笑,我浑身都在发麻,根本没喝出什么味道来。 “关于这次的合作案,我们内部已经慎重考虑过了,觉得合作的前景远大,收益应该会不错,嬴总已经决定和你们伊囩会合作,川代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我想问一下,这个项目是你负责还是你们总裁负责?”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9 一语砸下,原本安静的电梯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抽走了空气一般,每个人都缄默不语。 她还怕我听不见,又搞不清状况地说了一遍:“会长,你看那,是真的,真的好像。” “哦,是吗,我看看。”半晌,华云婷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拉起我的手端详了一阵,对后面的男人道,“嬴,你看,是不是很像?” 嬴,她管他叫嬴,那个我以前就羞于叫出口的字。 光滑锃亮的电梯门上隐隐现出我苍白的脸,身后的男人只是一瞥,道:“是挺像。阄” 生命,总会有一些令人回眸的空白,而我的空白,丢在了五年里。 那五年的空白,教谁去弥补,那五年的空白,是不是就代表我注定只能遥望你。 可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哦。 深吸了口气,在电梯抵达一楼的时候,我率先走出。 “川代小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华云婷很热情地邀请我们,我摇了摇头,“不了,会里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再见。” 转身的瞬间,对上那双晦暗的眸子,晶亮,似乎一直未离开过我身上一样,他身边的女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他反应过来,转身,大步离开。 我望着那个背影,直到脚麻。 “小小,你来开车。”转了好几次钥匙发现都点不了火,我跳下车,将驾驶座让给她,径直坐到后面。 她发动车子,通过反光镜看着虚脱在后面的我,问:“会长,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去会里。”周六还有一个画展要开,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只是头好痛,即便换了皮,整了容,换了角膜,偏头风依然顽固地跟着我。 我深吸口气,打开包里的药,没有和水,就这么一口吞下,苦涩,溢了满嘴。 中日联谊的画展,如期举行。 由于之前的初选已由选手上传作品到网上进行审核评选,这次在伊囩会旗下的艺术馆里举行的算是复选,五十个名额里,只有二十五个可以进入决赛,而冠军的获得者不仅可以赢得一百万的丰厚奖金,还可以在大阪的九天会社或市的伊囩会里获得一个职位。 满屋子的人里,大都是年轻的稚嫩面孔,但不乏也有已经工作了的,我随意地一瞟,竟瞟到一抹熟悉的俏丽身影。 “川代小姐。”她从位置上起身,跟我打招呼。 “华经理。”我的声音透漏着意外,但随即也明白过来,她本来就是学美术的,来参加这个比赛,自然很合理。 “川代小姐叫我就可以了,反正我们都那么熟了,以后我叫你真颜吧。”她笑得平易近人。 我点头,不能否认,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 不管在学校还是踏入社会,她都是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表面上一身傲骨,私下里却极好相处,不敢男女都会被她的性子吸引。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邹亦会把她当作朋友,而嬴锦廷为什么会选她当经理,除了能力过人以外,她身上的侠骨深深吸引着同性和异性。 这么个女人,如果,她真的是站在嬴锦廷身边的那根贤内助的话,我想,我是真的无力去竞争。 “会长,比赛要开始了。”画展的负责人过来跟我耳语,我点头,转身走向评委席,却在屁股还未着凳时看到一张戏谑的笑脸。 真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啊。 “欧局长,你怎么来了?” “我也是评委,你不知道吗?” 我皱着眉头盯着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个评委,怎么没人通知我。 “我舅舅临时有事,就叫我过来替他,怎么,他没跟你说吗?”他明知故问。 “你舅舅是谁?” “罗明,你们伊囩会的董事之一。” 什么叫做世界真的很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伊囩会里竟然会有他的亲戚,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你懂画吗?” 他口里嚼着口香糖,装模作样地点了会儿头后,蹦出俩字:“不懂。” 我想我的忍耐力真的可以突破一定的境界了,按了按头部的神经,我在心底哀嚎:罗明啊罗明,你哪天有事不好,偏偏是今天。 场下的司仪开始宣布比赛细则,我闭上嘴巴,不再搭理他。 “此次比赛项目是素描人物画,比赛选手自带一名模特进行创作,比赛时间为九十分钟……” 司仪还在霹雳啪啦地说着,我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模特”“模特”两个字,忍不住向华云婷那个位置看去,果然,她竟然把他请来了。 嬴锦廷褪去了一身西服,换上了蓝色的恤和白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立马换了一种味道。 纯澈静谧代替刚毅冷厉浮现在他身上,他抬腿站到模特台上的时候,我能听见下面传来的阵阵抽气声,不仅仅为他是嬴氏的总裁,更多的是为了他俊如神祗的脸庞和不俗的气质。 他随意地往放置的沙发上一坐,没有多余的,未被发蜡固定的刘海顺着他的姿势飘散下来,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竟已没过了太阳穴。 不管过了多少年,看到他,依然会心动,不只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表,更多的是他身上与身俱来的那股味道,似醇醉的酒香,醉人心脾。 “怎么,看上他了?”身边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我从他身上收回过于放肆的视线,回头,瞪了欧烨磊一眼。 “哎呦,还生气了,真的看上啦?”他凑过来,不依不饶,我将那快贴到我身上去的男性身躯往旁边一撞,他晃了一下,手肘碰到桌上的水杯,“啪嗒”一声,即便是一次性纸杯,也在这个安静的作画大厅里发出了很突兀的声响。 不少人朝这边看来,甚至有几个还停下了作画,我面露尴尬,用眼神警告他坐好,别整事。 他轻咳了一声,终于正襟危坐。 再一次回过头,不期然,与底下的一双蓝眸相撞,心底“噗通”跳了一下,心虚地别过眼。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10 我低头瞅着砧板上被我做得不成样子的料理,撇了撇嘴,果断倒进垃圾桶。 他见了,也不恼,歪着身子,噙着抹笑看着我:“你可真会给我浪费食材的,幸亏我买的多,不然还不够你糟蹋的。” 我白了他一眼,重新从冰箱里拿出一条新鲜的挪威三文鱼,利索地切成厚度约三厘米的薄片,呈扇形叠放在盛有紫苏叶的盘中,生姜切细末,日式姜片切片状,浸泡在冰水中备用,再把切好的姜末撒在盘中生鱼片上,在鱼片旁边摆上沥净水分的日式姜片,并用黄瓜花、番芫荽稍加点缀;最后将日本绿芥末膏挤在一个味碟内,再把日本浓口酱油装入另一个味碟内,然后随装好盘的生鱼片一同上桌,一份三文鱼刺身,四个人的量,不多不少,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 他在一旁一边观看,一边咋舌:“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手。” “你以为我这些年在日本白混的吗?阄” “这些年?”他眨着狭长的眸子狐疑地看着我,“你不是日本人吗,难道不是一直待在日本?” 出口后我才发现这话不对,但已教他抓住了破绽,没法子,只好瞎蒙胡邹:“我一直在新西兰念书,毕业后才回的日本。” 他一听,一张桃花脸堆满了笑容:“小颜颜,我就说我们有缘,我也在新西兰念书,你念的是那所大学?哦” “奥克兰大学。”被他肉麻的声音刺激地抖了几抖,继续编,但看到他眸子亮的瞬间,我苦叫连连,真是喝凉水也能塞缝,随口一提,竟然都中了,中了就中了,他还动手动脚,两个一身油烟味的人贴在一块儿,那双恶心的大手还在我背上蹭来蹭去,连连感叹缘分呐缘分。 “拿开你的脏手。”我咬牙切齿,朝天翻无数个白眼。 他还未开口,身后一个冷硬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浑身僵了一下,慌乱之下推了他,他冷不丁,倒退了几步,依旧笑得嬉皮笑脸,我回头,嬴锦廷把手机递给他:“你说一下地址,饮水机里的水没了。” 欧烨磊接过电话就出去了,宽敞的厨房里顿时就剩下我和他。 刚从画展过来,他的身上还是那套休闲服,再一次看到,还是觉得好看,下次一定让他多穿穿,我在心底肆意遐想着。 我们俩一人占据一边,我有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脸,相比较前几次的接触,这有这一次,我才真正真正的看清楚他的样子。(.) 舞会里,不敢看,嬴氏大楼里,不能看,艺术馆里,能看但看不全。 只有现在,我才能将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纳入眼底,然后在心底钻着刺,告诉我这几年或许他过得并不好。 他瘦了,比以前瘦了许多,皮肤倒是白了点,但古铜依旧迷人,灯光打下,竟还泛着金光。 刘海散着,刚刚遮住一边的眼眉,记忆中,他只有在家里的时候才不会用发蜡固定头发,也只有在家里,他浑身上下才有一种自然的纯澈感。 然而,现在,明明是一身只有在家里才会穿的休闲服,他却给了我一种不可接近的冷冽,这种距离感让我别开眼,不敢过多的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到底是我贪婪了,竟觉得离开一秒钟都是中缺氧的煎熬。 心底甜涩交加,我没忽视他在看到我和欧烨磊抱在一起时眼底流露出来的寒光,但很快,我才刚刚捕捉到,它又散去,恢复平寂。 厨房还算安静,只有锅里不断传来嗤嗤的冒气声,所以我能很清晰地听到上好的意大利手工牛皮鞋与地板发出的清脆摩擦声。 我记得他最喜欢这种鞋子,别墅的鞋柜里摆了好几双,不同的样式,不同的颜色,却是同一种质地,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连出产的厂家都是同一家。 近了,近了,又是那股好闻的西本木香调,我觉得鼻端有点发酸,很没出息的感觉,却被我硬生生压制下来,在他面前,做到冷静,真的很难。 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我做的那盘刺身,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味道,那一刻,我突然有个幼稚的想法,想把这盘东西珍藏起来,不愿跟别人分享,我想跟他们说,这是他碰过的,这是我的,即便上面沾染的只是些微薄的空气。 “你做的?”他问,就只有三个字,却让我在心底回答了好几遍,是的,就是我做的。 “嗯。”我点头,看向他的手指,真的很干净,指甲修的整整齐齐,上面有象征着健康的小月牙,就像今晚的月亮,一不小心竟晃湿了我的眼,因为我听见他说:“我很期待。” 欧烨磊再一次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料理准备得才差不多了,他本来动作比我快,这下却落了一截,顿时有点不服气,拉着我帮他做中国菜,我因为嬴锦廷的一句话心底一直冒着粉色的泡泡,对他的要求也就很痛快地答应。 最后一碗是传统的鸡蛋汤,做法极其简单,但调料的量却不易掌握,不像其他菜,成品后,一尝,咸了可以加点水,淡了可以撒点盐。 它要是控制不好咸淡,中途再加进去绝对会破坏整碗烫的美感,所以在他舀了一大勺食用盐准备撒的时候,我适时制止了他:“太多了,放少点。” “小姐,我平时就撒那么多。” “所以你才那么黑。”我说着拿起一边的小匙舀出一点,他黑了脸,看我舀了一勺又一勺,最后只剩不点儿,他哀嚎:“别,别,大小姐,你在舀下去,我还吃什么了。” 我无视他,端过鸡蛋汤放入盛了水的汤中,等着那个金灿灿的表面慢慢变得光滑。 “两位,久等了。”欧烨磊端着菜,系着滑稽的围裙率先走了出去,我跟着他走在后头。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沙发上,是两个身影,虽然没有挨得很近,但我看到还是不舒服。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11(4000+) 男人应了一声,夹起一片。 我紧张地盯着他,嘴巴微张,连口水什么时候溢到了嘴角边也不知道,待他缓缓点了下头,说了句是不错,我顿时雀跃不已,嘴巴没来得及合上,有丝口水顺势滑下,华云婷见了,抿着嘴对着我笑,做了个手势提醒了我一下,我伸了手,摸到嘴巴的濡湿,顿时燥红了脸。 抬头看对面的人,他似乎没注意到,但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特别是瞥到那人的嘴角挂着一抹道不明的浅笑。 中途,欧烨磊嫌光吃菜太没劲儿了,从酒架上拿了瓶酒过来,我一看,竟是瓶日本清酒。 “我特地准备的,吃日本料理,怎么可以不喝清酒。”他给我们每个人斟上,“这是储存过两个夏季的陈老酒了,比不上秘藏酒,但比一般的新酒和老酒味道醇多了,你们尝尝。阄” “口味醇厚,带了点甜,不错。”华云婷浅尝一口,放下,“可惜我不能多喝。”说着她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我准确地捕捉了去,记起宴会上嬴锦廷替她挡酒的那一幕,隐下心底的不适,忍不住问道:“你不能喝酒吗?” “酒品不好,醉了的话,要出洋相了。哦” 我听了,不置可否,喝几口而已,还不至于醉吧,但人家都那么说了,也不好勉强,我端了酒,替其他几人满上。 “你别喝太急,到时候醉了还得给你抬回去。”欧烨磊出声制止我。 我一向爱酒,就这点酒还不至于我醉,况且,长那么大,我还没醉过。日本清酒本就味淡,就连不会喝酒的生手也能尝上几杯。而我,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每每想起以前的往事,没少拉着金霖陪我喝,早已习惯它的劲道,欧烨磊的这瓶这点力道不足以灌醉我。 正要开口让他挪开挡着酒瓶的手,对面的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她不会醉的。” 顺着哪只手就滑了下来,我也微微吃惊,紧张地看着他。 以前的柳棉絮可是千杯不醉,还曾经跟他一起拼过酒,我的酒量,除了菲菲和金霖,就他最清楚。 他是认出我来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说。 心底没来由的慌乱起来,有种期盼,盼着他能认出我,不用我再继续苦挨着煎熬,同时又不想被他认出,那种害怕他仍记恨我的心绪让我此时坐立难安。 “川代小姐在宴会上喝的可不少,我想你的酒量应该不错。” 他抬眸看我,琉璃灯打进他的眼底,蓝色之中又掺杂了些金黄,亮的惊人,我顿时像只扎破了的皮球,蔫了下去,点头,确实喝得不少。(.无弹窗广告) 到底是我多心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快认出。 这一刻的小插曲反而让我意识到,比起让他把我当成陌生人,我更愿意他恨我,至少,我在他的生命里不至于像个过客一样可怜。 “看来,你的酒量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欧烨磊替我们三个斟上,顿时饭桌变成了酒馆。 三个人,半个小时,拼了一瓶清酒,欧烨磊还不痛快,又从酒架上拿了些酒过来,其中还有瓶珍藏多年的茅台。 这小子,出手倒大方。 我看他一杯杯地往我们杯里倒,想着当真是要灌死我吗,知道自己的酒量,我也不跟他客气,他来什么我就喝什么。 不一会儿,桌上都是空瓶子。 一半瓶清酒,两瓶瓶红酒,再加一瓶茅台灌下去,我也有点吃不消。 欧烨磊喝了半瓶茅台后,便晃悠晃悠地不行了,整个人扑在我身上,像个孩子一样耍赖。 我黑了脸,推了他不动,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他不罢休,一把圈住我的腰,嚷嚷着:“反正你喜欢女人,让我抱抱也没关系,谁让大爷我就中意喜欢女人的女人,那样才好玩儿……”混账话一个劲儿地从他嘴里冒出来,这混蛋,要不是迫于还有两个人在场,我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酒品不好还喝酒,简直丢脸,二十几岁的人活像个十七八岁的,真不知道他这个局长是怎么来的。 “他醉了吧。”华云婷呆愣地看着依旧趴在我怀里装小孩的某人问。 我看着前一秒还在撒娇,现在又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货色嘴角连连抽搐,拜托人个事除了做饭还要连带做保姆的也就我了。 “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华云婷问。 我把那厮拖到沙发上放好道:“一起走,他,死不了。” 我拿了包,熄了灯,跟着他们走出这栋小别墅,才刚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车锁,才发现今天酒喝得有点多了,一吹风,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送送川代小姐。”嬴锦廷看我一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道。 “不用。”我出声拒绝,“缓一缓,缓一缓就好。”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跟以前一样,不容拒绝的口气。华云婷见了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送你们,你们俩都喝了酒,今晚我就做回免费司机好了,车子,明天你们再派人来取。” 舒缓的音乐自音响中流出,大多数都用一种音型不断地反复着,和声简单,很少有复杂的不和协音响,似乎变格进行和调式风格更多见,旋律纯朴,通俗易懂,音调的个性不强,有时甚至没有旋律。听着,听着,你会忘了自己是谁,只想着身处于大自然,周围是树叶在静静私语,那种音乐很熟悉,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真颜,你住哪里?”驾驶座上的华云婷透过后视镜问我。 “‘格兰’。” “好像是你那比较近。”她转而问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先送她。”他开口,一如既往地强硬。 “我听说‘格兰’是伊囩会历届会长住的地方,是吗?” 我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但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是。 她很慢地点了两下头,似在想什么。 下车的时候,我故意绕到前面,低头跟华云婷说了声再见,其实我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想多看他几眼,又怕直接绕到他那边显得太唐突,只好借着她来把他的容貌再在心底刻得深一点。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1 世事多变,难料,画展的决赛才刚刚结束,我还未来得及陪她去报名,第十四号台风“天秤”已大面积地侵袭了市。[] 偏偏度假村的工作才刚刚有条不紊地开始,工程负责人打电话通知我时,我连家都来不及回,匆匆从画展出来,驱车赶往度假村。 “会长,您怎么来了?”负责人小李接到我的电话,马上赶来接我。 大雨瓢泼,一个人一把伞,完全抵挡不住,我紧紧抓住频频被大风吹得几欲脱手的伞,迎着七级大风,大声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昨晚大风吹倒了三棵大树,把小路上的那座小桥给堵死了,山里的居民一时被困在里面,幸好早上的时候救援队赶来把树给挪走了,路是不堵了,可我看危险那,再这么刮下去,那座桥随时有坍塌的可能,所以他们尽快在做疏散工作。阄” “伤了人没?” “呃……”小李闪烁其词,我不由提高了音调,“我问你伤了人没?” “压死一个老人,他刚好经过那座桥,三棵树一起压下,当场毙命。哦” 我倒抽一口凉气,又听他道:“不过这完全是个意外,跟我们伊囩会没有关系。” 闻言,我停下了脚步,目光森冷地看着他:“跟伊囩会是没有关系,但是跟一个家庭有着很大关系,如果今天压死的是你的父亲,你会不会也这么说。” 他哑口无言,噤了声,一会儿又说:“嬴总也来了。” 我一扭头,果然,嬴锦廷那辆招风的迈巴赫惹眼地停在那里。 “他现在在哪?” “跟救援队一起,在山上。” “带我去。” “可是会长,天色不早了,这会儿上山很危险,您还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呵。”我冷哼,看他面露紧张,又说,“那么多人还困在上面,你却叫我去休息,叫几个人工程队里的人跟我一起上去。” “是。” 这一带还离城镇比较近,海拔不是很高,山路本不难走,可昨晚连带今天暴雨一直没停过,许多地方都积了水,现在早已泥泞不堪,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地大坑,再抬起来,得花点力气。 半个小时后,我们才看到一点人影,山上的居民都有组织地遣往山下疏散。 “上面怎么样了,还有多少人?”我拉住一个救援队的人就问。 “还有好几十户人家,天色太暗,晚点的时候又一轮台风要经过,估计不能全部撤下来了。[]” 我一听,心都揪了起来,尽管上面都是群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想着他们要在山里困上面一夜,心下不由得发紧,这里是山区,一个晚上,来场风力可达级的台风,会发生什么,简直不敢想。 “会长,您别急,该供应的物资都已经供应上去了,应该会没事。” “应该?你能保证这个应该没有意外?”我说着继续往上赶。 “喂,这位小姐,人家都往下走,你怎么还上去,太危险了,赶紧离开。”途径几个救援队小伙子,扯住我被雨水淋得一塌糊涂的手臂,他手上的泥全粘在了我手上,我来不及管那么多,甩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我是伊囩会的会长,也是这个工程的总负责人,我必须上去。” “怎么跟那个人说的一样。”他嘀咕一句,也没勉强我,他的话落进了我心里,那个人估计就是嬴锦廷。 想着他还在上面,我又加紧了步伐。 “快快,赶紧撤离。”离得近了我已经看见了救援大队长的身影,“老妈妈,这些东西您就不要带了,我们下面都有,您快点带着孙子孙女走吧。” “我要带走,这是我老伴留给我的,我要带着,要带着……”年近八旬的老人身形佝偻,怀里紧紧抱着一袋东西,眼睛死盯着队长,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八岁左右的小孩。 我上前,跟大队长打了声招呼,蹲下,对身高只有一米五十几的老人说:“婆婆,您能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吗?” 她见终于有人肯听她说话了,眼底的戾气也开始退去:“这是我第一次嫁过来的时候我老伴给我的,一台小收音机,我宝贝了年了,可不能丢了,丢了,我老伴要怪我的,我老伴才刚走,我要好好保护它,保护它……”她喃喃地,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两个小孩唤了好几声奶奶她都没有反应。 我转向小李,无声地询问他,他冲我点了点头,我便明了,那位不幸被压死的老人正是这位婆婆的老伴儿。 “这样好了,婆婆,您把它交给我,我一会儿亲自给您捎回去,您先下去等着行吗?” 她一听我要拿她的东西,立刻紧张起来,枯瘦的手捧得死牢:“不行,我不给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它给我。” “我一定把它给您。”我见她仍是一副非常戒备的样子掏出怀里的手机,“您看,这是结婚的时候我先生留给我的,我也很宝贝呢。”我说着在她面前扬了扬,“那,现在我们来交换,我把我先生留给我的给您,您把您手里的收音机给我,这样,就不怕我不还给您啦。” “你先生也死了吗?”她无限哀怨地看着我,空洞的眸子似在找寻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我心底一阵不忍,如果能骗到她,我说说谎又有什么关系,“是的,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所以,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您比我更幸福,您还有这些孙子孙女呢,而我,我什么都没有,一直是孤身一人。”谎言再假也有真的掺在里面,先生没走,父亲却走了,最懂我的邹亦也走了,小令,菲菲,嬴锦廷……一夕之间,我身边的人似乎都离开了我,而我,也离开了他们,深吸口气,将手机塞进她怀里,“喏,唯一陪伴我的手机也给您了,这样您可以放心了吧,乖乖跟他们下去。” 她握了握手里的手机,脸上的表情有点动容,蠕动着嘴,缓缓移动了下布满皱纹的手,将怀里的东西塞进我的怀里,动作慢的,那仿佛是她身上唯一宝贵的东西,或许,生命在那台收音机面前,只不过是个不足为道的虚物。 多想,也有什么一个人,可以让我为他守着年轻时留下的东西,一守就是一辈子。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2 我们彼此都憋了一股气,这么一吼,肚子的气都吼去了一大半,缓了缓僵硬的脸色,他头疼地皱了下眉,警告我:“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走。(.无弹窗广告)” 我松了口气,立马点头。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听见他问:“还有多少人?” “不多了,十来户吧,都是偏僻人家,不好找,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到疏散的消息?”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最多九点半,所以人都要救出来,看这风力,估计还得来更强的。”嬴锦廷发话,搜救队长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阄。 天色逐渐暗沉,搜救还在进行,八点半,搜救队都要靠打着灯才能摸得清路,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人走动和喊叫的声音。 前方,出现了零星灯光,立马有人喊:“那里有人。” 我们疾步上前,小屋里,已浸了十几厘米的水,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被抛在水里,水没过她的大腿,她紧紧扒着门框,怯怯地打量着冲进去的人哦。 “她发烧了。”一个队员抱起她,抹了抹她的额头。 “把她给我。”我把伞和收音机给小李,从他手里接过这个瘦小的孩子,果然,脸色是不正常的红,小手也烫的惊人,“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去山里了,姥姥住在山里,很里面。”许是见了生人,她有点胆怯,小小的身子不停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我拍着安抚她,“乖,别怕,马上就能安全了。” 我抬头,嬴锦廷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愣了下,听他道:“你先带她下去,队长,派个人跟着他们。” “好的,嬴总,小纪。”他招呼过来一个人,“你领川代小姐下去。” “是。” “不,我不走,我要和你……你们一起。” “不行,别忘了现在你手里还多了一个人,她还发着烧,你别再任性了。” 他严肃地对我说,认识他以来除了处理公事,何时看过他这副认真的样子,我咬了牙,却无从反驳,的确,这个孩子需要马上看医生,而这里的工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结束。 “那你……嗯,你们都要平安回来。”我上前,借着人多的关系叮嘱他,突然发现他,我,我怀里的孩子,像极了一家人,再看一眼怀里的小脸,心中不免痛惜,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的话,他也有那么大了吧。“ 他看了小女孩好久,伸手抚抚她的脸,无比温柔的嗓音震碎了我的心。[] “别怕,跟阿姨去,叔叔会把爸爸妈妈和姥姥平安带回来。” 怀里的小人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嬴锦廷拍拍她的脸,又看向我,盯着我恋恋不舍的眸子,半天才扯出一句:“下去吧。”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安慰自己不要打扰他,不要意气用事,不能回头,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去,身后很热,那道视线紧紧锁着我,即便我不转身,也能感觉的到。 嬴锦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点着白炽灯的昏黄屋子里,我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很久了,把收音机坏回去,给小女孩看完医生,他还没回来,他们都没有回来。 抬起手腕,点分,离预定时间已经超了十分钟,这十分钟,似种煎熬,深深折磨着我。 “小姐。”一个大姐推门进来,将手里的汤递给我,“小姐,我们这里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我看你一来就没有吃东西,这碗鸡汤,你喝点吧。” 我很想跟她说我没胃口,我不饿,可是看到那双希冀的眸子,又不忍拒绝,也就感激地接下。 “会长,您晚上还回不回来啊?”小小在那端焦急的问,“市里都发大水了,您要回来开车注意点啊,小心熄火。” “我不回了,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言简意赅,“会里你帮忙看着一点。” “哦,好的。”她应道,过会儿又吞吞吐吐地语塞起来,“那个会长,今天有个人来会里找过你,就是上次那个人渣。” “欧烨磊?”他来找我干嘛,不会又想敲诈我吧。 “就是他。” “等我回去再说。” 刚挂了她的电话真珠和金霖的又相继进来,我估摸他们俩不在一起,要不然一个人打来探探情况就可以了。 “真珠不在家?”我寻思着刚才小姑娘电话里含糊其辞的样子问金霖。 “不在,她的诊所刚刚开张,估计忙吧,好几个晚上都是凌晨以后才回来的。” 有那么忙?那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对了,你那边呢,严不严重?” “我没事,就是……” “不好了,不好了会长。”小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我心下一惊,立马扔了电话:“什么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山……山上有泥石流,把很多人家都淹没了……他,他们……”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急得恨不得立马撬开他的嘴:“他们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他们被困在山里……会长,会长……” 他的声音被耳边呼呼咆哮的风声掩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我只着一件白色雪纺的单薄身子上,我连雨伞都来不及拿,外面端着脸盆的大姐被我一撞,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盆洒了,水溅了,一句对不起都成了奢侈。 泥石流,淹没,他们,困住了…… 脑子里除了这些恐怖的字眼还是这些恐怖的字眼。 不能有事,不可以有事,他不可以有事的。 我才刚刚回来,才刚刚回来,我还没告诉他我心里一直有他,还没告诉他,这五年来,从来没忘记过他,日日想夜夜盼,好不容容易又见面了,他怎么可以出事。 “啊!”好痛,好大的泥坑,我整个膝盖都跪在了泥坑里,双手撑着地,手心里进了好多石子儿,一颗,两颗,三棵,不能,我不能数,他还在上面,还在上面…… “快点走,快点。”山上有声音传来,我咬了牙,跑到山脚,逮住一个人,“他呢,他人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3(卫生棉事件) 老太太,是老太太,我像看到了一根希望的稻草,立马冲了上去。 “婆婆,刚才救您的那位年轻人呢?”我抓着背着她的男子,问上面的老人。 “他为了救我,被水趟了,有一会儿没见他了……” 什么! 不,不会的,不会的,被水趟了,什么叫被水趟了,他一定还在,一定还在阄。 “不是叫你下去了吗,还跑出来干什么?”还欲跑动的手教人拽住,我丢了魂,就这么站着,手上火热退去,只剩下冰凉,却凉的我好开心,好雀跃。 他的声音,带着薄怒,在这个人人喊着逃命的山间显得那么渺小,然而,于我来说,即便远到了银河系,我都能第一时间认出。 雨很大,当头冲刷下来,我睁不开眼,眼底都是涩意,瞅着他,瞅着那张被雨水冲的微微发白的脸,凌乱的黑发,浑身也像个落汤鸡一样狼狈,可是却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 我近乎贪婪地盯着攫住他的眉,他的眼,什么都是暗的,天是暗的,地是黑的,连人,都只剩下一个轮廓,唯一的亮光只剩下那双蓝色的眸子,很亮,很亮,好像永远不会熄灭。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紧紧地拽住他湿淋淋的衬衫,将脸埋进去,埋进硬硬的搁得我很不舒服的胸膛。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总之,我的嘴里都是水,很咸很咸,还伴着点泥沙,如沿海的低洼地,受到了海水的倒灌,咸的快腐蚀我口腔里的唾液。 “还好没事,还好没事……”我喃喃着,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不停安慰心悸到快死的自己,我已经受了两次生死离别,再也受不了第三次,再也受不了了…… 落在背上的手有点僵硬,隔着被水浸湿的衣服,他愣是不动一下。 “你还在,你没死?”为了确定,我抬头问他,他的目光很复杂,紧紧锁着我,一言不发,我急了,拽着他的衬衫猛摇,“你说啊,你说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说啊!” “我没死,我还活着。”他轻轻的,轻轻的,却无比肯定地在我耳边低语。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咆哮怒吼着的级大风随即而来,脚下飘无,站住都是困难,然,紧绷的神经却终于在这一刻松懈,我听着上面的人大喊着快跑,泥石流又来了,募得感觉身子一轻,失去知觉前,我的身子因他的奔跑而颠簸,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不怕,不怕。 不怕,真的不怕,有他在,即便下一刻就被泥沙冲走,我也甘之如饴。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大得可怕。 可为什么,我能在他刚刚一闪而逝的眼神中捕捉到一抹恨意,好小好小,好短好短的,可我还是看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到底,知不知道…… 是谁说过,爱情就像海滩上的贝壳,不要拣最大的,也不要拣最漂亮的,要拣就拣自己最喜欢的,拣到了就永远不再去海滩。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捡到了,再也不想去海滩了,那么你呢,你有没有捡到,还是你捡到后又扔掉了? 又是谁说过,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嬴锦廷,五年了,你好吗,对不起,我爱你,而你却……恨我…… 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 前半夜,总觉得身子给人翻来覆去地折腾,折腾得我浑身上下越发的绵软无力,小腹都微微抽搐。 后半夜,噩梦席卷,满世界都是台风,泥石流,滑坡,把所有人席卷在里面,只有我一个站在高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被洪水吞没,动不了身,只能开口嘶喊,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外人来援助,后来,洪水褪去,世界归于平静,灾难过后的山区人畜不生,鸟兽不存,要多荒芜有多荒芜。 幸好只是个梦,我撑了撑依旧沉沉的眼皮,从床上爬起来。 这是一户农居,我从山上下来后就被安排在这里,小李也有提过邹亦之前在这里的那栋房子,可我没去,一来那里离目前正在开发的地段还有点距离,二来,大伙儿都住在普通的民居或者流动房子,我怎么好意思用特权搬进舒适的大房子享受。 这间民居虽比不上邹亦的别院,却十分干净利整,两个房间,一卫一厨,还有一个小客厅。 我待的房间大概是孩子们用的,挂着两套校服,还有一把很普通的吉他。 孩子们不在,这个房间就腾出来招待客人,这个时间去上学的大都是高中生,而这户的主人,也有多的年纪了。 伸手摸摸旁边的床位,凉的,被子叠得整齐,上面还规矩地放着一个枕头,心中慢慢荡漾开去,那是不是说明,他昨晚也睡在这里? 想着这个可能性,我除了有点窃喜外,更多的是紧张,毕竟那么多年了,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即便什么都不做,在一张床上,难免让自己想入非非。 低头,瞅见套在身上的棉质睡裙,估计是那个大姐的,比较短,膝盖以上,不够我穿的,晚上睡相不好估计还得露屁股。 呃……不会真露屁股吧?我一边想着,一边祈祷别那么衰,那种睡姿,我想想都觉得可怕,况且旁边还很有可能还躺着个男人。 手上和膝盖上磨破的伤口都处理过了,膝上抹了药水,红红的一片,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顽皮,从公园的假山上摔下来后磕了个大窟窿,然后父亲就一边哄我一边替我抹药。 父亲的话软软的,温温的,膝上的伤口,辣辣的,痛痛的,还有小令那臭小子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嘲笑…… 说实在,我还挺怕痛的,幸亏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抹的,不然我那张脸得扭曲成啥样。 手心的石子儿也被人挑了出来,包着纱布,看不见,但没有咯得慌的感觉,应该是已经处理了。 身上的一切都好,我伸了个懒腰,牵动双腿的时候,不适感立马传来。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4 他站在门外,看着外面的人疏通着河道,维修着被石块压塌的路面,心里还有点后怕。 昨晚好险,他们刚刚冲到安全的地带,泥石流就席卷了山上的村庄,如果慢一点,如果他没在半路出现看到她,或许他们,亦或许她,都有可能丧命。 看看头上的太阳,快中天了,她不知醒了没。 “嬴总。”大姐从屋内踱步而出,“川代小姐起来了,您要不要跟她一起吃点东西,您从昨晚起就什么也没吃,那怎么行,我们这还得靠你们俩,您可要注意身体。” 大姐苦口婆心地劝着,昨晚他一身狼狈的跑进来时,只顾着照顾怀里的女人,等给她擦完身,已经快凌晨了,这才匆匆喝了口水,之后就一直守着她,早上的被子都是一如既往的整齐,一如她刚放上去的那样,她不明白,既然连身子都擦了,卫生棉都给换了,那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怎么还不一起睡阄。 “她有没有问起?”她正不解着,就听他这么问了,忙答:“问了,我按您说的给回的,她也信了。” “嗯。”他点了点头,又说,“给她煮碗红糖水,谢谢了。” 大姐干脆地答应,又摇了摇头,走进了屋里哦。 换好衣服出来,赵大姐招呼我过去吃早点,她很热心,煮了杯红糖水给我,我拿它在肚子上捂了会儿,才一口气喝净。 “外面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吵?” “哦,他们在修路呢,昨晚的泥石流冲下的石块把路都压塌了,回城里的唯一一条路也给堵死了,一天不修好,你们可都回不去了。” “要多久?”心中一动,我放下手里的筷子问。 “得几天吧,谁知道呢,万一台风再来,还得耽搁。” 我重新端起碗,若有所思。 吃了饭,我急急忙忙地出门,他站在外面,身上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白恤,宽松的短裤,看着有点滑稽,应该是大哥的。 “很严重吗?”我上前跟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很快就可以修好。”他直接回答我,我在心底暗自捉摸,祈祷修的慢点,这样一来,我不走,他也不能离开,正好能跟他多待几天,回了城里,可没这个机会了。 还好昨日就从城里运来了许多物资,这里的人一向也自给自足,吃喝倒不愁,倒是度假村的工程会有点耽误,当初我对于嬴锦廷那么重视科技城的进度不怎么理解,现在自己掌手了,才发现耽误一天就是一个要命的损失,刚才那些个自私的小心思也就消失殆尽了。(.) 正暗自惋惜的时候,听见有人从山脚向这边跑来,边跑便喊:“有温泉,你们快来看,有温泉。” 我和嬴锦廷对视一眼,立马赶了过去。 氤氲的水汽自山间荡漾开来,隔着些许石块,能看到一个中型的温泉在山脚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个地方平日被大山大石挡着无人问津,想不到昨日的泥石流一冲,冲开石块,竟变出一个温泉来。 真是天然的商机啊,刚刚的担心顷刻间化为虚无。 “你觉得怎么样?”身边的男人问。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便说:“会给度假村再舔上一笔,原本还想着度假村以什么为特色比较好,现在有了,现成的,喏!” 我努嘴,他微扯了唇,目光飘荡间突然一凛,大声呵斥:“等一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有几个村民禁不住诱惑要下水,这下被他呵在原地一脸茫然:“嬴总,这里可以洗澡。”一无知的中年男子说道。 顿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笑声,连嬴锦廷也不觉敛去了戾气,挂了点笑意在唇角:“这是我们度假村的产业,以后要开发来吸引游客的,你们暂时不能下水。” “那啥时候能下?”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男子问。 “五年后,等度假村全部竣工后,到时候你们可以花钱来这里泡,想泡多久就泡多久。” “花钱?”一女子开始愤愤不平,“这本来就是俺们村的,凭啥子俺们在这里洗澡还要掏钱?”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给她解释:“大姐,这不是一般的水,这是温泉,这里常年的温度都徘徊在三十七度至四十三度之间。人要是泡在里面,不但可以使肌肉、关节松弛,消除疲劳;还可以扩张血管,促进血液循环,加速人体的新城代谢。”我迅速地往她身下瞟了一眼,问,“你是不是经常肌肉疼痛,不规律的发热,浑身打寒颤,还有很严重的皮肤溃疡和干眼症?” “你怎么知道?”她惊道,瞪大了眸子,高高的颧骨凸起,显得有点恐怖。 “你的膝盖又红又肿,应该患有风湿性关节炎,这种病除了用药物控制外,更重要的是物理治疗,比如说泡温泉。”我向她身后示意了一下,见她的表情有点松动,又道,“温泉里面含有丰富的化学物质,其中的钙、钾、氡等成分对控制你的病很有一定成效。”我转身面向其他人,“不光是关节炎,对于痛风,糖尿病,心血管等疾病也有一定帮助,另外,对于爱美女士来说,它还可以帮助软化角质,漂白肌肤。他日度假村落成,温泉开放,你们掏点小钱,来这里泡泡,有益身心有什么不好,即便你们不喜欢,或是不舍得,到时候这里发展起来了,受惠最多的不还是你们,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忍一忍,体谅一下我们,到时候对大家都有好处。” 众人开始纷纷点头,我知他们定被说动了,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正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我,我心里有点发怵,打鼓似的,磕巴起来:“你……怎么这么看我?” “说的不错。”他淡淡点了下头,算是夸奖吧,在我还在努力吸收他的话时,又来了一句,“既然川代小姐对温泉这么有研究,那么这个度假村的规划方案就交给你了。” 什么,什么?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5 我见好就收,不再坚持,一时间厨房成了我的天下,其实,有她打小手,菜做得也快,农村人家,本就简单,现在来了客人,只不过多了几样而已。不一会儿功夫,四个荤素搭配的菜就出锅了,我捣鼓着最后的一碗鸡汤,听她在那端问:“川代小姐,我刚才听你说一个人住的,一直是这样的吗?” “是啊,怎么了?”其实我貌似都是跟别人一块儿住的,上学的日子是和父亲还有小令,之后是嬴锦廷,再然后就是川代一家,现在是跟小小一起,自己一人住的日子少得可怜,但我想着没必要跟她解释的那么清楚,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 “没有男朋友?”她似乎很疑惑,我忍不住笑出声,“没有,怎么了大姐,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她猛摇头,手一直放在水龙头下冲个不停:“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我看她闪烁其词的样子有点纳闷,但一会儿又反应了过来,农村妇女都是这个样子的吧,闲来无事的时候唠唠嗑,扯点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会儿,见城里来了人,自然有点好奇的,不过我对此地也很好奇阄。 这一带没有多少的土地,不够每家每户种水稻的,所以村民们选择了果树,大姐家不远的果林里有大片的果树,都是村民自己承包的,而他们家主要种桃树,以水蜜桃为主。 我不爱吃桃,受不了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即便是洗干净了,我依然有种毛毛爬到手上来的感觉,但我对果园还是很好奇的,于是忍不住问:“你们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降水多,日照足,收成还行,就是这台风一来啊,积了水,这水不排,对果子影响很大,幸亏他爸前些日子让人采了桃子去,不然,估计今年的劳动成果得泡汤咯。哦”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靠果树发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但现在已有了一个度假村,应该会给该区人民致富吧。 “来来,你帮我把菜端出去,我去叫那些男人们。”她说着,擦了擦湿淋淋的手,走了出去。 我看着台面上令人食欲大增的菜,突然想着大哥大姐家有很多研制的萝卜,咸菜和鱼,寻思着他们应该是爱吃咸食的,忙从罐头里舀出一勺盐,分别洒在各个盘里,尤其是鸡汤,洒了两勺,干完后,才一一把它们端出,饭桌上,已经多了两个男人。 大哥是位老实敦厚的中年人,皮肤由于长年的农活变得黝黑,双手也布满了茧子,他看着有点面熟。 “大哥,你是不是也在工程队里干活?” 他见我问他话,面上有点发红,似乎是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刚入的,这不发了水,人手不够,我就进去帮忙。” “你们真是的,别只顾着说话啊,吃菜,吃菜。”大姐招呼着,我忙夹了几筷子菜,看着旁边的男人似乎没怎么动筷子,在心底窃笑几声,忙夹了一筷子鱼肉放他碗里。 “嬴总,您辛苦了,多吃点哈。”我谄媚地对着他笑,敬语说得相当顺口。 他低头瞅着碗里的食物,眉心皱了一下后又舒开,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的样子仿佛那是人间美食:“不错,挺好。” 大哥大姐听到他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我傻了眼,这样也叫还好,我半信半疑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嚼了一会儿,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了,但也不能吐出来,只好纠结着脸上的表情,忍着吞下去。 大姐的筷子向青菜炒香菇进军,嚼了一口后,慢慢吞了下去:“川代小姐,你盐是不是放的有点多了?” 我又装模作样的尝了一口,道:“好像是有点多,没事没事,嬴总,来,我给您盛碗鸡汤,润润嗓子啊。” 鸡汤奉上,某人依旧面不改色,我夹什么,他吃什么,到最后,在我们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将整整一锅鸡汤喝下了肚,起身前,他淡淡地扔下一句:“很好吃,希望下次还能尝到川代小姐的手艺。” 他走后,大姐忍不住问我:“他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 这句话,欧烨磊也曾说过,只不过当时是太淡了,现在是太咸了,这人当真味觉吃问题了吗? 我抽了下嘴角,回她:“应该是吧。”不然怎么能喝的那么香,要说菜还好,但那鸡汤,连常年吃腌制品的大哥大姐都受不住,他脑子不会秀逗了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不再下厨,大妈始终对我抱着一种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沾让人必死无疑的态度,顾及我中午的“杰作”死活不让我下厨。 我作罢,倚着门栏看着外面忙碌的人,河道通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塌掉了路面还有一段时间要修理,伊囩会刚上轨道,会里还有大大小小的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即便我的私心想在这里多呆上几天,现实也容不得我这么做,只好盼着工人们快点把路修好。 吃完饭,想着跟小小打个电话,回屋一看手机早就没电了,已经处于自动关机的状态,嬴锦廷的那部倒还充着点,只是我一向是记号码无能,只好作罢。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去巡视了一趟工地后也没看见嬴锦廷,闲着无聊就转去了后面的果园。 晚饭的时候,我被嬴锦廷那句“川代小姐没有下厨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弄得一脸尴尬,顿时有点吃不准他在想些什么,他估计一早就看出我的小心思,只是我的招他全接了,还接的心甘情愿,想着那副场景,我就觉得怪异,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每天忍受狮子的咆哮,有一天,这狮子不咆哮了,当乖猫猫了,不但没有让人安心,反而让我打心眼儿里发紧。 偌大的果园经过台风的摧残此时正以一种凋零的美感呈现在我眼前。 即便桃子已无,枝叶满地,还有几颗吹倒的桃树也依然不能破坏它的美。 桃子林的里树很低,我个子高,穿梭的时候很不方便,一不小心,让石块绊了一脚,脚踝处磨破了点皮,我干脆不走了,就坐在那个该死的石块上面,倚着树干。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6 我没什么事做,就随便洗漱一下,上床躺着,他坐在书桌前,摆弄随身带来的,估计还在处理公司的事吧。[.超多好看小说] 台灯奶白色的光亮打在他半张脸上,衬得他古铜色的皮肤发白,他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双手快速地敲击着键盘,连低头瞅一下键盘的时间都没有。 他有一年四季都喝热水的习惯,大姐端来的时候,这杯水还冒着热气,现在早已凉透,上面仍没有喝过的痕迹。 他大概真的很忙,这么大一公司,市的,其它省份的,连带国外的,都靠他一人掌控,人不在公司时,就全依靠电脑远程操控,一刻也没停下来,这两天,估计是他最清闲的日子了,但仍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阄。 想着他以前每次都三更半夜的回家,是真的很忙,心,不免的有点微微发疼。 “你怎么还不睡?”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发现他依然没移开眼睛,只是那张着的嘴表面他是在跟我说话。 我忙转过头来,躺好,蠕动了下嘴:“我……哦” 他没反应,我又说:“其实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悸动加冲动,使我很想立马告诉他我就是柳棉絮,可是出了口,又发现无从说起,只好在那端卡着。[] “你什么?”十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我转过头,果然,他正看着我,很认真的表情,似乎还带着一股期盼,我咽了下口水,“没什么,只是想让你早点休息。”我说完又转身躺好,惊鸿一瞥中,蓝眸的火焰暗淡了下,过一会儿,键盘的敲击声又响起。 十分钟后,他出去,又回来,一身清爽,估计是去洗澡了。 我不知道大姐是怎么安排的,她难道看不出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吗,竟然把我们分在一个房间。 应该我和大姐谁,他和大哥睡才对。 我和大姐睡很正常,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和大哥睡的场景,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多,一个四十多,挤在一张床上,好像是有点怪异。 汗! 我嘀咕了一声,却被他听见了:“你不睡,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一个“又”字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我在他心底就是这么个人? 我思索了一会儿,为避免大眼瞪小眼,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我刚刚脑子里猥琐的海面。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有点压抑,有点尴尬,两个人睡在一张双人床上,虽说不挤,但跟别墅里的那张大床比起来实在有点麻雀跟老鹰的感觉,我担心我翻个身都能压倒他身上。 好一会儿没声响,我想了下,人家问你问题,不回答似乎很不好,于是又起了个话题:“那个,嬴总,你……结婚了吗?” 问出以后顿觉唐突,这怎么像在打听人家的婚姻状况然后决定给人介绍对象或者把自己介绍出去一样。 我黑了脸。 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飘出一句:“没有。” 我在心底冷哼一声,骗谁呢,都结了好几年了,还在这里装未婚男士。 幸亏今天是我问的,如果是某个不怀好意的花痴女,他也这么回答,岂不是给了人家一个遐想,想到这里,我就浑身不舒服,心底堵得慌。 刚想讽刺他几句,又听他问:“你呢,结婚了吗?” 几乎是赌气的,我回:“结了。” “是吗?”他漫不经心地问着,我暗自不爽,我都没质疑他,他倒先质疑我起来了,于是我肯定的回答:“是。” “那么你先生呢,在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死了。”我很快地甩出。 那端突然没了声响,我愣了一下,暗骂自己,这什么屁话,什么叫死了,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未来老公的。 这下好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只能僵着身子不动弹。 我一向有侧睡的习惯,现在想翻个身,都难。 往左侧,是他,我怎么好意思拿脸对着他,往右侧是墙,换了拿屁股对,也不行,这一晚,我就这么僵着,酸痛了神经。 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累得不行,大姐见了,一个劲儿地在那边偷笑,眼神暧昧,我立刻意识到她想歪了,却也不好意思跟她解释,解释了她也不一定会信,还是保持缄默比较好。 走进工地的时候听到里面似乎有喧嚣的声音,我上前,竟是几个村民和几个工人在争吵,吵了几句又开始动手。 我一看情况不对,忙喊:“住手!” 一声呵下,他们立马停了下来,纷纷整了整彼此拉坏的衣衫,一脸的不甘心。 小李走过来向我解释:“会长,他们是来闹事的,前几日不是还招了几个村里的人来充数嘛,本来讲好价钱了,这会儿又要求涨工资,我们雇佣他们也是临时的,没有立什么劳动合同,现在有人挑事,抓着这一点要求涨钱,你看……” 我点点头,走到前面,其中一个村民说:“管事的来了,可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我们兄弟都商量好了,一天怎么也得,不然我们不干。” 一天?这帮人敲诈呢。 “是这样的,如果是我们会里正式的员工,一个月也就,而你们只是暂时应征的,按照规定,我们只能给你们。” “?我们不干!”那男人揭了头上的帽子就往地上扔,“电视里有很多报道都是讲老板克扣工钱的,你们不会也仗着财大气粗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吧,反正我们也没有签合同,你要是不给我们涨,我们就不干!” “对,不干,不干了!”众人起哄。 “怎么回事?”一个冰凉的声音插进来,嬴锦廷过来,冷眼看着那群闹事的人,他的身后跟着大哥,估计是他去找来的。 大哥一路上应该跟他说明了情况,此刻他这么一问不过是想压压他们的锐气,果然,他一出声,那帮人立刻噤了声。 过后,仍有不死心的叫嚷起来:“我们要求涨工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7 这一刻,我觉得工作起来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看他刚才跟那帮人对峙的冷厉模样,我竟有一瞬看痴了,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竟成花痴了。[.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那也要拿在我手上才有用。” 嗯?我错愕。 他勾起唇角,难得痞痞地一笑:“到你地方,也许他们就蜂拥而上了。” 我不服气了,嚷道:“凭什么你行我就不行。阄” “因为我是男的,而你是女的。” 性别歧视,可恶,又搞性别歧视,想想火大,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到底我初任伊囩会的会长,很多地方都没有他做的娴熟,他估计处理此等事件时我还在高中里埋头应付高考吧,今天要是他不来,我真的压不住那群人。 “人那,只要谈到钱就会理智全失,真是可怕的生物。”坐在饭桌上,我感慨哦。 “不一定,对有的人来说,钱不值一提。”他反驳我。 “那对你来说呢?”我有点安奈不住敲着锣,打着鼓的小心脏,想一探究竟。 “对我来说……”他抬手接过大姐递来的碗筷,“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我被他呛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超多好看小说] 大姐笑笑,接着眼神又开始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形式在我们俩脸上打转,我见状,赶紧低头扒饭。 大姐似乎铁了心要挖我私事,一边不停给我夹菜,一边问我:“川代小姐,你跟嬴总,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额,咳……咳咳……”含在嘴里的汤汁一个不慎呛在喉咙里,我猛咳,她立马替我拍着背,“怎么样,还好吧,怎么喝那么急?” 大姐,你知不知道不能随便在饭桌上谈论这种隐私问题的啊,会死人的。 “嘿嘿,嘿嘿。”她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随便问问啦,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强啊! 我无语,想去舀汤,又怕再次呛着,缩回了手。 嬴锦廷看了我一眼,递过来一碗剃好鱼刺的肉:“吃这个吧,免得英年早逝。” 大姐又偷笑了一下,连老实巴交的大哥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我环顾一下四周人的脸,很想有把他们的嘴都封上的心思。 丫的,真是住错了人家,见过八卦的,没见过那么八卦的。 小村里的日子宁静又安好,住了几天倒有点习惯了,离开的时候倒有点不舍得了。 但路总归是修好了,我们也总得回去,大姐似乎很眷恋我们,替我们包了一大堆咸鱼,梅干菜,蟹糊,让我们带回去。 嬴锦廷看了那堆东西皱了皱眉,我自然不客气地替他收下,到他地方扔了还不如给我吃。 “你们以后可要常来住啊,大姐欢迎你们。” “会的,这里的工程还没结束,我们还会来的。” “下次来了给你们腾个大点儿的房间,让你们住的舒坦。”我满头黑线,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倒是无所谓,难得和气得答应,我不过就几个晚上没睡好,多了个黑眼圈吗,大姐,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一直到了村口,她还站在那里恋恋不舍地挥手,我忙扯着嗓子对她喊:“回去吧,还会来的。” 她点点头,依旧不动,我也不勉强,走过去开车门,耳边有车子驶过的声音,我回头,正赶上金霖那张焦急的脸。 “你没事吧?”他拉着我,左看看,又看看。 “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那天你电话打了一半就断了,我担心,之后打了好几个都关机,才知道这里发生了泥石流,路坏了,车子又开不进来,我只好回去等消息,等了好几天,总算好了,就过来接你。” 嬴锦廷率先上车,驱车经过我们俩时,摇下车窗,蓝色的眸子转投到我们身上,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几天麻烦你照顾她了。”金霖冲他道,他面目表情地扫了我一眼,“应该的。” 长指一伸,捞起一旁的茶色墨镜,盖住大半张轮廓分明的脸,耳边驶过一阵风,他已远去。 “走吧。”金霖看着我进了车子,才绕到一边,启动自己的代步工具。 回了家,正赶上下班时间,小小和真珠都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听见开门的声音,真珠率先一步冲过来,学着金霖上下打量我,我拿手捏捏她粉嫩的脸颊:“行了,别看了,一块肉也没有少。” “下次那么危险不要去了,害我担心死了。”她说着将我推至沙发,小小递了杯茶给我,她倒没有像真珠那样,只是脸上红红的,也有点激动:“会长,您总算回来了?” “你们不要弄得我去充军一样好不好,我只不过去了一个礼拜,又没有缺斤少两的。” “你要真是缺斤少两了,你那宝贝妹妹估计得把我家掀了。”金霖端出事先做好的饭菜出来,真珠听了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也是担心姐姐好不好,那么大的风,还去山区,山区诶,很危险的好不好,况且这次是双台风,威力那么强,我怎么能放心。” 我笑着把她拉到桌旁:“给爸妈打电话了没,他们那怎么样?”我们这受了台风影响,日本(尼玛,真心不想用这两个字!)那边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打了,都还好。”真珠一摆手,吃的有点狼吞虎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房子有多坚固,地震都震不倒何况台风,不是我歧视你们,中国的建筑当真不行。” “在我这个设计师面前贬低中国的建筑,你这个小丫头还要不要吃饭了。” 真珠嘟了下嘴,回道:“本来就是,那个给我,我要。”她见金霖给我夹了块糖醋排骨,眼红地想要。 “这里不是很多吗,没人给你抢。” “我要你夹给我。”她跺了下脚,蛮横地看着他,见他没什么反应,不满道,“你都给姐姐夹了为什么不给我夹,你偏心,在日本你就对姐姐比对我好,现在来了中国还是这样,你太偏心了。” “扑哧”,我们都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金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不动声色的坐着,知她的性格也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小小单纯,夹了一块排骨放她碗里:“真珠小姐,我给你夹吧。”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8 一回到会里,罗明和张宿就来看我,无非关心一下我被困在山区的事,问了几句度假村的情况。 “听说,因为那个温泉所以我们的规划要改?”罗明问。 “嗯。”我点头,“不过我已经研究过了,只在设计方面改动一下就行,但我还想加进去一点其他元素,比如说利用温泉打造一个温泉别墅区,这块费用来的比较高,专门招待一些商界或政界的精英。” “这个想法不错,我立刻叫底下的人去把设计图改了。” “诶,两位叔叔先等等。”我叫住那两个起身的人,“嬴总指名道姓要我亲自设计这个规划。阄” 他二人相视一眼,不解道:“亲自?这种事让设计部的去做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要你做?” 我一摊手:“估计他是想买个安心吧。”我胡扯着解释给他们听,他们似乎信了,恍然大悟一番后,脸上突然有点不自然起来,我知他们在想什么,便给他们吃了一粒定心丸,“你们不用担心,他直说要我亲自设计,没说不能请人帮忙,我会联系‘盛世’集团在市分公司的经理,让他帮我这个忙。” “就是那个十多年前年前设计了‘中央公园’的天才设计师?哦” “嗯。” “可是……” “二位就别担心了,我会搞定的。” 让小小送了他们出去,我给金霖拨了个电话,估计最近要麻烦他了,还好身边还有这个设计天才在,不然,我真的会被设计案给折磨死。 刚放下电话,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小小拦不住,站在原地对我抱歉道:“会长,他……” 看清来人,我向她示意:“你先出去。” 欧烨磊丝神色有点紧张,将我拖出了办公椅,不管我怔愣的眸子,上下扫了我几眼后又恢复了平日的不羁:“竟然没被山洪冲走?” “怎么,你很希望我被冲走吗?”我将他踹到沙发边,他像个老太爷似的也在上面,对我挥了挥手:“过来。” “干嘛?”我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点。 “让我抱抱,几天没见,怪想的。”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忍住欲将茶几上的水扑过去的冲动,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找我有事?”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不悦道:“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是不会吃了我,你会雷死我。 “坐过来点,不然我就去抱外面那个小妞,上次抱她的感觉还不错,就是瘦了点,整个人一马平川。”他说完,狭长闪着光的眸子往我身上一扫,露出痞子般的笑容,“你比她好多了。” 混蛋,不愧是人渣,我握紧拳头,面色丝毫不改:“要说就在这里说,不说滚蛋。” “哎呦,美人,还发火了了呀。”他阴阳怪气地调笑,见我真的阴下脸来,终于收起一副玩笑的样子,“上次来找你没找着,只要跟你说说你上次拜托我的事。” 那日在桃树林里我已听得很清楚,这会儿,听他说出来心里又像重新扎了根刺一样疼。 “事情就是这样子,她被调去了别的警局,我也没办法。” “市对吗?”我问,眸子微眯。 “嗯。”$4ed6$770b$6211$82e5$6709$6240$601d$7684$6837$5b50$5fd9$9053$ff0c$201c$4f60$8be5$4e0d$4f1a$53c8$8981$53bb$62dc$6258z$5e02$8b66$5c40$7684$5c40$957f$5427$ff1f$201d 我嗤笑一声,对他的话很不认同:“你觉得我认识吗?” 他一挑眉:“谅你也不认识。” 我在心底冷笑,不认识也不能说明没有办法,市是吗,嬴郁郁,先让你过段清闲的日子,等我处理好了设计案的事再来跟你算账。 “你为什么非要针对她?”他一副好奇的样子,“人家又没招你惹你。” “你怎么知道她没招我惹我?” “就算她招你惹你了,人家都疯了,关在牢里,你好好的在这里当你的会长,吃香的喝辣的,还去折腾人家做什么?” 我不鸟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继续未完的事,他不依,屁颠屁颠地跟过来,趴在我面前,煞有介事地说:“我说,你人已经长得不美了,心肠怎么还那么坏啊!” “我哪里不美了!”我吼道,吼完看他怔愣的脸色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现在这幅样子,顶多算清秀,根本谈不上美,这样想着我不禁没了刚才的士气,干脆不理他,低头做事。 他还不走,愣是在前面顶着我,百炽光啊,亮堂堂的,打在你的脸上,你能舒服吗? “你看够了没有?”我头也不抬的说。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抬头,看着他的目光由开始的戏谑,慢慢地变得认真,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跟嬴总以前就认识?”他问,眼神在我脸上打转,似乎不肯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我只有故作镇定:“没有。” “那你是看上他了?”他继续做进一步了解。 “欧烨磊!”我咬牙切齿。 “既不认识,也没有看上他?那是什么原因,上次在我家你不让我放那么多盐,怕是为了他吧,还有他好像知道你很能喝似的,再加上你千方百计要他老婆不好过,川代真颜,你真的很可疑。” 全中,我拿起一边作废的文件,毫不留情地敲在他的头上:“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看太多电视剧了,竟想些有的没的。” 头部受到重创,还是不能使他打消疑虑,反而更加放肆起来,绕过桌子,跪在地上,又像那晚一样,环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肚子上,撒娇:“我不管,我不管,你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你只能喜欢我。” 孩子气的霸道语句砸下,我黑了脸,欧烨磊童鞋,你到底是几岁啊? “放手。”我恶狠狠道。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你就喜欢我一个人。”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底下传来,瞬间让我的脸又黑了一圈。 “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样?” “会有人进来的。”我几乎是咬着牙跟他说话的,生怕一不小心冲口而出,让外面的人听到,然后冲进来,然后看见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9(必看,被刺激了) 办公室里,衣衫凌乱,姿势暧昧,即便我们什么也没做,但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又有谁能知道我们是清白的。(.好看的小说) “你可以滚了。” “啊,我还想请你吃晚饭呢。”他撇了下嘴,不以为然。 “滚!”我憋着肚里的一口气,向他下逐客令,转身回到办公桌上,他愣了一下,脸色顿时阴了下来:“走就走,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路过小小身边的时候,又开始欠扁的戏笑,还不忘揩了她一下油,“小妞,你可不能像那个老女人一样,你可要想我啊。” 那厮走后,小小脸上的猪肝色褪去:“会长……阄” 我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问:“他们来做什么?” “是嬴总想就规划案的事跟您探讨一下,他说他可以帮您一起完成,所以……” 我脑中被劈了道白光,推了办公桌一把,椅子向后划去,靠在落地玻璃窗上哦。 下面,是两个身影,一个挺拔,一起俏丽。 他绕到副驾驶座,细心地为她拉开车门,手自然地放在上头,似乎怕她的头会撞伤。 而她,对他甜甜一笑,即使我们之间有米的距离,我依然能感受得到那抹笑容时多么的灿烂,多么的甜蜜。 手不自觉地抓紧一边的窗帘,直到耳边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和小小的呼唤声,我才发觉,窗帘竟已被我拉下,此时正破败地躺在地上。 “找人换了它。” “哦,好。” 她走后,金霖打电话来,邀我去他家吃饭,顺便讨论一下设计图的事,我怕我现在的这副嘴脸吓坏了他们,引得他们多疑,就以会里还有事推脱了。 打发小小先回去,我熄了灯,在昏暗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种孤寂,才起身,拿了包出门。 外面的天色已大暗,我抬手,晚上点分,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转身去了车库,将车子驶出。 星芒道在市次繁华地段,那里云集了各种各样的补课班,兴趣班,旅行社等。 大街上,见得最多的就是背着书包的孩子,他们白天去学校学习,晚上就来这里的补课班补课,也有在琴行学习乐器,在声乐班学习唱歌的。 “菲毛腿”跆拳道馆。 看见这几个名字的时候,我承认,僵硬了许久的脸部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之后又忍不住失笑,真是她的风格,也只有她才能取出这么个令人汗流浃背的名字。 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很静,屋里只在进门处开了灯。 我放缓步子,轻轻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前面是个大大的练习场地,各种道具,后面有两件屋子,一大一小。 大的那间立了许多衣柜,是更衣室。 小的那间布置的很简单,黄色格调,嫩黄的砂质窗帘,土黄的桌椅,还有一台橘黄的迷你型音响。 竹子做的藤椅上放着一件白色的恤,我拿起来一看,是菲菲的尺寸,嘴角荡起一丝暖意,她应该常在这里喝咖啡,休憩,还给自己准备了间换洗的衣服。 将衣服原封不动的放回,我拿起架上的,一张纸翻过去,都是经典老歌。 那么活跃,那么灵气的一个人不爱不爱现在流行得紧的周杰伦,罗志祥,林俊杰,就稀罕张学友,罗文,邓丽君…… 记得以前她经常在不爱听的课上塞上耳机,轻轻哼唱,周围的同学瞪她了,她就用十倍的威力瞪回去,别人都知道她的个性,自然不敢惹,但有好几次连老师都受不了了,直接点名道姓“请”她出去,她满不在乎地将文具收进包里,踢开椅子,揉揉俏丽的短发,一把拉起旁边的我,看也不看老师一眼就走了。 当时我还笑她怎么那么横,都不把老师放在眼里,那厮来了句:我把你放在眼里就好啦。 从此她做什么,我决定百分之一百的支持,而我要做什么,她也像自己的事一样,拍着胸脯对我说:包在我身上。 菲菲这个人,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义”字,能让她对我掏心掏肺的,我真的很幸运。 往日的记忆划开,我就禁不住荡开了嘴角的笑意,重新环顾一下四周,关了小屋里的灯,出了门,拉上门的时候想着她应该还会回来的,便没有锁门,和来时一样,离开。 菲菲,抱歉,现在还不是打扰你的时候,等一切落幕,我定会以原来的身份来见你。 我的步子很轻,没有“惊动”楼道里的声控灯,黑暗中,似乎有个身影跟我擦肩而过,有种熟悉感,扭头的瞬间,那人已拐入了黑暗中。 楼下,往日那间酒吧依然点着暗淡暧昧的灯光,舒缓的背景音乐缓缓流淌,十年如一日,似乎从没变过。 很熟悉的感觉,相同的音乐,相同的旋律,相似的氛围…… 记忆划开,似乎在华云婷的车子上也听过。 “小姐,要进来喝杯咖啡吗?”迎宾小姐见我迟迟徘徊在门外,热情地推开门征询我的意见。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我离开了那间咖啡屋。 走得远了,才停下,借着粗壮的柱子,看向店里的两人。 华云婷坐在吧台上,头倚在身边的男人肩上,瀑布一样的长发铺陈在他高档的意大利手工西服上,像海藻般,绵软又魅惑。 肉色的丝袜里是双又长又匀称的腿,此时正交叠着,黑色的高跟鞋被她甩了一只在下面,光着的那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手里摇着高脚杯,高脚杯里却是不同于普通酒的奶白色,她的脸色有点红,不知是灯光的关系还是酒精的作用,双眼迷离,一直浅笑着,这样的美人任谁也无法抗拒。 她不知说了什么,嬴锦廷皱着眉头,伸出手,搭上她的肩,在上头轻拍了两下,她突然就哭了,无声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美丽的脸庞滑下。 “嗒”!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 冰凉的唇瓣带着点怒气压在我的唇上,辗转在上头舔舐着,长指空出,捏上我的下颚,用了点力道,却不足以使人受伤。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懵了一下,一时之间忘了推开他。 似乎为了证明我的话有多措,他加重了力道,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了。 四唇想贴,说不上有多恶心,但也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胡乱啃噬一通,等我反应过来,再推开他时,嘴巴已经肿的像根哈尔滨红肠似的。 我伸手抹了下嘴,看着他又陡然升起怒意的眸子,娇笑道:“怎么,第一次接吻?阄” 似乎被我说中了,他脸一红,气息开始不稳:“谁说我是第一次,我已经次了。” 我对于他的这种急于辩解的迫切不置可否,推了他,去开车门,而他似乎还沉浸在初吻的纠结中,还没拉住我,我已经锁住了门。 将茶色的挡光玻璃放下,我看着他,学着他那副痞样的腔调说话:“小子,对我来说,你还太嫩了,你这么一个吻,老娘已经接过次了,只能说,你的技术,次中极品。哦” 话完,他脸色大变,我一踩油门,擦着他的身子而去,他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抿嘴一笑,收回视线的同时眸子又凝注。[.超多好看小说] 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淡淡扫了酒吧门外的男人一眼,我突然一个急转弯,融入被路灯熏得暗黄的马路。 晚上点的马路空旷又寂静,私家车少得可怜,公交车在做着最后几趟的生意,只有绿皮,黄皮的出租车还在来回忙碌地拉客。 我的脑子里还在浮现着刚刚的一幕,华云婷在酒吧里哭,嬴锦廷拿着纸巾安慰她,欧烨磊在酒吧不远处吻我,嬴锦廷在酒吧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心里烦的像被缠上了多的毛线,密密的,松松的,挠在里面,痒得紧,却又无法拿手去触碰,那种感受得到却触摸不到的烦躁感让我一时忽略了反光镜,等下车身震颤了下,耳边传来刺耳的划声时,我才发现我把人家的车子给糟蹋了。 “喂,你怎么开车的。”车上下来的是个项带金圈的壮汉,穿着短袖的唐装,满口黄牙,一身油水,要在上个世纪的旧上海,他这种装扮叫时髦,在现在,就叫做大老粗。 看那金圈不像是假的,看来还有点钱,刨去“穷”,“矮挫”的名号他是坐实了。 他态度恶劣,我也一肚子火,但基于本就是我不对,我也不好说什么,拨了电话就给保险公司打去,该赔的赔,该处理的处理,总之,我懒得跟他废话。[] 那暴发户似乎并不想那么简单放过我,在我放下电话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靠过来:“怎么,打个电话就算了,老子这车可是昨天才买的。” 我迅速地往那车头一瞥,确实,新买的,还未上车牌,宝马豪华款。 “那你想怎么样?” “保险公司那份我要,修车费你要贴,另外还要补偿我新车损失费。” 我冷笑:“新车损失费?你说笑呢,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项费用,交通法是你定的吗,还能随便篡改?” “什么都不用说了,等交警,等交警来了,你还是这个态度我要告你!” 我不鸟他,双手环胸靠在车身上,眯着眼看着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城市。 告我?我一个普通公民,又不是吃国家饭的,告我有什么用。 他还在那端“爹”“妈”的骂骂咧咧,我全当是犬吠了。 “怎么了?”银色的迈巴赫上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我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他怎么来了。 下意识朝他身后看来去,没有看到那个曼妙的身影。 “哼,刮了我的车还找了个帮手来。”暴发户在那端扬手,“找谁都不好使,我就要你赔。” 嬴锦廷皱着眉头看着我:“他要你赔什么?” “新车损失费。”刚刚那幕还在我脑子里消散不去,我心中愤懑,自然对他没好生说话,他听出来了,脸上有点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你要多少?”他问暴发户,很淡漠的语气,这样一来暴发户倒像个无理取闹的无赖了,他直起身子,比了五个手指出来。 “五万?”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嬴锦廷会说那么多,吞吐着点了下头。 “你刚才是要五千吧?”我戳穿他,他见嬴锦廷都开口了,立马咬住不放:“就五万,你要是不赔一会儿交警来了,让交警来处理。” “你确定交警会理会你这种无理的要求?哪条法律规定了肇事司机刮坏车主的新车还要赔偿新车损失费的,你竟扯淡。” “你!”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被我骂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叫嚣着要冲上来。 嬴锦廷快速地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来,刷刷写上,修长的二指夹住,挡在他欲靠近的身前:“拿了钱赶紧走。” 到底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自己这么有钱了,竟然还干些坑人的勾当,他看了一眼嬴锦廷的豪车,眸子亮了下,伸手就要接过,我先他一步夺下支票,塞回到男人怀里:“为什么要给他,我只赔我该赔的,其他什么新车损失费,精神损失费的,统统见鬼去吧。” “息事宁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钱能解决的事情才是最简单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连钱也解决不了了,那才叫麻烦!” “喂,你们两个到底商量完了没有,这钱到底给是不给。” “给。” “不给。” 我瞪他,他从我手里慢慢抽回那张支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好像是我的钱,川代小姐好像没有过问的权力。” 我被他“没权利”三个字刺得胸口一痛,道:“这是我造成的事故,嬴总好像也没有权利多管闲事。” 他沉默了,寒光打在我脸上,一阵心悸,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都来了。 暴发户自然讨不到好,被交警批评了几句后讪讪地进了车里,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全当没看见。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2(必看,亲亲哦) 寒光一闪,他将我挪开的头又按回来,扯着冷笑的唇猛地朝我压下,天地开始旋转,久违的木香流入口中,刚刚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平,所有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砰”的爆破,然后混入到夏夜闷热的空气中。 同样是吻,欧烨磊的让我不舒服,而他的,让我心里开始泛起粉色的泡泡,时隔五年,我竟然像第一次接吻似的,完全不得要领,咬紧牙关,不让他长驱而入,直到他在唇上摩擦地不耐烦了,低低地吼了句:“张嘴。” 我“啊”了一声,开了口,他顺势将舌头挤进,慢慢地吸吮着里面的汁液,将我的舌头卷入他口中,肆意蹂躏。 大掌放到我的腰间,收紧再收紧,直到彼此贴合。 我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火热的,原本就是夏季,身上贴着个热源,我开始浑身燥热起来,瘫软在他的怀里,舌头被他吮了一遍又一遍,口腔中的津液不断交换着,整张脸都像被火烧过一样阄。 一个吻而已,却让我连脚趾头都羞得红了起来,我缩了缩脚趾,人越发无力,只好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双手爬上他的脖子,环住,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无法反抗,只有迎合。 感受到我的热情,他扣紧我的后脑勺,抱着我旋了身,将我贴到车身上。 过分的紧贴使我们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突然想着待会儿要去很久不用的浴缸里撒上点艳俗的玫瑰,泡个花瓣澡,最好再放上一段抒情的音乐,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哦。 唇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我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暂时放开了我,不满地嘟囔了句:“专心点。”继而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等我最后神智慢慢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屋里放着音乐,是我最喜欢的蓝调风格,幽幽的,绵长又酥软。 我摸摸嘴角,有点弯,我不介意将那弧度无限扩大,只是湿淋淋的手指触到红肿的嘴唇时,我蹙了下眉。 很疼,进来脱衣照镜子时,我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了好久,红红的,分外妖艳,上面还有个齿印,那是他最后放开我时留下的,我不知道他咬我做什么,反正我当时是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替我拿了钥匙,开了门,说了句“进去吧”就离开了,我跑到楼上,盯着那辆车好久,都不见他有动静,似有预感般,将屋里的灯打开,再一次掀开窗帘,果然,他看了一会儿,马上就上车离开了。[] 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有点惊喜,又有点迷茫。 他,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弃了哭泣的华云婷追我到门口,就是为了亲我? 这个问题,我一个晚上都在想,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他的心思沉如水,岂是我能猜透的。 干脆不想,闭了灯,沉沉入睡。 梦里,幸福还在冒泡。 竟然梦到了我们一家子,我,他,还有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一家口在草地上玩耍,那个草地,很熟悉,是万巷的那栋别墅里的。 小宝宝玩得疯了,小短腿不稳,跌在地上,嫩嫩的小手被草叶刮了一个小口子,哭声立刻传来。 他似乎比我还紧张,忙从地上起身,跑了过去,抱着粉嫩的娃娃柔声哄着,直到她抽噎着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他才笑着说“宝宝真乖”。 梦里,我也笑着,连带着梦醒后,嘴巴还是有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会长,会长?”小小又一次叫我,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无奈地看着我,“会长,您今天怎么了,第次发呆了,有什么好事吗,说来我听听?” 作为一个上司,我觉得我对员工真是百分之一百的客气了,房子免费提供,还外加了伙食。 我见她眸子发亮,一副很八卦的样子,坏笑一声,将她吃到一半的盒饭夺了回来,不顾她在身后求饶叫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是不是又太闲了,画展的总结还没交给我呢,你是要我来替你写吗?” “我去写,这就去写。”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胡乱擦了下嘴,手忙脚乱地推了门出去。 下午,嬴锦廷的助理打电话来说嬴总邀我过去商讨设计图的事,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温和女声,想着自从回来还没见过某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疑惑,韩琛去哪了? 下午三点半一过,我再次看了下时间,问走出来续杯的年轻助理:“不是说好了两点半吗,现在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总裁很忙,刚刚又接了几份合同,估计跟人商讨着呢,您听,这总裁室的电话一直就没停过,您在等一等,总裁忙完了,我就来通知您。” 她走后,小小揉了揉发麻的脖子,叫道:“我好累哦。” “让你坐着你还累,那别坐了,干脆站着好了。” 她闻言,立刻挺直了背脊,我知她是为中午的事揪心,无声地轻笑一下,看向那关着的大门。 嬴氏的门不像伊囩会的,采用磨砂的玻璃,它完全是厚实的实木,掩饰得一丝不苟,除了厚重感外什么也看不到。 电话铃又想起,我蹙眉。 十四个了,我像着了魔一样,竟然会去数铃声,一数就是一个小时。 白皙的手指第十四次放下办公室的电话,小诺眨着大大的眼睛困惑地往旁边的总裁室一瞄。 总裁这是怎么了,从她们俩进来就一直让她打电话,每隔五分钟打一次,每次响三下再挂掉,一个小时,她什么事也没做,干打电话。 以目前的情形看,很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她嘟哝了下嘴,老板的心思不好随意揣度,揉了揉发麻的手,拨了今天的第十五个电话。 我听得那个电话声昏昏欲睡,学着小小靠在沙发上假寐,等我清醒过来时,助理小姐又一次出来,笑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川代小姐,我们总裁下去吃饭了,您要不也去吃点,再来。” 我一惊,看了一眼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小,问道:“吃饭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3 离开的时候,他还说了句:“你离开后最好把他们都带走,不然我会忍不住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这个书架容量有限,只放了一部分的书,那么另一部分,是不是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万巷的别墅里。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冷硬的声音,我一惊,手上的书不慎滑落,掉在地上,翻了开来,原本干净的页面上竟被人勾圈点画做了许多标记,甚至注了小字在旁边的空白处,墨黑的钢笔字迹,强劲有力,还未等我看清上面的字,一双大手已将它拾了起来。 “谁让你动的。”他冷冷地质问我,脸色很难看。 “是小诺叫我进来的。”我答非所问,一时有点尴尬,他盯着我瞧了一会儿,出声警告:“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能动,唯独这个书架,如果你再碰一下,嬴氏和伊囩会的合作就会取消,我说到做到。阄” 他砸下话,转身又去了那端的办公桌,我愣在原地,看着那排小小的书架发呆。 他是什么意思,给我特权动这里的所有东西,却不许我靠近书架一步,哪有那么矛盾的人。 我想生气的,想气他小气,大题小做,可这些书都是我自己的,我气都气不起来。就像喝了碗中药后,嘴里塞了颗糖般,半边是甜的,半边是苦的,甜苦交加,折磨得人食不知味哦。 “我让你过来不是看你发呆的。” 他一声令下,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双脚向他那端移动,靠近了,一张大大的设计图摊在桌子上。 “关于新的设计图,你有什么想法。”秉去脸上的怒意,他又开始变得面无表情,我也不好一直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指着原本打算建酒店的那块空地说:“这里是发现温泉的地方,而这儿,这儿。”我又往旁边指了指,“这些绿化空地就不要了,拿来建温泉会所,目前计划了三个方面的会所,风情温泉区、养生温泉区和动感温泉区,三个亚区的主题意向各不相同,但不是完全的隔离,之间相互融合。”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还有这里,项目基地以北的山谷,规划面积㎡,用来建温泉别墅。 算是高端市场、政务接待规划的高档温泉区,不对大众营业,以高端客户为目标,带有会员制性质,主要招待商界和政界的贵客。 这边正好地势高抬,坐南朝北,有良好的景观环境和景观朝向,方便贵宾修身养性。(.无弹窗广告)” “打算建几栋?” “两栋,标准达到接待国家领导人和省部级领导人的要求。 从安全考虑,两栋大别墅均设有独立院落,采用硬质隔离带与软质的绿化隔离带相结合方式,与其他别墅隔离。别墅内设计一个室内停车场。 其中也包含餐饮、接待和休闲功能的肚里服务中心,和一组高档的温泉泡池。以木汤、水疗池、药池等静态的养生温泉项目为主,产品内容与露天温泉区的康体温泉项目相近,主要差异体现在高档的温泉池区铺装和高标准的服务体系。 先形成一个温泉消费圈,把这一带激活了。 我算过了,除去已规划的项目,大概还有预留出亩的土地,可以作为度假村预留发展用地,可建设五星级度假酒店、旅游游乐项目等。” 我停了下,似在卖关子,他权衡着等着我的下文,我狡黠的一笑:“另外还要一些项目以后再谈,我现在饿了。” 他错愣地抬起头,看着我一脸你不给我吃饭我就罢工的模样,蹙起眉头,却又无可奈何。 我学着欧烨磊那厮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给我管饭,他轻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报了几个菜名,全是我以前爱吃的。 我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就是她,还是他只是在潜意识里把我当成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即便我最后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她的影子,虽然那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依然会很不舒服。 楼下餐馆的效率很快,分钟后,便有三菜一汤和饭后甜点放在了我面前。 白切鸡爪、醋溜带鱼、油爆虾、排骨炖白萝卜汤,还有我最喜欢吃的菠萝包。 美食当前我暂时放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狼吞虎咽的吃得不亦乐乎,看他一直盯着我,只道是他馋了,瞥了眼碗里所剩无几的菜,不舍得拿起最后一个菠萝包,问:“要不要?” 听出我话里的不情愿,他摇了摇头,我撇嘴,他不喜欢吃太甜腻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消灭。 吃饱喝足后,我也不收拾,赖在沙发上不动。 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整个办公室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固定住自己的脖子,余光向那端瞟去,见他低着头,一直瞅着下面的那张设计图纸,手上没什么动作,脑子似乎在高速地运转。 有种叫“心疼”的东西迅速划过我的心尖,造成左右心房止不住的颤动。 茶几被我一收拾,又像先前那般干净,我用他的君上银叶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收拾起茶叶的时候又想起楼下的总经理室似乎也有一罐一模一样的,又暗自不爽起来,纠结地随便给那茶叶袋扎了一下,就扔在那里。 走了两步又觉得刚才的行为实在太孩子气了,又回去捣鼓了一会儿,转过身时,竟发现座位上的那人嘴角有抹很诡异的笑。 看设计图竟然还能摆出一副看笑话书和言情小说的闷表情来,真让人匪夷所思。 我记得《时尚和健康》这本杂志上说,人不能喝太烫的东西,饮用过烫的茶会烫伤口腔和食道黏膜,造成溃疡,久而久之可能诱发口腔癌、食道癌。 尽管他一向习惯了喝滚烫的茶水,我还是等着那透明玻璃杯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了才拿去给他。 “喏,免费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4 火热从指间传来,我下意识地缩回,却被他扣住,纤细的左手被他放在手心里把玩。 手背是凉的,手心是热的,一时间,冷热交加,暧昧滋生,我没有意识地愣在原地,任凭自己的手在他掌中翻飞。 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研究了一会儿,那人还不罢休,长指抚上我的每根手指,从底部到指尖一一膜拜了遍,诡异得紧,我顿时就招架不住了。 “你……干什么?” 手上一空,他重新拿起设计图:“随便看看。阄” 我满头黑线,抽动了嘴角,大哥,你是有多好奇。 “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头也不抬地。 我抬碗看了一下手表,点分了,竟然过了那么长时间哦。 等全部搞定,将设计图重新捋一遍,再将规划案改过来,已经快点了,我眨着困倦的眼睛倚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旁边的男人还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奋斗,一会儿这台,一会儿那台,划弄着鼠标,一脸认真。 不是全部搞定了吗,他还在那干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一看,上面竟全是冷硬的线条,设计图上的画被搬到了上面。 我瞅着熟悉,但也有些不同,脑中一亮,看着那张全神贯注的脸:“你还会画设计图?” 他神色不改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键盘鼠标击打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他没吱声,专注于屏幕上的设计图,下半夜一点半,等他全部搞定,一张完整的新设计图跃然屏幕的时候,我的眼睛酸的上下眼皮都快凑到一块儿去了。 “累了?”他问,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我不是看得很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目光朦胧中竟看见他一笑,高大的身躯从舒服地椅子上站起来,我一个不慎,鼻子撞到他的胸口,疼了一下,身子频频不稳,他扶住我,道:“去休息一会儿。”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他口中的“去”是去哪儿,直到被他带至里间的休息室,我才反应过来,神智清醒了一点。 “我还是回去吧。”我冲他说道。 他皱了下眉,好看的眉间又形成了个山丘:“太晚了,你又没有车,就在这休息吧。” 他说完,带了门出去。 我想着他的话有道理,我的车还在店维修,下午是小小开着公司的车载我来的,这会儿这么晚了,我要想回去,只有靠路公交车了。 这么想着,困意又袭来,我半眯着眼睛爬上床,拉过白色的被子,嗅着上面好闻的味道,倒头就着。(.无弹窗广告) 白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我像往常一样,把原本就乱乱的头发揉得愈发凌乱,习惯性地往洗手间走去。 一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一群人愣了下,瞬间呆若木鸡。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高层,均很年轻,他们统一围在总裁办公桌旁,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应该是想为什么总裁的休息室里会出来个打着呵欠,衣衫凌乱,头发像个疯子一样披散着的女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格兰”,而是嬴氏,我昨天睡在了他的休息室里。 心下一慌,一阵尴尬,忙掩了门。 合上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被包围着的男人好看的蓝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冽与挣扎。 我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懊恼地想捶墙,怎么会那么没脑子,竟然以为外面是卫生间。 现在是怎么也出不去了,我干脆在这个屋子里转悠起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尽有,就是一个小型的卧室,转了几圈,发现最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面我理了理乱起八糟的头发,整理好身上皱吧的衣服,视线扫到流理台上时一怔。 两个杯子,一蓝一绿,并排放在那里,上面分别插着只牙刷。 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两条毛巾,同样的颜色。 情不自禁地往里面的淋浴室走去,我扯了半开的浴帘,里面是两天条大大的浴巾和两件一黑一白的浴袍。 抖着手将浴帘还原到原来的位置,走到洗脸盆前,镜子里,是个女人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我抖着手,旋开水龙头,胡乱洗漱了下。 没有用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包括牙刷,包括毛巾…… 再一次出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看了我我一眼,推了下办公桌上的一块黄油蛋糕和一杯新鲜豆浆:“吃掉。” 明明心里很难受,明明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可是当看到那只古铜色的长指伸过来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压下心底的不适接受了。 “好吃吗?”他问。 “很好吃。”我一口口往嘴里塞着,有点麻木,有点食不知味,但确实很好吃,也应该很好吃。 黄油蛋糕配鲜榨豆浆是我的最爱。 将最后一点美食消灭掉,我抬头,发现他还在看着我,我有点愣愣的,脑子发胀,竟看到他无奈地轻笑一声,手指伸过来,我后仰了脑袋,他眸光一凛,将我的头控制住,用手擦掉我嘴边留下的蛋糕屑。 唇边温温的,麻麻的,有点奇异。 看到我嘴边一如既往地干净,他才从一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擦了擦占了黄油的手指。 那么暧昧的动作,他做的那么自然,似乎本就该这样,那一刻,我的心底是茫然复杂的,吃不透他在想什么。 “新的成本及利润算了吗?”暧昧过后,又进入正题,已是午后,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我。 “算了。”记忆中,他爱茶更胜于咖啡,没有必要,除非很困,他是不会碰咖啡这种不怎么健康的东西的。 虽然那人的脸上看不出疲倦,但从他饮咖啡的频率可以知晓他昨晚应该睡得并不好。 视线一转,看向沙发,也许他在那将就了一晚,这么想着,心里突然矛盾了起来。 他似乎在等着我回话,我轻了下嗓子,继续道:“根据估算,市场营销费、行政管理工资福利人事费用、营业成本费用、工程维护费、其它不可预见费、综合税费、预计整体经营管理营业费这些费用折合一下百分比后,每年的成本需要万元,每年的利润总额约万元,预计度假村总投资万元。” “也就是说投资回收期大概在年左右?”他算得极快。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5(非礼不成反被非礼) 迷迷糊糊的,就又靠着沙发睡了过去,等我再一次醒来发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摸摸空空的肚子,觉得该做点什么填补一下我的五脏庙。 “去吃饭吧。”他见我醒来,揉揉酸痛的脖子,起身,拉了车钥匙,跟我一起步入电梯。 光滑锃亮的电梯门里投射着我们的影子,我情不自禁地朝那看去。 他站得很直,却不僵硬,拿着钥匙的右手自然地下垂,搭在西装裤一侧,不像其他男子般习惯插着裤兜或者玩弄手里的钥匙串。 爱耍弄定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却不一定能博得别人的好感,而像他那样,即便什么也不错,沉稳地站在那里,就是一坛醉人的陈年老酒,闻着香,别人就会忍不住回头阄。 所以,当我们在附近的餐馆坐下时,尽管已经坐到了里边的包厢,依然有许多服务员借故上菜多看他几眼。 一顿饭下来,即便我们两个很少对话也不觉得尴尬,实在是有太多服务员推门而入,茶水上了不下百次,我真的很想出声告诉那帮小姐,我们不是废柴,茶壶就在眼前,有手的都会倒。 那人的脸也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还好在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前就把这顿饭给解决了,不然,后果…哦… 我扯着嘴角,看着身边的男人:“你以前是不是没有去那种小饭馆吃过饭?” “饭一直是小诺在打理,要不然就是去‘西海’吃。(.无弹窗广告)” “西海”是市最大的酒店,距嬴氏较远,开个车也要半小时,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怎么说也得堵个一个钟头才能到,所以他才选择了附近的一个小饭店。 其实也不小了,外间有十几张桌子,里间有五个包厢,但比起‘西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钱人就是好,不是有人跟在后面作牛作马就是每天进入高档酒店。 我撇嘴感叹的功夫车子已驶入了嬴氏的地下车库,我忙叫住他:“怎么不送我回去。” “还有点事,没功夫送你,你先呆着,完工了就送你回去。” 嬴氏除了周一到周三,其它时间不会要求员工加班,但是由于里面的员工都是初出社会的青年才俊,对工作的热情颇高,老板没开口,每个人都自觉地留下来加班。 七点一过,嬴氏大厦的窗口开始点亮。 他一进办公室,早上那个一脸冷淡的设计部经理就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改好的图纸。 他出去的时候,左耳边的蓝色耳钉被灯光投射,晃了下我的眼。 很漂亮的耳钉,没有过多的图案,却是亮的惊人,估计价值不菲。 蓝色代表忧郁,倒很符合他的身上的气质。 他出去后,嬴锦廷又开始工作,将已经改好的设计图又重头看了一遍,许是一夜未睡吧,还剩最后几页的时候,他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我催他:“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看吧。” “你懂?”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看看还是没问题的。”设计方面的我虽不精通,但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也好奇翻过金霖的设计书,理论还是有一点的,再加上昨晚看着他在一边操作,感叹这门学问博大精深的同时也学到了不少,现在只是重复检查早已没什么问题。 “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你有不懂的随时叫我。” 我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子陷入真皮沙发中,占去了所有的位置。 许是真的很累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灯光打在他精致的脸上,亮亮的,衬得他的五官如神祗般优美。 我收回太过于放肆的目光,专注于手上的设计图,将电脑打开,跟上头的一一比对了一遍,一切吻合。 搞定的时候,我也累得够呛,居于高位真的不像旁人看起来的那么风光。 楼下的大街又陷入了深夜的寂静,我从三十楼往远眺望,每个大楼的窗口处都点着灯,眼睛一眯,似乎还能看见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闪动。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应该都在家里享受天伦了吧。 丈夫,妻子,孩子聚在一起,话话家常,诉诉衷肠,这才是最平凡的幸福。不知何时我才能拥有这种幸福,又或者说,这辈子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享受到这种幸福。 拉上窗帘,整个办公室顿时像被隔离了一样,那种无人知晓的私密感使我可以放肆地打量他。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周投下一道深邃的阴影,冷冽霸气如他,在睡着的时候也安静得像个孩子。 手不自觉地抚上他光洁的额头,顺势而下,划过浓密的眉毛,顺着高挺精美的鼻梁来到那终年淡色的唇。 轻轻碰触一下就是一个电击,真软,就是有点削薄,不怎么爱笑,脸唇边的线条也因此变得冷冽。 许是这个被这个安谧的环境熏得有点头脑发胀,我竟伸手扯了下他的唇。 扯一下,看他一眼,再扯一下,心里捣鼓着,这么好看的嘴巴,笑笑多好。 就在我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指尖突然被一个温湿的物体裹住,我惊了一下,抬头,那双蓝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熠熠发光。 我尴尬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调戏睡美男被他逮个正着,想要脱身,手指还教他含在嘴里,湿热的舌头一点点划过,我的脸腾腾腾地冒着热气。 干燥的手指仿佛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源,就着一个小指头投入泛着冷寂碧波的小湖里,冰凉过后就有一股燥热卷过,顺着指头蜿蜒向上,一点点掠过原本舒爽的皮肤,直到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烫。 终于等他非礼完了,我也快虚脱了,抽了手指坐在一边。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以为是小孩子吃棒棒糖吗? “忙完了?”他看了在一边纠结的我一眼,问。 “嗯。”我应得没有底气 “所以就过来非礼我了。”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镇定了下来,娇笑道:“不非礼白不非礼,一个大男人,非礼一下怎么了。” “哦?”他好笑地看着我理所当然的样子,手指又开始把玩起我的手来,刚刚被他含过的手指还是湿乎乎的,现在变得越发灼热起来。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6 他的眼底有火光乍现,烧的我理智全无,我抖着身子,感受着那薄唇将胸口的纽扣咬开,一颗又一颗,动作缓慢得要将人凌迟般,一点一点折磨着我。 火热的唇贴上去的瞬间,我的身子被狠狠劈了一下,我喘着气,拉着他的头发,无力地出声:“别……” 他没有理会,扣住我的手压在沙发上,继续忘我地舔舐。 脑子里频频闪现白光,理智告诉我应该马上推开他的,这算什么,不清不楚地在办公室里暧昧,我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我的谁,两个只有生意上联系的人竟然滚到沙发上去了,往日那种不被人祝福,遭人白眼的关系让我一阵阵发凉。 而情感又在一旁为我辩解着,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矫情干什么,五年了,你都不想的吗?再说你回来不还是为了挽回他,身体上的接触能让感情升温,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它白白溜走岂不可惜阄。 正当我正处于天人交战的困顿迷茫时期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两声急促的敲门声,我立马抽回凌乱地思绪来,还未坐起,门已教人打开。 助理小诺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人,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身上的男人回过头去,抬起布满的脸,那一瞬,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啊,我竟有点不爽他动情的一面教人看了去哦。 到底是嬴锦廷的秘书,面色僵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冷静:“出事了。” 那句话就像个魔咒,钻入我的耳朵。 身上的力道陡然离去,我一脸惊愕地看着大步迈向她的男人,听见他沉着嗓子说:“怎么现在才来说。” 身形一闪,徒留下站在原地的小诺,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全身力气似抽空般,我愣坐在还带着体温的沙发上,透过泛着森冷寒光的茶几,看着一脸苍白加狼狈的自己。 他就这么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前一秒还火热,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身的温度骤降。 几乎是急切的,我看到那扇沉重的大门被他狠狠一推,撞到外面的墙壁又弹回来,关门声震耳欲聋。 浴室里的一幕像雷电般瞬间又击进了我的脑海,我抓住真皮沙发将自己缩在里面。 我想不到有多少个夜晚,她也是在那个休息室里休息的,或者还有他。 她,和他……我真的不敢想。 我还愣在原地发怔的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很轻的一下,似在试探,之后又是一下。 “川代小姐,总裁让我找人送您回去。”小诺又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执行他的命令。 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我说话,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我才松了真皮沙发。 “麻烦你了。” 被我抓过的地方深深地陷了一个坑进去,上面还有几丝划痕,仔细一瞅,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到了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放着几瓶啤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了手拿了一罐。 冰凉的液体灌下去的时候全身都通畅起来,兴致一高,又喝了几灌,扑通扑通灌下去,不知怎么的,原本酒力甚好的我竟有些发晕,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会长,您回来啦?”小小穿着睡衣,一脸惊讶地看着厨房里的我,“会长,您喝酒了?” 我晃了一下手,发现手上空无一物,才惊觉易拉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很清脆的一声,没有唤醒我,倒是吵醒了她。 “还早,你回去睡吧。” “可是,会长……” 我摆了摆手,她张合了下嘴,看了我几眼,离开了。 “听说你昨晚喝了很多酒?”金霖拿了本杂志跟我一起坐在房里的沙发上。 我随意翻着手上的书,头也不抬地说:“你公然坐在我房间里,觉得合适吗?” “臭丫头。”他拿书欲打我,被我轻巧地避开,“我们什么关系,在日本你也没少进我房间淘书。 他笑得温和,思绪就这么被拉到了在日本的那段日子。 我无事的时候,喜欢到他的房里搜书。 他的屋子朝南,阳光很足,我舒服地赖在那不走,一坐就是一下午。 不用工作的时候,他也来,两个人一人一杯茶,坐在榻榻米的两端,一人手执一本书,谁也不开口,任谁也不会觉得尴尬。 那种日子,简单而又宁静,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最想要的。 可是,我想一起分享的人现在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而能跟我分享的人此时在我对面,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人。 “你跟他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也没有。” 他斜着身子看着我,温润的眸子似乎能直达我心底:“设计图的事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完成了。” “他帮你的?” 我默认。 他低叹一声:“我不知道让你回来到底是对是错,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酗酒的,你昨天喝了那么多,必定跟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什么事都好,别糟蹋自己的身子,你三十二了,不是五年前了,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愣了一下,视线一直停留在一页上不动:“我会的。” “昨天,他去医院了。”他说。 “是吗?”我淡淡地问,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他解释:“估计是病了吧,我有朋友在嬴氏工作,看见了他,跟我说了起来,上司体恤下属而已,你别想太多。” 上司体恤下属? 我在心底冷笑,他什么时候那么有仁爱精神了,体恤别人这种事,我熟悉那个的嬴锦廷从来就不会。 心底漫过一丝苦涩,还是分开太久,他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他问,很小心翼翼,生怕触痛我。 “放弃什么,放弃他吗?”我放下手里的书,突然很想跟他认真谈一谈。 “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尝试放弃他选择你?” 我知道我的话有点过了,那语气像在抬高嬴锦廷贬低他一样。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7 他的可是没有说下去,我明白,因为那时我已经和嬴锦廷在一起了。(.好看的小说) 原来他每次看我时流露出的那种眷恋的感觉,还有那次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抱着我痛苦地呢喃不是没有原因的。 川代真颜,你欠的债似乎挺多呢,而且还是还不清的情债。 邹亦也好,金霖也好,甚至还有现在的欧烨磊,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我怎么也无法回应。 真的希望我爱的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么,我将不会痛苦,不会像现在那么挣扎,可是老天不让我如愿,偏偏让我对那个男人恋恋不忘阄。 这辈子,到底是谁欠了谁。 空气中最后一丝伤感被突然进来的真珠给驱散了,她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我们中间,盯着我们瞅了半天:“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恢复过来,一笑:“在聊你。哦” “我?”她瞪大眼睛看向金霖,他也笑,“对,在聊你。” 真珠脸一红,竟不好意思起来:“你是不是将我把你家厨房烧了的事告诉了姐姐?” 闻言,我一愣,看向金霖,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忍着即将冲口而出地大笑安慰她:“没事,没事啊,厨艺不好改天姐姐教你。” 她讪讪一笑转而对金霖道:“你先出去,我要跟姐姐说说话。(.好看的小说)” 金霖狐疑地看她一眼,顺从地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看不见了,真珠还在探头探脑地张望。 我轻弹了下她的脑瓜:“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见她嘟着粉嫩的唇,我失笑,“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得瞒着他。” 她嘿嘿一笑,俏皮可爱:“没有啦,就是想让你陪我去报名而已。” “那个跆拳道馆?” 她点了下头,一脸憧憬。 “干嘛还背着他,你先前不是怕他忙,如今人家空了,你还不利用利用?” “不要,那家老板是个花美男哦,我正在画一本漫画,瞅着他像我的二号男主角,就是那个万年受啦,为了就地取材,我特意去报的名。” 我抽动着嘴角,满头黑线地看着满口胡言乱语的某人,不禁为那位可怜的男子捏了把汗。 将车子取来后,我根据地名来到了一栋大楼下,早在真珠报了“星芒道”三个字时我心里就有预感,现在看着熟悉的建筑物,我更是明白。 既然来了也好,即便面目全变,看看她还是好的。 只是这里的老板不应该是菲菲吗,何时变成男的了…… “就是这里,在这栋大厦的五楼。(.好看的小说)”她见我不动,解了我的安全带催促,“快点啊姐姐,周六他们很早关门的啦。” “两位小姐是要来学跆拳道吗?”一位穿着便装的女人走出来,拿了一个小册子给我们,“你们看看,这是我们的课程和价钱,喜欢的话,可以先报名,我们会立刻安排你们入学的。” 真珠将宣传侧匆匆扫了一遍,又往里瞄了一圈:“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呢?” 那女子惊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点名道姓要负责人:“负责人在里面的休息室。” “带我去见他。” “这个。”她为难地看着真珠,“不太好吧。” “真珠别任性。”我出声,拉了她一下。 “我要你们负责人给我亲自报名。”她甩了下可爱的短发,一脸坚定。 “我们这里没有先例,如果您要报名的话,我可以……” “我就要他。”真珠打断她的话。 我见劝不动她只好向人家要求道:“这样吧,你去问问你们负责人,看他是不是愿意,不行的话,我们就在这报了。”我自知那厮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才让那女子去通报,只有被直接拒绝了,她才会死心。 看着那个俏丽的身影颇显无奈地走了进去,我点了下她光洁的脑门:“你呀,竟想些难为人家的事。” 她吐了吐舌头,来回踱着步。 不一会儿,那位小姐就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们负责人不接待客人。” 真珠一听,小姐脾气一发,推开她,冲了进去,我拉都拉不住,只好干笑着:“不要意思啊……真珠。”我还是低估了那厮。 屋里的那人见突然闯进来两个人,不悦地抬头,熟悉的白皙脸庞顿时夺去我所有的呼吸。 我应该想到的,这里的男人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我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菲菲呢,菲菲在哪? “哇塞,终于近距离接触了,你长得好像花美男哦!”真珠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盯着人家左右猛瞧。 “你们是?”他漆黑无光的眸子在我们两个身上打着转,转过我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儿,又看向面前一脸花痴的女人,“你们就是那两个要来报名的?” “报名是假的啦,最终的目的是想来看你。”真珠兴奋地说道,“想跟你来个零距离接触。” “零距离接触?”他一脸不解。 真珠嘿嘿一笑,我顿时为她捏了把汗。 “因为我看你长得那么白,想把你画进我的漫画里去当我的主人公。” 幸亏她没把“万年受”这三个字说出来,不然按齐濬的脾气,估计早就跳出来了。 “哦?是吗?”他淡淡地问了一句,直接下逐客令,“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兴趣当你的模特。” 我诧异地看着一脸冷漠的齐濬,有点不相信这是昔日那个爱笑爱闹,老被菲菲牵着鼻子走的阳光美少年。 要说五年后再见的人里面,属他的变化最大了。 他的皮肤原本就白,现在更是透着一股苍凉的美,头发较之前长了,没过了肩部,用一个小皮筋在一侧扎了个鸠,白恤下的身子单薄的得可怕,消瘦的手指骨骼突兀地鼓起,让人觉得似用了很多力,其实是瘦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了。 他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长指轻轻摩擦着一张唱片。 暗淡的眸光终于现出一丝温情来,那仿佛已成了他的情人。 我不禁想着,菲菲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变得那么憔悴。 真珠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没吃过什么苦,后来我和金霖去了日本,她每每惹祸却总有我们替她收尾,几乎可以说她没有受过一丝白眼,没有尝过人情冷的一面,如今被一心想见到的人一口回绝,面子上自认有点挂不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8 我一边听着她讲话一边暗自诧异,韩琛的能力一向出色,为什么他以前不调走他,况且美国的分公司一直都有总经理,也不差他一个。转念又一想,也许只是普通的人员调动吧,每个公司都会有的。 看不到他,我只能借着别人的口一点点地了解他最近的情况,想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机会都在办公室里度过,想着他忙得连家也回不了只能躺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千沟万壑的心脏表面穿针引线般的缝合进了心疼。 “还有啊,会长,嬴氏里的女员工好多都暗恋嬴总呢,要不是嬴总下令无关人士不得随便出入层,每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破楼梯只为了看他一眼!”我笑笑,没吱声,她也许觉得这不足以吸引我,干脆坐下,搬了把椅子在我对面,“上次和小诺在员工餐厅吃饭,周围的人都在谈论他们总裁,男的谈论他有多厉害,女的就是聊聊八卦了,一顿饭下来,耳边都是他的八卦,嘿嘿,我也听到了好几个劲爆的哦!” 为了配合一脸期待的她,我停了笔,收到我的眼神,她大受鼓舞:“听说嬴总的太太在牢里,好像还疯了,据说当年还是他亲自送她进去的,因为五年前他太太放火烧了‘悼红轩’,伤了不少人。诶,会长,就是我们旗下的那个‘悼红轩’,你应该不知道,前任邹会长在的时候很有名的。” 拿着笔的手僵硬了一下:“哦?阄” “后来出事后,那个‘悼红轩’就被嬴氏买了下来,也不装修,当年烧的那么惨,现在还是一片黑乎乎的,嬴总下令不让人修,就在那放着,虽然很影响美观,但他说了不让修,政府高官还不都给他面子。” “为什么不修?”‘悼红轩’是我一直不敢去的地方,我没忘,却不敢去,深怕牵动心底最痛苦的回忆,现在听她道来,忍不住问出声来。 “因为那烧死人了,听小洛说当年遇害的有三个人,一个就是我们的邹会长,哎。”说到这里她低叹了一声,似替他惋惜,“还有两具尸体没找到,有人说烧成了灰烬,还有人说那两人脱险了,总之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消失了,其中一个女的还是嬴总当年包养的情人……哦” “啪嗒”,一只完好的钢笔就这么被我折断,用得力大了,手上青筋暴起,笔尖划破手心,鲜血一滴滴地流下来。 “天呐,会长!”小小一声惊呼,拿了一旁的纸巾替我把血拭去,“会长,去冲一冲,冲一冲冷水会好点。” “没事。”我抽回后,将钢笔扔进垃圾桶:“明天再去给我买一支,换个样子。” “哦!”她见我脸色不好,不再废话,拉开椅子,起身就离开了。 天气开始转凉,八月过去,九月也走了一半。 还是不由得想起他,想着他在干什么,想着他会不会多加件衣服。 但以他的体质,这个天气估计还是可以用短袖抵挡的,大冬天的,他都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最多加一件开司米,然后大衣随意地一套就好了,保暖衣裤对他来说根本用不着。 这么想着,竟真让我遇到了。 他是极爱笔的,他的笔不怎么容易坏,坏了以后绝不用同一种样式。 他说看见了会想起以前的那支,既然已经无法得了,就要重换一支。 我却知道,他是个极恋旧的人。 小小有事被我派了出去,我只能自己来挑笔。 营业员热情地迎上来时,我已经在背后盯着他看一段时间了。 “这么巧。”他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果然还是一身夏天的装扮,的短袖衬衫搭深色西装裤,胸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了几粒,配着同款的暗色皮带,纯粹的意大利风情,糅杂了欧洲与北非的精髓,重轮廓,重材质,却也摒弃了欧洲人的成熟与腐朽,不失风度。 “我的钢笔坏了。”言下之意是我也是来买笔的,伸手指向玻璃柜里的一只纯银色钢笔,“麻烦把这支拿来给我看看。” 嬴锦廷的视线扫过我还未痊愈的手心,眸光一沉:“手怎么了?” “哦,不小心划了一下。”我翻掌,拿手臂示人。 “二位真是很有缘,这位小姐您选的笔和这位先生选的笔是情侣笔,刚好是一对,恰逢中秋节,你们除了能获赠本店的情侣茶杯外还能一人领到一盒月饼。”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淡漠不予理会的样子有点尴尬,刚想说不用了,却突然听他问:“什么口味的月饼?” “什么口味的都有,豆沙,香草,巧克力,椰蓉,曲奇,优格,蛋黄……” 售货员小姐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还未完,就被他打断:“要两盒蛋黄的。” 心下一跳,听售货员道:“都要蛋黄的吗,您可以试试别的口味……” “就要蛋黄的。” “好的,您稍等。” 两只钢笔,一黑一银被分别放在两个黑色的长型盒子里,我拿了属于我的那个,放进包里。 “陪我走走。”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说。 我诧异地看着他,秋风将他垂下来的发丝吹得有点乱,竟一时忘了说话,直到他笑着拂去我头上的落叶,我才吐了个“好”字。 傍晚的天气比白天更凉了,虽是南部的城市,受亚热带气候的影响,初秋并不是很冷,但到了海边,海边一吹,我还是有了点凉意。 身边的人笔挺地站着,拿着香烟的手在夕阳的投射下,泛着金灿灿的光,把上面服帖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 我看着底下滔滔的海水不断涌来,退去,接着又一步更凶猛地袭来打在岸边的堤上,溅起无数浪花,拍击的过程中,往日的场景又一次浮现。 再站在这里,当年被他推下去的恐惧感已消失殆尽,留到今天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感叹时光亦迁,转眼已物是人非,再回头看看,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9 车门关上的那刻,我下意识地往后坐一瞥,瞳孔收缩,一件米色的外套放在后面,是我当日的一件薄大衣,五年了,竟然没变。[] 我在想,上面是否还残留着以往的菊花味。 “冷不冷?”他见我盯着后面,转过脸来,我忙调回视线,系上安全带,摇了摇头。 他发动车子,我们谁也没有继续说话,闷闷的空气猖狂地流动着,我按下了车窗,发现车子已在一间破败的建筑物钱停了下来。 要说破败,真的是美化它了,映入眼帘的都是触目惊心的黑色,大门残破地倒在一边,里面空荡荡的,楼梯被烧得一半从上面垂下来,摇摇欲坠,整个屋子空旷骇人,似乎轻轻唤一声就能听到恐怖的回音阄。 看着眼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悼红轩’我控制不住地抓住门把。 那晚惨烈的一幕从脑海里窜出,瞬间烧断了我所有的神经。 女人狰狞的面孔,癫狂的笑声,令人发指的行为,凌乱的脚步声,邹亦焦急的脸,满屋子的大火,无处不在的灼热感,钻心的疼痛,烧焦的刺鼻味儿,重物从上方滚落下来的声音,火龙怒红的咆哮声,还有那双绝望又令人心悸的带水茶眸…哦… 满眼的煤黑色,让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带着我早已平复的心再一次颤抖起来。 时间抹淡了惨痛,留下的伤疤在这一刻被点燃。 仇恨似毒药般将我吞噬,我狠狠一闭眼,咬破嘴唇,让血腥味带走那强烈的恐惧。 身旁的男人在我煎熬的那会儿又抽了根烟,我恢复过来后,闻到车里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儿。 他一弹手指,香烟已一个极凄美的弧度飞出,他摇了车窗疾驰而去。 “我要出国一趟,半个月后再回来。”车子停下,外面天色已逐渐暗沉,突如起来的灯光在我眼前一晃,开了灯,清晰地将我们彼此的身影倒映在前面的玻璃上。 “嗯”我应了一声,将视线从左前方的那张脸上挪开,半个月后是中秋节。 “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他又问,淡漠的语气里竟然有丝期待。 我突然搞不清楚他这么说的意图,只能妄自揣测:“度假村的事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的。” 他突然冷哼一声,道:“那就好。” 迎面吹来一股风,凉凉的,但比起里面的那股冷气已经暖得太多了。 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老人家里,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黑压压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尽管之前已经习惯了,经久不见,面瘫转变成罗刹,还是有点骇人。 刚走了几步手臂就被人拉回,我惊愕地回头,面前是他拿着两盒月饼和其中一个情侣杯的手。 “我不吃甜腻的东西,你拿去吧,还有这个杯子,一人一个,别说我占你便宜。” 他走后,我还在风中凌乱地站着,心里的怨气也被他这句话给冲淡了。 刚刚在商店里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这两盒月饼应该是都给我的。月饼的口味那么多,我独爱蛋黄馅儿的,一口气能吃好几个,以往我都是自己买来吃的,后来冯姨见了,知晓我的口味,每年中秋便由她置办了。 还有这个陶瓷做的情侣杯,我泡着茶,拿起来对着上面的那个q版男孩做了个鬼脸。 “给我就给我呗,说句好听的会死啊?”我喃喃着,顿觉脑子格外清醒。 光着脚丫下床,将茶水倒进马桶里,看着绿色的茶叶随着水流一点点消失,寻思着以后晚上不能再喝茶了,神经越来越兴奋了。 茶隔夜泡在杯子里会给陶瓷杯留下难去的茶渍,没有洗洁精,我只好下楼去洗。 黑暗中一不小心绊倒了一个小树墩形状的椅子,那时晚上小小绣十字绣的时候放在那的。 椅子跟树桩仿得很像,圆滚滚的,我也没觉得有多疼,扶起它后我听到“吱呀”一声,心中暗叫完了,又把人家给吵醒了。 “会长,您为啥老是半夜活动啊?”小小揉着迷蒙的眼睛有点幽怨地看着我。 “呃,我茶喝多了,睡不着,下来活动活动。”我说着把她推进房里,“你别管我,继续睡哈。” 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嘟着嘴巴进去了。 我进到厨房,借着明亮的月色和着洗洁精把茶杯里里外外刷得干干净净,还拿了块干净的小毛巾擦了个遍,才将它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上。 “哇,小小,你好厉害,那么复杂的东西竟然被你绣得那么好。” “嘿嘿,没什么,我以前绣过一副的‘家和万事兴’,现在挂在家里。” “?哇塞,你教我吧,我也要绣?” “好啊,不过你绣好要送给谁啊?” 真珠的脸一红:“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人啊?” 小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女孩子绣十字绣都是送给心爱人的呀,很少有自己留着的。” 真珠见被她说中,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那你要送给谁啊?” “我?”小小指着自己,真珠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小小笑,“我就属于那种很少人的一部分啊,我绣着打发时间。” 额~真珠无语。 “真珠小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送给谁啊?” “嗯……”她想了一会儿,眼睛迅速向上一扫,别过脸,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我没有要送给谁,我也想打发时间。” 我笑笑,从楼梯上下来,眼睛瞅着那副绣着七八只可爱小猪的十字绣,话却是对着真珠说:“既然没有指定对象,那就送给我好了。” 她一听,浑身竖起警惕的汗毛,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一口否决:“不行。” “为什么?”我挑着眉一脸戏谑看着她,她立刻扑上来在我怀里撒娇:“姐姐……” “想不到我们成天好胡闹的小丫头竟然会想着去绣十字绣,怎么,拿厌手术刀了,换拿绣花针了?” 她见我取笑她,立刻叫嚣着要来和我痒痒,我最怕这招,推开她。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0 我拿筷子夹起一个虾球,放入嘴里,软软中,带着海鲜特有的鲜嫩美感,牙齿碾过美味,嘴里都是香气。[.超多好看小说] 虽不是冬日,但这么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坐在露天的街边,摆着张小桌,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也是件非常惬意的美事。 “想不到你这么能吃。”欧烨磊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刻未停的筷子。 “民以食为天,干嘛不吃。”我嘴里塞了一筷子金针菇,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再说,你请客,不吃白不吃。” 他笑笑,又给彼此斟上了一杯常温的啤酒:“又能吃又能喝的女人,谁养得起你。阄” “不用你操心,又不是要你养。”我毫不客气地回过去,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反驳的声音,顿了顿筷子,果然,对面的人脸色有点难看。 “那天的事,对不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说实话,你那天的行为确实鲁莽了一点,即便是和你同龄的小女生你也不能在大街上强吻人家,况且我比你大那么多,你好歹也应该尊重我一下,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气也气过了,你的赔罪饭也吃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哦” 对于那天的事,我起初是有点郁闷,但毕竟比他吃了那么多年大米,我也不好一直跟一个还不成熟的男子怄气。 闻言,他不但没有释怀,眉头反而皱紧了:“如果……我说如果我没有比你小那么多,你会不会接受我?” 升腾的热气挡不住他一脸的紧张,他停了手,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放下筷子,很明确地告诉他:“不会。” 他似有预感般,双肩一耷,自嘲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事,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就是一眼看中了你,你长得平平淡淡的,又不是很漂亮,但是我就是有感觉。”他苦笑一声,很无奈的样子,突然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有未进去的酒水顺着他优美的下巴留下,直接滴到桌子上。 “那天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并没有马上离开,我一直等在下面,看着你办公室的灯光亮着,我再想你什么时候能下来,或许你不下来,那我也许就傻兮兮地在楼下等一晚上,幸好,你很快就下来了,我就一直跟着你到了星芒道,看着你上去又下来,后来在酒吧门前犹豫了很久,又躲到一边的柱子后面去。[]你看着他的样子那么专注,即便他怀里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你的眼里还是只有他,我在你身后,你却完全感受不到我,我承认那一刻我确实很生气,后来脑子一热做出点蠢事,可我不后悔,不怕你笑话,那确实是我的初吻,初吻给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觉得很开心,不管怎么样吧,你喜欢他,我喜欢你,反正也不矛盾,我只希望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弟弟看,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男人行吗?” 他难得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气都喘地很轻。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无法拒绝他,确实,对于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往日邹亦给我留下的遗憾告诉我我无法拒绝他,无法把我的思想强加给他,只好点了点头,他一看,脸上一喜,不停地举杯跟我。 吃了快见底的时候,他放下酒杯,脸被酒气熏得有点红:“其实今天不只是跟你道歉那么简单。” 我看着他,等着下文。 “今天是我的岁生日。” 我恍然大悟,忙举起酒杯,重重地碰了他的一下:“!” 闻言,他苦涩地一笑:“谢谢,我长这么大,很少过生日,谢谢你能陪我过?” “你父母不帮你庆生吗?” 黑眸一暗,他低沉的声音开口:“我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妈妈一直忙于事业,常年在定居在国外,我一直是一个人住的,一年到头就过年的时候见她几次。” 接着他说起幼年时的事,说他父亲以前经常带着他去河边钓鱼,节假日陪他游便大江南北,每次出国都给他带模型飞机,这个时候的欧烨磊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整个眸子开始熠熠发光。 说到他父亲空难去世,母亲从此在国外打拼,将他一人留在这里时,他浑身都笼罩着一份哀愁,我想他是极其怀念他父亲,又是极其眷恋他母亲的。 也许就是因为在他需要被关怀的年纪里缺乏了母爱才会对比他大很多的我产生不该有的情愫,那并不能说是喜欢,只是单纯的迷恋而已。 “啊,要是能过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那该多好。”他双手枕着头,仰身躺在放低的车椅里感叹。 我一指附近的草坪:“那边有位置,还是免费的,完全符合你的条件,去吧。” “没良心的女人,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让我去。”他孩子气地抱怨着,转而咬了唇,想了很久才开口:“今天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我无声地接受,嘴角噙着抹笑,看着往来的车辆,还不是很晚,街上的车子很多,匆匆地在身边驶过,都是群急着赶回家的人。 我喝的不是很多,但在秋风的吹拂下,却有点醉眼朦胧了,在我刚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车子缓缓发动,我也没去管。 那种闭着眼睛感受身子移动的感觉让人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灯火辉煌的大厦林立在眼前时,我错愕了一下,他拉了我的手就往里走,我反手扣住他:“喂,来这里干什么?” 他神秘地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间,购物的人大多数都是从商场里出来的,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是从外面进去的,大厅的保安拦住拉着我风风火火往你冲的欧烨磊抱歉道:“两位,我们商城马上要关门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明天再来吧。” “不行,就今天,我们马上就出来。” “喂,喂……”保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从清晰慢慢至模糊,直到我被他拉到一个银灿灿的柜台前,才完全听不见。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1 “很好玩吗?”我睁着带火的眼睛瞪着他,将左手伸直,上面的钻戒闪闪发光,他被晃得眯了下眼:“你陪我过生日,我就送你个小礼物作为报答咯。” “这可是钻戒。”我再一次提醒他,他口中的‘小礼物’也太贵重了,先不说它的价格可供寻常百姓买十个结婚戒指的,就凭它嫁娶的意义来说,我根本不适合带上它。 “钻戒怎么了,钻戒也是礼物啊?”他一脸的不在意,我顿时气结:“人家订婚结婚才送这玩意儿的,你送这个给我算什么,还带在这个手指上!”我说着晃了晃我的无名指。 “我就是想呗,想就直接送咯。”他挑着眉,一脸浮夸公子的模样,见我的手指因为拔着手上的戒指而微微发红面色一凛,忙抓住我的手,“不许拔,你的手都肿成什么样了!” 我发誓,如果给我个支点,我一定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这东西是可以随便送的吗阄! 正当我们相持不下的时候,营业员小姐拿着收据和可以无限透支的卡过来,一张脸比吃了天上掉下的馅饼还甜:“先生,这是您的东西,请收好,您真是好眼光,这款戒指我们就剩这么一个了,其他店也断货了,前几天还有一个先生来买,看了很久,才看中这个,您一眼就挑中了,真有眼光。”拍完他马屁,她又对我道:小姐啊,您男朋友对您真好。” 一边的欧烨磊闻言,颊边出现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一副“你听见没”的欠扁表情,我白了他一眼,对她道:“不好意思,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去管后面突然暗下来的脸,我顺着最后一拨人群往外走哦。 “喂,回去不许摘下来。”他追过来,一把按住我搭上方向盘的手。 “你觉得我拔了下来吗?”我讽道,掀了他的手,直接驶出。 回到家,我看着肿的老高的手无奈地隆起了眉心,本来就不能带银饰,还来个尺寸完全不对的,看来过不了几天,我的手就可以废了。 本来想找个机会去医院把戒指拔了的,岂料才一下班,真珠就堵在了伊囩会的门口。 “怎么,又要让小小教你十字绣了。”这几天,她一直准时去“格兰”报道,虚心求教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骄横调皮。 我去车库取了车,她顺势坐了进来:“今天不去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去城南。” “去城南做什么?” “嘿嘿。”她笑得贼兮兮,“上次在跆拳道馆道理找的那个美男不是答应给我的漫画做模特吗,之前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时间,今天就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有空了,叫我过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收拢了些,我紧张地问:“确定了吗,现在是要去他家吗?” “确定了,城南‘好阳光’。” “好阳光”这个名字我还是知道的,齐濬住的别墅区,虽没去过,但以前听嬴锦廷提起过,他父母在很久以前就去了国外定居,他大学毕业回国后一直是一个人住在那里的。 男主角有了,那是不是代表菲菲也在那里? 趁着红灯的空隙,我开始揣度起来,等一边的真珠叫我时,我才发现绿灯已经代替了红灯,后面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我赶紧踩了油门。 “姐姐,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会里的一点事。” 她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嘟着嘴道:“拜托姐姐,现在已经下班了,你能不能专心开车,人家可只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哦。” 我皱起眉头:“一个小时?那么短,你画得完吗?” “时间是够了啦,就想把他们俩夫妻的样子画下来而已,只是我想根据他们的爱情故事画啦,所以还想问他们些问题,只是那人护妻得紧啦,说他妻子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见客,所以只有把时间缩短了。” 心下露跳了一拍,脚下错乱,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 身体不好,菲菲怎么会身体不好,她的身体不要太好,认识她一来,就在大学里见过她发过一次烧,原因还是她在秋天的时候冲了一个礼拜的冷水澡,如今怎么会身体不好。 听真珠说什么“夫妻”,“妻子”,难道齐濬结婚了? 如果是,新娘又是谁? 照他在跆拳道馆的身份来看,应该是菲菲没错。 空了那么多年,菲菲,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好不好,还好不好? 如果说前不久我还信心满满地觉得她会活得像从前一样精彩,可是听了真珠的话,再一想到跆拳道馆里齐濬神色憔悴的样子,我竟不确定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抖了好几次,终于在快抓不住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哇,这里好美哦?”真珠还不等我完全停稳,就解了安全带,推了车门下去。 我亦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一下。 要说这里是一栋栋私人别墅,不如说这里就是个花园,不,简直被花园还美。 这里没有一棵树,全是成团的花朵,我下了车,跟着前面那个跳得欢快的身影漫步在这个花团锦簇的花园里。 秋天了,竟还有许多本不是这个时节的花怒放着,小道两边全是花,拥簇在你的脚下,让你有种被人膜拜的自豪感。 真珠拿着手里的地址一家一家地找着,终于在拐了几个弯以后,在一栋最里面的米色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里面还有一道大铁门,旁边早已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似乎认得我们,殷勤地过来开门:“两位小姐过来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管家,少爷和少奶奶在里面的花园里等着你们,我带你们过去。” 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带了花园,“好阳光”这个名字取得真不合适,还不如叫“花园”来得贴切一点。 真珠也跟我想到一块会儿去了,她疑惑地看着陈管家,陈管家叹了口气:“这里原先只有各家别墅里才有花园,老爷太太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外面都是普通的道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些花都是少爷在少奶奶出事后派人给种上去的,用了恒温系统,一年四季花开不凋,因为医生说,呼吸新鲜空气,多接触花花草草对少奶奶的病有很大好处。” 胸腔一窒,我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不由自主捏紧了手里的皮包,胆战心惊地问:“你们少奶奶是不是姓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2(闻菲菲) “软绵绵,你看嘛这么看着我?” “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一个不慎让一个贱人抓了一下。” 我立马警觉:“什么人?” “不认识的,我看她不爽骂了她几句,她就冲过来挠我,你不用担心啊,我可是踹了她好几脚。阄” “是不是?” “不是啦,我说了就是……” “你别骗我!哦” “好啦,就是她,谁让她上次骂你像个狐狸精,我就替你去教训了她几下,谁知道那贱人还有帮手,,姐姐就只有点蛮力,没有功夫,让她挠了一下,看来我以后要去学跆拳道了,这样就可以帮你好好教训那群坏女生了!” …… “软绵绵,你陪我吧,我怕鬼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还会怕鬼,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怕鬼?” “怕鬼怎么了,就允许你怕耗子就不许我怕鬼了,你陪不陪我啊,不陪我就要你好看。”她柳眉倒竖。 “哦呦,你还威胁起我来了,我还就不陪了。” “好呀,你不陪我以后你和邹亦约会我都去掺一脚,做个大电灯泡,看我不亮死你们!” …… $201c$8f6f$7ef5$7ef5$ff0c$786e$5b9a$4e86$ff0c$6211$548c$4ed6$8ba2$5a5a$7684$65e5$5b50$786e$5b9a$4e86……$8ddf$4ed6$5728$4e00$8d77$6211$5f88$5f00$5fc3$ff0c$867d$7136$6211$8fd8$4e0d$77e5$9053$6211$7684$9009$62e9$5bf9$4e0d$5bf9$ff0c$65e2$7136$4ed6$613f$610f$5a36$6211$ff0c$6211$5c31$8d4c$4e00$6b21$ff0c$8d4c$6211$613f$610f$8ddf$4ed6$8fc7$4e00$8f88$5b50$3002$201d …… 她在我心底一直是个活力四射,永不言累的人,一直是个就算磕得头破血流也停不下闹挺的人啊,她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一样,一点声息也没有。[.超多好看小说] 我有多想,有多想,我现在还是以前那个柳棉絮,还是以前那张惊艳的脸,或许,她就会张开那双闭了五年的眸子,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纵身跃到我身上来,然后用那张被秋风吹得泛上微红的苹果脸亲昵地蹭上我的,直到我被她压得受不了了,伸手拉拉她那张脸,她才一边咒骂着我一边不甘心地从我身上下来。(.好看的小说) 我也很想,很想追着她打闹,看着她被我追得气喘吁吁,一脸不甘心,挥舞着拳头要上来揍我的情景,我竟打心眼里的开心。 “不好意思,我妻子身体不好,不能吹太久风,我们去里面谈吧。” 齐濬看似客套,其实只是知会一声,他说完,便推着菲菲进屋,我怔愣地看着被他高大的身躯遮住的那个小小身影,很久都没有动作,直到真珠扯扯我的衣袖,我才跟着他们一起进屋。 “川代小姐,我们下去说吧。”他将菲菲安置在三楼的主卧里,关了门,发现我还站在门口,疏离地出声提醒我。 脑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非常想单独看看她,非常想跟她说会儿话,哪怕一句也好,就告诉她我回来了,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陪着她闹,陪着她发疯。 虽说有点唐突,我还是向他开口:“我能不能看看她?” 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我,脸上浮出一丝不悦:“她要休息了,川代小姐不便打扰。” 他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非看不得的理由下楼时,他才挪开不悦的视线。 “姐姐,他妻子怎么样了?”真珠挨着我坐近,好奇地看着我问,“真的是植物人啊?” 毫无恶意的话深深刺了我一下,刚刚听说菲菲已经这么睡了五年的时候,我有种又死了一遍的感觉,很久都不敢相信当年降临在父亲身上的灾难会在她的身上重演,那种我抓不住她,她有可能时刻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恐怖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姐姐,到底怎么样啊,她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一辈子做个活死人?” 闻言,心尖上一痛:“闭嘴!”我重重地呵斥她,用来发泄心中的惧意,她一愣,脸上有点难堪,看着我浑身一片煞气,张了下嘴,身子扭了一下,别扭地坐在一边气鼓鼓地生闷气去了。 “两位,请喝茶。”陈管家端上上好的西湖龙井,“我们少爷自从少奶奶出事以后,性子就变得有点沉闷,你们最好快点画完,晚上点以后我们少爷都是要陪着少奶奶的。” 管家一走,齐濬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白色的套头衫,穿在身上分外精神,如果不是那张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会以为以前那个阳光的男子又回来了。 “刚才看了一遍,你应该能画出她的样子了吧?”他在我们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真珠说。 真珠点了点头,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很多东西看过一眼就能在视网膜上留下永久的记忆。 “画不是问题,因为是以你们为主人公的,所以我想要知道你们俩的全部故事。” “故事?” “对,全部的爱情故事,越浪漫越好,然后我再浓重地渲染几笔,这部漫画一定会很精彩很红的。”真珠开始手舞足蹈地憧憬起来,一脸的表情。 齐濬静静地思索了会儿,没有看我们任何一个人一眼,目光涣散开去,忧郁的气息又开始袭上他的身。 陈管家的提醒是对的,他真的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变得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刚刚在楼上,他看我的眼神,很警惕,很小心,就像我随时随地都会进去伤害菲菲一样。 我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难过,看着他那么用心地对菲菲,我很欣慰,也很感动,可是想到菲菲却突然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猛然觉得以另一种身份回到市或许是个错误,我无法跟他们相认,无法以朋友的身份安慰他,也无法留在菲菲身边鼓励她,安慰她。 我从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中全身而退的时候,齐濬已经拒绝了真珠,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不然我要怎么画?”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根据我说得画就可以了,不需要添油加醋,我要我们的故事是真实干净的,而不是为了商业利益而过分渲染。” 真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还是决定尊重主角。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3(蒋梦) 我将真珠送到金霖的地方,她见我跟着一块儿下车兴奋地说:“姐姐,早知道你要来吃饭,我就叫金霖大哥多准备点菜了。” 我停下脚步,替她拢拢坐得有些歪扭的衣服:“姐姐突然想吃叉烧了,你乖,帮我去买点吧,要芙蓉路的那家招牌店。” “芙蓉路啊,很远的啊。”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见她有点不情愿,诱惑道:“那,很公平的,你替我买叉烧,我帮你搞到市面上最新的耽美漫画,行不?” 她一听,两眼放光,一溜烟,窜到齐濬的车库开了他的车就冲出去,银色跑车消失掉的瞬间,我嘴角勉强勾起的笑意散去。 “真颜,你怎么来了?”金霖系着围裙,替我开门,在厨房呆久了,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油烟味儿,“真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阄” “她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到。” “那你先坐会儿,我还差最后一道菜。”他返身回到厨房,我倚在门边,看着在里面忙乎的他。 他有点近视,平时一直戴着隐形眼镜,只有在遇到油烟的时候才会把那副无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哦。 他的厨艺很赞,所以厨房里并没有多大的油烟,眼镜前面有半边的雾气,消散了一会儿,又弥漫上来,接着又散去,反复了好几次后,他端出最后一道菜:“吃饭吧。[.超多好看小说]”将菜放下,他向我招手,“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坐下,是要先吃还是等真珠?” “等会儿吧,我们谈谈。” 曾经有本杂志上说过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胆寒的话就是“我们谈谈”。 短短四个字,有可能把你的工作谈没了,有可能把一段恋情谈吹了,也有可能把一个家庭谈散了…… 总之,这句话就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要将死囚犯的肉一刀刀地刮去,使他受尽凌迟之苦活活痛死。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有点不安:“怎么了?” 我靠在椅子上,抬眼望他,面无表情:“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黑眸一闪,一丝不自然划过,我死死地盯着他,直达眼底,将他那短暂的闪烁收在眼里。 “没有。” 我笑了,他愣了。 “菲菲呢,她好不好?” 波澜不惊的假面具终于被他掩饰得失败,我很想告诉他,他不适合演戏,不适合说谎,他的一个神态一个动作就会暴露心中所想。 就像现在,他瞳孔微缩,脸色一白,我就知道他定是知道的。 “你知道了?”他问,我为他还报着一丝侥幸而感到可笑,冰凉的笑意溢出:“金霖,我以为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难关,你应该很了解我,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菲菲出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珠被我支了出去,这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才能放肆地吼着。 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鼻梁中间,重新戴上后,眸中顿险痛意,我心一惊,直觉告诉我,菲菲的事,他从头到脚都知道,而且一清二楚,可他还是瞒着我,瞒了我那么多年。 “抱歉,我刚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你那时候身体还不好,我不能刺激你,小令的事已经让你进了一次手术室,菲菲……我怎么也不能把她的消息透漏给你,对不起,我承认我是自私了,我只考虑到了你,没有想那么多。” 我沉默着,他确实没什么错,也许当时他告诉我了,我万念俱灰,就真的会死过去,凭这点我感激他,可他不该瞒我那么多年。 “那之后呢,我恢复后,你怎么不说,再者,我回来后,你怎么不说,如果不是真珠非要找齐濬当模特,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深吸一口气,有点心痛地看着我:“我不会瞒你一辈子,我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你知道得那么快,抱歉,早知道你那么难受,也许我该一早就告诉你的。” 是呀,提前预知的疼痛肯定会比突然撞见的疼痛少一点,可是就算我早知道又怎么样,那是菲菲,不是别人,是一个随时随地会牵动我心神的人,早知道的话,我一样会心痛,一样会震惊,一样会恨不得回到五年前,回到那场该死的车祸中去。 “真珠,你还记不记得我原来的样子?”晚饭后,我把她拉到门口送我。 “啊?”她错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缓缓点了点头,“记得。” “帮我,做张脸,要以前的那张,相似度要百分之百。” 她震惊地看着我,半晌才道:“姐姐,你后悔了吗,不要你这张脸了?” “不是,我就想要个人皮面具,要薄的,透气性好的,你做好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诊所找你,你别告诉任何人,金霖也不可以,知道吗?” 我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警告她,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怕她一时嘴漏,才厉声问道:“能不能做到?” “能啦。” 人这一辈子,有一两个知心的朋友太难了,况且还是对于我这种心性冷淡的人来说,拥有像菲菲一样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朋友着实是我的福气。 很多时候,我都想,我有什么能耐,能让她这么对我,我也问过她,她那时就甩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劳资要对谁好,还要问原因吗?” 可事实就是,我遇到了她,何其幸运,让我在孤寂的求学生涯,枯燥乏味的人生里有这么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女子陪伴着。 菲菲对于我来说,是除却邹亦以外,令一个特殊的存在,特殊到如果可以,我希望当年车子被人动手脚,出了车祸的人是我,特殊到我宁愿在那冰凉的床上毫无意识地躺上五年的人是我,特殊到我愿意为她的爱情扫清一切障碍,不管什么代价…… 因为,在我心底,我是何其深爱她,就像她爱我一样…… “三院”是市有名的精神病医院,我将车子停好,透过反光镜,看着那张曾经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美艳脸庞,心底泛起一丝冷笑。 为什么犯了错的人都可以通过装疯卖傻来逃过法律的制裁,嬴郁郁是,蒋梦也是,我想,如果不是嬴锦廷,嬴郁郁一定也舒舒服服地待在精神病院跟另一个疯子作伴吧。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4(暧昧1) 刺耳的喇叭声越来越想,冲我们这边咆哮而来,我加快底下的脚步,她突然回过头来,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子都快跳出来,脸色白得可怕,哀求地看着我:“别,求求你,别……” 我冷笑,完全无视她,加快脚下的步伐,她募得转过头去,人就快从轮椅上起身,我空出一手死死按住她,带着她向前冲去,身后有呼叫的声音,我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报复的快感从心底升起,一点一点吞没我该有的良知。 呼啸的风声而过,喇叭声穿透耳膜,手下的身体早已吓得虚脱在位置上,惊声尖叫:“不!” 脚下一转,连带着手,轮椅擦着公交车而过,窗口下不断探出脑袋来,所以人都看着这惊悚的一幕,客车司机更是在车上破口大骂。 “天呐,你都干了什么!”匆匆赶来的护士一把推开我,俯身检查着位置上的女人,见她一脸冷汗,头发都汗湿地贴在脸上,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仿佛受了很重的惊吓,身子抖个不停,舒了一口气后,起身指责我,“你怎么回事,竟然把病人带到大马路上,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我要叫警卫。阄” “警卫吗,你最好叫警察来,那么这位轮椅上的小姐可能不用继续在这里装疯卖傻,会有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等着她。”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吓得快晕过去的蒋梦,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推着她走了。 车流驶过,带起我的长发,隔着飘扬的发丝,我看到了一张惊讶的脸,我惊愕了一下,冷静下来,冷笑浮起在嘴角哦。 他竟然还会来看他,竟然还会来看一个在菲菲刹车片上动过手脚的女人。 可恨,真是可恨,我刚刚竟然把她拉了回来,本来就是想吓吓她的,可是看到齐濬那副惊得找不到天南地北的样子我后悔刚刚没把她推出去。(.好看的小说) 不再看他一眼,疾步回身,找到我的车,我再一次摸上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脸,苦笑代替冷笑漫过嘴角,被齐濬看见死而复生的柳棉絮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个原本就应该死了,或者说一个原本就失踪五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我想,他心底有着怎样的震惊我可以想象。 以至于我的车子驶出很久之后,仍能看到后面紧紧追随的车子。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堵得连挪动一步都是困难。 我向反光镜一看,齐濬的车头就快贴上我的车尾,或许在下一个空隙的瞬间,他就能反超过来,跟这个曾经熟悉的朋友来一次零距离接触。 然后,我又变成以前那个受人指点谴责的小三,说不定明天报纸的头条会变成:昔日小三归来,化身为市女会长云云…… 滴滴嘟嘟的喇叭声从四面八方夹杂着响起,打扰着我混乱的思绪,我一咬牙,趁着绿灯转变红灯之际,猛得一踩油门,车子擦着旁边那辆快过去的车子而过,引来一顿臭骂。 绿灯,在下一秒变转红,刚刚那辆被我抢先的车子刚好歪歪扭扭地堵在了齐濬车前,我冷冷一笑,以前的日子我不想过,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脱下现在的面具承认我就是以前的那个我的,只有两个人,其他人,我一概不在乎。 临近月底,恰逢周五是中秋节,伊囩会连放三天假,从小小进了伊囩会的两年里,似乎都没回过家,春节都是在市度过的,近期经常看她面带愁容的,我猜测她是想家了,便主动给她订了机票,让她飞回东北老家。 收到东方航空发来的短信的时,她着实惊了一会儿,看着我很久都吐不出一个字来,然后又喜得快哭出来,就差没给我跪下磕头了。 我一面觉得很无奈,一面又觉得很心酸。 她是辛苦的,又是幸福的,尽管在市打拼,但在多公里外的老家,永远有一群淳朴的父母在家里等着她。 捏紧手里的情侣杯,我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倚着沙发,随意打量着温暖又冰冷的城市。 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唯独我这里,黑压压的一片,静得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金霖前几天去了美国,看他大哥大嫂,真珠也屁颠屁颠带着我给她搞来的最新耽美漫画跟了过去,本来他们也要把我带去的,我想想,人家一家人团圆,我一个外人显得有点多余,便推辞了。 原本觉得没什么,不就一个节日嘛,以前也没怎么在意过,到现在,真的到了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坐在冷冰冰,黑漆漆的家里时,才顿觉孤独的可怕。 爸爸走了,邹亦也走了,小令不知所踪,菲菲变成了植物人…… 我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我,只剩下我一人,就只剩下我一人,守着一栋大大的建筑物,一个活人,对着一群死物,心底的空洞感逐渐吞噬我所有的感官。 从没觉得自己那么胆小过,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让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水杯,肿胀的无名指擦着完好的中指一过,手上不稳,早已凉透的茶水溢了出来,滴在指尖,我矫情地觉得,那处肿胀的部分微微发疼。 低头瞅得久了,连眼眶也微微发起涩来。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我麻木地把手指在里面冲了又冲,企图缓解一的痒痛感。 岂料这种痛感会蔓延,手上被凉水刺激得舒服了点,心底却越发空落起来,好像被凉水灌进一样,原本还尚存温度的体内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凉的连四肢都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幽暗的灯光打破一室的黑暗,在墙上投上淡淡的半圈光影。 就着湿漉漉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个不慎,手机从湿滑的手间掉落,倒在冰凉的地上,门铃声同时响起。 我弯腰,拾起手机,顺手往床上一扔。 门铃响了两下后,又归于平寂,我顺着猫眼往外看,黑漆漆的一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外国大片中的入室行凶案,心底忐忑起来。 我转身准备翻身上楼,光着的脚丫不小心踢到鞋柜,“啊”得惨叫一声,抱着脚在一边蹿腾。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门铃又响了几下,这次有点急,催命似的,还伴着阵阵短促的敲门声。 “谁啊?”我撞着胆子问了一声。 “是我。”熟悉沉稳地男声透过厚重的门板传来,闷闷的,打进我心底,心脏的搏动立刻露跳了好几拍。 猛然响起他说过中秋节回来的,岂料竟真的回来了,还站在我家门口。 我想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心尖儿上酥酥麻麻的,都是莫名的情愫。 拉开门,明亮的月光透进来,打在他有点阴暗的脸上,发出森冷的白光。 他穿着黑色的薄线衣,米色的休闲裤,身形高大,腿部线条硬朗,古铜色的右手提着微型行李箱,站在门外,和屋子里的我相视,那副场景,就像出差在外的丈夫突然回家来一样,他见我没有动作,微皱了下眉,毫不客气地跻身进去,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在墙上摩挲了一会儿,我意识到他在找灯,忙跑去开。 灯亮,我下意识地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见他不时东看看,西看看。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转过身来,目光咄咄逼人,“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目光落在下巴处暗色的一角,没听到他的话,伸手想去摸那块淡去的淤青,却在即将碰到那人肌肤的时候被他轻巧地避开,我一阵尴尬,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你跟人打架了?” 他神色不改,不急不慢地否定:“没有。” 我狐疑地看着他,那处明明是和人干过架的印记,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不理我满脸疑问的样子,视线在我脸上打了一圈儿后,落在我有点发红的脚趾头上,厉眉竖起:“怎么又不穿鞋,踢到哪儿了?” 我刚要回答,身子突然离了地,我惊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转身,将我抱上楼:“房间在哪儿?” 脑子有点空白,想也没想就回到:“最里边那间。” 将我放置到床上,他拧开床头的落地灯,捧起我的脚来看,专注的样子让暴露在空气中的五个脚趾头发红发烫起来,我不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他一拧眉,呵道:“别乱动。” “不碍事。”就踢到一点儿,大脚趾和硬物摩擦破了皮,微微发红而已,我忙用手去挡,未见他瞬间变凉的眸子。 ------------------------------------------- 既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不发生点什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奸笑,各种暧昧横生中……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5(暧昧2) 脚踝处一空,顺势从他怀里抽回,我讪讪地缩回了手,他一把扣住,带茧的长指抚过那带着戒指的红肿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连带着那枚泛着银光的钻戒也没放过。 钻戒冰凉的温度在他手底逐渐升温,我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忍不住抬头偷瞄他,那人的脸色暗沉得可怕。 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开口,就被他甩开了手。 我错愕地盯着他大步往外走的背影,脑子像被刺激了一样,迅速跳下床,跑过去,拉住他欲拉开门把的手。 他的体温真的很舒服,特别是在这个逐渐转凉的秋季,我冰凉的手碰触到上面,暖暖的,荡起心底的一圈圈涟漪阄。 “那个……你是来看我的?”真拉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本来是的。”他冷冷道,背对着我的高大身子带让人不适的疏离感,寒眸往我手上一瞥,“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手被他无情地挥开,不知改欣喜还是懊恼哦。 心底泛起的异样,让我觉察到他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我能感到犀利的蓝眸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时迸发出来的冷冽之光,寒得几欲将我冰冻到两极之巅。 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就是以前那个她,单凭这一点儿,我就有一阵子可以欣喜了。 却不料关系还没改善,就这么被一枚该死的戒指给葬送了,我既郁闷又懊恼,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气急败坏地跑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屋子里的一切响动,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因为我迟迟未听见关门声音。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翻出一块淡紫的香皂,死命地往手上搓。 碰到伤处,一阵疼痛。(.无弹窗广告) 该死的欧烨磊,乱套什么戒指,误会大了。 终于,在我冒着破皮断指的危险将那枚戒指摘下来的时候,浑身的神经松了一下,才迈出一步,脚下踩到一个滑溜的东西,一脚高抬,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剧痛袭来,从头顶顺着背脊而下,最后作用在臀部。 剧烈的疼痛快要撕裂我的神经,我狠狠抽了几口气,躺在地上两眼冒着金星。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很沉稳,很熟悉。 当刚刚离去的男人猛地推开浴室的门,一脸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我时,我忙出声,止住他欲靠近的身躯:“别过来,地上有肥皂。” 刚刚用完,一不小心让它掉到了地上,我又太过于心急,没注意,这才一脚踩在了上头,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低头瞅了一眼,踢开地上滑腻的肥皂,一把捞起痛得一动不能动的我,带着我出门。 背部碰到绵软的床时,我还是忍不住抖动起来,看着他阴郁的脸,我咬着下唇,愣是不哼一声。 “怎么样,疼不疼?”他问。 “嗯。”我很轻地应了一声,差点要把眼泪逼出来,竟然这么没出息,就这么被他一问,声音就有点破碎。 他将我轻轻翻了个身,让我趴在床头,掀起我上身的衣服,伸手触了一下上面大片的通红。 “嘶……”我立马又抽了口凉气,他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沉着声问,“医药箱在哪?” “在……在客厅的橱子里。”我说得断断续续,床榻一轻,脚步声匆匆离去,不大一会床又陷了下去。[.超多好看小说] 空气中有药酒刺鼻的味道传来,我缩了缩脑袋,往枕头里拱,好难闻,我最不喜药的味道。 “把衣服脱了,你脱还是我动手。”就在我还沉浸在对药酒的抵抗中时,他突然砸下一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闷声道:“过一会儿就好,不要擦药酒。” “那是要我亲自动手了?”他问,有点威胁的意味,我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的衣服已被撕开。 布料摩擦伤口的瞬间,锐痛传来,我纠紧底下的床单,感觉有滴冷汗自上头冒出,真的痛死人了,痛得我只能乖乖趴在床上,任他摆布。 冰凉的药酒碰触到背上的时候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有火在上头大面积燃烧一样。 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呜咽出声:“疼,疼死我了。” 他只停了一下,继而又加重手中的力道,就像那是块平滑的猪肉似的,毫不怜惜地在上头肆虐着。 “啊!”我惊呼,忍不住破口大骂,“嬴锦廷,你还是不是人啊,我都快痛死了,你下手还那么重!” “现在知道痛了,刚才干什么去了,那么一大块肥皂掉在地上,都看不见,眼睛生那么大有什么用!”那人不安慰我,反倒还在一旁奚落,我气得胸口冒火,不顾还在火绕火燎的背,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挥开他还拿着药酒的手:“你管我眼睛长那么大有什么用,我就是看不见怎么招,你爱擦不擦,不擦给我滚蛋……” 我吼完,才发现隐隐有点不对劲,那人像没听见我话似的,愣愣地垂着眼睛,脾气好得诡异。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瞟,顿觉胸口一凉,脸上大囧,扯了一旁的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懊悔得想去撞墙,怎么那么蠢,衣服让他给撕掉了,露了个背还不算什么,偏偏一转身,连前面也春光大现,什么都看见了,现在还遮个屁。 轻咳从身后传来,他伸过手来扯我的被子,我死死地裹住,说什么也不松手。 “放手。”他又开始用上司命令下属的语气命令我,我听着心里一阵阵不舒服,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放。” 他的身上很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我不怕他,跟他拗到底,我倔起来任谁也劝不动,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久,他终于率先败下阵来,眉间一动,松了手,莫名的,有丝失望划过心尖,我有点怅然,随即又脸红耳燥起来,难不成被他偷窥不成我还觉得可惜了不成? 走神的瞬间,从旁伸过来一只古铜色的手臂,连人带被子教他给卷入了怀中,我一惊,对上他透着恶意的眸子。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如果你希望的话。”他一把翻过我的身子,把我按在床上,一把扯开裹在我身上的被子,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我哀嚎,他状似很无奈地说,“啧啧,药掉了,只好再上一遍了。” 我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刺鼻的药酒又一次落到了光滑的背上,这次我没忍,任凭杀猪般的叫声响透整个房间。 冷汗密闭,我无力地趴在床上,连口气都喘得极其微弱。 虚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的火热慢慢消散,过后就是极其舒服的清凉感。 不能不说他的手法真的很好,下手又快又准,如果不是他出手重,我估计还得受会儿苦,这么一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貌似是我自己的不对了。 刚想回头去看看,屁股上突然落了一只火热的大掌,烧地我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一把按住他放肆的手,紧张地出声:“你要干什么?” “擦药。”他甩出两个字,冷冷道,“屁股让我检查一下,估计也摔伤了。” 这么露骨的话被他漫不经心地说出来,我脑子空了一拍,愣愣的。 他说得没错,屁股确实很痛,刚刚被背部的剧痛掩盖了过去,忽略了它,现在背上舒服了点,下部分却又开始痛起来。 虽然痛,但一想到要在一个男人面前露着屁股我顿时觉得面子都无处搁,当下拒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嗤笑:“你看得到?” “我试试,应该可以。”不然怎样,当真让他给我擦,还让不让我活了! “不需要,我来就可以,回去趴好。”他按了我的肩膀,开始动手扯我的裤子,不一会儿,长裤就让他扯下,我死死按着最后的贴身内内,涨着一张通红的脸吼道:“嬴锦廷,你害不害臊,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不懂啊,你怎么能随便扒人家裤子!” “啪”的一声将我奋力扯着的手打开,一把扯下天蓝的内内,我一急,眼泪顿时蹦了出来,没出息的开始一抽一搭的。 他一边上药,一边嘲笑我:“哭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 没脸的求各种道具,先来点甜点。。。。。。。。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6(暧昧3) 我被他深深刺激了一下,身子一缩动,他以为我要躲闪,又一巴掌拍在受伤的屁股上,倒不是很疼,被他避开了受伤的部位,但这种像小孩子似的没脸对待方式还是让我脸一阵红阵白的快速变化着。 “你再乱动信不信我就给你扒光了。”他威胁道,我顿时噤声,心底击打着各种乐器。 喇叭唢呐一起敲响,整得我心乱如麻。 他戏谑的话像一个小石子儿敲在我平静的心湖,荡出一圈圈涟漪。 什么是“他又不是没见过”,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齐濬告诉他了阄? 齐濬告诉他,他只会以为我不是她而已,疏离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抽风似的跑来给我擦药。 想着,我就问出了口:“那个……你以前还见过?”说完,我就有点心虚,这倒有点在试探他,哪个女孩子有这么大胆,问一个男人何时见过她的屁股的。 我在这头发窘,他倒像个没事的人似的,淡淡飘来一句:“上次在度假村,你来大姨妈了,我给你换的。哦” “咳咳……”我一口气噎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半死,半天还在消化他的话。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那人洗手去了,我还趴在原地石化处于脑子半石化,半当掉的状态。 原来,度假村那晚的衣服是他给我换的,亏我还一直以为是那位热心大姐,还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想着大姐那时暧昧的眼神,八卦的样子,此刻很有种想一头撞死的感觉。 敢情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让一个男人给擦屁屁,换卫生棉,即便是早已熟悉的嬴锦廷,我也还是觉得窘迫,好狗血的感觉。 他出来后,我还沉浸在那个让人脸红脖子热的尴尬画面中无法自拔,他面不改色地坐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瞧,目光打量到的地方,我都有种泛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猛然发觉身上没有盖一点东西,顿时无措起来。 那人的目光太过放肆,我挪动着有点僵硬的手臂,去够一边的被子,他大掌一挥,将被子挪开:“做什么?” 我抽动嘴角:“盖被子。” “药酒还没渗透,一会儿再盖。”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眼底闪着诡异的光,我脑中警铃大响,挪动着嘴唇开口:“可是我想盖被子,这个样子很伤风败俗。” “哦?”他一挑眉,嘴角抿着点笑意,“有什么好伤风败俗的?” “那个,我没穿衣服,而且,你还在旁边看着,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他点点头:“是有点不妥。” 我舒了口气,哪知神经才放松了一下,他就跟着躺上了床,我睁着大大的眸子,嘴巴惊得合不上:“你……你……” “我怎么?”他好笑地看着我。 “你上来干嘛?” “不是你说我坐在旁边很诡异吗,所以我就上来了,也许这样你会觉得好过一点儿。”他说的理所当然,我听得瞠目结舌。 在第道冷风吹过后,他终于肯让我盖上被子了,我像获得救星一般,牢牢裹着,就露着个眼睛在外面。 “你全裹去了,我盖什么?”他问。 我一惊:“你不回去?” 他抬手让我看他手上的表,点分。 很晚了,他似铁了心不走了。 但我此时没怎么在乎他到底能不能回去,原本别扭的心思被他手上的那款情侣表刺激得发凉。 他的手早已收回,我仍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他伸手揉揉我的头顶问:“在想什么?” 我木讷地摇摇头,垂下眸子,翻了个身,刚滚到一边,就被他捞了回来。 男人手脚麻利地突破厚重的被子,钻进被窝,不顾我的躲闪,一把将我拉紧怀里,将头抵在我的头顶问:“头摔得疼不疼?” 我僵着身子在他怀里,双手双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机械地摇了摇头,我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连眼睛地不敢眨一下,像个木乃伊似的,窝在他怀里。 火热的大掌抚上我依旧红肿的双手,拉到眼前来细细看着:“你把戒指摘了?” 我将视线抬到他光滑顺溜的下巴处,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头顶,湿乎乎的感觉,酥麻得让我浑身都通畅起来。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像个小猪般,点了点头:“我过敏,带不了。” “纯银的也不行?” 我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带茧的长指一遍遍抚过我依旧红肿的手指,在上头留下火热的温度。 身上的热度似乎也慢慢升高,肩膀处肌肤的摩擦让我猛然惊醒我身上还是空的,除了被子就是空气,相比较我,他一整套衣服,只脱了鞋子,其他一切完好。 我忙挣开了一点,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刚刚闭起来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拉住裹着被子一把跳下床的我:“你又折腾什么?” “我去拿件衣服。”我说完,不待他又反应,飞快地跑进浴室,顾不上因为剧烈跑动而隐隐作痛的背和屁股,抽了架子上的浴袍,穿上,这才抱着厚重的被子出了浴室。 他已经睡着了,闭着眼,侧躺着,一手还随意搁在床上,一手枕在头后面,脸上有疲倦,估计坐了很久的飞机,困乏的。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拿着犯贱的手去“侵犯”睡美男,站在床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我才爬上床,将被子盖在他身上,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才又想下床,那紧闭的唇突然就开了:“又要去哪?” 我一惊,他依旧闭着眼,略微有些起伏的声音告诉我他还没睡着:“我再去拿床被子。” 话落,他的眼睛就睁了开来,映在落地灯下分外亮:“不用,就盖这一条,关灯,睡觉。” 我撇了下嘴,起身去拉窗帘,关落地灯,他的声音又传来过来:“有月饼吗?” “有。”上次那两盒我还没吃过,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去拿几个来。”他将头往枕头里扎了扎,深吸了口气道。 我虽狐疑着,还是本着伺候大爷的精神下楼去拿了几个蛋黄馅儿的月饼上来,递给他:“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他从床上坐起,慢条斯理地拆开放到我手里,我愣了一下,拿起咬了一口,很甜,很好吃。 “你不吃吗?”嘴巴里塞得慢慢的,我问还没动的男人。 他摇摇头:“太甜了,你吃吧。” 我又咬了几口,头顶一直有道炙热的视线,心下一热,浑身都被电流穿过一样,到嘴边的都是甜味。 他是要陪我过中秋节,虽然已经过了点了,虽然只有我们俩人,只有我一人在吃月饼,我依然觉得很满足,很满足的感觉,心底空落落的地方终于被填满。 “那吃一半行不?”毕竟是中秋节,团圆的日子,我还是希望他也能一起吃,那样才会有陪着一起过节的久违感觉。 他看了我一眼,很慢地点了点头,我立刻扯开了笑颜,刚想去拆落在床上的几个月饼,他扯着我的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手里吃了一半的月饼。 我的脸一红,有点拿不稳,颤着手将月饼递置他嘴边,他低头,咬了一口,嚼了一会儿:“是很好吃。” 脸又烫了起来,上面可是还留着我的口水的,他吃了一口,上瘾了,连着就着我的手咬了好几口。 地上随意地丢着几个月饼的包装盒和几张擦过的纸巾,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解决掉了五个月饼,我拍拍有点胀鼓鼓的肚子,倚在床上,端着那只情侣杯喝着里边早已凉掉的水。 “我的呢?”他问,嘴角噙着抹笑。 我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你的不是在你家里吗?” “别装,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 我死死抱着杯子,就是不给:“要喝自己去倒。”凭啥子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八尺男人还要我这个伤残病人伺候。 “给我。”他皱眉,伸过手来,我一躲,咕噜咕噜把全部的手都喝下肚,摸着自己的肚子,挑着眉向他示威。 蓝眸一暗,长指一伸,嘴边还未干透的水珠被他抹去,烫烫的手指留恋在我依旧湿润的唇上,耳根子都没出息的红了起来,手一哆嗦,杯子落到了床上。 杯口还湿嗒嗒的,里面还残留着几滴水珠,我忙挪开了脑袋,他不让,把着我的下巴,很热的感觉,在体内蹿腾,我磕磕巴巴地开口:“被子湿了。” 长臂一伸,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薄唇擦着我的耳朵而过:“湿了就湿了,一会儿会更湿……”酥麻的电流又一次透过全身,我被他意味不明的话吓了一跳,全身都升腾起一股羞人的火热。 火热的唇瓣衔住我的耳垂,在上面轻轻啃噬着,我缩着脖子,纠紧身上的被子。 ---------------------------------------------- 下章是五年后的第一次亲密,想看的童鞋表错过,汗,又邪恶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7(爆发……捂脸……羞羞) 耳珠那块儿湿湿的,滑滑的,还有点烫,当那炙热的温度落到唇瓣上时,我已经抖动起来,他按住我的肩膀,松了口,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我能清楚看到他眼底的火热。[.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对他眼底意味不明的火花一清二楚,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带着对一个女人强烈的渴求。 那股欲火来得那么急,却又情有可原,在这张大床上,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还有那么暧昧的距离,一切来得那么自然。 我也想他,想他热情奔放的身躯,想他时候惊艳的表情,但触及手下的床单,棉柔的质感立刻提醒我,这曾经是邹亦睡过的地方,即便床上用品都让我换掉了,那还是他曾经睡过的床。 思及此,心底的火热也被一点点浇灭,我挪开了脸,距离的隔阂使他的眸子忽闪了一下,伸手扣住我的肩膀将我拖近:“不想,嗯?阄” 他的声音柔柔的,不带一丝逼迫的意味,寻常得就好像在问我“饭吃了没有”。 我咬了下唇,不语,空气顿时冷凝,我有点发寒,听到他在那端说:“那算了,我也累了。” 周身的温度骤降,我看着那个背对着我不动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地泛疼哦。 我是不是又伤害到了他,在不经意的动作和言语间,又将他伤了一遍,他沉默的时候是我最难熬的时候,就像有把刀在心尖上割一样,随时随地都能剜出血来。 五年前我曾为了邹亦伤了他几次,五年后,我似乎又做了同样的事,我想再没有比我更蠢更无情的人了。 两个男人,我似乎总也做不到平衡,表面看上去一次次地拒绝邹亦,其实每次到了最后关头,我的选择永远是舍弃他,维护邹亦。 我爱的男人躺在曾经很爱我的男人床上,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絮絮,你记着,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很幸福,很幸福……”耳边似乎有人在大声的咆哮,打断我乱得可怕的神经,慢慢理出一点思路来。(.无弹窗广告) 邹亦,既然你都放开了,我又何必再执着些有的没的。 我缩了身子,滑下被子,捏了下手,趴到他身上,被我压到的身躯微微一震,他没睡着。 我紧张地手心有汗水溢出,总不能直接跟他说其实我也想要他吧,那样的直接我吃不消,只能化言语为行动,抖着唇,学他的做法,依样画葫芦。 耳珠被我含住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逐渐加重,我紧紧环住他,从衣服下摆探进颤抖的手去,抚上他肌理分明的男性躯体。 硬邦邦的腹肌因为他侧躺的姿势变得分外性感,上面似有沟壑般,我留恋在上头,顺着他的线条抚摸他,所到之处都是火与冰的较量。 冰凉的小手慢慢攀上他的胸口,寻到那敏感的一点,轻轻一掐,他闷哼一声,倏地睁开眼,翻身的瞬间顾及到我背上的伤,将我放到他的身上。 他扣住我的头,将我扯进:“你在诱惑我。”他说得很肯定,我顿时燥红了眼,浑身像冒着热气般,这个姿势让我的长发垂从两边垂下,大片的落到他的脸上,挡去他有点惊喜的表情,他拨开我的发丝,手指抚过我颤抖的唇,猛地抬头吻住。 狂如雨点的吻让我一直矛盾挣扎的心渐渐平复下来,转而燃起我心底的火热,我将头发拨到一边,理智全失,狂乱地回吻他,激烈缠绵间,两颗空置了五年的心拉近。 腰间一松,白色的浴袍飘落,在地上暧昧地荡开,他稍稍离开我,迅速脱去身上的线衫,衣服落地的瞬间,头又一次被他扣住,唇齿激烈的摩擦,喘息声从四片抵死缠绵的唇畔间溢出。[.超多好看小说] 随着腹中空气的抽离,我软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身体相贴的那一刻,我浑身发起一股颤栗,久违的温暖让我只想把他抱得更紧。 还没做什么,彼此身上已泛起了一层暧昧的汗珠,他用舌尖勾着我的耳部轮廓,混着浓浓的性感嘶哑声在我耳边响起:“贴得那么紧,你让我怎么抱你?” 我完全当他是取笑我了,微抬了身,朝他胸口打去,他手疾地抓住,拉着我的手向下,放到休闲裤上,牙齿突然咬住我的耳珠:“替我解开。” 我微微喘息,手抖得不像话,摩挲了半天才摩挲到皮带的暗扣,“啪嗒”一声,很细微的声响传来,暧昧顿时升级,他低笑,我忙缩了手,却又教他拉回:“怎么,还没完呢,就想退缩了,不记得你刚刚是怎么诱惑我的了,嗯?” 喃喃的低语灌进耳朵,我浑身泛烫,狠下心,闭着眼,刷刷两下,将他的裤子脱下,然后很豪气地甩在地上,他笑得更欢了,也更坏了:“还有呢?”火热的大掌顺着我被药酒浸透的背脊而下,在凸出的脊椎处留恋,酥麻了神经。 我瘫软在他身上,摸索着去扯他最后的束缚。 无可避免的,手掌碰到早已火热的硬物,竟卡住,硬生生地不知该怎么下手。 那处实在太吓人,太恐怖。 他低叹一声,终于不再为难我,快速地让自己解脱,一条胳膊环过我的背,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的动作很轻,底下的床单又够软,我没觉得有什么痛感,只觉得在黑暗中有双充血的火热眸子,烧光我所有的矜持和理智。 彼此依偎中,我无力地仰头喘息,揪着他的头发,胸口的濡湿感让我只能无助地抱着他的头,将自己贴近他火热的唇。 突然,湿润的感觉顿失,我茫然地睁着眸子看着他,他用手指在某一处摩擦,来回间勾起我心底的疼痛。 “这是什么?”他指着胸口的那块狰狞的伤口问,我深吸一口气,拉近他,啃住他的嘴:“你跟女人上床的时候废话都是那么多的吗?” 他错愕了一下,随即勾起我的舌,与我欢舞嬉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冰凉的身体一点点被他温暖,我狂乱地喘息着,任凭他又将我放到身上,大掌轻又密地压上我的臀,与他想贴。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他问,声音带着浓浓的欲火,似要在下一秒蓬勃而出。 我哆嗦着唇,豁出去了:“我自己来。” 我在他眼中看到稍纵即逝的促狭笑意,红着脸,试着与他融合,奈何,实在没试过自己主动,摸索了半天,还找不准地方,只好眼巴巴地瞅着他,无限哀怨。 “笨死了。”他咬着我冒着汗珠的鼻尖,低笑。 纤细的腰部被他握住,我惊呼一声,跨坐在他身上。 唇齿再一次交缠的瞬间,身子被他打开,久不经人事的我颤抖得咬着他的唇,他闷哼一声,松开我,有丝腥味在彼此的唇角交缠。 “疼。”我低呼出声,他仿若未闻,抱着我起身,让我坐在他的身上,身体摩擦着我,我将手指深深地嵌进他的背脊里。 他急促地呼吸着,掐着我的腰,放肆地欢愉。 体内的火热似要将娇嫩的身子硬生生地扯成两半,我闭了眼,倒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可怜巴巴地低喃:“我疼,真疼,你轻点。” 他将手挪到我的臀部,重重掐住,牙齿啃噬我颈边的敏感肌肤,残忍地开口:“疼也给我忍着,刚才不是还想拒绝我,现在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说着又是几下要命的撞击。 我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发丝以极其暧昧的弧度在空中翻飞着,低下头,靠近他的脖子,一口咬住。 “嗯!”他闷哼一声,要来挪我的头,我不松口,他的脖子就在我面前,我咬几下都不过瘾。 混蛋,凭什么要我疼,凭什么我疼就是应该的,他就可以肆意的享受,他只顾自己舒服,完全忽略我的感觉,身体最深处都在隐隐作痛,连带着背上,臀部的伤口也狰狞起来。 不舒服,一点儿也不舒服,五年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我的主动,竟会如此的疼,我不干了,说什么也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停下动作,稳住我,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别动!” 被他一吼,我更觉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来,落在他的颈边,顺势而下,中途被他肌理分明的身躯隔断,可怜巴巴地挂在他身上。 高大的身躯一震,他拉开我的头,视线在接触到我脸上额泪珠时一丝心疼和懊悔闪过。 薄唇吻去我还在不断滚落的泪珠,他低低的声音飘出:“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弄疼你了。” 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间化为泡沫,在空中滚了几圈后最后消失不见。 他用吻膜拜我的身体,深处的火热又被他勾起,腰部以上妩媚地向后弯去,我抱着他的头,双腿夹紧他的劲腰,难耐地喘息。 他从我胸口抬起头,轻吻落在唇角,我双手胡乱抓上他被汗水浸透的背,跟着他浮浮沉沉。 炙热的空气中,全是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声音…… ---------------------------------------------- 火热进行中……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8(继续羞羞) 那一瞬间,似乎我才能完全拥有他,同时让他完全拥有我。(.好看的小说) 所有的空虚,所有的寂寞在瞬间化为甜腻的爱恋,我紧紧抱着他,任他带着我到满是空白的世界。 曾经熟悉的感觉一起涌来,这具火热的健硕身体曾经在别墅的大床上抱过我无数次,每一次都那么用力,就像又要将我嵌进他身体里去似的。 五年后,他又是那么急切,沉重的喘息在耳边响起,我浑身都泛起了红潮,羞得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他很小心,将我压在身下时又是极其温柔的,生怕弄疼我,强烈的快感已经盖过了背部些微疼痛,我狂乱地回吻他,身子迎合他的热情阄。 他的热情,他的火热,把我逼到发疯的边缘,破碎娇媚的呻吟从唇边溢出,我抱紧他,难耐地在他耳边喘息。 他像收到了鼓舞,越发激狂了起来,几番下来,我终是受不住,呜咽出声,将头埋在他颈边抽泣。 他过分得又让我想咬他,不依不挠地抓着我就是不放,最后我哭着求他,求得嗓子都哑了,他才邪魅地一笑,加快动作,抱着我一起抵达极乐的顶端哦。 神智涣散间,我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那张记忆中被染得分外妖冶的脸,这个男人时的表情格外惊艳,我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却被他抓在手里,手心一阵濡湿,脑子一空,终于在天际泛白的时候,沉沉睡去。 早上,睡得正沉,就被一阵悠扬的电话声惊醒,我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确定我的手机铃声不是这个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动作大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该酸,该痛的地方一起开始运功,混沌的脑子终是慢慢清晰了起来。 睁开眼,身边的男人刚放下电话,我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被下的手抚上自己的身子,什么也没有,才惊觉昨天一切都不是梦,它,就那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想起昨日火热的画面,我一顿的火烧,看着他,半天才扯出一句:“早。” “早。”他俯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熟悉的感觉涌来,昔日,我们感情好时,他也经常在早上的时候给我早安吻,然后才去上班。 往日的点滴涌入,似蓬蓬松松缠绕着的的旋律在这个温馨的房内里蔓延,勾起我心底最绵软的一块儿地方。 “怎么,傻了?”他问我,揉揉我的脸。我摇了下头,拉回神思:“有……”经过一晚的欢爱,声音嘶哑,我脸上大燥热,在他含笑的眼神下轻咳了下,润润了喉间道“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 他重新拥住我,将下巴搁在我的肩头:“没事,我妈打电话来问我昨晚怎么没有回去。”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很热烈,“你猜我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心底莫名涌起一丝紧张,我盯着他,锁住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我说……我说……”他故意卖关子,见我脸上泛起好玩的急切才开口,“我就说我和伊囩会的会长有公事要谈,所以就没去,今晚补上。” 我垂下眸子,到底是我太奢求了,怎么能期望他说出别的其他理由来。 “怎么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他紧紧盯着我,我别过脸,低声道:“你怎么那样说,明明不是的。” “哦?”他把我压进他的怀里,坏笑着问,“那是什么,嗯,你说是什么?” 我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这个人怎么还有这么顽劣的时候,我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起身,越过他想去拿地上的衣服。 他顺势从身后抱住我,经过一夜的颓废,胡渣出来,扎得我麻麻的痒。 我躲,他追,闹了好一会儿,他才在我耳畔低声道:“真颜,我们在一起吧。” 真颜,我们在一起吧。 真颜,我们在一起吧。 这几个字突兀地落入我的心底,荡起很大的涟漪,昔日的“絮絮”换成了“真颜”,听在我耳里,却是一样的效果,我喘了口气问:“为什么?” “因为想了。”他说,“就像我昨晚突然想要你一样。” 我听着他不正经的话,气得扭了下他光裸的大腿,他哀叫一声,又将我捞回,开始认真起来:“真的,在一起吧。” “好。”想了一会儿,我应,心底很复杂。 如果柳棉絮和川代真颜不是同一个人,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她说。是不是会忘了她,然后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忽略掉心里突然冒出的疙瘩,我终是答应他了,什么原因都好,反正我回来的目的就是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即便是现在这个不清不楚的地步我也无所谓。 不想计较那么多了,我已经欠了他很多,真的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听到我的回答,他才放了我去洗漱。 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后才找了居家服穿上。 我出去的时候,见他像个大爷一样地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湿的,显然也刚刚打理过了,脖子上还有可疑的印记,证明是我昨晚有多疯狂,我微红了脸,别开去。 见我出来,他摸摸空空的肚子,示意了我一下,毫不客气地说:“我饿了。” 我有点抓狂的感觉,他大爷的,他一句饿了我就得去做饭,我被他折腾地累得要死,他一身神清气爽地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吩咐我,不去,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不动,我也不动。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起身去了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衣内的身体线条刚毅分明,双腿更是健硕,十分有力,一想到昨天那些火热的场景,我浑身上下又像冒了火似的,赶紧起身,倒了杯凉水,消消了火。 丢人,怎么搞得我跟个色女似的。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厨房想起,紧接着一股浓烟飘出,我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跑进厨房。 厨房里的男人一脸无措地站在远离煤气灶的地方,一手拿着锅铲,很无辜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拿起锅,放入水斗里冲了下,烟雾散去,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不知道没把锅烧干是不能放油的吗,会溅起来的,好不好?” 他一副我就是不知道的样子,扔了锅铲,倚着流理台看着我在那洗洗刷刷:“我早说让你来做了,我做饭的下场就是这样,你不听,非得跟我对着干,我有什么办法。” 他一摊手,一副都是我的错的样子,我满脸黑线,嘴角抽搐,敢情他是要把我“请”来亲自给他做饭。 吃饱餍足的男人都是那么幼稚的吗,我不跟他计较,利索地打开冰箱,问:“想吃什么?” 他像古代帝王翻牌子一样,伸了手,来来回回指点了一会儿,往侧边一指:“就荷包蛋吧。” 我拿了两个鸡蛋出来,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劳烦您先移驾。” 他配合地走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嘱咐我一句:“别太咸了。” 我对着空气骂了他几句,顿觉自己甚是幼稚,自嘲地一笑,点上火,将蛋倒进油锅里。 “刺啦”的油煎声响起的一刻,我听见外面有隐约的门铃声传来,我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边冲外面的人喊:“开下门啦。”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我将荷包蛋放到盘子里,端着出来。 客厅里没有他的身影,玄关处,他高大的身子堵在门边,我好奇,拿围裙擦了下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谁啊?” 他的身子微微一让,左手搭上我的肩,我顺着空隙看去,一惊,门外是欧烨磊那张有点惨白的脸。 他的视线扫在嬴锦廷放在我肩膀的手上,我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稍稍挣了挣,那人却揽得更紧了,我只好扯着笑,问:“你怎么来了?”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脸,提了提手里的礼盒:“我是来给你送月饼的,昨天和一帮朋友在一起,没赶上,今天特地给你送来。” 我伸手接过,豆沙口味的,略一皱眉,身边的男人瞟了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她最不喜欢豆沙,欧局长要白跑一趟了。” 他的话直接又明白,欧烨磊脸色一变,手僵了一下。 我瞪了嬴锦廷一眼,伸手要去掐他腰间的肉,被他一把抓住,我挣扎,他就捉着不放,一来一往,倒像我们两个在。 欧烨磊神色变化得很快,一抹痛在他眼底闪过后,他又恢复了正常,嬉笑地看着我:“不爱吃啊,以前不爱吃并不代表以后不爱吃,多尝几次就会喜欢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尝几次也是一样的,吃得再多只会更厌恶而已。”嬴锦廷冷冷地接招。 欧烨磊不以为然的一笑,冲他道:“嬴总也是刚来给真颜送月饼的吗?” “不是。”他否认,嘴角勾起一丝不好的笑意,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肩上的手又收紧了点,我听他道,“我昨晚就来了,没离开过。”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1 门外两端,隔着不远的距离,已似冰火两重天。 欧烨磊嘴角僵了一下,神色黯然,甚至有点可怕,肩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落下,搭在腰际,上面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纯棉衣料,渗透到肌肤上,冷热交缠着席上身。 我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躯,接过他手里的月饼邀请:“我刚做好了早饭,你要不要进来吃点。” 他的脸变得很快,前一秒还暗沉沉的,这会儿又阳光明媚起来:“好呀,我正饿着肚子呢。” 高大的身躯挤过来,宽敞的门口也因此变得拥挤,我推推身边的男人,让他动一下,他收紧了一直搁在我腰间的大掌,这才揽着我进门阄。 端菜的时候我才发现只煎了两个荷包蛋,我跟嬴锦廷两个人还能凑合着吃,多加了一个欧烨磊,怎么看也不够。 再者,毕竟是自己先邀请人家的,这点分量的早餐似乎在暗示人家他来得不是时候。 只好又从冰箱里匆忙拿出个蛋,又放了几片切片面包放到烤箱里烤哦。 捣鼓牛奶的时候,寻思着欧烨磊不知道喜欢喝牛奶还是豆浆。 我一向习惯于饮原味的现磨豆浆,嬴锦廷偏爱牛奶,我们俩口味不同。 摇着手里仅剩的一盒牛奶,快速地舀了一勺黄豆出来放进榨汁机,没有足够的牛奶,只能让他跟着我喝豆浆了。 我出去的时候两个男人各据桌子的一端,彼此有一句每一句地扯着,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 看到我出来,欧烨磊立刻中断谈话,热情地迎上来,替我拿过手里的餐盘。 “家里没什么东西了,你们凑合着吃点吧。”我说着,瞟了那两人周围的空位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个离大家都远的地方。 屁股还没坐热,嬴锦廷不满地扫了我一眼:“过来。” 欧烨磊也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坐。” 两只大掌,分别放在身旁的椅子上,我僵着身子,挪动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嬴锦廷身边。 斜对面的人笑容有一刻的不自然,随后又恢复如常,端起热腾腾的豆浆喝了起来。 三个人的早餐总是显得很怪异,我们皆是沉默不语,用着手里的东西,我的神经挺紧绷的,生怕对面的祖宗管不住自己的嘴,蹦出什么不该蹦的话来,结果事实证明,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时刻注意那端动静的时候,身边那位突然抽风了。 “为什么你们的都是豆浆,我的是牛奶?”长指抚过装着乳白色液体的杯子,有点嫌弃地推了开去,直愣愣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狐疑地看着他:“牛奶有什么不好,喝牛奶能长得白点。”况且他不是爱喝牛奶嘛。 “咳……”对面那位率先替他咳了出来,欧烨磊擦了一下嘴角的豆浆,有点哀怨地看着我,“你偏心,我比他黑多了,你咋不给我弄杯牛奶来。” 我撇了下嘴,扔了盒纸巾给他:“没了,牛奶就这么多,要想喝,自己买去。” 嬴锦廷轻笑出声,欧烨磊抽了下嘴角,瞪了他一眼,他像个没事的人似的,指指我手里的豆浆:“我要喝你的。” 他一脸坚定,眸子里还透着些许难得的孩子气,见我愣愣地看着他发呆,自动自发地拨了我的手…… “喂……”我才刚喊出声,他已经将豆浆喝去了一大半,“很好喝。”轻飘飘的话丢下,在我们两个惊得怔大的眸子下,自顾自地拿起了刀叉,继续吃着带着流黄的荷包蛋。 相视一眼,欧烨磊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一脸的尴尬。 这人,是疯了吗? 虽说我们昨晚也是这样一起分食月饼的,但此时当着别人的面,做着这种间接交换唾沫的事,还是有种发寒的感觉打心底升起。 那人无视我俩纠结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解决掉了早餐,然后淡淡了扫了我们面前几乎未动的盘子一眼,状似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不吃?” 他这么说的时候脸向右侧了,很唯美的角度,我一眼就能看到他已深深打入眼底的戏谑,而在对面的欧烨磊看来,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饭后,我给他们泡了茶,进厨房收拾的时候,门边突然多了一道斜斜的阴影。 我抬了下眼皮,见是欧烨磊,没多大反应:“有事吗?” “他昨天真的在这里过夜了?”冷不丁,他说道。 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我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会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中秋这个团圆排除孤寂的日子,难免会擦枪走火。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他离开一直依靠的门沿,狠狠地出声:“他是有老婆的,你是要当小三吗?”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很确定地告诉他:“不会,我不会做小三。” 曾经的惨痛经历告诉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走上那么一条不堪的绝路,即便我不怎么在乎外界的评论,但如今时局早已不同,我背后还有一整个伊囩会,我不能让自己的言行给伊囩会抹黑。 况且,我不觉得又疯又傻的嬴郁郁还有资格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个女人,罪不可恕,怎么可能再得到他的原谅。 再者,我始终觉得嬴锦廷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即便有,也只是儿时的兄妹之情而已,到了今天,如果他做不到恨,那也只剩下漠然。 好笑,似乎他对她,从来都只能说漠然而已,那我又有什么可想的,欧烨磊的话对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会后悔的。”我洗了手,走出厨房的时候,他的嘴擦着我的耳朵而过,生硬且肯定的话刺入我的耳朵,在我还站在原地时,他的衣角已消失在眼前。 很重的一声关门的声传来,震得整个房子似乎都在颤抖。 “他跟你说了什么?”不知何时,嬴锦廷走了进来,伸手拨了拨我耳边的发丝,盯着我迷离的眼睛问。 我抬头,冲他笑笑:“没什么。” 有那么一度,他深邃的眼眸一直锁着我,直到我扯着他的衣服同他说话,他才放柔了眼底的精光。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家。” 捏紧了他的衣角,我咬了下唇,故作轻松地嬉笑着发问:“去你家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家的人?” 低低的浅语伴着丝撒娇的意味自我唇间溢出,那双深邃的眸子愣了一下后,又荡开了一丝浅笑:“我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去,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还有事。”我拒绝,即便知道嬴父赢母是好人,但潜意识里还是很排斥去那里。 “什么事?”他不满地问。 “我要打扫屋子,很久没扫了。”我胡乱驺了一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他顺顺被我弄得有点褶皱的衣角,低头又瞅了会儿我依旧红肿的手指,拉着我出了厨房。 看着他小心翼翼替我处理伤口的样子,我心底一阵动摇。 昨晚只顾着背部和臀部的疼痛,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学会了这些简单的应急治疗,以前他可是连我经痛都不知道的白痴,如今,他上药的功夫已经那么好,似乎早已练过百遍千遍似的。 “可以了。”他收了医药箱,将我的手放入他的掌中,“别再碰水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不碰水,那我要饿死了。” 他皱紧眉头:“怎么不请个煮饭的阿姨?” “我习惯了,多个外人不舒服,而且平时有小小在,她会帮我做,我动手的日子屈指可数。” 他动了动线条优美的唇,没有宣泄一丝表情,沉默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反复拿着我的手看,直到我觉得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他才将视线挪到我的胸口,我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按住。 前襟有点凉,那束目光又实在太过炙热,烫的我捂着胸口那处粉红的印记不知所措。 “那是什么?”隔着手,那人似乎也能穿透进去,拨开那个丑陋的伤疤,也撕开隐藏在里面的已经愈合的伤口,让它们继续腐烂。 我知道他昨晚一定看见了,只不过当时太过火热,我又急于打断他的思路,那人才没有机会进一步探究,我想着他会忘记,想不到那留在唇边和视网膜上的印记有那么深。 我没了之前的热情和温和,系上扣子,冷道:“被蚊子咬的。” “那可真是一只不怕冷的蚊子。”他的语调也直转急下,有点嘲讽地看了我一眼,起身,“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接你。” “等一下。”我一骇,惊道,“我说了我有事。” “理由不成立,就这么决定了,你可以选择待着,或者跟我去公司,总之,晚饭之前,我要看到你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 -------------------------------------------- 下章继续吃肉肉……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2(车震) 嬴锦廷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平时发号施令习惯了,强硬起来,连让人说句不的权力也不给。 我自知无法拒绝,认命地待在家里,本觉得无事可做,可一推开房门,顿时傻了眼。 起来得匆忙,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 铺着羊毛地毯的地上倒还不是很惨,就丢了几个月饼的包装,歪歪扭扭地躺着,床上就不行了,一片狼藉。 被子被掀翻在一边,露出底下蓝色的纯棉床单,原本应该干净平整的床单,此时已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耷拉了一半的身子在地板上,垂着的脑袋显示着它遭受了主人怎样的摧残阄。 枕头一个还好好地放在上面,另一个早已怜巴巴地被踢在床尾,随时随地都要掉下去的样子。 窗帘一拉开,立刻有大片阳光打进来,照着床单上某些痕迹发出暧昧的光亮。 我汗了颜,立马收了床上用品,一股脑投进洗衣机里,在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换上,换完以后才发现是大红的,那是朱小小前不久为了报答机票钱塞给我的哦。 许是见我一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她便买了这个颜色的床单被罩,说什么铺红色的床单,用红色的被罩能招来桃花运,我也没多打量就收下了,如今看来,红艳艳的一片,分外艳俗,立马又撤下,换上一套浅灰的。 背部的伤还是有点疼痛,我只能侧着睡,侧过去的时候腰部突如其来一阵酸痛,我龇牙咧嘴着,伸手揉了好会儿,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真的太累了,再醒来时,天色也暗了一半,我捧着早就洗好的床单被罩到阳台去晾。 厚重的布料压得我手麻,才挂了被罩上去,床单就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捡,抬起身子的同时看到楼下那辆熟悉的车子。 嬴锦廷倚在车边,摘下脸上的茶色墨镜,意味不明地看着我。 他那眼神似在让我赶紧下去,我连忙搭好床单,随便找了衣服换上就出了门。 “在洗床单?”他把我拉进怀里,长指在我的腰际摩挲,复杂的眸子在对上我的时露出一抹促狭,衬着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始作俑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一脸无所谓的站在这里跟我调笑,一副看我笑话的样子,我抬头瞪了他一下,在腰间作祟的手指改成将我圈抱在怀里,那人笑得很惑人,声音低低的,击进心底酸麻的地方。 枕着他健壮的胸口,一阵惬意和安心的时候又听他说:“腰还酸不酸?” 我一阵气恼,完全当他在取笑我了,立马挣脱了他,不甩一眼,直接进了车子。 他的动作也很快,怀里一空的瞬间已经追了过来,我还在忙活安全带的时候眼前已多了一张放大的脸。 “唔唔……”身子被他放下去的瞬间我推拒着他,“这里是车子里啊……” “看不见。”他急切地在我唇上索吻,封住我所有喋喋不休的抱怨。 这个男人,似狼似虎,仿佛比五年前更让人害怕,动作孟浪地让我打心底发颤,抖着手拉住他探进裙间的大掌,睁着带上水汽的迷蒙双眼,无声地告诉他我此时的感受。 他停下动作,在我慌张的眼睛上轻啄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响起:“昨晚我还没要够呢。” 惑人的语调让车里的温度陡升,我脑子像被白布盖住似的,糊涂得可怕,外界的反应一概无法感知,只能看到火热的空气中闪着那双炙热能让人羞死的眸子。 等身上的黑色连裤袜让那人扯下一半来时,我的神智才有了一点清醒,歪着头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车辆,急得推搡着身上火热的躯体:“混蛋,这里是外面啊,会被人看到的!” 他捉了我的手按在车座上,性感的薄唇又一次压下,气息有点不稳:“不会的,天快黑了,这里没人看到。” 我的房子是最里面的那栋,根本没人经过,再者,他又将车停的又是正对我房间窗户的那个位置,极为隐蔽。即便如此,但在车里,还是在外面,做一些疯狂的事,浑身的不适感立刻让我在他身下一阵挣扎。 “别乱动。”他松了我的唇,气喘吁吁地挺起身子看着我,眸子发着红光,一蓝一红间,似有痛苦的情愫在隐忍。 我知他在极力克制,只好乖乖地躺在椅子上,等他慢慢平复。 哪知他完全把我的反应当成了顺从,满意地夸我听话,头颅又挨了进来,我所有的抗议全部被封杀在唇间,那一刻,真在心底恨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 火热的大掌沿着光滑的大腿缓缓向上的时候,我抖得不像话,像下一秒就会死去似的,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人又逃不开,只能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衣服,不停在手心里蹂躏里。 天色越来越暗沉,黑压压的一片云朵飘来,最后聚集成一大片,齐齐涌来,然后是很重的一记雷声,划破天空的瞬间,瓢泼大雨宣泄而下。 我侧着头,看着顺着车窗急速滑下的水流,脸上艳红一片,头发湿嗒嗒地贴在额际,仿佛浸了水一样,外面的雨明明被封闭的空间阻挡在外面,却好像冲破重重阻碍,把我重头到脚淋了一遍一样。 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涣散地找不到一点焦距,眼睛半眯半开,似有汗珠滑下,落入眼内,眼睛立刻有了一种不适的感觉,我想眨眼,却发现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耐着性子熬过那种不适感。 眼上一暗,被一个温润的物体罩住,我纠紧了他些微凌乱的衬衫,重重地喘着气。 滑下的汗珠教他用唇拭去,脸上火热一片,似发了高烧一般,红潮不退反增,我难耐地呻吟出声,闭上眼,不敢看那人太过炙热的眸子。 谢天谢地,外面雷声滚滚,方才掩饰了车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我想我是疯了,才会任他在外面乱来,肆无忌惮地缠着彼此的身体,不知餍足。 离开的五年当真是毒药,荼毒了寂寞的心灵,身体的融合才是最好的解药,就如昨晚一样,说不清是谁缠着谁,说不清是谁霸着谁,所以的事情都水到渠成,最初的推拒都变成了最后抵死的缠绵。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曾经那种熟悉的感觉迎来,我无法让理智占据上风,只有混乱的情感在狂妄地燃烧,烧得我像个疯子一样,双手双脚地缠着他,汲取只有那人才能给予的温暖。 到底有多久没有享受那种久违的满足感了,数不清,道不明,只知道是好久好久了,久得一旦尝到心底一酸,眼泪就不听话地慢慢涌出来出来,越滚越凶,越凶越滚,最后沾湿了那人的唇,他僵了一下,直起身子。 “很痛?”他问,声音不可思议地小心,神色有难掩的紧张,我摇摇头,搂紧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脖间,不让他看见我此时的摸样。 如果说昨晚因沉浸在他带给我身体上的满足感而落泪,那么今天就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宽慰感,那种失而复得的无措感让我控制不住地宣泄出来。 活着真好,还能再见到他真好,还能躺在他怀里真好,什么都好,只要在他身边,什么都好…… “不痛哭什么。”他将我收紧再怀里,声音带着责备,却还是软了嗓子。 “我腰酸不行啊。”秉去突如其来的感触,我嚷道,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来甚是滑稽。 他被我逗笑了,腾出一只手来,替我打理好身上的衣服,又把我从他怀里捞出来,顺顺像个疯子一样凌乱的发丝,调整好座椅靠背,帮我系上安全带,这才稍微搭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他根本不需要搭理,衣服只是凌乱了一点,相比较他,我就比较凌乱。 “衣冠禽兽。”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没管住自己的嘴,一不小心就这么吐了出来。 我想着他会黑脸,哪知,他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重新做好,发动车子,很平静地说:“不是人面兽心,还不错。” 我抽了下嘴,扭过头去,看着被雨水打得一片混乱的窗户,方觉天已经那么黑了,忙道:“那么晚了,别去了吧。” 他踩了刹车,停下车子,有点不悦地看着我:“这么不想跟我回家?” 我蠕动了唇,发现挤不出什么好理由来,才说:“没有,只是那么晚了,你爸妈会怎么想。” “他们不会介意的。”他又将头转过去,重新发动车子。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3(4000) 车子快速地在盘山公路上驶着,越靠近那个被暗夜笼罩的复古建筑物,我就越紧张,心里总是咚咚咚地敲着鼓,不安,慌张,恐惧像把无形的手掐住我的喉咙,一点空气也不给我呼吸。[] 我拽紧衣角,尽量平息内心没来由地慌乱。 一道闪电劈下,光亮一闪而过,身边的男人俊逸的脸庞鬼魅地闪了一下,似幽灵般,周身都发着隐隐的光,跟刚才热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转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就吃个饭而已,又不会怎么样,而且嬴父赢母都是极好的人,他的家里除了那个疯狂的嬴郁郁和那个尖酸刻薄的,其他的人并不会给我难堪。 一路上,我的心都在忐忑着,直到车子驶入那栋高高的,点着灯光的山间别墅时,雷声突然小了下来,我才暗自吐了口气阄。 “少爷,您回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替嬴锦廷把车开进后面的车库,他带着我,我跟着他,踏入那道暗色的大门。 门一打来,光亮传来,屋子里暖洋洋的,开着中央空调,透着湿气的身体突然暖和了一点。 “怎么回来的那么晚。”沙发上焦急等待着的女人站起身来,嗔怪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蓝色的美目掠过我时愣了一下,“她是?哦” “川代小姐。”他脱了身上的衣服交给佣人,带着我到沙发边坐下,又对我道,“这是我母亲。” 赢母立刻招呼人来倒茶,客气地笑看着我:“你就是伊囩会的会长?” “嗯,伯母您好。” 那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依然风韵犹存,着装高贵大方,以明亮的颜色为主,鹅黄的针织开衫衬着她面色如玉又不失红润,胸口别了个简单的胸针,泛着点蓝光,精致又高雅,亲和力十足。 “早就听说伊囩会刚上任的会长年轻又能干,总是惦念着什么时候能见一见,今天算是有眼福了,总算见到了。”她拉着我的手,亲昵地笑着,眼角露出了点皱纹,却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伯母您过奖了,我没什么经验,生意上的很多东西还需要学习。”赢母一贯的随和让我顿时放松了不少,握拳的一手也自然地松开。 她浅浅地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嬴啊,咱们嬴氏是不是跟伊囩会有很多生意上的来往,你可要多帮着点人家,别太苛刻了,川代小姐毕竟是个女人,中秋节大晚上的怎么还拉着人家谈生意,我们女人的身体跟你们大老爷们的不一样,熬夜会变老的。” 我脸一红,看向身边的男人,他不动神色地一笑,从容应对,撒谎都不脸红:“知道了,妈,开饭吧,我们都饿了。” “我去叫你爸爸他们下来,你们先聊啊。”她起身就上去了,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楼梯处,我狐疑地看着她,怎么请个人还要她亲自去的,赢家又不是没佣人了,而且听她的话,楼上似乎不止一个人,我寻思着那个应该还在。 “饿不饿?”他问着,伸手替我缕缕发丝。 抽回视线,感受着空荡荡的五脏庙,我道:“还真是饿了。” 他笑着不怀好意:“是不是累着你了?” 我一听,脸上大燥,抽回头发:“你还敢说,下次别拿公事搪塞,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我还在为赢母提起中秋节的事耿耿于怀,那人,怎么脸皮可以那么厚,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自己母亲面前,把我们干的好事用公事一笔带过,刚才赢母关心我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只能陪着他演戏一起撒谎。 “我不是回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不成你还真想我跟我妈说中秋节我们滚床单去……” 我一把捂上他的嘴,朝两边看了看,佣人们神色无意,依旧加快布置着摆放着满汉全席的餐桌。 “闭嘴!”我瞪着眼睛警告他,他顺势眯了眼,在我的手心轻啄了一下,楼上有脚步声传来,我忙缩回手,跟着他一起起身。 嬴父那张被风霜雕琢得愈发深沉的脸映入眼帘时一丝不适划过心底。 他是我母亲的哥哥,虽说没有血缘的牵绊,但到底是一起生活数年的人,还是母亲曾经爱上的人,我总是为父亲叹息。 他跟母亲的事我不得而知,却隐隐有种感觉,那一定是断既美丽又令人无限叹息的爱情故事。 喜欢上自己毫无血缘的哥哥,又被拒绝,没有祝福,她一定很无奈吧。 即便我所遭遇的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上一辈延伸下来的,上一辈的恩怨没有爆发,却让我们做晚辈的来承受,我心底总是闷闷的,带着股怨气。 但他冲我点头时,我还是扯了抹笑出来:“伯父。” “妈妈,妈妈,嬴哥哥呢,你说嬴哥哥会回来的,他人呢?” 还未收拢的笑意被突然从嬴父身后窜出来的一个娇小身影给打断。 我睁着眸子看着赢母安慰着披散着头发手里抱着个洋娃娃的疯癫女子,人像被雷劈中似的,怎么会是她! “嬴哥哥就在下面,郁郁看到了吗?” 嬴郁郁眼睛迷茫地往底下扫去,在看到下面的嬴锦廷时,双眼顿时来了光彩,挣脱了赢母,冲下楼,一手拿着洋娃娃,扑到他怀里,兴奋地喊道:“哥哥,你回来啦,你怎么才回来,上学累不累啊,班里有没有讨厌的女生缠着你啊,你有没有想我啊。” 嬴锦廷还没说什么,她眼尖,立马发现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我,双目立刻变得犀利,整个人疯癫起来,扯着我的衣服乱叫着:“你是谁,你是坏女人对不对,你在学校是不是缠着我哥哥了,你是不是想做他女朋友,想嫁给他,坏女人,贱女人。”她说着,下手越来越狠,长长的指甲顿时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 疼痛唤醒了我的理智,我才猛然惊觉她是五年前那个放火烧死我们的嬴郁郁,那个害死了邹亦,把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嬴郁郁,那个本该在监狱里服刑的嬴郁郁,那个我恨不得杀了的女人! 侧头向一边的男人看去,见他毫无反应,无尽的失望与难堪划过心尖,那晚的记忆又复苏,胸口像被火在烧一样,焦灼地疼痛起来,脸上的震惊被愤怒扭曲,我一把打下她的手,狠狠推开她,恨声道:“疯子!”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啊!”她本就发狂,身子一个劲儿扭动着,现在被我一推,脚步一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郁郁,郁郁,你怎么样?”赢母跑过来,心疼地扶起她,紧张的眸子在她身上扫视着,“有没有哪里痛啊。” 嬴郁郁混沌的眸子在起来后又一次清明起来,指着我大吼:“妈妈,赶她走,你快赶她走,她是坏女人,是个贱人,她要跟我来抢嬴哥哥,快把她赶走啊,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她发了疯得扯着赢母的衣服嘶吼着,双目猩红,发丝早已凌乱,深深凹陷下去的眸子狂乱又猩红。 “川代小姐,她是个病人,你怎么可以推她!我以为小嬴把你带回来你必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想不到你连个病人也不好过,我真是失望。”赢母心疼地安抚着她,脸色很差,责备着我。 我像被人扇过一巴掌的似的,侧过身,身边的男人,从头到脚他都没有出过声,没有阻止这场闹剧,而是冷眼地看着它发生,像个局外人似的,一个女人为了他发疯,看着另一个为了他被人斥责。 十指收紧,手上接近透明的血管狰狞着凸起,红肿的手指被周围二指挤压地似要爆裂般,煞气笼罩了全身,看着桌上的刀叉,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冲动是魔鬼,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可是我怎么忍得住,仇人就在眼前,没年夏季那天总会做那个噩梦,而梦里的女主角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我怎么能忍得住。 深吸一口气,我重重咬了一下唇,直到腥味传来,我才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贱人,你别走……”身后又是那个疯癫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吼着,“你别想抢走嬴哥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是他老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又加快,伴着重重的雷声,我一头冲进雷雨里…… 隐蔽的山区,根本没有一辆车子,我没命地在山间小道上走着,腿快得要废了般,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我扭头,视线被隔断在大雨里。 “放开!”我狠狠地说,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跟我回去。”他说,同样坚定。 “我让你放开!”我大声地吼着,脚步像定住般,一动不动。 他松了牙,放低了声音:“我送你回去,这里没有出租车,你走不出去的。” “呵呵。”我冷笑,胸口疼得一抽一抽的,刚才在旁边冷眼看好戏,现在却知道来关心我走不走得回去,真是可笑,太可笑了,“我走不走得回去那是我的事,我只知道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想让你送,你给我放开!” 我开始挣扎起来,晃动着那只被他抓得紧紧的手,死命地欲挣脱他的束缚,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箍得死紧,紧得我骨髓都开始发疼。 “闹够了没,我说送你回去就送你回去,你别在这里给我使女人的小性子!” 闹?使性子? 原来我现在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在闹,而我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因为一个发疯的病人无理取闹的人。 他妈妈这么看我,他竟然也这么看我! 我在心底呐喊:嬴锦廷,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们一家人那么羞辱的! 停下挣扎,我喘着粗气,他见我不再挣扎也放松了手,隔着雨帘,我抖着声问他:“你结过婚,你有老婆?” 即便知道答案,但从他嘴里听到那个“是”字时,我还是浑身上下痛得抽搐。 “你会跟她离婚吗?”我怀着最后一丝希冀问,快说会,快说会,我在心底默默祈祷。 “不会。”他锁住我的眸,两个字,狠狠地砸进我心底。 “呵呵。”我笑着,看着满天的雨丝,笑出声,连着眼泪一起渗了出来,“那我呢,我算什么,昨天晚上算什么,今天下午又算什么?” 他噤了声,一双眸子似含了无尽的钝痛,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明明受伤的是我,你却可以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真狠,好狠,你怎么那么狠。 推了他,下手重了,他被我推得倒退了几步,眼底又掺了一波疼痛进去,痛得我心也像在流血般,抽搐着。 雷声劈下的同时,我听见自己无比清冷的声音:“你要玩女人,请找别人,别找我,我玩不起,也没什么资本陪你玩,昨晚和今天的事,就当我自己犯贱,是我勾引你爬上我的床的,我认命,以后,除了公事,别再见了。” 背让我挺得笔直,我含着满嘴的腥味和苦涩,一步步走下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4(4000) 后面再也没有人追上来,又一道闪电劈过,似切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般,空气变得好稀薄。(.好看的小说) 我走得累了,累得快走不动了,坐在地上,把脑袋埋在双腿间,我颤着手,掏出包里的手机,也没看清,随便按了一个号,几个“嘟”声过后,马上有个惊喜的声音响起,然后,惊喜幻化成紧张,最后是一连串“嘟”声,我收了手机,放进包里。 昏昏沉沉的瞬间,身子被人捞起,我抬头,正对上那双紧张的黑眸。 是他,我竟然把他叫来了。 身上突然盖了一件衣服,然后被人抱起塞进了车子,雨声雷声顿时小了下去阄。 手里被人放了一个暗色的保温杯,我抖了手,冻得拿不住。 他替我搓了搓手,放在嘴钱呵了口气,等我暖了,他才拧开瓶盖,灌进去的瞬间,身体顿时通畅了一点,可依然觉得发凉,打心底的发凉。 身子缓缓向下滑去,我歪在位置上,透过侧边的茶色玻璃,看着那个暗色的世界,朦胧中,似有一辆车子一直跟在后头,紧随着,不靠近,也不脱离,就这么一路跟着哦。 我闭上眼,对欧烨磊道:“开快点。” 他朝后一瞥,踩下油门,我抓着他的衣服,就这么一边痛着一边睡了过去。 梦里,都是那日的情景,那个女人,那场大火,那个男人,那双跟我一样的茶眸,梦里也被人掐着脖子似的,很痛很痛,梦里,都是她在用高跟鞋踹我的样子。 她狞笑着,一边骂着“贱人”,一边使劲拧着高跟鞋,而她身边的男人,一脸冷冷地看着在底下满头冷汗的我,漠然的样子让我心底一阵阵发寒。 最后的时候是被人摇醒的,我睁着干涩的眸子,看着眼前那张紧张的黝黑脸庞。 “你做噩梦了?”他问,扶着我起身。 我转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看了一圈四周,声音很嘶哑:“这是你家?” “嗯。”他将水杯递给我,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喝了一口进去,没什么多大感觉,我将杯子放下:“有酒吗,给我酒。” 他复杂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吐了一个字:“好。” 很快的,他回来,拿着一瓶红酒,几灌冰啤,两杯灌下去后,我才舒服了点。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警惕地问他:“你给我换的?” “嗯。”他黯然地应了一声,没有不好意思,只有浓浓的失落。 心里如明镜一般,我苦笑:“你都看到了。” 他似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挣扎了好久才点头。 “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堪对不对?”倚着干净的落地窗,我懒散地坐在被蜡打得光亮的褐色地板上,似得了软骨病般,浑身没什么力气。 “我没那么想。” “你现在不那么想不代表以前没想过,你一定觉得,为什么我这么犯贱,明明人家是有老婆的,为什么我还倒贴上去,拿着自尊给人家去踩,呵,我真是可怜犯贱得紧。”话落,心底一抽,抬起手臂狠狠灌了一口,液体滑下喉咙的瞬间,心底的痛楚越发浓重,“有没有烟,我想吸。” “别喝了。”他伸手来抢我的酒,我避开:“别管我。”又是狠狠地一口。 他急了眼,一把打掉我手里的易拉罐,恶狠狠地盯着我,“至于吗,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淡黄,冒着泡的液体流淌在地板上,我重新拾起它,摇了摇,好可惜,倒了那么多。 “你别管,给我烟,我要。” “我这里没有烟,即便有,我也不会给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墨黑的眸子里倒映出一个发丝凌乱,双眼充血,两颊凹陷的憔悴女子,猝不及防地突然起身,开始在他房间里翻箱倒柜。 “你干什么!”他拉住我,死死瞪着我。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甩了他的手,喘着粗气道:“你别管我,我要找烟,你不给我,我自己找。” 没有,没有,床头柜,没有,衣橱没有,书桌没有,到处都没有。 我像个疯子似的,在他的房间里转来转去,目光四处扫荡,看了一圈无果,打开门,迅速冲了下去。 我要烟,我要烟,烟是个好东西,我需要它,渴求它,分外渴求它…… “川代真颜,你干什么,疯了吗?” 身后是欧烨磊焦急的声音,在我耳里不过如同老师在上课的时候说“下篇文章回去要预习啊”一样的废话。 红色的,是烟! 我眼睛一亮,在看到柜子上方放的一长条烟时立马伸手够了过去。 发狠一样地拆着,指甲因为摩擦断了一截,凹凸不平的表面在手心划下几个细短的痕迹。 “火柴,火柴呢!”我抽出一根,夹在十指和中指之间问面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欧烨磊。 他的眼神该死的让我想发疯,想发泄。 在他眼里,我一定已经疯了,已经崩溃了,他大概从没见过那么疯狂的我。 他不搭理我,我掉了头,开了厨房的灯,抖着手,打开煤气,幽蓝的火光升起的一瞬间,我如获得了新鲜空气,心底一直住着的那个张狂的我立刻闪现了出来。 “啪”。煤气被人从后面重重关掉,手里的烟也被他甩在在地上,只着拖鞋的脚狠狠碾过,黑色的沫渣被碾了出来,无辜地落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摧残着我救命的稻草,胸腔剧烈的欺负:“你的干什么,把烟还给我,还给我!”我重重推了他一把。 “嗯。”他的背部撞到一边的台面,闷哼传来,我顿了一下,又冲到客厅,抽了好几只香烟出来。 这次他没有拒绝我,冷冷地看着我点了烟,送入口中,闭着眼,狠狠吸了一口,岂料,心底却越发烦躁起来,烦的我就想把胸膛剖开,狠狠挠里面的跳动的心脏。 一只,两只,三只…… 好多好多的烟蒂,被我丢在地上。 厨房顿时弥漫了浓浓的烟雾,将我们两人都笼罩进去,包裹着我们,隔着我们,将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里。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有烟,没酒怎么行,我又重回楼上,抄起酒瓶,一口口地灌着。 真是痛快,烟草味混着红酒的甘甜味弥漫在口中,像鸦片一样,慢慢让我疯狂起来。 “你疯完没有,疯够没有!”他踢开地上七零八落的酒杯酒瓶,一把拿过我的酒。 我一急,扑过去:“给我,给我。” 嘴角还有几丝还没来得及吞下的液体,就这么顺着我说话的时候滑落了下来,滑到我的下巴处,红艳艳的,似吐血般妖冶和惊心。 他狠狠把酒瓶往地上一甩,破碎的声音传来,他无视我因绝望而睁得大大的眸子,转身离开。 我愣愣地坐在原地,顿时身体一凉,隔着湿漉漉的头发,我看见他拿着水桶的可怖样子。 “你给我清醒点,醒一醒,别像个疯子一样,我看着都倒胃口。” “哈,哈哈。”没有去抹脸上的水,我开始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 他的脸一僵,瞳孔开始剧烈收缩。 “倒胃口,我也知道,我很倒胃口,我都这么老了,当然倒胃口了,有时候照镜子,我都觉得自己恶心,怎么那么恶心……”眼泪突然毫无预备地流了下来,灌进宽大的领口,刺得心底突然又抽痛起来,“你说得对,他不是我该嚣想的人,人家都有老婆了,我还跟他上床,我真是不要脸,不要脸!”说着,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还欲甩第二下的时候,手臂被他狠狠掐住。 他一把把我扯入怀里,咬牙切齿地开口:“你给我闭嘴,谁准你那么说了,你没有不要脸,如果说不要脸也是那个男人,明明自己有老婆了,还要来找你,他才不要脸!” “啪。”一声巨响,欧烨磊愣着看着我满脸怒红,喘着粗气的样子。 “谁允许你说他的,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他!” 他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愤怒地嘶吼:“川代真颜,你真是疯了,你脑子坏掉了吧,现在是那个男人在伤害你,你为他在大半夜里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说他几句,你就打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轮不到你来管,我就是愿意被他玩弄,你管得着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管那么宽,我告诉你,谁都不可以说他,谁都不可以骂他!” 我吼完,整个人有点无力,站起来,踉跄地抓住亮色的窗帘布。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剧烈变化着,红光在眼底骤现,森冷的目光打在我脸上:“好呀,我没资格,我是没资格,你愿意给人当小三就去当好了,我就是犯贱才管你,喏。”他拿了一瓶酒给我,“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喝死最好,爱吸多少就吸多少。” 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小三”那两个字刺激得神经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我捂着脑袋,突然蹲下,痛叫出声:“啊……啊……呜呜呜呜……”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那种由心底滋生出来的钝痛感把我整个人狼狈的一面曝露的淋漓尽致。 我抱头痛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明五年前已经那么痛过了,五年里后还让我那么痛不欲生,为什么就是要这么折磨我!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上辈子到底遭了什么罪,才让老天爷让我在感情里那么痛苦,那么挣扎。 别人的幸福里好简单,我的,为什么就那么难。 亲情,友情,爱情……我什么都得不到,我什么都没有。 爸爸,妈妈,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为什么要丢下絮絮。 邹亦,你真好,一句让爱我,一句让我幸福,就那么走了,就这么轻松地走了,让我一个人在原不原谅你里挣扎。 菲菲,可怜的菲菲,为什么连你都那么凄惨,为什么连你都跟幸福无缘。 还有,小令,小令,你在哪里,你还好不好…… 真的是我作孽太多,才让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老天觉得没人可折腾了,才又转而来折磨我,让那个女人又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让昔日的仇恨淹没我,让现存的理智折磨着我。 想掐死她,不能,好难受,好难受。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让一个曾经差点害死我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而我,竟然还听不得别人骂他,舍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到底谁才是最犯贱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啊! “啊!”在我又一声大吼后,欧烨磊上来一把抱住我,将我狠狠箍紧他的怀里,我身上的水渗透到他身上,混着彼此的汗味,发出一阵阵难闻的味道。 “哭吧,难受就哭出来,我不骂他了,你好好哭,我再也不嘴犯抽骂他了。” 纠紧他衣服的瞬间,所有的苦涩又排山倒海般的来了一遍,我靠在他胸口,把头使劲往他怀里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多想,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有个肩膀依靠,有多想,那个肩膀是我梦里想得那个,宽阔,结实,还有那双永远火热的大掌,好想能紧紧抱着我,一声声地安慰,可是现实永远和想象搭不上边,我永远也享受不到那人的温暖,永远也体会不到他的呵护。 他的世界里,除了嬴郁郁还是嬴郁郁,不管她有多么十恶不赦,他还是放不下她。 现在有多了个华云婷,那我呢,我排在哪里,没有位置,我在他心底根本没有可以排到的位置。 不是小三,就是情妇,永远见不得光,永远要遭人唾弃,我得不到他,永远也得不到…… ------------------------------------------------ 今天+,十一加更进行中……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5(5000) 浑浑噩噩地在他的房里待了一晚上,早上我却醒得格外早。[.超多好看小说] 欧烨磊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我下来的时候一脸的惊讶。 “你见鬼了。”我白了他一眼,径直坐下,拿了新鲜的牛奶喝起来,咽了一口,满嘴的奶味,皱起眉头,苦着脸看着他,“没有豆浆吗?” “你没事了?”他腾得一下从沙发窜到对面的椅子上,神经兮兮地看着我。 “有事。”我甩甩手里的杯子,看着他突然紧张起来的样子顿觉好笑,“给我换杯豆浆,恶心的奶味。阄” 一秒的功夫,人已经从座位上蹿离,厨房里清晰地传来豆浆机磨豆浆的声音,我放下筷子,看着面前惹人厌的牛奶,一愣就是久。 他出来的时候我又直起了背脊,冲他笑着:“辛苦了。” “你真的没事了?”他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眼,犀利又带着困惑和不可思议地眼神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个洞,直到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夺了他手里的杯子,他才乖乖坐下哦。 “送我回‘格兰’。”今天是中秋放假的最后一天,我打算在家里好好睡上一觉。 然后,。 “喂,心情不好就找我,别一个人喝闷酒。”下车的时候,欧烨磊按住我的手叮嘱我。 “行了,婆婆妈妈的,死不了。” “我说真的。”衣领突然被人拽住,我不满地回头,瞪着他那双写满担心的墨色黑瞳,还是松了口:“放心吧,不会了,你回去吧。”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还能看见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所到之处无不让我胸口发闷。 为什么关心我的永远是别人,在我最难受最困顿的时候帮着我的永远不是我最需要的那一个。 房子里还是冷清清的,小小还没有回来,我洗了个澡,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像被打通般,舒畅得不得了。 躺上床睡了个昏天暗地,难得的,无梦,醒来时,脑子无比清醒,楼下有隐约的声音传来,估摸着是小小回来了。 果然,我出去的时候,她正拖着行李往楼上走,浑身风尘仆仆的,额上还有些许汗珠渗出。 “会长,您在家啊,怎么不出去玩?”她看见我出来,眼睛一亮,很兴奋的样子,蹲下身子拉开皮箱,拿出一大堆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每天想着玩。”我说着,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一双手几乎要拿不住,忙道,“够了够了,你自己留着吧,那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她不依,还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塞,一张脸红扑扑的,像献宝似的激动:“这是我妈腌制的酸菜,用小白菜腌制的,纯东北风味,市是吃不到的,还有这些个咸鹅蛋,都是我家大鹅下的,还有这些榛子,松子,是我特地去山上摘的……还有这些个蚕蛹,营养老好了,您拿去吃哈。” 盯着面前那堆屁股一直在摇动的黄褐色物体,浑身泛起一层怎么也退不下去的鸡皮疙瘩。 我忙动了动几个手指头,将那袋不住的东西往她怀里一丢:“这个……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不爱吃。” “为什么啊,这个可好了,会长,您没吃过不知道,我一会儿去弄给你吃啊。” 她说着,兴冲冲地将东西往房间一堆,拿着那袋恐怖的东西出来,我拉也拉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厨房。 晚餐的时候,我等着盘子里一堆黄色的什物,愣是嚼了几口饭,也没咽下去,总感觉那个东西就在嘴里蠕动。 “会长,快吃啊,这个真的很好吃的,老脆了。”我一闪,她拿着筷子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中,小小有点哀怨地看着我,我想夹几个蚕蛹放到她碗里的,但筷子刚过去,想着一会儿还得放入我的嘴里,立马又收了回来。 “那个,小小啊,我保证把你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消灭掉,只是这个东西……额,我实在无福消受,你留着自己吃哈。” “那好吧。”她不情愿地收回了手,嘀咕着,“下次真珠小姐来了,我再做给她吃。”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真珠最近在减肥,不吃饭。”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妈特地让我带来的呢。” “这样好了,下次你回家,我跟你一会儿回去,亲自谢谢阿姨。” “好呀好呀。”那张刚刚还苦着的脸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 蚕蛹事件就这么告一段落,我顿时松了口气,开玩笑,真要让我吃哪种玩意儿,我还不得吐一个晚上,然后做梦的时候肚子里全是蠕动的蚕蛹,一抽一抽的,光是想着,我就毛骨悚然。 小心肝跳得快的是接受不了这种高蛋白的。 有了小小,这个房子突然多份家的味道,我起来时她会把早饭弄好,等着我一起吃,晚上无聊了也有人陪着散散步唠唠嗑,打发时间。 从五年前开始,我的作息习惯就改了很多,就算睡得再晚,早上也要在点以前起床,有事的时候去会里,没事的时候跟小小聊聊天,日子确实过得相当简单。 一进会里,公事又接踵而至地砸过来,应接不暇,想喘口气,发现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还好身体还算硬朗,不然铁定饿出胃病来。 但就算再忙,我都没有加班的习惯,最多比一般员工做得晚一点,点一过,我就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会长,今天您还有个客户要见。”小小进来打断了我的行程,我顿时觉得脖子脊椎又疼了起来。 “什么客户,非得晚上见?” “美国公司的,本来安排的是明天上午,可是麦克先生临时有事,要求今天晚上就见您。” 其实晚上会客应酬是很常见的事,但我一向在这方面克制得很好,尽量把应酬推到白天,即便不悦,我还是应了下来,美国公司派来的人,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了。 想不到他们选的地方竟是“西海”,我下了车,看着上面那两个闪亮的大字,晃了会儿神,才进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自从接手了伊囩会,走到哪都有认识我的人,开门的服务生笑着跟我打招呼,我把车钥匙给了泊车小弟,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麦克先生订的位置是二楼的包间,大得可怕,三个人,却待在了足以容下十个人的空间里。 大大的圆桌摆在眼前,桌上的餐具泛着金光,我真想上去咬一口,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金子。 “川代小姐。”一进门,便有一个左右的美国男人从位置上起来,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就是带着点别扭的口音。 麦克先生穿着黑色的西服,却没有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扯开几个,黑色的脸庞并不突出,带着商人特有公式化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笑得多了,我总觉得不舒服。 微微泛黑的大掌伸过来时,我反应过来,跟他握手,空空的胃让我产生了错觉,那双手似乎在我手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在我即将不悦的时候,他抽开了手,替我和小小拉开位置,一副绅士的样子。 “麻烦川代小姐了,本来是打算明天见你的,总公司临时有事,我明天一早就得飞回去,才安排了晚上的饭局,希望川代小姐不要介意。” “哪里。”他礼貌又客套,我秉去心底刚刚涌起的不适,笑道,“麦克先生客气了,没有什么事比得上公事重要。” “呵呵,川代小姐说错了,像你们中国女人不是一向崇尚相夫教子吗,对你们来说,比起事业来丈夫和孩子比较重要吧。” 我对他说这话时眼底的鄙夷很不认同,但也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麦克先生这是第几次来中国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几乎每年都会来,在中国的事务是由我负责的。” 我一笑,很有一种狐狸的味道:“看来麦克先生真是太忙了,忙得只剩下公事,都没有好好了解一下中国的风土人情,社会现状,我看下次麦克先生再来的时候,我应该派个人好好招待麦克先生一下,好让你每次回去有点收获。”这话本是客气,实则在贬低他不了解中国目前的现状,那些个外国人对中国的印象似乎总停留在“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那个旧年代,一贯的思维就是女人窝在家里带孩子,丈夫出门干活,对此我很不以为然。他愣了一下,笑得有点尴尬,黝黑的一手往旁边一按,道:“我们先吃饭,先吃饭。” 服务员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趁着门开的瞬间,我瞥到走廊上走过的一个高大身影。 深蓝的西服,一丝不苟的头发,黑色的香奈儿腕表,即便门开合的速度很快,我还是将他的身形一分不差地捕捉了下来。 “会长,会长?”一旁的小小叫我,我立马回头,见麦克先生正狐疑地看着我,顿时了然,抱歉道:“不好意思,美女服务员太多,一时看眼花了。” 他一笑,露出一口有点晕黄的牙齿:“服务员小姐再美哪有川代小姐美。” 他的话很有奉承的意味,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特别是异性,如果在以前,我也许还会一笑置之,但现在,就我这副脸,外面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把我比下去,就连一旁的小小,看上去也比我娇美几分,何况还是经过精挑细选,面容,身形都是上上等的“西海”服务员。怎么看来,我在她们面前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虽是夸张点,但凤凰和山鸡这个比喻真的还是有点形象的。 “麦克先生说笑了。”我笑笑,抬起筷子,“这顿算我的吧,麦克先生不要客气。” “那怎么行,说好是我请客的,怎么能让你破费。” “麦克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我怎么说也要尽地主之谊,怎么能让你破费。”我转而又对小小道,“去柜台,先把帐结了。” 她应了一声起身,麦克见不能推脱,只好连说下次一定他请,我笑着应下,也只是客气一下。 想来他对中国存着一种鄙夷的态度,怎么也不能再气势上让人给抢了去。 “来,我先敬川代小姐一杯,预祝我们这次的合作能够顺利。” 我端起装着红色液体的酒杯,摇了摇会儿,喝下:“我很好奇,为什么要选择跟伊囩会合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的合作对象一直是嬴氏。”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道“呵呵,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我们董事会决定的,伊囩会近年来势头正猛,跟你们合作我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是个老狐狸,我暗想着。 就算是董事会决定的,前提也是要有人提出这个合作意向吧。伊囩会好?哼,放着嬴氏那么大块肥肉不刁,转而看上了我们,不知道麦克口中密不透风的某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那谢谢贵公司给伊囩会这个机会了。”我抬手,再次跟她碰杯,小小进来,向我示意了一下,我知她是办妥了,转而对麦克道,“对于公司的这次车展,伊囩会已经为你们拟定了几套方案,小小。” 我拿了项目合作书给他:“你看看,这些个场地都是市旗下最好的几块地,不会比嬴氏为你们提供的差。” “呵呵。”我刚把合作书递过去,他又把它们退了回来,“我们先不谈公事,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看他一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我竟有点不安,只好又让小小收起来。 “糟了。”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突然叫了一声,作势去摸西装口袋。 “怎么了?” “我把公章落在车子上了,能不能麻烦你的这位助理小姐替我去取一下。” 我想了一会儿,也只好答应。 “不知道麦克先对这里的食物还满意吗?”我尽量客套。 “不错。”他笑着,突然挨近,“不过我更喜欢这里的人,特别是……你。” 黑色的手欲抚上我的肩膀时被我轻巧地躲了开去,他无所谓地撇了下嘴,不以为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6 “嘿嘿。(.)看来川代小姐的话也不全对,你们中国女人还是那么保守,这有什么,在美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好感,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一夜情,你怕什么?” “这里是中国,不是你们美国,你要是继续这样,我就按铃了。”我瞥一眼那个红色的按钮,刚好在他刚刚坐个那个位置,不禁暗骂:该死,怎么会那么远。 “你够得到吗?”他说着将热气喷到我脸上,满口的黄牙,熏得我一阵恶心。 他的视线就像把射线,来来回回把我扫了个遍,难堪泛上心头,我不禁道:“麦克先生不要忘记了,贵公司和我们是有合作意向的,要是总部知道你把这项合作搞砸了,后果会怎样,我想你比我清楚得多。” 我警告他,对他下着最后的通牒,继续下去的后果会是什么,我清楚,他更清楚,合作案是不用谈了阄。 他不怒不慌,反笑:“没了你们伊囩会还有嬴氏,我们董事更倾向于和嬴氏合作。” 果然,的高层是有意和伊囩会合作的。 我眼睛一眯,他似觉察自己说多了,立马转移话题:“比起合作案,我对川代小姐更感兴趣,啧啧。(.好看的小说)”猥琐的视线继续来回扫着,“川代小姐的身材真是好,想不到你们中国女人也可以长成这样,今天算是见识了,也没有白走这一趟。哦” 湿热令人作恶的呼吸又一次扑来,麦克脸上闪着的光,高大泛着酒气的身体越靠越近,在他欲进一步靠近的时候,我一闪,想不到他早我一步,在我挪了一下后,紧追其上,很烫的一个东西,就这么像橡皮糖一样粘在了我的脸上。 瞳孔一缩,终于忍无可忍! 你娘的,我忍着脸上的那还在蠕动的舌头所到来的恶心感,屈起小腿,膝盖又狠又准地顶上他腿间的关键部位。 “嗯”他一声闷哼,下意识地拿手去挡,一下不过瘾,我立马又上去补了几脚,顿时杀猪般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我估摸着他不死也快残了,忙拿了合作书,开门而出,拉住听到声音赶来的服务生道,“钥匙有吗?” 西海包厢的钥匙都是同一把,他愣了一下,从口袋拿出钥匙。 从外面将他反锁住,我掏出包里的湿巾,使劲擦了下脸上的口水,,被只狗啃了,这太恶心了。 “。”咒骂声破门传来,接着是敲门声,“开门,让我出去。” 他的声音里是刻意隐忍的痛苦,估计我刚刚那几下踢得不清,真的伤着他了。 “合同到底要不要签?”我高声问他。 “,你要是不给我开门,合作案就取消。” 我冷笑:“你以为劳资稀罕,我告诉你,今晚的事,我大可以一个电话通知你们总部,说你对合作对象不尊重,我看你们公司是辞了你还是取消合作,你人还在中国,我说一句话,你就是离开市都难,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我不信他会轻易取消合作案,那个幕后人应该是直奔伊囩会而来的,那么伊囩会里必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合作案,不会那么轻易取消的。 “你先放我出去,再谈。”他有点妥协,但口气还是一贯强硬。 “合同不签,一切免谈。”此次合作,会里高层很重视,我不能让它就这么搞砸了。 “会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跑上来的小小气喘吁吁,两手空空。 “章呢?”虽然明白,我还是问了一嘴。 她摇头。 混蛋,我狠狠锤了一下门,惊动了不少人,有很多人走出来看热闹。 “我再警告你一次,这个合同,你是签还是不签,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候考虑,不签的话,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做太监吧,一,二……三!” 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听见麦克大口喘息的声音:“我签,我签,你给我开门。” 我冷笑,把钥匙递给服务员:“给我抓着他。” 他是个见惯这种场面的主,知道“西海”里进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二话不说,应声,开门进去,果然,那厮还在抵抗,刚要冲出去,便被他擒住,押着拖到桌子前。 “啪“,合作案被我狠狠往桌上一甩,给小小使了个颜色,她立刻会意,去麦克的包里翻出了公章和笔递过来,重重放在桌上。 “给我签了它。”门外的人围得越来越越多,皆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我冷笑着坐在位置上,拿着红酒慢慢品着。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闻言,我目光一冷,拿起红酒杯,重重咂在他的手上。 “啊!”杀破狼似的声音传来,猩红的鲜血从他手上流了下来,他疼得只能不停地。 “签,还是不签!” “我签,我签……。” 服务生放他坐在椅子上,他抖着哪只完好的手,颤巍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章,我这才拿过合同,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伊囩会的章。 “带他去看医生。”服务生应了一声,转身拉着他出去,麦克狠狠地看着我,眼底的火光乍现,我冷笑一声,对一旁的小小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她明显吓啥了,喊了半天才有反应:“不……我不饿。” “也好,我看着也恶心,我们回家去吃。” 我起身,等到了门口,还不见她跟上来,这才不悦地扭头,她还愣在原地,盯着桌子上的血出神,我知是真吓着她了,只好过去,拉着她出门。 门外的人见有人出来,立刻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像我是什么可怕的人似的,我冷眼一扫,人群立刻散去,蓝色西装的一角就这么撞进了眼底,胸口为这么不期然的相遇惊得疼了一下,又抽痛起来。 他是不是也跟这群看好戏的人在这里待了很久,那他知不知道我差点让那个人渣给欺负了去,我幻想着他知道后的各种反应。 寒着脸,冲进来将那个人渣揍个半死,或者,直接一个电话,然后,底下自会有保安冲上来……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7 麦克因为受伤,没有准时飞回美国,公司那面一直没有传来明确的消息,我只跟其中一名主管进行了视频会议,合同已用传真的方式传了过去,彼此的合作正式敲定。 麦克有没有报警我不得而知,总之并没有警察来找我,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西海”是政府旗下的公立酒店,并不属于某家财团,却由几家财团同时钳制着,其中最大的股东就是嬴氏。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嬴锦廷的关系,“西海”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一点风声也没有。 警方那边,我不担心,当晚欧烨磊就给我来了电话阄。 他没提麦克的是,先问我有没有怎么样,我心里明白,这件事应该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就算麦克要报警,要告我,也找不到一丝证据,在中国,他注定孤立无援,在美国,也不会有人帮他,为了一个小小的主管,得罪了市一大堆的人,这种亏本生意,任凭谁谁也做不出来。 所以,当我得知麦克回美国后被公司解雇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唯一让我震惊的是,他明明是康复了以后才出院了,到了美国后竟然是伤痕累累地回到公司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哦。 车展的工作在稳步进行中,最快也要到来年开春才会正式举行。(.好看的小说) 那块我倒不是很担心,有大批有经验的人在,相反度假村的事,总是让我分外上心,不止因为跟嬴氏合作后各方面的要求都提高了,也因为这是邹亦未完的心血,我想把它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去了几趟乡下,度假村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偶尔也会碰见嬴锦廷,经常见,逃避是不能了,我能做的就是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可是像之前那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个房间里生活的情况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没有台风,没有泥石流,留在那过夜也不现实,每次跟小小来了之后晚饭前也会赶回去。 闲暇之时,我经常去一家小店,那里有大把大把孚特拉棒棒糖可以供我挑选。 “川代小姐,今天又要什么口味的?”营业员小姐很热情的迎上来。 “嗯?”我巡视了一眼可爱的盒子里躺着的各色孚特拉道:“上次已经买了很多柠檬口味的了,今天给我蜜桃酸奶的吧。” 营业员小姐的手很快,封袋前我又道,“诶,还有蓝莓酸奶的,这个要多点。” “不好意思啊,蓝莓酸奶的没有货了,最快也要后天才能补齐。[.超多好看小说]” 接过一袋孚特拉,我问道:“怎么卖得那么快,上次我来还有很多的。” “哦,有个先生每次来就买很多回去,特别是蓝莓酸奶的,上次你来的时候正巧他还没来,所以还剩很多。” 我想了一下:“那个先生是不是瘦瘦高高的,脸很白,还留着中长发的?” 她惊得睁大了眸子:“对,川代小姐也认识?” “有次见过。”出门前我特意拜托她,“别跟他说我常来。” 到了深秋,风吹得更大了,我裹紧身上的风衣,坐进车里,开了点小缝,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等着真珠。 她的漫画已经落成了,吵着嚷着要拿给齐濬看,我自然会陪她一起去,但她似乎比我还忙,接连几天接了好几通整容手术,看着她眼圈发黑,眼眶发红的样子,我有点心疼。 面前的丫头风风火火地从出租车上下来,红青相间的加长版衬衫,外边套着间白灰色的套头衫,底下就套了双袜套,白皙的大腿漏了一半,开门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股冷风。 我皱眉,升上茶色玻璃,替她拉拉大衣,嗔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穿这么少,回去给我把裤子穿了。” “不要,这样好看。”她扣上安全带,两眼放光地拿起我放在一边的袋子,“哇塞,孚特拉啊,我要吃。” “啪”,我打下她的手,夺回来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她可怜地瞅瞅我,“那是给小小的?” “也不是,我自己买着吃的。” “姐姐,你什么时候爱吃糖了?” “最近,味苦,想吃点甜的换换口味。” “那我吃一个怎么了,你怎么那么吝啬。” 我想想,反正也不能全拿给菲菲,就抽了几个丢给她:“喏,别多吃,小心发胖。” 闻言,她立刻像看着毒药一样地看着那几颗糖:“那我还是不要了,会发福的。” 我空出一只手来敲了下她的脑门:“别老想着减肥,你够瘦了,再下去,就只剩皮了。” “不行,还不够。”她开始信誓旦旦地絮叨起来,“我要跟姐姐你一样瘦,你那么高才斤,我这么矮,都有斤了,不公平,不公平,最近明明很忙,怎么还没有瘦下来,是不是金霖大哥做的菜实在太好了,不行,以后要他少做,就做他一个人的就行了,我就看着吃点。” 我笑笑,听着她在那边叽里咕噜地说着。 齐濬下来的时候陈管家已经给我们泡好了茶,我正在翻看真珠的大作,看着上面那个灵动笑得大气的女子,冷冷清清的心底突然注入了一股暖流,刮过干涸了很久的心田。 我把画递给齐濬,他很认真地看着,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时而抿唇而笑,更多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红,干干的,没有某些本该出现的液体,只是干得可怕。 真珠有点害怕这样的齐濬,她看看我,我的视线飘到楼上,她想起我在车里跟她说得话,立刻提议:“要不要让你妻子也看看,我画得那么好,让她也开心一下。” 真珠说得自然,齐濬从画中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对着她点了点头。 松了口气,我知道,菲菲是他的软肋,对菲菲好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而这句话,让本是旁人的真珠来说显得再合适不过,毕竟我上次要求看菲菲时齐濬是不高兴的。 “菲菲,你看,还认不认识,这里是‘绯色’,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我问你拿身份证,你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他把菲菲托起倚在他身上,深深凹陷的眼睛里尽是别人无法分享的柔情,“还有这里,我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喝得醉醺醺的,小脸很红,虽然你那时候喜欢的是他,我还是被你没心没肺的样子吸引了过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8 “咚咚”,陈管家在门口敲了两声,很闷的声响,打断了我欲脱口而出的话,“少爷,嬴总来了。” 我猛然惊醒,捏紧了拳头,看向床上的两人,齐濬已恢复过来,轻啄了一下菲菲的额头,宠溺地对她道:“赢来了,我要下去一会儿,过会儿再来陪你,你要乖乖的,不要乱发脾气,嗯?” 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又狠狠敲击了一下我的心,我挪了下脚步,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麻烦照看一下我的妻子。”他对我拜托着,眼底有份热枕划过,一改之前那么冷漠。 他的信任让我动容,我应下,等他出了房门才走到床边阄。 “真珠,替我把窗帘拉得再大点。” 她点了下头,拉开了窗帘,顿时,室内又亮了很多,夕阳洒进来,金灿灿,很美,映得她的脸更美。 “菲菲。”我摸了下她的脸,轻轻捏了捏,笑得带出了眼泪,“怎么那么瘦,都没有肉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捏你的脸,你就脸上还有点肉,我要怎么欺负你啊。”真珠倚在床边目光涣散地看着下面,我才能很小很小的声音跟她说话哦。 “喏。”我将柠檬口味的孚特拉塞了一个在她手心里,“我就带了一个上来,怕你贪吃,你这个小馋猫,很久没吃了吧,好好尝尝,很好吃的。” 瞥见床头的一个蓝色包装的蓝莓酸奶口味的孚特拉,我剥了开来,塞进嘴里。 蓝莓的甜味伴着酸奶立刻萦绕在舌尖,很美的味道。 “你最喜欢的口味,以前老笑你,这么个咋咋呼呼的人怎么会喜欢那么幼稚的东西,现在尝尝觉得真的很好吃。”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的味道,带点酸,带点甜,跟你的人一样可爱。 “傻丫头,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我拉起她的小指,勾上我的,她的肌肤很凉,很凉,凉的我以为她已经没有了生气,轻轻拭去打落在她手上的泪珠,我笑着道,“说好了,只要你醒来,我就给你的跆拳道馆做活招牌,只是我现在变丑了,不知道你还稀不稀罕,或者,我免费做你的陪练啊,骨头让你摔断都没关系,我说得是真的哦,你听话,早点醒来,我就让你摔……” 嘴里的糖慢慢融化,我替她擦掉我和齐濬加注到她身上的眼泪,起身,唤来真珠:“我们走吧。(.)” 她的眼眶也红红的,愣愣地看了会儿床上的女人,才跟着我出去,刚开了门,刚刚出去的齐濬就站在门口,他的身后站在嬴锦廷。 齐濬的手还伸着,估计是要开门。 “这么快就走了?” “嗯。”我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去看后面的那个男人,“漫画我会尽快联系出版社出版的,到时候再给你拿来。” “谢谢了。” 我们出去后,他们才进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撞上他的蓝眸,然后我看见一个眼眶很红的女人在他的瞳孔里。 像个疯子一样,我盯着他眸里的那个我,站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真珠拉我,直到齐濬唤他,彼此才收回视线。 门轻轻掩上,隔断了彼此的联系。 “姐姐,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痴情的人。”真珠倚在椅子上,感叹道,“齐太太真幸福。” 我扯唇,脸部很僵硬,心底却在泛起笑意。 菲菲,你是幸福的。 你看不到,听不见,感受不到,却依然幸福。 还有什么比让一个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的人享受爱更来的幸福了呢。 “真珠,你也会很幸福的。”我揉揉她俏丽的短发,她拉住我的手,有点感伤地看着我:“姐姐,要是他喜欢你一辈子,我是不是就要孤独一辈子了?” 我愣住,一时语塞,伴随着无尽的心慌。 “真珠,你知道?” “是,我知道。”她点头,笑得很勉强,“我什么都知道,在日本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你被送来时,重度烧伤,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是紧紧拉着你的手,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先救她。’当时我就觉得他好伟大,好有魅力。 他比你先醒,与其说他的底子好,不如说他意志力强,你进手术室,最担心的,永远是他。 本来就有点感觉,后来那天你们在房间里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可是我不难过,他喜欢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姐姐,我一点儿不难过,真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珠哭,看见那个跟菲菲一样坚强,一样活力四射的女孩哭,心疼得一揪一揪的,似要扯下一块肉来。 我替她擦去眼泪,嗓子干干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握住我的手:“姐姐,我知道你心底有个人,那个人被你埋得很深,五年前的大火都烧不走他,这个人就是今天来得那个男人对不对?” 我怔大了眸子,是我太天真了吗,一直以为妹妹什么都不懂,想不到,她的心底竟然如明镜般。 “所以,我不怨你,姐姐,我心疼你,很心疼,很心疼。”她转而抚上我的脸,我才发现我的脸上也全是泪水。“真珠……”我哽咽出声。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总有那么一天,他会爱上我的。”她笑,肌肉不再勉强,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笑,“你爱你的,我爱我的,他爱他的,总有一天,我们爱的人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然后,那个时候,我再回日本,带着你,当然,最好还有未来的姐夫。” 伸手将这个同样让我心疼的妹妹拉近怀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我在心底低叹:对我好的人真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我得不到他的爱,也要让这群爱我的人看着我开开心心的。 我把真珠送回家,金霖开门,有点不自然,随后又惊讶地盯着我们嚷道:“你们姐妹俩是胡萝卜吃多了吗,怎么眼睛都又红又肿的,跟个兔子一样。” “你才是兔子。”真珠见了他,又恢复了刁蛮的样子,率先进屋,向金霖眨了下眼。 我笑了一下,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那天我离开的时候和金霖之间的异样。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那天的事我跟你道歉,你为我好,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他笑笑,道:“要道歉也是我道歉,下次不会了,不会再瞒着你什么,要不要进来吃饭?” “不了。”我摇头,“小小煮了菜等我回去。”我推了他进去,“对真珠好点,她可是花了好大劲给你绣十字绣的。” 然后,在他愣神的时候我抽身而出。 抬手挡了点夕阳,顿觉生活很美好。 该想的,不该想的都别想了吧,执拗何其可怕,我又何必被这种执拗束缚住。 回到家,我就把该有的香烟,酒给收拾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小小很奇怪地看着我:“会长,您转性了?” 我难得的好脾气:“对,转了,做个正常人。” 她僵了一下脸:“我可没说您不正常。” “行了,饿死了,吃饭,吃饭。” 冬天转眼而至,市竟开始洋洋洒洒地飘雪,月初,雪已经下得相当大了。 即便如此,市的气温不允许积雪,通常是晚上下得,第二天早上便已化了。 小小一直在耳边叨念着她家里的雪什么的,这让从未经历北国风光的我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的。 欧烨磊一次来“格兰”蹭饭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要去看雪,我心动了,二话不说地要跟着一起去。 他斜睨了我一眼,闷声道:“你不是不要我的东西吗,现在跟着我去干嘛?” “都跟你说了我不能带银的东西,你非得往我手上带,我手没废掉,你应该谢天谢地了。” 他自知理亏,也不与我斗嘴。 “会长,我家雪可比市大多了,您可以跟着我回去啊?”小小提议。 “去你家啊,好呀,我也一起去。”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小小早已了解欧烨磊顽劣的品性,虽对他改观了不少,但心里依旧存着芥蒂,忙垮了脸:“那还是算了,会长,下次您有空,我再带您去哈。” “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呢,我不去你嚷着要带你们家会长去,我一去你又不肯了,我当真是老虎啊!” “不!”小小瞪着一双眼睛盯着他,“你比老虎可怕多了,你是匹狼,随时随地会发春的狼!” 欧烨磊被她驳得尴尬地愣在原地,我笑笑,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9 跟真珠呆久了,小小开始变得伶牙俐齿,欧烨磊因为曾经给她留下的坏印象,对着她也经常是吃瘪的份。 “我说你身边的都是什么人,一个个的嘴都那么厉害,你妹妹是这样,连个助理也是这样。” “伶牙俐齿总比窝囊废强得多,我觉得挺好啊,比如说你今天吃的这些菜,就是你所谓的嘴那么厉害的人做的。”我指指他碗里的一大块红烧肉道。 呃,他看向小小,见对方正挑着眉一脸“事实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他,立刻意识到那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手短的这个道理,乖乖闭上嘴吃饭。 一月中旬,伊囩会放假,小小回了东北老家,我跟着金霖和真珠混了几天后就和欧烨磊动身去了市阄。 忽然想起嬴郁郁曾经在这里的警局待过,心里一阵阵地不舒服,很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又回来了,还是仍旧待在市的别墅里。 本来因为她心情就不怎好,当欧烨磊告诉我忘记订酒店后,我已经用眼神狠狠杀了他好几分钟。 “拜托,我又不是故意忘记的。”他嘟哝着,烦躁地拿手揉了揉乌黑的柔顺头发,直到被他蹂躏出一种凌乱美来。 “现在是旅游高峰期,你都不知道要提前订酒店的啊。”连续问了三家酒店都没找到空房,我气得想把他拆了喂狗熊去。 零下度的天气,我冻得手指都麻木了。 “等下,我问问我朋友。”他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过来时对着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还有个地方,貌似还有房间,就是离市区远点。” “那还不快去!”我吼他,他一副怕了的样子,拦了计程车。 坐进车子里,我才像活过来一样,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放在手边呵气。 “我给你吹吹。”身边那厮说着就要来我的手,我忙一躲,用眼神警告他老实点,他撇撇嘴,作势扑过来,等我真的冷下脸来他才安分地坐好:“真无趣,开个玩笑都不行。[]” “呵呵,两位感情很好啊。”前面的司机透过反光镜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我不予理会,扭头看向窗外。 司机冷了场,讪讪地皱了下眉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来这里看雪?” 依然不出声,司机的脸顿时挂不住了,欧烨磊这才笑着打圆场:“我们是从市来的,听说这里的雪景很美,赶着春节前夕特地来看看。” 他说着还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我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继续无声地看着窗外。 “呵呵,你女朋友真有个性啊。” 欧烨磊也笑:“让你看笑话了,她跟我闹别扭呢。” 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对于他这种颠倒事实的说法不予理会。 他朋友说的没错,还真是有点远,开了一个多小时才道。 等赶到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我也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小姐,两个房间。”我冲前台道。 她很抱歉地看了我一眼,道:“两位,你们是一起的吗,一起的话,就住一块儿吧。” 我又从她打量我们的目光中接收到了暧昧的气息,那厮摸摸鼻子,一副淡定的样子。 “没有房间了吗” “额,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刚才也有两位订了两个房间,现在只剩一个了。”她迅速地在电脑上查阅着入住记录,“不过,刚才那两个貌似是一对儿的,实在不行,你们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挪出一个房间给你们。” 欧烨磊闻言倚在前台,把玩着他手上的白玉扳指:“这么麻烦干什么,将就几晚得了。” 我用眼神警告他闭嘴,继续问:“那两个人在哪里?” “出去有一会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说着,目光一转,突然道,“诶,回来了,嬴先生,华小姐。” 心脏露跳一拍,回头。 果然,嬴锦廷一手揽着华云婷进来,亲昵的样子就像一对情侣。 “好巧啊。”欧烨磊上前打招呼。 嬴锦廷点了下头,有点诧异,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们。 “你们也是来看雪的?”华云婷淡淡地笑着,一袭白色的长版羽绒服把她曼妙的身子掩住,脸色有点不正常,一抹病态的白,我想起上次她去医院的事,想着有很久没见了,点了头,顺便问了嘴:“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嘴角的笑容一僵,她的表情在我眼里很不自然:“没什么大碍,小病,调理调理就好了。” “嗯。”我点头,顺着她的话答,“那就好。” “你们都认识啊,那太好了。”前台小姐兴奋道,“嬴先生,您的朋友想让你们腾一个房间,您看?” “没房间了吗?”华云婷抢先问。 “还剩一个了,这位小姐非要两个房间,所以看你们方便不,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方便的话腾一个他们吧。” 华云婷抬头看嬴锦廷,似在询问他的意见,我胸口闷闷的,不是一点点不舒服,脸突然冷了下来,对前台小姐道:“不用了,就这一个吧。”说着掏出身份证,欧烨磊紧跟着递过自己的身份证。 “哦……好。”前台小姐战战兢兢地看了下我的脸色,我才发觉不知不觉又黑了脸,知道不该这样的,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烦躁起来。 “我们还是腾一个吧。”华云婷开口,“这样好了,真颜,你搬来跟我一起住。” 她看向嬴锦廷,后者淡淡点了下头。 前台小姐迅速办着手续,很快就把我们的身份证还了回来。 四个人挤进一部电梯,我们还提着行李,显得有点拥挤。 “你们怎么也住这里了?”空气沉闷,我实在有点受不了,试着找话题。 “这里和雪花山比较近,看雪景比较方便,就选了这里。”华云婷道。 “看雪景是在雪花山吗?”我扭头问欧烨磊。 “是呀。” “那你不早订这里的酒店!”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我不是怕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嘛,市中心多好,你要买什么东西也方便。”他自圆其说着。 “那你订了吗,你订了吗?”我斜眼冷嘲热讽,他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你有记性早订这里就不会折腾那么久了,冻死我了!” “谁知道你这么不抗冻,这么个大个子,冻几下就受不了了……” “呵呵,两位的感情很好啊。”我刚要反驳,被一直淡笑着看着我俩斗嘴的华云婷打断。 我立刻噤声,这么互相拌嘴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安静下来后,空气中又开始流动着压抑。 幸亏电梯到得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层。 他们的房间在我们两个的隔壁,我跟着华云婷进了她的房间,嬴锦廷的在我们的左侧,欧烨磊的在右侧。 我们进来后,两个人男人就出去了。 我收拾完东西,给自己冲了杯热茶喝。 华云婷似乎买了点什么东西,从刚才起嬴锦廷的手里就拿着一个袋子,拎进来后那个彩色的袋子就让她放在了柜子里。 “你要不要?”我端起茶问。 她摇了摇头:“不了,不喝咖啡,茶之类的东西了。” “哦。”我放下,端起,倚在窗前,自饮自酌。 “你跟欧局长的关系很好?”她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我。 “一般的朋友而已。”我回答,对她那种审视的眼神不是很喜欢。 她笑了下,忽然来了句:“欧局长是不错,但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适合的,再怎么喜欢都没用。” 拿着茶杯的手紧了一下,我淡淡道:“谢谢提醒。” 心里却因为她的话突然不舒服起来,她分明是想提醒我嬴锦廷不适合我,要我识相点放弃,选择欧烨磊,那两人,当真发展到那种关系了?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袭来打断了我烦躁的思路,她起身去开门。 是他,我没回头,透过光亮的玻璃窗看着倒映在里面的高大人影。 那人的视线在我背脊处一扫,我立刻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喝点热牛奶。”他把一个装着奶白色液体的玻璃杯递给她,“驱驱寒。” 他没走,她就当着他的面喝下,喝完擦了下嘴,才道:“我有点饿了,去吃饭吧。” 我捏紧手边的窗帘,听到他应了声,然后华云婷喊我:“真颜,你要不要一起去?” ------------------------------------------------- 继续推荐晋江新文:《缠定今生》,伪师生+伪叔侄,阴谋少少,恶搞激情多多,暖前必虐,喜欢妖孽男的孩纸果断跳坑,记得勾勾手指收藏一下,摸摸键盘评论一下,跪求……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10 “我不……咕噜”。 饿字还未吐出来,肚子首先代替我向他们传达了我的真实感受。 很重的一记抗议声,硬生生将我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将那两人的嘴角扯成了很诡异的弧度。 等我披好衣服出去了,他们已经穿戴整齐等在了电梯旁,不无意外地欧烨磊也在,一袭黑色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熊样,相比之下,嬴锦廷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只穿棉大衣的人。 黑色的大衣,披在休闲服外面,还敞着,看着就觉得冷,我蹙了眉心,忍住涌上心头的那种替他扣上扣子的冲动阄。 “快点,快点,饿死我了。”我还没走近,他就开始催促,双手环胸倚在墙壁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整来的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白他一眼,正好电梯刚刚抵达,华云婷先走了进去,接着是欧烨磊,我想等嬴锦廷进去后再进,岂料,他一直站在外边,不动,我只好先行进去,擦身而过的时候,手心突然一热。 诧异地抬头,黑色的大衣,他已经率先进入了电梯哦。 “我说你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快点进来。”欧烨磊按着开门的按钮,不耐地催促道。 我收了手心里的薄物,揣进口袋。 电梯缓缓下行,欧烨磊巴拉巴拉地推荐着他朋友介绍得几个好地方。 “吃海鲜吧。”不待众人回答,嬴锦廷已经做出了决定,欧烨磊撇了一下嘴,看着我隐隐雀跃的样子应下声来。 封闭空间的黑暗来得很快,电梯突然不稳,猝不及防地抖动了几下。 “啊!” “啊!”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我想捂着自己的嘴,可是手空落落的,不知道抓向哪里。 黑暗中,手心擦过只伸过来的手,我本能得想去抓,身子却教另一人扯着向相反的方向倚去。 跌进熟悉的怀抱,一颗恐慌的心渐渐平息。 电梯抖了几下后,又恢复了正常,光亮重燃的瞬间,我又教他推出了怀里。 眨了下眼睛适应着突然的变故。 “砰。”欧烨磊脸色暗沉地狠狠拿拳头砸了一下电梯,“,什么破地方。” 我透过光亮的电梯门,看向角落里的华云婷,除去脸色有点苍白外,并无什么反应。 电梯继续下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 那短暂的身体接触仿佛就是我一人幻想出来的幻境,不真实得可怕。 嬴锦廷出门的时候问前台小姐要了饭馆的电话,即便提早打了过去,到的时候还是等了半个小时。 这个饭店虽不大,客流量却相当大,我们之后还排了好几十人。 包厢已满,只好选择坐在大厅里,我倒无所谓,倒是前面几位似乎都是在包厢里吃惯的主,听着周围吵杂的声音有点不适应。 欧烨磊要给我倒酒的时候,我一把按住杯口,顺手拿过一边华云婷的牛奶给自己满上。 欧烨磊大跌眼镜地看着我:“你不喝酒?” 我在一桌人探究的目光中拿起鲜奶抿了一口,淡淡道:“戒了。” 上菜的小姐打断了他不可思议的眼神,我专注着一盆盆端上来的菜,不出声,不解释。 本着散心的本意和欧烨磊一起来市看雪景的,迫切想放松一下的计划教突然遇到的两人给打乱了,我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有点沉重,轻松不起来。 但看着面前的红膏炝蟹,我还是胃口大开,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你怎么不吃?”我在欧烨磊第次夹过来只基围虾的时候出声。 “我吃饱了。” 我瞥了一眼他碗里的东西,没什么壳,吃饱了,骗鬼呢。 估摸着他应该不喜吃海鲜,才动了那么几筷子,有点不满的心情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我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不管他被我刺激得频频抽搐的嘴角,我大快朵颐地忙活着。 “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胃口。”一旁的华云婷出声,我抬头,她一愣,憋了口笑,给我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自知此时的吃相定是很恐怖,嘴边定是沾上了什么汁,也不在意。 本来嘛吃海鲜就是图吃个痛快,那种自己亲自动手拨的过程是那种吃现成的无法体会到的。 胡乱擦了一下,我回到:“很好吃,你怎么不多吃点?”她跟欧烨磊一样,也没怎么动筷子,许是人家的吃相太优雅了,吃的有点慢,一个小时下来,别人换了一次盘子,我已经换了次。 “吃不下了,有点饱。”她说着,接过嬴锦廷递过来的杯子,喝下纯牛奶。 我看着那双带茧的手从眼前越过到身边女人的杯子上一晃又收回来,接着又开始优雅地拨着手中的螃蟹。 整个饭局,他一直不停地为她布菜,倒牛奶,自己没吃几口,经常是将手里的虾肉蟹肉给她剥好了放在小碟子里再递过去。 不止一遍告诉自己冷静,但在看到那双频繁出现在眼前的古铜色大掌时我还是止不住的火大。 “喂,你可以拿我当挡箭牌。”除了饭店,欧烨磊拉住我,努了下嘴,我朝不远处那两人看去,眸光黯然,拨开他的手:“不用。” 走在海滩边,阴郁的心情才稍稍得到了点改善,捏紧口袋里被我打开的纸条,一遍遍重复着上面的内容。 “晚上到我房里来。” 我冷笑,重新将小纸片捏得凌乱,掏出,随意地丢向大海。 在他眼里,我就是个随便的女人,他随便一句话,就想把我叫去,半夜到房间,能发生什么“好事”,大家心知肚明。 深呼出一口气,身子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我回头,看到欧烨磊那张戏谑的笑脸。 “去你房里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散步,兴致不错啊!”他踢着脚下的碎石,不正经道,“应该是吃得太撑了,受不了了吧。” “去死!”我嚷着,握着拳头追上去,他逃得飞快,我追得也不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大冬天的,穿的有点多了,再加上吃得却是有点多,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 “喂,这么没用啊,就这么一会儿,就认输了?”他倒跑回来,低头瞅着正双手撑膝大口喘气的我。 缓了口气,我直起身子,朝屋里走去:“你自己玩儿吧,我回去休息了。” 他跟了上来,拢拢身上的羽绒服跟着我走进电梯。 我进屋的时候华云婷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我进来,冲我一笑:“回来了,消化没?” “嗯,差不多了。”我抬手,送了头发上的橡皮筋,让长发披散下来,放下手的瞬间,顿觉手上一空,心底一惊,抬碗。 果然,原本该戴在手腕的手表不见了。 “我出去下。”我匆忙跟华云婷打了声招呼,没管她错愕的眼神,飞奔到楼下。 估计是刚刚和欧烨磊追赶的时候掉在了沙滩上。 月亮已升上了高空,冰冷地潮水漫上来后又退去,紧接着又袭来,如此反复,永不觉得疲倦。 海滩很大,我走了很久,才走了一半,没有灯光,只能靠月光依稀地辨析着地上的东西。 这一带很干净,没有一点杂物,垃圾什么的更是没有,我搜了一圈,也没有将手表找到。 手表没了,心里顿时空落落起来,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还在摸索的手僵了一下,我直起弯着的腰,背对着他站着。 海浪声很大,噼噼啪啪地打在岸边的礁石上,一下又一下,很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少有人烟的沙滩上分外明显。 “在找什么?” 似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绕到跟前来,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看着我的眼睛问。 “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我没有看他,直接转身,手臂教他拉住,我挣了几下,无果,忍不住道,“放手。” 手臂传来一股大力,背偎依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他的脸就贴在我的脸上,很热的感觉,让那处温度火热的上升,跟其他几处被寒风吹刮的地方形成强烈的反差。 “被跟我怄气。”无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心底一颤,异样涤荡开来,我咬了下唇,硬是逼着自己睁开他的怀抱,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嬴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一会儿睡着了,让我吵醒嬴总该心疼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11 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因为在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眼底很浓很浓的错愣和惆怅。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无助地抱紧自己的双肩,靠着墙面,仰头,盯着大亮的顶部发呆。 “去哪了?”开门进去的时候,华云婷还没睡,她正在沙发上捣鼓着什么东西,见我进来,快速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袋子里一塞,放进衣柜里。 很短的瞬间,我只匆匆一瞥,看到那露出的一角,似乎是什么玩具,红黑相间,质地结实,很像小汽车。 “怎么还不睡?”我没正面回答她,反问道阄。 她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一丝不对劲,坐到床边,将被子拉开:“马上要睡了,你也洗洗早点睡吧。” “嗯。”我应着,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的时候,听见外面似有声音传来,低低的,很熟悉哦。 放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我咬了下唇,开门。 那么晚了,没想到他还会过来。 想着他过来的原因,心底一片刺痛。 华云婷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回过头来,我头发湿湿的,还来不及擦干,就被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拉了去。 “借用一下。” “请便。” 我错愕地看着重新缩回被窝的华云婷,脚步错乱,教他拉着走得跌跌撞撞。 才进门,后背碰触到硬物,一痛,我低呼一声,让他找到契机,张开对着我的唇一顿撕咬,我吃痛,拿手打他,他只用一手,就将我的手反制在身后。 背部是冰凉的墙面,腰间是火热的大掌,唇上还是一个火热的绵软物体,我愣愣地,教他吻个结结实实,待他尽兴了,才放开我。 喘着粗气,彼此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他松了钳制住我的手,抬起,抚摸着我被他咬得红肿的唇,喃喃道:“给你的纸条看了没,怎么不来,非得要我去亲自找你才肯过来?” 原来,他去隔壁是为了逮我,不是为了华云婷…… 即便如此,我心底还是闷闷的,不想跟他有关系的,现在又算什么。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他目光一凛,又将我的头掰了过去。 看着他半冷半热的眸子,有股起在胸腔生气,他生什么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 好好的一个假期,撞见他,看着他当着我的面和华云婷亲亲我我,还丢了手表,头发还没擦干又被拖来了这里,就因为没有按他纸条上的意思做,如果可以,真想狠狠扇他一巴掌,可又不忍心,竟然这么没出息,一看到他,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许是实在对他有愧,就算再怎么生气,我也做不到真正地将他驱逐出我的心底。 “嬴总这算什么意思,有需要可以去找你带来的女伴,何必来找我。”忍着心底的痛,冷冷地嘲讽他,疏远地就像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腰间的大掌又一紧,我听到他压得极低的声音:“你想让我去找她?” 我不语,倔强地瞪着他,他突然笑了下,拉过我的头,在我不明所以怔愣在原地的时候,轻柔的呼吸划过耳畔:“我还非要你不可了。” 话落,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我惊呼一声,背部又触到一物。 只是这次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绵软的,绵软得让人不舍得离开,如果不是身上还压了一个人,我真想就这样躺下去,眼睛闭上,什么也不想,累了,就可以睡着。 “你做什么,放开我!”我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在他身下不断扭动着。 他拉着我的手按在枕头两边,坚定地警告我:“做不到。” “我觉得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来纠缠什么?” “纠缠?”他又笑起来,笑容坦荡得让我心脏顿时露跳一拍,“那天是你说的不要见面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从头到脚,我都没说一个‘好’字,而相反的,我说‘我们在一起’,你却答应了,所以我们还是有关系的,你别想撇清。” “你……”我气结,只着睡衣的胸口急剧喘息着,蓝眸兀的变得深邃,盯着某处开始变色。 “我什么?”他凑近,黑发洒在我的脸色,麻麻的,痒痒的,竟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气着了?” 他揶揄的口气,让我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外加踹几脚,可是动了动,发现一切只是幻想而已,我根本动不了。 “如果你还继续压在我身上的话……” “我就想压着了,嗯?还想一直压着,你能怎么办?”说话的瞬间火热的身躯又贴近了几分。 “你无耻!”忍着那股熟悉的悸动,我恨声,牙咬切齿,耳朵却在听到他不正经的话时红了好几圈。 “一个女孩子,怎么老是吐脏话。“他不满地蹙起好看的眉心,将两排黝黑的眉毛挤到一块儿去。 “女孩?你有见过那么大的女孩吗,我是女人,不是什么女孩,你管我说什么话。” “是吗?”眉头舒展开,他白牙森森地笑脸就在我面前,“那是谁把你变成女人的,你不知道?”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露骨的话来,顿时觉得脸上像被人拨了一层皮,开始火烧起来。 狠捶了他一下,怒道:“反正不是你,给我让开。” 上一秒还戏谑的笑脸伴随着我的话冷了下来,我暗自在心底捏了把汗,揣度着他的心思。 事实是我根本揣度不到,他很利索地放开我,翻身坐在一边,目光有点鄙夷:“确实不是我,那天晚上川代小姐是不是第一次我可是很清楚。” 我像当头被人浇了盆冷水般,冻得上下排牙齿都能亲昵地贴到一起。 压根就一点都看不透他,大晚上的把我拖来,就是来羞辱我的? 五年前,哪怕被所有人指责,我也没像现在这样难堪过,那种被心爱的人漫不经心侮辱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压下心底的怒火,不管发生什么,气势上怎么也不能让他压了过去,于是我很冷静地开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玩一夜情而已,何必在乎那么多,我没要求嬴总能洁身自好,嬴总也没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砰!”,门重重被我关上,我倚在门上,稳稳还在发抖的身子。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有意思吗,来来去去之间,只会将彼此伤得更深而已。 他是什么人,我不期望五年里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光是华云婷一个,就是铁铮铮的事实。 也许还有第二个华云婷,第三个……第个,数不清的女人可以拥护在他身边,他可以今晚要一个,明晚又换一个,只要他愿意,到处都有大把的美人供他挑选。 老婆没疯前,他可以满不在乎地包养情人,那么在情人死了,老婆疯了以后,他更有理由过着美女如云的生活。 在日本的五年里,时常会对着某个方向,胡思乱想着,想着今晚又是谁伴着他入睡,想着他怀里又会躺着哪个佳丽,想着他是不是又包养了谁,还是依旧守着他的老婆…… 什么猜想都有过了,回来后,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期待他会等你五年,可是,还是很难受,看到他和华云婷一齐出现,还是会很难受,听着他那赤裸裸的质疑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尖针在扎一样。 站在华云婷的房间,我把手放在门把上停了好久好久,终是没有敲响,转身到了隔壁,犹豫了一会儿,才敲了下门。 我本来还想着不要扰人清梦,就这么在门外站一个晚上好了,想不到在我敲了两下后,门便开了。 欧烨磊那张纠结的脸在看到我后惊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忙进屋,关上门,看着那张不寻常的冒着汗珠的脸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把他扶到床边躺下,他伸了一下手,我忙把床边的热水递给他:“哪里不舒服?” “没事,拉肚子。”温热的水下肚后,他虚弱的摆摆手,跟着躺下。 我刚替他掖了被子,他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一把掀开被子,又朝厕所跑去,过了一会儿,才出来,虚弱地靠着墙喘气。 似想到了什么,我问:“你海鲜过敏?” 看他沉默的样子,我更肯定了心中所想,忙去翻他的行李袋。 在翻到里面的药时,我吁了口气。 我有随身带各种药的习惯,出门在外,又是大冬天的,怕的就是个万一,我的包不大,当时放不下,就胡乱塞在了他包里,想不到还真用上了。 ------------------------------------------------ 盗版猖獗,颗粒是真心希望乃们能看正版的呀……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12 “来,吃了就好了。”让他躺进被子里,给他吃了药,那张唇失了血色,连眼皮也是松弛的,我不禁恼到,“知道自己不能吃海鲜,当时你怎么不说,还眼巴巴地跟过去,要是我不过来,你今晚就拉死吧。” 我说着甩手就要走,他一把拉住我,乞求地看着我:“别走,我这都是为了你,看你一副胃口大开的样子,我好意思说不吗?” “那之前呢,之前说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吗?” 闻言,他一副不甘心地嘟了下嘴,不爽道:“谁让你们两个那么熟,他说吃海鲜,我想不是喜欢,就是你喜欢,你听到海鲜两个字,眼底放光,我就知道必定是你喜欢,我傻,为了让你尽兴,看着一堆不能吃的东西,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就是为了让你高兴,你还说我,我就是个大傻帽。” 他像个委屈的孩子,钻在被窝里,噼里啪啦地向我诉着苦,说着心底的委屈,我顿时心就软了下去,有块地方突然就松动了,等我意识过来时,我已经说出了口阄。 “我们在一起吧。” 他震惊地看着我,嘴巴张的很大,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伸出手来拉着我的胳膊:“你说什么?” 脑子里的热度退去,我又清醒了过来,转了一半的身子:“没什么,我乱说的,你别当真。哦” 他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搭上我的肩,转过身去,台灯的明黄色亮光打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有种耍人的愧疚,真的是无意的,那厢的苦痛与这厢的感动一碰撞就让我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拒绝。”他突然道,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你说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我说我愿意,你为什么还拒绝?” 他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点一般,豁然开朗,眸子亮得惊人:“先前我让你利用我去刺激他,你没答应,现在你想要用我来弥补心底的伤口,我也不答应。” “欧烨磊……”我喃喃着,半天就吐出这么三个字。 “我说过你难受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愿意帮你疗伤,可是我不愿意做那副能治愈你的药。”他苦笑着滑下一直放在我肩头的手,倚在床上,看着一边的台灯散发出来的幽光,很矛盾的情绪在他脸上挣扎着浮现,“他才是那副药,不是我……我知道你是一时脑热,不想等你清醒的时候后悔,我先拒绝你,总比以后让你拒绝来得舒服。(.)” 他突然调暗里屋子里的灯光,用来掩饰他脸上凸显的无奈和痛楚,我按住他的手,将灯光又拨亮,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感觉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我抬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臭小子,我被你拒绝了寻找一下安慰不行啊。” 他拥住我,不是很紧,留着一点空隙,保持着一点距离,又开始油腔滑调:“行啊,只要你愿意,抱多久没关系。” 我笑笑,又拍了一下他,他立刻装模作样地哀叫起来:“啊,我还病着呢,你什么人啊,不关心我,还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女人。” 我一把推开他,又是掐了好几下他的脸,只把他揉得连连求饶,我才放他休息,关了台灯,替他盖好被子:“不舒服就赶快睡觉,睡醒了就好了。” 他一把拉住我,道:“你不走吧?小的时候,妈妈总是在熄灯后就走了,我那时还没睡着,她就这么走了,你不要像她一样,你要留下来陪我。” 他丝毫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让我一阵心疼,隔着被子拍拍他道:“不会的,我不走,你快睡。” 闻言,他才乖乖闭上了眼睛,睡得很香,不一会儿,便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我抽了一直让他我在手里的手,把空调的温度又跳高了一点,才走到沙发上坐下。 就着透过微敞的窗帘洒进来的月光,抬了下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表是丢了,收了手,放到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着。 暖气打着,不冷,看着床上那张在月光的洗礼下分外安详的脸,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底。 五年后,真珠让我想到了菲菲,而欧烨磊,那个眼光的大男孩,让我想起了小令,那种重新回归作为姐姐的感觉让我打心眼里满足。 但他又和小令不一样,他会撒娇,会把心底的不满直接宣泄出来。小令不会,他时而阳光,时候深邃,顽劣的时候让我无可奈何,气得牙痒痒,占不了上风,深沉的时候,又让我弄不懂,看不透他,仿佛他就是一块无法穿透的暗板,无论我怎么费尽心思也无法得知他心底涌动着的暗流。 想比他,欧烨磊简单又豪爽,性子痞了点,我想这应该跟他缺乏管束的缘故,整个人没有一点沉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市的局长的,这么光明磊落的个性,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天大亮的时候,欧烨磊还没醒,怕他因为昨晚在沙滩吹了风发烧了,我摸摸了他的额头,见他一切如常也就松了口气。 昨晚在他睡着后,下了场大雪,洋洋洒洒地飘了一夜,把整个市包装得银装素裹的,许多人都去了雪峰山赏雪。 我又独自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是华云婷,她的身后还站着嬴锦廷。 因为昨晚的事,我没看他一眼,而是换了华云婷拿来的衣服,跟着他们一起下楼。 冰雪聪明如她,对于我被嬴锦廷带走又突然出现在欧烨磊房中的事并无多大反应,吃完饭后,热情地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赏雪,我并不想表现出一丝心情不好的样子,也就很爽快地答应。 雪峰山(我乱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海拔并不高,却有着厚厚白雪的堆积,各色的松树,被装扮得想个雪娃娃,分外娇人可爱。 从没看过这种美景的我不觉得眼前一亮,心中的郁结顿时消去不少。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13(五千) 收了单反,茫然地坐在台阶上,后悔连连,都怪我刚才只顾想着心事,都没注意自己到底走了什么路,来的时候以为有欧烨磊这个导游,自己什么也不用管,临时跟着他们上来,就拿了个相机,其他什么准备也没有,什么地图啊,小册子的统统没拿,手机也没有信号,对于这一带又一窍不通,我算是尝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 一阵冷风刮过,竟又开始下起雪来,开始还比较小,慢慢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接把我像个圣诞老人一样笼罩了进去。 雪大得连睁一次眼,张一次口都是困难,雪花比我更混乱,我现在的感觉不是在风中凌乱,而是在雪中凌乱…… 摸索了几回后,发现连刚刚走得路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天地一片混沌,混乱得可怕。 风声呼啸着而过,早已过了封山的时间,整个雪峰山,还站在原地呼吸的也就我这么个人了阄。 “真颜!”是谁在叫我。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挪动着麻木的双腿转过身去,还没看清,就教来人一把扯入了怀里。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际,我还有点愣愣的,那么熟悉的味道,那么熟悉的触感,隔着厚厚的冬服,也割不断彼此的熟悉感哦。 那种连呼一口气都能让彼此捕捉到的感觉是谁也无法带给我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他怎么会上来,又是从哪里来的,他拨开我凌乱的发丝,愤怒代替忧心写在脸上:“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大家都为你担心,你倒好,一个人优哉游哉的,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是不是要把我吓死你才满意!” 他怒不可遏,激动之余扣住我的肩膀的手不断缩进,看我一副还沉浸在梦中的样子再一次把我锁进怀里:“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我是急坏了,你消失了那么久,我快疯了……” 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我开口:“你担心我?”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这是什么话。”他把我推远点,“需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还是你更希望欧烨磊来找你!” 我拼命地摇头,冻得麻木的手抓住他的衣服:“没有,我以为自己能出去的。”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作为女人,你的直觉就没准过。”他没好气地嘲讽我,拉着我的手往上走,我被冻得没有什么力气再跟他斗嘴,看着他越走越上,忙拉住他的手:“我们要去哪?” “先找个地方避一避,这么大雪,路都给盖死了,出去是不可能了。” “不出去会冻死的!”我急得止住他越迈越快的步伐。 “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拉过我,揽在怀里,很轻的一个吻落在额头,心底立刻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划过冰封的地方,向四周荡漾开去,“不想冻死,就快走。” 走了快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怎么被他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山洞,躲进去的瞬间没有觉得多暖和,却也没有外面那么寒冷。 “早上看旅游指南的时候看到过这里有个空置出来的山洞,我还跟说要是下大暴雪被困在山里的时候不可以用到这个山洞,想不到真的用到了。”山洞里空落落的,没有一样取暖的东西,还暗的可怕。 “呢,你来了,她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拜托了其他旅客送她下去才来找你的。”他坐下,又把我拉进怀里,伸手就要来解我的衣服,我一惊,忙按住他忙碌的大掌:“你做什么!” 目光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一记爆栗砸在我头上,佯怒道:“放心,那么冷的天,就算想,也没有那个兴致,把衣脱了,盖在身上会暖和点。” 被他圈抱在怀里,背后是火热的人体暖炉,身前是我的羽绒服,顿觉得暖和了一点。 “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去。”我问,顿觉未来渺茫。 “不会很久的,看到我们很久没回去,会找人来这里找的。” 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顿觉一阵阵的不适,胸口像被纠紧了一般,忍不住问出声:“你们……关系很好?” “嗯。”他回得很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挣扎。 “她是不是很能干?”我咬了下唇,又问。 “是个好帮手。”他掰过我的脸,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表情,揪了下我的鼻尖,促狭地问,“怎么,吃味了?” “没有。”我调转过头,“我们没有那么好。” 我不喜欢他一副得意的样子,就像我有多小气,多无聊似的,同时也提醒他,因为那天晚上和昨晚的事,我们之间似乎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我心里始终不能舒坦,我不喜欢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在那端笑。 “没有那么好。”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脖子,一阵酥麻,我缩了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加深一下感情。” 这会儿不是头,而是大半个身子让他挪动了位置,他把我放到怀里,拿手臂枕着我的头,俯下头,轻轻啄了下我渐渐回温的唇,见我没什么反应,拿手捏上我的脸,揪了揪:“怎么这个表情,不喜欢?” 我忙摇了摇头,看到他轻笑的样子,又红了下脸,否认他就是承认我喜欢,虽然确实是那样,但在他面前承认,还是有点尴尬。 “既然摇头了,就给我闭上眼睛。”他的薄唇轻轻一扫我的眼,我不由自主地闭了眼,很快的,唇上一暖,醉人的味道窜入口中,教我不由自主拿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稍稍离开我,拿下我的手,“别动,会着凉的。” 手教他重新塞回衣内,我鼻子一酸,拉近他的衣服,抬头,主动献身红唇。 热情如两块石头,碰撞之间便被擦出了火花,只感觉身子教他锁得更紧,人又不由自主地朝他依偎而去,很浓的眷恋,让我放不开他,实在是太想念了,那种能引起心底悸动的感觉。 舌头被有力的大舌卷起,送入他的口中,低低的喘息从彼此的唇间溢出,酸麻了神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看见你抱着别人,我知道,有时候,哭是没有眼泪的14 他哪会让我得逞,轻轻一揽,微微一动,坚硬的火热再一次填满了空虚的身体。 “你!”我一把拍在他身上,“既然对你来说那么简单,你还让我做干什么!” “早晚都得学会,难得让你主动一次怎么还那么困难,看来,我要好好教教你。”他说着挺动腰身,攫住我的唇吻着,想抗议的话再多也发不出来,只能无力地喘息,刚刚压抑的欲火又被掀出来,燎原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要得急,我被逼地四肢缠在他身上,像爬山虎依恋斑驳的墙似的,一点也不想下来。 最后一刻昏迷前,我看到他期盼的眼神,带着无比钝痛的感觉,让我心惊颤的一颤一颤的,身子热乎乎的,虽然很温暖,却仍有几丝很微弱的冷风灌入,凭着感觉向更热更舒服的火源依去,无限眷恋。 朦胧中睡得不是很舒服,本就不是很暖和的手脚冰凉得可怕,直接把我冻醒了。 抬眼,见外面微微露出晨光的天色,估摸着快天亮了,不知不觉在山里待了一夜,我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哦。 不止我,我们都活得好好的,这么想着,我向身后看去,他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表情,发尖恰好碰到发青的唇,心中一凛,伸出手,扶上他的脸。 好凉,瑟缩了一下,我用力揉搓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 “嬴,嬴,醒醒,你醒醒!”我使劲推着身后的人,高大的身躯在我猛烈地摇晃下动了一下,直直向我倒来,一股猛烈的寒风袭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避开脸,躲过那袭人的寒意。 瑟缩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我迎着寒风,看着那个大大的裂缝,震惊之余突然觉得痛得不行了。 他就这么挡了一夜? 不让我乱动,每每当我有所察觉的时候,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呵斥过来。我以为他霸道,不讲理,却不料这个脾气差得要死的人用他的方式护着我,护了一晚。 摸着他早已冰冷的身子,顿觉体内的血液也跟着他凝固了。 使劲替他搓着身子,奈何一点也暖不起来,那人就像没有了知觉的人偶,倒在我怀里,躯体早已麻木。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我使劲拍打着他:“你给我醒来,别睡了,别吓我……嬴……” 一遍一遍地唤着,直到声音嘶哑了,才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我立马扶着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跑到外面。 拨开被风吹得很乱的头发,朝那些打着手电筒的光源大喊:“喂,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我随着搜救队赶到附近的医院时发现大家都等在那里,医生推着他进手术室,我才跟了几步,就叫赢母拦了下来。 “又是你,上次是郁郁,这次又是小嬴,川代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离我们家人远一点,离我儿子远一点。”她的气色很差,眼睛布满血丝,形容也憔悴了不少。 “你别激动,跟川代小姐无关,谁也不想发生这种意外。”嬴父过来拉她,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小嬴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也不会给冻伤了,我的儿子从小都没生过什么病,这么结实的一个人,就这么倒了,你让我怎么不难过,怎么不激动。” “伯母,您别伤心,嬴会没事的。” “。”赢母像找到了知音般,拉着她的手,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有你在,我就放心,你一定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照顾他。” “我会的,伯母。” “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欧烨磊把我拉到一边,上下打量着我,我哪有心情管我有什么事,只是盯着红色手术灯亮起来的那个方向晃神。 “脸色那么差,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反扣着他拉着我的手,摇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出来。”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赢母闻言,泪落得更欢了,华云婷和嬴父都劝不住,后来干脆依在丈夫怀里嘤嘤哭起来,“我要小嬴好好的,他怎么可以倒下,我要他好好的……你走,你走啊!”她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为儿子担忧的母亲脱去温柔的外表,立马变得尖锐起来。 “我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不管你们想不想看到我,我都不会离开的。”我坚定道,干脆拉开和他们的距离,走到手术室前,靠着墙,等着时间的煎熬。 嬴,你说的,让我不要再离开你,我不会走了,我会一直守着你,请你坚强,等你醒好,就告诉你,我就是柳棉絮。 “你不走,好,我走,我们都走,这样你满意了。”赢母说着,拖着嬴父和华云婷就走。 我不管她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冷冷道:“你们走了,我也要留下来,随便你们。”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你别跟孩子计较,就让川代小姐留下来吧。”嬴父觉得妻子有点过了,忙拉了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还看不出来,小嬴喜欢她,他什么时候把女人带回来过,就上次,她一来家里,我心里就明白了,我原先也是愿意的,可是看她对郁郁和小嬴做了什么,还有她刚刚那是什么态度,你让我怎么接受她。”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先等儿子出来再说。” 那两人的对话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得很清楚,我想无视也难,原来不管多通情达理的母亲,跟儿子的女人总是有剪不断的矛盾。 “你还是离开吧。”华云婷过来,拿眼神看了一眼还在絮絮说着的妇人一眼,给我暗示。 “为什么非要我离开,他需要的是我,华经理如果不愿意看到我,可以先离开。”我直截了当地跟她摊牌,藏着掖着弄得我很不舒服,干脆说清楚,也好让她死了心。 闻言,她脸色没预期中的变化,语气倒是冷了几度:“你确定他需要的是你?”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1 红色的手术灯还亮着,我盯着眼睛酸得可以,难受得打紧,可也不舍得眨一下,手臂被人重重拉扯了一下,我回头,吼了他一句:“能不能别烦我,让我安静呆一会儿!” 欧烨磊怔愣,寒着脸,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物体塞进我手里,大步离开。 “喂,是我。”有点内疚得看了那个背影一眼,我心烦意乱地接起电话。 “会长,度假村出事了。” “啪嗒”,我快速地挂下电话,走出几步,顿了下脚,狠狠一闭眼,匆忙给赢家二老打了个招呼,也没去看他们是什么表情,冲了出去汊。 很快的,很快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心乱如麻,除了这样安慰自己,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匆匆赶到度假村的时候,刚好和一辆黑色的车子擦肩而过,错过的瞬间,一抹蓝色的光亮刺了下我的眼朕。 “会长,重新添加上去的排水系统装错了,整个位置调了过来,往下游排的水全跑到了路面上,昨晚队里做实验,忘了关阀门,所以……”跑过来的负责人小李闪烁其词,眼睛四处漂移。 我被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彻底火了:“所以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给我说清楚了!” “从地底下抽上的水把村里的果园给冲了,还……还冲走一个老太太。”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哪个老太太?” “就是上次您给劝下来的那位,上次死了老头,这次死了老太太,他们家人正闹得厉害,说要赔偿,还说要登报,让媒体看看我们伊囩会是怎么害人的。” “村民们什么反应?”我边走边问,额上都是因为焦虑沁出的汗珠,密密地,凌乱地排列着。[.超多好看小说] “村民们聚在工地闹事,媒体也在。” “来了,来了,负责人来了。”有人眼尖,率先发现了我。 一窝蜂的人朝我涌来,我逼不得已退了好几步,直到身后也让他们给围住,退无可退。 “川代小姐,对于昨晚发生的淹死人和冲毁果园事件你是怎么看的。”一记者冲在众人面前先出声。 我环顾四周,村民不是一副愤怒的模样,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只有上次给我们借宿的大哥大姐不安地看着我,我朝他们点了一个头,才要回答,就觉得人群突然又涌动了一下,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川代真颜,你们伊囩会真不是人,害死我爸不成,还把我妈也给淹死了,我告诉你,你们伊囩会要不给我个交代,我告你们去!”推开人群挤进来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双眼喷着火光,恨不得烧死我,他身边的女人红着眼,哭得稀里哗啦。 “阿婆真的走了?”我问。 “你少在这里给我演戏,我妈昨晚就死了,今早我们才……才发现她的尸体……她是被冲到河里活活淹死的……伊囩会真缺德……”他说到后来,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嘶吼癫狂的样子颇有点恐怖。 我除了同情就是内疚:“对于你父母的死,我在这里跟你们道歉,这件事,伊囩会负责,该赔偿的都会赔偿……” “赔偿什么!”他怒气冲冲,打断我的话,“怎么赔偿,我妈死了你们赔几个小钱就好了?那我妈算什么,我爸又算什么,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别想就这么打发我,你不给我家一个交代,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拿手指着我,充血的眼睛凸起。 “对,赔偿,赔偿,给我们个交代!”身后的民众立刻起哄,吵着嚷着。 “请……”刚吐了一个字,就被那群声音压了过去,最后还是小李替我高声吼了一句:“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 终于平寂了下来,我吐了口沉重的气道:“你们想要什么交代?我可以当着媒体的面给你们道歉,对于这位大哥母亲的死,我很抱歉,我愿意代表伊囩会向你道歉,但是至于你父亲,我只能说那是天灾,你不能把责任推给伊囩会,还有,这次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是不是伊囩会的问题,我需要进一步弄明白,等我弄明白了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我说完,就着身边的手下硬拨开来的道挤了出去,那批人听了反而更加沸腾了,又一次把我们团团围住:“不是你们的责任还会是谁的,我看就是你们的责任,你就是想推脱责任,我们大家不要放他们走啊!”说着,大批人向我们压过来,就如千军万马逼近一样,将地上的泥土都扬了起来。 记者顺势逮住这个画面,照相机摄像机一起进行,光亮闪烁,顿时晃了我的眼。 “别拍了!”我后退一步,躲开那些光亮,曾经也是被这么多人拥着,推着,然后直接推到了地上去,再然后,查出有了孩子,再再然后,孩子没了…… 那些光亮分外刺眼,那群村民咄咄逼人,那些记者更是逮到什么拍什么,嫌热闹还不够,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着,我伸手就近揪了一个还在扛着摄像机的男人狠狠一拽,他猝不及防,被我拉得一个踉跄,家伙没有拿好,顿时摔在了地上,这才安静了一点。 “叫你别拍了,你聋了了吗?”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保持着平和的声线,但出口的声音却已是降到了零下好几度,“或者,你还想不想在新闻界混了!” 松了手,他不稳,退后了几步,直到和后面的同事撞到了一起。 “川代小姐,恐吓记者是不对的。”离他最近的一名女记者站出来,挑着细长的眉看着我。 “哦?我什么时候恐吓记者了,你听见了?”我转身,指着其中一位村民问,他比较老实,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摇了摇头,我又指向另一个,同样的结果,回头,冲那位刁难的记者问,“你看,没人看到?” 她面色一僵,回到:“可我听到了。” “先不说我没有恐吓,就算我恐吓了,那又怎样,你们记者可以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就随便乱写,我随便说几句就不行了?”我目光冰冷,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还想狡辩,我连机会都不给她,“这位小姐,记者最重要的职责和义务是什么?”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当然是采写报道。” “那你采了吗,报道了吗?” “如果不是川代小姐故意阻拦,我们今天早就收工了。” “是吗。”冷笑又漫上,“那你采什么了,采了蓄意造谣的事,采了还没有调查清楚的事,还是采了我这个会长的难堪样啊,我说你是在添堵还是在邀功呢,你给这里的村民蒙上一块黑布有什么好处,工资会长吗,奖金会多吗,还是,你就因为今天多报了这么一件事就能升官发财了,我告诉你,就算你上去了我也能给你拉下来,看看到底是你的翅膀硬还是我的面子大!” 她面露难堪,满脸泛红,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不介意继续教育她:“新闻工作的本质是忠实地报道事实,试问,你做到了吗,没做到,少在这里给我扯淡!回去再读两年书,或者让你们头再带带你,翅膀硬了再飞出来,别飞到一半给折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说完,我不顾众人,扬长而去。 喝了一口水,我重重放下杯子,问一边小李:“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把排水系统给装反了?” “本来装的是正确的,可昨天有一个人突然拿了张设计图来,说要照着新的设计图改,我一看上面全签着您和嬴总的大名,还盖了章,就照做了。” 锁紧眉头,我好笑地问:“照做了?”他尴尬地杵在原地,我又问,“你一个工程师,不知道这张图有问题,就这么照做了,你看不出来,还是你也跟那个送图纸的人一样,被人收买了?” 他一听我怀疑他,立马紧张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会长,我没有,我绝对忠于伊囩会,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出卖会里的事。”他一愣,又问:“会长,您是说那个人不是我们的人?” 目光一凛,我看着门口还在张望的,窃窃私语的百姓道:“刚刚我在路上碰到一个人,开着名车出去,这个村里,别说名车,除了拖拉机,连四个轮子的找不到,你们应该都让他给诓了。” “呃,会长,抱歉。” “算了,都这样了,道歉有什么用。”我在心里低叹,不想听这些无谓的解释,错了就是错了,天花乱坠的解释只会让人反感,意外与门外那个愤怒的眼神对上了,我立马挪开,顿时慌乱了起来。 嬴,如果是你,如果处在如此尴尬境地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2 学着他的习惯动作拿手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我看着面前的白色陶瓷大碗,愣了会儿道:“小李,你们是在哪发现阿婆尸体的?” “河里啊,有村民发现尸体浮了起来,就喊来了那家的儿子和媳妇,好多村民也来了,围了一圈,她家的人都快哭疯了,也怪可怜的,父亲刚走没几个月,母亲又走了,哎。(.好看的小说)”他可能是想到了当时的悲惨的场景,一脸的惋惜。 停下拍打桌子的手,我打断他:“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听他儿子说,昨晚还一起吃饭来着。” “昨晚?你确定?”我问,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很用力汊。 “带我去岸边看看。” 他虽狐疑着,却也带我来了岸边,堵在门口的人也一咕噜全跟了过去。 河水不是很深,淹死一个人却足够了,我看着涨上来又退下去的水,又对小李说:“水是从哪个地方冲上来的?朕” “我带您去。”他边走边解释,“就在后面,离这还有点距离。” “就是这儿。” 我蹲下,看着被人挖开的排水管那个大大的开口,再往地上一瞅,摸摸泥土,很湿,朝前方走了很大一个半径,摸摸了地上的土,湿,再走远点,微湿,应该是刚才那个地方没错,看来,排水系统得给装错了。 一群饭桶,我暗骂。 走回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一软,我低头,脚陷进了泥里一点,心下疑惑,看着周围不大的狭长一圈均是比附近凹陷了一点,脑中一亮,向后一转,参天大树矗立在眼前。 伸出手,慢慢抚上去,闭上眼,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光是想着,就让我兴奋和害怕,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是真的可以如此丧尽天良。(.好看的小说) “小李,找人给阿婆验一下尸,顺便找人测量一下这里和河边的距离,记住要精确。” “啊?”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犹豫着看向一旁还在怒视着我的家属,“不太好吧。” 我直接走过去,对那个男人道:“想要我给你个交代就让医生给你母亲验尸。” “你!” 他老婆一拉他的胳膊,抹了一把泪:“不验不验,我们不验,妈才刚走,就验尸算哪门子事啊,我不验。” 她哭哭啼啼的,拉着丈夫的胳膊一个劲儿地闹,男人认同,迎合道:“对,我们不验,凭啥子害死了人还让我们验尸,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皱眉,低头,扫了一眼视线就凝固了起来,抬头逼近那女人:“你不验?是不想还是不敢?” 顿时,她脸色大变,惨白得像个死人,哆嗦起唇来:“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冷笑,“你把你婆婆扔到河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不知道?” 闻言,两人的脸均煞白,周围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东西,我老婆怎么会杀我妈。” 眸里寒光一闪,我冷道:“要嘴上逞快还是要你妈妈死得明白,你看着办。” 我说完,走到树旁,蹲下,看着底部那些类似许皮屑的肉色物体更加肯定。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验尸,等待结果的瞬间,那个女人始终跟那个男人保持着一点距离,不时拿余光扫我,我一个眼神过去,她就立马低头,双眼看着自己干净的鞋顿时慌乱起来。(.无弹窗广告) 验尸结果出来后,男子紧张的面目终于缓和了点,他拿着那份结果,看着我:“我妈是淹死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耸了下肩,道:“麻烦你大声点告诉大家阿婆的死因。” “瞳孔放大,眼角膜出血,耳膜破裂出血,肺部有积水和淤泥,头部有淤血……” “廖医生,麻烦你了。”我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另一份报告道。 “不客气。” “这里还有一份报告,是廖医生做的皮屑测试,证明刚刚在这棵树下发现的皮屑就是属于阿婆也就是你母亲的,再根据地上的这个形状有点模糊的人形印记,我们推断,你母亲被水冲到这里撞到了大树,造成头部损伤,但这不是直接导致她死亡的。” “那她就是被撞了后又被水冲走的。”那女子不知哪里来了勇气,辩解道。 “不可能。”小李突然出现,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听了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扩大:“麻烦王教授了。” 接过小李手里拿的另一份报告我道:“根据我们的测量,把这里和河边的距离以及当时的冲击力放在一起计算,表明,就算当时全部的水冲出来阿婆也不可能被冲到河里去,再加上这几颗树挡着,她根本不可能会掉进去。” “那……她是怎么死的?”有一村民问。 那男子立刻反应过来发了疯似的冲到一边,狠狠扇了自己妻子一把:“贱人,我说你昨晚突然出去干嘛,原来是把我妈给弄死了,你说你为什么把她推进河里,你说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贱人!”他骂着冲上去又是狠狠几巴掌,在那双不知轻重的脚踹下去的瞬间,立刻有几个反应快的上去拉住了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哭道,“你妈当时被撞得就剩一口气了,就是不把她扔进河里,她也活不长了……啊!” 她尖叫一声,躲过发狂丈夫的攻击,我皱眉,心沉得很低,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杀了人竟还给自己找借口,给被害人的死找理由。 “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蹲下,拉近彼此的距离,“家里有什么困难,还是让人抓住了把柄,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没有,没有!”她连连否认,眸子里的挣扎和惊慌却没有逃开我的眼睛。 我抿唇不语,周围立刻有群众站出来:“她爹吸毒,前阵子从戒毒所放了出来,我看八成是又吸上了,要钱了吧。” 闻言,她停止了狡辩,浑身发抖,唇咬得死紧,我估摸着就是这个原因了。 “那个男人是不是长得挺干净的,瘦瘦高高的,耳朵上带着蓝色耳钉的?”我试着回忆那个嬴氏的设计部经理,擦身而过的瞬间,那抹晃得我眼花的蓝是不会记错的。 大白天,她瞳孔收缩的瞬间我就明白了,站起身来。 “什么男人,什么男人?”男人问,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冲他解释:“放心,你老婆不是给你戴绿帽子,是有人拿钱买凶杀人。” 男子闻言看向地上还在瑟瑟发抖的妻子,愤怒,纠结,痛心,失望,各种表情浮现在脸上。 回去的时候我跟小李吩咐:“把排水的全换了,重做,该赔的赔,该善后的善后,还有,以后多个心眼,别什么人都信,不管是嬴氏的还是伊囩会的,什么人认清了,东西看明白了再改,话说你们真的是长胆了,没问过我就直接改了?” 他惭愧地揉揉头发,道:“我不是怕打扰您和嬴总度假嘛,所以才没问,再说对方好歹也是个经理,我怎么敢有疑问,而且,这都快过年了,大家心急,想尽早把这点活干了,也就没细究,我自罚,今年春节就守在这了不回去了。” “得了吧,你在和不在都一样,这年还是要过的,工程的事先搁置一下,大家各回各家。”我打开车门,“但是,工资还是要扣的,接下来半年你就准备做免费的苦力吧。” 闻言,他没有一丝不快,反而痛快的答应,见他还不走,我狐疑地看着他:“还有事吗?” “我好奇您怎么知道阿婆是被杀的?” “很简单,昨晚死的,怎么可能今早尸体就浮上来,这是疑点,还有就是,这里到处都是泥土,就连我刚来的,也沾上不少,你看。”我甩甩靴子,“那个女人鞋子干净得很,明显是作则心虚,回家换了好几双鞋,而且,你不觉得她哭得太假了吗,再怎么伤心也不能哭好几个小时,况且死的还是她婆婆,当初阿婆被困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来救,明显是在做戏,他老公都急成那样了,她还不闹,就在那哭,不是性格太软弱了就是做戏或者内疚。” 他恍然大悟,笑着:“还是会长厉害。” 我斜睨了他一眼:“是你太蠢了。” 他知我还在就他没看清设计图就下手的事嘲讽他,一时有点尴尬。 “对了,记得提醒那家人报案。” “知道了。” 开出度假村,我径直朝医院开去,那种天人永隔的伤感始终笼罩着我,也没认真开,只记得开到半路突然没油了,环顾四周,狠狠一拍方向盘,打算找人来帮忙。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3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嗉”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暗。(.)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4 奢华的会场被铺天盖地的琉璃灯打得大亮,大理石的地面散发着高调的光,倒映着衣鲜亮丽的各色人种。[.超多好看小说]外面是呼呼的冷风,里面却暖意洋洋。 我们是最晚到的两个,进去的时候引来不少人侧目,一直挂着浅笑,频频对那群人点着头,虽然厌烦,我也只能跟着他一块儿笑,走到最里面时嘴都快僵了。 穿过重重的人群,他带着我冲那被众人层层包围的中国籍男子道:“金总。” 黑发黑眼的男人冲众人举了一下杯,周围的人立马给他让了一条道,我暗叹:好有气势的男人。 “,你也来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的男人出口的声音也像千年寒冰一样冻人,比起我见过的男人他不算长得最好的,却绝对是最有气场的。相比之下,他怀里的女子显得分外娇小,身子被他夹在咯吱窝里,一脸的困倦,他过来跟淡淡打了个招呼,目光有意无意地略过我,深邃的瞳眸散发着商人与生俱来的精准锐光,还待说些什么,便被一声轻轻的呵气声吸引得低了头。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他的声音瞬间柔的让人大跌眼镜,怀里的女人一嘟唇,瞪了他一眼:“早说我不想来了,非得要我过来,困死我了。”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转而对说:“不好意思,依依累了,失陪。邹” “哎,吃饱餍足的男人和纵欲过度的女人啊。”转身盯着那两个离开的身影道,“比起她来你幸运多了,至少我们昨晚谈了一整夜的杂事。 见他调侃,我没恼:“的确,我很幸运。” “客气。”他举杯,冲我一笑,突然嘴角就僵住了,眸光里寒气逼人,我顿觉裸露的肩头无比寒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 他搂紧我,拖着脚步有点漂浮的我朝一端鲜有人烟的死角走去,角落里的男女正在争论着什么,女的似乎急于离开,而男的则是一把搂着她,不让她动弹一分,那个背影,该死的熟悉,等到他转过脸来时,我又吸了口气。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边春风和煦地笑着一边阴阴冷冷地说着,华云婷看着他反倒停止了挣扎,只是一张脸白得可怕。 “不用。”嬴锦廷冷冷地开口,眼神空空的,装不进我的影子,我一慌,想上前,奈何才动了一下腰部的大掌就收紧,很紧,箍得我隐隐发疼。 “怎么那么不安分,很无聊吗,我让人给你拿点东西来吃。”用着刚才那个金总对怀里女子说话的口吻对我说,激得我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我抬头,见他正死死地盯着前方,好像瞬间明白了他带我来的意思,可我性子倔,向来不喜被人强迫,他这么用种要掐死我的力度捏着我,就是为了刺激另一个女人,我没有义务陪他做戏,当即重重踩了他一脚。 鞋跟不高却够细,他吃痛立马松了手,我逮住空隙上前,扯着嬴锦廷的衣服问:“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面目表情地低头,瞅着我,眼底不带一丝波动,也不跟我说话,我的心一点点地变凉,笃定他一定在怪我,如果不是,他不会这么看着我的。 华云婷拉了他一把,他会意,推开我,揽着她说了句:“失陪。” 手垂下的时候有点无力,身后的不阴不阳地看着我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有多天真似的,我一时怒火四起,烧得胸腔一阵阵发疼:“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到了现在他还在装傻充愣。 “你喜欢她!”我肯定地告诉他,果不其然,他瞳孔微缩,握着酒杯的十指收紧,有种被人看穿的恼怒,过了一会儿,闭了眼深吸口气,逐渐平静下来。(.好看的小说) “可是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你喜欢的男人不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嘴里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牙根咬碎。 “你不看电视剧的吗,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拆散他们俩,你觉得呢?” “无聊。”我瞪了他一眼,提了裙摆往外走去,没走几步便被他拉住,“不合作?” “我要的幸福是靠我自己争取来的,不是靠那些歪门左道,这几天的招待谢谢了。”我说完,不顾他突然变了的脸,快速地朝门口冲去。 门外,嬴锦廷正打开车门,揽着她进去,我刚要喊,远处驶过来一辆车子,还没停稳,一个约莫五岁大的男孩从车上蹦弹下来,看到华云婷时乌黑的眸子大亮,一把抱住她的腿,看那口型,叫得是“妈妈”,我一愣,嘴里的话憋了回去,还在思索她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时,嬴锦廷已俯身一把抱起了他,小男孩拍着手,把小小的脑袋往他怀里拱,我从没想过他也有那样的一面,笑得那么像一个,父亲。 想到这个词,脚下踉跄了一下,身边伸过来一双手,我没看清顺势拉住,来人俯身在我耳边轻轻道:“看见了吗,人家都有儿子了,你还眼巴巴地追出去干什么,看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 我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没有华云婷,也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全是假的。 哪知,在我极力否认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爸爸”传入耳中,大脑像炸开般“哄”得一声,然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喝了它。”一把踹开房门,拿着黑人女佣阿特意热的牛奶对我道。 我挥手,看也不看一眼,径自软趴趴地靠在床上。 他突然坐下,将杯子凑到我面前,威胁道:“你不喝,以后都可以睡大街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我愤愤地看着他,原本以为见了嬴锦廷,就可以摆脱他,离开这个鬼地方,想不到还是让他带了回来,像坐牢似的,一待就是一个月。 “刚刚从奶农那里拿来的。” 我一听,胃里翻滚得更厉害了,捂着嘴想吐还吐不出来,他看了我一眼,放下手头的杯子:“放心,煮开了,可以喝,以后你每天都喝,早晚一次。” 我抬头,愤愤地看着他:“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突然扯了嘴角,伸手要来捋我的头发,我一偏,他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是‘留’你到什么时候。” “哼。”我冷笑,“一个月了,我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花园,还是在、双眼睛监视下的,你这个‘留’可留得真好啊。” “你要那么想我也管不着,谁让你男人一直霸着我喜欢的女人,他不放,我自然不会放你。” “你想要就自己去争取,难为我算什么!” 他翘着二郎腿,摇了摇头:“,,,我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你爱她吗?”我突然道,见他面色发寒继续说,“如果真的爱就不会顾及那么多,哼,我看也不过如此,没什么良心何必在这里装情圣!” 话落,他突然起身,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戾气,来回踱了几步后,那人一脚踹了床头灯,长长的电灯落地的时候,他转过身来,双眸猩红:“这句话你应该对去说,而不是我,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她呢,我为她掏心掏肺的,她又是怎对我的!” 说完,他又像只被戳破的皮球,颓然跌倒在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把一头柔顺的黑发蹂躏得乱乱的。 胸口被人重重的一击,我扯住身下的被单,自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由着自己的性子把简简单单的一段感情复杂化,到现在落到剪不断理还乱的尴尬境地。 鬼使神差地我下床跪在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僵了一下身子,任由我的手在他肩上安抚着,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起身,我一个不稳跌在地上,他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早点睡,好好照顾自己。” “砰”得一记重重的关门声,我苦笑一声,坐在地方发了一会儿呆,等到凉意透过高级的毛毯渗透到臀部时,我才慢腾腾地爬上床,不是以往的身子,受不得冻的。 了无睡意地躺了一会儿,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好多,全是他们的,这个月真的废了不少心思,找人跟踪偷拍一天都没落下,我好奇,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不去抢回来,非要在这里跟我耗着。 ------------------------------------------------- 乃们看出什么苗头木有,嘿嘿,偷笑…… 今天咱不更新文。 谢谢原姐姐和夜雪儿子给俺送的荷包,掂量掂量好重哦,谢谢童鞋给俺送的月票,虽然看着红袖挣钱俺很不爽,可是还是很嗨森! 不要脸地推荐亲儿子的文文:轻松搞笑妖精文《流氓妖后,夫君,笑一个》,女强升级爽文《风噬乾坤之绝世帝后》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5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嗉”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暗。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6 简单布置过的大厅里,零星地站着几个拿着红酒杯的男女,均是得体的西装礼服,或笑,或聊,仪态大方。顶上奢华的大吊灯毫不吝啬地洒下耀眼的光芒,照得一室雪亮。场面虽小,但也温馨,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嬴锦廷搂着我向一直背对着我们的高大男子走去,我眯着眼看着那个背影,隐约觉得有一些熟悉,可混沌的记忆一片模糊,始终记不起生命里有这号人物出现过。 等他转过身,略显惊讶的桃花眼对上我时,我的记忆才开始翻篇。 是他,酒吧男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嬴锦廷终于放开钳制在我腰间的大掌,端起侍者送来的一杯红酒,抬起,示意了下酒吧男子。 男子终于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来,回敬了他一下:“昨天刚回来。(.)” “是吗?”嬴锦廷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在我耳里听来十分别扭,人家说昨天回来就是昨天回来,这还有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若有所思地扫过我,整得我心里发毛,见鬼,站着不动不说话也能惹到他老人家。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柳棉絮,我的......”他侧转身,大掌重新搭上我的腰,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受过红酒滋润的嘴唇不经意地划过我的耳际,“你自己说,嗯?阄” 我一愣,不动声色地挣扎了下,欲摆脱耳边若有若无的湿气,岂料却被他搂得更紧,我皱着眉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蓝眸,无声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挑眉,同样以眼神回应我:“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你猜啊。(.无弹窗广告)” 我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转头,重新换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你好,我是嬴锦廷的......”刚想继续下去,但看到眼前男子忽明忽暗的桃花眼时一时哽住,“情人”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呃,朋友。”嘴一溜,两个废物的字眼滑出,换来的却是嬴锦廷逐渐冷淡的蓝眸和男子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过一瞬,酒吧男子的眸子重新晕染上了笑意:“你好,我是金霖,嬴的好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今天这个是我的洗尘宴,柳小姐请随意。” 心照不宣的,我们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做着自我介绍,然而马上我就会知道现在的刻意有多么的愚蠢,一切早已被那个狂妄的男人掌握在了手里哦。 “你们在这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两个被刚刚我们撂在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濬,我好无聊哦。”鼻子歪的美女上身紧紧黏在齐濬身上,晃着他的手臂嗲嗲的出声,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呕,扫了一眼她不可思议的胸部,真想告诉她,再晃下去,就要漏点了。 “哦?那你想干什么?” 美女一边滴滴地笑着,一边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刚刚说的,要喝酒的呀,你忘啦?” 我一皱眉,敢情刚刚是真被刺激到了,这回明目张胆地冲我报复来了。 “这......”齐濬抬头看了眼我和嬴锦廷,一脸为难。 嬴锦廷,估计他是不敢惹,即使俩人关系很铁,但被一个女人如此要求,谁知道那个变态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而我,他状似无意地又扫了了我一眼,立刻放弃一切念想。 嬴锦廷的女人,他还是该防着点的,刚刚的一幕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比那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正常。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沉默良久的男人却突然开口:“喝酒是吗,可以!”嬴锦廷勾起唇角,冲犯着花痴的女人问道:“不知这位小姐要怎么喝?”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7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8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超多好看小说]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在回来9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无弹窗广告)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要离开,就请,永远别再回来1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无弹窗广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1 我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爸爸?” 抓着我手的瘦弱大掌又紧了紧:“说啊,你见他父母没。(.无弹窗广告)”父亲此时的眼神比任何时候的都恐怖,红红的布满了血色,“不,应该是他父母有没有见过你!” “没,没有。”嬴锦廷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还没厚脸皮到明目张胆地去自投罗网。 父亲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我的眸子晦暗不明,里面都是我读不懂的东西。 许是发现有点过了,父亲突然安慰地拍拍我的手,一改刚刚凌厉的语气:“小絮,爸爸也是担心你,嬴锦廷是什么人,他们家咱高攀不起,你又是这个尴尬的身份。”父亲顿了顿,垂下了眸子,避开我的眼,“哎,我是怕你受欺负。” 我心里一暖,反握住父亲的手掌:“爸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看着他不放心的样子,我尽量咧着嘴调侃自己,“您女儿是地主命,何时被人欺负过。” 服侍他重新躺下,看着他那双遗传给我的狭长桃花眼紧紧抓着我的眼睛,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爸爸,不早了,要睡了,嗯?”我见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慢慢平稳了,陪着又坐了会儿,才拿着包包起身。 下一秒,手臂又被他紧紧拽住。 “爸爸,您到底怎么了?您要是睡不着的话,小絮可以在这里陪你。阄” “小絮。”男人艰难地开口,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可不可答应爸爸,不要去见嬴锦廷的父母,也不要让他们看到你。” 回了从小到大住的房间,我和衣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未盖,脑子都是父亲乞求的眼睛,哆嗦的嘴唇和消瘦的手掌。 为什么我不能见嬴锦廷的父母,仅仅因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我一遍一遍思量着父亲的话,脑子突然不可抑止地发疼起来。 我有严重的偏头痛症,每次睡不好或心情烦躁都会不可抑止地发作。对于这类病是没有药可以根治的,而我也偏执地不肯吃药,每次都咬着牙硬生生地挺着,受不了了就在床上打几个滚,等那来自头部神经一跳一跳的痛感慢慢平复直至消失。 原本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可是这两年来我又是吸烟又是酗酒的,心情一直处于低气压里,病情逐渐严重,从轻微逐渐转变到今天这个严重的地步,但我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着自残的行为,不去医院,不做任何调理,任凭它肆意猖獗哦。 嬴锦廷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抱着头打滚,一声接着一声的音乐不断冲击着我的耳膜。 终于,在第次打滚后,我从床上爬起来,一头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被汗水黏在额头,脸颊。 我苍白着脸,揉揉逐渐平复下来的脑袋,抖着手拿起手机:“喂?”声音无力得可怕。 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良久,久得我就要失去耐心撂下电话的时候,男人冰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你在哪?” “我回家了?” “马上回来。”命令式的语气,却没有了一贯的凌厉,紧接着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驱车回到郊区的别墅已经接近凌晨了,嬴锦廷一身黑色睡袍,倚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疲惫的身心使我没有心情理他,直接拖着虚无的步子踱入大得吓人的浴室。 温热的清水自定制的透明蓬蓬头倾泻而下,打在我光洁丝滑的身上,舒适得我长叹一声,闭上眼,仰着脸,任凭急速的水流滑过红润的脸庞,没入美丽的蝴蝶骨,顺着曼妙的身躯一股脑而下,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最后打着转儿,进入排水孔。 就在我无比享受的时刻,浴室的门“哗啦”一下被人从外打开。 我一惊,怎么大意到在这个男人还在的时候忘了锁门。 匆匆瞥一眼一旁的浴巾架,心下一凉,糟了,早上刚刚洗出,忘了收进来了。 正当我寻思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遮蔽我寸缕未着的身子时,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猛地被男人拉开。 我本能地双手环胸,背过身去:“嬴锦廷,你又发什么神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2 嬴锦廷还穿着睡袍的高大身躯贴上我的,一双小麦色的有力大掌紧紧箍住我不断乱动的身体:“又去看你爸爸了?” 废话,回家还能做什么,这个死男人,隔三差五地抽抽风,这阵子更甚,不知道到哪根弦搭错了,前不久为了证明我们俩的关系不仅限于一张白纸,自作主张地带了我参加什么私人聚会,但却在聚会上不漏声色地难为我,现在又在我洗澡的时候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对我动手动脚,由不得我不怀疑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板给夹着了。 “说话。”嬴锦廷见我频频走神,带着茧子的手放肆地在我身上游移,逼迫我出声。 我只觉得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如火般燎原起来,那种效应竟然比温热的洗澡水冲在身上带起的暖意来得还快,还猛烈阄。[.超多好看小说] “说什么,除了看爸爸,我还能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忽略掉我浓浓地讽刺味,嬴锦廷停下了肆虐的大掌,一把搭上我的肩,将我转过来,面对他。 即使已经坦诚过无数次,理应是不该矫情的,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他那红果果的目光,那种光就像野狼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嘶吼时发出的,绿幽幽的,扎得我眼疼。 “不舒服了?”大掌在我们俩的额头上探来探去。 “没有。”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舒服了。 “电话里的声音怎么怪怪的?”男人拧转开关,将水关掉,一把将我抱起,放在能容下、个成年人的大床上,又拿来晒在阳台的浴巾帮我擦干哦。(.好看的小说)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男人今天温柔得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吃坏肚子了而已,没事。”我一笔带过,不愿多说。 他也没说话,只是盯了我一会儿,大概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于是整个人便向我压来。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么晚了,他应酬完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不会单纯到只关心我的身体,他也不是这种人。 他顶多表面上关心你两句,里面到底掺了几分真,几分假,我还真不清楚。 我也不想弄清楚,毕竟以这个男人捉摸不定的性格来看,还是保持不懂的状态比较好。 果然,当我的思绪还在否定他的人品时,嬴锦廷已经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滚烫的薄唇蹦出几个字眼:“既然没事,就别浪费资源了。” 我的内心是很抵触这种原始的碰触的,但那双带火的大掌所到之处,还是会给我带来本能的悸动,让我只能无力地攀上他健壮的脖子,酥着身子软在他的身下,接受他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 就在我渐渐迷失自我的时候,一连串震动声自床头柜传来。 嬴锦廷同时掌管着好几个公司,整天忙得跟个机器人似的,电话一天到晚不知要响几次。即便如此,他每晚依然会打震动,一来怕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他拿主意,二来,再怎么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需要休息,刺耳的铃声自然无法让人忽视,但稍稍微弱的震动声还是能保证让他睡上一个好觉的。 手机不厌其烦地震了一次又一次,身上的男人只是皱了皱眉,丝毫不受它影响,依然在我身上尽情地驰骋。 再怎么好兴致,也被这扰人的声音给全整没了,慢慢恢复冷静的我只觉得男人此时的动作是非常粗鲁的,我伸手拍上他汗湿的背,喘着气出声:“嬴,嬴锦廷,电话。” “不用管它。”男人粗重地喘气,猛得拽住我的腰拉向他,力量过大,我不禁痛得倒抽了口凉气。 这个男人是野人吗,怎么无时无刻都这么粗鲁。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3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超多好看小说]”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4 锃亮的匕首在昏暗的屋子里分外的明显,寒森森的,发着冷光,我死命推着地上的人:“闻菲菲,你给我起来,你继续睡下去,我们俩都得完蛋,不,不止我们俩,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得完蛋,要是她们有什么闪失,我要跟你绝交!” “跟个活死人说话有意思吗?”蒋梦嘲笑着比了个手势给疯疯癫癫的嬴郁郁,她挥舞着手上的刀,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肚子,戾气涌现,像煮开的水,不停地沸腾着。 我一惊,身子微斜,一把握住直直下来的刀子,嬴郁郁铁了心要我的命,不,应该说要我肚子里孩子的命,像个疯子似的乱叫着,脚还一下下踢着菲菲的身子,蒋梦在一旁双手环胸:“不急,夜还很长,我陪着你们慢慢玩。” 嬴郁郁虽然娇小,发起狠来,力道也大得惊人,完全不管手法,胡乱拉扯着刀,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下来,那尖尖的刀刃似要割穿皮肉,再进去一点,骨头得能给她剜出来。 我已经不知道痛是何物了,不是死就是伤,比上死了,废了只手也没什么沲。 “嬴郁郁,再下去点,把她的手给我切了。”蒋梦干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把玩着桌上落了灰的杯子。 “死,死,杀了野种!”她红着眼,一刀下去,撕心裂肺的喊叫伴着两个女人癫狂的笑声从破旧的屋子传出,放了闸的血溅出,落到菲菲的脸上,苍白与血红形成鲜明的对比,有几滴落到布满灰尘的地上,竟成了一幅凄美的画。 我痛得趴在地上,她砍红了眼,又一刀下来时,突然从旁边窜过一个小小的身影,“砰”的一声,两个身体同时倒地邹。 旭尧呜呜地叫着,大大的眼睛里红红里,我伸出还完好的左手轻轻擦去他快掉下来的眼泪:“不哭,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旭尧要坚强。” 他坚定地点点头,长长的睫毛一眨,迅速隐去泪水。(.好看的小说) “唔。”微弱的呼吸从底下传来,热热的喷洒在我的颈侧,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布满冷汗的脸,看着那张闭了五年的眼睛动着,睫毛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完全睁了开来。 “菲菲,菲菲。”我无声地用口型叫着,她迷茫地看着我,接着瞳孔收缩,灯下的倒影处是把高高举起的刀,我回头,什么时候嬴郁郁已被蒋梦推到一边,旭尧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我张了嘴,看着面前笑得疯狂的脸,死死推着菲菲往后退。 底下有濡湿的感觉传来,我低头,丝丝的血顺着白皙的大腿滑入鞋中,连脚底都开始粘湿起来。 蒋梦明显也看到了,她狰狞着脸举着刀:“正好,你上西天也不寂寞!” “快走,你快走!”我死命推着菲菲,可她躺了五年,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连话都说不出,只是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惊恐地盯着我。 “你快走啊!”我拼着最后的力狠狠推了她一把,她的身子一滚,朝一边翻了个身,刀子下落的瞬间,原本破败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面前的阴影一闪,想了一百二十天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我顿时松了口气,软软的身子被他捞起,快慰之余只觉得无比坦然:“我是不是要死了?” 眼前一暗,头被他死命塞在怀里,我听着他慌乱的呼吸:“不会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走。” 左手被搁在他怀里,我只能抬起残缺的右手对着随后进来的齐濬道:“菲菲,菲菲……醒了。”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他,齐濬快速地跑向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嬴锦廷抱着我,空不出手来,齐濬报了警,一手揽着虚软的菲菲,一手拉起昏迷不醒的旭尧向外走去。 “我是不是很重。”眼前是模糊的,我不想睡,只能拼命睁着眼皮跟他说话。 “不重,一点也不重,你再重我也抱的动。”颈边湿湿的,热热的,我笑了一下,哆嗦着唇,“嬴锦廷,你竟然还会哭。”我伸手,要去摸他的脸,哪知颈边越来越湿热,他低下头,突然一把吻住我的唇,四唇想贴的时候,他的呼吸都是乱的。 “絮絮,絮絮……”松开了我一点,他喃喃着,“我该死,竟然又让你受伤。” 眼眶干干的,很涩,却流不出泪来,如果流年必须淌到如斯地步,那我甘愿,用一根手指换他回到我身边。 打开车门后,裴婕从车里迅速跳出,一把抱过自己的儿子,按在怀里祈祷着。 “他没事,就是昏了过去。”车子里,我歪在他身上,低低地开口,“你怎么把裴婕锁车里了。” “我怕山上人多,带上她会比较麻烦。” “哼,是你连累了我儿子,我不会因此感激你们的。”裴婕恨恨地盯着我道。 “随便。”说完这句,我的气像被人抽走了似的,“我好想睡觉哦。” “不能睡,再坚持一下,快到医院了,你乖,再坚持一下,看完医生我就带你回家。” “回家,真好,我终于能回去了。”我说着,明显感到那个怀抱一震,滚烫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脑子好昏,闭上了眼睛,把手放在隐隐作痛的肚子上:宝宝们,我们终于能回家了。 这一觉绝对是我睡得最久的一觉,因为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从我有记忆开始到现在整整年的岁月,把所有的悲欢离合都经历了一遍。 突然觉得自己就如尘世中的一粒尘,非常渺小,却能在别人的生命里留下轨迹,有的擦肩而过,有的稍纵即逝,还有的会刻骨铭心,最最幸运的是,我的刻骨铭心也把我当做他生命里的刻骨铭心。 下午的阳光很好,我睁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落地灯,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地板,还有身下熟悉的床,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无声笑了下。 拉了下被子,僵了一下,抬起自己的右手,断了的十指竟然接上了,跟手掌一起缠着厚厚的纱布,只是还没什么知觉,神经像死了一样,到底还是有失去的。 我揉揉因为睡得太久有点犯晕的头,困难地撑起身子,刚动了一下,房门便被人推开了,一个鲜丽身影推着轮椅而进,在对上我的眼睛时立马停下了动作。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我笑着摸了自己的头发对那个眼睛睁得大大的人道:“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迅速地推进轮椅,来到床边:“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我也不敢相信你还能醒来。”我低头瞅着她的腿,“腿……还好吗?” “总得慢慢来,医生说好好配合复建会站起来的。”她靠近我,我一拉她,让她坐在床上,摸摸她逐渐红润的脸,心疼道:“你瘦了。” “你也是,软绵绵。” 胸口被一击,我盯着她:“再叫一遍。” 她隔着大大的肚子抱住我:“软绵绵,软绵绵,软绵绵……”声音到后来哽咽到不行,最后直接把眼泪鼻涕抹在我衣服上,我拍拍她的背软声道:“哭什么,这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 “我就是感动,你还在,真好,我还能看到你,真好。” 我拥紧她,隐去鼻尖泛起的涩意:“傻丫头,是我还能看见你真好。” 这世上有一种人,她们生活在不同的家庭,以后组成的家庭也会不同,却是可以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吃一个冰淇淋,分享同一个秘密,彼此说着对方的糗事,再大的矛盾也会一笑置之,这就叫朋友,我的生命里能拥有这么一个就是极大的幸福。 平复下后,她突然冲我眨眼,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我好笑地看着她,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孩子的摸样。 她指指我的肚子,我一僵,她看了眼我的脸色,忙摆手:“你想哪去了,两个宝宝都好好的,就等着四个月后从你肚子里蹦出来。” “那是什么,做嘛那么神秘?” “你想不想知道是太子还是公主?” 原来是这个,我笑:“你不是找人给我算过,说我是生女儿的命吗?” “那不是齐濬瞎扯的嘛,不过还真是,真的是女孩,两个公主诶。” 女儿啊,也好,至少是贴心的小棉袄。 “哎,不过女孩也有不好的地方,以后要是给人吃了豆腐怎么办,万一那个男人还不负责,吃完就跑了那不是亏了。” 昔日咋咋呼呼的女子又回来了,坐在床头叽叽喳喳地说着生女儿的一大堆坏处,接着又自己反驳自己例举了一大堆好处,总之,我什么也不用说,就听她一个人在那里扯着。 “菲菲……”我突然打断她,“原谅一个人也不是很难的对不对?”我看着那张小脸由最初的兴奋突然暗淡了下去,拉了下她的衣服,她瞥到我的手指,立马不高兴了:“是不难,但也不是很简单,我知道这几年是他在照顾我,但我一想到蒋梦那个疯子对你做的事,心里就不舒服。” ------------------------------------------------ 越接近结局就越舍不得……下个礼拜的菜单上就有番外这道菜哦,大家要下狠手点啊!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5 去夜店,穿这一身是不可能的,于是乎,某人怀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想法硬是拉着我买了两件暴露的紧身及臀连衣裙。(.无弹窗广告) 去停车场的路上,闻菲菲扬言着今晚要怎样将那家伙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我好奇她是怎么知道那男人一定会在那儿,她却一边拍着胸脯叫我别多问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只顾看她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并未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两人,等我意识到时候,已经非常不小心地撞上了其中一人,更甚者,我那双跟不高但却尖得要死的鞋子硬生生地踩在了人家只穿瓢鞋的脚面上。 “嗯!”一声几不可闻的忍痛闷哼声传来,紧接是一个瘦小的身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她身边的人立即扶上她。 “你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啊!”我刚想出声道歉,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阄。 开口的女子虽不及我高,但也有一米七左右,一双犀利的褐色丹凤眼高高地吊起,气场十足,除了那双眸子,其他地方均不像是中国人,但本地话倒说得非常溜。 她身边的娇小女子一身嫩黄的雪纺裙,搭着件薄薄的高档坎肩,细眉皱着,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却一片煞白,额上亦有冷汗冒出,那只只着透明丝袜的玉足面上红红的一片,面容说不上有多精致,却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样。 我努力忽略高个女子刻薄的指责,走上前去,刚想凑近看看她的伤口,她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我一皱眉,但也没有丝毫的不怨,毕竟是我先把人家弄伤的。 “小姐,不好意思,踩着你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医药费我来出。” 女子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好久都不见动静哦。 “小姐?”我又试探着叫了一句,依然没有反应。 “她不会被踩傻了吧。”菲菲突然对我耳语了一句,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高个女子听到。 “你说什么呢,你才傻了呢。”高个子扶着受伤的娇弱女子,双眉倒竖,趾高气扬地对我们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我表嫂的脚有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别说我,就是我表哥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副威胁的高傲态度,纵使我有错在先,也不免不快,但始终没表现出来,倒是一旁的闻大小姐,向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下子,她倒先炸毛了。 “我靠,怎么说话呢,不就踩一脚嘛,怎么,她是残了还是废了啊。”闻菲菲向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一冲动起来更是习惯口不择言。 年轻的高个子外籍女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什么东西轮还不到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来管。” “你!你!”女子气得一阵发抖,张着嘴朝后喊了一个名字,“。” 一声喝下,立刻有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她们身后,为首的外籍男子恭敬地用流利地中文应道:“小姐。” “把她们给我抓起来。”女子吩咐道,扶着娇小的女子退了几步,一时间,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立刻将我们围成了一团。 我冷眼看着此刻敌强我弱的场面,寻思着该如何脱身,突然捕捉到前方那一闪而过的黑影,狭长的眸子不自觉地眯了眯。 闻菲菲何时被这么对待过,她胆大如牛,闹事能力又强,这会儿不要说几个男人,就是来一群她照样不放在眼里。 “王八蛋,找几个人来厉害啊,老娘我不怕你,来呀,要打就快打,老娘一会儿还有事,没空陪你们这群罗罗玩!”说完那厮开始掳袖子准备随时干架。 我一把拦下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人,冲隐在后面的女人道:“两位小姐,这点小事,还不需要这些大哥动手吧。” “怎么,怕了?”对方挑眉,一脸的不屑与讥讽。 “谁怕了,谁怕了,老娘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我气结地再次将欲一展拳脚的人拖了回来:“行了,先上一边待着去。”说完我踩着高跟鞋绕过一群保镖,向后面的女子走去。 闻菲菲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低着头,跟那位受伤的女子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旁的大高个气呼呼地嘟着嘴,刚想反驳便被身旁的女子用手安抚了下。 不一会儿,等到群人浩浩荡荡地驾车而去时,闻大小姐一把拽过我,眼睛瞪得有铜铃大:“你怎么做到的?” ------------------------------------------------- 作者滴话: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啊,哗啦啦,撒花!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6 我没理她,而是径直向柱子后走去,定定地站了几秒,皱起的眉头显示着我此时的不悦:“出来。” 半天,不见一点反应。 闻菲菲不解,眨巴着可爱的眸子,用手臂戳戳我。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明显看到柱子后的消瘦人影抖了抖,继而一件灰不拉几的旧式夹克衫映入眼帘,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匆忙低下,黑乎乎,脏兮兮的鸭舌帽遮住他的大半张脸,颤抖着双唇哆嗦出三个字:“柳小姐。” 我看着眼前落魄的男人,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记得一年前作为新人的何欢刚刚在市的新闻业有了一席之地,便被嬴锦廷无情地下令封杀了嗉。 原因是那天他了我和嬴锦廷第一次外出的照片。犹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男人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我去一家私人的高级洋装店买衣服。硬拖着我试了一件又一件裙子,直到我耐心全无,发火地摔门而出,引得男人追了出来,不免在人迹罕至的小街上发生一段争吵。正当嬴锦廷扯着我的胳膊,红着眼训斥我的时候,一道不经意的亮光引得男人暂时放开我,朝一旁的大树走去。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被男人拽着连滚带爬地出来,嬴锦廷扯了他的工作牌,摔了他的相机,大声吼着让他滚。 第二天,男子便被市最大的报社辞退,原因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此后,所有报社都对他进行了封杀,何欢这个名字才刚刚点亮便被人无情地掐去了灯芯。 没想到,一年后,他又出现了,以如此落魄邋遢的形象,手里的相机是现下最廉价劣质的,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他到底遭受了什么,但就嬴锦廷的手段,他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见我盯着他手里的相机瞧,何欢一阵瑟缩,遮遮掩掩地朝后退了退。 “给我。”我向他伸手。 “柳小姐。”何欢突然抬起头惊恐地盯着我,“我什么也没拍到。暗” 我扬了扬眉,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真的,真的。”他挣扎了下,终于颤抖着手将相机递给我,“不信,你看看,我刚想拍,就被你发现了。” 我拿起那台不起眼的数码相机,仔细看了看,里面有又不少照片,但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路人甲,路人乙。即使这样,我依然不放心,我倒不是担心我会曝光,只是如果这件事被嬴锦廷知道,麻烦的不止一个两个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难想象他以后还怎么在市生活下去。 “我想何记者不介意我把这个拿走吧。” 他似乎踌躇了好一阵,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得我一阵心烦。 “何记者。”我不由得提高音量。 男人猛得一惊,暗色的眸子略显出一份痛苦和恐惧,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我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将目光定格在那个不起眼的挎包上:“包里有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摘下包,拉开拉锁,上上下下地抖了抖,除了一个钱包,几包烟外空无一物。 将相机装进包里,我又看了眼低垂着头的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有责任。 鬼使神差的,我提醒了他一句:“何记者,你在新闻这一行很有天赋,为什么不离开市重新开始呢?” 待我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后,男人才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眼里的一切恐惧害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森冷,枯瘦的双手拉下头上的帽子,紧握着另一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高档相机。 “软绵绵,你认识刚才那个记者?”车上,闻菲菲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不熟,见过一次。”我将车拐入下一个入口,向北部的“景园”开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就在刚刚,那么一大帮保镖,不可能会有一个落下,还躲在柱子后面,怪可疑的。”也幸亏有何欢,才能摆脱那难缠的两人。 想起那个柔弱的女人,我的眉心就不舒服的隆起。至始至终,我与她的谈话仅在刚刚提醒她有记者的那几句,交流不多,但她盯着我看的目光总是让我觉得芒刺在背。 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样,却给我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回想来,回想去,也并没发现不妥,摇了摇头,狠狠踩了下油门。 ------------------------------------------------- 作者的废话:二更,二更啦!周五的晚上,最恨的就是“竟然还有课”!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7 车子飞一般地驶进“景园”那足有三层的停车场,跟着闻菲菲在贵宾室换好衣服,被她拖着大摇大摆地进入舞池。[] 比起“绯色”,“景园”里的人更喜欢跳舞,所有人都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跟着劲爆的舞曲扭摆着身子,一曲歌毕,皆是大汗淋漓,却也十分过瘾,都直呼“真爽”。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手里有点小钱的白领,白天被办公室里条条框框的规矩拘束惯了,一下班,就到这里来放纵自我阄。 灯红柳绿的生活未必不好,至少可以暂时麻痹自己,但也不是人人都会堕落其中的,你很难想象,前一秒还在舞池里与男人跳贴面舞的奔放女子,出了门还是那个一身正装,不苟言笑的白领佳人。 “两杯,谢谢。”我点了一种口感清淡,比较温和的苏格兰威士忌,和闻菲菲腻歪地靠在一起看着眼前纸醉金迷的景象。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进入到一直被自己鄙视的社会圈层中来,成天与烟酒歌舞为伴,在黑暗中不断放纵自己。 但我比那些人不堪多了,她们至少不用出卖肉体,只是追求一时的刺激,而我呢? 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辛辣的感觉立刻涌上喉头,灼烧了我的眼。不管多温和,威士忌依然是威士忌,怎能指望能从它里面品味到啤酒的清淡呢?就像我已经污浊,再怎么用华丽的外包装装饰自己,依然遮不住那早已灰暗的灵魂。 说起灵魂,我不禁失笑,它固执地扎根在我体内,与这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柳棉絮哦。 每当我纠结的时候,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在茫茫的汪洋中垂死挣扎着,扑腾着浩瀚的水面,我有点可笑地看着它,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会完全变成黑色。 喝了一会儿,感觉胃已经能渐渐适应了,才想着邀菲菲继续去跳舞,岂料她却一把跳下高脚椅,连带着我挨着她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我在心底暗骂一声。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个未成年美眉啊。”不知何时周围突然多了两个一脸痞子相的年轻男人,为首的男人还像模像样地吹了声口哨,一双小得快看不见的眼睛在闻菲菲身上转来转去,“不要以为换了身衣服就可以冒充成年人了,怎么,这次带身份证了没有啊。” 闻菲菲被他一激,出人意料地没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少罗嗦,叫那混蛋出来。” 眯眯眼扑哧笑了一声,回头对另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说道:“听到没,她说什么?” “她说要见老大。” 然后两人一起叉着腰夸张地笑起来,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 “见我们老大,你做梦吧!”缓了一会,眯眯眼恶狠狠道,“我们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闻菲菲被他笑得突然没了面子,火气也开始隐隐上来:“少废话,赶紧叫他出来,告诉他老娘我在这里等他。” “哪位美女要在这里等我?”眯眯眼刚想开口,一道戏谑的那声响起,紧接着两个姿态优雅的男人出现在混混身后。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声音熟悉,脑海里迅速将认识的,熟悉的,见过的人扫了一遍,还没等我过滤完,那个声音首先响起。 “小棉絮,是你?” 果然,是齐濬这个玉面公子,旁边还有前不久刚认识的金霖。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大晚上的都混在夜店里。 “软绵绵,你认识?”未等我开口,闻菲菲便掐着我的手臂道。 我拍下她的魔爪,“嗯”了一声,立刻换来某人惊天动地的喊叫:“我靠,你娘的,这种人渣你竟然认识?” 瞬间,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满脸黑线。 “喂,这位,嗯?”齐濬顿了顿,想了想上次搜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闻小姐是吧,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人渣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8(6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嗉”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暗。(.好看的小说)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9(5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嗉”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暗。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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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嬴锦廷篇 (上,6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嬴锦廷篇 (中,4000+) 顿时,昏暗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彼此不在同一频率的浓重喘气声。 “柳棉絮,你找死!”男人一声大喝,古铜色的大掌一把将我提起,狠狠摔在地上。 “嗯!”背部磕上茶几的一角,火辣辣地痛感从后面传来,疼得我闷哼一声。 天气开始转暖,前几天执意让管家撤去厚厚的地毯,对管家说先生一般到了月才允许不铺地毯的习惯充耳不闻,如今看来,却让自个儿遭了罪。 上身只着黑色内衣的半裸身子贴在冰凉的高级瓷砖地板上,寒意一阵一阵地渗入,混着刚刚被制造出来的伤口,让我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 但我依然咬咬牙,用手臂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吃力地对正处于极度愤怒中的男人开口:“嬴先生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我柳棉絮不过是你的情妇而已,你这个反应只会让我以为你开始对我上心了。[.超多好看小说]阄” 嬴锦廷不可一世地看了我一眼,蓝色的混血眸子里迸发出鄙夷的光芒,他蹲下,一把用力地捏紧我消瘦的下巴:“柳棉絮,想不到才一个月不见,你自以为是和胆大妄为的本事又渐长啊!” “谢谢夸奖,拜你所赐。”我冷静地答道,原本以为他会愤怒地再甩我一次,然后扬长而去,哪知,他只是眯了眯那好看的眼睛,什么也没做,却比什么都做了都可怕。 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我并不清楚,跟了他两年,我对他的映像一直处于外界对他的评价:性格乖张,手段狠戾,一手遮天,却是难得的商界奇才,据说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今天,变成市乃至国最有钱有势的人。 即便偶尔回来,我们两人也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并无多大交集,当然以他的臭脾气和我那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性格,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但每一次我都看不到他的底线,这个男人,深沉得可怕。 我的脑子不停地在神游太虚,以至于忽视了一双越来越暗沉的眸子。 下一秒,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我已被他重重压在死冷死冷的地板上哦。 男人一边解开皮带,一边冷冷地对我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教训’你了,才让你开始有恃无恐,对我越发放肆了,嗯?” 身体被牢牢桎梏在他的身下,我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是睁着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那正发出幽光的电灯,他想怎样就怎样,我只当被一只狗咬了。 “柳棉絮,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带一丝感情的言语砸下,男人狠狠一个挺身,进入我的身体。 我无力地承受着他带着怒气的欲望,酒精,尼古丁,背上的伤使我的脑袋如炸开般疼痛。 修长的手指本能地抓紧地下,触手的是一片冰凉,我怎么忘了,这里早就没有什么高级的羊毛地毯了。 一声冷笑自毫无血色的唇间溢出,我突然对上男人的眼,不无意外地,在他眼里看到一片冰凉,不带一丝情欲。 真是可笑,明明两个人身贴身,做着最亲密的事,当事者却都可以冷静地置身事外,似乎这场近乎无情的欢爱并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嬴锦廷,不用你提醒我。”我突然抬高身子,贴近他的耳侧,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只是你的情妇,我们之间除了那一纸五年的协议,什么都没有。” 男人一顿,随即开始发动更猛烈的进攻,我感觉身体像要被撕裂开一样,昏沉的脑子终是抵抗不过越来越弱的意志力。 在我昏迷前,隐隐听到男人对我说:“以后不要试图跟我撒谎,因为你瞒不了我,下次喝了酒,抽了烟,洗干净了再给我滚回来,脏的东西,我,不,要。”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嬴锦廷篇 (下,5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许沁羽篇 等待爱(4000+) 忽视掉周围不屑鄙视的眼神,我直接生硬地向他表达我的意思:“我不想去,你找别人吧。” 瞬间,月天还开着空调的偏厅温度骤降,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男人身上发出的寒意。 他就这么坐在高档的真皮沙发上,拿那双深见底的蓝眸紧紧盯着我,我有那么一刻的分神。 无疑,这个高傲的男人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美外表阄。 对,就是精美。 我自认为我的姿色在古代算得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颠倒众生,在现代也是瑰姿艳逸,天生丽质,气质超群,但在嬴锦廷面前,我真正体会到了人比人比死人这个道理。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往人堆里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套高档的定制西服,将他一米八八的身材彰显得淋漓精致,健壮的身材任任何女人都想依靠(当然,不包括我)。[] 除去他古铜色健康的肤色,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什么的只要是帅哥型男都有的特点不说,最最令人着迷的是那双蔚蓝色的深邃瞳眸,那双眼睛常年不带一丝温度,光是盯着都能冻死人,一旦男人动怒,它就瞬间幻化成一汪深潭,纵使发着幽幽的蓝光,也能将不怕死的人牢牢吸引过去。 此刻他正以里变成深潭还差一点一点点距离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慢慢勾起的冷笑看得我心惊哦。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习惯性地拉一下左手的袖口,一双眼睛如挑选猎物般紧紧盯着我。(.无弹窗广告) 他的靠近,不经意地带起一股低气压,我稳稳了那颗有点发颤的心,迎上他的目光。 “呵呵。”男人低笑着靠近我,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除了那张协议什么都不是吗,那现在,我让它存在点意义你又有什么异议吗?”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忽明忽暗的眸子,心中划过一丝悲凉。 这又是他控制我的一个手段吗? 有我父亲和弟弟作为筹码还不够吗,他又想干什么? 见我不语,男人直起身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柳小姐’给我‘请’过去。” 那个“请”字,被男人紧紧咬在嘴里,我却感觉像咬在我身上一般,有种被千万只圣甲虫啃噬的恶心感觉。 一个小时以后,被重重包装的我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袭黑色的及地晚礼裙将一米七五的我衬托得高挑大方,波浪般的黑发被随意地挽在后脑勺上,只在两边垂下几缕调皮的发丝,宛如如一个古装美人。 本就不凡的脸在化妆师特意的点睛下更加的明艳动人,如烟的眉,似花的眸,若水的唇,组合成一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脸。 连一旁的几个女人在看到这样一件作品呈现在她们面前时,也一改刚刚鄙夷的目光,纷纷拿着艳羡的眼神看着我。 嬴锦廷的眼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物体一闪而过,他朝女人们点点头:“下去吧。” 下一刻,整个偏厅就只剩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漠然相对。 “我发现原来你也有做妖精的本事。” 我忍住想狠狠冲他挥一拳的冲动,轻抿唇角,扯出一丝风华绝茂的笑容:“那请问嬴总还满意吗?” 嬴锦廷笑得分外猖狂,靠近我,适合弹钢琴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抬起我精巧的下巴,低头在我的一侧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 我不由一颤,双手握拳,努力忽略掉涌上心头的不适感。 下一秒,男人已经波澜不惊地重新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 “好好待着,一会儿我下班了来接你。”话落,高大的身子冷漠地转身,留给我一个孤傲不可亲近的背影。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许沁羽篇 等待爱②(7000+) 晚上点,嬴锦廷的阿斯顿马丁准时地停在别墅门口。(.) 我提着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他走去,深怕一个不慎被绊倒在地。 上了车,嬴锦廷正挑着眉看着我:“怎么,不习惯?” “穷苦人家,穿不惯这种奢侈的东西。”我瘪瘪嘴,说得那个叫风轻云淡啊。 “哼。”一声冷哼结束了无聊的谈话,一路无语。 嬴锦廷从未带我去过什么聚会,主要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我是他包养的情妇,自然见不得光。 我也乐得轻松,本来就对那些所谓的淑女在上流的腐金社会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行为嗤之以鼻,再说我这等平民中的平民也根本就没想过能参加什么巨商云集的宴会,在我眼里,到这里来的女人就像动物园里一只只的猴子,除供人观赏外并无其他价值阄。 想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皱眉,瞬间,腰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别老给我扳着一张死人脸,笑一下要不了你的命。”低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浓浓的威胁味,让我又在心里把他凌迟了好几次。 “嬴,怎么现在才来。”刚迈入大门,便有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传来,随即声音的主人映入眼帘。 男子有着俊逸的五官,白皙的脸庞,随意挽成小鸠的黑色长发,加上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西服,衬得他越发的面冠如玉。 当然这是好听的官方的说法,如果用我变态苛刻的眼光来评价的话,那就是刺骨骨的三个字:小白脸哦。 跟嬴锦廷打完招呼,瞥见一旁的我,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哇,小棉絮,看不出来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我对他这种近乎无厘头的夸奖和别扭的称呼嗤之以鼻,老娘是你看着长大的吗?但碍于嬴锦廷在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随便应了声。 “齐老师,你刚才在里面可说了,迟到的人要罚酒的哦。”他身边的女子娇滴滴地笑着,一双美目不断地向我身边的男人抛着媚眼。 “小东西,告诉你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我濬,不要老是齐老师齐老师的,整的我很老似地。”说完还不忘伸手刮了下女子挺得有点假的鼻子。 “哼,你小子,换女伴的速度真是与时俱进。”身边的嬴锦廷瞥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忘打情骂俏的某人,冷冷地讽刺着好友。 齐濬我是认识的,第一次去嬴锦廷的别墅还是他送的我,那时嬴锦廷忙着在谈国际上的合作案,分不了身,好事的齐濬立马自告奋勇,格外热情地帮我搬行李,开始我还对他此种行为解释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后来才发现此人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八卦加多事,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所以在这里看到这个瘟神我丝毫不意外,但实在对“小棉絮”这个称呼分外不爽。 眼睛在挽着他的那位美女身上快速地转了一圈,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拉开一丝嘲讽的微笑,叫你侮辱我的名字,我不让你颜面扫地就不叫“柳棉絮”。 “可惜却找了个鼻子歪的。”我紧接着嬴锦廷说道。 似乎戳到了那名美女的痛楚,她立刻炸毛,眼睛瞪得贼大,哆嗦着手指指着我的鼻子,“你!” 岂料她这个行为引起了我的又一波反感:“小姐,你不知道当众指着别人鼻子是非常不礼貌的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鼻子歪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妖里妖气的!” 我肆无忌惮地冷哼一声:“总比后天整成个妖怪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下次记得找个好点的整形医生。” “你!你!你!”许是真的被我气着了,这位美女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娇滴滴地拉着齐濬的袖子,“濬,你看嘛,她说我!” 齐濬看了我一眼,又多事地瞅瞅嬴锦廷,尴尬地揉着鼻子:“确实歪了。” “呵。”嬴锦廷难得地笑了一声,揽着我的腰向内厅走去,留下一脸怪笑的齐濬和气得发抖的某“美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洛玖歌篇 偏执①(5000+) 六月的天气,闷热异样,市一中门口人流涌动,校门外,大大的红色横幅上写着毕业季三个大字。 一个子高高的男生拿着手里用粉色缎带包装好的小盒子怯生生地追着走在前面的女孩,肤色偏白的脸因为他的跑动泛着红光。 “玖歌。” 前面的女孩一袭深蓝色的校服裙,长长的高筒袜,乌黑的长发垂直向下到达腰际,她转过来的那一瞬间,秀眉一拧,狭长的眸子发着倨傲的光芒,不点而红的樱唇张了开,发出夜莺般灵动的声音:“玖歌也是你叫的吗?”与那精致的容颜不同的是她的话分外犀利。 那男生一愣,拿着盒子的手微微抖动着,仿佛里面装着千金重的东西:“对不起,那个,这是我亲手烘焙的蛋糕,我知道你最喜欢香草口味,特意花了一个晚上做给你吃。”一句话,他几乎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说沲。 嬴玖歌垂下长长的睫毛,瞟了一眼那快被他抖下去的蛋糕,鼻子里轻哼一声:“我不要。” 长长的头发在空中荡过一个妖媚的弧度,高个子男生立马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 “啊,你抓着我做什么?”嬴玖歌大呼一声,嫌恶地擦着被他碰到的地方邹。 “对……对不起。”男生涨红了一张脸,“你要不要试试,很好吃的。” “我说了不要吃,我怎么知道你这东西干不干静。” “很干净,很干净的,我有……洗手。” 她不耐烦地挥手,“啪”的一声,精心包装的礼盒掉在地上,男生白了脸,嬴玖歌看着地上歪七八钮的奶油有点内疚:“你自己没拿好的啊,不关我的事。” 下一秒,原本还垮着的脸因为大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露出娇媚的笑容,顿时惊艳了周围的路人甲乙丙。 “哥哥,你终于来啦!”她跑过去,扑入一身衬衫西裤的男人怀里,仰着头,委屈地看着他,“你怎么才来,今天是毕业典礼,好多家长都来观礼了,就我没有家长陪着,你答应我的啊,怎么说话不算话!” 嬴夜南好看的墨瞳里闪着宠溺的光,一手抱着她,一手揉揉她松散的发丝道:“会议临时出了点问题,等解决了没想到已经错过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去,算是道歉。” 又来了,每次都这样,爽约后就是请客吃顿饭就可以了,他不知道山珍海味也好,粗茶淡饭也好,只要能跟他一起用,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怎么了,还不开心啊?”他伸手揉揉她粉嫩的脸,指尖上的触感一如既往的丝滑细腻,“吃你最喜欢的意大利菜怎么样?” “那我还要吃香草冰淇淋。”她趁机跟他要求。 “只准一个。”自从上次一时贪嘴,吃了两个冰淇淋导致她拉肚子后,他已经三个月没准她吃过了,一个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后怕的感觉。 “嗯。”她眯了眼,甜甜地冲他笑。 她挽着他的手正欲离开的时候,高个子男生又追了上来。 嬴夜南看着这张瘦高稚嫩的脸,问一旁的玖歌:“他是?” “普通同学。”她可以加重了“普通”两个字。 闻言,对面的男生白了脸,鼓起很大的勇气他才道:“嬴玖歌,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能不能交往?” 制服的衬衫都快让他捏出褶来,紧张地看着拧着秀眉的女孩,她还紧紧挽着那个男人的手,他是谁,是她喜欢的人吗? 嬴玖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拉起和嬴夜南相握的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嬴夜南一愣,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有反驳,配合着揽住她的身子,倒是面前的男生似乎受到了打击,说了声打扰了就跑开了。 “玖歌啊,以后要对同学友好点。”车上,嬴夜南一边开车一边教育在一旁吃着薯片的妹妹。 她塞了满嘴零食,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我哪里对他不友好了,本来就是那些男生不好,成天像苍蝇盯臭蛋似地缠着我,烦死了。” “也对。”嬴夜南顺着她的话说,“那些男生是苍蝇,我们玖歌是臭蛋。” 女孩一听,中了哥哥的圈套立马鼓起了腮帮子:“好呀,你也帮着他们欺负我。” “我哪敢啊,我们家的小公主谁敢欺负。” 女孩还是气呼呼的,嬴夜南哄了两句最后道:“好了,就这么一次,以后别拿哥哥开玩笑,你长大了,可以谈谈恋爱了,如果对方好的话,哥哥不反对。” 嬴玖歌听了当即白了脸:“哥哥,你不喜欢我了?” “傻丫头,想什么呢,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玖歌不谈恋爱。” “你大了,总有嫁人的一天。” “才不要。”她气得把剩下的薯片全倒在他身上,弄脏了他干净的白衬衫,他也不恼,顺手把薯片抖下,看着她扭头盯着窗外,用一种小小的却无比坚定的声音道,“我要一辈子都留在嬴家。[]”一辈子都留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他,想着,女孩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像熟透的樱桃般诱人。 嬴夜南听着她孩子气的话,只道她又耍小姐脾气了,笑笑,也没说什么。 晚饭过后,嬴玖歌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欢腾地跑进家里。 “哎呀,小姐啊,你慢点。”被她撞到的佣人连连后退,她立马稳住她胖乎乎的身子,“不好意思啦,我急着上厕所。”刚才吃的有点多了,小腹涨涨的,急需排泄。 进了客厅,发现沙发上坐着几个陌生人,两个女人,一老一小,老的那个端庄富贵,小的那个清秀可人。 “我们玖歌回来了。”郭宁笑着招呼着女儿过来,女孩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吸引了过去,一时忘记自己是要急着上厕所的。 “妈妈,她们是……” “这是城东黄家的人。”郭宁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这位徐阿姨,这是她的女儿黄姗,以后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什么意思?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对了,你哥呢?” “哥哥去停车了。”女孩这才想起现在还憋得难受呢,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边跑边喊,“哎呀,我是要上厕所的,肚子好涨。”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郭宁一边笑着一边责怪自家的女儿,“别介意啊,玖歌让我们宠坏了,有点任性。” 徐筱然拉了女儿的手道:“哪里,你家玖歌长得多好看,我家姗姗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了,不怎么会说话,要是有你家玖歌一半的活泼的就好了。” “怎么会,乖巧点好。”两个母亲彼此说着恭维的话,心底都乐开了花。 “妈,徐阿姨,姗姗。”嬴夜南回来就看见一干人等,忙放下公文包,向沙发走去。 “嬴大哥。”黄姗见了他,红了下脸,一袭正装的男人在灯光下显得温文尔雅,俊美异常,她的心怦怦的,跳得很欢。 嬴玖歌上完厕所,长长地吁了口气,原本想着洗洗就跑去哥哥房里玩会儿的,可一想楼下还有客人,哥哥又不可能那么早上楼来,只好趴在自己的床上发呆。 玩了一会儿,见时钟慢慢趋近于点,而对面的房门还是紧闭着,一点人气也没有。 她沉不住气了,披了衣服起身,咚咚咚地下楼。 “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住在这里吧。”郭宁出口挽留。 “那怎么行,到底还没有结婚,住在这里不方便。”徐筱然骨子里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女人。 “早晚的事,说好了等姗姗两年后毕业就结婚的,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徐筱然看了一脸娇羞的女儿一眼,刚犹豫着想答应便被一道响亮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什么结婚,谁要结婚?” 嬴夜南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高大的身子离开沙发,过来,替她拢了拢衣服:“你怎么下来了?” “是谁要结婚?”女孩惊恐地看着他,生怕听到自己揣度的那个答案。刚才妈妈说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她什么意思,那个比她大几岁的女孩即将和他们成为一家人,哥哥一向不参与女人间的话题的,今晚却在楼下待了那么久,他们是什么意思? “是你哥哥。”还没等嬴夜南开口,郭宁就拉过她,热情把黄姗领过来,“来来来,这是你的姗姗姐姐,两年后就是你的大嫂了,你们先认识认识,联络联络感情。”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嬴玖歌的心顿时就疼了。 黄姗看着面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妹妹,有点自惭形秽,但因为自己年纪较大,主动伸出手去:“玖歌妹妹,你长得真美。” 啪! 重重的击打声在偌大的客厅响起,一干人等都愣在原地诧异地看着突然变脸的女孩。 黄姗更是惊得缩回了被打红的手,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玖歌妹妹……” “谁是你妹妹,我只有哥哥,才没有妹妹!” “玖歌,你这是干什么,快给姗姗道歉!”郭宁严厉地斥责她,虽然她宠爱这个领养来的女儿,但只要她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她还是会硬下心来教育她的。 女孩涨红着脸,急声拒绝:“我不要,你们都不疼我了。”她转而向一直沉默的嬴夜南,“还有哥哥你,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不要什么大嫂,我要哥哥,我就要哥哥,你们不能不要我!”她喊着,眼泪一下子从大大的眼眶里蹦出来,流了满脸,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任何人看了都不忍。 嬴夜南见妹妹哭了忙把她拉到怀里,柔声地哄着:“别哭,玖歌别哭,哥哥不会不要你的。” 嬴玖歌揪着他的衣服,把小脸埋在他怀里,身子抖得像秋叶,呜咽的声音好不可怜。 郭宁以为她的话触到了她心底那被亲生父母抛弃所带来的伤,不由得放缓了脸色,上前帮着嬴夜南一起安抚着:“玖歌啊,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想呢,没人会不要你的,有了大嫂,哥哥也会疼你的,哥哥不疼,妈妈也疼你。” 她的话反倒没有起安慰作用,反而让嬴夜南怀里的人哭得更厉害了:“不要不要,我就要哥哥,就要哥哥!” “好好好,哥哥疼,哥哥疼。”郭宁一边劝着一边让儿子先送她回房。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玖歌不懂事,让你们看笑话了。” “玖歌的心情我能理解,当年我大哥结婚的时候,我也哭了半天。”徐筱然是过来人,自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匆匆道了别就拉着女儿离开了。 嬴夜南将哭得快抽过去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揉着她被泪水打湿的发:“玖歌,乖,不哭了,哥哥真的不会不要你。” 嬴玖歌听着他柔柔的话,心底立马变得很软,伸出小手拉住他还在扒拉长发的手道:“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嬴夜南笑得温和:“当然喜欢了,我们家的小公主又漂亮又可爱,我怎么不喜欢。” 不是这种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她在心里呐喊,可是还是吼不出来,她怕,怕对他表明心思后他就不再宠爱她了。 可是不说,又好难受,哥哥要结婚了,这就代表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不能享受他的宠爱了,一想到这点,她的心就快抽死了。 “哥哥,你陪我睡吧。”嬴玖歌哑着嗓子央求。 从小她就跟他最亲,当年父母把粉嫩的女娃娃抱来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洋娃娃似的女孩,长大后更是把她当宝贝宠爱着,她的一切,他比父母都熟悉,甚至玖歌初潮来时,也是他去买的卫生棉,两个人可以说是亲密无间。 也许从小被抛弃的缘故,她怕黑,经常夜里醒来就跑去他房间,小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后来她越来越大,嬴夜南觉得这样下去不好,总得避嫌,就试着锁上门不让她进来,可每次如此,玖歌就哭得死去活来的,还跑去楼下的主卧跟郭宁告状,郭宁疼她,也没多想,就斥责嬴夜南,让他带着玖歌睡,久而久之,她就经常跟他一块儿睡了。 所以当她又提出来时,嬴夜南很爽快地答应了,去浴室简单冲洗了就搂着她躺下。 番外 洛玖歌篇 偏执②(4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嗉”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暗。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洛玖歌篇 偏执③(4000+) 刚刚在一旁看戏的几人许是也被感染了,纷纷响应。(.无弹窗广告)于是乎,又让人搬了几箱酒过来,我们这来个人自发分成了三拨。 我们这拨,不用说,原班人马:嬴锦廷,金霖,我,齐濬,蒋梦,也就是鼻歪美女。 五个人分别投掷酒瓶,正对着啤酒瓶盖的人自罚酒一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蒋梦和嬴锦廷掷,酒瓶就一定会对着我,只要是金霖掷,酒瓶就会对着他自己,只要是齐濬掷,酒瓶就会对着他自己和蒋梦。 所以几圈下来,喝的最少的反倒是嬴锦廷,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被祸害到。 由此我不禁感叹:掷酒瓶也是个技术活啊,谅我酒量如天,也实在玩不过他们这种明着暗着算计的小计俩,于是,不一会,我的肚子就开始涨得难受了。 打了声招呼,我便离开去了盥洗室嗉。 等我解决完出来,顿觉无趣,便朝一侧的阳台走去。 夜已深,星星霸道地出来,聚成一堆一堆,占据天空的同时不忘发着熠熠的光辉。 我百无聊赖地拍在阳台的围栏上,借着被晚风吹起的酒劲一颗一颗地数着。发现实在越多,数着数着就乱了,于是便放弃,闭着眼,想象着被星空包围的美妙感觉。 “呵呵。”低低的笑声自耳边传来,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柳小姐好兴致啊!”金霖看我舒服得要死的样子,顺手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我裸露的雪肩上,也学我趴在他家栏杆上。 “叫我小絮就可以了。”我朝他笑道,“谢谢你,金霖。暗” “嗯?”男子微微侧头,搭在光洁额头的好看刘海被风一吹,一荡一荡的,甚是好看。(.无弹窗广告) 他跟嬴锦廷不一样,嬴锦廷总喜欢把一头浓密的头发用发蜡牢牢固定在头上,一副任狂风也吹不乱的样子。一群无知的小女生见了只会花痴地大叫“好酷啊”!而我,只觉得好古板,配上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那一个叫“老气横秋”啊(纯属个人偏见)。 “帮我顶酒,还有......”我想了想,歪着头看他,“嗯,刚刚的掷酒,我不认为你的手气坏得每次都让自己中招。”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你被他们欺负。”金霖一笔带过,我自然知道所谓的“他们”是谁。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觉得我像吗?” “在蒋梦面前自然不会,你很聪明,她不会是你的对手。”金霖顿了顿,突然收敛了笑意,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但是,嬴锦廷,你玩不过的。” 我的心忽得一窒,状似无意地转过头去,完美的仰望星空。 “我没玩啊。”我说得轻描淡写。 男子突然不语,久久地盯着我,我一阵不适,刚想出声,身后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找了你那么久,原来在这。”嬴锦廷一靠近,大手带起我,残忍得将我与已被捂热的围栏分开,扯进他怀里。 他很高,我也不矮,可以说,我这个身高在女人中绝对是名模级别的,但相比之下,我也还是到他的肩膀。 伸手抚抚我垂在耳边的发丝,瞥了一眼我身上的西服,蓝眸瞬间暗了下。 “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金霖见我们俩腻在一起,识趣地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我才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人都走了,可以出戏了。” 蓝眸里的温柔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冰凉。 相比人前故作亲密的嬴锦廷,我还是习惯正常情况下的他,至少不会让我花心思去揣度他的意图。 “让我出戏,你呢?”冰冷的语气直接带着我去了火星。 见我皱着眉,一脸的不解,嬴锦廷长臂一伸,下一秒,刚刚还披在我身上的金霖的西服换成了他的。 有必要吗?一件衣服而已? ------------------------------------------------- 作者有话要吐槽:二更了,喜欢的亲们疯狂地收藏啊!颗粒在此谢过。 继续飘走。。。。。。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洛玖歌篇 偏执④(4000+) 我摸了摸带着男人体温的西服,入手的质感是高档品才会有的,披在我身上,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 心里想着什么,脑子还未过滤,嘴巴就率先犯贱地说了出来:“还不如刚才那件。” 说完,我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果然,阴沉的可怕。 男人突然靠近我,拿有力的手指握着我的下巴,将我拖近。 这种力道,这种近乎野蛮的做法足以让我娇嫩的下巴出现红痕。 他甚至不用用上全部的力气,单凭三根手指头,就足以令我又伤痕累累。 而在如此强大的足以捏死我的力量面前,我却还不知死活地与他硬碰硬,最后伤的往往是我自己,但我却依然乐此不疲。由此可见,我的反击能力和抗打击能力是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你给我离金霖远一点。” 靠,又是威胁,老娘我是被吓唬大的吗嗉? “我交什么朋友,凭什么要经过你批准。(.无弹窗广告)”酒状人胆啊,何况还是一个天生不怕死,就嫌自己命长的女人。 “呵呵,是吗?”男人危险地眯了眯深邃的眸子,夹杂着酒气的呼吸扑到我脸上,带出了一股浓郁迷人的男人味,“在酒吧里霖还不够,到人家家里来了也不知道收敛点,都私会到阳台上了,啊?” 兀的,我的眼睛瞬间睁大:“你,你调查我!” “就你,我有必要吗?”一贯的鄙夷语气从男人的薄唇里蹦出,激起我一波又一波的愤怒。 如果人的愤怒也可以通过地震的等级的来划分的话,那么此刻我,柳棉絮可以说是正处在级地震波及的范围中。 “嬴锦廷,人的无耻也是有个限度的,请不要把你在商场上的那些卑鄙手段用到我身上来!暗” “你说什么!”男人脸色铁青,手上不自觉地用力,我感觉我的下巴要废了。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的很清楚吗,见过比你无耻的,见过没你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话音刚落,便被男人狠狠一推。 腰部下侧撞上围栏,一阵钻心的疼痛渗入骨髓地传来,md,这男人一天不在我身上制造点伤痕会残还是会死啊! 就在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男人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柳棉絮,对付你还不至于用上我的手段,一味地自视甚高不是一件好事。”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被他一路从侧门抱出去,未跟主人打招呼,车子就远离别墅驶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绯色”和“景园”的老板都是齐濬,那就不难知道,为什么那晚我与金霖的相遇会传到嬴锦廷的耳朵里。 这个男人,最恨的是欺骗,而我在两天里,骗了他两次,换来了我两次的遍体鳞伤。 在家里躺了几天,腰上和下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着有几天没去看过父亲了,便换了衣服,开车往家里赶去。 过了这么些天,他的怒火也该散得差不多了。映像中,父亲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年轻时从事绘画职业,虽比不上那些大画家,但在同行里也小有点名气。 后来遇上母亲,结了婚,有了我,也一直是那副风轻云淡的闲适样,从不发火。 那天是真的被我给气着了,也对,谁家父母能允许女儿干出这等丢脸的事。 “小絮回来啦。”许是之前对我有愧加上被我训过的关系,安姨这会儿的态度,有着史无前例的热情。 即使这样,我也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直接向里侧的房间走去。 我进去的时候,父亲正倚在床头,手里拿着相框不停地抚摸着,那应该是母亲生前的照片。 我没见过母亲,因为直接导致她死亡的罪魁祸首是我,也就是说她是难产死的。 从父亲一直珍藏的照片来看,除了那双桃花眼,我的美貌完全遗传了母亲,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却在还没享受到天伦之乐前就走了,不免有些遗憾。 见我进来,父亲抬了下头,一双乌黑狭长的眼睛愣愣地看了我会儿,嘴里喃喃着唤着什么,又低下头思念母亲去了。 我知道他是通过我的脸看到了母亲,但我却始终不是他心中的那一个,纵使再像,也弥补不了他内心的遗憾与落寞。 ------------------------------------------------- 作者有话要吐糟:三更了,明天要考试,俺却还在这不知死活,热血沸腾的码文,看在颗粒这么努力,勤奋,刻苦的份上,亲们给点力啊! 这次是真的飘走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洛玖歌篇 偏执⑤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超多好看小说]”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嗉”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暗。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菲你莫属①(4000+) 我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爸爸?” 抓着我手的瘦弱大掌又紧了紧:“说啊,你见他父母没。”父亲此时的眼神比任何时候的都恐怖,红红的布满了血色,“不,应该是他父母有没有见过你!” “没,没有。”嬴锦廷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还没厚脸皮到明目张胆地去自投罗网。 父亲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我的眸子晦暗不明,里面都是我读不懂的东西。 许是发现有点过了,父亲突然安慰地拍拍我的手,一改刚刚凌厉的语气:“小絮,爸爸也是担心你,嬴锦廷是什么人,他们家咱高攀不起,你又是这个尴尬的身份。”父亲顿了顿,垂下了眸子,避开我的眼,“哎,我是怕你受欺负。” 我心里一暖,反握住父亲的手掌:“爸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看着他不放心的样子,我尽量咧着嘴调侃自己,“您女儿是地主命,何时被人欺负过。[]” 服侍他重新躺下,看着他那双遗传给我的狭长桃花眼紧紧抓着我的眼睛,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爸爸,不早了,要睡了,嗯?”我见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慢慢平稳了,陪着又坐了会儿,才拿着包包起身。 下一秒,手臂又被他紧紧拽住。 “爸爸,您到底怎么了?您要是睡不着的话,小絮可以在这里陪你。嗉” “小絮。”男人艰难地开口,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可不可答应爸爸,不要去见嬴锦廷的父母,也不要让他们看到你。” 回了从小到大住的房间,我和衣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未盖,脑子都是父亲乞求的眼睛,哆嗦的嘴唇和消瘦的手掌。 为什么我不能见嬴锦廷的父母,仅仅因为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我一遍一遍思量着父亲的话,脑子突然不可抑止地发疼起来。 我有严重的偏头痛症,每次睡不好或心情烦躁都会不可抑止地发作。对于这类病是没有药可以根治的,而我也偏执地不肯吃药,每次都咬着牙硬生生地挺着,受不了了就在床上打几个滚,等那来自头部神经一跳一跳的痛感慢慢平复直至消失。 原本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可是这两年来我又是吸烟又是酗酒的,心情一直处于低气压里,病情逐渐严重,从轻微逐渐转变到今天这个严重的地步,但我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着自残的行为,不去医院,不做任何调理,任凭它肆意猖獗暗。 嬴锦廷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抱着头打滚,一声接着一声的音乐不断冲击着我的耳膜。 终于,在第次打滚后,我从床上爬起来,一头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被汗水黏在额头,脸颊。 我苍白着脸,揉揉逐渐平复下来的脑袋,抖着手拿起手机:“喂?”声音无力得可怕。 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良久,久得我就要失去耐心撂下电话的时候,男人冰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你在哪?” “我回家了?” “马上回来。”命令式的语气,却没有了一贯的凌厉,紧接着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驱车回到郊区的别墅已经接近凌晨了,嬴锦廷一身黑色睡袍,倚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疲惫的身心使我没有心情理他,直接拖着虚无的步子踱入大得吓人的浴室。 温热的清水自定制的透明蓬蓬头倾泻而下,打在我光洁丝滑的身上,舒适得我长叹一声,闭上眼,仰着脸,任凭急速的水流滑过红润的脸庞,没入美丽的蝴蝶骨,顺着曼妙的身躯一股脑而下,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溪流,最后打着转儿,进入排水孔。 就在我无比享受的时刻,浴室的门“哗啦”一下被人从外打开。 我一惊,怎么大意到在这个男人还在的时候忘了锁门。 匆匆瞥一眼一旁的浴巾架,心下一凉,糟了,早上刚刚洗出,忘了收进来了。 正当我寻思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遮蔽我寸缕未着的身子时,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猛地被男人拉开。 我本能地双手环胸,背过身去:“嬴锦廷,你又发什么神经。”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菲你莫属②(4000+) 齐濬承认他喜欢换女朋友,通常一月一个是他的换女友的频率,他常说,女人如衣服,但是毕竟是要穿在自己身上的,怎么都要好好打理和保护,所以,他只能算花心,不能算滥交。 但他鲜少从自己的学生下手,作为一个教授,他还是很有操守的,蒋梦算是个意外,一个他预料不到以后会给他带来那么多痛苦的意外,那时他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齐濬又没逼你,你非要贴上来,我也不是石头做的,那就收了。,要是他稍微有点预见性,打死也不会那么做。 齐濬家是那种有点钱但还不够挤上富豪榜的那种,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商人,在美国的华人区打拼,这些年下来也有了个中小型的公司,赚的那些钱拿来中国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在美国,只能说相对富裕。 家里的产业不大,不需要他去继承,他干脆回国,靠父母给的一小笔钱开了家夜店,取名为“绯色”。 起初生意不怎么样,这个期间,嬴锦廷帮了他很多,许多有钱的客源都是他给他介绍的,慢慢的,“绯色”开始壮大,他看着前景还不错,就给在城北开了家“景园”沲。 齐濬是留过洋的,接受了不少新奇的人和事,他随便动动脑子,中西一合璧,生意是大把大把的来。 皇牌夜店的名号就这么在市打响,可碍于父母始终觉得开夜店不体面,他又跑去大,混了个教授。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有事没事就去自己的场子逛逛,生活过得相当滋润邹。 他第一次见到闻菲菲就是在自己的地盘里。 那天,他照例在夜店巡视,一眼就看见了吧台边那个白恤,浅色低腰牛仔裤,带着棒球帽的女孩。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穿得大胆暴露,哪有人会一身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休闲服的,兴趣,就这么瞬间迸发。 他旁边的人见他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瞧,打趣地问他,想不想知道是男是女? 他轻笑一声,饮下一口口感纯正的鸡尾酒。 圆圆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英气逼人的眉毛,一米六八的个子,脸色因为兴奋微微发红,怎么可能是个男的,一看就是女孩。 不知受了什么蛊惑,他就这么走了过去,名正言顺地问她要身份证。 “我凭什么给你。”她睁着本就大得惊人的眼睛瞪着他,仰着下巴,凶巴巴的。 “我们这里只招待成年人,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她闻言,气得举起了手,过会儿又重重放下,掏出兜里的证扔到他怀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娘我成年年了!” 他像宝贝一样接住她的身份证,名字,闻菲菲,生日,年月日,地址,区街道花园。 有了名字,好称呼人家,有了生日,好送礼献媚,有了地址,好追到老窝去,只要老窝在,人不怕跑了。 他把身份证重新还给她:“打扰了,我们这里只招待成年里,我查你证,也是对你负责!” “负你个屁,搅了老娘的雅兴,走了!”她刷得将棒球帽一转,长长的鸭舌挡住一半的脸,朝气,那是齐濬唯一想到的词。 “好粗鲁的女人,齐少,你得住?”朋友打趣。 齐濬笑笑,他见惯乖顺,可人,娇媚的女人,这样的母霸王龙还真想见识一下。 他拍上友人的肩:“放心,我胃口大得很。” 其实,他胃口大不大心里还真没底,他有底的是那个闻菲菲是个气大的主,第二天,就找上门来了。 看到跟在她身边的高挑女人时,他微微诧异了一下,竟然是柳棉絮。 原来,她们是朋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奈何这颗月亮实在太难的,他费劲了心思找了许多独处的机会人家也不咋搭理你。 不是不爱搭理,而是完全把你当成了同性,一口一个哥们的,听得齐濬满肚子不甘。 闻菲菲经常去夜店,偶尔会带着柳棉絮,大多数是自己一个人,也不嫌寂寞,一进来冲酒保要一杯酒,就灵活地跳入舞池去扭动身体,时而是奔放的爵士,时而是性感的韩舞,或者干脆两者一结合,将身体扭得像个妖精。 她爱跳舞,但也不留恋,一曲舞毕,下场,将刚刚点了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额头因为那些疯狂而渗出的汗水会顺着她肥嘟嘟的苹果脸而下。 明明是二十几岁的人,明明是张扬地不得了的个性,上天却给了她一张如此可爱的脸,运动过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只有、岁。 放下手里的高脚杯,齐濬起身,在她旁边找了个位置:“一个人?” 菲菲拿余光瞥了他一眼,继而拿起酒,一口气灌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垂下,几乎要与杯口相间:“再来一杯。” 他按住酒杯,冲酒保道:“给她来。” 酒保走开后,她想狠狠瞪他一眼,岂料一口气喝烈酒急了,酒气上冲,脑子昏呼呼的,在他眼里竟成了不痛不痒的飘忽眼神,齐濬顿时就被俘获了,什么白酒还是鸡尾酒统统不要了。[.超多好看小说] 拉着她的手臂,将跌跌撞撞的女孩拉到一边:“休息一会儿,醒醒酒,我送你回去。” 菲菲歪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齐濬一字不差地背出她的住址,她愣了一下,继而自嘲道:“对了,你看过我的身份证。” “你父亲是闻副市长?” “跟你嘛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很有关系,很可能是未来的岳父大人,他怎么能不套套几乎。 “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父亲,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菲菲狐疑地看了一眼:“你一个开夜店的找我爹干嘛,不会想我爹给你这地方捧场吧。”她一摆手,“得了吧,他一把老骨头了,你可别折腾他。” 齐濬黑了下脸,下一秒又堆起笑脸:“那不能,一点小事而已,想拜托一下你父亲,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他起身就要走,才迈了一步,菲菲立马叫住他:“算了,看在你也认识软绵绵的份上就帮你这次了,头晕死,送我回家。”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齐濬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什么又是拜托她父亲全是屁话,他确实有点事情,只是点小事,想跟政府的人打打交道而已。 果然,闻江海见他送喝的七晕八素的女儿回来,笑得那个慈眉善目,连连道谢,他稍稍一提,彼此已经会意。 从此,齐濬有事没有就往闻家跑,闻江海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他的“司马昭之心”,女儿突然有人追求,他乐得合不拢嘴。 当然,在菲菲面前,齐濬还是本着那个“我和你父亲有事要商量”的理由。 时间一长,频率一多她就纳闷了,哪有那么多话谈,于是在齐濬又一次在她家蹭饭后,她把亲爹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公事,公事而已。”闻江海讪讪道。 菲菲怀疑道:“什么公事,谈了半个月还没谈妥,他是要在这里蹭多久饭,不行,我赶他去。” “喂,等等,菲菲。”闻江海拉住冒冒失失的女儿,“你这孩子,人家是客人,怎么能说赶就赶,真的是有要事,人家才来的,小齐多好,你怎么就不能待见人家一点。”他说着,忍不住敲了两下女儿的脑袋。 咚咚咚,清脆地,瞬间把她敲醒了。 她瞅瞅自己的父亲,再瞥瞥客厅里的男人一阵瞠目结舌:“老爹,你说他……他……他。”她又指向自己,“那什么我?” 闻江海点头,双目含笑,不错,跟柳棉絮待久了,脑子也不是那么不灵光:“就是你想得那个意思。” 闻菲菲彻底傻掉。 齐濬坐在客厅里,突然就看见心上人气呼呼地冲过来,身后的闻江海拉也拉不住,频频对他使眼色。 齐濬立马反应过来,撤地老远:“那个,闻市长,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聚。” “站住!”他动作快,她比他更快,他才转身,对面就是一张红红的苹果脸,带着几丝薄怒,“听我爹说你看上我了?” 齐濬一愣,闻江海在后面抹了把汗,不声不响地撤走。 “呃……”齐濬看着她不好的脸色,搜肠刮肚地想着用什么话来回她更合适,哪知他还没有想到,对方已经开口:“原来我也有人喜欢。” 什么?齐濬睁大了眼,最近,他老在想这个问题,万一他向她和盘托出,她会是什么反应? 像一般女孩一样的娇羞,他幻想那个情景不到三秒,就扼杀掉,不可能,闻菲菲那种单细胞的暴力动物比较可能冲上来直接削他一顿,所以在接收到闻江海暗示的时候,他脑海里已经浮现了种种脚底抹油的逃跑路线,只是想不到,她突然唱了这么一出,傻乎乎的,愣在原地对着他自言自语。 难道她没有人喜欢?想着她平时咋呼的模样,这也不会没有可能,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他顿时有点心疼,不过这个心疼没持续多久就被某个煞风景的人打断。 菲菲回过神来,眼底已是一片清明:“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吓!齐濬惊呆。 他自问对菲菲的行程了如指掌,什么时候见她和异性接触过,除非,除非…… 有片亮光自他脑中一闪,只有那天,他看出金霖对柳棉絮的猫腻,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而当时醉的一塌糊涂的菲菲就交给了金霖。 只有那次,她走出了他的眼皮底下,让别人突然有机可趁。 “是金霖?” 菲菲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真的了,齐濬心底一阵苦涩,她竟然有喜欢的男人了,这个人不是他,活了多年的齐濬突然就觉得心被掏空了。 “那他?” “他不喜欢我。”菲菲丝毫没有女孩子的忸怩,大大方方地告诉他。 她也是前几天刚知道的,金霖不喜欢她,有什么大不了的,最糗莫过于制定一系列攻略,然后大胆追爱呗,是什么是她闻菲菲怕的,又有什么是她闻菲菲做不出来的。 只是,事情如果真的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这么简单就好了,求不到大不了一拍两散。自己纠结的是,她喜欢的男人却喜欢她最要好的朋友,她该怎么办。 去夜店跳舞,去夜店灌酒,脑子醉了,心还是很清醒,她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 齐濬闻言,心中竟然舒了口气,原谅他的自私,谁让他经历了让心上人知晓他的心思又被对方告知有喜欢的人,接着又听见那人不喜欢她这场惊心动魄呢。 如果有人现在掰开他的手,一定会看见上面湿漉漉的,全是汗。 他很紧张,说的话也开始没头没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我最近心情很不好,烦得要死,那种单恋的感觉糟透了,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省得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你给我一个机会啊,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齐濬伸手握上她的肩,低头,盯着女孩的眸子猛瞧,似乎要把自己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底,最好在心底烙上印,他才能舒服一点,不为她直接的话闷得发慌。 “你说错了,他什么都没为我做,我就已经心动,你即便做了什么我还是这个意思。”她推了他出门,毫不留情地甩上门。 此后,为了证明她的话有多错,齐濬还是隔三差五地过来,只是不进家门,而是站在草坪里,抬头看着她房间的窗户说话。 菲菲很想忽略他,但他实在太烦人,一礼拜来报道三次,雷打不动,有次,她听在楼下很怂的歌声,突然打开窗户:“你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午睡了。” 齐濬见她终于肯现身,激动地挥了挥手:“菲菲,你终于肯见我了。” “不是我要见你,是你的歌声实在太惨绝人寰。” 齐濬想了一下:“那我不唱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两个人……” “停!”菲菲翻了个白眼,打断他,“我没兴趣。”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菲你莫属③(4000+) 床头有个该死的东西不断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如一万只蜜蜂在耳边飞飞来,飞飞去,我那个是抓心挠痒的难受啊,时间久了,浑身都想起鸡皮疙瘩,偏偏身上的男人还不知餍足地做着运动,我简直有拿起一块砖头拍死他的冲动。 不过,作为一个脑子还没有被完全沾上浆糊的女人来说,我拼命忍住那股冲动,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罪魁祸首,哪知才刚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便被男人一把抓了回来,重重地按在床上。 “老实点。”嬴锦廷低头吻住我的唇,在上面辗转撕咬,继而不满足地将有力的舌头霸道地撬开我紧闭的嘴唇,闯入口内,卷起我的舌头与他共舞阄。 呼吸被夺走,我的双脸憋得通红,胸口不自觉地剧烈起伏着,柔软的身子摩擦到男人健壮的胸膛上,引得他闷哼一声。 “你这个小妖精。”男人离了我的唇,眯了眯因强烈的欲望染成墨般的蓝眸,“我,嗯?” 嘴唇一得到释放,新鲜空气瞬间进入我快缺氧的肺部,我微张着嘴,有点无语地看着眼前自作多情的男人。 “怎么,还不承认。”男人修长带茧的手指爬上我的下巴,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继而想起了什么,又向我的后腰抚去。 “伤好了?” 虽然我此时对他这种先给你一拳然后再拿块糖来哄你的行为极度鄙视,但为了不惹这尊大佛生气,以免换来更惨痛的教训,我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哦。 哪知男人像中了邪一样,低着头不停地揉着我已经痊愈的后腰,一下,一下。 顿时酥麻感涌上心头,皮肤由于他指尖的碰触开始发热,发烫,怪异的感觉从那一块瞬间席卷全身,引发我不可抑止地颤抖。 男人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发蜡的束缚使他额前柔顺的刘海自然地飘荡下来,遮住了眉眼,唯一可见的是那高挺的鼻梁,和隐在鼻子阴影下那不似平时紧抿的薄唇。 男人唇薄总是比较薄情的,刚刚只是不经意地一瞥,便看见手机上来电提醒显示的三个字:嬴郁郁。 我没见过她,但我也多少有点知道这个女人――嬴锦廷的原配妻子。 有几次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嬴郁郁来过电话,无非是寻常的嘘寒问暖,往往短短几分钟,便被男人随意打发掉,之后就很少见她来打扰嬴锦廷。 原本我还以为是嬴锦廷的妹妹,后来听他的口气不对,才想到应该是他的妻子。 嬴郁郁,嬴郁郁,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嬴锦廷这个变态男人,连娶老婆都要在“自家”人里挑。 作为一个妻子,嬴郁郁对嬴锦廷是相当放纵的,几乎做到了“没事绝不打扰,有事长话短说”的地步,对于男人在外面过着怎么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一概不管。 虽然不甚了解其为人,但对她的一系列行为还是感到非常奇怪的。 我跟了嬴锦廷两年,虽然他在外界对我的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嬴锦廷在郊区买了这么大一个别墅包养,我不信会没有一点风声传到嬴郁郁耳朵里,但她却从来没有找上门来过,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不知道她是实在太过于温顺还是沉浮太深,总之尽管我对她是有点好奇的,但还不至于蠢到往枪口上撞,嬴锦廷不喜欢多事的人,我作为一个小三也实在没脸去管他家事。 在手机第次震动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推推身上若有所思的男人:“你真的不打算接了?这么晚了,人家都打来好几个了,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男人瞥了一眼手机,轻启薄唇:“能有什么事,一个女人而已,还能闹出什么事。” 我去,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男人一把,又狠狠同情了他的女人一把。 没什么事,这凌晨两点的,人家能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打来电话吗? 以我这不怎么高尚的人品,丝毫都没有因为自己是小三而对嬴郁郁抱有什么内疚啊惭愧啊对不住啊等等不利于本人身心发展的负面情绪,但身为一个女人,实在看不下去作为妻子的嬴郁郁,穿着单薄的睡衣,倚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的丈夫打着不知何时才会回的电话,那个画面,想想我都觉得可怜。 思量了下,我趁男人不注意,一把拿起手机,按下重播键,然后在男人杀人般的眼神中将手机递到他耳边。 ------------------------------------------------- 作者滴话:一更,一更,今天还有,敬请期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菲你莫属④(7000+) 我懒懒地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落地窗边的男人说着什么有客户不回去了,生日以后再补上诸如此类的废话。[] 我越听心里越想发笑,原来今天是嬴郁郁的生日,怪不得她等到这么晚。 哎,我在同情这个望穿秋水还等不到自己老公的女人的同时也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哀嗉。 这个冷漠的男人终究不是我的归宿,五年之期已过去两年,三年后,不知道柳棉絮是否依旧是那个骄傲自我的柳棉絮,一切皆是未知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到了那天,我必定能潇洒地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梦中的我不知道黑暗中的男人坐在床畔,大掌抚过我垂在脸颊一侧的发丝,眼睛里有复杂的火光跳啊跳的,直到天际开始泛白,那火光才渐渐熄灭。 昨晚睡得比较晚,加上日有规律的赖床行为,我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打开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和好几个未接来电。 短信是嬴锦廷的,短短几个字,言简意赅,意思是他要出差,半个月后才回来。他不在我反而乐得轻松,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点也不关心,不,应该说如果他回来晚的话,我还是挺乐意的。 简单洗漱了下,拿了点零食填肚子,便给闻菲菲打了个电话暗。 在这之前,我有预见地将手机拿得离我耳朵有厘米远。 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明智的,刚一接通,闻菲菲河东狮吼的声音透过钢化玻璃的手机外壳传来:“你丫的,舍得开机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啦,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知道不,你想气死我啊,柳棉絮......”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冷静地隔着话筒听她絮絮叨叨,叽叽喳喳地抱怨了分钟之久,直到那端传来骂累后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柳棉絮!”我几乎能想象闻菲菲那个疯女人此时头发竖起,咬牙切齿的模样。 为了补偿她,我将油门踩到,飞也似的在分钟里冲到了某商场楼下。 我推门进到最常去的一家,闻菲菲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歪着身子靠在玻璃窗上,一身宽松恤加低腰牛仔裤显得运动感十足。 见我进来,那厮放下手里的咖啡,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气鼓鼓地瞅着我。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便点了杯摩卡,将手往兜里一掏,抓着满把的孚特拉棒棒糖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那吃货的眼睛立刻发出贪婪的光芒,猛地拽过我的手夺走,就差没流口水。 闻菲菲含着一根蓝莓酸味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道:“亏你还有良心,知道买糖给我吃,这回大爷我放过你了。” 我冷冷地瞥她一眼,拿起热乎乎的摩卡喝了一口:“说吧,找我来干嘛?” 闻菲菲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刻一改陶醉的表情,一腿翘起放在沙发上,一手往那咖啡桌上狠狠一拍。 “啪”的一声,引来无数人侧目。 “冷静点。” 那厮提起爪子吹了吹:“没事,不疼。” “我怕你把桌子拍烂了,要赔,挺贵。” 闻菲菲:“......” 这厮在跆拳道选手里是大师级别的,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死”在她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刚刚那一下,要是拍在人身上,必定又是一条人命。 “今天晚上,你得跟我去一趟‘景园’。”闻菲菲恶狠狠地盯着我,“不是‘得’,是‘必须’。” “理由。” “你不知道,那混蛋有多气人......” 午后,阳光暖暖的,透过商场顶层半透明的建筑物洒进来,我一边喝着咖啡享受这大自然的爱抚,一边无比耐心地听菲菲在那头把某个可怜人的祖宗十八代骂问候了一遍。 “说完了?”好半天,她才喘着粗气停下。 “软绵绵,你说,气不气人。” 我拿余光扫了一下她起伏的胸部,又看了一下那张婴儿肥的脸,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像未成年的。” “柳棉絮!你,你,你!” 无视掉前台服务员第个眼神,我继续潇洒地翘着二郎腿,笑得那个叫不怀好意啊。 “嘘,不就是被查身份证嘛,又不是搜你身。”说完,我眨巴着那双狡黠的桃花眼,凑了过去,“不会真被搜了吧?摸你哪了?” “柳棉絮!”终于,在闻菲菲最后一次暴跳如雷后,我果断地甩了几张票票,拉着她走出这个饱受她的。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番外 他们一家子①(8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番外 他们一家子②(8000+) “我有名字,不是‘小姐’。[.超多好看小说]”我淡淡地瞥他一眼,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似乎成了我在向他抛媚眼,不过,无所谓了,这都跟我无关。 “呵呵。”促狭的低笑自男人口中传出,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的声音真好听,干净,清澈,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宛如深山的清泉般,缓缓淌过我早已干涸的心。 “你真有意思。阄” 我皱了皱眉,并不喜欢变成别人的笑资,正当我想说“我有没有意思跟你有关系吗”的时候,死党闻菲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期间撞飞了好几个侍应手里的托盘。 那厮并不在意,甚至连句抱歉也没说,径直向我冲来。 不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找她麻烦,谁都知道“绯色”没有几个小钱,没有一些小权是进不来的。 我看了一下表,分钟。 “又闯红灯啦?” 闻菲菲并没回答我,而是扳着我的身体将我转了一圈,从上到下把我检查了一遍,就差没有扒衣服了哦。 “你干嘛,我好着呢。”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此时宛如母鸡护小鸡的谨慎行为。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记白眼加爆栗:“你奶奶的,你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我对她动不动就将爹娘爷奶祖宗挂在嘴上当日常用语的行为见怪不怪,见她发飙也不恼,将杯里剩下的鸡尾酒递给她:“我无聊了,找你陪陪我。” 那厮还想开口骂我,突然眼睛一瞥,看到了我身边的男人,一双圆圆眼装模作样地眯了眯,指着他毫不客气地问:“他是谁?” 我又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顿时心下一动,凑到她耳边说:“刚钓的,怎么,有兴趣?介绍给你啊。” 闻菲菲听完浑身立马竖起无数根汗毛,拿那圆圆眼瞪了无辜的男人一眼,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拉走:“介绍你个头,老娘我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背对着男人非常江湖气地向他挥挥手,跟着她从“绯色”出去,自然没有看到男人瞬间燃起火焰的双眸。 话说闻菲菲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家境殷实,父母都是政府高官,祖父母那辈又是有名的商人,按理说这么好的家教应该培养出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即使不淑,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整天在夜店酒吧鬼混的腐女形象啊。 更更严重的事,这位腐女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先前还怀疑过她是蕾丝,不过每次见她看我的眼神极为坦荡荡,我终于放弃了这个龌龊的想法。 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我们两人面朝大海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坐。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拿起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继而又缓缓吐出。 顿时,眼前烟雾缭绕,我眯着眼,看着来往的货轮和游轮,心中泛起一丝一丝的孤寂与痛楚。 “那,拿去。”一旁的闻菲菲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杯温过的啤酒塞到我手里。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我笑得十分没心没肺:“嘿嘿,菲菲,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还喝热的。” 唤作平时她必定赏我一记霹雳掌,然后夺过我的啤酒说:娘的,爱喝不喝。紧接着,灌自己一大口。 今天她没有呛我,而是非常“温柔”地送我一记白眼,夺过我的烟,吸上一口:“咳咳,我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廉价劣质货,你就不怕短命吗?” “恶心吗,恶心还我啊。” “切,谁稀罕。”重新将烟塞回我嘴里,闻菲菲狠狠喝了口泛着暖意的啤酒,“怎么,又哪里抽着了,嬴锦廷给你家暴受啦。” 我微眯双眸,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苍茫的夜色,一口香烟,一口啤酒。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市的夜景相当漂亮,暗淡的月光伴着无数的星光晕成一个大大的光圈,将起着波涛的大海包围在里面。 夜晚起风了,海风,海浪声伴随着渡轮的鸣笛声,回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在城区放开这么一个能看得见大海的公园,可见设计者的高明与用心。 “我爸爸知道了。”就在闻菲菲以为我就这样坐着死过去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