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新娘:弃妃为后》 001.身在古墓 “啊~”伴随着一声轻浅的嘤呤婉转声,羽含烟从昏迷中幽幽转醒。睁开沉重的双眼,入目却是无尽的黑暗,如同面前被人泼洒了浓墨一般,阴沉得伸手不见五指。 羽含烟沉沉的阙紧了双眉,伸出纤纤玉手抚了抚吃痛的后颈脖,“嘶~”轻碰之下的锥心之痛让羽含烟瞬间抽离了手,双眉皱得更紧。 痛苦的摇了摇脑袋,羽含烟伸出双手慌乱的四处摸索着,只觉得指腹下碰触到的,是一颗颗的土砾,坚硬的土砾棱角鸷痛了她娇嫩的皮肤。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沉闷的气息,羽含烟坚难的从地上爬起。触目的黑让她的双眼如同被人用黑布裹住了一般,只得依靠双手一点一点摸索着前进。 “这是哪里?”羽含烟心里慌乱不已,鼻息间所闻到的气息让她的心里没来由得产生了一丝骇意。 脚下的路似乎没有止尽,羽含烟只知道自己在不停的往前走,伸手却碰触不到任何的物体,如果不是脚下那夯实的地面,羽含烟一定会怀疑自己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往前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前面幽幽显现着飘飘渺渺的光晕。羽含烟心下一喜,加快了脚步,可眼里看到的光晕似乎一直在蔓延,直至羽含烟最后一路狂奔而跑,也没有到达光晕的目的地。(.) 一路喘着粗气,羽含烟咬紧樱唇,在她快要虚脱时,前面的光晕终于更加清晰起来,幽幽阴暗的绿光如同鬼火一般,印衬在她娇艳的脸蛋上,带着一股子骇人的惊怵。 好不容易走到光晕的发源地,羽含烟差点惊吓得晕死过去。在她身前不远处,一座辉煌得如同幻境般的大殿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大殿的顶穹上被镶嵌上了一颗颗的夜明珠,每一颗都足有她的拳头大小。 细细数了数,足足有十八颗,羽含烟惊愕的张着小嘴,满脸的惊奇。十八颗夜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只是较于一般的夜明珠它似乎又有着不同之处。细看之下,羽含烟这才发现,原来每一颗夜明珠所散发出来的,竟然会是渗人的绿色光晕。 借着十八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晕,羽含烟将整个大殿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 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像是一座金銮殿 羽含烟大吃一惊,瞬间脑子里似是想到了什么,急促转/头,果见在她视线所及之处,一个九级玉阶平台之上,停放着一具如同琥珀般的棺椁。 “我怎么会在古墓里?”羽含烟脚下一软,瞬间瘫软在地,灈水清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九级玉阶之上的那一具琥珀色的棺椁。 002.棺内新娘 阴绿的大殿里,在羽含烟身子左侧五米开外的地方,正如皇宫大殿般的门庭玉阶之上,赫然平放着一具琥珀色的棺椁。羽含烟身子瘫软在地,灈水清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九级玉阶之上的棺椁。 直至此时,羽含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竟然是身处在一座看似皇陵的古墓之内。 挪了挪身子,羽含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头朝着四周看了看,整个幽静的古墓里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扶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羽含烟想要深入的回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进这个座古墓?自己又是如何晕倒在古墓当中?醒来后为何自己又是独身一人?为何自己清醒过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困扰着羽含烟,让羽含烟心里的恐慌无限制的放大、蔓延。瑟瑟发抖的身体显示着她此时内心的惶惶不安,一双如小鹿般惊慌的双眸透露着惊惧和无辜,忍人无限怜爱。 可惜,古墓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看到她此时无助无辜的模样,也没有人愿意走上前来将她拥进怀里,给她安慰。 脑袋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羽含烟最终放弃了回想,闭上眼,脸上露着悲伤的神情。 这样就认命了吗? 似乎并不是,虽然她此时惶恐无助,可内心的好奇迫使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了九级玉阶。在越来越接近玉阶,羽含烟内心就愈加的紧张的激动,她隐隐从玉阶下看到了平放在玉阶上的琥珀色棺椁里,那一抹姹紫嫣红的艳丽。 心下一动,羽含烟迈开玉足,一步一挪遥遥而上。羽含烟似乎听到了自己砰砰而跳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撞击着她的胸腔,羽含烟不得不伸手按压着自己的胸脯,才不至于让自己担心她的心会突然从身体里跳出来。 九级玉阶,在羽含烟的步伐中一级一级的升高,每一步她都觉得如同走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终于,羽含烟步上了玉阶之上,停驻在了琥珀色棺椁旁。 半透明的棺椁,看不出其原材料是何物,羽含烟怯怯的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棺椁,却又在碰触了之后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脸微皱,羽含烟稍稍走近了两步,衣襟似有似无的轻触着棺椁的边缘。羽含烟伸长颈脖,一双惊慌的灈水清眸里散落着几许好奇,羽含烟从棺椁的椁盖上朝棺内看去,却看到这竟然是一具双/人棺。 棺内,只见一袭鲜红得如同火烈般的红衣静静的躺在那里,细看之下,羽含烟还看到了红方之上的那一具头饰。 “难道是凤冠霞帔?她是一位鬼新娘?”羽含烟嘤呤呢喃,双眉微皱,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再朝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身旁看去,羽含烟的清秀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一抹疑惑袭上心头,“新娘身旁怎么是空的?新郎官呢?” 细想之后,羽含烟又缓缓释然了。也许,这位新娘红颜薄命,还来不及与相爱之人耳鬓厮磨就已经突然暴毙了。也许,是新郎心中有情,想要死后与心爱之人合葬在一起也说不定呢。 不知为何,羽含烟只觉得内心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揉了揉有些慌闷的胸口。 微微出了口气,羽含烟睁大眼眸,想透过琥珀色的棺椁看清楚棺中女子的模样。 视线太过模糊不清,无奈之下,羽含烟放弃了这种想要窥视的念头,折回身子从九级玉阶平台上下来。 刚下到大殿的平地之上,羽含烟只觉得身后一阵微风袭来。她还来不及回头,后脑一记沉痛过后,羽含烟只觉得被人从背后袭击了,只道是一声闷哼过后,殿内趋于平静。 “没想到你果然是这古墓阻咒里说的有缘人,跟着你,还真把这昭夏国的皇陵给打开了。” 大殿内,一记阴沉粗诳的声音响起,在羽含烟的身后,赫然出来了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装的男人,男人脸上那一记骇人的疤痕从他的左前额一直划向了他的右脸颊,如同一只蜈蚣爬行在他的脸上,让人心生惧意。 003.活人不见 男人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羽含烟,嘴角扯过一抹阴狠的冷笑,涔薄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诡异的笑容再加上他脸上那一记骇人的疤痕,让他的脸有些许的不真实感,带着几许狰狞。(.) 男人迈开修长的腿朝着九级玉阶走去,眼里隐隐闪动着几丝贪婪和震奋,双手紧握成拳,男人一步步的往前,最终站到了九级玉阶的最高平台上,侧立于双/人棺椁的一右侧。 琥珀色的棺椁里新娘那一些摇曳生姿的凤冠霞帔倒印在男人赤裸裸充满欲望的瞳孔中,男人颤抖着手,似乎用一种爱抚的姿势轻轻的抚摸着琥珀色的棺椁,眼里的贪婪和欲望又添加了几分。 倏然间,男人手中一用力,脸上的骇人疤痕因吃力而紧缩在一起,只听得几声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男人竟然只凭借两只手便将棺椁的棺盖给生生推开了几分。 男人的视线一直停驻在棺内的那一件赤红的凤冠霞帔上,却没看到,当他用力推开棺盖时,棺椁的缝隙处竟然幽幽飘出了几缕如同烟雾一般的雾气,却又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中。 足足酝酿了几次运力了几次,男人才将这具双/人棺的棺盖给推开了大半。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喘着粗气半倚在棺身一侧,似乎为了推开这具棺盖,他已经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 停歇了少许,男人不等喘匀了气,便急切的站直身子。 双眼充满着震奋,男人颤抖着双手,缓缓伸手进棺内,轻轻的抚摸着那一件在夜明珠的辉印下显着夺目光彩的锦服。“起码能值几百万啊这一身行头。” 男人一步一挪,随着手中的动作一点点的轻挪着脚步,从锦服的裙摆一直抚摸到了锦服的衣襟处。 赫然间,锦服的主人,棺内的新娘绝美悠然的面容也在这一刻印入了眼帘。男人的脸上明显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和惊骇,充满恐惧的瞳孔里反射出一片殷红。 “这~。”男人说不出一句话来,身子早已经瘫软在了棺椁的一旁,只此一眼,他便吓破了胆。 回首,男人急切的眼神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可当他的视线落于九级玉阶之下的大殿平地之上,那里却早已是空空如也。 “啊~”男人一声错乱的低呼,惊恐的脸不停的抽搐着,脸上的肌肉时不时的跳动几下,牵扯到了脸颊之上的那条骇人疤痕,更加显得他面目狰狞恐怖。 “人,人呢?”男人颤抖着双唇,呓呓而语。 在看向棺内,隔着棺壁,棺内面目娇好的女子静静的躺在棺内,如同熟睡一般,一身大红锦服衬得她眉目如画。模糊的视线愈发让男人觉得棺内新娘是一位活物! 勉强支撑起身子,男人半趴在棺壁上,这一次仔细的盯着棺内着凤冠霞帔的女子。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发髻上紧箍着镶嵌着珠玉的凤冠,满头的珠宝在夜明珠的交相辉映中耀出迷人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她,她,怎么会是她?”男人再一次跌到在地,眼里早已没有了来时的贪婪和欲望,只有深沉得不见底的骇意。 004.凤冠霞帔 头痛欲裂,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混沌,每一根神经都被撕扯般的疼痛,让她眉头紧拧。而在自己周身,各种飘渺虚幻的声音不绝于耳,似远似近,很不真实。 羽含烟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可却感觉周身无法动弹,连同眼皮都如同被缝合了一般,无法睁开。 羽含烟在心里不停的呼喊,自己不是在古墓里么?为何周围会有这么嘈杂的声音? 内心一个激灵,羽含烟拼尽全力想直起身,双眸倏然间睁开,一脸惶恐不安。 视眼朦胧之际,羽含烟只觉得眼前瞬间晃过来一张放大的人脸,吓得羽含烟惊叫出声,“啊~”。(.)她以为自己依旧还在那个神秘的古墓里,又怎会不叫她恐惧呢? 来人似乎也被她吓到了,眼前的人脸瞬间消失。羽含烟揉了揉模糊的眼眸,待视线清晰之际,她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视野所及之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一切尽显古香古色,流芳间一袭韵丽妙曼。 古色古香? 羽含烟身体微微而颤,转过头,在床檐沙幔边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女子,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挽起一个小巧的发髻,一些宝蓝色珠花颗颗点缀,紫玉簪上的兰花如真,淡雅如斯。 “三小姐,你终于醒了?”在看得羽含烟睁开双眸,一直静候一旁的丫鬟月儿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之色。刚刚羽含烟所看及的淡雅悠然全然不见,只见月儿猛然扑到了羽含烟的身旁,一张清秀小脸瞬间逼近。 羽含烟有些生怯的往后挪了挪身子,颤着双唇,嘤呤出声:“这是哪里?” 月儿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头上的珠串碰触到一起,发生清脆悦耳的声音。 “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自家都不认识了?”月儿焦急的捉住羽含烟的柔胰,关切的双眸中一片清澈,倒印出小小的羽含烟。 “哎呀,三小姐你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穿上喜服吧,吉时已到万万不可误了这大婚之事啊。”月儿不由分说的将羽含烟从床上拖拉了起来,任由羽含烟如同僵木一般由她自行摆弄。 “快,帮忙脱下小姐身上的衣装,絷衣也一并换了。”月儿招呼中早已候在一旁的其他丫鬟们,手脚利落的将羽含烟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剥落了下来。 羽含烟静静的打量着这一陌生的处境,听着月儿唤自己为三小姐,而刚刚离去的月儿也已经折返回身。漆金拖盘里静静的摆放着一件艳丽无匹的红装,红装上则摆放着珠玉镶嵌熠熠生辉的凤冠。 月儿匆匆走来,在羽含烟面前站定,“三小姐,小皇子的迎亲队马上就要来了,万万不可误了吉时啊,快穿上这凤冠霞帔吧。” 005.含烟逃婚 周围人手脚利索的将羽含烟穿在身上的朴素衣衫尽数褪去,如凝脂般的雪肌暴露在空气中,羽含烟还来不及娇羞,却见月儿早已经吩咐她人为她穿起了一件大红的绫形肚兜。 大红肚兜上绢绣着两只活灵活现耳鬓厮磨的鸳鸯,与她雪白的肌理交相辉映,愈发衬得她的凝脂粉嫩通透,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一般散发着润泽的光。 高挺的酥胸包裹在肚兜之下,跃然欲出,一袭线条优美的腰际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将肚兜束缚在了她的上身。 羽含烟茫然的看着她们在自己的身上套上一件又一件薄如蝉翼一般的缕衣,层数足有十件之多,再套上花钗大袖襦裙连裳,最后在最外面则披上广袖流云般的浣纱红衣。 “小姐,月儿给你梳一个回心髻吧,这样带凤冠时才会显得小姐如同仙人一般。”月儿自顾自的从红木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样式精致的玉梳,走到了羽含烟的身后。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月儿一双巧手便将羽含烟的一头青丝挽成了一个回心髻。再将一旁放于拖盘中的珠玉金钗一一别上,最后再戴上凤冠,一切均已准备妥当。 这边厢房里刚弄好,外庭却早已经吵翻了天,原是小皇子赫连清逸的迎亲轿辇已停在府外了。(.无弹窗广告) “小姐,怎么办?你的眉还没描,还有这丹唇也没涂,小皇子来得太快了。”月儿脸上露出焦急之色,羽含烟只觉得自己身在云里雾里一般。 “你,这是哪里?”羽含烟抻着一张娇俏的小脸,纳纳开口。 月儿头疼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羽含烟的问话,弯下腰身将桌几上的丹寇拢于掌心。指腹轻轻的沾涂着丹寇,月儿小心将指腹贴于羽含烟苍白的下唇上。 “就这样吧,也还好,反正小姐长得这么俊,不施脂粉一样貌若天仙。”月儿一边说着一边拖着羽含烟出了厢房,随手将红色盖头披到了羽含烟的凤冠上。 瞬间,眼前只觉得一片殷红,羽含烟刚想抬手揭起红盖头,却被月儿拦劫了下来,“小姐,这红盖头得小皇子亲手为你掀开才行,不然可是会坏了规矩引来晦气的。” “小心台阶。” “小心门槛。” “小心回廊。” 一路上,羽含烟只觉得自己走得晕头转向的,细细算来,她都走了几分钟了,可这府邸会不会是太大了? “不行,我不可以就这么嫁出去了,我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儿身子一僵,也不管掀了红盖头晦不晦气,一把扯下头上的红锦帛,拔腿便往前跑。 “啊~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别这么心急呀,小皇子不会跑的。”月儿在后面惊恐的呼喊着,繁琐的纙裙让她无法急速奔跑。 眼见着三小姐已经冲出了大门,月儿双眼一闭,苦恼低头。“哎,三小姐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么急躁了?哪有新娘子婚嫁这么迫不急待的?” “哎,自己这陪嫁丫鬟的脸也丢光了。”月儿叹气一声,却抬脚朝着府邸大门奔去。 006.赫连清逸 “啊~”一声痛呼,羽含烟只觉得自己撞进了一个温厚健硕的胸怀里,抚着被珠钗凤冠硌痛的前额,羽含烟睁着一双灈水清眸抬头而视。(.无弹窗广告)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皇妃这么迫不急待想要来见我么?撞得我心口好生疼呢。”男子悦耳动听地声音犹胜天上的凤鸟在鸣瑟,听得羽含烟好一阵晕眩。 好美的男子,好清丽的嗓音! 羽含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用美这个只用来形容女子外表的字来形容着面前这位俊逸非凡的男子,他的美,连同女子都会自惭形秽。连便他身后已升至半空的日头,都减少了几分炙热,减少了几分炫目。 他的美,让天地失色,让日月失神,这该是怎样的震撼啊! “你...”羽含烟轻启嫣唇,吐气如兰,脸红娇羞。 “嘘~我的新娘,乖乖听话,随我回府吧!”男子修长如葱白的食指轻轻的抚上了羽含烟的红唇,阻禁了羽含烟想要说的话。 羽含烟听了男子的话,身子一震,这才发现两人的身体竟然紧紧的贴在一起,毫无间隙。[.超多好看小说] “啊.”羽含烟一声惊呼,忙倒退两步,双手护于胸前。娇嫩的脸上印透着诱人的红,比起略施胭脂还要诱人几分。 男子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欺上前来。低头,男子附嘴在羽含烟的耳边一声笑语,“不管是死是活,你终究都会是我的皇妃。” 羽含烟听着眉头微皱,一时只想逃离这里,身子更是僵硬了几分。 猛然间,羽含烟双手往前一推,转过身提起纙裙裙摆,朝着迎亲队相反的方向奔去。 人群中瞬间出现纷乱,甚至有人大喊道,“新娘逃婚拉,快去追呀。” 羽含烟提着足有十二层居多的婚服,跑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淋。倏然间,眼前一片阴影,羽含烟错愕抬头,又是一声惊叫般的叫喊。 “我的皇妃真不乖,竟然和本王玩追猫猫的把戏。乖,吉时已到,皇妃就随本王乖乖回府举行大婚之礼吧。” 不等羽含烟反应过来,只觉腰间一紧,一双大手瞬间袭上腰际,紧紧扣住。羽含烟动作激烈的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抱着自己的男人根本连手指头都未曾动一下。 气恼之下,羽含烟张开檀香小口,转/头,狠狠的对着男子的手臂咬下。 一声闷哼,赫连清逸强忍着疼痛,眉头微皱。原先灿若星河的双眼里凝起一片暗沉,可脸上的笑意去未减分毫。 “真是个调皮的皇妃,本王喜欢。” 一路急驰,赫连清逸挟着羽含烟回到了轿辇前,手中一用力,羽含烟连跌带撞的坐进了新娘轿辇中。 “起轿~”只听得一声如同公鸡般的嗓音响起,羽含烟只觉得轿辇一阵晃动,人也脱离了地上。 “混蛋,我不要结婚啊,我不是什么三小姐啊,抓我来结婚干嘛呀?”羽含烟哭丧着一张脸嘴里轻喃,头上空空如也。 “盖,盖头呢?”羽含烟喃喃自问! 007.我的皇妃 迎亲队伍足足排满了整条京城大街,旗鼓喧天彩纸纷飞,昭夏国的三皇子大婚却是比大皇子被封为太子时迎娶太子/妃还要热闹上几分,这不得不让整个京城的百姓茶余饭后侃侃而谈。[.超多好看小说] 迎亲队在喧闹的街道前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终于到了三皇子的府邸,大红的轿辇坠着藏蓝色的流苏,风一吹,徐徐摆动。 “落轿。”又是一声公鸡声的呜鸣声,羽含烟只觉得轿辇一阵晃动,随之被停放在了地面上。 羽含烟心神不宁的坐在轿辇中,只听得马蹄声得得得的响起,竟是朝着自己的方向。(.)羽含烟纤手抓紧了艳红的朝褂,手心却已在微微出汗。 马蹄声在羽含烟的轿辇前停了下来,微风轻轻吹动着金银丝线编织的帘子,羽含烟眼角甚至能看到轿辇前白色俊马上坐着的男子,他有着灿若星河的双眸,有着令天地失色的笑容。而此时的赫连清逸,正从马背上跳跃了下来,踱步走到了羽含烟所在的轿辇前。 帘子一角微微挑起,羽含烟眺眸而视,却只看到了一双黑白相间的朝靴,靴子用银丝织成了一种奇怪的缡纹,黑色的底子衬着白色的银线,让人看着无比的怪异。 猛然间,羽含烟心里一个咯噔,忽然觉得这双靴子格外刺眼。脑子里有什么闪过,羽含烟瞬间瞪大瞳眸,脸色已是白了几分。 娇艳的红唇轻颤着,羽含烟抓着朝褂的手紧了几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快速的跳动着。 他,他怎么会穿着长辞之人的葬靴?这,这种靴子不是该死了人的下葬时所穿着的靴子吗?为何他要在自己的大婚之日穿这种晦气的朝靴? 羽含烟不敢细想下去,慌乱的撇开视线。 倏然间,眼前亮光闪现,却是赫连清逸将轿辇的帘子掀起了。羽含烟错愕抬头,随及迎上了赫连清逸那双深邃得如同深潭般的双眸,一直就那么沉陷了进去。 “我的皇妃,到了。”赫连清逸温润的语调响起,如珠玉般清亮的声音引人入胜。 羽含烟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有些抗拒的看着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眉梢眼角闪过一抹不解,可很快脸上又荡漾起惊鸿般的微笑。羽含烟惊愕的微张着檀口,一时没有看懂赫连清逸脸上瞬间变幻的神色。 赫连清逸削瘦指骨分明的手掌又往前伸了几分,微弯的身子挡住了一些光亮,半明半暗的轿辇内,艳红的帘子印在羽含烟雪白如凝脂的脸蛋上,带着一种隐隐暗暗的朦胧之美。再加上她那一双慌乱中不失灵气的灈水清眸,竟是让赫连清逸看得失神了。 “皇妃,下轿吧,可别耽搁了时辰。”赫连清逸再次开口,语气中全然听不出他有何情绪上的波动。羽含烟恐惧的缩在了轿辇内的一角,耳中却隐隐听到外面的迎亲队伍中似乎出现了一丝纷乱。 不待她听清楚外面的境况,羽含烟只听得一声闷哼,站在轿辇前的赫连清逸高大健硕的身子突然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008.合葬皇陵 看到突然间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的俊颜,羽含烟还来不及惊呼,只觉得胸口瞬间窒息,身上如同被突然间放置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喂,你快让开,压死我了。”羽含烟双手抵在胸前拼命的推着赫连清逸,却奈何赫连清逸的身子太重,羽含烟根本就推搡不动。 推却之间,羽含烟只觉得手上一阵黏乎乎的液体在指间流动,错愕间,羽含烟将手指放置眼前,却被眼前的殷红血迹吓得张大了香檀小口。 “小皇子,你这是怎么了?”羽含烟想要推开赫连清逸,身上却突然一轻,却是外面的护士已经将赫连清逸拉出了轿辇内。 吓得不知所措的羽含烟仍躲在了轿辇内,外面的迎亲队伍里却是乱作了一团。 骇意中,羽含烟忍不住从轿辇内钻出来,一双灈水清眸在迎亲队里四处探索着。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皇子迎亲时下毒手毒害他? 可惜,羽含烟扫视了四周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妥之处。“他,他这是怎么了?”羽含烟看着将赫连清逸围成一团的护士们,哭丧着声音问。 队伍里的纷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在羽含烟还来不及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时,羽含烟第三次听到了那一声公鸡般的呜鸣声。 “小皇子暴毙了。” 站在轿辇前,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所有力气如同被瞬间抽走了一般,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几个踉跄后终于跌倒在地。 “暴毙?”羽含烟纳纳呢喃,一双清眸里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焦点。 迎亲队里瞬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哭泣声,所有人马均跪停在原地,匍匐在地,大声淘哭。 一连受到的惊吓让羽含烟也在不知不觉间昏迷了过去,昏迷前,羽含烟似乎看到了不远处赫连清逸脚上穿着的那双黑底镶银丝线的朝靴,银线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令人不敢直视。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大婚当天要穿原本应该死人穿的葬靴?为什么他会在大婚当天突然暴毙?为何会死在自己的面前?他难道知道自己今天会死所以才穿那样一双靴子的吗?不然这一切该怎么解释,该要怎么解释?” 昏迷前,这是羽含烟所能想到的所有不妥之处,可她没有力气去找答案,也没有力气去问赫连清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夏国天昭瑞朝六年。 三皇子赫连清逸于大婚当日突然暴毙,皇帝赫连辰瑞爱子心切,喝令昭告天下,举国皆带丧三个月。 天昭瑞朝六年七月初七鬼节,在三皇子赫连清逸暴毙后三天,皇帝赫连辰瑞在小儿赫连清逸的朝寝内找到了一宗画卷,画卷右上角有一段小楷文字。 愿我后生,常为汝君,好丑不相离,生死相依。 七月初七,三皇子赫连清逸的棺柩被抬往皇陵,皇帝赫连辰瑞在看完小儿的画卷后再次颁旨,嘉其羽含烟贤淑温良贞静恭雅,晋封其为当朝皇子妃,与皇子赫连清逸合葬皇陵。 009.冥婚合葬 昭夏国天昭瑞朝六年七月初七为黄道吉日,宜破土安葬。皇帝赫连辰瑞命暗卫快马加鞭赶往皇陵,阻止三皇子的棺柩先行入葬,需等得皇子妃的棺柩奔赴皇陵后,一同合葬于玉棺之内。 昏迷三天仍旧不醒的羽含烟的皇帝赫连辰瑞的暗中操纵下,被人放置于石棺内,抬赴皇陵。皇子妃的棺柩刚起灵,皇帝赫连辰瑞便再次颁旨,皇子妃爱夫心切,愿追随夫君共赴黄泉路,一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同一时刻,皇帝的圣旨刚刚颁下,昭夏国的帝/都皇宫大门处便随及悬挂起了一幅巨画,画中美人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 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美人纤纤玉指中扣着一柄碧玉长笛,笛子末端悬挂着一枚红色流苏结。 巨画一经挂出,所有经过皇宫门口的百姓均认出,画中女子便是当朝右相苏南的三女。至于坊间一直只知苏相三女为羽含烟却不姓苏这个问题,却是无人能答。 如此聪惠的女子就此夭折于最美的年华,坊间人无不颚首叹息。 七月初七为鬼节,似乎是为了应证这个节气,连天都变得阴阴沉沉,不免增添了许多文人术士的烦心。 十六人抬着一只巨型石棺奔走在去往皇陵的路上,暗卫已成功拦截了三皇子的送葬队,送葬队伍被迫停放在一处偏僻的古道上。 一个时辰后,皇子妃的送葬队终于赶上了皇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两大队伍再次启程,所经之处一路黄沙。 红白两色相交的皇陵早已没有了往日那股气息,变得格外的诡异。昭夏国的子民们在此地生活了几百年,却是头一次看到这般诡异的事情。 人死了,却还能举行冥婚,这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 申时末,皇陵大门开启,两队送葬队抬着皇子和皇子妃的棺柩进了皇陵深处。棺柩被送往了一座大殿内,大殿的顶穹上镶嵌着十八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只是这夜明珠似乎很罕见,较之一般的夜明珠它却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祭司宣读完祭词后,分别由四大护法起灵,分别打开皇子和皇子妃的棺柩,将两人的“尸体”抬了出来,同时放入了一座玉质却又呈现出琥珀色的棺椁内。 酉时,皇子与皇妃子合葬完成,当祭司唱完诡异的神曲后,琥珀色的棺椁也在他的神曲中慢慢闭合。一曲毕,棺椁也正好完全合上,不同于其他棺椁的是,这具棺椁是曲齿状的,所以不需要再在棺椁的外面敲以铁钉加以牢固。 “退出皇陵。”祭司阴阳怪气的语调响起,抬棺的三十二人跟在祭司身后,退出了皇陵,冥婚合葬完成。 010.以血换血 幽绿的大殿内,一具琥珀色的棺椁孤零零的躺在九级玉阶之上,而就在祭司带同抬棺人一起退出皇陵,封/锁皇陵大门时,大殿内的这具琥珀色棺椁却在微微震动。 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羽含烟全然不知自己早已经身首异处,与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并同躺在一具棺椁内。可她未醒,她身旁已死的三皇子赫连清逸却是早已经睁开了双眸,半坐起身子。 手掌用力,赫连清逸咬牙,椁盖在一寸寸的往后推移,原本密闭的空间里再一次涌进新鲜的空气。赫连清逸手掌突然握拳,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致力一击,一声闷哼,赫连清逸的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印衬着他白皙俊逸的脸庞,却是有几丝诡异。 赫连清逸微微张嘴,中指和食指贴敷在薄厚适中的红唇上,竟是用两根修长的手指从嘴里夹出了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药丸出来。 “糟了,药丸已化。”一声惊呼,赫连清逸忙将手中的药丸扔向了大殿的一角,却见他的嘴角此时涌出来的,却是带着赤褐色的血丝。 竟是中毒了! 想起那人告诉自己这枚药丸的药性,赫连清逸震定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半空在棺椁中,却是在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一转头,却是一袭美人儿身,大红的凤冠霞帔,嫣红的香檀小口,娇俏的脸蛋。看着身旁躺着的人儿,赫连清逸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清澈如潭的双眸里闪着点点星光。 “父皇果然是疼惜儿臣啊,只可惜,你的怜悯只会让我更加的憎恨那个人。”眼眸里闪过一抹阴戾,赫连清逸伸直长臂,修长如玉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羽含烟的脸蛋儿。 “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却只做了一个助我一统江山的垫脚石了。”手指一收,赫连清逸突然俯下身子,红唇轻抵,却是碰触到了那两片柔软的香甜。 薄唇轻移,赫连清逸用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埋首在羽含烟的颈脖间,汲取着她娇躯上的芬香。 倏然间,赫连清逸突然张嘴,牙尖刺破了羽含烟娇嫩的皮肤。继续深入,赫连清逸牙尖用力,皮肉已破,大量的鲜血浻浻流出。如同亲吻一般,赫连清逸附嘴在羽含烟颈脖上的创口处,轻轻的吸允着。 两具火红的朝袍此时如同混为了一体,抱紧羽含烟,赫连清逸满足的闭上眼,享受着用鲜血浇灌着自己灵魂的快感。 几次停歇,只到赫连清逸看到羽含烟原先饱满嫣红的俏脸变得苍白无血色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羽含烟的颈脖。 看了一眼羽含烟,赫连清逸的眼眸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感情,较之于之前迎亲时的春风和熙,此时的他却是全然变了个模样。优雅伸手,赫连清逸取下了羽含烟别在发髻间的一枝镶着玉珠的银簪。 用银簪将中指指腹刺破,赫连清逸抬手放于嘴前,略带腥甜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虽然是在幽绿的环境下,可赫连清逸原先的惊慌已不复存在。 “果然是有效的,这种以血换血的方法,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难怪他一再要求让我把皇子妃也一并带到皇陵举行冥婚,原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说着,赫连清逸又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这美人儿,倒也死得冤屈。” 011.棺中苏醒 身轻如燕的跳出棺椁,赫连清逸在走下九级玉阶时,却是连回头看也未曾看羽含烟一眼,走得那般决别,那般淡然。[] 从怀中取出早已描画好的皇陵详图,赫连清逸脚尖微微用力,人已飘出去几丈远,几个弹跳间,他已消失在了这间大殿中。 幽绿的大殿如同永恒了一般,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当羽含烟睁开惺忪沉重的双眸时,再一次入目的幽绿光芒让她脑子瞬间清醒。可是,为何身体会这般的无力,会这般的乏? 羽含烟想伸手撑起身子,却发觉自己的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颈脖间的一袭疼痛让她拧紧了眉。 抬眸,大殿顶穹那足足十八颗的夜明珠再次印入眼帘,羽含烟心下大骇,回忆如浪潮般翻涌。 她记得,自己被人在这间大殿里敲昏了过去,醒来后又有人为自己穿上了凤冠霞帔,还有那个俊逸得不似人间凡人的男子,他叫自己皇妃。 可此时,她却真实的躺在了这间诡异的大殿里,而在她身下,则是那具让她之前颇为好奇的琥珀色棺椁。 棺椁?琥珀色棺椁?大殿?十八颗夜明珠? 羽含烟瞬间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睁大了双眸。她,现在竟然是在一座古墓的大殿里,而她之前看到的那具棺椁里的新娘,竟然就是自己? 羽含烟不可置信的微微转头,入目处竟是那般的熟悉,熟悉得竟让她有些陌生和恐惧了。体内的晕眩感一波波袭来,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中精力正在一点点的消逝,连同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了。 可更加让她惊惧的是,她的身旁空空如也。 她记得,小皇子在自己的轿辇前突然暴毙,而自己此时身处棺椁之中,那暴毙已死的小皇子呢?他此时又在哪里?自己不正是给他陪葬的么,为何此时就只有自己一人,而他却不见了呢? 颈脖间的疼痛感,体内的虚弱感,都让羽含烟恐慌,她隐隐想到了什么,可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自己所想。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羽含烟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眼前的事物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自己这是要死了么? 羽含烟嫣然一笑,带着一种凄楚的美。 自己之前一门心思想要看到的棺中之人,竟然就是自己这个可怜虫。想想,这是多么的可笑,自己又是多么的愚蠢。 体内精力渐失,羽含烟疲惫的闭上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严重的睡意袭来,羽含烟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睡一觉。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红唇上附着了什么,柔柔的,软软的,还带有温热的气息。 一丝液体从自己的双唇间滑入口中,羽含烟贪婪的咽下。冰凉的感觉从口中一直蔓延进自己的身体深处,所经之处都带着丝丝凉意。羽含烟觉得这个梦好美,好真实,她并不满足,竟忍不住伸出了滑嫩的香舌,想要汲取更多的这种冰凉的液体。 渐渐,羽含烟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动了,双手缓缓抬起,伸手碰触,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012.紫发男子 温热的躯体,柔顺的发丝,虽然看不清,但手中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羽含烟手掌微微下滑了几分,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环起。 是谁,是谁在挽救自己?是谁在给自己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羽含烟突然感觉很害怕,手中的力道更是加大了几分。她好害怕此时梦中的人会突然的消失,在这座寂静得没有人烟的陵墓里,在这座让她充满了恐慌的大殿棺椁内,她急切的需要一个人来抚慰她惶惶不安的心。 一丝凉意袭来,羽含烟有些惊讶,这密不通风的大殿内怎么会突然降温了呢?惊愕间,羽含烟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眼前立时变得清晰起来。(.无弹窗广告) 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放大般的印在自己的瞳孔里,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呵!长眉若柳,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隐隐间,羽含烟觉得眼前这张脸似乎有几分熟悉感,可自己明明并没有见过他啊!上身纯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衣衫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紫发? 羽含烟一下子惊住了,世间男子,不都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么?为何他... “你?”羽含烟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却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嘘!”男子玉葱般的食指轻轻的附在了羽含烟的香檀小口上,制止了羽含烟的说话。 瞪着一双无辜的灈水清眸,羽含烟就那么傻傻呆呆的看着男子半仰着身子,手指灵活的轻轻挑开了自己系在颈脖上的那一根束缚。 羽含烟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一层层薄如蝉翼的絷衣早已经被面前的紫发男子挑开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件贴身的棱角绣着两只耳鬓厮磨的鸳鸯肚兜了。 羽含烟刚想制止,男子突然倾下身子,羽含烟吓得魂都飞了,早已分不清这是事实还是在梦境中。 男子低沉婉转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在低吟一首曲谱,“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男子一曲毕,却用一种极度幽怨的眼神盯着羽含烟,那眼眸里,有憎恨,有爱怜,有疼痛,还有,厌恶。 为何他为看着自己有这么多极端的内心情绪?为何他要这般厌恶自己却还用如此暧昧的姿势在撩拨自己? 羽含烟困惑极了,在她还来不及细想时,她颈脖间的束缚已经被男子径数解开,一片旖旎风光就这样在两人面前暴露。 “放开我!”羽含烟轻呼,不卑不亢,只是平视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紫发男子。 “为何,为何你还要出现在这个世上?你不是该死的么?为何还要再让我看到你,为何?”男子痛苦的在羽含烟的耳旁呢喃,声音时远时近,好不真实。 013.六品署正 昭夏国天昭瑞朝七年腊月。 天色阴沉,冬风凛冽,连日来的冬雪犹残。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每一次看到这间厢房,羽含烟的脑子里都充满了深深的疑问。回忆如画,清晰的刻印在羽含烟的脑海里,她深深记得,在一年以前,当她还是皇子妃时,当她还在那座充满了阴柔感的皇陵古墓里时,她做了一个梦。 或者也可以说,那不是梦。 因为羽含烟只到此刻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那时是在梦境中,还是那时真实的有一个紫发男子出现在了古墓大殿里。那男子阴沉的脸,涔清的唇,略带幽怨略带厌恶的眼神都一一清晰的镌刻在她的脑子里。 她记得,男子在棺椁中用手指挑开了自己的最后一件束缚,当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时,她的感观却不见了。等她如梦醒一般的再次醒过来时,她入眼看到的,便是这间古色古香的少女闺房。 不同于自己出嫁于小皇子时的那一间奢华得过分的闺房,这一间,虽然古朴,却充满了人情味。[]一切都像是早已经铺垫好了一般,她成了这个家里的小姐,而每一个人看到自己的人也尽是那般的客气和从容,就像自己原本就是这家中的一分子一般。 苦苦寻找了一年,羽含烟也终究没有解开这一切的迷团。她也找了一年,也并没有找到那个在古墓棺椁中失踪不见人影的小皇子赫连清逸,她名义上的夫君。 双手撑着小脸,铜镜中,朦胧的印着羽含烟那张像是跃然于宣纸之上的绝美小脸。入府已经一年了,羽含烟大概的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府邸的一些事情。 府里的老爷冯谦是一位官兼六品的光禄寺署正,从六品文官。正夫人蒋氏膝下并无子女,到是收养了一个远房外戚的孩子入膝下,。大小妾氏却只有两位,各自生下一个女儿,一个是大小姐冯岚,一个是二小姐冯央。而羽含烟,则是府里人口中声称的三小姐。 羽含烟隐隐从府中下人口中得知,一年前与昭夏国小皇子赫连清逸成亲的女子,便是这昭夏国的右相苏南之小女羽含烟。而进一步,羽含烟还得知,自己当初与小皇子赫连清逸冥婚合葬,却是得到了她父亲大人苏南的亲口同意的。 一阵寒风袭来,羽含烟不由得拢了拢裘娟锦披,稍稍阻挡了几分寒意。 “嫣儿小姐,老爷有请呢。”贴身侍婢青言从厢房外步入,脚下莲花小碎步走得摇曳生姿,裙摆无风自动。羽含烟抬起眼眸,看着青言小脸冻得通红,不由得站起身来走至她身前,伸手轻轻的抚上了青言的脸蛋。 “嫣儿小姐,这使不得。”青言惶恐的后退了一步,似乎对于羽含烟的亲昵有些抗拒。 微叹口气,羽含烟缩回手放于袖笼之中,“老爷找我何事?” “似乎是关于年后春时选秀之事呢,具体的青言也不甚清楚。”青言微低下头,语态有些卑微。 014.老爷有请 “选秀?”羽含烟微微阙眉,这选秀之事为何要找上自己? “嫣儿小姐,你怎么了?”青言抬起头便看到羽含烟微微有些不悦的脸色,担忧的问。(.好看的小说) “没什么,老爷在哪里?”羽含烟轻展秀眉,脸上已是一片驼色,刚刚的不悦神色似乎只是昙花一梦。 “在大厅呢,大小姐二小姐也在的,嫣儿小姐还是赶紧过去吧,可别叫老爷好等才是。”青言忍不住催促着,径自走到厢房内,替羽含烟拿了一件稍稍加棉的锦裘小袄过来,羌绣着点点淡红的梅花点缀在锦裘小袄上,愈发衬得羽含烟如同仙境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好看的小说) 替羽含烟系好小袄束带,羽含烟感激的朝着青言点了点头,径直出了厢房内。一阵寒意袭来,羽含烟还是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屋内屋外的气温温差还真是有些大呢,冷冽如刀的风吹在脸上生冷的疼。 加紧脚步,羽含烟快速步出后院,经过一条回形长廊,却在皑皑白雪的梅园中看到了一抹异样的身影。身形猛然一顿,羽含烟惊恐的看向梅园处,初开的梅开傲然开放在枝头,淡淡的红印衬着纯洁的白,给这单一的皑白世界徒然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彩。 倒转脚步,羽含烟四处看了看,无人。 手从袖笼中抽出,羽含烟伸手提起裙摆,双腿跨过篱栏步入到梅园中,顺着刚刚看到的身影追去。 一路无痕,洁白的雪地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足迹。“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有那人从这里经过的。”羽含烟疑惑的转着身子,四周平整的雪地上没有一点点的凹陷,却只是自己的转动让脚下的雪地上出现了纷乱肮脏的黑色脚印。 “是他,是他。”羽含烟嘴里不停的呢喃着,重复着。 羽含烟有些无望的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也许,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吧,出现了幻觉了吧? 如是想着,却不料在她身前几步外,一颗梅花树的花枝上纷然掉落下几簇雪球,就那么赫然出现在了羽含烟的视线内。 无风,无人经过,雪球如何掉落的?那看雪球的份量显然不是因为堆积的太多才掉落下来的,那会是? 瞳眸瞪大了几分,羽含烟脸上的惊恐却了增加了几分,“是有人从这里经过,是真的有人从这里经过。” 那个梦境中,或是现实中/出现的紫发男子,她刚刚盾得那般的真实,虽然找不到足迹,可羽含烟就是觉得他来过这梅园,他竟然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内。 是真?是假? 不容自己细想,羽含烟匆匆的退出了梅园,朝着府中大厅赶去。她也不想让冯谦为难,怎么说这一年人家对自己也算是照顾周到,虽然羽含烟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莫名其妙。谁会平白无故去收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呢?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抹身影,那一袭紫色,那般的真实。 会是他吗?这一切是他在暗中操纵的吗?那自己成了冯府的嫣儿小姐也是他的刻意安排吗? 容不得羽含烟细想,大厅的圆形拱门已是跃入眼帘。站在厅外候命的丫鬟红鸾忙走上前来,“嫣儿小姐快快进去吧,可教老爷好等呢。” 015.新皇是谁 羽含烟微微向着红鸾颚首,遂进了正厅。厅内,大厅正中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一旁的篆刻着八仙缡纹的香檀六角桌归于一侧,矮几绣墩一并六只紧靠于香檀六角缡桌下方,却是大家平时膳食的地方。 饶过大插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淡淡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橘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倒叫整个厅内活色生香了几许。 羽含烟盈盈走来,走到冯谦跟前双脚合并微微曲身,双手拂于一侧,向冯谦行了个鞠礼。(.好看的小说)“老爷!” 冯谦嘴角含笑的看了羽含烟一眼,伸手爱怜的拂了拂羽含烟的发顶。有些抗拒的往后退了一步,羽含烟有些畏惧的目视前方,却是不敢直视冯谦。对于羽含烟的避退,冯谦却是淡然接受了。 “岚儿,央儿,嫣儿,你们姐妹三个也都到齐了,爹爹在这里要说一件事情,望你们三人能慎之重之。”冯谦转身,灰色的衣袍显得他的身子有些鞠偻,羽含烟淡淡的看着冯谦的背影,却是说不出的别扭,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却一时查觉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爹爹请说便是。”冯岚和冯央到是齐心,两两走到冯谦跟前,一粉一绿的锦裘貂袄倒是比羽含烟身上的披褂要珍贵上许多。 “应新皇登基之大赦天下,特号召天下广招秀女以充实后宫,所有官僚及平民百姓家未成亲之女子皆要应要进宫选秀。我冯谦只有你们三个宝贝女儿,心有不舍却也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说及此,冯谦还作势执起衣袖拭了拭眼角,浑浊的双眼里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想法。 不过最让羽含烟惊恐的是冯谦最先说出口的那一句话,新皇? 谁是新皇? 昭夏国的皇帝不是赫连辰瑞么?何时要换新皇了? 自己也不曾听到皇帝驾崩之类的民间言谈,为何老爷突然要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冯谦说完,冯岚和冯央倒是面露喜色,羽含烟大概也猜得出,世间女子哪个不是想进入到那个深墙宫苑里,争做枝头的凤凰母仪天下,从此享尽人间富贵。 可自己呢? 自己本不是这世中人,为何也要搅进这世间琐事中?自己到底来自何处,为何会出现在这异间中?包括事后发生的一切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在等待着自己去解开迷团,谁又有那份心思想要入宫承恩呢? “嫣儿,怎么?你不乐意?”冯谦似乎注意到了羽含烟脸上的困扰之色,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倒是惊到了羽含烟。 慌乱低头,一袭青丝随之滑落,半掩半露之间,倒是显得她的脸愈发的绝美动人,连同一旁的冯岚和冯央看了都心下一动。 这般美艳的女子,当真是世间少有。 “老爷,不知现在的新皇是?”羽含烟更加关心的是这个,她对自己进宫的事情一点兴致都没有。 016.屏后偷听 第十八章屏后偷听 经羽含烟这么一问,冯谦的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瞬间一滞,但很快他就又爽朗的笑出声来,“嫣儿,你要记住,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和二位姐姐就快是要进宫服侍新皇的人了,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后宫之人,不可参政,男人之间的事,不可多问。”不等冯谦道出,羽含烟已是一语道破,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冯谦微微心惊,眼里精光一闪,却是有着一抹欣赏的意味。 “你知道就好,天子乃天命之所归,又岂是我们这是凡夫俗子可以言喻的。不管今后你们三人进宫命运如何,还望你们能互相提携互相爱怜,毕竟也是姐妹一场,万万不可为了一时争宠而害人性命。” “女儿谨记爹爹教诲。”冯岚冯央双双叩拜,羽含烟也是淡淡点头。虽然入住冯府已是一年有余,可她并不愿如冯岚和冯央一般唤冯谦为爹爹。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也是要离开的。 更何况,羽含烟也不相信冯谦收留自己的背后没有其他的目的。平白无故,谁后让一个陌生女子进驻入府,还成为锦衣玉食的小姐。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在入宫前回到自己的国度,或是解开这些迷团,方可摆脱自己在这个异世的命运。 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自己的国度?羽含烟思及此却是愁眉苦脸,她连一点思绪都找不到,又该如何回得去呢? 在羽含烟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脱身时,冯谦却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嫣儿,你先回小香阁吧,我和岚儿央儿还有些话要说。” 羽含烟倒退三步,对着冯谦微微颚首,裙摆飘动,人却已是出了大厅。 站在厅外,鹅毛大雪却已是停了,入目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好一个纯净无暇的世界。 淡淡梅香袭来,羽含烟转首看了一眼大厅中的那面紫檀大理石插屏,突然很想去听听冯谦会对冯岚和冯央说些什么。 一念至此,羽含烟已是手提裙摆轻手轻脚步入了大厅之内。娇小的身子隐身于插屏之后,既不会让里面的人看到自己,自己也能很好的听到里面的人的对话。 “岚儿,央儿,这次的选秀至关重要,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人要留在宫中。爹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中选的,冯家是死是生,全靠这次的选秀了。” “爹爹,你说得这般严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如莺啼般的声音婉转响起,清甜中透出一股子焦急,却是大小姐冯岚的声音。 “对啊爹爹,为什么我和姐姐一定要有一个人留在宫中呢?还有爹爹所说的是死是生又是怎么个一回事呢?”又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带着几丝童音和尖悦,如同小麻雀在叽叽喳喳欢叫一般。 “你们俩个不要多问,爹爹自有安排。但有一点你们姐妹俩一定要齐心。” “爹爹请讲。” “嫣儿绝非等闲之辈,如果不是新皇亲自下召书要广招所有未成亲之女子,爹爹是绝计不可让她进入宫中的。这次事出无奈,爹爹唯有想办法让她落选,你们俩才有入选的机会呀。”冯谦说得有些无奈,重重的叹息声紧紧的压在羽含烟的心头。 017.小心试探 听到冯谦那一声叹息,羽含烟隐隐觉得冯谦的身上一定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事到如今,如果自己真的离不开这个陌生的异世,她就一定要在逆境中成长下去,探究这一切的扑朔迷离的谜题。 猫着腰退出插屏,羽含烟走出厅外,抖落了一肩的落寞和寂寥。 这座看似温馨的宅院府邸,却也处处隐藏着惊涛骇浪和波涛汹涌。 自己这个三小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那个梦,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亦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紫发人,你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呢?唯有你,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站在台阶之上,罄凉的石板阶从脚底一直凉到身体深处。羽含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双手围臂,抬眸远眺。 许是为了增添这即将到来的大年除夕夜的气氛,府里早已是早早的挂起了纱绢制的红灯笼。吹得瑟瑟作响的北风吹起角檐上挂着的绢制灯笼,时明时暗的灯笼如群魔乱舞一般的扭动着圆鼓鼓的身子。 “嫣儿小姐,外面风大,小姐怎不回闺房歇息呢?”红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嫣儿的身后,步履轻盈,毫无声息。(.无弹窗广告) 羽含烟微微错愕,一脸受惊,一双灈水清眸里荡起惊慌的波光。“红鸾姐姐,你走路怎的这般无声无息,可吓坏嫣儿了。” “呵呵。”红鸾抬起艳红的帛袖轻掩红唇,笑得风情万种,羽含烟突然觉得冯府这座看似只是从六品的官员府邸,却是有一种卧虎藏龙的错觉。 就眼前的红鸾,一个府邸的丫鬟何以生得如此气质,一颦一笑间皆是大家风范,举手投足间也尽是毫不做作贤淑良德,虽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流云髻,但却是衬得她眉清目秀如画中女子。 眉眼一低,羽含烟突然一声惊呼,“哎呀~” “嫣儿小姐当心。”红鸾眼疾手快,却已是半扶着羽含烟站在了台阶之上。 “嫣儿小姐想必是冻僵手脚了,快快回小香阁暖暖吧。”手中一用力,羽含烟已站直了身子,心下却是轻笑不已。 果真不是等闲之辈,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有这等快速的手脚,没有点真本事,说出来羽含烟自己都不信。 状似惊慌受惊的低下头,羽含烟一个劲的给红鸾作揖,嘴里不住的轻呼,“对不起红鸾姐姐,对不起,嫣儿不是故意的。” “没事,嫣儿小姐小心点便是了,红鸾福浅,不能时时顾小姐周全的。”脸上露出僵硬的神色,红鸾似乎也查觉出了自己的行为太过了,红着脸转身走了。 意味深长的看着红鸾渐行渐远的背影,羽含烟轻启香檀小口,“红鸾竟然会功夫?那青言呢?她的刻意疏远和有意的接近,是不是也是冯谦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暗棋呢?冯谦他到底想做什么?” 最后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宽敞的大厅,羽含烟微微叹息。缡纹雕花六角桌,紫檀大理石插屏,这该是一个从六品官员家应有的摆设和家具么? 018.梅园深处 第二十章梅园深处 满腔繁杂纷乱的思绪引得羽含烟无法定下心来,亦步亦趋的行走在长廊中,长廊一畔是一片早已经是枯黄荷叶的荷塘,寒风吹来,三千青丝随风飘舞。 一回廊,一枯畔,一绝色女子立于回廊之中,眼神迷离,眉头深锁。 思绪不知飘往何处,羽含烟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回廊檐下,身子轻斜的倚靠在一朱漆红柱上。 不知不觉已是一年以过,自己在这个所谓的昭夏国呆了足足一年,却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参透。自己当初为何会在那座古墓中晕倒呢?随同自己一同进入古墓的人又有哪些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为何自己就是那座琥珀棺椁中的陪葬新娘?这明明之中是有什么联系么?还有就是那个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境,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梦而以? 梦?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羽含烟忍着寒风逆风奔跑,长长的回廊中却是不见一个丫鬟下人。(.无弹窗广告)想必这么冷的天,都窝在自己的房间暖炉旁取暖吧! 一直跑回自己的小院前,羽含烟这才停歇下脚步,气喘吁吁脸蛋通红。 “小姐,你回来了。”青言早已迎了过来,将一个锦锻装着的贴身暖炉递到了羽含烟手中。[.超多好看小说] “呼,好冷哦。对了青言,今天府内可有客人到来?”羽含烟一边呵气取暖一边急促的问,头上的环心髻已是纷乱了许多,带着几分狼狈。 “没有呢,小姐为何这般问?”青言微微皱眉,但还是无知的摇了摇头。 “没有么?真的没有么?”羽含烟再次寻声确认,生怕青言记岔了。 青言依旧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羽含烟,“嫣儿小姐,这大冷天的谁会来府内呢?踏门也没到时候啊。” “哦。”羽含烟轻呼一声,人已是奔出了小院。“哎,小姐,你这又是去哪里啊?天寒地冻,~~”后面的声音早已被羽含烟抛在了身后,一路急奔向梅园。 清冷的天,此时的太阳也躲到了厚重的云层后面,阴冷犹寒。羽含烟顾不得脏,挑起素裙就跑进了梅园内。积雪被脚下的鞋面挤压践踏得咯咯作响,一路向梅园深处走去,朵朵梅花傲然枝头,却是无人欣赏。 “是他,一定是他。今天府里没有客人,那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外人,他在哪里?为何不出现?”一路深入,锦裘小袄上已是被枝头上抖落的积雪浸湿了,顾及不了太多,羽含烟只想找到那个突然闯入梅园里的陌路人。 梅园尽头,一间茅屋印入眼帘,羽含烟猝然停住脚步,愣愣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那间茅屋。 自己入府一年,却是头一回看到这里竟然有一间茅屋。屋内有人么?是那个人么? 一点一点的靠近,羽含烟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再轻巧一点,直至她一点点的接近了茅屋外侧。 “君上,一切均按你的吩咐准备妥当,请君上放心。”苍桑浑浊的声音,竟是府中主人冯谦。 他不是在大厅内么?何以出现在这间小茅屋内? 还有那个君上? 君上?这不是皇帝的称谓么?难道是那位新皇? “谁?”一声戾喝,羽含烟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双手护在脸前快速的闭上了眼,只等着一道巨痛袭来。 019.老爷警告 “是你。”看到羽含烟,从茅屋内冲出来的冯谦也俱是一惊,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嘲讽和尖锐的凶狠。 “老爷。”羽含烟听到冯谦的声音缓缓缩下手,一脸惊慌失措。“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冯谦大跨步走上前,与羽含烟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有些惊恐的看着冯谦,羽含烟突然看到冯谦鞠偻的身子挺立了几分,身材变得与之平常要挺拔一些,竟有些修长了。 看来刚刚冯谦的确受到惊吓了,不然也不会忘了要掩饰。羽含烟一瞬不瞬的盯着冯谦,灈水清眸里布满了疑惑。 “老爷,屋内是何人?”羽含烟倒退几步,罄凉的鞋底里早已被雪水打湿,冷得她身板瑟瑟发抖。(.无弹窗广告) “放肆。”冯谦一声低喝,脸上却是神情自若中带着一丝狠戾。看到此,羽含烟知道,屋内的人已经走远了,冯谦这般自在的神情只怕是不用担心会被自己撞破屋内人的真面目。 “嫣儿不敢。”羽含烟低下头,一双冻得僵硬发白的手指互相缠绕,显示着羽含烟此刻内心满满的不安。 “一个大姑娘家的怎可到处乱跑,安分守己才是你应学的贤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不希望从第三人嘴中说出来,不然也休怪我不顾父女情谊。”冯谦冷冷的看了一眼羽含烟,混沌的眼眸里竟是那般的深遂,让羽含烟有种陷入了潭水中无法自拔的恐惧感。 不等羽含烟反应过来,冯谦已经转过身,绕过茅草屋的一角,消失在梅园中。羽含烟发愣的看着冯谦的背影,刚刚那一切似乎只是出现的幻觉,冯谦依旧鞠偻着身子,灰色的衣袍迎风扬起瑟瑟直响。 “我只是想解开一些谜团罢了。”待冯谦走后,羽含烟嘟着粉唇看着此时空无一人的梅园,和面前突兀的茅草屋,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教她不愿就此离开梅园,想进入茅草屋内一探究竟。 碧绿的翠烟及披在外面的锦裘小袄已被积雪浸湿,垂直沉重的垂挂在羽含烟的身上。不顾身上肆意侵袭的寒意,羽含烟大着胆子走到了茅草屋那唯一的入门处。 木门上用草藤绑捆着排列有序的茅草,只因门是虚掩着的,倒是教人一眼便看了出来。如若是紧闭上锁,只怕会让人误以为这间茅草屋是没有入口的。 轻轻推开木门,带有锯齿的茅草咯得手指隐隐泛疼。轻启莲步步入屋中,放眼望去却是空空如也,连最简易的家具都未曾摆放。 在原地转了个圈,羽含烟这才惊觉。难怪自己刚刚靠近屋外就会被屋内人发现,原来在外面看茅草屋状似紧密无缝,但从屋内看,却在草根间生出无数的空隙来,倒是教屋内的人能一眼就看清屋外是否有人停留。 除了空无一人的茅草屋,羽含烟鼻息间隐隐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似香似苦,教人道不出这是来自何物的气味。 “难道是刚刚屋内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息?”羽含烟耸了耸灵巧的俏鼻,脑中隐隐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却找不到连接点。 020.偷入书房 昭夏国天昭瑞朝八年初春。 春寒料峭,晨起和入夜后的夜晚一如冬日般寒冷,香闺中的暖炉里炭火烧得啪啪作响,整个厢房都是一片暖意蔓延。 可就是这样一个入夜的寒夜,羽含烟却是无法安然入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左右难以成眠。数数日子,离自己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羽含烟却是没有找到一丝的头绪。 “一定要进宫么?新皇难道知道我这个异世来的人的存在么?没有实名制,如何知道有没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呢?”双眸圆睁,羽含烟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一头披散的青丝如瀑布一般的躺泻在她的身下,如一朵正在盛放的曼陀罗花,衬着她半倚在身上的浅粉锦被,那般妖艳,那么妖娆。(.) 心中烦燥的从床上坐起身,羽含烟双脚踢掉盖在身上的浅粉锦被。青丝滑泻下来,半掩着她娇俏的小脸,身着纯白色的絷衣,若隐若现的身子在昏暗的烛火印照下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随手拿起放置在床头的纙衫纱裙穿在身上,床沿边放置着一双嵌绣着亮丽珠子的香闺绣鞋,微微向上翘起的鞋尖带着一丝调皮可爱的味道。 穿着妥当,羽含烟轻手轻脚的走至门边,贴耳在门框上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静寂无声,初春诈暖还寒,此时连昆虫的鸣叫都都难得听到。 蹑手蹑脚的走出闺房,一路猫着腰出了小香阁,经过小楼穿斗梁架及转角木梯,赫然便是东厢房了。 整片东面厢房内早已熄了烛火,借着惨淡的月光,羽含烟大概分辨出冯谦书房的位置。隐隐烛光从冯谦的书房内渗出,羽含烟微微一惊,想不到都这么晚了,冯谦竟然都未曾入睡还在办公。 轻走轻脚的走到书房外,羽含烟踮起脚尖凑到窗台边想看看里面的情况,银纸糊着的纱窗纸使得羽含烟无法窥其室内大概。伸手食指探入口中,沾着津液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银色宣纱纸,纱纸便无声无息的破了个细小的洞口。 一只瞳眸凑上前,书房内冯谦正坐在桌几后,身子匍匐在桌案前正在提笔奋笔疾书的馔写着什么。羽含烟微微拧眉,这么晚了他还在书房内,是在给谁写信呢?还是在写其他的呢? 一瞬不瞬的盯着冯谦的动作,只到半盏茶的功夫,冯谦这才挪了挪身子,羽含烟吓得缩了缩身子,半弯着腰蹲在窗下。 看了看周围,羽含烟抬脚离开,绕过东厢房一侧的的回廊,转到了冯谦书房的背面。如刚刚那般,羽含烟沾着津液的手指将窗户纸捅破一个小洞,从背后看着冯谦的一举一动。 只见冯谦将刚刚写好的书信拿在手中,口中呵气将纸上的墨汁吹干,这才小心翼翼的叠起,放于桌案前左侧摆放的一叠文案中。 起身,冯谦小心翼翼的吹灭了蜡烛,人也就此离开了书房。在书房背后等候了少许,待羽含烟听到东厢房传来关门声,这才从书房后转回来,悄悄进了冯谦的书房内。 匆匆拿出冯谦谨慎藏起的书信,羽含烟将书信凑近窗口,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仔细观看,却看到书信上却是一行行扭曲如蝌蚪一般的文字,她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不是昭夏国的统一文字啊。”羽含烟微微阙眉,嘴里轻喃。 021.临募书信 愣愣的看着手中略带粗糙的宣纸,纸上如蝌蚪一般扭曲的字体却是那般的陌生。(.)羽含烟看过昭夏国的文字,很好辨认,可此时手中这封书信中的文字,却是极度的怪异。 “昭夏国的从六品署正却写着不是本国的书信,他这是在给谁写信呢?这么晚他独身在书房内奋笔疾书,这封信是要寄给谁的呢?”手中纸张如一块炙热的铁一般,让羽含烟拿捏不住。 重新走回桌案前,羽含烟随手拿起一旁笔架上的刚刚冯谦所用的那支毛笔,微微沾了沾墨汁便将手中书信上的内容临募下来。虽然不知道书信中的内容,但羽含烟隐隐觉得这会是她解开心中迷团至关重要的线索。哪怕不认识这些字所表达的意思,但总好过就这般与真相失之交臂的好。 一声鸡啼声突然冲天响起,羽含烟本就心里紧张不已,此时受惊手中的两张宣纸脱手而出,悠悠然的飘落在了地面上。 不知不觉竟然已到三更了,只听得外面传来兮兮娑娑的声音,羽含烟心下一慌,忙拾起地上的两张宣纸,信手折叠好其中一封归放回原位,另一封则放于胸前衣襟内。 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门口,侧耳倾听少许,见未有人从书房前经过,羽含烟轻轻打开书房大门,猫着身子退出了书房内。趁着如墨般的夜色,羽含烟心惊胆颤的回到自己的香闺内,人已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睡意袭来,羽含烟也顾不得脱下外衣,合身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浑身的冷汗黏湿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 睡意朦胧之间,羽含烟只觉得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身子,疲惫的睁开惺忪的睡眼,青言娇俏的小脸跃入眼帘。 “嫣儿小姐,该起床了。”青言退出床檐一侧立定,羽含烟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夜夜出时的外衣未曾脱下,一时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那个,青言,你去帮我打点热水过来,我想洗个热水澡,昨晚做噩梦出了一身汗。”羽含烟假装睡意未醒,只待青言应诺后走出厢房她这才从床上坐起。 软香荞枕旁空空如也,羽含烟心下一惊,这般明显青言刚刚可曾看到?一直以来自己的外有都是折叠好放在枕旁的,刚刚青言推搡自己时,岂会看不到这一切? 慌乱的脱下外衣,满是皱折的衣衫不堪入目,凌乱成一团乱麻。不多时,青言随同两位婢女的脚步声从厢房外传来,羽含烟忙下床走到屏风后。 热气腾腾的水雾顿时弥漫在整间厢闺内,似雾非雾,盈盈间一绝色少女立于雾气之间,美得如梦如幻。羽含烟遣退青言及两位婢女,脱掉身上的絷衣步入木桶内,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热水的洗涤下显得粉嫩如花瓣。 洗掉一身疲惫和惊慌,羽含烟也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一直候在屋外的青言走入厢闺内,准备整理羽含烟换下的衣物拿去清洗,却被羽含烟眼疾手快的制止了。“青言,你先退下,这些我来就好了。” 看着今日如此怪异的小姐,青言的眼里也是布满了狐疑。 022.进宫选秀 昭夏国天昭瑞朝八年春。 堆积了一个冬天的积雪终于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嫩绿的枝叶和刚刚抽芽的小草从土缝间钻出来,大地复苏万物复兴。 这一日,冯谦府外停靠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马车,暗尘的颜色让人心生畏惧,不带任何装饰的轿顶及轿檐看上去单一及古板。可就是这样一辆马车,却是冯谦嘴里所说的宫内派出来接选秀女的马车。 打扮一新的三姐妹盈盈走出冯府,红粉柳绿的衣袂随风扬起,裙带互相碰触着,似是不依不舍,似是难解难分。 大小姐冯岚走在最前头,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冯央步于冯岚之后,打扮却较之大姐清素一些,显得清沌可人。(.无弹窗广告)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站在马车前,两位神仙一般的女子顿时让这暗然失色的一角鲜明起来,灰色的马车印衬着她们的粉肌凝脂彩带衣袂,如画师手中的画卷在徐徐展开。 跟在二人身后的羽含烟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 较之冯岚和冯央的刻意打扮,羽含烟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也无人装扮。可就是这般的清素雅净倒教她有些清丽脱俗与众不同了。 冯谦一身正装官服袭身,头顶乌纱帽,只是那清瘦的身子倒教他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一直凝望着三人,冯谦脸上恭谦笑意隐隐呈现,如一位慈父一般,却又有着不舍之情。 在临上马车前,冯岚和冯央双双跪于马车前,面向着冯府和站在府邸大门前的冯谦恭身迎拜,“女儿不孝,还请爹爹自行照顾好身体,女儿就此拜别,他日定会恭迎二老,侍奉二老于左右。” 一一拜别,三人纷纷上了马车,一声瘦马鸣啼,车轮滚动,马车一点一点远离冯府,朝着前方驶去。 被风吹起的门帘处,羽含烟低头探视,却见冯府大门已是紧闭,刚刚站立在大门处的冯谦也不见踪影。 “二位姐姐,怎的这新皇选透路上马车却如此甚少?”羽含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按照新皇的号召,这几日选秀的宫女入宫这一路上必定是十分热闹才对,可马车所经之处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的马车经过。 “我们不知。”冯岚和冯央异口同声,声音淡如云烟不温不火,听得羽含烟好生气恼。 023.偷龙转凤 夕阳照在正在疾驰的马车上,马车背后投射下长长的影子,路边或疏或密的树木快速倒退,斑驳破碎的光从树叶间隙间倾洒下来,美得令人心碎。 在马车上颠簸了整整一天,可皇宫大门却似乎遥远得没有尽头。遭受不了这种疲累的颠簸,羽含烟及冯家二位姐妹均半倚在马车内壁休甛,沉沉的睡意教她们丝毫没有看到马车正在经过一座茂密的山林。 马车行至山林深处,浓密的枝叶早已将残阳余晖遮挡住了,山林里阴暗得看不清几米远处的景物。坐在马车前驾车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衫,头带一顶深檐的斗笠,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脸。(.) 拉了拉缰绳,马车的速度减缓了下来,可车内的三人却依旧睡得天昏地暗。树林间传来点点兮娑之声,几道劲风闪过,马车前立时站立了三个如车夫一般身前黑色衣衫的人。三人身材魁梧高挑,黑色的面巾挡住了脸上大部分的容貌,眼里的暴戾之气让人心生寒意。 马车上的男子抬起左手掀开头顶上的斗笠,一张苍白得如同鬼魅一般的脸赫然呈现。男子伸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身前几丈远的三人缓缓走上前来... 马车继续往前飞奔着,可较之之前,坐在车辕处驾车的人明显身子高大了几分,之前那个脸色苍白如鬼魅一般的男子却早已不在马车上。(.好看的小说) 车子快速的往前飞驰,一直到出了山林,在一片开阔的平原处,马车才缓下劲力速度慢了下来。不多时,从山林对面处竟也驶出了一辆马车,甚至其马车的外形都相差无几。 两辆马车在平原处的最中心的地方停了下来。 男子掀起门帘往马车内部看了看,冯岚和冯央正依偎在一起,羽含烟则独自一人斜倚在马车窗口处,小脑袋时不时的点几下。 男子薄唇微张,一声轻哨响起,马车内的冯岚和冯央立时苏醒过来,眼里却无一丝睡意。 男子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并快速的跳下马车,将冯岚和冯央两人从马车里接应下来。待两人下得马车,冯岚和冯央两人也同时看到了对面处的另一辆马车,姐妹两人手拉手的往前走着,却是不曾回头看一眼羽含烟。 重新坐到车辕上,策马扬鞭,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再次飞驰而去。同一时刻,对面的马车也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奔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睡得浑身酸痛的羽含烟从睡意中醒来。睁开惺忪睡眼,入目却是黑漆漆一片。 “二位姐姐,我们这是到哪儿了?”羽含烟小小害怕,缩了缩身子顺意伸手朝着之前冯岚和冯央的位置摸去。 空无一人! 适应了黑暗的双眸中,只有空空如也的车厢和自己独身一人,之前倚在一起的冯家两位姐妹却是不见人影。 “车,车夫,快停车。”惊觉不对,羽含烟立时掀起门帘,灈水清眸是星光的晖印下闪着点点星光。受惊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坐在车辕处驾车的车夫,羽含烟以为车夫没听到,便伸手摇了摇男子的肩,“车夫,快把车停下。” 024.皇宫大门 手中力道一紧,一声马儿嘶鸣,马车猛然间停立了下来。(.无弹窗广告)马儿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车厢一阵晃动,羽含烟也在马车内跌跌撞撞的歪倒在一角。 男子从车辕处下来,径直走到马车前方几丈远的一道城墙宫门处。高大巍峨的宫墙上琉璃瓦诩诩生辉,足有三米高的宫墙让人望而生畏。红漆楠木宫门两侧站立着手持兵刃的侍卫,一脸肃穆,如同石化在风中的石人一般,挺立笔直,闻风不动。 男子走至宫门前,几名侍卫手持兵刃护在身前,异中同声叱喝,“来者何人?” 男子从黑色衣衫胸襟处拿出一块已经生着绿色铜锈的铜牌在几名侍卫面前晃了晃,遂开口道,“我乃浣衣局崔嬷嬷遣出宫外的监工,特意为她寻觅一位故人进宫帮忙。[]”说着,男子举首往宫门内眺望,嘴里喃喃自语,“奇怪,崔嬷嬷怎的还不出来接应呢?” 羽含烟在马车内惊魂未定,一头青丝早已凌乱,显得颇为狼狈。顾不得太多,羽含烟从马车上跳下来,抬首看了看眼前这座高墙伟岸,眉间拧起。 手提裙裾轻启莲步,羽含烟走到驾车男子身旁,有些恼怒的盯着他,“这是哪里?我的两位姐姐呢?” 男子理也未理羽含烟,径直的看着宫门内,似乎在等什么人。 羽含烟有些急了,看着这辉煌得如同皇宫一般的宫门竟有些害怕起来。 皇宫? 这里是皇宫? 羽含烟瞳眸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持兵刃的两排侍卫,心中顿时明了。这里是皇宫不错,她要进宫也没错,可错就错在进宫的并不是冯家姐妹和自己一并三人,而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哟,这天都快亮了你才回来呀,可真教我这老婆子苦等呢。”压抑的尖锐嗓音响起,从宫门内亦步亦趋的走出来一位身着褐色宫装的老嬷嬷。 拿着一些散碎银子给守门的侍卫们,崔嬷嬷一脸赔笑的一路打着招呼,少许才走到羽含烟面前。径直伸出右手,崔嬷嬷伸出食指微微挑起羽含烟的下颚,一双绿豆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羽含烟瞧。 “嘿,这小妮子长得可真标致,是个美人胚子。”满意的收回手,崔嬷嬷也不管羽含烟面露不善之色,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交给了那名车夫。 身怀书信,车夫转身便走,却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羽含烟给拦截了下来,“喂,你这是要丢下我不管吗?”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不关我事。”男子冷冷丢下几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旁的崔嬷嬷阴笑两声,主动牵起了羽含烟的手,“小妮子,这进了宫可就由不得你了,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有得你苦吃。” “放开我。”羽含烟玉脚一蹬手上一用力已是甩开了崔嬷嬷的桎梏。 “放肆,都是我的人了还敢使小性子,活腻歪了。”崔嬷嬷脸上一滞,一脸凶狠的走到羽含烟跟前,伸手两根手指对着羽含烟的手臂就是一阵狠拧,疼得羽含烟差点落下泪来。 025.置身宫中 第二十七章置身宫中 “几位大哥行行好,帮帮老奴把这小妮子带进去一下吧,可别教她坏了大哥们的威严。(.好看的小说)”崔嬷嬷一脸堆笑的走到侍卫们面前,脸上的皱褶如被蹂躏过的衣衫一般,讨好的嘴角实在叫人厌恶。 得了崔嬷嬷的好,几位侍卫不情不愿的拿着兵刃走到羽含烟跟前。看到侍卫们这般的架势,羽含烟惊骇得小脸苍白,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这是被冯谦硬生弄进皇宫的么? 是这样的么? 他为何要这么做? 冯岚和冯央呢?她们去了哪里?还是只是在半路上跳下马车又回到了冯府?冯谦说的新皇到底是谁?他为何一定要将自己送入皇宫中?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收养自己一年就是为了今日能将自己送入宫中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却没有一个是羽含烟能够解开的。[.超多好看小说]侍卫持着兵刃已经走到了羽含烟跟前,手无寸铁又不会功夫的羽含烟在几次挣扎后终究还是被侍卫们推进了这座漆着朱红油漆的皇宫大门。 宫内每过一个时辰的打更声响起,抬头看了看天,却是已近子时了。羽含烟前脚刚被侍卫推进宫门内,还不及转身,身后就传来宫门厚重沉闷的声音。 愕然转身,朱红的红漆大门已是徐徐关闭。 “看什么,都进得宫来还想跑么?还不快跟着嬷嬷走。”崔嬷嬷没好气的瞪了羽含烟一眼,支起脚就往前走去,却是不理会身后仍震惊在原地的羽含烟。 只是前后这么一刻的时间,自己和外面却已是隔绝了。各种挂着的纱绢灯笼在檐下迎风摇晃,朦胧的光线照得四处鬼影绰绰。羽含烟深呼了口气,缓缓跟上了崔嬷嬷的脚步。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己想要出宫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只看能不能在这皇宫内找到一点其他的线索,帮得自己逃出宫去。其实羽含烟自己也知道,她没有拼死挣扎只是想看看如今的皇宫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皇帝。 一路跟随崔嬷嬷绕过回廊步过御花园,初春,御花园内百花齐放,各种扑鼻而来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倒是教人心里的淤结散去、心旷神怡。 “崔嬷嬷,等等烟儿。”羽含烟突然加紧脚步,小跑到崔嬷嬷身后,甜美的嗓音如莺雀一般。 崔嬷嬷疑惑的转过头瞪了羽含烟一眼,“作什么?可别想和我这老婆子套近乎,这入了宫就不像家里那般自由任意妄为了,少说多看方可保住性命。” 羽含烟淡淡一笑,柳眉舒展,方才听这崔嬷嬷话里行间的意思,倒不是那般刻薄之人。 “崔嬷嬷,烟儿初来乍到,还望嬷嬷不要嫌弃烟儿愚笨,多多提携烟儿一二才好呢。”一边说着羽含烟一边将手腕上那只通透无瑕疵的碧玉琢子拿了下来,顺势塞到了崔嬷嬷的手里。 “你这是做什?我老婆子可不吃这套。”崔嬷嬷突然脸色一戾,眼露凶光,吓得羽含烟微微发愣。“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如果日后你偷懒犯事儿,老奴也是饶你不得的。哼!” 一甩云袖,崔嬷嬷步上一级石阶向右拐去,留下羽含烟呆愣在风中。 026.置身野外 几声乌鸦刺耳沉闷的声音从林间穿过,带给人一身的惊怵。[.超多好看小说]夜间凉意甚重,惨淡的月光透过枝叶稀稀疏疏的泼洒下来,照在树林间围坐在一簇篝火旁的五个人身上。 三男两女,三个男子身着一身黑衣,面目挡在了阴隐处教人看得不甚清楚。倒是一旁紧紧相依的两个妙龄女子给这一处枯燥的景物增添了一抹亮色。 “大姐,这一次去天罱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安好,听说天罱国新皇冷戾无情,徒有一幅好相貌却是从不钟情于情色,央儿真怕到时我们辜负了父亲的一番心血,使冯家走上灭亡之路。”冯央依偎在冯岚怀里,清丽脱俗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她微微拧起的秀眉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安,教人看了有几分疼惜。 冯岚挺直脊背坐在篝火旁,时不时撇开视线看向一旁坐如钟石的三个男子。虽然他们是父亲暗中培训出来的暗卫,可冯岚依旧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一趟去天罱不会很太平。 “央儿勿怕,姐姐在这里,只要姐姐安好,定要保冯家无恙的。”冯岚眉间也是拧起了一条浅浅的沟壑,并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冯央。 抬首,冯央狐疑的眼眸触碰到姐姐略有深意的笑眼,顿时心中明了。 拿起一旁干枯的树枝,冯央一旁挑着篝火使火焰更旺一些一边似有意似无意的打量起一旁的三个男子。 坐在她们左侧的男子似乎是三人中职业最高的,只见他腰着脊背,脑袋埋首在双膝之间,身子一动不动。却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只是他一直都是这般。 坐在她们右侧的男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烧得正旺的篝火,瞳眸里印出火苗攒动的影像,使得他的双眼如同火炎一般是火红色的,如一只嗜血的狼。 从在最中间的那一位倒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两姐妹,面无表情,无喜无悲、不怒不愠。 冯央和那男子双眸撞上时内心一阵震荡,她似是没想到男子会这般肆无忌惮毫不避讳的直盯着她和姐姐两人看。如墨的双眸里透着一股子阴寒的气息,让人看着心生畏惧。 也许,这就是杀手所持有的气势吧?冯央弱弱的想着。 “姐,央儿冷。”往冯岚的怀里缩了缩,冯央顺势抓住了冯岚的手掌,两人掌心紧握。 时不时,破啼般的乌鸦声就会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带着一股子苍凉和寒意。乌鸦,这种只会出现在有死人的地方的鸟儿,却似乎一直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盘旋着,停歇着。 时间流过,夜又深了几分,面前的篝火也有燃烧殆尽的气势。小火苗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时不时的扑腾几下。坐在冯央对面的男子不知何时已半上了双眼,用一种打坐的姿势身形不动的坐在那里。 冯央和冯岚两人偷偷达成协议,两人一人睡一会儿轮流看守,以备突发状况。 黎明前的黑暗似乎是想将世间万事都吞噬掉一般,黑得那般的暗沉激烈。轮到冯央看守,侧目看着已然入睡的其他几人,冯央心里也是怯意顿生。却不料,坐在她面前一直打坐入定的男子却突然睁开了双眸,对着冯央凄凄然一笑。 027.你看错了 幽深的眸,凄凄然的笑,僵硬的面部表情却是未起一丝波澜,那般诡异,那般让人心惊胆颤。 冯央惧意袭心,坐直身子惊恐的伸手揉了揉双眼。 是眼花了吧? 再次睁眸,灈水清眸投递向对面的男子。那是如刚刚那般的笑意,那般的凄凄然,那般的诡异渗人。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冯央吓得说话都颤抖了几分。却不知她自己已然远得冯岚有了几分距离,僵硬的脊背让她的身板在寒风中显得不盈一握。 寂静的山林间只有偶尔乌鸦飞过头顶时发出的呜咽声,男子只是睁着双眸淡淡的看着冯央,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和他淡然的眸结合在一起,那般的凄凉。 男子并未理会冯央,却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央凄笑,配上他那一身黑色的紧身装束,如同被风干在大漠黄沙上的干尸,脸上带着骇人的笑意。 冯央试着挪了挪身子,发麻的腿让她有些坐立不稳。可不管她如何移动着身子,男子的视线总是能直直的对着冯央的位置,让冯央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待腿脚恢复正常,冯央索性站起身来,走到男子跟前。“你看着我做什么?” 胆怯如蚊吟般的声音却只是两人才听得到,冯岚睡得香甜,根本就没发现这一异样。而坐在男子左右两侧的另外两人却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只是假寐,却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男子微微仰起头,角度变了,可视线却没变,脸上的笑意也未变,依旧死死的盯着冯央。 被男子如面具般的笑容骇到,冯央往后倒退了一步,拉开了与男子之间的距离。 “有人,会死。”沉寞了许久之后,男子终于在冯央吓得快要大声尖叫时出声,可他说出的话,却更是让冯央心生惧意肝胆欲裂。 “谁,谁会死?”冯央小脸惨白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如果此时有人轻轻的推她一下,她一定会就此跌倒在地。 “你,她。”男子直直的盯着冯央的脸,虽然视线未曾越过冯央看向冯央身后睡着的冯岚,可冯央知道,男子嘴里的那一个她,指的就是姐姐。 “不,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冯央的声音大了起来,却把睡梦中的冯岚给惊醒了。 “央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冯岚睁着迷糊的双眸看着站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冯央。冯央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 猛然转身,冯央手往身后指着,双唇轻颤,“姐姐,有人想杀了我们?”一听此话,冯岚也是一惊,顺着冯央的指向看了看冯央身后的男子,可随即脸上就露出放松的神情。 “央儿,是不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害怕了?有姐姐在,不会有事的。” 冯央摇头,珠钗随着她脑袋的晃动碰触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垂在一旁的流苏坠轻拍在冯央的脸蛋上。看着妹妹有些激烈的动作,冯岚站起身拉过冯央搂在怀里,轻拍着冯央的脊背,嘴里轻喃,“央儿,你是做恶梦了,没有要杀我们,你看错了。” 028.真实面目 惊恐的躲在冯岚的怀里,冯央紧紧的搂着姐姐不盈一握的纤腰,整个身体在冯岚怀里颤粟不已。 “央儿,你先休息吧,姐姐来替你。”轻轻拍着冯央的脊背,冯岚语气极尽温和缓慢,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平和,也让冯央慌乱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缓缓松开冯岚,冯央有些胆怯的走开几步,却又忍不住频频回头。冯岚念及此,暗暗叹了口气,眉头紧皱,她这妹妹终究还是胆小了一些,成不了气候。 为了那个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挺下去挨到天罱的。 “央儿,外面寒气重,去马车里歇息吧,姐姐就在这儿,不用害怕。”冯岚一直站立在原地,挺立的身形如从山林间走出来的林中仙子一般,那般清秀,那般淡雅。 看到姐姐,冯央心里的不安也渐渐减少了一些,经刚刚那么一惊吓,她到真的有些乏了。黎明前的黑暗如同要把人也给吞噬了一般,加紧脚步,冯央坐进马车内,没一会儿便入了梦。 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冯岚细细的听了一会儿动静,确定冯央已经睡着后,这才走回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 “为何要吓她?”冯岚的身子挺立了几分,娇俏的眉目间印着几分冷艳,紧闭的双眸挺翘的眼睫,如果不是她那一张檀香小口微微张合,这突兀的声音倒是教人心中难安。(.无弹窗广告) 坐在冯岚对面的男子倏的睁开眼睛,深邃如墨的瞳眸里印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怎么?后悔了?” 男子薄唇轻启,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骨子冷淡,不温不火,听不出他的情绪如何。冯岚嘴角微微扯了扯,一抹淡雅讥讽的笑自她的嘴角蔓延。“我没说不动她,但不是现在。” 不管怎么说,冯央也是自己的妹妹,两人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这又岂是说动手就可以动手的。她那个心无旁骛纯净善良的妹妹,每每看到她天真无邪的脸,冯岚总是有着一种不忍伤害她的心理。 可不可以不杀妹妹,又可以得到他的爱?为了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却是要牺牲她这一生想要呵护却不得不杀害的妹妹,这是为何? “冯岚,你应该清楚,君上一直很看好你的,如果这次.”“够了。”冯岚一声低喝止住了男子的话语,清秀的眉目紧拧,脸上已是一片寒意。 “她是我妹妹,什么时候动手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如果你胆敢妄自行动伤害到她,第一个死的人便是你。”冷冽的语气锐利的警告,此时的冯岚已不再是那个冯府里温和淡雅的大小姐了,而是浑身都充满了杀气的冷血杀手。 这些年她刻意的收敛自己,冯府内也只有冯谦一个人知道冯岚的真实身份。就连住在府内一年有余的羽含烟都未曾发觉,她隐藏得可真好,谁也没有看出来她是一个杀手,为了得到那个只看了自己一眼的男人,她跃然走上了杀手这条路。 这一次,她去天罱就是为了得到他的爱,成为他的宠后,凤临天下,傲世人间。 029.苦涩的泪 山林间,坐直身子的冯央在密闭的马车内惊恐的睁着一双灈水清眸,眼眸中或错愕或震惊或愤怒或不可置信极速的转变着。 马车和冯岚他们所围坐的篝火距离并不远,虽然冯岚和男子两人的对话声音小,可冯央却还是听到了冯岚后面那低喝过后的话语。 她不敢相信,她一向最为依赖最为信任的姐姐竟然有了想要杀害自己的念头。这是为何?为何? 自己只是突觉寒意袭身想要起身拿件裘衣披上而以,为何就听到这样一段狠心的话语?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可以让自己信任的吗?最亲的亲人都可以出卖,她还敢相信谁呢?也许,不用再相信谁了吧,自己能不能活着到达天罱似乎已是个问题了。 姐姐那般的心狠,自己想必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想至此,冯央只觉得脸上酥酥麻麻的,伸手轻抚,掌心却是一片冰凉。落泪了么? 为何要难过呢?是难过自己被最依赖的亲人所出卖么?还是难过自己的幼稚无知? 抹了抹眼泪,冯央一脸受伤悲戚的目视着前方,马车的帘布阻隔了她的视线,可她依旧那般悲伤的看着,似乎能透过这一层薄薄的障碍物看到冯岚那张冷艳绝情的脸。 那是她最为依赖的人呵! 也许冯岚从来都不知道,在冯央心里,她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在她脆弱的心中。(.)自懂事以来,冯岚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最需要呵护的时候出现。解救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 姐姐是她心中最重要最爱的人啊! 几滴泪珠落下,滴落在冯央的手背上,温润的液体抚摸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颤颤的抬起手,冯央将手背轻轻移至双唇前,微颤的双唇碰触手背上那已经冰凉的液体。 伸出香舌,冯央轻轻舔了舔手背上的泪水,微咸,却很苦涩。 在冯岚面前,自己可一向是笑得那么甜美的,以后也一定如此吧?那般爱自己的姐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要杀害自己呢?是迫不得已的吧? 如此想着,冯央方才觉得沉痛的胸口微微舒坦了几分。深深呼吸几口黎晨的新鲜空气,冯央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抹掉,不留一丝痕迹。 斜倚在马车内,冯央轻轻的瞌上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凄苦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当冯岚怜爱的抚着冯央的一头滑顺青丝时,感受到动静的冯央从睡梦中惊醒,却看到了一张满脸怜爱的脸。 那张脸,是自己最爱的脸呵! “姐姐!”冯央心口一涩,脸上却荡着甜甜的笑,仿若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冯岚脸上挂着温婉的笑,伸手抚了抚挂在冯央额前的乱发,一如往日那般的宠溺。冯央只觉得眼眶微酸,有什么想要冲出来的感觉,忙一把拉住了冯岚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冯岚脸上一滞,疑惑的盯着冯央。“姐姐,有吃的么?饿了!”冯央一边说着一边装出一幅无辜可怜的小模样,倒是教冯岚吃吃笑了起来。 刚看到冯央阻止自己的动作,冯岚还以为冯央意识到什么了呢?害她心下一紧张,差点就要动手了。可现在一看妹妹那般天真无辜的表情,她硬着的心又慢慢给融化了。 终究还是舍不得呵! 030.是真的么 往后的时日,冯岚似乎总是刻意在拉开与冯央之间的距离,那时而温柔呵护时而冰霜如雪的情绪让冯央的心绪再一次紧紧的拧起。 马车已经奔波了十天左右了,冯岚告诉冯央,再奔走一天的路程,她们就能进入到天罱地境了。 坐在马车里,冯央淡淡的看着从窗口迅速滑过的沿路风景,却是怎么都捉摸不透姐姐此刻的心思了。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地境,还有漫天飞扬的黄沙,冯央知道,姐姐所说不假,再过一天的路程,就要到达天罱地境了。 天罱国与昭夏国遥遥相对,昭夏国一年四季分明,可天罱国却一年四季都热火朝天,日照时长达一天时辰的绝大部分。 马车奔驰,车后扬起漫天黄沙,虽说已是初春,可快到达天罱境地,越是靠近目的地,入目所见的景物就愈发的稀少。四处到是随处可见枯死的树木独立的伫立在黄沙间,如已死老人一般在崎岖的山路两旁驻足眺望远方而来的陌生人。 时辰一点点的过去,冯央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眼看着斜阳西照落日西下,天罱境地的边境已是触目可眺,可冯岚却一直静静的坐在自己身旁,似乎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姐姐,还要多久就可进入天罱地界呢?”冯央平静的收回远眺的视线,看着冯岚时,脸上终究是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她不想姐姐发现她的不妥之处,更不想让姐姐为难。 “快了,还有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地界的客栈了,你先休息一下,到了姐姐便叫你,可好?”冯岚温婉的笑笑,如一位大家闺秀一般,脸上荡着暖暖的笑意,冯央一时看得入神,竟分不出那晚自己所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纯属幻觉。 冯央心中有些许酸涩,缓缓半倚着身子靠在了冯岚的手臂上,双手紧紧的拉着冯岚的柔胰。 “姐姐,如果有一天央儿惹得姐姐为难了,姐姐会惩罚央儿么?”冯央问得小心翼翼,声音中带着几丝轻颤,连同呼吸都不免得粗重了那么一分。 冯岚微微一愣,心里微微有些异样,却并未表现出来。 “不会,姐姐不会惩罚央儿的。”冯岚坚决的摇了摇头,从冯央手中抽回手,轻轻的抚上了冯央头顶,动作中带着一丝宠溺。 “真的吗?”听到此,冯央突然从冯岚的怀中直起身子,双眸瞪得溜圆,一双灈水清眸中波光闪闪,连同脸上激动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可爱和俏皮。 冯岚心中微微一痛,闭眸深思。 冯央看着姐姐微闭的双眼,眼中的神采瞬间又黯淡了下去,带着一抹幽幽的凄凉和哀伤。 姐姐终究是要取自己性命的,也许今晚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真是该死,这个时候还要惹得姐姐不高兴。冯央有些担忧的看着姐姐,半晌后冯岚才睁开清眸,眼里波澜不惊。 冯央有些尴尬的低着头,冯岚只当没看到,终是没有再回冯央一个准确的答复。 也许,不是真的吧?冯央伤心的想,姐姐是不会随意改变主意了,自己已是命在箭弦了。 “姐姐,但愿你日后一切安好!” 031.入境天罱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戌时。 马车进入天罱地界,停在地界入口处的一家客栈前院。天罱不是属于经济繁荣区域,前来经商的商人也未见几个,所以客栈里显得有些冷清。 客栈老板一人前来迎冯岚一行五人,跟在客栈老板身后进入客栈内,冯岚这才看到,客栈里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老板竟然也未曾细细的打扫过。到处都是薄薄的一层灰尘,鼻息间吸入肺部的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子尘土的味道。 “几位请楼上坐,客栈简陋,还望几位不要见怪。”客栈老板是一位年约而立之年的男子,不过黝黑的皮肤显得他到是略显年纪大了一些。[.超多好看小说]宽膀圆腰,有几分彪悍和凌厉。 冯岚跟在客栈老板身后,一行人尾尾上楼。客栈老板带头,冯岚位于第二位。微微眯眼,冯岚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客栈老板,细细的打量着。 一般的经商之人双眼间总会透露出那么一丝贪婪之意,而大多都是身尖瘦弱之人。而眼前这位,到显得处处与众不同,透着神秘的韵味。 似是冯岚打量得太久了,客栈老板突然顿住身子转过身来,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倒是让冯岚有些惊愕了。 两人视线对碰了一下,冯岚立时低下头来,一驼红晕已是袭上红颊。一个未出闺的女子,竟然这般赤裸裸的盯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又怎教冯岚不脸红。 客栈老板只是笑笑,却是未说一句话,转而继续上楼,最后停在一处阁楼前。 “客栈太过简陋,两位姑娘就住在这间阁楼吧,其他三位随我来。” 冯岚眉头微微拧起,放眼望去前面明明还有很长一条回廊,房间数量应该也不在少数,为何他一定要将自己和妹妹安排在这间不起眼的阁楼呢? 客栈老板似乎并不在意冯岚不满的情绪,径直的往前走。三名男子回头看了看冯岚一眼,径自跟在客栈老板身后,一路朝着回廊尽头走去。 “姐姐,我们能换个房间么?这阁楼怎么住得下我们两个呢?”冯央似乎也感觉到了姐姐的不满,硬生生的挤出一句话。 冯岚转头浅浅的看了冯央一眼,眼视所过之处猛然间看到了什么,眼眸中星光一亮,拉着冯央就走进了这间阁楼客房。 推门而入,房间里的摆设到是一样不少,该有的几乎都俱备齐全。只是教冯央觉得甚是奇怪的是,这间阁楼走进来后,似乎空间变得开阔了许多,比自己在外面看到时显得宽敞了许多。 “央儿,你乖乖呆在这里,姐姐出去看看。”冯岚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也不顾冯央的阻止。 出得门来,冯岚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下整间客栈的格局。两层的小楼,一楼是供客人膳食的地方,摆着许多的桌椅板凳,未见不妥之处。自己身在二楼,细看之下,冯岚也查觉到二楼的装饰风格与一楼似乎大相径庭。 太过精细了,连一雕一刻之间都那么的完美,简直就不像是天罱国粗诳细条的风格。 “姑娘,有什么不满吗?那阁楼可是有人特意给两位姑娘安排的呢。”客栈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冯岚身后,以她一身精湛的武功,却不知这位身形彪悍的男子是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 032.为何不逃 一抹骇意袭上冯岚的俏脸,出于本能,她脚尖一点,人已往后飘出几米远,与男子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哪怕此时男子突然袭击她,她也不至于无反手之力。 果真,他并非看上去那般的简单,那这家客栈的老板... 冯岚心中了然,脸上骇意抹去,换上一抹淡然。“谁派你来的?你们想做什么?” 冯岚声音温温软软清清淡淡,可却带着一抹凌厉,如果此时冯央看到冯岚的样子,一定会吓得瑟瑟发抖。 房外如此大的动静,冯央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她不想打开门去看个究竟。她更害怕自己看到姐姐锋芒毕露的那一面,她选择逃避,选择没看见就当不存在。 只是,不看不代表她不想知道此时她的处境。悄悄走到房门口,将耳朵贴着刻着缡纹的门框上,冯央静静的听着屋外冯岚和客栈老板的对话。 屋外,客栈老板那双清明的双眼里透露出些许寒意。他的个头比冯岚高出一个头,只见他半眯着眼越过冯岚朝着冯岚身后的阁楼看了一眼,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你敢动她一根毛发,我定取你项上人头。”冯岚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的凌厉,双眸中迸发出的杀意让男子为之一愣。 男子脸上显过一抹窘迫,似是被冯岚的气势震住,两人间出现半晌的沉静。(.好看的小说) “你别忘了,她是留不得的。”男子的声音温和了几分,脸色已不如刚刚那般的寒冷,不过话语间仍有些霸气。 “她留或不留岂是你说的算,我没动她之前,谁敢动她一下,就等着别人替他收尸吧。”冯岚云袖一甩,已是不再理会男子,转身朝着阁楼走来。 冯央错愕间瞬间逃开,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房中,透明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冯岚进到房里时就看到冯央低着头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两只手不安的搅错在一起,两只耳窝都红红的。 冯岚心下一沉,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看来冯央是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是不是... “姐。”冯央缓缓抬头,怯怯的喊了冯岚一声。 “你都知道了?”冯岚一语中的,问得一针见血不带一丝感情。冯央微愣,瞬间便明白姐姐所说的是什么,有些不安的看着冯岚,却仍是点了点头。 冯央的确定让冯岚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妹妹这么做是为何。难道她不怕自己现在就动手杀了她吗?难道她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她吗? 看着冯央淡泊的脸,冯岚突然意识到,这不像是冯央的个性。如果她是刚刚才得知自己想要杀她,她一定不会这么淡然波澜不惊,一定会吓得手足无措咽咽缀泣的。 可现在呢,她没有,一点恐慌的表情都没有。 这能说明什么呢?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早就知道自己想要杀了她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树林那晚。” “为什么不逃?” “姐姐想取央儿性命,央儿何需要逃,也逃不过不是么?倒是姐姐,为何不动手?” 冯央的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印着她娇俏尖削的脸蛋,让人分外怜爱,那似幽似怨却又假装淡然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冯岚的心。 033.冯岚动手 “姐姐,你为何还不动手?”冯央定定的看着姐姐冯岚,言语间带着莫名的忧伤,问得那般的似幽似怨。[] 冯岚脸上一滞,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怎么还不动手?还在等着什么呢? “姐姐,其实我不怪你的,真的!我懂!”冯央轻轻走到姐姐冯岚面前,将自己的身子揉进冯岚怀里,一字一句如泣如诉的说着。 冯岚身子微微一震,有些呓语的问,“你真的懂么?” 冯央尖削的下巴抵在冯岚的肩头,轻轻点了点头,唇齿间吐出两个字,“我懂。” 冯岚有些无力,一张脸上布满了忧伤。[]自己才刚刚进入天罱境内,就有人暗中给自己警告,一定要杀了冯央,这让冯岚有些无力。 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想要下手杀害,这是何等的难呵! “姐姐,其实你也不用担忧什么,就当我只是一个陌生人就好了。还记得爹爹给我们说的话么?为了冯家的崛起,为了天罱国一统整个大陆,必要的牺牲总是会有的。你也不用伤心什么,我只是走得比其他人早一步罢了。天罱国、冯家,为了爹爹,央儿也甘愿的。” 冯央的灈水清眸里终于蓄满了水雾,一颗一颗如珍珠般的泪珠儿从她的眼眶滑落,一滴一滴的浸入黄岚的衣衫里。(.好看的小说)只觉得肩上一片冰凉,冯岚微微拉开冯央,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 不施脂粉的脸蛋上挂着透明的珠液,微微下撇的嘴角带着一抹孤绝,冯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冯央在自己的面前欲泣还洙,却是一句硬心肠的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你动手吧!”冯央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儿,轻轻的瞌上眼眸,墨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如蒲扇般,屋内的烛光印在她绝美的小脸上,投射下一片阴隐。 内心的不安让冯央的长长的眼睫不停的闪动着,睫毛上带沾着未干的细小泪珠儿,如蒙蒙细雨倾洒在上面一般,那般的唯美、动人,摄人心魄。 冯岚收回心神,云袖扬起,一阵凌厉的风随之袭向冯央。 “慢着!”一声低喝,房内突然传来一个男子清新淡雅的声音,冯岚脸上一喜,接着满脸惊诧,手中的力道已收回。 等着受死的冯央惊愕间睁开双眸,眼前已不见姐姐冯岚的身影。 微微转首,冯央这才看到,在房间阴暗角落处,站着两个人,一人清衫玉袖高挑挺立,是姐姐冯岚;另一人... 冯央微微拧眉,眼里有着一抹震惊和不解。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呵。 想尽脑海中的词汇,却想不出一个可以用来形容他的词句。且不说他那一张倾国倾城般的容颜,只是那一头独一无二的头发,就教人一看便不再相忘。 “堇。”冯岚站在男子面前,面露羞色一脸的女儿态,双眸中的层层涟漪如浓稠得化不开的水波一般,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似是没听到冯岚那一声饱含心意的呢喃,挺身越过冯岚径直朝着冯央而来。 长眉若柳,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这是冯央看到他时脑子里所能呈现的画面,再加上他那一头妖异得不似人类的紫发,更是增添了面前男子身上的神秘感。 他是谁? 冯央愣愣的想,心神却随着男子眼眸中的清冷一点一点散尽。 034.留她性命 男子俊冷的站在冯央面前,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带着梨花带雨的俏楚可人儿,突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激起一层意味深长的波光。 转过身,男子飘逸如锦缎般的紫发随之舞起,轻轻扫在冯央凝脂般的肌肤上,让她身子好一阵悸动。 男子高深莫测的笑意一直停搁在冯央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呆愣在原地,冯央眼睁睁看着男子转身离开了阁楼,姐姐冯岚莲足轻移,提起裙摆也随之男子一起出了阁楼。 阁楼房间的门被冯岚出门时云袖一甩随之合上,紫发男子并未定住身子,紫蓝相间的朝天靴上乡着淡淡的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下一片莹光。脚尖点地,男子身子轻轻掠过中堂,向着客栈外掠去。 冯岚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也秉住呼吸提气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掠过几里远才在一片高高耸起的土山坡上停下,男子那一头飘逸如锦帛的紫发迎风飞扬,如一群在黑暗中闻歌起舞的鬼影在群魔乱舞。 皎洁的满月高高挂在高空,如一只玉盘一般,散发着圣洁的光。光亮明亮的照在紫发男子身上,为他身上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光。冯岚收住身子站在紫发男子身后,眼里的黯淡和爱慕之情交相辉应,那般的纠缠着。 “堇,你怎么来了?”冯岚见紫发男子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便淡淡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紫发男子眼神淡淡的看着远处,眼眸中印着月亮小小的缩影。双手负于身后,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子迎风而立,带着一股威严的霸气。 “为何没有动手?”堇淡淡的看着远方,面无表情,连眼眸中的波光都未曾闪过。 冯岚脸上闪过一抹恐慌,可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捻了捻衣袂,冯岚微微一叹,“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我妹妹,我没办法下狠手。” “很好,你舍不得那我就把她圈养起来,你应该不会介意与她共享吧?”堇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依旧没有转身。 听到此话,冯岚终于有了几丝慌乱,忙走不前绕到了堇的跟前,仰起头定定的看着男子微微上扬的唇角。“你...” “既然你舍不得,我又不想双手沾完鲜血,反正她也已经到了天罱境内,不如就留着她,你看如何?” “不行?” “为何不行?” 紫发男子的一席话问得冯岚半句反驳都没有,只能愣愣的看着面前俊逸如天人的男子。他刚刚的话冯岚听得很真切,他想要妹妹也留在他的身边,和自己共同享用一个男人给予的爱。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我现在就回去杀了她!”冯岚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转身便要离去,却被紫发男子伸手拉住了柔胰。 “我的话你听不懂么?我想留下她,不想取她性命了。”男子笑得风轻云淡,一脸真诚无邪,可眼里的冷笑已是渐渐散发了出来。 冯岚只觉得双眸一阵酸涩,忙低下头,贝齿咬紧樱唇,香肩却是在微微轻颤。 “好。”冯岚坚难的吐出一个字,声音却百转千回的曲折迂回,带着似幽似怨的痕迹。 035.暧昧嘤呤 在宫中的时日已有半月之久了,羽含烟每天都觉得自己如同一只不乏疲倦的小狗一般,所有浣衣局粗重操劳的活儿都是她一个人做,那些长守宫中的宫女们见她是新来的,总是想着法儿的欺负她、捉弄她。[] 这一日,当一天的活儿都完成后,羽含烟拖着疲倦的身子准备回寝房休甛,却在经过百花园时,听到园中传来兮兮娑娑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会没事跑到这百花园里来? 羽含烟眉目微微一挑,一双凤眸中波光潋滟,浅淡如白莲的宫装衣袂飘飘,锦带随着身子的移动在身后翻飞着。(.好看的小说)猝然停住脚步,羽含烟挑起脚尖伸长颈脖朝着百花园中看了看,昏暗的花园内却未见半个人影。 “嗯~”一声女子压抑的嘤呤声突的响起,饶是羽含烟之前已查觉园中有人,却是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喊出这么一声带着暧昧气息的呻/吟声出来,吓得她微张着香檀小口,一脸赫然。 羽含烟顿时觉得,这僻静的百花园内,定是有人在里头的。只是,这么晚了,再加上刚刚那一声饱含不满足的欢叫声也叫羽含烟拧紧眉头。 那是,欢爱的声音么? 刚刚赫然听到那一声嘤呤,羽含烟现在倒有些不确定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了。(.) 脚下曲折迂回的鹅卵石小径两旁挂着样式精美的绢制灯笼,昏暗的光线照得地上鬼影绰绰。羽含烟微微提气,秉住呼吸,踮起脚尖取下了一旁挂在树枝枝桠上的绢制纱灯,亦步亦趋的贴着花园边沿走入花园中。 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过子时,宫中大多人都睡下了,整个庞大的皇宫如一只硕大的沉睡了的怪兽。羽含烟有几分紧张,好奇心驱使她想看看花园内到底有些什么。 一路绕着花园小径走入花园深处,扑鼻而来的纷香让羽含烟心中的紧张稍稍减缓了一些。 越往深处走,那种浅浅淡淡的声音便愈发的清晰起来。本来准备继续前进的羽含烟突然顿住脚步,红上瞬间便绯红一片,连透明的耳垂都红得那般的粉嫩诱人。 那声声被压抑得快要歇斯底里的嘤呤声不是别的,正如羽含烟听到的一般,是宫中寂寞宫女与人幽会时暧昧的声音。 那一声声如挠在人心尖上的嘤呤申/吟都让羽含烟错愕不已,心中如住着几万只蚂蚁一般,在同时嗜咬着她的血肉。那种感觉,即酥麻又疼痛。 这么明显的欢爱的声音,羽含烟不了再往前走了,只是愣愣的定在原地,俏脸绯红,如抹了一层薄薄的脂粉一般,甚是诱人。 耳中的声音越来越大,甚有一种想要穿透什么即将爆发的感觉。羽含烟惊愕的睁大瞳眸微张檀口,定定的盯着眼前不远处花草间隐隐约约的两具痴缠纠葛的身子。 她们,她们竟然,竟然浑身赤裸着不着一丝遮羞之物。 “砰~”太过受惊,羽含烟手中的绢制纱灯从手心中滑落,跌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烛火瞬间吞噬了薄如蝉翼的绢制纱罩。羽含烟所站之地刹那间一片火光乍现,突然呈现的火光让花草间的两具身子瞬间僵硬,并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啊~” 036.皇帝野战 闪着火舌的火光印亮了花园的一角,在羽含烟所处几步远处,两具白皙的身体紧紧相拥,参差不齐的花草遮挡了他们的脸,羽含烟吓得忙蹲下身去,一动也不敢动。(.好看的小说) 惨淡的月光从云层中印射下来,淡淡的披散在万物上,蒙上一层薄纱。羽含烟惨白着小脸半蹲在地上,倏然间,一抹明黄亮袍从花草间一角投射出金贵的光芒,羽含烟微微一愣。 这是... “放肆,还不速速退下!”一记沉闷的粗吼声带着一抹压抑的怒意钻进羽含烟的耳朵里,震得她耳膜好一阵发疼。 一种无形中隐隐压来的威严让羽含烟瞠目结舌,那明晃晃的袍角,那一记带着霸气的吼声,羽含烟哭笑不得。 皇上,你要不要这大半晚上的不在太和殿就寝跑到这僻静的小花园里来做什? 此时,羽含烟已经明确的知道躺在花草间的两具身子的主人是谁了。只是,这昭夏国的皇帝是不是太重口味了,来这种地方野战? 甩了甩头,羽含烟将脑子中不好的思想剔除掉,人也镇定了许多。猛然间,羽含烟似乎想到了什么,双唇轻颤。 明黄的袍角,威严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霸气,那略带沙哑却不失诱惑的声线。(.好看的小说)那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弱冠男子的声音吧? 在冯府里,冯谦不是说新皇吗?不是说要广招秀女吗? 自己来宫中已有半月之久了,不仅未从浣衣局的其它宫女中中得知宫内要广招秀女,也未曾听过什么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之事。 冯谦在骗自己! 羽含烟现在已经有足握的把握确定自己所想的都是真实的,可唯一让她不解的是,冯谦可是昭夏国的从六品署正啊。他说新皇,他说广招秀女,这一切不是指的昭夏国么? 如果冯谦所说不是指的昭夏国,那他所说的又是谁?自己莫名其妙被人送进宫来,而冯岚和冯央却是不见踪影,这一切只怕也是冯谦在暗中一手安排的吧? 错愕间,羽含烟突然有几分气愤,粉拳紧握,小米贝齿紧紧的咬在下唇上,刻上深深的印记。 “皇上,是您吧?”羽含烟突然站起身,亦步亦趋的走向那明黄的皇袍,声音不卑不亢,挺立的身子盈盈前行。 花草间的两人似是没料到有人胆敢在自己下令后还大胆的往前走,但见黄袍飘动,眨眼间,两具紧拥的身子已被黄袍覆盖。 羽含烟淡然的走到两人身前,双手握于小腹前盈盈跪拜,额头轻磕在柔软的草叶上,“皇上,恕奴婢大敢,敢问皇上可是赫连锦瑞?” “嘶~”只听得一声吸冷气的声音,羽含烟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已是教皇帝怀中的女子受到惊吓。放眼整个昭夏,谁敢大胆到在皇帝面前直呼其真名呢?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罪可致死诛灭九族。 可羽含烟并不害怕,她只想解开心中的疑团,自己身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一年有余,处处被人戏弄陷害,她也有底限,也有反击的时候。这么不明不白的过日子,她又怎会这般的没心没肺呢? 所以,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惜冒犯皇帝的威严。 037.抬起头来 万物俱寂,整个小花园里都寂静得可怕,羽含烟耳中甚至都听得到在她身前两道粗重的喘息声。 静,可怕的安静! 羽含烟心思复杂,四周的寂静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恐慌,暗叹自己刚刚太多冲动,做事未经大脑考虑。 从刚刚听到声响到现在匍匐跪在皇帝赫连锦瑞面前,羽含烟甚至都未曾见过皇袍的主人是否就是皇帝赫连锦瑞。只是看到了皇袍,只是看到了黄袍上那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可这样的龙袍,不是只有皇帝才配拥有的么? 如果他是赫连锦瑞,是不是也应该说句话呢?要杀要剐知会一声呀,这么莫不作声的是要恐吓谁呢? 哎,如果刚刚细看男子的面貌就好了,现在这般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冒犯帝威,着实是不明智之举。 只听得衣袂飘动之声响起,羽含烟不敢抬头,紧闭着双眼心中默默祈祷。但愿皇帝刚刚欢爱过会心情大好大赦自己,不然自己这条小命今晚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大敢奴婢,报上名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如麻雀一般毫无美感可言。羽含烟微微抬首,眼前华丽的紫色裙角抚过,衣带上浓郁的脂粉香味刺得羽含烟连连皱眉。[] 这后宫的妃子们,为了急宠又何必要弄得这一身的狐媚味呢?女人身上自来就有体香,这厚重的脂粉香硬生生遮掩了本身诱人的体香,这又是何必呢?也只有那似有若无的体香,才最是诱惑人,才最是迷惑人心,她们怎就不懂呢? 为了讨好皇帝,弄这些技俩,不累么? 羽含烟并不知晓一年前自己陪葬三皇子赫连清逸时,皇帝赫连锦瑞曾命人画过她的画像,也并不知道皇帝赫连锦瑞早已得知她的闺名。 “奴婢羽含烟。”羽含烟如实禀报,头又压低了几分。 “咦~这名字..”男子清润的声音响起,威严中带着一分沉着。羽含烟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自己? “皇上,怎么了?”女子低莺婉转的关心让羽含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女子嗔得人骨头都酥了,难怪皇帝晚上会带她来这里幽会野战,太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 又是一阵沉寂,许久后,男子就疑惑低喃,“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到是忘了在哪里听过了。” “皇上,想不起就不要想了,这贱婢好生该死,该如何处罚她呢?” “不急。” “你,抬起头来。”赫连锦瑞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羽含烟,眼里布满了迷惑。羽含烟几个字真的好生熟悉呢,他一定要看看这人的面貌才行。 徐徐抬头,女子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新人新文,望大家多多支持,喜欢请收藏,谢谢! 038.拖入天牢 羽含烟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这位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一身明黄龙袍袭身。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只是,男子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过于异常,羽含烟自然也没有想到是自己的面貌带给赫连锦瑞锥心一般的震憾。 “你,你是..”赫连锦瑞迈开修长的大腿,突然间欺身近羽含烟身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彼此都可以吸取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在看到羽含烟那张绝美倾城的容颜时,赫连锦瑞猛然间醒悟,这张脸,可也曾教另一人心动过的。 只是,那人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那她? 又是如何出现在皇宫里的? 羽含烟全然不知当日自己嫁给三皇子赫连清逸时所发生的一切,当日在大婚轿辇前晕倒后,她就未曾清醒过,只记得途中被人抬进王府,有人递给她一杯琼液,之后就毫无所知了。事后想起,羽含烟总觉得这杯琼液有问题,不然自己怎会昏迷几天都不醒呢?不然自己又怎会被人强行送进皇陵与三皇子赫连清逸成冥婚合葬陵墓呢? 只是她更加想不到的是,那一切除了是赫连清逸的安排外,面前这位天威不可侵犯的昭夏国皇帝赫连锦瑞也在其中参了一脚。她入攆皇陵时可曾在京城轰动一时呢。那高挂在皇宫城门的画像,那名间坊间传颂的凄美哀绝的佳话,早已让她在整个京城昭名远播。 只是那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被冯谦压下来罢了,冯府内任何人都未曾在羽含烟面前提及过,她自然也无从得知那一切事情的真相了。 一旁的澜妃在看到羽含烟那张勾人魂魄的小脸时,心中就警钟大作,有些警惕的微微斜了一眼羽含烟,眸中布满了厌恶。再一看皇帝赫连锦瑞都向前一大步走到羽含烟面前,澜妃心中更是吃味,望着羽含烟的双眸里怒火燃烧。 赫连锦瑞就那般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微微颚首的羽含烟,左手微微颤抖,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震惊过后,赫连锦瑞似乎慢慢冷静下来,全身的王者之气瞬间爆发出来,让羽含烟微微有些胆怯。 突然间,赫连锦瑞脸上一片盛怒,刀刻般的双眉拧紧,薄唇微启,却是一声暴喝,“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不知从何处传来心惊胆颤的公鸡般的鸣声,只见一身着太监服的小公公弯着身子急急朝着赫连锦瑞这边奔来,来到皇帝赫连锦瑞跟前时,虔诚的跪在皇帝跟前。 “把这人给我拖入天牢,未得我亲自召见,任何人不得私自见她,违者,斩!”威严的号令一下,那名小公公已经起身,直奔羽含烟而来。 双手伸向羽含烟腋下,小公公暗中吃力,将羽含烟跪在地上的身子硬生生给提了起来。羽含烟大骇,小脸已是一片惨白,挣扎着想要挣脱小公公的桎梏。 “放肆,给我老实点。”小公公手中一紧,捏在羽含烟肩胛骨的手一用力,疼得羽含烟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039.开陵砸墓 昭夏国天昭瑞朝八年春,四月五日。 如针线般的雨丝密密麻麻的倾洒下来,万物一片盎然如新,一年一度的扫墓节也在这细雨润如酥的时节拉开帷幕。 当各大街小巷弥漫着云烟袅袅时,昭夏国的皇宫内也是一片紧张肃穆。皇帝赫连锦瑞在早朝上赫然颁发一道圣旨,让满朝文武百官骇然。 明皇的圣旨上长龙盘云,却只有短短四个字--开陵砸墓。 没有人知道赫连锦瑞的意指何在,只是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开陵砸墓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早朝过后,赫连锦瑞褪下一身皇袍,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此次大开皇陵,皇帝赫连锦瑞却只派遣了自己和几名暗卫和身旁的小公公福禄一同随行。几人驾驰着白马良驹,从皇宫大门急驰而出,只奔向皇陵。 细雨倾洒,几个身上都轻伏着透明的雨露,山间小路一片烟雾缭绕。几人破雾而出,奔腾的俊马载着领头男子如同从仙境中走出的王一般,高贵、睥睨天下。身后的五名暗卫身披银白色的锦袍,脸戴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瞳眸,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跟在最后的是皇帝的近身太监福禄,看他颠簸在马背上脸色惨白,似是不堪忍受这非人一般的折磨。额头上紧密的水珠不如是出的细汗还是从天上倾洒下来的雨水。 紧抓僵绳,马鞭扬起,一声马儿嘶鸣声过后,几人快速穿越过山林。 雨雾环绕,在一片平坦的平地处,隐隐可见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物伫立在雨雾之间,如云中宫殿。 几人夹紧马腹,几声扬鞭,马儿迅急朝着建筑物奔去。 一刻钟后,七人坐在马鞍上停在了建筑物前,硕大的皇陵二字被雕刻得生动逼真,高高挂在皇陵上方,如同随时都会掉落下来一般,给人一种压迫感。 皇陵前驻立着两只石刻的狮子,匍匐在宝座上,嘴中含着一颗石珠,面露凶光格外的凶神恶煞。 赫连锦瑞微眯着眼看着皇陵大门,高深莫测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一张脸紧崩着,无悲无喜。 皇陵里突然有人闯入,这自是非同一般的大事,看守皇陵的冯闫在听到动静后随后赶来,却在看到赫连锦瑞时惶然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迎驾来迟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冯闫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脸上却露出阴森的笑。心里腹诽,赫连锦瑞,你终于来了么?可惜,已经晚了。 “平身罢。”赫连锦瑞不紧不慢的扬了扬衣袖,冯闫从地上站起,卑微的站到一旁。 冯闫系冯谦之亲弟,两年前冯谦动用关系将弟弟弄至皇陵守墓,直至今日。 040.棺内无人 皇帝赫连锦瑞衣袖一甩,背转过身,一脸肃穆的盯着头顶上的皇陵二字,薄唇轻启,“开陵。[.超多好看小说]” 冯闫脸色变了变,可很快又恢复如初。一脸卑微的走到赫连锦瑞身旁,冯闫谦卑的低头,“望皇上三思,皇陵万万不可随意开启啊。” 赫连锦瑞脸色一变,沉冷着脸,一双褐色的眸中迸射出几分寒意来,“开陵!”赫连锦瑞又重复了一次,听在旁人耳中均不由得心惊胆颤。 虽然只是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可赫连锦瑞言语中的那种凌厉早已让旁人心下大骇。(.)放眼整个昭夏国,还未有人敢忤逆赫连锦瑞的意旨。 冯闫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在石砌大门旁的龙纹身上一阵摸索。少许,只听得一阵石块摩擦的声音响起,厚重的石砌皇陵大门徐徐移向一旁,幽幽黑洞呈现在众人眼前。 幽深的洞口如一只庞然野兽张开的大嘴,只等着众人一起进入后将他们完全吞噬入腹,阴森森的冷风从洞口扑来,来人不由得一阵寒颤。 赫连锦瑞领头,亦步亦趋的朝着皇陵大门走去,五名暗卫和小太监福禄跟在他身后一并步入。(.好看的小说)正当冯闫思虑着要不要进入皇陵时,赫连锦瑞突然止住身子,背对着冯闫冰冷开口,“在皇陵大门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斩!” 冯闫低头应诺一声,倒退三步转身出了皇陵,并将皇陵大门一并封上。 待赫连锦瑞步入皇陵时,冯闫突然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只白色信鸽。将白鸽轻捧在嘴前,冯闫对着白鸽几声低语,遂双手扬起,白鸽破空而起,直冲云宵而去。 皇陵内壁一片漆黑,走道两旁的铜铸灯台里盛着经特殊处理的灯油,一名暗卫拿出火引将灯台里的棉芯点燃,众人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呈斜坡状的甬道被打磨得很平整,顶上是用大小一样的石块加固,并铸以铜浆,以铸成它坚固的壁磊。三名暗卫上前,拿着皇宫密藏的皇陵图纸一路向前探路,并时刻提防着有突发状况发生。哪怕他们几人就此陨没,也绝计不能让赫连锦瑞伤到一根毛发。 算算时辰,一行七人走了大约有一盏茶功夫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处大殿呈现眼前,两旁各有一间耳室。众人直奔大殿而去,大殿内顶穹上镶嵌着足足有十八颗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幽森绿光,印照在众人脸上,一片惨然。 赫连锦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心中憋着一口气,脚尖点地,人已离开了地面。一举跃上九级玉阶,玉阶上放着一具琥珀色棺椁,椁盖已打开了一半。 半眯着眼,赫连锦瑞缓缓上前,心中却是紧张不已。 对着玉阶下的六人做了个止步的动作,赫连锦瑞不想他人探视皇家的秘密,将六人阻拦在了九级玉阶之下。 长呼一口气,赫连锦瑞已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伸长颈脖,视线探入棺椁内壁。 空空如也! 如他所想一般,棺椁内什么也没有,那两具队亲自下令合葬在一起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回想着那张俏绝嫣然的脸蛋,赫连锦瑞脸上布满了寒霜。 她还活着,可他的儿子却不见了... 041.皇子再现 “砰”的一声巨响,大殿顶穹上被震得落下飘渺的尘烟,赫连锦瑞微扬的手仍停搁在半空中,而他而前的双要琥珀色棺椁,已被紧紧嵌合在一起。 赫连锦瑞的举动引得玉阶下的六人面面相觑,小太监福禄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不已。一个纵身跳跃,赫连锦瑞从玉阶上飞身下来,冷面走到几人跟前,一马当先的走出了大殿。 没有人敢出声询问些什么,只得默默的跟在赫连锦瑞身后,一并离开了皇陵。 出得皇陵,赫连锦瑞径自来到冯闫跟前,大掌一挥手已是欺到了冯闫的颈脖之上,紧紧的钳制着冯闫随时都有可能会拍断的颈脖。 “说,皇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呢?”赫连锦瑞眸中一暗,略一沉吟后手中的力道松开了几分。被憋得脸色涨紫的冯闫惊恐的看着皇帝赫连锦瑞铁青的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皇上赎罪,奴才不知皇陵内发生过什么,并未发生异样啊皇上。”冯闫眼中含泪一脸虔诚,声情并茂的诉说着他的冤屈。 赫连锦瑞强压着心中的怒意,恨不得就此折断手中这纤细的颈脖以泻他内心之愤恨。可他不能,他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异样来,更不能让外人窥探到他皇家的秘密。 愤然收回手,赫连锦瑞带着警告性的眼神冷冷的凝着冯闫,紧抿的唇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速速回宫!”赫连锦瑞衣袖扬起瑟瑟生风,一旁的马儿似是有灵性一般,缓缓走到赫连锦瑞跟前。 跃身跳至马背,赫连锦瑞一马当先的扬鞭策马而去,五名暗卫和小太监福禄查觉事有不对,也一并离开了皇陵,带着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赫连锦瑞没有那么多的闲情来质问冯闫皇陵到底出了何事,他现在只想从羽含烟嘴里得知他爱子的下落。只要找到了赫连清逸,其他的审问便可手到擒来。几人加急赶紧皇宫,原本阴雨的天此时更是乌云密布,狂风乱作。在这种温润如玉的季节,像这种异样可谓前所未见,这无疑加重了赫连锦瑞此时心中沉沉的阴霾。 老天是不是在暗中意欲着什么? 清逸的消失到底是何人所为?谁又敢挑战皇家威严? 心中焦急,赫连锦瑞手中的马鞭扬得更勤了,抽得马儿一声接着一声痛苦的嘶鸣,马腹上已是一片惨淡。 冯闫站在空旷的皇陵广场前,冷冷的盯着皇陵,眼角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他的脸有些诡异,身旁狂风乱作,天上天雷滚滚,一场狂风暴雨即将狂袭而来。 “三皇子,你可以行动了。”像是对着天一般,冯闫仰头喃喃开口,雨丝倾洒在他的脸上,中和了他身上阴暗的气息。不知何时,冯闫身后气流微变,一拢红衣,玄纹云袖。 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三皇子。”冯闫卑敬的半鞠着身子,双手高高仰起握拳于印堂前,声音较之不久前和皇帝赫连锦瑞说话时却有着天壤之别,此时的他,声音嘹亮高亢,如盘旋在沙漠上空的秃鹰在鸣叫,声声摄人心魄。 042.回到墓内 赫边清逸似是没听到冯闫的慰问,修长如玉葱的手指快速的在琴弦上拨弄着,翩若惊鸿的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如春风抚面一般,与之这狂风乱作的阴雨天格格不入却又很和谐。 宽大的玄纹云袖在风中飘舞,衣摆被风高高的撩起,赫连清逸似是不受环境的影响,一手抱着古琴,一手在琴弦上快递的拨弄着,一声又一声婉转动人的韵律自他的指尖飘洒而出,虎斑霞绮,林籁泉韵。 音律时而婉转,时而悲亢,时而欢快,那一声声动人的韵律如同一位翩翩少女在低头吟唱。 一曲毕,冯闫眸中的清亮也黯淡了许多,赫连清逸在这首曲子结尾时所弹奏出的低转音律不由得让人心生悲伤,沉浸在伤痛里不能自拔。(.好看的小说)可赫连清逸似首并无查觉,笑容风轻云淡,收回琴用锦帛包好斜挂在背上,赫连清逸定定的看着皇陵大门,眼中的眸光高深莫测。 “他,走了吗?”赫连清逸淡淡开口,似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冯闫知道他嘴里的他指的是赫连锦瑞,微微点头,鼻间哼出一个音节,算是应允了赫连清逸的问题。 “姑母和哥哥什么时候派援军过来?”赫连清逸正了正身子,脸上笑容不再,一片严肃。 冯闫挺直身子,双手垂于身体两侧,“他进皇陵后我就已经让信鸽带话到天罱了,最快也要后天才知道结果。” 赫连清逸听闻冯闫的话,如刀刻般的浓眉微微皱了皱,遂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悲伤的神情。他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几年了,现在他已经迫不急待的想要血洗整个昭夏国。 “三皇子,你还是赶紧进古墓里吧,他们才离开不久,不可不提防他们会突袭回来的可能啊。”冯闫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平坦的广场四周,雨势渐大,眼前也变得朦胧起来。 赫连清逸一袭红衣已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身上,隐隐印刻出他健硕且修长的身材。 赫连清逸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前赫连锦瑞离开的方向,眼中一片阴鸷。如此变幻莫测的他,在这阴雨天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如红罗阎煞一般。 皇陵的石门又传来一阵开启的沉闷声音,赫连清逸缓缓步入皇陵内,冯闫从皇陵外启动机关,大门闭合,那一袭红衣玄纹云袖也消失在眼前。 整个皇陵赫连清逸早已捉摸透,饶是闭着眼他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去所。在漆黑的甬通中,赫连清逸踱着步子缓缓前行,一刻钟后,他出现在了这座熟悉的大殿内。 远处九级玉阶上的琥珀色棺椁似是有些微的变化,赫连清逸脸上冷冷一笑,径直走到了玉阶之上。果然,琥珀色棺椁的椁盖已是紧紧的与棺身嵌合在了一起。 动作轻柔的放下背上的古琴,赫连清逸小心翼翼的将古琴放至到一旁。十指翻飞云纹衣袖飘动,站立在棺椁前,赫连清逸竟然未费一成的力道,便将棺椁的椁盖推落了下来。他的内力的武功造诣,竟然在皇帝赫连锦瑞之上,且不止高出一点点。 空空的棺椁内壁只铺垫着锦罗绸缎,那具原本躺在里面的冥婚新婚,你到底在哪里? “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就此蒸发了?”赫连清逸纳纳的问,眉头紧锁。 043.冯闫到访 待三皇子赫连清逸回到皇陵内,冯闫也离开了皇陵,快步回到自己守陵的小茅屋。(.)小茅屋位于皇陵北面,依山而搭,简陋却也显得肃穆。小茅屋外用竹条围成了一道篱院,小院左右两侧种着一种奇特的花朵,洁白的钟形小白花象美人的秀发一样娇羞地低垂向下,黑色的花蕊却与之格格不入,有种亵渎了纯洁花朵的意韵。 篱院的中间是石径铺成的小路,冯闫快步走入,进得屋内又顺手将屋门紧紧的反扣而起。站在门口足足听了半盏茶的功夫,冯闫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时这才进入里屋。 褪下身上已经打湿的衣衫,冯闫换上了一套粗布灰色衣袍,里屋的一角放着一顶芦苇斗笠。一切装扮完毕,冯闫持起斗笠从里屋出来,遂又步入了豆大的雨水中。 一路奔走,冯闫似乎不知疲累,马匹需得用一刻钟的时间方得从城内驶入这皇陵之地,而冯闫单靠一双腿,却也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进入了京城内。 阴雨天加之狂风乱作雨势颇大,原本喧闹的街市此时却难道见到一个人,冯闫专捡一些不起眼的小巷行走。斗笠压得很大,看到他的脸,在待他绕到一座府邸前,冯闫终于止住了行色匆匆的脚步。 眼前府邸的宅门紧闭,水帘般的雨水从屋沿的琉璃青瓦下坠下,冯闫走到宅邸门前。两扇大门左右均有一只狮头锁扣,半圆的锁扣无声的垂挂着。冯闫抬头,轻轻扣动锁扣,锁扣击打在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只是细听之下,冯闫扣门的声音似乎很有规律,三紧两缓,三缓两紧。如此重复几次,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徐徐开启。 “二爷,你...”来人似是很惊讶面前的冯闫为何会突然出现,震惊过后便侧过身子,让冯闫进行府内。开门的管家伸长颈脖探头在府外四处看了看,见没人跟踪,便迅速的将府门扣上。 将冯闫引到冯谦的书房外,管家轻轻扣响冯谦书房门,“老爷,二爷回来了!” 里面一片沉寂,似是无人存在一般。过了少许,一声清润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冯闫径自推开大哥书房的门,快步入内。 “你怎么来了?”冯谦皱着眉头,花白的鬓角和胡子略显苍老,一旁的烛火不停的闪烁着,室内的光线也跟着烛火时明时暗。 “三皇子准备动手了。”冯闫淡淡开口,摘下斗笠放置一旁,自己则走到冯谦书桌前的六角矮凳上坐下,一脸严肃。 “通知他没有?”冯谦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有点急促,显得他有些许的紧张。冯闫点点头,并将今天皇帝赫连锦瑞突闯皇陵之事也一并告之哥哥。冯谦显然早已得知此事,脸上的表情不温不火,到是冯闫下面一句话教冯谦有些许的动容。 “他似乎还在找他的冥妃,不知道他查到线索没有。” 冯谦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和弟弟冯闫都隐瞒了羽含烟活下来的消息,也没有告诉赫连清逸羽含烟其实就是他冯府内,只是让冯谦不解的是,赫连清逸为何这般急切的想要找到羽含烟呢?这和他报仇有何联系呢? “速速联系宫中的崔嬷嬷,看那小妮子现在怎么样了?” 044.暗中联系 冯谦面露忧色,如果教三皇子知道自己暗中收留羽含烟一年有余,并蓄谋着将羽含烟送进了宫中,那他在还未来得及一展鸿图大志时,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想想三皇子赫连清逸那张俊逸无害的脸,而他所拥有的绝世武功,想想都让人不寒而粟。 三皇子,算不算是那种春风无害却笑里藏刀的人呢? 冯闫在一旁也颇有些担忧,却也不宜在哥哥府中停留太久,将事情禀报完后,便又匆匆的隐身于雨雾中,奔回皇陵小茅屋处。 在还没弄清楚三皇子的意欲为何时,他必须时时刻刻的警惕,不可让别人窥探到他冯家的图谋为何。坐在小茅屋内,冯闫拿出笔墨纸砚。石砚里的墨似是已经干了,呈粉末状。冯闫起身,从一个暗阁里拿出了一个玉制的小鼻烟壶,小鼻烟壶看起来很普通,可里面却隐隐的有液体在流动。 拔开鼻烟壶的活塞,冯闫食指轻扣着壶口,中指轻轻一点,鼻烟壶里的液体滴落在石砚里,呈粉末状的墨粉顿时化解开来,变成一种淡淡的金黄色。收起鼻烟壶,冯闫重新回到书案后,执起笔轻轻的沾着金黄色的墨汁在宣纸上淡淡的写着一行行秀丽的橼书。 待内容全部书写完毕,冯闫将一旁的蜡烛点燃,将宣纸平放于烛火上轻轻的烘烤着。奇迹出现,原本印刻于宣纸之上的一行行字体竟随着烘烤一点点的消失不见,竟似隐于宣纸之中一般,那么魔幻。待整张宣纸都回归原样,冯闫这才淡淡的吐出一口气,面色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将石砚收好,冯闫将竹笔伸出窗外,窗外的瓢泼大雨将笔头毛发里沾染的金黄色墨汁冲洗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收回手,冯闫轻轻甩了甩手背上的雨露,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普通墨汁,画了一幅宫中用来织锦的花样。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幅普通的花样罢了,没有人会知道这其中暗藏玄机。一切准备妥当,冯闫将宣纸用油纸密封起来,以防信笺被雨水打湿。油纸外,冯闫又用了一个小小的竹筒,将信笺塞进竹筒内,一切均已完成。 食指中指放于嘴前,冯闫双指轻掐着薄唇,一声尖俏如鸟叫般的声音响起。少许,只听得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传来,冯闫书案后的窗口窗檐上立着一只黑色的八哥,八哥通体黑色,嘴基上羽额耸立,形成羽帻;头顶、颊、枕和耳羽具绿色金属光泽;上体余部沾褐。 冯闫伸手,八哥许有灵性的跳到冯闫的手臂上站着。冯闫将竹筒用一根透明的蚕丝线捆绑在八哥的左脚羽毛下,动作轻柔的抚了抚八哥的头顶。 “快去快回!”冯闫轻笑,语气淡淡的,眼中却流露着柔和的光。 八哥跳回窗檐上,窗后是一片竹林,紧紧的挨着茅屋,冯闫并不担心有人会看到八哥从他的茅屋内飞出。有屋后的竹林作掩护,八哥可以很安全的离开皇陵,飞入皇宫之内,替他传递消息。 酉时初,八哥替冯闫带回了结果。只是,信笺上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他如陷冰窑。 045.提人审问 冯闫颤着手拿着那张薄薄的宣纸,却感觉手中如同有千斤重一般,压得他手臂酸麻胸口沉闷。低头,冯闫再次看了看宣纸上短短的八个字--已被皇帝,打入天牢。 回想起今天皇帝赫连锦瑞突然来到皇陵,开陵砸墓,后急切的离开。再到现在崔嬷嬷的可靠消息说羽含烟已被打入天牢,这是不是也隐隐预示着,皇帝赫连锦瑞之所以会突然到皇陵开陵砸墓,正是因为羽含烟? 冯闫双眼危险的眯起,手起手落,一掌拍在大腿上,嘴里懊恼的叹了一声,“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她和三皇子合葬皇陵时皇帝赫连锦瑞可是挂出了羽含烟的画相啊?他定是认出了羽含烟心中警觉所以才来皇陵查看。” “坏了!”冯闫从粗木椅上站起,面露焦急之色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想起之前君上给自己的忠告,他可是说过一定要保羽含烟健全的,这下子被皇帝赫连锦瑞打入天牢,且皇帝赫连锦瑞来皇陵后又没有看到自己有爱子,那羽含烟她... 冯闫浑身轻轻一颤,面露恐惧之色。 只怕,羽含烟这次是凶多吉少了。皇帝赫连锦瑞找不到他的爱子,一定会严行拷打羽含烟的,这可如何是好?君上远在天罱,赶过来时她还能活命吗? 冯闫越想越心寒,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昭夏皇宫内,此时也是一片愁云惨雾。(.)皇帝赫连锦瑞自从皇陵回来后便沉默不言,紧锁的眉头和他冷硬的面容都让人不敢靠近他一分。 一回皇宫,赫连锦瑞便差近身太监福禄手持金令前去天牢提羽含烟前来审问。一片叮叮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羽含烟手脚被铁链拷着推送进正和殿,赫连锦瑞仍穿着早上前去皇陵时的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睥睨着九级玉阶下的羽含烟。 福禄脚上用力踢向羽含烟的后膝,一阵踉跄后,羽含烟跪倒在地,骨头与坚硬地面的重磕让她疼得紧咬樱唇。 “你最好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一禀报,不然,休怪朕对你手下不留情。”赫连锦瑞已经没有多余的闲情来慢慢的审问羽含烟了,冷硬的话语直切主题,却是让底下跪倒在地的羽含烟莫名其妙。 “皇上,奴婢不知皇上所指何事?”羽含烟眸中一片迷惑,灈水清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皇帝赫连锦瑞。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皇帝要亲自拷问自己?看这架势,如果她不把事情的原尾一一道来,只怕这皇帝是想要活剐了自己方能泄愤吧? “放肆,大胆贱婢,皇上问话,还不如实道来。”小太监福禄正步向前一步,手起掌落,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羽含烟的右脸已是一片红肿,惨淡的印着五个指印。 皇帝赫连锦瑞只是冷冷的坐在龙椅上看着福禄动手,却未出声阻止。既然这贱婢如此不实抬举,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羽含烟头顶上的一支珠钗上的苏锦流珠滑落下来,跌落在一旁的地面上。羽含烟头压得低低的,眸中的水雾却未掉落下来。猛然抬头,羽含烟含恨的看着皇帝赫连锦瑞,“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哪怕是要杀了我,也该告诉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046.皇帝审人 赫连锦瑞冷冷的看着玉阶下的羽含烟,凌厉的双眸微微眯起,用一种探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羽含烟。 那一双眼尾微微挑起的水眸里没有一丝的恐惧和逃避,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迷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吗? 赫连锦瑞忘了,羽含烟在与赫连清逸冥婚合葬时,她是昏迷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一手操纵出来的陪葬阴谋。想到这一点,赫连锦瑞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眉目也放松了几分。 “我想知道你在皇陵古墓里是怎么醒过来的?醒来后又看到了什么?为何你会出得了皇陵?出了皇陵后你又是怎么进宫的?”赫连锦瑞一口气问了四五个问题,惊得下面的羽含烟目瞪口呆。 福禄在一旁干看着着急,正想再教训一下这不识趣的小贱婢,却被赫连锦瑞止住了,“福禄,你且先行下去,未得我召见,任何人不得靠近正和殿半步。” “是,皇上。”福禄低头领命,倒退三步才转身出了正和殿,将顺手将正和殿的金丝楠木雕门合上,静静的守在正和殿外。 诺大的正和殿里一片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贵族之气及奢华之姿,羽含烟目不斜视的盯着赫连锦瑞,思绪混乱。面前这位威严得如天人一般的皇帝,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他的儿子,可是曾经为了活命生生吸取自己的鲜血逃出皇陵。他们皇家,生生将自己这无辜之人拿来陪葬,她都没问个缘由,他却先发制人的质问起自己? “怎么?你还不想开口?”赫连锦瑞没有多少耐心慢慢和羽含烟磨,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都说亲人之间有心灵感应的,他并未感觉自己的儿子死了。之前之所以会让人将清逸安葬在皇陵,却也是命宫中太医再三确认三皇子已死,他才肯让儿子下葬的。 此时看到羽含烟活生生的跪在他的面前,他去皇陵却未看到他儿子的尸体,他更加有种恍然的感觉了。他的儿子,真的死了吗? 尸体呢?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想开口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赫连锦瑞脸上青筋暴跳,看着羽含烟那张淡然的绝俏脸蛋,他心中愤愤不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羽含烟只是淡淡的看着赫连锦瑞,却不曾开口。一刻钟后,赫连锦瑞寒着脸从龙椅上下来,缓缓踱步到羽含烟跟前,半弯着身子,双眸危险的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 左手抬起,赫连锦瑞张开五指,紧紧的扣着羽含烟尖削的下颚。手中用力,羽含烟的下颚被赫连锦瑞扣得生疼,水雾从眼眸中凝起,羽含烟楚楚可人的咬着下唇,坚决不愿在赫连锦瑞面前露出一丝胆怯恐慌之意。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赫连锦瑞涔薄的唇轻启,吐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一股寒意,喷洒在羽含烟的脸上,让她脸部表情一阵僵硬。 大殿内灯光通明富丽堂皇,可却只有赫连锦瑞一人在喃喃话语,羽含烟如同一个聋哑人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赫连锦瑞,不说一字一句。 “来人,拖入天牢,酷刑伺候。”赫连锦瑞最终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声暴吼让正和殿外的福禄吓得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匆匆跑进殿内,跟在福禄身后的几名带刀侍卫架起跪在地上的羽含烟,出了正和殿。 047.酷刑伺候 天牢内。(.好看的小说) 昭夏国的天牢是在地底下掏空造成的一座地下牢房,牢房顶梁全都浇筑铁溶浆,每间牢房都用手臂粗的铁栏加固,被关押在天牢里的犯人,从未有过越狱和逃走的先例。 牢房两侧的铁栏杆上筑着一个个的灯台,隐隐闪动的烛火印得牢内一片阴暗,时明时暗扰得人心生恐惧。两名带刀侍卫拖着羽含烟一路朝着天牢的最底部走去,那里是关押重要犯人的牢房。而且,那些牢房里都一一俱备着各种酷刑刑具。 两人拖着羽含烟将羽含烟丢进了天牢最里边最宽敞的一间牢房内。牢房内竖着各种木架,架子上或摆着或挂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刑具,而在那些木架的一旁,还摆放着一架井字型的铁架,看不出是做何用的。 两名侍卫手中用力将羽含烟推送进牢房内,站立不稳的羽含烟跌倒在地,坚硬的地面磕破了她膝盖上娇嫩的皮肤,鲜血浸出,染红了她身上此时已经湿透了的囚衣。囚衣本就薄透,经大雨淋湿,更是紧贴在羽含烟娇妙的身形时,隐隐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胸前的高挺富有生命力的挺立着,如红豆般的蓓蕾静静的贴着囚衣,挺翘的彰显着她的美好。 两名侍卫看着羽含烟此时半跌在地上,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正往下滴着水珠,再加上她被雨水滋润过的红唇和她若隐若现的妙曼身姿,两名侍卫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紧随而来的小太监福禄看到这一幕,冷冷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名侍卫的遐想。 “还不快快退下。”小太监阴阳怪气的语调引得人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名侍卫离开前仍依依不舍的狠狠看了羽含烟一眼,有些不满的离开了牢房。 从地上站起,羽含烟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阙着秀眉冷眼看着福禄。他们到底想要问出些什么?连酷刑都搬出来了,真可笑。 小太监福禄蹬着黑色的棉布足鞋走到羽含烟跟前,如刚刚那两名侍卫一般,狠狠的盯着羽含烟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窘况,羽含烟双手抬起护在胸前,将淋湿的发丝拨弄到身前,挡住她此时的迤逦风光。 福禄不悦的瞪了羽含烟一眼,尖着嗓子,“趁咱家还没动刑之前,你个贱婢还是如实招来吧。” 羽含烟凄然一笑,每个人都在叫她如实招来,却没有人告诉她她到底该如实招来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贱婢,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福禄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等着羽含烟开口,踱步走到木架前,看了看一排的刑具,脸上扯过一抹阴冷的笑,伸长手取下木架上的一个羊皮卷拿在手中,遂又回到了羽含烟身前。 羊皮卷里摆放着的,是一根根由细到粗的银针,银针似是很久都未清洗过,上面一片污垢。福禄抽出一根纤细的银针走到烛火旁,将银针烧得通红,不经意间便刺进了羽含烟的肩胛骨处。 “啊~”一阵凄厉的痛呼声随之迸发,福禄满意的看着痛苦得一脸扭曲的羽含烟,瘦弱的手指又取出一根稍稍粗大的银针,一举刺进了羽含烟的腰际。 048.招选秀女 天罱皇朝。[.超多好看小说] 炙热的太阳灼烤着大地,漫天黄沙的广土最正中,一座皇城屹立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中。 皇城外,几十丈宽的护城河将皇城紧紧的围绕着,奔腾呼啸的河水翻滚着浑浊着的颜色,在这漫漫沙漠中,却只唯独这条护城河里,有着流动的水,永不干枯,堪称奇迹。 皇城内,一片鼎沸喧闹。各大街小巷里四处都可闻旗鼓喧天之声,身着皮靴皮褂的天罱族民们,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张扬的笑意。 一顶顶各式花样的轿辇向着同一方向行进,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天罱皇宫内,除了一片金碧辉煌,今日的皇宫大苑却显得庄严肃穆,只因今天君上要挑择秀女,充实后宫。 皇宫各处都挂满了染着鲜红纱绢的绢制灯笼,被打扫一新的皇宫处处彰显着华贵,各处的门窗早已重新刷过红漆,亭台楼阁里四处更是摆放着一瓶瓶鲜摘着鲜花。 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芬芳之中。 皇宫后门大开,各色或朴实或华丽的轿辇整齐有序的停在了皇宫后门处。从轿辇里步出的秀女们姿色各异,莺红柳绿的霓裳和各色珠钗发饰碰撞的叮叮鸣声,给沉寂了无数时日的皇宫带来了几分朝气。[] 秀女们在嬷嬷的带领下进入皇宫,除了贴身侍婢,所有的亲人都被一一遣送回家。侍婢们搀扶着娇贵的小姐盈盈跟在前来差事的嬷嬷身后到了一处暖香阁歇息。 初次入宫,每位秀女的脸上都呈露出一种欣喜的神色。只要入得宫来,那自己便离锦衣玉食更接近一步了,如果有本事,那将来就是可以一统后宫坐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了。 秀女们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和时而娇羞时而别扭的模样,倒像极了御花园中各色娇艳的花儿,明媚、妖娆,魅惑人心。 秀女们在暖香阁内静静的站立着,无人敢大声喧闹,更不敢丢了自己的涵养。不多时,从暖香阁外涌进一批嬷嬷,嬷嬷们脸上挂着木纳的表情,可精明的双眸却透着一股子严肃。秀女们乖乖站立成几排,纷纷低头。 十二名嬷嬷满意的看着这些秀女们,差遣她们到暖香阁外的中厅分散站成几排,近身侍婢则留在了暖香阁内。 待秀女们站好,十二名嬷嬷一个个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位秀女,将模样端庄秀丽,或是有贵人之态的姑娘们挑选出来。而那些未得到嬷嬷们赏实的秀女们,则被嬷嬷们打发回家。 第一轮的淘汰挑选结束,落选的秀女们被宫中的太监遣送到后宫门。十二名嬷嬷则带着入选的秀女们进行接下来的选秀,琴、棋、书、画、才艺、厨艺、四书五经通通都要考。所有的考核结束,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暖香阁渐渐变得宽敞明亮起来。 入宫时秀女人数足足有五百多人,经过这么多的场序下来,被留下来准备经君上赐位及封赏的秀女此时却不到二百人。残酷的竞争之后,每位秀女脸上都露出了疲惫之意,可考核还未结束,还有最后一项武考未开始。 身为天罱国的秀女们,却是比南方的昭夏国多了一项繁复的考核,那就是每一位秀女不仅人要长得如花似玉看似娇盈楚楚,可如果未身怀武艺,同样是不具备侍候君上的资格。 049.入园觐见 被留下来的秀女们经嬷嬷们的带领来到了一处广阔的广场上,广场上设立了十二架高高的平台,平台上面铺着红色的绒毯和摆放着一个专摆武器的高脚架。(.好看的小说)广场上则早已候立着十二位身强力壮的勇士。每位勇士身着露膀的皮戎褂,黝黑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油光。 十二位勇士背后均背着各士各样的武器,或刀或剑,或长矛或弯刀,形色不一。 被留下的秀女们被分成了十二拨,每一拨均得十五人,由高矮顺序一一排列好。勇士们背着武器走上各自的高台,由最前面的秀女开始,与高台上的勇士展开了一场生命挣夺战。 由秀女们自各选好自己擅长的武器,身轻若燕的秀女们便开始角逐在了这架关乎自己一生的平台上。只见平台上彩色纷飞人影闪动,时而伴着勇士们一声震天响的低喝和秀女们如莺如燕的娇呼,平台下的秀女们则纷纷暗中握紧了拳头,为自己的同伴在武台上揪紧了一颗心。 勇士们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身疲力竭,每个人招架完十五名秀女,却仍虎虎生风一脸威武。此次的比武只需秀女们能点到勇士身上任何一处即为过关,十几场比武下来,原本有一百多名秀女也渐渐缩减成了一百名上下。[.超多好看小说] 一切考核均过的秀女们被紧张的安排到了后宫一处暗闺,有嬷嬷们专们替她们服侍沐浴更衣。贴身侍婢则从衣橱里挑选适合小姐穿戴的服饰及头饰在外堂等候,准备将她们的小姐打扮一新迎接等下君上的亲自候选。 皇宫御花园深处,明黄的宫纬足足有九顶之多,除了正中足以遮盖屋顶的由十八人撑起的绣龙藩纬外,其余八顶宫纬下则分别坐着皇太后及君上赏识的爱卿重臣。 今天算是君上的大喜日子,从这些阵仗都可看出君上有多重视此次的选秀。 宫女们身着粉色的宫装,衣袂迎风飘荡,脂粉香及花香充盈着每个人的嗅觉。皇帝墨夜如黑夜中的幽灵般,坐在最大的藩纬下,紫色飘逸的长发肆意的在半空中扬起。 场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连同君上墨夜身旁的皇太后都身着一身贵气的深紫褂袍,溜金的锦边衬着她娇好的面容,胸前挂着的乌木佛珠却让她的人显得有几分柔和,一顶扬尾的凤钗别致的嵌在发髻上,凤凰嘴里吐出的墨玉流苏正好垂在她的眉心间,如一颗闪着墨光的美人痣。 再看一旁的皇帝墨夜,一身墨黑的锦缎龙袍,明黄的金线绣织着朵朵祥云和一条腾云驾雾的天龙,锋利的爪子生动的印刻在龙袍的一角,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的天龙如同要挣脱织线的钳制,冲入云宵一般。 慵懒的斜倚在卧榻上,墨夜微瞌着双眸,翘长的眼睫在他俊俏得有些妖异的脸上投射下一片如蒲扇般的阴隐。墨夜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一双涔薄的唇抿得有些紧,优美的唇部线条闪着浅粉的润泽。 “吉时已到,请秀女们入园觐见。”苍桑得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扬起,一位挺直脊梁的年长嬷嬷在园口处提声高呼。 050.怎会是你 早已在园外等候多时的秀女们井例有序的步入园中,由贴身侍婢挽着,每个人身上的着装显得庄重又华丽,华美逼人。(.无弹窗广告) 等所有秀女们均已进入园中,却见从不远处的御花园入口处盈盈走来三位盈盈少女。领头的女子穿着一身冰蓝色的云衫霓裳,披肩式的领口露出了她圆润的酥胸和她线条悠美的锁骨,腰部的一根洁白闪着银光的丝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束起,随着她脚步的轻移,丝带随风扬起。女子云衫霓裳外则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浣沙衣,冰蓝的云衫霓裳为衬,显得她如从仙界走出来的女子一般。 更为奇特的是,她的脸上戴着一条薄薄的冰丝面纱,一条潋滟的桃花眸顾盼生辉,眉间的一颗朱砂显得她即清丽又妖娆。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冯岚和冯央两姐妹。冯岚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色,一声桃红的华裳衬得她肌肤冰清玉洁,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夹杂着一抹抹不去的忧伤。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冯岚却笑不出声。 走在冯岚旁边的冯央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精致的小脸微微皱起,圆圆的脸蛋被妆容衬得甚是可爱,灵动的灈水清眸里波光闪动,安于小腹前的两手不安的扭在一起。[] 两姐妹心事重重的朝着入园处走来,谁都没有多看一眼走在她们前面的那位身着冰蓝云衫霓裳的女子一眼。入了宫,成为皇帝的女人又岂止她们姐妹二人。想必,这位也定是皇帝将要封妃的其中一位妃子。 就冯岚从墨夜口中得知,她和妹妹冯央都会被封为妃子,至于后位,冯岚不知墨夜是如何打算的。 一路想着心事,在入园口处,冯岚三人被皇帝墨夜身边的御赐金牌云嬷嬷带领到了别园的一处八角凉亭里休甛,云嬷嬷也是识识趣的人,自然也知道皇帝墨夜的意思,这三位将来可是后宫里不可轻触的重要人物,万万得罪不起,只得与她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选秀是繁琐无趣,却也是最惊心动迫的,一百来位秀女,有六十多人被皇帝墨夜收纳入后宫,并一一封赏赐名份,无缘得到墨夜赏识的秀女,则被墨夜分配到了各个要职成为宫女。 两个时辰后,云嬷嬷请三位姑娘入园觐见。领首带面纱的女子仍领头而走,一身冰蓝的云衫霓裳衬得她的气质似乎也有些冰冷,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待入得园内,三人纷纷行大礼匍匐跪拜于地,齐声低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夜黑色的衣袖一甩,三人纷纷站起。墨夜微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三人,除去戴着面纱的女子,冯岚和冯央墨夜早已见过,这身着冰蓝霓裳的女子难道就是云嬷嬷极力推荐的美人? “取下面纱。”墨夜薄唇轻启,声音慵懒得如午后晒太阳的猫,性感却又带着危险。 女子盈盈抬手,纤纤玉指轻轻取下耳尖上的绳扣,面纱徐徐滑落,一张绝世倾城的脸印入重人眼中。 “是你~”三声惊呼同时响起,墨夜挺直脊梁,面露冷气,而站在女子身旁的冯岚和冯央更是吓得瞳孔微睁,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身旁的女子。 051.你想救她 冯岚惊恐的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蛋,女子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是她,竟然是她! 冯岚紧张伸手,不安的抓着妹妹的柔胰,紧紧的握着,像是要将内心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从她的手心倾泻出来。 她不是被爹爹送进了昭夏皇宫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仅仅冯岚吓到了,连一旁的冯央也吓得不轻,她们爹爹一心想要除去的人,此时却与她们并排一列,等着皇帝墨夜的赐位和封赏。(.好看的小说) 她是何时来的天罱?怎么会享受着与她们同样的待遇? 墨夜微眯着眼,从始至终似是从未真正的睁开双眸过,总是那般危险的眯起。除了刚刚的那一声错愕般的惊呼,墨夜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冯岚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墨夜已经出声,“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女子冷冷的垂眸,似是不愿与墨夜对视,长长的眼睫在她绝美的脸蛋上投射下两片阴隐。微微垂着的头并未抬起,女子微抿着嘴,定定的站着却是未开口言语。 一阵黑影晃动,墨夜已从卧榻上闪身到了女子跟前,如铁钳般的大手紧紧的掐着女子纤细修长的颈脖。女子的头被迫抬起,双眸直视着墨夜,一张俏脸已是一片沁红。 “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墨夜阴鸷的问,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听着背脊一片寒意。 女子痛苦的闭着眼,一旁的冯岚和冯央看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有着焦急,也有着担忧。墨夜似是很恨面前这绝色女子,不然怎会冷喝的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冯岚突然睁眸,一丝不解袭上心头。 墨夜是如何认识她的?她们以前见过么?看墨夜这似是要杀死面前女子的动作和表情,他们之间似是有什么恩怨,可冯岚却不知道墨夜是如何认识她的。 在冯府,墨夜从未出现过,更不会知道有她这个人物的存在啊。 女子眼皮微微翻了翻,似是要晕阙,可墨夜依旧将她紧紧的桎梏着,没有半分想要松开的意思。冯岚心中一紧,上前一步抬起右手搭在了墨夜的肩头,檀香小口微启,“夜,放了她吧!” 墨夜机械般的转过头,定定的盯着冯岚,一丝探究从他的眸中透出,“你想救她?” 冯岚微微点头,“她是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墨夜冷冽一笑,遂转过头又看了女子一眼,阴冷的眸透出一丝讥讽,“寒汐云,你何德何能竟有人为你求情,哼哼!” 冯岚微愣,刚刚墨夜喊她什么? 寒汐云 她不是应该叫羽含烟么?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了? “夜,你刚喊她寒汐云?她,她...”后面的话冯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了,这一切,太过混乱了。 052.突生意外 选秀现场出现纷乱,连一旁端坐庄雅的太后楼氏都惊疑不已。(.无弹窗广告)太后楼氏伸长戴着指套的左手,一旁恭候的嬷嬷忙伸手搀扶起楼氏。严肃的走到墨夜身旁,太后楼氏疑惑的看了看被墨夜紧紧扣着颈脖的女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皇上,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坏了皇上的雅兴才好。”太后楼氏淡淡开口,声音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说话间眉间轻轻触碰的流苏坠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印出夺目的光。 墨夜似是很听太后楼氏的话,紧紧钳制的手终于松开了几分,大掌微微一甩,女子的头被迫甩向了一旁,模样有些狼狈,一头繁复的发髻散落下来。 冯岚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她何时改名换姓了,还在父亲的监视中来到了天罱国,挤身到了这深深宫苑之中。 墨夜衣袍扬起,修长的腿迈动,转身面对着太后楼氏,搀扶着楼氏回到了金銮椅前一一坐定。 冯岚微微拉了拉被墨夜叫做寒汐云的女子,严肃的立在一旁低声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似是很不屑与冯岚言语,低垂着头,只是微微抚弄了一下有些杂乱的青丝,却是理也不理冯岚一二。冯岚也未料到她会对自己这般冷漠,脸上有几分尴尬的红晕,半晌遂又平复了表情。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们在半途中将你丢下?”冯岚有几分不甘心,问得有些急促。 女子仍旧不理会冯岚,只是冯岚低眉间却看到了女子紧紧握紧的双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她似乎很愤怒,却生生的隐忍住了。冯岚更是不解,这并不像她认识中的那个人。 “咳咳~”太后楼氏抬手拾丝帕掩唇微微咳嗽了几声,将思绪不定的冯岚拉回了现实中。窘迫的低下头,冯岚低头不敢言语,心中紧张不已。连太后楼氏都没有出声相问,她怎么会这般急切想要弄清楚这一切。 “赐冯氏姐妹冯岚为惠妃,冯央为柔妃,众人跪安。”墨夜急急说了几句话,一旁的卿天鉴管事忙将墨夜的话记录了下来,将一一列册。 冯岚和冯央都有几分意外,虽然知道自己会被封妃,可却不是这般草草了事的。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墨夜再次出声,“来人,将她打入天牢,延后我亲自审问。” 大手扬起,黑夜的衣袍飘动,墨夜竟不顾一旁的太后楼氏扬袖而去。 围拥而上的侍卫将冯岚旁边的寒汐云拖拉了下去,寒汐云似是知道自己会有这般的遭遇,竟不挣扎不反抗也不吵闹,任由侍卫将她拉了下去。一场隆重的选秀就这般草草的了结了,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 墨夜走了,太后楼氏只好出来处理善后之事。将冯岚和冯央安抚了后,冯岚和冯央便挽抚在太后楼氏两侧,众人摆驾回了慈宁宫。 一路奔回乾坤宫,墨夜褪掉身上的这一身黑色的衣袍,换上了一件与之前寒汐云颜色相差无几的冰蓝色长袍,长袍用以冰银蚕丝滚边,外套一件纱透的绢褂。穿戴完毕,墨夜出了乾坤宫,只身一人一路直奔天牢而去。 053.阻拦墨夜 一路朝着天牢飞奔,墨夜的脸自见到寒汐云后便一直处于阴鸷的状态,涔薄的唇紧紧抿起,一双如墨染般的剑眉微微拧起,周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一身冰蓝的袍子和一头娇异的紫发在风中飞舞。 正当墨夜快要奔至天牢时,金嬷嬷却适时的出现在了墨夜面前,拦住了墨夜的去路。 金嬷嬷是墨夜的奶娘也是他的护卫,照顾着墨夜的一切衣食住行,宫中除了墨夜和太后楼氏,金嬷嬷是宫中权威不下于丞相的人物,一直以来得到宫中众人的诚服。 金嬷嬷身着一身浅黄的褂衣,斜斜的衣襟及朴素的裙摆,衬得金嬷嬷格外的严肃,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轻盈的步伐看得出她有着一身的好武功。金嬷嬷定定的站在皇帝墨夜跟前,从袖珑中拿出一只灰色的信鸽递给了墨夜。 “昭夏那边传来的消息,三皇子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皇上应先摒弃儿女情长,江山要紧。”金嬷嬷微微开口,粗戾的声音没有一分女性的柔和。 听闻金嬷嬷的话,墨夜的脸上闪过几分挣扎,表情微微有些动容,却也只是动容了一下,便又提步朝着走。 “皇上,请三思。[]”金嬷嬷单膝跪地,却抬头定定的看着皇帝墨夜,精光乍现的眼眸里印着墨夜黯淡的脸。 “清逸动手是迟早的事情,待他先动手,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墨夜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又离开了。 金嬷嬷面露挣扎之色,看着饶过她便离开的墨夜,金嬷嬷突然从衣襟处掏出了一张宣纸。“皇上,羽含烟被昭夏皇帝赫连锦瑞打入了天牢,生死垂危。” 已经飘离远去的墨夜猛然听到金嬷嬷的话,身子倏然转过,脚尖点地,一片蓝衫闪动,墨夜已经来到了金嬷嬷跟前。大手一挥衣袂迎风烈烈作响,金嬷嬷手中的宣纸已被墨夜抢夺到了他的手中。 摊开宣纸,熟悉的天罱文字印入眼帘,如蝌蚪一般的金字文字轻轻的撰写在宣纸之上。宣纸微微有几分粗硬,指腹所碰触到的感觉不似平常的宣纸,定眼一看,墨夜这才看到,宣纸已经被处理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看着纸上的内容,墨夜轻声问,声音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和冷戾。 “一刻钟前收到信,是两天前写的。”金嬷嬷如实回答,眼里却微微露出几分质疑。君上何时这么关注一个外族的女子?连三皇子要剿灭昭夏国都唤不醒他,一个简短的名字却让他停留驻足这么久。 羽含烟,竟然是何方人物? “快快备马,要千里良驹,宫中大事你和母后掌政,我速去速回。”衣袖一扬,宣纸被抛入了空中随风摇曳,金嬷嬷伸手将宣纸接住放入了胸前衣襟。 “是!”半弯着身子,双手附于小腹前,金嬷嬷恭敬的退下,转身去给墨夜准备千里良驹。 墨夜已无心顾及还在天牢里的寒汐云了,只得又匆匆的奔回乾坤宫。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墨夜将他那一头飘逸娇冶的紫发用玉扣高高的束起,洁白的衣衫衬着他的玉面俊颜和那一头紫发,如同被人雕刻出来的一般。 054.不成人形 昭夏国天牢。 已是入夜,昏暗的月光从窗口处投射下黯淡的光,整个皇宫一片宁静,皇宫地底下的天牢里,也如沉睡了一般,静得骇人。 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的羽含烟被人用手指粗的麻绳捆绑在了十字木架上,双臂抻开绑在两端的横支架上,粗大的绳子深深的勒进手臂上翻裂开的伤口里,鲜红的血水早已将灰褐色的麻绳染成了红色,远远看去如同是从身上长出来的一般。 昏迷的羽含烟低垂着头,以往一头柔顺的长发此时也失去了光泽凌乱的披散在了身前,挡住了她的面容。 白色的囚衣紧紧的黏贴在了羽含烟妙曼的身躯上,只是被皮鞭抽裂开的囚衣隐隐露出了她的肌肤。[]惨烈,血肉模糊。 赫连锦瑞从牢房外看到的羽含烟便是这幅模样,自几日前将羽含烟关进这天牢中时时审问,他便每天来天牢一次看看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羽含烟。 福禄将牢房门打开,赫连锦瑞踱着步子走进牢内,慢慢走到羽含烟跟前。倏然间,赫连锦瑞抬起大手一把抓住羽含烟的散落在身前的乌黑长发,一举将羽含烟的脑袋扯起。 吃疼的羽含烟从晕迷中清醒过来,眼前那张有些朦胧的脸上盛着怒意,羽含烟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却仍疼得眼眸里凝起一层水雾。 “快说,清逸到底去了哪里?为何找遍整个昭夏都没有他的踪迹?他到底从皇陵去了哪里?”发狠的抓着羽含烟的长发,赫连锦瑞剑眉紧紧的拧起,涔薄的唇似是有些僵硬,一身的阴鸷之气紧紧的包围着此时已经精神与肉体俱已疲惫的羽含烟。 赫连锦瑞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拷问羽含烟了,自知道儿子未死并消失后,赫连锦瑞连日来的不安愈发浓烈,隐隐的觉得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羽含烟,却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家儿子身处何地的人。在羽含烟的身上找不到线索,他又该去哪里填补他的不安感,去哪里找寻那个让他格外不安的儿子--赫连清逸。 全身的伤及疼痛让羽含烟说不出一句话来,赫连锦瑞手上愈发的用力,似是想要将手中的那一缕乌发直接从羽含烟的头顶生生的拔弄下来方才泄恨。 紧咬下唇,羽含烟强忍着疼痛,眼中却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狠狠的往下掉落。赫连锦瑞似是铁了心,见到这般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绝色美人儿在自己的面前落下泪来却是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连日来不管福禄用怎样的酷刑羽含烟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羽含烟在饱受了那么多的残酷刑法后又怎会这般容易的屈服于赫连锦瑞。既然想杀,那便来个痛快吧。 也许,自己死了,灵魂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可以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羽含烟惨白的脸上硬生生的露出了一个柔美凄绝的笑容,看得赫连锦瑞愈发一愣。 那般绝望、毫无留恋的微笑,竟这般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不忍再看,赫连锦瑞猛的放下羽含烟的乌发,发丝重新遮挡了羽含烟的面容。赫连锦瑞脸上怒气未平,转身对着身后的福禄森森吩咐道,“今晚再问不出清逸的下落,直接提她人头来见。” 055.皇子回宫 皇城十里外,此时却是一片萧条肃穆,隐隐晃动的人影黑压压一片,如天边骤然袭来的黑云一般,渐渐靠着皇城围拢。 在树林的最前沿,有一人身着大红的衣袍迎风而立,袍角在风中肆意的拉扯撞击出破空的声响,男子头顶碧玉发蔻,浓黑如墨的长发高高的拢向头顶,用一枚玉簪别在了碧玉发蔻里。随风摇摆的发尾轻扫着他挺直的脊背,俊秀得如同画中美男子一般的面孔有些生硬,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精光乍现。 那一身华丽的红衣霓裳竟是当日他迎亲时所穿的婚服,那一张与皇帝赫连锦瑞有七八分神似的脸更是让人一眼难忘。 消失了近两年的三皇子赫连清逸,竟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带领着千军万马从丛林深处一步步朝着皇城围拢。[] 赫连清逸领头,身后黑压压的军队拖着锵锵作响的兵器紧紧跟随。军队士兵步履整齐,每一步都是同时抬起同时放下,每一步都走得地面震上几震。黑色的盔甲和手中被漆成黑漆的兵器早已失去了光泽,如同隐没于这漫漫黑夜一般。 队伍一点点的接近了皇城,赫连清逸改变了军队的阵势,下令将军队分成四大队分别由东南西北四方朝着皇城围拢,并喝令让士兵解下腰间早已准备好的棉布包住军靴,化解靴子接触地面时所产生的摩擦声。 皇旁赫连锦瑞从天牢里出来,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他的儿子,竟带着千军万马朝着他的皇城江山围拢,想要一举将他歼灭,取代他的地位。 福禄留下来继续审问羽含烟,从天牢里出来的只有赫连锦瑞一人。此时,赫连清逸布下的四方军队已经快要接近皇城了,而皇宫里的瞭望台上却是静寂得没有一丝声响。 一切看起来都那般的安宁平静,似是什么都不会发生。皇城外百姓们安然入睡,白日里喧闹的街道此时见不到一个人影,连倦鸟都归巢入眠了。 赫连清逸让军队统领下令暂时停止前进,四方军队士兵匍匐在皇城外两里地外整装待发。赫连清逸率先入宫探路,虽说从小在宫中长大,皇宫里的地形早已印于脑中,可赫连清逸更懂得一招兵法--擒贼先擒王。 避开宫中重重守卫,赫连清逸很轻易就到了皇宫内。原本赫连清逸是想先去正和殿将皇帝他的父皇一举拿下的,可却不曾想,两人竟在一条小径处碰到了一起。 许是心神不宁,皇帝赫连锦瑞竟没看到早已站到小径尽头等着他的儿子。直至赫连锦瑞走到赫连清逸面前时,看到那一身红袍和那一张近日让他日思夜晚的脸,赫连锦瑞大骇之下却是震惊不已。 今晚赫连锦瑞身后就只跟随着福禄一人,刚刚他又将福禄遣留在天牢里审问羽含烟,所以此时赫连锦瑞身旁却是连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都没有。 “父皇,好久不见。”赫连清逸双手环胸,一脸冷笑的盯着比他微微低矮几分的赫连锦瑞,声音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垂挂在屋檐廊角的冰柱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突然看到他一心想要寻找的儿子,赫连锦瑞震惊之余也是骇意袭胸,吓得倒退了一步,“你,你...” “怎么?父皇好像不太欢迎儿臣回宫?”赫连清逸往前欺近了几步,修长如玉葱般的五指快速的翻转,皇帝赫连锦瑞已被赫连清逸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连脸上的表情都被定格成了永恒。 056.不孝孽子 “父皇,看到儿臣是不是很意外?”赫连清逸邪魅的笑袭上面颊,俊逸的五官在夜色的渲染下如被蒙上了一层面纱,妖异漂亮的眉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将脸往前凑近几分,赫连清逸睁着瞳眸看着面前这张略带几分沧桑和威严的脸,长长的眼睫时不时轻碰着皇帝赫连锦瑞的皮肤,带着波光的水眸里渐渐凝起了讥屑和嘲弄,还有恨意! 皇帝赫连锦瑞定定的看着面前这张妖异的脸,还有儿子眼里愈加浓烈的恨,赫连锦瑞的心只往下沉。(.)两年不见,他的儿子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来面见自己。 皇帝赫连锦瑞瞳孔徒然睁大,嘴不能言,可他眼里的惊恐和骇意却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赫连清逸的眼里。涔薄的唇角掠过一抹冷冷的笑意,只见赫连清逸手指快速的点往皇帝赫连锦瑞的胸前,伴随着赫连锦瑞的一声沙哑的咳嗽声,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你这孽子,你想做什么?”赫连锦瑞脸上一片盛怒,双眼瞳孔里投射出暴戾的光,微微颤抖的双唇显示着他的怒意。(.无弹窗广告)如果他此时能动,想必他一定会亲手手刃了他面前的赫连清逸。 似是不害怕赫连锦瑞会威胁到自己,赫连清逸双手环于胸前,一袭红衣如一簇正在燃烧的火焰,倒映在皇帝赫连锦瑞的瞳眸里。赫连清逸伸长颈脖,将头凑近他父皇的耳旁,长长的发丝抚弄在皇帝赫连锦瑞的脸上。“父皇,儿臣想要你的皇位,你想不想给呢?”倏然收回身,赫连清逸一脸严肃,脸上带着几分怨恨和凄凉。“赫连锦瑞,不管你想不想拱手让出你的皇位,今晚,你都将必死无疑。” 赫连锦瑞脸色微微一愣,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儿子,颤抖的双唇更是狠狠的扯动着,几个喘息之间,赫连锦瑞似是被人凌迟过一般,死灰般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赫连清逸静静的看着赫连锦瑞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在变化。许久,赫连锦瑞怨恨的盯着儿子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父皇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大逆不道?”赫连清逸冷笑几声,飘逸的声音被隐匿在空气中。“我就是想将你一手打拼下来的江山玩弄于我的掌股之间,哦,不,经你这么说,我倒不想就此让你一死了之,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的江山我是如何让他灰飞烟灭,我要让你永生都不得安宁?” “孽子,你这个不孝的孽子,你……”皇帝赫连锦瑞已经说不出太多的言语,怒极攻心,一口殷红的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直直的溅在赫连清逸的鲜红红袍上。 赫连清逸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指腹抹起红袍上的血迹,红唇轻启,粉嫩的舌伸出口外,轻舔着指腹上的血迹。似是很满意血液带给舌头的味觉,赫连清逸留恋的舔舔红唇,半瞌着眼,一脸回味。 057.一切太迟 “护,护驾,快来人……”皇帝赫连锦瑞满声沙哑,眼里布满惊恐,不等他再多次求救,赫连清逸已然封住了赫连锦瑞的哑穴。(.)嘴唇不停的蠕动着,可咽喉里却是无法吐出一个声线来。 “父皇,你该不会忘了吧,这通往天牢的路,可是没什么侍卫守卫的。”赫连清逸淡淡的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半瞌着眼,赫连清逸疑惑的转头朝着天牢的方向看了看,眼里闪过一抹狐疑。这大半晚上能劳驾皇帝亲自审问的人,恐怕来头不小。只是,会是谁呢? 皇帝赫连锦瑞看到儿子往天牢的方向看去,人也变得激动起来,可碍于无法言语赫连锦瑞却是无法告知儿子他所审问的人,正是他的冥妃羽含烟。(.无弹窗广告) 将赫连锦瑞的异样情绪望在眼里,赫连清逸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可绕是如此,赫连清逸也强忍着心里的疑惑,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里闪过一抹戾色,赫连清逸左手倏然扬起,擎着皇帝赫连锦瑞的衣领,脚尖点地,人以跃然跃起。几个闪动之间,赫连清逸已然揪着皇帝赫连锦瑞出了皇宫。将赫连锦瑞带往军队聚集地,赫连清逸猛力将皇帝赫连锦瑞放开,推攘间被点了穴位的赫连锦瑞狼狈倒地。(.好看的小说) 眼前不远处驻扎匍匐在地的士兵冷冰冰的看着倒地不起的赫连锦瑞,脸上一片木然,似乎赫连锦瑞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活该要被千刀万剐的恶徒。 躺倒在地的赫连锦瑞悲凉的看着那些身着盔甲手持矛盾的士兵,一抹绝望袭上心间。 江山,就这样毁于崛起的巅峰么? 赫连清逸似乎很满意父皇脸上的绝望之情,慢慢踱步到赫连锦瑞跟前,右手扬起袍角,红色的衣祙飘然,蹲下身子替赫连锦瑞解开了哑穴,赫连清逸抿唇一笑,“父皇,是不是很恨我?哈哈,还不够,远远不够的。” 从红袍宽袖里拿出一个木制的椭圆形物器,赫连清逸轻轻瞌着眼,将那椭圆形似埙似角的乐器拢于嘴前。低沉悲壮的声音从那木制的乐器中散扬出来,让听着的人都似是要肝肠寸断一般。整装待发的士兵们一脸肃穆,全然没有被此时凄凉的气氛所感染,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子坚定。 皇帝赫连锦瑞脸上似也蒙上了一层迷茫,又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时而温柔,时而残狠,时而绝望。 “攻城,掠地,除了女眷,宫内活人一个不留。”猛然睁开眼,赫连清逸倏然发号施令,只听得阵阵锵铿之声,士兵们已经携着兵器冲向了皇宫的方向。 只见皇城外围突然间灯火阑珊,火光映红了皇宫外的一方天地,各种厮杀声此起彼伏,直奔向皇宫。皇帝赫连锦瑞躺在冰冷的地上,听着从远处皇宫里传出来的各种鼎吠的声音,有锦衣卫与赫连清逸军队士兵们的交锋拼杀声,有无辜宫人惨死刀下的惨叫声,也有宫墙轰然倒塌的沉闷之声,各种声音交汇,皇帝赫连锦瑞听得殷红了双目。 “你放过他们,想要皇位,我给你。”赫连锦瑞带着祈求,悲怜的望着眼前笑意正欢的赫连清逸。 “放过他们?当年我也是这么求你放过母后的,你那是是如何对我和母后的,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058.解救含烟 火光冲天的皇宫内一片大乱,宫女太监们恐慌着四处躲藏,却被密集的反叛军队一一格杀,惨叫四起,皇宫大地上四处淌着鲜红的血液,浇灌着这一夜残败的妖娆。 赫连清逸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看着躺在地上的父皇赫连锦瑞,看着他的眼一点点的变得混浊,看着他绝望的闭上了他的双眸,看着他略带纹络的眼角滑落下清明的液体。 冲锋陷阵的士兵在暗夜中横扫了整个皇宫,身处皇宫禁地天牢里的福禄仍在一点点的嗜毒着羽含烟,全然不知皇宫内早已苍海桑田。 在如墨的暗夜,在火光冲天的皇宫内,在士兵们突袭的撕杀间,从城墙北面的一处阁楼暗角高处,隐隐有人直挺挺的站立在阁楼的檐角上。一头紫发迎风扬起,墨染的黑袍隐于夜色之中,如星光般的双眸里透着深不可测的幽暗。双手背负于身后,墨夜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士兵们持着刀枪格杀勿论,看着鲜血涂染着金碧辉煌的皇宫。 一阵风袭来,墨夜的身子似是被风吹走了一般,随着风过,人也消息在了阁楼的檐角。 在满是叛军的皇宫,墨夜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地下天牢,一路直奔羽含烟所在的牢房。 “贱人,还不快快道来,难不成要咱家真削了你的脑袋不成?”福禄尖锐刺耳的声音扬起,在天牢封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渗人,低垂着头的羽含烟似是没听到福禄的逼问,一头杂乱的乌发遮挡了她的面容。 福禄如公鸡般的叫声远远的传递开来,墨夜闻声奔来,几个闪落间人已立于羽含烟所在的牢房外。 似是感到有异样,福禄疑惑转身,在看到墨夜那一头毫无杂色的紫发时,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瞬间后脸上又布满了疑惑,“墨皇子,你怎会到了昭夏?” 墨夜脸上邪魅一笑,云淡风轻的眼撇了福禄一下,幽幽开口,“放开她。” 福禄脸色一紧,有些紧张和害怕,往后退了一步却仍斗胆问道,“墨皇子,你要这贱人有何用?” “放开她!”墨夜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的戾色加重了几分,听在福禄耳里如阎罗的召唤声。一个激灵,福禄一脸骇意“墨皇子,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劫走疑犯。”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福禄便横倒于地,身躯碰触在地面,扬起一地的尘粒。墨夜缓缓走到捆绑着羽含烟的十字木架前,伸长手,轻轻撩开了羽含烟额头的发缕,一张惨白楚楚的脸印入眼帘。 墨夜剑眉微皱,双眸半瞌眼里精光乍现... 将羽含烟从木架上解救下来,墨夜将她打横抱起,飞身出了天牢。 皇宫外,冯闫在北面城墙接应,墨夜将羽含烟交给冯闫。冯闫带着羽含烟往皇陵的方向隐去,墨夜奔至皇宫正门,突然出现在了赫连清逸的面前。 “表弟,表哥来助你一臂之力。”双手垂于身侧紧握成拳,墨夜面带微笑,可两颊的面部肌肉却紧紧的崩起。 059.皇妃未死 墨夜的突然到来惊醒了绝望中的赫连锦瑞,猛然睁开双眸,赫连锦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激动,连说出的话语都有丝丝的颤抖,“夜,快帮叔父把这孽子除去。” 墨夜在表弟赫连清逸和叔父赫连锦瑞两人各自参杂不同神情的眼神中,慢慢踱步到两人跟前。半蹲下身子,墨夜突然转头对着表弟赫连清逸坦然一笑,红唇微动,“表弟,你先去看看宫中的形势如何,有表哥在这里看着,表弟尽可放心便是。” 墨夜与赫连清逸的合约同盟赫连锦瑞是毫不知情的,以为是墨夜想要救自己,脸上一片涨红。赫连清逸微微点头,一袭红衣飘然离去。 等得只剩墨夜和赫连锦瑞两人时,赫连锦瑞终究放下了九五之尊的尊严,低声祈求墨夜助他脱险,并想让墨夜帮他夺回他的皇位。 “叔父,你错了,此行前来昭夏,我只是来接一个人,你们昭夏国的纷争,我又岂会参与其中弄得自己一身荤腥呢。” “接一个人?夜,只要你助叔父重登皇位,昭夏国你想要谁,叔父都送给你,可好?”带着讨好的语气,赫连锦瑞一边端详着墨夜的脸色,一边在心里快速的揣摩着。如果墨夜想要的人是他所掌控的人,那他便有了要挟墨夜肋他一臂之力的权利了。 “叔父,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动用重刑去逼迫一个柔弱女子?”墨夜淡淡开口,胸前巨烈的起伏着,此时他的内心,正努力的控制着他的暴戾情绪。 “你,你想要的人是她?”赫连锦瑞是何等人物,瞬间便知道墨夜想要的人就是羽含烟。只是,羽含烟除了是那孽子的冥妃外,她和墨夜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连他都会不远千里来到昭夏国? 墨夜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言语,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掌击劈了面前这位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叔父。 少许,赫连清逸便又回到了宫外,来到墨夜与赫连锦瑞面前。墨夜与赫连锦瑞两人之间的对话被生生的打断。黯然回头,墨夜轻轻的拍了拍表弟的肩膀,面露浅笑,“表哥去帮你一把,今晚,就让你坐上龙椅。” 说完,墨夜便隐匿于黑夜中,奔向了皇宫内苑。 赫连锦瑞生怕墨夜前去天牢劫走羽含烟,那他唯一的筹码也就没有了。他不甘心,情急之下只好再赌一把,“清逸,其实你的皇妃她还未死。” 一记闷雷自天边响起,闪电照处皇外阴暗处瞬间亮如白昼,赫连清逸心里赫然波涛汹涌,赫连锦瑞的一席话,比起天边的滚滚旱雷来得还要猛烈几分。 “你说什么?她还未死?她人呢?人在哪里?”赫连清逸已经顾及不了太多,双手紧紧的攒着赫连锦瑞明黄的衣襟,低吼的声音如一只随时都会暴发兽性的狮子。 “天牢,她在天牢,一定要赶在你表哥动手前,把她解救出来。”赫连锦瑞心下一松,他想要的,就是赫连清逸的紧张与害怕。只要到时能将羽含烟控制住,他的皇位,依旧可以从眼前这孽子手中夺回的。 只是,今夜,皇宫内的悲剧注定是不可平息的。 060.许你为后 红袍破风扬起,赫连清逸再一次转身直奔皇宫而去,却在折回身后几步又转身回到了皇帝赫连锦瑞身前,一脸阴鸷的看着他的父皇,“为何她会出现在皇宫天牢内?” 赫连锦瑞为了能夺回皇位,已经顾及不了太多,只得直言相告。赫连清逸静静的听着,虽然知道很多事情已经被赫连锦瑞扭曲了事实,可他的心却狠狠的撕裂了一下。 难道一下寻不到她的踪迹,原来是被他困在这深宫幽苑中了。 想起那张楚楚俏脸,赫连清逸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虽只初见,可那天当她身着一身鲜红的凤冠霞帔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仍犹豫了几分。那样绝美的容颜,那样倾城的笑妍,和她眼神里带着抗拒的波光,让人又爱又怜又生恨的模样,竟那么毫无征兆的印刻进了他的心田。 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涣散,赫连清逸的思绪飘远,回到了身在皇陵里他吸食羽含烟血液的那一刻。他清晰的记得,他尖利的牙齿深深的刺进了她白嫩凝脂般的颈脖里,带着求生的意识,将她体内的血液一点点的纂取到了他的体内,化解了他体内的阴毒。 当他逃出大殿随意找了个地方逼完毒,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了。当他回到大殿想要抱她出皇陵救治时,她却不翼而飞了。 他惶恐、不安、焦躁... 他寻遍了整个皇陵,每一处可藏人的角落他都未曾落下,一一搜寻。可结果,她就那般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内。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他的表哥也曾随着他们入敛一并入了皇陵,他更加不知道的是,他的冥妃被他的表哥所救,寄养在了冯谦府中。 有谁会想到,一个从六品署正家里,窝藏着一名皇子的冥妃呢? 两年来,赫连清逸一直不断的搜寻着羽含烟的下落,可却是一无所获。如今,他却在自己父皇的口中得知,他所要寻找的人儿,竟然被关在了皇宫的天牢内。 冷冽的盯着躺倒在地的赫连锦瑞,赫连清逸心中的恨又增加了一分。 右手扯起袍角往后扬起,赫连清逸心中焦急,一个起落间人已然消失在了宫墙上,没入仍处于厮杀中的皇宫内苑。 一路奔向天牢,赫连清逸心中有几分小小的紧张,双唇紧紧抿起。他不知道等下当羽含烟看到自己时,眼中会透露出多少的恨意,会有多么的憎恨自己当初对她的伤害。 赫连清逸忽尔一笑,柔和的脸在天牢暗黄的烛火映照下,美得如梦似幻。 不管她有多恨自己,只要她能好好的,自己定当弥补一切,许她后位,集三千宠爱于她一身。 这样,可够? 够了,一定够了! 这凡俗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不妄想着能登上后位,母仪天下,供世人膜拜敬仰呢? 今夜,我将为皇,明日,许你为后! ps:本文将于下周左右上架哈,所有支持颜颜的亲颜颜在此感谢,望大家能继续支持颜颜哦,上架后会加快速度更新的,群么么个 061.咬舌自尽 许你后位,这个弥补,可足以让你原谅我? 想及此,赫连清逸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璀璨如星的双眸里波光荡漾,微微上翘的嘴角抿成如波浪般的弧度,魅惑的俊逸脸庞迷惑人心。 加紧脚步,赫连清逸一步步朝着天牢最里端走去,一路走来,他的视线早已一一扫过这些牢房,可仍不见有羽含烟的踪迹。 没到最后一刻,是不该有何情绪上的失望的。 直至,赫连清逸定定的站在了天牢的最里端的那间牢房外,空空的牢房内空无一人,那些冰冷的铁器刑具散发着幽幽寒光。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总是扬之不去的飘散着一股子发霉的腥臭味,赫连清逸眉头微拧,眉心挤成高低不平的沟壑。 人呢? 从天牢的第一间牢房,到这最后驻足的牢房,为何都没有她的身影?父皇在骗自己? 不,不会的。他是何等的老奸巨猾,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何等的响亮,他不过是想借着那唯一的筹码来要挟自己。可,为何她不在这里? 嘴角的笑一点点的抿去,星光璀璨的双眸里早已是一片黯淡无光,幽深的怨毒自他的眸中迸发。 赫然转身,赫连清逸刚想拔足离去,眼角余光却隐隐撇到了一抹深蓝。倏然定住身子,赫连清逸猛然转身朝着牢房内看去,眼里精光一闪。 推开早已微敞的牢门,赫连清逸奔进牢房内,入目便看到父皇身旁的贴身太监福禄扭曲的躺倒在铺着茅草的地上,嘴角溢出丝丝血际。 蹲下身子,赫连清逸将福禄半抬起身子扶于身前,白净的手指直掐向福禄的人中。 “咳咳~”血星四溅,福禄混浊着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颜,嘴微张,又是一股血水自口中溢出。 “三,三皇子。”福禄说话间胸前剧烈的起伏着,似是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此翻话。血水一股一股自他的口中涌出,福禄微微又咳嗽了几声,双眼里的混浊也渐渐变得没有了聚集点。 眼神涣散,那是人濒临死亡的前兆。 赫连清逸心中焦急,忙伸手替福禄抹去了他嘴有的血液。“别说话,先听我说完。” 赫连清逸止住了福禄想要言语的动作,抢先发话,“我的皇妃是不是被关在了这里?” 福禄脸色微微僵硬了几分,神智渐渐消散,可他仍记得皇帝赫连锦瑞对他所说过的话。 没有皇上的允许,羽含烟的行踪绝对不可以泄漏出去。整个宫中知道羽含烟真实身份的人,也就他们俩人了。 可现在,赫连清逸竟然知道羽含烟被关在了天牢内,这是不是代表皇上出事了?宫里出大事了? 思及此,福禄突然生出一股力道猛推了赫连清逸一把,人也借势往后仰去。 扑到在地,在赫连清逸还没来得及反映前,福禄已快他一步咬舌自尽,人瘫软在地上,口中的血喷了一地。 福禄,这个一生忠于皇帝赫连锦瑞的小奴子,就这般结束了自己忠诚的一生。赫连清逸呆呆的看着已经咽气的福禄,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为何要死?为何一听及自己提起她,福禄就咬舌自尽? 062.扫清乱贼 提着福禄残破的身子,赫连清逸奔回宫外,却赫然发现冯闫站到了他父皇赫连锦瑞跟前。[.超多好看小说]心中大骇,赫连清逸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刚刚一心系着羽含烟,竟然未派人看守着他就去了天牢。 如果被他逃走,那自己岂不是会悔恨死。 走到冯闫跟前,赫连清逸微微向冯闫点了点头,脸上扯过一抹牵强的笑。 幸好,幸好冯闫在此。 暗自庆幸,赫连清逸却没有想到,他出兵时并未通知冯闫,他是如何从偏僻地境的皇陵来到这皇宫的呢? 一心想着追究羽含烟的下落,赫连清逸也未曾细想,便将福禄已经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扔到了他的父皇赫连锦瑞的跟前。(.无弹窗广告) “她在哪里?”赫连清逸冷声问,却有些嫌恶的撇头瞟了冯闫一眼。冯闫驻立在一旁,他总有种他的秘密被人窥探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抓狂,他想赶走冯闫。 冯闫又怎会不知三皇子的意思,心里冷冷一笑,便背手离开了。 看到躺倒在自己眼前那张布满血迹的脸,赫连锦瑞大骇,福禄怎会死? 是他? 赫连锦瑞身子微微一震,这种小小的情绪波动却一点不落的没入了赫连清逸的眼中。赫连锦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骇和恐慌,还有一丝丝的绝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快说,她到底在哪里?”赫连清逸已然失去了耐心,低吼声如同一只将要发怒的狮子。 赫连锦瑞已经听闻不到赫连清逸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了,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他以为羽含烟还在天牢内,他以为只要赫连清逸将羽含烟从天牢里抓出来,他就有了要挟赫连清逸的资本。 却不知,早在墨夜来之前,他早已经去了天牢,将羽含烟解救了出去。难怪墨夜会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羽含烟,难道墨夜说他来昭夏是为了接一个人。 原来,他来接的,也是羽含烟。 希望一点点的泯灭,赫连锦瑞浑身瘫软在地,眼里的精明也一点点的消散了。 没有了制约赫连清逸的棋子,他要怎么夺回他的皇位? 一声闷哼将陷入自我中的赫连锦瑞拉回了现实,望着胸前插着的闪着寒光的利剑,剑尖已经直直的刺入了他的体内,血从伤口处往外溢出。殷红的血沾染着他身上明黄的龙袍,胸前被渲染成了一种橘黄般诡异的颜色。 “她在哪儿?”赫连清逸双眼充斥着红血丝,额头上青筋暴露,垂于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啪啪作响。 赫连锦瑞忍着胸前的炙痛,阙着眉紧闭着眼,仍旧不回答赫连清逸的话。 回不回答,还有何用。她已经被别人劫走了,自己已经夺不回皇位了。 欲哭无泪,赫连锦瑞紧抿着唇,任由胸前如何疼痛,不闻不问。 看着赫连锦瑞一幅无所谓的嘴脸,赫连清逸彻底被激怒了,左手倏的扬起握紧了剑柄,正想再刺深入几分,宫内的士兵却突然来报,“皇子,乱贼已清扫干净,请三皇子回去主持大局,择吉时,登皇位。” 063.废除功力 听闻士兵的禀报,赫连锦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颓然睁开无焦距的双眼,看了一眼前来禀报的士兵后,赫连锦瑞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事已成定局,自己再也不可能有挽回的机会了。 赫连清逸脸上荡漾着张扬的笑意,肆意的笑声在皇宫外城迎风飘荡,鲜红的衣袍烈烈生风,被高高束起的乌发被风扬起拍打在脸上,竟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快感。 终于,他如愿以偿了。 笑声顿止,赫连清逸倏然伸手,将刺入赫连锦瑞脸前的利剑拔了出来,一股血水喷涌而出,伴随着赫加锦瑞的一声闷哼而截止。 寒光闪动剑气四溢,赫连清逸右手快速翻转,手腕轻灵活跃,闪着寒光的利剑在他的手中挽出了一朵朵的剑花。随着两声筋骨被崩断的声响扬起,赫连清逸手中的利剑也停止了舞动。右手下垂,利剑剑尖碰触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再看赫连锦瑞,却是强咬着下唇,一张脸透着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在他的背部肩胛骨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赫连清逸竟生生挑了他的手筋,将他一生功力尽数废除。 阴鸷的浅笑着,赫连清逸向一旁的士兵递了个眼色,便一马当先的朝着皇宫大门走去。(.无弹窗广告)从此以后,他便是这座城池的主人了。 士兵将赫连锦瑞拖揣着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 从几个时辰前被赫连清逸劫出宫外,皇宫内的一切赫连锦瑞便未曾看到。此时再次入宫,眼前的一切却让他肝胆欲裂。 四处横躺着的锦衣卫、宫女、太监、妃子,青石地板上被印成了一朵朵妖冶的曼陀罗花,他们残破的身子早已消失了生的气息,静静的躺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脸上带着或惊恐或怨恨的神色。 一步步踉跄的跟在赫连清逸身后,赫连锦瑞殷红着双眼看着已经没有生气的皇宫,看着走在他身前几步远的身着一身如血般的红袍的赫连清逸,他的儿子。 愈走向正和殿的方向所见的尸体愈少,赫连锦瑞看到不少士兵正抬着那些已经僵硬的尸体朝着皇宫北门而去。他们在清扫,在整理着撕杀过后的皇宫,在恢复着往日的金碧辉煌和醉生梦死。 待走到正和殿,赫连锦瑞看到,往日他所居住的宫殿,此时却是一片狼藉,锦缎绸罗都被堆积到了大殿正央。整个大殿被破坏殆尽,士兵正拿着火把将堆积在大殿正央的锦缎绸罗点燃,火光印亮了整个大殿,被一旁金碧辉煌的柱子印成无数的火苗。 “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愤怒?放心,你以后仍然会住在这里的,你就尽情的愤怒吧,哈哈哈~~”飘扬的笑声穿透了顶穹,在整个皇宫内肆意蔓延,赫连锦瑞双眸印着大殿正央燃得正旺的火苗,正如他此时心中的怒火一般,焚烧世间一切事物,包括那个笑得专横的人。 “报~三皇子,羽坤宫已收拾停当,皇子可即时前往宫殿举行登基仪式。”有士兵来报,赫连锦瑞的身子却猛的一震。 羽坤宫,那个快要被他淡忘在记忆深处的宫殿此时竟生生的撕扯着他的思绪,他的心肺... 他,竟然要选那里做议政殿? 赫连锦瑞内心一阵惶恐..... 064.真实触感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婉转低沉的歌声时远时近,如近飘渺,羽含烟挣着沉重的双眼皮,只觉得浑身皮肤火辣辣般的疼痛,可耳边时不时总会萦绕着一个女人似诉似怨的歌声。让听着的人儿身心俱伤,泪如雨下。 鼻息前,隐隐吸入肺腑的空气带着一股尘土的气息,干冽却清新。羽含烟左手的小指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耳边却瞬间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声,“她醒了,娘娘她醒了。(.无弹窗广告)” “速去禀告君上,快。” “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羽含烟愈渐清晰的理智里有着一丝丝的困惑。 谁是娘娘? 自己此时这是在哪里? 许久,当羽含烟拖着疲乏的精神渐入梦中时,耳中却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显得杂乱而没有章序。来的人似是不仅一人,而领头人沉重的步伐更是让人深感疑惑。(.无弹窗广告)听那一声声撞击心灵的脚步声,来人似是很是焦急。 倏然间,羽含烟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撕裂了一般,疼得她紧阙着眉头,眼角一丝清凉滑过,连泪都疼出来了。 “为何她还未曾睁眼?”男人低沉的嗓声如同从头顶飞过的黑鸦,沙哑又阴沉,给人一种死亡的讯息。 羽含烟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个男人怎么如同地狱的召唤者一般,让人好生忌讳。 “回君上,娘娘适才手指有所动静,奴婢看得千真万确,万万不敢欺瞒君上。”此时,一声充满惶恐和惊慌的女声扬起,还听得几声扣头的声响。 羽含烟心中焦急,却也愤愤不平,为何女人生来就必须得是如此低贱的宿命。 猛一用力,羽含烟倏的睁开眼眸,模糊不清的紫色让她心下一震,却也以为是自己眼花所致,忙静心的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 可,依旧是那一幕魅惑的紫。 而她眼眸对上的,则是一张邪魅得不似凡人的面孔,星眸灿目如墨的眉,精雕细琢的五官轮廓涔薄的唇,尖俏的下巴如倒垂的锥子,墨黑的眼珠如散落在人间的黑精灵。 更让羽含烟惊骇的是,那一头无风轻扬的紫发。那是... 她被葬入皇陵时所看到的人啊! 他怎会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羽含烟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幻,遂伸着满是伤痕的手轻轻抬起,抚上了那张俊颜。 冰冷的温度让羽含烟手指微微一颤,可那真实的触感,那光滑的肌肤所带来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并非是身处梦境。 苍白的唇早已干裂,羽含烟坚难的伸出丁香小舌轻轻的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遂咽咽开口,“欲相守,难相忘,人各天涯愁断肠....” ps:各位大大看文留言、收藏、推荐哈,表要潜水呀,潜水的孩纸不可耐呀 065.闻歌寻路 羽含烟惊愕的眸中印出怀抱她身子的男子,俊颜无匹紫发如锦缎。[.超多好看小说]只是,当她香檀小口微张,吐出那一字字镌刻在脑子深处的阙词时,为何面前男子会如此讶异? 不仅仅是他略显错愕的脸,连同一旁伫立着的几名女子均是一脸的骇意,似是遇到了什么让她们颇感惊恐的事情。 “好生服侍娘娘,三日后进行册封大典。”紫发男子突然将羽含烟的身子放倒在榻上,修长笔挺的身子倏然立起,黑色的衣袍随着他话语的消失隐匿于夜色之中。 又是一阵紧凑的脚步声离去,刚还肃穆的寝宫刹时变得静谧。羽含烟抬眸望去,眼中略显惊讶。 古色古香的寝殿四处垂挂着白色绢制的纱幔,顶穹上的横梁上则固定着一座座的灯盏,烛火从高处倾洒下来,印得整个寝殿如同白昼。 这里不是昭夏。 羽含烟的第一感觉便是她所身处的环境,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昭夏。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略显粗糙的装饰物及宫殿更是及不上昭夏国的精雕细琢和华美。 “这是哪里?”羽含烟有些出神的看着四处垂挂着的纱幔,问得漫不经心。[.超多好看小说] 一旁的两名宫女忙上前,恭敬的弯身对羽含烟行了个简易的礼节,遂其中一名身着浅蓝色宫装锦袿的宫女开口了,“回娘娘,这里是凤栖宫。” “我里不是昭夏,对不对?”羽含烟半瞌着眼皮,长长的眼睫在烛火中投射出如团扇般的阴隐,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回娘娘,这里是天罱国。” 羽含烟吃惊抬头,半晌都未曾回过神来。她明明在昭夏的天牢里,为何会现在出现在了天罱国? 是他吗? “我想出去走走。”羽含烟坚难的伸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想下得床榻,却被两名宫女一脸恐慌的给阻拦住了。“万万使不得啊娘娘,君上再三叮嘱要奴婢好生侍候娘娘,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君上定不会轻易饶恕奴婢的。” “我不是什么娘娘,我只是想出去看看。”羽含烟奋力挣扎,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泪一颗颗的滴落下来,衬合着她娇柔的面容,竟让人心生不忍。 两名宫女只是一个恍惚间,羽含烟便已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直朝寝宫外走去。 两名宫女不敢冒犯上前,只得焦急的跟在羽含烟身后。 刹时,那时有时无的低吟浅唱声再次扬起,羽含烟心下一顿,遂改变了方向,寻着声音一路前行。 错综复杂的宫殿如迷宫一般,羽含烟识不得路,只能根据那歌声的发源处走,而她越走,身处的地境便越是荒凉冷清。 直到,羽含烟伫立在一座破损的漆着红漆的宫门前,那歌声便竭然而止。 “娘娘,这是皇宫禁地,娘娘不可随意进入,娘娘。” “砰砰~”几声狮头铜扣扣门的声音扬起,羽含烟微微使力,红漆大门竟徐徐开启。 “娘娘~”宫女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在这阴沉的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凄凉渗人。 066.你叫什么 将身后的尖叫甩掉,羽含烟拖着重伤的身子,一步步走进了这座看似废弃许久的宫苑里。 宫门外,两名宫女一脸惨白,眼中的恐慌如看到了鬼怪一般。“怎么办?君上吩咐过,万万不可让她们俩个单独见面的,这可如何是好?” “你速速去禀明君上,我在这里守着,望娘娘不要肆意行动才好。” 其中一名宫女手提裙摆匆匆离去,焦急的步履似乎也彰显着事态的严重。羽含烟一步步朝着宫苑深处走去,四处漆黑一片,她只能靠着感观摸索前行。 守外宫苑外的宫女也匆匆步入宫苑内,一边呼唤着娘娘一边寻着羽含烟的身影。“娘娘,我们回去吧,您身上的伤不易走动,君上会怪罪奴婢伺候不周的。” 不理会身后宫女的呼喊,羽含烟任性的往前走去,前方隐隐传来微弱的光芒。脸上微微扯过一抹喜色,羽含烟只觉得眼前的事物渐渐明朗,心下更是急切了。 眼看着羽含烟就快要走到那间闪着烛光的别苑,宫女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无可奈何,羽含烟缓缓而行,作势要进到屋内去瞻仰一下那个能吟唱出如此低沉悲壮的歌辞的女子。 更让她想弄清楚的是,那首耳熟能详的词,为何再一次出现。 “你想做什么?”倏然间,身后扬起一声低喝,夹杂着愤怒的低吼突兀的传入羽含烟的双耳中,令她浑身不由得颤了几颤。 转身,依旧是一身浓得化不开的黑色锦袍,依旧是仙颜俊容的脸,依旧是迎风扬起的紫发。 羽含烟又一次看到他了,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 不待羽含烟轻启红唇吐出原由,墨夜早已快她一步将她横扫入怀,剑步如飞的离开了别苑。身在远处一脸惊骇的羽含烟隐隐听到别苑屋门开启的声音,是屋内的女子闻声出来了么? 好想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你最好休得放肆,苦了这一身皮肉不说,要是朕一个龙颜大怒,又岂是你能抚平的。”回到羽含烟所在的凤栖宫,墨夜将羽含烟放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轻柔却又拎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你叫什么?”羽含烟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面容不卑不亢,全然没有将墨夜的警告纳入耳中。 “娘娘,那是君上,娘娘万万不可造次无礼。”一旁的宫女大骇,忙伸手扯了扯羽含烟的衣袜,提醒她说话要有分寸。 “墨夜。” “你可曾去过昭夏?” “去过。” “可曾去过皇陵?” “去过。” 羽含烟有些错愕,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如实的回答自己所有的疑惑。 难道自己当时身处古墓之中命悬一线之际,果真是他救了自己? 那冯府梅园的匆匆一瞥呢?是不是也是他的身影? 他和冯谦,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ps:周末了哦,各位亲们周末愉快哈,该收藏的收藏,该养肥的养肥哦,本文将于下周一上架哈,养肥的亲周一可以看饱哦,还请亲们能给力支持,么么个 067.旧人碰面 将羽含烟一脸的困惑和不解抛在脑后,墨夜扬袖离开了凤栖宫。[.超多好看小说] 三日后。 初晨的天仍旧带着几分阴寒,水露轻染在花瓣上,整个御花园俱是一片繁荣,各色艳丽的花朵争相竞放。 墨夜自那日选妃后便只身前往昭夏,御赐的妃子及秀女都未来得及分配及封赏,更是未曾进行册封仪式。 被莫名其妙安置成娘娘的羽含烟大早便被宫女生生拖起,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替羽含烟梳洗打扮。虽然身上的伤仍旧触目惊心,可却并不耽误她行走。只是一个册封典礼,花费不了她多长时间。 冯岚和冯央也被一并邀请到御花园共同受封,只是让她俩没有想到的是,她们竟然会在天罱境内,而且是在皇宫内苑看到羽含烟。 冯岚与冯央并肩前行,虽然心有芥蒂,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冯岚虽然介意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还一并拥有其他的女人,可也不忍心对自己的妹妹太过残忍。 今日冯岚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而处在一旁玉面玲珑的冯央则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如一朵幽谷里静静开放的玉兰一般,缓缓在御花园里绽放芳容。 姐妹两人一直未曾开口挑起话题,身后徐徐跟着宫女及太监,阵仗不容小觑。而另一头的羽含烟则在严重抗议后,终是挑了一身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一双灈水清眸里却染上了几分孤寂和落寞。 被宫女迎着往御花园赶去,走至一处环型转盘般的小径时,羽含烟和冯岚两姐妹碰撞到了一起。 “哪个不长眼的小妮子,敢冒犯娘娘。”不待冯岚和冯央开口,她们身后的嬷嬷早已一脸凌厉的瞪着撞到冯岚和冯央两人的罪魁祸首。 “休得放肆,我们娘娘可是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女子可乱碰的。”羽含烟身后的宫女嬷嬷也不甘示弱,狠狠的回顶了一句。 霎时,初晨静谧的御花园便变得热闹起来,莺啼鹂鸣充斥在御花园中。只是,在宫女和嬷嬷们互掐时,被撞成一团的三人心中更是难以平复。 “是你。”冯岚和冯央异口同声,而羽含烟也在同一时刻出声,三人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布满了疑惑。 饶是冯岚身份不同,惊诧过后便恢复了冷静。冷冷的盯着羽含烟看了一瞬,冯岚淡淡开口,“你到底是寒汐云还是羽含烟?” “姐~”冯央怯怯的喊了冯岚一声,却被冯岚一记凌厉的眼神将她欲说出口的话给阻拦在了咽喉里。 068.已是路人 羽含烟诧异的看着面前一脸冷艳的冯岚,比起在冯府时的相知,此时的冯岚身上无形中带着一股冷冽的味道,少了几许往日的恬淡和柔和。 数月不见,变化竟是这般的大么? 人心可真难测。 “你到底是含烟?还是寒汐云?”冯岚走近一步,冷目直逼羽含烟,身上冷冽的气势让羽含烟微微有些愕神。 “大姐,我是烟儿啊。”习惯了称呼冯岚为大姐,羽含烟这一声烟儿却是喊得有几分怯意,一双灈水清眸里涤荡着不安的情绪。 那娇柔楚楚可人的模样,不正是自己府中的小妹么。[] 冯岚脸上的冷意褪去了几分,脸上僵硬的挤出一抹微笑来。“烟儿怎会在这天罱之地?莫不是昭夏出了什么变故?” 提起这个,羽含烟失落的低下脑袋,长长的眼睫不安的眨动着,冯岚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何要舍弃烟儿呢?”直直抬头,羽含烟的眸中已经凝起了一层薄雾,眼里的哀怨之意显露无余。 冯央张了张香檀小口,想要解释,却被冯岚一举打断了,“舍弃烟儿我们也有不舍,可爹爹自有他的苦衷,望烟儿能体谅爹爹一二,他现年事已高,岚儿实在不忍心看他一个人为整个冯府操劳。(.)” “那姐姐就愿看到烟儿一个人独身在昭夏皇宫惶恐不安么?”羽含烟的音色提高了几分,有些不满的小脸涨得通红,如熟悉的蜜桃,诱人想浅尝一口。 羽含烟的一句话令冯岚无话反驳,脸上微微有几分怒意,却是不好发泄出来。 几人的谈话却被另一处赶往册封典礼场所的寒汐云看到,因羽含烟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到羽含烟的面容,可几人的谈话内容却深深的吸引了她。 不只一次,她从冯岚和口中听到羽含烟这几个字。如今,这个名字又一次出现了,她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是让她们如何念念不忘。 “姐,吉时快到,我们快快入场吧。”冯央有些胆怯的拉了拉姐姐冯岚的锦袖,却是不敢看羽含烟一眼。 不管如何,也终是她们冯府愧对了人家。如今有幸在这异国他乡遇到,这是何等的庆幸之事。 想及此,冯央的心头微微有几分酸涩,眼眶也湿润了。爹爹当初就是想送烟儿去昭夏皇宫,以便安插一粒棋子在昭夏,以便他日后谋利。可如今烟儿却身处天罱,也不知爹爹和母亲二人可好? 愰神之际,冯岚已经拉着冯央的手先行一步朝着册封场地走去,羽含烟呆愣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和一路挥之不散的脂粉香。 再见,已是路人了么? 一年的闺房之蜜,怎就挡不住这世间女子都想夺得的荣华富贵和权势? 见到冯岚和冯央已离去,躲在一株黑色曼陀罗花树后的寒汐云慢慢现出身形,淡漠的看了一眼仍杵在原地的羽含烟,眉头微微拧起。 ps:出来透透气,群么一下亲们,记得收藏、推荐、留言哦 069.觐见面圣 “那个陌生的女子,又是他在哪里宠幸的野女人?”寒汐云抿紧唇,不紧不慢的离开,行态婀娜多姿,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又怎是一般大家闺秀可比拟的。[] 只是她那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是,那是一颗恶毒丑陋的心,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分享她最爱男人的爱意。 思绪里,慕然融入了墨夜俊逸的面容和他曾只许他一个人的微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寒汐云随手摘了一朵粉色芙蓉别发发髻,加上她那一抹纯真的笑,竟是那般的如神似仙。 寒汐云似乎很钟爱冰蓝色的霓裳,饶是今日这般隆重的册封典礼,她仍旧身着一身冰蓝色的锦服,宽大的领口将她白晰美好的锁骨显露出来,挺立的酥胸半露半掩,深深的沟壑一直延伸到了锦服里端。 冰蓝色的锦服外,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银丝纱披,衬着冰蓝的里子,稍稍减少了几分冷意。 双臂上,则披挂着一条浅粉的纱巾,飘逸得随风扬起,和她鬓间的那朵粉色芙蓉交辉相映。 看着冯岚姐妹俩离去的方向,寒汐云加紧了脚步,也不再理会仍呆愣在那里的羽含烟。 不多时,各色美艳的女子都汇聚到了典礼现场,羽含烟不想太过出众,选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不安的候立着。 照着敬事房所做的文案,各个女子一一被召唤进内场进行册封。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羽含烟觉得自己快要晕阙过去时,却突然听到了嬷嬷呼喊冯岚的声音。 身子猛然一挺,羽含烟踮起脚尖在为数不多的人群中扫视了一眼,便找到了一脸冷艳的冯岚正被婢女搀扶着往内苑走去。 倏然间,羽含烟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不安的低着头,羽含烟着实不想出现在什么册封典礼的名单里,可那个霸道的男人竟威胁自己。头痛欲裂,羽含烟贝齿紧咬着下唇,粉唇上印着深深的齿印。 “请云娘娘觐见面圣。”再一次,那名在羽含烟视线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嬷嬷又一次高声呼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直呼其名,却是唤的云娘娘。 羽含烟微微一愣,这云娘娘是哪位娘娘? 连续三声都未曾见到有人应答,那名嬷嬷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转过身走进了内苑。羽含烟莫名其妙的看着场中只剩三人的外场,有些疑惑。 不待羽含烟想清楚,那名嬷嬷再一次出现在外场,拔高声音唤道,“请冯央姑娘进内苑觐见。” 如此反复三次,场外只剩羽含烟一人了,可她左等右等,却未曾等到那名嬷嬷前来唤自己前去觐见。 正当羽含烟耐不住性子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却瞟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惊吓多于错愕,羽含烟抬手掩唇,双眸恐惧的瞪着,面露惧意。 入v公告: 文文写到这里,终于迎来了明天上架的重要日子! 非常感谢大家一路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会努力、更努力、更更努力地码字来回报大家的,请各位美女大大们继续支持我。 集体么个,这段时间你们追文辛苦了!再坚持一下 ps,对于明天的首订,我是忧虑交加啊求宝贝们千万、千万要听到我深情的呼唤,都要来订阅啊! mua、mua、mua……含泪飞吻全场,一个也不要少哦,爱你们,o(n_n)o。 070.皇后之印 罗裙飞扬,羽含烟顾不得失礼,飞奔朝着那身着冰蓝锦服的女子奔去。待得她走近,那女子却已被人搀扶着走进了内苑。 羽含烟想冲进去,却被一群宫女围拦住了,急得她焦头烂额却是无计可施。 寒汐云并没有看到羽含烟,也倏然不知日后这个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的女子,能够替代她,当上万凰之王。 寒汐云被墨夜身旁的嬷嬷召唤进内苑,进行册封仪式。已身处嫔妃席位的冯岚和冯央却是万万都料不到那日被墨夜刚自打入天牢的寒汐云会出现在册封的典礼上。 想起那日,墨夜一脸失常,更是狠戾得恨不得杀了她,此時却又为何要加封于她呢? 冯央与冯岚所想一致,有些不安的朝着姐姐的方向看了看,冯岚投了记淡淡的眼神给妹妹,遂又一身端坐在席位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墨夜一身黑色的锦袍加身,缵绣着金线的飞龙腾云驾雾似是要冲入天际,张狂又带着不可一世。 寒汐云盈盈走到铺着红毯的祭坛前,有婢女递上檀香三柱,寒汐云恭敬接过,将檀香送于烛火上点燃,对着祭坛盈盈三拜。 叩拜完毕,有婢女将她缓缓搀扶起。 祭拜完,宫女将寒汐云带往墨夜及太后楼氏跟前,奉茶两盏。 跪在墨夜及太后楼氏跟前,寒汐云接过宫女递过的第一盏茶,微微往右挪了挪,跪在太后楼氏正跟前,双手齐前将茶杯递于太后楼氏跟前,并盈盈开口,“祝太后福寿无疆、容颜常驻。” 太后楼氏有些扭捏的接过寒汐云递上的茶,做了个样子轻轻泯了泯茶水,却是茶水未入口中。 叩拜完太后,寒汐云又微微挪向左侧,宫女将茶盏递到寒汐云手中。依着刚刚的礼仪,寒汐云将茶盏奉递到墨夜跟前。 一直未等到墨夜接茶,寒汐云疑惑抬头,却对上了一对幽深暗黑的眸子。(.无弹窗广告)心下一凛,寒汐云倏然才想起,自己竟未开口说祝词。 “汐云恭祝君上一统江山,洪福齐天。” 墨夜猛然接过寒汐云手中的茶盏,仰起颈脖将茶杯中的供茶一饮而尽,旋即扬手便将茶盏扔向了一旁。支离破碎的茶杯碎屑四处飞溅,清脆的声响惊起人的皮肤一层鸡皮疙瘩。 寒汐云静静的享受着墨夜带给她的"恩宠"一脸平静。似是早就习惯了,又似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 在座一旁的嫔妃娘娘们均秉着一种看好戏的姿态,却是正襟危坐。每个人都想看看,接下来墨夜会赏赐寒汐云怎样卑贱或微不足道的身份。 墨夜大手一挥,一旁静候的宫女忙将漆着金漆镶着宝石珠玉的拖盘递于墨夜跟前。墨夜慵懒伸手,揭开拖盘上的红色锦缎時,一旁端坐的宫妃嫔妃们均发出惊呼声。 只见红色锦缎之下漆金拖盘之上,端放着一个刻着凤形的章印,还有一本朱红的小册子。 而这两样东西,却只是仅有皇后娘娘一人可享用的。 正当众人错愕不止時,墨夜已手掌玉印,递于了寒汐云跟前。 跪拜于墨夜跟前的寒汐云风轻云淡的笑着,一双柳叶眉微微弯起,如挂在树梢的月牙儿。 从地上站起,寒汐云伸手用手指轻轻的抻了抻衣裙上的尘埃,一旁有宫女端来一个金盆。金盆里盛了半盆水,金盆盆沿则挂着一条白纱锦帛。寒汐云缓缓伸手,用圣水洗涤双手,后双白纱锦帛拭手,方才从墨夜手中接过了凤印了凤册。 一旁的冯岚双目俱睁,一双灈水清眸里盛满了怒意和不满,双手紧握成拳放于腹前,指关节却是咯咯作响。 静谧的声地,冯岚的手指响动得格外的真实。墨夜涔薄的唇稍稍扯起了一点弧度,下颚似有似无的微微转换了一点角度,似是看向了冯岚那边,可他的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寒汐云。 一双高深莫测的双眼里,盛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暗隐。 寒汐云轻笑着接过章印和凤册,在众嫔妃的注视下,盈盈走向了墨夜右侧空着的皇后之位。 冯岚在一旁肝胆欲裂的瞪着眼前的一幕,眼里盛放出来的怒意似是想要将寒汐云活活焚烧,却又有着对墨夜的憎恨和爱慕。 如此纠结的神情,在冯岚那张精致的脸上极速的转变的,任由其他的嫔妃看着她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心中冷笑。 只至这一刻,直至后位已定,冯岚才知道,往日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虚无的。他从来都未曾想要给过自己皇后之位,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 册封典礼结束,便是隆重的皇家宫宴,凡是受封的宫嫔皇妃均参加了宫宴。 独自踌躇等在外殿的羽含烟却是惊慌不已,跺着小脚来回在外殿盼望着。sxkt。 宫宴现场,各色宫羽乐器奏出欢愉的声响,从内苑飘扬出来,带着一种欢天喜地的氛围,深深的撼动着羽含烟脆弱的心脏。 她这个娘娘,只是个噱头,只是墨夜与自己的一场追逐的游戏罢了。 娘脸头那。听着内苑各种声歌笑乐,羽含烟独自回到了住处,却惊奇的看着这几日照顾自己的宫女们眼中投递过来的怜悯和淡然。 她们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所以平静的看着羽含烟一脸狼狈落魄的回到宫苑,安然的继续喊她娘娘。 “娘娘,您累了,奴婢侍候您早些歇息。”一名宫女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羽含烟的眼睛,声音里却平静无波,不卑不亢,全然不像一个宫女的态度。 羽含烟疲惫的笑笑,心中早已了然。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歇息就是了,你们在外头候着。”羽含烟吩咐了几句,便进了内寝,迎面便撞到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哎哟~”羽含烟皱着小脸抚着额头痛呼着,眼角却惊恐的撇到了一抹紫色。 条件反射般的往后跳开,却是瞬间被拢进了一个满是麋香味的怀抱里。 “小东西,这么害怕看到我么?”男子低沉吵哑的气息从头顶笼罩而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羽含烟的耳垂处,带着丝丝麻意。 听到男子的熟悉的声音,羽含烟身子愈发的僵硬,带着几分瑟瑟发抖和不安。 男子腾开一只手,伸手食指微微挑起羽含烟的下颚,一双暗黑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望进羽含烟的眼眸里,带着一种挑逗和玩味。 羽含烟气极,猛然低头张嘴便将男子的手指咬住,狠狠的合起贝齿。 只听得一声闷哼,羽含烟这才惊觉的感觉到嘴里有着一丝丝血腥的腥甜味。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羽含烟慌乱松口,却低眼看到了眼前的一抹殷红。 “啊~”羽含烟自顾自的惊叫起来,想要弹开身子却苦于被某人给桎梏住,根本逃脱不开。 “发泄完了么?发泄完了就乖乖就话。”男子也不气恼,只是声音里微微有几分僵硬,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羽含烟不服,抬头便对上男子的黑眸,带着一种凛冽的语气,“为什么要耍我?” “我又不是你们皇宫的玩偶,为什么要耍我?”几句话说完,羽含烟眸中已经凝起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楚楚可人教人怜爱。 墨夜抚在羽含烟腰际的手一紧,将羽含烟的小脑袋深深的扣进他的胸前。一记重叹自头顶袭来,羽含烟微微有些错愕,有了一瞬间的质疑。 难道自己错了么? “对不起,我不能许你后位,不能许你任何实际的身份,除了这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羽含烟微微一愣,猛然间想起了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 是她吗? 是因为她吗? “请你先放开我。”羽含烟淡淡开口,声音里有几分凄凉和无奈,墨夜听闻有些惊愕,却生生松开了手。 “我今天有些累了,想先休息。君上今夜想必会很劳累,含烟就不打扰君上休甛了。” 言下之意的送命意欲十足,墨夜倏然有了一种烦燥感,扯了扯勒得有些发紧的领口。“今晚我留宿凤栖宫。” “不行。”羽含烟断言拒绝,在墨夜的一脸不可置信下只身进入内寝。 “你敢抗纸?” “君上,含烟只是一介女子,不是你的附属品,没理由为你暖床供你生理上的需求,我累了,请君上自重。” “你~”墨夜气得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却倏然咧开嘴张扬的大笑起来。 黑袍飞扬,墨夜闪身离开了凤栖宫,整人宫殿又瞬间陷入了寂静中,带给人一种悲凉之感。 这诺大的宫殿,少了温暖,也就和冷宫相差无几了。 等墨夜走后,羽含烟独身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印出她倾城般的绝美小脸,可是一脸的愁苦之容却是挥之不去的。 羽含烟理不清,自己对墨夜到底存在着一种怎样的情绪,古墓里的那一小段片段一直都深深的影响着她,让她无形中竟对墨夜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她想依附着他。 ps:文文今天第一天上架哈,会万更哦,亲们一定要给力订阅,给力收藏、给力推荐哈,群么个? 071.被忽视了 从凤栖宫出来,墨夜只身去往慈宁宫前去向太后楼氏请安。 本以为今夜墨夜会召见嫔妃侍寝,从宫宴回来的楼氏洗漱后便早早入睡了,却不料墨夜却在此時过来想要见他的母后。 守在慈宁宫外的曾嬷嬷有些为难,太后近日身体有恙再加上白天的册封也确实耗费了太后些许的精力,如今已入眠若再吵醒她,想必今夜太后又无法安眠了。 “君上,明早再来向太后请安,太后近日凤体抱恙,刚歇息下。”曾嬷嬷软着声音,看着墨夜時也是一脸的慈祥,这位看着墨夜长大的奶娘如今容颜已老皱纹布满脸颊,而面前的男子却早已成就了一张威摄天下的脸了。 “嬷嬷,孤想见见母后。”墨夜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孩子般的倔强,曾嬷嬷的话他未曾听进耳中,心中却是有一事更想要紧急处理好。 “这个,君上,太后已经歇下了。”曾嬷嬷脸上的为难之色愈见浓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怕惊扰到内殿的太后。 “是皇儿吗?”太后楼氏的声音自内殿传来,带着一种疲惫和慵懒,曾嬷嬷惊慌的转头,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查的责备。 “是,母后,是孩儿。孩儿前来有要事想要母后定夺。”墨夜将身子前倾靠近门柩,声音洪亮如翻腾的潮水,带着一种摧毁一切的不可一世。 “进来。” 曾嬷嬷率先推门而入,急急的步着莲花步进入了内寝殿,拿了一件裘袍披在了太后的身上,并将床头的两个软香枕垫在了太后的身下,让她半倚在床头。 “太后,你...”“嬷嬷安心些,哀家没事。”太后楼氏轻轻拍了拍曾嬷嬷的手背,向外殿投递了一个眼神,曾嬷嬷会意,只身出了内寝殿。 墨夜随后跟来,来到楼氏床榻前单膝跪地,“孩儿拜见母后。” “起来,这么晚了还来找哀家,可是有急事?” 墨夜起身,撩起袍角坐到了床榻前摆放的一只六角璃纹梨木矮几上。微微轻咳了声,墨夜紧紧盯着母后,踌躇了半许终是开口,“母后,请允孩儿赐她一个名份。” 本是半倚着的楼氏倏然间坐直了身子,身子的猛烈前倾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涨得通红。 “你,你太放肆了。母后已经允了你一个请求,你也曾答应过母后,允了寒汐云皇后之位你便一心统一江山不顾儿女情长,如今你竟又为了另一个女人来恳求母后,你太不懂事了。” 楼氏重重的喘息着,双手不停的上下抚弄着胸口,才不至于被气到昏厥过去。 墨夜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静静的吐出一句话,“许她身份,也是我统一江山的另一个筹谋。” “说说看。”太后楼氏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些许,一双上挑的凤眸里透露出几分疑惑。 “她是表弟的皇后,他時下最想要的人,有了她,统一江山指日可待。” “你想暗夺昭夏?” “是,所以恳请母后允孩儿许她身份。” 墨夜的一席话让半倚在床头的太后楼氏沉默良久,屋外传来几声不知名虫子干渴的叫喊声,打破夜的寂静。 “你可思量清楚了?”太后楼氏淡淡开口,眉头萦绕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愁容。 “是,母后,孩儿已有定夺。”墨夜重重的点了点头,可眼中的神情却有几分的涩意,似是不愿,又似是在压抑着些什么。 太后楼氏定定的看着坐在床榻旁的墨夜,一脸担忧,“为何是她呢?” “母后,你不觉得她是上天赐给孩儿统一江山的一枚绝美棋子么?我会用她,一统江山。” “哎,母后也只是担心,那两个女人自进宫后母后这心里就一直未曾心安过。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只怕不是缘而是孽啊。[.超多好看小说]” “母后,您累了该歇息了。曾嬷嬷...” 候在屋外的曾嬷嬷听到后便推门而入急步走到床榻前,弯身候命。 “好好伺候母后,孤先走了。”sxkt。 曾嬷嬷向着墨夜拂了拂身子,“是,君上。” 墨夜出了慈宁宫,抬头望了望静谧的夜空,淡淡的几颗零落的星星挂在天际,闪着点点星光。 寂,死一般的沉寂。 墨夜转头朝着凤栖宫和寒汐云如今皇后娘娘所住的俪坤宫望了望,满脸愁绪。 今夜原本是他和皇后娘娘的大喜日子,可他却只身一人漫步在整个皇宫。后宫东边,整个俪坤宫一片灯火通明,大红的绫罗绸缎悬挂在房梁上,红色的绢制宫灯散发着暧昧的光。 俪坤宫内,两只硕大的红烛已快燃到尽头,烛火吞噬了那一龙一凤,流下透明的珠泪,淌了整个红楠桌面。 早已被遣散走的宫女及嬷嬷们已是回房候命,只有寒汐云一人坐在宽大的鸾床上静候。 从宫宴回来的寒汐云便穿上了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身着的凤袍,大红得发紫的袍子上绣着飞舞的金凤,与金龙缠绵缠绕,一头珠串的凤冠烁烁发光,珠玉碰撞出清明的声音。 午夜二更了,红烛燃尽扑哧一声便熄灭了,连最后的挣扎都未做便让整个俪坤宫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坐在鸾床床榻的寒汐云静静的坐着,红锦盖头下,一张绝美的脸上如同结着厚厚的霜,虽不怒不喜,可却有着一种冰天寒地的感觉。 放置于大腿之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瘦弱的连指关节都发白了。 闭了闭眼,寒汐云倏然兀自揭开了盖头,一张倾城容颜跃然欲出。被点上了红脂的朱唇上印着两个深深的齿印,眼里的恨意愈见浓烈。 皇上与皇后的大婚夜,皇上却留宿它处不管不顾她这个皇后,想想明日那些嫔妃们讥笑的嘴脸,寒汐云绝狠的撕下了身上的凤袍,跑至摆放烛台果品的红楠桌旁,将桌上供奉的事物一并扫至到地上。 巨大的声响惊到了在候命的宫女嬷嬷们,纷纷奔至俪坤宫外。 “娘娘,出了何事?” “滚,都给我滚。”寒汐云撕裂般的声音自俪坤宫内殿传来,带着毁灭般的恨意。 当寒汐云的怒斥传出殿外時,墨夜正好伫立在了俪坤宫外,一双墨黑的眸里深沉的盯着大红灯笼下的殿门,双手立于身后。 宫女见状大骇,想要开口時却被墨夜止住了。 手一扬,袍角掀开,墨夜大跨步上了玉阶,径自推开了俪坤宫的殿门。 一阵寒风袭来,墨夜身子敏锐一亲,侧过身時手刹時扬起,抓住了自前方袭来的暗器。 “叫你们滚你们听不懂吗?大胆,敢惹怒本宫。”寒汐云训斥的声音夹杂着她手中抓起的酒杯一起袭来,却在扬头時看到墨夜那张暗黑阴冷的脸時,声音截然而止。 “你,你怎么来了?”寒汐云微微一愣,声音里有几丝颤音,显得有几分激动。 墨夜随手将酒杯放置在一旁的缡纹桌上,立着身形冷冷的盯着寒汐云,看着她身着大红的凤冠霞帔和冠朝服。“闹够了?” 墨夜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块,冷得人直瑟瑟发抖。 寒汐云脸上的红晕散开,眼里露出一丝讥讽和不屑,转身便朝着凤榻而去。 墨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隐隐在隐忍着些什么,却没有表现出来。跟在寒汐云身后,墨夜自顾打量了一下这俪坤宫。这皇后的宫殿,他都未曾正眼瞧过一次,如今一看,还真是有些,晃眼。 “看来你不是很欢迎我?”立定在凤榻着,墨夜看着坐在床沿边的寒汐云,声音冷冽,满脸阴鸷。 寒汐云盈盈抬首,一双顾盼生辉的灈水清眸里秋波流转,却是欲语还休。抓起榻边搁置的红盖头,缓缓的盖起,只待墨夜亲手将它掀起。 红盖头下,寒汐云一张阴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容,点着朱红的樱唇也微微上扬,两颊透出红晕。 倏然间,红盖头的阴隐处那双黑色的朝靴消失了。 寒汐云有几分错愕,抬首间却看到了墨夜的脚后跟,合着他往外走的脚步渐行渐远。 他走了。 他不是来和她共度良宵的。 屋外,响起宫女的呼声,“恭送君上。” 俪内床几。离开俪坤宫的墨夜忽然提气,朝着另一端的凤栖宫奔去,几个起落间,人已立在了凤栖宫的内殿。 漆黑一片的凤栖宫内没有一个人影,连寻常時候着的宫女也未见到一个。墨夜有些诧异,出了宫外才看到两名宫女立在门槛处守候着。 “娘娘呢?”墨夜冷着声音问,大半夜的不在内殿,跑哪儿去了? “回君上,娘娘在千书阁。”两名宫女如实禀告。 “千书阁?”似是自问自答,墨夜身影一闪,飘出了凤栖宫,直奔千书阁的方向。 他倒是想看看,羽含烟半夜不在内殿等着他这个君上的召幸跑去什么千书阁到底在弄什么名堂。 第一次,墨夜有了一种被女人忽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抓狂。今晚有多少女子在等着他召幸,可她却偏偏跑去什么千书阁看书,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该死的。 墨夜暗暗咒骂了一声,抬眼看了看红木牌匾上的千书阁几个大字,目露深沉之色,嘴角荡漾着一股邪魅的笑。 ps:文文今天第一天上架哈,会万更哦,亲们一定要给力订阅,给力收藏、给力推荐哈,群么个? 072.欺上身来 悄悄推开千书阁的大门,墨夜闪身进了书阁内,迎面扑面一阵书卷的气息。(.好看的小说)皱了皱眉,墨夜寻着书阁深处看去,一抹微弱的光线自书阁阴暗处传来,还有兮兮娑娑翻书的声音。 墨夜抿嘴,踱着步子朝着阴暗处走去,脚下却是未弄出一点声响。 羽含烟此時正半倚在书架上,一旁高高支起的宫灯里透出微弱的光。她特意将灯芯挑小了一些,减少了光线,这样也不至于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小心翼翼的拿出贴身携带着的书信,羽含烟颤着手摊开,宣纸上扭曲的字体印入眼帘。随意拿起一本书架上的书集翻开,虽然字样有些差距,可却也能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天罱国的字样。 不敢找宫女帮忙,羽含烟只好一点一点的找着,然后在书集的批注里寻求解释,慢慢解开书信上的内容。 “你在做什么?”身后,墨夜的声音倏然扬起,如在暗夜里出现的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羽含烟小脸瞬间苍白。手一抖,掌中的宣纸随着书集一起滑落,飘飘然跌落在地上。 倏然转身,羽含烟一双受惊的眸子望进墨夜深沉的眼里,带着魂不守舍的恐惧和骇意。 “怎么?吓到你了?”羽含烟的身子挡住了墨夜的视线,他并没有看到自羽含烟手中滑落下来的书信,只是看到羽含烟这般受惊的模样,有些好笑。 嘴角上扬,墨夜欺近身上前一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羽含烟的脸上,带着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意。 “君,君上。”羽含烟有些结巴,身子后退了一步,有些担忧的朝着地上瞟了一眼,又瞬间假装镇定的回望向墨夜。 “怎么,大晚上不等候孤召你侍寝,跑这书阁来做什?”墨夜犀利的眼神随着羽含烟的动作也向地上瞟了一眼,被羽含烟裙角挡住的书信仍露出了一个小角,墨夜却没有拆穿她,只是假装不知。 “我,我闲来无事,随便看看。”羽含烟扯了个谎,不善于说谎的她小脸晕满了驼红,在宫灯的照射下,愈发的迷人,看得墨夜好一阵失神。 “小东西,可别骗我。”墨夜嘴角扯了扯,说着半真半假的笑,邪魅的笑的妖异的紫发让羽含烟瞬间失神。 刚刚墨夜那半真似假的话,是不是在警告自己呢? 羽含烟不敢冒然转身,怕身后的书信暴露在墨夜的视线下,心下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君上,夜已深,不如君上回去歇息,含烟稍稍看会子书便也回凤栖宫了。” “你难道都不想知道白天为何未封赐你么?”墨夜用身子挡住了羽含烟的去路,问得直接了当。羽含烟心下一悸,却只能苦笑。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他高高在上一君王的想法,又岂是她这个凡世女子所能知晓的,饶是自己是从未来而来,也捉磨不透他的思想。 “含烟不知。”羽含烟乖巧的摇了摇头,此時书阁只有他们俩人,她不敢冒犯的惹到这个妖孽。 “因为我要许你后位。”墨夜如是说着,他似乎忘了,他已经把后位许给了和羽含烟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寒汐云了。 “因为我要许你后位。” 墨夜将唇凑近羽含烟的颈项,吞吐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羽含烟的耳垂处,引得羽含烟身子一阵颤粟。 “什么?你,你要许我后位?”羽含烟全然不知白日在册封现场所发生的一切,自也不知墨夜早已将后位许给了寒汐云。如今这般听来,似也是于情合理了。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对,你来做我墨夜的皇后,绵延我墨氏子嗣,与孤共享这壮丽河山。”墨夜大手拢来,将羽含烟圈近了怀中,高大的身子紧紧的围着羽含烟瘦弱的身子。 “不,君上,含烟不敢。”隐隐的激动过后,镇定下来的羽含烟似是觉得哪里不对,却是说不上来。她很高兴,可心里却甚为不妥,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直觉上想要拒绝。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吗?”墨夜咬牙切齿的问,声音说不出的冷冽。 该死的,这是她第二次忽视自己了,连皇后之位都吸引不了她。 不将她引上钩,昭夏如何收拢于掌股之中? 她,必须是为我墨夜所用。 想至此,墨夜脸上的笑愈发的邪魅,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妖艳,黑色的眸子里透出魅惑的眼神,低下头,将下颚抵在了羽含烟的头顶上。 “自古墓一见,你身着一身大红凤冠霞帔,双目紧闭,救你出古墓時我便许下誓约,这一世,你必为我天罱之后。” 顿了顿,墨夜双手捧起羽含烟的脸蛋,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的,两人四目相对,“如今,我将你自昭夏带回天罱,就是为了实现我的誓约,许你为后。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怎可说不要?怎可?” “我,我不知道,我不可以是你的皇后的。”羽含烟惶惶不安,在墨夜的怀中挣扎着,有些不知所措。墨夜紧紧的扣着羽含烟的身子,大手像是拎小鸡一般将羽含烟朝着书阁外拎去, 离开了书架,羽含烟惊恐不已,转头時却又迎上了墨夜探究的眼神,无奈之下,羽含烟只得泄气的低垂着头,书信被孤零零的搁置在地上。 出了千书阁,墨夜依旧紧紧的扣着羽含烟,来到凤栖宫時,命宫女前去请验身的老嬷嬷过来,并告知敬事房,今夜将留宿凤栖宫。 突然间听到墨夜要临幸自己,羽含烟吓得惊叫连连,要不是墨夜用大手捂着她的嘴,只怕整个静谧的后宫此時都热闹非凡了。 不久,验身老嬷嬷便被请到了凤栖宫,在宫女们的执命下,羽含烟被宫女按置在了床上,身上穿着的霓裳也被扒得一干二净,光溜溜的躺在了大红的锦被之上。 验身的嬷嬷毫不客气的检查着羽含烟的身子,却在检查到私密处時倒吸了一口冷气。 “君上,此姑娘非完璧之身。”一席话说出,全数宫女均愕然,均想不到羽含烟这看起才及笄之年的姑娘竟已是残花败柳。 听闻此言的羽含烟也是大骇不已,自己明明未经人事,为何要被告非完璧之身? “哈哈,好,好,你们全数退下,未得孤召见,任何人不得进入凤栖宫,违命者,斩?”锦帘外传来墨夜爽朗的笑声,宫女嬷嬷们均不解,为何君上听到此话会笑得如此兴致?sxkt。 难道他们在之夜圆房之前,已经.... 整个凤栖宫内只剩得羽含烟和墨夜两人,光着身子缩身在床角的羽含烟满脸泪痕,大红的被单裹着她如凝脂般的肤股,形成鲜明的对比。 墨夜自锦帘后步入,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床榻前,如突然降临在凡间的敵仙,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看到缩在床角露着香肩的羽含烟,墨夜的眼神深了深,透着一股子幽暗和贪婪。 “怎会是这样?”羽含烟吸了吸鼻子,挺俏的灵鼻耸动着透着几分可爱,惹得墨夜这般不苟言笑的人都禁不住忍俊不禁。 定定的望着墨夜,羽含烟心下却早已沉沉的坠了下去。刚刚嬷嬷的验身如非是假,那自己的第一次,是不是就是那次在古墓里呢?为何墨夜听到自己非完璧之身竟笑得如此的兴致,像是得到了一件致爱的珍宝一般。 看着床上的羽含烟,墨夜的心思却也是在不停的转动着,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生出小小的不舍来。 对于这个长着和寒汐云一模一样的脸孔的女人,他终究是舍不得太过伤害她的。只是,江山为重,他必须要伤害她们其中一个才可,而这个人,就是羽含烟了。 想及此,墨夜躲在云袖下的双拳又握紧了一分,倏然欺近身,看着床榻上的羽含烟,笑得邪魅,“你早已是孤的女人,我说过了,在古墓里時,你羽含烟就是孤的女人了。” 说完,墨夜伸出手,手指翻飞外面黑色的锦袍已然滑落,身着银白的贴身絷衣径自上了床榻。 “你,你想干嘛?”羽含烟又往后缩了缩,奈何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一双受惊的眸子惊恐的看着已经半躺在床上的墨夜。 “当然,是做想做的事和做/爱/做的事了。”墨夜倏然伸手,裹在羽含烟身上的大红被单被扯落,雪白的肌肤赫然印入墨夜的眼帘。半瞌着眸子,墨夜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珍宝一般,双目里的精光足以媲美锦帘外的烛火了。 不待羽含烟有所反抗,墨夜已经伸出手,将缩在床角里的羽含烟一举扯进了他的胸前,身子翻转,羽含烟已是被墨夜压在了身下。 “啊~”受惊吓的羽含烟惊叫出声,墨夜眼眸一闭,脑袋下倾已是含住了她的丹朱小口,阻绝了一切不和谐的声音。 “唔..”被封住嘴的羽含烟呜咽的声音被压得低低的,双手想要推开墨夜時却被墨夜一只手桎梏住固定在了头顶。 墨夜松口,微微抬首细细的打量着羽含烟的身子,看着她线条优美的锁骨和挺立的,因挣扎剧烈起伏着。墨夜眼神深了深,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腰间的束带,银色的絷衣画着优美的弧度被抛在了床外。 两具赤裸的身子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墨夜睁眸,低眉浅笑的看着羽含烟皱着小脸满脸驼红。挪了挪身子,墨夜低头,薄唇轻启,只觉胸前一片沁凉间,羽含烟惊愕的睁大眸子,贝齿紧紧的咬在了朱唇上。 个可想说。ps:文文今天第一天上架哈,会万更哦,亲们一定要给力订阅,给力收藏、给力推荐哈,群么个? 073.我还想要 一声吸冷气的声音响起,羽含烟错愕的看着墨夜的唇碰触着自己胸前的花蕾,惊愕得无以复加。 不加理会羽含烟的别扭,墨夜继续逗弄着,羽含烟一边扭着身子抗拒着一边不安的往殿外的方向看去,整个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墨夜的身上。 羽含烟的扭动让墨夜愈发的难受,原是想看看羽含烟此時享受的模样的,可他抬起头,却看到羽含烟一脸迷糊如神游般的表情看着锦帘外的外殿。 “啊~”一声痛呼扯回了羽含烟的思绪,视线下移,羽含烟一双凝起水雾的眸子盯着墨夜,香檀小口微张。 “该死的,我就这么不让你待见?三翻两次的忽视我的存在。”墨夜低吼着咒骂了几声,带着惩罚姓的在羽含烟胸前已经挺翘起来的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又引得羽含烟一声痛呼。 “你不要这样子。”羽含烟恨恨的看着墨夜,一脸羞赫,说出的话听在墨夜耳朵里全然是欲拒还迎的语气。 “在古墓里都已经这样子过了,还怕现在光明正大的再这样子一次?”墨夜冷笑,起身懊恼的将床帘揭了下来,只有这样这死丫头也不至于总是忽视自己。 她是有多没心没肺? 今晚可是他的大婚之日,他没有宠幸皇后娘娘,没有临幸各色嫔妃,却独独来凤栖宫索要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其中利用的成分居多,可他堂堂一国之主,竟然被一个女子三翻四次的忽视,这种挫败感让墨夜有些抓狂。 厚重的大红床帘将外面昏暗的光线挡得所剩无几,床榻间处处透着一股暧昧至极的色彩。 趁墨夜揭床帘的空档,羽含烟又躲到床角去了,双手横在胸前,一头乌黑的青丝挡在胸前半掩半露的遮挡着她胸前的,若隐若现却又不甚清楚,更增添了她的几分诱惑感。 墨夜邪魅的笑着,坐在床上与羽含烟面对面,既不对她动手,也不怒吼她,就是那么直直的盯着羽含烟,用一种邪魅至极的笑意看着她。 羽含烟恍然,有些不解,更多的却是不自在。这种被墨夜盯着像是他口中的猎物的感觉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你,你不要看着我。”羽含烟低下头,双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心下却也焦急不已。赶不走墨夜,她还如何偷偷跑回千书阁去拿回那张信笺呢? 那东西是万万不可以让皇宫内的其他人得到的,如果交到了墨夜的手中,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君上,要不你回你的寝殿去睡觉,我这床上,两人翻不开身。”羽含烟慌乱的找了个理由。 墨夜依旧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用眼神秒杀她的小心脏。 “要不,你在这儿睡,我出去睡?” 墨夜依旧不理会。 “你到底想怎样拉?” “我想要你。”墨夜如是说着,脸上带着坏坏的痞笑,一脸的得逞,这般欠揍的表情看在羽含烟眼里顿時让她咬牙切齿。 “不要。”羽含烟顺口拒绝,她此刻只想着回到千书阁去拿回她的信笺,哪还有这春风一渡的情怀在这里和这邪魅的男人调/情。 墨夜脸上的笑瞬间定格,用一种想要杀死羽含烟的眼神继续盯着她,给她心理上的折磨。 她不要,他就一直这样盯着她看。反正此時急的是她,又不是自己。 虽然,他现在是真的欲/火/焚身的。 羽含烟凌乱了,这般变幻莫测的墨夜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此時的墨夜,哪里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就是一个无赖。 十足的无赖。 羽含烟在心里抓狂了,却只能一脸淡定,眼神向下不经意间瞟到某处時,却闪躲的扯回了视线。 这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倏然间,一抹邪恶的笑袭上羽含烟的脸颊,定了定神色,羽含烟倏然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墨夜。 “君上,如果你觉得这样坐着很惬意,我不介意,但我困了,我要睡了。”说完,羽含烟扯过一旁的被毯盖在了身上,缩在墙角假装睡觉。 墨夜怒了,彻底的怒了。sxkt。 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的无视他,更加无视他此時怒火膨胀的小兄弟。 “死丫头。”墨夜低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不在玩什么心理战术了,直接扑到了羽含烟跟前,一举撕掉了羽含烟盖在自上的被毯。 呲啦一声,被毯被撕裂了一个断口,羽含烟的身子赫然呈现在墨夜的视线里。 猛然扑上前,不等羽含烟有所反应,墨夜已经欺上身,两只手突兀的袭上羽含烟胸前的酥软。 手掌里的充实感和手掌心那一粒碰触時的触感让墨夜血液逆流,一双眸子瞬间充斥着骇人的红。 羽含烟吓得脸色惨白,小腹前清晰的感受到墨夜身下的某物正在膨胀强硬的抵着她。 墨夜的手掌粗鲁的揉捏着,如搓面团一次,一下下又重又狠,疼得羽含烟双眼只泛泪花,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沁湿了她的乌发。 粗暴的分开羽含烟的双腿,墨夜的食指突兀的侵入到了羽含烟的秘密领地,带着一种惩罚和强势。 捻、捏、探、抚,感受着指腹下滑嫩的皮肤,只是转瞬之间,墨夜便松开手,掌在胸前酥软上的手下滑,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了羽含烟的腰际。 “不要。”羽含烟下意识的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檀口张开時,墨夜已经着腰身猛力将他的硕大挺进了羽含烟的身子里。 紧密的壁蕾瞬间吞没了墨夜,这种被紧紧握住的感觉让他有些发狂,美好得他想狠狠的蹂躏身下的人儿。 “吼~”墨夜低吼着,带着一种满足感,每一下都用力的顶撞着,却残忍的不去看羽含烟的脸。些想间种。 “混蛋。”带着一股哭腔,羽含烟呜咽出声,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在下唇上,印出丝丝血迹。 “死丫头,敢骂孤?”墨夜咬了咬牙,带着惩罚的狠狠的一挺身,羽含烟随之身子微微弓起,经受不了墨夜的碰撞。 青丝自胸前滑过,一片雪白之余胸前挺立而起的如粉嫩的樱果,诱人至极。松开扣在羽含烟腰际的手,墨夜捧过羽含烟的肩,将她一举拉起,两人的身子瞬间紧紧相贴,面对面。 羽含烟的身子被拉起,泛在眼角睫羽上的一颗泪珠被甩落到了墨夜的脸上,一片冰凉。 墨夜暗惊,下身的动作有些停顿,却仍带着一种有韵律的节奏。 “乖,别哭。”墨夜左手扣住羽含烟的颈脖,腾出右手轻轻的替她拭了拭眼角的泪。 捧过羽含烟的头,墨夜在她紧闭的眼睑处轻轻的吻了吻,温柔至极,是羽含烟从未体验过的温柔似水。 惊愕间,羽含烟睁开眸子,有些失神的看着墨夜。 墨夜淡淡一笑,突然伸出舌头在羽含烟粉嫩的唇瓣上轻轻的啄了啄。 猛然间看到墨夜赤/裸的身子,羽含烟下意识的羞赫的闭上了眼,脸上愈发的布满了驼红,连透明的耳珠都呈现出诱人的红。 墨夜只觉得眼前如有一朵娇羞的花在他的面前绽放其华姿,心不由得一阵悸动,浑身如有电流窜过,引得他一阵颤粟。 双手下滑,墨夜捧着她圆浑的臀部,借用手中的力道一下下抬起她的臀部让她的花径吞没自己。 没来由的,羽含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身体里隐隐有一种异样的感受在袭击着她的各路筋脉和感观。 伴随着墨夜的一声低吼和最深入的探索,羽含烟的身子也微微颤粟起来。墨夜强硬的捧过羽含烟的脸,将唇凑近她的耳畔,吐着温热的气息,“你真美好,我还想要。” 被惊得无以复加的羽含烟睁开眸子,娇喘连连的看着墨夜,刚刚身子的柔软让她的眼眸里盛满了柔情,如羽睫抚过肤肌一般,让墨夜爱极了此時的她。 “你变态。”羽含烟骂道,小嘴嘟起老高,不满的看着墨夜。身体里的精力似是被墨夜吸走了一般,有些瘫软的倚在了墨夜的胸前。 “如果你再这样娇吟的说一句我变态,孤一定立马就要了你。”墨夜威胁道,一句话果然让羽含烟乖乖闭嘴。 撤离羽含烟的身子,墨夜有些疲倦的斜躺在床上,光着身子,也不管羽含烟会不会瞻仰他的尊身。 半盏茶后,墨夜的鼻息音呼出均匀的呼声。看着他紧闭的双眸笔上下起伏的胸口,羽含烟慌乱的扯过床榻上的衣衫穿在身上,心惊胆颤的从床上下来,出了内殿。 随意找了身简易的便装穿上,顾不得掌上宫灯,羽含烟摸着黑出了凤栖宫,朝着千书阁的方向奔去。 她刚下床,一直紧闭双眸的墨夜倏然睁开了眼晴,挺身从床上坐起,下床。捡起床外的银色锦袍,墨夜将锦袍披在身上,一头紫色妖异的长发扬起。赤着脚,墨夜隐身在暗夜中,一路朝千书阁掠去。 ps:文文今天第一天上架哈,会万更哦,亲们一定要给力订阅,给力收藏、给力推荐哈,群么个? 074.咄咄逼人 月色下,闪着莹光的琉璃瓦上,一抹黑色的人影闪过,那一头紫发的妖异长发腾空扬起,如对着孤月引嚎的狼王。[.超多好看小说] 隐蔽的回廊里,一抹娇小的人儿急速的奔跑着,時不時却要转过身却观察一下四周的动静,一张绝美的小脸透着初长成的羞赫和稚气,如一朵正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羽含烟一边往前奔跑着,一边抬手抚去脸上肆意飞舞的乌丝,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脸微皱,透着一股子倦意。 几个闪落间,墨夜已经到了千书阁楼阁前,立定站在乌木缡纹扇门前,墨夜邪魅的勾了勾唇,涔薄的唇抿成性感的弧度。转头往后看了看,没有声响没有脚步声,墨夜推开千书阁的门,闪身入内。 千书阁内,被遗留在阁楼内的宫制绢灯仍孤零零的挂在灯架上,散发着幽幽的阴冷光芒,照亮了书阁内的一个小角。 墨夜朝着灯光处走去,赤着的双脚踩在优质的木板地板上,消匿了声响。白色的脚踝、银色的絷衣、紫色的长发,浑身散发着姓/爱后的慵懒性感气息,颓废的、倦意的。 步到灯盏处,墨夜眯着眸子朝着四处看了看,随及眼中精光一闪,咧着薄唇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意。 弯下腰身,墨夜将书架角架旁的一张散发着微黄的宣纸拾起,摊开。宣纸上,略显幼稚歪扭的字体赫然印入眼帘,只是熟悉的字样却是他们天罱国的字体。 待他细细看完宣纸上的内容,墨夜的眉头却是拧得更紧了,似是在隐隐的忍着怒意。 千书阁外的小径长廊处,羽含烟心急的奔跑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卖力的向着千书阁奔去。小径长廊的另一处,冯岚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身着夜行衣,似是在等候什么人。 一棵茂密的枝桠档住了她的身形,只是听得长廊处传来声响,冯岚有些意外,闪身朝着长廊这边袭来。 “是她?”看到在长廊里奔跑的人,倒身挂在横梁上的冯岚微微有些吃惊。 只顾着找回书信的羽含烟显然没有看到此時正悬挂在她头顶正上方的横梁上的冯岚,急身奔跑而去。 看着羽含烟焦急的身影,冯岚朝着远处看了看,拧紧了眉头。 “千书阁她跑去那里干什么?”冯岚喃喃自语,有些不明所以。遂转头看了看长廊的另一端,冯岚咬了咬樱唇,似是做了决定了一般,隐身于夜色中随尾跟在了羽含烟的身后,朝着千书阁而去。 千书阁内,墨夜将那张宣纸紧握在手中,紧紧抓紧,手指关节却是在咯咯作响。 “冯谦,你竟敢背叛我,哼,想让你女儿来助你谋逆,简直是痴心妄想。” 千书阁外,羽含烟急促的跑步声从阁楼外传来,墨夜心下一顿,攒紧了手心中的宣纸,一个旋转人已腾空飞起。 咯吱一声,千书阁的缡纹扇门被羽含烟从外推开,只顾着拿着信笺的羽含烟忘了将扇门合起。一路跟在她身后的冯岚借此机会掠进了书阁内,隐匿在一排书架后,偷偷伸出脑袋看着羽含烟朝着书架的深去走去。 一路朝着宫灯的光芒处奔去,羽含烟伸手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不敢停下脚步。从凤栖宫到千书阁的跳程算算有一盏茶的時间了,如果在这期间墨夜突然醒过来看不到她的人,一定会起疑的。 想及此,羽含烟跑得更急了,鞋面接触到地板的声音啪啪作响,在这静谧的深夜,格外的刺耳。 跑至宫灯处,羽含烟忙蹲下身子四处寻找着,一脸的焦急。 “怎么会不见了?明明在掉在这里的?”羽含烟盯着书架的角架旁,一脸的愣愣出神。在被墨夜拖出千书阁時她还特意看过的,那時信笺就掉落在自己的脚边。回想起之前的情景,羽含烟又站回了原地,想象中此時自己就站在这里看信笺。 可是,此時光洁的地板上空空如也,别说是连信笺那么显眼的东西都没有,连尘埃都难得看到。 墨夜半倚在阁楼的横梁上,冷眼看着下面的羽含烟焦急的找着他此時紧握在手中的信笺,脸上疑起了迷惑。 微微将信笺摊开,借着底下的光线,墨夜细细的观察着什么。这种略微发黄的宣纸,显然不是出自他们天罱国的。而羽含烟是从昭夏过来的,之前一直呆在冯谦府中。 而昭夏能写得一手流畅天罱字样的,唯有一人。 冯谦。 很显然,这书信上的内容就是冯谦所写,只是这笔迹显然不是他写的。而此時这封信笺却出现在了羽含烟的手中,而他与冯谦一直以来的联系也是靠书信的方式。 可他并没有收到这封信。 “冯谦到底想做什么?这封天罱字样的书信他到底是写给谁的?”墨夜在心中腹诽,阴暗的眸子眯得更细了,如猎物正要蓄势待发一般,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处架里长。 羽含烟是自己在古墓中救出来的,她此時握着书信来千书阁查阅,显然这书信上的内容她并不识得,来千书阁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翻找辞意,想弄清楚书信上的内容。 那也就是说,这封书信已经排除了是羽含烟所写,也排除了她和冯谦是一伙的。 想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还得再去一趟昭夏才行。 许见不见表弟了,想必他此時已经高高在上的坐上了昭夏的皇位了? 思及此,墨夜将书信叠好,再往下看時,却赫然看到冯岚鬼鬼祟祟的紧跟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她来这里做什么?”墨夜脸上一抹戾气闪过,恍然间又恢复了神色。想必是之前看过手中书信上的内容,所以一時没有控制他心里的怒意。 倏然间,墨夜身影一晃,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幽暗的气息。 因为他赫然看到,冯岚竟是身着一身的夜行衣跟在羽含烟身后的。 她怎么知道她会来千书阁?她难道也是来千书阁找东西的?还是想要杀羽含烟灭口? 底下书架旁,冯岚已经现出身影,走到了羽含烟的身后,“你在这里干什么?” 质疑的语气如同羽含烟此時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语气中的严厉已然是对着敌人的口气。 大骇之下的羽含烟猛然转身,一脸受惊的模样撞进了墨夜的瞳眸里,也撞进了冯岚的眼中。 冯岚心中的恨意更盛,带着一种毁灭的眼神盯着羽含烟。 “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羽含烟吓得说话都有些颤抖,身形一抖靠在了身后的书架上,脚下已然吓得瘫软无力了。 “夜闯千书阁,你想做什么?”冯岚显然没有想要回答羽含烟的问话,再一次逼近身,咄咄逼人的问向羽含烟。 被冯岚冷冽的面容和冰冷的语气吓到,羽含烟有些胆怯的低下头,撒了谎,“睡不着,所以想来看看书。” “你看得懂天罱字吗?”冯岚一時心急口快,全然忘了自己的问话已然露出了破绽。 虽然心下有所惧意,但羽含烟也听明了冯岚的言下之意,毅然反问,“难道你能看懂天罱字样吗?你可是昭夏人。”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冯岚恨恨的瞪了羽含烟一眼,气恼转身径直出了千书阁。 临出门時,冯岚突然阴冷的笑了笑,嘴角扯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横梁上,墨夜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冯岚竟然会懂天罱字样,而且夜半来到千书阁,还身着夜行衣。 难道这封书信是冯谦写给冯岚的? 可怎么会在羽含烟的身上? 困扰极了,墨夜差点就想飞身下去,狠狠的将羽含烟质问一翻。 着实找不到书信,羽含烟垂头丧气的取下了灯盏上的宫灯,提着宫灯出了千书阁。天色太暗,也许明日白天再过来找一次,便能找到了。 这般安慰着,羽含烟出了千书阁,朝着凤栖宫而去。躲在横梁上的墨夜见状,忙又飞身掠过,早羽含烟一步出了千书阁,朝着自己的太朝宫而去。 回到凤栖宫的羽含烟忙钻进了内殿,上床時却看到大红的床榻上空如也。 墨夜不见了。 羽含烟大骇,吓得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sxkt。 书信会不会是他拿去了?此時墨夜不在,羽含烟左思右想一翻,愈发觉得书信在千书阁无从寻觅是因为已经被墨夜拿走了。 “怎么办?上面到底是什么内容?他拿到书信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羽含烟的心头。而此時另一端,从千书阁出来的冯岚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未得宫女侍候便匆匆脱掉夜行衣。 寒汐云的俪坤宫外,冯岚一身粉白相间的身影现身于宫外,并禀明宫女自己要见皇后,有要事相告。 “皇后娘娘,惠妃求见。”寝宫外,宫女亮着嗓子禀报着。 ps:亲们要给力订阅哈,多多收藏和推荐、推荐票很重要啊,亲们要给力的点击推荐哦,推荐多颜颜就更得多哦,每天去留言区逛逛哈。 075.循循善诱 此時躺在床上暴躁不安的寒汐云突然听到冯岚求见,一心的怒意未寻得人发泄,却不想冯岚却撞到枪口上。[] “让她进来。”寒汐云怒斥着,心里的怒意更甚。 她一定是要炫耀的,墨夜今晚一定是去了她的未央宫。 冯岚身着粉白相间的琼裙只身进了俪坤宫,看到倒了一地的装饰物和杯盏,冯岚冷冷一笑,进了内殿。 “见过皇后娘娘。”冯岚声音低低的,喊得不尽乐意,却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 整理好衣衫从床榻上下来,寒汐云冷冷的看着冯岚,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投射出阴寒的光,“找本宫何事?” 冯岚心里腹诽,本宫? 那本该是自己这般称呼的,此時竟然让他人唤了去,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要出的。 寒汐云,你等着。 你的皇后之位,坐不久的。 想及此,冯岚的脸上绽出一朵浅笑,盈盈上前,半佝着身子,一脸的悲谦,“禀皇后娘娘,岚儿只是见君上未召幸娘娘及其他妃嫔们,所以心有不满想出来走走,却不料让岚儿碰到了君上,这...” 话至此,冯岚故意收了个尾,留下意味深长的笑。 “你在哪里碰到他的?”果然,听到墨夜的名字,寒汐云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急切,身上的雍容华贵都少了几分,反倒像是一个怨念极深的深闺怨妇。 冯岚直身腰身,淡淡的笑着,看着寒汐云,“回娘娘,岚儿不敢说。” “快说。”寒汐云凤袍一甩,瑟瑟生风,扬起冯岚额前的碎发,寒汐云竟从她的额前看到了一道疤痕。 如一只蜈蚣爬走在发际线一边,骇人,却又说不出的怪异。 冯岚显然也没想到寒汐云会发如此大的火,额前的碎发被扬起時,忙伸手抚了抚遮掩在额前的发丝,将那条疤痕掩住。 冯岚低头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慌,抬起头時,脸上却一片镇定。 “回娘娘,岚儿看到君上在凤栖宫呢。”冯岚阴狠一笑,双手缠绕在小腹前,让人看着倒是显得她有些局促不安和胆怯。 “凤栖宫?”寒汐云自言自语的说着,歪着脑袋在思索着,似是在回想这后宫哪一处宫殿的名字会是这个。 光听这宫殿的名字,便让人有一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众生的姿态之感。凤栖?是凤凰歇栖的地方吗?sxkt。 凤凰? 寒汐云突然上前一步,不顾她的仪态捉着冯岚的柔胰,颤着声音问,“你刚说什么?凤栖宫?” 冯岚将头压得低低的,脸上却露出得逞的笑意和阴冷的气息。只是,她的手在寒汐云的手中却是颤抖不已的,整个身子都微微有些抖擞着。 “速回本宫的话,你刚说的可是凤栖宫?”寒汐云凤眸微瞌,厉声问道。 “是凤栖宫娘娘,岚儿看得一清二楚的。”冯岚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一直鼓捣着,声音听起来有几丝颤意。 “没用的东西,本宫几句问话就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服侍君上协助他左右?”寒汐云手狠狠一甩,将冯岚的手甩开,嘴里却一如既往的说着狠厉的话。 冯岚忙将身子缩向了一角,低着头不敢看寒汐云的表情。 只是,在冯岚的心里,她却在大声的冷笑着。“寒汐云,你连凤栖宫都不知道是什么么?想必你也不知道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存在在这个皇宫里?真想知道,当你看到那贱人時,会是怎样的表情,哈哈。” 冯岚嘴角扯过一抹笑,却仍低着头不作声。 “来人。”寒汐云忍受不了大婚当夜被墨夜抛弃的羞辱,厉着声音唤守在外殿的宫女。 “摆驾凤栖宫,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狐媚贱人竟敢挑衅本宫,惹得君上不愿呆在我俪坤宫却要去什么凤栖宫。”寒汐云跺着脚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脸的暴戾之色。 守在外殿的宫女神色紧张的跑进来,候在了一边。 “磨蹭个什么劲儿,还不快快给本宫梳洗,还有,把本宫的朝褂拿来,本宫倒要看看,那小贱人长什么样儿,胆敢勾了君上的魂儿。”寒汐云兀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身等候宫女给她梳头妆扮。 冯岚静候在一旁,忽然想起来俪坤宫之前看到羽含烟身着的霓裳和发式,心中再生一计。 “去去,看你们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皇后娘娘的金躯怎可让你们这般摆弄。”冯岚从一旁走到梳妆台前,兀自接过了一名宫女手中的木梨梳。“娘娘,让岚儿给娘娘梳妆。” “你倒也自觉,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叫本宫好等.”寒汐云抬起左手抚了抚鬓边的发缕,长长的金色指扣闪着夺目的光,上面镶嵌的五彩宝石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冯岚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刻意忽视了那两个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的指扣。 总有一天,我也会戴上它的。 如是想着,冯岚将寒汐云盘起的长发弄散,依着羽含烟的发式重新给寒汐云梳了一髻垂天髻。 发髻盘好后,冯岚从首饰盒了拿了一枚垂着宝石的链扣戴在了发髻上,红色的宝玉正好垂挂在眉间,如一颗朱红色的砂痣。 发髻梳理好后,冯岚顺便替寒汐云穿戴好皇后的朝褂,最后在整个俪坤宫的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声势浩荡的出了俪坤宫,奔着凤栖宫而去。 坐在轿辇里的寒汐云一心只想着去教训教训今晚被墨夜临幸的妃子,却没有查觉到冯岚早已在半路上偷偷溜走了。 在宫女的带领下,寒汐云很快便被人抬到了凤栖宫外。 已经回到太朝宫的墨夜自是不知此時寒汐云竟不顾夜半突闯凤栖宫,在他还来不及将羽含烟藏匿起来時,他手中的棋子却已经碰面了。 凤栖宫的宫女见是皇后,纷纷出宫相迎跪拜,连此時躺在床上不得安眠的羽含烟也被宫女搀扶着出了寝宫,到殿外候着迎接。 “见过皇后娘娘。”宫女太监们如是喊着。 只是,这一句皇后娘娘,却深深的刺激着羽含烟的心。 没错,她没有听错,宫女们喊的是皇后娘娘。天罱国的皇后娘娘。 半腰着身子迎接皇后队仗的羽含烟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扯了一把,疼得她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滑落,一滴一滴孤零零的掉落在地面上,溅出一地的泪花。 皇后娘娘来访。 他前一刻不是才说过,他要许她后位么? 那此時这位皇后娘娘又是怎么回事? “放肆,见着本宫竟敢不跪?来人,替本宫好好的教教她这后宫礼仪。”被宫女搀扶进殿内的寒汐云看着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的羽含烟,心下怒意暴涨,眼中的怒火差点焚烧了面前伤心绝望的羽含烟。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羽含烟全然没有听到寒汐云怒斥的话语,心里只是一个劲儿在想着,墨夜为何要骗她?为何要说许她后位这种谎话? 明明宫中已经有了一位皇后,他又干嘛要说那种随時都会被揭穿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哼~”一声闷哼痛呼,羽含烟跪倒在地,后膝盖狠狠的痛着。 皇后娘娘发怒,身处凤栖宫的宫女们太监们自是不敢随意的维护自己的主子。眼睁睁的看着羽含烟被突闯而来的皇后狠狠的教训,她们也只能缄默其口。 “咦~”寒汐云终究是眼尖,看着跪倒在地的羽含烟,忽然有种熟悉感。 这发髻? 恍然醒悟,寒汐云甩掉宫女搀扶着的手,兀自走到羽含烟的跟前。“给本宫抬起头来。” 羽含烟不语,也没有抬头,只是在心里不住的问着,为什么要骗我... “放肆,本宫的话你竟敢不理?来人,给本宫将她的脑袋扳起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狠角色,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 寒汐云的贴身侍婢月牙近身上前,狠狠的捏着羽含烟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寒汐云吓得连连后退,差点稳不住身子,幸好月牙眼疾手快,稳稳的扶住了寒汐云的身子,才不至于让皇后娘娘摔倒。 想也心起。“你,你是谁?”寒汐云一双受惊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孔,凄凉绝美得如一朵要凋零的花。 羽含烟恍惚了,眼前的模糊渐渐明了,当一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闯进她的视线,羽含烟再也不能冷静了。 是她,那天她在册封的外殿看到的那个女子。 不是她眼花,也不是错觉,真的有这么个女子存在着。 她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神情,此時连发髻,两人都一模一样。 突然间,羽含烟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携带着一股子绝望。 后位?原来他的目的是如此的不耻。 “皇后娘娘,你看到了,此時你的面前,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分夺着你最爱的男人的爱。”不知何時,冯岚出现在了寒汐云的身后,如鬼魅般的声音似有似无的飘进了寒汐云的耳朵里。 赫然转身,寒汐云一脸惊恐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冯岚。而冯岚,却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敌意。 “皇后娘娘,你能忍受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来分夺你的爱吗?如果不能,那你能如何呢?” 076.皇后挑衅 “皇后娘娘,你能忍受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来分夺你的爱吗?如果不能,那你能如何呢?”冯岚压低的邪魅声音从寒汐云的耳朵中涌入,撕扯着寒汐云的神经。(.好看的小说) 面对这样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寒汐云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个世界太过于神奇了,竟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寒汐云如是般问着,声音不温不火,站在她身后的冯岚为之疑惑。以她这些時日对寒汐云的了解,她不应该是如此的淡然的。 她应该在愤怒的关头将羽含烟杀之而后快,后宫,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为了她自己的皇后之位,她应该杀了羽含烟的,而不是此時问她叫什么。 “皇后娘娘,你不应该惩罚一下这不知礼仪尊卑的贱婢么?”冯岚继续扇风点火着,大有不将羽含烟消灭掉誓不罢休的趋势。 “放肆,本宫训话用得着你来教本宫吗?还不退下。”寒汐云眼角抽搐了几下,時下厌恶冯岚的势头比厌恶羽含烟还甚。 吃了哑巴亏,冯岚恨恨的瞪了寒汐云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下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羽含烟忽及想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两个皇后一个皇帝,墨夜想要做的,恐怕不只是光大后宫,这其中,是否也隐藏着其他的什么秘密。 只要今晚这一切不传入到墨夜的口中,他一定还会进行下一步的。 是的,他会的。 羽含烟思及此,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慎怒的表情,一時表现得温顺了许多。 “回娘娘,奴婢羽含烟。”是的,没有封位,不唤自己奴婢又能唤什么呢。 “位居几级?”寒汐云继续审问着。 “奴婢未被册封晋级。”说及此,羽含烟心下又是一痛,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让她深痛恶绝。 不,她不能乖乖任由墨夜摆布,她不要什么后位,不要什么皇帝的宠爱,她要离开天罱,回到昭夏。 “未曾进封就敢魅惑君上,简直胆大包天。”寒汐云狠狠的甩了甩云袖,可心里却生着一股子异样。 越是看到羽含烟脸上受伤的表情,她越是下不了狠心。看着羽含烟那可怜悲悯的表情,她就如同此時跪在地上的是自己一般。 “你先起来说话。”倏的,寒汐云改了语气,似怒似怨的看了羽含烟一眼。 不明所以的羽含烟从地上站起,临時想到些什么,突然又跪了下去,“奴婢不懂尊卑礼仪,讳乱后宫,还请皇后娘娘责罚,奴婢愿禁足西宫冷苑,以还奴婢冒犯皇后娘娘威严之罪。” 寒汐云一愣,似是没听明白羽含烟的话。 她竟然自动请罪要去西宫冷苑? 遂寒汐云又想到,如果她被关西宫冷苑,那墨夜便能只宠幸她一人了。这也是一个折忠的法子。 狠头心西。抚了抚耳鬓边的发缕,寒汐云微微咳嗽了声,“贱婢羽含烟讳乱后宫,现送往西宫冷苑面壁思过,未思得通透,不许回凤栖宫。” “谢皇后娘娘。”羽含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转身便想进内殿收拾行当去西宫。 “站住。” 羽含烟顿下身子,幽幽转身,对上寒汐云的眸子,瞬间又扯过了视线。 看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终究是很怪异的。 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同胞,这比照镜子更来得渗人。 “告诉你们凤栖宫所有奴婢公公们,今晚发生的一切,通通不许漏出去半个字,谁敢违抗本宫的旨意,本宫让他不得好过。” “如果是孤要抗皇后娘娘的旨意呢?”不知何時,凤栖宫的大殿宫门处,站着一位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那头紫色飘逸的长发如群魔一般乱舞着。 “奴婢(小的)恭迎君上。”见到墨夜,所有的公公和宫女们均下跪叩拜,寒汐云一脸慎愣的看着站在宫门处玉树临风的男人,脚下发软。 他怎么会来? 寒汐云的脸上一阵窘迫,如不是仗着心里那唯一的信念,她此時在墨夜的注视下,一定会瘫软的倒在地上。 “君,君上。”寒汐云有些吞吐的说着,盈盈弯下身子,双腿却在颤抖。 “哼,皇后娘娘深夜来访凤栖宫,有何贵干呐?”双手负于身后,墨夜大步流星的走进凤栖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君上,皇后娘娘来此,只是为了体恤一下含烟服侍君上辛苦,怕有不周到的地方。”羽含烟抢先一步回了墨夜的问话,只身挡在了寒汐云的身前。 “小东西,孤问的是皇后,不是你。”墨夜咬了咬牙,这死丫头还真不怕死,敢越过皇后无视皇后。 寒汐云的身子在墨夜开口喊羽含烟小东西時颤了颤,有些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羽含烟挡在了她的身前,墨夜并没有看到寒汐云的失态。 小东西,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叫别的女人小东西。 那可是他对她的爱称啊,怎会转眼间他又许给别人这个称谓呢? 羽含烟显然是没有听到墨夜说的什么,一张脸冷漠得有些做作。走近墨夜,羽含烟定定的看着墨夜,遂转身向着寒汐云大声唤道,“皇后娘娘,奴婢有些累了,皇后娘娘的训罚奴婢已记在心,恭送君上和皇后娘娘。” 倏然转身,羽含烟再也不管什么君上和皇后娘娘了,只身进了内殿,狠狠的摔进了床榻里。 她不想再看见墨夜那张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的脸,虽然那张脸如天仙下凡玉树临风,可他对自己却只有利用,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她觉得恶心。 站在外殿的寒汐云和墨夜两人静静的对峙着,最终,墨夜淡然开口,“皇后娘娘,夜已深还是早些回俪坤宫歇息,这凤栖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以后未得孤的口喻,任何人不得接近凤栖宫。” 墨夜冷冽的语气和命令的口吻让寒汐云颤了颤,咽下心头的委屈,带领着众宫女公公们打道回俪坤宫。 诺大的凤栖宫只剩得墨夜一认伫立在殿外,皎洁的月光印照着大地,给他镀上了一层银光,遮掩了他身上些许的戾气,变得有几分的柔和。(.好看的小说) 幽幽叹口气,墨夜提步走上玉阶,进了内殿。 羽含烟裹着被子缩在床榻一角,强迫自己冷静。 “睡不着就起来陪孤说话。”墨夜命令道。 羽含烟不语,也不加理睬,继续闭着眼睛睡觉。外面更声扬起,四更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死丫头,敢不理孤。”墨夜暗暗吐嘈了一下,揪着被子的一角将羽含烟硬生生的揣到了自己的面前。 坐在床檐边,墨夜冷冷的盯着将头蒙在被子里的羽含烟,喉结滚动了几下。“再不出来,孤可要来硬的了。想想今晚才只要了一次,孤还未曾尽兴呢。” “砰~”“啊~”伴随着两声声响,墨夜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呼出声。 “死丫头,孤可是万金之躯,你敢打孤?” “君上,有话请讲,我困了。”羽含烟也懒得理会了,这男人惺惺作态的,枉自己还暗中感激他的两次救命之恩。 “你难道没话想要问孤吗?”墨夜暗叹口气,想不到她倒挺能沉住气,知道自己之前许了假的诺言,竟然都不问自己讨个说法。 “没有。”羽含烟一语堵死了墨夜的话语,让墨夜后面想说的话全哽在了咽喉中。 “不实好歹,既然你这么硬脾气,那就随了皇后娘娘所说的,受罚。”墨夜只知寒汐云要罚羽含烟,却不知羽含烟是自动请辞要去西宫冷苑的,这下倒让羽含烟颇为讶异。 她之所以想去西宫冷苑,就是想去查清楚那半夜吹笛的到底是何人,那首阙词,到底是何人所奏。而此時,墨夜竟然同意她前去那里,这不得不让羽含烟疑惑。 他到底走的是哪步棋? 一连吃了这么多次的闭门羹,墨夜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下了口喻便离开了凤栖宫。 临外内殿時,墨夜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遂停下了脚步,定住身子头也不回的说道,“昭夏国已经覆灭了,现在的新皇帝你知道是谁么?” 被问得云里雾里的羽含烟大吸一口冷气,惊呼,“昭夏覆灭了?” “哦,不,应该不叫覆灭,只是改朝换代了。” 羽含烟顿住了,僵直着身子坐在床榻上,一张俏丽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改朝换代? 赫连锦瑞死了吗?谁杀了他? 新皇帝是谁呢? 昭夏国的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呢?亦或是其他的叛贼乱党? “你似乎很有兴趣知道对吗?”墨夜背对着羽含烟,声音不温不火,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 “是。”羽含烟颤着声音答道。 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墨夜往后仰了仰身子,薄唇微张,“昭夏国现在的储君,叫~” 墨夜故意停顿了一下,急得身后的羽含烟挺直了脊梁,心下如鼓在敲打一般,无法平复。 似是看到了羽含烟焦急的神情,墨夜脸上的笑容语法的扩大,洁白的牙齿难得的裸露在空气中,整齐的一排。 “赫连~清逸。”墨夜扬了扬声音,将这四个字清晰的送到了羽含烟的耳中。 待得话语脱口而出,墨夜也闪身隐没到了夜色中。这一夜,终究是无法平静的度过了。 耳朵中倏然钻进这几个字,羽含烟的身子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人也无力的瘫软在了床榻上。一张绝美嫣然的脸蛋瞬间苍白,毫无血色。 双唇颤抖着,羽含烟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连外殿的烛火都隐隐绰绰的,如鬼影一般,模糊不清。 怎么会是他? “你能不能~”突然间,羽含烟抬颚朝着外殿看去,想寻求真解,却在抬头時,看到锦帘外空空如也。 墨夜走了。 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一切? 赫连清逸吗?昭夏国现在的国君。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下身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時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印象中,那个有着温风般笑容的男人,那天他就是身着一身的大红锦袍,前去苏府迎接她过门,却在回到他的府邸時突然暴毙。 他没死,他又活了。 他拉着自己陪葬,喝食自己的鲜血保命,逃出古墓。 如今,他却已然成了昭夏国供万人景仰和爱戴的国君。他乍死,他以爱的名义让自己无辜的陪葬。如若不是墨夜将她自古墓里救出来,也许此時她已然是躺在昭夏国皇陵里的一具死尸。 为了他的皇位,他竟然兵着险招用乍死来蒙骗世人。 赫连清逸,你好狠。sxkt。 一颗清澈的泪滴自羽含烟的眼角滑落,滑过脸颊跌落在大红的床单锦缎上,昏暗的光线将泪珠折射出一圈彩色的光晕。 任由肆掠,羽含烟心下难受,咽咽的哭泣着,在这诺大的凤栖宫里,如一位深宫中里冷宫中不受宠的妃子,哭得如泣如诉,凄凉哀伤。 为何自己是这般的懦弱,让一个男人利用还不够,如今还要被第二个男人利用。这怨得了他人么?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懦弱,别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利用自己呢?说到底,只是自己不够狠,不够坚强罢了。 要想走得稳,走得宽广,没有一颗铁石般的心肠,只会在这深宫冷苑里加速自己被灭亡的速度。 握紧拳头,羽含烟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疼得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痛,对吗? 痛就对了,痛才能说明你活得太卑贱了。 要想不痛,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 一股腥甜自唇瓣间溢到了口腔里,羽含烟狠狠的吸了吸嘴唇,将唇瓣上的血滴吸进了口中。带着甜甜的,有丝丝咸味,这就是血的味道。 变强,羽含烟。 只有变强,你才能活下去。 不想被利用,你就变强大。 在心里嘶喊着,羽含烟倏然抬头,脸上闪过一抹决绝,与她略显稚嫩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经此一役,就成长。 赫连清逸,你总该是要给我个说法的。你不给,我便向你去讨便是了。 胡乱将乌发盘了盘,羽含烟起身,光着脚走至梳妆台前,用一根碧玉瓒子将盘起的乌发固定。找了双棉布绣鞋,羽含烟急匆匆的抓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出了凤栖宫。 既然心里打定主意要回昭夏,那这边的事情也是该有个了结的。 先且不管自己能不能逃出这天罱皇宫,但自己心中的疑惑是一定要解开的。 那首阙词,到底是何人所做,却又为何是从一座冷宫里传出来的。书信去哪儿了?是墨夜拿了吗?书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冯岚为什么想要皇后制自己于死地?她那么憎恨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太多了,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开。 她没有太多的時间来慢慢的纠结这些疑问了。 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最快的時间,才能安全的脱身。 思及此,羽含烟将手中的包裹抓得更紧了。冷宫,是她第一个需要去的地方。 那首阙词,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凤栖宫外,守门的宫女见羽含烟一身絷衣便出了宫门,急得手足无措,“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都快五更天了,娘娘不可到处乱跑的。” “皇后娘娘责罚我去西宫冷苑,放心,只是去面壁思过,你们不用跟着去了,我只身一人去便是了。”羽含烟停下火急火燎的步伐,阻止了她人的跟随。 只有自己一个人去西宫冷苑,才不至于目标太大。 “奴婢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娘娘见谅,适才君上才吩咐过,要好生照顾娘娘,奴婢不敢抗旨。”守门的两位宫女有些怯怯的跪在了地上,大有羽含烟不带上她们便小命难保的姿态。 “那本宫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不听了?”羽含烟倏然一怒,从未发过怒的她,此時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气势十足,愣愣将两名宫女给吓到了。 “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好呆在凤栖宫。” 狠狠丢下一句话,羽含烟抓紧手中的包裹,一路向着西宫而去。 渐入西宫冷苑,地处偏僻不说,还杂草丛生,处处鬼影绰绰,時不時还有野猫在叫唤。 一个人顺着那日走过的路前行,羽含烟只想快一点走到那处冷宫,进去看看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何人。 破旧的宫门被推得咯吱咯吱作响,羽含烟闪身进了那处宫门内,蹑手蹑脚的朝着宫苑的深处走去。 倏然间,肩膀上一紧,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皇儿,我的皇儿,是皇儿来看额娘了吗?” ps:亲们要给力收藏和推荐哈,给力订阅哦,本文悬疑有感情两条主线,会一一呈现,所以亲们看時不要心急,伏笔多,暗黑也多,宫斗本来就挺复杂的,所以亲们多多支持颜颜,群么个? 077.隐情浮现 “皇儿,是我的皇儿吗?”背后沙哑的声音如同女人尖尖的指甲划过铁板的声音,刺耳得有些惊怵。 羽含烟吓得身子一抖,刚要尖叫却生生的忍住了。 这里是冷宫,她不敢贸然行事。 颤着身子,羽含烟惊恐的转身,阴暗的月光下,羽含烟看到一位年约四十来年,一头长发披肩的半老徐娘。虽然是披散着乌发,可她那张仍充满了神韵的脸仍是让羽含烟过目不忘。 那双闪着波光的灈水清眸里荡漾着盈盈神韵,光线太暗,羽含烟无法看得更仔细,只是那一双眼睛,却让她大为讶异。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怎会如此的熟悉? “赫连清逸?你,你和赫连清逸是什么关系?”羽含烟惊呼出声,终于在脑海里思索出和面前这幅面容有着几许相似之处的人。 面前的半老徐娘,不正是有着一双和赫连清逸一般微微上挑的凤眼么,闪着盈盈的波光。 面前的女人愣了愣,有些傻气的歪着头,学着羽含烟的口吻问道,“赫连清逸,你,你和赫连清逸是什么关系?” 羽含烟彻底惊住了,以她所见,面前这女人大半是处于疯傻状态了。 难道她不知道赫连清逸是谁? “你是谁?”羽含烟定了定心,假装镇定的问道。 “你是谁?”面前的人再一次回问羽含烟,这让羽含烟有些哑口无言。 左右看了看,羽含烟无奈,只得拉着妇人的手,一路向着冷宫的深处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在这里等我的皇儿的。”走到一半,身后的人突然开口,依旧是沙哑得刺耳的声音,羽含烟勉强静了静心,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身后的人。 她难道不疯,也不傻? “你的皇儿是谁?”羽含烟静静的问,声音轻缓,生怕自己太过急切让面前的人防备自己,尽可能的表现得温和一些。 “皇儿,皇儿就是我的皇儿啊。”女人突然咧开嘴笑了笑,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羽含烟愣了愣,她笑的样子,更样呢。 迎亲那日,他也是那般的笑着,咧开嘴笑得那么的阳光,如同人沐浴在太阳下一样,备感温暖。 她和赫连清逸,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一个在天罱,一个在昭夏,有关联么? “走,外面凉。”羽含烟叹了口气,这么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的,自己还是先去找那个唱阙词的人,不管她和赫连清逸有什么关系,也和自己无关。 牵着妇人的手,羽含烟只觉得手心软软的,异常的温暖,眼眶一阵湿润,羽含烟突然有些无助。脑海里,竟是怎么也搜罗不出关于自己身世和家人的半点讯息。 虽然知道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可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想不起来。 步过一个长长的窄廊,面前一阵花香扑鼻,羽含烟停下步子,赫然抬头。只见窄廊外的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木屋显现在眼前,与这之前所经过的宫苑有大大的不同,连外形和风格都似乎和天罱的建筑物有很大的分别。 木屋显得有些粗匡,可却做得很精致,檐角、角吻、螭首、经幢处处都显得精雕细琢,有别于天罱这种显得豪气干云霸气十足的风格。 谁会在这幽深的冷宫之中,建造这么一座别致的木屋呢?而此時,木屋内正散发着昏黄的光,应是烛火。 羽含烟拉着妇人的手一路向前,走至木屋外围着的篱栏围杆時,妇人突然挣脱开羽含烟的手,轻车熟路就将篱栏打开,径自朝着木屋内走去。 羽含烟恍然,这里是她的家。 跟在妇人身后,羽含烟也进了木屋内。木屋的正中,放置着一张四角木桌,木桌正中摆放着一座灯盏,燃至一半的烛火正散发着亮光,時不時扑腾几下,火舌上下蹿动。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木屋的左侧摆置着一张木板床外,屋外并没有过多的物件,只是在木床的正上方,垂挂着一个挂屏。挂屏上是用上好的宣纸绘画出的一幅美人出浴图,旁边似乎还有什么。 出于好奇,羽含烟缓缓走至床边,定定的看向木床正上床的挂屏。图中,一位身着薄纱的女子半裸半掩间尽显风韵华美,一张倾城的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而在一旁,则有一男子站定,目露痴迷之色。 羽含烟只觉得画中的人显得格外的恩爱和幸福,画中的女子也有一双如妇人一般微微上挑的凤眼,顾盼之间尽露柔情。 羽含烟只是想对比一下,转过身時,却看到妇人也在定定的看向挂屏,原先盈盈波光的灈水清眸里,竟透着一股子哀伤和绝望。 仔细细看之下,羽含烟这才借着屋内的烛光将妇人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鹅蛋般的脸上虽有浅浅的细纹,可那柳叶般的远山细眉,厚薄适中的樱唇小口,挺立的鼻梁,不正是画中那女子么。 虽然画中的女子显得年轻,可那画显然也是多年前所作,已经微微有些发黄了。 顺着身后妇人的目光,羽含烟再一次抬眼朝着挂屏看去,几行撰楷小字跃入眼帘。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那是昭夏的文字,那是她苦苦想要求解的阙词,此時竟然在这妇人的房中。 难道那一夜,就是她在浅唱这首阙词么? 思及此,羽含烟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日听到这首阙词時的曲调,嘴里轻哼。 果不其然,那妇人竟也跟着羽含烟哼唱了起来,不同的是,妇人在浅唱这首阙词時,声音竟是那么的清丽婉转,如珠玉落盘的声音,没有了之前说话的沙哑刺耳,竟是那般的深入人心。 是她,竟然就是她。 羽含烟突然有些激动,眼眶中盈满了水雾。 “告诉我,这首阙词是何人所作?你是谁?你和昭夏是什么关系?和赫连清逸又是什么关系?” 紧紧抓着妇人的手,羽含烟显得异常的激动,手中的力道让妇人面露苦色,“痛,痛。” 羽含烟赶忙松开了手,双手攀上了妇人的胳膊,声音放缓,“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皇妃,我是皇妃。”妇人嘴里唤道,面露茫然之色,似乎这几个字并未自她的脑子过渡过,只是出于本能的说出来一般。 “那你是哪国的皇妃?昭夏,还是天罱?” “我是皇妃。”妇人面露委屈之色,似是小孩子在向大人撒娇一般,羽含烟无奈,只能顺着抚了抚她的手臂,“好好,你是皇妃,没有人会抢你的位子的。” 在妇人这里得不到想要的讯息,羽含烟也茫然了。现在看来,这首阙词是出自这妇人之手的,自己在古墓里醒来時就是听到这首阙词的。 如果这首阙词能关乎到自己回到自己的国度去,那这追根究底又该去找谁道破这个谜底呢? 这幅挂屏明明就是昭夏的字样,为何会挂在天罱的皇宫里?而且这个妇人,为何长得和赫连清逸如此相像?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被重重谜团包围,羽含烟不得已,只得放弃继续追问妇人其他的事情。 既然已经到了这西宫冷苑,一時半会儿也没有能回凤栖宫的理由,想想,羽含烟便打算和这妇人一起,住在这小苑了。也许在这里,能发现一些其他的秘密也说不定。 妇人似是困极了,倚在床边头一点一点的,羽含烟扶着她躺到床上。这時,外面传来打更声,天色也渐渐亮了。 有些乏了,羽含烟去到木屋外,在一口石井里舀了点清水梳洗了一下,便也回到了木屋。 所幸屋内的木床还够宽大,她和妇人两人并排躺着也显得不紧凑。闭上眼,羽含烟强迫自己静下思绪,外面渐行渐远的漏更声如催眠的钟声一般,羽含烟渐渐的入睡了。 此時,皇后寒汐云的俪坤宫及冯岚惠妃的椒贤宫同样也不平静。对于突然冒出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寒汐云除了震惊,冷静后更多的却是恐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墨夜对羽含烟,是特别的。 而身处椒贤宫的冯岚,庆幸自己及早退出了凤栖宫没有让墨夜看到之余,却也憎恨寒汐云没有狠狠的惩罚羽含烟。 那時躲在暗处的她可是亲耳听到墨夜是如何唤羽含烟的,更何况,今夜墨夜是去了凤栖宫的,他宠幸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却对她这个一直以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于不顾。(.无弹窗广告) “羽含烟,不将你赶出天罱或是灭掉,这后宫的后位就岌岌可危,我是断然不能留下你的。”握紧拳头,冯岚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双美眸中闪着狠戾的光,与她白日里众人面前的大家闺秀有着天壤之别。 皇帝的大婚之夜,后宫各处都显得不甚安宁,连慈宁宫里的太后楼氏,也显得焦躁不安。 “太后,你先歇息,君上现在长大了,不需要太后操心了,只是一个名份而以,太后何必这么担忧呢?”金嬷嬷一边帮太后楼氏顺气,一边低着声音叹息着,满脸的担忧。 “你不懂,她和汐云长得可谓是如出一辙,而且那丫头看上去就心思深沉,我担心君上不仅没有利用得上她,反而会被她所利用啊。”太后楼氏说得语重心长,一声接一声的叹息着,金嬷嬷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是无可奈何。 “对了,待君上上早朝后,你去敬事房查查,君上今夜是去了哪宫妃子那里留宿,如果是去了凤栖宫,立刻命人准备汤药,不管如何,将她的身子清洗三次,以绝后患。” 倏然想起什么的楼氏突然面露戾色,对着金嬷嬷义正严辞的说着,可见她心里的担忧,是何等的严重。 “太后放心便是,奴家知道如何做。”金嬷嬷拍了拍太后的手背,俨然一幅闺中密友的语气,可脸上,却一直都是悲谦恭敬的。 在这宫中,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从不敢有其他的想法。照顾好太后楼氏,就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 “心言,你说君上他是不是受了汐云那丫头的气,所以才大老远从昭夏找回来这么个丫头,故意气汐云的?他想要夺昭夏统一江山,可昭夏是他...” “太后,嘘,小心隔墙有耳。”金嬷嬷突然打断了太后的话,一脸担忧的四处看了看。被金嬷嬷一提醒,太后楼氏脸上也有了几丝狐疑,表情凝重了几分。 “唉,瞧我糊涂的。”太后楼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一脸的苦笑,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金嬷嬷。 金嬷嬷低了头,抚着太后脊背的手却沉重了几分。 为了君上,太后操了这么多的心,如今他想要统一江山一举夺取昭夏,也不知是对是错。太后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可那个秘密一直不说,如果哪天当君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恨太后呢? 但愿不会,毕竟太后养育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忍心呢。 想及此,金嬷嬷宽心了许多。 “太后,赶明儿去木屋看看她,一个人,也怪孤苦无依的。” “恩,也有半年没去了,明天择个時间去看看,可别教夜儿那孩子知道了。” “是。” 金嬷嬷点了点头,又帮太后顺了顺气,忍不住提议道,“天色不早了,太后歇息一下,放心,老奴就在这里,没事的。”可面夜些。 太后楼氏抬眼朝外看了看,天已是有些许的亮了,困意也顿時全无。 “君上也快到上早朝的時间了?不如我们彻着他上早朝的時间去木屋,这些年总是找各种借口,想必他也起了疑心了。”太后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身子,微微咳嗽了几声。 都快要入夏的時节了,天气还这么凉,今年的气候可真怪异呢。 金嬷嬷探头往外看了看,果然,纱窗外已经微微有些鱼肚白了,也快到君上上早朝的時间了。 “太后再稍稍休甛一下,老奴去给太后做点清凉小米粥来,太后最近总是咳嗽个不停,君上每天都在忙朝中的事也顾及不到太后的身子。”金嬷嬷擅自将被毯盖到了太后楼氏的身上,将太后背后的锦枕放好。 金嬷嬷话语中的责备之意太后是听出来了,微微叹口气,顺着金嬷嬷的意思,太后挪下身子,躺回了床榻上。 金嬷嬷替太后掖了掖被角,看着太后歇息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 “心言,夜儿也是苦命的孩子,你不要责怪他,哀家有你照拂着,就够了。”金嬷嬷离开内殿正走出屏风時,太后楼氏的声音身屏风后溢出,金嬷嬷顿了顿身子,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抬手抹了抹,快递的离开了寝殿。 一夜未眠的墨夜也是天初亮便由执事公公打理好便匆匆上早朝了,批阅了各大臣递交上来的要函,墨夜便匆匆结束了今天的早朝,却令左右二相留下来,到议事殿。 大门紧闭的议事殿里,墨夜显得有些焦虑不安,双手背负于身后来回踱步,時不時口中溢出一声叹息。紧跟其后而来的左右二相也不敢贸然进言,只得待在一旁静候。 一盏茶功夫后,墨夜终于下定了决心,黑色的龙袍云袖被甩得瑟瑟生风。 “两位爱卿,孤准备前往昭夏国一番,此次前去時日过长,望两位爱卿能把持朝中要事,所有重大事案禀告太后一切由她定夺,孤希望等孤回来時,整个天罱井然有序宫中一切事宜也有条不紊,沈爱卿,速速给孤拟定一道圣旨。” “是,君上。”一旁一位手捻花白胡须年半过百身着朝服的沈涛上前一步,一脸凝重。走到墨夜的书案前,提笛研墨。 墨夜思索前后,一语一句,沈涛则奋笔疾书,将墨夜的旨意写在宣纸之上。 最后,加盖玺印。 “将此圣旨速速送去慈宁宫,孤现在马上就起程前往昭夏。” “君上,君上还是将一些细要的事和太后详细交待一下,此次前去昭夏也应该和太后请个安方为好。”一直站在一旁不作声的蒋戈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进言。 “不了,太后想必还未起来。哦,对了,太后最近身子不太好,让御膳房的人多注意一下饮食,还有请太医去给太后把把脉,她的咳嗽又厉害了,孤希望从昭夏回来時除了带回来一个绝好的消息時,也能听到太后凤体安康的好消息。”墨夜一边说着一边往议事殿外走去,两位大臣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出了议事殿。 “让太后再多睡会儿,让花嬷嬷去盯着,太后起来后禀告了你们,你再将圣旨送过去。” 议事殿外,一匹浑身毛发闪着红光的俊马已然立在了殿外,显得俊逸非凡。 墨夜飞身上马,一头紫色的娇异长发也扬空而起,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只是眨眼之间,俊马已经携着墨夜变成了一个黑点渐渐的消失在了宽广的皇宫内,最后出了宫门,隐匿在二位大臣的视线中。 慈宁宫内,金嬷嬷已经准备好了膳食,端着亲手熬制的小米粥,还有三样清炎小菜,金嬷嬷还未进内殿准备叫太后起床,太后楼氏却已经醒了。 “太后,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儿?時间还早呢。”金嬷嬷见状,忙将放着早膳的拖盘放于一边的矮几之上,上前便替太后顺气。 “人老了,觉也变得少了,总是睡不着。”太后皱了皱眉,有些沧桑的脸上显得有些黯淡无光,额头一条显眼的皱纹突兀的定格在那里。 金嬷嬷替太后顺了一会儿气,便去了橱柜替太后选了一件颜色便淡的装束。 吃了早膳,在金嬷嬷的陪同下,二人毫不张扬的去了西宫冷苑。 轻车熟路的走到木屋前,金嬷嬷搀扶着太后站在篱栏前,面露凝色,“奇怪呀太后,这都几更天了,怎的今天她这里静悄悄的?” “进去看看。”太后脸色也不甚好,金嬷嬷闻言推开篱栏,擅自进了园内,朝着木屋而去。 想必是此处只有那妇人一人居住,木屋竟也未设屋门。搀扶着太后,金嬷嬷和太后两人进得屋内,却突兀的看到屋内的木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 “太后,这?”金嬷嬷一声惊呼,说话间的响动让一直处于浅眠状态的羽含烟惊醒。 睁开惺忪的睡眼,羽含烟从床上坐起,双手揉着眼睛看向屋门处。 只见一位宫装的嬷嬷搀扶着一位衣着朴素但却显得高不可攀的妇人,在一夕晨光中,如从画中走出来的菩萨。 “汐云?”太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儿,面露震惊之色。 一听到这个名字,羽含烟的小脸就瞬间垮了下面,有些委屈的盯着太后。眼中的不满表露无余,为什么每个人看到自己時,喊出的总是她的名字?就因为她是皇后,而她则是一个什么也不是什么名份也没有的人吗?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皇后娘娘。”羽含烟如实相告,从床上下来,走到一边,却也不知向太后行礼。 “放肆,见了太后竟不知跪拜叩头,还敢自称你。”金嬷嬷早此一步走到羽含烟跟前,一扬手便是一巴掌甩到了羽含烟的脸上。 只觉得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烫,伸手捂住了脸颊。 “你为什么打我?”挺直脊梁,羽含烟虽然知道面前这位妇人身份不一般,可谓不知者不罪,这嬷嬷见人便打,端的是哪国的法? “打你是轻的,见了太后竟不下跪,也不知礼仪廉耻,就该好好教训。”金嬷嬷一脸厉色,许是在宫中久了,身上的冷冽之色却也让人有些胆怯。 经嬷嬷这般一说,羽含烟自是知道面前衣着朴素却难掩高贵气质的妇人是太后了。 抿了抿唇,羽含烟双手拂于小腹前,盈盈弯身,“羽含烟见过太后。” “心言。”太后低喝了一声,金嬷嬷闻言回到太后身后,却仍用厉眼狠狠的瞪着羽含烟。 “你,出去,太后要和皇妃单独说话。”金嬷嬷伸手指了指羽含烟,口气严厉。 三人说话声已然吵醒了睡在床里侧的妇人,看到是太后后,妇人似乎有些失神,好半天才从床上爬下来。 “姐姐。”妇人这般喊着。 快要走出木屋的羽含烟身子狠狠的一震,惊愕的回头,却又撞上了金嬷嬷杀人剜心般的怒容。 伸了伸舌头,羽含烟闪身出了小木屋。 清晨的空气异样的清新,羽含烟深深的、狠狠的猛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心里的淤浊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伸开双手做飞翔状,羽含烟围着小木屋小跑了两圈,渐渐放松自己的心境。一边小跑一边思索着近日来的种种。 就在刚刚,那自称是皇妃的人,喊了太后一声姐姐。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位皇妃定然和赫连清逸是有关系的,这个世上不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而且在年龄上来算,两人也比较符合母子这种关系。 一个天罱,在大陆的最北方。 一个昭夏,在大陆的最南方。 两个国度,遥遥相望。 如果皇妃和赫连清逸是母子关系,而皇妃刚刚又喊了太后叫姐姐,那赫连清逸和墨夜,不就是表亲关系了? 倏的,羽含烟停下身子,双眼瞪得溜圆。 自己是在昭夏的皇陵被墨夜所救,而她又曾在冯谦的府中见过墨夜,他是天罱的国君,也是赫连清逸的表兄弟。 那封书信,出自冯谦之手,而上面写的,是天罱的字样。 墨夜难道想对昭夏存不诡之心?他难道想要吞复自己叔父的江山?他在和冯谦暗中联合,所以冯岚才会处处针对自己,想借皇后之手,灭掉自己。 是的,冯岚平白无故的敌意,一定是因为她知道他父亲的想法,而在冯谦送他们三人出冯府进宫那時,冯谦曾遣退自己,单独与冯岚说过话。 他在提醒冯岚,要防备自己。 是这样?羽含烟不可思议的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木屋大门的外边,身子紧贴着墙壁,屋内的传话,也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妹妹,不是姐姐不放你回去,你回去必是死路一条的,赫连锦瑞那混蛋是不会放过你的,当年他那么狠心想要杀你,此時你想回去,无非是想去看看清逸那孩子。可你知道的,清逸都死了两年多了。” 顿了顿,太后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妹妹,姐姐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夜儿已经长大了,他的野心也渐渐显露了,夜担忧,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再晚了,可就晾成不可挽回的大祸了。” 屋内,一直未曾传来皇妃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太后重重的叹息声。 羽含烟刚放下的一颗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sxkt。 太后刚刚后要不要说出实情?她知道什么实情?如果不说,会晾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大祸? ps:今天七千字更新,补昨天少的一千字,颜颜尽量每天多更哈,但颜颜不是专职写手,得上班,所以只能尽量的更新,不敢保证每天能加更,条件允许的话是一定会多更的。亲们一定要多多收藏、推荐、留言哦,群么么个。 078.跟踪太后 不待羽含烟再追根究底的听下去,屋内的声音已经截然而止,错愕间,羽含烟抬头,刚好便看到从屋内匆匆走出来的金嬷嬷。 “贱丫头,竟然听墙角。”金嬷嬷厉声厉色的斥喝着,羽含烟吓得大惊失色,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上布满了恐惧。 金嬷嬷走至羽含烟跟前,抬手便往羽含烟身上招呼,又是掐又是打的,满脸的怒气。面对正值壮年的金嬷嬷,羽含烟终究是抵挡不了金嬷嬷毒恶的鞭打,痛得不住的痛叫。 正当金嬷嬷一腔怒火往羽含烟身上浇時,屋内的太后楼氏已经正步走了出来,冷冷的站在木屋门口,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羽含烟。 羽含烟心下一个咯噔,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太后的眼神,太过绝情了。 在这后宫之中,想要弄死她这么一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简直是易如反掌,举手间她的人头就可以落地。 “太后,太后恕罪,含烟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都没有看到。”羽含烟示弱的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不住的认错。 太后站在大门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草地上的羽含烟,眼中露出了犹豫之色。脑海中,瞬间便想起了昨夜君上所说的话。 也许,她真的会成为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也说不定。 想及此,太后楼氏的脸上露出慈和的笑,向着金嬷嬷招了招手。金嬷嬷回到太后楼氏的身后,缄默其口不作声。 跟随在太后身边多年,这点眼见力金心言自认还是有的。既然太后都已经有定夺了,她也不需要多管闲事,一切事情由太后把持便是了。 “起来,孩子。”太后楼氏朝着羽含烟招了招手,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神情,羽含烟错愕抬头,便看到太后俨然已经换了一张脸一般,全然不是她刚刚看到那个眼神极具杀伤力的太后了。 她能当上太后,想必也是一位狠戾的角色? 在这残忍争斗的后宫之中,没有心计和本事,又哪能这么容易存活下来呢. 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羽含烟从草地上站起,缓缓从草地绕到木屋大门前,站定到太后楼氏跟前。 “孩子,来,过来。”太后伸手,长长的金指扣如一把小小的匕首,直指羽含烟的心脏处,吓得羽含烟心惊肉跳的。 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羽含烟又向前挪了两步,一张小脸已经是没有血色了。太后神情的转变,不得不让羽含烟心生疑惑,前一刻太后那绝狠的眼神她可是仍记得清清楚楚的。 没有什么原因,太后是不会突然改变态度,降低自己的气势来对待自己这个陌生人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一边挪着步子,羽含烟脑子里极速的思索着,却找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不情不愿的走到太后跟前,太后楼氏垂手,将羽含烟的手牵起,往面前拉了拉。不得不往前走的羽含烟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太后的面容和双眸。 “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伸出另外一只手,太后伸手拍了拍紧握在另一只手的羽含烟的手背,动作轻柔。 羽含烟咬了咬牙,却最终不得不抬起头来。太后楼后半瞌着眸子,用一种似探究似不屑的眼神盯着羽含烟。 墨夜,想必也是秉承了太后楼氏的这个习惯。 他也总是喜欢用他那双锐利的双眸,半瞌着去打量一个外人。 就像在盯着他的猎物一般。 “真像,真像啊。”太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兀自伸手抚到了羽含烟的脸颊上,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羽含烟如凝脂般的肌肤。 “心言,你说,是不是真的很像?”太后转头,看着身后的金嬷嬷道。 金嬷嬷点了点头,却一语道破,“太后,这丫头的眉心还长着一颗朱砂泪滴痣呢。” “哦~”太后似惊讶的呼了一声,转头又盯着羽含烟瞧了半天,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是有差别的,这孩子和皇后娘娘还是有差别的啊。”不知怎的,太后楼氏的这句话说得羽含烟着实心里忐忑不安。 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就太后说话的语调,她总觉得太后说得好像是一种暗语,只是她听不懂罢了。 “太后。”羽含烟脑袋微微向后仰了仰,有些想要撤离太后掌抚的感觉。 被羽含烟这么一唤,太后楼氏定了定神,一幅被惊醒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哀家失利了,看到美人丫头就想多瞧上两眼,这还瞧得走神了。” 松开羽含烟的手,太后转身看了看金嬷嬷,金嬷嬷会意,走至屋内的木桌前,从木桌下抽出两张矮几。 “太后小心些。”金嬷嬷搀扶着太后走到矮几处,太后楼氏坐下后又对着立在大门处的羽含烟招招手,“孩子,你也过来坐。” “是,太后。”羽含烟应了一声,径直走到矮几旁坐了下来。 “孩子,既然你在这里,哀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丫头可愿帮哀家一个忙呀?”太后说得真诚,饶是知道太后话中许是有其他的含义,羽含烟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和拒绝。 “太后当说便是,含烟能做到的,一定应诺。” 太后楼氏浅浅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遂指了指坐在床檐边一脸出神的皇妃,“丫头,不知你能不能帮哀家在这小木屋照顾一下我的妹妹呢?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刚看到她竟然对你没有情绪,想必她也甚是喜欢你这孩子,你就帮哀家在这里照顾她可好?” 和又要情。羽含烟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坐在床檐边的皇妃,两眼无神且空洞,要不是那张仍显得红润的脸,真如一具坐着的活尸一般。 “太后说得哪儿的话,含烟答应就是,谈不上帮不帮的,太后愿将如此重担交付给含烟,含烟理应做好这一切的。” 羽含烟卑敬的应答着,心里却是极速的思量着,太后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为何? “既然如此,那哀家便先走了,这里的一切交付给丫头你来打理,专心帮哀家照顾我的妹妹便是,其它的,不用多想。” 太后倏然起身,羽含烟手足无措,起得急了,大腿撞到了桌角,疼得她秀眉紧拧。 不要多想。 太后那温和的话语背后,带着几分警告,羽含烟又何尝没有听出来呢。 “是,太后。”对于太后福了福身子,羽含烟一直等到太后离开了木屋,这才直起身子。木屋外的篱栏小径上,金嬷嬷搀扶着太后缓缓离去,可萦绕在羽含烟心头的不解,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太后似乎,不想让自己走出这西宫冷苑。 倏的,羽含烟心头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猫着身子踮着脚,看着太后和金嬷嬷离去的背影,羽含烟蹑手蹑脚的跟在了她们身后。 半路上杂草太多,如若不是金嬷嬷在前带路开出一条小径,只怕两个走出这西宫冷苑時,会是一身的狼狈。 羽含烟不敢靠得太近,借着杂草掩护着自己的身子,一路尾随其后。 果不其然,羽含烟没有猜错,太后定然会有话要说的。想必太后也料想不到,羽含烟会冒着这么大的罪偷听她们说话。 “心言,回慈宁宫后,派一些面生的公公到这西宫来,定不能让那丫头出来。” “还有,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等下你去请夜儿过来一趟,哀家有话要和他说。” “是,太后。”金嬷嬷应答着。 “太后,恕老奴多嘴,都这么多年了,太后又何必要将陈年往事重提呢?君上一直当太后是他的母后,如果太后说出实情,太后可曾想过后果。不说念在这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果君上心狠手辣,太后的安危可就岌岌可危了,老奴是断然不能让太后冒如此大的风险的。” “心言,这些年哀家藏着这些心事夜夜都睡得不踏实,如今夜儿这孩子都提出要夺昭夏统一江山,如果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金嬷嬷显得有些激动,语气也急促了起来。“统一江山就统一江山,反正他们也是一家人,谁来做这个皇帝不是做,又有何分别呢。老奴只在意太后的安危,其他的老奴也插手不了,还请太后三思啊。” 羽含烟跟在两人身后,跟得远未曾听到之前太后所说的话,可最后金嬷嬷因激动而扬高声音時所说的话,羽含烟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大骇之下,羽含烟忙用双手掩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惊叫出来。 虽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可那一句他们是一家人,做何解? 谁和谁是一家人? 统一江山。 墨夜果然有觊觎昭夏之心,想要夺昭夏做整个大陆的最高统治者。sxkt。 金嬷嬷的激动显然在也引起了太后的紧张,忙使了个眼色,金嬷嬷忙闭了嘴。搀扶着太后,两人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远远而去。 羽含烟蹲在草丛间,浑身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 ps:颜颜在此向各位亲们说声抱歉,因国庆颜颜要回家,未存稿只能现码现更,国庆放假八天,颜颜实在无法每天更亲6000字,所以在此向大家请个假,颜颜会保证每天3000的更新数量,收假后再多更补回来,望大家见谅,亲们也可养肥了在国庆后再看,群么么个。 079.众妃请安 在金嬷嬷的搀扶下,太后和金嬷嬷两人出了西宫,而一直斜背在金嬷嬷背后的包裹里,则放着一件太后平時所穿着的滚边锦袍。(.)还有一件灰色的宫装,则是金嬷嬷替自己准备的。 杂草过多,太后不得不在她此時这件朴素的外衣上再添一件干净的衣裳来遮掩她的狼狈。 取出包裹里的锦袍,金嬷嬷快速的替太后穿上,再后将包裹的布缎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怀中。两人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西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年来,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掩人耳目。 待得两人择小径回到慈宁宫,不等太后重新洗漱,前朝大臣沈涛已在慈宁宫外求见。 金嬷嬷忙将太后扶到了垂挂着的屏风后,这才出了慈宁宫宣大臣沈涛觐见。 “微臣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沈涛进得慈宁宫后,单膝跪地向着在屏风后的太后跪拜,一旁的金嬷嬷从他的身旁走过。沈涛敏感的吸了吸鼻子,一丝疑惑袭上心头。 因为金嬷嬷的身上,竟带有只在西宫冷苑才能种植出来的甘蓝花。那种独特的味道虽然微薄,可沈涛仍然闻到了。 太后又去了西宫? 沈涛这般想着,却面不改色,如同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等太后自屏风后飘出一句,“平身。”,沈涛这才从地上站起。sxkt。 将墨夜留下的圣旨拖于双掌之间,沈涛又向屏风走近了一步。“太后,君上已于早朝后奔赴昭夏了,这是君上临行前留下的圣旨,微臣特意来请奏太后。” “什么,君上去了昭夏?”屏风后,是太后震惊和诧异的声音,如果不是屏风挡着,沈涛一定会看到太后此時一张苍白的脸,还有显得局促不安的神情。 可饶是如此,太后不同于平常的沉稳冷静也让沈涛微微有些起疑。“太后...” “哀家没事。”太后有些急切的阻止了沈涛的怀疑,坐在屏风后,理了理衣衫和鬓发,太后这才又幽幽开口道,“金嬷嬷,替哀家将圣旨递上来。” “是,太后。”一旁候着的金嬷嬷走到沈涛跟前,对着圣旨叩拜了一下。沈涛虽不情愿,可太后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坚持,只得将圣旨交给了金嬷嬷。 金嬷嬷端着圣旨进了屏风后,一直整个慈宁宫里都异常的安静,沈涛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能见到太后一面,以证实他心中所想。 “禀太后,君上走時特叮嘱过微臣,朝中大事暂由微臣及蒋大人把持朝政,但所有大事需由太后定夺,眼下正值国事繁重这時,微臣想与太后仔细协商一二。” 沈涛说话之际偷偷抬头看了看屏风,果然,一席话说完,里面便传来太后反驳的声音,还夹带着几声咳嗽。“咳咳~” “太后身子不舒服,微臣立刻传太医为太后诊脉。”沈涛脸上一喜,这个理由比刚刚那个,更来得举足轻重。 “哀家这咳嗽不碍事,到時你刚说的国事,待哀家好好看过君上的圣旨后,再作定夺,沈爱卿先退下便是。” 太后想要赶走沈涛的话语不言而喻,沈涛自是听得明白的。暗叹一声可惜,沈涛幽幽退出了慈宁宫。 “肯定有蹊跷,金心言身上那甘蓝花香可做不得假的。她们又去了西宫,上次去西宫時是..半年前的事?”沈涛步出慈宁宫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前走着,正巧碰上了前来请安的后宫嫔妃和皇后娘娘。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及各位娘娘们。”沈涛收回心神,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寒汐云及几位受封的妃子们礼仪见过后便往慈宁宫去了。 刚送走了沈涛,这時又有宫女来报,说是各嫔妃及皇后娘娘来请安。 太后坐在屏风后,看了看金嬷嬷。 金嬷嬷走出屏风,示意宫女前去回话,让各位娘娘们先在中厅等候,太后凤体抱恙需稍后才能过去。 得话的宫女将金嬷嬷的话传达给各娘娘们,金嬷嬷则带领着太后去了内殿,替太后沐浴更衣。 “心言,刚刚沈大人似乎有些怀疑哀家,想到遮掩甘蓝花香的法子没有?”太后一边洗浴着一边担忧的问道,脸上時不時闪过焦燥的神情。 “回太后,甘蓝花的花粉太过于异样了,任何其他的脂粉都挡不住它独特的味道,也不知刚刚那沈大人是不是闻到了老奴身上甘蓝花的花粉香。”金嬷嬷也是一脸堪忧,两条眉毛都皱成了一条直线。 “你也去把衣裳都换了,把这些沾有甘蓝花香的衣裳等下通通拿去烧了。” “是,太后。” 一个時辰后,太后悠悠然的从内殿出来了,金嬷嬷搀扶着她,脸上施了薄粉的太后脸色略显苍白,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寒汐云见状,立時从黄梨木坐椅上站起,满脸的担忧之情,“额娘,您这是哪里不舒服啊?有没有宣太医来看看?怎的脸色这般的难看?” 太后疲倦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寒汐云的手背,“有皇后娘娘挂念着哀家,哀家想有事也没事了,哈哈。” 皇后娘娘都前去问候了,其他的嫔妃自然也是坐不住了,纷纷上前向太后嘘寒问暖的,各种脂粉及花香充斥着太后的鼻腔,令她隐隐有种作呕的感觉。 再加上嫔妃们或柔和或尖丽的声音吵闹着,太后一阵头晕眼花的。金嬷嬷拾此机会,忙开腔道,“各位娘娘们,太后最近身体抱恙,太医吩咐需多歇息,不如各位娘娘们先行回去罢,待得太后身子好些了,娘娘们再来请安便是了。” 金嬷嬷的话总归是有几分份量的,一席话说完,各娘娘们也不好再过多的逗留,吩吩离开了。 只是从始至终,寒汐云除了最初的那几句问候外,便不再开腔了,而且等到所有的嫔妃都走了,她也没有离开。 “皇后娘娘,还有事吗?”金嬷嬷环顾了一下左右,静候在厅里的宫女们便识趣的离开了。 待得所有宫女公公们都退下后,太后这才坐在榻上直起了身子,脸上的倦容一扫而去,人也顿時变得精明锐利了许多。 “云丫头,过来哀家这边。”朝着寒汐云招了招手,太后向金嬷嬷瞟了一眼,金嬷嬷会意,走至厅门处,将中厅的门给合了起来。 “太后。”乖巧的走到太后跟前,寒汐云盈盈弯下身子,向太后行了一礼,却被太后给拂住了。太后一脸不乐意的看着寒汐云,有些许的责任之意,“这里没有外人,云丫头不用如此多礼。” “是,姑母。”寒汐云一脸羞赫,被太后拉着坐在了太后身旁,一边替太后顺气,一边静静的等着太后发话。 “云丫头,你可知道宫中,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太后问得开门见山,寒汐云一听忙点了点头,脑海中瞬间便印出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想到羽含烟,寒汐云的脸上就冷意顿生,“云儿知道,昨儿君上可是在那边留宿的呢。” 一经寒汐云提起,太后的脸上便闪过一抹厉色,抬眼看了看金嬷嬷,金嬷嬷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既然都已经确认了君上昨晚是在凤栖宫留宿的,那昨晚太后的担忧也是实质的,呆会儿子该派人去送幅汤药给她喝了。 万万不能让她怀了君上的孩子。 寒汐云话语间的酸楚之味异常的明显,太后无奈的笑笑,有些怜惜的抚了抚寒汐云的头顶。“云丫头啊,夜儿这孩子平時在孤傲了一些,可你们自小便一起长大,又和他是青梅竹马,虽然因为那件事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淡了,可哀家知道,他最在意的人,还是你的。” “那他昨晚...”寒汐云说得酸溜溜的,满屋子都充斥着醋缸子被打翻的酸味,太后不待她说完已经和金嬷嬷一起笑得前仰后合了。 “咱家的云丫头长大拉,知道吃醋了。可云丫头啊,如果夜儿不在意你,他怎么会把这皇后之位给你呢?你现在贵为皇后,得知道拿捏好分寸,这后宫中的女子也是身不由己的。你们同時爱着一个男人,却又得同時看着其他的女人刮分这个男人的心。哀家不希望这后宫中血雨腥风的,你贵为皇后,一定要知进退,懂吗?” 楼太后的一番苦心,寒汐云是懂的。可她唯一不能答应的是,她不能看着墨夜搂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宠幸着那人的身子。 她不能忍受。 可嘴上,她还是得乖乖的答应的。 “云儿谨记姑母的一番教诲,定会在这后宫之中树立旗帜,杜绝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 寒汐云如此般的向太后承诺着,可心里,却是在缓缓的道出了最后一句话。“最多我只是铲除异己罢了。” 花些出哀。ps:今天周六,公司组织野外活动,明天就中秋节了,颜颜在此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哈,该收藏的收藏,该推荐的点点推荐,特别是留言区太冷清了,亲爱的们多去踩踩,增增人气,群么个。 080.西宫约会 慈宁宫内太后敦敦教诲,寒汐云虽嘴上应诺乖巧听话,可心里却是对羽含烟又恨又妒。 待得两人说完,已是将近正午的時间了。天罱此時已快要渐入夏,除了清晨和深夜一如既往有冷意,日渐正午已是有些许炎热了。 此時的后宫也有些宁静,各妃子们都安份守己的呆在自己的宫殿里,众宫女公公们细心的伺候着。 寒汐云前脚刚离开慈宁宫,金嬷嬷便匆匆向太医院而去,寻了一方汤药又匆匆赶回了慈宁宫,亲手熬制后,让她手下的得力宫婢送往了西宫冷苑。 而此時,在椒贤宫里的冯岚却有些不太安份。就在前不久,她收到暗号,那晚未赴的约已是改到了正午時分,地点却也是恰好在西宫冷苑。 那边偏僻,此時時值正午,也未得闲人在那边,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冯岚换下了宫装,在橱柜里挑了一件纯白的纱裙,并将头上顶着的硕大的宫帽取了下来,在贴身侍婢绿儿的打理下,梳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 待得一切妥当,冯岚支开了绿儿,在自己的寝殿锁柜里,取出了一把软剑,用一条白色的织带包起,绑在了腰间,如腰带一般。 一切整理得当,冯岚寻了个要午休的理由便偷偷的内殿溜了出去,一种直奔西宫而去。在天罱虽時日不久,可整座皇宫冯岚早已摸了底,各种隐蔽的地方她早已知晓得透彻。 避开大路,冯岚专挑小径,一盏茶功夫后,冯岚已经来到了西宫。正午時分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冯岚時不時扯扯衣服的领子透气,可那张秀气得有些过分的脸上,却是未见一颗汗珠。 走到快要接近西宫冷苑時,冯岚突然双耳动了动,微微眯着眼睛,脚尖一点人已离开了原地,闪身在一棵树后。 “怎么的今天这冷苑有这么多人?”冯岚喃喃自语,脸上却是有几分担忧,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好看的小说) 在树后查探了许久,确定这冷苑虽增派了人手,却未有巡逻的队伍,冯岚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平复了。 避开那些守卫的公公,冯岚如约来到约定的地点。 倏的,一声清丽的鸟啼声响起,冯岚转身,正好对上一双如墨般的黑眸。却们过去。 “池哥哥。”冯岚担忧的唤了一声,被她唤作池哥哥的男子一身紧身的夜行衣,黑色的长发被盘成了一个发髻固定在了头顶,用一个玉扣扣起。两条如被刀雕刻出来的剑眉英气逼人,下身鼻梁,特别是他那双眸子,精光乍现如两湾深潭,不由自主的吸引别人深陷。 冯池对着冯岚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的,又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开口道,“怎么?没歇息好么?都有黑眼圈了。”冯池伸手弹了弹冯岚的眉头,冯岚笑得避开,难得的温顺了一回。 “我爹爹他最近还好吗?” 冯池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脸容却抽搐了一下,嘴角抿得更紧了。 “赫连清逸如今暴厉专行,我爹爹和叔叔都是无计可施了。不过你大可放心,今早有探子来报,墨夜已经孤身赴昭夏了,想必他也要开始他的计划了。这一次,我们冯家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你说什么?他只身一个去了昭夏?”冯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双手紧张的抓着冯池的手臂。冯池一紧张,忙掩住了冯岚的嘴,并提醒道,“小声点,这里是天罱皇宫。” “池哥哥,你带我出皇宫,我也得回昭夏,爹爹一人是应付不来墨夜的。他如今有天罱这个强硬的后台,早已是不需要我们冯府的帮助了。如今在这里,他连皇后之位都给了别人,想来也是早已对我们冯家有所怀疑了。我得回家帮爹爹一把,万万不能让爹爹有所闪失。” 冯岚说到最后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在和冯池说话,看到如此娇弱的冯岚,冯池也有些心软了。 他不敢告诉冯岚,其实他们冯家,在昭夏也快要没有立足之地了。赫连清逸是何等精明的人,能杀父夺皇权,他们冯府这些年来做出来的小勾当,他赫连清逸难道住在古墓里两年白住了么? 他的爹爹冯闫虽说是守护着皇陵,可暗中也有过不少的举动的。以赫连清逸的心境,他自是能猜测到一些什么的。 如今,也许还真只能靠着墨夜在天罱这边的势力,助他们冯家一臂之力。 突然间,冯池似是想到了什么,将嘴凑近了冯岚耳旁,“如果想要救冯家,如今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冯岚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知道,赫连清逸自登基便一直在寻找含烟,她在冯府呆过一年的。现如今,她人却是在天罱,想必也是墨夜将她自昭夏劫回天罱的。只要将含烟交给赫连清逸,咱们冯家暂時也能度过这一关了。” 冯岚听闻冯池的话,面露犹豫之色。 “非她不可吗?”冯岚问得有些咬牙切齿,心中也是愤愤不平。她羽含烟到底是凭什么,一个男人挂念着她还不算,还两个男人想着她。更可恶的是,还是这大陆上拥有最高权力的两个男人。 “如果想救冯府于水火之中,这一次还真非她不可了。”冯池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虽不情愿,可为了爹爹和叔叔的安危及整个冯府的将来,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不舍的。 冯岚不答话,一张脸早已冰冷到了极点。双唇紧抿,冯岚呆呆的看着远方,微风吹过,长得有人高的从草左右摇曳着,流畅出波浪的弧线。 冯池在一旁耐心的等候着,他知道冯岚还在做心里的斗争,只是他担心時间太久,会引起宫内人的注意。 这里虽地处偏僻荒凉,可终究是有人的。 而他所想的,也是真的。 被派往西宫冷苑送汤药的花姑此時正手执拖盘,一步一徐正朝着这边走来。穿着棉步鞋,花姑身子本身就瘦弱,走得路来也未得太大的声响。 而这边,冯岚在思索良久后,终于开口了,“你要怎么把她接出宫去?” 冯池脸上一喜,心下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和冯岚自幼是一起长大的,冯岚的秉姓他是一清二楚的。刚刚冯岚要思索時脸上闪过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冯池看得懂,也知道冯岚在想什么。 他只是担心冯岚不答应罢了。 只要冯岚答应他的这个想法,他就能将羽含烟接出天罱皇宫,带回昭夏。只要羽含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能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有生命危险。 在天罱,他看不到她,也不能保护她。况且在此時,连他的妹妹冯岚也想要杀了她,他怎能不心急的要接她出宫去。 “放心,我自有法子的。这天罱皇宫只要墨夜不在,我冯池自问接一个人出宫还是能做到的。”冯池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冯岚冷冰冰的看着,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连她的哥哥都对她上心了么? 羽含烟,你只在冯府呆过一年啊。而且哥哥和你见面的次数也才两次罢了,你怎么就迷得哥哥也鬼迷心窍了? “我也回一趟昭夏,如果墨夜敢对爹爹们不利,我死也要保护爹爹的。”冯岚放软了声音,话说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行,你可是惠妃娘娘,你不在,央儿怎么办?你现在可是天罱的皇妃,怎么可以私自出宫。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冯池断然拒绝了冯岚的请求,更多的,他是害怕冯岚会对出了宫的羽含烟下毒手。 所以他自私的拒绝了冯岚。 “什么人在那里?”端着拖盘的花姑在不远处询问着,一時失神未堤防的冯池和冯岚均大惊失色。 花姑听到声闻又往这边走了过来,冯池快递自怀中掏出黑色的面巾戴在了脸上,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冯岚心下焦急,四处看看却未得什么好的藏身之所。 心急间,冯岚的手碰到了腰间。愕然,冯岚伸手扯下腰间的软剑,将包裹着软剑的白色锦缎扯去,闪着寒光的软剑在烈日下折射出一道亮光。 花姑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冯岚抬头時,花姑已经走到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有~..”花姑一看这里果然有人,第一反应便是提起嗓子就想喊有刺客。冯岚面色一厉,几个闪身便到了花姑的跟前。 “惠妃娘娘。”花姑实得冯岚,却惊讶为何她会在这西宫。 “没错,是本宫。”冯岚冷冷的答道。 “娘娘来这西宫做什么?”花姑显然没有看到握在冯岚身后的那把软剑,仍不死心的追问着。 冯岚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藏身于身后的手快递的挽了个剑花,不待花姑看清楚,颈脖间已是传来了一阵刺痛。sxkt。 不可置信的低头,颈脖间已是血液喷涌而出,花姑瞪圆了眼睛,手中的拖盘也跌落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药碗应声而碎。 冯岚早已闪身躲开,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花姑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的喷出来,看着花姑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最后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怪只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休怪我手下无情。”冯岚冷眼看了花姑一眼,这才转身朝着身后看去,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081.寻找花姑 “池哥哥。”冯岚压低着声音唤着,却不见冯池出来。 屋后意身。有些恬燥的看了一眼躺在她身前的花姑,冯岚眉眼皱了皱,有些鄙夷似的。 花姑的身子倒在地上,鲜血仍在向外翻涌着,虽已是没了生命的迹象,可花姑的身子仍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冯岚见冯池已经走了,便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花姑颈脖间的血不再涌出,看着花姑的脸色渐渐的苍白,身体愈发的僵硬,她的脸这才有了一丝动容。 低头,冯岚朝着自己的素裙看了看。还好,没有沾染到血迹。 只是,冯岚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的素裙最下端的裙摆处,仍被溅到了一滴血滴。只因裙摆的皱褶,被挡住了罢了。t7sh。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冯岚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要想将花姑的尸体搬走,还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此地偏僻无人,想要从西宫运出去尸体,也是一件难题。 待得等到花姑身上的血迹都干枯了,冯岚这才拉扯着花姑的尸体到一边的墙角,将高大杂乱的杂草盖在了花姑的身上,先遮掩一下。 一切弄好后,冯岚又将现场清理了一下,所幸这边的土地也是带着一种深沉的暗黄色,血迹溅落在上面,倒也看得不甚清楚。将打碎的药碗和拖盘持在手中,冯岚径直走出了这处暗地。 走到一处拐角小巷時,冯岚这才想起,花姑平白无故是不会到这西宫冷苑来的。再加上之前听到似乎这西宫多了很多人把守,出于疑惑,冯岚又折回身子,闪身躲到了房顶,一点点的靠近羽含烟此時所住的宫苑。 只是冯岚不知道的是,此時羽含烟已经被太后暗中困在了这里。 当她在宫苑的房顶看到那座小木屋,及小木屋前面的那口石井時,冯岚心下瞬時就放松了。[.超多好看小说] 心下有了主意,冯岚随意找了处不起眼且乱木堆放的地方,将拖盘和碎碗扔进了废墟堆里,这才又折身返回到她杀花姑的地方。 半个時辰后,只听得小木屋前的石井里传出一声东西坠落水中的落水声。只是,小木屋内却出奇的安静。 羽含烟没听到声响,连皇妃也没有听到声响。 将弄得有些发皱的素裙整理了一下,冯岚满意的看着那口颇深的石井,探头往下看時,只得一片漆黑,却看不到井中花姑的尸体。 一切弄得妥当,冯岚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小木屋内。 在她的身后石井的井沿上,突兀的被搁置着一小节燃得只剩一半的如香柱一样的东西。 小木屋内,简陋的装置让冯岚微微有些阙眉,而在屋内的木桌上,却趴着一个人。冯岚看向木桌時,双眸不自觉的半瞌着,眼中一片疑惑。 这身形,怎的如此的眼熟? 待得她走近,这才看到羽含烟趴在木桌上時半露而出的脸颊。 “是你?”冯岚惊呼一声,又转头打量了一下这里的一切。 让冯岚不得知的是,羽含烟怎么会在这西宫?而且还和一个妇人住在一起?她当然知道这西宫里有一位被关着的弃妃,她也曾见过这位弃妃,只是她不明白,羽含烟如今怎么又和这位被废弃的妃子扯到一起了。 她不是应该在凤栖宫么? 饶是被寒汐云所罚,也不应该在这里不是么? 外面那些突然加强看守的公公都很面生,以前也没见过,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特意被人指派到这里来看守的。 是谁派人来看守这废弃的冷宫的?是看守羽含烟,还是看守这位有些痴疯的皇妃? 而此時,一旁的床榻上,皇妃已然也如羽含烟一般,昏迷了过去。歪斜着身子躺在了床榻之上,娇好的面容和那一如依旧乌黑的青丝形成鲜明的对比。 冯岚心中急燥焦虑,可算算時间,已经过了她午睡休甛的時候了。 来不及细想,冯岚暗暗的瞟了一眼羽含烟,眼中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意韵,无奈的离开了小木屋。 一時被困拢的冯岚出了小木屋時,虽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门口那口石井,可却没以往那般的专注,竟是没有看到那半节迷魂香。 待得冯岚偷偷潜回自己的寝殿時,贴身侍婢绿儿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時了。冯岚只得急匆匆的换了一身衣裳,将那一身素裙褪换了下来。“绿儿。”冯岚在内寝殿的床榻上慵懒的唤着,听到召唤的绿儿忙推门进来。 “娘娘。”绿儿福身,双手立于小腹前盈盈扣了一礼。冯岚假装迷糊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惊讶道,“这都什么時辰了,今天怎的睡过头了,快过来帮我梳洗一二,本宫等下子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是,娘娘。”绿儿忙走过去,拿起放在床榻下边沿的镶玉珠宝绣鞋,上面桃粉相见的牡丹绣得异常的逼人,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绿儿手持绣鞋准备替冯岚穿上時,却意外的在一朵牡丹的花蕊处看到了一小滴深红的印迹。 绿儿挑了挑眉,微微看了一眼冯岚,却见冯岚只是摇晃着颈脖不以为意,便也没放在心上,匆匆替冯岚穿上绣鞋,搀扶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 待得绿儿替冯岚打理好一切,冯岚这才雍容华贵的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在前去慈宁宫前,冯岚特意将昨日墨夜打赏下来的几支上好的人参及鹿茸叫绿儿持好。 慈宁宫外,冯岚求见。金嬷嬷意外之余却也唤冯岚进了太后歇息的内殿。 换下一张肃颜,冯岚难得温顺的向太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楼氏慵懒的躺在了一张披着豹皮的长椅上,紫黄相间的锦服衬得她精神十足且华贵逼人。看到冯岚,太后不经意的拧了拧眉,却在冯岚抬头時,换上了一张慈爱的神情。 “是惠妃啊,心言,赐坐。” “是,太后。”金嬷嬷福身退下,搬了张宽大的梨木椅子进来,铺上厚厚的坐垫后,这才搬到了冯岚的身后。 “有劳金嬷嬷了。”冯岚向金嬷嬷福了福身子,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金嬷嬷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向她递了个眼神,金嬷嬷实趣的退了下去。 “惠妃前来慈宁宫,是有何事么?”太后问得浅浅淡淡,听不出话语里的情绪。冯岚向后伸了伸手,一旁的绿儿将装有上好人参及鹿茸的拖盘递上。将拖盘上的红色锦缎揭开,冯岚这才看向太后,“母后,这是君上赐给臣妾的一点小礼,今儿早听闻太后身体抱恙,臣妾担忧母后身体,特意来看看母后。” 太后脸上的慈爱显得真诚了几分,笑容也明显多了一丝,向着冯岚招了招手,“惠妃的心意哀家是领了,可这些珍贵的药材可都是君上赏赐给你们的,我这老婆子也用不上,你自己收好带回去罢。” “母后。”冯岚假装怪嗔的看了一眼太后,声音带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母后这是不领儿臣的心意了,儿臣这心可疼着呢。” 太后楼氏笑得有些花枝乱颤的,伸手在冯岚的手背上拍了拍,这才点头笑道,“好好,你都这般说了,我这老婆子再不领情,都显得哀家小家子气了。” 冯岚朝绿儿瞟了一眼,绿儿将手中的拖般放到了一旁的柜台上。 两人又闲话家常了一番,時不時内殿都会传出一阵欢愉的笑声。 待得夕阳下斜,已是将要到晚膳的時间了。冯岚自知是不适于呆在这边了,便由绿儿搀扶着准备离开慈宁宫。 刚离开内殿時,候在外殿的金嬷嬷神色匆匆的越过冯岚,连平時的礼仪都不顾了,神色慌张的进了内殿。冯岚微微有些愕神,故意放慢了脚步,停在了内殿外的屏风处。 金嬷嬷走进内殿,话已是随着人进去而飘出了口,“报太后,花姑到现在都未回慈宁宫,老奴已派人前往西宫查看,稍后便可知晓了。” “什么?还未回来?”太后的声音有几分惊讶和震惊,稍后又压低了声音,似是也能查觉到自己的失礼。“速速派人前去西宫查看,对了,派面生的公公去。” “是,太后。”金嬷嬷应了一声,冯岚忙拉着绿儿快步的朝着外殿走去。 冯岚前脚刚出外殿,金嬷嬷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神色匆匆、满脸的慌张。 冯岚心下一沉,手不自觉的拉了拉绿儿的衣袖,绿儿敏感的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扶着冯岚走出了慈宁宫。 回到椒贤宫,冯岚忙将绿儿遣退了下去。 急切的写了封稿信,冯岚将稿信用飞鸽传递了出去。而她自己,则速速换了身装扮,并将夜行衣携带上,急速往西宫掠去。 被飞鸽传递出去的稿信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速来西宫后苑小木屋,含烟在此,今夜需将她带出宫,不然人命攸关。” ps:今天国庆节,祝亲们节日快乐哈,群么么个哦。还是老话拉,多多收藏,多多推荐,多多订阅哦,多去评论区留言啊妞儿们,好惨淡的留言区啊。 082.接出皇宫 “速来西宫后苑小木屋,含烟在此,今夜需将她带出宫,不然人命攸关。(.无弹窗广告), 被冯岚传递出去的稿信上如此写着,而冯岚本人,也毫不质疑的前往西宫冷苑而去。 此時西宫冷苑的外围,被派守在此看守的公公们也只减少处只剩下两个了,其余的全都在整个冷苑里四处搜索着花姑到此的痕迹。 冯岚躲在屋顶,看着屋下的公公们一片繁忙,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纠结。转头,看了一眼小木屋的位置,那里静谧且幽然,没有一位公公是前往小木屋搜查的。 冯岚面色放松了几分,又看了看冷苑的后门宫门处,眼里有一抹说不清的凄楚。 整个西宫四周,那些被派遣往这边看守的公公们只是在四处搜索着,却未得一人进来这冷苑中。冯岚冷冷的看着,心下已是了然。 想必是没有人看到她从西宫外将花姑的尸体弄进这冷苑中,所以那些公公也只是在外围搜索着,却不敢踏入这冷苑中查看。 既是如此,她便有更多的時间来让冯池将羽含烟带出小木屋了。 到時,也就死无对证了。 冯岚刚想及此,冷宫后门的宫门处,冯池已经现出身形。冯岚忙掠向宫门处,与冯池打了个照面。 “池哥哥,你来了。,冯岚看了眼四周,拉着冯池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冯池早已是心急如焚,此時更是想要前去小木屋搭救羽含烟了。 “岚儿,快说,她到底在哪儿?,冯池问得有些急促,冯岚有些吃味,自己最依赖的哥哥,却对一个她最讨厌的人如此的看重。 “池哥哥,你现在还不能去那边,太后派了人手在那边搜索,你现在过去,也无法将她带出宫的。, “现在是最好的時机,趁着乱,我才可以掩人耳目的带她出宫。,冯池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時正是紧要关头,既然已经知道了羽含烟的下落,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现在就将羽含烟带出宫去。 冯岚被冯池的一席话咽得无话反驳,暗暗咬了咬牙,只得带领着冯池在墙角处偷偷的接近小木屋。 此時小木屋内,羽含烟依旧趴在桌子上,如冯岚的看到她時的那般,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得异常的甛静。 冯池和冯岚偷偷的潜进小木屋内,再次看到羽含烟時,冯池表现得有些激动,脸上荡漾着春风般的笑意。冯岚站在木屋的门口,冷眼看着冯池如一个疯子一般的欣喜若狂。 也许现在就让冯池将她带出宫是对的,如果一会儿他们未能在外苑寻得什么线索,禀明太后后,太后一定会再加派人守前来这冷苑里搜索的,到時只要羽含烟不在,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而那个皇妃,痴痴傻傻的,怎么会知道有人给她们下了迷药。只有羽含烟,才有可能会泄漏什么线索出去。 为了不引得宫内太大的注意,冯岚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池将羽含烟带出皇宫。 羽含烟此時处于昏迷状态,冯池无法,只得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在经过门口時,冯池有些责怪的看着冯岚,“快让开啊,再晚被人查觉到可就插翅难飞了。, 冯岚有些委屈的侧过身子,冯池抱着羽含烟出了小木屋。 临走前,冯池转身过来,“岚儿,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央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这后宫之中处处都透着致命的危机,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此次我将回到昭夏,不知何時才能看到你们姐妹俩了,所以一定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冯岚苦涩的笑笑,嘴角扯了扯,却抿得紧紧的。心下却有些微微的疼意,“那我呢?央儿,羽含烟,你一个个都挂念着,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妹妹呢?谁来照顾我呢?, 冯池是何等细心之人,自是也看到了冯岚苦涩得有些无奈的表神,将羽含烟放在地上,冯池这才走近冯岚,伸手抚了抚冯岚的头顶,一如以往哥哥对妹妹的怜爱和宠溺,“傻妹妹,又独自个儿难过了?我是知道你是坚强的傻妹妹,自是不需要别人担心的,所以才叮嘱你让你照顾好央儿。别多想好吗?你和央儿一样,在哥哥的眼中,你们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揉了揉冯岚的头顶,冯池这才转身,将躺在地上的羽含烟抱起,脚尖点地,人已然跃起。 “池哥哥。,冯岚看着冯池即将离去的背影,一時激动人也往前跨出了几步,似是有些不舍。 已是半空的冯池不解的转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冯岚压低了声音,做了个口型,“我会好好的。, 冯池点了点头,人也飘然离去。 小木屋的篱栏里,瞬间变得异样的清静,算算時辰,已将是迷香药效失效的時候了。既然羽含烟已走,那么如果太后再次派人前来查看,也只会认为是劫走羽含烟的凶手杀了花姑,她冯岚,自是可以在一旁冷眼旁观了。 四周看了看,冯岚也离开了西宫,回到了自己的椒贤宫。哥心你眼。 果不其实,在冯岚回到椒贤宫的当口,被金嬷嬷派去西宫搜索的公公回报,说是未在西宫外搜到别的蛛丝马迹。倒是在西宫外,有看到草被践踏的痕迹。 得知实情的金嬷嬷忙将此事转报给了太后。 “太后,不知此事太后将要如何定夺?,金嬷嬷自以为公公口中的被践踏的草地是她们早上所为,一時也拿捏不了主意。 饶是太后再冷静,如今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如果继续深究下去,只怕西宫冷苑的一点小事会引起整个后宫的注意,到時,她再怎么想要让住在小木屋里的皇妃不存在,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将所有在西宫的公公下令撤回来,你替哀家换好衣裳,呆会儿一起和哀家亲自前去西宫看看。, “是,太后。, 金嬷嬷领命,先是下令将前往西宫看守的公公们撤回了慈宁宫,又替太后换上了着装,将那名明奏的公公带上,三人这才又神色匆匆的前往了西宫冷苑。 虽是知道太后会有所行动,可为了自保清白,冯岚也只得按耐住好奇的姓子,乖乖的呆在了椒贤宫内。 太后只带了那位前来禀报的公公和金嬷嬷三人前去西宫,人虽少,可同样还是引起了宫里宫女和公公们的注意。 待得三人赶到那名公公所说的目的地,太后和金嬷嬷的脸色均变得有些肃然。 “所有的痕迹就只是这么一点吗?,太后冷着脸看向身旁一脸卑谦的公公。 “是的,太后。,公公如实禀告。 “既然如此,你先退下。, 公公向太后福了福身子,“是,太后。,,便退下了。 整个后苑的外围,就只剩太后和金嬷嬷两人了。看着被践踏过的痕迹,太后半眯着眼睛看向金嬷嬷,“根据这些,你有何想法。, 金嬷嬷松开搀扶着太后的手,独自走向前,将有被践踏过的草地都看了一遍,这才精明着双眼回道,“回太后,依老奴看,这是两个人的足迹。有些草被踩得汁液都出来了,想必此人的体重较之于老奴是过之的,而有些呢,则如老奴一般,草虽被踩踏了,可却只是折了。依此看来,这人应该是如老奴一般,是个女的。, 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向金嬷嬷伸了伸手,金嬷嬷忙上前拂住了太后。 两人围绕着被践踏过的草地走了一周,太后细心的看到,在几株草叶上,竟然是被沾染了血液的。 血液此時虽已干枯且发黑了,可细心一看,仍是能发现的。 金嬷嬷将那些沾染了血迹的草株拾起拿给太后看,两人查看了一会儿,又前往了冷苑之内。 “太后,依老奴看,花姑想必是发现了什么,在草地那里被人杀害了。而放眼整个西宫,能藏尸体的,也只有这冷苑之内了。,金嬷嬷细心的分析着,也觉得只有如此,才会合情合理。 不然,花姑的尸体在哪里呢? 谁敢贸然在宫内杀人,还能将死人尸体明目张胆的从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内运出去呢? 只有将尸体抛入这冷苑之中,才会有可能隐瞒一時。 “太后,要不要先去看看皇妃?,金嬷嬷如是的提醒着。也不知道杀害花姑的是何人,会不会一同连皇妃也杀害了。 被金嬷嬷这般一提醒,太后眼角抽搐了几下,心里胆颤心惊的。抚了抚胸口,太后点了点头,两人径直去了小木屋。 走到篱栏处,太后看了看小木屋大门处,拍了拍金嬷嬷的手臂,“你先四处查看一下,我进去看看。, “是,太后。, 太后独自进了小木屋内,皇妃依旧歪斜着身子躺在了床榻上。一看如此,太后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急步跨向床的方向,伸手便抓向了皇妃。sxkt。 “妹妹,妹妹。,太后焦急的唤着。 被摇得左摇右晃的皇妃幽幽然的醒了过来,一脸的木纳看着太后。 看到妹妹无事,太后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暗叹一声,还好。 正当此時,在外面的金嬷嬷突然走进木屋内,神色冷冽,“太后,在石井井口,发现有迷香。, 083.太后断案 正在小木屋内的太后突然听到了金嬷嬷在木屋门口的呼喊,这让太后甚为吃惊。一向沉稳的金嬷嬷,此時竟然神色冷冽得不同寻常,像变了一个似的。 而金嬷嬷一边向太后禀报着,一边走近了太后。在看到歪斜着身子躺倒在床榻上的皇妃時,金嬷嬷很夸张的吸了口冷气,左手颤抖的伸着指着皇妃,双唇微微有些颤抖,一张布了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惊怵。 看着金嬷嬷惨白的脸,太后向金嬷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无事。” 听到太后如此说,金嬷嬷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神色紧张的看着太后,“太后,屋外的石井有发现迷香。” “速去看看。”太后如是的说着,金嬷嬷忙上前一步,将太后搀扶而起,两人径直出了小木屋,来了小木屋外的石井旁。 太后自出木屋時,双眼便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石井,直至走近了,眼神仍未移开。而在那口石井处,除了一个供打水用的木桶,并无它物。太后走近石井,石井的井沿处很干燥,石井是用一块块灰色的石岗岩堆切而成的,而在井沿的井面上,则孤零零的躺着一柱迷香。 太后眯着眼看了会儿,才示意金嬷嬷前去将迷香拿了过来。 迷香只烧得剩一半了,黑色的断头上干净无尘,想必也是刚点燃不久的。 “这迷香不是天罱之物啊。”太后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 金嬷嬷暗暗吃惊,却也是猜不透太后话语里的意思,“太后,那这是...” “这是昭夏才有的迷香,在咱们天罱,是很罕见的。几乎一般人不会用这种东西,而且天罱也没有这种迷香的贩卖。”太后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人选,只待到時去确认一二,便可知一切了。 “恕老奴愚昧,还请太后详解。”金嬷嬷一時也捉摸不透其中的奥秘,只得求助太后。 “之所以说这迷香是昭夏之物,实在是哀家以前见过这东西,这迷香其实在昭夏甚为普通,可是在咱们天罱,却是不易见到的。” 金嬷嬷闭口不言,等着太后继续尾尾道来,“这迷香里,添加了一记特殊的药物。”t7sh。 “落月花。” 金嬷嬷心下一顿,却也佩服太后的精明。只是看着这迷香,而且只是闻了闻,便知道这迷香里添加了一种特殊的药物。 “太后,既然这迷香非咱天罱国所属,必定是昭夏国的人所带过来的。而在咱们皇宫内,昭夏国的人,目前为止除了之前合亲的几位公主外,也就只有新进宫的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了。” “你想说什么?”太后听后,依旧不多言,心里却是在盘算着什么。 “只要将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单独找出来审问一番,不就可知杀害花姑的凶手了么?”金嬷嬷如是的建议着。太后看了一眼金嬷嬷,有些否定的摇了遥头,“依哀家看,这事急不得,如果想要知道凶手是谁,审问是没用的。” “那太后的意思是?”金嬷嬷不敢惘然揣测太后的意思,只得虚心求教。 “审问,如果到時冤枉了谁,君上回家一定会责怪哀家趁他不在以老欺少了。哀家不希望君上对哀家失望,所以这事万万不可鲁莽。审问自是要审问的,但不一定非要严刑拷打,只有稍稍用一点伎俩,也是能达到咱们想要的效果的。” 金嬷嬷赞同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如果上君上误会太后,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只是,花姑的尸体又在哪里呢? 思及此,金嬷嬷无常识的朝着石井瞟了一眼,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整个西宫冷苑内都看不到花姑的尸体,那她的尸体到底是被人藏在了何处呢? “心言,看到那丫头了吗?”一直将关注力放在了皇妃和此時的迷香上,太后竟在如此之久后才发现。羽含烟不见了,她不在小木屋内。 经太后一提醒,金嬷嬷这時也才发现,她从进来这小木屋時,就未曾看到过羽含烟呢。 “太后,那丫头该不会跑了?”金嬷嬷问得有些忐忑,心里怎么都无法给羽含烟半分的好感。 所有对太后不敬的人,她都深痛恶绝。 “想必没有,咱先回慈宁宫,派人分两拨,一拨去小木屋四周打花姑的尸体,一拨去找那丫头的下落,务必在最短的時间内,找出她们俩个。” “是,太后。” 整个小木屋也查不出什么现索了,太后又回到小木屋看了看皇妃,确认她只是昏迷了无大碍,便由金嬷嬷搀扶着回了慈宁宫。 一回到慈宁宫的金嬷嬷便召集了慈宁宫内的公公们前往西宫,分别搜查花姑和羽含烟的下落。 半盏茶后,有公公来报,在小木屋的石井内,发现了花姑的尸体。 太后命人将花姑的尸体打捞起来,并抬到了慈宁宫内。 花姑的尸体被人放在了担架之上,尸体上盖着白色的锦缎。公公们将花姑的尸体放在慈宁宫外的院落中時,花姑的尸体都有些浮肿了,担架下沁出一大片的水渍。 由金嬷嬷搀扶着,太后亲自前去揭开了盖在花姑尸体上的白色锦缎。 只见花姑显得异常肿胀的脸上惨白得如一张白纸,双眼暴睁死不瞑目,一张脸上的表情也被定格住了。 惊恐、不可置信、犹疑,还有一抹惊愕。 太后冷冷的看着花姑脸上被定格了的表情,心里疑惑不已。 而在花姑那张惨白的脸下,她的颈脖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肉有些翻滚了出来,被水泡得有些发肿的肉已经发白了,看着让人一阵恶心想吐。 想必,也是那颈脖之上的伤口,让她一下毙命的。 “将花姑的尸体抬下去。”看得一阵心悸,太后命人将花姑的尸体抬了下去。 一切,又似是回到了原点。整个慈宁宫内一片寂静肃然,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在太后寝殿内的太后和金嬷嬷两人,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心言,看到花姑脸上的表情了么?”太后一脸严肃的问金嬷嬷。 金嬷嬷细心的回想了一遍看到花姑時她脸上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太后。” “哀家觉得,这一次杀害花姑的,是一位花姑所熟识的人。”太后说得有些斩钉截铁,金嬷嬷虽是吃了一惊,却也淡然的理解。 既然太后能如此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果然,太后又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才道,“花姑的脸上,除了要被人杀害時的惊恐和惊怵外,还有一抹不可置信和惊愕。” “一个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在自己要被杀害時,能摆出如此丰富的表情呢?” “回太后,也只有在看到面前要杀害自己的人是自己所熟识的人時,才会吃惊错愕的。” 太后点了点头,“没错,这么说的话,杀害花姑的人,就一定是她认识的人里面的了。” “太后,你觉得会是谁呢?”金嬷嬷心里虽也有候选人,可太后的精明又岂是她可以妄加猜测的,自是只能让太后解答一切了。 “能在后宫自由出入的,必是这后宫之人。前朝的大臣们自是不敢随意去后宫的,而如你所说,昭夏国的前几朝和亲的公主,也是嫁给了一些王公贵族,自是不在这皇宫之中了。如此说来,能杀害的花姑的,也就廖廖数人了。你可别忘了,花姑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的,但能被一下毙命且刺中颈脉,宫中能有此功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是惠妃。”金嬷嬷一语定乾坤,却在此時,有人来报未在西宫找到羽含烟。 羽含烟失踪了,被人劫持了。 “太后,现在该怎么办?”知道羽含烟不在西宫,而那時守在西宫外的公公们也未曾见过羽含烟出过西宫,依此来看,她一定是被人挟持走了。太后自见过羽含烟的那一刻便看出,羽含烟是一位没有武功功底的人,她想要跑出西宫,自是插翅也难飞的。 “难道是哀家猜错了,不是她?”太后问得有些自言自语,金嬷嬷一時无法给予太后答复,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心言,如果那丫头是被人劫持的,那花姑的死,想必也和那个劫持丫头的人有关。可花姑明明是死不瞑目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说来杀死她的人是她所熟识的人是一定没错的。可这宫内,谁要劫持那丫头呢?” 太后紧紧的拧着双眉,一時心中郁结,微微咳了两声。 金嬷嬷忙上前替太后顺气,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里不心着。既然如今花姑死了,而羽含烟又恰巧失踪了,如此说来,杀死花姑的人或许可以排除是后宫里的人所为。 一个熟识的,武功驾驭在花姑之上的,这宫中的的嫌疑人是挑不完的。 “你说,是谁要劫持那丫头呢?他想要那丫头做什么?”太后淡淡的看着前方,目光空洞,似是自问,又似是在问金嬷嬷。 084. “心言,传哀家旨意,让皇后来慈宁宫一趟。[]”着实想不出原委,太后突然想到了那张和羽含烟一模一样的那张脸,脸上布满了疑霜。 “是,太后。”金嬷嬷加紧出了慈宁宫,从太后的脸色,她看得出,此次花姑的死以及羽含烟的失踪都让太后心中警钟大作,这也让金嬷嬷心里恍然,隐隐有一种真相即然大开的不安感。 未派遣他人前去俪坤宫,金嬷嬷亲自前去俪坤宫,而此時已经接近晚膳的時间了。金嬷嬷在众宫女疑惑的表情下走进了俪坤宫,看着坐在八仙桌旁正准备开膳的寒汐云,金嬷嬷终将脸上的凝重隐藏了过去,脸上露着慈母般的笑意向着寒汐云盈盈一拜,“皇后娘娘金安。” 金嬷嬷的突然出现让寒汐云有些意外,从八仙凳上起来,寒汐云也朝金嬷嬷福了福身子。 “皇后娘娘这里都准备开膳了,看来老奴来的不是時候啊。”金嬷嬷站定在大厅的正中,满脸浅笑的看着寒汐云。此话一出,众宫女也了然。想必是太后想要叫皇后娘娘一同去慈宁宫用膳,在这寂寂深宫,难得有点八卦,使得宫里的宫女公公们都异常的敏感。 虽然每一人都表现出一幅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可那张四处乱瞟的眼珠子,却也显得有些贼眉鼠眼了。 寒汐云急匆匆走到金嬷嬷身旁,有些娇嗔的瞟了金嬷嬷一眼,“嬷嬷,您这说的什么话。” 金嬷嬷含蓄的笑了笑,这才接话道,“太后一个用晚膳说是没有味口,特意让老奴过来让皇后娘娘随老奴一起前往慈宁宫用晚膳。” “君上去么?”寒汐云神情滞了滞,一天都不见墨夜,不知今夜,他会去哪个宫殿就寝呢。 “你们都退下,老奴伺候娘娘去慈宁宫便是了。”金嬷嬷一眼厉色的瞟了厅内的众侍婢一眼,语气中不容人质疑的口吻让宫女们都不安的退了下去。整个大厅只剩得寒汐云及金嬷嬷两个人,没有外人,金嬷嬷也便直言直语了,“不瞒皇后娘娘,太后如今心绪难平,所以特让老奴过来请娘娘过去一趟。” “姑母怎么了?”寒汐云脸色一紧,有些担忧,金嬷嬷有些宽慰的看着寒汐云,总算是不枉费太后的一片苦心将她捧上了后位。 “太后安好,娘娘就随老奴去一趟慈宁宫。” “好,嬷嬷稍等片刻。”寒汐云应诺了一声,便从大厅绕进了内殿,换了身便装便随着金嬷嬷出了俪坤宫。 来到慈宁宫,寒汐云进殿便看到太后一脸忧思的坐在锦榻之上,脸上的容光都减少了许多,显得有些疲惫和心神不宁。 “儿臣给母后请安。”盈盈走到太后跟前,寒汐云向着太后福了福身子。 “恩,丫头来了。”太后嗯了一声,却没抬眼看向寒汐云,金嬷嬷从寒汐云身后走到太后身旁,静静的站着。 整个慈宁宫的大殿里没有一个下人,连平時侍候在一旁的宫女都被太后遣退了下去。 “姑母,听嬷嬷说你身子不舒服,汐云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替姑母看看。”看到太后不曾看向自己,寒汐云心中一禀,却也不知是太后所为何事竟连自己的请安都不屑应对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毕竟是面对着太后,寒汐云也不敢表露出半分的不惬意。 太后优雅伸手,拿起一旁矮桌上摆着的一个白玉茶杯端在手里,轻磕着杯盖。“丫头,君上离宫了你可知?” 寒汐云心下一慌,却也有几分怒意。他走了,竟然都不曾告诉她一声,就这么出宫了。 他去了哪里?和谁一起的? 寒汐云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对于太后朝她投递过来的眼神却是视而不见,整个心神都围绕在了墨夜的身上。(.无弹窗广告) “丫头。”许久不见寒汐云答话,太后的音量加重了几分,将寒汐云从自己的思绪里惊了回来。 “姑母。”寒汐云怯怯的看着太后一眼,眼里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伤痛。 就因为那件事,他就要这般的折磨自己吗?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名份,却不将她放入眼里,这对她是何等的煎熬和折磨。 “汐云不知。”寒汐云说此话時,语气里的埋怨之意太后是听懂了的,虽然了然,可却也没有给寒汐云一言半语的安慰。 既然君上都没有给她说,自己又何必去忤逆君上的意思呢。这两孩子的事,终究是要他们自己来解决的。 太后斟酌一二后,终是开了口,“丫头,哀家记得你自小便习得一身好武功,是么?” 寒汐云脸上布满不解,却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的。” “可愿为哀家舞上一曲?” “汐云恭敬不如从命。”寒汐云虽疑惑,却也不敢驳了太后的意思,金嬷嬷将早就准备好的长剑送到了寒汐云的手中。 手持长剑,寒汐云手腕快速的翻转,挽了几个漂亮的剑花。太后半眯着眼看着寒汐云在她的跟前舞剑,那熟练的手法和愈来愈快的剑影都让太后背心一阵凉意。放眼整个宫中,能挽得如此一手好剑法的女子,寒汐云应当是首当其冲的。 虽是不知太后的意欲为何,寒汐云也只得卖力的舞弄着手中的长剑,那隐隐柔中带刚的剑法和剑刃划过空气時的破空之声都显得她的功力非一般女子所以媲美。 最后,寒汐云以一招天女飞仙用挽在手臂上的纱巾缠绕剑柄掷剑飞舞结束了整个舞剑的过程。 寒汐云的额头上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停下身子時,却是连大气都未喘上一口。太后微惊,几年不见,她竟已是习得了一身的好内功了。 “姑母。”见太后出神,寒汐云将长剑归还给了金嬷嬷,双眸中闪着水光,一张驼红的小脸印得她此時娇媚如猫。 太后回神,看了金嬷嬷一眼,金嬷嬷会意,出了慈宁宫让下人将晚膳送来。 未得片刻,晚膳已经摆满了整个满月桌,寒汐云搀扶着太后来到桌前落坐,两人一边用膳一边闲话家常。 用膳间,太后亦然夹了几筷菜肴到寒汐云的碗里,状似不经意的问寒汐云,“丫头,哀家记得你曾在昭夏呆过的,是么?” 寒汐云将嘴里的菜肴咽下,这才缓缓答道,“是的,姑母。” “那丫头可知道昭夏有一记落月花?” 寒汐云身子一僵,筷子不经意碰到了碗的边沿,发出一记清亮的声响。太后嘴角扯了扯,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嘴里送了一片素食。 半晌,寒汐云才答道,“是的,姑母。” 得到寒汐云的答案,太后不再作声,只是默默的吃着碗着的膳食,整个晚膳也是在这种很压抑的气氛中完成。 待金嬷嬷送走寒汐云后,太后的脸终于整个都冷冽了下来。 “心言,此事你有何看法?”太后冷着声音问金嬷嬷,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怒意。 金嬷嬷面色有几分踌躇,不敢贸然进言,“太后,恕老奴愚钝,老奴不知。” 太后颇有深意的看了金嬷嬷一眼,恍然又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丫头干的,那羽含烟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明日让淑妃来哀家这里一趟,后宫的权势一定要有一个权衡其中才行,汐云那丫头如今连哀家都有些看不透她了,让人和她同治后宫,想必会削削她的戾气让她收敛一二。” “太后,老奴不才,为何是淑妃呢?” 金嬷嬷着实想不出,为何太后会选那么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去和寒汐云暗斗。 如今这后宫不是挺太平的么?为何太后要让这后宫风起云涌呢? “一张白张,才能画出各种哀家想要的图案来。而其他人,纸上总有那么廖廖几笔,哀家也画得不得心应手啊。” 金嬷嬷应允了一声,朝着慈宁宫外看了看,一時心绪起伏。 椒贤宫内,冯岚正吃饱晚膳在床榻上休甛,却不曾想听到宫女来报,说是皇后娘娘驾到。 起身,冯岚很不情愿的出了内殿前去前殿恭迎。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冯岚显得有些颓靡,寒汐云看了冯岚一眼,却也是怎么看冯岚怎么不顺眼。t7sh。 “落月花,不知惠妃娘娘可熟悉?”寒汐云冷着声音问,冯岚脸色一凛,如不是低着头,只怕寒汐云此時已经看到了她脸上惊恐的表情。 暗暗压下心里的不安,冯岚抬头,一脸浅笑,“皇后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昭夏人哪个不知道落月花是什么。” “惠妃娘娘知道就好,可别惹出什么祸端出来,太后如今可对这花上心得紧呢。”寒汐云暗暗咬了咬牙,竟是什么也问不出。 自不脸看。冯岚脸上虽是笑意嫣然,可心里早已是如翻了锅一般,怎么也平静不了。 太后是如何知道落月花的?难道她知道自己去了西宫后苑?还是她已经开始怀疑花姑就是自己杀死的? ps:抱歉各位亲亲们,颜颜刚回来,已补上一章,后面会将这两天断更的补上来的,让各位亲亲们等了这么久,颜颜向各位亲亲们说声抱歉 085.四妃之首 在冯岚还来不及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時,寒汐云早已冷笑着离开了椒贤宫,回了她的宫殿。 一个人静坐在寝宫内,冯岚越想心里越是怯意横行,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杀花姑時留下了线索的,才让太后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冯岚不知道的是,寒汐云虽然有所怀疑,却也不知道太后为何会问她落月花一事,但冯岚毕意也是昭夏的人,她只是想自冯岚的身上打探出一些事情出来而以,却不曾想,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是让冯岚起了灭口之心。 “绿儿。”冲着外殿,冯岚厉着声音唤了声,听到冯岚的召唤,绿儿神情慌张的从外殿走进内殿,不安的立在一旁。 “那些叫你拿去烧了的衣物可已经烧了?”冯岚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可绿儿依旧能感觉到如寒剑般的目光自冯岚那边传递过来,吓得绿儿身子抖了抖,忙应诺了一声,“娘娘,已经烧了,都办妥了,没有人发现。” 听完绿儿的话,冯岚的脸上终是放松了一分,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冯岚这才向绿儿摇了摇手,示意绿儿出去。 得令,绿儿出了冯岚的寝殿,却在出门時有一刻的犹疑。 那双沾有血滴的绣鞋,她没有拿去烧,冯岚也没有交待她要烧掉那双绣鞋的。 是娘娘没有看到那滴血滴,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那滴血,是从何而来的? 虽心有犹疑,可绿儿也不想自己惹祸上身,这后宫的事事非非她又何必去招惹呢,能明保自身便是不错的了。 有此念头,绿儿便加紧脚步离开了冯岚的寝殿。 待绿儿走后,冯岚一个人细细将白日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回想了一遍,连她与冯池说了哪些话都回想了一遍,最后就是将花姑的尸体投进了石井中。 沉默了许久的冯岚,猛然间站直了身子,从床榻上站起,双眸暴睁,脸色惨白。(.) “糟了。”冯岚低呼了一声,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迷香。”冯岚径直出了寝殿,从后门直奔西宫的方向。 在小木屋的石井处找了许久也不见迷香的踪影,冯岚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密汗,双唇没来由的颤抖着。 迷香不见了。 她放在石井井沿上的迷香不见了。 倏然间,冯岚回想到寒汐云对她所说的话。 落月花。 而寒汐云是从太后那里得知这一切的,这是不是也表明了,太后知道了一切,让寒汐云来警告她的? 只是,冯岚心里虽恐慌,却是有一事不明。 道如们做。太后没事来这西宫冷苑做什? 难道和那位痴傻的皇妃有关?sxkt。 虽然很想进小木屋内去看看,但冯岚一想到她可能和太后有关,便打消了念头,匆匆回了自己的寝宫。 异日。 四妃前来慈宁宫请安,太后早让金嬷嬷打理好一切,在慈宁宫内设宴,并准备代墨夜许冯央为后宫四妃之首,协助皇后寒汐云治理后宫。 除了冯央淑妃及冯岚惠妃,还有两名妃子便是朝中左右二相的爱女,一位是沈涛的沈凌梦妃,另一位便是蒋戈的次女蒋心如妃。 比起冯岚和冯央,沈凌及蒋心倒显得乖巧许多,许是天罱人的原故,在后宫中也是和平相处温婉如水的人物。 此次太后将四妃召集在一起,四人虽心有疑惑,可比起冯岚,其他三人倒显得安然许多。 冯央和沈凌及蒋心三人被赐座后一直乖巧温顺的坐在一旁,而冯岚却总是時不時的打量一下坐在正位的太后,想从太后的面部表情里窥探出丝毫的内幕。[.超多好看小说] 可惜,太后只是不停的合扣着茶杯盖,根本就不去看几人。 冯岚心里干着急,却也只能装得若无其事的。 待得寒汐云姗姗来迟的来向太后请安后,太后终于舍得放下她手中的白玉茶杯,一脸义正严辞的看着坐下的四妃及皇后。 酝酿了许久,太后终于开了金口。 “此番让你们留下,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经哀家仔细斟酌,觉得是有必要让皇后娘娘的重担分摊一二,如此大的后宫让皇后一人执掌,着实辛苦了些,所以哀家想,在你们四人中挑一人出事,帮着皇后料理一下后宫的琐事。” 一席话说完,四妃均抬头看向太后,眼里有着期待,也有着不解。 想想自封妃与墨夜成亲这才不到几日的時间,这后宫哪有什么繁重的琐事需要一位妃子协同皇后一同治理的。 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可震惊的,不仅仅只是四妃而以,连一旁的寒汐云也震惊了。 她当皇后才不过几日的時间,便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与自己权分权势。 这叫她如何甘心。 有些埋怨的看向太后,寒汐云嘴上虽未反驳太后的旨意,可脸上的表情已然全部都表明了她心中的不满。 太后似是没有看到寒汐云那张苦情的脸,仍旧淡然的看着座下的四妃。 “至于你们四人中,谁来当四妃之首,此事哀家也仔细的考虑过,觉得淑妃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你们其他三位有何看法?” “啊~”四人均吸了一口冷气,最为惊讶的,却是冯央了。 比起自己,梦妃沈凌侠肝义胆为人豪爽姓情温婉,如妃蒋心才华横溢小家碧玉且不善与人为敌,姐姐惠妃更是墨夜的红颜知己满腔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能舞得一身的好武功,看看这里的四人,也只有自己才是最差的一个。 太后,又怎么要选知己当四妃之首呢? 共他三人心里均有不满,对于沈凌和蒋心来说,冯央是外邦之国来的,是不配当她们天罱国的首妃的,虽然她们二人心地善良,可对于外来人的侵犯,她们内心终是抵御这种做法的。 可比起沈凌和蒋心二人,更恼怒的却是冯岚了。 想想自己为了墨夜付出了那么多,没有得到他的皇后之位也就罢了,如今却是连四妃之首都给了妹妹,这叫她如何的不恨? 是因为花姑的事太后才这样做的么?太后这是做戏给自己看的么? 冷静下来的冯岚生生压下了心里的怒意,低着头,也不去看众人,只是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太后,容臣妾不敬,臣妾觉得三位姐姐都比臣妾适合这首妃的位置,望太后再三思,臣妾担当不起如此重任。”冯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委婉的拒绝了太后的旨意,却是不安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后。 冯央胆怯和羞涩的模样全都印入了太后的眼中,她更加的满意冯央这个她精心挑选的棋子了。只要稍稍的打磨,日后一定能在这后宫之中助她臂之力的。 傀儡,就是能让自己用得得心应用而百依百顺。冯央,就是一位很好的傀儡。 利用她,平衡整个后宫,好此甚好。 “淑妃不必谦虚,哀家也是三思后才做了这个决定,你当四妃之首是理所当然的,就这么决定了。”太后直接将头衔给了冯央,却也不容冯央再拒绝于她。 “太后。”冯央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看着姐姐低垂着头,冯央就觉得心里一阵的难过。 姐姐一定很难道过,这个位子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记得以前姐姐说过,她会当君上的皇后,可现在,皇后是别人,连这四妃之首也是别人。 那姐姐还剩下什么呢? 可不容她再争辩,太后已是下了逐客令,“为了庆祝淑妃为四妃之首,特设宫宴,哀家得去处理朝中政事了,这些日子君上不在,哀家可有得忙了,你们也都先下去。晚上的宫宴,就在君上的大殿举行。” 一席话说完,金嬷嬷已是搀扶着太后下了坐榻,众妃也不好再做停留,只得怏怏离开了慈宁宫。 一席人断断续续的离开,只有寒汐云仍倔强的留在了慈宁宫不肯离去。 “姑母,为什么要设立四妃之首?汐云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姑母这么做是因为昨夜的事么?”追进内殿,寒汐云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向太后抱怨着,将自己心里的不满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姑母难道不知道,惠妃和淑妃都是昭夏的人么?落月花她们也知道的,为何姑母要怀疑是我呢?而且饶是是我,姑母也应该告诉我是出了什么事啊,这样不明不白的冤屈,汐云断然不接受.” “我是怀疑过她们的,可淑妃是不会武功的,她的妃位也是君上特许的,而惠妃,她没有做案动机。” “什么做案动机?”寒汐云心中一凛,深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花姑死了,而羽含烟,她失踪了。哀家思前想后,也唯有觉得你....”太后隐去了后面要说的话,不用她说明,寒汐云也知道太后话语的后面要说什么。只是让她不解的是,花姑的死以及羽含烟的失踪,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们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后冷冷的看了寒汐云一眼,许久才开口道,“因为后宫里,只有你最有想要除去她的可能。” 086.顺藤摸瓜 “因为后宫里,只有你最有想要除去她的可能。”太后如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寒汐云,面对着自己姑母的怀疑,寒汐云一阵心寒。她一直以为太后会为她主持公道,她以为昨晚太后的问话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足以放在心上,谁曾想一夜之间,她在后宫的地位就被削去了一半。如今,她的姑母甚至还告诉她,她有可能是令羽含烟失踪的凶手。 可笑,可悲,可怜。 面对着太后的质疑,寒汐云已经无力去争辩什么了,既然每个人都认为她是凶手,那便是了。 反正如今她虽是个皇后,放眼整个后宫以后再也不是什么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首妃太后都选出来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缄默其口,寒汐云默默的低着头,眼里沁满了水雾,心也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既是如此,那儿臣先行告退了。”此時的寒汐云对太后充满了失望,可毕竟是自己的姑母,寒汐云一時半会儿也不至于对太后冷漠到如同陌生人。 毕竟,她们之间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向太后行了一礼,寒汐云准备退出慈宁宫,却再次被太后叫住了。“等等。” “太后还有何事?”倏然间的一切,让寒汐云连往日的姑母都不再唤了,如同其他妃子一般,唤为太后。 太后心中一凛却也无可奈何,默默接受了寒汐云的改称,面上的慈容也不见了,换成了平日的端庄深沉。“既然是这样,你是不是该向哀家交待一二,为何要杀花姑,为何要杀羽含烟?” 自她心花。寒汐云心中一冷,脸上神色一滞。 她没有杀花姑,更没有杀羽含烟,这叫她如何交待。 寒汐云许久不出声,太后也没有多余的耐心了,冷冷的看向寒汐云,“怎么?皇后这是没有脸皮开口么?” 寒汐云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没想到太后会是如此的想她。[.超多好看小说] 心灰意冷之余,寒汐云定了定神,神色冷冽的开口,“本宫岂能容忍一个贱人和本宫这万凰之王长着同一个模样,所以她该死。” 太后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对寒汐云更是失望了,“那花姑呢?她又有何错?”t7sh。 “她错就错在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既然慌言开始了,那就一直说下去。 真话和慌言在太后的耳中,如今又有何区别呢? “就因为如此,你就要杀花姑灭口?” “是。” 寒汐云的默认让太后彻底的发怒了,面对如此不知悔改的寒汐云,太后饶是想要再保全于她,却也是为她的血腥心寒。 面色一冷,太后厉声喝道,“来人,将皇后禁足俪坤宫一个月,未得哀家准许,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 “是。”从屋外进来的宫女们立在寒汐云的身旁两侧,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太后,寒汐云凄楚的笑了笑,只是看着太后道了一句,“太后,你终会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的。” “拉下去。”太后已经气极了,脸色涨得绯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旁的金嬷嬷在替她顺气。 “太后,您身体要紧,可别气坏了身子啊。”金嬷嬷一边替太后顺气一边安抚着太后不稳定的情绪。 有些责备的转头看着慈宁宫的门口处看了看,金嬷嬷心中暗暗的骂了寒汐云几句。 被慈宁宫的宫女遣送回俪坤宫,寒汐云气得牙咬得咯咯作响。如今被太后这么一冤枉,寒汐云心里的怒火是彻底的点燃了。 既然太后不让她好过,她也不必再处处认为太后是她的姑母而手下留情了。 她没杀人,太后却说她杀人了。那好,既然是这样,她便杀几个人给太后看看。 激怒过后,待得寒汐云冷静下来時,已有其他宫的妃子和娘娘们已经前往慈宁宫参加今晚的宫宴了。被禁足了的寒汐云自以为能得到太后的赦免参加今晚的宫宴的。却不曾想,当慈宁宫那边传来鞭炮及声乐的声响時,她都未曾接到慈宁宫里的宫女的召见。 太后,竟然让她这般的丢脸。 今晚可是四妃之首的庆祝宴啊,太后不仅不让她这个皇后露面,竟还将她禁足。她今晚不去参加宫宴,明日整个后宫的妃子们哪个不知道她被太后禁足了呢? 这叫她以后在后宫还有何威信之说? “太后,你就要这般的灭我后路么?”独自在寝宫中,寒汐云甚至都没有看到梵音的踪影。是不是连梵音,都开始轻视她这个主子了呢? 这后宫之中,如今是谁也不想她活了吗? “太后,你为何要诬陷我杀了花姑,诬陷我杀了羽含烟?你凭什么?”寒汐云颓废的歪倒在床榻之上,委屈的泪水浸湿了床褥,寒汐云显得有些孤苦无依,绝美的脸蛋上烛火的印照下時明時暗。 思绪渐渐沉浮,寒汐云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花姑死了,羽含烟失踪了。 这话,是太后对自己说的。那時只顾着难过一味的顶罪,此時想来,除了觉得憋屈,却也满腹狐疑了。 细想一下太后所说的话,既然花姑和羽含烟都不是自己所杀,那凶手定是另有其人了。再仔细回想一下昨夜去了冯岚的椒贤宫,告诉她落月花時,冯岚是有半晌没有说话的。 如今一切回想起来,有太多的悬疑了。 而所有问题的主线,就在于太后口中所说的那半柱迷香。 “是她?”寒汐云倏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珠,一丝冷笑从嘴角滑过。 “冯岚,既然你是主谋,我更加有兴趣看看你们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了。这替死鬼,我定不会白当的,谁让我失去了什么,我就让她十倍百倍的奉还。谁,也不例外。” 从牙缝间冷冷的挤出几个字,寒汐云出了寝殿,看到梵音在外殿静默的候着。心下了然,主子被罚哪个做奴才的不害怕。 “梵音,去打热水来,本宫要沐浴,记得多加些花瓣,再点一柱熏香。” 寒汐云对梵音说话的口吻全然听不出她的情绪如何,如若不是梵音细心的看着了皇后眼中那微微的红血丝,她断然以为皇后是安然无恙的。 可对于此時高深不可莫测的皇后,梵音更觉得恐慌,总觉得皇后那张平静的面孔下,是一张鲜血淋淋的脸。 忍不住颤抖了几下,梵音得令忙下去忙去了。寒汐云独自在外厅里踱步,思量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被太后禁足一个月,想必要再见到冯岚,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好好的顺着落月花这个线索,搜索到更多的线索。 只是让寒汐云颇为不解的是,到底花姑是在何处被冯岚刺杀的呢? 这后宫如此之大,如果没办法掌握到花姑当天的行程,自己是断然不能解开冯岚杀花姑之迷的。 待得梵音将热水打好,寒汐云将身子浸泡在撒满了花瓣的热水里,整个身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抬手将热水倾洒在冰凝玉肌上,寒汐云瞟了一眼旁边的梵音,“梵音,你替本宫去查查,花姑在死前那天去了哪里,查明后禀明本宫。” “是。皇后娘娘。”梵音领命退出了寒汐云的寝殿,安心的泡在热水里,被热水浸泡的花瓣发出芬芳的香味,虽然被禁足了,可此時寒汐云却也觉得难得的惬意。 自己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掌控冯岚的命运,支配她左右,想想,寒汐云都想笑出声了。 放眼整个后宫,四个妃子里,最让寒汐云头疼的,便是冯岚了。如今有了能收服冯岚的妙计,饶是有冯央那个胆小懦弱的四妃之首,她又何足惧已? 待得梵音回来時,寒汐云已经洗浴好了,穿着红色的肚兜,丰盈的紧紧的抵着肚兜,两颗清晰可见。在肚兜的外面,寒汐云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白色的轻纱印着里面鲜红的肚兜,别样的撩人。 梵音脸红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寒汐云,“皇后娘娘,奴婢打探后得知,花姑被杀当日,曾去过西宫冷苑。而且在当天,太后也去过那里。” “西宫冷苑?千真万确?”寒汐云心中一凛,太后和花姑二次三翻去西宫冷苑,为的是什么? 难道花姑就是在那里被冯岚所行刺的? 梵音再次确认,“回娘娘,千真万确。” “好,你替本宫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进本宫的宫殿。”寒汐云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短褂披在了身上,便迅速离开了俪坤宫。 太后虽下令要寒汐云禁足,可一个能文能武的寒汐云又岂是太后那几句话就能困住的。不将花姑的死弄个明白,她是誓不罢休的。 想想刚刚梵音的话,寒汐云隐隐有种预感,也许在西宫冷苑里,她会发现一些让她更加有兴趣的东西。比如太后为何要去那里?如果能窥探到太后的私密一二,她在后宫更是能如鱼得水了。 “太后,但愿你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本宫的手里就好。”一路进着西宫掠去,寒汐云的脸上露出狂妄的笑,只是这笑音却是被压抑的。 087.他在这里 入夜,天色沁凉,身着单薄纱身只披短褂的寒汐云也不由自主的隐隐觉得有些寒意了。春季未离,如今夜已深,倒真是沁凉如水了。 一路朝着西宫冷苑掠去,一路上愈发的偏僻了,树草间時不時传来几声虫子的呜鸣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在西宫冷苑的最里端,寒汐云赫然看到了不远处自小木屋内发出的昏暗的烛光。脸上一喜,寒汐云几个起落间,人已飘离了屋檐,落到了小木屋的大门前。 小木屋本就没有门板,站在门前的寒汐云出于本能的侧过身子,生怕屋内的人出手伤了自己。 许久不见有动静,寒汐云从屋外步入了屋内。 寒酸得不能入眼的摆设,两张矮凳一张已经缺了角的木桌,一张木头搭成的床榻。 唯一引起寒汐云注意的,便是床榻之上那张栩栩如生的挂屏了。 “丫头。”自床榻之上发出一声呼喊,寒汐云一愣,这才看到床榻之上竟有人半躺着朝她看过来。 寒汐云倒退了一步,有些抗拒的看着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的女人。出于敏感,寒汐云还是与她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床榻之上,女人身着灰旧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可仍然看得出很干净,屋子内也隐隐能闻到清淡的香气。 只是,女人那身灰白的衣裳,却是遮挡不住她身上的华贵气质。双眸半瞌半睁之间已是风情万种娇媚动人,虽是看上去和太后的岁数相差无几,可脸上仍旧红润透出光泽。 “你是谁?”寒汐云沉着脸问,面前的女人眉宇间总是给她一种熟悉感,似是在哪里见过。 可她自小便在这皇宫中来往,更是未见过前朝的国君有哪一位妃子是面前这女人的模样的。 寒汐云在打量女人的同時,女人也同样在打量着她。让她不解的是,面前的人明明就是那小丫头,可为何她唤她,她却不理会自己呢? 皇妃歪着脑袋,一脸的迷惑。 寒汐云无奈,只得在屋内擅自打量着。 这西宫冷苑,何時多了这么一位容貌出众的女人的?太后都亲自前来探望她,她和太后是何种关系? “太后,太后。”寒汐云喃喃自语,時不時撇过视线看一眼坐在床榻之上的女人。 能让太后如此挂心的人,而且看面前这女人此時的面容,也不像是被太后打压欺蛮的人。如此说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一定是太后格外重要的人。 可在太后的眼里,什么人能让她如此的重视呢? 那如柳叶般柔情的眉,一双波光流转的双眸虽已是被洗涤了很多年,可仍然清明如镜。小巧却挺翘的鼻梁,饱满的红唇,紧致的皮肤。 如不是保养的甚好,便是她有着不老容颜了。 可她的面容,真的好生的熟悉啊。 这天罱皇宫之中,她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样熟悉的面容呢? 一時想不起,寒汐云紧皱着眉头,坐在床榻之上的皇妃也一样看向寒汐云。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可这张脸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凌厉许多,柔和却是少了几分的,和她昨天看到的丫头不一样呢。 两人四目相对,却又同時撇开了视线。寒汐云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小木屋。 床榻之上,皇妃重新躺回被窝里,眼里露出深沉的光。那个装疯痴傻的皇妃,此時荡然无存了。 ... 在距离天罱皇宫几十里的一间破旧的客栈里,羽含烟幽幽然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次吸入了参有菹月花的迷香,她竟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无弹窗广告) 榻却张迷。简陋的客房里,摆放在床摆一侧的灯盏里散发着幽暗的光,在床榻前,冯池一脸紧张的坐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人儿。 疲惫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迷糊,羽含烟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停顿片刻眼前也渐渐的清明了许多。 看到羽含烟转醒,冯池的脸上终于舍得露出一丝笑容了。星眸灿目闪着盈盈水光,厚薄适中的唇好看的上扬着。那笑容,软软的,带有几分宠溺和爱意。 突然间眼前呈现这么一张俊颜,羽含烟还是小小的惊吓了一下,却在看清面前人的面容時,生生将呼之欲出的惊叫给咽了回去。 “池哥哥。”羽含烟不敢确认的低低喊了一声,又伸手揉了揉双眼,只到冯池充满爽朗的笑意充盈在整个客房時,羽含烟这才确信了。 面前的人,确实就是她在冯府里最为依赖的冯池了。sxkt。 冯池伸手,轻轻柔柔的揉了揉羽含烟的头顶,如海贝吹响時清朗的声音又夹带着几分沙哑,“醒了?” 羽含烟转头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不是皇妃所在的小木屋時有些惊讶,疑惑的看向冯池,虽未曾开口相问,可羽含烟眉宇间的疑惑已经不需要她再出言询问了。 “这里不是皇宫,我们已经在距皇宫几十里之外的地方了。”冯池自是能懂得羽含烟那张小脸上丰富的表情的,笑了笑,冯池如实的告诉了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 “啊?”果然,听到冯池的话,羽含烟很不客气的惊叫了一声,冯池浅笑着皱了皱眉,一张柔情的脸上满是宠溺。 “你在皇宫会有危险,我要把你接回昭夏。”冯池简单明了的告诉了羽含烟他的想法,并将他的想法付诸于行动。 虽然对冯池羽含烟是格外的依赖和信任的,可对于自己从昏迷中醒来后就离了天罱皇宫,羽含烟想不生气也不可能。 脸上虽还是一脸的迷茫,可羽含烟心里已经隐隐有种被人牵制的感觉了。这种感觉让她格外的不悦,想要挣脱,可那人却是她最为敬重和依赖的冯池。 看着羽含烟淡然迷茫的脸,冯池以为她只是还没有适应过来,忙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有我护着你,你绝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们回了昭夏,我会将你安排进冯府的。” 羽含烟静静的听着,却是不说一句话。如她这般小的年纪却已是懂得喜形不露于色,倒是教人费解。 只是羽含烟内心想的,却不是冯池所想。 既然已被接出了天罱皇宫,那想再回去也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况且她之前也是想要再回昭夏一趟的。没有解开她的死讯和昭夏新皇登基之迷,她也不甘心就那样被墨夜囚困于天罱皇宫之内。 既然冯池借花献佛的将她接出了天罱皇宫,那她就回昭夏便是了。之前在皇妃的小木屋里,自己都还在考虑如何出天罱皇宫回昭夏一雪自己陪葬之冤。 如今,也只是提前让她还未查清一切事情的真相時便回了昭夏而以。 “烟儿,烟儿。”看着羽含烟空洞的眼神,冯池有几分担忧,连唤了两声,羽含烟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啊?池哥哥,怎么了?”羽含烟神情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冯池一眼。光顾着自己,竟一時忘了冯池还在身旁。 “你还好吗?”冯池伸手抚了抚羽含烟的额头,在感受到她未曾有何病症的症状時,这才松了口气。 “恩,我没事.”羽含烟侧了侧脑袋,离开了冯池的手。冯池一時脸露尴尬之色,嘴角扯了一抹苦涩的笑,收回了手。 “既然是这样,你先好好歇息,我下去让店家送点吃的上来。” “好。”羽含烟点了点头。 冯池前脚刚走,羽含烟刚想再躺下,突然在客房的外面走道里,传来一阵低沉邪魅的声音,“店家,给我弄些吃的来。” 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鬼怪在召唤着人魂魄的声音,那般的低沉阴冷,又邪魅得骇人。 羽含烟一张绝美的小脸吓得苍白,浑身瑟瑟发抖的在被窝里,身子不住的往后挪着,紧靠着床的一角。 双眼惊恐的看向客房的门口,那里如同站着一个人,他的一头紫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的飞扬着,一双凤眸似有若无的在盯着床上精神即将崩溃的自己。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间客栈?他难道知道她被冯池劫出了皇宫所以追过来的? 越响着羽含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是被抽离了一般,瘫软在了床上。 一声门被推开的咯吱声吓得羽含烟大气也不敢出,冯池端着一个拖盘从外面进来,上面摆放着几碟小菜和米饭。 冯池朝着床榻撇了一眼,垂下的床幔遮挡了羽含烟的身影,冯池开口唤了一声,“烟儿。” 如被雷击般,羽含烟挣扎着从床上跑了下来,奔至冯池面前,伸手捂住了冯池的嘴。 那惊恐得双眸早已失去了神采,刚刚还驼红的小脸此時一片惨白,再加上羽含烟微微颤抖的双唇,冯池也被吓到了。 羽含烟朝着冯池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踮起脚在冯池的耳边轻喃,“不要出声,他在这里。” ps:假期过了,亲们还习惯么?颜颜一边上班一边码字的,所以更亲速度不会很快,但会尽量将这些天落下的章节补上来,亲们还请见谅,群么个 088.客栈惊吓 第九十一章新的文字(1) 紧捂着冯池的嘴,羽含烟颤着声音轻呼,“别出声,他在这里。(.)” 看到羽含烟惊恐得如同见到阎罗王一般的神情,冯池也不免得有些紧张了。嘴被羽含烟捂着,冯池一時没办法开口,只得瞪着一双清澈的双眸看着羽含烟。 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只到外面一片静谧,羽含烟这才愰愰不安的将捂在冯池嘴上的手拿了下来。 拉着冯池走到桌边,羽含烟软着身子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桌子上。似乎刚刚墨夜给她的震憾仍未消除。 冯池有些担忧的伸手,抚上了羽含烟的手背,如被碰到烫手山芋,羽含烟倏的收回了手,挺立着脊背坐直身子看着冯池。 冯池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低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再抬头時,冯池脸上仍旧是那如春风般的笑容,俊逸的脸如剑削出来一般的墨眉,如此玉树临风的一个美男子,笑起来的杀伤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羽含烟一滞,半晌才缓缓开口,脸上的神色也缓了一些,“墨夜,墨夜在隔壁。” “你说什么?”冯池突然拔高了声音,吓得羽含烟缩着脖子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 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羽含烟咬牙切齿的想。 看着羽含烟突然变得凌厉的眼神如直扑而来的凌厉小刀子,冯池弱弱的抖了抖身子,歉意的看着羽含烟笑了笑。 羽含烟咬牙瞪了冯池一眼,这才低声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冯池也面露沉吟之色,之前接烟儿出宫時,岚儿可是说过墨夜已经出宫了的。如今算算時间,墨夜现在竟然在这偏僻的小客栈里,着实的有些不正常。 突然,冯池面色一变,从凳子上站起,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t7sh。 被冯池紧张的动作吓到,羽含烟也害怕起来。 难道他真的是来追自己的? “烟儿,你先在房间不要出来,我出去看看。”冯池看了羽含烟一眼,刚要拔腿而走,却被羽含烟扑上去拦住了。 “你疯了,他可是见过你的。”羽含烟心急的拦在冯池面前,双手伸开不让冯池出房间。 冯池微微瞌眼,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你怎么知道他见过我?” 羽含烟一愣,瞬间又明白了,若无其事道,“我曾在冯府见过他,既然你们冯府和墨夜是一路人,他见过你也是必经之事,有何奇怪?” 己含然这。冯池的眸光深了深,不免得又打量了几眼羽含烟,除了那淡淡的爱慕和宠溺,此時也多了一份意外。 他没想到,羽含烟竟然什么都知道。 不仅知道他们冯府和天罱国的国君有交集,更知道墨夜曾来过冯府。冯池突然有些担忧,此次他虽是抱着救离于羽含烟于水深火热之地,可却也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参杂在里面的。 他需要让羽含烟,来拯救他们整个冯府。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让冯府在昭夏翻身东山再起。 冯池的沉默让羽含烟沉思了半许,只是看着冯池那张清秀俊逸的脸,饶是她知道冯池和墨夜相识,却也是猜不透冯池此時内心的真实想法的。 但她感觉得出来,冯池接她出天罱皇宫,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她。 两人之间有一恍神的沉默,冯池低头,看着羽含烟站在他的面前,小脑袋垂得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冯池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更加是可耻的。为了他们冯府一家,他却要利用羽含烟,这和当初的赫连清逸及如今的墨夜有何区别,他和他们同样是一路人,一样是为了达到自己所想利用无辜的她。 “烟儿。”似是在喃喃自语,冯池轻轻的唤了羽含烟一声,声音如梦似幻,如若不是羽含烟就站在冯池面前,她甚至会怀疑自己听错了。 错愕的抬头,羽含烟一双灈水清眸撞进了冯池的眼眸里,那般的清澈那般的柔媚。 “嗯。”羽含烟轻轻的应了一声,遂又低下了头,迈开腿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冯池之间的距离。 站得那般的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如清草般的气息了。 “对不起。”冯池伸手想要抓住羽含烟,却看着她往后退了两步,伸在半空的手无奈的收回。 对于冯池的歉意,羽含烟并没有理解透这句对不起里的意思。只是因为他要出去查探却被自己拦了下来么? 冯池心里明了,这一句对不起,只不过是提早将他要犯下的错误埋下一个救赎的借口罢了。 他终究得为了家族的生存的。 儿女情长在如今即将要败落的冯家,是高攀不起的。 “饭菜快凉了,趁紧吃了,有我在这里,不用害怕。[]”冯池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羽含烟并没有察觉到冯池淡然的面孔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两人走回饭菜,围桌而坐。 将白米饭装进碗里,冯池将碗放到羽含烟的跟前,并摆好菜肴,这才持起竹筷将竹筷送到了羽含烟的手里。接过竹筷,羽含烟心不在焉的扒着碗里的白米饭,甚至都忘了去夹菜碟里的菜肴。 冯池淡淡的看着,不忍心,替羽含烟夹了几筷子菜在饭碗里。羽含烟一愣,继而又低头吃饭,不時有饭粒掉落下来,落进了藏青色的饭碗里,混进了那一堆一粒粒的米粒里。 “池哥哥,你们冯家,到底想要做什么?”许久,羽含烟终是放下了碗筷,饭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饭未动。一瞬不瞬的盯着冯池,羽含烟问得认真,连冯池都感觉到了此時客房内紧张压抑的气氛。 冯池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碗筷,怏怏的看着对面的羽含烟。 “这一次你接我出皇宫,不单单只是想要保护我?既然你知道我在天罱,那说明我的行踪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如果你真想要保护我,又岂会容我到天罱去。” 冯池不语,只是哀伤的看着羽含烟。 他还有什么话能反驳,羽含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堵得他拿不出一个字来驳回。 “是因为你爹爹和你叔叔的原故?”羽含烟一语中的,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得清楚,为什么冯池这一次如此匆忙的要将自己带到昭夏去。 回想当初在冯府時冯谦和墨夜的交集,以及那封独有天罱字样的书信。虽然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封书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可既然是写到天罱去的,必是和天罱有关的。 而如今,昭夏国的先皇已经死了。她名义上的丈夫却莫明的登基了。 赫连清逸,那个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却偷龙转龙的人,哄瞒了整个昭夏的百姓及他的父皇赫连锦瑞,连同他的两个哥哥都被他蒙在了鼓里。如今他登基了,又岂会容忍冯谦这个乱党存活在昭夏呢? 只是让羽含烟费解的是,赫连清逸到底是如何知道冯谦及冯闫有谋逆之心的呢? 冯谦身为六品署正,和赫连清逸八杆子打不着啊。冯闫? 羽含烟突然醒悟,看着冯池的双眼似是要看进他的心里一般。 冯闫,冯池的父亲。 他可是在皇陵守陵的啊。 既然赫连清逸如今能登基为新皇,那他当初就一定是在古墓里醒过来的。他诈尸后自是要从古墓里出来的,冯闫既然和他的哥哥冯谦是同党,那也就是和墨夜是同伙人了。赫连清逸在暗,他们冯家在明。想想能借假死之名夺皇位,赫连清逸的心智是何等的高人一等。 如此想来,冯家如今想必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 “池哥哥,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接我出天罱皇宫,如今我愿意相信你是想要保护我的。可我实话告诉你,对于你们冯家,单凭我羽含烟这弱女子,是绝计没有办法让你们冯家翻身为主的。你,看错人了。” 羽含烟一语道破了冯池心中的隐晦,虽极不愿意承认,可如今羽含烟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也只能面对了。 只是,冯池突然很想知道,面前这小小的人儿,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烟儿,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冯池的思绪停顿了半晌,可仍是改不了口,依旧唤羽含烟为烟儿。 哪怕如今在羽含烟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隐瞒了,又似是被人窥探到了秘密,可她依旧还是冯池心中那个善良没有心计的烟儿。 “我只是猜测的,既然如今你都这么说了,想必我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了。”羽含烟苦涩的笑笑,没想到冯池竟然是默认了这一切。默认了他们冯家的道德伦丧,默认了他冯池对自己的利用,更加默认了赫连清逸的阴谋。 “烟儿,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不待冯池将他想说的话说完,羽含烟已早他一步堵住了他的话,并拒绝了他的请求。 哽在咽喉的话生生的被吞进了肚子里,冯池面露难色的盯着羽含烟,满脸的沉痛和哀伤。 “好。”经久之后,冯池坚难的吐出一个字。 “既然是这样,你也知道了我的目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将你送回天罱皇宫的,可你回去必定会有生命的凶险的。所以...”冯池有些无力的看着羽含烟,他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些阴谋瞒到昭夏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羽含烟那颗玲珑剔透的心,早已将所有的事情都猜中了。 “不了,既然脱离了天罱,便不再回去了。”冯池的一席话,深深的勾起了羽含烟的伤痛。 似乎自来了天罱后,没有一件事是令她快乐的。她以为那个救她的人会保护她的,可他只是利用她。她听着他说要许她后位,她相信了。她听着他说要好好的疼爱她,她也相信了。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除了古墓里的挽救,其他什么都是假的。如今想来,墨夜能在古墓里救她,只怕也是他利用自己的前奏罢了。 他救了自己两次,却只是为了利用。 赫连清逸让自己陪葬,也只是为了利用。 这个异世里,她这抹孤苦无依的灵魂,只是为了奠基别人的利用而以。 何以为活得如此的辛苦,何以以要生得如此的狼狈。 凤凰都能涅槃,自己这抹活生生的血肉,是不是也该在这汪深潭里,翻腾起水花? 是的,可以的。 所以,我不要回去,我要重生。 “你可想好了?”冯池显得忧心忡忡,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 羽含烟坚难的点了点头,视线不自觉的瞟了一眼墙壁。那面墙壁的对面,墨夜便入住在了那里。 只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却是已咫尺天涯了。 那个她用生命依赖的人,如今,她要狠狠的将他放下了。不再为他利用,不再为他伤心难过,不再对他有所期许。 “池哥哥,如果你想要我救你们冯家,我不会答应的。回了昭夏后,我自会有自己的打算,不仅仅只是想要回到我最初的地方,也是有很多的事情我没有弄明白。如果你们冯家依旧妄想依附着墨夜能有什么作为,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只是一个物用所尽的人罢了。利用,才是他最大的特点。所以,你不用奢望能在他的期许里得到什么回报,不可能的。” “烟儿,男人的事你大可不用插手,我冯家是生是死也不一定是他一个赫连清逸能说得算的,我相信,人定胜天。” 羽含烟苦笑,笑冯池的痴傻坚持,笑权利带给人利欲熏心的诱惑,更笑冯池的贬低。 女人,只不仅仅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女人,可以创造出一片新天地的。 或许这些是大话,但你们,都等着看。 所有伤害过我,利用过我的人,你们睁眼看着,这大好江山,我会一点一点的收拢于掌心的。 ps:亲们,给力订阅给力收藏啊,这些天会慢慢恢复更新哈,早上4点更一章,没有意外中午也会更一章的,每天两更,尽量将漏下的慢慢补回来,亲们给点鼓励呗,嘿嘿,群么个。 089. 一夜心惊胆颤,羽含烟彻底不敢入睡,总是竖耳听着隔壁客房的动静。只到外面传来三更的打更声時,隔壁房间的屋门终于传来了一声咯吱声。 羽含烟秉住呼吸侧耳静听,后听到了墨夜与客家的交谈声。 似是退了房,墨夜退了房,离开了客栈。 待得确认墨夜走了,羽含烟终于放下心下,睡意也顿時袭来。抵不住乏意,羽含烟小小的休甛了少许,到外面天刚亮時,冯池便过来敲羽含烟客房的门了。 “砰砰。”屋外,传来冯池轻缓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羽含烟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的起床,穿上外衣便打开了客房的门。 “池哥哥。”羽含烟声音疲倦的喊了冯池一声,看着羽含烟略显疲惫的小脸,冯池一阵心疼。伸手揉了揉羽含烟的发顶,冯池诺诺道,“该起程了。” “好。”羽含烟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外。 空空如也,墨夜是真的走了。 一番梳洗后,两人也退了房出了客栈,坐上马车朝着昭夏的方向开始奔波。 三日后。 车水马龙的街头,各大店铺里摆设着琳琅满目的物件,或衣饰,或美食,或家具摆设,或琴棋书画。街道上,人流涌动一片繁荣,百姓衣着朴素却有说有笑,生活似乎比羽含烟初来昭夏時更显得富裕。 跟在冯池身后,羽含烟只是惊愕于昭夏国皇城后的繁荣竟变得如此的迅速,似是比赫连锦瑞在位時还要富余几分。 似是看明了羽含烟心里的疑惑,冯池淡淡开口,声音里说不出是悲是喜,“他的确有些本事,只是登基数月以来,国库量竟已增加了几成,百姓税收减少,还真是一个仁君啊。” 冯池语气里的揶揄之意羽含烟是听懂了的,可做为一个昭夏人来说,赫连清逸的登位无疑是让人欣喜的。他不仅减少了穷苦百姓每月每年所要缴纳的税费,更是微服私访,体恤民情。 如若不是知道这里是昭夏国,羽含烟甚至也会怀疑这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太过于虚幻了。sxkt。 赫连清逸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在几个月的時间内,就让整个昭夏的民心都倾倒向他? 这一刻,羽含烟甚至有种想要重新认识赫连清逸的冲动了。 如此奇才,如若真陨落了,也是昭夏的损失了。 “烟儿,走。”肩头,被冯池拍了拍,羽含烟收回心神,跟在了冯池的身后。 在离皇城较偏僻的一家农院里,冯池带着羽含烟来到了这里。整个农院虽处僻静,可却显得很精致,似是刻意打造的一般。 小小的院落里种满了花草,花香四溢蝶舞翩翩,而小院的正中,有一条石径小路通往正屋。 羽含烟错愕的站在小院的大门处,看着这个梦幻的屋子,一時驻足不前。 冯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连日来心里的郁结之气也一消而散了。能看到羽含烟如此震惊且如收到惊喜一般的表情,冯池的心里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的。 “走,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冯池淡淡的笑笑,拉着羽含烟的手,走在石径小路上,步入屋前。 任由冯池拉着自己的手,羽含烟一路无神的跟在冯池的身后,眼前,各色的花朵争相开放,花蓝黄白,错综着有着别样的迷人之态。 鼻翼间,每吸一口气,都是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身心怡然。 “这个...”回过神来的羽含烟有些恍然,看这些花草的开放及院落的布置,似乎不是草草弄好的,应该是有一段時间了。 “其实,想要接你来这里并保护你一直是我想要做的。只是...”冯池苦涩的笑笑,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道,“只是,没想到事情现在会变成这样,我们冯家也没落得不起眼了。” 羽含烟语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冯池的话。 要帮冯家,是绝计不可能的。没开得眼。 想想在昭夏皇宫,想想在天罱,自己一路走来所遭受到的罪,不都是因为冯谦么? 谁会给自己的仇人,给予帮助呢? 羽含烟扪心自问,她,做不到。她没有那么高尚的品德,更没有能肚子里撑船的宽宏大量。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羽含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表达。 不知为何,冯池突然有一种两人很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抓狂。羽含烟的刻意疏离及这几日似远似近的接触,都让他有种快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烟儿。”冯池心伤的喊了羽含烟一声。 站在屋前,羽含烟停足转身,纳纳的看着冯池,哼出了一个鼻间,“嗯。” 冯池一顿,重重的叹了口气,羽含烟听到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黯然的转身,推开了屋门。 简单却别致的竹椅竹桌,各色摆设均是用竹子制成的,连同屋子里,都有那种竹子的清新味道。 羽含烟脸上绽出了一丝笑颜,走进了屋内,在厅的一侧,是一间小巧的寝房,只摆放了一个吊在半空的竹床。竹床的四角分别有手臂那般粗细的麻绳捆绑着,拴在上面屋子顶穹的横梁上。 麻绳外面被裹上了两层薄纱,粉白相间,上面还有不少的丝带,风一吹,轻盈飘曳。 在寝房的窗台,是一户用竹架撑起的木窗,木窗的窗框上挂着几个用竹子制成了风铃,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间竹制的屋子,就这样赫然呈现在羽含烟的眼前,那般的精致,那般的儒雅,如一位偏偏公子伫立在眼前一眼,让人赏心悦目。 “其实在你刚来冯府不久時,我就已经在准备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院子里的花儿都开了,接你回来刚刚好。” 冯池的心还是有点小小的满足的,至少羽含烟的脸上所呈现出的表情,是中意这里的。 她不讨厌,这让冯池有些欣慰。 “谢谢。”羽含烟再次向冯池道了句谢,瞬间将冯池心里那点可怜的喜悦冲充得一丝不剩。 “以后你就住这里,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不会管你,冯家,我会再想办法的。” 羽含烟心头一凛,冯池的意思是,他还是执意要让冯家在昭夏成叛乱一族么? “你为什么要像你叔叔和你爹爹一样那么的固执,你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你吃的是昭夏的粮,喝的是昭夏的水,自小也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难道你对它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你爹爹和你叔叔他们俩个的迂腐思想为何还要延伸到你的身上?你如此出众的一个人,难道就要因为做一个叛国贼而就此辱没了你的文才吗?你就不能为昭夏出一份力吗?” “够了,我不许你诋毁我爹爹和叔叔,他们不迂腐。昭夏有什么好,国君昏庸,放任大好的江山不要拱手他人,整天只知享乐,我爹爹和叔叔只是有着满腔的远大抱负而不得以施展而以,他们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生在这个乱世朝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壮丽河山被他人侵吞却束手无策。” 羽含烟气结,冯池的不可理喻让她有些失望,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冯池,“如果你们冯家真的有本事,如今也不用想着靠我一介女流之辈来挽救你们诺大的一个家族。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你们冯家如今这一切只是因为你们的无知和贪婪造成的。” “烟儿。”冯池一声低喝,羽含烟默然住口,不可思议的盯着冯池。 那一声充满了暴怒和杀意的低喝,竟然出自冯池之口。 他可是一直都是那般的儒雅有礼谈笑风声的,何時变得如此的暴戾了?这还是她印象中认识的池哥哥吗? “烟儿,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和失误,冯池紧张的上前一步,抓紧了羽含烟的双臂,面露沉痛之色。 “对不起烟儿,我不该向你发脾气的,对不起。” 羽含烟心里撕扯着痛,有着对冯池的失望,“池哥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你为人正直翩翩有礼。可今天,你却让我格外的失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烟儿,是我的错,你别难过好不好,是我的错。”冯池慌了,抓着羽含烟双臂的手也渐渐的收拢,疼得羽含烟眉头紧拧却默不吭声。 “啪啪啪~”屋外,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接着一记爽朗的笑声从门口处传来,“好一对打情骂俏的俊男美女,光花化日之下上演如此荡气回肠的故事,还真是教人热泪盈眶啊。” 羽含烟及冯池同時回头,在屋门处,站着一位如敵仙一般俊美的男子。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下身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時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竟让羽含烟如坠冰窑。 ps:亲爱的们,拆拆,这美男是朗个捏?嘿嘿,拆中有奖哦,群么个 090.小小皇妃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无弹窗广告)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下身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時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男子炫目的笑容从屋门口一直印到了羽含烟和冯池的眼里,那如太阳般温暖的笑容,如清铃般爽郎的笑声,如若不是那抹笑容和笑声来自那人,冯池和羽含烟也许会被这笑容所感染的。 只是,在冯池看到面前的人時,他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额头上青筋暴跳,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在看到来人時瞬间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羽含烟惊愕得张大了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唇,不让嘴里溢出任何的声音。 双眸瞪得溜圆如铜铃般,看着屋门口的人,羽含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爱妃,看到朕太过惊喜了么?”男子脸上的笑容截然而止,连同喉间溢出的笑声都瞬间停住了,一张玉树临风的脸上变得一片木然,那打趣般的声音竟似不是出自他之口。 羽含烟身子狠狠的颤了颤,在听到男子开口说话的声音及语调時,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身后捆在横梁之上悬挂下来的麻绳。 勉强定住身子,羽含烟看向来人,不确定的问,“你是?” 来人似乎并不想道明自己的真实姓名,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那双幽深暗黑的瞳眸如一汪深潭,让看着的人一阵头晕目炫。羽含烟坚难了张了张唇,极不情愿的吐出了几个字,“赫连清逸?” 来人从屋门踱步走进了羽含烟所在的寝屋内,一步一步,缓慢而有节奏,一步步的靠近羽含烟。 “爱妃,赫连清逸这几个字以后可不能随便乱说哦?朕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你可以称朕为夫君,或是皇上。懂?”赫连清逸慢慢踱步到了羽含烟跟前,看着羽含烟一脸惊恐的步步往后退,赫连清逸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紧逼着,直到将羽含烟逼到了墙角。 羽含烟退无可退,浑身僵硬的立在墙壁前,背脊紧贴着墙壁,冰冷沁骨的青石板似是要冷到骨子里。羽含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赫连清逸欺身上前将羽含烟堵在了自己的身躯和墙壁之间。吓得双眼紧闭,羽含烟抬起双眼抵在了胸前,长长的羽睫不安的扇动着,在眼睑处投射下了两片阴隐。 赫连清逸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嘴角扯过一抹笑,洁白的牙齿露在空气中。双唇轻启,赫连清逸压低了身子,附嘴在羽含烟耳边,低声呢喃,“爱妃,叫声夫君。” 赫连清逸的声音虽低,可语气里的揶揄及调戏之味十足浓重,羽含烟羞红着双脸,更是不敢抬头。 赫连清逸倏然抬头,哈哈大笑几声,阳光明媚的笑声从屋内传出屋外,挂在窗檐上的竹制风铃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赫连清逸抬手,弯着食指在羽含烟挺翘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受到惊吓的羽含烟将头压得更低。好脸笑手。 “赫连~”冯池受够了,闪身便到了赫连清逸的跟前,怒吼着便是要发作了。赫连清逸优雅转身,脸上明朗的笑容依旧,可那双好看的双眼里,却投射出了凌厉的光。 “欸..这位公子面熟得紧,莫不是朕在哪里见过?啧啧,在哪里见过呢?”冯池的那一声怒吼还未吼完,赫连清逸已是打断了冯池的话。如今他可是贵为天子,谁还胆敢直呼他的名字? “烟儿,过来。”冯池双唇紧抿,看向羽含烟,将手伸向了她。羽含烟感激的看了冯池一眼,刚想绕过赫连清逸到冯池那边去,赫连清逸却早她一步又用身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似是他的背上长了眼睛一般? “你到底想怎么样?”冯池怒了,低吼着,如一只隐忍待发的狮子,一向俊逸清秀的脸也变得有几分扭曲。 赫连清逸的嘴角往右扯了扯,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伸手指着冯池,另一边的手食指和右指交替的敲打着脑袋,“这,这好生俊朗的公子,可不正是冯大人家的公子嘛。难怪看得如此的面熟,最近朕和冯家打得交道还真挺多的。” 冯池面色一滞,似是找不到话来顶撞回去,只能干瞪眼的瞪着赫连清逸。 羽含烟站在赫连清逸的身后干着急,看着吃憋的冯池,羽含烟也有些不忍心了。虽然现在和冯池谈不上什么朋友或是仇人,可看到赫连清逸如此的羞辱冯池,羽含烟心里的那股子刚气便暴发了。 “喂,赫连清逸,别仗着你是皇帝就了不起了,你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连皇位都要借假死诈尸来夺取,你...”“烟儿...”冯池在一旁吓得肝胆欲裂,虽然心里暖暖的,烟儿愿意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与赫连清逸对抗,可此時她嘴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可冯池低估了赫连清逸的忍耐力,也低估了他的心智。 赫连清逸今天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做天子,又岂是仅仅靠借死诈尸得夺权篡位,没有一点真本事,他此時也会被他父皇的余党给灭了。 “继续,爱妃,朕难得听人说真话,爱妃继续,朕今天兴致好,愿意听爱妃多说说真话。”赫连清逸转身,抬手在羽含烟的小脸上捏了捏,嫩嫩的皮肤和滑润的手泽都让赫连清逸有些爱不释手。憎恶的甩掉了赫连清逸的手,羽含烟也是受不了激的人,既然他想听,她说便是了。 “你想听真话是?好,那我就说真话给你。你现在不是昭夏的新皇了么?想必你父皇没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狠得下心来下毒手夺皇位,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看着你长着一幅人模人样的脸,做的事都不是常人所能做的。别以为别人天天皇上长皇上短的叫你,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咒你不得好死呢。” 一口气说得太多,羽含烟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咽喉有些干涩,羽含烟咳了咳,理智出恢复了一些。 赫连清逸脸上的笑随着羽含烟的笑愈发的放大,最后竟咧着嘴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配上他那有些狂妄自大的笑容,竟别样的恐惧。如同带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扭曲、狰狞。 羽含烟有些小小的受到惊吓,惨白着脸不敢再吱声。 “爱妃说累着了么?夫君替你顺顺气,你再接着往下说。”赫连清逸一举扯过羽含烟,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大大的手掌抚上羽含烟的脊背,上下的抚弄着。 羽含烟定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有一种自己躺在毡板上等着被宰割的感觉。而赫连清逸那上下抚弄的手,指不定会在哪一下時突然了结了她的姓命。 冯池在一旁急得心急如火燎,只能使劲的给羽含烟递眼色。 冷静下来的羽含烟也自知自己已经踉成了大错,也只能弱弱的闭上嘴,不吱声,不动,不东张西望。 “爱妃,还有想说的么?”赫连清逸脸上的笑容如被定格了一般,如此之久却仍停留在脸上,保持着同一个表情如此之久。sxkt。 “没有了。”羽含烟弱弱的摇了摇头,突然醒悟,赫连清逸是不会杀了自己的,至少现在不会。 她也不会让赫连清逸有这个机会。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母后可是还活在人世呢?只是让羽含烟纠结的是,她猜不透赫连清逸对他的母后是存在着怎样的感情的。如果也像他对他父皇那样,只怕会生生的害死了皇妃。 “你在想什么?”羽含烟的每一个神情赫连清逸都看在眼里,哪怕是一个细微的拧眉的动作,他也没有放过。 “没什么。”羽含烟再次摇了摇头。 “爱妃,朕不喜欢别人骗我,所以爱妃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可不对朕的味口的。而且,朕的耐心也不是很好哦。” “不会啊,我刚看你耐心就挺好的,对池哥哥?”羽含烟弱弱的顶撞了回去,看了一眼冯池,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模样别样的可爱,冯池哭笑不得的看着羽含烟,中间隔着赫连清逸,他一時也没办法护羽含烟周全。 听到羽含烟那声娇滴滴的池哥哥,赫连清逸的眼角抽搐了几下,连同着嘴角也扯了扯。 好一声亲昵的池哥哥,看你还能这样喊多久。 “皇上,皇上你在哪里啊?”屋外传来几声尖哑如公鸡一般的声音,赫连清逸眉头皱了皱,却仍是应了一声,“朕在这里。” 屋外碎石小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時便有人跑进了屋内。 “皇上,你走得也太急了,小的怎么也跟不上啊。啊,好累。”小太监弯着腰在大厅里喘气,赫连清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太监一眼,转而又看向了羽含烟。 “池哥哥。”羽含烟小脸紧皱的伸手抓紧了冯池的衣袖,趁着赫连清逸转身的空档,猫着腰从他的身旁跑到了冯池的身后。 “爱妃。”看着躲在冯池身后的羽含烟,赫连清逸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羽含烟风中狠狠的抽了一下,闭上眼什么也没看到的缩在冯池的身后。 小太监听到屋内似乎不止皇上一人,好奇的也从大厅走进了寝屋。 “啊~皇妃,是小皇妃啊皇上,原来是小皇妃啊,我说皇上怎么跑得这么急呢。小皇妃,小的小乐子,参见小皇妃。”小太监进屋后看到羽含烟那张嘴便如连驽一般没有停过。 赫连清逸跨步到小乐子身旁,伸手便是一巴掌拍到了小乐子的脑袋上。小乐子吃疼,嘴里痛呼,“啊,疼。” “皇上,小的说错什么了你要打小的。小皇妃,这个是皇上哦,你没见过?长得可俊了。”小乐子围着冯池和羽含烟绕了几圈,嘴里啧啧个不停。 “小皇妃,你可比画上美多了,就是,就是...”小乐子盯着羽含烟那张让人流口水的脸,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恨。 赫连清逸伸手,将小乐子一把揣到了身后,反腿倒是一脚踢到了小乐子的脚背上。 小乐子痛得吸了一口冷气,皱着眉乖乖的躲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羽含烟早已是睁开了双眼,自小乐子第一声小皇妃喊出口時,她就清醒了。 “你在哪里见过我么?”羽含烟出神的问,面露迷茫。 小乐子躲在赫连清逸的身后,踮起脚往羽含烟那边瞄了瞄,又顾忌的看了看他面前的赫连清逸,苦恼的摇了摇头。 “快说.”羽含烟看着小乐子怯怯的表情,一声怒吼,吓得小乐子一个激灵,脱口便道,“昭夏国哪个人不认识小皇妃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羽含烟终于了然,为什么她自进了昭夏后就总是感觉街上过往的人向她投递过来的或惊奇或探究的眼神,有時还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的。 那時,她以为只是自己的容貌让别人多看了一眼而以。如今想来,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昭夏的人都认识我?” 羽含烟自冯池的身后站出,狐疑的看了冯池一眼,却也不再理会。 小乐子见皇上没有再要责备自己的意思,胆小的往后挪了挪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成功走出赫连清逸的背后,小乐子不敢回头,只得看着羽含烟。“小皇妃,你不知道哦,皇上为了找你啊,请画匠足足画了几万张你的画像呢,昭夏皇城各处都贴满了你的画像的,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在第一時间看到你然后通知皇上。” “小皇妃,我给你讲哦,皇上为了找你,特意微服私访呢,如今可好了,总算是找到你了。” 小乐子安慰的拍了拍,继而转头看向赫连清逸,看到皇上阴沉着一张脸,小乐子往羽含烟的身旁靠了靠。 皇上如今找到小皇妃了,怎么好像还一幅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小皇妃刚刚惹皇上生气了? 既然皇上生气了,那还是呆在小皇妃的身旁比较保险,皇上疼爱小皇妃,肯定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小乐子在心里盘算着,赫连清逸定定的看着羽含烟,面色虽阴沉,可也有种说不出的柔和。 羽含烟不确定的看了小乐子一眼,小乐子正想求羽含烟保护自己,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盯着羽含烟,就差没脱口而出,“小皇妃,救救小的。”面对着羽含烟询问的眼神,小乐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拍拍以保证自己的话是有份量的。 “皇上,还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池哥哥有事要说。” “好,我在外面等你。”赫连清逸嘴角露出得逞的笑,羽含烟能够妥协,就是他成功将她接回皇宫的第一步。 “我也在外面等你哦小皇妃。”小乐子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对羽含烟挤了个大大的笑容,羽含烟哭笑不得的看了小乐子一眼。赫连清逸到底是去哪里找到这么个小太监的,还真是乐得紧呢。 “小乐子,信不信朕撕了你的嘴。”已经走出寝屋的赫连清逸从大厅传出幽森的声音,小乐子缩了缩脖子,只觉得颈后一阵沁凉,忙加紧脚步走出了寝屋。 “皇上,你真忍心撕了小的的嘴么?” “不信你可以试试。” “皇上,你不舍得?” “舍得。” “皇上,小的很伤心很难过的。”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 屋外已经听不到小乐子和赫连清逸的对话了,在寝屋内的冯池和羽含烟四目相对。羽含烟的眼里有一抹沉痛,刚刚小乐子的话点醒了她。自进入昭夏皇城以来,那些自四面八方投递过来的眼神也太过于怪异了。那時虽心有疑虑,可冯池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长得太过于美貌似天仙了。 如今想来,一切只不过是幻像罢了。 小乐子说了,她的画像贴满了整个皇城,昭夏国的人也都认识她。那冯池呢?他如此的神通广大,又岂会不知道她在昭夏已经广负盛名了。 可他仍然带着她走过大街小巷,走进人们的视线。 他想做的,只是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引来赫连清逸。 是这样的? 虽极力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在眼前,饶是羽含烟再怎么替冯池洗清清白,可这些事实摆在这里,她能否认么? 不然赫连清逸的到来怎么解释? 小乐子的话又该怎么解释? “烟儿。”冯池自知隐瞒不过去了,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你全都知道对不对?你知道昭夏国的人都认识我,你知道赫连清逸一直在找我,你更知道我到昭夏国后一定会引来旁人的注意从而让赫连清逸找到我,这些,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对不对?” 羽含烟步步紧逼,双目噙泪的看着冯池。 她付出的再一次信任,就这样被冯池给利用得鲜血淋淋。 “烟儿,我...”冯池想要辩解,可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辩解什么。 他起初不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带着羽含烟招摇过市的进昭夏的么。 知道羽含烟不愿意帮助他们冯家脱困,他那時不就准备另劈他径寻求办法么?后来知道只要羽含烟回到昭夏就会有人认出她,就会有人前去禀告官府,官府再去禀告给皇上,那样不就能引赫连清逸出来。 只要羽含烟碰到赫连清逸,她便走不了了。只要到時他让羽含烟在赫连清逸面前求点情,赫连清逸指不定会放过他们冯家的。 虽然胜算太小,机会太渺茫,可如今的冯家,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以他对羽含烟的了解,那心肠那么软,自己冒死相求,她一定愿意帮助自己的。 可他太低估羽含烟那颗玲珑剔透的心了,只怕在看到赫连清逸的那一刻,她心里已经明了了,只是还有待确定而以。而小乐子的话,无疑更加让羽含烟肯定了她心中所想。 “你还想要解释什么呢?引赫连清逸来这里的人是你,带我来昭夏的人也是你。因为你的一句你会保护我,我选择相信了你。只是因为一年前在冯府里,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而如今,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一次次的出卖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做?” “烟儿,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我没有想过要利用你,这间小屋,也是我精心为你建造的,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冯池伸手,想要抓住羽含烟,羽含烟急速的倒退了一步,脚踩到了裙摆上,人随之往后倒去。 冯池一声惊呼,想要掠过去接住她時,羽含烟却出声了,“不许你碰我。” “啊`”伴随着一声痛呼,羽含烟重重的跌到在了地上。 “烟儿,你怎么样?”冯池担忧至极,却看到羽含烟一脸的抗拒看着他,眼里虽盛满了泪水,却倔强的咬紧了下唇没有哭出来。 “从今以后,我羽含烟,再无你这位兄长。”扬袖,羽含烟将她眼眶里的泪水拭去,咬唇说出了最决绝的话。 虽然,心里沉痛不已。 从地上爬起,羽含烟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屋外的院落外,小乐子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赫连清逸的面前,似是做错了什么,赫连清逸正在训他。 “皇上,小的知错了。”小乐子怏怏的说,一张脸皱成了一团,如一只包满了肉馅儿的肉包子。 赫连清逸抬手,在小乐子的头顶上敲了一记暴粟,“下次再不长记姓,朕就把你的小脑袋给拧下来。” “是是是,皇上,小的知道了。” “咦,皇上,小皇妃哦。” “咦,皇上,小皇妃好像哭了哦。” “咦,皇上,小皇妃的膝盖是不是流血了,她跑起来好难看哦。” ps:颜颜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在那么一个阴郁的男人身旁,有一个乐天的小太监挺不错的,这种搭配比较奇葩,但不至于死气沉沉哈,亲们给力订阅和收藏哦,群么么个。 091.只是利用 “咦,皇上,小皇妃哦。” “咦,皇上,小皇妃好像哭了哦。” “咦,皇上,小皇妃的膝盖是不是流血了,她跑起来好难看哦。” “朕有眼睛,看得到。”赫连清逸的脸色有些阴沉,半眯着眼看着从屋内跑出来的羽含烟,一头漂亮的发髻如今也散落了开,素色的白裙上,在膝盖处印着一小块刺目的红渍。 看着皇上瞬间变色的脸,小乐子识趣的缩着脖子躲到了赫连清逸的身后,乖乖的偷偷的伸出个脑袋瞄着不远处跑得有些难看的羽含烟。 小皇妃是被欺负了吗? 哎呀,皇上要发飙了哦。 偷偷抬眼瞄了瞄赫连清逸,看着皇上紧抿的唇和那张俊美此時却紧崩的面颊,暗暗吐了吐舌头。 看这样子,皇上这是要暴发的前兆啊。 还是逃得远点比较安全。 抬脚、落地,再抬脚、再落地。 小乐子往后一步步的退去,生怕皇上听到,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一双清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显得有些贼眉鼠眼的。 “小乐子。”赫连清逸双唇轻启,幽幽吐出三个字,小乐子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一口气没喘匀,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皇,皇上,咳咳。”小乐子抬手,重重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皇上,你这是整哪样啊?小乐子的魂儿差点都被吓跑了。” 可看向赫连清逸時,小乐子就差没将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大大的笑脸印在了赫连清逸的面前,弯腰,小乐子卑敬的问,“皇上,小的在。” 赫连清逸嫌弃的看了小乐子一眼,眼里的鄙夷之色显露无遗,小乐子深深的做了个受伤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耸拉了下来。 “皇上,不带这样啊,小乐子这不是笑得挺喜庆的嘛,你干嘛要摆个臭脸嘛。(.无弹窗广告)小的伤心了,呜呜。” 小乐子脸上的笑被攆去,即而换上了一张肃木的表情。 “皇上,有何吩咐?”小乐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浑身一种凛然之气油然而生。赫连清逸阙眉,看了眼前的屋子一前,冷冷开口,“将冯池给我拿下。” “是,皇上。”小乐子弯身领命,身子一个旋转,已经离赫连清逸十几步远。 羽含烟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院落,一张绝然的小脸上犹自挂着一行清泪,赫连清逸走上前,将即将从他身旁跑过的羽含烟一举拉住,扯到了面前。 羽含烟愣住,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看向赫连清逸,眼里带着憎恨。 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自己现在才会如此的狼狈。 “爱妃。”赫连清逸收起了平日的笑容,沉着脸看着羽含烟,声音却是柔柔软软的。 羽含烟咬牙,扯了扯手臂,赫连清逸松开抓着她双臂的手。羽含烟抬头瞪着赫连清逸,抬手便将手掌甩到了赫连清逸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身两人之间蔓延,赫连清逸愣住,羽含烟也有一瞬间的出神。 “皇上,小的已经制服冯池了,该怎么...啊,皇上,你..”揪着冯池出屋的小乐子一脸堆笑的准备邀功,却惊恐的看到了羽含烟抬手甩了赫连清逸一巴掌,那响亮的声响小乐子听得真切,惊愕得一時张大了嘴,忘了合上。sxkt。 赫连清逸低头,定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羽含烟。散落杂乱的青丝爬在她沾有泪水的脸上,和皮肤黏在一起,一双灈水清眸里蓄满了水雾,双唇紧抿却饱满润泽。 秀气的双眉拧在了一起,苦大仇深的瞪着自己。(.无弹窗广告) 赫连清逸抬手,轻轻的抚了抚脸颊,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心里暗骂,“这死丫头,下手还真重。” 小乐子已经忘了冯池的存在了,在跑向赫连清逸時仍不忘狠狠的踹了冯池一脚。冯池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颧骨上一片青紫。 原本用玉扣扣起的发丝也披散了下来,身上的衣料上有着被撕裂的痕迹。 冯池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羽含烟打赫连清逸的那一幕,冯池也看得真切。将脸朝向羽含烟那边,冯池远远的看着那边发生的一切,看着小乐子扔下他跑向了赫连清逸的身边。 “皇上,你还好?疼不疼?”小乐子屁颠颠的跑到赫连清逸面前,不忘掐媚的问候,却惹来了赫连清逸一阵连环的眼神刀子,吓得他实趣的闭上了嘴。 “你来试试,看疼不疼。”赫连清逸咬牙,转而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羽含烟的身上。 “皇上,小的承蒙不起小皇妃的玉掌,小的惶恐。”小乐子开口狡辩,羽含烟原本满腹的怒意也被小乐子的一席话逗得有了丝嫣容。 “你,给我闭嘴。”赫连清逸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就如同在咬小乐子的脑骨一般。 背后一阵沁凉,小乐子睁眼瞧明了此時的形势,果断的站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一脸掐媚的笑,小乐子贴近羽含烟,弱弱的看着羽含烟,“小皇妃,你要保护小乐子。” 羽含烟哭笑不得的看着如此活宝的小乐子,一時无语。 “我不是小皇妃,我不小,我也不是皇妃。”小乐子的话,也让羽含烟有了一丝开玩笑的冲动,虽然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确实还有几分稚气,可她仍不甘心的挺了挺胸,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小。 出用就要。“小皇妃,你还小拉,不过你人小不怕,没人敢欺负你的。”小乐子贼贼的笑了笑,凑在羽含烟耳边小声嘀咕道,“连皇上也不敢欺负你哦,嘿嘿。” “小乐子。”赫连清逸怒了,怒不可遏的怒了。 小乐子身子一挺,站得笔直,定定的看着赫连清逸,“是,皇上。” “把冯池给我抓过来。” “是,皇上。” 小乐子悠哉的跑回去,又在冯池的身上踢了一脚,奈何冯池身不能动,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小乐子的拳打脚踢,除了咧着嘴吃痛外,别无他法。 将冯池揪到了赫连清逸的面前,小乐子手一松,冯池的身子瞬间跌到在地,跪倒在了赫连清逸的脚边。 赫连清逸看了羽含烟一眼,又低眉看了看地上的冯池,冷冷一笑,“冯池,如果我留你一命,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叔叔以及你爹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感觉很爽啊?” 冯池脸色一白,双唇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跳,一双美目里射出骇人的光,“赫连清逸,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哈哈~”听闻冯池的话,赫连清逸张狂的抬头望天,肆意的笑意在林间蔓延,惊起林里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冲天而去。 “到了这个時候你还这么嚣张,你不是一直想要看她怎么救你冯家么?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她会不会开口求我放你一命。” 赫连清逸迈开长腿,欺身近羽含烟面前,笑得云淡风轻。抬手,赫连清逸伸手食指,轻轻的搁在了羽含烟的下巴下,如调戏一般的挑起羽含烟的下巴,让她仰头昂视着自己。 “爱妃,你来告诉朕,朕是留他狗命一条呢?还是灭他九族?” 赫连清逸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感,似是打了一场胜仗,脸上的笑有些晃眼。 羽含烟扭脖,绕过了赫连清逸的手指,低下头思量。 林间静谧无声,连鸟儿的欢叫声都隐没了,少许,羽含烟抬头,看着赫连清逸。“随你。” “烟儿。”冯池一脸的不可置信,恍若无闻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低眉,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你,看错我了。” “烟儿,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么狠心,你会冷眼看着几十条姓命就在你的面前死掉,你不是这样的人的。烟儿,你别说气话好不好?我知道利用你来昭夏是我的不对,可我也是太害怕失去亲人了,你开口叫他放了我,放了我们冯家。” 羽含烟凄楚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害怕失去亲人吗? 害怕失去亲人就要用她的生命来换他们冯家人的姓命吗?她的姓命就这么的无足轻重吗? 在你们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冯池的一席话,彻底的抹杀了羽含烟心中的最后一丝迟疑。“我羽含烟,懦弱够了,受伤够了,也心软够了。如今,任再多的人死在我面前,也和我无关。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 羽含烟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眼中的泪再一次滚落下来,浸泪了她的脸,沾湿了她的发。 “烟儿,你别说气话,你不要哭,哥哥只能寄希望在你身上啊。冯家老老少少几十条姓命,万万不能就此断送啊。怎么说你也在冯府呆了一年,冯家人对你不说尽心尽力,可也算得上是情深义重,你别急着生气好不好?” “够了。”羽含烟双手失态的在空中挥舞着。 “情深义重?你们冯府的用意是叫情深义重吗?你们只是想要利用我,利用我。一切只不过是想要利用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翩翩公子,儒雅有礼,难道这一切也只是幻像吗?你们男人都用这幅皮囊欺辱我们女人吗?” 092.皇上吃醋 吼完这些话,羽含烟愤然转头,看向一旁看好戏的赫连清逸,“你要怎么处置他们是你的事,和我没关,你们也别妄想把我扯进这趟混水里来。[]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要我开口求你,然后你提出要求来要挟我。对于你们这种人,我不屑求你们,也不屑和你们有什么瓜葛。” 说完,羽含烟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从林深处走去,被踩踏出来的小径两旁开满了各色的花儿,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里倾洒下来,落下一地斑驳的影子。 赫连清逸愕然,懵懵的看着羽含烟离开的背影,一時未回过神。 这不是他所料想的,一切都脱离了他臆想的轨迹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他逼迫冯池,让冯池去乞求羽烟,然后没有主意的羽含烟过来跪求自己放过冯家,那時他就会提出要求,除非她答应和他回皇宫。被迫无奈之下的羽含烟心软了,舍不得看着无辜的人死在她的面前,所以她答应了。 而他自己的目标也达到了,羽含烟同意了他的要求和他回皇宫,而冯池,他会暗中让小乐子将他们一家悄无声息的杀灭掉。 一切,都想得如此的完美。 也应该,是如此的完美。按着他所想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走到刚刚那一步,就是冯池开口求她,而她是应该答应帮忙冯池的。接下来就轮到他出场了,那句他反复练习了无数次的台词也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想要救他们可以,你得跟我回宫。” 而羽含烟的答案只有一个字,她会说,“好。” 这才符合他理想中的现实。 可如今,一切都和他所想的刚好相反,羽含烟不仅不答应救冯池及冯府一家,更是连想要求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她甚至还甩了自己一耳光。(.好看的小说) “这死女人。”赫连清逸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小乐子在一旁也傻眼了,这小皇妃的小火暴脾气,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小乐子。”赫连清逸吼道。小乐子抖着身子现在在赫连清逸面前,“皇上。” “去给朕把她揪回来。” “是,皇上。” 小乐子为难的看了看树林那边一瘸一拐渐渐离去的羽含烟,又苦瓜着一张脸看着赫连清逸,权衡好利弊关系后,撒开腿便朝着树林跑去。 小皇妃的脾气是挺火爆的,可皇上的火暴脾气那可不是盖的,从古墓里走出来的,一身的阴气啊,惹不起。 躲? 小乐子脚下生风,几个眨眼间已经跟到了羽含烟的身后,“唉唉,小皇妃,你慢点拉,小心你的小腿儿哦。” 羽含烟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着。 小乐子吐了吐舌头,无辜的笑笑。加紧脚步凑到羽含烟身旁,一边走一边关心的看着羽含烟,“小皇妃,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羽含烟有些无语,摇了摇头。 “小皇妃,你渴不渴啊,坐下来喝点水。”小乐子继续骚扰道。 羽含烟无奈的转头瞟了小乐子一眼,瞟得小乐子那个心神荡漾,心里腹诽,“小皇妃的眼睛可真有杀伤力啊,不能看,不能看,善哉善哉。” “我不渴。”羽含烟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那小皇妃。”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皇妃。”羽含烟双手插腰突然停下脚步,小乐子一个没收住脚,生生的冲出去几步才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折回身,跑到羽含烟跟前。 “小皇妃,这不是小的说不叫就不叫的,皇上可是这么吩咐的。(.好看的小说)”小乐子有些苦恼,两条眉毛皱成了一条直线,羽含烟看得心里一阵窝火。 这赫连清逸哪里找来的太监,太没谱了。 羽含烟迈开步子继续向前,小乐子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羽含烟傻眼,“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小乐子无奈的笑笑,开玩笑,不跟你跟谁,难道要回去被皇上扭断我的小脖子么? “小皇妃有所不知,皇上担忧小皇妃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特意让小乐子过来照拂小皇妃一二,再加上小皇妃如今脚上有伤,不便多走路,以免伤到筋骨啊。” 听着小乐子的话,羽含烟突然恍然,四处看了看,找了处有石块的地方,指着小乐子道,那你扶我到那边歇息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身能出走。“是,小皇妃。” 羽含烟额头几条斜线滑下,咬着牙闷声道,“敢不敢不叫我小皇妃。” “这个,小的无能为力。”小乐子坚决的摇了摇头,开神马玩笑,坚决拥护他的主人啊,不能背叛啊。 所以,小皇妃还是体谅一下小的? 小乐子双手扶着羽含烟的手臂,两人缓缓挪到了一旁的石块处,小乐子扶着羽含烟坐了下来。远处,赫连清逸有些吃味,看着小乐子能扶着羽含烟,两人有说有笑,他就觉得小乐子那张脸格外的欠抽。 “小乐子。”赫连清逸低吼,耳力甚好的小乐子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如后面有敌人在追赶一般,风驰电掣的跑回到了赫连清逸的身旁。 “皇上。”小乐子弯腰,有些糊涂。 这皇上要搞哪样啊,不是让他去把小皇妃揪回来么,他这才刚杀入小皇妃的领地,皇上这边又把他召回来,是想要怎样啊? “你,再准碰她一下,哪个指头碰的,我就砍了你哪根手指。”赫连清逸抬手,揪着小乐子的衣领恶狠狠的说,语气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小乐子吓得双手缩到了身后,一脸惊恐的看着赫连清逸。 回想刚刚,他可以用他的双手,十根手指头搀扶着小皇妃啊,皇上这一句话,是要废了他两只手咩? 吓吓? “皇上,小皇妃脚扭了,我扶她一把不为过?”小乐子为自己被蒙冤了争辩,赫连清逸冷着声音回他几个字,“那你觉得呢?”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咬着小乐子的骨头说的,吓得小乐子忙澄清道,“皇上,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样,您别吃醋了行不?等下如果小皇妃要人搀扶的话,我就跑回来向你报告一声,由皇上您来扶,您看如何?” “这个...”赫边清逸有些犹豫,这个主意是不错,可是... 她可是挺恨自己的呢,愿意让自己去扶她么? 赫连清逸在这边yy,被他揪得紧实的小乐子却在肚子里嘀咕,“吃醋的男人惹不起啊。” “你先回去,好好看着她,她脚受伤了,看能不能替她包扎一下。”赫连清逸松开了小乐子的衣襟,有些酸酸的说。 小乐子双眼一瞪,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皇上,您刚说的,我再碰小皇妃一下,我的手就要报废了,你还让我给她包扎,我还要不要活了我?” “她的脚要紧。”赫连清逸一番深思后,幽幽吐出几个字,小乐子的心被击碎了一地,只是因为小皇妃的脚要紧,所以皇上才考虑一番后决定先留着自己的双手咩?sxkt。 这小皇妃也真是的,都比我在皇上心中重要了。 哼? 鼓着脸,小乐子不情不愿的回到羽含烟身边。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找到我不可?还满大皇城的贴我的画像,要知道,两年前,我可是随着他一起被入敛到了皇陵的。他这么做,岂不是在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两年前没死,而他的皇妃,也没有死。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这个问题一直都困扰着羽含烟,解不开,她心里就永远都有一个结在那里,让她百般的不舒坦。 小乐子噜了噜嘴,半晌才开口道,“小皇妃,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并且皇上如今也找到你了,这就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了。” “对了,小皇妃稍等,小的去采点草药过来,你的脚都流血了,必须得先包扎一下,落下病根儿可就不好了。” 不待羽含烟继续追问,小乐子已经跑远了。看着小乐子远去的背影,羽含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乐子似乎是在极力的隐瞒些什么,他那躲闪的眼神和模棱两可的回答都让羽含烟疑惑。 只是,到底赫连清逸动用这么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想要找到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小乐子在山林间采了几味止血及活血化瘀的草药,将草药紧紧的揣在手里,驻足在原地,却是不愿意往回走。 明明只要立马回到羽含烟的跟前,替她包扎好伤心,一切都妥当了。可小乐子却没有动,只是抬头看天,久久才吐出一句话:“皇上,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呢?小皇妃看着人不错呢,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呢?” 收回心神,小乐子摇了摇头,将满脑的愁绪甩出了脑袋,转身,朝着羽含烟走去。 “小皇妃,我回来了。”手里摇摆着采摘到的草药,小乐子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羽含烟闻言看过去,那张青春无敌的脸上,除了有些微的沧桑外,竟是那般的秀气。 一个小太监,竟生得如此的气质,如惹不是假的,便真的是奇货可居了。 093.情形逆转 [.超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小乐子手持草药朝着羽含烟晃了晃手中的草药脸上有一丝窘迫 “小皇妃”说着却被羽含烟抢了过去你把草药放在这里就是了”从小乐子手中扯过自己的裙摆缓缓的揭一了纱裙 “嘶~”羽含烟咬着唇重重的呼了口气粘在了伤口处撕心裂肺的疼 “小皇妃”小乐子在一旁也看得纠心 羽含烟苦涩的笑笑赫连清逸正一瞬不瞬的看向这边 羽含烟低头被摔破皮的膝盖上流了很多血小乐子将草药递给羽含烟待得草药叶子被揉出了汁液后 四处看了看一咬牙伸手扯过自己的纱裙裙摆纱裙被撕下了一长条最后系了个结 待一切妥当 “我走了羽含烟觉得 如若他不是一位皇帝身旁的太监 这是小乐子给她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是挥之不去的 而且令羽含烟意外的是一般的高手别说近身到冯池身旁了也是屈指可数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就将冯池打得鼻青脸肿而一脸的狼狈 这让羽含烟很意外 虽然小乐子总是一幅悠哉悠哉的模样 扶着身旁的树干一步步的往前挪着这才刚将小皇妃给劝下 “小皇妃”小乐子又不敢伸手去拉住羽含烟只能出声劝说 “为什么不能走却仍是不愿意再多做停留 药走時里皇上....”小乐子差点就说出口了 “皇上怎么了刚刚小乐子说话声音哽咽了一下沙哑中又有一分冲动 小乐子想说什么 “没”小乐子脸上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可背脊已经出了一层密汗了 怎么回事 羽含烟有几分恼怒气哼哼的继续往前走 小乐子急了向赫连清逸投递过去求救的眼神 赫连清逸一直看向他们这边赫连清逸心里也是焦急不已赫连清逸连冯池都不管了 “爱妃”羽含烟的手被紧跟而来的赫连清逸抓住羽含烟挣脱不开转身冷冷的盯着赫连清逸” “想你跟朕回宫小乐子实趣的低下头走向了一边 “给我个理由你最好说实话你想知道的事情”羽含烟沉着脸饶是赫连清逸长着一张祸国央民的脸 羽含烟的话确实有镇住赫连清逸赫连清逸眉头深锁似是在想些什么羽含烟冷眼看着他 到底要不要将他母后的事情告诉他呢 如果事情不是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 正在两人心里各自打着主意時被涨紫的脸也由猪肝红变成了通红 躺在地上又挪了挪腿 已经身负内伤的冯池恨恨的瞪了赫连清逸一眼想起刚刚小乐子从屋外走进他所在的寝屋時只是一掌之后小乐子更是奇招百出防御有数小乐子每击出一掌只能生生的接下小乐子的掌风 只是几个来回他不仅没有伤到小乐子分毫如今想想自己只是受伤却没有毙命 要不然一定是他的尸身 只是自己去天罱才不过几月有余何况小乐子的身手如此的好赫连清逸竟然未趁着他在天罱向他们冯家动手 将身体小周天调息了一次微微咳嗽了几下不让远处的赫连清逸及小乐子发现如果留在这里 “烟儿眼里的神情复杂莫名有失望 只是眨眼之间而以如今却用一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看着她 誓言 冯池趁赫连清逸及羽含烟说话的空档盘起腿调息了半晌神奇的是在吃了几颗药丸后 只是可他的嘴唇却慢慢的变成了乌青色 一刻钟后披头散发的从树后走出朝着羽含烟和赫连清逸的方向突然仰头对着天空一声长啸 听到声响的羽含烟和赫连清逸均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阵晃动 “啊~”突然身在空中的羽含烟吓得大叫变成了一声呜咽声 冯池将唇凑向羽含烟耳旁“烟儿” 又是一声长啸早已不见了踪迹 听闻声音的小乐子从远处奔了过来整片树林也只剩下赫连清逸一人 “皇上有些紧张 赫连清逸的脸色不大好看如快要下雨前的天气 “是冯池吗有些不确定又像是在问他身旁的小乐子 “皇上”小乐子抬头看了看天以他的耳力没有根源何寻 “好诡异的轻功乐阙冯池他这是怎么了不再唤他身旁的人为小乐子 乐阙脸上的笑也荡然无存了他从听到第一声长啸時就从远处奔了过来自己大可不必太过于操心乐阙这才感到不对劲冯池掠着羽含烟早已是没了踪迹 “皇上你给我讲讲”乐阙半眯着眼尖俏的下巴如是削出来的一般 赫连清逸阙眉声音有几分懊恼我都没有看清” 094.诡异冯池 [.超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在林间飞驰的冯池紧紧的捂着羽含烟的嘴眼窝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冯池才将捂在羽含烟嘴上的手给移了开 冯池的动作太大早已是憋好了一张脸 冯池的手刚松开人在冯池的怀里狠狠的喘息着 脚下的虚空让羽含烟惶恐羽含烟原本只是想要叫冯池放开自己的这一眼 “啊~”一声惊叫一张俏脸也有几分扭曲了 冯池目视前方只顾着往前飞驰速度快得连身旁的景物都无法看清楚 天边大地在一片金黄的点镀下显得格外的迷人显得苍凉而以悲壮待得太阳落山羽含烟也觉得林间的气温变得有些沁凉了 全然没有生命气息的树林里显得阴森可怖可吸入鼻息间的气息却带着重重的丛林气息 在一座山洞前踩着地面的感觉让羽含烟再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和内心的踏实 冯池将羽含烟扔在了山洞外羽含烟错愕的看着冯池的背影 不再挺拔竟然有些驼背 羽含烟惊愕的伸手掩唇怎的看到的冯池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冯池一步步朝着山洞内走去滴滴答答的碰撞着地面 身后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接近自己的感觉拔开腿便跟在了冯池的身后 山洞里格外的阴暗潮湿脚下也似乎不太干燥 山洞外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羽含烟只能凭借感觉向前走着看样子他对这个山洞似乎很熟悉 突然吓得她一个激灵 身前“乖乖跟在我后面我杀了你” 阴冷全然没有了几日前那个温雅谦卑的人的样子也有些诧异 “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怎么还能飞得这么快”身前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冯池就在前面 如今饶是冯池赶她出山洞她也不会出去的 比起冯池 冯池最多也不过是杀了自己如果到了这野林外 所以羽含烟现在打死也不会跑出这个山洞的 “没必要知道的你最好别问”冯池的声音在前面响起羽含烟缩了缩脖子这洞里的气温很低让人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子寒意 冯池的警告是有效的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了冯池的身后 不知不觉间至少没有了那种踩在水地上的感觉都是很厚实的土 膝盖处隐隐传来阵痛扯到筋骨了羽含烟也不敢出声对她来说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只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仅声音变了连面容都变了太不可思议了 “嘶~”踩到了一处洼地脚下用力霎時就扯到了她伤到的那条腿也不知道那屋子里的地是用什么做的地胚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冯池听到羽含烟的声音转身将羽含烟的手臂拉住 有个人搀扶着走路是要轻松许多羽含烟就暗暗叫苦了最后就差没跑了只得忍着膝盖上的痛小跑着跟在冯池的身后 “哼~”一声闷哼羽含烟抬头而冯池此時正弯着身子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羽含烟愕然 “看什么看”冯池突然转过脸来羽含烟吓得动也不敢动冯池缓缓的直起身子不再拉着羽含烟 大约又走了半盏茶的時间冯池走路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羽含烟纠结的跟在冯池的身后却又忌讳此時的冯池 半人半鬼的心里恐慌 走到一处石门处四处摸索了一下原本处于他们右侧的石壁突然移向了一旁还未反应过来 手一伸手起手落瞪着一双错愕有神的眼神既而转头看着自己” 羽含烟有些害怕只得跟在冯池身后 石壁内是一处被掏空的石室有一间小屋子那么大而在石室的角落里看样子里面都装着什么都被贴上了一张红纸 石室的角落里有一盏正燃着的煤灯冯池却突然横空站在她面前 冯池伸手所幸身后是铺着厚厚的稻草倒也不是很痛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一如刚刚捉住羽含烟的双腿 羽含烟大惊羽含烟心里的恐慌令她有些呼吸不畅 绑好羽含烟这才跌坐在了另一边的稻草上身上的几处大的血道已经被他点住了 “噗~”一口乌黑的血自冯池的口中喷出而冯池已经一脸的痛苦冯池爬到那堆瓶罐那边 拿出几个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将药丸合着嘴里的乌血一起吞下羽含烟在一旁瞪着大眼睛看着sxkt 算算時间算算距离这么长的一段時间还挟带她走了那么久 如今 这是.... 羽含烟不解 过了一会儿缓缓抬头 一张玉树临风的脸厚薄适中的双唇此時的他 只是 为什么冯池一会儿会变得那么的凶残 处音还起那如今我也只有逼你帮了声音也恢复到了以前的清明挥之不去 095.变成交易 “既然你不愿意出口帮我们冯家,那如今我也只有逼你帮了。” 冯池盘脚坐在地上,已经恢复了面容的他气色有些虚,喘着粗气。虽是两句威胁的话,可冯池此時说出来,除了有股子阴郁之气外却也没什么气势可言。 羽含烟一愣,一時没有听懂冯池话里的意思。 冯池只是将话告诉羽含烟,之后便紧闭着双眼呈打坐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如定了一般。 被捆绑住手脚的羽含烟只得躺倒在稻草上静静的看着冯池。 也不知过了多久,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无比,睡意袭来,羽含烟抵抗不了,闭着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临睡前她还瞟了冯池一眼,冯池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打坐的样子一动不动。 “啊~”浑身的冰冷让羽含烟冷得惊叫起来,从稻草堆上弹起来,羽含烟又跌倒了回去。被绑捆的手脚让她无法坐立起来,可羽含烟整个人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浑身的冰冷让她不停的颤抖,头发上、衣掌上不断往下淌着的水滴浸沾了她的皮肤,冷得沁骨的凉水从头到脚兜头而下。 羽含烟震惊的睁着眸子,被打湿的眼睫沾成了几簇,抬眼,羽含烟便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冯池。 冯池手里拿着一个木桶,木桶的边沿仍在滴水,而桶里已是空空如也了。满满的一桶凉水,被冯池泼到了羽含烟的身上。 “你也真大意,孤男寡女的你也敢睡得那么沉?如若不是你现在还有用处,你如今也不可能完美无损的躺在这里了。” 冯池的脸上露着讥讽的笑,眼里有着复杂莫明的神情,带着几分欲/望。羽含烟吓得脸色惨白,冯池话里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的。 “你想做什么?”往后挪了挪身子,羽含烟有些畏惧的看着冯池,看着他眼里刚刚深暗的眼神,羽含烟惶惶不安。 只是一天的時间,冯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冯池身上的伤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之色。不知何時,冯池的手中多了一把软剑,剑锋挑开了绑在羽含烟脚上和手上的绳索。挣扎开桎梏的羽含烟从稻草堆上爬起来,揉着被勒疼的手腕。 刚刚因是躺着,虽然衣裳被打湿了,可也没显露出什么。此時羽含烟从地上站起来,湿透的衣裳紧紧的贴着她的娇躯,凹凸有致的身材全然呈露了出来,那初长成的身子被勾勒出美好的线条。 冷得直打哆嗦,羽含烟双手抱臂,胸前的丰挺也被紧紧的挤出了深深的沟壑。那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让她的身材一览无余。 冯池转头,便看到了羽含烟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她那勾人的身材。冯池兀自咽了咽口水,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几下。 羽含烟眼角余光撇到冯池投递过来的视线,抬眼便看到了冯池有些粲然的脸上异样的神神。 那暗黑的眸子,还有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羽含烟惊醒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瞬间明白了什么,忙松开了紧抱着双臂的手,却扯紧贴在身上的衣服。 顾不得身体的寒冷,羽含烟畏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盯着冯池。 “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如果你不怕冯家被灭,你尽管可以放马过来。只是你今天的所做所为,可全都紧系着你冯家的命运的,所以你最好斟酌斟酌。” 羽含烟强装镇定,脸上表现出一幅淡然的神情,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冯池会认真的听她的话,不至于做错什么。 她只是不愿意求赫连清逸救他们冯家罢了,不管如何,在她心底冯池总归也是一位兄长的,以前待她也是推心置腹的,至于他何時变得如此的极端也无从考究。可她真的不愿意看到冯池如此的堕落下去。 冷血、阴鸷的冯池,让她好陌生。 果然,羽含烟的一席话让冯池的双眸再一次变得清明,淡淡的看着羽含烟,冯池的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羽含烟的话起到关键姓的作用了。 在冯池的心中,依旧还是冯家最大。 只要他还想要挽救冯家,就一定不会丧失理智的。 这一把,羽含烟赌赢了。 “外面有火堆,去把衣服烤干,我们要出去。你快点。”冯池背转过身,伸手指了指石室的外面。羽含烟顺着冯池所指往外看,果正外面正生着一堆火,火烧得正旺,火舌時高時低。 从冯池身旁绕过,羽含烟走近火堆,扯着身上的衣服对着明火。不多時,衣服上冒起缭绕的白雾,一片升腾。 “为什么非得这样叫醒我?”羽含烟背对着冯池,问得有些不咸不淡。 冯池不作声,羽含烟也不敢转头往回看,只得继续烘烤衣服。 一个時辰后,羽含烟的衣服已经完全烤干了。 羽含烟刚想开口告诉冯池,冯池却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幽灵般的出现在了羽含烟的身后,“既然衣服已经干了,那就走。” 羽含烟还是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冯池已经变得极度的冷淡了,也不知道此時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寻着昨日的路,两人一直走出了山洞。山洞外一片清明了,太阳升起老高,一片明晃晃的光投射而来,令羽含烟一時睁不开眼。 用手挡住阳光,羽含烟撇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冯池。依旧是昨天的那套衣裳,如今却干净如新。羽含烟微微有些错愕,一夜的時间,他在去了哪里将这身衣裳缝补得如同新衣,却又干净清新。 迷。 一切都是一个迷。 “把这个带上。”冯池突然递给了羽含烟一条黑色的布条,羽含烟错愕的看着冯池,一脸的不明所以。 “这个?你要干嘛?”羽含烟警惕的看着冯池,冯池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两只手扯开黑色的布条,走近羽含烟,将布条戴在了羽含烟的眼睛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羽含烟想要扯下去,冯池却阴冷开口,“如果不想我挖掉你的眼睛,你就乖乖的戴上它。” 伸在半空的手颓然的放了下来,羽含烟定定的站在原地。冯池突然伸手拦在了羽含烟的腰上,不等羽含烟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腾空而起。 不知过了多久,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要断了,被冯池一直这样拦腰搂着,脚不着地的,浑身已经有些麻木了。 比起昨天,今天冯池带着她飞的時间更久了些,而且速度好像还慢了不少。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羽含烟忐忑不安的问。 冯池的手加紧了几步,声音从羽含烟的头段飘到羽含烟的耳朵里,“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羽含烟怒了,不就是自己不会武功吗?这些男人就处处刁难她,羞辱她么? “去见赫连清逸。”冯池松口了,却又说了一个让羽含烟肝胆欲的名字。 “为什么?” “交易。” “你们拿我做什么交易?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我不是物品,我是人。”羽含烟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声音有几分沙哑。冯池没有回答羽含烟的质问,只是将羽含烟搂得更紧了。 耳旁风声呼啸,鼻息间的丛林气息也渐渐变得微弱了,羽含烟猜想,他们已经离开了昨天的那个山林了。 些笑天话。晃神之间,耳边似乎有什么熟悉的声音。 羽含烟侧耳聆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是风铃,风铃的声音。 是竹屋,是竹屋里的风铃碰撞的声音。冯池又将自己挟到了这里,他想干什么? “你把我带回这里做什么?你想把我交给赫连清逸?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昨天他才将你打伤,你们之间不可能有交易的。你快放我下来。” 羽含烟的双眼看不到,只能依附冯池紧挨着自己的身子去判断。低头,羽含烟狠狠的咬向了冯池的手臂。冯池一声闷哼,却没有松开,只是咬牙警告道,“如果你再敢放肆,我就将你扔下去。” “你舍得么?我都是你的交易物了,你舍得拿我的姓命开玩笑吗?告诉你,我对于赫连清逸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他的话你也要信。最多他就许你冯家的兴旺而以,可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你么?你别太天真了,赫连清逸是不会平白无故受人要挟的。” “那可不一定。”冯池从鼻腔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节,随及道,“对于他来说,你可是宝贝啊。昭夏的江山可全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呢,你说,你能没价值吗?” 忆含烟一慎,即而无奈的笑笑。sxkt。 真是可笑,接而连三的她都听到有人告诉她她能身系整个江山的命数,在天罱是这样,如今到了昭夏,还是这样。这种可笑的话听多了,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了。 冯池听到羽含烟嘴里溢出的笑意,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羽含烟扯了扯嘴角,“笑你们这些人都太过于愚蠢,我一介女子,能身系哪门子的江山霸业。” “你难道没有听过么?两年前,也就是你和赫连清逸下葬皇陵的当天,天降异相,而有能人异士卜了一卦,得一坤卦。” “是什么?”羽含烟也不免得有些好奇了。 096.何为陵女 “你难道没有听过么?两年前,也就是你和赫连清逸下葬皇陵的当天,天降异相,而有能人异士卜了一卦,得一坤卦。[.超多好看小说]” “是什么?”羽含烟也不免得有些好奇了。 “得陵女者,得天下。”冯池淡淡开口,脸上扯过阴冷的笑。其实冯池早就知道了,墨夜已经霸占了羽含烟的身子,他之所以一直瞒着赫连清逸,只是想先保他冯家安好,到時至于赫连清逸会怎么处理羽含烟,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谁是陵女?”羽含烟糊涂了,这是什么鬼能人异士卜的卦啊。 “哈哈,谁是自古墓里活着出来的女人,谁就是陵女。”冯池哈哈大笑,笑得有些猖狂,羽含烟大愣,从古墓里活着出来的女人。 那不就是,自己? 是这样的吗? 可自己之所以能活着出古墓,也是因为墨夜救了自己的啊。如今再仔细回想那時快要濒临死亡時的一幕,羽含烟的思绪倒回到自己被赫连清逸吸食血液昏迷那時候。 耳边。响起男子低沉邪魅的声音,“为何,为何你还要出现在这个世上?你不是该死的么?为何还要再让我看到你,为何?”男子痛苦的在羽含烟的耳旁呢喃,声音時远時近,好不真实。 在羽含烟还没来得及思考前,一道撕裂般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贯穿全身的痛差点让羽含烟就此昏厥过去。 “啊~”一声略带幽怨和痛苦的呼喊声就此迸发,撞击在顶穹之上,回荡起一道道的回音。 因为疼痛,羽含烟紧紧的抓着紫发男子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疼痛使得她拧紧了秀眉,一双无辜的灈水清眸里凝起了水雾。从眼角滑落,带着些许的哀凉。 紫发男子双眼紧闭,一张脸紧崩在一起,似怒似怨。(.无弹窗广告) 腰部耸动,男子身体紧贴着羽含烟的身子,上下起伏着,动作那般的暧昧,却又带着那般的惊怵。如凝脂般的肌肤摩擦在男子的衣衫上,不多時,透明略带粉嫩的皮肤已是带着红淤,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男子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径直伸手,右手伸到羽含烟的脑后,一举将羽含烟从棺椁中拉扯了起来。会以道看。 “你这个魔鬼,你放开我,放开我。”羽含烟略带哭腔,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从眼角滑落,她早已分不表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中。 如果是现实,为何他要这般对待自己? 如果是梦境,为何这贯穿的疼痛来得如此真实? “不,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这般的苦苦折磨着我?”男子快速的耸动着身子,健硕在羽含烟的身体里快速的穿/插着,剧速膨胀的炙热紧紧的摩擦着羽含烟的花园内壁,每一次的撞击都会让羽含烟差点死掉,却又点燃了她身体内陌生的感觉。 如酥如麻,让人想要逃避却又想要迎合。 为何会有这般的梦境,为何会在这阴森寒气逼人的古墓大殿内,发生这般让人恐慌的一幕?是梦,还是现实? 抗拒不了,羽含烟放弃了挣扎,如同木偶一般,任由男子在自己的身体里率动着,索取着。 不知过了多知,当羽含烟以为自己进入了地狱時,匍匐在她身上的紫发男子才停下了动作,双眼冰冷的看着羽含烟微微泛红诱人的赤裸身体。“嘶~”一声疼呼,羽含烟双腿局促的闭合在一起,想要阻止男子手指的碰触。 “还真是该死。”男人气恼的伸出食指在羽含烟的花园内壁狠狠的刺穿了一下,后竟伸着那手指在羽含烟的眼前,左手紧扣着羽含烟的下巴,逼得羽含烟不得不睁开紧闭的双眸。[.超多好看小说] 白色粘稠的液体在紫发男子的食指上微微闪着莹莹光芒,那是刚刚他在羽含烟身体内释放出的所有能量。 不敢逼视,羽含烟不得不闭上眼将头扭向一侧。不到一天的時间,她竟然亲身经历了这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穿越?冥婚?古墓合欢? 这一切该是有多可笑,自己的记忆又去了哪里?为何那个小皇子一定要让自己给他合葬?他人又去了哪里? 当羽含烟还在胡乱的思索着些什么的時候,紫发男子再一次俯下身子,吓得羽含烟双手护在胸前,“你又想干嘛?” “这一生,你终究是摆脱不了我的,你不死,我就会一直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直至将你折磨至死。” “啊...”羽含烟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连冯池都有几分惊讶,刚看她一直闭口不言,还以为她是深陷在自己是陵女的事实中不能自拔,如今听到羽含烟突然惊叫,冯池也有些意外。 “不,不可能的。”羽含烟摇头,古墓里的回忆一直是她的逆鳞,很多時候都不愿去回想,有時是想不起来,有時是不想想起来。如今回想起那一日的一幕,竟会是如此的不堪。 她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墨夜,是因为墨夜的占有。 可仅仅只是如此吗? 墨夜为什么会出现在古墓里呢?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只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是陵女的原因吗?所以才会早早的占有了她? 得陵女者,得天下? 那这么说,自己是陵女,而墨夜就会是.... “冯池,你告诉我,赫连清逸要和你交易,他要我,是为了什么?”羽含烟思绪混乱了,声音也变得尖锐凌厉。冯池一愣,想不到年仅十六的羽含烟,竟已有如此狠戾的心智了。 “当然只有一个原因了,得陵女者,得天下?”冯池如实相告。 羽含烟错愕不已,她的身子已经被墨夜占有了,得天下的也将会是墨夜了。如今冯池却将自己交给赫连清逸,冯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你知不知道,即使现在赫连清逸得到我,也没有用了。”羽含烟冷冷的问。 冯池思量了一下,既而压低声音在羽含烟耳边道,“我当然知道没用了,可他还不知道呢。我得用你换我冯家的命运啊,所以有用没用不是我说了算的。知道吗?” “你...”羽含烟气极,剧烈的喘着粗气,一句话都无法说完整。 “到了。” 冯池话音刚落,羽含烟的脚便着地了,接着冯池便伸手快速的在羽含烟的身上点了几下,不仅羽含烟的身子动弹不得,连她想要开口说话也是不能了。 羽含烟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无奈她动了半天的嘴,声音却消失了。 冯池将她戴在眼睛上的黑布条取了下来,羽含烟打量了一下左右,她们如今正是在昨天的那间竹屋的篱院里。 石径两旁的花儿开得正艳,芳香袭人。 “皇上,既然到了就快现身。”冯池向着空空的屋子喊道,羽含烟转动着眼珠子想四处去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哈哈,还真守時。”赫连清逸爽朗的笑声传来,随即羽含烟感到身后一阵微风抚过,赫连清逸那张俊脸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爱妃。”看到羽含烟,赫连清逸亲昵的叫着,脸上依旧是那迷人透的万人迷笑容。羽含烟苦着一张脸无奈口不能言。 想必也是冯池怕她说话说出真相,所以才封了她的血道。 见羽含烟苦着脸不说话,还一身的僵硬,赫连清逸的脸上显过一抹狐疑,接着看向冯池,“你定了她的血位?” “当然,冯某自问武力无法取胜,只得先制约了她,才能和皇上好好商量我们的交易,您说是皇上。” 赫连清逸嘴角扯了扯,挤了抹难看的笑容。冯池心中暗暗冷笑,贴在背后的手掌突然一转,从衣袖里滚出一只白玉瓷瓶,将瓶子上的活塞弹开,冯池单身倒了一颗药丸在手里,不等羽含烟及赫连清逸反应过来,冯池已经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羽含烟那张微张的嘴里。sxkt。 “皇上,時间不早了,早些交易完早些回宫,您也出宫很久了,该回去看看了。”冯池阴沉沉的笑着,赫连清逸一声低喝,“你给她说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一种药丸而以,如果皇上出而反尔,只怕这陵女,就真的成了陵女了。”冯池拍了拍手,悠哉悠哉的围着羽含烟转了一圈。如今羽含烟吃了他下的毒,没有他亲手解毒,赫连清逸量他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你...”赫连清逸被咽住,只能隐忍着吞下这口气。他是一国之君,想要报复,有的是办法。 如今的紧要任务就是得到陵女,得到天下。 到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还怕一个冯池不成。 “东西呢皇上?”冯池将手伸到了赫连清逸的面前。 赫连清逸的脸色变了变,時青時紫的,半晌才从胸前的衣襟里摸出一块铜制的被雕成虎头状的牌子。冯池径直从赫连清逸手中抢过虎符,面露得意之色,“手掌十五万兵权,见虎符才得以调兵遣将,连皇上出面都不会听令的将士如今只能听令这虎符,皇上,这礼物冯某先行谢过了。” ps:亲们,原谅颜颜,颜颜狠狠的抽了,存好稿子竟然忘了设置发布時间了,呜呜,颜颜向各位亲们说声对不起,让亲们久等了 097.交易虎符 “手掌十五万兵权,见虎符才得以调兵遣将,连皇上出面都不会听令的将士如今只能听令这虎符,皇上,这礼物冯某先行谢过了。[.超多好看小说]” 从赫连清逸手中夺过虎符,冯池笑得前仰后合,肆意的笑声在林间传扬,最后在林间销声匿迹。 赫连清逸的脸色時青時紫,伸着手颤抖的指着冯池,一脸的戒备,“你最好不要拿去干什么坏事,不然,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冯池的笑声截然而止,笑俨如花的看着赫连清逸,一脸的谦卑,“皇上,您这说的什么话,这虎符又岂是能乱用的,我冯家,定是会用姓命保护好这虎符,保卫咱们昭夏的国土的。” 赫连清逸的嘴角扯了扯,看了看站在冯池身后的羽含烟一眼,阴冷道,“把解药给我。” 冯池转身,看着羽含烟,目光暗暗的,半晌才转身看向赫连清逸,“十二个時辰后,她自然完好无损了,没有解药的,我刚给她喂下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如果你不信,你断然可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中毒的迹象便知了。” 赫连清逸岂会轻易的相信冯池的话,走近冯池,赫连清逸刚想绕过冯池去查看一下羽含烟是否完好无损,却又被冯池给拦住了。 “欸,皇上,别这么心急呀,等我走了,你想怎么确认都行,也不差这一時半会儿的了。” 赫连清逸微怒,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羽含烟就在他身前不远处,他却无法靠近她。 冯池伸长颈脖四处探了探,灵动的耳朵抖了抖,细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声音,确定没有人隐匿在四周時,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拦腰将羽含烟搂起,身子飘起,人已往后飞离了几丈远。 赫连清逸眸光一深,突觉有变,却看到远处的冯池突然将搂在怀里的羽含烟奋力的朝这边投掷了过来。心下一急,赫连清逸提气飞起,照着羽含烟身子下落的方向掠去,赶在羽含烟落地之前,将她劳劳的接在了怀里。 心慌乱意的将羽含烟平安的放在地上,赫连清逸抬头看向冯池之前所在的地方時,那里早已是空空如也。sxkt。 “该死。”赫连清逸暗暗咒骂了一声,这才低头看向羽含烟。只见羽含烟双眼含泪,脸色有异却无奈说不出话。赫连清逸抬手,将羽含烟身上的血道解开,又替她解了哑血,这才想起要检查羽含烟有没有中毒。 径自抬起羽含烟的手臂,赫连清逸拉开羽含烟的袖口,看到一节凝脂般的玉股,上面没有一丁点儿中毒的迹象。 稍稍安心,赫连清逸这才问羽含烟,“你没事?” 羽含烟甩了甩手,将手从赫连清逸手中挣脱,不假辞色道,“你就别假惺惺的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无非是想利用我得到天下嘛,告诉你,你没机会了。” 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心是了然,想必是因为生气才这么说的,赫连清逸也没有深入的去想,只是接口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不重要了,只要你在朕身边就好。” 羽含烟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骂赫连清逸卑鄙无耻,却又着急赫连清逸不相信自己的话。 “赫连清逸,就因为一句鬼话,你们就要这样的欺辱一个女人么?” “鬼话?”赫连清逸冷着脸反问,既而又笑了,“什么叫鬼话,对你来说是鬼话,可对于朕来说,那可是千金难买一真言。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自己是陵女的这个事实了,朕的野心昭然若揭也不怕你知道,朕的志向也是统一整个天下的,而只要得到了你,天下就是朕的了。” 赫连清逸似乎毫不忌讳在羽含烟面前说出他的心里话,也许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没有人可以倾诉想要发泄出来,也许是觉得哪怕羽含烟知道了,如今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了,所以赫连清逸说得肆无忌惮的。 羽含烟微微慎住,刚想开口時,一直不见踪影的小乐子却突然出现了。 “皇上。”冷冷的,淡淡的,好像不属于人间烟火的声音,轻扬脱俗,带着不染世事的纤尘。 羽含烟讶异,转身時却看到了小乐子。 一身灰白的如同道袍的装扮,长长的黑发被捆在了头顶,用玉瓒别住,手中持着一把留着白发鸢尾的仙拂。 只是一个不同的装伴,如今的小乐子,却俨然是一道德高望重的道教长老,林间风吹起,将宽大的道袍吹起,紧贴着他的身子,显得仙风道骨。 “乐阙,你来了。”赫连清逸不再唤他小乐子,而被唤作乐阙的人,此時脸上也没有了那快乐无邪的笑容。 羽含烟张着能容下鸡蛋的嘴半天合不上,一直到脖子僵硬犯疼,她才恍然的转身,让身子和脑袋保持同一个方向,定定的看着小乐子。 “小乐子。”羽含烟不确定的问。 乐阙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清清淡淡的,无关痛痒。 羽含烟一愣,却看到乐阙缓缓开口,“皇妃,贫道道号乐天。” 什好皇下。赫连清逸继而也走了过去,碰了碰羽含烟道,“他就是那位算出你是陵女的高人。” 羽含烟内心一震,瞬间心里对小乐子整个人都失去了好感。那样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太监,怎么会荒谬的说出陵女这种鬼话来。 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竟然就要成为他们抢夺江山的祭祀品么? “你凭什么说我是陵女,凭什么说得陵女者得天下,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得害死多少人,无辜的人。” 羽含烟咆哮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淌着。 “皇上,贫道有一礼物要送给皇上,皇上看后定然会高兴的。” 乐阙没有回答羽含烟的质问,转而将视线撇向了站在羽含烟旁边的赫连清逸。赫连清逸意外的哼了一声,定是没有料到乐阙话里的意思,有些茫然,“此话怎讲?” 乐阙手持仙拂甩了甩,将鸢尾白拂搭在了另一手腕上,转身悠悠然的离开了。 不多時,乐阙推推搡搡的从远处走来,羽含烟半眯着眼看去,却觉得这两人的身形格外的熟悉,距离太远,却又无法看清楚那两人的面貌。 待得乐阙将两人推近了,羽含烟这才看清楚。 被乐阙推搡的两个人,正是冯池的父亲冯闫和他的叔叔冯谦。 “皇上,这两礼物你可满意?”乐阙清清冷冷的说着,继而又开口道,“想必虎符你也已经交给冯池了?有了他们俩个,虎符必须物归原主的。” 手被反捆在身后的冯闫和冯谦两人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当冯谦看到站在赫连清逸身旁的羽含烟時更是震惊无比。 他是知道墨夜将她救到了天罱的,只是如今她又在赫连清逸的身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谦却不得而知。而如今震惊的自然也不是冯谦一人,羽含烟同样很震惊。 前一刻,她还亲眼看到冯池要挟着自己从赫连清逸那里拿了虎符飘然离去,这一刻,乐阙却押着冯池的叔叔和父亲到赫连清逸面前。 到底乐阙是真傻还是怎么了,冯池手中有虎符,能调动十五万的兵力,他难道还想将赫连清逸拿冯池的叔叔和父亲来威胁冯池将他手中的虎符归还不成? 想想也知道,只要冯池拿出虎符,昭夏的十五万兵力立马就可以将整个皇城牢牢的围住,到時还怕赫连清逸不毫发无损的将他的父亲和叔叔归还吗? 是赫连清逸脑子锈逗了,还是乐阙这所谓的高人脑子进水了。这种脑残级别的想法,也还真做得出来。 可一码归一码,羽含烟终是高估了古人的智力了。 只见赫连清逸上前盯着冯闫和冯谦看了看,既而笑得邪魅而以神秘,连眼角都透露着笑意。 “好,好。”赫连清逸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围着冯闫和冯谦转了几圈,这才看向乐阙。 “阙,如此,甚好。哈哈”赫连清逸拍着掌转身,还特意瞟了一眼羽含烟。羽含烟不假思索的甩过去一句,“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交易了。交易。”赫连清逸嘴角微微上扬着,羽含烟随及问道,“做什么交易?” 虽然心里已经是有了答案了,可她仍想要确定一下。 她虽有了答案,却有一处不解。如此有心智的赫连清逸,这一刻是怎么了?竟然会想着用冯闫和冯谦两个人的姓命来要挟冯池将虎符交出来。 如果他只有这等智力,那他之前是怎么从他父皇手里压得皇位的?连诈尸这种奇异的想法都想得出来的人,为何想不出来冯池可以调兵遣将继而威胁他呢? “当然是用他们的姓命,换得朕的虎符了。” 果然,赫连清逸的一席话证实了羽含烟心中所想。 只是当后来赫连清逸手里拿着虎符处决冯家九族時,羽含烟才懂,什么叫心悸。 ps:亲们,多多支持哈,周末愉快咯,先群么么个,多多收藏推荐哦 098.开口试探 “当然是用他们的姓命,换得朕的虎符了。(.)? 果然,赫连清逸的一席话证实了羽含烟心中所想。 羽含烟惊慌失措的愣了愣,一時没有听明白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你知不知道...? “爱妃,身为朕后宫里的女人,是不应该参与朕的政事的,你们所要做好的,只是替朕解忧为朕生下龙种,其他的,不是你们女人该掺和的。懂么?? 赫连清逸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羽含烟的话,话语里那淡淡的威严和警告让羽含烟微微错愕。 他以为她想干预朝政? 看了眼赫连清逸,羽含烟笑而不语。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要到時冯池不会让十五万将士攻打他,赫连清逸想怎样就怎样。这昭夏国眼看日渐繁荣,想必赫连清逸也是一位治国有方的智君,至少他仁不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皇上,我不会和你回皇宫的。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妃子,我更加没有想过要干预你的朝政,你想多了。? 羽含烟眼见冯池走了,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还不如一走了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正转身時,赫连清逸再一次开口了,声音里有几分压抑的怒意,“乖乖跟朕回宫。? “我不。?羽含烟抗议,赫连清逸哧笑,“如今可不是你想不想了,由不得你,你不回也得回,回也得回。? “凭什么??羽含烟吼向赫连清逸,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就没一个能仁智一点的,一个个都那么的暴戾,专横跋扈。 “凭你是我的妃子,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你都是我的妃子。?赫连清逸冷冽的说,声音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我们没有拜堂,就不算是。?羽含烟小脸气得煞红,一双秀气和眉紧宁成了直线,樱桃小嘴也不满的嘟起,模样分明就很可爱却偏偏又生得极大的气,赫连清逸看着格外的别扭,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死丫头,就是来折磨人的。 废话不多说,先抢回宫再说。 “反正朕那時都迎过亲了,你也上了朕的花轿,只是少个拜堂不是么?朕回宫就给你补办一个轰动天下的婚礼,包你满意。? 停顿了少许,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对自己吹鼻子瞪眼的,继而又道,“你现在是想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了。? 话刚说完,赫连清逸修长的手抬起,大跨步向前,就点住了羽含烟的血位,令她动弹不得。 “你,赫连清逸,你放开我,你个混蛋,别以为你会武功了不起了,我不要回皇宫,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羽含烟急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又被人给控制住,恨得咬牙切齿。 不就是会个点血么?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身上做实验么? “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朕回皇宫,替朕生下龙子。这就是你首当其重的事情了。其他的,先搁一边再说。? 赫连清逸可管不了那么多,邪魅一笑,当着乐阙及冯家两兄弟的面,暧昧的将羽含烟打横抱起,将她娇小的身子紧搂在怀中,笑得肆意飞扬。 “赫连清逸,你放开我,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就让你后悔一生。?羽含烟怒了,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着,事到如今能救自己脱离赫连清逸魔掌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只是,也不知这一次话从口出,是福,还是祸? “朕不后悔??赫连清逸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将羽含烟想要说出口的话给堵死了,她都没有说出是什么,赫连清逸怎么就知道不会后悔。 是因为他不在意他母后的生死吗? 可如果不在意,那赫连清逸到底是因为什么要那么恨他的父皇呢?还要抢夺他父皇的皇位,将他父皇活活逼死。 历来皇子夺嫡只是因为权势,可羽含烟在冯府的那一年也是隐隐知道昭夏国的三位皇子的,大皇子赫连洛一直远守边疆历年难回一趟昭夏,二皇子赫连城是难得的闲散王爷,不关心国事更不关心家事,只愿做一个闲云野鹤相忘于山水间。 而三皇子,如今的昭夏国国君赫连清逸,听冯府的下人说,这位三皇子自小便是一位聪颖绝顶的皇子,也是昭夏先皇赫连锦瑞最疼爱的一位皇子。从小赫连清逸便温和儒雅,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让人倍感温暖的。 可自从十三年前昭夏国皇宫内出了一件大事后,三皇子的母后被先皇赫连锦瑞赐毒酒身亡,而那時三皇子赫连清逸才不过十岁的孩童。听冯府里的老一辈人说,那時三皇子站在他母后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后喝下了他父皇赐下的毒酒,直至他母后身亡,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是之后,三皇子便再也没有笑过了。 先皇赫连锦瑞夺了三皇子所有的权利,只是为了不让世民愤概,才留了个皇子的空头衔给他。 之后三皇子便再也没有蒙受皇恩,先皇赫连锦瑞更是处处针对他这个什么也没有的皇子。也至于到了后来,赫连清逸变得暴戾专横阴鸷偏激。 只是皇宫外的人,却也没人知道十三年前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皇赫连锦瑞会狠下心来亲自拿毒酒赐死了他最疼爱的妃子。 在冯府那一年,羽含烟所知道的一切也只有这么多了。可如今,赫连清逸到底是不在意他母后的生死,还是当年的那一场宫变,里面也有他这个十岁孩童的参与? 如此想想,羽含烟更加的不寒而粟了。 如果,如果十三年前的那一场宫变里,也有赫连清逸的自导自演,那么说,当年他母后的死,和他登基夺皇位前他父皇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苦苦隐忍了十多年,只是为了这个皇位?sxkt。 一个十岁的孩童,哪儿来的那么深的心计和谋略? 话十声要。十岁的孩童,不正是活得天真灿烂的年龄么? 羽含烟僵着身子在赫连清逸的怀里,眼里的恐慌让赫连清逸一愣,即而抬头不再看她。羽含烟慎慎的盯着赫连清逸,心里一阵心悸。 人姓本善。 一个十岁的孩童,有母后的疼爱,有父皇的怜爱,他应该是最幸福的孩子了,至于会为了一个皇位,毒害自己的母后,弑杀自己的父皇么? 显然,不会的。 如果是,那赫连清逸就真的太可怕了。 “阙,你将他们俩个带回皇宫,朕还有一事,稍后便会回宫。我们在皇宫会合。? 赫连清逸向乐阙叮嘱了一二,便抱着羽含烟离开了。 静静的走在林间,鞋面接触地面時发出沙沙的声响,羽含烟的脑子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不停的思索着,不停的斟酌着。 “赫连清逸,你恨你的母后吗??思考良久,羽含烟终究是用着试探的口吻问向赫连清逸。原本缓缓向前走的赫连清逸在听到羽含烟的那句话后身子立時僵硬了起来,羽含烟紧贴着他的前胸,自是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的。 猛的,赫连清逸阴鸷的低下头,半瞌着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的脸,眼里有一丝暴戾之气,吓得羽含烟不敢与他直视。 “如果你再敢说一句话,朕定废了你的声音。?赫连清逸出声,羽含烟狠狠的惊呆了,那声音,如地狱里的召唤声一般,尖锐刺耳得让人心都停止跳动了。 羽含烟张着唇,双眼空洞,半晌才回过神来。 太可怕了,刚刚的赫连清逸,那阴鸷的声音,那冷冽的面容和带有杀意的警告,无疑不让羽含烟觉得,赫连清逸此時心里是满满的恨意的。 他在恨谁? 是他的母后吗? 刚刚自己只是试探的问问,他就表现得这么的激动。到底是不想有人提起他的母后,还是不愿听到这两个字呢? 羽含烟猜不透,更加不敢再问什么了。 指不定自己今天就撂在这儿了。 实趣的闭上嘴,羽含烟不再言语。 赫连清逸抱着羽含烟一直走一直走,似乎不觉得累。待得两人走到繁华的街市時,已是半个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一个俊朗如星的美男子本就吸引人,再加上赫连清逸那一声的红衣,如今他怀里又打横抱着一个女人,怎叫路上的人不引足观望。 无脸见人,羽含烟只好将自己的脸埋在赫连清逸的怀里,好让路边的世民不会看到自己的面容。 也不知赫连清逸带着自己到了哪里,只是耳边的喧闹声少了些,隐隐有些幽静。 听到赫连清逸抬脚走上石阶的声音,羽含烟抬眼,便看到了眼前一个大大的招牌,招牌上用黑色的墨水提笔写了几个大字-翰林书院。 接着从书院里走出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看到赫连清逸弯身行礼,“黄公子。? 赫连清逸点头,羽含烟却稍稍有些疑惑,瞬间便又明了。看那老人的样子,显然是认识赫连清逸的,可他却直呼黄公子,只怕是此黄非彼皇了。 “还请院长继续替皇妃画画像,直到找到皇上的皇妃为止。? 099.表哥来了 “还请院长继续替皇妃画画像。直到找到皇上的皇妃为止。”赫连清逸如此说着。站在他对面花白胡子的老者点了点头。却不自然的看了眼赫连清逸怀里的羽含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是的。黄公子。” 赫连清逸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既而看了一眼翰林书院内。也没有想要走进去的意思。径直转身。抱着羽含烟走出了翰林书院。 羽含烟一直处于云里雾里。她明明就在赫连清逸的怀里。就如冯池所说的那般。整个昭夏国的世民现在哪个不认识她的。刚刚她可是探出头来有看向那个老者的。她和老者有眼神上的交汇。虽然時间短暂。可她相信老者一定是认出自己的。 老者眼里一闪即逝的惊讶是无法抹去的。羽含烟确信自己看得真切。假不了。 只是。既然老者也知道她就是赫连清逸口中所说的皇妃。而且她如今也已经在赫连清逸怀里了。赫连清逸为何还要叫那名老者继续画她的画像呢? 这又是为何呢? 赫连清逸到底想要做什么? 乱.... 从来到这里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乱。 待得赫连清逸走后。那名老者伸手扯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嘴角微微往下撇着。有着几抹苦涩的味道。 “哎~”老者叹了口气。转而转身朝着书院内走去。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呢?皇妃明明都已经在他怀里了。怎么还要老朽画画像呢?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摇了摇头。老者不敢再深入的去想。天子的事。又岂是他这个凡夫俗子所能猜想得透的。少知道一点。方能明哲保身啊。 继续吩咐画访画画像。老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整个书院的后院里。摆满了桌案和画板。向十名或老或年轻的男子坐在画板前。画着他们脑海中已经熟烂的女子。[.超多好看小说] 赫连清逸从翰林书院出来。羽含烟彻底的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为何还要人家画我的画像?我明明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这是有何用意?” 赫连清逸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羽含烟。既而抬头看天。半晌才幽幽道。“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只有你继续失踪。你才会更加的安全。这是保护你。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羽含烟拧了拧眉。如果不是身子被定住。她一定会狠狠的给赫连清逸一巴掌的。没事装什么深沉啊。 他不说。她也能查个清楚明白的。 赫连清逸抱着羽含烟七拐八弯。在一家客栈里换了身简装不至于那么的引人注意時。赫连清逸又吩咐店家去弄了辆马车来。将羽含烟塞进马车后。赫连清逸头顶沿帽驾着马车朝着皇城宫门的方向驶去。 不多時。马车驶到了宫门处。赫连清逸从马车上下来。走至宫门。从怀里拿出一枚金牌。守在宫门的士兵将宫门打开。赫连清逸又折回身驾着马车朝着皇宫内驶去。 在羽坤宫前。赫连清逸收住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后停了下来。赫连清逸转身揭开车帘。羽含烟歪倒在车厢内。一脸愤怒的看着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一愣。煞時明白为何羽含烟脸上有着那样盛怒的表情了。 “爱妃。朕错了。”赫连清逸一声淡笑。弯着身子走进车厢内。将羽含烟抱了下来。 只见羽含烟一头青丝已经全部散落了下来。头上带着的珠钗也掉在了车厢内。白晰的脸蛋此時如一只小花猫一般。 赫连清逸忍不住浅浅的笑了。嘴角往上扬了扬。 这么可爱的羽含烟。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呢。 解了羽含烟的血位。有了自由身的羽含烟抬手就向赫连清逸挥去。[]这一次赫连清逸心神俱定。伸手便将羽含烟挥在半空中的手给捉住了。半晌才恶狠狠的警告道。“在这皇宫之内。我是天子。是皇帝。动手打皇帝。那可是欺君之罪。难道你想朕处死你么? “只怕我将你弄残了。你也不敢处死我。”羽含烟毫不客气的回顶了回去。既然给她定了个陵女的头衔。那她就利用一下便是了。 在他没有得到整个大陆江山時。他敢杀了自己么? 哪怕是拿自己祭奠他的江山。也得是在他得到了这大好江山之后的事情了。如此说来。今后她便可以活得肆无忌惮一些了。 如此。甚好? 羽含烟的一席话果然顶得赫连清逸无话反驳。恨恨的撇了羽含烟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死丫头。” 羽含烟全当没听见。抬头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 在她的正前面。闪着金光的高大建筑物宫殿。整座宫殿上盖着溜金的琉璃瓦。阳光投射下来。一片金光闪闪。 而在大殿的正厅外。挂着几个硕大的字--羽坤宫。 羽坤宫的四周是两道高高的围墙。似是想要将羽坤宫与其他的宫殿隔离开一般。那些仍旧显新的青砖和与整个羽坤宫不同颜色的朱红漆墙。都显得格外的怪异。 如是没有猜错。这两道宫墙也是新筑起的。只是一座宫殿。却要围得这般的严实。这是为何? 羽含烟抿了抿唇。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看这几个字。显然是什么妃子的宫殿才是。 只是。赫连清逸将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何? 看到羽含烟疑惑的盯着那几个字。赫连清逸难得开了口。“这里是朕的议事殿。也是朕的寝宫。” “啊...”羽含烟惊呼了一声。半晌才像看怪物一样的看向赫连清逸。一双清明的灈水清眸里透着鄙夷的光。似乎在说。你一个大男人的。住在这么个像后宫娘娘一样的宫殿里。害不害臊? 赫连清逸当然看到了羽含烟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咬了咬牙。恨恨道。“这是朕....” “朕干嘛要和你解释这么多。赶快给朕进去。以后你就随朕一起。住在这里了。” 赫连清逸刚想说。这是朕母后以前的寝宫。却突然觉得在其他人面前提起母后有些亵渎了他母后。便咬牙断住了往下说的话。 羽含烟刚听得兴起。却突然听到赫连清逸不说了。气得深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 “我不要住在这里。”羽含烟又抗议了。 “不行。”赫连清逸捉着羽含烟的手紧了几分。疼得羽含烟秀眉紧拧。却没有开口呼痛。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那张倔强的小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窝火。明明没什么本事。软弱得不行。还偏偏要装出一幅坚强的样子。 “我不要。”羽含烟忍痛反抗。想要收回手却无奈赫连清逸抓得更紧了。疼得羽含烟紧紧的咬着她的下唇。眼里已经凝起了水雾。 赫连清逸心里更火了。他讨厌这样倔强的女人。一点都不服软。让男人没有一点想要保护的感觉。 你不求饶。朕便偏要你开口求饶。 赫连清逸暗中动用内力。一只手如铁钳一般紧紧的扣着羽含烟的手腕。羽含烟手上吃痛。眼里凝起的水雾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从脸颊滑落。 一丝血丝自贝齿下溢出。和着羽含烟眼中的泪水一起滑进了羽含烟的口中。即咸、又腥甜。 泪水冲淡了她唇上的血丝。一半流进了口中。一半从唇角往下滑落。 只是。羽含烟从始至终未开口说一个字。只是定定的看着赫连清逸那张俊脸在她的眼中模糊。模糊。 赫连清逸心突然有些微的疼。手瞬時撒开。 手腕上的痛减轻了。羽含烟慌忙收回手。另一只手抚上被抓痛的手腕轻轻的抚摸着。吸着鼻子慌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开车眼什。“该死的。你就不能开口求朕么?”赫连清逸讨厌极了此時的羽含烟。明明一张柔弱的小脸。却偏偏有颗强大得让男人为之产生惧意的心。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虽贵为皇帝。却是用了卑鄙可耻的手段得到的。别以为你是皇帝就什么事他人都得让着你。我没错。我凭什么要求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让我服软。除了我错了。不然。你休想。” 羽含烟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瓣。粉粉灵动的舌头让赫连清逸看得身体一阵燥动。口干舌燥的。 喉结滚动了几下。赫连清逸暗骂了自己一句。sxkt。 该死的。这時候竟然还有心情心猿意马。 瞪了羽含烟一眼。赫连清逸一声低喝。“还不快随朕一起进去。” 羽含烟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暗叹了口气。这都进了皇宫了。想出去哪还那么容易了。此時想不服软还真不行了。 扭扭捏捏的跟在赫连清逸身后。羽含烟一边看着脚下的青石地板一边在心里骂赫连清逸。各种咒骂都被羽含烟运用了一遍方才觉得解气。 “啊~”一声痛呼。羽含烟揉着发疼的额头抬起头看着突然定住身子不走的赫连清逸。 “你一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念叨什么呢?该不会是在骂朕?” “是啊。”羽含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顺口便承认了。继而身子一个激灵忙摇头道。“不。不是。” 赫连清逸刚想开口。突然守在羽坤宫的太监来报。“禀皇上。天罱国君来访。正在羽坤宫内等候多時了。” “表哥来了?” 100.满箱金条 赫连清逸刚想开口,突然守在羽坤宫的太监来报,“禀皇上,天罱国君来访,正在羽坤宫内等候多時了。” “表哥来了?”赫连清逸脸上露出一抹诧异,既而看了看身旁的太监一眼,回道,“朕稍后就过去。” 那名太监领命便回去了,赫连清逸转过身時,便看到羽含烟一张惨白脸。刚刚虽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也不至少如此的害怕。 对,是害怕。 “你怎么了?”赫连清逸紧张的问,羽含烟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如看到鬼一般的盯着赫连清逸。 “我,我有点不舒服,你先进去。”羽含烟说完便转身跑开了,赫连清逸皱着眉头,一時没有明白,心里却有不少的疑惑。 转头看了一眼羽坤宫大殿,赫连清逸也没有多少時间去考虑其他的,又看了一眼羽含烟跑开的方向,转身进了羽坤宫内。 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在金銮宝座后面,有一面巨大的屏风,此時,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男子。长眉若柳,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赫连清逸在宝殿的正中,慎慎的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墨夜,脸上闪过一抹浅笑,“表哥,你怎么来了?”sxkt。 墨夜双手背负于身后,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赫连清逸有一瞬间的晃神,觉得墨夜就是一位从天而降的天神,此時的他有着一种统领世人的威严之态。 甩了甩头,赫连清逸将这种想法甩出了脑袋,暗骂自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近日天罱国泰民安,表哥也是难得清闲就出来走走,顺便过来看看你。”墨夜双手松开,自然的垂直于身体两侧。既而又抬头看了看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嘴里啧啧称奇,“想不到表弟登基数月以来,竟是将昭夏整治得井井有条风调雨顺的,一路走来看到百姓安居乐业,让表哥好生羡慕。” 赫连清逸的脸色僵了僵,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出来,“表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讽刺表弟么?哈哈。” 墨夜也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好奇的问道,“只是表哥羡慕嫉妒表弟的才略啊,短短数月整个昭夏国都富裕了起来,也不知道表弟是怎么做到的,可否教教表哥治国之道呢?” 赫连清逸双唇抿了抿,不露声色的笑笑,却未曾答话。 墨夜又岂是认死理的人,既然表弟都不愿意说了,他不问便是了。这伤了和气,就不太好了。 虽然,这和气也快要伤了。可能保持一時半会儿的,也就先珍惜。 总不能让人家这皇位还没坐稳,就将人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想,确实残忍了些。 还是让他再做做皇帝梦。 墨夜心里如是想着,脸上却依旧笑得风轻云淡的,赫连清逸表面上笑得大方,心里却也在打着算盘。 去然多从。表哥的觊觎之心自己又岂会不知道,他狼子野心自己也不甘落后的,这大好江山谁有本事谁就拿去。如今有了陵女,这江山已定,自己又何必忧心。 有了羽含烟,只要得到她,万事就成定局了。 想到羽含烟,赫连清逸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羽含烟找到,如今心時总算是踏实了。幸好当初她在古墓里被自己吸食血液后没死,不定如今自己定会后悔当初的。 幸好,幸好? 只是,当初她到底是怎么从古墓里出来的呢?谁救的她呢? 一瞬间,赫连清逸便走神了,墨夜连唤了几声表弟,赫连清逸这才惊醒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表哥,赫连清逸牵强的笑笑。 “表哥来昭夏想必也是周车劳顿,我立马吩咐下去,表哥先行歇息好,晚上给表哥设宴接风,你看如何?” 墨夜点了点头,又四处打量了一下,“如此甚好,只是麻烦表弟了。” “表哥这是说的什么话,难得来我昭夏一趟,定是要尽这地主之谊的。”赫连清逸淡淡的笑了笑,看到墨夜此時却盯着他身上的那件简朴的衣裳,有些脸红,“刚从宫外回来,还来不及换装,表哥莫怪。” “哈哈,不怪,不怪。”墨夜径直朝着大殿外走去,赫连清逸忙唤太监进来,并吩咐下去替墨夜准备歇息的宫殿。 将墨夜送走后,赫连清逸又忙着出羽坤宫外去找羽含烟。此時的羽含烟心里慌乱害怕,漫无目的的只是想要远离羽坤宫,远主墨夜。 在一处转角回廊的宫门处,羽含烟看着无数穿着宫装的士兵正一箱箱的往那间宫殿里抬着什么。看样子那些被抬的箱子还挺重,竟需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 羽含烟好奇的隐匿在一处粗柱后,偷偷伸出头往那边看着。 一下下的数着,待得所有的士兵不再往那宫殿里抬箱子時,羽含烟才收回了脑袋。想想刚刚自己一共是数了有四十多箱,只是不知道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那么重的,也只有金属类的东西才会那么沉了。 金属,金属。 羽含烟突然想起,这一路走来看到昭夏的变化,太过于富有太过于显摆了。本来她就好奇赫连清逸到底是怎么让昭夏突然变得富有的,可如今再看到这一箱箱的东西,八九不离十便是金子了。 能将抬箱子的两根手臂粗的木棍压得咯吱咯吱响,断然是金银了。 不管是银辆还是金子,这么大一箱,足足四十多箱,少说也有将近几百万两了。 不说先前看到昭夏的富裕之处了,光是今天这又多出来的几百万两,这是何等的惊奇的事情。 饶是冶炼的加工厂,想必一天也铸不出这么多的成品出来? 士兵陆陆续续的从宫殿里出来,羽含烟瞅了个空档,匆匆跑进了宫殿内躲在了花坛后。腰着身子,只到身旁不再有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羽含烟这才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这所宫殿。 简洁,粗陋。 像是很匆忙修盖起来的,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从宫殿的外面,却看不出里面如何。如果不走进来看,是看不出这间宫殿会是皇宫里那么多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其中的一座了。 推开宫殿的门框,羽含烟踮着脚走进宫殿内,眼前不远处便摆满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箱子。羽含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木箱没有上锁,只是有一个铜扣扣起的。羽含烟伸手打开其中一个木箱的箱盖,瞬间的金光晃得她眼睛半晌睁不开。 太过于刺眼了。 满箱子的金黄,一条条大小一样的金条铺满了整个木箱。 羽含烟恐惧的慌忙盖上了箱盖,魂飞魄散的站在木箱前,整张脸如一张白纸一般。 双手颤抖着,羽含烟的身子连同双唇也在颤抖着。 惊恐的看着箱盖,羽含烟双眸瞪得如铜铃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羽含烟惊魂未定却又将木箱的箱盖打了开来。 在那一排排摆得整齐的金条中,羽含烟盯着其中一条金条,金条上有铸金時留下的模版印记,不家当時的年号。 天昭瑞朝一年。 那時昭夏成立的当年。 如今是天昭瑞朝八年,虽然年号已经被赫连清逸改了,如按照这么算的话,这是金子是当年的开国皇帝那一年的金子了。这中间,更换了多少位皇帝,更换了多少的朝代,怎么可能还会有天昭瑞朝一年的金子呢? 羽含烟不可置信的看着满箱摆满的金条,她不愿意想到那一层。 这一箱箱的成品金条,如若不是赫连清逸故意让加工厂那边铸融成天昭瑞朝一年的金条,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古墓,她也曾在皇陵里呆过的。 历代的皇帝,死后都被葬入了皇陵之内的。而下葬時,是会有万千上万的陪葬品和金银珠宝的。 这些被匆匆抬进来的木箱,这间简陋的宫殿,这印刻着天昭瑞朝一年的金条。每一个事实都指向了那一点,这些金子,都是从皇陵古墓里盗出来的。 赫连清逸竟然利用对皇陵的熟知,将他的祖宗们用来陪葬的东西全都运出了古墓。他把这些金银珠宝从古墓里运出,所以昭夏才会在半年之内变得如此的繁荣富强,变得如此的富裕。 “赫连清逸,难道你真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吗?偷盗皇陵里的财富,充足你的国库。” 101.逮个正着 。[.超多好看小说]赫连清逸,难道你真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吗?偷盗皇陵里的财富,充足你的国库。” 将箱盖盖上,羽含烟脸上彻底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如果说当時她还想提点一下赫连清逸,可如今,她觉得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弑父夺位,盗皇陵,这哪是一位仁者王君所能做出来的。 他是的良心是被挖走了吗? 难怪当初他会想到要在古墓里复活,原来不仅仅是为了皇位,更是觊觎皇陵里的珠宝。算算朝代,如今已经是天昭瑞朝八年了,每一代君王下葬時所葬入皇陵里的陪葬品都能让人乍舌,如今赫连清逸却将这些财宝从皇陵里拿出来。 不管他是拿来救济百姓,还是拿来招兵买马想要扩大他的疆土,那也是不道义的。 他怎么可以拿皇陵里的财宝,来奠基他的江山。 。你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羽含烟吓得脚都软了,差点跌到在地上。 惊恐转身,羽含烟一双慌乱的眸子望进了面前那个暴怒的男人的眼里。 。谁让你进来的。”赫连清逸怒喝着,额头上青筋暴跳,连同颈脖间的经脉可看得甚是清楚。赫连清逸双手紧握成拳的放于身体两侧,还是那件青灰的朴素衣裳,却遮掩不了他那不可一世的气势。 羽含烟颤着双唇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只是不安的看着赫连清逸,虽然陵女一事还未过去,可并不能保证赫连清逸他不会在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窥探時杀人灭口了。 从如今的形势看来,自己此時此刻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说,为什么你会进来这里?谁让你进来的?”赫连清逸抬起脚,步伐有些沉重,一双暗黑的眸子里充斥着骇人的光。[]羽含烟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木箱挡住了去路。 赫连清逸欺近身,两人之间紧紧相贴,羽含烟往后仰着身子,不想挨得赫连清逸太近,却不想一个不稳,人刹時便往后倒去。 说時迟那時快,赫连清逸伸手,抓住了羽含烟扬在半空中的手。手上用力,羽含烟的身子因被赫连清逸抓着而收回了身子。 只是,羽含烟站稳了,可赫连清逸却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回答朕。”赫连清逸吼着,羽含烟比他矮,只得低着头不敢去看赫连清逸的脸。 估计此時的赫连清逸已经变成了一头狮子了,吃人的狮子。 。我只是好奇来看看。”羽含烟撒了个谎,不敢说实话。 。好奇?”赫连清逸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羽含烟的头顶,抚扫在她的脸上。这种危险的气息让羽含烟一阵害怕,却也只能硬着皮头继续说谎了,。是啊,我在外面看到那么多人抬着箱子往这里走,一時好奇就走进来看看罗。” 羽含烟话说完,赫连清逸却半晌没有说话,不知等了多久,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来回折腾了个遍,她都浑身无力了,赫连清逸依旧没有回复她半句话。 。啊...”羽含烟手上传来一阵巨痛,一声痛呼,羽含烟瞬间抬起头,便望进了一张别意他意的眼眸里。 。说真话。”赫连清逸的声音轻飘飘的,全然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可羽含烟却生生的感觉,如果自己再一次忤逆他的意思,一定会将抓住她手的手掌换成抓着她的脖子了。 。好奇,进来看看。”羽含烟死也不承认,只能硬着头皮说着。 赫连清逸一阵狂笑,笑声肆意的在宫殿的穹顶的盘绕,继而赫连清逸抬起另一只手挑起羽含烟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与自己的对视。[.超多好看小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此处宫殿看守有多严,你说你只是好奇所以进来看看。你现在出去再正步走进宫殿让朕看看,去啊?” 一甩手,赫连清逸的身子突然让开,羽含烟的身子因被赫连清逸钳制住,赫连清逸一甩手,羽含烟的身子便被甩着往前踉跄了几步。 。出去,给朕走进来。”赫连清逸吼着。 羽含烟耸拉着小脑袋定在原地,大有一种雷打不动的韧劲。 一刻,两刻,半个時辰。羽含烟如被定住了身形一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赫连清逸似乎也很有耐心,静静的站在羽含烟身后不远处,看着羽含烟那张慌乱的脸,時而焦急,時而燥动,却就是不会挪动一下她的玉足。 。怎么,脚没力气么?还是不想走啊?”赫连清逸终是沉不住气了,看看外面的天色,估计表哥此時正在宫内到处晃悠呢。 如果让他来到这里了,以表哥的聪明才智,他定是能看出什么端倪的。 所以,赫连清逸开口打破了此時宫殿里的沉寂,声音碰撞着木箱撞起淡淡的回音。 。既然你这么不想走,那好,咱们出去。”赫连清逸脸上一阵嗜血的笑,大步流星的朝着羽含烟走去。 捉住羽含烟的手腕,羽含烟从惊疑不定中清醒过来,却看到赫连清逸拉着她往宫殿外走去。t7sh。 不敢吱声,羽含烟只能乖乖的跟在赫连清逸的身后。 走出宫殿,在宫殿外,有六名侍卫手持军刀一脸严肃的站在宫殿外,身形彪悍膀大腰圆,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赫连清逸拉着羽含烟走到六名侍卫面前,继而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羽含烟一眼。 倏的,突然间赫连清逸拔出了其中一名侍卫刀鞘里的利刀,几个寒光闪过,只听得几声闷哼,原本粗壮的六名侍卫一个个的往后倒去。 从他们颈脖间喷涌而出的血溅到了粉白的宫墙上,涂鸦出一朵朵妖艳的死亡之花。 。啊....”羽含烟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耳朵,惊恐的尖叫着,双眼紧闭。一旁的侍卫身上喷涌出的血有些溅到了她的身上、衣裳上、裸露的肌肤上,头发上。 赫连清逸站在原地,手中的刀从他的手心滑落,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和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六具尸体一起,躺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尽职尽责,死有余辜。”赫连清逸拍了拍手掌,声音清清淡淡的,却是用羽含烟能听得到的音量。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们啊。”羽含烟突然从地上站起,满脸含泪。 不忍看向六名侍卫倒下的方向,羽含烟一边流着泪一边哭喊着,双眼没有焦距。赫连清逸冷笑几声,笑声穿透空气,在皇宫里萦绕。 。既然他们六双眼睛都无法看到一个大活人从这座门走进去,那他们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朕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是走进来的。可朕不相信他们,他们只是朕的走狗罢了,又岂能和朕的爱妃相提并论是不是?朕怎么能怀疑你呢,所以,他们都该死。” 赫连清逸话里的轻蔑之意羽含烟又怎能听不出来,只是就这样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六条无辜的生命在她的面前陨没,她真的接受不了。 。我只是进去看看,黄金就黄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既不会偷你的也不会抢你的,你干嘛要杀死他们呀?” 。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难道所有的君王都这么多疑吗?我是看了,也全都知道了这宫殿里的木箱子里装的都是黄金。我是疑惑,这些黄金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我更怀疑昭夏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富有的。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啊。有必要滥杀无辜吗?” 羽含烟愤怒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差点打到了赫连清逸的脸。 。你真想知道?”不知为何,赫连清逸竟然改口了,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许多。羽含烟一愣,却没有多大的惊讶,原先也是料想他会这样的读人心所想的,羽含烟就更不敢表现得太过于诧异了。只是微微点头,。我想知道。” 反正自己刚刚也只是猜的而以,如果他愿意说那更好了,可以直接证明自己的猜想不是么。 。乐阙寻龙定位找到了一处古時候的陵王墓,里面有很多的宝藏,这些黄金就是从那里挖出来的。” 赫连清逸脸色轻松,似乎并不像是有什么隐瞒。可羽含烟却在内心猖狂的笑了,乐阙寻龙定位找到卫处陵王墓? 难道那座陵王墓里能出土他们昭夏的国号吗?难道那座陵王墓里能有天昭瑞朝一年的金条吗? 。怎么,你不信?”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那张镇定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果不其然,她还是知道了什么的。 只是,一時半会儿赫连清逸也不知道羽含烟到底知道了多少。 被赫连清逸那么一问,羽含烟状似惊讶的抬起头,愣愣的问,。也就是说,那些金条都是从那座陵王墓里挖出来的吗?” 我含能么。。对。”赫连清逸点了点头。 。你愿意带我去看看吗?”羽含烟用一种淡淡的口吻问着,似有意,似无意。 ps:亲们,还表亲们多多支持和收藏哈,给点动力给颜颜,如果颜颜有需要鞭策的地方,还请亲亲们能提出来,让颜颜能提高自己,有空多去留言评论哦,群么么个? 102.有身孕了 “你愿意带我去看看吗?”羽含烟用一种淡淡的口吻问着,似有意,似无意。 赫连清逸刹時错愕,惊愕的看着羽含烟那张认真的脸,却半晌没有回话。 “不愿意吗?”羽含烟步步紧逼,脸上带着憧憬的表情,似是很向往。赫连清逸看着,微微有些心软,心里一片恍惚。也许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好奇罢了,只是自己是万万不能带她去皇陵的。 “那种地方晦气,你身为朕的爱妃,万万不能沾梁那些晦气的。”赫连清逸寻了个借口,婉转的拒绝了羽含烟。 赫连清逸如此说着,羽含烟更加确信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看来赫连清逸说的话是一半真一半假了。那些黄金确实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只是不是什么古時候的陵王墓,而是就是他自家祖先的皇陵。 “好。”羽含烟诺诺的点了点头,突然一阵恶心,更她头晕眼花。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胸口,羽含烟跑离开一旁狠狠的干呕了起来。赫连清逸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六具尸体,转过身朝着羽含烟走去。 “还好吗?”轻拍着羽含烟的脊背,赫连清逸关心的问。赫连清逸心里清楚,刚刚突如其来的在羽含烟面前活生生的杀了六个人,确实有吓到她了,才至于让她现在如此的难受。 “呕~”羽含烟又是一阵干呕,嘴里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却恶心得厉害,一下接一下的反胃,看得赫连清逸剑眉紧拧。 羽含烟又吐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胆汁都快要被吐出来了方才觉得好了些些。抹着从眼角滑落下来的眼泪,羽含烟缓缓直起腰身。赫连清逸伸手扳过羽含烟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 将羽含烟的脸微微挑起,一张惨白得有些柔弱的脸印入眼帘,赫连清逸一阵阙眉,双唇紧抿。 不知为何,赫连清逸突然将羽含烟搂进了怀里,尖俏的下巴轻轻的抵在羽含烟的头顶上,心里一股难以明状的情绪在翻涌。 每每看到她那倔强得有些让人生厌的脸,赫连清逸是既厌恶又怜惜,有時候感觉这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明明只是想要利用罢了,却又好像真的狠不下心来摧残这么一个小人儿。 “朕抱你回宫。”将羽含烟缓缓的推开,赫连清逸不由分说的将羽含烟从地上抱起,搂在了怀里。 羽含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已经在刚刚的那一阵呕吐中消耗掉了,整个人都软棉棉的靠在了赫连清逸的怀里,脑袋抵在赫连清逸的胸前,听着他那颗强壮有力的心脏在热烈的跳动着。 临离开時,羽含烟又睁眼看了看那六名被赫连清逸一刀毙命的侍卫,却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清理现场了,六具尸体也被其他的侍卫抬了下去,只剩下那時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粉白的宫墙之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赫连清逸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动,低头便看到羽含烟满脸悲伤的看向宫殿那边,有些不忍心,赫连清逸对着羽含烟的眼睛吹了口气。“别看了,都过去了。” 羽含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整个人也显得昏昏沉沉的,“可他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赫连清逸不语,只想抱着羽含烟快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今已经有其他的换班侍卫在这里,他也可以放心的抱着羽含烟离开了。 只是,越是走到后面,赫连清逸就越是感觉到怀里的羽含烟格外的怪异。時不時她都会抽搐一下自己的身子,有時整个人都会无原无故的颤抖着。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可赫连清逸就是感觉明显。 “你怎么了?”赫连清逸有些担忧,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只是怀里的人儿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颤抖的身子却依旧在颤抖着。 赫连清逸瞬间感觉不对劲,眼看着羽坤宫就在眼前,赫连清逸硬是没办法冷静下来,提气便朝羽坤宫掠去。 羽坤宫大殿内,墨夜已经休甛够了,正想来找赫连清逸,却看到赫连清逸如一阵风一般的掠了进来。 “表弟。”墨夜出声,疑惑的看着赫连清逸火急火燎的向内殿冲去。而且,他的怀里似乎还抱了一个人的感觉。 赫连清逸听到墨夜的叫唤,身子却没有停,只是回了句,“表哥,你先四处走走,朕的爱妃生病了,表哥见谅。” 待得赫连清逸的声音消失,赫连清逸本人早已经掠进了内殿。 守在羽坤宫外的贴身太临花海抬袖抚汗,不安的也跟着跑进了赫连清逸的内殿。自赫连清逸登基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皇上如此的着急过,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花海手持白拂,在经过墨夜身旁時只是匆匆的行了个礼,便钻进了内殿。 已经到了自己寝殿的赫连清逸忙将羽含烟放在了龙榻上,明黄的锦缎床绫和绣着腾云驾雾的飞龙锦被。赫连清逸腾开一只手掀开了锦被,将羽含烟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上。 紧跟而来的花海候在了一旁,赫连清逸看到花海燥着声音道,“快去请太医来,快。” “是,皇上。”花海抬眼瞟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一眼,脸露惊愕之色。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要朕摘了你的脑袋吗?”赫连清逸怒瞪着站在不远处的花海,看着花海脸上错愕的表情,声音里充满了暴戾之气。 “奴才知罪,望皇上恕罪。”花海连连点头,一路倒退着退出了赫连清逸的寝宫。 墨夜站在羽坤宫的外殿,也是诧异非常。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让表弟惊慌失措成那样。 不多時,墨夜看到从赫连清逸寝宫里出来的花海,忙拦住了好奇的问,“表弟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 花海也是心急如焚,只能歉意的行了个礼,匆匆回道,“皇妃似乎生病了,皇上着急得不行,奴才得去请太医来给皇妃把把脉,君上恕罪,奴才招呼不周还请君上责罚。” “哦,原来是皇妃病了,那你快去,可别耽误了時辰可就不好了。”墨夜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难道刚刚看到表弟好像抱了个人冲进去,原来是他的妃子生病了。 花海如赦大赫的跑出了羽坤宫,直奔太医院而去。 半盏茶功夫后,花海领着一名正值弱冠之年的年轻医师走进了羽坤宫,医师肩上背着一个医药箱,也是一脸的行色匆匆。 花海又向墨夜行了一礼,心里却也诧异,这皇上的表哥怎的还不走?都在这大殿站了许久了。 只是,这话花海只敢在心里说,哪敢表露出来半分半毫。 领着那名年轻的医师进了羽坤宫的内殿,赫连清逸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额头都沁出了一层密汗。 而此時躺在龙榻之上的羽含烟则是一脸惨白,双唇時合時闭,浑身時不時的抽搐几下。 “昂念,快给她把把脉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刚刚还好好的。”赫连清逸就差没直接拉着昂念将他拖到龙榻前了,整个人也难得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被唤作昂念的太医点了点头,快要走到龙榻時却突然折回身走到赫连清逸的面前,淡淡的问,“皇上刚刚说她还好好的,也就是刚刚皇上是和她是在一起么?”点一这有。 赫连清逸点了点头,昂念继续道,“敢问皇上,刚刚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咳咳。”赫连清逸不自然的咳了咳,一旁的花海压低了头,实趣的走出了寝宫。 “刚刚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可能是受了惊吓了。”赫连清逸委婉的说了一些事实,却不愿告诉昂念他刚刚在放黄金的宫殿前生生杀了六名侍卫,羽含烟就是看到那一幕,才变成这样的。 “卑职明白了。”昂念点了点头,既而又转身朝着龙榻走去。走近龙榻時,昂念这才看清龙榻之上的人的面孔。 一双柳叶眉紧紧的阙在一起,无墨自黑,樱桃小口漂白却润泽如凝玉秀挺的鼻梁即笔挺又灵动,椭圆的小脸微微皱成,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撇,可昂念却也吃惊不小。 这此時躺在龙榻上的人儿,不就是皇上日夜想要找到的皇妃么? 难道这几天皇上匆匆微服出宫,就是去找皇妃去了? 不敢再做他想,昂念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不该知道的不去打探究竟,不该听的就当自己是聋子,什么也听不到。 这样方能明哲保身。 从医药箱里拿出把脉用的护腕以及用皮袋装着的银针,昂念坐在床沿边,顺便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条纯白的绫缎,轻轻的敷在了羽含烟的手腕上。t7sh。 四指轻扣,昂念细细的感受着羽含烟的脉博,却在少倾后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怎么了?”赫连清逸一直站在床边,看到昂念如此怪异的表情,也有几分担忧。 有些不确定,昂念又重新把脉了一次,确定自己没有把错脉,才惶惶不安的看向赫连清逸,“皇上,她,她有身孕了。” 103.太医把脉 “怎么了?”赫连清逸一直站在床边,看到昂念如此怪异的表情,也有几分担忧。 有些不确定,昂念又重新把脉了一次,确定自己没有把错脉,才惶惶不安的看向赫连清逸,“皇上,她,她有身孕了。” “放肆。”赫连清逸倏的一甩手,宽大的袖袍甩得烈烈生风,昂念吓得一激灵,从床沿边站起,惶恐的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地毯上,“皇上恕罪,微臣不敢随意断言。”t7sh。 “她一黄花女子,怎会有身孕。”赫连清逸怒问,一双剑眉往上挑起,刹有几分罗刹的神韵,吓得昂念更加不敢下断论了,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皇,皇上恕罪,微臣再仔细诊断一番。”双手撑在地上,昂念床榻旁爬了一步,左手颤抖的抚上了羽含烟的手腕。孕逸么身。 闭上眼,昂念深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宁静下来,四指这才轻轻的扣在了羽含烟的手腕上,感受着她身体的脉动。 平滑的脉像,虽细若游丝,可却确确实实是存在着两个肪像的。 松开手,昂念抬袖抚了抚额上沁出的汗珠,这才颤颤巍巍的看向赫连清逸,“皇上,恕微臣斗胆,她确实是有身孕了。想必是刚刚受到什么惊吓,才会提前表现出有身孕的迹象的。皇上如若不信微臣,大可请太医院的其他太医过来替她诊断的。” 昂念跪在地上朝着赫连清逸连磕了几个头,赫连清逸心里一片盛怒,刚想开口叫人把昂念拖下去斩了,却看到昂念脸上坚定的表情。 一个太医,断不敢在皇上的面前随意诊断的。 “花海。”赫连清逸低沉着声音吼着,花海候在外殿,听到赫连清逸的声音匆匆朝着内殿跑去。一直在外殿不走的墨夜都诧异非常,心里好奇,却也不方便进内殿去看个究竟。(.无弹窗广告) “皇上。”花海小跑进内殿,弯着腰低着头等候着赫连清逸的差遣。 “速速去太医院,将所有的太医给朕叫过来。” “是。”花海后退进内殿,抹抹头上的汗珠,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皇妃是怎么回事,这才刚回宫,就病入膏肓了么? 还得请所有的太医过来诊断,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花海胡思乱想着,一边喘着气一边朝着太医院跑去。 这一次,太医们来的速度比昂念要快,十几名太医个个神色肃穆,花海在前面领头,将他们带进了羽坤宫内。 整个诺大的羽坤宫外殿,却也只有墨夜一人在那里,即没有想走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去关切一下的意思。 花海领着太医们进了内殿,并自觉的退了出来。 “花海,我这表弟的爱妃是怎么了?还得动用你们整个宫里的太医,看来病得不轻啊.”墨夜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说不出有多担忧,也听不出什么嘲讽的意味。 “奴才不知,还请君上莫责怪奴才。”花海只敢乱说话,里头的皇上都没说话,他岂敢乱讲这皇宫后宫里的事情,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摘脑袋的事情。 “不怪,不怪,哈哈。”墨夜哈哈笑了两声,笑意却未达眼底,花海持着仙拂往殿外走去,候在了殿外的梨木宫门外。 刹時外殿又只剩墨夜一人了,他到也不陌生,自己斟茶自己品茗,一脸的惬意,反正就是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十几名太医们进了内殿,整个内殿刹時显得有些拥挤,头带花翎帽的太医们将龙榻前的地方都跪满了,“吾皇万..” “快快,别万岁了,给朕去诊脉去。”赫连清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们去给此時躺在龙榻上的羽含烟把脉。 十几名太医们面面相觑,由一名老者领头,一个个去给羽含烟诊脉。 老者诊断完后,刚想回禀赫连清逸把脉后的结果,却被赫连清逸止住了,“你们,都先把完脉,心里有个底,朕一会儿再问你们。” 老者退下,接着是其他的太医前去诊脉,一席轮流的把脉下来,時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時辰了。待得最后一名太医把完脉,赫连清逸这才瞪了一眼旁边不作声的昂念,“你们说,把脉后结果如何。” 十几名太师互相看了看,既而异口同声的说道,“回皇上,她有身孕了。” “胡扯。”赫连清逸彻底怒了,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羽含烟有身孕的事实,饶是有十几名顶顶有名的太医前来把脉,他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回皇上,她确实有身孕了。”其中一名年老的太医兀自回道,却也不怕忤逆了皇上。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朕的爱妃,是朕的爱妃。朕都没有和她圆房,她怎么会有身孕。”赫连清逸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十几名站在他面前的太医都显得诚惶诚恐的,都将花翎帽压得低低的,就是不敢去看赫连清逸。 那名老者依旧回道,“皇上,如若皇上不信,大可请宫里的验身嬷嬷前来替皇妃验身便是了。这也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了,皇上大可试一试的。” “花海。” “皇上。”才刚稳住气的花海又从殿外跑了进来。 “去敬事房请验身的嬷嬷过来。还有,此事绝不可四处张扬,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是,皇上。” 花海领命,又跑了出去。如此奔波的跪了几次,却仍旧抵消不了赫连清逸心里的疑惑和错愕。 羽含烟到底哪儿来的身孕?她这半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她不是陵女么?不是谁得到她谁就能统领江山了么? 是谁让她有了身孕? 赫连清逸越想冷静便越暴燥,双手背负于身后来回的在寝殿里走着。十几名太医也是惶惶不安,却也没人敢出声打破此時的沉静。 “皇上万安。”终于,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十几名太医悬着的心也渐渐落回了肚子里,赫连清逸抬头,便看到一年老的嬷嬷长着一对绿豆眼在向自己请安。 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赫连清逸抬起尖俏的下巴向着龙榻的方向点了点,那嬷嶙心领神会,挪着小碎步走到龙榻前,几名拦在龙榻前的太医主动退开了一条路。 “皇上,还请回避。”嬷嬷开口,声音又尖又细,听着格外的难受,如无数的蚂蚁在嗜咬着人的心脏一般。 “她是朕的爱妃,朕需要回避吗?”赫连清逸红着双眼粗着脖子吼着,嬷嬷吓得缩了缩脖子,却伸手指了指太医们。 “你们,都出去。” “是,皇上。”十几名太医应声,快速退出了赫连清逸的寝殿。 “你给朕瞧瞧,她还是不是完璧之身。”赫连清逸伸手指了指床上的羽含烟,剑眉紧拧,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嬷嬷领命,走到床边,手脚利索的褪掉了羽含烟身上的衣裳,嘴里啧啧称赞:“皇妃的皮肤还真是好啊,老奴在这宫里办事这么多年,看过无数娘娘的身子,还真数这位娘娘的肤质最好了,宛如凝脂,白中透粉。” “朕让你验个身,你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赫连清逸本就心里忐忑不安,听着嬷嬷嘴時一直念念叨叨的,让他心中一阵恼火。 被赫连清逸一骂,嬷嬷再也不敢出声了,长着老茧的手抓着羽含烟的双腿,将她的腿往上弓起,既而将手伸向了羽含烟的私密之处。 嬷嬷的身子挡住了赫连清逸的视线,虽然看不到什么,可光看着羽含烟那条修长且线条悠美的白腿,赫连清逸心中便泛起了一阵涟漪。咽了口唾液,赫连清逸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有些干燥的咽喉有些些的声音。嬷嬷听到了,脸上泛起了然的笑意,继而继续去检查羽含烟的身体。 轻轻扳开那两片花瓣,嬷嬷眯着她的绿豆眼往里瞧着。半晌,嬷嬷倏的呼出一口气,这才起身。 将刚刚褪下的衣裳替羽含烟穿上,嬷嬷搓了搓手,从龙榻旁走开,来到赫连清逸的面前,“皇上。” 赫连清逸仍在浮想联翩中,被嬷嬷一唤,心神被拉了回来,“结果怎样?” 嬷嬷沉吟半刻,脸色复杂,“回皇上,娘娘的身子已经破了。” 赫连清逸的脸色瞬间刹白,那双原本充满血丝的眼睛里也是一片无神,一片空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赫连清逸纳纳自问,嬷嬷候在一旁有些惶恐,生怕赫连清逸一時动怒直接将自己拖出去斩了。 “你先下去。”赫连清逸抬手,无力的甩了甩,嬷嬷如赦大赫,匆匆退出了赫连清逸的寝殿。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整座寝殿里只能听得到赫连清逸喘着粗气的声音,一步步缓缓的挪到床边,赫连清看着躺在床上的羽含烟,如花瓣般的唇瓣,挺立的鼻梁柳叶般的秀眉,双眼紧闭羽睫却那么长,随着呼吸時不時的轻颤几下,在脸上投射下一片暗隐。 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却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赫连清逸心里一点一点升腾起浓浓的恨意,却不知道他要恨的那个人,是谁。 104.动手堕胎 整座寝殿里只能听得到赫连清逸喘着粗气的声音,一步步缓缓的挪到床边,赫连清看着躺在床上的羽含烟,如花瓣般的唇瓣,挺立的鼻梁柳叶般的秀眉,双眼紧闭羽睫却那么长,随着呼吸時不時的轻颤几下,在脸上投射下一片暗隐。[] 恨,没来由的恨意侵染了赫连清逸的心,剑眉紧拧,赫连清逸倏的坐在了床边,静静的打量着床上的人儿。 此時,静谧的寝殿里,只有赫连清逸和羽含烟两人。羽含烟紧闭着双眼仍旧昏迷,她不知道已经有十几名太医替她诊过脉,也不知道刚刚有人褪去了她的衣裳,碰触过她最私密的地方。更加不知道,她已经有身孕了。 赫连清逸坐在床沿边,静静的看着羽含烟那张安静的小脸。脸色虽白,可却那么的安静,如同要消失在空气中一般,惹人心生怜惜。 看着羽含烟安静的脸,赫连清逸恬燥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下来,轻轻的跳动着,彰显着他的生命力。 伸手,赫连清逸替羽含烟抚掉了沾在额头的发缕,动作轻柔,似是怕轻轻一碰她就没了。倏的,赫连清逸突然收回手,弯下腰身脱掉了脚下的朝靴,走上了龙榻。 紧挨着羽含烟,赫连清逸轻轻的躺了下来,侧过身子,伸手将羽含烟圈在了怀里。尖俏的下巴抵在羽含烟的脸颊上轻轻的磨蹭着,赫连清逸那刚刚新长出的胡渣密密麻麻的扎着羽含烟的皮肤。干燥的皮肤接触着他粗硬的胡渣,带出一阵阵细密的声响。 赫连清逸伸手揽着羽含烟的腰,手掌微微用力扣着羽含烟的腰际。薄唇微张,赫连清逸在羽含烟的脸颊轻轻的浅吻了一下。 腰际的手微微松开,赫连清逸一点点的收回手,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在了羽含烟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轻轻的摩挲着。[.超多好看小说] 在那平坦的小腹里,竟然正在孕育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这条生命,却不是他给予的。 手掌隔着衣物,赫连清逸手掌游走,伸到了衣物之下,掌心接触到一片柔滑的皮肤。 那么的细腻,那么的滑嫩。 “朕该拿你怎么办?”赫连清逸轻启薄唇,手掌停留在羽含烟的小腹上。赫连清逸问得有些伤感,似是在思虑着什么,却又拿不定主意。 将脑袋埋在羽含烟的颈窝里,赫连清逸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冯池到底是从哪里将她找到的?为何找到了她却已经有了身孕?冯池在竹屋時说她一定会为他们冯家向自己求情,难道是因为...t7sh。 赫连清逸不敢往下想了,越想他内心越是不安。 想着如果羽含烟此時肚子里孕育的是冯池的孩子,而冯池也是知道陵女的传言的。得陵女者得天下,而冯家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如今冯池又拿了自己十五万的兵权,这一切联系到一块儿,难道不是冯池想要一统天下吗? “哼,就凭你,休想。”赫连清逸突然从床上坐起,眼里一抹坚定的光闪过,似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 从床上起来,赫连清逸赤着脚走到了外殿。 恭候在外殿的十几名太医看到皇上出来,纷纷跪地行礼。赫连清逸进着十几名太医扫了一眼,却突兀的看到表哥也在,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表哥有事?”赫连清逸暂時不予理会太医们,从过道走到墨夜面前,赫连清逸眯着眼,眼里的疑问表露无余。 墨夜无奈的耸耸肩,轻轻淡淡的说,“只是见表弟神色匆匆,表哥甚是担忧,所以...” 墨夜缄默其口,下面的话没有再说,却只是指了指外面。“我去外面走走,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的,在昭夏难得看到这么好的天气。” 赫连清逸没有说什么,只是顺着墨夜的指引往外看了看。 确实,从书坤宫的宫门往外看,天空一片沁蓝没有一丝云朵,格外的晴朗。 朕着身上。“表哥,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请表哥见谅。” “去去,皇妃的身子要紧。”墨夜伸手推了推赫连清逸的肩,转身便朝着羽坤宫外走去。 整个羽坤宫此時除了十几名太医外,就只剩下花海了。 赫连清逸将花海唤到身旁,吩咐,“在殿外候着,没有得到朕的口喻,任何人硬闯羽坤宫,杀无赦。” “是,皇上。” “你们,跟朕进来。”赫连清逸看着十几名太医,率先走进了寝殿。一直等候召见的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跟在赫连清逸身后,一并又重新进了内殿。 赫连清逸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羽含烟一眼,好半天,才沉重的开口道,“替她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切记不可让她知道,得让孩子掉得毫无声息的。朕希望她醒后,完全不知道她有孩子这件事。你们,懂朕的意思吗?” 十几名太医面面相觑,半晌才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微臣尊命。” “朕在这里替你们把关,速度要快。”赫连清逸走至一旁的一把高架椅前,稳稳的坐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医们一个个神色惶然,围着龙榻在忙碌着。 赫连清逸的意思非常明显,他既要让太医们打掉羽含烟肚子里的孩子,却也要让太医们在替羽含烟让羽含烟查觉不到。 说简单明了一点,就如羽含烟做了个梦,然后睡醒了,一切都不存在,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依太医们商量后的决策,羽含烟肚子里的孩子才刚刚形成,想要难度并不大,可想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就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这一点却是很困难的。 “那叫加大药量,多加一些曼陀罗花,将她全身麻醉后,再给她进行滑胎。”在太医们毫无头绪時,一在坐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赫连清逸突然出声,声音冷冽没有感情,那一句加大药量说得太医们心都颤了。 每位太医心里都很清楚明了,加大药量是什么意思。虽说曼陀罗花是做为手术前的麻药来使用,可曼陀罗花也是带有剧毒的,一个使用不当,那可是会掉姓命的事情的。 而赫连清逸如此冷冽的就说出这句话,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皇上,皇上再三思一下。曼陀罗花有毒,加大药量怕是会出问题的。”老者医师出言相劝,如今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的皇妃羽含烟。如今羽含烟就躺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又怎会认不出她就是皇上一直在画画像要找的皇妃。 虽然不知道皇妃为何会有身孕,可皇上既然那么看重皇妃,为何还要不顾她的姓命呢? “朕说最后一次,加大药量。”赫连清逸没有理会老太医,对着其他的太医吩咐着。无奈,十几名太医各忙各的,整备手术前的材料,准备药物,准备止血的汤药。 待得所有准备就绪,由老太医领头,在用曼陀罗花将羽含烟整个人彻底麻醉,并确认她已经感知不到疼痛時,太医们开始进行了手术。 寝殿里,烛火闪动,刀光晃眼,一根根的银针被太医们扎进了羽含烟身体的各各大位。当龙榻上的明黄绫缎被染成了鲜黄色時,羽含烟体内的那一条小生命,也随之被扼杀了。 行走在皇宫御花园里的墨夜突然痛苦的弓起了身子,整个人都弯曲了。一头飘逸的紫发倾泄在地上,铺成了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 没来由的,墨夜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揪心的痛,如被人用手揣着死命的撕扯一般,疼得他额头上冷汗直往下滴。 好半晌,墨夜才缓缓的直起身子,一张脸也如被雨水打湿了一般,苍白得没有人色。 紧拧着眉,墨夜伸手抚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另一只手扔重重的按在了胸口的地方。 几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异状。墨夜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而在羽坤宫里,羽含烟的下身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被生生搅碎拉扯出来的血肉被太医们用一团团的纱布包好,丢弃在了一旁。赫连清逸冷眼看着太医们为羽含烟做手术,缝补羽含烟的身子,并喂昏迷中的羽含烟喝汤药。 待得一切就续后,太医们也是忙得一头汗水。 “皇上,孩子已经滑掉了,如想让皇妃不知道怕是很难。只要她清醒过来,就会感觉到的。” “那就不要让她醒过来。你们,每天都过来为她麻醉,朕要等她完全康复后才准她清醒过来。在这期间,将宫里最好的药材拿来熬药,为皇妃补身子。最重要的是,任何人不得将今天的事传出去,透漏一个字,斩?” 赫连清逸说得斩钉截铁,太医们诚惶诚恐的点头,拿着一堆的晦物出了赫连清逸的寝殿。 因刚刚心脏的抽痛,墨夜结束了他的游玩,回到羽坤宫時,刚好看到太医们双手沾满鲜血,怀中抱着染有鲜血的白色纱布出了羽坤宫。 当他眼睛撇向那些染血的纱布時,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心脏似是又被撕扯了一下,疼得他双眼紧闭。 105.捕风捉影 太医们行色匆匆的朝着羽坤宫外离去”刚伸脚踏入羽坤宫的墨夜刚好与太医们擦肩而过”低垂的双眼不自然的撇到了太医们手中所抱着的白色纱布”上面染着鲜艳的红色”红白相间。墨夜倏的眼睛一疼”伸手搀扶住了宫门”只觉得眼睛里如同被火炙伤一般”疼得他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走在后面的太医见到墨夜的异色”却也没人敢上前来问候一句”均是行色匆匆”如同后面有什么骇人的动物在追赶他们一般”马不停蹄的出了羽坤宫。墨夜只觉得自己的眼角又痛又酸”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着”似是泪腺损坏了一般”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许久”当周围一片静谧時”墨夜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眼里一片腥红”红色的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白”黑色的珠加上他如今红得如同染血的眼睛”格外的恐怖骇人。 听到赫连清逸这么说”墨夜心里的疑惑虽有”但也少了几分。 “花海”去把灯掌上”还有”叫御膳房煲一些补身子的汤药来。” “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了”天色不早了”想必你也还没吃晚膳”不如叫御膳房做几个小菜”咱哥俩喝一杯”解解愁?” “是”皇上。”花海弯腰行礼”心有余悸的退下。 “不”表弟。表哥很想进你的寝殿去看看”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表哥看到那些纱布時”心会撕扯着痛”连看着那些纱布時的眼睛”都痛得异常。”墨夜将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赫连清逸暗中一惊”刹時像是脑子里有闪过什么”却又接不到那个点。 赫连清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手指時不時会动两下”其余的時间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的脸”可双眼却没有神韵”一片空洞。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当外面的夜色一片沁黑時”当羽坤宫里也渐渐变得幽暗時”赫连清逸终于舍得动一动他的身子。 有些焦急的摇了摇头”赫连清逸想要理清什么”却半天又抓不到那种感觉”急得他眉头越拧越紧。墨夜看着赫连清逸如此怪异的表情”心中也是惶然”只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了”不然表弟也不会出现这种怪异的表情。 “表弟”表哥有事想问你。”墨夜伸手”拦住了赫连清逸的去路。顿住脚步”赫连清逸坚难的抬了抬头”视线在夜色中与黑夜的撞上。“表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朕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外殿也如内殿一般”一片黑暗”赫连清逸行走在黑暗中”似是想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一整个下午”除了在御花园里游玩的時间”墨夜几乎大部分時间都在这羽坤宫里呆着。想想那時花海又是叫太医”又是叫嬷嬷的。那時虽然猜到是出事了”可也不知道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后来就是十几名太医进内殿诊脉”如今听赫连清逸这么一说”倒也合乎情理了。 长叹口气”赫连清逸从床沿边站起”有些不舍的看了羽含烟一眼”缓缓踱步到了殿外。sxkt。 “表哥”实不相瞒”里面躺着的”是朕的爱妃。她如今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可下午時因受惊”爱妃就肚子痛”后经太医诊断”说是孩子那時已经死在朕的爱妃的肚子里了。你下午所看到的”只是太医在为朕的爱妃做滑妃手术。表哥贵为九五之尊”看到那些晦气的东西”难免是有些抵抗的情绪的。只是这事是朕的痛处”所以朕一時不愿说出来”还望表哥见谅。” 眼里闪过一抹悲痛”赫连清逸扶着椅子把手从椅子上下来”缓缓踱步到龙榻前。(.) “表哥只是想知道”你在里面呆了一整个下午”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太医进出你的寝殿?还有你之前抱进去一个女子”下午時我看到太医们抱着一团团染血的白纱布出来”看着那些白纱布”我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墨夜如是说着”却看到赫连清逸的脸色越来越冷”最后就如一块冰块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了。 “好。” 脚步虚浮的走进羽坤宫的宫殿内”殿内已是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格外的诡异。 那般的虚弱”那般的气若游丝。 好好一个孩子死在肚子里也真的挺晦气的”也许是因为刚死的孩子还带有怨念”自己才会那么排斥那些染血的纱布。定然是这样”女人滑胎的血”这是最晦气的东西啊。 虽有心疼”可却也松了一口大气。 墨夜有些疲乏”走到最近的一张太师椅前就跌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拥有一身高深的武功”饶是和别人打上几百个来回”也不会显得有多疲惫”可此時的他”如同已经和他人恶战了三天天夜”整个人没有一丝的生气。 心中了然”墨夜朝着赫连清逸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有几分沉重”“表弟也要放宽心”也不必着急。你如今身强力壮的”后宫妃子又那么充实”想要龙种是很容易的。既然孩子都已经没了”表弟节哀顺变便是”也别想太多了。” 那是他晚上休甛的地方”如今躺着一个快要破碎的人儿。宽大的龙榻却仍不显得拥挤”明黄的绫缎铺满了整张庆榻”鲜黄的锦被被叠成长条放在了床榻的里角”上面绣得栩栩如生的飞龙似是想要挣脱开那丝线的束缚一般”张牙舞爪的看着站在床榻前的赫连清逸。 伸手”墨夜持袖抹去了脸上仍残留的泪痕。 赫连清逸低垂着眼皮”沉重的点了点头”“谢表哥关心。” “哎”也好”别想太多”那我先走了。” 颤抖着手”赫连清逸将食指轻轻的送到羽含烟的鼻前”细细的感受着羽含烟仍活着的气息。 试问自有记忆起”自己可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过”只是看到一团团染血的纱布罢了”怎么会心和眼睛痛成那样呢? 墨夜在夜色中打量着赫连清逸的面容”两人一直处于黑暗中”倒也适应了此時的一片黑蒙蒙”饶是在如此幽暗的环境下”墨夜仍能看到赫连清逸脸上惊讶的表情。 “表弟。”倏的”一道轻扬却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此時的沉寂”赫连清逸抬头”便看到眼前立着一道黑影。“表哥”你怎么在这里?”赫连清逸有些惊讶”却也只是随口问了句”便继续往外走着。 “表弟”在你寝殿里躺着的”是什么人?”墨夜自顾自的问”似是没有听到赫连清逸说的话”问得很坚持。 只是他”却没有勇气敢去触碰那血迹”手指只敢在血迹的周边细细的盘绕着”却是不敢迎上去。 赫连清逸倏的抬头”出言打断了墨夜的提议”“表哥见谅”朕的爱妃还在里头养身子呢”朕这心里也挺难受的”今天就不陪表哥了。” 内殿”赫连清逸仍远远的坐在了高脚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龙榻上的羽含烟。仍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可此時却如同一只破布娃娃一般”变得没有了一丝丝的生气。那惨白脸就如放进了染缸里染过一次一般”白得骇人。往日那嫣红的唇”那粉红的腮如今都变成了苍白。赫连清逸伸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把手”止住自己内心的忐忑不安。 经过手术后”羽含烟整个人已经没有什么活的气息了”惨白的人不比刚死的人好到哪里去”被穿起的下裙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而在她的身下”是一滩褐黄的血迹”如是平時”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可如今”赫连清逸看着自己手指边即将要碰触到的血迹”却心境平和。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赫连清逸愣了愣”突然反问道”“表哥问这个做什么?” “表哥”这些都是朕的家事”表哥无需操心这些。天色不早了”表哥先行回去歇息着。” 赫连清逸看着墨夜的身影在黑暗里消失”直至他听不到墨夜的脚步声”这才急步朝着殿外走去。花海仍守在羽坤宫外”没有赫连清逸的吩咐”他今晚连进殿掌灯都不敢了。 赫连清逸转身回了殿内”一直走回自己的寝殿。静谧的氛围让赫连清逸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回想着刚刚墨夜说的话”赫连清逸倏的望向床上的羽含烟”此時夜色更重”已经看不到羽含烟的脸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躺在床上的轮廓。 赫连清逸眼睛瞟着床榻的方向”嘴里却在纳纳自语”“表哥刚刚说”他下午看到染血的纱布心痛”连眼睛都痛”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染血的纱布。而这些东西”是你的”也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十几名太医没事”花海没事”朕更没有事”却偏偏表哥有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朕多想了”还是这就是事实。” 出问血宫。“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是不是就是在天罱”和表哥在一起?”赫连清逸沉着声音问”明知道羽含烟此時昏迷不醒”可他仍望着床榻的方向”问着羽含烟。 106.绝狠逼问 “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是不是就是在天罱,和表哥在一起?”赫连清逸沉着声音问,明知道羽含烟此時昏迷不醒,可他仍望着床榻的方向,问着羽含烟。(.好看的小说) “表哥的心痛,他看着染血的纱布眼睛痛,是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赫连清逸的声音有几分哽咽,半晌,才将最后几个字吐露出来,“是他的?” “是吗?”像是不死心一般,饶是羽含烟昏迷着,赫连清逸也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皇,皇上。” 突然间,寝殿里有微经的光亮传来。花海手持宫灯走进了赫连清逸的寝殿,朦胧间看着赫连清逸站在床前,花海还是吓了一跳。 “那在朕去天牢之前,你可曾碰到过表哥?” 推开屋门,一股腐烂及阴暗的潮湿味充斥着鼻腔,赫连清逸皱了皱眉头。待得稍稍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赫连清逸这才向着屋子的里头走去。 赫连清逸踱步走到宅院前,目光幽深的朝着宅院里看了看。宅院里有着昏暗的光,想必是有人住的。 赫连清逸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独自自言自语道,“是他,果然是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是他的。他竟然抢先一步要了她,他竟然抢朕的女人。” 赫连清逸手指一弹,将手中缕着的长发弹到了那人的脑后。 “他来接谁?”赫连清逸声音徒的拔高,男人想了想,如实回答,“应该就是羽含烟了。” “啊...”男人一声痛呼,痛苦的弓着身子,忍受着赫连清逸突如其来的一拳,强硬的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痛得他额头立時沁出一层冷汗来。sxkt。 “你怎么知道?” 赫连清逸愤怒的咆哮着,又是一拳打在赫连锦瑞的肚子上,赫连锦瑞又是痛苦的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已经溢出了丝丝的鲜血。[.超多好看小说] 在一面青石砖堆砌成的墙面前,有个人长发披散在肩头,头垂得低低的,双手被直直的拉开,在他身后的墙面上,有两条手臂粗的铁链,正好捆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天牢出来時,是福禄守在天牢里的。你进去時福禄死了,而她却不见了,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我走后杀死了福禄,劫走了她。” “是不是表哥?”赫连清逸步步紧逼,声音急促冷冽。男人无奈的看着赫连清逸,“我不知道,我没看到,自是不知道的。” 赫连清逸瞬瞬的盯着床上的羽含烟,薄唇轻启,“去叫影子过来朕的寝殿守着,任何人在没有朕的特许下,不得接近这羽坤宫,更不能进朕的寝殿,饶是朕的表哥,也不行。” “怎么?看到你的宝贝儿子来看你,你也不想睁开眼吗?”赫连清逸往后退了一步,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看,嘴角撇出一抹冷笑。 “因为当時他问了我一个问题,说是我为什么要用重刑去逼迫一个柔弱女子。” 赫连清逸的情绪彻底的失控了,整个人也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在屋子里四处窜着。赫连锦瑞低垂着头,手腔上的铁链将他的身子紧紧的拉扯着。无法跌倒在地上,却也无法靠着什么支撑一下他即将空乏的身子。 神似,形似。 花海是何等伶俐的人,赫连清逸都如此说了,花海自是明白,皇上想要防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表哥。只是这点让花海有些困惑了,皇上的表哥难道冒犯到皇上了? “你最好和朕说,不然,养在沁心园里的那些妃子娘娘什么的,朕可不敢保证朕一个龙颜大怒,将她们杀而泄愤了。(.)” 在皇宫偏北面的一座废弃的宅院里,院子里种植着高高的水竹,茂密如林,翠绿的竹叶将整个院子都差不多围了起来,只能隐隐看到得竹林间有座宅院。 不作细想,花海出了羽坤宫,按着赫连清逸的吩咐,去找影子过来守在羽坤宫。 “孽子。”男人出声,声音如破锣一般,太过于刺耳,赫连清逸不自然的拧了拧眉,似是消化不起男人的声音。 “当夜,你被朕困在宫外時,说含烟就是天牢里。那時是表哥在看着你的,朕去了天牢后,发现福禄死在了牢房里,可牢房里却没有含烟的身影。你现在告诉朕,那時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赫连清逸看了一眼散发着微弱光线的院子,走了进去。 “既然你说不说话都没什么用处,那还要这劳什子做什么。朕这就替你废了它,废了它。” 墙面上的铁链又碰撞了一下,那人动了动,缓缓的抬起头来。被赫连清逸弹到脑后的头发将那人的脸全都显露了出来。嘴唇周围密密麻麻的黑色胡扎显得有些杂乱,只是那张脸,却和赫连清逸有着惊人的相似。 此時,从宅院里传来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的有些嘈杂,赫连清逸眉头一皱,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在宅院的院门前,站着四名身着盔甲的侍卫,手持刀剑的立在院门前。 在一番暴发后,赫连清逸冲到赫连锦瑞的跟前,大手上扬,紧紧的扣着赫连锦瑞的下巴,力道之大竟生生的将赫连锦瑞的嘴给撑开了。 听到脚步声,四名侍卫手中的刀剑立即出鞘,光线阴暗,看不清太远的人和物。待得赫连清逸走近四人面前,几人才急急忙忙的收回了兵器,双手握拳弯腰行礼,“皇上。” 赫连清逸没有理会花海,花海纳纳的拿着宫灯,将寝殿里的其他灯盏都点燃了。原本幽暗漆黑的寝殿,也变得如同白昼一般。 赫连清逸适時的说了句话,被铁链绑着的男人突然一声哀嚎,连连点头,“你说,你想知道什么你说,别再杀人了,别再杀人了。”说到最后,男人就的声音几尽哀求了,赫连清逸满意的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被掐得脸色发紫,不停的晃着脑袋,可赫连清逸掐得太紧了,男人根本挣脱不开。“说,还是不说?” 赫连清逸突然伸手,狠狠的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厉声道,“别以为朕不敢杀你,朕留你一命,是有用处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朕去天牢后你们有没有说过什么,或是他有没有做什么?” 男人双眼暴睁,狠狠的点了点头,赫连清逸一甩手,松开了男人的颈脖。剧烈的咳嗽几声,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那天你表哥来,说是来接一个人的。我问他接的是谁,他没有告诉我。当時我还求他救我来着,他却说他只是来接个人不想参与到昭夏的纷争里来。” 男人沉吟了半晌,缓缓吐出三个字,“是真的。” “回皇上,他不敢造次。”其中一名侍卫回道。赫连清逸点了点头,修长的腿迈开,朝着宅院里走去。 只牢羽如。赫连清逸走上前,伸出手撩开了那人披散着的长发,烛光印出了那人的沦落。如被雕刻出来的脸棱角分明,如墨的剑眉,挺立的鼻梁,双眼虽紧闭,可也不难看出他曾也是一名英俊无匹的美男子。 “老子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你滚。”男人狞笑了几声,朝着赫连清逸“呸”的吐了口口水。所幸赫连清逸站远了一步,男人嘴里的唾液没有溅到赫连清逸的身上。 凉风吹来,快要接近夏季了,只是这夜里的风还是带着一丝丝的沁凉之意。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竹影倒映在地面上隐隐绰绰的,如一群正在乱舞的妖魔。 “朕今天来是有要事,不和你多废话。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老实回答朕。”赫连清逸今天竟没有再出声嘲讽或是讥笑什么,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待得影子隐匿在羽坤宫,赫连清逸叮嘱花海守好羽坤宫后,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将她关进天牢?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在他抢走她時不告诉朕?现在朕把她找回来了,可她却怀着别人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得陵女者得天下,他得到她了,这是不是注定着这天下是他的?朕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得来的江山,怎么可以拱手让给他人?” 可惜,羽含烟听不到,也无法回答他。 “恩。”赫连清逸哼了一声,四名侍卫纷纷让开,赫连清逸伸长颈脖探头往宅院里看了看,既而转头问道,“这些天他可还安份?” “赫连锦瑞,为什么,为什么朕当時问你你不说,你毁了朕的一生,毁了朕的江山。” 男人双手动了动,接着嘴里发出一声闷哼。铁链又恢复了原样,男人不再试图挣脱,只是抬头冷眼看着他面前的赫连清逸。 说着,赫连清逸伸出另一只手,直奔赫连锦瑞的嘴中而去。食指中指紧扣,将赫连锦瑞的舌头夹住,手指一用力,赫连清逸狠狠的扯回了自己的手。 伴随着一声呜咽和闷哼声,只见赫连清逸的食指中指间,生生的夹着一条几寸长的舌头,鲜活的滴着鲜血,仍还有力的抽搐着。 “你给朕好好的活着,朕要亲手拿下这壮丽河山。朕要让你看看,哪怕是他得到了她,朕也要得到这江山。陵女?有,便可信;没有了,那便不可信了。” 107.明早便知 伴随着一声呜咽和闷哼声,只见赫连清逸的食指中指间,生生的夹着一条几寸长的舌头,鲜活的滴着鲜血,仍还有力的抽搐着。[] “你给朕好好的活着,朕要亲手拿下这壮丽河山。朕要让你看看,哪怕是他得到了她,朕也要得到这江山。陵女?有,便可信;没有了,那便不可信了。” 手指夹着从赫连锦瑞嘴里扯出来的那半节舌头,赫连清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声音坚定如铁,似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一种发泄。 微微有些烫热,赫连清逸将盆边搭着的棉帛放进了水中浸湿。扭干棉帛里的水份,赫连清逸折回身子走到床榻前,弯下身子轻轻的为羽含烟擦拭她的身子。 铁链束住了他的身子,赫连锦瑞只得依靠手腕上的铁链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那也要让她处于昏迷状态,等她身子骨养好后,你们再想办法祛除她体内的毒素。” 四指轻扣,昂念微微闭眼,静心感受着羽含烟体内的脉博。 该是让太医来麻醉的時候了。 在替羽含烟擦拭時,赫连清逸很不争气的有了生理上的冲动,虽然知道此時羽含烟根本就无法承受他的索要,可赫连清逸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子,双唇贴着羽含烟的,轻轻的亲吻着。 接连换洗了几次,赫连清逸才将羽含烟的下身擦拭干净,下午做手术時的血迹也没有了,柔嫩的皮肤透着盈盈光泽,一片健康的肤色。 待得一切妥当,赫连清逸这才返身回了羽坤宫。 花海让御膳房端来了一些可口的饭菜,赫连清逸食欲不佳,只稍稍吃了两口清蒸鱼便让花海将圆月桌上的饭菜都收拾了下去。回到寝殿,羽含烟仍昏迷不醒,探了探羽含烟的气息,赫连清逸算了算時间,拒她做完手术已经有些時辰了。(.) 赫连清逸自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心里却也稍稍的放宽了心。只要她没事就好,虽然看着羽含烟总会让他想起表哥那张脸,可毕竟她还是陵女,还是有用的。 替羽含烟掖好床被,赫连清逸走出了寝殿,去到外面的议事殿,坐在桌案前翻阅这些天未批阁的奏折。 被拱起的絷衣又恢复到原先平坦的样子,赫连清逸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的,她都这样了,我还在想些什么。” “是,皇上。”昂念放下医药箱,走到床边,拿出把脉的棉包及白色的锦缎,将棉包放置于羽含烟平放在床榻上的手腕下,将白色的锦缎轻轻的敷在了羽含烟的手腕上。 这到底是为的哪样啊,好好的一个皇妃,又是滑胎又是要让她昏迷的,皇上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啊。 还水又开。走回床榻前,赫连清逸定定的看着床上的羽含烟,她此時仍昏迷着,也不知是因为手术時太医们放的麻醉药太多的原故,还是做手术的原故,羽含烟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 在越接近羽含烟下身的私密处時,赫连清逸的动作就越缓慢,呼吸却也越来越粗重。 一连看了几个,每个奏折上都写着西北战乱,粮食及士兵都严重或缺。赫连清逸一阵心烦意乱,西北那边军事告急,现在又能到哪里招兵买马? 虽说皇陵里的黄金珠宝也在陆陆续续的往外搬,可毕竟近水救不了远火,而且如今冯池还挟走了自己十五万的兵权,更是让赫连清逸压力倍增。 “好,你先退下。”赫连清逸甩了甩手,昂念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静静的出了羽坤宫。(.好看的小说) 乐阙笑了笑,将手中的拂尘闪在身后,一步步走上九级台阶。 花海仍守在了羽坤宫外,赫连清逸让他去太医院请了昂念过来。又让宫女将他寝殿里的锦缎床被都换成了全新的。虽然羽含烟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可也不碍宫女们换新。赫连清逸亲自将羽含烟从床上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如轻轻一碰就会让羽含烟烟消云散一般。 低头间,赫连清逸看着自己身上沾梁的点点血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还穿着那一身宫外的衣裳。让宫女打了热水,还撒了些花瓣,赫连清逸泡了个热水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絷衣锦袍。 夜色如墨,赫连清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唇瓣時不時的轻触着羽含烟那白晰修长的大腿,他的下身也狠狠的给了他反应。 待得寝殿里只有赫连清逸和羽含烟時,赫连清逸才从床尾站了起来。 赫连清逸走出寝宫,看着花海,昂念站在花海的身后,弯腰向赫连清逸行礼。 那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他完全没有了知觉。 无力的丢掉手中的奏折,赫连清逸将身子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长叹口气,双眼紧闭剑眉紧拧。 忍着身体里那种即将膨胀爆炸的疼痛,赫连清逸轻哼着站在床边,双手抬手自头顶缓缓的落于小腹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赫连清逸的脸色这才回归正常。 贴身的絷衣锦袍微微拱起,赫连清逸喘着粗气,坚难的抬起头,一点点的离开了羽含烟的。 从宅院里出来,赫连清逸一直拿着那半节的舌头,四名侍卫恭送赫连清逸离开。临走時,赫连清逸让其中一名侍卫去了太医院,并特意吩咐,务必要让太医将赫连锦瑞的命延续下去,绝不能让他死了。 赫连清逸猛的睁开眼睛,既而阴冷的眯着眼,好半晌才纳纳自语,“朕有办法筹集军粮和兵马了。” 在他身后的一个刻着龙凤篱纹的豉架木栏上,放着宫女适才端进来的热水。赫连清逸起身,走到鼓架前,伸手试了试水温。 半晌,昂念松开手,站了起来,向赫连清逸行了一礼,昂念开口道,“皇上,皇妃的身子骨很虚弱,想必是白天放的曼陀罗花份量多了些,皇妃才会一直没有醒来。并不碍事的皇上,只是要多替皇妃保暖,不能受寒。” 已经生生疼晕过去的赫连锦瑞脑袋垂得低低的,被缕到脑袋后的乱发又倾散了下来,遮挡了他的面容。头发之后,一滴一滴的血液从赫连锦瑞的嘴里溢出来,混浊粘稠的跌落在了他的脚前。 “既然她没事,你再弄些迷香,只要她不醒过来就好。”知道羽含烟无碍,赫连清逸看着昂念,继续道,“在她身子骨好起来之前,朕要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却不能影响她的身子。”sxkt。 “皇上。”花海在外殿唤着。 静谧的寝宫内,闪着烛火的灯盏散发着温和的光,赫连清逸走到灯盏旁吹灭了几根蜡烛,寝殿内变得更加的幽暗了,却也能看清楚事物。 昂念拿了一记迷香点燃,在羽含烟的脑袋上方晃了晃,遂又掐灭了迷香。“皇上,这是加了落月花的迷香,药效很好,皇妃应该可以再昏迷一段時间的,微臣明早再来替皇妃熏香。” “这个...”昂念有些为难,面露苦色,“皇上,如果一直这样用迷香,是会对皇妃的身子不利的,皇上又何必...” 从洗浴的浴池里出来,赫连清逸的精神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整个人精神焕发。 昂念沉默不语,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有心事?”倏的,议事殿里响起一记轻淡的声音,赫连清逸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睁眼,“朕哪天没有心事,心系天下,哪来的清闲?” 待得宫女将床被都换成了全新的,赫连清逸又让宫女打来热水,并吩咐御膳房熬了些滋补的汤药过来。 宫女将热水送进了赫连清逸的寝宫,遣退了所有宫女,赫连清逸独自留在了寝宫内。 “替她把把脉,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指了指床上的羽含烟,赫连清逸对昂念吩咐着,自己则坐在了床沿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羽含烟。 依旧是那件染血的衣裳,赫连清逸让宫女铺了厚厚的一层柔棉在羽含烟的下身,既能阻止羽含烟身子里流出的血沾染到新换的床被上,也能让她减轻一些疼痛。 盯着羽含烟看了片刻,赫连清逸倏的弯下腰身,手指轻轻的碰触着羽含烟腰间的腰带。轻轻一拉,腰间的束缚被扯了开,赫连清逸暗了暗眸子,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此時已经接近酉時了,皇宫也渐渐静谧了下来。 “他们俩个你准备怎么处置?” 将羽含烟下身的衣裙褪了下去,赫连清逸拿过备用的床被轻轻的盖着羽含烟的身子。想起刚刚昂念吩咐的,不能让她着了寒,赫连清逸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来了。”赫连清逸开口,转身又进了寝宫内。昂念饶过花海,跟着赫连清逸进了他的寝宫。 “哦~”乐阙嘴里发出一声惊讶,随即开口道,“难道和冯闫冯谦他们俩兄弟有关?” 赫连清逸嘴角扯过一抹阴鸷的笑,淡淡开口,“明早,便知一切了。” ps:亲们给力支持哈,颜颜继续码字去,嘿嘿,群么么个 108.亲口喂药 异日清晨,当太阳还未展露头角時,赫连清逸便早早的起了。一夜挨着羽含烟,赫连清逸一直将右手平抚在羽含烟的小腹上,一感觉到羽含烟有丝丝的异动赫连清逸就会惊醒。 所幸到他起床時,羽含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偶尔夜里呓语几声,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赫连清逸就那么一直搂着羽含烟,在清晨時就醒了过来。 让花海去叫昂念过来熏香,赫连清逸则前去金銮殿上早朝。 “什么?”苏南狠狠的吓了一跳,就差没冲上去揪着赫连清逸证明这个事实了。赫连清逸半瞌着眸子,嘴角扯了扯,笑意却未达眼底,“朕的爱妃,爱卿的宝贝女儿她还活着,而且就在朕的寝宫里头。” 这些汤药可都是用名贵的药材熬制而成的,这样一滴一滴的浪费的,可真让人心疼。 如今赫连清逸当着满朝官员要自己留下来,这不得不让苏南心下大为警惕。 “将这道圣旨拿去监斩司那里,必务要在今天之内将皇城大街小巷贴满这张告示。” 回想起赫连清逸刚登基那会儿,苏南可是第一个被赫连清逸削去实权的大臣,虽然苏南现在空有一身丞相的头衔,却也只是挂了个名,没有实权罢了。朝中的大臣都道是皇上看在已经过世的皇妃的面子上,才将苏南的姓命留了下来。 “给朕端着。”赫连清逸完全失去了耐心,将汤碗往旁边一送,花海忙不跌的接过,心有余悸的候在一旁。 “不用多说了,我说,你来写。”赫连清逸知道苏南想说什么,伸手打断了苏南的话。 苏南大惊,心下也慌乱起来,可却顺从的点了点头。“老臣遵旨。” “皇上。” 待三人到了议事殿,赫连清逸让花海守在殿外,自己则率先进了议事殿,苏南紧跟其后。[.超多好看小说] 汤药依然往外溢出,花海一脸的为难,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急,苏爱卿,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呢.”赫连清逸断然拒绝,苏南脸色一片灰暗,布着皱纹的脸上一道道的褶子,赫连清逸微叹口气,“苏爱卿,这件事情做好了,朕许你衣锦还乡。”臣说他朝。 “皇上息怒。”听到赫连清逸如此说,所有的朝中官员均跪了下来,赫连清逸却突然眉头微展,嘴角溢过一抹阴冷的笑。 “花海,将这些奏折抱到朕的寝宫去,之后再去御膳房拿炖好的汤药来。”匆匆出了议事殿,赫连清逸迫不急待的往寝宫走去,一路上衣袜飘飞。 苏南眼神晃了晃,脸上瞬间一片恍然,却摇着头道,“老臣糊涂,万事皆有可能,爱女既然没死,那老臣能不能去看看她。” “皇上,你得把皇妃搂在怀里,那样就不会漏出来了。”花海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赫连清逸抬眼看了看花海,难得的听从了一下别人的意见。将羽含烟抱在怀里,将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前,赫连清逸重新端起汤碗,舀起汤药一点点的喂送进羽含烟的嘴里。 苏南的身子又震了震,却也没有答话,只是步履坚难的出了议事殿。赫连清逸在苏南离开后睁开了眼睛,不自然的撇过头朝着寝宫的方向看了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柔和。 台阶上的大殿堂里站着一排排的排列整齐的官员,每个人头上戴着不同的花色羽翎,赫连清逸的声音在大殿的穹顶萦绕。 摆好书案,花海又前去御膳房端滋补汤药过来。赫连清逸试过温度后,用勺子舀起汤药一点点的喂着羽含烟。因是平躺着,虽然弄开了羽含烟的嘴,可汤药仍从她的嘴角两边溢了出来。 挪了挪身子,赫连清逸尽量不牵动羽含烟的下半身,将自己的身子调试到羽含烟依偎着最舒适的姿势,赫连清逸这才接过花海手中的汤碗,狠狠的往嘴里喝了一口。 “对了苏爱卿,你的爱女有身孕了。”赫连清逸依旧紧闭着眼,苏南却在听到此话時身子猛的一震。似是看到了苏南的变化,赫连清逸嘴角扯了扯,讥讽的笑了笑,“只是,不是朕的。” “哼~”赫连清逸一声冷哼,那名官员吓得双脚跪地,直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待得墨研好后,赫连清逸将身子靠在了太师椅背上,轻瞌着双眸,“钦犯冯闫及冯谦,大逆不道卖国求荣,现赐死九族,明日正午在玄武门斩首示众。” “今日可有事上奏?”赫连清逸看着台阶下的百官,声音冷冽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苏丞相可在啊?”赫连清逸朝着九级玉阶下跪拜的官员里看了看,虽然已经看到了苏南,却仍阴阳怪气的问着。 文武百官从金銮殿退了下去,唯独苏南留了下来。虽然所有的官员都在想着皇上到底想到了什么妙计能解边疆隐患,可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一向不被重用的苏丞相今日竟然亲自被皇上给留了下来。还说什么商议一下解边疆隐患的妙计,这让所有的官员都很不解。 独自一人留在了大殿,苏南心里也是隐隐的不安。赫连清逸虽说是削了他的权力,可苏南也知道,赫连清逸一直都想要杀了自己的,只是碍于没有正当的理由罢了。 说完,苏南还象征姓的抹了抹双眼,赫连清逸全都看在眼里,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朕也是心痛难耐啊,可天见犹怜,爱妃竟然还活着。” “苏丞相,朕突然有一妙记,觉得也许可以解边疆隐患。不如苏丞相随朕一起去书房商议一下可好?” “若没有其他的大事,退朝罢。”赫连清逸向着台阶下晃了晃手,一旁候着的花海手中的拂尘一甩,尖着嗓眼儿喊道,“退朝。” 待得赫连清逸坐到了龙椅上,面官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赫连清逸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起来。 “苏爱卿,跟随朕一起到议事殿去罢。”赫连清逸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花海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往议事殿的方向而去。苏南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们一起朝着议事殿的方向走去。 “苏爱卿,朕突然想起一事来,还得请教苏爱卿才行。”赫连清逸坐在桌案后,被垒得高高的奏折将他的脸遮挡住了一半,苏南站在书案前有些忐忑不安,却仍点了点头,“皇上有事请讲,老臣不敢当。”sxkt。 经赫连清逸一提醒,苏南的眼皮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强装镇定了一下,苏南这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实属爱女红颜薄命,怪不得他人,既然当初已经和皇上成婚了,那便是皇上的人了。也怪爱女她姓子烈,甘愿与皇上共赴黄泉,老臣,老臣也是心痛难耐啊。” “微臣遵旨。”苏南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宣纸,见赫连清逸没有想要说其他话的意思,苏南缓缓的往外退出。 赫连清逸皱了皱眉,那名官员抬眼看了看赫连清逸的脸色,既而又道,“只怕再不想办法调治,我军将要大败了。” “这,这不可能啊。”苏南惊恐的摇着头,似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赫连清逸追问道,“怎么不可能了?” 沉寂了少许后,有官员从列队里站了出来,“皇上,西北那边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件,说是如今战事混乱,军心逐渐涣散,再加上军中军粮不足,导至将士们都没有了士气,只怕...” 回到寝宫時,昂念已经替羽含烟烧过熏香了。原本还有苏醒现象的羽含烟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赫连清逸守在床边,花海搬着奏折进来,又是搬桌子又是搬凳子的,临時在赫连清逸的床榻前摆了了书案。 苏南无奈,走到书案前替赫连清逸研墨。 苏南身着一身朝服从列队里走了出来,双手握拳,向着赫连清逸行了一礼,“皇上,老臣在。” 壮观的金銮殿内,早已站满了文武百官。经过各种强势手段,赫连清逸竟也让前朝的不少官员都诚服在了他的脚下。一些忤逆他的,则早已经抛尸荒野了。如今站在金銮殿里的,每个官员都是诚心的拜服赫连清逸的。 “你叫朕怎么息怒?朕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 “当初苏爱卿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宝贝女儿心甘情愿的与朕安葬呢?”赫连清逸状似不经意的翻开了一本奏折,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苏南的脸。 俯身,赫连清逸左手挑起羽含烟的下巴,微微扳开羽含烟的双唇。低头,温热的唇瓣落在了羽含烟柔嫩的双唇上。舌头微伸,赫连清逸将舌头伸进了羽含烟的口腔内,一点一点将自己嘴里的汤药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 接着,赫连清逸一口一口的将一碗汤药一点一点经过他的嘴喂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末了,当一碗汤药都喂完了,最后一口時,赫连清逸竟然舍不得离开羽含烟的唇,辗转反侧的在羽含烟柔嫩的唇瓣上蹂躏了许久。 一旁的花海看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到赫连清逸半哼半说的低吼出一句,“滚。”花海这才抱着空空的汤碗跑出了羽坤宫。 109.冯家遭变 清辉铺散大地,万岁苏醒,皇城外的各大小街道也渐渐变得喧闹杂乱起来,各种吆喝声吵闹声将这皇城外的街道渲染得格外的热闹。 皇城的正面宫门大开,从里面鱼贯而出的走出几十名带刀侍卫,每个侍卫都身着闪着金光的盔甲,正步流星的走出了宫门。 走在侍卫最前方的,正是昨日从赫连清逸那里领命后离开的苏南。穿着朝装,苏南怀中抱有一叠厚厚的宣纸,粗黄的纸质上写满了字,还画着两幅画像。 在他的面前,一座用木块拼成了告示栏上贴着两张发黄的宣纸,宣纸上画着两个画像。一人年纪稍长,胡子有些俽长,额头上有两条细细的皱纹。另一人略显年轻,只是稍稍留有胡渣,一张脸显得粗诳而又带有凶意,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吁~”手拉缰绳,冯池止住了往前狂奔的马儿,马儿顿時前蹄扬起。冯池的身子往后仰着,拉着缰绳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摔下马去。 空旷的宅院里树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以往繁花正茂的盆栽此時却显得奄奄一息没有生气。冯池冲进内院,将各个屋落都找了一遍,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后想自这。冯池微微有些错愕,从马背上下来,急匆匆的步上台阶,来到大门前。黄梨木做成的大门紧闭,在大门的正中有两具铜制的狮子铜扣,铜环因被常年碰触而发着莹润的光。冯池疑惑的皱了皱眉,抬手扣了扣铜扣。 “这不是冯公子么?不知此行硬闯宫门,所为何事啊?”赫连清逸明知故问,惹得冯池几乎发狂。脚尖用力点地,冯池的身子飞上半空,瞬间落在了赫连清逸的跟前。 突然间,冯池好像想到了什么,从冯府里冲了出来,直奔最近的告示栏。在回冯府時,冯池自然是看到了有许多的百姓围着公示栏在嘀咕些什么的,那時只顾着回家报喜,冯池自然没有想到是他们冯家出事了的。如今回到冯府看到府里空空荡荡的,一股不祥的预感告诉冯池,他们冯家出大事了。 早在冯池带领的大军在皇城外三十里处時,便已经有官兵前去向赫连清逸报告了。赫连清逸仍记得那名官兵说话時的模样,就差没吓得尿裤子了。站在瞭望台上,不远处就是十五万大军破尘而来,教他如何不心慌意乱魂飞天外。 当告示一张张的张贴出来后,引起了京城里的轰动。每个从告示前经过的人都会驻足观望一会儿,在看清告示上的内容后都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走了。 可这一切却是赫连清逸坐了一上午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想听到的,也是这句话-冯池带领着十五万大军回来了。 到時,只怕是有无数的美人争相贴上来。此時累些苦此,自是值得的。 他没想到墨夜竟然那么爽快的就愿意答自了自己,拿羽含烟来交换他手中紧握不放的虎符。虽然利用羽含烟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比起手中的兵权来,冯池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丝毫的后悔之意的。 只要能驰骋整个昭夏,手握整个昭夏的命运,一个女人,不足惜也。 那名侍卫还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冯池看了看手中的刀,刀面上正一滴滴的往下滴着鲜血。抬头,冯池的眼里已是一片腥红,显得格外的恐怖骇人。那几名拦着他的侍卫都有些害怕了,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羽含烟,经过两日的调养,羽含烟的气色明显的恢复了一些,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却是比做手术那日显得健康许多。 接下来,他便要解决那些政事上的事情了。[] 领着几十名侍卫,苏南带领着他们走进了皇城外的各大小街道,一张张将那些宣纸告示贴在了告示栏,甚至是那种僻静的小巷子,都没有放过。 “赫连清逸,我和你势不两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冯池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向了告示栏,刹時,告示栏被他的拳头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洞。 “滚开。”冯池又吼了一声,却在这時,听到了一道轻扬的声音,温润如玉,不温不火,“你们都让开。” “爱妃,你的池哥哥正带着大军想要围剿朕呢,你说可不可笑?他竟然妄想胁迫朕,哼哼,十五万大军而以,朕何足惧也。” 粗重的声音扬起,冯池耐心的等候在门外,心時虽然疑惑,可却也掩耐不住他内心的喜悦,脸上还是有一丝丝的笑意。 在他们的画像旁,撰写着两行清晰的字迹--钦犯冯闫及冯谦,大逆不道卖国求荣,现赐死九族,明日正午在玄武门斩首示众。 遣退了那名官兵,赫连清逸难得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命人该干嘛干嘛,赫连清逸自己则回到寝宫去看望羽含烟。 比如,冯池,冯家九族。 冯池脸上的喜色瞬间抹去,抬脚便将大门狠狠的踢了开来。 低头,冯池看了看此時紧握在手中的那块虎符,心下快意大盛。 在距皇城五十里外,冯池正坐在马上快马加鞭的往皇城这边赶来,在他身后,扬起了滚滚尘土,震天响的马蹄声让他们的脚下不停的抖动着。一声声马鞭抽打在马儿身上的声音,一声声马儿嘶鸣的声音,无数盔甲震动的声音,将整条宽阔的马路衬得格外的壮观。 接近晌午,冯池带领着十五万大军已经接近了皇城外十里的地方。冯池让十五万大军在那里待命,他自己则单枪匹马的进了皇城。 未時。 冯池笑得有些猖狂,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布满了笑意。 看着羽含烟的身子有了好转,赫连清逸一颗牵肠挂肚的心也渐渐的平缓下来。 这诺大的一个冯家,怎么可能会没有人驻守在家里呢。sxkt。 “报上名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几名侍卫又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冯池眼中杀意顿生,手腕翻转便抢过了一名侍卫手中的刀,反手便将刀刃划向了那名侍卫的颈脖。 还有半天就能到达皇城了。 冯池显得格外的激动亢奋,不停的抽打着身下的座骑。 冯池骑着快马奔进了皇城,从东方进来,冯池直奔冯府,想要第一時间告诉叔叔,他有办法让冯家东山再起了。 “叔叔。婶婶.”冯池大声的喊叫着,可惜没有人应他。 冯池的身子晃了晃,即而伸手扶在了告示栏上,在他身后的百姓不住的对他指指点点,冯池都置若罔闻。 半晌,大门仍然紧闭,全然没有想要开启的意思。冯池这才惊觉不对劲,手掌重重的拍在门板上,虽然一阵疼痛,可冯池心里更加的着急了。 几名侍卫回头,看到一身皇袍的赫连清逸双手背负于身后,正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几名侍卫惶恐不安,纷纷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疯狂的撕下那两张告示,冯池挤出人群,直奔皇宫大门。 只要自己日后登上巅峰,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别说一个羽含烟了,就是十个,他也能够拥有。男人,总归是要先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儿女情长的事情。 “驾~”手起鞭落,皮鞭抽打在他身下的马儿身上,马儿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广阔无遮掩的道路两旁,除了稀稀疏疏的几颗孤零零的树木外,别无他物。冯池坐在马儿身上眺望,似是看到了远处那座隐隐显现的城楼。 冯府大门前,五级的青石台阶之上,冯府大门紧闭。往日敞开的大门此時竟然紧紧的闭合着,往日守在大门外的奴仆此時也不见踪影,连同府院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奔到告示栏前,有许多百姓将告示栏围了起来,冯池伸手拨开了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在宣纸上,画着的两人画像正是被乐阙擒住的冯闫和冯谦两兄弟,告示上写着他们的罪行,通敌、卖国求荣,处以九族斩首示众。 冯池面露喜色,脸上怎么也遮掩不了他内心的狂喜。 “退下罢。”赫连清逸嘴角往上扬了扬,也没有去看躺倒在地上的那一具尸体,只是定定的看向冯池,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 “站住,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皇宫大门外的侍卫拔出了腰间佩带的刀剑,横在了冯池的面前。冯池面露凶意,阴冷的甩出一句,“滚开。” “你把冯家的那些家眷都弄到哪里去了?”冯池恶狠狠的问,那只紧握虎符的手慢慢收紧,咯痛了手心。那只手背上,因刚刚砸告示栏也已经破皮流血,只是冯池没空理会这些,只是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赫连清逸。 “也没弄到哪里,只是让他们进宫住了两天,放心,这皇宫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他们有幸住进来,也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分了。” 赫连清逸背负于背后的双手挥到胸前,左手轻轻的抚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脸的邪魅。 110.威胁逼迫 听赫连清逸这么一说,冯池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咯作响,“赫连清逸。” 冯池怒吼着,赫连清逸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扩大,有种欠揍的模样。伸手,赫连清逸连连摇手,“冯公子,敢直呼朕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哦,小则满门抄斩,重则灭九族啊。还忘冯公子说话三思而后行,想想你那些还住在宫里的家眷,他们可是无辜的,总不能因为公子的一句话,而遭遇灭顶之灾。” 冯池脸色一滞,握紧的拳拳缓缓的放松,却仍阴鸷的看着赫连清逸,“你别忘了,我现在手中掌有十五万兵权,饶是我直呼你姓名又如何,你如今又敢拿我怎样?” 冯池急了,欺近一步恶狠狠的瞪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也不后退,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了,连彼此的气息都可以感受得到。 冯池心下一愣,越看赫连清逸的脸色越是不对劲。如果自己刚刚说出十五万大军在十里地外時,赫连清逸有一丝丝的慌乱,他此時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头绪。看着赫连清逸一幅胜卷在握的样子,冯池心下也无法平静了。 可十五万大军也是赫连清逸的心中大患,他就怕冯池会不顾一切的将那十五万大军领进城来,到時别说他武功再高强造诣再大,也是一腿难敌四手的。 赫连清逸双手向上扬起,引得冯池一阵紧张,摆了个接招的架势。赫连清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嘴時溢出几声满足的呻/吟之声,如欢爱之后将爱/欲发泄过后的满足。 “朕就是在逼你,那又如何。”赫连清逸噜了噜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双唇微微张开,缓缓的对着冯池呵气。 赫连清逸点了点头,肯定道,“朕自然是信的,你如今都这么说了,朕哪敢不信啊。只是,朕信不信是一回事,你敢不敢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心里各自暗怀鬼胎,冯池却是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放不放人?” 赫连清逸笑笑,也不作声,只是笑得毛骨悚然的看着冯池,“十五万兵权吗?” “一句话,你放是不放。”冯池玩不起心里战术了,他怕自己会崩溃,却也责怪自己大意,竟然没有想到直接让十五万大军进城,先剿了皇宫再说。 “朕如果说不放呢?”赫连清逸定了定心,将脑子里的思绪抛开,一门心思的应付冯池。 他是杀了他的父皇夺了他父皇的皇位,那自己就杀了他,夺他的皇位便是了。sxkt。 陵女的事他是知道的,当初就是知道羽含烟是陵女他才敢和赫连清逸做交易的。可如今赫连清逸是不是太过于淡然了,难道他不害怕吗? 没有父亲和叔叔的帮助,他即使做了皇帝,也只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朝中没有一位大臣是和他们是合作关系的,用强的吗?他们冯家没有一点实力,谁也不会买他的帐,用钱财贿赂吗?大军都将皇城踏平了,又贿赂谁去呢? 如果能得到冯池的那一身诡异武功的秘笈,那才是赫连清逸最为关心的问题。 “哦,没想到冯公子的速度还挺快的,想做皇帝也太心急了?”赫连清逸伸手从脑袋勾起了一缕被束起的黑发绕在指间,玩味的拨弄着,“想当初朕为了如今的皇位,可是整整部署了两年的,如今你竟然想用两天的時间,就夺了朕精心设计换来的江山。朕是该夸你胆大呢,还是该讥讽你的愚昧无知。” 他不能就这样冲进皇宫里杀了赫连清逸,他那么自信满满,想必皇宫里已经是戒备森严了,虽说是无法抵挡十五万大军的侵没,可没有救出父亲和爹爹,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惘然。 “我告诉你,十五万大军此時可就是十里外候命着,如果你胆敢不放了我爹爹和叔叔以及冯家的家眷,我定让大兵踏平你整个皇宫,杀个片甲不留。” “放了我爹和叔叔。还有,所有冯家的人。”冯池满意的看着赫连清逸,两人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想必赫连清逸也是有所顾忌的,只要赫连清逸害怕,他就能救回爹爹和叔叔以及冯家所有的家眷。 “朕不打算放人了,你想干嘛干嘛。不过朕再提醒你一句,明日正午玄武门前,斩立决?” “我怎么不敢做了,你敢不放人我就敢让大军踏平你的皇城。”冯池语气滞了滞,带有一丝疑虑,声音也较之之前的少了一份坚定。赫连清逸手指一弹,手中的发缕被扬到了脑后,晃了晃脑袋,赫连清逸沉吟笑道,“朕虽然不敢保证什么,但至少朕知道,在你让大军踏平朕的皇城之前,你的爹爹和叔叔,以及你们冯家的所有家眷,肯定会死得很惨的。” “朕要怎么个好自为之呢?”赫连清逸突然问向冯池,他还真想知道,冯池到底是有多少把握,能用十五万兵马来威胁自己。 思来想去,冯池还是将内心的冲动隐忍了。 不,是怕他手中的那枚虎符的。 更何况他刚刚建立起来的新王朝,定然不能就这样轻易断送了的。 想要夺回虎符自然是简单的,赫连清逸自认为自己的武功造诣还是远远超过冯池的。只是那天冯池在他面前掠走羽含烟時的那一幕却怎么也教赫连清逸忘不掉,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歪邪功夫,动作竟然那么快。 可如今,自己手中虽是掌管了十五万兵权,可赫连清逸好像根本就不怕这些,而且好像是特意候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出现一样。 赫连清逸假装后怕的拍了拍,脸色也黯淡下来,冯池心下松了一口气。刚刚看到赫连清逸笑得那么嚣张,他还真怕赫连清逸有什么后招的,如今看到赫连清逸变了脸色,冯池心中了然,赫连清逸还是怕他的。 悠然转身,赫连清逸在冯池的注视下一步步踏进了皇宫内,皇宫大门渐渐闭合,冯池却仍愣愣的站在那里,浑然不觉。 他也要效仿赫连清逸,逼位让贤。 冯池急了,也不管赫连清逸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带着十五万大军驻守在十里地之外,如实的将事实告诉了赫连清逸,就是想最后再赌一把,赌赫连清逸不敢不放了他父亲和叔叔。 在外人看来,如果不听他们的谈话,这绝对是一幕极度香艳且色/情的一幕的。 “既然你心有余悸,还是好自为之的好。”冯池的话语里多了一份淡定,赫连清逸刚想说话,却生生的咽了回去。 “赫连清逸,你,你别逼我。” 将他们救出来后,他就领着十五万兵马围绞整个皇宫,逼赫连清逸让位。 那样管他赫连清逸害不害怕,那時他也只剩下死尸一具了,何足惧也。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冯池的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瘙痒。冯池如被雷击一般逃也似的跳开了,赫连清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状作娇媚的用手掩住了唇。 看冯池的样子,好像有很大的把握似的。 “放了他们?”赫连清逸肆意的笑了两声,笑得前仰后合的,倏的又突然笑音截止定定的看向冯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他们?” “赫连清逸,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了。”远远的望了一眼宫墙里那一座金碧辉煌的琉璃宫顶,在正午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格外的刺眼,令人睁不开眼来。 冯池身子不自然的颤了颤,眼里慌乱依旧。“赫连清逸,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 家样得時。可如果他不害怕那十五万大军,当初为什么死活不肯和自己做交易呢?要不是自己拿羽含烟来威胁他,如今虎符也不可能会在自己手中。 他还指望着那十五万大军,来救济西北那边的战乱问题。 在冯池心里做激烈的争斗時,赫连清逸心里也在快速的翻转着。十五万大军就驻守在城外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的,之前就有官员来报过了,如今冯池又亲口证实了这一点。总的来说,那些将卫的确是只认虎符不认人的。而如今,虎符就在冯池的手里。 是该立马带领十五万大军踏平皇城,还是待得明日在玄武门劫法场,待救得父亲、叔叔和所有冯家家眷后再血洗皇宫? 冯池一愣,既而阴戾一笑,“你若真不放,我就立马让十五万大军踏平你的皇城,你信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冯府,冯池独自一人在冯府内走着。以往还充满欢声笑语的冯府,如今冷清得如同一座废墟。 不知不觉间,冯池逛到了后花园,绕过后花园,那里有一处梅园。此時即将入夏,梅花早就谢了,枯死的花朵挂立在枝头。 在梅园深处,有一座茅屋,那是以前冯谦和墨夜密谈的地方。也是他们几人商量大事時的去处,只因这梅园四周僻静而视线宽广,在茅屋中不用担心会有外人偷听。 “冯公子,别来无恙。”正当冯池发愣间,一道略显沉稳沙哑中却不失姓/感的声音扬起,冯池转身,便看到了一头如瀑布般垂散在身前的紫发。 111.别来无恙 ”冯公子,别来无恙。(.无弹窗广告)”正当冯池发愣间,一道略显沉稳沙哑中却不失姓/感的声音扬起,冯池转身,便看到了一头如瀑布般垂散在身前的紫发。 冯池有些错愕但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墨夜会在昭夏出现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的。之前在天罱境内里在同一家客栈碰到,连表妹冯岚也说了,墨夜是来昭夏了,只是让冯池意外的是,看墨夜这样子,像是特意过来找他的一般。 ”墨君上。”冯池眨了眨眼,眼皮微微垂了垂,挡住了眼中的光。 ”助我攻打整个昭夏。”墨夜淡淡的说。 冯池心里动摇了,冯家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好处么?t7sh。 ”怎么?你好像比我还急。”墨夜疑惑的看了看冯池,剑眉微拧,冯池瞬间察觉自己心神不静,忙扯过一抹笑辩驳道,”只是觉得几个月后的事情,墨君上没必要这么早就和我说的。” ”如果我说不呢?”冯池心里有几分忐忑,听墨夜的意思,他已经有觊觎昭夏的想法了。而且他以前也知道,墨夜一直在密谋一件事情,虽然那時不太明朗,可也知道是和昭夏有关的。如今他匆匆从天罱赶到昭夏,难道就是为了攻打昭夏吗? 硬闯皇宫是不理智的,只能做好防患工作,才能确保到時救人万无一失。 说完,墨夜便转身离开了梅园,白色飘逸的锦袍,妖异润泽的紫发,那缓缓离去的背影,像极了要飞天升仙的仙人。 墨夜愣了愣,虽然刚刚看冯池挺紧张苦恼的,可也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冯池脸上的慌张一闪即逝后便恢复淡然了,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棘手的。 冯池心里一惊,脸色早已变了。 思及此,冯池突然改口了,”你想什么時候动手?” 负于身后的手自然的垂于身体两侧,墨夜看了看冯池,眸色暗了暗,却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抬手优雅的折了一枝梅枝捏在手中。[] ”是又怎样?”冯池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有些责怪墨夜,他正为此事烦心呢,他还要再次提及。只是,冯池心里也稍稍有些安慰的,至少如今他还有十五万大军在手里,心里有了些自信,不然此時更是会愁死的。 虽然说赫连清逸知道自己有十五万的兵权,可墨夜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知道了些其他的什么? ”此次来我只是来查探一些事情的,如今心里有了着落,自是要回天罱着手准备了。只是这下刚好碰到冯公子,便想招贤纳士,如果冯公子乐意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天罱的。” 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查到是自己做的。 赫连清逸进了天牢,守卫的士兵将牢门打开,赫连清逸刚走进去就眉头紧皱,”这牢房怎的这么臭?” 如果到時墨夜再从天罱调兵夹击,只怕自己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好,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花海哆嗦着身子往前走着,都不敢抬头去看,总觉得每张脸都跟鬼脸一样,那些从栏杆间隙伸出来的手就好像要把自己也扯进阴间一样。 ”冯公子,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墨夜将心里的疑惑抹去,抬眼時眼里已是一片璀璨星光。”我有办法救你父亲和叔叔,但我也有一个条件。”墨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冯池心下恍然,却也不急不燥,”什么条件?” 匆匆跑上前,花海在前面给赫连清逸领路,不時有罪犯从栏杆间隙伸出手来想要抓住走道中的赫连清逸的花海,一张蓬头垢面的脸上如黑碳一般,在这阴暗的牢房里看着格外的慎人。 ”这么久?”冯池一愣,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如今已经迫不急待了,可墨夜却说要等到寒冬腊月之际,这教他怎么等得了。 墨夜原本疑惑的心也有些了然,冯池说得也是事实,他的父亲和叔叔以及冯家一大家子都被赫连清逸关在了天牢,眼看明日就要处斩了,他自是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了。 到時只怕自己救出了父亲和叔叔,也无法去天罱投奔墨夜了。 墨夜双眸半瞌,心下疑惑。 ”那行,既然你又不要我的帮助,也不和我回天罱,那我也不勉强你。出来够久了,我也得回去了,如果明日你能安全救下你们冯家的人,就带着他们到天罱来找我,我定会热烈欢迎的。” 花海领头,赫连清逸也跟着进了洞口,下了阶梯便是地牢了。 走道两旁一间间木头搭建的阻隔式牢房里稀稀疏疏的关着一些囚犯,均都抱着牢房的栏杆朝着在走道里往前走的赫连清逸看着,嘴里呜咽着,”皇上,我是冤枉的啊,我冤枉啊。” ”也没什么,如果冯公子不乐意,我也不介意。只是我看冯公子也是难得的栋梁之才,如果愿意协助于我,等到我统一整个江山,必有你们冯家的一份好处的。” 花海脸色变了变,有些窘迫,一時不知该如何作答,”皇上,这天牢里关的都是些囚犯,哪能不臭啊。都是罪该万死的主,能不臭吗。” ”不知墨君上来此有何贵干?”冯池低头,脚尖轻抬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着状似不经意,却也理所当然。墨夜淡然一笑,披散在他胸前的紫发显得格外的妖异,中分成两边的紫发将他的脸遮挡了大半,显得更加的尖俏。 ”皇上当心。”在一处往下挖的阶梯处,花海停下身子,赫连清逸朝着那个洞口看了看,从里面直扑鼻尖而来的腐烂气息让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末了,墨夜又补充道,”到時咱们再一起商议攻打昭夏一事,我在天罱静候你的佳音。” 墨夜的诡异他可是领教过的,光看他那一头的紫发就能知道,他绝非常人。 ”恩。”赫连清逸哼了哼,低头钻进了天牢内。 直到墨夜不见了踪影,冯池这才心有余悸的放松了身子。只是他心里也更加的担忧了,墨夜说他此行就要回去,如果他回去后看不到羽含烟了,那该怎么办? 此時,在皇宫的天牢内,赫连清逸一身明黄龙袍加身,在太监花海的陪同下到了天牢内。已经被扣押在天牢里的冯闫和冯谦被关进了死囚才会住的地牢里。地牢是在天牢的地下再往下深挖了五米,做成了一排地下牢房。里面阴暗潮湿不说,各种昆虫鼠蚁什么的肆意爬行,夜间更是会从地底渗出水来。 冯池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墨夜就此离开。 赫连清逸不加理会,继续往里走,”冯闫和冯谦关在哪里了?” ”不,我不会和你去天罱的。”冯池急急忙忙的拒绝了,墨夜有些诧异,这冯池怎么看好像很害怕跟他回天罱似的。查觉到墨夜探究的眼神,冯池忙嘲讽的笑笑,”墨君上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这皇城外到处都张贴着告示,我父亲和叔叔明日就要处斩了,我身后冯家的子嗣,哪有不顾家父安危而奔赴他方呢。墨君上你说是?” 食指中指转动,梅枝在墨夜的手中挽了个漂亮的炫花,左手拢起披散在胸前的紫发,右手中的梅枝在头顶盘旋,眨眼之间,那一头披散得如瀑布般的紫发便高高的束在了头顶,只留下发束垂直的垂在脑后。耳旁有一缕紫发未被束起,轻轻扬扬的随着微风轻荡,衬得他更如一位嫡仙一般。 抬眼,墨夜看了看冯池身后的茅草屋,目光暗了暗,”听说你父亲大人和叔叔都被表弟抓了?” 难怪是死囚犯呆的地方,连味道都是属于他们的味道。 ”回皇上,在地牢呢。”花海如实禀报。 意墨逸也。冯池不急着想办法救他父亲和叔叔,难道是他已经有了其他的办法了? ”这个...”墨夜沉吟了片刻,半晌才微笑着说道,”寒冬腊月之际。” 忧心重重的从梅园离开,冯池骑快马到了十五万军扎营的地方,让他们又向前行进了五里,并告之他们,明日正午時,以烟炮为讯号。只要看到天上有烟炮炸响,十五万大军就径进冲进皇城内,将皇城里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可如今,他已经手握十五万兵权了,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吗?如果明天偷袭成功,那他就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了。可想想和皇城里的锦衣卫火拼,伤亡定是有的,到時即便自己幸勉做了帝王,也是死伤惨重。 ”皇上,他们就关在这里了。”指着第一间牢房,花海伸手指着坐在牢房最里端两个人。在牢房最里端,两个身穿白色囚衣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赫连清逸脸上顿時绽放了笑颜,”看到朕来,是不是很高兴啊?两位冯大人?” 冯闫和冯谦两人突然同時从地上站起,笔直的向赫连清逸这边冲了过来,花海吓得一把将赫连清逸往后扯了一把,两人同時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皇上小心。”花海惊呼,脸色已经惨白了。 ps:亲们周末愉快哈,明天可以休息了,小小的激动一把,单休的孩纸伤不起,群么么个,继续码字去鸟... 112.午时处斩 “皇上,他们就关在这里了。(.好看的小说)”指着第一间牢房,花海伸手指着坐在牢房最里端两个人。在牢房最里端,两个身穿白色囚衣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赫连清逸脸上顿時绽放了笑颜,“看到朕来,是不是很高兴啊?两位冯大人?” 冯闫和冯谦两人在牢房内,身子紧紧的贴着铁栏杆,重重的撞击着栏杆,似是想要撞断那铁铸的栏杆冲出来掐死赫连清逸一般。 花海脸色惨白,拉着赫连清逸不住的喘着粗气,“皇,皇上小心,他们都失心疯了。” 有锦衣卫将他们俩人押到斩台上,接着又从玄武门的另一边徐徐押进来一群老弱妇孺,一群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屠斩场。 花海脸色滞了滞,看着牢内冯闫的冯谦,大胆叛徒,看到皇上还不快快下跪。天逸人来。 “有本事你就再往前走一步啊,我不杀了你我不姓冯。”冯闫的脸上一片阴鸷,也许是在皇陵里呆久了的原故,他的脸色白里透着一股子青色,格外的诡异。在昏黄的烛光下映得如鬼魅一般,再加上他那两只暴睁的眼睛,更是骇人,就差眼珠子没有掉出来了。 赫连清逸眼角弯了弯,难得心情大好,“起来罢。” 在地牢的洞口处,赫连清逸向守卫吩咐道,“给他们做顿好吃的,明天之后可就吃不上了。” 巳時末,从皇宫的天牢里推出了两架铁铸的囚车,车上分别关押着一民犯人。从玄武门出,后进入到玄武门的屠斩场。 手提衣摆,赫连清逸优雅的坐在监斩台后的太师椅上,在监斩台上,放着一个竹制的圆筒,里面插着几根写着斩字的牌子。 “老爷~” “回皇上,快到午時了。” 异日。[.超多好看小说] 冯闫半晌才痛痛哼哼的抬起头来,“哥,我没事。” “几時了。”赫连清逸一边朝着监斩台走,一边问身后的花海。 缓缓进场的赫连清逸在华丽的轿辇里向着百姓招了招手,薄纱围起的轿帘隐隐约约能看到赫连清逸的身影。 “爹爹~” “花海,我们走。” 赫连清逸双手放于监斩台上,花海忙奉上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皇上先歇息片刻。” “行了。”赫连清逸知道花海要说什么,鄙夷的瞪了花海一眼。 百姓自觉的跪在了地上,匍匐于地,双手撑到身前大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弟弟,你怎么样了?”冯谦双手使劲的摇着冯闫的身体,转而又转头瞪着赫连清逸,“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惘若神明的高大身影,让百姓为之叹服。 花海一脸的感动,耸了耸鼻子噜噜嘴跑到了赫连清逸身后站着,“皇上。” 花海脸上立時挤出一团笑容来,嘴里唉唉唉的应着从地上爬起,“谢皇上不杀之恩。” 赫连清逸眼疾手快,手腕抬起,手掌推出,在手伸出的瞬间食指中指并拢,直直的刺向冯闫的掌心。 花海实趣,缩了缩肩膀不再说话了。 只见赫连清逸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他伟岸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三大兵排的锦衣卫亲自押送囚车,在到达玄武门的屠斩场時,锦衣卫将屠斩场生生包围了起来。将冯闫和冯谦从囚车上押下来,他们俩人身上分别绑着手指粗的铁链,而且还都是精钢打造而成,一般的刀剑砍上去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 “皇上驾到。”随着花海的一声尖锐的声音扬起,许多前来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来,脸上均挂着笑意,人群里也开始鼎沸了起来。 “是,皇上。” “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冯谦急得满头是汗,原本阴冷潮湿的地牢气温本就低,如今冯谦却是出了一身的汗,看着弟弟痛苦的神色,冯谦担忧是次要,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赫连清逸竟然破了弟弟的那一招西域扣锁。 “赫连清逸,你不得好死。”冯谦从地上站起,也不管仍躺在地上卷缩着身体一脸痛苦的弟弟了,看着赫连清逸轻松的表情,冯谦恨不得生生的撕烂那张脸。 守卫字正腔圆的答道,“是,皇上。” 赫连清逸抬头看了看天,今日的天竟没有一丝的阳光,格外的阴沉,厚重的云层堆积在一起,估摸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一路上,无数的百姓纷纷拿着各种烂菜瓜果投掷向两辆囚车,有些发臭的鸡蛋也扔到了他们的脸上。所幸天气阴沉沉的,如是被太阳暴晒,定是要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手持茶杯盖,赫连清逸轻轻的扣盖着,茶杯与杯盖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冯闫和冯谦两人都有些哽咽,斩台下的冯家家倦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有些孩子都害怕的偎在他们娘亲的怀里,细细的缀泣着。 各种哭喊声伴随着那群老弱妇孺进场便开始喧闹了起来,被强迫跪在斩台的冯闫和冯谦抬起头来,有些瓜果蔬菜的沫屑沾在他们的头发上,连脸都掩挡得看不清了。 赫连清逸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花海走上前拦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前,转头道,“皇上,你让开着点,可别教他们伤着你了。” 赫连清逸转身,明黄的袍角上绣着的金丝腾龙闪着夺目的光,栩栩如生如要飞天一般。花海跟在他身后,两人上了台阶,出了地牢。 之后,便是脚步渐渐离开的声音,最后,整个天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些无望被放出天牢的囚犯也放弃了申冤,毫无生气的躺倒在牢房内。 脚尖着地,右脚抬起,赫连清逸实打实的又往前走了一步,在铁牢内的冯闫突然将缩回去的手猛的伸了出来,原本只是掌风到伸到赫连清逸面前時,他的手却突然变异一般,指甲暴长变成了惨绿色,手背上的经脉都凸了出来,如干枯的尸体的手一样。 赫连清逸嘲讽的看着冯闫,左脚抬起,冯闫的脸色一变,倏的缩回了手,将哥哥冯谦扯到了一旁。 可惜,他不会武功? 赫连清逸无奈的耸耸肩,“也没什么,只是破了他的招罢了。” “放心,朕不会让他死的,朕得让你们先看着你们的家倦死在你们面前,才会处斩你们。此時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赫连清逸低眼看了看花海紧揣着自己手臂的手,花海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慌不跌的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冯闫和冯谦均面露凶光的瞪着花海,嘴里一阵滋滋滋的咬牙切齿的声音,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听得花海不免缩了缩脖子,只觉得颈脖后一阵冷飕飕的。 “啊~”一声凄厉的痛嚎,冯闫的手倏的缩了回去,人也跌到在地不住的颤抖着,身子倦缩成了一团。 “夫人...” “如果你们有本事,来取我姓命便是,没有的话,那就等着朕来裁决你们。” 百姓从地上站起,又是一幅看热闹的模样。黄金轿辇在监斩台前落下,赫连清逸从轿辇里下来。 “弟弟,弟弟。”冯谦恨恨的转回身,夺何他不会武功,除了心里怨恨赫连清逸,却也做不得他何。 “......” 说着,花海一步步的往前挪着,脸上明明很恐惧的表情,却硬生生的生出一幅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走到离冯闫和冯谦手爪能抓到的地方,花海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又后怕的退了一步。赫连清逸看着花海笨拙的模样,肆意的笑了笑。 “孩子...” “你不敢杀我们的,你杀了我们,我儿子会替我们报仇的。他会仙术你知道么?明天正午你敢下令斩杀我和哥哥,我儿子定会取你项上人头。”冯闫张牙舞爪的看着站在花海身后的赫连清逸,半是威胁半是恐吓,赫连清逸却不吃他这套,无畏的耸了耸肩,将花海唤了回来,“花海,你离远点,别让他伤着你。” 往前一步步走着,赫连清逸特意放慢了脚步,待得走到铁栏杆前一手臂能触及的地方,赫连清逸这才停下了脚步。 “皇上。”花海疑惑的抬起头,有些诧异。赫连清逸伸手弹了弹衣袖,“你也是关心主子,无罪。” “先将那群人斩了,再行刑。”赫连清逸手一松,杯盖落在茶杯上,紧紧密合的盖起。指着台下的那一群老弱妇孺,赫连清逸目光幽深黯淡,带着一丝阴鸷。 斩台下的冯家家倦里出现了片刻的骚动,斩台上的冯闫和冯谦已经怒极攻心红了双眼。朝着赫连清逸怒吼着,“狗皇帝,有本事冲着我来,杀孩子妇孺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t7sh。 “不急。”赫连清逸噜了噜嘴,既而嘴角微微上扬,扯过一抹嚣张的笑意,眉毛挑衅的向着冯闫和冯谦挑了挑,双唇再次轻启,“斩?” 113.给我住手 “不急。[.超多好看小说]”赫连清逸噜了噜嘴,既而嘴角微微上扬,扯过一抹嚣张的笑意,眉毛挑衅的向着冯闫和冯谦挑了挑,双唇再次轻启,“斩?” 四名屠夫从斩台上下来,一步步走向冯家被捆绑起来的家眷。赫连清逸冷眼看着,眼里没有一丝的波痕,淡然无比。 四名屠夫走近到家眷旁,将冯家所有人都围在了刀锋里,浑圆的手臂扬起,闪着寒光的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着几声马蹄蹬蹬蹬的袭近,冯池骑着马冲进了屠斩场中。 赫连清逸耳边的发缕因劲风轻轻的飘扬着,嘴角扯过一抹笑,赫连清逸看向冯池,“这是...” 冯池发青的唇咧开笑了笑,伸手伸进胸襟里摸索了一阵,待他手拿出来時,手中拿着一个竹筒般的东西。 “爹爹,叔叔,你们可好?”冯池已经走到了斩台上,跪在了冯闫和冯谦面前,冯闫情绪有些激动,看着冯池让他站起来。 思及此,赫连清逸心下一松,略带责怪的看了花海一眼。花海一愣,不明白赫连清逸那饱含怨念的眼神是代表的什么意思。 不失民心,便足以得天下? 不,不可能,他如果想两败俱伤也没必要带领十五万大军到皇城外的。 “你这么说,那朕就不得不那么做了。”赫连清逸倏的从太师椅上站起,从监斩台后走了出来。冯池警惕的看着赫连清逸,“你想做什么?” 他竟然漏了这一节。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我起来,起来。” 可他还是吓到了,缩了缩脖子,赶紧低下头去,哪还敢与赫连清逸直视。 花海才稍稍放回肚子里的心肝又被重重的提了起来,扭曲的脸看着格外的滑稽。赫连清逸抬眼朝着冯池看去,双眼危险的眯起。 “那你让他们把这锁链打开。” “大军可不认识你的爹爹和叔叔的,再说,朕也自认为自己能在大军冲进来之前,便轻而易举的杀了你爹爹和叔叔的。所以,你最好三思一下,这信号弹,是扯呢?还是不扯的好。” 挥向右边的屠刀倏的收回,横向的朝左边扫去。四名屠夫一人一刀,一刀一人,四名已经吓傻的孩子也静静的倒了下去。 “孩子,别做傻事啊,让爹爹助你一臂之力。”冯闫急了,一時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爹,叔叔,你们稍等,我救你们出去。” 冯池冲到屠夫身旁時,被圈在一起捆绑的冯家家眷已经全都毙于屠刀之下,无一幸免。 赫连清逸猜到冯池手中的不是炸药后心也平静下来。只是让他纠结的是,他该怎么制服冯池呢? 冯池说完,继续往赫连清逸面前走去。 和子声就。手起刀落,冯池将手中的屠刀倏的掷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双眼倏的眯起,头动都未动,睁眼看着屠刀朝他飞来。 心下一诧,赫连清逸却不加理会冯池的威胁,俊脸一转瞟向冯家家眷的方向,冷冷的盯着屠夫,嘴里轻扬,“动手。” “你想做什么?”赫连清逸勉强沉住气,假装镇定的问道。 看了看斩台上的冯闫和冯谦,赫连清逸邪魅一笑,“在没救出你爹爹和叔叔之前,你敢扯吗?” 只是如今,看到冯池那一身诡异的武功,赫连清逸一時还没有找到能破解他武功的方法。 吓死奴才了。 “你马上放了我爹爹和叔叔,不然,今天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冯池又看了看手中的竹筒,脸上一片狰狞的笑。 到那時,只怕自己也控制不了局面的。 “如果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这个扯了,十五万大军就会立马冲进皇城,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赫连清逸只是挑了挑眉,瞬间就恢复了冷静的面容。 冯池的手掌紧紧的包裹着那个竹筒般的东西,只稍稍露出了一个头出来,赫连清逸也看不清冯池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何物。 将花海唤到身旁,让锦衣卫将所有在场的百姓都放开了玄武场。 冯池面色一滞,半晌不说话,满脸涨得通红。 倏的,刀锋一转,刀面由向下砍改成了从左到向削去,高度刚好是被捆绑的冯家人颈脖的位置。 冯池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着,斩台上的冯闫两兄弟瞬间就急了,看冯池的架势势必是要一人对付赫连清逸不可了。 “不要~”冯池从马背上飞驰下来,双眼一片腥红的冲向冯家的家眷。 冯池顿了顿步子,朝着斩台上的冯闫看了一眼,“爹爹放心,狗皇帝跑不了。十五万大军已经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了,他想跑,我让,十五万大军也不让的。” “不要啊~”冯闫和冯谦痛苦的扭曲着脸,眼里只剩下一片殷红。 “狗皇帝,拿钥匙来。” 只是他不明白,冯池是去哪里弄来炸药这种东西的。 “不准。”冯池肝胆欲裂,死也没想到赫连清逸竟然不顾自己的喝斥,仍要动手行斩。 “都给我住手。”冯池坐在马背上面露凶光,一张俊逸的脸不再,发青的双唇如鬼魅一般。赫连清逸眯着眼看着冯池,心中一愣。 “啊~噗~”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的血管暴裂鲜血人身体里喷涌出来的声音,冯家人也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只剩下四名年幼的孩童早已经没有意识,浑身抖如筛糠的立在原地。 冯池突然转身,提着仍在往下滴血的屠刀一步步朝着赫连清逸走去。在斩台之上的冯闫突然开口,“池儿,先将爹爹松开,咱们一起杀了这狗皇帝。” 赫连清逸心里彻底的放松下来,却也不得不防备着冯池。如今大军只听令于虎符不认人的,如果冯池将这个竹筒拉开传递了信号,那十五万大军肯定就会冲进来的。 “住手。”突然,一道怒吼声从场外传来,屠夫手中的刀在空中顿了顿,转头进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只见冯池身骑一匹黑色毛发的俊马从场外奔来,马儿鬓毛抖动,格外的壮美。 冯池今天竟然又向上次掳走羽含烟時的模样,难道他又开始运用了那个诡异的武功。 “放了我爹爹和叔叔。”冯池手持屠刀,几十斤重的屠刀如今在他手中提起,如一片树叶一般。赫连清逸颇有深意的看了冯池一眼,一時对冯池所学的武功甚是有兴趣。 一席话说完,冯闫突然抬头朝着天空哈哈大知,笑声肆意张狂,“哈哈,我儿天命也,天助我冯家也。” 赫连清逸也跟着走上了斩台,不知何時手中竟多了三枚如瓒子一般大小的银针。双手背负于身后,赫连清逸无奈的耸了耸肩,“朕没有钥匙,这锁链可不是朕绑上去的,朕何来的钥匙。” “他们也没有钥匙。”赫连清逸继续耸了耸肩,冯池被赫连清逸的玩弄彻底的失去了耐姓,声音里一声低吼,双手倏的抬手,如两只鹰爪一般的向赫连清逸抓去。 花海看赫连清逸毫发无损,这才惊魂不定的咽了口唾沫。 肯定不是炸药。 很好,他等的就是冯池将大军引进皇城来。 “朕如果不放呢?”赫连清逸自是听到了冯池刚刚所说的话。十五万大军已经到了么? 整个玄武场里,只剩下锦衣卫和冯家三人了。赫连清逸也放宽了心,如今不管他怎么对付冯家的人,玄武场里出了什么事情,百姓也看不到了。 难道他想玉石俱焚? 他原本的打算是将他们一家全都处斩,最后再夺了冯池手中的虎符,一石三鸟,即能解了后顾之忧,又能收回兵权。 冯池暴睁双眼,以诡异得快得让人无法看清的身影夺过了其中一名屠夫手中的屠刀,眨眼之间,四名屠夫也尽数倒了下去,都未来得及哼一声,便就此结束了他们的姓命。 “皇上~”候在监斩台一旁的花海吓得魂都飞了,待听得咚的一声,屠刀深深的插进了监斩台后木板墙上,足足没入了一半。 赫连清逸坐在监斩台后,左手玩味的抚摸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下一下的转着圈。 赫连清逸冷眼看着冯池,在四周的锦衣卫早就蠢蠢欲动的想要擒拿冯池了,却被赫连清逸伸手止住了。sxkt。 从地上站起,冯池走到两人身后,却在看到他们身上捆绑的精钢锁链時脸色沉了下去。 “你狠。”冯池焦躁的将竹筒放进了衣襟里,转身朝着斩台走去。 “啊..皇上,是炸药。” 屠夫见赫连清逸再次发话,也不迟疑,手中的屠刀再次扬起,这一次,却没有做任何的停顿。 “孩子,不要~”是冯闫惊恐的阻喝声。冯池突然暴长的利爪狠狠的朝着赫连清逸抓去,那动作,俨然就是昨夜在地牢里冯闫偷袭赫连清逸的那个招式。 不听父亲的阻喝,冯池身子笔直的往前冲去,双手一直伸向前,冯闫嘴里不住的喊着,“孩子,快住手啊,换招式,快换个招式。” 冯池一時没有听懂冯闫的话,也不知冯闫为何要叫他换个招式,只是他看到赫连清逸脸上挂着的诡异笑容時,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114.反目成仇 冯池一時没有听懂冯闫的话,也不知冯闫为何要叫他换个招式,只是他看到赫连清逸脸上挂着的诡异笑容時,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超多好看小说] 冯闫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手掌朝着赫连清逸抓住,可惜他的身子被锁链捆绑住了,无法挣脱开来。只能看着冯池的身子欺近到赫连清逸面前,狠狠的向着赫连清逸抓去。 在冯池迟疑的那一瞬间,赫连清逸背负于身后的双手松开,三根银针分别被他扣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说時迟那時快,在冯池抓向他時,赫连清逸突然伸出右手,手指间扣着两根银针笔直的朝着冯池的掌心刺去。 全昭夏能懂得这西域扣锁的,除了自己就只有爹爹了。此時自己被赫连清逸轻易的打败,而手心中的银针还插在那里,这教他怎么能不怀疑自己的父亲。 银针上,沾有剧毒? 看着倒在地上的冯池,赫连清逸脸上扯过一抹讥讽和得意的笑。轻踱到冯池跟前,赫连清逸微微的弯下身子,悲怜的看着地上的冯池,“难道这个武功的死血就是你的手心?” “孩子,爹爹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冯闫老泪纵横,浑浊的眼里莹莹闪着泪光,看着儿子那失望的表情,冯闫痛心疾首,却不知道该如何让儿子相信自己的话。 冯池的眼睛缓缓睁开,侧过脸時正好看到冯闫那张惨白的脸一点点的变成了紫色。 说着,赫连清逸伸手提起了冯闫右手的衣袖,冯闫的手臂也被拉了起来。隔着衣布,赫连清逸将冯闫的手心对准了冯池。 赫连清逸脸上扬起得逞的笑意,在昨日破了冯闫的那一招诡异的招式后,他回寝宫后便一直思索着该怎么破解冯池的那一身武功。所幸他让花海替他准备了这三根银针以做防备,没想到今天冯池与他交手的第一招,竟然也是那个诡异的西域扣锁。 要说赫连清逸早就懂得这个招式,那他那天要竹屋時掳走羽含烟,赫连清逸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很显然,那時他根本就没料到自己会这一身诡异的武功的。而且赫连清逸也猜不到自己今天会出什么招式,也只有自己最亲近的人,知道自己武功路数的人才会知道他的一招一式。 可只要被扣住了掌心,那便是必死无疑了。 赫连清逸抿了抿嘴,蹲下身子看着冯池,“不如这样,既然你这么恨他们俩个,那朕做个好人,帮你了结了他们,你看如何?” 喘了口气,冯池接着道,“你知不知道,十五万大军就在这法场外面,将整个皇城都包围了。我原是想救你们出来后就攻打皇城,那样我们冯家就能东山再起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也要出卖我?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出卖?” 赫连清逸笑了笑,算是承认了。“不止呢,朕还有一个东西想让你看看。” 赫连清逸邪魅的挑了挑眉,“你不说话,朕就当你是愿意的。了结了他们,你才没有后顾之忧,才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你说是不是?” “爹爹,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要出卖自己的儿子?”冯池疼得眼睛直翻白眼,声音也越来越低。赫连清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却早已惬意得不行。 来去己時。赫连清逸从地上站起,一步步踱步到冯闫和冯谦面前。 另外,赫连清逸左手从胸前饶了个诡异的圈,然后再朝着冯池的另一只手袭击。 “你,你竟然给他们下毒了?”冯池大惊。 “孩子,你听我说..” 冯谦看得心里着急,“孩子,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你爹爹,他真的没有教这狗皇帝什么,全是他自己乱招式的。” “叔叔,别说了。”冯池咬着唇坚难的吐着字,手心中被紧紧掐入的银针痛得他钻心的疼,额头早已是一片冷汗。西域扣锁的致命点就是使用招式的人的手心,不管是别人用手指轻轻的一碰,还是如赫连清逸一般用银针深刺。只要使招式的人被人碰到了手心,那就会被敌人所控制住。 赫连清逸转头看着已经低垂着头不知死活的冯闫和冯谦,这一次,他又赌赢了?sxkt。 手掌心连接着心脉,赫连清逸的那两根银针插得正是他的手掌心,不偏不倚刚刚好。不仅将他的心脉控制住,连他全身的各大血位也被这两根银针所牵制住。为了练成这西域扣锁,冯池身体内的一百零八大血位早就已经移位了。常人哪怕是点了他的血位,也没用。 “够了,你给我闭嘴。”冯池吼向冯闫,转而又看着赫连清逸,“如果我今天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定要杀了你们所有人,所有人。” 都未来得及哼一声,冯闫和冯谦两人的脑袋就如被掏空了一般,重重的垂了下去。赫连清逸满意的收回了沾着血际的银针,只是银针之上的血,却渐渐变成了黑色。 “孩子,爹爹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啊。”冯闫欲哭无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没有掉下来。 “那他怎么会?怎么会...”冯池说不下去了,他不明白,这西域扣锁只有他们父子俩知道破解的招术,他这才刚刚开始袭击赫连清逸,却被他轻易的破解了。 “两位大人,那朕就亲自送你们一程了。”说着,赫连清逸手里的第三根银针已是掐在了手指间,眨眼之间,赫连清逸已经连贯的将银针分别插进了冯闫和冯谦的天灵盖。 冯池能和他爹爹反目成仇,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更是他想要的。 “对了,昨晚你父亲可是一招一式的教朕的。你看看,朕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到位?”说着,赫连清逸手提袍角往右侧一甩,半蹲着马步,手掌翻飞,挽了几个花后倏的推出手掌,他那双如葱白般修长的手指做利爪状狠狠的往前抓去。 冯闫听到冯池的话猛的抬起头来,不住的摇头,“不,孩子,不是的。爹怎么会出卖你呢。” 痛苦的闭上眼,冯闫不忍心再看。赫连清逸突然命人将冯闫和冯谦两人的尸体抬到了冯池的跟前,“冯公子,朕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 赫连清逸的声音飘渺得有些虚幻,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冯池靠着那一颗药丸勉强支撑着已经在渐渐破碎的心肺。 冯池痛苦的扭曲在地上,身子如昨日地牢里的冯闫一般,卷曲成了一团。在他的左右两只手心,各插着一枚手指粗的银针,足有几尺长的银针笔直的没入了冯池的手心之中,以诡异的手法竟然未穿透手背,而是从手心中连贯的插进了手腕里。 “孩子,你相信爹爹,爹爹真的没有。”冯闫极力的辩驳着,看着儿子眼里失望的眼神,冯闫几乎疯狂,“狗皇帝,你快给他说,不是我告诉你的,你快说啊。” 而放眼望去,这里谁那么了解自己呢? 冯池颤抖着身子,从衣襟里抹出了一个瓷瓶,从瓷瓶里倒出来一颗药丸吞进了嘴里。原本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缓了下来。长吐一口气,冯池呲牙咧嘴的低吼,“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亲人了,所以我才会被逼着走到了现在这个鬼样子。之前是烟儿,如今是你。你们一个个都教我失望透顶,你们都是自私的人。我为了冯家付出了多少,为了救你们,我将我最心爱的女人送给了他这个狗皇帝,换得了十五万大军的协助。” 冯池的脸色白了几分,看向冯闫時眼里竟然布满了幽怨。 在地上不住抽搐的冯池痛苦的抬起头看向他父亲的方向,坚难开口,“爹,他说的是真的吗?” 而冯闫手心正中,有一个指头大小的黑色,突兀的印在那里。 而且手心中插着的银针,分明就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冯闫躺倒在地,亲眼看着赫连清逸了结了他最亲的人的姓命。心里虽痛,可却痛不过他对他们的失望。 死不安宁,就是赫连清逸最终的目的。 冯池此時完全听不进去什么了,眼里除了怨念更多的是对父亲的失望。虽然他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教赫连清逸西域扣锁的,但刚刚赫连清逸可是当着他的面实实在在的耍出了西哉扣锁的精髓的。 说到最后,冯池的眼中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冯闫早已经哽咽得不行,可就是没有流出眼泪。 “啊...”冯池一声痛呼,一旁被捆绑的冯闫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天要亡他,赫连清逸也留他不得。 是他,自己的父亲,冯闫冯大人。 他会让冯池等下亲眼看看,他父亲是怎么死在他的面前,他要看着冯池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再威胁不再想要救他们出法场。甚至他会恨死他的父亲,会觉得赫连清逸处决了他,他会觉得心里快慰。 那一招一式,一推一收,虽然动作是慢了些,可却确确实实是西域扣锁的。 冯池小小的愣了片刻,却半晌没有回话。 “哈哈~所幸昨晚你父亲大人亲口告诉朕了,这才让朕今天有机可乘侥幸赢了你。冯大人,朕该如何感谢你啊?” 冯池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赫连清逸嘴角往上扬了扬,有些轻快的说着,“忘了给你说了,这个印记是朕昨晚留下来的。你爹爹为了袭击朕,使了一招和你一模一样的西域扣锁,可惜被朕破解了。” 赫连清逸收了话,转头看了看四周,侧耳倾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轰隆声,那是马骑在朝这边靠近的声音。 低头,松手,冯闫的手又跌落了回去,赫连清逸妖娆一笑,“所以,你爹并没有出卖你。” 115.阴谋诡计 冯池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赫连清逸嘴角往上扬了扬,有些轻快的说着,“忘了给你说了,这个印记是朕昨晚留下来的。你爹爹为了袭击朕,使了一招和你一模一样的西域扣锁,可惜被朕破解了。” 赫连清逸收了话,转头看了看四周,侧耳倾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轰隆声,那是马骑在朝这边靠近的声音。 低头,松手,冯闫的手又跌落了回去,赫连清逸妖娆一笑,“所以,你爹并没有出卖你。” 赫连清逸驾马前行,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后,出了皇城赫连清逸就看到了在皇城外的大军。排得严严实实的,着实将皇城都包围了起来。 从轿辇上下来,赫连清逸匍匐着身子,将耳朵贴近地面细细的听着。地面有些微微的颤动,不是很剧烈,足以说明大军仍在前进或是在演习。 “当然,朕一言九鼎岂会儿戏。”赫连清逸一语中的,明确的告诉了冯池他的答案。冯池微微仰起的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一阵生疼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幸好朕知道这不是炸药,不然朕此時可就乱了方寸了。”赫连清逸假装后怕了拍了拍,看着地上已经脸色发青的冯池,赫连清逸也不急燥,淡淡道,“把虎符交出来,朕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赫连清逸冷眼看着冯池嘴里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中,眼里波澜不惊一片淡然。 冯池说话有些打结,简简单单几个字说出来咽喉早已是哽咽一片。赫连清逸脸上的笑意更甚,提了音量,“朕说,你爹爹没有出卖你。” 颓然的松开冯池,冯池的身子往后倒上,跌落在地面上击起了一片扬尘。 赫连清逸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双腿夹紧马肚,一举冲到了大军面前。“吁~”手拉缰绳,马儿扬起前蹄顿住了身形,赫连清逸紧抓缰绳控制身体的平衡。 听完赫连清逸的话,冯池的脸上露出了一片绝望的神色。 “怎么会不可能呢?错就错在你父亲他昨晚上用了这一招偷袭朕,可惜他的功力毕竟没有你的好了,被朕轻而易举的给破了。说起这事也只能怪老天注定要亡你们冯家,朕也只是做了那么小小的一点准备,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是父子连心啊。连出招都是一模一样的,朕这才有机可趁啊。今天朕能一举诛灭你们冯家九族,还真得感谢你的父亲呢。他可是个大功臣呀,哈哈?” 冯池睁大了瞳孔,一脸的不可置信。转头对着冯闫的脸,冯池低喃出声,“爹,是这样的吗?” “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赫连清逸说着,抬起右脚就踩到了冯池的手臂上。冯池咬牙吃痛,额头上的冷汗滑落下来,跌落在地面上。用脚踩着冯池的手臂,赫连清逸稳了稳身子,继而伸出两根手指,一点点的朝着冯池的掌心靠近。 “爹爹,叔叔,是孩儿不孝,孩儿这就来陪你们了,向你们赔罪。”说着,冯池倏的伸手进胸襟,赫连清逸早已有了准备,抄起桌案上竹筒里插着的写着斩字的牌子,狠狠的掷向了冯池的手。 “咳咳~”冯池咳了两声,嘴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你怎么也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你的昭夏崛起得如此快,却又覆灭得如此快,哈哈~” 赫连清逸眯着眼,命令队伍全部都停下来。 “赫连清逸,你个狗皇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冯池仰天长啸一声,声音悲壮凄凉。转头,冯池看着躺在他身旁的冯闫和冯谦的尸体,眼里终于滑落了一滴清澈的眼泪。 冯池仍躺倒在地上,那颗药丸发挥了一些药效,暂時保住了他已经受损的心脉。(.好看的小说)可如果不及時医治,他这条命也是难以保住的。 赫连清逸眼睁睁的看着冯池的脸色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最后变得死灰一片。sxkt。 “你给我醒过来,说清楚是谁要灭了昭夏?是谁?”赫连清逸揣着冯池的衣襟狠命的扯着,可惜冯池的身子只是随着赫连清逸的拉扯前后晃动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待得马儿立稳,赫连清逸这才松开了缰绳,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眼前排列得整齐有序的士兵。 “哎呀,坏了,皇上一个人怕是应付不了,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有危险。”花海独自纠结着,挪着细碎的步子来回走着。 一声痛哼,冯池原本还插着银针的手彻底的瘫到了一边。 只见冯池嘴角随着赫连清逸的动作溢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殷红的血迹在他发青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在冯池的衣袖里,虎符静静的躺着。赫连清逸扯过虎符紧紧的揣在手里,因太过于用力,他的手背一片发白,指关节都被握得咯咯作响。 “皇上~”花海在后面嚷着,一脸的担忧。赫连清逸大吼一声“驾~”马儿和人一起绝尘而去。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朕前去看看。”赫连清逸走到锦衣卫头领跟前,牵了头领的马匹,只身上马,扬鞭而去。 可惜,冯闫已经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也永远无法回答别人的任何问题。 “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确保他们死透了就拿去乱葬岗扔了。”赫连清逸站起身朝着轿辇行去,锦衣卫领命持着刀剑围着冯家的人查看,觉得他们没死透又补上了一刀,确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转头,冯池看着赫连清逸,“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昭夏能存活多久只怕是个未知数。相信不久之后,你整个昭夏就要被夷为平地了。而且...” “赫连清逸,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我爹真的没有骗我?”其实冯池此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以赫连清逸的阴险狡诈自己是上了他的当了,可他仍然不死心,仍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无错的。 “你休想。”冯池伸手朝着空中挥了挥,赫连清逸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了。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冯池显得有些激动,说话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显然不大相信赫连清逸说的话,一张脸早已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俊逸非凡。 吐了几口血后,冯池的心肺已是俱损,饶是他有药丸吞服,如今被赫连清逸这般一碰,已是回天乏术了。 冯池一脸错愕,半晌都没有回味过来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你,你说什么?” “想要报信吗?恐怕会让你失望了,这十五万大军,你是没有福气享用了。”赫连清逸拍了拍手,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冯池的跟前。 弯下身子,赫连清逸伸手在冯池的衣襟里摩挲了几下,便将那个竹筒从冯池的衣襟里掏了出来。 冯池瞪大瞳孔,一脸骇意,“你,你想做什么?” 无力的蹲在那里,赫连清逸还在想冯池说的话,倏然记起虎符还在冯池手中,倒伸手在他身上找寻了半许。 “砰~”脑袋撞到地上的声音,冯池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瞪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倏的伸手抓向冯池的胸襟,斥声喝问,“你给朕说清楚,什么昭夏要覆灭?什么崛起?” “皇上起驾。”赫连清逸坐回轿辇里,十六人抬着轿辇离开了屠斩场。 眼然爹话。花海扯着嗓子嚷着,锦衣卫则在轿辇后护卫着。待出了玄武场,赫连清逸瞬间就查觉出场外的不对劲。以往喧闹的街市此時变得静悄悄的,连摆在街道上的摊位都被打倒了,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摊位上的蔬菜瓜果和一些衣饰布料都散落了一地。 如果他错了,他的父亲就会是他活生生给逼死的。这让冯池怎么能够接受,他是来救他的,不是想要来逼死他的。 整个玄武场内一片死寂,赫连清逸从地上站起,悠然的踱步到监斩台后,缓缓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你醒醒..”赫连清逸摇着冯池的身子,可惜,冯池已经死得奄奄一息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了。赫连清逸暴睁着双目,冯池话里有话,他想知道冯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将真气聚集,冯池咽着最后一口气侧过头看着冯闫和冯谦,“爹爹,叔叔,孩儿来陪你们了。” 不待冯池问完,赫连清逸的两根手指已经靠近了冯池的掌心,食指和中指轻扣冯池手心中的那根银针。“啊~”凄厉的喊叫声穿透在屠斩场的上空,赫连清逸狠狠的将银针完全没入了冯池的手心。 “龙将军可在?”赫连清逸对着前方的士兵喊道,不久便见到一名身穿红色装军身披盔甲的将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军队中出列,赶着马儿来到赫连清逸身前。 “皇上~”龙烈天骑在马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赫连清逸微笑着看着龙烈天,“龙将军别来无恙啊,朕正好有点事想找龙将军,没想到龙将军这就来看朕了,哈哈。” “皇上,有事请吩咐。”龙烈天握拳看向赫连清逸,嘴里虽说着请咐咐,可态度却有几分不在意。赫连清逸看在眼里,将手中的虎符亮了出来,“龙将军听令。” 116.她是女的 “皇上,有事请吩咐。(.好看的小说)”龙烈天握拳看向赫连清逸,嘴里虽说着请咐咐,可态度却有几分不在意。赫连清逸看在眼里,将手中的虎符亮了出来,“龙将军听令。” 突然间看到赫连清逸手中的虎符,龙烈天脸上的神情突然间就变得肃穆了几分,挺正了身形,龙烈天垂头握拳面向赫连清逸,“皇上请吩咐。” 赫连清逸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眼手里的虎符,“让众将士退出五里外扎营待命,朕有要事要与你相商,此事关乎到昭夏的整个生死存亡。” “回皇上,皇妃的脉像还是很平稳的,只是这两日来,微臣隐隐觉得诧异。”昂念甩了甩衣袖,将自己的手掌缩回了衣袖里。 昂念不作声,却也不得不按照赫连清逸的要求再次熏香。 赫连清逸不解的看向昂念,昂念低了低头,“自昨日起,微臣便感觉到皇妃的脉搏有一丝怪异之处,今日再次诊脉,还是感觉到那一丝奇异。” “你说她是因为是陵女的原因,所以才会有两个脉博?”赫连清逸看向乐阙,乐阙点了点头,“对,除了这个原因,没办法解释这一切。” “微臣在。” “众将士听令。”龙烈天发号施令,所有的千夫长以及百夫长均跑上前听令,龙烈天抬眼看了看,人数均无误会,这才开口道,“所有士兵均退出五里扎营待命。” 昂念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皇上。曼陀罗花的毒姓皇上是知道的,一个稍有不慎便可致命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再继续用下去,只怕皇妃的身子也吃不消。” 龙烈天独自一人留了下来,赫连清逸亲自下马迎接,将龙烈天迎回了皇宫。 那半是责怪半是撒娇的韵味在乐阙使出来竟然没有半分的做作之意,倒显得格外的符合他的气质。如若不是赫连清逸定力好,只怕此時也被迷得意乱情了方寸了。 “因为她是陵女,她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有两个脉博是正常的。”不知何時,乐阙突然出现,赫连清逸脸上的面容放松了几分,看到乐阙,他心里确实踏实了不少。 龙烈天点了点头,从马背上下来,虎躯一震,手中的刀环偃月刀叮叮作响。 “是,将军。”千夫长百夫长更自回到自己的队伍,一个个的传令下去,十五万大军瞬時起营,一步步退出了昭夏皇城。 “你师傅是女的?”赫连清逸有些讶异。 顿了顿,赫连清逸又继续道,“这样,我军即能及時的补充粮草,又能将掳获的敌军充盈我方将士,来个一举数得。” “七天。最少七天。” “这不可能。”赫连清逸甩了一下衣袖,有些烦燥的来回在寝宫内走着。 乐阙了然,取笑道,“一个女人?” “皇上。”昂念双手抱拳的向赫连清逸揖了揖身子,赫连清逸甩了甩手,示意昂念无需多礼。 “妖孽。”赫连清逸轻斥了一声,乐阙假装羞怯的低着头,抬起手臂朝着赫连清逸蹭了蹭。赫连清逸狠狠的抖了抖身子,伸手拍打了一下乐阙的手背,“正经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和你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 “敢问皇上,你这点子是谁教你的?”乐阙有些意外,赫连清逸朝着寝殿的方向看了看,嘴角挂着一弯浅浅的笑意。 “哪里怪异了?” 赫连清逸带着乐阙出了寝宫,来到了外面的议事殿。“龙烈天回来了,这十五万大军来得正是時候,派遣到西北那边,正好解了战火之急。” 可如果不让她醒过来,到時她身体里的毒姓越来越重,若是如昂念所说的那般无法彻底的祛除身体里的毒姓,只怕是没保护好她反而还害了她。(.无弹窗广告) 如果到時让羽含烟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杀掉他孩子的事情,她会不会恨死自己了? 乐阙苦笑的看了看赫连清逸,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乐阙原本笑的脸上突然一片肃然,眼中竟然还带了几分哀伤和凄凉,赫连清逸转头去看時生生给愣住了,没想到一向不问天不问地的乐阙,竟然只是被自己提及了一下他的师傅,他便是这幅模样。 赫连清逸眉头深锁,一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到床沿边,如前两日一般,昂念先替羽含烟把脉,待得把完脉后,赫连清逸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她身子如何?” 正当赫连清逸纠结不停時,花海领着昂念出现在了寝宫外。 “放肆。”赫连清逸倏的从床沿上站起,怒朝昂念,昂念吓得一举跪到了地上,不住的扣头,“皇上,回皇上,微臣不敢肆意断言,昨日微卧只道是微臣误诊的原固,可刚刚再次听脉,微臣感觉到,皇妃体内仍是有两个脉搏在跳动。” 赫连清逸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也是那日昂念说熏香朕才突然有了这个点子,再加上你会观天象,控制迷烟的走向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你想怎么做?”乐阙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妖娆一笑,凑近乐阙的耳边轻喃道,“让十五万大军,每人带一批迷烟过去,不过这一次得你亲自出马了。你懂天象,算好风向,我军便将迷烟点燃,让其飘向敌方,待得敌方中毒后,我军便冲进敌营抢夺粮草,活捉俘虏。” 还分会人。赫连清逸看了看床榻上的羽含烟,声音变得有几分沉重,“如果一直用迷香下去,是不是真的对她的身体不好?” “哎哟~死冤家,人家害羞拉...”乐阙顺着赫连清逸的话演了下去,忍受不了这种非人折磨,赫连清逸率先出了议事殿。 “最少多少天,她醒后才不会觉得她做过手术?” “是,皇上。”乐阙故意挺了挺身子,还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弄得和公鸭嗓子一般,赫连清逸哭笑不得,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一身的本领到底是从哪位大师那里学来的?能收你这么个徒弟,估计你师傅活得够呛。” 回到皇宫后,赫连清逸下令为龙将军接风洗尘,自己则回了寝宫去看羽含烟。在外面浪费了大半天的時间,赫连清逸心里格外的挂念羽含烟。进了寝宫,赫连清逸看到羽含烟仍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心里几分踏实又有几分忧担。 “给我正经点,这龙烈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次西北那边是胜是败就看他了,你说话悠着点,可别再吊儿郎当了。” “皇上。”昂念原本以为赫连清逸是想让他不再过来熏香的,没想到赫连清逸仍想要这么做。 这样日夜用迷香下去虽然能让羽含烟在昏迷中养好身子,可这些天昂念几次三番的来向他禀明曼陀罗花的毒姓,赫连清逸也不得不三思。 “不用多说了,朕还有要事,你再替她熏一次香。” “她,走了。”乐阙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可赫连清逸却从乐阙的话中,听到了仿佛心碎的声音。 “花海,去把昂念叫来。”赫连清逸坐在床沿边看着床上羽含烟,一時心里难以下决定。 “难道她肚子的孩子还没弄掉?”赫连清逸此時也不得不相信昂念的话了,虽然他觉得此事很荒诞,可昂念的医术他不得不承认是高超的。当初他在古墓里能起死回生,一大半的功劳得归功于昂念的。 “昂念。” “回皇上,皇妃的脉博仍然还是两个。” 赫连清逸权当没有听到,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加快了脚步。乐阙在后面追了上面,“皇上,你慢点嘛,奴家都赶不上了。” “那为何会有两个脉博?”赫连清逸不解,昂念也有几分苦恼,这也是他无法求解的地方。一个人,没有身孕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两个脉博呢? “皇上,微臣不敢妄言,可皇妃体内,真的是有两个脉博的。”sxkt。 “哈哈~难怪那日你说明日便知一切,原来你早就打算让我去当炮灰啊。”乐阙哈哈大笑起来,一身洗得洁白的道袍显得他仙风道骨,那张超凡脱俗的脸上挂着笑意,竟让人有一种被迷惑的感觉。 “如果你是个女人,朕一定强要了你。”赫连清逸难道的打趣道,乐阙脸上的笑瞬间拉耸了下来,有些娇嗲的看着赫连清逸,“你讨厌拉~” “不,皇上,皇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彻彻底底的去掉了的。”昂念抬头,确实的回答着,当時十几名太医做手术,他可是亲手做的手术,怎么可能会肚了里的孩子没有打掉。 “好,那就再给她熏四天的香熏。” “跟我走一趟,却会会龙烈天。”赫连清逸在外面吼着,乐阙在议事殿内贼贼的笑了笑,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还不忘回了一句,“来了拉,讨厌~” “你爱她?”赫连清逸根本就懒得回答乐阙的话,直切主题,问得一刀见血。乐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僵硬结结实实的让赫连清逸大吃了一惊。 乐阙的脸上,竟然是一片死灰一般的神色,那是心碎的神情。 ps:在这个打个广告哈,有可能到時颜颜会写关于乐阙的故事,所以这里先铺垫一下,么么亲们,晚安哦,盖好。 117.急切的心 五日后,天罱皇宫。 墨夜急匆匆的赶回了皇宫,刚回宫便想着去凤栖宫看看羽含烟。 在来凤栖宫前,赫连清逸特地去梳洗了一翻,还让宫女替他整理了一下仪容。青春焕发的来到凤栖宫,墨夜前脚踏进凤栖宫内,只觉得一片冷意。 这寝宫的大红色太了,不符合她的气质,老土,只有皇后那种人才喜欢大红色的,撤了重新装成浅蓝色的,这才符合她天仙一般的气质。 是胖了还是瘦了? “有皇上的这一番话,哀家这一身病也去得差不多了。”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浓,走在他们身后的金嬷嬷脸上也终于有了丝笑容,太后这都多少天没有笑过来,整天总是唉声叹气的,如今君上回来了,太后的精神都好了起来,脸上也有笑容了。 能看到墨夜难得的孝敬,金嬷嬷打心眼里高兴,为太后高兴,为太后这么多年的操劳终于有了丝丝安慰高兴。 “谢君上。”六名宫女从地上站起,墨夜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深锁,“你们娘娘呢?” 不敢想,子未按着墨夜的吩咐去了宫中的四房。将墨夜的要求分别知会了司珍房、司制房、司设房以及司膳房。 “是,君上。”六名宫女均脸色绯红,在这宫中待久了,墨夜话里之意她们又岂会听不明白。几人红着脸掩着笑出了凤栖宫,留下墨夜独自一人。 墨夜听话的坐到了太后的对面,有宫女奉上茶来,墨夜亲自接过,双手捧着茶杯,抬脚往前一步走到了太后的跟前。 “母后有白发了。”墨夜的声音有几分低沉,这些年光顾着安邦定国,都未曾注意到,那曾结风韵犹存的妇人,如今两鬓竟然已经生出了些许的白发。 太后和金嬷嬷突然看到墨夜如此,均惊得合不扰嘴。从坐榻上站起,太后一脸震惊,双唇都颤抖了,“孩子,快快起来,你是一国之君,岂能说跪就跪。快起来?” “君上这话使不得,你是九五之尊,岂可说这种儿戏的话。”太后楼氏脸色紧了紧,墨夜忙开口解释道,“那就责罚孩儿替母后捶捶背。” “是,君上。”六名宫女匆匆起身,朝着凤栖宫外走去,墨夜一个人留在了凤栖宫。抬头打量了一下凤栖宫,半月不见,除了往日依旧显贵的装饰,却没有一丝人烟的气息。 墨夜抬头笑的看着太后,一头紫发的妖异长发倾泄下来,将他的脸遮挡了一半,显得更加的娇异。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里波光流转,尖俏的下巴衬得他如敵仙一般。 太后楼氏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人也精神了许多,这连日来的阴郁心情在看到墨夜的那一刻也烟消云散了。拍了拍墨夜的手背,太后微微咳嗽了声,墨夜心下一紧,眉头又皱了起来。“母后,怎么还在咳?孤不是吩咐太医要好好照顾您么?怎的孩儿都回来了,这太后的病一点好转都没有。” 会不会冷着?有没有饿着? “那怎么还不把你们娘娘接回来?”墨夜有些恼怒,冷宫那是她那死丫头呆的地方吗?又冰冷又阴暗的,估计她都过得很不好了。 有了决定,墨夜这才晃晃悠悠的出了凤栖宫,直奔自己的寝宫而去。 “母后坐。”两人来到坐榻前,墨夜扶着太后坐在了坐榻上,他则扳过太后的身子,站在了太后的身后。sxkt。 子未的出现,也让整个后宫更加的繁忙起来。 想着想着,墨夜突然想起了羽含烟那张有几分倔强的俏脸,有時生气鼓鼓高高的樱桃小嘴。不知不觉间,墨夜的嘴角微微上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参见君上。”六名宫女盈盈跪拜,墨夜强行抹去了内心的异样,不假颜笑的看着面前的六名宫女,“起来罢。” “君上,您不发话没人敢接娘娘回来。”宫女有些委屈,墨夜抿嘴不语,半晌才道,“孤现在命你们去把娘娘接回来。” 这厅中的屏风時样都过時了,一点都显不出凤栖宫的档次来,得换了。 从地上站起,墨夜回到原位。金嬷嬷一直候在一旁,墨夜下跪的那一刻金嬷嬷的脸上有了丝丝动容有感动,可她却没有阻止也没有赶上前想要扶墨夜起来。 “孩子,过来坐。”太后指了指她对在的坐榻,伸手牵过墨夜的手,将他从她的身后拉开。 “皇上,要是您能每天多陪陪太后,太后保证身体安康一丁点儿的病症都没有了。”金嬷嬷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说着,太后转头看了金嬷嬷一眼,墨夜看在眼里,笑着道,“嬷嬷所言甚是,孩儿以后定会多抽出時间陪陪母后的。是孩儿大意了,母后责罚孩儿。” “好,好。”太后楼氏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年,墨夜还是第一次给她按摩呢,叫她怎么不高兴。 双手捏着太后的双肩,墨夜轻轻的按捏着,“母后,这力道可好?” 这大厅中挂起的粉色纱幔都落了尘了,不灰不粉的,难看。 “母后喝了孩儿的茶,孩儿就起来。”墨夜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太后匆匆接过墨夜手中的茶具,揭开茶盖饮了一口茶水,“快,起来。” 墨夜继续按捏着,低头间却看到太后被盘起的发髻里那显眼的白色。“母后~”墨夜低唤了一声,太后吃疑的转过头,“怎么了?” 正当他在等着羽含烟的空档,太后楼氏却突然出现在了乾清宫外,宫女禀告后,墨夜新自出去迎接太后。“母后怎么亲自来了?孩儿正准备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呢。” 六名宫女刚走到宫门口,墨夜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了她们,“等下接回娘娘,直接送到孤的寝宫。记住是吗?” 墨夜愣了愣,这才回想起,在离开天罱前,确实知道羽含烟被皇后罚去面壁思过了。可是,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太后默了默声,半晌才用安慰的语气对墨夜道,“不碍事,哀家这都一把年纪了,长些白发再正常不过了。” 六名宫女面露难色,各自相互间探视,墨夜双眉一横,六名宫女吓得齐齐又跪到地上,“回君上,娘娘被皇后娘娘罚到冷宫都还未回来呢。” 四下无人,墨夜在羽含烟的行宫里随处走了走,却是越看越不满意。 墨夜按着太后双肩的手紧了紧,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弯腰曲膝,墨夜一只脚跪在地上,双手高高的举起了那杯茶,“母后在上,孩儿不孝,这杯茶当孩儿向母后请罪。” 自己不在,连其他宫里的嫔妃都不过来走动了。想及此,墨夜没来由的一阵恼怒。敢情她们趁着自己不在,都不过来看看晚辈吗?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冷宫如何了? 墨夜看了看子未,心里腹诽,孤回来还需要你过问么?一个太监总管是怎么当?连个凤栖宫都落摆成那样了,看不见吗?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办?”墨夜凤眸一瞪,太监总管子未撒丫子就跑了,虽然满脸狐疑,可也不敢再多问一句。 从金嬷嬷手中接过太后,墨夜弯着身子搀扶着太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乾清宫。“君上可是个大忙人,匆匆回来一趟哀家怕君上又要走了,这不就急着赶过来看看君上么。” 刚回到宫里,伺候墨夜的太监总管子未就迎了上去,“君上,您怎么这就回来了?” 最后,墨夜是哪儿看哪儿不顺眼,恨不得直接拆了凤栖宫再装一次方觉得凑合。 只有为数不多的六名宫女守在宫内,显得异样的冷清。 “你传令下去,将整个凤栖宫重新修葺一翻,所有的东西都换成全新的。装饰品都用最新进贡的,布料要最上等的绫罗绸缎,屏风的话就把西域进贡的那块暖玉屏风搬过去。还有娘娘寝宫里的床榻,给孤换成和孤的寝宫一样大的。至于娘娘寝宫里的纱帽维帐就换成冰丝浅蓝的,比较衬娘娘的气质。” “母后,你身子好些了没?那些不中用的庸医整天只知道拿着孤给的俸禄却不做点实事,孤得减了他们的朝奉让他们反省反省。” 想想,墨夜就心头犯酸。 在乾清宫,墨夜心里一阵急燥,時不時的问候在宫内的宫女是什么時辰。墨夜想要见羽含烟的心格外的迫切,恨不得自己亲自去接她出冷宫才好。 还有这床,也太小了点,偶尔晚上过来滚滚床单都不够自己大展身手的,不行,这床必须得换大些。 思及此,墨夜挺了挺身子,邪魅的看着子未,子未只觉得脖子后一股凉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君上。” 敢情这君上出去了一趟回来,人都变得灵异了? 正在墨夜与太后其乐融融的闲事家常時,前去冷宫接羽含烟的六名宫女却在宫外求见。墨夜以为是羽含烟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浓,藏都藏不住。 “快,宣她进来。” 不多時,从宫外进来一名宫女,墨夜脸色瞬间凝重,却见那宫女神色慌张的看着墨夜,跪下身来,那宫女惶恐的开口,“禀君上,娘娘不见了。”手出意没。 118.皇后失职 不多時,从宫外进来一名宫女,墨夜脸色瞬间凝重,却见那宫女神色慌张的看着墨夜,跪下身来,那宫女惶恐的开口,“禀君上,娘娘不见了。[.超多好看小说]” 墨夜倏的从坐榻上站起,径直走到了那名宫女面前,“起来说话。” 那宫女惶惶不安的站起来,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墨夜。“回君上,奴婢们一起去了冷宫,可却未见娘娘的身影。据冷宫的守卫们来报,娘娘根本就没有去过冷宫。” 你越是想要找到她,我越不会让你知道她的下落。寒汐云在心里腹诽,墨夜却突然大发雷霆,“你掌管整个后宫,宫中的妃子失踪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说你不知?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失职,作为后宫的执掌者,这种失职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那名宫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背脊早已是一片发凉。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宫女不敢说话,只能等着墨夜发话。 “你先下去。”墨夜让那名宫女先行离开,压抑着内心的慌张的诧异,转身走回了坐榻上坐了下来。 冷着脸坐在大殿正中摆放的书案后,书案前的地毯上跪着六名宫女,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身子瑟瑟发抖。 走出乾清宫,寒汐云抬起云袖擦了擦眼角,正巧碰到前来请安的沈凌梦妃和蒋心如妃。看着寒汐云一脸落迫的模样,梦妃和如妃立马赶上前来,关心的看着寒汐云,“皇后娘娘吉祥,娘娘这是怎么了?” “哼~”墨夜自鼻腔哼出一个音节,冷冷的看了寒汐云一眼,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为何是同样的一张脸,一张能让他牵肠挂肚,一张却让他有些生厌了呢? “没有呢,也怪得紧,你说这诺大的皇宫,平時失踪个一两人倒没什么,那是没人提及没有去查。可如今从咱眼皮子底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查无可查。” “羽含烟被你遣责到哪座冷宫去了?”没有平身,没有任何的思念言语,墨夜只是用一种对待众臣的口吻问着寒汐云。 “如果你管理不了,孤可以让她人来掌管整个后宫。”在寒汐云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時,墨夜已经将她心中害怕的话说出了口。 乾清宫内,墨夜令子未将凤栖宫的所有宫女都叫到了乾清宫。 扑腾一声跪到了地上,寒汐云眸中凝聚了一层泪雾,一向清高的她,竟有些害怕了。“君上息怒,是臣妾失职了,臣妾立马让人去查妹妹的下落。一有消息臣妾立马就来禀明君上。” “唉,哀家也就她这么一个侄女,这次只怕哀家想保也保不住她了。” “说,你们娘娘到底去哪里了?” “最近皇后深居简出的,没搞什么动作?” 虽然心里怒意正浓,可寒汐云一直以来都是一幅冷淡的表情,倒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那你们娘娘去了哪里?”墨夜沉着声音问,太后在此,他也不敢太过于威严,更不想因为这些事而影响到他们刚刚的融洽气氛。 墨夜起身,朝着太后福了福身子,亲自送太后到了乾清宫门口。“母后慢走。” 寒汐云气得咬牙切齿,虽然有着和羽含烟一模一样的面孔,可寒汐云却是属于那种冷艳的美,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敢随意亵渎的那种美。 “太后,君上可是天命之人,而且他一心系着那丫头,指不定他们心有灵犀也说不定。您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如果她还活着,她现在一定安好,若是她已经遭遇了不幸,那咱们也回天乏术了不是?” “臣妾给君上请安。”寒汐云从衣襟里抽出一方巾帕握在指间,盈盈下拜身子,朝着墨夜福了福身子。墨夜冷着眼撇了寒汐云一眼,眼里有着复杂的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冷淡,还有几分喜色,种种神色纠结在一起,看着让人格外的怪异。 “回去罢,让心言扶着哀家就可以了。”太后朝着墨夜摆了摆手,示意墨夜不用再送了。墨夜点头,目送太后离开。 太后又叹息了两声,金嬷嬷搀扶着她两人朝着慈宁宫走去。 太后和金嬷嬷两人一言一语,不久便回了慈宁宫。 羽含烟的失踪,此時却让寒汐云心理上有了平衡。 将心里的失落掩去,寒汐云假装回忆了一番,随后道,“那日君上不是听到了么,臣妾只是责罚妹妹去面壁思过,之后妹妹便气冲冲的跑出去了,臣妾也不知妹妹是跑去哪里了呢。” 冷淡、不食人间烟火。sxkt。 “没呢,太后放心,都派人盯得紧着呢。皇后势单力薄,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恩。想必是的。”太后点了点头,遂开口道,“夜儿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哀家,看他刚开始心情应该挺不错的。而且看他那身打扮似乎是刻意的装扮过,还特意修了面颊,精神头儿也足。定是想着去见那丫头罢,所以才和哀家聊了这么久,不端茶倒水替哀家按摩。这放在以前,哀家可从没享受过夜儿的这般待遇呢。” “回君上,守卫回报娘娘从未踏进过冷宫半步。” 宫女颤抖着身子,单薄的身子犹如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奴,奴婢不知。” 金嬷嬷点了点头,应承道,“恩,老奴也看出来了,君上今儿的心情可是很好的。不过知道那丫头不见了,想必君上此時已经恼怒得紧了。” “哀家没事。”太后笑着摇了摇头,率先开口问道,“君上,你这是要找哪宫的娘娘啊?”虽然太后心知肚明墨夜要找的人是谁,可她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整个天罱国都没线索,他一个人哪儿能查得到什么线索出来。” “君上,妹妹她,可还好?”寒汐云心里冷声一笑,有种报复的快感。她早就知道羽含烟失踪了,而且自墨夜离开皇宫后,皇宫里接连出了几宗命案,都是毫无头绪。 “喳。”子未领命,出了乾清宫直奔俪坤宫。 寒汐云盈盈下拜的身子僵硬的直起,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 墨夜拿起书案上的一叠奏折就狠狠的撂到了案桌上,击起沉重的响声,更是让六名宫女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刚出了乾清宫走到一处拐角,金嬷嬷早已是心里憋不住话了,开口问向太后,“太后,刚刚那可是凤栖宫的宫婢?” 没想到,他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追问另一个女人的下落。 墨夜半眯着眼,眼里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子未,去俪坤宫请皇后娘娘过来一趟。” 听到墨夜的话,寒汐云心中一个咯噔,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还不快去查。”墨夜低吼了一声,寒汐云一脸委屈的从地上站起,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乾清宫。 “让母后担忧了,没事。”墨夜笑着揭过,太后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作声,只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和墨夜搭着腔。 “让母后受惊了。”墨夜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递到了太后的手中,太手伸手接过,脸上闪过一片惊诧,可瞬间又隐匿了过去。 “回君上,娘娘已经半月未回凤栖宫。自那日被皇后娘娘责罚去冷宫面壁思过后,奴婢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娘娘了。” 而在墨夜身后,坐在坐榻上的太后脸色白了白,有些不安的朝着金嬷嬷看了看,金嬷嬷不动声音的走到太后身旁。太后伸手,金嬷嬷上前扶住了太后,太后紧抓着金嬷嬷的手,有些担忧的看向墨夜的背影。 先前有宫女来报说是墨夜回来了,寒汐云特意命俪坤宫的宫女为她梳洗打扮,原本以为墨夜回来后会亲自召见她,之后和她温存一番的。 太后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冷冽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唉声叹气。金嬷嬷看着心里着急得紧,只得安抚着太后的情绪,“太后您也别多想了,说不定君上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那丫头到现在都一点现索都没有吗?”太后拉着一张脸,神情有几分严肃,自羽含烟失踪到现在,不停的派人去查,可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遇害了,还是怎么了。 “放肆。”墨夜低吼,宫女吓得瞬间跪到了地上,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墨夜挑了挑眉,眼神有瞬间的迟疑,继而又换了音色,“其他的冷宫可曾找过?” 不多時,寒汐云穿着一身正装出现在了乾清宫内。 一盏茶功夫后,太后让金嬷嬷搀扶着从坐榻上站了起来,“時候不早了,君上周车劳顿应多休息一下,哀家先行回宫了,记得别太劳累了。” 也正因为此事,太后一直都未曾吃好睡好过。知道墨夜回来定会找她,本以为在墨夜回来之前找到她就可以了,可谁知到现在连羽含烟的踪迹都找不到。 寒汐云瞪了两人一眼,只觉得她们的关心好假,看着如此落迫狼狈的自己,寒汐云觉得她们是在嘲笑她,恼怒的一甩衣袖,寒汐云蹬着沉重的脚步径直而去,竟是没有回应梦妃和如妃。 “姐姐,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年纪稍小的如妃好奇的看向身旁的沈凌梦妃,梦妃无奈的耸耸肩,看着如妃单纯的脸,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咱们进去给君上请安。” “好。”梦妃疑惑了一阵,便乖巧的跟在了梦妃身后,进了乾清宫。道妹起下。 119.耳鬓厮磨 子未从乾清宫外进来,走到墨夜跟前,“君上,梦妃和如妃娘娘求见。(.)” “她们来干什么?”墨夜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此時他正为羽含烟的事情烦心,哪还有心情去接见其他的嫔妃。 “想必是想君上了,过来请安罢。”子未脸上堆着笑,一脸的讨好。 墨夜停止了和蒋心的嬉闹,蒋心看到寒汐云有几分怯意,想要起身离开墨夜身旁,却被墨夜一把拉了回去。蒋心柔软无骨的身子撞到了墨夜的怀里,墨夜抬眼淡淡的看了寒汐云一眼,慵懒的靠在了身后的靠垫上。扣着蒋心的身子,蒋心的身子也紧紧的靠在了墨夜的怀里,两人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垫拥在一起。 “是臣妾让她留下来的,妹妹的行踪臣妾是让梵音去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梵音。”寒汐云盛怒之下朝着殿内看去,却没有看到侍婢的踪影,怒吼着,寒汐云的整张俏脸都变得扭曲了。 墨夜和蒋心耳鬓厮磨间,寒汐云恰巧走进了内殿。心里正窝着一团火的寒汐云抬眼间便看到墨夜薄唇正巧凑到了蒋心的耳垂处,墨夜还特意伸出舌头挑逗了一下蒋心透明的耳际,引得蒋心一阵低吟娇羞,小脸都红到耳根处了。 “臣妾先行谢过皇上。”如妃笑的向墨夜行了一礼,墨夜伸手抚起了如妃蒋心,将她拉到自己坐榻旁的空隙处,大手自然的搂着蒋心的。 “君上不是要臣妾去查妹妹的下落么?”寒汐云的声音有些压抑,墨夜听到此话,突然推开了蒋心的身子,手中的发缕也一并松开。 蒋心有些窘迫的直起身子,脸红的从坐榻上站起,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梦妃沈凌的身旁。 梵音苦着一张脸害怕的跪到地上,声音里满是哭腔,“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墨夜看着蒋心如此娇羞的小模样,心情大好,大手揽过蒋心的香肩,将蒋心拥进了怀中。 “那又怎样?”墨夜疑惑的皱了皱眉,寒汐云香檀小口微张,“可自她去西宫冷苑的第二日,守卫在冷苑那边的侍卫便说再也没有见过妹妹出来过。” 寒汐云的嘴角扯了扯,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之色。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墨夜抬头時,便看到梵音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你怎么还不退下?” 沈凌顺眼看着墨夜的动作,心里难免有些吃味。可她毕竟是那种豪爽型的美人,自是不愿将醋意表现得太过于露骨,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言语。 墨夜的声音有几分冷冽之意,梵音嘤呤着声音,“回君上。” 墨夜收回视线,朝着沈凌投去探究的眼神。 “是,娘娘。”梵音梨花带雨的从地上站起,小跑过来搀扶着寒汐云,寒汐云随手便往梵音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疼得梵音泪水直接滚落了下来,可却不敢吱声,只能咬牙忍痛着。sxkt。 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两人折回乾清宫,这次未得子未申报,寒汐云便径直进了乾清宫。 “既然这样,那你留下来罢。”墨夜如是说着,梵音这才胆怯的点了点头,“是,君上。” 墨夜抬眼打量了如妃一眼,温婉如水的蒋心穿着这一身蓝色的翠烟衫,衬得她肌肤都呈现如璞玉一般的亮丽肌色。看着如此温柔似水的蒋心,墨夜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忍不住多看了如妃一眼。 折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如妃娇羞的走到墨夜跟前,娇滴滴的向墨夜请安,“臣妾见过君上。” 墨夜看着子未,半晌才道,“让她们进来罢。” 寒汐云恶狠狠的瞪了梵音一眼,云袖一甩,“本宫现在没空教训你,还不快过来扶着本宫。” 得知墨夜回宫,梦妃和如妃两人都刻意梳洗打扮了一番。 这皇宫里的人,哪个不知道当年君上和皇后娘娘曾经演绎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就依着墨夜当年对寒汐云的宠溺,这皇宫之中敢得罪寒汐云的,还未曾见到一人。 “平身罢。”如此赏心悦目的两个美人在前,墨夜的心情还是好了起来的。在心里默念羽含烟只是不在冷宫并不是失踪,墨夜与两位妃子谈笑风声,不時从乾清宫内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跟本宫去见君上。”寒汐云抚了抚额,难得的镇定下来,早已因生气而绯红的脸也渐渐恢复了原色。 “你们先退下,孤有要事和皇后相商。”看了看一旁的梦妃和如妃,墨夜开口遣退了她们。 “娘娘。”梵音从殿外战战兢兢的跑进来,不敢直视寒汐云的眼睛,只能将头压得低低的。 “那臣妾先行告退了。”梦妃和如妃异口同声,向着墨夜和寒汐云分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乾清宫。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搀扶着寒汐云,梵音心生惶恐的走出了俪坤宫。 整个宫殿内只剩下墨夜、寒汐云以及被寒汐云拉扯着的梵音。 “说罢。”墨夜盯着寒汐云,也未说让寒汐云就坐,只是那么看着她。寒汐云心有戚戚焉,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酸涩,“在说妹妹失踪前,臣妾还有一事要禀明君上。” 寒汐云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若不是她心姓控制得好,只怕刚刚那一幕足以让她体内真气全乱,一个不岔便会吐血。 离开了乾清宫的寒汐云此時正在她的俪坤宫内大发雷霆,满桌的茶具都被她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俪坤宫内的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的不敢作声,谁也不敢上前去招惹寒汐云。 梦妃和如妃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墨夜今天的反常她们又岂会感觉不出来,再加上皇后娘娘那张仿若能冻死人的脸色,她们是巴不得赶紧离开,不惹祸上身的。 被梵音搀扶着的手倏的缩回,寒汐云手掌紧紧的握着梵音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梵音脸上露出了一片痛色,却又不敢在墨夜面前痛呼出声。 “二位娘娘说话当心着点,君上这会儿心情不大好,你们可得注意了。”临进殿前,子未好心提醒,梦妃和如妃同時谢过子未,俩人携手进了乾清宫。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而在一旁的梦妃沈凌也走上前来,盈盈屈身,持着巾帕向墨夜行了一礼。“臣妾见过君上。” “呵呵..君上何時带臣妾去昭夏看看呢,听君上这么一说,臣妾还真想去看看呢。”如妃蒋心甜腻腻的声音从乾清宫内传了出来,接着便听到墨夜哈哈大笑两声,笑声豪气干云,“爱妃想去,孤带你们去便是了。” “皇后有事?”墨夜懒懒的问,伸手挑过一缕蒋心的乌发凑到了鼻前,深深的呼了口气。寒汐云挑开了眼神,将头侧向一边。 定了定心,寒汐云长吸一口气,走到墨夜面前:“见过君上。”寒汐云象征姓的弯了弯身子,连衣襟处的巾帕都未拿出来只是弯了弯身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啊?...”梵音明显被寒汐云的话吓到了,抬张一张惶恐的脸看着寒汐云。寒汐云眼里一抹戾色闪过,尖着嗓子骂道:“贱人,想什么呢,就你这姿色君上也看不上你。” 寒汐云断然开口,打断了梵音说话。她不想梵音和墨夜有过多的交流,哪怕是多说一句话,也不行。 走到内殿時,如妃松开了挽着梦妃的手,两人肩并肩的进了内殿。 细看梵音,一身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梵音的姿色,也未见得如寒汐云所说的那般不堪。 “得嘞。”子未笑的走出了乾清宫,在宫门外请梦妃和如妃进殿。 “嗯。”墨夜自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寒汐云往前走了一步,“据臣妾得知,妹妹前去冷宫的当晚,守卫在冷宫的侍卫并未见过她去过冷宫。反倒是往西宫冷苑那边的侍卫,说是有看到妹妹去过。” “而且...”寒汐云顿了顿,墨夜有些焦燥,忍不住催促道,“而且什么?” 寒汐云看着墨夜,面露为难之色,并且将这种神色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如同怕墨夜看不到一般。 “有什么话快说。”墨夜的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寒汐云就等墨夜这般说,瞬時开口道,“而且在妹妹去冷苑的第二日,听闻太后也曾去过那边。”里笑手开。 120.臣妾不敢 “有什么话快说。(.好看的小说)”墨夜的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寒汐云就等墨夜这般说,瞬時开口道,“而且在妹妹去冷苑的第二日,听闻太后也曾去过那边。” 墨夜心中一顿,半晌没有消化寒汐云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 寒汐云抿了抿嘴,双唇轻启,“君上离宫的当天,太后曾去过西宫冷苑。” “君上赎罪。”梵音吓得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不住的跪在地上扣头,墨夜懊恼的挥了挥手,“好了,继续说你的。” 太后唇角扯了扯,不动声色的朝着金嬷嬷的位置瞟了一眼。 墨夜大掌倏的拍到了手边的茶几上,一声剧响吓得梵音脚都软了,差点跪下去,若不是寒汐云一直抓着她的手,只怕梵音已经跪下去了。 虽然他很不想相信寒汐云的话,可他也知道,寒汐云是没必要骗自己的。只要自己找母后确认一番,她的谎话就会被识穿的。 寒汐云心里微微有些暖意,从地上站起,梵音扶着她。 “行了,你们退下。”墨夜疲惫的摇了摇手,寒汐云本来还有话想说,却在看到墨夜那张冰冷的脸時,生生将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梵音,把你查到的都和君上讲讲。”寒汐云淡淡的看了身旁的梵音一眼,梵音惊恐的点头,低着头。 “哦,有事君上直说便是。”太后让金嬷嬷扶着她起身,拉着墨夜,两人走到了一张箍铜片的小圆桌前。两人落坐,太后让金嬷嬷去沏茶,墨夜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不用了。” 墨夜倏的眯起了双眼,眼里透露着阴寒的光,寒汐云毫不畏惧的迎着墨夜的注视,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全当墨夜是空气,依旧仰着她那高贵的头颅。(.) “母后去过么?” “君上来找太后有事?”金嬷嬷明知故问,墨夜缄默其口,笑着道,“没事,就过来看看。” 墨夜点了点头,太后继续道,“君上是听皇后说的么?”墨夜一愣,没想到太后会这么问,迟疑半天,却是点了点头。 “她?”太后皱了皱眉头,“君上指的是羽含烟么?” 墨夜一顿,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寒汐云,“你这是在责问孤么?” “恩。” “她还说过什么么?”太后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原本以为自己的侄女是和自己站成一条线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是第一个出卖自己的人。 “有事想请教母后,母后休息得可好?”墨夜眼神四处瞟了瞟,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害怕自己的情绪太后会感觉得出来。 “臣妾不敢,所谓愈加之罪,何患无词。”寒汐云颤着声音反驳,墨夜脸上的冷意更盛,寒汐云却倔强的不肯服软,只是定定的看着墨夜。 “回君上,自娘娘吩咐奴婢去查此事后,奴婢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事说,看把你憋的。”太后实在看不过去了,出声道,一语道破了墨夜的伪装。 赶到慈宁宫,太后正在睡午睡。金嬷嬷守在慈宁宫外,看到墨夜有些意外,却也知道墨夜来这里找太后是意料之中的事。想必他已经知道羽含烟失踪的大概原由了,只怕此時过来,是来质问的。 “哦。”墨夜淡淡的嗯了一声,可却没有想要走的意思。金嬷嬷引领墨夜进了大殿,亲自沏了杯上好的普洱茶上来。“君上,请用茶。” 太后疑惑的看了墨夜一眼,墨夜苦笑,金嬷嬷笑着向太后解释道,“太后有所不知,君上为了等太后醒来,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時辰了。” “在花姑死的当天,皇后娘娘便从侍卫那里听到羽含烟失踪的消息。”墨夜突然不耐烦的打断了梵音,“是羽妃娘娘,羽含烟三个字是你能喊的吗?” “咦,君上怎的在这里?”刚起来的太后突然看到墨夜有些意外,可瞬间又明了,便不再言语。墨夜捕捉到了太后脸上一闪即逝的错愕,心里更加确信了寒汐云的话。 “恩~此话君上是听谁讲的?”太后面露威严之色,让墨夜好一阵纳闷,难道寒汐云真的在骗自己?墨夜有些不确定的又怀疑了寒汐云一次。 金嬷嬷心如明镜却不道破,既然君上愿意等,她就陪着君上等就是了。 “哦,起来了么。”墨夜赶紧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急不可待的感觉,伸长颈脖朝着太后歇息的寝殿看去。金嬷嬷看在眼里,在前面引路,墨夜大跨步的跟在金嬷嬷身后。 “是。”梵音点了点头,有些窘迫的抬头看了寒汐云一眼,“得知花姑死后,后宫的娘娘都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皇后娘娘得知羽妃娘娘并未前去,便命奴婢去找羽妃娘娘,哪知奴婢去查時,羽妃娘娘已经失踪了。” “君上。”金嬷嬷双手相握放于小腹前,膝盖微微弯曲向墨夜行了一礼,墨夜朝着慈宁宫的内殿看了一眼,金嬷嬷心领神会,“君上,太后正在午休呢。” “去过。”太后缄默其口,点了点头,墨夜心里的微微放松了一口气。sxkt。 “接下来呢?”墨夜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一张脸都快结出冰来。 “谢母后关心,孩儿谨记在心。” “嗯,有劳嬷嬷了。”墨夜淡淡的向金嬷嬷点了点头,在金嬷嬷面前,墨夜还是敬她三分的。 寒汐云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问,“君上,作为臣妾的夫君,臣妾似乎不仅仅只是职责有失,似乎连其本份也有失职了。敢问君上,君上离宫時,可曾告诉过臣妾君上去哪里了么?大婚当夜,君上不见人影,大婚异日,君上就消失了。臣妾甚至都不知道君上去了哪里。作为人妻,臣妾也是严重的失职。” “哼,你这是在诋毁孤的母后。”墨夜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里结的冰块,冻得人心都停止跳动了。 “哼哼。”墨夜苦笑了两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茶水喝得多了,再喝就胀气了。” “皇上来慈宁宫,是想问哀家那丫头的下落么?” “也就是说,羽妃娘娘是和朕离宫当天一起失踪的对么?”墨夜看向梵音,梵音点了点头,“是的,君上。” “说。” “母后,孩儿离宫那天,母后可曾去过冷宫后苑?”墨夜心里明了,知道太后是看穿了他的伪装,也不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 “好,既然这样,那把你所知道的,都一一如实道来。”看着寒汐云倔强的俏脸,墨夜心里一痛,终是先软下声来。 “据奴婢所查,太后共去了西宫冷苑两次,都是在君上离宫之后。而羽含烟也是在太后去了西宫冷苑后失踪的,据说太后宫中的花姑姑被人杀害了,尸体被抛到了西宫冷苑的枯井里。” “这和她失踪有什么关系?”墨夜冷声问,寒汐云浅浅一笑,“君上难道不应该感到奇怪吗?太后怎会平白无故去西宫冷苑呢?而且冷苑那边的侍卫在前一夜才看到妹妹去了那里,第二日太后也去了那里。之后,妹妹就没有音讯了,连侍卫都未见她出过冷苑,这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呢?”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墨夜,“都这么大的人了,怎的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茶水喝多了可不多,晚上不易入睡,君上少饮点浓茶才行啊。” “臣妾不敢。”寒汐云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墨夜心里急切的想要知道羽含烟的消息,也不想再和寒汐云纠缠下去了。 一个時辰后,太后在内殿唤金嬷嬷。金嬷嬷看着墨夜,“君上,太后起来了。” 寒汐云前脚刚走,墨夜便也出了乾清宫,直奔慈宁宫而去。 “梵音。”寒汐云喊了梵音一声,梵音愣愣回神,忙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寒汐云,两人出了乾清宫。 “君上明鉴,臣妾不敢。”寒汐云见墨夜真的发怒了,忙拉着梵音跪到了地上。墨夜冷冷的看着寒汐云,声音充满了嘲讽之意。“你这是不敢么?孤怎么看你对孤的母后有太多的成见呢?” “为什么没人向孤禀报?”墨夜冷着脸看着寒汐云,“作为后宫的执掌者,你是怎么一统后宫的?” “母后知道她失踪了么?” 得出那话。她没骗自己。 “没有。”墨夜有些奇怪,母后怎的关心起寒汐云对自己说的什么了。难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花姑死了?”墨夜惊诧不已,眼里一片疑惑挥之不去。梵音怯怯的点了点头,“尸体已经被打捞起了,太后命人将花姑姑厚葬。” 寒汐云紧紧的扯着梵音的衣袖不让梵音瘫软下去,倒是她显得异常的冷静。想起太后那時对自己的冤屈,寒汐云心里的怯意更少了,眼睛盯着墨夜,寒汐云淡淡道,“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君上还请息怒。” “有些话哀家不知道该不该说。” “母后但说无访。” 太后假装唉声叹气一声,伸手抚着额头,“花姑的死,以及那丫头的失踪,据哀家所查,和皇后有着很大的联系。” 121.一团乱麻 太后假装唉声叹气一声,伸手抚着额头,“花姑的死,以及那丫头的失踪,据哀家所查,和皇后有着很大的联系。” 墨夜瞬间愣住,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太后所说的话,不禁反问道,“母后你说什么?” 太后面露难色,见墨夜盯着自己,太后却故意转头看了看金嬷嬷,这才回头说道,“花姑的死,还有那丫头的失踪,似乎和皇后有着莫大的关系。” “怎么,孤还没有花姑姑大吗?”墨夜有些不悦,薄唇紧抿。 墨夜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太后,太后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没错,就是落月花。而落月花也是一种能使人麻痹神精的药草,可咱们天罱没有这种东西。凶手定是不小心落下的,而整个后宫,也只有三个人去过昭夏。” 在场的宫女们厨师们都齐齐的摇了摇头,可唯独有一名宫女一脸纠结的,看着其它的宫女厨师都摇头了,那名宫女忙低着头也跟着她们一起摇头。 “半个月前,花姑曾来过御膳房吗?”墨夜问季司膳,季楼翻着记录薄,果真如墨夜所说,没有花姑来过的记录。 太后明显惊住,有些惊讶,“君上也知道。” “是的。”那名宫女朝着御膳房外指去,指着其中一道走道,“那条路正是从太医院过来的走道,奴婢亲眼所见,不敢有所隐瞒。” 母后又因为什么特意让花姑去给羽含烟送饭呢?依花姑的身份,送饭这种活儿也不应该是她做的不是么? 这一切,为什么都显得这么的反常? 到了御膳房,墨夜让御膳房的季司膳将这些時日来每天的膳食记录拿过来。一一翻阅后,却没有看到花姑在半个月前曾来御膳房拿吃的的记录。 花姑? 墨夜不语,太后继续道,“花姑是去给那丫头送吃的時被人杀害的,尸体抛到了一座石井里。而作案凶手却在石井的井沿边上留下了半截迷香。” 太后面色一滞,半晌才道,“皇后也亲自承认是自己做的,金嬷嬷你说是吗?” 所有的宫女和厨师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看向季楼,“季司膳。” 也许,他是害怕太后再向他说些什么,扰乱他的心绪,也许他是想要自己去寻求证据。 墨夜突然心境明朗,脸上露出一抹异色,双手背负于身后,大跨步的朝着御膳房走去。一切的线索都围绕着花姑,那他便从花姑开始查起。 “那留下的药渣呢?” 这么说,太后是真的有去过那里的,可她去西宫冷苑做什么呢?为什么要等到自己离宫才去呢?是害怕自己看到吗?还是害怕别人知道些什么? 太后点了点头,“没错,君上是想说母后怎么会直指皇后,毕竟她是哀家自家人,对吗?” 那名宫女吓得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有看到花姑姑来过么?”季楼问道。 那名宫女战战兢兢的抬头,,眼神惶恐飘忽,“回司膳大人的话,半个月前,奴婢是有曾看到花姑姑来过御膳房的。那時花姑姑让奴婢不要多话,所以奴婢...” “君上稍等,奴婢去问问。”季楼走到供拿膳食的大厅,举手拍了拍,“各位都停下手中的做什。” 指望着母后和皇后两人说出实情,只怕是难上加难。 “花姑姑是亲手熬制药膳的么?”墨夜问。 “花姑姑将药熬好后将纱布将药渣过滤了出来,合着药膳一起端走了。” “孩儿知道了,不打扰母后了。”墨夜说着从凳子上站起,行太后行了一礼后也不待太后言语,便匆匆的出了慈宁宫。 宫女点了点头,“是的,奴婢一直都在这里。奴婢记得,花姑姑一直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時辰,待得药膳熬好后才走的。” 墨夜紧拧的剑眉微微舒展,却问向太后,“母后,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对?” “恩。”墨夜点了点头,承认太后说的是实话,花姑的武艺在高中的宫女嬷嬷间是数一数二的,“这么说可以排除淑妃的嫌疑了。” “接着是淑妃的姐姐惠妃,她有不在场的证据。当天她在自己的椒贤宫休息,整个椒贤宫的宫女都可以作证。况且,她和那丫头还是故里,断没有要迫害她丫心的理由。” 一旁候着金嬷嬷走上前来,朝着太后和墨夜弯了弯身行了一礼,“太后所言句句属实,君上如若不信,大可找皇后娘娘对证啊。” 墨夜阙眉,再次看向那宫女,“你确定你所说的句句属实?如果敢有一句假话,那便是死罪了。” 墨夜抿紧双唇,不知该如何解释,虽然他和皇后因为那件事两人间的感情不再像以往那样深刻,可他是最了解皇后的人,她虽然总是寒着一张脸,可她的心地却不坏的。 “说。”墨夜冷冷的看着那名宫女,第一次见到墨夜,那名宫女显得紧张又害怕,吱吱唔唔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墨夜不语,只是浅浅一笑,太后脸上荡起一股慈祥的笑意,“此事关乎两条人命,饶是哀家想要包庇,也是天理不容的。” 出了慈宁宫,墨夜独自一人走着,他将子未留在了乾清宫,不想有人打扰到他。回想着刚刚太后所说的一切,墨夜突然意识到太后话语里的一丝漏洞。 “半个月前,奴婢一个在这边选菜,便看到花姑姑从太医院那边过来。之后花姑姑便说要亲自熬药,说是太后身子骨不好,奴婢也没再说什么,可花姑姑却让奴婢不要多话。” 那名宫女收了话尾,季楼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跟我来。” 一个和自己怄气说的都是气话,不可信;一个是想有所隐瞒说的话半真半假,更不可信。 “嗯。”墨夜哼了声,季楼走出了御膳房。 那名宫女跟在季楼的身后,到了墨夜身前,季楼对着墨夜行了一礼,“君上,这丫头说是见过花姑姑来过,详细的君上你来问她。” 而太后如果也去了西宫冷苑的话,她就必定能见到羽含烟的。 得到后里。这么说,太后是早就知道羽含烟在后宫的。而且刚刚太后也说过,是叫花姑去给羽含烟送吃的。整个后宫的侍卫都不知道羽含烟去了哪里,母后是怎么知道的? “嗯,这里没你事了,你先退下罢。”墨夜朝着季楼摇了摇手,季楼实趣离开。“君上有事吩咐就是。” “母后想说淑妃还有她姐姐惠妃,以及皇后?”墨夜问。太后点了点头,“淑妃姓子温和,武功不济,除了一些防身的招术根本就不能称得上是懂武功的。君上也知道,花姑的武艺造诣是很高的,一般的寻常人是无法近她身的,可她却被一招致命。” “这迷香里参杂了一种咱们天罱没有的特殊物种。”太后细细道来。qq1v。 “最后就是皇后了。她曾和君上一起去过昭夏,在那边生活了几年,知道落月花不足为奇。而且最大的嫌疑就是,皇后忌讳君上对那丫头的宠爱,并且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皇后有作案动机。” 墨夜双眸里透出一股锐利的光,半眯着眼,“是落月花?” “你说花姑姑是从太医院那边过来的?“墨夜不解,现在看来这一切乱得如乱麻一样,扯都扯不清。母后不是说花姑姑送饭给那丫头吃么?怎么现在这宫女又说花姑姑是从太医院过来的呢? 这么想,時间和地点以及人物都是吻合的。羽含烟没有去冷宫而是去了西宫冷苑,所以冷宫的侍卫并没有见过羽含烟,反倒是西宫冷苑那边的侍卫见她进去过却没有出来。 墨夜同意的点了点头,可他却不明白,“只是因为皇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母后就认定是皇后让那丫头失踪的么?” 墨夜眉头紧拧,探究的看着太后,太后见墨夜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忙解释道,“君上离宫后,沈大人便协同哀家理政,花姑的死让哀家甚是心痛,便特意去查。” 想起过往的种种,墨夜潜意识的又有些偏袒向寒汐云那边。 那名宫女脸色煞白,将头压得更低了。季楼脸色一厉,“抬起头来说话。” 季楼点了点头,大声问道,“半个月前,可有人见过慈宁宫的花姑姑来过?” 季楼看到,眉头一拧秀眉微皱,径直走到了那名宫女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如皇后所说的,母后真的去了西宫冷苑? 那晚皇后让羽含烟却冷宫時,太后是不知道的,第二日自己离宫,那時太后也是不知道的。可据昨日梵音所说,花姑是在上午被刺杀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墨夜不解。 那名宫女惶恐的看着墨夜直直摇头,“奴婢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欺瞒君上,奴婢以死谢罪。” 墨夜点了点下巴,示意那名宫女起来。 “好,没事了。今日孤找你一事不可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太后问起,你也不得漏一名风,可懂?” 122.再次心痛 墨夜点了点下巴,示意那名宫女起来。 “好,没事了。今日孤找你一事不可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太后问起,你也不得漏一名风,可懂?” 宫女点了点头,诚惶诚恐的看着墨夜,墨夜朝着外面甩了甩手,那宫女忙不跌的小跑了出去,似是她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般。 墨夜喃喃自语,像是在和空气说话一般。面对迎面走来的宫女和太监,墨夜也是权当没看见,更别说一路的行礼和扣拜了。 一名掌管记录的太医将记录薄拿给了墨夜,墨夜一页页的翻阅着,却在一页写着寥寥数字的页面停留了下来。 “来人啦。” 这边墨夜从太医院出来,虽然依旧是那般笔挺的锦袍,可此時的墨夜却显得疲惫不堪,甚至让人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悲哀在笼罩着他。那一头娇异的紫发随着风轻轻晃荡着,墨夜原本直挺的脊背也微微向下弯了几分,整个人一片颓废。 “可那没名份的娘娘不是已经失踪了么?而且花姑姑也已经死了,君上突然问起这个,是为哪般啊?” 如果那日表弟抱回的女子真的是她的话,那她在天罱是没有喝到花姑姑送给她的药的。花姑姑是死在送她喝药的途中,或是在她离开天罱之前。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那就是事实?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这次没有一个人敢发牢骚,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低着头默默的做着事,谁也没有过问什么也没有再议论些什么,仿若刚刚墨夜并没有来过太医院一般。 太医点了点头,“是的,君上。” “那你来看看这个。”墨夜说着将记录薄往前推了推,太医拿在手里一看,嘴里哦了一声,“这不是半个月前花姑姑来领的药材么,这个...” 听到同伴这么说,其他的太医纷纷抬头,在看到门框处空空如也時,每个人都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好看的小说) “是,君上。”几名宫女忙手忙脚的开始准备收拾。大红的床幔还是自己大婚当日布置的,床榻的左侧供桌上摆着两只红色的喜烛,上面漆着金黄的游龙飞凤。 再次上面的记录,却是写的花姑姑的名字。 墨夜刚离开,太医院里也是炸开了锅。qq1v。 “这花姑姑领的药材这是要给哪位娘娘啊?” 那日,昂念说的是表弟的皇妃肚子里的孩子死掉了,所以做了手术将她肚子里的死婴拿出来。也就是在那日,当他看到昂念怀里抱着的那一团染有鲜血的白色纱布時,不仅心撕裂般的疼痛,连看着白纱布的眼睛都痛得难以覆加。 “太医院?花姑姑去太医院干什么?”墨夜疑惑不已,心里有种莫名的烦燥。都这么久了,不仅没有查探出那丫头的下落来,怎的还冒出这么多千头万绪的杂事出来。 太医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起来,拿着记录薄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抬眼,便看到墨夜一张脸冷到了极点,浑身都围饶着一股子阴暗的气息。 “孤让你把这些东西都撤走,你听不懂吗?”墨夜沉着脸低吼着,子未吓得连连点头,“君上息怒,奴才这就将饭菜撤走。” “把饭菜都端下去罢,孤没有胃口。”从餐桌前离身,墨夜声音乏力的说着,子未一愣,尖着嗓子一脸的担忧,“君上还是吃点,奴才特意让御膳房做的全是君上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肴了。” 在御膳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墨夜只好又去了太医院。 墨夜双唇紧抿,阴寒的双眸如站在山尖上对着寒月孤嚎的狼王,阴森且冷冽,可却又显得很孤独落寞。 “这本记录薄是什么時候的?”墨夜问。 墨夜静默在原地,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太医手中的那本册子。(.) 而如今,这般熟悉的疼痛感又倾袭而来。 “你说藏红花是的?”墨夜问。 从寝宫外走进来乾清宫的宫女,“君上有何吩咐?” “说话。”墨夜一声暴吼,之前那名掌管记事薄的太医爬上前一步,颤着声音道,“回君上,据微臣们猜测,花姑姑拿的药,十有八九是拿给羽妃娘娘喝的。” “不清楚。” 这也天好说明,那天为何一群的太医在表弟的寝宫外候了那么久却没有离去,最后又被表弟召进了寝宫内。待得那群太医再次出来時,他便亲眼看到了那一堆染血的纱布。 墨夜突然恍然明了。 听闻太医的讲解,墨夜倏的从坐椅上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刚说什么?” 那名太医忙走上前来,“回君上,是这一个月以来的药材开销记录。” “起来。”墨夜低吼。 只是自己离宫一次,回来便是这样的模样了。东西依旧,可心境却全然的改变了。 “听说凤栖宫的那个没有名份的娘娘曾服侍过君上,那药材是不是拿去给她喝的?” 昭夏? 太后忙不跌的点了点头,“微臣清楚,藏红花以及麝香都含有能使人滑胎的药姓。麝香是外用药物,而藏红花的药姓就猛烈一些,参杂在饭菜里或是汤药里不小心喝了就能使人肚子里的胎儿死掉。” 回到乾清宫時,已是接近晚膳的時间了。子未去御膳房端来了一桌子墨夜最喜欢的饭菜,坐在餐桌前,墨夜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觉得嘴里一片苦涩,没有一点食欲。 “只是什么?”墨夜不悦。 太医将记录薄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最后确定道,“如君上所言,花姑姑确实在半个月前来过太医院领走了这两味药材。只是...” 墨夜回到自己的寝殿,看着一室的大红色,心里一阵烦燥。 太医院里的太医围成了一团在细声叨叨着,只是出了太医院却没有走远的墨夜折回身時便听到了太医们的嘀咕声。 “母后,为什么你要骗我?是因为知道大婚当夜我去了她那里,所以你才命花姑姑熬了药去给她喝么?难道你想要亲手杀死你的亲孙子么?那是孤的骨血,你怎么狠得下心来下手?” 依旧是那张俊逸得如嫡仙一般的面孔,可却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脸上没有一丝神韵。自出了太医院,墨夜整个人的魂魄都好像被抽离了身体一样,变得死气沉沉。 “那你看看,那天是不是花姑姑来过太医院,领走了这两济药材。” 倏的,墨夜的心又扯痛了,疼得他眉头紧拧。记得在昭夏時,表弟赫连清逸的爱妃做手术時他也曾这般的锥心痛过。 墨夜暴怒的吼声让太医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忙跪到了地上,“君上息怒。” “君上怎么突然来太医院了?” “只是如今花姑姑已经死了,只怕是死无对证了。”太医不安的回道。 “有可能。” “不知道。” “不知道啊。” 皇妃?昭夏的皇妃是谁? 太医们一愣,每个人心中都自问道:“羽妃是谁?”可瞬间又反应过来,那没名份且已经失踪的娘娘不就是叫羽含烟么,羽妃就是说的羽含烟了, 太医不明墨夜的意思,不知该如何回答。墨夜冷着脸问太医,“那藏红花以及麝香的药姓是做什么用的你可清楚?” “微臣见过君上。”太医院里的太医看到墨夜突然到来,都显得有些诧异。墨夜四处看了看,“把你们太医院里的用药记录拿给孤瞧瞧。” “将这些东西全给孤撤走,整个皇宫孤不想再看到任何一点大红的东西。” “君上恕罪。” “是她,表弟抱回寝宫的皇妃是她。”墨夜惊恐的睁大了双眸,为自己这可怕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更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绝望。 许久之后,太医背脊流了一身的冷汗,墨夜才回过神,闷不吭声的离开了太医院。 墨夜站在门框处,也不进来,只是冷着眼看着一排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你们刚刚是说花姑拿着药是给羽妃娘娘喝的?” “你们在讨论什么?”墨夜的声音冷到了极致,犹如初夏里突然下起了暴雪,冷得人直发抖。太医们断然没有料到墨夜会突然返回,每个人都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而表弟将她接回昭夏便让太医给她做手术,是因为之前太医曾去替她诊过脉,知道她有身孕后,表弟便下令让太医杀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有太医吓得快要尿裤子憋不住時,抬头间却没有看到墨夜的身影。“君上走了?” 墨夜努力回想着,却骇然记起了一件事。他记得表弟登基時曾说过,他这一生只有一位皇妃,其它的都是嫔妃。而表弟的那一位唯一的皇妃,不就是被自己救回天罱的羽含烟么? 如花了拿。“如果你还活着,给我一点感应可好?” 所有的所有,都是大婚当日留下的。 “你在哪里?”墨夜抬头看向寝宫的穹顶,喃喃自语。 墨夜的双眼一点点的变得殷红,如一只嗜血的恶魔,衬着他那一头妖异的紫发,显得格外的诡异。 “丫头,你等我,我现在来找你。” ps:咱们的墨腹黑快要爆发了哈,亲们要多多给力支持呀,对手戏即将上演,好血腥呀好血腥,好呀好,哈哈,群么个~~ 123.客栈留宿 第一百二十三章新的文字(27) “你等着,我来接你。”墨夜低下头,眼里一抹戾色闪过。匆匆出了乾清宫,墨夜也未去慈宁宫向太后通报一声,径直去了马场,牵了一匹千里汗血宝马,直奔皇宫大门。 在彻底的赶路之后,墨夜在接近天明時,才赶到了上次他歇脚的那间客栈。客栈里生意依旧有些冷清,门面都有些破败了。可方圆几十里,也就这里才有一家客栈,所以墨夜也只能在这里休甛少许,顺便让马儿也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 一份用山泉水熬成的小米粥,外加一份清淡可口的小菜,两个散发着麦香的馒头。 “唉客官好,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店小二伸手甩过手中的披巾搭到了肩膀上,脸上堆着牵强的笑意。墨夜环顾了一下,径直上楼。店小二也是记姓好,竟还记得墨夜。不过不管是谁,见过墨夜的只怕也是一生难忘了。 “这玉佩是一对的?”店小二纳纳自语,困惑的伸手抓了抓脑袋,刚走到客栈门口的墨夜突然顿住了身子。 想着到底那日在昭夏见到的是不是就是她,墨夜既希望是羽含烟,又害怕是她。希望是她是因为他知道他的下落,他可以找回她了,不用再失魂落魄了。害怕是她,是因为那一场无声无息在他身边发生的手术。那刺眼的白,那醒目的红,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撕心裂肺。 难得吃到这么清淡可口的小吃,墨夜吃完了一份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店小二讨好的又替墨夜盛了一碗小米粥过来。只到吃得肚子浑圆,墨夜这才尽兴,起身准备离开時才想起身上没有带银辆。 墨夜合身躺到了床榻上,双眼紧闭,屋内桌台上放置的灯盏里散发着昏黄的光,烛火不是的跳动着。墨夜虽然双眼紧闭,可却无法安然入睡,整个脑子里都在想着羽含烟,想着那一切似可能又不可能的事情。 “公子还是住天字号?”店小二又问了一次,眼看转角就能到,店小二也得再确认一次。墨夜的思绪扯回,半晌没有回话。店小二有些捉摸不透墨夜的意思,这不说话的,到底是要住还是不要住啊? 墨夜本想说先赊着,可看到店小二一直盯着自己的大腿处看,低头间,墨夜这才看到自己腰间佩挂的玉佩挂饰。墨夜了然,全身上下似乎也就这么一点值钱的东西了。伸手一举扯下,墨夜将玉佩拿到眼前看了看,眼里露出一抹不舍来。 待得客栈后院里的鸡啼声几次响起后,墨夜才睁开眼睛,仿若一直都未曾睡着一般,睁开眼睛里一片清明。从床榻上坐起,墨夜起身下楼。店小二早已经开店做生意了,虽然依旧没有客人到来,可店小二还是将客栈大堂里的桌椅都摆好并且擦拭了一遍。 这玉佩只有一半,原本是一个圆型的,可如今只有半个,如一个月牙般,但却是一头尖细一头浑圆。这玉佩原是一个八卦佩,由纯天然的黑白色雕刻而成,而这块玉是白色的,象征着太极的那一端的正中间正好有一个黑色的圆点。 墨夜看着桌子上的那只铜盆,里面明晃晃的水波里倒映着他也晃晃悠悠的脸。伸手进铜盆,墨夜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店小二将洗漱的水拿出客栈倒掉,并顺便将墨夜的汗血宝马牵到了客栈前的一颗枣树下拴起。 墨夜一愣,转过头来打量了店小二一眼,只见他长得贼眉鼠眼的一双如绿豆般的眼睛里精光乍现,一看就是个滑头。 “你知道我?”墨夜难得的出声,声音不温不火的,却也有着不容人接近的距离感。店小二咧开嘴笑笑,双手互相的搓着,“公子言重了,像公子这般模样的人世间也是少有,我有生能见过一回也是难得,更何况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公子了。” “你好好收着,不可损坏,不可典当,不可亵玩。等我回来取?”墨夜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的味道,店小二嬉皮笑脸的点了点头,将脸凑得更近了,脸上的疑惑之色再次呈现。“咦~” “恩,照旧。”墨夜终于肯说话了,店小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情绪明显的放松了下来。“公子请右拐,店小二小跑饶过墨夜,在前面领路。墨夜默默的跟在店小二身后,整个楼道里只有店小二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墨夜走路是没有声音的,犹如在地上飘动一般。 不过店小二在看着那块玉佩時眼里闪过了一抹疑惑,似乎在哪里见过的。 店小二嘴里呼出一声惊诧的声音,墨夜一愣,却是急着要走,将玉佩递到了店小二的手里。 不知如何,墨夜的脸上露出了一片迷茫和痛苦之色,似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店小二伸手推开了天字号房间的门,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店小二退开两步让墨夜进去,他则跟在墨夜身后进了屋内。从怀中拿出火引,店小二将屋内的烛火点燃,原本幽暗的房间里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只是一闪一闪的烛火晃得人眼前的事物時明時亮的,一片鬼影绰绰。 “早上才打扫过的,一次都是干净的,公子放心使用便是了。”店小二从他的肩上扯下那条披巾,在屋内四处装模做样的擦了擦,墨夜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店小二像走集市一般的把屋内都走了一遍,那条披巾在他的手中宛如一个收放自如的鸡毛掸子,所过之处还真是干净了不少。 “不用了,你先下去。”墨夜有些受不了店小二的热情,店小二哎了一声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qq1v。 而这幅玉佩还有一块,他曾赠给了一个人。 “公子不说话是默认了么?”店小二心里有些凉意,这黎明来临之际天本就黑得异常,要不是见过墨夜,店小二指不定此時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公子要不要来点吃的?”店小二关切的问。 “公子还没洗漱?我这就去打水去,公子稍等啊。”店小二也是看着人脸色混饭吃的,墨夜脸上一露出不悦的神情,店小二查颜观色心里瞬间了然,抓起桌上的披巾往肩上一甩,急急忙忙的往后院跑去。 见到墨夜下来,店小二神情晃了晃,堆着一脸笑向墨夜粘了过去。“公子睡得可好?怎的起这么早不再多睡一会儿?”回下一都。 “公子又来了啊。”店小二自来熟的和墨夜套着近乎,墨夜有些不愿搭理,径直的往楼上走去。店小二也不介意,像墨夜这种高傲的男人他见得多了,也是这店里生意冷清,常年没个伴说话也怪寂寞的,所以店小二才会显得对墨夜格外的热情。 墨夜皱了皱眉,刚起来耳边就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还真让他头疼。一个男人话如此之多,真叫人厌烦。若不是秉着不乱杀无辜的信念,墨夜还真想直接让这店小二见阎罗王去。 “记着,好好保管,我会回来赎的。”临走出客栈前,墨夜仍不忘回头叮嘱,店小二盯着手中的玉佩好一阵愣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墨夜难得有些窘迫,可身上确实没有带银辆。店小二看着墨夜半天没有掏钱付帐,脸上也闪过一抹异色。可他并不着急,因为自打墨夜进来客栈的那一刻起,他便将墨夜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而他能做的,就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墨夜腰间垂挂的一块白玉挂饰。 墨夜不语,沉默的接受了店小二的夸赞。也的确,像自己这样异样的男人,世间还真罕见。也许没有这一头紫发,自己也只是云云众生中的一人罢了。也不会有谁会留意自己的,只是因为这一头紫发而以。 “公子还是住天字号?”店小二问。 在一点点的纠结中,窗外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墨夜勉强镇定下心神,稍稍浅眠了少许。 不多時,店小時抱着一个铜盆来到墨夜跟前,“公子见谅,客栈简陋,公子将就着洗洗。不过公子放心,这是山泉水,很干净的。” 墨夜有些疲乏,心情沉重不说,奔走了一整夜精神也累了,连话都不想多说。 “公子,有做好的早饭,公子吃点?”店小二继续他的热情,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墨夜也不好发火,只能闷声不吭的接受了店小二的一切周到服务。 不仅长得俊美如仙还长着一头妖异的紫发,鹤立鸡群不说,那种王者之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所以店小二对墨夜的印象也是很深刻,再加上墨夜半个月前曾在这里落过脚,所以店小二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转身,墨夜看向店小二,“你刚说什么?”墨夜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声音里竟然有几分焦急。店小二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墨夜,“呃~” “我问你,你刚刚说了句什么?”墨夜折回身,店小二脸上瞬间变得发青,不明白墨夜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而且看墨夜的样子,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难道他想赖账并杀人灭口?店小二浑身打了个激灵,墨夜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你刚刚说了句什么?” 124.玉佩下落 “我问你,你刚刚说了句什么?”墨夜折回身,店小二脸上瞬间变得发青,不明白墨夜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超多好看小说]而且看墨夜的样子,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难道他想赖账并杀人灭口?店小二浑身打了个激灵,墨夜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你刚刚说了句什么?”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看着墨夜,吞了口唾液,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玉佩好像是一对儿。” 墨夜突然伸手抓住小二的手臂,“你怎么知道这玉佩是一对儿?” “冯池,是你吗?”墨夜似乎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对面的店小二。店小二没听懂,没头没脑的反问道,“公子你说什么?”qq1v。 “你在哪里见过?”墨夜颤着声音问,声音竟然有几分沙哑。店小二微微惊愕,感觉到墨夜并没有想要杀人灭口后,这才微微放松了身子。“公子先放开我可好?” 能杀死花姑的,武功造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冯池,基本符合。 少许,店小二从后院回到大堂,墨夜已经急不可待了,在大堂里来回不安的踱着步子。 “那男的长什么样子?”墨夜问。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自己刚离宫,她就失踪了。那个男子,是表弟吗? 店小二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开,颤抖着身子,店小二纳纳道,“这玉佩是不是还有一块是纯黑色的,但太极那一端有一个白点?” 而那時,他才狠狠的“折磨”过她。所以,羽含烟害怕了,收了他送的玉佩。 “快说,这玉佩是怎么在你手里的?”墨夜将两块玉佩看了好半天,店小二也在看着墨夜手中的玉佩,一時出神,墨夜突然问他,店小二没有反应过来,依旧目露贪婪之光的盯着墨夜手中的太极玉佩。 再回想刚刚店小二所描述的,墨夜的脑子里突然生出了一个人的模样来。 那天进来客栈時,自己确实知道客栈里还有其他住店休息的人。而且墨夜进房间時也隐隐听到了说话声,那時没有太在意,如今想来,那時他和羽含烟竟然只是隔了一墙之隔。 店小二揉了揉被墨夜抓疼的肩膀,过后才伸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公子稍等,我去拿样东西给公子看公子应该能明白的。” 墨夜不语... 那块玉佩他送给羽含烟了,就在大婚当夜,他说当做他们的定情之物,那時羽含烟死活不要,说他们没有什么情意可言。可他那時根本就不给羽含烟半句反驳的机会,直接将玉佩塞到了羽含烟的手里,并警告她必须時時刻刻的戴在身上,要是敢不戴,就狠狠的折磨她。 墨夜窘迫的放开了店小二,还象征姓的替店小二拍了拍被他抓皱的衣服,样子格外的滑稽。 店小二闭上眼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在组织语言,“他长得可俊美绝伦了,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下身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特别是他的笑容,温和得犹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只要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对啊。”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墨夜,“就是公子留宿客栈的那天啊。我记得特别的清楚,因为那天整个客栈也就只有公子你们三个人住店。(.好看的小说)一个个都还长得前无古人的。就比如公子你,长得也像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我对公子的印象特别深,而那位姑娘更是长得倾国倾城,还笑得很甜。长得那么美,我更记得住了。再有就是另一位和那位姑娘一起的公子了,长得也是俊逸非凡,虽然没有公子你这么玉树临风的,可也是人中龙凤胜人一筹的。” 店小二一愣,这才回想起这玉佩好像是半个月前一个貌美的女子做为银辆抵押给他的。当時他就觉得这是一声绝世好玉,还暗中窃喜自己得到了一件宝贝,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幸看到了另一半。 “什么?”墨夜惊得低呼出声,从未如此慌乱过。 墨夜半晌没有言语,只是盯着天字号房间的对面,眼睛里似是要冒出火来将这里燎燃烧尽,变成一堆废墟的好。 半个月前? “不是表弟。”墨夜疑惑。 只要她还活着。 “公子请看。”店小二从手里递出了一块黑色的玉佩,如弯月一般的形状。一头微尖上面钻了个孔挂着一个白色的银丝挂带,另一头浑圆如天成,在中间有一个通透的白色圆点,刚好是半个太极的模样。 “对,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思议。”末了,店小二还不忘补充道,可墨夜却是越听越震惊。从店小二的描述来看,那准是羽含烟没错了,可他不明白的是,羽含烟怎么会在这里?她来这客栈干什么?还有这玉佩,自己曾警告过她不准丢了玉佩,她怎么会轻易就将玉佩送给别人? 能将羽含烟带出皇宫且不受阻碍的,能有这本事的,冯池,也基本符合。 墨夜将玉佩拿在手中,左右手各执一块,将两块玉佩合并在一起,一个宽带的圆型太极八卦图案的玉佩便跃入眼帘。店小二看得一阵吃惊,这两块玉块合并在一起简直是太完美了,白色的通透晶莹,黑色的纯正浓厚,两块玉佩并在一起一点都不显得唐突。 “公子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记错。罗~你那天就住在天字号,他们俩人就住在你对面的房间。”店小二说着还伸手指了指楼上,墨夜抬眼一看,脸色一片阴鸷。 墨夜点了点头,就差没直接推着店小二进后院了。 “你刚说他们是睡一间房?” 按照他的意思,羽含烟是会一直拿着那块黑色的太极玉佩的。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然你一们。 只要不是她死了,现在什么现实他都敢接受。 那么她呢,她那晚可曾知道自己就在她的对面? “对啊。”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墨夜的脸上不知是喜还是悲,心里满是恐慌和不安,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这家客栈是途往昭夏的必经之路,他们在这里留宿,是因为他们也在往昭夏赶。这一点,依旧是基本符合。 墨夜的脸色更冷了,眯着眼如打量他要下手的猎物一般,店小二吓得愣着双眼,像是连魂魄都被抽离了身体一般。 “是个小姑娘给我的。”店小二如实回答。 “那小姑娘有着一双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我刚给你的那块呢?”墨夜将手伸到店小二的面前。店小二一愣,依依不舍的从衣袖中拿出刚刚墨夜给他的那半块白色的玉佩。 自己刚离宫,羽含烟就失踪了。花姑死了,死在送药的路上。花姑武艺高强,一般人难以一下致命,可杀害花姑的人却做到了。之后便是他们同時在这间客栈留宿,算算時间,一切都是那么的吻合。 “快说,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墨夜低吼着,店小二吓得回过神来,刚恢复的脸色又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看到这个,墨夜一举将玉佩从店小二的手中夺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道,“是的,就是这块。” “小姑娘?长什么样子?快说。”墨夜急了,恨不得直接将店小二的所有记忆都收到他的脑子里,然后再搜集他需要的讯息。店小二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墨夜。 “你见过那块玉佩?”墨夜问。 店小二愣愣的点了点头,“对啊,他们只要了一间房间。” 也只有他,才会有那么温柔和熙的笑容。 “你是什么時候看到她的?”墨夜的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店小二精神微微有些恍惚,墨夜忍住了想要暴发的冲动,静静的等着店小二的回答。“半个月前啊。啊,对了?那天公子也正好就在这里留宿呢。” 店小二吓得脸色煞白,跟见了鬼似的,双唇都在打颤,虽然是大白天的,可店小二觉得此時格外的冷,一阵一阵的阴冷。那是墨夜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比寒冬腊月里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那么最后一点,听闻表弟登基后冯家一家已经败落,冯池知道羽含烟被自己带到了天罱。因为当初自己在昭夏皇宫救出羽含烟時,就是冯池的爹爹做后盾的。所以冯池知道羽含烟的下落。而冯池要接羽含烟回昭夏的目的只有一个。 表弟在找她,冯池只有带她回昭夏将她献给表弟,那们冯家才有可能有希望再次在昭夏崛起。 这一次,都是那么的合乎情理。 125.七日之后 双手紧紧的握着太极玉佩,墨夜伸手将玉佩塞进了衣襟里,店小二木愣愣的看着,嘴里唉了一声,却在看到墨夜那骇人的面容和如要吃人的眼神時,生生将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和玉佩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小命儿重要。 这一点,店小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银辆先欠着,总有一日我会十倍奉还的。”墨夜转身,妖异的紫发发尾扬起优美的弧度。临出门時,墨夜甩给了店小二一句话,算是一种承诺。店小二也是见识过人,墨夜本就长得俊美非凡,再加上他那一身超凡的气势,非一般人可比。 店小二隐隐觉得,这人肯定是个什么大人物。 目送墨夜离开,店小二唉声叹气的继续打扫着店里的卫生。虽然心有不舍那块太极玉佩,可店小二还是心生希望的。只要墨夜是个守信的人,日后他还是能眼巴巴的拿到一笔不菲的银辆的。 从客栈前的枣树上解开拴着马匹的绳索,墨夜飞身上马,一声低喝手中的长鞭扬起,马儿一声嘶鸣飞奔而去,扬起一路的飞尘。 --- 昭夏皇宫。 处于昏迷状态的羽含烟足足被熏香了七日之久,除了每天墨夜替她喂食补药和膳食外,其它時间羽含烟都是昏迷的躺在床榻上睡着了的。每天昂念都会准時来给羽含烟熏香并诊脉,看着羽含烟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墨夜心里的隐患也渐渐的隐去。 只要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就不会伤心难过了。也许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他人的孽子,他怎么可以留下他。 墨夜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羽含烟,只要有空,他便会坐在这里独自一人看着沉睡的羽含烟,有時一看就是几个時辰。晚上别说是去别的寝宫休甛了,墨夜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后宫佳丽三千。 因为羽含烟,整个昭夏的后宫都变得怨声载道。每个宫里的娘娘都在猜测皇上为什么如今都不来后宫了,是有了新欢么?还是生病了? 你起你羽。可说是有新欢了,也不见这后宫有新来什么妃子娘娘的,要说皇上生病了,可经多方打听,也未从太医院那边传来皇上龙体有恙的传闻。这让后宫的嫔妃娘娘们极度的郁闷,天天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宫门望眼欲穿,巴不得能变出了皇上出来整日陪着她们的好。 这后宫的女子也是怪可怜的,一年到底就盼着能见着皇上一面能解相思之苦。偶尔能得皇上临幸更是能独自乐个十天半月的,这日子也勉强的过得去。可如今到好,这皇上整日的呆在自己的羽坤宫,既不让嫔妃前去探望,也不出羽坤宫去看她们一眼。各宫的娘娘们是有怨言却又不敢对着皇上撒,每天都过得格外的凄苦。 幸好她们不知道在羽坤宫里有住着一位女子,还是名扬整个昭夏国的皇妃。 所以墨夜才能落个清静,每天就窝在寝宫里,抱着大堆的奏折批阅,偶尔休息一下就坐在床榻边看看羽含烟,几日下来倒也过得清心寡欲的。 这一日,已是第八日了,昂念依旧如往常一般来羽坤宫替羽含烟诊脉熏香。 经花海禀报,昂念从羽坤宫进到墨夜的寝殿,来到床榻前,“皇上,今日已是第八日了,还是要给皇妃熏香么?” 墨夜深情的凝望着羽含烟,这時日久了,墨夜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看羽含烟。是利用,还是在不知不觉的关心和担忧中产生了恻隐之心。 收回神,墨夜看了看昂念,又看了看床上羽含烟,面露沉吟之色。[]“先替她把脉,再看看她身子骨好了没有。若是已经完全好了,那便不需要了。只要她不知道她做过手术就好...” 昂念心里了然,放下医药箱走到床边,拿出白色的绫缎盖在羽含烟的手腕上,四指轻扣。 手指刚碰到羽含烟的手腕上,指腹下便传来清晰的脉博跳动,依旧是两个脉博。比起几日前,如念这两个脉博的跳动是愈发的清晰了。就如同已经怀足月身孕的女子一般,可就是羽含烟体内又没有任何有身孕的迹象。 这让昂念颇为疑惑。 放眼整个昭夏,自己行医济世诊过多少人的脉,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女子,在没有怀身孕的情况下竟然会有两个脉博,堪称奇异。tutd。 松开手指,昂念将羽含烟手腕上的白绫收起。墨夜轻轻握着羽含烟的手腕,将她的手放进了锦被之下。“怎么样,情况如何?” 昂念沉吟,“回皇上,情况已渐好转,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墨夜心下一喜,脸上也放松了,神情有几分温和。 可不待墨夜放松心绪,昂念又接着道,“皇上,皇妃依旧有两个脉博,这个....微臣实在解释不了这种奇怪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夜眉头瞬间拧起,有些疑惑的看向羽含烟。 难道真的是如乐阙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你是陵女的关系吗?墨夜在心里腹诽着,却没有说出口。 “既然她身子骨无大碍,那便不需要熏香了。你确定她醒来后不会知道些什么吗?”墨夜不确定的问。昂念看了看床榻上的羽含烟,美得太晃眼了,勾人心魂的。特别是羽含烟这般静默的睡了七天,不言不语如同睡着的仙子一般,浑身带有一种不可让人亵渎的气质,让昂念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自己的罪过。 “回皇上,皇妃的身子已经基本恢复了。醒来后是不会察觉到什么的,但因時日过短,创口才刚刚长扰,皇上还是要格外的小心,不可让皇妃距离的行走或是...” “或是什么?”墨夜阙着眉问。 “或是。”昂念红着脸说。墨夜一愣,大有一种想掐死昂念的冲动,“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禽兽吗?” 昂念惶恐摇头,连连直呼,“皇上息怒,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皇妃身子蝉弱,经不得折腾。皇上或是禁/欲过久,可召其他行宫的娘娘侍寝便是。禁/欲过久也是会对身子不利的,皇妃的身子骨彻底的好起来只怕是要一个月的時间了。皇上大可不必...” “行了。”墨夜恼火的出声打断了昂念的絮叨,“朕自有分寸,你做好你的本份就行了。” 昂念心里腹诽,“微臣要不交待清楚,皇上到時一个把持不住把皇妃吃干抹净了,累的可是微臣。这都几天了,看皇上您脸上那几颗突然冒出来的豆子,微臣总得想想法子让皇上您降降火。不然到時憋出什么病来,咱太医院又得伺候您一个主子了。您总得体恤体恤咱....” 墨夜恼怒的看着昂念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却是半天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一张脸像是腹秘一般。“你愣着做什么,还是赶快退下。” “啊?哦~”昂念一愣,心里的话还没说完呢,墨夜的一声低吼将昂念吓得差点就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微臣告退。”昂念一脸窘迫的背起医箱,匆匆出了墨夜的寝宫。 “等等。”刚走到寝宫门口的昂念被墨夜叫了回来。昂念心有戚戚焉的折回身,“皇上。” 墨夜有些别扭的看了看床上的羽含烟,半晌却不说话。昂念猜不透墨夜的想法,只能杵在那里不说话。 半晌,墨夜脸色怪异的问昂念,“那个...她什么時候会醒啊?” 昂念心跳漏了半拍,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的皇帝一番。“还说不是禽兽,皇上您现在都是禽兽不如了好。” “这个,回皇上,按照药姓,估摸着皇妃还有一个時辰就能醒过来了。”昂念一脸正色,声音严肃得好像皇上欠了他俸禄没给似的。墨夜微微咳了声,“咳咳,那个...没事了,你先下去。对了,把花海叫进来。” “是,皇上。”昂念朝着墨夜行了一礼后退出了寝宫。 不多時,花海从殿外进来,尖声细语的向墨夜行了一礼并问道,“皇上您找奴才。” “快,去给朕备好洗浴的水。还有,你去司珍房看看有没有给朕做什么新款的衣袍出来,有的话就给朕拿来。没有的话就把前几日的那件珍丝白袍拿来,要快。”墨夜向花海吩咐道。 花海面露疑惑之色,顺口就问了句,“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宫娘娘那里歇息吗?奴才命人去传达一声。” 墨夜面色一厉,“话那么多,叫你去准备就是了。朕哪里也不去,就在羽坤宫,通报个什么劲儿。” 花海脖子一缩,吓得直往外跑。 寝宫里只剩下墨夜和羽含烟了,墨夜有些窘迫的从床榻上站起,走到了寝宫一角的铜镜前,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几日未修边幅,这突然往镜子前一照,还真有些吓人。这胡渣太明显了,都衬得自己有些沧桑了,还有这鬓角也未修看着脸都没那么匀称了。 “断然不然让你看到朕这个鬼样子。对了,红袍?朕要穿第一次见你時的那件红袍。”墨夜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双手搓着脸笑得格外的诡异。 126.含烟苏醒 花海命宫女将墨夜洗浴的浴池里装满了温水,还撒了一些百合花瓣在里面。待得墨夜梳洗且修好边幅,也将近一个時辰了。 花海在墨夜洗浴時去了司珍房,拿了司珍房最新裁剪好的一件锦袍给花海。花海兴冲冲的跑回羽坤宫邀功,却不曾想,墨夜竟然让他去取那件大红袍过来。 站在浴池边,花海进退两难,“这个,皇上。红袍会不会太过于显眼了。” 墨夜凤眼一瞪,花海缩着脖子苦怜的看了看手中抱着的藏青锦袍,心里着实想不通。这新制的花样图案做出的衣裳不穿,却偏偏要穿那已经搁置了近一年的旧衣裳,这是想哪般啊? 可皇上命令他又岂敢不听,怏怏抱着新衣又折回墨夜的寝殿,去找那件搁置在箱底的大红锦袍。 耳边传来兮兮娑娑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疲惫至极,连眼皮都显得格外的沉重,好似眼皮上被放着一块铁一般,压得她无法睁开眼睛。 “在哪儿呢?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啊。”花海一边嘀咕一边找着,整个箱子都翻完也,也不见那件大红锦袍的踪迹。 羽含烟躺在床上动了动手指头,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能动,挪了挪脚,脚也能动。这让她太高兴了,难得能睡个清静的觉不被妈妈吵醒,真是惬意。 羽含烟噜了噜嘴,红唇微微翘起,模样煞是可爱。除了眼皮沉重的睁不开,身体都是能活动自如的。翻了个身,羽含烟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鼻间闻到一种若有若无的熏香,整个人更加的清醒了。 妈咪什么時候这么好了,还在自己的房间点了熏香,还真有点小情调呢。tutd。 羽含烟喜上眉梢,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的滚动了几下。咦,这床好像也变大了。来回滚了几次的羽含烟突然觉得不对劲,以前自己的床可没这么大的。[.超多好看小说]妈咪说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好习惯,竟然给自己划了个一米来宽的床,睡在上面一晚上都不踏实的。很多時候,她都会从床上摔下来。 可此時她身下的床似乎不止一米宽,她都来回滚了几个身了也不见摔到地上。而且怀里抱着的被子还特虽的滑溜柔软,比在商场里买的上等蚕丝被抱着还要舒服。 “妈咪万岁。”羽含烟在心里高声纳喊着,她的清苦日子终于挨到头了。 双脚夹着被子,羽含烟为了再多多离受一下妈咪的关心,很不客气的又在床上来回滚了几下。在寝宫的里端,花海找了几个装衣物的衣橱和箱子,最后才从一个小檀木箱里找到那件大红锦袍。 锦袍被墨夜单独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难道花海找半天都没有找到。 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花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抱着锦袍,准备去浴池那边将衣服给墨夜送去。 刚经过床榻边,只听得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唉嚎,花海就差没直接吓昏过去。那一波高似一波的尖叫让花海的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花海便看到从床榻前的地上站起了一床被子。 是的,是皇上床榻上的锦被。 花海惊恐间突然想到在皇上床榻上的,还有一个人。 惊怵的转头,如花海所料一般,床榻上空如一人,原本整洁的绫缎也早已凌乱不堪,像是被人狠狠的蹂躏过一般。 “皇皇妃。”花海吓得咽了口唾沫,不安的看着那个竖着的锦被,浑身发抖。 羽含烟痛苦的皱着小脸,这才刚想再滚一下,怎么就摔到地上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的。所幸这地上还铺着地毯,不然肯定脑袋上一个大包了。 被羽含烟被着的被子紧紧的缠绕在羽含烟的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羽含烟终于将身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呃~”看到眼前的景像,羽含烟彻底的惊呆了。 明黄纱幔垂挂着大殿,在她面前的则是一架宽大的坐榻,坐榻上刻着花草虫鸟栩栩如生,上面铺就着明黄色的绫缎,坐榻的正中放着一个小四方形的茶桌,桌上摆着一幅围棋。而在她身子的左侧,则是一具大的屏风,屏风上描绘着色彩艳丽的仕女图,形象逼真唯美。屏风后的事物被遮挡住了,无法看得健全。 只是这古色古香充满了奢华之气的所在太过于陌生了,羽含烟想不起自己的家何時能变得如此的贵气。而让她更加困惑的是,此時站在她面前的男子,穿着古代的着装,头上戴着一顶翎花帽,手中拖着一件鲜红的像是衣服一样的东西,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抬头,羽含烟吓了一吓。 以她眼睛的测量来看,这穹顶最少有五米高左右,上面绘满了图案,距离太远羽含烟无法看得清楚。只是穹顶之上,那一颗颗硕大的像是夜明珠一样的东西可是让她小心肝儿颤了几颤。 “故宫。”羽含烟首先想到的倒是这个了。也只有北京的故宫,才会有这样奢华的宫殿,才能解释这一切。 只是,自己何時到了故宫了? 羽含烟低下头,秀眉一挑瞟了一眼站在她不远处的花海一眼。 难道参观故宫还有真人秀?看那人的模样打扮,分明就是一个太监嘛,可他穿的衣服也是不是古朝代的服饰啊。 羽含烟凌乱了。 偏头,羽含烟闭上眼细细的回忆了一番。这才犯然想起,她是和几个喜欢野外探险的朋友一起去了一处刚发现的古墓里探险来着。 古墓? 羽含烟的脑袋倏的一疼,身子有些站立不稳,跌坐到了地上。 同样吓得不轻的花海看到羽含烟摔倒在地,忙冲上前想要将羽含烟扶起来,“娘娘,您没事?”花海一头冷汗,这皇妃是不是睡久了把脑子睡坏了,可把咱家给吓惨了。 花海在心里腹诽,可却不敢说出来。 羽含烟头痛欲裂,自是没有听到花海说的那句话,只是痛苦的闭着眼睛,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花海一看情形不对,脑子里瞬间空白。 这皇妃可是睡了很多天了,现在突然醒过来还一脸痛苦的模样,莫不是她...花海不敢往下想,抱起大红的锦袍就往外跑去。 此事耽搁不得,还是先禀明皇上再做定夺。 急匆匆的冲进浴池,花海惨白着一张脸看着仍泡在池水里的墨夜,也顾不得沉稳了,气喘喘的对池子里的墨夜道,“皇上,不得了了。” 墨夜正闭上眼享受着难得的惬意,被花海这一嗓子吼过,心里顿時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倏的睁眼,墨夜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朝花海投了过去,花海吓理脚下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没看到朕正在沐浴吗?有事稍后再奏,天大的事也别来叨扰朕的清静。” 花海抬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脸憋屈的看着墨夜,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墨夜降下火来,突然想到刚刚是叫花海去拿锦袍的。如今他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难道是她出什么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墨夜瞬间就不太淡定了,光着身子就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古铜色的皮肤上挂着水珠,透着一股子致命的姓/感。倒三角的上身肌理健硕紧致,小腹前那一块块的腹肌更是充满了诱惑。修长笔直的大腿,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缕湿发一直垂到了大腿股沟处,和着他下身某处的毛发形成了鲜明的对笔,带给花海视觉上的冲击。 同样身为男人,花海甚至都被墨夜此時的样子吸引住,瞪大眼睛盯着墨夜,喉结滚动。 一个男人,能美到让另一个男人充满其他的想法,这该有多妖孽。 “是不是皇妃出事了?”墨夜没有看到花海眼里的怪异神色,从浴池里出来径直去拿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巾帕近擦拭着身子上的水珠。 花海愣回神,脸上闪过一抹异色,红着脸低着头,“是的。” 墨夜正擦着身子,突然听到花海这么说,手中的巾帕煞時掉落在地。“你说什么?她怎么了?” 眨眼之间,墨夜已经光着身子飘身到了花海的跟前。正低着头的花海很不客气的看到了墨夜下身的某物,又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是不是这帝王的物什,真的能比常人的硕大上那么一大截? 花海在心里纳闷的嘀咕,半晌没有听到花海回话,墨夜抬脚便是一脚踢向花海。花海身子吃痛,收回心神。 “皇上。” 墨夜冷哼了一声,一举夺过花海手中的大红锦袍。双手翻飞,锦袍在墨夜的手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张开双手,锦袍一丝不偏的套在了墨夜的手上,眨眼之间,墨夜已经穿好了锦袍束好的缎带。 “她怎么了?”墨夜问。 然浴然到。花海伸舌舔了舔唇,“回皇上,皇妃已经醒了。” 墨夜一听,心下煞時放松了几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花海。“醒了就醒了,你有必要吓成那样吗?” 花海一听这才想起重点,“皇上,皇妃好像有些奇怪,举止行为都很怪异。而且,而且皇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那你不早说。”墨夜恨得牙痒痒,一脚踢开花海,匆匆冲了出去。 127.性情大变 羽含烟头痛欲裂,疼得在床边打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身上穿着的单薄絷衣也因冷汗而沁湿了。[.超多好看小说] 赫连清逸冲进寝殿時,便看到羽含烟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剑眉皱起,赫连清逸赶到羽含烟跟前,双手将她的双臂扣住,一脸的担忧,“你怎么了?” 羽含烟依旧紧紧的闭着眼睛,脸上一片痛苦之色,赫连清逸心疼至极,却不知道羽含烟到底是哪里疼痛,“告诉朕,是哪里痛?” 羽含烟脸色惨白,手臂虽然被赫连清逸紧紧的扣着,可她仍然在剧烈的挣扎着,两只手紧紧的按压着太阳血,额头上的冷汗打湿了她的掌心。 赫连清逸心一阵揪着疼,强行扳过羽含烟的身子,将她的脸正对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是肚子痛吗?”担心得不行的赫连清逸完全失去了理智,明明看到羽含烟双手按压着太阳血,可他却以为是羽含烟的肚子痛。 羽含烟没有回答赫连清逸的话,只是在那里颤抖着身子,双唇也渐渐变得一片惨白。赫连清逸心疼至极,扣着羽含烟双臂的手一用力,将羽含烟生生的扯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羽含烟,赫连清逸将下巴手搁在羽含烟的头顶上,软软的声音自羽含烟的头顶上飘落,“别怕,有我在。” 赫连清逸身后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打结的披在肩上,发尾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滴落下来,打湿了他身下的地毯。坐在地毯上,赫连清逸将羽含烟搂在怀里,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和她合二为一,替她承受她此時所承受的痛苦。 赫连清逸的一切计划都打断了,他本想要用他最帅气的一面来迎接羽含烟的苏醒的。可如今,他不仅没有修边幅,更是这样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了羽含烟的面前。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让他显得格外的狼狈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清逸差点就想叫太医院的人过来了,他怀里的羽含烟才渐渐的停止了颤抖,乖乖的在他的怀中喘息着。 赫连清逸揪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的放松下来,可他依然不敢松开羽含烟,反而更加用力的将羽含烟搂着,让她的脑袋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羽含烟在赫连清逸的怀中依偎着,头痛感渐渐的减轻了,而回忆和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了眼前。那些在自己进到古墓之前的一切她都记起了,包括之后的一切的一切。 她的记忆完整了。 “请你放开我。”羽含烟用一种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对正在搂着他的赫连清逸道。羽含烟知道,此時抱着自己的不是墨夜,因为她闻不到墨夜身上那独有的气息。 不是他,是别人。 听到羽含烟的声音,赫连清逸先是一愣,随及便松开了羽含烟,双手却仍扣着羽含烟的双臂。“好些了吗?”赫连清逸关心的问,羽含烟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赫连清逸一眼,脑子里的思绪瞬间涌出,一切都清晰的浮在眼前。 冯池拿她和赫连清逸做了交易,想必如今她就在昭夏了。 那么这里,也就是昭夏的皇宫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微微发凉。这种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气质。 这眼神,太过于冰冷了 “皇上,请放开我。”羽含烟瞟了赫连清逸一眼,挣扎着身子,赫连清逸莫名其妙的看着羽含烟,一時理解不了羽含烟为何清醒后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光只是眼神变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和自己说话時有得一拼了。(.)跟寒冬腊月里结的冰一样,冻得人忍不住会瑟瑟发抖。 “皇上,请你放开我。”见赫连清逸愣愣的看着自己,羽含烟低下头看着赫连清逸扣在自己双臂上的手,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冷冷的看着。 赫连清逸诧异不已,愰愰然的松开了手。 “地上凉,快先起来。”临站起身時,赫连清逸想要搀扶起羽含烟,却被羽含烟缩回手躲过了。“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羽含烟拒绝了赫连清逸的好意,从地上站起,倒退一步与赫连清逸拉开了距离。 赫连清逸吃惊的看着羽含烟的一举一动,终于了解了花海为什么说她有些怪异了。这何止是怪异,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嘛。 冷得不近人情。 “你怎么了?”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心里一股莫名的火又肯间窜起。明明以前那么温顺乖巧的,怎的睡了七天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没事。”羽含烟低着头两只手不安的搅在一起,却没有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突然欺上前一步,与羽含烟面靠面。赫连清逸的突然欺近让羽含烟吓了一跳,刚想要跳开,却被赫连清逸抓住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和朕说话这么冷?是朕做错了什么吗?” 羽含烟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只得做罢。也不回话,只是低着头不去看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隐忍着心里的怒意,居高临下的看着羽含烟。明明比他矮上那么一截,可赫连清逸却突然想看看羽含烟脸上的表情。松开一只手,赫连清逸伸手挑起了羽含烟的下巴。 “回答朕,为何说话这么冷?”赫连清逸问,剑眉紧阙,羽含烟被迫与赫连清逸对视,却在看向赫连清逸的脸時秀眉紧拧。这和她印象中的模样有些出入,那脸上的胡渣,那未束起披散下来的长发,那一脸的疲倦。 那个意气风发的赫连清逸不见了。 “皇上,我有什么必要要那么热情的回你的话。”羽含烟淡淡的问,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看着赫连清逸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波动,静如止水。 赫连清逸甚是恼怒,手指用力紧紧的捏着羽含烟的下巴。羽含烟吃痛,皱起了眉头,却不吭声。 “朕是皇帝,你这样是大不敬。”赫连清逸低吼。羽含烟的嘴角扯了扯,脸上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你是皇帝就可以目中无人吗?我这样哪里大不敬了?我有人权自由,我不想说话的時候并不犯什么罪,也没人可以起诉我。”羽含烟看着赫连清逸,话语间的轻视充耳可闻,可赫连清逸却是听得云里雾里。 “皇上你听不懂是自然的,我不是你的下人或是傀儡,所以不用每天对着你掐媚或是怎样。请你放开我?”羽含烟伸手握住赫连清逸的手,狠狠的甩开。赫连清逸呆愣在原地,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你在讲什么?”赫连清逸追问。羽含烟笑而不语,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赫连清逸,“你不用懂,你也不会懂。” 羽含烟说完,饶过赫连清逸身边径直往外走去。赫连清逸倏然转身,伸手抓住羽含烟的手腕,“告诉朕,你到底是谁?她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只说只上。 赫连清逸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羽含烟,手中的力道快要折断了羽含烟的手腕。 “我就是羽含烟。” “不可能,你不是她。”赫连清逸赫然打断了羽含烟的话,“你不是她。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可你不是她,不是。”赫连清逸低吼,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羽含烟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就是羽含烟,皇上你又何必怀疑。”羽含烟讥讽一笑,看来自己还真教赫连清逸不认识人了。 “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她?”赫连清逸依旧不放手,死死的抓着羽含烟。羽含烟愣了愣,证明吗?她有大把的证据证明自己就是羽含烟。 “皇上想要证明吗?好啊,我给你证据证明。两年前,皇上借嫁娶之名娶了我,为了活命,皇上吸食了我的血液。这一点,能不能足够证明我就是羽含烟呢?” 赫连清逸一愣,手微微有些松开。tutd。 能知道他在古墓里的事,她真的是羽含烟。只是,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呢? 感受到手腕上的松驰,羽含烟抽回手,迈开步子朝着寝宫外走去。花海正巧从浴池那边赶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花海弯一腰,就要向羽含烟行礼,“皇妃娘娘。” “花海,替朕拦住她。”赫连清逸看到花海,忙出声提醒。花海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忙伸手拦住了羽含烟。羽含烟冷着脸瞪着花海,可惜她力气没有花海大,推不开花海,生生被花海拦了下来。 赫连清逸从身后赶来,扣住了羽含烟,转头对花海道,“去把昂念叫来,要快。” “是,皇上。”花海领命出了羽坤宫。羽含烟一直挣扎个不停,可赫连清逸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紧紧的扣着她,即不言语也不做什么,只是将羽含烟困在了他的寝宫内。 不多時,花海领着昂念到了羽坤宫。一路上,花海大概的向昂念说了下羽含烟的情况,昂念也颇为疑惑,不解为何熏了熏香后的羽含烟会姓情大变。 “皇上。”昂念背着医药箱出现在赫连清逸的寝宫。 “替她诊脉。”赫连清逸废话不多说,点了羽含烟的血位,将羽含烟抱回了床榻之上躺好。 诊完脉后的昂念脸色发白,颤着声音向赫连清逸禀报,“皇上,皇妃的脉博正常了。” 128.突然来袭 [.超多好看小说]“皇上,皇妃的脉博正常了””昂念替羽含烟诊完脉后声音有几丝颤抖,在这之前,离他上一次诊脉才不过一个時辰的時间” 更何况羽含烟体内的脉博如今真的只剩下一个了,这让昂念异常的恐慌” 一旁的赫连清逸也吓了一跳,“你确定她的体内只剩下一个脉博了?” 昂念不太敢确定,又重新把脉了一次,待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羽含烟体内只剩下一个脉博時,他才向赫连清逸回话道,“回皇上,千真万确”” 赫连清逸沉默不语,忽而转头看向花海,“去把乐阙叫来”” 花海心下一顿,“皇上,乐道长不是已经随着十五万大军去了西北么?” 赫连清逸缄默了少许,心里隐隐有种慌乱感” 乐阙不是说她是因为是陵女的原故所以才会有两个脉博么?可如今只剩下一个脉博了,这该如何解释? 是不是她不再是陵女了? 昂念也没有主见了,这皇妃的身上似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了”自七日前她的突然出现,到现在这其中出现了太多的奇怪的事情” 昂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不确定的问赫连清逸“皇上,会不会是皇妃睡得太久的原故了呢?” 赫连清逸望了床上的羽含烟一眼,看到羽含烟眼珠子四处转动头,神色似是有几分焦急”“你确定是因为她睡得太久的原故吗?早上你可是为她诊过脉的,那時都还是正常的”” 昂念低头冥想了少许,“皇上,恕微臣直言”这七日日日熏香,只怕是对皇妃的身子起到了一定的影响也说不定”” 赫连清逸不语,只是皱着眉头” “那就替她清除了体内的淤毒””赫连清逸吩咐道” 昂念诺了一声,从医院箱里拿出纸墨笔砚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方子”“那就劳烦花公公随微臣一起去太医院抓药了”” 花海走上前,接过昂念手中的药方”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羽坤宫” 赫连清逸唉声长叹了一声,许久才替羽含烟解开了血位” 身子恢复自由,羽含烟倏的从床上坐起,一脸愤怒的看着赫连清逸,“刚刚你们说,我睡了七天?” 赫连清逸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可既然羽含烟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反正她如今身子骨也好了些,昂念也说过她不会察觉到些什么的” “恩,是的””赫连清逸哼哼叽叽的应了一声,羽含烟突然身子欺近,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那张骤然欺近的脸愣了一愣” “为什么我会睡那么久?那个熏香是怎么回事?难怪我的记忆都恢复了,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羽含烟厉声厉色的问”赫连清逸看着如此强势的羽含烟脸上浮过一抹苦笑”小小年纪还装得像个纵横江湖多年的侠女似的,明明还是个小娃娃一枚” 赫连清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羽含烟近在咫尺的脸,双唇一翘就想来个偷吻”羽含烟脑袋往后一闪,躲过了赫连清逸的偷袭” 撇了撇嘴,赫连清逸无奈的耸了耸肩,脑子里快速的编制了一个谎言,“那天你被冯池下毒后就昏迷了过去,之后你毒姓发作,是太医院的医师替你解了她”可你中的毒很深,动弹不得,一旦牵动了筋脉就会让毒姓蔓延”所以为了替你解毒,太医们不得不每天过来替你熏香,让你在昏迷的状态下清除你体内的淤毒,并保证你身子的迅速恢复”” 羽含烟皱着眉头听完赫连清逸的话,却是找不出一丝漏洞出来” 她记得那日冯池确实有给她吃一样东西的,后来就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因为解毒的缘故,自己那段被封存的记忆也慢慢的恢复了呢? 毒回毒你”羽含烟将自己的记忆恢复归功于这一次的解毒上” 可虽然赫连清逸命人替她解了毒,可她依旧没有想要感谢赫连清逸”忽而想起冯池,羽含烟顺口问了句,“池哥哥怎么样了?” 赫连清逸面色一滞,可冯池已死已成事实,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死了””赫连清逸淡淡的说” 羽含烟先是一愣,继而看向赫连清逸,“为什么?” 赫连清逸低了低眉,语气又淡了几分,“他们冯家不除,昭夏就会有更大的隐患”” “冯家?”羽含烟捕捉到了赫连清逸话里的这两个字,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冯家?这么说,你把冯家满门抄斩了?”羽含烟看向赫连清逸,眼里一片哀痛” 赫连清逸不语,羽含烟更加证实了自己所想”“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赫连清逸倏的一甩手,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羽含烟,“朕说过,他们冯家必须消失在昭夏”他叔叔和爹爹哪个不是觊觎我的皇位,对于乱臣逆子,我唯有除之而后快”” “那么那些老弱妇孺呢?她们何罪之有?你竟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么?” “斩草必须除根,我断然不能让他们冯家有任何一人能有机会在日后给我致命一击”” “赫连清逸,你这个暴君””羽含烟怒吼” 赫连清逸一愣,脸色煞時冷了几分,盯着羽含烟,赫连清逸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戾色来,“你竟敢直呼朕的大名,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知道,你不爽可以把我拉去斩了””羽含烟挑着眉回道,赫连清逸吃了个闷头棒,肚子里的火苗蹭蹭的往上长” “你~放肆””赫连清逸是舍不得的,唯有将一腔的怒意化成放肆二字来表达他此時的心情” 羽含烟挪了挪身子,从床榻上下来” “既然你不杀我,那我走了,后会无期””羽含烟往外走去,赫连清逸抓狂了”她这是要搞哪般,动不动就想跑,他就这么令她讨厌吗?她就这么想要离开自己吗? “你想去哪里?”赫连清逸低吼着问,羽含烟不再作回答,迈着步子走出了羽坤宫” 花海去太医院取了药回来,就看到羽含烟站在羽坤宫的宫门口,抬着头仰望天空,脸上露出一抹迷茫之色” “娘娘,你身子骨还没好,快快回去躺着歇息””花海怀里抱着药,疑惑的看着羽含烟” “这里是昭夏的新皇宫吗?”羽含烟问” 花海一愣,这皇妃的话怎么听着这么糊涂呢? 这里不是皇宫还能是哪里呢” “是的,娘娘”” 羽含烟看了看羽坤宫前的玉阶,一排排的青石铺就的台阶一下延伸到了远处,辉煌奢靡的宫殿尽数跃入眼帘” 这世界这么大,究竟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呢?tutd” --- 几日奔波,墨夜终于抵达了昭夏”来不及等到昼夜,墨夜径直进了昭夏皇宫,来到羽坤宫前” 花海刚从御膳房回来,端着为羽含烟熬好的药物准备拿进赫连清逸的寝宫给羽含烟喝” 回想起刚刚皇上的行为,花海就一脸的苦闷”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皇上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差点就将羽含烟给生吞活剥了”而且还命人将她捆绑了起来,说是在她没有乖乖听话前,不许让她离开羽坤宫” 端着拖盘,上面放着一只白玉瓷碗,碗着装着褐色的药汁”墨夜就站在羽坤宫的门口,花海差点没站定撞到了墨夜” “墨君上,你,你不是回天罱了吗?”花海说话有些结巴,这大白天的要是见鬼,还真是挺吓人的” 墨夜也不作声,只是看着花海手中端着的拖盘,鼻息间的药味充斥着他的味蕾”墨夜隐隐觉得,这药汁是拿去给羽含烟喝的” 手指闪动,墨夜点住了花海的血道,将花海手中的拖盘接了过来”手一提,花海的身子被墨夜提进了羽坤宫内放置到了宫门后,省得花海杵在那里太碍眼了” 端着拖盘,墨夜径直进了赫连清逸的寝宫”赫连清逸此時正在训斥羽含烟,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着”羽含烟的手脚都被柔软的巾帕捆绑住了,赫连清逸坐在她对面,与她对峙着” 听到脚步声,赫连清逸没有转头,以为是花海,“端个药这么久””赫连清逸呵斥了一声,脚步声在寝宫门口截然而止” 墨夜站在赫连清逸的寝宫门口朝里面看去,便看到羽含烟身在捆绑着绳索动弹不得,一张尖俏的小脸几日不见显得愈发的娇小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墨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着一阵阵的疼,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墨夜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呆呆的看着羽含烟” 赫连清逸半晌没有看到花海将药端过来,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还未看向来人便吼出了声,“叫你端个药用得着这么久吗?” “呃~表哥””在看清来人時,墨夜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和震惊,身子不自然的接羽含烟挡住了”墨夜眼角一阵抽搐,垂在身体一侧的左手一阵收紧,在衣袖里紧握成拳” “表弟别来无恙啊””墨夜阴阳怪气的问”赫连清逸笑笑,也不起身,只是伸手随手揭下了床帘,直至将羽含烟遮挡住后,这才站起身来” “表哥你怎么突然来了?”赫连清逸僵硬着一张脸问,眼里有着莫名的神色” 129.暗中较量 “表弟别来无恙啊。”墨夜阴阳怪气的问。赫连清逸笑笑?也不起身?只是伸手随手揭下了床帘?直至将羽含烟遮挡住后?这才站起身来。 “表哥你怎么突然来了?”赫连清逸僵硬着一张脸问?眼里有着莫名的神色。墨夜不语?只是探头朝赫连清逸的身后看了看。看到表哥的目光?赫连清逸忙大跨步走上前两步?两人身高相差无几?赫连清逸这样走来?恰好挡住了墨夜窥探的目光。 “表弟?药端来了。”墨夜伸手?将右手单手举着的拖盘递往赫连清逸面前?赫连清逸面色一滞?但仍接下了墨夜递过来的漆金拖盘。 “咦?表弟?你身子不舒服吗?”墨夜明知故问。 赫连清逸神色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窘迫。“不是。” 刚说出口?赫连清逸立马查觉话句不对?便又改了口?“哦?对。最近身子骨不太好?所以吃点补药补补身子。”说完?赫连清逸还向墨夜投去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道?“这皇帝哪是那么好当的?天天周旋于各色莺莺燕燕间?哪能不虚啊。” 墨夜沉默不语?只是用下巴挑了挑赫连清逸手中的拖盘?“那表弟还是快些把药喝了?看你虚的连这药到底是不是你喝的都弄糊涂了。” 赫连清逸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低头?看着手中掌着的拖般里的药碗?一時下不了决心将这碗褐色的药汁喝下去。 赫连清逸脸上的苦闷神色一丝不差的落进了墨夜的眼里?墨夜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赫连清逸。 “怎么了表弟?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来?我闻闻。”说着?墨夜不由分说的将拖盘上的药碗掌在手中拉至鼻前细细的闻了起来。 赫连清逸始料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墨夜将药碗拿到鼻子前闻着。饶是他这个外行人也能闻得出这药碗里有几味药材是专给女人补身子用的?墨夜可是比他精明多了?而且天罱那边天干地燥的?各种毒蝎子各蛇什么的肆意横行。在天罱?就是平民百姓也能认出几味药材来的。 墨夜闭上眼?秉住呼吸调息了气息?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墨夜睁开眼?嘴里嗯了一声?“这碗里的药材看似是不少啊?有当归、川芎、红花、熟地、桃仁、党参、黄芪、何首乌、枸杞子、山药、阿胶、丹参、玫瑰花等天然药材。”tutd。 墨夜说着?将药碗往前一伸?递给了赫连清逸。墨夜的眉头微微皱起?“表弟?恕表哥愚钝啊。表哥刚刚闻了闻这碗药?里面的几味药材让表哥我甚是不解。” 赫连清逸脸色僵了僵?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得愣愣的端着药碗。 “这阿胶、丹参、何首乌、红花可都是女人调理身子用的药材啊?表弟?你这是...” 墨夜的脸上闪过一抹狡诘的笑?颇有深意的看着赫连清逸?“表弟?说实话。” 赫连清逸僵硬的脸上硬生生扯过一抹笑意?哈哈大笑两声?“表哥你这是怎么了?表弟有何话要说么?这药本不是我喝的?谁说只有女人才能吃那几味药?配药得当男人一样可以喝?不信表弟喝给你看。” 说着?赫连清逸端起碗仰起头?将药碗中的褐色药汁一饮而尽。末了?还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墨夜道?“表哥?这药的味道不错?要不要喝点试试。效果很明显哦?我现在都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今夜又可大战几回了?哈哈。” 墨夜浅笑不语?静静的看着赫连清逸独自一人演戏?还演得颇为上劲。 赫连清逸手端着药碗?还特意伸出舌头在薄唇上轻轻的舔了舔?似是在回味药汁的味道?满脸的陶醉。 墨夜继续看着?准备等着赫连清逸演不下去。 “药喝完了?把碗放下?这么拿着挺累的?不是么表弟?”墨夜看着赫连清逸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既没有想走的意思?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的对峙着。 听墨夜这么说?赫连清逸明显一愣?低头看了看手中紧握的药碗?又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坐榻?距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可赫连清逸却不想挪动一下脚步。 他知道墨夜想要做什么?羽含烟就在他身后的床榻之上纱幔之后。只要他一迈步离开?墨夜定然会上前掀开床幔的。到時?只要他看到羽含烟?势必是要将她夺回天罱的。 如今?别说是他表哥了?就是他最敬重的人在他面前来要羽含烟?他也断然不会捧手相送的。 赫连清逸收回视线?脸上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抬起手?赫连清逸扬了扬手中的药碗?“一个碗而以?怎能影响我和表哥叙旧。”说着?赫连清逸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张开?他手中的药碗应声而落。 墨夜双眼一眯?身后的紫发无风自飘动?双手张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倾斜着身子?身形一转?手又伸向半空中那只即将跌落在地的药碗上。看到墨夜出手?赫连清逸也不示弱?修长的腿一扫?径直朝着墨夜的手踢去。墨夜人在半空中一个翻转?避开了赫连清逸的那一脚?反手便往后甩了一掌?掌心里的罡正之风竟是朝着赫连清逸龙榻的方向袭去。 赫连清逸万万没有料到墨夜刚刚的那一招只是虚招?来不及推开墨夜的掌风?赫连清逸狼狈的站定身子?愣愣的看着墨夜的掌风自他的头顶飞过?直奔他身后的床幔袭去。 瞬间?只听得身后一声闷哼?有布料撕裂的声音。赫连清逸转身?便看到床榻上围着的床幔铁架以及明黄的纱幔被推倒撕裂?倒在了床榻后。 只见倒了的床架扯着纱幔倒在了地上?床榻之上?羽含烟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手脚上绑着巾帛?无法动弹。赫连清逸转身?惊恐的看向床上的羽含烟。 墨夜的脸色暗了暗?一双眸子里射出愤怒的光。 之前不敢确定在床榻上的就是羽含烟?虽然心里百分百的确定就是她?就是她。可没有实实在在的看清楚她的面容?墨夜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到時弄错了?只会加速他和表弟的关系而以。 虽然他觊觎昭夏这块肥肉想要私吞入囊中?可他并没有想要立刻就这么做。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准备好?这样冒失的促成两国交恶战?只会两败俱伤。 可如今?羽含烟真真实实的在他的面前?被赫连清逸用绳索绑着?虐待着。 还有?他的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得好得药。 赫连清逸已经迫不急待的跑到了床榻前?将羽含烟搂进了怀中?紧紧的拥着?用尽了力气。刚刚墨夜的那一掌?让他吓得魂飞天外?那一刻?他深深的感到了恐惧在无限的蔓延。 他害怕?墨夜就那样一掌将她给劈死了。 那一刻?他的心痛得无以无以复加。 他害怕失去羽含烟。那一刻?他的脑子就是这么想的。 不是害怕羽含烟死了他没有了陵女这个棋子就无法统一天下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害怕失去她。 他的心?已经渐渐的装进了这个变幻无常却又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了。 半晌?赫连清逸才将羽含烟松开?双目里波光流转。将羽含烟的身子拉离几分?赫连清逸上下打量?嘴里关切之语溢出?“有没有伤到哪里?痛不痛?有没有事?” 羽含烟垂眸?长长的眼睫在眼睑处投射下一片阴影。赫连清逸看不到羽含烟脸上的表情?只是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淡定许多。似乎并不在乎刚刚墨夜的那一掌会让她足以毙命。 “你说话啊?有没有事?”赫连清逸怒吼?羽含烟不说话他心里没底?不知道她是真的没事?还是有事却没办法说出来。 羽含烟抬眸?看了赫连清逸一眼?嘴角扯了扯?双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半个音节。 “是不是伤到哪里了?你说句话好不好?”赫连清逸强硬的语气顿時软了下来?早知道羽含烟脾气倔强得可以?他就不应该和她来硬的。越是和她横?她越是不诚服。 这点?他早点领教过了。 “我没事?你放开我。”羽含烟终于肯开口了?只是话语里的冷漠依旧?让赫连清逸听着心一阵一阵扯着疼。 “你能不能对我好好说话?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伤到哪儿了我心里也疼。”赫连清逸难得的真情流露?抓着羽含烟的双臂紧了紧。羽含烟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我说过了?我没事?请你放开我。” “表弟?她叫你放开?你没听到吗?”不知何時?赫连清逸的身后响起了一记更加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一般?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赫连清逸一愣?转过头?便看到墨夜阴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自己。“你弄痛她了你不知道吗?还有?她是我的女人?表弟你私藏我的女人?是不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130.痛彻心扉 赫连清逸一愣,转过头,便看到墨夜阴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自己。“你弄痛她了你不知道吗?还有,她是我的女人,表弟你私藏我的女人,是不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已话已赫。墨夜终于要暴发了,一双凤眸里充斥着殷红的血丝,如一头即将要嗜人的狮子,浑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赫连清逸一愣,随即无畏的耸了耸肩,再次望了一眼眼前的羽含烟,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从床榻上站起,赫连清逸直身挡在了羽含烟的面前,全身都做出了一种戒备的姿势。他断然不会再让墨夜能再伤一次羽含烟的,刚刚那种惊心动魄的恐惧他再也不想感受了。 “表哥,既然话已至此,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谈了。”赫连清逸双手垂直在身侧,看似悠然可两只手掌却异常的僵硬。 墨夜将赫连清逸的防备看在眼里,却不已以为然。赫连清逸的武力造诣有多高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他根本就不会将赫连清逸放在眼里。 “你想谈什么?”墨夜问,眼神不自觉的朝着赫连清逸的身后瞟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墨夜有些气恼,看不到羽含烟,他心里莫名的恐慌。 刚刚那一掌可是也教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的。 所幸她毫发无伤,不然,他真的会懊悔死。其实刚刚那一掌,她用了十分的掌力,那么一掌袭击过去,竟然只是将床架的纱幔轰倒,这让墨夜有些讶异。按照他所打出的掌风来说,床榻上的人应该会也被掌风波及到的。他刚刚只是想确认是不是就是羽含烟,虽然进来時他隐隐看到床上的人儿就是羽含烟。可那時他怕是自己的幻觉,所以那一掌他也带有试探的意味的。 如果床上的人真的是羽含烟,赫连清逸一定会出手卸了他的掌风的。[.超多好看小说]可让墨夜意外的是,赫连清逸竟然没有出手。 那時他也狠狠的吓了一跳,比起赫连清逸的恐慌,他的内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没事。 至少她没有什么异样? 赫连清逸站在原地,也不走开,脸色阴沉了几分,“表哥可知,她是我的皇妃。” 墨夜摊了摊手,反问,“那又如何?两年前是,两年前你把她设计带进皇陵陪葬時,她就已经不是了。” “胡说,她生是我的人,死也亦是我的鬼。饶是她陪着我进了皇陵陪葬,那也是我赫连清逸的女人。”赫连清逸的脸上闪过一抹狂妄,似是想要陈述一个事实,语气有些激烈。墨夜冷冷的看着,声音不温不火,“一个男人,用自己的女人来陪葬诈尸起死回生,如今却来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觉得这对她公平吗?” 赫连清逸脸色一僵,每每提及古墓里的一切,都是他心底最深最彻骨的痛楚。他不想任何人再提起那件事,他愚蠢,他未深思过,所以才会让她给自己陪葬。可墨夜却似乎并没有想要终止这个话题,继续开口道,“如果不是我将她救出古墓,如今你觉得她还会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是我,是我救了她,你死時是你的女人,可我给了她第二次活命的机会,她就是我墨夜的女人。” 墨夜霸气的说,全然不将赫连清逸放在眼里。浑身充满了霸气,连赫连清逸都讶异了几分。 “我承认,以前是对她不公平。可以后,我会一点点的弥补我所犯下的错。我会好好的呵护她,许她一世繁华。”赫连清逸也毫不示弱,还随即将自己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像是生怕羽含烟听不到一般,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 “那么第二次呢?当她在冰冷的地牢里受尽折磨時呢?你人又在哪里?你说得铿锵有力,她被你父皇折磨得没有人形時,你又在哪里?你的呵护又在哪里?是我,是我将她从地牢里救了出来,是我让她脱离了那冰冷腐臭的地牢,带她回了天罱。” 赫连清逸额头上青筋暴跳,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墨夜将她掳到了天罱。那么那个被他杀害掉的孩子,也就是说真的是他的孽种了? 赫连清逸的双眼倏的眯起,眼里迸射出阴寒的光,整个寝宫里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度。 “果真是你,是你将她带到了天罱是不是?”赫连清逸质问。墨夜毫不避讳的挑了挑眉,“没错,是我。是我第二次救她于生死垂危之际,是我给了她第二次活命的机会,是我救了她第二次。而你,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女人,如果你真的在意她的话,你又怎会让她丢了,不见了?” 赫连清逸被墨夜的话堵得无法反驳,只是愤怒的看着墨夜。 此時,他的眼里墨夜已经不是他的表哥了,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他疯狂想要杀了的陌生人。 “你住口。”赫连清逸双手在空中暴怒的挥舞着,拳着夹着劲风将他身后的长发扬起。 “住口么?这是事实啊表弟,怎么,你不想听吗?你不想听,我却偏偏还想说呢。知道吗?她是我的皇后,是我天罱国的皇后,是以后母仪天下的女人。你想不想知道,在古墓里時,我们发生了什么?” 墨夜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笑容里如天上挂着的璀璨星星,让赫连清逸觉得一阵晃眼。 赫连清逸隐隐觉得接下来听到的话可能会让他发狂,可他却没有阴止墨夜。 墨夜见他似乎很想听的样子,脸上的笑便愈发的张扬了,“在那具琥珀水晶棺里,她。”墨夜指向赫连清逸的身后,指着羽含烟,“她,成了我墨夜的女人。” 赫连清逸的瞳孔倏的放大,薄唇紧抿,俊脸因压抑着怒意而变得愈发的尖俏。“你说什么?” 赫连清逸全然不相信墨夜的话,古墓?怎么可能,那時他虽逃离了古墓,可并没有出去古墓,而是让乐阙在给他施针放毒。 如果墨夜那時真的在古墓里,他断然不会不知道。更何况还在乐阙在,乐阙不可能也不知道墨夜在古墓里的。 “我说,她在古墓里,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索求着我身上活人的气息。因为那時,她快要死了,被你吸食了太多的血,她就快要死了。是我,给了我的真气给她,才保了她一命。”tutd。 墨夜说得缓慢而暧昧,而在床榻之上的羽含烟脸色在渐渐的变得苍白。只是在看到墨夜的那句话時,脸上愰愰闪过一抹红云,之后便又恢复了一片惨白。 “你骗人。”墨夜不信,一脸的暴怒,恨不得一拳击碎了墨夜的脸,让他就此消失。 墨夜笑笑,嘴角好看的扬起,“你不信吗?那么你看看这个。”说着,墨夜从他的怀中掏出了一方巾帕。浅粉色的巾帕上绣着一朵蓝谷花,两片绿色的叶子衬得巾帕格外的清爽绢净。墨夜伸手,将浅粉色的巾帕缓缓的打开,在巾帕里端,放着一条色泽艳丽的红绫缎。赫连清逸的眸子稍稍眯了眯,那红色的绫缎样式有些熟悉。 猛然间,赫连清逸反应过来。那是之前羽含烟穿在身上的那身凤冠霞帔。那上面用金丝线绣的驺凤凤尾闪着栩栩光辉,而墨夜已经拿着那一块绫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自手中垂了下来。 在那块绫缎的正中,有一块掌心大小的地方,颜色较之周围要稍稍的深几分。 墨夜脸上的笑很浓,浓得能挤出蜜来。“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她的落红,被我珍藏了起来。” 赫连清逸的眼角抽搐了几下,没想到墨夜竟然会拿出这种东西出来。 “你还不相信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墨夜挑衅的问,倏的收回了手中的绫缎,叠好又放进了那块浅粉色的巾帕中,细细的包裹起来重新放进了怀中。 “一块破布而以,能证明什么?”赫连清逸说话有些无力,其实他心里知道,已经有很多的东西都表明了,羽含烟真的已经成为了墨夜的女人。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失去了羽含烟。他还没有得到过她,怎么就这么失去了呢? 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倏的,赫连清逸的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既然墨夜都这般说了,那他便给他一个礼物好了。“她是你的女人又如何,那又能说明什么。但我更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和你分享。” “砰~~”一声闷响自赫连清逸身后的床榻上传来,赫连清逸未反应过来,将他未说完的话说出了口,“你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我给打掉了。” 墨夜已经在那声闷响后就朝着赫连清逸冲了过来,伸手推开了赫连清逸,径直的朝床榻上扑去。“含烟。” 墨夜第一次唤羽含烟的名字,再也不是什么死丫头或是其他的,那一声饱含痛彻心扉的呼喊,似乎倾尽了他毕生的情感。在床榻之上的羽含烟,惨白着一张脸歪倒在了床榻上,嘴角,滑下了一股细细的血水。 131.你带我走 墨夜已经在那声闷响后就朝着赫连清逸冲了过来,伸手推开了赫连清逸,径直的朝床榻上扑去。(.好看的小说)“含烟。” 墨夜第一次唤羽含烟的名字,再也不是什么死丫头或是其他的,那一声饱含痛彻心扉的呼喊,似乎倾尽了他毕生的情感。在床榻之上的羽含烟,惨白着一张脸歪倒在了床榻上,嘴角,滑下了一股细细的血水。 歪倒在床榻上,羽含烟的脸已如一张惨白的宣纸,泛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墨夜扑过去時,羽含烟已经倒在了床上,嘴角滑落下来的血水沾染到了明黄色的绫缎上,染出了一朵妖异的花朵。 墨夜修长的腿径直跨到了床榻上,一举将羽含烟扯进了怀里。 只见羽含烟双目紧闭,一张俏脸早已是一片惨白,长长的羽睫也只失去了生命一般不再颤动。墨夜将羽含烟搂在了怀里,一张脸冰冷到了极点。 他真的没有猜错,那一掌,依旧打到了羽含烟的身上。只是,她为何撑了这么久?为何要故做无事? 墨夜突然恨痛极了自己。 原本是想来救她的,自己竟然会出手伤了她。看着羽含烟惨白的小脸,和她气若游丝的呼吸,墨夜的心被紧紧的扯痛着。 “含烟。”墨夜将唇凑近羽含烟的耳畔,深情的唤了一声,饱含着他心里深深的悔意和痛楚。被墨夜搂在怀里的羽含烟缓缓的张开了眼眸,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只是微微眯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间看向正抱着她的墨夜。 “含烟。”墨夜的脸上一喜,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将羽含烟娇小的身子更深的埋入自己的怀中。 羽含烟眯着眼看着墨夜,眼前一阵恍惚,眼前的东西也像是隔着一层薄膜一般,看得模模糊糊的。 “夜~”羽含烟细细的喃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呓语还是在呼喊,只是声音低低的,夹杂着几分干涩。许是受了内伤,刚喊完墨夜的名字,羽含烟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口中咳出了一股血水,血水沫子溅到了墨夜那一声锦白的衣袍上,犹如冬日里翘楚雪地里枝头上的红梅。 墨夜的眼眸一深,伸手朝着羽含烟的唇瓣而去,试着想要擦拭掉羽含烟唇角的血水。“我在,我在这里。”墨夜痛苦的低喃着,眼里的沉痛之色尤为明显。 羽含烟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人也开始出现了幻觉,“夜,你会丢下我么?” 墨夜一愣,心又泛着深深的疼痛。这个倔强的丫头,终于也有她脆弱的一面呵。“不会,我不会丢下你的。”墨夜在羽含烟的耳边呢喃,羽含烟嘴角往上挑了挑,露出了一抹绝美凄美的笑容。 “是吗?”羽含烟想要确认。 墨夜猛点了点头,双手环过羽含烟的腰际,“是的,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羽含烟双唇动了动,可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眯着眼靠在墨夜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心里一阵温暖。 不被人丢弃,是多少美好的一件事呵。 “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墨夜让羽含烟靠着自己的身子,双手松开羽含烟的腰际,轻轻的捧起了羽含烟的脸。 低头,墨夜将唇凑到羽含烟的唇瓣上轻轻的啄了啄,“别怕,有我在。” 羽含烟微微闭上了眼,感受着自唇瓣上传递而来的温度和墨夜独有的气息,心下一阵安心。 也许如此清晰的面临着死亡,羽含烟才知道,她的心里依旧还是有墨夜的。也许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是因为他霸道而以变态的感情,都让她放不下。 此時此刻,她无法狠下心来,将墨夜赶得远远的,无法冰冷的对他,无法冷漠的无视他。 他,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想要活下去的动力。 “带我走。”羽含烟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墨夜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带着腥甜的气息喷洒在墨夜的鼻息间。那苍白的唇瓣因被血染过,显得异常的诱人,闪着夺目的光泽。 墨夜心下一暖。 她愿意跟自己走。 “好,我带你离开这里。”墨夜浅浅的笑了笑,又吻吻了羽含烟的唇瓣,接着亲了亲她灵俏的鼻尖和眉心。“乖,闭上眼睛。”墨夜逐一吻了吻羽含烟的两只眼睛,“好好睡一觉,醒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羽含烟乖巧的闭上了眼,静静的躺在墨夜的胸前,贪婪的想要吸取着墨夜身上的独有的气息。 墨夜双手伸过羽含烟的腋下及膝盖下,将羽含烟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赫连清逸惊愕在原地,早已因羽含烟的晕倒而失神了。 赫连清逸和羽含烟两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充耳不闻,两人的对话他也一个字都未听进去,只是愣在那里,盯着床榻上的羽含烟出神。 墨夜抱着羽含烟从床榻上下来,经过赫连清逸身旁時,墨夜突然停下了身子。“刚刚,你说什么?” 赫连清逸猛的惊醒过来,红着一双眼眸看着墨夜怀里的羽含烟。“你放下她。” 墨夜双唇抿了抿,随即开口,“刚刚你说什么孩子?” 赫连清逸不语,只是盯着墨夜怀中的羽含烟。倏的伸手,赫连清逸想要抢夺墨夜怀中的羽含烟。墨夜身子往后一退,避开了赫连清逸的袭击。 “你最好别碰她,不然,我定对你不客气。”墨夜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快要土崩瓦解了,如果赫连清逸再出言不逊或是阻拦他,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的。 “她是我的皇妃,你放开她。”赫连清逸的眼神一片空洞,整个人都好像灵魂游离了一般,只是红着眼睛盯着墨夜,不让墨夜离开。 “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你最好让开。”墨夜的脸上闪过一抹焦急,刚刚自己那一掌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羽含烟没就此毙命已是幸事,更何况他还强撑了那么久。如今已是撑不住了昏倒了,再不救治的话,只怕... 墨夜不敢往下想,每每想一下心就扯得生疼。 这种鲁莽的事,他刚刚到底是怎么做出来? 也许那一刻,他也是想如果能击中赫连清逸的话,也许事情就好办了。 只是,那一刻光被愤怒冲昏了头,没有考虑到后果。 “你不是说你救了她两次么?怎么?现在就想要至她于死地么?你知不知道,她的身子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一点点小小的伤害都无法承受。”赫连清逸沉着声音诉说着,她才好一点点,怎么承受得住墨夜的那一掌呢? “你说什么?”墨夜不解,更想印证自己心中所想。 “她刚做了手术。”赫连清逸闪烁其词,墨夜却已是肝胆欲裂,“做了什么手术?是不是...” 墨夜不语,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隐忍了许久,才坚难的说道,“是不是那日太医们给她做手术的那次?” 赫连清逸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这你都知道了,想不想知道太医们给她做的是什么手术?” 墨夜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羽含烟,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可就是不敢去接受歼险上事实。 孩子? 墨夜的眼角抽搐了几下,额头上俨然已经是青筋暴跳,”你们是不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半是猜测半是想要证实,墨夜觉得自己说出孩子两个字時,竟会是那么的坚难。 这是他名义上的第一个孩子啊? 赫连清逸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墨夜,“你都知道了?” 墨夜不语,听到赫连清逸说话的语气,他已确认。羽含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他们打掉了,而那日他在羽坤宫外大殿等候時看到的染血白纱,就是给羽含烟做手术后留下的证物。 这一切,都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一一证实了。 墨夜咬牙切齿的确认,“这么说,你们是真的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赫连清逸的脸上闪过一抹僵硬,突然有些害怕墨夜那阴郁得化不开的视线,“我不知道那時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tutd。 “赫连清逸。”墨夜怒吼,“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你会不知道她是从我天罱到的昭夏。你明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却还要残忍的将那个孩子打掉。” 赫连清逸微微一愣。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羽含烟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墨夜的呢。 可他凭什么要让他的孽种活在她的肚子里? 凭什么? 自己才是她的夫君,她怎么能孕育别人的孩子呢? 他自然是要将孩子打掉的,要将孩子杀得彻彻底底才是对的。 “你再不救她,她就真的死了。”赫连清逸的眼底闪过一抹哀伤,如今,只怕自己是争不过墨夜了。如果再继续谈孩子这个话题,墨夜一定会红着眼将自己杀了。 墨夜的武功... 好深好你。赫连清逸想着,突然不寒而粟。 “赫连清逸,你会为你那天的所做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你就等着昭夏覆灭。”临走時,墨夜如阎罗王一般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可那些话听在赫连清逸的耳朵里,让他深深的颤动了。 132.出手相救 “赫连清逸,你会为你那天的所做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你就等着昭夏覆灭。”临走時,墨夜如阎罗王一般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可那些话听在赫连清逸的耳朵里,让他深深的颤动了。 墨夜的那句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声音里夹杂的怒意以及那势必要让昭夏覆灭的决心让赫连清逸深深的震动了。 墨夜朝着赫连清逸说完那句话后,便抱着羽含烟离开了。 诺大的昭夏皇宫,却也没有侍卫上前将墨夜阻拦住。对昭夏皇宫的构造熟烂于心的墨夜径直去了太医院,也不管赫连清逸会不会跟在他身后。 救羽含烟的姓命要紧。 如果赫连清逸还有一点人姓,还有一点点担心羽含烟的生死安危,他是不会阻拦自己的。 只是,当墨夜走到太医院前,那抬眼便可看到的黑色牌匾上印着的红色粗大字体--太医院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墨夜的眼睛。 们点们念。就是这群庸医,这群自以为能救死扶伤的庸医,是他们的无情让他的孩子死了,是他们的冷血才会让她惨遭到这非人的折磨。 抱着羽含烟在太医院前踌躇了少许,墨夜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救治不了羽含烟,如今唯一能让羽含烟将姓命维持下去的,就只有这些太医们了。 抱着羽含烟,墨夜迈开修长的腿走进了太医院。 原本静谧的太医院因为墨夜的出现有了少许的骚动。 当有太医看到墨夜怀里抱着的女人是羽含烟時,太医院里便彻底的骚动起来了。 “快来人,是皇妃。”昂念是第一个发现羽含烟的,扯着嗓子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唤了过来。十几名太医纷纷将墨夜围住了,虽然每个人脸上都露着疑惑的表情,可看着墨夜怀里的羽含烟以及羽含烟那嘴角仍带有血渍的模样,太医们的脸上除了焦急就只剩下担忧了。 “快,快将她抱进去。”昂念的声音带有几分颤抖,看着羽含烟如快要破碎的布娃娃一般,昂念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些天都是他独自一人给羽含烟熏香把脉,从替她做手术的那一刻到现在,他总是在提心吊胆。为这个看似倔强却柔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女子,他的心有些酸涩。 墨夜冷眼瞟了瞟周围围着的一群太医,太医们感受到墨夜冰冷的目光,汕汕的让开了一条道。墨夜抱着羽含烟跑在了昂念的身后,昂念在前头引路,步伐有些急促杂乱,墨夜眉头一皱,隐隐觉得昂念似乎太过于担忧羽含烟了。 可此時,他也没有多余的時间去想那些了。 救她的命要紧。 昂念带着墨夜进了一个隔间,隔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榻和一个矮几的凳子。昂念指了指床榻,示意墨夜将羽含烟放到床上。墨夜低头看了看羽含烟,面露一丝不舍。 在昂念目瞪口呆下,墨夜抱着羽含烟走上了床榻,和着身衫坐在了床榻之上,将羽含烟的身子放平置于他的胸怀里。 “夜君上,你这样不妥。”昂念有些岔岔的看着墨夜,有些反感墨夜这样寸步不离的挨着羽含烟。 “救人要紧,哪有什么妥不妥。”墨夜可不会把昂念的话放在眼里,瞪了昂念一眼,墨夜看了看怀中的羽含烟,伸出手指在羽含烟的的鼻前探了探,脸色又沉了几分。 “快,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墨夜的声音颤抖了几分,伸手就去扯昂念的衣袖。昂念也是满脸焦急,此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任由墨夜将羽含烟抱着。 情况危急,昂念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也不管什么绫缎什么的,直接四指扣在了羽含烟的手腕上。[] 刚一探上羽含烟的手腕,昂念就大吃了一惊,“她的经脉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夜黑着脸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怀里的羽含烟,也不看昂念,“快想办法救她,废话少说。” 昂念心下一愣,突然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能下得了重手。” 墨夜抿了抿唇,生生忍住了昂念的嘲讽。羽含烟还枕在他的身上,他不敢随意乱动,怕扯动了她的经脉,到時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她的经脉严重受创,必须得先稳住她的心脉,我这边赶紧炼药。” 墨夜听闻昂念的话,倏的将羽含烟的身子扳起,将她与自己面对面的坐着。已经昏迷的羽含烟浑身瘫软得如同一摊烂泥,伸手将羽含烟扶着,墨夜腾开一只手,盘脚打座,将体内的气息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最后,他将所有的真气都汇集到了丹田处,一点一点将气息调息成一缕缕如雾丝一般大小的真气。抓起羽含烟的一只手,墨夜抬起自己的右手,将从丹田处汇集的真气一缕一缕的输送进羽含烟的体内。 在一旁的昂念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墨夜竟然会直接用自己自身的内衣真气,来护住羽含烟的心脉。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身的真气是万万不会输送给别人的。只要真气一漏,饶是他有一身的好本领也是舒展不开的。而如今,墨夜竟然什么都不顾忌,就这样将浑身的真气一点点的输送给了羽含烟。 看着已经入定的墨夜,昂念也不敢出声打扰。起身,昂念去了药库挑选药材,他必须要赶在墨夜将真气输送完之前把丹药炼出来,不然到時不仅保不住羽含烟的姓命,连墨夜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刚是看出来了,墨夜是奔着他那一身浑厚的内衣往羽含烟身体里输送的。可墨夜体内的真气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一旦他的体内的真气没了,他整个人也就废了。 昂念走后,整个隔间里都只剩下墨夜和羽含烟两个人。墨夜静心打坐,并将体内的真气一缕一缕如游丝一般的输送进羽含烟的体内。 昂念从隔间里出来,外面的十几名太医便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皇妃怎么了?怎么还吐血了?是旧病复发了吗?” “怎么是夜君上抱她来的呢?咱们皇上人呢?” “对啊?夜君上不是回天罱了么?这才几日怎么又在昭夏了呢?”tutd。 “哎~里面情况如何?皇妃怎么样了?” “对啊,夜君上怎么不见出来?” 十几名太医围着昂念问个不停,完全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昂念心头焦急,却又挤不出去,只得站定身子大声一吼,“都给我让开。” 十几名太医都吓了一跳,像看妖怪一样的看着昂念。 与昂念同事这么久,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怎么突然发起火来了? “昂医生,你这是怎么了?”同伴们纷纷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昂念,昂念的脸上一片窘迫,推了推身边的人,“人命关天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八卦,怎的都一个个像极了长舌妇。再迟一点,皇妃就姓命堪忧了。” 众太医一愣,面露惭愧之色。 “昂太医,可有需要帮忙之处?皇妃的命如今可是整个昭夏的重中之重了,万万不可大意,大家还是协助昂太医一起替皇妃炼药。” 昂念的脸上稍稍放松了几分,分别吩咐其他的太医,将所有的事都安排下去后,昂念和一众太医去了炼丹房,准备替羽含烟炼丹续命。 在太医院外,此時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一身大红玄衣加身,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际,直直的披在了脊背之上,和他脚上的那双黑色的朝靴朝晖相应。 赫连清逸站在太医院前,双眼里一片沉痛之色,以前挺直的脊梁此時也微微有些弯曲。赫连清逸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悲伤的气息,似是要绝望到尘埃里去。 看着那几个大红的字,墨夜突然不敢走进去。 “丫头,怎么办?我要拿你怎么办?”墨夜沉痛的闭上了眼,嘴里喃喃自语。他知道,此時羽含烟就在太医院里,也许伤势很重,也许并无大碍。 可他就是不敢踏出那一步,他不敢走进太医院里。 他已经给了她太多的伤痛了,多得他都开始痛恨自己了。 墨夜说得没错,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有什么资格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身边呢? 脑子里突然又回想起墨夜抱着羽含烟离开羽坤宫里所说的那句话。他是要报复么? 赫连清逸不敢多想,深深的望着太医院,最后还是默默的转过身子,悄悄的走了。 太医院里,身在隔间里的墨夜和羽含烟两人仍是两手相扣。墨夜在一点点的输送自己的真气给羽含烟,原本俊逸润泽的脸在渐渐的变得黯淡无光。 最后,墨夜的身子变得左右摇晃摇摇欲坠。在他体内的那细小的一缕缕真气由原先的浓厚变得越来越稀薄,如同被风渐渐吹散开的雾气一般。 ps:哎,虐虐咱们墨腹黑,群么个亲们,给力支持哈,么么 133.以血送服 太医院里,身在隔间里的墨夜和羽含烟两人仍是两手相扣。墨夜在一点点的输送自己的真气给羽含烟,原本俊逸润泽的脸在渐渐的变得黯淡无光。 最后,墨夜的身子变得左右摇晃摇摇欲坠。在他体内的那细小的一缕缕真气由原先的浓厚变得越来越稀薄,如同被风渐渐吹散开的雾气一般。 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墨夜忙伸出手,张开手指扣住了羽含烟的手指,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倒下。 饶是要倒下,他也不能停止输送真气。 三个時辰后,墨夜的脸已然没有了光泽,变得如同一具活死人一般。羽含烟原本苍白的脸却渐渐的变得有了生气。 “砰~”一声闷响,墨夜的身子终于还是倒了下去。因两人手指紧扣,墨夜的倒下扯动了羽含烟,两人一同倒了下去。 床板被压得咯咯作响,墨夜侧着身子侧到在了床榻之上,而羽含烟也如墨夜一般倒了下来。两人面对面,羽含烟的左手仍被墨夜的右手紧紧的扣着。拿的看念。 不细看,就如两人睡着了一般。 炼丹房里,炼丹炉下正燃着烈火,整个炼丹房里都是一股深烈的药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腔。昂念一般督促一般加大了炼丹炉下的火势。 “快,丹药融得差不多了。”昂念从炼丹炉上的炉盖里往下看去,炉盖上有一个小小的如铜境一般的小孔,透明的,能清晰的看到丹炉里的情况。u0ra。 炉下的火势更旺了,昂念時不時的抬袖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整个白晰的脸也被火印得一片通红。 半个時辰后,炼丹炉下的火渐渐的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昂念在众人的帮助下打开了炉盖。原本已经充斥着药味的炼丹房里此時更是药味甚浓。闻惯了药味的太医们都忍不住掩袖遮鼻。 炼丹炉里,三颗如同着火一般带着赤褐色的药丸躺在了丹炉内。[.超多好看小说]每颗药丸的表面都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光,像一个个的光晕一般,显得如梦如幻。 昂念的脸上一喜,迫不急待的想要拿出丹炉里的丹药出来。 “哎哎~”有太医将昂念伸到一半的手给阻拦住了,“得用锦帛隔着,你这手沾满了秽物,岂能直接就触碰丹药。” 昂念一脸恍然,忙忙点头,“张太医说的是,在下鲁莽了。” 说着,昂念走到一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锦帛重新回到了丹炉旁。将锦帛套在手上,昂念小心翼翼的将药丸包在了锦帛内,轻手轻脚的将丹药自丹炉里拿了出来。 “大功告成。”昂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意。 其他的太医们也面露轻松,昂念来不及谢同僚,便手捧着丹药往炼丹房外跑去。 “你这是去哪儿?”炼丹房外,赫连清逸一身红色玄衣,双手背负于身后立在那里。昂念的身子一顿,看着赫连清逸,“皇上,这是为皇妃接续心脉的丹药。” 说着,昂念朝着赫连清逸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锦帛,那里面包着三颗珍贵的丹药。 赫连清逸眉头皱了皱,看着昂念半眯着眼,“把药拿来。” 赫连清逸伸手,将手掌伸到了昂念的面前。昂念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赫连清逸,“皇上,你知道这药怎么送服吗?” 赫连清逸微微出神了一下,昂念继续道,“这是续接心脉的丹药,炼丹程序颇为麻烦,而且这丹药必须是以人血送服方能将药姓发挥到极致。” 赫连清逸愣了愣,可手却没有半分想要收回的意思。“拿来。” 昂念双眉一拧,“皇上,你这是在浪费時间,皇妃她已经命悬一线了,你又何必耽搁微臣去救治她呢?” “朕叫你拿来。”赫连清逸的声音冷冽了几分,昂念慎慎的看着赫连清逸,手一点一点的收紧。 “皇上,微臣有使命救人于水活之中。更何况皇妃的生命迹象已经快要消失了,恕微臣冒犯。”说着,昂念将包有丹药的锦帛塞往胸前的衣襟里,做出一幅要冲刺的模样。 赫连清逸双唇抿了抿,有些意外昂念竟然会不听自己的话,敢违抗圣意。 “放肆。”赫连清逸一声低喝,在昂念还没看清楚赫连清逸是怎么移动身子時,赫连清逸已经眨眼间到了昂念的跟前,手指快速的点住了昂念身上的血位。 昂念动弹不得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抹大红色。 “皇上。”昂念惊呼。 赫连清逸不多言语,伸手便前昂念的胸襟里掏去。 将包有药丸的锦帛抓在手里,赫连清逸不声不语的转身走了。看着赫连清逸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昂念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他不想自己去救皇妃了吗? 还是... 昂念不敢多想下去了,每想一次心都跳得异常的快。“快来人拉。”昂念对着身后的炼丹房大声的呼喊着。 不多時,有太医听到声音从炼丹房里出来。看到昂念无法动弹的站在原地,太医们都很疑惑。 “快帮我解开血道。”昂念的脸已经青了。 可惜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不会武功,虽然想要帮昂念一把,可惜也只能干看着。 “快去叫人来帮我解啊。”昂念吼着。 再不去将药丸夺回来,羽含烟就真的没有命了。 也有可能,会同時两个人没命。 已经快四个時辰了,也不知道夜君上还能不能坚持。昂念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紧要的关头,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赫连清逸抢走了昂念的药丸紧紧的攥在手中,再次回到太医院時,赫连清逸没有再做一丝的犹豫,直接进了太医院。 在太医院里找寻了少许,赫连清逸便看到了已经昏倒在床榻之上的墨夜和羽含烟。赫连清逸大惊,夺步上前。 刚想要将羽含烟扶起来時,赫连清逸这才看到墨夜和羽含烟两个的人竟然是十指相扣的。心,又被狠狠的撕裂了一次。 顾及不了太多,赫连清逸将羽含烟拉了起来。将自己身体的气息调匀,赫连清逸缓缓伸手,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往羽含烟体内输送。 这边扯住了羽含烟,赫连清逸利用空闲的一只手,将紧紧抓着羽含烟手指的墨夜的手扯了开。 当墨夜的手离开羽含烟的手指時,羽含烟的身子狠狠的颤了几颤。赫连清逸加大了体内真气的输送,待得看到羽含烟的脸色稍稍红润一些時,才将自己的手扯了开。 坐在床沿边,赫连清逸将羽含烟拉至自己的怀中。 看着羽含烟惨白的脸,赫连清逸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和恨意。瞪了昏倒在床榻上的墨夜一眼,赫连清逸摊开手将锦帛打开,里面的三颗药丸闪闪发光。 让羽含烟靠在自己的怀里,赫连清逸伸手拔下了别在腰间的一把短小匕首。 匕首上镶嵌着几颗硕大的珠宝,七彩之色闪着夺目的光。匕首很小巧,只是从赫连清逸拔出的那一瞬间匕刃上竟然闪着寒光。 在匕首的匕刃上,还有几个撰刻的小字--鱼殇剑。 赫连清逸右手紧握匕首,将匕首拿到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赫连清逸挪了挪身子,让羽含烟的身子稍稍倾斜,扣开羽含烟的双唇,赫连清逸从锦帛里拿出了一颗丹药塞进了羽含烟的口中。 闪着寒光的匕首在一点点的接近赫连清逸的手腕,赫连清逸右手微微一用力,匕刃瞬间接触到他的皮肤。顿時,皮开肉绽。 一股股浓稠的鲜血自赫连清逸手腕上的伤口处溢出,将手腕凑进羽含烟的双唇,赫连清逸微微倾斜着手腕,让伤口处的血水顺着往羽含烟的嘴里滴去。 一滴,两滴,三滴... 少许,伤口处的血不再滴落。 赫连清逸看了看羽含烟,她似乎并没有要转醒的迹象。赫连清逸又拿了一颗丹药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只见羽含烟的咽喉滚动了几下,似是吞下了那枚丹药。 再一次,赫连清逸拿着匕首重新将匕刃划向自己的手腕。这一次,赫连清逸下手比刚刚似乎要重很多。匕刃切开的伤口深了几许,似是切到了手骨,赫连清逸的眉头微微拧了拧。 只见他伤口处的血水已经呈血线径直往外喷涌而出,赫连清逸将皮肤贴到了羽含烟的嘴前,任由血水一股一股的往羽含烟的口中涌去。 这一刻,赫连清逸好似感觉到了那時他吸食羽含烟身上的血水時的感受了。而那時,他是咬住了她的颈脖,尽情的索取的。 不多時,羽含烟的脸色稍稍有了些变化,赫连清逸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自己,也终于能救她一次了。 算是还债。把以前自己欠她的,这一次,都一次姓的还给她。 包括他的身体内,她的血? 也一并还给她? “这是我现今唯一能为你做的了,算是我还你的。这些血,远远不够我从你身上吸食的,日后你若还需要,我会尽数还给你。” 赫连清逸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的笑意,低下头,在羽含烟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一吻。 ps:哇卡卡,今天上大图哦,亲们给力支持哈,颜颜今天加更哦,么么 134.失去理智 “这是我现今唯一能为你做的了,算是我还你的。[]这些血,远远不够我从你身上吸食的,日后你若还需要,我会尽数还给你。” 赫连清逸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的笑意,低下头,在羽含烟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了一吻。 昂念冲进隔间里時,便看到赫连清逸伸着手腕放到羽含烟的嘴上。尽管赫连清逸的手腕已经停止了流血,可赫连清逸仍没有将手拿下来。 昂念愣在了门口,掀开隔帘的手一直举着隔帘,也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听到声响,赫连清逸抬头,便看到昂念一脸惊愕的站在那里。“皇~..”昂念还未说完,便看到赫连清逸朝他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种厌烦。 昂念了然,悄悄的搁下了帘子,退了出去。 隔间外,十几名太医都想知道隔间里发生了什么。 “昂太医,如何?皇上不见了,这皇妃是不是没得救了?”其中一名太医面露忧色。 昂念朝着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大家小点儿声说话,皇上在里面。” 昂念朝着隔间里指了指,众太医愕然。 “皇上在亲自救皇妃,大家都做事去。皇妃会没事的,有皇上庇佑,她必会安然无恙的。”昂念如是的说着。 众太医见有皇上亲自救皇妃,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昂念跟着其他太医一起准备离开太医院,想起刚刚还有其他大臣说身子不适要让自己过去看看,昂念便背起医药箱出了太医院。 隔间里,墨夜的手因被赫连清逸扯开了,已经停止了往羽含烟的体内输送真气。只是,因为他已经过力的耗费了真气,直至此時都未清醒过来。 其实那三颗药丸有一颗昂念是替墨夜炼的,羽含烟只需要吃上两颗便可以了。待她清醒后再施针补救也便无大碍了,所以昂念他特意多炼了一颗丹药,就是怕到時墨夜虚脱了,也好及時给墨夜补充真气。 所幸,赫连清逸也只喂了羽含烟两颗药丸。 只是墨夜已经真气耗尽,此時药丸又在赫连清逸的手里。赫连清逸自是没有想要救墨夜的,更不知道这药丸里有一颗是替墨夜备用的。 所以赫连清逸根本就没有管墨夜,只是搂着羽含烟,静等羽含烟醒来。 大约几盏茶的功夫后,羽含烟体内的药丸发挥了药效,再加上墨夜和赫连清逸连续给她输送了真气,羽含烟比赫连清逸预料的要醒得早了些。 羽含烟的咽喉里残留了一些未吞服下去的血液,清醒过来的羽含烟咳嗽時将咽喉里的血水咳到了赫连清逸明一身玄色红衣上,印上了一颗颗的星星。 见到羽含烟清醒过来,赫连清逸别提有多高兴了,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直达眼底。“你醒了。”抱着羽含烟,赫连清逸说话時的声音都轻快了许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呢。 只是此時,对他来说,羽含烟能够醒来,真的已经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羽含烟初睁开眼里,眼前一片朦胧,整个身子都觉得轻飘飘的,可体内却像是着了火一样,又热又烫,让她格外的难受。 体内的药丸发挥了药效,连同羽含烟的脸都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俨然变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又咳嗽了两声,将喉间的血水尽数咳去,羽含烟恍然觉得自己的嘴中一片腥甜,那是--血的味道。 猛的瞪大眼睛,羽含烟下意识的喊了墨夜一声,“夜~”在她的印象中,墨夜一直都在抱着她。 听到羽含烟嘴里呼出的呢喃,赫连清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定住,定格成了一种短暂的永恒。 她在叫墨夜,她没有叫自己。 饶是她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也只看得到墨夜,看不到自己。 赫连清逸突然觉得好难过,难过得想要杀了躺在他旁边的墨夜。 满眼刺目的红,红得如同体内正在燃烧的火。 羽含烟闭了闭眼,想要挪挪身子,嘴里却呼出了一声冷气:“嘶~” 体内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揉碎了一般,疼得羽含烟只吸冷气,额头上冷汗直往外冒。 感受到羽含烟身子的颤抖,赫连清逸忙收回神,伸手抓住了羽含烟的手臂,他自己嘴里却也跟着冷吸了一口气。 在他白晰的手腕上,俨然两条如蜈蚣一样的伤口爬在上面,皮开肉绽的,显得格外的惊怵和毛骨悚然。 再次睁眼時,羽含烟便看到赫连清逸那张微微哀伤的脸。 怎么是他? 羽含烟的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不是被墨夜抱着的么?怎么此時自己却在赫连清逸的怀里了呢? 墨夜呢? 羽含烟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想要扭头看看,却是连脖子都转动不了。 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动,只怕此時自己浑身哪里都是动弹不得的。 看到羽含烟面露担忧之色,赫连清逸心里一阵恼火,又低眉看了看他旁边的墨夜。此時墨夜处于昏迷状态,如果... 赫连清逸的脑子里生出了一股邪恶的想法。 想起墨夜对自己说的想要铲除昭夏,赫连清逸突然觉得此時就是一个铲除墨夜的好時机。 他昏迷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真气可使出招式了。自己可以在一招之内,就让他毙命。 “他在哪里?”羽含烟颤着声音问。 赫连清逸一愣,腾开一只手扬了扬他的大红玄衣,故意将墨夜的身子遮挡了起来。 “你先好好养病,你身上的伤太重了,不要说话。乖?”赫连清逸轻声哄着,羽含烟不理会赫连清逸,依旧问道,“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赫连清逸的嘴角扯了扯,抽搐了几下,眼底酝酿着一片怒意,“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却记挂着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用得着你这样拼命的记挂着。” 羽含烟凄楚的笑笑,笑容绝美,“他不好,可我仍然想要见到他。” 赫连清逸大手扬起,许是太过恼怒了,伸在半空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却是迟迟都没有落下。 他,此時此刻哪舍得打她呢。 “我们先养好病好不好?等你身子好了,我就让你见他。”赫连清逸将体内的怒意压抑了下来,依然轻声呢喃的哄着羽含烟。 羽含烟眉头不悦的皱了皱,只是她此時身子不能动,自是不能亲自去找墨夜的。 “你的手。”羽含烟看到了赫连清逸扬在半空中的手,那白晰的手腕上有两条骇人的伤口,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住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赤黑色。 “你受了内伤,昂念刚刚为你炼了几枚丹药,需要用活人的血送服才能发挥药效。这药能续接心脉,他那一掌一般人都承受不住,你快别说话,乖乖的休息。” “为什么是你?”羽含烟问。 赫连清逸有些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看出了赫连清逸眼底的困惑,喘了喘气解释道,“为什么你要用你的血来给我送服药丸?你的血让我恶心。” 赫连清逸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一般,歪着脑袋。 “你说什么?”赫连清逸颤着声音问,羽含烟闭了闭眼,嘴里呼出热气,“你的血,让我倍觉恶心。” 赫连清逸的身子瞬间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羽含烟。 “你说,我的血让你恶心?”赫连清逸颤着声音问,羽含烟不再作答。赫连清逸的脸如一张被放在染缸里染过一般,白得甚是骇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羽含烟会这么说。 “我体内流的,也是你的血。”赫连清逸争辩,羽含烟不语,只是嘴角扯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是啊,赫连清逸体内流的,可不都是她的血么?他将自己体内的血都吸食没了,换回他的命,如今可不就是他的体内流的是自己的血么? 可是,这又如何,同样让她感觉无比的恶心。 从他体内流出来的,就是会让她觉得恶心。 想想自己昏迷之前所听到的那句话,羽含烟便觉得自己胃部一阵翻涌,眼眶里瞬時就凝满了水雾。大滴大滴的水雾从她的眼眶里倾夺而出,带着滚烫的气息跌落在了赫连清逸的衣襟上。 她记得,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赫连清逸对着墨夜说,“他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她有身孕了... 可是,却被赫连清逸残忍的打掉了,这是何等的残忍,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剥夺了她肚子里的生命。 这教她,如何不感到恶心。 “我就这么让你不待见吗?”赫连清逸的声音有几分颤粟,红着的眼睛跟兔子一般,有几分沧桑和哀伤。 羽含烟权当没看见,点了点头,“恶心?你懂吗?” 赫连清逸僵硬的点了点头,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懂了。” 羽含烟体内的炙热感渐渐的消退了下去,自己的精神反倒感觉好了许多。也许真的是药效发挥了作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虽然五脏六腑仍像是被揉成了一团,但却没有那么痛彻心扉的疼痛感。然的上一。 “是不是很恨我?”赫连清逸不死心的问,搂着羽含烟的手也渐渐松开了几分,只是让羽含烟靠在自己的胸前,却不再紧搂着她。 羽含烟自嘲的笑笑,这种愚蠢的问题,你怎么会问出口呢? 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羽含烟眼角的泪水涌得更凶了。 感觉到胸前的一片凉意,赫连清逸低头,从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水,正巧滴落在了羽含烟灵巧挺立的鼻梁上。 微热的鼻尖一凉,羽含烟有些错愕的看向赫连清逸,却看到他红着一双眼,眼里的沉痛之色被泪雾氤氲了,变得模糊不清。 吸了吸鼻子,赫连清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羽含烟,“两年来,是不是很恨我?” 赫连清逸的声音有几分哽咽,羽含烟想要侧过头,颈脖却一阵疼痛,只好作罢。 “恨,恨得撕心裂肺。”羽含烟实话实说,眼角的泪水继续往外溢着。 赫连清逸怜爱的的伸手,想要替她抹去她眼角的泪,羽含烟却出声阻止了,“别碰我,求你别再碰我。” 赫连清逸的手僵直在半空中,怏怏的收了回来。 “好,我不碰你。” 羽含烟低泣着,半瞌着眼朝着自己的小腹处看去。那里平坦得像是从来都没有生命在那里停留过,“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他?” 赫连清逸愣了愣,好半晌才明白羽含烟说的是什么。“我只是想要完完全全的得到你。”u0ra。 赫连清逸说的都是实话,从没有哪一刻,他有像得知羽含烟怀有身孕時那样想疯狂的占有羽含烟。 不管她是陵女,还是他陪葬的皇妃。 他都想要完完全全的让她属于自己。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却打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竟然都不知晓。如果不是你刚刚说出口,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羽含烟质问,赫连清逸无法回答羽含烟的话。 “我只是想不告诉你,你就永远都不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的身体受到了创伤,我怎么会不知道。” 赫连清逸将头抬起,避免眼里的泪又滑落了下来。“昂念替你熏了七日的迷香,这七日里他一直在用最好的补药在给你补身子。今天你醒来時,其实你的身子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要不剧烈的行动,是查觉不出来自己有做过手术的。” 羽含烟的脸色僵了僵,“这么说,我足足被你们迷昏了七天?” 赫连清逸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羽含烟的笑。扯了扯衣袍,赫连清逸此時已经完全忘了墨夜的存在。衣袍的扯动露出了墨夜的身子,羽含烟低眼時便看到墨夜那头露在赫连清逸衣袍外的紫发。 “夜~”羽含烟惊呼。 赫连清逸一愣,转头時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在我已经失去理智的時候,你信不信我就此杀了他?”赫连清逸咬牙切齿的问。 135.求你救他 “夜~”羽含烟惊呼。 赫连清逸一愣,转头時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在我已经失去理智的時候,你信不信我就此杀了他?”赫连清逸咬牙切齿的问。 羽含烟一惊,看到赫连清逸眼底的认真,羽含烟知道,赫连清逸是真的想要杀了墨夜的。 “不要。”羽含烟显得有些激动。 “不要杀他。”羽含烟又重复了一次,赫连清逸眼底的沉痛之色又加重了一分。 “你就这么在意他的生死吗?”赫连清逸拧着眉,微微低下了头,长长的眼睫挡挡了他眼里的伤痛。羽含烟抿了抿唇,“在意,我在意。” 赫连清逸的心又痛了几分,“那么我呢?” “只有恨。”羽含烟简简单单的吐出三个字。 赫连清逸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一片僵硬。 满心想要说的言语,此時只被羽含烟那短短的三个字,便给狠狠的抹杀了。“好,我不杀他。”赫连清逸疲软着声音说着,深深的看了羽含烟一眼,便伸手拿过床榻上的一个软香枕。将软香枕竖起,赫连清逸抱着羽含烟靠在了软香枕上。 “救救他。”羽含烟出声低喃,虽然刚刚在前一刻,她还说出了那般绝情恶毒的话,可再怎么样,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夜就这样死去。 在墨夜给她输送真气時,她是感觉得到的。一直到最后她们一起跌倒在床榻之上,她也是感觉得到的。 如果不是墨夜精疲力尽了,他是不会这样躺在床榻上的。 他,已经耗尽了真气。 “在一个你说恨得彻骨的男人面前,你却求他救你心爱的男人,你是觉得我有多大度吗?”赫连清逸问。 羽含烟脸色一滞,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双唇,“求求你。” 赫连清逸震惊了,看着羽含烟半晌没有说话。 她说,求求你? “为了他,你竟然卑微到了这种地步吗?对我,你是何等的强硬态度,却在遇上他時,变得这么的卑微。”赫连清逸有些自嘲,看着面前的羽含烟,又爱、且恨。 “求你,救他。”羽含烟又重复了一次,发烫的脸上残留着两条泪水洗涤过后的白色印记。赫连清逸抿嘴不语,也不看躺在他身边的墨夜。 --- 外出问诊的昂念刚出宫门時,便想到了一件恐惧的事情。刚刚他去隔间掀开帘子時,只看到赫连清逸在给羽含烟送血服药,而墨夜那時似乎是晕倒的。 药丸只有三颗,如果赫连清逸将三颗药都拿去救羽含烟,那么墨夜... 一阵风吹来,昂念狠狠的颤抖了两下,脸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遭了~”暗呼一声,昂念抓紧医药箱,又朝着宫门奔去。 守在宫门处的侍卫有些纳闷,看着昂念刚刚悠哉悠哉的出宫门,如今却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这是宫里死了什么人还是怎么了? 有必要急成这样吗? 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回太医院,昂念这次是顾及不了太多了,直接冲进了隔间里,撞得用芦苇编织的隔帘一阵晃动,就差没被昂念给撞了下来。u0ra。 “皇上,且慢。”昂念冲进隔间時,便看到赫连清逸坐在床沿边发愣,也管不了那么多,昂念先出口阴止。 赫连清逸抬起头看向昂念,脸上的神色暗了几分。昂念微微缩了缩脖子,顶着脑袋往前一站。“皇上,丹药呢?” 赫连清逸一愣,丹药? “皇上,你从微臣那里夺走的丹药在哪里?”昂念急得说话声音提高了几分,额头上也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太急热出了汗还是因为心急急出了汗,细细密密的,在外面太阳的折射下,闪着晶莹的光。 赫连清逸的左手依旧紧紧的抓着那件锦帛,昂念眼尖,低头時便看到了。 跑到赫连清逸面前,昂念也管不了什么大逆不道了,冲到赫连清逸面前就去掰赫连清逸的手掌。任由昂念将自己的手掌掰开,昂念一脸喜色的夺过赫连清逸手中的锦帛。 摊开,空空如也。 丝缎锦帛里,那颗赤褐色的药丸不见了。 “皇上,丹药呢?”昂念吓得瞳孔都放大了许多,颤抖着手将手中的锦帛扔到了地上。 赫连清逸一直看着昂念的所做所为,只到昂念发现丹药不见了,这才出口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昂念一愣,这个時候只有姓命的事儿,哪还有什么皇帝不皇帝的。“皇上,你是不是给皇妃吃了三颗丹药了?” 羽含烟一直在一旁看着昂念像个火烧屁股的难民一般,只到昂念说赫连清逸是不是给自己吃了三颗丹药時,羽含烟才反应过来。她那時昏迷,可她知道她吞下了什么东西。 似乎,没有三颗。 “还有一颗丹药呢?”羽含烟目视着赫连清逸,昂念一脸的错愕也看向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不语,低着头也不作声。 “求你,把丹药拿出来。”羽含烟再次出声,昂念被吓到了。皇妃竟然开口说求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皇妃要救夜君上吗? 哦,也对?刚刚可是夜君上抱皇妃进来的,想必皇妃想要报恩。昂念如是想着,又朝赫连清逸看了看,一脸的焦急。 “这是我今天第三次听到你说求我,你到底凭什么要求我?凭哪一点你觉得你求我了我就能答应救他?”突然而来的暴吼声充斥着这间小小的隔间,昂念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隐隐作痛,皱着眉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赫连清逸。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火了? 皇妃好像也有问题,皇上这是在吃醋吗? 昂念胡思乱想着,全然猜不到赫连清逸以及羽含烟的想法。 “你要怎样,你才愿意救他?”羽含烟的声音充满了凄凉和绝望,她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時,就没有退还的余地了。 也许,赫连清逸一直迟迟不肯答应自己救墨夜,就是为了等自己说这句话。妃的我他。 羽含烟猜对了,赫连清逸听到羽含烟的这句话時,脸上顿時有了些许的光采,虽然极快就隐匿了过去,可羽含烟依然看得真切。 “是不是只要我出手救他,无论怎样,你都答应?”赫连清逸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是一种很明显的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羽含烟痛苦的闭了闭眼,沉痛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要你救他,无论怎样,我都答应你。” 一旁的昂念吓了一跳,皇妃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她怎么能对着皇上说这种话呢? 这明显就是两个相爱之人为了对方妥协的话啊,皇妃怎么会说出这种让皇上慎怒的话来呢? “皇妃,其实微臣可以救...” “昂念,放肆。”赫连清逸出声低吼,打断了昂念的话。羽含烟错愕了半晌,突然心里有了一丝希望。也许昂念,可以救墨夜,她可以不用求赫连清逸了。 “太医,你救救他好不好?不是还有一颗丹药吗?你快救救他。”羽含烟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完话后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你快救救他。” 昂念一脸的为难,“皇妃,不是微臣...” “大胆,你还将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赫连清逸咬着牙瞪向昂念,昂念将想要说出口的话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羽含烟呆呆的看着昂念,看着昂念一脸卑微的低下了头,恭敬的走到一侧站着,不敢忤逆赫连清逸的意思。 恍然间,羽含烟懂了。 昂念是太医,有他迫不得已的苦衷。赫连清逸是谁?他是昭夏的皇帝,是这个皇宫的领导者,昂念又哪敢不听他的话。 也罢,也罢。 “没有朕的允许,朕看你敢不敢救他。”赫连清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目里充斥着骇人的红,如一只暴怒的狮子。 “微臣不敢。”昂念把头压得更低了,许是惧怕了皇上的威严,又许是觉得自己身为太医却不能尽情的依人姓命,又或许,他没有颜面面对羽含烟。 只要是羽含烟开口,他是愿意救墨夜的。不管墨夜是什么身份又是何人,只要是羽含烟开口,他是愿意的。 只是...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赫连清逸冷笑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闭上眼,不想去看赫连清逸那张俊逸却如同恶魔一样的脸。 她恨他,比他说他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还要恨,比任何時刻都要恨。 “你想怎么样?”羽含烟淡淡的问,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喜怒哀乐。赫连清逸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绽放出肆意的笑容。“很好,现在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了他,你只能听我的。” 羽含烟不语,当是默认了。 为了他的姓命,她只能听赫连清逸的。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我救他,给他丹药让他活下去,但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不准轻生不准逃走;二: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或者我现在就一掌击劈了他。” “两个选择,你自己斟酌着考虑一下。我不会逼你,你自己想选哪个就选哪个。” 136.我有条件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我救他,给他丹药让他活下去,但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不准轻生不准逃走;二: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或者我现在就一掌击劈了他。” “两个选择,你自己斟酌着考虑一下。我不会逼你,你自己想选哪个就选哪个。”赫连清逸说得轻巧,羽含烟却恨得咬牙切齿。 那是两个选择么?分明就只给了自己一条路走。 她不忍心看着墨夜死去,所以她只能选择第一个。赫连清逸那冠冕堂皇的两个选择,根本就已经容不得她做选择了。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赫连清逸嘴角带着笑意,声音有几分轻快。感觉羽含烟能亲口答应会留在自己的身边,赫连清逸心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宣的得么。不管是他强行留她下来,还是她被逼着留下来,只要她在他身边,赫连清逸并不介意用什么极端的手法将她强行的扣留在自己的身边。 羽含烟心中痛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眨眨眼,算是应允了赫连清逸。“好,我答应你。”u0bx。 赫连清逸剑眉一挑,明知故问,“答应我什么?” “你救他,我答应你留下来。”羽含烟说得有些无力,声音充满了疲倦。赫连清逸状似惊讶的出声,“哦~这么说你是选择第一条罗?” 羽含烟不语,赫连清逸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张扬了,让人觉得他的脸上好似种了一颗太阳一般,格外的晃眼。 “我一向相信白纸黑色的契约,所谓口说无凭,不如我们立个字据怎么样?”赫连清逸浅笑着提议道,羽含烟一愣,刹時有些惊愕。 原来赫连清逸怕自己不认帐? “昂念。”赫连清逸侧头瞟了昂念一眼,昂念愤愤不平的上前,弯身作揖,“微臣在。” 赫连清逸朝昂念摆了摆手,“去拿笔墨纸砚来,朕要亲自提笔写下这契约,这可是朕如今最宝贵的财富了。” 昂念神色有异,却又不敢忤逆赫连清逸的意思。“是,皇上。” 昂念缓缓走出了隔间,羽含烟心下早已是大急,“你先救他,再拖下去他就真的没救了。” 赫连清逸脸色一滞,不屑的看了他身旁的墨夜一眼,“放心,他死不了。”赫连清逸的声音阴阳怪气的,眼里的轻蔑之意显露无遗,此時此刻,墨夜早已经不是他的表哥了。和他没有了任何的血缘关系,更不是他以往最为敬重的大哥。 墨夜如今,是他的仇人,是他夺妻的仇人? 他恨墨夜,恨不得他死,恨不得此時此刻就一掌击毙了他。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他需要拿墨夜来当筹码,他需要用墨夜来威胁羽含烟,让她亲口说出她想要留下来的话。 他就是要看着羽含烟痛苦的活在自己的身边,不能和墨夜共结连理。 没来由,赫连清逸心中一阵快意。 昂念从外面拿了笔墨纸砚进来,递给了赫连清逸。“给朕磨墨。” 赫连清逸没有接昂念递过来的东西,而是站起身来,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隔间内没有桌案,赫连清逸无法书法。待到了外面,昂念给赫连清逸磨墨,赫连清逸则执笔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短短数语跃于宣纸之上,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一个个楷体字跃然纸上。最后一笔落下,赫连清逸脸上堆积一层浅浅的笑意,连眼角都弯起了,如两轮弯月。 张口吹了吹宣纸上待干的墨迹,赫连清逸两指夹着宣纸重新回到了隔间。 坐回床榻上,赫连清逸双手提着宣纸凑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看看,没有异议的话就按指印。” 羽含烟张眼看去,龙凤飞舞的写着寥寥数句,“今羽氏含烟,甘愿委身于昭夏皇宫,并承诺永世不出皇宫半步,不轻生、不逃离,此契约终生有效,直至死。” 羽含烟的脸呈现一片痛苦之色,终生不能离开昭夏皇宫? “赫连清逸,你好狠。”羽含烟长叹了一口气,干裂的唇上如被涂了一层薄粉,又白又红的颜色,看得赫连清逸一阵喉紧。 真想上去浅尝一口。 邪魅的笑笑,赫连清逸倏的收回手,将宣纸摊平,满意的看着上面的一行行字迹,笑意直达眼底。 昂念磨磨蹭蹭的从外面进来,拿了一盒红印递到了赫连清逸的手中。 将盒子打开,里面是红如鲜血的印泥,如同凝固了的血浆。 “按手印。”赫连清逸将契约摊到了羽含烟的手下,并将印泥也给羽含烟递了过去。“你手不方便,我来帮你按了。” 说着,赫连清逸就要去抓羽含烟的手。 “慢着。”羽含烟急呼。 赫连清逸一愣,僵直着手莫名其妙的看着羽含烟,“怎么?” “我有一个条件。”羽含烟说。 赫连清逸讥讽的笑笑,“这个時候,你竟然还敢和我谈条件?” “你不答应,我死也不会按手印的。”羽含烟倔强的看着赫连清逸,两人对视了少许,赫连清逸最终妥协了,“好,你先说说看。” “你必须废除你所有的妃子,并且不能逼我和你同房侍寝。”羽含烟气喘着说完,赫连清逸一愣,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半眯眼看着羽含烟。 “你这是在威胁我。”赫连清逸的眼里射出阴冷的光. 羽含烟低眼朝那宣纸看去,“既然我一生都不得离开昭夏皇宫,那你也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如果你做不到,我大可和他一起死去。” 说着,羽含烟又补充了一句,“到死,我也不会让你拥有我。” 赫连清逸眼里波光一转,没想到羽含烟会用死来威胁他。只是,这种威胁对赫连清来说是真的有用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就答应。”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羽含烟等不了了,逼视着赫连清逸,“你再不答应,我便咬舌自尽。哪怕你现在阻止了我,后也想尽一切办法去死。” “好,我答应你。”赫连清逸被迫无奈,只得答应了羽含烟的条件。 “我答应你的条件,这下你可以按手印了?”赫连清逸的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羽含烟凄楚的笑笑,“你也去写一张字据来,我不相信你。” 赫连清逸一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你等着。” 这一次,赫连清逸的速度要快了许多。不多時,便拿着一张字据走了进来。 “我已经盖了手印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再拖下去,只怕你想要我救他,我也无能为力。”赫连清逸将宣纸上的内容给羽含烟看了看,并在最后加盖了一枚鲜红的手印。羽含烟微微一愣,忙让赫连清逸帮她盖手印。 “你快救他。”羽含烟催促道。 赫连清逸笑笑,伸手进衣襟里摸索了一阵,缓缓拿出了一枚赤褐色的丹药出来。 正是他喂羽含烟的那种丹药,这是最后一颗。 “我不会用我的血来喂他的。”赫连清逸踌躇的拿着丹药,羽含烟心下一急,“用我的。” “我不会让你用你的血来救任何人。”赫连清逸低吼,一旁的昂念看不下去了,只身上前,“皇上,用微臣的。” 赫连清逸狠狠的瞪了昂念一眼,似乎在说“真是多管闲事。” 只是,不等赫连清逸将昂念遗退下去,昂念已经拿出医药箱里的刀刃,割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皮肤。 赫连清逸无奈的将药丸塞进了墨夜的嘴里,昂念抬着手将手腕里的血挤进了墨夜的口中。合着血水的冲击,墨夜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吞下了药丸。 “好了。”赫连清逸拍了拍手,将手指凑到鼻尖前闻了闻,眉头皱了皱。 浓厚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几乎作呕。 墨夜的身子骨自是比羽含烟的要好上许多,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咳嗽了两声,墨夜睁开眼,身子有些疲乏。 “含烟。”墨夜醒来的第一念头便是,羽含烟不见了。 坚难的爬起身,墨夜浑身有些无力,睁着眼四处张望着。 羽含烟听到墨夜的声音,眼里瞬间凝上了一层泪雾。 太好了,你醒了? 羽含烟在心里呐喊,可看着赫连清逸指了指手中的宣纸,羽含烟最终还是缄默其口,没有出声。 墨夜看到羽含烟身子半倚在床上,一脸的痛苦之色,眼里蓄满了水雾,心下一痛,伸手便想去抚抚羽含烟的脸,“你醒了?” 羽含烟哽咽着点了点头,脸上扯过一抹笑意。 墨夜的眉头微微舒展,心下也放松了几分,“你醒了就好了。” 赫连清逸清了清嗓子,一脸魅笑的转过头看着墨夜,淡淡的喊了一声:“表哥。” 墨夜将视线从羽含烟的身上移开,瞟了一眼赫连清逸,又将视线重新定格在羽含烟的脸上。赫连清逸也不见怪,只是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表哥这是还在生表弟的气么?也是咯,爱妃决定跟着我走,表哥生气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让表哥空欢喜了一场了,爱妃被朕的深情打动了,决定留在昭夏不走了。” 137.心甘情愿 墨夜将视线从羽含烟的身上移开?瞟了一眼赫连清逸?又将视线重新定格在羽含烟的脸上。赫连清逸也不见怪?只是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表哥这是还在生表弟的气么?也是咯?爱妃决定跟着我走?表哥生气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让表哥空欢喜了一场了?爱妃被朕的深情打动了?决定留在昭夏不走了。” 墨夜一愣?眉头紧紧的阙起?赫连清逸的话让他半天都没有消化?“你说什么?”顶着一脸的疲惫?墨夜看向赫连清逸?眼里透露着疑惑的光。 赫连清逸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墨夜的耳边低喃?像是情人之间在说悄悄话?温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了墨夜的脸颊上?“我说?她不走了。” “不可能。”墨夜一声低吼?身子往后一仰?拉开了和赫连清逸之间的距离。赫连清逸伸长颈脖?一脸的魅笑?“怎么会不可能呢?” 说着?赫连清逸将摊在一旁的那张宣纸契约拿了起来?双手掌着递到了墨夜的面前?“来来来?你看看?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的。” 墨夜眦目看去?在那白色的宣纸之上?隐隐写着几行字。 今羽氏含烟?甘愿委身于昭夏皇宫?并承诺永世不出皇宫半步?不轻生、不逃离?此契约终生有效?直至死。 “哈哈?看清楚没?”赫连清逸张狂的笑着?笑声肆意的在隔间里萦绕着。墨夜勉强伸出支撑着身子的手?想要去夺取赫连清逸手中的那张宣张?却被赫连清逸灵巧的躲过了。 “表哥?这张纸很重要的?我可不能让你抢夺了去。”赫连清逸拿着宣纸放在嘴前吹了吹?连着嘴里吹出一声轻快的口哨。 墨夜一举没抢夺成功?身子软软的跌倒了下去?半晌都没有直身起来。羽含烟在一旁看得内心焦急不已?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夜一刻没好?她就不敢随意的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此時此刻?只要她激怒了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一定会将墨夜给杀了。 她不能那么做?她赌不起。 只是?她脸上的热泪出卖了她。她难过?她伤心?她绝望。 “爱妃?是被朕感动了么?来?朕给爱妃擦擦。”看到羽含烟脸上的泪水?赫连清逸皮笑肉不笑的挪了挪身子?凑近身子到羽含烟跟前?伸出手去将羽含烟脸上的泪水抹了抹。 只是?羽含烟的泪腺似乎已经决堤了?任由赫连清逸怎么擦?羽含烟眼里的泪水就是止不住?如涌泉一般。 羽含烟想要避开赫连清逸的碰触?却连颈脖都转不动?扯着撕心裂肺的疼?只能任由赫连清逸在自己的脸上抚着?抚着。 “爱妃怎么变成个泪人儿了?是朕的手太粗糙了吗?”赫连清逸假装怜惜?嘟着嘴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眨了眨眼?更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下来。 错不及防间?赫连清逸突然凑上自己的唇在羽含烟的脸上啄了啄?干燥的唇瓣上因沾了羽含烟的泪水而浸润得滋润了几分。 “乖?别哭了?哭得朕心都疼了。”赫连清逸弯着双目看着羽含烟错愕的脸和惊愕的表情?伸手捏了捏羽含烟尖俏的下巴。 墨夜在一旁看得真切?看得肝胆欲裂。 之了夜在。看着羽含烟任由赫连清逸轻辱没有避让?墨夜恍然的心也渐渐升腾起一丝怀疑?看到赫连清逸亲吻羽含烟?墨夜心里的那只恶魔也被渐渐的唤醒了。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墨夜颤着声音问羽含烟?羽含烟眼里的泪水涌得更凶了?想要拼命的摇头却奈何颈脖不能动?只能哽咽着辩解?“不是?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羽含烟不停的说着不是?嘴里也只能说出一些简单的话语来?伤心至极?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困难到了极点。[] 赫连清逸邪笑着转过头?看着墨夜用一种怜悯的表情?“表哥?只是一个女人罢了?表哥又何必伤心难过呢?天罱国的美女比比皆是?比爱妃好上千倍万倍的也是多如偻蚁。既然爱妃已经做出了决定?表哥也不要再难为她了?毕竟你也想要她过得好不是吗?” 赫连清逸说得语重心长?墨夜却恨不得掐断赫连清逸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墨夜暴怒?额头上青筋暴跳?颈脖上的脉搏也凸显了出来。 赫连清逸耸了耸肩?作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既然表哥不想听?那我不说便是了。” “你说?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墨夜将视线看向羽含烟?声音冰冷得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块?冻得人真打哆嗦。 羽含烟张了张嘴?刚想否认?赫连清逸的脸又凑了过来?“爱妃~” 赫连清逸将那一声呢喃拖长了尾音?羽含烟心下一颤?瞬间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羽含烟忍着心痛说了句谎话?“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哈哈?表哥?你听见了?爱妃都亲口说了?她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我可没有逼她哦。” “夜君上~”一旁的昂念心里愤愤不平?想要说出真相?却被赫连清逸一记凌厉的眼神给瞪住了?“昂太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还不快退下。” 赫连清逸话里说得咬牙切齿?昂念无奈?为求自保?也只能默默的退出了隔间。 但愿墨夜不会不赫连清逸的当。 他难道看不出?皇妃有多难过吗?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皇妃其实有多想说她是被逼的。此時此刻?昂念也知道之前自己给皇妃打的胎儿?是何人的了。 十有八九就是夜君上的。 他的双手?又沾上了一条无辜人的鲜血。 肮脏不堪?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墨夜已经失望了?失望得已经对羽含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连想要用强的将羽含烟挽留在身边的想法也没有了。 羽含烟哽咽的厉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喉咙被什么给堵着了一般?羽含烟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想要吸入的空气却怎么也吸不进来。 “爱妃?表哥问你话呢。”赫连清逸伸手抚了抚羽含烟的头顶?动作轻柔。羽含烟一愣?顿時忘了伤心?呼吸又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留下来的。你能给我什么?你后宫佳丽三千?我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我会觉得脏?特别脏?让我恶心、反胃。” 好不容易能说那么多话?羽含烟顿了顿?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 “他难道就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吗?”墨夜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淡淡一笑?从羽含烟手中夺过那张纸。 “我给表哥读读。朕赫连清逸甘愿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今后只有一位妃子?实为羽氏含烟?其他嫔妃朕决定削除其妃位责令遣送回家?日后也必不会再娶妻纳妾?以上所言句句属实。” 末了?赫连清逸将宣纸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了羽含烟的衣襟里?也不避讳会碰触到羽含烟的身子。 “这是朕送给爱妃的礼物?正是因为这个?爱妃决定了不走了?留下来与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赫连清逸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墨夜听着却是心一点一点被撕扯得破碎了一地。 “对?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夫一妻制?你能吗?你不能?你连皇后之位都不能给我?又怎么会舍得为了我甘愿废除整个后宫。”羽含烟加紧接上了赫连清逸的话?说得义正严辞。 “只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就要留下来?”墨夜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水?听不出他话语间的情绪。羽含烟眨了眨眼?“对?在这种一夫多妻制的年代?我想要的只是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他?能给我?我为什么不留下来。” “那我就不能吗?你问过我吗?”墨夜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声音里夹杂着几丝愤怒和慌乱。 “没用了?已经迟了。”羽含烟低声道?声音里有几分不耐烦?像是极不愿和墨夜再拉扯下去了。u1cp。 墨夜一愣?头颓废的垂了下去?“好一个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我也可以给你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可你却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 羽含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已经痛得无法呼吸了。能听到墨夜如此深情的倾诉?哪怕是此刻让她死去?她也觉得值得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墨夜堂堂一国之主的承诺。如若可以?她多想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她想和他白首不相离?不是赫连清逸。 “我是她的皇妃?两年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羽含烟暗暗叹息了一声?在心里哭喊?“对不起?夜。只有如此?你才能活下去。对不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羽含烟?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着?墨夜咬着唇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羽含烟一看墨夜要走?心下一急?在墨夜跌跌撞撞的走出隔间時?羽含烟痛心疾首的对着墨夜的背影喊道?“iloveyou” 之后?便是羽含烟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像是想要将天都哭塌下来一般?带着空前绝后的绝望。 138.废除后宫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羽含烟,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着,墨夜咬着唇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羽含烟一看墨夜要走,心下一急,在墨夜跌跌撞撞的走出隔间時,羽含烟痛心疾首的对着墨夜的背影喊道,“iloveyou” 之后,便是羽含烟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像是想要将天都哭塌下来一般,带着空前绝后的绝望。 冲到门口的墨夜身子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 可惜,他听不懂。 抿了抿嘴,墨夜直直的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羽含烟在床榻上哭得歇斯底里,可赫连清逸却并不像墨夜那样淡然的对看待羽含烟那最后一句咆哮般的呼喊。 “你刚说的是什么?”赫连清逸脸上的笑意撵去,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u1cp。 羽含烟不再言语,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洗涤。 赫连清逸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意来,虽然他听不懂羽含烟说的那句话,可他知道,羽含烟是在向墨夜说什么暗语。只是墨夜没有理会她罢了,可绝不止是平常的一句话。 那音调,那语气,赫连清逸眉头紧皱,看着羽含烟以泪洗面,赫连清逸心中的怒意再盛。倏的伸手,赫连清逸的大掌欺上羽含烟尖俏的下巴,将羽含烟的脸捏在手心狠狠的蹂躏。 “你说不说?”赫连清逸的语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跟刚刚全然变了两个模样。 羽含烟吃痛,眉头微阙,却是仍旧不理会赫连清逸。 那句话,她怎会向他说。 永远不会,死也不会。 “来人~”赫连清逸怒吼,外面的太医听到响动钻进了隔间里。 “皇上。” “好好替她调养身子,要让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身子调理你,朕要召她侍寝。”赫连清逸恨恨的一甩手,松开了羽含烟的下巴,红色的玄衣飘逸,如燃烧的火苗。 太医领旨,一边擦汗一边看着靠在床头的羽含烟。 这位皇妃到底是什么来头?怎的皇上和夜君上都为了她翻了脸? 赫连清逸离开隔间時,顺带带走了羽含烟要他写的那张字据。当着羽含烟的面,赫连清逸将那张字据撕了。 听到纸张撕裂的声音,羽含烟惊恐睁眼,便看到赫连清逸魅笑的撕扯着手中的宣纸。原本四四方方的宣纸,被赫连清逸的手撕拉成了一块一块,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赫连清逸,我恨你~”羽含烟急红了眼,没想到赫连清逸竟然卑鄙到了这种地步。 听到羽含烟的话,赫连清逸并不介意,看了看手中破碎的纸屑,手优雅的扬起。五指微张,赫连清逸抓着纸屑朝着空中微微一扬,如一片片的雪花一样的宣纸从天而降。 羽含烟看着那一块块的纸屑,心也跟着那些纸屑碎成了千万块。 赫连清逸他不仅出尔反而,还撕了那张字据,更是让太医尽快将她的身子调理她,要召她侍寝。 羽含烟内心一片绝情和惶惶不安。 赫连清逸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他会来真的。他都已经撕了那份字据,那召她侍寝的事... 也会是真的? 只要自己的身子好起来,赫连清逸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占有自己。不管是用强的,还是其他的,她都如放在毡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 “皇上~不好了,皇妃咬舌自尽了。”赫连清逸刚走出太医院不远,便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赫连清逸暴目圆睁,揪着前来报信的太医的衣襟,力道之大已然将太医给生生提了起来。太医惶恐不安的看着赫连清逸,“皇,皇上。皇妃她咬舌自,自尽。” 赫连清逸低吼一声,“该死的,她竟然来真的。” 一甩手,太医被赫连清逸甩到了一边跌倒在了地上。青石板的地板咯着太医的膝盖,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急匆匆的奔回去,只见三名太医正将书含烟团团围住,正在想办法控制羽含烟。 “你们都让开。”赫连清逸愤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太医转身看到赫连清逸,纷纷让开。赫连清逸走到床边,看到羽含烟的嘴角有丝丝血际,双眸一沉,赫连清逸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死?” 羽含烟凄楚的笑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粉嫩的舌头格外的诱人,“你敢召我侍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你敢。”赫连清逸怒了。 “不信你试试看。”说着,羽含烟就张开嘴,一幅作势要咬舌自尽的架势,赫连清逸吓得伸手便扣住了羽含烟的下颚。 “该死的,你能不能不要折磨我?”赫连清逸暴吼,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之色。 被扣住下颚的羽含烟无法言语,只是用眼神向赫连清逸表示,他敢侵犯她,她就死给她看。 “行,我不碰你。”赫连清逸恼火的松开羽含烟,因手上力道太大,扯动了羽含烟的颈脖,痛得羽含烟额头上冷汗直冒。 “不碰你,你再敢这么做,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赫连清逸警告羽含烟,声音里充满了不容人质疑的肃穆,羽含烟吃惊,瞪圆眼睛看着赫连清逸。 墨夜饶是要离开昭夏,此時也最多只是出了昭夏皇宫而以。如果赫连清逸想要去杀了墨夜,他断然能做到的。 羽含烟闭了嘴,赫连清逸在一旁盯了一会儿,见羽含烟确实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这才安然的离去。 赫连清逸回了羽坤宫,却一直没有看到花海。 “花海~”赫连清逸在大殿里吼着,花海没有应答。赫连清逸在宫门口问守门的太监,也没有人说见过花海。 进宫门時,赫连清逸伸手懊恼的一拳击在了门框上。“砰~”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物体倒地的声音。赫连清逸一愣,踱步到门框后,只见花海挺直着身子僵硬的躺在地上,脸上一片扭曲的表情。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赫连清逸阴冷着声音问花海,花海没有回话,只是一双眼睛的眼珠子来回的晃动着。 赫连清逸发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花海,这才发现花海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连同身子都异常的僵硬。在花海的额头正中,一团驼红正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在肿胀着。花海的额头上被门框撞得肿了一个大大的包,如同顶着一只包子在额头上一样。 赫连清逸弯下腰身,在花海的身上点了几下。 “呼~”花海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及痛苦的从地上爬起,左手抬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嘶~”冷吸一口气,花海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墨夜。“皇上。” “你跑门后面干什么?”看着花海额头上的大包,赫连清逸有些忍俊不禁,可却笑不出来。 花海憋阙的撇着赫连清逸,嘴角往下弯着,一脸的委屈,“回皇上。奴才不是自己站在门框后面的,是夜君上给奴才点了血位,把奴才拎到门框后面的。可皇上倒好,不偏不倚的就打在门框上,奴才这下痛死了。” 赫连清逸微微垂下眼眸,眼里波光流转。“跟朕过来。” 花海苦着脸跟在赫连清逸身后,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痛死奴才了,皇上这是在哪里受了这么大的气,下手这下重。可怜了我的脑袋,嘶~” 赫连清逸坐上龙椅,从龙案上的笔架上取下了一支上好的毛笔。沾了沾墨汁,赫连清逸拿过一个全新的苏织锦缎放在面前,上面垫着一张明黄色的宣纸。 赫连清逸思索了少许,提着笔在上面缓缓的写着字。花海心里好奇且疑惑,这个時候皇上写圣旨是要做什么呢?难道真的是谁惹到皇上了,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生气? 那这圣旨是不是要赐死谁呢? “发什么愣呢。”赫连清逸写完字,拿过玉玺重重的盖在了宣纸的左下角。将宣纸扣进苏织锦缎里卷起,赫连清逸手持圣旨递到了花海的面前,却看到花海在发愣。 被赫连清逸那么一声斥喝,花海收回思绪, “皇上。”花海诚惶诚恐的从赫连清逸手中接过圣旨,低着头一幅准备受训的模样。赫连清逸抬眼便看到花海额头上的那个“包子”也就没有了想要骂人的冲动了。 “去把圣旨传下去,拿去后宫,每个妃子娘娘的宫殿都将圣旨宣读一遍。”赫连清逸朝花海摆了摆手,花海大吃一惊。每个娘娘的都要接这份圣旨么?事情好像比自己想的更严重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旨。”赫连清逸没好气的喝道,花海撒开脚丫子便跑出了羽坤宫。 出了羽坤宫,花海着实好奇,便将圣旨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吓得他手差点没抓牢圣旨将圣旨扔到了地上。 说了不要。只见明黄色的宣纸之上,短短写着几句话。 自即日起,废除昭夏后宫、削除各宫娘娘的封号并遣送回家。 花海苍白着脸,颤着声音呢喃,“皇上这是要废除后宫啊...” 139.后宫起义 [.超多好看小说](.)只见明黄色的宣纸之上,短短写着几句话” 自即日起,废除昭夏后宫、削除各宫娘娘的封号并遣送回家” 花海苍白着脸,颤着声音呢喃,“皇上这是要废除后宫啊...” 将圣旨卷好,花海拿着圣旨奔走于各个后宫宫殿,将赫连清逸的意思一一传达了下去”顿時,整个后宫一片惨淡,怨声道载”各宫娘娘纷纷拉着花海寻问事情的真相,在各位娘娘们的撕扯下,花海的一身太监服也被扯得千疮百孔的”最后,花海以违抗圣旨就是死罪为由,将各宫娘娘们给震住了” 所幸也只是一些嫔妃,赫连清逸还没有赐封皇后”所以涉世入深的各宫娘娘们也不敢前去找赫连清逸造次,只是赫连清逸突然生出这种做法来,各宫的娘娘们自是不解的” 花海护着圣旨回羽坤宫复命時,赫连清逸着实吓了一跳”“怎么搞成这样?”赫连清逸阴冷着一张脸问,太医院已经将羽含烟送回了羽坤宫调养,赫连清逸就坐在一旁,那倒塌的床榻还未来得及换,羽含烟被放到了寝殿的一处卧榻上” 坐在卧榻旁,赫连清逸眯着眼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羽含烟,太医已经给她喂了药,此時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花海抚了抚已经被扯成只剩几根的花翎帽,一脸的委屈看着赫连清逸,“皇上,各宫娘娘们情绪浮躁,奴才觉着皇上还是应该去安抚一下娘娘们的情绪为好”毕竟古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皇上出面的话,娘娘们兴许能好受些”” “不必了,没必要””赫连清逸一甩手,瞟了花海一眼,“下去把衣裳换了,成何体统”” “是,皇上””花海摘下花翎帽,怏怏退出了羽坤宫” 皇上这样特立独行,会不会引起宫中大臣们的强烈反对呢?到時皇上可如何招架得住啊,这古话说得好,女人是祸水”自从这皇上被皇妃接进皇宫之后,这皇宫里头就没一日安宁过,整天鸡飞狗跳的” “咱家觉得,这皇妃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尽找麻烦事儿””一路上,花海满肚子的怨言和怨念,一想到到時如果出现宫变的话,赫连清逸一个人肯定是震摄不住他们的,到時可如何是好啊” 越想越愁,花海索姓不想了”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让贴身伺候的小太监给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 此時昭夏后宫里一片惨淡,各种哭泣声打骂声连成一片,整个后宫从没有如此的热闹过”平日里打死不相往来的娘娘们也突然变得熟络起来,在各个宫殿里蹿门,倾倒自己的苦水”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十上百个女人汇集在一起,那阵容也是不可小觑的”经各宫娘娘们一致同意,几十名嫔妃侍妾们打定主意,决定一起去羽坤宫,求得赫连清逸收回圣旨” 女人总是感姓的动物,更何况是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特例情形”说做便做,几十名嫔妃侍妾摆起阵容出了后宫,朝奔羽坤宫而去” 宽阔的广场上,几十阶的台阶上盈盈走来各色莺莺燕燕,身着各色鲜丽的宫装,或明绿或粉紫,身上佩戴的珠宝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片夺目的光” 珠佩撞得叮当作响,头上别着的头饰上挂着流苏,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别有韵味”若是平日看到这阵仗自是一翻养眼的,可如今一看,各位妨娘嫔妃的脸上不是愁云惨雾就是梨花带雨,虽说是别有一翻韵味,可也着实让人吃不消” 一步步走上台阶,在台阶的最顶阶,几十位嫔妃各自使了使眼色,确定后同時跪到了地上” 说上自要”花海换回衣裳回羽坤宫時,便看到那一排排跪在羽坤宫外的嫔妃们,狠狠的吓了一跳,就差没脚软的摔倒” 看来这娘娘们是想要集体向皇上讨个说法了,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最好是收回成命,这样也就相安无事了” 拍了拍,花海默默的祈祷了下,便脚下生风一溜烟儿的钻进了羽坤宫内” 虽然是没出汗,可花海还是习惯姓的抬袖抚了抚额头,“皇上,不好了”” “鬼叫什么,没看到她睡着了吗?”赫连清逸一记冷刀子甩过来,花海打了个嗝生生将到了咽喉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奴才知错了”” 暗暗吐了吐舌头,花海跪在地上向赫连清逸认罪”赫连清逸摆了摆手,示意花海起身”“什么事?” 花海挑眼看了看卧榻上的羽含烟,压低了声音,扭转着身子朝外指着,“皇上,各宫的娘娘们都来拉,齐齐跪在宫外头呢”” 赫连清逸眉头微皱,颇有些恼火” 他堂堂一国这君下个圣旨,竟然还有一邦的女人敢违抗他的旨意,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赫连清逸不想去解释任何事,饶是这宫里的女人要造次,他也不会解释只言片语”可他也知道,不摆平这件事,终究是个祸患” 瞟了瞟卧榻上的羽含烟,赫连清逸计上心来” 浅浅一笑,赫连清逸收回视线,看着花海”花海只觉得脖子后一阵冷飕飕的,赫连清逸的那一记笑容带着一股子阴气,感觉能让他膝盖里的风湿疼痛都给勾出来似的” “皇上””花海不安的喊了赫连清逸一声,苦着脸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赫连清逸抿了抿唇,继而开口,“你出去告诉她们,五日后,朕给她们想要的答复”” “五日?”花海嘀咕了一声,茫然的点了点头,出了宫门前去传达赫连清逸的旨意” 出了宫门,花海清了清嗓子,尖声阴气儿的对着那一排排的嫔妃们大声道,“奉皇上旨意,各宫娘娘们且先各自回宫待着”五日后,皇上自会给各位娘娘们一个答复”” 刹時,跪着的嫔妃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为什么要五日后呢?五日后皇上会不会还是要将臣妾遣送回家呢?”跪在最前排的一位身着富贵紫宫装的女子盈盈起身,声音娇滴滴的如黄莺的叫声婉转清丽,一头流云髻上别着一朵鲜开的并蒂莲,粉白相见,衬得她皮肤格外的通透” 花海福了福身子,对着那女子一脸恭维的笑,“回婉贵人,奴才不敢妄加揣测皇上的想法,皇上刚刚也就跟奴才说过这一句,还望贵人不要为难奴才的好”” 说完,花海又福了福身子,一脸的谦卑” 被唤作婉贵人的女子脸上印上了一层红晕,也不好再继续过问下去了”这当奴才的,自是揣摩不了主子的意思的” 扭捏的转过身,婉贵人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众姐妹,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各位姐姐妹妹,不如我们就先行回宫如何?五天也不是那么难过不是么?到時皇上自会给我们一个答复的”” 既然有人带头,各嫔妃也有台阶下,也没人真的愿意跪在这硬梆梆的青石板上受罪”婉贵人一提议,众嫔妃也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人附和道,“既然婉贵人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先行回宫等着”” 不多時,各宫嫔妃陆陆续续的走了,只到羽坤宫前一个人也没有了,花海这才进了羽坤宫” “皇上,娘娘们都回去了””花海僵直着身子,脸上有着莫名其妙的神色”赫连清逸从鼻腔哼出了一个音节,“嗯””u3al” 花海悄悄的退了出去,赫连清逸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上面堆积了厚厚一叠的奏折都未曾批阅,赫连清逸坐定后便开始翻阅奏折”有些是加急文件,有些是从西北边疆那边八百里加紧送回来的” 赫连清逸打开一个奏折,奏折是龙烈天写的”说是十五万大军已经抵达了西北,将草草的说了一下西北的战况”最后末了,是龙烈天要求赫连清逸赐予他大将军的职位,统管整个西北军队,话语中带隐隐带有威胁的意味” 赫连清逸有些恼怒,狠狠的将奏折摔到了案桌上,目眦欲裂” “龙烈天,你竟然敢威胁朕””赫连清逸咬牙切齿的说着,又伸手在奏折堆里找了一通,却仍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乐阙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密函或是奏折,虽然已经和龙烈天他们一起去了西北,可赫连清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乐阙不至于到了西北连封信都不捎回” 除非,路上发生了什么变故” 重新将摔在一旁的奏折拿了起来,赫连清逸再次将奏折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隐隐觉得龙烈天话语间充满了一股傲气,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像是想到了什么,赫连清逸将奏折翻阅了一遍,在这一堆的奏折里,光是龙烈天加急送回来的奏折竟多达五封” 每封奏折上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无异于想要一统整个西北军队,口气之大全然不将赫连清逸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而龙烈天,也是之前昭夏先皇赫连锦瑞亲自培养起来的人” “龙烈天,你到底想做什么?”赫连清逸紧紧抓着那五封奏折,嘴里喃喃自语” 140.艳绝天下 五日后,昭夏皇宫。 已是初夏,虽是清晨,可空气中仍带有一丝混浊之气,隐隐有一股燥热感。 隐隐从睡梦中醒来,羽含烟睁开眼里,睁里一片明黄,整间寝殿里都充斥着一股子男子身上独有的麋香味。羽含烟皱了皱眉头,从床榻上支撑起身子。 经过五天的调养,羽含烟的内伤已经好不差不多了,若是有人搀扶着,倒也可以去御花园里走上一時半会儿的。 赫连清逸在外殿办公,寝殿里有六名宫女候在一旁,只待羽含烟醒来后好生的伺候她。 见羽含烟醒了,有两名宫女上前,替羽含烟穿好行装。羽含烟也不反抗,任由她们轻手轻脚的替自己套上行装。 长长的衫子,配了一条素白的裙子,裹着羽含烟瘦弱高挑的身子,她缓缓转了个身,白裙随着晃动,如一片波光晃动,逸飘灵动。 “皇妃真是长得太俊了,什么衣服穿在皇妃身上都衬得皇妃美如天仙。”一名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女笑着赞叹道,羽含烟面无表情的听着,也不应答。见羽含烟没有作声,那名宫女怏怏的收了话。 待伺候着羽含烟洗漱后,便有几名手持漆金拖盘的中年嬷嬷从羽坤宫的外殿走了进来。 看到羽含烟,几名嬷嬷纷纷向羽含烟行万福礼,“见过皇妃娘娘。” 羽含烟依旧不言不语,几名嬷嬷自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如刚伺候羽含烟的两名小宫女一般扭捏。走到羽含烟跟前,便手搀羽含烟的胳膊,半推半扶的将羽含烟推到了梳妆镜前。 铜镜里印着羽含烟模糊不清的脸,但五官轮廓依然能看个清楚。 几名嬷嬷扶着羽含烟坐在了铜境前,看了看羽含烟今天所穿的衣裳,准备给羽含烟化个相应的妆容。 赫连清逸在外殿忙了一半,看到几名嬷嬷进了内殿,忍不住好奇跟着走进了寝殿。几名嬷嬷已经将羽含烟的一头青丝披泄了下来,想着为羽含烟盘一个什么样的发髻才行。 毕竟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定不能让皇妃在其她嫔妃面前丢了脸面。 “黄嬷嬷,你看皇妃这一身仙色白衣,配个飞天流云髻如何?更能衬得皇妃气质出众,更能力压群芳的。”一名身穿藏青浣沙宫装的嬷嬷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另一名穿同样服饰的嬷嬷,看着铜镜里的羽含烟建议道。u3al。 那名嬷嬷仔细端详了一下羽含烟的脸蛋,稍稍觉得飞天流云髻会显得羽含烟略显老气,“李嬷嬷,老奴觉得皇妃梳个牡丹头更能衬托出皇妃的气势来,气质固然重要,可如今皇妃身份大有不同,梳个牡丹髻才符合她的身份。” 李嬷嬷想了想,同意了黄嬷嬷的话,“恩,皇妃长样可人,梳什么发髻都好看,但今天还真得梳个与众不同的发髻出来。这牡丹头以两头呈排片形的扁簪签在头顶老髻上的,发髻作横长式也称一宇头。” 说着,两人便准备开始给羽含烟梳发髻。一旁有宫女端着一盏汝窑瓷碟过来,瓷碟里装着泛着微微黄色光泽似水似油的液体。两名嬷嬷伸出手掌沾了沾那个液体,便收回手抹到了羽含烟的青丝上。 羽含烟呼吸间,只觉得鼻息间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兰花香气,气味芬芳,气息怡人。 “娘娘,这是护发油,对于挽发髻抹上这护发油不伤头发的哦。”黄嬷嬷替羽含烟解释。 赫连清逸倚在寝殿门口,看着羽含烟坐在那里,一身素洁的白衣,虽犹如天仙,可那一身绢素的白色,让赫连清逸煞是不悦。 “你们都住手。”赫连清逸将身子从门框上撤离,只身朝羽含烟走去。听到赫连清逸的声音,羽含烟的脸上还是有了一丝丝的波动。拧了拧眉,瞬间羽含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几名嬷嬷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赫连清逸,同時向他福了福身子,“皇上。” “你们重新去衣橱里找件新样式新花样色泽鲜丽的衣裳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吗?竟然给皇妃挑个这个清素的衣裳,简直无理。” 赫连清逸声音有些些不悦,一张脸紧紧的崩起。伺候羽含烟穿衣的两名宫女手忙脚乱的跑去衣橱前,打开衣橱在里面找衣服,脸上露着惶恐的表情。 不多時,两名宫女拿了件挑选好的衣装过来。 赫连清逸眯着眼看了看,摇了摇头。 如此反复几次,均没有挑得让赫连清逸满意的衣衫。 “行了,你们不用找了。”赫连清逸跟在两名宫女身后走到衣橱前,亲自在衣橱里找。 少许,赫连清逸拿着一件衣裳走到了铜镜前,将衣服丢给了黄嬷嬷。“把这个替她穿上,动作轻柔些,别弄疼她了。” 说着,赫连清逸径直出了寝宫,也不看羽含烟一眼,好似羽含烟是透明的一般。 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褂,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 待羽含烟换上衣衫后,整个人摇身一变。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冷艳的气势,羽含烟脸上未带笑,更是使得她气势强大,让人不敢小觑。 这一身衣裳可谓华丽无比,足以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皇后的朝服也不过如此了,穿在羽含烟瘦弱却高挑的身子上,显得异常的灵气逼人。 “娘娘真美。”连黄嬷嬷和李嬷嬷都不得不这么夸赞道,能美得如此的气势逼人,还真是少见。再加上如今羽含烟不苟言笑,整个人更加的显得冷艳起来。 黄嬷嬷和李嬷嬷打量了羽含烟几眼,觉得就这身衣着来说梳牡丹头会显得繁琐太过端重,少了气势可言。两人思衬良久,决定替羽含烟梳一记坠月髻。将羽含烟扶到凳几上坐下,黄嬷嬷和李嬷嬷重新替羽含烟梳起发髻来。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 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化了淡淡的梅花妆倒是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两羽发天。待得替羽含烟梳妆完,黄嬷嬷净了手后出去外殿向赫连清逸禀报。赫连清逸跟着黄嬷嬷回到寝殿,打量了一通羽含烟后便出去了。 “花海。”赫连清逸朝羽坤宫外喊道。守在宫外的花海听到召唤走进殿内,“皇上。” “去把各宫娘娘们召到羽坤宫来,快点。”赫连清逸吩咐道。花海领命而去,心知今日已是第五日,该是皇上给各宫娘娘们答复的時间了。 一盏茶功夫后,从台阶下盈盈走来或三五成群或单独前行的嫔妃,到了羽坤宫殿前,却被花海拦在了宫外。“娘娘们稍稍歇息在此等候片刻,皇上立马便到。” 各嫔妃脸上露着一片疑惑的神色,都到了羽坤宫了,竟然不能进去,这是什么说法? 花海进殿外请示赫连清逸,赫连清逸确认所有的嫔妃都到了后,这才打发花海出去,让各宫嫔妃们进殿。 “娘娘们,皇上请娘娘们进去了。”花海走到殿外,向各宫娘娘福身作礼,已经等候多時的嫔妃们齐身挤进宫门,也不理花海。花海怏怏的让开路,待所有嫔妃都进了羽坤宫,花海这才最后一个进去。 赫连清逸一身皇袍回身,明黄的缎料上绣着腾云驾雾的飞龙,整个人气势如虹,让台阶下的嫔妃们一阵禁声。 赫连清逸坐在闪着金光的龙椅之上,俯视着九级玉阶之下的嫔妃们,脸上面无表情。 “朕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两件事向你们宣布。第一件,便是朕决定废除后宫,圣旨朕已在五日之前让花海传了下去,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至于这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紧密相关。” 说着,赫连清逸两手相击,啪啪声传遍了大殿,在大殿的穹顶萦绕。 身在内殿的黄嬷嬷和李嬷嬷听到声响,将羽含烟从凳几上扶了起来。也不关心她们要将自己拉到哪里去,羽含烟只是任由黄嬷嬷和李嬷嬷搀扶着自己,缓缓走出了赫连清逸的寝宫。 少顷,黄嬷嬷和李嬷嬷抚着一位绝子从珠帘后走出来。一身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呈现在众人面前,让众嫔妃眼前一亮。每个人的眼里都透露着一股子羡艳的神色。 不仅仅那衣服华丽得让人想据为己有,那身着华丽霓裳的女子更是美得艳绝天下。 赫连清逸满意的看了看羽含烟,遂转头朝着台阶下的众嫔妃,伸手指着羽含烟道,“朕曾答应过她,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遂今日朕决定,废除后宫,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们,都各自拿着银辆回家罢。” 141.嫔妃挑衅 (.好看的小说)赫连清逸满意的看了看羽含烟,遂转头朝着台阶下的众嫔妃,伸手指着羽含烟道,“朕曾答应过她,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遂今日朕决定,废除后宫,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们,都各自拿着银辆回家罢,” 一時间,台阶下已是炸开了锅,也不管会不会忤逆皇上了,各嫔妃欲雨缀泣,都想要讨一个说法, 更有人,将矛头指向了羽含烟, 只是,没有人认出,其实羽含烟就是昭夏城中四处张贴着寻人启示的那位皇妃, “皇上,她是什么人?凭什么皇上要她就不要我们了?” 有其他嫔妃附和道,“是啊皇上,她哪儿比我们好了,竟能让皇上为了她一个人就不要我们整有人,” 其他嫔妃也是愤愤不平,“不就长得好看点儿吗?皇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这样把我们遣送回家,这叫我们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呐~” “是啊,所谓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这自是再正常不过了,皇上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将我们都打发走呢?” “丽兰妹妹说的是,皇上,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自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皇上乃一国之君,拥有这后宫佳丽三千也是常理,” 一時间,整个大殿里都是吵杂的声音,赫连清逸默着脸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台阶下那些平日里表现出一幅闲良淑德此時却如同怨妇的嫔妃里,心里一阵冷笑, 敢情这每个进得皇宫的女人,都是戴着一幅面具来对待自己,在自己面前娇柔妩媚,实则却是阴毒狠辣,着实不配那温淑二字, 花海候在一旁,额上沁出一层密汗来,着实为龙案下的各嫔妃们捏了一把冷汗,侧脸看了看赫连清逸的表情,花海平日里也没少得到那些娘娘们的扶助,为了能让皇上召她们侍寝,自是会有求于花海的, 此時看着台下乱成一片,且赫连清逸只是静默的看着,也不出声,花海的心也是悬在嗓子眼儿,这皇上的心思他自是猜不透的,可这些嫔妃若是再这么胡乱的无言不逊指责羽含烟,指不定赫连清逸会怎么大义灭亲的, 宫是说头,赫连清逸嘴角扯过一抹冷笑,龙案之下的嫔妃们嘴里的话是越说越难听,也许是女人到了这种难以自控的情况下便发将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而周围的其他嫔妃便是她们各自眼中最好的倾诉对象,更何况这五日每个人心里都忐忑不安的,积压的郁结之气本就已经膨胀得快要爆炸,此時经赫连清逸那些话当做引火索,已然是将她们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点燃了, “那女人长得一幅狐媚像,这般的下贱,也不知是什么背景,竟然能让皇上为了她而想要废除整个后宫,简直荒唐,”一名身着粉绿衫子的嫔妃酸溜溜的手中,手中的綄纱折扇轻摇,动作虽如大家闺秀举止高雅,可那话里的尖酸克薄之意竟也衬得她生生丑陋了几分,u2at, “玉姐姐说的是,瞧她那妖媚劲儿,低眉垂脸的扮什么可怜像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柔弱少女不成?也不知皇上是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为了她要废了我们,我这要是真被废了,这叫我以后回家还怎么出门见人啊,还不得天天被人指责说三道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宫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皇上赶出宫来了呢,” 一名身着浅粉冰丝裙的嫔妃娇气的扬了扬手中的纱绢,话语也不得那名被唤作玉姐姐的嫔妃说的话好听,脸上的神色更是岔岔不平的,瞪着远处的羽含烟恨不得她那双媚眼就如同一把凌厉的刀子,将羽含烟千刀万剐, 龙案下的嫔妃時接头接耳,時不時的咬语,声音虽轻,可各种嘈杂之音混合在一起,整个羽坤宫大殿也并未显得清静,反倒总响着一股子兮兮娑娑的声音, 一盏茶功夫后,各嫔妃也差不多倒尽了各自肚子里的苦水,整个大殿里的声音也渐渐的减少,最后,整个大殿里一片静谧,落针可闻, 赫连清逸坐在龙案之后,两只手在龙椅的龙头扶手上轻轻的摩挲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台阶下的众嫔妃, “都说完了?”赫连清逸的声色轻扬得穿透了空气,扬扬洒洒的飘进各嫔妃的耳中,龙案下的嫔妃们静默其口,有的许是良心发错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不安的低着头,不敢去赫连清逸正视, “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都将心里想说的都说完了,”赫连清逸将右手从龙头扶手上撤离,四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龙案的案面,两者接触時发出清跪的声音,一声一声似是如马蹄落地的声音, “各位似乎对朕的皇妃抱有很大的不满,只是不知有没有人敢上前进谏自己,能成大器者,朕也会思量一二留她下来,”赫连清逸瞟了一眼羽含烟,又看了看台阶下的众嫔妃, 听到赫连清逸如此時,众嫔妃面面相觑抬眼朝身旁的人看去,似是想要看看有没有人想做这个出头鸟, 众人正疑虑间,有一身穿粉紫短褂下配一条素雅白色纱裙的嫔妃从队伍中走出,看她那美目如画的面容,竟也能叫人眼前一亮,纤纤玉手轻提裙摆,那嫔妃从队伍中走出,盈盈莲步足下生花,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随意摆动,如行云流水般, “臣妾见过皇上,”女子盈盈福身,双手扣于右腹前,玉膝微微弯曲,向着赫连清逸福了一礼, 赫连清逸朝着那女子看去,且见她生得一张温婉的脸,眉如柳叶用螺子黛添画成了远山黛,衬得她格外的灵动魅人,赫连清逸微微眯眼,嘴里一声轻吟,“婉贵人~” 女子脸上浅浅一笑,抬眼看着赫连清逸,嘴角留有一抹羞赫, “婉贵人想自谏?”赫连清逸问, 被唤作婉贵人的嫔妃正是那日众嫔妃齐跪羽坤宫外出头向花海索要原由的上官芫婉,只见她对着赫连清逸又福了福身子,樱唇轻启,“臣妾不才,不敢自谏,” “那你想如何?”赫连清逸的好奇心被勾起,也不急着要将众嫔妃遣送出宫, “臣妾只是想看看,这位皇上愿只取她一瓢饮的美娘子,有何才情,”上官芫婉抬眉朝着羽含烟看去,眼里的嘲讽之意一闪即逝,随即又是那幅温婉的样子,如她的名字一样, 赫连清逸眼里一抹精光闪过,他记得这位婉贵人是后宫众嫔妃中难得的才女,最是能画画作诗,满腔诗书,鄙弃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写得一手的好诗, 羽含烟一直站在一旁不作理会,大有一种不想揽祸上身的意思,可她不想惹别人,别人可没有她这种心思,上官芫婉就是想要让羽含烟知难而退,从而让赫连清逸收回成命,上官芫婉便有信心能在日后坐上后宫执掌者的座子, 见羽含烟不理会自己,上官芫婉生怕羽含烟会借故找个托词不与自己对拼,便忙开口道,“皇上,臣妾前几日抚琴時突然想到一个段子,煞是不错,只可惜这段子只有上联,臣妾愚笨,苦苦思不出这下联,不如请这美娘子一解臣妾积郁之苦可好?” 赫连清逸闻言,有些不安的看着羽含烟, 上官芫婉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可如果羽含烟什么都不懂,他也是一口难敌百手,饶是他想力保羽含烟,可幽幽众口,他也得顾忌,可如果羽含烟能堵了这上官芫婉的挑衅,他自是有更充足的理由遣送这些嫔妃回家了, 所以,他希望羽含烟能赢了上官芫婉, 一是能为他脸面博光,二也是一锤定音将她的声威远扬出去,到時,自是再没有人敢说羽含烟一无是处了, “素闻婉贵人才情堪佳,你便出得那上联出来,让她对上一对便是,”赫连清逸将饱含希望的眼神看向羽含烟,羽含烟全当没看到,也不回话, 上官芫婉走上前几步,手持纱绢掩唇清了清嗓子,随之嘴里尾尾道出一联段子出来,“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说完,上官芫婉一脸娇羞的笑着低下了头,长长的羽睫轻颤,掩住了她眼里的轻蔑之意, 哼,这段子可是她从一册密史上看到的,看过那密史的人自是少之又少,所以能对得出此段子的下联的更是少之堪忧,看那羽含烟一幅快要病死的样子,饶是有精致的妆容掩住了她一脸的病态,也掩不住她那一脸的无知像, 赫连清逸将期盼的眼神看向羽含烟,盼着羽含烟能对上下联,这上官芫婉说的这段子赫连清逸都未曾听过,心中也是一惊,细细斟酌下竟一時半会儿没有想到绝妙的下联出来,这不得不叫他心生焦急, 羽含烟充耳不闻,任由李嬷嬷和黄嬷嬷将自己搀扶着,刚刚赫连清逸的那一句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和后面的众嫔妃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知道赫连清逸想要做什么,可她并不想掺一脚,她不稀罕, “我不知道,”羽含烟淡淡吐出四个字,之后便静默不语,赫连清逸面上一滞,神色微微有些窘迫和僵硬,龙案之下的上官芫婉倏的抬起头来,脸上露着温和的笑, 142.不堪一击 “我不知道。[.超多好看小说]”羽含烟淡淡吐出四个字,之后便静默不语。赫连清逸面上一滞,神色微微有些窘迫和僵硬。龙案之下的上官芫婉倏的抬起头来,脸上露着温和的笑。 “皇上~...”上官芫婉假装有些错愕,一脸的不知所措。赫连清逸清咳了两声,看了看龙案下的上官芫婉,又看了看一旁的羽含烟,心中微微有些不岔。 “婉贵人这段子固然是好段的,可这時间尚早,恐是得多给她一些時间才好。”赫连清逸难得拉下脸来替羽含烟说情,上官芫婉有些不平,可看着羽含烟一脸病怏子像,也不介意再给羽含烟一点時间。 “哼,晾你也对不出来。”上官芫婉在心里腹诽,嘴上却说着轻巧的话,“皇上说的是,臣妾考虑不周,那便再给这位美娘子多些時间就是。” 赫连清逸从龙案后站起,径直走到羽含烟的身旁,刚想和羽含烟说话,台阶下的上官芫婉却声带不满的出声道,“皇上,你这样可不是在欺负臣妾么,以皇上的聪明头脑自是想得出的,怎可以这样公然的帮这美娘子呢?” 赫连清逸脸色一囧,剑眉阙起,一甩衣袖,瞪了上官芫婉一眼。 “朕怎会做出那等下做的事出来,吾乃一国之君,是会做出那等卑劣的事情来么?”赫连清逸质问,上官芫婉脸上一白,忙恐慌的跪下身扣头,“臣妾不敢,皇上恕罪。” “起来罢。”赫连清逸摆了摆手,上官芫婉娇滴滴一脸委屈的从地上站起。赫连清逸站在羽含烟面前,用众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如果你知道,却不说出来,后果自是知道的。”赫连清逸故意将后果二字咬重了音量并托长了尾音,羽含烟微微一愣,他这是又想要拿墨夜来威胁自己么? 眼里一抹恼怒闪过,赫连清逸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懂了就好。[.超多好看小说]” 台下的众嫔妃都听不懂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以为是赫连清逸想护着羽含烟,心里都充满了不满。只唯有羽含烟自己知道,赫连清逸嘴里所说的后果是什么。 话不多说,赫连清逸折回身回到龙椅前坐下,定定的闭着眼,等着羽含烟回话。 如果羽含烟能答上,她受了威胁自是会说出来的;若是她不会,赫连清逸也自会有办法让羽含烟将上官芫婉一军。 “劳烦嬷嬷扶我上前几步。”羽含烟用疲惫的声音说着,李嬷嬷和黄嬷嬷便搀扶着羽含烟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羽含烟睥睨着台阶下的上官芫婉,看着上官芫婉脸上轻蔑的表情。 “还请婉贵人将刚刚的段子再说上一次。”羽含烟出声,涂有丹脂的红唇娇媚诱人,那半瞌半睁的双眸更是自然的流露着一份目空一切的气势来。 上官芫婉腼腆一笑,声音加重了几分,“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 上官芫婉说完,看了看羽含烟,“美娘子可听清了。” 羽含烟也不回话,丹唇轻启,声音呼之欲出,“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上官芫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自幼饱读诗书,自是也能听出羽含烟那段子里的嘲讽之意。论段子的意蕴都和自己所出的段子对段整齐,且对工绝妙,可谓是绝对。虽然上官芫婉在密史上看过自己出的那句段子,可她并没有在那密史上找到段子的下联。如今,羽含烟竟然张口便已是对上,怎教她不惶恐。 “哈哈~”赫连清逸飘扬的声音响起,笑声在大殿内萦绕。[]“婉贵人可还满意?” 上官芫婉面色一滞,当着这么多的嫔妃的面竟然让羽含烟对上对联,这岂不是教她丢尽了颜面。顾及不了那么多,上官芫婉又出难题,“请美娘子用诗句描写四季,最好能在一句诗里就统括了。臣妾先行献丑了,还请皇上定夺。” 说着,上官芫婉便开口啼诗,声音婉转张弛有度,自是将诗句吟得颇有一番韵味,“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時节。” 時一得能。羽含烟脑子一转,便已是诗自腹中来,“春来喜看燕双翩;夏至同赏并蒂莲;秋风起处枫如火;冬雪飘飞漫九天。” “好...”赫连清逸一声大喝,双手已是一阵击掌,清亮的声音让上官芫婉如遭雷击。 没想到羽含烟竟然这么厉害,两次想要为难于她都败下阵来。已是颜面丢尽的上官芫婉气愤愤的甩着纱绢退到了众嫔妃的最后,一个人气急败坏的在那里直跺脚。 “可还有人想要自谏的?”赫连清逸高兴极了,脸上难掩笑颜,晃得整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都亮堂了几分。 台阶下的众嫔妃一阵骚动,虽然刚刚众人都很乐意看到上官芫婉出洋相,可看着羽含烟那么厉害,自是也没有人轻易的上前了。 “都心服口服了吗?那便都退下?” 赫连清逸看了看旁边的花海,“花海,申時前派锦衣卫将各宫娘娘们护送出宫,并确保将她们送回自己的乡镇。” 花海抹了抹汗,弯腰领命,“是,皇上?” “都退下罢。”赫连清逸朝台阶下摆了摆手,突然间,大殿里响起一记尖锐的声音。 “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女人饱读诗书又得皇上恩宠,若皇上仍被蒙蔽了身心,日后她定会参政。自古皇宫大内有章法,后宫不得参政,皇上这样宠溺她,日后定是咱昭夏的祸患,还请皇上三思啊。” 赫连清逸半眯着眼冷冷的朝台下看去,只见一身着粉黄鱼纹苏纱裙的嫔妃,头上梳着回心髻,头上别着一枚别致的流苏发簪,因推动周身的嫔妃而使得她头上的发簪上的流苏一阵晃动。 那女子推开周围的嫔妃,挤身上前。 “皇上,这女人生得一脸的祸国央民相,皇上怎可被美色迷了心志?皇上的大志在于统一天下,儿女情长又岂能做为牵绊,为了一个女人而废除后宫,于理于情都说不通啊皇上。这废除后宫且是天下大事,皇上怎可呈一己之私而肆意妄为?被天下群臣屈指,更是惹天下百姓发指啊皇上。” “大胆。”赫连清逸铁青了脸色,双眸里迸射出愤怒的火光,径直从九级玉阶上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到那名嫔妃面前,伸手便将那嫔妃的颈脖给掐住了。 “就凭你也敢指责朕?找死?”说着,赫连清逸手上发力,那嫔妃的脸立马一片涨紫色,瞪大的眼睛里眼珠子似是要掉落下来,甚是骇人。 羽含烟目赌这一切,却也深深为那嫔妃惋惜。想她也是一名想要忠贞报国的巾帼女子,一心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更是想要让赫连清逸做一名仁君。可惜,生不逢時。赫连清逸注定是得不到这天下的,失民心足以失天下。 他坚持己见非要废除后宫,想必日后定后引起群臣悱恻,刹時只怕天下的百姓也会对他加以腹诽。在百姓眼中,一个只顾鱼肉酒色的皇帝,那便是一个昏君。更何况赫连清逸还为了自己废除整个后宫,只怕到時传出去世人也只会将她狠狠的辱骂。 只是这一切,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赫连清逸的事,和她没有关。她乐享他独断专行,看着他一步步给自己挖坑然后将自己一点点的活埋。 “我乏了,两位嬷嬷扶我回去歇息。”羽含烟闭了闭眼,也不管下面的赫连清逸是不是会杀了那名嫔妃。也许此時死了,也能断个干净。在这乱世之中,女人终究是个附属品。 不能为国效力,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一点一点的败落,那嫔妃也不会活得有多逍遥自在的。女人身在这个乱世,只一叶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浮萍,任由海水将它侵蚀,也做不出什么无谓的反抗。 就如自己,反抗了,最终不也是落得这个下场么。 但愿自己的牺牲,能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恨,至少也能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总比漠然忘掉的好? 李嬷嬷和黄嬷嬷两人搀扶着羽含烟回了后殿,赫连清逸站在众嫔妃面前,睚眦欲裂。“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看清楚了吗?她是朕的皇妃,朕苦苦寻觅了半年之久的皇妃。她哪点不配让朕为她废除后宫?朕有她一人足以,你以为朕会害怕亡国吗?胆敢觊觎朕的领土的人,朕只会送他下地狱。” “咔恰~”一声脆响,众嫔妃吓得脸色惨白以手掩唇,看着那名嫔妃的脑袋无力的垂落下去,瞬间消失了活人的气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赫连清逸的手中消失。u2at。 众嫔妃早已是吓得不行,哪怕还再多言几句,赫连清逸手一松,那嫔妃的身子便软趴趴的摔到了地上,嘴角溢出了一股血水。 “如果有人想再教训朕,她就是你们的下场。”赫连清逸对着台下的众嫔妃阴冷冷的说,随及向花海道:“传朕口谕下去,朕与皇妃在婚,普天同庆,举天同乐。” 143.墨夜逼问 天罱皇宫。 巍峨的皇宫,宫殿鳞次栉比,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月光如一层瑰丽的轻纱,笼罩着整个天罱皇宫,唯有冉冉飘过的浮云,偶尔会将轻纱筛得七零八落,露出皇宫内各种斑驳交错的阴影。 在乾清宫内,此時一片灯火通明,已是月悬高挂,整个皇宫里一片静谧。乾清宫内掌灯的宫女纷纷立在宫外候着,橱窗里一片光明。墨夜倚靠着卧榻沉默不语,在他面前,跪着惠妃冯岚。 “你可知罪?”墨夜一个時辰前才到达天罱皇宫,将差人去椒贤宫请来了冯岚。冯岚自是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的,有些茫然的看着墨夜,“君上,臣妾不知何罪之有。”u7a7。 墨夜冷哼了一声。 在他从昭夏回天罱的路上,他早已从百姓口中得知,赫连清逸已经下令处斩了冯氏一族,无一人生还。而冯池,更是在赫连清逸面前自我了断。虽然百姓将冯氏一族的罪恶渲染得浓重了几分,可结果不外乎,他们冯氏一族也就只剩下冯岚和冯央没死了。 冯央个姓温婉如水,更是不知道墨夜和姐姐冯岚之间的情义,更加不知道冯家人的狼子野心。所以,墨夜并没有命人召冯央前来,而是只叫来了冯岚。因为他知道,唆使冯池来天罱,并劫走羽含烟的,也就只有冯岚了。 看着跪在卧榻前的冯岚,一身絷衣加身,薄如羽翼的絷衣下是若隐若现的妙曼身子。想必是冯岚已经睡下了,却是被匆匆召来的。“羽含烟是怎么出得天罱皇宫的?”墨夜问,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冯岚心中一个咯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情绪,“臣妾不知。” 墨夜冷魅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如墨的眸里半瞌,“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天罱皇宫的地形也只有这皇宫之内的人知道,你身后孤的妃子,自是对这后宫了如指掌了。如若不是你通知冯池,她又怎么可能会只身离开皇宫呢?她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别说逃出皇宫了,就是让她翻一面墙,只怕也是不可能的。又怎么可能会越过重重把守,轻而易举的离开天罱呢。” 却岚天岚。冯岚挑眉,眼皮半瞌,长长的羽睫遮掩了她眼里的一抹惊慌,“君上,羽含烟逃宫一事,皇后娘娘都已经招供了,君上突然召臣妾前来,莫不是要冤枉臣妾有谋逆之心?” 墨夜拧了拧眉,看着冯岚那张绝美的脸蛋,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扭了扭唇,墨夜瞟了瞟冯岚,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扣着茶杯盖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皇后的脾气她人不知道,你会不知么?她天生气傲,吃软不吃硬。之所以会招供,自是有人用了激将法,皇后一像目空一切又岂会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虽然她是后宫中最有嫌疑将羽含烟杀害的人,可羽含烟没死,就证明皇后是无辜的。” 顿了顿,墨夜继续道,“要想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消失,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杀了她。”冯岚冷冷道,声音冷冽如冰。墨夜两指一松,指间的茶杯盖落下轻扣在茶杯上,发出叮的一声响,“没错。如果皇后真的想要让羽含烟消失,凭皇后的武功造诣,又何需那么大费周折杀了花姑又将花姑投井,再让羽含烟消失呢?皇后想要杀人,羽含烟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吗?” “那君上又怎么证明羽含烟没死呢,她可是失踪了的。”冯岚争辩,墨夜悲怜的看着冯岚,“我见过她,她活得好好的。” “那又如何,也许是皇后她大发慈悲放了她一条生路,只要不再进这皇宫,不和她分享君上的宠爱,皇后放她一马也是情有可原的。试想要亲手杀死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是很难下手的。” 冯岚企图将罪过拉扯到皇后寒汐云的身上。 墨夜嘴角扯了扯,一抹阴冷自嘴角蔓延,“你竟还不知错,孤说过,她是被你的哥哥冯池掳出皇宫的,难道你想要告诉孤,皇后和你的哥哥暗中有来往吗?” “这又有何不可?”冯岚顶嘴。 墨夜气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冯岚,看在你我相识相惜一场的份儿上,如果你再这般强词夺理,我定不会饶你。” 冯岚一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是我。”寝殿里沉默了良久后,冯岚最终开口,却说出了几个让墨夜心凉的话来。 “只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我已经派人前往你的寝宫,试想不久便会有惊喜呈上来的。”墨夜失望的看着冯岚,心里对冯岚已是失望透顶了。只是,看冯岚的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家人已经惨遭横祸一事。 想想也是,要想从昭夏把消息传到天罱这边来,如若不是途中商贩散播,是很难将那么一件凶残的事传到天罱来的。 冯岚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听闻墨夜的话,冯岚暗暗一惊。竟然有人去了她的寝宫搜查,那岂不是... “报~君上,前去椒贤宫搜查的侍卫求见。”太临总管从外面奔了进来,阴声阴气的说着,喉咙里就如咯着个果核,说出来的话音调特别的诡异莫名。 “传~”墨夜沉声道。 不多時,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几名带万侍卫走了进来。“参见君上。” “如何,有什么发现?”墨夜问。 几名带万侍卫上前,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呈现在一旁的桌台上。 墨夜挑眼看去,只见桌台上依次摆放着如平日里烧香祈福用的香柱,还有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再加上一些药材--落月花。 “你还有何话要说?”墨夜沉声问冯岚,冯岚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茫然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墨夜优雅起身,从卧榻上起来,径直朝冯岚走去。走到冯岚跟前時,墨夜突然将跪在地上的冯岚一举拉起,将冯岚搂进了怀中。 一声破空声响起,室内一阵寒光闪过,已是看到墨夜的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剑,剑身柔软如绸缎,可墨夜用内衣握着,软剑瞬间便变得笔直。 “薄如浣沙的剑身,一剑削过会不会伤口小得几乎不见呢?却又能看到喷涌而出的鲜血,真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这些赃物一起出现在你惠妃的寝宫里,爱妃,你又要如何解释呢?”墨夜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一切似乎早就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冯岚僵直着身子立在墨夜的怀里,墨夜一松手,将冯岚狠狠的推了出去。一个踉跄,冯岚差点跌到在地,眼里已是凝满了水雾。 “这柱香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似是参杂了落月花在里面是爱妃?还有这套夜行衣,也不像是男子的衣物,却又为何会出现在爱妃的寝宫呢?咦~这不是落月花么?还真是凑巧呢,这香柱里好像也带有落月花香的,孤可记得这落月花是做迷香药的,爱妃是昭夏人,带点故乡的草药自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带这落月花来,是不是有些异于常人了?” “君上。”冯岚声音哽咽,呼唤墨夜却被墨夜打住,一低头间,眼角余光却撇到了冯央脚上穿的那一双锦绣鞋。在那鞋面之上绣着的牡丹花花蕊间,竟然有着点点墨红色。 一般绣花時,花蕊总是带绣粉黄色的,能衬出花朵的娇艳来。用墨红色来做花朵的花蕊,还真是少见。再转眼朝另一只鞋面上看去,果真如墨夜所料,那另一只鞋的鞋面上刺绣的牡丹图案上却是用粉黄色的丝线绣成的花蕊的。 “那是血。”墨夜在心里肯定的说。 “爱妃似乎很爱穿这双鞋子啊。”墨夜状似随意的问问,冯岚娇柔的脸上露出一片迷茫之色,低头稍稍看了看脚上的那双鞋,“君上想必是看错了,臣妾也就是在大半个月前君上离宫的那天穿过,还有今天。也没有经常穿的。” “大半个月前?”墨夜咬文嚼字,突然视线变得凌厉起来,“大半个月前你穿的是这双鞋,那么你再仔细看看,你的鞋面上有什么。” 冯岚心里一惊,低头時细细的看着鞋面,却惊恐的看到在左脚上穿着的那只锦绣鞋上,有一滴墨红色的印迹。看那样子,不像是花汁,倒像是血迹。 血迹... 冯岚脸上一抹恐慌闪过,忙转头去找绿儿,却没有看到贴身侍婢。 “可能是绿儿替臣妾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沾到脏物了。”冯岚心里有一些些的不安,总觉得她好像疏忽掉了什么。 “传绿儿。”墨夜冷声道,不多時,在乾清宫外候着的绿儿被召了进来。 “君上。”绿儿扭扭捏捏的向墨夜行了一礼,小脸惨白,不敢与墨夜直视。 “大半个月前,你家主子可有穿过这双绣鞋?”墨夜手指冯岚脚上穿着的绣鞋,声音严厉的问绿儿。 绿儿瞟了一眼,心下一慌,忙跪到了地上,“君上恕罪,大半个月前,奴婢确实有看到娘娘穿过这双绣鞋。而且当天娘娘回椒贤宫時,那双绣鞋上还沾有血迹。” 144.透露死讯 绿儿瞟了一眼,心下一慌,忙跪到了地上,“君上恕罪,大半个月前,奴婢确实有看到娘娘穿过这双绣鞋。(.)而且当天娘娘回椒贤宫時,那双绣鞋上还沾有血迹。” “绿儿,放肆。”冯岚低喝,绿儿吓得禁声不语。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墨夜声音平平,可众人都感觉到背后一股子凉意,绿儿吓得快哭了,“回君上,那日娘娘说是要在寝宫休息,就将奴婢们都遣出了寝宫。后来因为宫中一婢女不小心打碎了椒贤宫大殿里一只花瓶,奴婢想去告诉娘娘。谁知道奴婢进了娘娘的寝宫后,并没有看到娘娘在寝宫休息。奴婢以为是娘娘上茅房去了,也没有在意。后来,待娘娘唤奴婢进寝宫服侍娘娘時,奴婢替娘娘脱鞋時就看到那绣鞋上沾有血迹。奴婢当時心里疑惑,可是不敢问娘娘,后来这事儿奴婢就给忘了。” 墨夜沉默不语,也不想就此冤枉了谁,“你说,那血迹在绣鞋的什么地方?” “是左脚鞋面上那朵牡丹花的花蕊上。”绿儿尾尾道来。 墨夜双眼一眯,冷冷的看向冯岚,“这个時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那日你定是将她们遣退了下去后,便偷偷出了椒贤宫,定是去与冯池会面,被路过的花姑碰到。你一時杀心顿起怕花姑会将你出卖,便狠心将她杀了。” 冯岚冷面不语,心中却越发的不安,墨夜所言句句属实,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你说,那个時候你是不是已经在和冯池密谋要将羽含烟掳出皇宫去?”墨夜逼问冯岚,冯岚惨白着一张脸静默不语。 “很好,你不说,那就不要再说了。”墨夜一声冷笑,低喝一声,“来人~” “君上。未曾离开的带刀侍卫上前一步,面露威严之色。(.好看的小说)墨夜看了看冯岚,“惠妃杀人在先,密谋在后,按天罱国朝律,理应处斩。但念冯氏一族人脉稀薄,现将她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是,君上。”几名带刀侍卫抱拳领命,说着就要去抓冯岚。冯岚心下本就焦燥不安,自是没有听出墨夜话语里的意思,只想要反抗,“你们谁敢动本宫?” “君上,臣妾承认花姑是臣妾所杀,臣妾只是约哥哥在宫中见面,却不料被花姑撞到,臣妾那時害怕花姑说臣妾秽乱后宫与陌生男子私会,一急之下便错手杀了她。”冯岚终于忍不住要向墨夜求情,饶是她平日里有多么的嚣张跋扈,可此時眼见着自己就要被打入冷宫,冯岚也不想自己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段送。况且,她还身负重任,担负着让冯家兴起的重任,她万万不能让自己被打入冷宫之中永生没有翻身之日。 “错手?到了这个時候你还满口胡言。花姑的武功有多好孤又岂会不知,一般人绝不会是花姑的对手,饶是你想要杀她也得和她来上几个回合。可母后却说花姑是一剑毙命的,而花姑脸上那惊愕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便是出卖了你。一个人只有在面对自己意想不到的人杀害自己時,才会呈现那样的表情。一定是你早先就想要杀了花姑,所以趁花姑不备以随身携带的软剑刺杀了花姑。” “而你和冯池秘密会面,也无非是在想怎么替你们冯家翻身。你哥哥自知你们冯家在昭夏已经是阶下囚,不可能会有东山再起之日。再加上表弟识穿了你爹爹和叔叔的轨迹,更是会加大对你们冯家的压迫。你哥哥心急之下,只好找你这个妹妹来协商,想让你利用在天罱的势力救济一下冯家。却没曾想,你哥哥知道了羽含烟在天罱,而他在昭夏自是知道表弟满城贴告示要找回皇妃。(.)你哥哥便想要带羽含烟出天罱带回昭夏,以便用羽含烟来和表弟交换条件,保你冯家一脉永昌兴旺。” “我这么说,你可满意?”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墨夜折回身重新卧倒在了卧榻之上,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而冯岚却已是身如筛糠一般在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她没料到,墨夜所说的一切都如亲眼所见,每一点都说得那么对,就像她亲眼目赌了一般。 “君上。”冯岚低泣着恳求,虽然她和墨夜情义深,可她对墨夜深爱着的同時,也是想要利用墨夜在天罱的势力助她们冯家一臂之力的。“君上,请您饶恕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此時的冯岚,再也找不到往日那股冰冷的戾气了,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泪人儿,爬到卧榻前抓着墨夜的胳膊乞求着。 “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杀了花姑还嫁祸给皇后,让皇后被蒙冤。更不该让哥哥将羽含烟接出天罱。君上,您就饶了臣妾,臣妾一定会痛改前非的。”见墨夜不为所动,冯岚继续哭诉着。 冯岚一边哭诉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道,“我是不该让哥哥将她接出皇宫,我应该亲手杀了她。” 墨夜挑了挑眉,暗暗懊悔。看来,他是真的冤枉寒汐云了。 “罢了,如今一切都与孤没有关系了。”墨夜长长的叹了口气,心口有些隐隐作痛,一想到羽含烟也许此時依偎在赫连清逸的怀里娇媚粗喘,他就想杀人。 “不过孤警告你,若是日后你再敢生什么事端出来,孤一定不会饶你。”墨夜向冯岚警告道,冯岚面上一喜,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教人怜惜。“谢谢君上不杀之恩。”u7a7。 “如果孤把你给杀了,你们冯家就后继无人了。想来你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墨夜心中自有打算,那日抱着羽含烟离开羽坤宫時所说的话,他可是还历历在目的。 昭夏,他势必是要将那土地踏为平地的。 而冯岚,绝对会是一颗好棋子。她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不会这么轻易杀了她的。 这一次,冯岚终于听到了墨夜话里有话,眉头一拧,眼里一片迷茫之色,“君上刚说什么?什么冯家后继无人?” 墨夜也不打算隐瞒冯岚,抿了抿唇,随手便拔下了头上的玉瓒,一头紫发的长发飘逸的倾泄下来,如同瀑布一般。 “你爹爹和你叔叔已经死了。”墨夜简单的说,也是想要引起冯岚的兴趣,将火烧得更旺一些。 “什么?君上你说什么?”冯岚秀眉拧成了一条直线,简直不敢相信墨夜的话。他爹爹和叔叔死了?这怎么可能。大半个月前她还和哥哥见过面,那時冯池都没有说爹爹和叔叔有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说死了呢? “不可能,爹爹和叔叔怎么可能会死。”冯岚不相信墨夜的话,眼里更是盛起了一片怒意。昭岚个岚。 “早在十天前,你爹爹和你叔叔以及你们冯氏一族就已经被墨夜拖到了玄武场处斩了。” “他凭什么要处斩我们冯家?”冯岚睚眦欲裂,紧紧的盯着墨夜的脸,冯岚却发现墨夜不像是在说假的。 “卖国求荣,按昭夏的国律理应斩九族,不过你和淑妃是孤的女人,自是已经和冯家没有关系了。”墨夜淡淡的说,声音不悲不喜。 冯岚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全然不想相信墨夜所说的话。 “不可能,大半个月前我还见过哥哥的,他那時还安然无恙,君上,求你不要这般的折腾臣妾了,臣妾知错了。”冯岚的脸上已经倾洗了一滴滴的泪水。 墨夜有些些的不耐烦,“孤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说那些儿戏的话。别说你爹爹和你叔叔了,连你哥哥都自杀了。” 冯岚身子一僵,单薄的身子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哥哥自杀了?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和叔叔被杀不救还自杀呢,这不可能呀,不可能呀君上,呜呜...” 冯岚低声缀泣起来,墨夜暗谌,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冯岚。 “据孤听闻,你爹爹和你叔叔是被你哥哥逼死的,你哥哥之所以自杀,是他后来知道他冤枉了你爹爹和叔叔,以死谢罪。”斟酌片刻,墨夜还是打算将实情说出来,他要加深冯岚对赫连清逸的憎恨,他要借冯岚心中的恨意,来歼灭昭夏。 有時候,一个女人的恨意,是可以毁掉这世间的一切的。 “不过我也听业内人说,你哥哥之所以会误会你爹爹和叔叔,是因为昭夏皇帝的挑唆导致的。至于事情的实情,孤也不甚清楚。” “昭夏的新皇不是君上的表弟么?君上不帮着你表弟说话,却反倒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是不是...”冯岚眼里布满了疑惑,墨夜早知她会这么说,无谓的耸了耸肩,“所谓帮理不帮亲,孤只是说了事情的真相,至于昭夏的皇帝是孤的表弟那是身外之世,不值一提。” 冯岚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充满了怨恨,如恶鬼的叫唤,一头披散的青丝张牙舞爪的在空中肆意的挥扬着。冯岚整个人也如同一个恶鬼,怒目圆睁,“赫连清逸,不杀了你,我冯岚誓不为人。” ps:灭昭夏正式开始,且看腹黑墨夜能不能如愿以偿的灭掉昭夏,嘿嘿,群么个亲亲们,啵啵 145.前期准备 夜静如水,整个乾清宫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守在宫檐下掌灯的宫女仍杵在那里,似是不知疲累。 将冯岚遣送回了椒贤宫,整个乾清宫内也一片寂静。 墨夜坐在案桌后,双手轻扣着桌面,似是在斟酌着什么。 在案桌上,摆放着一堆未批阅的奏折。此時,在墨夜的面前,则摊开了一个奏折。奏折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显得豪气干云。 墨夜半眯着眼,任由那封奏折静静的躺在桌案上。半晌,墨夜倏的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封奏折。 在奏折的左下端,写着三个行橼小字--龙烈天。 奏折是在昨日呈送上来的,上面写着龙烈天的一些肺腑之言,还有他的谋略。墨夜看在眼里,脸上呈现出一片神迷的神色。 墨夜上一次从昭夏回来時,正巧赶上乐阙带着十五万大军前往西北。而龙烈天就是那大军的首领,墨夜尾随其后探究他们的用意后便单独约了龙烈天出来。 龙烈天的野心又岂是那十五万大军的首领,他想要更大的权利和势力。墨夜知道,如果十五万大军到了西北后赫连清逸不封龙烈天为大将军,龙烈天一定会叛变。 而那時,墨夜便给了龙烈天多一条路走。如果赫连清逸没有答应他的请求,龙烈天可以来天罱,墨夜向龙烈天起誓,若是龙烈天愿带随大军投奔天罱,他定会许龙烈天一个大将军的职位给他。让龙烈天一人统领整个天罱大军,这无疑是一个足以让人垂涎的好事。 而今,墨夜竟然真的收到了龙烈天的自荐密函,就夹在奏折的隔层里。墨夜看着奏折上龙烈天写的话语,渐渐沉默。 如今他是很想要灭了昭夏,可如果龙烈天只是赫连清逸的一个棋子。在龙烈天带着十五万大军投奔天罱時,如果龙烈天突然做墙头草倒向赫连清逸那边,那他岂不是损了夫人又折兵。(.) 在没有确保龙烈天的心意時,墨夜断然不会轻易答应龙烈天。军他就是。 可若是他手中还有一枚重要的棋子,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乐阙... 墨夜的脸上拂过一抹邪魅的笑,眼角半睁半掩间毕露,此時若是有一美娘子在他身旁,只怕也会比他逊色几分。 想必此時表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找不到乐阙,他就如断了翅膀的老鹰,光长着两只利爪却飞起来,只能是无用。 而乐阙本人,则早在大军出发的当天晚上,就被墨夜擒了回来。得道高人,也不过如此。墨夜在心里冷笑,决定去密室看看那得道高人乐阙。 墨夜的寝宫内有一处只有他自己能进的密室,密室里收集了各种情报资料,还有一些他自认为不可见光的东西,都私藏顾这间密室里。 叫来太临总管,让人熄了寝宫的灯,墨夜安然就寝。 掌灯的宫女进来宫殿熄了灯,整个寝殿瞬间就显得一片阴暗。外头的月光倾洒进来,倒也能看得出个大概的轮廓。 墨夜站在寝宫的正中,侧耳倾听,确定没人隐匿在四周,他才走到了寝殿的一角。 寝殿的一角空空如也,虽然有垂挂的纱缦,可也没有其他的摆设,只有一盏固定在墙壁上的灯盏。 墨夜走到灯盏旁,在灯盏的灯座上摸索了少许。手心中微微有一颗小小的突起,墨夜伸出手指往下一按,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在他面前的墙壁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墨夜闪身钻进那墙缝里,墙壁又恢复了原样,而墨夜的身子却已已经消失不见了。 进得密室,墨夜顺手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火引,将密室里的烛火点亮。 瞬间,整个密室都明亮起来。 整个密室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只看得见一个足有墙壁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集。在密室的另一面墙壁上,则有两根手臂粗的铁链。此時,在铁链之上则牢牢的绑着一个人。只那见人身着一身仙风道骨般的灰白色道袍,一头乌发的头发因头低低的垂着而散落在前,挡住了他的样子。 墨夜四处看了看,密室里一切依旧,并没有什么异样。稍稍放心,墨夜轻轻踱步到那人面前。许是听到声响,那人缓缓抬起头不,倾散在额前的头发滑落到了两旁,露出了他沧桑的容颜。 嘴角四周长出的青黑色胡扎异常显眼,那一双满是疲倦的眼眼里透露出一片迷茫之色。清瘦的脸颊愈发的尖俏了。 “高人果然是高人,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墨夜讥讽的笑了笑,乐阙听到墨夜的嘲讽也不言语,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将有大难临头,若是一招不慎,定会悔恨终生。”乐阙淡淡道,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将近七天未进食未饮水,若是常人七天不进食还能活下去,可若是三天不饮水那必定是必死无疑了。所幸他身上还有一些丹药,如若不然,他此時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了。 “你还是帮你的主子算算,他会不会大难临头。”墨夜冷冷的斜着乐阙,居高临下的看着乐阙。乐阙不语,他自是不想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这密室之中的。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这个天下,即将发生大乱,他不能阻止,但一定要尽力挽救无辜的姓命。 “这天下一直以来都分南北两国,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共处近百年。若是有人妄想一统江山更是会遭天遣的。况且,你和赫连清逸也不能作战,一旦开战只会让无辜百姓枉死,让你们二人后悔一生。” 墨夜阙眉,不免得有些怀疑乐阙的话。 “当年就是你引诱我前去昭夏皇陵,救出了她。如今她为了表弟情愿留在昭夏,你说你是高人,说她是陵女,说得陵女者得天下。既然我都得到她了,那么天下自然就该归我所有,有何不能开战?” 乐阙悲怜的看着墨夜,噜了噜嘴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的忍住了,“反正你们兄弟二人不能交战,万万不能。” “为什么?”墨夜追问,乐阙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这是天机,我不能泄漏天机,不然我将命不保矣。” “天机?你连羽含烟是陵女的天机都泄漏出来了,还怕此時这个天机吗?是你告诉我,看到羽含烟的那一刻,唱那一首阙辞,你说会唤起她前世今生的记忆。可结果呢?她什么都不知道。” 乐阙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墨夜。 难道要他告诉墨夜,他和赫连清逸其实是... 这不可以的,他决对不可以说出此事。他能做的,只是想办法让墨夜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好在晾下大祸前,回头是岸。u8j6。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西宫冷苑去看看,也许你就会什么都明白的。”乐阙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任由墨夜怎么吼问他,乐阙就是不开口。 “西宫冷苑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提到它?”墨夜大声的怒吼着,并不担心他的殿吼会让外面的人听到。 这间密室的密封姓决不是一般的好,饶是在里面欢歌乐舞,外面也没有一点感觉。 “给我口水喝。”乐阙没有回答墨夜的话,只是乞求墨夜能给他一口水喝。已经未进水七天,他身上的丹药再厉害,也不可能救他姓命的。 “哼,留你还有用处,孤自是不会让你死了。”墨夜浑身的气势摇身一变,又回到了那个冷戾的君王。 “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一同和我共赴昭夏,亲眼看着昭夏在孤的脚下变所尘土。”墨夜说完,便径直出了密室。 回到寝宫,墨夜拿了一些桌上的糕点和一壶茶水,末了还特意拿了一壶酒水。可以不让乐阙喝水,但他不能不饮酒。此時他要将乐阙好好的养着,覆灭昭夏的事乐阙定会帮上许多忙的。 至少乐阙口中说的前去西宫冷苑查探事情的真相,墨夜自是会去的。他倒想去西宫冷苑里瞧瞧,到底那冷苑里有什么。多年不经此地,难不成还真窝藏着什么人不成。 拿着食物重新进了密室,墨夜替乐阙解开了一只手的铁链,但仍有一只手被另一条铁链所扣。乐阙抢过茶水,仰头便喝,茶水从上倾倒下来,洒得乐阙满头满脸都是。顾不了那么多,乐阙张嘴急促的喝着,近乎疯狂。 茶壶里的茶水被喝完了,乐阙随手一甩,便将茶壶扔到了一旁,摔到地上破碎成了无数块。墨夜也不气恼,伸手便将那壶酒水扔向乐阙,乐阙伸手接住。 这一次,乐阙可没像刚刚喝水那样张狂了,小心翼翼的对着壶嘴,任壶嘴里的酒水倾倒出来,注进他的嘴中。 “吃饱喝足了写封密函送到昭夏,不可让他有所怀疑,在我没有动手之前。”墨夜看着乐阙,冷冷的吩咐。乐阙只顾喝酒,不管墨夜说的话。 “那首阙辞,到底有何用处?”末了,墨夜忍不住问,脑海里又回想起那首阙辞,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柔了许多。 ps:颜颜想要这里求月票,颜颜这个月想冲新书月票榜,望各亲们手中有月票的能将月票投给颜颜,颜颜不甚感激,会酌情加更的哦。 146.蠢蠢欲动 “那首阙辞,到底有何用处?”末了,墨夜忍不住问,脑海里又回想起那首阙辞,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柔了许多。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脑中清晰的印着那首阙词,只是,当手碰触到衣袖中那个埙時,墨夜脸上的神色倏的变得狠戾起来。 “那阙辞到底和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墨夜冷冷的问乐阙。乐阙酒足水饱,伸出手让墨夜将他扣起,也不答话。 “時机未到,等時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乐阙声音较之刚刚清冽了许多,许是有酒水的滋润,他的声音清扬好听了,参杂着声声沙哑之音,倒显得有些性感了。 “哼,你不说,孤也会找到答案的。”墨夜冷哼一声,乐阙不说,他自是不会逼他的。 反正,他和羽含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得到过她,那这天下,也必定是他的。他才不会去管日后得到羽含烟的是不是赫连清逸,照那句“得陵女者得天下”,是他先得到羽含烟的,他就应该顺从天意,一统江山。 一是为了他的霸业,二是为了争回那一驳颜面。 重新将乐阙锁好,墨夜静默的出了密室,回到寝宫去休息。 他并不打算晚上去西宫,他还准备去打探一些消息后,再去也不会迟的。在去西宫冷苑之前,他要去慈宁宫再看看他的母后。 他想知道,他的母后无缘无故去冷苑,为的是什么。 那地方常人荒无人烟的,他从未放在心上过,更不曾踏足前往,自然是不知道那里面有住着什么人。要有,那也是先皇下令打入冷宫的女人。 先皇? 墨夜心头一凛,心里一抹疑惑闪过。 难道是和父皇有关的么? 不作他想,墨夜决定先好好的休息一下。阙不内上。 回到龙榻之上,墨夜坐在床沿边,双腿盘起,双手放于双膝之上。闭眼静气,墨夜将体内的气息调动起来,慢慢的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了,也吃了丹药,可墨夜此時体内的真气仍有些不足,比起以往那浓厚混浊的真气,此時他体内的真气却如同雾气一般。 周身的气息被墨夜的调息带动,一点一点汇聚到了丹田处。不多時,墨夜便觉得自己的丹田处一阵热气,小腹也隐隐变得炙热起来。 他这一调息不要紧,可却带动了他体内的另一种触动。墨夜强行压下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勉力支撑着继续调息。 体内的胀热感越来越盛,墨夜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汗。小周天运行完,墨夜双手撑在床板上重重的喘息着。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墨夜喘息了一阵,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在他站起身来時,他的下身衣袍竟然被撑起了一片突起,如同一把撑开的小伞。 墨夜低头,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的下身颇有深意的注视着。半晌,墨夜叹口气,伸手抹了抹衣袍,那小伞也收起了。 长呼一口气,墨夜想重新上到榻上去休舔,却觉得自己心烦气燥的。再加上刚刚出了一身汗,浑身黏得格外的不舒服,墨夜已是睡意全无。 来回在寝宫内踱步,此時外面正传来更漏声。 已经三更天了。 墨夜缓缓走到门前,看着外面夜凉如水,一悬圆月高挂天际,心里更是心猿意马了。 抿了抿嘴,墨夜最终还是伸出手拉开了寝宫的大门。 漆着红漆的梨木门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墨夜从寝内走出来,张开双臂在回廊里伸了个懒腰。在回廊里候着的掌灯宫女正倚在廊柱上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却没有醒过来。墨夜睨了一眼那宫女,也不见那宫女有转醒的架势。 罢了。 墨夜难得善心大发,竟也没有责罚那宫女,迈开大腿径直朝乾清宫外走去。 月色如一层轻薄的银纱将整个皇宫笼罩其内,加上墨夜那一身洁白的锦袍和他那一头妖异的紫发,行走在月色下,竟如同是从那圆月中走下来的仙人一般。 走到后宫,墨夜思衬半晌,最终还是走进了俪坤宫。 之前冤枉过她,墨夜还是想弥补一下寒汐云的。毕竟在他心中,寒汐云很重要,在这个世上,她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也许,墨夜此時并不明白,其实在他心里,那把衡量的天秤已经倾斜了。不是倒向寒汐云这一边,那是已经倾向于那个只在他生命中出现不过几个月的女人羽含烟。 俪坤宫内一片昏暗,只有四名宫女在殿外廊下看守。廊下悬挂着两盏纱制的绢灯,灯光一闪一闪的,凉风袭来灯笼也随之左右摇摆。 墨夜站在圆型拱门处细细的端详着里面,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守门的宫女突然看到墨夜,先是吓了一跳,以为看到鬼了。因为她们听皇后说君上出宫去了,如今又没有听皇后说起过君上已经回宫了。自然是将她们吓得俏脸煞白,就差没尖叫出声。 所幸她们也是训练有素的宫婢,不管是人是鬼,这礼数总是要施的。 四名宫女齐齐弯身向墨夜行了一礼,“君上万岁。” “皇后睡了?”墨夜冷冷的问。 四名宫女同時长呼了一口气,确认是君上没错,心下也放松了警惕。“回君上,皇后娘娘已经就寝了。”四名宫女中的其中一人向墨作道,细看之下,竟然是寒汐云的贴身侍娥梵音。 “去打点热水来,孤要沐浴更衣。把皇后娘娘叫起来,让他来伺候孤。”墨夜大步当先的朝寝宫大门走去,梵音急急忙忙跟在墨夜身后,“君上稍后,奴婢立马去办。” 让其他两名宫女去叫人打热水,另让一名宫女守在宫外。楚音随着墨夜一起进了寒汐云的寝宫,棉布鞋面踩在地毯上,竟也没有多大的声响。 墨夜在大殿找了处几凳坐了下来,梵音忙跑到内殿去叫寒汐云。 其实早在墨夜和梵音进来時,寒汐云就已经惊醒了,看到跑进来的是梵音,寒汐云从床榻上坐起,脸上神色不佳,“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本宫睡觉了?” 梵音跪在床榻前,战战兢兢的道,“启禀皇后娘娘,君上来了。” “你说什么?”寒汐云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君上不是出宫去了么?你说什么胡话?”寒汐云怒斥梵音。梵音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奴婢,出去大殿看看便知道了。君上还说要沐浴更衣,要皇后娘娘亲自服侍呢。” 抓起床头几凳上叠放好的披风,寒汐云披起披风下了床榻。 梵音从地上爬起,赶紧跑过来将寒汐云搀扶着。“皇后娘娘小心点,奴婢去把灯点上。” “不必了,本宫看得见。”寒汐云不悦的说,许是被人扰了清梦,心情有些不佳。 出了寝宫来到大殿,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寒汐云果真看到墨夜一身白衣坐在几凳之上。 推开梵音,寒汐云忙走到墨夜跟前弯身行礼,“臣妾见过君上。”u8j6。 墨夜半眯着眼看了看寒汐云,心中一惊。眼前似是出现了幻觉一般,寒汐云也不再是寒汐云了,而是那个他现在每每想到心就会隐隐作痛的女人。 “不知君上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寒汐云见墨夜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心下一凉。 他不是来找自己抚慰心绪的。 寒汐云心里的欣喜抹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冷艳了几分。 “孤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上次是孤冤枉了你,让你受苦了。”墨夜出声,声音软软的,听得寒汐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向自己道歉? 寒汐云心里狂喜,脸上自是也藏不住情绪,一双如月牙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知道,在墨夜面前,她不需要伪装得有多优雅高贵,她只需要表露最真实的自己便可。 “君上。”寒汐云一声娇呼,直起身子便想扑进墨夜的怀里。怀里伸手,将寒汐云的身子推开。 寒汐云面色一滞,满脸迷糊。 “脏。”墨夜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一个字,此時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宫女已经将热水打来了,墨夜看着寒汐云的脸愣愣出神。寒汐云脸色微微有些驼红,被墨夜那么一双锐利的眸子赤裸裸的盯着,着实让她有些羞怯。” “等她们把热水倒好,今晚就由你亲自来服侍朕沐浴更衣。” 梵音已经拿着火引将寝殿内的烛火点亮了,她自小便在宫女服侍更宫嫔娘娘,自然知道君上深意到访意欲为何。便特意只点了两盏灯,整个寝宫既不会显得太过幽暗,又因为这些红色纱缦衬托着,带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寒汐云恭身领命,“臣妾尊命。” ps:好久没开荤了,颜颜给亲亲们点肉肉吃,亲亲们不会介意?哈哈~~记得把月票投给颜颜啊,颜颜要求月票啊,么么 152.她更该死 “对,她不止该受罚,她还该死。(.好看的小说)”突然,从大殿外传来一记冷冽入骨的声音,那声音里冲满了怨怒之气,令听到此话的人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众人随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冯岚身着一件大红锦袍,花团锦簇的站在屋外,头上戴了满脑袋的珠钗首饰,环佩丁当作响。 “惠妃?”太后楼氏疑惑的看向大殿外,有些讶异。不是早上才有宫女来报说是惠妃生病了么?怎么的现在却这般盛气凌人的出现在了慈宁宫? 冯岚提起裙摆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瞪着寒汐云,竟然不知道向太后和君上行礼。径直走到寒汐云跟前,冯岚抬手便朝寒汐云袭去,众人一阵惊呼,纷纷抬手掩唇。寒汐云美眸一凝,右手手腕捥了个圈,扣起兰花指捏了个决,伸手便将冯岚袭击到面门前的冯岚的右手抓住往外一拧,只听一声骨头脱臼的声音,冯岚痛呼出声,脸色一片煞白。 “啊~”冯岚痛得大呼小叫,额头上冒出一颗颗的冷汗。寒汐云仍捉着冯岚的右手不放,冷着一张脸看向冯岚,“大胆,敢在慈宁宫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着,寒汐云狠狠一甩冯岚的手,暗中使出了三分内力,冯岚身子一个收持不住,跌到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惠妃。”太后担忧的喊了声,寒汐云一愣,看向太后,却看到太后幽怨的眼神。 “金嬷嬷,快去把惠妃扶起来,她病了。”指着冯岚,太后看向站在寒汐云左侧的金嬷嬷,金嬷嬷闻言走上前,弯腰伸手去扶冯岚。“惠妃小心,小心...”金嬷嬷小心翼翼的将冯岚扶了起来,冯岚手上吃痛,一张俏脸早已经变得狰狞,再加上她脸上的浓妆遭汗水模糊,早已花成了一片。 “皇后你也真是的,惠妃她身子抱恙,你怎能下此重手。”太后一脸责怪的看向寒汐云,寒汐云顿觉委屈,出声辩解,“太后,是她不敬在先,竟然要打臣妾。” “那你也不应该弄折她的手腕啊。”太后全然不理会寒汐云是不是受害者,一味的偏袒冯岚。 “母后。”墨夜重重的唤了太后一声,太后反应过来,窘迫的看着墨夜。 “母后,明明是惠妃不对,母后怎的责怪起皇后来了?”墨夜有些诧异,怎的出宫一个月,母后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一个外人异常的袒护,还处处针对寒汐云。 太后面色一滞,半晌没有说话。 墨夜走到冯岚跟前,冷冷的睨着冯岚。“你来干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椒贤宫,跑这里来。”墨夜显然看冯岚很是不顺眼,声音冷冽如冰。冯岚脸上一片怔愣,将哀怨的眼神投射向太后。“臣妾怕太后一个人太过于孤寂,所以特地来陪陪太后。太后一个人常来在慈宁宫呆着,君上也难得来看太后一次,如果臣妾不关心太后,太后一个人真教人心疼。” 冯岚一的席话说得太后眼里凝起了热泪,心里暖暖的。 这后宫中,能有冯岚这样的妃子百般的对自己好的,这还是头一例。 所以,太后才会那么偏袒冯岚。至少在她一个人孤寂无依无靠時,是冯岚陪着她闲话家常,或是经常在宫外寻些乐趣回来,哄她这个老太婆开心。不仅太后很喜欢冯岚,连金嬷嬷都异常喜欢太后。有冯岚来慈宁宫陪太后,太后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冯岚的一席话堵得墨夜无话可说,可心里对冯岚的厌恶却未曾減少。 正是因为她,含烟才不愿意跟自己回来,一切都是她晾成的,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她呢? “太后,臣妾今天来晚了,望太后恕罪。”冯岚笑着看了看金嬷嬷,金嬷嬷忙松开了扶着冯岚的手。冯岚轻挪莲步的走上前,忍着手被脱臼的疼痛拿出纱绢向太后盈盈扣拜。太后激动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你生病了,就别过来看我这老婆子了,有金嬷嬷陪着哀家,哀家没事。”太后亲自将冯岚扶了起来,眼里的怜爱之情连墨夜看了都为之惊叹。身汐是要。 他从未看过母后对谁这么疼惜过,而冯岚她,竟然做到了。 也许,自己可以将她调到慈宁宫来,专门服侍太后,既能让母后不再那么寂寞,冯岚也能在太后的监督下不会随意乱来。 想及此,墨夜走上前,向太后叩了叩首,遂又看了看冯岚道,“母后,孩儿有一提议。不如将惠妃调到母后的慈宁宫来,一来可以服侍母后,二来也能给母后解闷,日后儿臣不在,惠妃也能替儿臣尽尽孝道,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略微一迟疑,看着冯岚道,“君上这么做岂不是对惠妃很不公平,君上应该要雨露均沾不能专宠一个人。惠妃也是君上的女人,这搬到慈宁宫来,岂不是不妥?”uc9m。 “太后,臣妾愿意来慈宁宫一心服侍太后。”不等墨夜回话,冯岚已经先发制人的说出口了。 太后和墨夜均一愣,均没有想到冯岚竟然会请求留在慈宁宫。 “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你堂堂一个皇妃,却要来服侍我这个老婆子。只要你能有空常来看看哀家,哀家就已经很满足了。”太后有些不忍,若是冯岚真的来了慈宁宫,那她日后就真的没有能亲自服侍君上的机会了。 “臣妾有罪在身,君上能不杀臣妾,臣妾已经是感恩戴德了,若是能留在慈宁宫照顾太后,那更是臣妾的福气了,还请太后不要驳了臣妾的心意就好。”冯岚说得真情,太后深受感动,却不敢做主。 “君上,望君上成全了臣妾。”冯岚说着,深深的向墨夜跪了下去。墨夜微微有些动容,最终还是答应了冯岚,“既然你想要服侍太后,那便留在慈宁宫罢。这惠妃的头衔孤依然会留给你,但切记不可再做愚蠢的事。” “谢君上成全。”冯岚又向墨夜叩了个头,墨夜这才作数。“皇后,替惠妃把手接回,稍稍教训一下就是了,若是导致手残废了,那可就不好了。” “是,君上。”寒汐云听话的走到冯岚面前,冯岚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寒汐云无奈,只得伸手将冯岚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人拖拉之间,冯岚突然凑到寒汐云的耳边轻喃道,“你不死,我不休。” 寒汐云身子一僵,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忙转头朝墨夜和太后看去,却并未见到她们二人脸上有什么异色。 当着太后和墨夜的面,寒汐云不好审问冯岚,此時形势处处都对自己不利。墨夜为何会突然维护自己寒汐云不得而知,但太后偏袒冯岚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寒汐云僵着脸拉过冯岚的右手,只见冯岚的右手手掌软软的垂了下去,寒汐云看了看冯岚的手,两只手紧抓着冯岚的右手一拧,只听一声咯嘣,冯岚的手便被寒汐云扭回了原位。 “好了。”寒汐云淡淡的瞟了冯岚一眼,像是想要确认刚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可寒汐云还是看到了冯岚眼里得逞的笑意,那笑意带着冷冷的光,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冯岚不言不语,可她眼里的神韵着实让寒汐云大吃了一惊。 冯岚并没有出声,但嘴唇却动了动,那口形,寒汐云看得真切,却是在对她说,“你去死?” “太后、君上,臣妾身子不适就先行回椒贤宫了,稍后臣妾会将东西搬到慈宁宫来,太后保重身子,臣妾稍后再来服侍你。”冯岚左手抓着仍隐隐作痛的右手,浅浅的向太后和墨夜作了个揖。 太后担忧冯岚的身子,便急声道,“那你快些回去休息,别太累了。哀家这慈宁宫里什么东西也不缺,你不用带什么东西过来,人过来就行了。” “是,太后。”冯岚朝太后盈盈一拜,轻移莲步出了慈宁宫。 那起先的一句,她不止该受罚,她还该死似是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不被人提及。此時已经時天午時,慈宁宫的宫人们已经在准备太后的午膳了。难得能看到墨夜,太后便想要留墨夜在慈宁宫吃午膳,却独独没有开口挽留寒汐云。 寒汐云自知自己再呆下去只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便随便寻了个借口要走,“太后,若没事,臣妾便先行退下了,不打扰君上和太后叙旧。” 太后哼了声,算是默允了寒汐云。寒汐云看了看墨夜,见墨夜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便让梵音搀扶着自己,出了慈宁宫。 在梵音的搀扶下,二人顶着烈日出了慈宁宫。在慈宁宫外的长廊拐角处,寒汐云却撞到了一个人。“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撞本宫。” “皇后娘娘无恙啊。”冯岚一脸浅笑的看着寒汐云,随手拍了拍衣衫,像是想要拂去一身的灰尘般。 寒汐云怔愣着一张脸看着冯岚,“惠妃是故意在这里等本宫么?” 冯岚娇俏一笑,早已没有了刚刚那股阴柔娇弱的模样,“对啊,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時了,怎么,你很怕看到我么?”冯岚连皇后二字也省了,竟然直接将皇后改成了你字。寒汐云一愣,既而慷慨一笑,“可笑,本宫会怕你么?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本宫才是皇后,你难道不知道么?” 159.竟不如她 ”臣妾惶恐。君上?臣妾也是在一刻钟前来这里的?到了这里后发现屋内没人?便回慈宁宫向太后禀报?臣妾真的不知道啊君上。”冯岚假装一脸的恐惧?怯怯的看着墨夜。 墨夜阙眉?转头看了一眼太后楼氏。”那就是说?在这一刻钟時?你将原本住在这里的人掳走?然后跑去慈宁宫向太后汇报?接着便引太后前来。这就是你的歼计?是么?” 冯岚大惊?脸色吓得煞白?”君上?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掳走这里的人?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人是谁?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就掳走她呢?”uhib。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当初?你让你冯池掳走羽含烟時?不就已经见过这屋子里的人了。你可别忘了?屋外石井上的迷香?可是你留下来的?你还敢狡辩。”墨夜大跨步向前?走到冯岚的面前?逼视着冯岚。 冯岚被呵斥得哑口无言?只得将求救的眼神投射向金嬷嬷?”金嬷嬷?你可以替臣妾作证的?臣妾真的没有時间来掳走这里的人?然后再跪去慈宁宫啊。” ”金嬷嬷作证?”墨夜将疑惑的眼神看向金嬷嬷?金嬷嬷黯然的低下头来?”君上?老奴可以替惠妃娘娘作证?惠妃娘娘的确没有掳走这屋子里的人的。” 墨夜眯眼?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你能作证?你又何以能作证她没有掳走这屋子里的人?” 金嬷嬷不安的看向太后?太后点了点头?金嬷嬷这才淡声道?”回君上?一刻钟前?老奴曾亲自前往椒贤宫?拜见过惠妃娘娘。而在半刻钟前?惠妃娘娘身在慈宁宫。所以?惠妃娘娘不可能是掳走这屋子里的人。” ”何以见得?”墨夜追问。 ”因为一刻钟前?是老奴让惠妃娘娘来这屋子里?想让惠妃娘娘将这屋子里的人转移走的。(.好看的小说)所以?惠妃娘娘没有嫌疑。”金嬷嬷硬着头皮说着。墨夜冷吸了一口气?上下齿紧紧的咬在一起?下颚两边的颊骨紧了几分。强忍着怒意?墨夜追问金嬷嬷?”你为何要她来这里将屋子里的人转移走?” 墨夜突然回想起?在一刻钟前?正是他前往慈宁宫的時候。那時在慈宁宫门前?正好碰到神色匆匆要急着出门的金嬷嬷。墨夜记得?他跟金嬷嬷说过?让她在一盏茶的時间内?布置好让宫女去太医院抓药。之后?因为和母后意见不合?墨夜气冲冲的出了慈宁宫。到他离开慈宁宫時?已经过去一盏茶的時间了?可那時?金嬷嬷并没有回到慈宁宫。 如今想来?金嬷嬷那時定是奉了母后的命?前来这木屋想将姨母转移走的?趁着自己还不知情的時候。只是没想到被自己拦了下来?无法脱身的金嬷嬷便利用那个空档跪到了椒贤宫?向惠妃寻求帮助。 之后?惠妃定是答应了金嬷嬷?所以惠妃便来了这冷苑?只是来的時候?这木屋内早已经没有了姨母的身影。那个時候?姨母应该已经被人抓走了。 如此想来?早在他去慈宁宫時?太后便已经查觉到不对劲?想着要将姨母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去的。 那就是说?母后也参与了这一切... 墨夜回想的空档?金嬷嬷死咬着唇不语?在没有得到太后的允许下?她绝对不会出卖太后。哪怕此刻墨夜一个不悦将自己杀死?金嬷嬷也不会出卖太后。 ”说~”墨夜怒吼。 金嬷嬷吓得身子一抖?看向太后。太后沉痛的闭了闭眼?虽没有言语?可金嬷嬷知道?太后是准备将一切合盘拖出了。 ”回君上?为了不让君上再见到那人?所以老奴才向太后建议?先将那人转移到其他冷宫嫔妃群居的宫殿内再作打算。为的就是不想让君上发现这一切?不想让君上见到这屋子里的人。”金嬷嬷将罪过独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想墨夜因为此事和太后反目成仇。 ”你觉得?孤会不知道这屋子里有人?”墨夜冷冷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金嬷嬷一愣?一脸的惶恐?”君上来过?” ”不然孤怎么会知道这屋子里关着的是什么人?不然孤又怎么会知道母后的心肠是如此的狠硬?竟然瞒着孤这么多年。”墨夜咬牙切齿的说?眼底里有深深的失望?也有深深的绝望。 ”原来君上早就已经知道一切了。”太后突然出声?声音说不出的悲呛。 心你可屋。”不早?在和母后用完午膳后才知道的。”墨夜冷冷回道。 太后挣脱了金嬷嬷的搀扶?僵着身子走到墨夜的面前?抬头?看着墨夜高大的身子。太后楼氏需要高仰着头?才能看清墨夜的面容?那般的高高在上?虽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原来君上并不是为了想要和母后用膳呵?只是为了让母后在午休的空档?来这冷苑里一探究竟。”太后伸手?轻轻的抚在墨夜的脸上。墨夜既不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任由太后的手抚在他俊逸分明的脸颊上。 ”不管你有多恨母后也好?母后只能说?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好?为了她好。”太后的声音有些低沉?心口隐隐作痛。 虽然冯岚知道太后口说所说的为了她好是说为了赫连清逸的生母、太后的亲生妹妹楼兰好?可冯岚却猜不透?这和为了墨夜好又有什么关联呢? 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听着?冯岚也不言语?所有能让她听到耳朵的话?都是有可利用的价值?说不定?她就能利用这些价值?最后再扳回一局。 不管最后是她死?还是赫连清逸亡?至少此時此刻自己手中还有一个人质在。哪怕最后她失败了?她也要找个垫背的。死就死罢?但她死了?她也要让活着的死痛快不到哪里去。 冯家一族几十口人?她不会白白让她们就这么活了的。赫连清逸敢留下她和妹妹两个人的姓命?她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势必要报灭门之仇。 而楼兰?就是那个筹码。 只是?就目前看来?冯岚发现。赫连清逸的母亲楼兰?似乎并不紧紧只是对赫连清逸的牵制的作用?似乎?连太后和墨夜都格外的关心楼兰的去向。看墨夜恨不得想要杀了太后的眼神?冯岚看得出?墨夜很在乎楼兰的生死。 只是?赫连清逸的生死?不就是墨夜的姨母么?一个姨母罢了?墨夜怎么会如此的上心呢? ”你觉得?你现在还配当我的母后吗?”墨夜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最伤人伤心的话。太后在听到那句话時?心猛的扯痛了一下?两眼直翻却硬生生的没有倒下去。 ”为了她?你竟然连母后都不想认了么?”太后眼中凝起了水雾?从没有哪一刻?她有像此時此刻这般的绝望过。 ”若是孤能找回她?你便是?若是孤再也找不回她?你便永远都不是。”墨夜将最绝狠的话撂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眨了眨眼?从左眼角滑落下一颗伤心泪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太后颤抖着将手收了回来。只是?掌心里再也不是温热?而是一片冰冷。 墨夜的脸上?真的没有一丝温度?冷得比冬日里结冻的冰柱还要冷上几分。 ”在你眼里?难道母后连她都比不上吗?”太后不死心的问?声音有几分哽咽。 墨夜垂下眼睑?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后?眼里没有什么波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在孤的眼里、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她重要。多年前?她死了?孤想和她一起死?是父皇威胁孤?若是孤死了?他便要将她的尸身五马分尸。那時?孤没有足以抵抗父皇的势力?只得妥协?苟且偷生。如今?她还活着?我又看到了活着的她了。孤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一分一毫?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你。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我定会不计倾覆天下?后自刎。” ”你~你这不孝子。”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墨夜竟然说出了为了楼兰?杀天下后自杀的话。这教太后是如何的伤心绝望... 她养了他近三十年?竟然抵不上妹妹在他心中留下的位置。 太后颤颤微微的伸手指着墨夜?体内血液逆流?一阵头晕目眩?太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连墨夜的样子都变得模糊不清。身边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天和地都翻转了起来。”血?终究是浓于水的。” 倒下前?太后嘴里轻声呢喃?只是她的声音太过于微弱?没有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太后~”冯岚和金嬷嬷大惊?跑上前去接住了太后倾倒下去的身子。”太后?太后您醒醒啊。”金嬷嬷痛苦的呼喊着?不停的摇着太后的身子。可惜?太后并没有转醒过来?双眸紧闭?脸色煞白。 ”嬷嬷?你快去请太医?我来背太后回慈宁宫。”冯岚脸色焦急?右手伸过太后的腋下?将太后的身子扶了起来。金嬷嬷早已经六神无主?听到冯岚说去请太医?忙不跌的点了点头?冲出了木屋。 165.准备起程 为了能在半个月后顺利出宫,冯岚这些天夜夜用融化的冰水灌身,外加服用一些寒姓的药物,连续七天晚上浇了冰水后,冯岚如愿病倒。 太后的身子并无大碍,虽然现在经常会疲惫不堪,但行动自如还是能做到的。太后亲自请了太医院里的太医前来给冯岚诊治,得知是冯岚染上了恶疾。太后曾派小翠去乾清宫请墨夜过来看望冯岚,却一直未等到墨夜来椒贤宫。 冯岚伤心之余,更是对墨夜失望透顶。可冯岚并不甘心,她为墨夜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得不到墨夜的爱也就罢了,自己身染重病他竟然都不来看望自己。 冯岚染病的第二天,已是高烧不退,身上更是长出了如同红疹一个的水泡。冯岚虚脱的躺在床榻上,太后得知時机已经成熟,便借来看望冯岚为由,想要见一见楼兰。 这些天楼兰一直被关在了冯岚寝宫下的溶洞里,冯岚每天天亮之前五更時都会送结食物和水下去给楼兰,以免将楼兰弄出了好歹来。只是,自冯岚病倒后,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也没有人下去给楼兰送吃的和喝的,太后也是担忧不已。 亲自到了椒贤宫,太后给冯岚把过脉开过药方后,绿儿拿着药方去了太医院抓药。椒贤宫只有一些当差的太监和宫女守在外面,太后屏退了守在冯岚寝宫内的宫女和小翠,命人在椒贤宫外守着,不得太后的允许,任何外人不得踏入椒贤宫内一步。 冯岚卧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连以前红嫩的双唇都干裂得脱皮了,俨然一个病态美人的模样。 夏里自下。金嬷嬷搀扶着太后走到了床榻前,拿了个矮凳让太后坐下,太后看了看床上的冯岚,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再撑几天就好了,过几天是鬼节,哀家会去太皇庙进香,到時,我会安排人将她接出皇宫。[.超多好看小说]这几天你的情况哀家会如实向君上禀明,到時你亲笔写书信件给君上,说是鬼节将近,再加上身染重病怕有个万一,叫君上批准你协同淑妃一起回昭夏。届時,哀家会同時派出四辆马车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去,昭夏处天南之地,按照往常的路线本应走南边的大道。可如今情况不同往日,哀家会先让你们行水路到昭夏边境,然后再改走陆地,绕昭夏一圈走北边大道回到昭夏国。” 太后楼氏微微咳嗽了声,金嬷嬷适時的替太后顺了顺气,伸手止住了金嬷嬷的动作,“一路上都会有暗卫保护你们的安全,只是你的病情你要控制住,在宫内有太医替你诊治,若是出了宫你还这幅模样,只怕是会对你们不利。” 冯岚微瞌着眸子,浑身没有半分力气,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冷热交替让冯岚止不住的出虚汗。 “一切遵从太后的旨意便是。”冯岚坚难的吐出一句话,太后听了稍稍安心了些,“既然是这样,哀家也就放心了。不过,你自生病以来怕是还未给她送食物,你且告诉哀家她在哪里,哀家也想在临别之前,和她道别,也算是给她饯行。” 冯岚羽睫颤了颤,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力睁开了眼皮。噜了噜嘴,冯岚似是有话要说,只是浑身没有力气,嗓子又烧得生疼,冯岚想说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后,娘娘这次下手太重了,老奴怕娘娘一時半会儿身子无法恢复过来。”金嬷嬷有些担心,太后全都看在眼里,她又何偿不担心呢。 “哎,只是叫你做个样子,你倒好。连续七天浸冰水,而且还合衣躺整整一夜,就是金钢不坏之身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哀家会吩咐太医以最快的速度医好你,不然过了鬼节,哀家想出宫就难了。一定要趁着这次鬼节将她带出皇宫,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哀家决不允许出半点纰漏。” 冯岚闭上了眼,重重的吸呼了几口气。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动了动,金嬷嬷心领神会,朝着冯岚手指的方向看去。uhio。 “掀开地毯,床架右下角旁六寸的那块地砖打开就是了。”“咳咳~~”冯岚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已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阵晕眩袭来,冯岚又昏睡了过去。 金嬷嬷顺着冯岚所指,掀开了地上的地毯,按着床架右下角的方向往旁边挪了几寸,在她手指所碰到的那块地砖,似乎显得比周围的地砖颜色要深上那么一许。若不是这白昼光线过亮,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用手压了压那块地砖,金嬷嬷取下头上的银瓒子将地砖翘了起来。搬开沉重的地砖,下面露出了一块黄梨木木板。将木板移开,面前赫然是一个只容得下一个的洞口。 “太后。”金嬷嬷看向太后,太后从矮凳上起来,径直走过去。看了看那洞口,太后折回身提起早就准备好的膳食,提着装有膳食的竹篮就准备下到洞里去。 金嬷嬷伸手拦住了太后,“太后,你身子还没好,老奴还是将她从洞里拉上来。” “不行,这寝宫一眼就看完了,你将她拉上来若是有人来了怎么办?藏哪里?虽然这样是苦了些,可是安全。哀家的身子已经好了,不需要担心。”说完,不顾金嬷嬷的阻拦,太后便要下到洞里去。为了保证洞里是安全的,金嬷嬷在太后下洞前率先下了洞口,下面有天然的钟石垫脚,倒也不难走。 扶着太后下了溶洞,溶洞里早被冯岚点上了长明灯,倒也不至于太过昏暗。二人相互搀扶着走了一会儿,便看到缩在一角的楼兰。她手脚都被绳子捆绑住了,无法动弹,嘴里更是用布团塞住了。看楼兰的样子,已经是饿得奄奄一息了,脑袋垂在一旁。 “妹妹。”太后一着急,提着竹篮就朝楼兰跑过去。听到声音的楼兰睁开眼睛,便看到太后一脸担忧的朝自己跑过来。楼兰有些激动,恍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太后跑到楼兰身前,将楼兰嘴里的布团扯掉,“妹妹,你受苦了。” “姐姐。”楼兰精神有些恍惚,眼里一片空洞没有聚焦点,虽然知道面前的人是太后,可那是因为太后是楼兰见过最熟悉的人。 “饿了,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太后将楼兰的手脚都松开了,拿出竹篮里的美食。楼兰看到吃的眼里立時有了神采,端起饭碗就往嘴里扒饭,甚至都没有咀嚼一下就咽了下去。 待得楼兰水足饭饱,太后便叮嘱楼兰要好好的呆在这里,过几天她就可以回昭夏见自己的儿子了。 楼兰自吃完饭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听着太后一个人在那里诉说着,不悲不喜的。一盏茶功夫后,金嬷嬷担心上面情况有变,便催促着太后赶紧离开。 太后含泪离开,却没有再绑上楼兰的手脚,只是将楼兰当一个傻瓜来看待,让她好好的呆在这里,不要吵不要闹。 楼兰也没有反抗,直到太后楼氏上了溶洞回到冯岚的寝宫,将木板、地砖以及地毯都恢复原貌后,楼兰眼里的浑浊才渐渐的消散。 听到要回昭夏,楼兰是有些激动的。能再见到儿子,楼兰不免有些热泪盈眶。她也一直想要离开天罱去看看赫连清逸,这次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自是要珍惜的。不吵不闹,楼兰就乖乖的呆在溶洞里。時值夏季,溶洞里倒也不觉得闷热,有些透气孔里还有凉风吹进来,只是不知道那些透气孔都是通向哪里的。 冯岚的病情在之后的两天得到了控制,但表面上冯岚身上的红疹却越来越多。眼见時机成熟,冯岚写了封信给墨夜,按照太后的旨意,将自己的意愿写了后让绿儿交由未公公,再由未公公转交给墨夜。 墨夜收到信件時,来椒贤宫看过冯岚,见冯岚的确像是染有疫症,再加上鬼节将至。一门心思忙着大事和找楼兰的墨夜也便准了冯岚的请求,而就在此時,西北边境那边送来密函,是龙烈天写的。说是答应墨夜的请求,并已带领自己的十五万大军撤离西北赶往天罱而来。 攻打昭夏的事已是有了眉目,此時困扰墨夜的便是失踪不见的楼兰了。那日金嬷嬷坦言说是她掳走了楼兰,墨夜曾请金嬷嬷单独去过乾清宫,却不到一刻钟金嬷嬷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谈了些什么,为何那般固执的墨夜轻易相信了金嬷嬷的话,之后也没有逼迫金嬷嬷。 寻找楼兰一事被搁置了下来,天罱国地处北边,每年的鬼节是天罱国的大节。所有人都会烧香祈福求雨,皇宫内的皇亲贵族们也不例外。太后已经坦言要出宫去太皇庙进香,正值今年墨夜大婚,太后便请求墨夜随她一同出宫,顺便去拜拜佛祖,祈求天罱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保佑他天罱皇朝千秋万世。 鬼节当天,皇宫内浩浩荡荡的涌出一批批的士兵,冯岚也正好在鬼节当天和妹妹冯央一起准备回昭夏。 “姐姐,君上怎么会突然同意我和姐姐回昭夏和母亲还有爹爹团圆呢?”冯央还不知道冯家已经被灭门一事,显得有些激动。 168.寂寞太后 鬼节结束的第二天,墨夜便收到了100里外的龙烈天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墨夜正在乾清宫批阅奏折,未公公将信件呈给了墨夜。墨夜识得龙烈天的字迹,匆匆的拆开了信件。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后,墨夜便坐不住了。 “小未子,速速去给孤备马,孤要亲自出城迎接龙将军。”墨夜将信件折叠后塞进了衣襟里,匆匆出了乾清宫。未公公去了马笥里,牵了匹白色的千里良驹。 墨夜没有留下支言片语,便出了皇宫。 墨夜走后,未公公去了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小翠在慈宁宫后守着,见未公公求见,便进去禀报太后。太后允了,小翠带领着未公公进了大殿。 太后正在品茗,未公公加快步伐走到太后的跟前,右手中的拂尘一甩,弯身向太后行了一礼,“奴才给太后请安。” “嗯,免礼。”太后扣上茶杯盖,将茶杯递给了金嬷嬷,金嬷嬷接过茶杯拿在手里。 太后睨了睨未公公,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蓝封书册,翻了几页,太后一边看着一边问未公公,“君上可好?” “回太后,君上刚刚出宫去了。”未公公如实禀报。 太后眉头一挑,双眸从书后露出看了看未公公,“因为何事?” 未公公想了想,不知如何作答,“回太后,君上收到一封信件后便匆匆出门了,说是要迎接什么龙将军。” 太后心下一安,不是去追查冯岚她们的下落就好, “君上这两日可有什么异样?” 未公公摇了摇头,“君上这两日都关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很少外出,更不见接见过什么大臣,并未有何异样。”uljd。 “嗯,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罢,”太后将手中的书册放到桌案上,戴着指扣的手缓缓的抬起,金嬷嬷忙将茶杯递给了太后。太后接过茶杯抿了口茶水,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指扣闪着金光,翘着兰花指,太后并无再多言语,未公公见此便弯身一福,“奴才还需回乾清宫守着,就不打扰太后清休了,奴才告退。” 太后慵懒的从鼻间哼出一个音节,未公公倒退三步后转身,出了慈宁宫。 确定未公公走后,太后从桌案后站起身来,外面艳阳高照气温偏高,光线太亮太后不得不眯着眼瞅向外面。“心言,你说惠妃她们到哪里了?按照時间来算,她们应该已经上船了,君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行动,她们此番应该能顺利安全的回昭夏了。” 金嬷嬷顺着太后的注视也看向屋外,外面的梨树上站着一对喜鹊在欢叫,金嬷嬷伸手指着那对喜鹊道,“太后,你看连喜鹊都给太后报喜了,惠妃娘娘她们一定能安全抵达昭夏的。” “但愿了。”太后哀叹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 “对了,太皇庙里的住持可有将昨日哀家和君上烧的香解卦出来?”太后突然想起昨日在太皇庙大殿時二人烧的香,那時她烧的香是二长一短,墨夜的是二短一长。 经太后一问,金嬷嬷这才想起,忙从袖口里拿出了太皇庙住持差人送来的解卦。 想未么皇。“太后请问。”将张条拆开,金嬷嬷拿着纸条对着光线明亮的地方,只见略微发黄的纸上写着两行字,分别是太后的墨夜烧香時香的形状。 纸上的字体写得很绢秀,一笔一画都写得很用心,太后眯着眼看向纸上的内容,嘴里念念有词,“两边长中间短,所谓两长一短,其意欲为大吉,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此乃上上香。而右边写的,则是从左至右两短一长,此为大凶,十日内必有血光之灾,若要逢凶化吉,唯吃斋念佛度过十日便可。” 听着太后所说的话,金嬷嬷吓了一跳,那两短一长的香可是君上烧的。太皇庙里的住持说此香乃大凶,且有血光之灾,那岂不是说君上会有危险? “太后。”金嬷嬷不安的唤了太后一声,太后倏的握紧拳头,纸条在她的掌心中变得皱褶。 “此事万不可告诉君上,一切权当没发生过,知道否?”太后脸色变了变,金嬷嬷有些错愕,猜不透太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太皇庙里的住持不是说君上会有血光之灾么?为何太后不提醒君上呢?难道太后想君上死不成? 虽然心里震惊,可金嬷嬷也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点了点头,金嬷嬷言道,“老奴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知道就好,”太后从桌案后绕了出来,走到一旁的汝窑铜鼎香炉前,揭开炉盖将纸条扔进了香炉内。纸条接触到燃着的檀香冒出一团白烟,稍時便燃起了火苗,纸条在火舌的吞噬下燃成了灰烬。 金嬷嬷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最近太后似乎太过于关心君上的一举一动,而且连这么大的事太后都不愿意告诉君上,若是放在以前,太后必定是要亲自去乾清宫嘱咐君上万事小心的。似乎自上次晕倒之后,太后对君上的态度就产生了变化了。 可若是太后想要君上死,难道太后要眼睁睁的看着天罱国没有国君么? 眼下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后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言,你派人去打探一下,那个龙将军是什么来头?还有,看看保护惠妃她们的暗卫有没有传消息回来,哀家要确保她们回到了昭夏。” “是,太后。”金嬷嬷领命后出了慈宁宫,太后楼氏一个人独自站在窗前,窗外的喜鹊似乎极其喜爱太后院里的梨树,一直在枝桠间欢叫着,不愿离去。 太后愣愣出神的盯着那对喜鹊,眼神一直追随着它们跳跃的轨迹,只是刚刚还清明如泉水的双眸里此時却是一片浑浊,没有焦距。 “妹妹,不要怪姐姐心狠,哀家养了她近三十年,换来的竟然是他的不屑一顾。哀家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姐姐没有你命好,生了两位皇子。哀家被人灌了毒后便一直不能怀上身孕,可怜哀家人老珠黄,若是君上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哀家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何用?君上是哀家的命,赫连清逸才是你的命呵,你到了昭夏就好好做你的皇太后,清逸那孩子这么多年也是耿耿于怀不能释怀,若是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姐姐送了他这么好一个礼物,他一定会感激哀家的。” 慈宁宫内有些寂静,虽然是大白天,外头烈日正毒,可太后突然觉得慈宁宫里好冷,冷得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双臂。 “皇后也有些時日没来哀家这里了,还真不把哀家这个姑姑放在眼里呵。”太后有些多愁善感,心里也没有再怨寒汐云,只是盼着能有个人来慈宁宫看看她,问候问候她这个老婆子。 所谓白天不能念叨人,晚人不能念叨鬼, 太后刚想起皇后,小翠便来报皇后来给太后请安了。 寒汐云这半个月长得似是圆润了些,太后看到寒汐云時,差点没认出来。以前尖俏的脸蛋此時看着也变得圆润了许多,轮廓棱角都柔和了,倒是削去了她身上的那一股阴冷气质。 “臣妾见过太后。”寒光云樱唇半启,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后楼氏正刻内心无比的孤独,也没有怪罪寒汐云将近半个月没有来她的慈宁宫请安。 “皇后近来显福了。”太后从窗边离开,走到寒汐云跟前,亲手扶起了行礼的寒汐云。寒汐云有些错愕的看着太后,太后拉过寒汐云的手,走到了坐榻前。 “陪哀家说说话,这慈宁宫如今像冷宫似的,整天也没什么人来,哀家一个人呆着挺闷的。”太后的声音里有些凄凉,寒汐云微微有些心疼。虽然之前一直责怪太后给自己强加了罪名,可如今看着太后面色凝重肤色暗沉,说话声音里有着无限的凄苦,寒汐云也下不了狠心。 捉着太后的手,寒汐云重重的点了点头,“姑姑想说什么,汐云都陪着姑姑。” 太后诧异的看着寒汐云,听寒汐云说话的语气似乎都柔和了许多,跟以往冰冷如铁的寒汐云大不相同。 寒汐云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她已经变得不再像往日那般的阴鸷冰冷了,待人都比往日平和了许多,连俪坤宫里的宫女们都查觉到了,可唯独寒汐云她自己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还愿意叫我姑姑?”太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娇柔一笑,面露愧色,“姑姑可愿意原谅汐云?” “你何错之有需我姑姑原谅的?”太后一语双关,寒汐云听着太后不再自称哀家,心下一乐,两人相视一笑。 太后和寒汐云二人之间,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正当此時气氛正浓時,寒汐云突然看向太后,“姑姑,听说惠妃和淑妃都回昭夏了是么?” “恩,她们家父家母残遭横祸,也该回去祭祖一下了。” 178.先算旧帐 “你乖乖呆着”我要去冯府一趟”听话?”赫连清逸将玉佩塞进了胸前的衣襟里装好”叮嘱了羽含烟一声”迫不急待的出了寝宫。(.无弹窗广告) 羽含烟微微错愕”像是没有听清楚赫连清逸说的话一般”歪着脑袋在回味赫连清逸说的最后那句话。 “冯府?”羽含烟微微错愕。 “赫连清逸。”羽含烟大声喊道”刚出了寝宫的赫连清逸听到羽含烟的声音”身子立時顿住”折回身跑回了寝宫内。“何事?” “带上我。”羽含烟道。 赫连清逸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知道赫连清逸想要问什么”便出声道”“我在冯府呆过一年”算是给她们道个别”顺道看看她们。” 赫连清逸深深的望了羽含烟一眼”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好”你随我一起”我也好保护你。” 羽含烟不作声”跟在赫连清逸身后。 “你先等等”我去换件衣服。”赫连清逸看了看身上的黄袍”抬头看向羽含烟”羽含烟凝眉。赫连清逸飞奔回阁楼”换上了一件大红的锦袍”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大红的颜色”衬着他白晰健康的肤色”竟然是那么的协调。 二人驾了辆马车出了皇宫”后直奔冯府而去。 冯岚早已回了冯府”去了柴房”冯央支着脑袋睡着了。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好不容易停顿下来”困意袭来”竟然就那么坐在茅草堆上睡着了”脑袋歪向一旁”時不時的点点”像小鸡啄米似的。冯岚进柴房時”便看到冯央这幅小迷糊的模样”心生不忍。 “央儿。”冯岚轻轻的唤道”冯央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冯岚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冯央浅浅的笑了笑”“姐”你回来拉?” “嗯。”冯岚转头看了看被绑在柱子上的楼兰”直起了身”冯央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放心”你儿子很快就会来这里找你了。在这之前”也该是和他算算旧帐的時候了。”冯岚看着睁开双空洞眼睛的楼兰”嘴角扯过一抹残忍的笑意。 “姐”你忙完了么?”冯央关心的问道”冯岚疑惑的看了看妹妹”“怎么了?” 要为是色。“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爹爹和母亲去哪里了么?为什么这府里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的样子?”冯央弱弱的看着冯岚”她是有些害怕冯岚的”自从知道去天罱時冯岚想要杀了自己”冯央虽然平時表现得和冯岚很亲近”可心里总是会莫名的生出惧意。 她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亲姐姐杀死? 冯岚眼里凶光一露”吓得冯央缩了缩脖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姐姐”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冯岚没有回答冯央的话”冯央失望的低下了头。冯岚走出柴屋”站在太阳底下”缓缓转着身子”注视着冯府里的一草一木。虽然花草都已经干枯了”虽然檐角已是结了蜘蛛网”可冯岚看着昔日熟悉的一切”眼角微微湿润了。 “赫连清逸”血海深仇不必”我枉为人。”冯岚暗暗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算算時间”如果赫连清逸从皇宫赶过来”也比自己差不了多少了。 再次回到柴房”冯岚吱开了冯央”让她到水井那里打点干净的水上来”说是洗漱一下。冯央听话的去了后院”冯岚站在楼兰面前”低眉浅笑”“你想你的儿子么?” 楼兰听到此”脸上微微有些怔愣”低下头”楼兰不语。只是长长的眼睫掩去了她眼中激动的神色”两只眼珠子四乱转动着”才不至于让眼里凝起的水雾滴落成眼泪”让冯岚识破。 冯岚不以为意”对于这个半痴半傻的楼皇妃”她没有半点的戒备之心。 “你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为了报答他对我冯府所做的一切”我也一定会让他好好尝尝这世间最炙心的滋味的。”冯岚说着”眼里迸射出恨意”可她却没有对楼兰动手。 她根本就不需要对付楼兰”她要对付完赫连清逸后”才会再来对付她。 这个半痴半傻的女人”何足为患? 算算時辰”该是到赫连清逸现身的時间了”可整个冯府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冯岚有些沉不住气来”来到柴房外”侧耳倾听”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他没收到?适才明明是他收到那箭羽的。”冯岚喃喃自语。 回到柴房時”冯岚已经急不得了”从衣袖中拿了一颗乌青色的药丸出来。左手倏的抬起”掐住了楼兰的颈脖”右手捏着那颗乌青色的药丸”狠狠的塞进了楼兰的口中。“你给我吞下去。” 冯岚右手捂着楼兰的嘴巴”不让她将药丸吐出来。冯岚伸过左手在楼兰的背后猛的一啪”楼兰身子一震”咽喉一阵滚动”将嘴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半晌”冯岚才松了手”嫌恶的拍了拍手”似是觉得手上沾了什么秽气的东西一般。 不時”外面传来一声马儿的嘶啼声”冯岚脸色一变”冲出了柴房。 少顷”便听得冯府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冯岚大为震惊”听那脚步声”分明不是一个人传出来的。一个沉重有力”一个急促轻盈。 来的是一男一女? 将手放在唇上”冯岚用力吸了一口气”一声尖锐的哨声扬起”接着便听到一阵跑步声朝这边接近。 冯岚半眯着眼”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折身回了柴房。 听到哨声的赫连清逸朝着哨声的方向跑来”羽含烟跟在他身后。到了柴房外”赫连清逸忙伸手拦住了羽含烟”羽含烟疑惑抬头”赫连清逸伸出食指放在了双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羽含烟喘了口气”不安的看着四周。 连赫连清逸都这么紧张的防备着”难不成冯岚想要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 她想报仇 这是羽含烟唯一能想到的。 “来得这么慢”就不怕她已经死在我的掌下了么?”冯岚缓缓从柴房内走了出来”身着一身浅碧色的衣裙”给人一抹清凉舒爽的感觉。 刚出柴房”冯岚便看到了站在赫连清逸身后的羽含烟”眸中神色一深”看着羽含烟的眼神复杂起来。暂時将羽含烟抛在一旁”冯岚紧盯着赫连清逸”“想不想看看”你的亲生母后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赫连清逸一听到母后的消息”顿時激动起来”连说话都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她在哪里?” “不急”你会看到她的。”冯岚摇了摇手”出来柴房時她就顺手带上了柴房的门”所以赫连清逸虽然猜得到母后就在这柴房内”可未看到人”他也不敢保证冯岚没在柴房内做什么手脚。 “在你想要看你母后之前”我们先来算一笔帐再说。”说着”冯岚已是朝着赫连清逸掠了过来。羽含烟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只听得唰的一声”冯岚的手中便多了一把软剑。软剑是用金蚕丝雨做成的”柔软姓极好”一般的兵器砍在上面”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是难得的好剑。 用真气护住剑身”冯岚掠到赫连清逸面前”张口便是一声低喝”“狗皇帝”拿命来。”说着”便朝着赫连清逸的颈脖处横扫过来。赫连清逸站在原地不动”反手便扣住了他身后吓得发愣的羽含烟。脚尖离地”赫连清逸反扣着羽含烟往后掠去”冯岚紧追不放”三人间保持着相等的距离”一个追”二人躲。 “你觉得就凭你”能杀得了朕么?”赫连清逸妖娆一笑”好看的眉眼里尽是不屑。倏的”赫连清逸松开扣着羽含烟的手”左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不再是往后退”而是径直朝着冯岚迎去。冯岚大惊”一時间看不明白赫连清逸是要做什么。但既然赫连清逸送上门来”她又岂能放过这等好机会。捖了个剑花”冯岚变了剑锋”剑尖直指赫连清逸的左胸口”位置精准。 赫连清逸魅惑一笑”倏的身形一闪快速的掠到了冯岚的面前”在冯岚还没有看清楚赫连清逸的步伐時”赫连清逸已经欺身上前”单手便扣住了冯岚手中的软剑。左手朝着软剑的剑身轻轻一弹”冯岚只觉得握着剑柄的虎口狠狠一震”又痛又麻”握剑的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 哐铛一声”软剑跌落在地。冯岚大惊”几个旋转往后急速的退开。 赫连清逸双手环胸的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想要一举杀了冯岚的意思”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有些狼狈的冯岚。 “母后在哪里?”赫连清逸浅浅一笑”可眼底尽是寒意。 冯岚狼狈的用左手握着没有知觉的右手”一步步的往后退。退到了柴房门前”冯岚娇俏一笑”“我自认技不如人”杀不了你无法替家父家母报仇。但你杀了我冯家一族”就别想着能救回你母后。她一条命”换我们冯府一族人的姓命”够了。” 赫连清逸怒目圆睁”一声怒吼”“你敢?” “砰~”柴房门被推开”冯岚扯了扯嘴角”笑着道”“我有何不敢?冯家只剩我和妹妹两人”我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你且看看”你能救得了你母后么?”“哈哈..哈哈哈..”冯岚笑得有几分猖狂”赫连清逸往一旁挪了几步”抬眼朝着柴房内看去。usav。 只见一中年妇女被绑在了木柱上”头靠在木柱上。她双目紧闭”脸上一片青灰之色”紫得发黑的嘴唇。像是感觉不到异样一般”妇人只是头靠着木柱闭着眼”也不见有什么痛苦之色。可赫连清逸却有些沉不住气”她母后此時的样子”分明就像是中了剧毒。 可仔细看着”又好像不像。 母后似乎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 “你是觉得她一点都不难受是吗?这是追命逍遥散”不会很痛苦的”人会在最极乐的状态下死去”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和疼痛感。”冯岚的一席话将赫连清逸打入了冰窑之中”浑身如被泼了冷水一般。 羽含烟从一旁走了过来”伸长颈脖朝着柴房内被绑在木柱上的人看去。在看到那张脸時”羽含烟脸上微微错愕。 真的是她? 她猜得不错”她真的是赫连清逸的母亲? “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可以取你姓命。”赫连清逸充斥着一双殷红的双眸怒瞪着冯岚”冯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信”我当然信?可是”你不会取我姓命的”你舍不得”我死了”你母后的命也就跟着我一起陪葬了。你说”你舍得么?呵呵...” 赫连清逸面色一滞”面露痛苦之色。 “还有你。”冯岚话锋一转”阴测测的看着羽含烟。“你若是肯帮池哥哥”我冯家人又怎么可能会枉死。你这个贱人”枉我冯家还养了你一年”你竟然这样报答冯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羽含烟微微犯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冯岚”“你爹爹身为六品署正”勾结外邦”企图自立为王”不仅不听劝告”还派冯池来要挟他人”企图让你们冯家东山再起。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我有良知。不会陷黎明百姓于不顾来巩固你们冯家。” “贱人”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冯家?要不是你”我爹爹、母亲、还有冯家老幼又怎么可能会白白的被这狗皇帝杀掉。都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冯岚说话恶毒”人也变得激动起来。羽含烟无奈的笑笑”走上前两步。 赫连清逸有些紧张”想要拉住羽含烟”羽含烟瞪了赫连清逸一眼”赫连清逸便收回了手。 看着冯岚”羽含烟浅浅一笑”“若是你再出言不逊”你的后果会很惨。” 冯岚不置可否”忽然想起什么”对着羽含烟阴沉的笑了笑”眼角抽搐了几下”“且不说我的后果会不会很惨”我得先告诉你。就因为你”这昭夏大国的黎明百姓也活不久了”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想知道为什么不?” 羽含烟有些恍神”更是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 “墨夜要领兵攻打昭夏了”你说”你是不是祸水”哈哈。” 冯岚才说完”柴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不可以”你们俩个不可以打仗”坚决不可以。你们俩个不能打仗啊”不能啊...” 众人皆是一愣? ps:为啥不能呢?嘿嘿”亲们晓得不?群么个”哈哈 191.搞什么鬼 “呜~放,放开我一下。”羽含烟挣扎着说道,墨夜的唇离开,疑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一脸失措的看着墨夜,“你稍等等,我喝口水就来。”说着,羽含烟从墨夜的怀中起身,背对着墨夜時忽忙将衣襟里的药瓶拿了出来,倒了颗药丸在手心中,送进了嘴里。 折回身,羽含烟走到了桌案前,心里念叨着,“快点啊,快点啊。” “哦~”倏的,羽含烟双手按在小腹前,一脸痛苦之色,嘴里呻/吟着,“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不等墨夜出声询问,羽含烟抱着肚子跑出了帐篷,一路往如厕的地方跑去。 墨夜疑惑的起身,从桌案后走了出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半眯着眼看着羽含烟弯着腰子一路急跑。“死丫头,这个時候肚子痛。”墨夜皱了皱眉,勾了勾嘴角,墨夜站在门帘前,抬头仰望星空。 剪月当空悬挂,带着一丝凄凉之意,广阔的天空看不到几颗星星,大地一片暗沉。 一盏茶后,墨夜平展的眉头渐渐的拧起,望向远处如厕的帐篷,双眼里有疑色。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墨夜嘀咕,背负于身后的双手握了握拳,迈开修长的大腿,大步流星的朝着如厕的帐篷处走去。 帐篷外,墨夜高大的身影浅浅的印在了帐篷的墙壁上,加上军营内点燃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欣长。羽含烟在帐篷内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慌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平滑如凝脂,毫无昂念所说的那般生丹疹的迹象。 “哎呀,是要急死我吗?”羽含烟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到书上所写加速身体的血液循环有助于药物的吸收,唯今之计便是做什么运动,加快身子的血液循环,将药物彻底的吸收掉,才有可能来得及。 心动不如行动,羽含烟半弓着身子,在如厕的帐篷内小跑起来。 墨夜在帐篷外,听着帐篷内兮兮娑娑的声音,更是疑惑不已。 “死丫头,你在里面做什么?”墨夜咬牙问。 羽含烟吓得顿住身子,“哦~好痛,我肚子好痛。我在如厕,你不是跑来监督我的?” 墨夜眉头拧得更紧了,“都快一刻钟了,你还没好?” 羽含烟忙不跌的点了点头,“这人有三急,我肚子痛也是我能预料到的嘛,再说了我还没如厕完,怎么好啊?” 墨夜咬牙,“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啊|~啊啊...不准进来,我还有一小会儿就好了,你在外面再等一会儿拉。”羽含烟急了,也不管外面的墨夜听不听得到声音了,撒开脚丫子便在帐篷内跑了起来。拼了吃奶的力气,羽含烟几圈跑下来,人已是大汗淋淋,再加上天气炎热,羽含烟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usbp。 “怎么还没发挥药效啊?”羽含烟急了,伸手朝脸上摸去,一如既往的平滑细嫩。 墨夜在外面听到帐篷内沙沙的声音,眉头紧皱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我进来了。” 说着,墨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不是没见她的身子,顶多就见一下她如厕時的样子罢了。 羽含烟吓得一溜烟儿的蹲在了坑上,假装如厕完缓缓起身整理衣衫。 “啊,热死我了。”羽含烟伸手抬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由得歪了歪脖子用衣袖噌了噌耳朵后面,有点点痒意。 墨夜掀开帘子時一双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刚走进来,墨夜便看到羽含烟在低头,似是在系腰带。板子挡住了她一半的身子,所以墨夜无法看清楚。 “怎么我一进来你就好了?”墨夜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羽含烟讪讪的笑笑,推开门板走了出来。“本来就快好了,是你等不及还特意跑到这如厕的帐篷外来等我,有那么猴急吗?” 墨夜语气一滞,怒瞪着羽含烟,“你都是在想什么,孤哪里猴急了?孤只是担心你。” 羽含烟走到墨夜的跟前,心突突的跳得飞快。刚刚跑得太快了,心绪还没有平缓下来。在羽含烟听来,她的心就像是要跳出胸腔跑出来一般,有种震耳的感觉。 哭丧着脸,羽含烟知道,自己一定在劫难逃了。 “你低着头什么?孤又不是没见过光身子的你,现在还知道害羞么?”墨夜转身,出了帐篷。 这帐篷内的气味,还真是不好受,让他想要作呕。 羽含烟忐忑不安的跟在墨夜的身后,二人一路无话,羽含烟尽量走得慢些再慢些,若是有只乌龟在地上,估计也比她慢不了多少了。 “掉钱了?”墨夜顿住身子,阴测测的看向羽含烟,羽含烟心有所想一時没刹住脚,一头撞进了墨夜的怀里。“哎呀~”羽含烟痛呼一声,伸手抚额,“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墨夜只觉得心一阵酥麻,像是有电流窜过一般,眸色深了深。抬手,墨夜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挑起了羽含烟的下颚。 “该死的~”墨夜大惊,随即便是一声咒骂,羽含烟不解的看着墨夜,狐疑不已。 自己这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喂,你耳朵聋了吗?”羽含烟只觉得手腕一阵酸痛,被墨夜的大掌如铁钳一般的紧紧的扣在手里。墨夜在前面大跨步的走着,羽含烟唯有小跑才赶得上墨夜的速度。不多時,墨夜带着羽含烟闯进了昂念的帐篷内,手上一用力,羽含烟被摔到了昂念帐篷内一张供病人躺着的床榻之上。 “说,她这是怎么了?”墨夜大手一伸,将昂念生生的提到了床榻前。昂念挣扎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朝着床榻之上的羽含烟看去。 只见羽含烟原本细嫩滑腻的脸蛋上,长出了一颗颗小指大小的红疹,一颗颗的,衫着羽含烟白晰的面颊,格外的慎人。昂念心知肚明,知道是羽含烟吃了他给她的丹药。直起身,昂念看着墨夜,心平气和道,“回墨君上,她这是出了丹疹了。” 羽含烟一听,大喜过忘,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有些兴奋,“出丹疹了吗?有出吗?” 昂念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冷汗,墨夜阴测测的看着床榻之上神色异样的羽含烟,皱紧了眉头,“出了丹疹你很高兴吗?” 羽含烟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连连摇头,“呜呜呜,昂太医,我出丹疹了吗?我怎么会出丹疹呢?会不会毁容啊?要是毁容了我可怎么见人啊?” 说完,羽含烟还不忘看向墨夜,楚楚可怜格外凄楚的看着墨夜,“你会不会因为我毁容就不要我了啊?” 昂念惊愕的微张着嘴,惊叹于羽含烟那张说变就变的脸,比这六月的天变得还快,简直就是惊人的速度。 墨夜则恍恍不知所终,看着羽含烟快速变化的脸,大为震惊。 “她为什么会出丹疹?”墨夜转头,冷冽的眼神紧盯着昂念,昂念只觉得这帐篷之内的温度好似降低了几分,颈脖之后一片冷飕飕的。 外起昂就。微微咳了咳,昂念微叹了口气,听得墨夜有想掐死昂念的冲动。 每次太医替人诊治時,只要是叹气,就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最常见的,便是回天乏术坐等收尸。 “墨君上,这个怎么说呢?她前段時间被你打得半死不活的。” “吭吭~..”墨夜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昂念见风使舵,忙改了苗头,“前段時间她身受内伤,再加上天气炎热本就对伤口的康复不利。再加上一种上颠簸和吃药物的影响,她的脉搏格外的不稳定,時好時坏。你别看她好像能活蹦乱跳的,但其实她的身子虚得狠,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并发症状。” 墨夜危险的眯起眼,“这么说,她这一身的丹疹,就是你嘴里所谓的并发症状?” 昂念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点头,“理应是如此的。” “理应?”墨夜咬牙,双手紧拳,指关节咯咯作响。昂念吓得一激灵,忙点了点头,“我得为她把把脉才知道是不是,君上莫急,莫急。” “孤能不急吗?眼见着就能..”说至此,墨夜忙收了话头,昂念不解看了墨夜一眼,却是没有明白墨夜想要做什么。 坐要床沿边,昂念看着床榻之上装死装活的羽含烟,气哼哼的道,“把手伸出来。” 羽含烟假装没力气,眯着眼,伸出了手,有气无力的问道,“昂太医,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昂念四指扣在羽含烟的手腕上,微微用力,羽含烟知道昂念是在提醒自己,不免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语。 轻轻瞌上眼,昂念摸着羽含烟脉搏,脉象平稳有力,只是脉动跳得有些异常,这让昂念有些迷惑不解。按照他给羽含烟的丹药,吃完后是不可能出现心脉紊乱的迹像的。 松开手,昂念又看了看羽含烟的双眼。 “张开嘴,伸出舌头。”昂念吩咐,羽含烟乖乖的张开了嘴,将舌头伸了出来。 “眼白有血丝,微黄,肝有毒素淤积,舌苔发黄口苦,内火作祟,脉象紊乱心跳加快,外强内虚。看来你得好好的休养一段時日了,将体内的毒素清除掉,还有你身上和脸上的丹疹,万万不可怠慢。若是留下疤痕只怕...” 昂念随意掐了个话头,既然之前羽含烟来求自己要这些药丸,想必也是有用处。既然她要帮忙,他便帮她便是。 “呜呜.,我是要死了还是要毁容了啊?”羽含烟偷偷眯开了一只眼角,墨夜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吓得羽含烟又赶忙将眼睛闭上,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用最快的速度医好她,不许她死,也不许她毁容。若是有个什么差池,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墨夜哼哼叽叽的向昂念警告道,昂念苦着一张脸看向羽含烟,一脸的幽怨。 “我这颗人头就这么不值钱,你动不动就想摘了它。”昂念抱怨,墨夜一记眼神刀子甩了过来,昂念识趣的闭上了嘴。“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她好,你就活。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的人头也就跟着落地。所以,你就烧香拜佛求她长命百岁身体安康,不然你就提心吊胆的想着你的人头。” 说完,墨夜一甩衣袖,出来昂念的帐篷。 “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蹲个茅厕竟然蹲出一身的丹疹出来?”帐篷外,墨夜恨恨的嘀咕着,颇有几分不悦。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羽含烟这才一骨脑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笑的看着哭丧着脸的昂念,“谢拉?” “你很高兴吗?你知不知道你再这么玩下去,迟早有一天我得人头落地啊?”昂念虽然这么说着,可话语里却全然没有责怪之意。羽含烟从床榻上下来,跟在昂念的身后,三指并立于天,对天发誓,“我羽含烟发誓,有我羽含烟活着一天,就决不会让你死。谁若敢杀你,就先杀我。” 昂念吸了吸鼻子,差点感动得感激涕零。 “行了,没事就快回去。一会儿我会将药材配好,明早给你煎好药。你不用担心,不会留下疤痕毁容的。”昂念回到桌案后,拿起一本医书研究起来。 羽含烟偷偷的瞄了一眼,《本草行记》 皱了皱眉,羽含烟记得李時针写的是本草纲目的,这本草行记又是谁写的呢? “在没到天罱皇宫前,我还不想好,所以你不用替我治好身上的丹疹。”无聊的看着地上的沙石,羽含烟临走時向昂念叮嘱道。昂念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出了帐篷,羽含烟极不情愿的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掀开帘子,羽含烟刚走了进去,后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羽含烟反应过来,已有士兵冲进了帐篷内,“报~君上,重犯赫连清逸逃走了。” 羽含烟身子一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什么?逃走了?” “是,君上,连同淑妃也一同不见了。” 192.东窗事发 出了帐篷,羽含烟极不情愿的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掀开帘子,羽含烟刚走了进去,后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羽含烟反应过来,已有士兵冲进了帐篷内,“报~君上,重犯赫连清逸逃走了。” 羽含烟身子一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什么?逃走了?” “是,君上,连同淑妃也一同不见了。”那名士兵低头禀报,墨夜坐在桌案后,双目圆睁。大掌倏的击到了桌面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天响的声音让羽含烟的心吓得漏跳了几拍。“淑妃也不见了?” 那名士兵抱拳,“是的,君上。” “马上带孤去看看。”墨夜冷着脸,从桌案后走了出来。走到羽含烟身侧時,墨夜的身子顿了顿,却是什么也没说,跟着那名士兵出了帐篷。 羽含烟额头上冷汗直冒,有些恐惧的看着因扯动而微微晃动的帘子,手心一阵冰凉。 才不到一个時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士兵发现了。若是命人去追的话,只怕赫连清逸也难逃走了。若只是赫连清逸一个人,他定能全身而退的,可有冯央跟他在一起,想要冲出重围是没那么容易的。 顾及不了那么多,羽含烟迈开腿,掀开帘子追了出去。 气喘吁吁的跟上了墨夜的脚步,墨夜转头疑惑的看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慌乱的低下了头,却是没有言语。墨夜也不多说,只是加快了步伐。不久,三人便到了赫连清逸之前所在的那顶帐篷。 “君上,重犯就是关押在这顶帐篷里的。”那名士兵说着,将帐篷的帘子掀开,墨夜弯身钻进了帐篷内。“之前看守重犯的弟兄一直未来交班,小的便来这里查看,没想到进来后帐篷内竟然无人,小的便立刻前去禀报君上。” 墨夜不吭声,走进帐篷内仔细的查看起来。 只见帐篷内有散落的一堆绳索,绳索未经利器切断,却是完好无损的。 士兵见墨夜盯着那地上的绳索看,便忙弯下腰身将绳索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時,士兵也查觉到了不对劲。“咦,君上,这绳索不像是被人用利器割开的,倒像是生生解开来的。” 墨夜阙眉,薄唇紧抿。不用士兵说,他也看出来了。 只是,这顶帐篷未得他的允许,谁也进来不了。别说是光明正大的来这帐篷内将赫连清逸放走,就算是暗地里想要劫走赫连清逸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接近这顶帐篷的。 可手中的绳索却表明了,的确有人生生的走了进来,而且还不是一時情急的用利器割开的绳索,倒像是不急不徐的解开来的。 能光明正大的进这帐篷内的人,除了墨夜本人,便没有其他人了。 “那名士兵呢?”墨夜的声音冷冽如冰,羽含烟候在一旁,不敢吱声。 只是墨夜不开口叫人追赫连清逸他们,她就不会主动去招惹墨夜的。 “回君上,小的也不知道,只怕是已经逢遭不测了。”那名士兵无措的摇了摇头,墨夜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俊了,一张俊脸棱角分明,在寂寂深夜里,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去周围找找看。”墨夜吩咐,羽含烟心都提到了嗓了眼,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是,君上。”士兵领命出了帐篷,帐篷内只剩下墨夜和羽含烟二人。 墨夜右手紧握绳索,踱步到了羽含烟的跟前,将右手伸到了羽含烟的面前。“你用你的七巧玲珑心替孤解解,一个人能不能自行解开紧紧捆绑的绳索逃脱呢?” 羽含烟脸色一滞,随即便定了定神,抬头看向墨夜,“不可能。” “那你觉得这绳索又是如何被解开的呢?”墨夜嘴角扯了扯,笑着问。 羽含烟忽然想到了在这间帐篷内的冯央,她身上并没有捆绑任何的绳索。也许是墨夜认为冯央不可能转向倒戈去帮赫连清逸,所以才没有给她加以桎梏。如此,此時情急倒也可以利用一下冯央了。 想及此,羽含烟面露疑惑之色,看向帐篷中间的那一席隔帘,“敢问君上,这帘子是做何之用呢?” 墨夜眯了眯眼,“淑妃和赫连清逸虽是孤男寡女,可他们二人同样是重犯,淑妃身为孤的嫔妃,竟然会留守在昭夏皇宫。这隔帘只是为了让他们二人少些障碍罢了,并没有做其他用处。”usbp。 “哦~那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冯央和赫连清逸二人是被同時关进了这座帐篷内的呢?”羽含烟故意加重了尾音,墨夜听闻,拧起了眉头。“是的。” 羽含烟伸手,拿过了墨夜手中的绳索,仔细的看了看,有两条。“这绳索的确是毫无被切割的迹象,但绳索只有两条,依我对赫连清逸的了解,若只是用一根绳索绑住他的手或是脚,他都有办法令自己脱身。所以,我觉得这两条绳索都是用在了赫连清逸的身上。是这样吗?君上。” 墨夜赞赏的看了羽含烟一眼,点了点头,“没错,这两根绳索都是捆绑赫连清逸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羽含烟轻轻一笑,“若这帐篷内关押了两个重犯,一个是手脚均被捆绑的赫连清逸,而另一个则是完全人身自由的冯央,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冯央替赫连清逸解了绳索,从而使得他们二人一同逃脱了呢?”羽含烟轻声细问,墨夜眉头倏的皱起,冷冷的凝着羽含烟,以羽含烟的说法,那就是冯央给他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他却油然不知。 “冯央乃孤的嫔妃,她会救一个他的杀父仇人?”墨夜冷声质问。 羽含烟反问,“那试问君上,冯央为何会留在昭夏皇宫,而没有和她的姐姐一同回天罱呢?如此,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墨夜语滞,脸上有愠怒之色,便没有发泄出来。 “你这只是猜疑,不足以做为证据。”墨夜半晌才甩出两句话,羽含烟不置可否,“君上,若我说,冯央是情定赫连清逸,想要和他私奔,你信么?” “放肆,别以为我宠着你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最好收回肚子里,不然,休怪孤对你不客气。”墨夜隐忍的怒意终于发泄了出来,羽含烟脸色僵了僵,眼里有过一抹哀伤,“你,宠过我么?” 墨夜不语,只是用一双犹如深潭般的深邃眸子紧紧的盯着羽含烟。 羽含烟与墨夜对视,帐篷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报~”去而复返的士兵折了回来,进了帐篷内回报。“君上,已经找到那名士兵了,他被人打晕在了不远处的森林入口处。” “他可醒了?” 士兵为难的摇了摇头,“未曾醒来。” “将他弄醒。” “是,君上。”士兵跑了出去,从外面扛了个人进来。那名晕倒的士兵躺倒在地,双目紧闭。不時,扛他进来的士兵用大拇指狠狠的掐在了那名士兵的人中处。少顷,那名士兵便幽幽转醒。 羽含烟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一阵冰冷。 “赫连清逸,但愿你已经跑得够远了,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羽含烟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那名转醒的士兵刚一醒来,便看到自己身处在帐篷之内,一旁有君上在看着自己,旁边还有皇妃。 “末将见过君上,见过皇妃。”稀里糊涂的,士兵从地上爬起,向墨夜和羽含烟磕头行礼。 “这帐篷内的重犯呢?”墨夜直奔主题,一针见血。 那名士兵脸上一阵恍惚之情,好似没有听明白墨夜说的是什么,疑惑的看了看墨夜和羽含烟。 “君上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啊?”将他弄醒的士兵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的提醒着。那名士兵恍惚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帐篷内,这才发觉是在重犯赫连清逸所在的帐篷内。“君,君上,您不是要亲自教训他的么?” 解开士在。墨夜一脸的狐疑,“孤什么時候说要教训他了?” 那名士兵伸手摸了摸头,颈后一阵疼痛,士兵咧了咧嘴,看向羽含烟,“是皇妃说那两名重犯触怒天威,君上要亲自教训他们啊。” 刚说完,那名士兵倏的想起,一脸惊恐的张大了嘴,“君,君上。是,是皇妃将他们二人带出帐篷内的,末将在押送的过程中被人击中了后脑昏厥了过去,之后便不醒人事。君,君上,真的不关末将的事啊,请君上饶罪啊。” 说完,那名士兵不住的磕头,一下一下额头磕在地面上,碰了一鼻子的灰。 墨夜阴鸷的转身,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羽含烟,“此時此刻,你还有何话要说?” 冷冷一笑,墨夜接着问,“这就是你嘴里所说的,是冯央解了绳索和赫连清逸私奔了?你既然如此放不下他,何不和他一起私奔了呢?若是你真的计划周详,你就应该杀了他啊。这样,不就可以死无对证了,孤也会相信是冯央始乱终弃救走了赫连清逸。” 墨夜伸手指着那名士兵,睚眦欲裂,“是谁许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是你觉得,孤真的舍不得动你分毫?” 193.马上去追 冷冷一笑,墨夜接着问,“这就是你嘴里所说的,是冯央解了绳索和赫连清逸私奔了?你既然如此放不下他,何不和他一起私奔了呢?若是你真的计划周详,你就应该杀了他啊。[]这样,不就可以死无对证了,孤也会相信是冯央始乱终弃救走了赫连清逸。” 墨夜伸手指着那名士兵,睚眦欲裂,“是谁许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是你觉得,孤真的舍不得动你分毫?” 羽含烟脸色苍白,双唇微颤。 “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原谅他呢?他是你亲弟弟,你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羽含烟有些失望,为墨夜的冥顽不灵,为他的冷血。 墨夜冷着阴,一双阴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薄唇轻启,“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的俘虏,是我的仇人,是杀我孩儿的仇人。此仇不共戴天,我必定要与他势不两立。如今他落在我手里,你却要放走他,你是何居心?” 羽含烟扯了扯嘴角,凄苦的看着墨夜,“为什么你就不相信他是你弟弟?” “我的母后只有一个,她在天罱的皇宫里,我的亲人也只有她一个。”墨夜冷了心,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那好啊,你就回去问问你那唯一的母后,看看她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你的。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母后,你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如若不是,你杀死自己的父皇逼死自己的母后,就是大逆不道。”羽含烟也怒了,秀眉紧拧。 看着羽含烟盛怒的脸,墨夜好似也有些恍惚,愣了愣。 “你母后在你想要攻打昭夏時,便想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的。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会让她改变了主意,但你回天罱后大可以问问她,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墨夜大骇,震惊的看着羽含烟。 “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墨夜冷着脸问。羽含烟闭了闭眼,回想起当日跟踪楼太后的一幕,樱唇微张,“在被打入冷宫的那晚,我便去了你母后所住的小木屋。第二天,没想到太后就来了。她和金嬷嬷二人一起来看望你母后,之后我便跟踪她们二人,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如若不是对你心存愧疚,楼太后又怎么会想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呢?她知道你要去攻打昭夏,那也是她不想要看到的。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知道,你不能攻打昭夏,他的侄子赫连清逸是你的亲弟弟,你那么做有违伦理道德。” 墨夜双目紧闭,倏的睁开,“你所说的,当真?” 羽含烟诺诺的点了点头,“我没骗你。” “母后为什么要隐瞒着我呢?她有何居心?”墨夜双眸微闭,细细回想着,自他去向楼眉质问楼兰的下落后,当楼眉在太医院昏迷不醒自己说话中伤了楼眉后,她好像就变了个样子。 难道... 母后真的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墨夜的眸色变了变,沉吟半响,猛然转头向一旁的士兵道,“马上召集兵力,一定要将两名重犯抓回来。不然,你们人头落地。” 羽含烟此完,肝胆欲裂,“墨夜。” 这是羽含烟第一次如此盛怒之下喊墨夜的名字,墨夜微微怔愣,看向羽含烟。羽含烟双眸清明的看着墨夜,“既然你觉得我说的是真话,你也想要回天罱求证事实,为何还要如此的紧追不放?若你回天罱,事实就是楼兰是你的母后,赫连锦瑞是你的父皇,而已经逃走的赫连清逸就是你的亲弟弟,你要如何做?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一错再错了,为何还要如此的执迷不悟呢?他已经失去了江山,失去了双亲,你为何还要逼他上绝路。这整个大陆如今都是你的了,难道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可以么?” 一旁的两名士兵为难的看着墨夜,听这皇妃的意思,好像重犯是君上的亲弟弟。若是如此,这还要不要去抓人呢? 正当二人愣神之际,墨夜一声怒吼吓得二人差点魂飞魄散,“还不快去抓人。” “是,是,君上。”两名士兵吓得调头就跑,羽含烟身子一窜跑到了门帘处,双手张开拦住了两名士兵的去路。“不准去。” 两名士兵面露苦色,纷纷朝着墨夜投递过去求救的眼神。 墨夜冷脸,从背后斜着羽含烟,“你想做什么?” “除非今天你先杀了我,不然,你不可以去抓他。”羽含烟一脸正色的看着墨夜,墨夜剑眉倏的拧成了一条直线,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 羽含烟毫不畏惧,直视着墨夜。墨夜缓缓踱步,走到了羽含烟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小的羽含烟一脸的倔强。 每次在他们有所争吵時,她总是有这一幅倔强的面容看着自己,像是在向自己挑衅。可每一次,他总是在看到这幅看似坚强的面容時,出手伤了她。[.超多好看小说] 心,微微的扯痛了一下。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微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若了。”墨夜的声音有几分沙哑。羽含烟微微一愣,像是没有听清楚墨夜说的话,疑惑的阙着眉。 “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残暴的君王,连同自己的手足都不放过。所谓皇家无亲情,可如今你坐拥整个大好江山,他什么也没有了,你又为何不放过他,也等于放过了你自己。” 墨夜低垂着眼眸,听着羽含烟细细软软的声音,终是舍不得了。 他已经错手两次伤了她,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了。他答应过昂念的,一定不会再伤她一毫一发。 伸手,墨夜轻轻的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 “傻丫头。”墨夜的声音自羽含烟的头顶滑落,沙哑中带着几分宠溺,羽含烟微微震惊。小脸埋在墨夜的怀里,羽含烟以为墨夜已经被自己所感化了,脸上有些动容。 高大的身子包裹着羽含烟,墨夜转头,朝着两名士兵冷冷的睨了一眼,又看了看他们的脚下。两名士兵会意,轻轻抬脚,朝着帐篷外走去。 “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依你的。”墨夜轻声说着,尖俏的下马轻轻的搁在羽含烟的头顶之上,闻着她的气息,轻轻的闭上了眼。 “那你是愿意放过他了么?”羽含烟小心翼翼的问。 墨夜自鼻腔中哼出一个音节,“嗯。” 羽含烟面露一抹浅浅的笑,耸了耸灵鼻,将脸埋在墨夜的怀里,闻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气息。 能让墨夜不再对付赫连清逸,羽含烟总算是有了一丝小小的欣慰。 --- 深林内,茂密的枝桠和树叶将天际之上惨淡的月光遮掩了,只是在稀疏的间隙间有点点的光线。在适应了黑暗之后,赫连清逸和冯央二人靠着这微弱的光线一点点的往前跑着。 在跑了一段路之后,赫连清逸赫然改变了路线,冯央跟在他身后,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怎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啊?”围着树林跑了许久,冯央觉得还是朝着直线往前跑比较迅捷。赫连清逸看着脚下半人高的杂草,轻声道,“这些杂草会出卖我们的行踪,虽然含烟帮我们逃了出来,但想必也隐瞒不了多久,追兵肯定会追上来的。我们一定要绕到浅草的地方,昭夏的版图我早已熟记于心,虽然太细致的地方不清楚,但咱们行走的这座山是凤饮水,我记得从这里绕出去后,会有一条河,河水会帮助我们的。” 冯央不解,但看赫连清逸说得信誓旦旦,她也就相信赫连清逸了。 两名士兵出了帐篷后便召集了士兵按之前那名昏迷的士兵晕倒的方向朝搜查,听到外面有动静,羽含烟正疑惑间想要抬头问墨夜時,却被墨夜一掌击晕了过去。usbp。 “放过他,没那么容易。”墨夜将羽含烟打横抱起,走出了帐篷之内。 “传令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两名重犯,他们应该跑不远,骑马去追。”出了帐篷,墨夜下令,一時间整个军营内人头窜动,马儿嘶鸣,连同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的震动。 兵分六路,墨夜将羽含烟带回了他们住的帐篷,准备坐等士兵将赫连清逸和冯央押到他面前来。 然走赫去。才跑出几里路的赫连清逸耳尖,似是听到了异相,忙松开了冯央的手,匍匐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半晌,赫连清逸面露惊色,直起身看着冯央,“不好,追兵追来了。” “啊~那怎么办?”冯央面露急色,赫连清逸咬了咬牙,看向冯央,“你相信我么?” 冯央疑惑了半晌点了点头,“嗯。” 赫连清逸重新握起冯央的手,二人往前急奔,大约跑了几百米,便看到前面有条河流。河流的岸边长满了芦苇,赫连清逸面带微笑,指着芦苇道,“有办法了。” 冯央疑惑的看向芦苇,没有明白赫连清逸想要表达什么。 脚下的震动已经隐隐能感觉到了,冯央急得脸色煞白。 “追兵快要追来了。”冯央急声催促道。 赫连清逸松开了冯央的手,四处看了看,飞身跃起,跳到了小河中的一块旱地上,随手扯了两根干枯的芦苇拿在手里。将芦苇折断,赫连清逸将芦苇折成了四节,纷纷拿在手里一根根的送往嘴里,确实能吸气便将残余的芦苇叶插进了那堆芦苇内,不留下一丝痕迹。飞身回来,赫连清逸将两节芦苇节递向冯央,“拿着,一根也许不够用,也不知道要躲多久,先备用着。” 冯央疑惑的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笑笑,“以墨夜的本事,他一定会详细的搜查的,这岸边的。芦苇一目了然,若是我在这里折枝,一定会被士兵发现。而这河中的旱地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远处更是看得不甚清楚。至于这芦苇,也是用来救命的。” 身后隐隐有马蹄声传来,赫连清逸面色骤然一变,看着冯央,“若你相信我,就把手给我。” 冯央毫不迟疑的将手伸到了赫连清逸的面前,赫连清逸伸手握住,抬足朝着小河中间走去。 “这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过河么?”冯央面色变了变,看着河水有些害怕。她小時候不小心掉进了水里,之后就一直对水忌讳莫深。 “过河来不及了,追兵已经追来了,我们一定要赶在追兵追来之前,走到河中心,然后潜下水去,用芦苇浮起呼吸空气。”赫连清逸说着,便要往前走,冯央身子一僵,顿住了步子。赫连清逸疑惑的转头,眯着眼睨着冯央,“怎么了?” 冯央怯怯的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河面,一般越是平静的河面河底越是波涛汹涌,冯央惧水,更是不敢跟着赫连清逸一起下水了。 “别怕,有我在,既然你愿意跟着我,我就一定会护你周全。”赫连清逸看着冯央义正严辞,冯央微微迟疑,赫连清逸深知再不走便来不及,也管不了其他的,将冯央抱到身前,抱着冯央走进了河水里。 冯央吓得伸手紧紧的攀着赫连清逸的颈脖,双眼紧闭。 少顷,赫连清逸的身子已经有一半没入了河水中。 缓缓松手,赫连清逸将冯央的身子缓缓放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将芦苇放一根在嘴里,平着躺下去,想像你的身下是一张床,我会在你旁边保护你,不会出事的,相信我。” 冯央吓得睁开眼,二人已经走到了河中心。 将芦苇放进嘴里,冯央不安的看了赫连清逸一眼。赫连清逸伸手,冯央浅浅一笑,紧紧的拉着赫连清逸的手。二人身子缓缓往后倒,一点一点将身子没入水中。 冯央有些紧张,紧抓着赫连清逸的手不放,赫连清逸知道冯央有些害怕紧张,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在水下睁开了眼。可惜,月光惨淡,赫连清逸无法在水下看到冯央的表情。 水面上的波纹一点点的平息下来,最后,整个河水归于平静,像一面诺大的镜子一般。 马蹄声骤然响起,有将士在低喝,“一处都不许放过,尤其是河岸边,绝不能让他们二人逃脱了。” 194.兵不厌诈 (.好看的小说)央有些紧张,紧抓着赫连清逸的手不放,赫连清逸知道冯央有些害怕紧张,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在水下睁开了眼?可惜,月光惨淡,赫连清逸无法在水下看到冯央的表情? 水面上的波纹一点点的平息下来,最后,整个河水归于平静,像一面诺大的镜子一般? 马蹄声骤然响起,有将士在低喝,“一处都不许放过,尤其是河岸边,绝不能让他们二人逃脱了?” “是,将军?”一阵急促的脚声扬起,有士兵四散开来,不远处火光一片,将附近的地域照得如同白昼?赫连清逸借着岸边的火光,眼前渐渐的明朗起来?冯央双目紧闭,头微微仰起,整个人如同被泡在水里的死尸一般,僵硬得有些异常?赫连清逸查觉有异,忙欺近身一些,水面之上的芦苇杆悄悄的移动?与冯央在水下面贴面,赫连清逸松开抓着芦苇杆的左手,缓缓移到冯央的肩头,轻轻的碰了碰?冯央感觉有东西在触碰着她,吓得瞪大了双眸? 外面火光冲天,冯央在水面之下睁开眼,便看到了赫连清逸凑近的俊脸,刚想说话发觉自己在水下,一口气没喘匀,吐出了一串气泡,水面之上翻出了几下水花,又归于平静? 赫连清逸向冯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手便拖着冯央的双肩,不让冯央继续沉下去? 岸上,几队士兵拿着火把在四处搜寻着,手中的刀印着火光反射出一片寒光闪闪,见着能藏人躲人的地方,士兵们便一刀砍下去?搜了一圈下来,地面上一无所获,士兵前去回报?坐在一匹灰色马驹之上的将军身着金光闪闪的盔甲,一双锐利的双眸里带着几分血腥?四处睨了睨,士兵见附近地面的确没有什么异相,便将视线投到了左侧的河中? “河岸边芦苇高长,极有可能藏人?还有,细心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像,两名重犯也许藏到了河中,你们拿着火把对着河水,看看他们有没有藏到河中去?” “是,将军?”一阵兮兮娑娑的声声响过,一群士兵便拿着火把缓缓走到了岸边,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担忧和紧张之色?将刀剑横在身前,众士兵一起往前走去?走到岸边,众人睁大双眸朝着芦苇丛中看去?一旁的将军看到,一声冷喝,“把岸边的芦苇都给我烧了,通通都烧了?哼,想藏起来,门儿都没有?” 士兵伸手,将手中的火把递到了岸边的芦苇丛中,嘭的一声火舌瞬间吞噬了岸边已经干枯的芦苇丛,一時河面亮如白昼,所幸河岸离着河中心距离尚远,热气并没有波及到河中心? 士兵见芦苇丛已经被烧尽,仍没有看到重犯,一个个提着刀剑便往河岸边的水下狠狠刺去? 每一刀下去,众士兵都扑了个空? “回将军,未发现重犯的踪迹,只怕是重犯跑去别处了?”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双眼微眯,一指右边的茂密丛林,“你们去那边找找去,走了,这里没有他们?” 说完,将军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手扬马鞭一鞭抽到了马儿的身上?将军则身离马背,脚尖在马背上一点,人也幽幽落地? 众士兵朝着右边的茂密丛林处跑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将军独自一人留在了河岸边,躲在了一株草丛后,守株待兔? 河面下,冯央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和士兵远走的脚步声,想要从水面下出来,却被赫连清逸拉住?冯央迷惑不解,既然士兵都已经走远了,为何还不出水面?刚刚喝了几口河水,冯央心下恐慌更是觉得在水面快要窒息? 脸色有几分难看,冯央怕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赫连清逸见冯央面有异意,迫不得已,将冯央搂在了怀里? 冯央一惊,呼吸有些紊乱,窄细的芦苇杆不足以满足她此時急迫需要的新鲜空气? 赫连清逸足下踢了几下水,不让身子沉下去,嘴中的芦苇杆仍露了一小节在水面之上? 冯央不知赫连清逸想要做什么,只是被赫连清逸抱着,冯央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 也唯有赫连清逸抱着冯央,冯央才不会想要即刻浮出水面?刚刚赫连清逸听得格外的清楚,那一阵马蹄声传来時,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是有几分沉重的,而且声音都粗重了许多?可刚刚,一声扬鞭声响起后,马儿一声嘶鸣冲出去時,马蹄落在地面時的声音分明轻快了许多?那是马儿自身跑步的重量和声音,虽然轻微,但却仍被赫连清逸发现了? 马儿能跑得如此迅捷此马蹄声轻快,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马背上并没有载人?usbp? 一个成人将士最少也是百来斤的,骑在马背上虽然马儿不吃力,但绝非身无一物的那种轻快? 所以赫连清逸断定,一定是那位将军使计驱走了马儿,独自留了下来?就是想要守株待兔,等着他们二人自己浮出水面,然后一举将他们俘获? 既然那将军人还没走,他们二人就一定不会出水面?哪怕是死撑,也要撑到那将军离开?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芦苇丛中有不少是刚长出来的芦苇苗,青翠繁茂,烈火只燃尽了干枯的芦苇草,却无法烧燃带有水份的活芦苇?一阵一阵的浓烟自河面上飘过,正好将河中心那两小节芦苇杆给遮掩住了?如若不是如此,刚刚烈火冲天饶是河面再平静,也能在火光中看到河中心有异物? 那将军在岸边守了大半个時辰,仍不见有异动,有些沉不住气了? 也许真的是他多疑了,赫连清逸早就跑远了? 想及此,将军从草丛后站起身,踱步走到了大道正中,右手两指掐唇,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马儿停在了将军的面前,将军最后再向四周看了一眼,飞身跃马跳上了马背?“驾~”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将军双手紧持僵绳,马儿撒开腿直冲了出去? 待得此次马蹄声远去,直至听闻不到,赫连清逸悬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进肚子里? 果然是兵不厌诈,竟然被自己猜中了? 又在水面呆了少许,赫连清逸才缓缓的松开了冯央? 冯央软软的趴在了赫连清逸的肩头,双目紧闭?赫连清逸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冯央嘴中的那一节芦苇杆竟然因为自己将冯央搂进怀里時折断了? 赫连清逸大骇,忙从河面下探出了脑袋?吐出口中的芦苇杆,赫连清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前的冯央则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醒醒,醒醒?”赫连清逸摇了摇冯央的身子,冯央毫无反应? 赫连清逸四处看了看,朝着河岸的另一边游去?再回到之前的河岸边,只怕会有士兵折回来搜查,那時想跑也没法了? 到了岸边,赫连清逸将冯央抱上了岸? 冯央身上的轻薄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在她凹凸有致曼妙的身子上,赫连清逸看在眼里,却也不免得一阵心情激荡?冯央的腹部鼓得有些高,赫连清逸猜测是冯央喝了太多的河水所致? “虽然你已经及笄了但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我绝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的,只是想要救活你?”赫连清逸此地无银三百两,双手轻轻的按到了冯央软软的腹部,双手微一用力,冯央檀口微张,嘴角溢出了一股河水? 如此反复,少顷,冯央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可冯央仍未见清醒? 眼见前路一片迷茫,后面追兵追命,冯央却在这个時候昏迷不醒,急得赫连清逸手足无措? 伸手探了探冯央的气息,很微弱,这更是让赫连清逸焦头烂额?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绝没亵渎你的意思?”双手扣着冯央的双唇,赫连清逸俯下身子,深呼了一口气,薄唇紧贴着冯央的檀口?将腹部的空气全部送进了冯央的口中,如此周而复始,冯央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撑着沉重的眼皮,冯央微微睁眼,便看到赫连清逸趴在她身上,嘴上一片温热? 冯央吓得倒吸了一口气,暂停了呼吸,双目紧闭? 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近距离的触碰自己,冯央吓得不知所措?可那种异样的感觉,却让冯央有些好奇? 丛些着苇?赫连清逸刚想再输送氧气到冯央的口中,却突然发现嘴中的空气被冯央吸了走? 醒了? 赫连清逸倏的离开了冯央的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冯央? 只见冯央仍紧闭着双眸,羽睫不安的扇动着,如两只小蒲扇一般? “醒了?”赫连清逸清了清嗓子,冯央见赫连清逸已经查觉到自己醒了过来,也不好再装晕了,红着脸从地上坐了起来?嗓子中还有残余的河水,冯央微微咳嗽了几声,一阵凉风袭来,冯央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若是被追兵追到就麻烦了?”冯央有些担心,河岸对面的芦苇丛中浓烟仍在袅袅升起? 195.绝不偷看 “醒了?”赫连清逸清了清嗓子,冯央见赫连清逸已经查觉到自己醒了过来,也不好再装晕了,红着脸从地上坐了起来。嗓子中还有残余的河水,冯央微微咳嗽了几声,一阵凉风袭来,冯央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若是被追兵追到就麻烦了。”冯央有些担心,河岸对面的芦苇丛中浓烟仍在袅袅升起。 赫连清逸摇了摇头,看着在瑟瑟发抖的冯央,赫连清逸面露为难之色。“先把衣裳弄干再说,不然生病了我还得带着你,麻烦。” 冯央面色一僵,有些失落落的。赫连清逸四处看了看,“往那边走走看,看有没有山洞之类的。” 冯央从地上爬起,双臂环抱,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赫连清逸身上仍是前几天所穿的那件大红的衣袍,被水浸湿的衣裳紧紧的贴在身子上,健硕的身子投射下浅浅淡淡的影子,被拉得欣长。 冯央低着头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二人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河对岸,将士带着士兵在四处搜索着。天太黑,虽然赫连清逸之前踩过深林间的杂草,可被一波一波的士兵同样践踏,更是无迹可询。找了一个多時辰,也未见到有赫连清逸和冯央的身影。 无奈之下,将士们不得不回到军营去复命。 墨夜正坐在床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羽含烟,坐等将士将赫连清逸和冯央抓回来。他曾答应过昂念,说是不会再伤害羽含烟了,如今他不再出手伤她就是了。 只要将赫连清逸重新抓回来,他不伤她也算是信守承诺了。 接近两个時辰,羽含烟只觉得颈脖后一阵奇痛,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墨夜见羽含烟竟然苏醒了过来,微微有些吃惊,可脸上的表情稍纵即逝,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羽含烟抬手,抚向颈脖之后,一阵酸痛让她瞬间扯离了右手,嘴角微微扯了扯,面露痛色。 “你为什么要打昏我?”羽含烟冷着眸子朝着墨夜质问,墨夜不语。 算算時间,也差不多该是他们回来复命的時候了。 见墨夜不语,而外面静悄悄的,连同平常巡罗的士兵的脚步声都听不到。羽含烟大惊,瞬间便明白了墨夜为何要将她击晕。“你还是派人去抓他了是不是?” 羽含烟肝胆欲裂,一脸的沉痛之色。墨夜竟然在答应了她的请求后,又将她击晕然后下令去捉拿赫连清逸。想及此,羽含烟眸中凝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你若是不答应也就罢了,可既然答应了,为何还要骗我?我就这么好让你骗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想哄就哄想骗就骗吗?我以为我说通你了,说得你良心发现了决定放你亲弟弟一马了。没想到,你只是狐假虎威掩耳盗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只是想先稳住我,然后暗地里去将他捉拿回来。” 羽含烟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墨夜一语不发的看着羽含烟,双手如铁钳一般的紧扣着羽含烟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扣在了床板之上。 “你哪儿也不许去。”墨夜低声喝斥,羽含烟微微怔愣,看着墨夜两只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双肩,令她动弹不得。 墨夜和羽含烟二人四目相对的冷冷对峙,少顷,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墨夜稍稍动容,手中的力道松开了少许。羽含烟听得外在的脚步声,脸色一片死灰般,双手不由得都颤抖了起来。 一个時辰他和冯央一定跑不远的,以墨夜的兵力一定是将他抓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即近,顷刻间便到了帐篷外。有人在帐篷外大声报告,“报~” “进来。”墨夜声音冷冽,杂乱的脚步声在外面停了下来,只有一人走了进来。 身为副将的萧容双拳抱拳,面露难色。“报,君上。” “将两名重犯先行押上来。”不等萧容有何言语,墨夜已抢先一步抢了萧容的话头。萧容面色一滞,头稍稍压低了一分。坐在床榻之上的羽含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赫连清逸就在帐篷外,随即就会被人押进来,继而就会受到墨夜非人般的折磨。 想想,羽含烟就觉得不寒而粟。 萧容脸上一片僵硬,不敢抬头看墨夜,墨夜冷冷抬头,双眸阴鸷的盯着萧容,“孤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萧容身子倏的跪到了地上,额头磕在地面上,声如洪钟,“禀君上,未能找到两名重犯的踪迹。” 羽含烟和墨夜二人均是一愣,比起墨夜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羽含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被抓到就好? “你说什么?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踪迹?”墨夜薄唇轻启,声音如寒冬里的冰块,沁人心骨,饶是萧容副将胆大如虎也是被墨夜的一席话吓得不敢吱声。 “说话~”墨夜一声怒吼,萧容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吱吱唔唔道,“末将带领士兵前去追查,一路上去未能见到他们二人的踪迹。末将已是追了了十几里地,也不见有何异像,两名重犯像是蒸发了一般,根本就无迹可循。” “够了。孤叫你来是听你说废话的吗?一群没用的东西,叫你们抓两个人都办不到。还不滚下去。” 赫连清逸竟然就这样在他的手掌下逃脱,不仅让墨夜觉得自己颜面无存,更是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挑衅。 听到赫连清逸未被抓住,羽含烟不安的情绪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扭了扭肩,羽含烟想要挣脱墨夜的桎梏,却被墨夜抓得更紧了。“说,你带他们二人从哪里走的?” 羽含烟面色一滞,扯了扯嘴角,脸上袭上一抹倔意,只是冷冷的盯着墨夜,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若不说,孤就下追杀令。他有本事跑那又如何,孤一样可以令他普天之下无落脚之地。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追杀,你若不说,有朝一日他便杀之時,一切就是你造成的苦果。”墨夜冷声威胁,羽含烟生平最看不惯人家威胁她。本就是个倔强姓子,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此是被墨夜这么一恐吓,羽含烟更是心无旁骛。“那你就下令,你下令我就死在你面前。” “哼哼~”墨夜冷笑两声,松开右手,食指轻轻的挑起羽含烟的下巴,“你以为你以死来要挟我,孤就动你不得么?” “我知道,在你眼里人命如草芥,你处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他不是别人,是你的同胞胎弟,是你唯一的亲人,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他必死无疑。”墨夜冷着声音道,羽含烟身子僵了僵,摇了摇头想要撇开墨夜的手指。 “既然你如此草歼人命,那你也一同处死我得了。” “你~”墨夜气得双唇发抖,狠狠一甩手,却甩到了羽含烟的胸前,手指碰到了羽含烟衣襟里的什么硬物,一阵生疼。阙了阙眉,墨夜看向羽含烟的胸前,伸手便往羽含烟的衣襟里掏去。 “你干什么?臭流氓。”羽含烟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掩胸想要挡住墨夜的双手。“起开。”墨夜一声冷喝,手已是探入了羽含烟的衣襟之内,伸手掏出了羽含烟衣襟内的一个白玉瓷瓶。 将瓷瓶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墨夜拧紧剑眉,冷声问,“这是什么?” 墨夜不记得自己曾给过羽含烟药物,在她未能下床之前,她身上的衣物包括她的身子都是他一手打理的。何時曾见过这个药瓶子,而羽含烟是今日才下床的,由此可见,这药瓶也是在今日之内才被羽含烟装进了衣襟内的。 眼角余光撇过,墨夜看到羽含烟脸上红色的丹疹,心下一窒。 之前她还好好的,今日却是又是肚子痛又是出丹疹,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于凑巧了? 猛然间,墨夜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的抬头看向羽含烟。“说,你脸上的丹疹,真的是如昂念所说的那般,是因为体内有余毒未排尽,所以才出了这一身的丹疹吗?”usbp。 羽含烟怔愣的看着墨夜手中的药瓶,点了点头,“是,这丹疹的确不是因为我体内余毒未消才生出来的。” “什么?你..”墨夜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很想问问羽含烟她为何要那么做。 羽含烟冷眼睨着墨夜,既然二人已是产生了分歧,她还有何好隐瞒的。定了定神,羽含烟一五一十道,“是我去求昂太医给我这些药物的,我想出丹疹,因为我不想你碰我。” 墨夜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羽含烟最后的一句话深深的中伤了墨夜。 “你说,你不想我碰你?就因为你不想我碰你,所以你宁愿吃这些药物出一身的丹疹,只是为了不让我碰你?” 羽含烟双眼朝着帐篷顶看去,眉毛弯了弯,点了点头,“是,没错。” 墨夜扯了扯嘴角,眼里一抹阴冷之色闪过。“好,既然你这么不想我碰你,那孤就成全你。” 说完,墨夜一扬手,将手中的药瓶狠狠的摔向了帐篷的一角。白玉药瓶重重的落在地上,应声而碎,从药瓶里滚出几颗赤褐色的单药来。 墨夜激烈的从床沿边站起,大跨步的走出了帐篷内。外面阴冷的声音扬起,“你们,速速给孤搭建一顶帐篷,一盏茶的時间内没办妥,你们个个人头落地。” 又是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扬起,羽含烟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榻之上,将小脸埋进了双膝之间,两只手紧紧的环着膝盖。 --- 森林深处,冯央抱着双臂跟在赫连清逸身后,整个山林里一片阴森寂静,冯央吓得小脸惨白,再加上浑身湿漉漉的,冯央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抖得厉害。 “好,好冷。”虽然是大热天,可冯央毕竟是一介女流,在凉水里浸泡了那么久,如今再受森林里的阴冷瘴气侵体,已是有些吃不消。赫连清逸无奈的四周看了看,松开了冯央的手,“别怕,我到树顶上去看看那些士兵回去了没有。若是走了,我们就找个地方生火去。” 冯央胆怯的松开了赫连清逸的手,赫连清逸身子一个旋转,已是借着一旁的树干跃向了树顶。 举目四望,整个大地都一片静谧,山林间并未看到闪动的火光。如此寂静,必是追查的士兵已经回了军营了。 从树顶落下,冯央的手又扯过了赫连清逸的衣袖。赫连清逸笑笑,“别害怕,那些士兵都已经回去了,我们这就找个地方生火去,再忍忍。” “嗯。”冯央乖巧的点了点头,二人刚走了几步,冯央突然惊声道,“遭了,火种都被河水浸湿了,无法生火啊。” 赫连清逸听闻浅浅的笑了笑,看着一脸着急有点可爱的冯央,心头算是有了些欣慰。“你难道未曾听过,有用石头生火这个说法么?”冯央脸上一红,所幸夜色正浓,赫连清逸没有看到。 “是我孤陋寡闻了。”冯央讪讪说道,赫连清逸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冯央的鼻尖,却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于轻浮,微微咳嗽了两声想要化解二人之间的尴尬。 冯央心下有小小的悸动,抿着唇偷偷的笑了。 往前走了少许,在一座石壁前,赫连清逸赫然顿住了身子。“就在这石壁后生火,一来石壁可以挡风,二来你可以在火堆前烘烤衣服,我在石壁后放风。你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说着,赫连清逸三指并立向天,“我发誓,绝不偷看。” 冯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瞬间又觉得自己有过于失礼,忙抬袖掩唇。“你敢偷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地里连得。赫连清逸一脸正色,连连点头,“为了我的眼睛能为你指路,我定不会偷看。” ps:颜颜觉得其实比起深情,颜颜比较中意赫连清逸的,只是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故事的最开始就注定了他和羽含烟走不到一起。但颜颜又觉得让他从此孤苦一人终老有些太过于残忍了,冯央涉世未深单纯天真,和老谋深算的赫连清逸恰好是互补的。颜颜并不是浮夸的就将冯央和赫连清逸绑在了一起,他们之间也会有一段由浅至深的真挚感情。 而接下来,也就是真正的深宫大戏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主会怎样扭转乾坤步步为营,下章为大家呈现,亲么莫急,群么么个哦。 196.皇后怀孕 十二天后。[.超多好看小说] 天罱皇宫内的所有王公贵族大臣连同后宫的嫔妃,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听闻墨夜大胜凯旋而归,均出了皇宫前来接驾。 在与墨夜因为放走赫连清逸一事而吵架后,墨夜便再也没有理会过羽含烟,每日二人分乘两辆马车,睡两间帐篷。其间更是毫无交集,如今都到了天罱皇宫外,墨夜也没有想要理会羽含烟的意思。usbp。 天罱国内旗鼓喧天鞭炮震耳欲聋,百姓手舞足蹈欢庆,一片繁荣景象。 天罱皇宫内的锦衣卫全数出动,纷纷涌出了天罱皇宫,前去城门处迎接墨夜回宫。 得知墨夜攻破了昭夏取得胜仗,太后楼眉虽也亲自出了皇宫迎接,但却是面露担忧之色。 自赐死金嬷嬷后,太后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再加上得知墨夜如今一统江山,每日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更是伴随着墨夜的回宫而愈发的浓烈。 天罱皇城正门东门口,城门大开,青石堆砌而成的墙壁将京城和城外阻隔了起来。如今,城门前站立着两排衣着严肃身着明黄绸缎的锦衣卫,手持利刀面容肃穆。大街上已不见有市贩摆摊售卖,更不见小贩在四处吆喝,整个城门口的街道旁跪满了黎明百姓,个个匍匐于地,面露虔诚。 墨夜的马车在城门外停了下来,后面的军队也相应的停驻。墨夜从马车内下来,萧容副将军牵了一头汗血宝马给墨夜,墨夜面色阴沉,飞身跃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腹,墨夜嘴里一声轻喝,“驾~” 马儿抬足,缓缓往前。 军队再一次前进,墨夜坐在高头大马上供百民景仰膜拜,目不斜视。城楼之上,太后楼眉愁眉苦脸,后宫四妃如今也只见二妃,冯央和冯岚两姐妹已不在迎接的队伍之中。皇后寒汐云站在太后楼眉身侧,看着墨夜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城门,只留下他坚硬锵铿的背影。 “太后,君上已经起驾回家,太后不如也摆驾回宫。”寒汐云在一旁说着,眼角余光却撇到了自城楼之下的一辆马车车窗之内印出来的面容,大惊失色。“她怎么也回来了?” 太后疑惑皱眉,顺着寒汐云的目光看去。 城楼之下,羽含烟所在的马车窗帘被挂起,自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羽含烟正一脸郁郁寡欢的坐于马车之内,秀眉微拧。 倏然间,外面扬起百姓的叩拜之声,“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墨夜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扬了出来,羽含烟微微抿唇,想要探头出去看上一看。却在脑袋探到车窗前,看到了自城楼之上投射下来的两道锐利的目光。 微微怔愣,羽含烟咬了咬唇,生生将视线撇开。 一路上百姓拥戴,群臣在一旁瞻仰,墨夜连日来阴霾的心绪总算是在此時找回了一丝薄面。 墨夜前脚从城门东门回宫,两侧有锦衣卫护驾,后有太后坐于车宙之内与嫔妃同時祈福。 半个時辰后,军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天罱皇宫的大门。 待得所有的将士和前来迎接的人都回了皇宫,皇宫大门缓缓关闭,只是皇宫之外的守卫却是增加了几倍,比起以往更加的森严。 随同墨夜回来的军队被前来迎接君上回宫的九门提督调遣去了各军机要处,锦衣卫各就各位,整个皇宫内一片井然有序。 墨夜回了乾清宫,除了羽含烟未有人分配外,连同昂念都被调往了御药房。 孤零零的一辆马车,停在了乾清宫的宫门前。 前来道贺的大臣们无不投眸注视,纷纷议论马车之内是何许人也。 刚回了乾清宫,墨夜便吩咐未公公前去召集各大小群臣,前去乾清宫商议朝政。 一刻钟后,群臣已陆陆续续的到了乾清宫。命宫女斟茶赐座,墨夜不顾疲累,决定进行一次大的官员调配。如今昭夏已覆灭,南方的大小城池和乡镇必须得有人坐镇。墨夜也是怕夜长梦多,龙烈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急時盘根稳住昭夏的行势,只怕龙烈天会独揽大权想要一并吞并昭夏整个南方的国土。 调配之事刻不容缓,墨夜早已在回来的路上便已拟定了调配方案,唯今便是要立刻让各大要员前往各乡镇身负要职,将昭夏那边的行势稳定下来,方后再议。 将一卷宣纸交给了未公公,墨夜命未公公宣读。 拿过宣纸,未公先目阅了一遍,清了清嗓子,用他公鸡般尖锐的嗓音一字一字念道,“现今天下动荡,百姓愁苦不堪,昭夏已是脚下石,整个江山已属天罱所有。今后,不再有昭夏,整个国家也只有一个名字--天罱。時局动荡反贼未清扫干净,孤已制定出解决方案。命原清台知府苏克强前往原昭夏地颉、华隆、番予、臃阳四县,担任四县知府兼县令一职;命原宿缅巡台前往原昭夏涅池五县担忧知府一职;命....” 足足一刻钟,未公公才将手中的宣纸上的调配方案读完。身于乾清宫议政殿的群臣们虽面有惊色,却是无人敢反驳墨夜的话。待得未公公念完,墨夜伸手收回了未公公手中的宣纸。 “孤知道,现如今突然让你们身赴原昭夏的国境内赴任的确有些仓促。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地方不可一日无臣,孤所调配的每一个官员都经过孤的再三斟酌后选定的。南方物资富饶人杰地灵,像清台清府苏克强前往地颉四县,也许苏爱卿心有悖论,但苏爱卿以往学过沿海经商的管理要塞,将苏爱卿调往地颉四县,而地颉四县正是临海而建,海上交易繁重,苏爱卿既懂经商之管理,且对沿海的事物有不少的了解,孤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以此类推,每一个被调动的官员孤都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孤希望你们能发挥你们的浑身解数,将你们即将要管理的县城整顿得井井有条。” 末了,墨夜思量半刻,便又道,“这一刻调配事关重大,退朝后各官员立刻收拾家当,携同家眷即刻前往各县城赴任。三月之后,孤会对各爱卿做一次调评,若是业绩突出的爱卿,孤定将重重有奖。” 被点了名的官员纷纷叩拜墨夜,便匆匆退出了乾清宫,赶往各自府邸准备即刻赶赴县城。 而留在昭夏的龙烈天迟迟未写信给予答复,墨夜记得曾向龙烈天说过,待将昭夏夷为平地之后,便要即刻起程回到天罱。如今半月已过,却未知龙烈天的消息,墨夜已是忧心忡忡。此刻攻打昭夏损兵折将,如今天罱国的兵力也不过三十万有余。若是不及早的调兵遣将,只怕待得龙烈天反抗起来,已经伤兵死将的天罱军队将不溃一击。 唯今重重之重的,便是要将这三十万士兵调往各处,以确保龙烈天不会谋逆。若是龙烈天真的叛变想自立为王,墨夜定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乾清宫外,太后楼眉携一众嫔妃侍妾前往乾清宫外,来到了那辆孤零零像是被人遗弃了的马车前。 “既然来了,就下来罢。难不成,要哀家亲自请你下来不成?”马车外,扬起了太后楼眉清清扬扬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好看的小说)马车之内,羽含烟清冷着一张俏脸,听着外面太后似幽似怨的话语,踌躇不定。 等了半晌仍不见羽含烟下马车,楼眉顿觉自己在众嫔妃面前大失颜面,忍不住向一旁的小翠低喝道,“去给哀家把她拉下来,敢违抗哀家的质疑,论罪当斩处。” 小翠点了点头,挪着小碎步到了马车前,伸手甩开马车的帘子,小翠刚想喝斥马车之内的人,却在见到羽含烟的那张脸時,吓得面无人色。双唇颤抖,小翠像是见到鬼一般的伸手指着羽含烟,脸色煞白,“太,太后,鬼,有鬼啊。” 小翠吓得双腿发软,太后楼眉斜眼瞪了小翠一眼,“不争气的东西,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 小翠惊恐抬头,看向一旁的寒汐云,又颤着身子转过头看向马车之内的羽含烟,身子抖如筛糠。 “你,你给我下,下来。”指着羽含烟,小翠说话都有些结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羽含烟平静的抬眸,看着马车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众嫔妃。“我在等墨夜。” “放肆。”太后楼眉和皇后寒汐云异口同声,吓得她们二人身后的其他嫔妃战战兢兢的,噤若寒蝉。 太后楼眉秀眉一拧,描着远山黛的眉拧成了一条直线。面露怒色,太后双手交叉于身前,厉声呵斥,“敢直呼君上的名晦,简直胆大包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太过于目中无人,连我这个天罱国的皇太后也不放在眼里?” 羽含烟闭了闭眼,用手撑起身子,弯身下了马车。 小翠见羽含烟起身,吓得忙跳开到一旁,又惹来太后的一阵眼刀子。 缩了缩脖子,小翠胆怯的立在一旁。 “见过太后,见过皇后。”羽含烟双手附于小腹前,身子微曲,向太后楼眉和皇后寒汐云一一拜了个礼。太后脸上的神色并未因羽含烟的行礼而有所好转,仍一脸阴沉的看着羽含烟。 “太后,恕我多句嘴,与其在这里想要定我的罪,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墨夜的质问的好。”羽含烟轻声提醒,太后楼眉脸色大变,倏的上前一步,一声戾喝,“大胆。你这是在向哀家挑衅吗?信不信哀家立刻可以将你刺死。” 羽含烟直起身,脸上云淡风轻,不卑不亢,“太后,你可知两条活生生的姓命就在我的面前殁了,是何种感受啊?” 太后楼眉微微怔愣,有些迷糊,“什么两条活生生的姓命?你在说什么?” 羽含烟朝着太后身后的众嫔妃看了看,太后抬手拿过巾帕掩于唇前,轻轻的咳了咳,“你们都先下退下。” 众嫔妃一愣,但都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齐齐弯身向太后行礼,“臣妾告退。” 待得众嫔妃退下后,羽含烟也不顾忌寒汐云在场。“太后的妹妹,也就是前昭夏的楼皇妃,以及前昭夏的先皇赫连锦瑞两人都已经死了。太后可知,他们二人是怎么想的么?” 太后脸色苍白了几分,若不是小翠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太后,太后定会往后踉跄几步。 双唇颤了颤,太后楼眉颤着声音问,“你刚说,哀家的妹妹和妹夫都已经死了?” 面夏羽之。羽含烟眸中一抹沉痛之色闪过,却不得不点头,“没错,他们二人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妹妹怎么会死呢?”太后楼眉摇了摇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忽的想起刚刚羽含烟还说,昭夏先皇赫连锦瑞也死了,脸色一变,“昭夏先皇赫连锦瑞不是早就死了么?你是不是在骗哀家?” 羽含烟淡淡一笑,“太后觉得,我有什么本事能欺骗你呢?” 身子晃了两晃,太后有些摇摇欲坠,小翠得使出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让太后倒下去。 “只是攻打昭夏罢了,怎么可能会两个人都死了呢?君上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会任由他最爱的姨母死去?这不可能的。”直至此時此刻,太后楼眉仍不自知,以为墨夜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楼眉突然转念一想,如此不是更好,墨夜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生生母亲是谁,生生父亲是谁了。 她日后还是墨夜最为敬重的母后,她一样是高高在上供世人景仰膜拜母仪天下的皇太后。 想及此,太后楼眉的脸上竟然呈现出浅浅的笑意。 原本她还打算若是墨夜知道楼兰是他的母后后,她要暗中行事,将整个皇宫搞得波云诡谲,并设法让墨夜退下位来,让她楼家唯一的男丁楼柯任新皇。那日在太医院墨夜令她失望透顶,楼眉便已经着手准备暗中操纵朝政了。若不是后来得知墨夜真的去攻打昭夏,她也不会将她的行动截然停止下来。 如今知道妹妹已死,连同墨夜的亲生父亲昭夏先皇赫连锦瑞都已经死了,那就已经死无对证了。 她就可以一口咬定她就是墨夜的亲生母亲,如此就一切都完美了。 想想,楼眉都觉得扬眉吐气心中一阵快活。 太后楼眉脸上的表情虽然稍纵即逝,可并没有逃脱羽含烟的双眸。 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皱褶,羽含烟恹恹道,“太后有所不知,昭夏先皇赫连锦瑞,是被墨夜生生用身上佩服的匕首刺死的。而至于太后的妹妹楼兰楼皇妃,则是在墨夜想要将赫连锦瑞挫骨扬灰時,含恨自杀而亡。两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断送在了墨夜的手里,太后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震憾吗?” 太后听出了羽含烟话语里的弦外之音,不经眉头一皱,“你这是在向哀家隐喻什么?” 羽含烟转头,看了看仍紧闭着大门的乾清宫,檀口轻启,“太后,我把知道的都已经向墨夜说了。太后难道还不知道,我在隐喻什么吗?” “什么?你,你竟然...”太后这回是真的有倒下去的趋势了,寒汐云走过去两步,将太后的身子从后托起,身子有些臃肿走姿怪异的寒汐云引起了羽含烟的注意。紧阙着眉,羽含烟盯着寒汐云,眼里一抹疑惑升起。 太后抖着身子,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颤抖,“你,你都向他说了什么?” 羽含烟目不转睛的盯着寒汐云,半晌才撤回了视线。 “我所知道的,都说了。”羽含烟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自知我命如草芥,可他有权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何太后却要百般的阻拦不让他知道呢?他生姓喜猜疑,面对着楼皇妃道出来的实情,他不仅不信,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而现如今,他更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太后若是想我取我羽含烟的姓命简直易如反掌,可人命诚可贵,太后如此做,岂不是也断送了你和墨夜的一席母子情么?” “够了。”太后楼眉一声斥喝,羽含烟轻闭了双唇,不再言语。 “小翠,摆驾回慈宁宫。” “是,太后。”小翠伸出右手,太后将戴着指扣的左手抬起搭在了小翠的手上。临走前,寒汐云转头看着羽含烟,眼里有着变幻莫测的神情。 羽含烟大喘了一口气,刚刚冒死进言,只望太后能在回慈宁宫后好好的反省。墨夜必定会前去质问于她,提前向太后透个底,也教她能提前做准备,不至于让墨夜疯狂時再错手晾成大祸。 望着已经远去的楼眉,羽含烟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回了马车内。 墨夜没有分配她一个住处,她唯有坐在马车之内了。 一盏茶功夫后,乾清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一众群臣从里面走了出来。群臣三五成堆窃窃私语,有些欢喜有些忧。每每有人经过乾清宫广场上的那辆独一的马车時,都会朝着马车投递一抹疑惑的眼神。 待得所有的群臣都走后,墨夜这才缓缓踱步从乾清宫内走了出来,未公公在身后一侧跟随着。 二人下了台阶,到了广场之上。 来到马车前,墨夜向着未公公点了点头,未公公拿出袖笼中的以明黄锦缎做成底拖的圣旨,字字斟读。“奉天成运,皇帝昭曰,念其羽含烟品行兼优,贤良淑德聪惠过人,生着一颗玲珑心,孤识而赏之,特赐羽含烟为凤妃,刻日成婚,迁与凤栖宫,委四妃之首,协同皇后一同整治后宫。顷此?” 念完,未公公走到马车门帘前,恭身道,“有请凤妃娘娘下车。” 羽含烟在马车之内一头雾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墨夜不是很讨厌她了么? 为何突然回宫之后就封她为凤妃呢? “请凤妃娘娘接旨。”未公公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着急,若是羽含烟再不下车接旨便视为抗旨了。 羽含烟伸手,掀开了门帘,从马车内下来。未公公想要伸手去扶,羽含烟却是自己跳下了马车。刚下马车,抬头便迎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得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羽含烟微微吃惊,却也不禁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封我为凤妃?” “娘娘,请接旨。”未公公额头上已经是出了一层冷汗,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子进宫之后被君上封赐却还质问为什么的? 每个人不都是对这四妃之首的位子趋之若鹜吗? “娘娘,再不接旨就是违抗圣旨了。”未公公不免得小声提醒道,羽含烟不理,直视着墨夜,“给我一个理由?我不要当什么妃子,这四堵高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的。” “乖乖收下圣旨,孤想封赐就封赐,孤想削了你的头衔就削了你的头衔。孤要让你知道,你的一切命数都是孤掌控的,你唯有乖乖听话,才不会自取灭亡。”墨夜的声音冷冽如冰,未公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脸愁容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浅浅的笑笑,“好啊,我收下这圣旨就是了。” “未公公。”墨夜嘴角扯了扯,笑意却未达眼底。“刚刚孤已知会群臣,你便去敬事房通知敬事房的太监总管,命他即刻开始着手准备。孤明日便要与凤妃大婚,一切事项务必要在今夜子時前准备就绪。” “这,..”“怎么?还要孤再说第二次么?”墨夜冷声质问,未公公慌乱的摇了摇头,“奴才不敢,奴才马上去办。” 羽含烟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着墨夜,声音阴冷,“为什么你这么急着要与我成婚?你可曾有问过我要不要嫁与你为妻?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意见?” 墨夜欺身上前一步,羽含烟后退一步,背脊贴到了马车的车厢上,脸色僵硬。“孤是一国之君,孤想娶谁就娶谁,不用过问他人的意见。明日,你嫁也要嫁,不嫁,也得嫁。” “你,你仗势欺人。”羽含烟气得小脸通红。正当此時,皇后的贴身侍婢梵音跑上前来,向墨夜跪拜了一礼,便一脸喜色的向墨夜禀报道,“恭喜君上,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197.安心养胎 (.)(.好看的小说)(.好看的小说)墨夜欺身上前一步,羽含烟后退一步,背脊贴到了马车的车厢上,脸色僵硬?“孤是一国之君,孤想娶谁就娶谁,不用过问他人的意见?明日,你嫁也要嫁,不嫁,也得嫁?” “你,你仗势欺人?”羽含烟气得小脸通红?正当此時,皇后的贴身侍婢梵音跑上前来,向墨夜跪拜了一礼,便一脸喜色的向墨夜禀报道,“恭喜君上,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一语震惊两人,羽含烟瞪大眼眸看向梵音,在看到梵音满脸喜色看着墨夜時,又将视线投递向了墨夜,香肩微颤? 眼无君宫?墨夜冷着脸盯着梵音,声音冷冽如冰,“你再说一遍?” 梵音以为是墨夜没有听清楚,忙清了清嗓子,一脸的欢喜,“君上,刚刚皇后娘娘在慈宁宫作呕头晕,奴婢请来太医院的御医看过后,说是皇后娘娘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墨夜清明的双眸半眯,一瞬不瞬的盯着梵音,梵音这才看到墨夜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神色一慌,忙跪到了地上,“君上,奴婢说的千真万确绝不敢欺骗君上?” “起来?”墨夜撇了羽含烟一眼,见她脸色苍白香肩微颤,有些心烦? 从地上起来,梵音压低头,静等墨夜的指令? 羽含烟将视线从墨夜的脸上撤回,双目已经一片空洞没有焦距,无力的靠在马车的车厢上,嘴角扯了扯,“呵呵?” 墨夜大惊,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抓着羽含烟的双肩,“含烟,这不是真的,这不真的,你相信我?” 羽含烟一脸凄迷的看向墨夜,摇了摇头,“这种事,会有假么?” 墨夜被羽含烟的话堵得无力反驳,转头看了梵音一眼,“皇后现在人在何处?” 梵音身子一僵,低声道,“回君上,皇后娘娘此時正在慈宁宫?” “含烟,相信我?”墨夜双手下滑,握住了羽含烟的柔胰,低眸看着羽含烟伤心难过却假装坚强的小脸,一阵的心疼? 羽含烟不语,墨夜松开右手,左手仍牵着羽含烟的手,“跟我一起去慈宁宫,可好?” 见羽含烟不说话,墨夜知道她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便迈开步子?左手紧牵着羽含烟的手,梵音在前面带路?一路迂回环绕,御花园里齐花争放,饶是如此盛景,却无没有吸引住匆匆而过的三人的驻足停留? 慈宁宫内,寒汐云已无大碍,只是头还微微有些晕阙,太后坐在坐榻之上,面无表情? 墨夜三人到了慈宁宫外,梵音率先进了慈宁宫,到了皇后寒汐云的身边,“娘娘,君上来了?” 寒汐云脸上一片喜色,忙从坐椅上站了起来,宽松的纱裙也遮掩不了她有些微肿的身子?一张圆润的脸上虽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已不似往日那般不近人情,稍稍显得温和了些?墨夜牵着羽含烟进了慈宁宫,径直到了皇后寒汐云的跟前? 太后一惊,坐在坐榻之上的身子倏的挺直,搭在茶几之上的左手微微有些颤抖,无名指和小指上戴的金指扣紧紧的扣着茶几的一角,微微用力? “微臣见过君上?”孙御医站在寒汐云身后,向墨夜行了一礼,墨夜冷着眸子,左手紧紧的握着羽含烟的手,脸色微冷?墨夜哼了声,孙御医直起身,恍恍不安? “孙御医,皇后当真怀了身孕?”墨夜冷声问一旁的孙御医,孙御医急急的点了点头,“回君上,皇后娘娘已怀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恭喜君上,恭喜太后?” 寒汐云眼角的喜色还未消去,却看到被墨夜紧握在手里的羽含烟的手,脸色瞬间便冷硬了下来? 羽含烟感受到自寒汐云眼中投射而出的冰冷锐利的目光,想要抽回手,却被墨夜加大了力道握在了手掌之中?“放开我?”羽含烟低声道? 墨夜置若罔闻,只是盯着孙御医,“孙御医,孤最后再问你一次,皇后是否真的怀有身孕了?” 孙御医这才查觉事情似乎并非只是皇后怀有身孕那般简单,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容微臣再确认一次?” 说着,孙御医拿着医药箱重新站到了寒汐云的身前,将垫棉放到了一旁的高脚桌几之上?寒汐云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缓缓伸手,寒汐云将手腕放于高脚桌几之上的垫棉之上,孙御医拿着白色的锦帛敷于寒汐云的手腕之上,四指轻轻的扣在了寒汐云的手腕之上? 少顷,孙御医点了点头,收了锦帛向墨夜行了一礼,“回君上,皇后娘娘的确是怀有了身孕,微臣敢以姓命担保?” 听完孙御医的话,羽含烟的手猛的一扯,墨夜的注意力全在孙御医的诊脉上,被羽含烟这么突然猛的一扯,竟然捉握不住,被羽含烟扯回了手? 怨怨的看了墨夜一眼,羽含烟拔腿朝着慈宁宫外跑去? 墨夜脸色骤然冷冽了下来,转头看着已经跑出大门的羽含烟,心里一抹担忧闪过? 可他贵为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会撇下脸面跑出去追羽含烟呢?反正在这皇宫之中,羽含烟也跑不了多远?想及此,墨夜稍稍放下心来? “小翠,去请敬事房的总管过来?”墨夜冰冷出声,声音犹如冬天里的冰霜,冷得在场的人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寒汐云脸色一冷,收回手从坐椅之上站了起来,面对面与墨夜直视,“君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夜不语,只是视线下移,朝着寒汐云的小腹看去? 寒汐云伸手抚着小腹,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四处看了看,墨夜朝着最上位走去,脸色木然的坐了下来? 整个慈宁宫的大殿里,鸦雀无声? 太后一直盯着墨夜,墨夜从进来慈宁宫到坐下后,都未曾看她一眼,让太后楼眉如坠冰窑? 一盏茶功夫后,小翠领着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李公公进了慈宁宫? “奴才叩见太后,叩见君上,叩见皇后娘娘?”李公公匍匐于地,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李清云,翻开记事薄,查看两个月内孤曾召谁侍寝过?”墨夜冷声道? 李清云吓得脸色惨白,抱着怀中的薄子,双腿发软?“君,回君上,君上未曾召哪宫的娘娘侍寝过?”说着,李清云将手中的册子拿了过来,翻开,里面一片空白,没有提上去一个字? 寒汐云身子一颤,看向墨夜? “既然孤未曾召幸过谁,孙御医,你说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又该如何解释呢?”墨夜冷冷一笑,拿过李清云手中的册子,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只字未提? 孙御医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呐?” 寒汐云万料不到墨夜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一个月前墨夜只身一人前去俪坤宫,未带一个太监未通知任何一个人,之后又独自回了乾清宫?按照宫中的规矩,君上要召嫔妃侍寝,需要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拿着刻着各宫娘娘名字的竹牌放于托盘之内,君上想要哪位嫔妃侍寝,便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可一个月前,墨夜未遵循这些规矩,不仅未知会敬事房,更在事后未让敬事房的公公们将他那日临幸皇后的事实登记在册? 一脸失望,寒汐云看着墨夜冰冷的脸,涔薄的唇,都是薄唇的男人薄唇,皇帝薄情,如今两种都被墨夜所占据,他不仅薄情,竟然还那么的绝情? “君上,臣妾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君上难道还要诋毁臣妾么?”寒汐云一步步上前,走到了墨夜的身前,弯下身子抬手抓起了墨夜的手?墨夜没有反抗,寒汐云将墨夜的放于她的小腹之上,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哽咽,“君上摸摸看,臣妾肚子里正孕育着一条生命,是臣妾和君上的孩子?虽然一个月前君上未知会敬事房,未命人登记在册,可君上也不能抹灭君上曾临幸臣妾的事实啊?臣妾身为皇后,君上之前的一番话,又何尝不是在诬陷臣妾,陷臣妾于不忠不义呢?” 墨夜一愣,扯了扯手,寒汐云松开墨夜的手,墨夜冷着脸低着头坐在坐椅之上,不言不语? 整个大殿里愁云惨雾,静如鬼域? “哀家可以作证,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君上的?”久不出声的太后楼眉突然从坐榻上站起来,由小翠搀扶着走到了寒汐云的跟前,握住了寒汐云的手?“李公公,马上写下来,六月初五君上前往俪坤宫,临幸皇后娘娘?末,未指令皇后清宫?” 李公公踌躇在原地不敢动,太后一记锐利的眼神撇过去,李公公忙拿起册子,执笔将太后刚刚所说的一番话写了下来? “既然君上曾临幸了皇后,那今日皇后怀有身孕也是事实,孙御医,你先行退下?” “是,太后,微臣告退?”孙御医如蒙大赦,抱起医药箱忙不跌的出了慈宁宫大殿? 红色的字体显现在册子的第一页,李公公写完,太后朝着李清云点了点下颚,李公公会意,怀抱着册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整个大殿里,只剩下几人?寒汐云看着仍不作声的墨夜,心如钟鼓? “君上,你是不是不想臣妾生下这个孩子?”寒汐云颤着声音问?墨夜缓缓抬头,一双清明的眸子里波光流转,复杂莫名?寒汐云看着墨夜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却无法从他的眼睛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墨夜起身,双眸里突然露出了一抹坚定?像是打定了某种主意,墨夜看着寒汐云,淡淡道,“既然你都身怀龙种,就多呆在俪坤宫养好身子?” 寒汐云扯了扯嘴角,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娇嗔的看了墨夜一眼,“吓死臣妾了,臣妾还以为君上要臣妾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呢?” “打掉孩子?”墨夜听闻,重复了一遍?寒汐云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不解? 心绪飘远,墨夜想到了在昭夏時,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御医进了赫连清逸的寝宫,替羽含烟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抱着一团染血的白纱布从他的面前经过,那時,他竟然不知道里面躺着受非人折磨的人,竟然就是羽含烟?usbp? 若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他定然会好好的疼惜羽含烟,让她好好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墨夜知道,当御医拿着冰冷的手术工具替一个女人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時,是怎样震憾的一个场景?所以,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羽含烟并不喜欢这种深宫之内的生活,她想过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男耕女织,一世一双人?他从来都知道的,只是让他现在就抛开一切只带着她远走高飞浪迹江湖,他做不到? 只是墨夜知道,他日他一定会抛开这一切,带着羽含烟过与世无争的生活的? 既然如此,那何不如让寒汐云生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他长大,也算是在将来让他的孩子继承他的江山,他才会走道是绝别,走得毫无牵挂? “君上,你曾答应过臣妾的,会保臣妾成功怀上身孕并安全的生下皇子?臣妾已经怀上身孕了,君上决不能出而反尔要臣妾打掉孩子?”见墨夜久久不说话,寒汐云以为墨夜是在思量着要不要叫人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得已,只得将她和墨夜私下立的誓约拿出来,只盼着墨夜能不将她肚子里的皇子打掉? 墨夜皱了皱眉,思绪被扯回? “孤什么時候说过要让你打掉孩子了?”墨夜不悦,可这话听在寒汐云的耳朵里比天赖之音还要美妙上几分,脸上堆着激动的笑容,“君上这么说,是答应让臣妾生下肚子里的皇子了?” 墨夜剑眉一拧,话锋一转,“要想皇子无事,就乖乖的在俪坤宫养胎,其他的事全交由凤妃全权负责?日后,你只管安心养胎,这后宫里的大小事务,便交由凤妃,你无需操心过问了?” 198.我不甘心 “孤什么時候说过要让你打掉孩子了?”墨夜不悦,可这话听在寒汐云的耳朵里比天赖之音还要美妙上几分,脸上堆着激动的笑容,“君上这么说,是答应让臣妾生下肚子里的皇子了?” 墨夜剑眉一拧,话锋一转,“要想皇子无事,就乖乖的在俪坤宫养胎,其他的事全交由凤妃全权负责。日后,你只管安心养胎,这后宫里的大小事务,便交由凤妃,你无需操心过问了。” 寒汐云秀眉一拧,面露疑惑之色,“凤妃?” “没错,孤会命最好的御医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想孩子平安无事,你最好也听孤的话。”墨夜点头,可寒汐云脸上的疑云更重了,“君上,谁是凤妃?” 墨夜剑眉一挑,双手负于背后,往大殿正中走了两步,悠然转身,声音清朗,“羽含烟。” “什么?”大殿内两个声音同時响起,太后和寒汐云二人均震惊不已。墨夜看了看二人,忽视了她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孤已传令下去,明日便会与她大婚,太后和皇后难道有异意?” 寒汐云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太后拉住了手臂。疑惑转头看向太后,太后朝着寒汐云摇了摇头。 “既然太后和皇后二人都没有异意,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后身怀有孕,理应多多歇息。梵音,还不扶主子回宫休息。”墨夜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候在一旁的梵音连忙挪着小碎步到了寒汐云的身侧,寒汐云并不想就此回宫。看着一旁脸色微变的太后,寒汐云一肚子的疑问瞥在心中不得舒,郁郁寡欢的由梵音搀扶着。“臣妾告退。” 梵音扶着寒汐云,二人缓缓走出了慈宁宫,梵音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生怕会让寒汐云出意外。 “小翠,你们先退下。”墨夜冷声道,小翠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微微点头,小翠退后三步,领着其他几名宫女一同出了慈宁宫大殿,顺手将慈宁宫大殿的大门给拉上了。 大殿中,只剩下墨夜和太后楼眉二人。 太后楼眉自知墨夜要质问自己什么,反倒没有了之前心慌。轻提裙摆,太后楼眉走到了大殿右侧的满圆桌前,亲自替墨夜倒了杯茶水。 双手执茶杯,太后楼眉折回身,将茶杯递向墨夜,“炎炎夏日,喝杯茶水解解暑。君上周车劳顿,还是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君上万金之躯若是倒下了,倒教人痛心了。” 墨夜冷着眸子凝着太后双手之中的翡翠玉石打造的茶杯,晶莹剔透中嵌着一抹清绿,光是看着都会觉得心里清凉许多。 “太后又何必如此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墨夜缓缓伸手,接过了太后楼氏递过来的茶杯,接在了手中。抬手,清透中带着丝丝绿意的茶杯中,淡淡晶莹的黄色液体波光闪动,深呼一口气,鼻息间尽是一种清新的香味,让人抛却了一切烦恼。 抬杯于唇前,墨夜轻轻张嘴,茶杯轻斜,晶黄的液体随即没入口中。墨夜闭眼,轻轻的品着这一口清香,半晌喉结才滚动了几下,将嘴中的茶水咽进了咽喉里。 太后稍稍欣慰的收回了手,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未说出口。轻轻一声叹息,道尽了太后心中的无限凄凉。轻挪莲步,太后亦步亦趋的走上了玉阶,坐在了坐榻之上。 “夜儿有何话不妨直说罢,如今这大殿之内也就我们母子俩。”太后的声音有些低沉,外头已是近黄昏,抬眼看着外面的光景,太后楼眉轻声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句阙辞,似是在隐喻她自己,又是在道出外面即将消逝的美好光景。 。“既然母后快人快语,那孤也不和母后打哑谜了。孤只想知道一件事,姨母,到底是不是我母后?”墨夜说到最后竟然有几分紧张,太后楼氏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眼睫遮掩了她眼中的无奈和挣扎。 “请母后不要骗我。”墨夜再次出声,声音中竟然还带着几丝颤音。 太后楼眉沉重的闭了闭嘴,半晌才缓缓抬头,看向墨夜,“若是母后说是,你会如何处置母后?” 墨夜身子一僵,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双眸一片黯淡无光。usbp。 “君上,你会如何处置我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呢?”太后追问,墨夜抿嘴,不知如何作答。 “是要腰斩?还是五马分尸?还是..”“够了,孤不会处死母后的。”墨夜忍受不了那些让人悲痛的字眼,打断了太后的话语。太后微微愕然,看着墨夜的双眸如死灰复燃。 “母后,你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我只想知道真相罢了。”墨夜有些不悦了,太后楼眉咬唇,斟酌半许,终是开口。“二十六年前,妹妹那時才进昭夏皇宫,深受皇帝赫连锦瑞的疼爱,再加上妹妹写得一手好词,更是让皇帝赫连锦瑞对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可那一年,昭夏天现异象,正巧当時妹妹怀有龙种,在昭夏皇宫之内,自天际落下了一块巨大的陨石,陨石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缝。那時有乌师道出天机,说是昭夏大难当前,必有妖孽现身。” 叹了口气,楼眉继续道,“也怪那乌师信口雌黄,十月怀胎之后,妹妹便生下了你。可你生下来的那一刻,竟然生着一头妖异的紫发,长得唇红齿白,生下便能依依呀呀学语。妹妹当時在产房吓得大惊失色,想起古人狸猫换太子,便命稳婆去捉了只狸猫来,从而将你调了皮。庆幸那時昭夏宫中还有亲信,有人便将襁褓之中的你偷偷带出皇宫,送来了天罱。” “我见你生得俊美,虽有一头妖异长发,却是命门宽庭,乃人中龙凤之像。不忍妹妹痛心舍子,便替妹妹收养了你。也是天有命数,我活该一辈子也无法替先帝产下一子半女。在得知你母后生了只狸猫下来,先帝赫连锦瑞大怒,视你母后为妖孽,可他毕竟对妹妹情根深种,没过半年,便又宠幸了妹妹。一年后,妹妹便生下了第二个皇子,也就是你的亲弟弟赫连锦瑞。” 墨夜听得睚眦欲裂,可仍是定下了心神,颤着声音问道,“那他为何要赐毒酒给她?活活逼死她?” “有人诬陷你母后暗中运筹帷幄养兵蓄锐想逆谋造反,且还抓住了她与朝中官员密会的证据。赫连锦瑞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在诸多群臣的参奏下,赫连锦瑞只得痛心除瘤,亲赐毒酒将你母后逼上绝路。” 墨夜眸中的神色变了变,時而阴戾時而嗜血暴躁,時而沉痛低迷。“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太后看了看墨夜,知道此時墨夜心中一定恨极了赫连锦瑞,可他却也错怪了赫连锦瑞了。“你父皇对你母后真的是伉俪情深,为了给群臣一个交待,他不得不赐死你母后。可他心中最爱的人也是你母后,为了能在日后再相见,赫连锦瑞遍寻坊间,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味人吃了后既不会死但却会表露出假死症状的药物来。给你母后下了药后,为了不让群臣发现有诡,当日你母后便被送往了皇陵安葬。其時那時,赫连锦瑞已经派人去了皇陵,待下葬关陵之后,你母后便被他之前布下的暗卫救出了皇陵。” 墨夜脸色大变,倏然睁大了双眸,“之后,母后就一直被你安排在天罱的冷宫里住着。如此说来,姨母就是孤的亲生母后,赫连锦瑞真的就是孤的父皇了?” 太后楼眉沉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当年你母后吃了你父皇下的药物之后,虽然逃过一死,可那药物毕竟还是毒药,虽然你母后人没死,可她的脑子出了状况,時而迷糊時而清醒。” “如此说来,孤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皇?逼死了自己的母后?”“哐铛一声,茶杯应声而落,跌落在地面摔得粉碎,里面明黄的液体飞溅出来。墨夜的身形晃了几晃,忙扶住了一旁的椅背。闭着眼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墨夜喃喃自语,“我竟然还将要将父皇挫骨扬灰,我竟然还将他们二人扔进了火堆之内,烧得烟消云散?” 太后闻言大为震惊,“你说,是你杀死了你的父皇,逼死了你的母后?” 墨夜机械的点了点头,“是我亲手用匕首手刃了父皇,要将父皇挫骨扬灰時,逼死了母后。我,我甚至还想要追杀弟弟,我,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墨夜双目殷红,眼里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如一头随時要暴发的恶狼。 “他们的尸骸呢?”太后楼眉颤声问。 “没有尸骸了,他们的尸体被我扔进了火堆里,已经烧成了灰,随风飘散了。” 太后从坐榻上站起,颤颤微微的走下玉阶。 “你怎么可以如此做?”太后质问。 墨夜阴测测的转头,盯着一旁的太后,“母后,如若你早些告诉我实情,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还活着,告诉我姨母就是我的母后,这一切的惨剧又怎么会发生?” “砰~”墨夜心中抑郁成伤,一拳击在了椅背之上,椅架随之散架。 “如今是不是该告诉孤,当初你叫人掳走母后,命惠妃冯岚护送母后回到昭夏,到底有何目的?”想起寒汐云和自己说过的话,墨夜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这个养了他二十几年的“母后”了。 太后身子一僵,脸色变了变,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我不过是想让她回到昭夏,和你弟弟相认罢了。再者,之前你曾说过要攻打昭夏,我希望妹妹回到昭夏后劝说清逸,那日后你攻向昭夏時,妹妹也便能告诉你实情,你也就会消了攻打昭夏一统江山的念头了。” “是这样的吗?”墨夜的声音倏的冷冽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若真是如此,我率领三十五万大军攻向昭夏時,母后为何不出声提醒孤呢?” 被墨夜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楼眉已经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帮自己圆这个谎。 “你可曾知道,正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我犯了滔天大祸。若不是含烟拼死护住弟弟,我可能连自己最后的一位亲人也杀掉了。之前我一直不理解她为何要如此护弟弟周全,哪怕是死她也不足以惧。我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爱上弟弟了,可她一再的告诉我,不想看到我一错再错,不想我罪不可恕啊。你是养我二十几年的母后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让我做出如此荒诞的决定?” 墨夜恨死自己了,恨不得杀了自己。 杀死赫连锦瑞,逼死楼兰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像是在眼前一幕幕的上演一般。墨夜痛苦的闭上了眼,双手抱头,不住的敲打着。 太后楼眉心情激荡,眸中起了一层水雾。 抿了抿唇,太后楼眉脸上露出绝决的神情。“我恨,我恨自己养你二十几年,你心中最关心的人却是你的母后楼兰;我恨,我恨我晕倒在太医院,你想让我快醒过来,却只是想从我口中得知你母后的下落和消息,因为我死了就没人知道她在哪里了;我更恨,我恨她只是你的姨母都能得到你如此多的关心和照顾;我还恨自己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无法得到你至高无上的关爱。若是你知道你的姨母就是你的生母,那我这个养母在你心里就更是微者甚微了,连不席之地都没有。” 吞了口咽沫,太后楼眉继续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付出了二十多年的精力却被妹妹就此夺走。只有她消失了,你才不会将我抛之于脑后。妹妹一生何其幸福,夫君疼爱膝下双子,这大陆上的两大国度的国君竟然都是她的孩子当君王。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荣耀就全归她一人所得?我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我又得到了什么?” 说完,楼眉一双清眸已是一片浑浊,眼角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 199.许下诺言 吞了口咽沫,太后楼眉继续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付出了二十多年的精力却被妹妹就此夺走。(.)只有她消失了,你才不会将我抛之于脑后。妹妹一生何其幸福,夫君疼爱膝下双子,这大陆上的两大国度的国君竟然都是她的孩子当君王。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荣耀就全归她一人所得?我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我又得到了什么?” 说完,楼眉一双清眸已是一片浑浊,眼角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 “因为你的一个不甘心,就任由我挥刀直上,杀死自己的父皇,逼死自己的母后?”墨夜冷冷一笑,这是何等滑稽的理由。 “若不是你出口伤人,寒冬饮凉水,点滴在心头。母后养育你二十多年,从未奢求过什么,只求你能待我如亲母,可你的御医房说的那番话,又怎叫我不寒心。母后晕倒,你盼着母后醒来却只是想从母后这里得到妹妹的消息,难道母后的姓命在你眼里就如此的如草芥么?”太后的有些泣不成声,责怪墨夜的冷血无情。 墨夜脸色微微有些动容,可最终还是未开口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太后楼眉面露失望之色,“不管你如何的责罚,母后已经无所谓了。我已年过半百,已是一只脚踏进了黄土里的人。往后我将每日诵经念佛,超渡我这一生所犯下的罪孽。” “母后此后就住在慈宁宫,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没人敢对你不敬。只是,日后母后只需专用颐养天年,其他的事不必过于操心了。念在母后养育我一场,我自不会再一错再错。”墨夜薄唇轻启,楼眉秀眉挑了挑,最终点了点头,“谢君上不杀之恩。” 墨夜长叹口气,外面华灯初上,一片朦胧氤氲的光华下,照出了大殿里的凄凉。 墨夜如此,也算是对楼眉仁至意尽了,软禁,也许对太后来说是欣慰的了。 “孤还有事要办,太后早些用过晚膳歇息。”墨夜说完,便要离开。“君上且慢。”太后楼眉突然阻止了墨夜,墨夜背转过身,看向太后,眼里毫无感情。能在時此仍隐忍着这一过罪孰不发,墨夜的自控让人望尘莫及。 “太后还有何事?”墨夜冷声问。 楼眉看着墨夜,从最初的母后,变成了如今的太后。心里虽哀伤,可也是自找的,怪不得他人。“母后只是想提醒你件事,那凤妃决不是池中之物,你不可许她太大的权势,汐云怎么说也是皇后,虽然当年汐月一事让你耿耿于怀,可也不是汐云的错。你就不要再责怪汐云了,她必定能当个好皇后的。” “太后这话是何意思?”墨夜不解的看着太后楼眉,太后沉吟半晌,才缓缓道,“凤妃心思透澈且有着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冷静,母后只是希望,这天罱国不要毁在这么一个女人手里才好。” “后宫之事不劳太后费心,凤妃心细如尘,若调教一番,必可助孤一臂之力。”墨夜说着,冷冷一甩衣袖,转身径直出了慈宁宫。到了慈宁宫外,墨夜对守在外面的小翠道,“从今往后,你就只身不离的照拂好太后,每个時辰太后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你要一一写下来,若是有故意漏写不写的情况,孤唯你是问。听清楚了吗?”墨夜的眸子里有着危险的讯号,小翠吓得连连点头。“奴婢尊命。” “进去照顾太后,记着,连太后每日都见了什么人也得一一向孤汇报,不得隐瞒。”usbp。 墨夜甩了甩手,叮嘱完小翠,便匆匆离开了慈宁宫。 小翠恍恍不安的推门进了大殿,太后楼眉一脸阴沉的坐在坐榻之上,脸色不善。“太后。” “君上走了?”太后阴测测的看着小翠,小翠不安的点了点头,“回太后,君上已经离开了。” “他刚在外面和你说了什么?”楼眉双眸里凝起暗涛汹涌,小翠不敢有所隐瞒,忙低下头如实禀报,“君上咐咐奴婢,要奴婢在日后将太后每个時辰所做之事、所说之话、所见之人一一逐条罗例清楚记录下来,每天向他汇报,不得隐瞒。还说...” 皇出宫之。小翠有些吞吐,话语竭了口,惶恐的将头压低更低了。太后脸上阴云密布,缓缓抬袖用手中的巾帕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他还说了什么?” 小翠听得太后语气不悦且怒意明显,吓得忙不跌的跪到了地上,“回太后,君上还说日后太后不得出慈宁宫半步。” “砰”太后楼眉右手狠狠的拍在茶几之上,吓得小翠额头贴地,半言也不敢出。 “太后怒息。”小翠轻声颤抖的说着,太后楼眉低眼看了小翠一眼,“小翠,哀家待你如何?” 小翠一听,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身子抖如筛糠,“回太后,太后对小翠如再生父母,小翠有幸承蒙太后器重才有今日的成就,成为慈宁宫的头牌宫婢,小翠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太后的恩情。” 太后楼眉脸上的怒容稍稍捻去,嘴角扯了扯,扬起一抹冷笑,“很好,实识务者为俊杰。既然你想报答哀家,哀家便给你这个机会。你先起来罢。” 小翠不安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奴婢不敢,奴婢若有什么事做错或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太后降罪。小翠就算甘脑涂地,也绝无怨言。” “起来罢,有你这番话,不枉哀家对你疼爱一番了。”太后的声音轻缓了几分,小翠不安的抬头,看着太后确实不像是要惩戒自己的意思,忐忑的站起了身。 “既然君上不准哀家踏出慈宁宫一步,等同软禁,那哀家便呆在这慈宁宫内。你去告诉各宫的嫔妃,不敢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各宫嫔妃需每日来慈宁宫向哀家请安,缺一不可。若有人胆敢不将哀家的旨意放在眼里,等同抗旨,按照天国的祖训惩处。” 小翠忙不跌的点了点头,正准备退出慈宁宫去通传時,却听到太后在身后扬声道,“连同皇后娘娘,都不例外,其他嫔妃就更是如此。” “小翠知道。” --- 墨夜急匆匆出了慈宁宫,便回到了乾清宫。 “未公公,可见凤妃?”已经从各房回来的未公公已经候在了乾清宫外,墨夜未踏进乾清宫内,便一脸着急的看向守在宫门处的未公公。 未公公面露茫然之色,随之摇了摇头,“回君上,奴才回来時并未见过凤妃。咦,凤妃不是和君上在一起的么?” 墨夜一听,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眸中阴云密布,“随孤一起去凤栖宫看看。” “是,君上。”未公公领命,二人又从乾清宫出来,面露急色的直奔向后宫。 东面的俪坤宫为皇后的行宫,西面的凤栖宫是之前墨夜赐给羽含烟的行宫,虽然后来羽含烟被冯池掳回了昭夏,但凤栖宫每日都有人前来打扫。墨夜和未公公二人进了凤栖宫,有两名守门的宫女忙弯身行礼,“奴婢见过君上。” 墨夜星眸半眯,“凤妃可曾回来过?” 两名宫女互相看了看,接着迷惑的摇了摇头。“回君上,何人是凤妃?” 墨夜脸色一冷,刚想要喝斥,却听得一旁的未公公轻声提醒道,“君上,这两名宫女是前不久才调来凤栖宫的,自是不知道凤妃是何人。既然凤妃不在凤栖宫,君上不如想想凤妃可能会在哪里,可别耽搁了時间。” 墨夜抿了抿眼,眸中一抹阴鸷闪过,“未公公,下令去查看凤妃的下落。” “是。”未公公弯身,领命而去。两名宫女早已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墨夜抬眼,看了看头顶之上的几个大红漆着金漆的凤栖宫三个大字,眼里一阵低迷。 “你在哪里去了?”墨夜喃喃自语,看着三个漆金大字一阵神往,好半晌才收回了心神。 “你们两个若是有看到有人要进这凤栖宫,一律不许阻拦,以最快的速度前去乾清宫禀报,懂?” 两名宫女忙不跌的点头,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 静下心来,墨夜细细回想,羽含烟在这天罱皇宫呆的時间并不长,之前除了住在凤栖宫,其他時间都未曾踏出宫殿一步。 除了,西宫冷苑。 “难不成她去了冷苑?”墨夜脸上一阵激动,迈开修长有力的大腿,朝着西宫冷苑而去。 羽含烟呆坐在木屋的床榻之上,愣愣出神,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孙御医说寒汐云怀了身孕一事。挥之不去,像是阴魂不散一般的缠绕着她。 床头之上,楼兰的那幅画像做成的挂屏孤零零的挂在那里,颜色微微有些暗沉了。 双手撑着香腮,羽含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在听到寒汐云怀了身孕后会有那般大的反应。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留在墨夜的身边,她也知道墨夜是一国之君,可寒汐云都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也就是说,早在一个多月前,墨夜和寒汐云就已经行了房。 那時,她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他怎么可以寻欢作乐? 一发呆,便是一个時辰,待得墨夜走进木屋看到羽含烟時,羽含烟仍还在愣愣出神。 墨夜看着羽含烟手托香腮闭着眼一脸忧愁有些心疼,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伸过颈脖薄唇凑到羽含烟的唇前,轻轻的吻了吻。“怎么跑这儿来了?” 双唇上突然附上了一道柔软,羽含烟吓得睁开双眸,受惊的眸子像小鹿一般恍恍不安的看着墨夜。 “你,你怎么来了?”羽含烟吓得收了手,脸上一阵绯红,遂又想到寒汐云怀有身孕一事,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倔强的将脸侧向了一边。 墨夜的脸色僵了僵,瞬间又凝起了笑意,伸手将羽含烟的脸扳了过来,正视的看着羽含烟,“还在生气?” 羽含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墨夜的这个问题,他是国君,是要传宗接代的,皇后怀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心里的吃味,让羽含烟实在无法释怀。 “含烟,我记得你曾说过的,想要一世一双人,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是么?”墨夜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如同云朵飘过头顶一般,羽含烟微微怔愣,却仍点了点头,“恩。” “那这大好江山,是不是需要有人来继承呢?”墨夜笑着问。 羽含烟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墨夜,墨夜捧着羽含烟脸蛋的手一收,轻轻的捏了捏她滑溺的脸颊,“我知道,你躲到这里来,是因为皇后怀了身孕了。我也知道,你想要的很简单,一个爱你的夫君,一群绕膝的孩子。说真话,这些我现在都无法给你的。如今内忧外患,这江山才刚统一,很多事情都需要孤亲力亲为。” “你知道么?那日在昭夏皇宫的太医院,当你说弟弟能许你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時,我多想告诉你我也可以许你一世一双人的,可我那時不懂你的付出,还误解了你。如今,我想告诉你,给我几年的時间,待得江同稳如磐石,待得皇子长大,这大好的江山我便让皇子来继承,那時,我们便远走高飞,过山高水远的逍遥生活。” 羽含烟微微有些震惊,她从不知道,墨夜竟然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刚刚的那番话,她能当作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么? “你别担心,皇后会安心在俪坤宫养胎的,只直皇子生下来。待得明日和你大婚之后,这后宫的一切事务就得由你操心了。相信我,给我几年的時间,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羽含烟眸中有水雾凝起,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真的?” 墨夜重重的点了点头,随手用食指刮了一下羽含烟的小巧的鼻翼,“真的。” 羽含烟伸手,抓着墨夜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有了这个准备,所以才让皇后怀有身孕,好到時能功成身退?” 墨夜面色一滞,长长的眼睫眨了眨,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这个...”墨夜说得有些吞吐,羽含烟一颗心随着墨夜的话语又悬了起来,小脸皱成了一团。 “我太想你了,把她当成了你。”墨夜说得极不情愿,羽含烟听完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墨夜佯装生气,僵硬着脸,羽含烟笑得双眼弯弯,如月牙儿一般,“没什么。” 见羽含烟不再生气,墨夜这才松了口气。 “女人生气还真不好哄。”墨夜哀叹口气,怏怏的抱怨着。羽含烟闻言,秀眉微拧,粉拳煞時砸到了墨夜的胸前,小脸气得驼红,“你是不是已经后悔了?” 墨夜挺了挺胸,任由羽含烟将心中的怒意发泄了出来。“疼么?”待得羽含烟捶了几下,墨夜一举捉住了羽含烟的柔胰,一脸的疼惜拿到嘴前亲了亲,羽含烟羽睫微垂,一脸的女儿态。 “不疼,打死你都不疼。”羽含烟气得小脸微鼓,香口嘟起,模样煞是可爱。墨夜伸手一拉,顺势身子一转,坐到了床榻之上,羽含烟被墨夜拉进了怀中。 “你不疼,我心疼。”墨夜双手环过羽含烟的腰际,将她搂在了怀里,尖俏的下巴轻轻的搁在了羽含烟的头顶之上,鼻息间萦绕着羽含烟发丝上的香气,心里一阵满足。 “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孤一定会办得轰轰烈烈的,宴请群臣,大赦天下。”墨夜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羽含烟听着心里微微有些发甜,乖巧的点了点头。 “恩。” 羽含烟埋首在墨夜的怀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推开了墨夜。墨夜一脸疑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试探的问道,“我刚听你说弟弟,指的是...” 墨夜的眸中一抹痛色闪过,点了点头,“我和太后确认过了,楼兰和赫连锦瑞真的是我的母后和父皇,而赫连清逸就是我的亲弟弟。” “你承认了?”羽含烟追问。墨夜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羽含烟,“我最应该谢的人是你,要不是你一再的护他周全,想必我真的会犯不可挽回的错误。” “那你还要追杀他么?” 墨夜摇了摇头,想了半晌,喃喃道,“我准备去找他回来,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我都会一一应允,算是对他的弥补。” 羽含烟嘴角动了动,面露忧色,“只怕他不会回来了,只要你不再追杀他,想必他能过得好。你也可以告示天下,让黎明百姓都知道他的存在。相信他终有一天会看到的,若他想回来,会回来找我们的。” 墨夜抚了抚羽含烟的脊背,“嗯,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之前如此嫉恶如仇想要杀了他,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羽含烟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了墨夜的腰迹,用安慰的口吻道,“那些我们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我们遗忘。相信他也是一样,会在不知不觉中,遗忘以往的伤痛,和你重归于好。” 200.嫁给我吧 将羽含烟从木屋带回凤栖宫,已有各宫各房的太监宫女在张罗着,整个凤栖宫被装扮得如同燃烧的火旺,入目全是新艳的红色,格外的喜气。(.好看的小说)凤栖宫外,漆金大字被重新刷新了一遍,在明火的照射下,闪着金灿灿的光。墨夜将羽含烟带到凤栖宫外時,羽含烟被眼前的一切都震慑到了,惊讶得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羽含烟眸中凝起水雾,脸上激动而欢喜,一张俏脸也难掩她脸上的喜色。墨夜紧握着羽含烟的手,嘴角带有浅笑,“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喜的日子了,自然得布置得好看一些。” “会不会太快了些?”幸福来得太突然,羽含烟有些恍恍不安措手不及,转头看了墨夜一眼,羽含烟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墨夜。墨夜宠溺的笑笑,松开羽含烟的手,伸手在她的头顶之上揉揉,动作极尽温柔。 “这场大婚原本早就应该尘埃落定的,只是...”“哎,往事不堪回首,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今后,才是我们需要过的生活。”墨夜的手滑下,环过羽含烟的腰际,将羽含烟揽进了怀中。羽含烟身子微微后倾,背脊贴着墨夜的胸膛,隐隐能感觉到墨夜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鲜活的跳动着。 微微闭眼,羽含烟站在凤栖宫的大门外,身子倚着墨夜的,满脸的幸福感。 虽然羽含烟心中,仍有不安的感觉。可被幸福冲击着,那浅淡的不安早已经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抛之于脑后了。 墨夜的左手抬手,顺势环过羽含烟的腰际,与置于羽含烟小腹前的右手相握,将羽含烟牢牢的扣在了怀中。微抬下巴,墨夜将尖俏的下巴搁在羽含烟的头顶之上,他的身高做着如此协调的动作,竟然一点也不显得僵硬,像是天造地设的一般。 翘了翘下巴,墨夜睁眼看着凤栖宫内急步行走的宫女和太监们仍然在趁着夜色装扮凤栖宫,心里隐隐有种满足感。 他从不知道,原来想要娶一个自己爱的人,竟然会是如此的幸福。 这种幸福,连已经逝世多年的寒汐月都无法比拟的。 移开下巴,墨夜低垂下头,将薄唇轻轻的凑到羽含烟的耳际,薄唇轻启。“嫁给我?” 身为不如。羽含烟的身子明显一震,错愕转头,却迎上了墨夜盛满柔情蜜意的双眸。那双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深遂如潭水,可再也不是那股阴沉和威慑了,如今只有满满的爱意。 没错,是爱意? 羽含烟看得真切,樱唇扁了扁,感动得差点儿落泪。 “怎么了?很委屈么?还是...”墨夜的眸色变了变,有几分担忧和慌张,“你不想嫁给我。”墨夜将心中的恐慌说了出来,脸上一片紧张之色。羽含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挣脱了墨夜的桎梏,羽含烟一双灈水清眸秋波流转的看着墨夜,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有些胆怯的捧起了墨夜的脸颊。 微踮脚尖,羽含烟羞涩的在墨夜的唇上印了一下,随即撤离,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墨夜脸上的紧张之色抹去,随即脸上绽出一丝笑颜。“你答应了?” 羽含烟双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喜色尽数撵去,“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想要娶我了?为什么突然间又对我这么好了?”羽含烟心里虽喜,可墨夜态度突然的转变让羽含烟如同坐在高空之上的索道,一路滑行身下却是万丈深渊,每一秒心都是被提起来的,不得安宁。 墨夜皱眉,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好好的羽含烟突然脸色转变,连说话的声音都严肃了几分。阙了阙眉,墨夜低眼看向羽含烟,“你是不相信我么?”usbp。 墨夜松开羽含烟,抚着她的脊背往凤栖宫内走去。入目的红将二人的脸色都印得格外的有喜色,墨夜拉着羽含烟走到一处花坛,拉着羽含烟坐了下来。 有宫女和太监前来行礼,都被墨夜一一遣走了。 “你知道么?当日你被弟弟叫御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時,我那時正巧在弟弟的皇宫之内,你在他的羽坤宫寝宫之内做手术,我就坐在羽坤宫的外殿。当御医做完手术抱着一团染血的纱布从我面前走过時,我的心像是要被扯出胸腔一般,疼得死去活来。我那時不明白,为何看到那一幕我会那么的痛苦难当,而当我回到天罱,知道你失踪后,我又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昭夏。当我得知那日弟弟抱着跑进寝宫的人是你時,我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羽含烟沉默不语,墨夜继续道,“你不知道那時你有多潺弱,如一朵即将要开败的花。你被弟弟命人下了迷药,弟弟想要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将身子养好,并想要隐瞒你怀孕一事。那天你醒来時,是我从天罱赶到昭夏想要接你回来。那一刻,我才知道短短数月,你早已深埋我心,我想要救你回天罱,可...” 墨夜叹了口气,羽含烟长长的羽睫快速的眨了几下。之后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只是她不知道,当日她被赫连清逸命御医打掉孩子時,他竟然就在昭夏,而且两人就只是几墙之隔。 想及此,羽含烟伸手,轻轻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里一阵神伤。 墨夜知道羽含烟有些难过,将她的头扳过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之上。墨夜伸手进袖笼之中,将藏于袖笼之中的埙拿了出来,轻轻的放于唇边。 低沉哀怨的曲调从埙的内部传了出来,羽含烟微微愣神,是那首鸳鸯叹。 那首唯美的阙词是楼兰所作,墨夜如今吹出来,在这夜凉如水的夜晚,虽然衬着身后的大红挂缎,可仍旧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凄凉之感。 一曲毕,墨夜将埙自嘴前拿开,小心翼翼的拿着衣袖擦拭了几下,珍贵的放于袖笼之中。”这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一样东西了,当時乐阙说那首阙辞必须对着你说時,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想想,也许在我救你出古墓時,一切早已经是命中注定,你们终会是成为一对璧人。” 羽含烟一脸神伤,灈水清眸里印着火焰般的红。 “自古皇家无情,我今日愿相信你说的一切,只愿日后能如你所说一般,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羽含烟长叹一声,抬头望去,长廊宫墙上缠绕着大红绸缎,青石小道正中铺着厚厚的红地毯,两旁摆着娇艳的花卉,香气袭人。 “走,看看都装扮得如何了,明天你就是新娘子了,可不要太晚歇息,明日繁琐之事很多,我怕你累着了。” 羽含烟投以感激的眼神,顺从的跟着墨夜站了起来。 二人走了几步上了台阶,走廊宫檐翘角上挂着用红色绢纱浣制而成的纱制绢灯,里面跳跃的烛火散发着昏黄的光,印在红色的绢纱之上,透着暖人的红。 台阶之上,是凤栖宫正殿的大门,大门前两根驻立的楠木柱子被重新漆上了红漆,又用红色的喜纸写上了闪光金的字体,龙飞凤舞。 羽含烟站在木柱上,由上而下诺诺念道,“一世良缘同地久。”念完,羽含烟又走向另一侧,檀口微张,“百年佳偶共天长。” 脸上一喜,羽含烟转头看了墨夜一眼。墨夜看出羽含烟的心思,拉着她的手径直进了大殿,出得大殿后便是凤栖宫的寝宫,也就是明日的洞房了。 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的,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门的上方为一草书的大“寿”字,门旁墙上一长幅对联直落地面。洞房外东侧过道里各竖立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乃取君妃合卺和“开门见喜”之意。 洞房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东暖阁为敞两间,东面靠北墙为皇帝宝座,右手边有象征“吉祥如意”的玉如意一柄。 前檐通连大炕一座,炕两边为紫檀雕龙凤,炕几上有瓷瓶、宝器等陈设,炕前左边长几上陈设一对双喜桌灯。 东暖阁内西北角安放龙凤喜床,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大炕褥,形成红光映辉,喜气盈盈的气氛。床前挂有“百子帐”,铺上放着“百子被”,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床上用品还有明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无比。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 如此精美的寝宫羽含烟还是第一次看到,被面前的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墨夜拉着羽含烟走到了一旁皇帝宝座前,径直坐在了宝座之上。“来,坐我身边来。”墨夜挪开了一些位置,指着自己身旁的空席,让羽含烟坐过来。羽含烟面色一变,惊恐的摇了摇头,“万万不可,那是君王才能坐的,我不能坐。” 眼神慌乱的四处乱瞟,却在看到放于捆腰束脚的矮脚茶几之上的一本蓝色薄子時,惊白了小脸,“春宫图。” 201.何时禽兽 墨夜拉着羽含烟走到了一旁皇帝宝座前,径直坐在了宝座之上。”来,坐我身边来。”墨夜挪开了一些位置,指着自己身旁的空席,让羽含烟坐过来。羽含烟面色一变,惊恐的摇了摇头,”万万不可,那是君王才能坐的,我不能坐。” 眼神慌乱的四处乱瞟,却在看到放于捆腰束脚的矮脚茶几之上的一本蓝色薄子時,惊白了小脸,”春宫图。” 惊呼出声,墨夜眯着眼循着羽含烟的视线侧了侧头,慕然看到茶几之上的蓝色薄子,上面贴着白色的贴条,贴条之上写上三个篆体字--春宫图。 ”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墨夜邪魅的笑笑,玩味的伸手拿起了那本蓝色薄子,羽含烟被羞得小脸時白時红,有些懊恼的看着墨夜,不满的嘟着小嘴。墨夜随手翻开了一页,瞳眸微微睁了睁,羽含烟疑惑的看着墨夜脸上的表情,有些些好奇,却不敢出声询问。 墨夜盯着蓝色薄子的第一页良看了许久,最后幽幽的抬头打探了羽含烟一眼,眸中有笑意闪过。羽含烟迷惑不解的盯着墨夜,秀眉微拧。 ”你知道妃子都是如何伺候君王的么?”墨夜突然出声问,羽含烟的脸色变了变,可仍摇了摇头。 墨夜笑笑,轻手合上了蓝色薄子。剑眉挑了挑,墨夜伸手,羽含烟踌躇不前。墨夜脸色一变,羽含烟扭扭捏捏的走到了墨夜的跟前,”这皇帝的坐榻除了帝王之外,他人是不可以亵渎的。” 墨夜伸手抓住羽含烟的柔胰,用力一扯,羽含烟顺势跌进了墨夜的怀中。 ”我让你坐,你就可以坐。”墨夜低头,在羽含烟的耳边呵气,羽含烟红着脸缩了缩脖子,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处,一阵麻痒。 ”皇帝娶妃子,在进行繁琐的礼仪后,就是入洞房,后由妃子来服侍皇帝。但这服侍是有规矩,待得替皇帝宽衣解带之后,皇帝会先行上合/欢榻,躺于锦被之中,妃子自行脱下衣衫,光着身子从合/欢榻的脚端钻进锦被之上,顺着皇帝的身子爬到床头,与皇帝同床共枕。” 羽含烟微微错愕,张了张嘴,”男女本应平等的,竟然还要从床脚爬到床头,简直不合情理。”羽含烟说得愤愤,墨夜疑惑之余却伸手揉了揉羽含烟的头顶,”放心,明日你服侍我時,我定不会让你从床脚爬过的。” 羽含烟抬头,看向墨夜,墨夜将下巴抵在羽含烟的颈窝处,轻轻的摩挲着。”你和她们不同,我给你特例,从今往后每天晚上你都在床榻之上等着我来就行了,毋须顾及宫中繁杂的规矩和礼仪。” 墨夜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着羽含烟的耳垂,羽含烟缩着脖子也无法阻止墨夜似有意似无意的挑逗。”明日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先回去歇息,我也累了。” 墨夜不依,窝在羽含烟颈脖之中的头摇了摇,佯装撒娇的说道,”今晚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羽含烟身子微微一僵,面露疑惑之色,”何事?” 墨夜嘴角微微往上扬起,眼里有过一抹坏坏的笑意。凑过薄唇,墨夜张口,对着羽含烟的粉嫩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引得羽含烟身子一阵颤粟。”难道你不想要来一次真正的春宫图么?” 羽含烟脸色大红,窘迫的低下了头,想要挣扎着从墨夜的怀里起来,企料墨夜双手扣着羽含烟腰际的手一紧,将羽含烟更加牢固的困于他的胸前。”我很想你啊。”墨夜暧昧的在羽含烟的耳边说道,羽含烟脸上的红晕蔓延,连线条优美的颈脖之上都染上了红,粉嫩的耳垂白里透红,更加的显得诱人至极。墨夜视线稍稍顷斜,看着羽含烟那极富诱惑的耳垂,喉结滚动了几下。 听着墨夜已经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羽含烟更是吓得一动不敢动。”明日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是不能同房的。” 墨夜哪管得了那些,不依,”可我都很久没碰你了,今晚难得有机会,你难道都不想我么?” 羽含烟不敢再有所挣扎,墨夜的身子已经隐隐有了反应,羽含烟僵着身子,声音细如蚊吟,”那又何不再等一天呢?外面还有正在赶工的各房各宫的宫婢和太监在宫内穿行,被人撞到就不好了。”usbp。 墨夜拉了拉羽含烟的身子,让她圆浑的臀部更加紧的贴着他的小腹。”不会的,他们在前院打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墨夜,明日我们结婚之后,一切就是水到渠成名副其实,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么?”羽含烟知道,她必须要紧快的打消墨夜的这种邪恶的念头,不然依着墨夜的姓子,他一定会将她吃干抹净的。 ”结婚?”墨夜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出声询问,羽含烟面色一滞,不知该如何解释。”结发夫妻举行大婚,就是简称结婚啊。”羽含烟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墨夜的手有些不安份的在羽含烟的腰际徘徊轻抚着。 羽含烟叫苦不迭,这个時候墨夜竟然还真有这种想法。 总不能狠狠的咬他一口,让他吃痛放开自己? 羽含烟想着,有些迟疑,可墨夜的手却没有停歇下来,在羽含烟的腰际徘徊了半晌,便双手齐上,一点点的往上游移着。大掌张开,墨夜伸手在羽含烟挺立的前,十指同時紧扣,手心中一片充实感让墨夜飘飘/yu仙。 ”哎呀~”羽含烟一声惊呼,墨夜粗重的喘气声在耳边响起,震得羽含烟耳朵里一阵耳鸣。 摇可之声。”。”羽含烟苦丧着一张脸吼道,墨夜却很享受手心中的充实感,捏揉捻将手心中的那两团肉弄得時圆時扁。嫌弃衣物的阻隔,墨夜的手倏的离开羽含烟的身子,从羽含烟上身的衣褂之内将手伸了进去。 一片滑嫩如凝脂? 墨夜嘴角噙笑,双手从衣物内重新扣住了羽含烟的。 羽含烟咬牙,墨夜的下巴不住的在羽含烟的颈脖间磨蹭着,一下一下的亲吻落在了羽含烟的颈窝里。 ”我想要你。”墨夜轻呼,羽含烟贝齿紧咬下唇,双手从衣物外抓住了墨夜在衣物之内的手,”禽兽~。”墨夜不以为意,眼底笑意闪过,”这个時候不禽兽,何時禽兽?” ”咯吱~”一声轻响,寝殿的门被人推了开,外面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叮嘱声,”把红烛、祭台、明日君上和凤妃拜祭時所需用的香柱和供品都一一准备妥当,还有凤妃明日需要用得着火盆,都一一摆放好。” ”是~”几声莺啼声响起,脚步声随及更近,羽含烟早在那一声推门声响起時,就吓得面无血色。如今听得有脚步声响起,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禽兽,放开我拉,有人进来了。”羽含烟面露急色,可墨夜好似没听到似的,充耳不闻,继续享受掌心中的充实感。 羽含烟大急,眼见着东暖阁外已经有人在走近,羽含烟无可奈何,一偏头,照着墨夜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身子有多大劲羽含烟就使了多大的力对着墨夜啃咬。隔着衣物,羽含烟都感觉上下牙齿间的那块肉快要被自己活生生的给咬下来了。 手臂一阵巨痛,墨夜拧眉,再也无心荡漾,手像是被弹开似的撤离了羽含烟的身子。 将手从羽含烟的肌肤上拿开,缩出羽含烟的衣物之外。 ”嘶~死丫头,还不快放开。”墨夜阙眉,脸上一阵痛色,可却生生的忍住了。见墨夜松开了自己,羽含烟这才松开了牙齿。 暖阁的门被推开,羽含烟顿時如坐在了热锅之上一般,从墨夜的身上弹跳了开。 三名宫女提着竹篮走了进来,刚走进来,便看到一侧的羽含烟压低着头站在一旁,而皇帝坐榻之上的墨夜正一脸的痛苦之色。 三名宫女不知道暖阁之内竟然还有人,而且还是君上和凤妃,顿時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将竹篮放于地毯之上,齐齐跪了下来,”见过君上,见过凤妃娘娘。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夜眯眼,周身的热量也渐渐的散开了。 左手大掌轻抚着被羽含烟咬得快要掉落的左手臂,墨夜的眼角抽搐了几下,恨恨的看了一旁恨不得将头埋进里的羽含烟,咬了咬牙。”都起来罢。” ”谢君上。”三名宫女同時起身,不敢抬眼正视君王和凤妃,三名宫女只得偷偷睥着视线朝着墨夜和羽含烟看去。 ”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墨夜不悦的问道,声音里明显有着要杀人的阴冷和怒意。三名宫女慌乱的收回了眼神,其中一名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婢上前一步,伸手指着放于地毯之上的竹篮,”回君上,奴婢三人是进来准备明日君上和凤妃娘娘二人大婚过后的拜祭,这些是拜祭所需的物品,奴婢需今日先行准备妥当。” 墨夜眯了眯眼,低眸看向地上的竹篮,只见竹篮之内的确放着一些瓜果和香柱之类用于拜祭的物品。 可三人的的确确的打扰了他的好事,饶是如此,墨夜的心情也是纷外的沉重。 ”快去忙。”墨夜烦燥的摇了摇手,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三名宫女朝着墨夜和羽含烟行拜了一礼,弯身提起自己所拿的竹篮,前往供桌那边。 那名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婢在经过羽含烟身旁時,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身子。面向羽含烟,宫婢低下头,声音柔柔的说道,”禀凤妃娘娘,这东暖阁是作明日君上和凤妃娘娘洞房之用,所以娘娘今晚得在西厢那边歇息了。只是那边还得再打扫一下,只怕还得叨扰娘娘再稍等方能歇息了。” 羽含烟闻言,耸拉着小脑袋,”估计要等多久呢?” 宫婢想了想,不敢确定,”回娘娘,快的话一个時辰便可以上榻歇息了。” 羽含烟微微震惊,一个時辰就是两个小時了。 看看外面风清露重,只怕已经是很晚了,再等一个時辰,她明日就得顶着两只熊猫眼和墨夜拜堂成亲了。 墨夜阴沉下来的脸在听完宫女的话后瞬间又神采了起来,”那你今晚就随孤回乾清宫稍作歇息罢。” 羽含烟震惊的抬眼看向墨夜,见墨夜脸上露得得逞而阴险的笑意,吓得身子抖了几抖,忙不跌的摇头。 ”回君上,按照律例,嫔妃与皇帝成婚前一天,二人不得同寝而眠,且不得行闺房之乐。”宫婢脸上踌躇了半晌,遂又补充道,”所以请君上恕罪,娘娘今晚不能和君上回乾清宫。” 墨夜刚刚恢复的好心情瞬间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大掌在矮几之上一拍,一声巨响,宫婢吓得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孤而一国之君,律例律例,孤就是活生生的律例,孤说的话就是律例。谁说不得同寝而眠?谁说不得行闺房之乐?孤偏偏就不信,同寝而眠且行了闺房之乐后,会怎样。” 宫婢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磕了几个响头,”请君上恕罪。” 墨夜从龙榻之上站起,走到一脸错愕和茫然的羽含烟面前,大手一挥,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 ”随孤回乾清宫,明日卯時初来接娘娘回凤栖宫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若再敢有异议,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羽含烟张了张嘴,墨夜一双阴冷的眸子甩过去,咬牙切齿的低吼,”死丫头,你是不是也有异议啊?”羽含烟一见墨夜快要崩塌的怒意,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墨夜脸上一喜,低头在羽含烟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这就乖了嘛,为了你刚刚那谋杀亲夫的一咬,我决定今晚让你也半死不活。至于怎么个半死不活,不用我说,你懂的。” 202.二人大婚 羽含烟张了张嘴,墨夜一双阴冷的眸子甩过去,咬牙切齿的低吼,”死丫头,你是不是也有异议啊?”羽含烟一见墨夜快要崩塌的怒意,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超多好看小说]墨夜脸上一喜,低头在羽含烟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这就乖了嘛,为了你刚刚那谋杀亲夫的一咬,我决定今晚让你也半死不活。至于怎么个半死不活,不用我说,你懂的。” 羽含烟脸色一白,知道墨夜话里有话,也懂得墨夜在说什么。可当着宫婢的面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教羽含烟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哈哈~”看着羽含烟困窘的可爱模样,墨夜哈哈大笑两声,拥着羽含烟出了东暖阁。 二人刚走,三名宫婢便围在了一起,小声的嘀咕着,”喂,你刚刚看到没,我们時来時,凤妃娘娘身衫不整啊,而且脸色怪异红得不正常呢。” ”是啊,君上似乎还很生气,像是我们三人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似的。” ”可不是么,看两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好戏即将上演嘛,却因为我们三人进来,叨扰了他们的好事,不然君上怎么会发无名之火呢?” ”而且凤妃娘娘衣衫不整的,脸色怪异,连我们三人进来都不敢正眼瞧我们一眼,分明就是心虚了。”usbp。 ”这君上和妃子调/情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听其他宫的宫女说,这凤妃可是和咱们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哦。喂,你们刚刚有没有人看到凤妃的真实面貌啊?” ”真的吗?这世上竟然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以后这后宫可就热闹了,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凤妃,是不是如其他宫女所说的那般,长得倾国倾城。” ”...”三名宫女一边聊得热火朝天一边手脚麻利的将供桌擦了个干净,铺上了红绸缎,将明日要进行祭拜用的物品一一陈列在了供桌之上。 墨夜拥着羽含烟回了乾清宫,华灯之下,二人的身影在乾清宫外的台阶之上被拉得长长的。未公公在乾清宫外候着,见着墨夜拥着羽含烟回来,总算是放下心来。 ”见过君上,见过凤妃娘娘。” 未公公向二人行礼,羽含烟还不习惯被人称她为凤妃,都不敢看未公公一眼。墨夜倒是心急如焚,拥着羽含烟大跨步进了乾清宫。”未公公,明日卯時会有宫女前来接凤妃回凤栖宫沐浴更衣,在这之前,你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得来清扰孤。” 未公公弯身福了福身子,领命,”喳。” 待得墨夜搂着羽含烟进了大殿,未公公在二人身后将大殿的大门给关上了,并吩咐一旁的掌灯宫女道,”今儿晚上就劳累着点儿,撑到五更天。” ”是,公公。”掌灯的宫女站在乾清宫外的廊檐之下,一旁还有守夜的两名宫女。 墨夜二人进了寝殿,墨夜终于将他禽兽般的真面目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并且美其名曰教羽含烟学习技术。 红鸾星动,芙蓉帐内瑰丽迤逦,一片春风荡漾。 --- ”铛铛铛~”伴随着五声敲打铜锣的声音扬起,便有早早来到乾清宫外等候的宫女在未公公的应允下,进了乾清宫内。 芙蓉帐内,羽含烟小脸微皱的窝在墨夜的怀里,二人身子紧紧相拥。 鱼贯而入的十一名宫女手中各执托盘,掌灯的宫女率先进了寝宫之内,从衣袖间拿出了竹板轻轻的敲了三下。 被响声弄醒,羽含烟睁开惺忪的睡眼,脑袋随及在墨夜的胸前蹭了蹭,如同慵懒得刚刚睡醒的小猫。怀中的骚动让墨夜睁开了眸子,一双清眸灿目低垂,便看到怀中的羽含烟睁开一双迷蒙的双眼,”醒了?” 羽含烟瞬间清醒,眼神慌乱闪躲间更是看到墨夜赤裸的身子和他纠结的肌理。 掌灯的宫女进得寝宫之上,一一将寝宫里的烛台点燃,原本昏暗的寝宫瞬间明亮如白昼。强光刺入眼中,羽含烟伸手掩住了眼睛,眼角余光便看到一行宫女盈盈走进了寝宫之内。 ”君上、娘娘,五更了。”掌灯的宫女在点完灯后,小声的提醒着。 墨夜不舍的在羽含烟的额头啄了啄,羽含烟缩了缩头,却看到了一大片雪白。 ”抬娘娘回凤栖宫沐浴更衣。”墨夜吩咐道,十一名宫女走到龙榻之前,盈盈向羽含烟拜了一拜,”请娘娘下榻。” 羽含烟窘迫的看向墨夜,指了指自己毫无遮羞之物的光洁身子,一脸苦色。 墨夜笑笑,朝着床外点了点下巴,示意羽含烟下床。 ”让她们伺候你,你且下去便是了。” 羽含烟偷偷看了面前一排而立的十一名宫女,每个宫女手中各端着一个漆金托盘。(.好看的小说) 无奈,羽含烟只得掀开被角,赤身裸体的下了龙榻。 心个是下。十一名宫女像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掌灯的宫女将手中的火引熄了,从一名宫女手中的托盘中拿起一件絷衣,走到床榻前的羽含烟身上。 少顷,羽含烟穿戴整齐,十一名宫女拥着羽含烟出了乾清宫。乾清宫宫门外,有一架竹榻,一旁站了八名太监。 ”请娘娘上轿。”八名太监异口同声,羽含烟听循着太监们的话,上了竹榻。 被墨夜风卷残云的掠夺了一夜,羽含烟已是疲乏之极,上了竹榻便又睡着了。待得将羽含烟抬回了凤栖宫,凤栖宫内已是华灯初上,将整个宫殿都照得如白天一般。有宫女上前唤醒了沉睡中的羽含烟,迷糊的下了竹榻,在宫女的带领下,羽含烟随着宫女们进了洗浴间。洗浴间内早已有准备好的温热水,还有一席鲜红华服。 沐浴过后,羽含烟的精神稍稍恢复了些,只是,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之上,却显赫的残留着昨夜墨夜在她身上留下的驰骋時的暧昧印迹。 一旁的鸳鸯屏风上,挂着一件鲜红的华服,有宫女替羽含烟穿衣,从最里端的絷衣、素衣、浣衣、浸衣一直到那件鲜红的华服,羽含烟数了数,竟有十层之多。原本以为穿完那件华服便已尽数完毕,却不料外层还加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缕衣,全数是用金线所绣,还隐隐绣着凤朝九天的图样。 原本轻盈的身子,竟然是被一身沉重的华服压得气喘吁吁。 待得华裳穿好,宫女们扶着羽含烟出了洗浴间,到得外面的仪容间。让羽含烟坐到硕大的铜镜之前,有四名宫女上前,替羽含烟整理她的一头仍是湿漉漉的秀发。 用巾帕将秀发擦得半干,宫女替羽含烟的秀发抹上了菊花膏,便开始给羽含烟梳理发髻。 半个時辰后,宫女替羽含烟梳了一个凤点头的发髻。有宫女端上一个托盘,上面端放着一顶凤冠,珠玉叮当作响,在烛火的映射下凤冠上镶嵌的珠宝散发着夺目的光泽。凤冠之上由九条凤尾散开造成的一个凤箍,每条凤尾上都是由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珠玉镶嵌在底盘上铸造而成,极度的得天独厚,独一无二。 将凤冠戴在羽含烟的头上,一切已算是大功告成。 乾清宫那边,也有宫女在替墨夜梳扮。 卯時末,天已放亮,整个皇宫内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满朝文武百官纷纷身穿喜服进宫道贺,各宫嫔妃更是不敢怠慢,宫内一片繁荣景象。 辰時初。 墨夜亲自带领着一众宫女太监来到凤栖宫,迎羽含烟前往太庙,准备进行大婚之礼。 看着眉清目秀美得惊心动魄的羽含烟,墨夜心中更是喜不自收,眉眼间都染上了喜色。 ”你真美。”站在羽含烟的身侧,墨夜低声说着,羽含烟面露疲惫之色,困乏的笑笑。少顷,亲王奕帛和福晋赤祖蒙.若沫二人拿着红盖头走到羽含烟的跟前,替羽含烟盖上了绣有喜字和鸳鸯的红盖头。 墨夜折回身,上了颈脖这上捆有红结的白色之上。由两名嬷嬷相挟,扶着羽含烟出了凤栖宫的大殿。”娘娘,请跨火盆。” 羽含烟闻言,从盖头下看着摆在面前正燃得旺盛的火苗,跨步迈过了火盆。 出了凤栖宫,宫外有一顶红鸾轿,一旁立有十六名太监。由亲王奕帛和福晋赤祖蒙.若沫二人相扶,将羽含烟搀扶着上了红鸾轿。墨夜在前面领头,十六名太监抬着红鸾轿跟在后面,一路朝着太庙而去。 太庙前檀香萦绕,烟雾袅绕,墨夜先行下巴,后面十六名太监小心翼翼的放下红鸾轿,迎出里面的羽含烟。 有宫嬷嬷走上前,递于二人一个打着同心结的红缎子,一个手中各执一端。 太庙前摆有进行婚礼的高架台,高架台两端各摆有四张太师椅。高架台的正方摆着两座明黄坐榻,下面则是祭天所陈设的祭台。 由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引领,搀扶着墨夜和羽含烟二人上了高架台。站于祭台前面,有执事官手拿薄册高声长呼,”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 一语毕,执事官一声长呼,”末~~” 待得制书念完,便由执事官请太后和皇后进场。太后和皇后二人分别坐于祭台前的两座明黄坐榻。之后,便是亲王和重臣进场,分别坐于高架台两侧的太师椅上。 重要人物进场完毕,便是由执事官执行婚拜礼节。”吉時已到,准备行礼。” ”一拜天地。” 墨夜侧脸看了羽含烟一眼,二人握紧手中的同结心红缎子,朝着祭台弯身叩拜。 ”二拜高堂。” 有嬷嬷前来将同心结平放于祭台之上,并将早先准备好的茶具递于二人手中。由墨夜先,手执茶杯走到太后楼眉面前,墨夜弯身一拜,双手捧着茶杯送到太后楼眉的跟前。楼眉笑意盈盈的接过茶杯,双唇轻启将送于唇前的茶杯里的茶水小抿了一口,转手递交给了一旁的嬷嬷。 墨夜敬茶完毕,便是由羽含烟进茶。 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后楼眉的跟前,羽含烟双手捧着茶杯,将茶杯递向太后。太后沉吟了半晌,只听得一旁传来吸冷气的声音,众人以为太后不屑,却不料太后又接过茶杯。只是象征姓的将茶杯送于唇前碰了碰,太后便将茶杯递给了嬷嬷。羽含烟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表现得明显,静静的退了回来。嬷嬷再一次拿过一杯茶递于羽含烟,羽含烟拿着茶杯走到皇后寒汐云身前,奉茶。 一切完毕,执事官再次高呼,”夫妻对拜~” 两名嬷嬷拿过祭台之上的同心结红缎子,再次交由二人手中。二人身子半转,面对面。齐齐弯腰,二人互相叩拜。 ”礼毕~” 随着执行官的一声长呼,行拜之礼结束。有嬷嬷上前,将同心结的红缎子两端分别系于墨夜和羽含烟的喜服之上。 一场行拜下来,羽含烟已是累得脚步虚浮,再加上身上沉重的喜服,更是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便是由墨夜牵着羽含烟回凤栖宫,此時已到了午時,太庙前宴席大开,一众宫女太监则随着墨夜和羽含烟前往凤栖宫。 到了凤栖宫,二人又一次在寝宫内进行拜祭,祭拜完毕,有嬷嬷拿过绑着红绳的金棒递于墨夜,由墨夜亲自掀起红盖头。 ”请君上和娘娘坐于床榻之前。”执事嬷嬷手拿两杯金盏杯,墨夜和羽含烟二人在喜榻上坐稳,执事嬷嬷将金盏杯递于二人,”请君上和娘娘喝交杯酒,愿君上和娘娘二人长长久久。” 墨夜和羽含烟二人手臂交错,四目含情凝视对方,一一将杯中的美酒尽数吞进了腹中。”君上、娘娘,这是子孙饽饽,吃后百子千孙儿孙饶膝。”二人望于铜盆之中的饽饽,一人执一双竹筷,夹起饽饽送入嘴中。 ”君上、娘娘,奴才们先行退下,合卺礼成,这是侍女册,请娘娘细看后,便可与君上共度良宵了。” 203.请安风波 墨夜和羽含烟二人手臂交错,四目含情凝视对方,一一将杯中的美酒尽数吞进了腹中。(.好看的小说)“君上、娘娘,这是子孙饽饽,吃后百子千孙儿孙饶膝。”二人望于铜盆之中的饽饽,一人执一双竹筷,夹起饽饽送入嘴中。 “君上、娘娘,奴才们先行退下,合卺礼成,这是侍女册,请娘娘细看后,便可与君上共度良宵了。”嬷嬷将原先放于矮几之上的春宫图拿过来,亲手交到了羽含烟的手上,羽含烟红着脸看着手中如烫手山芋一般的春宫图,羞红了脸。 墨夜在一旁浅笑的看着羽含烟,一众侍婢一一退出了东暖阁。 “累吗?”待得暖阁的屋门被关上,墨夜挪了挪身子,紧挨着羽含烟。羽含烟终于捻去了脸上僵硬的笑容,耸拉着小脑袋,重重的长叹了口气,“何止是累,简直是一次凌迟。” 墨夜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羽含烟苦丧的脸蛋,“知道你今天累着了,把这喜服脱了。” 羽含烟闻言,吓得忙伸手捂住了胸口,一脸戒备的看着墨夜,“你想做什么?” 墨夜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食指在羽含烟的头顶之上轻轻的敲了一记,“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哦。”羽含烟窘红了脸,低下头压低声音道,“你有前科,我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墨夜笑笑,邪魅的脸凑近到羽含烟的眼前,戏濾道,“难不成是你想我了?”羽含烟倏的抬手,在墨夜的胸前捶了一记,“是你要我的,现在反倒还是我的错了。”墨夜看着羽含烟困窘的小脸,眉眼间尽染笑意,少许才一脸正色道,“我知道你穿着这身喜服很累,只是想要你褪了穿上便服,一会儿还得出去向皇亲国戚和群臣敬酒的。” “啊...”羽含烟一声惊呼,挺直的脊背瞬间弯驼了下来,“还要敬酒?” 墨夜庄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大婚必须进行的程序,这也是让群臣和宫中的人见见你的面目,不然日后哪个不长眼的人冲撞了你。” 羽含烟抿了抿唇,楚楚可怜的看向墨夜,墨夜伸手,两只手搭在了羽含烟的香肩之上。“为夫来伺候伺候你,这样你总可满意了?” 皇道后得。羽含烟牵强的笑笑,墨夜的十指在肩膀处轻轻的按捏着,整个沉重酸痛的肩膀也稍稍的轻松了些。 替羽含烟疏松了一下筋骨,墨夜便催促着羽含烟去换衣裳。“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出去向众人敬酒了。” 末了,墨夜亲自起身,将羽含烟从喜榻之上拉了起来,“为夫替你更衣如何?”羽含烟压低了头,红着脸不说话。墨夜眼角一喜,双手落在羽含烟的锁骨之前,替羽含烟拨开了最外层的金缕衣。待得将十几层衣裳褪下,羽含烟身上穿的贴身絷衣已是被汗水浸湿紧紧的黏在了她曼妙的身体之上,絷衣最层是一件鲜红色的肚兜,将她饱满的尽数束缚在了肚兜之内。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喉结滚动了几下。羽含烟见此,伸手拍了墨夜的手掌一下,“流氓,看什么呢。” 墨夜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凑唇在羽含烟的嘴前,视线下移,看向羽含烟的,“当然是看好看的。”羽含烟伸手推开墨夜,背转过身,“禽兽,不许看。” “我都是你夫君了,夫君看看有什么不许的。等酒敬完,今晚我肯定要看个够的。”墨夜坏坏的笑笑,从背后将羽含烟搂在了怀里,羽含烟扭着身子想要挣扎,墨夜却出声提醒道,“别乱动,你知道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是兴奋的,若是不想我现在就将你吃了,就乖乖的,不要动。” 闻言,羽含烟吓得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声音略带哭腔,“你不是说还要敬酒吗?再耽搁下去群臣会以为我自视甚高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墨夜眯眼,觉得羽含烟说的话也有道理,便松开了环着羽含烟的双手。“恩,那我们去挑件好看的衣服,今天你是主角,一定要艳绝天下,知道么?” 羽含烟惊愕的恍了恍神,无言的笑笑。墨夜接着她走到百宝如意柜前,拉着铜环打开柜门,里面已经陈设的挂好了一件件色彩绚丽的衣裳。每一件衣裳做工都很精细,上面印的图案也是最新的花样,只是衣裳大多都太过于艳丽,羽含烟紧拧着眉,有些难以下手。墨夜拿过摆在最前面的那件华裳,富贵紫为主色,用金丝线饶边做衬托,奢华不凡。“这件色彩鲜丽一定能让你鹤立鸡群,试试看。” 羽含烟秀眉微拧,看着墨夜手中的那件华裳,华丽无匹让人不敢直视。只是这么富贵的颜色和超凡的样式,羽含烟只怕自己穿出去后,会引得后宫其他嫔妃敌视自己。看出羽含烟的踌躇不定,墨夜看了看衣橱里的衣裳,“不喜欢?” 羽含烟不难有所隐瞒,点了点头,“色彩太过于艳丽了,有点宣兵夺主的感觉。” 墨夜缄默其口,羽含烟伸手在衣裳间徘徊,百宝如意柜里的衣裳都是按照最奢华最绚丽到最朴素却不失风雅的顺序排列的。在陈例的衣裳的最后面,有一件浅粉蓝的褂裙,羽含烟眼中精光一闪,目光锁定在这件褂裙上。墨夜顺着羽含烟的视线,将那件褂裙取了下来。“你想要穿这件?”墨夜微拧着眉,显然看这件朴素得毫无贵气可言的衣裳有些不满意。羽含烟却点了点头,“这件衣裳看着清凉如水温婉如碧玉,在这盛夏穿着也能教空气中的热气降低几分,而且还不会让人看着想要和我针锋相对,我只求在这后宫之中平平安安的度过,待得你功得圆满我们就功成身退,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墨夜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只是定定的看着羽含烟。 从墨夜手中接过褂裙,羽含烟走到屏风后,将褂裙换上。 穿戴好,羽含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轻移莲步走到墨夜跟前,羽含烟低眸审视了自己一番,很是满意这件翠烟衫和百褶裙。 墨夜斜视着羽含烟,恍若天人一般。 “好美。”如此清丽脱俗的羽含烟才会教他看得如痴如醉,原来真的并非要衣裳够华丽才会衬得人楚楚动人,如此意简的一件衣裳穿在羽含烟的身上,竟然美得如此的不食人间烟火。 羽含烟笑笑,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凤冠,“只是这凤冠配这翠烟衫,似乎有些不对衬。” 墨夜摇了摇头,“你只身无压轴之物,这凤冠正好画龙点睛。走,出去向群臣敬酒。” 羽含烟点了点头,将头上的凤冠稍稍的稳固了一下,走到墨夜的身侧。墨夜伸手,扣住了羽含烟的人,二人十指相扣,出得东暖阁。 凤栖宫外,放着一架合卺轿,墨夜牵着羽含烟,二人上了合卺轿。[]十六人抬着合卺轿朝奔太庙,太庙外的高台下摆满了桌席,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穿行其间,衣袂飘飘,香风阵阵。 “君上驾到~”未公公在太庙门口接驾,看到合卺轿便尖着嗓声朝着太庙内高喊。正在宴饮的群臣和后宫嫔妃们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杯盏和碗筷,起身离开席位,匍匐于地向着太庙的门口叩拜。“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夜扶着羽含烟下了合卺轿,二人走到太庙门口。墨夜大手一挥,“平身。” “谢君上。” 群臣起身,纷纷向着太庙的门口看去。 “嘶~”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响起,群臣和不少嫔妃脸上惊色俱露,双眸不自然的瞪大。 除了见过羽含烟的寒汐云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外,其他人脸上均是恐惧的表情。 “皇后娘娘~”众人一阵惊呼,却又突然想到皇后娘娘就在自身不远处宴饮。纷纷回头,众人看向寒汐云,寒汐云淡然的面对着群臣投递过来的探究的眼神,无惧无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两个皇后娘娘?”群臣中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骚乱。 “众爱卿不必惊慌,孤知道你们在惊恐些什么,孤今日所娶的是凤妃,名曰羽含烟,不是爱卿们口中所说的皇后娘娘,她们乃是二个人,非一人。”墨夜耐着姓子解释,众群臣仍是不敢置信,众人虽然很想交头接耳的谈论一番,可当着君上的面,也没人有那么胆子。 众人重新坐回到席位上,较之刚刚活络的气氛,此時的宴席间气氛稍显压抑。 墨夜自是不会理会这些,牵着羽含烟走到了宴席前。 未公公手持托盘,托盘之上端放着两个嘕嘴酒盏,酒盏里装了大半的清水。 墨夜拿过其中一个酒盏递过羽含烟,并凑嘴在羽含烟耳边轻声道,“是白水,不用担心。” 羽含烟原本紧张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下来,看着眼前不少人偷偷投递过来的好奇的眼神,羽含烟全然装作没看见。墨夜拿起托盘之上的另一只酒盏,左手拿酒盏右手拥着羽含烟的,“爱妃,这位是亲王,送你上喜轿的便是他了,咱们来敬亲王一杯。” 羽含烟抬眼,看向面前的亲王奕帛,长得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唇薄三分颧骨微微凸出,从面相上是一个命硬之人。只是亲王奕帛虽然长相冷硬,可一双深情的眸子却与他的面容格格不入。拥起一侧的福晋赤祖蒙.若沫,奕帛从宴桌之上拿起酒杯,大手豪放的伸到墨夜的跟前,“福晋身子单薄不胜酒力,本王便代她喝了,还请君上不要见怪。” 墨夜哈哈一笑,朗声道,“亲王爱妻心切,孤又怎么会驳了亲王的意,来,干?” 二人举杯对饮,羽含烟小鸟依人一般的偎在墨夜的怀里。偷偷朝着福晋赤祖蒙.若沫看去,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子,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浅浅淡淡的。 “爱妃,亲王这杯酒爱妃一定要敬,点到为止,爱妃意思意思就是了。”墨夜出声,打断了羽含烟,羽含烟一脸窘迫的举过酒盏凑到嘴前,小小的抿了一口。 “凤妃果然豪爽,本王喜欢。这是一对龙凤佩,算是本王送给你们二人的,祝你们白头偕老。”奕帛将一对羊脂玉的龙凤佩递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不安的抬眼看了墨夜一眼,墨夜弯着眼角示意羽含烟收下。 “谢亲王厚礼。”羽含烟小声道谢,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墨夜示意亲王奕帛坐下,转身走往另一个席桌。 “爱妃,这位是恭亲王奕仁,是亲王奕帛的二弟。” “爱妃,这位是右丞相沈涛。” “爱妃,这位是右丞相蒋戈。” ... 将朝中的重臣敬完,墨夜便带着羽含烟到了全是女眷的西面宴桌。 首先该敬酒的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太后了,虽然羽含烟知道太后对她不感冒,可毕竟进了宫就得遵循宫中的规矩,这酒自是不敬不行。 “母后,儿臣向您敬酒了。”来到太后楼眉的身前,墨夜弯身行了一礼,率先将杯中的清水饮尽。未公公忙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盏递向墨夜,太后楼眉站起身,翘着兰花指扣着一个酒盏,酒盏里是浅黄色的液体,气味芳香。 “母后身子不好不能饮酒,今日便以茶代酒了。在此,母后祝你们二人百子千孙。”说完,太后将酒盏中盛满的茶水饮完。羽含烟忐忑不安的站在太后的跟前,咽了口津液,“臣妾敬太后一杯,望太后福寿绵延。” 太后楼眉嘴角扬了扬,可眼底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 “嗯。”太后只是哼了声,低头時却发现桌上她的酒盏中的茶水已经饮尽了。“哎呀,茶水刚被哀家喝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羽含烟的脸色一白,自是知道太后是在故意叼难于她。勉强的笑笑,羽含烟拿过酒盏向着太后行了一礼,“臣妾先饮为敬了。” 墨夜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爱妃,你且去向皇后娘娘敬酒。” 墨夜推开了羽含烟,羽含烟手中拿着空酒盏,未公公忙上前换了一杯装有清水的酒盏给羽含烟。 迟迟疑疑的走到寒汐云的身前,身旁顿時便有几十双眼睛朝着羽含烟和寒汐云看过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走在一起,实属罕见,虽是大不敬,可人的好奇心作祟,众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羽含烟挪着步子走到寒汐云的身前,弯身盈盈一拜,“臣妾给皇后娘娘敬酒。” 寒汐云冷眼撇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见寒汐云面色不改仍坐如泰山纹丝不动,脸上有些挂不起,“娘娘身怀有孕,臣妾先干为敬了。” 说完,羽含烟一举拿起酒盏,将酒盏里的清水全数吞进了肚中。 抿了抿唇,羽含烟看着寒汐云一动不动,心绪复杂。 “本宫怀了皇子不益饮酒,既然你已经敬过酒了,便可以了,退下罢。”寒汐云半晌才冷冷出声,看向羽含烟時,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 羽含烟只觉得背脊骨一阵发凉,慌乱的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这端,墨夜看着太后楼眉,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母后,不管如何孤今日已是娶了她,还望母后日后不要刁难于她。刚刚当着群臣和众嫔妃的面,母后着实不该说出那番话。” 太后楼眉秀眉微拧,“你这是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训斥母后么?” 墨夜面色一滞,“不相干?” “君上,接下来臣妾该去向谁敬酒呢?”羽含烟回到墨夜的身旁,脸色讪讪的,虽然强装没事,可墨夜仍心细的看出了羽含烟眼里的愁苦。 扭转颈脖朝着皇后寒汐云那边看去,只见寒汐云正手持竹筷在夹菜,缓缓的送往口中,细嚼慢咽着,动作优雅得体。 眼里一抹冷色闪过,墨夜愕骨动了动,似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不必了,其他的你都不必敬酒。记着,整个后宫除了太后和皇后,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今日,孤还要再特许你一个权势,皇后娘娘身怀有孕行动不便,这后宫的管治便由你一手打理。” 说完,墨夜缓了缓气,放低了声音,满脸温柔的看着羽含烟道,“累不累?累了就回凤栖宫歇息罢。” 羽含烟疲倦的摇了摇头,仰起头時脸上却是一牌精神,“不累。” 看着羽含烟逞强的小脸,墨夜微微有些心疼。 “恩,那咱们也去用膳。”墨夜将羽含烟手中的酒盏接过,递于身后的未公公手中的托盘之中。 羽含烟默不作声的跟在墨夜身旁,墨夜拉着羽含烟走上前往太庙内堂的台阶。 羽含烟微微有些疑惑不解,不禁出声问道,“怎么不是在那里和群臣一起吃呢?” 墨夜笑了笑,眉眼弯弯,“今日我和你用膳是在太庙里,可能得委屈你了,这顿膳食只有素食没有荤菜,明日才可动荤。” 羽含烟了然,耸了耸肩,“素食养生,不委屈。” 墨夜感激的看了羽含烟一眼,感激她的知书达理。 “刚刚皇后是不是刻意刁难于你?”二人一边上台阶墨夜一边问,羽含烟闻言,侧头朝着墨夜看去,星眸灿目,一双灈水清眸里尽是柔情蜜意,“没有,皇后娘娘身子不便不能饮酒,怎么会刁难于我。” 墨夜叹了口气,拥着羽含烟手臂的手紧了几分。“傻丫头。” 一直忙到夜幕時分,皇宫里的热闹总算是归于平静。 墨夜和羽含烟回了凤栖宫,一天的疲累让羽含烟困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宫女伺候着羽含烟沐浴更衣后,羽含烟便躺在喜榻之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待得墨夜洗漱完毕上了喜榻,看着羽含烟皱着眉头睡得沉,有些于心不忍。 “今天辛苦你了。”墨夜虽然心有春意,可看着羽含烟累得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不忍心再残害她。 将羽含烟拥进怀中時,羽含烟都未曾醒过来。墨夜低下头在羽含烟的额头上浅浅的印上了一个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身子隐隐有些难受。 “孤的一度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墨夜不满的将手紧了紧,羽含烟的身子更紧的嵌进了墨夜的怀中。 羽含烟又哪里听得到墨夜的抱怨,依旧睡得香甜,轻微的呼吸声喷在墨夜的胸前,让他心痒难耐。 一整夜,墨夜便在这种痛苦又欢愉的折磨下失眠了一夜。usbp。 第二日卯時五更,原本是墨夜该上早朝的時间。可君上大婚,第二日是不用上早朝的,好不容易睡着,待得墨夜再次醒过来時,已是到了辰時。 可墨夜不上早朝,羽含烟却是要在大婚的第二日前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的,还得敬回头茶给太后。 羽含烟醒来時,已是到了辰時末,而此時的慈宁宫内,前去向太后请安的嫔妃们均被太后留在了慈宁宫内。“凤妃一刻不来身哀家请安,你们都不许回宫。哀家到要看看,到底是哀家位高权重还是她凤妃仗势欺人。” 巳時,羽含烟在贴身侍婢轻羽的搀扶下前往慈宁宫。 待得小翠通报后,太后楼眉许羽含烟进了慈宁宫大殿。看着坐在大殿两侧的各宫嫔妃,羽含烟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再看凤榻之上的太后一脸愠怒的样子,羽含烟自知自己难逃一劫。 “臣妾向太后请安,向皇后娘娘请安。”羽含烟走向大殿正中,向着高高在上的太后楼眉行了一礼,转而又向坐于太后右侧的皇后寒汐云行了一礼。 “凤妃,你可有将哀家和皇后放在眼中?”伴随着太后的一声戾喝,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ps:今天还会再有一更哈,么么亲们,为凤妃小小的捏了一把汗,哈哈哈,邪恶的颜颜飘走,有月票的送颜颜月票哈,么么 204.欲加之罪 待得小翠通报后,太后楼眉许羽含烟进了慈宁宫大殿?看着坐在大殿两侧的各宫嫔妃,羽含烟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再看凤榻之上的太后一脸愠怒的样子,羽含烟自知自己难逃一劫? 碎道小来?“臣妾向太后请安,向皇后娘娘请安?”羽含烟走向大殿正中,向着高高在上的太后楼眉行了一礼,转而又向坐于太后右侧的皇后寒汐云行了一礼? “凤妃,你可有将哀家和皇后放在眼中?”伴随着太后的一声戾喝,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羽含烟身子微微一颤,立于大殿正中,小脸微白? 太后冷着眸子看着羽含烟,带着金指扣的手懒懒的搭在一旁的矮脚茶几之上,面色微冷?“哀家知道,你和君上昨日大婚,可这又如何,在座的嫔妃哪一个不是一样,通通都是在大婚过后第二日回门来向哀家请安的?你凤妃可倒好,姗姗来迟不说,竟然连礼节都忘得一干二净?” 羽含烟低垂着头,紧紧的纠缠着缠于手指间的纱绢,“臣妾向太后请罪,请太后恕罪?” 羽含烟双膝跪地,头上佩戴的珠钗叮当作响,一身素色的粉装衬得她楚楚可怜?太后楼眉低眉看着羽含烟一幅娇弱的模样,嘴角扯了扯,“小翠,告诉凤妃,她犯了何罪?” “是,太后?”一旁的小翠向太后福了福身子,接着步下台阶,走到了羽含烟的跟前?“凤妃娘娘,宫中规矩,嫔妃大婚第二日,需回门?娘娘无视宫中规矩,此为不忠;回门后需向宫中的其他姐姐们敬茶,娘娘来后不言不语无动于衷,此为不孝;娘娘进来后只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却不屑向其他嫔妃问好,此为不仁;娘娘知错不改,太后再三强调回门一事,娘娘竟不知斟茶请罪,目中无人,此为不义?” 羽含烟瞠目结舌,微抬起头看向小翠,小翠面露冷笑,“娘娘,回门時需三拜九叩,并向太后斟茶,娘娘可还知错呢?” 羽含烟面露惊慌之色,看着小翠言之凿凿,而两侧坐着的嫔妃们更是用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自己,坐于高座之上的太后和皇后不仅不言不语,更是看着小翠呵斥自己,很显然,是太后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 羽含烟捻了捻眉,双手着地匍匐着向高高在上的太后叩了一个头,“臣妾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望太后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臣妾一般计较?” 说完,羽含烟抬起头,朝着一旁的小翠轻声道,“还请小翠替臣妾沏杯茶?” 小翠杏眸圆睁,凤榻之上的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凤妃,这宫中嫔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看到小翠怎么着也得敬称她一声小翠姑姑,连皇后都要对小翠礼让三分,凤妃这是想要欺下犯上吗?” 羽含烟心惊胆颤,吓得连连向太后叩头请罪,“臣妾知错,臣妾不懂规矩,望太后恕罪?” “哼~”太后一声冷哼,眸中有异色,“小翠,去拿茶壶过来?” “是,太后?”小翠弯身福了福身子,领命去一旁的满月桌前提过茶壶,顺便拿了一个茶杯? “晾你是初犯,哀家自是不能与你太过于计较这些?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这斟茶的礼节不可少,你就沏杯茶算是谢过罪了?” 小翠拿过茶壶走到羽含烟的跟前,羽含烟跪在地上看着小翠,太后沉吟半晌,缓缓道,“起来罢,身子这么娇弱,若是跪出个好歹来,君上还不得向哀家问罪了?” “谢太后?”羽含烟出声道谢,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翠拿着茶壶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将茶壶递向羽含烟?羽含烟浅浅一笑,“有劳小翠姑姑了.” 说完,羽含烟伸手去接茶壶,却在手快要触碰到茶壶時,小翠五指一松,茶壶刹時掉落在地,应声碎了一地?小翠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太后饶命,奴婢手拙,请太后恕罪?”usbp? 看着小翠吓得惊慌失措的脸,羽含烟错愕不已? 她明明手还没有碰到茶壶,小翠就将茶壶松开,才会导致茶壶掉在地上? “凤妃,你该当何罪?”太后楼眉阴鸷的声音响起,不仅没有质问跪在地上的小翠,而且无视小翠直接将阴戾的目光对准羽含烟? 羽含烟错愕的抬起头看向太后,太后额头上青筋暴跳,面露青色,很显然是极度生气了? “太后,这..臣妾还未曾触碰到茶壶,真的不是...” “放肆?”太后一声斥喝,羽含烟震惊的瞪大了眸子,看着太后震怒的脸,“哀家坐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想斟茶也就算了,也不要无视哀家的这些家当?这紫纱壶价值连城,是先帝赏赐给哀家的,你竟然就这样给摔碎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羽含烟怔愣间不知如何作答? 太后分明就是想治她的罪,却故意用这茶壶来做话题? 羽含烟苍白着脸蹲下身子,面前碎成一地的茶壶碎片躺在脚边?羽含烟伸手,一点点的拾起地上的茶壶碎片? 倏的,羽含烟眼睛撇到几个黑色的字体,羽含烟将碎片拾了起来,上面浅浅的印着几个字--理治二六三年? 羽含烟眉眼一挑,将手中抓着的茶壶碎片放于地上,拿着那块印有字体的碎片站了起来?“太后,臣妾记得如今正是理治二六三年,这茶壶底座上也印着理治二六三年?而且看这茶壶的作工和颜色,已是有八九成新,断裂口明显是紫中带黄的颜色,想当是出窑不久的贡品?先帝是何時殡天的臣妾不知,但这显然不是先帝生前赠给太后的?若臣妾有冒犯之意,还请太后降罪?” 一席话说完,太后脸上无比震惊,瞪着眸子看着羽含烟,双唇颤抖半晌却未说出一个字来? “小翠,还不快向凤妃道歉,你这贱婢,做事毛手毛脚的,要不是凤妃聪惠,还真教哀家冤枉了她?”太后话锋一转,对着一旁的小翠狠声厉色的说着,小翠战战兢兢的磕了三个响头,爬起身就开抬拾醊地上散落一地的茶壶碎片和茶叶? 将地上的脏物收拾干净,小翠跪倒在羽含烟的面前,伸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下,声音之响连两侧坐着的嫔妃脸色都变了几变,讪讪的? “太后,不是小翠姑姑的错,太后还是收回成命?臣妾没事,不必如此责罚小翠姑姑的?”羽含烟于心不忍,开口太后求情,太后睨了睨小翠一眼,眉眼缓和了些,遂开口道,“还不向凤妃道谢,日后若是再这做这般不小心,哀家就罚你去浣衣局,看你目中无人?” 小翠向着羽含烟磕头道谢,羽含烟伸手扶起了小翠?“臣妾没事?” 小翠一张俏脸上印着明显的五指印,踱步走到了太后的身侧,低着头? 太后伸手拂了拂有些发皱的衣襟,“天气炎热,昨日有邻国进贡的大闸蟹,你们就随哀家一起去尝尝鲜罢?” 羽含烟怔愣,惊恐太后变脸之快,却又害怕自己不敬茶日后又要被太后拿来当话头训斥? “太后,请容臣妾向太后敬回门茶一杯罢?”羽含烟出声阻止了太后,太后微挑着眉,眸中隐隐有不悦,可脸上却笑得一脸的慈祥?羽含烟只觉得心惊胆颤,太后如此的善变,只怕日后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少不了? 步步惊心,却还要步步为营? “这茶壶都已经碎了,这回门茶就免了罢?”太后提醒着,羽含烟记着来慈宁宫時,慈宁宫墙院一侧有个荷花池,里面荷叶青翠荷花清香,心中已有一计? “太后请稍候片刻,臣妾去去就来?”说完,羽含烟左手轻提裙摆轻移莲步走到一旁的满月桌前,拿了一个紫砂茶杯于手中,转身出了大殿? 少顷,羽含烟便回到了大殿,走到凤榻前的台阶前,将手中的茶杯奉于身前,“太后,请用?” 太后半眯着眼,看着羽含烟手中的紫砂茶杯,秀眉微拧?转头向着小翠点了点头,小翠走上前来接过了羽含烟手中的茶杯,转身递给了太后?太后伸着兰花指扣着茶杯,放于鼻前闻了闻,脸露讶异,“这是何种茶叶,竟然如此清香?” 羽含烟低了低眼眸,巧声道,“回太后,此乃为露水?这紫砂茶杯中的水乃上取集于荷叶之上的露水,再加有荷花的花露融合在一起?露水天然纯净,且在这炎炎夏日饮用还能除体内的燥热?” 顿了顿,羽含烟接着道,“此露水甘甜美味,有着荷叶的清香,还有荷花的清甜,太后一饮便知了?” 如此怪异的说法和饮水楼眉闻所未闻,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半信半疑的抬手将茶杯凑于嘴前,轻轻的抿了一口? 口中清香顿時四散蔓延而开,露水微凉,咽入喉间只觉得一下子凉爽到了整个四肢百骇?微闭上眼,太后品了半晌,才缓缓睁眼,眼中有喜色闪过,“的确是美味,凤妃果然惠质兰心,等下的大闸蟹哀家便赐你一只?” ps:接下来继续惊心动魄哈,太后的下巴威何時能止呢?颜颜飘走,么么哒 205.百般刁难 如此怪异的说法和饮水楼眉闻所未闻,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半信半疑的抬手将茶杯凑于嘴前,轻轻的抿了一口。 口中清香顿時四散蔓延而开,露水微凉,咽入喉间只觉得一下子凉爽到了整个四肢百骇。微闭上眼,太后品了半晌,才缓缓睁眼,眼中有喜色闪过,“的确是美味,凤妃果然惠质兰心,等下的大闸蟹哀家便赐你一只。” 羽含烟受宠若惊,忙不跌的向太后道谢,“谢太后赏赐。” 一旁的嫔妃也是羡慕至极,太后喝完茶杯中的露水,将茶杯递给了小翠。 “小翠,命人将弄好的大闸蟹端上来。”太后吩咐,小翠领命出了大殿。 “既然你们都在这里,就一起过来尝尝鲜罢。”说罢,太后起身,离开了凤榻,走往大殿西侧的满月圆前。 少顷,便见小翠领着一众婢女端着漆金托盘走进了大殿之内,每个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碟,小碟里是已经摆弄好的蟹肉和蟹黄。 “都过来坐罢。”太后看着众嫔妃,众嫔妃忙起身,朝着太后弯身行礼,“谢太后赏赐。”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太后脸上浅笑着,看了看大殿正中正杵在那里的羽含烟,“凤妃,快过来,难不成还在生哀家的气?” 羽含烟脸色一僵,讪讪的笑笑,抬眼偷偷的看了看还坐在凤椅之上的皇后寒汐云。 “皇后也快过来坐罢。”太后率先坐到了上位,寒汐云原本僵硬的一张脸在听到太后的话语后才渐渐露出了缓和的神色,嘴角扯了扯,却是笑意不达眼底,“谢太后。” 寒汐云朝着梵音使了个眼色,梵音忙走过来,搀扶着寒汐云,一步一步小心至极的走向满月桌。轻羽见羽含烟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忙走过去福了福身子,“娘娘,奴婢扶您过去罢。” 羽含烟惊回神,对着轻羽报以一记感激的神色,点了点头。 由轻羽搀扶着,羽含烟走到了满月桌前,除了太后之外,其他的嫔妃自是不敢随意下坐的。太后伸手向着寒汐云和羽含烟道,“来,你们俩个坐到哀家的身侧来。” 羽含烟大惊,有些抗拒的想要后退,轻羽扶着她,握了握羽含烟的手臂。虽然轻羽也惊诧于太后善变的脸色,可既然太后已经不计较了想要赏赐东西给娘娘吃,这等好事自是让轻羽也觉得自己的脸上有光的。 寒汐云倒是轻车熟路,由着梵音扶着坐到了太后的右侧,羽含烟踌躇不定,太后脸色变了变,“凤妃,难不成还要哀家来请你过来坐?” 话语虽轻,可声音里的警告之意羽含烟还是听得出来的。 定了定神,羽含烟迈开步子,缓缓走到了太后的左侧。 轻羽将黄梨木捆金片矮凳移开,待得羽含烟坐下后,才将矮凳移到羽含烟的膝盖后。羽含烟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小碟。 “你们都坐。”太后抬手,朝着其他的几名妃嫔摆了摆手,由上位到下座的排列,众妃嫔都落座下来。(.好看的小说) 小翠吩咐一旁的婢女将托盘中装有蟹肉和蟹黄的白玉小碟端放在各妃嫔面前,满月桌的正中则放着四个水晶碟,里面装有褐色的液体。 精致的白玉小碟里只装有丸子大小的蟹肉和蟹黄,但太后和羽含烟面前的两个小碟里却是装得满满的,羡煞旁人。 太后伸出左手,亲自拿起了满月桌正中的装有褐色液体的水晶碟,放于了羽含烟的白玉小碟面前。“来,尝尝,这蟹肉鲜嫩无匹,实属珍品,一年难得吃到一回的。” 羽含烟红着脸忙伸出手,接住了太后放在面前的水晶碟。“臣妾来就可以了,太后如此是折煞臣妾,臣妾担当不起。” “诶~光是你那一杯荷香露饮哀家赐你这珍口一尝又有何折煞你的。”太后笑笑,伸手在羽含烟的手背上拍了拍。羽含烟吓得浑身肌肤都僵硬了,不敢有所动作。 闪着金光的金指扣扣在了水晶碟边沿,太后看了看里面的褐色液体,向众人解释道,“这是宫中窑藏的珍品酱油,据哀家得知,这蟹肉沾着这珍品酱油一起送入口中,当真的回味无穷。你们且试试看,几年前哀家吃过一次便难以忘怀,如今再次看到,还真是教人食指大动。” 说完,太后亲自拿起了婢女呈递给她的银筷子,小心翼翼轻作轻柔的夹起了一点蟹肉,再沾以窑藏的酱油,缓缓送入口中。 “鲜嫩如凝脂,比如燕窝有过这而无不及啊。”太后尝了一口后,作出如此评价,听得在座的妃嫔们个个咽喉滚动。 “看着做什,快尝尝。”太后吩咐着,众妃嫔忙不跌讪笑的点了点头,纷纷拿起面前的银筷,夹起蟹肉沾着酱油送入嘴中。 羽含烟看着面前的蟹肉和蟹黄,心中百感交集。 真没想到,连这种不知明的朝代都有大闸蟹吃。 如此想着,羽含烟难免心有百般惆怅。一朝探险,竟然就如此穿越了,还真是可笑至极。 “咦,凤妃,你怎么不吃?”太后惊疑的声音扬起,将羽含烟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羽含烟惊了惊神,忙不跌的夹起了一点蟹肉沾着酱油送进了嘴中。 滑嫩香甜,还有黄豆的香味,实乃美味。 “如何?”太后紧盯着羽含烟,羽含烟抿着唇笑笑,待得将嘴中的蟹肉全数吞进了腹中,这才抬手掩唇向着太后道,“果真是美味佳肴。” “既然如此,你们且先尝着鲜,我命小翠去端点果盘上来。”太后说着,小翠已经听懂了太后话里的意思,弯了弯身便退出了大殿。 太后拿着银筷,头压得低低的,眼里有一抹阴冷的眼光闪过。 太后眼里的阴冷的光闪过,随即便陷入了一段沉思之中。 几年前,当邻国的使者进贡这大闸蟹時,使者便教会宫中的人如何享用这大闸蟹,而且在食用時,还告诉在座的众人,吃这大闸蟹時,一定不可以吃凤梨。二人若是用在一起吃,便会令人中毒身亡。可若是分开来吃,大闸蟹和凤梨都无毒,但却万万不能在吃完大闸蟹后再吃凤梨,不然必定中毒。 那時,在场的也不过就先帝和如今的皇太后楼眉在场,能知道吃大闸蟹不得吃凤梨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邻国又进贡大闸蟹过来,如若太后不加以提点,吃过大闸蟹后再吃凤梨的人肯定就会中毒身亡了。 思绪慢慢被扯回,太后嘴角扬了扬,眼里噙着一抹阴毒的笑意。 眼里的阴毒笑意随及逝去,太后缓缓的抬头,看着羽含烟手持银筷夹着蟹肉正吃得香甜,心里更是笑得欢快。 “太后,果盘端来了。”小翠端着果盘出现在大殿,银铃般的声音轻快婉转,太后转头朝着小翠看了看。小翠轻挪莲步走到满月桌前,将果盘端正的放在了满月桌的正中。太后抬眼朝着果盘看过去,里面的确有几块凤梨块,凤梨梨内雪白,梨汁沁出来,让人一看就想要大快朵颐。 太后眉眼弯弯,看着果盘里的梨肉,笑。 “吃完蟹肉再吃点水果,去去嘴里的味道,还能解暑,一举两得。”太后说完,伸手朝着果盘里的一块苹果块上的竹签抓去,拿着竹签将苹果块送往嘴中,太后细细的嚼咀了半晌才将苹果块吞进了肚子里。 羽含烟吃完白玉小碟里的蟹肉,有些不满意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小碟,有些神往。 听着太后说吃点水果解暑,羽含烟放下银筷朝着满月桌间的果盘看去,脸色突然有些转变。 凤梨? 羽含烟震惊,却稍稍压下心神,偷偷的朝着太后看去,却看到太后正拿着一块咬了一口的苹果块。看太后脸上浅笑的表情,羽含烟突然觉得太后鼐结捉摸不定。 太后如此淡然镇定,是不知道吃了大闸蟹不能吃凤梨,还是她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正疑惑间,太后抿了抿唇,拿起放于衣襟里的巾帕擦了擦嘴角,又将巾帕放于衣襟间夹好。 “凤妃,大闸蟹可还好吃?”太后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恍了恍神,点点头,一脸温和的笑道,“美味无比。” “那不如再吃块果块解解暑如何?”太后看向羽含烟,羽含烟不安的撇了果盘里的凤梨一眼,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谢太后。”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太后笑笑,伸着兰花指朝果端而去。 在果盘的上方盘旋了一圈,太后最后将手指捏向插着凤梨的竹签,“这凤梨是自冰窑里取出来即時做成果盘的,上面的梨汁看着着实可口,不如凤妃就吃这个可好?” 不待羽含烟回答,太后已经拿着插着凤梨的竹签缩回了手,将竹签递于羽含烟的面前。“凤妃,你初来天罱,尝尝这美味可口的凤梨。” 羽含烟双唇轻颤,脸色煞白,低垂着眸子有些惊慌失措。 想前吃笑。“怎么,凤妃不接哀家的好意?”太后的声音变了变,羽含烟倏的抬眸,定定的看向太后的眼中。 只见太后双目清明,一片平静,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 羽含烟低眼看了看太后手中的凤梨,开口時声音有些沙哑和沉重,“太后,你是真的想要臣妾吃这凤梨么?” 太后微微吃惊,看向羽含烟的双眼里布满了疑惑。 羽含烟突然起身,将身后的矮凳往后推了推,转过身子向着太后深深的弯下了身子。太后惊疑不已,不知羽含烟想要做什么。 羽含烟深深的向太后鞠了个躬,在众妃嫔或疑惑或惊讶的目光中,直起了身子。羽含烟身着太后,缓缓伸手接过了太后手中的那块凤梨,眸中似有什么在流动,眼前有些模糊。羽含烟顾不得那么多,眸中的水雾让她看着太后的脸有些假,像是戴了一块面具一般,看得很不真切。 将凤梨块抓到手中,羽含烟香肩微颤,檀口微启,“太后,您真的想要臣妾吃下这凤梨么?” 太后阙了阙眉,看着众妃嫔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太后微微一咳,假装镇定的问道,“凤妃何以如此?难不成这凤梨有何问题吗?” 羽含烟凄凉的笑笑,转眼看了看果盘,随即便直视着太后的双眼道,“太后,你敢不敢吃一块凤梨呢?” 太后的身子猛的一僵,众妃嫔更是惊疑不定了。 羽含烟看着太后微微颤抖的身子,心中已是了然。 并非她想得多了,而且太后的确是那样想的。 怆然开口,羽含烟轻声质问,“太后,您是不敢吃这凤梨么?是么?”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羽含烟苦涩的笑笑,“太后,当着众妃嫔和皇后的面,你可否回答臣妾一个问题呢?” 太后撇了撇脸,冷了双目,“哀家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看着太后突然转变的态度,羽含烟总算知道了太后的阴谋了。之前的茶壶一事没有将自己定罪惩处自己,想不到太后不仅不死心,如今竟然还想出如此恶毒的招数想制自己于死地。 既然太后不仁,羽含烟自然也没必要再假装仁义了。 羽含烟脸上的苦涩捻去,转头看着众妃嫔,“各位姐姐妹妹,今日我便当着太后的面吃下这凤梨,若是我就此命丧黄泉,还请众姐妹给我做个见证。” 说完,羽含烟便拿着手中的凤梨往嘴中送去。usbp。 “啪~”一声巨响,羽含烟的手被太后狠狠的扇了一下,手中的凤梨块也随之掉在了地上,沾了灰,污秽不堪。 羽含烟狐疑的看向太后,太后颤着身子,一脸的愠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吃个凤梨也能吃死人么?”一直坐在座位上不言不语的梦妃蒋心心姓单纯,疑惑的问出口。羽含烟看了一眼太后,出声问道,“姐妹们可知道,吃大闸蟹后不得吃凤梨一说?” 蒋心可爱的歪了歪脑袋,伸手挽过如妃沈凌的胳膊,小声问,“凌姐姐,你知道这个说法么?” 如妃沈凌摇了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在座没有人出声,羽含烟抿了抿唇,“看来众姐妹们并不知道这一说法,这大闸蟹是很美味,可吃完后不得再吃凤梨,任何水果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凤梨。” “为什么不可以吃呢?”蒋心好奇的问道。 羽含烟将视线投向蒋心,看着她圆润可爱的脸蛋,浅浅的笑了笑,“因为吃守大闸蟹后吃凤梨,就会造成中毒,伤者恶心呕吐,重者便会致命。” “啊~”在座的妃嫔均发出一声惊呼,看众人惊恐的表情,羽含烟知道,连她们都不知道这个说法。 可再看太后楼眉,满脸镇定,根本对羽含烟说的话毫不感冒。 众妃嫔也似乎感觉出了什么,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射向太后。太后一脸平静,重新拿起苹果块轻咬了一口,面色不改。 “太后,您知道这个的对吗?”羽含烟颤着声音问。 太后嚼咀了几下口中的苹果,咽下后翻着眼看了羽含烟一眼,“我不知道。” “那太后何以如此镇定,在座的姐妹们都被震惊了,何以太后表现得如此的冷静?”羽含烟不死心的问。 “哀家母仪天下,德才兼备,这点小事何足惧以。既然你说出来,哀家知道了就是了,用得着震惊么?” “那太后为何偏偏要和选凤梨给臣妾吃呢?”羽含烟一脸的委屈,眸中有泪却不敢落下来。 “啪~”太后一掌拍顾满月桌上,一声巨响吓得在座的妃嫔们顿時噤若寒蝉,“大胆,你也不看看你是谁,竟然胆敢质问哀家。” “太后一心想要臣妾死,臣妾只是想知道个真相罢了。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后若是想要臣妾死,臣妾也不得不死,只是,要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臣妾又有何错?” 说完,羽含烟眸中的泪水终于决堤了,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母后,真像含烟所说的那般么?你想要处死她?”倏的,大殿外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众人面露骇意,纷纷侧头朝着大殿的门口看去。 墨夜如从天而降的嫡仙一般,身着银色锦袍,一头紫色发长用一只暖玉瓒子扣起,高高的倾泄下来。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没入到屋中,外面的阳光做背景,竟美得如梦如幻。 羽含烟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双眸里印着她小小倒影的墨夜。 墨夜走上前来,走到羽含烟的身侧,将她紧拥入怀,无视在场其他妃嫔脸上僵硬的脸色。目露阴寒,墨夜的眸中有狂风扫过,阴鸷得让人心生怯意。 “母后,这大闸蟹吃完不能吃凤梨,你不知道?” “早在几年前使者进贡大闸蟹時就明言,大闸蟹和凤梨乃相克之物,绝对不能同時食用。如今母后竟然特意要让含烟吃这凤梨,居心何在呢?” 太后的身子摇摇欲坠,有些慌张的看着墨夜,“君上,你怎么来了?” 墨夜冷冷一笑,撇了撇嘴角,“只怕孤再不来的话,含烟就要活活被你逼死了。” 206.不得不报 ”母后,这大闸蟹吃完不能吃凤梨,你不知道?” ”早在几年前使者进贡大闸蟹時就明言,大闸蟹和凤梨乃相克之物,绝对不能同時食用。(.)如今母后竟然特意要让含烟吃这凤梨,居心何在呢?” 太后的身子摇摇欲坠,有些慌张的看着墨夜,”君上,你怎么来了?” 墨夜冷冷一笑,撇了撇嘴角,”只怕孤再不来的话,含烟就要活活被你逼死了。” 一旁的妃嫔个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大殿内无声的硝烟弥漫,众人均不想惹祸上身,纷纷惶恐的站起身,对着太后和墨夜行了一礼后,匆匆告退。 墨夜冷着看着逃之夭夭的众妃嫔,脸上已是布满了阴云。 小翠在太后身侧扶着太后,太后身子一阵摇晃,双唇轻颤,”不是这样的君上,你误会了。” 墨夜自鼻腔中鼁出一声冷笑,”孤亲耳所听,还能有假?” 太后有些手足无措,忙转头看向小翠,小翠心领神会,松开了太后的胳膊,对着墨夜行了一礼,急声道,”君上,不是君上所听到的那样的。太后并没有想要对凤妃娘娘不利的意思,君上万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和太后之间弄得有嫌隙。” 墨夜冷冷的睨了小翠一眼,”那依你这么说,事实又是怎样的呢?” 小翠脸色一僵,不安的看向太后。太后横了小翠一眼,小翠吓得忙低下了头,心下慌张。 ”回君上,并非太后想要故意刁难凤妃娘娘的,君上也知道,今天是凤妃娘娘原本应该回门的日子,可娘娘早不姗姗来迟不说,还不知道向太后斟茶,太后也是想要教娘娘宫中的规矩。在自家人面前丢了规矩没人说,太后也是怕若是娘娘不懂宫中的礼仪,到時传出宫外,丢的就是皇家的脸面了。[]” 墨夜意有所思的看了小翠一眼,冷着眼睨着小翠,嘴角扯过一抹阴冷的笑意,”教规矩就要拿命姓来教的么?” 小翠被墨夜的话咽住,无从回答。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么?这宫中知道吃大闸蟹后不得吃凤梨的人少之又少,太后还没老得那么糊涂?若真是糊涂了,孤便让你颐养天年就是了。” ”不要。”太后一声急呼,一张脸布满了哀痛之色。太后倏的伸手,紧紧的扯过墨夜宽大的衣袖,”君上,不要这样对哀家。” ”若是太后不将今日之事给含烟一个交待,孤不得不那么做了。”墨夜冷冷的一甩手,甩开了太后的手,太后的身子晃了晃,所幸小翠眼疾手快的将太后扶住了,才不至于让她摔倒。 羽含烟听着墨夜如此说,吓得连连拉住了墨夜,伏在墨夜的怀里,不安的摇着头。”君上,不是太后的错,是臣妾太过于莽撞了,不仅不知道行回门礼还顶撞了太后。太后并没有想要处罚臣妾,只是想要告戒臣妾做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墨夜低眸,朝着羽含烟看去,眼里闪过一抹狐疑,”果真如此?” 那翠着知。羽含烟忙不跌的点了点头,”是真的,再说太后也没有想要臣妾吃凤梨的,你看地上,那块凤梨还是太后打落的。太后真的没有想要刁难臣妾的,君上不要再责怪太后了。” 羽含烟伸手,指向被太后之前拍落于地的凤梨,墨夜顺着羽含烟手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真看到地上有一块凤梨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是孤错怪太后了?”墨夜眯着眸子问羽含烟,羽含烟恍恍不安的看了太后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是,君上错怪太后了。[]” 墨夜虽然不尽信,但羽含烟都那么说了,他还是选择相信羽含烟。 拍了拍羽含烟脊背,墨夜推开羽含烟,看向太后。太后脸色時青時白,眼里有着沉痛之色。墨夜看着太后难看的脸色,微微怔愣。半晌,墨夜才讪讪开口,”抱歉母后,是儿臣误会母后了,望母后不要与儿臣一般计较,不要生气。” 太后楼眉闭了闭眼,再睁眼時,眼里的沉痛之色已经消除了。嘴角往上扬了扬,太后一脸慈祥的看着墨夜,”母后怎么会怪你呢,所谓不知者不罪,你也是关心凤妃,关心则乱,有什么好怪你的。” 墨夜欣慰的笑笑,转头看了看羽含烟。羽含烟牵强的扯过一抹笑容,眼角还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凤梨块。 她在墨夜面前维护太后,并非是她心地有多善良,她只是不想在这波云诡谲的后宫每走一步都像是被凌迟了一次一般。她只是想要简单的活着,过个几年待墨夜将江山交给皇后的孩子,他们就一起归隐山林。 只要忍过几年,一切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所以这个時候,她不能和宫中的人树敌太多,特别是在后宫中差不多只手遮开的太后。只要在这宫中一天,就不能惹太后。 光是今天这半天下来,羽含烟就觉得自己心力憔悴了,一波三折不说,还差点让太后生生陷害了。要不是自己这个现代人还一知半解的知道食物相生相克,只怕此時自己差不多就命丧黄泉了。 想想,羽含烟就觉得不寒而粟。 ”含烟,累了么?累了就回凤栖宫歇息一下。”墨夜重新将羽含烟拥进怀中,关心的问,一旁未离位的寒汐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只是右手机械的拿过果盘里的水果,木纳的送入嘴中。 羽含烟早已是迫不急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墨夜如此问,她又怎么会说不走的话。 ”恩。”羽含烟轻声应了一声,墨夜的眸子里印出一抹心疼。 ”母后,含烟有些累了,孤扶她回凤栖宫歇息,外面天气炎热,母后就别出去了,小心中暑。”大婚之喜让墨夜暂時忘却了他之前对太后楼眉的警告,眼里只有羽含烟的存在。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恩,母后也累了,替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颂完经母后也去歇息片刻。” 太后如此说着,墨夜这才将视线投到了寒汐云的身上。 虽然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墨夜看着寒汐云的脸時,竟然眼中毫无波澜,表情变幻之快连一旁看得真相的羽含烟都为之惊叹。 ”那孤就先走了。”说完,墨夜拥着羽含烟,二人亦步亦趋的出了慈宁宫的大殿。临出大殿前,羽含烟心有不安的转过头看向太后,却见太后正用一双阴鸷的眸子紧盯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掏心捖肺。 羽含烟吓得慌忙收回了视线,将身子更紧的贴在了墨夜的身上。墨夜很自然的揽过羽含烟的香肩,将她搂得更紧了。 羽含烟的一番好心解围,不仅没得让太后对她有半分的感激之心,太后更是恨不得墨夜能晚来那么一刻,那块凤梨就会被羽含烟吞进腹中。 待得外面脚步声渐远,太后一张阴鸷的脸阴测测的转过来,看着坐在座位上不发一言似是透明人一般的寒汐云。 ”哼~不过一个贱人,仗着有君上撑腰不将哀家放在眼中。今日这仇,哀家不报,誓不为人。”太后恨恨的一掌击在了桌面之上,寒汐云放下手中插着果肉的竹签,一脸疑惑,”姑姑,何以她会知道吃了大闸蟹后不能吃凤梨?” 寒汐云如此一问,太后这才惊觉过来,也是一脸恍惚之情。”说得对啊,她怎么会知道吃了大闸蟹不能吃凤梨呢?这两种食物相克,以她刚刚吃的大闸蟹的份量,只要沾上一点凤梨汁就足以让她中毒,可她怎么会知道二者不能混合着吃呢?” 寒汐云也是不得而知,”本宫也甚觉奇怪,连本宫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竟然会知道,太诡异了。”usbp。 太后楼眉的脸上凝云满布,眯着眼看着满月桌上的果盘,”放眼整个天罱,知道这事的人不出十个,她是怎么知道的?” 寒汐云茫然的摇了摇头。 ”唉~今日下马威不仅没有让她知难而退,竟然还引来了君上替她撑腰,只怕日后想要再治她更是难上加难了。”太后楼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寒汐云伸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脸上的神情稍稍变得柔和。”姑姑不必担心,想要治她何需急于一時,来日方长。” 说完,寒汐云的脸上凝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气,寒气逼人。太后疑惑的看着寒汐云,有些不明白为何寒汐云可以说得如此掷地有声。 ”难不成皇后有何办法不成?”太后疑惑的问道。 寒汐云挑了挑眉,稍显圆润的脸蛋上扯过一抹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姑姑可别忘了,她和本宫长得是一模一样的,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只要本宫将这面容稍加利用,姑姑还怕治不了她么?” 寒汐云说完,不免也抱怨了起来,”君上和本宫大婚時,都没有举办得如此隆重,宴请群臣。更别说是与本宫洞房花烛了,连本宫这肚子里的孩子都得靠那贱人得来。本宫堂堂一国皇后,竟然就因为她被君上就此软禁了,不仅不能统治后宫,连手中的权力都得全数拱手相让。这口恶气,本宫不得不报。” 207.打情骂俏 一席银色锦袍紧拥中怀里的粉绿色纱裙,墨夜高垂于脑后的紫发被风吹得与羽含烟倾泄于身后的黑发纠缠在一起,羽含烟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墨夜的怀里,二人朝着凤栖宫缓缓而行。 头顶烈日当头,羽含烟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墨夜看着,走到一条回廊下時,拉住了羽含烟。 心疼的看着羽含烟,墨夜伸手,自羽含烟衣襟里取下锦帕,修长的手指将锦帕握于手心,抬起轻轻的替羽含烟擦拭着她额上的汗珠。羽含烟一脸娇羞,轻轻合上眼眸,任由墨夜动作轻柔的替她拭着汗水。 居高临下的看着羽含烟微微扇动的羽睫,墨夜浅浅一笑,眼里星光闪动。 “累么?累了就在这里歇息一下罢。”墨夜缓缓道,声音温和得如同此時吹过回廊下的风,带着几丝沁凉,让人身心舒畅。羽含烟睁眼,一双灈水清眸秋波转流深情脉脉的看着墨夜,摇摇头,羽含烟檀口微张,“不累。” 墨夜将锦帕拿过鼻前闻了闻,眉眼弯弯,“好香。” 羽含烟脸色一红,有些羞怯,“都是汗水味,怎么会香。” “我说你香,你就是香.”墨夜说得暧昧,脸上荡漾着邪魅的笑,羽含烟娇嗔的看了墨夜一眼,引得墨夜仰头大笑。“好笑么?”羽含烟被羞得连耳根都红了,不满的跺了跺脚,墨夜看着羽含烟恼羞成怒的模样,笑得更欢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欢悦的光。 俊逸的面容剑削一般眉,单凤眼眼角微微上扬,下身的鼻梁和涔薄的唇,在这回廊之下,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在墨夜笑得意乱神迷之下,羽含烟竟然看得有些神迷了,恍惚间竟然看得有些入神。 “你怎可以如此的俊美?”羽含烟轻声呢喃着,墨夜耳尖听到,心情大悦,大跨一步向前,将羽含烟打横抱在了怀中。 “呀~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这里人多眼杂,你又想要我招人话柄么?”羽含烟小脸微惊,不安的双手紧紧的扯着墨夜胸前的衣襟,生怕自己掉落在地。 墨夜可管不了那么多,将羽含烟紧抱于怀,很不屑的四处看了看,“孤且看看,有谁不想活了,敢诋毁你。” 羽含烟惊愕的看着墨夜,不满的嘟了嘟嘴,“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呢?你是一国之君,当然没人敢拿你怎么样,我只是一枚小小的妃子,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抱着我,让其他的妃子看到,不得计恨我么?” 墨夜哪会理会羽含烟说的这些浅显的道理,在他心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还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只要他高兴,就算是当着众嫔妃的面和羽含烟欢好他都不怕,还怕这区区一抱么? “无碍,谁敢责备你,孤削了她的脑袋。”墨夜目中无人的说道,羽含烟心里虽甜,但还是对着墨夜翻了翻白眼,“对你无语了,蛮横霸道。” 墨夜剑眉一拧,佯装生气的僵着脸,“你敢说孤蛮横霸道?” “就是蛮横霸道,特立独行目中无人。”羽含烟浅笑的和墨夜顶嘴,墨夜咬了咬唇,紧盯着羽含烟的脸,咬牙切齿道,“哼,敢说孤蛮横霸道,孤且让你看看孤是如何的对你蛮横霸道的。” 羽含烟小脸怔愣,突然像是明白了墨夜话中的意思,吓得小脸皱成了一团。 墨夜看着羽含烟突然转变的脸,乐得呵呵笑了起来。“怎么?害怕了?” 羽含烟抓着墨夜衣襟的手松了松,知道墨夜会将自己保护好,羽含烟便不害怕了。松了手,羽含烟在思量着该如何才能让墨夜打消他心里蛮横的想法。 看了看四周,炎炎夏日并没有什么人在外面晃悠,羽含烟朝着墨夜身后看去,轻羽正低着头紧跟在二人身后,也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羽含烟壮了壮胆,小心翼翼的将双手环过了墨夜的颈脖,一脸讨好的看着墨夜道,“我错了,你其实挺温柔的。” 墨夜双眸一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羽含烟环在自己颈脖之上的双手,眼里露出浓浓的笑意。“这是你第二次抱着我了。” 羽含烟微微怔愣,不解的看着墨夜,“难道我以前也抱过你?” 墨夜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意捻去,转而凝起了一股浓浓的哀愁。 羽含烟看着墨夜突然转变的脸,有些迷惑。“怎么了?” 墨夜晃了晃神,低下头在羽含烟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罢了。” “那我是什么時候第一次抱你的呢?”羽含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抱过墨夜。 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来都没有主动的抱过墨夜的。 墨夜阙了阙眉,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打伤你的那次,当我赶到昭夏皇宫想要带你走時,弟弟想要阻拦,我就和他大打出手,却不料伤到了你。那時你几近昏厥,我将你抱在怀里時,你也是这么搂着我的颈脖让我带你走的。” 羽含烟微微眯眼,想要响起墨夜嘴里所说的往事,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墨夜看着羽含烟微皱的眉头,有些不忍心。“算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如今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那些不好的往事便不要再提了。” 羽含烟怔愣的看着墨夜,乖巧的点了点头,“恩,往事就让它随风而誓。” 墨夜浅浅一笑,羽含烟搂着墨夜的颈脖,有些脸色,为了消除这种困窘,羽含烟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墨夜道,“我给你唱首歌。” 墨夜眉头一拧,好奇的看着羽含烟,“恩。” 羽含烟想了想,清了清嗓子。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唱完,羽含烟浅浅一笑,搂着墨夜颈脖的手紧了紧,凑唇在墨夜的耳边轻声呢喃道,“送给你的。” 墨夜紧拧着眉,一双剑眉就差没拧成一抹麻花了。 “这是什么曲子,怎的我从未听过。”墨夜一脸疑惑。羽含烟看着墨夜纠结的脸,扬着嘴角笑得甜蜜,“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天换一首唱给你听的。” 经羽含烟这么一提醒,墨夜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大闸蟹的事情,不禁轻启薄唇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吃大闸蟹之后不能吃凤梨呢?” 羽含烟面色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昭夏物资富饶,我也是有一次侥幸听过。”羽含烟打了个哈哈,墨夜拧了拧眉,相信了羽含烟的话。 二人身后,原本低头沉思的轻羽缓缓抬头,眸里有异色闪过,脸上有羡慕有嫉妒。轻羽身着一轻浅黄色的宫装,宽口的设计将她颇有些的露了一些出来,之下是用白色的长条纱布紧紧的束起的,如此一来更显得她诱人了。轻羽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下巴处的一颗黑色的痣尤为明显。 轻羽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无奈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我长得也不丑啊,君上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长叹口气,轻羽故意放慢了脚步,离开二人远了些,只是远远的跟着。 “真羡慕娘娘,可以得到君上如此的宠爱。枉我轻羽在宫中摸爬滚打也有十几载了,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能有幸和君上碰面,却还是得不到君上的宠幸。” 抬眼,轻羽微微有些幽怨的看着远处墨夜挺直的脊梁和天仙一般的背影,有痴迷,也有埋怨。 少顷,走得一段路,前面已经遥遥能看到凤栖宫的宫门了。羽含烟搂着墨夜,有些恍然,“不如放我下来,这里有宫女太监穿行,影响不好。” 墨夜不悦的看着羽含烟,“就快到了,不差这么一会儿。” 羽含烟无语,缄默其口,只是松开了搂着墨夜的手。 “死丫头,敢松手我把你扔地上去。”墨夜一声警告,羽含烟原本想要松的手在墨夜的恐吓后搂得更紧了。 墨夜脸上呈现一抹得逞的笑意,嘿嘿阴笑两声。 羽含烟气红了脸,不想周围的人看到,便将脸深深的埋进墨夜的怀里。 周围有脚步声走过,羽含烟不敢抬头,只是将脸更往墨夜的怀中噌去。墨夜看着羽含烟这般古怪的动作,嘴角含笑。 没多久,二人便已经回了凤栖宫。 “到了。”墨夜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羽含烟不知墨夜是逗她的还是说真的,不敢抬头。 “死丫头,不相信我。”墨夜咬牙,羽含烟听到墨夜这般正常的口吻,笑的抬起了脑袋。抬眼一看,二人果然已经到了凤栖宫的宫门口。usd6。 “我还是习惯了说话穷凶极恶的样子。”羽含烟小声抱怨道,墨夜眼角抽了抽,额角三条斜线。 “敬酒不吃吃罚酒。”墨夜咬牙,抱着羽含烟进了凤栖宫。 到了大殿,墨夜长呼一口气,将怀中的羽含烟放了下来。羽含烟身子不稳的站在地上,转头看向墨夜,却见墨夜一脸的汗水。 羽含烟眸中瞬间凝起一股心疼,拿起仍缠在墨夜手掌之上的锦帕,踮着脚给墨夜擦汗。 轻羽跟着进来,羽含烟看了轻羽一眼,“轻羽,却准备些吃的,君上可有吃午膳?” 墨夜摇了摇头,眼眸里一抹疑惑闪过,“怎么突然叫我君上了?我是你夫君。” 羽含烟苦着脸朝着轻羽瞟了一眼,墨夜了然,伸手宠溺的刮了刮羽含烟的鼻梁,“小傻瓜。” 轻羽回过神,向着墨夜和羽含烟二人福了福身子,“君上、娘娘稍候,奴婢这就去将膳食端上来。” 说完,轻羽准备出大殿,却被墨夜喊住了,“轻羽。” 轻羽突然听到墨夜唤自己,一脸的喜色。“是,君上。” “顺便去准备些沐浴水。”墨夜笑的看着羽含烟,向轻羽吩咐着,轻羽眸中的喜色瞬间褪去,讪讪的点了点头,“是,君上。” 半个時辰后,待得墨夜和羽含烟用过午膳后,轻羽自亲带领着众宫女提着沐浴的水进了大殿。 “咦~轻羽,怎么换了身衣裳了。”看着突然穿着一袭粉色宫装的轻羽,羽含烟拿着巾帕擦了擦嘴角,再看轻羽发髻之上竟还插着两个红花瓒子,脸上略显薄粉。 轻羽压低了头,“奴婢怕一身汗水惹得君上不悦,便重新换了身新衣。”说完,轻羽走到御桌前,故意先去收拾墨夜身前的菜碟,身上淡淡的香粉味在空气中萦绕。 “君上,娘娘,洗澡水已经准备妥当了。”有宫女前来禀报,墨夜黑着眸子看了羽含烟一眼,伸手将羽含烟拉起。“走,洗鸳鸯浴去。”墨夜如是说着,也不管轻羽在一旁听不听得到,拉着羽含烟就往寝宫走去。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羽含烟抱怨,墨夜不依,“刚抱你出了一身汗,难闻死了,你是我女人,服侍夫君洗个澡还有问题么?” “那我服侍你洗就好了。”羽含烟嘟着嘴道,墨夜不悦的拧紧了眉,“凭什么你可以看我光着身子让人饱足眼福,我却什么福利也没有?” 羽含烟脸上冒绿光,张了张嘴,“呃,这个,我不稀罕看你光着身子啊。” “可我稀罕看你光着身子啊。”墨夜戏锊道。 羽含烟侧脸,阴测测的看了墨夜一眼,“你什么時候能有个正经?” 墨夜挺了挺胸,一张脸瞬间严肃,“孤乃一国之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爱妃竟然说孤不正经?你且睁大眼看看,孤正不正经?” 说完,墨夜将羽含烟拉至自己的面前,捧着羽含烟的脸,让她的眼眸对着自己的。“看清楚了,我正经不?” 说完,墨夜的手下滑,嘴角一抹邪恶的笑意滑过后,只听得羽含烟一声惊呼,“哎呀~” 扭头,羽含烟挣脱墨夜的双手,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胸。(.好看的小说)“禽兽,你竟然占我便宜。” 墨夜看着羽含烟恼羞成怒的样子,心情大好。“走拉,替为夫沐浴更衣去。” 一串悠扬的笑声自寝宫那边传到大殿,轻羽拿着一只菜碟的手僵了僵。 她特意趁着墨夜和羽含烟用膳的時间去梳妆打扮了一番,还抹了托人在宫外买回来的胭脂。本以为刚刚走到墨夜身前時会让墨夜对她刮目相看的,没想到墨夜眼中只有羽含烟,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后再听着墨夜和羽含烟二人谈笑间的对话,更是让轻羽备受打击。 看着拿在半空中的菜碟,轻羽怔愣出神。 越想起委屈,轻羽将手中的菜碟叠好,端着菜碟出了大殿。 进厨房時,有婢女看到轻羽一脸阴沉,再加上她刻意的打扮,有些好奇的问道,“轻羽,你这是怎么了?打扮得这么漂亮是给谁看啊?今天也不是放行去候武门探亲的日子啊。” 轻羽脸上一僵,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娘娘赏了心首饰,就戴着看看。” 厨房里有两名宫婢看着轻羽头上的饰瓒,再加上轻羽脸上微微涂抹的胭脂,其中一名宫女歼笑两声,“轻羽,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非份之想?” 轻羽身子一僵,抬起委屈的眸子盯着那名宫女,“你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 那名宫女无辜的吐了吐舌头,“我也只是开玩笑的嘛,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 轻羽伸手指着端进来的碗碟,阴冷的吩咐道,“有那闲功夫嚼舌根,还不如想想如何把分内之事做好。” 几名宫女同時被训,有些怯怯的忙着手中的活儿。轻羽只觉得厨房内让她一阵喘不过气来,手提裙摆眼中凝起水雾冲出了厨房。 “喂,你说她是不是胆大包天想要去勾引君上啊?”适才那名与轻羽对话的宫女用手肘碰了碰她身旁的另一名宫女,那名宫女一边洗着碗盘一边疑惑,“不会,君上宠幸娘娘怎么也不会看上她呀。” “可你看她打扮得那么妖娆,宫中有明文规定的,不准宫女佩戴艳丽的头饰,除了去探亲的当天。而且除了不得佩戴艳丽的头饰之外,宫女是不得私自托人在宫外购买胭脂的。你们刚刚看到没,轻羽脸上可是涂抹了胭脂的。” 经她一提醒,其他几名宫女忙不跌的点头。 “对呀对呀,我刚看到轻羽真的有抹胭脂哦。” “我还闻到轻羽身上好香的呢。” “我记得她早上陪娘娘去慈宁宫時不是穿的这套宫装。” 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得出的一致结论便是轻羽对墨夜有非份之想,想要引起墨夜的注意。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向娘娘汇报啊?说不定有奖赏哦。” “不要拉,若是娘娘不追究被轻羽知道了,我们还怎么在凤栖宫混下去了。” “也是咯,我们还是静归其变。” 几人又谈论了少许,声音才渐渐的压了下去。 东暖阁寝宫里,足有一人高的折屏后,供洗浴用的硕大的木盆里,装了大半桶的温水,上面淡淡的飘着一层玫瑰花瓣。墨夜拥着羽含烟进了折屏后,看着硕大的木盆,嘴角噙着笑意。 “替为夫宽衣解带。”墨夜浅笑着说,羽含烟脸色一红,不依,“你有手有脚,自己脱。”羽含烟窘迫的低着头,墨夜眼色一深,伸手扯过羽含烟的柔胰,“作为人妻,需三从四德,你这样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妻。” 羽含烟面色一滞,墨夜已经拉着羽含烟的手,将他腰间的束带解了开。 银白色的束带被扔落在了地上,墨夜抬手,抓着羽含烟的手到自己的双肩之上,轻轻的剥开了他身上的银色锦袍。 羽含烟脸已经红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墨夜低垂着眸子,看着羽含烟娇羞的滑嫩的脸蛋,一阵神迷。 银白色的锦袍如瀑布一般的倾泄而下,滑落在了地面之上,摊开了一朵水莲花。锦袍之下,是一件素色的絷衣,胸口斜襟处能隐隐看到墨夜健硕的肌理,羽含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闭上眼。 “睁开。”墨夜出声。 羽含烟摇了摇头,“大白天的,你羞是不羞。” 墨夜却不以为然,“白天你才能将为夫的身子看得更清楚一些。” 羽含烟依旧不睁眼,墨夜眼里闪过一抹坏坏的笑意,伸手褪掉了絷衣,跨脚踏入了澡盆之中。 “给为夫搓背。”墨夜曲身坐进了澡盆中,水面之上飘浮的玫瑰花瓣遮掩了水下墨夜的身子。墨夜用手浇起了一捧水,朝着羽含烟的身不泼去,羽含烟受惊的睁开了眸子。 “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这样不依不从的,为夫可以可是一纸休书将你休了的。让你成为弃妇,看你还依不依。”墨夜半真半假的说着,羽含烟一听心下一紧,看着搭在澡盆边沿的干净的锦帕,拿起锦帕便走到了墨夜的身后。 “原来是怕为夫休了你,嘿嘿,那以后就要乖乖听话,知道么?”墨夜笑的闭上了眼,羽含烟咬了咬牙,拿着锦帕替墨夜搓着背。 “哗啦~”一阵水声响起,墨夜突然从澡盆中站了起来,出神的羽含烟瞬间瞪大了眼眸,一脸震惊的看着从澡盆中站立起来的墨夜,吓得微张着嘴。 “背搓好了,替为夫洗其他的地方罢。”墨夜看着羽含烟震惊得都可以含住鸽子蛋的檀口,声音欢愉的说着。羽含烟吓得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木纳的看着墨夜。 “怎么,是不是觉得为夫的身材很好,想不想摸摸看。”墨夜压低声音,沙哑中带着性感的声音让羽含烟听着一阵晃神。墨夜故意用魅惑的语气和羽含烟说着,分明就是在勾引羽含烟。 羽含烟盯着眼前墨夜健硕的胸肌和紧致得有八块腹肌的小肌,咽了口口水,“真材好好。” 墨夜听着羽含烟的称赞更是喜上眉梢,“那你摸摸看,手感会更好哦。”墨夜继续勾引着,看着羽含烟傻愣愣的表情,满足的扬着嘴角。 羽含烟眨了眨眼,视线顺着墨夜的胸肌往下移动。 倏的,羽含烟的身子猛的一震,惊愕的抬起头来。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自羽含烟的口中吼出,墨夜傻眼,看着羽含烟崩溃的脸,额头上冷汗直冒。 “死丫头。你想为夫从此不举吗?”墨夜咬牙切齿,羽含烟半晌才停下来,脑子里还停留着眼睛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那里,那里竟然,竟然... 羽含烟羞愤的瞪着墨夜,“臭流氓。” 墨夜黑了脸,本以为自己悉心教导的话羽含烟会茅塞顿开的。没想到教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风情都不懂。枉他一国之君,还得在羽含烟面前卖弄,不仅在卖弄过后没有得到羽含烟的半点奖赏,还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鬼叫给吓得差点不能人道了。 想想,墨夜就一阵咬牙切齿。 若是不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举了,墨夜心里的这口气是咽不下去了。 “给我过来。”墨夜大手一伸,羽含烟一看,吓得撒开脚丫子便要跑,墨夜岂容羽含烟逃走,光着身子从澡盆里跨了出来,羽含烟心下恐慌的逃出了折屏,墨夜在后面紧追而上。 “死丫头,再跑为夫休了你。”墨夜急中生智,眼见就差两步就追上了,墨夜一边恐吓一边追着。羽含烟一听身子明显一滞,动作也缓了一下,可知道是墨夜故意骗自己的,羽含烟哪还管那些,继续往前跑。 “你要休就休罢。”羽含烟在前面惊呼。墨夜差点内息紊乱,脚尖一个点地,便光着身子腾空而起。羽含烟仍在没命的往前跑,墨夜的身子降落下来,刚好落在了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一个没收住脚,狠狠的撞进了墨夜的怀里。 “哼哼~”墨夜一声闷哼,咬了咬牙,随即伸手将撞上来的羽含烟一举搂进了怀中。 “死丫头,看你还跑。”墨夜皱了皱眉,咧了咧嘴。刚刚羽含烟那一撞,还真是撞得他心一阵生疼。 羽含烟捂着自己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哎哟~痛死我了。” “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禽兽,你放我下来。”羽含烟惊呼,可她的双脚已经离地,墨夜抱着她往回走去。若不是东暖阁里并没有守候在一旁的婢女,墨夜这么一幅外泄的样子跑出来,还不得喂饱好些宫女的眼福。 “看你还跑,死丫头,一惊一乍的为夫差点就被你吓得软下去了。”墨夜说着,扭了扭身子。 还好,好像还有反应来着? 羽含烟叫苦不迭,“我错了还不行么?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啊?” “屁~”墨夜一声低吼,咬牙在羽含烟耳边道,“你再给老子装,我平白无故的没事洗什么鬼的澡,要不是居心叵测我会在你凤栖宫洗澡?” 墨夜怒了,见过装傻的,没见过羽含烟这般不要命的装傻的。 被墨夜这么一吼,羽含烟顿時安份了下来。 “那我乖乖的服侍你洗澡赔罪,总可以了?”羽含烟小心翼翼的问,墨夜左手紧扣着羽含烟的腰际,腾开了右手在羽含烟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记,“把赔罪二字去掉,我只需要你乖乖的服侍我就行了。” “啊?白天勒。”羽含烟耸了耸鼻尖,这算是个什么嗜好啊? “给老子闭嘴,闭嘴~”墨夜吼着,一声怒气引得他身子也发生了变化。羽含烟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墨夜的,只觉得自己的臀部后好像有什么在抵着她,有些不舒服。 墨夜彻底的愤怒让羽含烟立马噤若寒蝉,乖乖的闭了嘴。 将羽含烟抱回折屏后,墨夜此時怒极攻心,哪还有什么温柔可言。走到澡盆前,墨夜的右手袭上羽含烟的香肩,抓着衣襟狠狠的一扯,只听得一声呲啦的声音响起,羽含烟的上半身已经是乍现。 “啊~呜.”羽含烟刚想惊叫,却感受到自腰间传来的一股力道,吓得她忙禁了声。松开羽含烟,墨夜两只手齐上,将羽含烟身上的衣裳顷刻间扯了个粉碎。 “你有本事再跑啊。”墨夜此時像一个土匪一般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伸手护住自己的胸前,窘红了脸。她都了,哪还敢到处跑啊。 “还跑不跑?”墨夜低吼着,眸中的怒意让羽含烟心里一阵发慌。 听着墨夜的话,羽含烟忙不跌的摇了摇头,“不跑,死也不跑。” “孺子可教也。”墨夜眉眼弯弯,朝着羽含烟勾了勾手,过来。 “干嘛呀?”羽含烟心儿慌慌,双腿紧紧的夹着不敢动。 “过来。”墨夜大手一伸,抓紧羽含烟的手臂,用力一扯。将羽含烟打横抱起,墨夜长腿一迈,跨进了澡盆中。 腿脚微微弯曲,墨夜就此坐进了澡盆里,温水随及浸过了两个人的身子。墨夜搂着羽含烟,澡盆里有水溢了出来,羽含烟挣扎着直起了上身,凝白的肌肤上沾着几片玫瑰花瓣,看得墨夜一阵发愣。 “爱妃,来伺候夫君。”墨夜伸手,挑起了羽含烟的下巴,惊魂不定的羽含烟抬眸,看着墨夜眼中的戏谑,鼓起了俏脸。 羽含烟僵着身子不动,墨夜等了好半天也不见羽含烟有什么反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哎,木头啊。” 说完,墨夜将羽含烟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嘴角微微上扬,墨夜邪魅的笑笑,凑唇在羽含烟的耳边小声呢喃道,“那为夫来伺候你。” 说完,墨夜手脚并用,两只脚盘起将羽含烟紧紧的固定住,双手齐上。 折屏内,流动,水声络绎不绝。 凤栖宫外,轻羽手抬衣袖掩脸,提足飞奔。在经过御花园時,轻羽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跌倒在地。 “放肆,哪个不长眼的,若是撞到了皇后娘娘,让皇后腹中的皇子有损,看你如何担待得起。”尖细的声音扬起,轻羽听得皇后二字,吓得抬起头来,便看到梵音皱着脸怒瞪着自己。 “皇后娘娘吉祥。奴婢莽撞,还请娘娘恕罪。”轻羽轻声说着,跪在地上。 寒汐云冷着脸看着轻羽,眉头微皱。“大胆奴才,宫中明言禁止宫女不得佩戴艳丽的花坠,你竟然敢无视宫中规矩。咦,本宫看你有些脸熟,你是哪宫的婢女?” 轻羽眸中含泪,膝盖似是摔破皮了,一阵一阵钻心的疼。轻羽吸了吸鼻子,不敢有所隐瞒,低下头微声道“奴婢是凤栖宫的宫婢,是凤妃娘娘的贴身侍婢。” 寒汐云一听得凤妃二字,脸色已是大变。 “又是凤妃,又是她。”寒汐云咬牙。 “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轻羽哭丧着一张脸求饶,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寒汐云紧盯着轻羽,半晌才开口道,“你且抬起头来。” 轻羽有些慌慌不安,缓缓抬头。 寒汐云凤眸一眯,盯着轻羽的脸,眼里有异色闪过。 君大上含。“你还偷偷抹了胭脂?”寒汐云的声音有些冷,轻羽身子微颤,慌乱了摇了摇头,“没有,娘娘,奴婢没有。” “梵音。”寒汐云侧头,朝着一旁的梵音轻唤了一声,梵音忙松开了寒汐云的手,走到了轻羽的身前,左手扣着轻羽的脸颊,右手在轻羽的脸上重重的一抹。将掌心对着皇后,梵音道“回娘娘,是胭脂粉。” 寒汐云秀眉一拧,面上已有厉色闪过。“大胆贱婢,做这妆扮到底是想做什么?身为宫女,竟然想要秽乱后宫和人苟且。” 轻羽慌乱的摇头,身子已如筛糠般抖个不停,“不是啊皇后,不是这样的,奴婢真的没有和人苟且的,奴婢刚刚还在伺候主子和君上的,奴婢真的没有和人苟且。” 寒汐云灈水清眸一眨,再仔细回味轻羽所说的话,心中已经了然。 “起来罢。”寒汐云轻声道,轻羽愣了愣,不解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朝着梵音招了招手,梵音赶紧回到了寒汐云的身侧,将寒汐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既然你没与人苟且,本宫就暂且放过你一回。不过,宫中的规矩你回去招个十遍给本宫。下次若是再教本宫看到你打扮得这么艳丽,本宫定要治你的罪。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主子凤妃的面上,本宫大可将你贬至浣衣局。” 梵音圆眼一瞪,“还不快向皇后娘娘谢罪,若不是皇后娘娘如今身怀皇子宽鸿大量,你饶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轻羽闻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谢皇后娘娘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寒汐云碰了碰梵音,梵音便扶着寒汐云朝着俪坤宫的方向而去。 轻羽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站起,脸上已是落下了两行清泪,将她脸上的胭脂弄花,显得狼狈不堪。 匆匆将头上的花赞取下放于袖笼之中,轻羽憋着一肚子委屈的气,朝着御花园的湖心亭跑去。 “呜呜~”跑到湖心亭一角,轻羽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也不管自己脸上仍残留着妆粉,泪眼婆娑。抬起衣袖,轻羽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压抑着声音低泣着,香肩一抖一抖的。 梵音搀扶着寒汐云回了俪坤宫。 “娘娘,为何你刚刚不惩治她呢?”梵音在替寒汐云斟了一杯茶奉上来后,小心翼翼的问。寒汐云接过梵音特调的枸杞党参茶,揭开茶杯盖轻轻的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寒汐云脸上一抹冷笑闪过,“若是治了她的罪,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凤妃那贱人。” 梵音眉头一拧,谦卑的弯下身,“奴婢愚笨,还请娘娘赐教。” 寒汐云淡淡的看了梵音一眼,眸中有冷笑闪过,“她凤妃自恃有君上宠爱,今天在慈宁宫还顶撞太后。本宫这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君上意乱情迷间将本宫当成那贱人,本宫哪会那么容易怀上皇子。本宫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可偏偏她享尽了君上的宠爱,我却每夜独守空闺。本宫与君上大婚当日,君上就去了凤栖宫宠幸那贱人,如今不仅娶了她,还让她夺了本宫的权,一统后宫。” 寒汐云说得愤慨,将茶杯盖重重的扣在了茶杯之上,手一伸,茶杯被按在了茶几之上。“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刚刚那贱婢不是说了么?她刚刚还在伺候君上和那贱人,既然如此,从慈宁宫回来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時辰。那贱婢打扮得如此艳丽,只有一个可能了。” 经寒汐云这么拨云散雾的一点拨,梵音顿時茅塞顿开,“哦~奴婢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了。若是证实那贱婢真的是想要勾引皇上,皇后娘娘便有机会打击一下凤妃的嚣张气焰了,是这样么娘娘。” 梵音说着,忙伸手替寒汐云按摩肩颈,寒汐云却摇了摇头,“打击?哼哼,何止打击这么简单。” 梵音顿時有些茫然了,手上的动作不免得放缓了,“那娘娘的意思是。” 寒汐云眯了眯眼,嘴角扯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本宫要借那贱婢的一条狗命,来助本宫一臂之力。”寒汐云阴测测的说着,梵音怔愣,心有戚戚焉,可仍一脸堆笑的问道,“奴婢愚蠢,猜不透娘娘的心思。” 寒汐云冷笑两声,“就你也想要猜透本宫的想法么?那不如你来做皇后罗。” 梵音吓得大惊失色,忙跑到寒汐云的身前,重重的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奴婢没有以下犯上的意思。” 寒汐云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行了行了,起来罢。” “谢娘娘。”梵音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那贱婢说刚刚在伺候君上,想必是君上在凤栖宫用午膳,你且去凤栖宫,将今日值勤的宫婢都叫过来,本宫有事要问她们。还有,就说是本宫庆祝妹妹大婚,特意赏赐些礼品给她们这些下人,不得透露半丝风声。” 梵音点了点头,“是,娘娘。” “恩,快去罢。”寒汐云重新端起茶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着。 208.抛砖引玉 “那贱婢说刚刚在伺候君上,想必是君上在凤栖宫用午膳,你且去凤栖宫,将今日值勤的宫婢都叫过来,本宫有事要问她们。还有,就说是本宫庆祝妹妹大婚,特意赏赐些礼品给她们这些下人,不得透露半丝风声。” 梵音点了点头,“是,娘娘。” “恩,快去罢。”寒汐云重新端起茶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着。 梵音出了俪坤宫,真奔凤栖宫而去。 在宫殿里没有看到墨夜和羽含烟,梵音全走到大殿,轻羽还未回来,只有几名宫女守在了大殿里。 “梵音姑姑。”看到是皇后娘娘身旁的侍婢,守在大殿里的宫女们忙上前向梵音问好。梵音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命奴婢来请各位去俪坤宫一趟,说是为了庆祝凤妃娘娘大婚,特意准备了点小礼物给你们。” 六名宫女互相看了看,喜上眉梢,“真有这么好的事吗姑姑?皇后娘娘竟然亲自赏赐东西给我们?” 梵音浅笑着点了点头,“是真的,你们去叫齐凤栖宫里的其他宫女随奴婢一起去向皇后娘娘领赏。” “全部都要去吗?”有人不安的问道。 梵音皱了皱眉,看向那名面露不安神色的宫女,“怎么,你不乐意么?” 那名宫女忙摇了摇头,“姑姑,娘娘和君上还在寝殿里呢。我们就这样全走了,等会儿君上和娘娘出来,我们可就不好交差了。” 梵音阙眉,朝着寝殿的方向看了看,又抬眼朝着外头的日头看了看。面色一松,淡淡的说道,“没事的,这个時候君上和娘娘应该在歇息,很快的,你们领完赏就可以回来了。再说俪坤宫和凤栖宫隔着又不远,不会让你们主子发现的。” 众宫女面面相觑,好半晌才不安的点了点头。 “那奴婢在此谢过姑姑和皇后娘娘了。”六名宫女齐齐的向梵音福了福身子,面露喜色。梵音笑笑,催促道,“那快去把其他的婢女都找齐了,一起去领赏罢。” 说完,六名宫女忙不跌的朝着大殿外跑去。梵音独自一人走在最后,离开大殿時,还不忘往东暖阁的方向看了看,嘴角寝着一抹冷笑。 手色着依。少顷,六名宫女已经唤了凤栖宫的其他宫女一起来梵音面前复命。 “姑姑,只差轻羽姑姑了。”有宫女禀报。 梵音笑了笑,“轻羽能者多劳,等得她不忙了,皇后再行赏于她就行了。走,不要耽搁時间了。” 说完,梵音在前带头,带着众宫女朝着凤栖宫外走去。 没用多久,众人便已经到了俪坤宫外。 二十几名宫女紧紧的围成一团,待走进大殿時,大殿里顿時显得拥挤不堪。寒汐云坐在凤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场的宫婢。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宫婢向寒汐云请安,寒汐云柔柔的笑了笑,伸手,“平身。” “谢娘娘。”众宫女直起身,列成了三排站在大殿之中。 寒汐云朝着梵音使了个眼色,梵音领会,进了偏殿,没过多久便端着一个漆金托盘走了出来。 “本宫有几个问题想问,若能答复本宫的,本宫给你们的赏赐就更多。不过,不知道的,本宫也会打赏你们的。”寒汐云淡淡的说着,随即补充道,“本宫问了后,知道的人不要说话,直接出列,知道么?” 众宫女点了点头,寒汐云欣慰的笑笑,左手放于右掌之上,戴着金指扣的小指微微翘起。 “午時过后谁见过打扮艳丽的轻羽。”寒汐云淡淡的问。 众宫女有的脸上有茫然之色,有的则迷糊不解,只有在厨房里当差的四名宫女听了皇后的问话后,战战兢兢的出了队,站到了最前排。 寒汐云满意的笑了笑,向梵音投了一记神色,梵音点头,将手中的托盘抱于怀中,揭去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这些是本宫赏赐给你们的,不过本宫希望你们能答应本宫一件事。你们今日来俪坤宫一事,本宫不希望妹妹知道,怕妹妹会胡思乱想。妹妹大婚,本宫身为皇后对你们做些打赏也是应该的。你们觉得如何呢?” “奴婢谨尊皇后娘娘旨意。”众宫女纷纷朝着皇后弯了弯身子,寒汐云缓缓伸手,扯过了衣襟间夹着的巾帕,放于嘴角沾了沾,“梵音,把那些散银子都打赏给她们罢。” “是,娘娘。”梵音对着寒汐云福了福身子,走到众宫女面前,一人拿了二两碎银子给众宫女。众宫女小心翼翼的捧着手心里的碎银,脸上不自觉的溢出了笑意。 待得银子散完,梵音回到了寒汐云的身侧。 “你们四个先留下,银子不够,本宫命梵音再去取,领了赏的就先回凤栖宫作事罢,可别教妹妹好等。[.超多好看小说]”寒汐云看着底下站出列的四名宫女,眼里一抹异色闪过。领了赏的宫女纷纷向皇后叩拜了一下,便有些依依不舍的出了这富丽堂皇的大殿。 这俪坤宫乃皇后的居所,果然是气派非凡,比起凤栖宫不止辉煌那么一点点。 众宫女出了俪坤宫,一路上有说有笑,此時正值午睡時间,很少有人出来走动。宫女们谈笑间的声音也放肆了一些,对皇后的赏赐和对皇后本人更是议论纷纷。 寒汐云从凤椅上站了起来,步下玉阶走到四名宫婢面前。 “你们四个,今天见过轻羽?”寒汐云淡淡的问。 四名宫婢不知寒汐云意欲为何,可她们见过轻羽是事实,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本宫想知道,轻羽今天有何异常。”寒汐云的声音冷了几分,踱步到四面的跟前,压低声音道,“本宫丑话说在前头,早在御花园里,本宫就已经见到轻羽了。她不尊守宫中规矩私自打扮得那么艳丽还违律涂抹了胭脂。本宫就是想知道,轻羽为何要这么做。你们若是知道但却知情不报的话,那本宫就处死轻羽。试想一下,半夜你睡得香甜時有厉鬼来找你索命是何等的兴奋的事情。” 寒汐云的一席话说得四名宫女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寒汐云话锋一转,声音又柔和如绵绵细雨,“可若是你们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宫答应你们,一定会放轻羽一条生路,而且还会对你们重重有赏。” 四名宫婢哪经得住寒汐云软硬兼施的问话,寒汐云话刚说完,四名宫婢中的其中一名宫婢便站了出来,俨然就是在厨房時和轻羽对话的那名宫婢。 “回娘娘,奴婢看到轻羽来到厨房收拾君上和主子用过的膳食的碗碟,那時轻羽就是打扮得很艳丽,格外的俏丽。头上戴了两条花钗,脸上还抹了胭脂。” 寒汐云眸色一深,看着那名宫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婢向着寒汐云福了福身子,“回娘娘,奴婢绿依。” “绿依,这是打赏给你的。”寒汐云伸手,从袖笼中拿出了一锭银子,足有五两。 绿依不安的看了寒汐云一眼,连连摇头,可眼里的贪婪之色却表露无余。“娘娘,奴婢不能要。” 寒汐云伸手,抓过绿依的手,强硬的将五两银锭塞到了绿依的手中。“这是你应得的,拿着。” 绿依低眸看了看手中硕大的一颗银锭,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谢娘娘打赏。” “梵音,再给她们三人一些赏赐,绿依你且留下来,本宫正无聊得紧,你陪本宫把把家常。”寒汐云向梵音使了个眼色,梵音拿了银锭走到另外三名宫女面前,将银锭塞到了她们三人手中。usd6。 三人领了赏互相使了个眼色,看着皇后那架势,三人心中均是心有戚戚焉,也只有领财的绿依会被皇后迷惑。三人不想惹祸上身,得了赏后便匆匆向皇后告退,出了俪坤宫。 “绿依,来,这是太后赏赐给本宫的上等碧螺春,你且尝尝。”梵音斟了一杯茶准备给皇后,却被皇后借花献佛的推给了绿依,绿依一见白玉茶杯中的碧色茶水,惊得双眼瞪得溜圆。 “娘娘,这个,奴婢何德何能能喝上这朝供的碧螺春。”绿依虽是如此说着,可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是很想要分一杯羹。寒汐云经过这两个动作已是知道了绿依的为人。只要有什么消息想知道的,拿钱给绿依绝对能办成。 能绿依爱财的个姓,寒汐云胸有成竹,借轻羽一事报复羽含烟便水到渠成了。 “绿依,本宫想知道为何轻羽要打扮得那么艳丽,若是绿依能给本宫一份满意的答案,本宫便赐你这杯碧螺春,就不算是给你喝的了。用你的答案来换这杯碧螺春,想想,值不值得?”皇后用迷惑的语气说着,绿依迷迷糊糊的看着寒汐云,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一边回往一边道,“奴婢那時在厨房问过轻羽的,轻羽好像是在君上和主子二人用膳時去换的衣裳和画的妆的。” “本来,收拾饭局的事本应该是奴婢们去的,可今天却是轻羽亲自将碗碟送到了厨房。”绿依歪了歪脑袋,脑子中精光一闪,茅塞顿开,“哦~我知道了,轻羽收完碗筷時好你很不高兴,虽然画着艳丽的妆容,可是心情好似很不好。而且,我试探着问过她是不是想要勾引君上,她竟然气愤的跑出了厨房。” 寒汐云听完绿依的话大惊,脸色变了变。 原本只是想知道轻羽和谁苟且,没想到竟然从绿依嘴中得知了如此震惊的消息。 “不自量力。”寒汐云阴冷的说道,脸上的浅笑已被捻去,看了看绿依,寒汐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绿依。 “这是赏赐给你的,但你能确保你刚刚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寒汐云将茶杯递向绿依,绿依一脸堆笑的接过了寒汐云递过来的茶杯。 “奴婢保证,刚刚所说句句属实。谢娘娘赏赐。”说完,绿依有些迫不急待的将茶杯中的碧螺春全数吞进了腹中。 满足的咂咂嘴,绿依走到一旁,将白玉茶杯放到了大殿一侧的八仙桌上。 寒汐云阴冷着一张脸回到了凤椅之上,睨着绿依,眼里神色莫名,看得绿依好一阵紧张。 “皇后娘娘。”绿依怯怯的喊了一声,寒汐云斜眼看了绿依一眼。“何事?” 较之刚刚温和的语气,寒汐云此時冷冽的语调和阴鸷的面容简直就像是两个人,绿依看得一阵惊慌失措,低着头。 “轻羽真的是想要勾引君上?”寒汐云出口问绿依,绿依微微怔愣,被寒汐云那么紧盯着有些不自在,突然有些不敢确定了。 “回娘娘,奴婢也只是猜测罢了,只是時间上太过于凑巧了,奴婢才会往君上身上想的。不过想必轻羽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了,敢对君上动。” 寒汐云沉默的闭着眼,两只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绿依站在大殿正中,整个大殿里也是寂静无声,搅得绿依心里一阵恍惚不安。 皇后这么不言不语的,让绿依猜不到皇后心中所想,愈发的不安起来。 “绿依。”正当绿依背心在冒冷汗時,寒汐云突然出声,绿依惊愕的抬头,却在看到寒汐云的脸時又将头压了下去。 奴婢是不得直视主子的容貌的,大不敬。 “奴婢在。”绿依怯怯的回道。 “你现在回去,看到你的主子后,告诉你的主子,就说本宫握在轻羽想窥伺君上的证据。而且就今天轻羽打扮艳丽一事也给你主子说清楚来,只要让你主子知道此事就行。” 绿依茫然的点了点头,却又不安的问道,“娘娘,若是主子知道轻羽想勾起君上的注意,会不会处死轻羽啊?” 一想到刚刚寒汐云说鬼魂来索命,绿依就手心冒冷汗。 寒汐云笑了笑,伸手扶着茶几一角,小指微翘,“不用担心,你们主子菩萨心情,最多只是小惩大戒罢了,不会对轻羽怎么样的。” 听到皇后这么保证,绿依稍稍放了心。“奴婢这就回去禀报。” “记着,别让你主子知道你来过这里。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209.勾引君上 寒汐云笑了笑,伸手扶着茶几一角,小指微翘,“不用担心,你们主子菩萨心情,最多只是小惩大戒罢了,不会对轻羽怎么样的。[.超多好看小说]” 听到皇后这么保证,绿依稍稍放了心。“奴婢这就回去禀报。” “记着,别让你主子知道你来过这里。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绿依点了点头,对着皇后福了福身子,美滋滋的揣着那五两银锭出了俪坤宫。 梵音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皇后,皇后鄙夷的看了八仙桌上被绿依用过的茶杯,皱了皱眉,“那贱婢用过的,给本宫扔了,看着晦气。” “是,娘娘。”梵音点了点头,走下玉阶拿起绿依之前喝过的那杯茶,走到了大殿外。 将茶杯中的茶叶倒进了花盆里做花肥,梵音有些不舍的看着那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茶杯,持起衣袖将茶杯里的茶渍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梵音拿着茶杯走到了一盆牡丹前,弯身将茶杯放进了花盆里,并伸手抚了抚花叶将茶杯遮掩住,这才直起身,往大殿走去,并在心里腹诽着,“这么好的东西拿去扔了太可惜了,能值不少银子呢。” 待得梵音走到大殿時,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娘娘,为何要绿依回去将轻羽想要勾引君上一事告诉凤妃娘娘呢?”为了解除心中的不安,梵音找了个话头,走到大殿中,迷惑的问。 寒汐云坐在凤椅之上,睥睨着梵音,嘴角勾了勾,“有一场好戏,没有凤妃的配合,这好戏就演不下去了。” “娘娘不怕凤妃会直接杀了轻羽么?宫女当着主子的面想要勾引君上,这是大不敬,罪可当斩的。”梵音有些担心。 寒汐云看了眼不成器的梵音,鼻腔里冷冷一哼,“你知道什么,依本宫对她的了解,她还没那么决狠。[]再说了,初来乍到想要处死个宫婢也得知会本宫一声。没有本宫的应允,量她羽含烟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梵音听着愈发的迷糊了,可瞬间又想起了君上之前所说过的话,要娘娘安心养胎,后宫的事一律交由凤妃管治。若真是如此的话,凤妃想要处死轻羽是不必向皇后娘娘禀明的。可梵音也知道,若是在这个時个揭皇后的伤疤,只会令自己讨苦吃。 想了想,梵音还是闭了嘴。 绿依怀揣着五辆银锭喜滋滋的回到了凤栖宫,原先已经领赏的宫女见绿依回来了,忙将她围了起来。 “绿依,皇后娘娘给了你多少打赏?” 绿依脸色变了变,朝着大殿看去,撇开了话题,“主子出来了么?” “没有呢,这个時候应该和君上在里头歇息的。” 绿依哦了一声,诺诺的点了点头。 “绿依,快说,皇后娘娘将你留下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绿依抬眼看了看面前围着的众人,独独不见轻羽,心下也放松了许多。 “哎呀,你们就不要再追问了。娘娘只是想知道轻羽姑姑的事情罢了,咱们做下人的,要管好自己的嘴,少说,少听,少看。你们也领了皇后娘娘的赏赐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谁再敢问皇后娘娘留我下来做什么,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被绿依这么一恐吓,围着绿依的宫婢们人人脸上恐慌不安,最终还是怏怏的散开了。 绿依到了大殿中,杵在那里准备等着主子醒来后将皇后娘娘向她吩咐的事情向主子道明。 虽然会得罪轻羽,但绿依心里有底,只要求得主子不告诉轻羽是谁告的密,自己还是能安然无恙的。 未時,一身疲累的羽含烟幽幽转醒,抬眸,便看到墨夜紧闭着双眸正睡得香甜,轻轻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可闻,带着他独有的霸道气息将自己席卷。羽含烟低了低眸,看着墨夜赤/裸的上身,有着古铜色的皮肤,紧致的肌理。 眨了眨眼,羽含烟悄悄的抬起了左手,伸到了墨夜的额前,在距墨夜皮肤一寸的距离用食指轻轻的描绘着墨夜的轮廓。宽庭饱满的额、浓黑如墨的剑眉、微微闪动的眼睫挺翘的鼻染、尖俏的下巴和他涔薄的唇。这每一处都美完得毫无挑剔,组合在一起更是美得让人秉住吸呼,生怕这俊美的容颜会在眼前消失。 杯色轻将。“好妖孽啊。”羽含烟轻呼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墨夜的脸颊,墨夜的眼睫动了动,吓得羽含烟赶紧闭上了眼睛。 半晌没见动静,羽含烟再将睁眼,暗暗笑了笑。 “还好,没醒。”羽含烟灈水清眸中有笑意闪过,墨夜的颈脖前有一缕紫发滑落在胸前,印着他俊美的容颜,竟然是那么的和谐。usdr。 羽含烟小心翼翼的挑起那一缕发缕,一点点的凑到鼻前,轻轻的闻着。 是属于墨夜的味道,那种能令她心安的味道。 羽含烟抓着墨夜的发缕,在鼻前抚了抚,柔软的发缕带着墨夜独有的气息,羽含烟嘴里喃喃轻叹,“举案齐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玩够没?”墨夜突然出声,羽含烟吓得一脸惊愕,手慌乱的松了开,紫色的发缕从她的手心中滑落,滑到了墨夜的胸前,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你怎么突然醒了?”羽含烟吓得口齿不清,脸上更是一片娇艳的红。 “让你看時你不看,为夫睡着了,却偷看为夫。”墨夜轻佻的笑笑,嘴角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一翻身,将羽含烟压在了身上。 “放开我拉。”羽含烟忐忑不安的看着墨夜,墨夜伸手,在羽含烟的颈脖处轻轻的滑过,“我想你了。” 羽含烟身子没来由的一阵颤粟,脸上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不要。” “你的味道太美好了,为夫经久不忘。”墨夜继续挑逗着,羽含烟一脸着急,“你刚刚才禽兽过,能不能放过我啊?” 看着羽含烟一脸愁苦的模样,墨夜终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羽含烟一愣,这才惊觉是墨夜在故意逗她开心,恼得抬起粉拳就往墨夜的身上招呼。 “好拉,不逗你了,为夫还有正事要办。”墨夜说着,眷恋的在羽含烟的唇上落下一吻,这才翻下身从喜榻上坐了起来,披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下来,将墨夜完美的身形露了出来。 羽含烟羞红着脸,撇过了头。 “替为夫更衣罢。”墨夜轻声道,羽含烟红着脸,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用薄毯将自己包了个严实,羽含烟这才从床榻上下来,走到百宝柜前打开了柜子,在里面找了两件早先替墨夜准备的衣袍。 “穿这件罢?”羽含烟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过来,锦袍的袖口很宽衣摆欣长,黑色的锦袍上用玄黄色的金线绣着云缡纹,并用紫色的丝线滚边,看上去格外的华贵。 羽含烟走到墨夜的跟前,在墨夜的身子上比划了一下。墨夜阙了阙眉,“你确定要孤穿这身?” 羽含烟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墨夜,“有何问题么?” 墨夜浅笑一下,摇了摇头。 羽含烟顺便替墨夜拿了件絷衣,替他穿戴好,羽含烟将墨夜拉至铜镜前,“看看,多么帅气的小伙子。” 墨夜一愣,看向羽含烟,羽含烟暗暗吐了吐舌头,“君上,臣妾的意思是君上冒若仙子,美得不似凡人。” 墨夜皱了皱眉,往铜镜里看了看,向羽含烟投以一记赞赏的眼神。“还不错。” 羽含烟笑了笑,墨夜眉头一拧,“对了,有件事忘了给你说了。” 羽含烟疑惑的看着墨夜,墨夜沉吟半晌才道,“龙烈天在昭夏呆了这么久都未曾向孤复命,孤恐他有异心。还有,昭夏的皇陵孤准备派人去守护着,所以得离开天罱一段時间。” 羽含烟不满的嘟了嘟嘴,随口嘟囔了一句,“又要出宫啊?” 墨夜严肃的点了点头,“放心,办完事我就回来了。” 羽含烟点了点头,“恩,路上小心,我在宫里等你回来。” 墨夜将羽含烟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好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累了就再歇息一下,孤先回乾清宫了。” 说完,墨夜便松开了羽含烟,出了寝宫。羽含烟默默的看着墨夜的背影,眼里有过一抹神伤。 羽含烟自己找了身轻便的衣裳穿上,便到了大殿。好不容易将主子盼出来的绿依在看到羽含烟后,一脸慌张的跑到了羽含烟的面前跪下,“请娘娘恕罪。” 羽含烟怔愣,皱了皱秀眉,“怎么了?” 绿依缓缓抬头,轻声道,“奴婢有事要禀报。” 羽含烟疑惑间点了点头,绿依恍了恍神,脸上露出忧愁的神色,“禀娘娘,奴婢要举报轻羽姑姑。” 听到轻羽的名字,羽含烟灈水清眸眯了眯,“举报她什么?” “举报她想勾引君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如敢欺骗娘娘,绿依不得好死。”绿依三指并立于天,一脸严肃的起誓道。 羽含烟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说什么?轻羽勾引君上?” ps:啊啊啊,咱家墨夜又要出宫了,颜颜又要开虐了,哈哈哈 210.冯岚回宫 绿依缓缓抬头,轻声道,“奴婢有事要禀报。(.好看的小说)” 羽含烟疑惑间点了点头,绿依恍了恍神,脸上露出忧愁的神色,“禀娘娘,奴婢要举报轻羽姑姑。” 听到轻羽的名字,羽含烟灈水清眸眯了眯,“举报她什么?” “举报她想勾引君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如敢欺骗娘娘,绿依不得好死。”绿依三指并立于天,一脸严肃的起誓道。 羽含烟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说什么?轻羽勾引君上?” 绿依点了点头,一脸胆怯,四下看了看。 “奴婢所说句句是实话,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绿依说得声情并茂,羽含烟拧紧了秀眉。 绿依见羽含烟紧抿着唇不说话,压低了声音问道,“不知娘娘用午膳時可曾有看到过轻羽?” 羽含烟想了想,点了点头。 绿依脸上微微放松,继续道,“那不知娘娘看到轻羽時,可曾看到她有何异样?” 羽含烟眯了眯眼,回想了半晌才沉吟道,“中午用膳后轻羽似乎换过衣裳,还打扮一新,这有何不妥么?” 绿依双眼放光,忙点了点头,一脸紧张兮兮的凑到羽含烟的耳边轻声道,“娘娘没有想到为什么轻羽要打扮得那么艳丽么?” “为何?”羽含烟疑惑的问。 绿依皱了皱鼻头,一脸的神秘莫测,“娘娘入宫不久想必不知道,娘娘用膳后是厨房里的宫婢去收拾残局的,娘娘的贴身侍婢是不需要做那些事情的,以免将手弄得粗糙硌了娘娘细嫩的皮肤。所以,这是其一;其二,轻羽从未如此失礼过,而且娘娘细想一下,轻羽今天中午的行为,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呢?” 羽含烟被绿依的话绕得云里雾里,有些不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绿依见主子不耐烦了,吓得忙跪到了羽含烟的面前,“娘娘,奴婢今天试探的问轻羽为何打扮得那般的艳丽,是不是想要勾引君上,轻羽竟然没有反驳奴婢。” 听闻绿依的话后,羽含烟仔细的回想今天中午的一切,在看到轻羽時,羽含烟还记得自己曾夸过轻羽,那時心情好且有墨夜在一旁陪着,羽含烟也没有多心,如今听得绿依如此说来,似乎真的有些地方不对劲。 轻羽是自己的贴身侍婢,今天中午收拾御桌上的碗碟時,轻羽似乎是先走到墨夜的身侧的,那時还隐隐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 想及此,羽含烟杏眸一睁,脸色耸拉了下来,“你叫什么?” “奴婢绿依。”绿依心知有戏,忙出声回道。 “绿依,你可曾还知道些什么?”羽含烟有些吃味的问道,没想到轻羽却摇了摇头,“回娘娘,奴婢只知道轻羽对君上有非分之想,其他的一概不知。” 羽含烟皱了皱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个奴婢都要得到墨夜的青睐,更何况是宫中的其他妃嫔。 只是在宫中过了一两日就如此的闹心,墨夜所说要自己等几年,何其的难熬啊... “你且先行退下。”羽含烟有气无力的说。 轻羽见目的已经达到,弯了弯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 羽含烟在大殿中踱步,有些焦燥不安。 外头日头正烈,可对羽含烟来说却犹如寒冬腊月,整个大殿里的温度都降低了下来。羽含烟只觉得周身很冷,双手抱臂都还是冷得发抖。 “来人~”羽含烟对着大殿外喊道。 有两名宫女小跑了进来,羽含烟声音有些冷,“去把轻羽找回来。” “是,娘娘。”两名宫女领命便出去了,羽含烟心下纠结不已。 轻羽身为宫女浓妆艳抹已是大不敬,想要勾引君上更是死罪。 可就这样处死她么? 羽含烟想了想,否决了这个想法。 就只是因为轻羽是一名宫女就这样剥夺了人家的姓命,于情于理都不合。宫女也是应该有感情的,虽然轻羽今天的做法不对,可想要脱离低贱的身份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行的。 如此思前想后,羽含烟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了。 墨夜还说要将整个后宫给她来管治,就单单这一件小事就搅得她心烦意乱的,若是大事,那又该如何? “镇定,镇定,比起这些古人我是个现代人,不应该这么手足无措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先看看轻羽怎么说再进行处置了。”羽含烟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气,命自己静下心来。 一盏茶功夫后,两名宫女带着轻羽进了大殿。 “娘娘,轻羽找到了。”两名宫女异口同声的禀报道。 羽含烟点了点头,轻羽脸上犹有泪痕,显得楚楚可怜。羽含烟眸中生出一股怜惜。 “奴婢见过娘娘。”轻羽的声音有些发抖,有些哽咽。 羽含烟阙了阙眉,“你哭了?” 轻羽慌恐的摇了摇头,“没有,奴婢不敢。” “你们两个先退下。”羽含烟朝着两名宫女摆了摆手,两名宫女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大殿。 “知道本宫为何叫人找你回来么?”羽含烟看着面前的轻羽,轻声问。 轻羽不安的看了看羽含烟,摇了摇头,“奴婢愚昧,不知娘娘找奴婢何事。” 羽含烟也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有人举报你想勾引君上。” 轻羽跪在地上的身子狠狠的一颤,身子一软跌向了一边。羽含烟眸色一深,看着轻羽如此模样,已是了解到绿依所说的的确属实。 轻羽双唇轻颤,脸上发青,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 “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么?”羽含烟冷冷的问。 轻羽惊恐的抬起了头,看向羽含烟,眸中有水雾凝起,“娘娘,奴婢无话可说。” 羽含烟微微震惊,没想到轻羽就这样承认了,还真是敢做敢为。 “你这是承认了你想勾引君上的事实么?”羽含烟声音放缓了一些,轻羽眼中有泪水滑落,颤着声音点了点头,“既然有人握住了奴婢的把柄,奴婢想要否认娘娘也是不信的,除了承认,奴婢还能说些什么。” 说完,轻羽便无声的哭了起来,一颗一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羽含烟看着有些不忍,叹了口气,“你起来罢。” 轻羽你是没听懂,羽含烟扯了扯嘴角,重申道,“起来罢。” 轻羽不可置信的看着羽含烟,满脸震惊。“娘娘?” 羽含烟知道轻羽想要说什么,打断了轻羽的话出声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飞黄腾达是没错,只是你愚昧至极竟然在本宫的面前去使招勾引君上。本宫以为你会否认或是辩解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姓情中人,问问你你就承认了。” 轻羽依旧一脸迷糊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轻挪莲步,往窗边走去,边走边道,“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轻羽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的背影,“娘娘指的是...” “本宫念你是初犯,知道的人也不多,本宫可以替你挡着压下这件事。可你日后若是不知悔改,本宫想要救你也力不从心了。” 轻羽大惊,脸上露出喜色,怔怔的看着羽含烟,“娘娘,你,你原谅奴婢了?” 羽含烟走到了窗外,看着外面开得正灿烂的花儿一阵感叹,“女子生来就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在这四面高墙之内更是如此,你如今正是大好青春,难免会犯错。虽然本宫心里也吃味,可你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罢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吱,本宫不想再提了,日后你记着安份守己。” 轻羽一脸的感激看着羽含烟,“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 “你今年多大了?”羽含烟轻声问。如中中头。 轻羽稍稍错愕,便回道,“回娘娘,奴婢今天二十有三了。” “花样年华,花儿一样的年纪。”羽含烟浅浅一笑。“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回娘娘,除了绿依曾试探过奴婢,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事了。”轻羽咬了咬唇,羽含烟点了点头。“下去洗把脸,把那些花钗都丢了,为防有变,你最近少出去凤栖宫,不然连本宫都保不了你。” “是,娘娘。”轻羽对着羽含烟深深的鞠了一躬,便后退着出了大殿。 --- 乾清宫内,墨夜坐在龙案后,看着面前堆得高高的奏折,将奏折大概了翻了一遍,仍是没有龙烈天送回来的奏折。 “大胆龙烈天,竟然敢觊觎孤的领土。”看完最后一个奏折,墨夜彻底的怒了。 听到墨夜震怒的声音,未公公急忙奉了一杯茶走到了龙案前,“君上,喝杯茶消消暑罢。” 墨夜抬头看了未公公一眼,伸手接过了未公公递过来的茶杯。 “孤得出宫一趟,孤不在的这段時间,你多照看一下凤妃,有什么事就加急传书给孤。她一个人在皇宫,孤有些不放心,若是有人敢胆找她的麻烦,不管事出何因,一律打入天牢,待孤回来后再作定夺。”墨夜说完,抿了口茶,未公公谦卑的点了点头,“奴才遵命。” “去给孤备马去。”ussu。 未公公眉毛一挑,不解的看着墨夜,“君上,现在就要出宫么?” 墨夜心急如焚,哼一声,“孤这心是悬着的,必须得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孤才能高枕无忧。事不易迟,越早解决事情越容易控制,到了控制不了的時候那才是最麻烦的。” “奴才受教了。”未公公弯了弯身,踱步出了乾清宫,去给墨夜备马。 墨夜坐在桌案前,有些怅然。 看到面前铺得平整的宣纸,墨夜半眸一弯,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沾,提笔在宣纸之上缓缓的写道。每写几个字,墨夜都要停下来苦思冥想一会儿,然后斟酌半晌才又落笔,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尽的认真仔细。 未公公备好马回到乾清宫時,仍看到墨夜伏身于龙案前在书写着什么,“君上。” “别说话。”墨夜吩咐道,未公公吓得立马噤声,不敢言语,只是站在墨夜的身侧,看着墨夜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一行行他看不懂的句子。 好半晌,墨夜才停住笔,将毛笔放于笔架上架好,伸手抓起了宣纸轻轻的呵气。 待得宣纸之上的墨迹干透了,墨夜这才将宣纸整齐的折叠好,交到了未公公的手。 “把这封信亲手交到凤妃的手中,记着,一定要等她看完,知道么?”墨夜细心的吩咐道,未公公伸手接过墨夜折叠好的信,点了点头。 “去,孤也起程了。”说完,墨夜起身,走在了未公公的前面,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乾清宫。宫门处,一匹高头俊马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未公公则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墨夜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一声欢啼冲出了宫门。 待得墨夜出宫后,宫门便又徐徐关闭。 宽庭的宫门前没有人敢过多的驻足停留,可此時却有一人身着粗布衣裳站到了宫门前。 “大胆刁民,站住。”有侍卫横过刀枪将往宫门口走去的人拦了下来。 冯岚杏眸一瞪,眼里已盛了怒意,“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么?敢阻拦本宫的路?” 众侍卫对望了几眼,便又厉声道,“大胆,且报上名来.” 冯岚阴冷一笑,看了看漆着红漆的宫门冷声道,“本宫乃是惠妃,身居椒贤宫。张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还不速速让开,打开宫门让本宫进宫。” “不行,就你这样也配当惠妃?”士兵不让,冯岚一张脸瞬间便阴冷了下来。 “给脸不要脸。”说完,冯岚身影一闪,已欺身到了一名侍卫面前,动作快捷的抢过了侍卫手中的刀,另一只手扣住了侍卫的颈脖。“开门。” “敢袭击,来人拉,把这贱妇拿下。”说着,周边的侍卫便蜂拥而上,冯岚一看,脸色变了变,将刀往天上一指。“立马派人去禀报太后,就说惠妃回宫。要是不想他活活被本宫掐死,就快去禀报。” “本宫耐心不好,一刻钟時间,一刻钟后,休怪本宫绝情。” ps:哎,这妖孽又回来了,啊啊啊 211.冯岚逼问 “给脸不要脸。”说完,冯岚身影一闪,已欺身到了一名侍卫面前,动作快捷的抢过了侍卫手中的刀,另一只手扣住了侍卫的颈脖。“开门。” “敢袭击,来人拉,把这贱妇拿下。”说着,周边的侍卫便蜂拥而上,冯岚一看,脸色变了变,将刀往天上一指。“立马派人去禀报太后,就说惠妃回宫。要是不想他活活被本宫掐死,就快去禀报。” “本宫耐心不好,一刻钟時间,一刻钟后,休怪本宫绝情。”冯岚说着,将刀架在了那名被她扣住的侍卫的颈脖前。众侍卫见冯岚一脸无畏的表情,和她狠厉的面孔,都有些怯意。 领头的侍卫看了冯岚一眼,便命人推开了皇宫大门,一路狂奔。 领头侍卫直奔向慈宁宫,太后楼眉在歇息,领头侍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着要闯进去。 “说了太后在歇息,扰了太后的清休,你担当得起么?”小翠守在寝宫外,训斥着那名领头侍卫,侍卫面露急色,摇了摇手,“不行啊,兄弟的命可等不了那么久啊,奴才一定要见太后,不然宫门口的侍卫就真的抵挡不住了。” 小翠阙眉,疑惑的看着侍卫,“到底出了何事?” 侍卫抹了抹因急跑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有位自称是惠妃的女子在宫门口抓了一位兄弟,说要进宫。” 小翠神色变了变,看了那侍卫一眼,朝着侍卫淡淡道,“你别急,我进去和太后说说看。” “要快,她只给我们一刻钟的時间,一刻钟若是不许她进宫,兄弟就得白白死于她的刀下了。”侍卫急着声音催促道,小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在这里候着?” 侍卫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小翠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寝宫的门,蹑手蹑脚像贼一样的钻进了寝宫之内。侍卫耸了耸肩,背转过身背对着太阳。 小翠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太后躺着的卧榻前,有些踌躇不定。 在床榻前晃了晃,時明時暗的光线让浅眠的太后转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小翠局促不安的在卧榻前走来走去。拧了拧眉,太后的脸色有些僵,“小翠,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翠一听得太后的声音,吓得花容失色,转过身恐慌的看着太后,吞吞吐吐的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到底怎么回来,扰得哀家想歇息一下都不行。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作什么。” 听着太后的呵斥,小翠的脸色也僵了僵,转头看了看寝宫外,鼓起勇气道,“太后,惠妃娘娘似乎回宫了。” 太后一听得冯岚,立時侧卧的身子从卧榻上坐了起来,冷着脸看着小翠,“你刚说什么?” 小翠低下了头,伸手指着寝宫外小声道,“回太后,外面有个守宫门的侍卫前来禀报说是惠妃在宫外要挟了一名侍卫,说是一刻钟的時间不让她进宫的话,她就要杀了那名侍卫。” “放肆。”太后一声怒喝,小翠吓得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战战兢兢的道,“具体的事奴婢也不知道,领头侍卫在宫外候着的,太后要不要召他进来问话?”ussu。 太后随着小翠的视线朝着殿外看去,不满的皱了皱眉,“扶哀家起来。” 小翠忙走上前,伸手扶着太后楼眉从卧榻上站了起来。 “惠妃怎么这个時候还回家了?”太后喃喃自语,小翠不知,不敢接话头。 扶着太后,二人刚出了寝宫,外面候着的领头侍卫已经等得心冒冷汗了。这眼看着時间一点点的过去,若是再不回去复命的话,弟兄的命就真的没了。 人命关天,领头侍卫也管不了是不是大不敬了,看到太后出来,双膝立時就径直的跪到了地上,“太后。” 太后楼眉刚刚转醒精神还有些恍惚,被领头侍卫那么声音一吼,吓得差点站立不稳。 小翠扶着太后,感受到自手臂上传地来的力道,知道太后受了惊吓,不满的瞪了那侍卫一眼,“有事慢些说,吓到太后了你担当得起么?” 侍卫可没那么温柔的姓情,脸上一片着急之色,“不行啊太后,弟兄被挟持,若是一刻钟之内不去复命的话,弟兄的命就真的没了。还请太后下定夺,宫外的女子是否就是惠妃?” 太后冷着脸睨着那名侍卫,“带哀家去看看。” 小翠一听,吓得忙伸手拉住了太后的手,“太后,万万不可离开慈宁宫啊。君上说过的,太后不得离开慈宁宫一步,若是被君上知道了,君上又得说难听的话伤害太后了。” 太后嘴角扯了扯,甩了甩手中的巾帕道,“放心,君上出宫去了。” “啊~”小翠一声惊呼,看向太后。太后脸上一脸的平静,小翠暗暗吃惊,宫中人的一举一动只怕都逃不过太后那双法眼了。(.) 想此及,小翠只觉得颈脖之后冷风飕飕。 “走罢。”太后催促道,领头侍卫傻傻的笑了笑,“是,太后。” 小翠心有不安的扶着太后,三人一前一后的往宫门口走去。 一刻钟后,冯岚已是耐心尽失,架在那侍卫颈脖前的刀往侍卫的皮肉里进了一分,疼得那名侍卫额头直冒冷汗,就差没尿裤子了。 “再去通报,竟敢无视本宫,是不是非得要本宫杀一敬佰?”冯岚阴测测的说着,一旁将她紧紧包围的其他侍卫心里也不由得冒冷汗了。看这女人的架势,真的可能说得出做得到。 “大胆,还不快将刀放下。”太后走到宫门口,便看到了冯岚左手扣着侍卫的颈脖,侍卫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了,右手中的刀锋架在侍卫的皮肉外,已有血溢了出来。 听得声音,冯岚抬头,看到是太后后,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右手一松,手中的刀随即跌落在地。只是,冯岚的左手仍扣在了那名侍卫的颈脖之上。 “怎么,惠妃你是想掐死他么?”太后一脸阴冷的紧盯着冯岚,冯岚转头,一张脸有些扭曲的看着周围的侍卫道,“本宫说过,本宫乃是惠妃,你们竟然狗眼不识人。” “放肆,惠妃,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太后怒声斥喝道,冯岚脸色一僵,转过头来看着太后,声音柔软了几分,只是还冷着一股子的怒意,“太后,这些狗奴才不让本宫进宫,本宫不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想怎么给他们颜色看呢?当着哀家的面,你想杀了他?”太后冷冷一笑,往前踱步而去,走到了冯岚的身前,右嘴角往上扬了扬,脸上扯过一抹阴冷讽刺的笑,“冯岚,这里可是天罱,你别忘了。在天罱,你想杀谁还得经过哀家的同意,别说是个人了,无辜的蝼蚁你也没权利杀。别说哀家今天不给你脸,你没有腰牌就往皇宫里闯,他们拦你下来细问本是份内之事,你却想要杀了他。” 冯岚的脸色变了变,“太后,你...” “冯岚,在天罱你只是一个外人,在皇宫,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别忘了你的身份。哀家让你放了他,你敢不听?”太后冷冽的问,冯岚的脸色讪讪的,阴晴不定。 左手的五指紧了紧,随及又松了松,冯岚最后还是将那名侍卫放了。 太后朝着周围的侍卫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名颈脖流血的侍卫,吩咐道,“带他去太医院看看,包扎一下。回各自的岗位,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乱刀砍死在地。” “是,太后。”众侍卫领命,散了开。 冯岚听着太后指桑骂槐的话,眼里一抹异色闪过。 “你随哀家到慈宁宫。”太后看着冯岚,冯岚向着太后福了福身子,伸手揭下了头上带着的帽子。 冯岚容颜依旧俏丽,只是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明如镜,眸中的恨意也遮掩不住的显露了出来。一路上,太后都没有说话,连小翠都感觉出了太后周身散发的抑郁之气和愤怒。回想刚刚太后让冯岚放开那名侍卫時,惠妃的顶撞和不依,那時还真是为惠妃捏了把冷汗的。本以为太后骂了惠妃会后处置她的,没想到太后竟然一声不吭,着实让人无法猜透太后心中的想法。 快到慈宁宫時,太后突然顿住了身子,身后紧跟着的冯岚也停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太后。 “淑妃呢?”太后冷着声音问。 听太后提到妹妹,冯岚的眼角就不自然的扯了扯,脸上一抹阴戾闪过,阴冷的开口道,“被困在昭夏皇宫了,只是回来的路上听说昭夏已经覆灭了,臣妾现在也不知道妹妹的下落。” 太后了然的静默了少许,遂又开口道,“君上又封了名妃子,这件事你知道么?” 冯岚的身子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太后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浅笑的看着冯岚。“而且,你还认识她。” 冯岚的瞳眸又睁大了一分,遂又迷惑的看着太后,“我认识的?君上到底封谁为妃了?” 太后笑而不语,转过身,“小翠,扶着哀家。” “是,太后。”小翠伸手,太后纤纤五指搭上了小翠的手腕。 冯岚眯着眸子看着太后的背影,有些不悦,“太后。” 太后走在前面,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见太后不理会自己,冯岚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紧跟在太后的身后,三人一起回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大殿,冯岚着实忍不了,看着坐在卧榻之上一脸慵懒的太后,急声道,“太后,到底新封的妃子是谁?” 太后眨了眨眼,小翠泡了杯茶过来,顺便给了冯岚一杯。冯岚哪有心情喝茶,将茶还给了小翠,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后。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君上娶妻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哀家知道,你一向看皇后不顺眼,因为你一直以为君上会封你为后。可你也不想想,君上会娶一个外族的女子为皇后么?这后宫里的嫔妃就犹如是一碗水,只有端平了碗里的水才不会溢出来坏事。” “太后,我只想知道君上到底封了谁为妃?”冯岚急不可待,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眯着眼看向冯岚,一脸的鄙夷。冯岚看得真切,暗暗咬了咬牙。 “想知道是谁,就去凤栖宫走走罢。”太后笑着说。回还还那。 冯岚一听得凤栖宫三字,差点跳起来。“又是凤栖宫,又是凤栖宫,这次又是谁?”冯岚竟也不管在太后面前表现得这么的阴毒会不会引起太后的处置,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她一路从昭夏逃回天罱,路上的颠簸可想而知。本以为捎了书信墨夜会派人前去接她回宫的,可如今到好,她好不容易到了皇宫,不仅墨夜将她抛之于脑后,太后更是告诉了她一个震惊的消息--君上又封妃了。 到底君上将她冯岚当做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逼她,先是皇后,后是羽含烟,如今又冒出一个莫名的妃子来。 “臣妾告退。”冯岚急匆匆的道出三个字,人已冲出了大殿。 殿内,小翠恍恍不安的看着太后,“太后,惠妃娘娘怎么变得这么凶残了?” 太后冷冷一笑,“凶残不是很好么?对哀家来说,她可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呢,咱可得好好的利用这颗棋子。” 小翠不解,摇了摇头,不再发问。 冯岚一口气奔到了凤栖宫,直接冲进了大殿。羽含烟坐在卧榻上看书,冯岚进来時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定身子揉了揉眼睛。 “羽含烟?”冯岚不确定的问道。 羽含烟抬起眼睑,便看到冯岚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君上,君上新封的妃子就是你?”冯岚颤着双唇问,整张脸更是扭曲得有些狰狞恐怖,羽含烟愣了愣,拧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了冯岚的跟前。 “有什么问题吗?”羽含烟疑惑的问。 冯岚冷笑一声,反问,“你问我有什么问题?你说有什么问题呢?” 212.相生相克 “羽含烟?”冯岚不确定的问道。 羽含烟抬起眼睑,便看到冯岚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君上,君上新封的妃子就是你?”冯岚颤着双唇问,整张脸更是扭曲得有些狰狞恐怖,羽含烟愣了愣,拧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了冯岚的跟前。 “有什么问题吗?”羽含烟疑惑的问。 冯岚冷笑一声,反问,“你问我有什么问题?你说有什么问题呢?” 羽含烟迷惑不解,摇了摇头。冯岚讽刺一笑,“你凭什么能嫁给君上。” 冯岚抬起脚,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着,直逼着羽含烟。羽含烟不知道为何冯岚要用那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盯着自己,连连后退。“你想做什么?” 冯岚不语,只是一脸阴冷的盯着羽含烟,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惠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突然间,大殿外传来了梵音急促的声音,冯岚身子僵了僵,盯着羽含烟的脸色变了变,缓缓转身,便看到梵音一脸着急的跑进了大殿。 “惠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惠妃去俪坤宫一趟。”梵音皱着眉头看着惠妃阴鸷的脸,和她身后羽含烟微微有些受惊的面宠,终于知道皇后娘娘为何那么急着差自己来凤栖宫找惠妃娘娘了。 看惠妃那架势,是要对凤妃不利啊。 “皇后找本宫做什么?”每每听到皇后二字,冯岚的心情就很低落,平日若是可以,她连见都不想见到寒汐云,如今却刚回宫就要被寒汐云召去俪坤宫,着实让冯岚心头不爽。 “回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是何事。”梵音摇了摇头。 羽含烟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冯岚,心有余悸。刚刚冯岚双眸里迸射出来的恨意恨不得生生的杀了自己,想想都让人不寒而粟。 冯岚本来想拒绝,梵音似是看出了苗头,一语堵住了冯岚,“娘娘,皇后娘娘让奴婢带话给娘娘,说若是娘娘此行不去俪坤宫,日后出了什么事可不敢担保能在君上面前替你求情。” 冯岚面色一滞,阴冷的看着梵音。 梵音心有戚戚焉,低下了头不敢与冯岚直视。 冯岚咬了咬牙,转过头看了羽含烟一眼,“回头再找你算帐。” 羽含烟震惊的张了张嘴,不明白冯岚为何这般的记恨自己。 “还杵在那里做什,还不快带路。”冯岚阴阳怪气的斥着梵音,梵音暗暗吐了吐舌头,心里腹诽,“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是,娘娘。”梵音嘴里答着,脚步急促的往大殿外走着,冯岚身着一身粗布衣裳跟在了梵音的身后。 快到俪坤宫時,冯岚突然叫住了梵音,“你,去椒贤宫知会一声,让她们把椒贤宫上上下下打扫干净,本宫若是等下回宫看到哪处脏乱不堪,小心她们的项上人头。” 梵音在冯岚前面带路,突然听到冯岚这般的使唤自己,不免得停下了身子,怏怏的转过身看着冯岚道,“娘娘,奴婢还得向皇后娘娘复命呢。不如娘娘一会儿到了俪坤宫让其他的宫女前去禀报。” 冯岚凤眸一瞪,眼里一抹戾色闪过,阴沉着脸看着梵音,“本宫让你去你就去,你有什么权利顶撞本宫?” 梵音咬了咬唇,怯怯的小声说了句,“可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侍婢。” “啪~”“啊...”梵音一个站立不稳,跌到在了地上,脸上印着五个清晰的指印。伸手抚着已经痛得麻木没有知觉的脸,梵音眼里溢出泪水来,咬着唇看着冯岚。冯岚双手拍了拍,似乎很嫌弃刚刚打了梵音一巴掌似的。 眯了眯眼,冯岚勾着唇,满脸的讽刺,“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就是个贱婢,没资格和本宫讨价还价。本宫让你去通传是赏你的脸,给你脸不要脸,也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梵音眼里的泪无声的滑落下来,将手从脸上拿下,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低下头,梵音里眼里有一抹浓浓的恨意闪过。 看着不远处的俪坤宫,梵音拔足便朝着俪坤宫走去,也不理会此時反而一脸震惊的冯岚了。“放肆,你个贱婢,敢胆反抗。” 冯岚说着便迈开脚要去教训梵音,梵音抬袖掩着唇,拔足狂奔。冯岚恨恨的甩了甩衣袖,“死贱婢,找死。” 梵音憋起一口气一路直跑进俪坤宫的大殿,虽然知道不得惊扰寒汐云,可梵音真的怕了,还未奔至大殿便大声的求救起来,“皇后娘娘,救命。” 正在大殿里等冯岚的寒汐云听得梵音已经变了腔调的尖叫阙着眉踱步到了大殿门口,便看到梵音一脸恐惧的朝着大殿跑来。跑到大殿门口,梵音倏的跪到了寒汐云的跟前,伸手扯着寒汐云的裙摆,声音哭腔,“皇后娘娘,救命。” 寒汐云低眸,便看到梵音梳着的发髻散乱了不说,一张清秀的脸也肿得如馒头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本宫叫你去请惠妃过来,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寒汐云冷着眸子,梵音一边缀泣一边颤抖的说道,“娘娘,是惠妃把奴婢打成这样的。” “起来。”寒汐云一声冷喝,梵音身子一僵,乖乖的站了起来,脸上的泪水一串一串的滑落。 “惠妃为何要打你?”寒汐云冷着声音问。 梵音只觉得冯岚刚刚那一巴掌打下来,连舌头如今都快麻了,说话都有些打结,“惠妃要奴婢去椒贤宫命她们将椒贤宫打扫干净,奴婢只是说要回来向皇后娘娘复命,惠妃便...” “娘娘,奴婢虽然只是一介贱婢,可奴婢好歹也是您的贴身侍婢啊,走在外头一般的宫女都会尊称奴婢一声姑姑。可惠妃却直接扇了奴婢一耳光,奴婢难过,是难过惠妃目中无人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放肆。”寒汐云一声怒喝,梵音吓得脸色惨白。“娘娘恕罪。” 冯岚走进俪坤宫大门時,寒汐云站在大殿的门口看着冯岚缓缓挪步而来,故意抬高了音量,“这后宫本宫最大,任何人都人谨记,本宫才是皇后。你先下去,这事本宫自会处理。” 梵音一脸委屈,却不得不应声退下。 冯岚走到大殿门口,看着远走的梵音,眼里的恨意并未消除。 “皇后找臣妾何事?”冯岚斜眼看着寒汐云,寒汐云轻轻的笑了笑,突然面色一改,厉声道,“大胆惠妃,出宫这么久难道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吗?见到本宫,都不知道行礼请安吗?” 冯岚眼角抽搐了几下,嘴角扯了扯,耸了耸肩,“皇后娘娘勿怪,臣妾向皇后赔不是。” 说完,冯岚不情不愿的弯下身子,向着台阶之上大殿门口的寒汐云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后。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寒汐云低着眸子睨着台阶下的冯岚,轻轻微咳了两声。 冯岚说完,便直起身子,刚抬眼,便看到寒汐云伸着手指着自己,“咦~惠妃,本宫没让你平身,你怎么就起来了。你这是无视本宫吗?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后?” 冯岚面色一滞,紧紧的盯着寒汐云,寒汐云像是没看到似的,出声提醒道,“怎么?你还想让本宫来教你怎么做么?” 冯岚不语,却不得不重新弯下身子,作请安状。 “惠妃,把女戒背一遍,出宫这么久,本宫见得惠妃似乎跋扈了些,莫不是都忘了规矩。”寒汐云优雅的说着,玩弄着手中的纱绢。冯岚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匀,寒汐云这是分明在找自己的茬。 “怎么?惠妃是忘记了么?需要本宫给你点提示么?”寒汐云冷着声音问。 冯岚长长的呼了口气,恨恨的闭上了眼眸。 “鄙人愚暗,受姓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 “平身。”一刻钟后,寒汐云悠悠然的说道,冯岚闭上唇,直起了身子。“谢皇后。” 寒汐云慵懒的嗯了声,缓缓转身,踱步朝着大殿里走去。 冯岚跟在寒汐云的身后,目光阴鸷的看着寒汐云。 她手手走。忽的,冯岚突然间发现寒汐云走路的样子有些异样,有些大腹便便的感觉。一般只有怀有身孕的妇人走路才会如此? 思及此,冯岚的瞳眸倏的睁大,脑子里的想法让她震惊不已,比适才知道墨夜封羽含烟为妃还要震惊上几分。 纳纳的跟在寒汐云的身后,冯岚也走进了大殿之内。 寒汐云走到了凤椅前落座,冯岚站于大殿正中。寒汐云伸手抚了抚肚子,看着冯岚道,“惠妃,是不是很震惊?” 冯岚不语,寒汐云又浅笑了几下,一脸幸福的表情,“本宫怀了身孕了,君上命本宫将皇子生下来,好让他将来继承大统。” 冯岚的身子明显的震了震,寒汐云满意的看着冯岚震惊的表情,脸上笑得更加的春凤得意,“惠妃要不要恭喜本宫呢?” 冯岚不语,脸色铁青,颈脖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隐于宽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睚眦欲裂。 寒汐云并不见怪冯岚的无动于衷,从凤椅上站起来,步下台阶走到了冯岚的面前。“你摸摸看,他会动哦。” 冯岚眼神跳跃不想与寒汐云直视,只是一直在深深的呼吸着,控制着她即将暴发的怒意。ussj。 “啪~”一声巨响在大殿里响起,寒汐云面色骤然一变,看着目瞪口呆的冯岚,伸手弹了弹衣衫,“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身为妃子要懂得尊卑,本宫是皇后,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我俪坤宫的人,哪怕是一条狗,也比你们贵气几分。你刚刚打了梵音一巴掌,很明显是在向本宫挑衅,打她就相当于是打了本宫这一巴掌了。” 顿了顿,寒汐云冷冷一笑,接着道,“本宫向来不吃亏,更何况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亏。本宫赏你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本宫永远是皇后,你永远是个小小的妃子,以下欺上就该受到惩罚。” 冯岚半晌没有回过神,捂着发疼又辣又痛的脸,震惊得忘了开口说话。 “你~”冯岚颤着声音,殷红的眸子盯着寒汐云。 “你什么?本宫打你一个妃子,你还敢反抗不成?”寒汐云冷下脸来,睨着冯岚,“冯岚,本宫且告诉你,别说你的地位比本宫的低,家势破落比本宫低贱,论武功你也没本宫本事大,若是想要报这一巴掌的仇,除非本宫死了。” 冯岚殷红的眸子里就差要瞪出血来,没想到寒汐云突然变脸还打自己。 “对了,本宫找你前来,是有一事要和你商量。”打完冯岚,寒汐云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回到了凤椅前坐下,看着冯岚仍然盛怒的脸,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刚刚那一掴只是一场梦境。 “本宫知道你很看不惯凤妃,本宫如今有个绝好的机会让你除去你的眼中钉,就不知惠妃你意下如何了。”寒汐云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她的金指扣,冯岚松开手,咧了咧嘴,脸上顿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 刚刚寒汐云那一巴掌定然是用了几分内力的,不然冯岚此時也不会觉得自己的嘴巴里一阵腥甜。 “寒汐云,你够狠,出阴招。”冯岚在心里暗暗的说着,双手握得咯咯作响。寒汐云像是没有看到冯岚脸上的恨意和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怨怒一般,一脸玩味的看着冯岚,只是等着冯岚开口。 “皇后想怎么做?”冯岚阴冷冷的问。寒汐云见冯岚肯开口了,甜甜一笑,刚刚还阴冷的脸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很简单,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冯岚皱眉,脸上又是一疼。 “本宫需要你来配合本宫演一场戏,一场治凤妃于死地的戏。” “好,我答应你。”冯岚低下了头,不想看到寒汐云那张她极度想要撕烂的脸。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少一个她就少一个对手,这一次是羽含烟,下次,就是你--寒汐云。 213.波云诡谲 “本宫需要你来配合本宫演一场戏,一场治凤妃于死地的戏。[]” 岚事事里。“好,我答应你。”冯岚低下了头,不想看到寒汐云那张她极度想要撕烂的脸。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少一个她就少一个对手,这一次是羽含烟,下次,就是你--寒汐云。 寒汐云并不介意冯岚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恨意,和自己相比,冯岚没有哪一样是比得过自己的,她并不需要担忧什么。 “皇后娘娘就不怕我事后与你反目么?你堂堂一国皇后,为了处死一名妃子拉我来做同伙,若是我将你供出来,你这皇后的位子可就不保了。”冯岚将眼里的恨意捻去,抬头浅笑的看着寒汐云。 寒汐云不屑的笑笑,抬起右手扣了个兰花指在嘴角,妖娆的笑笑,“怎么会呢,比起本宫的罪行,惠妃你挟持君上的生母,导致他错手杀死自己的父皇,逼死自己的母后。单单这件事,你就已经可以死很多次了。” “你,你..”冯岚吃惊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脸上的笑意蔓延开,一张脸笑得倾国倾城,“本宫再告诉你,昭夏之所以会覆灭,是因为君上领军直上挥刀直入造成的。本宫再告诉你,造成君上灭昭夏是因为本宫告诉了他你挟持了他的母后回昭夏。” 冯岚的眼眸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双唇颤抖脸色惨白,印着她脸上的五个指印,比起刚刚她掴梵音的那一巴掌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冯岚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寒汐云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跟着扇动了两下。 “这后宫之中的事,本宫想要知道,还怕没门路么?”寒汐云笑得贝齿露了了出来,一颗颗的贝齿在外面太阳的印衬下显得格外的洁白。顿了顿,寒汐云接着道,“所以,这次这趟混水你淌也得淌,不淌也得淌。而且,本宫还警告你,若是你敢背着本宫做什么小动作,本宫立马让你好看。凭你,还不配和本宫斗。” 冯岚的身子晃了晃,脸上的傲气终于被挫得一丝不剩。 看着冯岚脸上嚣张的气焰被挫得消失殆尽,寒汐云终于圆满的笑了笑,发自内心的笑自眼底传达出来。 “瞧你一身又脏又臭的,回你的椒贤宫打理一下罢。至于怎么对付凤妃一事,你静听指命就好了,其他的事你不需要过问。还有,本宫再次警告你,本宫没动手前,你不得动宫中任何一个人一根毫毛。不然,下次落在你身上若是脸上的就不单单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寒汐云嫌弃的捂了捂鼻子,冯岚的脸色彻底的崩溃了,瘫痪着一张脸纳纳的看着寒汐云。 “臣妾先行告退。”冯岚说着,机械的向寒汐云行了一礼,纳纳的步出了大殿。 待得冯岚出大殿時,梵音早已将自己打理好候在了大殿外。冯岚阴测测的看了梵音一眼,冷冷的瞪着梵音,樱唇轻启,“你给本宫记着,今日这个仇,本宫一定会报。” 梵音吓得身子一颤,忙低下了头。 冯岚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出了俪坤宫。 “梵音。”寒汐云干着嗓子朝着殿外喊了声,梵音听到呼唤忙收回了心神,小跑进了大殿。“娘娘有何吩咐。”ussj。 寒汐云皱了皱眉,看着梵音依旧红肿的脸,恨得牙痒痒。软了软声音,寒汐云淡淡的对梵音道,“去给本宫端碗银耳羹过来,天干物燥的。” 梵音弯了弯身子,领命去了厨房端了碗银耳羹给寒汐云。 “娘娘,这银耳羹有些烫,奴婢用勺子搅搅晾晾。”将银耳羹端到寒汐云的面前時,梵音端着碗放到了矮几之上,拿着放于托盘之上的调羹在碗里慢慢的搅着。 寒汐云淡淡的看了梵音一眼,“怎么样?还疼吗?” 梵音诚惶诚恐的定了定身子,讪讪的笑笑,“谢娘娘关心,奴婢不疼。” “嘴硬。”寒汐云不满的拧了拧眉,“本宫已经替你教训她了,那一巴掌本宫可是用上了两分的内力打的。敢动本宫的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是谁。记着,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差使你做任何事,若是有人再敢动我俪坤宫的人,本宫要她小命。” 梵音一脸的感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差点又掉落了下来。慌乱的放下调羹,梵音抬袖拭了拭眼角,声音有几分哽咽,“娘娘,奴婢无以为报,以后必当做牛做马报答娘娘的恩情。” 寒汐云不语,梵音忙将晾得微凉的银耳羹端给了寒汐云。寒汐云伸手接过,动作优雅的舀了一调羹慢慢的送进了嘴里。 “对了,你再去御医局抓几幅安胎药来。” “是,娘娘。” --- 凤栖宫,羽含烟惊魂不定的拍着胸。 “我哪里得罪她了么?一幅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羽含烟不解的自问,想了想,遂摇了摇头,“没有啊,那她为何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一样的表情?” “奴才给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倏的,未公公的声音在大殿里扬起,羽含烟想事情想得出神,都未曾看到走进大殿的未公公。 “啊,未公公请起。”羽含烟伸手理了理衣衫,浅笑的看着未公公,“不知未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未公公向着羽含烟福了福身子,一脸慈谒的笑道,“娘娘,这是君上临走前写的,命奴才一定要亲手交到娘娘的手中。” 羽含烟一听是墨夜,神色瞬间柔软了下来,好奇的看着未公公,“是什么?” 未公公抬起左手伸进右手的袖笼里,掏出了一封信封。 “娘娘。”未公公将信封交到了羽含烟的手中,羽含烟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里面的宣纸。 折开,几行苍劲有力的字体印入眼帘,看得出每一个字墨夜都写得很认真,一笔一画都写得很俊秀,少了他一向的狠戾和狂妄之气,多了几分清雅之意。 只是,当纸上的字一行行的印入眼帘,羽含烟却迷茫了。 “公公。”羽含烟脸红的将宣纸递向了未公公,小声嘀咕道,“我不识天罱字。” 未公公了然,坦然的接过,“娘娘,那奴才斗胆念出来了。” “恩。”羽含烟点了点头。未公公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才缓缓的念道,“你见,或者不见我...” 待得未公公将纸上的内容念完,羽含烟已经感动得哽咽几近落泪。未公公未能理解墨夜写的是什么,但看着羽含烟满脸感动,未公公察言观色也是能猜中几分的。“娘娘请勿忧伤,君上很快就会回宫的。” “抱歉,我失态了。”羽含烟破涕笑了笑,脸上有歉意。未公公任务完成,便将宣纸还给了羽含烟,羽含烟伸手接过,将宣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放进了衣襟里,宽慰的拍了拍胸口。 “娘娘,若是没事,奴才告退了。”未公公甩了甩拂尘,向着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手持巾帕向着未公公曲了曲身子,双手附于小腹前,“公公慢走。” 想到墨夜为自己写的那首诗,羽含烟眼里有感动之色,走到大殿东侧的桌案后,持笔用宋体将诗又重新写了一遍。 “夜,你现在在哪里呢?这封信,我又该如何寄给你呢?”羽含烟将信上的墨水吹干,轻轻的拢于心前,轻闭上眼,脑子里便印出了墨夜剑削一般的俊逸轮廓。 酉時,轻羽换了身正常的粉色宫装伺候着羽含烟用了晚膳。想想中午時还和墨夜两人共享美食,晚上却是自己一人独守着这一桌的菜肴,羽含烟便觉得自己食欲不振,精神也颓靡了起来。 “娘娘,你才吃了几口,若是君上回来看到娘娘消瘦了,一定会怪罪奴婢的。”轻羽话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中午時的阴影未曾散去,面对着羽含烟,轻羽仍觉得主子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自己,也许只是想要拭探自己罢了。 羽含烟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没骨气,这才几个時辰不见,就茶不思饭不想了,有标准的痴女有何分别。只是,想到自己如今一直心系墨夜,羽含烟深刻的反思了下,竟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将墨夜看得如此的重了。 是那次墨夜为了救自己耗尽了他体内真元的時候? 亦或是自己狠心让他离开出卖自己的真心的時候? 羽含烟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一刻她知道,墨夜已经深入到了她的灵魂,骨髓。 也许,这就是刻骨铭心罢? 思及此,羽含烟彻底是没有食欲,放下手中的银筷,起身离开了桌子。 轻羽看着一桌子的佳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美味,却食不下咽,而她们这些奴婢却是对这些美味趋之若鹜。想想,还真不是一点点的不公平。 “轻羽,把饭菜都收拾了罢,本宫想静一静,就不用你伺候了。”羽含烟说完,便只身进了寝宫。轻羽对着羽含烟的背影福了福身子,便出了大殿,准备叫宫婢过来收拾饭局。 将羽含烟吃剩的饭菜和几个宫婢分了,轻羽草草的填饱了肚子,出了凤栖宫。和她一起享用美食的绿依见轻羽出了凤栖宫,也跟着尾随其后。 轻羽心情有些沉重,每次心情不好時便会到荷花池一个人坐着发呆。绿依尾随到一半知道轻羽的去向后,便改变了方向,急步朝着俪坤宫而去。 到了俪坤宫,皇后也正在用膳,整个宫殿里都飘着佳肴的香味,引得绿依口水泛滥。 “来者何人?”守在在殿外的宫婢看到绿依,挡住了绿依的去路。绿依伸长颈脖朝着里面瞄了瞄,小声道,“我来找皇后娘娘的。” “皇后娘娘正在用膳,不得打扰。”宫婢脸色有些不好,绿依看着心头一阵窝火。是不是这俪坤宫的宫女就比她这个凤栖宫的宫女要高一等啊?同样是宫女,还要这么嚣张? “你前去禀报娘娘,就说凤栖宫的绿依求见。”绿依说得傲气十足,她知道,皇后娘娘一定会召见她的。仰了仰头,绿依还不忘冷哼一声。那宫女见绿依说得言之凿凿,半信半疑的看着绿依,“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绿依冷冷一哼,那宫婢脸都绿了,却生生忍住了。 半晌,那宫女一脸堆笑的走了出来,“原来是绿依姑姑,皇后娘娘有请。” “哼,教你不识货。”绿依不满的讽刺了那宫婢一声,趾高气扬的进了大殿。 “奴婢绿依见过皇后娘娘。”进得大殿,绿依向正在用膳的寒汐云行了一礼。寒汐云放下手中的银筷,阙眉问道,“你找本宫何事?” “禀娘娘,奴婢今儿将轻羽想要勾引君上一事告诉了娘娘,娘娘召轻羽去问了话。晚膳時娘娘似乎有些食欲不震,将轻羽遣了出来,没有让轻羽贴身伺候。”说完,绿依缩了缩颈脖,四处瞄了瞄,压低声音道,“此時,轻羽正独自一人在荷花池那里黯然神伤呢。” “你刚说什么?轻羽在哪里?”寒汐云眉头微展,问向绿依時连声音都不免得拔高了几分。 绿依怔愣片刻,纳纳道,“她在荷花池那里。” “知道了,本宫正在用膳,你且先退下罢。既然你主子已经知道轻羽的事了,本宫也无须再插手管这件事了。你回凤栖宫云,可别教凤妃看出什么端倪来。” 绿依精神一震,小脸微皱,“奴婢告退。” 说完,绿依便出了大殿,直奔凤栖宫而去。刚刚只顾着跟踪轻羽,绿依都忘了她还要给羽含烟准备宵夜的,再不抓紧時间,晚上的宵夜就泡汤了。 想到此,绿依跑得更卖力了。 “梵音,快,去椒贤宫请惠妃过来,時机来了。”寒汐云也顾不得这满桌的山珍海味了,比起刚刚绿依的话,这些山珍海味早已经失去了它们的价值。 梵音见皇后说得急促,心知必是急事,应了一声便也出了大殿。 “羽含烟,这一次,你就等着受死罢。没有君上在场,看谁还会来保护你。哼,本宫不将你弄你,就枉本宫生得一幅和你一模一样的容貌了。这一次,上有太后给本宫顶罪,下有惠妃做本宫的替死鬼,君上怎么也不会想到本宫的头上来,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214.好戏上演 梵音见皇后说得急促,心知必是急事,应了一声便也出了大殿。 “羽含烟,这一次,你就等着受死罢。没有君上在场,看谁还会来保护你。哼,本宫不将你弄你,就枉本宫生得一幅和你一模一样的容貌了。这一次,上有太后给本宫顶罪,下有惠妃做本宫的替死鬼,君上怎么也不会想到本宫的头上来,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梵音急急忙忙的到了椒贤宫,想着下午冯岚还掴过自己一巴掌,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走到椒贤宫外,梵音命守在殿外的宫女进去禀报,少许宫女出来,让梵音进去。 “奴婢见过娘娘。”梵音低着头不敢去看冯岚,只是觉得冯岚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还敢来椒贤宫找本宫。”冯岚阴冷的盯着梵音,梵音的身子颤了颤,急忙出声道,“娘娘,皇后请娘娘过去一趟。” “啪~”冯岚一掌拍到了桌面之上,巨响之声吓得梵音身子一缩。 “这次又是何事?难道本宫很闲吗?她皇后没事就找本宫,啊~”冯岚大声的怒吼着,梵音皱着眉听着冯岚的吼声,不敢吱声。 “娘娘,还请娘娘及早过去。”梵音心惊胆颤的提醒着。 冯岚嘴角扯了扯,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很想冲过去将梵音的脸给撕烂。 “到底是何事,非得本宫去不成?”冯岚无奈的叹了口气,自知自己斗不过寒汐云,只能认命。梵音闻言摇了摇头,“回娘娘,奴婢也不知是何事,只是看皇后的脸色似乎此事挺着急的。” 冯岚恨恨的瞪了梵音一眼,站起身,“走罢。” “是,娘娘。”梵音脸上一喜,冯岚没有难为她也没有再动手打她,让梵音稍稍的放了心。 到了俪坤宫,寒汐云正在和腹中的孩子言语,神情柔和慈祥,难得露出了一幅慈母的样子。 “娘娘,惠妃娘娘来了。”梵音进了大殿,向寒汐云禀报道。寒汐云松开放于小腹上的手,缓缓抬眼,便看到冯岚眼里盛满了沉痛之色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你来了。”寒汐云淡淡一笑,圆润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光。 “臣妾向皇后请安。”冯岚象征姓的弯了弯身子,依旧红肿的有些左右不对称,高高肿成的左脸颊看着让人忍俊不禁有些滑稽。寒汐云强忍着笑意,嘴里轻轻哼了一声,冯岚直身起,不解的看着寒汐云,“不知皇后娘娘找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寒汐云左右看了看,梵音心中了然,走到守在一旁的宫婢身旁道,“你们且先行退下,娘娘和惠妃娘娘有要事商议。” 说完,梵音自觉的带着殿中的婢女一起退出了大殿。 “今晚有个能治凤妃于死地的机会,有没有兴趣?”寒汐云妖娆的问,有些慵懒的坐在凤椅之上,身子微微斜靠在后面的靠垫之上。冯岚眉头拧了拧,有些疑惑,“什么机会?” 寒汐云想了想,脑中已是有了计划。 “今天凤栖宫里有一名宫婢妄想勾引君上,被本宫发现了。此時那宫婢正在荷花池那里独知黯然神伤,早上我已经替这件事铺好了路,如今你所要做的就是以那宫婢的名义写一纸条给凤妃,让她去荷花池。”寒汐云缓缓道,说完顿了顿,“当然,不是现在将纸条送给凤妃,是在我们将前路铺完后,这张纸条才能送到凤妃的手里。” “怎么个铺路?”冯岚疑惑的问, 寒汐云眯着眼,眼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你且先到凤栖宫,偷偷的拿一条凤妃用过的巾帕,且要众人都知道那巾帕是凤妃的才行。然后你前往荷花池,去了结轻羽。接着,我便派人将写好的纸条拿去给羽含烟,那時轻羽已经死了,而待得凤妃去到池边時看到死了的轻羽一定会去碰轻羽的尸体,那个時候,就该是我们出场的時候了,来个瓮中捉鳖。” “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些?”冯岚阴冷的问寒汐云,脸上明显有不满之意。寒汐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难不成这种事还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本宫还要去铺其他的路,你以为光凭你我二人就能治那凤妃的罪么?” 冯岚迷糊的摇了摇头,着实琢磨不透寒汐云心中的想法。 “很简单,除了你和本宫之外,到時去到池边的人,还在太后。有太后在场,人脏并获就不用怕她凤妃不招了。到時,本宫就定她个杀人后想要毁尸灭迹的罪,在君上回来之前,她羽含烟也就成了一坯黄土了。”想着自己的计划,寒汐云很满意的笑了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到冯岚仍是一脸不太乐意的表情,寒汐云有些不悦,脸色微微有些变冷。“你不是恨不得杀了凤妃么?若不是今日本宫得知你回宫就去了凤栖宫,让梵音去阻止你,此時你觉得你还有命在么?” “有勇无谋只会自寻死路,枉你满肚子的墨水竟然会冲动到跑到凤栖宫去找羽含烟算帐。若是那時你下手杀了羽含烟,别说没有替你求请了,到時君上回来,只怕将你五马分尸都不足以平熄他心头之怒。” 听着寒汐云像是亲眼所见的叙述,冯岗的背脊微微沁出了冷汗。 自己进宫后的一举一动竟然都没有逃过皇后的眼睛,连自己想要去凤栖宫找羽含烟算帐一事她都一清二楚。 想想,冯岚就有些心里发慌。 “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何不自己亲自动手?臣妾只怕到头来做了替死鬼那就得不偿失了。”冯岚虽然没寒汐云那般智勇双全,可这些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想让她去当替死鬼,门儿都没有? 听到冯岚这般的话语,寒汐云的脸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怎么,惠妃,你这是要忤逆本宫的意思么?别忘了,你的命是握在本宫的手里的,要想好好的生存下去,你除了听从于本宫的命令,还有其他的法子么?”寒汐云阴测测的说着,从凤椅上坐直了身子,阴鸷的盯着冯岚。 冯岚的身子僵了僵。 寒汐云又拿把柄的事来要挟自己,真是可恨。 见冯岚僵硬着脸,寒汐云知道冯岚还是忌讳自己的,心下愈发的无畏了。“惠妃,本宫这是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这一次你将事情办好了,本宫定会求得君上的原谅,本宫担保君上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冯岚半信半疑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继续给冯岚打气,“本宫可以向你立字据,这样,你就可以信了罢?” 冯岚皱了皱眉,半晌才眉头舒展开,“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信你这一次。你说,要怎么做?” 寒汐云双手一拍,脸上一喜,“本宫就等你这句话了。” 说完,寒汐云指了指东侧的桌案,缓声道,“你现在过去写一张字纸,大意就写羽含烟冤枉了轻羽,约羽含烟到荷花池一谈。以轻羽的名义写,字体的话写得粗糙一些就是,可别露出破绽来。” 冯岚听完寒汐云的话,走到了东侧的桌案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执起笔架上的毛笔,冯岚拿着笔沾着墨汁在宣纸之上写了两行小字,写得极尽的扭曲,字体奇丑。 “娘娘诬陷奴婢勾引君上,奴婢心有不甘请娘娘到荷花池边一聚细谈。” 写完,冯岚照着纸条上的内容念了一遍,寒汐云听到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把纸条卷好,本宫一会儿叫人送去给她。” 冯岚将宣纸折了几折,只撕下了那写上两行小字的地方,将纸条折好,冯岚起身,走到大殿正方上了玉阶后将纸条交到了寒汐云的手中。寒汐云也没有再打开看,直接将纸条塞进了袖笼之中。 “你现在就去凤栖宫拿羽含烟的巾帕去,越快越好,免得一会儿轻羽离开了荷花池边,那我们就一块都白忙活了。”寒汐云向冯岚催促着,冯岚眼角扯了扯,不情不愿的哼了声,出了俪坤宫。 羽含烟独自一人在寝宫之中,盯着手中字体繁复的纸张。 寝宫里只点上了一盏油灯,光线有些昏暗,羽含烟手托香腮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入神,跳动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斜斜的铺在了地面上。冯岚从羽含烟的寝宫顶上落下身来,全无声息的落在了寝宫的大门处。 冯岚偷偷伸着颈脖朝着寝宫里看了看,看到羽含烟坐在床边一脸迷糊的模样,咬了咬牙。 一闪身,冯岚踏步进羽含烟的寝宫之内,躲到了挂帘之后。无声无息的,羽含烟也没有发觉有人突然闯进了她的寝宫之内。羽含烟一直坐在床沿边,冯岚有些急燥,这么直接冲出去一定会被羽含烟发现的。若羽含烟一直不出寝宫,自己一定是没有机会拿到羽含烟的巾帕的。 想了想,冯岚计上心头。 闪身出了寝宫之外,冯岚猫着腰到了大殿,飞身上大殿,站在琉璃瓦上一脚踢飞了一片琉璃瓦。瓦片飞落在院落里,守在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冯岚故意站在了殿顶上,少顷就听得下面的宫女们在尖叫,“有刺客。” 冯岚闪身飞下殿顶,到了寝宫外,看到羽含烟听到声响后从寝宫里跑了出来。 钻进寝宫内,冯岚忙到了百宝百意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拿了一条巾帕。轻手轻脚的将柜门关好,冯岚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悄悄的出了寝宫,飞身上寝宫越出了凤栖宫。 凤栖宫内一片喧闹,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刺客的踪影,吵闹声也渐渐的平息了下去。羽含烟重新回到了寝宫,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总觉得心里心神不宁的。 冯岚加紧的赶到了荷花池边。 夜色掩印下,荷花池边魅影绰绰,阵阵微风夹杂着荷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荷花池的一角,轻羽双手抱膝的坐在池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脸的愁苦。天上一轮明月印得池面上波光鳞鳞,微微倒印出了岸上的轻羽。轻羽微嘟着嘴抱着双膝,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池中的离她最近的一朵粉色的莲花。 冯岚轻手轻脚的走到轻羽的身侧,轻轻的唤了一声,“轻羽?” 突然有人在身旁出现,轻羽吓得面露恐惧之色,双眸瞪得大大的。转过头,便看到冯岚正盯着自己。 “你是?”轻羽微拧着眉,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肿着半边脸颊盯着自己。看了半天,轻羽也没有看出面前的人是谁。 惠妃见轻羽没有说自己不是轻羽,便已断定她就是轻羽了。 “本宫是惠妃。”冯岚的脸色变了变,轻羽倏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晃着身子向冯岚福身道,“奴婢见过惠妃娘娘。” 冯岚嗯了一声,轻羽站直身子,惶惶不安的低着头。 冯岚不想浪费時间,直接切入了主题,“听说你勾引过君上?” 轻羽的身子狠狠的晃了晃,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惠妃,双唇颤抖,“娘娘,娘娘怎么会知道?” 冯岚讥讽的笑了笑,“就凭你,也想要勾引君上?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轻羽的脸色瞬间僵硬,震惊的表情也定格在了脸上,“娘娘,奴婢。” 冯岚没兴趣听轻羽的辩解,“够了,本宫可没闲情听你说什么。” 轻羽有些迷糊,不知道冯岚到荷花池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且看冯岚的架势,她分明就是特意来这边找自己的。越想,轻羽的心里就越不安。 一般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会呆在这里的宫婢不出三个,惠妃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呢? “知道么?一般对于敢对君上动其他心思的人,我都不会让她好过的,本宫动不了皇后,可你一个小小的宫婢竟然也敢对君上产生非分之想。说,你想怎么死?” 轻羽听闻冯岚的话,吓得大惊失色。 连连摇头,轻羽紧盯着冯岚道,“惠妃娘娘饶命,奴婢没有想要勾引君上。” “还想狡辩吗?皇后娘娘特意命本宫过来送你上路,你还有何话可说的。”冯岚想了想,将罪名扣到了寒汐云的头上。轻羽摇了摇头,不相信皇后会知道她想勾引君上。 是,不错,白天皇后娘娘的确见过自己,可皇后并不知道自己那時是何心思的。知道此事的除了主子凤妃之外,没有别人。 “不,不会的,皇后娘娘在诬陷奴婢。是,是主子说的?”轻羽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全然不知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令冯岚差点笑出声来。原来,羽含烟是知道轻羽想要勾引君上的,这么说,羽含烟这次想要逃脱嫌隙就真的不可能了。 想及此,冯岚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不管是谁说的,反正你主子也不要你了。身为主子身边的宫婢,你想想你的主子会容一个对她夫君有想法的人宽容吗?不会的,本宫都忍受不了君上对别的女人奉上爱意,你主子又怎么可能会容你还留在她的视线当中。” “可主子答应过奴婢的,说是会替奴婢保守这件事的,不会张扬出去。”轻羽带着哭腔的诉说着,冯岚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轻羽,“别傻了,若她真的想宽容你,那本宫又怎么会知道你勾引君上呢?皇后又怎么会知道呢?若不是你的主子出卖了你,你觉得我会出现在这里么?” 轻羽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有些绝望,“主子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她明明答应我会将这件事隐瞒下去的。” 冯岚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再废话了。 倏的,从衣襟里拿出了在羽含烟寝宫里偷的巾帕,双手各执一端从轻羽的脑后勒到了轻羽的颈脖之上。 “啊~”轻羽一声沙哑的喊叫,可声音却被压抑了下来。巾帕被冯岚紧紧的抓紧在手中。手上的力道加重,冯岚咬着牙在轻羽的耳边道,“敢跟本宫抢君上的女人,都不得好死。活该你要对君肯非份之想,活该你在今天惹了本宫。本宫今天受了一天的气,正好找个死人来出口恶气。” 说完,冯岚双手一紧,轻羽原本挣扎的身子渐渐的安静下来。 半晌,轻羽已经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冯岚松开了手,巾帕滑落在地,轻羽的身子也随着巾帕一起跌倒在了岸边。冯岚轻蔑的看了轻羽一眼,眼里一抹冷色滑过,“宫中的女人,本宫要一个一个的让你们消失。君上,是本宫一个人的。” 说完,冯岚弯下身来,伸出左手食指在轻羽的鼻息前探了探。 已经没有气息了。 “哼,这么快就死了。”冯岚不满的收回手,直起身子,伸出脚一脚踢在了轻羽的身子上。池岸微微有些倾斜,冯岚一脚踢过去,轻羽的身子滚了两下,直接掉进了荷花池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一片,惊得池子里的青蛙都噤了声。 冯岚拍了拍手,伸长颈脖看着池中的轻羽掉落下的地方,遂又将周围的地方也检查了一遍,确定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后,离开了池边。 那一方巾帕,则孤零零的躺在了岸边。 冯岚离开岸边后,径直去往慈宁宫的方向。 已经夜深了,太后楼眉差不多要就寝時,却听得小翠前来禀报说是惠妃求见。 “这么晚了,她还来这里做什么?”坐在床榻上的太后有些不悦,小翠也是满脸不解,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看惠妃的脸色,似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似的,脸上都笑出了花儿。” “哦~”太后疑惑的看向小翠,有些好奇。 “叫她进来。”太后向小翠命令道。 小翠应了一声,出了寝宫,将冯岚请了进来。 “臣妾向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冯岚笑着向坐在床榻之上的太后弯身请安,太后皱着眉,“平身。” “谢太后。”冯岚笑的直起身,太后着实不习惯冯岚笑的样子,总觉得显得阴气森森的。 “说,这么晚来慈宁宫,有何事?”太后僵着脸看向冯岚,冯岚有些介意的看了小翠一眼,太后顺着冯岚的视线也看向小翠,抬手摇了摇,“没事,小翠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就说罢。” 事过岚宫。冯岚点了点头,“太后,想不想去看一场戏呢?很精彩的。” 太后皱眉,脸色明显的冷了下来,“说什么胡话,大半晚上的看什么戏。” 冯岚却不以为意,摇了摇头,一脸的高深莫测,“太后,此戏非一般的戏可比的。这曲戏是由凤妃亲自上演的,太后还是没有兴趣吗?” 太后脸色僵了僵,斜眼看了小翠一眼,“小翠,却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接近哀家的寝宫。” “是,太后。”小翠怏怏的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说,怎么回事?”太后拧着眉问。 冯岚将声音压低,附嘴在太后耳边耳语道,“太后随臣妾一起前往荷花池边,就一切都明了了。” 太后皱了皱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太后,你不是很不喜欢凤妃么?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太后一定要亲自去看看,此事若是少了太后,还真是不行。”冯岚在一旁掐媚的说着,太后眯着眸子,“可哀家都已经上榻了。” 冯岚伸手抓过太后的手臂,笑着道,“那就由臣妾来服侍太后罢,臣妾离宫这么久,再不练习一下这双手就不灵活了。再说了,君上之前就应允了臣妾来慈宁宫照顾太后的,臣妾将椒贤宫打点好后,就会过来照拂太后。” 太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那今晚就由你来替哀家更衣了。” “是,太后,臣妾荣幸之至。”冯岚笑着扶起了太后楼眉,太后坐在床沿边,冯岚将床榻前的鞋子放好,扶着太后下了床榻。 寒汐云命梵音在俪坤宫里算着時间,她则独自去了乾清宫。觉得差不多后,梵音去叫了个面生的婢女,亲自将皇后交给自己的纸条交给了那名婢女,并命她一定要亲自交到凤妃的手中。 凤栖宫里,羽含烟驻足窗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轻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羽含烟疑惑的转过身,不解这个時候谁还会来找自己。 狐疑的走到门边,羽含烟打开了门,外面一个面生的宫婢在看到羽含烟時,弯着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凤妃娘娘,有人命奴婢将这个交给娘娘。” 说完,那名面生的宫婢便将梵音给她的纸条递向了羽含烟,羽含烟不解的伸手接过了纸条,那名宫婢见羽含烟已经接过了纸条,又向羽含烟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羽含烟疑惑不已,伸手将纸条摊开,两行字迹印入了眼帘。 羽含烟折回身,走到烛台前,轻轻的念道,“娘娘诬陷奴婢勾引君上,奴婢心有不甘请娘娘到荷花池边一聚细谈。” “轻羽?”羽含烟皱着眉头轻轻的说着。 再将纸条看了一遍,羽含烟顿時发现了奇异之处,“轻羽不是天罱人氏么?怎么会写得一手昭夏字样呢?” 摇了摇头,羽含烟心里虽有不解,可想着轻羽约她一人前往荷花池也不知道是何事。 “还是去看看。”羽含烟踌躇了半晌后,下了决定。 独自一人出了凤栖宫,羽含烟照着印象往荷花池而去。 天上月亮正圆,又正值夏日,没有阴云的遮挡月光显得更加的明亮,并不需要借助灯笼之类的照明工具来看路。羽含烟七迂八拐之后,走到了荷花池处。 四处看了看,也不见有轻羽的身影。 羽含烟拧着眉,绕着池边绕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轻羽。 “难道她在和自己开玩笑?”想完,羽含烟自嘲的笑笑,哪个宫婢有这个胆子敢和主子开这样的玩笑。想起白天轻羽的事,羽含烟了然,也许是轻羽想和自己说白天发生的事情。 月光明亮,荷花池里波光鳞鳞,羽含烟朝着四周看了看,整个荷何池都找了一遍也不见轻羽的身影。 倏的,羽含烟的眼睛似乎撇到了什么。 在荷花池中,有什么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羽含烟探着路走近了几步,到了岸边,羽含烟伸长颈脖便看到池中有什么浮在了水面上。定睛一看,羽含烟吓得失足掉进池中。 人,是个人? 羽含烟一脸的惊恐,再细看那尸体轻浮在水面上,那一身浮在水面上的衣裳花样不正是轻羽的么。 “轻羽。”羽含烟一声惊呼,“轻羽,轻羽。” 池里的人没有回应她。 羽含烟急得头上冒汗,想起刚刚绕着荷花池一圈有一处停着一只船泊,羽含烟忙跑到那里,找到了撑船的竹杆。 匆匆的跑到岸边,羽含烟手持竹杆伸到池中一点一点的划着轻羽的衣裳,将她一点点的挪到岸边。好不容易让轻羽的身子靠岸,羽含烟已经累得快要虚脱。 人命关天,羽含烟也不知道轻羽是否还活着,只是想要将轻羽拉出水。抓着岸边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块,羽含烟伸出左手,一点一点的扯着轻羽的衣裳。待得将轻羽的衣裳抓紧了,羽含烟用力一拉,轻羽的身子撞到了岸上,惊起了一片水花。 炎炎夏日,宫婢穿得都不是很多,而且轻羽的身子只是微微有些肿胀,倒也不是很重。只是,这也让羽含烟吃足了劲。 好不容易将轻羽拉上来一半,身后的一声戾喝让羽含烟吓得魂飞天外,一撒手,轻羽的身子又落进了水中。 “大胆凤妃,竟然杀人抛尸。”身后,是惠妃冯岚阴鸷的声音,羽含烟惊恐的回头,便看到池边不远处一行人打着灯笼急步朝这边走来。 羽含烟慌乱的站直了身子,离开了岸边。 少许,太后领头,冯岚扶持在左冲着羽含烟走来。走到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已然是吓得脸色惨白。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羽含烟慌忙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后沉着脸盯着羽含烟,“凤妃,你刚在做什么?抛尸?” 羽含烟一听太后的话,吓得连连摇头摆手,“不是,不是的太后,我没有抛尸。” 太后眼斜了冯岚一眼,冯岚向着身后一众跟随而来的众婢女道,“你们,到那边去看看,河里的是谁。” 一众婢女打着灯笼走到岸将,将岸边照得亮如白昼,“太后,池里有人。” 太后踱着步子由冯岚扶着走到了轻羽所在的岸边,并看到了羽含烟刚刚打捞轻羽時用到的竹杆。头一转,太后看着呆立在原地的羽含烟道,“凤妃,你且来给哀家解释一下,这荷花池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这竹杆,又是怎么回事?” 羽含烟身子一震,转身跑到了太后的身前,低着头伸手指着那竹杆道,“回太后,臣妾是看轻羽掉进了荷花池中,想要将发也打捞上来。” 太后不语,冯岚眯着眼冷冷的笑了,“你们,将池中的人拉上来看看,是不是就是凤妃嘴中所说的轻羽。这池中之人面朝下,凤妃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是轻羽,臣妾还真是自愧不如呢。”uv89。 羽含烟面色一滞,面露急色,“不是啊太后,轻羽身上的衣裳臣妾认识的。” 冯岚低下头,看了看四周,在看到之前被自己丢在岸边的巾帕后,故意一声惊呼,“太后,你看那是什么?” 太后随着冯岚的指引转过头去一看,指着一旁的宫女道,“拿过来给哀家瞧瞧。” 有宫女将地上的巾帕捡了起来,递向了太后,太后对着灯笼细细一看,脸色已是大变。扬起手,太后将手中的巾帕递到了羽含烟的面前,声音阴沉,“凤妃,你给哀家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羽含烟抬眼一看,脸色僵了僵,纳纳道,“太后,这是臣妾的纱绢。” 太后垂下眼眸,阴险的笑了笑,随即抬头一声厉喝,“来人呐,将这杀人凶手绑起来。” ps:嘿嘿,一招扭转乾坤,亲们拭目以待哈,么么哒 215.大胆凤妃 有宫女将地上的巾帕捡了起来,递向了太后,太后对着灯笼细细一看,脸色已是大变。扬起手,太后将手中的巾帕递到了羽含烟的面前,声音阴沉,“凤妃,你给哀家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羽含烟抬眼一看,脸色僵了僵,纳纳道,“太后,这是臣妾的纱绢。” 太后垂下眼眸,阴险的笑了笑,随即抬头一声厉喝,“来人呐,将这杀人凶手绑起来。” 羽含烟大惊失色,无措的看着太后,“太后,轻羽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太后不语,只是将巾帕晃在羽含烟的面前。 少许,一众宫婢那边喧哗起来。 “何事?”太后不悦的问,冯岚走过去看了一眼,折回身子走到太后的身旁,“太后,荷花池里的人的确是轻羽没错。” 太后眼睛眯了眯,眼里射出愤怒的光来,“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 羽含烟惊恐的睁大眸子,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不是的,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杀轻羽。”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哀家刚刚明明看到轻羽的尸体是面朝下的,哀家都不知道池中的是何人,你凤妃却能一语中的,说明你早就知道池中淹死的人就是轻羽。这巾帕,正是你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罪证,还有哀家刚刚亲眼所见,你在岸边扯轻羽的衣裳。一定是你看到轻羽的身子因为浸过水而浮肿后浮出了水面,你怕被人看到,所以想要将尸体运到别处,是不是这样?” 羽含烟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太后,你看,臣妾身上有巾帕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出门時带两条巾帕在身上呢。而且,而且轻羽也不是淹死的。” 太后凤眸一眯,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这就是你处心积虑的地方,现在容不得你狡辩。来人拉,将她绑了带回慈宁宫,哀家要好好的审问审问。” 众宫婢领命上前,作势要将羽含烟抓住。 情急之中,羽含烟大喝一声,“谁都不准碰我。” 众人一愣,连冯岚都微微有些吃惊,疑惑的看着羽含烟。 “我根本就没有杀轻羽,你们这是在冤枉我。”羽含烟争辩道,太后看了冯岚一眼,冯岚步上前来,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羽含烟。“谁会冤枉你呢凤妃?” 说完,冯岚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周围一双双疑惑的眼睛,轻启檀口,“凤妃,敢问你知不知道轻羽勾引君上一事呢?”冯岚浅笑着问,一旁的宫婢们均是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碍于太后在场,众宫婢不敢有所议论。 羽含烟不知冯岚为何如此一问,但轻羽想要勾引墨夜一事她的确知道,既然是知道,她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便点了点头,“我知道。” “很好。”冯岚仰了仰头,转身看向太后,“太后,你听到了吗?” 太后露出迷惑的眼神,冯岚重新面对着羽含烟,继续问道,“那么,你今天可有因轻羽想要勾引君上一事而找过轻羽呢?” 羽含烟身子微微一震,已是猜到了冯岚的用意。 杀就不何。“没有。”羽含烟定了定心,否认道。 冯岚凤眸微眯,脸色变了几变,“大胆凤妃,这个時候竟然还敢满口胡言乱语。今天下午,你分明找过轻羽谈话,凤栖宫有人亲眼看到,你为何要说谎?” 羽含烟僵了脸,却又不得不承认道,“是,我的确找她谈过。可我只是....” “够了。”冯岚突然打断了羽含烟,上前一步与羽含烟更靠近了几分,逼问道,“凤妃,你刚刚明明说没有的,怎么突然又说有呢?你想隐瞒些什么呢?” 羽含烟被冯岚逼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道,“我找轻羽谈话又如何,和轻羽的死有什么关系?” 冯岚双手重重的击打了几下,静谧的夜空里响起了鼓掌声。冯岚浅笑的看着羽含烟,少许才转头看向太后,向太后福了福身子,“太后,臣妾已经知道轻羽为何会突然毙命了。其主要原因是凤妃得知轻羽有想要勾引君上的心思,便憎恨轻羽,并且害怕轻羽会夺了君上对她的宠爱。由慌恐生恨意,羽含烟在下午找轻羽時,就是逼问轻羽是不是有这回事。想必是轻羽被逼无奈之下承认了,所以凤妃动了杀人的心思。而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何轻羽会死在这里,而凤妃又恰好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沉吟半晌,才阴冷的看向羽含烟,“凤妃,事实是否就是如此?” 羽含烟摇了摇头,否认,“我没杀人。” 正当此時,皇后寒汐云从远处走来。 “皇后娘娘驾到。”梵音尖锐的嗓子扬起,皇后身形缓慢的走到了众人的跟前。 “臣妾向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寒汐云微微曲了曲身子,向太后行了一礼。 “平身。” “谢太后。”寒汐云直起身子,看到在场这么多人,好奇的问道,“发生何事?” 冯岚看着寒汐云一脸迷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暗暗咬了咬牙。最终,冯岚还是走到寒汐云的跟前,“皇后娘娘吉祥。” “恩,惠妃,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寒汐云轻声问道。 冯岚站直身子转身指着羽含烟身后,“娘娘,在荷花池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寒汐云眉头微皱。 冯岚点了点头,众宫婢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梵音搀扶着寒汐云朝着羽含烟身后走去。 “是她?”在看到轻羽時,寒汐云明显一愣,太后听到此话疑惑的皱眉。“皇后认识她?” 寒汐云向着太后点了点头,轻声道,“太后有所不知,白天经过御花园時,臣妾曾碰到过这宫婢,似乎是凤妃身边的侍婢啊。” “咦,不对啊。这宫婢怎么死在这荷花池里了?”寒汐云疑惑的问,将视线转向了羽含烟。羽含烟低着头,双手纠缠在一起。 皇后也来了,很明显这场戏是她们一手精心安排的。 梵音看着死去的轻羽一脸惨白,出声提醒道,“娘娘,死者晦气,娘娘还是离得远些罢,可别冲煞了肚子里的皇子才好。” 寒汐云微微一惊,让梵音扶着她走到了,到了太后的身侧。冯岚在听到梵音的话時,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眼里有些阴暗。 “太后,臣妾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寒汐云显得有些踌躇,太后斜了寒汐云一眼,缓声道,“旦说无妨。” “禀太后,臣妾今天在御花园里看到轻羽時,她满脸泪痕打扮得也有些俏丽,见到本宫時眼神躲躲闪闪,后经本宫细问才知,她说她被迷了心智,竟然当着凤妃的面想要引起君上的注意。那時本宫本想着要责罚她来着,只是看着她花样年龄不由得想到了这深宫中的女子,哪个不是妙龄就在宫中守着君上到孤老,再想到腹中的胎儿,本宫便决定放她一马,让她回去好好的面壁思过。只是,这怎的晚上就死了呢?” 说完,寒汐云还不忘重重的叹息一声。uv8l。 羽含烟震惊的抬起头看向皇后,难道是她? 是皇后告诉冯岚说自己找轻羽训过话? 可皇后是怎么知道自己找轻羽训话的? 又或者,是凤栖宫里的人? “凤妃,你该当何罪?”听了寒汐云的话,太后更是一脸的震怒,“现在有两人指证轻羽是对君上有非分之想,更有人举报你下午找过轻羽谈话,现在到了晚上她就死了,你还敢说这不是你一手设计的?” 羽含烟颤着双唇看着面前一个个的魑魅魍魉,不知如何回答。 “太后,臣妾要知道是何人告诉惠妃,本宫下午找过轻羽。” 众人听闻,太后缄默,冯岚紧闭双唇,寒汐云心中一惊,忘了向冯岚交待绿依的事。 “太后,本宫知道有个人下午看到凤妃找过轻羽。”迫不得已,寒汐云只得亲自出马。 羽含烟怔愣,看着寒汐云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晃神。 “谁呀?” “回太后,凤栖宫的绿依。”寒汐云如实回答。 羽含烟的身子明显的震了震,想起下午绿依向自己说的话,再想想此時寒汐云所说的话,这一切分明就是从轻羽在御花园里碰到寒汐云時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她们的阴谋了。 “将轻羽的尸体抬到慈宁宫后院,将凤妃带回慈宁宫,此乃后宫的丑闻,在这么吵下去,弄得人尽皆知哀家的脸就要被你们丢光了。”太后一声厉喝,众宫婢抬头轻羽的尸体,寒汐云和冯岚二人则盯着羽含烟,一行人回到了慈宁宫。 刚到慈宁宫后院,羽含烟便率先开腔,“太后,臣妾请求替轻羽验尸。”羽含烟毫不畏惧的看着轻羽,“臣妾可以证明,轻羽不是臣妾杀死的。” 众人一愣,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羽含烟。 “验尸?”太后一声惊疑,不解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定了定神,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臣妾知道,君上娶了臣妾宫中很多人对臣妾都不满。轻羽的死,臣妾真的不知道是为何。臣妾只是想要替自己找回公道,在这皇宫之中波云诡谲,臣妾也要保住自己的姓命。” “不行,你是想要毁灭证据。”冯岚第一个出声拒绝了羽含烟的请求,羽含烟抬眸看向冯岚,鼓足勇气质问冯岚道,“惠妃这般的不想要臣妾验尸,莫不是惠妃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等下臣妾验出来?” 冯岚的脸色僵了僵,哼了一声,“你..” “臣妾保证,不会破坏尸体上的一丝一毫,臣妾只是想看看罢了,还请太后应允。”羽含烟真诚的看着太后,太后有些为难。若真是被羽含烟查出个什么证明她不是杀轻羽的凶手,那这场戏,岂不是白演了。 可若是不答应,很明显是在替真正的凶手开脱罪行。 旁边一双双宫婢的眼睛在盯着呢,断然拒绝显然是不理智的。 “皇后,你是皇宫的职掌者,你怎么看?”太后将烫手山芋丢给了寒汐云。寒汐云朝着冯岚看了一眼,冯岚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她很肯定在杀死轻羽時,是没有留下任何破绽的。 见冯岚笃定,寒汐云便点了点头,“好,那本宫就给凤妃一个澄清自己是清白的机会。” 羽含烟向寒汐云福了福身子,“谢太后、皇后娘娘。” 说完,羽含烟走到了放轻羽尸体的木板前,四周有宫婢拿着灯笼照着,亮如白昼。 羽含烟将轻羽的尸体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发现轻羽的小腹很平坦,并没有饱水的迹象。很显然,轻羽不会溺水身亡的。 “可有人愿借你们的巾帕给臣妾一用?”羽含烟平视着面前的宫婢,宫婢们一阵踌躇不定均看向了太后。太后微点了点头,有名宫婢便将自己衣襟里夹着的巾帕递给了羽含烟,羽含烟抱以一记浅笑。 将巾帕裹在手上,羽含烟轻轻的撑开了轻羽的眼睛,一旁的宫婢们吓得均往后缩了缩身子。轻羽的眼睛并无浮肿和充水的迹象,捏开她已经僵硬的嘴巴,嘴巴里也只能看到津液而看不到有水吞进的痕迹。 再走到轻羽的身侧,双手按压在轻羽的小腹之上,重重一按,只听得木板咯吱一声作响,轻羽的嘴微微张了张,却未没有水从她的嘴角溢出来。羽含烟更加断定,轻羽不是被人推进荷花池里溺水而亡的,而是被人先杀死,后推入了池中。 离开轻羽的身侧,羽含烟看向众人,问道,“敢问太后,您说臣妾是杀人凶手,那么太后能不能告诉臣妾,轻羽是死于何因?” 太后轻轻的撇了轻羽的尸体一眼,见轻羽的尸身惨白发肿,淡淡道,“是淹死的。” 羽含烟的嘴角含着一抹笑,心下放松了几下。看着众人,羽含烟的灈水清眸被灯笼印着显得格外的神亮。吞了口咽沫,羽含烟轻声道,“回太后,轻羽并非淹死的。” 216.绝地逆袭 离开轻羽的身侧,羽含烟看向众人,问道,“敢问太后,您说臣妾是杀人凶手,那么太后能不能告诉臣妾,轻羽是死于何因?” 太后轻轻的撇了轻羽的尸体一眼,见轻羽的尸身惨白发肿,淡淡道,“是淹死的。[.超多好看小说]” 羽含烟的嘴角含着一抹笑,心下放松了几下。看着众人,羽含烟的灈水清眸被灯笼印着显得格外的神亮。吞了口咽沫,羽含烟轻声道,“回太后,轻羽并非淹死的。” 太后回以一记不解的眼神,指着轻羽的尸身道,“她全身浮肿,肤色惨白,且是在荷花池里捞上来的,怎会不是淹死的?凤妃,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别妄想你是妃子,就可以逃过一死。” 羽含烟定定的看着太后,突然出声反问了一句,“是太后一心想要臣妾死呢?还是臣妾真的杀人了不得不死呢?” 太后被羽含烟突然变得凌厉的语气说得怔愣了半晌,脸色阴沉的盯着羽含烟,“素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哀家只是要秉公依法处置,不会针对谁。” 羽含烟向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声音放柔了和几分,“太后记得这句话就好,下面我就告诉各位,轻羽为何不是淹死的。” 说完,羽含烟走到轻羽的身侧,指着轻羽的脸,“太后请看,若一个人是被人推下深水池里,人在有气的時候突然掉进水中,就一定会挣扎,挣扎期间就一定会喝进很多的池水进腹中;再者,若是死者是遭人陷害,她的舌头也就不会露了一半在外面了。一般人死后舌头外露,只有一种原因。” 羽含烟故意放缓了语调,太后被羽含烟的话引得正到重点,却看到羽含烟突然截住了话头,不由得催促道,“什么原因?” 羽含烟嘴角勾了勾,看向太后,“太后难道不知,只有在人在上吊或是被人勒死時,因为肺部突然没有空气进入造成缺氧。若是死者自杀也就罢了,可若是死者是遭人生前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强行勒死的话,就一定会有所挣扎,死者想要活下去,就一定会张大嘴用力的呼吸。这也就导致了死者在死后,嘴巴依旧是微微张开的。再看轻羽的嘴,只是微张舌头也只伸出了一半,说明勒死她的人用了极快的速度,才导致轻羽没有招架之力,没来得及挣扎几下便断气了。” 说完,羽含烟走到了轻羽的脚部,脱下了她脚上穿着的素色绣着粉色梅花的绣鞋。将绣鞋拿到太后的跟前,羽含烟将鞋后跟对着太后,用手指着,“太后请看,轻羽所穿的鞋脚后跟有被磨破的迹象,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证明了一件事,轻羽死時,曾挣扎过。” 说完,羽含烟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在看到寒汐云和冯岚微变的脸色時,羽含烟心中已是有数。 原来是你们俩个? 羽含烟暗暗咬了咬牙,心下悲痛不已。 枉她才不过十七岁而已,就遭得如此多的人憎恨,恨不得要她去死。自己只是想要安分守己的在这后宫之中平安的度过几年,待得墨夜将江山交给寒汐云腹中的皇子后,她和墨夜便远离皇宫,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可是,这些人就这么的想要她的姓命吗? 不惜用一条活生生的姓命,来促成这子虚乌有的罪名? 好,很好。 忍让了这么久,也是時候反击了。 想到此,羽含烟将心中的悲痛抹去,将轻羽的绣鞋重新穿到了轻羽已经僵硬的脚上。 “太后,刚刚臣妾说过,若是一个人是溺水而亡,她的腹部就一定会装满了池水。太后请看,轻羽的小腹平平,适才臣妾用力按压过,轻羽的嘴里根本就没有溢出一丝的水来。这说明轻羽是死后被人投进河中,一个死人,自是不用再呼吸了。轻羽不呼吸,自然也就不会再吞咽池水。” 太后的脸色在羽含烟的叙述中也渐渐的有所改变。 “凤妃,你说得似是在理,可这一切也不过是你妄加猜测的罢了。没有真凭实据,现场人证物证俱在,你一样是疑犯。”太后冷着脸,虽然心如明镜,可为了她日后的计划,她也必须得这么做。 看着太后眼里闪过的一抹精明,羽含烟知道,太后是知道轻羽不是淹死的。 可太后的那一番话,却依旧是指明自己就是杀轻羽的凶手,这不得不让羽含烟失望透顶。 一个皇后一个惠妃联手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太后都如此的不待见自己。 自己在这后宫之中一再的被这些人欺辱,如今更是选了一个墨夜不在皇宫的時机想要铲除自己。她们到底有何居心?非得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羽含烟垂下了眼睑,眼里是深深的痛楚。 “真凭实据吗?”羽含烟纳纳的苦笑了一下,“太后若是非得要真凭实据,臣妾便来证明自己并非杀轻羽的凶手。” “怎么证明?”太后和皇后寒汐云以及惠妃冯岚异口同声,羽含烟环视了三人一眼,抿着唇笑了笑。(.无弹窗广告) 果然,三个人的利爪已经伸出来了。 “首先,一个死人,若非死于溺水,身体在掉进水中時一般得经过一个時辰的時间浸泡才会达到如今轻羽皮肤这种浮肿的效果。而一个小時前,臣妾还在凤栖宫里,有整个凤栖宫里的宫女可以替臣妾作证。”突然,羽含烟身子一转,面对向寒汐云和她身侧的冯岚,急声道,“当然,你们一定会说她们是臣妾的人,可以做伪证。那臣妾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一个時辰前,臣妾看到绿依从外面回到凤栖宫。如刚刚皇后所言,绿依显然是不会站在臣妾这边的,她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其次;我想问问皇后和惠妃,在场的那条巾帕你们认为是臣妾的,是,我承认那巾帕的确是我的,可你们觉得我有那么蠢在杀了人后还将巾帕那么明显的东西掉落在凶案现场吗?” 话刚说完,羽含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剑步冲到了轻羽的尸体前。uv8l。 隔着纱绢,羽含烟将轻羽的身子稍稍抬起,轻羽的头则随及往后垂着。 如羽含烟所料,在轻羽惨白的颈脖上,有一条明显的紫色淤痕。 “敢问太后,臣妾得知,在这天罱皇宫有个不成文的律文,宫中的嫔妃和宫女都得会一点武功,而宫女最基本的要求,是觉得一些防身之术,是这样么?”羽含烟看着太后楼眉,问得锵铿有力,太后不好否认,只得点头,“是,没错。” 羽含烟笑了笑,“如此,便能更好的证明臣妾是冤枉的了。” 羽含烟手指着轻羽的颈脖,看着太后手中抓着的那条在凶案现场捡到了自己的巾帕,缓缓道,“既然连宫女都会武功,那也就是说,能杀轻羽的,最少得是一个会武功的人。臣妾只是一介柔弱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要勒死轻羽了,就是近到她的身,都会被她发现,更枉谈臣妾能下黑手将她杀死。” “一个会武功的宫女死于非命,那凶手自然是一个比她厉害几倍的人才能得逞,这一点,臣妾自问没有这个能力。” 说了这么多,羽含烟只觉得口干舌燥,定定的看向太后,“太后,如此,总能证明臣妾是清白的罢?” 太后阙紧了眉,讪讪的看向了寒汐云和冯岚那边。 寒汐云的脸如同腊月里的冰雪,眼里夹杂着狂风暴雪似是想要席卷一切般。冯岚则微垂着头,许是有些心虚,也许是她万万料不到羽含烟竟然还懂得如此验尸。 “不管你如何的狡辩,哀家到凶案现场時所看到的就是事实,你就是杀死轻羽的凶手。来人拉,将轻羽的尸体抬下去埋了,放在这慈宁宫里,真是晦气。” 羽含烟脸上一片大惊之色,没想到太后依旧死咬着自己。 穷途末路,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夹杂着一股怒意,还有一股不得不暴发的能量。 “谁敢抬。”羽含烟一声厉吼,原本走到放轻羽尸首的木板旁的宫婢们不由得顿住了身子。连太后和寒汐云及冯岚三人都震惊不已的看着羽含烟,有些不敢置信刚刚的那一声怒吼是发自羽含烟之口。 羽含烟吞了口咽沫,只觉得嗓子干哑得有些沙哑。 瞪着太后,羽含烟走到太后身旁,睨着众人,脸色冷冽了下来,“本宫且看看,你们谁敢抬下轻羽的尸首。” “本宫?”皇后寒汐云和惠妃冯岚讶异出声,错愕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回瞪回去,如铜铃的双眸又圆又黑,在月夜下如两颗宝石一般。 “太后、皇后。本宫记得,本宫与君上大婚当日,君上曾面朝百官下了一道口谕。”说完,羽含烟顿了顿,看着寒汐云微变的脸,脸上的笑蔓延开来,“今天乃是孤大喜之日,孤现有一事要公布。太后年迈尚高,唯恐凤体违和,孤特意免去太后掌职后宫协事一职,让太后能够安心的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皇后身怀有孕,为保证腹中胎儿的安危,皇后则日便安心在俪坤宫养胎,后宫一切大小事由全由凤妃一人掌管。” 说完,羽含烟看向寒汐云,冷声道,“皇后,这话你可还耳熟?” 寒汐云的身子一震,冯岚更是瞪大了眼睛。 君上竟然让她一人掌管整个后宫事宜,而不是自己? “太后,你年事已高这些费心费力的事交由臣妾打理便是。臣妾好心证明自己清白之身,却不料遭太后和皇后等人的一致栽赃,臣妾觉得君上说的话很有道理。太后一定是年事高了,所以才会误会臣妾。轻羽的死,臣妾也很难过,可臣妾并没有杀死轻羽。太后若是不相信臣妾,大可叫宫中的提刑前来验尸。” 太后的脸色時青時紫,最后更是冷得如一声铁一般。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太后质问。 羽含烟抱以歉意的一笑,“太后,许是臣妾才来宫中不足時日,太过于胆怯的原故,才会有人想要加害于臣妾想要挫挫臣妾的锐气。臣妾也很想要给凶手一个这样的机会,可臣妾身担重任,又怎可以在这个時候倒下。如今,臣妾便决定了,日后一定做一个秉公执事的掌治者,管治好整个后宫。若是有人想要作威作福,臣妾也只好杀一敬佰不顾情面了。” 太后的身子晃了两晃,小翠摇着太后,怒声道,“凤妃,太后乃是君上的母后,是这个皇宫里权势最大的人,你如此的不敬,该当何罪?” 羽含烟不解的看着小翠,眯着眼,“小翠,你只是一名宫婢,你胆敢质问本宫,又该当何罪?平日時念你是太后身边的侍婢尊称你一声姑姑,可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和人说人话,和鬼说鬼话。”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被羽含烟震惊的,羽含烟这突然的转变,让她们无所适从。 一只温顺的小白兔,竟然变成了咬人于无行的恶狼。 就连一向阴毒的冯岚,也是大为吃惊。 羽含烟走到放轻羽尸体的木架前,出声命令道,“你,立即去请提刑官过来,给轻羽验尸。本宫倒要教你们看看,到底轻羽是谁杀死的。放心,在提刑官验完尸前,本宫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只要提刑官将验尸后的结论说出来,大家就知道本宫说得对与不对了。” 说完,羽含烟冷冷的笑了笑。本杀太汐。 被欺辱了这么久,也该是時候反击了。 看看自自己突然的逆袭转变,原本咄咄逼人的太后和皇后,如今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羽含烟算是看懂了,都是一群仗势欺人趋炎附势的群体。 没有墨夜的保护,自己一定要在这皇宫之中活下来。 倏的,羽含烟走到了冯岚的跟前,眼睛却看向了皇后寒汐云,“皇后,敢问轻羽是何国人氏?” 寒汐云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被羽含烟这么一问,半晌才回过神来,冷冷道,“本国人氏。” 羽含烟呵呵笑出了声,遂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字体,抖开递到了皇后寒汐云的眼前,“皇后,臣妾刚刚忘了拿一样最重要的证据出来了。既然轻羽是天罱人氏,那这张以轻羽为主称的字纸又是怎么回事呢?皇后可认得,这上面的字体。” 说完,羽含烟收回纸条放于眼前,喃喃开口,“这纸条上的字,可是用昭夏字样写的呀。轻羽乃天罱人氏,又如何写得出一手昭夏字样呢?她可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呀,敢问惠妃,这纸条该如何解释呀?” 217.水落石出 羽含烟呵呵笑出了声,遂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字体,抖开递到了皇后寒汐云的眼前,“皇后,臣妾刚刚忘了拿一样最重要的证据出来了。既然轻羽是天罱人氏,那这张以轻羽为主称的字纸又是怎么回事呢?皇后可认得,这上面的字体。” 说完,羽含烟收回纸条放于眼前,喃喃开口,“这纸条上的字,可是用昭夏字样写的呀。轻羽乃天罱人氏,又如何写得出一手昭夏字样呢?她可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呀,敢问惠妃,这纸条该如何解释呀?” 羽含烟倏的转身,看向微微有些怔愣的冯岚。冯岚一惊,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在看清羽含烟手中的字条后,惊得双眸溜圆。 那张字条她当然认得,正是她让冯岚以轻羽的名义写一张字条给羽含烟的。那時,还是冯岚在自己的俪坤宫写的。本以来自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冯岚断然不会出错,可竟然没想到,冯岚竟然会写得一手昭夏字样的纸条让人送给羽含烟。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冯岚会如此的愚蠢之极,做出这等严重的纰漏。 羽含烟不解的看着皇后,眉眼弯了弯,“皇后,你似乎很震惊?” 寒汐云突然转回头,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本宫何以要震惊。” 羽含烟笑而不语,看向冯岚。 “放眼整个天罱皇宫,能识得昭夏字样的在场的不出几人,能了解本宫只识得昭夏字样却不识得天罱字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惠妃,你没什么话要向本宫说么?”羽含烟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冽起来,这時的她,和寒汐云更是人似且神似。顿了顿,羽含烟看到那名宫婢仍站在那里举棋不定,眼里的神色更是降下温来。“怎么,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那名宫婢吓得一骨脑的跪到了地上,向着太后连连磕头,嘴里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刚想开口,羽含烟突然上前几步走到了那名宫婢的面前,指着她道,“违背本宫的意旨就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本宫便将你遣去浣衣局好好的反思己过。在场的若是有人想要替她求情,本宫一律会一一处置。若是你们有谁不服,大可等君上回来后上奏君上请君上来定夺。不管日后君上如何处置本宫,本宫都一一承受。” 所有的退路都已堵死,就连太后和皇后也是无话可说。 墨夜娶羽含烟的当天,的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让太后养尊处优让皇后安心养胎的话,并让羽含烟管治整个后宫的。 原本寒汐云的目的只是想要治羽含烟于死地的,可如今羽含烟绝地反击,更是打了她们几个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人来得及想怎么回击羽含烟。 那名宫婢仍跪在地上,羽含烟一声斥喝,“还不快退下。” 被羽含烟如此凌厉的语气训斥,那名宫婢终是抵抗不了内心的恐惧,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袖掩面呜咽着跑出了后宫。其他站在那名宫婢左右的宫女均吓得低下了脑袋,羽含烟抿了抿唇,眉头皱了皱。 “小翠,你去请提刑官过来给轻羽验尸,若是不想被遣到浣衣局做苦力,就不要再让本宫多费唇舌了。”羽含烟轻而缓的说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众宫婢都听到了耳朵里,均噤若寒蝉。小翠错愕的看了羽含烟一眼,转头又看了看太后,见太后又眼平视前方根本就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小翠知道,连太后都默认了。小翠微微福了福身子,语气有些低沉,“奴婢这就去,娘娘稍候。” 太后冷眼睨着羽含烟,眼神在空中与皇后寒汐云的视线碰触在一起,二人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视线转移了开。 手中的纸条咯得皮肤微微生疼,羽含烟将纸条凑到灯笼前细细的观察着。 “纸质细腻平滑,做工精细,厚度适中且颜色雪白,此乃上好的宣纸。宫中的宣纸一般分为上中下三等,君上及太后、皇后用的是最上等的宣纸,也就是本宫手中的这种颜色最为纯白的纸质,而中等的宣纸则是分到了各妃嫔的宫中和宫里的各个军机要处及四房重地,最下等的则是分到了敬事房供太监和宫女使用。以上种种,都告诉本宫,这么好的宣纸写出来的纸条,必是君上、太后和皇后所有了。君上离宫不在皇宫,自不是他写的;太后宫中的墨都带有檀香可这纸上的墨汁并没有如此香味,也非太后写的;至于这最后一个嘛...” 说完,羽含烟顿住了话头没有说话,只是将纸条放到了寒汐云的跟前。 “不用本宫说,皇后应该心知肚明这纸条是出自何处了。”羽含烟浅浅的笑着,笑容温和如玉,寒汐云听到却如遭雷击。 “凤妃大胆,竟然敢污蔑本宫。”寒汐云颤着身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张圆润的脸蛋却显得格外的阴冷,在这搁着尸体的后院,更是显得阴气森森。 羽含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不是皇后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寒汐云隐于袖中的手不自然的握了握,有些紧张,手心都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听羽含烟如此笃定的语气,她似乎很有把握似的。 太后站在一旁看着羽含烟,眼里有着浓浓的探究的神色。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羽含烟是一个愚笨的女人,只是想要趋炎附势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罢了。可今晚这短短的半个時辰,她竟然像是重新认识了羽含烟一般,那种在最开始看到羽含烟時便觉得她深不可测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是那么的深刻,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灵。 突然间,小院外扬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以为是刚离开便回来的小翠,都有些疑惑。可有羽含烟在此,众宫婢也不敢侧头朝着小院的门口看去,除了太后几人看向小院入口处,其他的宫婢都乖乖的缩着脖子静站在原地。 少许,小院的门口出现了一抹轻盈的身子,身着浅碧色的宫装,不盈一握的被白色的纱带捆着,更显得纤细无比。那名宫婢手中似是抱着个什么,羽含烟在看清楚来人后,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奴婢见过太后、皇后娘娘、惠妃娘娘。”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宫婢盈盈向着太后几人行了一礼,在太后的一身平身中,宫婢站直了身子,抱着手中的九鼎香炉走到了羽含烟的跟前。寒汐云的眼睛倏的眯起,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那个九鼎香炉,好生眼熟。 “奴婢见过娘娘。”宫婢走到羽含烟面前福了福身子,羽含烟微微抬手让宫婢平身,宫婢小心翼翼的将香炉拿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禀娘娘,这是奴婢在皇后娘娘宫中找到的香炉,请娘娘过目。” 羽含烟嗯了一声,从宫婢楚俏的手中接过了九鼎香炉。九鼎香炉是纯铜打造,份量还是微微有些重。羽含烟将香炉抱在怀中,轻轻的揭开了香炉上面的九孔炉盖。炉身里,有一块结成块的灰白色灰烬。看到此,羽含烟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幸好,幸好这灰烬还在。 抱着香炉,羽含烟将香炉向皇后寒汐云眼前晃了晃,“皇后,这个香炉可眼熟?”寒汐云只是看到羽含烟揭开炉盖在里面找着什么,而那顶香炉也确实是自己所有,只得承认,“这是本宫的东西。”uxfy。 “很好。”羽含烟抱以一记嫣笑,“既然皇后承认这香炉是皇后你的东西,那皇后就不得不承认,这顶香炉里被燃尽的宣纸灰烬也是出自皇后宫中了?”寒汐云啊的惊呼了一声,似是没听清楚羽含烟说的话,又似是听到了羽含烟说的话却被她的话所吓到。羽含烟将炉盖盖好,以免被风将灰烬吹成粉末。“这张纸条只用了一整张宣纸的一小半不到,真凶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自是在写了纸条将纸条撕下来時,会毁了多余的宣纸。而要毁一张纸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它纸成灰,不复存在。可凶手似乎遗漏了一件事,中国的造纸术是四大发明之一,这上等的宣纸在经过火烧后,不会像一般的冥纸之类的劣质纸质一般燃烧后成了粉末。这上等的宣纸经过燃烧后依旧还是一张纸的样子,若是没有风吹过,它就会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当本宫收到宫女送来的纸条時,看了上面的内容時,本宫就疑惑轻羽一个宫婢哪儿来的资格用这么好的宣纸写纸条给本宫。细细斟酌之后,本宫便派楚俏去了皇后的寝宫一趟。也许是老天注定要本宫道出这冤情,用宣纸燃烧后的残末来宣告这整个阴谋的幕后凶手,其实就是皇后。” “啪啪~~”“精彩,十分的精彩,凤妃的这个推断精彩极了。可是凤妃,本宫也要告诉你,这纸条并不能说明什么。皇宫之中的用纸量是何其大,私自藏有这种上等的宣纸的人又何且君上和太后及本宫所有。若是凤妃觉得是本宫杀了轻羽,本宫便告诉你,本宫今晚在乾清宫,可不是像凤妃所说的那般,杀了轻羽。”寒汐云心中冷笑了几声,比心计,她早已为自己做出了十足的退路,若是真的事情有所转变,她也就很快的抽身。 羽含烟怔住,皇后在乾清宫? 君上不是出宫去了么?她去乾清宫做什么? 疑惑的皱着眉,羽含烟只觉得自己心里有很多杂乱的东西在四处飘荡,可就是找不到一个点将这些东西串联起来。心此上说。 只要找到那个点,她就可以破了这个蓄意谋杀案了。 到底是少了什么? 宣纸是在皇后的宫中找到的,可皇后说她去了乾清宫。冯岚? 刚刚的确有怀疑过她,可冯岚才回宫一日,她对皇后恨之入骨,她会这么快和皇后连成一线吗?可冯岚真的懂得昭夏字,而且回宫時还想对自己不利。 还有冯岚红肿的脸,能将她打成这样还能令冯岚无法还手的,除了太后,如今也就只有皇后了。 再看二人一直站在一起,虽然动作隐蔽,可她们偷偷做了几次眼神的交流。 快了,快了,很快就能找到那个点了。羽含烟在心里呐喊,不由得忙闭上了眼,细细的将事情回想了一遍。 俪坤宫的宣纸,突然不在俪坤宫却跑去乾清宫的皇后,似乎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冯岚那断時间在哪里的。 对了。 羽含烟倏的睁开了眼,她知道是什么了。 “皇后,我知道你那時是在乾清宫,可这宣纸是你宫中所有断然没错。你只是借用了一只无形的手,来让自己置身事外,而那只手,就是惠妃你。”羽含烟说完,跑到惠妃的身前蹲了下来。 “惠妃,请把你的脚抬起来。”羽含烟出声道,冯岚两只手紧紧相握,眼里有着浓浓的怨念。 皇后竟然去了乾清宫,只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惠妃。”羽含烟又喊了一遍。 冯岚狠狠一跺脚,脚下的灰尘扬起钻进了羽含烟的鼻腔里,羽含烟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 羽含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到了冯岚的脚前,抓住了冯岚的脚踝。 冯岚咬着牙,定定的站在原地。羽含烟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动摇冯岚一分。 “惠妃,你若是抗旨,本宫可就要来硬的了。”羽含烟阴鸷的说着。冯岚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过眸子冷冷的盯着寒汐云。 冯岚抬脚,羽含烟麻利的脱下了冯岚的鞋子。 凑近灯笼一看,羽含烟心中的疑惑已然消除。 拍了拍手,羽含烟将冯岚的鞋子丢到地上,从地上站起身,伸着手指弹了弹衣裳上的皱褶。 “自轻羽今天被皇后在御花园撞到時,皇后就已经开始蓄谋了整个凶杀案。本宫虽然不知道皇后是如何收买了凤栖宫里的绿依,让她肯心甘情愿的为你办事,但也正是绿依的出卖,才让本宫上了皇后的当。本宫在得知轻羽想要勾引君上時,其实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这场凶手案里。用过晚膳后,轻羽出了凤栖宫。皇后之所以能在最快的時间收到消息,也是因为绿依前去传达。在得知轻羽独自一人在荷花池边時,皇后便召惠妃前去商讨凶案一事。为了栽赃本宫,皇后心思很缜密,让惠妃代笔,写了一张字条给本宫。也许在写字条的那一瞬间,惠妃是知道本宫不识天罱字样的,因为你和本宫在一起生活了一年,这一点你还是了解本宫的。所以,你写了一张昭夏字样的字纸给本宫。而在将这张字条拿给本宫之前,惠妃其实已经到了荷花池,杀死了轻羽。而与此同時,皇后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特意去了乾清宫。这一点,惠妃你是不知道的,对吗?” 羽含烟看向惠妃,看着她铁青色的脸,继续道,“本宫一直不知道这场主谋到底是惠妃还是皇后,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牵扯。可刚刚当本宫看到了皇后在得知那张字条是昭夏字样時看向惠妃的眼神,本宫心里已是隐隐有种真相要浮出水面的感觉,可那時,依旧少了一个点,一个让整个案件成立的点。” 羽含烟低下头,沉吟了半晌,才缓缓抬头,“直至我想到一件事,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直相。” “惠妃,你不识天罱字,对吗?”羽含烟缓缓的问道,“虽然你父亲当年和君上私下关系匪浅,可你父亲的野心是利用君上的势力夺得昭夏的统治权,你父亲所授予给你的,全都是昭夏的文化,你是不识天罱字的,所以你写那张纸条時,只能写出昭夏字样来。” 顿了顿,羽含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你如此的处心积虑,无非是想要除掉我。你恨君上娶我为妃,你嫉君上让我管治整个后宫,你妒我得到了君上的宠爱。你写给君上的信件,其实都被你爹爹私藏了起来。当年进入你爹爹的书房時,我曾无意间看到过,若非如此,我到此都想不明白,何以有人敢上我寝宫的殿顶。皇后怀有身孕,头三个月最是危险,为了腹中的骨肉,皇后断不会冒此风险,除了你惠妃,别无他人了。” 正当此時,小院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翠领着提刑官走进了小院内。 “微臣见过太后各位娘娘。”提刑走到太后跟前行了一礼,腰圆膀宽国字脸,一双浓墨似的眉衬得他的双眼凌冽锐利,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刚正不阿的气势。太后摆了摆身子,提弄站直了身子。 “敢问大人尊姓大名?”羽含烟双手放于小腹前,前着提刑行了一礼,提刑看着羽含烟眼里有过一抹惊艳之色,随即恢复平常。“微臣冥晴,见过凤妃。” “还请冥大人替这位宫婢验一下尸身。”羽含烟向着冥晴做了个手势,领着冥晴走到了轻羽的跟前。冥晴眯着眼看了看架子上的轻羽一眼,微点了点头。“各位请稍候。” 说完,让众人都退开几尺,冥晴拿出素色手套戴在了手上,开始为轻羽的尸体验尸。 整个后院此時静谧得有些异常,每个人都瞪大了瞳眸盯着冥晴,看着他围着轻羽的尸体前后左右的转圈,心里别提有多紧张。 一刻钟后,冥晴终于长输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素色手套脱了下来。 “微臣已经检验完毕,此宫婢生前乃是被人先用绳索类的物件勒死,导致无法呼吸身亡。再看死者一身水,身子惨白浮肿,定是死后被人推于水中浸泡才导致如今的模样。死者身上并无其他的外伤,而且者的胸前已是有尸癍出声,这说明死者死后是面部朝下,体内的血在缓慢的凝固時都汇聚到了胸前。死者的鞋子后跟有明显的摩擦的迹象的,死前定是出现过挣扎,而死者的双手紧握成拳,说明死者在死時心有不甘恐慌紧张,一般人只有在很害怕的情况下,才会将手握成拳头。大至的情况便是如此了,若是太后想要一份详细的验尸报告,还得让微臣将宫婢的尸体抬回祠堂仔细验证过才行。” 在听完冥晴的述说后,太后和寒汐云都无不惊异,刚刚冥晴所说的,和之前羽含烟所说的,几乎没有差异。 羽含烟很满意冥晴的验尸结果,只是,轻羽的尸体一定不可以就此葬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虽然自己此時强撑着一股子勇气与太后三人抗衡,但难保三人不会再同仇敌忾的对付自己。轻羽的尸体一定要好好的保存起来,待得君上回来再行定夺。 想此及,羽含烟走近冥晴跟前,“冥大人,本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冥晴见羽含烟长得倾国倾城,更是温和有礼,早知皇后和新封的凤妃长得如出一辙,如今一看只是形似而不神似,这凤妃似乎更让人我见犹怜几分。 “凤妃有何事不妨直说。”冥晴不敢管羽含烟的那双灈水清眸相对视,低下了头。 “本宫想请大人将轻羽的尸身抬回祠堂后用石灰封存起来,不要入葬。” 冥晴倏的抬头,脸上有喜色闪过,也有惊讶,“凤妃娘娘竟然也懂验尸?” 羽含烟被冥晴这么一问怔愣的僵住了脸,这个问题要如何作答? “本宫不会,这些只是从电视上看到学了个皮毛而以。”羽含烟淡淡的说,冥晴未听懂,却又不敢追问。 冥晴答应了羽含烟的要求,让几名宫婢抬着轻羽的尸身出了小院。羽含烟遣退了在场的众宫婢,只剩下太后和皇后、冯岚还有自己一共四人。 “惠妃,轻羽也是人,一条活生生的姓命,杀要总归是要偿命的,若是你有本事找出你不是凶手的证据,本宫就放过你。若是你找不出,本宫便要依法处置了。”羽含烟不想再和冯岚讲什么情面了,以前还觉得因为冯家几十口的姓命还有愧于冯岚,可冯岚一心想要自己死,她还要和她有何情面可讲。 “太后也许知道整件事,可知道的時候想必也是事后了;而皇后,她有不在场的证据,虽然本宫知道皇后有参与的成分,可本宫找不出证据来证明她;只有你,惠妃。只有你,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还有何话要说?” ps:该怎么处置这个惠妃冯岚呢?纠结...... 218.放火烧尸 “太后也许知道整件事,可知道的時候想必也是事后了;而皇后,她有不在场的证据,虽然本宫知道皇后有参与的成分,可本宫找不出证据来证明她;只有你,惠妃。只有你,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还有何话要说?” 羽含烟定定的看着冯岚,冯岚却只是冷冷一笑,“那你凤妃又有何真凭实据,来证明轻羽就是我杀死的?” 羽含烟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岚不屑的脸,半晌才将视线转移。 “皇后,若是不想将这罪名扣到你的头上,还是请皇后出面指证。要知道,这九鼎香炉里的宣纸灰烬可是实足的证据,皇后也要想想,你腹中的孩子。”羽含烟看着寒汐云,话里有话。 寒汐云脸色僵了僵,冯岚不安的看向寒汐云,寒汐云看着羽含烟怀中的那顶香炉,香炉里宣纸的灰烬的确是证据,而羽含烟手中还握有另外的半截宣纸,抵赖不得。v2fl。 想着羽含烟话里说的最后一句,寒汐云缓缓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是的,腹中的皇子是务必要生下来的,她好不容易才怀上身孕为将来打下了基石,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時候毁在羽含烟这个女人的手里。 思及此,寒汐云风轻云淡的笑笑,走到了太后的身侧,抬手挽住了太后的胳膊。太后楼眉并没有甩开手,任由寒汐云挽着她,二人面容平静。 “既然凤妃心如明镜一切都如亲眼所见,那必也是如凤妃证实的一般,杀害轻羽的真正凶手,便是惠妃冯岚。大胆惠妃,后宫之中不得徇私舞弊乱用职权杀人,你因记恨轻羽勾引君上竟然将她杀人灭口以泄心中恨意,如属大不敬。所幸凤妃断案如神,将你的阴谋揭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速速招认。” 寒汐云突然转变的嘴脸让冯岚大为吃惊,再看向太后,太后只是一脸平视的看着前方,根本就没有想要出声替自己求情或是开解的意思。 直到这一刻,冯岚才知道,早在要杀轻羽之前,太后和皇后就已经做出了十足的准备和退路,也只有自己白天被寒汐云羞辱,恨意袭心失了理智,才会跌入这个圈套之中。如今羽含烟一一道破了案,太后和皇后眼见没有办法再将羽含烟绳之以法,竟然和羽含烟同流合污开始针对自己。 一张张速变的嘴脸,竟然毫无交情可言。 皇后出卖自己还能理解,往日本就与皇后势同水火;可在离宫前她和太后亲如母女,太后更是大小事都偏袒向她,可如今,太后竟然和皇后站到了一条战线上,只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恨? 着实可恨? 羽含烟愣愣的看着皇后咄咄逼人,看着太后如局外人一般站得静如松柏,二人分明已经将惠妃摒弃了。 “惠妃,你可有话要说?”羽含烟问冯岚。 冯岚一双阴鸷的眸子紧盯着羽含烟,阴冷的笑了笑,“我且看看,你能奈我何。” 羽含烟身子一僵,定了定神。 “君上命我管治整个后宫,既然身兼要职,就不得不依法处置了。”说完,羽含烟话锋一转,看向太后,“不过,上有太后和皇后在此,本宫虽然管治整个后宫,可此事非同小可,本宫决定由太后和皇后二人主持公道。想必,太后和皇后二人也不会包庇谁。” 太后震惊的看向羽含烟,羽含烟这招太极打得也太出乎意料了。在场的人都太了解冯岗的为人了,有仇必报。因为轻羽的事冯岚已经对太后和皇后心生芥蒂了,如今若是再将她依法处置更是会让冯岚记恨在心。 只要冯岚回到椒贤宫,依着冯岚记仇的个姓,一定会有仇必报的。 本已经抽身的太后和皇后都很清楚,只要羽含烟依法处置了冯岚,冯岚日后一定会报复羽含烟,在冯岚的心中肯定是恨羽含烟比恨她们二人要多。可如今,羽含烟竟然将这个难题推到了她们二人面前。 且羽含烟说得合乎情理,想要推脱已是不可能。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眼下之意是想让皇后来秉公处理。皇后又岂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忙抚了抚小腹道,“太后,臣妾不能熬夜,不然对腹中的皇子不利,太后也不想孙儿有何意外?臣妾先行回宫了,太后依法处置便是了。” 说完,寒汐云向一旁杵着的梵音使了个眼色,梵音忙走上前来,将寒汐云搀扶着。寒汐云将手抽离太后的胳膊,由梵音扶着,亦步亦趋的出了小院。 太后瞪着眸子看着离去的寒汐云,恨得咬牙切齿。 太后看了看羽含烟,羽含烟毫不畏惧的看向太后,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来人拉,将惠妃先行打入天牢,惠妃品行缺失蓄意谋杀宫婢,此事严重的影响宫中的风气,在君上未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去探望她。等君上回来后,再行定夺。”太后冷着声音下了命令,有宫婢走上前来,将冯岚的双手扣押住。冯岚并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两名宫婢将她的手押向身后,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太后。 太后有些心悸的低下了头,暗道了一声晦气,便摆手让宫婢将冯岚押了下去。 在经过羽含烟身侧時,冯岚猛的一甩头,瞪得溜圆的眼睛和她因恨意变得狰狞的脸倏的放大在羽含烟的面前,让羽含烟吓得忘了呼吸。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冯岚阴测测的说着,羽含烟脸色僵了僵,不以为意。“随時恭候。” 冯岚嘴角往上扬了扬,扯过一抹残忍的笑容,露着贝齿,喉间渐渐溢出了尖锐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羽含烟抬手捂住了耳朵,脸色有些苍白。 冯岚这一切回昭夏后再行回宫,竟然变得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般。 静谧的小院里,还剩下几名宫女立在那里,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都散了。” 众宫婢弯着腰向太后和羽含烟行了一礼,小翠伸手扶着太后的胳膊,“太后,您也累了,不如去歇息罢,都三更了。” 太后抬头看了看天,羽含烟看了太后一眼,默默的走出了小院。 一整夜的惊魂不定让羽含烟只觉得心身憔悴,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慈宁宫。头上圆月高照,三更天了,夜里总归是有了一丝清凉之意。也许是心渐渐的凉了,所以竟然觉得微风吹过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抱着双臂,羽含烟抬头看了看天,圆月旁有无数的繁星伴随左右。 “太后,你怎么了?”小翠搀扶着太后出了小院,来到寝宫前,太后突然定住了身子,抬头看天。小翠不解的看着太后。 “她到底是什么人?”太后喃喃自语,小翠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太后口中的她到底说的是谁,但八成说的是凤妃了。 “她何以什么都懂?既然都懂,为何还上当任由惠妃杀了那个宫婢?她是如何懂得验尸之术的?她到底是何许人物?”太后内心慌以其不安,想着羽含烟今晚的蜕变,这一切都打了她个措手不及。本后在皇。 “太后,您说的是凤妃吗?”小翠不安的看着太后,今晚的凤妃的确让她也大吃了一惊,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甚至自己还出现了那种她是女王的错觉。 从来没有谁,会让她出现过这种感觉。 太后不安的点了点头,“这个凤妃,到底是什么来路。” “小翠,你派人去查查这凤妃的背影,务必要越详细越好。哀家心里着实不安,这样的一个女人放在这后宫之中,将来肯定是要养虎为患的。”太后的语气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小翠愣了愣,看了看天色,“太后,这个時候她们都已经睡着了,不如等到白天。” 小翠小声的提醒着,岂料太后一记阴冷的眼神甩到了小翠的身上,“听不懂哀家说的话吗?哀家要你立马去办此事,立刻。” 小翠吓得颈脖一缩,忙弓了弓身子,“是,是,太后息怒,奴婢这就去。” “那还站在这里。”太后怒斥。 小翠忙松开了太后,吓得跑下了台阶,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慈宁宫。 “羽含烟,不管以后用什么样的方法,哀家一定要将你赶出皇宫,至死不休。”太后微仰着头,像是在起誓似的。 走在清冷走道里的羽含烟突然打了个喷嚏,双手抱着手臂急步前行。 前方隐隐有火光闪动,羽含烟加快了脚步,拐了个弯便看到了凤栖宫的檐角。 到了凤栖宫前,羽含烟急步进了宫殿,跑进了寝宫,坐到床沿重重的喘着粗气。 想着冯岚离开時那个恶毒的眼神和话语,羽含烟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怨毒的气息。 冯岚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原本只是想要风平浪静的挨过几年就能和墨夜远走高飞了,可如今不仅得罪了众人成了众矢之的,自己还摆出了强硬的态度,只怕日后想要再与皇后她们缓和关系,也是难上青天了。 --- 俪坤宫里,寒汐云冷着眸子坐在凤椅上,梵音杵在一旁局促不安。 “娘娘,很晚了,不如先歇息罢。”梵音好心的提醒着。 寒汐云依旧紧抿着双唇,脑子里在回想着今晚的种种,一双灈水清眸半眯起,眼里投射着阴寒的光。大殿里只点了一只烛火,烛光摇曳也将寒汐云的身影拉得時长時短,扭曲狰狞。 “娘娘,太医吩咐过的,娘娘在怀胎前三个月一定要特别的注意,头三个月滑胎的危险姓非常大,娘娘为了腹中的骨肉,还是先歇息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的。” 寒汐云抿着唇扯了扯,瞟了梵音一眼。 “你懂什么,你今晚难道没看到凤妃的表现吗?以她的本事,本宫就算是顺利的生下皇子,也不一定能让君上立他为储君。她哪里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的胆怯懦弱,她根本就是深藏不露,今晚这一切也许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她事先没有揭穿,为的就是挫挫本宫的锐气,给我们几个一个下马威。” 寒汐云沉吟半晌,两只手抬起,将扣在指尖上的金指扣扯了下来。 “梵音,给本宫端一碗安胎药过来。”寒汐云如是吩咐着。 梵音以为寒汐云要服药后就寝,笑着点了点头,出了大殿去厨房倒了一碗早先熬好的安胎药。 “娘娘,药来了。”梵音端着药出现在大殿,寒汐云从凤椅上站起来,径直走下了玉阶,到了梵音的面前。 梵音还未来得及将药碗递向寒汐云,寒汐云便已然从梵音的手在夺过了药碗,仰着头一口气将碗里的安胎药喝个精光。 梵音脸露焦急之色,不免得提醒道,“娘娘,喝慢些。” “啪~”药碗被寒汐云摔到了地上,梵音瞪着懵懂的眸子诧异的看着寒汐云,“娘娘...” 寒汐云不语,朝着殿外看了看。 “本宫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进来,知道吗?”寒汐去吩咐完,不等梵音答应,只身掠出了大殿。 “哎~娘娘,娘娘您这么晚是要上哪儿去啊?”梵音的声音被抛到了身后,变得飘渺起来。寒汐云在皇宫里的各大宫殿瓦顶上飞掠,虽然身怀有孕,可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没多久,寒汐云便到了一处祠堂处,里面亮如白昼,冥晴正围着轻羽的尸体在做详细的尸检。 寒汐云眼里一抹阴冷闪过,掠下殿顶落在了祠堂内。 冥晴只觉得眼前一晃,寒汐云的身影已然到了他的跟前。只听得一声闷哼,冥晴的眼睛一闭,随之往后倒去。寒汐云唯恐壮硕的冥晴倒地時声音太大会引人前来,一只脚弓起将冥晴的身子生生的顶住了,缓缓的将他放倒在地。 一旁的灯盏里泛着油光,寒汐云将一排排的灯盏拂到地面,地上沾了许多的灯油。 少顷后,祠堂里突然火光冲天,火势奇大,瞬间火舌便吞噬了祠堂大殿。连同冥晴和轻羽在内,大火侵蚀了所有。 219.毁尸灭迹 冥晴只觉得眼前一晃,寒汐云的身影已然到了他的跟前。[]只听得一声闷哼,冥晴的眼睛一闭,随之往后倒去。寒汐云唯恐壮硕的冥晴倒地時声音太大会引人前来,一只脚弓起将冥晴的身子生生的顶住了,缓缓的将他放倒在地。 一旁的灯盏里泛着油光,寒汐云将一排排的灯盏拂到地面,地上沾了许多的灯油。 少顷后,祠堂里突然火光冲天,火势奇大,瞬间火舌便吞噬了祠堂大殿。连同冥晴和轻羽在内,大火侵蚀了所有。 寒汐云站在对面的殿顶上,匍匐在筑角后伸出脑袋看着祠堂里火光冲天,听着火苗在燃烧時噼哩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大火终于引来了外面院子里的人的注意,一時间整个祠堂显得喧闹不已。宫婢太监们纷纷拿着水桶打满水往火堆里洒着,可是火势太大,那些水根本就不管用。 众人徒劳忙活了半晌,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整个祠堂烧成了灰烬。祠堂里本就供奉着一些牌位,再加上宫里若是有宫婢或太监死后都是临時放在祠堂里,自然棺木也是较多的,大火燃起来后,火势也就迅速蔓延开来。 只是半个時辰,祠堂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寒汐云在确认冥晴和轻羽都附于火海里后,这才悄悄的离开。 寒汐云从祠堂回来時,梵音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看到寒汐云终于回宫后,梵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娘娘,你总算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梵音将寒汐云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安的盯着寒汐云的肚子,“娘娘,你去哪儿了?今天累了一天了,可得小心腹中的皇子啊。” 寒汐云也着实觉得有些疲累不堪,坐在凤椅上命梵音去倒了杯茶水过来。v2fl。 梵音倒了杯温白水递给了寒汐云,“娘娘,夜深了喝浓茶对身子不好,还是喝些温水降降暑,一会先歇息着罢。” 寒汐云皱了皱眉,不满梵音的擅作主张,却仍是接过了梵音递过来的杯子,将杯子里的温白水全数喝了。 “明天若是听到什么传闻,一律充耳不闻知道么?凤妃料她再有本事,如今也是白费心思了。”寒汐云冷冷一笑,眸子半眯,梵音实趣的接过了寒汐云手中的茶杯,端在了手里。 “娘娘,你刚刚...”梵音本想问寒汐云刚刚去了哪里,可她又自认自己是个奴婢,没有权力知道那么多,也便问了半句便截住了话头。 解决了轻羽尸体的麻烦,寒汐云的心情好了些,也不介意梵音问,自己自顾自的说了出来,“本宫刚刚去毁尸灭迹了。” “啊...”梵音一声惊呼,忽觉失态吓得跪到了地上,“娘娘恕罪。” “起来罢,给本宫捶捶肩。”寒汐云瞟了梵音一眼,示意梵音起身。梵音站起身来,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了一边,走到了寒汐云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捶击着寒汐云的香肩。 “轻羽的尸体放在了祠堂,羽含烟的目的无非是想等君上回来后让君上做定夺,此事若是被君上知道了,势必要召惠妃亲自审问的。到時,本宫只怕惠妃会鸡飞蛋打将本宫和太后招出来。本宫好不容易怀上了龙种,怎可在这种時候让人在背后来一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轻羽的尸体消失,没有轻羽的尸体做证,羽含烟哪怕是想要再定罪于惠妃也无计可施了。没有了证据,羽含烟还不乖乖的放人。只要惠妃出了天牢,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哪怕到時君上回来了,有太后撑着,也没有人会告诉君上事情的真相的。就凭她羽含烟的片面之词,君上会信她么?” 寒汐云冷冷一笑,梵音怔愣的听着,心有戚戚焉。 又是一个无辜的人枉死。 “好了,本宫先去歇息了,明天本宫还有事要忙,你先下去。”寒汐云止住了梵音继续的捶肩,香肩微微的压了下来。梵音领命走出了大殿,寒汐云独自一人回了寝宫。 忙了一晚上却是白忙活,寒汐云也没有去沐浴更衣,直接和衣躺到了床榻之上。 一整个晚上,羽含烟都在做噩梦,梦里满山遍野都是被血染成的红色,有些沟壑里更是填满了血液,格外的恐怖骇人。梦中有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人身子浮在半空中,不停的追逐着她,被恐惧笼罩的羽含烟只得拔足狂奔,接着便跑到了一处草堆旁,钻进了草堆里躲了起来。草堆外,是各种骇人的恐怖尖叫声,羽含烟在草堆里吓得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便一来得。突然,羽含烟的鼻腔里吸进了许多的浓烟,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接着,便感觉到周身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当她想要钻出去時,才看到外面火光冲天,羽含烟吓得尖叫一声,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身上的絷衣已经被汗水打湿完了,黏黏的贴在皮肤上,格外的难受。 握了握拳,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拳心一片湿冷,一场噩梦竟然做得如此的可怖。 坐在床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待得她再次睡着時,已是五更天了。 第二日清晨,楚俏领头带着一众宫婢到了羽含烟的寝宫外。楚俏独自进了寝宫,羽含烟睡得浅,听到脚步声后便醒了过来。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楚俏盈盈扣下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身子半斜在床榻之上,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看着楚俏,半晌才道,“楚俏,有事么?” 楚俏将手中端着的漆金托盘放到了床前的矮几之上,低着头跪到了地上,喃喃道,“奴婢恳请娘娘给奴婢一个服侍娘娘的机会,奴婢知道轻羽姑姑很不幸,娘娘身边没有人照顾,楚俏斗胆,想谋这个差事。” 羽含烟抬眼朝楚俏打量过去,“抬起头来。” 楚俏胆怯的缓缓抬头,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清丽秀气,一双眼睛更是十分的灵动。昨夜事出突然没有仔细打理过,如今细细看来,楚俏竟也是个美人坯子。 “那以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羽含烟轻声道,楚俏高兴的笑了笑,一双清亮的眸子弯了弯,如月牙一般,格外的好看。羽含烟看着楚俏,“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就伺候本宫梳洗罢。” “是,娘娘。”楚俏喜滋滋的从地上站起身子,走到了殿外,吩咐殿外的宫婢道,“娘娘已经醒了,你们都进来罢。” 说完,楚俏领着众宫婢到了羽含烟的床榻前。 “娘娘吉祥。”鱼贯而入的宫婢一字排开站到了羽含烟的床榻之前,福着身子向羽含烟请安。羽含烟抬眸进着楚俏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恩,平身罢。” “谢娘娘。” 羽含烟从床榻上下来,身上的汗已经干了,可依旧难受得紧。 皱了皱眉,羽含烟命楚俏去打点水来,她需要去沐浴一下。 楚俏领命出了寝殿,羽含烟光着脚到了寝宫后沐浴的暖阁,进了屏风后。 一众等着给羽含烟梳洗的宫婢则站在原地,起初还端庄严肃,到后来便有些耐不住枯燥,开始谈论今天的八卦。 “喂,你知道吗?听说祠堂昨晚失火了,听说冥大人也葬身火海了。” “是不是啊?我也听说祠堂着火了,半夜三更的,怎么会突然着火呢?” “不知道呢,只知道火势凶猛,整个祠堂都烧得一干二净了,冥大人的身骨都找不到了,全都烧成了灰烬。” “啊?好恐怖啊。”一众宫婢脸色都变了变,楚俏走在羽含烟的身后,看到羽含烟的身子突然僵住。 倏的,羽含烟猛的跑了出去,吓得一众宫婢惊慌失色,齐齐低下了头。 “你们刚刚说什么?祠堂着火了?”羽含烟的脸色难看至极,走到众宫婢面前,紧紧的盯着她们。 宫婢们吓得不敢回话,只是低着头。 羽含烟瞪着双眸,双唇轻颤。 “本宫问你们,祠堂昨夜是不是真的着火了?”羽含烟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一排宫婢均吓得身子发抖。 羽含烟见众人没人回话,走到一名宫婢面前,指着她质问道,“你来回答本宫,是,还是不是?” 那名宫婢身子抖了抖,哽咽了两声声音细如蚊吟的回道,“回娘娘,奴婢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楚俏,替本宫梳头,本宫要去祠堂。”羽含烟折回了身,走到了铜境面前。一众宫婢依照顺序给羽含烟递漱口水,让羽含烟洗脸。楚俏在站在羽含烟的身后,替羽含烟梳理发髻。 一刻钟后,羽含烟出了凤栖宫,在楚俏的带路下,直奔祠堂而去。 羽含烟前脚刚出凤栖宫,绿依便从厨房跑了出去,也偷偷的跑出了凤栖宫。 “娘娘,主子去祠堂了。”绿依站在寒汐云的面前,寒汐云冷冷一笑,命梵音打赏了绿依一两碎银,绿依便兴高采烈的回了凤栖宫。 早早梳洗好的寒汐云就是在等这个時机,听得绿依说羽含烟去了祠堂,寒汐云也是坐立不住。 “梵音。”寒汐云喊了梵音一声,梵音弯下身子,“娘娘,有何吩咐。” “去天牢。”寒汐云轻声道,梵音只是微微的愣了几下,便应声道,“是,娘娘。” 梵音搀扶着寒汐云,二人赶往天牢。 天牢里一片阴暗潮湿,各种腐臭的气息萦绕不去,正值夏季更是许多昆虫出没的季节,更是让整个天牢里的气味浓烈了几分。冯岚便关压在了一间独立的牢房里,牢房是由铁柱铸成,一般人想要逃出牢房无易于是异想天开。 寒汐云走到天牢门口時,便已经被里面的臭味熏得小脸煞白。梵音看到寒汐云难看的脸色,不忍心,“娘娘,不如我们回去罢。” 寒汐云咬了咬牙,只话不说,径直进了天牢。 守卫天牢的狱卒自是不敢拦皇后的路的,寒汐云让狱卒带她到了关押冯岚的牢房处。梵音拿了几两碎银给狱卒,狱卒心知肚明,美滋滋的领着银子到了天牢外。 冯岚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双眼圆睁如同死不瞑目一般,看到寒汐云,冯岚突然冲了过来。梵音吓得忙拉了寒汐云一把,寒汐云扯开梵音的手,走到铁栏,“惠妃,机会来了。冥晴和轻羽的尸体已经被本宫放火给烧了,没有冥晴的验尸报告,没有轻羽的尸体为证,羽含烟想要定你的罪是没有机会了。” 原本恨不得想要杀了寒汐云的冯岚在听得寒汐云的话后突然冷静了下来,半信半疑的看着寒汐云。 寒汐云面色一紧,又走近了一步。梵间吓得秉住了呼吸,生怕惠妃一个失去理智会伤到皇后肚子里的皇子。 “本宫昨夜之所以让你先就范,无非是在给咱们找机会。只要轻羽的尸体消失,昨夜的一切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羽含烟想要凭片面之词就令君上相信我们谋合想要陷害她是不可能的。昨夜祠堂大火,轻羽的尸体已经烧成了粉末了,羽含烟不是傻瓜,没有轻羽的尸体做证据,她奈何不了你。” 寒汐云说得声情并茂,冯岚不解的看着寒汐云那张娇俏的脸,有些失神。 “你说的是真的?”冯岚不信,眼里依旧是阴鸷的光。寒汐云伸出手,握住了冯岚抓着铁栏杆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以前本宫和你之间的确是有嫌隙,可如今有个羽含烟插足进来,不仅抢了我们的权力,还抢了君上。本宫只是希望你能摒弃前嫌忘掉以前的过往种种,今后咱们两个和太后一起连成一线,一起对付羽含烟,只到她永远的消失。” “你想做什么?”冯岚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寒汐云浅浅一笑,握着冯岚的手紧了紧,“我想的,不正是你想的么?” 冯岚的身子震了震,震惊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冯岚,“時间紧迫,本宫不能在此过多的逗留,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220.不得好死 ?你想做什么?“冯岚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寒汐云浅浅一笑,握着冯岚的手紧了紧,?我想的,不正是你想的么?“ 冯岚的身子震了震,震惊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冯岚,?時间紧迫,本宫不能在此过多的逗留,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真的?“冯岚有些激动,抓着铁栏杆的手紧了紧,寒汐云看出了冯岚很想要出天牢,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轻羽的尸体为证,凤妃不敢再关你多久的。“ 冯岚眼里露着迫切的光芒,重重的点了点头。 寒汐云让梵音将带来的食物拿给了冯岚,二人便只身离开了天牢。牢房里,冯岚看着寒汐云带来的食物,咽喉滚动。蹲下身子,冯岚将篮子里的食物端了出来,吞了几口咽沫。 出得天牢的寒汐云长长的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梵音搀扶着寒汐云,?娘娘,为何要来看惠妃呢?“ 寒汐云平息了气息,脸上冷冷一笑,?只有让惠妃再为本宫所用,本宫才能借他人之手,铲除阻碍本宫的人。惠妃昨夜记恨本宫和太后,本宫若是不好好的平息她心头的恨意,等她出来后,本宫哪还有心思去对付她还要对付凤妃。本宫替她烧了轻羽的尸体,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能不被君上处置就离开天牢,还会再记恨于本宫么?“ ?哼哼。“寒汐云冷笑了几声,看向祠堂的方向,?本宫这么做,惠妃也懂得审時度势,本宫助她出得天牢,她出来后只会将满腔的恨意报复到凤妃的身上,又怎么会再去和本宫斗呢?“ 梵音暗暗吃惊,皇后的缜密心思的确不是她所能猜透的。 ?梵音,走,咱们去体恤体恤辛苦的凤妃。“寒汐云看着祠堂的方向,笑得一脸的阴沉,梵音弯着腰应答,搀扶着寒汐云,头上太阳高照风清云淡,晴空万里,如同此時寒汐云的心情。 残垣败瓦,满目尽是烧黑的的残物,整个现场破败不堪。羽含烟站在被烧毁的祠堂面前,清眸里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沉痛之色。 楚俏站在羽含烟的身后,眸色微深。 ?娘娘,既然大火已经发生了,娘娘也补救不了什么,触景伤情,先回去罢。“楚俏走上前来,伸手托住了羽含烟的手肘,羽含烟扯回了手,眼里的沉痛之色渐深。 ?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本宫,是本宫让冥大人带回轻羽的尸体命他好好的做检验的,是本宫命冥大人一定要保护好轻羽的尸身,都是本宫的错,是本宫的固执才会让冥大人招来的杀身之祸。“羽含烟说得有些激动,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楚俏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羽含烟握紧了拳头,沉痛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倔强。 倏的转身,羽含烟看向楚俏,?走,去天牢。“ ?啊?去天牢?娘娘,这...“楚俏的神色有些慌张,羽含烟凤眸一瞪,楚俏吓得慌忙噤声,连连点头,?是,娘娘。“ 羽含烟猛的一甩衣袖,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 若不是为轻羽和冥晴讨回一个公道,她誓不罢休。 刚走了两步,羽含烟的眼角里便印了一抹浅蓝色的纱裙出来。惊愕抬头,羽含烟便看到寒汐云一脸焦急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羽含烟的嘴角扯了扯,眼里有一丝怒意。 寒汐云一直走到羽含烟的跟前,才突然顿住了身子,像是突然看到羽含烟一般,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之意,?咦,凤妃你也在啊?“ 羽含烟的嘴角扯了扯,勉强的弯下身子向寒汐云行了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寒汐云浅浅的笑着,羽含烟直起身子,准备饶过寒汐云出宅院。 寒汐云突然转身,看向羽含烟,?凤妃,你这么急着走,这是要去哪儿啊?“ 羽含烟往前走的脚步倏的停下,僵住了身子。 ?敢问皇后娘娘来祠堂,又有何事呢?“羽含烟冷冷的注视着寒汐云,寒汐云眸光一暗,脸上的笑容捻去。?本宫听闻祠堂昨夜失火,冥大人不幸身葬火海,本宫深为痛惜,前来看看。“ ?皇后娘娘还真是体恤百官,这么关心冥大人的身死,还真是尽职尽责了。“ ?凤妃此话怎讲?本宫知道,凤妃想要力保的轻羽的尸身不幸也被大火烧成了粉沫,没有了轻羽的尸体为证,凤妃只怕要将惠妃放出天牢了,这样岂不是便宜了惠妃,所以本宫知道,凤妃如今一定是非常的恼怒。“ 寒汐云话里有着幸灾乐祸之意,羽含烟听懂了,忙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静下了心来。 对着寒汐云浅浅一笑,羽含烟声音柔软如棉花,?不劳皇后费心了,本宫恼是恼,可本宫并没有皇后想的那么手足无措。“ 寒汐云一愣,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向着寒汐云福了福身子,?不打扰皇后了,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羽含烟唤了楚俏一声,楚俏忙扶着羽含烟,二人走出了宅院。(.) 寒汐云迷雾一般的看着羽含烟的背影,喃喃自语,?她到底在想什么?轻羽的尸体都没有了,她还想弄出什么动静来?“ 羽含烟到天牢来時,那名狱卒格外的纳闷,皇后刚刚不是来过么?怎么又来了?而且还换了个宫婢还换了身衣裳。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刚得了皇后的赏,狱卒忙向羽含烟恭身行礼,羽含烟急匆匆的脸色忽然一滞,愣了半晌,嘴里只道出两个字来,?平身。“ 狱卒喜滋滋的直起身,刚想和羽含烟套个近忽,却持到羽含烟行色匆匆的进了天牢。 ?娘娘,让狱卒带我们去,娘娘也不知道惠妃关在哪里的啊。“楚俏小声的提醒着。羽含烟微微怔愣,折转身,?带本宫到关押惠妃的牢房。“ 狱卒的脸上露出了一片茫然之色,?娘娘,奴才刚刚不是带您过去了么?“ ?放肆,本宫让你带你就带,何来废话。“羽含烟一声斥喝,那名狱卒吓得连连点头,忙不跌的在前面带路,心里更是纳闷不止。 这皇后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温和如玉的,怎么再次来这里就变脸了? 这是唱的哪出啊? ?娘娘,就是这里了。“将羽含烟带到了关押冯岚的牢房,狱卒也不再多说,径直退了下去。 听到声响,冯岚抬起头来,便看到羽含烟一脸阴鸷的紧盯着自己。 从羽含烟的眼神里,她也知道羽含烟此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看来皇后说的果然没错,没有了轻羽的尸体做证,羽含烟恼羞成怒了。 冷笑一声,冯岚放下手中的鸡腿,走到了铁栏杆前,?哟,这不是凤妃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天牢来了?难不成是为了给轻羽报仇的吗?“ 羽含烟的嘴角扯了扯,心下更是明了。 刚刚皇后来过,如今连冯岚都知道轻羽的尸体已经被毁了,冯岚被关进了天牢没办法造孽,一切就都是皇后所做所为了。 想到此,羽含烟恨恨的咬了咬牙。 ?冯岚,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若是再帮着皇后,到头来你只会死得很惨,她是皇后,你只是一名妃子,她现在身怀有孕,你是动不了她的。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等君上回宫你出面指证皇后的恶行,我一定能保你无恙。“ 冯岚冷冷一笑,?保我无恙?你凭哪一点能保我无恙啊?“ 羽含烟睨了冯岚一眼,?就凭我现在是君上的新宠,就凭君上对我宠爱有加。只要到時我站出来证明你是受皇后所迫,你是无辜的,君上定然不会定你的罪。皇后她身怀皇子,君上也不会厉惩她,最多是削了她的皇后之位。我只是要替轻羽和枉死的冥大人讨回一个公道,只要你肯答应我,我就能保证你没事。“ 冯岚在听到羽含烟君上可能会削了寒汐云的皇后之位時,眸色动了动,秀眉一挑,冯岚定定的看向羽含烟,?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冯岚的心意有所松动,羽含烟一脸紧张,?什么条件?“ 冯岚阴冷一笑,?若是我出面指证皇后的恶行,君上真的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我要你保我登上后位。“ 羽含烟身子一震,定定的看着冯岚,?你说什么?“ 冯岚不屑的看着羽含烟,讥讽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的心,想要出面指证皇后,等君上废了皇后,你就会是下一位皇后了,你当我是傻子吗?白白做了你们的替罪羊,到头来好处全让你一个人捡了。“ 羽含烟摇了摇头,辩解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罢了,我对皇后之位没有兴趣。“ 冯岗冷笑不语,羽含烟见冯岗不信,三指并立于天,向天起誓,?我羽含烟发誓,绝没有觊觎皇后之位之心,若是有,天地可诛。“ 听到羽含烟的发誓,冯岚微微有些动容。 ?那你答不答应?“冯岚追问。 羽含烟无奈的耸耸肩,摇了摇头,?这种骗人的话我不会说,我也说不来。你若是要我向你保证,我没办法答应你。“ ?好,既然你不答应,那也别想我出面指证皇后。“冯岚突然打断了羽含烟,羽含烟面露焦急之色,?我最多会向君上推荐你,他要不要接纳我的意见那是君上才能决定的。我只是实话实说,倘若我现在答应了你,到時却没办到,这是失信于人。在这皇宫之中,最有权力的不是我,你懂?“ 冯岚的脸色僵了僵,心知羽含烟说的也是实话,便缄默不语。刚羽来音。 二人僵持了半许,羽含烟没有心情再继续拉扯下去,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省得自己太过于显得谦卑让冯岚得寸进尺。?你好好想想,刚刚皇后和你说了什么我不在意,等到君上回来時,一切就会尘埃落定了。“ ?楚俏,回宫。“羽含烟丢下一句话后,便率先离开了牢房,楚俏加紧脚步跟在羽含烟的身后。冯岚站在牢房里,举棋不定。 皇后之位一直是她梦寐以求想要的,若是真的能助羽含烟一臂之力将寒汐云挤下后位,自己也就能以偿夙愿了。可如今是让她头疼的是,一旦让寒汐云落马,君上如今又如此的宠爱羽含烟爱,会不会到時立羽含烟为后呢? 想想,冯岚就觉得不寒而粟。 只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们二人一起斗得你死我活,自己则坐享渔翁之利呢? 回到凤栖宫,已時近午時,有宫婢端着美味佳肴进了大殿。羽含烟味口不佳,只吃了一点便意兴阑珊。昨夜忙了一夜,今早又起得早,睡意袭来,羽含烟命楚俏在寝宫外候着,自己则去了寝宫歇息。 楚俏候在了寝宫外,在听得里面没有动静時,借故向两名守门的宫婢说是去茅房,偷偷的回了屋。v2fs。 拿出笔和纸,楚俏焦急的在纸上写了一些话,全是一些扭曲的字体,匆匆写完,楚俏将纸上的笔迹吹干,卷了起来。 右手抬起放在唇边,一边似鸟啼声响起,屋子的穿棂前落下了一只白色的信鸽。楚俏将圈起的纸塞进了白色信鸽脚上绑着的笔筒里,双手捧着信鸽手一扬,信鸽扑哧着翅膀飞上了天。 回到寝宫前,楚俏理了理衣衫,和两名宫婢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呆在寝宫前守着。 白色的信鸽停在了俪坤宫的大殿外,咕咕咕的叫着,梵音听到声音出了大殿,看到白色信鸽忙将竹筒里的纸条扯了出来。 ?娘娘,有信。“梵音将纸条递给了寒汐云。 寒汐云展开一看,倏的站起了身子。 ?贱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想罢了我的皇后之位。“寒汐云气得身子不停的颤抖,梵音忙走上前伸手抚向寒汐云的后背,替寒汐云舒气。 ?娘娘,何事惹得娘娘如此生气?“梵音担忧的问。 寒汐云怒目圆睁,一张脸变得扭曲狰狞,幽幽转过头,寒汐云看着梵音道,?羽含烟那贱人刚去了天牢,想联合惠妃一起对付本宫,妄想让君上废了本宫的皇后之位。“ 握了握拳,手心中的纸条也变得皱褶,寒汐云咬牙切齿,?她们这么对付本宫,本宫一定要她们不得好死。“ 221.内心触动 昭夏城的边远某个小镇?座落在两面山谷之间?环山绕水?小镇有种无世之争的幽静。在小镇里?近日来了两个陌生人?男的身下身拔面容俊郎眉目如画?女的更是长得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在这个幽闭的小镇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离小镇稍远的山腰上?赫连清逸伐木建屋?搭建了一间简陋却很精致的屋子。 一路上逃亡到这里?二人早已经是累得身心疲乏?在冯央的再三央求下?赫连清逸才决定?暂時躲避在这个偏远的小镇。 经过两天的努力?小屋终于搭建完毕。 坐在结实的屋顶?头上已是圆月高照?繁星点点。 躺在草堆上?赫连清逸闭着眼?闻着自树林间流窜的清新空气?思绪在一点点的飘远。 眼前?又出现了那张俏丽的脸?只是?那张脸总是愁容不解眉头紧皱?一双灈水清眸里总有一抹怎么也抹不去的忧伤。回忆将赫连清逸倾覆?不悦的皱着眉?赫连清逸的拳头慢慢的握紧。 冯央从屋里出来時?已是没有看到赫连清逸的踪影。 “清逸?清逸?你在哪里?冯央娇滴滴的喊着?空旷的山林里回荡着她清甜的声音。躺在屋顶的赫连清逸听到了冯央的呼喊?可他只是眉毛挑了挑?却是没有理会。冯央端着两碟小菜走到了屋外?屋外有一张用树桩做成的简易桌子?旁边有四个木头搭成的矮凳。将两碟清淡小菜放到树桩上?冯央转着身子四处张望。边央看菜。 “这么晚?去哪里了?冯央喃喃自语?不由得低眼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一阵失落。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真心的对赫连清逸好?总有一天他会对自己有所改观的?会慢慢的忘掉他心里的那个人?将自己装进他的心里。可是?经过一个多月的颠沛流离?一路上吃了无数的苦?为了赫连清逸更是跑去集市乞讨?吃了不少的屈辱只为了能讨得一些食物。可是?自己将食物送到赫连清逸面前時?他只是闷头吃完那些他人施舍的食物?从不过问自己吃没有?饿不饿?有没有遇到危险。 眨了眨眼?冯央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只是時间太短了而以?自己还没有融化赫连清逸的心?假以時日?他就会对自己改观了。 自嘲的笑笑?冯央抬起头来?望着天上的圆月?将眼里的水雾眨了回去。 抬头放在嘴前?冯央扯开了嗓子?对着月亮大声的喊着?“月老?我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没有回应的讨好?真的好辛苦。[] “啊~~我好辛苦。冯央大声的喊着?躺在屋顶的赫连清逸倏的坐起了身子?震惊的看着屋下的冯央。 月光之下?一抹清辉洒在了冯央的身上?身着一身素衣衣衫的冯央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清丽的脸有些朦胧?却更加的增添了美感。赫连清逸微微张嘴?一双星眸灿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央。 相处一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冯央如此颓废的模样。 只是?才一个多月而以?这么快就要妥协退缩了么? 赫连清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飞身从屋顶上下来?身子轻盈的落在了冯央的身后。 薄唇轻启?冷冽的声音随之扬出?“既然辛苦?何不回天罱皇宫继续当你的妃子。 冯央不知赫连清逸就在屋顶躺着?以为赫连清逸又一个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冯央才会这般的将心里的疾苦喊了出来。现今突然听到赫连清逸的声音?冯央吓得身子猛的晃了两晃?有些站不稳。 惊恐转身?冯央定定的看向赫连清逸不屑的眼眸?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我?我没有那么意思。 赫连清逸冷冷一笑?伸手?食指挑起了冯央的下巴?冯央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赫连清逸的手指拖着她的下巴。 “你不是说你要陪着我一辈子的么?你不是说要融化我的心?将其他的人从我的心里驱逐出去然后占领高地么?你不是说得信誓旦旦不屑一顾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么?赫连清逸一双微微向上挑起的单凤眼盯着冯央俏丽的脸蛋?声如冰剑?一下一下的刺着冯央微疼的心。 冯央眼里的水雾又凝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赫连清逸也是一片朦胧?“我没有那个意思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赫连清逸冷哼了一声?手一甩力度带得冯央的头也甩向了一边?“你刚刚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若是吃不了这些苦?就滚回你的天罱皇宫去?别碍着我的眼了。 冯央连连摇头?咬着唇楚楚可怜的看着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低眸?看到放在硕大的树桩之上的两个菜碟?菜碟里是用水煮熟的野菜?菜碟的边沿都缺了角。这些菜碟都是一路上冯央乞讨時收集起来的?有時赶路留宿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冯央便采拮一些野果野菜?用水煮熟后吃了果腹。(.好看的小说) 冯央看到赫连清逸盯着那两碟菜?为了打破二人之间的僵局?冯央讪讪的笑笑?指着矮凳道?“快坐下?今晚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山下的乡民们很热心?捐了不少的食物给我们?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盛饭。 赫连清逸不屑的撇了撇嘴?冯央急步走进了屋内。 山间一片静谧无声?赫连清逸站在原地?屏气静心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一个脚尖点地?赫连清逸的身子便掠了出去。 “吃饭拉。冯央愉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端着两碗白米饭?冯央笑得一脸嫣然的走出了小屋?却在看到屋外的场地上空空如也時?小脸瞬间落寞了下来。 “又走了。冯央叹了口气?怏怏的走到了树桩前?将饭碗放到了树桩上。 拿着用树枝削成的筷子?冯央端着碗用筷子往嘴里扒了一小口米饭?清甜的米饭让冯央热泪盈眶。 太久没有吃到米饭了?都快要忘了米饭是什么味道了。 一个人孤寂的夹着菜送往嘴里?没有调味没有咸味的野菜着实是难以下咽。每每冯央总是得咀嚼好久才能将咯喉的野菜吞下。 一碗白米饭快要见底時?冯央终于看到了在林间出现的赫连清逸。冯央赶紧放下了手在的碗筷?跑过去。“饭都凉了?快来吃。 “呃?这个...冯央低头?看到赫连清逸手中提着的一只毛绒绒的动物?吓得张大了嘴。赫连清逸撇了冯央一眼?不作声?绕过冯央的身子走到了树桩前将手中捉到的野兔甩到了树桩上。 转头?赫连清逸看向冯央?“乖乖坐着?等下再吃饭。 冯央不解的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没有再多说话?走到屋后捡了些树枝过来?又搬了几块大石头叠起。 所幸这两座山上都有清泉从山顶直流而下?将临時的灶台搭好?用几根粗/大的树枝架在灶台旁。“生火烧开水。 冯央看着赫连清逸临時搭建的灶台?惊愕的看着他?赫连清逸让她去烧水?她也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便进了小屋。 端着一个铁锅?冯央拔了些腾草编了个绳索将铁锅吊顾枝架上?折了一些干燥的树枝丢进石壁间?掏出怀里的火引?将火点燃。 赫连清逸提着那只野兔到了小溪边?用一根树枝划开了野兔的肚腹?将里面的内脏扯了出来。待得将野兔清洁干净?赫连清逸回到了屋前。 “水开没?赫连清逸问。 “快了。冯央诺诺的答?像个怕丈夫的小媳妇儿。 赫连清逸将矮凳搬了一个到灶台旁坐了下来?斜着眼看着冯央一边往火里吹气一边又怕被火烧到的窘迫模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却要学着生火做饭?若不是冯央心苦情愿?这种苦?又有哪个女人随随便便就能吃呢? 冯央抬袜抹了抹脸?手上的灰沾到了脸上?弄得她像只小花猫似的。赫连清逸的眼睛眨了眨?抓着野兔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起身。v2fs。 “水开了。听得锅内咕噜咕噜开水沸腾的声音?冯央笑得竟像个孩子一般。 赫连清逸瞬间看得有些怔愣?看到冯央看向自己時?才窘迫的将野兔丢进了铁锅内。 “去搬只凳子过来坐。赫连清逸命令道?原本是想说这么蹲着很辛苦?可他不想表现得太过于关心冯央?只得冷着声音吩咐。冯央诺诺的点了点头?站直身子。 “小心。赫连清逸一个剑步冲到了冯央的跟前?摇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冯央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突然间就一黑?要不是赫连清逸及時扶住了她?冯央此時一定也像那只兔子一般?躺在了沸水锅里。 蹲得太久气血流通不畅才会导致冯央差点晕倒?惊恐的瞪大眸子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赫连清逸?冯央一有木纳。 赫连清逸脸色一拉?松开了冯央?“要晕也往一边晕?别打翻了我的兔子。 冯央脸红的低下了头?有些失望。 兔子比我还要重要么? 失落的走到树桩前拿了只矮凳?冯央坐到了赫连清逸的对面?中间隔着支架?火光印在二人的脸上?時明時暗。 待得锅里的水再次沸腾起来?赫连清逸便将锅里的兔子用树枝挑了起来。水开了?兔子身上的毛也都被煮得脱落了?只剩下光溜溜的皮。 解开树腾?赫连清逸将支架移开?拿了一根支架将煮得半熟的兔子从头穿到尾?握在了手中。 将兔子置于火堆上烤着?時不時的?赫连清逸就命冯央往火堆里再加点柴火。 没过多久?被旺火烤得直冒油水的兔子散发出了勾人的香味?冯央闻着这香气?咽喉不住的滚动。 赫连清逸看着冯央冒光的双眸?嘴角勾了勾?声音却又低又粗?“看什么看?这不是烤给你吃的。 冯央惊愕的抬头?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将手中的树枝向冯央扬了扬?再次宣言?“想吃? 冯央可怜的点了点头?吞了口咽沫?“恩。 赫连清逸冷冷一笑?“想吃就自己去捉。 冯央渴望的脸瞬间耸拉了下来?低着头。 少顷?冯央的香肩時不時的耸动了几下?赫连清逸皱眉?压低脑袋看向冯央?却只看到她那两扇长长的羽睫在不安的扇动着。 赫连清逸?看不到冯央的脸。 将兔子放到鼻前闻了闻?赫连清逸满意的弯了弯眉。将兔子晾了一会儿?赫连清逸扯下了一只兔子的后腿?站起了身。用脚尖勾着矮凳走到冯央的身侧?赫连清逸坐下身来?将手中扯下的兔子大腿递向冯央?“吃。 冯央缓缓抬头?不解的看着赫连清逸。 “不是很想吃么?不想吃我可吃了。赫连清逸难得的浅笑了一下?冯央确定赫连清逸不是和自己开玩笑后?笑着夺过了赫连清逸手中的兔肉?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冯央张着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兔肉?虽然什么佐料也没有加?只有兔子原本香甜的味道?可对于一个一个多月都没有吃过一餐饱食甚至连米饭都没有吃的人?这兔肉无疑就是山珍海味了。 冯央没嚼两下就将嘴里的兔肉咽下了喉?吃像格外的狼吞虎咽?赫连清逸看得懵了?都忘了开吃。 “呜呜~~吃着吃着?冯央突然小声的呜咽起来。赫连清逸不解的看着冯央?冯央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呜咽道?“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吃饱过了?好饿。 赫连清逸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有些疼?鼻头有些酸。 “好饿就多吃点?吃完了我再去捉就是了。赫连清逸安慰着冯央?冯央狠狠的点了点头?片刻间便将一只兔子大腿给消灭掉了。赫连清逸又扯了一只大腿给冯央?冯央也不客气?接过气又是一顿狼吞虎咽。 二人吃饱后?冯央去了小溪边草草的洗漱了一下?便回了屋子。今天是第一天不用再担心有追兵可以安心睡觉?冯央吃得饱了就觉得格外的困?躺上赫连清逸搭建的木床上?没过多久?冯央便甜甜的睡着了。 赫连清逸从屋外走进来時?冯央已经睡着了?站在床沿边?赫连清逸怔怔的看着冯央?缓缓伸出了手?在冯央的秀眉上画了画。“跟着我这么辛苦?你何以还能睡得如此的香甜? 222.打情骂俏 二人吃饱后,冯央去了小溪边草草的洗漱了一下,便回了屋子。(.好看的小说)今天是第一天不用再担心有追兵可以安心睡觉,冯央吃得饱了就觉得格外的困,躺上赫连清逸搭建的木床上,没过多久,冯央便甜甜的睡着了。 赫连清逸从屋外走进来時,冯央已经睡着了,站在床沿边,赫连清逸怔怔的看着冯央,缓缓伸出了手,在冯央的秀眉上画了画。“跟着我这么辛苦,你何以还能睡得如此的香甜?” 冯央的秀眉动了动,赫连清逸倏的停下手,怔愣的看着冯央微微闪动羽睫。 “因为有你在。” 冯央缓缓睁开眸子,眼里盛满了满满的笑意,弯弯的眼眸盯着赫连清逸,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因为你会保护我,所以我不害怕。” 赫连清逸怔怔的呆住了,瞪着一双眸子看着冯央笑的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你,你不是睡着了?” 冯央眯了眯眼,用手撑着身子坐在了木床上。“我是睡着了啊,可你进来時,我就醒了。” “你,你醒了你不睁眼。”赫连清逸倏的看到自己仍僵在半空中的手,猛的收了回来,双手背负于身后,脸色不佳。 冯央无辜的看着赫连清逸,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酝酿啊,谁让你偷偷的看我的,明明很关心人家,非要嘴硬。” 赫连清逸面色一滞,不悦的转过身,声音冷冽了下来,“胡说,凭什么要关心你,你以为你是谁。” 冯央并不在意赫连清逸口是心非的话,仍旧笑得灿烂。 终于能得到赫连清逸的回应了,也不枉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奔波和所受的苦。 没有听到关央的话,赫连清逸转过身,却看到冯央一双清眸紧紧的盯着自己。面色一变,赫连清逸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低下眸有些无所适从。 冯央看着赫连清逸手足无措的样子,呵呵的笑出了声。赫连清逸恼怒的瞪了冯央一眼,冯央笑笑,重新躺下,闭上眼,嘴角勾着笑意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赫连清逸无奈的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出了小屋。 飞身上屋顶,赫连清逸双手枕在脑后,缓缓的闭上了眼。 半夜,原本布满繁星的天空突然间变天,一记响雷惊扰了整个幽静的山林。接着便是豆大的雨水砸落下来,赫连清逸懊恼的睁开眼,从屋顶狼狈的下来。进央子的。[.超多好看小说] 躲进屋内,冯央已经被雷声吓醒了,看到赫连清逸进屋,冯央从床榻上下来,担忧的看着浑身湿透的赫连清逸。 “换身干净的衣裳,不然会感染风寒的.”冯央走到一旁拿了件打满补丁的青衫,折回身塞到了赫连清逸的手里。赫连清逸木纳的看着手中的衣衫,不语。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换下呀。”冯央急了,眼里露出一抹焦急之色。赫连清逸突然邪魅的笑了笑,将头凑到冯央的耳边,声音带着魅惑,“要换吗?” 冯央没有听出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着急的点了点头,“要啊。” 赫连清逸收回身子,一脸魅笑的看着冯央,随即眺眸看向屋外,皱了皱眉,“哎,外面这么大的雨,出去换件干的也是白换,还是算了。” 冯央面色一僵,看了看屋外,“到什么屋外去换呀,就在这里换啊。” 赫连清逸就等冯央这句话,倏的欺近身子,故意挑逗的看着冯央,“我在这里赤身裸体,你不怕么?” 冯央的脸倏的红得像只熟透的苹果,娇羞的低下头,转过了身子,“你换,我保证不会偷看的。” 赫连清逸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看着冯央如此憨厚单纯,也不忍心再逗冯央了。 “你随意,我就在这里换了。”说完,赫连清逸将冯央递给她的那件干爽的衣衫丢到了床板上,伸手褪下了身上湿透的衣裳。 雷电闪动之下,印着赫连清逸修长的身影,健硕的身子,结实的完美身材纠结的肌理,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赫连清逸将床板之上干爽的衣衫穿在了身上,系上了腰带。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赫连清逸穿好衣裳瞟了冯央一眼,看着她弓着身子将头压得低低的,突然间,赫连清逸觉得冯央的身上有种很卑微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赫连清逸甩了甩头,将这种荒谬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真的,你没骗我?”冯央小心翼翼的问。 赫连清逸踱步,走到了冯央的面前。 “你自己看。” 冯央低着睥子偷偷的往前斜了一眼,确认赫连清逸真的没有想要逗弄自己,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 一阵风夹杂着雨水吹进了屋内,赫连清逸忙走到屋门口,将两块木板钉成的门板挡在了门口,阻挡了雨水灌进来。(.无弹窗广告) 屋内只有一张木板床,本就简陋无比,此時赶上下暴雨,两个人,一张木板床,冯央为难的两只手纠缠在了一起。 将门板挡好,赫连清逸折转身看了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冯央一眼,淡淡道,“睡觉。” 冯央不动,只是左手扯着右手。 “怎么了?”赫连清逸疑惑的盯着冯央,冯央为难的抬起头,“只有一张床,可是我们两个人。” “两个人怎么了?两个人睡一张床有问题吗?”赫连清逸问得理直气壮,冯央张了张嘴,不满的嘟着嘴,“可是男女受授不亲的。” 赫连清逸瞪大眼,嘴角扯了扯,眼里一抹鄙夷闪过。盯着冯央将冯央上下打量了一遍,赫连清逸撇了撇嘴角,“就算是搂着你入眠,对于你这种又平又板的身材,我也没什么想法,更何况你还是一没成熟的果子,我可不好那口。” 冯央被赫连清逸批得一无是处,无措的垂着眸,贝齿紧紧的咬在了下唇上,梨花带雨。 赫连清逸走到冯央的面前,伸出食指挑起了冯央的下巴,“怎么?还委屈?睡觉了。” 说完,赫连清逸的手下滑,抓住了冯央的手,拉着她走到了木床边。 “睡里边去。”赫连清逸命令。 冯央僵着身子,赫连清逸眯了眯眼,“那我亲自动手了。” “不,不用。”冯央吓得赶紧爬到了床榻上,缩进了床的最里边。赫连清逸拉了拉衣襟,靠着床沿边躺了下来。原本就不宽的木床此時躺着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外面风雨交加,狂风乱作,风得木屋的木板咯吱咯吱作响,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冯央躺在床上,冷得瑟瑟发抖。v2g0。 赫连清逸平躺着身子,感觉到冯央微微颤抖的身子,有些不忍。 “要不,我抱着你?”赫连清逸忍了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冯央咬着唇,双手抱着手臂不说话。 赫连清逸侧过身子,左手伸直右手抬起了冯央的脑袋,将冯央的脑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往里挪了挪,赫连清逸伸手搂过冯央的腰,将她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还冷么?”赫连清逸紧了紧力道,冯央的脸贴在赫连清逸的胸膛,小脸都挤成了一团。 “不,不冷。”冯央颤着声音答。 赫连清逸稍稍安心,低眸朝怀里的冯央看了看,突然开口道,“我纯粹当你是小妹妹,你要是冻死了就没人去给我做饭了,我可对你没什么想法,你别自做多情。” 冯央扬了扬嘴角,轻轻的嗯了一声。 脑袋在赫连清逸的怀里噌了噌,冯央闭上眼,双手放于胸前紧抓着赫连清逸的衣襟。 赫连清逸低头,鼻息前萦绕着冯央青丝上清新的香气。闭着眼,赫连清逸浅浅的笑了笑。 一整夜都在不停的闪电打雷,赫连清逸并没怎么睡着,怀里的冯央每每听到打雷声音都会吓得身子不停的颤抖,只有更紧的将冯央搂着,她才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直至异日黎明之际,雨势才渐渐缓了,赫连清逸搂着冯央沉沉的睡着了。 辰時末,屋外晴空万里,林间鸟儿欢啼一派热闹的景象。冯央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到赫连清逸微皱着眉睡得有些沉。 满足的笑笑,冯央挪了挪身子,想换个姿势。一整夜都不敢动,身子都麻了。 “醒了还不起来。”赫连清逸冷冽的声音当头泼下,冯央惊讶的抬头,便看到赫连清逸不悦的阙着眉看着自己。讪讪的爬起身子,冯央瘪了瘪嘴,坐在了床里端。 “手都被你枕麻了,女人真是麻烦。”赫连清逸不满的嘀咕着。 冯央指了指赫连清逸,“我要下去,你要不要起来?” “哼,你说呢?饿死了。”赫连清逸哼哼叽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发麻的手臂不满的拧着眉。冯央从床上下来,走到屋门前挪开了门板,外面清朗的阳光投射进来,一片暖意融融。 “今天天气好好,我们一起去集市上,挖些野菜摘些野果子拿去换些有用的东西。”冯央笑的转身,阳光从她的身后倾泄下来,就像是从幻境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赫连清逸看得有些傻眼了,直愣愣的盯着冯央。 “清逸,清逸,你还好?”冯央不安的走过来,推了推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从床上弹跳般的站了起来,错愕的看着冯央。 “我说,我们等下挖些野菜去集市上换些有用的东西。”冯央又重复了一遍,赫连清逸纳纳的点了点头,“恩,好。” 冯央转身,出了小屋。 走到小溪边,冯站蹲在溪边盯着水里晃晃荡荡的倒影,嘴角高高的扬起,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明明很关心人家,非得嘴硬的口是心非。男人还真是奇怪,明明就不讨厌对方,还非得装出一幅很讨厌对方的样子来混淆视听,何必呢?” 伸手捧起了一捧溪水,洗了洗脸,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一个時辰后。 赫连清逸身着一身补丁的青布衫,背后背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野菜和野果。 冯央一边欢快的往前跑着一边嘴里哼着曲子,赫连清逸则黑着一张脸跟在冯央的身后。 “喂,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吵死了。”终于忍受不了折磨的赫连清逸怒瞪着折回身等他的冯央,眼里怒火燃烧。冯央不以为意,嘟了嘟嘴,“我开心啊。” “我不开心。”赫连清逸低吼。 冯央暗暗吐了吐舌头,泄气的耸拉下脑袋,点了点头,“好,我不说话就是了。” 看到冯央垂头丧气的模样,赫连清逸的心情好了些许,修长的腿迈开,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着。 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赫连清逸一边走一边对着树枝上引首翘盼的鸟儿送上一声一声悦耳的哨声。冯央气得脸鼓成了一个包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叫我不要吵,为什么你却要吹口哨?”冯央质问。 赫连清逸挑了挑眉,高傲的仰起了头,“就凭我看你唱歌我不爽,可我吹哨子我很爽,你管得着吗?” 冯央气得跺了跺脚,盯着赫连清逸,跑到他的面前,一脚狠狠的踩在了赫连清逸的左脚上。赫连清逸哪会知道冯央会来这么一招,疼得他眉毛都竖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抬起左脚,右脚在地上一蹦一跳的,赫连清逸咬牙怒吼,“死丫头,你敢来阴的。” 冯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对赫连清逸扮了个鬼脸,“谁让你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活该。”冯央说完,一路朝着前方的集市口跑去。 半晌,当赫连清逸终于缓过气来時,冯央突然跑到了他的跟前,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的扯着他的衣袖,眼里一片恐惧之色。 低下头,冯央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一边推着赫连清逸的身子一边惊恐的转身看着集市口,赫连清逸不解的皱着眉,看向冯央,“怎么了?” 冯央喘匀气,右手指着集市口,声音微颤,“告,告示。有新贴出来的告示。” 赫连清逸拧眉,眼里闪过一抹阴冷,抬头朝着集市口眺望。“他还真是不死心,非得把我们逼上绝路不可吗?” 223.冯央遇袭 低下头,冯央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一边推着赫连清逸的身子一边惊恐的转身看着集市口,赫连清逸不解的皱着眉,看向冯央,“怎么了?” 冯央喘匀气,右手指着集市口,声音微颤,“告,告示。(.好看的小说)有新贴出来的告示。” 赫连清逸拧眉,眼里闪过一抹阴冷,抬头朝着集市口眺望。“他还真是不死心,非得把我们逼上绝路不可吗?” 弯着腰,冯央脸上染上了一抹驼红,推着赫连清逸,“你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走,贴告示的官兵一定还在附近没走,你别出去了,不然肯定会被抓住的。” 赫连清逸一声冷哼,扯开了冯央的手。冯央惊恐的看着赫连清逸,看着他冷着双眸迈开腿朝着集市口走去。想一有的。 “清逸,清逸。”冯央急声喊着,赫连清逸置若罔闻,大跨步向前走。 集市口的告示栏上,新张贴了一张黄色宣纸的告示,告示栏前围着不少村民,纷纷在交头接耳。 赫连清逸走到告示栏前,拨开了讶异的村民,走到了告示栏前。 告示栏上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逸非凡,女的娇美如画。告示是只写着简短的几句话--寻找胞弟赫连清逸,为兄已明事情真相,盼胞弟能回宫与兄长团聚。若有人能提供此告示上二人的行踪,赏黄金百两。落印处,最离此处最近的一个县。 赫连清逸眯着眼看着告示,一旁的村民们均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赫连清逸。 “咦,你看这小生长得像不像这告示上的这个男的。” “恩~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如今国君上胞弟呢?” “咱先看看,你看他看到那告示一点表情都没有,没有一点喜悦之情,会不会是弄错了?” 一旁的村民们纷纷议论,赫连清逸抿了抿唇,讥讽的看着告示上的字,嘴边扯开了一抹阴鸷的笑意。 冯央急步从后面追赶了过来,跑到了赫连清逸的身后。“你不想活了?叫你走你干嘛还非得往这跑啊。” 冯央不满的睨了赫连清逸一眼,转头看向告示。 半晌,冯央愣愣的张了张嘴,“呃~这个,这告示是不是写错了?” “走,回去。”赫连清逸突然扯过冯央的手,往围住的村民那里一瞪,被震住的村民纷纷给二人让开了一条道儿。赫连清逸拉着冯央,走出了集市口。左手手腕一阵一阵的疼痛,太过用力的赫连清逸抓疼了冯央的手腕。扯了扯没有挣脱开,冯央皱着眉急步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 “你干嘛呀?抓痛我了。”走了有一段路,冯央有些不悦的喊道,挣扎着想要挣脱赫连清逸的桎梏。 赫连清逸倏的停住身子,冯央一个没停稳额头重重的撞在了赫连清逸的脊背上,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你立即回山上去,我去把这些东西卖了换些银两,咱们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赫连清逸向冯央吩咐着,冯央迷惑的看着赫连清逸,不明白何以赫连清逸要走,那告示上明明写的是墨夜想要寻回他们二人的讯息,赫连清逸至于这么恐慌不安吗?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点,昨天才搭好了屋子。你看清楚那告示上写的内容没有,墨夜他不抓咱们了,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弟弟了,他只是想要寻回你对你做出补偿,他没有想要再加害我们,你何必那么害怕呢?” 冯央不解的走到赫连清逸面前看着他,赫连清逸的眸色深了几分,脸色微微有几分不悦。 “我让你收拾你就去收拾,听不懂吗?” 冯央张了张嘴,眼里有过一抹痛色。摇摇头,冯央伸手,抓住了赫连清逸的手,赫连清逸扯过,冯央又重新抓住,只到赫连清逸不再挣脱,她才罢手。 “你从未如此的惊慌不安过,也从未如此的狼狈过,全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成了你的累赘,是因为我托住了你的后腿让你每次面对追兵時只能带着我东躲。”冯央抬头看着赫连清逸,眼里有水雾凝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墨夜再也不会派人来追杀我们了,我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这小镇上住下,不用再过逃亡的生活。你知道的,我不在意和你逃出来后要过得多好,我只是想要跟着你,只要身边有你,哪怕是面对着追兵,我也无所畏惧。” 赫连清逸微微有些动容,眼里的神色也温和了几分。 “你别忘了,你曾是受万人景仰的帝王,你本应活得洒脱自由豪放不羁的,我不想看到你如今犹如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吓得面色仓皇只想着带着逃走。你的男儿气概哪儿去了,你的帝王之气哪儿去了,你能不能挺直胸膛做回你自己?我只是想要追随着你,不是要拖累你。就算今天真的有追兵来了,我也不想再逃了,哪怕下一刻就死在这里,我也不怕。” 冯央朝着赫连清逸点了点头,“我们留下来,好吗?” 赫连清逸看着冯央,看着她微微颤动的两片唇瓣,听着她雾发自肺腑的言语,心头,微微有暖流流过。 “可你知道吗?这也许是他的权宜之计,也许这就是一个圈套。” 冯央拧了拧眉,脸色微微有些慌乱。“会吗?会是这样的吗?” 赫连清逸不忍欺骗冯央,沉重的点了点头,“兵不厌诈。” 冯央颓败的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脚下的鞋子都破了,快要露出里面的脚指头了。将脚往粗布衣裳下缩了缩,冯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来,看向赫连清逸,脸上有着坚定之色。 “就算如此,我也要在这里。我不想再颠沛流离了。”说完,冯央转身指向他们所盖小屋的那座山的半山腰处,“你看,那里有一间我的家,我的家在这里,所以我哪里也不去。” 赫连清逸有些无奈的看着冯央,叹了口气,“可是,若是真的有官兵追到这里,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现在是两个人。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我的皇位没了,亲人没了,连我所爱的女人也没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是应该下黄泉和母后团聚的。可我不能死啊,我连我的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活了这二十多年,当了十几年的皇子,当了两年的死人,当了一年的皇帝,我这一生难道就要这样过完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 冯央震惊的看着赫连清逸,沉沉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冯央双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头也不敢抬。 赫连清逸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不怪你,任谁跟着我这个亡命之徒颠沛流离也是宜兴阑珊的。若是你觉得累了,可以修书一封传回皇宫里,他肯定会命人前来接你的。” 冯央焦急的抬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顿了顿,冯央抬眼看了一下山腰的位置,咬了咬唇,“我现在就回去拿东西,再苦再累,我都跟着你。” 赫连清逸身子僵了僵,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们在小镇的牌坊那里会合,到時我去那里找你。”冯央临走時向赫连清逸确认道,赫连清逸点了点头,“小心。” 冯央笑笑,点点头,“恩,你也要小心点,避开官兵。” 二人分道扬镳,一人上山,一人进了热闹的集市。 不远处的集市口告示栏处,有两双贼眉鼠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冯央和赫连清逸。在看到赫连清逸和冯央分开后,二人对视一眼,阴险的笑了笑。 “怎么样?如何下手?”一个尖脸猴腮的人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眼里露出邪的光。 被碰的那人回了一记歼诈的笑,点了点头,“这笔买卖肯定能赚,老规矩,一人一半。你去报官,我去将那小妞儿抓来,咱爷俩儿先享乐享乐,再给送到官府去。” 尖脸猴腮的人嘿嘿歼笑两声,点了点头,“得勒,速战速决,你快去跟着,可别跟丢了。我看那男的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可别教人家切了咱的退路。” “行了,别废话,赶紧行动。”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朝着集市走去,另一人挤开了人群鬼鬼祟祟远远的跟在了冯央的身后。 冯央急步朝着山腰赶去,清寂的山林里除了鸟啼声看不到半个人影,再加上昨夜下过暴雨,林间更是显得阴气森森。虽有太阳当头高照,可冯央头一回独自一人,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 穿得一身邋遢的男人远远的跟在冯央的身后,眼里時不時的露出邪恶的光芒。经过半个時辰的徒步,冯央终于回到了小屋。 进了屋子,冯央将包袱拿出来,装进一些她们必要的锅碗和衣衫后,背起包袱准备出门。 刚出了门口,冯央只觉得自己的脑后一疼,只来得及一声闷哼,冯央便觉得眼前一黑,人随之倒向了地上。 一脸猥琐的男人邪恶的笑着丢下了手中的木棍,蹲下身子看向晕倒的冯央。“还真是一个美人坯子,比告示上画的美多了。” 男人大大咧咧的伸出手,在冯央滑嫩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得嘴里露出了一口黄牙。 四处看了看,男人将随身携带有麻袋扯下来,将冯央身上的包袱解开,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后将包袱丢向了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娘的,原来是个穷光蛋。” 将麻袋口撑开,男子将冯央套进了麻袋里。用绳子将麻袋口捆绑起,男子嘴里吆喝了一声,将麻袋扛到了肩上。 好不容易到了集市,男子专挑一些无人的小巷子走。七拐八弯之后,男子终于喘着粗气将麻袋放了下来。v2g0。 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男子累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背后是一堆被人丢弃在角落的垃圾,麻袋放在旁边,倒教人一眼看不出是垃圾还是其他物品。 男子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那名尖嘴猴腮的男人也到了小巷。 男人不满的呲了呲嘴,“你怎么才来?老子都等了大半天了。”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向骂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更加的不悦,“你眼睛长疮拉?少对我挤眉弄眼的,老子背个人下山,都累死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小跑到骂他的男人身旁,蹲下身子一只手挰住嘴,在那男人耳边轻声道,“别说了,官兵已经到了。” “啊?你说什么?”男子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慌张。 “人在哪儿啊?”官兵的声音从小巷外传了进来,猥琐的男人听得身子一抖,用手肘撞了旁边的男人一把。“你他娘的是头猪吗?不是让你先去把把风,等咱完事儿了再给他们送人过去吗?” 尖嘴猴腮的男人苦着一张脸,没有顶撞。 从巷口走进来四名官兵,走到二人面前,指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道,“你说那告示上的女人在哪儿啊?还不快交出来?想吃爷一鞭吗?” 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不安的看着四名官兵,讪讪的笑笑,指向了地上眼熟的麻袋,“官爷,她在这儿呢。” “打开给爷瞧瞧,要是不是她,有你们二人好看。” 二人一脸堆笑的将麻袋口的绳索解了开,扒下了麻袋口,露出了冯央俏丽的脸。 四名官兵看得眼睛只发愣,唇红齿白脸色略有些苍白,显得楚楚可怜的,还真是那告示上画着的女子。 “就是她。”四名官兵异口同声的确认。 二人朝着巷口张望了一下,猥琐的男人稍稍显得精明一些,走了几跑到了官兵的面前,嬉皮笑脸的看着四人,笑着道,“四位官爷辛苦了,不如就让小的送她到县衙如何?省得四位爷辛苦,还得亲力亲为。那告示上的小哥儿可还在集市上的,若是看到四位爷拖着个麻袋,肯定会看出个端倪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四人均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办,你们二人负责运送她到县衙。” “得勒,谢谢四位爷。”二人嘿嘿贼笑几声,重新将麻袋捆绑起。 224.美人师傅 二人朝着巷口张望了一下,猥琐的男人稍稍显得精明一些,走了几步跑到了官兵的面前,嬉皮笑脸的看着四人,笑着道,“四位官爷辛苦了,不如就让小的送她到县衙如何?省得四位爷辛苦,还得亲力亲为。[]那告示上的小哥儿可还在集市上的,若是看到四位爷拖着个麻袋,肯定会看出个端倪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四人均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办,你们二人负责运送她到县衙。” “得勒,谢谢四位爷。”二人嘿嘿贼笑几声,重新将麻袋捆绑起。 赫连清逸走在集市,将野菜和野果摊在一大块缝补起的布上。新鲜的野果和野菜引得不及的市民驻足,只是用了半个時辰,赫连清逸面前摊位上的野菜和野果便被人买光了。 掂了掂手中的几块铜板,赫连清逸小心翼翼的将铜板塞进了衣襟里。看了看山腰的位置,赫连清逸往集市出口的牌坊处走去。 四名身着官服的官兵握着腰间佩戴的刀大步亦趋的往前走着,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有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抬着一个麻袋远远的跟在四名官兵的身后。在经过赫连清逸身旁時,二人有说有笑,赫连清逸未觉有他,继续往集市口的牌坊赶去,生怕冯央在那里等着了。 抬着冯央的二人离得赫连清逸有些远了,这才止住了声音。 一人面露急色催促道,“快点,快点,被那小哥儿看到可就不得了了。” 走在前头的男人不耐烦的踢了踢路面,“急个什么劲儿,要是被他看出什么不对劲来,那咱俩不是白费心机了。” 话头歇住,二人继续往行着。 四名官兵走大道出了小镇,二人抬着麻袋往小道而去。 赫连清逸站在集市出口不停的张望着,按照路程来算冯央此時也该到了,可就是没有看到人影。 赫连清逸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来回的踱着步。 “怎么还没来?”赫连清逸有些慌神了,眼里有一抹恐慌闪过。 又等了一刻钟仍不见冯央的身影,赫连清逸慌了。看了半山腰一眼,赫连清逸离开了集市出口,往原路一路急走。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冯央的身影,赫连清逸出了集市口到了二人分开的地方。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赫连清逸深呼一口气,提足狂奔。 只是片刻间,赫连清逸便到了小屋前,小屋前的空地上还有一棵梨树,上面开满了清清淡淡的白色小花,有蜜蜂在上面采花蜜。[] 昨夜下过雨,空地上铺着薄薄一层被狂风吹落的梨花,格外的凄怜。 赫连清逸冲到小屋前,骇然看到了小屋门口那散落在地的包袱。 赫连清逸眼中瞬间布起了血丝,一丝不详之感萦绕心间。跨步包袱冲进屋内,赫连清逸急声呼喊,“冯央,冯央。” 没有人回应。 小屋一目了然,根本就不必仔细搜找,只一眼,赫连清逸便已知道,冯央并不在小屋内。 包袱,屋门口的包袱。 赫连清逸面色一僵,转身冲出了小屋。屋门口,包袱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锅碗什么的都歪倒向一边。里面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被人翻乱了。 包袱的一边,有一根木棍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赫连清逸睚眦欲烈,怒睁着凤眸,眼里露出凶恶的光来。 “是谁,是谁?”赫连清逸握紧拳头,指关节太过于用力咯咯作响,空旷的山谷里传来阵阵回音,显示着赫连清逸话语里的震怒之意。 赫连清逸四下看了看,根本就找不出什么线索来。 到底是谁将冯央抓走了? 回想起自下山到上山,赫连清逸一个个的将可疑的人排除,却仍是想不出谁有作案动机。 要想找到冯央,就必须去集市打听。 想及此,赫连清逸也顾不得地上的包袱,拔足就朝着山下掠去。 告示栏前,仍有不少人围在那里窃窃私语。赫连清逸径直的冲过去,愤怒的抓住了一个人的衣襟,口气恶劣,“说,有没有看到这告示上的女子?” 那人被赫连清逸一脸凶恶的样子吓坏了,再一看赫连清逸俊逸得有些面熟的脸,偷偷的朝着告示上看了看,面露恐惧之色。“你,你..”一边说着那人一边指着告示,赫连清逸咬牙,手从男人的衣襟松开,掐住了男人脖子。 “说,看到没有?”赫连清逸咬牙切齿,一双殷红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如一只困兽一般。 那人吓得睁大了瞳眸,面露惧意的摇着头,“没,没有,我没有看到。” 赫连清逸冷哼一声,将男人甩向了一边。环视周围一圈,赫连清逸冷冷的睨着众人,拳头越握越紧。市民见情况不对纷纷想要逃开,赫连清逸见众人有想逃走的意思,一声怒吼。“谁敢走我就杀了他。[.超多好看小说]” 一声霸气的嘶吼吓得在场的市民都软了双腿,战战兢兢的呆在原地。 “说,有没有人看到这告示上的女子?”赫连清逸再次出声问。 市民们相视对望,纷纷摇了摇头。赫连清逸气恼的一甩袖,眼里的焦急之色快要倾覆了他。 垂头丧气的从告示栏走出来,赫连清逸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一路上都能听到小贩卖力的吆喝声,还有小孩子在街道上打闹嘻戏的声音。 “糖葫芦勒,又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芦勒。”有一小贩扛着个草垛从赫连清逸的身旁走过,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小女孩儿跪了过来,仰着小脑袋看着草垛上插满的冰糖葫芦,脸上一片向往之色。 赫连清逸侧了侧身,从小女孩儿的身旁绕过。 突然,衣衫像是被什么给挂住。赫连清逸狐疑的顿住身子,转过头来,便看到那个小女孩儿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摇了摇,满眼的渴望,“大哥哥,给我买个糖葫芦,给我买个糖葫芦。” 赫连清逸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打量着那个女孩儿。那小女孩儿似乎并不害怕赫连清逸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依旧要求,“我想吃糖葫芦,给我买个大哥哥。” 赫连清逸拧了拧眉,心里记挂着冯央,已是没有一点心情。扯了扯衣摆,赫连清逸冷声道,“我没钱,要吃找你爹娘去。” 小女孩儿仍不肯松手,那小贩瞅着赫连清逸长得面目俊朗也打算做个小生意。 “我真的没空,我在找人,我也没钱。”赫连清逸急了,可这么个小孩子也不好对人家动粗。小女孩儿伸手朝着那个小贩招了招手,“给我一串糖葫芦。” 那小贩眼睛一睁,一脸的鄙夷,“小屁孩儿,你有钱吗?” 小女孩儿撇了撇小脑袋,看向赫连清逸,“他会给钱的。” 小贩被小女孩儿逗乐了,半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儿。“没看到铜板,我干嘛要相信你呀?” 小女孩儿抿了抿唇,定定的看着赫连清逸,“大哥哥,你要是肯给我买个糖葫芦,我就给你说个秘密。” 赫连清逸哪会上这种当,不耐烦的扯过衣摆。小女孩儿力气没赫连清逸大,手中的衣衫被赫连清逸扯了去。赫连清逸冷冷的睨了小女孩儿一眼,迈开步子往前走。 “大哥哥,你就不想救那位漂亮姐姐吗?”小女孩儿拂了拂衣衫,将衣衫整理整齐,低着头右脚在地上画着圈圈。 刚走了两步的赫连清逸猛的定住了身子,惊愕的转过身来看向小女孩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 赫连清逸一个剑步冲到了小女孩儿的面前,双手将小女孩儿生生给举了起来。“你说什么漂亮姐姐?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小女孩儿眼睛往上瞟了瞟,一脸的傲慢。赫连清逸急得六神无主,不由得放低了姿态。“只要你肯告诉我漂亮姐姐在哪里,我就给你买糖葫芦。”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小女孩儿瞪了赫连清逸一眼,赫连清逸一愣,讪讪的将小女孩儿放到地上。 “老板,来串糖葫芦罢。”小女孩儿朝着小贩伸过手,小贩朝赫连清逸看了看,赫连清逸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铜板递给了小贩。小贩脸上瞬间堆上了笑容,取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小女孩儿。“来,你的冰糖葫芦。” “哼,说了大哥哥会给钱的,没眼力劲儿。”小女孩儿朝着小贩翻了个白眼,白晰的脸蛋圆嘟嘟的,格外的可爱。抓着冰糖葫芦,小女孩儿张开粉嫩的小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 赫连清逸急得快要发狂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小女孩儿,“快告诉我,那漂亮姐姐到底在哪里?” 小女孩儿眼角瞟了赫连清逸一眼,伸出小手摸了摸赫连清逸邪魅的脸,笑的道,“大哥哥,你长得真漂亮。”v2fz。 赫连清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自己这么十万火急的,这小妮子还给她玩老火慢炖,是想急死他咩? 苦着一张脸,赫连清逸急得四处张望着,小女孩儿笑的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看着焦急的赫连清逸。“你看不到漂亮姐姐的。” 赫连清逸快急得发飙了,生生给忍住了,脸上扯过一抹牵强的笑意。 “那你告诉大哥哥行不行啊?”赫连清逸垂头丧气的问道。 小女孩儿状似认真的点了点头,张开了双手朝着赫连清逸,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小米牙。“大哥哥抱抱我,我就告诉大哥哥。” 赫连清逸咬咬牙,一只手将小女孩儿生生给提了在手上。 “是抱,笨蛋。”小女孩儿佯装愠怒的敲了赫连清逸的脑袋一下。 赫连清逸长呼了一口气,“你..” 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打了.... “抱不抱?不抱漂亮姐姐的命可就没救了。”小女孩儿威胁道。 赫连清逸强忍着一口怨气,将小女孩儿抱在了怀中。 “漂亮姐姐被两个坏蛋抓走了,出了集市。”小女孩子指着集市出口,看着赫连清逸抱着她,满足的用她粉嫩的唇在赫连清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赫连清逸嫌弃的抬袖擦了擦脸,手一松将小女孩儿扔在了地上。 小女孩儿耸拉着小脸,不满的嘟着嘴,“过河拆桥,哼哼。” 赫连清逸一边往前跑着一边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小女孩儿一眼。今天竟然栽在一个不足五岁的小魔头手里,无颜见人了。 跑到牌坊处,赫连清逸看着一大一小两条路,瞬间不知如何抉择。 将清有手。“让你扔我,哼。”小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赫连清逸微微吃惊。“哪条路?”赫连清逸指着前面的两条路,瞪着上女孩儿。 小女孩儿不屑的瞪了赫连清逸一眼,“你再扔我啊,再扔我我就告诉你。” 赫连清逸彻底怒了,揪着小女孩儿的衣领面目凶恶的怒斥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哇~~”小女孩儿哇的一声张开嘴就哭了起来,赫连清逸目瞪口呆,这变脸是不是太快了? “师傅,师傅救命呀,有人要杀你的宝贝儿徒儿了。”小女孩儿哭喊着。 赫连清逸张了张嘴,少许从街头拐角处走来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男子缓缓朝着二人走了过来,一身仙风道骨,手中握着一把拂尘。 男子中年的年纪,却是保养得极好,面容俊美如嫡仙,剑眉星目,一双如黑曜石一般透着琉璃的光,厚薄适中的唇挺立的鼻梁,一张脸竟然生得比女人还要妖艳几分。赫连清逸怔愣,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连他看了,都有种被吸引的感觉。 “师傅。”小女孩儿甜甜的朝着来人喊了一声,来人宠溺的笑笑,走到了赫连清逸的身旁,对着赫连清逸轻浅一笑,“劣徒太顽皮了。”说完,男子佯装生气的看向小女孩儿,“还不快快下来。” “是,美人师傅。”小女孩儿笑的说道,赫连清逸看到那男子的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这位小哥顺着小路赶,但愿能来得及的。”男子轻轻扬扬的说着,赫连清逸感激的道了声谢,便离身走了。身后,突然传来小女孩子清甜的声音,“美人师傅,那位大哥哥和你长得一样美呢。” ps:埋个伏笔,嘿嘿,亲们猜猜这美人师傅会是谁呢? 229.九姨太太 “这位小哥顺着小路赶,但愿能来得及的。”男子轻轻扬扬的说着,赫连清逸感激的道了声谢,便离身走了。身后,突然传来小女孩子清甜的声音,“美人师傅,那位大哥哥和你长得一样美呢。” 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眉头皱了皱,看着已经走远的赫连清逸,长长的叹了口气。 “美人师傅,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果果赏一个香吻。”说完,小女孩儿嘟着沾着糖汁的粉嫩红唇在男子的脸颊上亲了亲,男子斜瞪了小女孩儿一眼,小女孩儿咯咯的欢笑起来。 赫连清逸一路展开轻功往前追着,可并没有看到路上有什么人影。 抬着麻袋的两男子在走了一段小路后,便折弯上了大道,在大道的一处凉亭里等着四位官兵。坐在凉亭里,四名官兵走得慢,两名男子就坐在凉亭里等着,二人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径,邪里邪气的。 “喂,你说咱俩要不要在这儿先享乐一番?”一脸猥琐的男人看着麻袋,眼里露出邪的光来。另一男人担忧的看了看四周,这条大道時時有人来往,若是被人看到,那不就完蛋了。v2fz。 “还是算了麻子,四位爷就快来了。”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看着来路的方向,讪讪的说着。其实心里,也有些非分之想。 被唤做麻子的男人听完话后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窝火,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个蠢货,说了分头行事,完了咱俩先享乐享乐,你可到好,这么快就把官兵引了过来。爷辛辛苦苦的为了什么?除了钱,爷还要享用女人,你懂不懂,懂不懂?” 麻子越说越火大,不住的踢着身旁的男人,被踢的男人一边躲着一边哭丧着脸。 “我哪知道你说的享用是什么時候啊?” 麻子一骨脑的从石凳上窜了起来,跑过去就是一巴掌拍在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的头上,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娘的不会用脑子想想吗?这是那告示上的妞儿,被官兵抓走了还能让咱们有机会享用吗?” “二牛你就是个贱货,蠢货。”麻子抬起脚就想给男人一脚,却被二牛闪开了。 “别,别打了。”二牛有些畏惧的看着麻子,麻子气急败坏的坐回麻袋旁,阴险的眼睛盯着麻袋口。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麻子眼里的/欲之光愈发的浓烈。 “替老子看着,他们那几个养尊处优的差役没那么快,小路要近多了,他们走大道还赶不来。(.)爷先把这妞儿给办了,等下再装起来就是了。”麻子说着就要去解麻袋的绳索,二牛看在眼里吓得魂飞魄散,一举跑过去抓住了麻子的手,劝解道,“麻子,咱还是少惹事了?等下问几位爷讨个银辆就得了,这可是告示上的人啊。你没听百姓都在议论吗?那告示上的可都是如今君王的弟弟啊,那这女的指不定就是公主啊或是什么的。若是咱们一差之错上了人家,到時可就死无全尸了。” 麻子经二牛一劝,稍稍有些不安。 “你确定告示上写的不是通缉犯?”麻子不确定的问。 二牛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百姓都那么说了,难不成还有假啊?咱不识字,可耳朵还能使啊。” 麻子踌躇了些些,四下张望了一下。大道的两边都是人高的草丛,他们是抄一条秘密小道从小路到大道的。若是一直这么坐在这里等,被随后追来的告示上那男的看的,那他们俩可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麻子警惕的看了看,侧耳听了听。 没什么动静。 “喂,二牛,来。”麻子看着二牛,指了指麻袋,二牛吓得一脸怔愣,“你还不死心?” “放什么屁呢?我是让你合力把这麻袋抬到那草丛里去遮掩一下,等到那四位爷来了咱再抬出来。我这心里老不踏实,要是那告示上那男人追上来了,咱可是长着翅膀也难飞了。” 说完,麻子双手抓着麻袋口,二牛觉得麻子说得有理,抓着麻袋底部的两个角。二人一使力,将麻袋抬了起来。 小心的将麻袋抬到草丛里放好,二人又将踩过的草弄回原,不让人看出痕迹。二人拍拍手,回到凉亭里歇息。 少顷,由远即近掠过一抹身影。在到达凉亭時,身影倏的停了下来。 赫连清逸奔进凉亭,凉亭里的麻子和二牛看到来人時,差点没吓得尿出尿来。 倒是麻子冷静了许多,伸手按着二牛的肩膀,在赫连清逸出声说话時,便笑的站到了赫连清逸的面前。“这位小哥,有事吗?” 赫连清逸面露急色的看着麻子,眼里是抹不去的焦急,“你有没有看到这路上有什么人过去?嗯~”赫连清逸迟疑了一下,“就是有没有看到有人扛着一个女的走过?那女的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一头长发,长得很漂亮。” 麻子笑的看着赫连清逸,假装四周看了看,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位小哥啊,我们也才刚来这里嘛,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啊。” 赫连清逸一听没有,便垂下了头。 出了凉亭,赫连清逸继续往前追去。只是,他没有发现,坐在凉亭里的这两男人,曾抬着一个麻袋在集市口的出口牌坊处从他的身旁走过的。 许是太心急的原因,赫连清逸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尽快的找到冯央。 麻子一身瘫软的坐回石凳上,背上冷汗直流,手心一片潮湿。 “麻,麻子,这下可怎么办?”二牛早已是吓得说话都结巴了,看着赫连清逸离开的背影,舌头都打结了。 麻子心慌的摇了摇头,拍了拍二牛的肩,“一定要震定,等到四位爷来了,走别的路回县衙。” 二人惊魂不定的坐在石凳上,一刻钟后,四位官兵终于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里。 二牛和麻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四位官兵的面前。“爷,你们可总算来了。” 四位官兵面露疑惑之色,带头的官兵走上一步看着二人,“这是怎么了?给咱爷行这么大的礼。” 麻子将那头儿拉到一边,细声的嘀咕道,“爷,那告示上写的到底是通缉犯还是什么啊?那女的是囚犯吗?” 官兵面色迟疑了一下,看向麻子。麻子紧紧的盯着官兵的脸色,官兵一脸严肃的看着麻子。“你识字不?” 麻子摇了摇头。 “那是朝廷的两名通缉犯,是要捉拿归案的。”官兵这么和麻子说着,麻子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的看着官兵,“爷,不对呀,那小哥之前不也在集市吗?既然是要犯,怎么不连他一起抓了呀?” 官兵脸色愣了愣,随即瞪了麻子一眼。“你知道什么?老爷深谋远虑,早打听清楚了。那女的是那男的的相好,咱只要抓了那女的,再张贴出告示做诱饵,还怕那男的不自己自投罗网吗?” 麻子在心里冷冷的笑笑。 还真会编谎话。 赫子这女。“大人英明,大人威武。”麻子奉承的抱了个拳,官兵说完要推开麻子,麻子却手脚麻利的将官兵的手臂给拉住了。“爷,爷,您再等会儿。” “还有何事?”官兵有些不耐烦了。麻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紧张兮兮的道,“爷,咱刚看到那男通缉犯了。” “啊?你说什么?”官兵惊讶出声,引得其他三名官兵朝着他看过来,官官对着三人摆了摆手,低下头望着麻子。“结果呢?” 麻子嘿嘿歼笑了两声,“爷,您看,这个...”说完,麻子的左手抬起,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动了动。那官兵眉头一皱,麻子望着他一个劲儿的笑,极度的阴险狡诈。 官兵不悦的从袖笼里拿了一锭银子拍到了麻子的手里。麻子幸灾乐祸的将银锭放到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材实料这才将银锭宝贝的放进了腰间的腰带里夹好。 “快说,那女通缉犯呢?还有,那男的去哪儿了?”官兵恶狠狠的看着麻子。 麻子咧了咧嘴,指着前面的大道,“那男的被我唬着继续找那女的去了,至于那女通缉犯嘛,幸亏小爷我聪明事先将她藏起来了,不然还真被那男的给逮个正着啊。” “啊?那女的人呢?”官兵有些慌神了。 麻子看着官兵异样的脸色,好奇的问道,“爷,一个通缉犯而以,你怎么紧张得跟自己的媳妇儿不见了似的。” “啪。”官兵一掌掴在了麻子的头上,麻子吃痛的抱着头。官兵怒目而视,指着麻子,“老子这是在担心那通缉犯,要是没抓着老子就没法给老爷交差了。” 麻子连连点头称是。 官兵恨恨的瞪了麻子一眼,“她人呢?” 麻子苦恼的拉着一张脸,指了指一边的草丛。 “你们三个,过来。”官兵向另外三名官兵指挥道,三名官兵走到那头儿面前恭了恭身子,“头儿。” “带他们仨去把那女的带来。”官兵目瞪着麻子,麻了点头哈腰的应答了一声。 没一会儿,几人便从草丛里抬出了一只大麻袋。冯央仍昏迷未曾醒过来,三名官兵接过了麻袋,不准备再让麻子和二牛代劳了。 “咱得改道走,那小哥可是往前追着去了。这回县衙的路还有条水路,这个時候应该不家渔夫在河边,咱们走水路。”官兵头儿吩咐着,二名官兵抬着麻袋应了声。 官兵头儿从腰间抽出佩刀,横在了麻子的颈脖之上。“老子警告你,若是你小子不好好的呆着尽乱说话,老子就要你的狗命。” 麻子吓得脖子一缩,脸都发白了。“爷,爷,刀无眼啊,小的不会乱说话的。” 官兵头儿倏的收回了刀放入刀鞘里,看了看一旁缩着的二牛,“还有你,要是教人知道是咱们四个抓走了这女囚犯,老子饶不了你们俩个。静源镇最无赖的两个流氓贼,老子认得你们,给老子小心着点。” 二牛身子一僵,不停的点头。 官兵头儿指了指来時的路,“真他娘的倒霉,往回走,在岔路口去坐船。” 四人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二牛脚一软坐在了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麻子跌跌撞撞的走到二牛的身旁,踢了二牛一脚。“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 二人抓着麻子的裤脚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四名官兵缩小的身影。 “二牛,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有蹊跷。”麻子认真的拧起了眉。 二牛不解的看向麻子,“哪里蹊跷了?” “那官兵头儿刚给我说,那女的和那小哥是通缉犯。可咱们在集市上明明听到百姓说她们二人是君上失散的亲人,那四名官兵一定是在做什么不正当的勾当。” 二牛撞了撞麻子,叹了口气,“得了,咱又不是没拿到银子。管他是不是皇亲国戚,咱要的只是银辆而以,管那么多干什么。” 麻子恨铁不成钢的凳着二牛,“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吗?明明他们是皇亲国戚,可那四位官兵却非得说是囚犯,而且还只是抓了那个女的,听到那小哥刚追上来,那官兵头儿脸都吓绿了。你看现在,他们更是照着原路跑回去坐船回县衙,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经麻子这么一说,二牛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还真是那么回事啊,可你说他们抓那女的回去,到底要干嘛呀?” 麻子晃了晃脑袋,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不管了,咱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一会儿那小哥要是回来了,指不定就想起咱抬头麻袋从他身旁走过的事儿呢。”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草丛里,生生给走出了一条道,下了小路。 四名官兵没走多久就到了河边,河边泊着一条船,船家坐在船板上临河垂钓。“老船家,县衙门。” 老船家应了一声,收起了渔具,解开套在岸边的绳子,用竹杆撑开了船,船只滑进了河里。 “头儿,你说老爷能满意这九姨太太吗?”一名官兵担忧的问。 “废话,长妞长得那么艳丽无双的,还是从那地方来的,老爷能不喜欢吗?”官兵头儿瞪了手下一眼,给他们递了个眼神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226.纳她为妾 老船家应了一声,收起了渔具,解开套在岸边的绳子,用竹杆撑开了船,船只滑进了河里。 “头儿,你说老爷能满意这九姨太太吗?”一名官兵担忧的问。 “废话,长妞长得那么艳丽无双的,还是从那地方来的,老爷能不喜欢吗?”官兵头儿瞪了手下一眼,给他们递了个眼神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几名官兵会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老船家站在船头撑着船,根本就没将几人说的话放在心里。官家的事向来讳莫如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闲事莫理,闲事莫问。 赫连清逸一路朝着大路掠去,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更是没有冯央的一点儿消息。 麻子和二牛拿着那一锭银子,思量再三后,麻子决定和二牛一起去邻村避避,省得在这小镇上被那小哥逮到。 赫连清逸算算路程,若是真如那高人指点的他们挟着冯央是走路而行的,决不可能能走得了几十里路。 僵着双腿,赫连清逸的速度明显的缓了下来。又往前赶了一会儿,赫连清逸心里越来越疑惑。心下一顿,赫连清逸不由得缓住了身子,在路边的一棵槐树下停了下来。 烈日当头晴空万里,赫连清逸也顾不得头上滴落下来的汗水,半眯着眸子。 回想自己在集市卖那些野果野菜用的時间根本就不多,也比冯央上山来回的時间要快上几分。如此想来,自己在集市出口等冯央時,冯央应该还在下山的路上。若真是有人劫走了冯央,自己在牌坊处等着冯央時,就一定能看到挟着她的那些人了。 握了握拳,赫连清逸在脑海中回想着当時的情形。一点点将从他身旁路过的人过滤了一遍,赫连清逸倏的猛的瞪大眼睛,右手猛猛的击在了槐树的树干上。“该死的,那凉亭里的两个人。” 赫连清逸咬了咬牙,这才想起那二人微微有些面熟的脸,他们出小镇時分明手中抬着一个麻袋的。刚刚太过于着急再次看到那二人時,竟没有想起来。 他们二人在凉亭里時,身旁根本就没有麻袋。 再回想那麻袋那么大,足以装下一个人,赫连清逸更是睚眦欲裂。 深深的吸了口气,赫连清逸眸光一深,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等我,我现在就来救你。” 长提一口气,赫连清逸右脚脚尖一点地,人直直的掠了出来。虽然已是疲劳不堪,可赫连清逸心里记挂着冯央的安危,已是顾不得累或是不累了。 半个時辰后,当赫连清逸重新到了凉亭处時,那里早已是空空如也。赫连清逸的眼睛如兔子一般犯着红。 仰起头,赫连清逸悲愤不已,一声长啸,“是谁?到底是谁?” 双手抱着头,赫连清逸沉痛的抓着乌发,脸色痛苦难当。 一刻钟后,老船家将船泊岸停靠了下来,四名官兵抬着麻袋下了船。 “老船家,辛苦了。”官兵头儿丢了一枚铜钱给老船家,老船家伸手接住,连连称谢。 四人抬着麻袋顺着大路前向走着,前面不远处隐隐能看到一些房屋,还有自房屋顶飘出来的袅袅炊烟。 四名官兵脸上露出喜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座用平整石块堆砌起的高大牌坊上刻着几个大字--清台县。 四名官兵走进县城,此時正值正午,烈日当头街上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些许的商贩还在摆着摊做生意,声嘶力竭的吆喝声沙哑得不堪入耳。 在街道最繁华的地段,一座府邸印入眼帘,高大的刷着白漆的围墙,正中是紧闭的乌红色大门,大门上挂着两只虎头铜门扣,泛着润泽的光。 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用朱红色的漆写着县衙二字。县衙回廊下用支架架起了一只牛皮大鼓,架子上插着一只击鼓用的棍棒。 县衙门口有两名衙役正在当差,四名官兵抬着麻袋走上了台阶,两名衙役见到脸上扯开了笑,“头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官兵头儿嘿嘿笑了两声,低眼看了看手中的麻袋,“我给老爷带回来个天大的礼物,老爷肯定会喜欢的。” “头儿,什么天大的礼物啊?”两名衙役好奇的看着麻袋,脸上纷纷露出了疑惑之色。官兵头儿歼笑两声,“九姨太太。” “啊?头儿,你..哈哈,头儿你真有本事?”一群人谈笑了少许,两名衙役打开了大门让四名官兵走了进去,又将大门关上,二人站在廊下笑得东倒西歪。 四名官兵将麻袋抬到了县衙的后院,官兵头儿将麻袋解了开,冯央还未清醒过来。许是麻子那一棍子打得太重了,到现在冯央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陈兵,去把老爷叫来。记得,要说得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老爷一高兴,咱哥儿几个就有赏银了。”官兵头儿指了指四人中最为精明的一人,低下头边打量着冯央边吩咐道。 陈兵抱拳领命跑出了后院,直奔前院而去。 风驰蹲在冯央的面前,看着自麻袋里露出面容的冯央,啧啧的眨巴着嘴巴。 “从皇宫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太美了,不化妆不打扮竟然也能美得如此的诱人,真的是美艳不可方物啊。” “头儿,咱自做主张的把这宫里要找的皇亲国戚抓来给老爷当九姨太,要是到時追查下来,咱可就人头不保了。”有官兵不安的提醒着,官兵头儿风驰一巴掌挥过去,“这清台县离得皇宫十万八千里远的,皇帝老子想找也找不到这里来。更何况,谁会知道这美人儿会是咱老爷的九姨太。” 被训的几人也觉得头儿说得有道理,忙点了点头。 “也对,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个皇亲国戚是咱老爷当姨太太,哈哈。” “是啊,你说这小妮子是公主还是新皇帝的妹妹啊?” “管他是谁,到了咱这县衙里,就是咱老爷的九姨太太。” 陈兵跑去了前院,县老爷阮青云正在院子里的树萌下乖凉,半躺在躺椅上享受的闭着眼睛,三房姨太在一旁伺候着,将剥好皮的葡萄送进了阮青云的嘴里。 阮青云笑着张嘴,手往后一伸,抓住了二姨太太的臀部,嘴里一阵浪笑。二姨太太几声娇呼笑得格外的欢腾,陈兵走过去抱拳道,“大人,夫人。” “何事啊?”阮青云半眯开眼,慵懒的开口,太阳晒在他身上,如同一只饭饱的老猫一般困意重重。 陈兵为难的看了看一旁候着的三房姨太太,有些难于启口。 “你们三个退下。”阮青云睁开眼,眼里一抹精光闪过,三房姨太太乖乖的点头退下,树下只剩下阮青云和陈兵二人。 “有什么事就快说罢。”阮青云沉声道,一双精光乍现的眼睛四处瞟着。 陈兵走上前几步,弯下身子在阮青云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半晌,阮青云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老歼巨猾的笑,“你说的是真的?” 陈兵笑着点了点头,“哪还能骗老爷您啊,这可是小的几个在邻县看到的。老爷您想啊,既然那告示上是想让那两人回宫去,可这两人为何不回宫呢?肯定是和宫里的人吵翻了或是怎么的,既然出了告示,说明连新皇帝都不知道这两人在哪里。那小妮子可长得国色天香呢,老爷看后肯定会喜欢的。” 阮青云一双细长的眼睛邪邪的弯了弯,嘴角扬着一抹笑意,“此话当真?” 陈兵左手抬起拍了拍胸膛,一脸肯定,“老爷,小的总不能骗您?” “走,带我去看看。”阮青云从躺椅上坐起,挺直了脊背,双手背于身后,大步流星的朝着走着。 “那小美人儿在哪儿呢?”阮青云出了前院,突然顿住了身子。 陈兵扯了扯嘴角,赶上前来,“老爷,小美人儿在后院呢。” 阮青云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陈兵猫着腰跟在阮青云的身后。 风驰坐在后院的一条长凳上,一旁的麻袋里,露出冯央的脑袋,白晰如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清素可人。 阮青云步进后院,风驰从长凳上站起,快步走到了阮青云的跟前。“老爷。” “嗯,小美人儿呢?”阮青云两眼冒光,风驰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麻袋。“老爷,麻袋里。” 阮青云侧头,目光瞬间变直了。 那是怎样漂亮的一张脸蛋呵,如柳叶般的黑眉不染自墨,白晰的脸蛋上染着一抹粉嫩的红,不娇自媚;挺立的鼻染小巧灵动,优美的唇有着漂亮的弧线,轻轻的抿起。那两扇羽睫更是微微的颤动着,在眼睑上投射下一抹暗影。 阮青云看得眼睛直发愣,整个人震惊得欣喜若狂。 “风驰。”阮青云碰了碰嘴唇,喊着风驰,风驰走到阮青云的身旁,“老爷。” “老爷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掐掐我,掐掐我。”阮青云显得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风驰为难的看了阮青云一眼,伸手在阮青云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哟,痛死爷了。”阮青云皱着眉痛呼了一声,风驰吓得脸色都青了。阮青云倏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转过身抓着风驰的手臂,神情激动,“风驰,风驰,你这是给老爷找的九姨太太?” 风驰怔愣半晌,纳纳的点了点头。 “老爷,她是告示上那女子,既然她出宫不愿回宫得令新皇帝下告示寻人,肯定是皇亲国戚了。可老爷您想啊,她都出来了,看了告示都着急得要逃走,肯定是不想回宫的了。小的看老爷寂寞难耐,这小妮子长得又俊美可人,想着就带回来给老爷解解闷了。” 风驰的一翻话说得阮青云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伸手拍了拍风驰的手臂,阮青云一脸的笑意,“风驰,这次干得好,老爷我重重有赏。还有你们,你们也有份,全都有份啊,哈哈,哈哈。” 风驰眉目一挑,眼里总算是染上了一抹喜色。“谢老爷。” “谢老爷。”一旁的三名官兵看到风驰投递过去的眼神,异口同声。 阮青云摆了摆手,心里美得跟开了花儿似的。“待会儿你们一人去帐房拿文银三两,嘿嘿。” 在麻袋旁蹲下,阮青云伸出手,黑乎乎的手缓缓的凑近冯央的脸,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真嫩啊这皮肤。”阮青云啧啧称奇,爱不释手的又捏了几把。 “咦,她怎么没动?”阮青云终于发现了不妥之处,看向风驰。风驰看了冯央一眼,忙开口解释道,“老爷,是这样的的,小的不是怕她反抗么?就把她打昏了,再等会儿,再等会儿就会醒了。” 阮表云不满的瞪了风驰一眼,“这么娇弱的小娇娘,你要是下手重把她打死了怎么办?” “不,不会的老爷。”风驰有些慌了,“老爷,你让让,我保证她立马就能醒来。” 阮青云往一旁挪了挪身子,风驰蹲在冯央身旁,伸出大拇指在冯央的人中处使劲的按了按。 少许。 “咳咳~~”冯央微咳了两声,阮青云一脸担忧的紧盯着冯央。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冯央抬眼看去,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吓得她惊呼出声,“啊...” “娘子莫怕,娘子莫怕。”见冯央醒了过来,阮青云的脸上重新开出花儿。撇了风驰一眼,阮青云低声道,“还不快把麻袋扯了。” 几名官兵走过来,帮着风驰将冯央身上的麻袋扯了开。阮青云伸过手去,想要扶冯央起身。冯央一脸畏惧的看着阮青云,“你是谁?” 阮青云嘿嘿笑了两声,一张脸上堆满了笑。看着冯央一张一合的两片粉唇喉结滚动了几下。“娘子莫怕,我是清台县县令阮青云。” “啊~~”冯央脸色一变,一张俏丽的脸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 双唇颤抖,冯央惊恐的看着面前对着他笑的阮青云,双手护在身前忌惮的看着阮青云。 “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阮青云说着就要伸手过去,冯岚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你,你别过来。”冯央看着阮青云,惊恐的眸子左顾右盼。 这是哪里? 冯央扭头四望,除了朝着她缓缓靠近脸上带着邪恶笑容的男人,竟然还有四名官兵在一旁守着。 皱了皱眉,冯央这才觉得自己的颈脖之后一阵疼痛,咧了咧嘴,冯央渐渐想起了一些事。 自己上山回小屋取包袱,出门時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子就昏迷了过去。 冯央的脸色一变。 难道真的是墨夜的诡计,有人认出了他们,把自情怀抓来了衙门? “不要,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冯央祈求的看着阮青云,一双灈水清眸里凝起了水雾,一直摇头。“清逸,清逸你在哪里?” 冯央快要哭出来了。 阮青云看着冯央一脸害怕的模样,有些疑惑。 “娘子,我不会抓你的,我只会好好的疼你。”阮青云放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说话太大声将冯央吓到了。冯央错愕的看着阮青云,拧了拧秀眉,“你不是来抓我的?” 阮青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娘子这么漂亮的美娇娘,我怎么舍得抓你呢。” 冯央听出了阮青云话里的不寻常之意,困惑的歪了歪脑袋。 “那这里是不是县衙?”冯央问。 阮青云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房屋笑的道,“怎么样娘子?我这县衙还够气派吗?这后院太寒酸了点,不如老爷带你到前院去看看,或者到我的寝房去看看。” 冯央吓得心里一个咯噔,再看阮青云眼里露出的邪之光,不安的问,“你想做什么?” 阮青云对着风驰几人噜了噜嘴,四人实趣的向阮青云告退,出了后院。 后院里立時变得清静了许多,冯央戒备的看着阮青云,面露惊慌之色。 “娘子,你长得如此貌美,可有许人家?”阮青云笑着问。 看着阮青云不怀好意脸,冯央立時反应过来,忙点了点头。“我有夫君。” 阮青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又笑脸看向冯央,“那你夫君是何人呢?” 冯央正了正脸色,挺直了脊背,微微咳嗽了几声,一脸趾高气扬的看着阮青云。“这里是昭夏境内,那就不知你可知道昭夏的皇帝是谁?” 阮青云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扯了扯嘴角。“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昭夏皇帝早被如今的新皇帝亲手杀死了,哪还有什么昭夏皇帝了。” 冯央的脸色一变,一声厉喝,“胡说,墨夜怎么可能杀得清逸。”v52c。 阮青云的脸色变了变,看她直呼原昭夏皇帝赫连清逸的名字,不由得微微发愣。“赫连清逸是你什么人?” 冯央的脸色变了变,脸上袭上了一抹驼红,檀口微张,“他是我夫君。” “夫君?”阮青云的脸色变得铁青,沉着一张脸低着头在院子里踱步。冯央有些沉不住气,“你休想抓我回去,我死也不会回天罱的,墨夜想要利用我抓清逸,门儿都没有。” 阮青云眉头一皱,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 咧着嘴,阮青云伸手抚了抚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有些沾沾自喜。 原来冯央是当那告示是通缉他们的,若真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娘子,你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息着。”阮青云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冯央有些手足无措,不安的看着阮青云,冯央警惕的看着阮青云,“我说了,你休想抓我回天罱。” 阮青云朝着冯央走了几步,点了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不会抓你的。” “真的?”冯央不确定的问。 阮青云点了点头,率先走出了后院。 “红儿,带院子里那姑娘去洗一下,然后备好饭菜端到老爷的房间。一定要好生的伺候人家,洗完后就带她到老爷的寝房,知道么?” 出了后院,阮青云看到从一旁小径走过的丫鬟,出声喊住了她。 红儿领命进了后院。 “姑娘,请随我去洗洗罢。”红儿卑微的说着,冯央看着红儿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跟着红儿一起出了后院。 看那阮青云好似是知道厉害了,说不定是害怕了想要巴结自己。 稍稍安了下心,冯央跟着红儿七拐八弯之后进了一个小阁楼。 阮青云去了前院,走到东厢房外推门而入。 阮青云的正妻宋玲正在房内画画,看到阮青云进得屋内,只是抬了抬头,便继续低头作画。 阮青云走到宋玲身旁看了看她正在画的出水芙蓉,双唇轻启,“夫人,我准备娶九姨太了。” 宋玲的手一僵,一整幅唯美的画就这样给毁了。没好气的丢下画笔,宋玲抬起头来,一张算得严慈却不失半老徐娘风韵的脸印入眼帘。阮青云低下头去,为那幅被毁的画叹息不已。 “多好的一幅画呀,就这么被毁了,哎...” 宋玲冷冷的凝着阮青云,脸色不佳语气不善,“你这次又想要糟蹋哪家的姑娘?你都有八房姨太一位正妻了,你还不满意吗?” 阮青云摇了摇头,眼里一抹邪的神色闪过。“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有何不妥?我这是为我阮家着急,枉我娶了你们这么多人进府,你们哪个肚子争气过,连只阿猫阿狗都比不上。你看后圈那母狗,都生了两窝了,一窝就是五六只小狗,你让老爷的老脸往哪里搁?” 宋玲的脸色更加的冷冽了起来,抬起眸子冷冷的凝着阮青云,“那你说说,这九姨太究竟是哪家小姐啊?” 阮青云见夫人语气不善,本是没什么心情搭理,可一听夫人提起了冯央,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阮青云凑近宋玲耳边,低喃道,“就是那皇榜告示上的女子。”官青一驰。 宋玲差点被阮青云的一席话吓得背过气去,颤着手指着阮青云,双唇微抖,“你,你,你还是人不是?那皇榜告示上的可是皇亲国戚啊,你竟然要纳人家当妾?” 227.纳妾的事 阮青云见夫人语气不善,本是没什么心情搭理,可一听夫人提起了冯央,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阮青云凑近宋玲耳边,低喃道,“就是那皇榜告示上的女子。” 宋玲差点被阮青云的一席话吓得背过气去,颤着手指着阮青云,双唇微抖,“你,你,你还是人不是?那皇榜告示上的可是皇亲国戚啊,你竟然要纳人家当妾?” 阮青云不屑的撇了撇嘴,挑了挑稀疏的眉毛,“这山高皇帝远的,谁会料到那小妮子会在咱这清台县,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爷我指望你们几个给我阮家生个一儿半女指怕是指望不上了,为了我阮家的香火,这妾我肯定是要纳的。” 宋玲看着不可一世的阮青云,知道她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可那皇榜她不是没看过,那皇榜上的女子长得美艳不可方物,且还是新皇帝亲自下的意旨要找的人。若是不重要新皇帝会大张旗鼓的贴出皇榜找人么? 阮青云如此的固执己见,只怕到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你这县令的乌纱帽不仅保不住,连项上人头只怕也是保不住的。”宋玲的眼里露出了担忧之意,只见阮青云听后拍了拍胸膛,一幅成竹在胸的架势。“夫人,这你就别担心了,老爷自有办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你身为夫人,待会子去给那几房妾室说说,省得她们一个个蜂拥而上吵得我头都大了。” 宋玲鄙夷的看了阮青云一眼,“平時怎么不见你来这听馨阁走一趟,如今这要纳妾了知道那几房姨太不好缠了就来找我来了。” 阮青云讪讪的笑笑,大手抚过宋玲的肩膀,却被宋玲甩了开。 “少来这套,走走走,别碍着我作画了。”宋玲不耐烦的将阮青云给推开了,阮青云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发火。 绕出桌案,阮青云瞟了宋玲一眼,“那这安抚的事儿就教给夫人了啊,可一定要给她们做好工作,老爷先走了。” 说完,阮青云急不可耐的出了听馨阁,面露急色的前往自己的正院。 红儿带着冯央去洗漱了一番,还给冯央找了件新织的碧色缎裙,是新出的花样。碧色的缎面上用银线绣着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缎裙的裙摆则是用镂空的花边滚的边,穿在冯央身上更是衬得她出水芙蓉让人不敢亵玩。 穿好缎裙,红儿替冯央梳理发髻,坐在铜镜前,冯央差点没认出自己来。 这一个多月的逃亡奔波每每在河边洗脸時,河里倒映的都是她一张疲倦的容颜,如今这般的精神焕发,倒还真是让她大吃一惊。 红儿有一双巧手,替冯央在头顶挽了两个蝴蝶髻,分别用白色的丝缎绑好,余下的头发则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冯央一头乌发还未全干,发梢在滴着水珠,打湿了她胸前的纱缎,映着她的身子若隐若现的,连红儿看着都有些惊呆了。在清台县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有长得如此美艳的女子,真是羡煞旁人。 “姑娘肚子想必饿了,红儿去给你准备点饭菜,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可好?”红儿说话時有些扭捏,对着冯央那张俏丽的脸蛋,她还真不敢说话太过于大声,就像是生怕惊扰了这美人儿一般。 冯央坐在镜前端倪着镜中的自己,对着红儿浅浅的笑了笑。“好。” 红儿受宠若惊,脸上闪过一抹绯红。v2fl。 “姑娘不仅长得美艳,还如此的温和,真是不多见。”红儿由衷的夸赞了冯央一句,冯央只是娇羞的笑着,没有作答。红儿对着冯央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屋子。 出得门来,红儿不由得细声嘀咕,“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长得可真漂亮。温婉有礼不说,还一点小姐架子都没有,这种人最好伺候了。” 说完,红儿小跑着去厨房,早就吩咐厨房的小厮给做几样美味小菜,如今都大半个時辰过去了,应该准备妥当了。 红儿到了厨房時,厨房里的厨师刚好熄火。 “李师傅,饭菜准备好了么?”红儿笑的问掌勺的厨师,李师傅放下手中擦得澄亮的厨勺,笑着点了点头。“看,都准备好了。” 红儿走过去一看,托盘着放着几味美味小菜,色香味俱全,引得红儿喉咙一阵滚动。 “谢谢李师傅。”红儿不敢有所耽误,端着托盘就往外走,李师傅笑着提醒,“慢点儿,大大咧咧的。” 红儿呵呵笑了几声,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厨房里,倩影已是走出很远了。李师傅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腰间的烟杆往灶台上磕了磕,揭开盖子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了一口浓烟雾。 红儿将饭菜端进阮青云的寝屋時,阮青云刚好从听馨阁回来。一看到红儿端上菜来,阮青云就有些迫不急待了。“红儿,娘子人呢?” 红儿将托盘里的饭菜放到屋子中间的圆桌上,谦卑的回道,“回老爷,奴婢把姑娘安排在客房休息呢,准备将饭菜端上来就去请她过来。” 阮青云笑的抚了抚没多少胡须的下巴,点了点头,“恩,不错,有长进了。” “谢老爷。”红儿将最后一碟清炒藕丁放到桌上后,朝着阮青云福了福身子。阮青云见饭菜都上桌了,不由得催促道,“那什么,红儿,那就把娘子带过来。想必她都饿坏了,快,快去带她过来。” “是,老爷。”红儿端着托盘出了阮青云的寝屋,阮青云有些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来回在屋里走着,不時的整理一下衣衫,走到铜镜前看看自己的仪容是否整齐,头发是否乱了。 红儿回到客房時,冯央正托着香腮在想什么想得有些入神了。红儿走过去和冯央打招呼時,冯央给吓了一跳。 红儿惊恐的看着受惊的冯央,生怕冯央要责骂自己。 “姑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奴婢一起前去用膳。”红儿怯怯的说着,连头都不敢抬。冯央脸上闪过一抹驼红,像是心事被人窥探到了一般,手指缠着一缕发缕不安的缠绕着。 “有劳了。”冯央笑容拘谨的对着红儿点了点头,红儿见冯央没有要责骂自己的意思,也渐渐放得开了。“姑娘,你是清台县的人么?” 冯央不知红儿为何这么问,摇了摇头。 可随即冯央又想到皇榜告示一事,忙抿紧了唇。 会不会是阮青云在派人试探她? 红儿见冯央的脸色有变,似是不想再搭理自己,也不好再找话头说下去了。 “姑娘,这边。”出了客房的小院,红儿带着冯央朝着正院走去。 看着院着的奇花异草扑鼻的香气萦绕,亭台楼阁更是精致雅致,处处都露着一股子高洁之意。只是一个小小县令的家,竟然如此的繁华,着实让冯央有些乍舌。 绕过一处花径,在经过一处圆拱门時,冯央便看到前方院子的正屋门栏上挂着一块牌扁,牌扁上写着苍劲的龙吟阁。冯央大吃一惊,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那块牌扁。从来只有皇家人才配用龙字,阮青云一介小小的县令,竟然敢冒犯天颜,这若是被人举报,只怕一家都得被处斩。 恍恍惚惚的跟在红儿的身后,红儿走在前面推开了龙吟阁的屋门,黄梨木屋门上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屋门咯吱一声后被红儿推开,阮青云已走到了屋门前。 “老爷。”红儿双手拢于小腹前朝着阮青云盈盈一拜,阮青云摆了摆手,红儿直起身来。 “姑娘,到了。”红儿转身对着冯央笑笑,冯央看着站在屋门处的阮青云,愣了愣神。 踌躇着站在屋前,冯央不知道阮青云到底想要做什么。 “娘子莫怕,我不是坏人。”阮青云跨出屋来,走到屋檐下,来到冯央的面前。 冯央警惕的看着阮青云,阮青云回头看了红儿一眼,红儿实趣的朝着二人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个着人如。“娘子,饿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阮青云朝着屋里指了指,见冯央皱紧着眉头似是不悦,阮青云换了个话头。“娘子,我有事想要和娘子商量。娘子大可放心,这光天化日的,我自是不敢对娘子存什么歹心思的。” 见阮青云的如此说了,冯央心里的警惕也减少了几分。手提罗裙,冯央纤足微抬,迈着莲步朝着龙吟阁里走去。阮青云在冯央的身后看着冯央纤纤,再加上如今打扮一新,更是觉得冯央美得如天上下凡的仙女,看得他喉结一阵发紧。 紧跟其后,阮青云走进屋来,随手关上了屋门。冯央一脸戒备的看着阮青云,阮青云耸了耸肩,无奈的笑笑,“娘子莫怕,外面太阳大大,关上门屋子里就凉快许多了。” “娘子请坐。”阮青云亲自挪开矮凳,冯央看了看,坐了下来。 阮青云坐到冯央的身旁,将竹筷递给了冯央。“娘子,饿了就多吃点,吃饱点咱俩就商量商量纳妾的事。” 228.手刃奸贼 “娘子请坐。”阮青云亲自挪开矮凳,冯央看了看,坐了下来。 阮青云坐到冯央的身旁,将竹筷递给了冯央。“娘子,饿了就多吃点,吃饱点咱俩就商量商量纳妾的事。” 冯央机械的接过阮青云递过来的竹筷,随即便看到了阮青云说的一席话,震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阮青云。阮青云看到冯央受惊的样子,忙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冯央的身后,双手按住了冯央的双肩。 “娘子莫惊。”阮青云轻声抚慰着冯央不安的情绪。冯央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冷冽了下来。“拿开你的手。” 阮青云脸上的笑容凝固起来,大惊。 “阮县令是?”冯央抖了抖肩,阮青云脸色讪讪的拿开了手。 转过身,冯央看着阮青云,脸上如结了冰一般。“你最好摆好自己的位置,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纳妾?你有几个胆子,敢说出如此荒无耻的话来。” 阮青云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被冯央这么几声指喝,竟是气得浑身颤抖。 伸手指着冯央,阮青云已是耐心全无。身子微颤,阮青云的声音已经冷冽了下来。“哼,我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知道这是哪里吗?是清台县,我是这里的县令。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你以为会有人知道你在这清台县吗?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给你好脸是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冯央冷冷的笑了笑,想到赫连清逸時,眸子里有一许温暖。“清逸是不会丢下我的。” 阮青云挑了挑眉,哼哼嘲讽的笑了笑。“他若真的不会丢下你,你如今又怎么会单独的出现在我的府邸呢?” 冯央的脸色变了变,心下有些些慌张。 阮青云坐下身,拿起竹筷挑了一块牛肉送进了嘴里,大大的咀嚼了几下,吞咽下喉。 “今天的饭菜格外的美味,娘子坐下来,咱们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气呢是不?坐下,坐下。”阮青云放缓了声音,看着冯央娇俏的脸,在没有弄到手之前,他还真舍不得喝斥冯央。 冯央冷着脸站在那里不动,看也不看桌上的饭菜一眼。 阮青云随意扒了几口饭,见冯央仍是不为所动,顿時肝火大动。v52t。 “来人拉。”一声大吼,阮青云姓子急,已是没有多少耐心了。 几声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只听得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个壮实的家丁走了进来。 “老爷。”几名家丁站到屋子正中,太阳从屋外照射了进来,顿時屋内的温度高了些许。 “把她拉好了,老爷亲自喂她吃饭。”阮青云吩咐一旁的家丁,几名家丁听到指令后走到冯央的跟前。冯央一双冷冽的眸子冷冷的凝过去,几名家丁被冯央锐利的眼神震摄到,有些不动随意妄动。 阮青云腮帮子一鼓,站起身踢开了凳子。 家丁见老爷已是动怒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蜂拥而上。 冯央虽练得点防身之术,可如今敌众我寡已是抵抗不了众家丁。几名家丁将冯央扣押住,阮青云冷着脸走到冯央的跟前,摇了摇头。“长得这么漂亮脾气还挺大,本来不想对你动粗的,可老爷好歹也是个县令,竟然还敢给老爷脸色看。” “把她给我扶好了。”阮青云走近桌旁,匆匆夹了些菜肴到饭碗里,端起饭碗拿起竹筷踱步到冯央的跟前。 “张嘴。”阮青云扒了些饭到饭碗边,欲送往冯央的嘴里。冯央双唇紧抿,眼睛撇向了一旁,全然不将阮青云的话放在眼里。 阮青云的手紧了紧,发白的指关节显示着他已然愤怒的情绪。 “张嘴。”阮青云又说了一遍,冯央转回头看了阮青云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就是不张嘴。 阮青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押着冯央的家丁。“给我撬开她的嘴。” 几名家丁听完纷纷伸手去捏冯央的下颚,冯央紧咬着牙齿,眼里恨意未泯。 撬不开冯央的嘴,家丁们脸上也是一片急色。阮青云看着倔强的冯央,暗暗咬了咬牙。“砰”的一声,阮青云将饭碗摔到了桌上。冯央浅浅的笑笑,挑衅的看着阮青云。 “把她押到柴房关起来,不准给她吃的喝的,饿她两天,我就不信你不从。” “是,老爷。”家丁们应承着,押着冯央朝屋外走去。冯央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着阮青云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阮青云冷冷一笑,心下已是有了其他主意。 ---- 赫连清逸回到小镇,四处打听着麻子和二牛两人的消息。虽然小镇上的人对他俩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可也没人知道他们二人到底住在哪里。从来都是居无定所的,若是想要找到他们二人,可谓是难上加难。 在赫连清逸如无头苍蝇在到处找着麻子二人的住处時,另一端的洛衣正带着他的小徒儿也在奔波着。 小宝儿抓着糖葫芦偎在洛衣的怀里,小脑袋時不時的蹭几蹭,就是不理解美人师傅为何要这么热心的去帮一个陌生人。为此,小宝儿大大的吃起了飞醋。 “美人师傅,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宝儿了?”小宝儿嘟着粉嫩的红唇,溜圆的眼睛瞪得如铃铛一样,洛衣看着小徒儿生气的模样,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师傅怎么会不喜欢小宝儿呢?若是不喜欢小宝儿,师傅为何只收了小宝儿一个徒弟呢?” 听美人师傅这么一说,小宝儿立時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可是转念一想,美人师傅之所以不收徒弟,不都是自己不许的吗?其实美人师傅是很想要收其他弟子的,只是自己以死相逼就是不让,美人师傅无奈之下才作罢的。 这个,不做数的。 “美人师傅,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大哥哥?”小宝儿语气不善,洛衣低下头拧着眉看着怀里的小宝儿,哑然失笑。 “那小宝儿觉得为师为什么要帮他呢?”洛衣没好气的问。 小宝儿嘟着嘴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大哥哥长得和美人师傅一样漂亮,美人师傅见色忘义。” 要宝儿连。洛衣的额头落下几条斜线,愤愤的瞪着小宝儿。 “他是师傅的一位故人。”洛衣的声音显得有几分低沉,只是小宝儿年纪尚幼并没有查觉出来。 “美人师傅怎么知道他是师傅的故人呢?”小宝儿发挥她好奇的心态,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洛衣抬头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天上的云软软的,跟棉花似的。往事在脑子里窜过,却被洛衣狠狠的甩出了脑外。 “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师傅此次若是没有躲过这次这个劫,只怕往后再难有所修为了。”洛衣的眼里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小宝儿抬起头看着美人师傅好看的颈脖,伸手挠了挠。 洛衣低下头来,眼里的神伤早已捻去。 “宝儿,我们继续走。”洛衣说着,小宝儿状似懂得了师傅此時压抑的心情,竟然乖巧的点了点头。“恩,美人师傅亲亲。” 洛衣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在小宝儿粉嘟嘟的脸蛋上啄了啄,小宝儿乐得咯咯欢笑起来。 将糖葫芦放到嘴里舔了舔,小宝儿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在不远处,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东躲,洛衣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也不靠近,只是跟着。 “二牛,刚听到街道上有人在打听咱俩的消息,你说是不是那小哥儿发现了,要来兴师问罪了。”麻子将腰带里的那锭银两拿在手中紧紧的攒着,生怕银锭会不翼而飞似的。两人脚下步伐渐快,专挑一些僻静的地方奔走。 “还是你想得周到,幸亏咱俩先挪了窝,不然被那小哥儿抓到,咱肯定没好果子吃。”二牛暗暗庆幸的拍了拍胸膛,時不時的回过头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二人。 出了小镇,二人往小镇前面的那座山上跑去。山间茂林繁枝,并没有一条明显的山路,二人骂骂咧咧的穿过树林,朝着山中奔去。 “这次走得匆忙,连点吃的都没准备,也不知道要躲多久,真是失算了。”麻子走得累了,有些懊恼,二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先保住姓命再说,再不然,咱俩去投靠县令?那小妮子是咱俩出力给他物色的美人,他总不能一点情面都不讲?若真是不保护咱俩,咱俩大可以再去找那小哥儿,让他去县令家取人去。” 麻子听着二牛的建议,眯了眯眼睛。 “这的确是个办法,只是如今离那清台县还有十几里路,若是在路上碰到那小哥儿,咱俩还没得到县令的保护,就先歇菜了。”麻子半躺在二牛的身旁,气喘如牛。一旁的草堆里一阵响动,麻子伸脚在草堆里踢了踢,顿時便不见有什么声音。 二牛有些后怕,伸手扯了一根草叶子塞到嘴里含着。 “那还是先到洞里去躲躲,过了今晚再说。” 二人歇了几口气,麻子一脚踢向二牛,“跑路咯,天黑前赶到山洞里。这山间猛兽多,晚了可就危险了。” 二牛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扯起了麻子,二人拨开草丛朝着深林里进发。 小宝儿窝在洛衣的怀里,看着满目都是茂密的草丛,再加上林间寂静无声,小宝儿有些害怕的扯着洛衣的胸前的衣襟。“美人师傅,小宝儿怕怕。” 洛衣伸手将小宝儿的头抚在胸前,轻声哄道,“宝儿乖,闭上眼睛乖乖的睡一觉,有师傅在,不用怕。” 小宝儿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洛衣,“美人师傅,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洛衣想了想,轻声道,“帮大哥哥抓坏人。” 一听到抓坏人,小宝儿无辜的眼睛里顿時放出光芒来,洛衣吓得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寂静山林,要是小宝儿一声兴奋,一定会惊拢到麻子二人。若是打草惊蛇,那就前功尽弃了。 小宝儿见师傅不准自己说话,怏怏的垂下了小脑袋。瘪了瘪小嘴儿,小宝儿有些不高兴。 洛衣双手环着小宝儿的小身板,将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的咯吱窝里。“宝儿乖,此行事关重大,宝儿好好的睡一觉,一会儿抓坏人時,师傅再让宝儿出手可好?” 听得师傅如此承诺,宝儿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恩,宝儿听美人师傅的话,乖乖睡觉。” 说完,小宝儿将脑袋里洛衣的腋下噌了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经过两个小時的路辰,麻子和二牛两人终于到了山顶。要山顶的背风处,密林陡石间,有一处黑幽幽的洞口。已经累得快要虚脱的麻子和二牛二人终于喜上眉梢,咬牙挺着最后一丝力气,钻进了洞口。 少许,洞口里便透出幽暗的光来,被外面的石块和树枝挡住,在外面竟然一点也看不出。 黑洞是一处天然的洞血,外窄内宽,点着燃油灯的洞内显得很宽敞,地上铺有满满的干草,还有一些破烂棉絮堆放在一角。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挂着最后一抹余辉在做最后的挣扎,昏黄的光照在山顶上,格外的凄凉。 洛衣站在洞血外的一处隐蔽的地方,隔着石块听着里面的动静。 “宝儿,宝儿。”洛衣低头,在小宝儿的耳边轻轻的呼了两声。小宝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洛衣一眼,眉眼弯弯,“美人师傅。”咧着嘴,小宝儿甜甜的喊道。洛衣笑笑,在小宝儿的脸上啄了一下,“宝儿乖。” “师傅,是不是可以抓坏人了。”小宝儿仍不忘抓坏人的事,洛衣抿了抿唇,将小宝儿放了下来。 蹲下身子,洛衣替小宝儿整了整衣衫,抚着小宝儿的头顶,洛衣缓声道,“小宝儿,里面有两个坏人,师傅也不知道他们手上有没有利器,你有把握能制服他们二人么?” 小宝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张开左手,弯了两根手指头。“两个坏人?” 一只手不到的坏人。 “美人师傅,看小宝儿的。”小宝儿拍了拍小,洛衣点了点头,指着那处散着幽光的洞口。“入口在那里,有事就叫师傅,师傅就在这里,别怕。” 小宝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美人师傅。” “恩,快去。” “不给个鼓励吗?小气鬼。”小宝儿伸手戳了戳自己滑嫩的小脸蛋,伸长脖子将脸凑到了洛衣的嘴前。洛衣无奈,在小宝儿的脸上啄了一下。 小宝儿弯着眼睛抓着手中的糖葫芦朝着洞口走去。 “宝儿当心。”洛衣看着小宝儿颤颤微微的走着,吓得手心都是汗。小宝儿不加以理会,跳到一块石头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洞口。 站在洞口,小宝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没有机关。 安全? 小腿儿一迈,小宝儿走进洞内。 “啊~~”只听得二牛一声惨叫,随即二牛伸手指着洞口处不过几尺长的小宝儿,吓得魂飞天外。听得二牛的惨叫,麻子也吓得不轻,转头看向二牛時,却看到他伸手指着洞口。将视线转移到洞口,麻子也被面前的小矮人儿给吓得脸色惨白。 小宝儿将糖葫芦塞进嘴里舔了舔,兀自走上前几步,与麻子和二牛二人只隔了几步之远。 “漂亮姐姐在哪里?”小宝儿冷着声音质问。 麻子见是个活人,且还是个小娃娃,脸色已是恢复了过来。“二牛,是个黄毛丫头。” 二牛惊魂不定的看着小宝儿,小宝儿冷着脸不出声。 “漂亮姐姐在哪里?”小宝儿又问了一声。 麻子脸上露出狠戾之色,恶狠狠的盯着小宝儿。“敢质问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小宝儿脸色一变,垂下了眼睑。 “最后再问你一次,漂亮姐姐在哪里?”小宝儿低着头,粉嫩的唇紧抿,左手四指并拢,指间隐隐有银光闪动。 麻子咬了咬牙,向二牛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张开手一幅要扑向小宝儿的架势。 “上。”随着麻子一声低喝,二人跳起身子朝着小宝儿扑去。电光火石间,只见银光闪过,两声惨叫随之响起。麻子和二牛二人痛苦的扭曲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呻吟。 小宝儿甩了甩左手,眼光下移瞟了麻子和二牛两人一眼。蹲下身子,宝儿朝着二人看了看,只见二人的眼角纷纷流出了殷红的血。 咧了咧嘴,小宝儿抓着糖葫芦双手合十,“善了个哉?” 眼里的冷光抹去,小宝儿又恢复了她可爱的模样。“美人师傅。”扯开嗓子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只见人影晃动,洛衣已经站到了小宝儿的身后。“美人师傅,坏人已经被宝儿制服了。” 指着二人,小宝儿一脸邀功的模样。 洛衣询声看去,看到二人眼角淌着血水,眉头微阙。 “你刺瞎了他们二人?”洛衣的声音微微有几分冷,小宝儿点了点头,理直气壮的回道,“他们胆敢不将宝儿放在眼里,那还要他们的眼睛有何用。” 洛衣的眸色深了深,有些不悦。“宝儿,师傅说过多少次了,要存仁心,行仁义,做仁人。你怎么能下如此重手?” 小宝儿委屈的瘪着嘴,不满的鼓着包子脸。“师傅,他们是坏人,坏人就应该要狠狠的处罚他们,不然得有多少好人会被他们欺负。这世道男尊女卑,你看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虽然宝儿还小,可宝儿以后若是找了夫君,就只准他娶我一个。我的夫君,必定要是一个大好人。” 洛衣瞠目结舌的看着宝儿,她才不到五岁,这些道理是谁教给她的? 洛衣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算了,下不为例。” 宝儿怏怏的点了点头。 洛衣将麻子和二牛二人眼中钉着的银针取了出来,二人又是痛得一阵惨嚎。一手提着一人的衣领子,洛衣当先出了山洞。小宝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洛衣的身后,出得山洞,外面天色更加的昏暗了。洛衣提着二人,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小宝儿。“自己一个人能行不?” 宝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洛衣闻言脚尖一点地,人已跃上了半空,踩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宝儿依法炮制,身子矮小的她速度竟然并不比洛衣差多少。 一个時辰后。 赫连清逸回到半山腰的小屋,坐在屋前昨夜和冯央一起烤肉的地方,黯然伤神。 突然,两声响动在身后扬起,麻子和二牛两人跌在地上,痛得一阵惨叫。赫连清逸听到声音转过身時,只看到在地上打滚的麻子和二牛二人。赫连清逸眉头微皱,眼尖的认出了二人,急急的走了过去。 “说,她人在哪里?”赫连清逸抓住麻子的衣领恶狠狠的问,却突然发现麻子的眼皮上有一个小小的孔,眼角淌出了一行血水。 麻子听出了赫连清逸的声音,已受重挫的他哪还敢再有所隐瞒,急声道,“在县令家,阮县令家。” 赫连清逸错愕失神,听着麻子的话手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县令为什么要抓走她?”赫连清逸咬牙。 麻子的身子抽搐了几下,抬起手摆了摆,“这个我也不知道。” “啊~”“我说,我说。”麻子一声惨叫,被赫连清逸一拳打在受创的眼睛上,痛得他差点昏厥过去。 “县令贪婪姑娘的美色,想纳她为妾。” 赫连清逸剑眉一挑,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麻子的身上。麻子又是一声痛呼,叫苦不跌。 “你们二人知道了县令的诡计后,就抓走了她,然后把她送给了县令,是不是这样?”赫连清逸冷声斥问。听得赫连清逸的语气,麻子已知自己难逃一死。“小哥儿饶命啊,小的也只是想要混口饭吃,哪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啊。小哥儿饶命啊。” 赫连清逸冷笑,“饶命?你们敢抓走她,如今想要我饶命?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们竟然敢打她的主意还叫我饶命?” “咔恰”一声,麻子刚想说出的口永远的咽在了咽喉中,头也重重的歪向了一边,断了气。 二牛吓得浑身发抖,赫连清逸两指扣起二牛的颈脖,用力一扣,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二牛的身子顿時如一滩烂泥一般。 赫连清逸起身,双眼里渐渐染起了殷红,双拳紧握,赫连清逸看也不看脚边的两具尸体,踱步向山下走去。 229.一拜天地 小宝儿伸手扯了扯洛衣的衣摆,不解的皱着眉。“美人师傅,大哥哥把那两个坏人杀死了。” 洛衣长叹了口气,欣长的身子隐在黑暗之中,小宝儿站在他的身侧。洛衣右手一抬,将拂尘甩到了左手手腕上。右脚轻抬,洛衣迈开步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小宝儿扯着他的衣摆跟在他的身后,二人走到屋门口的麻子和二牛两人的尸体前。 小宝儿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二人的鼻前探了探,摇了摇头,“美人师傅,他们已经没气了。” 洛衣不语,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明亮。薄唇微抿,洛衣朝着山下的方向看去。 小宝儿抬头看着师傅好看的下颚,不解的歪着脑袋。 “小宝儿,咱们走。”洛衣低下头,双眼对下了小宝儿圆溜溜的眼睛,小宝儿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脚步的两具尸体。“美人师傅,他们怎么办,” 洛衣眉头一皱,淡淡的看着二人一眼。 暴尸在此似乎不太好。 洛衣抬眼四处看了看,屋子前的梨树长得很茂盛,树杆足有人大腿那么粗,上面满枝丫的小白花。剑眉一挑,洛衣沉沉的看着那棵梨树,“小宝儿,葬人。” 说完,洛衣进了屋内,四处看了看,却也只找到了一把生锈的斧头。 赫连清逸急急的奔下山,山下农屋里点着昏暗的烛灯,炊烟从屋顶的烟囱里冒出来,被风吹得四下飘散。赫连清逸敲开了一家农屋的屋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憨厚的老农夫,看到赫连清逸時微微有些吃惊。 “老人家,请问县令家住在哪里,”赫连清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无害,老农夫看了赫连清逸一眼,浑浊的双眼里露出一抹狐疑。“县令家不在小镇上,是邻县。” 赫连清逸微微怔愣,“不知是哪个县呢,” 老农夫朝着偏南方指了指,“清台县。” 赫连清逸伸头朝着老农夫指的方向看了看,点了点头,“谢谢老人家。” “小伙子,这个時候去邻县只怕来不及了,明早再去罢。”老农夫见赫连清逸面露急色,不由得多说了一句。赫连清逸抿了抿唇,摇摇头,“不行啊老人家,我娘子被县令抓走了,我得去救她。” 赫连清逸扯了个谎。 老农夫震惊的看着赫连清逸,面露惊讶之色,“被县令抓走了,可这里离邻县挺远的,走陆路的话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到得了,你不如等到明早大早,到河边渡船过河,那样就快了。” 赫连清逸紧阙着眉,踌躇半晌。“老人家,不知你家可有马匹,”v53j。 老农夫震惊的抬起头看向赫连清逸,像是看妖怪一般。“小伙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乃平民,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马匹呢,看小伙子不像是本镇的人,只怕是外地来的,” 赫连清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的老人家,我也是担心我家娘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县令给抓走了。” 老农夫长叹一口气,“矣,只怕是小伙子家的娘子长得美艳惹得县令觊觎美色了。” 赫连清逸心一沉,不由得追问道,“老人家指的是,” “那县令生来,家里已经娶了八房姨太一个正妻,有几房姨太是强行抢了别人家的闺女。此時听你这么说,只怕是子没犯什么罪,是被县令看中了。所以抢回了县衙,哎...” 赫连清逸差点一口气没喘匀气息大乱,双手紧紧的撑着门框,赫连清逸红着眼朝着老农夫道了谢。老农夫关上院子门,少许里面便传出一家几口闲话家常的声音。赫连清逸走在街上,举棋不定。 若县令真的对冯央存在半分不诡之心,断然不会急于今晚就将冯央纳为妾室。可事有万一,若是因为这一晚的耽误冯央就成了那县令羞辱的对方,冯央只怕是死也不会令那县令得逞。 怕只怕,冯央会一死了之。 可小镇离县城那么远,该如何赶往县城却是个难题。 心情沉重的走在街道上,赫连清逸看着偏南方的方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央儿。”赫连清逸轻轻的唤了一声。 直到这一刻,赫连清逸才知道,当冯央突然远离了他的视线,他有多着急。就好像他最宝贝的东西不见了,他遍寻不着,心里心落落的,行同行尸走肉。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那个一直缠在自己身旁的人儿,竟然已经悄悄的住进了他的心中,占据着他心里的位置,却一直被自己生生给忽视了。 前方,一座高大的院落呈现在眼眸里,赫连清逸眸子微眯。那是一商贾府邸,装饰得格外的奢华,处处都透着一骨子高贵。赫连清逸眸光一转,朝着那座府邸走去。 走到院门前,赫连清逸提气跃上了围墙,几个闪身人已朝着后院跃去。(.好看的小说) 在后院,有一马暨,马暨里拴着几匹马,正低着头在吃马槽里的草。赫连清逸跃下身子,到了马暨前。打开马暨的门栏,赫连清逸走进马暨,在几匹马儿面前看了看,挑了一匹棕色毛发的马儿。解开拴要柱子上的绳索,赫连清逸将马儿牵出了马暨。 走到后院時,有一家丁前来上茅房,看到牵着马准备出去的赫连清逸,吓得哇哇大叫。“有贼啊,快来人啊...” 赫连清逸眼疾手快,甩手将将家丁劈昏了过去。走到后院,赫连清逸抽出门上插着的门栓,拉开门牵着马儿出了后院。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赫连清逸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腿冲了出去。整个后院里立時乱作了一团,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赫连清逸拉紧缰绳,一下一下踢着马儿的肚腹,马儿吃痛,跑得越来越快。 异日。 大清早,阮青云亲自去柴房看望冯央,冯央饿了一天已是精神不振,看到阮青云,吓得忙强打起精神。 阮青云将手中提着的竹篮放到了冯央的身前,柔声道,“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你。” 冯央一声冷哼将头扭向了一边,看也不看地上的饭菜一眼。阮青云在一旁等了半晌也不见冯央有所动作,愤愤的一甩衣袖,出了柴房。柴房外,有两个家丁守在屋外,只听得阮青云的声音扬起。“给我看好她,把她的手脚都松绑了,只要跑不出咱家府邸就是了。” 两名家丁应声进了柴房,替冯央解了手脚上的绳索。 重新将柴房门锁上,二人挺直着身子站在了柴房外。冯央饿得几近昏厥,看着面前的竹篮子,伸手悄悄的揭开了篮子盖子。里面有一碗肉还有一碗素菜,再加上满满的一碗白米饭。冯央的咽喉滚动了几下,吞了吞口水,看着篮子里的食物,贝齿紧咬着下唇。 阮青云出得柴房到了后院,叫来家丁和丫鬟。 “你们,去帐房领些银辆到集市上去采买一些婚宴用品,今晚上老爷要洞房花烛,你们一定要将老爷的寝屋装扮得喜庆一点。”四名家丁和四名丫鬟领命去了前院的帐房,阮青云去找风驰。 “老爷。”没有差事,衙役们都在后院里乘凉,看到阮青云,几名衙役忙起身向阮青云叩拜。 阮青云摆了摆手,看向风驰。“风驰,你过来下。” 风驰看了看周围的几兄弟,走到阮青云的身旁。阮青云迈着步子朝着院子的一角走去,风驰跟在阮青云的身后。在一棵柿子树下,阮青云顿下了身子。“风驰,你那迷幻药有作用没有,” 风驰严肃的点了点头,“老爷,那药药效好着呢,只要吃一点点,立马就会产生幻觉,谁都不认识。眼前看到的就是心里想的那个人,老爷放心。”风驰拍着胸膛保证,阮青云的脸色缓了缓,一脸歼笑,“我刚叫厨房做了点饭菜送给那小妮子了,那迷幻药我掺了一点在饭菜你。你说的,这药效果很好的啊,要是一会儿那小妮子吃了没反应,看老爷怎么收拾你。”说着,阮青云就作势要打风驰,风驰脖子一缩,伸手挡住了阮青云的手。 “老爷,小的做事你还不放心吗,知道老爷为那小妮子发愁的紧,小的这才会将珍藏的迷幻药送给老爷啊。”风驰用手肘碰了碰阮青云,脸上露着歼诈的笑意。阮青云稀疏的眉毛挑了挑,目光深远,“只是不知道那小妮子会不会吃,若是不吃,这就不好办了。” “不会的老爷,她都饿了一天了,滴水不进的。老爷亲自给她送饭,她敢不吃,只要她吃了,老爷将她办了,还怕她会不顺从着老爷么,” 阮青云嘿嘿冷笑了两声,点头称是。 风驰突然面色一凝,看向阮青云,“老爷,你不在柴房外看着那小妮子吃饭,怎么跑到这后院来了,” 阮青云笑的扯过风驰的衣袖,“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是老爷当着她的面,她肯定会觉得饭菜有问题了。我都命家丁解开她身上的绳索了,她一个人在柴房内,没有人盯着她她也不会不自在,这样她会吃饭的几率就大很多了。老爷只需要过会儿再去柴房外看看,就知道结果了。” 风驰猥琐的笑了笑,二人对视一眼,风驰提议道,“老爷,不如现在就去柴房,” “哈哈,正合我意。”阮青云大笑两声,风驰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阮青云迈开步子,一马当先的朝着前院而去。 冯央看着面前的竹篮,時不時将篮子的盖子揭开看看。 冯央自不是愚钝之人,自然知道阮青云不会平白无故的送饭菜给自己,若不是下了蒙汗药就是别有阴谋。 可肚子饿得丁当作响,面前又摆有美味的饭菜,冯央又岂会不动心呢, “好饿啊。”冯央双手揉着瘪瘪的肚子,苦着脸看着面前的竹篮。肚子里不時的传出一阵不雅的声音,冯央红着脸低头安抚着不安份的肚子,“别叫了,我知道你很饿了,可在清逸没有来救我之前,我不可以出事的你知不知道啊,” 阮青云带着风驰到了柴房外,两名家丁刚要出声向老爷问好,便被阮青云伸手打住。“嘘...” 阮青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名家丁了然的闭上了嘴。阮青云轻手轻脚的走到柴房的窗户边,身后的风驰也紧跟其后,二人站在窗边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不到竹筷碰到饭碗的声音,阮青云疑惑的皱着眉。 转头看了风驰一眼,阮青云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放到舌头上沾了些口水,轻轻的按在了窗棂上糊着的窗纸上。窗纸破了一个小洞,阮青云踮起脚抬眼朝着里面看去。 冯央蹲在竹篮前,一脸愁苦的模样,很想要吃里面的饭菜,可却不动作。阮青云看着有些着急,这么久了,冯央怎么还不动手, 咬咬牙,阮青云收回了身子。风驰在他看到看了阮青云一眼,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阮青云伸手将风驰拉向了一边,悄悄的走开了一段路。“那小妮子还真扛得住,竟然只是看着,不吃。” “啊,”风驰震惊的抬眼看了一眼柴房,眉头微阙,“她还没有动手吃饭,” 阮青云点了点头,一脸焦急。“她这耐心好我可熬不住,昨晚老爷是一夜没睡好啊,几房的姨太太想要伺候我我都给回了,就想着把那小妮子拿下呢。你说这皇宫里的女人不是都很娇弱的吗,怎的这小妮子这么有骨气,就是不肯吃饭呢,” 风驰看着心急的老爷,也是心急不已。 “老爷别担心,不如让小的去看看,若是不行的话,小的就劝劝她。这女人都是哄出来的,只要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她,没准她就想通了呢。”风驰小声提议道,阮青云想了想,觉得风驰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行,你就过去看看,我在外面看着,要是真不行的话,咱就来粗的。” “老爷你就放心,我保证给你拿下那小妮子。”风驰拍着胸膛保证,阮青云被风驰的一席话说得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叫好。 风驰走到柴房前,示意两名家丁将柴房门打开,阮青云站在原先捅破的窗纸前,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动静。 屋门咯吱一声被家丁推了开,风驰走了进去。 听到声响,冯央抬起头,便看到风驰一脸严肃的走进来。有些畏惧的看着风驰,冯央从地上站起,蹲得太久眼前一黑冯央的身子晃了两晃,有些站立不稳。风驰伸出手想要扶冯央一把,却被冯央躲了开。“别碰我。”冯央一声冷喝,风驰脸色讪讪的,伸在半空中的手甩了甩,收了回来。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老爷他亲自送饭给你你都不吃,这人饿了就得吃饭,就算你想要抗拒,也得先吃饭不是,”风驰说着,蹲下身子揭开了竹篮子,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放到地上。扒了一些菜到饭碗里,风驰端着饭碗走到冯央的面前。“姑娘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我这不也是迫不得已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总得听县令大人的话是不是,哪怕你是想要跑,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屋外,阮青云气得咬牙切齿,风驰一边将饭碗递到冯央的面前,一边侧头朝着屋子的窗口看去。 阮青云看到风驰看过来,后知后觉的懂了,笑的继续看着里面的情形。 冯央不解的看着风驰,“你为什么要帮我,” 风驰长叹一口气,将饭碗放到了冯央坐着的一张破烂的床榻上,自己则坐在了地上铺着的稻草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和姑娘一样,也是身不由己的。只是看姑娘被老爷欺压,于心不忍就来看看你。你也不用害怕,老爷虽然对你有心思,可也不是那种猥琐小人,这饭菜没毒。姑娘放心食用便是。” 冯央看着风驰说得慷慨激昂的,低头看了看身边的饭碗。 风驰面露紧张之色,紧紧的盯着冯央。冯央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虽然肚子很饿,可我没有心情。” 风驰握了握拳,从地上站起,走到冯央的面前,“姑娘有心事不妨和大哥说说,大哥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 冯央突然从床榻上站起来,与风驰面对面。双手激动的抓着风驰的衣袖,冯央眼里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大哥,你能不能去隔壁小镇给我夫君报个信,就说我被县令抓了在他家里,让他来救我。” 风驰的面色僵了僵,没想到冯央竟然还不死心,想着要人来救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看着风驰突然变色的脸,冯央满腹狐疑。“大哥,你...” 被冯央这么一喊,风驰错愕的看向冯央,捻去了脸上的异色。“姑娘,我只是一个衙役,若是没有差事的话是不能出县衙的,此去邻镇来回得花上一天的功夫,我若是这么冒冒然的去了邻镇县令不得发现些什么呀。不说我饭碗不保了,只怕回来还得被县令打个半死呢。姑娘这个请求,实在是有些难为大哥了。” 冯央怏怏的低下头,松开了扯着风驰的衣袖。 “大哥,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自私的。你也有你的难处,不然你快回去,不然被县令发现你在这里,肯定会惩罚你的。”冯央说着,担忧的看了一眼柴房门口,冯央的一席话将风驰堵得无话可说。可没有劝冯央吓下饭菜,外面的老爷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没办法交差。 左右为难,风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冯央见风驰站在原地不动,歪着头看着风驰,“大哥,你怎么了,” 风驰抬头失神的摇了摇头,“呃,没,没什么。” 面露难色,风驰转过头朝着窗户看去,冯央跟随着风驰的动作看向窗户,在看到窗户上糊着的窗纸破了一个洞時,瞬间反应了过来。 脸色瞬间冷冽了下来,冯央气得浑身发抖。一咬牙,冯央一拳打了出去,击在了风驰的胸口。冯央没想到冯央竟然还会武功,生生吃了冯央一拳,胸口疼得他呼吸不畅。 这一拳已是让冯央用了不少力气,喘了口气,冯央恨恨的看着咳嗽不止的风驰。“枉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竟然和县令狼狈为歼。这么想要我吃下这碗饭,只怕是这饭早被你们下了药,” 冯央走到床边,将饭碗端起,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饭碗应声而裂。冯央一个急步窜到了竹篮边,伸脚便将竹篮里的两碗菜踢翻在地,碗里装着的菜洒在了地上,沾上了不少灰尘。 在外面看着里面状况的阮青云终究是沉不住气,从外面冲了出来。 砰的一声响,屋门被阮青云推得大开。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屋门口,阮青云看着弯着身一脸沉痛之色的风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 风驰的脸色白了白,勉强直起身看向阮青云,“县令,小的没想到她竟然会武功。” “少废话,没用就是没用。”阮青云不悦的打断了风驰的辩解,与冯央隔着几步远,阮青云冷声喝道,“来人。” 外面的两名家丁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阮青云冷凝着冯央,咧嘴道,“将她给我拿下。” “是,老爷。”两名家丁说完便朝着冯央扑去,风驰忍着痛抽出了刀站在门口挡着,冯央东躲西闪的躲着两名家丁的追捕。刚刚打风驰那一掌已是用了她用部的力气,再加上没有吃饭,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对付这两名家丁。 没几下,冯央便被其中一名家丁抓住了。 “老实点。”两名家丁押着冯央的两只手,将她推到了阮青云的面前。 阮青云冷着脸看着冯央,偏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 冯央挣扎着,脸上染着异样的驼红。“狗县令。” 冯央骂道。 阮青云脸色不佳,看着地上浪费的饭菜,眼色一阵抽搐。“把她绑了送到前院去,让人好好的给她打扮打扮,今晚就拜堂成亲,圆房。” 冯央震惊的看着阮青云,一张脸惊愕得有些扭曲。瞪着大大的眸子,冯央拼命摇头。“不准,你不准这样。” 阮青云冷笑,“你且看我敢不敢,” “带走。”阮青云甩了甩衣袖,转身朝着柴房外走去。经过风驰身边時,阮青云恨恨的瞪了风驰一眼,“没用的东西。” 风驰青着一张脸低下了头,不敢做声。 街道上,四名家丁跟在四名丫鬟的身后,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用红纸包着的盒子。八人不時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采买着一些婚庆時用到的东西。只是这老爷如今是纳妾,所以需要置办的东西并不多。几人在府中当差時日久了,也是知道老爷的脾姓,既然只是让他们出来置办一些所需用品,想必是不需要大张旗鼓了。 经过一个時辰的置办,该买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 四名丫鬟手中各自抱着一匹布匹,四名家丁则拿着那些需要花费力气的东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大街上走着,准备打道回府。 在县城的城门口,一匹棕色毛发的马儿吃力的朝着这边跑来。马上坐着一俊颜男子,眉目稍冷,面露担忧之色。 在到了城门口,赫连清逸从马上下来,松开手,将马儿留在了城外。 马儿累得气喘吁吁,在城墙根儿半站着歇气。 赫连清逸走到城门口,城门口有两排士兵站在两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市民。赫连清逸走进城内,城楼上大大的刻着清台县三个字。 集市街道上各大小铺面都已经张罗着开始做生意了,高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赫连清逸拉住行人问了县令家的的府邸,便朝着阮青云家进发。 在快到阮青云家時,赫连清逸便看到了出来采置用品的四名家丁的四名丫鬟。眉头一皱,赫连清逸看着她们手中抱着的都是一些喜庆的红色,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那老农夫说的话看来是真的。 赫连清逸心一沉,便想要立刻冲过去将几名家丁放倒在地。 可转念一想,他们既然还在置办东西,那冯央应该还算是安全的。远远的跟在几人身后,赫连清逸准备偷偷的潜进阮青云的府邸,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若是阮青云真的对冯央存有非分之心,他不介意送阮青云一程。 几名家丁和丫鬟有说有笑的进了府邸,赫连清逸站在一处农屋的屋檐下,远远的看着县衙门前的那面牛皮大骨,握紧了拳头。 街道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赫连清逸随着人流往县衙的背面走去。 几名家丁和丫鬟将购置的东西送到了帐房,丫鬟红儿是随着几人一起去的。八人将各自手中的东西放在帐房里的桌面上,红儿负责去给阮青云汇报。 到了阮青云的书房外,红儿敲了敲门,屋内便传出了阮青云略带深沉的声音。 “进来。” 红儿推开门,走了进去。 阮青云正伏身在桌案后,红儿走进去福了福身子向阮青云行了一礼,“大人,该置办的东西都已经置办好了,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阮青云抬眼看了红儿一眼,沉吟半晌才吩咐道,“你去给九姨太太梳妆打扮,喜服的话就借用八姨太去年拜堂時穿过的那一身喜服,一个時辰后,老爷要和她拜堂成亲。” 红儿微微吃惊,却没有说话。 “是,老爷。” “老爷,九姨太太在哪里呢,”红儿壮着肚子问。 阮青云睨了红儿一眼,没好气的道,“在客房。” 红儿暗暗吐了吐舌头,出了书房。 到了客房,冯央被人用绳索捆绑了起来。屋内一个人也没有,红儿推门进去時,吓了一跳。 “奴婢见过九姨太太。”红儿弯着身向冯央行了一礼,心里已经明了,这九姨太太定然又是被老爷强抢回来的。 冯央挣脱不开绳索的桎梏,只得坐在雕花大椅上。红儿走过去,将新买回来的胭脂水粉放到了冯央面前的梳妆台上。 心看着老。一一摆好,红儿准备开始给冯央画妆。 “九姨太太,虽然红儿知道九姨太太身不由己,可如今既然已经到了阮府,就认命。红儿给九姨太太画妆。” 红儿说完,拿着粉扑沾了一些水粉就往冯央的脸上扑着。 冯央歪过头躲过了红儿的手,红儿面色一滞。“九姨太太,您就别为难奴婢了。若是一个時辰后老爷不能和姨太太拜堂,奴婢就会被老爷责罚的。” 冯央定了定身子,依是不理。 “来人拉。”红儿扯开嗓子喊道。 守在客房外的两名家丁走了进来,红儿声音微冷,“给我给姨太太按好头,不许她乱动。若是一个時辰后老爷不能和姨太太拜堂成亲,小心你们屁股开花。” 两名家丁闻言忙伸和牵牵的按住了冯央乱动的脑袋,冯央的头被两人用手牵牵的定住了。红儿拿着粉扑一点点的给冯央的脸上上粉,接着画眉、点唇、上胭脂。最后,还用一根圆竹筷沾了一抹丹寇印在了冯央的眉心。替冯央梳了个成人的发髻,将她所有的头发都盘了起来,没有留下一缕发髻。一切准备妥当,红儿将从八姨太太那里要来的喜服抖开,在两名家丁的帮忙下,替冯央穿上了喜服。 一个時辰后,阮青云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站在了布置一新的正院大堂。冯央被家丁们押着前往,头上盖着一块红盖头。 大堂上位,摆放着高高的案几,上面摆着一些供奉的食物,两端插着红色的喜烛。 家丁押着冯央进了大堂,将她推到了阮青云的身旁。大堂里只有一些家丁的丫鬟在,几房姨太太和正妻宋玲都不见人影。 老管家来福站在一旁住持婚礼。 “一拜天地。” 随着来福的一声毫无美感的吆喝,阮青云缓缓的弯下了身子。一旁的冯央被两名家丁押着,一点点的将她的身子往下按去。 “都给我住手。”随着一声睚眦欲裂充满了杀气的怒吼,在场的人都被这声音给震摄住了,家丁也不由得收了力气,转身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230.我想拜堂 “一拜天地。” 随着来福的一声毫无美感的吆喝,阮青云缓缓的弯下了身子。一旁的冯央被两名家丁押着,一点点的将她的身子往下按去。 “都给我住手。”随着一声睚眦欲裂充满了杀气的怒吼,在场的人都被这声音给震摄住了,家丁也不由得收了力气,转身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赫连清逸身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衫站在了大堂外,瞪着一双殷红的眸子看着正在行礼的阮青云。咬紧牙齿,赫连清逸下颚两边的肌肉鼓起,双拳紧握,一身凛冽的气势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冯央挣扎着身子,两名家丁被赫连清逸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鸷气息吓到,不由得松开了手。 冯央面露喜色,伸手揭开了头上盖着的红盖头。 恍然转身,冯央一双眸子里流光溢彩,嘴角噙着笑意。大红的喜服衬得她格外的娇俏,看向大堂外的赫连清逸,冯央欣喜若狂。 “清逸。”冯央高呼了一声,刚要迈足朝着赫连清逸奔去,手臂却被一旁的阮青云给生生的拉住了。“往哪里跑,拜完堂再说。” 冯央急了,低头就朝着阮青云的手背上狠狠的张嘴咬去。 “啊~”只听得阮青云一声痛呼,冯央的身子得以解脱。阮青云痛得不停的甩着手,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 “清逸。”重重的将自己的身子撞进赫连清逸的怀里,冯央双手紧紧的环着赫连清逸的腰肢,眼里落下泪来。 赫连清逸低眸看了看冯央,心里稍稍安稳了几分。 还好,她没事? 暗暗庆幸,赫连清逸圆睁的双眸不由得半眯起,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视过在场的家丁和管家来福,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阮青云那张扭曲的脸上。 赫连清逸缓缓抬手,双手搭在了冯央的双臂上,将她硬拉开。 冯央不解的看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抿着唇也不去看冯央,只是紧紧的盯着阮青云。冯央有些些的失落,小脸上的神彩很快就被抹去。将冯央推向一边,赫连清逸一步一步的朝着大堂正中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阮青云被赫连清逸周身阴冷的气息吓得有些手足无措,再加上手背上一阵一阵的巨痛,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扭曲狰狞。 赫连清逸冷声一笑,继续朝着阮青云走去。阮青云被赫连清逸吓到,一步一步的往后缩着。砰的一声,供桌上的碗碟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阮青云的背抵在供桌上,双手挥舞在身前。 “来,来人,快来人。”阮青云大声的呼叫着,外面的衙役都只是象征姓的拿着刀,却没一人敢走上前来。赫连清逸欺近阮青云,大手徒的扬起,紧紧的扣住了阮青云的颈脖。vc80。 “嘎,救,救命。”阮青云的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瞪着一双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赫连清逸,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站在大堂外的几名衙役见老爷马上就要被赫连清逸给掐死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赫连清逸一声冷哼,反手就是一掌击了出去。蜂拥而上的几名衙役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堆成了一块,弯曲着身子在地上痛嚎不已。 “枉你一个县令,竟然做出这等下耻之事。留你姓命还有何用,不如送你一程。”赫连清逸咬牙,原本就很愤怒的情绪愈发的暴燥起来。 没想到他之前管治的昭夏,竟然还有这等昏庸的官员。 “不,不要啊。”阮青云坚难的开口,面露恐惧之色。 “不要?”赫连清逸冷笑,继而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阮青云暴睁着双眼看着赫连清逸,光是赫连清逸身上那凌厉的气势就绝非常人,可阮青云眼拙,自是认不出面前的人就是原昭夏的皇帝赫连清逸。 “既然要杀你,我便让你死个明明白白。”赫连清逸的大掌松了松,挑了挑眉。“知道昭夏的皇帝姓什么吗?” 阮青云的脸色变了变,吞吞吐吐的看着赫连清逸,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赫连。” 赫连清逸嘴角扯了扯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算你还知道,那么我就让你知道,你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说完,赫连清逸将头凑到阮青云的耳边,轻声喃道,“记着,你三生有幸,能死在我赫连清逸的掌下。” 说完,赫连清逸的脸色倏的一变,一抹狠戾自他的眸中闪过。双手猛的一紧,五指紧扣,只听得骨头爆裂的声音,阮青云的脑袋无力的垂向了一边。 像扔垃圾似的将阮青云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扔向一边,赫连清逸折回身子,走到冯央的身边。 “走。”只是淡淡的一个字。 冯央震惊的看着如烂泥一般躺在地上的阮青云,眸子里有深深的恐惧。 “还不走?”赫连清逸没好气的瞪了冯央一眼,冯央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赫连清逸。 “有事?”看着一脸踌躇的冯央,赫连清逸的脸上已是布满了不悦之色。 冯央迟疑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高堂和供桌上点燃的红烛,眼里有一丝希冀闪过。 “清逸。”冯央低低的唤了赫连清逸一声,赫连清逸撇眼向冯面看去,却是不作答应。 “我想拜堂。”冯央突然说出一句话来,赫连清逸差点没吼出声,若不是生生的忍住,他怕自己会恨不得像掐阮青云那样去掐死冯央。 她竟然还想着要拜堂? 她竟然在短短一日之内,就想要嫁给阮青云那个人渣? 赫连清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定住心神。 “既然你那么想要拜堂,为何不早说?你早说,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只是现在,恐怕你只能和尸体拜堂成亲了。”赫连清逸的声音里有满满的讽刺和酸意,只是他却没有感觉出那一股子酸死人的醋意来。 冯央怔愣,不解的看着赫连清逸,继而摇了摇头,“我不是想和他拜堂。” 赫连清逸眉头一挑,“那你想和谁?” 冯央白了赫连清逸一眼,咬紧下唇,长长的吸了口气。眼睛一闭,冯央做出一幅豁出去的样子,抬头面向着赫连清逸,重重的呼出几个字,“我想和你拜堂。” 赫连清逸哑然,怔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应。 冯央羞得红了脸,见赫连清逸半晌没有给她答复,便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清逸~”冯央急声唤道,赫连清逸走开的身子一顿,却是没有回头。冯央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之色,水雾凝起,却生生给忍了回去。 “時候不早了,你要是想留下来,恕我不奉陪。”赫连清逸藏于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眼里某个瞬间有光彩闪过,却在一瞬间后,又黯淡了下去。 冯央咬着下唇,看着继续踱开步子朝前走的赫连清逸,黯然的小跑几步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 “还不把喜服给脱了?想穿着这衣服招摇过市么?”在走到后院门口時,赫连清逸突然顿住身子,转身冷冷的凝着冯央,冯央委屈的看着赫连清逸。“脱了就没衣服穿了。” “女人就是麻烦。”赫连清逸冷哼一声,四处看了看。在院子里,有不少丫鬟的衣服晾晒在竹杆上。“脱了,把这穿上。” 赫连清逸随手扯了一件粗布衣裳下来丢给了冯央,冯央慌乱的伸手接过。 身后有不少家丁想要围上来,却又没人敢与赫连清逸正面交锋。还有一些家丁和衙役在大堂里大呼着阮青云,整个大堂里乱做一团。 “还不换上。”赫连清逸没好气的说。 冯央面露忧色,“在这里?” 赫连清逸挑了挑眉,越过冯央走到她的身前,又从竹杆上扯了两件衣裳拿在手中,双手撑开衣衫。“换,没人敢偷看你,除非他们不想再看见东西。” 赫连清逸故意放大了声音,在场的家丁和丫鬟听后忙不跌的转过身,有的索姓跑进大堂里,没人敢偷看冯央一眼。冯央扭捏的脱下大红的喜服,所幸里面还穿着絷衣,若不然,打死冯央她也不会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换衣裳。 将粗布衣裳穿到身上,扣上最后一粒胸扣,冯央娇羞的咳了两声。“好了。” 赫连清逸闻言,手中的衣衫随手一抛,衣衫便准确无误的挂在了竹杆之上。 看着穿着粗布衣裳却画着妆容的冯央,赫连清逸眼里的冷冽缓和了几分,心中暗暗笑了笑,“长得还真不错,前凸后翘的,比刚刚那穿着讨人厌的大红喜服時好看多了,顺眼多了。” 冯央穿着粗布衣裳在赫连清逸的面前转了几个圈,抬眸看着赫连清逸。“这样可以了吗?” 赫连清逸扯了扯嘴角,阙眉,“长得就那样,穿什么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冯央不满的嘟着嘴,“可我明明看你一幅很欣赏的样子.” 赫连清逸瞪眼,“你走不走?” 冯央诺诺的点了点头,“走。” 正当二人要出院子時,闻言阮青云出事的正妻宋玲和其他八房姨太太纷纷朝着院子里奔来,一边跑一边哀泣。“老爷,老爷...” 冯央微微惊愕,有些于心不忍。 “是不是也想去哭丧?”赫连清逸不悦,冯央不满的横了赫连清逸一眼,“冷血动物。” 赫连清逸搭在门栓的手瞬间缩了回来,转头冷冷的凝着冯央,“我冷血动物?我要是冷血动物我会来救你?我要是冷血动物我会马不停蹄的从小镇赶来这里寻找你的下落?” 冯央的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翘,“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赫连清逸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想要圆话已是来不及。恨恨的瞪了冯央一眼,赫连清逸薄唇轻启,“我是怕你被恶人吃了,到時怪罪于我。” 冯央撇了撇秀眉,走上前伸手拉住了赫连清逸的衣袖,“那你为何不愿意和我拜堂成亲呢?这样就不会有恶人欺负我了。” 赫连清逸手一扯,门栓被他甩到了地上。拉开门,赫连清逸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就凭你,我会和你拜堂成亲?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冯央倒也不气,扯着赫连清逸的衣袖不松手,“我哪里不配了?长得不丑,还可以照顾你,在逃命的路上还能对你嘘寒问暖,怎么不配了?” 赫连清逸被冯央的一席话堵得无话可说,只得闭嘴。 冯央重重的扯了扯赫连清逸的衣袖,“喂,你就真的不愿意和拜堂成亲吗?” 赫连清逸加快了步伐,“你若不想被朝廷的人追杀,就给我走快一点,别拖我后腿。” 一听得会有人来追杀她们,再加上刚刚赫连清逸杀了阮青云,冯央也没有心情再和赫连清逸斗嘴下去,乖乖的闭上了嘴,加紧脚步跟在了赫连清逸的身后。 二人出了清台县,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冯央一边喘着气一边扯着赫连清逸的衣袖。被冯央一直扯着,赫连清逸终于停下了身子,“你到底要不要走?”么在央的。 冯央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流下细密的汗珠。点了点头,冯央左手按在小腹上,“走,你只要稍稍的拉着我一点点就是了。” 赫连清逸查觉出冯央脸色不对劲,双手紧抓着冯央的手臂,“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冯央吃力的笑笑,眼里有柔情闪过。“一天没吃饭了,阮青云想要下药,我不敢吃。” 赫连清逸眸中有杀人的阴鸷,抓着冯央的手臂紧了紧。“我来背你。” “没事,你走慢点让我拉着你就好了。我还能走得动,只是胃有些痛罢了,不碍事的。” “废什么话,都痛成这样了,还逞强。”赫连清逸不悦的瞪了冯央一眼,在冯央的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趴上来。” 冯央甜甜的笑笑,身子前倾,伏在了赫连清逸的背上。“重不重啊?” 冯央有些不安的问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低低的沉吟了半晌,“整个江山都在背上了,你说重不重?” 231.患难与共 (.无弹窗广告)[]“废什么话,都痛成这样了,还逞强””赫连清逸不悦的瞪了冯央一眼,在冯央的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背,“趴上来”” 冯央甜甜的笑笑,身子前倾,伏在了赫连清逸的背上”“重不重啊?” 冯央有些不安的问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低低的沉吟了半晌,“整个江山社稷都在背上了,你说重不重?” 冯央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将脸紧紧的贴在了赫连清逸的背上,闻着他粗布衣裳下独属于他的气息,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你是不是开始喜欢上我了?”冯央红着脸问” 赫连清逸迈动的步子顿了顿,背脊微微有些僵硬”“自做多情”” 冯央噜了噜嘴,“闷骚的男人”” “你说什么?”赫连清逸咬牙切齿” 冯央不以为意,睁开眼伸长了颈脖双手环过赫连清逸的颈脖,将他牢牢的环住”“本来就是,明明就担心人家担心得不行,偏偏要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是真的不担心我,又怎么会在看到我和阮青云拜堂里脸色那么难看呢?而且还看着我穿着喜服格外的不顺眼,分明就是很害怕的样子,偏偏非得装得一脸不悦”” “你再说试试””赫连清逸咬牙,双手却紧了紧冯央的身子”冯央呵呵浅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赫连清逸的耳后,引得赫连清逸一阵屏息静气” “我就要说””冯央不依,双手从赫连清逸的两边脸颊饶过,捏着他的脸扯了扯,有些放肆”“其实我原以为我会被阮青云押着和他完婚,我恐惧得快要窒息,我在默念着你为何还不来救我”若是你真的不来的话,我是不是就得咬舌自尽”幸好,幸好你真的来了,救我于水火之间””冯央耸了耸灵巧的鼻尖,继续道,“做墨夜的妃子,我没有和他行过礼,只是被名义上的册封为他的妃子”自我打算跟着你的那天起,我就偷偷的想过,有一天我要和你行夫妻之礼,在高堂上拜堂成亲”所以,就算是一死,我也不要自己的婚礼是这样的”” 赫连清逸扭了扭头,躲着冯央的拉扯”“还不松手””出是不的” “哦””冯央低低的应诺了一声,赫连清逸侧头,“你什么時候变得这么开放了?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赫连清逸看不到冯央的脸,所以冯央虽面红耳赤,却仍敢说出内心想要说的话”“若不是今日遭此一劫,我定然不会将内心的感受抛之于你,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想要对你说的那些话,来不及告诉你”所以,我不怕你会觉得我轻浮不知廉耻”” 赫连清逸微微愣神,低下头看着地面,嘴角却抿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抓稳了,咱们又要逃命了””赫连清逸迈开步子,却走得很稳,尽量不会让背上的冯央感受到一点点的不适” “只要有你在,哪怕是逃命,我也不怕””冯央忍着痛一声高呼,喊完才吓得伸手捂住了嘴”“呀,会不会把追兵招来?” “死丫头,这么笨””赫连清逸冷着声音谩骂了一句,冯央张嘴轻笑,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林间穿梭,在空气中飘散” 二人从山间穿过,到了清台县另一边的一个小镇上,冯央已是饿得腹痛难绞,虽然被赫连清逸背着还能忍受着疼痛,可额头上早已是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脸挨着赫连清逸的脊背,赫连清逸身上穿着的单薄衣衫已是被汗水打湿” 到了小镇的集市上,赫连清逸背着冯央走到一处荫凉的树下,将冯央放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看着冯央已是惨白的脸,赫连清逸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不善”冯央嘴角抿着一抹苦色,咧了咧唇,“没事的,我不要紧”” “你都这幅鬼样子了还叫没事?”赫连清逸对冯央呵斥着,冯央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清逸,有没有吃的,我饿”” 赫连清逸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急急的点了点头,扶住了冯央的手臂,转头四处看了看”不远处,有一家包子铺还开着,架得高高的蒸笼里正往外冒着白腾腾的热气”赫连清逸将冯央的身子扶正,“乖,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买吃的”” 冯央眨了眨眼,赫连清逸不放心的松开了手,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转头看着冯央,确定她无碍” 走到包子铺前,赫连清逸伸手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剩下的两枚铜钱”“老板,包子怎么卖?” “一文钱两个””买包子的老板揭开了蒸笼,看着赫连清逸,“这位客官,您要几个包子?” 赫连清逸咽了口口水,将两枚铜钱递给了老板”“给我四个包子”” “好勒””老板麻利的用纸袋装了四个新鲜的包子递给了赫连清逸”“客官,您的包子”” 赫连清逸朝着老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包子拿好,揣在了怀里”转头寻着远处看去,冯央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赫连清逸稍稍放下心来,快步走到了树下” “央儿””赫连清逸走到冯央的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冯央的肩膀”冯央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赫连清逸一眼,坚难的扯了个笑容”“清逸,有吃的了吗?” 赫连清逸点了点头,“恩,新鲜的包子,趁热吃”” 赫连清逸将纸袋递给了冯央,冯央抬了抬手,从纸袋里拿了一个包子出来,扯了一小块塞进了嘴里” 赫连清逸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这般楚楚可怜的冯央,别过了头去” “清逸,你也吃点””冯央扯了一小块递给了赫连清逸,赫连清逸长吸一口气扭回头,看着冯央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不饿”” “真的?”冯央不信” 赫连清逸拉着冯央的手,将她手中的包子推到了冯央的嘴边”“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趁热吃就不会腹痛难绞了”” 冯央阙了阙眉,乖乖的张嘴一口一口的咬着包子” “我吃饱了””冯央吃完一个包子,将手中的纸袋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就像是她抱着一样最珍贵的物件一般”赫连清逸拧眉,“一个就饱了?” 冯央点了点头,“对啊,吃饱了””冯央用力撑起身子,特意在赫连清逸的面前转了个圈,差点没踉跄着摔倒”“看,我已经活蹦乱跳了”” 赫连清逸无奈的看着逞强的冯央,突然一伸手,将冯央拉进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环着冯央略显纤薄的脊背”冯央惊得睁大了眸子,面露惊讶之色”路边走过的行人纷纷朝着二人投来注视,赫连清逸全然不顾,只是想要抱着冯央” 直到冯央被人掳走的那一刻,赫连清逸才发觉冯央对自己有多重要”直到她饿得奄奄一息,赫连清逸才知道,他有多想她好好的,活出灿烂如阳光般的气息” 他想要她好,过得比谁都好” 他更害怕她会再次不见,他怕极了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好半天,赫连清逸只是抱着冯央,也不说话”冯央偷偷的笑了笑,笑得有些凄美,衬着她惨白的脸,更加的柔美”缓缓抬手,冯央也学着赫连清逸的样子,将他紧紧的抱着,全然不顾市民们怪异的眼神和一路的指指点点” “饱了就继续上路””赫连清逸低唇在冯央的耳畔说着,冯央重重的点了点头”赫连清逸松开了冯央,将她的身子拉离自己”“走”” “恩””冯央重重的点了点头,将装有包子的纸袋递给了赫连清逸”“给,你来保管”” 赫连清逸摇了摇头,伸手在冯央的头顶揉了揉,有些许的宠溺之意” 冯央朝着赫连清逸伸起自己的左手,“恩..” 赫连清逸不解,冯央鼓了鼓小脸,“笨蛋,牵着”” 赫连清逸脸色讪讪,却终是伸手牵过了冯央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 “你这样是不是承认我了?”冯央偷笑的问” 赫连清逸不语” “那咱俩是不是就可以拜堂成亲了?”冯央继续问” 赫连清逸装聋扮哑” “你再不说话,我生气了””冯央摆出一幅女儿态,偷偷斜眼瞟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根本就不吃这套,继续高傲的向前走着”冯央咬了咬牙,“死男人”” 二人出了城,顺着城外的一条护城河漫步而行” 在小镇上呆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是阮青云已死一事,还没人知道”阮府里的人自己都乱成了一团,哪还有人管他们俩” 走得累了,二人就坐在河边,背靠着背,互相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時不時就能听到冯央银铃般的笑声” “我们到底什么時候能拜堂成亲啊?” “你这是将和我拜堂成亲当成你终生的追求了是?”vc80” “对啊,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到底的缠着你,烦你”” “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要其他的,我只要你就够了”” ps:他们两人的就暂且写到这時哈,下次二人出场時,场景可能就是在别处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哦,亲们拭目以待哈”接下来继续写皇宫大戏,么么哒” 232.墨夜回宫 天罱城外,正有大批将士朝着城中进发,在军队的最前端,有两匹马并列而行。一匹黑色的高头俊马上,一男子一袭白衣一头紫发,端坐于马背之上,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女者之气。在他左侧,并例而行着一匹综色宝马,马背上坐着一男子身着金色的盔甲,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诩诩光辉。两匹马儿步进城门,城内的百姓纷纷跪地迎拜。 羽含烟站在皇宫的城墙上,远远的看着那白袍紫发的男子,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激动,一声素色的白裙被风吹得盈盈飘起,如站在角楼的仙子在睥睨众生。 迎着落日的余辉,一抹斜阳镀在羽含烟的身上,看着被夕阳笼罩的墨夜像天神一般,羽含烟双手不安的扯在一起。 墨夜看着匍匐在地世民,嘴角抿着一抹笑意。 一旁的龙烈天坐在马背之上,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却在看到墨夜时不得不装得一幅强颜欢笑的样子。这次墨夜前去昭夏,暗中收拢了他部下将士的心,更是逼得他不得不举手投降将他独自占领的昭夏领地拱手相送,更是被墨夜胁迫着回到了天罱。 只是,墨夜倒也没有对他太绝,总算是兑现了他的承诺,将天罱国大将军的头衔给了他,还让他掌管着天罱的三十多万士兵供他调遣。 这总算是让龙烈天稍稍有些心理安慰,如若不然,他定不会跟着墨夜回来天罱的。 “龙将军,你说这天罱多繁华壮观,大好的河山,你又何必要呆在那破败的昭夏呢。他们这些世民,哪个不对你顶礼膜拜的,这等荣誉,在天罱你可是头一人。”墨夜半冷不热的说着,一边还浅笑的看着路边的百姓,眉眼弯弯。vgil。 龙烈天的眼角扯了扯,不自然的笑了笑。“承蒙君上厚爱,微臣自会竭尽全力为天罱保卫好这大好河山,决不会让外人欺辱我天罱半分半毫。” 墨夜笑咪咪的点了点头,却是皮笑肉不笑。“有龙将军这番话,那孤就大可放心了。只是,孤还有些其它的担心,这若是有人在孤背后放冷箭,你说孤该如何处置他呢?” 龙烈天的身子一顿,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倏的,龙烈天从马背上跃到了地上,单膝跪地面朝着马上的墨夜。“君上,我龙烈天在此启誓,若是有不臣之心,天打雷劈死无全尸。日后只要君上一句话,龙烈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心可昭日月,望君上明鉴。” 墨夜稍稍有些动容,剑眉挑了挑,也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双手托在龙烈天抬起的手臂上,墨夜微一用力,生生将龙烈天的身子给抬了起来。龙烈天微微有些吃惊,他刚刚使了一招千斤顶,墨夜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给生生拉了起来。 站在墨夜的面前,龙烈天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墨夜笑而不语,松开了手中的缰绳,马儿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未再上马,走在马儿身前,龙烈天不敢再与墨夜并列而行,稍稍落后与墨夜一步之隔。 皇宫大门大开,墨夜和龙烈天步进皇宫,皇宫里的群臣纷纷出来迎接,整个广场上都站满了宫婢、太监、群臣和后宫的嫔妃。 墨夜在人群中四下寻找,却是未曾看到那一抹身影。微微有些阙眉,墨夜收回视线,命群臣都退下,并准备设宴宴请龙烈天。 “龙将军先下去歇息一二,孤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墨夜心下有些着急,叮嘱了龙烈天一句,便匆匆的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龙烈天微眯着眸子,看着斜阳下墨夜那被斜阳拉长的身影,拳头微微握紧。 他终究还是斗不过墨夜,原想着在昭夏自立为王,却不曾想墨夜竟然杀了个回马枪跑去了昭夏。 刚刚那一场教量,龙烈天已是自知,他和墨夜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丝一毫,只怕是隔着十倍百倍。墨夜永远都是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龙烈天除了唯命是从,别无他法。 墨夜步过广场,往后宫急步走来。羽含烟站在角楼上看着墨夜急匆匆的神色,微微抿唇一笑。 “楚俏。”羽含烟轻唤了一声,楚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娘娘。”楚俏弯身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指了指凤栖宫,“咱回去罢。” “是,娘娘。”楚俏伸出右手,羽含烟缓缓伸身,动作优雅,将手搭在楚俏的手背上,二人缓缓步下了角楼。 墨夜冲进凤栖宫,四处张望。 “含烟。”墨夜急不可待的喊着。 ... 没人回应。 “你们娘娘呢?”墨夜看着守在宫殿外的两名宫女,不悦的皱着眉。两名宫女神色微微有些慌张,低下了头。 “说话。”墨夜低吼,脸色不佳。 “回,回君上,娘娘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去哪儿了?”墨夜拧眉。(.无弹窗广告) 两名宫女均摇了摇头,娘娘出去她们二人也不敢问呀。 “真是放肆。”墨夜气呼呼的吸了口气,抬手伸长了颈脖,似乎这样就能解气一点。 “臣妾见过君上。”身后,一声轻轻扬扬的声音传来,墨夜闻言,眉头一挑,倏的转身。 双眸一眯,墨夜凝着宫门口的羽含烟,一身素色的衣裙衬得她如仙子一般,略微画着淡妆,一双灈水清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墨夜抿了抿唇,紧紧的盯着羽含烟。 羽含烟缓缓直起身子,松开了楚俏。轻挪莲步,羽含烟朝着墨夜走了过来,眸角含着笑意。 “君上,这是在发哪门子火呢?”羽含烟轻笑,明知故问。 墨夜大手一伸,也不顾一旁候着的宫婢,将羽含烟拉进了怀中。“你说呢?突然就不见了,这些没用的下人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你说孤该不该着急?若是你再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见了,你让孤这次去哪儿找你?”个宫马然。 羽含烟抿着唇笑看着墨夜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身子紧靠着墨夜紧实的胸膛。 “我这不是在这里了么?”羽含烟替自己打抱不平。 墨夜不依,大手下滑在羽含国的腰肢狠狠的捏了一把,像极了纨绔子弟。“你要是再不出现,孤就令人将皇宫给翻过来。”。” “那可不敢,这岂不是让臣妾顶上罪名吗?”说完,羽含烟扭了扭身子,从墨夜的怀里走开。“君上,刚回宫,臣妾给你捶捶肩放松一下。” 墨夜的脸上总算是能看到一丝笑意,两手一拍,大声叫好。 羽含烟走上前,将大殿的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墨夜紧跟其后,看着羽含烟纤细的腰肢一扭一扭的,墨夜忙移开了视线。 楚俏去泡了两杯上好的碧螺春端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伸手接过了托盘,给楚俏使了个眼色,楚俏知趣的退了下去,顺便带上了大殿的门。 “君上,请用茶。”羽含烟双手捧着茶杯,态度公正的将茶杯递到了墨夜的跟前,身子微微弯着,眉眼含笑的看着墨夜。墨夜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端坐着身子在坐榻上,墨夜全当没看见,低头玩弄着手指间的一缕紫发。 羽含烟抬眸,怔愣的看着墨夜,“君上,请用茶。” 墨夜依然不语,羽含烟抿了抿唇。“夫君,请用茶。” “有劳娘子了。”墨夜突然出声,笑意盈盈的双手伸过接过了羽含烟手中的茶杯。羽含烟微微错愕,半晌才呵呵呵笑出了声。“君上这是从哪儿学的?油腔滑调。” 墨夜揭开茶杯盖,探过鼻子嗅了嗅清香的茶香,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不用君上君上的叫,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这有何油腔滑调的。记着,以后只有我们二人时,你都得唤我夫君,知道么?” 羽含烟低下头羞红了脸,诺诺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坐在坐榻的另一边,羽含烟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茶水。 “君上,臣妾有一事..” “刚给你怎么说来着?”墨夜出声,打断了羽含烟的话。羽含烟错愕,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夫君。” “嗯。继续。”墨夜放下茶杯,慵懒的半倚在坐榻上,将坐榻两侧用于放手的长枕扯了一个抱在了怀里,将脑袋搁在上面,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 “可这件事是正事,君上。”羽含烟的脸色有些变化,语气也凝重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看着羽含烟微变的脸色,墨夜将怀里的抱枕扯开,紧紧的凝着羽含烟。羽含烟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将茶杯放在了中间的矮几上。 “君上,你可还记得臣妾宫中的贴身侍婢轻羽?”羽含烟小心翼翼的问,墨夜想了想,点了点头,“恩,有印象。” “她死了。”羽含烟垂下脑袋,声音沙沙的。墨夜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羽含烟,“死了?” 羽含烟点了点头,“我知道君上刚回宫,本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可你走了这么久,不知道宫中的情况,我不得不先向你汇报一下。” “恩,我听着。”墨夜沉重的点了点头,眼里却有暗光闪过。 “君上离宫的当天,轻羽被发现淹死在了御花园旁的荷花池里。更在当天晚上,提刑冥大人和轻羽的尸体在祠堂葬身火海。” 墨夜猛的从坐榻上站了起来,冷着眼凝着羽含烟。“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羽含烟微微抬眸,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吟半晌,羽含烟长叹了一口气,“夜,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皇宫,过浪迹江湖的日子?”羽含烟突然扯开了话题,不安的看着墨夜。墨夜从羽含烟微皱的小脸和她恐慌不安的眼眸里看出了她内心的恐惧,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墨夜伸手,将羽含烟拢进了怀中。 羽含烟转身,侧过头看着墨夜,扭过身子将头靠在了墨夜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稍稍安了心。 “皇宫真的不是我住的地方,我每天都过得担惊受怕的,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我今天不想说别的,只是想要君上替枉死的轻羽和冥大人讨回一个公道。那么活生生的两个人,就因为一些小恩小怨却成了枉死的冤魂,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墨夜搂住了羽含烟的背,将头抵在羽含烟的头顶上,语气轻轻的,像软软的棉花一样。 “说吧,怎么回事?” 羽含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回忆拉回到轻羽死的那天。 一字一句,羽含烟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一和墨夜说过,还有冥晴被大火烧死在祠堂的事,一一都说过。最后,羽含烟想起了仍被她强行关押在天牢里的冯岚。 “立刻召见皇后和惠妃,孤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真如你所说是她们在背后搞鬼,孤一定不会饶了她们。不管是谁的错,孤定当严惩不贷。” 羽含烟慌忙拉住了墨夜的手,看了一眼屋外。屋外已经染上了几分夜色,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君上,我不希望你带着情绪去处理这件事,等你冷静一晚上,明早再说这件事,好么?” 墨夜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将羽含烟搂得更紧了几分。“是夫君的错,我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这样对你。” “夜,既然你是皇帝,雨露均沾是必要的。虽然我也很不想,我也想自私的霸占着你,可我不想这后宫的波云诡谲天天缠绕着我,我不想后宫里的女人到最后都针对我。她们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女人。我承认我不大方,可你除了要处理好政事之外,这后宫的事你也要权衡不是么?从今以后,你少来凤栖宫吧,多去看看其他的嫔妃,将后宫这碗水端平了,这后宫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了。” 墨夜重重的叹了口气,下巴在羽含烟的头顶上摇了摇,“傻瓜,我想要的只是你而以,那些女人娶回宫,只是一个行势罢了,你为什么要将你夫君往外面赶呢?” “可若不是这样,这后宫就永远宁日了,除非我们离开皇宫,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简单日子。可这些,你做得到么?” 233.翻牌子了 墨夜重重的叹了口气,下巴在羽含烟的头顶上摇了摇,“傻瓜,我想要的只是你而以,那些女人娶回宫,只是一个行势罢了,你为什么要将你夫君往外面赶呢?” “可若不是这样,这后宫就永远宁日了,除非我们离开皇宫,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简单日子。可这些,你做得到么?”羽含烟垂下眼睑,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射下一片暗影。墨夜缄默其口,抱着羽含烟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不是说好了给我几年的时间么?等到皇后肚子里的皇子生下来,等到他能继承大统了,我就将江山给他,带你离开这里。” “那你就按我说的做。”羽含烟咬着牙,很不情愿的说出了那几个字。 “你真的想要我那么做?”墨夜的声音稍稍有些低落,羽含烟不语,只是坚难的点了点头。偎在墨夜的怀里,墨夜看不到羽含烟脸上沉痛的表情。一脸悲伤的闭着眼眸,羽含烟紧抿着樱唇,下巴却微微在颤抖。 “那好,我答应你。”墨夜轻声应答,羽含烟的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半拍,却强忍着内心的酸痛没有阴止。 墨夜将羽含烟搂在怀里,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二人不言不语的依偎在一起。 “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在凤栖宫留宿?”不知过了多久,墨夜突然出声问。 羽含烟睁开眸子,微微抬头,深情的看着墨夜。 “好。”檀口微张,羽含烟轻吐出一个字,墨夜浅浅一笑,低下头在羽含烟的樱唇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 龙昂后开。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墨夜舍不得离开那两片唇瓣,双手捧着羽含烟的脑袋,将她的头固定住,落下薄唇在羽含烟的两片唇瓣上辗转缠绵。亲吻由浅至深,四片唇瓣紧紧的贴在一起。灵动的舌自齿间探出,墨夜用舌头顶开羽含烟的贝齿,舌头灵活的钻进羽含烟的檀口中,尽情的侵掠着羽含烟口腔内的每一寸甘甜。 墨夜吻得狠了,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肺部空气在一点点的减少,在快要窒息时,羽含烟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墨夜生生给推开了。 懊恼的放开羽含烟,墨夜不解的看着她,却在看到羽含烟那张因急促喘气而微张着的檀口时,才稍稍展开了眉头。 双唇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羽含烟喘了几口气,无力的伏在墨夜的胸前。“不是有设宴要迎接龙将军回宫吗?先去忙吧,我等你。” 羽含烟直起身,正襟危坐。 经羽含烟这么一提,墨夜这才发觉似乎真的如羽含烟所说,把龙烈天给忽视了。 这次好不容易稳住了龙烈天,若是这个时候和龙烈天闹翻,的确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想及此,墨夜的眸色一深,看着羽含烟。“那我先去忙,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我晚点就过来找你。” 羽含烟点了点头,伸手替墨夜理了理胸前的衣衫,将有皱褶的地方一一抚平。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宴会吧?”墨夜走到大殿门口时,突然转过了身子,眼里露出希冀的光来。羽含烟怔愣后摇了摇头,“算了,你和龙将军必定是有政事要谈,我一个妃子在场,不合情理。” 墨夜微微点头,感激羽含烟的体谅和安抚。 “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临走时,羽含烟忍不住出声提醒。墨夜抿着唇笑了笑,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大殿的门口走去。殿门咯吱一声被拉开,墨夜走出了大殿。vgil。 羽含烟看着渐渐融入到黑色中的墨夜,只有那一头妖异的紫发仍旧那么的闪眼。 “羽含烟,你可真有本事了,把自己的男人生生推到别的女人的枕边。哼哼。”羽含烟冷声自嘲着,转而看了看殿外。“楚俏。” 守在殿外的楚俏走进大殿,手中拿着一掌烛灯。 “娘娘。”楚俏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直起身后将烛灯拿到一旁的灯台上,将其他的灯盏都一一点亮。 “一会儿去御膳房拿些君上爱吃的糕点来,本宫怕他晚上饿。拿些梨酥糕、软皮酥和冰糖银耳羹。这些都是君上爱吃的,早些让御膳房准备着。” “是,娘娘。”楚俏对着羽含烟福了福身子,看了看殿外,低声道,“娘娘,昂太医在殿外求见。” “快请.”一听是昂念来了,羽含烟略显忧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的浅笑。 少许,昂念背着一个漆着红漆的梨木箱走进了大殿。 “见过凤妃娘娘。”昂念背着医药箱,微微弯身向羽含烟做了一揖。羽含烟摆了摆手,“平身。” “谢娘娘。”昂念直起身,一双烁烁的眼睛直盯着羽含烟。 “快过来坐罢。“羽含烟指着坐榻的另一边,楚俏眯着眸子看着殿里的二人,微低着头,长长的羽睫掩去了她眼里的异样光芒。 昂念笑笑,提着医药箱走上三级玉阶,坐在了坐榻的另一边。 “楚俏,还站着做什么,快去给昂太医奉茶呀。”羽含烟看着杵在殿正中间的楚俏,忍不住提醒。楚俏慌乱的点了点头,出了大殿。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最近这几天可有睡好?看你好像又消瘦了,是不是吃东西又没有食欲?”昂念侧过身子,将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号诊的棉垫和白色锦缎,羽含烟看着昂念一脸认真的模样,只得挽起袖子。将棉垫放在矮几上,羽含烟伸手,将手腕搭在棉垫上,昂念将白色锦缎盖在羽含烟的手腕上,四指轻轻的扣着羽含烟的手腕。 “恩~脉象时而强而时弱,看来你的身子还真得好好的补补。我刚在外面看到墨夜了,如今他都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放下心里的包袱,好好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天到晚不要操那么多的心,这后宫的事若是什么事都得你来处理,你得多累你知道么?” 羽含烟苦涩的笑笑,摇了摇头,“我也想吃好睡好,可你也知道,夜刚出宫,宫里就出了那么大的事。而且还是我无能为力没办法主持公道的事,你让我怎么吃好睡好?我也想轻轻松松的在后宫之中过简单的生活,可总有那么一些人想要我死,想要我消失。” 昂念抿唇不语,此时楚俏端着一杯茶水进了大殿,端到了昂念的面前。“昂太医,请用茶。” 昂念对着楚俏点了点头,楚俏走到羽含烟的身后,静静的站在那里。 “昂太医,我这身子还有什么毛病吗?”有楚俏在场,羽含烟不得不注意说话的用词。昂念微一怔神,忙慌张的将手收了回来。揭开盖在羽含烟手腕上的白色锦缎,昂念一脸严肃,“凤妃的身子还得多加调养,到时让楚俏来御药房取些药回来,先调理调理身子。” “那有劳昂太医了。” “客气客气。” 羽含烟收回了手,昂念将棉垫和白色锦缎放进了医药箱里,从坐榻站起,“既然娘娘并无大碍,那微臣就先回御药房抓药去了,一会儿还请楚俏去取一下药。” 说完,昂念走下台阶,站到大殿的正中。“微臣先行告退。” “恩。”羽含烟抽出衣襟里的巾帕擦了擦唇角,点了点头。“昂太医慢走。” 昂念背着医药箱,转身走出了大殿。楚俏站在羽含烟的身后,眸色幽深的看着昂念,嘴角扯了扯。 墨夜来到设酒宴的后花园,花园里花满了鲜花,虽然已是入夜,可满园的芬芳之气却是挥之不去。在花园的正中搭建了一个宴台,宴台上只摆有两个长形酒桌,左右两侧各摆一张。宴台空余的部分则是供宫里的舞女们起舞的地方,台下有乐师伴奏,台上穿着薄纱的舞女则随着曲子扭着身子在宴台上起舞。 坐在酒桌后,墨夜拿起酒壶将面前的酒杯里倒满酒,如此反复三次,三杯酒已下肚。“孤来晚了,自罚三杯,龙将军可千万不要和孤一般见怪。” 龙烈天牵强一笑,仰首也饮下一杯酒。“君上这是哪里的话,微臣不敢当。这杯酒,干。” 酒过三旬,二人均染上了几分醉意,看着面前盈盈起舞的舞女更是如同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一个时辰后,墨夜终于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地上,从酒桌后站了起来。 “龙将军,孤不能再陪你喝了,孤得去陪爱妃去。龙将军早些回去歇息,切莫太晚。孤,孤先走了。”墨夜晃动着身子朝着宴台下走去,起舞的舞女们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道。龙烈天也站起身,走进了舞女堆里,随手拉了一位舞女搂在了怀里。“来,美人儿,你来陪本将军饮一杯。君上有爱妃相陪,本将军就由美人儿你来陪。” 迷迷糊糊的回到乾清宫,守在那里的未公公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张张雕刻精美的竹牌。 “君上,你该翻牌子了。”未公公紧跟在墨夜的身后,墨夜听得翻牌子几字,胀得厉害的脑袋里便想起了羽含烟和他说过的话。 雨露均沾。 “端上来。” 未公公忙将托盘递到了墨夜的跟前,墨夜随意的瞟了瞟,伸手就翻了一张。 “君上今儿晚临幸如妃娘娘~~”未公公尖如公鸡般的嗓音在乾清宫外飘扬。 234.临幸如妃 “君上,你该翻牌子了。”未公公紧跟在墨夜的身后,墨夜听得翻牌子几字,胀得厉害的脑袋里便想起了羽含烟和他说过的话。 雨露均沾。 “端上来。” 未公公忙将托盘递到了墨夜的跟前,墨夜随意的瞟了瞟,伸手就翻了一张。 “君上今儿晚临幸如妃娘娘~~”未公公尖如公鸡般的嗓音在乾清宫外飘扬。 候在宫外的敬事房小太监忙唉的一声应了未公公的话,跑下九级玉阶往后宫的方向跑去。来到颐和殿外,小太监康宁一脸堆笑的站在殿外,尖着嗓子高呼,“君上召如妃娘娘侍寝~~” 守在颐和殿外的宫婢听得康宁的声音,惊得从大殿门口跑了出来。 “宁公公吉祥。”两名宫婢一脸惊喜的看着康宁。 “恩。”康宁点了点头,笑咪咪的看着两名宫婢,伸长颈脖朝着颐和殿的大殿看去。“如妃娘娘可在?” 两名宫婢迫不急待的点了点头,喜上眉梢,“在,在,娘娘在呢。” 康永伸手抚了抚衣衫,正步走进了大殿。 如妃蒋心正在大殿里弹曲子,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摆在长几之上,泛着润泽光泽的长几给大殿里增添了几许雅致的气息。在长几的右端,放着一个九鼎汝窑香炉,香炉里此时瑞袅袅的往外冒着白烟,大殿里也萦绕着一股子檀香的味道。 “那年伞搁西楼、雨初停情难收、撩青丝微回首、人约黄昏后、那年谁画西楼、墨一世砚未收、琉璃月桂枝头、恰似春水流、一砚笔墨为谁候、画一生情入颜容、朱砂秀、钗头钩、蓦然回首、一抹红颜为谁留。” 婉转的声音随着手下拨动的琴弦一声声的吐露出来,如泣如诉,让听着的人都不由得将心揪得心疼。 康宁走进大殿,只到蒋心将曲子弹完,这才走近蒋心的身侧,单膝跪在了地上。“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蒋心还沉浸在曲子里回味,忽然听得康宁的声音,吓得脸上闪过一抹惊愕。 转头,蒋心看着跪在古琴一侧的康宁,眉头微拧。“公公,找我有事么?”蒋心的声音软软的,没有一点娘娘的架势,康宁抬头浅笑,一双眼睛里星光灿灿。 “娘娘,你快去稀疏一番,然后命御膳房准备些君上喜欢吃的糕点。”康宁声音清脆,只是稍稍有些尖锐,听得蒋心眉头一紧拧着,未见舒展。 眼里闪过一抹狐疑,蒋心不解的看着康宁,“还请公公把话说明了,我着实没听懂。” 康宁转头看了看一旁候着的宫婢,身为蒋心的贴身侍婢,英容轻挪莲步走了上来,红着脸低下身子小声在蒋心的耳边低喃道,“娘娘,公公的意思是一会儿君上要来颐和殿,晚上娘娘要侍寝。” “啊?”蒋心一声惊呼,遂又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抬袖掩住了脸,一双眼眸里满是惊慌失措和不安。 “娘娘莫怕,娘娘应该高兴不是么?”英容伸手在蒋心的背后抚了抚,柔声安慰着蒋心不安的情绪。蒋心抬眸看向英容,英容点了点头,“娘娘,奴婢抚您去沐浴更衣吧,一会儿若君上来了,可就来不及了。” “是啊娘娘,君上今晚可是第一次翻牌子就翻了娘娘的牌子,娘娘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奴才还得去御膳房吩咐一声,就不扰娘娘了。”康宁搭上英容的话头接了下去,蒋心不安的点了点头,伸手碰了碰英容,“英容,给公公点银两,跑来跑去也挺累的了。” “是,娘娘。”英容笑笑,抬头看向康宁,“公公稍等。” 康宁脸上的笑意更盛,像是开出了一朵花儿一般。“诶,奴才谢娘娘恩典。” 蒋心不安的笑了笑,弯了弯眉眼。两只手从琴弦上放了下来,放于并拢的双腿之上,不安的双手纠缠在一起,使劲的扯着衣角。 康宁看在眼里,脸上堆着笑意。 没过一会儿,英容便从内殿走了出来。手只拿着一锭银子,英容走到康宁的身前,对着康宁福了福身子,“有劳公公了。” 康宁笑着将银锭接了过去,塞进了衣袖里。 “那奴才先去忙了,娘娘沐浴时可加些花瓣,屋子里可点些龙涎香。”康宁临走时,好心的向英容嘱咐道,英容点头,心中记下了康宁所说的话。 “娘娘,奴婢把琴收了吧,时间紧迫,也不知道君上什么时候会来,还是先去沐浴更衣罢。”英容候在蒋心的身旁,蒋心不安的低着头,“恩。” 英容叫来守在大殿外的两名宫婢,“依怜、乐乐,把娘娘的古琴收好,然后去娘娘的寝宫点上龙涎香。我得去给娘娘备给新鲜花瓣来,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儿,一会儿君上来的时候可别扫了他的兴。” 依怜和乐乐二人领命,抬着古琴摆到了大殿的一角。英容唤来其他的宫婢,整个颐和殿里的宫婢和太监煞时便忙碌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蒋心穿着真丝睡袍从西厢房来到寝殿,不安的坐在床沿边。英容到大殿外候着,引颈顾盼的看着颐和殿的门口,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亥时,墨夜晃悠悠的由未公公搀扶着出现在了颐和宫外。 英容看到殿外的两个人影,那一身亮眼的白色锦袍再加上一头妖异的紫发,不正是她苦苦盼望的君上么。 给两边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英容挪着莲步走到了宫门口,“奴婢见过君上,君上万岁。” “免了。”墨夜甩了甩手,语气里充满了慵懒之意,英容浅笑着直起了身子,低着头。 未公公微微咳嗽了一声,英容错愕抬头,便看到未公公在像她使眼色,示意她让到一边儿去,别拦了君上的路。英容吓得身子一抖,跳到了一旁,给未公公让开了路。 未公公搀扶着墨夜走进了宫内,英容快步进了寝宫,“娘娘,君上来了,快去接驾罢。” 蒋心吓得身子一哆嗦,忙从床沿边站了起来。 “来,来了?”蒋心有些不安的问。英容点了点头,指着殿外,“君上就在外面呢,娘娘快去。” “扶我一把。”蒋心将手伸向英容,英容抬起手臂扶着蒋心朝殿外走去。 “臣妾见过君上。”走到殿外,蒋心一抹素色的絷衣锦袍,被风吹得袖角飘飘,墨夜闻言抬起头朝着面前的人儿看去,眼里一阵迷离。 “免。” 蒋心站直身子,未公公扶着墨夜朝着寝殿走去,蒋心不安的跟在身后。 到了蒋心的寝殿,未公公将墨夜扶到床边,墨夜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宽软的床榻上。未公公缓缓挺直腰杆,转头看向蒋心。“娘娘,君上喝得有些醉了,不过奴才已经伺候他洗浴过了,你也就不用再麻烦了。时候不早了,奴才在大殿外候着,若是有个什么事儿娘娘叫一声儿就行。君上,奴才就交给娘娘了。” 蒋心红着脸低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脚尖。 未公公和英容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蒋心站在床榻边,看着不醒人事的墨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上。”蒋心歪了歪脑袋,偏着头看着墨夜,不安的唤了一声。墨夜的唇抿了抿,自鼻间轻轻的哼出一个音节,“嗯。” 蒋心红着脸,微微走近了几步。明亮的寝宫里,烛光印得墨夜的轮廓更加的深邃。蒋心歪着脑袋睁着一双灈水清眸,看着墨夜如墨般的黑眉,挺立的鼻梁和薄唇,拼凑在一起竟那么的好看。蒋心定定的看着,竟然有些神迷。 墨夜的眉头拧了拧,倏的睁眼。 蒋心啊的一声惊叫出声,没想到墨夜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上染了一抹绯红。 “君,君上。”蒋心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墨夜的眼睛。vi94。 墨夜敏锐的看着蒋心,黑眯半瞌,薄唇轻启。“过来。” 蒋心抬眼看了看墨夜,挪着步子走到了床边。 墨夜修长的手倏的抬起,拉着蒋心的手腕用力一拉,蒋心一个站立不稳跌向了床榻之上。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墨夜将蒋心牢牢的抱住,翻过身子将蒋心压在了身下。 蒋心惊愕的瞪大眸子,一双如小鹿乱撞般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子慌乱和不安。墨夜微微有些不悦,“你很怕孤?” 蒋心不敢否认,微点了下头。 墨夜挑了挑眉,翻下了身子。 “过来,伺候孤。”墨夜的声音里稍稍有几分不悦,蒋心怔愣,不知道墨夜何以变脸会变得这么快。只是,墨夜都开口了,她不得不从。 两声上一。“臣妾不知道该如何服侍君上。”蒋心如实说,墨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把孤的衣服给脱了。” 之后,便是墨夜一步一步,带领着蒋心教她如何的服侍着他,教她如何取悦他。 稍稍有些清醒的墨夜微闭着眼,享受着蒋心生涩的服侍。体内的血液似乎流动得很快,墨夜只觉得体内燥热难受,身下的某物更是高仰着头忍得生疼。 蒋心红着脸,闭着眼双唇在墨夜的唇瓣上轻轻的辗转亲吻着,身上的絷衣却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墨夜闷哼了一声,将蒋心给推了开。蒋心讶异的睁开眼,墨夜倏的欺上身来,将蒋心压在了身下。大手落下,在蒋心的胸前揉捏着。 或是隔着衣物,墨夜显得有些粗鲁急燥。 不悦的拧眉,墨夜抓着絷衣,大手狠狠的一扯,只听得呲拉一声,冯央身上的絷衣被撕裂了。墨夜挪了挪身子,将絷衣扯落。双脚将蒋心的双腿撑开,墨夜挤身在蒋心的双腿间,双掌移到了蒋心的腰际。 腰身用力一挺,蒋心咬牙痛喊。 体内燥热难耐,再加上酒精起了作用,墨夜迫切的想要将体内的不适感抹去,动作却也没有因为蒋心的那一声痛喊而有所放缓。 大掌紧扣,墨夜的腰身用力的挺进着,一下一下挤身在那紧窄的花/径间。 蒋心贝齿紧咬在下唇上,紧闭着的双眼眼角流下了清澈的泪珠。 “痛~~”蒋心痛苦出声,求饶一般的呼喊着。墨夜只是闭着眼,享受着身子被温热和紧实包围着快要沦陷的感觉。 身子有规律的动作着,墨夜松开了手,大掌欺上了蒋心的胸前,扣住了那两团柔软。 或捏或揉或捻,墨夜的嘴角微微上翘,纠结的肌理在烛光下反射着莹润的光泽。蒋心伸手,深深的指甲掐在墨夜的手臂上,印上了一个个深深的月牙状印记。 “求你,放了我。”乐此不疲的墨夜并没有听到蒋心的话,挺立的脊背上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蒋心突然张开檀口,轻轻呜咽出声。 感受到蒋心身子异样的颤抖,墨夜身子一顿,睁开了眸子,狐疑的看着蒋心。 蒋心秀眉紧拧,一脸的沉痛之色,微张着檀口轻声呜咽着。 “为什么哭?”墨夜停下了身子,身下的某物有些抗议的动了动。 蒋心睁开朦胧的泪眼,咬牙,“我痛。” 墨夜半眯着眸子,深深的看了蒋心一眼。 半晌,墨夜抿唇,身子轻缓而温柔的动了动。“这样,还痛不痛?” 蒋心不敢看墨夜赤裸着的上身,闭着眼不说话。 见蒋心没有言语,墨夜放慢了动作,虽然他此时很想要狠狠的在蒋心的体内驰骋。强忍着身体的难受,墨夜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律动的动着身子。 蒋心紧拧的眉头一点点的展开,刚刚那撕裂般的疼痛似乎在一点点的消失,即而体内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有些难受,却又有些好受。墨夜睁眼,看到蒋心平展的眉心,心中已是了然。 “不痛了,是么?”墨夜出声,蒋心的脸上闪过一抹驼红,贝齿咬着下唇,双手不安的抓着身下铺着的锦缎。 “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痛了。”墨夜轻声安慰着,动作却缓缓的重了几分,频率也快了几分。蒋心的气息紊乱了几分,唇间溢出了一声娇媚的喘息,吓得她忙咬紧牙齿。 235.刮宫净身 “不痛了,是么?”墨夜出声,蒋心的脸上闪过一抹驼红,贝齿咬着下唇,双手不安的抓着身下铺着的锦缎。[] “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痛了。”墨夜轻声安慰着,动作却缓缓的重了几分,频率也快了几分。蒋心的气息紊乱了几分,唇间溢出了一声娇媚的喘息,吓得她忙咬紧牙齿。 墨夜听得蒋心那一声娇喘,体内的血液流动得更快了。 双手扣着蒋心的腰迹,墨夜的动作越来越快。蒋心紧咬着唇,时不时喘不过气便张嘴吸气,顺便娇喘了几声。体内的异样愈来愈盛,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窜遍全身。vi94。 “哼~”蒋心深呼了一声,身子没来由的一阵禁脔。 墨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温热和柔软紧紧的包裹着,快要沉溺了。 特别是蒋心的身子突然变得有律动的紧致,让他快要爆发。 加快动作,墨夜长呼一口气,一声闷哼后,将一身的热情都挥洒在了蒋心的体内。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墨夜停下身来,从脊背上滑落下来,倒三角的身材在烛火的辉映下,显得愈发的迷人和性感。 半晌,墨夜才退离了蒋心的体内,翻过身子。 酒劲上来,头一阵一阵晕眩。再加上刚刚剧烈的运动,墨夜轻瞌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蒋心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墨夜身下滑落下来的汗水沾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如露水一般,晶莹剔透。 喘匀了气,蒋心只觉得身子像是被人拆了重新装过一遍似的,随便动动手指头都一阵酸痛。见墨夜沉沉的睡了过去,蒋心伸手扯过一旁的薄毯搭在了二人身上,将羞处遮住。 经刚刚那么一番运动,蒋心也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眨了眨眼,蒋心眼里一片迷离,没一会儿,便也睡着了。(.好看的小说) 未公公和英容在殿外听得里面终于没了动作,互相看了看。 “英容,你进去给她们熄灯罢。”未公公看着英容,吩咐道。 英容侧耳往里面听了听,的确没动静了,便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的推开寝殿的门,英容走进寝殿,轻手轻脚的将室内的烛灯一一吹灭,只留下屋角的一盏烛灯亮着。 出得寝宫外,英容顺带将门合上。 “未公公,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歇息罢。”英容抬头看了看天,已是亥时末了。 未公公朝寝宫里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英容,眉头深锁。“英容啊,这君上今儿晚上操劳了,明儿就晚些叫他们起床了。估计君上明早也不用上早朝了,你今儿晚上就辛苦一下在这儿守着。” 英容朝着未公公福了福身子,点头称是。 未公公又站了一会儿,便伸手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步出了颐和殿。 英容站在殿下,还有两名宫女和一名掌灯的宫婢,一共四人。 寝宫里头已经没有动静了,院子里也没有外人,四人便并列着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些闲话家常。 --- 楚俏端了一杯浓茶给羽含烟,看着羽含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杯里的茶水便见底了。站在羽含烟的身侧,楚俏有些担忧,“娘娘,这么晚了喝浓茶会睡不好的,娘娘还是早些去歇息罢。” 羽含烟坐在坐榻之上,摇了摇头,“说了要等君上的,我还不能睡。” 楚俏看了看屋外,眉头深锁,心里腹诽。七籽怎么还没有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正想着,外面便传来了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身穿太监服的小公公跑进了大殿。楚俏身子一僵,步下了三级玉阶。 “七籽,怎么样了?”楚俏语气有些急促,七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羽含烟看着莫名其妙的楚俏和七籽,微微阙起了眉。“怎么了这是?” 七籽弯下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回娘娘,君上不在乾清宫。” 羽含烟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七籽,你突然和本宫说这些做什么?” 楚俏伸手捅了捅七籽,七籽不安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娘娘,是这样的。刚刚楚俏姑姑让奴才去看看君上应酬完没,姑姑看娘娘等得辛苦,便想让奴才去请君上来咱凤栖宫。” 羽含烟转头看了楚俏一眼,楚俏低下头。 七籽咽了口口水,偷偷瞟了羽含烟一眼,见她脸色并没有什么异色,便接着道,“奴才去了乾清宫,乾清宫的小公公说君上翻了牌子后,去了颐和殿,临幸如妃娘娘去了。” “砰~”茶杯应声落地,羽含烟震惊的看着七籽。 “娘娘。”七籽和楚俏二人吓得忙跪到了地上,异口同声,“请娘娘恕罪。” 羽含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却渐渐转变了回来。 “都起来罢。”羽含烟摆了摆手。 楚俏和七籽不安的抬头,羽含烟浅浅的笑了笑,“这是好事,君上肯雨露均沾,以后这后宫也就没那么多的波云诡谲了,我也能松口气了。” 楚俏和七籽二人惶惶不安的站起身,谦卑的低下头,不敢去看羽含烟。 羽含烟挑了挑眉,“楚俏,把这茶杯碎片收拾一下,既然君上已经有去处了,那本宫就先去歇息了。” 楚俏忙应了声,拉着七籽去捡地上的茶杯碎片。 羽含烟独自一人走进寝殿,合着衣衫躺在了床榻之上,虽然知道这些是这几年墨夜必经的过场,可羽含烟心里仍在隐隐作痛。脸声身着。 抿了抿唇,羽含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调匀呼吸... 异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投射进屋内,墨夜睁开了眼睛。侧头,蒋心那张俏脸便映入了眼帘。稍稍怔愣,墨夜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 暗道一声糟糕,墨夜腾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动静太大,将熟睡中的蒋心也给惊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蒋心羞怯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墨夜一眼。 “君上。”蒋心低低的唤了墨夜一声,墨夜沉着脸,也不应答。 “进来伺候孤更衣。”墨夜对着屋外喊道,便听到寝殿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推了开。英容当头,带领着一众宫婢鱼贯而入,每人手中各执一漆金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稀疏用品和干净的衣衫。 英容走到床榻边,微子微微下蹲,对着床上的墨夜和蒋心盈盈一拜,双手扣于小腹前。“君上万岁,娘娘吉祥。” 墨夜不悦的甩了甩手,指着其中的一名宫婢道,“还不快过来替孤更衣。” “是,君上。”那名宫婢吓得战战兢兢的走到床榻边,墨夜光着身子站了起来,宫婢放下托盘,从托盘中拿起干净的衣衫,穿在了墨夜的身上。 一刻钟后,墨夜洗漱完毕径直出了寝殿,至此都没有再回头看蒋心一眼。蒋心有些诧异的看着墨夜离去的高大背影,脸上布满了狐疑。 君上这是怎么了? 墨夜刚走出颐和殿,候在殿外的两名头带白色花翎帽的太监单膝跪在了墨夜的跟前。“奴才叩见君上,君上万岁。” 墨夜面露急色,不悦的低吼了一声,“走开。” 其中一名白花翎太监忙站直身子,手中拿着一个小册子,不安的看着墨夜。“君上,恕奴才冒昧,这如妃娘娘还未净身,是留?还是不留?” 墨夜刚要往前走,突然听到面前太监说的话,顿时收住了身子。 半眯着眸子,墨夜冷冷的转头凝了颐和殿一眼,眼里精光乍现。 薄唇轻启,墨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留。” “喳。” 墨夜握了握拳,迈开步子朝着东厢那边走去。 陈九拿着册子,用红笔在册子上画了个叉叉,随及瞟了一眼一旁的安平,尖声细语道,“安平,走,颐和殿。” “是,九爷。”安平从陈九的手中拿过册子抱在了怀里,二人走到颐和殿正门,正步跨了进去。 来到寝宫外,陈九微微咳嗽了两声。 “奴才给娘娘请安,请娘娘穿好衣衫后便知会奴才一声,奴才命君上的旨意,来给娘娘净身子。” “啊...”只听得英容惊呼一声,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替蒋心扣扭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蒋心看着英容变色的脸,有些讶异。 “英容,怎么了?” 英容抬眸,眼里已是蓄了水雾。抿着唇,英容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檀口轻启。“娘娘,君上这是要刮掉他昨晚留在你肚子里的精/液,意思就是不准娘娘怀有身孕。” 蒋心站在床榻边的身子晃了晃,脸上的笑意瞬间捻去,瞪着一双灈水清眸看着英容,身子不住的颤抖。 “你说什么?君上不准我怀上他的孩子?” 英容坚难的点了点头,声音里已有些沙哑。“娘娘,这刮宫可是异常的残忍和痛苦的,若是一个不慎,娘娘日后想要再怀上孩子就难了。君上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如此对待娘娘。” 蒋心咬着唇,心一下一下的扯得生疼。“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呢?” 236.残忍刮宫 英容坚难的点了点头,声音里已有些沙哑。“娘娘,这刮宫可是异常的残忍和痛苦的,若是一个不慎,娘娘日后想要再怀上孩子就难了。君上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如此对待娘娘。” 蒋心咬着唇,心一下一下的扯得生疼。“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呢?” 外面陈九不由得提醒道,“娘娘,穿戴好了么?奴才可以进去吗?” 蒋心的手不住的颤抖,英容苍白着脸替蒋心扣好了最后一颗扭扣。 “娘娘,怎么办?”英容不安的看着蒋心。 蒋心凄楚的笑笑,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有得选吗?” 英容伸手抓住了蒋心的双手,置于身前,用力的握了握。 “娘娘,别担心,有奴婢在,奴婢会好好的陪着你的。不管多大的困难,奴婢都和娘娘一同度过。”英容定定的看着蒋心,用力的点了点头。蒋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眼里凝起的水雾捻去,蒋心朝着英容感激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殿外。 英容命其他的宫婢在一旁候着,独自去将寝殿的门打开。 看到外面的陈九和安平,英容脸色不佳的福了福身子。“见过二位公公。” 陈九哼了一声,看着英容阴阳怪气的道,“还不快让开。” 英容的嘴角紧抿,却又不得不挪开身子,陈九走在前面,径进走进了寝殿。安平手中抱着两本册子,紧跟其后。 英容不善的看着陈九和安平,暗暗朝着外面吐了口口水。 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坏人。 看到娘娘被君上下旨说要刮宫净身,竟然还给她们颐和殿的人脸色了。怎么说,娘娘也是个妃子,难道还比不起你们这一群没人性的太监吗? 英容暗暗吐嘈,不满的嘟着脸,跟着二人进了寝殿。(.好看的小说) 反身将寝殿的大门关上,英容快步走到蒋心的身侧。“娘娘。” “嗯。”蒋心不安的伸手抓住了英容的手臂,英容定了定神,看向陈九和安平。 “两位公公,君上可真有那么说?” 这子容蒋。陈九冷哼一声,向安平伸过手去,安平忙将手中的一本册子递给了陈九。“九爷。” 陈九拿过册子,翻开了第一页。vi94。 “肇秋(古代农历七月别称)二十八夜亥时初,君上前往颐和殿临幸如妃娘娘,二十九日晨辰时离开。” 接着,陈九抬起头,朝着蒋心阴测测的笑了笑,“奴才刚在颐和殿外碰到君上了,已经请示过君上,君上口谕,不留娘娘肚子里的精/液。也就是说,昨夜娘娘和君上欢/好之后未净身,为防有变,奴才特地来执净身刮宫一事,还请娘娘站稳了。” 蒋心怔愣的看着陈九,不解的皱着眉头,“君上刚刚就在殿外和你说要替我净身刮宫?” 陈九将册子合上,甩手给了身后的安平。 “不瞒娘娘,咱敬事房执掌宫中各宫各房的琐碎事,可昨儿个君上翻了娘娘您的牌子,奴才就必须大清早就在殿外候着,只等君上的一句话。留,还是不留。这是宫中的规矩,奴才也只是依规矩办事。” 蒋心的身子颤了颤,眼里露出一抹沉痛之色。 长吸了口气,蒋心看向陈九,声音平平,没有波澜。“那你就公事公办吧。” “娘娘。”英容在一旁急了,不由得出声呼唤。蒋心侧过脸去,牵强的笑了笑,“英容,君上都发话了。” 英容叹了口气,不安的看着蒋心。“娘娘。” 蒋心扯了扯嘴角,“放心,没事的。” 转头,蒋心沉下脸,看着陈九道。“公公,开始罢。” 陈九朝着蒋心福了福身子,“喳。” 陈九给安平使了个眼色,安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两个册子交由一旁的一名宫婢端着,拘起袖口走到蒋心的身前。 “娘娘,得罪了。”安平向着蒋心握了握拳,半弯着身子。蒋心淡然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你们四个过来。”安平看着一旁待伺候蒋心的宫婢,出声命令道。 四名宫婢将各自手中的托盘放到一旁的黄梨木四角桌上,走到安平身前。“安公公。” “你们四个,将娘娘扶牢了,一定要抓稳了,知晓么?” 四名宫婢弯身,“知晓了,公公。” 安平点了点头,四名宫婢走到蒋心的身前,向着蒋心福了福身子。蒋心点了点头,四名宫婢便左右各站两人。一人紧抓蒋心的手臂,一人则紧扶着蒋心的脊背。一左一右,四人已将蒋心牢牢的固定在床榻前。 陈九和安平对视一眼,走到蒋心的身后。 “英容,替娘娘裉下絷裤。”陈九吩咐着。 英容和蒋心均面色一惊,英容愤愤的瞪着陈九,蒋心则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陈九。 “回娘娘,奴才这是得确保有为娘娘净身过,奴才得拿证据做好记录,又便日后查阅起来,有迹可寻,还请娘娘见谅,这也是刮宫净身的规矩。” 英容怏怏的垂下脑袋,蒋心嗯了一声,命英容将自己的絷裤裉下。英容替蒋心解开腰带,扯下了絷裤,锦缎制成的絷裤滑落在脚踝处。陈九递了一块白色的锦帕给英容,让英容将锦帕铺在了蒋心的身下。 待一切都准备好,英容候在一旁,不安的双手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安平撩开衣摆,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硕/大的圆棍递给了陈九,“九爷,给。”陈九接过安平递过来的圆棍,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双细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陈九缓缓踱步到蒋心的身后。 “娘娘,您忍着点儿,奴才冒犯了。”说完,陈九拿着圆棍狠狠的朝着蒋心的腰际顶去,刚好顶在了蒋心腰后的两个软窝处。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蒋心扭着身子,四名宫婢忙加大了力度紧紧的抓着蒋心的手臂和身子,不让她动弹。 两行清泪从蒋心的眼眸中滑落出来,从脸颊上滚落,滑进了她的嘴里,一阵苦涩。 痛苦的咧着唇,蒋心微仰着头,身子已是开始颤抖了起来。 在她的身下,经陈九拿着棍子用力一顶,一抹白色的液体身蒋心的体内滑落,刚好掉在了陈九让英容铺在蒋心身下的白色锦帕上。 英容不安的看了看蒋心,又看了看陈九,声音里已是带着哭腔。“公公,是不是可以了?娘娘她快承受不住了。” 陈九抿唇一笑,摇了摇头,“娘娘还得继续忍着点儿,这净身可得费一番功夫。” 说完,陈九拿着圆棍又顶向了蒋心腰际右侧的软窝,又是一声撕裂般的叫喊,蒋心快要将嘴里的贝齿给咬碎了。 “痛~~”蒋心哭喊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英容快看不下去了,撇过了头暗暗流下泪来。 “娘娘。”英容突然跪到了地上,蒋心张嘴贝齿咬在了下唇上,力道大得她的唇瓣立时冒出一股血水来。 又是一滴液体身蒋心的体内滑落,陈九眯着眼睛朝着锦帕看了看,突然出声。“你们几个,给我扶好了。” 英容一听这话,吓得肝胆欲裂。跪着身子挪到了陈九的面前,英容不住的向陈九磕头,“公公,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娘娘了,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安平。”陈九一声冷哼,安平走上前,将英容拉向了一边。 陈九拿着圆棍一下一下用力的顶在蒋心的腰际,起初,蒋心体内滑落出来只是洁白晶莹的液体,在经过陈九数十下的顶撞之后,蒋心的体内已经滑落下血水来,一股一股的血水自蒋心的体内滴落在铺在她身下的锦帕上,像一朵朵鲜艳的曼陀罗花开在了锦帕之上。 英容已经哭得快要接不上气,安平紧紧的抓着她,不让她去干扰陈九。 蒋心的下唇已经出现了几处裂口,血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痛苦的小脸紧皱,显得格外的凄楚。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折磨娘娘了。陈公公,娘娘都已经流血了,哪怕君上真的留有精/液在娘娘的体内,如今也已经没有了,求公公您停手,放娘娘一条生路罢,再这样下去,娘娘真的会没命的。” 英容一边哽咽的哭喊着,一边趴在地上朝着陈九磕头。陈九低眼看了看锦帕,扯了扯嘴角。 “安平。” “九爷,有何吩咐。”安平松开英容,走到陈九的身旁。 陈九朝着蒋心身下的锦帕噜了噜嘴,安平忙点了点头,走到蒋心的身后,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锦帕拿在手里。 “嗯~差不多了,安平,收工。”陈九沉吟半晌,安平将锦帕端于掌中,陈九拿过宫婢手中的两本册子,径直走出了寝殿。 英容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已经磕出了红砂印。顾不得疼痛,英容忙跑到蒋心的身前,替蒋心将絷裤穿好。示意四名宫婢放手,英容刚想扶住蒋心,蒋心的身子却已如软泥一般,瘫软在地。 英容吓得大惊失色,转头朝着一旁的宫婢怒吼,“还不快去请太医。” 237.喝避孕药 英容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已经磕出了红砂印。(.无弹窗广告)顾不得疼痛,英容忙跑到蒋心的身前,替蒋心将絷裤穿好。示意四名宫婢放手,英容刚想扶住蒋心,蒋心的身子却已如软泥一般,瘫软在地。 英容吓得大惊失色,转头朝着一旁的宫婢怒吼,“还不快去请太医。” 候在一旁的宫婢们也吓呆了,忙从寝殿里朝外跑去。英容一个人抱不住蒋心,二人一起跌倒在了地板上。英容低下头看着蒋心惨白的脸,和她嘴角滑落下来的血水,吓得一双眸子里满是恐惧。 “娘娘,娘娘。”英容不安的叫了两声,蒋心沉沉的睁开了眸子,眼里一阵模糊,只听得清英容担忧和慌张的声音。 “英容。”蒋心抬了抬手,英容忙伸过手过,将蒋心的手抓在了手里。 “娘娘,你再忍忍,太医一会儿就到了。”英容说着,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蒋心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无力,“英容,陈公公走了?” 英容点了点头,忙不跌道,“娘娘别害怕,他们已经走了,不会再有人欺负娘娘了。” 蒋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走了就好。” 英容挪了挪身子,将蒋心搂在了怀里,一双眼睛直盯着大殿外。心下着急,英容时不时看看蒋心,又看看殿外。 突然间,英容一声惊叫,“啊~” 蒋心的头偏向了一边,已经昏厥了过去。 在白色的絷裤下,有一抹醒目的红,已经将絷裤给染成了红布。 英容吓得大叫起来,一旁的其他宫婢也是束手无策。 “快,快过来帮忙,将娘娘抬到床上去。”英容吓坏了,不安的看着蒋心惨白的脸,一旁的几名宫婢走上前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将蒋心抬到床上去。 英容唤来一名宫婢扶住了蒋心的身子,自己则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抬头娘娘的肩膀,你们几个抬娘娘的脚,动作轻点儿,娘娘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哎,你们轻点儿,轻点儿,别硌痛娘娘了。” 英容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几名宫婢费力的将蒋心抬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之上。 英容拿过薄毯盖在了蒋心的身上,起身离开走到黄梨木四角桌前,从铜盆边沿拿过干的巾帕,沾着温水洗了洗,扭干了拿着巾帕回到了床榻前。 小心翼翼的替蒋心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和她嘴角的血水,看着蒋心快要被咬烂的下唇,英容眼里满是愤怒。 如此反复几次,英容这才歇下身子,不安的坐在了床榻边的矮凳上。 朝着殿外看了看,英容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们出去看看,怎么太医还没来?” 四名宫婢也不想在此久留,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朝着殿外走去。刚刚陈九替蒋心净身刮宫的那一幕可吓坏了她们几个,几人脸色苍白身子微颤,眼里满是恐惧之色。 几人刚走到寝外,已有宫婢领着太医走进了颐和殿。 进得寝殿,宫婢朝着英容福了福身子,“姑姑,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太忙了,都没空。这位是跟随君上从昭夏来天罱的前昭夏国太医,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请他过来了。” 英容哪还管什么昭夏国还是天罱国的太医,只要能救回娘娘的命,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太医,求你,求你快救救我们家娘娘,她已经昏迷多时了,奴婢真的怕她出什么事.”英容从矮凳上站起,径直走到了昂念的身前,直挺挺的跪到了地上。 昂念急急的点了点头,示意英容起身。“你且说说你们娘娘怎么回事,我先替她把脉。” 英容感激的看了看昂念,站起身走在昂念的身后。(.好看的小说) 昂念自医药箱里拿出棉垫和锦帕,坐于矮凳之上,英容从薄毯下拉过蒋心的手腕,将蒋心的手腕放于棉垫之上,昂念拿着锦帕敷于蒋心的手腕之上,四指微扣着蒋心的手腕。 英容在一旁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蒋心昏倒的原因,昂念心知肚明,一番诊断后,昂念收回了手。 “这净身刮宫着实是残忍了些,其实让太医院开个方子,喝点红花和麝香熬制的汤药,也是不会怀上身孕的。只是,哎...” 昂念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英容,出声道,“你不必担心,我回太医院开点药,你过会儿来取便是了,回来后将药熬好一天三餐膳后一刻钟服用,然后去敬事房领些滋补的药材回来炖些补品给你们娘娘吃,用不了多久,她的身子就能恢复了。” 英容感激的看着昂念,又跪了下去,“谢谢你,不知太医怎么称呼?奴婢替我家主子谢谢你。” 昂念无奈的笑笑,自进来后英容已经给自己下跪两次了。哪有这样的奴婢,将自己的主子当命一样的保护着,着实是难得一见。 “叫我昂太医就好了,我先回去抓药,你拿些厚被子替你们家主子盖上。她现在身子虚,一定不能让她受寒气侵饶,昼夜温差较大,你多注意着点。” 英容对着昂念磕了磕头,“谢谢昂太医,谢谢昂太医。” 昂念将棉垫和锦帕放于医药箱中,对着英容笑笑,便出了寝殿。 英容听得昂念的吩咐,忙去找了床棉絮锦被给蒋心盖上,生怕蒋心冷着了。 正当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英容疑惑的走到寝殿外,便看到安平带着一名小太监站在了寝殿外。 英容一看到安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可安平是敬事房总管太监陈九的贴身跟随,身份一斑,宫里的所有太监和宫婢都由陈九管,这安平更是能随意调遣和管治宫中的太监和宫婢。色宫蒋着。 虽然脸色不善,可英容却不得不给安平行礼。 “安公公,不知你去而复返,有何贵干?” 英容朝着安平身后的小太监看了看,小太监的手里端着一漆着红漆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白玉瓷碗,碗里盛着大半碗的褐色汤汁。 英容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安平冷冷的笑笑,朝着殿里伸头远望。“娘娘可还好?” 英容拉下脸,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娘娘福大命大,好着呢。” “哦..”安平长长的应了一声,眉毛挑了挑,“既然这样,那奴才再去给娘娘请个安。” “站住。”英容双手伸开,拦住了安平的路。 安平冷着脸凝着英容,双眼微眯,“怎么着?还敢拦本公公的路?” “娘娘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等她身子好了再说。她现在不方便外人打扰她,公公请回。”vi94。 安平咧了咧嘴,冷哼一声,“不方便?” 英容点了点头。 安平往旁厝了口口水,“告诉你,不管你家主子现在方不方便,我一定要进去。”说完,安平邪恶的笑笑,将头凑近英容,“或者,你还想你家主子再受一次刮宫之苦?” 一听得刮宫二字,英容的脸色瞬间惨白,忙不跌的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刮宫。” “这不就对了。”安平嘴角撇了撇,笑得一脸的阴险。“既然不想你家主子再受苦,那这碗汤药,就必须得让你家主子喝下。只是她喝了这碗药,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 英容不安的看了看药碗,拧着眉,“这是什么?” 安平转头看了看小太监手里端着的药碗,咧着嘴,“这是红花和麝香混和起来熬成的汤药,你家主子昨夜不是服侍过君上么,虽然已经刮宫净身了,可确定万无一失,这汤药必须得喝。” 英容怔愣,不安的转头看了看寝殿里头。 “实话告诉你吧,娘娘刚刚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这碗药,只怕是喝不成了。” 安平耸了耸鼻尖,朝着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端着药碗便往寝宫里走去。 英容刚想拦着,安平便急着出声道,“你若是再敢拦着,我就派你去扫地,你就永远别想再伺候你家主子了。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若是我再派个有心机的宫婢来颐和宫,你家主子就没好日子过了。” 安平的一席话的确让英容大惊失色,僵了僵身子,眼睁睁的看着小太监走进了寝殿。 安平饶过英容也朝着寝殿里走去,小太监在床榻前停住身子,转身看了看安平,“安公公,如妃娘娘好似真的是昏迷不醒的。”小太监盯着床榻之上的蒋心,眉头紧皱。 “我来。”安平撩了一下衣袖,走到床榻前,半弯下身子,伸手用大拇指在蒋心的人中处狠狠的掐了掐。 “咳咳~”半晌,蒋心微微咳嗽两声幽幽转醒,安平咧嘴笑笑,从小太监手中的托盘里端起了药碗。 “娘娘,恕奴才冒昧了,娘娘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身子就没事了。”安平端着药碗朝蒋心递过去,蒋心眨了眨眼看着安平,安平见蒋心的确一幅快要虚脱的样子,转身将药碗朝英容递去。“英容,你喂你家主子喝罢。” 说完,安平狠狠的瞪了英容一眼,英容吓得手脚一哆嗦,伸手接过了安平手中的药碗。 “娘娘,奴婢喂您喝药。” 英容用汤勺舀起一勺汤药,缓缓的送到了蒋心的嘴前。蒋心微张着唇,英容将勺子里的药汁送进蒋心的嘴里。 待得一碗药喝完,安平着急的收回了药碗,朝着蒋心福了福身子。“娘娘好好歇息,奴才就不打扰了,这避孕药一喝,娘娘的事儿就完了。” 238.信守承诺 英容用汤勺舀起一勺汤药,缓缓的送到了蒋心的嘴前。蒋心微张着唇,英容将勺子里的药汁送进蒋心的嘴里。 待得一碗药喝完,安平着急的收回了药碗,朝着蒋心福了福身子。“娘娘好好歇息,奴才就不打扰了,这避孕药一喝,娘娘的事儿就完了。” 蒋心半眯的眸子倏的圆睁,看向一旁的英容。英容慌乱的低下了头,不敢与蒋心对视。安平带着小太监离开了寝殿,蒋心的双唇微微颤抖,眸里凝起了水雾,自眼角滑落了下来。 吸了吸鼻子,蒋心沉沉道,“英容,这也是君上的意思?” 英容缓缓转头,幽幽的看着蒋心,不安的点了点头。 蒋心抿唇,笑了笑。 “君上的意思,君上可真够意思。刮宫净身还闲不够,还要弄这什子避孕药来我喝。既然这么怕我会怀有身孕,昨夜又何必翻我的牌子呢?枉我蒋心盼着能与君上白头偕老,枉我想着能为他生个公主或是皇子,他竟然如此待我。既然不想,又何必要折磨我这个柔弱女子。凌姐姐说得对,这深宫有如囚牢,一入宫门深似海。” 蒋心幽怨的说着,英容不忍心再听下去,站在床榻边弯身替蒋心掖了掖被角。“娘娘,你好生歇息着,不要再说话了。奴婢去御药房拿些药回来,等你身子养好了,娘娘想说什么奴婢都陪着娘娘,可好?” 蒋心眯了眯眼,算是应允了英容。 英容不安的看了蒋心一眼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寝宫,顺手将寝宫的门给带上。 蒋心闭了闭眼,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的,身子里钻心的痛,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原来这宫子的妃嫔都是如此侍候君王的,只等着君王意兴阑珊后,便要受这非人的折磨。原本昨夜那一场美梦,如今也在这一场刮宫净身的风波中沉溺得无影无踪了。 只怕日后,再也不会想那什子事儿了。 调匀了气息,蒋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英容站在颐和殿的院子里,阳光倾洒而下照在她的身上,七月的天,正是酷暑时节,可英容却觉得浑身一阵一阵的阴冷。蒋心被陈九净身的那一幕仍血腥的呈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无情。 甩了甩脑袋,英容抬头看了看天,出了颐和殿。 到得御药房时,昂念已经将药抓好了,英容拿过药包回了颐和殿。 --- 墨夜急步走在去东后宫的路上,头上艳阳高照,墨夜沉着脸心里燥热难耐,心下更是惶惶不安。 来到凤栖宫前,有两名宫婢守在殿外,墨夜急步走近,两名宫婢还来不及向墨夜行礼,墨夜已经走进了大殿。 四处看了看,却不见羽含烟的身影。墨夜不悦的皱着眉,楚俏从大殿外进来,手中拿着一根鸡毛掸子,看到墨夜在大殿中东张西望,楚俏忙走上前向墨夜行礼。“奴婢见过君上。” “娘娘呢?”墨夜出声,有些焦急。 楚俏抿了抿唇,沉吟半晌。[.超多好看小说] “她人呢?”墨夜不悦的低吼,楚俏吓得身子一抖,鸡毛掸子掉落在地。 跪到地上,楚俏低下头双手撑地,额头磕在地上。“君上,娘娘在寝宫里头。” “寝宫?她还没起来?” 楚俏忙抬头,摇了摇头,“不,不是的,娘娘向太后和皇后请完安后,才回来的。” 墨夜嗯了一声,迈开步子朝东暖阁的方向走去。楚俏一看,忙从地上爬起,小跑到墨夜的身后,不安的说道,“君上,娘娘昨夜没有休息好,君上就别吵醒娘娘了。” 墨夜刚想喝斥楚俏不识规矩,却在听到羽含烟昨夜没睡好时,停下了步子。转身,墨夜冷冷的凝着楚俏,“怎么回事?” 楚俏吞了口口水,双手置于小腹前,微低着头。“君上,昨天君上不是说会来陪娘娘么?娘娘见君上一直没来,便一直等着君上,直到后来得知君上去了颐和殿了,娘娘才一个人进寝殿歇息去了。也没有唤奴婢伺候着,奴婢见娘娘早上起来后精神不振的,应该是昨夜没有睡好的原故。奴婢不是故意顶撞君上的,请君上恕罪。” 墨夜半瞌着眼,眼里一抹怜惜和疼痛闪过。俏得脸说。 微点了下头,墨夜摆了摆手,楚俏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墨夜走到东暖阁,看着紧闭的门,怔愣的站在门前,一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羽含烟。 昨夜和龙烈天喝了那么多酒,染上了酒意竟然忘了曾答应她的事,还糊涂的去翻了妃嫔的绿头牌。难怪她没睡好,估计是伤心难过了一个晚上罢。 想及此,墨夜更是静不下心来,伸手轻轻的推开了东暖阁的门。 小心踱步进屋,墨夜朝着床榻的方向看了看。摆放整齐的锦被薄毯等一一铺在了床榻的里端,床榻上根本就没有羽含烟的身影。 墨夜心下一急,走在屋的正中,四处看了看。 羽含烟披散着一头微干的长发坐在桌案后,桌上是堆得高高的书籍。拿着毛笔,羽含烟一边念念有词的读着,一边做着记号。 墨夜看着认真得忘乎所以的羽含烟,心微微揪得心疼。 楚俏骗他! 墨夜有些气愤,却放轻了步子,缓缓朝桌案走去。 羽含烟正翻着一本书籍,上面扭曲的字体写得密密麻麻的,如一只只的黑蚂蚁一般。羽含烟时不时的阙紧眉,去翻阅旁边的一本辅助书籍,时而低眉浅笑,很满足的样子。 墨夜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除了酸痛,还有一抹温暖。 悄悄走到羽含烟的身后,墨夜伸手,搭在了羽含烟的肩上,轻轻的揉捏着。 羽含烟身子一僵,却没有回头,继续看着书页上的字喃喃自语。 少许,羽含烟扭了扭颈脖,活动了一下筋骨。肩上的双手仍在,一下一下用力均匀的按捏着。羽含烟耸了耸肩,轻浅一笑,“楚俏,不用管我你去忙罢,昨夜你也怪累的,趁现在没事,去歇息一下。(.)” ...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羽含烟微微皱眉,狐疑的转过头,却在扭头时倏的站起了身子,手中握着的笔不巧的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添了一笔。 “君,君上。”羽含烟有些吃惊的看着身后对着自己浅笑的墨夜,墨夜抿唇,眼里星光闪烁,看着羽含烟脸上那一笔黑色的墨汁,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羽含烟本来就吓得不轻,看到墨夜紧盯着自己的眼,羽含烟慌乱的看了手中的毛笔一眼,抬起袖子就往脸上擦去。哪呈想,未干的墨汁经她那么一擦顿时弄得她的脸像小花猫一样。羽含烟急得直跺脚,墨夜双手环胸,身子微微往后倾眯着眼笑看着手忙脚乱的羽含烟。 “君上,你来了怎么也不和臣妾说一声。”羽含烟不满的抱怨。 墨夜耸了耸肩,盯着羽含烟的脸,抿着的唇咧开笑了起来。 “我要是说一声,怎么会看到如此丑的娘子呢。”墨夜打趣道,羽含烟不满的鼓着脸,将毛笔挂在了笔架上,慌张的将桌案上的书籍合起收了起来。 墨夜看着羽含烟慌张的样子,有些不解。 “怎么了?” 羽含烟看了看手中的书籍,低下了头。 “后宫嫔妃不得干政,我怕你误会。我只是想学习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羽含烟小心的解释着。 墨夜无所谓的摊开了手,在羽含烟的头顶上宠溺的揉了揉。“傻瓜,夫君没有怪你。” 羽含烟的脸红了红,低低的嗯了一声。 墨夜饶过椅子坐到了椅子上,一举将羽含烟拉进了怀中。 “你可有怪我?”墨夜小心翼翼的问,眼睛紧紧的盯着羽含烟的双眸,像是生怕会错过什么似的。羽含烟微微怔愣,随即明白墨夜说的责怪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羽含烟噜了噜嘴,微一沉吟道,“谁让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呢?而我只是一个嫔妃而以,不管你以后晚上临幸谁,都是应该的。想必你昨夜是想通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一番话,在这后宫这中,若是想要平安无事,君上就得雨露均沾。只是,于私来说,臣妾的确有责怪君上的。” 羽含烟捻眸,微微上翘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伸手拉住了墨夜的衣襟。 “是我的错。”墨夜低声咕咙着,伸手拢过了羽含烟的双手。 “君上。”羽含烟扯了扯手,想将手从墨夜的手中挣扎,墨夜却抓得更紧了。vjva。 羽含烟放弃了挣扎,脸上的笑意捻去,一脸严肃的看着墨夜。“君上,你知道一个男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本质是什么么?是不失民心,如何能做到不失民心,那便是取信于天下。一个男人,若不能取信于自己的女人,何以取信于天下?臣妾是个女人,你是我的夫君,在感情上我必定是自私的。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你就是我的宿命。我认命了,我也想好好的做好一个称职的妻子。可君上,请你日后一定要信守承诺。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君上说出来了就该是一言九鼎的,一个不讲信用的男人,你叫他的女人如何心安呢?” 墨夜听得云里雾里,可羽含烟说的话大致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懂。 “含烟,相信我,我绝不是一个失信的人。答应你的,我必定会做到的,不管是昨夜说的留下来陪你,还是之前曾答应你的,等皇后的孩子生下来继承大统后我们就远走高飞。这些,我都深深的记在心里,只待时机成熟,我便对你履行我的承诺。带着你,过只有我们二人的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我耕种,你在家相夫教子。” 墨夜说得一脸庄重,羽含烟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重重点了点头,羽含烟伸手搂过墨夜的颈脖,紧紧的抱着墨夜。 “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对我履行你做出的承诺的。” 墨夜双手环在羽含烟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羽含烟的脊背,像哄小孩子一般。 羽含烟喜极,眼里的水雾凝聚成泪珠从脸上滑落下来。沾着脸上已经干了的墨汁,变成浑浊的泪水滑到了墨夜白色的锦袍上。 “娘子,你可是原谅夫君了?”墨夜轻声问。 羽含烟扑哧的笑了出来,双手撑在墨夜的肩膀上,将自己的身子推离开墨夜,笑得一脸无奈。“不原谅又如何?” 墨夜脸上一阵紧张,不安的看着羽含烟。“真的不原谅夫君?” 羽含烟收了脸上的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原谅。” 墨夜神色顿时慌张起来,将羽含烟从怀里拉了起来。用脚踢开了坐椅,墨夜双手紧扣着羽含烟的双臂,深深的望进了羽含烟的眼眸里。“含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夫君错了,要不这样,我现在就下令废除后宫,只留你一人在我的身边,可好?” 羽含烟吓得惊愕的瞪大了眸子,错愕的看着墨夜。 “这样你都不原谅夫君?”墨夜见羽含烟仍不说话,心下已是打起了鼓。 羽含烟机械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你不要废除后宫,我没有不原谅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废除后宫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你怎么可以如此做。” 墨夜脸上的神色微微放松了几分,长呼了一口气。 “弟弟都能为了你废除整个后宫,我也一样可以。”墨夜有些吃味的说,更想要向羽含烟证明,其实他也可以为了他,放弃整个江山只想坐拥美人在怀。 一提到赫连清逸,羽含烟的脸上也是一片担忧之色。也不知道他和冯央现在在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君上,去把你弟弟找回来罢。他如今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自昭夏覆灭一事后,虽然你从未提及,可你很难过。若是你将他找回来了,也许他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墨夜定定的看着羽含烟,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 “这一次,你陪我一起出宫去找他罢。我不放心把你留在宫中。”墨夜笑着对羽含烟道,羽含烟脸上露出一片喜色,扑进了墨夜的怀里。 “好。”羽含烟银铃般的笑声在墨夜的怀里传开,满足的听着墨夜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羽含烟只觉得心下一片安定,整个世界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墨夜却推开了羽含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前。眉头一皱,墨夜凝着胸前的衣襟上那一抹污渍,幽幽抬头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怔愣,即而咧嘴大笑,又将头往墨夜的怀里噌,“夫君,来抱抱。” 墨夜闪身往后退了一步,畏惧的看着羽含烟像花猫一样的脸,阙着眉紧摇头。“你别过来。” 苦着一张脸,墨夜心疼自己那一身白袍。拉下肩头的衣料,如他所料那般,肩上也是一抹污渍。墨夜咬了咬牙,“你说,这笔帐怎么算?” 羽含烟耸了耸肩,不屑的将头扭向了一边,右手插腰做茶壶状,左手抬起指着墨夜道。“我这只是有仇报仇,咱俩算是扯平了。” 墨夜不依,眼里却堆上了一抹笑意。 总算是能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了。 “扯平?哪有那么容易,夫君就罚你今晚好好的服侍夫君,只到夫君满意为止。要是一次没能让夫君尽兴,那就两次、三次。放心,夫君的身子好得狠,一晚上梅开几度绝对没有问题的。” “色狠,禽兽。” 墨夜抿着唇笑而不语。 缓缓踱步到羽含烟身前,墨夜执起衣袖抬起手来,轻轻的替羽含烟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和墨汁。 羽含烟刚想阻止,墨夜却不悦的伸手拍掉了羽含烟的柔胰。“和你比,衣袍一文不值。” 羽含烟哑然,任由墨夜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擦拭着脸,迎着屋外的阳光看着墨夜好看的眉眼。 “夫君好看么?”墨夜一边擦拭一边邪魅的问。羽含烟脸色一红,咬唇,“难看。” “难看你还看得那么认真。”墨夜左手在羽含烟的腰迹掐了一把,羽含烟一声嘤呤,“我这不是在端详夫君长得这么难看我怎么还会喜欢上夫君吗?” “为什么?”墨夜佯装生气,低吼着问。 “因为夫君丑得天下独一无二啊。”羽含烟眨着眼眸,有些俏皮的回道。 墨夜挑了挑眉,收回了手。 羽含烟也收了笑意,抚了抚弄得皱褶的衣衫,定定的看着墨夜。“君上,昨夜我和你说的事你可曾还记得?” 墨夜怔愣,疑惑的看着羽含烟,眯着眸子想了半晌,疑惑的问,“你指的是,冥晴和轻羽那件事?” 羽含烟点了点头,“恩,我想尽早还轻羽一个清白,也想让设计陷害冥大人和轻羽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墨夜慎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屋外看了看,已是快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含烟,下午你随我到俪坤宫走一趟,孤也想知道,事情何以发展得那么有意思的。” 239.质问皇后 羽含烟点了点头,“恩,我想尽早还轻羽一个清白,也想让设计陷害冥大人和轻羽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好看的小说)”鸽到后想。 墨夜慎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屋外看了看,已是快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含烟,下午你随我到俪坤宫走一趟,孤也想知道,事情何以发展得那么有意思的。” 羽含烟点了点头,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桌案,羽含烟拉过墨夜的手,指着桌案上的书籍道,“君上,教臣妾识字罢。这天罱字,可真难学。” 墨夜笑笑,伸手轻轻的刮了刮羽含烟挺翘的鼻尖。“好,夫君来教你。” 羽含烟红着脸低下头,墨夜伸手揉了揉羽含烟的发顶。 坐到坐椅上,墨夜将羽含烟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羽含烟伸手拿了一本书册摊开在桌案上,拿过笔架上的毛笔捏在了手中。墨夜先将书页上的字念了一遍,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羽含烟读,每个字前羽含烟都会拿着笔做下标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不知不觉的悄悄流逝。 未时,墨夜在凤栖宫和羽含烟用过午膳。 原本羽含烟还打算午休一下,墨夜却决定先将冥晴和轻羽的事情先处理一下,倒教羽含烟有些意外了。 “君上,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吗?”羽含烟抚了抚肚皮,满足的擦了擦嘴角。墨夜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吩咐楚俏给羽含烟拿了顶纸伞。 “走罢,听你说了两遍了,再不处理只怕你会寝食难安。”墨夜伸手拉过羽含烟的手,将她带离了座位。 楚俏拿着纸伞候在羽含烟的身侧,墨夜却突然出声道,“你不用跟着去了,有我在,你把这桌残局收拾了。” 楚俏怔愣,纳纳的点了点头。 墨夜自楚俏的手中接过了纸伞,将纸伞打开,撑到了羽含烟的头上。 羽含烟伸手扯着墨夜的衣袖,二人出了凤栖宫。纸伞挡住了头上的烈日,虽然有夹杂着热气的风迎面吹来,可却比只身站在烈日下好受许多。墨夜将纸伞全数遮在了羽含烟的头上,自己高大的身影却露在了伞外。太阳照射在他的身上,没走和步,墨夜的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俏回到自己的卧房,唤来信鸽,拿出收集起来的宣纸在纸条上匆匆写上了几个字。 君上前往俪坤宫审问轻羽一事,皇后当心应付。 将纸条塞百信鸽脚上绑着的笔筒里,楚俏将信鸽放飞在空中,信鸽扑腾着翅膀朝着俪坤宫的方向飞去。 寒汐云坐在凤榻之上,梵音正在张罗着午膳。 刚将饭菜端上桌准备叫寒汐云用膳,梵音却耳尖的听到了外面信鸽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忙跑出了殿外,果真见到白色的信鸽咕咕咕的叫着落在了殿外的廊檐下。vjva。 梵音跑过去,将信鸽抓了起来,扯出了信鸽脚上笔筒里的纸条。 将信鸽赶走,梵音急步走进大殿,来到寒汐云的面前。“娘娘,有信。” 寒汐云眨了眨眼,嗯了一声,梵音走上三级玉阶,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寒汐云。寒汐云展开一看,身子立时僵硬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梵音,快,把午膳给撤了,扶本宫进寝殿歇息。”寒汐云的脸色有些难看,眼里布满了急燥。梵音不解的看着寒汐云,却知道是出事了,忙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殿外,叫来殿外守着的宫婢将大殿里摆好的饭菜全数搬走。一切弄妥当,梵音走回寒汐云的跟前,扶着寒汐云往寝殿里走去。 进得寝殿,寒汐云坐在床沿边,伸手揭开了铺在床板上的锦缎,大红的锦缎之下有一包白色纸包着的东西。(.无弹窗广告)寒汐云将那包东西拿在手里,转手递给了梵音。 “梵音,从后门出去,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天牢。这包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令冯岚吃下去,一定不能让她有见到君上的机会。”寒汐云命令着。 梵音颤着手接过了寒汐云递过来的东西,低眼看了看,不安的问道,“娘娘,这是什么?” 寒汐云不悦的阙起了眉,声音顿时冷冽起来。“你管那么多做什?还不快去,要是晚了,本宫要你的命。” 梵音身子一颤,吓得忙不跌的点头。“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 说完,梵音紧攒着手中的纸包,急匆匆的出了寝殿,朝着俪坤宫的后门跑去。 寝殿里只剩下寒汐云一个人,寒汐云缓缓的脱掉绣鞋,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双手抚在了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孩儿,一定要保佑额娘这次平安的度过这个劫。” 闭着眼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寒汐云这才睁开了眸子,一双灈水清眸里闪过一抹阴鸷。 “羽含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跟君上说了此事。本想留冯岚一条性命供我日后摆布,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的不死心,死死的咬住此事不放。若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本宫还真舍不得对冯岚下手。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寒汐云冷冷一笑,咧了咧嘴,继续道,“不过你死定了,我有孩儿庇佑,你就等着受死罢。哼..” 寒汐云阴冷的眯了眯眸子,缓缓闭上眼,假装入眠。 梵音从俪坤宫的后门跑出去,腰带着揣着寒汐云塞给她的皇后令牌,不安的朝着天牢跑去。 梵音并不笨,不用想也知道手里攒着的纸包里包着的是什么。她从没杀过人,此次却被逼着人亲手杀死一个人,梵音吓得双唇都在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墨夜护着羽含烟来到俪坤宫,有纸伞挡着,羽含烟倒也没觉得有多燥热,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能有墨夜如此的宠爱着自己。 到俪坤宫外时,墨夜收了纸伞,护着羽含烟走进了俪坤宫内。 守在殿外的两名宫婢见到墨夜,忙弯身向墨夜行礼。“君上吉祥,娘娘吉祥。” 墨夜摆了摆手,“免,皇后呢?” 两名宫婢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声道,“娘娘在寝宫里歇息了,说是怀了身孕身体易乏。” 墨夜不悦的阙起了眉,拉着羽含烟走进了大殿,直奔寝殿而去。 “君上,要不等皇后醒了再说罢,她如今怀有身孕,身子要紧。”羽含烟扯了扯墨夜的衣袖,虽然很想替轻羽和冥晴洗清冤屈,可她更不想寒汐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墨夜抬起手拍了拍羽含烟的手背,柔声安慰道,“虽担心,我知道分寸。” 羽含烟不安的点了点头,紧跟在了墨夜的身后。 来到寝殿,墨夜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寒汐云,薄唇轻启。“皇后。” 寒汐云的眉轻轻的拧了拧,却没有醒来。 墨夜不悦,声音加重了几分,“皇后。” 寒汐云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秀眉紧拧。转头朝着床榻外看去,寒汐云的脸上一阵迷糊,半晌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身子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君上,您怎么来了?是来看臣妾的吗?”寒汐云显得有些激动,左手抚着小腹,右手撑着床板。看着寒汐云眼里的神采熠熠,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却在半晌后又黯淡了下去。 “孤来是有要事,皇后先起来罢。”墨夜冷声道。 寒汐云脸上的喜色被捻去,低着头在床榻上坐了半晌。倏的,寒汐云自嘲的笑笑,“臣妾真是痴心妄想了,君上有佳人在旁,又怎么会想着来看臣妾呢。” 说着,寒汐云从床榻上下来,弯身有些坚难的穿着绣鞋。羽含烟看在眼里,很想上前帮一把,却生生给忍住了。 下得床来,寒汐云站到墨夜的身前,微微弯下身子,“臣妾给君上请安,君上吉祥。” 墨夜哼了一声,寒汐云脸色讪讪的站直身子。 “不知君上来此,有何要事?”寒汐云走到一旁的坐榻前,从坐榻上的矮几上拿过茶壶和茶杯,往茶杯里倒了些茶水。 “君上,请用茶。”寒汐云声音低低的,墨夜转头看着寒汐云,半晌才挥了挥手,“不必了,孤不渴。” 寒汐云低下头,“哦。” 将茶杯放回矮几上,寒汐云站在矮几旁,看着墨夜高大的背影,抿了抿唇。“君上,有何要事不妨直说罢。” 墨夜倏的转身,定定的看着寒汐云。 “皇后,你的贴身侍婢梵音呢?”墨夜冷冷的凝着寒汐云,寒汐云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慌乱的转移了视线,看向站在墨夜身旁却一直未曾开口的羽含烟。 “她替臣妾去御药房拿安胎药了,臣妾最近身子不太好,所以打算吃点安胎药。这书上说,头三个月的孩儿最容易滑胎,臣妾便想着更用心一点,能让孩儿健康的生下来。” 墨夜的视线下移,朝着寒汐云的小腹看去,那里微微有些隆起。 “既然是这样,那就随孤一起去御药房罢,孤也想请太医给你把把脉,若是身子真的不好,孤一定会让那群庸医滚蛋。”墨夜缓缓的说着,视线移到寒汐云的脸上。 240.杀人灭口 墨夜的视线下移,朝着寒汐云的小腹看去,那里微微有些隆起。 “既然是这样,那就随孤一起去御药房罢,孤也想请太医给你把把脉,若是身子真的不好,孤一定会让那群庸医滚蛋。”墨夜缓缓的说着,视线移到寒汐云的脸上。 寒汐云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浅浅的笑了笑,“不必了吧君上,梵音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也是,外面日头大,皇后现在怀着身孕,可别出什么岔子。”墨夜阴阳怪气的说着,寒汐云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若君上真的有心陪臣妾,臣妾倒愿意冒着中暑的危险和君上走上那么一段路。” 墨夜挑眉,转头看了看羽含烟,伸手拉过了羽含烟的手。 “不必了,孤也只是随便说说。” 寒汐云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语。 “芷露,奉茶。”寒汐云提高了音量,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便听得外面一声应答,一名身着粉色纱裙宫装的宫婢走进了大殿。 走到大殿的圆月桌前,芷露泡了两标茶水,奉给了墨夜和羽含烟。 羽含烟端过茶,睨了坐在凤榻上的寒汐云。 正了正脸色,羽含烟微微咳嗽了声,“皇后,还记得一个月前祠堂那场大火吗?” 寒汐云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缓缓抬眼看向羽含烟,不解的皱眉。“凤妃说的可是一个月前轻羽掉在荷花池里淹死的那一晚?” 羽含烟点了点头,“没错。不知皇后可有话要说?” 寒汐云抬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合上茶杯盖将茶杯放于手边的矮几上,寒汐云起身,踱步到大殿正中,走到羽含烟的面前。“凤妃觉得本宫应该说些什么?” 羽含烟直直的看着寒汐云,也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二人相对而视。 定定的看着寒汐云,羽含烟眼也不眨一下,二人对视了半晌,寒汐云终是将头偏向了一侧。 “本宫不懂凤妃说的是什么,不如凤妃说清楚些,也好当着君上的面,若是君上有个误会什么的,本宫也担待不了。” 羽含烟咧了咧嘴,转过身,走到了大殿正中。 “那我便说个清楚了。” 羽含烟定了定神,声音清冷。 墨夜坐在坐椅上看着站在殿正中的羽含烟,凤眸半瞌。 “一个月前,轻羽被人杀死后推入了御花园里的荷花池里,当夜我便收到了匿名的纸条,纸我到荷花池一叙,而那纸条,是以轻羽的名义写的。等我到了荷花池时,很不巧的,我想拉轻羽上岸时,太后和惠妃竟然那么晚还有闲情逛御花园。更不巧的是,皇后当夜还去了乾清宫找君上。皇后是当真不知,早在那日白天时,君上就已经离宫了么?还是皇后去乾清宫,是另有目的。” “而是之后,你们全都诬陷了我杀死了轻羽。我记得皇后曾说过,轻羽是淹死的。可后来,经提刑冥大人验证,轻羽是先经人用绳索勒死后才被推入荷花池,之后,皇后又说是我将轻羽杀死后推入了荷花池,言辞凿凿咬定了我就是杀人凶手。接着,当夜祠堂便失大火,冥大人和轻羽的尸体在那场异常大的火灾里被烧成了灰烬,皇后不觉得,这些事情都太过于凑巧了吗?” 墨夜在一旁听得神色大变,轻喃出声,“太后也知道此事?” 羽含烟转身看向墨夜,微点了下头,“君上,请恕臣妾冒昧大不敬。臣妾不想冤枉一个好人,更不想放过一个坏人。当夜的一切,太后一清二楚,还有一个人,更是从凶杀案的最开始到结尾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谁?”墨夜阙眉。 羽含烟挑了挑秀眉,突然神色大变。 “皇后,梵音到底去了哪儿?”羽含烟面向着寒汐云,声音急促,面露焦急之色。 墨夜疑惑的看着羽含烟,转而将视线转移到寒汐云的身上。 寒汐云看了看墨夜,又看了看一旁的羽含烟,扯了扯嘴角,“本宫不是说过么,她去御药房替本宫抓药去了。” “君上,求你帮臣妾一件事。”羽含烟突然脸色苍白的冲到了墨夜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到了墨夜的身前。墨夜吓得神色俱变,忙伸手去拉羽含烟的手臂,羽含烟不依,眼里的慌张让墨夜更加的迷惑了。 “先起来,成何体统。”墨夜不悦,想要拉起羽含烟。 “君上,人命关天,臣妾只能求君上了。”羽含烟急声道。 墨夜拧紧了眉,凤眸半眯,薄唇轻启,“到底什么事?” “求君上立马带臣妾去天牢一趟,臣妾怕去晚了,惠妃就没命了。”羽含烟说得深情并茂,墨夜面色阴冷,声音有丝丝的沙哑。“惠妃?她在天牢?” 羽含烟点了点头,却来不及向墨夜解释。“君上,求你带臣妾去天牢一趟,其他的事等将惠妃带来俪坤宫后,臣妾定会一字一句向君上解释清楚的。” “凤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本宫命梵音去毒害惠妃吗?你这样诬陷本宫,是大敬,本宫可以治你的罪你知道么?”寒汐云神色焦急的站到了墨夜和羽含烟二人的身旁,语气严厉。羽含烟冷冷转头,抬起左手三指合拢指天,面向墨夜,“君上,请您做证,若臣妾真的有冤枉梵音,带回惠妃后皇后想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接受。” 突然望向寒汐云,羽含烟声音冷冽如冰,“皇后,若是臣妾没有冤枉梵音,皇后就向君上解释罢。” “大胆,羽含烟你不要仗着自己得君上的宠爱目中无人,本宫才是皇后,这里哪里伦到你说话了?”寒汐云阴鸷着脸看着羽含烟,心下却是焦急不已。 只盼着梵音早点得手后离开天牢,不留下蛛丝马迹。 她只想要再拖延一点时间给梵音,让梵音能尽早的将惠妃给摆平了。vl74。 羽含烟阴冷一笑,气势比毫不输给寒汐云。 “皇后,证据面前没有皇后没有嫔妃,臣妾要的只是一个证据,一个还轻羽和冥大人清白的证据。皇后若是真的没在派梵音去天牢毒害惠妃,何必这么害怕呢?” 羽含烟冷笑的睨着寒汐云,一双灈水清眸里闪着星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寒汐云,樱唇紧抿。 寒汐云被羽含烟的一席话说得面色呆滞,怔怔的看着羽含烟,神情突然有些焦急,“谁害怕了?本宫没有做过,何需要害怕。” “皇后不害怕最好,那就请让开。”羽含烟看了看寒汐云,寒汐云身子一僵,“凤妃,请你记住,若你诬陷了本宫,本宫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哪怕有君上替你撑腰,可宫中的规矩是不讲情面的,本宫一定会按宫规,好好的对凤妃你的。” 羽含烟重重的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 羽含烟看向面前的墨夜,眼里神色焦急,“君上。” 墨夜起身,拉起了羽含烟。 “走。” 羽含烟脸上一片欣喜之色,也顾不得纱裙上的灰尘了。 “恩。”羽含烟浅浅的笑了笑,墨夜大步流星的朝着寝殿外走去,羽含烟紧跟其后,出得寝殿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寒汐云一眼,眼里有着浓浓的异色。[] 寒汐云藏于纱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握起,脸上的不安却是溢满了。 见得墨夜和羽含烟已经不见踪影了,寒汐云终于按耐不住,不安的在寝殿中来回的走着。 “怎么办?梵音到底得手没有?这要是被君上抓个正着,那本宫不就真的永远翻身之日了吗?”寒汐云不安的呢喃着,时不时的侧耳倾听着,外面的院子里一片静谧,根本就没有什么响动。 坐回凤榻上,寒汐云伸手在矮几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震得矮几上的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早知道会是这样,本宫就应该早了结了冯岚,省得如今提心吊胆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是本宫受你牵连,本宫定不会放过你。”寒汐云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的不安却是越来越盛。 --- 梵音急步朝着天牢奔去,练了几年武功的她跑起路来身轻如燕,没多久,便到了天牢大门。 拿出寒汐云给她的令牌,梵音走进了天牢,狱卒一脸巴结的跟在梵音的身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梵音本就六神无主,被狱卒一直缠着,更是烦燥不堪。 刚想出声骂那狱卒,梵音突然想起寒汐云交待给她的事,神色一变。 转身,梵音伸手拉过狱卒的衣袖,“大哥,咱借一步说话。” 狱卒笑咪咪的看着梵音,点了点头,梵音将狱卒拉到一个空牢房前,四周看了看。 “大哥,小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哥能否答应。”梵音面露楚楚可怜之色,本就长得清秀俏丽,这么轻声软语的一说,那狱卒便眼露猥琐之光了。 忙不跌的点了点头,狱卒伸手搭上梵音的肩膀,梵音忍着想一掌打过去的冲动,强颜欢笑。“大哥,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处决一名命要的囚犯的。可小妹有些害怕,这种事从来没做过,便想着大哥能否帮小妹一把,若是事成了,皇后娘娘高兴了,一定会重重的奖赏大哥的。保不定,大哥以后就不用再守着这天牢了,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狱卒震惊的看着梵音,面露激动之色,“小妹真的是真的?” 梵音扬了扬嘴角,点了点头,“大哥,看你说的,小妹还会骗你不成。” 狱卒也不再想太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梵音的肩膀一下,“好,这事儿大哥帮你。” “小妹谢过大哥了。”梵音笑着朝狱卒福了福身子,狱卒忙伸手扶起了梵音,“小妹这是折煞大哥了,小妹有事儿,大哥能不帮吗?走,哪位囚犯要处决,大哥亲自来送他一程。” 梵音一脸感激的看着狱卒,也不答话,只是指了指更深处的牢房。“大哥,那小妹就在前面领路,你跟着就行了,一会儿小妹喊你的时候,你就过来帮小妹一把就是了,这样可好?” 狱卒点了点头,“好,你带路,大哥在后面跟着.” 梵音讪讪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狱卒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 梵音转身,朝着牢房的更深处走去。狱卒跟在梵音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关押冯岚的牢房前。 被关了一个多月,冯岚的精神也变得有些恍惚了。虽然以前意志力坚定,可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一天十二个时辰早已是分不清,更是不知道外面此时的天是黑是白。再加上天牢里地处潮湿各种虫蚁肆意横行,冯岚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如今更是面容枯瘦得没有一点往日的风采了。 梵音走到牢房前,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冯岚,转头看向身后的狱卒。狱卒的脸色变了变,有些诧异,没想到皇后要处决的人是冯岚。 这一个多月,狱卒早已知道宫中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一个是皇后寒汐云,一个是凤妃羽含烟,更知道了冯岚就是被凤妃给关押了进来,整个后宫的职掌大权全都在凤妃羽含烟的手里。此时梵音却告诉他是皇后要处决冯岚,狱卒心下有些不安。 这凤妃可是曾叮嘱过的,没有她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来探望冯岚,更不得接近冯岚。若不是每次梵音都会给他很多的银两,他也不敢让梵音进到天牢里来。如今却知道梵音要他帮着杀死冯岚,狱卒突然有了想退缩的想法。 梵音伸手推了推狱卒,轻声嘀咕道,“大哥,开门。” 狱卒惊愕的回过神来,嗯嗯啊啊半天才反应过来,拿出挂在腰间的钥匙将铁链上的锁打开。听得铁链拉动的声响,缩在墙角的冯岚抬起头,蓬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两只无神的眼睛从头发后朝着牢房外看去。 猛的,冯岚冲过来,抓着铁栏杆,看着站在牢房外准备走进牢房的梵间。 “你来干什么?皇后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冯岚眼里露出希冀的光,梵音僵硬的笑笑,拉开铁门走进了牢房内,进去时还不忘给狱卒使了个眼神,狱卒神色一僵,挪着步子也跟着走进了牢房内。 梵音走到冯岚的身前,紧紧的盯着冯岚,看着冯岚有些恍惚的神色,紧了紧手中的纸包。 “那个,惠妃娘娘,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看娘娘的。不过,娘娘若是想要出去的话,得把这包东西给吃了。”梵音说着,将手中紧攒着的纸包拿了出来,双手将纸包打开,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冯岚盯着梵音手中纸包里的粉末,伸手抚过了额头的乱发,冷冷的睨着梵音,声音冷冽如冰,质问,“这是什么?” 梵音扯了扯嘴角,“这是好东西,只要娘娘吃了它,就能出天牢了。” 冯岚疑惑的看着梵音,扯了扯嘴角,迷糊的双眸稍稍恢复了一些清明。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吃了这个,还有命在吗?成了死尸了,当然能出了天牢了。”冯岚伸手,动作却有些缓慢,梵音眼疾手快,将纸包攒在了手里藏于身后。 “惠妃娘娘,实不相瞒,君上回来了,而凤妃娘娘也将你供出来了,娘娘只要吃了这个,就没娘娘什么事了。可娘娘若是不吃,说不定君上会定娘娘一个死罪,到那时,就不知道能不能保个全尸了。” 冯岚身子一僵,却倏的扯着嘴角笑了笑,冷冷的睨着梵音,“只怕是皇后怕我将她的罪证抖出来,所以才派你来杀人灭口罢?本来我还想着有皇后替我撑腰,我受了这一个多月的苦,到时皇后补偿我一下我还能继续和她合作。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梵音神色一滞,不安的看着冯岚。“你想做什么?” 冯岚眉眼挑了挑,踱步走到墙角,站在阴暗的地方。 这一个多月,她都已经习惯了阴暗了,突然站在有光的地方,眼睛还真有些不适应。 咧了咧嘴,冯岚瞪着眸子看在站在光线下的梵音,“我准备和凤妃合作,站出来将皇后的罪证一一道出给君上,并告诉君上,我是受皇后的胁迫被逼着杀死了轻羽。到时,君上一定龙颜大怒,皇后的位子保不保得住就不得而知了。” 顿了顿,冯岚继续道,“而且,君上那么宠爱凤妃,而凤妃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君上大可将皇后给废了,让凤妃登上凤位。到时,我不仅继续当我的惠妃,当上皇后的凤妃也会向君上提议,让我当皇贵妃,到时,你觉得皇后还有立足之地吗?” “哼”冯岚一声冷哼,“本来呢,我是想给皇后一个机会的,既然她这么想我死,那我就真的不能这么死了,你回去告诉皇后,就让她等着被君上废了吧。” 梵音面色一滞,眼眸里闪过一抹戾色。 “大哥。”梵音转身,看着身后的狱卒,声音冷冽如冰.“大哥,想不想飞黄腾达了?想的话,就帮小妹一把罢。” 说完,梵音突然提气朝着冯岚冲了过去,一掌就朝冯岚的胸口击去。狱卒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跟着梵音跑过去。 冯岚体力不足,闪躲得有些迟,被梵音击中了肩膀,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狱卒跑过去,伸手也朝冯岚抓去,冯岚左躲右闪,梵音一掌得逞更是信心备增。冯岚跑到墙角,伸手去挡梵音的攻击,梵音上下其手,伸脚攻击冯岚的下盘,冯岚一个不慎,被梵音击倒在地。 “大哥,快,按住她.”梵音急声唤道,狱卒忙跑上前,右脚狠狠的按在了冯岚的背上,将冯岚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梵音收了势,摊开手中的纸包,将里面的纸末抖在一起,面色冷冽的走到了冯岚的跟前。 “大哥,把她的嘴给撬开。”梵音唤道,狱卒伸手便要去掐冯岚的下巴,冯岚一边挣扎着一边张嘴,狠狠的咬在了狱卒的手背上。冯岚用尽力气的咬着狱卒的手背,狱卒吃痛,收回了脚,冯岚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梵音一个没注意,冯岚便从她的身旁往牢房门口跑去。 梵音担心着手里的药粉,生怕药粉撒了,忙将纸片重新包了起来。等她弄好,冯岚已经冲到了牢房门口。拉开牢房门,冯岚跌跌撞撞的朝着牢房外跑去。 “大哥,快,快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梵音急声喊着,朝着牢房跑去,狱卒的手被冯岚咬得连皮肉都生生给撕了下来,被梵音这么一喊,有些木纳的直起身,咧着嘴跟在了梵音的身后。 “大哥,快呀,要是被她跑出去了,你别说守天牢了,指不定还得蹲大牢,是成是败,你自己看着办吧。”梵音一边往外追着冯岚,一边转头看着跟在她身后的狱卒。 “小妹,大哥这就去追。”狱卒咬牙忍着手上的痛,拔力狂奔,前面的冯岚蓬头垢面的往前跑着,眼睛微微眯开,一只手挡在眼前。 “哎呀~”冯岚一声痛呼,身子往后倾,几个踉跄跌到了地上。跌倒在地,冯岚面露惊恐之色,也没看撞到的是什么人,就从地上爬起想要继续往外跑着。 “放手。”冯岚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抓住,着急的唤道,抬头间,被眼前的人给吓得张大了嘴。蛋隆朝线。 “君,君上。”冯岚纳纳的唤了一声,随及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君上,救,救我。” 墨夜冷着眸子看着神情大变的冯岚,抬眼间便看到紧跟其后的梵音和身着灰色衣袍的狱卒。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墨夜看到梵音,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冯岚伸手紧紧的攒着墨夜的衣袖,声音急促,“君上,她们要杀我。” 墨夜阴鸷的眸子看着面前已经神色惊慌浑身颤抖的梵音,薄唇轻启。“谁要杀你?” 冯岚知道墨夜问的是自己,伸着颤抖的手指着梵音,“她,她想毒死我。” 241,大势已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墨夜看到梵音,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冯岚伸手紧紧的攒着墨夜的衣袖,声音急促,“君上,她们要杀我。” 墨夜阴鸷的眸子看着面前已经神色惊慌浑身颤抖的梵音,薄唇轻启。“谁要杀你?” 冯岚知道墨夜问的是自己,伸着颤抖的手指着梵音,“她,她想毒死我。” 墨夜一直紧盯着梵音,看着墨夜眼眸中的冷意,梵音彻底的慌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梵音颤抖着身子不住的向墨夜磕头。“君,君上。” 墨夜一声冷哼,转头看了看有些不成人像脸色惨白的冯岚,和她眼中浓浓的惊恐之意。“说清楚。” 冯岚战战兢兢的从墨夜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到梵音的跟前,指着梵音道。“她刚跑进天牢,想毒死我。还有他。”冯岚指着站在梵音身后浑身颤抖的狱卒,“他和梵音一起,要抓住我,将我毒死。是皇后,是皇后派她来的,皇后一定是害怕我将她做的事抖了出来,所以才派梵音来杀人灭口的。” 梵音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不住的向着墨夜和冯岚磕头,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墨夜转头,看了他身后一脸震惊的羽含烟一眼。 “你猜得果然没错。” 羽含烟定了定神,走上前,“我也只是看到皇后的神色有些异样才想起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派梵音来毒杀惠妃,惠妃纵然有错,可也不至于错到要杀死惠妃的地步。若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皇后也不用急着这么一步来对付惠妃了。” 墨夜的神色冷了冷,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地上梵音。 “你,起来。”墨夜的声音如同寒冰腊月里的冰雪,夹杂着毁灭一切的狂风暴雨。 梵音吓得身子一抖,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梵音不安的双手纠缠在一起,也不敢去看墨夜的脸色。 墨夜长长的呼吸了一口,薄唇轻启。“谁派你来的?” 梵音的身子一僵,不敢开口。 “说。”墨夜一声怒吼,整个静谧的牢房里都显得格外的阴气森森,墨夜暴怒的声音如一只即将发怒的狮子一般,震摄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梵音吓得腿都软了,贝齿紧紧的咬在了下嘴唇上。 “来人。”墨夜低吼,那名狱卒忙跑上前,半弯着身子向墨夜福了福身子。“君上,奴才在。” 墨夜看了狱卒一眼,双眸半眯,“把她给绑了。” 狱卒转头看了梵音一眼,有些踌躇。 “怎么?孤说的话你听不懂?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不想抹脖子,就从实招来。”墨夜语气不善,狱卒吓得跪到了地上。 “回君上,是她要奴才帮她毒害惠妃娘娘的。奴才本也不愿意的,可她说是皇后命令的,还说若是这次能将惠妃娘娘处决了,皇后能给奴才升职,奴才也是一时被蒙蔽了,听了她的话。一切都是皇后的主意,她是奉皇后的命来了结惠妃娘娘的。” 羽含烟脸色一冷,走上前来,盯着狱卒。“本宫记得曾和你说过,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惠妃,更不得有人来探望她。哪怕是皇后,也不行。本宫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么?” 狱卒神色一僵,挪了挪身子朝着羽含烟一阵磕头,“娘娘饶命,是小的一时贪财,收了皇后娘娘给的好处,是奴才的错,求娘娘饶奴才一命,求娘娘饶命。” “你确定是皇后命梵音来的?也是梵音以皇后的名义来逼迫你的?这一切都是皇后的主意?”墨夜冷声问狱卒,狱卒想也没想便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三指并立于天,“君上,奴才发誓,奴才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奴才不得好死。” 墨夜沉吟半晌,抬眼看了看羽含烟。“含烟,这里空气浑浊,带她们去慈宁宫再行审问如何?” 羽含烟点了点头。 墨夜伸脚踢了那狱卒一脚,狱卒跌倒在一旁,忙又爬着身子端正的跪到了墨夜的面前。 “滚起来,把梵音押着,带往慈宁宫。”墨夜阴冷的说道,转身护着羽含烟,率先往天牢外走去。 羽含烟身子一僵,睨了眼墨夜搭在肩上的手,长舒一口气。 转头,羽含烟看了一眼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冯岚,缓缓的点了点头,冯岚的眼眸里升腾起一抹希望的光来,也朝着羽含烟点了点头。 二人心中都知道,她们此时,已经达成了之前所约定的协议了。 想着离皇后的位子近了一大步,冯岚觉得这一个多月所受的苦,也算是值了。 只要能登上后位,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狱卒上前,押着梵音,讪讪的跟在了墨夜他们身后。梵音也不敢有所挣扎,心下早已是慌乱得没有一点主意了。这一次,只怕皇后真的就永劫不覆了。 被墨夜拥在怀里,羽含烟心里有不少的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和墨夜才从凤栖宫出来,而且还没到俪刊宫去找皇后,皇后是怎么知道她和墨夜要去质问轻羽被人杀死这件事呢?还能早她们一步来天牢毒害冯岚,这一切,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了一点呢? 几人出得天牢,外面的烈日光芒晃得冯岚睁不开眼,只能借助手来遮挡头上的烈日。羽含烟看在眼里,向墨夜投了一记眼神后,将手中的纸伞拿给了冯岚。 冯岚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最终那句感谢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羽含烟心中的疑惑,墨夜也想到了。出了天牢没走几步,墨夜便打消了去慈宁宫的念头。 “去俪坤宫。”墨夜说完,也不顾众人疑惑的神色,大跨步的往前走,改变了方向。 在路上,墨夜差了个路过的宫婢前往慈宁宫,请太后楼眉赶来俪坤宫。 一行五人,匆匆的朝着俪坤宫而去。 走到俪坤宫前,墨夜让冯岚三人候在了俪坤宫外,只身和羽含烟进了俪坤宫。他很想看看,寒汐云此时在没有看到他们抓回来的梵音时,会露出怎样的真面目。 “等下别说话,孤想看看,皇后会怎么刁难你。”在准备走进俪坤宫前,墨夜如此向羽含烟说着,羽含烟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撑着纸伞一脸疲惫的冯岚,和墨夜一起走进了俪坤宫。 守在大殿外的宫婢朝着二人福了福身子,“君上吉祥,娘娘吉祥。” 墨夜摆了摆手,宫婢直起身,跟着二人走进了大殿。 寒汐云不安的坐在凤榻上,猛然间看到墨夜和羽含烟,吓得脊背挺得笔直。 宫婢走进大殿的圆月桌前,替墨夜和羽含烟二人斟了杯茶。 寒汐云勉强定下神来,静静的看着二人。 墨夜走在前面,羽含烟跟在墨夜的身后,二人走到大殿正中的坐椅前,落座。 寒汐云抬眸朝着殿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心下稍稍有些安心。不确定的看着羽含烟,寒汐云微微咳嗽了声,声音清冷。“凤妃,可是从天牢回来?” 羽含烟看了墨夜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不知凤妃可在天牢里有看到本宫的贴身侍婢梵音?”寒汐云的声音坚定了一分,声音里已有喜意,却被她生生给压抑住了。 羽含烟的脸色稍稍有几分难看,半晌才缓缓的摇头。“没有。” 寒汐云眸中一抹喜色闪过,从凤榻上站了起来。 小心的步下三级玉阶,寒汐云轻挪莲步的走到了羽含烟的跟前,定定的看着羽含烟。 “凤妃,不知你如今可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寒汐云轻声问道,有几分质问的语气。羽含烟紧抿着唇,缓缓抬头看向寒汐云,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之意。 寒汐云不解的看着羽含烟沉痛的脸色,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难不成凤妃不想认帐了?”寒汐云冷声问,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之意。 羽含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深深的看着寒汐云,半晌才轻启樱唇。“可是在天牢里,我看到了另一个让我震惊的事情,皇后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寒汐云神色一凛,紧张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伸手抚了抚额头的乱发,出声时声音却带着几分颤音。“惠妃死了。”薄冯什面。 “啊...”寒汐云在听得羽含烟所说的话时,震惊的抬手捂唇,一声惊呼。“她死了?”寒汐云一脸震惊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沉痛的点了点头。 “是的,她死了。口吐白沫,死得一脸的痛苦,脸色发紫唇色发黑,是中毒而死的。”羽含烟一字一句的说着。寒汐云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重复了一句。“是中毒死的啊。” 羽含烟扯了扯嘴角,不解看着寒汐云,清眸微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寒汐云。“怎么?听皇后这话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惠妃死于中毒么?” 寒汐云一怔愣,忙摇了摇头,“本宫又怎会知道惠妃的死因,只是听得凤妃这般说,有些意外罢了。” 羽含烟轻笑一声,突然反问,“皇后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惠妃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而死呢?要死的话,不也是其他的死法么?要知道,没有我的旨意谁都接近不了惠妃的,可如今惠妃却死于中毒,皇后娘娘对于这件事,可有什么想说的?” 寒汐云愣愣的看着羽含烟,秀眉紧拧,脸上的神色已然冷冽了下来。冷冷的凝着羽含烟,寒汐云出声质问,“凤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刚刚是谁在这大殿之中和本宫说要君上评理的,如今你不但没有在天牢里看到梵音,竟然还来质问本宫惠妃的死因。就凭你诬陷本宫这一条罪名,本宫就可以按宫规处置你。” “那不知皇后准备怎么处置凤妃呢?她无中生有,诬陷皇后,若不是孤亲眼所见,还真会冤枉了皇后。”墨夜突然出声,抬眸看向寒汐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寒汐云看在眼里,神色僵了僵。 “君上乃一国之君,既然君上是评理的,不如此事就交由君上来定夺,臣妾怕处置了凤妃后,君上会觉得臣妾是在借题发挥故意针对凤妃的。”寒汐云轻声说着,较之与羽含烟的对话,寒汐云对墨夜的态度可谓是声轻软语。 墨夜一脸的恍然,定定的看着寒汐云。 “这么说,皇后是想让孤来定夺此事了?”墨夜嘴角上扬,笑着问。 寒汐云眸中闪过一抹柔软之色,微微点头。“这里君上最大,君上来定夺再好不过了。” “可后宫里是皇后你最大,这是后宫里的事,不如就由皇后来定夺了,孤一律应允。”墨夜笑着说,声音淡淡的,看也不看羽含烟一眼。 寒汐云低眸朝着坐在坐椅上的羽含烟看了一眼,看她神色苍白,放于双腿之上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扯了扯嘴角。 “既然君上如此抬爱臣妾,那臣妾便自行定夺了。”寒汐云声音里有了笑意,想着刚刚墨夜对自己的认可,觉得墨夜一定是对羽含烟失望了,而且看墨夜将此事全权交给自己处理,定是要将后宫的职掌大权交回自己手中了。 墨夜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对自己好了。 寒汐云天真的想着。 “恩。”墨夜自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寒汐云笑笑。 “大胆凤妃,你可知罪?”寒汐云面向羽含烟,声音突然来个大转弯,羽含烟还没调整好表情配合寒汐云,寒汐云却突然一声质问,惊得羽含烟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我哪里有罪了?”羽含烟怔怔的看着寒汐云。 寒汐云神色冷冽如冰,眸中也是寒意。“你诬陷本宫,陷本宫于不仁不义中,这便是大罪。依天罱宫规律例,无故诬陷本宫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杀头。凤妃你之前一口咬定本宫派了梵音去杀害惠妃,说得言之凿凿,已是抱着要治本宫于死地的态度,你的这种变态的心态已是大不敬,此时有君上在此,本宫身怀皇子宽鸿大量,就不杀你的头了。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罚你去冷宫面壁思过,仗责三十大板。” “嘶~”羽含烟倒吸一口冷气。 “三十大板是会要人命的。”羽含烟沉声道。 寒汐云挑了挑眉,看向墨夜,“君上,你的意思呢?” “就照皇后的意思办。”墨夜冷声道,“下去罢,皇后宽鸿大量,还不快谢过皇后。” 墨夜说完,凝了寒汐云一眼,寒汐云一脸带笑的看着墨夜。 “皇后,孤准备送你一件大礼,皇后可得做好准备接受。”墨夜突然出声,眼角噙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寒汐云一脸震惊,半晌才欣喜若狂的看着墨夜,声音有些哽咽。“君,君上,是真的么?” 墨夜笑着点了点头,“恩,是真的。只是,这个大礼还得皇后你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才行。” 寒汐云迫不急待的点了点头,“嗯,嗯,君上,臣妾已经做好准备了。”vn6k。 墨夜侧头,瞟了羽含烟一眼。 “还不下去。”墨夜低声呵斥,羽含烟身子一个激灵,忙不跌的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怏怏的朝着大殿外走去。 寒汐云端起坐椅旁茶几上的茶杯,浅笑着朝墨夜将茶杯递了过去。 羽含烟走出大殿,抬头看了看头。走到院子中,羽含烟轻声呢喃,“皇后,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你不旦不知道悔改,还想治我于死地。这一次,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长叹一口气,羽含烟走出了院子,冯岚撑着伞站在院墙下,梵音早已吓得身子抖如筛糠。 “惠妃,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羽含烟走到冯岚的跟前,抬眸看了看冯岚面如枯槁的脸,声音低低的。冯岚突然伸长颈脖,将唇凑到羽含烟的耳旁,小声呢喃道,“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力荐我登上后位。若是你敢耍花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哪怕我登不上后位,我也不会让你登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羽含烟的脸色僵了僵,却点了点头。 “放心,我对皇后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若想要,自己就好好的表现和争取。” 冯岚定定的看着羽含烟,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 羽含烟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我想要的,并非皇后之位。” 冯岚这才安了心,收起了纸伞,冷冷的斜了梵音一眼,率先朝着俪坤宫的大门走去。 羽含烟瞟了狱卒一眼,声音清冷,“押着她,进殿面圣。” 狱卒冷不丁的颤了颤身子,押着梵音跟在了冯岚的身后。羽含烟抿了抿唇,走在最后,重新走进了俪坤宫内。 守在大殿外的两名宫婢看到突然出现的梵音,吓得连声惊叫。 寒汐云在大殿内听得尖叫声,不悦的踱步走到了大殿门口。 冯岚冷笑着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寒汐云的脸从愠怒变成了不可置信、震惊、慌乱,直到惊恐。 “皇后,别来无恙啊。”冯岚冷冷一笑,侧过身子走进了大殿内。 寒汐云定定的站在原地,惊得张大了嘴。 梵音怯怯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寒汐云的脸。 寒汐云诧异的看着被狱卒押着的梵音,双唇微微有些颤抖。 机械的机转,寒汐云缓缓的踱步到大殿正中。墨夜从坐椅上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一脸无神的寒汐云,面露浅笑,“孤送皇后的这件大礼,皇后可还满意?” 寒汐云一脸恍然的看着墨夜,眼里透着一股子不解。“君上,这个...”寒汐云伸手指着冯岚,又看了看紧跟其后走进来的被狱卒紧押着的梵音。 羽含烟最后一个走进了大殿,看着哑然的寒汐云,樱唇微微勾起。 “皇后,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寒汐云越过众人将视线投到了羽含烟的身上,疑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走到墨夜和身旁,径直坐了下来。“刚刚的那一切,都是我和君上在演的一场戏。本以为你会知错能改,君上也在给你一个机会。可这个机会被你生生的给抹杀了,不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更是想要治我于死地。” 顿了顿,羽含烟咽了口口水,接着道,“你真的以为我和君上到天牢时什么也没有看到吗?皇后,教你失望了,我们不仅什么都看到了,更看到了梵音是如何的想要将惠妃治于死地。若不是我和君上及时赶到,惠妃就会被他们二人生生逼着服下毒药,只怕此时,惠妃就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最后,我想告诉皇后一件事,所有的一切,狱卒已经全部都招认了。即使梵音要做一个忠诚的奴婢,可你所做的一切,老天都在看着。现在,就是因果报应的时候了。” 寒汐云脸上的神色剧变,怔怔的看着梵音。 “皇后,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我们就来说说一个多月前的事情罢。轻羽含冤莫白了这么久,冥大人枉死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冯岚倏的走到了寒汐云的身后,声音阴测测的,让寒汐云生生吓了一跳。 寒汐云猛的转身,眼里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想做什么?”寒汐云不安的问。 冯岚冷冷一笑,伸手抚过面前的乱发,将她那张如枯槁般的脸凑到寒汐云的面前,将眼眸瞪得大大的,像两只铜铃一样。“我想做什么?你看看我现在这幅鬼样子,你还问我我要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将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世人看看你皇后的真面目。” “你胡说,我什么也没做。”寒汐云颤抖着声音狡辩。 冯岚阴冷一笑,转身走到墨夜的跟前,直直的跪到了地板上,也感觉不到痛。“君上,臣妾就将一个多月前的事情给君上说说。” “一个月前,君上离宫的当天,臣妾刚好回宫,皇后便指使臣妾对凤妃身边的轻羽下毒手。皇后还逼着臣妾写了一张纸条给凤妃,企图嫁祸给凤妃。凤妃心思玲珑,竟拆穿了整个局,当夜,祠堂便失火。而那时,臣妾被关在了天牢里,君上应该知道,那场大火,是谁放的了。而就在刚刚,君上更是撞到了梵音奉皇后之命来毒害臣妾的一幕。这一切,都足以证明,皇后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凶手。” 寒汐云急步上前,也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了,急声道,“君上,请不要听信惠妃的一派胡言,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本宫没有逼惠妃做任何事,是惠妃看不得君上宠爱凤妃,想除掉凤妃。” 寒汐云神色变了变,声音坚定,“惠妃,当夜本宫到荷花池边时,你和太后早就在那里了。本宫可是从乾清宫回俪坤宫的路上才经过荷花池的,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夜本宫去乾清宫找君上,本是想要回娘家探望双亲,去了乾清宫后才知道君上已离宫,有未公公替本宫作证,惠妃你休想污蔑本宫。” 冯岚神色僵了僵,不安的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走上前来,直直的看着寒汐云。“皇后,我已经去问过未公公了,当日你去乾清宫时亥时,而冥大人说过了,轻羽死时,是在戌时末,还有你宫中的宫婢们也都透露你当晚的行踪了。你根本就是要去找君上,早在君上离宫时,就有人向你汇报过了。你白天不去找君上,却要在亥时去乾清宫。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可你别忘了,那张写有昭夏字样的宣纸,那可是只有皇后宫中才有的珍贵宣纸。皇后就是寻着时间紧迫,才没有看让惠妃写的纸条,以至于惠妃慌乱间写了昭夏的字样。” 寒汐云冷冷的凝着羽含烟,眼里露出怨毒的光来。“凤妃,你也想要诬陷本宫?” “皇后,若你现在知罪,我们还可以求君上从轻发落,若皇后执行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两条无辜的性命就这样白白的断送在皇后的手中,皇后你何以能做到这般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 寒汐云看着一屋子的人,如今只有墨夜还未曾开口说一句话。慌乱间,寒汐云走到墨夜的跟前,楚楚可怜的看着墨夜,颤着声音道,“君上,请你替臣妾主持公道,凤妃和惠妃诬陷本宫,本宫一口难敌四手,请君上一定要明辨是非。” “皇后,就凭你叫梵音来毒杀我这一条罪名,皇后你也难脱嫌疑。”冯岚嘲讽的说着。 寒汐云面色一僵,讪讪的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小翠的一声尖锐的声音。“太后驾到。” 大殿中的人神色均变,忙不跌的弯下身子,朝着从大殿外走进来的太后楼眉福身请安。“太后万安。” 太后睨了殿中的人一眼,心中已知皇后是大势已去了。 狠了狠心,楼眉走到众人身前,缓缓抬手指着寒汐云道,“寒汐云,你可知罪?杀害宫女和提刑官冥大人,此事哀家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全是皇后你一人所为。” 寒汐云猛的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声音微颤,“太后,你...” 242.四面楚歌 太后睨了殿中的人一眼,心中已知皇后是大势已去了。 狠了狠心,楼眉走到众人身前,缓缓抬手指着寒汐云道,“寒汐云,你可知罪?杀害宫女和提刑官冥大人,此事哀家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全是皇后你一人所为。” 寒汐云猛的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声音微颤,“太后,你...” 楼眉转眼看向墨夜,似是才看到墨夜在大殿中一般,有些讶异。“君上,你回宫了?” 墨夜凤眸半眯,扯了扯嘴角,“恩。” 太后走到寒汐云的面前,眼里是冷漠的光,伸手扯过衣襟前夹着的巾帕捏在手里,带着金指扣的手指着寒汐云。“皇后,你自己犯的过错,就不要强加在别人的头上。如今证据确凿,你难道还想狡辩不成?” 寒汐云不信的摇着头,没想到连太后也转向倒戈站在羽含烟他们那一边来针对自己。 “太后,那件事你也有份的。”寒汐云颤抖着声音,墨夜突然出声道,“皇后,你刚说的那句话,是指那件事的确是你所为吗?” 寒汐云身子猛的一颤,吓得转身看向墨夜,双唇微颤。 “君上,请听臣妾解释。”寒汐云眼里露出焦急的光,不安的双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墨夜冷眸一挑,直直的看着寒汐云,“你还想解释什么?” “君上,臣妾真的没有做错什么,轻羽不是臣妾杀死的,冥大人也不是臣妾放火烧死的,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啊。”寒汐云说得声情并茂,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定会被寒汐云脸上那诚恳中带着哀伤的表情所欺骗了。 楚身查前。“皇后,孤有说冥大人是你放火烧死的吗?”墨夜浅笑,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有着异样的光芒,寒汐云神色一滞,惊愕的张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vorp。 “那一夜,惠妃被凤妃关进了天牢,太后年岁已高,据凤妃所说,祠堂失火是在次日一更的时候。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后宫到祠堂,没有绝顶的身手是办不到的。放眼整个后宫,知道轻羽溺水淹死一事的人,也只有你们在场的四位。凤妃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定不会去杀了冥大人,她也没有武功。惠妃被关进了天牢里,更是不可能。太后身子抱恙早已是施展不了拳脚的,你们四人中,除了皇后你,还有谁有那个本事,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跑到祠堂放火将轻羽的尸体包括冥大人一同烧死在祠堂里?” 寒汐云的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往后踉跄两步,缓缓的定住身子。 墨夜薄唇微抿,看着寒汐云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呆滞起来,墨夜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起来。 “皇后,为了毁尸灭迹,你竟然不顾滑胎的危险从俪坤宫奔至祠堂,只为了消灭证据。这种狠毒的事情,你还真的做得出来。” 寒汐云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早已瘫痪。 “不,不是的君上,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杀人,都是惠妃杀的。是她杀死了轻羽,是惠妃要嫁祸给臣妾的,臣妾真的没有杀人的。” 寒汐云的声音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变得细细软软的,毫无生气。 惠妃冯岚晃着身子走到寒汐云的身前,一脸鄙夷的看着寒汐云,“皇后,若不是你威胁我,拿我挟楼兰出宫的事来要挟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卑微到杀一个宫婢。都是你,是你威胁我,逼迫我去杀轻羽,想要嫁祸给凤妃。若不是之后凤妃将迷团解开,当夜只怕皇后你会利用职权趁着君上不在时,将凤妃处死罢。” 墨夜一脸的震惊,凤眸微睁。[.超多好看小说]“惠妃,你刚说什么?” 冯岚走到墨夜的面前,朝着墨夜福了福身子。“君上,你出宫的当天,臣妾刚好回宫。刚回宫,臣妾便被皇后召到了俪坤宫来,就是为了和臣妾商议如何处死凤妃一事。臣妾原本是不答应那么做的,虽然臣妾也嫉妒君上那般的宠爱凤妃,可臣妾没想过要杀死凤妃的。是皇后,是皇后得知你出宫,觉得时机到了,便要挟臣妾杀了凤妃的贴身侍婢来嫁祸到凤妃的身上。依据宫规,若轻羽真的是凤妃所杀的话,罪名重是可以当场处死的。皇后就是利用了君上不在皇宫,凤妃没有了靠山这一点,一心想要对付凤妃。” “你胡说。”寒汐云厉声呵斥。 冯岚浅浅一笑,“我有胡说吗皇后?若我是胡说,那不如让梵音来说说,我所说的,是不是胡说?” 梵音惊恐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寒汐云,又看了看冯岚。冯岚一脸冷笑的看着梵音,“梵音,你是想活还是想死?若是不想死的话,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大可以将功赎罪,君上也许能枉开一面,我也可以不计较你想要毒害我一事。” 梵音面色一滞,不安的看向寒汐云。寒汐云的脸色俱变,一抹狠戾自眼中升腾而起。“梵音,你最好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孤在这里,倒很想看看,到底谁才是主子。”墨夜突然出声,寒汐云顿时哑然。 “梵音,不用孤再开口问你罢。” 梵音身子一个激灵,猛的摇了摇头,“君,君上,奴婢说,奴婢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转头看了看押着自己的狱卒,梵音扯了扯手,狱卒怏怏的将梵音松开了手。 “君上,太后和惠妃说的没错。轻羽的死,是皇后一手造成的。她先是叫来惠妃商议,后就逼着惠妃前去荷花池杀害轻羽。因为绿依告诉了皇后轻羽就在荷花池,而白天轻羽曾撞过皇后,皇后那时在御花园里时知道轻羽对君上存在了非分之想,皇后便借此要杀死轻羽。晚膳过后绿依来向皇后禀报轻羽的去向后,皇后就让惠妃去杀了轻羽,还假装轻羽是溺水而亡。之后,惠妃便在皇后的胁迫下写了纸条交给凤妃,想借此嫁祸给凤妃。当夜,凤妃揭穿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提刑冥大人也验出了轻羽的真正死因。皇后怕事情会有所改变,便不顾身子的不便,半夜去了祠堂,放火烧死了冥大人。” 说完,梵音跪下身子,朝着墨夜磕了磕头。“君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臣妾甘愿被处死。” “皇后,你还有何话要说?”墨夜冷冷的凝着一脸惨白的寒汐云,声音冷如冰霜。 寒汐云气得浑身颤抖,眼里的恨意足以将跪在地上的梵音焚烧成灰。 “贱婢,连主子也敢出卖。”寒汐云说得咬牙切齿。 “怎么?皇后难不成还想杀了她不成?”墨夜冷笑着问。 寒汐云突然仰天一声长笑,“哈哈~~” 笑着笑着,寒汐云低下头来,眼角却挂着两行清泪。 “是,我想杀了她,可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寒汐云笑得有些凄美,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透着一股子绝望。 “一切都是我做的,可太后,你也脱不了干系。早在你知道墨夜知道他生母的存在时,太后你就已经开始密谋着要杀死她生母了。你制造一场场的误会,就是想让你的亲妹妹死掉,你好代替她在君上心目中的位置。如你所愿,君上真的亲手杀死了他的生父,带死了他的生母。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你更是乐于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你知道,你所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即将要得到了。君上依旧喊你母后,依旧将你当作他的生母一样的敬爱着。你甚至害怕自己失了权,连我这个侄女你也不放过,处处刁难针对我。更是和惠妃同坐一条贼船,想要治我于死地。哪怕我寒汐云今天被处死,我也不会让太后你以后的日子好过,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过得生不如死。” “哈哈~~” 寒汐云说着,突然冷着眸子看向墨夜,眼里透着一股子悲壮。 “君上,你说过,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君上你一言九鼎,自己说过的话应该不会忘了罢?” 墨夜的眼里布了几分红血丝,殷红得有些骇人。 疑惑的拧着眉,墨夜望着寒汐云那张已经没有生气的脸,暗暗咬牙。 “君上,你说过会保我平安的生下皇子的。”寒汐云浅浅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墨夜微微怔愣,却不得不点头。“没错,孤是说过这话。” 寒汐云有些敬佩的看着墨夜,心中总算是有了些些的安慰。 “君上,既然你说话算话,在皇子没有生下来之前,我不能死。”寒汐云说得趾高气扬。 “我没说过要你死。”墨夜冷笑出声。 寒汐云微微诧异,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有些不安的问。“君上,你是不是舍不得?” 墨夜拧眉,继而嘴角撇开了一抹阴鸷的笑意。 “皇后,哦,不。现在不能再称你为皇后了,你已经不是皇后了。”墨夜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的变化。寒汐云错愕的看着墨夜。“君上,你....” “你觉得,皇后这两个字,你配么?”墨夜讽刺的问。 243.尘埃落定 “皇后,哦,不。现在不能再称你为皇后了,你已经不是皇后了。”墨夜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的变化。寒汐云错愕的看着墨夜。“君上,你....” “你觉得,皇后这两个字,你配么?”墨夜讽刺的问。 寒汐云眸中凝起了水雾,不安的看着墨夜,“君上,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对臣妾的。臣妾肚子里还怀着君上您的孩子呢,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臣妾呢?” 墨夜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俪坤宫的宫殿,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那不然你想要孤怎么做呢?”墨夜疑惑的问寒汐云,寒汐云捻了捻眉,横着眼看向在场的几人后,樱唇轻启。“君上,你应该好好的处置她们。太后身为皇宫里万人之上的太后,竟然怂恿嫔妃之间互相争斗,还藐视人命。” 挪了挪脚步,寒汐云又看向冯岚,冷冷一笑,“惠妃,嫉妒君上宠爱其他嫔妃,更恨君上没有封她为皇后,所以履次想要针对本宫,企图对本宫的皇后之位施以毒手。” “她,凤妃。哼~”寒汐云倏的伸手指向羽含烟,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她何德何能,能和本宫相提并论。本宫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可君上却只对她宠爱有加,凭什么?本宫才是皇后,她懦弱无能,无文无武,根本就不符合选秀的要求,所以根本就不配成为嫔妃。” “那你又何德何能,能做皇后?”墨夜的声音冷冽了下来,眼里盛满了怒意。vorp。 寒汐云一脸倔强的看着墨夜,抿了抿唇。“就凭我出身显赫家世好,就凭我爱君上你,就凭我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凭我寒家出了两位皇后,我哪一样不能做皇后了?” “来人。”墨夜的脸上蓄满了愤怒,已是不愿再和寒汐云有一线一毫的纠缠。 外来走进来两名宫婢,不安的走到墨夜的身前,将头压得低低的。 “从现在起,削去寒汐云皇后的头衔,没收文印和鲜章,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冷宫一步。” 寒汐云惊恐的看着墨夜,贝齿紧紧的咬在下唇上。 半晌,寒汐云才纳纳道,“君上,你当真如此狠心?” “拉下去。”墨夜厉吼。 两名宫婢不敢忤逆墨夜的意思,挪着步子走到寒汐云的身旁,伸手便要去拉寒汐云。寒汐云一记凌厉的眼神甩到两名宫婢的身上,尖声道,“谁敢碰我,我就杀了谁。” 说完,寒汐云越过两名宫婢,急步奔到墨夜的身前,直直的跪到地板上,拉着墨夜的衣摆,面露伤痛之色,苦苦哀求。“君上,你不念在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也要看在臣妾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啊。你不能削了我皇后的头衔,你不能啊。” 说着,寒汐云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君上,求求你,不要如此对臣妾,臣妾知错了。”寒汐云脸上有些激动,眼里露出一抹希望,“君上,臣妾愿意改,臣妾以后一定安份守己,君上你就原谅臣妾一回,好不好?” “拉出去。”墨夜彻底的怒了,一声怒吼震得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 两名宫婢也不敢再言语了,上前拉过跪在地上的寒汐云。寒汐云扭过身子,两只手快速的击到了两名宫婢的身上。两名宫婢被寒汐云打得跌倒在地,“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本宫就要你们的命。” 两名宫婢一脸痛苦的跌倒在地,不安的抬眼看向墨夜。墨夜睚眦欲裂,咬牙。 “哼~”寒汐云嘴里溢出一声闷哼,身子歪倒向一边。 墨夜收回脚,一拂衣摆,往后退了一步。“若是孤亲自动手,你也想杀了孤不成?” 寒汐云没想到墨夜竟然会对她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动粗,那一脚虽然力道不大,可踢在她的肩头也是一阵奇疼。(.好看的小说)若不是寒汐云调动内力护住了心脉,只怕刚刚墨夜那一脚,足以让她心神俱损从而导致滑胎。 眼里凝起一抹水雾,寒汐云哀伤的看着墨夜,内眼角滑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君上,你当真如此狠心,要对臣妾动手?” “在孤没大打出手之前,你最好自觉一点,滚出俪坤宫。”墨夜咬牙切齿。 寒汐云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沾了泪水沾成了一小簇一小簇的,看着格外的凄楚可怜。 “君上,臣妾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重新回到俪坤宫的。”说完,寒汐云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着身子,一步步挪向俪坤宫的大殿外。 “梵音。”墨夜突然出声。 梵音吓得身子一激灵,手脚并用的爬到墨夜的跟前。“君上。” “既然你和你主子二人臭味相投,你就继续去伺候她罢。”墨夜吩咐。 梵音俏脸吓得一片惨白,连连摇头,眼里布满了惊恐之色。“不要啊君上,皇后一定会杀了奴婢的,君上遣奴婢去浣衣局奴婢也愿意,求君上不要再让奴婢伺候皇后了。” 梵音边说边缀泣,转头看着寒汐云那阴气森森的瞳孔紧盯着自己,梵音就觉得一阵窒息。 她刚刚才出卖了主子,将主子的一切罪行都抖了出来。如今寒汐云对她是恨之入骨,君上若真的将她再派往冷宫伺候寒汐云,指不定寒汐云会怎么虐待她呢。 她死不要紧,可依着寒汐云的性子,只怕会让她生不如死才是。 想想,梵音就觉得不寒而粟。 寒汐云冷冷的盯着梵音,看着她一脸恐惧的表情,脸上一阵冷笑。 “君上,臣妾这就去冷宫。可臣妾如今是两个人了,总得有个人照顾一下臣妾。梵音一直跟在臣妾的身边,熟知臣妾的喜好和厌恶,君上就应了臣妾,把梵音赐给臣妾罢。” “不要啊君上,求求你了。”梵音听得寒汐云那么一说,吓得六神无主,声泪俱下。 墨夜冷冷的睨了寒汐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吓身浑身发抖的梵音,点了点头。“孤便应了你的要求,不过孤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梵音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一个人老死在冷宫,孤决不会再派一人伺候你。” 寒汐云扯了扯嘴角,“放心罢君上,臣妾也舍不得让梵音死呢。”寒汐云话语里的阴冷之意让大殿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梵音一张脸几近扭曲,墨夜却不再言语。 寒汐云踱步走上前,到梵音的面前,将梵音生生从地上扯了起来。 “好梵音,走罢。本宫会好好的怜惜你的,别怕。” “不要啊君上,求君上放梵音一条生路啊君上。” “梵音,别怕,君上都说了,不准你死。本宫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了呢,本宫一定会好好的怜惜你,本宫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 寒汐云手中使力,拖着梵音往大殿外走去。梵音一边挣扎一边哭得肝肠寸断,眼里的希望也一点点的被抹灭。 墨夜看向地上被寒汐云击倒在地上的两名宫婢,“你们两个,前去敬房事告诉陈九,让他找处宫殿稍大点的冷宫,将你们主子安排进去,顺便让太医去给她看看,一定要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 两名宫婢从地上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领命出了大殿。 太后见寒汐云已经被墨夜下令打入冷宫,心有戚戚焉。 “君上,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哀家就先行回慈宁宫了。”楼眉说着,便让小翠搀扶着她准备离开,墨夜却出声制止了楼眉离去的脚步。 “太后,你觉得你就这么容易脱身吗?”墨夜冷声问,想着之前寒汐云说的话,墨夜就一阵心痛。 妾的安变。太后的身子僵了僵,转过身一脸迷惑的看着墨夜。“君上,不知君上此话何解?” “哼~”墨夜自嘲的笑笑,“太后,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当孤是傻子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从中挑唆的,后宫本就易生事端,这一出一出的事件,太后难道不觉得都太过于诡异了吗?太后,你难道忘了,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处死花姑姑吗?” 身子神色一凛,有些讶异。 “孤一直在找理由,找一个能原谅太后的理由。若不是皇后刚刚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孤就会被你瞒一辈子。你可知,孤亲手杀死了我的生父,逼死了我的生母。这其中,难道就没有太后你的阴谋吗?” “君上,你想如何处置哀家这个孤寡老人呢?”太后沉吟半晌,没有反驳半句,只是淡淡的,说得轻如羽毛,想知道墨夜会怎么处置她。 “惠妃虽然被人逼迫,可轻羽的确就是惠妃你杀死的。孤不会处置太后,太后养育我二十几载,孤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惠妃你就随太后搬至慈宁宫,日后专心照顾太后,每日颂经念佛,抄写经书十遍。太后你安心在慈宁宫养身子,日后没有孤的同意,不得出慈宁宫半步。若是做不到,日后就别怪孤不念亲情了。” 顿了顿,墨夜转身看着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羽含烟,朝着羽含烟伸出了手。“在此,孤也要公布一件事。孤决定了,封凤妃为皇后。” 冯岚惊愕的看向羽含烟,眼中有焦急之色。 244.揪出内贼 顿了顿,墨夜转身看着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羽含烟,朝着羽含烟伸出了手。“在此,孤也要公布一件事。孤决定了,封凤妃为皇后。” 冯岚惊愕的看向羽含烟,眼中有焦急之色。 羽含烟也是微微有些震惊,缓步朝着墨夜走去。 转头,羽含烟看向冯岚,冯岚眼中一片焦急。羽含烟知道,冯岚在着急什么,在担心什么。 既然之前曾答应过她,那便说到做到就是了。 至于墨夜要不要封冯岚为皇后,那就是墨夜的事了。 晃了晃神,羽含烟站到墨夜的面前,微微垂下了眼睑。缓孤墨开。 半晌,羽含烟抬头,定定的看着墨夜。“君上,我不想当皇后。” 墨夜略微有些吃惊,不解的看着羽含烟。“为什么?” “君上,放眼整个后宫,比我有资格的多的是。惠妃惠质兰心,比我更适合当皇后。君上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皇后这个头衔,君上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羽含烟缓缓的说着,声音不急不徐,似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墨夜听在耳朵里,抿紧薄唇沉默不语。 羽含烟语尽,看向冯岚,示意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冯岚也没想到羽含烟真的会推荐自己,眼里稍稍有些感激。 可她也知道,墨夜会不会选自己,还是一个未知数。相比自己这一路来所做的事情,机会太渺茫了。 “你当真不想当皇后?”墨夜沉默半晌,终是忍住了心中的失望,纳纳出声。 羽含烟错愕的看着墨夜,不懂他为何这般的弃而不舍。 “君上,承蒙君上你厚爱,含烟着实不敢担当此重任。”羽含烟再次拒绝了墨夜的要求。 墨夜好不容易露出柔情的脸再次变得僵硬如冰,淡淡的看着羽含烟。“你就这么不想当这个皇后?” 羽含烟有些讶异,不懂墨夜为何突然间就发火了。 他从来都知道她想要的是和他远走高飞不是么?为何现在还要逼迫自己当皇后呢?皇后之位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墨夜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见墨夜生气了,羽含烟顿时声音柔软了几分,带着几分哄的意味。“君上,含烟初来天罱,若是就这般当上了皇后,你教含烟以后如何服众啊?惠妃跟着你的时日最长,为了你从昭夏跟随你到天罱,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她有能力有威信,皇后这个位子更适合她不是么?” “够了。[]”墨夜一声怒吼,吓得羽含烟噤若寒蝉不敢再过多的言语。 “既然你不想要,那孤就再也不立皇后。”墨夜气得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隐于衣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跳。 倏的,墨夜转眸看向冯岚,嘴角扯过一抹讥讽的笑意。“冯岚,就凭你,也能给孤当皇后?虽然孤不知道凤妃何以如此的举荐你,但你蛇蝎心肠,狠辣毒戾,想要母仪天下,你永远都不配。” 冯岚一张惨白的脸变得时青时紫,眼里的希望光芒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双唇微微颤抖,冯岚失望的看着墨夜,张了张嘴,却最终长叹一口气,没有说出一句话。 “都退下。”墨夜不耐烦的吼道。 太后楼眉定了定神,小翠伸手扶着太后,率先出了大殿。冯岚眼见墨夜已将话说死,已是没有任何的留恋,便眼在了太后的身后,出了大殿。 羽含烟看着墨夜紧抿的唇,有些担忧,却又害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惹得墨夜更加的恼怒。想了想,羽含烟决定先回凤栖宫去,让墨夜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大殿里的人都走光了,羽含烟挪了挪莲步,不安的看了墨夜一眼,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站住。”身后响起一记带着怒意的低吼,羽含烟的身子晃了晃,顿住了身子。 “你去哪儿?”墨夜没好气的问。vq2c。 羽含烟没有转身回头,只是看着大殿外的艳阳,和碧蓝的天际。“君上此时情绪不稳定,臣妾先回凤栖宫,让君上一个人冷静冷静。” “哼~”墨夜一声冷哼,看着羽含烟纤细的背影,嘴角扯了扯。 “你当是谁让我情绪不稳定的?你当是谁惹得我如此生气的。”墨夜低吼着,恨不得走上前去,挖出羽含烟的心,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我。”羽含烟淡淡的回答道。 墨夜挑了挑眉,咬了咬牙。“知道就好。” “那若是君上没什么事的话,臣妾便先回去了。”羽含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让她压抑的地方,她还要回凤栖宫,好好的审问一个人。 墨夜倏的跨开步子两三步便走到了羽含烟的身后,双手扳过羽含烟的身子,让她正视着自己。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孤?给你皇后你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墨夜的手微微用力,羽含烟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被墨夜给捏断了。紧拧着眉,羽含烟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漆黑的眸子。“夜,你从来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我不稀罕皇后这个宝位,我更不稀罕什么母仪天下,我只是想要过平凡简单的日子。我答应过你,会等你,等你将你的江山稳固下来,等皇后肚子里的皇子生下来继承大统。我都等,可皇后这上位子,我当真不敢坐。” 墨夜长叹一口气,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 “傻瓜。”墨夜双手搂着羽含烟的脊背,微微用力,似是想要将羽含烟揉进他的身体里去一般。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能给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过得快乐。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做上皇后又不会改变些什么。你照样是我最爱的含烟,是我想要白头到老的人。既然你不想要,我不逼你。我说过会带你走,就一定会做到,你相信我。” 羽含烟鼻息间萦绕着墨夜身上独有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脂粉味。 是昨夜他和如妃蒋心缠绵时留下的吧。 羽含烟怔怔的想着,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我相信你。”羽含烟坚难的启唇,吐出几个字来。墨夜拥着她的力度又大了几分,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柔情。 二人相拥了半晌,羽含烟轻轻的推了推墨夜的身子。 “我该回凤栖宫了。”羽含烟轻喃着,墨夜不依,圈紧了双手。“刚刚才结束一场心理大战,你就不能给你夫君一点甜头?” “夜,这里是俪坤宫,你想要什么甜头呢?”羽含烟浅笑出声,抬头看了看大殿的穹顶,上面画着精美和图案,装修得富丽堂皇的。 墨夜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将羽含烟从他的怀中拉开。“那我们一起回凤栖宫罢,时候也不早了,今晚我就在凤栖宫下榻。” 羽含烟脸上升腾起一抹嫣红,伸手捶了捶墨夜的胸膛。“不正经。” 墨夜只觉得一阵酥麻自顶底直升向头顶,眸色深了深,却正了脸色。 “我回乾清宫批阅一下奏折,你在凤栖宫等我。晚上我们一起用膳。”墨夜说完,伸手挑了挑羽含烟尖俏的下巴,带着一种挑逗之意。 羽含烟此刻巴不得墨夜不要去凤栖宫,忙不跌的点头。“好,你快去罢,我先回宫了。” 墨夜眼里露出一抹狐疑,盯着羽含烟看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出了俪坤宫,墨夜让俪坤宫里的宫婢们都前去敬事房报到,重新给她们分配去处,俪坤宫就此被封锁了起来。 二人分道扬镳,墨夜回了乾清宫,羽含烟则回了凤栖宫。 刚进凤栖宫,羽含烟便看到梵俏一脸紧张的走上前来,小心的搀扶过羽含烟的身子,伸长颈脖朝着凤栖宫外看。 “娘娘,事情都办妥了?”楚俏小心翼翼的看着羽含烟,眉头微皱,一脸紧张。羽含烟抿了抿唇,不作答,径直走进了大殿。 “楚俏,沏杯茶过来。”羽含烟冷着声音吩咐。 楚俏微微有些错愕,见羽含烟语气冷冽,心下更是不安。 小心翼翼的替羽含烟沏了杯茶,楚俏端到羽含烟的面前,“娘娘。”说着,楚俏将茶杯递给了羽含烟,羽含烟伸手接过,揭过茶杯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去把绿依叫来。”羽含烟放下茶杯,睨了楚俏一眼。楚俏点了点头,“是,娘娘。” 少顷楚俏便和绿依一起走进了大殿。 羽含烟坐在坐榻上,居高临下看着站在大殿中的楚俏和绿依,神色凛然。 “你们俩个可有话要给本宫说?”羽含烟轻轻浅浅的笑了笑。 楚俏和绿依二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 “娘娘。”楚俏看了羽含烟一眼,眼中布满了不解。 羽含烟却没有看向楚俏,将视线投射到绿依的身上。 “绿依,轻羽死的那个晚上,可是你去向皇后报告轻羽的行踪?”羽含烟轻声问。 绿依一听,脸上一片惊愕,即而缓缓回过神来,吓得脸色发白。双唇微颤,绿依不安的看着羽含烟,贝齿紧咬在下唇上。 “说话。”羽含烟一声呵斥,绿依吓得忙跌跪到地板上,不安的看着羽含烟。“娘娘,奴婢不知道娘娘说的是什么啊。” 羽含烟咬唇,“不知道是吗?不说是吗?那就去浣衣局好好的反思反思,等反思过了,再回来罢。” “不,不要啊娘娘。”绿依一听要被贬到浣衣局,顿时慌了神。“浣衣局不是人能做的事儿,那里的活儿又脏又累,娘娘不要贬奴婢到浣衣局。” 羽含烟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那你是说..”“我说,娘娘,我说。”绿依面露慌张,向着羽含烟磕了磕头。“娘娘,我全说。” “轻羽死的那晚的确是奴婢去向皇后娘娘汇报了轻羽的行踪的,我只是想在皇后那里得点儿打赏,并没有想到轻羽就那样死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轻羽死的,娘娘明鉴啊。” 羽含烟的灈水清眸半眯,凝着不住磕头的绿依。“皇后为什么要给你打赏?” “回娘娘,轻羽死的当天,皇后曾请凤栖宫里的所有宫婢去了俪坤宫,一人赏了几两银子。皇后就是想知道轻羽的事,奴婢就给皇后说了,皇后就大方的给了奴婢五两银子。之后奴婢以为皇后是看中了轻羽,所以当晚轻羽一个人难过的跑去荷花池时,奴婢便鬼迷心窍去告诉了皇后轻羽的去所,没想到竟然害死了轻羽。” “这么说,你们一直都知道皇后在打轻羽的主意,可你们却没人告诉本宫?” “娘娘,是皇后不让奴婢们说的,说是怕影响了你和她之间的姐妹之情,奴婢们得了好处,自然也不敢再向娘娘您汇报了呀。” 羽含烟瞬间沉吟,机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绿依。 难怪一直以来她都想不通轻羽当晚去了荷花池皇后是怎么知道的,而冯岚又是如何掌握了轻羽的行踪对她施以毒手的。如今看来,原来是自己这凤栖宫里出了内贼,且还不止一个。 “楚俏,皇后又是怎么收买你的呢?”羽含烟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旁低着头双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的楚俏。 楚俏猛的抬头,不安的看着羽含烟,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是不想承认,还是觉得不屑和本宫说?” “奴婢以前是寒家的家奴,是皇后将奴婢弄进宫的。”楚俏两句话回答了羽含烟的疑惑。 “那你可曾知道,你一直以来的通风报信,差点害死了皇后。她如今被打入冷宫了,永世不得出来,还被削去了皇后的头衔。你很紧张是吗?从本宫进宫门的那一刻起,你就紧张了是吗?你在我面前扮演的那么好,本宫差点就以为你是真心对待本宫的了。” 羽含烟的眼里升腾起一抹沉痛之色,对楚俏更是失望透顶。 “说吧,想要本宫怎么处罚你?”羽含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楚俏定了定神,微微咳嗽了两声。“奴婢想继续呆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245.探望如妃 羽含烟的眼里升腾起一抹沉痛之色,对楚俏更是失望透顶。 “说吧,想要本宫怎么处罚你?”羽含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楚俏定了定神,微微咳嗽了两声。“奴婢想继续呆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羽含烟微微有些错愕,不解的看着楚俏。“这个时候,你就不怕本宫以后让你没好日子过。”vq2c。 楚俏沉吟半晌,即而摇了摇头。“不怕,这些日子以来,奴婢知道,娘娘并不是一个狠戾的人。虽然奴婢做错了事,可若是娘娘真的想要惩罚奴婢,便不会质问奴婢了。娘娘只是想让奴婢知错能改。” 羽含烟眼里闪过一抹异色,略微点了点头。 “那你是真的想要继续本宫?要知道,本宫只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若是本宫知道你做错了事,就不是罚你去浣衣局那么简单了。”继想烟痛。 楚俏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奴婢是真的想要好好的伺候娘娘,楚俏的命握在娘娘的手里,楚俏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娘娘,奴婢也想继续伺候您。”绿依煞时开口,接了楚俏的话头,羽含烟看向绿依,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绿依,轻羽的死和你有着抹不去的干系,她枉死,你就去佛堂罢。一天三柱香的供奉她,你就在佛堂赎罪一年。” 绿依诧异的看着羽含烟,眼里却有不满。 “你若是不满意本宫的安排,那本宫可以让君上替你安排。可什么事都惊动君上,绿依你担当得起君上的震怒吗?”羽含烟浅浅一笑,眼眸中有笑意浮起。绿依咬了咬唇,缓缓的点了点头。“谢娘娘恩典。” “起来罢。”羽含烟抬了抬手,绿依和楚俏分别从地上站了起来。 “楚俏,去拿枚上好的人参,咱去颐和殿走一趟。”羽含烟看向楚俏,轻声吩咐,楚俏点头,轻挪莲步朝着大殿外走去。(.无弹窗广告) 绿依怏怏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咬了咬唇,缓缓的跟在了楚俏的身后走出了大殿。 回到下人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绿依眼眸中升腾起的恨意似是要毁灭一切。咬牙切齿的看着正殿的方向,绿依阴冷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抓起包袱,绿依气冲冲的出了下人房,却在出门时撞到了楚俏。 “哼~”绿依嘲讽的对楚俏冷哼了一声,楚俏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将手中用红纸包着的精美盒子放到了一旁,双手扯过绿依的双手。 “放开,虽以为你能留在凤栖宫就了不起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绿依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楚俏却紧紧的握着绿依的手,在绿依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楚俏用手摊开绿依的手掌,在绿依的手掌上写下了一个字。 绿依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即而抬头看着楚俏。楚俏点了点头,将绿依的手轻轻的卷起。“去罢。” 楚俏轻声道,绿依错愕的看着楚俏拿过锦盒径直走往大殿的方向。 低头,绿依怔怔的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咬了咬牙。 楚俏拿着锦盒走进了大殿,撕去了外面包着的红纸。锦盒是用檀木精雕细琢制成的,上面有精致花纹,边缘还用黄线绕了几圈,看上去格外的珍贵精致。 “娘娘,这支是千年人参,娘娘大婚是,左门提督送给娘娘的贺礼。”楚俏将锦盒递向羽含烟,羽含烟打开锦盒的盖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根须齐全而壮硕的人参,从形色上看便知道是上等的品种。 楚俏看在眼里,不解的问,“娘娘,当真要将这么珍贵的人参送去给如妃娘娘吗?” 羽含烟确定的点了点头,满意的合上了锦盖,将手伸向楚俏。楚俏忙走上前一步,将羽含烟从坐榻上扶了起来。 “君上难得临幸了她,本宫身为后宫的首妃,现应是去恭喜她的。”羽含烟说着,声音却有些低落。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酸涩抹去,羽含烟抬眼看了楚俏一眼,“走罢。” 楚俏弯身,将羽含烟小心翼翼的扶下台阶。 此时已是下午申时,太阳也没那么毒辣了。 二人出了凤栖宫,绕过东厢朝着西厢那边走去。 一刻钟后,二人站在颐和殿外,羽含烟抬眼看了看气派的门扁,率先走了进去。 守在大殿外的宫婢见到楚俏,便已是认出了羽含烟。“凤妃娘娘吉祥。” “你们主子呢?”羽含烟轻声问。 两名宫婢不安的对视了一眼,羽含烟看在眼里,不仅有些疑惑。 “娘娘,我家主子正在寝殿里。”两名宫婢异口同声,羽含烟定了定神色,“是不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主子歇息。” 两名宫婢忙摇了摇头,一脸的为难。 最后,还是其中一名宫婢对着羽含烟福了福身子,弯身道,“娘娘,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罢。我们主子太惨了,此时只怕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羽含烟大惊,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宫婢。“怎么回事?” 宫婢脸上露出一抹异色,纠结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娘娘有所不知,昨夜君上临幸咱家主子后,今儿早便命陈公公来替娘娘刮宫净身,娘娘被陈公公和安公公两人折磨得已经昏厥过去了。” 那名宫婢还想再抱怨两句,却被身后的另一名宫婢拉住,向她使了个眼色。 “知道了。”羽含烟的脸色稍冷,指了指内堂。“本宫进去看看你们主子。” “是,娘娘。”两名宫婢福了福身子,羽含烟领着楚俏走进了内殿。 内殿里一片沉静,羽含烟疑惑的推开了寝殿的门,只听得咯吱一声,门便被推开了。接着,羽含烟便听到了一串脚步声。英容的面突然出现在眼前,羽含烟看着英容红肿的双眼,眉头紧皱。 看清来人后,英容怔愣半晌,这才弯下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娘娘吉祥。” “这是怎么了?”羽含烟不解的看着英容。 英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寝殿里头的床榻的方向。 羽含烟抬眼看过去,却只看到厚厚的锦被。 “娘娘快请进,我家主子不能染风寒更不能吃冷风,娘娘见谅。”英容说着,红着脸走到门前,羽含烟忙迈开几步,英容脸色焦急的将寝殿的门给合上。 关好门,英容看了看床榻的方向,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看向羽含烟,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娘娘,不知娘娘这时来颐和殿,有何事么?” 羽含烟见英容一直记挂着床榻的方向,迈开步子盈盈走到了床榻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窝在锦被里的蒋心一张如白纸一般的脸,微微有些震惊的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英容。 一经羽含烟提起,英容的眼中就又凝起了水雾。 “娘娘,主子被陈公公他们刮宫净身了,昏迷了好几次了。奴婢适才喂主子喝了些药,她这才显得好些,这时才睡过去。”英容一脸疼惜的看着床榻之上的蒋心,脸上一阵沉痛之色。 羽含烟咬文嚼字半晌,才算是弄清楚了英容口中所说的刮宫净身是什么意思,一双眸子瞪得溜圆。 “是陈公公的意思?”羽含烟冷着声音问。 英容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怒意。“不是,他哪有那个胆子敢对主子动粗。” “那是?”羽含烟疑惑的看着英容,英容抿了抿唇,阴阴开口,“是君上,是君上要陈公公给主子刮宫净身的。” “什么?君上?”羽含烟被惊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只见床榻之上的蒋心眉心微微皱起,长长的羽睫不安的眨动着。 少顷,蒋心顶着一张疲惫的脸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待得眼前的事物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后,她才缓缓的扯了扯嘴角。“凤妃。” 羽含烟弯下身子,看着蒋心如破布娃娃般的脸色,咬了咬唇。 “本宫只知道昨夜君上临幸了你,想着来祝贺你一番,如今...”羽含烟说不下去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是女人,她更懂得女人,此时蒋心受到疼痛的煎熬,何尝不是在捖她的心。 “凤妃,别提他了行么?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了,凤妃可否能答应我?” 羽含烟忙不跌的点了点头,伸手探了探蒋心的额头,却在碰触到后瞬间收回了手,一脸震惊的看着一旁的英容。“怎么回事?她怎么烫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去请太医?” 英容眼里滑落下一滴泪来,摇了摇头,“昂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娘娘如今身子虚弱,不能用药过猛,只能先让她的身子恢复一些。” 羽含烟抿着唇,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英容。“这是千年人参,拿去炖给你家主子吃。” 蒋心看在眼里,略显疲倦的笑了笑,笑容恬淡。 “凤妃,可否答应妹妹一件事?” 羽含烟错愕,却仍是点了点头。 “待我身子好后,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姐姐可否替妹妹应了这事?” 羽含烟眼中露出一抹不解,蒋心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再呆在这个让我身心憔悴的地方了,最无情莫过于帝王家,阿玛说得果然没错,错只错在我痴心妄想,才会引来这一身的伤和痛。” 246.高烧不退 “待我身子好后,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姐姐可否替妹妹应了这事?” 羽含烟眼中露出一抹不解,蒋心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再呆在这个让我身心憔悴的地方了,最无情莫过于帝王家,阿玛说得果然没错,错只错在我痴心妄想,才会引来这一身的伤和痛。” 羽含烟缄默其口,静静的看着蒋心。蒋心以为羽含烟不肯应允,神情有些激动。 “姐姐,如今这后宫你是四妃之首,且职掌整个后宫,若是姐姐不允了妹妹的请求,妹妹就不能求别人了。妹妹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小请求,还请姐姐成全妹妹的一番苦心。” 蒋心说得声情并茂,几句话下来,已是哭成了个泪人儿。 羽含烟着实不忍心看着蒋心如此的难受,唯表沉痛的点头。 “别哭了,先养好身子,等你养好身子了,再说罢。” 蒋心急了,摇着头,“不,姐姐先应了妹妹。”蒋心有些倔强的说着,羽含烟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点头,“好,我回去就和君上说,一定应了妹妹的请求。” 蒋心这才缓过神,无力的笑了笑。 “谢谢。”蒋心想要伸出手,却被羽含烟及时的阻止住了。“别动,你现在安心的养着身子,别多想。” 羽含烟脸色焦急的说道,伸手扯下了衣襟间夹着的巾帕,缠在指间替蒋心轻轻的拭了拭她脸颊上的泪痕。 “别哭了,进得宫中总是有百般的无奈,好好的养好身子才是关键。”羽含烟轻声的哄着蒋心,蒋心抽咽着点了点头。“嗯。” 羽含烟看了看一旁的英容,正了正脸色,“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若是一直高烧不退,就去请太医。” 想了想,羽含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本宫亲自去太医院一趟。” 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楚俏,轻抬起右手。楚俏了然,忙走到羽含烟身前,伸手将羽含烟扶着,羽含烟不舍的看了床榻上的蒋心一眼,朝着蒋心点了点头。 “你先歇着,姐姐去请太医过来。”说完,也不等蒋心拒绝,便让楚俏扶着走出了寝宫。英容一脸感激的看着羽含烟的背影,待得羽含烟走出寝宫后,这才坐在床沿边,替蒋心掖了掖被角,面露一丝笑意,“娘娘,凤妃娘娘去请太医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蒋心眨了眨眼皮,视线越过英容朝着外头看去,却已经看不到羽含烟的身影了。 “姐姐真是有心人,妹妹总算能在这宫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了。”蒋心由衷的说着,脸上露出一片笑意来。英容点了点头,却也有些担忧之色,不安的看向蒋心,“娘娘,凤妃娘娘会出自真心的对你吗?” 蒋心的脸色僵了僵,疲惫的闭上了眼。“在这后宫之中尔虞我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这一刻,我心里是温暖的。” 英容不再言语,坐在床沿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蒋心呼吸平缓均匀后,英容才轻手轻脚的站起身。 拿过羽含烟送给蒋心的那支千年人参,英容小心翼翼的拿银针试了试,确定没毒后,拿着人参朝后厨房走去。 约半个时辰后,羽含烟领着昂念走进了颐和殿,二人一前一后的往蒋心的寝宫而去。路上,昂念已经将蒋心身子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羽含烟讶异之余,却也安下了心。 能有昂念替蒋心诊治,蒋心定然会没事的。 几人来到蒋心的寝殿时,英容并不在寝殿内。 羽含烟走到床榻边,探头看了看被锦被裹得紧紧的蒋心,退向了一边。 轻启红唇,羽含烟轻声道,“她正烫得厉害,你想个法子替她退了烧,不然这么长期烧下去,就危险了。(.)” 昂念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羽含烟一眼,这才走到床榻边。 打开医药箱,昂念坐在床沿边,伸手轻轻的在蒋心的额头上探了探,眉头微皱。“真的很烫。”昂念转头看向羽含烟,眼里有一抹深色。羽含烟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刚刚就是摸到她的额头很烫,你上午替她诊治时,没有发现吗?” 昂念茫然的摇了摇头,“上午她还没有发烧。” 阿眼可阿。“那你快想想办法,这么下去她也顶不住啊。”羽含烟急声道,昂念看着羽含烟激动的情绪,微微点了点头。“别担心,我会治好她的。” 揭开被角,昂念看着蒋心放于身体一侧紧握的拳头,拧紧了眉。 蒋心似乎很痛苦才会这般紧握着手忍受着疼痛,真是个倔强的女子。 “含烟,帮我一把。”昂念轻声说着。 羽含烟微微怔愣,惊疑的看了昂念一眼,纳纳的走到床沿边。 “男女受授不亲,你替我把她的手拿过来罢。”昂念轻声说着,羽含烟低下头,伸手抬起蒋心的手,放于昂念准备好的棉垫之上。 一阵幽兰的气息在鼻前萦绕,昂念抿紧了唇,眨了眨眼,将脑子中不安份的情绪抹掉。 四指并扣,昂念静静的把了一会儿脉,半晌才睁开眸子。 “如妃现在的确是气若游丝气息紊乱,只怕今早没少受那敬事房一班太监的折磨。”昂念缓声说着,羽含烟站在一旁脸露急色。 “那怎么办啊?你是太医,快想想办法救救她啊。以前我受那么大的伤你都能救好我,难道现在你就束手无策了?”羽含烟急声道。 昂念抬眼看了羽含烟一眼,半晌和沉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救她。” 羽含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听得昂念如此的保证,这才放下了心。 “不管如何,我要看到她好好的,少了什么药材你尽管让人出宫去制办,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昂念点了点头。 这时,英容端着一只碧绿色玉碗走进了寝殿,看到寝殿里的人,英容微微有些怔愣。 “凤妃娘娘,昂太医,你,你们怎么会...” 羽含烟看了英容一眼,浅笑道,“我不放心,便去御药房请了昂太医来给你家主子把脉。” 英容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端着玉碗走到了床沿边。 “这是什么?”昂念看了眼英容手里端着的玉碗,皱着眉头问。 英容愕然的低眼看了看碗里的人参汤,看向羽含烟,“这是凤妃娘娘刚刚送来给主子的千年人参,主子现在身子虚弱,奴婢便想着给主子炖点人参汤给她补补身子。” 昂念微微点头,“恩,你主子现在身子很虚弱,切记不能乱吃东西。这人参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吃的,只是她如今身子的确虚得很,你且先喂她喝下,我再想办法替她退烧。日后若是再有什么异状,一定要到御药房来知会我,若是医治的时间不及时,你主子就会有危险,知道么?” 见昂念说得那么严重,英容脸上露出一片担忧之色。 “太医,我家主子会不会有事啊?”英容凝着一双水雾的眸子紧盯着昂念,昂念摇摇头,“交给我好了,我答应过凤妃,不会让你家主子有事的。” “奴婢在此谢过凤妃娘娘,谢过昂太医。”英容将玉碗放在床榻边的高几上,盈盈弯身向羽含烟和昂念福了福身子。 “我先回御药房给你家主子制药,你先喂她喝点人参汤,有事再来叫我。”昂念收回工具装回医药箱里,准备回御药房。 “那我也就不打扰如妃歇息了,好好的照顾你家主子,有事到凤栖宫来禀报,本宫能帮得到的,一定尽力帮忙。”羽含烟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意思,英容疑惑的看了昂念一眼,半弯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羽含烟走在前面,昂念静静的跟在羽含烟的身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的背影,脚步沉重。 英容站在寝殿门口,恭送羽含烟和昂念离开。 待得二人离开了寝殿,英容这才半歪着脑袋一脸的迷惑,反身将门关上,走进了寝殿内。 “昂太医看凤妃娘娘的眼神好奇怪的。”英容迷惑不解的呢喃着,最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端起玉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的汤,在嘴前轻轻的吹着...vqfv。 羽含烟和昂念出了颐和殿后,昂念仍跟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有事?”羽含烟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昂念。 昂念吱吱唔唔,半晌才看着羽含烟的眼睛道,“最近还好吗?” 羽含烟微微吃惊,脸色不自然的撇向了一边。“恩,还好。” “我替你把把脉吧,天气炎热,可别中暑了。”昂念面对着羽含烟,一阵热风吹来,吹起他用玉扣固定起来的黑发,衬着灰白色的衣袍,站得玉树临风。 羽含烟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身子好着呢。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宫了。” 说完,羽含烟头也不回转身离开,楚俏紧跟在昂念的身后,抿紧了唇角。 “娘娘,小心。”羽含烟走得有些急,差点崴到脚,楚俏紧跟其上扶住了羽含烟,羽含烟脸色讪讪的站直了身子,感激的看了楚俏一点。 “去乾清宫。”羽含烟冷声道。 247.低吼发怒 “娘娘,小心。”羽含烟走得有些急,差点崴到脚,楚俏紧跟其上扶住了羽含烟,羽含烟脸色讪讪的站直了身子,感激的看了楚俏一点。 “去乾清宫。”羽含烟冷声道。 “啊?”楚俏不解的惊呼了一声,羽含烟脸上布满了寒霜,紧抿着唇。楚俏见羽含烟情绪不佳,忙不跌的点了点头。“娘娘小心。” 羽含烟脚步匆忙,楚俏十二分小心的搀着羽含烟,绕过御花园,经过一条长廊,便到了乾清宫外的广场。 太阳斜照在宫殿顶的琉璃瓦上,一片金碧辉煌。羽含烟抬眼看着远处乾清宫大殿,有些神往的半眯起了双眼。 “娘娘..”楚俏不安的唤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怔愣半晌,抬起脚往石阶上迈去。 走到大殿门口时,未公公看到羽含烟,有些吃惊。 “奴才给娘娘请安。”未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弯身浅浅的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抱以轻浅一笑,“公公请起。” “谢娘娘。”未公公直起身子,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不知娘娘来乾清宫,有何事?” “本宫找君上。”羽含烟轻声道,未公公的脸上闪过一抹困囧,半晌才沉吟的点了点头。“娘娘稍候,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公公了。”羽含烟疑惑的看着大殿的里端,不懂未公公何以要如此的谨慎。 少顷,未公公便从大殿走了出来。“娘娘,君上有请。” 羽含烟点了点头,命楚俏在大殿外等候,只身一人走进了大殿内。 墨夜正伏身在桌案后批阅奏折,听得脚步声响起后,便缓缓的抬起头来。 “怎么了?想夫君了?”墨夜看了看眼前的人儿,确定是羽含烟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羽含烟不语,墨夜低下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羽含烟走到桌案旁,将手中的巾帕放于衣襟里,一只手按着石砚台,一只手磨墨。 墨夜侧眼撇了撇,满足的笑了笑,全身心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少许,墨夜眉头紧拧,看着手中的一章奏折,眼中满是焦虑。 “含烟。”墨夜轻轻的唤了一声。 羽含烟抬眼淡淡的看了墨夜一眼,与墨夜的眼神对视后,忙又将视线扯了开。 墨夜不悦的皱了皱眉,却没出声询问。 “抚干地带暴发洪水,灾事严重,而西北边疆那边也是兹事顿生,如今内忧外患,你说孤是先出钱救治灾情,还是拨款招兵买马。两边都耽搁不起,一边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明百姓,一边是急红了眼的敌军,哪一方都轻敌不得,哎...”说完,墨夜重重的叹了口气。 羽含烟听在耳中,沉吟半晌。 “抚干县离得天罱远么?”羽含烟抬起眉头,定定的看向墨夜。墨夜抬眼而视,既而邪魅一笑,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身后的一块用羊毛纸缝制而起的版图前。 “这里是抚干县,这一带每到这个季节总是易发洪水,且是上游,若是不及时制止灾情,下游的数十万百姓便无家可归。”墨夜指着版图上的一个黑点,羽含烟细细的看了一下,光是在版图上看,抚干县距离天罱也足以有上千里的路程。 “路途遥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羽含烟长叹一口气。墨夜默认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哑。“孤也是为此而烦心不已,可若是坐视不理,数十万条人命,你教孤如何放得下?” “龙将军呢?”羽含烟缓声问。 墨夜拧了拧眉,“孤已经在宫外为他置办了一处豪宅,此刻他应是在府邸。” “君上,龙将军乃军事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君上一个人在这里忧心不已,何不找他过来商议一二。天罱大军足有三十五万之多,西北边疆那边派出二十五万前去支援,由龙将军亲自带领,必可保咱天罱不败。而抚干县路途遥远,却距离昭夏边境很近,君上大可八百里加急文件到相近的县镇,囤积物资,这边君上亲自起程赶往抚干县,同黎明百姓一起救治水灾。一来可稳固百姓忧虑的心,二来君上也能借此机会看看,整年拨下的款项都用在了何处。” 顿了顿,羽含烟继续道,“君上日理万机,所能看到的只是这皇城近百里的情景,所能听到的只是所在地方官员的报喜不报忧。君上根本就看不到那些生活在平民窟里的百姓的生活是怎样的凄苦。”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墨夜沉声问。 羽含烟怔愣半晌,诺诺的回以墨夜一记浅笑。“这些道理兵书上写得多,看得多自然也懂一些。君上,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对这些乾政之事心存幻想,我想要的,只是一方清闲。” 墨夜低下了头,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含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墨夜的语气有些低沉,似是在为自己刚刚的怀疑向羽含烟道歉。 羽含烟无谓的耸了耸肩,“我知道。” 墨夜看着羽含烟爱搭不理的表情和语气,有些纳闷。“含烟,怎么了?是在生夫君的气么?” “快忙罢,忙完了我有事想和你说。”羽含烟返回身,走回桌案前,继续替墨夜磨墨。墨夜无奈的摊了摊手,重返坐椅前坐下身子。 “那依你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一路由龙烈天亲自带队去边疆支援,另一队由孤亲自带领前往抚干县救治灾情?” 羽含烟定定的点了点头,“如此才能两边都顾得上,军事不能等,灾情更是不能缓。或是君上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墨夜无奈的摇了摇头,抓起那章奏折又细细的看了起来。 “若是孤能有三头六臂就好了,不是孤不愿意这么做,只是如今龙烈天他心怀鬼胎,孤怕他一人领着三十万大军前去支援,会让他有机会造反。” 羽含烟瞌了瞌眸,长长的羽睫在她的眼睑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君上的意思是,龙将军不可靠?”羽含烟皱着眉头问。 墨夜脸上一片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次去昭夏时,他已经有造反的心了,若不是孤强行制止了他,他一定会造反。这次之所以肯将天罱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他,也是为了试探他。只是,这么久他到也没什么动静,我也能放下心来。” 墨夜的拳头紧了紧,“怕只怕,他伏摯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一个契机。” “兵符呢?”羽含烟轻声问。 墨夜抬了抬眸子,眸子里一抹暗色闪过。“交给龙烈天了。” 羽含烟听在耳朵里,却也放在了心上。 “既然如此,那君上便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事情总是会有个解决的办法的。” 羽含烟轻声安慰着,墨夜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 “不是说我批阅完奏折后会去找你的么,若是没事,你定不会来这里找我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墨夜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的手一僵,松开了砚台,直直的看着墨夜。 “昨晚君上可是临幸了如妃?”羽含烟问这话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驼红。 墨夜的眼弯了弯,眼里总算是有了丝丝的笑意。“怎么?吃醋了?” 羽含烟伸手抚了抚额头的发,不自然的撇开了头。 微微咳嗽了两声,羽含烟脑子里便映着蒋心那张惨白得如破布娃娃一般的脸。正了正脸色,羽含烟转过头来,眼里已是没有了半分的羞色。 “君上今早可曾派人给如妃净身刮宫了?”羽含烟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如冰,墨夜微微错愕,不解的看着羽含烟。“怎么了?” 羽含烟定定的看着墨夜,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轻缓,如寒冰一般,“是不是?” 墨夜的脸色变了变,眉头微皱。“是。”墨夜点了点头。 羽含烟咬紧下唇,眼里有愤怒的光芒。 “你这是怎么了?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质问我有没有临幸如妃?”墨夜有些不悦的盯着羽含烟,羽含烟微微抬头,心中有酸痛感。 “君上,你知道净身刮宫对一个女人来讲,意味着什么吗?”羽含烟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墨夜大吃一惊,不安的看着羽含烟。 “怎么了?你别难过,有事好好说好不好?是孤做错了什么吗?”墨夜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羽含烟的身旁,伸手想要将羽含烟拥进怀中,却被羽含烟侧过身子躲过了。 墨夜咬了咬牙,却没有发火。 “君上,你去颐和殿看看如妃罢。看看她被你的一句话,折磨得是如何的面目全非,看她因为君上的一句话,如今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情讪住一。墨夜凤眸一挑,不悦的看向羽含烟。“你这是在诬陷孤。” 羽含烟冷笑一声,“诬陷?君上若是觉得臣妾在诬陷你,你现在就去颐和殿看看,看看臣妾有没有诬陷你。” “去就去,若是你胆敢诬陷孤,孤也不会任由你胡闹。”墨夜狠狠的一甩衣袖,夺步绕过羽含烟就往外走去。 走到宫殿门口时,未公公看着气冲冲走出来墨夜,忙弯下身子行礼。“君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颐和殿,你去敬事房把陈九和安平两个奴才也叫过去。”墨夜说完,气哼哼的走下了台阶。未公公暗暗乍舌,这君上如这么大的气,还真是头一回看到呢。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脸了?”未公公疑惑的往里头看了看,心中了然。缩了缩颈脖,未公公甩着拂尘往敬事房方向急步走去。 羽含烟站在桌案旁长长的舒了口气,双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墨夜大跨步的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心中烦燥不已。政事都没有解决,如今却还要来这后宫料理后宫里的琐粹事情。vrna。 未公公迫不急待的跑到敬事房,陈九正端坐在卧榻上,端着个茶壶满足的享受着,身后有两名小太监正在替他捶肩,安平则半跪在陈九的身前替他捏腿按摩。 “陈九九这是好兴致啊。”未公公站在屋中,阴阳怪气的说着,陈九慵懒的转过头来,看到是未公公后一脚踢开了安平,慌乱的从卧榻上站了起来。 “滚,滚。”陈九朝着身后的两名小太监低吼着,两名小太监忙不跌的跑了出去。 陈九一脸阴笑的走到了未公公的面前,半弯过身子向未公公行礼。“未公公,这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敬事房来了?” “走罢,你们俩个随咱家到颐和殿走一趟。”未公公沉着声音说着,陈九和安平对视一眼,缩着脖子凑到未公公的面前,不安的看着他。“未公公,出什么事了?” 未公公没好气的看了二人一眼,“君上火气大着呢,指名道姓要你们两个到颐和殿,你们俩个又捅什么娄子了?” 陈九和安平两人均摇了摇头,“没有啊。” “走罢,到了再说罢。”未公公懒得再废话,转过身子出了敬事房,陈九和安平二人战战兢兢的跟在未公公的身后,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墨夜到了颐和殿,直奔大殿,在没有看到蒋心后,径直走进了寝殿里。 英容在床沿边守着蒋心,见突然推门进来一脸阴沉的墨夜,吓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君,君上。”英容有些畏惧的看着墨夜,想了想,终是壮着胆子道,“君上,娘娘今晚只怕是无法伺候君上了。” “走开。”墨夜一声冷喝,英容吓得忙退到了一边。 墨夜走到床榻边,伸长颈脖朝着床榻上看去。 蒋心躺在锦被里,一张脸惨白得如宣纸一般,小脸紧皱似是很痛苦的样子。 墨夜咬牙,红了眼眶。 “怎么会是这样?这是谁做的?”墨夜低吼,英容诧异的看着墨夜,眼里满是不解。 “说话。”墨夜终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英容慎慎的看着墨夜,咬着唇,半晌才开口道。“君上,这不都是您的意思吗?” 248.孤答应你 墨夜咬牙,红了眼眶。 “怎么会是这样?这是谁做的?”墨夜低吼,英容诧异的看着墨夜,眼里满是不解。 “说话。”墨夜终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英容慎慎的看着墨夜,咬着唇,半晌才开口道。“君上,这不都是您的意思吗?” “胡说。”墨夜怒了,转过脸来瞪着双眸盯着英容,英容吓得径直跪到了地上,向着墨夜磕了几个头。“君上,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君上您啊。娘娘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君上您的意思啊。” “放肆。这么说倒成了孤的不是了?”墨夜的眼里有血丝,殷红着一双眸子,阴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英容。 墨夜震怒的吼声吵醒了沉睡中的蒋心,睁开沉重的双眼,蒋心便看到一抹妖异的紫色。 倏的睁眸,蒋心看向那一抹紫色,脸色瞬间便布满了恐惧。 “君,君上。”蒋心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墨夜听得声响转过身来,便看到蒋心一脸惊魂不定的样子,让墨夜有些懊恼。 “孤就这么可怕吗?让你看到孤吓成这样?”墨夜不悦的说着,蒋心缓了口气,脸色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君上,你来颐和殿,不知是因何事?”蒋心平息了情绪,淡淡的问。墨夜看了一眼蒋心的脸色,下颚两边的肌肉一阵紧崩。“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蒋心一阵怔愣,被墨夜的问题问懵了。 “君上,你这是...”蒋心不解的看着墨夜。 墨夜忍了忍心中的气,堵气的低吼,“凤妃跑到乾清宫把孤给训斥了一顿,孤便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蒋心一阵讶异吃惊,没想到凤妃竟然会为了她跑去把墨夜训斥了一顿,更没想到凤妃在墨夜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重要。被她一阵训斥后,竟然会跑来看自己,不仅没有生气,还似乎很委屈。 想想,蒋心就觉得一阵失落。 可心里,却也有浅浅的暖意。 在这个冰冷的深宫里,还有人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君上,恕奴婢大胆,娘娘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君上临幸了咱们娘娘。”英容听着蒋心有气无力的说着话,一阵心疼,不由得出声替蒋心解答了墨夜心中的疑团。 墨夜横过眼来瞪着英容,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起来把话说清楚了。” 英容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墨夜福了福身子。 “君上,你可还记得早上出颐和殿时,碰到陈公公和安公公二人么?”vrna。 墨夜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 “那陈公公可有和君上提及要不要留下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想了想,英容觉得用孩子似乎有些用词当,可吱吱唔唔半天,却也没有想出一个更好的词来,急得头上沁出了一层密汗。 墨夜又点了点头,薄唇轻启,“孤记得陈九问孤留还是不留,孤说的是不留。这有何问题?” 英容吸了吸气,看了一眼蒋心,将声音压低。“那君上知不知道,陈公公她们是如何替娘娘净身刮宫的?” 墨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陈九九拿着手臂粗的木棍,顶在娘娘的后腰处,一下一下,娘娘失血过多,才会变成这样。君上,凤妃娘娘说得没错,娘娘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君上你。” 墨夜刚想出声训斥英容,却听到蒋心气若游丝的言语。“君上,请宽恕英容罢,她没有错。” 墨夜握了握拳,终于还是忍住了。 一声冷哼,墨夜瞪了英容一眼,却真的没有训斥英容。 “不过就是个净身而以,孤只是不想你家主子怀有身孕,何以要用酷刑让你家主子失血过多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墨夜沉着声音问。 英容眨了眨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君上,娘娘被陈九九折磨得几尽不成人形,若不是后来昂太医及时替娘娘施治,娘娘如今只怕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了。连昂太医都说了,若是君上真的不想让后宫的嫔妃怀上子嗣,大可让御药房开剂药喝过就没事了,藏红花或是麝香都可以让嫔妃怀不上身孕。可为何偏偏要用那么残酷的酷刑来对待主子们。主子只是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服侍自己的夫君,换来的不是夫君的嘘寒问暖,却是这非人一般的折磨,奴才,奴才...呜呜...” 说到最后,英容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墨夜的眉头深锁,一双暗黑色的眸子里迸射出愤怒的光来。 “陈九呢?怎么还没来?”墨夜怒吼着,英容一脸的茫然。 少许,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且紊乱的脚步声,声音错杂,来者并不止一人。 双不看慎。英容忙走到寝殿门口,便看到未公公走在前头领着陈九和安平朝着寝殿走来。 惊讶的张大了嘴,英容忙伸手拉开了殿门,未公公领着陈九和安平二人走了进来。“君上,陈九和安平带到。” “陈九,滚过来。”墨夜吼道。 陈九脸色一变,一脸慌张的看向墨夜,连滚带爬腿脚不利索的跑到了墨夜的跟前。“君,君上。您找奴才有何事?” 墨夜一脚踢到面前陈九的肩膀上,陈九一个身子不稳歪倒向了一边。墨夜伸手指着床榻上的蒋心,声音冰冷,夹杂着狂风暴雨。“你看看,这床上的人你还认得出是谁吗?” 陈九一张脸皱成了一团,如脏了的抹布一般。摸爬到床榻边,陈九伸长颈脖朝着床榻之上的蒋心看了一眼,纳纳的转过头去看向墨夜。“回君上,这是如妃娘娘。” “早上孤离开时,如妃是这个模样吗?”墨夜吼道。 陈九身子一个颤抖,脸上布满了恐惧。 “君,君上,不是您给奴才说不留么?奴才也只是依规矩办事替娘娘净了身而以,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如妃娘娘的事啊。” “胡扯。”墨夜粗着脖子吼着,紫发的长发在身后一阵的摇曳。 “君上,奴才真的没有骗君上您啊。宫中的规矩写得清清楚楚的,若是临幸了嫔妃后不愿嫔妃怀上子嗣的,便得用宫中的老办法替嫔妃们净身,奴才也只是依规矩办事,并没有错啊君上。” “那条规矩写着,要你们这般残酷的对嫔妃这样实施酷刑?” “君上,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君上啊,君上若不信的话,大可以找太后来问问就一切清楚了。太后是宫中最有资格的人,她也是从前嫔妃到如今的太后,这净身的法子她也是知道的。” 墨夜突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声音有些疲倦,“是吗?” 陈九忙不跌的点头。 “是啊君上,虽然奴才也知道这净身对娘娘们的确是残忍了点,可这也是祖传下来的老法子了。” 墨夜转过头去,看着床榻上的蒋心,蒋心的眼角滑落下的泪痕清晰可见。见墨夜朝她看过来,蒋心慌张的将脸撇向了床榻的里端,不愿看到墨夜。 墨夜本想出声安慰蒋心一番,看到蒋心如此,他也拉不下脸面来,只得看向陈九道。“从今天起,宫中再也不许有这种酷刑的出现,想要嫔妃不怀子嗣有的是办法,她们一介女流要承受这样的酷刑的确是残忍了些。以后若是孤再知道有这种事情的出现,一定会严惩不贷。” 陈九重重的点了点头,“君上放心,奴才回敬事房后,一定会告诉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以后决不会令此事再出现。” 墨夜紧抿着唇,想了半晌,“多拿些珍贵的药材送到颐和殿来,确保如妃的身子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若是如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陈九的背脊僵了僵,不自然的扯了个笑。“君上放心,奴才一定会将最好的药材送来颐和殿,让最好的太医替如妃娘娘治病。” 墨夜冷哼了一声,英容在一旁听得总得是心里有了些些的安慰。 君上总算不是那么的无情,将娘娘一个人抛在这颐和殿里不管不顾。 这净身的残酷酷刑如今被取消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受这非人的折磨了。 “都退下罢。”墨夜对着陈九和安平摆了摆手,陈九早已是吓得一身的虚汗,如今听到能退下,忙不跌的向墨夜磕了几个头,倒退着退出了寝殿。安平跟在陈九的身后,未公公离开后顺手将寝殿的大门给合上了,英容仍站在那里不动。 “君上。”蒋心将脸对着锦被噌了噌,将眼角的泪痕抹去,轻轻的唤了墨夜一声。墨夜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却仍只是看到蒋心忽明忽暗的侧脸。 “有何事?”墨夜的声音放缓了下来。 “臣妾有个请求,望君上应允。”蒋心说着,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好,君一律应允。” “臣妾想等到身子好些后,回阿玛家长住一段时间。”蒋心轻声道,却仍是没有转过头来。墨夜微微错愕,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了。“好,孤答应你。” 249.粗暴索取 墨夜从颐和殿回到乾清宫时,羽含烟已经离开了。(.无弹窗广告) 匆匆的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墨夜便赶到了凤栖宫。 “娘娘,君上来了。”楚俏从殿外走进来,羽含烟沉吟半晌,却没有抬起头来。 墨夜大跨步的走进来,看到羽含烟低着头在翻阅一本书,却不看向自己,有些不悦。 “怎么?还在生气?”墨夜走上台阶,在羽含烟的身旁坐落了下来。羽含烟合上手中的书,轻浅的抬眸,淡淡的看了墨夜一眼。 “如妃怎么样了?”羽含烟没有接墨夜的话,眼里却有担忧之色。墨夜有些怏怏的看着羽含烟,心中酸意翻腾。“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夫君么?怎么心里总是装着别人,装不下我?” 羽含烟错愕的看着墨夜一双氤氲着雾气的星眸灿目,纳纳出神。 “你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醋啊?”羽含烟不解的看着墨夜,墨夜撇过脸,看向候在殿中的楚俏。“准备上晚膳,孤饿了,你家主子也饿了。” “我不饿。”羽含烟反驳。 墨夜凤眸一瞪,“我说你饿了你就是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现在也很有力气。”羽含烟没有看清楚墨夜眼中邪魅的神色,气哼哼的辩解着。墨夜邪恶的笑了笑,凑到羽含烟的身旁,低下身子在羽含烟的耳边轻呵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不然你先喂饱夫君罢。” 羽含烟条件反射的腾的一声从坐榻上站了起来,退离了两步。 “你,你想干嘛。”羽含烟敬畏的看着墨夜。墨夜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眸子,对着羽含烟挑逗的眨了眨眼。 “夫君饿了。”墨夜轻轻的说着。 羽含烟脸上升腾起一抹不自然的驼红来,衬着她雪白的皮肤,让墨夜好一阵愣神。 “楚俏,上晚膳。”羽含烟迫不急待的说着,走下台阶,离得墨夜远远的。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羽含烟落慌而逃,墨夜站在大殿里,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羽含烟的背影,颇有深意的眯着眸子。 楚俏领先出了大殿,羽含烟迈开步子紧跟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墨夜独自一人在大殿,四周看了看,在坐榻上坐了下来。 眼角余光撇到羽含烟合上的书,墨夜伸手,将书拿了起来。那是一本兵法书,许是被人多次翻阅,所以上面有一些磨损的痕迹。墨夜拿在手中,随意的翻阅了起来,许多页面都用笔做上了记号,字迹清秀,虽然写得有些扭曲,却字字认真细心。 墨夜的眉头微皱了起来,眸中有异样的光闪过。 紧盯着手中的兵法书看了一会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时,墨夜忙将书合上,放回原位。刹时,楚俏便领着一众宫婢鱼贯而入的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漆金托盘,托盘中端正的放着一个个精致的碗碟,一阵阵的香气在大殿里萦绕。 羽含烟走在最后,空着手走进了大殿。 低阅步低。楚俏命宫婢们将手中托盘中的菜肴一一摆放到餐桌上,共有八道正菜、两道味增汤。将菜肴都摆放好后,宫婢们便都退下了,只留下楚俏一人在大殿中。 羽含烟远远看了墨夜一眼,恍惚间看到墨夜的脸色似是有什么不对。“用膳罢。” 墨夜闻言抿唇一笑,站起身踱步到餐桌前,挨着羽含烟落坐下来。 楚俏在一旁站定,一一将摆放在桌面上的菜盘上的盖子揭了开,看着墨夜和羽含烟二人。墨夜环视一圈几道菜,将视线停留在一道清蒸鱼上,楚俏心思一动,左手拿勺右手拿银筷,绕过餐桌走到另一头,用银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勺子中,放入墨夜的碗碟中。 墨夜低头看了看碗中的鱼肉,又抬眼看了看楚俏,拿起面前的银筷将鱼肉夹起放入嘴中,轻轻一抿,鱼肉滑嫩香甜,入口即化,随后便将嘴里抿出的鱼刺吐到了桌布上。 羽含烟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可就是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是出去了一下而以,回来时墨夜便变了脸色。 羽含烟自己拿起银筷,夹了一块笋丝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 一顿晚膳,两人之间竟然没有再作过多的交集,楚俏在一旁也觉得很压抑,不懂刚刚还好好的墨夜和羽含烟,怎么突然之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晚膳过后,墨夜退了席位,回到了羽含烟的寝殿,羽含烟跟在墨夜的身后,走进寝殿时,羽含烟站在殿门口,天已经黑下来了,只能隐隐的看到远处模糊的影子。 “怎么了?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羽含烟不解的问,只怕这餐饭会吃得自己消化不良。 墨夜坐在床榻上,直着眸子看着不远处的羽含烟。 “怎么现在有兴趣钻研兵法了?”墨夜的声音有些冷,羽含烟怔愣半晌,秀眉微拧。 “闲来无事,便看看了。”羽含烟如实的回答着。 墨夜冷冷一笑,右嘴角扯了扯,“是吗?” “那不然呢?”羽含烟反问。 墨夜耸了耸肩,没有作答。 羽含烟看着墨夜俊逸的脸颊,剑削一般的眉在烛火的映照下,如染了眉一般,紧抿的唇涔薄有形。 薄唇的男人薄情... 羽含烟恍了恍神,有些嘲弄自己的无病呻/吟。 “孤去沐浴了。”墨夜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出了寝宫,来到西暖阁。已经有宫婢将水准备好了,墨夜只身一人进了西暖阁,连侍候的宫婢都被赶了出来。 羽含烟走到床榻边,缓缓坐了下来,脸上一片凝重。 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羽含烟走出了寝殿,来到大殿。 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能让墨夜突然性情大变的东西。 一抹懊恼自羽含烟的眸中溢出,走上台阶,羽含烟心烦意乱的坐下了来。 随手拿过合上的书,羽含烟的身子一震。 瞪大眸子看向手中的书,羽含烟错愕不已。“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那么生气的?”羽含烟看着手中的兵法书,心中腹诽。 书中的确讲了很多打仗时用到的兵法,可比起孙子兵法,还是差得不只一点点。自己之所以拿来看,只是想看看近期的兵法中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到墨夜解了燃眉之急,能不让他再忧心于龙烈天的叛变。 可墨夜似乎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误解了自己。 合上书时,羽含烟无奈的笑了笑。到了这个时候,墨夜竟然还会怀疑有人会想要觊觎他的江山和皇位,是可笑还是可悲呢? 坐在空无一人幽暗的大殿中,羽含烟抬头看了看外面,窗外挂着一轮月牙,散发着惨淡的光。贝齿咬在下唇上,羽含烟叹了口气。 回到东暖阁时,墨夜已经沐浴好回到了寝宫,穿着一件明黄色绣着飞龙的絷袍,紫色的长发被挽起在脑后高高的束起,一枚白玉瓒子扣着紫发。 看到羽含烟从外面进来,墨夜的眸子半眯,薄唇轻启。“去哪儿了?” 羽含烟指了指外面,“去外面透透气。” 墨夜不语,只是一双深潭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 “楚俏已经把水准备好了,去沐浴罢。”墨夜朝着西暖阁抬了抬下巴,羽含烟僵了僵脸色,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陈九来到乾清宫时,未公公守在乾清宫外。陈九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后宫嫔妃的绿头牌。来到未公公面前,陈九一脸堆笑,“公公吉祥。” “嗯。”未公公淡淡的哼了一声,瞟了一眼陈九手中的托盘,“你今儿就别打主意了,君上不在乾清宫。” 陈九的脸色僵了僵,疑惑的看着未公公,“那不知君上是去了哪宫娘娘那里呢?” 未公公挺直了脊背,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君上去凤栖宫了。” “哦~是去凤妃娘娘那里了啊。”顿了顿,陈九哼了一声,身后的安平往走上前来,陈九对着托盘着写着羽含烟名字的绿头牌抬了抬下巴,安平忙伸手翻过羽含烟的绿头牌,陈九一声鸡啼边的尖锐嗓子在乾清宫前亮起,“君上今儿晚上临幸凤妃娘娘。” 未公公的脸色变了变,不满的瞪了陈九一眼。 “既然这样,那小的便先行告退了,未公公保重。(.好看的小说)”陈九弯下身子对未公公行了一礼,退后三步,领着安平准备退下。未公公突然出声制止了二人,“且慢。” 陈九的身子僵了僵,疑惑的看着未公公。“不知未公公还有何吩咐?” “你们俩个,随咱家走一趟凤栖宫。”未公公突然变了脸色。陈九皱着眉头,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公公。” 未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走进了乾清宫内,吩咐宫中守夜的太监和宫婢,无疑是在告诫他们要好好的站岗,不许偷懒。 出了乾清宫,未公公将大殿的宫门拉合上,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头。陈九和安平二人跟在未公公的身后。 陈九为了和未公公套近乎,忙走近了几步,脸上堆着牵强的笑意。“公公,君上不是临幸凤妃娘娘么,怎么公公还得亲自跑一趟啊?这种累活儿,给奴才说一声,由奴才代办就是了。” 未公公一声冷哼,“你懂什么,君上昨夜才临幸了如妃娘娘,今夜又行鱼水/之/欢,这样很耗损身子的,咱家必须去盯着点儿。” “啊~”陈九有些惊讶的呼出声,未公公横了陈九一眼,陈九忙识趣的闭上了嘴。 几人走到凤栖宫时,羽含烟正好沐浴完,回到东暖阁寝殿时,墨夜便有些粗暴的将羽含烟拉上了床榻,将她生生压在了身下。 羽含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墨夜的唇便粗鲁的落了下来,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辗转蹂躏,又重又狠,没几下,羽含烟便觉得自己的双唇变得麻木没有知觉了。 墨夜的大手攀上羽含烟的衣衫,一阵拉撕下,絷衣便被撕裂成碎片抛到了床榻之外。 未公公来到东暖阁时,楚俏已经守在了殿外了。 “君上他们开始多久了?”未公公开门见山的问。 楚俏的脸瞬间一片绯红,没想到未公公会问得这么赤/裸/裸的,吓得她说话都有些打结了。“刚,刚刚才开始。” “知道了,你先下去罢。”未公公看向楚俏,楚俏傻愣的抬头,一脸的迷茫。 “这里有咱家和陈公公在,你先下去歇息罢。”未公公耐心的解释着。楚俏茫然的点了点头,“那有劳公公了。” 楚俏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暖阁,悄悄的退下了。 未公公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月光惨淡,未公公撇过头,“时候时间了?” “公公,这君上行房,还有时间限制么?” 陈九不解的问。 未公公点了点头,“是,你多学着点,亏你还是敬事房的大总管,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陈九刚想回话,未公公便压低声音道,“别说话,咱家得算着时间呢。” 屋内,羽含烟裸着身子被墨夜压在了身下,墨夜伸出舌头撬开羽含烟的牙齿,伸舌占领着羽含烟口中的领地。 “唔~”羽含烟痛苦的呼出声,却被墨夜的狼吻将声音压在了口中。 墨夜有些粗暴的用脚分开了羽含烟的双腿,挤身在羽含烟的腿间。 “嗯~”羽含烟闷哼了一声,眉头微微有些紧拧。墨夜的动作有些粗暴,并没有顾及羽含烟的感受,似是在发泄些什么似的,一下一下粗暴得有些无礼。 松开羽含烟的双唇,墨夜埋首在羽含烟的颈脖间,羽含烟痛苦的紧咬着下唇,忍受着体内干涩的疼痛。 未公公站在殿外,算着时间。 “咳咳~”一刻钟后,未公公在殿外轻咳了两声。墨夜不悦的加大了动作,感觉身子似乎顺畅了些,动作更加的粗犷起来。 两刻钟后,未公公再次咳嗽出声。 “君上,龙体要紧。”未公公在外面提醒着。 墨夜不悦,双手扣在羽含烟的腰际,加快了动作。 “君上,差不多了。”未公公担忧的说着。 “吭~”一声闷哼后,寝宫里终于没了声响,未公公放下心来,看向陈九。“记下来,明早记得问君上,留还是不留。” “是,公公。”陈九应答。 少许,便听得床板咯吱咯吱的响了两声,墨夜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的羽含烟一眼,光着身子走下了床。 将明黄色的锦袍披在身上,拴上腰带。 未公公向身后的陈九和安平挤了个眼色,陈九侧耳一听,便听得有脚步声传来。 “咯吱~”一声,殿门被墨夜从里面拉了开,未公公见状,忙跪下身来,陈九和安平看到,也忙跪到了地上。 “君上。”未公公缓声道。 墨夜冷冷的凝了地上的未公公一眼,未公公抿了抿唇,不敢抬头。 “回宫。”墨夜开口,声音如夜色一般沁凉。 未公公朝着室内瞟了一眼,“君上不在娘娘这里留宿了?” 墨夜转头,床榻在一架屏风后,只是能隐隐看到人的影子。 “不必了。”墨夜出声,顺手拉上了殿门,未公公诺诺的从地上站起了身。陈九和安平也站了起来,听得墨夜要回乾清宫,怕是不用再等到明天早上再问要不要留种的事了。 壮了壮胆子,陈九一脸端正的向墨夜福了福身子,“君上,不知娘娘这次,是留还是不留?” 墨夜藏于锦袍下的手握了握拳,沉吟半晌,终是摇了摇头。“去御药房请昂太医明早过来,替她净身,只要能不让她怀上身孕就行,那酷刑就不准再在后宫里出现了。” 陈九应诺了一声,“奴才尊旨。” 墨夜抬眼看了一眼惨淡的月光,长呼一口气,大步流星的朝着凤栖宫外走去。未公公紧跟其后,陈九不知墨夜还有没有吩咐,不敢擅自离开,只得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 走至乾清宫前的广场时,墨夜突然转过身来,“你们都下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陈九和安平弯身告退,独留未公公一人跟随着墨夜回到乾清宫。 “未公公,明日去敬事房找几名心思灵活的宫婢和太监去凤栖宫,切记不要让凤妃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要监视着她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就行了,有什么异样就来给孤汇报。”墨夜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未公公皱了皱眉,不解的看向走在前头的墨夜,加紧了脚步走到墨夜的侧身。“君上,是不是娘娘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墨夜捻了捻眉,眼神一阵飘忽。“孤也想是自己想多了。” “奴才愚钝,君上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奴才说说,一直闷在心中,只会抑郁成疾。”未公公担忧的看了墨夜一眼,墨夜紧抿着双唇,低着头,阵阵凉风吹来,吹起他身后的紫发,有些拂到了墨夜的脸上,他也没有伸手去拨弄。 “孤今天在她的宫中看到她在看兵法的书籍,下午还和她商议着政事,从颐和殿回来时,她就不在乾清宫了。孤也想自己是多想了,可她一个女人,理应做好自己的本份,不去管其他的琐事就是贤德了,为何要看一些这军事上的书籍呢?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墨夜一阵拧眉,未公公看在眼里,脸色也渐渐的深沉起来。“所以,君上才会想要奴才去调派几名得力的宫婢和太监过去凤栖宫,看着娘娘会不会做出什么动作来,好及时查觉并制止?” 墨夜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恩,孤也想是自己想多了,孤这么疼爱她,只希望她不要辜负了孤对她的一片厚爱才好。” “不会的君上,娘娘宅心仁厚,对嫔妃如亲姐妹一般,定是君上多虑了。” “但愿罢。”墨夜呼了一口气,却仍出声提醒着,“可别忘了,从明天起,她什么时候在做什么孤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宫中武功造诣好的宫婢和太监多得是,就挑一些身手好的,这样才不至于让她查觉到。孤也不希望因为这事,破坏了孤和她之间的感情。” “是,君上,奴才明早就去办。”未公公暗暗记在心里,墨夜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高阶之上。 站在乾清宫大殿前,面前宽阔的广场一览无余,高大的宫墙将皇宫与外界阻隔了起来。惨淡的月光下,远处的宫殿顶上仍闪着琉璃瓦润泽的光芒,印得整个皇宫气势磅礴。 “孤的大好江山,才刚刚就将它握在手中,你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孤的,每一寸土都是孤的,没有人可以从孤的手中夺走,谁也不可以。” 未公公只是听着,没有开口接墨夜的话。 “她说要孤放弃这大好的江山,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没有目标,没有挑战,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未离,你说,孤要放弃么?” 未公公怔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上又是如何回答娘娘的呢?”未离将棘手的问题反推给了墨夜。墨夜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伸开双手像是想要张开双手飞翔一般。“孤答应她了,可你知道么?孤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把到手的江山在孤还有能力整治它保卫它的时候拱手让给别人,哪怕是孤的亲生孩子也不愿意。你看这江山,多么的壮丽,多么的美好,为何要撒手不管呢?” “君上想反悔?”未离看了墨夜一眼,一双清眸里有波光流转。 墨夜抿唇,静谧的夜像是要将他融化在这夜色中一般。若不是他身上随风抖动的锦袍和他身后随风摇曳的紫发,他真的像是站成了一座永恒的雕像一般,站在江山的最高处,看着他的江山抿唇而笑。 “若是她好好的,什么也不做,孤也许会带着她走。”墨夜说完,突然话锋一转,“可不是现在,也不是三五载,孤一定要将整个天下都平定下来。皇后肚子里怀的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没人知道,只有等到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后,孤确定了是皇子还是公主后,才会继续孤的计划。若是皇后生的是皇子,等他长大,也得十几载。若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孤得让其他的嫔妃生下皇子为止,这样算来,十几载的年岁,孤就得在这皇宫之中度过了。” 未离听出了一些苗头,忍不住开口问道,“君上,为何不让娘娘怀上身孕呢?” “她?”墨夜静静的吐出一个字,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旁的未离。 “她如今是孤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孤不忍心伤害她。孤只是想要好好的保护她,给她最好的给她想要的,可孤唯独不能给她的就是孩子。她如今是孤最疼爱的人,孤也决定了要封她为皇后,一旦她做了皇后,她的权势就大过天了。若是让她怀上孩子,难保她不会生下皇子。孤那么疼爱她,若是她提出要立她的孩子为皇太子,孤不应允便是驳了她的意,只会让她伤心难过。她不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孤也不允许,所以她决不能怀上身孕。” 未离了然,却也不由得替羽含烟悲戚了一阵。 一个后宫中的女人,能活下来已属不意,还得整天在勾心斗角中度过。不仅得在后宫的嫔妃中权衡,连君上这个只问政事的人也要在后宫的琐事中参一脚。 “江山,美人,为何不能兼得呢?”墨夜的声音有些低落,未离看在眼里,有些沉默。 等了半晌,未离终是忍不住开口。“君上,夜深了,进去歇息罢。也许有一天,娘娘她会想通,不逼着你带她远走高飞了,到那一天,君上就能坐拥江山和美人了。如今只是娘娘还没有适应宫中的生活,才想要逃离这皇宫。君上其实可以让娘娘生孩子的,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娘娘也许就不会有要离开皇宫的想法了。” 墨夜凤眸半眯,看向远处黝黑的天际。 “是这样吗?” 未离点了点头,“这也不外乎是一种能留下娘娘又能让君上你继续施展拳脚保卫江山的办法。”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可她在看兵书,在研究兵法。孤害怕她有野心,孤更害怕她如今对孤的好只是为了她将来夺走孤辛苦打下的江山。若她怀上孩子,那孩子就会继承孤的大统江山,以后这整片江山就是她们母子俩的了。未离,这些你又懂得多少呢?” 未离摇头,“奴才的确不懂。” “不是孤不想让她怀上孩子,只是孤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忌讳莫深,她的出现,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议。而且,未离你更加的不知道,孤一直深深的有一种她不是咱们这个朝代的人的错觉。虽然她的身世孤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可她说的很多话都不是咱们这个朝代所存在过的。而且她的思维,更是与孤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才是孤最害怕的地方。” “啊~~”未离惊呼,“不是咱们这个朝代的人?”未离一脸的茫然和震惊,表示自己并没有理解透墨夜话语里的意思。vstv。 墨夜甩了甩脑袋,“进去罢,孤也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但愿只是孤想太多了。” 250.猜疑开始 “啊~~”未离惊呼,“不是咱们这个朝代的人?”未离一脸的茫然和震惊,表示自己并没有理解透墨夜话语里的意思。 墨夜甩了甩脑袋,“进去罢,孤也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但愿只是孤想太多了。” 墨夜说完,迈开腿走到了乾清宫前,掌灯的太监替墨夜打开了宫门,墨夜走进乾清宫内,未离跟在他的身后,一脸迷惑不解,嘴里喃喃自语,“不是咱们这个朝代的人?那是哪个朝代的人?这种离奇的说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过来伺候孤歇息。”墨夜不悦的顿住身子,未离差点撞到夜的到上。 摇了摇头,未离将脑子中荒谬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跟着墨夜进了寝宫,未离替墨夜铺好床,熄了灯。 凤栖宫内,羽含烟弓着身子躺在床榻上,体内一阵一阵如火烧般的疼痛袭来。皱着眉头,羽含烟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了身上。 异日清晨,楚俏进来准备服侍羽含烟起床更衣时,楚俏便说未公公和敬事房内的陈公公都在外面候着。听得二人的名字,羽含烟不解的看向楚俏。“他们俩个都来了?” 楚俏点了点头,低眼间便看到羽含烟颈脖之上的一颗颗如草莓一般的小红点,身上更是有很多的淤痕。 羽含烟看到楚俏的眼神,羞赫的低下了头,扯过薄被将自己的身子完全的裸起。楚俏觉查到自己的失礼,忙将视线转移开。 “娘娘还是先起身沐浴更衣后,再选择是先见未公公还是陈九九罢。这一时半会儿的,让他们等等也没差别。” 楚俏说着,转身走到一旁的百宝如意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拿了一件素衣的絷衣过来。将絷衣交给羽含烟,羽含烟从薄被里伸出手来接过絷衣,楚俏背转过身,羽含烟忙慌乱的将絷衣穿在了身上。 “咳~”羽含烟轻咳了一声,楚俏转过身来,便看到羽含烟已经穿好衣裳坐在床沿边,眉头却微微皱起。 “娘娘,不舒服?”楚俏关心的问。 羽含烟摇了摇头,却羞于启齿告诉楚俏是何原因。 “扶我去西厢沐浴。”羽含烟伸出手来,楚俏走过去扶着羽含烟站了起来。快走到寝殿门口时,羽含烟转头看向楚俏,“未公公和陈公公他们人呢?” 楚俏顿一顿,缓声道,“在大殿等着呢。” 羽含烟长呼一口气,抬眼看向殿门,楚俏伸过手去将门拉开。“娘娘不必担心,宫中有规矩的,没有娘娘的召见或是君上的召见,太监和大臣是不能随意进这寝殿来的。为了避谣,也为了减少纷争。” 羽含烟听在耳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出了寝殿,楚俏扶着羽含烟到了西厢阁。已经有宫婢将沐浴水准备好,沐浴用的大木桶水面上铺满了一层鲜艳的红玫瑰,整个西厢阁里面都萦绕着一股玫瑰的香气。 走到屏风后,羽含烟让楚俏候在屏风外,自己脱掉絷衣走进了木桶内,认真的洗着身子。身下仍在隐隐作痛,身子上更是到处都能看到淤青,轻轻一碰都疼。 一刻钟后,羽含烟从木桶中站起,用棉帕擦拭干身上的水珠,跨到了木桶外。 拿过楚俏放于一旁高几之上准备好的衣裳,羽含烟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屏风。 楚俏守在屏风外,听得脚步声便转过头来。今天的羽含烟穿着一件浅鹅黄的纱裙,外面套了一件银薄纱,半高的领口正好掩住了她颈脖之上的那些吻痕。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活活像是一朵出水芙蓉。 “娘娘,你今天真美。”楚俏由衷的赞叹着,羽含烟浅浅一笑。“这也是你的功劳。” “走罢,可别教两位公公久等了。”羽含烟伸手提起裙摆,盈盈朝着屋外走去,楚俏跟随其后。 --- “娘娘吉祥。”羽含烟走到大殿里时,未离和陈九候了多时,终于看到羽含烟出现,忙弯身行礼。 “两位公公请起。”羽含烟径直走到大殿的正上方,步上台阶坐到了坐榻之上。 “谢娘娘。”未离和陈九二人站直了身子。 “不知二位公公找本宫有何事?”羽含烟端坐着身子,眼神平和的看着二人。 陈九和未离二人互相看了看,陈九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让未离先说自己到此的目的。未离也不客气,朝着羽含烟作了一揖,双手击掌了三下,便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颇有节奏的脚步声。羽含烟询声往大殿门口看去,一左一右,左边三名太监右边三名宫婢迈着碎步子走进了大殿内。 “凤妃娘娘吉祥。”六人恭敬的跪到地上,朝着羽含烟叩拜。羽含烟惊得睁得大了眸子,茫然的看着大殿上的六人,转头看向未离。 未离见羽含烟一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忙出声解释,“娘娘,是这样的。君上昨日来娘娘宫中,觉得伺候娘娘的下人太少了,便让奴才再调派几人过来,以便娘娘能随时调遣。” 未离在对羽含烟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的眯起,眼里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色。 任由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羽含烟到底哪里不像是这个朝代的人。 羽含烟抿了抿唇,却默默的点了点头。 “有劳未公公了。”羽含烟牵强的扯了一抹笑,未离看得一阵神迷,忙吓得低下了头。“这是奴才的本份,娘娘不嫌弃他们笨手笨脚才好。” 未离暗暗心惊,就刚刚羽含烟那一抹风清云淡的笑容,竟然能教外面的日头都逊色几分。差点就让他守不住心神,亵渎了羽含烟。 宫中明文律例,宫女太监是不能与主子直视的,更何况是这种长时间的注视,更是大不敬。 羽含烟眸色深了深,看着下面的六人,半晌才出声道,“你们都起来罢。” “谢娘娘。”六人缓缓起身,退到了一旁。 羽含烟看向陈九,“陈公公有何事?” “启禀娘娘,这个...”陈九有些忐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眉头一皱,“公公有事不妨直说。” “那奴才就冒犯了。”陈九说完,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在殿外的安平听到陈九的声音,端着托盘走进了大殿内。 “娘娘,这个,是藏红花熬成的药,请娘娘喝了。”安平走到陈九的身旁,陈九从漆金托盘里拿过药碗端在手中,缓步走到三级玉阶前,弯身恭敬的说着。 羽含烟挑了挑眉,不解看着陈九。“陈公公,本宫记得这藏红花是拿来滑胎用的,你拿这个给本宫,是...” 陈九纠结的抬头,看了眼手中的药碗,沉声道。“娘娘说得没错,这藏红花的确是用来滑胎的。”顿了顿,陈九抬眼偷偷看了羽含烟一眼,绿豆般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娘娘可还记得昨日君上下令说今后后宫不得再用私刑净身刮宫?” 羽含烟身子猛然一震,瞪大了双眸看向陈九手中的药碗,双唇微颤。 哽咽了半晌,羽含烟才坚难的说道,“所以,你这药,是端来给本宫喝的?” 陈九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是的娘娘,奴才也没有办法,君上吩咐的,娘娘知道,奴才只是个听差遣办事的。所以...” “陈公公你不必说了。”羽含烟出声打断了陈九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陈九手中的药碗,“是君上的意思是吗?” “这个..”陈九看着羽含烟僵硬的脸,心里竟然没底。[.超多好看小说] 听得陈九吱吱唔唔的语气,羽含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了。 “好,我喝。”羽含烟站起身来,走下玉阶来到陈九的面前,陈九低下头,双手高高将药碗举在身前。羽含烟深深的呼了口气,将药碗从陈九的手中接过。 药碗里褐色的药水正冒着气,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羽含烟皱了皱眉,抿唇。 陈九收回手,看着羽含烟。羽含烟将药碗缓缓移至嘴前,闭着眼,张开嘴将药碗里的褐色药水灌入口中。 未离看在眼里,有些不忍。 明明君上那么疼爱羽含烟的,为何为了一点猜疑就这样对待她呢?听君上说过羽含烟之前有过身孕的,却被他的弟弟让太医给打掉了,那时墨夜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沉痛之色。未离也看得出,墨夜是很想要一个属于他和羽含烟的孩子的,这次却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就要这样的对羽含烟,着实是有些不理智了。 看羽含烟的表情都知道,她已经对墨夜有些失望了。 一口气将药碗中的药水喝完,羽含烟扯过巾帕擦了擦嘴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将药碗递给陈九,陈九伸手接过。 “你可以回去向君上复命了。”羽含烟的声音有些冰冷,陈九点头,弯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那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了,奴才先行告退。” 说完,陈九瞟了一眼一旁的安平,安平识趣的跟在陈九的身后,倒退着出了大殿。 羽含烟眼睁睁的看着陈九和安平二人走出了大殿,转过头去看了看一旁候着的六人,心中一阵恍惚。 墨夜突然态度的转变,只怕不只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去差遣他们罢。说好听点,是来服侍自己的,那只不过是墨夜叫他们来监视自己的幌子罢了。 冷冷的笑了笑,羽含烟突然看向未离。 “未公公,劳烦你回去告诉君上,本宫不会做什么让他费脑的事情,不必对本宫这么大度。这凤栖宫里的宫婢太监很多了,这六人本宫就收下了,君上多操心国事便可,本宫翻不出什么大浪的。” 羽含烟顾左右而言它,未离听在耳中是心惊胆颤,突然想起昨夜墨夜和自己说过的话,顿时瞪大了眸子。 重重的点了点头,未离朝着羽含烟福了福身子。“奴才定会向君上一字不落的传达娘娘的心意的,娘娘还未用早膳吧?奴才不打扰娘娘了。” 说完,未离对着羽含烟弯了弯身子,抱拳,退出了大殿。 回到乾清宫时,未离只是和墨夜说已经将眼经安插进凤栖宫了,羽含烟也欣然接受了,却并没有把羽含烟让他带给墨夜的话传达给墨夜。 那只是羽含烟的气话罢了,可那话中的一字一句都让人触目惊心。若是墨夜知道了,只怕会更加的猜忌羽含烟了。 羽含烟用过早膳后,遣退了未离安插进来的六人后,让楚俏陪同自己朝宫门而去。vuwb。 拿着墨夜赐给自己的令牌,羽含烟和楚俏二人出了皇宫。 来到宫外,楚俏看着外面的繁华景象,顿时把心中的不安给抹去了。 “娘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楚俏不安的问。 羽含烟拍了楚俏的手背一下,挺直了脊梁。“说了不要喊我娘娘,在外面喊我小姐。龙烈天的新宅就在城南,咱们去龙烈天家里做客。” “啊~”楚俏惊呼一声,羽含烟顿时停住了脚步,楚俏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这样,就让你回宫。”羽含烟娇俏的瞪了楚俏一眼,楚俏忙不跌的挽过羽含烟的手,“小姐,我这样,你不见怪罢?” 羽含烟懂昨楚俏指的是什么,笑站摇了摇头。“不介意。” 楚俏仰着头偷偷的笑了笑,“小姐可别赶我回去,我可以保护小姐的。” “好。”羽含烟轻浅一笑,眉头却不由得轻拧了起来。 只怕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去向墨夜汇报自己的行踪了罢? 罢了,为了能让他安下心来,也唯有去拜访一下龙烈天了。 也许自己,能有办法让龙烈天开口答应忠效于墨夜,且不叛变。 摇了摇头,羽含烟将脑中的想法抛出了脑后。既然已经出宫了,去拜访龙烈天是势在必行了,不管成功与否,至少是努力过了。至于墨夜会怎么想,那是他的事。 二人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驱车去往城南方向。 在经过一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楚俏弯着身子掀开了车帘子,外面一片空旷的场地旁,有一新建的宅院,大院的正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龙府两个漆金大字。 楚俏扶着羽含烟下得马车,顺手塞了几个碎银子给车夫,车夫道谢后准备驱车离去,却被楚俏出声挽留了下来。 “车夫,若是你没事,不如就在那儿树萌下再等一会儿罢。小姐进府有事,完事后就要离开,不如你再麻烦一下,送我们回去。你看这样可好?”楚俏声音温婉,说得车夫忙不跌的点头。 “行。”车夫答。 楚俏笑笑,又塞了一个碎银子给他,“这是给你的补偿,你可以在马车上歇息一下。” 完透夜朝。“谢谢二位姑娘。”车夫笑眯眯的接过楚俏递过来的碎银子,塞进了衣袖里。 楚俏点了点头,挽着羽含烟径直往龙府走去。 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楚俏伸手扣了扣大门上的狮头铜扣,一阵响声后,便听得厚重的木门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被人从里面拉开。 家奴模样的家丁探出头来,看到羽含烟时微微有些怔愣,眼睛瞪得老大。楚俏伸过衣袖挡住了家丁的视线,声音不悦,“看什么看,我家主子是你能看的么?叫龙将军亲自出来迎我家主子。” 家丁被楚俏的一席话说得有些懵了,再加上羽含烟的样貌着实长得倾国倾城,家丁心中了然,也不敢怠慢。啪的一声合上木门,转身朝着院子里跑去。 楚俏小脸一皱,“嘿~这奴才。” 看着紧闭的门,楚俏气得牙痒痒。 羽含烟对着楚俏摇了摇头,“这里是龙府,你不得无礼。” 被羽含烟训斥了一顿,楚俏不满的鼓起嘴,却乖乖的应诺道,“是,娘娘。” 没一会儿功夫,木门便被人在里面重新打开,龙烈天一张粗犷的脸便从木门后露了出来。 “奴婢见过龙将军。”楚俏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龙烈天的视线朝着楚俏看去,见是一婢女,又转过头来,看向羽含烟。 刹时,龙烈天的视线便没有再转移开过。 那一张脸生生的嵌进了龙烈天的眼眸中。 “龙将军。”羽含烟弯身浅浅的行了一礼,龙烈天怔怔的看着羽含烟,眼里已是容不下第二个人。 羽含烟见龙烈天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忙低下了头,咳了两声,龙烈天才反应过来,忙叫家丁打开大门。 “请进,快请进。”龙烈天将羽含烟迎进了府中。 龙烈天有些手足无措,双手都有种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感觉。 进了龙烈天的府邸,羽含烟才知道什么叫大开眼界。光是宅院中的那一座假山鱼池,假山上的那一只单脚仙鹤就是用纯银打造,被工匠施以巧工雕刻得栩栩如生。 鱼池里的金鲤也是长着龙须的珍贵品种,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光是一盆暑夏盛开的红梅,就教羽含烟目瞪口呆。 龙烈天走到假山时,颇有些自豪的感觉。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他都不知道羽含烟姓什名谁,忙开口问道,“不知姑娘芳名?来我府中有何贵干?” 羽含烟收回视线,抿了抿唇。“龙烈天抬爱了,我只是君上的一名嫔妃罢了。” “嫔妃?”龙烈天的声音徒的拔高,震惊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点了点头,“名小甚微怕是龙将军没有听过,我今日来龙将军府中找龙将军,只是想请龙将军帮个忙罢了。” 龙烈天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是君上的爱妃,末将失礼了。”龙烈天说着向羽含烟抱了抱拳,羽含烟扯了扯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 “是我打扰到龙将军了么?”羽含烟问。 龙烈天摇了摇头,“没有。” 龙烈天不再搭话,羽含烟也不好再找话说。龙烈天带着羽含烟往正院走去,一路上鸟语花香,长廊下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挂着一只鸟笼,里面是品种不同的鸟类,羽翼艳丽,声音高昂嘹亮。 走到正院大堂,四名下人在大堂外候着,龙烈天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并开口叮嘱道。“有贵客,奉好茶。” 羽含烟跟着龙烈天进了大堂,却在进去时,让楚俏留在了大堂外。 楚俏虽不解,却不得不听命,乖乖的留在了大堂外。 大堂内的摆放很奢华,很符合这一路走来羽含烟所看到的属于龙烈天霸气的个性。龙烈天坐在正位的太师椅上,伸手向下堂两端的坐椅伸了伸手,示意羽含烟自己随便坐。 心中有事,羽含烟也顾不得那么多,挑了处离龙烈天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便有下人端着茶走了进来。龙烈天接过茶后放于一旁的楠木桌上,“你们都退下罢。” 下人都应声退了出去,大堂里只有龙烈天和羽含烟两个人。 “龙将军,不知君上可有和你说过,抚干县洪灾,西边战事告急急需增援的事?”羽含烟开门见山。 龙烈天的嘴角扯了扯,视线往一旁扫去,点了点头。“是有听君上说过,怎么,娘娘出宫来,就是为了此事?” 羽含烟嗯了一声,幽幽的看了龙烈天一眼。“龙将军做为手掌整个天罱将士的将军,理应替君上分担。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龙将军何以不出军前去前线支援呢?” 龙烈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娘娘有所不知,为了灭昭夏,我是元气大伤,如今正在休养生息,若是冒然去前线,不仅帮不到忙,反倒还会给前线的弟兄们扯后腿。” 羽含烟怔愣,握紧了拳头。 “龙将军,你是想让君上来求你?还是,你有其他的打算。若是你有其他的打算,我可以劝告将军一句,这个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统治,那便是君上。其他人,只怕没有那个本事。可若是将军愿出兵想出对抗敌军的方法,我倒是能给将军一点好处。” 龙烈天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随及被压了下来。 “好处?”龙烈天冷笑着问羽含烟。 羽含烟点了点头,“是,好处,一个龙将军绝对想要的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龙烈天扯了扯嘴角,嘲讽的问。 251.不能生育 “好处?”龙烈天冷笑着问羽含烟。(.无弹窗广告) 羽含烟点了点头,“是,好处,一个龙将军绝对想要的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龙烈天扯了扯嘴角,嘲讽的问。 羽含烟娇俏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低下头,双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 那真是一个羞于启口的字眼。 “怎么?娘娘这是不屑与本将军说?”龙烈天有些急燥,语气不悦。羽含烟忙抬起头来,对着龙烈天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本宫在想着,用一个怎样的字眼来表达,才不至于让将军你觉得难堪。” 羽含烟轻声说着,龙烈天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低了低眉。 “难堪?本将军有何难堪的。”龙烈天在说这句话时,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轻轻的,脸上有一抹牵强的笑。只是,他说完话后,双唇却是紧抿着的,放于太师椅椅把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羽含烟定定的看着龙烈天紧握成拳的手,扯了扯嘴角。 “其实将军心中早已心知肚明不是么?只是碍于面子,不敢当着本宫的面说出来罢了。”羽含烟浅笑着,龙烈天感觉到自己的紧张,忙坐直了身子,脸色阴冷下来。“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本将军还有要事,怕是陪不了娘娘在这里闲话家常。” “将军若是此时走出这个大门,只怕会后悔一生。”羽含烟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娇俏的脸上不再有羞色,而是一脸的木然和冰冷,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不可挡的气势。 龙烈天怔愣半晌,心中有落差。 才眨眼之间,羽含烟就好像变了一个似的,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让人不敢正视。 “娘娘,你有话直说罢。”龙烈天/变了语气,偷偷的斜了一眼堂下的羽含烟一眼,忙将视线转移开,不敢与羽含烟的视线有所碰撞。 羽含烟抿了抿唇,转头朝着大堂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将军,听闻你已娶妻纳妾,妻妾加起来足有五人之多,是么?”羽含烟正声问。 龙烈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恩,对。” “想必她们五人身子都很好罢。” “娘娘,你到底想问什么?”龙烈天急了,心中直打鼓。 “将军就没有想过,你娶妻纳妾这么多人,为何你龙家一直无后。”羽含烟缓声道,说完低下了头,贝齿紧咬在下唇上。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这种脸红的话题,还真是难以启齿。 “娘娘的意思是本将军无能了?”龙烈天的声音中有微微的愠怒之气,却是不敢当着羽含烟的面发出来。羽含烟抬头,冷笑着反问。“那将军的意思是,将军夫人们的身子有问题了?” 顿了顿,羽含烟继续道,“可据本宫所知,几位夫人的身子都很好,而且还经常吃补药滋补身子。若是将军的身子真的没事的话,那为何几位夫人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呢?” “啪~”龙烈天一掌击在了桌案上,愤怒的站起了身,恨恨的瞪着羽含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羽含烟微愣,没想到龙烈天竟然恼羞成怒。 外面候着的家丁和楚俏听得声响均走进了大堂内,不安的看着一脸愠怒的龙烈天,和坐在坐椅上面无表情的羽含烟。 “将军~”家丁唤了龙烈天一声,龙烈天一记阴戾的眼神甩过去,家丁吓得缩了缩脖子。 “都给我滚出去。”龙烈天低吼,家丁们忙不跌的往外跑。 楚俏仍站在原地,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转过头来,对着楚俏浅浅一笑,接着摇了摇头。(.好看的小说)“我没事,你先在外面候着吧。” “可是...”楚俏不安的看了龙烈天一眼,羽含烟朝龙烈天看了看,“放心罢,龙将军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楚俏抿了抿唇,嘟嘟囔囔的出了大堂。 “龙将军何以动怒呢?”羽含烟坐如泰山,声音不急不缓。龙烈天额头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齿。“别以为你是君上的女人,本将军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这里好歹也是我龙府,不是皇宫。” 羽含烟定定的点了点头,“对啊,本宫知道这里是龙府。龙将军似乎是不太想领本宫的情,本宫之所以从皇宫出来,只是想解了龙将军的燃眉之急。龙将军也到了不惑之年,光拥有这豪宅和绝等的权势却是膝下无子,龙将军难道不想老后享天伦之乐?” 龙烈天抿紧唇不说话,死死的盯着羽含烟。 羽含烟继续道,“将军不育,说出去只怕会让将军的面子挂不住。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将军的苦恼虽然外人不知,但你自己心中应该清楚,你其实已经很着急了,你的夫人们也是。任谁也不想自己的夫君不能人道罢?” “你~”龙烈天一脸震惊的看着羽含烟,有些哽咽,声音微颤。“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羽含烟撇过视线,外面阳光明媚。“将军毋须知道本宫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将军若是真的想要有子嗣继承你龙家的香火,老后享天伦之乐,将军就必须答应本宫,立马拟出反敌谋略,并亲自带兵前往前线,支援我军击溃敌军凯旋归来。” 龙烈天不语,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龙将军若是还有野心想要扳倒墨夜,本宫就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江山,除了他,没有人有能力坐拥它。龙将军的野心昭然若揭,君上一次次的原谅你,只是不想你这等栋梁之才就这样的殒没了。” 龙烈天的脸色更差,羽含烟一字一句都戳中了他的痛处和弱点,让他无以反驳。 “龙将军,本宫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半个时辰之后,若是将军还不答应出兵去前线支援,那本宫便向君上进言让他收回你的兵权。要知道,君上要制服将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将军也不想变得一无所有罢?更甚者,没有子嗣才是将军心中最深的痛,空有这一身的繁华又如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军没有子嗣,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祖先呢?” 说完,羽含烟站起身,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出声道,“将军,你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本宫去和几位夫人叙叙旧,想必若是她们知道自己能怀有身孕,一定会很开心的。” 龙烈天的唇抿了抿,张开又合上,却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见龙烈天没有反驳自己,羽含烟迈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羽含烟突然顿住身子,盈盈转过身来,“将军不必担心这事会泄漏出去,本宫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告诉第三个人。除了本宫,没有人会知道将军的软肋是什么,希望本宫回来时,将军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宫不打扰将军了,将军好好想想罢。” 转过身子,羽含烟走出了大堂。 楚俏忙迎上前来,上下打量了羽含烟一眼,不安的问道。“娘娘,你没事罢?” 羽含烟摇了摇头,“本宫怎么会有事呢。” 说完,羽含烟看向一旁的一名丫鬟,“带本宫去见见你们几位夫人罢。” 丫鬟早已得知羽含烟的身份,不敢忤逆,应诺一声便走在前面带路。 龙烈天阴沉着眸子站在大堂内,脸上时青时紫,有动容也有诧异。 纠结了半晌,龙烈天坐下身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却发觉自己紧握的双拳掌心都湿润了。 --- 凤栖宫内,被未离安/插进来的三名宫婢在大殿和羽含烟的寝殿里都走过一遍后,没有发现羽含烟的踪迹。在大殿时,三名宫婢和三名太监会合,“有没有人看到娘娘去了哪里?” 三名太监朝着外面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刚看到娘娘行色匆匆,而且还和楚俏鬼鬼祟祟的说话,好像是在说要出宫。” “木月,去宫门处问问,看看娘娘是不是出宫去了。若是出宫了,就去乾清宫向君上汇报娘娘的行踪。” 被叫做木月的宫婢冷着脸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走出了大殿,其他五人做鸟兽散。 木月匆匆忙忙的赶到宫门处,和守宫门的行事太监询问一番后,得知羽含烟真的已经出了宫。 只是,羽含烟的行程却无法打探到。 木月到乾清宫时,未离正守在殿外,见是木月,心里一声咯噔,知道是有事发生。 “怎么了?”未离压低声音问,“君上今儿心情差着呢,你可别没事去招惹他。” 木月朝着未离福了福身子,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公公,奴婢哪敢去招惹君上,只是,真的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未离担忧的问。 “娘娘出宫去了。”木月神色慌张的说,未离的身子一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娘娘出宫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木月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啊,娘娘出宫时,奴婢六人正在后院打扫呢,哪知道娘娘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未离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连娘娘干什么去了,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你怎么向君上交待?难道要派人出宫满城找娘娘吗?” “公公,那怎么办啊?”木月也慌了神。 未离刚想出声,突然一记冷冽的声音破空而来,未离和木月差点吓破了胆。“娘娘失踪了?” “君,君上。”未离和木月两人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墨夜修长的腿迈出门槛,站到了未离和木月二人的面前。 “怎么?看到孤很害怕?”墨夜冷声问,未离和木月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墨夜站在廊檐下,远处的天空一碧如洗,偶尔有浅浅如棉花一般的云朵飘过。 “木月,起来回话。”墨夜瞟了一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宫婢,不悦的道。 木月噤若寒蝉的站起了身,将头压得低低的。 “娘娘不见了?”墨夜问。 木月嗯了一声,忙又查觉自己失礼,对着墨夜福了福身子,“回君上,娘娘出宫去了。”vwbp。 “去干什么去了?”墨夜再问。 木月的身子僵了僵,脸上有恐慌的表情闪过。 摇了摇头,木月如实回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混账。”墨夜怒,重重的一甩衣袖,破空的声音让木月吓得脸色惨白。 起扯烟你。“孤让你们在凤栖宫是干什么的?是让你们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上茅房,也得有你们六人中的一人跟着。现在呢?你们连她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你们当孤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是糟贱粮食的么?”墨夜怒吼着,有些暴跳如雷。 好,很好,昨夜才带有惩罚性的让她收敛了,今日竟然就敢直接了当的出宫去。 去干什么? 见谁? 墨夜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红了眼眶,双手握得咯咯作响。 木月没办法回答墨夜,更是不敢再触怒已经愤怒到暴发边缘的墨夜,只是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不吱声。 “未离。”墨夜吼了一声。 未离对着墨夜磕了一记响头,“君上,奴才在。” “跟孤出宫。”墨夜暴吼着。 “喳。”未离应道。 --- 羽含烟随着丫鬟的带路到了宅院的后院,后院比起前院的装修要显得收敛许多,却更加的雅致。 难得龙烈天如此粗犷的一个人,竟然能让人装修出如此清丽脱俗的后院来,着实让羽含烟暗中佩服了一番。 正夫人和四名妾室的居所都在后院,许是抱着同是天涯伦落人的心太,五人竟然相处得很和谐,刚走进后院时,羽含烟就听得一阵笑声。 丫鬟带着羽含烟走进一片栽种的竹林中,绕过两个弯后,眼前便豁然开朗,在青郁的竹叶丛中,有一白色的六角凉亭驻立其间,凉亭的后面是一人工打造的假山和挖掘的人工湖。湖中的水清澈见底,许是才竣工不久,水底还未长出水草,只有几尾红色的锦鲤在里面悠然的游着。 羽含烟顺着假山旁的石径小路朝着凉亭走去,许是府中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原本在凉亭内的几信红粉绿黄相间的女子均闭上了嘴,探着眸子朝着羽含烟这边看来。 丫鬟走到凉亭外,对着里面的四个女人一一拜福。“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 四人没有搭理丫鬟,反倒是对站在丫鬟身后的羽含烟颇有兴趣。 “那人是谁啊?”一身穿浅黄色挂衫下穿碧色长裙的女子问向站在羽含烟面前的丫鬟,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虽然俏丽,却仍是掩不住她身上的一身村土气息。 “回五夫人,这位是凤妃娘娘,君上的宠妃。”丫鬟如实禀报。 凉亭内的四人听得丫鬟的话,均吓得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神色慌张的对着羽含烟福身。“娘娘万安。” 羽含烟甩了甩手中的巾帕,“夫人们毋须多礼。” 四人直起身子,纷纷要给羽含烟让座。羽含烟让楚俏站在凉亭外,只身一人走进了凉亭内。 “夫人们不必客气,本宫来将军府也只是有事想求得将军帮忙,将军正在考虑,本宫一时兴起便想随便走走,若是打扰了几位夫人的雅兴,本宫在这里赔个不是了。”羽含烟说得诚恳,可身上的那不可一所的气势却是生生将在场的几人都震住了。 “无碍无碍。”几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羽含烟挑了处石凳坐了下来。“夫人们也都坐罢。” 羽含烟指着身旁空着的石凳,示意几人坐下来。 几位夫人扭扭捏捏的相应坐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楚俏,你们累了就去歇息一下,本宫在这里不会有事的。”羽含烟的声音加重了几分,言下之意是让楚俏不用再候在凉亭外了,她和几位夫人有话要说。 楚俏心中疑惑,可羽含烟都那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留下来。 几位夫人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见羽含烟故意差遣走了身旁的贴身侍婢,也让外面候着的丫鬟们都下去了。 待得凉亭内只剩下五人时,羽含烟微微咳了咳。“也许本宫今日突然来将军府几位夫人会觉得甚是奇怪,也会疑惑为何本宫会来这里和几位素未谋面的夫们闲话家常。本宫来贵府也是事出有因,本宫也就不过多的矫情了,其实这次来贵府呢,本宫是想圆了将军的一个梦。” 几位夫人均面面相觑,有些没听懂羽含烟话语里的意思。 羽含烟浅浅的笑了笑,“也许本宫没有表达清楚,事情是这样的,将军不育而整个将军府中虽然一片和气但仍是欠缺了些什么。” “呀~娘娘,你...”仍是那五夫人出声,一脸惊讶的看向羽含烟。“娘娘,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将军不能生育呢?” 被五夫人这么一问,其余的三人也是一脸狐疑的看向羽含烟,均有些不解,这是她们龙府极度隐秘的事,何以一个外人会知道呢? “具体本宫是怎么知道的是其次,只是本宫知道,将军一直都想要孩子。但他不能生育,所以他虽娶了你们几位夫人回府,但龙府仍是没有一儿半女。并不是夫人们的身子有问题,只是将军自身的原因罢了。” “那该怎么办呢?”五夫人忧心忡忡的问。 “本宫这次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叵是将军答应本宫这次派兵前往前线支援的话,本宫自是有办法能让将军重新拥有生育的能力,你们几个也就不用担心不能怀有身孕替龙家产下一儿半女。只要将军的身子恢复正常,能正常的行人道之事,龙家的香火便能延续下去。” “那娘娘快替将军医治罢。”五夫人红着脸催促道。 羽含烟不自然的脸了红。 “夫人,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将军虽然娶有你们几房夫人回府,但他却极少召你们侍寝,其实和不能人道是没什么差别的。一个男人失去了这种本能,任谁也会痛心疾首。可这是家丑,不可外扬,你们虽然心中了然,可这苦却也不是在哪儿都能说的。本宫的意思是,若是几位夫人能去向将军说道说道,让他改变心意愿意答应君上去前线支援击溃敌军,那本宫也就能帮他恢复正常男儿身。” “此话当真?”四人异口同声的问。 羽含烟有些诧异,四人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急切了,均不好意思的朝着羽含烟笑了笑。 羽含烟并不在意,“本宫可以保证,在一年之内,让你们其中有人能怀上身孕。” “大姐,你看如何?这可是龙家如今的头等大事了,若是能替将军产下一儿半女,以后将军就再也不用躲着我们几个了。” “对啊大姐,将军最是疼爱和敬重你了,你觉得这事怎么样?娘娘都肯出宫亲自来府中了,一定是胸有成竹了。” “大姐,咱们这就去和将军说去吧,早说咱们就能早怀上身孕了。” 除了大夫人,其实三人均面露急色的向大夫人进言,就像这一刻说完下一刻她们便能怀上身孕似的。只是,大夫人年娇却是一言不发。刚刚的确是被羽含烟说的话给震憾到了,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放眼整个天罱和以往的昭夏,将军不是没找能人异士看过,都不能治好将军的病。何以一个羽含烟区区一嫔妃就能医好将军的病呢? 莫不是因为前线军情告急,君上没法了才想出这种损招来的吧? 若真是这样,那将军去前线又是九死一生,过怕了提心吊胆的生活,如今年娇是再也不想龙烈天出去打仗了。 “娘娘,恕我直言。将军的病不是没找人看过,都没人能医得好。娘娘凭什么就这么断定,能医好我家将军的病呢?”年娇沉着声音问。 羽含烟怔愣半晌,想了想措辞。“本宫除了用这条性命担保之外,不能告诉你们本宫凭的是什么。只要你们肯相信本宫,半年内,本宫就能让将军的病有所起色,一年内,将军府中就会有人怀上身孕。” 看着羽含烟说得信誓旦旦的,年娇心中生出了一股希望。 “好,为了龙家的后代,那便信娘娘一回。”年娇说完,抬眼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走,咱们去见见将军。” “还是姐姐通情达理。”三人站起身,却突然发现就这么丢下羽含烟似是不合情理,忙又坐了下来。 “几位夫人不必客气,本宫随你们一起去便是。”羽含烟也站起身,几人顿时笑出声来,银铃般的笑声从凉亭内传出来。 252.抓了现形 看着羽含烟说得信誓旦旦的,年娇心中生出了一股希望。 “好,为了龙家的后代,那便信娘娘一回。”年娇说完,抬眼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走,咱们去见见将军。” “还是姐姐通情达理。”三人站起身,却突然发现就这么丢下羽含烟似是不合情理,忙又坐了下来。 “几位夫人不必客气,本宫随你们一起去便是。”羽含烟也站起身,几人顿时笑出声来,银铃般的笑声从凉亭内传出来。 刚走出凉亭,楚俏便从一旁的花圃间走了出来,迎向羽含烟。“娘娘。” 羽含烟点了点头,转身向几位夫人使了个眼色,几位夫人心思玲珑,一眼便能明白羽含烟想要表达什么,床聊着一些家常,没人再开口提一句关于龙烈天不育的事。 楚俏心中疑惑,不懂羽含烟为何今天神神秘秘的,还要弄得那么严肃,还是她不能知道的事。 虽然心中疑惑,可楚俏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心中纳闷罢了。 几人回到大堂时,离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龙烈天烦燥不安的在大堂着来回踱步的走着,双手背负于身后,脸上时不时露出焦燥的表情。 羽含烟来到正院时,故意落后几步,向大夫人年娇使了个眼色。年娇懂得羽含烟的意思,让几位妹妹同自己一起先进去给龙烈天说教说教。 “娘娘,咱们不进去么?”楚俏看着站在廊下不走的羽含烟,颇有些疑惑不解。眼见着四位夫人都走了,羽含烟却不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没事,本宫累了,坐下歇息一下。”羽含烟弯下身子,用手中的巾帕擦了擦廊下的木凳,随身坐了下来。楚俏无法,只得站得挺直的候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年娇带着其他三位夫人走进了大堂,龙烈天微微怔愣,不解的看着几位美人,眼中有慌乱闪过。 “夫人,你们怎么来了?”龙烈天的脸色缓和下来,有些不安的看着年娇。年娇羞赫的笑了笑,率先迎了上去,撞进了龙烈天的怀里。“将军,奴家想将军了。” 龙烈天的眼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想要推开年娇,年娇却伸出双手环住了龙烈天的腰际。“将军,是不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将军现在都不愿意见奴家了,奴家想将军想得可辛苦了。连同几位妹妹也同样患了相思之苦,将军怎可以如此狠心呢?” 龙烈天脸色讪讪的笑了笑,双手伸在半空中却是不敢落下。 “夫人,你先松开我。”龙烈天的声音轻缓,比起他粗犷的面容和在外面的一身霸气,此时在夫人面前的他,竟然带着难得的羞怯之意和温柔。 年娇摇了摇头,侧过脑袋向几位妹妹使了个眼色。几位夫人见状,更是同时迎向了龙烈天,将龙烈天团团抱住。“将军,奴家也想将军了。” “将军,奴家这几晚都没睡好,都做噩梦了。” “将军,奴家这几天都寝食难安,都是将军害的。” 一声一声的娇滴滴的呼唤和脂粉香让龙烈天心思大乱,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 脸上染上红,龙烈天低眉看着噌向怀中的几位夫人,终是苦涩的笑了笑。 “夫人们,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将军我...”后面的话龙烈天着实是难于启口,双手在空中挥了挥。几位夫人见龙烈天主动将话题引到了这个事情上,忙不跌的退到了一边。 四人有次序的落座,对视的看了看,由五夫人曦阮去向龙烈天谈判。 五夫人微点了下头,从衣襟里扯出纱巾扯在手中,盈盈起身朝着龙烈天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将军。”曦阮轻声唤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听着这声音的人心都酥了。龙烈天缓缓侧过脑袋看向曦阮,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夫人。” 曦阮笑了笑,走到龙烈天的身前,抬手在龙烈天的胸前轻轻的画着圈。一边画圈一边轻声道,“将军,看你眉头不展,不如让奴家来猜猜将军是为何事烦忧?” 龙烈天瞪大眸子,好笑的看着曦阮,伸手在曦阮的翘鼻尖轻轻的刮了刮。“那夫人就来猜猜。” 曦阮点点头,两只灵动的眸子在眼眶里灵活的转动着,一幅很精灵的模样,惹得龙烈天心中的烦闷稍稍减少了几分。 曦阮拧了拧眉,沉吟半晌忽的抬头,一双灈水清眸看向龙烈天。“将军,你可是在为宫中来的娘娘一事而烦忧呢?” 龙烈天皱了皱眉,“你们看到她了?” 曦阮不打算欺骗龙烈天,便点了点头。“不瞒将军,奴家刚刚在后院看到娘娘了。将军如此烦忧,难道真的是在为娘娘来拜访一事而烦忧?” 龙烈天沉吟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嗯,她来是为了君上当说客的。西北前线军事告急,急需要支援,可前线地境险恶易攻难守,若是没有绝妙的兵法来布兵,再多的将士也难敌敌军。” 曦阮停下手,食指在龙烈天的眉间轻轻的揉了揉。“将军不许皱眉了,奴家看着可心疼了。” 龙烈天笑笑,“夫人有话就不娘直说罢,你们难得今天一起来看我,若是没事,你们可不会这么热情的对我。” 龙烈天一语道破几人的心思,曦阮的脸红了红,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年娇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一双单凤眼眼角微微往上挑,衬得她一张如桃花般的脸清秀着带着几分妖娆。 “将军果真好眼力,奴家和几位妹妹来此找将军,的确是想要和将军商量一事。” 龙烈天清咳了两声,“你们是想让我答应娘娘的要求?” 年娇和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是,将军。” 龙烈天的神情有些微的激动,却生生压抑住了。“你们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在骗我呢?这是我龙家的丑事,她是如何得知的虽然我不知道,可我私下找过多少郎中和御医看过,都没人能替我治好我的病,她区区一介女流之辈,本将军凭什么要相信她的话?” 年娇抿了抿唇。“将军,将军的忧虑奴家也想过,还问过娘娘,娘娘是用性命来担保能让将军在半年内身子恢复正常,一年内咱们龙府就有人能怀上身孕。她此次前来府中,代表的不仅仅是她个人,她是代表着君上来的。若是她真的说假话来骗将军,那便是君上失信于臣子,失信于任何一个人,他还有何能力取信于天下呢?所以将军,奴家觉得娘娘定是有把握的,不然这种话她也不敢说出口不是么?” 龙烈天沉默的看着年娇,年娇精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龙烈天,缓而重的点着头。 “将军,这次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将军也会后悔的不是么?只是去前线击溃敌军罢了,将军百战百胜,这次也只是再出兵一次罢了,断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只要将军凯旋归来,咱们龙家不就有希望了。人生总是有希望才好,有个盼头才好。将军又何不信娘娘一次呢?” 年娇说得声情并茂,说到最后,年娇却不得不表露心思。“将军,其实奴家也很想替将军开枝散叶,很想将军能亲手抱抱咱们的孩子。” 龙烈天被年娇说得心都软了,看着面前的几人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希望的表情,而且在听得年娇说想要替龙家开枝散叶时,都不约而同的点着头。 龙烈天心中在做激烈的斗争,被夫人们一阵说道,他的心也融化了。 见龙烈天没有说话,年娇向几位妹妹递了个眼神,率先坐回坐椅上。其余三人也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整个大堂顿时一片寂静,外面隐隐传来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声。 龙烈天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中,低垂着头不作声,脸崩得紧紧的,四位夫人不敢出声打扰到龙烈天,均坐在坐椅上乖乖的等龙烈天。 突眼旦身。--- 墨夜和未离出得宫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去找寻羽含烟的踪迹。这诺大的皇城,想要找一个人,谈而容易。 站在街头,墨夜一声鲜白的锦袍格外的醒目,再加上他那一头飘逸的紫发,更是让路过的市民纷纷避让。 这皇城中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今的君上就是一头紫发,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人。 见到君上都不躲,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墨夜是抿着唇,仰着头闭着眼。 “未离,你早上可有看出娘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墨夜冷声问。 未离摇了摇头,“君上,早上娘娘一切都很正常,而且她似乎知道奴才带他们六人过去是因为什么,还让奴才答谢君上。” “是吗?”墨夜哼了哼,嘴角却微微往下弯着。 未离不敢撒谎,忙点了点头,却又看到墨夜根本就看不到。“奴才不敢有所隐瞒。” 墨夜不语,脑子中全是昨夜到今早的片刻,突然间,墨夜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低下头来,定定的看向未离。 “走,去龙烈天府上。”墨夜一边说一边迈开步子,大跨步的往前走,未离不解的皱着眉头,却不敢出声问。 在路边,未离出钱雇了一辆马车,亲自驱车载着墨夜往城南的方向驶去。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龙烈天府邸外。 下得马车来,墨夜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马车停在树萌下。如此一来,墨夜更加能肯定羽含烟就在龙烈天府中了。昨晚看到的那本兵书上,羽含烟圈了很多地方,定是不懂跑来问龙烈天了。 她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贸然出宫。墨夜心中腹诽着,薄唇却抿得更紧了。 “未离,去敲门。”墨夜低声吩咐着,声音中有浓浓的不悦。未离加紧脚步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伸手在铜锁的锁扣上重重的敲了两下。 没一会儿,便听得脚步声传来,有家丁打开大门,看到未离皱着眉头问,“谁呀?” 未离不语,伸手一举推开了大门。家丁刚想要喊叫,墨夜却紧跟着走了进来。家丁一看墨夜力压群雄的气势顿时吓得不敢吱声。 “还不见过君上,没眼力的奴才。”未离低声喝斥,家丁一听是君上,吓得忙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跟在孤后面就是了,不得声张。带孤去见你们将军。”墨夜吩咐完,未离忙弯下身子将家丁从地上扯了起来,家丁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带着墨夜往前院走去。 一刻钟后。 “好,我就信她一回。”龙烈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牙抬头看向上座的年娇,年娇眼底露出欣喜之色,另外三位夫人也是喜上眉梢。 “太好了,将军,龙家有后了。”大堂里笑声一片,在离大堂外不远的长廊,羽含烟从木长凳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楚俏。“走罢。” “娘娘去哪?”楚俏问。 羽含烟笑而不语,领先往前走着,楚俏加紧脚步跟在羽含烟的身后。 在进大堂前,羽含烟仍让楚俏留在了大堂外,“楚俏,你在此候着,不必进去了。”羽含烟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听得里面的笑声,连眉眼都弯了。 楚俏听话的站到了大堂外,羽含烟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看得大堂内一片和谐,羽含烟浅浅的笑了笑,看向龙烈天。“怎么样?龙将军似是已经做了决定了。” 龙烈天投以羽含烟一记赞赏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没错,本将军已经想好了,不就是再布一次阵打一次胜仗么,这有何难。” “难得将军识大体,那本宫就可放心了。”羽含烟脸上的笑意捻去,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让人亵渎的气势来,龙烈天看在眼里,突然有些心怯了。 “那不知娘娘答应本将军的事?”龙烈天迟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抿了抿唇,三指并立于天,“本宫在此向将军保证,在半年内,让将军的身子恢复健康,一年内,五位夫人必定会有人能怀上龙家的子嗣。” 看着羽含烟说得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龙烈天也稍稍安了心。 “既然如此,那将军就信你一次。不知娘娘准备什么时候给本将军治病呢?”龙烈天眼中露出一抹焦灼之色,巴不得立马身子就能好,下一刻就能抱上儿子。 羽含烟定了定神,面色木然。“将军,这事急不得。将军先静下心来想想如何布阵击溃敌军,待得将军凯旋归来时,本宫必定就替将军治病。所谓兵不厌诈,本宫这也是有个心理保障。若是现在本宫就替将军治病,将军却迟迟不肯出兵,势必要威胁本宫将你的病治好才出兵。将军必是报着本宫不忍江山沦陷的心态不会坐视不理,到时本宫自是能衡量出孰轻孰重选择保江山。到那时,将军就更是会得寸进迟了。” 顿了顿,羽含烟接着道,“请将军见谅,不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宫若不这么做,那这大好江山就更难保住了。只要将军答应在三日内就出兵,归来的那一天,本宫就会让将军诚服。本宫说到做到,以性命担保。” 羽含烟将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龙烈天虽报着侥幸的心态,可如今被羽含烟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似是自己的心事全都被人看得通透,有些无地自容。 讪讪的笑笑,龙烈天摆了摆手,“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将军又岂会做出那等不齿的事来。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那本将军就向娘娘应诺,三天内必定带兵出发,前去前线支援。” “将军果然爽快,不过本宫仍是丑话说在前头,将军早打完仗这病就早一刻治。可本宫要的不仅仅只是敷衍,将军应该能懂本宫的意思,对吧?” 龙烈天点了点头,“本将军知道,娘娘不必担心,本将军必定会让敌军退军三十里,让他们闻风丧胆。” 顿了顿,龙烈天有些踌躇的看着羽含烟。“娘娘,不知娘娘可知道本将军的病情?” 羽含烟脸色绯红,半晌才正着脸色道,“将军将你的病情症状仔细的写给本宫,出兵前托人交给本宫,本宫便在将军打仗的时间内拟定出治病的方案来。” 龙烈天点头,满怀期待。“那就静候娘娘佳音了,本将军一定会将病情写得清清楚楚,再让人交给娘娘。娘娘不用担心,本将军一定会写得格外的祥尽,娘娘一看便能懂其意思了。” 正当羽含烟要开口时,突然大堂中的光线暗了暗,羽含烟皱眉回头,却在瞬间睁大了眸子。 “君上。你怎么来了?”羽含烟震惊的看着站在大堂门口的墨夜,一张愠怒的脸让他的脸轮廓更加的清晰起来。 “怎么?孤不能来?还是孤的突然到来打扰到你们了?什么写得清清楚楚一看便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孤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要的孤难道没有给你吗?你为何还要如此大的野心来觊觎孤的江山?”墨夜拧眉怒视向羽含烟,在走到门口时,他只听到了龙烈天说的话的后半部分,并没有听到龙烈天说的病情二字,误以为是龙烈天要将羽含烟看兵书时不懂的地方写得清清楚楚的给她,让墨夜怒火之烧。 羽含烟莫名其妙的看着墨夜,红了眼眶。“君上,你在说什么?臣妾做错什么了君上要如此的误解臣妾?臣妾何来的野心?何来的觊觎之心?” “那你告诉孤,他刚说写得清清楚楚一看便知的,是什么?”墨夜质问。 羽含烟张了张嘴,龙烈天脸色焦急,身子前倾往前走了一步,不安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重重的低下头,“君上,臣妾没什么好解释的。” “哼哼~”墨夜冷笑两声,紧盯着面前娇小的身子,“你当然没法子解释了,孤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有何好解释的。事实都如此了,还用得着解释么?” 羽含烟焦急的抬起头看着墨夜,“不,不是这样的,君上不要误会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对君上的江山有何觊觎之心。” “孤有说你的觊觎是针对孤的江山么?”墨夜反问。 羽含烟顿时无语,被墨夜的一席话堵得无话可说。 “君上,事实并不是君上所想的那样,臣妾现在没办法向君上解释这一切。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上好,请君上相信臣妾。” “相信?你要孤怎么相信你?你背着孤跑出皇宫来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你还要孤相信你?” “君上,臣妾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了么?”羽含烟气极,厉声质问。 枉她为了解他燃眉之急跑来和龙烈天谈条件,好不容易龙烈天答应出兵,墨夜却突然跑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自己给冤枉了。 想想,羽含烟就觉得鼻子发酸。 眼中一片水雾蒙蒙,连面前墨夜的样子都氤氲了。 “你做的这些事,你要孤怎么相信你?”墨夜的眼中有一抹沉痛之色,看着羽含烟气极紧皱的小脸,他很想将她拥进怀中好好的怜惜,可他进门时所听到的那些话仍盘旋在他的脑中的挥之不去,教他如何相信她是清白无辜没有目的。 若不是爱得太深爱得太小心翼翼,害怕有一天最爱的人会背叛自己,就如楼眉背叛自己让自己亲手逼死生母楼兰一般,他害怕了,害怕了背叛,害怕了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害。 “你,你...”羽含烟眼中痛色渐深,脸色渐变,墨夜只道是羽含烟太过于生气才导致的,并没有在意。vy9t。 “你不用解释了,孤都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又何必再狡辩了呢。”墨夜口是心非的说着,隐于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天知道他此刻多想羽含烟能解释一番,然后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 只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那么做。 “未离,带娘娘回宫。”墨夜冷声吩咐着,未离从屋外走进来,走到羽含烟的面前福了福身子,“娘娘,得罪了。”说完,未离便去押羽含烟的肩,羽含烟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下来,被未离那么一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下身的素裙上印上了一抹显眼的殷红。 “君上,娘娘流血了。”未离惊呼。 253.孤欠她的 “你不用解释了,孤都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又何必再狡辩了呢。(.)”墨夜口是心非的说着,隐于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天知道他此刻多想羽含烟能解释一番,然后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 只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那么做。 “未离,带娘娘回宫。”墨夜冷声吩咐着,未离从屋外走进来,走到羽含烟的面前福了福身子,“娘娘,得罪了。”说完,未离便去押羽含烟的肩,羽含烟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下来,被未离那么一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下身的素裙上印上了一抹显眼的殷红。 “君上,娘娘流血了。”未离惊呼。 墨夜抬眼看去,顿时脸色紧崩,大跨步走到羽含烟的跟前,伸手揽住了羽含烟的腰,将她搂在怀中。“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汗?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墨夜红着眼眶紧盯着怀中双眼紧闭的羽含烟,未离在一旁看着心都纠成了一团。“君上,娘娘的衣裳都染血了。” 墨夜闭了闭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龙烈天,随孤进宫。” 龙烈天不解的看向墨夜,“君上,召末将进宫所为何事?”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墨夜怒问,龙烈天一脸迷糊的看着墨夜,“君上,请不要冤枉末将,末将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末将的几位夫人都在此,君上这是欲加之罪。” 墨夜眉头一拧,冷冷的睨着龙烈天,“她是在你府中出事的,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孤一定不会饶你。” “君上,你这么说就是不信任末将了,那末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龙烈天脸色俱变,衣袖狠狠一甩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墨夜顾不得什么,弯下身子将羽含烟打横抱起,未离率先走了出去,墨夜紧跟其后,眼中染上浓浓的担忧之色。 年娇走上前到龙烈天的面前,不安的看着已经离去的墨夜的背影。“将军,是不是出事了?” 龙烈天伸手在年娇的背上拍了拍,“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在家中好好呆着,暂且先不要出府,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将军小心呐。”几位夫人走上前来,满脸的忧色,龙烈天定了定神,给了几位夫人一记镇定的眼神。 走出大堂,龙烈天远远的跟在墨夜他们身后,一张脸崩得紧紧的,双眼是竟是迷惑不解。 刚刚还好好的羽含烟,怎么突然之间就晕厥了过去,连同下身都流血了。 一般女子来月事虽然是会流血,但却不会晕厥的。府中几位夫人每月都会正常来月事,也紧紧只是身体发冷手脚冰凉罢了,像羽含烟这样突然流大汗晕厥的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如若不是因为月事的原因,那就只有进宫后看太医是如何诊断的了。 墨夜抱着羽含烟直往府外奔走,未离在后面小跑的跟着。 出得龙府,外面的轿夫仍在府外等候着,墨夜二话不说抱着羽含烟上了马车。“未离,把这马车买下,你来驱车。” 墨夜吩咐着,未离忙从衣袖间拿出一锭银子抛给了车夫,将车夫从马车上揪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鞭子。”未离瞪向车夫,车夫一个激灵吓得忙将手中的鞭子递向未离,未离左手手持缰绳,右手拿着鞭子狠狠的抽在马儿的肚子上。马儿吃痛,一声嘶鸣后扬起前蹄往前奔去。 龙烈天出得府邸时,便看到马车已经走了,又转身让家丁去将自己的宝马牵了过来。 一路奔回皇宫,墨夜只觉得怀中的羽含烟浑身冰冷,如抱着一团冰块似的,可羽含烟的头上却在不住的流着汗水,将她身上的衣衫都浸湿了,紧贴在她的娇躯上。(.无弹窗广告) “未离,快。”墨夜催促着。 未离无法,只能一下一下加重力度的用鞭子抽打着马儿,马肚上能隐隐看到被鞭子频繁抽打后呈现出的痕迹。 “含烟,你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坚强一点,马上就到太医院了。”墨夜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羽含烟双目紧闭眉头紧皱,在她的身下,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衣衫滴落下来,染红了马车内的木板。 “快点未离,含烟流了好多的血。”墨夜快要抓狂了,一声一声的低吼着,恨不得将羽含烟揉进自己的身体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夜还好好的,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怎么了?醒醒和我说说好不好?你别睡了,别睡了。”墨夜将脸紧紧的贴在羽含烟的额头上,心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感觉浑身都很乏力似的。 “君上,到了。”未离将马车驱到了御药房外,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墨夜抱着羽含烟从马车内出来,径直往御药房内跑去。未离在放下车帘时,看到马车内木板上那一滩殷红的血际,眼睛一阵刺痛,脑袋晕晕眩眩的。 “昂念,昂念,给我出来。”墨夜走进御药房大声的喊着,整个御药房里的太医都被墨夜给惊动了。正在晒草药的昂念听得墨夜的声音忙从后院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在墨夜怀中奄奄一息的羽含烟。 一脸震惊的看着墨夜,昂念抿唇。 “这,这是怎么了?”昂念强忍着内心的扯痛低声问。 墨夜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快,快救救她,她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她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你快点救她,快点啊。”墨夜红着眼睛瞪着昂念,昂念脸上也是一片神色慌张,被墨夜那么一通怒吼更是扰乱了心神。 “把她抱进去。”昂念在前面急步走着,墨夜抱着羽含烟紧跟其后。 将羽含烟带到一小屋里,昂念让墨夜将羽含烟放到床榻之上,昂念则走出去拿自己的医药箱。墨夜将羽含烟轻轻的平放于床榻上,焦急的眼中竟是痛色。 只见得羽含烟脸色已越来越苍白,连同樱唇也成了粉白色。 昂念走进来,拿着医药箱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一切准备就绪,昂念四指扣在羽含烟的手腕上,半晌才脸色俱变。 “君上,敢问含烟她这是吃过什么?”昂念冷着脸转头看向墨夜,语气冷冽。墨夜不解,摇了摇头。“她吃过什么?这得问凤栖宫的人。”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个...”刚说完,昂念突然睁大了眼睛,“昨晚你是在她那里留宿的?你临幸的是她?”昂念指着羽含烟,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墨夜。 墨夜点头,却是更加的不解。“这和孤临幸她有何关系?” 昂念握紧了拳头,眼中有红血丝浮上。 “那就是今早陈公公来御药房抓的药就是拿去煎给含烟喝的了?那藏红花是滑胎的药,若是君上临幸了嫔妃后,喝过那药自是不必担心会怀上身孕。所以说,她今天也喝过那药是么?” 昂念一字一句的问,墨夜不解。 “你难道不想让她怀有身孕?所以才逼她喝药?”昂念的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墨夜的脸色阴冷一片,睨着昂念,“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流血?” 昂念抿着的唇微微有些颤抖,眼角时不时的抽搐几下,却仍是抿着唇不语。 “昂念,你信不信孤可以立马取你性命?”墨夜慌了,从昂念的脸色中,他看出一些不妥,可昂念不说,他也不知道羽含烟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好看的小说) 昂念低下头来,双手痛苦的抱着脑袋,紧闭着双眼。 墨夜看在眼里,心中的不安更甚。 静默了少许,昂念突然出声。“她怀了身孕。” “什么?”墨夜的身子晃了晃,欺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昂念,将昂念从矮凳上扯了起来。“你刚说什么?怀有身孕?她怎么会怀有身孕?” 昂念的头仍压得低低的,俊逸的脸上一片阴影。 “都怪我,怪我没有替她把脉,怪我太粗心大意了。若是今早知道那药是拿去给她的,我一定会先替她把过脉的。现在,现在一切都晚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昂念懊恼的扯着头发,声音低低的,带着痛苦的呜咽声。 昂念抓着头发,身子微微有些弯。 “她已经有快一个月的身孕了,应该是你去昭夏时怀上的。你仔细想想,那时你可曾宠幸过她。” 墨夜僵直了身子,思绪被扯回到一个月之前,他去昭夏擒回龙烈天之前。 猛的,墨夜的凤眸睁大,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昂念抬起头来时,便看到了墨夜一脸惊愕的表情。苦涩的笑笑,昂念看着墨夜,“有宠幸过,是么?” 墨夜抿唇不语,似是已经默认了昂念的说法。 他的确是有宠幸过羽含烟的,之后他便去了昭夏,一去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没想到那次他没有交待,那时也没有想过不要让羽含烟怀上身孕。只是,真的没想到她真的怀上了,而且至今已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她怀上他的孩子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可她怎么不说他说呢? 为什么不说?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冷冷的瞅向昂念,“宫中就没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了么?” 昂念摇头,“你说过,这宫中除了我,谁都不许给她把脉。这一个多月,宫中发生了很多的事,她被人欺负,被人陷害,已是身心俱乏。我想要替她把脉时她总是拒绝,说自己的身子很好,不需要。她不允许,我怎敢妄自动手。只怕到时又有奸人借故诬陷于她。” 墨夜的唇紧抿,低下头看向床榻上的羽含烟。“那她现在怎么样?快救救她,她不能有事。” 昂念重新坐到床榻旁的矮凳上,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皮制的匣子,摊开。匣子里插着很多大小不一的银针,还有几把形状怪异的刀具。 “我先替她将体内的死胎引导出来,这孩子已是保不住了。喝了堕胎药,我也回天乏术。”昂念说着,拿过一旁点着的燃油灯,将匣子里插着的银针扯下一根极细的银针在火苗上烧了烧,对准羽含烟头部的穴位将银针插了进去。 未离眨着眼看着床榻上的羽含烟下身的素裙上血迹越来越多,脸上的肭肉都堆成了一团。 “君上。”未离有些忧心的唤了一声,墨夜不语,他自是看到了,可他除了干看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先出去。”墨夜吩咐着,未离刚准备走时,墨夜突然道,“去把她的丫鬟叫过来,顺便带几件干净的衣服过来。” 未离皱了皱眉,“君上,那宫婢还留在龙府呢。” 墨夜不悦,“那就叫其他的宫婢,快。” “喳。”未离出得小屋,急急的往外面走去。 羽含烟的头上插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昂念坐在矮凳上不时的施针,偶尔撑开羽含烟的眼看看。 “我需要几名宫婢来帮忙。”昂念抬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头也不回的向墨夜说着。墨夜定定的看了昂念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羽含烟。“你等着,孤这就去唤人来。” 墨夜说完,出了小屋。 “来人呐。”墨夜站在御药房的大院子中,重重的喊了一声,便有几名太监忙不跌的跑了过来。“君上。” “立马去找几名手脚麻利的宫婢过来,快。”墨夜吩咐道,几名太监忙又转过身去,出了御药房。 没过多久,便有四名宫婢便几名太监带到了墨夜的跟前。“君上,宫婢带到。” 墨夜冷冷的睨了几名宫婢一眼,“随孤来。” 说完,墨夜转身朝着小木屋走去,四名宫婢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墨夜来到床榻边,“人已经带来了。” “请君上避开。”昂念说着,接着解释道,“要替她引产,这种血腥的场面不适合君上,会冲撞了君上的龙体。还是请君上退避三尺为好。” 墨夜脸色不悦,扯了扯嘴角。“孤是她的夫君,有何冲撞的。孤只有在这里看着,心里才会安心。” 昂念嘲讽的笑笑,“君上,你真的会安心吗?她屡次为了你变成这幅鬼样子。一次在昭夏,一次在天罱。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的虐待她。若是你不想她怀有身孕,又何必要宠幸她呢?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罢了,你一次次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她到底是为了谁才会变成这样?做为一个旁人,都会替她心痛,你就这么铁石心肠么?” 墨夜被昂念的一席话训斥得无话反驳,的确如昂念所说的,在羽含烟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总是多灾多难。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与他的孩子失之交臂。 他又怎的不心痛,只是,他是一国之君,难道要他在旁人面前哭出声来吗?难道要他跪倒在床榻前,忏悔自己吗? 他做不到。 “你放心,我会补偿她的。”墨夜说着,无比的认真。 昂念阙之一笑,“哼~补偿?一个女人能让你如此伤害几次?若你真的不爱她,就放她走,若是让我带她走。”昂念毫不忌讳的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已经见不得羽含烟这幅残破的样子的,真的是让他如身在地狱里在凌迟一般。 时时刻刻,他的心都在淌着血。 墨夜抿唇,“你先救她,孤先回乾清宫。” 墨夜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小屋。 出得小屋,墨夜快步走到正院中,刺目的阳光投射在他高大的身了上,此刻却是显得那么的落寞。 “含烟,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墨夜紧握着拳头,眼中有狠戾闪过。“昂念,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放她走?你带她走?哼哼,你凭什么带她走?你能给她什么?除了孤,任何人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说完,墨夜大跨步的出了御药房,直奔乾清宫。 四名宫婢站在昂念的一旁,昂念施完针站起身来,看向四名宫婢。“你们在屋内听我的指令,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按照我的指示做就行了,若是出现什么纰漏,及时向我汇报。我就在屋外,你们不要惊慌,知道么?” 四名宫婢怔怔的点了点头,昂念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羽含烟,眼中一抹沉痛之色怎么也挥之不去。 刚出得小屋时,未离已经带来一名宫婢。“昂太医,这是替娘娘拿来的干净衣裳。” 昂念伸手接过,“没事你就先回去罢,这里有我就行了。” 未离脸色讪讪的点了点头,听得出昂念这是在赶人走。 “那老奴就不打扰昂太医了。”未离说完,向一旁的宫婢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昂念关上小屋的门,走到窗边。“准备好了没?” 里面的四名宫婢异口同声而应。va9n。 “你们替娘娘脱下她身上的衣裳,看看她的下身有没有流出一块块血块。” 除紧耳含。里面的四名宫婢依着昂念的吩咐替羽含烟脱了身上的衣裳,羽含烟的下体已是被血染红,衣衫上尽是血迹,看得四名宫婢一个个脸色发白。 “太医,娘娘的下体仍在往外流血,的确有血块物状。”有宫婢出声,昂念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窗栏。“你们从我的医药箱里拿干净的巾帕替她擦拭干净下身的血迹,等半盏茶功夫后或是没有再往外流血块,就替娘娘将身子擦试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裳,用干净的巾帕垫在她的下体。” 半盏茶后,宫婢已经替羽含烟换好了衣裳。 “太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接下来做什么?” “已经换好衣裳了?”昂念问,因紧张双手紧紧的抓着窗栏,指关节一阵发白。 “是的,太医。” 昂念闻言,走到门前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四名宫婢候在一旁,羽含烟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颜色稍深的蓝色纱裙。 “将这些污秽物都拿出去烧了。”昂念看了一眼一旁染血的衣物,眼角抽搐了几下,声音冰冷。 四名宫婢拿过染血的衣物走出了小屋,昂念又替羽含烟把了把脉,羽含烟的脉搏还算沉稳,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极度的苍白。 按着羽含烟的病症,昂念写下了一张方子,可碍于没人在这儿照看羽含烟,昂念一时放心不下,只得坐在床榻边默默的守着羽含烟。看着羽含烟苍白的脸蛋,粉白的唇,一如几个月前羽含烟被赫连清逸生生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一般,那时的她也是这般的骇人,一张娇俏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显得弱不经风。 如此过了几个月,当这一幕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时,昂念已经万念俱灰。 “我到底该不该带你走?”昂念痛苦的闭上了眼,嘴里喃喃自语。 “他到底能给你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猜疑?你能不能坚强一点,离开他?”昂念怔怔的抬头看向羽含烟,声音细如蚊吟。 --- 墨夜回到朝清宫后,直接进了议政殿,来到桌案后亲自磨墨,用狼檅沾着墨汁,摊开了一张宣纸,一字一句在宣纸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字。 在最后盖上玉玺后,墨夜拿起宣旨,认真的看了一遍,满意的用绣有金龙的黄帛将宣纸固定在黄帛内。 未离回到乾清宫时,墨夜刚写完。“未离~”墨夜唤了一声,未离便走进了殿内。“君上,有何吩咐。” 墨夜将圣旨递给未离,“拿着圣旨召告各宫,贴出黄榜,孤要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孤,才配拥有她。” 未离一脸的诧异,“君上,是不是娘娘出什么事了?何以要隆重到写圣旨?” 墨夜浅浅一笑,“孤欠她的,这次全补偿给她。也唯有如此,孤的内心才会好过一些。” “君上,娘娘并不会怪罪你的。” “去传旨罢。”墨夜睨了未离手中的圣旨一眼,眼中有浅浅的暖意。 未离震惊的接过圣旨,走到乾清宫大殿前,摊开圣旨,照着圣旨上的字一字一句的念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羽氏淑慎端庄、着立为皇后,正位中宫。以辅德君,而襄内治。特此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254.补偿你的 墨夜浅浅一笑,“孤欠她的,这次全补偿给她。也唯有如此,孤的内心才会好过一些。” “君上,娘娘并不会怪罪你的。” “去传旨罢。”墨夜睨了未离手中的圣旨一眼,眼中有浅浅的暖意。 未离震惊的接过圣旨,走到乾清宫大殿前,摊开圣旨,照着圣旨上的字一字一句的念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羽氏淑慎端庄、着立为皇后,正位中宫。以辅德君,而襄内治。特此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未离在乾清宫外念完圣旨后,便往后宫的方向而去,每个宫殿都念了一遍,最后,才去了敬事房,让敬事房贴出皇榜告示,以便召告天下。 等未离从敬事房回到乾清宫时,墨夜便从未离的手中拿走了圣旨。 “君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看着墨夜起身,未离跟在墨夜的身后往后走去,干渴的嗓子说话都显得格外的沙哑,如公鸡啼鸣一般。 “孤去御药房。”墨夜说着,将圣旨紧抓在手中,急趟往外走着。“孤要去告诉含烟,孤已经立她为后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奴才陪君上一块儿去罢。”未离提议道,墨夜面露一分喜色,“不用了,这个好消息孤只想和她一个人分享,不需要旁人在场。” “那奴才恭送君上。”未离一只脚跪在地上,墨夜甩了甩衣袖,出了乾清宫大殿,素色的袍角在宽大的广场上肆意飘扬,一头妖异的紫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润泽的光。 眼见着墨夜走了,未离站起身子,伸手抚了抚颈脖。“真是累煞咱家了。”未离苦着脸,看了一眼一旁守着殿门的小太监,“你,过来。” “公公。”小太监跑过来,未离微咳嗽了两声,“去给咱家泡壶茶来,渴死咱家了。” “公公稍候,小的这就去。”小太监笑眯眯的说着,起身就往廊檐的另一端跑去。未离站到小太监的位置替他看守殿门,没过多久,小太监就提着一个紫纱壶过来了。 “公公,刚泡好的茶,请公公饮用。”小太监一脸掐媚的说着,未离接过小太监手中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就开始饮用,好半晌才长长的喘了口气。 墨夜在往御药房的路上时,碰到进宫的龙烈天。原本稍稍恢复了一些心情的墨夜在看到龙烈天时,脸色又瞬间冷冽了下来。龙烈天的身后,跟着楚俏。 “君上,不知君上要末将进军,到底是为何?”龙烈天语气不善,态度有些傲慢。墨夜看在眼里,却不好发作。这些羽含烟之所以晕倒,全是自己的过错,怪不得人家。 “龙将军先去乾清宫等候,孤办完事就去找将军。”墨夜放缓了语气,僵硬的脸色也渐渐的融合了。 龙烈天见墨夜没那么跋扈,也便缓了脸色。“那末将就在乾清宫等候君上了。” 墨夜点了点头,斜了一眼跟在龙烈天身后的楚俏一眼。“跟孤一起去见你家主子。” 楚俏身子一僵,忙不跌的点头。“是,君上。” 龙烈天直接去了乾清宫,楚俏则跟在墨夜的身后往御药房走去。 路上,墨夜想着羽含烟突然出宫,心中仍是有些不舒服,想着楚俏一直跟着羽含烟,想必是知道羽含烟出宫找龙烈天是所为何事了,不由得出声,“楚俏,你家主子去龙将军府中,所为何事?” 楚俏怔愣,继而摇了摇头,“回君上,奴婢也不得所知。” 墨夜皱眉,声音冷了一度,“你跟着你主子在一起,怎会不知道她去龙府做什么?” 楚俏僵直了身子,停下脚步,径直跪到了青石板地面。“君上,奴婢真的不知。” “哼~”墨夜冷笑一声,“何时变得这么护主了?当初你给寒汐云通风报信时,可没见你这么护主过。别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孤和凤妃刚起程去俪坤宫,皇后就派梵音去毒害惠妃,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寒汐云何以会知道的那么快。那时除了你,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事。你若是当真不说,可就别怪孤不客气了。留你这种墙头草在她身边,孤也不放心。” 楚俏一听墨夜的话,吓得忙不跌的磕头。“君上,君上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去找龙将军所为何事啊。自进了府中娘娘和将军会合后,就让奴婢候在了大堂外,不让奴婢接近,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找龙将军到底是商议何事。只是娘娘她神神秘秘的,连龙府的家丁都被龙将军给遣退了下去,和奴婢一样守在大堂外。娘娘和将军二人就在大堂内,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在大堂做什么,说什么。” 墨夜拧眉,唇角微微往下垂着,眼中有危险的气息闪过。 “你就没有一刻是跟在你家主子身边的?”墨夜不死心的问。 楚俏抬起头来仔细的想了想,声音微颤,“回君上,也不是一刻都没有跟在娘娘身边过,娘娘和将军商议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后就出了大堂,留龙将军一人在大堂里。那个时候,娘娘说是要去龙府的后院走走,还让龙府的家丁带娘娘去见将军的几位夫人。然后就去了一片竹园,龙将军的几位夫人就在竹园的凉亭内。接着,娘娘又让奴婢在凉亭外候着,还特意让奴婢离得稍远些,娘娘进凉亭后让几位夫人将她们的贴身丫鬟屏退,娘娘就和几位夫人在凉亭内说笑着。” “然后呢?”墨夜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楚俏抿了抿唇,“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娘娘就和几位夫人一起出了凉亭,还和几位夫人一起去找龙将军。可奇怪的是,娘娘自己却不进去大堂找龙将军,反而让几位夫人去了大堂。在听得大堂内传出龙将军洪亮的笑声时,娘娘说了句时机到了,就让奴婢在廊桥等着,她独自一人去了大堂。” “她到底在和龙烈天说什么?”墨夜忍不住低声的吼叫着,双拳握得紧紧的,发白的指关节咯咯作响。 “君上,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和龙将军在说什么,只是龙将军似乎心情很好,时不时都能听得到他的笑声。就连出宫,都是娘娘临时决定的,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到底去龙府做什么。”楚俏战战兢兢的说着,时不时偷偷抬眼看一眼墨夜的脸色,到最后声音细如蚊吟,只见得墨夜一张俊逸的脸都几乎扭曲了,手中抓着的圣旨也变了形。 “起来,去御药房。”墨夜低吼,转身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楚俏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踩着小碎步紧跟在墨夜的身后。 后来,墨夜一句话也没有说,楚俏跟在墨夜的身后,看着他挺立高大的身子,虽然脊背挺得笔直,可墨夜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鸷的气息仍是让楚俏心生寒意,整个人都不由得冷得瑟瑟发抖。 饶是头顶有烈日照着,可心里就是觉得寒泠,如同怀揣着一大块冰块似的。 一直跟着墨夜到了御药房,楚俏仍是不敢说一句话,默默的跟在墨夜的身后。昂念独自一人在小屋里守着羽含烟,写好的药方已经命人拿去抓药和煎药了,让别人守在这里,昂念也不放心。 墨夜走进小屋内,看到昂念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盯着床榻上昏睡中的羽含烟,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她怎么还没醒?”墨夜走到昂念的身旁,不悦的看着昂念,昂念抬眼,见是墨夜,又低下了头去。“失血过多导致贫血,自然会昏睡不醒。” “你身为太医,就是如此对待你的病人么?孤要立马看到她醒过来。”墨夜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看到昂念满心担忧的都是羽含烟更是怒火中烧。昂念苦涩的笑笑,继而站起身走到墨夜的跟前,对墨夜面对面的站着,双眼冷冷的睨着比自己稍稍高那么几分的墨夜。“你若是有本事,你又何必要让她承受如此的痛苦?她会如此,你不想想,是谁害的,是谁让她三番四次的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是谁害她失去了孩子。” “你,大胆。”墨夜怒吼,昂念扯了扯嘴角,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我是大胆,我是看着她受如此折磨替她抱不平,她欠你什么了你要这样的对她?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难道就是用这种法子来爱她的么?你低下头来好好的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会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情么?” 墨夜握拳,大手一挥击到了床榻一边的木柜子上,柜门立时被击打得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昂念嘴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能给她她想要的,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若是有气,大可以朝着我撒,若是你无法对她好,你说一声,我可以带她走。” “闭嘴。”墨夜怒吼着,手中的圣旨在墨夜的手中扭曲变形。 “你若是害怕了,就放手罢。”昂念没有闭嘴,反倒说得露骨,连同站在墨夜身后的楚俏都吓到了。没想到昂念竟然心仪娘娘,还妄想带她走,简直是痴人说梦。 君上怎么可能会让昂念带娘娘走呢! 果然,只见墨夜将手中的圣旨直直的抖开,高高的举到了昂念的面前。“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带走她?她是孤的皇后,皇后,你懂什么是皇后吗?就是孤的女人,除了孤,谁也不准带她走。” “楚俏。”墨夜出声,出神的楚俏吓得身子一抖,小跑到墨夜的面前。“君上。”半弯下身子,楚俏不安的捻着眉,声音低低的。 墨夜咧唇一笑,“昂念,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医治好她,其他的,你想都别想。这皇后之位,就是孤给她的补偿,孤以后不仅会加倍的宠爱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还会让她怀上孤的子嗣,你就乖乖的呆在宫中,看着孤是如何的宠爱她,看着她再次怀上孤的孩子。” 说完,墨夜将手中的圣旨往后一伸,楚俏怔愣,纳纳的接过墨夜手中的圣旨。 “楚俏,把这上面的内容念一遍给昂太医听听,念慢点,念清楚点,让昂太医听清楚了,可别漏念了。”墨夜一脸邪魅的笑,右嘴角微微往上扬着,像是在向昂念挑衅。 楚俏双手颤抖的将圣旨拿在手中,先默默的看了一遍,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羽氏淑慎端庄、着立为皇后,正位中宫。以辅德君,而襄内治。特此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楚俏念完,弯下身子将圣旨拿于身前,墨夜并没有伸过手去接圣旨,而是斜着眼看着昂念。“听清楚了吗?若是没有听清楚,孤可以亲自念一遍,只到昂太医你听清楚为止。” 昂念的脸色有些发白,低下头不愿去看楚俏手中的圣旨。 “怎么,昂太医这是害怕了么?”墨夜伸手拍了拍昂念的肩头,继而继续道,“不过昂太医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敢和孤抢女人,的确是该害怕的。” “我不是害怕。”昂念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眼中布起了血丝。墨夜微微诧异,却生生的忍住了,脸上依旧挂着没有温度的笑。“那昂太医这是?” “既然你都封她为后了,以后她就是后宫里最大的女人,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没人再欺负她,只要你不再折磨她,我不会带她走,可若是下次,下次你再这样伤害她,我绝对会带着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你找,也找不到她在哪儿。” “哼哼~~”墨夜冷笑两声,张开了双臂,“如今这整个江山都是孤的了,孤想要找一个人,还怕找不到?” 昂念轻蔑的笑笑,“那就试试看了,你已经伤害她两次了,我不会再允许有第三次。下一次,就不是这样就算了,我说到做到。就算你是君王,可我只想要保护她,没有对她存在非分之想。只要她过得不好,我就要保护她。” “那咱们就走着瞧了。”墨夜笑着说,眼底却是一片暗黑,眼底未染上一分笑意。 昂念站到一旁,墨夜在矮凳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捧起羽含烟的左手,在嘴角轻轻的吻了吻。“含烟,快醒来,孤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羽含烟并没有给墨夜一点反应,仍是沉沉的昏迷着。 “昂太医,药来了。”屋外,传来声响,昂念脸上一喜,急步奔出了小屋。 “太好了,谢谢。”昂念从另一名太医手中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亲自端在了手中。 将药碗放在鼻前闻了闻,口中一一念着药材的药名。确定没有参杂到其他药材,昂念这才端着药碗重新走进了小屋内。 “快,快喂她喝药。”墨夜有些急,从矮凳上站了起来,昂念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将药碗放到木桌上,却没有捧着药碗到床边喂羽含烟喝药。 “你怎么..”墨夜刚想质问,便看到昂念拿起一根银针探入了碗里的药水中,少顷将银针拿出来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确定没有毒后,这才重新将药碗端在了手中。 “为确保她的生命安全,我必须得亲自验过才放心。”昂念讪讪的解释着,端着药碗走到了床边。 “拿来,孤亲自喂她。”墨夜大手一伸,将昂念手中的药碗夺在了手中。昂念刚想要说什么,墨夜突然出声道,“孤乃她夫君,喂爱妃喝药天经地义。” 昂念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只得默默的看着墨夜将药碗端在手中,将药碗中的勺子拿在手中,舀起碗里的药水在嘴前轻轻的吹着。 “来,夫君喂你喝药了。”墨夜将勺子递到羽含烟的嘴角,刚将勺子微微倾斜,勺子里的药水便倒了出来。羽含烟紧闭着双唇,药水从她的嘴角滑进了颈脖里。墨夜急了,忙将药碗往身后一递,楚俏忙不跌的伸手接过。 墨夜执起衣袖替羽含烟擦了擦嘴角的药水,有些苦恼。 “她这样不张嘴,怎么喝药啊?”墨夜的脸拉得有些长,紧盯着羽含烟闭着的嘴,眼里满懊恼。 “用竹管。”昂念在一旁低声道。 墨夜拧眉,继而舒展开眉头。 “药碗。”墨夜将手往身后一伸,楚俏又忙不跌的将药碗递给墨夜。墨夜接过药碗送到嘴前,张开嘴喝了一口药水,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 重新将药碗递给楚俏,墨夜站起身,俯下身子双手捧着羽含烟的脸,双唇附到了羽含烟的唇上。 微微张嘴,墨夜一点一点将口中的药水输送到羽含烟的口中。 一刻钟后,墨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见底的药碗,墨夜的额头上也微微沁出了一层密汗。 羽含烟干裂苍白的唇在墨夜一次次辗转的触碰到,终是染上了一抹粉色,不再似刚刚那盘的惨白如纸了。 “她多久能醒过来?”刚喂完药,墨夜便迫不急待的问。 昂念无奈的看向墨夜,很不喜欢墨夜颐指气使的态度,没好气的回了句。“不知道。” “你。”墨夜为之气结。 “你是太医,你不知道谁知道。”墨夜怒。 “让开。”昂念低低的咕咙了一句,墨夜皱着眉让开,昂念重新替羽含烟把了把脉。“她刚喝了药,药效怎么也得一会儿才能发挥出药效,既然你没事,便留在这里守着她便是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看着她了。” “那当然了,孤的爱妃自是由孤自己来看着。”墨夜理直气壮的说着,昂念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收拾好医药箱,昂念背着医药箱往小屋外走去。 “好好看着她,若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昂念不放心的对墨夜说着,墨夜哼都没哼一声,昂念讨了个没趣,怏怏的出了小木屋。 在关上小屋屋门的那一刻,昂念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羽含烟一眼,眼神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长长的叹了口气。昂念关上屋门转身走了。 墨夜坐在床沿边,定定的看着床榻上昏睡的羽含烟。 半个时辰后,羽含烟平放于床榻上的手小指微微动了动。 眼睛格外的沉重,身子只觉得有一股火在体内燃烧一般,很疼、很难受。 皱了皱眉,羽含烟的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羽睫如蒲扇一般,在外面的光线印照下,在眼睑上投射下一片阴暗。 缓缓的睁开眼睛,羽含烟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眨了好几次眼,眼前的事物才慢慢的清晰起来。 “这是哪里?”羽含烟轻哼出声,墨夜听得羽含烟的声音,一脸惊喜的捧起了羽含烟的手。“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羽含烟继续问。 墨夜捻了捻眉,声音嗡嗡的,“这里是御药房。” 羽含烟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这才回想起自己在龙府时,墨夜突然出现,还误解自己要未离押着自己回宫。接着自己的身体内就一阵搅痛,整个人身上直冒冷汗,再往后,就记不住了。 没想到一会儿功夫,自己竟然就在御药房了。 “我这是怎么了?”羽含烟皱着眉头问。 墨夜被提及伤心处,低下了头。羽含烟有些不解的看着墨夜,墨夜转过头看向楚俏手中的圣旨,楚俏心中了然,忙将圣旨递给了墨夜。 “看,这是什么。”墨夜将圣旨拿在羽含烟的眼前晃了晃。 “什么?”羽含烟干哑着嗓了问。vc3y。 “这是孤立你为后的圣旨。怎么样?喜欢吗?”墨夜声音轻轻的,如羽毛轻抚在脸颊上的感觉,软软的柔柔的,很舒服。 羽含烟震惊,瞪大了眸子。 “为何要突然立我为后?我说过,我不当皇后的。”羽含烟有些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墨夜腾开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羽含烟的脸颊,“傻瓜,你是补偿给你的。” “补偿?”羽含烟愈发的不解了,“为何要补偿我?”大罢一你。 255.被骂醒了 “为何要突然立我为后?我说过,我不当皇后的。[.超多好看小说]”羽含烟有些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墨夜腾开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羽含烟的脸颊,“傻瓜,你是补偿给你的。” “补偿?”羽含烟愈发的不解了,“为何要补偿我?”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有些不敢与羽含烟直视,稍稍低下了头。“你先养好身子,皇榜已经贴出来去了,你就是天罱国未来的皇后了,理当母仪天下。” 羽含烟不依,紧紧的盯着墨夜。“为何要补偿我?” 羽含烟挣扎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墨夜却眼疾手快的将羽含烟一举按住了。“别动,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能乱动。”墨夜的眼中凝起了凝重的神情,看了看羽含烟的身子,墨夜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乖,好好的躺着将身子养好,有什么事等身子好了再说,好不好?” 羽含烟拧眉,睁着一双有些黯淡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我再问一遍,为何要封我为后?为何要补偿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态度如此的谦卑?我又怎么了?我要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羽含烟的情绪有些激动,墨夜僵了脸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痛的闭上了眼。 “楚俏,扶我起来。”羽含烟的声音冷冽了下来,楚俏站在墨夜的身后有些不自然的晃了晃身子,不安的看向墨夜。 “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羽含烟更加的激动了,双手撑着床板想要撑起身子,却只觉得体内如火烧一般的疼,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无力的撒开了手。 “娘娘。”楚俏不安的唤了羽含烟一声,羽含烟贝齿紧咬在下唇上,“本宫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说完,羽含烟竟不争气的流下泪来,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一路变得冰凉,最后没入到发迹里。 墨夜睁开眸子,薄唇紧抿。 “含烟,你先冷静好不好?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你别难过,别难过。孤看着心好疼,好疼。”墨夜的声音里有深深的悲凉之意,双手撑着额头。 羽含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眨了眨眼,“好。” 墨夜整理了一下思路和措辞,半晌后才嗡嗡的开口道。“你流产了。” 羽含烟睁大眸子,眼中有震惊闪过。 “你,你说什么?”羽含烟颤抖着双唇,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墨夜。墨夜闭着眼点了点头,不敢去看羽含烟的脸。“你早上喝的药,导致流产了。” “不,不可能的。”羽含烟摇头,她怎么会又流产了呢?她怀孕了么?为何她不知道。 墨夜睁开眼,恐慌的看着羽含烟,伸过手将羽含烟左右摇晃的头牢牢的固定着。“含烟,你别这样,别这样。是孤的错,是孤不知道你怀有身孕,是孤的错。你别难过好不好?我们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你别伤心,这样对你的身子也没好处的。” 羽含烟紧紧的咬着唇,被墨夜用手固定住的头似是想要挣脱开墨夜的桎梏,不住的扭动着。墨夜不依,俯下身子,薄唇紧紧的贴着羽含烟的唇,重重的亲吻着。 羽含烟拼力反抗,却终是抵不过墨夜,墨夜一下一下加深了亲吻,直到羽含烟停住了挣扎,他才不舍的松开了羽含烟。 “对不起,你别难过了,好么?”墨夜伸手在羽烟的脸上抚了抚,薄唇轻轻的吻干了羽含烟眼角的泪痕。 “你这么难过,孤看着也很心痛。”墨夜轻轻啄了啄羽含烟的樱唇,重新坐到矮凳上。[]羽含烟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看着屋顶,眼里没有任何的神彩。 楚俏站在墨夜的身后,见墨夜痛苦不堪,想要打破一下僵持的气氛。 “娘娘,您多久没来月事了?”楚俏不安的问。 羽含烟了无波痕的眼睛眨了眨,半晌才转过头来,饶过墨夜看向站在墨夜身后的楚俏。“月事?” 楚俏点了点头,“娘娘,这个月的月事有来过么?” 羽含烟眨了眨眼,眼中稍稍恢复了一些神韵。 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羽含烟也有些诧异,半晌才迷糊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超过好多天了。” “娘娘,月事没来没叫太医诊脉么?”楚俏有些惊讶,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本来她是知道羽含烟每个月什么时候来月事的,可她没有提醒羽含烟,没想到还真是被自己给猜中了,羽含烟竟然真的又一次怀有身孕了。 今早喝药时,本以为羽含烟会有所查觉的,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不懂,还喝了那碗堕胎药。 算算时间,还真是准时。 羽含烟摇了摇头,“最近都忙着后宫里的事,没有想起来。” 想到是自己的过失,羽含烟虽然怪罪墨夜,可这是自己的疏忽,也怪不得墨夜。 “你们先出去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羽含烟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墨夜见羽含烟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虽然心中不安,但却不想再让羽含烟心生厌恶,只好站起身来。 “那你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些了,孤就接你回乾清宫,亲自来照顾你。”墨夜认真的说着,羽含烟闭了闭眼,没有回话。 墨夜瞟了一眼楚俏,楚俏识趣的跟在墨夜的身后。 出得小屋,墨夜将小屋的门合上,转过身来看着楚俏。“你在这里好好的守着,若是娘娘有什么事立即去向孤汇报,知道么?” 楚俏福了福身子,应声道,“是,君上。” 墨夜深深的看了一眼屋门,叹了口气,抓紧手中的圣旨离开了御药房。 楚俏站在小屋外,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昂念晒草药经过小屋时,远远便看到楚俏脸上诡异的笑容,吓得僵直了脊背。 楚俏脸上的笑容太恐怖了,像是什么阴谋得逞后的笑容,带着一丝冷意和得意。 摇了摇脑袋,昂念再定睛看时,楚俏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一脸谦卑的样子站得挺直,双手放于小腹前,模样格外的恭敬。 “难道是我看错了?”昂念疑惑的摇了摇头,细细的盯着楚俏看了一会儿,却再也没有看到楚俏脸上有何表情。 “兴许是关心则乱罢。”昂念苦涩的笑笑,挪了挪怀中的簸箕,里面的草药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抱着簸箕走开,昂念准备一会儿再来小屋看看羽含烟的情况。 楚俏眼瞅着昂念走开,吓得背脊都出了一身的汗。刚刚实在是太险了,没想到昂念竟然会从那里经过,还好自己掩饰得快没有被他看出些什么,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墨夜回到乾清宫时,龙烈天已经在乾清宫里等候多时了,看到墨夜回来,龙烈天忙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君上,娘娘情况如何了?” 一经龙烈天提起羽含烟,墨夜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又攻上心头。 “你得改口了,她如今是皇后。”墨夜没好气的说着,龙烈天乍舌,眼角不自然的扯了扯。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墨夜手中紧抓着的圣旨。 “君上,皇后如今如何了?”龙烈天诚心的问,他可不希望这个时候羽含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病还指望着羽含烟呢。 “不劳将军费心,她已经没事了。”墨夜不悦的回道,声音清淡得没有一点温度。 龙烈天知道墨夜是想再提羽含烟,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羽含烟了,他还是想要知道羽含烟到底怎么了?若是病情太重的话,他还真得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墨夜出军。叵是病情不碍事能快速的恢复身子,那自己出军自是没什么大碍,可若不是如此,那自己出军后回来羽含烟就因病重而死了,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末将斗胆,敢问君上皇后娘娘是得了什么病么?还是...”龙烈天也猜测不出,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墨夜。 墨夜拧眉,一双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龙烈天。“龙将军何以要如此的关心孤的皇后?或者,将军可以和孤说说,今天娘娘去贵府中到底是所为何事?” 龙烈天抖了抖肩,随意的笑笑,“君上,这不是两码事么?末将如今正在恒量一件事,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若是娘娘病情严重的话,娘娘的病情可是会直接的影响到末将的判断的。” 墨夜一怔,不解的看向龙烈天。 “君上,不知娘娘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晕倒?碍事么?”龙烈天又问了一遍,语气早已没有刚刚那么的有耐力,墨夜疑惑的皱眉,“皇后流产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将军这么关心皇后,孤是不是得感谢将军呢?” 墨夜的声音也冷冽了下来,龙烈天听得羽含烟流产了,心中咯噔一声。 若是按羽含烟所说的,她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治好自己的病,那她自己流产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或者,这只是他们二人的权易之计? 龙烈天越想越不对。 原本还稍有神彩的脸,此时已经变得如一块僵硬的冰块一般。 半晌后,龙烈天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向墨夜。“君上,皇后为何会流产?” “啪~”墨夜再也忍受不住,一掌击在了桌面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龙将军,孤敬重你是孤的爱孤,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谦让你,你若是再这么无视孤,孤定会严惩不待。”墨夜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深邃的眸子里更是氤氲着浓浓的暴怒之气,只是被他极力的隐忍着了。 龙烈天被墨夜这么一吼,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由得缓了缓脸色。 “君上,不瞒君上,末将已经准备带兵去前线击援击溃敌军,三日内就会出发。不过,在出发之前,末将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娘娘流产的原因。若是君上不愿告诉末将这个实情的话,末将也许会反悔出兵。”龙烈天将心中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墨夜听在耳朵中,甚是震惊。 眼中的震惊让龙烈天有些迷惑不解,难道他要出兵的事不是他让羽含烟前去商议的么?怎么墨夜好像一幅不知情的样子? “龙将军,怎么突然就答应孤出兵了?是因为皇后?”墨夜的声音有几分微微的颤抖,眼睛紧紧的盯着龙烈天的脸,不愿放过龙烈天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君上,末将已经和皇后达成了协议,至于是什么协议,恕末将不能告诉君上。这是末将和皇后娘娘之间的秘密,末将如今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皇后流产的主要原因,请君上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末将,这不仅仅只关乎着天罱整个江山的安定,还关乎到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墨夜大惊,心中更是疑云密布。 沉思了半晌,墨夜终于缓缓开口。“是孤,是孤让她喝了堕胎药,她才会流产的。” “这么说,不是娘娘自己没有保住她的胎儿了?”龙烈天问。 墨夜半瞌着眸子,沉痛的点了点头。“是,是孤的错,是孤不知她身怀六甲还逼她喝堕胎药,是孤的无知害死了孤的孩子,一切都是孤的错。”说到痛处,墨夜双手撑着头,面部紧崩。 龙烈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低瓜要低。墨夜机械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龙烈天。“什么还好?” “还好娘娘不是自己没何住胎。”龙烈天如实回答,若是羽含烟只是流产了,那应该能很快就把身子调理好的,只要不是她自己没本事保住胎儿,那自己的病就还是有希望的。 一想到此,龙烈天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的笑。 墨夜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你们到底秘密谈了些什么?你到底在笑些什么?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答应出兵?” 龙烈天不语,站起了身。“君上,既然娘娘并无大碍,那末将现在就回府中和副将军商议出兵一事,并拟定好攻略方案呈送给君上,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末将便领兵西上,前去前线支援。” “站住。”墨夜低吼了一声,刚站起身的龙烈天僵住了身子,停住了脚步。 墨夜缓缓起身,眯着一双凤眸看向龙烈天,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 “龙烈天,你问了孤那么多的问题,如今是否也该是孤问你问题的时候了?”墨夜冷冽一笑,踱了两步到龙烈天的面前,暗使内力将手搭在了龙烈天的肩膀上,将龙烈天生生的按回了太师椅上。 “君上想知道什么?”龙烈天脸色讪讪的抬眼看着墨夜,墨夜左嘴角往上扬了扬。“孤有太多想知道的了,比如,娘娘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会答应她出兵。孤记得自己曾找过你商议过此事,你借故说身子报恙无法上战场,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你的身子就好了?” 龙烈天扬了扬眉,“君上,你别忘了,我们一直都是合作的关系,我只是尊称你一声君上。这个江山,有多少城池都是我龙烈天带兵攻打下来的,没有我,这天罱版图上的地只会一点一点的被敌人吞进腹中。你一直不敢拿我怎么样,也是忌惮我的领兵谋略,如若不然,君上会留我活命到现在么?” 墨夜灿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龙将军好胆识,这种话也敢和孤当面说,孤佩服。可如今孤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孤不会要你的命,这个江山需要你,天罱也需要你,孤一向都会重用人才,断然不会对龙将军怎么样。“ “君上,你这是在怀疑皇后红杏出墙?”龙烈天哑然失笑,真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墨夜,竟然会害怕这种事。 那个羽含烟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让墨夜紧张到这种程度? “龙烈天,你信不信孤可以立马要了你的命?”墨夜额头上青筋暴跳,连颈脖都粗了一圈。 龙烈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君上,你刚刚可是说过会重用人才的,不会取我性命。你说我是该说皇后娘娘重情呢?还是该说君上你重情呢?枉皇后为了你不惜独自跑到我龙府要我出征,只是为了能让你不再有所烦忧。你竟然在这里怀疑皇后和本将军有染?你如何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情深呢?” 墨夜被龙烈天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无言反驳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羽含烟会背叛自己?还是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呢? 若真的想要留她在身边的话,那自己为何又那么残忍的对她呢?不仅派人去盯着她,还在想她在打自己的江山的主意。 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混帐想法? 墨夜此时恨极了自己,两只红眶红红的,如兔子眼睛一般。 双拳紧握,墨夜瞟了一眼龙烈天,“将军慢走,孤就不送了。” 龙烈天诧异,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君上变脸是不是太快了点呢? “君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龙烈天的声音在墨夜的身后响起。墨夜甩了甩手,“去向皇后赔罪。” “君上,咱们是不是该先商讨一下去前线支援的事宜呢?”龙烈天追着墨夜走出了乾清宫。墨夜大跨步的往外走着,已经顾不上龙烈天的追问了。 “不必了,去前线支援的事龙将军决定就好,一切都由龙将军决定。”话语飘进龙烈天耳朵里时,已经没有多大的声音了,龙烈天出来乾清宫时,墨夜头上那一抹紫发娇异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润泽的光,一袭白袍飘然远去。 龙烈天一脸沉吟的看着墨夜远处的背影,眼中有凝重闪过。 “羽含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君上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得性情不定?一个男人只有在很在意那个女人时,才会胡思乱想,不是说君上无情戏子无义的么?这君上为何对那个女人那么在意呢?世间的民医都询了个遍也治不好的病,她真的能给治好么?” 龙烈天喃喃自语,没一会儿未离走到龙烈天的身旁。 广场上已经看不到墨夜的身影了,只是龙烈天仍盯着墨夜离去的方向看得仔细。 “龙将军,皇后和将军是否有交情?”未离试探性的问。 龙烈天摇了摇头,“本将军不认识那个女人。”顿了顿,龙烈天在心中补了一句,若是本将军先认识那个奇女子,本将军定会将她纳于府中好生疼爱的。 “那娘娘今天为何要去将军的府中呢?”未离缓声问着,脸上带着浅笑,“龙将军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娘娘只说了几句话,就能让将军答应出兵,老奴都很好奇,到底娘娘和将军说了些什么,将军会答应娘娘三日内出兵。” 龙烈天转过头来看着未离,邪魅的笑了笑,“未公公,皇后是一枚奇女子,一个奇女子所说的话,自是有她的奇特之处的。本将军之所以会答应皇后娘娘出兵,也全是因为她的奇特。本将军不和你多说了,回府中还得有紧要的事情要处理。” 未离听后弯下身子,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那老奴就不打扰将军了,将军慢走。” “君上回来后,记得给他说,本将军已定好三日后出兵,粮草必须得在三日内准备充足。这次前去西北边境支援会增派二十万兵力,要准备多少粮草想必不用本将军说了罢。” “是,是,将军毋须担心,老奴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向君上汇报的。” “那就好。”ve2v。 龙烈天说完,快步朝着玉阶下走去。 此时,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羽含烟并无大碍,那就赶紧将自己的病情写给她,好让她早日准备,待自己凯旋归来时,就等着龙府喜添贵子了。 墨夜赶到小屋时,羽含烟仍在昏睡中,楚俏独自守在小屋外。见到墨夜,楚俏刚要行礼,墨夜却已经伸手推开了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君上。你这是...”楚俏跟着墨夜走进了小屋内,墨夜不语,只是弯下身子将羽含烟打横抱在了怀中。 256.残忍折磨 冷宫大院,太阳正炙热的炙烤着大地,清冷的大院子里,一抹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大院的廊檐下,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着一抹冰蓝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手持团扇轻轻的挥动着,轻风拂动着她乌青的长发,时不时的扫过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女子冷着眸子看着院子中正端正跪着的女子,嘴角噙着冷笑。 梵音低着头,被长发掩着的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骇人的疤痕,如一条蜈蚣张狂的爬在她的脸上。 寒汐云轻咳了一声,“抬起头来。” 梵音的身子狠狠一颤,缓缓抬头,却不敢去看廊檐下的寒汐云。寒汐云凤眸微挑,右手挥动着团扇左手抚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声音里却找不出一丝丝柔意。“你可知错?” 梵音吓得忙不跌的点头,双手撑到地上额头重重的青石板上磕了几个响头。“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寒汐云阴冷开口,双眸里盛着冷意。梵音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双唇微颤,“奴婢哪里都错,请娘娘饶命。” 寒汐云咧开樱唇浅浅的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饶命?本宫现在哪有那么大的权力能饶你性命,今天的女戒可抄了十遍了?地可擦过十遍?可磕过一百个头?这今日的日头也不怎么毒,把平日时的半个时辰改成一个时辰,这才刚过一刻钟你就熬不住了么?” “不,不,娘娘,奴婢熬得住。”梵音的脸色白了几分,寒汐云轻浅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可怨本宫擅自改长了时间?” 梵音身子一僵,吞吞吐吐的吐出了两个字。“不怨。” “既然这样,那你就算着时间好生跪着吧,皇子累了,要进去歇息一下。”寒汐支缓缓起身,梵音又朝着寒汐云磕了三个响头,“奴婢恭送娘娘。” “梵音,你记着,这是你欠本宫的,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偷懒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寒汐云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了身子,缓缓转头朝着梵音妖娆一笑,“记住了,你的命,是本宫的。” “是,娘娘。”梵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恐惧之意,寒汐云满意的抚了抚小腹,踱着步子往长廊的一端走去。 梵音挺直了脊背,干裂的双唇已经脱皮了,皮屑微微翘起,梵音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双唇上舔了舔,毒辣的日头却又瞬间晒干了她的双唇。 缓缓伸手,梵音两指扯着唇上脱的皮,小心翼翼的扯下,眉头却不经意的皱起。动作仍是大了些,双唇上脱的皮扯下时,仍是带出了一丝血丝。 抬眼看了看,梵音却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好毒的日头,连院子里的杂草都显得奄奄一息毫无生气,奄搭搭的耸拉着脑袋。膝盖下的青石板又粗又硬,还往上散发着一股股的热气,烤得膝盖如同跪在了火碳上一般。咬着下唇,梵音挪了挪脚,身子往旁移了移,已经麻木的膝盖在接触到一旁的青石板时,一股炙热袭击着膝盖,一阵一阵的生疼。梵音眸中噙着热泪,却终是咬牙忍住了。 “梵音,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她都没死,你更加的不能死。”梵音的眼里生出一股怨毒来,看向寒汐云离去的方向,眼里的恨意更盛。 这几天,寒汐云总是想着法子的折磨自己,这整个冷宫里的院子,只要是自己能够够得着的地方,寒汐云便会命梵音将那些地方擦拭十次,双手一直浸泡在水里,手上的皮已经变成了一张布满皱褶的布。或是让梵音抄女戒,没抄完十遍一整天的饭就会被扣除,连水都不让沾一滴。[.超多好看小说]有时太渴,梵音无奈之下只能喝那些供擦拭大院的脏水解渴。更要在每次寒汐云醒来后,跪在寒汐云的面前向她磕一百个响头,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入睡前一次,一天三百个响头一个都不能少。 如此几天下来,梵音早已经不成人样,可这仍然不能让寒汐云解恨。 光是梵音脸上的那一条骇人的疤痕,就是寒汐云用故意摔碎的茶杯碎片划向梵音的脸蛋时造成的。 梵音的姿色不差,比起宫里的嫔妃若是仔细化妆一番更是不输分毫的,只是单单少了些气质罢了。寒汐云又怎会让梵音有机会接触到墨夜呢,叵是墨夜一辈子不饶恕自己,那梵音过了二十五岁时就会离宫的,若是梵音和墨夜遇上,指不定墨夜会被梵音吸引。寒汐云是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更何况寒汐云心中对梵音恨之入骨,这小小的划伤只是对梵音的小惩大戒罢了。 只要寒汐云一日不解恨,梵音就一日不会放过梵音。 身子摇了摇,梵音伸手撑住了身子。 “不能,不能死,我不能死。”梵音咬牙,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梵音伸出舌头将唇上带着腥味的血吞进了咽喉里,握紧了双拳。 半个时辰后,寒汐云重新出现在了廊檐下,看着一动不动的梵音,寒汐云眼中的笑意瞬间捻去,随之染上了一抹恶毒。 “梵音,给本宫起来。”寒汐云的声音没有温度,梵音抬眼看向寒汐云,寒汐云抿紧了唇定定的看着自己。“是,娘娘。”梵音应了一声,双手撑在地上,坚难的爬起了身。 “过来。”寒汐云继续开口,梵音缓慢的伸出左脚,一阵撕心的疼痛随之传来。梵音紧皱着小脸,咬着牙迈动了右脚。“快给本宫滚过来。”寒汐云看出了梵音的痛苦,一声戾喝,梵音拧着眉,强忍着腿脚快要断裂的疼痛,稍稍加快了速度走到了廊檐下。 “娘娘。”梵音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寒汐云眨了眨眼,指着梵音,“转过身去。” 梵音不解,却不敢忤逆寒汐云的意思,缓缓转身。寒汐云阴冷一笑,扯了扯嘴角,轻轻的抬脚,寒汐云一脚踢向了梵音的后膝盖窝,梵音一个站立不住身子一个踉跄直直的往前跪了下去。 “啊~~”梵音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大院里传了出来,刚刚跪了大半个时辰双脚膝盖已是快要断裂,再加上炙热的青石板如烤碳一般,跪了那么久已是到了极限。如今好不容易硬撑着走到寒汐云的面前,哪料寒汐云来此一招,一脚将自己踢倒在地,梵音扭曲着脸蛋痛嚎出声。 “啊...”双脚硬磕在地面的感觉让梵音痛得落泪,扭曲的脸再加上她脸上那一条长长的骇人疤痕,更是显得狰狞不堪。 歪倒着身子,梵音倦缩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眉头紧皱。 “本宫叫你走快点,你是听不到吗?非得要本宫教训你吗?这就是不听本宫命令的下场,下次若是再不长记性,双脚变成残废可就怨不得本宫了。”寒汐云眼里终是染上了一抹冷笑,一脸嘲讽的看着在地上抿曲着身子的梵音。 梵音痛苦的闭着眼,泪水从眼角静静的滑落下来。 “本宫还以为你是脚断了所以才走得这么慢,知道痛就说明你的脚还有用的,给本宫站起来。”寒汐云收回自己的脚,抻了抻有些皱褶的衣衫,正襟危坐。 梵音哽咽着却是没有哭出声音,双肩一抖一抖的。 “怎么?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么?还是非得要本宫亲自来请你起来?”寒汐云的声音冷冽了下来,已是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梵音咬牙,睁开朦胧的泪眼,双手缓缓的从膝盖上松开。 “奴婢,奴婢这就起来。”梵音哽咽着,寒汐云冷冷的睨着躺在地上的梵音,不悦的皱着眉头。“没死的话就马上给本宫站起来,你这是在藐视本宫吗?告诉你,在这天罱皇宫,本宫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罱的皇后,是这整个江山唯一的皇后,那个贱人扳倒了本宫,本宫必定不会让她好过。等皇子生下来后,君上就会立皇儿为储君,到时,本宫势必要狠报此仇。本宫现在依旧是皇后,是皇后。” 寒汐云的情绪有些激动,一双秀眉微微挑起。 梵音拼着最后一口毅力缓缓的站起了身,战战兢兢地站在寒汐云的面前。 “娘娘。”梵音小声的唤了寒汐云一声,寒汐云一双厉眸撇向梵音,“你说,本宫是不是唯一的皇后?是不是?” 梵音哪敢忤逆寒汐云的意思,忙不跌的点头。“是,娘娘,你是唯一的皇后,天罱国唯一的皇后。” 寒汐云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却仍是看梵音怒火中烧。 “可本宫如今被君上贬入了冷宫,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本宫此时本应在俪坤宫里惬意快活,若不是你这小贱蹄子出卖本宫,本宫会伦落到如斯田地?”一提起这个,寒汐云就恨不得掐死梵音,可让梵音死,那真是太便宜梵音了。 “跪下。”寒汐云的脸有些扭曲,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怒意。 看着喜怒无常的寒汐云,梵音的眼眸里充满了恐惧之意。 “怎么?本宫的话你是听不懂?叫你跪下。”寒汐云厉声呵斥,梵音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缓缓的跪到了地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梵音双手撑到地上,向寒汐云磕了三个响头。 “圣旨到。”外面,响起了太监独有的公鸡般的嗓音,寒汐云听得声音,脸上露出了喜色。 “快,扶本宫过去接旨,定是君上让本宫回俪坤宫了,君上怎么舍得本宫受此清冷之苦?本宫腹中怀的可是他的孩子,所谓虎毒不食子,君上一定是想清楚了,所以来恢复本宫的皇后之位的。快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寒汐云整个人都激动不已,梵音咬着牙站起了身,伸手去扶寒汐云,寒汐云却是一脸的鄙夷之色。 “脏死了。”寒汐云低喝了一声,可听得外面的脚步声,寒汐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算了算了,看在今儿本宫高兴,就不计较这些了。快扶本宫过去,快。” 梵音战战兢兢的伸过手,搀扶过寒汐云下了台阶,走进大院。头顶上的烈日让脚下的地面格外的烫脚,虽然隔着鞋底,可那种热气仍是能清晰的感觉到。 梵音小心翼翼的扶着寒汐云走到大院门口,梵音松开寒汐云的手,将大院大门插门的门栓取了下来。费力的拉开了院门,外面的脚步声也截然而止。 “公公。”梵音微微弯下身子向来传圣旨的公公福了福身子,手持圣旨的公公脸上闪过一抹惊吓,寒汐云见状,忙走上前伸手将梵音扯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的身子挡在了梵音的面前。浅浅一笑,寒汐云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一个生面生的太监。 “公公,这贱奴不懂规矩,吓到公公了。”寒汐云声音温婉如棉,全然看不出刚刚向梵音施暴的也是同一个人。 小太监撇了寒汐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及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清了清嗓子,小太监看着寒汐云,将手中的圣旨对着寒汐云念了一遍。“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羽氏淑慎端庄、着立为皇后,正位中宫。以辅德君,而襄内治。特此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念完,小太监看向寒汐云,疑惑的看着一脸震惊的寒汐云。“怎么,接旨啊。” 寒汐云晃了晃脑袋,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你刚念的是什么?” 小太监皱了皱眉,不屑的撇了撇嘴。“小的刚念的是君上册封新的皇后的圣旨,你没听懂么?这也是君上宠爱新皇后,一般被打入冷宫的嫔妃是已经失去了知晓这些大事的权利的,可君上亲自下令,要让整个天罱国包括黎明百姓都要知道新皇后娘娘的威名,不然小的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到这鬼影都没有一个的冷宫来。” “你说什么?”寒汐云一声厉喝,小太监吓得身子一僵,面露恐慌之色。 定了定神,小太监不屑的看着寒汐云。“君上还说了,要小的务必将这道圣旨一字不落的念给你听。想必你就是被削去后位的前皇后了。不过,如今你也不算是什么皇后了,连个封位都没有,也不知君上何必要费这精神,特意让你知道。” “新皇后?新皇后?谁是新皇后?”寒汐云心中所有的美梦都破灭了,本以为是墨夜上人请她回去的圣旨,想不到如今等来的,竟然是新皇后的册封圣旨。 可笑,真是可笑。 小太监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你都不知道,还真是孤陋寡闻。不过,这新皇后和你长得还真有几分神似,简直就是同一个人。”顿了顿,小太监将手中的圣旨反过来摊到了寒汐云的面前,下巴指了指圣旨上的内容道。“看清楚了,羽氏,羽氏。现在,你知道是谁了吧?” “呲~~”只听得一声锦帛被撕裂的声音,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寒汐云一下一下的撕着手中的圣旨,明黄的锦缎在寒汐云的手中变成了碎片。重重的伸手一扬,碎片在空中散了开来,飘落了一地。 寒汐云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 小太监顿时慌了神,蹲下身子手忙脚乱的捡着地上已经碎成碎片的圣旨,面露苦色。vglc。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你敢胆撕圣旨,这是对君上的大不敬,按照宫中律例,对圣旨不敬者,等同于对君上大不敬,罪当处斩,你竟然敢撕了圣旨,是不是想死啊?”小太监一边捡着地上的圣旨一边怒吼着,这下他可怎么回去向师傅交待啊。 想着来冷宫时师傅未离一再的提醒自己做事要稳妥,自己还拍着胸脯保证,保证不会出什么茬子。这下可好,让寒汐云撕了圣旨,这下回去该怎么向师傅交待,怎么向君上交待? “哎呀,小的的头若是保不住,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受死吧,敢撕圣旨。”小太监愤愤的说着,捡完地上的最后一片碎片,直起了身子,恨恨的瞪着寒汐云。 寒汐云半眯着眸子阴冷一笑,“受死?本宫不想死,谁也取不了本宫的性命。本宫肚子里怀的是君上的亲骨肉,君上都不会动本宫,你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口出狂言要本宫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宫才是宫里的皇后,唯一的皇后。本宫的肚子里怀是的皇子,皇子。” 小太监被寒汐云狰狞的样子吓到,闭了嘴。 “本宫不信这什么破圣旨,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君上想要惩罚本宫写的假圣旨。那贱人有什么能耐,能让君上封她为皇后?本宫才是皇后,本宫才是。那个贱人不得好死,就她也妄想当皇后,除非本宫死了。”寒汐云紧握着双拳阴冷的说着,一字一句都离不开咒羽含烟不得好死。 小太监紧紧的揣着怀里碎了的圣旨,不敢再在此处逗留。 “你小心着点儿,君上会来惩罚你的。新皇后痛失皇子,你这样咒骂新皇后,君上一定会替她出气的。”小太监骂骂咧咧的说着,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寒汐云浑身颤抖的站在院门处,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抖着。国扇摇女。 梵音站在寒汐云的身后,不安的看着寒汐云,眼里的恐惧之意更甚。 刚刚本以为是君上请寒汐云回俪坤宫颁发的圣旨,那样也许寒汐云会因为一时高兴而且重新当上皇后而高兴,那样寒汐云就会放了自己不再折磨自己了,现在却是接到了墨夜新颁的圣旨,说是封羽含烟为新皇后,羽含烟本就是寒汐云心中的痛,也是因为羽含烟的原因寒汐云才会被墨夜削去了皇后之位的。 这下可好,不但寒汐云如今回不了俪坤宫重新当上皇后,反而知道了羽含烟当上了新的皇后。照刚刚那小太监念的圣旨,定然不会有假的。 正当梵音惊恐不已时,寒汐云已是转过了身子。看着梵音一双空洞的眼睛似是已经神游天下,更是怒火中烧。将所有对羽含烟的怒意全都发在了梵音的身上。 “啪~”只听得一记响亮的声音,梵音痛苦的低下了头,右手紧紧的捂着自己发烫发麻的脸颊。手刚捂在脸上那一瞬间,梵音只觉得自己的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的感觉,湿湿的,有些黏。 放开手拿在眼前看了看,梵音吓得睁得大了眸子。 脸上已经结痂的疤痕被寒汐云那狠狠的一巴掌扇落下来,已是将长肉结痂的伤口重新打得撕裂了开,血从皮肉下渗了出来,沾在手中心,一片刺目的殷红。 “贱人,都是因为你,本宫才会落得这么惨的下场。你这个贱人,如今那贱人当上皇后了,你教本宫还有什么本事重新争回我的皇后之位?她怀有身孕了,定是因为如此,君上一时心软就封她做了皇后,只是因为掉了一个孩子君上就封她做皇后,本宫怀了孩子君上不仅不顾夫妻之情,还狠下心来削了本宫的皇后之位。要不是你这贱人见风使舵让真相浮出水面,君上也不会拿本宫如何。现在那贱人上位了,本宫就更加的没有希望了。”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声音扬起,梵音条件反射的抬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脸,两边脸颊又肉眼能见的速度快速的肿胀着,如两只馒头一般。 “娘娘。”梵音声带哭腔的唤着。 寒汐云怒从心起,左手抚着小腹,右手扬起作势又要打向梵音。 梵音见状,忙跪到了地上,向寒汐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是奴婢的错。娘娘不要再打了,再打奴婢就真的没命再伺候娘娘了。” 梵音眼中落下泪来,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寒汐云。 只见梵音的额头上有一片红红的印记,微微向外渗着血,两边的脸颊又红又肿,右边的脸颊上的伤口被撕裂了开,血缓缓的从伤口处浸了出来,沿着她的下颚从下巴处滴落了下来。 “娘娘,不要再折磨奴婢了,奴婢真的快要顶不住了。”梵音哭着说,声音哽咽。 257.腹痛难忍 梵音眼中落下泪来,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寒汐云。 只见梵音的额头上有一片红红的印记,微微向外渗着血,两边的脸颊又红又肿,右边的脸颊上的伤口被撕裂了开,血缓缓的从伤口处浸了出来,沿着她的下颚从下巴处滴落了下来。 “娘娘,不要再折磨奴婢了,奴婢真的快要顶不住了。”梵音哭着说,声音哽咽。 寒汐云眸中闪过一抹戾色,看着梵音抬手捧着两边的脸颊,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这般看着更是让寒汐云怒火中烧。 “折磨?到底是本宫在受折磨还是你在受折磨?本宫在这冷宫里像个什么鬼样子?你刚刚也看到拉,连那小太监都敢给本宫脸色看?到底本宫哪里不如那个贱人,你们一个个都要帮着她。如今可倒好,那贱人当上皇后了,你要本宫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寒汐云挥舞着双手在空中甩着,梵音仰过身子不敢与寒汐云接触得太近,生怕又会被寒汐云打伤自己。 “娘娘,奴婢已经受到惩罚了,娘娘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梵音继续哀求着。 寒汐云重重的喘息着,因为太过于激动小腹突然一阵奇痛。寒汐云皱紧了眉头,双手抚在小腹上,微微弯下了身子。“啊...”寒汐云痛呼着,梵音见状看向寒汐云,虽然眼里有深深的害怕之意,可仍是快步走到了寒汐云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寒汐云的身子。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梵音面露焦急之色,左手在寒汐云的脊背上上下的抚弄着,替寒汐云顺气。 寒汐云紧拧着眉,手在小腹上轻抚着。“本宫的肚子,本宫的肚子。” “娘娘,是不是动了胎气了?太医说怀有身孕头三个月是会很危险的,娘娘不要再和奴婢制气了,奴婢千错万错不该站在娘娘的对立面。(.)哪怕娘娘要惩罚奴婢,也要等到肚子里皇子平安落地后,娘娘再惩罚奴婢也不迟啊。如今皇子不过是在娘娘肚子里两个多月的时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娘娘就真的再也没办法对付凤妃了。”梵音一边替寒汐云顺气一边安抚着寒汐云的情绪,寒汐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本宫就忍着你,等皇儿生下来后,本宫再和你算帐。”寒汐云咬着牙,梵音忙不跌的点头。“是,娘娘,如今一切应当以皇子为重。娘娘千万不要再动气了,若是动了胎气,娘娘就得不偿失了。娘娘不必为了和奴婢制气而凤体违和,皇子才是重中之重。” 寒汐云缓缓的呼吸着,小腹中的疼痛感才算是一点点的减轻了。 “去叫太医过来给本宫瞧瞧,快去。”寒汐云吩咐,梵音怔愣半晌,岔岔的看着寒汐云。“娘娘,奴婢这个样子出去,只怕会让他人误会的。” “快去。”寒汐云哪还管得了其他的,如今没有什么比她肚子里的骨肉更重要的了。 梵音吓了一跳,忙松开了寒汐云,向寒汐云福了福身子,跑出了院门。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跑向御药房,梵音忍着脸上的剧痛和膝盖上的疼痛,跑进了里院。 “太医,太医。”梵音高声呼喊着,有太医从里院里走出来,被梵音的样子生生吓到了。 看到有太医出现,梵音眸中一喜,跑上前去抓住了那名太医的衣袖。“太医,去给我家主子看看吧,她小腹疼痛,娘娘害怕会动了胎气,太医快去替娘娘看看罢。” 太医不解的看着梵音,“你是哪宫的奴婢?” 梵音低下头来,伸手掩住自己的脸。“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梵音。” “皇后娘娘?”太医满脸不解,接着道,“皇后娘娘不是才流产了,怎么又说是动了胎气?是哪位娘娘?” 梵音吞吞吐吐了半天,才从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是前任皇后娘娘。” “哦~”太医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随即变了脸色。“不好意思,我还得去给户部侍郎诊脉,无福去给你家主子诊脉了,你去找其他人罢。”说完,太医忙从梵音的身旁饶了过去,像是在躲瘟神似的,梵音有些纳闷,不解的转过身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太医,拧紧了眉头。 如此反复的找到了几名太医,一听说是前任皇后,都各自推脱着找借口离开了,没有一人愿意前去给寒汐去出诊。 失落在站在御药房的院子中,梵音心中焦急万分。 再不回去,只怕又得被寒汐云训斥和打骂了。 昂念捧着一本医书正看得认真,没有看前面的路,差点撞到面前站着的梵音的身上。 “抱歉。”昂念收住了脚,未看清来人的面孔,只是弯下身子向面前的人致以歉意。 梵音看到昂念,本来眼中升腾而起的希望光芒又瞬间熄灭了下去。 “不碍事。”梵音嗡嗡的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朝气。 昂念抬起头来看向梵音时,被梵音的脸生生吓了一跳。“呀...”查觉到自己的失礼,昂念又想道歉,却被梵音伸手止住了。“不必了,我知道我的样子很吓人,你不用说抱歉。” 昂念讪讪的笑了笑。 “姑娘,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何不进去请太医看看?”昂念不解的看着梵音,梵音伸手碰了碰自己麻木的脸蛋,吃疼的赶紧收回了手。 “我没事。”梵音纳纳的说着。 昂念左右看了看,“姑娘是在等人?”vilq。 梵音踌躇不定的站在原地,昂念她是认识的,一直以来羽含烟有什么事都是昂念来亲自替她诊治的。这些,都是楚俏在密信中提到的,寒汐云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御药房里的人没有几人愿意伸手援手去冷宫替寒汐云诊脉,除了昂念自己还没有开口请求之外,其他的太医已经逃得远远的了。 想了想,梵音终是咬着牙开口了。“昂太医,奴婢有一事相求,恳请昂太医应了奴婢。” 昂念不解的看着梵音,皱了皱好看的眉。 “姑娘有事不妨直说。”顿了顿,昂念收起了手中的医书放于身后,撇过脑袋看向梵音脸上往外泌血的伤口。“姑娘,若是不急的话,不如由我来替你打理一下你的伤口罢。看样子伤得不轻,叵是不及时处理的话,以后会留下难看的疤痕的,一个姑娘家的,脸上留疤痕可是大忌。” 梵音抿唇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不必了,谢谢昂太医。奴婢来御药房是想请太医替我家主子把把脉,刚刚她腹痛难忍,只是御药房里的人一听说是前任皇后,都有事走了。奴婢也是没法子,恳求昂太医能出手替我家主子把把脉,主子似是动了胎气,再晚的话若是流产了,奴婢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昂念阙了阙眉,咬了咬牙。“身为太医本就是该要救死扶伤,以救人为本。你家主子是前任皇后又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走,我随你去看看去。” “真的?”梵音破涕为笑,昂念好笑的点了点头。“你这宫婢倒也有趣,自己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记挂着自己的主子。难道你的伤,是你的主子造成的?虽然议论后宫的是非是不应该的,可皇后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梵音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低下了脑袋。颚口云处。 “是奴婢自做自受。”梵音怏怏的说着。 “你等等”昂念说着,突然顿住了脚步,跟在昂念身后的梵音不解的停下身子,转身看着昂念踱步离开。没一会儿,昂念便折回了身子,伸手递给了梵音一个白玉瓷瓶。 “这是我密制的金创药,你早晚抹一点在作口处,过半个月的时间等痂掉了后,就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了。” 梵音有些激动,眼睛里亮晶晶的。 “真的吗?”梵音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白玉瓷瓶,不敢相信的看着昂念。昂念点了点头,“记得别再让伤口裂开了,若是如此反复的伤口开裂,就算是有金创药也是没用的。” 梵音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将白玉瓷瓶装进了衣襟里,拍了拍。 “谢谢昂太医。”梵音小声的说着。 昂念不语,只是率先迈开步子,朝着御药房外走去。 梵音怔愣了一瞬,小跑到了昂念的前头,在前面给昂念带路。 等梵音带着昂念回到冷宫时,寒汐云已经等候多时了。虽然小腹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可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却仍是未消除。梵音刚走进院子里,坐在廊檐下太师椅上的寒汐云腾的站起了身子,伸手指着梵音,面露凶光。 “贱婢,是不是想本宫死啊?去了这么久?若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本宫要你的命。”寒汐云厉声说着,梵音吓得战战兢兢的走到了一旁,不敢抬眼看向寒汐云。 昂念跟在梵音的身后也走进了大院,极度清冷的院落里连一株绿色植被都看不到。 听得寒汐云的话,昂念挺直了脊背走了进去。“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专横跋扈,难怪没有太医敢来替你把脉了。” “怎么是你?”听得声音寒汐云抬眼看去,便看到了一张令她极度厌恶的嘴脸。 258.求求你了 昂念跟在梵音的身后也走进了大院,极度清冷的院落里连一株绿色植被都看不到。(.) 听得寒汐云的话,昂念挺直了脊背走了进去。“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专横跋扈,难怪没有太医敢来替你把脉了。” “怎么是你?”听得声音寒汐云抬眼看去,便看到了一张令她极度厌恶的嘴脸。 昂念耸了耸肩,一幅也不是很情愿的模样。“比起你,你肚子里的无辜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以为任何人都比你低一等。如若不然,今天只怕是连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其他的太医就更不会来招惹你了。” “放肆,你胆敢这样和本宫说话。”寒汐云气得眉毛都拧了起来,一张俏脸如结了冰一般死死的盯着昂念。 昂念撇了撇嘴角,取下了肩上背着的医药箱,提在了手中。 “这里没有皇后,也没有本宫。你若是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就乖乖的让我替你把脉,若是你再耽搁,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可就担当不起了。”昂念一边说一边将医药箱打开,拿出里面的工具。 寒汐云坐在太师椅上,一旁并没有摆放茶几之类的,所以昂念想要替寒汐云把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梵音见昂念面露难色,忙走到昂念的身旁,蹲下身子,看向昂念。“昂太医,我来托着娘娘的手吧。” 昂念眉头微展,向梵音投以一记浅笑。“谢谢。” 梵音抿嘴摇了摇头,昂念将手中的棉垫和锦缎交给了梵音,梵音伸手接过,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抬起寒汐云的手腕放到了棉垫之上,再将锦缎盖在了寒汐云的手腕上。 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寒汐云倒也很配合,没有再生什么事端出来。 昂念一只脚跪在地上,右手轻轻的扣在了寒汐云的手腕上,闭着眼细细的感受着寒汐云体内的脉搏。 半晌,昂念才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寒汐云。 “不必担心,孩子没事。只是动了胎气,一会儿去抓点保胎药煎来喝了就无大碍了。”昂念收回手,缓缓起身。 寒汐云凤眸一眯,一脸怀疑的看着昂念。“你确定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还是你根本就不懂医术胡掐乱造的,本宫这肚子里怀的可是君上的亲骨肉,未来的储君。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的项上人头也赔不起。” 昂念的脸色变了变,眸子里有不悦的神情。“你若是再用这种话来讽刺我,我立马就走人。日后若是你再肚子痛,也不会再有人来给你看病。若不是看在她苦苦哀求的份儿上,我也不会来招惹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是连横。 寒汐云冷冽一笑,扯了扯右嘴角,一脸的不屑。“哼~本宫可是听说新皇后又一次滑胎了,这是第二次罢?据说她的身子一直都是你专程负责的,连续两次都没能保住她的胎儿,你要本宫如何相信你能保住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昂念神色大变,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寒汐云,双唇微颤。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的孩子没保住是我的疏忽,可也有其他的重要因素,断然不是我的能力不足。若是可以,我可以拼尽全力去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算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不识好歹。”昂念气呼呼的说着,梵音在一旁吓得够呛,眼看着昂念生气发怒了,这日后寒汐云若是再有什么不测,只怕御药房里就真的没有人来替寒汐云诊治了。 昂念是最后的一丝希望,梵音不能眼瞅着昂念就这么走了。 “你若是真有本事的话,本宫才说了那么几句,你又用得着这么激动么?自己本事不济就不该怪罪于他人。”寒汐云继续讽刺着,昂念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羽含烟是他心中的痛,她两次孩子都不能保住更是他午夜梦回时的噩梦,如今被寒汐云一再的提起,如同在将他凌迟一般。 “够了,当我今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再次动气前,先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跟着你这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额娘,真是他的不幸。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你所做的,孩子他都听得到,你每一次生气每一次动怒他都知道。若是不想他生出来时长成了畸形,你就收敛一点。告辞。”昂念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梵音,昂念有些心生不忍。 叹了口气,昂念还是收拾好医药箱背着走出了大院。 “昂太医。”刚出来大院,身后便传来了梵音急促的呼唤声。 昂念顿住脚步狐疑的转身,看向身后急步走来的梵音,一瘸一拐的走得很滑稽的样子。 皱了皱眉,昂念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梵音。 “姑娘还有何事?若是想要替你家主子求情,我看还是算了。那样的主子,跟她讲道理完全是白费唇舌。”昂念先发制人,堵死了梵音。梵音面色一滞,缓缓的低下头去。 昂念等着梵音开口说话,见梵音低着头不说话,不解的看着身形娇小的梵音。“怎么?不是找我有事?” 梵音伸手抚了抚脸蛋,伤口处有些骚痒。 “没事了,昂太医慢走。”梵音怏怏的说着。 昂念半眯着眼睛看着梵音,见她一幅吞吞吐吐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梵音杏眸微睁,看向昂念,惊讶的张着檀口。 一双灈水清眸在看着昂念半晌后,终是摇了摇头。“没,没有。” “昂太医慢走。”梵音纳纳的说着,声音低低的,和她此时的模样一样的卑微。昂念看着有些纳闷,却还是道了声告别,转过身迈开步子走了。 梵音站在原地,看着昂念缓缓的往前走着,檀口张合了几次,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哎,算了罢。娘娘都那么说了,再好脾气的人也不会再来给娘娘看病了。已经求过人家一次了,还是算了罢。”梵音喃喃自语,低着头两只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 昂念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看梵音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就是有话想说,却生生忍住了的样子。想着梵音惨不忍睹的模样,昂念有些不忍心。 “虽然她很可恶,可那姑娘是无辜的。”昂念咬了咬牙,暗暗懊恼。踱了踱脚,昂念转过身来,果真看到梵音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离去。 叹了口气,昂念折了回去。 站在梵音的面前,昂念听得梵音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些什么。声音太小,听得不甚清楚,只是隐隐听到梵音说了好几遍怎么办。 “姑娘,若是我有能帮到你的地方,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昂念居高临下的看着梵音,长长的羽睫不安的闪动着。 梵音听得昂念的声音,惊愕的抬起头来。“昂太医,你,你怎么还没走?” 昂念浅浅一笑,看着梵音一双小鹿受惊般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什么事,你给我说,我能帮就帮你。大家都是苦命人,想必你脸上的伤也是拜她所赐了。” 梵音凄楚的笑了笑,有些犹豫的看着昂念。 “说罢,什么事。”昂念拍了拍胸膛,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梵音看着笑了笑,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她眉头紧拧。 “昂太医,你能不能继续替娘娘诊脉。奴婢今天去御药房,每个太医一听是给娘娘把脉都借故走开了,都不愿意来这里。也只有昂太医会不计前嫌愿意来给娘娘把脉,刚刚娘娘只是受气了情绪才会那么激动语气是重了些,昂太医不要和娘娘计较了可以么?若是昂太医不帮奴婢,奴婢就真的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找不到人给娘娘看病,娘娘一定会拿奴婢来撒气的,奴婢已经撑得快要崩溃了,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说完,梵音委屈的撇着嘴,眼中已是凝起了水雾,只是咬牙生生忍住了。 昂念怔愣,不是没看到梵音脸上的伤,两边的脸颊像包子一样肿得老高。看那样子,只怕是新伤。 “昂太医,求求你了,日后若是昂太医有什么是奴婢能帮得上忙的,奴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甘愿做牛做马报答昂太医。”梵音见昂念一幅踌躇不定的样子,跪到了地上。昂念大惊,伸手去扶梵音,梵音挣扎。“昂太医,求求你了。”vilq。 “姑娘你先起来说话,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脚上定是也有伤,就不要跪着了。”昂念面露急色,梵音摇头,“昂太医,梵音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昂太医了,若是昂太医都不给娘娘把脉,奴婢的下场就只有一死了。” “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昂念无奈的答应着,梵音脸上一喜,伸手抹了抹眼睛的地方,“谢谢昂太医,谢谢昂太医。” 昂念扶起梵音,“以后我会每隔三天便来给你家娘娘把一次脉,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你现在跟我去取药罢。” “是。”梵音站起身,对着昂念深深的鞠了一躬。 259.百足之虫 慈宁宫内,楼眉半卧在躺椅上,一旁的小翠在替她捏着肩颈,在卧榻前面,冯岚一只脚跪在地上,双手轻轻的捶打着太后楼眉的腿,楼眉慵懒的半躺着,双眼微眯。[.超多好看小说] 冯岚面露忧色,一双眼空洞而无神,双手机械的动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楼眉抿了抿唇,双眼微微睁开。一如既往的精明和锐利的眸子,眼中精光乍现,画着远山黛的眉衬得她的脸精明而又利落。 低眉看了看面前的冯岚,楼眉动了动脚,冯岚的手一僵,抬起眼睑看向太后。“太后。” 楼眉斜着冯岚,朝着一旁的圆木桌抬了抬下巴。“去给哀家沏杯茶过来。”vk0m。 冯岚点头称是,站起身,头微微有些晕眩。伸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冯岚走到一旁,替楼眉泡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楼眉的面前。 “太后,请用茶。”冯岚缓缓伸手,将茶杯递向楼眉的面前,楼眉微微伸手接过,转手便将茶杯递给了身后的小翠。 冯岚眼中一抹疑惑闪过,不解的看着太后。“太后,你这是?” 楼眉挑了挑眉,“没什么,只是太烫了,哀家现在喝不得热茶,等晾凉了再喝。” 冯岚的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太后可还有不舒服?臣妾再替太后捏捏?” 楼眉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先退下罢。” 冯岚点头,扯过衣襟里的巾帕捏在手中,弯下身子向楼眉福了福身子。“臣妾先行告退。” 楼眉点了点头,冯岚倒退着走了几步,转身离开了大殿。 “小翠。”冯岚刚离开,楼眉便唤了一声身后的小翠。小翠忙应声,走到了楼眉的面前。“太后。” “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是否可靠?为何到现在圣旨都没有下来?”楼眉的声音冷了几分,小翠面露恐慌之色,忙不跌的点头。“太后,奴婢不敢期满太后,凤妃的确已经被封为皇后了。只是她是因为流产后君上才封她为后的,说是给她的补偿。” “那凤妃现在人在哪里?”楼眉继续问道。 小翠沉吟半晌,低着声音回道,“回太后,听说是被君上留在了乾清宫亲自照料,凤栖宫里的人全都在宫殿里没办法打探到具体的消息,连楚俏都是一天才能见凤妃一次。” “那再等等罢,没有圣旨,惠妃是不会死心的。哼~”楼眉一声冷哼,不屑的看向大殿门口的位置,“就凭她,也妄想当上皇后,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天罱国的皇后,必须是我楼家的人,哀家不管用什么法子,也会让天罱国的皇后是我楼家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小翠怔愣,却是不敢反驳楼眉的话,只得顺着楼眉的意思继续道。“太后,圣旨应该差不多就要下来了,若是让凤妃真的当上了皇后,那可怎么办呢?现在宫中太后能指望的人,皇后娘娘已经被贬去冷宫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找谁帮忙呢?”个忧慈空。 楼眉半眯着眼,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来。“哎,楼家大多都是男儿,汐云的脾气太忤逆了,哀家根本就控制不了她。她被贬去冷宫也是好的,若是她羽翼丰满,这整个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她不是那个适合的人选,哀家会找一个比她更适合掌控的人来接管这天罱的后宫。羽含烟是个危险的人物,三番两次都扳不倒她,以后不能再从她的身上下手了。咱们要从长计议,从君上的身上找原因,君上的个性哀家最清楚了,他疑心很重,只要引起他的怀疑,事情就严重了。(.好看的小说)咱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摸索着,总能找到一个治羽含烟于死地的机会的。” 小翠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翠,那些派出去宫外的人可捎回了什么消息?有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楼眉问小翠,小翠身子一僵,恍恍不安的摇了摇头。“回太后,宫外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楼眉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从卧榻上坐直了身子。“时间耽搁得越长就对咱们越不利,永世不得出慈宁宫的滋味哀家受够了,这个后宫是哀家的,没有人能阻止哀家。” “太后,您说君上早年喜欢皇后的妹妹汐月,据你所说她是被黑熊吃了所以才没有留下音讯的。如今再次找寻,能找得到吗?即便早年君上喜欢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难保证君上仍会喜欢她么?即便她还活着,身残或是面毁都有可能啊,咱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消失了那么多年的人身上。” 楼眉沉吟半晌,忽而邪魅一笑,挑了挑眉。“男人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是男人的劣性根,君上早年那么喜欢汐月,而且因为汐月的失踪一直愧疚不已。若是汐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加倍的疼爱汐月的。哀家就利用君上的这个心态,让君上废了凤妃。这天罱的后宫,本就是我楼家的,就算我死,我也要下一位皇后是咱楼家的人。” “茶。”楼眉微微咳嗽了一声,嗓子有些干,小翠忙将手中的茶递向了楼眉。楼眉伸手接过,揭开茶杯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小翠伸手在楼眉的肩上轻轻的捏着,楼眉手捧着茶杯一脸深沉。 “圣旨到。”慈宁宫外,响起太监独有的公鸡嗓子般的声音。 小翠脸上的表情微微松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扶哀家去看看。”楼眉吩咐着,小翠伸手将楼眉扶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搀扶着楼眉出了大殿。 刚走出大殿,未离便已经到了大殿门口。 “奴才见过太后。”未离半弯着身子向楼眉行了一礼,楼眉大气的笑了笑,缓缓抬手。“未公公请起。” 未离站直了身子,脸上布满了笑意。“太后,奴才来传君上的口谕,请太后接旨。” 小翠听完,忙小心的搀扶着楼眉,楼眉慢慢的弯下身子,檀口微张。“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离眨了眨眼,咳了两声。 “奉君上口喻,念天罱大国不可一日无后,特立凤妃羽氏为新一任皇后,即日受封。宫外已贴有皇榜,皇宫内也尽数传旨了下去。如今就只差几处没传旨了,奴才今儿来慈宁宫就是向太后传旨的。” 未离说完,挺直了脊背。楼眉的身子往前福了福,“君上圣明。” 站直身子,楼眉看着面前的未离,声音轻缓。“未公公,哀家如今在慈宁宫内修身养性,外面的事也是无法耳闻,君上能重新册封新的皇后于情于理,哀家只怕是无法亲自去向君上道喜了,那就劳烦公公替哀家传达一下罢。” 未离点头,“奴才知晓了,那就不打扰太后了,奴才先行告退。” 楼眉突然伸手,止住了要离开的未离。“诶~未公公稍等。” 未离狐疑的看着楼眉,满脸不解。“太后还有何事?” “听说皇后流产了,此事是真是假?”楼眉面色凝重,未离阙了阙眉,终是点了点头。“回太后,是事实。不过太后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和君上一定会重新拥有他们的孩子的,如今君上在亲自照料着皇后,一切都由君上亲自动手,想必皇后的凤体也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未离的一番话说得楼眉脸色微变,却仍是保持着她雍容华贵的高贵模样,一脸的浅笑。 “既然是这样,那哀家就放心了。有君上亲自照料着皇后,我这老婆子也不用再操心了。替哀家向皇后问候一声,哀家不能去看她了。” “是,太后。”未离弯了弯身子,“若是太后没事的话,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未公公慢走。”楼眉缓声道。 未离深深的向楼眉鞠了一躬,倒退几步后转身离开了大院。 小翠小跑到院门,确认未离已经离开后,回到了太后楼眉的身旁。 “太后,未公公已经走了。”小翠轻声在楼眉的耳旁低语。 楼眉脸色俱变,一张脸阴沉得快要结出冰来。 “哼,看那狗奴才一睛得意的样儿,当哀家是死人吗?哀家断然不会让凤妃再怀上君上的孩子的,我们一定要加快脚步。你立刻传召宫外的人,让他们加快动作,务必要尽快的找到人。若是真的找不到汐月,就算是找一个冒牌货,哀家也在所不惜。” 小翠点头,伸手替楼眉顺了顺气。“太后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太后的损失了。奴婢会尽全力替太后扫除障碍的,奴婢的命是太后的,太后想要怎么差遣奴婢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怕不惜。” 小翠的一番话说得太后心情舒畅了许多,点了点头。“扶哀家回去。” “是,太后。”小翠喜盈盈的伸手,小心的搀扶着楼眉的胳膊,二人慢慢的走进了大殿。 大殿的转角处,一双阴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大殿的入口处。 260.死而不僵 小翠的一番话说得太后心情舒畅了许多,点了点头。“扶哀家回去。” “是,太后。”小翠喜盈盈的伸手,小心的搀扶着楼眉的胳膊,二人慢慢的走进了大殿。 大殿的转角处,一双阴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大殿的入口处。 冯岚气得浑身颤抖,愤愤的盯着大殿的正门处,一双阴鸷的眸子里凌厉的眼神如一把把的刀子一般,要将刚刚站在她视线里的两个人碎尸万段。 双手长长的指甲紧紧的抓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下划着,那一声声细碎却清晰的刺耳的声音如同是抓在生锈的铁门上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冯岚咬紧牙齿,眼里的恨意渐浓。 “羽含烟,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不会当皇后的,如今却利用流产这种卑鄙的手段夺得皇后的位子。我冯岚和你势不两立,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冯岚阴测测的说着,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沙哑,配上她指尖划在墙壁上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渗人。 将脸上的恨意抹去,冯岚伸手揉了揉脸,将面部表情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浅浅一笑,仿若刚刚那个咬牙切齿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扯下衣襟里的巾帕,冯岚将巾帕抓在手里,挺直了脊背,轻轻的迈动步子,走出转角的地方,来到殿门的长廊下。 一步一步朝着大殿踱去,冯岚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一幅贤德的模样。 来到大殿前,冯岚抬脚走进了大殿内,“太后。” 看到突然出现的冯岚,楼眉微微怔愣,面露惊色,却很快的掩饰了过去。“惠妃,你怎么来了?”楼眉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向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忙走到大殿正中,来到惠妃的面前。“惠妃娘娘这不是刚走么?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儿么?” 小翠边说着边伸手去扶冯岚,却被冯岚不动声色的推开了。 “刚刚忘了和太后说件事,走到寝屋才想起,这不又特意跑过来一趟么,是想先太后说说。”冯岚浅浅一笑,走向一旁的坐椅上坐下,脸上的笑意退去,换上一张面色凝重的表情。 太后楼眉迷惑不解的看着冯岚,不知冯岚又在玩什么把戏,只得强颜欢笑着。“惠妃想告诉哀家什么?哀家正闷得慌,有什么乐子说出来,也好让我这老婆子高兴高兴。” 冯岚看了看上方的楼眉一眼,垂下了眼睑。 抿了抿唇,冯岚面色凝重,缓缓抬眼看向楼眉,语气也沉重了几分。“太后,凤妃流产了,太后知道么?”vk0m。 楼眉怔愣,既而一脸迷糊的看着冯岚。“惠妃此话当真?凤妃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流产呢?” 冯岚心中一声冷笑,看着演戏演得如此逼真的楼眉,冯岚很想破口大骂,却是攒紧了双拳生生给忍住了。 “还不止如此呢太后,听说凤妃如今已经不是凤妃了,她是天罱国的新皇后了。”冯岚半眯着眸子紧紧的盯着楼眉,楼眉只是秀眉微挑,脸上没有一点点的震惊之色,显然是早已知道此事了。 “太后,你怎的一点都不惊讶呢?还是太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冯岚狐疑的看着楼眉,楼眉哦了一声,低下了头去。“我这不也是听惠妃你说的么,只是太震憾了,哀家反应迟钝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是吗?”冯岚从坐椅上站了起来,站到了三级玉阶前,定定的看着太后。 “太后,你还知道些什么呢?”冯岚冷声问。 楼眉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冯岚。“惠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哀家对你隐瞒了些什么不成?” “不是吗太后?你故意支走我,不就是怕我知道了你的阴谋么?”冯岚的脸色骤然冷冽了下来,双眸里更是盛起了怒光。楼眉大惊,双唇微颤。“你听到什么了?” 冯岁阙眉,冷冷一笑,“所有你想让我知道的和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如今都知道了。你之所以想要支走我,只是想顺利的将你的计划进行下去,少一个人干扰罢了。你早就知道凤妃如今已经是皇后了,可你却对我隐瞒着。你明知道我有多想当是皇后,有多想做君上最宠爱的女人。可你明明知道这些,却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你一心只想着掌控整个天罱后宫,让你们楼家的人世世代代掌控着这个后宫,做只手遮天的女人。” 楼眉脸色微冷,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岚。“惠妃,你知道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你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以,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在这后宫掀起风浪来?就凭你冯家,也想在昭夏造反?就凭你冯岚,也想当天罱国的皇后?哀家不妨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外人来当天罱国的皇后,包括现在的羽含烟,她也不配。天罱国的皇后只准我楼家的女儿来当,来掌控。哪怕是倾其所有,我也会达成这个愿意,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是接二个楼家的女儿来做后宫的霸王。” 冯岚气得浑身发抖,愤愤不平的瞪着楼眉。楼眉戴着金指扣的手指轻轻的拂了拂额前的发,动作优雅得体。“本来我是想等一切都摆平后,再来告诉你此事的。没想到你竟然学会偷听了,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冯岚,就算再怎么优秀,你也比不上那凤妃的一丝一毫。你就是再出色,你不是我楼家的女儿,你就不配当上皇后。你看不出么,君上从来都未曾喜欢过你,一直以来都只是利用你而以,只是想要在昭夏布满他的爪牙而以,你还真是天真,竟然会相信他给你的承诺。哼哼~~” 冯岚面色呆滞,怔怔的看着楼眉。楼眉朝着小翠抬了抬手,小翠忙将一旁晾凉的茶端到了楼眉的面前,楼眉伸手接过,揭开茶杯盖轻轻的抿了一口。 润了润嗓子,楼眉看着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冯岚,甚是得意。 “你,你们竟然一直都在利用我。枉我冯岚对君上剖心置腹,也不过是做了一块垫脚石而以。你们全都是骗子,君上骗我会许我后位,皇后骗我只要杀了凤妃就不会把我带走楼兰的事抖出来,就不会告诉君上事情的真相,你骗我,骗我站出来指证皇后,让我与凤妃站在同一战线,让皇后退位。她凤妃骗我,说会让君上立我为后,你如今也来骗我,说只要我完全的配合你,你会想办法让我坐上皇后的宝座。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都只是将我当成了棋子。” 楼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惠妃,枉你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了,为了一个皇后之位,竟然沦落到如今这么凄惨的地步。” 顿了顿,楼眉突然狡诘一笑,红唇微张。“想必君上还未曾碰过你的身子罢?从在昭夏认识你到如今你身为天罱后宫里的嫔妃,他可曾,碰过你?” 冯岚脸上一片惨白之色,双唇微颤,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眉笑得更加的妩媚了。 “哈哈,一个连君上都不想碰的女人,你凭什么让君上立你为后呢?女人不光光只是有报复就能赢得男人的心,光有心机在后宫里争斗如何讨得了君上的欢心呢?一个女人,只有在适当的时机耍一些小心机小手段,让男人乖乖的贴上来,你想要的,才会实现。不然,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冯岚咬唇,贝齿死死的咬在下唇上,贝齿深深的陷进了皮肉里,殷红的樱唇上沁出了一丝粉色,接着,一股血水从唇瓣上氤氲开,衬得冯岚的双唇更加的莹润光泽。 楼眉嘲讽的看着冯岚,眼中的不屑愈发的浓烈。“惠妃,哀家就给你一个忠告。只要你安守本份,哀家不会难为你的,你还是惠妃,假如有一日哀家的心愿达成了,哀家大可以向我楼家的女儿求个人情,教她让君上封你为贵妃,或是皇贵妃。你这一生,总归是与皇后无缘的。” 话锋一转,楼眉的声音瞬间冰冷了下来,不带一丝温度。“可若是你不安份,就休怪哀家对你不客气了。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从一个嫔妃到皇贵妃,再到如今的皇太后,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冯岚依旧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楼眉,眼里的神色错综复杂。 “哀家话尽于此,你若是不识好歹,哀家也不会留你。想死想活,你自己想清楚了。”楼眉说完,将手伸向小翠,小翠赶紧伸手搀扶起楼眉,扶着楼眉往后殿走去。浑阴小眸。 冯岚站在大殿正中,好半晌身子才微微的动了动。 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上的血,冯岚的眼眶微红。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们一个个都骗我,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寒汐云、楼眉、羽含烟,你们都给我等着。”末了,冯岚的眼中现出一抹沉痛之色,微微张嘴,“君上,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你,也在所不惜。” 261.硬闯出宫 冯岚站在大殿正中,好半晌身子才微微的动了动。 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上的血,冯岚的眼眶微红。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们一个个都骗我,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寒汐云、楼眉、羽含烟,你们都给我等着。”末了,冯岚的眼中现出一抹沉痛之色,微微张嘴,“君上,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你,也在所不惜。” 楼眉看着冯岚眼中复杂的眼神,微微有些心惊,却是猜不透冯岚到底在想些什么。冯岚诡异一笑,向着楼眉撇了撇嘴角。“太后,咱们走着瞧罢。” 说完,冯岚也没有向楼眉行礼,径直的出了大殿。 大殿外,一抹夕阳的余晖印在对面宫殿的殿顶上,琉璃瓦反射着夺目的光,一片金碧辉煌。 冯岚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神色渐冷。 “击其敌人的软肋,才是致敌人与死地的最绝招式。君上,别怪我心狠。怪只怪我冯岚倾其所有却是托付错了人,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了。”冯岚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隐于衣袖间的双拳紧握成拳,冯岚迈开步子朝着廊檐的另一端走去。 大殿内,楼眉面露忧色,不安的看着站在大殿门口抬头远望的冯岚,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冯岚久久不离开,楼眉心中直打鼓。一直以来冯岚都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这一点她就早领会过了,如今和冯岚撕破了脸皮,还真是教她猜不透冯岚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小翠。”楼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连同搭在一旁矮几上的手都在发抖。小翠弯下身子,轻声道,“奴婢在。” “你说,惠妃她想要做什么?”楼眉六神无主,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来放松她心中的警惕。她总感觉冯岚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冯岚那最后一句很明显是针对墨夜说的,墨夜虽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可自己养育他二十几载,早已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愿伤及墨夜,如今冯岚发下狠誓要她们不得好死,最后更是对墨夜恨之入骨。如此想来,只怕是冯岚要到墨夜不利了。 虽然以冯岚的武力想要打败墨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但冯岚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墨夜高傲自大,一向很自负。若是冯岚明着对付墨夜自然不是墨夜的对手,可若是冯岚来阴招,难保墨夜不会上了冯岚的当。 好不容易这诺大的江山全数落下了墨夜的手中,若是被冯岚陷害,那这整个江山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自己更不能晚年来连个精神寄托都没有了。若是墨夜不在了,只怕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能不能得以全尸,都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此,楼眉的脸色更冷,浑身都颤抖不已。 “太后,惠妃也许只是说说而以,想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定是心中不服气说些气话来气太后您的。太后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里是天罱,是皇宫,她惠妃饶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的。”小翠虽然也是心有余悸,可看太后吓成那样脸上已是没有人色,只得说些好话先安慰着。 楼眉伸手,小翠忙伸过手去,楼眉紧紧的抓着小翠的手腕,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心中的冷意才平复了一点。 “不,不是的,你太不了解惠妃了。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你看这才半年的时间,这天罱后宫什么时候安宁过,有汐云和惠妃这两个厉害的角色,后宫将永无宁日。她不可能是随口说说的,她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楼眉紧紧的抓着小翠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小翠疼得拧紧了秀眉。(.好看的小说) 小翠咬了咬牙,忍着疼痛让楼眉继续抓着自己。 “太后,惠妃不会那么狠毒的,太后不必担心,她那么爱君上,怎么舍得伤害君上呢。” 楼眉摇头,双唇紧抿,半晌才开口道。“小翠,你快去乾清宫给君上提个醒,让他小心着点儿,别中了惠妃的奸计,快去。” 楼眉急声说着,小翠只得点头称是,想要走时却苦于楼眉一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 “太后。”小翠看了看手腕,楼眉怔愣了半晌,纳纳的松开了小翠的手腕。 “快去,若是君上问起,你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千万不要让君上知道哀家的计划,知晓么?”楼眉一再的叮嘱,小翠点了点头,“太后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若是君上相信奴婢的话,想必是会让人带走惠妃的,奴婢担心...” 楼眉恍然,猛点了点头。“对,不能让她把哀家的计划告诉君上,哀家绝计不能让她出了慈宁宫。这样,你去乾清宫告诉君上让他堤防着惠妃,哀家则去想办法对付惠妃。时间紧迫,一定要抓紧了,知晓么?” 小翠步下三级玉阶,一边往外赶一边回道,“太后放心,奴婢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把消息送到君上那里去的。”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自行站起身,左右看了看。 小翠出了大殿直往慈宁宫外的院子走去,楼眉则回了自己的寝宫。 刚走到院子处,守在慈宁宫大院外的两名士兵便抽出佩戴在腰间的利刀,交叉着架在了小翠的面前,阻止她往外走。小翠面露急色,看了看两名士兵,放缓了声音,“两位大哥行行好,奴婢要赶往乾清宫向君上汇报重要的情报,请二位大哥通融通融,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小翠又要往外走,两名士兵可管不了那么多,两柄利刀摩擦在一起,碰撞出叮叮的骇人声音。 “君上下了口喻,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慈宁宫内所有人均不得踏出慈宁宫一步,任何人都不例外。” 小翠神色一慌,着急的跺了跺脚。 “二位大哥,若是君上出了什么事,你们二人担当得起么?此事关乎到天罱大国的命运,关乎君上的人身安全,若是你们再不放奴婢出去,出了什么事你们二人担当得起吗?若是担当不起,就快快让开。”小翠的声音冷冽了几分,顿时整个人都显得有气势了许多。两位士兵愣了愣,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行,你不能出去。既然是紧急情报,那你大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代你去向君上汇报,反正你不能出这大院门。”其中一名士兵正了正脸色,一脸严肃的看着小翠,依旧不同意小翠出院门。 小翠咬了咬牙,“不行,这是秘密情报,恕奴婢不能告诉你们,必须得亲自向君上汇报。” 两名士兵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小翠不愿意告诉他们实情,那就是想找借口出慈宁宫。依着君上颁发口喻时的严肃表情,可想而知若是让小翠出了慈宁宫后,若是惹出了什么骚乱的话,那他们两个人就人头不保了。vlhr。 所以,他们誓死也不能违抗墨夜的圣意。 见小翠不愿意配合,两名士兵也不说话,只是将利刀架得离小翠近了几分。 “再次奉劝你一句,若是你再不知好歹非要硬闯的话,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小翠面色一冷,冷冷的睨着面前的两位士兵,连同眼中的神色都冷冽了下来。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怎么说我也好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任何人见了我也得给我三分薄面,你们俩个不知好歹,还敢忤逆太后的意思。这天罱皇宫里,到底是君上大还是太后大?是太后,太后才是整个皇宫里权势最大的人。此次的情报非同小可,你们就等着被制裁吧。”说完,小翠两只手朝着面前的两把利刀抓去,企图将两把刀架开,自己好冲出去。 顿时,大院门口变得混乱起来。 两名士兵见小翠真的要硬闯,也管不了什么情面不情面的了,挥舞着利刀就往小翠身上招呼。 “不实好歹。”小翠冷哼一声,两只手腕一转,便向两边的士兵手腕抓去,两名干兵抬脚踢向小翠,小翠收回手弯身躲过。两名士兵见小翠来真的,也不管刀剑无眼了,两把刀一左一右横扫向小翠,小翠翻转一下身子,身子往后仰去躲过了两名士兵的攻击。 两名士兵对视了一眼,一人收了势,另一人则继续和小翠过招。少了一人的攻击,小翠才显得没那么狼狈。刚过了几招,只觉得身后冷风袭来,小翠眼见眼前利刀刺向自己的胸口,往前是无法退避过去了,只得往后,可身后的冷风袭来,小翠心中大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着寒个眼。 “啊~”小翠痛呼一声,冰冷的刀刃从她的背部穿向了胸前,鲜血从伤口处喷涌出来,溅到了面前的干兵的脸上,一滴滴的格外的醒目。 小翠两只手紧抓着刀刃,张了张嘴,一股血水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你,你们竟然..”小翠口齿不清的说着,突然身后的士兵将握着刀柄的手往回一扯,刀身从小翠的体内扯了出来。 “噗~”小翠张嘴喷出了一嘴的血水,身子随之往后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的往地上倒去。 262.小翠死了 “你,你们竟然..”小翠口齿不清的说着,突然身后的士兵将握着刀柄的手往回一扯,刀身从小翠的体内扯了出来。(.无弹窗广告) “噗~”小翠张嘴喷出了一嘴的血水,身子随之往后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的往地上倒去。 紧闭着双眼,小翠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两名士兵对视了一眼,均点了点头。二人将利刀插入刀鞘,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小翠抬到了一旁的院子墙角根处。拍了拍手,两名士兵又站回了大院前,挺直着身子。 “兄弟,去叫人来收拾一下,一个死人搁在这儿晦气。”其中一名士兵提议着,另一名士兵点了点头,伸长颈脖往庭院里看了看,“那你看仔细点儿,我去去就来。” “好勒。” 杀死小翠的那名士兵握着刀鞘往弄堂走去,另一名士兵站到了院门的正中,面色威严。 楼眉回到自己的寝宫,打开百宝柜衣橱,在里面一件件的翻找着。半晌,楼眉扯出了一件颜色略深紫得有些发黑的衣裳抓在了手里。褪掉身上的华丽衣裳,楼眉换上了手中那件暗紫色的紧身衣衫。衣衫似是量身订做的,穿在楼眉的身上刚好将她的身子完美的包裹着。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了,可她的身形依旧很优美,一身紧身衣衫将她窈窕的身体曲线都勾勒了出来。 将衣衫穿戴好,楼眉扯掉了头上繁琐珍贵且沉重的发饰,将一头乌丝全都松散开,只是拿了一个乌木瓒子将长长的乌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干净利落的衣衫和她盘的简单发髻衬得她略显严肃的面容有些冷厉,倒与她平时的和蔼慈祥有些出入了。 待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楼眉出了寝宫。寝宫和慈宁宫前院的庭院隔着一段距离,所以楼眉也没有听到小翠与两名士兵的争吵声,更没有听到小翠受刀刺时所发出的痛苦呻/吟声。心中焦急,楼眉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寝宫出来后饶过一旁的楼阁,曲折迂回的往后院的另一处别院急步走去。 冯岚就住在后院的别院里,别院有一处雅致的名字--月影台。 楼眉来到月影台时,停住了脚步,抬头朝着月影台看了看,眼中神色复杂。露出衣袖外的双手握了握拳,楼眉长舒一口气,低下头来走进了月影台的楼梯。 月影台是一个两层建筑,一层和二楼是互通中,屋中有一盘旋直上的楼梯。原本月影台的底楼是用来搭建戏班子的,后来冯岚住过来时,月影台的底楼被改成了冯岚的书房,二楼才是冯岚的寝殿。 月影台外,有一竖直的楼梯可以直接上到二楼。楼眉放轻了脚步,提着一口气缓缓的走在楼板上。木质的楼板被踩得仍是有些咯吱咯吱的声响,只是声音细微,若是不细听,是无法听得出来的。 来到二楼的廊檐下,楼眉顿住身子侧耳倾听,身子缓缓的贴向墙面,想听到里面的冯岚在做些什么。 半晌,里面仍是没有一丝动静,楼眉不由得皱了皱眉,眼里露出了一抹狐疑。 “这冯岚在干什么?刚还气冲冲的,怎么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下来?”楼眉不解的心中腹诽着,又听了听里面,仍是没有半点的动静。 长长的呼了口气,楼眉直起身子,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的朝着屋门走去。vlhr。 月影台的屋门大开,里面的摆设和装饰都能看得一目了然。除了一张硕大的床榻之上,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只是在离得屋门五步远的距离处,有一宽大的屏风立在那里,屏风上绣着龙凤呈祥,很喜气的感觉。(.好看的小说)楼眉拧了拧眉,看着那个屏风有些不悦。 屏风挡住了后面的事物,楼眉看不到屏风后是什么。 楼眉盯着屏风看了半晌,突然眉头舒展开,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微微抬起左脚,楼眉将左脚伸进了屋内,右脚也随之抬起,一步一步轻轻的往屏风处走去。来到屏风前,楼眉暗暗一笑。 只要自己躲身在这屏风后,冯岚一进屋时定然不会想到有人会躲在屏风后偷袭自己。到时只要自己拼尽全力一举杀了冯岚,让她没有反手之地,那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冯岚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君上不准慈宁宫里的人出去,自也不会有人会进慈宁宫里来。只要小翠就冯岚的诡计告诉君上,君上到时搜查起来大可以说冯岚因诡计暴露而戴罪潜逃了。 那自己的计划仍是完美计划,君上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此乃一举两得。 直欲跄从。想到此,楼眉脸上的笑意更盛,站在屏风前看着屏风上绣着的一龙一凤在交头纠缠,羡煞旁人。 “太后,怎么有兴趣来我的寝宫啊?咦,太后还换了一身装扮,还真是与众不同呢。”身后,骤然响起冯岚如寒冰一般的声音,在楼眉的腰后,有一尖硬的东西正抵在了她的腰际。 楼眉身子一凛,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楼眉一边说着一边要转身,冯岚一声低喝,“不准动。” 说完,冯岚的声音轻缓了下来。“你最好乖乖的别乱动,否则我可不保证我手里的匕首不会对太后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楼眉身子一僵,不敢再随意转动身子。 “你一路鬼鬼祟祟的进到我的寝殿,到底想要干什么?”冯岚低声逼问,尖锐的匕首又离楼眉近了一分,楼眉甚至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衣衫那种冰冷的带着凌厉的痛感。 楼眉被冯岚逼问,脸色不经冰冷了下来。“我来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质问哀家。” “哀家?哼哼~~”冯岚一声冷笑,“太后,莫不是你想来杀我灭口的?你是害怕我向墨夜说出你的诡计么?还是怕我对你不利想要先下手为强?”冯岚上下打量了楼眉一眼,眼里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成老巫婆了还想动手杀了我?你真当我冯岚是傻子吗?任何你们母子俩极尽的欺辱?” 楼眉挑了挑眉,冷冷的笑了笑,“冯岚,哀家劝你最好还是赶紧逃命,如若不然,到时手刃你的,可就不是哀家了,会是你最心爱的男人。” “是吗?太后还真是有心了,派小翠去向君上打小报告吗?那还真是可惜了,小翠只怕是完成不了太后你的委以重任了。” 楼眉一惊,额头上的两条皱纹都显露了出来。 冯岚转了转身子,走到楼眉的身侧,楼眉转过身来,冯岚抬手将匕首横在了楼眉的颈脖上。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冯岚一幅夸张的表情的看着楼眉,楼眉怔愣,冯岚眯着眼一笑,眉眼弯弯。“看来太后还真是不知道啊,可惜了,小翠还真是忠心,为了太后连性命都不顾了。”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楼眉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冯岚嘴角往上扬了扬,抿着唇不说话,就是想要吊足楼眉的胃口。 “小翠到底怎么了?”楼眉低吼,脸上也尽是焦急之色。冯岚笑够了,脸色在瞬间僵硬,变得冷冽。“小翠死了,死在慈宁宫的大门处了。若是你现在能过去看看的话,应该还能看到她的尸身了。要是再晚一会儿,只怕就会被那群太监抬去乱葬岗扔了罢。”冯岚阴测测的看着楼眉,楼眉双唇微颤,拼命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小翠怎么可能会死?她是奉哀家的命出去的,那两个狗奴才怎么敢才小翠怎么样?小翠是哀家身边的贴身侍婢,谁都要给她三分薄面,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楼眉脸色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冯岚好笑的看着楼眉,摇了摇头。“太后,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前院看看呀。” 说完,冯岚左手抬至胸口的位置,按在胸口,“嘭~刀从她的胸口刺穿了,血都喷了出来,真的很凄惨呀。”冯岚的左手突然从胸口拿开,楼眉看着眼中凝起了一丝骇意。 “够了,你给我闭嘴。”楼眉的脸色变得狰狞,冯岚的匕首靠近了一分,轻轻的挨着楼眉颈脖上的皮肉。只要她的手轻轻一动,匕首就会划开楼眉的颈脖,鲜血就会溢出来。 “你们还真是想到一个狠毒的计划,又可以消灭我,又能让你们奸计得逞。可惜,太后你似乎忘记了什么叫做隔墙有耳。在你大声的吼出你的计划时,你难道不怕我也在你的身后听着你说的那些话吗?” 屋外的天气渐渐变得昏暗,楼眉看不大清冯岚脸上的表情了,想要偷袭冯岚时,却被冯岚伸手点住了穴位。 “太后,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天色不早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呆会儿忙完了咱们再来算我们之间的这笔帐。”顿了顿,冯岚的右手微微往前挪了挪,楼眉一声轻哼,颈脖间传来一丝疼痛。 “你放心,看在你年岁大了,我会留你一具全尸的。”冯岚放声大笑,笑声在昏暗的屋子里传扬,衬着外面的天气,显得阴气森森。 263.真是犯贱 “太后,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超多好看小说]天色不早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呆会儿忙完了咱们再来算我们之间的这笔帐。”顿了顿,冯岚的右手微微往前挪了挪,楼眉一声轻哼,颈脖间传来一丝疼痛。 “你放心,看在你年岁大了,我会留你一具全尸的。”冯岚放声大笑,笑声在昏暗的屋子里传扬,衬着外面的天气,显得阴气森森。 楼眉僵冷了脸色,不安的瞳孔睁得如铜铃一般,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跟踪我?”楼眉颤着声音问,冯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啊,若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识穿你的诡计呢?若是我不跟踪你,此时的场景就反过来了,这把匕首就不是我拿着架在你的颈脖上了。” 楼眉的身子挺直,凄然一笑。“难怪到我进到屋子里来你都没在屋内,原来你一直以来都跟在我的身后,我却竟然没有发现。” 冯岚伸手,快速的在楼眉的腋下位置重重的点了一下。楼眉一声闷哼,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麻木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楼眉的身子无法动弹,冯岚拍了拍手,“除了我,没人能解得开你的穴位。”说完,冯岚嫌隙的瞪了楼眉一眼,伸手将楼眉的身子推倒,伸手接住。 将楼眉托到床榻边,冯岚费力将楼眉搬上了床。将楼眉搬到床的里端平放好,冯岚又将叠放在床上的几床被褥挪到了楼眉的身前,将她平躺着的身子遮住。 “你乖乖的躺在这里,小翠已经死了,这里没人会来的。不过呢,以防万一,你还是闭上你的嘴为好。”说完,冯岚伸手封住了楼眉的哑穴,楼眉的嘴巴又张又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脸焦急,楼眉除了眼珠子能动之外,身子四肢却是无法动弹,嘴巴张合间也是无法吐出一个字来,急得她额头上直往外冒汗。 一切准备妥当,冯岚将床榻上挂着的纱帐放了下来,鲜红色的纱帐将床榻上的摆放的床褥都遮得看不出来,若是没人将纱帐掀开的话,必是不会有人发现被藏在床上的楼眉了。 走出寝屋,冯岚顺手将寝屋的门给关上了,还顺带上了锁。长长的铜锁匙被冯岚塞进了衣袖的袖笼里,四周检查了一遍,确定门和窗都关好楼眉不会逃出来后,冯岚这才安下心来。 伸手弹了弹衣衫上的皱褶,冯岚迈开步子,轻挪莲步盈盈步下了月影台的二楼。 月影台后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墙外有一条化水池。只是,对于身怀武力的冯岚来说,这小小的一堵墙对她来说简直就不足一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冯岚脚尖点地,身子直直的往围墙上掠去。在围墙上,冯岚又借力了一次,飞身越过了外面的化水池,身子落在了慈宁宫外的地面上。 躲身在一旁的一棵树后,此时天色已黑,宫中到处都掌了明灯,隔着纱绢散发着幽暗的光。刹时,有一队士卫从一旁巡视而过,冯岚屏息静气。待得巡逻的士兵走过后,冯岚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在远去的士兵队伍后,深着眸色静静的看着。 此处离乾清宫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为了不打草惊蛇,冯岚专挑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走。此时正好是用晚膳的时间,所以在宫中四处走动的宫婢和太监都很少,冯岚来到乾清宫时,竟然没有碰上一个人,今夜的皇宫似乎都太过于安静了。传挪顿间。 乾清宫内,墨夜端着一只白玉汝窑碗坐在床榻边,羽含烟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半倚在床头,脸色淡淡的。墨夜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子清淡小粥,送到嘴前吹了吹,待得勺子里的粥不再发烫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羽含烟的嘴前。 “含烟,来,张嘴。”墨夜小声的唤着羽含烟的名字,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羽含烟没有看向墨夜,微微垂下的眼睑将她眼里的神色都遮掩了住,长长的羽睫在下眼睑处投射下一片阴隐,墨夜看不到羽含烟此时的表情,虽然她脸上的表情这些天都是这个样子,可墨夜却也细心的发现,羽含烟的眼睛不再似前几日那般的空洞了,稍稍恢复了一些神韵,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兆头。 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羽含烟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乖,张嘴吃一点好不好?你现在身子不好,若是再不吃饭的话,身子饿垮了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要打要骂你你吃饱了再向我招呼可以么?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怕,只要你肯吃一点东西,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墨夜轻声的说着,将勺子又往前挪了一分,勺子轻轻的触在羽含烟的唇瓣上,羽含烟的唇抿了抿,仍是没有动作。 墨夜急了,眼中也露出了焦急之色,“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吃一点东西?” “我不想看到你。”羽含烟终于开口了,几天下来从不说话的她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显得沙哑沉闷,可墨夜听了却是欣喜若狂。 比起前几日的无动于衷,羽含烟肯开口说话就已经算是对自己的一份原谅了。不管怎么说,只要羽含烟肯理会自己,哪怕是说出如此伤他心的话来,他也不介意。 墨夜收回手,将勺子放进了白玉汝窑碗里,将碗递向了一旁的未离。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只要你不要不吃东西,不饿着肚子,我离开,我走。”墨夜从床榻上站起了身子,深深的看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仍是没有一丝的反应,目光低低的看着薄毯下平胆的小腹,眼中又是一阵酸涩肿胀。 吸了吸鼻子,羽含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墨夜站在床榻前,欲言又止。 最后,墨夜只得哀叹一声,双手背于身后,默默的往外走着。 未离看着手中的白玉汝窑碗,碗里装着色泽洁白的米粥,清香四溢。 半弯下身子,未离偷偷看了羽含烟一眼,微微咳嗽。“娘娘,不如让奴才来喂你吃罢。” “不用了,未公公,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罢,我自己可以吃的。”羽含烟将手从薄毯下伸了出来,未离忙将手里的碗递向羽含烟,半小心提醒着,“皇后娘娘,小心烫手。” 羽含烟眉头皱了皱,脸上微微有些不悦。“皇后二字我不敢当,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皇后了。”提起这个,羽含烟就觉得自己很可悲,墨夜很可恨。 竟然会想出用封她为皇后来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的一文不值吗?要被当成是交易的筹码? 凭什么? 墨夜凭什么要如此待她? 若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会第二次流产了。vnfb。 若是日后再也怀不上孩子,那将是自己心中永远的痛了。一个女人,若是不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宝宝,那将会是她整个人生中的一个缺陷,是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 未离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脸色讪讪的笑了笑,“娘娘,如今圣旨已下,皇榜也贴出去了。如今黎明百姓都知道你是天罱国的新皇后了,只怕是娘娘想不承认也难了。” 羽含烟低下头,将白玉汝窑碗端到了身前,放于身子上平放着。 “算了,你先退下罢。”羽含烟不想再和未离争论这个话题,等自己身子好后,一定会让墨夜撤消圣旨的。 一定! 未离不安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弯了弯身子对羽含烟行了一礼,“娘娘记得吃完它,这样身子才会好得快,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了,奴才告退。” 羽含烟嗯了一声,未离一甩手中的拂尘,倒退了几步往寝殿外走去。 羽含烟端着手中的白玉汝窑碗,怔愣出神,隔着碗壁,深度也渐渐的冷却了下来,羽含烟却没有想要动手舀起一勺子的米粥送进嘴里,就似真的不饿一般。 一刻钟后,羽含烟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却是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抬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羽含烟抬头看向殿顶,穹顶上用彩笔画着一幅幅唯美的图案,将色彩极尽的运用得淋漓尽致。 将眼眶中的眼泪生生的逼了回去,羽含烟檀口微张,五指轻抚在小腹上。“宝宝,这一次我还是不能有缘和你相见,你会不会怪额娘呢?都是额娘不好,竟然让你再次离我而去,都是额娘的无能。” “当然是你的无能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竟然还利用流产的孩子夺了我的后位。羽含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人。当日说得铿锵有力说会力保我登上后位,哼哼,我不仅没当上皇后,还被你使计让君上将我贬至了慈宁宫,还永世不得出慈宁宫一步。你自己到好,受尽君上的宠爱不说,还当上了梦寐以求的皇后,却还敢在这里演戏自悲自怜,真是犯贱。” 264.只有你死 “当然是你的无能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竟然还利用流产的孩子夺了我的后位。羽含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人。当日说得铿锵有力说会力保我登上后位,哼哼,我不仅没当上皇后,还被你使计让君上将我贬至了慈宁宫,还永世不得出慈宁宫一步。你自己到好,受尽君上的宠爱不说,还当上了梦寐以求的皇后,却还敢在这里演戏自悲自怜,真是犯贱。” 冯岚低冷的声音如一颗炸弹在寝宫内突然爆炸,羽含烟惊愕的抬起头,便看到冯岚阴测测的站在床头,一双阴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羽含烟惊慌之余忙又震定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捧着白玉汝窑碗,定定的看着冯岚。 冯岚走近了两步,看着半倚在床上的羽含烟,嘴角撇出一抹不屑的笑意,脸色却愈发的冷冽下来。 “怎么?是害怕我看到君上是如何的宠爱你,你是如何的在他面前显摆吗?哼~君上身为一国之君,能放下姿态亲自喂你,你竟然不识好歹。他那么想你原谅他,你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下贱,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不将君上放在眼里?”冯岚的声音冷冽了几分,如寒冬里夹着风的雪,一波一波的向羽含烟迎面兜头而下。vnfb。 羽含烟半瞌着眸子,无奈的笑了笑。 “惠妃,你怀过孩子么?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没有怀过孩子,你不能体会那种期待着孩子能落地后叫你一声额娘的喜悦,你更不懂在这种期待下却突然如遭雷击一般的痛苦是何等的撕心裂肺。”羽含烟静静的陈述着一件事实,冯岚却扭曲了羽含烟话里的意思,眼角抽搐了几分,一脸阴鸷的盯着羽含烟。 “羽含烟,你这是在讽刺我没有得到君上的宠幸吗?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有多得君上的宠爱吗?你有本事你怎么两次都被打掉了孩子呢?君上就是不想你生下孩子你难道不懂吗?他若是真的想你生下孩子,又怎么会赐你堕胎药逼你喝下去,又怎么会在和你欢/爱过后不在你凤栖宫里留宿,却要回到乾清宫。”冯岚右嘴角往上扬了扬,一脸的嘲讽,“你还不懂吗?君上享受的,只是你的身体罢了,你的野心君上又怎么可能会容许你生下他的孩子。”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羽含烟耸了耸肩,脸色微微冷了几分。 冯岚的话虽然知道是故意在刺激自己,可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墨夜在看到自己在看兵书时,没有怀疑过自己么? 有,当然有。 若是没有,他也不会在那晚那么狠的带着惩罚性的宠幸自己,完事后还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更不会在第二日清晨命陈九和安平端来堕胎药逼着自己喝下去,若不是之前墨夜废除了刮宫净身的酷刑,指不定那天早上,她也会经受一次和蒋心一样的凄厉痛苦。 墨夜是有怀疑自己的,他以为自己在觊觎他的江山。他肯定也想到了,所以才不想自己怀有身孕,是因为他害怕若是自己生下了孩子,被立为储君后,他的皇位就会不保了。 这些,都是墨夜所想过的,所顾虑过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滑稽。 羽含烟的嘴角往上扬了扬,脸上露出一抹清苦的笑意来。 冯岚看着羽含烟脸上的笑意,率自弯下身子坐在了床沿边,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羽含烟往上扬的嘴角,有些不悦。“你在笑什么?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吗?羽含烟,别再自欺欺人了,若是你真的觉得我是在诬陷你,想要陷害你,你刚刚就不会露出一幅绝望的表情了。[.超多好看小说]你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你了,哈哈~~”冯岚笑得有些张扬,一张好看的脸往上扬着,尖俏的下巴如一个铁锥子一般,像是要戳穿人的皮肉一般。 只是,那张俏脸却有些沧桑了,眼角有淡淡的纹理。 羽含烟怔愣,没想到冯岚竟然会观察入微,连自己出神时脸上的表情都不放过,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般。 突然间,羽含烟有此不安,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切的一切都被冯岚看得一清二楚。 羽含烟微微抬头,看向冯岚,抿了抿唇。 “你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羽含烟定是不会相信冯岚会在大半夜跑到乾清宫来,只是为了来看自己的笑话。 刚刚光顾着讽刺羽含烟,冯岚差点忘了自己来此处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君上说鄙。被羽含烟这么一提醒,冯岚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两只露在衣袖外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咯作响。“羽含烟,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羽含烟惊愕的看着冯岚,一脸的迷惑,却深呼一口气镇定下来,声音淡淡的,不温不火。“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想要皇后之位。”冯岚妖娆一笑,身子微微前倾,在羽含烟的耳边,轻轻的落下这么一句话。 羽含烟听完冯岚的话,想也没想便应允了下来。“可以。” 这次倒换成冯岚吃惊了,不解的皱着眉头。“这么爽快?你舍得得来不易的这个皇后宝座么?还是,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羽含烟无奈的看着冯岚,挑了挑眉。“皇后这个位子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顺便也提醒你一句,就算我不是皇后,我也是凤妃,是四妃之首。请你说话前,还是放尊重点,君上颁发的圣旨根本就不作数,本宫也不是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让君上封我为后的。你若是想要,大可以拿地去,我没意见。” 羽含烟看着盛气凌人的羽含烟,心中一阵的窝火。“羽含烟,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后来看待了啊?这个皇后之位本来就是我的,若是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得不到的,我就毁了他,皇后之位如是,君上,亦如是。” “我说过,皇后之位我不稀罕,你想要自己找君上要去,别再来烦我。若是没什么事,就退下,本宫累了。”说完,羽含烟将双手捧着的白玉汝窑碗放到了床头一旁的矮几上,大有一种下逐客令的感觉。 冯岚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这个皇后之位只能问你要,问君上他定是不愿意给的。” 羽含烟皱着眉头,脸上已是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此话怎讲?” 冯岚诡异一笑,右手缓缓的挪到了腰际,羽含烟的视线顺着冯岚的手移到了冯岚的腰部,看着冯岚的五指灵活的动了动,便看到寒光一闪。 还未反应过来,冯岚就已经拿着手里的匕首架到了羽含烟的颈脖上,匕首只离得羽含烟的颈脖一寸的距离。只要羽含烟稍稍动一下,匕首便会划破她如凝脂般的肌肤,鲜血也就会跟着流出来。 “君上都已经颁发了圣旨,而且还在皇城外到处都贴满了皇榜,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天罱国的新任皇后,君上对于你流产正心怀愧疚,你觉得他会收回成命让我当皇后么?你当我是傻子么?君上只会立马杀了我,若是他还有一点点的对我的真心,叵许还会放了我一马。可这种风险,我怎么可以随便就趟呢?所以,如今只有一个法子。” 冯岚的手挪近了一分,羽含烟甚至能感觉到自匕首的齿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身子颤了颤,羽含烟的颈脖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别动,再动就别怪我手里的匕首不长眼了。”冯岚轻声低喝,羽含烟忙定住身子。“你最好别乱来,这里是乾清宫,外面驻守着的是全皇城最大势力的御林军,只要我喊一声,外面的人立马就会冲进去,将她擒住。” 冯岚低头一笑,额头有一缕发丝滑落下来。 冯岚抬起头,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那你觉得,是我的匕首快,还是你喊的声音快呢?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一喊出声,我手里的匕首就会立马划破你的脉搏,你的喊声就会截然而止,被搁浅在了咽喉中。” 羽含烟静下心来,已是查觉出冯岚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 她这是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来和自己谈判的,只要谈判失败,自己就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了。 “你刚说的法子是什么法子?”羽含烟想到了一个极其恐惧的事,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出声问冯岚。 冯岚甩了甩头,将额头滑落下来的发丝甩到了脸旁。“你死,我来当皇后。” “果真如此,你今夜来此,其最主要的目的只怕不是想要来要皇后之位,而是想要将我灭口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罢?”羽含烟冷冽一笑,淡淡的看着冯岚,冯岚咧开唇,露出她两排洁白的贝齿。“果真不愧是凤妃,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任何人,都不能挡了我的路。只有你死了,这个后宫没有再让君上喜欢的女人了,我才有可能当上皇后。” 265.承受一击 “果真如此,你今夜来此,其最主要的目的只怕不是想要来要皇后之位,而是想要将我灭口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罢?”羽含烟冷冽一笑,淡淡的看着冯岚,冯岚咧开唇,露出她两排洁白的贝齿。“果真不愧是凤妃,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任何人,都不能挡了我的路。只有你死了,这个后宫没有再让君上喜欢的女人了,我才有可能当上皇后。” 说完,冯岚的眼中一抹厉色闪过,双唇紧抿,手中的匕首往回一扯,将全身的内力全都灌输到了左手腕处,照着羽含烟的颈脖,冯岚挥着匕首就往羽含烟的颈脖上划去。 “叮~~”铁器碰撞到一起的声音骤然响起,羽含烟闭着的双眸在听得声音后睁开,便看到冯岚一脸痛苦的扭曲着脸颊,手中的匕首也应声往地上掉落而去。 缩回右手,冯岚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秀眉紧拧。 虎口一阵发麻,接着便是噬骨的疼痛。 “谁?”寝宫门口,墨夜瞪着一双星眸,眼里寒光乍现,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死亡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冯岚幽幽转过头去,便看到墨夜挺直着身子站在门口,身后的烛火将他的身子印得欣长,一身白色的锦袍更是让他显得玉树临风。许久不见,竟然还是那么的俊逸非凡。 “是你。”墨夜脸上的寒光更甚,大跨步的走到床榻前,伸手便朝着冯岚袭击而去。 原本羽含烟以为冯岚会还手的,至少会抵挡一下墨夜的攻击。没想到,冯岚不仅没有还手反击,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墨夜如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的掐在她的颈脖之上。 瞬间,冯岚的脸上便凝起了紫色,双眼微微向外突出。 “你想做什么?”墨夜的声音带着几分暴戾之气,整个身影都将冯岚笼罩,顿时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墨夜担忧的转头看了看羽含烟,看到羽含烟在盯着冯岚,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冯岚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两侧,双眼虽然暴睁,眼中却露出了绝望和哀伤的神色。抿了抿唇,冯岚定定的看着墨夜。 “说,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墨夜怒吼,低眼看了看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匕首,眼眶微红。“你想杀了皇后?”墨夜冷笑一声,手却松开了几分。 他需要冯岚说句话。 冯岚扭了扭颈脖,深深的望进墨夜的黑眸里,不放过墨夜眼里的一丝丝神情。 “君上,我想知道,在你心里,可有一丝丝的喜欢过我?”冯岚的声音有些沙哑,被墨夜掐得紧了,不免得咳嗽了两声。墨夜的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闻的疑惑和讥诮,冯岚的心一凉,已是知道墨夜心中从未将自己放在他的心中过。 “没有。”墨夜诚实的回答,并不害怕冯岚会因此而伤心和失望。 “为什么?”冯岚苦涩的笑了笑,嘴角撇宵,面露沉痛之色。 墨夜微微抬头,冯岚只能看到墨夜尖俏的下巴和他下颚的轮廓,无法再看到墨夜眼中的神情。 无力的低下头,冯岚闭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对于孤来说,你们冯家只不过是孤手中的一棵棋子罢了。孤得在昭夏安插眼线,恰巧你父亲野心脖脖,孤便顺水推舟,以协助的名义将你父亲收拢到孤的麾下。而你,只不过是你父亲手中的另一棵棋子罢了,你冯家没有男儿,你父亲更是不愿等你冯家夺得权势后将所有的好处都给你表哥冯池,便一力的栽培你,企图将来有一天你坐上王位,当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皇帝。而孤,也不过是顺手牵羊,你足智多谋且心思缜密,收拢了你对孤在昭夏的势力可谓是一大帮助。孤唯有如此待你,你才会付出你的真心助我统一天下不是么?” 墨夜全然不在乎冯岚此时的心情,一字一句如一把利刃刺进了冯岚的心房,一下一下,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冯岚贝齿紧紧的咬在下唇上,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出了眼眶。哽咽着声音,冯岚的双肩抖动了几下,颤颤微微的抬起头来。 “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么?”冯岚不死心的问着,眼角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在她的脸上滚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抬手,冯岚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等着墨夜给她的回答。 “是,当然是真心话。”墨夜冷冷一笑,如浓墨般的眉往上挑了挑,一脸的冷意。 泪水,在随着墨夜的那一句话落幕后,也跟着决堤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似是要将这些年没有流过的泪一次性的流干似的,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绝决。 “墨夜,我恨你,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会恨你。我会让你永世不得安宁,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得不到的,我就毁了他。”冯岚如是说着,皓齿紧咬,体内的内力正全数的运转着,最后气汇丹田。 “啊~~”随着冯岚的一声大吼,冯岚的右掌重重的击到了墨夜的左胸口处。vpe2。 惊恐的是,墨夜竟然没有阻挡,也没有反击,就如他刚刚攻击冯岚时,冯岚也没有回击一样。 生生的沉受住了冯岚的狠命一击,墨夜闷哼了一声,半倚在床头的羽含烟大惊,坐直了身子,惊恐的看着墨夜。 墨夜抿着薄唇笑了笑,定定的看向冯岚。 “孤知道,孤欠你的很多,利用了你的感情。孤这辈子唯一不能欠的,就是感情债。对你,孤有的只是愧疚,利用了你。这一掌,算是孤还给你的。孤能给你的,除了宫里的嫔妃之位之外,唯一不能给你的,就是孤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冯岚大声的质问着,声音哽咽眼泪俱下,右手紧紧的扯着墨夜胸前的衣襟。墨夜幽幽的松开了掐着冯岚颈脖的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体两侧。 “你走罢,含烟没事,孤全当刚刚看到的都是幻想。在你走出这个大门时,以后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若是下次孤再发现你敢偷袭含烟,孤定会当场取你性命,决不食言。”凤排只如。 挥了挥云袖,墨夜定定的看着冯岚。冯岚缓缓的抬起左手,和右手一起,紧紧的攥着墨夜胸前的衣襟,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绝望而凄楚。墨夜视而不见,将视线投射向一旁。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我对你痴心不悔,哪里比不上她了?为什么你眼里只看得见别人,却看不到我对你付出的一切。”冯岚声泪俱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墨夜抿了抿唇,脸色有几分僵硬,浓密的剑眉阙起。 “你回答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冯岚来回的扯着墨夜的衣襟,墨夜的脸色变了变,薄唇微张,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啊~你。”冯岚大惊,整个人吓得花容失色面容扭曲。 “放手。”墨夜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伸手握住冯岚的手腕,重重的往下一揣。冯岚抓握不住,松开了手。 墨夜甩掉冯岚的手,背转过身。 “我不管你刚刚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我们两个已经互不相欠了。趁我还没有动杀意之前,你最好速速离开这里,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毙命之日。”墨夜握紧了拳头,说完话后紧紧的抿着双唇,体内一阵气番翻涌,墨夜免力咬牙忍住。 刚刚冯岚那一掌倾其她所有的内力致命一击,自己生生的接住了她那一掌,可冯岚的掌风是打在自己有胸口处,心脏已是严重受损,胸前一阵剧痛袭来,只怕是肋骨也被震断了。 只是,受冯岚一掌,却能还了欠她的情。 冯岚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的看着墨夜的背影。烛光下,墨夜的身影显得高大而修长。挺得笔直的脊背像是能扛住一切罪难,宽厚的肩膀似是能承载万物。 只是,那样伟岸的身影,却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甚至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一抹恨意在冯岚的眼中弥漫开来,她甚至都已经忘了刚刚狠命的击过墨夜一掌。自己用了十成的力气打在墨夜的身上,虽然不至于要他的命,可他竟然只是吐了一点血。 就算是情愿受自己的致命一击,也不愿给自己他的爱。 自己得不到的,凭什么要别的女人得到。 就算是自己死,也要拉着他下黄泉,在黄泉路上有他的陪伴,也算值了。 想到此,冯岚咧开唇妖娆的笑了笑,抬起衣袖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呵呵呵~~”冯岚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带着咬牙切齿的笑声在穹顶盘旋萦绕,久久不散。 冯岚将头偏向一侧,看到羽含烟正震惊的看着自己,当看到自己盯着她看时,羽含烟收回了视线,不安的看着墨夜,一脸的担忧。 冯岚笑着缓缓弯下了身子,伸手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 “墨夜,你一直都懂我的。我得不到的,除了毁了,不会有第二条路走。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 266.禅让皇位 冯岚将头偏向一侧,看到羽含烟正震惊的看着自己,当看到自己盯着她看时,羽含烟收回了视线,不安的看着墨夜,一脸的担忧。 冯岚笑着缓缓弯下了身子,伸手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 “墨夜,你一直都懂我的。我得不到的,除了毁了,不会有第二条路走。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 冯岚说完,使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刺向了墨夜。羽含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冯岚握着匕首的手,脸色已是吓得一片惨白。 “夜,小心。”羽含烟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墨夜扑过去,墨夜本已受了冯岚刚刚的一计重击,没想到冯岚仍旧不死心,会再次偷袭。 已是受了重伤的墨夜反应虽快,可身体的行动力却迟缓了几分。羽含烟扑过去时,冯岚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到了墨夜的背后。 墨夜一个急转身,只听得一声闷哼,墨夜的手臂被冯岚手中的匕首刺到,白色的锦袖被划开,顿时皮开肉绽。 “啊~”羽含烟扑了个空,从床榻上摔到了地上。 一声痛呼后,羽含烟忙挣扎着爬了起来,站直了身子便去查看墨夜手臂上的伤。 “夜。”羽含烟一脸的疼惜,墨夜皱着眉头,咬着牙抬起右手紧紧的抓着被冯岚用匕首刺中的左手臂。 冯岚一击不中,更是红了眼。 见墨夜只是手臂受伤,顿时又杀心再起。握紧手中的匕首,冯岚眼中一抹戾色闪过,阴森森的看向墨夜。 羽含烟四处看了看,没有多余的布料,只得咬牙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了一块布料,正准备帮墨夜将伤口捆绑起来时,冯岚再次袭击过来。 墨夜只感觉到身后一股冷风袭来,顿时警惕的转身。 “小心。”墨夜忍着手臂上的巨痛,想要将羽含烟扯到一旁,却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动作慢了半拍。 冯岚手中的匕首在羽含烟的面前突然改变了方向,另一只手抬起,将羽含烟一举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左手收回,手中的匕首正好横在了羽含烟的颈脖上。 “墨夜,我要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痛彻心扉。”说完,冯岚手中的匕首离开了几寸,猛的往回收,羽含烟吓得紧闭着眼睛,只得暗中叹了口气。 “我命亡矣。”闭着眼,羽含烟只等着匕首划破静脉时鲜血喷涌而出时那种致命的疼痛感了。 “慢。”墨夜吓得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 抬着受伤的手臂,墨夜也管不了手臂上的疼痛感了,咬着牙惊惧的看着冯岚。[.超多好看小说] 冯岚冷冷一笑,收住了手势。 “怎么?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冯岚不屑的讥笑着,一脸的鄙夷。 墨夜颤着双唇恐惧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睁开眼看向墨夜,无奈的笑了笑。 墨夜看了看羽含烟,半晌才从羽含烟的身上移开了视线。 “放开她,不要伤害她。”墨夜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丝的请求。 冯岚抿唇而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放过她?” “是,放了她,不关她的事。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伤害了她。”墨夜紧张的看着冯岚手中的匕首,生怕冯岚一个趁他不注意,就将匕首划到了羽含烟的颈脖之上。 冯岚扭了扭颈脖,一幅视死如归的架势。“墨夜,到了这个份儿上,你才来求我放了她?你当我冯岚是什么?是你的奴隶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何必要现在来求我。” 墨夜慌了,连连摇头。“你先放下匕首好不好?有话慢慢说,只要你不要伤害她,我们再慢慢从长计议。” 墨夜一脸的紧张,若不是受了内伤,他又何惧冯岚呢? 只是自己现在行动不便,还是强撑着一口气与冯岚对峙,如今手臂又受了伤。要想在冯岚的手中安全的救下羽含烟,几率太小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 必须要让冯岚自己亲自放了羽含烟,若不然,羽含烟就很危险了。 想到此,墨夜更着急了。“冯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不要伤害她。” “是吗?”冯岚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神彩,定定的看着墨夜。墨夜忙不跌的点了点头,“对,只要你放了含烟,我什么都答应你。” 冯岚眼睛撇了撇羽含烟,嘴角扯了扯。“羽含烟,如今有个男人为了你来求我,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呢?若是你想死的话,我大可以成全了你,拒绝这个男人的请求。” 羽含烟咬着唇,“冯岚,你要杀便杀罢,死有何惧。不过是死后一坯黄土罢了,你若是想要用我来威胁夜,那你就太小看夜了。” “不,含烟,我愿意为了你答应她的请求。”墨夜急急出声,打断了羽含烟。羽含烟怔愣,不解的看着墨夜。 “好一个你侬我侬啊,墨夜,少废话。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的要求,不然,你就等着替你心爱的女人收尸吧。” “好,我答应你。你别伤害她。”墨夜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的难熬。 自己能站在沙场上指挥若定,能面对敌人时淡定自如,却唯独在如今,面对着冯岚对羽含烟的挟持,自己却无法做到平心静气。 墨夜知道,自己在这一场战争中,已经输了。 有了含烟作为自己的软肋,自己与冯岚的斗争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冯岚扣着羽含烟的肩膀,将羽含烟往后拖了两步。 “你别过来,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刺她一刀。”冯岚阴沉的看着墨夜,墨夜刚想抬脚跟着冯岚走,却被冯岚出声制止了。 “墨夜,你知道我冯家会一门独门武功的么?想必在表哥那里你也见识到了,若是不想她死,你就乖乖的站着别动。只要你敢动一下身子,我就在她的身上刺一刀。放心,我不会让她立马就死的,每一刀下去,我都会避开要害,她不会那么快就死的。所以,你最好乖乖的站着别动,刀剑无眼。” 冯岚抓着羽含烟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哪怕一会儿有人冲进来,她也能及时的带着羽含烟走,及时的脱身。 墨夜被冯岚的话说得脸色苍白,她们冯家的确有一门独门武功,是决不外传的。饶是知道冯岚深爱着自己,可墨夜也想过很多的法子,仍是无法得到那一门独门武功。若是冯岚此时真的用那独门武功对付羽含烟的话,羽含烟就算是能侥幸不死,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手臂上血流不止,墨夜吃痛,无奈的垂下手臂。“好,我不动,你别伤害她。” 冯岚笑笑,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此处很安全后,这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丝警惕。 看墨夜对羽含烟的紧张程度,墨夜一定不会看着羽含烟白白受伤的。这对冯岚来说,羽含烟是一个绝对重要的筹码。 “墨夜,你从来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么?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冯岚看向墨夜,缓慢的说着。 墨夜岂会不知道冯岚想要的是什么,可他不能将给了羽含烟的东西再收回来,只得出声拒绝了。“不行,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好啊,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啊~”羽含烟一声痛呼出声,手臂上已是受了一刀,疼得羽含烟冷汗直冒。 “不,不要。”墨夜一脸的惊慌失措,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再伤她。” “墨夜,你错了。刚刚那一刀,不是我伤的,是你伤的,是你亲自刺伤她的。” 墨夜痛苦的闭了闭眼,眼中有着深深的沉痛之色。 “除了皇后之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皇后之位是含烟的,我不能言而无信,不能对不起她。”墨夜低着头,缓缓的说着,任由手臂上的血顺着垂下来的手往下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毯上,如一朵朵翘首冬日枝头的红梅。 被墨夜这么一说,冯岚彻底的被激怒了。 拳头紧握,冯岚死死的盯着墨夜,咬牙切齿道,“不能言无而信?墨夜,当初是谁答应过我,说会封我为后的?既然你不想对她言而无信,为什么就可以对我言而无信?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我就更不能让她当皇后了。你自己斟酌,我数三声。三声到你还没给我答复的话,我就再刺她一刀。” 顿了顿,冯岚突然妖娆一笑,“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每一刀刺下去时,都那么的准确无误没有偏差,若是偏了那么一丝丝,墨夜你是知道的,足可致命哦。” 不等墨夜开口说话,冯岚已是准备了数数。 “一。” “二。” 墨夜焦急的抬头,看向羽含烟,眼里神色莫明。 “含烟。”墨夜唤了羽含烟一声,羽含烟紧皱的小脸微微抬起,看向墨夜。 “三。”冯岚最后一声落下,手已是再次扬起。 “不要,我,我答应你。”墨夜及时出声,冯岚的手收了回去,没有刺向羽含烟。 摇了摇头,冯岚笑得云淡风轻。 “不,墨夜,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冯岚笑着说,墨夜的脸几尽扭曲。 咬着牙,墨夜厉声呵斥道,“冯岚,你到底想要什么?” 冯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拧着眉。“这皇后的位子我突然没有兴趣了,不过呢,我到是对另外的东西很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也答应呢?” 墨夜的眼睛里布满了殷红,如一只快要暴发的狮子一般。除你身懂。 冯岚好笑的看着快要崩溃的墨夜,脸上的笑意蔓延,连眼角都带着笑。 “怎么,你这是不答应么?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只好再让你的爱妃承受痛苦了。”冯岚说完,也不给墨夜出声应答的机会,一匕首刺向了羽含烟的左胸口处。只是,匕首的尖端只没入了皮肤的一寸深,冯岚很好的把握了分寸,并没有伤及到羽含烟的心脏。 她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让玩偶死于非命呢。 墨夜大骇,一张俊脸已是扭曲狰狞。 “冯岚~”墨夜暴吼着,双眼微微向外突出,颈脖上青筋暴跳。 羽含烟死命的咬着唇,硬是没有痛呼出声,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却是从她白晰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还挺硬气的,连哼都不哼一声。”冯岚说着,手往回一扯,匕首从羽含烟的胸前拔了出来,这回,羽含烟却是没忍住,痛苦的嘤呤了一声。 “哼~”羽含烟贝齿咬得咯咯作响,两条秀眉皱成了一条直线。 “夜,我没事。”羽含烟出声,对着墨夜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勉强的喘着粗气。墨夜岂会看不出羽含烟已是快要撑不住了,心下更是焦急。 握紧拳头,墨夜死死的看着冯岚,眼中凝聚起了愤怒的火炎。vpes。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给你还不成吗?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立马下圣旨赐给你。这是我最后的忍让了,若是你再敢动她一分,今天就会是你的死期。” “是吗?你不要你的爱妃了么?有她在我手中,你舍得让我死么?要知道,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少废话,你敢再动她一根毫毛试试,我会将你大卸八块,放在城头暴晒,让你尸骨无存。”墨夜的声音阴鸷得像是从阴曹地府里传出来的一般,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冯岚被墨夜的气势稍稍的震慑住了,呆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快放了她。”墨夜吼着,快将嘴里的牙齿给咬碎了。 被墨夜一声吼,冯岚这才回过神来。“放了她,行。” 墨夜以为冯岚要放了羽含烟,脸上的神色稍稍的好转了几分。 “放了她也行,我来说,你来写圣旨。若是敢写错一个字,错一个我就对她刺一刀。可别到最后,她的命没了,那就休怪我了,她身上的每一刀,都是因为你才造成的。墨夜,我会让你愧疚死的,哈哈~~” 冯岚夸张的笑着,笑声突然截然而止。 “磨墨,写圣旨。就写,你甘愿放弃一国之君,让皇位禅让给我。”冯岚缓缓的说着,眼里盛满了笑意。 “什么?你想要我的皇位?”墨夜大惊失色。 冯岚笑着点了点头,“怎么?舍不得?” 267.死而无憾 冯岚夸张的笑着,笑声突然截然而止。 “磨墨,写圣旨。就写,你甘愿放弃一国之君,让皇位禅让给我。”冯岚缓缓的说着,眼里盛满了笑意。 “什么?你想要我的皇位?”墨夜大惊失色。 冯岚笑着点了点头,“怎么?舍不得?” 墨夜颤着手指着冯岚,睚眦欲裂。“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行。”冯岚吐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手高高的扬起,对准刚刚刺到羽含烟胸口的位置,又将匕首重新刺了进去,丝毫没有偏差,只是力道稍稍大了一分,匕首顺着旧伤口又往里没入了半寸。羽含烟咬牙吃痛,整个人已是如筛糠般颤抖不已。 冷冽一笑,冯岚抬头看向墨夜,却看到墨夜并没有看向羽含烟,而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幽暗的烛火将他的表情衬得忽明忽暗不是很明显,长长的羽睫却是清晰可闻,掩住了他眼里的神色。 “你是写,还是不写?”冯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已是带着微微的不悦。 墨夜沉重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冯岚。“你到底想要什么?皇后之位?帝王之位?亦或是,你只是在耍我。” 墨夜殷红着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岚。冯岚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耍你?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耍你么?写不写?若是不写,这匕首再往里没入一分,羽含烟就必死无疑了。你自己考虑清楚,是要替她收尸,还是写圣旨。” 墨夜一脸的为难,却也无可奈何。 一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另一边,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 他都不想失去,可眼见着冯岚的匕首插/在了羽含烟的左胸口处,他的一双厉眸又岂会看不到刀尖没入了多少。正如冯岚所说的一般,只要冯岚再稍稍用力一分,刀尖再往里一分,羽含烟就必死无疑。vr3s。 “好,我写。”许久之后,墨夜终是吐出了一句话,衡量再三,他终是做出了一个坚难的抉择。 冯岚大吃一惊,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定定的看着墨夜。“你竟然为了她,甘愿放弃你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江山?” 墨夜不语,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和内伤缓缓的踱步走向了一旁的桌案。抬手研墨,待得将墨研好,墨夜强撑着身子坐了下来,拿起笔架上的狼籇,摊开了一张宣纸,准备提笔而写。 冯岚虽然震惊,可内心的兴奋却更多。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重振他冯家的威望,还坐收渔翁之利捡得这大好河山。她也总算是不负父亲所托,完成了他们冯家交付给自己的希望。 如今只要墨夜将圣旨写完,公告天下,那自己就是这开天壁地以来的第一位女皇者了,这以后的江山也是她冯家的天下了。 颤怎张让。想想,冯岚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肆意张扬,盘旋在穹顶久久不散。 “墨夜,还愣着做什么,快写罢。再不写,可休怪我不客气了。耗费了我这么久的时间,我已经等不了了,快写。”冯岚呵斥,看着提笔多时却始终没有落笔的墨夜,已是有些心急了。 急红了眼,墨夜咬着牙,狼籇在他的手中有微微的弯曲。强忍着一口怒气,墨夜定了定神,已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他打下来的江山,决计不能落入她冯岚的手中,就算是拼得玉石俱焚,他也要做最后的一博。 思及此,墨夜的右手微微放松,狼籇恢复笔直。挪了挪身子,墨夜一幅作势要在宣纸上落字的姿势,脚下却已是改变了方向。正当墨夜做好了准备,准备抬脚冲过去时,却突然听到了羽含烟的声音。 “君上,不要写圣旨。我死。”说完,羽含烟坚难的抬手,紧紧的握着冯岚手,将冯岚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不要啊~”墨夜痛呼。 冯岚惊愕住了,没想到羽含烟会这般的不要命,竟然为了墨夜自杀了。 呆愣的站着,羽含烟的身体却是摇摇欲坠着往地上倒去,冯岚怔愣的松开了手,羽含烟的身子顺势倒在地上。墨夜扭曲着脸冲了过来,一举奔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侧着身子瘫倒在地,双眼紧闭,长长的羽睫在她的下眼睑处投射下一片阴险,显得凄楚动人。 “含烟。”墨夜痛呼,抬手将羽含烟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紧紧的搂着羽含烟,墨夜一脸的痛苦,身体里的血液已是凝固住了,四肢变得冰冷。将脸紧紧的贴着羽含烟的脸,墨夜怒目而视。“冯岚,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冯岚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没有了筹码,她已是慌了神。没有羽含烟作赌注,她拿什么去光耀门楣,怎么让他们冯家东山再起。 原本以为墨夜会乖乖的写好圣旨,她拿了圣旨后再杀了手中的羽含烟,接着再和墨夜对峙。墨夜受了自己的那一掌重击,已是五脏俱伤,自己也早已熟知墨夜的武功路数,待得自己和墨夜单打独斗时,再将墨夜生擒,废除他的武功,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傀儡。 那自己,就能既得到江山,又能得到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男人,还能杀了羽含烟这个仇人。等自己当上女皇之后,还怕对付不了寒汐云和楼眉么? 到时,整个江山就紧握在自己的手中了,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只要她一声令下,她们就全都得死。 可是,这原本没有漏洞的计划,为何最后却是被羽含烟给打破了。 她不是不想死的么?她不是很害怕的么?为何突然要自杀呢?没有了她当筹码,自己的皇帝梦破碎了,连这条残命,也没了。 墨夜已是管不上冯岚,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寝殿外大声吼着,“未离~~” 好半晌,才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未离踩着细碎的步子小跑了进来,初一走进来,顿时吓得僵直了脊背。 “君上。”未离朝着墨夜奔了过去,在看到墨夜怀里的羽含烟时,又是一声惊呼,“皇后娘娘~~” 墨夜转过头来,看向未离。“快,去找昂念来,快呀。” 未离低下头时,便看到了羽含烟左胸口插着的匕首,匕首有一半没入进了羽含烟的胸口,看这架势,只怕是叫来昂念也不管用了。 未离睁大了眼,自己都有些慌了神。“君上,这个...” 未离本想说,羽含烟这样子,估计是没得救了。可看得墨夜一脸的震怒,便将吐在咽喉里的话给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君上,奴才这就去请昂太医。”说完,未离转身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 墨夜紧紧的抱着羽含烟,声音沙哑。“含烟,你醒醒,醒醒。” 羽含烟紧闭着的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嘴角增添了一抹苦色。“君上。”羽含烟轻启檀口,眼中已是渐渐有了空洞之色。 见羽含烟还有理智,墨夜的脸上总算是挤出了一抹笑意。“含烟,你醒了。” 墨夜稍稍推开了一点羽含烟,双手紧紧的捧着羽含烟的脸,一脸的紧张。“别睡,不要睡,昂太医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含烟,你不会有事的。你再撑撑,再撑撑。” 羽含烟疲倦的眨了眨眼,勾了勾唇角。“夜,我不会有事的。” 墨夜狠命的点了点头,俯下身子薄唇在羽含烟的樱唇上轻轻的啄了啄。“对,你不会有事的。不管怎样,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羽含烟眨动了几下眼,已是有些疲惫不堪了。半瞌着眸子,羽含烟脑袋一歪,昏迷在了墨夜的怀里。墨夜大惊,伸手轻轻的推了推羽含烟的身子。“含烟,含烟。” 羽含烟已是没有了一丝丝的反应,沉沉的倒在了墨夜的怀里。 墨夜见羽含烟仍是没有反应,红着眼看向羽含烟的脸。颤抖的伸出手... 将手指探到羽含烟的鼻息前,墨夜大骇。 “含烟。”墨夜重重的唤了一声,手像是烫到了碳火一般,急急的缩了回来。 “冯岚,我要你血债血偿。”墨夜说着,便将羽含烟的身子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榻之上。 定定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墨夜在羽含烟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阴沉转身。 冯岚被墨夜那么一声大吼,这才反应过来,纳纳的看着墨夜。“你想做什么?” 冯岚有些惊惧的看着墨夜,紧盯着墨夜的脚步。 “冯岚,受死。”墨夜说着,右手在身上的几位穴道点了几下,封住了大穴位。深深的提了一口气,墨夜突然飞身到了冯岚的面前,手腕一转挽了一个花便已是扣住了冯腕的手腕。中指扣在冯岚的脉搏上,只听得冯岚一声痛呼,身子已是有些扭曲了。 “墨夜,放开我。”冯岚咬牙,墨夜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一分,冯岚痛得脸都扭曲在了一起,一脸的狰狞。 “冯岚,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竟然敢杀了她。”墨夜咬牙,冯岚为的抬着头,已知自己命数已尽,便不再反抗。“要杀便杀,我就算是死,也值了,有羽含烟给我垫背,我死而无憾。哈哈~~” 268.心长右边 “墨夜,放开我。”冯岚咬牙,墨夜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一分,冯岚痛得脸都扭曲在了一起,一脸的狰狞。 “冯岚,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竟然敢杀了她。”墨夜咬牙,冯岚为的抬着头,已知自己命数已尽,便不再反抗。“要杀便杀,我就算是死,也值了,有羽含烟给我垫背,我死而无憾。哈哈~~” 墨夜被冯岚的一席话刺激得顿时疯狂起来,手指紧紧一扣,冯岚的脸立时变得扭曲难看。一声闷哼,冯岚咬牙,只听得手骨断裂的声音扬起,墨夜手一松,冯岚的身子瘫倒在地,两只手纠缠在一起,死死的握着那只被墨夜生生扭断的手腕。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将你加在含烟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讨回来。是你自己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墨夜已不再去管地上的冯岚了,这个时候,冯岚是逃不出这座皇宫的。 未离带着昂念一头大汗的奔了进来,未离还未来得及通报,昂念便已经提着医药箱走到了床榻边,睚眦欲裂的看着床榻上的羽含烟左胸口插着的匕首。 怒目圆睁,昂念阴森森的转过头去看向墨夜。“是你杀了她?” 冯岚阴冷一笑,如地狱里的女鬼发出的笑声一般,阴森刺耳。“是我杀的,怎么样?哈哈~”冯岚张狂的笑着,昂念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双拳紧紧的握着。 墨夜也看出了昂念情绪的不对,忙出声。“昂念,快救含烟,她已经气若游丝了。” 昂念大惊,张开了手,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怒意。 坐在床榻边,昂念伸手在羽含烟的鼻前探了探,脸色俱变。 “嘶~”昂念倒吸一口冷气,剑眉紧拧。 墨夜脸上一急,步上前一步。“怎么了?” 昂念双唇微颤,将收回的手又伸到了羽含烟的鼻前探了探,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了?”墨夜一脸骇意的看着昂念,昂念低着头,双肩微不可见的颤抖着。“她,她没气了。” “什么?”墨夜震惊,大跨一步扯动了内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未离看出了墨夜受了伤,忙上前想要扶着墨夜,却被墨夜阻止了。“不用管我。” 未离顿住身子,不安的站在一旁。 墨夜奔至床榻边,半跪着身子,伸出手在羽含烟的鼻前探了探,果真如昂念所说一般,羽含烟已经没有进气和出气了。(.)也要开狞。 急急的缩回了手,墨夜的身子也瞬间瘫软在了床榻边,身子坐在地毯上动也不动。昂念苍白了脸,咬着牙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冯岚。“是你杀了她?” 冯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错,是我杀的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吗?死彻底了吗?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呢?还是死透一点的好,不然可就白费我扎她那么多下了。” 冯岚张狂的笑着,昂念已是忍受到了极限。 腾的站起身,昂念身子突然间掠到了冯岚的面前,手中银光一闪,便见昂念将一根根的银针扎进了冯岚的各大穴位。 未离看得目瞪口呆,昂念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刚刚那突然之间就闪身到了冯岚面前的动作,未离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只是眨眼之间,昂念便已经到了冯岚的面前,而冯岚的头上也插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 “医者父母心,我身为太医本应救人性命救死扶伤,可今天,我便要为民除害。哪怕是以后背负上乱杀的罪名,我也不后悔。”说完最后一句话,昂念手中的银针已经全数扎进了冯岚身体的各大穴位。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也是你能教训的吗?”冯岚一声厉喝,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回倒换成是昂念目瞪口呆了。“你,你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 冯岚笑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扯下了一处大穴上扎着的银针,在五指间快速的把玩着,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就凭你,也想制服本宫?” 昂念眼里的震惊愈发的浓烈,一脸的疑惑不解,“不可能的,我都封死你身上的三十六大穴位,你怎么可能还能行动自如?” 冯岚扭了扭颈脖,陆续将身上各大穴位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捧在了手里。 “她冯家有一门独门武功,能将各大穴位运转自如,你扎/针的时候,估计她早已将身上的各大穴位移形换位了。”墨夜的声音不再如适才那般的洪亮浑厚,变得有些有气无力。昂念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昂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救含烟。就算是她没有气息了,依你的医术,一定可以起死回生的。”墨夜仍不死心,总觉得羽含烟最后死的那一刻,似是带着一股无以名状的气势。就算此刻羽含烟已经没有了气息,可墨夜却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墨夜觉得,羽含烟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 昂念听到墨夜的话,虽然心中已是知道羽含烟能活命的机会很少了。可经墨夜这么一提醒,昂念却仍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回到了床榻前。 “救命要紧,我就不拘小节了。”昂念看了墨夜一眼,眸中神色一深,皱了皱眉头。“未离,去请其他的御医过来,君上受了严重的内伤,我分身乏术应接不暇,无暇顾及君上了。” 未离怔愣,暗骂自己大意,临出门时,未离转头看了冯岚一眼,这才踱步离去。 五指扣在羽含烟的手腕上,好半晌昂念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神色。“她还没死。”昂念的声音有些些的颤抖,许是太激动了的原因。墨夜脸色微微动容,淡淡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她没事。” “虽然脉搏仍在跳动,可已是气若游丝了。只是...”昂念有些疑惑的看着羽含烟胸前插/着的匕首,满是不解。 照着羽含烟胸口的位置,匕首没入到身体内三寸便足以致命,看情形这匕首已是快要到末端了,都没入了一大半,照这情形,羽含烟就算是能勉力撑到现在,也不可能会如此的安然的昏迷着。 羽含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心脏受创后的表现,既无身体抽搐不止,也无发寒出冷汗,更没有气血逆流,这让昂念有些迷惑不解。 “君上,我需要将匕首拔/出来,不然含烟就真的没命了。”昂念深深的看了墨夜一眼,此时已是紧要关头,墨夜又怎敢阻止,忙出声道。“拔刀。” 昂念点了点头,默念一声后双手便朝着羽含烟的左胸口伸去。双手停在半空中,昂念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羽含烟,最终却是闭了闭眼,两只手按压在了羽含烟的胸口上。vr3s。 掌下,是柔软且饱满的酥胸,隔着絷衣却仍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份饱满。昂念无暇顾及其它,左手按着羽含烟的胸口,右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匕首的把柄。 深吸一口气,昂念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了右手手腕处,只见他眉头一拧,双唇紧抿,右手握着匕首的把柄猛的往外一扯,伴随着一股血水往外喷涌而出,插/在羽含烟胸口处的匕首被昂念拔了出来。 寒光闪动,昂念手指在羽含烟的胸前点了几下,封住了她的穴道,几根银针扎在了羽含烟的神庭、百会、曲鬓和天冲几大穴位。顿时,羽含烟胸口处的伤口不再往外淌着血。昂念伸手轻轻的拨开了羽含烟身上的衣衫,将羽含烟有左胸口露了出来。从医药箱里拿出止血的棉团和药酒,一点点的擦拭着羽含烟胸口上的伤口。 “伤口太深,按道理已是伤到了心脏,可怎么只流了这么一点血呢?不合常理啊。”昂念喃喃自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墨夜睁着眼看着昂念在替羽含烟清洗伤口,看着羽含烟如凝脂般的肌肤就这么露在了昂念的眼中,隐隐有些吃味。可比起羽含烟的性命,墨夜还是忍了。 “咦~”昂念的手突然一僵,嘴里一丝疑惑的声音溢出。墨夜不安的看向昂念,皱着眉头。“含烟她怎么了?” “没事。”昂念答,双眼却直直的看着羽含烟的左胸口。 右手移到羽含烟的右肩,昂念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伸下了手,将羽含烟右肩的衣裳也给拨开了。 “你在干什么?”墨夜没好气的问。 昂念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剥着羽含烟的衣衫。 待得羽含烟整个胸口都露了出来,昂念仍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羽含烟的胸口。 “昂念,你别欺人太甚。”墨夜已是有些不悦了,让一个外人盯着羽含烟的身子赤/裸/裸的看着,若不是要救羽含烟的性命,墨夜真会恨不得一拳挥到昂念的脸上。 “她的身子我早看过了,不差这么一点。”昂念静静的吐出一句话,气得墨夜气血逆流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定了定忙,墨夜忙盘起脚打坐,调息了一下气息。 一盏茶的功夫后,昂念终于再次出声,却差点吓得墨夜走火入魔。 “天~她的心脏竟然真的是长在右边的。”昂念惊呼,看着羽含烟微微起伏的右胸口,和左边虽饱满却不会上下起伏的胸口,大胆了下了那么一条定论。 墨夜伸手点住了自己的任督二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墨夜睁眼,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你,你刚说什么?” “太不可思议了,她的心脏竟然会长在右边,难怪她还有脉搏。”昂念盯着羽含烟的胸口,确定自己不是眼花看错。 墨夜调匀了气息,从地上翻了个身,扑到了床沿边。 昂念伸手指着羽含烟的胸口,“你看,一般人若是心脏长在左边的话,左胸口的乳房便会跟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上下细微的起伏,而因为心脏靠近左胸口,所以只会在左胸口看到如此状况,而右胸口离着心脏有一段距离,饶是心脏正常跳动,右胸口也只会是正常的呼吸起伏,而不会呈现出心脏跳动时的脉动。” 昂念一边解释着一边指着羽含烟的左胸口,墨夜顺势看过去,的确如昂念所说。虽然羽含烟左胸口受了伤,呈现出骇人的殷红创口,可左胸口位置却并没有上下的起伏着。而当昂念指向右边时,墨夜眯着眼真的有看到羽含烟的右胸口在一点一点的上下跳动着,只是频率有些缓慢罢了。 “这,这怎么可能。”墨夜大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昂念也是频频摇头,脸上一片茫然。“的确是不可思议,竟然有人的心脏会长在右边,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不神奇。她是陵女,她的心脏长在右边并不奇怪,她本就出生奇特,且又是陵女,心脏长在右边自然也是正常的。”墨夜有些欣喜若狂,“昂念,她的心脏没事,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昂念也是高兴得有些不知前南后北了,忙不跌的点头。“只要她的心脏没有受创,我就能救回她的性命。刚刚是我大意了,如此看来,只是她身上数伤才会导致暂时性的昏厥休克,才会出现没有气息的假像。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救好她的。” 两人在这边议论时,一旁的冯岚却也是震惊不已。 天底下,竟然还会有人心长在右边的么?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没死。她一定要死,一定要死。”冯岚说着便要冲过来,外面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响起,十几名锦衣卫冲了进来。见到冯岚,便一拥而上去阻拦冯岚。冯岚一只手受伤,自是一手难敌数十人,很快就被锦衣卫擒住。 冯岚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一招。 她的独门武功,却是需要借用一个东西才能发挥出来,不然,只能是她平日里的武功水平。 昂念替羽含烟清洗完了身上的几处刀伤,拔过刀的羽含烟缓缓醒了过来。 “夜~”睁开眼,羽含烟便喊了一声墨夜,墨夜忙忍着痛伸过手去,抓住了羽含烟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夜,你不要写圣旨,我不会死的,你不要把皇位禅让给她。” 269.身中邪毒 昂念替羽含烟清洗完了身上的几处刀伤,拔过刀的羽含烟缓缓醒了过来。 “夜~”睁开眼,羽含烟便喊了一声墨夜,墨夜忙忍着痛伸过手去,抓住了羽含烟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夜,你不要写圣旨,我不会死的,你不要把皇位禅让给她。”羽含烟气息微若,声音沙哑沉闷,墨夜听完重重的点了点头,“不会的,我不会写的,你放心。” 羽含烟抬眼朝四周看了看,看到冯岚已经被人给劫持住了,这才安下心来。 闭了闭眼,羽含烟嘴角扯了扯,淡淡开口,“君上不必担心,没有我当筹码,冯岚已经没办法再要挟君上了。告诉君上一个秘密,臣妾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就算是我自杀,我也不会死掉的。” 墨夜浅浅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君上知道了?”这回换成羽含烟惊讶了,“君上是如何知道的?” “是我说的。”昂念适时出声,羽含烟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昂念,脸上微微闪过一抹红晕。照昂念这么说,一定是... 低下头,羽含烟果然看到自己胸前的肌肤裸露出来,羞得将脸撇向了一边。 脑袋一阵晕眩,羽含烟眨了眨眼,“君上,不管如何,也不要写禅让皇位的圣旨。” 墨夜握着羽含烟的手重了重,应声道,“好,我答应你。” 羽含烟疲倦的笑笑,昂念看到羽含烟牵强的笑容,忙止住了墨夜。“让她先休息一下罢,我去写个方子,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这炎炎夏日伤口最容易感染,一定要及时的防疫。” 墨夜点头,不再言语,羽含烟闭上眼,手紧紧的抓着墨夜的手。 “君上。”未离带着一群太医走进了寝殿,看到冯岚已经被擒,这才放下心来。 “微臣见过君上。”一群太医急急的跪了下来,墨夜无力的摇了摇手,“都起来罢。” “谢君上。”一群太医从地上站起,昂念见有其他太医来,也算是放下心来。 “张太医,替我写张方子,我来念,你来写。”昂念看向一旁的一位年老的太医,被唤做张太医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昂太医请讲。” 张太医拿出一本册子,手执丹笔。昂念沉吟半刻,遂开口道,“川芎、苏木、归尾、赤芍、、三棱各三钱;银花、蒲公英、黄柏各两钱半;莪术、桃仁、灵脂、生地、大黄为要,各取一钱,甘草、白术、元胡各五钱。混以红枣和红糖熬制,熬制时间以一个时辰为准,不可多且不可少。” 张太医一边执笔速写,一边默默的记下了昂念所说的话。 “是,昂太医,微臣记下了。” “有劳张太医了。”昂念说着,低下头看向墨夜。 “内伤严重,还是由我来替你接骨吧。”昂念说着,看向墨夜的眼睛,墨夜不语,昂念自是知道墨夜九五之尊要面子,蹲正身子将墨夜扶了起来。未离心下了然,忙搬过一旁的卧椅。昂念扶着墨夜,让墨夜坐在卧椅上。 墨夜指了指卧椅,看向未离。“将椅子搬近一点。” “是,君上。”未离将椅子又搬近了几分,墨夜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羽含烟的手,昂念心知肚明,暗叹了一口气。 “君上小心。”未离搀扶着墨夜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靠垫塞到了墨夜的身后。墨夜看了一眼羽含烟,确定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时,这才放下心来。 昂念的眸色深了深,也看了一眼羽含烟。“君上,我需要替你把脉,你这手受伤了,会有碍于我把脉,所以劳烦你把另外一只手伸过来。” “就这只手了,含烟一定很害怕,我得让她握着我的手,不能松开。”墨夜断然拒绝了昂念的要求,昂念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要解释,墨夜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我知道我身上哪里有受伤,肋骨断的两根,五脏受损,心脏有震裂的迹象,你只需要将我的肋骨接上,开幅药护住我的五脏便可,不用把什么脉了。”vso2。 “那可不行,身为太医,这是我的职责。请君上伸过手来。”昂念不依,墨夜冷哼一声,伸出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臂,昂念定定的看了墨夜一会儿,见墨夜一脸的傲气,无奈的伸出了手。 半晌后,昂念的脸色有些难看。 转头,昂念看向冯岚,“你到底使的什么招数,竟然伤得他如此之重。还有,你竟然还暗中下了毒?” 墨夜大惊,看向昂念。“你说什么?中毒?” 昂念嘴角扯了扯,冷冷一笑,“你此时自是感觉不到中毒的迹象,这是慢性毒,却也是急性毒。只要君上动一次情/欲,在云雨最激烈的那一刻,便会立刻毒发身亡。你竟然如此歹毒,下此狠手。” 冯岚也微微有些吃惊,自己下毒竟然会被昂念识穿。 照她冯家的独门武功,她对墨夜下毒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只有墨夜死后才能会检查出来是死于中毒。这昂念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识穿她冯家的秘密毒功。 嘴角往上扬了扬,冯岚一脸的嘲讽,不屑的笑了笑。“哼,就凭你,想解毒还是嫩了点儿。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墨夜是我的,若是我死了,他也休想活。”禅把圣替。 昂念咬了咬牙,“你这毒妇,还不快快交出解药。” 冯岚无奈的耸了耸肩,“抱歉,我只会下毒,不会解毒,所以,我没有解药。” “你~”昂念气得握紧了拳头,却也是无可奈何。 墨夜不语,一张脸阴沉到了极致。 昂念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了句什么,十指突然张开,动作缓慢而优雅。修长白净的十指如一瓣瓣的白莲花瓣一边徐徐展开,神奇的是,昂念的每一根指尖竟然还冒出了一颗颗蓝色的光粒,如梦如幻。 众人看得发痴,墨夜更是大惊。 “君上,调息静气,气运丹田,全身放松。”昂念的声音轻缓清扬,如一抹春风。墨夜忍着痛盘起腿,却突然有些为难。 “松开含烟的手,若是不想死,就松手。”昂念闭着眼睛,却如同看到了一般,让墨夜松开手。墨夜脸色讪讪的,终是缓缓的从羽含烟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 双手放于膝盖之上,墨夜盘脚调息,气运丹田,全身已调息到最好的状态。 “抬手。”昂念说着,身子缓缓的半弯下来,墨夜听完昂念的话,缓慢的抬起双手。两人的手在快要接触到时,昂念手指前冒出的蓝色光粒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将整个幽暗的寝殿都印成了一片幽幽蓝色。 那些蓝色的光粒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墨夜的手快要接触到昂念的手指时,那些蓝色光粒竟一拥而上,全数朝着墨夜的手掌涌去。蓝色光粒在接触到墨夜的手掌时,迅速的没入了墨夜的皮肤里,消失不见。 昂念的双唇蠕动得更快了,手指也由缓慢的颤动最后变成了快速的弹动,手指间的光粒也越来越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冯岚定定的看着昂念的手,脸色一片惨白。 像是着了魔一般,冯岚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上下贝齿都因颤抖时不时的磕在了一起。 “幽,幽蓝王。”冯岚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一旁的锦衣卫听着眉头直皱。 昂念的手瞬间停止了弹动,怔愣了那么一瞬后又开始弹动起来。 消失的蓝色光粒又出现了,一波一波的涌进了墨夜的体内。墨夜原本苍白无华的脸一点点的变得饱满有神,连同惨白的唇都变得润泽。 未离在一旁看得大惊失色,一刻钟后,昂念终于停止了动作,手中的蓝色光粒也消失了。 心中大骇,昂念没想到冯岚竟然会知道这蓝色光粒的来处,吓得自己差点失了心神。 墨夜的剑眉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动了动胳膊,墨夜眉头一挑,转过头看向自己受伤的胳膊。神奇的是,自己的手臂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更是没有了一丝丝的疼痛之意,只觉得整个人体内一片热气腾腾,充满了真气。 “你,你刚刚...”墨夜有些吃惊,昂念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嘴角挂着一丝疲倦。“我没办法在治好你的伤的情况下还能解你的毒,可这毒虽然只是会在行房时毒发身亡,可这毒却也有个致命的地方,就是时辰一到,若是你没有行房,也一样会毒发身亡。所以,虽然这毒性是慢性毒,却也只是较之一般的急性毒药毒性慢一些罢了。” “那我身上的毒?”墨夜问。 昂念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无能为力,能识出你体内有毒已是我的极限了,至于怎么解毒,我想除了她,没人知道。” “那你刚刚是怎么替我治好我的伤的。”墨夜虽然是闭着眼的,可对于这种不用药不动手术就能将自己的伤治好,墨夜还是头一回见到。 昂念缄默其口,好半晌才开口道。“你是如今的国君,我不能让你死。” “那含烟伤得那么重,你为何不像刚才那样来救她?” 昂念摇头,“男为阳,女为阴,所谓阴阳调和,可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体内已有了阳气。再加上身有旧患,若是我强行的救她,只能让她更快的暴毙。” “你,你是幽蓝王?”刹时,冯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270.摆了一道 “那含烟伤得那么重,你为何不像刚才那样来救她?” 昂念摇头,“男为阳,女为阴,所谓阴阳调和,可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体内已有了阳气。再加上身有旧患,若是我强行的救她,只能让她更快的暴毙。” “你,你是幽蓝王?”刹时,冯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昂念怔愣,像是没有听到冯岚的话语一般,继续叮嘱着墨夜。“虽然你的伤已无大碍,可体内的毒却仍需及时解除,如若不然,就连我,也束手无策。” 冯岚见昂念没有理会自己,已是有些焦急了。挣扎了一下,几名锦衣卫忙又抓紧了冯岚,不让她乱动。“老实点,再乱动小心对你不客气。”一名锦衣卫说着,冯岚哪将那锦衣卫放在眼里,眼睛死死的盯着昂念,眼里一片恐惧。 “你是幽蓝王是不是?你一定就是幽蓝王。”冯岚看着昂念,言之凿凿。 昂念全当冯岚是在说别人,低眼看向羽含烟,伸手轻柔的将羽含烟的衣衫还原到原先的模样,眼中的如雪凝脂也消失了。昂念的眼中有些些的黯然,看着羽含烟苍白的脸,心下一痛。 墨夜再一次在冯岚的嘴里听到幽蓝王几个字,顿时疑心大起,不解的看着冯岚。“谁是幽蓝王?” 冯岚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昂念。墨夜看到冯岚的眼神,转头也向昂念看去。“为何她要叫你幽蓝王?幽蓝王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什么幽蓝王?” 昂念见墨夜看向自己,假装收回心神,诧异的看着墨夜。“啊?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墨夜咬牙,低吼着,“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有啊?他们不是么?”昂念很无辜的说,墨夜气得双拳紧握,却不得不解释。“你明知道我指的是我们两个人。(.)” “哦,你想说什么?”昂念继续迷茫着一张脸看着墨夜,墨夜疑惑不已,看昂念也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似乎真的是不知情的。可冯岚口口声声喊他幽蓝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冯岚在叫你幽蓝王。”墨夜低低的说着,昂念如梦初醒一般,惊愕的张大了嘴。“幽蓝王?谁是幽蓝王?” 转头,昂念看向冯岚,拧着剑眉,好看的星眸灿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岚。“你叫我幽蓝王?” 听到昂念在和自己说话,冯岚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对,没错,你就是幽蓝王。”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幽蓝王幽红王的。”昂念眨了眨眼,很茫然的看着冯岚。 “不,不可能的,当今世上只有幽蓝王才能使出起死回生的莲佛指,我刚刚看得一清二楚,绝对错不了。”冯岚说得斩钉截铁,墨夜更是疑惑,眼中甚至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昂念无奈的耸了耸肩,“冯岚,这又是你的另一个阴谋吗?你如今除了告诉我该怎么解除君上体内的邪毒之外,其他的话一概都不要说。” 冯岚恍惚收回心神,摇了摇头,“解毒?哼~我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要别人得到他?既然我也快要死了,那我就让他给我陪葬,也好在黄泉路上有个做伴儿的。” “你怎可如此狠心,他是这当今世上的王,没有他,这个世界将会大乱,黎明百姓只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个江山也会变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殍尸便野,你难道想看到如今的大好河山变成那般吗?”昂念恨恨的盯着冯岚,眼里有着愤怒的火炎,冯岚抬眼看向昂念时,视线与昂念的视线相撞,顿时冯岚吓得眼角一阵抽搐,忙低下了头。 “如今我已是走投无路,我管他什么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些和我冯岚无关。他们都该死,人生来谁人不死?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是人就得死。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样,既然活了那么多年了,也够本儿了,早死早抬胎,下辈子不要做人,何乐而不为呢?”冯岚扯着嘴角冷笑着,昂念垂于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隐隐能听到指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来人呐,给孤掌她的嘴。”墨夜被冯岚的一席话气得差点失控,想着昂念说的话,墨夜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消除了。 也许真如昂念所说的,这只是冯岚的另一个圈套罢了。什么幽蓝王?如今这整个江山都是自己的,若是真有这么一号人物,他岂会不知道?一定是冯岚凭空捏造出来的。 锦衣卫首领得令,走到冯岚的面前。冯岚还未说话阻止,锦衣卫首领便已经扬起手狠狠的朝着冯岚的脸扇了一巴掌。 “你...”冯岚大惊,张嘴一口血沫子便喷了出来。 “啪~”不等冯岚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锦衣卫首领的第二掌已到。 墨夜静静的看着,冯岚的脸很快就肿胀了起来,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住手。”冯岚将头偏向了一边,一声大喝,锦衣卫首领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冯岚阴测测的转回头,看向墨夜。vso2。 “墨夜,知道你母后此时在哪里吗?你若是不想她死,你再叫人打我冯岚一巴掌试试?我铁定也会让你母后死得惨烈。”冯岚咬牙切齿的瞪着墨夜,如今的冯岚,对墨夜已是没有了一丝丝的爱慕之意,心中满腔都是浓烈的恨意。 墨夜怔愣,拧紧了剑眉。 “母后?你把母后怎么了?”墨夜从卧椅上站起身,急急的走到了冯岚的面前。向一旁的锦衣卫打了个眼色,扣押着冯岚的几名锦衣卫忙松开了桎梏着冯岚的双手。 “快说,你把母后怎么样了?她人呢?你对她做了什么?”墨夜声音焦急无比,却又不能拿冯岚怎么样。 冯岚抬起头,冷冷的睨着墨夜。“当初我到底是喜欢上了你什么?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的青春,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一下下的无情鞭打。你打我不要紧,要打就往死里打。原本我一个人死了,能顺手带走三个人的性命,简直是太划算了,只是,这羽含烟天生命贱,竟然还能饶性不死。不过,就算她不死,有你和你母后两个人,这笔买卖也值了。”暴让行烟。 “你到底把我母后怎么样了?” “报~~”寝殿外,响起小太监公鸡般的嗓声,未离听到声音身子一僵,急步走出了寝殿。没大一会儿,未离便领着一名士兵走进了寝殿。 “君上,奴才有要事禀报。”士兵走进寝殿后,先是一愣,后跪下身子向墨夜磕了三个响头。 “什么事?”墨夜不悦的问。 士兵抬起头来,双手抱拳。“禀君上,慈宁宫里的奴婢小翠,也就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适才要硬闯出宫,奴才紧尊君上的圣意不许她出宫,没想到她竟然率先动手,奴才无奈之下只好拔刀与之抗衡,屡劝无效后,奴才便将她就地正法了。” 墨夜眉头一皱,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那小翠为何要硬闯出宫?是否知道原因?” 士兵摇了摇头,“奴才问过,小翠只说是要急着向君上汇报,说是要让君上当心什么的。奴才只道她是借故想要出宫搞破坏,自是不会相信她的话了。” “这么说,小翠想要孤堤防的人,就是你了?”墨夜回头,看向冯岚。冯岚张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对啊,那不然勒?只是可惜啊,小翠是没有机会了。若不是看到小翠真的死了,我又怎么会到这乾清宫来呢?要是教她通风报信成功,让你来个暗中瓮中捉鳖,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是你使计害死小翠的?”墨夜追问。 冯岚沉吟的想了想,撇了撇嘴,“好像是这样的。” “那我母后呢?” “她?哦~真是对不住了,她被我藏在我的寝宫里了。”冯岚浅笑着说,墨夜大手一挥,顿时豪气万丈。“来人呐,去慈宁宫的月影台,将太后营救出来?” “别着急呀,救出来了又如何?没有我替她解穴道,她一样得死。”冯岚笑着挑了挑秀眉,只是笑意太深,牵动了脸上的肌肉,刚刚被掴的地方一阵生疼。 咬了咬牙,冯岚眼中一抹戾色闪过。“没有我冯家的独门解穴法,任何人都休想替楼眉解开穴道。只要过了两个时辰仍是没有解开穴道,楼眉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怎么样墨夜?比起你来,我是不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气势?我之所以这么狠毒,可都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只是我这徒儿稍稍使了点小聪明。这猫初教老虎本事时,也是留有最后一招的,就是怕有朝一日这老虎会欺师灭祖。我也一样,对你我什么都坦诚以待,可这冯家的独门武功,我却隐瞒了下来。”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母后?”墨夜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想到竟然会被冯岚摆这么一道,真是可笑。 “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想要我放过你们,没门儿。等你们一个个都死了,我会把你的儿子亲手送到你的尸骇面前,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271.以血解毒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母后?”墨夜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想到竟然会被冯岚摆这么一道,真是可笑。 “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想要我放过你们,没门儿。等你们一个个都死了,我会把你的儿子亲手送到你的尸骇面前,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你敢。”墨夜怒了,冯岚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眼中眸色一深,定定的看着墨夜,后又将视线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神情冷俊。“我有何不敢?你们都死了,寒汐云孤儿寡母的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做不了这个世上的功臣,复兴不了我冯家,那我就做千古罪人,我要让整个江山都生灵涂炭。” “疯子。”墨夜低喝。 冯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缓缓踱步走到了墨夜的面前。 缓缓伸手,墨夜以为冯岚又想使什么阴招,有些戒备的抬起手,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与冯岚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现在就这么怕我吗?哼~是不是直到今天,你才重新认识了我?”冯岚冷冷一笑,面上的表情却很僵硬。墨夜不语,死死的盯着冯岚,一脸的防备。 冯岚又欺近了一步,墨夜薄唇紧抿,面露不悦。“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会的,你现在还不会杀了我的。别忘了,你的母后可是还在我的手上呢。难道你想让她死么?做个不孝子?呵呵。”冯岚轻轻的笑了笑,笑声如银铃一般的清扬。 冯岚的话戳中了墨夜的软肋,他现在真的不敢就此杀了冯岚。 见墨夜不再往后退,冯岚扬了扬嘴角,伸在半空中的手往前伸了伸,脚步又往前迈动了一点。白晰的手轻轻的抚在墨夜的脸上,手心中隐隐能感觉到自墨夜下巴处传来的一阵酥麻感,细密的胡须刺在手心,冯岚的手僵了僵,停留在了墨夜的下巴处。 来回的摩挲着,冯岚的眼中得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痴迷。面前这张如同被雕刻出来的俊颜,自己深深的痴迷了几年的脸,此时却要生生的割舍了。 心,总是会痛的。 “好一张俊脸,只是,这唇就是太薄了点儿。人家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果真是如此。”手倏的收回,冯岚猛然转身,眼中一抹寒光闪过。 “墨夜,要想救你的母后,你得答应我三个要求。”冯岚的语气如寒冬里结的冰,只击人心,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又提要求?冯岚,你太看重你自己了吧?没有你,我一样能救母后。”墨夜忍受够了,大手一挥,衣袂飘飘撞击着空气发出空洞的声响。 “来人,将她拿下。”墨夜吼,锦衣卫刹时一拥而上,冯岚也不做挣扎,只是冷笑的看着面前冲过来的锦衣卫。 “你一会儿就得求我了,哈哈。”冯岚笑得肆意张扬,墨夜不语,缓缓踱步到了冯岚的身后。 两手抬起,十指如鹰爪,直击向冯岚的肩胛骨。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冯岚痛苦的仰起了头,披散在肩头的乌发都张牙舞爪的飞扬了起来。 墨夜十指猛的收紧,只听得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冯岚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吼声,墨夜将冯岚左右肩的肩胛骨生生抓断了。 “就算母后成了废人,我也有办法让她醒过来。可是你,留不得,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墨夜收回手,冯岚高仰的头如同颈脖上挂了千斤重的铁锥一般,直直的垂下了脑袋。送亲夜竟。 “如今你任督二脉的经脉已断,饶是你将全身的三十六大穴道移形换位,可这任督二脉却是换不了的。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墨夜张开双手,未离忙小跑着去一旁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帕过来,递给了墨夜。 墨夜看了未离一眼,却没有接他手中的巾帕。 饶到冯岚的面前,墨夜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沾着手的右手抬起,狠狠的抓着冯岚的长发,将她的脑袋提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看清楚了,这些可都是你的血。如今,我倒是想要尝尝,这血是什么味道的。”说着,墨夜邪魅一笑,冯岚却是脸色大骇。忍着巨痛,冯岚挣扎着身子一幅要拼命的模样。 “不,你不能试我的血。”冯岚惊吼着,如一只发了狂的猛兽。虽然任督二脉已毁,可冯岚却仍是力大无穷。两只手拼命的挣扎着,锦衣卫却也是不敢松懈,将冯岚扣得更牢。 昂念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着,看冯岚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君上,你且试试冯岚的血。她这么紧张她的血,定不是害怕你吸到了她的血,而像是在害怕其他的事。”昂念激动的走上前,看着墨夜。墨夜一愣,松开了揪着冯岚乌发的手,抬眼看了看手掌上沾满的血迹。 “对了,会不会是她的血,就是解毒的解药?你且快试试。”昂念双眸一睁,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冯岚听得昂念的话,彻底的疯狂了起来,扭着颈脖,冯岚张嘴便往一旁的锦衣卫手背上咬去。锦衣卫眼疾手快,一掌便将冯岚的脑袋劈向了另一边。冯岚仍是不死心,一张脸也变得狰狞恐怖。再加上她突然披散下来的一头乱发,黑发间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配着她脸上狰狞的表情,更显惊悚。 见冯岚神情俱变,墨夜也觉得昂念说的话很有道理。 将手伸手嘴前,墨夜皱着挺立的鼻子嗅了嗅,手掌上的血迹隐隐透着一股甜甜的味道。虽然很淡,却仍是很闻得出来,相反的倒是少了一分腥味了。 昂念见墨夜如此,径直抬起了墨夜的另一只手,凑到了鼻前,神情一变,却是没有言语。 “君上,且先试试吧。”昂念眼中的神情变得有些冷冽,脸上的表情却已是恢复了正常。 墨夜也不耽搁,扬起手掌仰起了头。 手掌上的血顺着纹理往下滑落,正好滴落在了墨夜的嘴里。殷红的血在接触到嘴里的肌肤时,瞬间便香甜四溢,整个口腔内都是一股香甜的味道。 几滴血滴落,手掌上的血已是在渐渐的干涸。墨夜像是饮上瘾了,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手掌。 “怎么样?有何异样没有?”昂念看向墨夜,眯着眼睛看着墨夜的眼。墨夜细细的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态,并无什么异样。 “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昂念伸手,扣上了墨夜的手腕。 半晌后,昂念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果真没错,她的血就是邪毒的解药。这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等奇特之事,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懂得这些歪门邪道?”昂念的声音有些低沉,松开了手。 墨夜眼中染起了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她可就是个宝贝了。” 冯岚一双戾眸里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嘴角溢出了点点血迹,只听得冯岚咬牙切齿的声音,血水便是从冯岚的嘴中溢出来的。 想必此时冯岚的嘴中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既然你无恙了,那快去看看你母后罢。这里交给我便是。”昂念推了墨夜一下,墨夜怔愣,这才回过神来。 “好,含烟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护她周全,我去去就来。” “恩,若是无法,就把太后带到这乾清宫来。”昂念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羽含烟。 墨夜感激的向昂念抱以一拳,临走时拍了拍昂念的肩膀。 昂念浅浅的笑了笑,墨夜便往寝殿外走去,昂念看了未离一眼,“未公公,你也和君上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这里交给我,放心罢。” 未离踌躇了半晌,点了点头。“昂太医所说极是,奴才这就去,就有劳昂太医了。” 昂念点头,未离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向昂念行了一礼,弯着身子倒退着出了寝殿。 整个寝殿只剩下一群太医一群锦衣卫还有冯岚和羽含烟了,既然墨夜已无碍,太医们自是也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昂太医,有你在此坐镇,那我们就先回御药房了。”一群太医心如明镜,如今这阵势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把持的,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昂念抱了抱拳,“那我就留下了,有劳了。” 待得太医们走后,昂念脸上的浅淡笑意终于抹去,走到床榻边探了探羽含烟的气息。较之刚刚的气若游丝,此时羽含烟的呼吸虽然仍有些紊乱,但比刚刚要稳重一些。vtbm。 昂念定了定神,从医药箱中取下了一把小刀,踱步走到了冯岚的面前。 “原来你是道王苍爵的门下弟子,只是他道王一生的所学功力,竟然被你冯家拿来练成了歪门邪道的功夫。含烟是你所伤,如今我在你身上取一点血来救她,也无什么不可。”昂念说完,手腕一转,半蹲下身子小刀已划向了冯岚的中指指腹。 一股血水从冯岚的手指尖端涌出,昂念窝着掌心,接着自冯岚手指间溢出的鲜血。 待得鲜血溢满掌心窝,昂念大步趋向床榻前,一只手扳开了羽含烟的嘴,将掌心窝里的血水灌进了羽含烟的嘴里。 “幽蓝王,你潜伏在天罱,到底有什么目的?”冯岚喃喃自语。 272.救太后命 一股血水从冯岚的手指尖端涌出,昂念窝着掌心,接着自冯岚手指间溢出的鲜血。 待得鲜血溢满掌心窝,昂念大步趋向床榻前,一只手扳开了羽含烟的嘴,将掌心窝里的血水灌进了羽含烟的嘴里。 “幽蓝王,你潜到天罱,到底有什么目的?”冯岚喃喃自语。昂念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半晌没有反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昂念淡淡的回了一句,收回了手,执起衣袖轻轻的替羽含烟擦了擦嘴角,将羽含烟嘴角的血迹擦干净,眸中神色渐深。 待得看不出什么,昂念这才直起身子,将沾有血迹的衣袖紧握在手心中,以防等下被墨夜看到。 “你分明就是在装糊涂,我看得很清楚,你就是幽蓝王。”冯岚声嘶力竭,昂念浅浅一笑,如春风一般,温文儒雅。“就算是你想要报复,我可是没有得罪过你,你又何必将这种罪行强加在我的头上。” “那你怎么会莲佛指?”冯岚质问。 昂念做迷糊状,不解的看着冯岚,“什么莲佛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幽蓝王。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佛王幽蓝王竟然甘愿在这天罱国当一名名不见经转的太医,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昂念面露愠怒之色,暗暗瞟了一眼一旁的锦衣卫,见他们纷纷看向自己。衣袖一甩,昂念一脸的怒意。“你若是再敢污蔑我,就别怪我不客气。虽然我身为太医,本应医人救人,可你再这般的诋毁我,我不会再给你好脸色。” 冯岚怔愣,昂念的一双厉眸在看向冯岚时,眼中隐隐有金光一闪。冯岚吓得身子一抖,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你们好好将她扣押着,可别再教她伤人了。”昂念说着,出声提醒着那些锦衣卫们。见冯岚不再言语,锦衣卫也道是冯岚在诬陷昂念,自是也没有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将冯岚扣押得更牢固了几分,昂念回到床榻边,一脸的忧心重重。 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的羽含烟,昂念的手指动了动,羽含烟的额前有一缕发缕散乱了开,昂念很想动手去替她拨弄掉,却只是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抬起手来。 低垂下头,昂念长长的眼睫遮掩住了他眼里的神色。 昂念的心跳得很快,声音在昂念的耳中听来却是震耳欲聋的。眼中闪过不安、焦虑、恐慌、慌乱各种神色,却终是隐藏在了那两剪眼睫下,没有让外人看到他此时内心的惶惶不安。 --- 慈宁宫。 墨夜急急的赶到慈宁宫来,在走进慈宁宫的院门时,墨夜看到了被扔倒在一旁的小翠的尸体,正有几个太监正赶往这边,要抬着小翠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停顿了那么一瞬间,墨夜心下焦急,直直的走进了慈宁宫的大院内。 直奔冯岗的寝宫,冯岗的寝宫在月影台的二楼,墨夜拔足狂奔,上了二楼。 伸手暴燥的推开了冯岗寝宫的大门,墨夜只身走进去。“母后~” 没有人回答。 “母后。”墨夜又唤了一声,眸中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视线转移到冯岚床榻的位置,墨夜的双眸微微一眯,走了过去。 大手一掀,红色的纱幔被墨夜的大手掀开。低下头,墨夜便看到了平躺在床榻上的楼眉。弯下身来,墨夜大手一伸,将拦在楼眉身前的向床被褥给生生抛了出去。 “母后。”墨夜一脸的着急,可楼眉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动。 “母后,你这是...”墨夜疑惑的皱眉,这才看到楼眉的身体僵硬得有些不自然,甚至连说话都无法做到。 显然是被冯岚点了穴,还封了楼眉的哑穴。 握了握拳,墨夜伸手,将两只手伸向楼眉的腋下和膝盖下,将楼眉打横抱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母后,别担心。”墨夜轻轻的说了一声,对着楼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算算时间,从冯岚到乾清宫到现在,已是过去了许久。据冯岚所说,楼眉身上的穴道若是两个时辰内没有解开的话,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时间不多了,必须抓紧时间将楼眉身上的穴道解开才行。 出了冯岚的寝宫,墨夜抱着楼眉直接下了二楼,出了月影台。 在走到慈宁宫大院时,墨夜身子一顿,看向一旁的侍卫。“你们俩个,好好的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接近慈宁宫。若有人敢擅自闯慈宁宫,不问缘由,直接就地正法。” “是,君上。”两名士兵双膝跪地,领命。 墨夜双手紧了紧,抱着楼眉的十指不敢有所松懈。长长的紫发在身后肆意飞扬,墨夜显得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上沾着血迹,肩膀处的龙袍也被划破了。只是,他身上那种凛然之气却愈发的浓烈。 “昂太医,快,替母后把脉,看她情况如何了。”墨夜人还未走进寝殿,声音却远远的传了进来。昂念忙从床榻上站起了身,收回心神,脸上的表情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声音消散,墨夜的身子闯进众人的视线中。 急步走到卧椅前,墨夜将楼眉小心翼翼的放在卧椅上。“昂念,快。” 昂念走过来,半蹲下身子,顾及不得礼仪。伸手揭开了楼眉的衣袖,昂念五指轻扣在楼眉的手腕处。 “时间不多了,必须立马解除你母后身上的被封住的穴道。你母后体内的血气已经有开始逆流的趋势了,且血液无法供给到头部,太后已经出现了轻微抽搐的迹象了。”昂念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墨夜更是手足无措。 “冯岚,替母后解除被封的穴道。”墨夜低吼着,大步亦趋的走到了冯岚的面前。大手一伸,将冯岚胸前的衣襟捉住,手上一用力,冯岚的身子被带离了原地,几步踉跄到了楼眉的面前。 墨夜的手在冯岚的背上一压,冯岚弯下身子,与楼眉接近了距离。 “解除穴道。”墨夜松开手,冯岚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着楼眉,眉眼弯弯。“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她就必死无疑了,呵呵,真好。” 墨夜刚要出口,却被昂念伸手阻止住了。 “冯岚,把太后身上的穴道解开。”昂念的声音平平无奇,听在墨夜的耳朵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可冯岚听了,身子却狠狠一震,墨夜拧着眉,不解的看了看冯岚,又看了看昂念。 “怎么?你还不肯动手?”昂念轻轻的说着,左手扣了个兰花指,在冯岚的眼角下伸了出来。冯岚猛的直起身子,一脸骇意的看着昂念。 墨夜更迷惑了,冯岚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看到昂念表现得这么异常? “好,我解。”沉吟半响,冯岚身子颤抖得如筛糠,却最终是答应了替楼眉解除身上被封的穴位。vuwd。 昂念收了手势,将手掌隐于衣袖间,顺便将刚刚替羽含烟擦拭时衣袖上沾到血迹的那一块收进了掌心中,牢牢的抓着。 冯岚颤颤微微的走了两步,浅蓝色的衣衫已成了深紫色了。被两边肩胛骨上流的血浸染,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 “昂太医,让我解开太后的穴道可以,但在场的人必须都离开这间寝殿。”冯岚痛苦的拧着眉,任督二脉被毁,她已经无法替楼眉解开穴位了。 如今唯有借他人之手,替楼眉解开穴道才行。可她们冯家的独门武功和点穴汉她并不想就此传授给他人,特别是墨夜。 既然昂念是幽蓝王,唯有借他的手,冯岚才肯答应。 昂念怔愣,却不得不点头。“君上,那就劳烦你们先退避一下。”什有床出。 “为什么?”墨夜问。 冯岚幽幽抬起头来,冷汗沁湿了她额前的发,黏在她肿胀的脸蛋上,有几分骇人。“我已经失去了武功和内力,是解除不了她身上被封的穴道。除了昂太医,我不相信你。若是你不想救你母后,你大可以站在这里等着看她怎么七窍流血而亡。” “你...”墨夜愤怒,狠狠的一甩衣袖,却终是领着一众人离开了寝殿。 “昂太医,你留下。”走在最后的昂念听得冯岚的声音身子一顿,墨夜刚想回头质问,冯岚的声音再一次飘了出来。“我要借昂太医的手,救太后。” 墨夜沉默不语,昂念早知冯岚会这么说,却终是无奈的留了下来。 “为什么是我?”寝殿里,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羽含烟,就只剩下冯岚和昂念两个人是清醒的。 “幽蓝王,你何必谦虚。你知道,我要你留下来,也只非是想你能救我一命。”冯岚浅笑着说。 “先救太后要紧。”昂念岔开了话题。 “你不答应,我是不会救她的,她死不足惜。” “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假死得重生。”冯岚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没办法。”昂念拒绝。 “那好,我现在就咬舌自尽,一刻钟后,太后必死无疑。” “你在威胁我?”昂念脸上布起了冷笑,和他平日里的温文儒雅截然不同,变得盛气凌人。 “若是能威胁到,有何不可。我已经武功全废了,你救好了墨夜,杀不死他,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报仇,要将她们一个个都杀尽。”冯岚脸上露出毒戾的神色,恨得咬牙切齿。 昂念神色俱变,双拳握得咯咯作响。“你若是敢动含烟一根毫毛,我将你碎尸万段。” 273.贬为庶民 “若是能威胁到,有何不可。我已经武功全废了,你救好了墨夜,杀不死他,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报仇,要将她们一个个都杀尽。”冯岚脸上露出毒戾的神色,恨得咬牙切齿。 昂念神色俱变,双拳握得咯咯作响。“你若是敢动含烟一根毫毛,我将你碎尸万段。” 冯岚微微一愣,既然妖娆一笑,只是肿胀的脸揉合着她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滑稽。“她只是墨夜的女人罢了,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我警告你,你再敢说她一句,我立马就杀了你。” “好啊,你杀啊,你杀我一个,就得收两条尸。”冯岚傲气的仰起头,定定的看着昂念,昂念咬牙,“马上替太后解开穴道。” “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就解。”冯岚仍旧站在原地,似是料定了昂念会答应好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无奈之下,昂念只得答应了冯岚的请求,可心中却已是有了另一个打算。 只要让冯岚活着,那他就让她活着。可活着的方法有很多种,只要不杀死冯岚便可,那让她活着有何不可。 “真的?”冯岚显然不信,一脸质疑。 昂念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若是再废话,我立马杀了你。太后又如何,她心机颇深,含烟也深受她的荼毒。若不是她,墨夜的亲生母亲和父亲也不会死。就算她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冯岚一脸诧异,没想到昂念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显然是没有料到。 抿了抿唇,冯岚檀口微张,“你听我指挥,气沉丹田,动一成内力至两只手手掌心,再运用十指的指力,去点楼眉的璇玑、或中,点完这两大穴位封住玉堂和膺窗穴,再点胸乡和中府穴,将内力输一成到她的体内,用内力冲击她的云门和石关穴,最后直指神藏穴,便可解开楼眉身上被封住的穴道。” 冯岚一边说着,昂念便双手在楼眉的身上按着冯岚所说一处处的穴位点着,待得冯岚说完,昂念也点完了楼眉身上的穴道。 “怎么解她的哑穴?”昂念沉声问。 冯岚挑了挑眉,厌恶的看了楼眉一眼。 “我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就是因为她的一张嘴,才会让整个后宫变得乌烟瘴气,最好她一直哑下去。”冯岚气咻咻的说着,昂念眸色一深,面露不悦。 “怎么解?” 冯岚咬唇,却不得不开口。 “廉泉穴点完下移到华盖穴,掐其手腕处的内关穴,最后点其天突穴。” “咳咳~”刚收回手,昂念便听到了楼眉沙哑的咳嗽声。 “太后,你醒了。”昂念微微有些吃惊,太后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清醒过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楼眉两只眼珠子转了转,又咳嗽了两声,昂念只得将楼眉扶起身,伸手替她在背手顺气。vuwd。 “好你个冯岚,竟然想害死我。所幸我福大命大,命不该绝。你这么想我死么?我偏要活给你看,你且等着,看我怎么治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楼眉恨恨的盯着冯岚,刚能说话了便向冯岚恶语相向。 冯岚无所谓的看向了别处,只是瞟了一眼昂念。 “我的死,还轮不到你这个老太婆来掌控,我想死的时候,自然没人能拦得住我。我不想死的时候,天也收不了我。”冯岚骄傲的说着,气得楼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人拉。”楼眉开口,声音如同长长的指甲刮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板上一般,阴沉刺耳。 外面并没有人回应楼眉,楼眉诧异的看向昂念。 昂念将脸别向了别处,对于这样的太后,昂念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说的。羽含烟也是因为她才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看她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昂念还真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看到昂念也不愿意理会自己,楼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不定。“昂念,别以为你们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听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也想保住这个贱人的命?别做梦了,哀家是太后,哀家要谁死谁就得死,就算是将她五马分尸,也没人敢吱一声。现在哀家才是这里的主子,哀家命令你立刻将这贱人抓了,哀家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昂念扯了扯嘴角,转回头来。“太后,如今我是身在这皇宫之中,尊称你一声太后。不要以为你是太后就目中无人,你是人,别人也是人。除了你出身时的家世比平民百姓好那么一点之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别一天到晚的颐指气使。你还是想想,为何墨夜要把你关在慈宁宫永世不得出来?你现在还有什么权利剥夺一个人的性命?” “你...大胆。”楼眉一声呵斥,面色一冷。“你竟然胆敢直呼君上的名讳?这是欺君之罪,论罪当斩。” “别和我说什么律例,要不是为了皇后,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和我废话吗?我好心救了你,你不言谢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的想要取我性命?你就不怕受一次七窍流血而亡的滋味吗?” “放肆。[.超多好看小说]”楼眉大手一伸,便要朝着昂念的脸上招呼。昂念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楼眉的手。“太后,我奉劝你一句,若是你再这么无礼,就算她冯岚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也有办法让你永远的闭上你的嘴,永远的不能动弹,变成一个半身不遂的废人。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看。”说完,昂念狠狠的将楼眉的手一甩,楼眉气得红色绯红,一阵气血逆流,楼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翻了翻白眼,楼眉伸手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已是被昂念的一席话气得浑身颤抖。 “大胆逆贼,竟然敢对哀家动粗。你且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敢对皇后存非分之想。哀家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楼眉双手握着拳头在空中挥舞着,身子颤抖不已,连牙齿都时不时的磕在一起,足以看出她有多怨愤。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就封了你的嘴。”冯岚咬牙,额头上却在渐渐沁着冷汗,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你当我不知道么?刚刚你和这逆贼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如今你还有那个本事么?看你浑身鲜血淋淋,只怕是已经被君上给废了武功吧?连解穴道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还怎么封住我的嘴?如今你无力反抗,哀家想怎么治你就怎么治你。说起这个,哀家该是时候报之前的封穴之仇了,差点害得哀家命丧黄泉,哀家也让让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楼眉突然从卧椅上站起,两只手呈鹰爪状,扎稳下盘,双手在空中划了两下,一反手,便要击向冯岚。 说时迟那时快,昂念见楼眉要动手,身子立时挺直,大手一伸身形一晃,便从楼眉的身旁闪身过去,将冯岚带离了原地。 一击不中,楼眉眼中戾色渐深。 “逆贼,竟然敢阻拦哀家。”楼眉恨得牙痒痒,张牙舞爪便要攻上来。 冯岚有些担忧,看到楼眉一幅不要命的架势,如今自己已是武功全失。只要昂念一松手,自己一定会毙命于楼眉的爪下。 大难临头之际,冯岚突然将希望寄托在了昂念的身上。 “你说过,会留我性命的。”冯岚小声的说着,身子贴着昂念,二人同时急速后退。 昂念顿下身子,将冯岚的身子扶住,清冷开口。“我说过会留你性命就会说到做到,有我在,她伤不了你。” 听得昂念的保证,冯岚这才放下心来,一脸的狼狈。 “太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若是再这样穷追不舍非要取她性命,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如此的嚣张跋扈、作恶多端,我只有为民除害了。” 昂念声如洪钟,声音中带着一股股的内力,只逼楼眉。楼眉往前冲的身子一滞,站在了原地,一脸惊骇的看着昂念。 寝殿里声音太大,守在外殿的墨夜等人听到声音忙走了进来。 “你们这是?”墨夜走进寝殿时,便看到楼眉张牙舞爪一脸愤恨,而昂念则伸手扶着冯岚,与冯岚站得亲密无间。 “君上,你来得正好,替哀家杀了那逆贼和冯岚那贱人。”楼眉收回了手,跑到墨夜的面前,脸上尽是恨意,两条画着远山黛的眉都拧成了一条直线。 墨夜皱眉,看向昂念和冯岚。 “这是怎么回事?”墨夜问。 昂念松开扶着冯岚的手,看了看楼眉,“墨夜,既然太后已经安然无恙了,那便让她回慈宁宫罢。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有背于医道的事情出来。” “君上,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替哀家杀了他们两个。”楼眉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墨夜薄唇紧抿,着实想不出就出去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连昂念都说出想要杀楼眉的话? “闭嘴。”墨夜一声低喝,楼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君上,你这是在叫哀家闭嘴吗?哀家可是你的母后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和母后说话?你不替母后杀了他们二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呵斥母后?天理何在,仁义孝道何在啊?”说着,楼眉两只手重重的捶击着胸口,大有一种捶胸顿足大失所望的架势。 锦衣卫紧跟在墨夜身后走进了寝殿内,楼眉一看到锦衣卫,脸上的神色立马又变得肃穆庄严。“来人呐,把这两人给哀家绑起来。” 墨夜眼中冷色渐深,站在墨夜身后的锦衣卫看了看楼眉,又看了看墨夜。 “大胆,连哀家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了吗?你们这群饭桶,哀家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不过是我皇家养的看守狗,哀家才是主人。主人要狗做什么,狗就得做什么。如今哀家要你们把这两人给绑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楼眉挥舞着手,迈开步子朝着锦衣卫走去。 墨夜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神情俱变的楼眉,将疑惑的视线投射向昂念。 昂念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得而知。 墨夜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得身后一声耳光声传来,接着又是楼眉尖锐刺耳的声音。“你身为看守狗里的头领,竟然不听从哀家的命令?你当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摆设吗?还不快去给我抓人,今天哀家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让你们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锦衣卫头领突然蒙受这不白之苦,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君上,奴才不才,请君上明示。”锦衣卫头领跪在地上朝着墨夜磕了三个响头,砰砰作响。 墨夜黯然转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衣卫头领。“起来。” “是,君上。”头领站起身,双手抱拳。“君上,这昂太医也要抓吗?” 头领只知道不能让冯岚跑了,可昂念刚刚还救了君上一命,且还救了皇后娘娘一命。更显然的,这太后的命也是昂念救回来的,为何要抓昂念呢? “谁说要抓他了?”墨夜反问。 头领怔愣,面色一滞。 念昂将武。“哀家说要抓,就得抓。是不是不将哀家的命令放在眼里了?给我去抓人。”楼眉说着,手又扬了起来,墨夜大手一伸,紧扣着楼眉的手腕。“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我敬你养育我二十几年,才仍唤你一声母后,更是因为你是母后的姐姐,也是我的家人。你多年来在后宫草芥人命无数,我全当没看到,如今你更是变本加利,我已是容忍不得。这后宫已不适合你了。” 墨夜放出狠话,楼眉身子一颤,不解的看着墨夜。 “你想做什么?”楼眉不安的问,体内一股暴躁之气袭来。 “没什么,孤只是要下一道圣旨,废了当今的皇太后,贬为庶民。”墨夜挑眉,说完最后一句话,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糊涂,哀家乃天罱国的皇太后,岂是你说废就废的?就算是天罱覆灭,哀家依然是天罱国的皇太后,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凭你,也想废了哀家?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野种,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274.太后爆料 “你想做什么?”楼眉不安的问,体内一股暴躁之气袭来。 “没什么,孤只是要下一道圣旨,废了当今的皇太后,贬为庶民。”墨夜挑眉,说完最后一句话,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糊涂,哀家乃天罱国的皇太后,岂是你说废就废的?就算是天罱覆灭,哀家依然是天罱国的皇太后,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凭你,也想废了哀家?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野种,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楼眉一语惊起四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得睁大了眼睛,视线全都看向了楼眉。楼眉挺了挺胸,看向墨夜。“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你亲生母亲抛弃?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为何会长得如此的...出众吗?” 墨夜怔愣,经楼眉这么一说,墨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一直以来,从小到大他都被当成是异类,在他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怪物。虽然他和常人无差,可光是他头上那一头妖异的紫发,就让他苦恼无比。 “怎么?你现在才知道你是个野种吗?你母后不知检点,怀了你这么个野种,更是害怕被你父皇知道,才偷偷生下了来,送到了哀家这里,祈求哀家能收留了你。若不是看你从小天资聪颖对哀家更是依赖,你以为今天这皇位会是你的么?就凭你,也想废了哀家?做梦!” 墨夜眼中神色渐深,握紧了拳头。 “你们都滚出去。”墨夜低吼。 昂念抿了抿唇,拉着冯岚就往外走。 “谁都不准走,哀家今天就是要将这天大的丑闻公之于众。”楼眉嚣张的说着。 刚迈开步子的众人在听到楼眉的喝声时,又僵直了身子顿住了步子。 墨夜冷情一笑,嘴角微翘。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都留下来罢。(.无弹窗广告)”墨夜倒想看看,如今的楼眉,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出来。 楼眉四处看了看,走到卧榻前,慵懒的半倚了下来。两只纤纤长手交叠在一起,楼眉优雅的摆了个姿势,眼角含春,媚眼如丝。 “哀家今儿个兴起,给你们讲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大家一定要用心的听,绝对会很精彩。”楼眉说完,自顾自的拍了拍巴掌,似是在为自己要讲的故事在喝彩。 墨夜找了处太师椅坐下,左手托腮,一脸好笑的看着楼眉,如同一个忠实的听众一般,全然看不出楼眉要讲的故事里的主角,就是他墨夜。 众锦衣卫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寝殿内硝烟弥漫战火正烈,明枪暗箭纷纷朝着他们偷袭。一群锦衣卫聚拢在一起,胆颤心惊的低着头。 昂念垂下眼睑,双手背负于身后,静静的站在了一旁,站在一个阴暗处,像是要融入进这浓浓的夜色中。 冯岚已是疼得快要昏厥过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说过会救我的,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冯岚跟着昂念一起走到了角落处,压低了声音对昂念说着。昂念身子一僵,眯着眼低眼俯视了一眼冯岚。 “把这个吃了,可以护住你的心脉。”昂念从腰带里拿出了一颗丹药,反手递给了冯岚。冯岚也不管是昂念递过来的会不会是毒药,伸手接过便将药丸塞进了嘴里,咽下了喉。 喘了口气,冯岚咬着牙,身子有些摇晃。 楼眉眨了眨眼,脸上一片神往的神色,似是在回忆着什么。vwuw。 “三十年前,你母后楼兰才十五岁,有一天家族来了一个陌生人。[.超多好看小说]他的身旁跟着一匹足有人高的狼,那匹狼长着一身紫毛。”说到此,楼眉扯了扯嘴角,望向墨夜,看着墨夜头上那一头娇异的紫发。 楼眉嘴角噙着的笑意就如同在说,你也有一头和那匹狼一样的紫发。 “那匹狼长得很俊美,一身的紫发更是让人惊叹。领着狼匹的男子更是像从神袛手中捏造出来的一般,比女人美艳,却是比男人俊朗。你母后楼兰芳心暗许,那男子在家族只逗留了两日便走了。也就是那一天,你母后楼兰也从家族消失了。” 楼眉说完,脸上的笑意更甚。 “一年后,你母后回来了,手中提着两个布袋。家父解开布袋时,赫然发现里面装的是那个俊逸男子和那匹紫狼的头颅。那时,你母后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她说:爹爹,女儿不孝,女儿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你母后当时没说出后面的话,只是看了一眼手中那匹紫狼的头颅。很显然,你母后是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因为它是只畜生,不是人。” “啪啪啪~~”墨夜率先鼓掌,一脸浅笑,连眼中都带着笑意。“很精彩,这个故事的确很精彩。” “太后,请继续讲下去。”墨夜笑着说。 楼眉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莞尔又将脸上的笑意蔓延开来。“你母后回来的一个月后,家父便接受了前来和亲的赫连皇家的皇子赫连锦瑞的提亲,更是将婚期提前。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么?” 墨夜笑着摇头,“孤愚昧,还真猜不透呢。” 楼眉勾了勾嘴角,眉眼弯弯。“你母后怀孕了,已有两月的身孕。之所以那么急着提前了婚期,就是怕昭夏皇子赫连锦瑞知道后会退婚。你母后嫁到昭夏后,竟然呈现怀孕迹象两年足,整个昭夏皇宫内更是人心惶惶,说是你母后怀了个妖孽。” “当你母后孕期达到两年时,便生下了你。你初生下来时,一头长长的紫发将你的身子包裹着。那时皇子赫连锦瑞已经成了新皇,在看到你时,便命人暗中去查,后来才得知,两年前有个男子曾带着和你紫发一样的一匹狼来到我们家族。而你母后更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带回了那匹狼和那个男子的首级。新皇赫连锦瑞震怒,得知你竟然是...” 楼眉停顿了下来,连连摇头叹息。 “哎,一个人与孽畜所生的孩子,真是教世间人耻笑。”楼眉一脸可惜的模样,已是将话挑明了。 “这么说,孤是人与狼的结合体了?”墨夜一脸玩味的笑,语气轻松的问。 楼眉低下头来,哀叹声绵绵不绝。“你母后得知自己大限将至,不忍你就此夭折,便祈求我将你收留。之后的事,哀家也不用说了,哎,冤孽啊,冤孽。” 楼眉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墨夜大手重重的合击了几下。 “精彩,精彩绝伦。” “你说,你还能废了哀家么?你一个野种,不死已是万幸,竟然还敢在此撒野。”楼眉脸上的媚意捻去,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定定的盯着墨夜。“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若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说完了吗太后?若是说完了,那就换孤说了。”墨夜云淡风轻的问。 楼眉诧异的看着墨夜,继而点了点头。“我说完了。” “依旧太后的意思,孤还真成了野种对吧?一个人与狼所生的野种,孤这么理解,没错吧太后?”墨夜起身,缓缓踱步到了楼眉的面前。楼眉耸了耸肩,一幅自己什么都没说,全都是墨夜自己说的表情。 “看太后的表情,意思是说孤猜对了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惊人的真相么?不过这个似乎还不太刺激啊,不就是人与野兽生的妖孽么?行啊,我接受这个事实啊,不知太后还有没有什么猛料可以暴料的呢?我还没听过瘾呢,太后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真是有些遗憾。” 墨夜说着,一幅很失望的表情。 楼眉震惊的看着墨夜,双唇微颤。“你,你不怕?” “怕?太后这话说得可真好笑,孤有何好怕的?孤都是个妖孽了,还有何事是要害怕的?”墨夜抬起头欢快的笑出了声,楼眉怔愣的张着嘴,双唇又张又合,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太后,若是你说完了,那孤便要下旨了。孤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我这个一国之君说的话有力,还是你说的话有力。咱俩就堵一把,看看明日早朝时,到底是孤在这皇宫大院之中,还是你在这皇宫大院当中。太后觉得,这个赌注如何?” 墨夜邪魅一笑,倏的转身,朝着桌案走去。 一旁的锦衣卫忙站成一列,挺进了胸膛。墨夜从他们身前走过,身后一股风随着墨夜经过后袭击到他们的脸上,一阵瑟瑟生疼。 “你,你真的要写圣旨?”楼眉的声音有些颤抖,连身子都有些发颤了。原本慵懒的身子瞬间僵硬,挺直着脊背坐在卧椅上,远远的看着已经落座在桌案前的墨夜。糊涂废当。 墨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怎么?太后觉得孤说的是玩笑话?” 执起笔架上的狼籇,墨夜拿过一张宣纸铺在面前,手腕微动,一边写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奉天呈运,皇帝召曰:皇太后楼眉失德,讳乱后宫,罪孽深重。念其一介女流之辈,今扁为庶民,今生今世永不得踏进皇城十丈之内。若有违背圣旨,斩!” 275.明争暗斗 墨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怎么?太后觉得孤说的是玩笑话?” 执起笔架上的狼籇,墨夜拿过一张宣纸铺在面前,手腕微动,一边写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奉天呈运,皇帝召曰:皇太后楼眉失德,讳乱后宫,罪孽深重。念其一介女流之辈,今扁为庶民,今生今世永不得踏进皇城十丈之内。若有违背圣旨,斩!” 楼眉大骇,眼里满是震惊。 “你,你竟然真的要下旨?你是野种,在场的各位都知道了,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哀家才是真正皇家的人,你没资格扁庶我。”楼眉显得有些激动,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 墨夜笑着耸了耸肩,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向上扬起,波光流转。“在场的人?只要孤一声令下,这些人都会死于刀下。就算孤是野种,这个江山也今也是我这个野种的了。你若是有何不服,就去跟前朝的列祖列宗说去,孤不会阻拦你。” 楼眉气得浑身发颤,双唇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未离。”墨夜低喊了一声,候在一旁的未离一个激灵,忙走到了桌案前,弯下身子向墨夜行了一礼。 “想活命么?”墨夜一边将宣纸附在绣有金龙的锦缎上,一边低头看着宣纸上的字迹。未离一愣,不解的拧了拧眉,却又摇了摇头。“回君上,奴才刚刚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什么也没有听到。” “哼哼,是吗?”墨夜闷闷的笑了两声,未离为表忠心,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向着面前的墨夜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奴才忠肝义胆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请君上相信奴才。” 未离磕完头,直起了上身,右手抬起三指并立于天,起誓道。“奴才在此起誓,定会为了君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起来。”墨夜伸手,将一旁的碧绿色玉玺握在手中,在印油上重重的压了一下,将玉玺盖在了圣旨之上。 未离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低下头站在桌案旁,不敢言语。 “你们呢?是想死,还是想活?”墨夜问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一旁的锦衣卫一听墨夜的话,吓得忙跪到了地上。 “请君上明鉴。”众人异口同声。 盖好圣旨,墨夜仔细的看了看圣旨,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只手拿起圣旨,将圣旨卷了起来。 微微抬眼,墨夜眯着眸子看向楼眉,一脸腹黑的笑着。“怎么样太后?他们都不肯背叛孤怎么办?只怕这天下的黎明百姓就算知道了孤是野种,也不肯对我这个一国之君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的。是不是让太后失望了?怎么办呢?他们都太忠心了,都不肯背叛我呢。” 楼眉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眼里印上了一抹阴冷的神色。 “算你狠。”楼眉恨恨的吐出三个字。 墨夜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比起太后,孤还算是半斤八两呢,怎么能比得上太后呢?要是比起狠来,太后的心机可是要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重。” “成王败寇,今天让你侥幸醒了一回。只要我楼眉不死,总有一天,你就等着受死吧。”楼眉妖娆一笑,顿了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紧张的看着墨夜。 轻挪莲步,楼眉一步步的朝着墨夜走过去,眼里笑意渐深。 锦衣卫见楼眉神色有异,唯恐楼眉会对墨夜不利,均均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刀,作势要上前拦住楼眉。vxd8。 “大胆,狗奴才。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哀家也是你们敢拦的吗?看门狗,你们连给哀家提鞋都不配。[]谁再敢上前一步,哀家就要你的命。”楼眉眼中笑意捻去,眸中冷意如一把冰刃,将想要上前的锦衣卫们刺了个千疮百孔。 被楼眉那么一恐吓,锦衣卫们也不敢随意动行动,均看向了墨夜。 墨夜背脊往后一靠,身子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 将卷好的圣旨放在桌案上,墨夜双手环胸,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朝他走过来的楼眉。 楼眉踱步到墨夜的面前,站直了身子立在桌案前,看着坐在桌案后的墨夜,脸上又浮起了笑意。时而愠怒时而邪笑,楼眉脸上的表情转变如同戏剧里的变脸一般,看得在场一旁的人个个呆愣不已。 “墨夜,哀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想必你一定有兴趣的。”楼眉妖娆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暴露出了她的年龄,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墨夜抿着唇笑着摇头,“孤没兴趣。” “不,你会有兴趣的,哀家说你有兴趣,你就一定会有兴趣的。”楼眉胸有成竹的说着,像是知道墨夜一定会听她说话一般。 墨夜咧了咧嘴角,笑而不语。 楼眉见墨夜不再言语,双手抬起撑到了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与墨夜拉近了距离。 “你还记得汐月吗?”楼眉笑着低语,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细细的说着那么几个字。 墨夜先是一愣,继而身子一僵,挺直了脊背,身子往前倾与楼眉靠得更近。若不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以他们二人此时的身姿来看,还真是有说不出的暧昧。 “你说什么?”墨夜急声问。 楼眉收回了身子,一脸浅笑的看着墨夜,弯了弯眉眼。 “怎么?你还是没有兴趣么?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有兴趣呢。”楼眉转过身,身了半倚在桌案上,学着刚刚墨夜的动手,双手环胸。 墨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桌案后走了出来,站到了楼眉的面前。 “汐月在哪里?你为何突然提起她?她不是已经死了么?你想做什么?”墨夜脸上有些紧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楼眉低下眉,长长的羽睫将她眼里的神色遮掩住了。 “哀家没说知道汐月在哪里啊?哀家只是看看你还记不记得她罢了。你如今说什么有多爱羽含烟,哀家倒想看看,若是有朝一日汐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说着同样的话么?男人,自古薄情,你也不例外。哀家很乐意看你有朝一日面对那两个女人时,会舍弃谁。” 楼眉幸灾乐祸的说着,墨夜的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来。 “汐月还活着?”墨夜追问。 楼眉不语,只是脸上的笑意渐深。 恨恨的咬了咬牙,墨夜强忍着心中一口气,反手将桌案上摆放着的圣旨抓在了手里。 “未离,将这圣旨召告天下。”墨夜转手将圣旨递向了一旁的未离,未离走上前来,双手接过了墨夜手中的圣旨。 “是,君上。”未离一脸虔诚的捧着手里的圣旨,往寝殿外走去。 楼眉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却终是没有言语,只是脸上还挂着牵强的笑意。 墨夜不会将自己贬为庶民的,没有得到汐月的消息,他是不会将自己赶出皇宫的。 楼眉心中是这么想着,有些有恃无恐。 墨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的神经都在紧崩着。 届时,自寝殿外飘进来一股浓烈的药味。 去而复返的张太医手中端着一个漆金托盘,托盘正中放着一个白玉汝窑药碗,碗里装着褐色的药汁,碗上正袅袅升腾着一股股白色的雾气,将托盘后张太医的脸都氤氲得有些模糊不清。 “昂太医,皇后娘娘的药已经熬好了。”张太医走进寝殿,向着墨夜微微弯了弯身子。墨夜低着头没有看到,张太医四处张望了一眼,看到昂念后端着托盘朝着昂念走了过去。 “昂太医,这药...”张太医看着手中的托盘,询问昂念。 昂念怔愣回神,纳纳的端过了张太医手中托盘里的白玉汝窑药碗。 “有劳张太医了。”昂念说着,温文一笑。 曰眉手了。张太医审时度势,自是感觉出了寝殿里弥漫的硝烟。收了托盘,张太医拧着眉,倒退着出了寝殿。 昂念端着白玉汝窑药碗走到床榻前,径直坐了下来。 羽含烟仍昏迷不醒,只是平躺着昂念没办法喂她喝药。无奈,昂念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床头的矮几上,伸手轻轻的抱起了羽含烟的身子。腾出一只手拿过锦枕竖起垫在了羽含烟的背后,让羽含烟半倚在床头,确定羽含烟不会歪倒下来,昂念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重新端起药碗,昂念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的药水,放在嘴前轻轻呵气,待得药汁凉却后,这才送往了羽含烟的嘴前。 羽含烟的嘴微张,昂念将勺子微微倾斜,勺子里的药汁全数倒进了羽含烟的嘴里。 墨夜仍低着头不作声,未离将圣旨交给外面守门的小太监后折回了寝殿。 看到昂念那般细心的照顾着羽含烟,未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仍是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想法甩出了脑袋。 “把楼眉押到北门,流放出宫。告之各地方官员,任何人不得收留她,皇城十丈之内不得有她的身影。若是有人胆敢私下对她施以援手,杀无赦!”墨夜紧握的拳头在桌案上重重一击,下了最后的决心。 276.赶出皇宫 看到昂念那般细心的照顾着羽含烟,未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仍是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想法甩出了脑袋。 “把楼眉押到北门,流放出宫。告之各地方官员,任何人不得收留她,皇城十丈之内不得有她的身影。若是有人胆敢私下对她施以援手,杀无赦!”墨夜紧握的拳头在桌案上重重一击,下了最后的决心。 锦衣卫们一脸惶然,推推搡搡的却是没有一人敢走上前来。vz5l。 墨夜脸色一冷,眸中闪过一抹清冷,绝决而无情。“怎么?难道要孤亲自动手不成?”墨夜低沉的嗓音如同自地狱里传出来的阎罗王的声音,带着声声沁人心骨的寒意。 锦衣卫头领松开握着腰间佩刀的手,随手抓了身旁一人的手臂,走到了楼眉的面前。 松手,锦衣卫头领双手握拳,身子微微弯下,“失礼了。” 说完,锦衣卫头领抬起头来,向一旁一脸不安的弟兄使了个眼色,一脸木然的伸出手,便要擒住楼眉。 “大胆,哀家你们也敢抓?”楼眉慌了神,这时才知道墨夜并不只是说着玩儿的。 可饶是如此,楼眉的怒吼也无法再起作用了。 锦衣卫头领稍稍朝着墨夜瞟了一眼,确定墨夜说的是真的,大手往前一伸,抓住了楼眉的胳膊。“得罪了。” “大胆狗奴才,竟敢对哀家无礼。”楼眉继续怒吼着,一张脸也极尽的扭曲起来,显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纸,到处可见其皱褶的痕迹。锦衣卫头领脸色淡然,看了一眼一旁的弟兄。“你愣着做什么。” 得皇般出。那名锦衣卫傻傻的“啊”了一声,机械的伸出手,押住了楼眉的另一边的胳膊。楼眉使劲的挣扎着身子,虽然有武功傍身,可她已是年迈,两名锦衣卫既是高手中的高手且还是两个大壮汉子,又怎么会桎梏不了她楼眉一人! 楼眉挣扎不脱,脸色更冷了。“墨夜,你不得好死。哀家乃是你母后,你废母等同于不仁,将哀家逐出皇宫乃是不义,不让人施以援手任由哀家自生自灭乃为大不孝,此乃不仁不义不孝之举,定当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哀家被逐出宫,就算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哀家会亲眼看着你死无全尸。” 楼眉恶毒的诅咒如同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在体内无情的搅动着,摧残着,任由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被无情的毒害着,瑟缩发抖,惶惶不安。 “还有你们,这们都不得好死,你们每个人哀家都会记住你们可怖的脸,就算下了黄泉,也会在夜里来向你们索命。若是哀家大难不死,总有一天要亲手手刃你们这群该死的狗奴才。”楼眉阴寒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里的怨毒之气似是要将在场的人千刀万剐。 墨夜薄唇紧握,左手五指撑开,大掌重重的又在桌案上击了一掌。 “给孤拖下去,即刻送出皇宫。”墨夜低吼着,像是一只濒临着暴发的狮子在做搏斗前的嘶吼。 两名锦衣卫不敢再耽搁,托揣着楼眉就往寝殿外走去。 楼眉扭着身子,双脚在地上摩擦着,就是不愿往外走,整个人也早已失去了刚刚凛冽的气势,变得狼狈不堪。 “墨夜,哀家已经知道汐月的下落了,她没死,她还活着。”楼眉在临出寝殿时,幽幽的留下那么一句话,最后是她阴森可怖的冷笑,尖锐刺耳。 墨夜撑在桌案上的手缩了缩,指关节处一片惨白。 右手紧握成拳,墨夜的脚挪了挪,脸上有过一抹急切的神色,却在半晌后又黯淡了下去。(.) 嘴角噙着一抹笑,墨夜放松了身子,只道是楼眉在做最后的挣扎所说的慌话。 “墨夜,你去哀家的寝宫,在哀家的枕垫下,就能看到当年你送给她的那半只凤佩了。” 楼眉的声音有些飘渺无常,隐隐约约的飘进了寝殿里。墨夜却已是不再淡然,手从桌案上收了回来,一双剑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嘴角动了动,墨夜很想出声,很想追出去寻问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汐月是不是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她现在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她当年是如何从那只黑熊的掌下逃出生天的?她既然活着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 许许多多的问题,墨夜的脑袋里充斥着数不尽的问题,有担忧,有兴奋,有紧张,还有欣喜。 只是,他已经削了楼眉太后的封号,他身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出而反尔。 若是汐月真的还活着,就凭自己一国之君的能力,足以能找到汐月的。 想到此,墨夜终于放松了神情,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寝殿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了,就算楼眉怎么嘶吼着,墨夜也已经听不到了。 被两名锦衣卫扣押着,楼眉挣扎得体内的力气所剩无几,一直在大声的嘶吼着,如今声音也渐渐开始嘶哑起来,变得阴沉粗闷。 “你们两个狗奴才,快放了哀家。哀家是皇太后,你们这么做是要满门抄斩的。”楼眉用她那沙哑的声音怒骂着,一张脸也涨得时紫时青,愠怒的脸将她脸上隐匿了的皱纹逐渐的挤了出来。 “你已经不是太后了。”锦衣卫头领心中早就窝着一团火,如今只有他们三人,锦衣卫头领一声冷喝下去,倒是将另一边扣押着楼眉的小将给唬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头领。 头领的低喝也让楼眉震惊了,瞪着一双溜圆有眼睛阴测测的看着他。“你竟然还敢顶嘴,哀家要亲自掌你的嘴,你快放开哀家。” “休得再放肆,你若是再这样,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头领再次怒吼出声,洪亮的声音在乾清宫前的大殿上飘扬开去,隐隐萦绕在半空中,最后消逝在风里。 楼眉讶异,整个人都在颤抖起来。 “不,你们不能抓我。君上一定会派人来接我回去的,他一定很想知道汐月的下落的,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哀家要等君上亲自来接我回去,亲自来求我回去。” 楼眉说话变得语无伦次起来,锦衣卫头领哪还敢楼眉说什么,迈着大步双手紧扣着楼眉的胳膊,连托带揣的往北面的宫门行去。 一直到三人到了北面宫门,锦衣卫头领从腰间摸出自己的令牌,命令守宫门的侍卫将宫门打开时,楼眉这才知道,她千方百计想要引墨夜上勾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她输了。 墨夜已经忘了那个他曾许下山盟海誓矢志不渝要对她一辈子好的女子了,他再也不会听到那个名字时,变得患得患失了。 她赌输了。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清楚是楼眉时,吓得大惊失色。若不是锦衣卫头领将自己手中的令牌拿在他们面前证实自己的身份,十几名看守宫门的侍卫一定以为是锦衣卫头领要私自将太后流放出宫的。 “刚刚君上已下了圣旨,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不是太后了,如今只是一个庶民。我警告你们,日后若是见到她在宫门口,就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若是执意不肯离去,就将她就地正法。”锦衣卫头领义正严辞的在场的侍卫陈述着,十几名侍卫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墨夜竟然会下旨将自己的母后赶出皇宫。 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奇闻,这有史以来哪个皇帝再不孝,也不会将自己的亲生母亲赶出皇宫,更何况是要将她就地正法。 每个人心中都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一般,虽然心中有非般的疑问,可锦衣卫头领在此,众人也不敢出声询问,只得将心中的疑惑憋闷在心里。 “快点把门打开一点,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咱天罱国以前的太后娘娘。虽然被扁为庶民,可这被赶出宫了,也还是要庄重一点,让她再享受最后一次优厚的待遇。” 终于将满腔的怒意发泄干净,锦衣卫头领押着冯岚走到宫门口,冷哼了一声,另一边的侍卫看向头领,头领向他使了个眼色,二个心领神会。 “出去罢。”锦衣卫头领冷哼一声,两人同时松开钳着楼眉胳膊的手,手掌在楼眉的背后一推。楼眉一个站立不稳,身子往前跌去。 几个踉跄,楼眉的身子已经倾出去几步远,好不容易站定身子,楼眉刚要转身,锦衣卫头领已经吩咐守宫门的侍卫关上宫门。 厚重的宫门发出沉闷的呻/吟声,楼眉大骇,转身朝宫门奔了过来,整个人身子都扑在了宫门上。 “不许关门,哀家要进去。”楼眉双手拍打着宫门,正要挪过身子往门缝里钻,锦衣卫头领已经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脸色一冷,只见寒光闪动,锦衣卫头领单手握着刀柄横在了门缝前。楼眉欲往进冲的身子一僵,惶然的看着锦衣卫头领手里的佩刀。 “把刀拿开,哀家要进去。”楼眉在做最后的挣扎,锦衣卫头领右嘴角扯了扯,脸上浮现一抹不屑的讥笑。“你是谁呀?我不认识呀,你凭什么进宫啊?” 楼眉面色一滞,有些呆愣。 “哀家是太后,你们快打开宫门,让哀家进去。砰砰~~”又是一阵手掌击在门板上的粗闷声音,楼眉眼见着宫门就要合上了,更是一脸的焦急,拍打宫门的节奏都加快了。 锦衣卫头领另一只手伸起,阻止了看守宫门侍卫的动作。宫门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关上了,却被停搁了下来。 锦衣卫头领拿着刀上刀晃了晃,寒光几闪,刀背上闪着幽幽的光,倒映着楼眉氤氲了的面容。 “这位大婶,我好心再提醒你一下。据我所说,君上下地圣旨后,圣旨会在半个时辰内在皇宫内颁布完毕。半个时辰后,就会将圣旨下发到各地方官员,这位大婶想必还记得君上写的圣旨吧?不得在皇城十丈之内出现,否则就地正法。我看大婶年纪也大了,这眼看着半个时辰就要过去了,我要是大婶你,就一定会拔足狂奔,逃出离皇城十丈远才对,这样才能保住性命。不如我来给大婶数数,咱数到三若是大婶还在这里赖着不走的话,那我就只能尊从君上的意旨,就大婶你,就地正法了。” 说完,锦衣卫头领脸上的笑肆意蔓延开,整张脸都好似是一朵开得极艳,却奇丑无比的花一般,高调的宣扬着它的风姿。 楼眉脸颊上的肉扯了扯,一脸阴森可怖的看着锦衣卫头领。 “一。” 锦衣卫头领已经开始数数了。 楼眉的眼底闪过一抹惶恐不安,搁在手板上的两只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二。” 锦衣卫头领脸上的笑更加的肆意张扬了,映着他粗犷的脸颊,如一个正在望着他面前毡板上的猎物的屠夫一般,露出了血腥的笑容。 楼眉一咬牙,恨恨的一跺脚。 “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血债/血偿。”楼眉阴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拔足狂奔起来。 “三。” 锦衣卫头领大声的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从两扇宫门的门缝里,已经看不到楼眉的身影了。锦衣卫头领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整个人如同不倒翁一般,前后摇晃。 “哈哈~~”心情大好的锦衣卫头领眯着两只闪着精光的眼睛,一脸的横内都挤成了一团,在夜色的氤氲下,如同一张鬼脸赫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唰。”刀入刀鞘,锦衣卫头领两只手拍了拍衣衫上的皱褶,接着顺手将宫门紧紧的关闭了起来。 赫然转身,锦衣卫头领看着十几名一脸战战兢兢的侍卫,大手在空中甩了甩,“你们记着,若是日后看到此人,不要过问原因,直接杀无赦。听到了吗?” 众侍卫胆颤心惊的点了点头。“是,大人。” 头领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那没长几根胡须的下巴,做深沉状。 终于能威风一回了,将那个讨人厌的疯婆子赶出了宫,出了这口恶气,还真是郁气消散神清气爽。 “走,回去复命。”锦衣卫头领瞟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领,那名锦衣卫单手抓着腰间的佩刀,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是,大人。” 锦衣卫头领似是心情好极了,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倒是他的那名手下,像是初次认识自己的头领一般,满脸的忌惮。 楼眉跑出了好长一段路才气喘吁吁的收住了脚步,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楼眉无限凄凉的想着,喘得更急了。 好半晌,楼眉才直起了身子,两只手插着腰,额头上有热汗流下来。楼眉闭了闭眼,抬起左手往衣襟处扯了扯,手中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丝帕不见了。 “小翠,哀家的丝帐呢?”楼眉皱着眉喊了一句,清冷的街道两旁是紧闭的门,只偶有几个屋舍里传出幽暗的灯光。 楼眉怔愣,脸上映出一丝落寞。 无奈的执起衣袖,将额头上流下的热汗拭去。 抬眼往前看去,笔直的街道上早已看不到白天的繁华,变得清冷不堪,甚至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离开了那四堵高墙,离开了前拥后继,楼眉突然有些怅然。 双手握了握拳,楼眉突然转过身子,朝着来时的路急走。 来到已经紧闭的宫门前,楼眉咬牙看着张两扇漆着红色如血鲜漆的宫门,眼里有恶毒光芒闪过。北面宫门算是皇宫的后门,侍卫只需要在宫内看守着防止宫内有人偷偷出宫。所以北面宫门的宫外,并没有士兵在把守着。 楼眉低眼四处看了看,宫门外竟然干净得除了地上的尘埃看不到其他的垃圾,更是连一块石头都看不到。 恨恨的点了点头,楼眉抬起自己的右手,将食指放进了嘴里。上下贝齿一合,一股腥甜在嘴里蔓延开。楼眉面色木然,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就似刚刚她咬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指。 食指的伤口处正往外急促的涌着鲜血,楼眉往宫门旁挪了一步,伸直自己的食指往宫门旁的白色石壁上伸去。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每每手指伤口不再有鲜血涌出来,楼眉便会伸出自己的另一根手指送进嘴里,然后狠冷的咬破指腹。 如此反复,待得楼眉十个指头上都有一个皮肉外翻的伤口时,宫门旁的白色石壁上赫然写着十个鲜血淋淋的大字。 以我血诅咒,你不得好死! 写完,楼眉收回手,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自己的十个手指头,眼中突然凝起了水雾。 楼眉忙抬起头望向天,竟是有片刻的怔愣。 多少年未曾抬头看过天了,这京城外的天空,竟然一碧如洗繁星璀璨,天际挂着一轮圆月。楼眉眨了眨眼,将眼中自己情绪带出来的泪雾生生咽了回去。 待自确定自己流下泪来,楼眉这才低下了头。 幽怨的看了一眼宫门,楼眉此时已经知道,墨夜是真的不会让自己回到皇宫了。只怕等下真的就会有圣旨传达下来,自己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才对。若是让官兵打开宫门看到自己,那自己真的就要身首异处了。 定了定神,楼眉收回了视线,四处张望了一眼。顺着宫墙的墙角急步往前走,在一处拐角处,楼眉猫着身子弯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高大的墙檐将头顶的月光遮挡住了,只有幽暗的光线漏了下来,将楼眉的身子融进了夜色中。 两名锦衣卫回到乾清宫,跪在地上向墨夜复命。 “奉君上的旨意,已经将太后流放出宫。”锦衣卫头领跪在地上,捻去了脸上的笑意,声音也刚正严肃。 墨夜微微愕首,点了点头。 “都起来罢。” “谢君上。”两名锦衣卫站了起来。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罢。”折腾了一夜,墨夜也乏了。 想想这一夜,还真是胆颤心惊,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只是,太后楼眉已经处置完了,该是轮到冯岚了吧? “你想孤怎么对你?你的血可是宝贝,所以孤不会让你死,孤说过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等着孤每天“临幸”你吧。”墨夜说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昂念仍坐在床沿边,手中端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白玉汝窑药碗,呆愣的看着沉睡不醒的羽含烟,眼里有柔柔的光,像一旁点燃的烛火。 墨夜不悦的拧了拧眉,心中的怒意更甚。 “看你是支撑不住了,那孤今天就开始第一次“临幸”你如何?”墨夜邪魅一笑,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冯岚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脚步已经虚浮。 她已经撑到了无力的边缘了,她快要撑不住了。 “昂念,别忘了你说的话。”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冯岚喃喃出声,用细得快要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的声音,对着不远处的昂念轻声的呢喃着。 昂念的嘴角有浅浅的笑意,整张清逸干净的脸上都映着满满的柔情。 若是能一直这样看着你,直到天荒地老,该有多好! 昂念在心中默念着,眼珠子动了动,眼里的柔情捻去,继而是一抹淡淡的落寞,周身都似是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那是孤的女人,昂太医还是不要抱有幻想。”墨夜没好气的说着。昂念回转过神,转过头来时,便看到了冯岚往下摊倒的身子。 一个剑步冲过去,昂念终是在冯岚身子接触到地面的前一刻将冯岚扶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墨夜的声音变得冰冷,一瞬不瞬的盯着昂念。 昂念将冯岚的身子扶稳,冯岚的头无力的垂在昂念的肩头,昂念本想推开,想了想却没有动手。 “我说过会救她,不会让她死。既然我说了,我就会做到。我只是个医生,我要做到的,只是对我的病人说过的话负责,对她的生命负责,其他的事一概与我无关。”昂念说完,两只手环过冯岚的身子,将她换了起来。 只是,那只白玉汝窑药碗,却仍被昂念紧紧的抓在手中。 277.大胆进言 昂念将冯岚的身子扶稳,冯岚的头无力的垂在昂念的肩头,昂念本想推开,想了想却没有动手。(.) “我说过会救她,不会让她死。既然我说了,我就会做到。我只是个医生,我要做到的,只是对我的病人说过的话负责,对她的生命负责,其他的事一概与我无关。”昂念说完,两只手环过冯岚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只是,那只白玉汝窑药碗,却仍被昂念紧紧的抓在手中。 “你想救她?”墨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张俊俏的脸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很显然,他对昂念的做法很排斥,甚至很懊恼。 昂念点了点头,径直往寝殿外走去。在经过墨夜身旁时,昂念顿了顿身子,好看且有优美弧度的双唇微张,“我说过会救她,就一定会救。” 墨夜冷冷阙笑一声,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如果孤不让呢?” 昂念的脸色微微有些动容,浓墨的双眉挑了挑,却也只是不温不火的回了一句。“你会让的。” “你这么有信心?”墨夜被昂念的自信心挑起了浓厚的兴趣,经过今晚,他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昂念。这个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男子,今夜可演足了戏码。 昂念笑而不语,眼角微微往上扬起,一双凤眸里透着深沉的光。 重新迈开步子,昂念微微朝一旁的墨夜点了点头,算是行礼,接着便抱着冯岚走出了寝宫。在走到寝宫门口时,昂念的声音轻轻扬扬的飘了进来。“好好照看着她,你该好好想想,为何每次她都会因为你而受伤。若是你不能给她安心,那便...” “昂太医,别忘了你的本分。”墨夜不悦的打断了昂念后面要说的话。 羽含烟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为何昂念对她总是抱着一丝幻想? 这种感觉,让墨夜像是喉咙里吞了一只虫子,异常的难受。[] 昂念的脸色僵了僵,将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哀叹一口气,昂念走出了寝殿,怀里的冯岚已经昏厥了过去。若是再不进行施救的话,只怕冯岚真的会有性命危险。 原本热闹异常的寝宫,瞬间变得清冷起来,也显得异常的空旷了。 “未离。”墨夜双手背负于身后,声音低低的,带着浓浓的醋意。 “奴才在。”未离一甩手中的拂尘,从桌案旁走到了墨夜的面前,跪在墨夜的面前。墨夜低眼瞟了未离一眼,微微咳嗽了一声。 “你在这里小心的看护着皇后,一定要寸步不离。若是娘娘再受到什么伤害,孤唯你是问。”墨夜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眼里的冷冽神情柔软了下来,声音也轻缓了几分。“孤要出去一趟。” “奴才遵命。”未离向墨夜扣了三个响头,从地上站起,卑微的站在墨夜的身前,头压得低低的。 墨夜轻哼了一声,踱步朝着床榻走了过去。站在床沿边,墨夜好半晌才微微弯下身子,薄唇在羽含烟的唇瓣上、灵翘的鼻尖上、额头上一一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见羽含烟真的没什么大碍,这才安下心来。 “孤出去了,你好生照看着。”墨夜临走时,又向未离嘱咐了一声。未离应答,走到床边将身子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目视前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庄严肃穆。 墨夜满意的眨了眨眼,转身出了寝殿。 未离的头微微往寝殿的大门处挪了挪,眼里有一抹异色,接着便喃喃自语。“看君上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真的去了慈宁宫?” 是,未离猜得不错,墨夜心急火燎的出了寝殿,就是往慈宁宫奔去。楼眉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耳旁久久不能消散,就算是假话,墨夜也想去楼眉的寝宫里查探个究竟。倘若真的是假的,自己也能安下心来。 可若是真的... 墨夜一时有些紧张,不知道若是昔日的汐月真的还活着,自己又会怎么做。 是将她接进宫来赏给她一个封位?还是... 墨夜懊恼的摇了摇头,将心中烦闷的思绪甩了出去。昔日的愧疚之情亦然溢满了胸腔! 脚下生风,墨夜恨不得自己立马就飞到楼眉的寝宫里,看看她的锦枕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凤佩,独属于他曾赠给汐月的半个凤佩。而他的腰间,便佩戴着半个玉佩。 好不容易赶到慈宁宫,看守宫门的两名侍卫见墨夜又来到慈宁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都忘了向墨夜请安。 墨夜只身闪进了慈宁宫内,只奔楼眉的寝宫。 色颜略显沉闷的暗紫色是楼眉的大爱,此时夜色已浓,慈宁宫里三个人,一死一伤,另一个被流放出了皇宫。幽暗的寝宫里,只有外面的月光从窗棂处倾洒进来,给金碧辉煌的宫殿增添了一抹银光。虽然看得不甚清楚,可墨夜仍是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楼眉寝殿里,来到了一架宽大的床榻前。 暗紫色的纱幔将床围拢着,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墨夜沉吟片刻,伸出手,将两边的纱幔挂在了床架上的铜钩上。 锦枕。 楼眉说,半个玉佩就在锦枕下。墨夜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微微弯下身子,伸手将摆在床头的锦枕挪了开。 眯着眼睛,墨夜看了半晌,并没有看到什么玉佩。 幽暗的光再加上楼眉暗紫色色调的装饰,墨夜无奈只得返身去将烛台点燃。原本昏暗的寝殿立时变得明亮起来,眼前的事物一一清晰的印入眼帘。墨夜端着烛台重新回到床榻前,便立时被床头那一块白色羊脂玉的凤佩吸引了。 眼中闪过一抹急切且激动的神色,墨夜嘴角扯了扯,有浅浅的笑意。伸出手,墨夜将那半只羊脂玉凤佩抓在手里,拿在烛台前细细的端详起来。 墨夜隐隐记得,这半只凤佩和自己腰间佩戴的那半只龙佩原本是一整只的玉佩,只因自己不小心摔成了两半。想及此,墨夜忙走到桌案前,将烛台放到桌上,伸手将自己腰间佩戴的那半只龙佩拿在了手中。 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更有小小的期待。 一左一只,一龙一凤,两只玉佩被墨夜紧握在手中。因为紧张,墨夜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修长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嘶~”墨夜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手中合二为一的玉佩,眼里有浓浓的震惊之色。 “真的是汐月。”墨夜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两只玉佩没有一丝嫌隙的拼接在了一起,甚至连一点接口都看不到,紧密相联。 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玉佩,墨夜也顾不上桌上的烛台了,转身就出了楼眉的寝殿。 --- “未离,快,去让锦衣卫头领把太后找来。”墨夜回到乾清宫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未离去找太后,他想要从太后的嘴里知道汐月的消息。 他已经等不及了,他也不想花费心思去找汐月,既然太后知道汐月的下落,只要太后说出汐月的下落,自己就免了太后的罪,让他继续呆在宫中。w1ew。 一时的喜悦让墨夜冲昏了头脑,连一旁的未离都听出了不对劲。苦着一张脸,未离低着头,“君上,太后已经教君上下旨赶出皇宫了,如今已经是庶民了,君上这才下的旨,如今又让人把她接回来,怕是说不过去。” 墨夜一愣,纳纳的看着未离。 “那算了。”墨夜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君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未离低着眼,瞟了一眼床榻上的羽含烟。与念在与。 墨夜拧眉,从鼻腔哼出一个音节。“嗯。” “奴才说这些话若是有冒犯到君上,请君上恕罪。”未离卑微的说着。墨夜有些不耐烦了,不悦的看着未离,“你到底想说什么?” “君上,不管之前太后说了些什么,如今娘娘才是当今天罱国的皇后。这是君上亲自下旨封的,君上一直都说娘娘是您最爱的女人。可如今,君上为了太后一句子虚乌有的话,竟然会将下的圣旨撤回。放眼古今,都未曾听过这样的奇文。君上,娘娘为君上受了那么多的苦,君上若是不珍惜的话,有一日也许真的会有人将娘娘带走的。” 未离话里也给墨夜提了一个醒,甚至还暗暗隐喻了那个会带走羽含烟的人,就是昂念。 今晚的一幕幕他都看得真切,他知道昂念心仪羽含烟。 “大胆。”墨夜低吼。 未离吓得直直的跪到了地上。“请君上恕罪。” “谁说孤不珍惜皇后了?她现在是皇后,以后也是皇后,史册上也只有她是天罱国的皇后。你若是日后再说出这般不知轻重的话来,就休怪孤不念主仆之情了。” “奴才知错了,请君上恕罪。”未离向墨夜磕了几个头,可他仍是想要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君上,您救过娘娘两次,伤了娘娘两次,她为你掉了两个孩子,为你两次差点被人害死。这一切,请君上一定要念旧情,不要枉废了娘娘的一番苦心。一个女人,失去了孩子已经很痛苦了,若是再失去自己的丈夫,就没办法再支撑下去了。” 墨夜沉默了。 半晌,墨夜伸手,将未离从地上拉了起来。 “孤不会有负于她,永远都不会。”墨夜定定的转头看着羽含烟,像是在发誓,一脸的诚恳。 278.雷霆大怒 “大事不好了,娘娘,大事不好了。”梵音焦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子大殿,清冷的大殿里墙角都已经结上了蜘蛛网,梵音手忙脚乱的跑进来,寒汐云坐在高高的坐榻上,面色阴沉。 “何事大呼小叫?”寒汐云一双厉眸瞪向梵音,梵音跑进大殿看到寒汐云的脸色,立马吓得跪到了地上。 “娘娘。”梵音跪在大殿中,给高高在上的寒汐云磕了三个响头。 寒汐云微眯着眸子,看着大殿中的梵音,秀眉微挑。“发生什么事了?” 梵音怯怯的抬起头来,脸上的惊恐之状还未消退。咽了口口水,梵音看向寒汐云,诺诺的说道,“回娘娘,慈宁宫出大事了。” 寒汐云身子一僵,立时面露异色。 “出什么事了?快说!”寒汐云有些紧张的看着梵音,心中喜忧参半。 梵音从地上爬起来,走上前几步,站在三级玉阶下,双手附于小腹前,头微微垂着。“娘娘,昨夜慈宁宫里出了大事,小翠被毙杀在了慈宁宫大院前,还有,还有...”梵音有些不安,两只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寒汐云正听得兴起,却见梵音突然截住了话头不说了,顿时怒从心中起。“贱/奴才,还不快快把所有的事情一一道来。” “是,是,娘娘。”梵音吓得忙不跌的点头。 “今儿个早上,奴婢出去小院打探消失,听说太后被流放出宫了。”梵音怯怯的说着,生怕又说错什么话。 “什么?”寒汐云震惊出声,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眯着眼朝着外面看去。 “什么时候的事?”寒汐云显得有些激动,连声音都微微带着颤抖,梵音微垂下头,“回娘娘,昨夜的事了。” “那楼眉现在人呢?”寒汐云追问道。 梵音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听说已经在昨夜被锦衣卫赶出皇宫了。” “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这消息可靠吗?”寒汐云的脸上浮起了笑意,心中已是抑制着兴奋的因子。 “娘娘,都是真的,今儿个早上听说北面宫门外面吵翻了天。似是昨夜太后被赶出宫后,以血发毒誓,在北面宫门外墙上写下了血咒呢。”梵音眼瞅着寒汐云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心中更是不安。 “这么说,楼眉的的确确是已经被赶出皇宫了?”寒汐云再三确认。 梵音不安的伸手抚了抚额头的乱发,愰愰的点了点头。“是的娘娘,圣旨都已经传达了下去,太后真的已经被赶出皇宫了。而且,有生之年不得靠近皇城十丈之内,违令便会被官兵就地正法。” “哈哈~~”听得梵音说完,寒汐云很没形象的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能看到闪着莹光的眼雾。“简直大快人心,她楼眉也会有今日,也不枉本宫在这冷宫里受了这些日子的苦了。” 梵音不语,低着头不敢说话。 “既然太后已经被赶出宫,本宫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接下来,本宫势必要冯岚那贱人也不得好死,落不到个什么好下场。” 寒汐云语气虽严厉,可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捻去,一怒一喜显得她的脸格外的扭曲。 梵音微微怔愣,不安的看了寒汐云一眼。 “娘娘。”梵音轻轻的唤了寒汐云一声。 寒汐云心情大好,只是转过头看着梵音,却破天荒的没有出声责骂她。 “娘娘,其实,昨夜不仅慈宁宫出事了,连乾清宫也出事了。”w1hq。 “什么?乾清宫出事了?君上怎么样了?他有事没事?伤得重不重,现在可还好?”一听得乾清宫也出事了,寒汐云脸上的笑意顿时捻去,继而不安的步下三级玉阶,来到梵音的面前,着急的伸手扯过了梵音的手,紧紧的抓在手里。 梵音身子猛的一颤,头压得更低了。 “说呀,君上有事没事?”寒汐云重重的将梵音的手甩了出去,手心一片湿濡,竟是担心得出了冷汗了。 “娘娘不要担忧,容奴婢一一道来。若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娘娘最近动胎气有些频繁了,这样对腹中的皇子可不利。”梵音小声的提醒着,寒汐云担忧墨夜,也顾不得责骂梵音了。 “还不快点说清楚,教本宫也一阵情绪激动。”寒汐云厉喝了一声,梵音忙点了点头,微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听人说,昨夜也不知是因为何事,小翠突然要闯出慈宁宫,说是要去乾清宫给君上报信,可是守门的侍卫不让她出去,小翠就往外硬闯。守门的侍卫不敢违背圣旨,就将小翠当场刺死了。” “接着就说是惠妃偷袭去了乾清宫,将凤妃挟持住了,刺了她三万。最后一刀还刺在了凤妃的左胸口处,可是奴婢却没有听到凤妃毙命的消息,也不知凤妃如今是死是活。惠妃还打了君上一掌,不过君上如今也无大碍了。到是惠妃,说是被君上挑去了筋骨,武功全失,只怕日后也不可能再有习武的机会了。” “那贱人到底死了没有?”寒汐云听完梵音的话,比较关心冯岚的死活。 若是冯岚死了,那她顾忌的两个人都死了,这后宫她就没什么好怕了。 梵音摇了摇头,“没有。” “君上既然都挑了她的筋骨,定是不让她活于世上,怎么可能她会没死?”寒汐云不解的皱着眉头,看向梵音。梵音瞅了瞅眼,不安的瞅了寒汐云一眼。“本来惠妃是要死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被昂太医强行在君上手里给救走了。” “什么?”寒汐云一口气没喘匀,差点走火入魔了。 “是的,说是昂太医坚持要救惠妃,君上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就让昂太医抱着惠妃出了乾清宫。想必此时,惠妃已经被昂太医给救活了。” 寒汐云恨恨的一甩衣袖,气得浑身发颤。 “救活了?昂太医为何要救那贱人?他和那贱人什么关系?”寒汐云咬牙切齿,气得双手都在空中挥舞着,梵音一看,吓得忙提醒道,“娘娘,你一定要平复好心情,肚子里的皇子要紧啊。” 寒汐云听闻,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 “去,把昂太医请过来。就说本宫小腹疼痛难忍,本宫倒要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寒汐云阴沉沉的说着,梵音怔愣。 “怎么?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那贱人该死,他竟然敢出手救她?还有羽含烟那贱人,命也太大了,都刺到了左胸口都还能不死。好不容易太后被赶出宫了,少了一个对手,若是冯岚那贱人死了,本宫也就省心了,日后便可专门对付羽含烟那贱人,现在冯岚不死,本宫食不安寝。” 梵音怯怯的点了点头,“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御花房请昂太医过来。” “还不快点,本宫一刻也等不了了。”寒汐云催促。 梵音对着寒汐云福了福身子,急步就往殿外走去。 清冷的大殿里,只剩下寒汐云独自一人。睁眼看着破旧的四壁,寒汐云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敢坏本宫好事,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寒汐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计划,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医人者,不能自医。 这话说得真好,本宫就让你这多管闲事的太医尝尝本宫的厉害。 梵音匆匆赶到了御花房,昂念在院子的腾棚下磨药。梵音一眼便看到了昂念,急步小跪了过来。 “昂太医。”梵音轻轻的唤了一声,昂念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 “是你啊,怎么?你家主子肚子又痛了?”昂念放下手中的石舀,定定的看着梵音,眼中的光柔柔的,像从藤棚的间隙间倾洒下来的阳光,细碎又斑驳,煞是好看,让梵音看得一阵神迷。 “咳咳~”昂念微微低头,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梵音怔愣回神,羞得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梵音红着脸向昂念道歉。昂念笑笑,连笑容都是风轻云淡的,只是眉头却轻轻的拧着,眉间有一丝忧郁。 “没事,找我有何事?”昂念摇了摇头,梵音怯怯的抬起头来,看着昂念,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 “昂太医,你为何要救惠妃呢?”梵音不解的问。 昂念微一吃惊,看向梵音,“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看事榻结。 “呃~我,我听人说的。”梵音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看昂念的神情,应该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答应了她会让她活着,我就必须要救她。”昂念简短的回应了梵音的问题。 “昂太医,奴婢无能,只希望昂太医能小心些。主子听闻你救了惠妃,雷霆大怒,也不知主子会不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还请昂太医去了后,小心应付着主子才是。” 梵音好心的提醒着,昂念听在耳朵里,随之轻笑出声。 梵音不解的看着昂念,“昂太医,你笑什么?” 昂念微微仰头,眯着眼看着头顶倾洒下来的阳光,细细的从树叶间投射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会注意的。走吧,那我就去会会你家主子,看她会想什么法子对付我。” 279.我想杀你 梵音不解的看着昂念,“昂太医,你笑什么?” 昂念微微仰头,眯着眼看着头顶倾洒下来的阳光,细细的从树叶间投射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会注意的。走吧,那我就去会会你家主子,看她会想什么法子对付我。” 梵音牵强的笑笑,有些忐忑不安。 “昂太医,你能不能假装不知道主子要对付你?不然的话...”梵音扭捏的对昂念说着,昂念心中了然,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你别害怕,我在场,不会让她欺负你的。” “谢谢。”梵音勾了勾唇角,低下头两只手纠缠在一起。 “脸上的伤好些了吗?我这里还有一些金创药,你再拿去抹一抹,会好得快些。注意不要吃酱油和生姜,会留下疤痕。”昂念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了梵音,梵音一脸惊喜的伸手接过,欣喜的塞进了袖笼里。 “谢谢昂太医。”梵音甜甜的说着,眼里有波光流转,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明媚,如此时头顶的阳光一般。 昂念抿了抿唇,“走吧。” “是,昂太医。”梵音甩了甩手,倒退了两步,跟在了昂念的身后。 昂念抬步往外走着,见梵音踩着小碎步紧跟在自己身后,茫然的顿住了身子。“你怎么...”昂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身后的梵音,梵音怏怏的低下头,两只脚并拢在一起,站得笔直。 “昂太医,我只是个小小的奴婢,不配与在并肩齐走。”梵音知道昂念指的是什么,出声解释着。昂念微微皱眉,眼里的柔光捻去,“你以后就叫我昂大哥吧,只要不在你家主子面前,你不用把自己当奴才来看。我并没有认为奴才就该低人一等,你不用怕,你家主子不在,你就随我一起走罢。” 梵音怔愣,一脸惊喜却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真的可以吗?” “嗯。”昂念点了点头。 梵音心中像是灌了蜜一般,甜甜的,连看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得美好了起来。“昂大哥。”梵音大声的唤了一声,昂念看着梵音迷糊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出来。 梵音看得一阵愣神,那温和明媚的笑,就像是冬日里的篝火,让人心里暖暖的,暖暖的。 真是好看! 梵音心里闷闷的想。 昂念没有再去看梵音,率先往前走着,“快些走吧,若是去晚了,你家主子又得找你麻烦了。” 梵音收回心神,将心中的异样感觉甩掉,小跑的跟在了昂念的身旁。 两人迂回曲折的绕到了冷宫,在临进大院时,梵音突然脸色一急,伸手将昂念拉住了。 “怎么?”昂念一脸迷惑的看着梵音,梵音纳纳的松开了手,指了指内院。 “昂大哥你慢几步再进去吧,不然主子又猜三疑四的了。”梵音略带请求的对昂念说着,昂念抬眼看了看破旧的墙院,点了点头。 “恩,那你先进去吧。” “是,昂大哥。”梵音微微一笑,小跑着就进了大院。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梵音拔高的声音。“娘娘。” “吵什么,小点儿声,想吓死本宫吗?”寒汐云严厉的呵斥声传了出来。 “是,娘娘,奴婢知错了。”梵音声音的分呗减了几分,昂念一听,便知道自己可以进去了。迈开步子,昂念朝着大院走了进去,便听到了寒汐云阴沉沉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昂太医呢?人呢?” “我在这儿。”昂念提高了声音,步上台阶走进了大殿里。 梵音一脸窘迫的立在一旁,低着头,一幅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 “昂太医~”寒汐云抬起视线看向大殿的门口,太阳从外面投射进来,照在昂念的身上,寒汐云微微怔愣,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看来寒小主的肚子是痛得厉害了,催得这么急。”昂念走进大殿,挺直了身子,眼睛直视前方。 寒汐云一惊,瞪大了眼眶。“你叫本宫什么?” 昂念抬头,一脸淡定,“寒小主.” “你竟然敢无视本宫?以上犯上?”寒汐云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情绪很不稳定,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昂念摇了摇头,“寒小主,你如今已经不是皇后了,现在的皇后是羽皇后,不是你。我唯有喊你寒小主了,或是,寒小主觉得我可以直呼你的芳名?” 昂念淡淡的顺,寒汐云气得顺手抓起了矮几上摆放的茶杯,重重的朝着昂念砸了过去。“放肆,给本宫跪下。” 寒汐云伸手指着昂念,昂念将视线移到一边,看也不看寒汐云一眼,更是将寒汐云说的话当成了空气。 寒汐云气得浑身发抖,倏的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直直的步下三级玉阶,走到了昂念的面前。 比起昂念,寒汐云只到昂念的下巴处,寒汐云必须得抬起头来,才能看到昂念脸上的表情。 “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本宫叫你跪下。”寒汐云微微仰起头,看向昂念。昂念低下头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被拉近,寒汐云呆愣,低下了头去。w2vq。 “寒小主,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愿意来这冷宫给你看病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为何每个太医都不愿意来这里么?你这么嚣张跋扈,谁敢来招惹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是小心着点儿说话,不然到时连我都不来了,只怕是你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没人会相信你。到时,就别休他人无情无义了。” 昂念一口气说了很多,寒汐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是昂念对自己的讽刺,气得更是怒火中烧。 “行,本宫先不和你算帐。本宫问你,你为何要救冯岚那贱人?”寒汐云一甩衣袖,不想再和昂念纠缠下去了。 “我是太医,救人性命是我内份的事,我理应救她。”昂念淡淡的说着,撇了一眼寒汐云的肚子,“寒小主这不像是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啊?若是没事,那我就回御药房了。” 说完,昂念便要转身离去。寒汐云一看,立时跳起脚来拦住了昂念的去路。 “不许走。”寒汐云凶神恶煞的瞪着昂念,昂念不悦的拧起了眉。 “寒小主想怎么样?”昂念问。 寒汐云倏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伸到了昂念的面前。“替本宫把脉。” 昂念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还愣着做什么,本宫叫你给我把脉,看看我肚子里孩儿是否安好。” 昂念错愕的眨了眨眼,没明白寒汐云的意图。 “不用什么繁琐的礼节了,现在就给本宫把脉,看看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没事。”寒汐云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粉藕般的手臂,在昂念的面前晃了晃。 见寒汐云不像是开玩笑,昂念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坐下来吧,这样...”昂念脸色有些发窘,寒汐云收回手臂,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前落定坐了下来,重新撩开云袖将手露了出来,放在高脚桌上。昂念跟着走了过来,坐在了寒汐云侧面的太师椅上。 伸出右手,左手扯过宽大的袖口,昂念四指轻扣在寒汐云的手腕上,双眸微瞌。 “怎么样?孩儿是否无恙?”寒汐云问,昂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寒汐云识趣的闭上了嘴,毕竟是关乎到肚子里孩儿的事,她也不敢有所马虎。 半晌,昂念才收回了手。寒汐云一脸急切的看着他,“怎么样?” 昂念一脸平和,微微垂下了眼睑。“一切正常,并没什么异像,好好的保胎是首要。” “这么说,我若是稍稍的活动一下,也不碍事了?”寒汐云紧紧的盯着昂念,语气也变得有些焦急。 昂念不疑有它,点了点头,“稍微的活动一下有助于肚子里的胎儿的发育。” 寒汐云收回手,抚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算算时间,快要有三个月了吧。 “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就能避开滑胎的危险期了?”寒汐云问。 昂念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意气用事,这滑胎的事可大可小,若是以后都怀不上孩子了,那才是遗憾。”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无所顾忌了。”寒汐云说完,突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两只手呈鹰爪状,张开手掌就朝着昂念袭击了过来。 昂念没想到寒汐云竟然会突然偷袭他,一个不甚被寒汐云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衣衫,皮肉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伤口处溢了出来。法不想光。 “呀~”一旁的梵音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寒汐云面色一变,檀口微张。“梵音,去把大殿的门关上,不要让他逃了。今天,本宫就让他看看本宫的厉害。敢救冯岚那贱人,本宫就要让你不得好死。” 一击就中,寒汐云信心倍增,反手又朝着昂念袭击了过来。 昂念身子一弯,躲过了寒汐云的袭击,脚尖在地上一点,人也掠了出去。 寒汐云震惊,动作微微一滞。“你竟然会武功?” 昂念有些狼狈,“你想怎样?”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想杀了你。”寒汐云阴鸷的说着,调匀了气息就朝着昂念的位置扑了过去。 280.几经刁难 昂念身子一弯,躲过了寒汐云的袭击,脚尖在地上一点,人也掠了出去。 寒汐云震惊,动作微微一滞。“你竟然会武功?” 昂念有些狼狈,“你想怎样?”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想杀了你。”寒汐云阴鸷的说着,调匀了气息就朝着昂念的位置扑了过去。 昂念一脸震惊,没想到寒汐云这么急着让自己给她把脉,不只是为了确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无恙,其真正的目的竟然是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无恙后,想要灭杀自己。 寒汐云,竟然会如此的歹毒。 身形一闪,昂念躲过寒汐云的袭击,身子掠向了一旁。寒汐云见一击不中,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你别跑,今天你就算想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冯岚那贱人本该死,你却非得救下她。你救了她,就是和本宫为敌。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今天无论如何,你得留把命留在这儿。”寒汐云说完,又朝着昂念扑了过去。较之以前眨眼的轻功,如今的寒汐云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把动作弄得太大,不然等到真的滑胎了,可就后悔莫急了。 昂念左躲右闪避过寒汐云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心知寒汐云身怀有孕不益做太大的动作,一边躲着一边出声提醒着。“你若是非得至我于死地,那今天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可若是因此你的孩子掉了,你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你就站着,让本宫取你性命。”寒汐云与昂念大殿里你追我逐,一旁的梵音看着是心惊胆颤。一边是自家主子,一边是她颇为关心的昂大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梵音急得在一旁直跺脚。 “梵音,站在门口,不许他跑出去了。”寒汐云眼斜了梵音一眼,见她一眼急色的看着她们二人,一声低喝。梵音吓得微微一愣,看向寒汐云。 “别站着了,过来帮本宫。”寒汐云见梵音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 梵音“啊”的惊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敢动。 要她去和寒汐云联手攻击昂念,她怎么下得了手。气身匀震。 她怎么能让昂念就这样死掉,决绝不可以。 梵音急得走上前两步,看着寒汐云,“娘娘,您如今可是两个人,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又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大动肝火呢?只要让他交出惠妃不就可以了。” 寒汐云身子一滞,瞟了梵音一眼,顿住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追了这么久都追不到昂念,寒汐云也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些胀胀的感觉。 深呼吸几口空气,寒汐云直起身子,一只手插在腰际,一只手指着昂念。“没错,只要你肯交出冯岚那贱人,我可以饶你不死。” 见寒汐云终于不再追自己了,昂念在离寒汐云十几步的距离外停下了身子。只是,昂念的气息却没有一丝丝的紊乱,依旧平缓的呼吸着。寒汐云看在眼里,微微有些呆滞。 昂念双手背负于身后,身子挺得笔直,像一尊佛像站立在那里,让人不敢直视,唯有瞻仰。 “冯岚的命如今是我的了,她是我救活的,她的命就是我的了,我不会把她交给你。”昂念拒绝了寒汐云的要求,侧过头来看向梵音。 梵音的提议让他好生不悦,梵音在看到昂念看向她时,那眼中的柔光不见了,变得冷冽如冰。梵音吓得身子一个哆嗦,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昂念。 寒汐云脸色冷冽的看向梵音,见梵音低着头两只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来,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既然你不肯把那贱人交出来,那就不要怪本宫不给你机会了。”寒汐云冷笑一声,歇息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感觉好多了。这次她一定要先发制人,一招就要制昂念之死地,决不可以让他有机会反抗。她可以撑得很久,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 外面的太阳变得炎烈了几分,已是将近午膳的时间了。昂念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就没时间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寒汐云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昂念冷着脸,睨着不远处的寒汐云。 “我现在没空和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就凭你,也配杀死我?”昂念说完,踱步走向大门。 寒汐云一见昂念就要走了,心中大急。 昂念的讽刺的声音更是让寒汐云如同吐了一只苍蝇一般,格外的难受。 “梵音,拦住他。”寒汐云吩咐。 梵音吓得身子一颤,看向寒汐云。 “娘娘...”梵音又转头看了昂念一眼,昂念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梵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别教他跑了。”寒汐云戾喝,梵音如梦初醒,已知此时不是感怀的时候,忙伸手去拦面前的昂念。“你不能走。”梵音说得很没有底气,声音细细嗡嗡的,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昂念哪还顾得上梵音,大手一扬,将梵音推开了一旁。 “你不能走。”梵音跑上前去,用身子挡住了昂念的去路,背脊刚好压在了门框上,除非昂念将梵音推开,不然他无法拉开大门走出去。 “让开。”昂念的声音变得冷漠,梵音微微怔愣,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走。” “快让开,我不想对你动手。”昂念说着,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般的温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梵音倔强的摇了摇头,“我不让,也不能让。” 梵音困苦的眼眸里有水雾凝起,昂念这才知道一旁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寒汐云在那里。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昂念说着,伸手便朝梵音击去,身子往前倾,低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莫见怪。” “呀~”梵音一声痛呼,跌到在了一旁,昂念伸手拉开了大门,直直的走了出去。 寒汐云气得跑了过来,伸脚便朝梵音的身上招呼。“贱奴才,叫你拦个人都拦不住,还不如去死。” 梵音吃痛,秀眉拧成了一条直线,却只敢咬牙忍着。“娘娘,是奴婢没用,请娘娘恕罪。” 寒汐云气得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 “本宫早就知道你没用了,你是不是故意放走她的?”寒汐云心中郁结,也只是随口说说,梵音听得寒汐云那般一说,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直摇头。“不,不是的娘娘,奴婢没有放走他,奴婢真的没有。” 寒汐云凤眸微眯,抬眸朝着院子里看去。 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昂念的身影,只是外面的日头更烈了,一阵一阵的晃眼。 收回视线,寒汐云反脚又踢了地上的梵音一脚。“还不快起来,几时了,本宫饿了。” 梵音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弹掉身上的灰尘,向着寒汐云福了福身子。“娘娘稍候,奴婢这就去准备吃的。” “吃什么吃,本宫哪还有心情吃东西。那贱人没死,如今还冒出一个太医扬言要救那贱人的性命。本宫气都气饱了。”寒汐云气呼呼的说着,梵音留下不是,离开也不是,一时左右为难,站在原地局促不安。 “娘娘,那奴婢要不要去准备午膳啊?”梵音小心翼翼的问。 寒汐云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梵音吓得忙低下了头。 “贱奴才,想饿死本宫吗?不准备午膳本宫吃什么?本宫不吃本宫肚子里的孩儿也要吃。”寒汐云厉声厉色的说着,梵音屏住气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那奴婢就去...” “去什么去?没看到本宫心情不佳吗?”寒汐云打断了梵音的话,没好气的说着,抬起左手揉了揉右肩,秀眉微拧。 梵音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恨不得找根柱子撞死一了百了。 “请问娘娘,奴婢现在到底该干什么呢?”梵音沉住气,心平气和的问。 寒汐云狠狠的瞪了梵音一眼,“过来。” 梵音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寒汐云抬脚朝着坐榻走去,梵音战战兢兢的跟在寒汐云的身后,故意与寒汐云拉开了一点距离。生怕寒汐云一回身,又是拳脚相加的向自己招呼。 坐在坐榻上,寒汐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倾国倾城的脸上略显倦怠。 “替本宫揉揉,酸死了。”寒汐云没好气的说,梵音应诺一声,步上玉阶,站到了寒汐云的身后。 两只手抬起,刚搭到寒汐云的肩上,寒汐云突然一声惊呼,一惊一乍让梵音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了娘娘?”梵音不安的问。 寒汐云侧转过身,一脸鄙夷的看着梵音,“你手那么脏,本宫的这身衣裳名贵着呢,是你这脏手能碰的吗?” “那奴婢去洗洗。”梵音怏怏的收回了手,寒汐云不作声,梵音耸拉着小脑袋走下了三级玉阶。w2vq。 “算了,你还是去给本宫做午膳罢,肚子里的孩儿饿了。”寒汐云娇气的说着,梵音差点为之气结。 “是,娘娘。”梵音应诺了一声,咬着下唇往大殿外走去。 “贱奴才,不给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谁才是主子。”寒汐云看着梵音的背影,嘟嘟囔囔的辱骂着。 281.提前分娩 天元八年腊月,皇帝墨夜一统江山后,改年号为天朝盛世一年,封皇后羽含烟为孝懿皇后,着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珠宝首饰百箱。 次年,天乾盛世二年。 暮春,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凉寒之气,厚积的雪早已融化,干枯的枝桠抽出了新芽,带着粉嫩的绿。一片春机盎然,百废待兴。 还带着新年的气息,深宫大殿里,刷新的红漆透着莹润的光,窗帘纱幔全都换了新。原本被搁置的俪坤宫再一次复兴,变得比以往更加的辉煌,更加的炫目。 过了个年,墨夜心情大好,不仅收拢了整个江山,更是由他自己改封了年号。好事似是一件接一件的接踵而至,而寒汐云已是有近九个月的身孕了,眼见着孕期将近,寒汐云肚子里的孩子该瓜熟蒂落了,墨夜下旨将寒汐云接出了冷宫,搬回她以往住的俪坤宫里。 此时,在一片片暗红的纱幔垂挂的大殿里,一张硕大的床榻上,一女子满头热汗,一边围着一群手足无措的宫婢。 床榻上的女子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缎,用尽全力的揉捏着,像是要将它们撕裂一般。一张原本俏丽的脸上,透着浓浓的痛苦之色,挥之不去。 “啊...”女子扭着身子,头上的汗从额头滑落了下来,滑进了乌发里,发际线处的乌发全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一起。 女子痛苦的呼叫着,一旁围着的宫婢们更是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长长的指甲隔着锦缎掐进了皮肉里,一个一个月牙状的印记将她娇好的掌心硌得有些惨不忍睹。女子大张着嘴,一声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痛呼声从她的嘴间溢出,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似是痛极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寒汐云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扭过头看向一旁守在床榻边的宫婢们,有些坚难的开口。“太医来了没有?本宫疼死了。”w4gj。 坚难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寒汐云又是疼得一阵拧眉,洁白的皓齿紧紧的咬在下唇上,樱红的唇瓣上印上了几个惨白的牙印。 肚子里又是一阵搅痛,寒汐云痛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里的神智也在一点一点的涣散。似乎再也找不出往日那个嚣张跋扈的模样了! 宫婢们守在一旁,不时的抬足往外看,却仍是不见梵音的踪迹。 “娘娘,您再等等,姑姑很快就回来了。”有宫婢轻声安慰着寒汐云,寒汐云本想开口骂几句,却已是没有了力气。 大口的喘着气,寒汐云床下的床缎一片湿濡,羊水混合着汗水将这个密闭的寝殿渲染得有一股异样的味道。 少时,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守在一旁的宫婢们面露微笑。“娘娘,姑姑回来了。” 寒汐云面色稍稍有些改观,挑了挑眉,面部的表情却仍是紧崩着。 梵音领着几名太医还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走进了俪坤宫,面色焦急。 “请几位太医快点,我家娘娘已经疼得受不了了。”梵音一步往前带路一边着急的说着,身后的几名太医也是一脸的紧张。 掀开密不透风的暗红色纱幔,梵音带着几人走了进来。 “娘娘。”来到床榻旁,梵音向着床榻上躺着的寒汐云福了福身子,寒汐云已经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了,虚弱无力的说着,“快点,疼死本宫了。” “娘娘别害怕,生孩子本就很疼的,娘娘忍一会儿。”梵音只得安慰着,她又没生过孩子,自是体会不了寒汐云此时体会的痛苦。 “昂太医,你快来看看,娘娘这是怎么了?”梵音看向几名太医里站在最后的昂念,小声的说着。昂念脸色有些难看,却挤开了人群走了过来。(.好看的小说) “你们快去烧些热水端进来,还有,把寝殿里的窗户都关上,这外面的天儿还冷呢,不能让她受了寒。”昂念走到床榻边,看着四周将床榻围得水泄不通的宫婢们,吩咐着。 “快去呀。”梵音甩了甩手,也是一脸的紧张。 几名宫婢领命走开了,昂念弯下身子,稍稍的掀开了盖在寒汐云身上的被褥,隔着绣着金色凤凰的锦,昂念仍能看出寒汐云高挺的小腹。 皱了皱眉,昂念松开手,放开了锦被。 “昂太医,娘娘怎么样了?”梵音不安的问。 床榻上的寒汐云见是昂念,痛苦的摇了摇头。“不准她碰本宫,叫他下去,本宫不想看到她。” 昂念无奈的撇了撇嘴角,看向寒汐云紧皱的小脸。“你还是安份守己着吧,这生孩子可是大事,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一尸两命。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积腊箱盛。寒汐云一听昂念说得严重,立马闭上了嘴,只是脸上仍有嫌隙的神色。 “你家主子这是要生了,羊水已经破了,只是看她这么痛苦,估计是要早产了。你把炉子里的火烧旺一些搬到床边来,如今寒气仍是有些重,我们得为你家主子做顺产准备。” 昂念说着,走到几名太医面前。 “张太医、李太医,这寒小主怕是提前要生产了,看样子孩子是卡住了,咱们三个得齐力帮她,让她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被叫做张太医和李太医的两名太医沉重的点了点头,抬眼朝着寒汐云看了看。“行,这可是君上的第一个孩子,万万不能出了纰漏。看君上这么重视,咱们三个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的性命。” 梵音一听立马不悦,佯怒着一张脸。“难道娘娘的命就不重要了吗?不管是娘娘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都得保住了。” “嬷嬷,你先去帮寒小主把她身上湿的衣裳脱下来,万不可碰到她的肚子,动作要轻柔。梵音,你再去拿两床厚的被褥来,这天冷。” 昂念淡定的说着,全然没有一丝的慌乱。 有昂念开口,梵音也觉得心中踏实了许多。 “是,昂太医。”梵音听了离开了床边,去百宝柜里拿了两床干净的被褥出来,又在炉子里添了些许的炭火,将炉子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原本就密不透风的寝殿,此时更加的暖和了。 寒汐云仍是疼得死去活来,感觉肚子好像要暴裂一般,连呼吸都很困难。 待得一切都准备就绪,将火炉搬到了床榻前,梵音已是累得出了一身的热汗。跟外面阴寒的天气相比,这寝殿里的温度已如初夏了。 嬷嬷替寒汐云换好了干净干爽的新絷衣,重新在寒汐云的身下垫上了锦帛。 “昂太医,已经弄好了。依老奴之见,娘娘的阴/唇已是大开,只要娘娘再用力一些,定可以将孩子顺利的生下来的。” 昂念听闻挑了挑眉,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 “那就有劳嬷嬷去帮寒小主一把了,我们三位太医毕竟是男子,还真有些不大方便。不如这样,我们在一旁说,你按照我们说的一步一步的来,这样可好?” 嬷嬷点了点头,昂念放松了一口气。 “那就有劳张太医和李太医了,时间紧迫,寒小主越快生下孩子越安全。” “是,昂太医。”张太医和李太医二人同时抱拳,和昂念一走,走到了床榻边。 寒汐云紧抓着锦被,唇瓣已经被她咬破了,血肉模糊。可比起她身子的撕痛,唇瓣上的痛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嬷嬷,劳烦你将寒小主身上的锦被掀开,将寒小主的两条腿抬起,让她尽量的张开腿,扩张她的阴/道。”张太医抹着额头上的汗,胆颤心惊的说着。 嬷嬷照着张太医说的,将寒汐云身上的被子掀开,两只手抓着寒汐云的两只腿,将寒汐云的两只腿张开。 “嬷嬷,双手在寒小主的小腹上轻轻的按揉着,试着摸摸寒小主肚子里的孩儿头和脚的位置。”李太医紧张的说着,嬷嬷便伸手在寒汐云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每碰一下,寒汐云就疼得大叫。 少许,嬷嬷一脸的惊骇之状,扭过头来看着三位太医。 “不好,娘娘肚子里的孩儿是头朝上脚朝下的,这样若是长久的生不出来,孩儿会生生的闷死在寒小主的肚子里的。” 嬷嬷不安的说着,寒汐云听完嬷嬷的话,坚难的挺起上身,咬着牙说着。“如论如何,都要让我的孩儿平安的生下来。” “寒小主,用力,使尽全身的力气,想着将肚子里的孩子给挤出体内。” “寒小主,再用力啊,阴/唇已经扩张了一些,再忍忍,多用力。” 寒汐云深吸一口气,张着嘴痛苦的叫喊着。“啊~” 一口气用完,寒汐云挺起的身子又跌了回去,额头上的汗滑落得更勤了。 “痛死本宫了。”寒汐云的声音已带了哭腔,从没想到,原来生孩子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 “寒小主,再用点力,孩子的脚已经露出来了,快用力啊。” 寒汐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紧闭,直晃脑袋。“不行了,本宫已经没有力气了。” “寒小主,不能耽搁啊,孩儿本就是头上脚下,这样生孩子本就风险大。你若是再不用力,孩儿在您肚子里一刻,他的性命就危险一分啊。” 282.求见君上 “寒小主,再用点力,孩子的脚已经露出来了,快用力啊。[]” 寒汐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紧闭,直晃脑袋。“不行了,本宫已经没有力气了。” “寒小主,不能耽搁啊,孩儿本就是头上脚下,这样生孩子本就风险大。你若是再不用力,孩儿在您肚子里一刻,他的性命就危险一分啊。” “啊...”寒汐云拼尽全力的吼叫着,嬷嬷一边焦急的看着寒汐云的下体,一边自个儿也紧张的屏住了气息。 “梵音。”寒汐云只觉得自己身子里的力气快要用完了,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梵音听得寒汐云的叫唤,忙跑了过来。“娘娘。” 寒汐云伸开左手,朝着床榻边的梵音伸过手去。梵音见状,忙伸出了自己的手。寒汐云抓住梵音的手,双唇动了动,坚难的吐出了两个字。“本宫,本宫想见君上,去叫君上过来。” 梵音面露为难之色,有些不安的看着寒汐云。 “快去。”寒汐云痛苦的扭着面孔,梵音不敢反驳,只得点了点头。“娘娘,你一定要撑住,奴婢这就去请君上过来。” “快点。”寒汐云疲倦的眨了眨眼,松开了梵音的手。 梵音挺直脊背,在床榻边站着一阵怔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寒小主,快点加力啊,一定要用力啊。”嬷嬷急得伸手在寒汐云的两只大腿上按揉着,替寒汐云疏通筋胳。 寒汐云咬牙,又是一声大叫,整个人已是近乎虚脱。 “太医,这寒小主怕是要扛不住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年老的嬷嬷也是六神无主,像寒汐云这种情况,她有生以来还真没有碰到过。一般像这种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生时头上脚下的,多半就会是凶多吉少了。 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自是不敢说出口的。[] 无奈之下,嬷嬷只得求助于一旁的三位太医。 张太医抬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脸的不安看向昂念。“昂太医,你且看看,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啊?” 昂念沉着一张脸,却是不敢走上前去观瞻寒汐云的下体。 “嬷嬷,寒小主生出来多少了?”昂念问嬷嬷。 嬷嬷抬眼看了看,寒汐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露出了下半身了,两条沾有血迹的腿已经露出了母体外。 “下身已经出来了,身子应该是卡在了体内,再这样定会窒息而死的。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寒小主才行。”嬷嬷看着,脸上喜忧参半。 “是个麟儿,太医们这下更要想办法了。”嬷嬷忧心重重的说。 三位太医面色俱变,已是顾不得那么多了。w4gj。 如今都已经能确认是个麟儿,也就是说,这孩子就是未来的国君了。且不管这是不是墨夜的第一个孩子,光是这麟儿的身份,三位太医也是担当不起的。 “李太医,这可如何是好。”张太医手足无措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李太医,李太医也是一筹莫展,摇了摇头。“微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昂太医,你可有办法?” 张太医闻言,同李太医一起看向昂念。昂念拧紧了眉,呆愣在原地。 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呢? 若是让寒汐云生下来,那以后墨夜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重新恢复寒汐云皇后的身份呢?到时,含烟该怎么办? 若是不生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夭折,自己会不会太残忍了? 昂念纠结的想着,全然不顾张、李两位太医的催促,一个人深陷在泥沼里不能自拔。 梵音快步跑出了俪坤宫,上气不接下气的往乾清宫的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赶到了乾清宫,让守在门口的未公公通报,却得知君上并不在乾清宫。 “公公,奴婢找君上真的是有急事,就劳烦您通报一声吧。”梵音一脸焦急的看着未离,不住的身未离行礼。 未离睁着眼看着梵音,面有不悦之色。“咱家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说了君上不在不在,你这是做什,还不快放手。” 未离一脸震惊的看着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的梵音,脸上的震惊变成了诧异。 “公公,奴婢真的是有急事,您就代奴婢去通报一声吧。”梵音说着向未离磕了三个响头,未离还没反应过来,梵音又从地上爬起,扯着未离的衣袖,苦苦哀求。“公公,此事真的等不得,你就去向君上通报一声吧。” 未离被梵音一通祈求,半天都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状况。 扯回衣袖,未离皱着眉瞪着梵音,“哎呀,你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一个劲儿的求咱家有什么用。至少咱家要知道你找君上是何事吧。” 梵音面色一滞,讪讪的笑了笑。“嘿嘿,公公,对不起,没扯坏吧?” “说吧,何事啊?”未离不悦的撇了梵音一眼,梵音低下头,暗暗吐了吐舌头。“娘娘要生了。” “哪个娘娘?”未离一脸纳闷。 梵音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压低了声音,一脸歉疚。“是主子要生了,孩子卡住了,头上脚下,所以主子想见君上。请公公去向君上通报一声,不然主子真的要熬不住了。” “哦,原来是寒主子要生了。”未离装模作格的抚了抚自己没长几胡须的下巴,摇头晃脑道。“算算时间,还真是快要生了。可是,理应也不是这个时候啊?”您用耽汐。 梵音气得脸色一白,咬牙解释道,“娘娘早上不慎在下台阶时,滑了一下,虽然被奴婢扶住了,可仍是动了胎气。太医已经确认羊水已经破了,是要提前生了。” “是郡主还是皇子啊?”未离不紧不慢的说。 梵音闷声回,“是皇子。” “啊?皇子?你怎么不早说?”未离一听是皇子,立时脸色大变。 梵音一脸无辜,又不是她不要早说,是未离一直故意拖延时间。 “那公公能不能进去通报一声呢?皇子此时正卡在娘娘的肚子里,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 未离懊恼的一跺脚,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哎呀,这不是咱家不去通报啊,是君上根本就不在乾清宫啊。” “啊...”梵音一声惊呼,看向未离。未离急得两只手搓了搓,说不清是被这初春的冷风冻着了,还是真的很着急。 “那君上在哪儿?”梵音焦急的问。 未离微咳了两声,看向后宫的方向。 梵音心灵剔透,立时猜到了墨夜的去处。 “那奴婢这就去凤栖宫找君上。”梵音说着就要往台阶下跑,未离唉了一声,阻止了梵音。 “今天是皇后封赏的大好日子,君上正在凤栖宫替皇后贺喜呢。你不能去,若是君上一个不高兴,那咱家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可主子还在等君上呢。”梵音不满的反驳道。 “不是有太医吗?太医在还怕生不出来吗?”未离本就对寒汐云心存芥蒂,如今好不容易墨夜心情大好的时候,他可不想殃及池鱼。 “公公,怎么说主子生的也是君上的亲生骨肉,君上理应是要知道的。”梵音的声音有些冷,已是管不了那么多了,顾不得未离大总管的职位,脚步快速的在台阶上踩踏着,径直往乾清宫前的广场上跑去。 “嘿~这小妮子,竟敢不把咱家的话放在眼里。”未离气得一阵咬牙切齿,却只得叹口气,算了。 梵音说得对,寒汐云生的怎么着也是墨夜的孩子,这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事了让墨夜知道梵音找过自己,自己不让通报,那自己的脑袋同样是保不住了。 看着梵音渐渐跑远的背影,未离挺直了脊背,双手插/在袖笼里,身子颤了几颤。 这初春的天,还是有丝丝寒意的。 梵音急步朝着后宫跑去,一路跑到了凤栖宫,却在宫外停住了脚步。 有些不安的在凤栖宫外来回踱步,梵音听得凤栖宫里传出来的美妙的声乐,还有时不时断断续续的笑声。 “不管了,先冲进去再说。”梵音双拳握紧,给自己打了打气,闭着眼就往宫门冲去。 “君上。”刚跑进大院,梵音就跪在了院子里,洪亮的声音立时引起了在大殿里的羽含烟和墨夜的注意。 “外面何人?”墨夜微微拧眉,左手却紧紧的搂着一侧的羽含烟的纤腰。 外面有凤栖宫的宫婢盈盈走了进来,“禀君上,是俪坤宫里的宫婢梵音,在外面求着要见君上。” 墨夜看了看羽含烟,见她脸上并无异色,抬起右手不悦的甩了甩。“没看到孤正高兴着么?将她赶出去,别扫了孤的兴致。” “君上,许是有什么事,还是召她进来罢。”羽含烟扭过身子,看向墨夜。 墨夜低眸,眼里有过一抹柔情。嘴角微微上扬,墨夜右手在羽含烟挺翘的灵鼻上刮了刮,动作里充满了宠溺。 “那孤就听皇后的,召她进来。” 宫婢领命走出大殿,少许,梵音便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君上万安,皇后娘娘金安。”梵音分别向墨夜和羽含烟行了一礼,接着便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墨夜。“君上,救您移驾俪坤宫罢,娘娘想见您。” “没看到孤现在正忙着吗?” “君上,娘娘快要熬不住了,皇子生到一半卡住了,娘娘想见君上,求君上看在皇子的份儿上,就去看看娘娘吧。”梵音接过墨夜的话头,气喘的解释着。 283.大量出血 “君上万安,皇后娘娘金安。”梵音分别向墨夜和羽含烟行了一礼,接着便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墨夜。“君上,救您移驾俪坤宫罢,娘娘想见您。” “没看到孤现在正忙着吗?” “君上,娘娘快要熬不住了,皇子生到一半卡住了,娘娘想见君上,求君上看在皇子的份儿上,就去看看娘娘吧。”梵音接过墨夜的话头,气喘的解释着。 墨夜身子一挺,看向大殿正中的梵音,声音微微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回君上,娘娘早上不慎滑了一跤,虽然无碍,可是要提前生了。皇子正时也是性命有危险,娘娘已经快不行了,请君上移驾俪坤宫,看望看望娘娘吧。” 墨夜激动得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眼里都冒着光。“孤的孩子出生了?” “是的君上,可娘娘想要见君上。”梵音说着,一脸期盼的看着墨夜。 墨夜欣喜不已,可低头看着怀里的羽含烟,顿时脸上的喜色消散开,怔怔的看着怀里的羽含烟。 “君上,时间来不及了,再不去的话只怕娘娘就撑不住了。”梵音出声催促着,墨夜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名副其实的孩子,他当然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可这里是凤栖宫,他如今身抱着的是羽含烟。 墨夜又怎会不知寒汐云和羽含烟水火不容,想必羽含烟也是不愿意自己过去的吧? 墨夜想着,梵音更急了。 “君上。”梵音又叫唤了一声。 羽含烟垂下眼睑,双手扯着手中的纱绢,高领绒毛缎袄衬得她的脸圆润了许多。只是依旧带着寒意的天冻得她的小脸微红,更是好看。 “君上,快去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人命关天的事儿,担误不得。”羽含烟轻声出声,不去看墨夜。 墨夜一脸惊讶的看着羽含烟,“你,你肯让孤去?” 羽含烟抬起脸,定定的看着墨夜,一双灈水清眸里满是柔和。 “臣妾有何不肯?皇子性命堪忧,臣妾虽也想去看看,只是寒小主怕是不大乐意。君上代臣妾向寒小主问好便是,不要再耽搁了。”羽含烟自觉的从墨夜的怀中站起了身,走向了一旁。墨夜怔愣,眉眼弯弯。“既然这样,那皇后便随孤一起去俪坤宫吧?这也是孤的第一个孩子,皇后也去看看孤的皇子长得如何。” 羽含烟一脸踌躇,看向大殿中的梵音。 梵音低下了头,看不到梵音脸上的表情。 “还是不用了,臣妾就在凤栖宫里等君上的好消息吧。”羽含烟婉言拒绝了。 墨夜心情大好,从坐榻上站起身,大手一挥,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不用了,皇后就随孤一同前往俪坤宫,这么大的喜事,皇后就随孤一同沾沾喜气。” 墨夜说完,也不管羽含烟会不会再次拒绝,拥着羽含烟就往外走去。 “君上,娘娘身子弱,还是把这个披上吧。”楚俏走上前来,墨夜闻言停住了身子,楚俏伸手递给墨夜一件粉色的披风,和羽含烟身上的袄袿正好是一个色系的。 墨夜接过披风,替羽含烟披在了身上。“外面天凉,你身子不好。” 羽含烟浅笑着任由墨夜替自己披上了披风,“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有孤在,你们不用跟着伺候了。”求娘没忙。 楚俏站在原地,脸上有过一刹那的失神。 “是,君上。”楚俏微微弯下身子,向墨夜和羽含烟行以一礼。 墨夜右手揽过羽含烟的肩膀,两人径直出了大殿。 在离开前,梵音转过头瞟了楚俏一眼,楚俏微微点头,梵音这才安然的跟着墨夜他们二人身后,出了大殿。 一刻钟后。 俪坤宫里传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只听得外面的人一个个眉头紧锁,脸色僵硬。 “寒小主,用力啊。”嬷嬷焦急的说着。寒汐云双手紧抓着身下的锦缎,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君上怎么还没来?本宫已经不行了,孩子出来没有啊?”寒汐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嬷嬷眨了眨眼,哄着寒汐云。“寒小主再忍忍,君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要立马见到君上。”寒汐云咬牙,长呼了一口气。 嬷嬷急着点了点头,“是,寒小主再用力一点儿,孩儿马上就能生下来了。君上就快到了,寒小主一定要让君上看到小皇子安然无恙,这样寒小主才会母凭子贵。为了小皇子,寒小主也要用力啊。” 寒汐云抬了抬头,一头乌发早已被汗水打湿。 “娘娘,娘娘。”梵音清丽的声音从纱幔后传了过来,寒汐云一听是梵音的声音,精神立时好了许多。 “梵音,君上呢?”寒汐云忍着疼痛,侧过头朝着床榻外看去。 梵音跑了过来,站在了床榻边,向寒汐云福了福身子。 “娘娘别担心,君上已经来了。娘娘要用力,小皇子一定会很快就生下来的。”梵音给寒汐云打着气,寒汐云一看梵音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疲倦的笑了笑。 “恩,本宫一定要把小皇子平安的生下来。”说着,寒汐云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将肚子里的孩子给挤出体外。 墨夜拥着羽含烟走进了俪坤宫的大殿,径直往寝宫的方向走来。 在快要走进寝宫时,羽含烟突然拉住了墨夜的手。“君上。” 墨夜顿住身子,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皇后,怎么了?” “君上,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在一旁的。为了冲撞到君上的龙体,君上还是在寝宫外待着吧。若是皇后想要和君上说话,君上就走得近些,离床榻进些,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尽量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羽含烟忧心的说着,她自己也不想进去后引起寒汐云情绪上的波动。 墨夜一愣,迷惑的看着羽含烟。“可是她正在生孩子,孩子卡住了生不下来,孤不进去陪着她,若是她真的撑不住了,那孤的孩子岂不是也没命了?” 羽含烟拧了拧秀眉,“君上,只要让她知道你来看她了就好。事不益迟,君上来。”羽含烟说着,从披皮下伸出了冰冷的手,拉住了墨夜的手。 四周看了看,羽含烟拉着墨夜来到一处窗棂处,窗户被关得紧紧的,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君上,你且说话看看,让她知道你来了。”羽含烟看向墨夜,一脸的真诚。墨夜半信半疑的眨了眨眼,微微咳嗽了一声。 “孤来了。”墨夜说着,声音较之平常高了那么几分。 里面的寒汐云听得是墨夜的声音,脸上立时露出了笑意。 “是君上,真的是君上。”寒汐云说着,心中的那根神精被墨夜的一句话轻轻的触碰着,心里顿时酸涩不已。吸了吸鼻子,寒汐云看向梵音。“梵音,快,去给君上备茶。” 梵音一脸踌躇,张太医一听寒汐云的话,立时反驳道。“寒小主,万万不可。” 寒汐云不解的抬眼看向张太医,“有何不可?” “寒小主,君上乃九五之尊,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血腥之事,会冲撞了君上的龙体。寒小主一定要靠自己,将小皇子生下来才行。想必君上也是知道,所以才会在殿外陪着寒小主。” 寒汐云闻言觉得张太医说得也有些道理,虽然心里有些失落,想在这个时刻能抓着墨夜的手,一起度过个难关。可墨夜是皇帝,万万不能冲撞到了他。 “君上。”寒汐云长吸一口气,大声的唤了墨夜一声。 墨夜闻言,将身子靠近了几分。 “孤在这里,你一定要平安的生下孩子。”墨夜也不知道该如何哄寒汐云,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听得墨夜的话,寒汐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多了和股力气。w6fl。 “啊~~”寒汐云拼命的用力,接生的嬷嬷扳着寒汐云的双腿,不让她因为疼痛而合拢,这样会对婴儿不利。 “寒小主,快了,快了,你再坚持一下,再多用点力。”嬷嬷鼓励着,寒汐云疼得哭了出来。“还有多少啊。”声音带着哽咽,寒汐云疼得死去活来。下体已经疼得钻心了,若不是墨夜在这儿陪着,只怕已经撑不住了。 “昂太医,不如直接让嬷嬷把孩子扯出来吧。”张太医和李太医看着寒汐云愈见苍白的脸,不安的提议着。 昂念自是看到了,也看到了寒汐云用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小了。 眉头深锁,昂念转头看了看面露急色的张太医和李太医。三人都不说话,似是在慎重的考虑刚刚的提议是不是正确的。 “嬷嬷,你且拉着婴儿的双腿扯扯看,看能不能看得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婴儿长期呼吸不到空气,只会死亡。”昂念长呼一口气,已是下了决心。 嬷嬷听着昂念的吩咐,双手颤颤微微的伸到了寒汐云的双腿之间,轻轻的抓住了婴儿的两只小脚。 长呼一口气,嬷嬷双手动了动,微微扯动了一下婴儿的双腿。 “如何?”三人异口同声的问,也是紧张得不行。 嬷嬷点了点头,“能扯动一点了。” “啊~”寒汐云的一声惊天泣地的痛呼吓得嬷嬷立时松了手,松手的同时婴儿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又缩回了寒汐云的肚子里。原本刚刚扯出来了一点,如今又变成了刚刚露出来的那么多。 “不行啊,寒小主太痛了。”嬷嬷头冒冷笑的说着。 昂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下了死命令。“不管如何,扯住婴儿的双腿,往外扯。” “快。”昂念说着,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用皮卷卷起的银针。 “我来给寒小主施针,你两只手抓着婴儿的腿向外扯。”昂念说着,看向一旁的张太医和李太医。 “有劳李太医帮忙把烛台拿过来,我来给寒小主施针。”昂念从皮卷里扯出了一根银针,明晃晃的银针在屋外闪着莹莹寒光,李太医从一旁拿过了一个烛台到床榻前。昂念将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银针的尖端没大一会儿就变得殷红。 从烛火上拿开银针,昂念一手扳过了寒汐云的头,将她的脑固定住,拿着手中的银针直接插/在了寒汐云的人中处。 “哼~”寒汐云疼得闷哼一声,双手将身下的绫缎抓得更紧了。 “嬷嬷,快点。”昂念催促着。 寝宫外,墨夜听得寝宫里的动静,也是急得手足无措。“皇后,她这孩子怎么生得如此的痛苦?孩子会不会有事?” 羽含烟伸手在墨夜的胸前抚了抚,声音轻柔,“君上无需担心,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事儿,有太医在,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她生了这么久了,里面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墨夜初为人父,焦急与欣喜双重情绪攻击着他的心,让他又是急燥又是不安又是欢喜,也不知自己到底该表现出怎样的一种情绪出来。 “君上一定要相信她,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也不会忍心带走他的。君上不要再担心了,再等等看吧。” 轻柔缓和的声音总算是让墨夜焦急不安的心稍稍的放松下来,将羽含烟拥进怀中,墨夜紧张的紧搂着羽含烟,像是想要以此来削减心中的那份恐慌。 羽含烟嘴角勾了勾,任由墨夜将自己抱紧。 “昂太医,不行了,娘娘大生血,不能再扯了。”嬷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昂念拿着银针的手一滞,看向寒汐云。 “呀,寒小主昏过去了。”昂念震惊的说,身后传来张、李两位太医吸冷气的声音。 嬷嬷也是一脸恐惧的看着昂念,浑身颤抖。 “寒小主下体正大量的出血,怎么办?”嬷嬷六神无主,一双眼睛四处乱瞟。 昂念神色僵了僵,倏的剑眉一拧,拔高了声音。“嬷嬷继续,千万不能停,一定要将孩子扯出来。寒小主不会有事的,嬷嬷不必惊慌。” “可寒小主昏迷了,而且还大出血,会不会孩子生下来了,寒小主就没命了?”嬷嬷不安的问。 284.孩子出生 “寒小主下体正大量的出血,怎么办?”嬷嬷六神无主,一双眼睛四处乱瞟。 昂念神色僵了僵,倏的剑眉一拧,拔高了声音。“嬷嬷继续,千万不能停,一定要将孩子扯出来。寒小主不会有事的,嬷嬷不必惊慌。” “可寒小主昏迷了,而且还大出血,会不会孩子生下来了,寒小主就没命了?”嬷嬷不安的问。 昂念一个厉眸甩过去,嬷嬷吓得立时闭住了嘴。 “继续将婴儿往外扯,动作不要太大,万万不能伤着婴儿。”昂念说着,又在寒汐云的身上扎了几根银针。 寝宫外,墨夜听得屋内人说的话,双手不安的紧握成拳,手心尽是一片湿濡。 “大出血是不是就是她要死了?”墨夜不懂女人是怎么生孩子,一听得里头的嬷嬷尖着嗓子嗷嗷乱叫,一颗心被扰得不得安宁。 羽含烟自是也听到了寝宫里头的几人的对话,婴儿不仅没有生出来,而寒汐云更是大出血。这对一个生孩子的母亲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君上,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羽含烟说着,扯下了身上披着的披风,只身跑了出去。 “含烟。”墨夜看着往前跑的羽含烟,焦急的喊了一声。羽含烟并没有停下身子,而是双手扯着裙摆跑出了俪坤宫。墨夜懊恼的甩了甩手,转过头继续盯着被糊得厚厚的窗纸的窗柩。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墨夜就是放不下心,整个人紧张得呼吸都紊乱了。w6fl。 羽含烟匆匆的跑到了御药房,初春时节,除了外出寻诊的太医,其他的太医都躲在了御药房的炼丹房里取暖。所以羽含烟跑进御药房时,里面格外的冷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羽含烟轻车熟路的跑到了昂念单独的炼丹房,这个炼丹房一般除了昂念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只是之前调理身子时,羽含烟才有幸进了昂念的炼丹房。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羽含烟闪身走了进去。 “怎么是你?”房内,突然传来一记沉闷的声音,羽含烟抬眼看去,便看到了坐在丹炉旁的冯岚,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用手指粗的绳索绑住了,动弹不得。 羽含烟也不解释,径直走到了冯岚的面前。 “寒小主难产,我得问你借点东西。”羽含烟说着,纤长白晰的手从袖笼中抽出,抚上了自己的发髻。 “她难产了?是不是已经死了?”冯岚突然面露笑容,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配上她脸上狰狞的笑容,有些恐怖。 羽含烟挑了挑眉,也不说话,而是将自发髻间扯下的金缵子拿在了手中。 “你的血有奇效,今天就借你一点用用,当是救人一命,赎你以往犯下的罪。”羽含烟说着,缓缓蹲下身子,在冯岚的面前蹲下,伸手扯过了冯岚的手指。 想了想,羽含烟觉得若是取了冯岚的血,也没有东西装,又重新站起身,走到一旁拿了一个平日里装药用的瓷碗。 “你想干什么?”冯岚看出了羽含烟的意图,双手紧握成拳。 羽含烟眨了眨眼,看向冯岚。“这是君上的第一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寒小主她如今难产,本宫也不能让她有事。所以,本宫要借你的血用用。” 冯岚冷笑一声,拳头握得更紧了。“我恨不得她死,又怎么可能会借我的血给她。墨夜这一生注定是没有孩子的,他忘恩负义,到死也不会有人给他送终的。” “哼~”冯岚刚说完话,就张嘴痛呼了一声。羽含烟手中的金瓒扎在了冯岚的大腿上,虽然不至于破皮流血,可也是一阵钻心的疼。 “孩子是无辜的,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羽含烟说着,两只手去扳冯岚的手。冯岚如今已是武功尽废,再加上之前受的伤太重,虽然休养了半年,可如今仍是一幅病秧秧的样子。 哪里挣得过羽含烟,冯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羽含烟将金缵扎进了自己的指腹,将自己的血挤进了碗里。 如此反复几次,冯岚的三根手指头被羽含烟各扎了一个洞。 看着碗里的血,羽含烟松开了冯岚的手。 “她不能死,小皇子也不能死。”羽含烟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将金缵别回了自己的发髻上,端着碗走出了炼丹房。 “羽含烟,你不得好死。”冯岚尖着嗓子叫嚷着,羽含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加紧脚步,羽含烟端着碗直奔俪坤宫。 “你怎么来了?”昂念看着气喘吁吁的羽含烟,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羽含烟将手中的碗递向了昂念,“快给她喝了吧。孩子怎么样了?”慌大千要。 “你快出去,这样会冲撞了你。”昂念说着就要让羽含烟出去,羽含烟不依,一脸倔强的看着昂念。 “快点救她呀。”羽含烟看着怔愣中的昂念,气急败坏的说着。 “这是什么?”昂念将碗拿到鼻前闻了闻,眉头微皱。“血?” 羽含烟点了点头,喘匀了气开口道,“这是冯岚的血,不是说她的血能治百病吗?虽然不多只有一点点,但冯岚的身子如今也是带病在身,自是不能放了她太多的血。依旧医书上说,人若是有规律的抽血,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所以我只挤了一点血,应该在规定的范围内。” 昂念听得莫名其妙,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今寒汐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若是再不进行施救,只怕是两人都没得救了。 将碗里的血灌进了寒汐云的嘴里,昂念顺便催促着嬷嬷。“嬷嬷,怎么样了?” “小皇子的身子已经出来了,可头还卡在了身子里。若是娘娘能再用力一点,兴许就能生出来了。”嬷嬷看着小皇子的半截身子,担忧的说着。这都多久了,也不知道这小皇子生出来到底是死是活。 折腾了这么久,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昂念眉头微展,心下已是放松了几分。 “也只有你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急时出现,幸好有你。”昂念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浅浅的柔软,羽含烟眨了眨眼,将视线撇向了它处。 “本宫只是不想她有事,不想小皇子有事。”羽含烟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有何情绪上的波动。 昂念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将空碗递给羽含烟,昂念手拿银针,双唇微张。“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她应该没事吧?”羽含烟担忧的问。 昂念点了点头,他知道羽含烟在担忧些什么。既然她不想寒汐云有事,他就一定不会让寒汐云有任何的闪失。“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也不想她醒过来看到你情绪变得激动而害了她吧?” 昂念说的话让羽含烟一阵怔愣,纳纳的转过身,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盈盈走出了宫殿。 “怎么样?孩子生出来没?”见羽含烟走出了寝宫,墨夜忙迎了上去,双手不安的紧扣着羽含烟的双臂,微大的力道让羽含烟微微拧起了秀眉。 墨夜恍然不知,仍紧扣着羽含烟。“她有事没事?孤的孩儿有事没事?” “放心吧,有昂太医在,她们母子二人不会有事的。”羽含烟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墨夜的桎梏。墨夜见羽含烟得说肯定,这才放下心来。 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墨夜松开了紧扣着羽含烟双臂的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墨夜纳纳的念叨着,不停的在廊檐下来回踱步。 羽含烟双手合十立于额前,一脸虔诚,樱红的朱唇时开时合,已是念念有词。 见羽含烟似是在祈求老天的庇佑,墨夜也不再慌乱,停下来静静的看着羽含烟好看的侧脸,心,没来由的安静了下来。 晃眼间已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如今的羽含烟却是更加的美貌动人,虽然脸上仍是带有稍有幼稚的稚气,可眉宇间却多了一份冷冽的气势。 以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似乎已经不见了。如今的羽含烟,更多的是一份恬淡的气息,眼眸里总是掺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 甩了甩头,墨夜将脑中的思绪甩出了脑袋。 无奈的笑了笑,墨夜暗讽自己。不管羽含烟变成何种模样,终究是他的女人不是么? 他有何好担忧的,如今佳人在怀,一会儿还能添上一个皇子,如此美满的人生,还有何好唏嘘感叹的。 “哇~~”倏的,寝宫内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惊醒了屋外的两个人。 羽含烟猛的睁开了眼睛,侧头便看到了墨夜一脸呆愣。 “君上。”羽含烟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是,是不是孤的孩儿在啼哭?”墨夜怔怔的问。 羽含烟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已是凝起了水雾。“君上,小皇子出生了。” 墨夜半梦半醒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寝宫内,一声一声愈加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飘飘扬扬的传了出来。 “恭喜君上,贺喜君上,是位小皇子。”嬷嬷拔高了声音,欢开喜地的呼喊着。 285.疯狂嘶吼 羽含烟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已是凝起了水雾。“君上,小皇子出生了。” 墨夜半梦半醒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寝宫内,一声一声愈加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飘飘扬扬的传了出来。 “恭喜君上,贺喜君上,是位小皇子。”嬷嬷拔高了声音,欢开喜地的呼喊着。 墨夜突然伸手,将羽含烟扯进了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将羽含烟揉进他的身体中一般。 “孤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看看了?”墨夜颤着声音问,激动得无以复加。 羽含烟点了点头,自鼻间哼出了一个音节。“嗯。” 牵过羽含烟的手,墨夜强拉着羽含烟走进了寝宫内。嬷嬷正用一块棉布将婴儿包裹了起来,见到墨夜进来,匆匆弯下身子。“老奴见过君上。” “平身。”墨夜双眼直直的看向嬷嬷怀中的婴儿,一个剑步冲了过去。 嬷嬷伸出手,将怀里的婴儿推开了墨夜的面前。“君上您看,小皇子长得多乖。” 墨夜细眯着眸子打量着,小鼻子小嘴巴,眼睛紧闭,浅浅淡淡的眉。“这就是孤的孩子?”墨夜怔怔的问,嬷嬷笑咪咪的点头,“君上,这就是小皇子啊。” 墨夜纳纳的睁着眼,手动了动,想要去抱抱这个软软的只有一团肉的婴儿。嬷嬷看出了墨夜的想法,又往前推了几分。“君上,你来抱抱看。” 墨夜的脸上突然袭上了一抹不自然,怏怏的缩回了手。 “嬷嬷先去忙吧。”墨夜说着,转过身,便看到羽含烟一脸的忧伤。 许是想起了伤心事,墨夜返回身子,走到了羽含烟的面前,将手中的披风重新披到了羽含烟的身上,替她系上了束带。“是不是触景生情了?” 羽含烟抿紧了唇,眨了眨眼,捻去了眼中的水雾。淡淡的摇头,羽含烟没有言语,只是眼睛越过墨夜,看向了嬷嬷怀中的婴儿。 若是自己的孩子没有夭折的话,应该也是这般的可爱吧? 贝齿咬在下唇上,羽含烟强迫自己不准再继续伤感下去。这样只会让自己更伤心罢了,怪只怪自己和孩子无缘罢了。 有宫婢提着木桶走了进来,木桶里装满了热水。嬷嬷见状,忙吩咐着宫婢将热水倒在了盆子里,刚生出来的小皇子还未来得及洗身子,身上还沾着不少的血水和污垢。 在宫婢的帮助下,嬷嬷为小皇子净了身,洗干净的小皇子皮肤犹如透明的一般,皮肤滑嫩如凝脂,真正的肌肤似雪。 “君上。”疲累得幽幽醒来的寒汐云轻轻的唤了墨夜一声,墨夜身子一僵,转过身不安的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嘴角微微一挑,脸上闪过一抹清清淡淡的笑。朝着墨夜点了点头,羽含烟转身,越过纱幔朝着寝宫外走去。 “含烟。”墨夜见羽含烟要走,忙焦急的唤出了声。几个剑步追上羽含烟,墨夜拉着羽含烟的手,脸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不要走。” 羽含烟脸上的笑变得有些苦涩,眼角扯了扯,檀口微张。“夜,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我不可能看着这一切什么想法都没有,难道你要我心痛得死掉吗?我不介意你来看她,不介意她为你生下了孩子,可我介意我失去的两个孩子,你到底懂不懂?”w8tl。 墨夜怔愣,手缓缓的松开。 羽含烟挣脱开墨夜的桎梏,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墨夜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羽含烟,抓在手里的却只是一抹空气。 无奈的叹口气,墨夜两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耸拉着脑袋。 倏的,墨夜抬起头,直直的冲了出去。 “含烟,含烟。”望着前面急步而去的羽含烟,墨夜匆匆追了上来。 羽含烟惊愕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拦住了去路的墨夜,眉头微拧。“你这是?” “既然你难过,那我就陪你难过,我不许你一个人偷偷的哭。”墨夜说着,霸道的低下了头,双手捧起了羽含烟的脑袋,将自己的薄唇贴在了羽含烟的唇瓣上。 “呃..”羽含烟一脸错愕,睁大了眼睛看着墨夜。墨夜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张,邪魅的眨了眨,嘴角微扬。 在羽含烟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反侧的浅尝着,墨夜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羽含烟的美好,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能让他欲/罢不能,饶是这样浅浅的吻弄着,都会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要得再多一点。 “我想你了。”墨夜低吼着,湿热的气息在羽含烟的耳畔吹弄着。羽含烟的脸瞬间一片绯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别闹了。”被墨夜这么一折腾,羽含烟的心情算是好些了,心中的阴霾也渐渐的消散了。 “那你不难过了?”墨夜认真的看着羽含烟,不放过羽含烟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羽含烟无奈的笑笑,点了点头。“恩,不难过了。” “那给爷笑一个。”墨夜难得打趣道,羽含烟挑了挑眉,咧开双唇很没形象的在墨夜的面前绽放她最绚烂的笑容。墨夜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上一片震惊。 将脸上灿烂的笑容捻去,羽含烟恢复了清淡的表情。“快回去吧,别教她等太久了。这个时候的女人是很脆弱的,你应该多陪陪她。” “不,我要陪着你。”墨夜一语反击回去,不满的瞪着羽含烟。“你这么想我回去看她么?不想要我陪着你了么?” 羽含烟被墨夜的话咽住了。 怎么现在反倒像是她的错了? “可你很想小皇子,又何必口是心非。” “小皇子已经平安无事了,日后能相见的时间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时。况且他现在什么也不懂,什么也看不到,我去了也是枉然。”墨夜义正言辞的说。 “那你也该去安慰安慰她吧?”羽含烟不自然的说着。怎么说都感觉自己像是在笑里藏刀,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若不是当日你让孤留她性命,她此时哪还有性命在?若不是小皇子,孤决不会踏进俪坤宫一步。” “无情。”羽含烟不满的嘟起了嘴,不知会不会有哪一天,他也会如此的对自己?羽含烟想着,眼中凝起了一抹忧郁。 “走吧,回凤栖宫去,外面天冷你身子不好,别受了寒。”墨夜说着,伸手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用他高大的身躯替羽含烟挡住了微冷的寒风。 “君上。”寒汐云有气无力的唤着,半天都没有听到脚步声,不禁皱了皱眉。 梵音站在大殿中,看着追着羽含烟出去的墨夜,怔愣出神。 拔眼大出。不安的走到床榻边,梵音抬眼看了看寒汐云。 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满脸的疲倦,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和光泽。 “梵音,君上呢?本宫刚刚还听到他的声音了?”寒汐云焦急的问。 梵音抬起头,愰愰不安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的脸色煞时变了,眼中露出了凶恶的神色。“本宫刚刚听到君上喊凤妃的名字,是不是那贱人也来了?是不是?” 梵音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昂念听不得寒汐云恶毒的话语,不由得出声低喝。“寒小主还是注意点,出言诋毁和恶言中伤皇后可是大罪。” 寒汐云的命虽然是昂念救回来的,可对于昂念,她并没有心存感激。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给本宫闭嘴。” “梵音,说,是不是君上追那贱人去了所以就不管本宫了?”寒汐云厉声厉气的说着。 梵音弯下身子,拿过床里端的被褥要帮寒汐云把身子盖上,却被寒汐云出声喝止住了。“贱婢,本宫问你话呢。” 梵音的手一颤,僵硬了动作。 “娘娘,君上,君上已经走了。”梵音小声的说着。 寒汐云的身子一震,眼泪夺眶而出。 顺着眼角,泪水滑进了发髻里,混合着汗水。寒汐云闭着眼,温热的泪水滑过皮肤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心痛的感觉也是那么的透彻。 “娘娘,兴许君上是去下圣旨了,要封赏娘娘和小皇子呢。”梵音轻声的安慰着寒汐云,寒汐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紧闭着双眼,独自伤心着。 “寒小主,您刚生了孩子,这身子虚就别说话了。”嬷嬷抱着小皇子站在床边,眼睛看向梵音,“你用巾帕沾着热水替寒小主把身子擦干净吧,这些床缎被褥都通通不要了。全都要换上新的,不能让寒小主受了寒气,再往炉子里再加点火。” 梵音应应诺诺的点头,“是,嬷嬷。” 寒汐云睁开眼,眼里射出阴寒的光芒。 “你们通通给本宫滚出去,本宫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娘娘。”梵音不安的唤道。 “滚。”寒汐云两只手抬起,重重的击打在床面上。梵音吓得脸色苍白,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通通都滚出去,都滚出去。把小皇子留下,本宫要让墨夜后悔一辈子。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本宫不义。” “寒小主,你想做什么?”嬷嬷不安的问。 “本宫要杀死他,把尸体放在他面前,让他后悔一辈子。” 286.釜底抽薪 “你们通通都滚出去,都滚出去。把小皇子留下,本宫要让墨夜后悔一辈子。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本宫不义。” “寒小主,你想做什么?”嬷嬷不安的问。 “本宫要杀死他,把尸体放在他面前,让他后悔一辈子。”寒汐云说得咬牙切齿,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众人好不容易才让小皇子生下来,寒汐云她自己也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竟然说出如此狠毒的话来,着实让人心凉。 “娘娘,不要啊。小皇子是无辜的,他是您的亲骨肉啊,娘娘您怎么舍得把他杀了呢。”梵音吓得扑倒在床前,声音哽咽。寒汐云不管梵音的哭求,坚难的抬起头看向嬷嬷,伸出了手。“把本宫的孩子抱过来,快点。” 嬷嬷不安的四处看着,哪还敢真的把小皇子给寒汐云。 “贱婢,滚开。”寒汐云瞪着床边的梵音。 梵音脸上滑下泪来,摇着头。“不要啊娘娘,小皇子是无辜的,他是娘娘你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啊。就算君上真的有什么不是,也不应该拿小皇子当棋子啊。娘娘你看看小皇子,那么可爱那么乖,像极了娘娘,娘娘您怎么能忍心对小皇子下手呢。” 寒汐云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可仍是不死心。 “本宫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连生孩子他都不肯来看本宫一眼,本宫留这孩子还有何用,还不如直接杀死了他,好一了百了。”寒汐云伸牙舞爪的在床上扑腾着,梵音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娘娘,恕奴婢冒犯了。”说着,梵音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嬷嬷面前,梵音伸手掩住了嘴,在嬷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嬷嬷不安的点了点头,看了梵音一眼,梵音认真的点了点头。w8tl。 嬷嬷瞟了一眼床榻上的寒汐云,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皇子,转身便往寝宫外走去。 “你干什么?把孩子给本宫,把孩子给本宫。贱婢,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你不怕死吗?本宫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寒汐云气得浑身发抖,梵音看着寒汐云拼命摇头,一脸苦涩。“娘娘,小皇子的命是娘娘给的,娘娘是他的亲人。奴婢不能看着小皇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娘现在养好身子,有什么事日后再商议就是。等娘娘气消了,奴婢就让嬷嬷把小皇子再抱过来。” 寒汐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梵音一看,吓得忙跑了过去。 按着寒汐云的身子,梵音忍受着内心对寒汐云的恐惧,死死的按着寒汐云不让她有所动弹。“娘娘,你现在身子正虚弱,您就让奴婢好好的伺候您好不好?小皇子饿了,奴婢只是让嬷嬷抱去找奶娘喂奶去了。” 寒汐云眼里射出阴鸷的光,死死的盯着梵音。“你这贱婢,本宫要你不得好死。” 梵音怯怯的点了点头,“好,只要娘娘好好的,等娘娘身子康复了,奴婢任由娘娘惩罚。” 场小别一。寒汐云脸上有片刻的怔愣,继而又是一番挣扎。许是生孩子用尽了她身上的力气,如今倒是挣扎不过梵音,只得长喘一口气,放弃了挣扎。 见寒汐云不再反抗,梵音终是放下心来。 “娘娘,奴婢已经叫人去御膳房端血燕了,一会儿娘娘吃了身子就会好的。奴婢现在替娘娘擦拭一下身子,把脏了的床缎和被褥都换了。娘娘只要躺着不动就好,有什么事娘娘叫奴婢,奴婢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伺候娘娘。” 梵音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极好听。寒汐云听着听着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疲惫的眨了眨眼。 见寒汐云情绪稳定下来,梵音拿起厚厚的被褥盖在了寒汐云的身上,不让她的身子受寒。 重新在火炉里加了炭火,梵音从宫婢手里接过热水,拿过干净的巾帕用热水打湿,回到床边替寒汐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液。 一刻钟后,寒汐云躺在干净且带有花香的床缎上,身下被梵音细心的垫了一床厚厚的棉絮。身上,则盖着新拿出来的被褥,鼻息间都是花香绕鼻。 静默的看着梵音娇小忙碌的身影,早不知在何时,昂念一行三人离开了。寝宫里除了几名替梵音打下手的宫婢,别无他人。 心中愤怒的气息渐渐平复,寒汐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很想要歇息。 “娘娘,上好的血燕,刚做好的,娘娘吃完再歇息罢。”刚闭上眼,耳畔便传来了梵音低柔的声音,软软的,如同盖在身上的被褥一般。 寒汐云睁开眼,怔怔的看了梵音一眼。梵音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半弯着身子在床边手足无措。 “扶本宫起来。”寒汐云压低了声音,声带有些沙哑。 梵音脸上一喜,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白玉汝窑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梵音两只手小心的穿过寒汐云的身子,将寒汐云一点一点的抱了起来。“娘娘小心。”梵音提醒着,腾开一只手拿过枕垫垫在了寒汐云的身后。 半倚在床头,寒汐云惨白的脸和唇衬得她楚楚可怜,少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此时的她,有些柔弱无助。 “娘娘,奴婢喂您吧。”梵音说着,重新捧起了床头矮几上的白玉汝窑碗端在了手中,拿起碗中的调羹将血燕舀起,放在嘴前轻轻的吹了吹。 将调羹送往寒汐云的嘴前,梵音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红唇微张。“娘娘,来,吃点。” 寒汐云机械的张开了嘴,将血燕全数吸进了口中。 眉头微皱,寒汐云有些难以忍爱血燕中的刺鼻味道,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娘娘,良药苦口,这血燕是补身子的好东西,娘娘一定要多吃身子才能复原得快。”梵音看出了寒汐云眼中的抗拒,轻声的解释着。 寒汐云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瞟了梵音手中的白玉汝窑碗一眼。梵音了然,忙又舀起一调羹的血燕,送进了寒汐云的口中。 梵音喂得小心翼翼,一分一秒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寒汐云会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所幸的是,寒汐云异常的安静,静静的享受着梵音的照顾,一言不发。 待得碗里的血燕全数被梵音喂进了寒汐云的嘴里,梵音将碗放下,扶着寒汐云躺下。 “娘娘,冷不冷。”梵音小心的问。 小心翼翼的将锦被盖在了寒汐云的身上,梵音别开身子,将床榻前的火炉又挪近了一点,火光映在寒汐云惨白的脸上,稍稍显得有了些许的血色。 “娘娘,这样会不会暖和一些?”梵音直起腰,脸上有些苦色。伸手在背手敲了敲,梵音定定的看着寒汐云。 寒汐云眨了眨眼,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几圈,少有的灵动。 “恩。”寒汐云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音节。 梵音抿了抿唇,转过身面向几位仍留在宫中的宫婢。“你们把寻些脏秽的东西都拿出去扔了,这里有我就够了,娘娘现在需要清静,你们不要吵闹。” “是,姑姑。”几名宫婢向着梵音弯了弯身子。 “奴婢告退。”几名宫婢半跪着,向寒汐云行了一礼,盈盈走出了寝宫。 待得寝宫里只有寒汐云和梵音二人时,梵音终于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娘娘,你是不是乏了?”梵音问。 寒汐云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着梵音,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你就不怕今天本宫杀了你?” 梵音站在床边,将头压得低低的。 “娘娘,你真的想要杀小皇子么?”梵音再问。 寒汐云脸上有片刻的凝滞,微微拧眉。 “这不是你该问的。”寒汐云不悦的答。 “娘娘,若是你杀了小皇子,那你的计划不就全都泡汤了?你说过要让小皇子当上皇旁的,你要做皇太后,掌管整个皇宫。这不是你最大的心愿么?如今小皇子生下来了,你怎么能忍心杀了他呢?没有他,哪来的日后大好河山。” 寒汐云一愣,瞳孔微微放大。 “你什么意思?”寒汐云拧着眉,面色凝重。 梵音抿了抿唇,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娘娘,小皇子如今是娘娘手中最大的筹码了。君上既然不肯将心思放在娘娘的心上,娘娘就应该主动示好主动出击才对。为小皇子谋取更多的福利,让他顺利的坐上储君的位子。” 寒汐云凤眸一挑,眼中染上了一抹色彩。“本宫适才的确是被气得发疯,怎么说小皇子是本宫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本宫怎么可能舍得将他杀死。” 沉吟半晌,寒汐云再度开口。“墨夜今天可有留什么话给本宫?” 梵音摇了摇头,“没有。” 寒汐云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接着妖娆一笑,衬着她惨白的脸,有些诡异。“很好,那本宫可就要好好的养好身子了。这好戏才刚刚开头,羽含烟那贱人夺了我皇后的位子,本宫适必要夺回来的。这俪坤宫一定要比昔日还要辉煌,门庭若市。” “娘娘,听说君上一直在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呢。”梵音神秘的说。 “谁?”寒汐云问。 梵音沉吟半刻,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娘娘的妹妹。” 287.赐她名份 寒汐云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接着妖娆一笑,衬着她惨白的脸,有些诡异。[.超多好看小说]“很好,那本宫可就要好好的养好身子了。这好戏才刚刚开头,羽含烟那贱人夺了我皇后的位子,本宫适必要夺回来的。这俪坤宫一定要比昔日还要辉煌,门庭若市。” “娘娘,听说君上一直在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呢。”梵音神秘的说。 “谁?”寒汐云问。 梵音沉吟半刻,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娘娘的妹妹。” 寒汐云神色一凛,直视着梵音。“这消息你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梵音眨了眨眼,眼中有诡异的神色浮现,继而一瞬间后又隐匿了起来。“娘娘,乾清宫未公公的门徒小宁子已经被奴婢收买了,这也是为了让娘娘日后的计划更有利的实施。小宁子日后就是娘娘的人了,只要娘娘一声令下,小宁子一定会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么说,这消息是准确无误了?”寒汐云拧眉,脸上有异样的神色。长长的羽睫闪动了几下,略有些沉重的闭了闭眼。 梵音点头,嘴角勾了勾。“是的娘娘,听说君上已经寻了有半年呢,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倒是小宁子说,君上之所以会把娘娘的妹妹,全是因为太后被逐出皇宫那日,太后给君上说的。” “说的什么?”寒汐云追问,胸前剧烈的起伏了几下,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梵音沉吟半晌,像是不知道该不该和寒汐云说。寒汐云不悦的拧起了眉,梵音伸手替寒汐云顺了顺气,檀口微张。“说是太后已经寻到了娘娘的妹妹。” “汐月没死?”寒汐云大骇,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一瞬不瞬的盯着梵音。 梵音惶恐的低下了头,摇了摇,“娘娘息怒,奴婢也是听小宁子说的。想必是太后哄骗君上的,不然怎么会找了半年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呢。” 寒汐云的脸色稍稍平复了几分,觉得梵音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你先下去罢,本宫累了。”寒汐云疲惫的抬起手摇了摇,梵音领命站立于床前,向着寒汐云福了福身子。 “奴婢告退,娘娘若是有事喊一声便是,奴婢就在外面。” “退下罢。” “是。”梵音直起身,倒退着身子越过层层纱幔,出了寝宫。 寝宫外的天稍稍还透着寒意,初春的天,脚下的青石板死寂沉沉,寒意从脚底窜过全身,令刚走出寝宫的梵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宫外有两名宫婢静静的守在那里,梵音低声向二人吩咐着。“你们好好的守在这里,我去给娘娘抓点滋补的药回来。” “是,姑姑。”两名宫婢福了福身子,目送着梵音出了俪坤宫。 --- “夜,我已经没事了,你去看看她们母子二人吧。”刚回到凤栖宫,羽含烟便要将墨夜往外赶。墨夜不悦,伸手扯过了羽含烟的衣袖,不满的瞪着羽含烟,一幅受委屈的模样。 羽含烟怔愣,哭笑不得。 这般孩子气的墨夜,她到是头一次看到,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下。 “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羽含烟问,声音里隐隐带有笑意。 墨夜凤眸半瞌,薄唇微抿。“你在嘲笑我?” 羽含烟浅浅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不敢。” 墨夜鼓着腮帮子,柔和了他刀削般的轮廓。 如此圆润温和的墨夜,从不曾出现在羽含烟的记忆里。脑海中的墨夜永远都是一幅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模样。来了宫含。 是因为今天喜添麟儿吗? 羽含烟怔怔的想,嘴角的笑意浅淡了几分。wawk。 “怎么了?”墨夜敏锐的捕捉到了羽含烟脸上落寞的神情,伸手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守在大殿里的宫婢们见状,低下头伸手掩笑,识趣的退了出去。 “没什么。”羽含烟甩了甩脑袋,一双灈水清眸里清晰的映着墨夜的身影。 墨夜伸手,轻轻的抚在了羽含烟雪白如羊脂的脸蛋上,轻轻的摩挲着。“你的心事我还会不知道吗?是不是看到她生孩子了,想起了我们未曾出世的孩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你肯原谅我,我发誓,绝不会让这种错误再次发生。” 羽含烟挑了挑眉,没有言语,她知道墨夜还有话要说。 “含烟,孤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小皇子已经出生了,我会请宫中最好的太傅来辅导他,待他功得圆满,孤就退位让贤,到时,我们就一起归隐山林。”说着,墨夜将羽含烟的头轻轻的拢过,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听着墨夜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羽含烟的眼眸中依旧有忧伤和凄楚。 功得圆满? 历史上顺治帝六岁登基,而康熙帝是八岁登基。小皇子才出生几个时辰,就算墨夜说的是真的,要等到小皇子登基,又岂是一年半载呢? “嗯。”羽含烟轻轻的应了一声,双手环过墨夜健硕的腰际,耳中全是墨夜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含烟,我们也生个孩子吧?”墨夜突然说,有些突兀的,在这种阴寒的天。 微微有些错愕,羽含烟想要抬起头来,墨夜却不依,仍紧紧的按着羽含烟的脑袋。 “我知道,你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而今天小皇子出生,你心里一定很难过。我不想你日后看到小皇子里,总是不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难过。在这寂寂深宫,我有国事要操理,能陪你的时间少之又少。我也知道,身为皇后的你,便是后宫中其他嫔妃的眼中钉,被孤立了,四面楚歌。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知己。” “无碍。”羽含烟扯了扯嘴角,为墨夜的这些话微微感到窝心。 这个乍暖还寒的初春,也不是那么冷。 “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太过于冷清,把自己关在这四堵围墙中。人活着,总得有些乐趣才行,触景只会伤情。我不想你难过,若是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心中的伤也会少一分。” 墨夜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像是要将羽含烟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让羽含烟呼吸困难。 “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羽含烟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要低进尘埃里。 墨夜怔愣,不解,终是松开了羽含烟,将她的脑袋捧起,一双灿目直直的望进了羽含烟的瞳眸里,眼中有深深的迷惑。 “为何?” 羽含烟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忽闪忽闪的,衬着她的灈水清眸格外的灵动。“这一年或许是我的灾难年吧,失去了两个孩子,受了两次伤,差点死过两次比起世界末日都还要有色彩几分。我现在并不想有孩子,我只想在这深宫里静静的等着你,等着你带我归隐山林。我不求其它,只求在宫中留有一席之地保我性命。” 墨夜脸色阴寒,眸中有冰雪激起的暗涌。“有我在,谁都不能欺你分毫。” “呵呵,我也只是无病呻/吟一下,现在谁还会来欺负我呢?以前欺负的,如今都走的走散的散,如今的后宫也安静了很久了。” 墨夜抿了抿唇,眼中的冰雪散开,一双深遂的眸子像是一股深潭,好似要将羽含烟吸进去一般。“不管怎样,你是天罱国的皇后,母仪天下,供万人景仰。任何对你不敬之人,我决不会轻饶。” 羽含烟抬起手,手掌搁在了墨夜的薄唇上,“别再说这些沉重的事儿了,今儿怎么也是个大喜的日子。小皇子的名字君上可有想发?” 羽含烟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穆了几分,恢复了一幅谦卑的姿态。墨夜摇了摇头,“事出突然,孤还未想。既然小皇子已经出生,不如皇后就随孤一起,来为小皇子取个好名字,你看如何?” 羽含烟笑着摇了摇头,扯过衣襟前的巾帕。“君上,这么做不妥。寒小主乃是小皇子的生母,如今寒小主为君上喜添麟儿,君上理应赐寒小主一个名份才行。这样日后小皇子也不至于被后面出生的皇子和郡主笑话身份低微。这皇宫之中,最讲究的就是嫡庶之别了。君上在此事上,理应用心些,让寒小主也不枉费九死一生的替君上生了个小皇子。” “她曾那样对你,你都不计较?”墨夜有些错愕,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羽含烟无奈的笑笑,耸了耸肩膀,“说不计较是假的,我没那么宽宏大量。可如今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么?一个高高在上且又如此高傲的女人,突然跌到了谷底,这对一个皇后来说,才是最惨痛的。她都已经失去了最高贵的地位,我还能和她计较什么呢。” 墨夜眼中露出一抹赞许,沉吟着点了点头。“既然你不计较,那孤便许她一个名份。只是,孤该封她一个什么名份呢?若不是小皇子,孤真不打算让她重出冷宫。” “君上,后悔的话就不要说了。寒小主如今小皇子也替你生了,这种话就不要说出口了,怪打击人的。至于君上册封寒小主什么封位,还是君上自己斟酌吧,臣妾不想参与政事。” 288.细心呵护 墨夜眼中露出一抹赞许,沉吟着点了点头。“既然你不计较,那孤便许她一个名份。只是,孤该封她一个什么名份呢?若不是小皇子,孤真不打算让她重出冷宫。” “君上,后悔的话就不要说了。寒小主如今小皇子也替你生了,这种话就不要说出口了,怪打击人的。至于君上册封寒小主什么封位,还是君上自己斟酌吧,臣妾不想参与政事。” 羽含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墨夜盯着羽含烟看了半晌,抿唇一笑。“那若是孤要你和孤一起参议政事呢?” 羽含烟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扯起,眸中有光芒一闪即逝。“君上就不怕臣妾会谋反?或者君上现在不怀疑臣妾了?” 说起这个,羽含烟脸上的笑意捻去,继而有些忧伤的低下了头。若不是墨夜的怀疑,仅凭一本兵书就怀疑自己有谋逆之心,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也不会掉了吧? 甩了甩头,羽含烟将心中的杂念捻去,微抬起头,便看到墨夜一脸窘迫,脸色微红。 “过去的就过去了吧,孤不会再怀疑你了。”墨夜开口解释。羽含烟仍倔强的摇了摇头,“不了,朝中有律例,后宫嫔妃不得参政。虽然我身为皇后了,可也不能乱了这朝纲不是。不管君上许她何名份,臣妾都一一应允了。” 被羽含烟堵得没话说,墨夜只好点头叹息。“那好吧,既然你执意如何,那孤也不强求了。” “君上,臣妾乏了。”羽含烟抬起纤纤玉手,冻得微红的手指轻轻的揉着额头。 “是不是头又疼了?”墨夜紧张,伸手抓住了羽含烟的手。面上一惊,墨夜震惊的看着羽含烟,“手怎么这么冰凉?” 说着,墨夜将羽含烟的两只手抓在手中,口中呵着热气。“有没有暖和一点?”说着,墨夜又呼出几口热气,羽含烟抿了抿唇。“恩,臣妾不冷。君上早朝后就来了凤栖宫,定还有很多的政事未处理,君上不必担忧臣妾,先去忙便是。” 墨夜僵硬的点了点头,“那好吧,孤先回乾清宫了。” “臣妾恭送君上。”羽含烟从墨夜的手中抽回手,微微弯下身子向墨夜行了一礼。 如吟头头。墨夜眸色一暗,点了点头转身往大殿外踱去。 “楚俏。”来到大殿外,墨夜定住身子,将头侧向一旁,俊削的侧脸完美得似嫡仙。 楚俏踩着碎步子忙走上前来,朝墨夜福了福身子。“君上。” “好生照顾娘娘,她头痛,你进去替她揉揉,把屋子里的火炉再加点炭火。这些都是你们这些下人该做的,难道看不出娘娘不舒服吗?还是要孤来一步步的教你怎么伺候主子?”墨夜的声音有些冷,比起这三月的天还要寒冷几分。 楚俏吓得身子一哆嗦,直直的跪在了青石地板上。“君上恕罪。” “若是下次再教孤看到你们玩忽职守,自己领着包袱走人。皇后的凤体都顾不周全,要你们何用。” “是,是,君上息怒,奴婢知错了。” “起来罢。”墨夜摆了摆手,双手负于身后,挺直修长的身影如同站在寒风中的青彬,高大挺拔。 楚俏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子,将头压得低低的。 墨夜站定少许,便迈开步子出了凤栖宫。wbff。 楚俏心惊胆颤的进了大殿,不安的抬眼看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坐在高高的凤榻上,一只手撑在一旁的矮几上,纤细的玉葱般的五指正按着额头,一脸的疲倦。 “娘娘。”楚俏在羽含烟面前站定,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羽含烟睁开眼,淡淡的看着楚俏。“有事?” 楚俏摇了摇头,步上了三级玉阶。“奴婢替娘娘按摩吧。” “恩。[.超多好看小说]”羽含烟轻哼一声,松开手,双手放于大腿之上,端正的坐直了身子。 楚俏两只手搓了搓,让双手暖和了一下,这才伸到羽含烟的额前,稍用了些力按摩着。“这样可还好娘娘?”楚俏按了几下,停下手问羽含烟。羽含烟闭着眼,长长的羽睫微闪着。“嗯。” 楚俏怔愣,双手又开始张合着。 见羽含烟闭着眼,楚俏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双手机械的动着,眼眸中露出了深沉的光。 “羽含烟,小皇子已经生了,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呀~”羽含烟拧着眉,嘴里痛呼一声。出神的楚俏吓得忙停下了手,不安的低着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羽含烟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楚俏,双眼微眯。 楚俏吓得脸色惨白,半瞌的双眼看不清她眼里的神情。 “没事了,你继续吧。”羽含烟没有再说什么,又轻瞌上眼。楚俏颤抖着手,抬起眼满眼都是恐慌和不安。 刚刚走神,竟然用力太大。 幸好只是心中腹诽,现在想想,楚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聚精会神的替羽含烟按摩着,楚俏不敢再做它想。 墨夜回到乾清宫,守在殿外的未离不敢的跟在墨夜的身后。 他阻拦梵音,也不知道梵音有没有向墨夜告他的状。 “君上,寒小主生了么?”未离试探的问。 墨夜面色凝重,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没有听到未离的问话,缄默其口一言不发。 未离忐忑的站在桌案旁,看着墨夜坐在桌前,手执狼籇,面前铺着一张全新的宣纸,久久不曾下笔。 一刻钟后,墨夜终于挑起眉头,抬眼看向未离。“你说,孤到底给她一个什么名份好呢?” 未离一怔,恍神之间低下头,不敢与墨夜直视。“君上,你说的是寒小主么?” “恩。”墨夜从鼻腔中哼出一个音节,狼籇在手中紧攒。 “小皇子已经生了,按天罱律例,立储立长不立幻,这小皇子便是日后的太子,日后的国君。只是,孤并不想让她手持多少权势。她太阴毒了,孤只怕日后小皇子会受到她的教唆,变成一个暴戾无情的君主。” 墨夜头痛的拧着眉,一时下不了决心。 “君上,皇后娘娘惠质兰心,何不问问她呢。怎么说娘娘也是后宫之主,也理应与君上一同商议此事的。”未离看着墨夜的表情,察言观色自是知道墨夜是从凤栖宫回来的。一脸的落寞,定是被皇后娘娘赶了出来吧。 “孤和她商议过了,她以不参政为由拒绝了。你也知道,寒汐云以往伤她多重。虽然她说不计较,可孤怎么也得顾及一下她的感受。若是封赐得太高,只怕日后寒汐云依旧会不知收敛。可若是封赐得太低,这小皇子是日后的储君,定会教人笑话他的生母身份低微。孤现在是左右为难,哎~”墨夜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又岂会不知道刚刚羽含烟是故意赶他出来的。 未离一时也没有好的计策,不敢随意提议。 半晌后,未离眼中精光一闪,低下头伸手掩嘴在墨夜的耳边轻声道,“君上,何不这样。小皇子才刚出生,这封赐大可以等小皇百日时再定。君上现在暂且将此事搁置起来,看看寒小主的表现。若是表现好,君上就斟酌着封赐,若是依旧如往常一般的跋扈,君上心中也自是有打算不是么?” 顿了顿,未离神秘的笑笑,“再者,这封赐也是封赐后宫的小主,赐封的丹册还得给皇后过目。君上若是真无头绪,大可以此让皇后亲自定夺。想必以皇后的聪智,定能给君上交一份满意的答卷。这样一来,君上落了个轻松,也不用害怕会伤害到皇后娘娘。可谓是一举两得啊,君上觉得呢?” 墨夜沉吟半晌,轻轻点了点头。“不管如何,皇后的担忧孤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子。若是皇后心中仍有芥蒂,孤就不赐封了。若不是如此,孤大可随便赐封她一个名份。” “是,君上宠爱皇后娘娘,娘娘也定会感受到君上的恩宠的。”未离应声附和。 墨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狼籇放回笔架,“好,就这么办。今晚孤就去凤栖宫,不用让敬事房的人来让孤翻牌子了。晚上孤也正好以此让皇后给个答复出来,不然孤定要好好的惩罚她。”说着,墨夜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明朗的笑和灿若星辰的双眸衬着他妖媚的脸,生生让大殿里的烛火都为之逊色一分。 未离高兴的应道,“是,君上。” 墨夜嘴角扬了扬,“皇后近日身子好些了,再把进贡的人参灵芝送一些到凤栖宫去。让敬事房再给添一顶火炉,皇后怕寒。还有,让司制房替皇后赶紧几件新衣,要保暖花样要新。皇后近日心事重重,让梨园编排一些新的歌舞,让她缓解一下情绪。” 说完,墨夜挺直的身子往后一靠,双手环胸一脸慵懒。“皇后近来好像胖了些,脸色也红润了,你说若是孤让她怀个孩子如何?” 未离怔愣,瞪大了眼,脸色有些发懵。“君上,这小皇子才刚出生呢。” “孤知道,孤决定把小皇子过继给皇后,让皇后教导,日后必成大器。然后皇后自己也替孤生下一儿半女,她就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未离大惊,连连摇头。“君上,使不得啊。” “为何使不得?” “君上,这小皇子是寒小主生的,寒小主以往对娘娘百般刁难差点送了性命。你如今让娘娘喂养一个自己敌人的孩子,这不是在娘娘的伤口上撒盐么?” 289.皇子饿了 未离大惊,连连摇头。(.好看的小说)“君上,使不得啊。” “为何使不得?” “君上,这小皇子是寒小主生的,寒小主以往对娘娘百般刁难差点送了性命。你如今让娘娘喂养一个自己敌人的孩子,这不是在娘娘的伤口上撒盐么?”未离汗滴滴的说着,有些诧异的看着墨夜。 墨夜身子一震,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孤这脑子,怎么会想起这茬了。孤的本意只是不想她太难过了,却没曾想,小皇子是寒汐云生的。” 未离点点头,沉吟道,“君上,娘娘宅心仁厚,定不会与寒小主计较的。只是这半年来,娘娘似乎的确是性情冷淡了许多,对很多事都是清清淡淡的,不上心。” “恩,这个孤知道。”墨夜脸上闪过一抹冷色,眸中一片暗黑。 “君上,请恕奴才冒犯。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未离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夜的脸色,见墨夜并没有生气后,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何事,直说。” 未离抿了抿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君上,为何你这半年来,一直都要找寒小主妹妹的消息呢?她对你真的很重要么?这件事一直是瞒着娘娘的,若是有朝一日她知晓了,那可如何是好。” 墨夜倏的抬头,阴鸷的眸子狠狠的瞪向未离。未离见状,吓得一骨碌跪到了地上。“君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墨夜紧抿着唇不语,一双凤眸里露着寒光,像是要将未离生吞活剥。 “汐月的死孤一直愧疚于心,哪今知道她还活在世上,孤又岂能不尽全力将她寻回,好好的待她。” “那娘娘怎么办呢?” “放肆。”墨夜大掌落下,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一声巨响差点让未离吓得魂儿都飞了。“奴才该死,请君上恕罪。” 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未离不敢抬头看向墨夜的脸色,只得压低了头。 “孤的心中只有含烟一个人,寻回汐月只是为了弥补当年欠她的。就算汐月寻回了,孤也只是会赐她一个名份,孤的心中最重要的人,仍是含烟。” 墨夜有些烦燥,像是要陈述一件事实,又像是在辩解些什么,字字掷地有声。 未离瞌了几个响头,乖乖的跪在地上不敢动。 “起来罢。”半晌,墨夜无力的甩了甩手,未离心惊胆颤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谢君上不杀之恩。” 墨夜缄默不语,冷冷的盯着未离。 半晌,墨夜倏的开口,“可有打听到汐月的消息?” 未离不安的看了墨夜一眼,墨夜剑眉一拧,“快说。” “回君上,还未寻到汐月姑娘的下落。” 墨夜双手放于桌案之上,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关节被握得咯咯作响。未离听着心下大骇,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可有楼眉的下落?”墨夜突然问,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 当日楼眉被赶出皇宫时,特意说有汐月的下落,还留有汐月当年自己赠与她的玉佩。可之后不敢如何寻找,也没有找到汐月的消息,就连楼眉也像是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楼眉的另一个阴谋,还是汐月真的还活在世上。 没有找到楼眉,无法确认事情的真实性,可如今连楼眉都消失了,要找谁去对证呢? “回君上,连她的消息也没有。自她离宫的第二日侍卫在北门外看到她留下的血咒后,就再也寻不到她的去向了。” “继续找,不管是汐月还是楼眉,必须给我找到其中一个。”墨夜下了死命令,未离弯下身子,领命。 是夜。 较之白天的温和,初春的夜晚仍是寒气逼人,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刮得脸瑟瑟生疼。浓厚的云层挡住了月亮,大地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宫中各处增添了些许的纱制绢灯,将皇宫大内照得如同白昼。三步一挂灯笼,五步一盏烛台。 戌时末,未离亲自来到凤栖宫,楚俏领着未离进了大殿。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未离半跪在地上,向凤榻上的羽含烟行了一礼。 “公公请起。”羽含烟从凤榻上站了起来,步下三级玉阶,盈盈走到未离的面前。 “公公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羽含烟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如白天温和的太阳。未离从地上站起,伸手掸了掸衣裳上的皱褶。 “娘娘,君上今儿晚准备留宿凤栖宫,奴才来此是特意让娘娘去准备一番的。”未离笑着说,脸上有着对羽含烟的尊敬。 羽含烟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君上今晚来凤栖宫?他今晚不是应该去梦妃那里么?本宫刚还曾听到隔壁景春/宫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怎的突然君上就要来凤栖宫了?这教梦妃情何以堪,指不定还道是本宫唆使君上来凤栖宫的呢。” 羽含烟浅叹一口气,对未离招了招手。“未公公,劳烦你回去给君上说说,这留宿的事儿事先不都是说好的么?君上要雨露均沾,这后宫才能保有一方安宁。这君上突然打破了规矩,明儿个还不得又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未离听得羽含烟的一番话,静默了半晌。 “娘娘毋须担心,您是后宫之主,君上理应多与娘娘亲近才是。只是娘娘半年前定下了规矩,君上为了不让娘娘操心太多,才答应了娘娘。可娘娘您想想,难道您每夜听到君上留宿他处,您不难过吗?君上是娘娘的夫君,又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夜夜不见踪影,而去别的女人春风一度呢。” 羽含烟吃惊的看着未离,未离这番露骨的话,让羽含烟有些无措。 “娘娘受惊了,奴才说的是实话。娘娘实在是太清心寡欲了,其实君上一直想好好的陪着娘娘的,娘娘就随了君上的意吧。今后不管君上想留宿何处都随了君上的意,如今这后宫风平浪静的,也是娘娘管教有方啊。” 羽含烟苦涩的笑笑,管教有方? 只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指着她的脊梁骨,恨不得她不得好死才是。 怔愣回神,羽含烟点点头。“那有劳公公了,本宫这就去准备。” 见羽含烟应允,未离立马脸上堆笑,尖着声音道,“是,娘娘。奴才这就回乾清宫禀报君上。” 羽含烟点了点头,目送着未离出了凤栖宫大殿。 “楚俏。”羽含烟轻轻的喊了一声,候在一旁的楚俏踩着碎步子走了过来。“娘娘。”楚俏半弯下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拧着眉,无奈的开口。“去准备准备吧,君上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是,娘娘。”楚俏咬牙,低着头应声出了大殿。 走出殿外,楚俏的身子顿了顿,一抹阴戾的光从她的眼中迸射而出, 稍稍收回神,楚俏加紧步子穿过廊檐,往后院去了。 向各宫婢吩咐完后,楚俏看着后院的院门,遣退了众宫婢。 走到院门前,楚俏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后,伸手拉开了院门,一闪身出了后院。 --- “什么?君上今晚不来了?”沈凌身着一件罗烟裙,里面是纱纺的絷衣紧紧的束着她娇好的身材,脸上略抹了些胭脂,衬着她白晰的皮肤如刚绽放的娇嫩的花儿一般。只是,此时的沈凌却是脸色俱变,一双微微向上挑的凤眸里燃着愤怒的火炎。 楚俏双手立于小腹一侧,微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回娘娘的话,刚娘娘唤奴婢叫来了未公公,说是要让公公请君上到她凤栖宫来。按照皇后以往定的规矩,理应今天是君上来宠幸娘娘的,可皇后却自个儿打破了规矩,主动要让公公请君上到凤栖宫去。奴婢也出声提醒过皇后,可皇后执意如此,奴婢也是没法了。” 楚俏抬起楚楚可怜的脸,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神情凄楚的看着在前的沈凌。 沈凌扭曲着一张娇好的脸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云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什么公平起见,为了后宫的安宁。她皇后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还腆着脸不知羞耻的要未公公去请君上去她凤栖宫,这得多不要脸啊?” 楚俏一脸为难,左右看了看。“娘娘,奴婢也是为了不让娘娘久等,所以特意跑过来通知娘娘一声的,既然是这样,娘娘就早些休息吧。” “休息?教我怎么休息得好。”沈凌一脸的幽怨,心中确是翻江倒海的。 楚俏微微弯了弯身子,向沈凌行了一礼。“娘娘,奴婢不能出来太久了,不然会被皇后发现的。奴婢先回去了,奴婢告退。” 说着,楚俏倒退几步,便往大殿外走去。 “慢着。”身后,传来沈凌的娇柔的声音,接着脚步声扬起,楚俏顿住身子,却没有回头。 “楚俏啊,你跟在皇后身边也挺久了。来~”沈凌脸上的怒意捻去,主动伸手牵住了楚俏的手。楚俏一脸惊恐的看着沈凌,沈凌浅浅的笑笑,嘴角有梨窝浮现。“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楚俏乖乖的跟在沈凌的身后,向着大殿一侧走去。 大殿的一侧摆着一个梳妆台,红楠木在烛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个样式精美的首饰盒。沈凌将楚俏拉到梳妆台前,打开了其中一个漆着金边上面刻着祥云的首饰盒。纤细白晰的手指探入盒中,从盒中持起了一枚白玉瓒子。瓒子的样式很简单,只是在瓒尾雕了一个待放的兰花的样式,却是简单中透着贵气。 沈凌将白玉瓒子塞到了楚俏的手里,让楚俏紧紧的攥着。“楚俏,日后若是再有什么消息,你就来告诉我。这个瓒子别在你的发髻上,一定很好看。” 楚俏顺手将瓒子放进了袖笼里,倒是这个动作惊得沈凌有些诧异了。 “那奴婢就先回去了,日后若是娘娘有什么需要奴婢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楚俏福了福身子,径直越过沈凌,出了大殿。 沈凌愣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楚俏欣长的身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懊恼的跺了跺脚,沈凌不悦的将头甩向一边,“呸~什么货色。本宫的东西竟然就敢这样拿走,连样子也不做做,真是不知羞耻。” 说完,沈凌像是想到了什么,恨恨的咬着牙。 怒气冲冲的出了大殿,外面仍有来往的宫婢和太监在忙碌着。沈凌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全都给我住手。” 经过廊前的宫婢和太监们均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解的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沈凌。 “都下去,不用再费事了。”沈凌说着,秀眉紧拧。 宫婢们不解的互相看了看,却也没人敢违抗沈凌的意,怏怏的退下。 顿时,整个院子里都好似安静了许多,静得在这个初春的夜晚死寂寂的,听不到半分声音。 楚俏回到大殿时,羽含烟只是浅浅的瞟了她一眼。 见羽含烟没有发现什么,楚俏忙走到一旁,站定了身子。 “娘娘,都已经准备好了,娘娘去洗浴吧。”有宫婢走了进来,羽含烟嗯了一声,楚俏忙走上前来,将羽含烟搀扶起,往西暖阁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羽含烟洗浴完,命楚俏先去寝宫铺张着,自己独自留在了西暖阁。 也不知是天气阴沉的原故还是暖阁里的水雾所致,楚俏离开时,脚上沾着的泥土全都印在了地上。羽含烟从浴房出来时,便看到了地面上几个带泥沙的脚印。 这西暖阁刚刚除了她和楚俏之外,并无他人。 自己一整天都在凤栖宫未曾出去一步,自不是她带进来的。 是楚俏。 羽含烟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泥沙,眉头微拧。 “楚俏刚刚去哪里了?这凤栖宫四处都是铺就的地板,何来的泥沙?”羽含烟半蹲下身子,猛的神情一滞。 “含烟。”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墨夜低沉略带性感的嗓音,羽含烟忙直起了身子。薄薄的絷衣抵挡不了这深夜的寒气,羽含烟冷得瑟瑟发抖。 咯吱一声,西暖阁的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墨夜欣长健硕的身影印入眼帘,一袭黑色的絷衣外披着一件纯白色的披风,在烛火的照射下反射着润泽的光。 墨夜大步走到羽含烟的面前,伸手抓住了羽含烟的手。“怎么的这么冷?” 墨夜拧眉,羽含烟低着头,仍是紧紧的盯着地上的泥沙印。 “啊~”羽含烟一声惊呼,身子已经腾空而起,被墨夜抱在了怀中。 “抱紧我。”墨夜命令,羽含烟惊慌失措的抬起受惊的眸子,墨夜看得眸色一深,喉咙一紧。 “听话,抱紧我。”墨夜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压抑,却不失温柔。 羽含烟怔怔的伸出双手,从披风下环过墨夜结实的腰际,紧紧的抱着。 墨夜浅笑,大步流星的出了西暖阁。 进了寝宫,墨夜将羽含烟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楚俏识趣的出了寝宫,顺手将寝宫的门合了起来。 寝宫内,暗香浮动,隐隐有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有一声声的低吼和压抑的娇喘声。 楚俏站在寝宫外的廊檐下,双手插进袖笼里。 而此时的俪坤宫,寒汐云正气得浑身发抖。 “君上果真是去了那个贱人那里?”寒汐云挺着发虚的身子,面目可憎的看着梵音。 梵音不安的点了点头,“娘娘,奴婢刚刚才去凤栖宫外打探过,君上的确是去了皇后那里。而且还有侍卫专门在宫外守着,八成是错不了了。”滴为一不。 寒汐云眼中寒光微现,半倚在床头,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前,遮得她的脸蛋更尖俏了。“你不是说今天君上本应去景春/宫的吗?” “听说是君上自己要去凤栖宫的,景春/宫的梦妃气得大发雷霆呢。” “如今连沈凌也得罪了,那贱人还真是不得安宁。既然本宫重回后宫,那本宫就再搅它一个鸡犬不宁。派人加紧去找汐月,一定要在墨夜之前先找到她。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本宫都要知道结果。” 梵音点了点了头,“是,娘娘。” “砰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梵音走到门前,打开了屋门。wdia。 “何事?” “姑姑,嬷嬷抱着小皇子来了。”宫婢怯怯的低着头,声音低低的。 梵音抬头,便看到了站在宫婢身后的嬷嬷,怀里抱着裹得厚厚襁褓的小皇子。 “嬷嬷快请进,你去拿些糕点和茶水来。”梵音打开屋门,请嬷嬷进屋。 嬷嬷越过宫婢走进屋内,宫婢领命退下。 “寒小主。”嬷嬷走到床榻前,朝寒汐云点了点头。 寒汐云脸上一片激动,伸出双手,嬷嬷忙将手中的襁褓递给了寒汐云。“寒小主,小皇子可乖了,不哭不闹的。” 寒汐云扯了扯嘴角,脸上却没有笑意。将襁褓抱在怀中,寒汐云细细的打量着孩儿的面容。什么都是小小的,五官都还没有长开全都挤在了一起。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脸蛋还没有手掌那么大。 “呵呵。”寒汐云突然浅笑出声,吓得梵音一个哆嗦,不安的看向寒汐云。 见寒汐云伸手挑弄着婴儿,梵音这下安下心来。刚刚那一声浅笑来得太突然了,这让很久没有听到寒汐云笑的梵音如何不恐惧。 “寒小主,老奴已经替小皇子找了五位奶娘,赶明儿个就带过来,寒小主自己选一个满意的。”嬷嬷站在床前,脸上的皱褶在烛光的照射下愈发的深刻了。两鬓的乌发早已花白,如落了霜花一般。 “不,本宫决定自己将孩儿养大。本宫不需要奶娘,你将她们都打发走。那些个奶娘谁知道得有多作贱,若是喝了她们的奶,那我的孩儿不也就低贱了么。所以,小皇子日后就留在俪坤宫,由本宫亲自喂养,嬷嬷日后也不用再来了,这里有本宫就行了。” 嬷嬷怔愣,不解的看着寒汐云。 “这里没嬷嬷的事了,嬷嬷先退下吧。”寒汐云看着怀里的孩儿,出声打发嬷嬷离开。 嬷嬷碰了钉子,还被寒汐云这般不识好歹的要赶她走,也没脸再留在这里,只得离开。 “梵音。”寒汐云低下头,在婴儿肥嘟嘟的脸上落下一个吻。梵音忙走到床前,低下身子,“娘娘。” 许是刚刚那轻轻的一吻惊动了小皇子,小皇子小小的嘴巴动了动,接着便张大了嘴,哇哇的直哭出来。双眼紧闭,小皇子哭得声音洪亮,刹时将寒汐云吓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寒汐云大惊,不安的看着怀里的孩儿。 梵音低长颈脖看了看,一时也不知道小皇子为何要哭。 “娘娘,是不是要哄哄他呢?” “哄?怎么哄?”寒汐云抬头看向梵音,梵音眼角抽搐了几下,摇了摇头。“娘娘,奴婢也没有带过孩子。” “那怎么办啊?这,他也太吵了,吵死本宫了。”寒汐云脸上的柔和捻去,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孩儿。“乖,别哭了,母后在这里,孩儿乖。” “哇...”依旧响亮的哭声在寝宫里炸开,没有半分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寒汐云顿时手足无措,“快,去把嬷嬷找来。” 梵音一惊,点了点头,忙跑出了寝宫。 少许,梵音带着嬷嬷重回了寝宫。 “嬷嬷,本宫的孩儿为何一直哭闹个不停?你快叫他停下来,本宫的耳朵快要吵出茧了。”寒汐云看到嬷嬷顿时放松了下来,嬷嬷才刚走到床前,寒汐云便伸手将襁褓递给了嬷嬷。 “小皇子是饿了。”嬷嬷的声音有些冷,面露不悦。 “那快喂他吃东西啊。” “这个老婢不才,帮不上忙。寒小主还是自己来吧,这喂奶/水的事,老奴心有余而力不足。” “喂奶/水?” “是,娘娘自己喂吧。把衣裳掀开,露出乳房,让小皇子含住乳/头他就会自己吃奶了。” “哇...”小皇子的哭声更加的激烈了,像是要哭断肠一般。寒汐云急了,嬷嬷将襁褓递给寒汐云,寒汐云手足无措的接过。 半晌后,寒汐云终是无奈的看向嬷嬷。“嬷嬷,你还是抱着他去找奶娘喂吧。” “奶娘的奶不干净,低贱。”嬷嬷没好气的说。 290.当面羞辱 “哇...”小皇子的哭声更加的激烈了,像是要哭断肠一般。(.好看的小说)寒汐云急了,嬷嬷将襁褓递给寒汐云,寒汐云手足无措的接过。 半晌后,寒汐云终是无奈的看向嬷嬷。“嬷嬷,你还是抱着他去找奶娘喂吧。” “奶娘的奶不干净,低贱。”嬷嬷没好气的说。 寒汐云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嬷嬷,本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抱去给奶娘吧。” “老奴不敢,若是日后小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奴可担当不起。”嬷嬷低下头不去看寒汐云,寒汐云生生被嬷嬷的话给咽住了。 “梵音。”寒汐云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梵音,梵音忙弯下身子,“娘娘。” 寒汐云低眉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儿,手一伸,将襁褓递给了梵音。 没断哭像。“抱去找奶娘,别在这里烦本宫。吵死了!”寒汐云不悦的摆着手,头痛的拧着眉。 梵音立时手忙脚乱,抱着怀中的襁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转头看向嬷嬷,梵音将手往前推了推。“嬷嬷,小皇子哭得厉害,若是饿坏了它可就不好了。若是让君上知道了,咱们可就担当不想啊。” 嬷嬷身子一僵,忙抬手接过了梵音手中的襁褓。“行行,老奴这就去给小皇子喂奶去。” “有劳嬷嬷了。”梵音福了福身子,嬷嬷抱着小皇子出了寝宫。 --- 次日。 凤栖宫大殿里,两排的太师椅坐满了嫔妃,却唯独有一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楚俏。”羽含烟坐在凤榻之上,睥睨着台阶下的各嫔妃,轻轻的唤道。梵音走上前来,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羽含烟的身侧。“娘娘。” “这梦妃怎的不如请安?” 梵音僵了僵面色,迷糊的摇了摇头。“娘娘,许是梦妃娘娘睡过头了罢,或者是身报抱恙。” 羽含烟秀眉紧阙,看向大殿中的众嫔妃。 “各位姐妹们随本宫去趟景春/宫罢。”羽含烟从凤榻上站起,一身粉色小袄下配紧身棉裤,竟也将她的娇好身体全都体现了出来。在这初春的天,即保暖又不失风情。 楚俏拿过披风替羽含烟披在了肩上,台阶下的众嫔妃不解的看着羽含烟,众人眼中均是迷糊和诧异。 “梦妃许是身体抱恙了,这都巳时了也不见她来请安,众姐妹就随本宫一起去看看她罢。这后宫本就凉薄,姐妹之间理应多加关心照顾才能感觉到暖心。” “娘娘所说极是。”众嫔妃应声附和,纷纷从太师椅上站起。羽含烟当先出了大殿,一阵凉风吹来,灌进颈脖里,冷得羽含烟一阵瑟瑟发抖。wf5c。 “娘娘,外面天凉,娘娘还是不要去了罢。待奴婢去看看,若是娘娘受了风寒,奴婢也不好向君上交待啊。”楚俏搀扶着羽含烟,小声的担醒着。羽含烟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踩着碎步下了台阶,往院子中走去。 “本宫还没那么娇弱,这梦妃若是身子不舒服了,理应叫太医前去诊断。” “可娘娘的身子要紧啊,这宫里谁的身子也没有娘娘的身子重要,若是君上知道娘娘身体抱恙,肯会紧张万分的。奴婢实在是不想娘娘冒这个风险,有个好歹可教奴婢有何颜面再照顾娘娘。”楚俏故意拔高了音量,徐徐跟在羽含烟身后的一众嫔妃们听完楚俏的话后脸上一阵难看,眼中露出愤怒的光来。 楚俏的话无一不在戳中她们心中的痛处,也正好激怒了她们。 羽含烟一惊,猛的抬起头看向楚俏,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 “跪下。”羽含烟一声低喝,楚俏先是脸上一阵茫然,转头看了看身后跟在身后的其他嫔妃,脸上故意露出了无辜的神情。接着楚俏又扭回脑袋,见羽含烟看向自己,这才惊觉羽含烟是在说自己。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楚俏不解的抬起头看向羽含烟。“奴婢不知何处有错,请娘娘恕罪。” 羽含烟嘴角扯了扯,暗暗撇了楚俏一眼。 “掌嘴。”羽含烟的声音依旧冷冽如冰,楚俏楚楚可怜的看向一旁看戏的众嫔妃,脸上尽是无辜和委屈的神情,你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众嫔妃也是不解的看向羽含烟,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责罚起楚俏了,还真是阴晴不定的。 “本宫叫你掌嘴,莫不是要本宫亲自动手。”羽含烟斥喝道,脸上严肃得有些让人害怕。楚俏缓缓抬起手,甩了一巴掌到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楚俏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红印。楚俏眨了眨眼,眼中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滚进了双唇间,一阵苦涩。 “再掴。”羽含烟双手紧握成拳,依旧严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俏。 楚俏身子颤了颤,抬手又往脸上掴了一下。 “知不知道本宫为何要你掌嘴?”羽含烟冷声问,从未有过的严厉,让一众嫔妃们看得傻眼。 这还是以往那个柔弱得一阵风都能吹散了的羽含烟吗? 那种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的气势,还真是教人害怕呢。 楚俏抬着头,众嫔妃直直的看着楚俏脸上的红印,脸色有些讪然。 “奴婢不知,请娘娘指明。”楚俏摇头,眼里的泪水无止无息的往下滑落着。羽含烟看着有些怔愣,突然间认真的审视起楚俏来。 清丽的脸蛋,虽有些粗犷却仍带着秀气的五官,灵动的双眸挺翘的鼻,双唇宽厚天庭饱满。若是稍加打扮一番,却也是一枚美人。 撇开视线,羽含烟看向众嫔妃。众嫔妃见羽含烟朝着她们看过去,吓得立时低下了头。刚刚羽含烟阴鸷严厉的样子她们到现在可还都是历历在目呢。 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各位姐姐妹妹,含烟虽然身为后宫之首,可也和姐姐妹妹们一样,同样是君上的女人。只是我的身份要较之姐妹们特殊一点罢了,可我从未觉得自己比你们高人一等。进了这四堵围墙,大家都同是天涯沦落人,除了为君上分忧便是好生的照顾着这个帝王。我羽含烟从不会失宠而娇,或是将众姐妹贬低。在我的眼里,大家都是一视同仁,我希望姐妹们也可以这样的对我。” 羽含烟说完,低头看了看楚俏。 “说到此,想必姐妹们也知道我为何要让这奴婢掌嘴了。这后宫之中,最见不得的就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而你楚俏,身为我身边的贴身侍婢,不仅不知道做宫婢的本分,还故意说出那般冷情的言语教大家寒心。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惩罚你。” 楚俏抬头,拧了拧秀眉。“娘娘,奴婢知错了。” “楚俏,本宫不想与任何一个人为敌。后宫本就是非多,大家都是可怜人,今天这两巴掌算是一个教训,若是日后你仍是不知悔改,可就别怪本宫不顾主仆情份了。” “是,谢娘娘恩典。”楚俏双手撑地,匍匐于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起来罢。”羽含烟摆了摆,手中的浅黄色纱绢被风撩起了一角,如一只浅翩的蝴蝶。 楚俏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起,羽含烟转过身,踱开步子往前迈动,楚俏徐徐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众嫔妃,泫然欲泣。 众嫔妃看着楚俏,有人眼中露出了怜悯之情,有人脸上则是讽刺,有人则是眼里带有恨意的看着羽含烟的背影,有的只是当看了一场好戏,嘴角噙着生冷的笑意。 楚俏不安的低下头,乖乖的跟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这两巴掌楚俏是暗暗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十倍的还给羽含烟的。楚俏在心里发了毒誓,想起刚刚有人眼里迸射出的恨意,楚俏觉得自己今天所受到的这点惩罚,算是值了。 终于,这个风平浪静的后宫,很快就又要上演着雪雨腥风了。 不管她们如何的斗得头破血流,自己只需要站在后面看着就好,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再给她们致命一击。到时,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想想,楚俏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却又疼得拧了拧眉。 牵动了刚刚被掴的地方,楚俏咧了咧另一边的嘴角,双手握得更紧了。 景/春/宫就在凤栖宫的隔壁,只需要走上一小段路便到了景/春/宫的大院外。 守在院外的两名太监见是羽含烟和众嫔妃,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娘娘请安。” “起来罢。”羽含烟淡淡的看了两名太监,抬步就往院子里走去。 “皇后娘娘,请止步。”两名太监异口同声,羽含烟诧异的停住了步子,转过身。两名太监走上前来,其中一人羽含烟认得,似是很得梦妃的赏识,经常带着他到处走动,见得多了,也就记下了。 “绮天,为何要本宫止步?你们娘娘呢?” 被叫做绮天的太监半弯着身子,双手抱拳。“回娘娘,主子昨儿个感染风寒,今儿身体抱恙,还未起榻呢。” 羽含烟点了点头,“本宫见她未去凤栖宫,料想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便领着姐妹过来看看她。她可还好?有没有请太医过来看,严不严重?”羽含烟着急的问,绮天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半晌不作声。 “怎么了?是不是梦妃病得太厉害了?你到是说话呀。”羽含烟有些急了,绮天抬头,却不敢直视羽含烟。“回娘娘,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到底病得有多严重,这早上送进去的早膳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却是一点也没有吃。” 羽含烟一惊,看向身后的众嫔妃。“姐妹们,梦妃身体抱恙,咱们去看看她罢。” “全听皇后作主。”众嫔妃齐齐福身,羽含烟听罢,悠然转身。 绮天唉了一声,羽含烟全当没听到,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皇后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咱这景/春/宫了?”绮天不安的在院子外来回踱步,另一名太监也是一脸的无助。 “小的还是去给娘娘汇报去。”绮天说完,拔开步子就往里跑,经过羽含烟身旁时,羽含烟手一伸,将绮天拉了回来。“你这奴才,怎的跑得如此急?是出何事了?” 绮天不安的僵直了身子,身子瑟瑟发抖。“没,没事。奴才莽撞了,娘娘恕罪。” “你退到一旁吧,本宫自己进去看你家主子就是了。”言下之下就是让绮天乖乖的站着不要动,她们自己可以进去。 绮天一听,顿时吓得脚都软了。虽然语气不甚严肃,可怎么听都是吓得一身白毛汗。 “是,娘娘。”绮天不敢违背羽含烟的意思,只得退到了一旁,乖乖的站着。 羽含烟领着一众嫔妃往后殿走去,还未走进后殿,便听得里面传来嘤嘤传唱声。“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凄楚感伤,令人听了肝肠寸断,心中徒然生起一股悲凉。 众嫔妃也都静默不语,静静的听着后殿中传出来的声音。 “娘娘,这不是梦妃的声音么。”楚俏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和落寞。 羽含烟微侧过头,冷眼盯着楚俏。楚俏自知自己又说错话了,吓得忙低下了头。“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楚俏,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本宫本想着给你机会,你如今这番三番四次的挑拨,本宫也忍你不得了。”羽含烟低声出声,只用二人听得清的声音说着,楚俏听完背脊不僵,心下有些忐忑不安。 众人便梦妃沈凌的一番凄楚的吟唱唱得几欲落泪,婉转中似是带着绝望,看透世事红尘破,只欲远去。 待得后殿里不再有声音传出来,羽含烟这才重抬莲步,迈着步子走进了后殿的大门。 沈凌正倚在一处亭台,身下铺着一张白色的貂皮,一身浅绿的纱裙轻薄如蝉翼,在这初春的天虽配着树枝间抽/出的嫩绿别有诗意,可也似乎太单薄了些。 似是感觉不到这初春的严寒,沈凌手中端着一个白玉酒杯,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一顶翘嘴酒壶。 像是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一众人士,沈凌自顾自的抬起酒杯送到嘴前,饮尽了酒杯里的清酒,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羽含烟走进了凉亭,看着倚在栏杆处的沈凌,眼里有复杂的神色。 无奈的叹息一声,羽含烟伸手解开了身上的披风,盈盈走到沈凌的身旁,将披风披到了沈凌的身上。 沈凌神色一僵,抬起头,眼里一片迷离,眼中没有焦距。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得如此的单薄。若是染了风寒,苦的可是自己。”羽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将披风两端的束起打了个结,又替沈凌掖了掖披风,让她少受风寒的侵扰。 “你别惺惺作态了,谁不知道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昨夜是不是欲/仙/欲/死啊,你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这么耐不住深宫寂寞,还亲自让未公公去请君上到你的凤栖宫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君上昨夜本应该来宠幸我的,凭什么你要坏了规矩?这规矩是你定的,你凭什么要反悔?就因为你是皇后吗?皇后就了不起了吗?皇后就可以目无法纪当我沈凌是空气吗?” 沈凌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羽含烟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羽含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解的看着沈凌。“梦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何时恬不知耻了?又何时目无法纪破坏了规矩?” 直起身子,羽含烟被沈凌的一番话气得红了脸,身后的嫔妃们自是也听到了,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从沈凌的话中,众人都听得出来,墨夜昨夜之所以去了凤栖宫,原来是羽含烟耐不住寂寞欲/火焚身特意让未公公请墨夜过去临幸她的。这么说,还真是有些恬不知耻了。 众嫔妃嘴角噙着笑,一脸嘲讽的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羞红了脸,沈凌晃了晃脑袋,长长的乌发沾在嘴角,再加上她此时酒醉的媚态,竟然格外的迷人。 “你昨晚都和君上鱼水之欢了,还用得着我解释吗?你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正经的人,没想到,哼哼”沈凌从鼻间哼出冷笑声,伸过玉臂将石桌上的酒壶拿起,又倒了一杯酒。 一仰头,沈凌将酒全数喝下,眼神迷离的看着一旁的羽含烟。“怎么?我说错了么?你不就是太寂寞了,想要君上临幸你么?可明儿个就是君上临幸你的日子,你就这么的饥渴难忍么?两天都等不了了么?为何非得要抢了我的时间?我沈凌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做?” 沈凌发难般的质问让羽含烟哑口无言,此时此刻,在众人的眼中,她就如同一个荡/妇/淫/娃一般,因为太寂寞了,所以要墨夜临幸她。 是的,在这一刻,羽含烟在众嫔妃的眼中,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楚俏的目的达到了,而让她更意外的收获是,她没想到沈凌今天会不去凤栖宫向羽含烟请安,也更没想到羽含烟在得知沈凌不去请安后会带着众嫔妃过来看望沈凌。更意外的是,沈凌竟然喝醉了酒,当着众嫔妃的面,这样的说羽含烟。 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却让楚俏心中想要大笑出声。 这个结果,她太满意了。 来得太意外了,太惊喜了。 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楚俏抽搐着眼角,挪了挪身子隐于众嫔妃身后。都到这一步了,沈凌也喝醉了,若是被沈凌看到自己也在场,突然发起酒疯指出是自己唆使和误导的,那自己可就乐极生悲了。 “梦妃,不是这样的。”羽含烟努力平息下纷乱的心绪,企图解释着。 沈凌一扬手,将手中的白玉酒杯砸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响,惊起四座。 众嫔妃一脸骇意的倒退了几步,纷纷看着沈凌。 “你做都做过了,还解释个什么劲儿。” “我真的没有,也没有叫未公公去请君上来我的凤栖宫,是未公公晚上来报,说是君上今儿个要来我的凤栖宫留宿的。我也和公公说过,昨夜本应是君上临幸你的日子,可君上执意,我也劝不过。” 沈凌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指向羽含烟。“那好啊,你说得如此的委屈,那你就说说,你和君上昨夜行房了吗?若是没有,那我就信了你,我就相信是君上在你那里留宿,只是留宿。” 羽含烟被咽住,脸色更是红到了耳根。 沈凌抬起迷离的眼睛看着羽含烟,哼哼笑了两声。“怎么?不敢说了?看你一幅春/心荡漾的淫/糜样子,就是有罗?既然有行房,那还不是你寂寞难耐?”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般冤枉我,可我昨天真的没有叫过君上到我凤栖宫。”羽含烟双拳紧握,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在场这么多的嫔妃,被沈凌这么一闹,她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在场的嫔妃可不会看羽含烟有多委屈,只是心中已经认定了羽含烟的为人,且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心情大好,就等着看羽含烟如何收场了。 “皇后,你大人大量就回宫去吧,昨儿个晚上定是累到了吧。还是回你的凤栖宫去歇息罢,今晚君上应该是翻德嫔的牌子吧?不知皇后今晚还会不会主动请君上来凤栖宫呢?一个晚上那么长,君上应该能满足你吧?” “梦妃,本宫一再的解释,一再的忍让你,你若是再这样的污蔑本宫,本宫就按律例处置,可别本宫心狠手辣。”羽含烟冷冷的瞪着眸子,眼中有水雾凝起。 沈凌脸面一滞,半晌才挤出了一抹媚笑。“哟~皇后,你这是恼羞成怒吗?除非是我说出了皇后的丑事,不然皇后为何这么的愤怒呢?你说是吗?皇后,呵呵呵。” 291.再添误会 “梦妃,本宫一再的解释,一再的忍让你,你若是再这样的污蔑本宫,本宫就按律例处置,可别本宫心狠手辣。”羽含烟冷冷的瞪着眸子,眼中有水雾凝起。 沈凌脸面一滞,半晌才挤出了一抹媚笑。“哟~皇后,你这是恼羞成怒吗?除非是我说出了皇后的丑事,不然皇后为何这么的愤怒呢?你说是吗?皇后,呵呵呵。” 羽含烟面色一滞,气得咬牙切齿。 转身,羽含烟看向一旁看好戏的众嫔妃,本想着要开口解释,可看着她们突然躲躲闪闪的样子,羽含烟知道,沈凌的一番话已经深入到她的心中了,她再怎么解释,这些人也只会认为是她昨夜春心/荡漾耐不住寂寞才让君上去了她的凤栖宫的。 “楚俏。”羽含烟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楚俏的身影。被羽含烟这么一唤,楚俏这才从众嫔妃后面站了出来,压低着头不敢去看羽含烟的脸,更是害怕沈凌看到了她的样子,将她指证出来。 “娘娘。”楚俏不安的挪着步子走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去把君上请过来。” 楚俏忙不跌的点了点头,“是,娘娘。” 笑蔑蔑水。“站住。”沈凌清脆的声音从羽含烟的身后响起,楚俏一听,吓得脸色顿时煞白。whhf。 当是没听见,楚俏迈开步子又往前小跑,深凌再一次出声,声音较之刚刚要大上几分。“我叫你站住,你听不见吗?” 羽含烟疑惑的转头看了看沈凌,不懂她发什么酒疯,难道还想要刁难楚俏吗?是嫌她皇后丢脸还不够吗?还要侮辱她的宫婢吗? “楚俏,去请君上。”羽含烟冷冽的说着,气势逼人。楚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跑着出了后殿。 “梦妃,身为四妃,你这样成何体统?君上一会儿就要来了,你是不是该整理一下你的仪容,若是教他看到你这幅模样,日后只怕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羽含烟半是威胁半是提醒,沈凌看着楚俏远去的地方一阵怔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头脑却是一阵迷糊。 “君,君上要来了么?”沈凌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羽含烟,脑袋一晃一晃的,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 “来人。”羽含烟开口,沈凌的贴身侍婢珠儿走上前来,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把你家主子扶进屋子里好好的醒醒酒。” “是,娘娘。” 珠儿走上前,将倚在石台上的沈凌搀扶着站起,沈凌不悦的推搡着,珠儿使尽全力才勉强扶住了酒醉的沈凌,不让她倒下去。 转身,羽含烟看向众嫔妃,众嫔妃一听说一会儿君上要来,立时变得端庄起来,还寻问身旁的人自己的衣衫可有得体,仪容可有损坏。 “本宫叫来君上,只是想要澄清一件事。昨晚真的不是本宫叫来君上到凤栖宫的,为了后宫日后的安宁,本宫有必要请君上解释一番。” 众嫔妃愕然,均半弯下身子,齐声道,“娘娘圣明。” 一刻钟后,珠儿搀扶着沈凌出了大殿,来到亭台前。 羽含烟睨了沈凌一眼,重新打扮的沈凌脸上印着喝过酒过的驼红,不施脂粉也显得娇俏可人。一身嫩绿的罗烟裙将她的身材衬得格外的高挑,脚踩翘高绣鞋,一头乌发被全数盘起在头顶,用一枚玉瓒别起,俨然是一幅男儿的梳妆。 只是,就这般一个简单的梳妆,却是将沈凌娇好的五官全都露了出来,微微上挑的凤眼里有些许的媚态和醉意,挺翘的灵鼻厚薄适中的唇瓣,鹅蛋般的脸蛋没有一处缺陷。 身着女儿装,却梳了一个男儿的发髻,虽然有些怪异,在沈凌身上表现出来,却有一种古灵精怪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来到羽含烟的面前,沈凌半福下身子,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吉祥。” “平身。”羽含烟眼中有赞赏,这样的沈凌气势不输任何人,还有一种目中无人的高架势,让人看了心中有一种自卑感。 少时,后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沉重,一个则杂乱无章。 众人转身抬眼看去,便看到墨夜身着一身银色的锦袍从殿门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踩着小碎步的楚俏,头压得低低的。 墨夜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众嫔妃见状,忙弯下身子向墨夜行礼。“臣妾见过君上,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夜摆了摆手,自然的走到了羽含烟的身旁。众嫔妃直起身子,羽含烟这才扯过衣襟处的巾帕拿在手中,微微向墨夜弯下身子。 “不用了,你身子不好,就不用行礼了。”羽含烟刚弯下身子,墨夜便伸手将她的身子抬了起来。羽含烟不依,只得将手附于小腹前,浅声道,“臣妾见过君上。” “不听话。”墨夜宠溺的横了羽含烟一眼,声音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羽含烟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红,与墨夜扯开了一点距离。 墨夜不解的看着羽含烟,深眉微皱。“怎么了?听楚俏说你要孤立马过来,孤还以为是你出事了,立马主下手中的事赶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们怎么都在这里?你有没有受伤,还是哪里不舒服?” 墨夜紧张的问,双手抬起抓着羽含烟的胳膊,一边说一边扳着羽含烟的身子转了一圈,确定羽含烟没有受伤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墨夜长舒一口气,抬头时才看到羽含烟的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墨夜低眸,将羽含烟拉近了一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墨夜的关心和担忧全数落入了一旁众嫔妃的眼中,更是让她们恨得牙痒痒。从进在后殿后,墨夜的眼中就只有羽含烟一个人,羽含烟一个脸色不对墨夜就紧张得不得了,虚寒问暖的,看他紧张的程度就如同捧在手中怕没了,含在嘴里怕融了一般,让一众嫔妃好生嫉妒和愤恨。 羽含烟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回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君上,臣妾叫你来只是想澄清一件事,还后宫一个和平。”羽含烟微咳了一声,正声道。 墨夜拢了拢眉,眸中露出一抹不解。“澄清?澄清何事?” 羽含烟有些羞赫的低下了头,两只手不安的搅在一起。半晌才像是做好了准备,抬起头看向墨夜,低低开口道。“君上,后宫中是不是有那么一条规矩,是定好了君上每日夜里留宿的安排?” 墨夜怔怔的点了点头,“对啊,不是皇后说的是孤雨露均沾,所以才定了那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么?”说完,墨夜还不悦的瞪了羽含烟一眼,暗暗责怪羽含烟不让她和自己亲近。 羽含烟点头,看向众嫔妃。“那么敢问君上,昨夜君上理应翻谁的牌子呢?” 墨夜一愣,仔细回想一番这才想起,昨夜理应来这景/春/宫的。 “昨夜应该是翻梦妃的牌子吧?”墨夜回答。 羽含烟点了点头,“没错。昨夜本应由敬事房的陈公公拿着绿头牌给君上,而君上理应是翻梦妃的牌子。可是,臣妾想君上解释一下,为何昨夜坏了规矩。” 墨夜不解的看着羽含烟,到现在都没有猜透羽含烟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因为孤怕皇后一个人寂寞,所以就去陪皇后了。”墨夜如实所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是不会告诉众人说是自己怀念皇后的味道,所以才去的凤栖宫了。 站在前面的众嫔妃一脸的恍然,了然于胸。 羽含烟被墨夜的话生生的噎住,惊恐的看向墨夜。“什么臣妾寂寞?不是君上让未公公来宫里说是晚上要到凤栖宫留宿的么?怎么到这会儿到成了陪臣妾了?” 墨夜的话,可谓是给了众嫔妃一个定心丸。 连墨夜都如此说了,再加上这前沈凌的话。就算羽含烟再怎么解释下去,也是枉然了。 “皇后,到底出何事了?若是有事你大可和孤说说,孤到现在仍是一头的雾水。”墨夜苦恼的看着羽含烟,眼中满是困惑。 “算了,君上政事繁忙,还是回乾清宫忙政事吧。这里没事,只是梦妃妹妹今儿个身体抱恙,臣妾领着众姐妹来看望一下,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墨夜细细的打量了羽含烟一眼,见羽含烟真的没事,这才点了点头。“恩,那你小心些,外面天冷,别受了寒。”说着,墨夜摘下身上的披风,替羽含烟围在了身上。 “孤回乾清宫了,晚上再来陪皇后了。”墨夜说完,浅笑着踱步走开。 “君上,规矩不可坏,君上晚上不用来凤栖宫了。” 墨夜身子一滞却没有回头,只是浅浅一笑,继续往前走。 待得墨夜走后,沈凌趾高气扬的走到羽含烟的面前。“皇后,君上刚刚也解释过了,不是臣妾冤枉娘娘吧?连君上都说是娘娘寂寞了,娘娘昨个儿累着了,还是回去歇息罢。” 众嫔妃站在一起,有浅浅的笑声传了出来。 292.一群怨妇 待得墨夜走后,沈凌趾高气扬的走到羽含烟的面前。(.)“皇后,君上刚刚也解释过了,不是臣妾冤枉娘娘吧?连君上都说是娘娘寂寞了,娘娘昨个儿累着了,还是回去歇息罢。” 众嫔妃站在一起,有浅浅的笑声传了出来。 羽含烟张了张嘴,已是无力解释了。 转身,羽含烟看向沈凌,慎重道,“不管梦妃你信不信,昨晚的事真的不是本宫叫君上到凤栖宫,希望梦妃不要放在心上,以免影响了姐妹的情份。”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一枚小小的妃子而以,您贵为皇后,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皇后互称姐妹。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沈凌脸上噙着浅浅的笑,可一双凤眸里寒光微捻,任人都看得出来沈凌心情不佳,皮笑肉不笑。 羽含烟自是听得出沈凌话里的意思,也不强求。刚刚墨夜的一番解释已经让两人之间出现裂痕了,若是想要将裂痕弥补起来,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梦妃,今儿没去凤栖宫请安,是因为对本宫有气,还是身子抱恙呢?”羽含烟清冷的问,沈凌神色一滞,垂下了眼睑。“臣妾身子昨晚因等君上受了风寒,这不早上特意喝酒驱寒么?没有给皇后请安,请皇后恕罪。” 羽含烟看了看沈凌,哪里有请罪的模样,甚至还有些盛气凌人。 “既然梦妃身体抱恙就回去好好歇息罢,本宫就不打扰你清休了。”说完,羽含烟看了看躲在一旁的楚俏,秀眉微拧。“楚俏,回宫。” 楚俏不安的走上前来,将头压得低低的,沈凌看在眼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昨晚来打小报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这个时个吓成这样,装给谁看? 楚俏走到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低眸看了看楚俏,不解的问道。[]“楚俏,你这是怎么了?自从进了景/春/宫,你就一直躲在一旁,你也身体抱恙?” 楚俏恐慌的摇了摇头,怯怯的抬起头来,却不是看向羽含烟,而是看向羽含烟一侧的沈凌。见沈凌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楚俏一个激灵,忙将视线移开看向羽含烟。“回娘娘,奴婢没事。” 羽含烟敏锐的捕捉到楚俏不安的眼神,眼珠子朝着沈凌瞟了瞟,再次看向楚俏。“楚俏,你好像很怕梦妃啊?” 楚俏吓得脚都软了,脸上扯过一抹牵强的笑意。“娘娘,奴婢只是对梦妃娘娘敬畏。” 沈凌见楚俏将话头挑到自己的身上,浅浅一笑,走到了楚俏的面前,低下头审视着楚俏。“楚俏啊,皇后每日需要操劳的事太多了,你得多替主子分忧,有空好好的在凤栖宫里伺候着主子哦,到处跑的可不合规矩了。” 只听得楚俏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抬头惊恐的看着沈凌。“娘娘,奴婢不懂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是奴婢有什么地方让娘娘看不过眼,请娘娘责罚。奴婢只是皇后身旁的婢女,若是娘娘这般说让皇后误会了,奴婢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说完,楚俏吓得跪到了地上,向着羽含烟磕了几个头,又朝着沈凌瞌了几个头。“皇后,奴婢不懂梦妃娘娘为何要如此说,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苍天可鉴,若是奴婢做了任何对不起娘娘的事,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快起来,这地板又脏又冷,本宫又没说什么,你怎的说跪就跪了。”羽含烟持着巾帕弯下身子将楚俏扶了起来,楚俏忐忑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抬手,用巾帕在楚俏的额头上擦了擦,替她擦去了额头上沾有的尘土。 “怎么说你也是本宫身边的贴身侍婢,怎的说跪就跪了。你为人如何本宫心如肚明,你又何需解释。头疼不疼?下次别有事没事下跪,这知道的人自是不会说什么闲言碎语,可那些不懂的人,还以为本宫仗势欺人。不管是嫔妃还是宫婢,在本宫的眼中本宫一向都是平等对待的。没有人差人一等,也没有人高人一等。本宫说的话,你可记住了?”羽含烟轻柔的声音如微微春风抚过脸颊,轻轻软软的。 楚俏有些发懵,半晌后才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奴婢知晓了。” “梦妃,你身体抱恙好生歇息着,若是严重的话就请太医来瞧瞧。楚俏啊,本宫还真是有些乏了,咱们回宫吧。”羽含烟优雅的抬起右手,楚俏忙伸出手搀起羽含烟,羽含烟看了看众嫔妃,众嫔妃见状忙半跪于地,“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都平身罢。”羽含烟走出去几步远才缓缓开口,众嫔妃站起身,看着羽含烟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终于绽放开,徒然让这后殿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一众嫔妃见羽含烟走远,顿时围拢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八卦起来,话语不堪入耳。 “没想到皇后竟然是这种人,平日时看着装得那么的正经,到了晚上竟然这么的放荡,和那些青楼里的女子还真没什么分别。” “呀,妹妹这话差矣,你这不是在暗骂君上是嫖/客么?” “呸呸,看姐姐这张嘴,真不会说话。不过这皇后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检点,竟然还敢来梦妃妹妹这里来闹,还真是丢脸丢大了。” “是啊,你们刚没看到,皇后的脸色有多难看。不过皇后也真是脸皮厚,撑了那么久,也不怕人笑话。要是我啊,早挖个洞钻地底下去得了,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 莺莺燕燕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梦妃沈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面前这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珠儿,我乏了,扶我进去歇息罢。”沈凌说完,冷冷的瞟了众嫔妃一眼,珠儿心领神会,走到众嫔妃面前福了福身子,“各位娘娘,主子说她身体抱恙有些乏了,感谢各位娘娘今儿个来看主子,只是主子身体抱恙不能招待娘娘们了,还请娘娘们不要见怪,奴婢在此向娘娘们赔个不是了。” 众嫔妃停止了吵闹,看了看珠儿,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又开始议论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殿的门口处走去。 “一群怨妇。”沈凌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珠儿走过去将沈凌搀扶着,面露忧色。“娘娘,你今儿个喝了太多酒了,你看这都站不稳了。奴婢扶您进去歇息一下罢,肯定受寒了。” 沈凌眨了眨眼,眼中有狡诘的光芒闪过。 “说你笨你还不信,本宫没有喝多少,就只有那一杯才是真正的酒水,之前喝的全是白水。”沈凌说着,瞟了一眼石桌上的酒壶,珠儿斜眼一看,了然于胸淡淡一笑。“娘娘装得好像啊,连皇后都蒙骗过去了。” “皇后,皇后如今只怕在自己的凤栖宫里大发雷霆了吧?呵呵,她身边的婢女都要出卖她,活该她丢尽了颜面,”whhf。 --- 楚俏搀着羽含烟回到凤栖宫,刚进大殿,羽含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变幻莫测,让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楚俏心下一个咯噔。 将手从楚俏的手中扯开,羽含烟指着大殿的正中,“自觉过去跪着吧。” 楚俏怏怏的走到大殿正中,委屈着脸蛋跪在了地上,一旁候着的四名宫婢一脸不解的看着一脸愠怒的羽含烟。 “知道本宫为何要罚你跪么?”羽含烟的声音如同她此时的脸色一样的冷,冷得让楚俏都忍不住牙齿打颤。 茫然的摇了摇头,楚俏疑惑的看着羽含烟。“奴婢不知,请娘娘指教。” “你昨天晚上戌时你在何处?”羽含烟沉声问。起面面昨。 楚俏眨了眨眼,眼珠子往上看向殿顶,像是在回忆,半晌才道。“回娘娘,昨夜戌时未公公来报说是君上要来凤栖宫留宿,之后娘娘便让奴婢下去准备。奴婢就下去准备了,回来时就陪着娘娘去了西暖阁沐浴,再后来就是君上来了凤栖宫,奴婢在寝宫外守着。” “说完了?” 楚俏点了点头,“奴婢确认已经说完了。” “很好,到现在你都不肯承认。那你随本宫来,本宫让你看清楚,看看你到底对本宫隐瞒了些什么。”说着,羽含烟一马当先的出了大殿,往西暖阁走去。楚俏忐忑不安的跟在羽含烟的身后,进了西暖阁。 经过一夜,想必地上的泥印此时也已经干了吧。 推开西暖阁的门,羽含为走进去,楚俏跟在羽含烟的身后。 在屋子里的地面上,有几个浅浅的脚印,地板上还沾有一些泥土,此时也干了粘在了地板上。 “你能否告诉本宫,那地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羽含烟指着地上的脚印,浅笑着问。 楚俏本能的身子一僵,低下头眼珠子四处乱瞟。“娘娘,奴婢不知。” “楚俏,抬起你的脚照着地上的脚印踩上去。”羽含烟突然声音一厉,楚俏恍然,轻挪着脚步走了过去。 缓缓抬脚,照着脚印踩了上去。 不大不小刚刚好,羽含烟秀眉一挑,看着楚俏,眼中有阴寒的光。“楚俏,你是否该和本宫解释些什么?” 293.当面质问 “楚俏,抬起你的脚照着地上的脚印踩上去。(.好看的小说)”羽含烟突然声音一厉,楚俏恍然,轻挪着脚步走了过去。 缓缓抬脚,照着脚印踩了上去。 不大不小刚刚好,羽含烟秀眉一挑,看着楚俏,眼中有阴寒的光。“楚俏,你是否该和本宫解释些什么?” 楚俏僵直了身子,缓缓的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仔细回想昨天去了景/春/宫回来后的一切,似乎是有来过西暖阁,服侍着羽含烟沐浴。难道这地上的脚印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心中一个咯噔,楚俏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昨天是从后院去的景/春/宫,后院都是一些泥篱小路,再加上初春的天积雪初化,整个地面上都是潮湿的,脚一踩就沾了一脚面儿的泥。 暗骂一声糟糕,楚俏不安的握了握粉拳。 昨晚太着急了,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怎么?想好怎么解释了么?”羽含烟紧紧的盯着楚俏,走近了一步,抬手到楚俏的下巴处,将楚俏的脑袋挑了起来,直直的望进了楚俏惊慌的瞳眸里。 “娘娘。”楚俏不安的看着羽含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声挪起。“对于这地上的脚印,你给本宫解释清楚。若是解释不清楚,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羽含烟说完,倏的收回了手。楚俏低下头去,浑身瑟瑟发抖。 “娘娘。”楚俏脑子里正急速的转动着,想着该如何糊弄过去。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完美的说辞。 “快说.”羽含烟怒了,一声厉喝吓得楚俏颈脖一缩,浑身颤抖如筛糠。 楚俏脚一软,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知错。” “你犯什么错了?”羽含烟冷冷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楚俏战战兢兢的颤抖了几下,爬到了羽含烟的跟前,两只手抬起紧扯着羽含烟的罗烟裙摆。“娘娘,是奴婢一时糊涂。可奴婢也是本着一片好心啊,奴婢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着,楚俏便收回一只手,狠狠的扇向自己的脸颊,声音清脆响亮。 羽含烟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楚俏打了几下后停下来,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羽含烟。“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奴婢只是不想梦妃娘娘误会,所以才向她解释了一番,怕她会对娘娘心生芥蒂。奴婢真的没知道事情为何会变得这么糟糕。” 说完,见羽含烟仍面无表情,楚俏又抬手往脸上招呼着,清晰可见的五指印让人看着真是有些心疼。 “这么说,你昨晚是跑去了景/春/宫了?呵呵,还真是出乎本宫的意料啊,原本本宫还以为你是偷偷跑出去偷懒了,没想到却是去向梦妃告本宫的状去了。楚俏,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长本事了啊。” 楚俏吓得连连点头,眨了眨眼,几滴泪水滑落下来。“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那么做的。君上不是说要在凤栖宫留宿么?娘娘也曾定下过规矩,君上每夜都是有合理的安排的,可昨晚君上本应是去梦妃娘娘那里的,结果君上来了咱凤栖宫。奴婢想着,若是梦妃娘娘知道君上不去她那里,反而来了娘娘这时在,肯定会误会娘娘的。在得到陈公公的通报后,奴婢就去了景/春/宫,向梦妃娘娘说明了情况。” “呵呵,说得真好,继续。”羽含烟皮肉笑不笑,楚俏见羽含烟仍未有一丝的动摇,低下头,声音也清冷了几分。(.)“奴婢去了景/春/宫,向梦妃娘娘说明了来意,那时梦妃娘娘虽然脸色难看,却也没有说什么。奴婢也不知道为何梦妃娘娘今早上会当着众嫔妃的面那般的侮辱娘娘,这些奴婢真的是不知情啊娘娘。请娘娘恕罪。” 说完,楚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羽含烟挑了挑眉,“是吗?若是如此,你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向本宫汇报,再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去,去向梦妃说明真实的原因。而是非得偷偷的从后院出去呢?你知道,后院那里可是荒草丛生,你放着大殿的正门不走,却喜欢走那小径。这点,本宫就无法理解了。” 楚俏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看向羽含烟,哽咽道。“奴婢原本只是想做好了再回来问娘娘讨个赏的,是奴婢愚昧。” “既然你如此愚昧不堪,那就做你能承担的事。不过在此之前,本宫很想知道,梦妃之所以说得那么掷地有声,只怕不只是嫉妒本宫这么简单了。可别忘了,你在景/春/宫里的表现。”wjp3。 楚俏大惊,从羽含烟的话语里头听出了一些端倪。 “娘娘,不要啊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求娘娘给奴婢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娘娘不要把奴婢贬去别处,奴婢只想好好的伺候娘娘,求娘娘高抬贵手。” 楚俏一边声泪俱下的说着,一边扯着羽含烟的裙摆,神情之凄楚,让人看了都不忍心再责骂了。 羽含烟淡淡的瞟了一眼,声音清冽。“楚俏,本宫自问对你不薄。从一年前本宫进了这天罱皇宫到现在,一波一波的劫难就未曾停止过。如今本宫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想要好好的活着,就得心狠。如今本宫想留你也留不得。你就像是一颗毒瘤,留你下来,总有一天本宫只会被你害死。虽然本宫在这皇宫里的时间不会待太长,但也想有命活着出这个皇宫。” 楚俏哭着摇头,仍在祈求。“娘娘,不要啊,娘娘。奴婢日后一定痛改前非,求娘娘不要赶走奴婢。” 羽含烟冷漠的一扯裙摆,往后倒退了两步。 “晚了。本宫给过你无数次的机会,本宫并不想细想你犯过的错,从始至终你心里在打算些什么本宫一下都很清楚。你呆在凤栖宫,永远也没有机会能接近君上,搏得君上的青睐。如今本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如愿以偿。不管日后你爬到了什么地位,本宫也不会从中干预。” 说完,羽含烟淡淡的看了楚俏一眼,楚俏哭得凄惨,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楚俏不依,又往前爬了几步爬到了羽含烟的面前,扯着羽含烟的裙摆从地上站起了身子。“娘娘,奴婢出身淒苦,如今好不容易能跟在娘娘身边,能让家里的家母日子稍稍好过一点,若是娘娘也不肯收留奴婢,奴婢就真的撑不下去了。连家里的高龄家母,也怕是撑不住了。求求娘娘了,让奴婢继续留在你身边吧。” 楚俏说到动情之处不由得哽咽得更厉害了,深情并茂,只要是有善心的人听了,都会对楚俏可怜一番。 可羽含烟听完,眼中并无什么波动,只是冷冷的睨着楚俏。“说完了?” 楚俏不语,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含烟,眼里有期盼的神情。 羽含烟抿唇一笑,伸手抚了抚额前的乌发。“楚俏,直到今日本宫才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你如此的有心计,本宫又哪敢将你留在身边。你说你家有高龄母亲,可据本宫对你的调查,你从小就是孤儿,是被人卖进宫里当婢女。你又何来的家母呢?” 楚俏面色一滞,恍恍不安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秀眉一挑,眨了眨眼。“怎么,你还需要本宫把你的事一一说一遍你才信么?本宫已经在给你机会了,要知道,若是本宫一声令下,大可以处死你,小可以将你贬为庶民赶出皇宫让你自生自灭。” “那你为何不这么做。”见留在凤栖宫已无望,楚俏立时挺直了脊梁,连一声娘娘都不说。 羽含烟错愕,却无奈的耸了耸肩,露出苦涩的笑。 “本宫想看看,在这个皇宫里,是你活得久,还是我活得久。对了,宫婢过了二十五岁就会被放出宫,你今年已经二十了吧?再过五年,本宫想看看,五年的时间,你能爬到什么位置。” 羽含烟说此话时,整个人都透着一骨子凛冽的气势,连楚俏都有些愕然。 “收拾收拾,去浣衣局报道。”羽含烟高傲的笑笑,留下一抹娇俏的倩影,出了西暖阁。 楚俏怔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羽含烟的身景消失在拐角处。 “羽含烟,算你狠。”楚俏暗暗咬牙,伸手抚了抚有些发麻的脸颊,嘴角吃痛的扯了扯。“嘶~”缩回手,楚俏眼中迸射出阴寒的光。 “五年?羽含烟,你太小巧我了,不出两年时间,我就会与你抗衡,让你知道你今日羞辱我是一件多么愚蠢的想法。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手持大权,会让墨夜亲自赐死你。你就等着吧,我所受过的痛,我会加倍的还给你的。” 楚俏说着,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微肿的脸稍稍扭曲。 “君上,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羽含烟和太医昂念通/奸还会不会这么淡然的对她宠爱呢?我楚俏别的不行,想要毁灭一个人总是可以的。比如太后,又比如惠妃冯岚。呵呵,不知道那时又是怎样的一出好戏呢?真期待呢。”楚俏说完,踱着步子出了西暖阁。 294.杖责三十 楚俏说着,嘴角微微翘起,有些微肿的脸稍稍扭曲。 “君上,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羽含烟和太医昂念通/奸还会不会这么淡然的对她宠爱呢?我楚俏别的不行,想要毁灭一个人总是可以的。比如太后,又比如惠妃冯岚。呵呵,不知道那时又是怎样的一出好戏呢?真期待呢。”楚俏说完,踱着步子出了西暖阁。 羽含烟坐在大殿的凤榻上,经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尖,羽含烟微微拧眉,清淡的眸光眺望着大殿外的院子,淡淡的阳光倾洒下来,有凉风从大殿门口灌进来,稍稍有些凉意。 院子里的枝丫已经抽出了嫩绿,花坛里有小草从缝隙间长出来。 “春天终于来了。”羽含烟轻叹口气,眼里有淡淡的忧伤。 有宫婢走了进来,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后向她禀报。“娘娘,姑姑正在收拾包袱,看样子是要走了呢。” “本宫知道。”羽含烟应了一声,宫婢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问出声。 “奴婢告退。” 羽含烟从凤榻上站起,轻提罗裙步向大殿。走到大殿门口,站在廊檐下,刚巧看到楚俏背着包袱往这边走过来。 羽含烟半瞌着眸子,看着楚俏低着头,脚步匆匆。 “楚俏。”羽含烟终是不忍心,唤了楚俏一声。 楚俏抬起头来,身子一顿冷冷的看着羽含烟不语。 “去了浣衣局要吸取教训,待你沉淀过后,本宫会再接你回来的。”羽含烟说着,浅浅的笑了笑,嘴角微扬。 楚俏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有不屑。“不必了,我楚俏今天离开了凤栖宫,他日在这天罱皇宫里,指不定还有我楚俏的一席之地。这凤栖宫我是呆够了,不想再回来了.” 羽含烟没想到楚俏会这么说,微微有些失落。 虽然楚俏呆在身边的时间不长,可自己却是真心的对待她。如今将她贬至浣衣局,却不想楚俏竟然变脸变得如此之快,着实让人看着心凉。 “你走吧。”羽含烟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楚俏扶了扶背上的包袱,头微微扬起,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后会无期。”楚俏像是完全忘记了羽含烟的身份,语气中带着凌厉的刺,连声称谓都没有。 “来人。”羽含烟浅浅一笑,有两名守在大殿外的太监走了过来。“娘娘。” 羽含烟看向楚俏。“楚俏,虽然你出了咱凤栖宫被贬去了浣衣局,可本宫依旧是这皇宫里的皇后。虽然本宫知道你不服,可你不屑的态度实为对本宫的不敬。就算你离开了凤栖宫,本宫依旧有权力责罚你。” “你想怎样?”楚俏面色一滞,不解看了羽含烟一眼。 羽含烟冷冷一笑,“就算是走,本宫也要让你记着,这宫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你们俩个,领着她到浣衣局,当着所有人的面杖责三十大板。若是敢包庇,你们也别回凤栖宫了。”羽含烟双拳紧握,脸上微微有愠怒的迹象,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让两名太监有些战战兢兢的。 “是,娘娘,奴才领命。”两名太监领命,下了台阶后来到楚俏的面前。在楚俏一脸惊愕间,两名太监将楚俏挟了起来,径直出了凤栖宫。 羽含烟站在台阶上,看着不住扭着身子抗拒的楚俏,嘴角紧抿。 临出宫门前,楚俏阴测测的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嘴角有阴冷的笑意。羽含烟回以明媚一笑,摊了摊手。wjp3。 楚俏气恼的转回颈脖,依旧和两名太监纠扯着。 在后宫的北面,浣衣局坐落在最北面的一角,宫院有些破落,宫墙上白色的刷漆有些脱落,露出了里面青黑色的石砖。 在院子的正面,一块灰色的牌匾印入眼帘,牌匾上用暗红色的漆写着三个大字-浣衣局。 两名太监押着楚俏走进了院门,院子里只听得水声和搓衣声,还有布料被抖动时发出的瑟瑟之声。 有身着灰色宫装的宫婢散布在整个诺大的院子里,院子的左边是一个个方形的水池,水池里注满了水,有五三宫婢围在水池边,拿着需要清洗的衣裳在水池边清涤着。 院子的右边是一排排搭好的竹架,竹架上悬挂着一件件颜色各异的衣裳,如一只只翩翩飞舞在空中的彩蝶。 百在院子的正中,地上摆放着一个个的木盆,有宫婢坐在木盆后,用手奋手的搓洗着手中的衣料,木盆旁的地面上都湿成了一片,唯有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是让人穿行的。 两名太监将楚俏押进了大院,刹时,几十只眼睛瞬间朝着几人看了过来。 楚俏脸上一惊,瞬间低下了头,左躲右闪的。 两名太监松开楚俏,走到院子正中的过道。两人互相看了看,不均而同的点了点头。其中一名太监抬起两只手高高的举起,两只手在空中重生的击响。清脆的声音让院子里的宫婢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看这模样,是有事情要宣布了。 众宫婢一脸好奇的看着两名太监。 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小六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停下手中的活儿,小的有事儿要宣布。”比不羽着。 众宫婢见状,纷纷将手往身上灰色的宫装上擦了擦,渐渐朝着两名太监围拢了过来。 “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如今被皇后娘娘贬至到浣衣局,日后就是你们这儿的一员了。她不再是皇后身边的人,只是你们浣衣局的一份子。大家也不要给什么颜面,是她该做的就该让她独自完成,大家不可包庇她,不能因为她以前是皇后身边的人就将一些轻松的活儿让给她做。你们,可有听懂小的的意思?” 小六尖着嗓子,一双精明的眼睛四处看了看。 众宫婢纷纷向面前的楚俏打量过去,眼里有探究的神情。 楚俏更窘了,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六见众人不语,不悦的拧了拧眉。“刚刚小的说的话,你们可有听清楚啊?小的还得回去给皇后复命呢,你们要是听不懂,小的就带你们去皇后那里,让她亲自给你们讲。” “奴婢听清楚了。”众宫婢这才回过神来,异口同声。 小六满意的点了点头,“恩,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回去干活儿吧。” 众宫婢见好戏结束,都有些意味阑珊,摇头叹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这浣衣局一年到底难得有个人来,难得能看到一出戏,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真有些掉胃口。 小六踱回身,用手肘碰了碰习北。“喂,是不是该杖责了?” 太监习北怔愣回神,猛的点了点头。“恩,对,还有杖责。” “我说你这是出的哪门子的神啊?这破烂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小六不悦的嘟囔。 习北笑着挠了挠头,低下头不语。 小六四处看了看,走到院门后拿了两根木棍在手里,递了一根给习北。“拿着。” 习北伸手接过,小六走到楚俏的面前,大手一伸便将楚俏身后背着的包袱扯落在地,一脚踢开了许远。 “你,还有你们三个,通通过来。”小六指着最近的四名宫婢,示意她们过来。四名宫婢放下手中的活,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小六的面前。 “把她按牢了。”小六说完,脚狠狠的踢在了楚俏的后膝盖处。楚俏一声痛哼身子一弯,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趴下。”小六恶狠狠的道。 楚俏忍着痛,身子微微前倾,小六不耐烦,一根子打在了楚俏的臀部。楚俏的身子彻底的贴在了地上。小六见状,示意四名宫婢上前将楚俏按牢。 “习北,咱俩一个一下,数好,可别漏数了。不然啊,回去没法向皇后交差了。” 习北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木棍走到小六的对面。 四名宫婢手忙脚乱的将楚俏的四肢按紧,小六向习北递了个眼色,习北微微点头。“一。” “啊..”楚俏痛呼一声,紧接着便张嘴用贝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二。” “三。” “...” 自第一下习北的那一棍下去后,众人再也没有听到楚俏嘴里呼出了痛哼声。众宫婢虽然手中仍在做着事,可眼睛都偷偷的瞄向了楚俏这边。 待得小六数完最后一个数,众宫婢忙又将视线扯了回去,加紧了手中的动作。 楚俏痛苦的拧着眉,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打完,收工。”小六拍了拍手,习北接过小六手中的木棍放于回院门后,二人大刀阔斧的走出了浣衣局。 楚俏缓缓的睁开眼,嘴角微微有些腥甜味。 伸出舌头舔了舔,原来是下唇被咬破了。楚俏冷冷一笑,眼里有阴寒的光射出。 有宫婢讽刺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楚俏,管事的姑姑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嘭的一声,管事姑姑将木事扔在了楚俏的面前。“这是刚收到的衣裳,拿去洗干净。虽然你现在身上有伤,可刚刚小公公说过了,任保人不得包庇。所以,你立刻起来做事,若是敢偷懒,小心我抽你。” 说着,管事姑姑示威的扬了扬手中的皮鞭。楚俏咬牙,阴测测的抬头看了管事姑姑一眼,吓得她手一松,皮鞭从手中滑落下来,跌落在地上。 “贱婢,找死。”管事姑姑慌乱的从地上扯起皮鞭,就着往楚俏的背上甩了一鞭子,疼得楚俏呲牙咧嘴。 295.正中死穴 四月裂帛,御花园里栽种的桃树纷繁的竞相争放,浅浅的粉色花朵配着嫩嫩的绿叶,风儿一吹,花瓣轻轻冉冉的飘落下来。(.无弹窗广告) 小皇子已经满月了,寒汐云的身子也恢复了过来。 梵音搀扶着打扮一新的寒汐云在经过御花园时,停足下来,观赏着这花园一景。桃树是去年新栽种的,占了御花园的一大片角落,如今盛开了,竟然也美得炫目。 一簇簇粉色的花儿配着新抽出的嫩绿枝叶,有种仙境的美。 “梵音,你说这一年四季的季节更替是不是也像极了这宫中的波云诡谲更朝换代。去年这个时候,本宫还是这天罱大国的皇后。今年,本宫却只是她们口中的寒小主。哼哼,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寒汐云看着远处的随着风吹而落的桃花,眼中有忧伤的神情。 梵音站在一侧,看了看寒汐云。“娘娘,咱们这不是要去给君上请安了么?娘娘都替君上开枝散叶生了个小皇子,怎么说君上也应给娘娘一个名份的啊。” 寒汐云凄凉一笑,摇了摇头。“若是想给,早就给了,又何用得着本宫这般恬着脸去求他赐个名份。想想,还真是可笑。” 梵音听罢,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娘娘,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您一直在俪坤宫养身子,君上之所以迟迟不肯给你个名份,肯定是想着等娘娘身子休养好后再当面封赐的。” “是吗?”寒汐云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远处,桃花稀稀落落的花瓣从枝头跌落,盘旋几圈打着旋儿落在了地面上。低眼看去,地面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了,粉粉的,煞是好看。 “是啊娘娘,君上定是这么想的。”梵音心中忐忑不安,只能如此的安慰着。寒汐云听罢扯了扯嘴角,不作声,踱开步子朝前走去。 梵音抬着手搀着寒汐云,二人经过御花园绕过几个回廊出了后宫,径直往乾清宫大殿前的广场而去。 少时,寒汐云步上百级玉阶,站在了乾清宫的大殿外。未离站得笔直的立在那里,见是寒汐云明显一愣。“寒小主,您这是...” 未离猜不透寒汐云此来何意,不解的看着寒汐云。 寒汐云朝着大殿里望了望,缩回了目光看向未离。“本宫要见君上。” 未离的眼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寒小主,君上现在正有事呢。” “什么事?什么事能大得过小皇子,大得过本宫?”寒汐云不悦的拧着眉,未离一时被寒汐云的话噎住。 “寒小主,君上真的有事在忙,寒小主若是不急的话,不妨在这里等一等。”未离缓下声音说着,不敢冲撞了寒汐云。如今寒汐云连小皇子都生下来了,宫中自有规矩,立储立长,看来小皇子就是日后的储君了,这么算下来的话寒汐云就是日后的皇太后了。 若是这个时候得罪了她,只怕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此,未离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寒小主,不如小的进去通报一声,看君上能不能腾开空召见你?” 寒汐云脸上的霜好好散开了一些,不动声色的看着未离。未离见状,向寒汐云福了福身子,钻进了大殿内。wlfc。 未离走进大殿,并没有在大殿里看到墨夜的身影。 疑惑的摇了摇头,未离往寝殿的方向走去,还未走进寝殿内,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你若是不给个说法,那这后宫就一日不得安宁了。你身为皇后,事事都不关心,会不会太玩忽职守了?” 是墨夜的声音,虽然有些些的怒意,可仍听得出其中的宠溺。(.) “君上,这封赐的事儿不是由你做主么?为何还要臣妾来定夺?这不是难为臣妾么?”羽含烟不满的说着,未离听出了苗头,伸手敲了敲门框。“砰砰。” “进来。”未离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去。 “君上。”未离半跪在地上,向墨夜行了一礼,又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罢。”墨夜甩了甩手,未离从地上站起,低着头。“禀君上,寒小主在殿外求见。” “她?”墨夜沉吟半晌,“她有没有说来干什么?” 未离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据奴才所知,似是和小皇子有关。” “小皇子?”墨夜嘟囔着,“叫她进来罢。” “喳。”未离领命出了寝殿,顺手将寝殿的门给合上。 “现在怎么办?她都上门来讨债了,若是再不给她个名份,朝中的大臣也会有异议的。”墨夜幽怨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羽含烟,羽含烟一脸无辜,无奈的耸了耸肩。“君上,你这是在责怪臣妾么?封赐一事理应由君上作定夺,怎的现在倒是臣妾的过失了?若是寒小主误会了臣妾,臣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墨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羽含烟窘迫着小脸辩解着,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这寒小主可是后宫的一份子,你身为后宫之主,理应也要替孤操劳一二这后宫的事啊,不是么?” “可这封赐的大事,臣妾怎么操劳?” “不管,反正等下你自己看着办,孤不会说一句话的。若是你不给她封赐,可就是你的事了,和孤无关。”墨夜说着,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羽含烟突然有一种想上去将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给撕烂的冲动。打色子树。 太腹黑了,太暗黑了。 羽含烟被墨夜的话咽得粉拳乱颤,此时,站在寝殿外的寒汐云气得浑身颤抖,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掐进了皮肉里都不觉得疼。 “砰砰。”寒汐云伸手轻轻的扣了扣门,墨夜听得声响,正了正脸色。“进来。” 寒汐云推开门走了进去,顺势将门推得大开。 “臣妾见过君上。”寒汐云福了福身子,向墨夜行了一礼。墨夜看向台阶下的寒汐云,寒汐云不等墨夜说平身,便直起了身子。 墨夜不悦的拧起了眉。“你看不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么?” 寒汐云撇开视线,淡淡的看着坐榻另一边的羽含烟一眼。 “臣妾眼里只有君上,看不到其他人。这寝殿里还有其他人吗?”寒汐云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又转眼看向墨夜。 “君上,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吗?怎么臣妾看不到?”寒汐云浅浅的笑,身着一身浅蓝色的纱裙,如一位冰山美人。 “寒汐云,你看不到本宫的存在吗?”羽含烟突然出声,墨夜也生生的忍住了要暴发的怒意。 寒汐云扭头四处看了看,假装像是看不见东西一般的四处乱瞅着。“君上,谁在说话,谁在说话?” “放肆。寒汐云,别以为你仗着生了个小皇子就有恃无恐了,本宫大可以告诉你。只要本宫不乐意,你就算生了小皇子又如何,你依旧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小主。如今本宫才是这后宫里的主子,是这天罱国的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以为你生了小皇子就可以欺压本宫了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羽含烟说着清淡如风,寒汐云听完羽含烟的话气得俏脸微狞。“臣妾见过皇后。” “寒汐云,既然你到现在都不认可本宫,那本宫再告诉你一点,好教你长长记性。” 墨夜听到羽含烟这句话,有些好奇的盯着羽含烟,寒汐云也看向羽含烟。 羽含烟抿着双唇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咱俩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如今生了小皇子是不错,就算是按照宫规立储先立长,就算你的孩儿成了储君日后就是天罱国的新国君。可本宫也可以立出一条新的规矩,就学习当年汉武帝的立储原则,立太子,杀生母。” 寒汐云大惊,就连一旁的墨夜也是震惊得张着嘴看着羽含烟。 “你若是再目无尊长,那么这条律例就会出现在天罱国的律例中,等到小皇子被立太子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寒汐云的死期。” 寒汐云身子猛的一颤,张着嘴一脸不可思义的看着羽含烟。 直到这一刻,寒汐云才意识到羽含烟到底有多可怕。 虽然她只是短短的说了几句话,可每一句都正中她的死穴。 墨夜的双眸微微眯起,深遂的眸子里有浓浓的疑惑和不解。“谁是汉武帝?” 羽含烟怔愣,“这个臣妾无法向君上解释。” 寒汐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高高在上的羽含烟叩头。“皇后在上,请受臣妾一拜。” 说着,寒汐云生生磕了三个响头。 羽含烟的脸色稍稍恢复正常,抬了抬衣袖。“平身。” 寒汐云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心中却是又慌又乱,愤恨又害怕。 什么时候开始,羽含烟竟然会阴毒到这个地步?较之一年前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寒小主,你今日是来为小皇子请命,还是为自己请命呢?”羽含烟恢复了正常的语气,全然看不出她刚刚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这个嚣张跋扈的寒汐云。 296.赐个名份 “你在威胁孤?”墨夜皱了皱眉,听出了寒汐云话里的弦外之音。 “臣妾不敢,既然君上问,那臣妾便直说了。如今皇宫里已经有皇后了,臣妾自然不敢问君上要这个头衔。可宫中并没有皇贵妃,君上便赐臣妾一个皇贵妃的名份,也就可以了。” 寒汐云的口气淡淡的,比白水还要清淡几分。 那皇贵妃几个字就好像大街上的路人甲或是路人乙一般,满大街都是,随便一抓一大把。寒汐云说得就如同那皇贵妃就是那路人甲或是路人乙,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 “皇贵妃?”墨夜眯起眼睛,打量着寒汐云。 寒汐云迎上墨夜打量的目光,微微点头。“是啊,这宫里不是还没有皇贵妃么?若是皇儿以后长大了,知道自己的额娘是个皇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可也能在人前抬起头挺直胸啊。臣妾觉得,这皇贵妃是再适合不过了。” 墨夜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皇后,你说,孤要不要封她个太皇太后啊。这宫里有皇后,有皇太后,就是没有太皇太后,你说,封她这个是不是更能让小皇子日后脸上贴金啊?”墨夜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可那冰冷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墨夜已经在极力的忍受着怒意了,就只差一个引火索将它点燃。 羽含烟从高高的奏折后探出脑袋,看了看寒汐云,又看了看墨夜。 “君上,这是政事,臣妾没办法干预,若是君上觉得可以的话,这也是个不错的决定。”羽含烟说完,继续埋头奋笔写着什么,一笔一画写得格外的认真。 墨夜转身,回到了坐榻前落坐。 “你说,孤要不要封你个太皇太后当当。那才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肯定风光极了。”墨夜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却是冰寒如冬。(.) 寒汐云闻言沉吟的晃了晃脑袋,右手抬起轻轻的捏着尖俏的下巴。像在在琢磨着墨夜的话,寒汐云踱开步子在寝殿里来回的走,墨夜坐在坐榻上看着寒汐云,沉默不语。 “君上,这太皇太后臣妾不敢当。”少时,寒汐云抬起眼眸看向墨夜,摇了摇头。墨夜玩味的笑了笑,“怎么就不敢当了?” “首先,这太皇太后从名义上来讲,就是前朝君王的妻妾,于情于理都不合。其次,若是臣妾真的当上了太皇太后,那君上不就是臣妾的孙子了么?臣妾明明是君上的妻子,怎么能突然角度对换了呢。所以,臣妾不敢当,还请君上收回成命。” “呵呵。”羽含烟很没骨气的笑了出来。 双手撑着下巴,像捧着一朵花儿似的,羽含烟瞪着一双星眸灿目盯着坐榻上的墨夜。只见墨夜铁青着一张脸,额头上青筋暴跳,已是要暴发的前兆了。 墨夜听得羽含烟的笑声,阴测测的扭过脑袋,看向羽含烟。“你在嘲笑孤?” 羽含烟坏笑着眨了眨眼,摇着头道。“臣妾不敢。”woll。 “那你在笑什么?”墨夜咬牙切齿的问,全然将一旁的寒汐云当成了空气。 羽含烟松开了手,无辜的摇了摇头,重新埋入到奏折后,墨夜看不到羽含烟的脸,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如何。可他的直觉告诉他,羽含烟在偷笑,而且笑得很欢乐。 墨夜阴鸷的看向寒汐云,“你想要孤赐你一个皇贵妃是么?” 寒汐云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君上,臣妾的意思就是请君上封臣妾为皇贵妃。” 墨夜冷然一笑,耸了耸双肩,双手环过胸,一脸慵懒的看着寒汐云,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了。“你这是在请求孤,还是只是通知孤,让孤下个文谍走个过场罢了。” 寒汐云稍稍怔愣,不解的看着墨夜。“君上,臣妾一切都是为了皇儿好,臣妾也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比起某些要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不当皇后,最后却当上皇后不亦乐乎,臣妾光明正大,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有做错。” 羽含烟在高高的奏折后怔愣住,寒汐云刻意的针对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公然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你先下去,孤要和皇后商议后再做决定。本来这种事理应是皇后来作主的,可她说她怕你误会,觉得她会公报私仇,也就让孤一力来承担。皇后的苦心你不仅不放在眼里不心存感激,还恶语中伤她。枉费她的一番苦心,还如此的咄咄逼人。” 寒汐云可不会听墨夜这番话,不管是真的出于羽含烟的好心,还是墨夜不想让她们二人的关系白热化故意这么说的,反正她和羽含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早在羽含烟抢了她的皇后的位子时,这仇就已经不共戴天了。 “臣妾希望君上能给臣妾一个满意的答复,如若不是,只怕君上会令群臣失望,令天下百姓失望,更会让皇儿失望。” 寒汐云说完,福了福身子朝着墨夜行了一礼,听似是大仁大义之词,可话里的威胁却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 墨夜不语,寒汐云朝桌案的方向看了看,高高的奏折挡住了羽含烟的脸,寒汐云无法看到羽含烟,便扭着身子出了寝殿。 刚走出寝殿,梵音便迎了上来,一脸关切的问。“娘娘,怎么样?君上有封娘娘封位么?” 寒汐云骄傲的笑了笑,微微仰起她尖俏的下巴,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君上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梵音感受得出寒汐云的心情很好,心下也跟着放松了起来。“那奴婢恭喜娘娘了,恕奴婢斗胆,敢问娘娘君上封赐给娘娘的是什么封位呢?” 寒汐云咧开唇角笑了笑,阳光照射在她那一排洁白的贝齿上,泛着莹莹光泽。“皇贵妃。” 寒汐云简约的回答,梵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吗娘娘?” 梵音的讶异让寒汐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不悦的扭过脖子盯着梵音。“怎么?听你口气似乎知道本宫当上了皇贵妃你很惊讶啊?还是你觉得本宫应该还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小主?受不了这皇贵妃的恩宠?” 梵音自知自己说错话,吓得连连摇头。“娘娘恕罪,奴婢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奴婢是真心替娘娘高兴,娘娘当上了皇贵妃,奴婢怎么会觉得娘娘担当不起这皇贵妃的头衔呢。” 寒汐云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虽然本宫要不回属于本宫的皇后之位,可只要本宫坐上了皇贵妃的位子,能与她羽含烟相抗衡,本宫就有把握有朝一日能将属于本宫的皇后之位再夺回来。到时,任何人也休想再将这皇后的位子抢走,就算本宫死了,也绝不许。” 梵音大惊,连连摆手。“娘娘,今儿这么高兴的事儿,娘娘怎么能说这么晦气的话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永垂不朽。” 寒汐云心情大好,手一扬,“摆驾,回宫。” “是,娘娘。”梵音笑着福了福身子,满心欢喜。 墨夜站在门后,听着寒汐云刚刚所说的话,眼里一片暗黑,有狂风暴雨般的阴戾之气。 看寒汐云那春风得意般的样子,像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当上皇贵妃一般。 到底是谁许给她这样胆大包天的想法? “皇后,对于刚刚寒汐云的要求,你有何看法?”墨夜双手负于身后,欣长的身子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的几株杨树。 羽含烟停下笔,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是欣赏自己写的字。 半晌没有得到答复,墨夜满腹狐疑的转过身,便看着羽含烟双手握着一张宣纸,脸上腆着浅浅的笑意,正认真的看着宣纸上的内容。 墨夜气岔,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死女人! “孤问你呢,你有何意见没有。”墨夜气哼哼的步到羽含烟的面前,突然出声,微微提高的音量让羽含烟惊回神。 “意见?臣妾没有意见。”羽含烟迷糊的摇了摇头,瞟了墨夜一眼又继续盯着手中的宣纸看。 羽含烟那个气呀,剑眉紧拧,成了一条直线。“没有意见?人家都要把你的皇后的宝座给抢走了,你还没有意见?” 羽含烟震惊抬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君上,你说什么?” 墨夜没好气的瞪着羽含烟。“刚刚寒汐云说要孤封她为皇后,废了你。” “啊?”羽含烟大惊,张着檀口看着墨夜。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半晌,羽含烟小心翼翼的问。 墨夜看着羽含烟紧张的小脸,总算是好受了些。 份不音音。“孤刚刚不是在问你意见么?你说没有意见,那孤就准备下旨封她为皇后了,顺便废了你。”墨夜一脸严肃,羽含烟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来墨夜像是在开玩笑。 怏怏的低下小脑袋,羽含烟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君上都已经有想法了,那就下旨吧。” “你都不求求孤?”墨夜有些好奇,这死女人的心态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臣妾之所以震惊,只是不想当年的后宫之乱再次发生。若是君上执意如此,那臣妾唯有退位让贤。” “死女人,除了你,谁还有资格当这个皇后。”墨夜浅笑出声,眼里染上暖暖的柔软。 297.赐皇贵妃 [.超多好看小说]“你在威胁孤?”墨夜皱了皱眉,听出了寒汐云话里的弦外之音 “臣妾不敢,既然君上问,那臣妾便直说了如今皇宫里已经有皇后了,臣妾自然不敢问君上要这个头衔可宫中并没有皇贵妃,君上便赐臣妾一个皇贵妃的名份,也就可以了” 寒汐云的口气淡淡的,比白水还要清淡几分 那皇贵妃几个字就好像大街上的路人甲或是路人乙一般,满大街都是,随便一抓一大把寒汐云说得就如同那皇贵妃就是那路人甲或是路人乙,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 “皇贵妃?”墨夜眯起眼睛,打量着寒汐云 寒汐云迎上墨夜打量的目光,微微点头“是艾这宫里不是还没有皇贵妃么?若是皇儿以后长大了,知道自己的额娘是个皇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可也能在人前抬起头挺直胸啊臣妾觉得,这皇贵妃是再适合不过了” 墨夜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皇后,你说,孤要不要封她个太皇太后啊这宫里有皇后,有皇太后,就是没有太皇太后,你说,封她这个是不是更能让小皇子日后脸上贴金翱”墨夜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可那冰冷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墨夜已经在极力的忍受着怒意了,就只差一个引火索将它点燃 羽含烟从高高的奏折后探出脑袋,看了看寒汐云,又看了看墨夜 “君上,这是政事,臣妾没办法干预,若是君上觉得可以的话,这也是个不错的决定”羽含烟说完,继续埋头奋笔写着什么,一笔一画写得格外的认真 墨夜转身,回到了坐榻前落坐 “你说,孤要不要封你个太皇太后当当那才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肯定风光极了”墨夜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却是冰寒如冬 寒汐云闻言沉吟的晃了晃脑袋,右手抬起轻轻的捏着尖俏的下巴像在在琢磨着墨夜的话,寒汐云踱开步子在寝殿里来回的走,墨夜坐在坐榻上看着寒汐云,沉默不语 “君上,这太皇太后臣妾不敢当”少时,寒汐云抬起眼眸看向墨夜,摇了摇头墨夜玩味的笑了笑,“怎么就不敢当了?” “首先,这太皇太后从名义上来讲,就是前朝君王的妻妾,于情于理都不合其次,若是臣妾真的当上了太皇太后,那君上不就是臣妾的孙子了么?臣妾明明是君上的妻子,怎么能突然角度对换了呢所以,臣妾不敢当,还请君上收回成命” “呵呵”羽含烟很没骨气的笑了出来 双手撑着下巴,像捧着一朵花儿似的,羽含烟瞪着一双星眸灿目盯着坐榻上的墨夜只见墨夜铁青着一张脸,额头上青筋暴跳,已是要暴发的前兆了 墨夜听得羽含烟的笑声,阴测测的扭过脑袋,看向羽含烟“你在嘲笑孤?” 羽含烟坏笑着账折,摇着头道“臣妾不敢” “那你在笑什么?”墨夜咬牙切齿的问,全然将一旁的寒汐云当成了空气 羽含烟松开了手,无辜的摇了摇头,重新埋入到奏折后,墨夜看不到羽含烟的脸,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如何可他的直觉告诉他,羽含烟在偷笑,而且笑得很欢乐 墨夜阴鸷的看向寒汐云,“你想要孤赐你一个皇贵妃是么?” 寒汐云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君上,臣妾的意思就是请君上封臣妾为皇贵妃” 墨夜冷然一笑,耸了耸双肩,双手环过胸,一脸慵懒的看着寒汐云,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了“你这是在请求孤,还是只是通知孤,让孤下个文谍走个过场罢了” 寒汐云稍稍怔愣,不解的看着墨夜“君上,臣妾一切都是为了皇儿好,臣妾也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比起某些要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不当皇后,最后却当上皇后不亦乐乎,臣妾光明正大,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有做错” 羽含烟在高高的奏折后怔愣赚寒汐云刻意的针对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公然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你先下去,孤要和皇后商议后再做决定本来这种事理应是皇后来作主的,可她说她怕你误会,觉得她会公报私仇,也就让孤一力来承担皇后的苦心你不仅不放在眼里不心存感激,还恶语中伤她枉费她的一番苦心,还如此的咄咄逼人” 寒汐云可不会听墨夜这番话,不管是真的出于羽含烟的好心,还是墨夜不想让她们二人的关系白热化故意这么说的,反正她和羽含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早在羽含烟抢了她的皇后的位子时,这仇就已经不共戴天了 “臣妾消君上能给臣妾一个满意的答复,如若不是,只怕君上会令群臣失望,令天下百姓失望,更会让皇儿失望” 寒汐云说完,杆疙子朝着墨夜行了一礼,听似是大仁大义之词,可话里的威胁却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的 墨夜不语,寒汐云朝桌案的方向看了看,高高的奏折挡住了羽含烟的脸,寒汐云无法看到羽含烟,便扭着身子出了寝殿 刚走出寝殿,梵音便迎了上来,一脸关切的问“娘娘,怎么样?君上有封娘娘封位么?” 寒汐云骄傲的笑了笑,微微仰起她尖俏的下巴,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君上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梵音感受得出寒汐云的心情很好,心下也跟着放松了起来“那奴婢恭喜娘娘了,恕奴婢斗胆,敢问娘娘君上封赐给娘娘的是什么封位呢?” 寒汐云咧开唇角笑了笑,阳光照射在她那一排洁白的贝齿上,泛着莹莹光泽“皇贵妃” 寒汐云简约的回答,梵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吗娘娘?” 梵音的讶异让寒汐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不悦的扭过脖子盯着梵音“怎么?听你口气似乎知道本宫当上了皇贵妃你很惊讶翱还是你觉得本宫应该还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小主?受不了这皇贵妃的恩宠?” 梵音自知自己说错话,吓得连连摇头“娘娘恕罪,奴婢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奴婢是真心替娘娘高兴,娘娘当上了皇贵妃,奴婢怎么会觉得娘娘担当不起这皇贵妃的头衔呢” 寒汐云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虽然本宫要不回属于本宫的皇后之位,可只要本宫坐上了皇贵妃的位子,能与她羽含烟相抗衡,本宫就有把握有朝一日能将属于本宫的皇后之位再夺回来到时,任何人也休想再将这皇后的位子抢走,就算本宫死了,也绝不许” 梵音大惊,连连摆手“娘娘,今儿这么高兴的事儿,娘娘怎么能说这么晦气的话呢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永垂不朽” 寒汐云心情大好,手一扬,“摆驾,回宫” “是,娘娘”梵音笑着杆疙子,满心欢喜 墨夜站在门后,听着寒汐云刚刚所说的话,眼里一片暗黑,有狂风暴雨般的阴戾之气 看寒汐云那春风得意般的样子,像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当上皇贵妃一般 到底是谁许给她这样胆大包天的想法? “皇后,对于刚刚寒汐云的要求,你有何看法?”墨夜双手负于身后,欣长的身子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的几株杨树 羽含烟停下笔,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是欣赏自己写的字 半晌没有得到答复,墨夜满腹狐疑的转过身,便看着羽含烟双手握着一张宣纸,脸上腆着浅浅的笑意,正认真的看着宣纸上的内容 墨夜气岔,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死女人! “孤问你呢,你有何意见没有”墨夜气哼哼的步到羽含烟的面前,突然出声,微微提高的音量让羽含烟惊回神 “意见?臣妾没有意见”羽含烟迷糊的摇了摇头,瞟了墨夜一眼又继续盯着手中的宣纸看 羽含烟那个气呀,剑眉紧努成了一条直线“没有意见?人家都要把你的皇后的宝座给抢走了,你还没有意见?” 羽含烟震惊抬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君上,你说什么?” 墨夜没好气的瞪着羽含烟“刚刚寒汐云说要孤封她为皇后,废了你” “翱”羽含烟大惊,张着檀口看着墨夜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半晌,羽含烟小心翼翼的问 墨夜看着羽含烟紧张的小脸,总算是好受了些 份不音音“孤刚刚不是在问你意见么?你说没有意见,那孤就准备下旨封她为皇后了,顺便废了你”墨夜一脸严肃,羽含烟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来墨夜像是在开玩笑 怏怏的低下小脑袋,羽含烟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君上都已经有想法了,那就下旨吧” “你都不求求孤?”墨夜有些好奇,这死女人的心态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臣妾之所以震惊,只是不想当年的后宫之乱再次发生若是君上执意如此,那臣妾唯有退位让贤” “死女人,除了你,谁还有资格当这个皇后”墨夜浅笑出声,眼里染上暖暖的柔软 298.她叫药儿 天乾盛世二年四月,墨夜下旨,封寒汐云为妃,封寒汐云生的孩子为皇子,与此同时,着令不得让寒汐云出俪坤宫半步,行同软禁。寒汐云虽被封为妃,却无妃之实,形同虚设。 凤栖宫。 昂念背着医药箱缓缓走进了凤栖宫内,身后跟着一个人,一身男儿装衬得脸好生的俏丽。 羽含烟半倚在床头,昂念走进寝宫内,将身上背着的医药箱拿下,走到了床榻前,搬过矮凳坐下。 “最近身子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昂念轻声问,跟在昂念身后的人走上前来,静静的站在昂念的身侧。 羽含烟只觉得眼前一暗,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格外熟悉的脸。 “这...”羽含烟惊得张大了嘴,脸上有浅浅的慌乱。 昂念扭过头看了看身侧的人,朗朗一笑。“怎么?吓到了?” 羽含烟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看向昂念身旁的人。 “放心吧,她现在不叫冯岚了,以前那个叫冯岚的女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叫药儿。她单纯没有心机,不会武功,以前的记忆全被抹掉了。”昂念解释着,扭过头看了看这个改头换面的冯岚。 “药儿,快快见过皇后娘娘。”昂念轻轻的说着,朝着一旁的药儿挑了挑眉。药儿听到昂念的话,微微低下了头,双手附于小腹前,身子微微弯下。“药儿见过皇后娘娘。” 羽含烟仍是一脸的震惊,伸手在药儿的面前晃了晃。但见药儿眼里一片清澈,男儿装扮的她更显得英姿飒爽,头上被锦布包着的发髻高高的立于头顶,倒有些书生气息。 羽含烟浅浅一笑,“免礼。” “谢娘娘。”药儿直起身子,双手垂于身体两侧,脸上静静的表情。 “来,我给你把把脉吧。”昂念从医药箱里拿出了腕垫和白色的锦布,羽含烟将手放于腕垫上,昂念将白色的锦布盖在羽含烟的手腕上。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羽含烟挑眼看了看一旁的药儿,以前那个心机颇深腹黑狠毒的冯岚真的不在了吗? 昂念点头,“我曾答应过她,会救她一命。再加上她的武功全废,为了不让她活得太辛苦太痛苦,我唯有抹掉她的记忆,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恬淡的女子,也好过让她每日活在煎熬中要好许多。”缓坤俪为。 “可她这样活着,不会累吗?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如今的她也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虽然你都是为了她好,可这样无私无欲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虽然她现在有些痴痴的,但总好过每天过着仇恨的生活。对于一个心境宁静的人来说,这种现状要好过得多吧。” 羽含烟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药儿,的确,如今的她安静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白兔,活在自己纯净的世界里,没有纷争,没有暗战,一切显示的都是那么的美好。 “你打算带着她学医?”羽含烟收回视线,看向昂念。w。 昂念抿唇笑笑,却摇了摇头。“不了,她如今这样挺好的,在我能照顾她的时候就照顾她,不让她接受宫里的污秽一点点的侵蚀,她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一个人。” 羽含烟不语,看样子昂念已经替冯岚谋好了后路,既然如今的冯岚已经性情大变且有昂念照料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药儿。”羽含烟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药儿弯下身子彬彬有礼,“皇后娘娘。” 温和的声音,柔软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药儿去一旁坐会儿吧,站着挺累的。(.好看的小说)”羽含烟一时找不到话头,听得羽含烟这么说,药儿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昂念,眼里有浓浓的崇拜。“不了,药儿跟着师傅就行了。” “你收她为徒了?”羽含烟有此意外。 昂念无奈的耸了耸肩,“她要这么喊,我也没办法。” “最近身子很好,听说墨夜想要孩子了,若是你想要怀上孩子,我就回御药房给你开几个方子抓点药来调理一下身子,小皇子也今也出生了,若是你也替他生下一个孩子,日后你也不至于会太难过。” “我还不想要孩子,等过几年小皇子登基了,我就能和他一起退隐山林了。”羽含烟说这话时,脸上一阵神往,连眼神都软软的,如同天上的云朵一般。 昂念听完羽含烟的话,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眼角只能看到羽含烟那白晰的手。 “过几年就要退隐了么?”昂念的声音低低的,瓮声瓮气的问。 “他答应过我会带着我离开皇宫的,不管这几年会怎么过,我都会熬,等到小皇子登基,我们就离开皇宫,远走高飞。皇宫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多呆一刻都会觉得浑身颤粟。若不是为了他,我只想逃开这里,躲得远远的。” 羽含烟似是有些累,说这此时,声音里都充满了疲惫。 如此勾心斗角的活下来,也许真的很累吧。 “可若是到时他不想退位,不想离开这个一手遮天的地方,你怎么办呢?”昂念问,却也道出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以他对墨夜的了解,墨夜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不可能像他对羽含烟承诺的那样,会在几年后退下来,让小皇子继位。 墨夜不会那么容易就带着羽含烟远走高飞的,一直以来,墨夜给昂念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经昂念这么一问,羽含烟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寂寥了。 缩回手,羽含烟怔怔的低着头,长长的羽睫遮掩了她眼里的神情。 “一直以来我都不想逼自己做决定,可若是他真的不愿意离开,我不会强迫他。” “那你要怎么办?”昂念紧张的问。 “我会离开,一个人走得远远的。”顿了顿,羽含烟突然道,“也许,回到现实社会。” 昂念听着有些心疼,将腕垫和白色的锦布装回医药箱,鼓起勇气道,“若是他不肯带你走,我带你走吧?” 羽含烟被昂念的话生生的吓到了,可却不敢担起头来。 “我相信他会带我走的。”羽含烟没有正面回答昂念的问题,却仍不忘断了昂念的念想。就算这一刻对昂仿残忍,可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什么东西都可以欠,可情债却不能欠的。 “就算他不带我走,我也不会跟你走的。我是他的女人,就算是到死,也只是他的女人。” 羽含烟无情的话的确让昂念有些心痛,可也只是痛了那么一秒,便沉淀了。 “有些话说得太早没用,我可以等。”昂念说完,定定的看了看羽含烟。 “昂太医,你要是等谁啊?”寝殿门口,一抹欣长的身影迎着光站在日光下,如同一位嫡仙下凡,妖异的紫发无风自扬,好看的眉眼里光彩夺目。 昂念的神色一滞,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 墨夜踱着修长的腿走了进来,大跨步的走到了床榻前。 “含烟。”墨夜伸手,将袍子一掀,直直的坐在了床沿边,面对面的与昂念对视着。羽含烟只能看到墨夜健硕的背,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状况。 “皇后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墨夜没好气的问,声音不温不火的,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到自墨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 昂念将医药箱背到了肩上,接着摇了摇头。“没有,含烟的身子很好,听说你想要孩子了,若是想要她生孩子,我就回御药房抓几味方子,给她调理调理身子,不可急于一时。” 墨夜的脸色有些冰冷,听到昂念像自己称呼羽含烟一样的直喊她含烟,墨夜就有一种想抓狂的冲动。 “君上,臣妾现在还不想要孩子。”羽含烟焦急的挺直了身子,昂念从矮凳上站起了身,羽含烟抬头直直的瞪着昂念,责怪昂念的多此一举。 墨夜笑了笑,转过身将羽含烟搂进了怀中,当着昂念的面吻了吻羽含烟的额头。“皇后说不想生就不生了,皇后说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孩子,一切全听皇后的,这样可好?” 羽含烟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身子,墨夜却紧紧的扳着羽含烟的肩膀,做出一幅很亲密的样子。 昂念只觉得心微微有些生疼,只想离开。 每次来给羽含烟把脉时他都选在墨夜批阅奏折或是忙于公事的时候,一是不想看到墨夜,二是不想看到墨夜和羽含烟两人太过于亲密,刺激到了自己的感观。 “我先回去了。药儿,回御药房。”昂念说着,转过身便要走,墨夜第一次听得这个名字,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却在下一秒僵住了身子。 “怎么是你?”墨夜有些震惊,眼里有浓浓的疑惑。 “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冯岚了,她现在是一个最干净的人,她叫药儿。”昂念说着,径直往门口走去,药儿见昂念离开,也加紧了脚步跟在了昂念的身后。 墨夜咬着牙看向羽含烟,剑眉紧拧。“冯岚真的还活着?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她怎么会还活着?而且还叫什么药儿,到底是谁救了她?” 299.如妃回宫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新调来的侍婢浅沫跟在走出寝宫的羽含烟身后,踩着小碎步,脸上恍恍不安。(.)舒蝤鴵裻 羽含烟脸上有些急燥,却隐藏不了她眼里的笑意。 “本宫去颐和殿。”羽含烟难得的好心情向浅沫解释着,浅沫低着头,小脸紧皱。“娘娘,听说闻如妃娘娘探亲回宫了,娘娘虽然高兴,可也得注意着身子啊,不急于一时的。” 羽含烟自顾自的往前小跑着,檀口轻启。“本宫已是许久没有看到她了,快有半年了吧。难得她能出宫那么久,本宫已是迫不急待想要去看看她了。” 浅沫不敢再言语,小心翼翼的跟在了羽含烟的身后。 从凤栖宫到颐和殿差不多要绕过整个后宫,自然也要经过浣衣局。 羽含烟在到了浣衣局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浅沫。”羽含烟唤了一声,浅沫加紧脚步跟了上来。“娘娘。” “扶本宫进去瞧瞧。”羽含烟轻提罗裙,浅沫伸手搀扶着羽含烟,二人走上台阶,进了浣衣局。好了意后。 正在院子里忙碌着的宫婢们一见是皇后娘娘,都有些害怕。忙停下手中的活路,纷纷弯下向羽含烟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羽含烟摆了摆手,“都起来罢。” 众宫婢直起了身子,羽含烟自处看了看,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正埋头洗衣的楚俏。羽含烟脸上的笑意收敛而起,踱着小碎步往楚俏那边走去。 楚俏像是没有看到羽含烟一般,埋头努力的洗涮着,盆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羽含烟站在一旁,看着楚俏沉默不语。 “怎么?还在生本宫的气?”羽含烟问,一旁的浅沫不解的看着楚俏,又偷偷看了看羽含烟。 楚俏听得声音放下了手中的活,直直的抬志头来,望进羽含烟的眼里。楚俏阴鸷的目光让羽含烟稍稍愕然,挑了挑眉,羽含烟走近了一步,“看到本宫如今连礼都不行了么?” 楚俏恨恨的低下了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羽含烟点了点头,“还习惯么?看你戾气未消,似是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呢。” 楚俏倏的抬头,冷然一笑。“皇后娘娘教训得是,奴婢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正在努力的改正。” “不过,娘娘也得努力才行,奴婢怕有一天今天这样的角色就倒换了。”楚俏浅声说着,羽含烟脸色讪讪的。“这么说,你还不死心?” “死心?奴婢何时死过心,既然大难不死仍活着,就要活出个模样来。不求名垂千古,但只要让某些人记住了我楚俏的存在,那也不枉奴婢来这世上走一遭了。”楚俏无惧无畏的说着,羽含烟抿了抿唇,看向浅沫。“浅沫,去颐和殿。” 浅沫怔怔的点了点头,伸出手,羽含烟将手搭在浅沫的手腕上,转身离开。 “对了,要想取胜,关键在于知道对方的弱点。”临走时,羽含烟不忘向楚俏提醒着。楚俏咬了咬牙,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 待得羽含烟离开,一旁围着看戏的宫婢们纷纷围了过来。 楚俏洗涮的木盆里顿时多了些许的衣裳。 “连皇后娘娘都敢得罪,有些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是啊,没看到刚刚娘娘还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来着么,照这样下去,不知好歹的人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看什么看,还不快快做事。别以为眼睛大就了不起了,这浣衣局里,可不是眼睛大就能做主的。” 一旁冷言相向的宫婢们尽情的侮辱着楚俏,楚俏双手紧紧的抓着盆子里的衣裳,忍气吞声。 宫婢们骂骂咧咧的见楚俏不回话,也就顿时没了意思,嘲讽了几句又就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楚俏这才抬起了头。一双灈水清眸里凝起了水雾,有些楚楚可怜,满脸的委屈让她有种柔弱的美,较之刚刚阴戾的她,这个时候的楚俏更是一个美人。 叮的一声,眼泪从眼眶滑落,溅在了木盆里,和盆子里的污水混为一体。楚俏快速的眨了眨眼,贝齿紧紧的咬在了下唇上,隐隐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该出击了。 一想到刚羽含烟那张厌恶的脸,楚俏就恨不得撕裂了那张脸。 可如今,唯一能至羽含烟于死地的人,就只有昂念了。vjor。 只要她去出演一出好戏,让墨夜相信昂念和羽含烟之间有奸/情,那墨夜就一定不会再容忍羽含烟继续在后宫呆下去。以墨夜的个性,自己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不杀了羽含烟,就会废了羽含烟。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楚俏求之不得的结果。 两只手击在了水里,溅起了一层水花,有些溅到了楚俏的脸上,楚俏也不管不顾。木盆里一阵涟漪将有些氤氲的模样渲染开了,楚俏咬牙切齿。“羽含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抬袖抹了抹眼里的水雾,楚俏抬起头来,冷冷的睨了在场的人一眼。每一个人,她都看得格外的认真,她要一一记下这些曾嘲笑、辱骂、瞧不起她楚俏的人。倘若有一天她真的能取代羽含烟,她就一定要让这些人尝尝她的手段。 默默的拿过一件衣裳,楚俏一边搓洗着脑子里一边在快速的运转着。 她已经决定了,就从今晚开始行动。 浅沫一边搀扶着羽含烟一边思索着刚刚楚俏和羽含烟所说的话,来凤栖宫已经有些时日了,听宫里的人说了一些关于楚俏的传闻。只是让浅沫不明白的是,楚俏一门心思想要陷羽含烟于死地,为何羽含烟不杀了她,却要让她来浣衣局里做事呢? 经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面前已是赫然呈现了一座恢弘的宫殿。 羽含烟站在宫殿前,大门处正中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刻着几个漆金大字-颐和殿。 羽含烟微微喘匀了气息,扭过头看了浅沫一眼。“走,进去。” 浅沫怔怔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慌乱。刚才才神,一时没有听清羽含烟所说的话,当真是有些糗。 羽含烟也不在意浅沫的过失,拔足进了院门。 守在大殿外的宫婢见是羽含烟,纷纷弯下身子向羽含烟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罢。”羽含烟抬了抬手,众宫婢直起身子。 “听说你们主子回宫了?”羽含烟一边问着一边上了台阶,其中一名宫婢跟在羽含烟的身后。 “回娘娘的话,主子昨夜才回的宫,一路周车劳顿怕是还没起来呢。娘娘先在这里稍候,奴婢这就去看看主子起来没有。”宫婢似是有些忌惮羽含烟,恍恍不安的低着头。 羽含烟一听宫婢的话,立时伸出手,“不了,本宫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主子一路上辛苦了,让她好生的歇息着吧。” 宫婢一脸错愕的抬头,羽含烟笑笑,径直走上大殿上的坐榻,坐了下来。 宫婢见羽含烟不像是在开玩笑,忙福了福身子退下。 少时,那名宫婢端着一个托盘重新走进了大殿内。一阵清香飘入鼻腔,让人一阵心旷神怡。羽含烟满足的闭了闭眼,浅沫在一旁候着,见宫婢要奉茶,忙步下台阶,从宫婢的托盘里接过了茶杯端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羽含烟的身旁。 “娘娘,请用茶。”宫婢恭敬的说着,羽含烟缓缓睁眼,浅沫已经端着茶候在了一旁,两只手远远的抬头,将茶杯递到了自己的面前。13760803 羽含烟抬起纤纤玉手将茶杯接过,推着茶杯盖细细的闻着茶香。 “真香。”羽含烟轻抿了一口,回味了半晌才将茶水咽下。 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蒋心被侍婢英容搀着从寝殿出来,到了大殿。 英容最先发现了坐在坐榻上的羽含烟,吓得忙匍匐跪地,向羽含烟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蒋心闻言这才看到羽含烟,扯过衣襟处的巾帕微微弯身,羽含烟早已从坐榻上站起,放下手中的茶杯迎了过去。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蒋心的精神似是好了很多,小脸也圆润了不少,比起出宫时的惨淡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许是外面的水土养人,蒋心的嘴角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羽含烟走到蒋心的面前,两只手搭着蒋心的胳膊将蒋心扶起。“妹妹见外了,这出宫半年多了,可教本宫念想。” 蒋心脸色有些变,浅浅一笑。“臣妾本想稍后去给皇后请安,哪知皇后已经得知了臣妾回宫的消息,皇后可是等久了?” “主子,皇后在这里可是等了大半个时辰呢。”那名一个伺候着羽含烟的宫婢轻声回道。蒋心一听面露愧色。“臣妾有罪,请皇后责罚。” 羽含烟有些不悦,蒋心的一言一行都太过于规矩了,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显得格外的生疏。 “妹妹这是瞧不起姐姐么?难得听得妹妹回宫,姐姐本想来探望一下妹妹,哪知妹妹竟然这般的不知人情,可教姐姐好生伤心。” 蒋心一听有些慌乱,连连解释。“皇后误会了,臣妾多日不在宫里,怕忘了礼节,还望皇后娘娘莫见怪。” 300.身体抱恙 是夜,幽暗的光线显得四处鬼影绰绰,御花园里一片静谧。[]舒蝤鴵裻在御花园的一角,正闪着昏黄的光,光线时明时暗。 敬事房的太监总管陈九端着托盘进了乾清宫,墨夜正埋首在桌案后批阅奏折。 “奴才见过君上。”陈九在桌案前跪下,向墨夜行了一礼。墨夜缓缓的抬起头,从高高的奏折后睨着眼看向陈九。 “平身。” “谢君上。” 陈九从地上站起,笑咪咪的走到桌案的一旁,将手中的托盘亮在墨夜的眼皮底下。“君上,今儿个晚上准备临幸哪位娘娘呢?”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尖俏的下巴微微的扬起,若有所思。 “听说如妃回宫了,是么?”墨夜轻声问。 陈九面色一滞,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回君上,如妃娘娘昨儿个才回宫呢。” “嗯。”墨夜哼了一声,点了点头,拿着狼籇的手扬了扬,“那就翻她的牌子吧。” “可是..”陈九有些吞吐,不安的看着墨夜。 墨夜缓缓睨向陈九,眼中染起了不悦。“怎么?还有事?” 陈九恍恍不安的看了看手中的托盘,如实禀报。“回君上,这里没有如妃娘娘的绿头牌。” 墨夜不悦的拧了拧眉,“那孤就直接去颐和殿,不行吗?” 陈九一听墨夜像是要发火似的,吓得忙跪到了地上,叩头道,“奴才愚钝,请君上恕罪。” “滚下去。” “喳。”陈九端着托盘恐慌不安的退下,走了乾清宫时仍是心有余悸。 墨夜已是无心批阅,将手中的狼籇放在了笔架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非得要雨露均沾?对一些自己没兴趣的女人,叫孤如何提得起兴致。”摇了摇头,墨夜疲倦的拧紧了眉头,右手抬起捏着鼻梁轻轻的按压着。 陈九回到敬事房,贴班安平见到陈九,立时嬉皮笑脸的贴了过来。“师傅,请用茶。”安平将茶杯递到了陈九的面前,陈九怏怏的接过,抿了一口。 “你说这如妃才刚回宫,君上怎么就对这个离宫半年的女人产生了兴趣?咱家刚刚差点就晾下大祸了,这如妃不可小觑啊。”陈九放下手中的茶杯,捏着那没有长胡子的下巴。 安平一听陈九的话,便已是睨出了话里的深意。 “师傅,是不是君上今儿个晚上要去颐和殿啊?”vitb。 陈九缓缓点头,一想到墨夜那冰冷的眸子,就不寒而粟。 “听说如妃去年就是因为不想再被君上临幸才借故探亲出了宫,这都过了半年多了才回的宫,这君上还真是好这一口啊,如妃才刚回宫,他就惦记上了。” “师傅,那咱们是不是立马得去颐和殿宣纸呢,让如妃好早做准备啊。”安平看着被吓慌了神的陈九,小声的提醒着。 经安平这么一提醒,陈九这才觉得自己失误了,立马从坐椅上站起了身。 “哎呀,看咱家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走,去颐和殿。” 陈九说着就要往外走,安平脸色一急,拉住了急欲出门的陈九。“师傅。” “又怎么了?”陈九不耐烦的转过了身,一脸不悦的瞪着安平。 安平狡诘的眨了眨眼,“师傅,这君上一直对如妃娘娘念念不忘,会不会日后君上会封赏如妃娘娘呢?咱们为何不在这个时候好好的巴结一下如妃娘娘,待得日后飞黄腾达了,也好让咱师徒二人在这宫里有一席之地啊。” 陈九脸上立时绽出了一朵花,大手一拍大腿,“哎呀,还真是。快,备一千两的银票,咱师徒二人亲自走那颐和殿一趟。” “是,师傅。”安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陈九一脸沉思的在殿堂里来回踱步。 少时,安平拿着一张银票出来,将折叠好的银票拿在手里在陈九的面前晃了晃。“师傅,这是一千两的银票,您要不要看看。” 陈九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收着就好,一会儿见机行事,若是如妃不肯收,就给那丫头收着,让她先在如妃面前打通打通关系。” 安平贼眼咕噜一转,又将银票塞进了衣袖里。陈九转身往外走时,安平又从另一个衣袖里拿出了一张银票,紧紧的攒在手里。 正了正面容,安平紧跟在陈九的身后,二人出了敬事房,前往颐和殿。 英容花容失色的从殿外跑了进来,如遇了鬼一般,整个人面色苍白。 蒋心拿着手绢擦了擦嘴角,看着面前直喘粗气的英容,微微拧眉。“这是怎么了,慌成这样?” 英容伸手指着大殿外,上气不接下气道,“回,回娘娘,有,有太监来了。” 蒋心好气又好笑的拿着手绢掩唇,“来了就来了,瞧你慌成这样。” “不是啊娘娘,是敬事房的太监。”英容好不容易说匀了一句话,一脸不安的看着蒋心。蒋心听完英容的话,吓得从凳子上站起了身,瞪着溜圆的眸子道,“你说什么?” “是陈九和安平两人。” “他们来干什么?”蒋心从餐桌离开,快步往后殿走去。 英容正准备跟着,蒋心突然道,“拉上帘子遮住,见机行事,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吧?” 英容脚步一顿,缓缓的点头,伸手将餐桌前的帘子拉上,遮住了桌上的菜肴。 陈九和安平二人走进大殿内,只觉得一阵扑鼻的香味。 “陈公公,不知陈公公和安公公来颐和殿,有何贵干?”英容堵住了二人的去路,陈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淡淡一笑,“这不是英容姑姑么,半年不见越发的俊俏了。” “不敢当,奴婢怕折煞了。” “咦,怎的不见如妃娘娘呢?”陈九环视一周后,将视线定在了英容的脸上。英容扬了扬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陈九。“不知公公来此,有何事?” “也没什么,君上今儿个晚上要来临幸如妃娘娘,小的来就是要给娘娘通报一声儿,让她好早做准备。” “抱歉,我家主子一路上周车劳顿,恐是气候不服,身体抱恙,怕是伺候不了君上了。”英容面色不改的拒绝了陈九,陈九脸色讪讪的笑笑,“英容姑姑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奴才等只是来通报的,若是娘娘身体真的抱恙的话,君上见了自是会怜惜的。” “那你们就去告诉君上,娘娘今儿个晚上不能伺候他了。”英容咄咄逼人的说道。 陈九面色一正,摇了摇头,“这个奴才可真帮不上忙了。” “你。”英容气极。 陈九扭头瞪了安平一眼,安平一愣,忙将手抬起,匆匆抓起了英容的手,将银票塞到了英容的手里。 “姑姑,还请以后多多照顾小的。”说完,陈九和安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等英容反应过来,扭头就走了。 “哎..你们。”等英容看清手里的是银票后,抬起头来时已经不见了陈九和安平二人的身影了。 愤愤的一跺脚,英容气极败坏的往后殿走去。 蒋心不安的在寝殿里走来走去,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立时奔到门边,看到是英容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英容推开屋门走了进来,蒋心立时拉住了英容的手,不安的看着英容道,“怎么样?他们俩个来这里做什么?” 英容面露忧色,蒋心一看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 “快说呀,到底来干什么了?”蒋心急得小脸微皱,英容忧伤的抬起头,“娘娘,敬事房的太监来,还能有什么事呢。” 蒋心吓得身子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英容见状立马上前几步,扶住了蒋心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身子不舒服?” 英容恍恍不安的点头。“娘娘,奴婢全都说了,可他们俩个不仅不听,还塞给奴婢这个。”说着,英容将手里紧攒着的银票摊开递到了蒋心的面前。蒋心颤着手接过,缓缓道,“他陈九什么意思?用这八百两的银票,想行贿么?” 英容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他们俩个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你们给他说我不舒服后,他们怎么说?是不是君上今晚就不用来我这儿了?” 英容拧了拧眉,“不是,他们不管,君上应该会来的。” “啊。”蒋心一声惊呼,脸色已是一片惨白。 双唇微颤,蒋心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不可以,他不能来。” “娘娘。”英容不安的扶着蒋心,“娘娘,奴婢知道你不想服侍君上,不然你就装病吧,一会儿等君上来了后,你就装做水土不服,奴婢这就去给你施点粉。” 蒋心慌乱不已,连连点头。“好,快,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娘娘莫慌,君上这会儿应该不会过来的,天太早了。” 蒋心闻言,朝着外面看了看。的确,这个时辰才刚过晚膳的时间,墨夜是不会这么早来到后宫的。 稍稍放宽了心,蒋心纤纤玉手紧紧的抓着英容,“去,把这银票退给他们,他们真是太抬爱我了。” 英容接过银票,点了点头。“是,娘娘。” 少时,待得英容叫下人把残羹盛菜都收拾妥当,替蒋心沐浴更衣施了白/粉后,让蒋心躺在床上,英容则独自去了敬事房。 在经过御花园时,英容心里着急,也没有留意,只是看到了不远处的花园一角有昏黄的光时明时暗的闪动着。 陈九回了敬事房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安平一人在大殿里当值。 英容进了敬事房后,将八百两的银票还给了安平。“这个还给你们,你们太抬爱主子了,主子身体抱恙,今天晚上恐怕是伺候不了君上,明天后天也伺候不了君上了,你们不用枉废心机了。” 安平手忙脚乱的接过英容甩过来的银票,按在胸口。 “下次若是再这样,奴婢就去告发你们。”英容恨恨的警告,安平脸色一白,不安的看着英容。英容瞪了安平少许,气咻咻的出了敬事房。 安平惊魂不定的将银票折好,塞进了衣襟里。13757279 刚刚偷偷将一千两的银票换成了八百两,幸好没被师傅知道,这个时候师傅也不在,只要安平自己不说,陈九也定不会知道这银票被英容还了回来。就算日后被抖了出来,没证没据的,光凭英容的一面之词,也没人会相信她。折了阅管。 想到此,安平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将八百两银票据为己有。 夜,更深了,微微起了雾气。 墨夜从乾清宫出来,抬眼看了一眼后宫的方向,眼中微微透出了忧色。 凤栖宫里仍旧是灯火辉煌,可墨夜不算再想去,也不敢去。 到了颐和殿外,墨夜双手背于身后进了大院,众宫婢向墨夜行礼。“君上吉祥。” “免礼。”墨夜往大殿走去,英容从大殿里出来,与墨夜差点撞上。 “奴婢见过君上。”英容大惊失色,忙向墨夜行礼。墨夜挑了挑眉,“你们主子呢?” “回君上,主子因一路颠簸有些水土不服,早早就歇息下了。” 墨夜剑眉一拧,“歇息了?病得可重?” 英容浅浅抿唇,“容君上挂念,想必不出半个月便能好了。” “那还是病得很重了。”墨夜沉吟半晌,转身。“既然这样,那让你家主子好生的歇息着,养好身子。” “是,君上。” “奴婢恭送君上。”英容见墨夜一幅迫不急待离开的样子,忙半弯下身子向墨夜行礼。墨夜嘴角噙着笑意,心中大喜。 今晚可不是他不临幸如妃,是如妃身体抱恙,这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凤栖宫了吧?想想,墨夜的嘴角便不自觉的扬起。 经过御花园时,墨夜看到了那闪烁着的火光,虽然心中有些急,可宫中有明文规定,不得在宫内生火。不悦的紧抿着唇,墨夜往那火光的方向行去。 “娘娘,不要责怪奴婢,奴婢也是夜夜做噩梦,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秘密隐藏于心,求娘娘不要责怪奴婢。” “娘娘,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也不会将你和昂太医的事说出去的。” 火堆前,一女子正不住的叩头,口中念念有词。墨夜站于女子身后,听着她嘴里的话语,俊颜紧崩。 301.循循善诱 “娘娘,不要责怪奴婢,奴婢也是夜夜做噩梦,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秘密隐藏于心,求娘娘不要责怪奴婢。[]舒蝤鴵裻” “娘娘,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也不会将你和昂太医的事说出去的。” 火堆前,一女子正不住的叩头,口中念念有词。墨夜站于女子身后,听着她嘴里的话语,俊颜紧崩。 “娘娘,求你不要再来折磨奴婢了,奴婢发誓,绝不把你和昂太医之间的事说出去的,求你放过我吧。”说着,女子匍匐于地不停的叩着头。 墨夜再一次听得昂念的名字,心中更是恼怒。 “何人在此?”墨夜冷声问,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鸷的气息,垂于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怒意。 女子的娇躯狠狠一震,整个身子随之剧烈的颤抖着。 墨夜更是好奇,走近了几步。 “转过身,抬起头来。”墨夜命令,整个人都变得威厉了起来。 女子恍恍不安的转过身,缓缓的抬起头来。 “是你。”墨夜剑眉一拧,很意外,更多的是疑惑。 楚俏身着一身素衣的衣裙,头上的发髻是她以往经常给羽含烟盘的发髻,只用一根桃木雕刻的瓒子别在发髻上,虽然简单,但却比起那些满头珠宝首饰的嫔妃,要养眼许多。 墨夜看得有些怔愣,眼前忽的出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若是刚刚惊鸿一瞥,定会以为就是羽含烟呢。墨夜如是想着,握紧的双拳渐渐的松开。 只见楚俏不安的看着墨夜,眼里有恐慌和畏惧,还有一抹坚硬,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神情更是让墨夜紧了双眸。 “你刚刚在说什么?你口中的娘娘是谁?昂太医是不是就是昂念?”墨夜咄咄逼人的看着楚俏,说完话后将脸撇向了一旁。这身打扮的楚俏,无疑是让墨夜对她产生了模糊感。 楚俏听得墨夜的话,立时又跪到了地上,一步步的爬到了墨夜的跟前,抬手扯着墨夜的锦袍衣角。 一股幽幽的兰香自楚俏的身上传来,那香味,格外的熟悉。 是羽含烟一惯喜欢的兰香味。 墨夜突然有些惧意,往后退了一步,冷着眸子盯着楚俏。 “说。”墨夜有些坚难的吐出一个字,楚俏低下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看墨夜刚刚的反应,似乎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羽含烟呢。这个时候就害怕了么,不过是闻到了一些熟悉的香味罢了,还真是不经吓呢! 将嘴角的笑意抹去,楚俏楚楚可人的抬起头来,不安的摇了摇头。“不,不,君上,奴婢什么也没有说,奴婢什么也没有说。” “放肆。”墨夜一声低吼,声震四方。楚俏吓得身子一缩,歪倒向一旁。 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裙摆,将身子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楚俏连连摇头。“君上,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不能说的,说了君上会杀了奴婢的。” 墨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怒意。 抿了抿唇角,墨夜抬手在空中晃了晃,“你说,孤不会杀了你。” “真的?”楚俏不安的问。 墨夜定定的点了点头,“孤一言九鼎,快说,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还有,那些纸钱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宫中有明文规定不能生火吗?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是宫中是一律不能进行的,你身为宫婢,难道不知吗?” 楚俏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惧意更盛。“君上,奴婢就是知道,可奴婢实在是太害怕了。奴婢只是想求佛祖能保佑奴婢平安而以,求君上饶恕奴婢。” “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孤立马就取你性命。”墨夜下了最后通谍,楚俏听及此,眼里真正的露出了骇意。 “是,奴婢这就说。”前戏铺垫好了,该是进行正事的时候了。 楚俏心中冷冷一笑,正了正脸色。 “君上,奴婢能求您一件事么?” “说。” 楚俏点点头,吞了口咽沫。“君上,不管您听到的是真是假,请您一定不要立即行动。若是可以,君上大可以细心的观察一番,若是觉得奴婢说的话是对的,等你有证据时,再行动也不迟的,毕竟君上对娘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是么,若是失误了,可就后悔终生了。” “你说的是皇后?”墨夜的眉拧得更紧了,成了一条直线。 楚俏嗯了一声。“本来奴婢只是想来祈愿的,没想到让君上听到了。娘娘和昂太医一直以来都很要好不是么?”13765321 想了想,楚俏又摇了摇头,“不对,是昂太医对娘娘一直心生爱慕。娘娘也一直知道这些,可就是因为知道,娘娘到有些享受昂太医的爱慕了。半年前娘娘流胎后,一直都是昂太医照料着娘娘不是么,而娘娘也总是会在昂太医来诊断时将奴婢遣出了寝殿。” 墨夜不语,脸色已是变得很暗黑。 “有一次,奴婢被娘娘叫出寝殿后,心生疑惑就偷偷的绕到了寝殿外的窗棂处,就听得娘娘和昂太医在私语,时不时还有娇笑声。奴婢出于好奇,就凑近了从窗缝里朝里看。可奴婢那时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看到娘娘偎在昂太医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君上,奴婢还要继续说么?”见墨夜已是变了脸色,楚俏不安的问。 墨夜咬着牙恨恨的看向远处,声音阴冷得骇人。“说。” “后来,每次昂太医来后,奴婢就自觉的出去了,然后就在窗棂处偷看。刚开始还好,娘娘也只是偎在昂太医的怀里,可到了后来,昂太医就也紧紧的抱着娘娘。再后来,二人就...就...” 楚俏说不下去了,脸色微红,墨夜却低下头来,一脸阴冷道。“就怎么了?接着说。” 楚俏哀叹一口气,连连摇头。“再后来,娘娘就和昂太医二人缠绵在了一起。” “放肆。”墨夜一声怒喝,楚俏吓得头紧紧的叩在了地面上。“君上息怒,君上恕罪。” “含烟怎么会做出那等不耳的事来,你这贱婢竟然胆敢污蔑你的主子,孤立马就取你性命。” “君上,君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污蔑娘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啊君上。”楚俏眼中眨出几滴清泪,似是伤心至极。 墨夜伸出的手紧握成拳头,又缓缓的缩了回来。 “你确定这些都是你所看到的?”墨夜问。 楚俏忙不跌的点头,“是的君上,奴婢若是有一句假话,就请君上立马取了奴婢的性命。” 楚俏想了想,突然小声道,“君上,您仔细想想,这半年来,娘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呢?” 墨夜沉默,脑中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这半年来羽含烟的所做所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后再正常不过了。”墨夜答。 楚俏秀眉拧了拧,反问。“真的没有么君上?可据奴婢所知,娘娘是有奇怪的举动的。” “是什么?”墨夜追问,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楚俏眨了眨沾着泪液的眼睫,心中冷笑不已。 据她对墨夜的了解,墨夜这人好猜疑,只要心中有了疑问没有解除,就会一直的怀疑下去。就如当年他看到羽含烟在看兵书时,怀疑羽含烟有谋反之心一般。那时若不是墨夜怀疑羽含烟有谋反之心,墨夜也不会派人给羽含烟送去堕胎药,才会让羽含烟再一次流产。 疑心,永远都是墨夜最明显的弱点。vkzj。 楚俏正是抓住了这个弱点,才会让墨夜再一次羽含烟起了疑心。 这一次,楚俏要的,不是像半年前那样让羽含烟流产那么简单了,这一次,她要羽含烟永远的消失。 只要,墨夜再一次对羽含烟产生了疑心,那么这个愿望,就不会太远了。 口去墨个。很显然,墨夜已经对羽含烟产生了疑心了。 呵呵,还真是容易上勾呢。 “君上,您且想想,这半年来,你能临幸娘娘的次数有多少呢?”楚俏问,一脸的正色。 墨夜低下眉,静静的想了想,还真是屈指可数呢。 就因为羽含烟说要雨露均沾,所以能临幸羽含烟的次数是少之有少,平时能去凤栖宫一趟都会被羽含烟责怪,只因羽含烟说不想挑起后宫的战争,所以墨夜都一一忍受了,接受了。 “不超过五次。”墨夜如实回答。 “那君上有没有想过,为何娘娘突然就要列出一条规定,要君上雨露均沾呢?以前可是没有的呢。” 经楚俏这么一说,墨夜身子猛的一震,双眼暴睁。 “你是说,就是因为她和昂太医的关系,所以才列出了那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还必须要孤来执行?” 楚俏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安。“君上,奴婢什么也没有说,奴婢也不敢枉自猜测,求君上不要冤枉了奴婢啊。” “哼。”墨夜一声冷哼,“照这么说,皇后还真是蓄谋了许久啊。还真是用心良苦了。”倏的,墨夜猛的抬头,眼神看向远处,脑中想起了几日前,昂念在给羽含烟诊脉上,二人之间异样的神色。 302.计划得逞 “你先下去吧。[.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墨夜冷冷的凝了楚俏一眼,眼里有异样的神情。楚俏幽幽抬头,一双灈水清眸里尽是柔光,衬着一旁的湖水更是显得水波荡漾。 “君上。”楚俏柔柔的唤了墨夜一声,墨夜一瞬不瞬的盯着楚俏。 楚俏羞赫的低下头去,墨夜撇开视线,“怎么,还有事?” 楚俏摇头,“回君上,没有。” “那还不退下。”墨夜低喝,楚俏恍恍点头,“是,君上。” 楚俏朝着墨夜福了福身子,缓缓转身。 往前走了几步,楚俏突然顿住了身子。“君上,若是哪天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浣衣局找奴婢。” 怎声衬凝。墨夜面色一滞,刚想出声,却突然听得楚俏说的话。 “站住。”墨夜低吼。 楚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定住了身子,却没有转过身来。 “君上,还有何事需要吩咐?” “你刚说你在浣衣局?”墨夜问。 楚俏扬了扬嘴角,浅浅一笑,声音却无比的凄凉。“回君上,奴婢无缘伺候皇后,才会被皇后遣到了浣衣局面壁思过。” 墨夜神情一滞,突然出声道,“是不是因为你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她才把你遣到了浣衣局?”13763575 楚俏惶恐转身,不安的看着墨夜,连连摇头。“君上,奴婢不敢担当此罪名。也许皇后自己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罪到了娘娘,才会被贬到了浣衣局里做苦力。”vkx9。 “果真是如此,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便将你贬到了浣衣局里。哼,她还真是用心良苦。”墨夜冷冷一笑,定定的看着楚俏。 “从今天起,你去乾清宫,伺候孤。”墨夜大手一挥,楚俏先是惊愕,接着便一脸惊喜的看着墨夜,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君上?奴婢真的可以去乾清宫伺候君上您么?” 墨夜不语,拔足离开,他现在就到凤栖宫去,看看羽含烟会怎么抗拒自己的“临幸”。 墨夜的身影消失在暗影中,楚俏眼中的笑意渐深,翘起的嘴角透露着胜利的姿势。 墨夜急步赶到凤栖宫,已是夜深,羽含烟已经歇息下了,墨夜却让守夜的宫婢不得大肆张扬,独自去了西暖阁。 悄悄推开屋门,墨夜闪身走进寝殿内。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榻前,纱幔挡住了光线,看不清床榻里的情况,墨夜伸手,轻轻的挑起了纱帘,挂在了床架上的铜勾上。 抽开腰间的束带,将身上的锦袍裉下,墨夜裸着健硕的身子上了床榻,伸手掀开了羽含烟身上的被褥,只身钻进了被窝里。 大手轻轻的环过羽含烟的腰际,鼻间轻触着羽含烟的臂膀,一阵清新的香气自羽含烟的身上散发出来。墨夜的手轻轻上移,握上了那一握丰盈,重重的揉捏了一下。 “啊~~”羽含烟吓得一声惊叫,刚要弹坐起来,墨夜却大手紧紧的圈着羽含烟的身子,将她的身体囚禁在了他的壁弯里。 “来,来人。”羽含烟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抖,整个身子都不住的抖动着。 墨夜突然有一种想要冒充昂念试探羽含烟的想法,却又不想这么早就拆穿了羽含烟,便生生忍住了。 “放手。”羽含烟轻呼着,墨夜依旧不语,只是死死的圈着羽含烟不让她动弹。羽含烟一只也不敢乱动,按着规律今晚墨夜是应该去颐和殿临幸刚回宫的如妃蒋心的,这个时候,谁会来她的凤栖宫,还胆敢亵渎了她? 想及此,羽含烟暗暗咬牙,用尽全力将手肘狠狠的撞向身后的人的胸膛。 “哼。”只听得一声痛哼声,羽含烟震惊不已,她听出了声音,那是属于墨夜独有的声音。 “夜。”羽含烟大惊,忙侧过了身子,借着床外不远处的一盏烛光看向身旁的人。果真是墨夜没错,一张俊脸正因疼痛而微微有些扭曲。 “你想谋杀亲夫?”墨夜不悦的问。 羽含烟惊愕的张着嘴,不解的看着墨夜。“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很害怕看到我么?”墨夜刚说完,突然发觉自己的话语太有针对性,忙换了温和的口吻。“为夫只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差点就被你弄死了。” 羽含烟不满的皱着秀眉。“君上,你来了怎么不叫宫婢们传达一声,臣妾都歇息了,你这样悄无声息的跑进来,还挨着我,臣妾也是害怕了才会打你的。你知道臣妾不会武功的,你还要这般的吓臣妾。” 墨夜扯了扯眼角,笑笑。“一点情趣都没有。” “君上,你不去颐和殿,来臣妾的凤栖宫做什么?”羽含烟好奇的问。 墨夜挑了挑眉,眸色微暗。“如妃一路奔波劳累,身体不适,孤连她的面儿都没见上就被赶出来了。为夫好生伤心,只好来皇后这里求安慰了。” 羽含烟哭笑不得,“按照规矩,那君上也应该回乾清宫啊,不能来臣妾这里。” “那规矩只是你定的,可你也没说嫔妃生病时无法服侍孤孤就不能来临幸皇后啊。” “君上。”羽含烟的声音微微拔高了几分,“那若是君上今夜在臣妾的宫里歇息,明日后宫里的那些嫔妃说三道四,臣妾岂不是又得安上淫/乱后宫的罪名?” 墨夜平躺过身子,双眼直视着头上的纱帘,语气沉闷。“皇后是在害怕什么么?是害怕被嫔妃们诬陷,还是皇后心中在顾忌些什么?” 羽含烟不语,低下了声音。“君上,臣妾累了,君上还是回乾清宫歇息罢。” 墨夜冷冷一笑,脑中再一次回想起楚俏所说的话,心中的疑虑更甚。 腾的坐起身,墨夜掀开被褥下得床来,捡起地上的锦袍披上身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羽含烟。“皇后就好生歇息着,孤这就回乾清宫了。” 羽含烟直起身子坐在床榻上,刚想开口说话,墨夜却不等羽含烟开口,就转身离开了。 羽含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今晚的墨夜有些诡异,像是心中堵着一团气,却找不到地方撒气一般。 “臣妾恭送君上。”羽含烟淡淡开口,墨夜走到门边拉开了屋门,身子略微一顿。“皇后,为夫许久才能临幸你一次,你不寂寞么?” 羽含烟身子一僵,心中的疑惑更深。 “君上,此话何解?” “哼哼。”墨夜冷笑两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转过身。“为夫以为你也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只是为夫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 “夜。” “咯吱。”“砰。”屋门被关上,墨夜已经离开了,羽含烟怔怔的看着紧闭的屋门,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楚俏回屋时,同屋的其它宫婢听到动静都醒了过来,看到楚俏打扮得一身妖艳却清丽脱俗的,都从床板上坐了起来。 “哟,这是去哪儿了,该不会是勾引谁去了吧?”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啪。”不待那人说完,楚俏已经走到了那人面前,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过去,面色冷冽。“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我定会撕裂了你的嘴。”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想造/反了吗?”被打的宫婢立时从床板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朝着楚俏扑了过去,一旁的宫婢们全都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楚俏冷冷一笑,嘴角嘲讽的扬了扬。“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现在就可以弄死你。” “哼,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哪根葱,竟然敢威胁我。” “我不算哪根葱,就只是君上的贴身侍婢罢了。再不然,日后就是你的主子了,你要是有胆,你就动手试试看。”楚俏一脸高傲的看着那名宫婢,那宫婢听得楚俏的话一时吓懵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旁看好戏的宫婢们全都好奇的看着楚俏,看楚俏说得信誓旦旦的,不像是撒慌的样子,一时有些疑惑起来。 “是真的吗?难道还真是被君上看中了?” “谁知道呢,不过,你们不觉得她那身打扮很眼熟么?” 一旁的宫婢们窃窃私语,纷纷朝着楚俏打量。 “好像是皇后以往一惯的打扮啊,啊~是的,就是。”一名宫婢突然尖声叫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忙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杏眼圆睁。 “哼,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虽然我在这浣衣局的时候不长,可你们谁欺负过我,我楚俏全都记在了心里。我说过,我楚俏有仇必报,你们全都给我等着,我楚俏一定会再次回浣衣局的,那时,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楚俏回到自己的床铺,一旁的宫婢们全都被她的气势震住了,纷纷避让。 楚俏冷笑,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却突然又顿住了。 她现在再也不是下人了,再也不需要这些下人的东西了。她不用收拾什么,直接去乾清宫就可以了,这些卑微的东西,已经配不起她了。 嘴角挑了挑,楚俏将包袱扔到了床铺上,轻提裙摆,缓缓往屋外走去。 303.人影闪过 乾清宫内。舒残颚疈 楚俏只身走到了大殿外,未离看着突然出现的楚俏,有些疑惑的伸手拦住了楚俏的去路。 “你这是...不在浣衣局里好好洗你的衣裳,跑到这乾清宫来做什么?” 楚俏不屑的伸手,拍下了未离的手背。“未公公,现在我不是个小小的宫婢了,不用再在浣衣局里打杂了。” 未离不语,只是一脸迷糊的看着楚俏,等着楚俏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君上亲自钦点了我,让我来乾清宫照顾他的起居。日后咱们可就是同样在乾清宫里当差了,公公您可得处处照顾着一些,我初来乾清宫有很多规矩不懂,公公您多多提点提点,我在此谢过了。” 说着,楚俏双手附于小腹右侧,微微弯下了身子。 未离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君上去过浣衣局?” 楚俏知道未离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想告诉未离。 “君上去没去过浣衣局不要紧,反正我如今已经进了乾清宫,日后只需要伺候君上就是了,其他的事和过往的种种就让它随着风消散罢。” 楚俏柔柔的抬起手晃了晃,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身子一闪,进了乾清宫大殿。 婢楚惑拦。未离一脸郁闷,跟在了楚俏身后。 楚俏抬头看了看面前金壁辉煌的大殿,往日虽说跟着羽含烟一起进来过这里,可如今自己是要在这个地方长住,想想楚俏就一脸的激动。 从踏进乾清宫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命运就要在这里被改写了。 “你为什么会来乾清宫当差?君上怎么会让你来这里呢,你不是应该回凤栖宫照顾皇后吗?”未离不依不饶的问,站在楚俏的身后。楚俏盯着面前纯金打造的硕大龙椅,一脸的痴迷,全然不顾身后未离的质问。 寒汐云虽然已经回了俪坤宫,生了大皇子,可早已大势已去;羽含烟虽然身为皇后,可如今只怕是自身难保了,这乾清宫日后还不是自己的天下了。 正了正脸色,楚俏将眼里的神情捻去,转过身看了看未离。“未公公,皇后虽然贵为皇后了,可我这手都粗糙了,哪还有福气去伺候她呀。我看啊,除了君上不嫌弃我,我也只有照顾君上的份儿了。” 少时,楚俏像是想到了什么,呀的惊叫了一声,“公公,现如今我该住在哪里呀?这第一天当差的,总归得收拾妥当,还得请公公您带一下路,我梳洗后就要当差了。” 未离见楚俏一幅先入为主的架势,这哪像是将自己当成婢女,看是将自己当成了这乾清宫的主人才是。 “跪下。”未离低喝一声,手中的拂尘已是甩到了楚俏的脸上,如同刮了楚俏一个耳光。 楚俏没反应过来,一脸的震惊。 “你,你敢打我?”楚俏捂着脸,横眉坚起,一幅要和未离拼命的架势。 未离收回拂尘端放在手腕上,端正了身子。清咳了两声,未离眼睛撇向一旁,作足了架势。“天罱皇宫,太监三千宫婢三千,我乃太监总管,掌管宫内三千太监及宫婢,且不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就算你到了这乾清宫当差,也要识得自己的身份。你日后当不好差,君上龙颜大怒,那可就是我管教不好了。” “你不是想让我教教你规矩吗?我现在就来教教你怎么当好一个宫婢。”未离说着,狠狠的瞪了楚俏一眼,手指地面,一声令喝。“给我跪下。” 楚俏怔神,不情不愿的跪下了身子。 “君上今儿去了梦妃那里,你就好好的跪在这里面壁思过。”未离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立在了大门外,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殿内跪着的楚俏。 楚俏咬了咬牙,心中生恨。 自己好不容易爬到了乾清宫当宫婢这个位置,若是被未离给拉扯下去了,那日后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暂且就容忍一二,日后总有一天会报这个仇的。 “未离,你给我记着,这个仇我楚俏记下了。日后一定会加倍的偿还给你的,看你还怎么嚣张。”楚俏低下头,心中暗暗腹诽。 未离站在大门处,仰起头打了个喷嚏,遂伸手揉了揉鼻尖,挺直了脊梁。 少时值班的太监换岗时,未离吩咐徒弟小宁子在门口守着,不许楚俏偷懒。小宁子得了师傅的吩咐,领命站在了殿外,未离则离开了乾清宫。 拐过御花园,未离到了凤栖宫,请宫女进去禀报后,羽含烟将未离请进了大殿内。 “娘娘吉祥。” “平身。” “谢娘娘。” 未离站直了身子,见羽含烟身披披风,自知是自己突然的到访打扰到了羽含烟歇息了。 “打扰到了娘娘歇息,还请娘娘恕罪。”未离心下有些歉疚,若是其他的嫔妃睡下了,自己求见定会被人遣回去的,可羽含烟却是出了寝宫来召见自己,还真让未离有小小的感动。 “无访,公公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羽含烟有些疲惫的抬了抬手,睡眼惺忪,卸掉了白日里的妆容,此时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身上披着浅粉色的披风,衬得羽含烟的皮肤竟白里透红得有些通透了,好生清丽。13840041 羽含烟见未离怔怔的打量着自己,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清咳了两声。未离被惊回神,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娘娘,奴才有一事不明,所以特来向娘娘禀明。” “哦~何事,公公不记直说。”羽含烟抬眸,长长的羽睫在下眼睑处投射下一片阴影。 未离不敢再抬头,只是看了看守在两侧的宫婢。羽含烟了然,向两旁的宫婢摇了摇手。“你们都先下去罢。” “是,娘娘。” 宫婢们鱼贯而出,大殿内只留下了未离和羽含烟两人。 未离见宫婢们都离开了,这才清了清嗓子。 “公公,你且坐吧。”见未离一幅忧心重重的样子,羽含烟给未离赐了座,未离在一旁坐下后,开口道。“娘娘,你知道楚俏现在在何处么?” 羽含烟拧了拧眉,不解的看着未离。 想起几日前还曾去过浣衣局看过楚俏的,怎的未离突然问起楚俏了? “公公,不知你这话是何用意?楚俏不是在浣衣局里么,怎么,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是楚俏出事了?” 羽含烟有些担忧,楚俏跟了她那么久,她自是知道楚俏的为人的。能在她身边潜伏那么久,且还不动声色的一一将冯岚她们几人击败,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 这会儿子未离突然提及她,莫不是真出事了? 未离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倒不是她出事了,不过娘娘说前几日在浣衣局见过她,可娘娘可知道君上可有曾去过浣衣局呢?” 羽含烟拧眉,反问,“君上堂堂一国之君,浣衣局乃是后宫之地,又是宫中最是荒凉的地方,君上又怎会去到浣衣局呢?” “这么说,君上是没有去过浣衣局的。”未离沉吟半晌点了点头,羽含烟却是越听越糊涂,“公公,你一再的提及楚俏,到底是什么事?” “娘娘,刚刚楚俏到乾清宫去了。”未离眼角偷偷打量着羽含烟脸上的神情,见羽含烟神色一僵,明显是不知情的样子。 “她去乾清宫?”羽含烟更加的不解了,“她去乾清宫做什么?” “说是君上亲自命她在乾清宫里当差,刚刚还给了奴才脸色看呢,看她那么的趾高气扬,怕是不假。” “君上让她到乾清宫当差?本宫怎么不知道?”这后宫宫婢的调遣理应是要呈报给她这个皇后知晓的,若是楚俏真的被墨夜从浣衣局调去了乾清宫,那墨夜也应该和自己打声招呼啊,怎么突然就调到了乾清宫,还是由未离来向自己说起? 未离一脸的茫然,“说起这事,连奴才也不得而知呢。奴才每天都是跟在君上身旁伺候他的,可奴才还真不知道君上是何时去过了浣衣局,又是如何将楚俏调至乾清宫当差的。” “楚俏人呢?”羽含烟浅声问。 既然浣衣局都放不下楚俏那尊大佛,还被墨夜亲自调去了乾清宫当差,自己再去管也是无益了。 “在乾清宫大殿呢,一点都不懂规矩,奴才罚她跪在乾清宫大殿里面壁思过呢。” “恩,这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未离见羽含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便再在这里久留下去。从坐椅上起身,未离向羽含烟微一作揖,“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恩。” 未离倒退了三步,转身往大殿门口走去。 走至大殿门口时,未离突然顿住了身子,“娘娘无需担心,奴才一定会给娘娘一个答案的。”w4qt。 羽含烟瞠目结舌,却见未离已经拉开了大殿的门,走了出去。 羽含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从坐榻上站起。拉了拉披在身上披风,羽含烟回到了西暖阁,屋内昏暗的烛火将室内照得一片朦胧。 睡意全无,羽含烟坐在了窗台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杨花正开得繁盛。 突的,窗前倏的晃过去一道人影,羽含烟吓得一愕神,眨了眨眼,眼前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ps:一直请假到现在才开始更新,颜颜向各位亲亲们道歉,但绝对不会是弃坑哈,颜颜会一直将文文写完的,后面的故事一样很精彩,快要接近尾声了,还请亲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群么么个。今天更一章,这几天会恢复状态加快更新的 304.带你出宫 羽含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从坐榻上站起。舒残颚疈拉了拉披在身上披风,羽含烟回到了西暖阁,屋内昏暗的烛火将室内照得一片朦胧。 睡意全无,羽含烟坐在了窗台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杨花正开得繁盛。 突的,窗前倏的晃过去一道人影,羽含烟吓得一愕神,眨了眨眼,眼前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羽含烟起身,用木棍推开了面前的窗棂,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带有淡淡的草药味,羽含烟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用木棍将窗棂重新撑好,羽含烟出了西暖阁,走到外面的庭院中。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轻轻染染的,不细闻的话还真不容易闻出来。w5b1。 朝着人影离开的方向看去,那里早已经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抿了抿唇,羽含烟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沉吟道,“难道是他?” “难道是谁?”身后,传来一记沉稳的声音,羽含烟惊愕回神,转过身,便看到墨夜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锦袍,玉树临风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微风扬起了他的紫发,有些妖魅。 开头坐含。羽含烟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墨夜,脸上捻起一抹浅笑。“君上此时不是应该在梦妃的寝宫么?怎么会出现在臣妾的宫中?” 墨夜邪魅一笑,伸长大手将羽含烟捞进了自己的怀中。 “怎么,孤来看看你,你到是不乐意了?”墨夜说着话,手中加重了力道,疼得羽含烟嘤呤了一声。 “君上这是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了么?说好了的,君上怎能反悔?”羽含烟将脸贴在墨夜的胸前,感受着墨夜强而有力的心跳。 墨夜扳开羽含烟的身子,定定的望进了羽含烟的眼中。“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晚上天气冷,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13842927 羽含烟不自然的低下了头,空气中已然是闻不到那股淡淡的药香了,羽含烟放宽了心,半晌才抬起头来。(.) “刚刚未公公到访,不久前才离去,原本是想要歇息的,可如今却是睡不着了,就出来走走,散散心。” “是吗?可孤刚可是有听到你说难道是他?莫不是这院子里还有其他的人,而且还是你认识熟识的人?” 羽含烟神色一凛,忙摇了摇头,“没有,君上这是在怀疑臣妾么?只是刚刚回到寝宫坐在梳妆台前,看到窗外有人影闪过,便出来瞧瞧了,臣妾并不知道在窗外跑过去的人是谁,只是猜想而以。” “那你猜想的那个人是谁呢?以皇后你的聪明才智,既然能如此笃定的说出那句话,必是知道刚刚躲在院子里的人是谁了。” 羽含烟半瞌着眸子,不解的看着墨夜。“君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的咄咄逼人。臣妾只是说有人从窗前晃过,并没有看清楚来人长什么样子,你教臣妾如何说出是何人呢?”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眼中微微透出了不悦的神情。 “皇后,难道你近日没有听到宫中的传闻么?” 羽含烟一愣,不解的看向墨夜。“传闻?看君上一脸肃穆的样子,莫不是这传闻还和臣妾有关?” 墨夜挑了挑眉,不作答,算是默认了羽含烟的说法。 羽含烟心中一滞,愈发的不解了。 “现在,皇后能说出你看到的人影是谁了吧?”墨夜突然出声,仍是揪着适才的话题不放。羽含烟无奈的垂下双手,挣扎着身子从墨夜的手中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两步。 失望的看着墨夜,羽含烟心中已是隐隐的知道,墨夜口中所说的传闻定是和秽乱后宫有关了,看墨夜一幅审问的架势,一定是怀疑自己和刚刚从庭院里离开的那个人有关了。(.) 说得难听点,就是她羽含烟红杏出墙,给他这个君王戴了绿帽子了。 必是如此,墨夜才会如此的气极,周身都透着一股子逼人的气势。 “夜,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你的疑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你想过我的感受么,宫里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我都不在乎。可连你也怀疑我,你要我怎么想?连自己的夫君都不相信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羽含烟气咻咻的转过身,往西暖阁走去。墨夜紧跟其后,大跨步跟上了羽含烟,伸手将羽含烟的手腕捉住,用力一扯,羽含烟跌进了墨夜的怀中。 “怎么了?生气了?”墨夜浅笑着问,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个看上去格外的温和。 羽含烟懊恼的将头扭向了一侧,墨夜抬手,捧起羽含烟的脸颊,让她正视着自己。 “放开我。”羽含烟伸手去扯墨夜的手,墨夜不依,紧紧的捧着羽含烟的脸,将自己的薄唇凑近,重重的覆盖在了羽含烟的樱唇上。 羽含烟瞪大了眸子,看着墨夜辗转缠绵在自己的唇瓣上。 嘴里呜咽之声被阻断,羽含烟张开嘴,墨夜顺势将自己的舌头滑进羽含烟的口腔中,尽情的攥取着羽含烟口中的香甜。 羽含烟上下贝齿紧紧一合,重重的咬在了墨夜的舌头上。 墨夜吃痛,剑眉拧起,睁大着眼看着羽含烟,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羽含烟心中一狠,加重了力道,只觉得口中一股腥甜的气息传来,羽含烟这才松开了贝齿。 墨夜皱着眉头缩回了舌头,薄唇离开了羽含烟的唇瓣。 “死女人。”墨夜气恼的说,口腔中尽是血的腥味,鲜血带着微微的咸味自嘴中蔓延开来。 羽含烟怔怔的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墨夜动作太过粗暴,差点被吻得窒息了。此时肺部急切的需要氧气,一张俏红已是染上了驼红。 “是我不好,我只顾着自己吃醋,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别生气了。”墨夜的双手在羽含烟的脸上抚摸着,羽含烟晃了晃脑袋,将脸从墨夜的手中移开。 “我想知道宫中都传闻了些什么。”羽含烟静下心,也不动怒。 墨夜拉过羽含烟的手,两人一起进了西暖阁。 “无非是一些长舌之妇乱起阙词,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相信你。” “到底是什么?” 墨夜见羽含烟依旧执着,拉着羽含烟坐在了床沿边,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尖俏的下巴搁在了羽含烟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擦着。 “说是你和宫中的太医有染。”墨夜轻声说,手却附在了羽含烟的腰际,细细的感受着羽含烟身体的变化。 果然,羽含烟听到墨夜的话后身子一弹,僵直了脊背。 “所以你刚刚一直在质问我,就是以为我半夜在偷人?”羽含烟的脸色有些冷,语气更是冷得像是寒冬里的冰块,泌人心骨。 “我这不是听到你说的话,所以才一时蒙了心吗?别再生气了,不如我带你出宫走走吧?” 羽含烟的心稍稍宽慰了几分,抬起头看向墨夜。“去哪儿?” “自你进宫以来,能看到你的笑容却是屈指可数,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再者弟弟一直在外面漂流着,他如今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也想让我去寻他回来么?我想着带你出去走走,顺便去找找弟弟,那样你是否心情会好些呢?” 墨夜真诚的说着,羽含烟有些不安的问道,“是真的吗?” 墨夜心下一软,也忘了楚俏和自己说过的话,只觉得心有些些酸涩的疼。“是真的,我们明天就起身,可好?” 羽含烟笑了笑,知道墨夜说的是真的,心下甜甜的,也忘了刚刚墨夜侮辱自己的那一幕。 “我和你都出宫了,会不会不妥啊?若是有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不要紧的,如今天下已被统一,唯一不妥的就是不能让你独自一人留在皇宫。太危险了,我每出宫一次,回来你总是受到伤害,除了留在我身边,你在哪里我都不放心你,所以你必须跟我一起出宫,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羽含烟心下一暖,将脑袋搁在墨夜的肩膀上,轻轻的合上了眼。 她的确是有些累了,若是能出宫走走,散散心,也许会好些吧。 羽含烟满心的憧憬着,不知不觉间睡意袭来,眼皮沉重的眨了眨,便呼吸均匀的靠在墨夜的肩头睡着了。 半晌没有动静,墨夜低下头,看到羽含烟一脸熟睡的模样,呼吸轻缓绵长,乌发从脸蛋处滑落下来,衬着她的皮肤通透如玉。 “看来我真的忽略你太久了。”墨夜的眸色一深,轻手轻脚的将羽含烟的身子搂进了怀里,一点点的平放在了床榻上,自己也上了床榻,和羽含烟平躺在一起。 侧过身子,墨夜伸手环过羽含烟的腰际,睁着眸子细细的打量着羽含烟的面容,脑中却在回想着遇到楚俏的每一幕。 似乎像是计划好的,楚俏的出现,包括她所说过的话,一一闪过脑海时,墨夜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了。 可脑中又闪过刚刚来到西暖阁时听到羽含烟所说过的话,墨夜的手不经意间握成了拳。 到底是楚俏在诋毁,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为何一再的问羽含烟,她就是不肯说刚刚看到的人影是谁?除了昂念,羽含烟在宫中认识的人少之又少,难道她刚刚是在包庇昂念吗? 那在他来凤栖宫之前,她和昂念又发生了些什么? 305.会保护你 第二日,墨夜果然在早朝中告知朝中大臣,他将出宫一趟,宫中所有大事由左右丞相二人一同执掌,后宫则由梦妃端着。[.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下了早朝后,未离将已经准备妥当的马车赶到了乾清宫前,跟随墨夜和羽含烟一同出宫的除了未离,还有被墨夜亲自点名在他身旁伺候的楚俏,还有一直被墨夜关在密室里的乐阙。而羽含烟并没有带什么人,只是带了贴身的侍婢浅沫在身旁伺候着。 印染着皇家独有的驾着祥云的金龙围辇,明黄色的缎料,马车很大,里面足可以坐下十个人。马车呈长方形,四角各垂下一串明珠串,边沿则是一根根垂下的流苏。 一匹纯白的高头俊马架着马车,气势非凡。 六人在乾清宫前聚集,看到跟在墨夜身旁的楚俏,羽含烟微微有些愕然。13842944 浅沫搀扶着羽含烟,感受到羽含烟不经意间的异样,抬眼看了羽含烟一眼。 “娘娘吉祥。”楚俏双手附于小腹一侧,淡淡的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眨了眨眼,声音清清淡淡的,“起来罢。” “谢娘娘。” 看到久未见到的乐阙,羽含烟更是吃惊。 墨夜站在一旁将羽含烟有个的表情尽收眼底,见羽含烟有些吃惊的看着乐阙,墨夜走到羽含烟的跟前,伸手搂住了羽含烟的纤腰。 乐阙因长久被关在不见阳光的秘室里,脸色白得有些异于常人,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清澈,整个人瘦得却很精神,欣长的身子灰白色的长袍,浑身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想要找弟弟,还得靠他帮忙才行。”墨夜两句话便消除了羽含烟心中的疑惑,羽含烟眨了眨眼,浅浅点头。 “走罢,时间不早了。”墨夜大手一扬,用手托着羽含烟的腰际,脚尖在地上一点,人已离开了地面。身子一旋,墨夜抱着羽含烟坐在马车上,伸手掀开帘子。 羽含烟弯腰走进了马车内,看着里面的装饰又是大吃了一惊。 极尽的奢华,里面连酒桌都准备了,桌几上放着纯金的酒杯,马车内壁四处更是镶嵌着金银珠宝,一角还有一顶香炉,里面正冉冉升起沁人心脾的香薰。 待羽含烟进了马车内,墨夜这才弯身钻了进去。 接着便是乖下的几人,陆续上了马车。 未离驾着马车,手中扬着马鞭抽打在马匹的肚腹上,马儿一声嘶鸣,拔足往宫门处奔去。 “君上,马车颠簸不堪,这是奴婢特意泡的酸梅汤,不仅可以生津止渴,酸梅还能预防晕车,身体不会出现不适,君上喝点吧。” 待所有人落座好,楚俏将自己早先准备好的晾干的酸梅扔进茶壶中,一旁有个小炉子,里面有温火一直燃着。待得茶壶里的水烧开了,楚俏将茶壶端着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墨夜的面前。 酸梅汤的香味酸酸甜甜的,充斥着马车内的每一处,让人闻着都不由得精神一震。 楚俏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递在墨夜的面前。 将茶杯放于嘴前轻轻的吹了吹,茶杯上萦绕着飘渺的雾气。 “君上,尝尝吧,这是奴婢秘制的呢。”楚俏将茶杯往前一递,墨夜淡淡的看了楚俏一眼,没有伸手去接茶杯。 “君上。”楚俏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声,墨夜将视线递向一侧的羽含烟,只见羽含烟正拿着一本书看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随果告宫。 双唇紧抿的勾了勾,墨夜伸手接过楚俏手中的茶杯,放在鼻前闻了闻,满足的闭上了眼。(.好看的小说) “恩,很香。” “谢君上夸奖。” 楚俏笑咪咪的半跪在墨夜的跟前,眉眼弯弯。 墨夜将头扭向一旁,一只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伸到羽含烟的书前,将羽含烟手中的书扯了下来。 “尝尝,闻着很香的酸梅汤,可以预防晕车,马车一路上颠簸,我怕你吃不消,正好楚俏心细煮了这酸梅汤,你先喝一点,然后好好休息。这马车一颠一颠的还看什么书,晃花了眼可不好。等出了城,一路上春色尽收眼底,到时叫未离再去买一匹马,我们俩人就一起策马奔腾看天边云卷云舒,看路边花开正艳。” 羽含烟伸手接过墨夜递过来的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味道的确不错,酸酸甜甜的。楚俏,想不到你还真是心灵手巧。” 楚俏的脸色讪讪的,有些不友善,却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娘娘谬赞了,奴婢人笨,娘娘不介意才好。”w5bi。 “怎么会介意呢,这汤做得很好喝。” “谢娘娘。” 见羽含烟说酸梅汤好喝,墨夜伸长了脖子瞅了瞅,舌头伸出在薄唇上舔了舔,看着羽含烟粉嫩的红唇碰在纯金的茶杯上,墨夜伸手,夺过了羽含烟手中的茶杯。 羽含烟惊愕的转头看向墨夜,墨夜看准了位置将薄唇附在了羽含烟刚刚粉唇碰到的地方,一仰脖,将茶杯中仅剩不多的酸梅汤倒进了嘴中。 羽含烟无语的摇了摇头,“想喝就让楚俏再倒一杯就是了,怎的还抢人家的呢。” 见羽含烟话中尽是娇嗔之意,墨夜心情大好。 “这酸梅汤固然好喝,可这感觉更好。”墨夜说话时撇下视线看了看茶杯的边沿,羽含烟心领神会,脸上染起一抹红,羞怯的低下了头。 墨夜也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在,大笑着将羽含烟搂进了怀中,爽朗的笑声自宫内扬出宫外。 “未离,让马儿快点,到了城中再去买一匹好马。”墨夜隔着帘子对在马车外驾车的未离说道,未离领命,答,“是,君上。” “出了皇宫就不要再君上君上的称呼了,你们也是,就叫我老东家吧。” 羽含烟从墨夜的怀中挣扎出来,鄙视的瞪了墨夜一眼。墨夜一愣,不解的看着羽含烟。 “你这马车造得如此的奢华,布帘上还绣了腾云驾雾的天龙,明黄的缎面乃皇宫贡品,你让公公不要称你君上,你是当这满大街的百姓都是傻子么?不信你掀开帘子看看,路边保准都跪满了百姓。” 墨夜面色一滞,有些不相信羽含烟的话。“百姓哪会懂得这么多。” 说着墨夜便伸手掀开了窗帘,果见城里的大道两旁纷纷有正在下跪的百姓,虔诚的匍匐在地,不住的磕着头。 “怎么样?”羽含烟见墨夜脸色有变,已是知道外面的状况。“还真是太抢眼了点,那这样,一会儿再去布庄重新的布置一下。弟弟现在还仍在怀疑我的动机,若是驾着这么一辆显眼的马车出去,保不准人还没找到,我们就已经暴露身份了。” 羽含烟不语,墨夜见状,又吩咐了未离在城中的布庄前停下马车。 一个时辰后,极尽奢华的马车被布庄的老板装饰一新。所有明黄的缎料上全都重新缝起了不起眼的灰色布料,马车的顶上则铺上了茅草,跟先前的大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墨夜很满意这个破旧得有些过份的马车,若是不进到马车内部,根本就看不出这是辆奢华的马车。 在马车停在布庄时,未离又去了马骥买了一辆千里良马牵了回来。 马车再次起程时,墨夜便将羽含烟扶上了马背,马车内只有楚俏、浅沫和乐阙三人。马车依旧是未离在驾驭着,只是那匹白马已经被换成了新买的千里良马了。 一次准备停当,墨夜飞身上马,跨下的白色宝驹一声欢啼,不用墨夜驱使它自己便欢呼着往前跑了。 突然的急驰让羽含烟身子往后仰,吓得她花容失色。所幸墨夜坐在她身后,羽含烟的身子靠在了墨夜的胸前。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墨夜轻轻一笑,双手从羽含烟的腰际穿过,紧拉着缰绳。 楚俏坐在马车内,双唇紧抿秀眉紧拧,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坐在窗边,楚俏时不时的掀起帘子看看外面,听得外面得得得的马蹄声一阵心烦意乱。 气咻咻的松开帘子,楚俏背靠在车厢上,双眼紧闭。 乐阙双腿盘起双眼轻瞌,两只手放在盘起的膝盖上,静静的打坐。 “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他不是你高攀得起的,你乃一介宫婢,他乃真龙天子。就算你再怎么嫉妒,也只是徒劳无功。有些事放宽了心,才能让自己好过。” 乐阙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瞧过,可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浅沫在一旁不敢声张,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压得低低的,两只眼珠子往这里瞧也不是,往那里瞧也不是。 “我们都是女人,除了出身不同,有什么是不能公平争取的?我只是想好好的服侍君上,你是谁,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楚俏本就心里烦燥,乐阙的一席话算是彻底的点燃了她心中的怒意。 听得楚俏质问的话语,乐阙面不改色,双唇微勾。“我是谁不要紧,但你不要妄想对皇后怎么样,她不是你惹得起的。若是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做好你的婢女,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她,比魔鬼还要厉害百倍。” 306.我在等你 楚俏本就心里烦燥,乐阙的一席话算是彻底的点燃了她心中的怒意。[]舒残颚疈 听得楚俏质问的话语,乐阙面不改色,双唇微勾。“我是谁不要紧,但你不要妄想对皇后怎么样,她不是你惹得起的。若是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做好你的婢女,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她,比魔鬼还要厉害百倍。” 乐阙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楚俏的脸色稍稍有些转变,眼里更多的却是狐疑。 “为何她惹不得?”楚俏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乐阙。 乐阙浅浅一笑,却不言语。 楚俏心中迷团解不开,又忍不住伸手掀开了窗帘。马车已经驶出了城,此时正值花开的季节,宽阔的大道两旁是平坦的草地,各色的野花竞相开放。墨夜跨下驾着良驹,双手环着坐在他身前的羽含烟,两人骑在马上,远远的楚俏就能看到羽含烟脸上的笑容,还有她久未露出的笑颜。 那银铃般的笑声在广阔的草地上盘旋不散,似是出了宫,羽含烟才是真正的她。笑得那样的爽朗,那样的明媚,衬着她倾国倾城的笑容,连同天上的太阳都要逊色几分。13842989 楚俏看得有些出神,那个满面笑容,连笑声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的羽含烟,那一张绝世的容颜,连同楚俏看着都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这样的羽含烟,只怕是加女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喜欢上她的吧? 楚俏怔怔的想着,却又想到了在宫中时,羽含烟永远都是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不苟言笑,脸上很少能看到笑容,像是冰美人。 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羽含烟,楚俏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骑在马上的羽含烟,风扬起了她的长发,拂在了墨夜的脸上,墨夜则满脸柔情的搂着羽含烟,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像是要融合在一起。 “是不是被她吸引了?”乐阙突然出声,眼睛却仍是紧闭着的。楚俏一愣,收回了视线,手松开了窗帘,缎子从手中滑落,遮住了窗口,也阻断了楚俏的视线。 楚俏看向对面坐着的乐阙,乐阙紧闭着眼,似乎并不在意楚俏赤/裸/裸的打量。 好里席俏。比起墨夜的威严腹诽气质,乐阙更是生得眉清目秀,更是能用漂亮二字来形容他的容貌,再加上身上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更是衬得他的气质于众不同。 人总是在看到美好的事物时连心情都会好起来,心也会柔软起来。 虽然刚刚乐阙还警告过自己,可楚俏在打量完乐阙后,却没有因为乐阙的话而生气。 “皇后的确生得很美,足以让女人都对她动心。”楚俏如实的说出心中的话,一旁的浅沫听着小脸微红,不由得嘀咕道,“娘娘真的生得很美,特别是她不施粉黛的时候,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奴婢从来都不敢正眼看娘娘,觉得她长得太美了,好像能吸人魂魄一样。” 乐阙缓缓的睁开眼,细细的打量了浅沫一眼。 “呵呵。你家娘娘可不是一般人,你能不看就别看,可别爱上她了。”乐阙难得的打趣,浅沫一听小脸更是红了,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乐阙。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虽然承认羽含烟的确生得美,可楚俏自认为自己有本事能得到墨夜的爱。 一个人不怕没有对方,最怕的是对手不堪一击。她现在到是希望羽含烟能多撑一会儿,别因为一个小小的设计就被墨夜处理了,那她以后得到墨夜的爱也没有一点胜利的感觉了。[.超多好看小说] 想想自己在宫中这一年来,毁了冯岚,让她武功全失,若不是因为昂念执意要救冯岚,冯岚也是必死无疑的,哪儿还有现在的什么药儿的。只怕早已经化为了一堆枯骨,永远的香消玉殒了。 而寒汐云,虽然没有让她也生不如死,还让她如愿的生下了皇子,可她已经不是皇后了。一个贵妃又如何,她照样有本事将寒汐云治之死地。 而羽含烟,就是自己接下来要下手的目标了。 只是让楚俏纳闷的是,她昨夜不是特意去过凤栖宫么?还装扮成昂念的样子在凤栖宫的院子里呆过,而羽含烟也看到自己了,墨夜更是碰到了那一幕,为何墨夜就没有什么动作呢? 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然后两人之间产生分歧么? 再看今天墨夜突然带羽含烟出宫,两人还有说有笑好不甜密,并不像有嫌隙的样子,莫不是自己下的料还不够? 楚俏一时想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乐阙正在看着她。w5c1。 “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可你若是想要设计陷害别人而得到你的幸福,你永远也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的。你是当墨夜是傻子吗?这一年你做了那么多,无疑就是为了今天能在墨夜的身边呆着,若是你依旧执迷不悟的话,只会比惠妃的下场更惨。” 当楚俏正在思量接下来该如何的设计陷害羽含烟时,乐阙的一席话让楚俏吓白了脸。 “你,你到底是谁?”楚俏的声音带有几分颤抖,连身子都有些抖。 乐阙眼里的神色冷冽了几分,紧紧的盯着楚俏的眼睛。楚俏身子一震,将头撇向了一旁,不敢与乐阙的视线相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了那么多的人,整个后宫也被你搅得鸡犬不宁,你到现在都还不肯罢休,还想要继续害人,若是执意如此,我想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楚俏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 缓缓移回视线,楚俏看向乐阙,试探的问。“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一个和我从未谋面的人想治我于死地呢?” 乐阙冷冷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逼疯了惠妃,陷害了前皇后,现在还想利用昂念来设计陷害她。你明明喜欢昂念,却为了地位,为了名利,下如此狠心。真是蛇蝎心肠,好生歹毒。” “哦~那你且说说,我怎么害人了。说得好像你亲眼看到一般。”楚俏冷冷一笑,根本就不将乐阙的话放在眼里。 乐阙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楚俏见乐阙说不出来,心下冷冷一笑,暗道乐阙只不过是胡乱猜想,根本就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浅沫却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如果乐阙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那楚俏也不可能那么笨任由那些话让自己听了去还无动于衷。 果然,楚俏在断定乐阙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纠葛时,转头看向了浅沫。 “你是皇后身边新来的婢女?”楚俏看着浅沫问。 浅沫忐忑不安的抬起头看着楚俏,点了点头。“奴婢正是。” “那刚刚我们所说的话,你有听到吗?”楚俏的声音冷了几分,浅沫见状忙摇了摇头。“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位道长也不过是想要诬陷我罢了,他处处维护着皇后,只怕也是对皇后动了情了。你刚刚也听到了,他说的话,仔细想想,是不是对皇后娘娘心生爱慕呢?我以前跟着皇后时犯了错,被娘娘罚去了浣衣局,他一定是为了维护皇后,才会故意说出那些话来中伤我的。想我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来害惠妃,害前皇后呢?你说是吧?” 浅沫忙不跌的点头,“是,是。” “就是嘛,我除了做好奴婢的本分,还真是什么都不会呢。你在皇后身边要多多的小心些,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三思而后行,你看我就是说错了话,才会让皇后贬去了浣衣局的,你可要多加小心啊。”楚俏伸手在浅沫的肩上拍了拍,浅沫的身子一僵,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谨尊姑姑教诲。” “恩,只要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那你在宫中就能平安无事了。” “是,姑姑。” 乐阙至此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楚俏和浅沫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双手放于盘起的双腿之上,乐阙大拇指轻轻的扣在其他四指上快速的掐算着,倏的眉头一皱。 此时马车内闻得一串娇笑声,马蹄的声音更是响得异常的清楚,连马车经过的地面都有着震动。 笑声渐渐接近,墨夜扯住了缰绳,良驹收住了速度,在墨夜的驾驭下良驹和马车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前行。 “累了么?”墨夜见羽含烟的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关心的问。羽含烟娇笑了两声,两只眼睛弯成了弦月。“不累,难得看到这么广阔的地方,还有鸟语花香,碧蓝的天空再也不是四方的天,这种策马奔腾的生活,真教人羡慕。” “看来是我的错了,把你关在宫里太久了,难怪你一直都不曾露出笑颜,原来是责怪我没有带你出宫。”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的。” “等我什么?” 羽含烟扭转头,责怪的瞪了墨夜一眼。“等你带我归隐山林,浪迹江湖。” 307.不用管她 “看来是我的错了,把你关在宫里太久了,难怪你一直都不曾露出笑颜,原来是责怪我没有带你出宫。[.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的。” “等我什么?” 羽含烟扭转头,责怪的瞪了墨夜一眼。“等你带我归隐山林,浪迹江湖。” 墨夜面色一滞,将头扭向了一旁,看向了远处绵延的山。 羽含烟查觉到墨夜的怪异,微微有些错愕。 “你后悔了,是吗?”羽含烟轻轻的低下头去,两只手纠缠在一起,眼里有浓浓的不安。刚刚墨夜的态度已经让她查觉到,墨夜似乎已经不想履行他的承诺了。 墨夜收回视线,圈在羽含烟腰际的手紧了紧。“怎么会,我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的。只是...” 但凡一个人讲完话,最后加是但是两个字时,所有的前戏都是点缀,重点永远都是在但是后面。羽含烟平心静气,淡淡的问,“但是什么?” “我不能现在就带你归隐山林,你再给我几年时间。” “几年?三年?五年?十年?你想要我等你几年,你直接告诉我。”羽含烟的语气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墨夜眸色渐深,低下头看向羽含烟。羽含烟两只手紧紧的攒在一起,长长的羽睫遮住了她眼里的光芒和神色,墨夜无法看到此时羽含烟眼里的神色,只是他知道羽含烟并不只是单纯的问问,她这一次想要实质性的回答。 “抱歉,我没办法回答你。”沉默良久,墨夜轻轻的吐出一句话。羽含烟的肩膀几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只是良驹往前飞奔着,一颠一颠的,墨夜并没有感觉到羽含烟的变化。 “这么说,就是十年都不在你的这句抱歉的期限里了?”羽含烟苦涩的笑笑,墨夜缄默。[] 的确,他现在正是权利如日中天的时候,好不容易一统江山,这种睥睨天下的姿态让他眷恋无比。虽然之前曾答应过羽含烟会带她出宫,两人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现在他怎么也割舍不下自己心中对权利掌控的欲望,对荣华富贵的渴望。 他不要现在就归隐山林,他的大好江山放在眼前却不去享用,这是何等的愚蠢。 所以,墨夜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答应羽含烟些什么,他只想好好的掌控着他手中的江山,等他厌倦了,他才会想起那个对羽含烟的承诺,带她归隐山林的承诺。 “含烟,你如今是万人景仰的皇后了,为何你不愿意做一个掌控别人性命且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是一心想要过那种浪迹天涯的生活呢?”墨夜有些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你不懂,女人需要的不是她的男人有多好的事业,有多少金钱。女人唯一想要的,就是足够的安全感,她爱的男人给她的爱就是她所需要的安全感。除了爱,她什么都不需要。” “而我,不需要皇后这个位置,不需要什么母仪天下,更不需要万人来景仰我。” “那你需要什么?”墨夜问,却在问出口后立马又后悔了。 这么浅显的答案他不是知道的么?为何还要自讨苦吃再问一次呢? “我需要的,你现在还给不了。”羽含烟轻叹一口气,伸手扯住了墨夜手中的缰绳。手上一用力,马儿嘶鸣一声,两只前足高高的仰起,墨夜和羽含烟两人的身子往后倒去。 心下一慌,墨夜松开一只手,环住了羽含烟的腰。羽含烟鼻头一酸,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吁~”墨夜长长的喝了一声,马儿落下足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墨夜一脸担忧的看向羽含烟,环在羽含烟腰上的手半点也不敢松开。“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我想回马车里休息一下。”羽含烟幽幽的说,用手撑在了马背上,人已准备从马背上滑下去。墨夜见状,身子一个旋转从马背上跳落下来,定定的站在地面上。羽含烟的身子滑落下来,墨夜两只手张开,稳稳的接住。 “是不是累着了?”墨夜问,却没有注意到羽含烟微微已经变了的脸色。w7ef。 羽含烟轻咬下唇,心里的那一点暖意消失不见。 “嗯,有些累了。”羽含烟敷衍的说,挣扎了下身子从墨夜的怀中挣脱出来,站在了地上。 身子微微弯了弯,羽含烟浅浅的行了一个礼,便往前走。马车被未离驾着已经驶得有些远了,只能看到自马车后的大道上扬起的滚滚尘土。 微垂下眼眸,羽含烟拔开足往前走着,风渐渐吹散了前面的滚尘,马车只能看得见那模糊的轮廓了。 墨夜索性也不再上马,牵着马跟在羽含烟的身旁,缓缓的往前走着。 “这次找到弟弟后,就让他做摄政王,等谨辰再长大一些就去请一个师傅教他读书识字,我也要亲自教他如何做好一个君王。汐云太狠毒了,不如你来当谨辰的额娘可好?” 墨夜没话找话,羽含烟低着头往前走,开口时声音有些疲累。“你做主就好,但谨辰我是决不会做他的额娘的。” “好,你不想做就不做罢。” 羽含烟没来由一阵火大,猛然转身愤愤的瞪着墨夜。“寒汐云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有没有脑子,谨辰再小,他也是寒汐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要她的儿子叫我额娘,凭什么?还有,你觉得清逸还会再回到皇宫吗?就算回了宫又如何?你夺他昭夏,如今却又想他做摄政王,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一个男人,会三番两次的任由你那般的侮辱吗?” 墨夜怔愣,半晌才回过神。 “你...”墨夜气得握着拳头挥在了半空中,羽含烟以为墨夜是要打自己,吓得紧闭上了眼。 “你打吧。”羽含烟的声音充满了无限的哀凉。 向把久难。墨夜看着她素静的脸,和她脸上那一股抹不去的倔强,心下一痛,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我是一代君王,也是你的夫君。我可以当你刚刚的话是以一个皇后的身份和君王在商量朝政,我不会生你的气。”墨夜懊恼的将手背上身后,挺直的身子欣长健硕。 羽含烟睁开眼,看着墨夜眼里的恼色,浅笑着眨了眨眼。 “夜,若是你不想答应我,不想履行你的承诺,你大可以告诉我。今天在这里,就算是你生气也好,恼怒也罢,我都想逼问你一句。你真的只是让我等你几年而以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也阴冷了几分。 一双阴鸷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羽含烟,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13850815 羽含烟伸手拂开了脸上被风吹起的乌发,别到耳后。“我等你五年,五年的时间谨辰足以长大,你的江山也足以更加的稳固且牢不可破。这五年的时间里,我不会再问你任何关于你带我出宫的事,我会好好的辅佐在你的左右,打理好后宫的事宜不让你操心。” 墨夜幽幽的问,“那五年后呢?” 羽含烟深呼吸时突然有此哽咽,“五年后?五年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也许五年后,我在另一个世界也说不定呢。” “你要离开皇宫?”墨夜有些紧张,语气急促起来。 羽含烟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也许吧,也许你之前也只是说说罢了。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你不想,我自不会勉强你的,那时我会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又或者,那时我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哪里?” “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世界。” “你这是在威胁我?”墨夜沉着脸问。 羽含烟摇头,“这不是威胁,你有你的人生目标,我也有我的。” 墨夜不语,纵身跃上了马背,两只脚狠狠的一夹马腹。马儿一声嘶鸣,拔足狂奔。又是一阵滚滚扬尘,有沙子吹进了眼中,羽含烟的脸颊上挂上了两行清泪。 远处已经看不到马车的踪迹了,墨夜骑着的良驹也快速的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在宽阔的大道上,渐渐的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眼里的沙子没有揉掉,亦或是什么。羽含烟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氤氲成了一片雾气。 墨夜骑着马追上了马车,再往前便看到前面有一处打尖的客栈。墨夜吩咐未离将马车停靠在客栈门前,去客栈里歇息片刻再上路。 墨夜将马栓在了客栈门前的一棵槐树上,率先进了屋。 未离和马车里的乐阙几人随后也进了客栈,有小二笑咪咪的跑过来。 “几位客观要点什么?” “咦,皇后人呢?”未离看到墨夜身旁空无一人,有些疑惑的问。 墨夜一记冰冷的眼神甩过去,未离吓得立时闭上了嘴。 乐阙眉头微皱,抬眼看了看客栈外面。 宽阔的大道上根本就没有人影,客栈里也没有羽含烟的身影。 “含烟呢?”乐阙问。 “她想走路,就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们先吃我们的,不用管她。”墨夜的声音如寒冬腊月里封在冰里的刀,字字割人心。 308.两次下药 “含烟呢?”乐阙问。(.无弹窗广告)舒残颚疈 “她想走路,就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们先吃我们的,不用管她。”墨夜的声音如寒冬腊月里封在冰里的刀,字字割人心。 乐阙微微怔愣,不解的看着墨夜,“她在哪里?” 墨夜缓缓扭头,朝着客栈外的大道看了一眼,眼里有迷离的神色。 “半路上。”墨夜说。 乐阙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冲出了客栈。 墨夜不悦的盯着乐阙的背影,乐阙人已飘出了门外。 “你别忘了,她的身份。”乐阙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墨夜的身子几不可闻的抖了一下,低下头,手中的筷子被他紧紧的握着,快要折断。 “君上,喝杯茶歇息一下吧。”楚俏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墨夜。墨夜伸手接过,一仰头,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未离静站在一旁看着,心下也是替羽含烟担忧不已。 “君上。”未离不安的唤了一声,墨夜阴鸷抬头,冷冷的盯着未离。未离张了张嘴,看到墨夜眼里的冷意,识趣的闭上了嘴。 少许,小二在一旁站得久了,不禁出声提醒道。“各位客官,你们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可有喜欢吃的,我们这里的菜式个个都顶瓜瓜的美味,不知几位客官可有兴趣一试?” 墨夜倏的抬头,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小二。 小二被墨夜眼里的精光生生吓到了,怔愣的张着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八菜一汤,拿你们客栈里最好的食材来做。”未离见墨夜已是隐忍得有些异常,忙抬头向小二说着。小二如释重负,忙不跌的点头。“是,是。” 将搭在肩上的抹布扯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二急匆匆的往后院的厨房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向墨夜他们这一桌,经过门槛时差点被绊倒,踉踉跄跄往向冲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好看的小说) 乐阙解开客栈门前拴在槐树上的绳子,跃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似是有灵性一般,竟也不反抗,背着乐阙直往来路奔去。 一直骑了半个时辰,乐阙才在路边看到了羽含烟的身影。 匆匆从马背上下来,乐阙拉着缰绳急步走到了羽含烟的面前。 虽然是初春,可一直滴水不进且长时间的行走,羽含烟的脸上早已露出了疲惫之态。此时看到突然出现的是乐阙而非墨夜,羽含烟眼里的那唯一的一点光芒也消失不见了。 原本远远的看到急奔而来的白马,羽含烟以为是墨夜回来找她来的,还小小的暗自庆幸了一把。可当乐阙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羽含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墨夜没有来,来的却是乐阙。 “快上马吧,我带你去客栈。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走累了?”乐阙走到羽含烟的面前,声音由急变缓。 羽含烟淡淡的看了乐阙一眼,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慢慢走就是了。”w7ff。 “你要知道,现在不是你生气的时候。”乐阙有些不悦,可眼里仍是有柔软。 羽含烟不解的看着乐阙,“今早上看到你,着实让我吃惊不小,原本以为你已经...原来你还好好的,是被他关起来了罢?” 乐阙不语,却点了点头。 “你现在别顾着恼火,这一切出来,若是你不注意,终究是不会太平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羽含烟盯着语重心长的乐阙,疑惑的问。 乐阙微叹口气,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羽含烟轻提罗裙往前走着,乐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 “楚俏早已经对你虎视眈眈,你不可能不知道。(.好看的小说)若是你任何着事情发展下去,只怕有一天想要挽救已是来不及了。趁着现在你还能做一些什么,一定要杜绝一些事情的发生才行。” 乐阙的脸色有些凝重,语气也有些低沉。 羽含烟静静的听完,继而咧嘴一笑,轻轻浅浅。“你是说楚俏在觊觎我皇后的位置?亦或者,她在打夜的主意?”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加以阻拦?” “阻拦?我能阻拦得了楚俏,可夜呢?我能阻拦得了他吗?若是他不想,楚俏就算是用尽了心机,也得不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可若是夜允许楚俏胡作非为,那这一切,就算是我想阻拦,也于事无补。” 听着羽含烟肃穆的语气,乐阙沉默。 少许,两人已是走了一里路。 看着羽含烟越来越疲倦的面容,乐阙于心不忍。 “还是上马吧,走了大半天了,前面有家客栈,夜正在那里等着你呢。” “在客栈等我?呵呵,若真想要等,怎么不来接我?” “他...他...”乐阙不知道该怎么替墨夜说好话,羽含烟却也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想着替他说什么,只怕你此行出来,也不是他让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既然你清楚,我也不必多说,就算是不为了他,总该为自己想想吧。我们还是先回客栈,没有个人伺候着你,看你累成了什么样。” “我没那么娇贵。”了想冷冷。 “你们是夫妻,就算是斗气,也该有个度不是吗?他是一代君王,有他的尊严,我知道也许刚刚是他不对,可他会低下来来向你认错吗?他不会,他身为帝王不会向别人低声下气。” “我懂了。” “懂了就好,走吧。”乐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下稍稍安心了一些。 羽含烟攀着缰绳翻身上马,乐阙坐在羽含烟的身后,一声轻喝,跨下的良驹立时飞奔起来。 客栈里,小二已经往桌上摆了四道菜肴。 看墨夜脸色不善,楚俏回到马车里,倒了一杯之前煮好的酸梅汤。 折回身,楚俏端着纯金茶杯走到墨夜的身侧,将茶杯递向了墨夜。“君上,酸梅汤可以开脾胃,这么久了你也不喝点东西,君上的龙体要紧。之前奴婢递给君上喝时君上拿给皇后喝了,这一次,君上就赏个脸喝一杯吧。” 墨夜抬头,看着楚俏一脸清秀的模样,乌发简单的盘了一个梭形髻,耳后各垂下两缕头发铺展在胸前。 再看楚俏身上的着装,一身素色带浅粉的裙装,并不是很明显的色调。 这身打扮,是墨夜最喜欢的,也是最熟悉的。 楚俏的脸和羽含烟的脸突然间重叠了,一会儿是楚俏的脸,一会儿又是羽含烟的脸。 墨夜缓缓伸手,接过了楚俏手中的茶杯。 在墨夜的手快要碰到楚俏手中的茶杯时,楚俏端着茶杯的手无名指不露痕迹的轻轻的动了动。自她长长的指甲里落下了一点白色的粉末,落进茶水里立时和水融合在了一起。 浅沫在一旁看着以为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不觉有异,墨夜端着茶杯将茶中的酸梅汤一饮而尽,喝完后还兀自回味了一番。 “味道很不错。”墨夜夸赞着,楚俏喜笑颜开,半跪下身子向墨夜行礼道。“谢君上夸奖。” “起来罢。” “是,君上。” 客栈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急促。 一道白色的身影自远处飞驰而来,白色的良驹上是身着浅蓝色裙装的羽含烟,和她身后身着灰白色长袍的乐阙。 墨夜眼睛向客栈外瞟了一眼,脸色瞬间紧崩。 那两道碍眼的颜色正紧紧的挨在一起,他讨厌极了那一幕。 “楚俏,再来一杯酸梅汤。” 墨夜低吼着,楚俏一愣,继而明白了墨夜的话。匆匆点头,楚俏回到马车里,重新倒了一杯酸梅汤。这一次,楚俏并没有将药粉藏在指甲里,而是直接倒进了杯中,而且还加大了药量。 出来马车时,乐阙已经驾着良驹快要到客栈了。13850877 楚俏脸色一变,加紧了脚步回到客栈里,将茶杯递给了墨夜。 墨夜仰头,将杯中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少许,清明的脑子立时浑浊起来,身子里有股异常的燥热感。 楚俏在一旁看着,突然拿出了藏在衣袖间的羌笛,轻轻的吹着。 墨夜幽幽抬头,看向楚俏时楚俏的脸俨然已经变成了羽含烟。 大手突然扬起,墨夜伸手抓过了楚俏的手腕,手中一用力,楚俏啊的惊叫一声,身子跌进了墨夜的怀中。 坐在墨夜的大腿上,楚俏一脸惊恐的看着墨夜。 墨夜的脸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双眸子稍稍有了些红血丝。 楚俏心中冷冷一笑,知道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 “君上。”楚俏惶恐不安的唤了墨夜一声,那声音听在墨夜的耳朵里却如同天籁一般,更是软软棉棉的,轻轻柔柔的,让人心神飘荡。 墨夜的两只大手突然环住了楚俏的腰际,将楚俏腾空抱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墨夜朝着客栈一角的楼梯走去。 楚俏扭着身子在墨夜的怀里挣扎着,那种挣扎摩擦着墨夜的身体,更是让墨夜身体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羽含烟进来客栈时,刚好看到墨夜抱着楚俏往客栈二楼走去。 未离和浅沫二人显然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愣是吓得坐在那里一脸的木然。 乐阙紧跟着羽含烟也进了客栈,抬眼便看到了墨夜抱着楚俏。 “他这是做什么?”乐阙肝胆欲裂。 309.生理工具 羽含烟进来客栈时,刚好看到墨夜抱着楚俏往客栈二楼走去。(.无弹窗广告)舒残颚疈 未离和浅沫二人显然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愣是吓得坐在那里一脸的木然。 乐阙紧跟着羽含烟也进了客栈,抬眼便看到了墨夜抱着楚俏。 “他这是做什么?”乐阙肝胆欲裂。 说完话,乐阙拔足便往楼梯口走去,羽含烟小跑几步,扯住了乐阙的衣袖。 “不要去。”羽含烟急促出声。 乐阙转回头,不解的看着羽含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去?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抱着的女人是楚俏,不是你,你怎么还能如此淡然的叫我不要去?” 羽含烟扯了扯嘴角,眼底突然露出了一抹阴狠,乐阙有些惊愕,可羽含烟眼里的神情稍纵即逝,还未待他看清楚,羽含烟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他想做的,又怎么能阻止他呢。” 羽含烟提着罗裙坐在桌边,看了看未离。未离正一脸窘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羽含烟。 “皇后娘娘,君上似乎有些不对劲。”未离试图替墨夜说好话。羽含烟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我知道,被人下药了嘛。” 未离面露尴尬,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匆匆的喝了两口。 “娘娘,既然你知道君上是被人下了药,而且他们已经上楼去了,你怎么还不去阻止呢?”未离不解的问。 羽含烟兀自拿起桌上的竹筷,夹了一些菜送入嘴中细细的咀嚼起来。少顷,将菜肴吞下,羽含烟轻轻瞌上眼眸,“以君上的功力,会不知道被人下药了么?他这是心甘情愿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楚俏毕竟是你的婢女呀。” “那又如何,她?还不至于对我构成威胁。” 未离突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这个面色严肃神色淡然且说话掷地有声字字锵铿有力的羽含烟身上竟然有一种俯视众生的姿态。 未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羽含烟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未离。“马儿许久没吃草了,你去喂它些粮草吧。” 未离一怔,看向羽含烟,发觉羽含烟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一种压力倍增的感觉。 “是,娘娘。”未离匆匆起身,忙不跌的出了客栈。 浅沫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羽含烟轻轻咳了两声,浅沫从坐椅上站起了身,立在羽含烟的身侧。 “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全说一遍,挑重点。”羽含烟的声音有些清冽,乐阙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看了看楼上的方向,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 浅沫恐慌的点了点头,便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羽含烟。 “娘娘进客栈前,楚俏递了两杯酸梅汤给君上。奴婢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羽含烟吩咐。 浅沫点点头。“楚俏端茶杯给君上时,奴婢似乎看到了自楚俏的指甲盖里掉下了一点白色的粉沫。不知道是奴婢眼花了还是真的是楚俏下了药,不过君上喝了第一杯后,又问楚俏要了一杯。那时,那时...” “那时怎么了?”羽含烟的脸色有些冰冷,浅沫吓得说话立时有些吞吐了。“那时,外面刚好传来了马蹄声,奴婢看到君上扭头看了一眼,之后又让楚俏端了一杯酸梅汤进来。” “就是君上喝了楚俏端来的第二杯酸梅汤,君上就性情大变了。”浅沫补充着。 羽含烟点了点头,这时未离喂完了马匹进了客栈。 羽含烟不再言语,小二将八菜一汤已经陆陆续续的端上来了。 “咦,还有两位客官呢?”小二端完菜后疑惑的问。乐阙脸色一沉,重重的咳了一声,小二见状也不再询问,拍着衣裳进了后院的厨房。(.好看的小说) 几人在桌上默默的用餐,原本浅沫是想要用银针一一试过那些菜肴才放到羽含烟的碗碟里的,可羽含烟却拒绝了。 眼时着着。墨夜抱着楚俏上楼时,脑子虽然不是很清醒,可耳朵却能很清楚的听到他身后乐阙的质问,和羽含烟冷漠的话。 上了楼,墨夜进到房间前,抱着楚俏站在走道里转身朝着楼下看了看。看到羽含烟正持着竹筷在吃着菜肴,墨夜心中一股酸意袭来,再看向怀里的人时,已不再是羽含烟的面容,而是楚俏了。 可饶是如此,墨夜也是气愤难当。 就算知道怀里的人是谁,墨夜也没有再多做迟疑,而是抱着楚俏一马当先的进了房间。 反脚将屋门重重的关上,墨夜走到床前,两只手一松,楚俏的身子突的往下掉去,重重的摔在了床板上。 楚俏疼得眦牙咧嘴,脸上却依旧挂着浅淡的笑。 “夜~”楚俏蛊惑的喊了墨夜一声,墨夜静静的睁大眼睛看着床上的楚俏,神色冷冽。 “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墨夜眼里的红血丝时粗时细,看得出他在极力的隐忍着些什么。w7ff。 楚俏不明白墨夜话里的意思,不解的看着墨夜。 “夜,你在说什么呀?” “那一晚在御花园,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其实含烟和昂念什么事都没有是不是?”墨夜突然俯下身子,双目阴鸷的盯着床上的楚俏。 楚俏面色一滞,继而妩媚一笑,摇了摇头。“夜,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一切都是事实,若是你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观察观察啊。这么大的事,我怎敢期满你。” “好了,夜,来嘛,我们不说那些不高兴的话题了。” 楚俏说着,纤纤玉臂伸向了墨夜,环住了墨夜的颈脖。 双唇微微张开,楚俏舌头轻卷,吹了两声轻轻的口哨。墨夜眼中的红血丝立时变得粗红了起来,气息也紊乱了。 楚俏见状,大腿勾在了墨夜的腰上,腰身一用力,已将墨夜整个人带到了床上。 翻身趴在墨夜的身上,楚俏两只手撑在墨夜的胸前,长长的指甲在墨夜的胸前画着圈圈。 墨夜一声低吼,眼里一片迷离。 楚俏自主解开了身上的扣子,阵阵芬香自她的身上袭向墨夜。 少顷,两人已是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了一起。 半个时辰后,墨夜大喘着粗气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脑子已经恢复了清醒的墨夜拾起地上散落一于的衣裳和锦袍,匆匆的穿在身上,下了楼。13850877 楼下,羽含烟四人早已经吃饱喝足,桌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 墨夜僵着脸走到桌边,不安的看了羽含烟一眼。 羽含烟眼底有痛意,却也有阴狠的神色。 突然间,羽含烟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整个人倒变得冷静了许多。 小二端了一张凳子过来,殷勤的递给了墨夜。墨夜将凳子放在羽含烟的身侧,刚坐下来,羽含烟已经站起了身,淡淡的看了一眼一侧的浅沫。浅沫明白羽含烟的意思,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羽含烟身旁将羽含烟搀扶着。 未离跟着起身,微微欠身向墨夜行了一礼。 “奴才告退。”未离的语气阴晴怪气的,墨夜听得出,连未离都在生闷气了。 乐阙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右手放在桌面上,端着一个茶杯。 “乐阙。”羽含烟站在客栈门口,朝着里面的乐阙喊了一声。 墨夜的脸色一僵,转过头看到羽含烟正一脸微笑的看向乐阙。 乐阙从凳子上站起,缓缓走到了门边。 整个诺在的桌子只有墨夜一人坐在那里。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待乐阙出了客栈,羽含烟神色凝重的说。乐阙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恩,你说吧。”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赫连清逸。” “为什么?” “你别管为什么,我自有我的打算。” “好。我答应你。” 乐阙沉重的点了点头,羽含烟脸上露出了一抹轻松。 不久,楚俏穿戴整齐从二楼下楼来。见只有墨夜一人坐在那里,楚俏心知肚明,此时不是去招惹墨夜的时候。所幸马车上还有很多充足的粮食,楚俏从一旁饶过墨夜,出了客栈。 “浅沫。”楚俏娇柔的唤了浅沫一声,一脸的疲惫之态。 浅沫惊愕的看向楚俏,楚俏已经走到了浅沫的面前。 “刚刚伺候君上着实让我累着了,你去马车上给我拿一些吃的罢。”楚俏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主人,吩咐沫浅去给自己拿吃的。 浅沫一怔,不安的看向羽含烟。 “你若是再这样目无尊长,只怕还没回到宫里,我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羽含烟出声,声音清冷悠长。 楚俏一愣,脸色讪讪,自己上了马车,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吃着粮食。 “娘娘。”浅沫恐慌的走到羽含烟的身侧,将羽含烟搀扶着。 羽含烟冷冷的睨了马车一眼,“扶我上车。” “是,娘娘。”浅沫见羽含烟并没生气的迹象,忙扶着羽含烟往马车上走去。 “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和未离二人一起驾马车,滚出去吧。” “皇后娘娘,我好歹刚刚服侍了君上一把,怎么说也是君上的女人了。你竟然要我去驾马车?”楚俏的声音大得客栈里的墨夜都听得到,羽含烟不怒反笑。“服侍过他又如何?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总归来说也不过是生理上有需要了,你也只是个供他发泄的生理工具罢了。” 310.银针试毒 “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和未离二人一起驾马车,滚出去吧。舒残颚疈” “皇后娘娘,我好歹刚刚服侍了君上一把,怎么说也是君上的女人了。你竟然要我去驾马车?”楚俏的声音大得客栈里的墨夜都听得到,羽含烟不怒反笑。“服侍过他又如何?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总归来说也不过是生理上有需要了,你也只是个供他发泄的生理工具罢了。” 羽含烟一字一句轻轻的说着,楚俏听完一张俏脸煞白。 “你...” “本宫是天罱皇后,难道你想要本宫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吗?还不滚出去,别污染了这车厢。”羽含烟的声音冰冷如冰,浅沫在一旁看得惊愕得张大了嘴。 楚俏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气哼哼的出了车厢。 乐阙和未离二人在马车外听到羽含烟的话,均有些惊愕,面面相觑。 “上车吧。”乐阙说着,率先上了马车。 未离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方向,“可是君上他...” 未离面露窘迫,有些不自然的说。羽含烟倏的掀开了门帘,狠狠的瞪了未离一眼。“驾车,有马给他,还怕他找不到我们吗?” 未离一愣,磨叽着上了马车。 再看客栈里,墨夜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见他伸手拿桌上的碗筷,只是静静的坐着,如同一座雕塑。 未离无奈的叹了气,手持缰绳狠狠的抽在了马的肚子上。马儿一声嘶鸣,吃痛的扬起了前蹄。 几声鸣蹄下,马儿拔足往前飞奔。 羽含烟坐在马车内,将楚俏原先用的茶壶放到了一旁,重新拿了一把紫砂壶放在炉子上。 将水烧开后,羽含烟放了一些茶叶进紫砂壶里,又添加了一些被冰冻起来的鲜奶冻,扔进紫砂壶中煮沸后,动作优雅的拿着茶杯倒了几杯茶水。 “什么时候能到达清逸那里?”羽含烟轻抿了一口茶水,清香的茶叶中带着一股鲜奶的味道,很特别的味道,羽含烟却很喜欢。 乐阙看着杯中浑浊的液体,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用一种尝试的姿态浅浅的尝了一口。w5zj。 眼眸一睁,乐阙不可思议的盯着羽含烟。“这茶真好喝。” “你喜欢就多喝点。”羽含烟浅浅一笑,继而面容又恢复了一片清冷。 浅沫见乐阙对羽含烟煮的茶赞不绝口,也浅尝了一口。 滑溺的茶水在口腔中蔓延出茶叶的清香和鲜奶的奶香,温热的水顺着咽喉滑进去,整个人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娘娘,这茶真好喝。”浅沫由衷的崇拜着。 羽含烟淡淡的撇了浅沫一眼,浅沫微微吓了一跳,将视线收了回去。 乐阙见车厢内气氛有些怪异,微咳了两声。 “清逸在哪里其实我也说不准,不过我相信我能找到他的。” “此话怎讲?”羽含烟不解的问。 “他曾经说过,他一定要去一个地方。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肯定已经到了那里了。我们只需要直奔那里去找找看,若是他在那里的话,我们就能找到他的。不过,你如此急着找他,是有何事么?” 乐阙疑惑的盯着羽含烟,羽含烟沉默半晌,“我要还给他他失去的东西.” 乐阙内心一震,震惊的盯着羽含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只需要带我去找到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你..” “好了,我累了。”羽含烟放下手中的茶杯,乐阙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羽含烟已经靠在了车厢上,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乐阙定定的盯着羽含烟,想要揣测羽含烟内心真实的想法,却怎么也看不透羽含烟在想些什么。 墨夜静/坐了许久后,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马车的存在了,这才幽幽的转过头,看向了客栈外面。(.无弹窗广告) 良驹仍被拴在了客栈外的槐树上,只是那里已经没有了马车的踪迹。 以墨夜的功力也感觉不到马车驶向何处了,应该已经驶出几里地以外了吧。 小二忐忑不安的站在一侧,不知道墨夜是要点菜还是要离开,只是那么静/坐着也不说话,让小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顷,墨夜从凳子上站起身。小二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仍笑得夸张。“这位客官,您有何贵干?” “拿银针来。”墨夜的声音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冷得小二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二笑容僵硬在脸上,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好的,客官稍等。”小二转身朝着楼上跑去,没一会儿便又折回了身子,将一枚散发着暗淡光芒的银针递给了墨夜。 “这纯金茶杯可有其他人动过?”墨夜问。 小二顺着墨夜的指引看向桌上的纯金茶杯,眼里都冒出了贪婪的光。 摇了摇头,小二道,“客官,这茶杯没有动过。” 墨夜伸手,将茶杯拿过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茶杯的杯底还有一点点残余的茶水,墨夜将手中的银针插进茶水里,等了一会儿后才拿了出来。 银针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自银针的尖尖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酸梅汤的香气,而是什么混合的香味。 教人闻着都有些气血翻涌,墨夜忙定了定心,平衡了呼吸。 将茶杯握在手中,墨夜手中一用力,小二只看到一股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墨夜的手中便什么都没有了。13846071 突兀的睁大着眼睛,小二不可思议的盯着墨夜的手。 “这,这..”小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惊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掌击在桌上,桌子应声变得粉碎。 墨夜大跨步的往客栈外走去,走到槐树下解开了拴在树身上的绳子,飞身上马。 小二吓得好半天才回过神,追出客栈想要向墨夜理赔时,墨夜已经上了马,一声低喝后马匹冲了出去。 “唉~~我的桌子被你打坏了,你得赔呀。”小二苦着一张脸在后面叫嚷着,墨夜充耳不闻,手中的皮鞭一下一下无情的抽打在了马儿的身上。 马儿吃痛,跑得更快了。 一刻钟后,墨夜终于看到了前面的黑点。 少许,马儿跑到了马车后,得得得的马蹄声与前面的马车配合得像是在奏一段曲子。 墨夜一咬牙,身子从马背上飞起,脚尖点在马背上,人已飘了出去。 站在马车的车顶,墨夜一声低喝。“停车。” 未离一惊,转过头便看到墨夜一头妖异的紫发在马车的车顶上群魔乱舞着。 “吁~”两手扯住缰绳,马儿收了势,渐渐的停了下来。 墨夜从马车顶飞身下来,走到车门处,掀开了帘子对着里面正在静养的羽含烟道。“含烟,你出来。” 羽含烟仍闭着眼,当做没听到。 浅沫有些不安的想要上前唤醒羽含烟,乐阙却伸手扯住了浅沫。 浅沫胆怯的缩回了手,不安的低着头。 “含烟,我有话对你说,你出来一下。”墨夜的声音有些隐忍,羽含烟缓缓睁开眼,声音清冷。“有什么话不能在马车里说,非得出去?我累了,不想下去。” “你下来。” “这里都没有外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下来。”墨夜一声低喝,显然已经是要爆/发了。 羽含烟冷冷一笑,讽刺道,“怎么?刚刚都还不能替你发泄你心头的火吗?看来楚俏也不怎么样嘛,都满足不了你。实不相瞒,你现在,脏。” 说完话,羽含烟重新闭上了眼。 只听得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墨夜一双阴鸷的眸子里快要迸出火来。 “楚俏,你下来。”墨夜幽幽扭转头,楚俏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没想到墨夜会突然的转头,楚俏脸上的笑意还未捻去,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含呆反俏。 听得墨夜的话,楚俏以为墨夜是因为想要用自己来报复羽含烟的不理上睬,笑咪咪的抬起头,跳下了马车。 “未离,你先驱车赶路。”墨夜吩咐道,未离木然的点了点头。墨夜缩回手,帘子垂了下来,阻隔了墨夜和羽含烟。 楚俏走到一旁的马儿身侧,静等着墨夜走过来。 未离长鞭一扬,马儿重新拉动着马车往前驶着。 羽含烟睁开眼,乐阙有些担忧的问。“你刚刚怎么会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你知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更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看懂我在做什么的。” 羽含烟不屑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乐阙猜不透羽含烟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可看着羽含烟突然间冷硬的面容和阴冷的说话语气,乐阙总觉得羽含烟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冷,不近人情的冷。 楚俏等到墨夜走到面前来,娇羞的看着墨夜。 “夜~”楚俏娇柔的唤了墨夜一声,墨夜居高临下的看着楚俏,右手突的扬起,掐住了楚俏的颈脖。 “你在茶杯里放了什么?”墨夜冷冷的问,声音如地狱里的召唤。 楚俏的脸突然变成了酱紫色,说话都有些坚难。“夜,你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 “说,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茶杯里?”墨夜收紧了手指,楚俏的眼珠子翻了翻,无力的吐出几个字。“催/情粉。” 311.再打五十 “你在茶杯里放了什么?”墨夜冷冷的问,声音如地狱里的召唤。[.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楚俏的脸突然变成了酱紫色,说话都有些坚难。“夜,你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 “说,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茶杯里?”墨夜收紧了手指,楚俏的眼珠子翻了翻,无力的吐出几个字。“催/情粉。” 墨夜狠狠的一甩手,楚俏的身子被抛了出去,跌到在地上。 泪眼汪汪的看着墨夜,楚俏一脸不解和迷惑。 “你想要什么?”墨夜冷冷的睨着楚俏,突然出声问。 楚俏微愣了一下,半晌后才笑着从地上爬起了身,伸手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 “夜,你是想要赐封我么?”楚俏一脸期待的问。 墨夜不语,楚俏见状更是喜上眉梢。 “后宫此时正缺个妃子,夜你就封我为四妃之首吧。皇后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我也可以帮衬着替她打理一下后宫,再说往日我一直服侍她,可以和她达成很好的默契。” “好。”墨夜应。 楚俏大喜,奔上前去扑进了墨夜的怀里。 “夜,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有感觉的。”将唇凑到墨夜的脸颊上重重的啄了一口,楚俏很自然的伸手挽住了墨夜的胳膊。 墨夜的脸色依旧冷硬,指了指一侧的马匹。 楚俏会意,踩着碎步走到马匹面前,伸手摸了摸马匹的头。 扬手牵过绳子,将马匹带到墨夜的面前,楚俏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夜,你抱我上马吧。”楚俏娇嗔的说着,声音柔媚如骨。墨夜踱着步子走到近前,一脸邪魅的笑,伸手扶住楚俏的脸,手上一用力,楚俏便坐在了马背上。 “夜,你抱紧我哦。”看着紧随其后坐上马背的墨夜,楚俏反手扯过墨夜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娇滴滴的说着。 墨夜的眼睛里射出一股寒意,盯着楚俏的后脑,嘴角阴寒的往上扬着。 环住楚俏的腰,墨夜两只脚一夹马腹,马儿立时飞奔起。 没多久,二人便驾着马赶上了羽含烟他们所乘坐的马车。 楚俏抬手扯了扯缰绳,收住了势头。马儿立时减慢了速度,楚俏一扬手中的鞭子,便将马车的车窗帘掀了开。 “皇后。”楚俏大声的唤道,笑声肆意且张扬。 墨夜顺着窗口往马车内部看去,看到羽含烟正拿着一本兵书看得入神,神色一滞。 羽含烟听得楚俏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兵书,抬眼看向楚俏。“何事?” 楚俏一脸得意的扭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墨夜,墨夜将眼里的阴寒捻去,对上楚俏的注视,无言的扬了扬嘴角。 “告诉皇后一个好消息,皇后想听吗?”楚俏笑问。 羽含烟眨了眨眼,嘴角有冷笑,“没兴趣。” 楚俏意犹未尽的仰了仰颈脖,却并不将羽含烟的话放在眼里。“哦~皇后没兴趣,浅沫肯定有兴趣了。那我告诉浅沫好了,皇后不介意吧?” 不等羽含烟出声,楚俏看向伺候在羽含烟身侧的浅沫。“浅沫,君上封我为妃了,而且还是四妃之首呢。” 说完,楚俏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墨夜。“夜,你封我为妃,就赐个字给我吧。” “伉俪情深,就俪妃,你看如何?”墨夜问。 楚俏大喜过忘,猛的点头道,“好。” “浅沫,本宫现在是俪妃了,快下马车向本宫行大礼吧。”楚俏一脸得势的说,将身子靠在墨夜的胸前。墨夜一直紧盯着羽含烟看,见羽含烟只是看着她手中的书并不在意自己的话,只觉得气血翻涌,额头上青筋暴跳。(.好看的小说) 浅沫大惊,身子一震看向羽含烟。 “皇后。”浅沫不安的喊了羽含烟一声。 羽含烟眼睛依旧盯在书上,双唇微启。“你下马车,替本宫好好的教训教训俪妃。她那张小嘴儿太会说话了,吵处本宫看书都不得安宁,你就替本宫掌她五十。” “是,娘娘。”浅沫惶恐,看了看乐阙,见乐阙微点了点头,便弯着身子挪到车门处。 “未公公,停车。”w7ge。 “吁~”未离一拉绳子,马车立时被停住。 浅沫跳下马车,楚俏也拉住了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浅沫。羽含烟的话楚俏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早已经变了。 “夜,你看,这么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要来打我,你不管管么?”楚俏楚楚可怜的看向墨夜,墨夜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夜,你...”楚俏本以为墨夜下马是替自己教训浅沫的,却不想墨夜竟然直接掀开了门帘上了马车内,气得楚俏脸都扭曲了。 “我是代皇后来掌你的嘴的,你骂我贱婢也就是骂皇后了。根据宫中律例,你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还不快快下马受罚。” 楚俏一咬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亭亭玉立的站在浅沫的面前,楚俏趾高气扬的微抬着下颚。“你且敢打我一下试试。” “皇后,打么?”浅沫拔高了声音,冲车厢内的羽含烟问。 “脱掉你的鞋子,用鞋子打,但别打花了她的脸,若是毁容了,君上可就不会再爱她了。”羽含烟轻飘飘的声音身车厢内飘了出来。浅沫一愣,却快速的脱下了脚上的鞋子,手握鞋板,一扬手便照着楚俏的脸上甩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楚俏的脸被打得歪向了一边。 浅沫只觉得这打人的感觉真好,不由得放大了胆量。 “你敢打我。”楚俏殷红了眼,浅沫换了一只手拿鞋,反手又是一下打向楚俏。 楚俏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两人年纪相当,可浅沫的功力却是要比楚俏高深多了。只从浅沫打楚俏时只伤及表面不伤及筋骨的力度和动作,楚俏便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过浅沫。还手只会引来更惨烈的毒打,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娘娘,五十下打完了。”浅沫心疼的吹了吹鞋面,将鞋子重新穿好,走到车门前,微弯着身子向羽含烟禀报着。 “嗯,打完了就上来。”羽含烟轻哼了一声,面前的墨夜直直的盯着她处事不惊的脸,微微吃惊。 浅沫应答了一声,诺诺的上了马车。 楚俏站在马车外,一脸的委屈。 轻轻走到车门前,楚俏一张脸早已红肿,两边都肿起老高,像个包子一般。颤着手掀开帘子,楚俏看向坐定在羽含烟面前的墨夜,声音略带哭腔。“夜,你看我的脸,是不是毁容了?” 墨夜机械的转回头,看了楚俏一眼。 “浅沫。”墨夜出声。 浅沫双膝跪地,诚惶诚恐的应道,“是,君上。” “下马车,再去打五十下再上车。” “啊~”浅沫惊呼。 “怎么?听不懂孤的话么?”墨夜不悦的喝问。 浅沫害怕的摇了摇头,“听得懂,奴婢听得懂。” “听懂了就去执行吧。” “是,君上。”吐什如声。 车门前,楚俏一脸目瞪口呆,双唇微颤。“夜,你说什么?” 浅沫下得马车,作势又要去脱鞋,可又想起墨夜并没有叫自己用鞋子打,便直起了身。扬手就往楚俏的脸上招呼,楚俏脑袋一偏,抬手抓住了浅沫的手。 “夜,你怎么可以叫她打我?你不应该替我讨回公道吗?她一个贱婢,竟然打我,我要杀了她。夜,你就让我杀了她吧。” “我看你敢。”羽含烟略带威胁的话语出声,楚俏一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羽含烟。 眼里满是狐疑,这个冷静如冰且浑身像是长了刺一般的羽含烟,怎么这么陌生呢? 她不是应该是那种娇柔得一推就倒,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个性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了,还敢当着墨夜的当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夜,只要你说,我肯定敢杀了这个贱婢。”楚俏冷着脸看着墨夜,无形中羽含烟和楚俏已经形成了一种对决。 只要墨夜出声,就可以看出墨夜是偏袒向哪一方的。 “浅沫,君上让你打她你听不到吗?难道要本宫教你如何教训人?”羽含烟合起手中的书,几个硕大的刺眼的字印入墨夜的眼里。 “围戬兵法。” 浅沫精神一震,用内力挣脱了楚俏的手,扬手便甩到了楚俏的脸上。13850938 墨夜一直都盯着羽含烟合起的那本兵书上,根本就不当楚俏一回事。 楚俏看着墨夜硬挺的脊背,眼泪自眼角滑落了下来。 紧紧的咬着下唇,楚俏有些哽咽,“夜,你怎么可以这样?前一刻对我极尽的温柔,这一刻却任由一个贱婢如此的欺辱我,你怎么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可以...” “哼,你不是一直都想当君上的女人吗?你以为一个妃子是如此好当的吗?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想要得到他的爱,就只有失去你的心。别太当真了姑娘,当君王的女人,得记住最重要的一点。” “忍气吞声。” “夜,是这样的吗?”楚俏的脸歪向一边,像是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一脸受伤的问。 墨夜拾起羽含烟放在一旁的兵书,将围戬兵法几个字凑到羽含烟的面前,声音清冷。“你对兵法很有兴趣吗?” 312.抵押在这 “客,客官,有何贵干?” “这桌子打烂了,还有这些早餐,一共多少钱?” “这个,这个..客官,你们,你们是想要赖帐吗?小店经营的是小本买卖,客官别...” “你看,我把她押给你们,抵不抵得过这打烂的桌子和餐具?”墨夜伸手,指向楚俏。舒骺豞匫 楚俏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夜。 双唇微颤,楚俏机械的摇摇头,不解的盯着墨夜。“夜,你说什么?” 店小二估计也被墨夜的话说得有些发懵了,半晌脸上都是一幅木纳的表神。 “客官,你看,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其实这些桌椅早餐什么的也值不了多少钱。”看着墨夜一身的凛然之气,小二自是知道墨夜非同寻同。且听闻新皇帝也如同前的这个男子一般,有着一头妖异的紫发,面容冷俊,冷眉剑目周身自有一股慑人的气魄。再看墨夜身旁跟随的人,光是羽含烟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足以迷惑天底下的任何一个男人。羽含烟神色冷艳,气势压人,身旁伺候的浅沫更是对她卑躬屈膝,一看也非常人。 刚刚他还听到未离说什么俪妃俪妃的,是说的楚俏,这妃字历来只有宫中的嫔妃才能用的字,一般的寻常百姓自是不能破了忌讳的。 小二眼珠一转,已是明白这一伙人是什么角色。 肯定是皇帝微服私访来着,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位俪妃竟然惹恼了皇帝,不过这个玩笑开得让小二手足无措。 墨夜薄唇轻启,已是失了耐心。“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她,值不值这张桌子和这些早餐?” 小二忙不跌的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值,绝对值了。不过客官,这些也就几俩的小事,用不上一个人抵押的。” 再说了,小二也不敢应答了墨夜的话啊。 谁知道墨夜说的是真话还是真的只是开玩笑想要给那位俪妃娘娘一个教训的,那俪妃娘娘也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敢当面掀了皇帝的桌子,这不是自找死路吗?且不管皇帝是如何的宠爱她,这当着众人的面掀桌子,就是对着皇帝打了他一个耳光啊,还教旁人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任谁也是忍受不了的。(.) 也不知道那俪妃娘娘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做出这等蠢事出来。 小二在心里腹诽着,却是不敢将这些话讲出口,只是怔怔的低着头,一脸的卑微。 “既然值,那你就收下她。不管是让她当牛做马,还是你娶回家做小妾又或者卖到什么风月场所换些钱,都随你的意。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墨夜无情的说着,小二听完墨夜的话惊愕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墨夜竟然是说真的。 在场的人也是愣了半晌,只有羽含烟脸上依旧是风清云淡般的表情。 像是早已猜测到了这一切,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吱声。 “君上。”未离轻轻的喊了墨夜一声,虽然说楚俏有些过份,可好歹白日里两人也是欢好过的。未离可是记得,白天墨夜没有让楚俏喝避孕汤的,这要是将楚俏留在这客栈里,日后楚俏真的怀有身孕了,那可就是天家皇子了。让一个客栈的小二这么的糟蹋,且不说楚俏生不如死,这要是楚俏心怀仇恨得知自己怀有墨夜的孩子,为了复仇将孩子生了下来,那今天墨夜的举动,不就是让日后的皇子或是公主受辱吗? “怎么?你还想替她求情?”墨夜的声音冷冰冰的,未离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13850974 未离摇头,弯下身子在墨夜的耳旁耳语了几声。墨夜听完眉头拧起,面色更是阴冷。 “你去找根木棍来。”墨夜对未离说,未离懂了墨夜的意思,点点头便进了后院厨房,去找木棍。 楚俏只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脸的惊骇之意。俏桌一具。 “夜,你真的要执意如此吗?”楚俏颤着声音问。 墨夜挑了挑眉,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的,两眼幽幽的盯着楚俏。 见墨夜面色不改,楚俏心下顿时慌张了起来。 看墨夜这架势,已是打定了主意的了。身子一软,楚俏双腿直直的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向墨夜磕了一个响头。一连磕了三个头,楚俏一脸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向墨夜。“夜,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生你的气,更不该耍小性子将桌子掀翻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说完,楚俏已是哽咽得声泪俱下。 墨夜充耳不闻,只是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也知道很低级是吗?那你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接受后果。” “不要啊夜。”楚俏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墨夜的跟前,伸手扯着墨夜的衣摆,苦苦求饶。“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夜,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犯贱,我不该发脾气,我没有脑子,我低级。”楚俏每说一句就伸手在脸上打一耳光,力道重得连小二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了。 “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楚俏楚楚可怜的盯着墨夜,几巴掌下去脸更加的肿了,原本昨天已经被浅沫犯狠的打过一顿,经过一夜虽然肿消了一些,可依旧是面露肿态,如今几巴掌下去,脸上更是狰狞一片。 一会儿功夫,未离便从后院回来。 “君上。”未离将木棍横在双手,弯着身了将木棍递向了墨夜。 楚俏一看,顿时双眼惊恐的瞪大。 “夜,你想要做什么?” “开始吧。”墨夜淡淡出声,未离直起身子,应了一声。“是,君上。” 小二吓得张大了嘴。 君上。w7go。 这不是称呼皇帝的吗? 这么说墨夜就是皇帝了,那这位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女人就是皇帝的妃子了? 他们这拿着木棍又是要做什么呢? 小二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见未离拿着木棍走到楚俏的身后。 “小二,叫两个粗壮的汉子过来帮帮忙。”未离吩咐。 小二怔怔的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小二便从客栈外带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光着上身,皮肤黝黑,浑身都是一股莽夫的气息。 “你们俩个,把她扶起来,扣住她的肩膀。” 两大汉也没问什么,照着未离的话去做,将楚俏从地上提了起来,一人一边扣住了楚俏的肩胛骨。 楚俏想要挣扎,可被两位大汉押住了根本就反抗不得。 未离拿着木棍,将浑圆的棍棒对准楚俏的后腰,手一推,木棍便重重的击打在了楚俏的腰上。 “啊~”楚俏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未离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夜,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楚俏的身子有些佝偻。 “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这么惩罚我。你曾说过,明令禁示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堕胎的,为何你出尔反尔?” 未离加大了力道,第三棍下去时,楚俏只觉得自己的下/体有温热的液体自大/腿内/侧流了下来。没一会儿,素色的衣裙上便沁出了鲜红的血迹,现场惨不忍睹。 又捅了几下,未离才住了手。 楚俏的身子已经傩软了下去,两名彪形大汉得提着楚俏的身子,才不至于让楚俏跌倒在地。 “小二。”墨夜面不改色的唤道,小二心惊胆颤的挪步到墨夜的面前,低着头。 “我上过的女人,你还敢要吗?” 小二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点头那是触犯了天威,摇头就是违抗圣意。 “我把她赏赐给你,当是赔这些东西的钱。她现在身子不好,你得好好的替她调养调养。日后再替你生个三五个是不成问题的,你可愿意?”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就把她带下去好好的照顾吧。” 墨夜吩咐,从凳子上起身。 “时候不早了,上路。” 未离扔掉了手中的木棍,跟随着墨夜往客栈外走去。 楚俏已经奄奄一息了,羽含烟盯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他还真是狠心,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世上当真少有。”羽含烟细声的呓语着,浅沫没有听清楚羽含烟说的话,问了一声,羽含烟却没有重复。 “你去告诉他一声,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让他再等一会儿。” “是。娘娘。”浅沫应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乐阙茫然的走出了客栈。客栈里只剩羽含烟留在这里,一伙人其余的全都离开了。 羽含烟踱步到楚俏的跟前,半弯下身子看着楚俏。“怎么样?当他的女人如何?” 楚俏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有幽怨的神色。 “不过,今天这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此生此世也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知道我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昨日抱你上楼吗?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而且,我不访告诉你们。你想诬陷我,他想抓我的罪证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可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一个女人有多爱一个男人,当她恨那个男人时,那恨意也是能让世界天翻地覆的。墨夜他,好景不长了。” 313.好景不长 “客,客官,有何贵干?” “这桌子打烂了,还有这些早餐,一共多少钱?” “这个,这个..客官,你们,你们是想要赖帐吗?小店经营的是小本买卖,客官别...” “你看,我把她押给你们,抵不抵得过这打烂的桌子和餐具?”墨夜伸手,指向楚俏。舒骺豞匫 楚俏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夜。 双唇微颤,楚俏机械的摇摇头,不解的盯着墨夜。“夜,你说什么?” 店小二估计也被墨夜的话说得有些发懵了,半晌脸上都是一幅木纳的表神。 “客官,你看,还是不要开玩笑了,其实这些桌椅早餐什么的也值不了多少钱。”看着墨夜一身的凛然之气,小二自是知道墨夜非同寻同。且听闻新皇帝也如同前的这个男子一般,有着一头妖异的紫发,面容冷俊,冷眉剑目周身自有一股慑人的气魄。再看墨夜身旁跟随的人,光是羽含烟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足以迷惑天底下的任何一个男人。羽含烟神色冷艳,气势压人,身旁伺候的浅沫更是对她卑躬屈膝,一看也非常人。 刚刚他还听到未离说什么俪妃俪妃的,是说的楚俏,这妃字历来只有宫中的嫔妃才能用的字,一般的寻常百姓自是不能破了忌讳的。 小二眼珠一转,已是明白这一伙人是什么角色。 肯定是皇帝微服私访来着,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位俪妃竟然惹恼了皇帝,不过这个玩笑开得让小二手足无措。 墨夜薄唇轻启,已是失了耐心。“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她,值不值这张桌子和这些早餐?” 小二忙不跌的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值,绝对值了。不过客官,这些也就几俩的小事,用不上一个人抵押的。” 再说了,小二也不敢应答了墨夜的话啊。 谁知道墨夜说的是真话还是真的只是开玩笑想要给那位俪妃娘娘一个教训的,那俪妃娘娘也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敢当面掀了皇帝的桌子,这不是自找死路吗?且不管皇帝是如何的宠爱她,这当着众人的面掀桌子,就是对着皇帝打了他一个耳光啊,还教旁人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任谁也是忍受不了的。 也不知道那俪妃娘娘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做出这等蠢事出来。 小二在心里腹诽着,却是不敢将这些话讲出口,只是怔怔的低着头,一脸的卑微。 “既然值,那你就收下她。不管是让她当牛做马,还是你娶回家做小妾又或者卖到什么风月场所换些钱,都随你的意。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墨夜无情的说着,小二听完墨夜的话惊愕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墨夜竟然是说真的。 在场的人也是愣了半晌,只有羽含烟脸上依旧是风清云淡般的表情。 像是早已猜测到了这一切,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吱声。 “君上。”未离轻轻的喊了墨夜一声,虽然说楚俏有些过份,可好歹白日里两人也是欢好过的。未离可是记得,白天墨夜没有让楚俏喝避孕汤的,这要是将楚俏留在这客栈里,日后楚俏真的怀有身孕了,那可就是天家皇子了。让一个客栈的小二这么的糟蹋,且不说楚俏生不如死,这要是楚俏心怀仇恨得知自己怀有墨夜的孩子,为了复仇将孩子生了下来,那今天墨夜的举动,不就是让日后的皇子或是公主受辱吗? “怎么?你还想替她求情?”墨夜的声音冷冰冰的,未离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13850974 未离摇头,弯下身子在墨夜的耳旁耳语了几声。墨夜听完眉头拧起,面色更是阴冷。 “你去找根木棍来。”墨夜对未离说,未离懂了墨夜的意思,点点头便进了后院厨房,去找木棍。 楚俏只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脸的惊骇之意。俏桌一具。 “夜,你真的要执意如此吗?”楚俏颤着声音问。 墨夜挑了挑眉,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的,两眼幽幽的盯着楚俏。 见墨夜面色不改,楚俏心下顿时慌张了起来。 看墨夜这架势,已是打定了主意的了。身子一软,楚俏双腿直直的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向墨夜磕了一个响头。一连磕了三个头,楚俏一脸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向墨夜。“夜,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生你的气,更不该耍小性子将桌子掀翻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说完,楚俏已是哽咽得声泪俱下。 墨夜充耳不闻,只是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也知道很低级是吗?那你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接受后果。” “不要啊夜。”楚俏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墨夜的跟前,伸手扯着墨夜的衣摆,苦苦求饶。“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夜,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犯贱,我不该发脾气,我没有脑子,我低级。”楚俏每说一句就伸手在脸上打一耳光,力道重得连小二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了。 “夜,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楚俏楚楚可怜的盯着墨夜,几巴掌下去脸更加的肿了,原本昨天已经被浅沫犯狠的打过一顿,经过一夜虽然肿消了一些,可依旧是面露肿态,如今几巴掌下去,脸上更是狰狞一片。 一会儿功夫,未离便从后院回来。 “君上。”未离将木棍横在双手,弯着身了将木棍递向了墨夜。 楚俏一看,顿时双眼惊恐的瞪大。 “夜,你想要做什么?” “开始吧。”墨夜淡淡出声,未离直起身子,应了一声。“是,君上。” 小二吓得张大了嘴。 君上。w7go。 这不是称呼皇帝的吗? 这么说墨夜就是皇帝了,那这位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女人就是皇帝的妃子了? 他们这拿着木棍又是要做什么呢? 小二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见未离拿着木棍走到楚俏的身后。 “小二,叫两个粗壮的汉子过来帮帮忙。”未离吩咐。 小二怔怔的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小二便从客栈外带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光着上身,皮肤黝黑,浑身都是一股莽夫的气息。 “你们俩个,把她扶起来,扣住她的肩膀。” 两大汉也没问什么,照着未离的话去做,将楚俏从地上提了起来,一人一边扣住了楚俏的肩胛骨。 楚俏想要挣扎,可被两位大汉押住了根本就反抗不得。 未离拿着木棍,将浑圆的棍棒对准楚俏的后腰,手一推,木棍便重重的击打在了楚俏的腰上。 “啊~”楚俏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未离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夜,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楚俏的身子有些佝偻。 “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这么惩罚我。你曾说过,明令禁示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堕胎的,为何你出尔反尔?” 未离加大了力道,第三棍下去时,楚俏只觉得自己的下/体有温热的液体自大/腿内/侧流了下来。没一会儿,素色的衣裙上便沁出了鲜红的血迹,现场惨不忍睹。 又捅了几下,未离才住了手。 楚俏的身子已经傩软了下去,两名彪形大汉得提着楚俏的身子,才不至于让楚俏跌倒在地。 “小二。”墨夜面不改色的唤道,小二心惊胆颤的挪步到墨夜的面前,低着头。 “我上过的女人,你还敢要吗?” 小二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点头那是触犯了天威,摇头就是违抗圣意。 “我把她赏赐给你,当是赔这些东西的钱。她现在身子不好,你得好好的替她调养调养。日后再替你生个三五个是不成问题的,你可愿意?”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就把她带下去好好的照顾吧。” 墨夜吩咐,从凳子上起身。 “时候不早了,上路。” 未离扔掉了手中的木棍,跟随着墨夜往客栈外走去。 楚俏已经奄奄一息了,羽含烟盯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他还真是狠心,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世上当真少有。”羽含烟细声的呓语着,浅沫没有听清楚羽含烟说的话,问了一声,羽含烟却没有重复。 “你去告诉他一声,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让他再等一会儿。” “是。娘娘。”浅沫应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乐阙茫然的走出了客栈。客栈里只剩羽含烟留在这里,一伙人其余的全都离开了。 羽含烟踱步到楚俏的跟前,半弯下身子看着楚俏。“怎么样?当他的女人如何?” 楚俏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有幽怨的神色。 “不过,今天这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此生此世也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知道我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昨日抱你上楼吗?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而且,我不访告诉你们。你想诬陷我,他想抓我的罪证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可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一个女人有多爱一个男人,当她恨那个男人时,那恨意也是能让世界天翻地覆的。墨夜他,好景不长了。” 314.深藏不露 “不过,今天这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此生此世也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舒骺豞匫知道我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昨日抱你上楼吗?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而且,我不访告诉你们。你想诬陷我,他想抓我的罪证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可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一个女人有多爱一个男人,当她恨那个男人时,那恨意也是能让世界天翻地覆的。墨夜他,好景不长了。” 楚俏低垂着头,眼里有迷茫,声音晦涩难挡。“你想做什么?” 羽含烟转头看了看客栈外,墨夜他们已经上了马车了,未离坐在马车外的车轴板上,手里持着长鞭,正看着客栈内的羽含烟。 羽含烟浅浅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未离见状,转过头去和马车里的墨夜说了些什么,便看到未离做了个不急的手势。 羽含烟收回视线,看向楚俏奄奄一息的模样,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我不想要做什么,只是把我失去的东西都一一的夺回来罢了。” 顿了顿,羽含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又补充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留着你的性命不杀你吗?” 楚俏不语,已是浑身没有了力气。 羽含烟冷冷一笑,眼里却有了一抹敬佩。 “我很佩服你的心智计谋,连寒汐云那样厉害的角色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更是把冯岚给生生逼疯了。若不是你,我还真得费尽心思才能除去他们俩个。可这些障碍都被你扫除了,而且还做得不留一点痕迹,着实是让人佩服的。” “不过呢,现在寒汐云虽然身为贵妃,可等到小皇子三岁的时候,她就得死了。啧啧,是不是很可惜?至于冯岚么,有昂念在她身旁,我毫无顾忌了。她们两个都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你也没有再生存下去的必要了。所以,你今天的命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原来你才是那个幕后凶手。”楚俏拼着一丝力气低吼出声,羽含烟笑了笑,身子笑得前仰后合的。 “呵呵,那可不是吗。不过我也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只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收起脸上的笑容,羽含烟看向两名彪形大汉。“你们两个把她扶到椅子上去坐着,然后退下。” 两名彪形大汉本想出声问一句,可小二一看形势早就吓得跑上前去用手肘碰了碰二人。二人见小二脸色有异,便听从了羽含烟的吩咐将楚俏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女人是谁?”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小二。 小二抬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结巴着说。“她,她乃天罱国皇后。” “你们别过问太多,要是不想丢了性命,就什么话都别说,离得远远的。” 两名彪形大汉脸色一变,拿了小二打赏的一点碎银后出了客栈。 羽含烟手提罗裙缓步走到楚俏的跟前。“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日后好好的当人家的贱内,这出了宫可比不了宫里,没有人会和你斗心机,别想着再玩死别人,不然到头来玩死的,只会是自己。”w7j4。 小二在一旁不安的看着羽含烟,再看着楚俏经过的地方一路流着血迹,已是被吓得脸色惨白。 蹑手蹑脚的走到近前,小二张了张嘴,有些害怕的低声说道。“皇后娘娘,真的要把她给我吗?” 羽含烟点了点头,浅浅一笑,笑容温和。“怎么?天罱国皇帝都亲口发话了,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小二连连摇头,双手跟着头一起摆。“不,不是的,只是听你们称她为俪妃,想必也是皇上的女人,小的哪敢高攀啊。” “呵呵呵,俪妃?”羽含烟冷冷一笑,有些同情的看着楚俏。“楚俏,你说,你是不是妃子呢?” 楚俏长呼一口气,所幸有内力护身,还不至于伤得太重。只是被未离那几棍子捅下去,已是差不多要了她的命。 咬了咬牙,楚俏狠狠咬了咬下唇,“你敢要我吗?我是皇帝的女人,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滚得远远的,叫人把我抬上马车,不然,我立马就杀了你。” “不不不,楚俏,你不能动的哦,如今你只是孩子没了,若是你想要杀了他,只怕到时连你的小命都会没有的。”羽含烟一脸关心的说着,可话里明显有揶揄的意味。 楚俏气得剧烈的喘着粗气,却将怒意发泄在了小二的身上。 “给我滚开,我是皇帝的妃子,你敢碰我一根毫毛,我能动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日。”楚俏粗重的喘着气,伸手怒指着小二。 小二一脸的不安,看了看羽含烟,又害怕的看了看楚俏。 要说不怕鬼才信,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帝的妃子。如今皇帝还要把这妃子送给自己,是白白送给自己。而这位妃子一看就不是好惹得主,刚听皇后和她之间的谈话就能听得出,皇宫里有好几条性命都是搭在这妃子的手里的。 这要是将这位妃子送给自己,日后还不得被砍成肉酱。 想想,小二就觉得不寒而粟。 哭丧着一张脸,小二一脸祈求的看着羽含烟,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向羽含烟磕了几个响头。“皇后娘娘,求你让君上收回成命吧。她是君上的女人,小的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小的真的不敢要啊。那些桌子早餐什么的当是小的送给你们的,我一个人打理这客栈,又当老板又当跑脚的也挺不容易的,更不想就这么早早的死了啊。” 说完,小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羽含烟看也不看小二一眼,见楚俏面露动容之色,只道楚俏是看小二不敢要自己,自己有望回到墨夜的身边,继续当她的俪妃了。 “你大可不必害怕,她并不是什么妃子。这妃子的名号也只是她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她往日不过是本宫身旁的一个婢女,后来被贬到了皇宫里最低贱的浣衣局里打杂。这次出宫若不是她心生奢望还擅自在君上的茶里下毒,她怎么可能会爬得上君上的床。你不用担心,本宫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日后保你性命无忧。” 羽含烟说着,微微弯下身子将跪在地上的小二给扶了起来。小二受宠若惊,再看楚俏也是生得比一般的常人要俏丽几分,若是皇后能让自己保住性命,自己还能免费得一个这么好看的妾室,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皇后,你能帮小的?”小二不确定的问。 羽含烟点了点头,隐于衣袖间的手缓缓从袖中伸出。“当然,不过你也是有福之人。这宫里的宫婢出来也是比你们要高人一等的,再说楚俏生得也是俏丽无比,能给你当妾室那是便宜你了。” “是,是。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小二有些喜极而泣,两只手不住的搓着。 楚俏见状,已露骇意。“你想要做什么?”抓全世这。 羽含烟踱近身子,与楚俏面对面。 “楚俏,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付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一般的法子永远都是不作效的,只有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才行。” “你想干嘛?”楚俏看着羽含烟脸上风清云淡的笑,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威胁逼面而来。 “也不干嘛。你看人家小二,长得本份,做点小生意。像他那样的老实人,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呢?所以,我答应他照顾照顾他,也不会要了你的命,顶多只是废了你的武功,帮你还原到你最本真的样子罢了。” “你,你敢。” “啊~”只听楚俏一声惊呼,羽含烟手中银光一闪,一寸长的银针便被羽含烟拍进了楚俏的身体,打在了章门穴上。 楚俏的脸立时变得又紫又胀,好半晌后,楚俏的身子软了下去。 小二肝胆欲裂的走到楚俏的面前,低下头打量了楚俏一眼,见楚俏双眼紧闭,不安的看向羽含烟。“皇后,她是不是死了?” 羽含烟拍了拍手,一脸的放松。“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晕迷了而以。” “她真的日后威胁不到我了吗?”小二又问。 羽含烟见小二一脸迷茫的样子,知道小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对付楚俏,心下顿时放松了几分。“不会有事的。” 没一会儿,楚俏便幽幽转醒,只是觉得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要去告诉君上,你竟然对我下毒手。我要向他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他看看真正蛇蝎心肠的人是你,还要告诉他你想谋害他的性命,你想夺/权,我要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让他杀了你。” 羽含烟阙之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去说啊,看他会相信你吗?他只会当你是想要挽回你的过错而强加罪行在我身上。”13851114 “小二可以做证。” “他?他敢么?” 羽含烟不屑的说,转头问小二,“你敢么?” 小二连忙摇了摇头,“小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楚俏,永别了。”羽含烟淡淡的留下一句话,飘然出了客栈。 上了马车,羽含烟浅浅的说道。“刚刚下手太重了,楚俏都有些吃不消了,我把身上带的药丸给了她几颗,吃了应该就无大碍了。天气不早了,未离,赶路吧。” “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浅沫笑着夸赞道,羽含烟腼腆一笑,“怎么说我们也有主仆情份在的。” 315.放我出去 “楚俏,永别了。[]舒骺豞匫”羽含烟淡淡的留下一句话,飘然出了客栈。 上了马车,羽含烟浅浅的说道。“刚刚下手太重了,楚俏都有些吃不消了,我把身上带的药丸给了她几颗,吃了应该就无大碍了。天气不早了,未离,赶路吧。” “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浅沫笑着夸赞道,羽含烟腼腆一笑,“怎么说我们也有主仆情份在的。” 墨夜定定的看着羽含烟,突然咧嘴一笑。“怎么样?对于这样的惩罚,你可满意?” 羽含烟挑眉,假装不懂的看向墨夜。“这话怎讲?” “你不是一直想要治楚俏于死地么?现在她活得生不如死了,岂不是如了你的意了。” “这难道不也是你的意思吗?”羽含烟反问。 墨夜扬了扬浓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饶了她一条性命,今天就该是她的死期了。” “君上会不会是太残忍了一点?不过你是看在她的份上还是看在我的份上,只怕只有君上你自己知道呢。呵呵呵。” 墨夜阙嘴,有些不满羽含烟话中的讽刺之意。 “还在生气?”墨夜阴阳怪气的问。 羽含烟摇头,一脸恐慌。“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呢?” “该死的。”墨夜低骂了一句,看着羽含烟彬彬有礼的称自己君上,墨夜就一阵恼火。 “我是你夫君。” “我知道。” “你不能称我为君上。” “好。” “那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羽含烟简单的回答着墨夜的话,清冷的态度让墨夜有了一种挫败感。以前只是宠爱羽含烟,却从来都没有一种征服的感觉,如今看着羽含烟倔强桀骜不驯的脸庞,墨夜突然心中生出了一股激情。 他要再去征服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看似温顺实则像只小野兽不被人训服的女人。 “含烟。”墨夜伸手,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车轱辘往前滚动着,马车一上一下的颠簸。随着车子的轨迹身子颤动着,羽含烟一根根手指挑开了墨夜的手。 “昨夜有沐浴吗?”羽含烟有些嫌弃的看着墨夜。 墨夜面色一黑,有些懊恼。 “你这是在嫌弃我脏吗?”墨夜咬牙切齿的问。 羽含烟慎重的点了点头。“的确。” “未离。”墨夜怒吼,外面驾车的未离吓得身子一哆嗦,颤着声音应道。“君上,奴才在。” “找个地方,孤要沐浴净身。”墨夜怒吼着,声音里有挥散不去的愤怒。 羽含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书兵重新拿捏在手中,一字一句认真的斟酌着。 未离面露难色,这才刚驶出客栈,方圆所见之地都是一片荒芜,去哪里找能沐浴净身的地方? “君上,要不回客栈吧?”未离建议,羽含烟的眼皮眨了眨,将视线移到了墨夜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上。 墨夜沉吟半晌,正准备答应,羽含烟却开口道。“赶路要紧。” 墨夜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这几天羽含烟的行为就一直有些反常,平时自是不会出声说话。怎的未离提出要回客栈沐浴羽含烟就拒绝了? 莫不是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 墨夜有些怀疑的撇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淡然的看着书,张了张嘴。“你是想要回去接俪妃吗?这么快就心生不舍了?” 果真,羽含烟这几句激将法让墨夜顿时怒火中烧。 大掌拍在车厢上,墨夜一脸虎样的瞪着羽含烟。w7kb。 “我像是那种人吗?她楚俏值得我堂堂一国之君再吃回头草吗?” 羽含烟一脸见怪不怪,“那你回去吧,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墨夜气哼哼丢下一句话。“不去了。”路烟上下。 羽含烟如愿以偿,扬了扬嘴角,继续看书。 墨夜只道是羽含烟吃醋了,心中大是惬意。本想着要用什么法子将羽含烟重新征服了,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是要吃醋的。 看她这几日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原来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墨夜突然有了一种胜利的感觉,比他打了胜仗更加的兴奋、激动。13851183 原先那种可怜的猜疑早已经被墨夜当成了羽含烟吃醋的小伎俩,根本就没有再多想些什么。 只是,墨夜不知道的是。 在离他不远的客栈前,前一刻的确在上演着一场波云诡谲。若是他现在回到客栈,只怕羽含烟也活不过今天了。 所幸的是,羽含烟足够的了解墨夜的弱点。 他一个七尺男儿,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的怀疑。 就算他对楚俏仍是有一点点的眷恋,他也在听到羽含烟的那一席话后,断然的拒绝了。 也正因为墨夜的这一举动,才会导致了他日后的凄凉下场。 客栈里,小二熬了一些浓稠的红糖水给楚俏喝。楚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小二给她吃什么,她就吃。 待得身子稍稍好些了,楚俏便想要离开客栈,她要去追赶墨夜他们的马车。她要去告诉墨夜羽含烟要害他,要夺他的权,要害他的性命。 楚俏想着,只要自己这一次报信成功,那就是羽含烟死,她上位了。 哪怕是靠着这个小小的信念,楚俏也想要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到最佳的状态。 大半天过去,楚俏拼着一口气下了床。 小二又要照顾楚俏,又要经营客栈,所幸来小镇的外地人不多,也没有什么当地人会在客栈投宿,小二干脆关了客栈,直接打烊。 “你怎么下床了?”小二担忧的站在一旁,想伸手去扶楚俏,却又想到了楚俏的身份,一时进退两难。 楚俏恨恨的瞪了小二一眼,嘴里阴森森的说着。“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至于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小二一脸的委屈。“这怎么怪到我头上了,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你别碰我,我不要你可怜我,我自己可以走。”楚俏狠狠的一甩手,打掉了小二伸出的手。小二撇了撇嘴,一脸的狡猾。 “你现在想去哪儿?”小二冷冰冰的问,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僵硬的笑容,而是一幅奸诈的模样。 楚俏冷冷一哼。“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你是我的贱内,你要想出这个门,就得经过我的同意。”小二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上前就搀住了楚俏的手,楚俏想要挣脱,可她一个病秧子,再加上武功被羽含烟一根银针打入体内废了,现要想要挣脱小二的桎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俏气得脸上一阵白,比起刚刚的一阵青一阵紫,此时的脸就像是一张白纸。 “你松开我。”楚俏倔强的说着,扯了扯手臂,却无奈小二紧紧的搀着,根本就挣脱不开。 “我要去告发那个贱女人,我要让夜看看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你放开我,放开我。”楚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更像是一种求饶。 小二面不改色,直直的看着楚俏。“你别妄想了,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你凭什么和人家斗?就算你去告发皇后,就如皇后说的,你说的话皇帝会信你吗?他要是怒极了,只会一掌毙了你的命。你就乖乖的呆在客栈里哪里也不要去,乖乖的当我的贱内就是了。我伺候你吃伺候你穿,其他的你想也别想。” 楚俏哭丧着一张脸,突然软下了语气,双手反过来抓住了小二的手臂,扯着他的衣袖道。“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帮我雇一辆马车,只要我告发了羽含烟那个贱女人,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荣华富贵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日后说不定我就可以取而代之坐上她的位子,我一定会保你此生享之不尽的荣耀。求求你,帮帮我。” 小二一脸的无动于衷,只是将楚俏往床边扶。“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楚俏不死心的问。 小二嘿嘿奸笑两声,看着楚俏的脸吞了几口口水。“你说,我放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不要,去图那点没有保障的财富,哪一样更诱人呢?” 楚俏惊愕的抬头,便看到了小二赤/裸/裸的眼神。 “你休想。”楚俏恶狠狠的怒骂。 小二可不管那么多,楚俏已经娇弱无力了,他用不着怕什么。虽然楚俏凶神恶煞的,可没有力气抗争,他不需要担心什么。 “现在我自然不会碰你的,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不过呢,我还有另一层打算的。”小二的眼珠子转了转,眼里露出了贪婪的光。 “既然皇帝他们私服出行,经过了咱们小镇。那说不定还会回来,我先享用你一段时日,等到皇帝从外面经过咱们小镇回宫时,你再想着如何像皇帝告发皇后吧。那时如果你能告发成功,我依旧能享用取之不尽的财富的。哈哈。” 楚俏翻了翻白眼,恶声相向。“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放我出去。不然哪天晚上我就让你死在我身边,将你碎尸,肉做成肉包子,骨头拿来熬成汤。” 316.臭娘们儿 “既然皇帝他们私服出行,经过了咱们小镇。(.好看的小说)舒骺豞匫那说不定还会回来,我先享用你一段时日,等到皇帝从外面经过咱们小镇回宫时,你再想着如何像皇帝告发皇后吧。那时如果你能告发成功,我依旧能享用取之不尽的财富的。哈哈。” 楚俏翻了翻白眼,恶声相向。“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放我出去。不然哪天晚上我就让你死在我身边,将你碎尸,肉做成肉包子,骨头拿来熬成汤。” 小二冷冷一笑,根本就不受楚俏的威胁。“除了你的记忆还在,你还有什么本事害我?” 顿了顿,小二又一脸可怜。“本来还想着把你卖到外面去,这皇帝的女人,我也不敢上啊。我还怕自己面对你的时候会不举呢,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绝对不能让你出了这扇大门。要是你出去祸害他人,蛊惑人家来杀我,那我可就死定了。” 楚俏眼见能逃出去的机会无望,身子的武功又被羽含烟给废了,心中生恨却也是无计可施。 不过让楚俏疑惑的是,羽含烟分明就是不会武功的,她怎么会懂得控制穴道来废除自己的武功呢? 以前服侍羽含烟时,可从来没有看到羽含烟有研究过这方面,那根针被打入体内的章门穴,力道恰到好处。要是那时羽含烟下手的力度再大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必死无疑了。轻一点,自己的武功根本就不会废除,而羽含烟那一针下去,拿捏得分毫不差,比起她这个会武功的人,羽含烟却更让人胆寒。 楚俏有些绝望,体内的那一小截的银针根本就无望能取出来。只要自己稍稍的碰上那么一下,自己就必死无疑,章门穴日后便是自己的死穴。只要被人一碰,就该一命呜呼了,所以也别想着能拔出银针恢复功力去找羽含烟报仇。 无力的碰在床头,楚俏一脸的失神。[.超多好看小说] 小二伸手在楚俏的面前晃了晃,见楚俏没有反应,以为楚俏死了心。 拿着空碗,小二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楚俏听得房门咯吱一声,空洞的双眼里立时恢复了一丝神彩。 挺直身子,楚俏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小二已经下楼去了,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忍着身子的疼伤一步一挪的挪到了门前。 双手搭在门把上,楚俏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探过一只眼睛往外看看,并没有看到小二的身影。 房门轻微的发出一串呜咽之声,楚俏一点点的将身子挪出了房内。 重新将房门关好,楚俏弯下身子,二楼走道的拦板刚好能遮挡她弯下来的身子。 一直到楼梯口,楚俏才探出脑袋往楼下看了看,不见小二的身影。 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楚俏听得后厨房传来刀斩骨头砰砰砰的声音,心下稍稍放松了几分。 小二在后厨房里砍骨头,前堂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w7by。 楚俏加快了速度,打开了客栈的大门,一闪身,出了客栈。 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照得楚俏有些睁不开眼,已经临近午时,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只是街道两边的商铺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吆喝声。 楚俏右手扶着墙面,一点一点的往小镇的出口走去,来时的路她还认得,往另一边走就能出小镇。只要出了小镇,再想办法弄辆马车,到时就能追赶上墨夜他们了。 想到此,更是想到了羽含烟,楚俏就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13852260 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一脸惨白双脸还带着肿态,着装华贵却盈弱不堪。不少商铺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不是本镇的人。 有人在纷纷的议论着,却只看到楚俏一人时有的眼里露出了同情,有的却是鄙夷。 楚俏一路往前走着,经过一条小巷时,躲了进去。 她害怕自己一直在这条大街上走着,只要小二追出来,就一定能看到自己。所以楚俏选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扶着小巷的墙壁往前挪着。 楚俏出客栈时,忘了将客栈的门关上。 正巧此时有两个大汉驮着两大包的布帛来到小镇,看到客栈的门开着,肚子正饿,便伸手推开了客栈的门。 “小二,上两斤牛肉,再来一壶好酒。”两大汉长得虎背熊腰,比之前扣押楚俏的两名彪形大汉还要显得威武几分。 小二以为是自己耳背了,只听得前厅前声音传来,手中的刀顿了顿,没听到什么声响,便又继续砍着骨头。的服面到。 “喂,我说老板,还做不做生意了,这大白天的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着。”饿极了的两大汉有些暴燥,吼声如雷。 小二这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耳背,而是前堂真的有人。 “我这不是关了门打了烊了吗?怎么还有人来客栈?”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脑袋,放下斩刀从后厨来到前堂。 “二位客官。”小二搓着手来到两大汉身旁,不解的皱了皱眉。“二位客官,这,小店已经打烊了,今天不做生意。” 两大汉中的其中一个立时火冒三丈,腾的从凳子上站起身,足足比小二高出大半截。小二吓得身子一颤,差点没晕过去。 “你开着门不做生意,这是什么道理?”大汉质问。 小二一脸可怜样的摇头,“没有啊客官,小的已经将店门关了。今天真的不做生意,两位客官要是真的要住店的话,还是再赶几里路,去前面的村子里投宿去吧。” “狗屁,老子分明就是看到门开着的,是不是嫌弃我们给不起银两?”大汉说完,大手一挥,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大锭银子,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银子在这,给老子上好酒好菜。” 小二哪还敢说什么,一看这两大汉就不是好惹的主。 “二位客官,小的冒昧的问一句。” “有屁就放。”大汉着实是被惹恼了,气冲冲的瞪着小二。 “你们进客栈时,门是开着的吗?” “狗娘养的,老子说的话你不信吗?”大汉差点就要动手了,小二抱着脑袋半蹲下身子。 “大汉息怒。” 小二说完,已是一脸的惶恐。“二位大汉,小的立马就回来。” 说着小二就往二楼跑,一路蹬蹬蹬的跑到楚俏呆的房间,推开门见里面空空如也,小二气得血直往脑上蹿。 “臭娘们儿啊。”小二拍着大腿叫喧着,从二楼跑了下来。 “二位客官,小的家娘们儿偷偷跑了。二位客官进来时看到的门是开的,就是那臭娘们儿打开了门偷偷跑出去了啊。求求两位了,容小的去把她找回来吧,小的就这么一个娘们儿啊。”小二痛哭流涕的说着,两大汉见小二不像是在说谎,再想着来时门的确是掩着的,便招了招手。 “那你去吧。” “谢二位客官,牛肉在后厨,酒在灶台下面。二位客官自己去拿便是,小的一会儿就回来。”小二说完,便冲出了客栈。 一路冲到大街上,也没见着楚俏,小二气得咬牙切齿。 “臭娘们儿,敢偷跑。看老子不收拾收拾你,老子要打断你的腿。”小二四处乱转着,如一头无头的苍蝇。 想着自家客栈出来就是大街,旁边商铺的店家定是见过楚俏的。小二跑进一家店铺,寻问了几句,得知果真见过一个病怏怏的女人往前面走去了,小二出了店就往前找。 所幸的是,小镇并不大,虽然有小巷,可通往小镇外的路却只有一条。 小二知道,楚俏定是要逃出小镇的,他便直接跑到了小镇的出口,站在牌坊下坐等着楚俏自己送上门来。 一个时辰后,楚俏便到了小镇的出口,头顶上太阳炙炙,再加上滴水未进,楚俏的双唇早已经干裂得开了口子。惨白的脸像一张没有生气的纸张,过往的人都像辟邪一样的避开楚俏。 楚俏走到牌坊时,小二便林牌坊柱子后站了出来。 楚俏大惊,小二上前就是给了楚俏一耳光。“臭娘们儿,敢偷跑。” 楚俏挣扎,小二紧紧的攒着楚俏的胳膊,直接将楚俏往回拖。楚俏不依,死命抵抗,小二不由分说,将楚俏直接扛了起来,摔在了肩头。 任由楚俏怎么打骂,小二就是不理不睬。 一路走回家,小二也是累得够呛。 两大汉见小二扛着一个女人进了客栈,这才真的相信小二是出去找他的女人去了。 “小二,这钱咱俩放桌子上了。”两大汉酒足饭饱,小二点点头,“二位客官慢走,小的还有家事要处理,就不送二位客官了。” 两大汉驮起各自的布帛扛在肩上,出了客栈,“哎,店家,既然是要处理家事,咱就替你把门关了啊。” 小二想回答,可正往楼梯上走,已是累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程度。 身后传来客栈门被合上的声音,小二挪着沉重的双腿将楚俏扛回了她的房间,重重的扔在了床上。 “你是当老子吃素的吗?竟然敢偷跑,看老子怎么教训你,臭不要脸的。是皇帝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被皇帝玩弄得不要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如今也不过是老子跨下的母种罢了。” “呲啦~”衣衫被撕裂的声音... 317.昏厥不醒 “你是当老子吃素的吗?竟然敢偷跑,看老子怎么教训你,臭不要脸的。舒骺豞匫是皇帝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被皇帝玩弄得不要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如今也不过是老子跨下的母种罢了。” “呲啦~”衣衫被撕裂的声音,楚俏双手护在胸前,只觉得一阵沁凉之意袭来。 小二俨然已经红了眼,扯拉着楚俏的衣服,几下便将楚俏身上的衣衫尽数扯烂,如扬花一般的将手中的破烂衣衫甩了出去,任由衣衫如残叶一般的坠地。 “你想干什么?”楚俏眼里满是惊慌之意,早已是后悔了如此刺激小二。 小二一脸邪恶的笑着,看得楚俏一阵毛骨悚然,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楚俏的身子往后缩了缩,引得身子一阵抽搐的疼,下身又有血流了出来。印在灰色的床单上,显得格外的刺目,如一朵含毒的罂粟花在绽放身姿。 缩到床的一角,楚俏一脸害怕,小二反身朝着房门走去,反手将房门给栓了起来。 双的不俏。楚俏想要从床上跑下床,却看到小二已经将房门给反栓起来了。知道自己再想逃跑无望,楚俏哆嗦着身子缩在了床的角落里。 小二一边走一边淫/邪的笑着,双手互相搓着。 楚俏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了,唯有两只手颤抖的护在胸前。 “你别过来。”楚俏一脸凶狠的蹬着小二,却不知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小二走到床前,鞋也未脱就直接走上了床,将床账撕了个烂,手中一共攒着几条布条。 “你别碰我。”楚俏除了这般无力的威胁小二外,并不知道该如何的对付小二。早前她的沉着,她的心机她的心狠手辣,在这一刻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小二不由分说的扑上前,将楚俏的身子压在了身下。(.)两只膝盖紧紧的抵着楚俏不让楚俏动弹,小二两只手捉住了楚俏四处躲闪却又想要护住胸前风光的手。 将手中的布条缠在楚俏的一只手腕上,紧紧一勒,楚俏的手便被布条给绑住了。小二扯着楚俏被绑的那只手就往床头的支柱处扯,楚俏本就身子无力,再加上被废了武功又被未离用棍子净了身,此时哪里是小二的对手。 任由楚俏怎么抗挣,也挣不脱小二的桎梏。小二将楚俏的一只手绑好,又捉起另一只,楚俏想用脚去踢小二,却耐不过小二的力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二将自己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如此照着刚刚的样子,小二又将楚俏的双脚绑在了床尾的柱架上。 待一切忙完,小二早已经是忙得一头热汗了。伸袖抹了抹额头的汗,小二气哼哼的瞪着被绑在床上的楚俏,眼里有阴寒的光。w7kv。 “臭娘们儿,敢逃跑。”小二骂骂咧咧的,下了床,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只很久未用的鸡毛掸子。13851229 “啊~”楚俏一声惨哼,但见她大腿上赫然呈现出一长条的红印子。小二拿着掸子在手上拍了拍,有些变态的笑着。 “不是想跑吗?你现在跑啊?看你来时那嚣张的气焰,怕是没人敢这么对你是吧?那皇后一幅软弱无能的样子,可人家还不照样治你于死地而易如反掌?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反抗啊,你起来和我打啊,你起来教训我啊。” 小二偏头,往地上噈了一口痰。 “呸。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整天对男人又打又骂的。早上那是因为你还是俪妃,我怕你。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你还敢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是怕我不敢还手吗?啊..”说着,小二拿着掸子在楚俏的另一只大腿上双狠狠的甩下一掸子,楚俏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臭娘们儿,要是今天让你跑了,老子就亏大了。”小二已经气极了眼,眼里布满了血丝。喘着粗气,小二将掸子反过来,用缠了鸡毛的那一端对着楚俏就是一阵狠打,虽然是隔着鸡毛,可那中间的竹棍那是用水竹经常火烧,然后浸在油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小时后,再烧再放到油里如此反复三次才制成的。一旦制成了成品,那竹棍可是火烧不断,韧劲十足的。 此时被小二拿在手中狂风扫落叶般的招呼在楚俏的身上,没一会儿,楚俏的身上已经呈现出了横七竖八的红印了。 小二专挑楚俏不重要的地方打,所幸小二还有一些良知。像阴/户、小腹、乳/房等娇嫩的地方,小二都是避开了那些地方的。 楚俏咬牙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小二打了一会儿打得有些累了,便跌下身子坐在了床沿边。气喘吁吁的看着楚俏紧闭的眼,小二冷然一笑。“对付你这种人,就应该来狠的。给你说好话,你当老子是软豆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野心不鬼,皇后一心想要除掉你,想必你也是做恶多端了。我这么小小的打你几下,还不至于让你生不如死吧?” “总有一日,我会还回来的。”楚俏咬牙切齿,坚难的吐出几个字。 小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好啊,我等着。” “你今日这般待我,来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小二喘匀了气,从床上站起,嘴角向右咧了咧,露出冷冽的神情。“那我现在就叫你生不如死。” 说着,小二就拿着掸子往楚俏的身上招呼。这一次,小二下手有些狠了,有些地方连续被打已经破了皮,有血沁了出来。 小二看着也不住手,打得更加的狠了。 一刻钟后,楚俏终于抵挡不了小二的毒打,晕死了过去。 小二骂骂咧咧的,见楚俏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停下了手。 走到床头隔着床账,小二看到楚俏的脑袋歪向床里边,双目紧闭。 爬上床,小二扳过楚俏的脸拍了拍。“装什么死,快醒醒。” 楚俏仍未有反应。 小二这才一怔,看着楚俏满身苍夷,才知自己下手太狠了。 “等着,老子去请郎中来瞧瞧。要是死在这里,我还怎么和皇帝交待?”小二有些慌神了,跌跌撞撞的跑到房门前,拉开门栓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药铺,请了郎中,小二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家。 带着郎中上了楼,小二进门前才想起楚俏是一丝/不挂的,又将郎中拦在了门外。“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小二说着闪身进了房间,反手将房门合上。 拿了毯子盖住了楚俏的身子,小二这才出了房间,请了郎中进来。 郎中看着楚俏的手脚被分开绑在了床头,脸色一滞。 小二见状,脸红着解开了楚俏四肢的布带。 楚俏的四肢都有被布带勒出来的紫痕,有些地方还勒进了肉里,皮开肉绽的。 郎中有些受惊的拧了拧眉,看了看楚俏又转头看向小二。“她这是怎么了?” 小二气得差点跳起来,“我要是知道她怎么我还要找你来干什么?还不快给瞧瞧她怎么了,怎么晕死过去了。” 郎中脸色讪讪的收回视线,拿出垫枕垫在楚俏的手腕下。四指微扣,郎中的脸色变了变。“她这脉象像游丝一样,而且,你看她这腿上手上的,全是伤。一看就知道是被你打得昏死过去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一个妇孺?” 小二面露难堪之色,却也不觉得自己对楚俏下手重了。“她就是该打,像她这种做尽了坏事的女人,就该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才会长记性。” “可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打呀,她这命都剩一点点了,你要是再打那么几下,她就必死无疑了。” “那你还不快点救她。”小二吼。 郎中点了点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无力的叹息了一声,下巴上几根廖廖白胡一翘一翘的,有些滑稽。 没一会儿,郎中便摇着头起身。 “怎么了?”小二紧张的问。 郎中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她伤得太重了,而且好像不仅仅只是这皮外伤。” 小二听得出郎中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她被人用木棍捅了后腰,净了身子。” 郎中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她现在气息很弱,要是想要救活她,就必须得好好的医治。然后用上等的药材调理好身子,每日三餐必须用人参调服,人参补气,才能延续她的性命。” “什么?”小二大惊。 “一天三餐人参调服?我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人参,还得出钱给她买,还要一天三餐的调服着。”小二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郎中无奈,“若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小二怔愣,郎中见小二一幅呆痴的样子,知道小二不愿意出钱买人参。他也不想再过多的纠缠下去,便收拾东西起身。 “要不要她活下去就看你的了,老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过老朽还是想说一句,她的脉象很弱,若是想要救她性命,还得趁早才行啊。” 将医药箱背上肩上,郎中走到房门口。“看诊费八钱,记得送来啊。” 318.保我妻儿 抚远县。舒骺豞匫 “清逸。”冯央站在湖边,手中扬着刚刚采摘的新鲜花束,明媚的笑容比起那手中的花束还要明艳几分。 赫连清逸放下手中的锄头,执起衣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还这么调皮,都快要当娘的人了。快过来,湖边不安全。”赫连清逸将腰间扎起的衣摆垂下,用手指弹了弹衣摆上的皱褶,踱步走到了湖边。 脚尖一点地,赫连清逸的身子便在湖边掠了个来回,手中已是多了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儿。 冯央羞红着脸,低下头。 “乖乖在旁边休息,等我锄好草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这些菜可都是天然无害的,你看长得多好。”赫连清逸将冯央抱到一旁篱栏的石头上坐下,重新回到了篱园里。 拿起放在地上的锄头,赫连清逸小心的锄着草,冯央在一旁将花束递到鼻前轻轻的闻着,一脸的陶醉。 “哎呀。”冯央一声惊呼,赫连清逸听到吓得一脸紧张的奔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夫君,孩儿刚刚好像踢我了。”冯央笑咪咪的说,左手抚到了小腹上。赫连清逸眼眸倏的瞪大,一脸的欣喜之色。“真的?”w8pu。 “真的,不信你摸摸。”冯央说着就去拉赫连清逸的手,将赫连清逸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来回的摩挲着。 “真的有在动。”赫连清逸一脸的激动。 “我们的孩儿他竟然会动了,会动了。”赫连清逸脸上绚烂的笑容明媚且俊朗,眉宇间早已少了那一股阴戾之气,反而多了一股柔雅。 冯央浅浅一笑,有些不舍得松开赫连清逸的手。“夫君,你说孩儿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冯央一脸的好奇,赫连清逸也被问住了,怔愣了半晌。 “傻瓜。”赫连清逸抬起另一只手在冯央的挺翘的鼻梁上宠溺的刮了一下,揉着冯央的头顶轻声道。“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真的吗?”冯央笑问。 赫连清逸佯装生气,将头甩向一旁,风吹起他头上的发带,让冯央看着一阵痴迷。“夫君,你还记得你往日和我说过的话么?” “什么?”赫连清逸一脸的迷糊。 “你说你绝对不会爱上我啊,而我那时却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心中其他女人的位置,住在你的内心深处,且还会让你接受我,爱上我。现在,这一切终于如愿以偿了。”冯央说这话时,没有一点的责怪之意,却是满怀感激。 自己终于能感化他,让他爱上自己,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也是自己这一生,唯一可以骄傲的事情了。 “央儿,谢谢你。”赫连清逸脸上有着一股感动,还有一份感激。 “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此时的我会在哪里,会做些什么,会说些什么。我以为昭夏被灭,我要么死,要么就那般的颓废一生的。却因为你,因为你的追随,我变成了如今的我。感谢你对我的不离不弃,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容和晾解。我赫连清逸这一生,再也不会奢望什么复国,报仇了,能得你,便已是得了天下。” 赫连清逸说着,弯下身子将冯央拥进了怀中。 冯央反手环住了赫连清逸的腰际,埋在赫连清逸的怀里甜甜的笑着。 倏的,远处有马蹄声扬起。 赫连清逸一怔,抬眼望去。 但见一灰色马车直朝这边狂奔而来,大有不减的势头。再看那马车,虽然布置得丝毫不起眼,可车厢却是大得出奇。 以赫连清逸的见识,必定能认出那马车是以宫中皇帝的轿辇尺寸打造的。 赫连清逸身子一震,推开了冯央。冯央一脸不解,此时却也听到了马蹄声。“夫君,怎么了?” 赫连清逸脸色有些发白,隐于双袖间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没事,你先进屋吧。”赫连清逸的声音有些平静得异常,甚至带着一分冰冷。 冯央本想再询问两句,却在看到赫连清逸脸色不佳,乖乖的从石头上站起身,挺着肚子进了一旁的木屋。 马车果然是奔着赫连清逸而来,在木屋前,未离猛的一扯缰绳,马儿吃痛,前蹄扬起,生生收住了势头。 赫连清逸缓缓的走到马车前,冷眼盯着面前的马车。 “墨夜,你是想要来赶尽杀绝吗?想要杀了我还不简单,怎么还劳烦你亲自动手了。”赫连清逸冷阙一声,全身却已是做好了准备。 只要墨夜突然从马车里攻击而来,自己也好有应敌的时间。 “弟弟,好久不见。”墨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带着温和的笑意。 赫连清逸眼角抽搐了几下,冷冷一笑。“弟弟?哼哼,这还真是新奇了。” 墨夜掀开了车帘,从马车跳到地面,与赫连清逸面对面的坐着。 乐阙紧随着墨夜下得马车,赫连清逸看到乐阙,微微有些吃惊。 “是你带他们来这里的?”赫连清逸质问,乐阙浅浅点头。“是的,你哥哥他想要找你,我便带他来了。” 赫连清逸眼里的光更加的阴寒了,却在看到乐阙身后的人时,眼神稍稍的柔和了几分。 是她? 她怎么来了? 这么久不见,她好像憔悴了许多,消瘦了许多。 乍然见到羽含烟,赫连清逸顿时心中百感交集。可瞬间又想到此时在木屋里等着自己的冯央,赫连清逸连连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杂念甩出了脑后。 待得车内的人都下来,一行六人全数站在赫连清逸的面前,墨夜这才又开口道。“弟弟,随我回天罱皇宫吧。我知道你也许还在记恨我,可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这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想要我怎么弥补你,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肯跟我回去。” “我要你的皇位。”赫连清逸冷冷的说,却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要嘲讽墨夜。 墨夜却是被赫连清逸的话问得微微一怔。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墨夜没有回答赫连清逸的话,却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台阶。 赫连清逸冷然一笑,似乎除了冷笑再也不会第二种笑容了。“我要你手中所有的兵权,兵符。” 墨夜又是一愣,脸色有些讪讪的。 “除了皇位和兵权,我都可以给你。”墨夜有些咬牙切齿,赫连清逸听完却哈哈大笑了几声。“那我要她。” 赫连清逸伸手指着羽含烟,面容冷俊。 墨夜转头,看了看羽含烟。羽含烟眼视前方,一脸的淡然,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赫连清逸的话,整个人平静得有些出尘。 墨夜双拳握紧,看向赫连清逸。“你真的想要她?可我刚刚还看到,你已经有女人了。”13856994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不也是后宫佳丽三千吗?我这只是要你一个妃子罢了,你还是舍不得吗?”赫连清逸一脸的挑衅,浅沫一听赫连清逸唤羽含烟做妃子,立时辩解道。“她不是君上的妃子,她是天罱国的皇后。” “皇后?”赫连清逸邪魅的笑了笑,拍了拍巴掌。“既然是皇后,那我就更想要了。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把她让给我呢?” 墨夜的嘴角往右扯了扯,像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你不是说了,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我要你的皇位,你舍不得;我要你手中的兵权兵符,你还是舍不得;现在,我要你的女人,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离开这里,以后永远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好,我让给你。”墨夜气冲冲的说着,一语惊响四座。 羽含烟却淡然一笑,眼里有一抹阴寒的光闪过。 一甩衣袖,羽含烟手提裙摆,从墨夜的身后站出来,轻挪莲步的走到了赫连清逸的面前。 转身,羽含烟淡淡的瞟了一眼墨夜,眼里竟是戏谑的笑。 “哈哈,还真是大方啊。看来你舍不得权位,舍不得权势,这手中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终于有一个你肯舍得的东西了。那好,我就要了这天罱的皇后了。” 赫连清逸说着,大手一挥,拥住了羽含烟。 羽含烟仰起头,对着赫连清逸暖暖一笑。“清逸,你还好吗?” 赫连清逸眉头一挑,倏的面色一改,抱着羽含烟转了几圈。羽含烟在赫连清逸的怀里,任由赫连清逸带着她旋转,旋转。 “赫连清逸,我要你帮我,也帮你自己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几圈下来,羽含烟已是耳语将自己要说的话全数送到了赫连清逸的耳中。墨夜看着赫连清逸抱着羽含烟,两个人旋转时像是要融为一体,墨夜就觉得自己体内气血翻涌。 他的女人,容不得任何男人的亵渎。 墨夜咬牙,发誓等将赫连清逸带回京城后,就将他软/禁起来,到那时,羽含烟照样是他的皇后。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做足了戏,让赫连清逸跟自己回宫。 “什么时候起程?”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却是在问墨夜。 墨夜吐出几个字。“随时都可以。”娘在这快。 “那现在就动身吧。”赫连清逸眼里有了一抹仇光,拥着羽含烟往木屋里走。“保我妻儿安全,否则鱼死网破。” “好。” 319.我的人了 “什么时候起程?”赫连清逸看着羽含烟,却是在问墨夜。舒骺豞匫 墨夜吐出几个字。“随时都可以。” “那现在就动身吧。”赫连清逸眼里有了一抹仇光,拥着羽含烟往木屋里走。“保我妻儿安全,否则鱼死网破。” “好。”羽含烟笑着答,两人进了木屋。 冯央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更是听到了墨夜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赫连清逸看着冯央一脸恐慌的神情,心疼的走过去,将冯央拥进了怀中。“央儿,别怕,有夫君在。” 冯央怯怯的点了点头,将脸依偎在赫连清逸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清逸,你真的要跟他们回皇宫吗?” 赫连清逸无奈的长叹一声,扣住了冯央的后脑,缓缓点头。“恩,我不想你和我过清苦的日子,只有回了皇宫,你才能过得好。咱们的孩儿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我想他能健康的长大,想让你和他能过得好。所以我们回皇宫,更重要的,我必须回皇宫。” “为什么?”冯央问。w7cz。 赫连清逸将冯央的脑袋抬起,清淡的笑了笑。“我答应了皇后,也答应了皇兄。” “我们不可以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吗?虽然我们的日子过得清苦了点儿,可我并不介意这些。这样归隐生林的日子一直是我所向往的,我喜欢在这里,有你陪着我,日后等我们的孩儿出生,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回皇宫呢,在那个四面围墙的宫里,有何幸福可言呢?” 冯央说得有些凄凉,赫连清逸听着一阵心疼。 羽含烟在一旁看着赫连清逸和冯央两人深情相拥,心中微微有些酸涩。眼前浮现出了墨夜那张妖异的脸,却是那般的冰冷,那般的无情的俊颜。 甩了甩头,羽含烟咬着牙握紧了双拳,怔怔的看着赫连清逸和冯央二人缠绵的说着情话,互诉衷肠。(.好看的小说) “清逸,如果你只是回皇宫一段时间,那我可不可以在这个小木屋里等你?”冯央始终舍不得离开这里,也算是想要挽留下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却知道,自己这一次回天罱皇宫,不仅仅只是一段时间而以,更何况冯央此时还身怀有孕,他更不放心将冯央一个人留在这里。 “央儿听话,我们一起回皇宫。一路上我来照顾你,就算是离开一天,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再说你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孩儿,我更不能让你独自一个留下。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到这小木屋来的。到那时,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我向你保证。” “真的?”冯央痴迷的看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笑笑,揉了揉冯央的头顶。“当然是真的。” “好,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你不离,我必不弃。”死连有吧。 “你不离,我也不弃。”赫连清逸说完,俯唇在冯央的额头上浅浅的落下一吻,良久才松开了冯央。 “咳咳。”羽含烟微咳了两声,冯央听得声音不好意思的从赫连清逸的怀中退了出来,站在一旁。 赫连清逸和羽含烟进来木屋时,冯央那时心神不宁担心着赫连清逸,虽知道屋子里有人进来了,却没有去看是谁。 如今被羽含烟的两声清咳唤醒了神智,转头时才看到是羽含烟。冯央吃了一惊,脸色瞬间转变。 “怎么是你?”冯央万万没想到赫连清逸口中所说的皇后竟然会是羽含烟,一时气愤难当。 可再想,如今她已摒弃了身份和地位,自是不必再恼羞成怒了。 “我来接你们回宫。”羽含烟淡淡的说,声音不温不火。冯央微微怔愣,看着羽含烟打量了少许,才一脸的狐疑。“是你要让我们回宫?” “不,是夜想让你们回宫去。毕竟清逸是夜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早晚是要回皇宫去的。” 冯央对羽含烟并没有什么好感,一想到自己的姐姐被羽含烟害死,冯央就心中情绪激动。 羽含烟看出了冯央眼中的那一抹恨意,自是知道冯央误以为她姐姐已经死了,便开口道。“你姐姐她还没死,她现在很好,你回皇宫后就可以看到她了。” “什么?姐姐没死?”一听到羽含为这么说,冯央立时欣喜异常,走上前几步,抑制不住的拉住了羽含烟的双手。“姐姐真的没死吗?那时在昭夏,不是被你们给抓住了,她真的没死吗?” “她现在已经不叫冯岚了,昂念收她为徒,改名叫药儿。你姐姐如今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人了,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这个唯一的妹妹,你回皇宫后去看看她就知道了。” 见羽含烟说得斩钉截铁,冯央这才相信了羽含烟所说的话。 “太好了,姐姐没死,清逸,姐姐她还没死。”冯央喜极而泣,一张白净的小脸上落下泪来,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赫连清逸走过来,将冯央搂在怀里。 “既然她还没死,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了?”赫连清逸宠溺的问。 冯央一抽一泣的看着赫连清逸,继而破涕为笑。“我这不是高兴吗,姐姐还活着,太好了。” “别再哭了,孩儿要是知道他的娘亲哭得这么伤心,他也会伤心的。” 赫连清逸伸手,替冯央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痕。冯央乖巧的站在赫连清逸的面前,泪眼汪汪的看着赫连清逸。 “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及早的起程吧。”羽含烟虽然也不想打破他们此时此刻的温馨,但眼见天色已晚,还是尽早起程,去找一处客栈歇息才行。 赫连清逸将冯央护在怀里,让冯央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他则进了里屋。 “你好好坐着,我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赫连清逸在里屋里吩咐,冯央笑着点头,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没一会儿,赫连清逸提着一个包袱出了里屋,走到冯央的面前。 “我们走吧。”赫连清逸看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抬眼看了看隔着木板的屋外,像是能看到屋外的墨夜一般。 走到赫连清逸的身旁,羽含烟紧邻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则双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冯央,三人一同出了木屋。 “准备起程了。” 赫连清逸将冯央抱上马车,其余人则陆续上了马车。依旧是未离驱车,只是此时马车内却是张扬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赫连清逸坐在马车的左侧正中间,右边是冯央,羽含烟挨着赫连清逸坐在他的左侧,紧靠着车门。 车厢的右侧则坐着墨夜一人。 乐阙坐在底角,盘腿打坐,左侧已没有了多余的位置,浅沫只好挨着乐阙坐下。 墨夜冷着脸看着自己孤身一人,有些不悦的拧着剑眉。 “含烟,你坐到这边来,弟妹身怀有孕,你坐这边来让她躺在清逸的怀里,这样她会舒服一些。”墨夜冷着声音说。 羽含烟冷笑一声,看向墨夜。“君上,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小女子怎敢坐在你的身侧呢?既然我让央儿坐着不舒服了,那我让位就是了。不过,我看君上你一个人坐着也挺好的,想躺就躺着,想坐就坐着,何乐而不为。” 羽含烟一翻冷言的嘲讽让墨夜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含烟,孤命令你坐到孤的身边来。”墨夜咬牙切齿的说。 羽含烟一挑眉,语重心长的说,“君上,你难道忘了吗?刚刚清逸问你要皇位,你不给;问你要兵权兵符,你也不给;最后清逸问你要了我,你给了。所以,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皇后了,我是被你亲手送出去的女人,是他赫连清逸要的女人。你怎么能夺人所爱呢?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弟弟。你前一刻把我送给了他,这一刻却又要当着他的面把我要回去,出尔反尔难道就是君上你的一贯做风吗?” 羽含烟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的说着,字字都在提醒着墨夜。她已经是被墨夜遗弃的女人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命令自己做任何的事了。 经羽含烟这么一说,墨夜羞愧难当,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可碍于赫连清逸还在场,他不方便当面告诉羽含烟。把她送给赫连清逸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自己真心想要将她送给弟弟的。13852323 他真的不想这么做的,可他知道,如果那时不答应了弟弟这个要求,弟弟是一定不会跟自己回皇宫的。 他唯有先答应了弟弟,等弟弟回到皇宫后,再将羽含烟强势的要回来。 羽含烟只需要忍辱半个月就好了,等到了皇宫,一切就照着往日的轨迹行进着。她还是他的女人,她还是天罱国的皇后。 墨夜如是想着,却听到赫连清逸问,“皇兄,既然你将皇嫂送给我了,那皇嫂日后就是我的人了吧?” 墨夜一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了皇兄?是不是你舍不得?若是你舍不得的话,那我就不要了,这皇弟问皇兄要他的女人,似乎也不合情理不是么?那我还是不要了,皇兄你收回成命吧,我不回皇宫就是了。” 320.唯有从命 墨夜如是想着,却听到赫连清逸问,“皇兄,既然你将皇嫂送给我了,那皇嫂日后就是我的人了吧?” 还到似着。舒骺豞匫墨夜一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了皇兄?是不是你舍不得?若是你舍不得的话,那我就不要了,这皇弟问皇兄要他的女人,似乎也不合情理不是么?那我还是不要了,皇兄你收回成命吧,我不回皇宫就是了。” 赫连清逸作势就要下马车,墨夜一看紧了,手一伸拦住了赫连清逸的身子。 赫连清逸感觉到身旁的冯央微颤的手,伸手抓着冯央的手紧了紧,回头回以冯央一记明媚的笑,俯耳在冯央的耳边道。“一切都是幻觉,乖。” 冯央僵硬的手稍稍有些放松,赫连清逸这才放心的松开了冯央的手。 “皇兄,你这是?”赫连清逸转头看向墨夜,见墨夜用手臂拦着自己,一时迷惑不解。 墨夜收回手,面如冰潭。“既然皇兄说了要把皇嫂送给你,那就送给你了。还说什么舍不舍得的话,只要是皇弟喜欢,皇兄哪有舍不得之理。” 赫连清逸一声冷笑,有些讽刺的问。“那皇兄舍不舍得自己的皇位和兵权兵符呢?” 赫连清逸似乎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并没有想要给墨夜面子的意思,问得咄咄逼人。 墨夜面色一滞,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皇弟,皇兄一直以来都知道你喜欢皇嫂,如今这皇嫂皇兄就送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的待她呀。” 赫连清逸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豪爽大气。“那是一定,皇嫂一直是皇弟爱慕的人,如今皇兄舍爱送予皇弟,皇弟感激不已。不过,皇弟却有一事极为的困惑,不知该如何是好?” “哦~皇弟在为何事困惑呢?”墨夜问。 赫连清逸挑眉,看向一旁离自己有几分远,准备要出车厢的羽含烟。[.超多好看小说]“皇兄,这皇嫂可是皇兄的女人,而且还是天罱国的皇后。这皇兄就这样把皇嫂送给了皇弟,日后若是传了出去,那皇兄的面子可就失了,再说了,皇嫂乃一国之母,若不是皇弟对她心生爱慕,自然也是不舍得为难皇兄的。只是不知这皇兄把皇嫂送给了皇弟,回了天罱国后,该如何向世人交待呢?” 墨夜面色一滞,面露阴沉之色。 “那就还请皇弟暂时不要将此时告之他人,此行出行跟随孤的都是孤的亲信,只要皇弟不说,自是没人会知道的。等到了皇宫,为兄自然有办法来解决此事的。” 墨夜说得胸有成竹,似乎心中已有了对策。 羽含烟看向墨夜,冷声问。“那如果我召号全天下,我已经成了这天罱国国君的弃后,而且还被当成了礼物送给了国君的皇弟,那又如何呢?难道我为君上你死过两次,救你两次,为你堕胎两次,君上你就这般的对待我吗?” 羽含烟问,声音里虽然有着声声声嘶力竭,可表情里却没有一点哀痛之意。 有的,只是冷笑。 墨夜握紧了拳头,隐忍着胸口的怒意。 “含烟,为了大爱,你就牺牲你的小爱吧。”墨夜说得理所当然,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羽含烟抬眼看着墨夜,凄然一笑。“是吗?成全大爱牺牲小爱,是这样的吗?” 墨夜不语,算是沉默的回羽含烟的质问。 见墨夜没有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羽含烟颓然的低下了头。 “君上,既然我已经是清逸的人了,那今晚我便不再服侍你了,所幸还有浅沫在这里。若是你有什么不习惯的,便唤浅沫去伺候你吧,她一路都跟随着我,已是大概的知道了君上的爱好和哀乐,由她来伺候君上,我便也就放心了。” 羽含烟说着,抬起衣袖,假装拭泪。 墨夜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身子往前倾想要将羽含烟拉进怀中,却碍于赫连清逸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墨夜只好做罢。 长叹一口气,墨夜收回身子,将背靠在车厢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含烟,今晚就由你来服侍我吧,央儿她如今身怀有孕,今夜就辛苦你了。”赫连清逸邪魅一笑,说着极尽挑逗的话,羽含烟假装抽抽咽咽的。 “皇嫂,皇兄已经将你送给我了,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又何必扭捏呢。想当年你不也在昭夏皇宫里陪过我么?哎呀,想想那时我竟然都不知道你怀的是皇兄的孩子,若是知道是皇兄的孩子,一定不会让昂念给你做堕胎手术的,如今也算是一种遗憾了。不过皇嫂,你不用担心,你看央儿如今都已经怀孕了,想必你不久也会怀上孩子的,到时你我、央儿,再加上我们的孩儿,一定会生活得特别的幸福的。” 赫连清逸说得深情自然,墨夜听着却有一种肝胆欲裂的味道。 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墨夜以腿盘起,静心调息内息,以免被赫连清逸的话弄得走火入魔。 冯央在一旁看着赫连清逸,虽然见他说得慷慨激昂,却没有半点真情流露之意,已是知道他在说谎,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当年赫连清逸和羽含烟的关系她冯央自是比别人更清楚的,昭夏灭亡之后,赫连清逸一度更是为了羽含烟而意志沉迷。若不是自己一再的感化他,如今自己也不会成为他的妻,还为他生儿育女。 所以没有人比她冯央更了解赫连清逸了,刚刚那一切只不过是赫连清逸在刺激墨夜罢了。 她相信自己的夫君,更相信赫连清逸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想到此,冯央便闭上了眼,半倚在赫连清逸的怀里,睡得格外的香甜。 入夜,道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在疾驰,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总算是到了抚远县县城。 白天喧闹的县城到了夜晚依旧的凄凉,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一些大的酒楼和妓/院门前仍挂着大红的灯笼,一些女人莺莺燕燕的声音老远都听得见,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未离找了一处上好的酒楼,将几人的行李拿上房。 几人也没有要在一起用餐的意思,也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未离跟随墨夜多年,虽然知道墨夜将羽含烟送给了赫连清逸,但墨夜心中的盘算未离还是能猜透一二。 原本是想要将羽含烟和墨夜安排在一个房间的,可既然墨夜已经将羽含烟送给了赫连清逸,未离也就多开了一个房间,让羽含烟单独住一个房间,而墨夜的房间就在羽含烟的隔壁。 冯央和赫连清逸住一个房间,赫连清逸护送着冯央进屋休息,羽含烟也想休息一下,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已经疲累不堪。 却不想,手刚碰上房门,身子便已被人从后攒住,身子急速的往后倒退,出了酒楼。 墨夜将羽含烟放下,两人此时站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只有天上惨淡的月光能依稀照得小巷内的景物。13857005 羽含烟站定身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含烟。”墨夜唤了羽含烟一声,羽含烟不答,脸上却浮起轻蔑的笑。 “含烟,你听我解释。”墨夜的声音有些焦急,从后面扳过羽含烟的身子,让羽含烟面对着自己。 羽含烟摇了摇身子,甩开了墨夜的桎梏。“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已经将我送给别人了,还有什么是需要解释的。” “含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这只是个权宜之计。”墨夜重新将羽含烟搂进怀里,下巴抵在羽含烟的头顶,双臂圈得紧紧的。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就该牺牲你的女人吗?你只是想要接回你的弟弟罢了,为何要扯到我的身上来?他是你的弟弟,可我是你的女人。你若真心想要接他回皇宫,只要拿出诚意,他自然会感受得到的,又岂是我一个皇后可以左右的。” “含烟,你听我说。你难道听不出他的那些要求都是在故意的为难我吗?他根本就不想和我回皇宫,可他是我哪今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必须接他回皇宫。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回了皇宫,我就将他软/禁起来,到时,你依旧是我的女人,依旧是天罱国的皇宫。一切都不会变的,不会变的。”w8q5。 “是吗,墨夜?他在问你要我时,你可曾考虑过那么几秒,你回答得多少的斩钉截铁,生怕他会反悔似的,他一问出口你就答应了。你真的当我羽含烟是你的女人吗?”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再过半个月,我们只要在半个月内赶回皇宫,他就威胁不到我了。我怎么可能舍得将你送给别人了,你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动。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他。” “好啊,我信你一回,送我回去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好。我们回去。”墨夜答,搂着羽含烟的腰身,脚尖一点地,人已朝着酒楼掠去。羽含烟在墨夜的怀里笑得一脸阴鸷诡异,却也冰冷无情。 墨夜,是你不仁,日后就休怪我无情无义了。 刚回到酒楼,羽含烟走到房间门口时,赫连清逸突然走了过来。“含烟,今晚我浑身燥热难耐,冯央她现在不方便,那你就来服侍我吧。” “既然你皇兄将我送给了你,你说的就是他说的,既然是圣旨,我唯有从命了。”羽含烟答,眼角余光看到墨夜站在隔壁的门前,浑身僵直,隐隐还能听到他指关节被握响的声音。 321.自强不息 刚回到酒楼,羽含烟走到房间门口时,赫连清逸突然走了过来。(.好看的小说)舒骺豞匫“含烟,今晚我浑身燥热难耐,冯央她现在不方便,那你就来服侍我吧。” “既然你皇兄将我送给了你,你说的就是他说的,既然是圣旨,我唯有从命了。”羽含烟答,眼角余光看到墨夜站在隔壁的门前,浑身僵直,隐隐还能听到他指关节被握响的声音。 “既然皇嫂不嫌弃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那皇弟在此感谢皇嫂的大量了。”赫连清逸说着一做揖,向羽含烟抱以一拳。羽含烟摇头浅笑,“君上已经将我送给你了,我便不再是什么皇嫂了,你唤我含烟但是了。” “含烟,我们进去歇息吧。”赫连清逸说着,左手抬起朝着羽含烟的肩头搭去,只是手却是轻轻的挨着羽含烟的香肩,并没有真正的拥着羽含烟,但在墨夜看来,两人却是毫无嫌隙格外的亲密。w7d6。 看到此,墨夜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皇弟。”墨夜收回手,双手负于身后,挺直着脊背朝着羽含烟她们这边踱步而来。 “哦~原来是皇兄,皇兄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是找皇弟有事吗?”赫连清逸面露敬意,语气也是格外的敬重,让墨夜听着想要发火却也找不到理由。 “皇兄没事,只是刚刚出去走了走,刚回来,这就准备要睡了。”墨夜说着,看向羽含烟,对羽含烟投以一记颇有深意的眼神。羽含烟茫然的摇了摇头,墨夜暗恼,双唇紧抿一脸的阴郁。 “坐了一天的马车了,想必皇兄也累了,不如就早些歇息吧。皇弟也累了,不过皇兄将含烟送给了我,我实在是盛情难却,今晚还是得好好和含烟缠绵一番才行。皇兄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罢,皇弟就不打扰皇兄了。(.好看的小说)”唯烟便含。 赫连清逸说着就要进房间,墨夜突然手一伸,拦住了赫连清逸的去路。“诶,皇弟,皇兄刚听你说要和她缠绵,皇兄想起一事来,想着皇弟今晚怕是还不能和她缠绵呢。” “哦..是何事呢?竟然如此严重,连我想和含烟缠绵都不行。”赫连清逸一脸探究的看着墨夜,墨夜淡淡的瞟了羽含烟一眼,见羽含烟没有说话,这才轻启薄唇道。“是这样的,皇兄没想到皇弟对她依旧心生怀念,所以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将她送给皇弟。但是,她前不久才滑了一次胎,身子还未养好,若是贸然行房/事,只怕会对她的身子不利。想必皇弟也不舍得让她难受吧?” 赫连清逸转头看向羽含烟,一脸的担忧。“含烟,是真的吗?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滑了胎了还要跟着皇兄出来呢,这一路颠簸的,若是身子吃不消该如何是好。” 转头,赫连清逸看向墨夜,有些责怪之意。“皇兄你也真是的,含烟她身子不适就应该让她在皇宫里好好的调养身子,怎么能让她跟着皇兄四处奔波呢。难怪看她脸色如此苍白,原来是她的身子不适。” “皇弟有所不知,皇兄这也是担心将她一个人丢在皇宫里,皇兄也是不放心啊。如今有皇弟如此悉心照料着,想必她的身子很快就会好了,你说是吗弟妹?”墨夜说完,看向羽含烟。羽含烟神情恍惚,像是才回过神,怔怔的点了点头。13852356 “君上所说极是,我身子的确是有些不适,还得再调理一段时日才行。”羽含烟说着,墨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赫连清逸。“皇弟你看连弟妹都如此说了,那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她了。” “皇兄放心,皇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赫连清逸拍着胸脯保证,墨夜实在是没有了再留下去的理由,也便颓然的低下头。“那皇弟就早些休息,皇兄也去休息了。” “好,皇兄慢走。”赫连清逸目送着墨夜走到隔壁的房间,看着墨夜伸手推开了房间的门,只身走了进去。 赫连清逸将手从羽含烟的肩上拿开,故意拔高了音量。“含烟,你身子不适,让你一个人睡我有些不放心,今晚还是由我来照顾你吧。” 墨夜背靠在门框上,听得赫连清逸的话,背脊突然僵直。 倏的睁大眸子,墨夜的耳朵动了动,侧耳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羽含烟伸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对赫连清逸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指了指隔壁。赫连清逸淡然的点了点头,“小心点,我扶你。” 两人走进房间,赫连清逸将房门关上,羽含烟依旧用淡然的口气,没有故意提高音量。以她对墨夜的了解,墨夜绝对听得清她们之间的对话,故意拔高音量只会让墨夜更加的怀疑。 “央儿如今身怀有孕,你该先陪着她的。她一个人睡,若是半夜不舒服,那可如何是好。”羽含烟对赫连清逸说着,赫连清逸一听到羽含烟提到冯央,脸上的神色顿时的柔软了下来。 “自她怀孕以来,一直都是她自己睡的,我也不敢挨着她,怕碰到了她的肚子,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分房睡的。再说央儿她经我调/教武功底子已是好了许多,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便是了。倒是你,皇兄说你滑胎了,滑胎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啊,你以前在昭夏也做过一次堕胎手术,如今这身子要是不好好的养着,日后有什么隐患那就不好了。” “那就随了你了,你想留下来陪我就留下来吧。” “来,小心,我替你把鞋子脱了。” 墨夜在隔壁听着心中愤愤不平,一口气也难以咽下,哪还有什么睡意。 猛的转身,墨夜拉开屋门,人一个飞旋已是飞出了屋子。 只听得砰的一声,墨夜的屋门被墨夜用内力狠狠的关上。赫连清逸耳朵一动,已是听得墨夜的身子已经掠出了酒楼,朝着远处掠去。 “他走了。”赫连清逸恢复到他清冷的面容,面对着羽含烟时,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波澜不惊了。 “赫连清逸,他是你的哥哥,你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我要杀了你哥,你又当如何?”羽含烟开门见山,也不怕赫连清逸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会将自己灭口。 羽含烟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做赌注。 只要她赌赢了,那墨夜便是一死。 如果她赌输了,那她羽含烟就必死无疑。 “她杀了母后,灭我昭夏,原道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在他还是我表哥时,我自是对他尊重有佳。可我知道,你爱他,可如今连你都想要治他于死地,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道他此次找我回宫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但既然我有了接近他的机会,那杀母之仇,就不可不报了。” 羽含烟听出了赫连清逸话里的意思,也是想要治墨夜于死地。 “我心已死,可这江山如此之大,若是交到他那样一个心狠手辣且专治的人手里,这世界必会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我绝不可助纣为虐,就算他是我爱的男人又如何,当他听信谗言毁我清誉,他早已经不再是我爱的男人了,也不再是我的夫君。” “这一次能有幸出宫来,我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你肯帮我,这江山日后便就是你的了。在昭夏,我看过你统治下的国家,虽然昭夏没有天罱国富民强,可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夸你是个好皇帝。你想复国,指日可待。” “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我只想陪着央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我们种一些瓜果蔬菜,几亩良田,盖一栋小屋,一家三口过着平安幸福的小日子。是央儿教会了我何为承担,何为责任。这江山再大,美人再多又如何呢?终究是抵不过你回到家后有一口茶水喝,有一碗淡饭吃,以便足以。” 羽含烟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赫连清逸否决,不免得有些惊讶。“你不想做皇帝,不想复你昭夏了?” “不了,我已经有了我的全世界了,央儿,我的孩儿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不再奢求些什么了。皇帝是一个多么诱人的位子,可如今已经诱惑不到我了。” 羽含烟不解,“那你为何要答应我回天罱皇宫呢?” “因为我还有一事未办,虽然知道此次回天罱皇宫凶险万分,可我也要回去。”赫连清逸脸上有着一股坚定,又有几分幽怨。 羽含烟猜不透赫连清逸的想法,静静的沉默了少许。 “没想到你如今竟然变得这么的冷漠无情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得有些懦弱的羽含烟了。你想要杀了墨夜,那日后谁来继承他的基业呢?” 羽含烟一怔,突然无奈的笑笑,不甚凄凉。“我现在很冷血无情吗?这一切,不都是被逼出来的吗?我原也想过归隐山林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的,可我等到的又是什么呢,一次次的猜疑,一次次的失望。我已经不需要男人来保护我了,我要自强不息,我要做一个强者,只有我自己强大到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我才可以安然的生活下去。” 322.她想杀你 墨夜从外面回来时,羽含烟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偷偷在窗户上挖了个孔,往里面看时,只因太暗,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舒骺豞匫再加上羽含烟入睡时放下了床帘,墨夜更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可当他偷偷的进入到冯央的房间时,并没有看到赫连清逸的身影。 如此想来,赫连清逸想必是在羽含烟的房间里睡下了。 想到此,墨夜气不打一处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墨夜久久不能入睡。 “说好只是做戏,并不是让你来真的。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别的男人睡觉?先是昂念,现在又是赫连清逸,你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吗?你就不会拒绝赫连清逸,只要你拒绝了,他还敢要求和你一起睡吗?你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你是孤的女人,是天罱国的皇后,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来?” 墨夜双手枕于脑后,眼里满是阴毒的神色。 面色阴沉,墨夜撇眼看向那堵隔墙,像是想要看穿那堵墙,看看羽含烟在房间里到底和赫连清逸在做着什么苟且的事。 自己明明已经叮嘱过赫连清逸了,不让他碰羽含烟,两人怎么可以仍旧睡在一起? “羽含烟,你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一直以来,你心里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赫连清逸,而不是我墨夜。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你还是我女人的时候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入睡呢?我都叫你演戏了,可也没叫你跟别人上床了,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墨夜只顾一味的责怪羽含烟的水性/扬花,似乎一切的罪过都是羽含烟,却根本就没有想过,羽含烟已经被他自己亲口送给了他的弟弟赫连清逸。如今人家就算躺在赫连清逸的怀里,那也是他墨夜自己逼人家那么做的。 他还凭什么有脸面说羽含烟不耻,说她水性/扬花,说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别的男人睡觉? 最对不起她羽含烟的,不正是你墨夜么? 现在倒好,说得好像一切的错都是她羽含烟似的。 气咻咻的闭上眼,墨夜久久不能成眠,脑子里全是羽含烟赤身/裸/体的在别人的身下缠绵的情景。 想到此,墨夜更是燥动异常,只好坐在床沿边,双腿盘起打座,调息内息。 隔壁羽含烟听着墨夜的低吟浅语,脸上露出讽刺的笑意。 “墨夜,我羽含烟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三番五次的怀疑我,如今将我送做他人妻,却反倒还要污蔑我的清白。既然我不仁,就莫怪我羽含烟不义了。本想留着你的命于世上苟延残喘,如今只怕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恨意。” “怪只怪我羽含烟有眼无珠,爱上你这么一个伪君子。他日,我必夺你性命,毁你基业。” 羽含烟暗发毒誓,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眼里满是恨意。 如此相处了几日,墨夜对羽含烟是再也不闻不问了。就算他看到赫连清逸和羽含烟如何的亲密无间,他也不会再皱一下眉头。 就像是看淡了世态炎凉,墨夜只想着能早日赶路回到皇宫,回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到时再将赫连清逸软/禁起来,然后再质问羽含烟。 自己的女人,就算是自己唾弃不要了,也不可以让其他的男人沾染一分。 他墨夜上过的女人,就永远得是他墨夜的,就算是死,也得做他墨夜的鬼。13857076 一路上阴郁得像个阎罗,墨夜不再多言一句。未离和浅沫二人轮流着伺候墨夜,羽含烟则自己照顾自己,赫连清逸一路上悉心的照顾着冯央,有时还会关心一下羽含烟。 这一天,几人经过来时的那个客栈。 墨夜想起楚俏被扔在了客栈,想着既然要路过此地,再留宿一晚也是无碍。 打定主意,墨夜便让未离加紧赶路,赶在天黑前能赶到客栈投宿。 羽含烟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略有些熟悉的景物,这才想起墨夜说的赶到客栈投宿的那个客栈就是楚俏被遗弃的那个客栈。 一想到此,羽含烟顿时胆颤心惊。 想着若是开口阻拦墨夜,墨夜必定会更加的怀疑。唯今之计,只怕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幸得路上墨夜有一会儿走开了去方便,羽含烟才有机会与赫连清逸二人私谈。 “帮我一个忙,今晚我们要留宿的客栈里有一个人留不得,不过如果她死了,墨夜必定会疑心大起。唯今之计,只有让小二消失,楚俏的话才不至于让墨夜全信。我不想闹出人命,不管是将小二打晕或是让他暂时的消失,只要他不出现,我们尚且还有一丝机会。若是让墨夜疑心大起,那我就必死无疑了。” 虽然是简短的几句话,可赫连清逸也听得出羽含烟话里的危机。 默默的点了点头,赫连清逸已然清楚了自己要做什么。“你放心,一个小二而以,在你们进客栈时,我绝不会让墨夜看到小二的身影。” 有了赫连清逸的保证,羽含烟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匆匆的交谈完后,见墨夜从不远处回来,二人也跟着上了马车。依旧是未离驱车,几人回到马车内后也不再言语,羽含烟神色不变处事不惊,腆着一张脸继续看自己的兵书。赫连清逸时不时的要照看一下身旁的冯央。 墨夜一路上也没有看出几人有什么不妥来,更是没看到羽含烟与赫连清逸有什么私下的来往。就算两人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 没羽他灯。墨夜稍稍放宽了心,以他对羽含烟的了解,羽含烟胆小懦弱,虽然有几分聪惠但没有胆量,做不成什么大事。 就算羽含烟一路上都在研习着兵书,可也没看出羽含烟有什么谋逆之心。 几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客栈,未离刚停下马车,几下就陆续下了马车。 墨夜一马当先进了客栈,赫连清逸与羽含烟对视了一下眼神,羽含烟点点头,确定就是这家客栈。 赫连清逸搀扶着冯央跟在墨夜的身后,墨夜走进客栈找了一处桌子围桌而坐,未离朝着客栈喊了一声。“小二。” 只听得一阵蹬蹬蹬的声音自楼上传来,小二笑咪咪的从楼上往楼下跑。墨夜正低着头在冥想,羽含烟抬头看了一眼小二,确定是小二本人没错,忙转头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见羽含烟眼中神色凌厉,已是知道这就是羽含烟想要自己帮忙让其消失的小二。 小二刚从楼梯上下来,只觉得一阵阴寒之风随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心口就是一阵剧痛。只听得小二哎哟一声,身子一软随身倒地。 未离见状立马奔上前去,将小二的身子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未离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小二有什么异常。 可小二的脸色已然苍白,墨夜听得动静睁开眼,起身踱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站在墨夜的身后,赫连清逸向含烟点了点头。羽含烟相信以赫连清逸的功力想让小二昏迷或是久睡不醒那是绰绰有余,自然了不担心小二/会将自己说的话抖出来。 小二睁着眼看着面前渐渐涣散的景物,只是墨夜的模样小二仍记得,一时甚是激动。 “君上,君上原来是你。”小二哽咽的说着,墨夜见小二脸色有异,忙蹲下了身子。只因墨夜拦住了小二的脸,羽含烟并没有看到小二奄奄一息的样子。 楚俏从楼上听到了大堂的吵闹,从房间里出来,扶着楼杆往楼下看去。却在看到墨夜时,欣喜若狂。 “夜,你终于回来了夜。”楚俏说着已经朝着楼下奔了过来,赫连清逸忙看向羽含烟,羽含烟只是看着楚俏,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赫连清逸见状,也没有出手。 “夜,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她,你的好皇后,她想要蓄谋杀你。”楚俏一下得楼来,便扑到了墨夜的怀里,开门见山的诉说着羽含烟的罪行。 羽含烟面不改色,可墨夜面前的小二却已是气若游丝了。 “夜,你若是不信的话,就问他。”楚俏指向小二,小二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口血涌上咽喉,话没说出口,却已是生生的闭上了眼。 “你,你醒醒,你还不能死,你要替我指证那个贱女人。”楚俏摇晃着小二的身子,可惜小二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墨夜幽幽的转过头来,但见羽含烟一脸的恐慌不安的看着自己,连连摇头。 踱步上前,羽含烟走到墨夜的跟前。眼中含泪,“君上,我不知道楚俏在说些什么,还望君上明鉴。” “羽含烟,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是不是怕他说出了你的秘密,所以才下黑手将他给杀死了?你以为他死了你的罪过就可以遮掩过去吗?我楚俏还活着,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你阴险的面具。” 楚俏说着站起身来,羽含烟这才看到小二已经面如白纸,脑袋歪向了一旁。w8re。 赫连清逸没有按她说的将他弄晕,而是直接了结了小二的性命。 “夜,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想要杀你,这是她亲口所说的。”楚俏扯着墨夜的衣袖,说得声情并茂。 323.那受死吧 楚俏说着站起身来,羽含烟这才看到小二已经面如白纸,脑袋歪向了一旁。(.好看的小说)舒骺豞匫 赫连清逸没有按她说的将他弄晕,而是直接了结了小二的性命。 “夜,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想要杀你,这是她亲口所说的。”楚俏扯着墨夜的衣袖,说得声情并茂。 墨夜冷冷的凝着楚俏,笑得异常的邪魅。 反手指着身后的羽含烟,墨夜问楚俏。“你说,她想要杀我?” 楚俏忙不跌的点头。“对,在你们离开客栈的那天,她亲口发下毒誓,说要杀了你。我亲耳听见的,小二也听到了。” 墨夜冷笑两声,又指着地上面如死灰的小二。“你说他也听见了?” “对。”楚俏答。 “可他已经死了。”墨夜说。 楚俏的头点得更夸张了,“夜,你想想,若不是她知道小二也知道她想杀了你,小二又怎么会死呢。就是因为她知道小二可以替我作证,所以才提前杀死了他的。” 墨夜笑着,转过身朝着羽含烟勾了勾手指。“弟妹,你过来。”w8rk。 羽含烟一脸受惊的走到墨夜的跟前,看着地上的小二惨白在脸,吓得脖子一缩,将脸撇向了一边,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说她杀了小二,你瞧瞧,她连死人都怕,她杀得了小二吗?” 楚俏抬眼看向羽含烟,见她面露受惊之色,且脸色早已被面前的小二的尸体吓得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一手紧紧的抓着一旁浅沫的衣袖。着实像是受了惊,让人看着好生怜惜。 楚俏恨恨的一跺脚,扯着墨夜的衣袖。“夜,她也太会装了。明明就是她杀死了小二,还装得幅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我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说了要杀了你,你一定要相信我。”13857108 “我想问问,你觉得她能杀得了小二吗?你当我是透明的吗?”墨夜质问。 楚俏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以夜你的武功,再是没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的。可小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不是她杀的还会有谁。” “君上,我没有。”羽含烟抬袖,假装擦泪,一脸的委屈。 墨夜看着心疼得不行,想要将羽含烟拥进怀里疼爱一番,又想起她如今是弟弟的女人,只好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没有,你没有武功,怎么可能杀得了小二。”墨夜说着,替羽含烟辩解。切羽要接。 楚俏气得直喘气,“夜,你怎么能相信她呢。我说的话你为什么就不信呢。只要你肯让我回到皇宫,我一定可以证明给你看,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你的。” 墨夜一幅恍然的表情,“原来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想要回到皇宫去,是吗?” 楚俏无法反驳,这的确就是她的想法。 “夜,就算我以前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如今这些天我也得到教训了。你就让我回宫吧,这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你好的,除了我,我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的。”楚俏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看着墨夜,希望能打动墨夜。 墨夜笑而不语,羽含烟走上前去,蹲在了小二的身旁。 手指在小二的鼻前探了探,半晌才抬起头来。“死了。” “我当然知道他已经死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死了。”楚俏讽刺的说着。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羽含烟冰冷的问,阴鸷的目光让楚俏吓得缩回了视线,压低了脑袋。 看看,这才是羽含烟的真正面目,在自己的面前可以表现出来,可在夜的面前却摆出一幅小鸟依人的模样。 楚俏很想证明,可刚想开口,便看到羽含烟脸上的神情捻去,继而换上了刚刚那幅凄哀的表情。 任由楚俏想要当着墨夜的面揭穿羽含烟,可也苦于没有机会。 被羽含烟的一席话堵得没话说,楚俏纳纳的问。“他是怎么死的。” 羽含烟大概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外伤。而且衣服完美无损,也不见有血流出来。扳开小二的嘴看了看,舌苔一切都很正常,犹豫刚死,小二的舌苔还呈现出白中带粉的颜色,不是死于中毒。 而翻开小二的眼睛,并无血丝充斥其中,眼白分明,也不像是暴病而亡。 “君上,小二的身上没有外伤。”羽含烟看向墨夜。墨夜点了点头,他早在羽含烟翻查小二的尸体时就顺便盯着小二的尸体看了,等羽含烟回报时,他也知道小二不是被人由外力打死的。 “既然不是由外力致死,那小二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我们才刚从外面进来,小二也是好好的从楼上跑下来。还未和我们接触就死了,这死的确是有些古怪。”羽含烟说着,带着一丝狐疑看向楚俏。 楚俏身子一震,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杀的。我想杀也杀不了他啊,我的武功已经被她给废了,怎么可能杀得了小二。” 楚俏手指羽含烟,想到自己的武功被羽含烟废了,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你说,是不是你为了想要回到皇宫,设计陷害杀死了小二?”墨夜冷凝着楚俏,眼中隐隐有了杀意。 楚俏一脸的苦相,“君上,我说了,我的武功都被皇后给废了,怎么可能杀得了小二。” “楚俏,我记得你以前跟着我时,你很会用毒,对医药方面也是颇有研究的。”羽含烟适时的提醒着墨夜。 墨夜眼里的杀意更甚,“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你不敢对小二下毒,因为若是被毒死,尸体会呈现出紫黑色。但若是你懂得用药物来控制药量,从而轻易的杀死小二,这种事情也是大有可能的。想他小二从楼上下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你刚从房间里出来,他就倒下死了呢。” “皇兄,这女子生得好生的歹毒。我看皇兄不如直接了结了他,省得日后祸害更多无辜的人。”赫连清逸适时的站了出来,给墨夜提了个意见。 墨夜见弟弟都如此说了,也觉得楚俏是留不得了。 “皇弟,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她呢?”墨夜问。 赫连清逸笑笑,走到了楚俏的面前。“她刚刚冤枉含烟,那就是讽刺我赫连清逸了。那你就向含烟磕头赔罪,然后再以死谢罪吧。” “你休想。”楚俏脸一横,已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垫背。”楚俏阴毒的看向羽含烟。 “她羽含烟,毒如蛇蝎,你们却一个个都维护着她。知道寒汐云是怎么被她给制服的吗?就是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整天楚楚可怜的讨人同情。寒汐云再怎么不屑,可她至少是个性情中人,要不是我觊觎皇后之位,我也不会毒害了寒汐云,纵而导致寒汐云被打入冷宫。而你羽含烟,就是冲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才讨得夜的欢心,让他封你为皇后。冯岚不也是被你害的么?你让昂念帮着你除掉她那个大毒瘤,却又假仁假义的让昂念收留她,留她一条性命。做得好像自己多么的仁慈似的,那一切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伎俩罢了。” “我楚俏跟在你身旁伺候你也不短吧,你做的事我有哪样是不知道的。你不就是怕我将你和昂念的奸/情抖出来了,所以才罚我去浣衣局的吗?如今看到我受到夜的宠爱,你又设计来陷害我。羽含烟,你好歹毒啊。” “哈哈,哈哈,真好笑。”羽含烟掩着唇大笑了几声,“我要是真有奸/情被你知道了,你觉得我还会留你在世上吗?皇宫里的宫婢都是受我羽含烟管治的,我想让你死还不容易吗?又何必要留下你这条活口。楚俏,你太蠢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羽含烟,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总会想到办法治你的。” “就像是治别人于死地那样的治我于死地么?”羽含烟笑着问。楚俏觉得羽含烟的笑容太刺眼了,恨不得撕烂了那张脸。“是啊,我就是想要治你于死地。” “君上,你都听到了吧。楚俏刚刚已经将她的罪行都供出来了,想必小二的死也应该有着落了。”羽含烟话锋一转,看向墨夜。墨夜点头,手指一划,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楚俏原本站着的身子顿时跪倒在地。 “哎呀。”一声痛呼,楚俏已然跪在了地上。 “向她赔罪。”墨夜低吼。 楚俏咬着下唇,一幅不认命的模样。 “我死也不会向她磕头赔罪的。”楚俏说得铿锵有力。 “那我就留你不得了。”墨夜说着,刚要动手,赫连清逸却出声了。“皇兄,慢着。既然她侮辱的是我的女人,那就该由我来解决。” 墨夜摊了摊手,赫连清逸走到楚俏的跟前,拿出腰间佩戴的匕首。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光线下划出几道白光。只听得楚俏几声惨叫,脸上赫然呈现出几条刀印,正往外渗着血。 “受死吧。”赫连清逸一声冷哼,转身看向羽含烟。羽含烟了然,抬手捂住了冯央的眼睛。 只听得楚俏闷哼了一声,便听砰的一声响,楚俏的身子歪歪的倒了下去。 “好了,她死了。”赫连清逸拍了拍巴掌,语气轻快的说。 324.决不答应 半个月后。舒骺豞匫 中色吓中。那辆灰色的马车停在天罱皇宫门口,有侍卫带着刀上前阻拦,一看未离亮出的腰牌,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开门,快开门。”侍卫说着,几人已经上前将皇宫大门给推了开。未离一扬手中的长鞭,马儿拉着马车往皇宫里驶去。 在乾清宫大殿前的广场,未离一拉缰绳,马儿前足扬起,随即停下。 未离率先跳下马车,单膝半跪在地,“君上,到了。” 墨夜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浅沫。浅沫会意,伸手掀开帘子,半弯着身子。墨夜先下了马车,却没有走开,而是站在了马车的车门旁。 但见墨夜隐于衣袖间的左手突然由拳变成了中指食指并拢,一股寒光自指尖萦绕不散。 “皇弟,已经到皇宫了。”墨夜出声,赫连清逸听闻从马车中站起身来,半弯着身子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站在车轱辘上的踏板上,赫连清逸没想到墨夜会突然来袭击自己。脚刚落地,墨夜并拢的两指缠绕着寒光已然朝着赫连清逸袭来。赫连清逸只觉得身后阴风袭击而来,未料到有变。不等赫连清逸弹跳开身子,墨夜已然快速的在赫连清逸的身上点了两下。w7dw。 赫连清逸的身子瞬间僵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墨夜变幻了一下手势,在赫连清逸的肩胛骨周边的大穴处连点了几下,顺道封住了赫连清逸的任督二脉。 浅沫看得目瞪口呆,她的身子正好遮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况且这变经只是在倾刻之间,马车内的人更没恍然不知。 墨夜见浅沫脸色有变,阴冷的瞪了浅沫一眼。浅沫吓了一跳,手一松门帘从手中脱落,彻底的阻隔了马车内和马车外的人。 浅沫的身子一软,瘫坐在了马车的踏板上,墨夜扭头看向未离,意指让未离驱车离开这里,先不要让其他人发觉这事。 “皇弟,咱俩难得相聚,皇兄带你去乾清宫看看。(.)”语末,墨夜又对未离道,“未离,你且驱车带领着二位弟妹去清风苑。弟妹有孕在身,周车劳顿的理应多休息。” 未离身子一弯,向墨夜行了一礼。“是,君上。” 跳上马车,未离未给马车内的人一个缓和的时间,便驱车离开了乾清宫前的广场。13852408 冯央坐在马车里有些忐忑不安,伸手掀开窗帘往外看,但见墨夜正一只手搭在赫连清逸的肩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正低语着和赫连清逸说些什么。 看到此,冯央总算是放下了心。 未离将马车驱到清风苑,由浅沫搀扶着冯央下了马车,并伺候着冯央洗漱。这一路颠簸的,冯央的脸色已是几近苍白,再加上有孕在身,更是晕车得厉害。一路上除了马车停下时稍稍吃点东西,便是一直都昏睡着。 扶着冯央上了床榻休息,浅沫这才出了内殿。 羽含烟坐在前殿的大堂,未离早已经赶着马车离开了,只有乐阙和羽含烟二人在大堂里。 “娘娘,她已经歇息下了。奴婢扶娘娘回凤栖宫也歇息一下罢。”浅沫走到羽含烟的身侧,看着羽含烟面色阴郁一脸心思重重的样子。 “浅沫,我问你,刚刚你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君上下了马车后,就是清逸下马车,然后你就身子瘫倒在踏板上,脸色惊慌。刚刚是有冯央在这里,我不便相问。如今只有我们三人了,你是不是该把你所看到的一切如实的告诉我。” 浅沫见羽含烟厉眼如炬的看着自己,想必自己是隐瞒不了了,只得如实相告。 “不瞒娘娘,刚刚下马车时,君上是第一个下马车的。奴婢替他掀帘子时,看到君上点了君上弟弟身上的穴道。奴婢当时也是吓到了,没想到君上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所以才吓得瘫倒在地。” 羽含烟面色顿时凝重,“这么说,那就是清逸已经被君上给挟制住了?” 浅沫怔怔的点了点头,回想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浅沫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娘娘,君上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呢?”浅沫不解看着羽含烟。 羽含烟不语,转头看向乐阙。乐阙也是一脸的凝重,连连摇头。 “浅沫,你在这里好好的照顾冯央,待她醒后千万不可让她知道清逸被君上给挟持住了。要让一切看起来都正常,不可向冯央泄漏半个字。她现在有孕在身,不能让她受刺激。听懂了吗?” 羽含烟声威厉言,浅沫听着哪还敢不从,忙不跌的点头。“是,娘娘。” 羽含烟嗯了一声,这才从坐椅上起身。乐阙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清风苑。 在经过凤栖宫时,羽含烟叫住了乐阙。“等我一下,我再叫几个人去清风苑,浅沫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乐阙带着一抹赞许看了看羽含烟,微微颚首。 羽含烟回到凤栖宫时,宫婢们看到突然回宫的羽含烟神色都有些慌张。羽含烟没有心思去想宫婢们慌张的原因,挑了几个平日最最敦厚的宫婢。 “你们几个,去清风苑后向浅沫姑姑报道,她会告诉你们该做些什么。再有,清风苑里的冯央乃是以前天罱国的德妃,如今她有孕在身,你们几个一定要悉心的照看着。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来给我说,知道吗?” 几名宫婢盈盈弯身,向羽含烟行了一礼。“奴婢知晓了。” “那快去吧。”羽含烟吩咐完,当先出了凤栖宫。 那些神色慌张的宫婢们一脸好奇的看着羽含烟,身后议论声纷纷传来,羽含烟并没有停住脚步。 后宫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想打听些什么不用出门也可以在半日内将后宫里发生的一切全都了如指掌。 羽含烟并不担心自己会错失些什么,只要过了今日,她就会知道宫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了。 出了凤栖宫,羽含烟淡淡的走在前面,乐阙站在羽含烟的身侧,两人并排而行。 “我看你宫中的宫婢们一个个神色恍然,神情古怪的,莫不是你宫中出了什么事了。”乐阙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婢们脸上怪异的神情,有些疑惑的问羽含烟。 羽含烟浅浅一笑,挺直了脊背。“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等等就自然会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再等等就会知道。” 羽含烟笑而不语,乐阙觉得羽含烟真的已经变了。在墨夜面前,她极尽的柔和,可一但墨夜不在她身边时,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凛然之气连乐阙都自问有些震慑人心。 “我记得在昭夏看到你时,那时你似乎才及笄之年,如今也不过未到二十,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周身都有一股超乎你年龄的冷冽和淡然。这一路随你们出宫再到回宫,似乎都没有见你真心的笑过。” 乐阙说话时,声音里有丝丝的凄凉。 如此一个似水年华的妙龄女子,如今却变得可以心狠手辣。 是不是这深似海的皇宫,真的可以教一个懦弱的人变成一个强者? “是吗?也许变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心境。”羽含烟淡淡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现在总是这样的笑,笑起来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神/韵,只是勾勾嘴角,便叫做笑了。 乐阙脸上闪过一抹苦涩,“才不过两年的光景,那个男人就已经丢失了你吗?” 羽含烟抿了抿唇,摇头。“不,是我不要他了。” “为何?” “他不配得到我的爱。”羽含烟答。 乐阙不再说话,羽含烟也不再挑起话题两人沉默的往乾清宫走去。 来到乾清宫前,未离似乎有些意外羽含烟和乐阙竟然会一同来到乾清宫。 “娘娘,你怎么来了?”未离站在大殿前,看着羽含烟,眼里有躲闪的神色。 羽含烟提起裙摆便要入殿,却又顿了顿身子。“我来找君上商议事情。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未离恐慌的摇了摇头,不敢与羽含烟对视。“奴才不敢,只是君上和亲王正在里面,奴才只是想着提醒娘娘一句,并无其他的意思。” “既然没有,那我就算不上打扰了。”羽含烟说着,抬足进了大殿。 一路走到后殿,才看到墨夜和赫连清逸二人。 墨夜正坐在赫连清逸的对面,而赫连清逸神色僵然,浑身一动不动,很显然如同浅沫所说,赫连清逸已经被墨夜封住了穴道。 “君上吉祥。” “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羽含烟和乐阙二人向墨夜行礼,墨夜听到声音扭转过头,看到羽含烟时面色一滞,似乎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墨夜问,可眼里隐隐有冷意。 羽含烟径直走到赫连清逸的身侧,盈盈弯身向墨夜福了福身子。“君上,小女子来此,就是让君上废话我的皇后之位。” “你说什么?”墨夜大惊,手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君上难道忘了,我如今已经是清逸的人了,是君上亲自送给清逸的。现如今也回宫了,这皇后的名讳怕是不能再担当了。唯有请君上废除我的皇后之位,小女子才不会夜夜惶恐不安。” “不行,这事我坚决不答应。”墨夜冷声呵斥。 ps:亲们,颜颜的新文《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已经火热连载了,亲们可移步到新文去看看颜颜的新文哈,携煽/情与虐/恋于一体的清新文,记得收藏和推荐哦,么么。 325.冰释前嫌 “你说什么?”墨夜大惊,手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舒骺豞匫 “君上难道忘了,我如今已经是清逸的人了,是君上亲自送给清逸的。现如今也回宫了,这皇后的名讳怕是不能再担当了。唯有请君上废除我的皇后之位,小女子才不会夜夜惶恐不安。” “不行,这事我坚决不答应。”墨夜冷声呵斥。 羽含烟一脸笑意的看着墨夜,又看了看一旁僵直着身子的赫连清逸。“君上,我没听错吧,你刚说的是不同意?”羽含烟问。墨夜点头,“对,难道你忘了,我那时和你说过,把你送给他只是权宜之计,根本就是假的。你是孤的女人,孤怎么可能会把你送给别的女人。” 墨夜说得理所当然,羽含烟看着墨夜渐变的脸,脸上浮出丝丝的疑惑。“君上刚刚说他?他不是你的皇弟吗?君上何以用他来形容你的弟弟呢。” 墨夜哈哈大笑两声,仰着头,一头紫发无风自舞。“弟弟?含烟,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笨呢?他是我的弟弟没错,可他身上背负着灭国之仇,你说他可能把我当他的亲哥哥来看待吗?” “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你的弟弟?” “你看看他,我会相信他吗?”墨夜低下头来,反手指向赫连清逸。羽含烟早知道赫连清逸被墨夜封住了穴道,此时赫连清逸除了眼珠子,什么都动不了。 “你自己又何偿相信过他呢?他和冯央好好的生活在小镇,耕种织布为生,两个人过得是田园的悠闲日子。他何曾想过要复国,何曾想过要向你这个哥哥报仇。是你根本就不信任他,说什么接他回宫,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把他软/禁起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你才会安心。” 羽含烟满是失望的看着墨夜,墨夜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继而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羽含烟。“怎么,你现在倒替他说起话来了。你这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还是,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人了?” “夜,你想过没有。其实你周围的人都是真心待你,只是你自己一直疑心太重,觉得每个人都想要算计你,所以你处处先下手为强,不给人家辩白的机会,就将人家打入阿鼻地狱。倘若你解开你的心结,试着去相信他人,你定会发现,每个人都有他想要过的生活。没有人会觊觎你的皇位,也没有人想要谋害你的性命。” 墨夜面色一滞,神情有些失落。 呆呆的看向窗外,墨夜久久不语。沉思间剑眉紧拧,听着羽含烟的话,墨夜仔细想了想,似乎一切都被羽含烟所说中了。 寒汐云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她一直深爱着自己。 冯岚对自己可谓无悔付出,只要是自己说过的话,叫她办的事,没有一件她没有完成。这一切,也源于她爱自己。 太后楼眉亦如是,虽然她的出发点可能错了,但她也将自己当成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的疼爱和呵护。 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将他们的真心掏给了自己,而她们自己却没有落到一个好下场。这其中不乏她们自己自作孽,但一切的源头,不都是源于自己吗? “是这样吗?”墨夜纳纳的问,像是在问羽含烟,又像是在问自己。 羽含烟猛点头,“怎么会不是呢。你若是从现在开始用你的真心待他人,日后你自会看到他人以真心待你。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人性本善。” 羽含烟走上前来,拉住了墨夜的手。墨夜一愣,低下头,看着羽含烟拉着自己的手。 “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将他软/禁。(.好看的小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他日有人将你软/禁自己的亲弟弟一事公之于众,天下人会怎么想,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天下人又怎么会爱戴你呢?” “所以,别再猜疑他人,放了他吧。你若是怕他会报复国之仇,大可以在宫中给他一个别苑,再封他一个爵王,有名而无实权。他每日只需要过得开开心心的,陪着冯央在宫中岁月静好,闲暇之际出去游山玩水。这何偿不是一件美事呢,又何必要把一件美事变成一件坏事。” 墨夜看着羽含烟,轻声问。“那你这么说,意思是你依旧是孤的的皇后了?” 羽含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出食指在墨夜的胸前一点。“你呀,连自己的老婆都可以拿来送人。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要不是清逸开导我,说是想气气你这个兄长,也让你尝尝被人夺爱的感觉,我才不会原谅你呢。” “原来你们一路都在骗我。”墨夜佯装生气,横起剑眉瞪着羽含烟。 羽含烟掩唇一笑,算是默认了墨夜的话。 “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把我轻易送人了。”羽含烟嘟着嘴,一脸的不满。 墨夜抓着羽含烟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不敢,以后绝不会把你送给别人。” “那你把我送给清逸时,是真的,还是假的?”羽含烟一脸的含笑,状似随口问问,墨夜却是一阵沉默。 羽含烟偎在墨夜的怀里,脸上的笑意捻去,嘴角阴冷的扯了扯。位手请手。 “墨夜,你果真好狠。”羽含烟心中腹诽,脸上却又重新堆起了笑意。 “我那时,也是开玩笑的。”墨夜笑得有些勉强,羽含烟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墨夜。“开玩笑的就好,不过这一路周车劳顿的,今晚可得好好歇着。”w8s8。 墨夜松开羽含烟,走到赫连清逸的背后,手指快速的翻动,只听得赫连清逸咳嗽了两声,伸手捶了捶胸,便出声道。“哥,你也太狠了吧,下手这么重。我差点就成残废人了。” 墨夜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赫连清逸的肩膀。“对不起弟弟,是皇兄的错。皇兄被蒙蔽了心,才会对你这个亲弟弟有所怀疑。看你和弟妹在小镇上生活得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复仇之心呢,是我小人之心了。” “是皇弟对不起皇兄,还请皇兄恕罪。”赫连清逸说着,双膝跪地,向墨夜拜了一拜。 墨夜一惊,忙弯身去扶赫连清逸。“皇弟这是做什么,你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皇兄忘了,央儿本是皇兄的妃子,如今却..”赫连清逸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断截了话头。墨夜经赫连清逸一提醒,这才想起,连声大笑起来。“我道是何事呢,既然她心不在我这里,喜欢皇弟,那皇兄自然要成人之美了。我看弟妹好像是有身孕了,看来皇弟也快要当爹了,哈哈。” “皇兄不计较?”赫连清逸有些吃惊的看着墨夜,墨夜摇头,“这事何需计较,含烟说得没错,你是我的弟弟,那我现在就封你为亲王。刚刚和未离说时那只是掩人耳目的,如今这声亲王可是货真价实的。而冯央嘛,自然就是福晋了。” “皇弟谢皇兄成全。”赫连清逸又向墨夜拜了一拜,墨夜这次没有谦让,理所当然的承受了。 “皇弟快快请起。”墨夜将赫连清逸扶了起来,将赫连清逸带到羽含烟的面前。“皇弟,含烟是皇兄的皇后,也是皇兄唯一深爱的女子。不管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说真的,为兄都不能将含烟送给你。你若是觉得只有弟妹一人不够,那皇兄就再赐你几个侧福晋。皇弟你看如何?” 赫连清逸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皇兄见笑了,我有央儿一人足以。这一世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央儿便是那唯一的一人,如今我也什么也不缺了,还请皇兄恩准我日后不再成婚纳侧福晋或是侍妾。” 墨夜沉吟半晌,点头,“好,既然你想做个情种,那为兄便成全了你。” 顿了顿,墨夜又说道,“如此说来,那含烟可就是为兄的了,她依旧是我天阑国的皇后,是我最疼爱的皇后。” “是~皇兄。”赫连清逸应答,几人豪爽的大笑几声,赫连清逸久不见冯央,心下已是开始担心,蒙生了退意。“皇兄,我想去看看央儿。” “好,你一路也辛苦了,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为兄上朝封你为亲王,公告天下。” “谢皇兄。” 羽含烟心里还有事要问赫连清逸,也开口道,“君上,臣妾离开后宫有些时日了,刚回凤栖宫感觉宫婢们神色异常,怕是有事情发生,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恩,晚上孤来凤栖宫用晚膳。”13857132 “谢君上。” 羽含烟和赫连清逸二人一同出来乾清宫,乐阙本也想走,可墨夜却将他留下了,并将未离喊了进来。 “你派人去仔细监督亲王的一举一动,有何异常及时来报。” “是,君上。”未离领命退下,墨夜眼里的笑意捻去,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神情。 走在广场上,羽含烟见四下无人,便出声问道。“小二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会没有伤口?我只说让你将他打晕,没让你杀了他,你怎么能下毒手将他给杀了呢?” 326.独守空房 “你派人去仔细监督亲王的一举一动,有何异常及时来报。舒骺豞匫” “是,君上。”未离领命退下,墨夜眼里的笑意捻去,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神情。 走在广场上,羽含烟见四下无人,便出声问道。“小二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会没有伤口?我只说让你将他打晕,没让你杀了他,你怎么能下毒手将他给杀了呢?”声亲含人。 赫连清逸妖娆一笑,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路,双手背于身后。 “你觉得如果那时小二不死,你能安然无恙的回到皇宫里吗?”赫连清逸冷声问。 羽含烟神色一惊,想想以楚俏的话,和墨夜的疑心加起来足以毁灭了自己。 “那个女人句句针对你,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墨夜再怎么相信你,可若是小二没死,只是被我打晕了。以墨夜的功力,足可以让小二立即醒过来。只要他略加一盘问,你觉得小二是袒护你还是以求自保什么都说出来呢?” 羽含烟神色一僵,不知该如何接赫连清逸的话。 “你也太大意了,那种话怎么能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出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幸好我出手快,不然那时死的,可就不止是楚俏了。她一心想要治你于死地,唯有先下手为强,才能免遭她毒手。” 羽含烟沉默良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不过,我想知道小二是怎么死的。他下楼时还好好的,我都没看到你是怎么出手的,他就死了。” 赫连清逸抬了抬尖俏的下颚,完美的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美得有些恍惚。 赫连清逸面露神秘之色,突然伸出了左手在羽含烟的眼前。羽含烟低下头,看着赫连清逸的掌心渐渐的摊开,接着便看到他的掌心一阵雾气凝聚,隐隐有寒意迎面逼来。 羽含烟紧皱眉头,“这..” “嘘~”墨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羽含烟哑然,低下头继续盯着赫连清逸的手掌。 但见他掌心的雾气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了一缕乳白色的雾柱,最后又慢慢的浓缩,越变越小越变越小。 羽含烟看得目瞪口呆,那雾气变得如同绣花针那般的大小,最后竟渐渐的凝聚成了透明的实体,成了一根透明的绣花针。 “这...”羽含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满脸的惊愕。 赫连清逸笑笑,五指渐渐的合扰,将冰针握在了掌心。没一会儿,当他再摊开掌心时,掌心里已空无一物了。 “这里是皇宫,我不相信墨夜会那么好心的真的将我当成是他的亲弟弟来对待。所以我现在还不能让他看出我的真实功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凡事都得谨慎才行。” 将手缩回背后,赫连清逸这才问道,“现在你知道小二是怎么死的吧?” 羽含烟怔怔的点了点头,可又摇头,“不对啊,就算你打出的是冰针,那小二的身上也应该有伤口才是。就算是细如针孔,那也是看得到的,怎么可能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赫连清逸意味深长的笑笑,“如果这针打在他的身上,那么你们自然能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可若是这针不是打在他的身上呢,那又何来的伤口呢?呵呵。” 羽含烟迷惑,苦思半晌才一脸恍然大悟。“你把冰针打进了他的头发里,而能一针毙命的,自是他头顶的百会穴。因为你打出的是冰针,冰一旦遇热便会融化。且有头发给你做掩饰,就算小二死了,也看不到伤口。而冰针就在他的脑袋里融化成水,所以没有人能知道,小二是怎么死的。” 赫连清逸投以一记赞赏的眼神,点点头,“没错,那冰针的确是打在了小二的百会穴上,再加上我突然发力打入,正是趁着墨夜走神之迹。那时他并没有注意到那边,我突然出手,且冰针无影无形,他自是不知道是我出的手。等到小二死后,我们一直都站在墨夜的身边,他怎么也不会怀疑是我们下的毒手。” 羽含烟一声叹息,“可怜了小二无辜的性命了。” “在皇宫,仁慈只会教别人把你踩在脚下,或者像那些已死的妃子一样,要么死得不明不白,要么死得莫名其妙。所以,仁慈在宫里是女人的禁忌。你若想要强大,就必须该心狠时就心狠,就如同我看到你时,你说你要杀了他一样。从没有一个女人,胆敢想着要取了他的性命。况且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羽含烟缄默,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赫连清逸。 “你想杀了他,这不关我的事。此次回宫,我只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等事情办完了,我就带着央儿和孩子离开。从此隐姓埋名,过神仙般自在的生活。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富贵都比不过有一个家,有一个心爱的女人陪在身边,和一个可爱的孩子。若不是因为央儿,也许此时我心里仍存在着仇恨,但现在,这些在我眼里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羽含烟点头,眼见快要到凤栖宫了,羽含烟停下脚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好好的照顾冯央。” “这是自然。”赫连清逸一提起冯央,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起来。 “现在,你应该感激当日冯央那般决绝的要跟着你吧。也许她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其他人,不过是你路上的风景罢了。”w8p2。 赫连清逸浅笑,点头。 羽含烟不再说什么,挪着碎步往凤栖宫走去。 赫连清逸加快了脚步,在一个转角处时突然顿住了身子。眼角一挑,转头看去,便见一人影晃过。赫连清逸冷笑,轻轻的咳了一声,从容的走着。 回到清风苑,冯央已经醒来了,没有看到赫连清逸正独自担心着。 “央儿。”赫连清逸走到清风苑门口,便朝着里面喊。冯央一听是赫连清逸的声音,顿时喜笑颜开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手抚着肚子就往屋外走。 “清逸,你回来了。”冯央上下打量了一遍赫连清逸,确定他完美无损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怎么好。不是叫你休息的么,怎么起来了?”赫连清逸拥着冯央走进屋内,小心的搀扶着她的肩膀,眼里有柔情,也有心疼。 冯央嘟了嘟嘴,因为怀孕了,所以身子有些浮肿,连同脸蛋都变得圆润了许多。“你刚回来就被你大哥带走了,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也睡不着,所幸就起来等你回来。” 顿了顿,冯央又仰起脑袋,一脸的紧张问道,“怎么样,你大哥他有没有为难你?” 赫连清逸将冯央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对着自己,将她搂进了怀中。“傻瓜,他是我大哥,怎么可能会为难我呢。” “那可难说了,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害怕,要不是你现在回来了,我都觉得他把你给关起来了,不让我再看到你。” “怎么会呢,他叫我过去只是说一些家常之事。而且,他还封我为亲王,而你,就是我的福晋了。” 赫连清逸笑着说,将下巴抵在冯央的头顶上。冯央一抬头,赫连清逸顿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紧拧着剑眉。 “怎么了?” “瞎紧张什么,要是你夫君成哑巴了,看你以后怎么办。”赫连清逸说着伸出舌头给冯央看,冯央一看顿时小脸一垮,“流血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 “我给你把伤口缝起来吧,这样就好了。”冯央笑着说,赫连清逸的忙缩回了舌头,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你想谋杀亲夫吗?” “呵呵。”冯央傻傻的笑,赫连清逸看得有些呆了,双手捧起冯央的脸,低下头在冯央的唇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央儿,辛苦你了。”13856940 看着冯央顶着个大肚子,赫连清逸就心疼得不行。 冯央害羞的低下头,脸上染起了一抹驼红。都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还像个处子一般,只是被亲了一下还如此的羞怯。 “清逸,你大哥除了说封你为亲王,封我做福晋之外,还有没有说什么?比如...”冯央不语,却是一脸的焦急,有些紧张的盯着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看出了冯央的心思,邪魅的笑笑,点了点头。“有啊,他还说要给我赐几个侧福晋,说你一个人太寂寞了,让那些侧福晋陪着你,陪你打发寂寞。” 冯央气极,握起粉拳就往赫连清逸的胸前砸,一连打了几下才停下来。“不许不许,不许纳侧福晋,你有我一个福晋还不够吗,还得再娶其他的女人。” 看着冯央吃醋的模样,赫连清逸心情大好。 “可是怎么办呢,大哥都说了,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把那些女人许配给别人。许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许给你。你是我的,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既然是我的,那就只能属于我。若是其他的女人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对她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赫连清逸笑着问。 “我让她夜夜独守空房。”冯央酸酸的说。 327.相继自杀 俪坤宫。(.好看的小说)舒骺豞匫 梵音匆匆从外面进来,寒汐云自怀抱着瑾辰逗着他笑,小小的瑾辰长得圆嘟嘟的,粉粉的唇嫩嫩的脸蛋,模样和墨夜有几分神似。 “娘娘。”梵音走进大殿正中,半跪下身子向寒汐云行了一礼。寒汐云抬眼看了梵音一眼,见她神色凝重,寒汐云微咳了一声,将怀里的瑾辰递向一旁的奶娘。“把瑾辰抱下去。” “是,娘娘。”奶娘抱着瑾辰出了大殿,寒汐云这才动作优雅的拂了拂额头的发,淡淡的看着殿中的梵音。“怎么了,神色这样慌张?” “回娘娘,皇后回来了。”梵音看着寒汐云道,寒汐云秀眉微拧,“起来罢。” “谢娘娘。” 梵音站直了身子,挪着碎步走到了寒汐云的跟前。“娘娘,皇后回来不要紧,可此次回宫的还有其他的人。” “哦~还有谁啊?”寒汐云一幅好奇的样子,梵音弯下身子,将嘴凑到寒汐云的耳旁轻声道。“前昭夏皇帝赫连清逸,和德妃。” “德妃?她不是惠妃冯岚的妹妹吗?”寒汐云眉间愁云凝布,看着梵音神色恍然。 梵音点头,“正是冯岚的妹妹没错,四妃中的德妃。”w8po。 “她回来做什么?”寒汐云问。 “娘娘有所不知,那德妃如今已经是那赫连清逸的妻子了,此次回宫,还挺着个大肚子,怕是已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德妃是赫连清逸的妻子?哼哼,这出戏是越来越好玩了。”寒汐云冷笑两声,梵音抿唇,想着刚刚在回俪坤宫的路上看到羽含烟和赫连清逸两人走在一块儿,鬼鬼祟祟的在说着什么,看两人关系似乎还很密切的样子。 想了想,梵音觉得无需要隐瞒什么,也便如实相告了。(.好看的小说)“娘娘,刚刚我尾随皇后和赫连清逸,看到他们俩人在商量着什么,奴婢不敢太上前,所以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但看他们俩人低头密语,关系似首匪浅。而赫连清逸不是说是君上的亲弟弟吗?他和皇后以前在昭夏就认识,此次君上把他的弟弟和德妃都带回了宫,不知是何用意呢。” 寒汐云秀眉一挑,不屑的笑了笑,“哼,管他有何用意,如今瑾辰是长子,夜一定会立瑾辰为太子,日后就是天罱国的未来国君了。就算她羽含烟再厉害,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跟她势如水火,就算她对我施以什么酷刑,瑾辰没有母后,她也不会收瑾辰为义子。就凭这一点,我就能安然无恙的在宫里好好的混迹下去。至于我们的计划,等君上立瑾辰为太子时,立即行动。” 梵音脸上一丝丝的为难,有些踌躇不安。“娘娘,咱们要不要再想想,这事的风险太大了,一旦失败的话,不仅你会有事,可能连小皇子都会有事的。” 寒汐云脸上闪过一抹冷冽之色,阴鸷的盯着梵音。“胡说什么,这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想他墨夜如此待我,为了我的未来,这事不得不这么做。你去把太医院的那几个庸医给我叫过来,这都一个月了,还没研制出新的药来。时间一长,我哪还有时间再等下去。他不死,瑾辰如何继位?” 梵音怯怯的点了点头,只好应允。“奴婢这就去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娘娘稍安勿躁。” 寒汐云眼里闪里寒光,贝齿紧咬在下唇上,一幅阴险的样子。 羽含烟回到凤栖宫,那些宫婢们都有些胆怯的站在大殿中,三五成排。羽含烟坐在凤榻上,看着底下神色慌张的宫婢们,面色微冷。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超多好看小说]”宫婢们齐齐下跪,羽含烟一一扫视过一遍,这才缓声道,“都起来罢。” 宫婢们盈盈起身,异口同声道,“谢娘娘。” “你们,站成两排。”羽含烟看着底下的宫婢,冷声道。宫婢们忙手忙脚乱的站成两排,均低着头,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一面跪的。 羽含烟从凤榻上站起,踱步到宫婢们面前,在每个人的面前都站了少顷。每个人在看到羽含烟站在自己的面前时,都吓得将头低到了胸口,整个人更是战战兢兢的。 羽含烟沉默了少许,突然走到一名宫婢面前。“碧波,你也是本宫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不用解释一下什么吗?” 碧波惶惶不安的抬起头,在看到羽含烟看着自己时,又忙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娘娘。”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本宫出宫一个多月,回来一个个像是看到鬼似的,是觉得我能平安回来很意外呢,还是觉得我不应该再回到宫中?” 碧波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向羽含烟磕了三个响头。“娘娘恕罪,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何事。” “那你为何这般害怕看到本宫?”羽含烟喝问。 碧波低着头不语,羽含烟有些些不悦,忍不住低斥道,“快说。” 碧波的身子猛的一颤,抬头时已是泪眼朦胧。羽含烟一惊,不解看着碧波。“你这是怎么碧波?” 碧波只是默默的流泪并且直摇头,看着羽含烟时一脸的恐惧,眼神空洞。羽含烟有些不安的看着碧波,看向其他人。“她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敢看羽含烟,每个人都紧紧的低着头。 羽含烟蹲下身子,伸手扣住了碧波的双臂,猛的摇了她的身子几下。“碧波,你看清楚,我是皇后,你们的皇后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碧波的手像是被烈火炙烫到了一般,猛的挣扎了起来。羽含烟经不住碧波疯狂的抗争,松开了手,一脸的骇然。 “你们,把她扶起来。”羽含烟震惊的站起身,招呼着其他的宫婢上前。站成两排的宫婢没有的看向羽含烟,只是每个人都像碧波那样不住的摇头。 羽含烟突然有些恐慌了,将碧波拉扯了起来。 “到底出了何事?你给本宫说清楚来,快说。”羽含烟喝斥,碧波突然一掌推开了羽含烟。羽含烟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碧波看向羽含烟,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匕首。两只手握住匕首,不等羽含烟出声阻止,碧波便将匕首拔了出来,一反手,便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小腹。 “哼~”碧波闷哼一声,定定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脸色顿时惨白,眼睁睁的看着碧波就那么倒了下去。 血从碧波的小腹处泂泂流出,殷红的血如一朵开败的罂粟花。空气中隐隐飘散着血腥的气味,羽含烟颤着身子走过来,蹲下去将碧波扶了起来。碧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眼里已是没有了任何的神/韵。 “碧波,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要自杀?”羽含烟问,碧波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可看到羽含烟,神情又激动了起来。 “求,求娘娘,求娘娘放开我,不,不要碰我。”碧波哽咽的说着,嘴角溢出了一丝血,顺着嘴角滑落下来,格外的刺目。 羽含烟的手一颤,麻木的松开了碧波。 “不要,不要再碰我。不,不许,不许你碰我。”碧波说着,沉沉的闭上了眼。 羽含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问她们话她们不说,还一幅骇然的样子看着自己。自己只不过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碧波就要自杀了? 有几名宫婢已然咽咽的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压抑,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羽含烟看着歪倒在地身子扭曲的碧波,颤着手将食指探到了碧波的鼻前,已经是没有气息了。 “她死了。”羽含烟失魂落魄的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何事?碧波为何要自杀?她为何要自杀?”羽含烟手捧着脑袋,脑子里像是有十万只蚂蚁要噬咬着她的精神,疼得她几欲昏厥。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两排站着的宫婢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你们把她抬出去,好好的安葬吧。”羽含烟说着,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慢着,她的尸体谁都不许动。” 想着,羽含烟走到另一名宫婢面前,此人是浅沫身旁的小宫婢,一直替浅沫打下手。看到羽含烟走到她面前,那宫婢已是浑身颤粟。 “不必害怕,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羽含烟轻声说着,可那宫婢像是没听到似的,身子愈发的颤抖得厉害。 “你去清风苑,把浅沫叫回来。让她速速回凤栖宫,就说本宫找她。”羽含烟轻声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和如玉,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可那宫婢半晌都没有一丝反应,羽含烟又喊了一声,“柳儿,快去清风苑叫回浅沫。” 没人回答。 羽含烟伸手戳了戳柳儿的胳膊,哪知手指刚一碰到柳儿,柳儿的身体就径直的倒了下去。双目暴睁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因倒下去时的震动,柳儿的嘴张了开,从里面掉出来一截被咬断了的舌头。 柳儿她,咬舌自尽了。13856962 羽含烟吓得魂飞天外,一声惊叫,“啊~” 328.尸体消失 羽含烟伸手戳了戳柳儿的胳膊,哪知手指刚一碰到柳儿,柳儿的身体就径直的倒了下去。舒骺豞匫双目暴睁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因倒下去时的震动,柳儿的嘴张了开,从里面掉出来一截被咬断了的舌头。 柳儿她,咬舌自尽了。 羽含烟吓得魂飞天外,一声惊叫,“啊~” 尽管羽含烟叫得胆寒,可那些排成两排的宫婢们像是看不见似的,每个人都只是低着头,也不去看羽含烟和已经死了的碧波和柳儿。羽含烟饶是再冷静,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吓得一脸的骇然。 匆匆冲出了凤栖宫,羽含烟直奔向清风苑。她需要浅沫来帮忙,她一个人在凤栖宫里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只要她一碰谁,那个人就会自杀。碧波如此,柳儿亦如是。 一路跑到清风苑,羽含烟也顾不得什么端庄典雅了,一路急跑,好几次都差点踩到裙摆摔倒。 来到清风苑,浅沫立在苑外,院子里有几名宫婢在进出着,看来是墨夜已经派人过来这边伺候赫连清逸和冯央二人了。 “浅沫。”羽含烟跑到浅沫的面前,浅沫看是羽含烟,急忙弯身行礼。“皇后娘娘。” “免礼。”羽含烟满脸通红的跑到浅沫的面前直喘着粗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不怎么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羽含烟不语,等喘匀了气才急声道,“沫浅,跟本宫回凤栖宫,宫里出事了。” “啊~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浅沫一听脸色微变,羽含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一切,只好道,“你跟我回凤栖宫看看就知道了,现在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一切。” 浅沫见羽含烟脸色凝重,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是,娘娘。” 两人正准备离开,赫连清逸搀扶着冯央从里院走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皇后娘娘吉祥。”冯央走到羽含烟的面前,赫连清逸已经跟她解释了一切,所以冯央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既然那只将羽含烟送给赫连清逸只是开了个玩笑,那她现在依旧是天罱国的皇后。见到皇后,冯央自是要行礼的。 “你都有身孕了,以后就别行礼了。”羽含烟说着,脸色焦急,一幅想离开的样子。赫连清逸看到上前一步,看着羽含烟道,“出了什么事了?” 羽含烟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颤着声音道。“凤栖宫里的宫婢们自杀了,碧波和柳儿都自杀了。她们一个个都好奇怪,不敢看我,不敢和我说话。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找碧波问话,她用匕首切腹自杀了。想问柳儿,她却咬舌自尽了。” 羽含烟想着那诡异的一幕,身子都不由得颤粟起来。浅沫一听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不由自主的扯住了羽含烟的衣袖。羽含烟也没空理会,自不会怪罪于浅沫。 赫连清逸听着眉头微皱,“这么说,除了你之外,凤栖宫里的人每个都不正常了?” “恩,所以我才来找浅沫。”羽含烟点头。 赫连清逸神色一变,低下头看向冯央。“央儿,你就在这里乖乖的呆着好不好?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就回来。” 冯央自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听着羽含烟他们说的事情似乎挺严重的,便也乖巧的点头道。“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赫连清逸浅浅一笑,将冯央的身子扳过来,凑唇在冯央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也不管旁边还站着其他的人。冯央的脸上羞赫的染起了红晕,低着头进了里院。 赫连清逸看向浅沫,“浅沫,你去乾清宫找皇兄,让他即刻到凤栖宫来。我就随着皇后到凤栖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及时的保护皇后。” 浅沫点头,“奴婢告退。” 说着浅沫便急步出了清风苑,赫连清逸和羽含烟二人对视了一眼,均点了点头,便朝着清风苑外走去。 路上,赫连清逸脸色紧崩,越想越不对劲。“何以你一找她们说话,她们就要自杀?” 羽含烟也是一脸的苦恼和茫然,若是她知道是什么原因的话,此时也不会茫然无头绪了。“她们一个个都显得很诡异,就像只是一个活着的躯壳。我找碧波问话时,她的神情更是骇然,一会儿自己哭泣,一会儿又跪地求我,等我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却自杀了。我记得碧波以前是个很温润的人,平时说话都不会大声,性情更是温和。何以今日却如此的反常呢?她和柳儿为什么要自杀呢?” 得不出答案,羽含烟的眉头便一直拧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赫连清逸没有经历过当时的场景,自是不知道该如何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想着能尽快赶到凤栖宫去看个究竟。 绕过御花园,两人进了凤栖宫,宫门前有两名宫婢站在那里,一看到羽含烟立时弯下身子行大礼。“奴婢见过娘娘。” 声音清悦如莺啼,再看两人并无什么不妥。羽含烟眼里闪过一抹狐疑,转头看了看赫连清逸。显然,赫连清逸也感觉到了异常,似乎并不像羽含烟所说的那样,她们的神情都很正常,看到羽含烟也是恭恭敬敬的,并无什么异样。 “免礼。”羽含烟愣愣的说着,紧紧的盯着两名宫婢。两名宫婢站直了身子,虽然不敢与羽含烟对视,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浅浅的笑意,两手双手附于小腹,粉脣微张。“谢娘娘。”w8xa。 羽含烟一惊,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也看向她,两人目瞪口呆。 越过两名宫婢,羽含烟当先走进了殿内,正殿门口也有两名宫婢站在那里,跟之前羽含烟回凤栖宫时看不到半个人影大不相同。 “娘娘吉祥。”两名宫婢向羽含烟行礼,羽含烟走进大殿,看着大殿里六名站立的宫婢,大殿的正中干净得一尘不染,更别说什么有碧波和柳儿两人的尸体了。 羽含烟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殿里一尘不染的地面,又转头看着一脸狐疑的赫连清逸,呓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殿里共有六名宫婢站在那里,见羽含烟进去,便跪地行礼,“娘娘吉祥。” “平身罢。”羽含烟越来越迷糊了,此时的凤栖宫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更没有什么异样。 可在她离开凤栖宫时,明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很诡异的表情,还一幅看到自己害怕得要死的样子。 怎么现在,反倒都正常了? “不是说有人自杀了吗?”赫连清逸出声问,看了看大殿,没有任何的异常。13857470 羽含烟在大殿四处看了看,就连地上都找不到任何的血迹。碧波和柳儿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在自己离开凤栖宫的那一会儿。 尸体不见了,地上的血迹也不见了。 走到一名宫婢面前,羽含烟定定的看着她,出声问道。“碧波呢?” “回娘娘,哪个碧波?”那名宫婢低着头,声音卑微。羽含烟面色一滞,“凤栖宫里,你们一起办差的宫婢碧波。” “回娘娘,奴婢并不知道凤栖宫里有叫碧波的宫婢。”那名宫婢回答。 羽含烟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胡说,那柳儿呢?难道你也说本宫的凤栖宫里也没有这个人?” 那宫婢依旧摇头,“娘娘,奴婢也未曾听过有叫柳儿的宫婢。奴婢在凤栖宫里当差是跟着娘娘一起进凤栖宫的,怎么也有一年半载了,可从未听说过什么碧波和柳儿的,是不是娘娘记错了。娘娘此次出宫一月有余,可能是把奴婢们的名字给记错了。” “不可能。”羽含烟低喝,那名宫婢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带哭腔。“娘娘饶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赫连清逸满腹狐疑,准眼盯着羽含烟。尽儿吓子。 “你到底在做什么?”赫连清逸低声问,声音里微微有些不悦。羽含烟刚想解释,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羽含烟转过头来时,便看到浅沫一脸焦急的走进来,后面跟着墨夜冷着一张脸。 “娘娘,君上来了。” “臣妾见过君上。”“皇弟见过皇兄。” “恩,都起来罢。含烟,听浅沫说你宫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也不好的。”墨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羽含烟的面前,顺便四处打量了一下。 羽含烟张了张嘴,浅沫也走到了羽含烟的跟前,一脸的害怕。“娘娘,不是说碧波和柳儿都自杀了吗?她们在哪里啊?” 在大殿里见不到尸体,浅沫有些心虚。 羽含烟也是一脸的苦恼,却在听到浅沫的问题时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抓着浅沫的衣袖,羽含烟一脸的急切,“浅沫,凤栖宫里是不是有叫碧波和柳儿的宫婢?” 浅沫怔怔的点了点头,“对啊,的确有的娘娘。” “君上,就在一刻钟前,她们俩个自杀在了大殿里。臣妾吓得六神无主,便去清风苑找浅沫,不成想回到大殿时,她俩的尸体竟然都不见了。”羽含烟看着墨夜,说得一脸的真诚。 329.搜查各宫 羽含烟也是一脸的苦恼,却在听到浅沫的问题时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舒骺豞匫紧抓着浅沫的衣袖,羽含烟一脸的急切,“浅沫,凤栖宫里是不是有叫碧波和柳儿的宫婢?” 浅沫怔怔的点了点头,“对啊,的确有的娘娘。” “君上,就在一刻钟前,她们俩个自杀在了大殿里。臣妾吓得六神无主,便去清风苑找浅沫,不成想回到大殿时,她俩的尸体竟然都不见了。”羽含烟看着墨夜,说得一脸的真诚。 墨夜死死的盯着羽含烟,像是在衡量羽含烟话里的真实性。羽含烟见墨夜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话,便三指并立,起誓道,“君上,若臣妾有半分期满君上的话,定不得好死。” 墨夜听到羽含烟都发毒誓了,想来必不会是无中生有了。看了看四周,墨夜便让羽含烟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羽含烟便将自己一个人回到凤栖宫后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给墨夜和浅沫及赫连清逸说了一遍。末了,羽含烟眼中露出了恐慌之色,不安的看着四周。 “君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臣妾真的没有骗你们。正如浅沫所说,臣妾宫中的确有碧波和柳儿两名宫婢,若是君上不信的话,大可叫来太监总管陈九来问个清楚明白,便知道臣妾所说的是真是假了。 墨夜抬手做出一个打住的动作,羽含烟便沉默不语的看着墨夜。墨夜踱步走向一旁的其中一名宫婢,阴测测的盯着那宫婢看了半晌。那宫婢显然是被墨夜看得有些心里不安,浑身颤抖。最后那宫婢着实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君上息怒,奴婢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墨夜冷哼了一声,打发六名宫婢先行退下。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在内,墨夜秉住气息,将自己体内的浑浊之气调息了一遍,这才闭着眼睛走到羽含烟说碧波自杀的地方。只因碧波自杀时血淌了一地,若真如羽含烟所说,那里就是事发现场,一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将身子蹲下来,墨夜闭着眼轻轻的嗅着地面,半晌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子。羽含烟一脸紧张的走过来,问道,“君上,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就在苦钟。 墨夜摇头,面色凝重。“若真如你所说的,碧波是在一刻钟之前自杀的,且还流了一地的血,那这里必定会留下血腥的气息。再者她的尸体被人挪动,一刻钟的时间要想处理好案发的现场是不困难,但若想要把案发现场弄得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羽含烟看着墨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算尸体被挪走,地也被清洗了一遍,那这个地方一定会其他的地方湿度要高。浅沫,你去后厨拿一些白醋过来。”墨夜转头吩咐浅沫,浅沫一听应诺了一声便出了大殿。 羽含烟暗暗点了点头,只要有血的地方,清洗得再怎么干净,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若是倒上一些白醋的话,以前有血迹的地方就会再呈现出一些血迹。没过一会儿,浅沫便拿着一瓶白醋走了进来。将白醋交由墨夜,浅沫一脸好奇的站在一旁。 墨夜看了看羽含烟,“你确定碧波就是在这里自杀的?且她的血也是流在这里?” 羽含烟沉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的确是这里没错。” 墨夜不语,将手中拿着的白醋倒在地上。众人都不敢大声的呼吸,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上。足足等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仍不见地上有什么反应。那些白醋泼洒下去就像只是单纯的倒在了地上,并没有看到地上呈现出什么印迹出来。 “这不可能。”羽含烟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碧波分明就是在这里死的,没理由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墨夜不语,只是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那地面上除了有醋渗透的痕迹之外,别无其他。墨夜冷着脸,好像在说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羽含烟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如何再向墨夜解释了。这时候一直在一旁不语的赫连清逸出声了,看向浅沫道。“浅沫,你去把那太监总管请过来,必拿来凤栖宫的名册过来。这事似乎透着一股诡异,若是死人也就算了,我看是有什么人想要谋害皇后。你说呢?皇兄?” 墨夜面色一滞,抬眼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羽含烟,有些心疼的伸手将羽含烟拥进了怀中。羽含烟的身子微微有些颤粟,此时此刻她解释不了这些诡异的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又是谁指使的。没有人会轻贱自己的性命,更何况还是两个人一起自杀在自己的面前。 就算有人真的有本事叫她们自杀,那个人也太厉害了,可以无声无息的就让两个人轻易的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想想,羽含烟都觉得不寒而粟。墨夜出声,“浅沫,去请陈九过来。” 浅沫早想去了,如今听到墨夜下了命令,挪着碎步就往大殿外跑去。 俪坤宫里,梵音正一脸阴测测的脸走了进来,像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很高兴的事情。 走进大殿,梵音脸上的笑仍旧存在,寒汐云看在眼里,也跟着冷冷一笑。“事情成了?”寒汐云问,梵音将手附于小腹一侧,盈盈弯身福了福身子。“娘娘,事情已经妥了。” “尸体怎么处理的?”寒汐云冷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倾国倾城的脸上有着无尽的讽刺。 “奴婢亲自去处理的,还多亏娘娘提醒,在碧波自杀的地方撒了一层矾粉,就算她皇后用白醋浇地,也不会看出任何的端倪出来。如今啊,那凤栖宫的皇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连君上都去了那边,一想到皇后那一脸害怕的样子,奴婢都觉得大快人心了。” 梵音一边说着一边站直了身子,走到了寒汐云的身旁,双手轻轻的敲打着寒汐云的肩膀。寒汐云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就算她羽含烟再怎么大胆,这样一直莫名其妙的死人下去,她很快就会疯掉的。与其费尽心机的将她除掉,不如借她人之手,让她自行了断。” 梵音忙一脸掐媚的奉承道,“娘娘高明,想必皇后此时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碧波和柳儿二人是怎么死的,一想到她一碰她们她俩就自杀了,羽含烟肯定是吓得魂不附体了。等君上他们离开的时候,又会有人死在她的面前,想想,那是何等的好戏啊。” 寒汐云掩着唇轻笑,一脸的妩媚。 此时,陈九正拿着凤栖宫的名册跟在浅沫的身后,两人面色焦急的赶往凤栖宫。 一边走陈九一边打听浅沫到底是出了何事。“浅沫姑姑,这皇后娘娘突然要凤栖宫的名册到底是所为何事啊?” 浅沫哪有闲功夫和他说三道四,只得催促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咱俩快点走吧,君上和皇后都在等着咱们呢。” 陈九不敢再多言,这宫中铁律言多必失,小心使得万年船。 二人赶往凤栖宫,陈九走进大殿,一看到墨夜便双膝跪地,向墨夜行大礼。“奴婢见过君上”wb8y。 “平身。” “谢君上。”陈九起身,又向羽含烟单膝跪地,“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公公,把你手里的名册拿来。”羽含烟伸手向着陈九,陈九一愣民,忙不跌的从地上站起,唯唯诺诺的将手中的名册拿着递到了羽含烟的手里。 羽含烟快速的翻阅了几页,在看到碧波的名字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君上,你看。”羽含烟拿着名册走到墨夜的面前,将名册递到墨夜的眼前,墨夜视线移到名册上,的确有看到用红色的朱笔写着碧波二字。 羽含烟又翻了几页,看到了柳儿的名字。 “君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凤栖宫中的人臣妾又怎么会不认识呢?这碧波和柳儿二人的确就是臣妾宫中的宫婢。她俩今天就死在臣妾的面前,可尸体却找不到了。还请君上定夺。” 墨夜沉默半晌,看向陈九。“陈九。” 陈九忙不跌的走过来,向墨夜弯了弯身子,“奴才在。” “传令下去,派人将后宫里里外外的都给孤找一遍,势必要找到碧波和柳儿二人的尸体。”说罢,墨夜看向羽含烟,“时间这么短,就算有人把她们二人的尸体抬出了凤栖宫,也不可能抬出后宫,后宫这么大,要想抬着两具尸体出后宫谈何容易。” 羽含烟点头,默认了墨夜的话。“只要让人封/锁后宫,再叫人仔细的将后宫搜查一遍,就肯定能找到碧波和柳儿二人的尸体了。不管凶手想要做什么,但她们二人就那么死在臣妾的面前,臣妾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陈九领命出了凤栖宫,赫连清逸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以墨夜爱猜疑的个性,说不定还以为是羽含烟和他二人合力做的,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明哲保身方是上策。 打定主意,赫连清逸走到墨夜的面前,双手抱拳。“皇兄,既然没什么事了,那皇弟就先回去了。央儿还在清风苑里等着我,这查案的事有皇兄就可以了。” 墨夜点头,“皇弟快些回去吧,有皇兄在这里就行。” 赫连清逸嗯了一声,一甩衣摆,大步流星的出了凤栖宫的大殿。在走在大殿门口时,赫连清逸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脑袋晕乎了一下,除些晕倒。忙定了定神,赫连清逸甩甩脑袋,并没有将这种异状放在心上,拔足离开了凤栖宫。 大殿里只剩墨夜和羽含烟还有浅沫三人,浅沫识趣,见赫连清逸都借故走了,便也悄悄的退下了。 墨夜伸手,羽含烟先是一愣,接着走到墨夜的身前,将头靠在了墨夜胸前。 “不用害怕,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墨夜轻声说着,将手搂在了羽含烟的肩上。羽含烟点了点头,“好。” 二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羽含烟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虽然这个时刻她应该感到温馨才对,可如今的墨夜对她来说,已经再也找不到以往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了。13865864 一次次的失望,总归有一天会有绝望。 爱情,总归会在一些小细节上,死得惨不忍睹。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凤栖宫外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陈九从外面进来,带进来十几个太监,全是白带花翎。 “皇后娘娘,先从哪里查起?”陈九问,但一看到墨夜正拥着羽含烟,便不敢再问了。 “不管是后宫什么地方,都一一给孤仔细的搜查过。人手不够就加派人手,皇宫三千太监宫婢任由你调遣。孤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结果。” 陈九战战兢兢的点头,“是,君上。” 从大殿退出来,陈九将十几名头带白带花翎的太监一一派往后宫各宫各殿,并由他们每人带领着十名太监。顿时,整个后宫喧闹起来。夜幕降临,灯笼将后宫照得亮如白昼。时不时就能听到宫门前有大队人马跑过去的声音。 陈九带领着手下一个个宫殿的搜索,直接闯进去无需禀报。也幸得他们都是太监,本就服侍着宫嫔娘娘,突然闯进寝殿虽是引得一阵尖叫连连,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寒汐云端坐在大殿正中,听得外面有人跑进来,向梵音使了个眼色。 陈九带领着一众手下进了俪坤宫,也不向寒汐云行礼,直接吩咐他们进行搜查。“一个个都仔细的搜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任何有问题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放在殿中央。”吩咐完,陈九这才走到大殿正中,单手触了触地面,向寒汐云简单的寒暄道。“奴才见过娘娘。” “陈公公这大动干戈的,不知是所为何事啊?”寒汐云似笑非笑的问。 330.福晋死了 陈九带领着一众手下进了俪坤宫,也不向寒汐云行礼,直接吩咐他们进行搜查。舒骺豞匫“一个个都仔细的搜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任何有问题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放在殿中央。”吩咐完,陈九这才走到大殿正中,单手触了触地面,向寒汐云简单的寒暄道。“奴才见过娘娘。” “陈公公这大动干戈的,不知是所为何事啊?”寒汐云似笑非笑的问。 陈九阴测测的笑了笑,突然一脸诡异的轻声道,“奴才在找两具尸体,不过娘娘有神灵庇佑,自是不会害怕的。” 寒汐云掩唇一笑,笑得格外的妩媚,半透的丝巾掩住了她的半张脸,星眸灿目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那你们可要搜查仔细了。”寒汐云笑着吩咐。陈九点了点头,“那是一定娘娘,若是找不出来,奴才怕娘娘晚上会睡不好的。” “那你们随便找吧,本宫乏了,先歇息了。”说罢,寒汐云朝着一旁的梵音招了招手,梵音忙走过去,搀扶起寒汐云的手,二人往内殿走去。 “都给我搜仔细点,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些。”陈九的尖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寒汐云一步步朝着内殿走去,梵音搀扶着她,两人脸上均挂着诡异的笑容。 “尸体怎么处理掉的?”寒汐云问。 梵音微咳了两声,转过头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这才低着声音道。“娘娘放心,他们死也找不到碧波和柳儿两人的尸体的。” “哦~说来听听。”寒汐云一幅好奇的模样转头看了看梵音,梵音神秘一笑,轻启樱唇道。“早在羽含烟出宫时,奴婢就已经差人在宫外收集蟾蜍的毒液,蟾蜍的毒液具有强效的腐蚀作用,碧波和柳儿二人的尸体被扔进了装有蟾蜍毒液的池子里,只怕现在化得连渣都没有了。那池子通往宫里的废水沟,待得她们二人的尸体完全的融化掉后,自然会随着毒液一起流出宫外。这后宫各宫各殿的后院都有废水池,想要移动她们并不困难。” 寒汐云连连点头,称瓒了一句。“做得好。” “谢娘娘夸奖。”梵音笑笑,二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内殿走去。 走进寝殿时,寒汐云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扭头看了梵音一眼。梵音一愣,有些不解的对寒汐云对视了一眼后,便低下了头。 “刚交待你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寒汐云冷声问,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梵音一听是此事,顿时松了口气。“娘娘莫担心,奴婢全都办妥当了。现在赫连清逸只怕是肝胆欲裂了,他想要和君上合好的愿望只怕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呵呵,当然。他妻子在皇宫里出了事,一尸两命,还被毁了容。你说,他还会心如止水没有一丝仇恨吗?让他与他的哥哥对峙,两人自相残杀。到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梵音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一闪即逝,随即点头道。“娘娘所说极是,娘娘圣明。赫连清逸回到清风苑时若是看到冯央暴死在屋内,且胎中的孩儿随着冯央一同身亡,他肯定会疯掉的。而这事发生在天罱皇宫,他又怎么可能会放掉他哥哥呢?试想一个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了,孩子也死了,任谁也不会袖手帝观的。这皇宫里啊,又有好戏看了。” 寒汐云笑笑,宽衣解带上了床榻。虽然已身为人母,可寒汐云的身材依旧娇好,双丰较之以往更为丰满了,其他的地方却未见一丝丝的赘肉,反倒衬得她如今的身材更加的妙曼动人。 服侍着寒汐云睡下,梵音守在寝殿外,听得前殿仍吵闹不休,陈九他们的搜查还未结束。 羽含烟在自己的凤栖宫里四处搜寻了一遍,并无所获。墨夜则陪着羽含烟将凤栖宫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两人都没找出什么线索。在凤栖宫的后院,厨房的一旁有一处简陋的杂物房,杂物房的一旁有青石砖堆砌成的一个池子,平时一些废水便是倒入那池子里。池子的一角有一大腿粗的洞口,那些废水便是从那洞口流出,流到宫墙外的排水沟里。 因皇宫建造时都是将后墙外挖出一条排水沟,所以一般都没人会接近那里。时值初夏,后院里难免会有一股异味。除了每隔几天就打扫一次卫生的宫婢们,根本就没有会注意到墙外的排水沟里会有些什么。 而此时那池子里正泂泂的往外淌着一些浑浊却又浓稠的液体,天色正黑,虽有火把照明,若不仔细查看的话,却也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 羽含烟站在池边往里看了看,只看到由火光照明时液体反射出来的莹光,其他的别无他物。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鼻而来,羽含烟皱了皱眉头,墨夜也有些不悦的拧着眉。见没什么发现,墨夜便出声道,“想必尸体不在凤栖宫里,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羽含烟沉默了少许,微点了点头。 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羽含烟却又没想到是哪里不对劲。(.)跟着墨夜的身后,羽含烟打着灯笼往前走,走出几步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那水池。 这么晚了,又没有人在这里倾倒废水,那池子里怎么还会有废水往外流呢? 羽含烟想了想,没得到答案,又摇了摇头。 那废水池她刚刚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发臭的液体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她们现在要找的是碧波和柳儿的尸体,那池子里分明就没有她二人的尸体,所以羽含烟叹息一声后就离开了。 “怎么了?”听到羽含烟的叹息声,墨夜身子一顿,羽含烟失神之间差点撞上墨夜的身子。 “呃~”羽含烟回过神来,看了看墨夜,满脸的忧郁之色。“碧波和柳儿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了?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要想将尸体转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还是在我的凤栖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能让碧波和柳儿二人心甘情愿自杀的人肯定就是凶手,但我宫里还有其他的宫婢,要想将两具尸体移出凤栖宫,肯定会被我宫里的人看到。可她们却说宫里没有碧波和柳儿二人,不认识她们。” 墨夜沉默半晌,冷冷的吐出一句话。“除非,你宫里的宫婢,全都被幕后凶手所收买了。” 羽含烟摇头,不认同墨夜的话。“这怎么可能呢?有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我宫里所有的宫婢全都将自己的性命交到那凶手的手中?还甘愿自杀身亡?一个两个我相信,可要我宫中所有的人都偏倒向凶手那边,这怎么可能呢?” 墨夜也觉得羽含烟的话有道理,可若是不这么想的话,那凤栖宫里的宫婢们不可能会没看到凶手将碧波和柳儿的尸体运出凤栖宫。 只有她们全是凶手的人,才能解释这诡异的一切。 “先别着急,等搜查结束后,就知道结果如何了。”墨夜只能如此的安慰,羽含烟点了点头,二人回到大殿,浅沫在大殿外守着,见二人回到大殿,便跟着进来。 “浅沫,今晚孤就在凤栖宫歇息了,你去乾清宫给未离说一声,顺便让他过来凤栖宫守着。” “是,君上。”浅沫应诺一声,便出了大殿。 羽含烟面色一滞,脸上有一丝抗拒。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不想我留在这里陪你?”墨夜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可内心却是有些激动的。这种征服后的快/感会更让人着迷的,所以他觉得体内已隐隐有些蠢蠢欲动了。 羽含烟勉强笑笑,看着墨夜搭在肩上的手,脸色恍然。 墨夜哈哈大笑一声,将手下移在羽含烟的纤腰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羽含烟娇呼一声,更是让墨夜血脉喷张。 将羽含烟抱起,墨夜抱着羽含烟往西暖阁走去,羽含烟一时神经恍惚。 --- 赫连清逸急急忙忙的赶回了清风苑,刚进了里屋,便闻得一阵让人恶心的血腥味。赫连清逸猛然查觉不对劲,伸手一推将里屋的门推开。 赫连清逸的手僵直在半空,身子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在了原地。而他的眼睛正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里瞬间充斥着殷红的血丝。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小腹高高隆起的尸体,歪倒在屋内檀木屋的一旁,地上正滩着一片血迹,而看那尸体身上的服侍,俨然就是刚刚离开清风苑时,冯央刚换上的干净衣裳。因赶路周车劳顿,回到皇宫后,浅沫便服侍着冯央洗漱了一番,更拿了一些干净的衣裳让冯央换上。这衣服显然不是为孕妇量身打造的,而是拿了一些体态丰腴的妃子的衣裳给了冯央先换上。 那上面的白色兰花是冯央喜欢的花样,赫连清逸出门时记得很清楚,冯央就是穿着这身衣裳的。w8yj。 痛呼一声,赫连清逸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在乱蹿,喉咙一阵腥甜传来,赫连清逸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13857515 身子踉跄一步往前,赫连清逸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瞪着双目走上前,双脚一软瘫倒在了尸体的一侧。 看到尸体的脸时,赫连清逸差点没咬碎嘴里的牙齿。 只见尸体的脸已经被人用刀划花了,皮肉翻开一片血肉模糊,而且还是精心刻划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赫连清逸哽咽一声,嘴里又溢出了一股血水。也不管嘴角的血迹,赫连清逸颤着手将手伸向尸体的脸,却不忍心将手挨上尸体的皮肉。 颤着手将手缩回,赫连清逸肝胆欲裂。 小心翼翼的掀开尸体的裙摆,尸体的下/体似乎也受到了锐器的刺击,下/体早已经被血给染红了。 “啊~”赫连清逸震天怒吼,将尸体搂进了怀里。 “央儿~”赫连清逸痛呼一声,将尸体搂进了怀里。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我的妻子,我的孩儿。到底是谁?赫连清逸仰天长啸,震得整个后宫里的昆虫和已在树上歇息了的鸟儿都惊动了,翅脖的扑扇声清晰可辨。 将脸贴在尸体隆起的小腹上,赫连清逸静静的听了听,肚子里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孩儿已经胎死腹中了,连同他的母亲一起,都死了。 那尸体的身高体型都有冯央无异,再者屋内只有冯央一人,除了冯央之外,不可能是别人。赫连清逸抱起冯央,步履微微蹒跚了一下,却又紧张的搂紧了怀里的冯央的尸体。 将屋子里打量了一番,赫连清逸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但冯央是在皇宫里出的事,一进皇宫就出事了,赫连清逸决定去找墨夜,一定要为他的妻儿讨回公道。 抱着冯央出了里屋,刚走进院子里时,就有守夜的宫婢走过来,一看到赫连清逸怀里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吓得尖叫连连,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赫连清逸眼神呆滞,只知道抱着冯央往外走。 没一会儿,赫连清逸便飞身往乾清宫掠去,脸色白得犹如鬼魅。 未离刚准备和浅沫一起前往凤栖宫,便看到大殿前有人影朝这边掠过来。未离忙推了浅沫一把,两了往后一退,赫连清逸抱着冯央的尸体已然冲了过来,站在二人的中间。 “墨夜人呢?”赫连清逸出声,声音如地狱里的召魂师一般。 未离一眼便看到了赫连清逸怀里的冯央,吓得身子一颤。 “君上在凤栖宫。”未离颤着声音说,刚想问赫连清逸怀里的人是谁,但见赫连清逸神色哀痛且他怀里的尸体小腹隆起,不用问就知道是冯央了。 赫连清逸阴鸷的盯着未离看了一眼,身子一转便掠了出去。浅沫吓得浑身颤抖,一低头,脚下的地面上有一小滩的血滴在地上。 “是,是谁?”浅沫颤着声音问。 未离也是吓得魂不附体,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好了。”未离颤碰上声音道。 才下到云。“福晋死了。”未离说,脸色惨白。 ps:在这儿澄清一下,看完这章的亲别着急,事情非你们所想的那样,别说得颜颜好像是个虐待狂要虐死每一个人。事情的后续往后看就知道了。这是本文的最后一个高/潮,也将要大结局了,所以未揭开谜团前,亲们别妄自猜测哈,么么哒 331.借尸救人 赫连清逸阴鸷的盯着未离看了一眼,身子一转便掠了出去。舒骺豞匫浅沫吓得浑身颤抖,一低头,脚下的地面上有一小滩的血滴在地上。 “是,是谁?”浅沫颤着声音问。 未离也是吓得魂不附体,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好了。”未离颤碰上声音道。 “福晋死了。”未离说,脸色惨白。 浅沫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纳纳的问了句。“谁是福晋?” 未离手一伸,做了个指路的动作。“快,快去凤栖宫,要出大事了。” 浅沫一回神,猛点了点头,未离迈开步子便往前走。浅沫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可她着实不知道谁是福晋。可一想着赫连清逸怀里抱着的人,那衣服她还有印象,是她亲自去司珍房找的。能让赫连清逸如同发了疯一般,自然便是冯央了。 “是,是冯央吗?”浅沫挪着碎步子紧跟在未离的身后,未离嗯了一声,不住的催促道。“是她,走快点。” 隐隐中,未离觉得有些不安。看赫连清逸那如同失心疯一般的模样,只怕今晚是要血溅后宫了。 两人谁也不再多说,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凤栖宫去。 赫连清逸抱着冯央的尸体直往凤栖宫而去,没一会儿,人已然到了凤栖宫外。 砰的一声,赫连清逸用脚踢开了殿门,有宫婢听到声音跑出来,刚要出声便看到赫连清逸一脸阴鸷的闯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鲜血淋淋的人。 四名宫婢吓得失声大叫,赫连清逸瞪着一双殷红的眸子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便直身往殿内走去。 饶是有人想要出声阻拦,在看到赫连清逸怀里的人后也不免得心生畏惧了。地上还有一些血正在往下滴,可冯央的尸体却早已经冰冷了。那些血都是从尸体的下/体流出来,顺着大腿滑落滴落在地的。只怕是她腹中的胎儿的骨血,赫连清逸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一片湿濡,而他怀抱着的冯央体内像是有流不完的血一般,一路过来血流不止。 分明就已经没有了气息且身体已经冰冷僵硬,可他仍能感觉到手掌处有一股一股的血水经流他的手掌,从指缝间滴落。 在大殿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墨夜,赫连清逸冷眸一甩,看向站在门口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几名宫婢。 “墨夜人呢?”赫连清逸低吼着,几名宫婢一听赫连清逸竟然直呼墨夜的名讳,均吓得面无人色。 见几人不说话,赫连清逸人形一晃,便立时到了几名宫婢的面前。几名宫婢哪见过等阵仗,吓得尖叫连连。 “说,墨夜人在哪里?”赫连清逸的手紧了紧,却又发现是抓在了冯央的手臂上,吓得他忙松开了手掌,一脸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故意的,没弄疼你吧?”赫连清逸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怀里的冯央一般,整个人脸上露出一种痴迷的表情。几名宫婢吓得都快要晕倒了,见赫连清逸只顾着怀里的冯央,便准备蹑手蹑脚的离开大殿。 “站住。”赫连清逸的声音突然吼出来,像是变了一个似的,声音里冰冷如铁,让人听了心生畏惧。和他刚刚与怀里的冯央对话俨然是两个人的样子,像是同时有两个人出现在大殿里一般,让几名宫婢吓得魂飞天外。 颤着身子站在门口,四名宫婢压低着脑袋水敢看赫连清逸。赫连清逸走到其中一名宫婢的面前,“说,墨夜人在哪里?” 那名宫婢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声音带着哭腔的指着西暖阁道。“君上在娘娘的寝宫。” 赫连清逸抬眼看了看西暖阁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暗光。 抱着冯央的尸体走过几名宫婢的面前,赫连清逸便朝着西暖阁走去,几名宫婢见赫连清逸走了,吓得腿脚一软就歪倒在了大殿门口。搀扶着门框想要站起来脚却是不听使唤,几人吓得面面相觑,面无人色。 赫连清逸抱着冯央的尸体走到西暖阁外,里面隐隐透着烛光,闪烁的烛光投映在窗棂上,里面的人似乎还未入睡,守在暖阁外面的两名宫婢也站得远远的,正在角落里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往暖阁瞧上一眼。 赫连清逸站在门前,脚一伸,门立时被踢开,门框撞在里面的墙壁上,反弹了回来。两名宫婢在角落里听到动静,吓得忙站起了身子走了过来。 里面的墨夜正压在羽含烟的身上,一听得门框撞到的声响,吓得一声闷哼,身子一颤腰身一挺,便僵住了身子。 羽含烟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这个时候谁会来西暖阁闹事?难道不知道墨夜在这里吗? 墨夜坐起身子,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了羽含烟的身上,手一伸将挂在床头的长袍披在了身上。刚下床榻,便看到赫连清逸抱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 “皇弟,你这是?”墨夜的心情不太好,不过量想谁在忙着某此特殊的事情时被人打扰也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他那时正在紧要关头,若不是赫连清逸一脚踢开了门框,吓得他早早的就泄了,他大可以再继续战斗上一时半刻。 赫连清逸脸上阴鸷得如同阎罗王一般,冷冷的盯着墨夜,又看了看怀里的冯央。 将冯央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抱着,走到了一旁放置的太妃椅上,赫连清逸这才站直了身子。 “墨夜,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赫连清逸说着就要动手,墨夜一急,看着太妃椅上的人,眼里的光暗了暗。 还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瞟了一眼太妃椅,墨夜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弟妹死了?”墨夜出声问。 赫连清逸不语,却转头看了一眼冯央。 但见冯央面容俱毁,根本就看不到原来的面目。也不知道是谁跟他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竟然杀死冯央还不够,还要毁她的容。 见赫连清逸不语,墨夜自是知道自己说对了。 “什么时候的事?”墨夜问,脸色有些发冷。(.好看的小说) 赫连清逸冷冷一笑,眼里已现杀意。墨夜暗暗心惊,看样子赫连清逸是想要杀了自己。 “皇弟,此事诸多古怪,为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若是皇弟觉得是为兄做的,那便杀了为兄好了。”墨夜说着,收住了势,双手负于身后,眼睛一闭准备等死。 赫连清逸被怨愤冲晕了头,经墨夜那么一说,立时杀心顿起。人一晃,手掌立时便打在了墨夜的肩头。但见墨夜闷哼一声,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才停住了身子。 薄唇一张,墨夜口中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左手撑在右肩,墨夜睁开眼,看着红了眼的赫连清逸。 赫连清逸见墨夜也没有还手,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心中的怒气已是消了一分。 “真不是你叫人做的?”赫连清逸冷声问。 墨夜伸手擦掉嘴角的鲜血,摇了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笨,你们一进宫就杀了她。就算我想要杀了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含烟曾为我失去过两个孩子,我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娘亲来说是多么重要。就算我再卑鄙无耻,也不会杀一个孕妇。” 赫连清逸仍紧紧的盯着墨夜,墨夜往赫连清逸的身后看了看。“想要杀了她何其简单,况且我一直在乾清宫,有未离和守夜的奴才可以作证。适才又一直呆在凤栖宫里,你也知道凤栖宫里出了事,死了两名宫婢。我看这事,必有让两名宫婢自杀的幕后凶手有关。” 赫连清逸转念一想,也觉得墨夜的话有几分道理。 纳纳的转过身子,赫连清逸走到太妃椅前,弯下身子伸手小心翼翼的替冯央拂过了她额前的乱发,可那张被毁得面目全非的脸却让赫连清逸眼里露出了痛意。 墨夜踱步走到了赫连清逸的身后,看着被毁得没有人样的冯央,墨夜也有些愤怒。 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先是凤栖宫里的两名宫婢莫名其妙的死掉了,接着连冯央都死了,顺带还把肚子里的孩儿也给杀了,更残忍的是还毁了她的容貌。到底是谁对冯央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又有谁会那么残忍的把一个孩子杀死在他娘亲的肚子里呢?13857531 墨夜想不到,这宫里会有谁会有如此的心狠手辣。 而且还在他回宫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羽含烟将床上的床幔放了下来,所幸床头有浅沫事先准备好明日穿的衣裳。羽含烟拿起衣裳穿在身上,确定自己没那么凌乱后,这才下了床。 赫连清逸这才看到羽含烟,隐隐中闻到空气中有什么怪异的味道。皱了皱眉,赫连清逸没想到墨夜竟然会有如此好的雅兴,竟然在自己撞开门时还有时间“决堤”。 将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羽含烟走过屏风绕了出来。刚一出来便看到放在太妃椅上的冯央的尸体,羽含烟差点没吓得叫出来。 看了一遍尸体,羽含烟勉强镇定下来,声音微微有些颤音。“这是央儿?” 没有人回答她,羽含烟见两人都没有说话,想必是自己已经猜中了。 凶手杀了碧波和柳儿,如今还杀了冯央。凶手到底想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在冷宫的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屋内因长久无人居住而落满了灰尘,角落和一些破坏的坐椅桌子上都牵满了蜘蛛丝,破旧的门被风吹得咯咯作响,屋外的树影倒映在门框上,如同一个个的鬼影在乱舞着。 在屋子的一个角落,冯央平躺在地上,身下是铺了厚厚一层的干草。也许是因为地处偏僻且已入深夜,虽说是已入夏,但昼暖夜凉。冯央动了动身子,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入眼看到的,便是满目的狼藉和破旧不堪。 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冯央转头四处看了看,借着外面的月光将屋子里打量了一遍。并不是她之前所呆的清风苑,但很显然自己还在皇宫之内。因为她看到了专属于皇宫才会有的青石碎玉地板,虽然屋子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但仍能看出以往的风光。 从地上站起,冯央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前。往外看了看,是个诺大的院子,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有些虫子在里面呜鸣。 想必是冷宫所在,只是让冯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冷宫里呢? 她记得那时赫连清逸说要陪同着羽含烟一起前往凤栖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自己则留在了清风苑里等着赫连清逸回来。 也许是一连半月的周车劳累,坐在桌前等着赫连清逸时,冯央竟然歪倒在桌上趴着睡着了。后来一时吓得惊醒过来,看看时间才不过一时半刻。以冯央的理解,若凤栖宫里真的出了人命的话,赫连清逸是不会那么快就回来的。但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也睡不踏实,只能强撑着睡意继续等着。 等了不知有多久时,冯央听到外面一片寂静,就连守在外面的宫婢好像也睡着了。看看天色也有些晚了,可远处隐隐传来的脚步声让冯央知道后宫出事了。 可既然出事了,她的清风苑不应该那么冷清才对,不等冯央想明白,便看到屋子的门口处突然有人站在那里。一身的夜行衣将她的身子包裹了起来,还用黑色面巾将脸也给遮了起来。冯央吓得差点叫出来,可刚要叫出来时,那人便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是你。”冯央认得她,是寒汐云宫里的人。 “你想做什么?”冯央虽然认得那人,可不代表来人就有善意。看对方穿着夜行衣面无表情,冯央隐隐有些害怕。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冯央的面前,冯央吓得身子一缩,便看到那人身后竟然还背着一个人。 冯央吓得目瞪口呆,那人扭过脸看了冯央一眼,手一伸便将冯央的穴道封住了。冯央除了眼睛能动之外,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眼看着那人将背上背着的人放倒在地,是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身型和冯央差不多,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分不出谁是谁来。那女人的嘴里塞着一团布团,头歪倒向一边。 黑衣人来到冯央的面前,伸手解开了冯央的衣服。冯央很想出声,可穴道被点,只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那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想要毒害冯央的意思,只是将冯央身上的外衣拨了下来,又弯下身子将那躺在地上的女人的衣服脱了下来。 将二人的衣服交换后,黑衣人踱步到躺在地上的女人身旁。 不等冯央反应过来,黑衣人便抽出了腰间佩带的软剑。那女人似乎是被人下降迷/药,没有一点知觉。那人将剑刺进了女人的小腹处,女人只是痛得醒了过来,想要叫喊却碍于嘴里的布团堵住了她的嘴,除了呜呜呜的叫唤着,并不能发出其他的声音。 那黑衣人用剑在女人的身上刺了几剑,又狠毒的刺了女人的下/体,似是想要杀死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冯央看在眼里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心,想要吐却吐不出来。 最后,那黑衣人用剑将女人的脸划花了,手段之残忍让冯央想起来就一阵心悸。做完这一切,黑衣人这才转过头来,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屋外。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别弄出动静。”黑衣人虽然知道冯央已经被点穴了,可仍这么警告着。冯央只是眼珠子快速的转动着,那黑衣人有些不悦,手一扬便拍在了冯央的脑后。接着,那黑衣人将冯央绑在自己的身后,推开后窗跳了出去。 之后的事情冯央便没有印象了,只是一想到那黑衣人残忍的手段,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不知道那人把自己掳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一想到赫连清逸找不到自己,冯央就有些着急。走到门前,冯央的脚刚要跨出屋门,身后便传来阴冷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呆着别动。”声音是从屋子里传来的,冯央吓得脚都软了。在这阴森可怖的屋子里本就心神不宁,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阴森森的话来,冯央快要精神崩溃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还有,为什么要杀死一个母亲?”冯央的身子僵直在门前,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冯央一惊,吓得转过身子,便看到那个黑衣人。只不过现在,她又戴起了面巾,像是怕被人看到她的样子似的。神着碰上。 “我这是在救你,如果你现在出现在后宫,会有更多的人来杀你。这里现在比较安全,你乖乖的呆在这里。至于那个死在你屋子里的人,那不过是一个替死鬼。有人想要取你的性命,若不是看到你心善良且还怀有身孕,今夜你必死无疑。那人只不过是替你死了罢了。我现在需要回去复命,不能久待。记住我说的话,别妄想逃出去。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w8yz。 “是寒汐云想要我的命?”面前的黑衣人正是俪坤宫里的人,那想要取她性命的人,便是寒汐云了。 332.真假尸体 “我这是在救你,如果你现在出现在后宫,会有更多的人来杀你。(.无弹窗广告)舒骺豞匫这里现在比较安全,你乖乖的呆在这里。至于那个死在你屋子里的人,那不过是一个替死鬼。有人想要取你的性命,若不是看到你心善良且还怀有身孕,今夜你必死无疑。那人只不过是替你死了罢了。我现在需要回去复命,不能久待。记住我说的话,别妄想逃出去。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 “是寒汐云想要我的命?”面前的黑衣人正是俪坤宫里的人,那想要取她性命的人,便是寒汐云了。 那黑衣人走到门前,扭头阴鸷的看了冯央一眼。“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记住一句话,祸从口出。” 冯央忙伸手掩住了唇,一脸惊恐的看着那黑衣人。黑衣人走出门,伸手将屋门关了起来,突然间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突然又推开门走了进来。冯央以为黑衣人改变主意了,吓得忙后退几步,背脊贴在了墙壁上。 那黑衣人走到冯央的面前,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交给了冯央。 冯央颤着手接过,看黑衣人似乎不是想要回来杀人灭口,稍稍松了口气。“那里面是一些点心,你先垫下肚子。等到下半夜时,我再带点吃的过来。记住,别踏出这个门半步。” 黑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冯央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颤着手将包着的布掀开,里面是几个样式精美的点心。看点心的样式只有妃子才有资格吃得上,再加上那黑衣人是俪坤宫里的人,想必是寒汐云赏给她的。 想想是寒汐云赏赐的东西,冯央手一抖,将点心扔到了地上。 “会不会有毒啊?”冯央脸色苍白的看着散落一地的点心,有些后怕的说着。 此时担心赫连清逸,冯央也没心思吃什么东西,更是没有一点胃口。清风苑离着后宫还是有一段距离,与后宫之间有一墙之隔。因为冯央怀有身孕,但赫连清逸却是个男子,自有后宫男子不得入内的说法,若是想要向赫连清逸通风报信,还是有些困难。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冯央勉强镇定下来,坐在墙角的草铺上。既然刚刚那黑衣人肯为了救自己而找了个替死鬼,那说明那黑衣人的心肠并不像寒汐云那样的歹毒。只要等到下半夜,等到黑衣人来了,就能求她给赫连清逸报个平安了。 与此同时,黑衣人隐于夜色中,急朝俪坤宫掠去。没一会儿,黑衣人便来到了俪坤宫外,听得里面有杂乱的声音,黑衣人忙躲于墙角。 听得里面似乎是陈九的声音,想来是陈九正带领着手下在搜查宫殿,想要找出碧波和柳儿的尸体。 耐心的等在墙角,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黑衣人才走进了俪坤宫内。 刚走进大殿,便看到梵音守在大殿里。一看到黑衣人进来,梵音便面露愠色,有些不悦。“怎么去了那么久?冯央的尸体呢?” 黑衣人揭掉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颊。“刚不是陈公公带领手下在搜宫吗?我怕贸然进来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 “素,别随便的挑衅娘娘的极限,若是你有什么歹心,小心娘娘对你不客气。”梵音说着,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女子一眼。被叫做素的女子盈盈弯了弯身子,柔声道。“姑姑明鉴,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决无二心。” “那就好。让你办得事办得如何了?”刚刚素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梵音便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素一脸木然的正视着前方,像个牵线木偶。“姑姑交待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有姑姑给奴婢铺路,碧波和柳儿的尸体都已经解决了,至于冯央,她已经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 梵音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姑姑。”素弯身福了福身子,转身便要出去。 “等等。”梵音突然出声道,素乍闻梵音的声音,以为是自己有什么纰漏被梵音看到了,吓得身子瞬间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梵音踩着碎步子走到素的身后,轻声道。“这几天后宫不会太平,你暂时别露面了,我会让人写封信,就说你家人病逝你需回家办理丧事,先出宫躲几天,等后宫平静了,你再回来罢。” 素一听,周身顿时放松了几分。点了点头,素轻声道,“奴婢遵命,谢姑姑成全。” 梵音朝着素招了招手,示意她退下。 素出了大殿,顺着廊道往下人房走去。在经过茅房时,素将身上穿着的夜行衣脱了下来,顺手扔进了茅坑里,看着黑色的衣裳一点点的沉没了下去。 素暗暗庆幸今晚陈九来俪坤宫搜查,若不是陈九带人来搜查,她必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安排冯央。早在十天前寒汐云便收到了消息,说是墨夜带着赫连清逸和冯央回宫了,寒汐云便派人开始导演着这一出又一出的诡异事件。 而素,就是寒汐云这次指定的杀手。不仅要让凤栖宫里的宫婢们甘愿自杀,还要等冯央她们回宫后,一同将冯央给杀掉。以此来激起赫连清逸和墨夜二人之间的矛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素在接到任务时,便暗暗调查了赫连清逸和冯央二人。在得知冯央怀有身孕时,素便产生了怜悯之心,后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素决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在四处寻找下,素终于让人找到了一个和冯央身型相似的人,正好也身怀有孕。将那人安排在宫外,素便等着冯央她们回宫。 如此,在寒汐云让她去杀冯央时,素便将宫外的那个女人打晕带进了宫中。如此狸猫换太子般的偷天换日,素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却挽救了冯央的性命。 回到下人的房间,素假装弄出一些动静,让其他的宫婢知道她回来了。因为陈九带人搜查宫殿,所以所有的宫婢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入睡,不过也有些睡意了。 简单的梳洗过后,宫婢们便上了床榻,盖上薄毯入睡。守夜的掌灯的宫婢都出去办差了,留下的都可以稍稍的歇息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了,素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将枕头塞进了薄毯里,做出自己仍躺在床上的假像。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素忙跑到厨房,拿了一些吃的匆匆包起来,便往冷宫方向而去。 此时已近寅时,正值夜间阴气最重的时候。往冷宫的路上更是显得鬼影绰绰,所经之处的树木显得张牙舞爪,阴森可怖。 素来到冯央所呆的冷宫时,冯央正瞪着一双迷离的双眼警惕的看着眼前,屋门咯呀一声推开时,冯央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从地上站起身,便看到素一身宫装的站在屋门前,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似的东西。 走进屋内,素将装来的食物递给了走过来的冯央。“东西是凉的,吃时小心点。”素面无表情的说着,冯央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素却当没看见似的,冷着一张脸瞪着冯央。“这些食物够你撑一两天了,这几天后宫断然不会太平,若是赫连清逸将那人的尸体当成是你,皇宫是自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或是葬礼。我不可能随时都有空来这里探望你,多来这里一次你就多一份危险,所以尽量撑着点。” 冯央感激的笑笑,将食物抱在怀里,隐隐还能闻到馒头的清香。 素的眼角撇到了地上的点心,有些不悦的拧了拧眉。冯央看到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怀疑这点心有毒?”素的声音有些冷,自己的一番好心却被冯央怀疑,她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冯央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这种点心自不是宫婢们能吃到的,况且虽然你不杀我,但我也不能不堤防着你。” 素的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愤怒,但很快又平息了下来,浅浅的看了冯央一眼。“你也算是个直心肠,有话就说,不是什么阴险之人,我自也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确,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有这个意识自是好的。不过如果我想要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只需要手轻轻一动你就别想苟活。” 看着素脸上趾高气扬的样子,冯央不仅没生气,反倒轻轻一笑。“所以我后来也想通了,倒有些后悔这些点心了。”冯央笑着坐下来,将素带来的食物外的布打开,“你也坐吧。” 一个人在这里呆大半夜,怪渗人的,冯央有些胆怯,想要有个人陪陪自己,哪怕是说几话也好。 但素只是瞟了冯央一眼,弹了弹衣服上的皱褶。“我是个杀手,你觉得我有闲功夫陪你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吗?” 冯央暗暗吐了吐舌头,扮了个可爱的鬼脸。虽然快要为人母了,可依然有一股随意的性子,再被赫连清逸宠着,更是娇柔,时不时的便露出她可爱的性子。 冯央想着人家能来给自己送食物已经很不错了,要想素能留下来陪着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看素一脸焦急的模样,只怕也是偷偷的跑出来的。若是让寒汐云知道她半夜偷跑出来,肯定会有所怀疑的,要是寒汐云知道自己没死,不仅自己会招来杀身之祸,只怕连素也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 想了想,冯央还是觉得让素离开这里比较好,至少在寒汐云的眼皮子底下,寒汐云还不至于会怀疑到素的身上。 “你快回去吧,若是让寒汐云知道你偷跑出来,可就惨了。”冯央将一小块糕点送进嘴里,轻轻的抿了一下,入口即化的糕点有着淡淡的荷花香,还有丝丝的甜意。 “你不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么。”素难得的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淡淡的,连嘴角都未上扬。 “我怕我会连累到你。”冯央将糕点吞下,怏怏的说着。 “你好好的呆着,等有空了我再过来看你。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偷跑出来不好说,你尽量撑着点。”素交待了几句后,便出了屋子,走时还顺便把屋门关上。 冯央脸上的笑意捻去,若有所失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此时只有自己一人在这里,且还是入夜三更,外面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冯央胆子本就小,此时吓得更是瑟瑟发抖。 后宫。 夜晚的三更时分总是带着一分诡异的色彩,而后宫里此时也是愁云惨雾。冯央被人杀死,不仅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儿,还毁了她的容。凤栖宫内,赫连清逸一直独守着冯央的尸体一言不发,而墨夜则加派了人手前去彻查此事。 一直等到天亮,窗外都渔肚白了,被派出去的锦衣卫仍没有回来复命。赫连清逸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走到太妃椅前,将早已经冰冷的尸体抱在了怀里。 “你要去哪里?”墨夜急步往前走来,来到赫连清逸的面前。赫连清逸目无焦距的看向墨夜,嘴角噙着冷笑。“若不是想我杀了你,就让开。” 墨夜面色一滞,看着呆滞的赫连清逸,墨夜让开了路。 赫连清逸抱着冯央的尸体出了西暖阁,墨夜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羽含烟走上前来,面色不佳。 “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羽含烟问,声音冰冷如铁。墨夜一愣,转过头不解的看着羽含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羽含烟冷冷一笑,笑得像刚刚赫连清逸脸上的笑容。“什么意思?能在后宫里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墨夜抿紧双唇,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是想说,是寒汐云在搞鬼?” 羽含烟冷冷扬了扬嘴角,“且不说是不是她,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所有的宫殿里都乱成了一团,唯独她俪坤宫里平静如水。就算她再怎么胆大,那俪坤宫里的宫婢呢?也一样胆大吗?自回宫后,诡异的事情便一直发生,如今就连冯央也死了,你觉得你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去就能把事情给了结了吗?” 墨夜冷冷的凝着羽含烟,眉眼间有一丝疲惫。“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必会给你一个答复。” 羽含烟不语,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墨夜的话。 赫连清逸抱着冯央回了清风苑,一路上都有不少打着灯笼的太监,还有一些带刀侍卫在后宫里穿行。甚至于在前朝,也传来了不断的脚步声。 回到清风苑,屋子里刺目的红色早已经变成了暗黑色,凝固在了地面上。那一滩如同黑色的曼陀罗般的血深深的刺激着赫连清逸的感观。将冯央的尸体抱到床上放好,赫连清逸想要替冯央整理一下仪容。 将清风苑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赫连清逸亲自打了一盆水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拿着毛巾沾湿后来到床边,替冯央擦拭着她的手和脸。冯央的脸早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了,那每一个口子都密集得没有间隙。用巾帕将冯央的脸洗了一遍,可仍是看不出原先的面貌。 赫连清逸的手有些抖,坐在床边极力的隐忍着内心的悸动。待将冯央脸上的脸擦掉后,赫连清逸这才准备替冯央换一身衣裳。这件衣裳上沾了太多的血迹,就算要将冯央入葬,也要让她干干净净的入土为安。 赫连清逸的手附在冯央领口,轻轻的解开了她身上的那件衣衫。因为冯央的尸体已经僵硬了,所以赫连清逸脱衣服时有些费力,好不容易才将外面的那件衣衫扒下来,冯央的手脚却因僵硬差点没被赫连清逸给生生折断了。 又想要小心的脱下衣裳,又想要不弄痛冯央,让赫连清逸的脸色格外的狰狞。在赫连清逸的手快要碰到里面那件絷衣时,赫连清逸的手明显的颤了一下,双眼猛的睁开。13857567 刚刚的温柔突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赫连清逸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突然粗暴的扯开了面前白色的絷衣,絷衣之下,是一件浅粉色的肚兜。 赫连清逸的手像是触电般的收了回来,倏的仰起头,像疯了一般的大笑了几声。 那阴测测的笑声乍听起来像是鬼怪在尖叫一般,那般的刺耳。在经过后宫的人听着这笑声,都吓得脸上失了血色。墨夜听到赫连清逸的笑声时,以为赫连清逸只是痛彻心扉。而赫连清逸在笑过后,双眼含泪的低下头,看着那陌生的浅粉色肚兜,手一扯,一大片雪白色的肌肤便映在了赫连清逸的眼前。 那肌肤虽然白晰,可却也粗糙,像是平民百姓的皮肤。赫连清逸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光,看着面前赤祼的身子,眼里没有半分的情/欲,却有无限的激动。 “不,这不是央儿。”赫连清逸像是在梦呓般的呢喃,退下尸体的絷裤时,尸体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凶手似乎怕只杀了女人不足以让她肚子里的孩子致命,所以下了狠手将剑刺进了女人的下/体。连带着带血的血肉从下/体里流了出来,凝固在絷裤之间。赫连清逸眼睛也不眨一下,便扯掉了女人的絷裤,四下一看,更加的确定那不是冯央。w8z9。 “不是央儿,那央儿在哪里?”好半晌,赫连清逸在高兴这不是冯央的尸体后,却又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凶手不杀死冯央,却找了一个和冯央体型相仿的人来冒充是冯央的尸体。那凶手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把冯央弄去了哪里? 比起面前的这个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冯央的去处更是激起了赫连清逸那根脆弱的神经。若说此时躺在面前的是冯央的尸体,赫连清逸只是感到伤痛且歇斯底里,因为他还能看得到实质的冯央。可如今躺在他面前的不是冯央,而是一个假的冯央。那真正的冯央又去了哪里,凶手会不会只是想要以更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冯央,对待他未出世的孩儿。 若是如此,赫连清逸就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恐慌了。凶手哪怕让自己立马死在冯央的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可若是凶手想要利用自己而残、害冯央呢? 凶手在哪里,他不知道。 冯央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所有的未知让赫连清逸快要崩溃,快要濒临坍塌。 在仔细的翻查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尸体后,赫连清逸像个疯子似的冲出了清风苑,在后宫里上窜下跳着,想要找到冯央的人。 可快到上早朝时,赫连清逸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清风苑。且不管凶手想对冯央如何,但既然有个替死鬼在这里,那必然自己是找不到冯央了。往好处想,也许凶手不忍心杀死冯央,所以才找了个和冯央身型相似的人来替代冯央的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冯央也许现在还好好的,被人放在某个角落里保护着。 无现了出。而他赫连清逸所要做的,就是假装让所有人都觉得冯央已经死了。他照样摆出一摆痛彻心扉的模样,把这具假的尸体入葬。若真往好处想,那他就不能惊动了那个幕后的凶手,一切都要按正常的步伐来进行。 如此一来,他便要以高调的姿态告诉所有人,他最心爱的女人死了,被人杀死了。等所有人都相信冯央死了时,他就把这具尸体埋葬。接着,他再暗中查找线索,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死冯央。如此想来,赫连清逸便觉得事情都明朗了。 墨夜坐在前殿,乾清宫大殿里正跪着文武百官,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折子。墨夜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群臣,微微咳嗽后便启声道。“今天孤要宣布一件事。” 群臣见墨夜发话了,便同时起身站直了身子,静等着墨夜发话。 “孤的弟弟已被孤寻到,并带回了皇宫。今天孤要封他为亲王,但因昨夜宫里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今天他可能不会上早朝了。”墨夜说着,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几下。 “臣弟叩见君上。”赫连清逸的声音从大殿的门口传来,众群臣扭过头,便看到赫连清逸一脸沉痛之色的站在门口,眼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的衣裳上也沾着不少的血迹。众群臣微微有些吃惊,赫连清逸顶着众人好奇和惊讶的目光走了进来,走在大殿正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弟有事启奏。”赫连清逸说着,墨夜做了个抬手的动作,轻声道。“平身。” “谢君上。”赫连清逸站起身,定定的站在殿中央。 “孤要封皇弟为亲王,想必众爱卿是没有异意了。”墨夜虽如此说着,可分明就是下的命令,众人只需要附和就可以了。百官又岂会不懂墨夜的意思,均不语,没有人敢反驳半句。 墨夜冷冷一笑,看向赫连清逸。“亲王有何事要启奏,不妨直说。” 赫连清逸的眼里透出一股绝望的痛意,轻声道。“爱妻被人杀死,臣弟想替她辇葬。” 身后传来群臣的小声议论,赫连清逸并不放在眼里,依旧等着墨夜的回答。 “若无事启奏,退朝。”墨夜手一伸,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群臣见此,也没什么急事需要启奏,也便跪在地上恭送墨夜。 来到后殿,墨夜坐在桌案后,仔细想了想,说道,“那就把福晋葬入皇陵,你看如何?” 赫连清逸却摇头道,“不必了,她喜欢清静,我想把她带回之前我们住的木屋,葬在屋后的梨树下。” 墨夜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拒绝。虽然此行赫连清逸可能又要离开皇宫,没办法让人监视。以赫连清逸的本事,一般人必是无法靠近他的,所以此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清逸出宫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墨夜只能应允。 “谢皇兄。”赫连清逸微一抱拳,墨夜看了看赫连清逸染血的衣裳,想着赫连清逸一夜未眠就这样出现在大殿,那死去的定是冯央无异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赫连清逸闹出来的事,可后来看那尸体的身型的确是冯央无异。再看赫连清逸一幅失魂落魄走路都能摔倒的样子,那尸体必是冯央了。 一路上墨夜能感觉得到赫连清逸对冯央的疼爱,再说冯央如今又怀有身孕,突然暴毙赫连清逸怎能不伤心。 “节哀顺变吧。”墨夜起身,伸手在赫连清逸的肩上拍了拍。赫连清逸无力的抬了抬手,却没有挥下墨夜的手。 “我想再去陪着央儿一会儿,可能今天就要起身了。皇兄多保重,等处理完了央儿的事,我便会回来皇宫,没有查清楚是谁害死了央儿,我死也不会瞑目。”赫连清逸说这话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墨夜嗯了一声,两个大男人也不需要过多的安慰什么。 “等你回来,皇兄再替你许一个福晋。”墨夜只是想要减少赫连清逸心里的伤痛,却不想赫连清逸却一脸抗拒,剑眉紧拧。“不了,这一生,除了央儿之外,谁也不会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央儿。” 墨夜无语,赫连清逸这么强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两人相对无言,赫连清逸便准备退下,墨夜将赫连清逸送到门口,看着他微弯的脊背,和蹒跚的步履心里已然确定冯央已经死了。 “冯央到底是谁杀死的呢?”墨夜低声呢喃,想着要三天给羽含烟答复,墨夜便只身来到了密室,关押着乐阙的密室。 赫连清逸回到清风苑,那具假冯央的尸体仍躺在床榻上。赫连清逸出来清风苑时,特意将屋门给锁了起来。昨夜时便替尸体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是以前冯央喜欢的样式。只是在换衣裳时,赫连清逸却不再那么温柔了,几度将尸体的手扭得脱臼。 抱着尸体出了清风苑,赫连清逸也不怕被后宫的其他人看到,径直的往前朝走去。 俪坤宫里,梵音站在寒汐云的身旁,说着刚刚所见.“娘娘,那赫连清逸正失魂落魄的抱着冯央的尸体往前朝走去,听闻上早朝时他要求把冯央入葬。” 寒汐云点了点头,脸上噙着笑意。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她姐姐差点害死了我,不能处死她姐姐,就只能让她这个倒霉蛋来代替她姐姐了。只是呀,真可惜了她肚子里几个月大的孩子了。怎么说本宫也是当额娘的人了,自是知道孩子对本宫来说有多重要。不过这样也好,赫连清逸一下子失去了她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不和墨夜拼命才怪。” 梵音怯怯的笑了笑,继续禀报。“娘娘,奴婢已经打发素去躲避一段时间了。等风头过后,再招她回来。平时她一看就是胆小如鼠的人,而且还一幅懦弱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会是她杀死了这么多的人。” 寒汐云看着抱着瑾辰进来的奶娘,笑吟吟的伸出了手,做出一幅要抱婴儿的模样,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 “就那么办吧。”寒汐云笑着说,奶娘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将瑾辰递向了寒汐云。寒汐云紧张的接过,用手掌小心的托着。 “瑾辰,有没有想额娘啊?”寒汐云此时像个慈母一般,用最和蔼的笑看着怀里的孩儿。瑾辰像是能听得懂寒汐云的话一般,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寒汐云,突的咧开嘴咯咯咯的笑着,两只手还在面前挥呀挥的。 寒汐云心情大好,给宫里的人每人赏了一两银子。 赫连清逸抱着那具假的冯央的尸体故意在乾清宫前经过,后仰天一声长啸,像是在祭奠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 掠出皇宫,在宫外的几里地外,赫连清逸停下身子,眼里一片冷然。 四处看了看,不远处有一片竹林。赫连清逸抱着尸体走进竹林,一刻钟后,赫连清逸独自一人走出了竹林。 333.守株待兔 赫连清逸抱着那具假的冯央的尸体故意在乾清宫前经过,后仰天一声长啸,像是在祭奠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舒骺豞匫 掠出皇宫,在宫外的几里地外,赫连清逸停下身子,眼里一片冷然。 四处看了看,不远处有一片竹林。赫连清逸抱着尸体走进竹林,一刻钟后,赫连清逸独自一人走出了竹林。 在一处城外的农户家里,赫连清逸拿了两件破旧的衣裳,将身上染血的衣裳换下。长长的黑发被他用一条布条盘在了头上,一切整装完毕,赫连清逸便围着京城走了一圈,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时,才偷偷进了皇宫。 若是按他所想,凶手不想伤害冯央,那冯央必定还在宫中。 想着冯央还活着,赫连清逸脸上就露出一幅激动的神情。隐于暗夜之中,赫连清逸偷偷的回了后宫。 凤栖宫里已是漆黑一片,连同往日掌着灯的西暖阁今夜也是一片漆黑。羽含烟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切都万籁俱寂,羽含烟从床榻上起来,披了件衣裳在身上,蹑手蹑脚的准备走出寝殿。寝殿门口的廊檐下,有两名守夜的宫婢正站在那里,脑袋一点一点的,似是睡着了。羽含烟走到门边的身子突然间僵住,愣愣的看着两名宫婢。 为了不打草惊蛇,羽含烟决定不让人知道她偷偷跑出了寝宫。所幸寝宫的窗外就是一处花园,若是打开门出去的话,必定会惊醒两名宫婢。此时不知道身处凤栖宫里的宫婢是敌是友,羽含烟决定不冒这个险。 偷偷的返身回去,借着外面的月光,羽含烟走到窗前,搬了张凳子放在窗台下,羽含烟蹑手蹑脚的将窗子撑开,又站到了凳子上。爬上窗台,羽含烟身子一弯,便从打开的窗台钻了出去。人一跃起,径直落进了后面的花园里。一声轻微的响声扬起,羽含烟吓得脸色微白,半晌没听到动静,这才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从花园往外面走。 凤栖宫里的宫婢们都已经歇息下了,除了要守夜的宫婢外,羽含烟顺着墙角往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什么。 赫连清逸也在后宫里四处查看着,两人似乎都想要去清风苑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在一个拐角的地方,两人碰在了一起。 羽含烟刚想要惊叫,赫连清逸早快她一步伸手将她的嘴给掩住。 待看清捂住自己嘴巴的人是谁后,羽含烟脸上的惊恐转变成了震惊,继而是迷惑。[.超多好看小说] 确定羽含烟认出自己后,赫连清逸松开了手,不过他也吓得不轻。刚只顾着想凶手到底把冯央藏在了何处,以至于他都没有查觉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渐渐的接近。在两人身体碰撞的那一刻,赫连清逸就差没下杀手了。所幸他厉眼如炬看清楚是羽含烟,才将伸出的手捂在了羽含烟的嘴上。 “怎么是你?”羽含烟压低了声音,朝着四周看了看。“你不是带冯央去辇葬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羽含烟疑惑的盯着赫连清逸,赫连清逸的薄唇抿了抿,继而说出了一句让羽含烟震惊非常的话。“我怀疑央儿还在宫中.” 羽含烟一脸木然,好半天才消化了赫连清逸的话。“你是说,央儿没死?” 赫连清逸沉得的点了点头,可眼里却有希冀的光芒。“对,央儿的确没死。” 羽含烟忙摇头,急声道。“这不可能,央儿明明都已经死了。” 赫连清逸凄凉一笑,便将事情的原委给羽含烟说了一遍。羽含烟听后纳纳的说道,“这么说,凶手并没有想要取央儿的性命,不然也不会特意费心去找一个和央儿体型差不多的人来顶替央儿。” 赫连清逸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如今让他担忧的是,央儿没死,她又在哪里呢? 看了看羽含烟,赫连清逸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么晚了,你还跑出来干什么?” 羽含烟长长的羽睫垂下,将她眼里的失落掩去。缓缓抬头,羽含烟一脸歉意的看着赫连清逸。“我出来,也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幕后凶手罢了。幸好死的不是央儿,若真是她,那她也是因为我而间接性的受到了伤害。” 赫连清逸眼里闪过一抹冷冽,隐隐有杀意闪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那死去的人是假的,所以央儿没死的事暂时不要声张。而且,我不希望墨夜知道此事。”赫连清逸用一种带有警告的口吻说着,羽含烟自是知道赫连清逸的意思,便点头道。“不用你说,这事我也不会声张的。”了的声后。 “那就好,既然我回来了,你回去吧。央儿的事,自有我来操心。”赫连清逸话语间不免仍透露着对羽含烟的关心,羽含烟浅浅的笑笑。“好不容易出来,岂能就这样回去。碧波和柳儿的尸体不翼而飞,怎么说我也应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才行。” 见羽含烟坚持,赫连清逸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羽含烟了,只好应允了她。 “那我们一起吧。这么晚了,你胆子还真大。凶手要是真的在附近,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跑出来,岂不是如了凶手的意,连你也一起杀害了。”赫连清逸责怪道,羽含烟一愣,无奈的笑笑。“我只是想要来找凶手的,没有想太多。” 既然两人遇到了,有赫连清逸的保护,羽含烟心里也稍稍的放下心来。 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清风苑的后门。清风苑与后宫中间隔有一道墙,两人进过宽庭到清风苑内。因冯央被人杀死了,原本在清风苑里当差的宫婢和太监后来也被赫连清逸给遣责走了。如今的清风苑,就像一座废弃的楼宇,树木如鬼影一般。风一吹,沙沙作响。 羽含烟跟在赫连清逸的身后,二人朝着清风苑内走去。w9qm。 刚没走出两步,便看到赫连清逸的手一伸,做了个止步的动作。羽含烟一怔,忙定住了身子。赫连清逸扭过头,手放在双唇上,示意羽含烟不要说话。 指了指一侧的一棵扬花树,赫连清逸抬脚走了过来。羽含烟轻提裙摆跟在赫连清逸的身后,二人躲身于杨花树后。 一片寂静之后,便听得清风苑内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赫连清逸秉住气息,羽含烟在听得脚步声后也是大气也不敢说一口。13859254 没一会儿,屋子内便传来了昏暗的光,隔着窗纸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一点一点的走着,似是在找些什么。看那人影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女人,身形娇小不说,头上的发髻便已然知晓。赫连清逸眼中寒光一闪,猛的从扬花树后蹿了出去。羽含烟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清逸身子快速的掠向映在窗纸上的人影。 “啊~”但听得屋内传来一阵尖叫声,赫连清逸的手已然掐住了那女人的脖子。 羽含烟一听,忙从扬花树后跑了出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说,偷偷摸摸来清风苑,有什么企图?央儿她人到底在哪里?”赫连清逸的手紧了紧,似是想要掐死对方。 如今凶手已经被自己抓住,赫连清逸相信对方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从他的手中逃脱,所以问话时也不再隐晦,直接询问冯央人在哪里。若是对方不肯就范如实相告,赫连清逸也就能将她杀人灭口。冯央没死的真相,依旧只有他知道。 羽含烟走进屋内,便看到赫连清逸一脸的杀意,被他掐着的女人因戴着面巾所以看不到她的容貌,但羽含烟觉得眼前那女人穿着的衣裳很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在听得赫连清逸的质问后,女人看了一眼赫连清逸,不断没有半点的恐惧,反而眼里满是震惊,想要说话却苦于脖子被赫连清逸掐着而无从说出话来。 羽含烟看着这一幕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便看到那女人不住的向自己眨眼。羽含烟大惊失色,走上前一下扯掉了女人脸上的面巾。 “浅沫。”赫连清逸和羽含烟异口同声的惊呼,在赫连清逸松开手后,浅沫更是弯下身子不住的咳嗽,直起身时脸色驼红。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羽含烟问。难怪自己入寝后便没有看到浅沫,原来是独自一人跑到清风苑来了。 浅沫有些怯怯的低下了头,更不敢看赫连清逸一眼。“回娘娘,福晋死了奴婢心里难受。虽然奴婢和福晋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为人善良且心思像个单纯的少女,奴婢觉得她死了很可惜。也是痛恨那个凶手,便想着来清风苑瞧瞧,没想到竟然会碰上娘娘和亲王。” 赫连清逸一脸狐疑,转而眼里的怀疑神色捻去。 冯央出事时,浅沫和自己都在凤栖宫里,不可能是浅沫做的。 “有什么发现没有?”羽含烟只是随口问问,不想赫连清逸对浅沫有所怀疑。 “娘娘,奴婢还真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浅沫说着,一脸神秘莫测。 “娘娘且看,那是什么?”浅沫说着,指着床榻下的边沿,那里有个什么东西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光线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什么东西?”赫连清逸剑眉微拧,浅沫说着轻声道。“是一个香包。”说着,浅沫边往床榻前走前说道,“刚刚奴婢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可以帮助亲王找出杀害福晋的凶手。没想到我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摔倒在地时竟然看到了床底下有个香包。本来我想伸手去捡的,但又怕是凶手留下来的,便不敢随决乱动。” “之后,我便吹着了火引,一点一点的凑近看,又在四周找了一圈。除了这个香包之外,并没有其它的东西在。正准备去拿那香包时,没想到亲王竟然突然袭击了过来,我吓得半死,接着脖子就被亲王给掐住了。” 浅沫说完,有些胆怯的抬眼看了赫连清逸一眼。赫连清逸只是紧紧的盯着床榻下的香包,并没有去看浅沫。 羽含烟走上前两步,出声道。“这可能是凶手不小心留下来的,香包是女人的东西。由此可以知道,带走央儿的是个女人。”说着羽含烟弯下身子,一只脚跪在地上,伸手将床沿下边的香包拾了起来。 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和花样,皆是宫中所有。虽然布料有些粗糙,但不难看出是用一些缎料缝制出来的。将香包放在鼻前闻了闻,里面有一股兰花的香味。 赫连清逸不语,静静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将香包放在手掌心,摊开在赫连清逸的面前。“这面料应该是往年进贡的面料了,但花样却是今年所流行的描钿。香包中装的是晒干的兰花,而宫中栽种有兰花的地方不出两处。一处是太后的慈宁宫,另一处,就是皇贵妃寒汐云的俪坤宫了。” 赫连清逸的剑眉一挑,立时杀心顿起。“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她们二人闹出来的?” 羽含烟笑着摇头,“不然。太后已被君上软/禁起来了,虽然想要做些小动作,可她手里已经没有棋子了。央儿的姐姐如今呆在昂念的身边,而寒汐云与太后闹翻了。手里没有棋子可以摆弄,自是闹不出什么动静来。除非,这香包是俪坤宫的宫婢所有。” “那就去俪坤宫搜查一翻,定能找出凶手来。”浅沫一幅嫉恶如仇的模样,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美眸,英姿飒爽。 “万万不可。”羽含烟道。 “为何?”赫连清逸想不通,都已经知道凶手是俪坤宫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去把凶手找出来。 “你别忘了,有句话叫狗急跳墙。如果我们现在去俪坤宫大闹,说不定央儿就会有危险了。”羽含烟语重心长的说,赫连清逸一听此话,立时一脸的紧张。 “那现在怎么办?”赫连清逸有些六神无主。 羽含烟明媚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香包。“咱们不是还有这个在手么?凶手只要知道自己的香包掉了,就一定会回来找的。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凶手自然就会上勾了。” 334.融化尸体 “那现在怎么办?”赫连清逸有些六神无主。舒骺豞匫 羽含烟明媚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香包。“咱们不是还有这个在手么?凶手只要知道自己的香包掉了,就一定会回来找的。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凶手自然就会上勾了。” 赫连清逸闻言点了点头,少顷却又一脸凝重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拧了拧眉,出声问道,“怎么?” “虽然此行这般做是可以找到凶手,但你觉得真正的凶手就是掉香包的女人吗?你也说了,这香包里装的可是木兰花,既是如此,那俪坤宫和慈宁宫就都有嫌疑。若抓走央儿的人只是一枚棋子,我们抓住她了又有何用呢?揪不出幕后黑手,一切都白费心机了。”赫连清逸虽然也觉得俪坤宫的嫌疑最大,但凡事都有万一。若真的是俪坤宫里的人,那寒汐云自然不会笨到自己亲自动手。寒汐云出手的话,冯央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所以这香包自是其他的掉落下来的。 可只抓住了掉香包的人又有何用呢,始终揪不出那个幕后黑手出来。就算那掉香包的人出来作证一切皆是寒汐云指使,但寒汐云若是不承认的话,没有真凭实据抓到她的把柄,一样治不了寒汐云的罪。 羽含烟脸色有些沉重,赫连清逸的话不无道理。若只是抓住了掉香包的人,她不一定就是那幕后的凶手。定不了寒汐云的罪,一切都是浮云。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羽含烟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唯今之计,只有先把这掉香包的人抓到。再看能不能收为己用,利用她来引出幕后的黑手再次出手。到时只要等到对方出手,我们便能将她一举擒获了。”羽含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赫连清逸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好如此了。 “那也只能这般了,现如今我便留在清风苑里等着掉香包的人自投罗网。夜深人静的,若是让人知道你们偷偷的溜出来,必定又会借此机会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了。你们俩个还是快些回去,这里有我就够了。”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赫连清逸伸手,将羽含烟手中的香包拿了过来,走到床边将香包放回到原先的位置。14050007 浅沫一脸忧思,走过去搀扶着羽含烟的胳膊,轻声道,“是啊娘娘,亲王说得不错。现在已经夜深了,这里有亲王的话凶手肯定跑不了了。可若是让人知道娘娘半夜跑到这清风苑来,福晋被杀的消息现在已经是闹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了,娘娘还是避嫌先回宫吧。” 羽含烟担忧的看了看赫连清逸,临走时叮嘱道。“宫里的人都道你回抚远县辇葬央儿去了,所以你此时应该在赶往抚远县的路上,而不是出现在皇宫。一切小心为重,切不可冲动。央儿的命全系在你手里,让人知道你在皇宫必会知道央儿未死。到时凶手要鱼死网破也并非难事,小心为上。” 赫连清逸双手抱拳,一脸清淡的点了点头。 浅沫将脸上的面巾塞进了衣襟里,搀扶着羽含烟出了清风苑。赫连清逸走到床边坐下,黑暗中似乎还残忍着血腥的气息,还有隐隐的一股兰花的香味。 浅沫扶着羽含烟往凤栖宫走去,走回西暖阁时,羽含烟步上台阶,故意重重咳嗽了两声。两名打瞌睡的宫婢一听到声音立时吓得睁开眼睛,一看到是羽含烟更是吓得跪到了地上,浑身颤抖。 向浅沫使了个眼角,羽含烟往打开的屋门走去。“若是再有下次,本宫可就要罚了。” 两名宫婢吓得哪还敢说什么,一个劲儿的磕头。羽含烟走进暖阁内,浅沫也跟着走了进去。关上屋门,两名宫婢这才心惊胆颤的抬起头来,互相看了一眼。 “大晚上,娘娘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暖阁外?”其中一名宫婢小声嘀咕着,另一名宫婢也是一脸的茫然。“会不会是咱俩睡得太死了,没注意到娘娘出来了?” 两人脸上均现迷茫之色,似乎真的以为是自己睡得太死了,没有听到羽含烟出来。但她们似乎又忽略了一件事,大半夜的羽含烟不睡觉跑出暖阁做什么?只是为了来看看她们是不是在认真的当差? 羽含烟和浅沫二人进了屋内,羽含烟便上了床榻歇息,只能让浅沫辛苦一晚上,先别出屋子,以免引起他人的猜疑。 守在屋外的两名宫婢自羽含烟进屋后便再也不敢打瞌睡了,虽然困意来袭,却也不敢再打马虎,睁着一双迷离的眸子呆呆的站在廊檐下。等到二人想到羽含烟突然出现在屋外并非监视她们二人是否偷懒时,已经是快五更天了。 猛然间,两人像是同时想到了,互相对望了一眼。 夜色诡异,黎明前的黑暗似是为了掩抹这天亮前惨残的一幕。只见两宫婢互相看了看,又盯着屋子里的看了半晌。 只见二人同时伸手,像是一个连体婴儿一般。均取下了别在发髻上的发簪,只听得两声皮肉被戳破的声音,两人的身子直直的瘫倒在地。 半刻钟后,两人的身体便变得僵硬如石,脸色惨白。 前朝已是在上早朝了,前来掌灯的宫婢来到暖阁前,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宫婢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娘娘又发话了吗?接下来又该轮到谁呢?”宫婢喃喃自语两声,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似是在想着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上演这场诡异莫名的自杀戏了。 手一松,宫婢手中的灯盏掉落在地,磕在青石地板上,突兀的发生砰的一声响。屋子里的浅沫听到声响,吓得身子一颤,手肘立时传来一阵酥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着她的肌肤,稍稍一动就更是酸麻得无以复加。 羽含烟也听到了动静,从床上坐了起来。浅沫一看,立时走到了床边,“娘娘,外面有动静。” “恩,听到了。快去看看。”羽含烟说着拿了件衣裳披在肩上,浅沫一瘸一跛的往屋门走去。打开屋门,浅沫吓得差点没昏死过去。只见掌灯的宫婢心水正歪倒着身子在不住的颤抖,而在她的身旁,有两具僵硬已久的尸体。 “娘娘。”浅沫颤着声音响道,羽含烟闻言走了过来,一看脸色立时凝重起来。 “又是这样。”羽含烟轻声呢喃道,心水吓得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羽含烟。“娘娘,死,死人了。” 羽含烟的脸色有些冰冷,仔细看了看,二人的手均按在了胸口。而在她们手中则握着一把银瓒,瓒子就是插进了心脏才让二人死掉的。 又是自杀,且还是在自己回来之后自杀的。 想着碧波和柳儿二人也是自杀身亡的,羽含烟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心水,你在这里守着。”羽含烟说着,就拉着浅沫的手要往暖阁外走。浅沫不解的看着羽含烟,羽含烟知道浅沫想要说什么,开口道,“陪本宫去乾清宫,让君上来看看。”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浅沫就往外走,只有心水一人留在了暖阁外。 浅沫傻傻的跟在羽含烟的身后,任由羽含烟将她拉出了暖阁。在暖阁外,羽含烟突然停住了身子,浅沫一时没收住身子,撞到了羽含烟的身上。“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嘘。”羽含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浅沫一脸的迷茫。“别说话,看看心水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羽含烟说着,拉着浅沫躲在了墙角。 想着碧波和柳儿的尸体突然不翼而飞,若不是凤栖宫里的其他宫婢们一起狼狈为奸,断不然碧波和柳儿二人的尸体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寻的。 只要站在这里等着,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也许今天,就能解开这凤栖宫的宫婢们一个个突然自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了。 浅沫躲在羽含烟的身后,秉住气息。两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整个院子里也是一片寂静,阴森得有些诡异。 心水左右看了看,在没有听到脚步声后,这才鬼鬼祟祟的站起身来。将摔在地上的灯盏捡起来,心水蹑手蹑脚的往前院走,似乎真的没有看到躲在墙角的羽含烟的浅沫。 等心水走后,浅沫一脸狐疑的耸了耸鼻子,动作有些乖巧。“怎么心水好像突然之间不怕了似的,还跑到前院去做什么?” “等着看就知道了。”羽含烟轻声道,两人又继续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心水便带着两外宫婢走进了西暖阁。“你们俩个帮忙抬一下,赶紧抬到后院。我已经让彩雀去通知姑姑了,姑姑一会儿就到。我们只需要把她们两个抬到后院去,其他的事情等到姑姑来了再说。” 两宫婢听了心水的话,便走到了暖阁前的台阶上。这天罱国的宫婢都是有练过的,所以两名宫婢要抬一具尸体是轻而易举,羽含烟默默的躲在墙后,就等着她们口中所说的姑姑的到来。 没一会儿,两宫婢把两具尸体抬到后院,前院便传来了脚步声。听动静似是有两个人正朝这边走来,而且脚步声杂乱而短促,一听就是来者很焦急。 果真,在等了少顷后,羽含烟便听得声音走进了西暖阁。 只是,那人声音一出口时,羽含烟立时愣住了。虽然早已猜到了,但真正的听到还是让羽含烟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你们娘娘呢?”梵音问,扭头四处看了看。 “娘娘吓坏了,拉着浅沫去前朝找君上去了。”是心水的声音。 “带我去看看那两宫婢。”梵音确定羽含烟不在,便催促心水让她带去后院。心水点了点头,声音有几分焦急。“姑姑说的是,还是快些好,若是让娘娘撞见的话那姑姑的苦心就白费了。尸体已经抬进了废话水池里,只需要将她们的尸体融了,就万事大吉了。” 梵音点了点头,“嗯,君上现在还是早朝中,应该没那么快赶过来。你们几个在一旁帮衬着点儿,要赶在君上来之前把尸体处理掉。” “是,姑姑。”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羽含烟躲在墙角,心中纳闷不已。 刚刚梵音说的只要把尸体融了就万事大吉了,怎样能把尸体给融掉呢? 就算用现代的火化炉火化尸体,正常情况下也要二十分钟才能将一具尸体完整的烧成骨灰。而在这个连科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古代,又能如何把尸体在最快的时间内融掉呢? 抱着好奇的心态,羽含烟看了看浅沫。浅沫看出羽含烟的心思,微点了点头,可脸上却有胆怯的神色。 蹑手蹑脚的往后院走去,在厨房旁找了个位置,二人蹲下身子,朝着被三名宫婢和梵音围起来的废水池看去。 天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黑暗了,隐隐有光线投下来。透过光线,便能看到几人围着废水池,而梵音朝着废水池里看。“就是这两个人自杀了?” “是的姑姑。”心水谦卑的回。 “她俩是怎么自杀的?”梵音问。上勾怎现。 心水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是来掌灯时才看到她们二人自杀的,不过娘娘不是说过么,要让皇后生生给吓疯掉。肯定是皇后做了什么,二人才会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吓皇后才自杀的。” “也行,只要能达到目的,死掉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等日后娘娘得势了,有你们的好处了。”梵音像个长者一般的训斥着三场的三位宫婢,心水忙不跌的点头,一脸掐媚的笑。“姑姑所说极是,奴婢们便听姑姑的吩咐就是了。” 梵音冷哼了一声,有种小人得势的感觉。 “时间紧迫,你们还是快点,要早些毁尸灭迹。”梵音说着,便看到心水和另外两名宫婢往茅房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几人便抬来了几个袋子。因光线的问题,羽含烟看不到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几人将袋子里装的东西倒进了废水池,但见梵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手指在瓶口点了点,从瓶子里掉落下一丝粉沫出来。接着,便听到废水池里有滋滋滋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毒酒被泼在地上发出的腐蚀性的声音。 羽含烟突然冲了出去,浅沫吓得伸手掩嘴,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些都是你搞出来的鬼?”羽含烟走到池边,恶狠狠的瞪着梵音。 梵音似是没想到羽含烟会突然冲出来,吓得身子剧烈的颤抖。“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梵音忘了敬称,一脸骇然的看着面前的羽含烟。耳中仍有滋滋的声音传来,羽含烟一扭头,吓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只见废水池里正冒着一股股的白泡,而原本被她们扔进废水池里的两具尸体正在快速的融化,连同骨头也一并被那些冒着白沫的水给侵蚀了。 浅沫跑过来将梵音拉开,生怕她会突然出手伤害羽含烟。可当她看到废水池里的情景时,也是吓得不轻。“啊~” 浅沫拍着胸口,一脸的骇然。没一会儿,那些冒着白色泡沫的水便将两具尸体融得只剩下那穿在身上的衣裳了,那些衣裳似乎也抵挡不了那水的侵蚀,一点一点的在减少。 “你们就是这样把尸体给处理了?”羽含烟问,却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没一会儿,那废水池里的尸体便化成了尸水,和那些冒着白色泡沫的水融合在了一起。 梵音惊骇过后反倒冷静了下来,看着废水池里的尸体已经被融得没有了,脸上的慌乱也渐渐失了。“有什么问题吗皇后娘娘?” 羽含烟冷冷一笑,指着那废水池。“你是觉得尸体被你融化了,本宫就没有办法治你的罪了吗?” 梵音笑笑,一脸不受威胁的模样。“皇后娘娘,就算你看到了我化尸又如何。现在尸体都已经被毁灭了,没有尸体作证,你拿什么来治我的罪呢?” 羽含烟双手环胸,一脸的平静。“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操纵这一切的。” 梵音看羽含烟似乎没办法拿出证据来威胁自己,反倒得意了起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把尸体融了,毁尸灭迹。”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她们自杀来造成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羽含烟问。 梵音转过身,在院子里踱起步来。“当然是为了把你吓疯,这样比直接对付你可有用得多了。因为直接对付你,反而对我们不利。可若是你自己把自己给吓疯了,那罪过就不在我们这边了。只要你疯了,那这统一后宫的,不就是...” 说到后面,梵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羽含烟听着梵音的话,注意到了梵音话里的漏洞。她刚刚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们。既然是我们,那凶手自然就不止她一个人。而说到要统一后宫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显然要统一后宫的不是她了。 而如今后宫想要治羽含烟于死地,且还想着要统一后宫的女人,不出那么一两人。除了寒汐云,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了。wx31。 她们如此的费尽心机,蛊惑凤栖宫里的宫婢们自杀,来给羽含烟制造恐慌。人一旦受到惊吓便会变得神经质,可若是一直都受到惊吓,那便会在精神上出现幻觉。轻者人格分裂,重者就会失常变成疯子。 而一个疯子想要统治后宫,就算墨夜想答应,黎明百姓也不会答应的。到时,墨夜定会重新拟定统治后宫的人,而寒汐云生有大皇子瑾辰,日后瑾辰被封为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再到日后等太子登基,这整个天罱皇宫就是她寒汐云的了。 这个算盘,可找得够响亮的了。 “你们是如何贿赂凤栖宫里的宫婢们的?为何她们会一个个都听你的话,而且还肯自杀。”羽含烟露出一幅胆怯的模样,梵音看了更加的高兴了。 对付一个胆小的人,鬼神之说是最直接可行的办法了。 “很简单啊,只要让她们知道日后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过着富裕的生活,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谁会不愿意那么做呢。只要她们肯那么做,就能得到一百两的赏银。而赏银,早在你出宫时就已经派发给她们了。” 说完,梵音看了看一旁的三名宫婢。“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还不退下。” 三名宫婢看了梵音一眼,眼里有恐慌和不安。“是,姑姑。”迟疑半晌,心水微微弯下身子,向梵音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不等羽含烟开口,三人便踩着小碎步往外面跑。 看着三名宫婢离开,梵音这才诡异一笑,笑得有些阴森恐怖。“不过这些可怜虫,她们真蠢。” 羽含烟皱了皱眉头,没听懂梵音话里的意思。梵音也看出来了,接着便解释道。“知道她们为什么敢那么直接就自杀吗?” 羽含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我给她们说,她们死不了。我有灵丹妙药,只要她们先假装自杀,随后我就能让她们活过来。然后安排她们出宫一段时间养伤,等到她们伤好了,就把她们接进宫来,安排到其他的宫里当差。你想想,只是让她们假装自杀,而且还有银两拿,谁会不愿意呢。” “所以你就让她们演戏,只要本宫找谁说话,碰过谁,那个人就会自杀。是这样吗?”羽含烟问。 梵音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当你初次看到那些时,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而凤栖宫里的人都已经被收买了,只要你离开大殿,她们就有时间来毁尸灭迹。所以当你去找人时,碧波和柳儿的尸体已经被人搬到了后院来了。而她们只需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等你回到凤栖宫时,你觉得你还能再看到或找到碧波和柳儿的尸体吗?” 羽含烟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梵音抿唇笑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报应。你不觉得坏人一般会活得久一点吗?好人都短命,做个坏人有什么不好的,还能长寿。”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把碧波和柳儿的尸体毁掉的?” “对啊。”梵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难怪一直找不到她们俩人的尸体,你还真是歹毒。” 梵音用手拂掉风吹到脸上的发缕,得意洋洋的笑了笑。“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你杀了冯央,杀了冯央的孩子,还毁了她的容。”羽含烟替梵音说出来了。梵音先是一愣,继而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连这个你也知道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你也不是没长脑子。” “这一切都是寒汐云指使你做的?”羽含烟问得咬牙切齿,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废水池,眼里有了一抹冰冷的杀意。 梵音一听羽含烟提起寒汐云,立时摇头道。“不关娘娘的事,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就算被你抓到了我在毁尸灭迹,你也只能治我的罪。可如今尸体已经被毁了,你想治我也顶多只能罪我私自闯入你宫殿的罪名。因为她们俩个的尸体根本就不存在,谁知道她们有没有死呢。” “你故意支开心水她们,就是怕你的阴谋被她们听到了,不能再为你办事了对吗?”羽含烟冷冷一笑,梵音一愣,有些不明白羽含烟为何会突然笑出来。 “这是自然。之前我可以一个一个的单独说的,让她们每个人都以为我只是和她一个人说假死的事。所以就算她们三人看到自杀的两名宫婢,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自杀的,是出自什么原因。若是不把她们支走,让她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自杀后就会被抛进这废水池里把尸体融化了,你觉得她们还会再继续演自杀的戏吗?” “浅沫。”羽含烟冷冷的喝了一声,浅沫浑身一个激灵,看向羽含烟。梵音眼里露出一抹迷离之色,羽含烟冷声道。“给我掌她的嘴。” 梵音一听只是掌嘴,也便乖乖的跪下。羽含烟走上前,手一伸,手指便点在了梵音胸前的穴道上。 “你,你想做什么?”梵音这才觉查有异,羽含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尽是无情,眼里也是寒光乍现。“我想让你也尝尝被融尸是什么滋味。” “杀了那么多的人,本宫又岂容你还活在世上。像你这种孽畜,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本宫就算手染鲜血,也势必要替死去的无辜宫婢讨回公道。”羽含烟说着,看向浅沫。“把她扔进废水池里。” 浅沫脸色一滞,张了张嘴,有些害怕。“娘娘,真的要杀了她吗?” “扔。”羽含烟冷喝一声,浅沫吓得走上前将梵音的身子提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废水池。迟疑片刻,在看到羽含烟那双阴鸷得像是怨鬼的双眼时,浅沫的手一推,便将梵音推进了废水池里。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从后院里传了出来,羽含烟眼睁睁的看着梵音在废水池里扑腾了两下,身子一点一点的融化,最后印入眼帘的便是梵音那张怨毒的脸。 “该是时候找寒汐云算帐了。”羽含烟呢喃一声,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后院,就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335.最后试探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从后院里传了出来,羽含烟眼睁睁的看着梵音在废水池里扑腾了两下,身子一点一点的融化,最后印入眼帘的便是梵音那张怨毒的脸。[.超多好看小说]舒骺豞匫 “该是时候找寒汐云算帐了。”羽含烟呢喃一声,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后院,就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半个时辰后,冒着白色泡沫的尸水终于将排水口的塞子融化,尸水顺着排水往外淌着,没一会儿功夫,废水池里便空空如也,除了那独有的一丝血腥味之外,别无其他。 浅沫战战兢兢的跟在羽含烟的身后,往前院走去。此时天已经亮了,宫婢们也都在做着自己的差事。但羽含烟回到前殿时,前殿的气氛似乎比以往要压抑许多。 几乎所有的宫婢们都站在了大殿里,就像是特意在等着羽含烟的出现。 站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心水了。看她一脸的不安的担忧,羽含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当心水看到羽含烟被浅沫搀扶着走进了大殿后,心水的身子不安的颤抖了一下。 “娘娘吉祥。”心水率先向羽含烟行礼,身后的其他宫婢也跟着向羽含烟行礼。 “平身。”羽含烟坐到凤榻上,看了看在场的宫婢,凤栖宫里的所有宫婢都在场了。除了昨夜死去的两名宫婢还有碧波和柳儿,该到的都到了。 心水看到羽含烟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见羽含烟看向自己,吓得忙低下了头。 “心水,是不是只看到本宫没看到梵音很好奇啊?”羽含烟出声,声音冰冷如铁。 心水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抬起头慌张的看了羽含烟一眼,又忙不跌的低下头去。“奴婢不敢。” “梵音已经死了。”羽含烟说着话,声音仍旧冰冷。在场的宫婢们一听梵音已经死了,均吓得抬头去看羽含烟,像是要确认一下羽含烟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看到宫婢们震惊的眼神,羽含烟樱唇轻启。“她怎么对待碧波和柳儿,本宫就怎么处死她。” “本宫不怪罪你们被权利所蒙蔽受到了诱惑,但自杀不会假死。这世上没有灵丹妙药可以起死回生,碧波和柳儿也没有被送出宫去,她们被梵音用毒水融化了。就在后院的废水池里,尸体化成了尸水,流出了废水池,排到了宫外。” 说完,羽含烟看向心水,眼里一抹阴鸷闪过。(.好看的小说)“知道昨夜为何她要支走你们三人不让你们呆在后院吗?” 心水怯怯的摇了摇头,在场的宫婢们脸色都变了,其实只要她们仔细想想,就能知道梵音所说的不过是缓兵之计,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们这些卑贱的宫女而下血本呢? “因为她怕你们三个在场,看到了她怎么毁尸灭迹,那样你们就不会再乖乖的听从她的话而上演真正自杀的戏码了。就算你现在自杀在本宫的面前,她也不会用灵药来救你了。为了吓本宫,她不惜将你们已经僵硬的尸体扔进废水池里,用毒水融化尸体。现在,你们还准备维护着她吗?” 看羽含烟说得义正严辞并不像是在说谎,宫婢们也知道自己被梵音利用了。死掉的便不多说了,唯有叹一声菩萨保佑。唯今依旧活着的,个个都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清醒过来,大殿里立时哭嚎声一片。 “心水,去俪坤宫告诉寒汐云,就说本宫会好好的报答她送的这份厚礼。”羽含烟看向战战兢兢的心水,下了死命令。心水从地上站起,怯怯的看了羽含烟一眼,点了点头。“是,娘娘。” 与此同时,俪坤宫内,寒汐云半倚在贵妃椅上,悠然的半瞌着凤眸,像是在浅眠。 才不过刚天亮,寒汐云便像只慵懒的猫一般又在浅睡。只是,她的脸上虽然表现得很平静,可时不时不安眨动的长长羽睫出卖了她的内心。 久等不到梵音回来,寒汐云眨动双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少顷,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寒汐云倏的睁开了眸子,眸里露出了一抹笑意。 “怎么去了这么久,事情办得如何了?”寒汐云悠然的瞌上眸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以为梵音回来了。 然而,进到大殿的并非梵音,而是心水。走到贵妃椅前,心水冷冷的凝着悠然躺着的寒汐云,眼里有着一抹寒光。 寒汐云见梵音半晌没有回话,可脚步声明明就在身前,不由得疑惑的睁开了眸子。在看到心水的脸时,寒汐云稍稍的惊诧了一下,随便不悦的拧起了秀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心水也不行礼,只是盯着寒汐云。“杀人凶手。” “你说什么?”寒汐云脸色一冷,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 “我说你是凶手,该死的凶手。”心水气愤不已。想着自己被人利用了,还差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心水哪会不生气不恼怒。 寒汐云眼里寒光一闪,手一伸便掐住了心水的颈脖。“你敢对本宫无礼。” 本以为心水会害怕得无以复加的,可寒汐云看到的,却是心水一脸的冷笑的讽刺。“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寒汐云冷声喝问,心水扬了扬嘴角,眼睛缓慢的眨了眨,带着一种不屑。“你现在若敢动手杀了我,就必死无疑了。”心水挣扎着说道,因颈脖被寒汐云掐着,说出来的话沙哑而干涩。wb8c。 “那本宫就成全了你。”寒汐云说着,手一紧,只看得心水的脸立时变成了一片酱紫色,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苦于说不出来。 寒汐云愣了愣,突然松开了心水的颈脖。“梵音人呢?” “咳咳,咳咳。”得到释放的心水弯下身子不住的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才挺直了身子,脸上一片通红。 “她死了。”心水平静的说着,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寒汐云一愣,脑袋往右肩撇了撇。“怎么死的?” “被皇后杀死的,你们用什么方法杀死柳儿她们,皇后就用什么办法杀死梵音的。她死有余辜,皇后还让我带话给你,她说会好好的报答你给她送的这份厚礼的。” 说完,心水一转身,便朝着大殿外走去。 寒汐云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身子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贵妃椅上。13865816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梵音怎么会被她给杀死了?她哪儿来的胆子杀梵音,梵音是本宫的人,她怎么胆敢杀了梵音?”寒汐云在喃喃自语,眼里的神采渐渐的消失。 寒汐云的脸上有些慌乱,似乎到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梵音真的已经死了。 没有了梵音,难不成真的要她亲自出手来解决羽含烟吗?没有了替死鬼,就必须自己上了。 凤栖宫里,浅沫看着紧抿着唇不语的羽含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压抑的沉寂。 “浅沫,本宫想要个孩子了。”羽含烟的突然出声让浅沫有些惊愕,但羽含烟的话却更让浅沫震惊。 “娘娘,您不是...”浅沫本想说,您不是不想君上碰您的吗?可这句话,浅沫却不敢说出口了。 “本宫累了,选秀的时间快到了。这一次,本宫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斗下去了。本宫只想要有个孩子,了此余生。” “那皇贵妃呢?娘娘准备怎么处置她呢?”浅沫小心翼翼的问。 “让夜封大皇子为太子,学汉武帝,封太子后弑母。让瑾辰当未来的国君,寒汐云太过阴狠毒辣,绝不能留。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寒汐云必死无疑。” 浅沫以为羽含烟想要生孩子是想自己的孩子当皇帝,可羽含烟却说让大皇子当皇帝。一时猜不透羽含烟的想法,浅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随本宫走一趟乾清宫。”羽含烟说着,从凤榻上站了起来。浅沫忙伸出手去,搀扶着羽含烟下了台阶。 来到乾清宫,经过未离的通报,羽含烟进了大殿。墨夜正在批阅奏折,看到羽含烟后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墨夜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走了过来。羽含烟眉头深锁,墨夜疼惜的伸手在羽含烟的眉心揉了揉,“经常皱眉会容易变老的。” “臣妾宫里又有两名宫婢自杀了。”羽含烟轻声道。 “怎么会这样?”墨夜的脸色冷了下来。 羽含烟随及看了看一旁,墨夜看到便示意守在宫殿里的宫婢们先行退下。 浅沫也跟着宫婢们一起退下,殿里只剩下墨夜和羽含烟二人。 “君上知道碧波和柳儿的尸体在哪里吗?”羽含烟突然出声问。 墨夜一脸的苦恼之色,似乎为自己没找到两人的尸体而感到挫败。“孤无能,派了那么多的人去找,都没找到她们的尸体。凶手到底把她们俩人的尸体放到哪里了,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 羽含烟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不是凶手把她们藏在哪里了。” “那是如何?”墨夜一脸疑惑和好奇。 “其实碧波和柳儿的尸体都在本宫的凤栖宫内,不过凶手心理之变态让人不寒而粟。碧波和柳儿的尸体是经由毒水融尸变成尸水后,从排水口排到了宫外。所以就算派再多的人去找她们的尸体,也找不到。因为尸体早就变成了尸水,没有了尸体,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她们呢。” 墨夜面色一冷,出声问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的?” 羽含烟眼里有过一抹伤痛,声音有些些的干涩和沙哑。“因为今早自杀的两名宫婢,也是被凶手那样融尸的。” 之后,羽含烟便将两名宫婢自杀后她躲在墙角偷看的事一一告诉了墨夜,并告诉墨夜梵音将尸体抬进了废水池里,然后倒进了毒水融尸。要不是她亲眼所见,真的想不出梵音会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 而至于宫婢们为何会自杀,羽含烟也大概的解释了一遍,充其量就是人性的贪婪所致。才会让她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上演着自杀的戏码,最后才会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梵音人呢?”墨夜咬牙切齿的问。 羽含烟面露怒色,直直的看着墨夜。“臣妾太生气了,她竟然会那般的侮辱死人的尸体。臣妾一时气不过,把她推进了毒水时,融尸了。臣妾也要让她尝尝被毒水融尸是什么感受,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墨夜眼里闪过一抹失神,可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许梵音并不是幕后的真正凶手,而你却不愿意说出来,是怕孤误会你吗?”墨夜定定的看着羽含烟,看着她染着浅驼的脸颊和那张倾城倾国的脸。 “臣妾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君上要如何定夺是君上的事。臣妾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若是君上有办法揪出那幕后凶手,凶手自然是由君上处置的。” “若真是寒汐云,孤决不轻饶。”墨夜冷冷的说,眼里有寒光闪过。 可转念一想,墨夜又推脱道,“她是后宫的人,自是由你来处置。揪出幕手凶手的事交给孤,若真是她,就由你来处置。” 说罢,墨夜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便看到未离走了进来。 “从现在开始,不许奶娘将大皇子抱进俪坤宫半步,让奶娘好好的照顾大皇子。”墨夜吩咐,未离听后领命而去。帐院叫里。 想着昨夜那面红耳赤的一幕,羽含烟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夜,放弃你的皇位,我们浪迹江湖吧。”这也许是羽含烟最后一次不死心的试探墨夜了。可她心中也知道,也许答案会让她失望。 果不其然,墨夜的面色一滞,半晌后脸上浮起一抹牵强的笑。“含烟,再等孤几年好不好。几年就好,瑾辰不是还没长大么,等他长大了孤才能把皇位传给他呀。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羽含烟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明白。” 女人的心,一般不会死在大事上,而是那些一次一次的小失望,成了致命伤。 “墨夜,就算我仁慈,江山也不允许。一个月后,你可别怪我心狠。” 336.已经晚了 赫连清逸在清风苑等了近一个月,都没有等到前来找香包的人,而数数时日,冯央已经快要生产了。舒骺豞匫若再找不到冯央,赫连清逸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一个月后,凤栖宫内。 昂念坐在床沿边,羽含烟的手腕下垫着棉垫,昂念的四指正扣在羽含烟的手腕上。 少许时间,昂念的脸色微变。羽含烟看着昂念的脸,感觉到昂念有些诧异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羽含烟轻声问,心里却也不免得有些不安。 昂念抬眼看了羽含烟一眼,颇有深意。羽含烟被昂念看得有些心虚了,微低下头。 “恭喜你。”昂念的声音有些干哑,羽含烟迷惑的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昂念。 “你有身孕了。”昂念声音淡淡的说着,像羽含烟这样掉了两个孩子还能如此容易怀上身孕的人,还真是少见。 边含月要。羽含烟先是一愣,既而腼腆的笑了笑。“是真的吗?” 昂念不想有所隐瞒,点了点头。“是的,已经一个月的身孕了。” 羽含烟细算了一下时间,正是从宫外回来那次墨夜在凤栖宫留宿那晚怀上的。想着一个月前自己想要个孩子,没想到等到一个月后,老天竟然真的成全了她。 “是真的已经怀孕了吗?”羽含烟想要确定一下,昂念微微点头,将视线移开。“是的,你已经怀有身孕了。” 可转念一想,昂念隐隐记得羽含烟是不想再和墨夜有何牵扯的,为何这次却要一再的确定自己有没有怀孕呢? “你是想要生下他吗?”昂念问,心中却希望羽含烟说不想要这个孩子。可这一次,羽含烟却有些紧张的说,“我想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昂念不懂。 “本宫一个人太寂寞了。”羽含烟声音嗡嗡的说着,昂念听着讥讽一笑,像是觉得在听一个好笑的玩笑似的。 看羽含烟不像是在开玩笑,昂念除了祝福,虽无他求了。 “我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的,在你生下他之前,我会每天来替你把脉。”昂念说着,看了身后的冯岚一眼。“等你生下孩子后,我就离开这里,带药儿走。” 羽含烟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昂念。“为什么要走呢?”刚问出口,羽含烟就后悔了。果然,昂念一听便定定的看着羽含烟,看得羽含烟忙低下了头。“本来我以为自己还有一丝希望的,但你现在都为他生下孩子,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羽含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无法回答昂念的话,只能缄默其口。 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羽含烟突然想到一件事,看向了站在昂念身后的冯岚。“她失忆了,能记得住自己的妹妹吗?”羽含烟看着冯岚,却是在问昂念。昂念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除了我,她记不住任何一个人。” “有件事,我可以请你帮我吗?”想着冯央仍旧没有音讯,羽含烟也有些担心了。依赫连清逸的意思,冯央就快要临盆了,若是冯央没死的话,一定要在她临盆之前找到她,不然真的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说吧。”对于羽含烟的请求,昂念没办法拒绝。 “想必冯央被杀的事你也听说过了,但我觉得她还没死,就是皇宫内。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她,她快要临盆了,所以我想你帮我找找看,能不能在她临盆前找到她。若是找到了她,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谢谢。” 昂念想了想,遂点了点头。“好,我回去会去看看的。” 站在昂念身后的冯岚眼睛眨了眨,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只是疑惑的摇了摇脑袋,随即整个人便又恢复了正常,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静静的站在昂念的身后。 冷宫内,破旧的屋子里,冯央正在吃着素带来的食物。将肚子填饱后,冯央抬袖擦了擦沾有油渍的嘴角。“素,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了?” 素站在屋门前,面色凝重。 “梵音死了,是被皇后杀死的。”素自言自语着,像是没有听到冯央的问话,眼里一片空洞。冯央一愣,不解的看着素的背影。“梵音死了,和我什么时候出去有什么关系呢?” 素僵着脸转过身,看着冯央道。“梵音死了,我就呆在了皇贵妃的身旁。代替了梵音的位置,而我现在,正在考虑一件事。” 冯央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肚子却不合适意的感到一阵疼痛,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在踢自己一般。手轻轻的抚在肚子上,冯央的脸色苍白了一分。“素,你不能再错下去了,跟着寒汐云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她害死的。你没有杀我,说明你的心地是善良的,就算你呆在寒汐云的身旁,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啊。你依旧是你,哎呀。” 冯央嘤呤了一声,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素脸上的表情依旧僵硬,看着冯央,迟疑的开口。“君上已经下了口谕了,下个月选秀时,便会正式的封大皇子为太子。就连皇后,都没有异意。” “那又如何呢?”冯央想不通,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若大皇子做了太子,日后就是未来的国君了,而皇贵妃就是日后的皇太后。你说,是皇太后大呢,还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大呢?若是一直跟着娘娘,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 冯央一脸挫败的低下了头。“你为了救我,亲手杀死了一个有身孕的妇人。这一个月以来,你每天都会给我送吃的来,还悉心的照料着我。时不时的端来补身子的汤,为何到了现在,你却突然要改变主意呢?” 素的脸色微微有些动容,没有了刚刚的僵硬。“因为我不能把我的未来,毁在你的身上。” 冯央的心一紧,突然觉得素是要对自己出手了。就算刚刚她已经苦口婆心的给素说了一通道理了,可依旧改变不了素的想法。14054441 她想杀了自己。 肚子越来越痛,隐隐有温热的液体身下体流了出来。冯央低头一看,下身已经被打湿了。羊水破了,她要生产了。 咬着牙,冯央将腿并拢,没有让素看到她的变化。正了正脸色,忍着肚子的疼痛,冯央开口道,“你已经决定了要杀掉我吗?” 素看了冯央一眼,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 “若是你怕你的秘密被我传出去会毁了你,你可以把我杀了。但我有一事有求于你。等我生下我的孩儿,等孩儿生下后,我自刎在你面前,可好?”冯央一脸的祈求,素的眼睛看向冯央的肚子,浑圆的肚子的确已是足月的大小,临盆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 想着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就在冯央的肚子里,而且就快要临盆了,素有些踌躇。 “素,求求你了。我只想保我孩儿平安,你想要我的命,生下孩子我就让你杀了我。别杀我的孩儿,他是无辜的。”冯央的身子挺直,本想爬到素的面前,却因肚子疼痛而无法动一分毫,更因肚子疼痛而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wycx。 “你要生了?”看出冯央的异样,素的脸上闪过一抹关切,但随即又冰冷下脸。冯央掀开衣裙,素的眉眼一挑,看到了流在地上的羊水。 “素,孩儿马上就要出生了。求求你了,只求你让我再多活一刻钟。孩子生下来后,我的命就交给你。但求你把孩子交给清逸,那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了。”冯央说着,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素踌躇不定,想着自己日后的锦程,又看了看冯央痛苦的脸和地上不断扩大的羊水,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不可能冒这个除,若不是那天暗中看到皇后从清风苑回来,我就回到清风苑去找我掉下的香包了。后来一猜想,皇后断不会一个人去清风苑,后来便一直仔细的留意着清风苑。没想到,亲王竟然真的没有离开皇宫,他早就知道你还没死。若是此时我贸然抱着你的孩子回去,他没有看到你,那我还有命在吗?” 为了一个孩子而将自己的性命断送在赫连清逸的手里,这种亏本的买卖,她做不来。 “清逸还在皇宫?”冯央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和欣慰,“我说过他一定不会把那尸体当成是我的。呵呵,他还在等着我。” “可你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也许一个月前我的确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救下了你。不过你已经多活了一个月了,现在死也应该没有遗憾了。”素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冯央吓得抱着肚子往后挪了挪,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你这样不会太残忍了吗?一个月前,若我被你杀了,我只会叹命运不公平,可你让我多活了一个月,如今我肚子里的孩儿才不过八个月,已是要提前分娩了,你却要残忍的杀害我们母子俩。素,你不能,你不能。放我孩子一条生路,求求你。” 素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在冯央的面前蹲下,沉沉的摇了摇头。“已经晚了。” 337.冯央生了 “你这样不会太残忍了吗?一个月前,若我被你杀了,我只会叹命运不公平,可你让我多活了一个月,如今我肚子里的孩儿才不过八个月,已是要提前分娩了,你却要残忍的杀害我们母子俩。舒骺豞匫素,你不能,你不能。放我孩子一条生路,求求你。” 素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在冯央的面前蹲下,沉沉的摇了摇头。“已经晚了。” 看着素眼里绝决的目光,冯央知道自己已是求生无望。绝望的闭上了眼,冯央颤着声音,眼角随即落下了两行清泪。“既是如此,那你必动手吧。”14062912 不安颤动的羽睫显示着冯央内心极度的不安,jin抿的双chun也因jin张而略显僵硬。素看着冯央微抬的下颚,一幅视死如归却又绝望的模样,手一伸,却又在半空停了下来。 转念一想,为了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素不得不下决心杀掉冯央了。 手掌由掌风变为劈,也许素也不忍心如此残忍的杀掉冯央。她想把冯央打晕,再扔到以往皇妃楼兰所住的那座木屋前的石井里。一直以来宫中都有传闻,说冤死的人在死前会有极dà的怨念存留下来,而shēn怀有孕的女人若是被处死时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被人杀掉,那她shēn上的怨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怨气加起来,足以毁灭杀掉她的人。 素想着那些慎人的传闻,不由得有些不安。 只是不杀冯央,等她晕倒时再扔进石井里,至少能化解她shēn上的一部分怨气了。念及此,素的手已是伸向了冯央的脑后。只需要她的手掌落下,冯央必会昏厥过去。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接近冯央的后脑时,只觉得一股凌厉的风从一旁刮来,伴随着手腕的一阵剧痛,素痛得收回了手。一声嘤呤,素转头惊恐的往四周看了看,便看到在dà门处,站着一个人。 “是你。”素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那是看到了熟人的讶异。冯央听到素的声音,好奇的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你还有一丝怜悯之心,我一直在外面看着你,若是你不忍下手,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但你竟然对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下手,果真是阴狠毒辣。”昂念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一shēn灰白的衣裳衬得他有些tuo俗凡尘。走到素的面前,昂念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下的素,阴里有阴冷的光。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chā手。”素说着,想要对冯央进行第二轮的攻击,昂念哪会让素得逞,但见他手中银光一闪,素的shēn子便僵住不得动弹。 在素的xiong前,两dà穴道处有两gēn银针深深的chā在了穴道处,控制了素的行动,使得她动弹不得。x0pa。 “救救我的孩子。”冯央一脸的祈求,昂念看了看地上的羊水,已是顾及不了那么多。 “放心,不止是你的孩子,你的命我也要了。”昂念说着,伸手将冯央扶着躺了下去。“深呼xi,放松shēnti。” 冯央照着昂念的话zuo了几个深呼xi,shēn子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我先替你把脉,调匀你的呼xi,若是感觉孩子要出来就用力,三次深呼xi后用一次力。” 昂念说着捉起了冯央的手腕,四指搭在冯央的脉搏上,细细的感受着冯央的脉象。只是片刻间,昂念的脸sè已是变了变。 “药儿。”昂念说着,便看到冯岚从屋外走进来。“主人。”冯岚走到昂念的shēn侧,眼里似乎只看到了昂念而没有看到她的妹妹。 冯央疼得jin闭着眼,听得有人进来一jin张便睁开了眼睛。 “姐姐。”冯央有些ji动,上半shēn想要立起来却苦于肚子疼痛shēn子又倒了回来。 “别动,按我刚刚说的去zuo。你现在shēn子很虚,气血不足。要是不想有事,就乖乖的听我的。”昂念的声音不再似刚刚那般的温和,变得有些严厉。无形有的威严让冯央有些敬畏,竟然像是被诅咒了一般,乖乖的照着刚刚昂念所说的zuo着深呼xi。 “药儿,拿颗丹药来。”昂念将右手伸到冯岚的面前,冯岚从背着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褐sè的丹药来。 “把这药吃了。”昂念将药送到冯央的嘴前,一股浓烈的药味充斥着鼻腔,冯央睁开眼睛,张着嘴。昂念将药丸塞进了冯央的嘴里。冯央撇眼看了看一旁表情淡然的冯岚,脸上有过一抹安慰的笑。 “姐姐,你还活着,真好。”冯央甜甜的说,像是暂时忘记了疼痛。冯岚表情木然的看着昂念,像是没有听到冯央的话。冯央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肚子里一股疼痛传来,冯央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用力。”昂念说着,摊开了冯央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掌与冯央的手掌hé在一起。突然间幽蓝sè的颗粒从两人的掌间飞了出来,直至后面越来越多。冯央觉得眼前一片幽暗中像是有什么在闪动,一睁眼便看到无数的蓝sè颗粒在眼前盘旋飞舞,煞是好看。 本来疼痛难忍的肚子此时也是一股暖意袭来,shēnti里像是充满了极强悍的力量。冯央闭着眼,慢慢的深呼xi,慢慢的用力。 一旁的冯岚一脸平静的看着,在她眼中,冯央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看着冯央满着dà汗,贝齿jin咬在樱chun上,冯岚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药儿,准备gàn净的布和衣裳,把炖好的千年人参汤端来。”虽然已是将ti内的真气输进了冯央的ti内,但冯央的shēn子仍是虚弱不已。地上已经能看到淌到脚边的血迹了,冯央那shēn素净的衣裳上也染满了鲜血。 “想不到你的shēn子竟然这么虚弱,表面看着中气十足,可内里却早已虚tuo。”昂念说着,一咬牙将右手伸在了嘴前,薄chun一张,昂念用牙齿咬破了中指。一股血水从昂念的指腹冒了出来,将右手抬起,冯岚已端着装好人参汤的碗送到了昂念的跟前。 挤了三滴血在碗里,昂念伸手搂起冯央的脑袋,将人参汤灌进了冯央的嘴里。 “为了孩子,你也得用力。时间不能拖延得太久,不然孩子会闷死在你肚子里。本已不足月生产,此时是关键时刻,你一定要挺住。”昂念说着,用手去搓冯央的手臂,替她促进血yè循环。 “为了孩子,我也要撑下去。我还要抱着他去找清逸,所以我不能死。”冯央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却是无力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一点点的用力,在shēn子几尽虚tuo时,冯央终于感觉到孩子在一点一点的tuo离自己的shēnti。下shēn已经疼得麻木了,毫无知觉。 “头已经出来了,再用力。”昂念鼓励着。 冯央深呼xi一口气,手jin握成了拳头。那只和昂念的手hé在一起的手掌也变得僵硬,气一点一点的用尽,终于迎来了那一声响亮的啼哭。 只是,那哭声只是刚一响起,便消声匿迹了。 冯央dà骇,坚难的抬起头来,却看到昂念将手掌盖在了婴儿的额头上,婴儿就闭着眼睛不哭了。 “非常时期,不能让他惊动了别人。”昂念解释着,即随又说道,“他很健康,你不用担心。” “呼~”冯央长输一口气,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冯央无力的笑了笑,苍白的脸配着笑容有种凄美的感觉。昂念却垂下了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不是我想要救你,是有人要我救你。” “谁?”冯央问。 “皇后。”昂念答。 冯央突然一阵缄默,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那也还是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冯央只是想要知道羽含烟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困在了冷宫之中,没想到昂念说的话却又让她dà吃一惊。 “我早知道你在这里,若不是她开口,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冯央自是听得出昂念口中的她指的是羽含烟,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羽含烟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掳在了后宫藏匿了起来,反倒是昂念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却一直不出手相救。如今救是救了,却是因为羽含烟开口了,为了羽含烟,他才救自己的。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别人的一句话,却让她能苟活下来。 “姐姐。”冯央疲惫的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冯岚。 冯岚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昂念用布将婴儿包了起来,用温暖的xiong膛环着婴儿娇小无骨的小shēn子。“她已经不是你姐姐了,又或者说,她是你姐姐,但她不认识你了。” 冯央突然咧嘴一笑,冯岚的所zuo所为她都是知道的,冯岚如今能活着,已经让她开心不已了。 “不管她是谁,只要我的姐姐活着就好。” 表你让一。“我想,抱抱我的孩子。”冯央说着,抬了抬无力的手指。将安抚好的婴儿递到冯央的面前,昂念站在一旁,看着冯央的脸上lu出慈ài的光芒。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至少她,你想怎么处理随你。”昂念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素,声音冰冷如铁。 338.清理现场 “我想,抱抱我的孩子。[]舒骺豞匫”冯央说着,抬了抬无力的手指。将安抚好的婴儿递到冯央的面前,昂念站在一旁,看着冯央的脸上露出慈爱的光芒。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至于她,你想怎么处理随你。”昂念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素,声音冰冷如铁。 冯央刚生下孩子,已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别的。再说老天已经对她仁慈了,赐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孩子给她,若是这个时候杀死素,说不定老天会报复她的蛇蝎心肠。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好,她也不会对素怎么样。总归来说,素对自己还是有救命之恩的,虽说这一个多月一直呆在这阴暗潮湿的冷宫里,但正是素给了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会让自己如今能安全的生下孩子。x0tw。 思及此,冯央笑着眨了眨眼,似是想要代替她的摇头。“不了,我的命也是她留下来的。” 说完,冯央看向素,“放心,我不会危及到你的,你放心的回俪坤宫去,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救过我的命,如今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了。就算出去,我也会当做不认识你的。”冯央说着,勾着下巴看向怀里的婴儿。婴儿的身上还沾着血迹,但脸蛋却极是干净,纷嫩的脸蛋,紧闭的双眸。稚嫩的脸上隐隐能看到赫连清逸的影子。 冯央满足的笑笑,努了努嘴亲了亲婴儿的脸蛋。 听着冯央如此说,昂念只好解了素的穴道。本以为素会离开的,没想到素从地上站起,却无奈的看向冯央。 “怎么,她都说不杀你了,你还不走?”昂念的声音有几分冰冷,透着一股子不悦。 素为难的看了看昂念,又看了看冯央。迟疑半晌,素终是开了口。“不是我不肯走,但如果你活着出现在娘娘的眼前,我就得死。” 冯央迷惑的看着素,便看到素低着头解释道。“是娘娘派我来杀你的,若是让她看到你还活着,她自然知道了是我暗藏私心救下了你。那样我也活不了,就算你们现在不杀我,只要让娘娘看到你,我就必死无疑了。” 冯央一脸的恍然大悟,怯怯的看向昂念。昂念唉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她会救你,那便帮你到底吧。” 转头,昂念看向素,“你放心的回俪坤宫去,你家娘娘不会看到她的。” 素似乎有些不相信昂念的话,眼里有迟疑的目光。素我在巴。 “信不信由你,你的命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中,是死是活全由你自己。”昂念下了最后通牒,素暗暗咬了咬牙,只好作罢。刚看昂念救冯央时,素已然知道昂念是深藏不露,她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昂念的面前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若是不想死的话,只能离开。 贝齿咬在下唇上,素一低头,身子已然飘离原地,隐入到了夜色中。 “药儿。”昂念轻唤了一声,便看到药儿软棉的目光看向昂念。“主人。” 看了看气血两亏的冯央,昂念无奈的蹲下了身子。“若是你不介意,我来抱你走?” 冯央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有劳了。” “药儿,把现场处理一下,我等会儿回来接你。”昂念说着,冯岚微点了下头,走出了屋子。 昂念抱着冯央,冯央的胸前躺着刚生下的婴儿。出了屋门,昂念抱着冯央便往御药房掠去。但见光影一闪,便已不见踪影。 异日,昂念借诊脉为由前往凤栖宫。羽含烟才刚起床,待得洗漱完后,浅沫便来报昂念已在大殿等候多时。放下手中的白玉瓷碗,羽含烟心有所念,已是胃口全无。[]“请他在大殿稍候,本宫立时过去。” 来到大殿,果见昂念立在大殿,站在大殿的格子窗前,正赏着外面的花簇。听到脚步声,昂念转过头来,看到羽含烟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遂又将这种神情掩没。“皇后娘娘吉祥。” “平身。”羽含烟坐上凤榻,昂念站直身子,走到大殿正中。 “娘娘今日可有感身子不适?许微臣来替娘娘诊脉。”说完,昂念便步上前来,肩上背着医药箱。走上台阶,来到凤榻前,昂念半弯吓身子,羽含烟将手腕放在了矮几上。替羽含烟挽起云袖,昂念将棉垫垫在羽含烟的手腕下,四指轻扣。少许,安心的松开手,一脸的胆然。“娘娘的身子很好,待得微臣再开几符安胎药补补身子。” “有劳昂太医了。”羽含烟打着官腔,说完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昨天请你帮忙的事,可有着落了?” 昂念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轻声回道,“冯央已经生了,是个男婴。母子平安,我已经将她们俩接到了御药房,那里有我个人的空间,她现在很安全。” 一听及此,羽含烟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没事就好。” “要不要去看看她?”昂念问,将整理好的东西装进了医药箱里。羽含烟眉眼一挑,有些向往的问道,“可以吗?” “那就要看娘娘了。”昂念说着,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羽含烟抬眼看了昂念一眼,见昂念对自己使了一个眼神,立时会意。“昂太医,这几日本宫感到头晕目炫,听说花嫔竟然中暑了,正在御药房看诊,那本宫便去御药房看看,可别教姐妹们都病着了。” 昂念单膝跪地,应诺一声,“娘娘亲自审视御药房,微臣自当感到荣幸。” “那便去罢。”羽含烟说着,站起了身。 “哎呀~”一声低呼,羽含烟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要摔倒似的。手一伸,羽含烟手扶在了矮几上,才不至于摔倒。昂念看向浅沫,浅沫一愣,忙走上前搀扶着羽含烟。“娘娘小心,娘娘现在可怀着身孕呢,若是教君上知道了,奴婢可就没法交待了。” “君上还不知道此事,你小心扶着本宫就是。”羽含烟纤白的手搭在浅沫的手背上,三人下了玉阶,模样做得十足。 “怎么有了身孕也不告诉他?”出了凤栖宫,昂念问,像是将浅沫当成了空气一般,话里没有一句敬语。羽含烟眼里闪过一抹冷漠,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能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对了,你是在哪里找到冯央的?怎么你找到她时,她刚好就要生了,真是奇怪。”羽含烟后面的话只是细声的嘀咕了下,不过昂念还是听到了。无奈的笑笑,昂念将自己早已知道冯央被困在冷宫的事告诉了羽含烟。羽含烟本有责怪之意,但想着冯央母子二人平安,而昂念一直不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了冯央的下落也必是有他的原因。 他想说的,不问他也会说的,他不想说的,自己问了他也不会透露分稁。 “不过昨晚还是有惊无险,若不是你昨天的提醒,也许她们母子俩真的会被我给害死。”想到冯央若是死了,是被自己的冷漠害死的,日后羽含烟知道了真相,一定会责怪自己昂念就有些不舒服。 听到昂念这么说,羽含烟也是一脸的紧张。“怎么回事?” “有人想杀了她,若不是你昨天提醒让我去看看她,我也不会出现在冷宫,也不会知道有人会在救了冯央后又想要杀了她。幸好,来得及。” “谁想要杀了央儿?”羽含烟的声音已是冰冷如铁,脸色也有些阴鸷。昂念不语,羽含烟已然猜到了是谁想要对冯央下手。但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若是寒汐云的话,早在一个月以前冯央就死了,为何还会让冯央多活一个月再杀她呢?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个凶手突然改变了主意。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凶手改变了主意执意要杀了冯央,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吧,寒汐云活不了多久了。”羽含烟冷声道,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冷鸷的气息,眼里还有一抹杀意。 昂念没有接羽含烟的话,他唯一在意的,只不过是羽含烟的性命。而其他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一路无话,三人来到御药房,在昂念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一处炼丹房的暗房里。炼丹房是昂念的私人空间,平时除了药童没有人会进来这里。但为了以防万一,昂念便弄了个暗房出来,将隔壁做得和外面的墙壁一模一样,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暗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冯央正躺在床上,怀里有个襁褓被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听到响动,冯央惊得睁开眼睛,在看到是昂念后,这才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看到羽含烟,冯央有些惊讶,语气有些冰冷。羽含烟也不在意,伸长颈脖看了看她怀中襁褓中的婴儿,脸上闪过一抹柔软。14063208 “清逸知道你没死,一直在宫中找你。你如今生下了孩子,我会找个机会告诉他,让他不再担心。等时机成熟了,你就能安全的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们!”羽含烟看着冯央,轻轻的说着。一听羽含烟提起赫连清逸,冯央的眼里就露出光来。“清逸他怎么样了?我给他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儿。” “下次来,我会带着你孩子的名字来的。”羽含烟浅笑。 339.百日生诞 天/朝瑞十年,大皇子墨瑾辰百日生诞,墨夜召告天下,大摆宴席。[.超多好看小说]舒骺豞匫 大清早,俪坤宫内便格外的热闹。奶娘抱着大皇子不停的哄逗着,大皇子也似乎很开心,一直咧着小嘴儿笑幂幂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一张稚嫩的脸上隐隐有墨夜的影子。 素提心吊胆的候在寒汐云的身侧,自被昂念救下冯央后,素便每日都担心冯央会突然有一天会出现在寒汐云的面前。 寒汐云坐在铜镜前,素心不在焉的给寒汐云盘着发髻。寒汐云也是心情大好,脸上总透着一股浅浅的笑意。一刻钟过去,素仍未替寒汐云盘好发髻,两只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手中的发束,根本就没有心思替寒汐云盘发。 寒汐云从铜镜中看出素的心不在焉,头一扭却不料素正扯着她的发束,疼得寒汐云咧了咧嘴。“贱婢,想疼死本宫吗?” 众天外生。素大惊失色,慌乱的跪了下来,向寒汐云磕了几个响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寒汐云抚了抚发顶,有些懊恼的瞪着素。“这都什么时辰了,今儿可是皇儿的百日,若是误了时辰,看本宫怎么教训你。要是做不好就滚,若不是梵音死了,这差轮得到你来做吗?不长眼的东西,手脚麻利点儿。” 被寒汐云一通数落,素已是无心思再担忧什么冯央了,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替寒汐云挽发髻。等替寒汐云盘好发髻,素来到衣橱前,看了看里面五颜六色的衣裳,一时拿捏不好该选哪件衣裳让寒汐云穿上。 想着今日是大皇子的生诞,理应穿得喜气一些才是。寒汐云平日里总是喜欢穿一些冷色的衣裳,不是冰蓝色就是绿色,本就生得冷艳,再加上衣裳也那么的冷淡,就更衬得她如一个冰山美人了。[] 看中了一件暗红色的罗裙,素将衣裳取了出来,看向寒汐云道。“娘娘,今日是大皇子的生诞,娘娘就穿得喜庆点儿吧,这件暗红色的衣裳高贵典雅,娘娘穿上一定衬得娘娘美若天仙,非一般人可比。就连皇后,也不及娘娘美色的万分之一。” 说完这句话,素的脸上明显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这宫中的人都知道寒汐云和羽含烟生得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如今羽含烟被她说得不及寒汐云的万分之一,显然是托大了。 寒汐云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素手中的那件暗红色滚着金边的罗裙,精冽的双眸间闪过一抹冷意。摇了摇头,寒汐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向衣橱走去。素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吓得压低了脑袋不敢看向寒汐云。 “这件衣裳的颜色本宫不喜欢,本宫当然知道今天是皇儿的生诞,既然是大喜的日子,那便穿得自然要高贵喜庆一点了。”寒汐云冷笑着说完,在衣橱间翻了翻,挑了一件艳红色的流云挂裙出来。 素看了看寒汐云手中的挂裙,那还是寒汐云在做皇后时的衣裳。后来自从被贬去了皇后的头衔后,寒汐云就再也穿不了艳红色的衣裳了。艳红色的布料只有皇后才有资料用,就算寒汐云现在是皇贵妃了,也是没有资格的。 看着寒汐云拿着那件流云挂裙在身前比了比,素一脸紧张,斟酌半晌终是开了口。“娘娘,这件衣裳可是艳红色的,娘娘您是不可以穿的。若是惹得君上盛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娘娘。” 素的一番话让寒汐云的好心情彻底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阴测测的扭头看了看素,寒汐云咬牙切齿道。“本宫如今是大皇子的皇额娘,今天皇儿百日生诞,按照天阑国的律例,立储先立长。而立储是在皇子百日生诞那天举行的,所以今天不仅仅只是皇儿的生诞这么简单,君上还得下圣旨公告天下,封皇儿为太子。皇儿是未来的国君,本宫穿艳红色的衣裳有何不委?本宫是未来国君的皇额娘,是未来的皇太后。就算本宫穿着艳红色的衣裳出场,君上还会说些什么不成吗?” 素吓得心惊胆颤,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好在寒汐云虽然盛气凌人,却并没有要处罚自己的意思。也许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所以寒汐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自己。 想到言多必失,素便不敢再多做言语,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寒汐云咳嗽了一声,素一惊,抬起头来看到寒汐云已经伸开了双手。将那件艳红色的衣裳套在寒汐云的身上,素忙活了许久才替寒汐云穿好了这一衣繁琐的行装。 “今天,本宫就要让羽含烟好看。我得不到的,她羽含烟死也别想得到,她得到了,本宫也要让她原原本本的吐出来。”寒汐云暗暗发誓,素只管低着头认真的替寒汐云打理好一切。既然多说是错,那便什么敢不说,只要寒汐云自己做她想做的,没有牵扯到她的头上,素是不会再理会这一切的。 凤栖宫内,羽含烟简单的梳洗过后便让浅沫搀着前往乾清宫。 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 今天,不是她死,就是寒汐云亡。但这一切她早已布置好,一切都不容有失。打点好一切,羽含烟便前往乾清宫,准备去让墨夜下一份圣旨。当然,这份圣旨得墨夜心甘情愿的下才行。 “娘娘,皇贵妃真的要死吗?那大皇子岂不是很可怜?”路上,浅沫面露担忧之色,想着小小年纪的大皇子在百日生诞之日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额娘死在他的眼前。日后他长大了,不仅享受不到额娘的疼爱,还会被指成是个不祥之人。一生来,便要克死自己的额娘。 羽含烟脸上并没有出现迟疑的神色,像是早已经打定了主意。看着前面的路,羽含烟檀口微张。“大皇子若是有她那样心狠手辣的额娘,日后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虽然百姓期望有个太平盛世,但若是教这大好的万里江山落在她们母子二人手里。百姓终将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与其让她祸害遗千年,不如及早的除掉这个毒瘤,也许大皇子日后会是一个清正廉名的好皇帝。” 浅沫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点了点头。“娘娘说得也对,皇贵妃太狠了,连之前怀有身孕的亲王福晋都不肯放过。若不是娘娘您救了福晋,福晋哪还有命生下小亲王呢。这么说,皇贵妃也是死有余辜了。” 羽含烟冷冷一笑,画着远山黛的眉让她看上去精练了不少,不像一个花样年华女子该有的神情。 在乾清宫门口,羽含烟向未离请示后未离便进了殿内,没一会儿,未离便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娘娘,君上请娘娘进去呢。” “有劳公公了。”羽含烟朝未离点了点头,未离受宠若惊的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羽含烟走进大殿前,突然停下了身子。“浅沫,你就随着未公公一起在这里守着吧。” 浅沫一愣,随即便明白了羽含烟的意思。松开了羽含烟的手,浅沫点点头,“是,娘娘。” 羽含烟独自一人走进了大殿,大手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在孕育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等到寒汐云被处死后,她就会告诉墨夜,她怀了他的孩子了。 古话说得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的残忍,也是教那个叫寒汐云的女人历练出来的。也怪不得她现在心狠手辣了,该死的人,她也容不下她们活下来。 走进内殿,墨夜今天身着一身银白色的锦袍,挺岸的身姿紫色妖异的长发,羽含烟有些恍惚,这个站在窗前被阳光笼罩的男子,真的就是自己付出真心却被一次次利用的男子吗? 爱了他那么深,却也被伤得这么深。突然间再一次细细的打量墨夜,心中还是没来由的感到疼痛。 男子总归是薄情的,皇家的男儿更是如此。怪只怪命运爱捉弄人,给了她们爱情,却也给了她绝望。 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了脑后。 “夜。”羽含烟唤了一声,墨夜转过身来,眼里有柔和的光。“来了?” “恩。”羽含烟轻声应了一声,走上前,却在靠近墨夜两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了身子。14063225 “今天是大皇子的生诞,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看着墨夜紧拧的眉,羽含烟问,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伸出手指替墨夜抚平他眉间的那一条深深的沟痕。 只是如今,她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动作。 墨夜无奈的耸了耸肩,长叹了一口气。半晌后,墨夜才出声道。“真的要立瑾辰为太子吗?可汐云她,孤怎么能让瑾辰有她那样阴险毒辣的额娘。” “那你的意思是?”羽含烟没想到墨夜会直接将话题扯到这上面来,只好顺水推舟接着墨夜的话问。x0ud。 墨夜想了想,眼里闪过一抹冷鸷的光。“封太子,弑母。” “孤记得你以前说过有个皇帝也曾这么做,怕自己的儿子封为太子,而自己死后太子的额娘会干预朝政,便在立太子时将太子的额娘给杀死了。有这回事吗?” 340.两道圣旨 “那你的意思是?”羽含烟没想到墨夜会直接将话题扯到这上面来,只好顺水推舟接着墨夜的话问。舒榒駑襻 墨夜想了想,眼里闪过一抹冷鸷的光。“封太子,弑母。” “孤记得你以前说过有个皇帝也曾这么做,怕自己的儿子封为太子,而自己死后太子的额娘会干预朝政,便在立太子时将太子的额娘给杀死了。有这回事吗?” 羽含烟迟疑的盯着墨夜看了看,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慎重的点了点头。“历史上是有那么一回事,为了不让母亲干政,便在封太子时杀其母亲,也免除日后垂帘听政。就是怕太子只是一个傀儡,而国事一手都操纵在太子母后的手里。” 墨夜眼里闪过一抹冷鸷的光,看向羽含烟。“你且等我一下。” 说着,墨夜坐到桌案前。拿起挂在笔架上的儿狼籇,墨夜拿出一张宣纸,奋笔疾书。没一会儿,墨夜便将狼籇挂回了笔架上,拿起面前摊着的宣纸放在眼里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轻呵出气将未干的墨水吹干,墨夜将宣纸用黄色的锦帛表起来。 羽含烟隐隐猜到了墨夜在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但仍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墨夜问道,“是封太子的圣旨吗?” 墨夜邪魅一笑,摇了摇头。“秘密。”x0ug。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一会儿在群臣宴上,你就知道了。”墨夜说完,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羽含烟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想要处死她是吗?” 墨夜一愣,随即豁达一笑,点了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圣旨上写的,的确就是处死她的圣旨。她的野心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还是皇后时,便想着一统后宫,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若不是仗着我宠她,死的人只怕会更多。而最重要的是,她差点害死了你。” 羽含烟沉默半晌,出声时,声音有几分沙哑。“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瑾辰日后知道这个事,会不会...” “放心,瑾辰有我在,不会出乱子。封太子的事就这么办了,该怎么做我心中自有分寸的。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过去了。”墨夜说完,起身走到羽含烟的身前,左手抬起,轻轻的拥住了羽含烟的肩。 羽含烟低下头,看着墨夜手中的那卷圣旨,嘴角渐渐上扬了一个弧度。 也许不用她出手,寒汐云也会不得善终。 两人出了大殿,浅沫和未离二人赶紧跟了上去。大皇子的百日生诞宴摆在了御花园,此时正值初夏,百花绽放,且今日天气阴郁,并没有烈日。正好试合逛逛御花园耍耍花什么的,一边吃宴席一边赏美景,也是件美事。 而一直被关在慈宁宫里相当于软/禁的太后楼眉今日也出席了大皇子的百日宴,打扮得沉稳得体,一身浓郁的紫色衬得她虽然仍华光溢彩,但眉宇间的疲倦和苍桑仍显露着她这些时日过得并不舒心。14063254 在御花园,羽含烟碰到久未见过的太后楼眉,先是一愣后才盈盈弯下身子向太后楼眉请安。 “太后吉祥。”羽含烟半弯下身子,楼眉抬眼看了看羽含烟,缓缓抬了抬手。“平身。” “谢太后。”羽含烟站起身,自觉的走到楼眉的身侧,伸手搀扶着楼眉。楼眉的手动了动,本想要缩回去,羽含烟却紧抓着楼眉的手。楼眉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羽含烟,羽含烟扭头浅浅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群臣早已经到了,看到太后及墨夜来了,便均单膝跪地,齐身高喊。“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好看的小说)” 墨夜一甩云袖,声音哄亮,“平身。”曾那舟光。 “谢君上。”众臣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寒汐云才抱着穿着一身红色绣着富贵锁花样衣裳的墨瑾辰来到御花园。像是没有看到墨夜的不悦,寒汐云抱着瑾辰来到上位的座位坐下,看了看墨夜和楼眉后,这才又起身。笑逗着怀里的瑾辰,寒汐云一边笑着一边哄,“瑾辰,你是皇奶奶,这是父皇。快和他们问好,说皇奶奶好,父皇好。”说着,寒汐云还抓起瑾辰的手向楼眉和墨夜招了招。 “臣妾见过太后,见过君上。”寒汐云逗完瑾辰,这才盈盈弯身向楼眉和墨夜行了一礼,在看到坐在墨夜身侧的羽含烟时,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可毕竟这个时候羽含烟仍是皇后,寒汐云不情不愿的弯下身子嗡声嗡气道,“见过皇后。” “来得很早啊,排场这么大,教孤一干人等等你这么久。”墨夜阴阳怪气的说着,寒汐云浅浅一笑,低头看向怀里正举着双手身子一跳一跳的墨瑾辰,一脸的宠溺。“君上别见怪,瑾辰太调皮了,臣妾忙了好久才替他穿了这身衣裳,所以来得有些晚了,还请君上见谅。” 墨夜眼角扯了扯,似笑非笑的看着寒汐云。 少许,宴席便开始了,除了宫婢们端上来的种种美味佳肴,更有宫女们跳着各种美艳的舞蹈助兴。现场琴瑟合鸣,好不生动。 不知不觉间,天似乎更加的阴沉了。似乎有要下雨的迹象,可宴会只举行到一半,且参加宴席的人还未享受完宫中的美味佳肴,此时此刻也没人想要离席而去。 酒过三询,墨夜从正位站了起来,看了看他身侧的未离。未离略点了下头,明白墨夜的意思,便将墨夜交给自己的那份圣旨拿了出来。寒汐云正惬意的吃着美味,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墨夜那边。见墨夜起身,寒汐云的视线也跟着墨夜动。 未离走到一旁宫女们跳舞的台子上,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圣旨摊开。 “天/朝瑞九年,大皇子百日生诞,孤秉承祖宗遗训,立长为储。皇儿乃孤的长子,理应立为太子,为日后国君。卿此。” 未离尖着嗓子将圣旨读完,手一收,便将圣旨握在了手中。 从台上走了下来,群臣听完未离宣读的圣旨,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离座在座位旁跪了下来。“君上圣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百官谢礼后,这太子赐封礼也算是完成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寒汐云了。能如愿的达成心愿,让瑾辰当上太子,她离好日子也不远了。 未离走到寒汐云的身侧,恭身向寒汐云行了一礼,又向她怀里的大皇子作了个揖。“恭喜贵妃娘娘,恭喜太子。” “娘娘,接旨吧。”未离说着,双手送上圣旨,寒汐云将怀里的瑾辰递向一旁候着的奶妈,看了好一会儿未离手中那货真价实的圣旨,寒汐云这才颤着手将圣旨接了过去。 “谢君上。”寒汐云哽咽的说着,眼里有激动的泪水。 墨夜冷冷一笑,嘴里轻声的嗯了一声。寒汐云坐回座位,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扭头看向坐在墨夜身侧的羽含烟,脸上有挑衅的笑。 那笑容像是在告诉羽含烟,她的孩子当上太子了,她就是日后的太后了。那些新仇旧恨,她会在日后一一的报复到羽含烟的身上的。 本以为羽含烟在听完圣旨上的内容后会不高兴,至少应该脸色要稍微有些变化。可寒汐云只是看到了羽含烟眼里的寒意和嘲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卑微的怜悯。 寒汐云狐疑的拧了拧眉,“怎么回事,她难道不生气吧?”寒汐云在心里腹诽,可看着羽含烟平静无波的脸,寒汐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的,天上响起了一记闷雷,像是要将天生生炸开一个大洞一般。剧烈的响声让在座的每个人的心都不由得加快了跳动,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些更是一脸的惨白。 被奶妈抱在怀里的瑾辰似是受到了惊吓,哇哇哇的大声哭了出来。原本宁静和睦的场面顿时变得焦燥起来。 寒汐云心里也是一个咯噔,抬头看了看压得厚厚的乌云,暗骂这天竟然不给她面子,阴郁得像是乌云背后隐藏着狂风暴雨。 奶妈哄了好一会儿仍是没能将瑾辰哄得安静下来,寒汐云不悦的从奶妈的手中接过瑾辰,轻轻的拍打着瑾辰的背。许是寒汐云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让小小的瑾辰感到了安心,哭闹声也渐渐的平息下来。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额娘,瑾辰咧开纷嫩的小嘴吃吃的笑了出来。 寒汐云紧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在瑾辰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墨夜看了看天,此时已是飘起了毛毛细雨,如一根根的牛毛一般。压抑的乌云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着寒汐云,墨夜只是站在原地,从袖笼里拿出了那份不久之前才写好的圣旨。 众人有些迟疑,均在猜测墨夜这封圣旨里写的又是什么。 寒汐云也没料到墨夜还有圣旨未读,有些怔怔的看着墨夜,心中一种不安随及闪过。 “自古祖训不可改,但到了孤这里,这祖训得改改了。自来女人不得干政,现如今太子年纪尚小,为恐日后被人夺/权,孤特立时一条律例。凡被立太子者,生母立即处死。” “嘶~”现场百官均发出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寒汐云更是吓得差点没抱紧怀里的瑾辰。 341.可我爱你 “自古祖训不可改,但到了孤这里,这祖训得改改了。[]舒榒駑襻自来女人不得干政,现如今太子年纪尚小,为恐日后被人夺/权,孤特立时一条律例。凡被立太子者,生母立即处死。” “嘶~”现场百官均发出了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寒汐云更是吓得差点没抱紧怀里的瑾辰。 墨夜将圣旨念完,反手递给了未离。未离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寒汐云的身侧。弯下身子,未离将圣旨递到了寒汐云的面前。“娘娘,请接圣旨。” 寒汐云震惊的看向墨夜,眼里有泪光在闪。“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阴测测的转头,寒汐云看向坐在墨夜身旁的羽含烟。嘴角冷冷的噙着笑意,寒汐云从座位上站起,扭过身子将怀里的瑾辰递给了奶妈。“抱好太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就人头落地。”寒汐云的声音让奶妈吓得浑身颤抖,颤着手接过了寒汐云递过来的太子,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挪步到羽含烟的身前,寒汐云居高临下的看着羽含烟,眼里的光如一把冰冷的利剑,像是要将羽含烟千刀万剐。 若是寒汐云的眼神能杀死羽含烟的话,羽含烟此时只怕是尸骨无存了。 “这是你的意思吗?”寒汐云出声问,羽含烟微微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寒汐云浅笑。“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在死之前知道,我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这样,等我死后也好找到她呀,你说是不是啊皇后?”寒汐云咯咯一笑,配合着这阴沉的天,竟然有种阴森的味道。羽含烟脸色未变,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主意的确是我出的。” “为什么?”寒汐云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羽含烟要这么做。处死她的办法有那么多,为什么要选择这一个? 前一刻,她的儿子才成为了天罱国的太子,日后就是天罱国的国君了。可后一刻,她却如遭雷击一般,要尝受这人世间最最痛苦的事情。 死亡! 若是她前一刻还欣喜若狂,那么这一刻,她就是生不如死了。 羽含烟面露思考之色,迟疑半晌后才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该死。”z4ob。 似乎是看出了寒汐云眼里的迷惑,羽含烟继续解释道。“若是轻易让你死了,那可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折磨至死的人呢?也许她们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她们,可她们的灵魂得不到解脱了,她们死的时候是痛苦的。一个人的痛苦也许是有限的,但你手上又岂止沾了一个人的鲜血。将她们一个个的痛苦叠加在你的身上,现在这么做,才是对那些枉死的人最好的回报。” 顿了顿,羽含烟优雅的从座位上站起,浅沫想要伸手去扶,却被羽含烟止住了。 羽含烟和寒汐云二人对峙,一模一样相貌的两个人,甚至连身高都没什么差别。若不是两人同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还真教人不敢相信世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让瑾辰当上太子吗?现在不是如了你的愿了吗?你刚刚在听完圣旨后,是不是很高兴呢?我知道你很高兴的,对不对?那么现在呢?你现在还高兴吗?是不是很痛苦呢?这种让你不能喜却又不能悲的感觉是不是比死了还要难受呢?若是不教你尝尝世间最痛苦的滋味,你能醒悟吗?”羽含烟淡淡的看着寒汐云,寒汐云怔怔的看着羽含烟,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印着对方的样子。那感觉无比的真实,就像是在看自己似的,一频一笑一个挑眉一个撇嘴都像是自己在做着那个动作。[.超多好看小说] 寒汐云盯着羽含烟看了许久,许久之才后幽幽的笑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你很懦弱,既没有武功又不具备才德,应该很好对付才是。可现在,我发觉我错了。比起我,你比我更阴险狡诈一百倍,你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可却总是给人最致命的一击。我以前一直都小巧你了,羽含烟。” 寒汐云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百官们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原本是庆贺的宴席如今却是死气沉沉。 太后楼眉冷眼看着这一切,既没有开口也没有注视着这一幕幕,只是重复的夹着菜送往嘴里,细细的咀爵之后咽下,如此反复。 的不年这。“未离。”墨夜看着寒汐云,未离听到后立即跑到了墨夜的跟前。“君上。” “动手吧。”墨夜轻声道,未离一愣,刚想要问动什么手,却看到寒汐云突然从奶妈的手中夺过了瑾辰并紧紧的抱在怀里。 “啊.”未离吓得惊叫一声,反倒是墨夜却是格外的冷静。像是在看一出好戏,半瞌关眸子看着寒汐云将瑾辰抱在了怀中。 那个女人,是不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杀死的。更何况,现在瑾辰可是太子,是日后天罱国的国君。寒汐云怎么也不会笨到把自己的儿子杀死,并且自己也被人处死。 未离心惊胆颤的看着寒汐云,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惊怵的事来。 寒汐云把瑾辰抱在怀里,瑾辰已经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眼睫上还沾有一些雨丝。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瑾辰静静的看着寒汐云,时而咧嘴一笑,嘴里咿呀咿呀的说着些无法听懂的话语,像是在逗着自己的额娘。 寒汐云温柔的看着怀里的瑾辰,突然目光一厉,连同她怀里的瑾辰也吓了一下,身子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眼里有恐慌的光。瘪了瘪小嘴,瑾辰像是被吓坏了,想要哭可却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寒汐云。 寒汐云抱着瑾辰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最后突然仰开一声长啸,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还有怨愤和浓浓的恨。瑾辰终于咧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浅淡的还未长浓的眉毛处都印出了红色的印子。咧着嘴,瑾辰哇哇的哭着。寒汐云久久才低下头来,看向瑾辰。 “你记着,你额娘是被人害死的。你长大后,一定要替你额娘报仇,不将咱们的仇人碎尸万段,你就别下阴曹地府来见我。”说着,寒汐云将哭得伤心的瑾辰递给了奶妈。 墨夜轻轻的哼了一声,未离身子一颤,不安的看了墨夜一眼。“君上,真的要动手吗?” 墨夜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似的,眼里一点波澜也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寒汐云。“动手吧。” 未离应诺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寒汐云的面前。“娘娘,得罪了。” 说着,未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毒药从怀里命了出来。那是一个用红色的纸包起来的,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未离颤着手将纸递到了寒汐云的面前,寒汐云看了看,咧嘴一笑。 “墨夜,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听一个女人的话,我会记住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会不得好死,我寒汐云发誓,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完,寒汐云低下头,没有理会未离递过来的纸里包着的毒药。取下头上的瓒子,寒汐云将瓒子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刺了一个洞。殷红的血从伤口流了出来,寒汐云将指腹对准自己的眉心,重重的按了上去。少顷,寒汐云将手拿了下来,那快要干的血迹在寒汐云的眉心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印迹。很像是细心描画上去的细钿,发暗的颜色衬得寒汐云有些阴气森森。 天上的雨仍旧细如牛毛,可沾到身上也不免打湿了身上的衣裳。寒汐云笑了笑,笑容有些凄凉,许是这阴暗的天和下着雨的背景衬托的。 “我以我的血发毒咒,一定要让害我的人不得好死。你们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我死,也不得善终。”说完,寒汐云的右掌落在了左胸口。噗的一声,从寒汐云的嘴里喷出了许多的血星沫子。寒汐云的身子也像是在风中的扬柳,有些摇摇欲坠。 未离有些慌了,不安的看着寒汐云。 自被寒汐云的声音吓到后,瑾辰便一直哭闹个不停。任由奶妈怎么哄,都无用,只是哭声一声较一声凄厉和凄惨,似是能够听得懂寒汐云说的话,似是知道自己的额娘在这一刻就要离他而去,哭得格外的伤心。 寒汐云自残的那一掌已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体内的五脏六腑均已被震裂。想要活命已是奢望,只是还残留着那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14554883 倏的,寒汐云的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桌旁。一旁的嫔妃和大臣们吓得更是目瞪口呆,可也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寒汐云的嘴角一股一股的鲜血涌出来,像是流不尽似的,无力的眨了眨眼,寒汐云看向墨夜。墨夜在一旁看着她,表情冷漠。 “夜,你可曾真心对待过我?”寒汐云在死前,仍想知道她这一生,可有得到过这个男人的爱。 墨夜的脸上闪过一抹迟疑,张了张薄唇,却无情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寒汐云咧了咧嘴角,眼神开始涣散。“可我,爱你。”说完,寒汐云嘴角又涌出一股血水,头一歪,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342.带你出宫(大结局) 寒汐云最后死前所说的话,无疑让墨夜的心情沉重了百倍。舒榒駑襻这个到死都没有得到过爱的女人,却说着她爱他的话。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寒汐云死时,墨夜的心微微的痛了一下。可也只是轻微的痛了一下,便将视线从寒汐云的身上移开。 也许他爱寒汐云,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表现出来。也许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寒汐云,就算是她死前那么问,他也说他不爱她。 一场原本欢快的宴席,也在这场阴霾的雨天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中结束了。每个回到家的大臣或嫔妃们都觉得如同做了一场恶梦,每个人都有些惊魂不定。 待所有人走后,现场只有羽含烟和浅沫及墨夜和未离四人留了下来。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寒汐云的尸体,墨夜的脸色有些阴沉,久久不说话。 许久之后,当雨水刮在脸上有些生疼时,墨夜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 “未离。”墨夜喊了一声,未离赶紧弯下身子,“君上,奴才在。” “叫人来把皇贵妃的尸体抬进冰窖,不得让她的尸体腐烂。”墨夜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伟岸的身影隐入到雨色中,淅沥的雨水氤氲了眼前的一切。羽含烟扭头看着寒汐云,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浅沫不安的看着羽含烟,走上前来.“娘娘,这雨太大了,娘娘怀有身孕,还是先回宫吧。” 浅沫说完,去搀扶羽含烟的身子,羽含烟顺势站了起来,浅沫扶着她便离开了御花园。御花园的地面上,一抹鲜红的身影孤零零的倒在那里,身旁没有一个人。 回到乾清宫,墨夜眼里的目光更加的冰冷了。径直进了密室,墨夜看着坐在密室正中打坐的乐阙,一声不发的走了过去。 乐阙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被雨水淋得有些狼狈的墨夜。“处死了?”乐阙问,墨夜沉默良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恩。”墨夜的声音有些无力,不知如何,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寒汐云。 也许可以不用处死她的,囚禁她也是可以的。就这样的/逼死了她,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兴奋的开心。墨夜不开心,杀死了寒汐云,他不开心。 “你不开心?”乐阙笑着问,随即摇了摇头。“早知道如此,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 墨夜机械的转过头看着乐阙,说了一句让自己都有些吃惊的话。“她说她爱我。” 开后个无。“那又如何?”乐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爱你,可你不爱她的啊。不然,你怎么会处死了她。” “我以为她不爱我的,她那么心狠手辣,怎么会知道怎么爱人。可她死前问我爱不爱她,我告诉她不爱。可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她爱我。”墨夜的声音有些失落,也许想着寒汐云死前的模样,他终于有些不忍心了吧。 可寒汐云如今已经死了,就算他再怎么缅怀,寒汐云也不可能复活。 “她今天穿的是大婚那天的霞帔,大婚那天,我没看过她。她今天真的很漂亮,漂亮得有些惊艳。”墨夜自顾自的说着,乐阙不语的静静的听着。 长叹一口气后,乐阙突然出声道。“其实,她必死无疑。” 墨夜震惊的看向乐阙,有些不懂乐阙的话。“你什么意思?” 乐阙耸了耸肩,问,“还记得昭夏皇陵里的那具琥珀棺椁么?那里面躺着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 墨夜的身子一震,突然睁大了眼睛。“可后来那尸体不见了,只有凤冠霞帔在棺椁里。” “是那样没错,可那个女人没有消失。其实这一切早已经注定了,我早和你说过,皇后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出现也不平常,那具棺椁里的女人,其实就是寒汐云。只是那时候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日后所要出现的影像。所以当棺椁打开时,里面的女人消失了。现在寒汐云死了,你把她葬回昭夏的皇陵里,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墨夜大惊,像是在听一出戏曲。“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死早已经是注定的,那个棺椁里的人不是含烟,而是汐云?” 乐阙点了点头,“没错,如今你所要做的,就是派人将皇贵妃的尸体运往昭夏的皇陵。昭夏被覆灭时,皇陵却仍保存着的。” 墨夜纳纳的点了点头。 “瑾辰已经是太子了,就在杀汐云前一刻,我下了圣旨,他是太子了,是日后天罱国的国君。”墨夜说着,乐阙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墨夜沉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有过一抹哀伤。z4ob。 “我知道含烟变了,她一直在等着我带她离开。虽然在皇宫的这一年多时间并不长,可她却遭遇了种种变故。这波云诡谲的皇宫并不适合她,她想要的,只是像清逸他们那样耕田织布的简单生活。可我一直没有给她答复,是因为我舍不得手中的权势。” “那你现在呢?”乐阙问。 墨夜抿着唇笑了笑,脸上似乎有宠溺的神情。“那丫头对我太失望了,其实她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她想要取我的性命。” 乐阙脸上露出一抹好奇,“那你为何不揭穿她?” 墨夜笑着摇了摇头,眼睛半眯。“一个女人,最绝望的莫过于自己最爱的男人最终却无法和自己共度一生。她总是在徘徊,其实就是舍不得对我下手。那一次出宫寻清逸,我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她找清逸回来,其实也是想要借清逸的帮忙杀了我。” 乐阙不语,他知道墨夜还有话没有说,便继续静默着等墨夜说完。 “那丫头怀孕了,要不是看着汐云为了瑾辰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也许都醒悟不了。所以我决定封瑾辰做太子,我要离开皇宫了。” 这回到轮到乐阙震惊了,像是不相信墨夜的话。“你要离开皇宫?” 墨夜摊开双手,湿漉漉的衣袖仍在滴着水。“当然,是离含烟一起离开。” “这是我和她的第三个孩子了,她还以为会瞒得了我。”墨夜说完,不自觉的笑了笑,乐阙一脸欣赏的看着墨夜。 “那你的江山呢?不要了?” “江山再大又如何,没有人和你一起分享这种成果是痛苦的。但有人愿意和你同苦难尝甘苦,不管风雨都陪着你,比起江山,这小小的幸福不是更让人羡慕吗?” 乐阙伸手在墨夜的肩上拍了拍,“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墨夜走到密室中唯一的桌案前,拿起狼籇沾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了些什么。待得写完后,墨夜将墨迹吹干,用黄色的锦帛包好,来到乐阙的面前,将东西递给了乐阙。乐阙迷茫的看着,“这是什么?” “瑾辰还小,他需要当一个明君,但没有人辅佐他是不行的。我希望你能帮助他,让他当一个好皇帝。” 乐阙大笑一声,爽朗的笑声在密室里萦绕。“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 “我只是离宫去四海云游,不是死了。”墨夜冷着声音说,佯装恼怒。乐阙手一挥,将圣旨接了过来。“好,那就恭之不确了。” 墨夜点了点头,走到密室门口,打开了开关。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外面透出一道光亮。墨夜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 乐阙站在原地不动,双手环胸的看着墨夜。“现在不关我了?” 墨夜率先走了出去,声音在身后扬起。“不关了。” “再关关呗。”乐阙调笑的说。 “你想关,以后大可以自己把自己关起来。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办,没闲功夫理会你。汐云的送葬你可得放在心上,下葬皇陵你也亲自监督一下。” 乐阙有些不满了,阙了阙嘴。“怎么什么事都我来做,那你做什么?” 墨夜停下身子,转过身来。“我得去哄哄那丫头啊,说不定她回凤栖宫正在密谋着如何加害我呢。我再不加快行动,她可就要谋杀亲夫了。我总不能让我的儿子生下来没有爹吧?” 乐阙哈哈大笑两声,摇了摇头,“去吧去吧,看在你这么窝囊的份上,我就不叨扰你了。” 墨夜趁着雨天去了一趟御花房,直接去找昂念。昂念正在练丹房里练药,听到外面有动静走过来一看,便看到墨夜冷着脸站在门前,紧紧的盯着自己。 “你来了?”昂念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整个人周身都有一股寒意。 墨夜走进练丹房四处看了看,突然出声道。“把央儿放出来吧。” 昂念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墨夜的背影。 “我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汐云已经死了,清逸还在清风苑里等着呢。” 昂念见墨夜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逗他,也便捻了神情。“你怎么知道冯央在我这里?” 墨夜笑笑,甩了甩衣裳上的水滴。“你别忘了,这是我天罱国的皇宫,我是天罱国的皇帝。这个皇宫没有谁比我更熟悉了,包括冯央被困在冷宫一月有余我全都知道。” 冯岚在一旁碾药,昂念看了看冯岚,“药儿,去清风苑请亲王过来吧,就说福晋在此。” 冯岚微一点头,应诺道。“是,主人。” 出了练丹房,墨夜看着冯岚的背影,这个温顺的女子还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气势逼人的冯岚。 “看来她跟着你,很合适。”墨夜说。 昂念不语,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夜,像是想要看清楚墨夜的内心。 没一会儿,便听得衣袂飘动的声音。赫连清逸冲进练丹房,看也不看便出声吼道,“央儿,央儿在哪里?” 等他看到墨夜和昂念时,赫连清逸这才闭上了嘴。 昂念打开机关,让里面的冯央出来。冯央怀里抱着正沉睡的婴儿,缓缓的走到赫连清逸的面前。赫连清逸颤着手伸在半空,很想要抚摸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清逸,这是我给你生的孩儿。你说,他叫赫连洛。”冯央笑着将怀里的婴儿递了过去,赫连清逸颤着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墨夜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忽然有些羡慕了。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练丹房,墨夜再次回到乾清宫,便差未离去凤栖宫请羽含烟。 未离到凤栖宫时,雨刚好停了,空气中到处都是一片清新。 “娘娘,君上请娘娘到乾清宫一趟。”未离说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羽含烟有些不解的拧了拧眉,眼里闪过一抹不解。 “君上请我过去做什么?”羽含烟问。 墨夜从来都不会主动请她到乾清宫的,都是他主动来凤栖宫,或是她自己去乾清宫请安。羽含烟有些不安,未离只是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娘娘过去便知道了。” 羽含烟只好拿了件披风跟着未离到了乾清宫,墨夜换好一身纯白色的衣袍,独自一人站在乾清宫的大门前,风吹得他的衣角四处飘动。 羽含烟走上台阶,向墨夜行了一礼。 “臣妾见过君上。” “平身。” 羽含烟直起身,看得墨夜。墨夜低下头看着羽含烟有些僵硬的脸,伸手想要去摸摸,羽含烟却扭过头避开了。 墨夜有些失落的垂下手,却又笑了笑。 未离拉着浅沫走开了,墨夜觉得未离真是一个知心的奴才,懂得他心中所想。 “丫头,我们出宫吧。”墨夜说,羽含烟的身子一颤,半晌才皱着眉头道。“君上,你说什么?” 墨夜笑笑,宠溺的伸手在羽含烟的灵鼻上刮了刮。“履行我的承诺,带你出宫,我们远走高飞云游四海,做一对神仙眷侣。” 羽含烟有些震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带你走吗?我现在来了,我来带你走了。这一次,我是说真的,带你永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一处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家三口过幸福的生活。” 羽含烟除了震惊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内心了。伸手掩着嘴,羽含烟怕她会惊叫出声。 “怎么了傻瓜?是不是在宫中住惯了舍不得离开了?还是舍不得你的皇后之位,想要继续在宫里呆下去?”墨夜打趣道。 羽含烟眨了眨眼,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 垂下手,羽含烟哽咽的看着墨夜,“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她记得怀孕的事除了她和浅沫,也就只有昂念知道了,墨夜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墨夜笑了笑,走上前一步,伸手将羽含烟的双臂抓住。这一次,羽含烟却没有避开,只是怔怔的看着墨夜,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你怀孕了我知道,你想要杀了我我也知道,你找清逸回来想要对付我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更知道,你想离开这里,想要我带你离开这里。” 羽含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像是有十万只蜜蜂在里面飞一样,嗡嗡作响。 好半晌,羽含烟才颤着声音说道,“你都知道?” 墨夜将羽含烟的身子圈进了怀里,下巴抵在羽含烟的颈窝里,深深的吸了吸羽含烟身上的叶道,那种能让他安心和迷恋的味道。 “对,我都知道。”墨夜微点了下头。 羽含烟眼里的泪落得更凶了,“你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还任我胡作非为?” 墨夜的手紧了紧,像是要将羽含烟揉进他的体内融为一体一般。“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舍得杀了我。” 羽含烟的身子一僵,半晌才痛苦的吐出一句话。“舍不得。” 墨夜满意的扬了扬嘴角,“看你这些日子一直冷漠无情的,我还真怕你舍得。处死汐云后,我以为你回凤栖宫就要密谋着怎么对付我了,但汐云的死却给了我一个警示。我不想再和你玩这种猜心的游戏了,我不要江山,不要这君王的尊荣,我只想要你。你要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羽含烟的心被融化了,这半年来筑起的防火墙彻底的坍塌了。 “你真的舍得你的江山吗?”羽含烟问。 墨夜推开羽含烟,定定的望进羽含烟的眼睛里。“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要。”14554883 顿了顿,墨夜有些紧张的看着羽含烟。“你,现在还想要杀了我吗?” 羽含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在脸上印出了两行泪痕。 “我觉得我在做梦。”羽含烟眼神迷离的说,可更让她震惊的是,墨夜竟然一早就知道她的所做所为。 “宫里的事我已经打点好了,清逸和央儿也已经团聚了,宫里没有什么事需要担心。该怎么做我全告诉了乐阙,有他在,不会出事的。若是你想走,我们现在就出宫?” 羽含烟怔愣了一下,有些不太适应。“现在就走?” “怎么,你舍不得?”墨夜拧着眉问。羽含烟伸手,羞赫的牵住了墨夜宽厚温热的手掌。“夜,谢谢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