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女鸯瑛》 001、开错门 夜色笼罩,树影如魔影,残灯在风声中飘摇。 笃笃地敲门声响起,鸯瑛想也未想,把视线移离电视,拧开了防盗门锁。门外闯进来三个粗大个男人。 “叔叔找谁呀?”鸯瑛退到沙发边,问道。 鸯瑛的父母坐在餐桌边吃晚饭,她的父亲鸯平正在为鸯瑛的冒失开门感到恼火,他起身迎过去,感觉有些不对头,硬生地说了一句:“你们走错门了吗?” 三个男人没有换皮鞋,直接走到厅堂,最后一个男人关上了门,说:“我们是来收电费的。” 鸯瑛的母亲一口饭留在嘴里,问道:“我们不是交了电费吗?” 三个男人分头行动,都抽出了刀,刀的光寒得逼人,尖得心冷。大块头男人拿刀抵住鸯平的颈部,其它两个分别控制鸯瑛的母亲、鸯瑛和小弟鸯琪。 刀的撼摄力比什么都大,连鸯瑛、鸯琪也感觉大祸临头。 大块头男人道:“你们的电费还交得不够,还要再交一些。” 鸯平个小身瘦,就是对付一个男人也不是对手,何况是三个。为了保全老婆孩子的性命,别说是点电费,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只要能把脖子上的刀移开,他就觉得值。因此他乖乖地,显出很友好的神情,露出微显僵硬的微笑:“我去把钱拿来!” “别动!”这一声份量很重,仿佛刀尖随时会**他的喉咙。[.超多好看小说] 大块头男人抓住鸯平的衣襟,将他按倒在地,束刀在腰时,紧抽出一根黑绳,倒捆了他的手臂。 鸯平没有反抗,仍是很配合:“何必这样呢,我主动拿钱不可以吗?” “你放心,命不会要你的,钱我自己去拿,你乖乖在这里呆着。”大块头男人用余黑绳绕住了鸯平的脚,接着往他嘴里塞布团,用黑布条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 鸯平自悔没有反抗,哪怕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了,既是蒙了眼睛,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他的一颗心突突地跳着,为什么要蒙眼睛?他们会如何对付他的老婆孩子?他平扑在光滑的地板上,大块男人的一条腿踩在他的**上,好像那男人不着急,先自点着了一支烟。 卷发男人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鸯瑛的妈妈董媚,女人见不得刀,没蒙上她的眼,她自己早闭上了,她预感这身娇白尚嫩的**今晚得另改服务对象,她的想法马上转向了两个孩子,一个八岁的鸯瑛,祸从她起,但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不想让惊恐追加在孩子身上;鸯琪才五岁,这时缩在沙发边,两只眼盯着男人,动也不动。两姐弟同样绑上了绳索,蒙了嘴、眼,被一个络腮胡子拖进了小孩房,幼儿电视节目仍在播放―― 三个男人拉上了窗帘,开始翻箱倒柜,衣物丢得一地,抽屉倒在地板上。很快,现金、手机、存折、首饰堆上了茶几,三人各点一支烟,清点战利品。被绑的男女在地上挣扎移动,像在给入室分子提建议。 卷发男人抽出了刀。 大块头男人一使眼色:“将他们拖进卧室。” 显然,大块头男人是指挥者,是老大,他阔嘴大鼻,身强力壮,手臂上刻着猛兽。他将猎得手机关了,连同大小不等的一叠钞票塞进了腰间的搭链内,唯独两个红艳艳的存折留在茶几上,他连里边的数字也难得去关心一下,便操起了尖刀,提一提原本很合手的透明手套,把烟**按灭在带水的烟灰缸内,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穿上拖鞋,向矮小精瘦的鸯平走去―― 002、敲门声 大块头男人将一个棉枕垫在鸯平的脑后,他手中握着的一把带有污迹的铁锤对准了鸯平的额头。鸯平似有感应,脚动了动,但黑绳已勒进肉里,从裤子里露出的不算发达的肌肉已经青紫。虽说黑布蒙了眼,但眼能从黑丝缝里看见朦胧的影子。鸯平心头一震,他失去了行动、说话的自由,他的耳朵探测着周边的声响。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大块头男人一惊,他首先想到了警察,细想各个环节,并未露出破绽,卷发男人与络腮胡子惊愣愣地哈腰在大块头男人面前,一时拿出不主意。大块头男人待敲门声响第二遍时,向手下做了个干掉的手势。(.无弹窗广告) 三间房俱关上了,鸯平听到拖鞋声移出,门轻轻合上,双脚一屈,从床上滚下来,他的几个活动手指想去摸尖锐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摸到,一个抽屉横倒在他的脑边,他想像着抽屉里会有什么,有剪刀吗?他无法坐起来,只能靠磨擦接近抽屉,他希望敲门的人能改变他的命运,这时,他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鸯平,在里边干啥呢,快开门呀!” 他的心里透出无极的紧张,所有的肌肉都抖得厉害,他的嘴在作呼喊状,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串门的是他的哥哥鸯明,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进来,无疑于飞蛾扑火。鸯平在后悔鸯瑛开错门的基础上,又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反抗,当时他的叫喊、他的抵制对闯入分子都是有杀伤力的,但他错过了机会,他没有想到三人男人的狡诈与阴险,没有想到三个男人除了要钱,还想要点别的。和平与无忧的环境造就了人的麻木与懒惰,磨耗了人生应有的警惕性与应变性。 大块男人拧开锁,门自然向外开,室内的电视播着广告,遮掩了紧张气氛,大吊灯如往常一样照得原本白花花的墙壁耀人的眼。鸯明还在埋怨,连里边的人也未看清,就低着头去脱鞋,他的一只脚未站稳,一只手扶在套门旁。 “来,我帮你放鞋子!”大块男人就势勒住鸯明的脖子,他张嘴要叫,一团布早塞了进去。卷发男人迅速合上了门,络腮胡子抽出了刀,抵住鸯明的心窝。鸯明脾气暴躁,一脚踢去,把络腮胡子踢在玄关上,那柜子便倒了,上边的彩灯啪地掉下来。 大块头男人两手一掰,扭偏了鸯明的脖子。鸯明一拳击在大块男人的下鄂上,一只手却拔去了塞嘴布,正待张嘴惊呼。卷发男人抡起铁锤,击在鸯明的后脑勺上,鸯明一声没啊出来,便沉下身去,倒在木椅边。 络腮胡子气得直咬牙,举砍刀奔过来,大块头男人捏住他的手腕,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找死吗?” 络腮胡子不解,愣在原地。 “把他的臭嘴蒙上,别让他叫出声来。”大块男人径向里间走。 动画片娇气的童声有说有笑,鸯瑛大概能猜出演到什么情节来了,可是这时候却不能去看动画片,她与小弟鸯琪紧靠作一团,想哭也哭不出来,她原本什么都依赖的亲生父母如今也不理不睬的,让她闷在这屋子里,多难受啊!她想呕吐,有窒息之感,她想还没吃晚饭呢,兴许菜都凉了,因为几个大男人闯进了屋子,打乱了她一晚的作息习惯,她气得够呛,但没把事儿想得太危险。 003、剃须刀 鸯平的手摸到一个剃须刀,刀片割破了他的手指,却割不断黑绳,他没听见鸯明的叫唤声,估计已经出事了,因为有刀砍斧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就像在砧板上剁鸡腿。[]难道鸯明进来坏了吗?他逼迫三个男人下了毒手,那么,鸯平能逃过恶运吗?他感觉那时间就像在刀尖上滚过,恐惧如浪潮一样袭向他的心灵,他不单要为自己的性命考虑,而且老婆孩子的性命也拴在他一人身上。他将后手背狠狠地碰在剃须刀上,绳子有断线的崩裂声,他一使劲,手腕子松动了许多,但这时一只脚踩在他的手腕上,那手指格格作响,他怀疑骨碎了。 一把刀插在他的大腿上,他立即晕了过去,额上直冒冷汗。痛感从未像现在强烈,他担心他的老婆孩子吃不了这种折磨的苦头,因为他自己也吃不消,当刀子**去第二下时,他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痛感似乎不很强烈,晕眩让他的神经不十分敏感,他只觉得酸麻,接着什么也不知道,好像那条腿已不属于他。大块头男人成了这家的主人,操纵着生杀权,鸯平就像他手下的一条鱼,他今晚想杀来解酒,鸯平就得充当他餐桌上的美味。 一个男人,在受到别的男人暴力袭击而无法返手时,是极其耻辱的;一个男人,无法保护家庭,无法保全老婆孩子的性命,而只能默默地感受着宰割的滋味,是比死还难受的。时间过得越慢,拖得越长,对鸯平来说,就是极度的折磨,他的心思一刻也不停,不过他清楚,死亡迟早会到来,但愿在他临死的时候,又能听到意外的敲门声。他一直在想,外边的人都在干什么,现在才八点钟,为什么没有发现他家的变故呢,他家以前是极少拉上窗帘的,难道保安也没有对三个男人的潜入生出疑心吗?妈的,这帮保安全是吃饭的,尽偷小区的东西,寄存在门卫室的东西也时常被他们拿走,指望他们真是白搭,就是家里起火,他们也未必赶来;他只得将怒气转移到三个男人的身上,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明明说只拿钱的,为何要谋害性命?难道平时得罪了谁吗,是他人指派的吗?鸯平搜索了一阵,发觉生活中没跟谁有过太深的仇恨,三个男人为什么不去别家,而来他家呢?是他倒霉吗? 大块头男人将他扔在床上,举起铁锤,敲在他的脑骨上,他在席梦思上弹了弹,就不动了,手脚显得规矩多了,沾血的砍刀挥向了他的腹部、胸部,血慢慢地往衣衫上渗,好像剩得不多了,那些刀痕深浅不一,但全是一个方位,如在鱼身上划的斜刀纹,方便进味儿一般。血渐渐转黑,从衣服上流在床垫上,还冒着热气。大块头男人用铁锤复敲了一下,鸯平没有反应,胸窝窝失去了起伏状态。 他拿起一块毛毯,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砍刀上的血迹,将毛毯扔在鸯平的尸体上,像是给他盖好了被子。他点上了一颗烟,把烟圈喷得很高,得意在回到厅堂。卷发男人与络腮胡子也处理了鸯明,像是有些累,卧倒在沙发上,将动画片切换,调到了一个唱歌的节目,视频上的年轻妹妹穿着极少的衣服在扭啊扭跳啊跳的,扭得他们几个不是滋味,不知是妒忌还是记起了什么。 004、轮上她 “大哥,那个妇女怎么办?”络腮胡子道。[] “你小子想什么俺清楚,急个鸟啊?把这瞎撞鬼拖到书房去。”大块头吸足了烟,对卷毛男人道,“你也别闲着,看冰箱里还藏了什么,咱们一身杀猪的味儿,总不能蹿到馆子店去解决!” 冰箱里只有鸡蛋,卷发男人全提出,一个个对碰撞碎,搁窝里煎炒,香气顺着门缝儿直渗进厅里。鸯瑛闻到鸡蛋味,肚子便咕咕叫,她大半个下午没吃一点东西,父母喊她吃饭,可是电视节目比饭菜更有味,如今才知鸡蛋的味美。塞在她嘴里的布团在她吞咽口水时一下子吞下了肚,她剧烈地咳嗽,像吃下个恶心的东西,狠不得将它呕出来。(.好看的小说) 络腮胡子听到咳嗽,推开门看了看两小孩,见女孩的下颌在动,伸手扯去她的罩布,奇怪,布团明明在她嘴里,她怎么咳得出来?络腮胡子重遮好嘴布,向大块头男人道:“没事的,许是外边的咳嗽声。” 三人悠然地坐上鸯平、董媚刚才坐的餐桌位子,还好,酒柜里搁着一瓶白酒,虽天气热乎着,但仍凑合。一人倒半碗,菜虽凉着,味儿还不差,几个人使了气力,胃口大增,如风卷残云,将餐桌上几盘煎蛋吃得一点不剩。电饭煲内的饭也合适,好像晓得他们要来一样。[]他们吃饭时也没有脱下手套,各人改穿了室内的拖鞋,鸯平一家人的脚都偏小,鞋子自然做得小,他们穿得很不习惯,还留了老半截在地板上。 “今天晚上,这间房子是我们的了,这个女人,也是我们的了,哈哈!”大块头男人提着刀,脸半红,看着手下人。 络腮胡子说:“大哥先上,我俩在外呆着。” “一块上!”大块头男人将刀插在门上,松了松裤腰带,露出怀孕般的黑毛肚,转而道,“几点了?” 卷毛男人看了看手机:“十一点。” “正是子夜时分,各人做各人的好梦,没有人来打搅我们了,不用怕。”大块头男人看见董媚的身子在发抖儿,一身白晰的肉儿把黑绳也淹没了。 他走上前去,用刀割断了黑绳子:“给我老实点儿,我不会伤害你的。” 董媚怕得半死,仿佛那绳子还捆在她身上,她吓得不敢动,鸯平、鸯明的死,她是清楚的,从响声也能辩出来,这会儿轮上她了。她是个女的,有男人不一样的东西,能逃过噩运吗?她若是能开口说话,或许会跪下来求情的:“饶了我和孩子吧,你们也有妻儿老小,孩子是无辜的,我宁愿付出一切,我决不去报案,行不行呀!几位大哥,手下留点情面吧,发发慈悲吧。” 董媚看不清面前有什么,她的蒙瞎了。 这些男人可不是她丈夫,不懂得温存与戏前抚慰,有的只是粗暴与残忍,事实上,跟他们谈条件也是白搭的,他杀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第二个,再低级的罪犯也晓得斩草除根的道理。 大块头男人将董媚从床角拖到床沿,两只粗壮的手顺着裤管的缝儿一撕,滋拉一声,裤子从侧边张开,跟旗袍似的,看来裤子的质量不是很好,但大块头摸那裤子的手感却是极佳的,有温暖舒适的味道。那裤面儿一揭,露出了白色的三角裤,几点黑毛长势喜人,伸到了裤头外,如牵牛花的藤。卷发男人与络腮胡子看得直咽口水,尤其是那点儿白酒,灌得脑子飘然欲仙。他俩见董媚两只手不自在,好像要打在大块头男人的头上,便分头去按住,顺势学了大块头男人的样,将胸衣也撕了个爽快 005、三角裤 大块头男人将三角裤一扔,没提防还粘在手指上,原来一块带红的棉纱物托衬在裤头内。(.好看的小说) “妈的,撞得不是时候,你们上!”大块头男人有点儿恶心,嫌女人那地方脏。 “怎么啦?看她的**,呼之欲出呢,扑上去一定有弹性。”络腮胡子说。 董媚听得,只觉下体凉嗖嗖地,两根腿儿紧缩,被绳勒过的地方仍是绳印,像绣了红花青藤。 卷发男人与络腮胡子见大块头男人抽刀出去,一发抢夺起来,解裤头显得迫不及待,那墙壁上挂着的两盏向上扬的乳白色灯,活像董媚胸部的肉团儿。光照在光身上,对男人来说,有强烈的诱惑力,仿佛那是块磁性极强的磁铁,吸着二个男人的眼,渐次往前拉。络腮胡子占了下身,借着血的润滑,一棍子到底,董媚如开裂般的疼痛,她的牙咬着布团,脑袋撞在床沿上,大股的血从窄缝中渗出,络腮胡子嘻嘻笑:“老大还不干呢,破处也就这滋味,****。” 卷发男人压在肉团儿上,似揉面团儿,浪来浪去,他的一张毛嘴游离于山峰之间,那髭须扎得她的嫩皮儿直颤,大片的红润显示着他游离的轨迹。两个男人跟竞赛似的,如疯狗一般猛啃,**,那山峰顶的红豆点儿咬在卷发男人的牙齿里,董媚差点晕死过去,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摧残,何况她的身子正虚弱,正需要休息。(.无弹窗广告)上下的疼痛激起了她的反抗力,她举起一条腿,将络腮胡子蹬在柜子边,卷发男人的脸上也受了她的抓痕,这是她透支气力作的最后反抗。 卷发男人举起铁锤,敲在她的面额上,她的手脚只是发抖,身体却温顺多了。 “下贱的女人,就得挨锤子!”络腮胡子站稳脚根道。 卷发男人因那一锤子占据了幽洞,源源不断的血水从洞内流出,卷发男人将两腿扛起,那沾了血的床单也扯了起来。 络腮胡子推开他:“我还没射呢。” 卷发男人不乐意地让开,两人轮翻攻击,把那床扭得快散架了。 鸯瑛尖叫一声,把两个男人都吓住了,幸是深夜,不能,肯定引起外人关注。两个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被鸯瑛一叫唤,叫得一厥不振。 大块头男人专注于寻钱寻物,听得尖叫,也吃了一惊,他走到二个男人跟前,喝道:“谁绑的小孩?” 络腮胡子站出,申辨说:“明明堵好嘴巴的。” 大块头男人一脚揣过去:“想引来警察是不?” 络腮胡子低着头,走进小孩房,也揣了鸯瑛一脚。哪知鸯瑛就往外边跑,正撞在大块头怀里,毕竟眼睛蒙了。 络腮胡子吓得直筛糠,嚷道:“大哥,这女孩子有点鬼气,明明绑结实的腿,大人也挣不脱,她怎么能解开绳?” “你他妈滚一边去,让我来对付她!”大块头男人一把将鸯瑛抱在沙发里,提刀割了手上黑绳,如剥皮一般,滋拉地扯去了她身上衣服,一股汗渍味涌向他的鼻端。大块头男人倒提起鸯瑛的一条腿,来回甩了几圈,觉得不沉,一把丢在浴缸里,丢得她直呻吟,缸中原是没水的,他也记起鸯瑛的嘴没堵住,便亲自扯了一条干净毛巾,捏住她的喉,趁她嘴巴张成o形,刷地塞进。 缸边有一大桶水,估计是防停水备用的,大块头男人两手一举,倾泄在鸯瑛的光身上,那水儿有些冰,鸯瑛想叫也叫不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大块头男人像清洗一条鱼似的,从头摸到尾,仍然倒提起一条腿,甩去水渍,回抛在软绵绵的沙发里―― 006、上等烟 “大哥,那女人怎么办?”络腮胡子问道。(.) “你们玩够了么?”大块头男人扣住鸯瑛反问。 身旁两个男人直点头,有些满足感。 “还留着干吗?”大块头男人扔出一把尖刀,当地落在地上,蹿出去老远。 两人会意。董媚听得脚步声,虽被整得疲软,仍像垂死挣扎的鸡一样,蹬蹬腿也好。络腮胡子记恨她踢的一腿,握着尖刀,让卷发男人拿棉被盖住她的身,络腮胡子揪准心脏部位,一尖刀插下,正插在肋骨上,董媚的身子突地向上拱,脑袋儿侧向一边,脖子上青筋暴露而出。卷发男子接过刀,看络腮胡子有点儿怯怯地,让他按住女人的腿,只见他侧锋而入,一刀刺穿董媚的心窝,大股的鲜血透过棉被往外冒,那血真有些可怕,董媚的身子只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喉管里像有什么东西咽不下似的。络腮胡子撕去董媚脸上的黑布,但见一双眼睛横突,睁得老大,瞳孔里满是惊恐。 大块头男人细观鸯瑛,确实有些怪样。她的胸部向内凹的,按说八岁的女孩子,胸部平平,略有起伏,可谁也没看过胸部长两酒窝的。[.超多好看小说]大块头男人扯开她的大腿,那种含苞欲放的外形可是没有,虽说有山坡之势,但不见小沟,唯一开裂的皱褶部分,只瓜子粒大小。 “妈的,这是个石女!”大块头男人无处发泄,两个大手掌掐在鸯瑛的脖子间,鸯瑛连舌头也未伸出来,眼睛儿还老打转。大块头男人差点把她的脖颈骨捏碎,他举起一把刀,对准鸯瑛的胸腹划了好几下,又在她的脑袋上砍了一刀,却发觉有金属响的声音,那刀反弹过来,刀刃卷起来一大块。鸯瑛的额头上戴了一个铜圈,此圈与肉相连,好像生下来就有的,那圈上除了刻着一只展翅鸟,还有两个篆体字――阳阴,阳字以阳文刻画,阴字以阴文刻画。 鸯瑛流出的血不多,因受砍刀震击,晕死过去,大块头男人试了鼻息,把一床薄毯子扔在鸯瑛的身上。 络腮胡子把最后一个小孩提出,两手将小孩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在地板上,鸯琪的额头上早渗出血来,络腮胡子一刀复一刀,从大腿刺到腹部,用脚踢一踢,也没反应,便拿床单擦净刀面,三人会齐在大厅中。 “走么?夜长梦多。”络腮胡子道。 “走哪里去,天还没亮,正好睡上一觉。”大块头男人关了电视机,房里静得跟坟墓似的。 “这么多死人,哪睡得着呀?”卷发男人道。 大块头男人说:“死人怕什么,只怕他活过来。” 卷发男人说:“要睡你睡,我可睡不着,给支烟醒醒脑吧!” 大块头各发了一支上等烟,说道:“这烟也不是白抽的,天一亮,邻里嗅出血腥味,准报案,警察会在我们离开之后进入这间房,我们可不能露什么蛛丝马迹,一点儿烟灰也给我拖干净,你们手上的手套,脚上的脚套,千万不能弄破,地板上所有污迹统统擦洗干净。” 007、要尿尿 三个男人收拾停当,倦意袭来,和在沙发上打盹。忽听得一个女声:“我要尿尿!妈妈,我要尿尿!” 三个男人吓得蹦起,这声音确实来自房内。络腮胡子指着沙发上的毛毯内的女孩子说:“是她,她没死,她还没死――” 大块头男人手里的刀也有些发颤,适才劈在鸯瑛面额时,把刀刃劈缺了一块,联想起前半夜的尖叫,自动脱了塞嘴布与松了黑绳子的事儿,大块头男人也觉得这女孩有些鬼异,他记得他砍了许多刀的,怎么就没死呢?抑或是有什么神灵在暗中保护她吗? 大块头男人掀去毯子,鸯瑛正张开腿,一线热尿射在他的刀刃上,有几滴溅在他的嘴边,她身上的刀痕还在,**着身子,却没有流太多血。 “你们看我尿尿,羞不羞啊!”鸯瑛大叫着。 络腮胡子忙捂住她的嘴,问道:“大哥,怎么办?天快亮了――” “带走!”大块头男人收了刀。 “啥时走?”卷发男人问。 “现在。”大块头男人在各室查看了死尸情况,除那具小孩的尸体有些温度外,其他三具已冰冷僵硬。他走过来摸了摸鸯瑛身上,却也是冰冷的,这让他的手如电击一般缩过去,鸯瑛的眼睛怪怪地盯着他看,这时却嘻嘻地一笑,躲进毯子里去。 卷发男人找了一个装电视的厚纸箱,将鸯瑛连同毯子塞了进去,用封条封了,他与络腮胡子先打开门,移出纸箱。大块头男人将拖把擦去留下的脚印,然后退到门旁的地毯上,重新穿了皮鞋,合上门,走出了香苑小区。 路上有不少赶早市的,也有一些煅炼身体的,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溶入在祥和平静的大街上,心里总算踏实些,又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一个身着黄彩服的女清洁工,看见那纸箱下滴出血来,多看了几眼,大块头男人冷冷地回扫了一眼,那清洁工似乎吓坏了,背转身只顾扫灰尘。他们要了一辆出租车,开出了市区,在一块坟岭地里停下来。 “这个女孩多半是个邪物,埋掉她吧。”大块头男人道。 络腮胡子道:“那边有管空坟**,正好塞进去,填些黄土就ok了。” “行吧,一定要压紧些,最好在里边加块重石。”大块头男人说。 几人回到了出租房,拉上帘子,把太阳挡在外头,痛痛快快地蒙头大睡。 鸯明的妻子小娆见丈夫彻夜未回,第一感觉便是在外找了女人,她先是打了鸯明的手机,关机了,次打了董媚的手机,也关机了。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关什么机,不会又拿手机没电来搪塞吧。 小娆洗了衣服,用了早餐,送小孩上了学,本是去打麻将的,因为这个时候,下边的麻馆老太太准来按她家的门铃的,这回却没有按,许是凑足了人数。正好,她骑上自行车,去香苑别墅看看。董媚长得比她漂亮,鸯平又是出外做生意,老不在家,而鸯明有事没事往鸯平家跑,明里说是照看,背后鬼知道会干出什么勾当来。从鸯明的求爱历史来看,他曾追过董媚的,因为没追到手,才娶了小娆做老婆,他让他的弟弟鸯平继续去追,说董媚这女人非比寻常,为哥的没本事,小弟不防一试。鸯平也不知耍了什么花招,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董媚搂到了怀里。这事小娆清楚得来,她认定她的想法准没错,男人总喜欢去勾引别的女人,尤其是貌美懂风情的,尤其是死追没追上的。这人也怪,追上手的,认为是便宜货,没搞到手的,偏觉得是个稀物。 她车子还没放稳,就扔在墙角里,便蹬蹬蹬爬上楼梯,去敲101的门:“董媚,在家吗?” 许久,没人应,她的疑心更大,这时候怎么不在家呢,许是躲在被窝里还没起来,不成,要抓就得抓个现场人证,捉奸就得捉她个成双入对。 008、撞开门 小娆绕到前边车库下,抬眼望去,还拉着窗帘,准在里边干好事。她踏在车库门上,身子一吸,两手便抓到了上边的铁栏扶手,这房子做得太低,当中有个搁空调的,她爬了进去,不锈钢里边的玻璃窗,尚未扣死,她轻移过一线缝,拿长指挑开窗帘儿,里边暗暗地,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女人,看样子还没睡醒,谁在大白天光着**睡懒觉。她移离视线,没发现鸯明,多半是藏起来了。 “董媚!董媚!你把我老公藏哪里了――”小娆气愤地叫。 没有人应,不可能吧。 小娆再移玻璃,拉开窗帘,她看见血,乱发,被子上的血洞。[.超多好看小说]她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巴:“我的天,是鸯明杀的吗?” 她的心中起了一种不祥的兆头,鸯明纵然偷情,也不至于去杀亲弟媳,鸯明也出事了吗?她顺着不锈钢移到另一间房,房内的玻璃扣死了,她举手砸碎了玻璃,刚去移窗帘儿,她碰着一只冰冷的手,手上沾满了血迹,那只是手是鸯明的,手上的一个戴戒指的手指也断却了,她不顾玻璃的锋利去拉他,突然尸体一倒,一颗脑袋歪到了窗边,上边黑布蒙住,但她看清了那确是鸯明,是她的丈夫。他已经死了,她怎么能接受,是谁杀死他的,他为什么会死,难道是鸯平吗?当她移开另一扇窗户时,她看见鸯平的尸体,正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全是刀伤,黑绳子捆住了手脚。(.) 小娆吓得差点从上边摔下来,她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刑警很快赶到,撞开了门,见两把湿拖把停在地毯上,沙发上有血迹,餐桌上有未清洗的菜盘子,垃圾篓里有鸡蛋壳。警方在书房发现了鸯平、鸯明的尸体,其中鸯平死在床上,黑绳绑身,乱刀剁死;鸯明死在窗户边,头部受重击,背部有刀伤,看样子是搬过来的,身子上没有绳子,脸上也没有黑布。小孩房里有一具尸体,死状与鸯平相似,主卧是具**的女尸,心脏处有刀伤,下体有粘液,棉被上也有一个血洞,很显然,女尸遭人**。房内柜子、抽屉内的什物乱七八糟,值钱物体全部拿走。警方初步断定,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歹徒极其残忍,作案手段老道,反刑侦能力非凡,现场没有留下可疑的指纹、证物。 至于鸯明的死,警方推断是在歹徒进入房子之后,鸯明来找鸯平,不明凶险而被歹徒杀死的。小娆一听,心里倒是怪罪了鸯明,哭得死去活来。警方验实了沙发上的湿水迹,推断出应当还有一个小孩。小娆只顾哭,一时竟忘了这事:“对,鸯平有个八岁的女儿,叫鸯瑛,却不知去了哪里?” 警方四下搜索,仍未找到鸯瑛,很有可能被歹徒带走了,生死不明,按歹徒**的表现推断,鸯瑛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大。 香苑小区的居民听得鸯平一家遭杀害,一时人心惶惶,尤其是些老太婆,听得杀了人,夜里睡觉也睡不着,老做恶梦。白天则议论纷纷,相互猜测,有的说是仇杀,有的说是情杀,有的说是小区里的熟人干的,有的又说不可能,肯定是外边人干的,至于下回还来不来,谁也猜不准。他们迫切希望刑警尽早破案,将歹徒绳之以法,若是一天没破案,就存着一天的危险,因为歹徒还随时闯进第二家杀人抢财的。 009、清洁工 这些疑神疑鬼的居民自发生了杀人案,每天天未黑便紧锁防盗门,见了谁也不开门,生怕是歹徒混了进来,香苑小区的保安也增加了值勤班次与力度,并在主要干道架设了监控镜头。[.超多好看小说] 数天之后,据小区处一个清洁工反应,案发当天,她看见三个黑衣男人,提着一个电视纸箱,乘出租车离开的。警方很快传讯了这位清洁工,当问及三个黑衣男子的面目时,清洁工说,由于天不尚明,看不太清,但有一人,留着红卷发,印象深刻,三人高度都在一米七左右。至于那个箱子,下边渗出血来,恐怕装有别的物体。 警方根据清洁工提供的线索,一是找寻红发男人,一是找寻带血迹的电视纸箱,据推断,纸箱内装的一定是八岁的小女孩鸯瑛,从渗血的情况看,鸯瑛还活着,只是受伤了,若是能千方百计找到鸯瑛的下落,对成功破解此案有决定性的因素。 受舆论压力作用,白岭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了“5-11”专案组,负责刑侦的洪队对专案组成员下了死命令,务必在七一建党节之前成功破案,给当地百姓一份满意的答卷。洪队长分析,从作案手段的圆滑分析,歹徒是个惯犯,须从刑满释放人员着手调查。专案组调出所有关于红头卷发人的档案,发觉没有一米七的个儿,且有案发不在场的人证。警方一面明查暗访,动用大批警力搜查拦堵,一面悬赏提供有价值线索的目击者。 大块头男人在电视里也看了有关此血案的报道,对警方加紧追捕的行为不屑于顾,不过却惊叹于警方的推断能力,幸好在作案现场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证据。而卷发男人与络腮胡子却有些紧张,整日窝居在出租房,不敢出门。鉴于警方对红头卷发的敏感,大块头男人让卷发男人取下那顶假发,事实上,他是一个光头,光头上有条很深的疤痕,如条青虫爬在光顶上。 他们把手机首饰内销到可靠的买家,连同在鸯平家抢的五千多块钱,合起来有一万多,够他们三个人花销一阵子。 这一天晚上出去,三人在酒馆里喝了几斤白酒,夜里的风一吹,颇有几分醉意。三人正待上按摩店找女人,忽见垃圾桶边蹲着一个黑影,两只发光的眼向他们身上扫视。三人很警觉,总感到那眼光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络腮胡子停住脚,点着了打火机,还没看清,就被风吹灭了。而那个黑影,在火灭之时,将一只脏手迅速从垃圾桶中抽出,两脚一颠一颠地拐进窄巷子。 这一跑引起了大块头男人的疑心,虽说喝得微醉,其头脑一点也不含糊,他冲络腮胡子喝斥了一句:“点你妈的,没看清黑影,倒让黑影瞧上了咱们。” “大哥,怎么办?看样子是个小孩,跑不远的,好像受了伤。”摘了假发的光头男人道。 “给我追!千万莫伤他性命。”大块头男人中指一挥,手下两名男子已冲进了黑暗中。 010、腐尸臭 “鬼呀,鬼呀――”络腮胡子大叫,返跑回来。[] 大块头男人心做亏心事,也是一惊,但看不得他这种慌张情形:“什么鸟?” “那个――是那个埋进土里的女娃!”络腮胡子道。 “啊?!有这等事?” “确有。大哥你去看看,那女娃还在墙角下。” 大块头一思量,许是别人救出来的,这女孩确实有些邪气,若是被警方寻到,必大祸临头。于是转入窄巷子,果见那女娃一头钻在柴草堆里,只露出一个**,原以为这样可以掩人耳目的。 “将她拽出来。”大块头男人命令道。 光头男人退后一步:“我不敢,这确实是个邪物,明明拿巨石压住的,还受了刀,怎么逃得出来?” “没用的家伙,一个女娃有何怕得?”大块头男人只顾说。 鸯瑛听得说话声,又从柴草堆伸出头,手里拿一只死人手,虚晃一招,钻进另一个柴堆里去。光头男人闻得一股腐尸臭,急忙让开,道:“大哥,咱们还是走吧。” 大块头男人道:“赶紧抱住她,别让人发觉了,幸是这条道偏避。” 光头男人哭丧着脸道:“她身上脏臭难闻,叫我怎么下手呀!” “混帐,刚才吃香的喝辣的,就忘记了,咱们三人的性命全掌握在这个女娃的手里,万一被警方知道,你我都得掉脑袋!”大块头男人说得很严重。 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并手去擒鸯瑛,鸯瑛伸出那只死人的手,络腮胡子一扯住,把几个指头给扯断在手里,吓得一**坐在地上,别看他们平素杀人不眨眼,也是怕死的种,只是被生计逼上了梁山,没有办法。 鸯瑛嘻嘻地笑,在这暗黑的夜里,听到这样怪异的笑声,确有点毛骨悚然,何况这女娃屡死不成,又从古墓里爬出来的。络腮胡子扔了断指,绕到女娃后方,准备去抱她的腰,鸯瑛突然扭头吐出长舌,做出鬼样,那络腮胡子又是一缩,引得女娃又是嘿笑。可把大块头男人气坏了,他照准络腮胡子的**猛命一踢,两人才借了酒胆,闭了眼睛,探手擒住鸯瑛,从柴草里掏出来,只觉得她一身冰冷,无有温度,且身体轻得发奇,那念头里便产生了鬼的想法。她会不会是一只鬼呢,来勾魂的吗? 鸯瑛在两个大男人的挟持下,手舞足蹈了一阵,也没喊救命,便呼呼地打起鼾来。络腮胡子摸她身上,是一件老妈子的半截寿衣,还有泥土的味道,她的身上确有刀伤,只是早已愈合。她脑袋上有个东西发着暗红的光泽,那是一个与肉相连的铜圈儿。 大块头男人想把她扔进下水道的,又怕她爬出来,她既然能从坟墓里钻出,下水道又算什么。唯一让大块头男人庆幸的是,鸯瑛没有大吵大嚷,没有提她生身父母被杀的事儿,没有对他们表现出仇恨的眼光,他因此觉得她的怪异含有太多傻气,只要不落在警方手中,就是留她一条性命,也构不成威胁。 “大哥,这女娃怎么处理?”络腮胡子回到出租屋,怕靠近鸯瑛这个邪物,因此说。 大块头男人道:“你替她洗个澡吧,给她点食物。” “我?!不干掉她吗,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络腮胡子道。 “叫你洗你就洗,哆嗦什么?” 光头男人献计道:“不若请个老妈子替她洗洗,她身上太脏了。” “放肆,你二人给我听好,除了我等三人,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个女娃。” 011、玉米棒 正像卷发男人取下卷发就变成光头一样,大块头男人从这一点上受到启发,决定给鸯瑛化点妆,她既然胸部凹陷,下体无缝,何不扮成一个男生?这样走出去也不会招人眼光。大块头男人亲自给她剪短头发,用破旧的大人衣服拼合起一套上下衣,给她裹上,名字换成阳光。在家的时候,用铁链锁了她的脚,只在晚上带她出去逛逛街。 一日,大块头男人外出未归,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在出租屋里喝着闷酒,眼见抢来的钱花光了,不知如何度日。两男人没钱玩不了女人,憋了老长时间,但老大是不同的,他拿的钱肯定多。络腮胡子将眼光瞅向鸯瑛,醉眼中记起董媚的体态,觉得鸯瑛很像董媚,也是个美人坯子。既是没得女人味,玩玩鸯瑛也是可以的。 “二哥,你觉得鸯瑛像她妈吗?”络腮胡子问。 “嘘,得叫阳光,让老大听着了,你又得挨耳光。”光头男人道。 “这不在家里吗,叫叫何妨?” 光头道:“怎么,想打她的主意吗,以前不是怕她嫌她脏有邪气吗?” “这年月还管那些干嘛,找个蹲着尿尿的就不错了。” “大哥会不会回来?” “你还不知他的习惯,准到半夜才回来,他比咱们潇洒。”络腮胡子道。 两人又喝了几杯,假心意地拿了几个玉米棒子给鸯瑛吃。那玉棒子又粗又大,香得很,鸯瑛也不理让,双手拿了,往嘴里舔着。络腮胡子看着看着就想歪了,嘿嘿地冲鸯瑛笑,鸯瑛倒是不怕,刀血坟鬼见得多了,没把两个大男人放在眼里,也嘻嘻地笑。络腮胡子以为这妮子早熟,倒是懂得风情,适才舔玉米棒子也是在引诱男人呢。 “小乖乖,这玉米棒子可是两位叔叔省下来给你吃的,你喜欢吗?”络腮胡子靠近她,发觉她身上有香味,许是玉米的香,但绝没有从坟墓里**来的腐尸臭。人的感觉有时会改变,再加上喝了酒,对鸯瑛反有几分喜爱。 “喜欢。”鸯瑛只看着玉米棒子,其神情没有一点可悲的地方,这或许也是小女孩的天性。 光头见络腮胡子在挑逗鸯瑛,也喜滋滋地凑过来,把鸯瑛当朋友看,仿佛鸯瑛的父母不是他们杀的一样。 光头男人道:“你想家吗?” “不想。” “你父母在哪里呢?” “不在。” “你喜欢和我们在一块生活吗?” “喜欢。” 络腮胡子上前抱了她,道:“你真可爱,说话只两个字,单纯啊,单纯好啊!” “让我摸摸你好不?你好像受伤了。”光头道。 “好吧。”鸯瑛还在吃玉米棒子,似乎更多的时候在舔,舔那种香味儿。 光头的手顺着旧衣服滑进了她的胸窝,他原本想摸到两个富有弹性圆鼓鼓的东西,但这一回让他失望了,他的手很快缩了回来,好像又有些怕意。光头疑虑地道:“大哥真没上她吗?” 络腮胡子道:“瞎骗人的,现在时兴玩不成熟的,连吃东西也喜欢吃夹生的,你傻啊,要不大哥会把那女人让给咱们干?” 光头道:“既是他玩了,我们玩玩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络腮胡子说:“把她的裤子扯下来看看――” 012、肚脐眼 鸯瑛听得他俩说,主动把裤子拉下来,伸开两条腿,又嘻嘻地笑。(.好看的小说)光头与络腮胡子大骇,但见两腿之间果然一马平川,无有丘陵皱褶,小河流水!络腮胡子**中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揉着鸯瑛直做亲。光头枯坐墙角,抽出一本发黄的**书,单看上边的裸女。 络腮胡子只管做动作,心里也好受了些,仿佛那玩艺儿真就进去了,如此磨蹭一番,鸯瑛却是格格地笑,拿肚皮擦他的肚皮。络腮胡子脚下一滑,身子挪了挪位,却觉得玉米棒子果真放到了实处,于是闭了眼尽情享受,那接触的地方清爽舒柔,连他的心里也感到一阵凉快。他不是把热浪传输给了鸯瑛,而是鸯瑛把阴柔湿滑送入了他的体内,他感觉全身无力,四肢酸软,很惬意地爬了下来。 “怎么,找到洞源了?”光头见他虚汗大出,诙谐地问。 “妈的,我道怎么回事,却是肚脐眼儿,透凉透凉地怪不是滋味。”络腮胡子有点受欺骗的样儿。 “光头叔叔,你也来抱抱我吗?”鸯瑛发嗲地说。 光头本无意,但黄书上的几个不着衣物的靓女,让他的酒精效力全灌在两腿间,形成一股强烈的血脉冲击力。他的眼跟血一般红,哪听得女孩子唤他。光头刚丢了书,鸯瑛一个投怀送抱,把光头的手臂调得老高。 “这里,是这里!”鸯瑛去抓他的手,“那位叔叔抱得我**呀!” 光头男人循着络腮胡子的道路走了几个来回,心里边明白那是肚脐眼,便起不了滋味,一双血红的眼盯住鸯瑛的嘴,那嘴儿虽泛白,但小的有弹性,他仿佛从那张嘴里读懂了什么,书上有很多关于女人嘴的用途介绍,他在酒力的驱使下想调换枪战目标。此时,鸯瑛却将眼一白,白得连黑眼珠也不见了,手背上呼出抽出一棒子,打在光头男人的下腹上。光头男人疼不可忍,哎呀呀直叫唤,嘴里骂道:“鬼妞儿,我掐死你!敢打你爷――” 鸯瑛只顾笑,络腮胡子却去阻:“使不得,老大知道了,你我交不了差。” 光头男人一腿踢来,鸯瑛又回手一击,那腿上早着了一奶青痕。 络腮胡子道:“你邪鬼在哪里学得一手好棍儿?” 鸯瑛道:“这不是棍儿。” 络腮胡子道:“那是什么?” “拿你看,吓死你,这是骨儿。谁叫他不抱得我紧,让我怪不舒服的,我便打他!”鸯瑛道。 “你好大口气,若不是大哥偏坦,你早进下水道喂硕鼠去了。”络腮胡子道。 光头男人乘势去夺她手中凶器,刚拿得手上,忙扔得老远,一逼惊魂样儿:“妈的,哪里来的死人枯骨,上边腐肉还在呢,竟做成两截儿棍,来作武器!” 络腮胡子一看,也跳得老远:“给我扔掉,什么破玩艺儿,从哪里来的?” 鸯瑛嘿嘿笑:“好玩,这点儿小把戏也怕,这枯骨儿,不是在坟墓里拾来的吗?骨间连的链儿,是我从死尸的脖子上扯下来的,能卖钱呢!” 两人听得钱字,凑近一看,哪是什么链儿,却是干尸的韧带,涂得金黄金黄的。 013、五千块 光头男人与络腮胡子自玩了鸯瑛的肚脐眼后,肚子一直疼得厉害,像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两人也没在意,大凡同房过后,总有不适之感。 络腮胡子从墙缝里抽出一个折子,拿给光头男人看:“这钱儿怎么能变到咱们手上呢?” 光头男人看看户主,是鸯平的,道:“大哥让你别拿存折,容易暴露身份,你怎么不听呢?” 络腮胡子说:“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怕是什么,难道比杀人还可怕。” “你这玩艺一旦让别人看见,我们那天晚上干的一摊子事不是露馅了吗?” “去去去,别大惊小怪的,等俺取了出钱,馋死你!” 络腮胡子叫过鸯瑛:“小乖乖,这是什么呀?” “存折。” “谁的呀?” “我爸的。” “密码呢?” “123456,嘿嘿!” “瞎说,哪有这么容易的密码――说出来,我买玉米棒子给你吃!”络腮胡子盯着她的眼睛,猜测着她的心思。 鸯瑛不语,拨弄着枯骨双截棍。 “真是123456?”络腮胡子不相信,“你别骗我了,这个密码我试过,是错误的。” 光头男人道:“别指望这小女孩,她是不会告诉你的。” 络腮胡子郁闷,存折上存了五千块钱,却是一张废纸。他不死心,问鸯瑛:“你爸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421356。” “什么意思?” “4月21日3点56分生的。(.无弹窗广告)” “呵,明白了。”络腮胡子在心里记下这个数字,脸上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光头男人道:“你去银行?” 络腮胡子回了一个诡笑,踏出了门。 光头男人追了几步,叫道:“小心被人逮住!” 工商银行。下午十三点,天阴沉,街面行人稀少,行姐伏案小憩。 络腮胡子略显紧张地丢进存折,敲了敲柜面。行姐伸伸懒腰,两手停在半空,一张嘴成o形,呵出不大干净的气体:“多少?” “全取。” “不成。”行姐捏住折子,打算扔出来。 “四千九。” “您好,请输入您的密码。”电脑提示音。 络腮胡子按了鸯平的生日,再按确认键。 “输错了,怎么连密码也不记得了。”行姐仍想睡,怪顾客搅扰了她。 络腮胡子在心里暗骂鸯瑛,准是这妮子作弄人。他正想离去,只无意地输入了123456,以敷衍一下。谁知电脑竟吱吱地运作起来,行姐在键盘上格格地敲击,一会儿功夫,那哗啦啦从算钞机里吐出的钞票便丢在凹槽里。络腮胡子正待走,那行姐见了他欣喜若狂的神情,又拿回存折,见上边两个字:“鸯平。” 她吓得尖叫起来:“救命啊!” 络腮胡子塞了钱,那尖叫叫得他莫名其妙,胆战心惊,于是撒腿便跑,值勤的保安是个中年人,坐在桌子边看报,以为抢钱了,见络腮胡子逃,也不敢阻拦,急忙去打110。 等络腮胡子跑得无踪无影,约摸又过了半小时,才听得呜呜地警报声,公安车上下来几个警服,先是问了情况。 行姐吓得面色惨白,道:“刚才取钱的是个杀人犯?” 警察道:“你怎么晓得?” “你看看这存折,这是5-11惨案的受害者鸯平的存折。” 警察道:“同名同姓的多的是,何况他也知道密码,你看清了他的相貌吗?” 行姐道:“我适才查了档案,这个鸯平确实被杀者,那取钱的一脸的络腮胡子,连输了几次密码,神情也可疑,我才报了案的。” 014、逼得紧 警方当即调出银行监控录像带,画面上取钱的男子背对着摄像头,看不清他的脸,就在男子转身的一瞬间,镜头上却是一张模糊像片,因为该男子已经跑动了,只看得下边胡须奇多,身高过一米七零。警方将监控录像在电视里直播,希望能通过市民的观察认出此人叫什么名字。 当然,大块头男人看到了当日的电视新闻,也知道那人便是络腮胡子,可他是不会去举报的。他一走进屋,就拧起络腮胡子的衣襟,拿尖刀对准他。 络腮胡子惊出一身汗,脚尖也离地了,晓得大哥的力道,即便勒得透不过气来,也装出笑脸给大哥看。光头男人马上过来劝:“大哥,算了吧,实在逼得紧,没钱花!” 络腮胡子乱点头,还不敢反抗,一张脸由红而白,由白而紫。(.)大块头男人横削一刀,劲力生猛,光头男人啊地直叫,要来夺刀子。络腮胡子眼一闭,等着受死,而刀子只划破了一点儿皮,却把大把胡须割了下来。 “今天算是最后一次,再有犯戒,定斩不饶!”大块头男人顺手一推,络腮胡子一脚未站稳,摔得老远,直栽在拴绑鸯瑛的角落里。 鸯瑛格格直笑:“胡子没有了,胡子没有了!” 络腮胡子爬起身,从兜里掏出四千多块钱,笑眯眯地给大块头男人看:“大哥,今晚我孝敬你!” 大块头男人猛吸烟,吸到一半,掷在地上踩灭了,那把尖刀也飞在门上,插得深深,刀把摇晃不已,甚是威力。 “今晚转移。”大块头男人吐出几个字。[] 光头男人道:“为什么?!” 大块头男人很生气,也不给解释:“各自捡好包裹,现在就走。” 络腮胡子晓得自己闯了祸,低着头,脸色很难看,他问道:“这女娃怎么办?” 大块头男人道:“带走。” 四人包裹不多,连夜潜走,租房费也没交,反正押在那儿的证件全是假的。他们叫了一辆计程车,从白岭市直奔山峪市,一走数百里。司机求财心切,也没防备,走到半路,问他们上哪儿,他们只道尽管开,反正不少钱。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们神情,心下生寒,察觉多半不是好人,也不好得罪,幸得座位下有柄斧子,真要劫财,就跟他们拼了。但大块头男人没在他身上打主意,这几天外出,他一直在踩点,找准下一家旧戏重演,毫不容易找了两家准客户,家里钱财肯定不少,哪知络腮胡子擅去银行取钱,暴露了身份,警方也不是吃素的,趁风作案,无异于飞蛾扑火。所以白岭市是一分钟也不能呆了,可眼见正缺钱,不杀人灭口,他们几个就活不下去了,于是暗夜逃山峪市,此山峪市是大块头男人务过工的地方,熟得很,最近访得一户人家是暴发户,正好下手。 四人在一个废弃寺院里歇脚,天有些闷,不一会儿就飘起雨来,那寺院年久失修,漏得没处躲藏,四处暗极了,很是吓人,但对于大块头男人而言,这里是最安全是理想的地方。 大块头男人先让络腮胡子把胡子递光,接着抹了点汽油在他下巴处,用打火机去烧,一团明亮的火苗蹿起,把络腮胡子烧得焦黑,长胡子的皮肉也差点烤熟了。 “大哥想烧死我吗?”络腮胡子委屈地说。 大块头男人道:“你这胡子可不能再长,烧了好,可保你的命。” 光头道:“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吗?” 大块头男人道:“今晚有特别行动,警方赶我们如赶老鼠,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昔日关在监狱里也没少受窝囊气,今夜来个声东击西,让山峪市的狗屎警察睡不了安稳觉,看他***能把老子怎么样?” 光头男人道:“大哥,忍一忍吧,络腮胡子取得些钱,也够使唤一阵子,待风声平息,干起来方便多了。” 大块头男人道:“休要多言,目标我已敲定,你等务必卖力,今晚干了这桩买卖,咱们各奔西东,自谋生路。” 络腮胡子道:“这个女娃也跟我们去吗,万一她尖叫怎么办?” 015、胖女人 “放心,我给她喂了哑药。”大块头男人道。 路湿滑湿滑的,白岭市新街区如雨后春笋般地建起了七八个花园小区,紧邻环形龙河的一个小区,绿化面积大,二期三期都住进了人,四期也在加紧建,夜里尚能听到刺耳的电锯声。 大块头男人领着几个进了一间网吧,只是溜哒了一会,便顺后门上卫生间,此网吧有两道门,直通小区内。大块头男人绕过保安点,上了上厕所,正待出去,忽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上:“让我好找,你却在这里。” 络腮胡子与光头愣了,吓得停了脚步,但大块头男人是经风雨长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转过身去,也不搭话。那人连忙缩回手,赔礼道:“不好意思,认错了人了!” 大块头扯了鸯瑛的衣角,从后门出去,光头很介意地问:“大哥,那人怎么啦,真是认错了吗?” “别管那么多。”大块头不停脚步。 光头男人道:“我疑心这回不顺利,还是别去吧。” 大块头眼一瞪:“你尽管回去,现在还不晚!” 络腮胡子去拉光头:“少了你怎么成?怕什么,进屋里有你**!” 光头听得**二字,想起了女人,别人的女人,想起了施淫,免费的施淫,心头大振,那脚上变得轻快了许多。 鸯瑛的脚上拴了黑绳,如他们带着的一只猫。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他们的衣服全淋湿了,而他们的包裹,则留在那间残破的寺庙。 他们蹲在凉棚下,似在等人,高楼的格子里时有灯光亮起来,但不多,说明住进来的人也不多,时间在雨声里度过,三个男人抽着烟,在风里冒红点点。此时,一个胖女人提着红袋子,去开单元门的楼,她的伞挡在门缝里,大块头男人一使眼色,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便尾随而入,比胖女人先上楼。胖女人收了伞,松手的那一刻儿,大块头男人扶住了门,也跟了进去,胖女人瞅了鸯瑛一眼,只顾往上爬。 胖女人举钥匙去开门,守在顶层的络腮胡子与光头扑过去将刀抵住她的胸窝:“不要叫,否则杀了你!” 大块头男人牵了鸯瑛,也闯了进去,对络腮胡子道:“怎么了,半夜里拿刀干什么,快放下!” 胖女人莫名其妙,搞不清他们什么来历。他的男人正在卫生间洗澡,屋里装修得果然气派,跟宫殿似的。大块头男人拿鸯瑛身边的黑绳绑住了胖女人,还没等她开口,一团黑布便塞住了嘴。他的儿子叫了声妈,便往卫生间旁跑,络腮胡子蹿过去,倒提他的一只脚,也拿绳子绑了,嘴里堵上布团儿。 躲在卫生间的男人情知出了事,因为孩子叫妈的口气太吃惊了,一时无有办法,身边也没有防身之物,见晾毛巾的架子上有不锈钢杆子,便吃力一扭,折了下来,握在手里,顺势拿长毛巾裹了下身,虽说窗户未装不锈钢,但毕竟是六楼,跳下去准活不了。 016、打错人 房主男人刷地打开门,举起不锈钢杆子便击,突见眼前一个小女孩,嘿嘿地冲他笑,房主男人急控制手中的力,但还是打在鸯瑛的铜圈上,那不锈钢铁杆竟当地一声断成两截,里边却是空心。(.好看的小说)房主男人抢出门,视线还没抬起,一个铁锤嗡一声砸在他的头上,他的眼里全是花点儿,但甩了甩头,没有倒下去的意思。 络腮胡子与光头去扭房主男人的手,因为沾有皂液,滑在一旁,房主男人一个翻身,跳到正厅内,也不去救胖女人,一猫身,蹿到门边,手臂儿早够着了门钮。[.超多好看小说]大块头男人情急,掷过一把尖刀,正中那男人后心,但房主男人却打开了门,脚下一失,从楼梯口滚落而下。 此时六楼,五楼四楼皆未住人,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跳扶栏而下,擒住房主男人的脚,正待将布团塞嘴,那男人一扭脖子,慌道:“我不是这家主人,你们打错了人了。” 络腮胡子不由分说,捏住他的嘴,塞了布团,与光头男人将中刀者拖上楼梯,梯边洒下一路曲折血水。 光头男人拿了拖把,正去清扫血迹,忽听得有蹬蹬上楼声,光头男人急忙蹿上顶层,斜眼张望,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鼻梁上架一副金边眼镜,腋下夹个公文包,低头向上爬,那带血拖把就横挡在楼梯间。(.好看的小说)书生男子见了血水,心下一惊,怎么回事,不会是人血吧? 书生男子靠墙边走,也去敲602的门,门边的血迹早拖净:“阿梅在家嘛?” 光头男人一想:这人准不是胖女人的老公,看年纪不过二十几岁,他来这家干什么呢? 里边没应声,书生男子并未离去,他整了整领带,又去敲门。 鸯瑛受命去开门,眼睛里显出怪异,书生男子问道:“你是阿梅什么人?” 光头男人从后边踢过一脚,把书生男子踢在茶几上,金边眼镜砸得粉碎。那书生男子见势不妙,返回逃出门,一只脚被络腮胡子用刀插住,叫得如牛,随之,布团儿便塞住了嘴,黑绳儿也绑了手脚。 光头男人把血迹拖静,提回拖把,合上了门,长嘘一口气。老样子,控制局面后,窗帘统统地合上。 大块头男人见此二位男子皆不是胖女人的老公,一个年纪太小,细皮嫩肉,一个见死不救,只顾自己逃命,但肌肉甚发达,手上有两把儿劲,是她请的保镖吗?大块头男人取出上等烟,点着了,烟能让他镇静,深思,他不紧不慢地走了两个来回,然后俯下身子,摘了胖女人嘴里的布团。 胖女人急喘气,眼睛儿上瞧:“你是我老公派来的吗?我可告诉你,老娘啥也没干,外面传的风言风语能信么,这两个男人,不过是陪我玩玩麻将,你们可不准乱来!” 大块头男人听出点意思,于是顺手推舟:“你老公叫我们几个来陪你,他嫌这两个不称职,让我收拾一番,不过,也得委屈一下你,因为我们来陪可是得收费的,而又怕你小气,给得少了,钱呢,我们自己拿,你老公是点过头的。” 胖女人急得狗似的,张嘴想咬:“妈的,你们是哪门子头伙,我老公可没雇你这种人,老娘不会放过你们!” 017、臭热气 此话惹怒了大块头男人,至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于是一刀子插在她的大腿上,胖女人刚要叫,被络腮胡子蒙了嘴,她那白晰的大腿先是显出一个**,渐渐地才出了血水花,刀口并未伤到动静脉。 胖女人果然老实多了,自始至终她没有提放过她的孩子,而那小孩长得黑瘦,一点也不像她,估计是领养的,如果这点推断正确,则胖女人没有生育史。大块头踩的这个点是个煤老板暴发户,家产数千万,八成在外边包了小蜜,而家内的胖女人耐不住寂寞,也索性整些健壮的男人往家里跑,两人心照不宣,皆图快话,这一点可从她的话语中猜出些端倪。 大块头男人这般一想,倒有些好汉的胆识,杀富济贫嘛,自古有之,算什么犯罪。今朝便要在胖女人面前活剐这两个异己男子。 络腮胡子从金边眼镜的公文包里搜出两本藏春阁书,一套欧美顶级片,一盒安全套,还有一个电动按摩器,证明大块头男人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小白脸想在胖女人身上揩点油水。这些东西自然归了络腮胡子,他也喜欢这个行当。 光头拖过两个绑捆的男人,当着胖女人的面,竖起尖刀,拣肉多的地方有节奏的插下去,被挨刀的地方动一下,胖女人的眼也跟着闭一下,最后索性闭上眼,不敢看,一身儿肥肉直打抖,耳里听那滋溜的刀子声,仿佛刺在她的身上。 两个送上门来的男人像两条活剐的鱼,身上划满了刀痕,那个洗浴的**男子,因为后心中了一刀,身上的血早凝结,温度也在下降,皮肤青紫青紫,光头男人与络腮胡子将其抬到一间客房。戴眼镜的小年轻被刀子划开了肚肠,一股的臭热气,很是难闻,但他的身子还在剧烈的颤动,大块头男人照准他的后脑勺来了一铁锤,才算结束了他的痛苦。 三人各司其职,分到各个房内搜寻财物,越是上锁的地方,越要撬开,值钱的东西多得要命。大块头控制了主卧,将柜内衣物统统地扔在床上,拿铁锤向里一敲,纸面板便断裂开来,露出一个藏宝的保险箱,直钻在墙壁内。大块头大喜,叫过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络腮胡子对开启保险箱自有一套,也不要什么密码,将刀面刮去上边的一些漆,用小型启子拧了几个小镙丝,那箱儿便自个儿地弹了开来,里边搁着成捆的现金与夺目粗厚的金条,足值几十万元。别的什么小件的还要得干嘛,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也不去别的地方寻什么了,有这几十万,可歇好几年啦,难怪大块头男人说,干了这笔买卖,就各奔东西。 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将胖女人搬进了小孩房,拿书生男子带来的欧美顶级片输入电脑光驱,果然是画面清晰,情景非凡,不过这时候他们两个可不敢胡来,大块头男人藏好了金条现金,见了电脑图像,笑呵呵地说:“这个富婆蛮有情趣,咱们可是他老公叫来的人,千万不能失面子啊。” 络腮胡子笑嘻嘻地说:“那是那是,大哥辛苦了,还是大哥上吧。” “女娃子与那小黑孩都看好了吗?”大块头询问。 光头男人道:“两小孩拴在一块,由鸯瑛看管着,如今,她也是咱们的一份子呢。” 018、救命啊 大块头男人道:“今天俺就不客气了,整了这么多钱,是该替人家提供点服务,否则,胖女人会不高兴呢,哈哈!” 手下二人以刀断黑绳,松了胖女人的绑,此女人罩一件宽松的睡衣,下边连内裤也免了,省了络腮胡子的手脚。 胖女人见大块头扑上来,示意他拔去嘴中布,大块头以嘴替她咬去,那女人喘粗气,眼眉却是笑的:“这位大哥,适才多有冒犯,嘿嘿,您也清楚,我积这么多钱有啥用呢,没有命,钱还不如粪便,我是想通了,我这人也爱交朋友,大哥这般壮伟,我是求之不得呢,今儿个晚上,就让我来侍候你吧。” 胖女人想翻身,来替大块头吹箫。(.)络腮胡子与光头便背转身去,只顾看电脑,那光头懂些电脑,糊乱点击几个,却点出胖女人一套**照片来了,看来这女人是有些风骚。 大块头按住她:“看多了欧美片吗,老子不时兴那一套,你只须乖乖地躺着,你这条贵命自给你留着享受。” 胖女人一听,两手主动去摸大块头,大块头只爱直来直去,下身一发劲,淹没在海洋里,一时汹涌澎湃。胖女人从大块头腰边抽出一把刀,斜侧里刺去,那腰边只有软肋,刀子没进去一尺,胖女人正待拔,大块头男人右手捏了她的腕子,左手举砍刀挥去,正中她的胳膊肘儿,因受伤无力,那**软肋的尖刀还是拔出来半许,胖女人发疯地尖叫:“救命啊――” 络腮胡子与光头见状,急忙扶下大块头,他腰侧冒出大量的鲜血,脸色一阵青白。 胖女人叫声不大,显然也惊吓,又被大块头压得难喘气息,正待半坐而起,忽光头一锤子击来,把胖女人敲晕了。 “大哥,怎么样,伤到要害吗?要上医院么?”络腮胡子关切地说。 大块头男人半躺地板上,额上布满虚汗,一只手直摆动,先前只知拿刀子杀别人,今日也有挨刀子的时候,此时怎好上医院,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大块头男人发一声狠,拔出了血刀,急用布带绑了,那血透过布条,直往外涌,也不知伤了内脏没有。络腮胡子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一个应急药箱,里边有外伤白药粉,还有纱布圈。再找就找出了麻醉针剂,络腮胡子看大块头痛得难受,学医生动作给他打了一针,敷上白药粉。 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重绑了胖女人手脚,扒开她的**,轮翻攻击,正在兴头上,忽听得一个女声道:“我好饿!” 两人大吃一惊,原是鸯瑛走在门口,她不是吃了哑药了吗,怎么也会说话。 “饿了去冰箱里拿吃的,但不要乱嚷!”络腮胡子看在她提供银行密码的份上,并未生气。 光头男人怪异道:“女娃怎么走房间里来了,不是绑了黑绳子吗?” 络腮胡子道:“这女娃有些邪气,多半是鬼变的,做了这桩买卖,把她带到沿海去开发,可谓变废为宝呀!” 两人玩了一阵,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心里怯怯地,那血气灌在下体,竟回不上来,一直**地,硬得带痛,便觉**无趣,顺势拉了出来,一人举一把刀,向胖女人下腹砍下,因中气不足,手腕失劲,砍得不重,但探手去试胖女人鼻息,却是死了。两人一回头,门缝中果然立着鸯瑛,一双眼看得出奇 019、车屁股 大块头男人在床上躺了片刻,忽然手机响了:“喂,老大,搞定了吗?” 大块头男人虽受伤,然抢了大财,语气仍是高兴:“甘林,快些把车开进来。” “那边停了一辆警车,我得绕个弯儿,到哪里接应呢?” “神通网吧背后,一小时左右。” “好的,老大呀,听声音有些肾虚啊。” “扯蛋!我受了点伤――甘林,车子没问题吧?” “大哥放心,这车新进口的,我跟小虎子干倒了司机,嘿嘿,这车便成我们的了。” “小虎子也来了?!” “怎么,大哥嫌人多吗,人多力量大嘛!” “小虎子是外人,干这种事少把他牵扯进来,你甘林不怕丢脑袋,别把我的脑袋也搭进去了。(.无弹窗广告)” 大块头男人对络腮胡子、光头男人道:“今天晚上就不在这里过夜了,甘林开了新进口轿车来,你们多整些东西,一块儿搬上车!” 络腮胡子道:“大哥伤好些了吗?” “好个屁呀,插得那么深,你受得了,幸是来了车,不然,好几天也走不掉――那胖女人死了吗?”大块头男人道。 光头男人道:“捅了好几刀,早没气了。只是鸯瑛怎么办?” 大块头男人半坐起身,手抚伤处,嘴裂半开:“小虎子***也在车上,想分一杯羹,车子一装东西,肯定坐不下,鸯瑛就地处死!” 络腮胡子道:“嘿嘿,依我看,车内挤不下,就把鸯瑛塞车**里,咱们走得远远地,将鸯瑛卖掉,也值些钱财啊!” 大块头渐次走到大厅,脚下不生力,一**坐在沙发上说:“妈的,几十万都到手了,还卖什么钱,随便在胖女人家里找点东西,也比鸯瑛强!杀掉!” 光头男人连连摆手:“使不得,此女邪气重,上回也没杀死,今晚杀在此处,若没死,被警方发觉,我们也完蛋了,还是带走为好。” 络腮胡子也说:“是啊,还是带走好,鸯瑛能说出存折的密码,表明她对我们是怀好意的。” “别提什么存折,一提我就气,警察都追**后头了――看你两个色迷迷的家伙,是不是在打鸯瑛的主意?”大块头男人道。 此时,鸯瑛指着二人告状:“他们**了我!玩了我的肚脐眼。” 络腮胡子与光头听得一惊,这事可是瞒着大块头男人的。大块头男人面生怒气:“你看看你们这个鸟样,难道还想玩女人吗,一根鸟**翘上天,吃什么兴奋剂了,是那金边眼镜公文包里的东西吗?” 二人脸面涨得通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光头男人低脑袋道:“也不知怎么搞的,这玩艺儿一直消不下去,还硬硬的疼。” 鸯瑛格格地笑:“谁叫你们玩我的肚脐眼,这下好受了吧。” 络腮胡子悄悄对光头说:“你想想,是不是玩了肚脐眼的原因,胖女人身上可没问题呀,大哥不是也玩了胖女人吗?” 大块头男人不耐烦地说:“嘀咕个啥呢,人家愁硬度不强,你们硬了又生苦恼,取些冰块泡一泡,准软下来!” “是啊,是啊!”络腮胡子去冰箱里找冰棒。 “给我回来!甘林马上就到,那个小孩也让他守孝吗?”大块头道。 光头男人抽出刀说:“我来收拾他。” “你到一边去,既然你二人力保鸯瑛,这个小孩让鸯瑛去杀,她若是杀得死,我们就将她带走!”大块头冷酷地说。 “这――”光头男人愣在原地,正想把刀递给鸯瑛。 020、柳大妈 鸯瑛嘻嘻地接过刀,当空舞了一阵,动作甚是稚气,她靠近那个小黑孩,黑孩辨得声音,身子内缩,背部蹭地。鸯瑛吸一口气,两手持刀,向黑孩侧腰刺入,刀尖直穿背脊,为衣服所裹。 大块头男人道:“去看看死了没有?” 光头说:“刀尖透背,焉能有命,想不到鸯瑛比咱们还狠呢。” 鸯瑛把不知沾过多少血的尖刀在沙发上擦了擦,递回给光头。 大块头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还没下来吗?” 大块头侧头夹着手机道:“你在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异常之举,我们马上下来。” 络腮胡子拖净了地板,将拖把搁在地毯上,最后一个出门。[.超多好看小说] 夜色将尽,邻里的狗一直叫,残月隐于浓云,东方显鱼肚白。 却说受奸受刀的胖女人,正应了人胖有福的古训,虽说身中七刀,但刀刀不在要害,她的皮下脂肪又厚,加之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气血下流,手上无有劲道,砍得不深,血流了一些,自然化凝。而胖女人脑袋上中的一锤子,却是要害,将她击晕了,因此无气息,正好哄过歹徒。时间流逝,捱到天明,胖女人却苏醒了过来,昨夜惊魂灌于脑中,又见一具一具的血尸,怎能不惊悸,那神经受了兴奋,刷地从床上爬起,晃晃荡荡地爬到门边,透一口气,见小黑孩也倒在沙发旁,那眼里直冒星花,差点再度昏厥,幸是伤口牵引出疼痛,让她哎呀不止,她使全力扭开门,一头往楼梯下栽,才滑得几步,实在行不动,只觉头重脚轻,四物旋转,叫也叫不出大声。[]她家住六楼,搬进来的人不多,她坐在楼梯口上,下体便哗哗地流血,伤口也拉开了。 胖女人瞅见铁栏,便双手扶住,从旁边滑下去,又找了点依靠,省了不少气力。 “救命啊,救命啊――” 住二楼的柳大妈平素早起,爱倒退步在草坪间炼身体,听得呼救,辨得出是胖女人的叫声,便循声而上,但见一个血淋淋光身的女人,扶在铁栏上,脚下已挪不动步子。柳大妈惊得半死,不知所措,连忙呼救别人。邻里老太婆都奔跑过来,见女人光身不雅,将一床薄毛毯披在她身上,一边呼叫120。柳大妈道:“120还不行,得呼110,胖女人身上全是刀口子,这怎么得了呀!” 急救车与警车可谓同时到达,等柳大妈把胖女人抬上单架,胖女人又昏死过去,生死未卜。警方一面上楼调查,一面嘱咐医生,务必尽全力抢救伤员。医务人员也知案件重大,得从当事人嘴中查出凶手,于是在急救车上挂点滴,栽氧气,并及时缝合伤口。 警方顺血迹爬上六楼,房门未关,大厅里绑着一个小黑孩,五六岁大上,一摸身子,还热乎着。警方摘去他嘴边眼边的黑布纱,但见小孩睁开眼睛,似刚睡醒,而小孩腋下,衣服与皮肉擦破,流了不少血。黑小孩惊得说不出话,警方立即送他上医院。房内死了两个男人,一个**,一个破衣,皆被黑绳绑手脚,黑布遮眼嘴,乱刀砍杀,血浸衣被,惨不忍睹。山峪市警方与白岭市警方取得联系,介于此案与“5-11”惨案有相似之处,估计为同一罪犯所为,其杀人行径及作案动机如出一辙。适逢此日也是11日,不知是巧合还是罪犯有意而为。白岭市专案组立下的誓言并未实现,如今已是8月11日,“5-11”与“8-11”并案侦查。 021、相似点 警方在作案现场除了解到相似点外,别的一无所获,犯罪分子仍是戴手套,用拖把拖地,搁在门口的毛毯边,而且也是和平进入的,防盗门及房外不锈钢无有损坏。[]唯一不同的是“5-11”失踪一个女孩,“8-11”幸存一个男孩,且“8-11”惨案的胖女人中刀未死,这表明罪犯在胖女人房里呆的时间有所缩短,只要胖女人能救活来,破案便有望,但胖女人送入医院后一直重度昏迷,医生说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警方强加压力,无论如何,也要让胖女人开口说话,抖出作案罪犯的身份。[.超多好看小说] 山峪市刑警涝队长与白岭市刑警洪队长联手作战,对两市铁道、公路、航运相通处严设关卡,逐一排查,铺开面极广,影响面极大,因为不这样做,实在不好对老百姓交差,香苑小区凶杀案未破,才导致犯罪分子在短短数月之间又起杀心,山峪市新城小区的市民更是人心惶惶,杀人恶魔的话题随处可听,连房产公司的老板也在抱怨当地的治安环境每况愈下,影响了他们的售房业绩。 对“8-11”惨案,摆在警方面前的还有几个迷团:一,小黑孩为什么没死,按罪犯斩草除根的作法,小黑孩根本不可能幸存;二,房内两个男人与胖女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事发当夜进入住宅,有没有仇杀的可能?三,谁是胖女人的老公?四,为什么有个男子全身**?五,胖女人电脑中的淫秽录像及**相片是否与此案相关连。六,胖女人倒底失了多少钱财,数额多吗,为什么她的老公迟迟未出现? 通过询问了解,验明死者身份,警方得知,金边眼镜男子叫陈东,**大学大二学生,被胖女人包养,**男子现年三十六岁,在一家体育馆做体操教练,是胖女人以前的情人。邻居说,经常可看见这两个男人出入胖女人的卧室,常与打麻将消遣。那胖女人的老公是谁呢?警方根据房主资料,查出一个叫高兴龙的男子,是萍富煤矿的老板。警方当即传讯了该男子,据高兴龙交代,他与胖女人十二年前就离婚了,至于询问为什么要离婚,高兴龙以夫妻关系不和谐为由。谈及那个小黑孩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高兴龙作了否定,那小黑孩是胖女人收养的,他与胖女人之间没有生孩子,离婚之后,高兴龙给了胖女人大笔钱财,而胖女人在五年前还向高兴龙索要过一笔重金,因为当时萍富煤矿的生意正像他的名字一样兴隆,但此后一直未碰面。高兴龙还说,胖女人有点雌性激素亢奋,夜夜要过性生活,就是野牛也无法满足她,对于这一点,他深为了解,因此对她包养男大学生的行为就见怪不怪了,而她电脑里的淫秽录像及**照片,多半是陈东给她弄的,陈东在大学学美术,精于摄像。 不过,警方掌握的这些情况与破案一点关系也没有,凶犯仍旧逍遥法外。 022、吃干饭 经过二十八个小时不间断地抢救,胖女人的血压转为稳定正常,头脑开始清醒,但仍然无法开口说话。[]医生说,胖女人脑部遭受钝器重击,可能损害了负责语言区的中枢神经。这种说法让一直守候在胖女人身边的警察由兴奋转向了绝望的神色。 至三十一小时四十分,胖女人喊出了第一句话:“我要喝水,我好渴――” 身旁警察欣喜若狂,马上向涝队长汇报。涝队长亲自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省电视台的记者,扛着个炸药包似的摄像机,跟在涝队长的**后头。 涝队长看了看胖女人,比看到他妈妈还亲切,哈下个腰,说道:“你家的凶杀案全市人民都在关注,凶犯就是逃到天上去,我们也要逮下来。(.好看的小说)不过,你把你当夜被害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讲一遍,对我们破案有利,知道吗?我们都是来帮你的――喝过水吗?” 胖女人半躺在特诊室,室温控制在人体舒适温度,鼻孔里插着氧管子,胖手上插着针头,一床白被软绒绒,遮蔽了她七处刀伤,她的脸部完好,发色也光亮,倒是白净的脸面没有血色,谁也想不到她居然能活过来。 “我记不得了。”胖女人微略地吐了几个字。 涝队长心头一沉,腰低得更下:“想一想,谁闯进了你家?” 白衣护士道:“她尚未脱离危险,需要休息。” 涝队长道:“可是,她的一句话可以抵办案人员几个月的搜寻,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 白衣护士道:“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我为病人着想。” “错,凶犯早一天落网,可免更多的伤亡者,给她服点醒脑汁吧。”涝队长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无功而返,因为罪犯极其狡诈,反侦探手段高明,白岭市刑侦下了死命令,还是一无所获,财力物力排除在外,影响实在不好,说来说去,就说这帮办刑侦的只知道吃干饭。 这时,门外一个白衣护士领着那个小黑孩,正要迈进特诊室,医生挡在门边,小声道:“病者不能激动,还是隔离为好。” 胖女人对孩子的灵敏性很高,仿佛闻到小黑孩的气味,细声道:“是我的孩子吗?” 涝队长道:“看看孩子有什么,女人最担心的是孩子。” 医生悄声道:“可是,那不是她亲生的。” 涝队长说:“这我知道,感情总有!” 医生示意道:“请你小点声说话。” 涝队长强理道:“我能小声说吗?我都急死了。” 涝队长自作主张地拉小黑孩到胖女人身旁,说:“看,你的骨肉像你一样,一点没事,你的骨肉就是我们的骨肉,我们已派了专人看护,还请了心理医生,你应当感到幸福。” 胖女人出神地看着涝队长,渐渐露出点笑脸:“我的**,能不公开好吗?” “当然,我们尊重你的**权,只要你把实情说一说,那罪犯有名姓吗?”涝队长显得迫不及待。 胖女人道:“为什么要摄像呢?” 涝队长说:“我们只作内部资料,不对外宣传的。” 胖女人略有所思,好像在脑海里找什么印象:“那个罪犯打电话,说甘林甘林的,说了好多遍。” “甘林,确定吗?”涝队长的心提在嗓子眼,只要道出一个名姓,破案即有望。 023、受害者 胖女人大致讲了8月11日当夜的案杀情形,刻意提到有个小女孩,让她放松了警惕。[]警方怀疑那个小女孩便是“5-11”失踪的那个女孩,表明两地作案系同一伙人所为。 警方对白岭市、山峪市所有叫甘林的人作了统计,共有77个,列入嫌犯的计11个,其中有三个甘林曾有犯罪前科,被劳教期满释放,已有三年不等历史。针对这三个甘林,警方根据档案记载的头像、身高、住址作了搜捕,分别在土洼镇、杜鹃镇将其抓获,而其中一个甘林正是“8-11”凶案的接头者,据查,该甘林曾在7月25日伙同小虎子等人谋杀司机一名,以编织袋抛尸河底,后因尸体堵塞管道才被发现。甘林对黑色轿车进行了改装,重刷漆,挂假牌照。 甘林被抓审训室,一言不发,至第二天晚上,探照灯照得他欲睡不能,烟瘾大犯,才渐渐吐了事实,招出了大块头一伙人。大块头、光头男人、络腮胡子,其真名分别叫李平虎、张春牛、王大道,三年前在劳教基地认识,李平虎曾当街抢劫过,张春牛、王大道因**不给钱而将**打成重伤,三人殊途同落网,结了人缘。 9月20日,警方在岭南火车站将大块头擒获,当时他口袋里还有三根金条,侧腰有刀伤未痊愈,估计没去医院看治的原因。第三天,白岭市警方在乱坟岭将络腮胡子、光头男人齐抓获,并在他们的窝藏点发现了失踪数月的小女孩鸯瑛。 截止十月一日前,除小虎子闻得风声远逃海外外,“5-11”及“8-11”连环凶杀案成功告破,白岭市刑侦洪队长长舒一口气,他在电视台公布破案战绩时说:“没在七一建党节前逮住凶犯,总算没让凶犯逃过十一,犯罪分子太狡猾了,若没有胖女人提供有价线索,血案或许还会发生,三名凶杀罪犯已经落网,留给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案虽破,但恐惧惊悚仍在市民心头集结,心灵伤害仍在周边区域漫延。关于鸯瑛要不要受到法律制裁,一直是个争论不休的话题。据胖女人说,鸯瑛用刀杀过她的小孩,为什么不抓起来?鸯瑛是凶犯的协作者,与凶犯在一起生活了近五个月的时间,并参与了一起凶杀案,但鸯瑛又是受害者,年仅八岁,她的父母小弟也死于凶犯之手。民众多数对鸯瑛表示同情,对于她死里逃生的技法,本身就是一种传奇,这一点让很多人深表佩服。至于鸯瑛举刀刺小孩,一是心灵受了扭曲,一是迫不得已,受人指使。事实上,鸯瑛的刺杀不是她个人意识所支配的行为,而是在凶犯的叫唆之下完成的,没有明确的杀人动机。但鸯瑛又确实协助过凶犯办事,据络腮胡子交代,鸯瑛透露了死者鸯平的银行密码,使凶犯度过了最为困难的时期。按常人模式,不可能这样做的,但鸯瑛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她不清楚她身边的三个人就是杀死她亲生父母的凶手吗?鸯瑛本人成了一个谜团,人们只能把她的种种怪异行径归之为心理病症。而据一些心理专家分析,鸯瑛与凶犯和平共处的法则实是一种高超的谋生手段,鸯瑛有超乎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也是她数次逃过死神的根本因素。 种种争论只在民间,警察早已将鸯瑛淡出凶杀案例。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儿,不能不让人重新审视鸯瑛这个小女孩。因为一些谜团无法揭开,一些事情无法解释。 024、死谜团 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被押监狱的第七天凌晨,守卫警察发现他俩佝偻着背,卧倒在地,一动也不动,打开监狱门一看,两人皆死,全身僵硬,拷上铁链的手紧握下体,舌根也被咬破。[.超多好看小说]值勤员立即向上级通报,上级刑侦部门要求调查出死因。据查,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伏法后坦诚交代了犯罪经过,心情一直很不错,不会有自杀的可能,死前头一天晚上,两人吃了半斤饭,几样小菜,也算可以。监狱内防守严密,他杀的可能性更是没有,此二人怎么会突然死亡呢?根据他俩的死状,法医作了检查,舌根咬破,是疼痛所致,不会致命,关键因素在下体,两人的裤内存有大量的**,且玉米棒子一直是充血膨胀的,法医断定是意淫所致的间歇性死亡,而玉米棒子不能疲软的现象又无法解释清楚。(.)一般而言,意淫有直接诱因和间接诱因两种,至于络腮胡子在胖女人家搜寻到的藏春阁图片及欧美顶级生活片,警方早就没收了,这表明是间接意淫所致。 警方推断,凶手为什么留住女孩,又杀掉男孩,其根本用意是拿女孩作泄欲工具。鸯瑛会不会是他们的泄欲工具呢?警方单独审训了大块头男人,大块头男人不排除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的色心在重,但至于玩没玩过鸯瑛,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至少可以保证没与鸯瑛发生过性关系,并且他说,鸯瑛是个石女,没法完成**动作。警方问他,是否与董媚、胖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大块头男人表示,行凶的当天,董媚来了例假,下体不干净,他没干,因此将目标转向鸯瑛,却发觉也干不成,便将鸯瑛捏死,谁知她还是活过来了,鸯瑛这女孩邪气很重,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的死肯定跟她有关系。至于胖女人,他是干过的,但半途因受到胖女人的反抗而中断了。警方问道,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有没有干胖女人。大块头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不难发现,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死于下体泄精症,而大块头男人却安然无恙,是与有没有接触鸯瑛、董媚来衡量的,跟胖女人没有必然关系,否则的话,大块头男人也应当死于这种症状。而董媚在5月11日就死了,对男人的影响不可能拖数个月,很显然,抓伏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的时候,鸯瑛就在他俩一起。鸯瑛的不死之谜与络腮胡子、光头男人的突死之谜是否有牵连? 警方在医院找到了鸯瑛,当时她正在进行心理康复治疗,心理医生对鸯瑛的评价是,这女孩很怪异,很难揣摩。心理医生协同女警检查了鸯瑛的身体,果见鸯瑛的两腿间只有短小的尿道口,没有**通道,但她的肚脐眼拉得很下,就在尿道口的上方,且有皱褶外形和外翻的皮肉,保持着特有的湿润状态。医生采取了鸯瑛肚脐眼的一些滑液进行检测,发现液体中含有类似丝体的毒性,这种毒性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形成,医生很是茫然。据鸯瑛交代,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经常用玉米棒子进入她的肚脐眼。 025、冷冻室 9月11日下午13点,柳大妈站在楼顶下叫胖女人打麻将,她知道胖女人爱打麻将,对于一个离了婚受人奸杀过的女人,独自关在死了人的屋子里很容易养出精神病来。(.)柳大妈叫了老半天,也没听见应声,再叫几句,周围邻居肯定提意见,她估量胖女人许是睡着了,然而三缺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柳大妈蹿上楼梯,她还记得楼梯边的一滩血迹的,心里禁不住起些寒意。她踏上六楼,想起了那起一月前的凶杀案,想起了两个死男人的惨相,当时她是进来看过现场的,以致一连好几天也睡不了安稳觉。她又叫了两声胖女人,以此壮点胆,去敲门的时候,门缝里夹着半截毛毯,并未合死,她一碰,那门儿就开了,正待弯腰脱鞋,她的脑边撞着一条女人腿,来回地晃动,柳大妈抬眼一看,正是胖女人,吊死在玄关边的一根横梁上。柳大妈尖叫一声,正欲回跑,那屋里本来就死过人,鬼魂尚未散去,今日虽是白天,遇着吊死的胖女人,柳大妈比上回看见她**着血身子跑出来还要害怕。但跑下三级楼梯,心怀疑胖女人是刚吊上去的,若是及时放下来,肯定能救活。柳大妈是信佛的,懂慈悲之道,何况她与胖女人的关系良好,怎有不救之理。(.) 柳大妈扶住她的两条腿,那腿儿是带温度的,柳大妈跑上六楼已累成熊样儿,使力气往上一抬,胖女人颈边脱了白绸带,身子突地下沉,竟盖在柳大妈的身上,摔在一块,柳大妈差点没把魂儿吓出来,怎么挪也挪不开胖女人,仿佛身上受了大山压顶,不能动弹。 此时,鸯瑛出现在胖女人的门口,嘻嘻地笑。 柳大妈也没听见脚步声,却觉一个影儿挡在门口,连忙说:“快把胖女人推下来!” 鸯瑛拿小脚一踢,胖女人便往一连倒,眼睛睁得老大,显然是勒成的。 “可怜啊,真没气了,不把命当命看啊,好不容易活过来,要寻短见啊。”柳大妈爬起身,便哭了起来。 鸯瑛正待走,柳大妈止住哭声,道:“你怎么来了,是你害的吗?” 鸯瑛道:“我记得这屋子,正好路过,便跑上来了。” 柳大妈骂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居然帮着歹徒,怎么死的不是你,偏死好心人?” 鸯瑛道:“冰箱里好像有动静。” 柳大妈道:“你还想来偷东西吗?莫进这屋子。” 果真,那冰箱真动了动,发出毕剥之声。柳大妈吓得倒退,是鬼作祟么?这屋里可是死过人的,听说金边眼镜男子很喜欢吃冰棒,寒冬天也吃,胖女人为迎合他,冰箱里从来都没少过冰棒儿。看见胖女人那双瞳孔扩散的眼,柳大妈连摸了大腿的手也都感到颤抖,她这时觉得是该有个伴儿,于是又对鸯瑛道:“你去冰箱边看看。” 鸯瑛嘿嘿笑了两声,跳将着进去,打开了底层的冷冻室,一个捆住的小黑孩滚了出来,他的身体冻得青紫,但没有结冰,眼睛也闭上了。柳大妈直呼造孽。 鸯瑛抱了小黑孩,在大厅里跑了数周,地板上落了曲线水迹,那黑孩得了体温,睁开了眼,第一句话便说:“妈妈,你干嘛趁我睡着了把我关在冰箱里!” 柳大妈骇然,对小黑孩道:“可怜的孩子啊,上天保佑了你,但你的妈妈已经没气了!” 026、小黑孩 胖女人的死引发了周围邻居的更大惊恐和许多猜测。从黑小孩的那句话可以看出,胖女人在临死之前先将小黑孩绑起塞进了冰箱。小孩一般是不讲假话,除却胖女人,也没有人会想着把小孩塞进冰箱。胖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变得如此残忍?这与歹徒的做法又有什么异样?幸是她死了,不能的话,她不是也要冠上杀人的名号吗? 让人费解的是,胖女人身中七刀,赤身**跑出来喊救命,这会儿却把白绸套上了脖子。人们的猜测是,她想让歹徒绳之以法,现在歹徒死了,她也活得没意思了,好像完成了某种使命,该退出历史的舞台。毕竟,胖女人饱受了家庭的不幸,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她的情人男伴遭到杀戳,是因她而起的,如果他们不来她家,也不会出事,她因此内疚之感,她沉浸在与情人相处的美好时刻里,一旦独居苦想之时,很容易走向邪念。胖女人借死摆脱枯燥的生计,意在回到她情人男伴的身边去。因为,她需要有人陪,而当凶案发生后,谁还敢靠近她安慰她呢,她的身上沾有死亡的气息,她得不到爱的滋润与满足,毕竟她是个**极强的女人,不像有些丧偶的女子,只要男人不掀起波澜,她的内心一直是平静如镜的。 依理而言,女人的命根子就是孩子,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不可以没有孩子,因为孩子是希望,是女人生命的依托。然而,胖女人却将小黑孩置于冰窟之中,是因为她们之间没有母子感情吗?人们的猜测有两种:一,胖女人与煤老板高兴龙久婚未育,捡得一个黑孩抚养,这个黑孩在装点她的门面同时,也在揭她的伤疤,她有自知之明,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好看的小说)胖女人与黑孩之间,不存在什么情感,而且,胖女人屡受大男人的伤害,一是被高兴龙甩了,再是被大块头等男人**了,她为什么有勇气刺大块头一刀,在于她对男人切齿的恨,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在身中七刀,光身跑出去呼救的原由,**她的男人一天不死,她也死不瞑目。她把这种对大男人切齿之恨转移在小黑孩身上,小黑孩不是她亲生的,小黑孩若干年之后也会成为大男人,在胖女人的意识推理中,小黑孩将来肯定变坏,与其让她长大害人,不如现在就让他去死。另外,小黑孩在凶案发生的当夜幸存下来,也是出乎胖女人意料之外的,她心爱的两个男人死了,小黑孩却没死。没死的却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这是她极为烦恼的事儿。二,黑孩的死,实是胖女人对他的一种深爱寄托。小黑孩被人收养,本身也是一种不幸,他得不到亲生父母的疼爱,他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玩耍,他得猜测旁人的心思,以便作出讨好的神情,他的心灵早就扭曲了。小黑孩成为高兴龙、胖女人的养子,若是高兴龙煤矿不跑火,若是高兴龙性情不厌旧,他或许会活得有滋有味,或许会在成年之后接替高兴龙成为萍富煤矿的老板。可是,高兴龙游走了,小黑孩仍然呆在一个残破的家庭,胖女人无法给他太多的爱。胖女人选择死亡之时,她或许以为,死是小黑孩最好的选择。因为,胖女人一死,摆在小黑孩面前的将是生存的威肋,谁去照应他呢,扔进孤儿院吗,他的生身父母会重新领回去抚养吗?不可能的。一个生活中凶宅中的小黑孩,谁也不敢去碰他,生怕凶宅的恶魂附上了小黑孩,而影响更多的人。 但事情并非沿着人的意愿发展,正像人们猜不透胖女人的心思一样,胖女人死也想不到,小黑孩居然能再度活过来。那么,小黑孩跟着谁呢,他一个人能生活下去吗? 027、冲他笑 柳大妈出于同情心,可怜心,把小黑孩抱回家领养,不但遭到家里人的反对,而且邻里街坊也对柳大妈的态度发生了转变,最邪乎的是,小黑孩住进柳大妈家的第二天,她家的一条怀崽的母狗莫名死在门口,而狗腹尚在起伏,小黑孩好奇,从狗尾巴处伸手去掏,竟掏出三只闭眼汪叫的小狗崽子来了。(.)虽是活崽子,但母狗死了,失了奶水,狗崽子也便死了。柳妈信佛心很强,跪在草毡上卜卦,见撕碎的纸片附在铜磬上迟迟不脱,表明先祖是显过魂灵的,那母狗的莫名之死是不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呢?柳大妈如此一想,联系到家人与邻里的劝说,自然把狗之死、灵之显与小黑孩的收养联系在一块,觉得小黑孩是个祸星,于是借由驱出小黑孩,给了他几件衣物,一点零食,任其生计。(.无弹窗广告) 人先吃苦,次尝甜,身心会愉悦,他的每一步都拿苦日子比照;而先尝甜,后受苦,身心自然颓丧,因为眼前的苦头仿佛不是他所应有的,他也难于接受,总回忆先前的甜头。但挫折未必不好,至少生存能力会在吃苦中提升。小黑孩也是如此,无家可归,流浪街头,他曾去过胖女人的家,那是习惯使然的,不知不觉便往六楼跑,可是那里的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锁了一屋的幽灵。他失意地往楼下退去,柳大妈从门缝里瞅他,他身上的臭气透过门缝飘进了柳大妈的鼻孔中,于是门呀地合拢。小黑孩不吃不喝的,也没什么吃喝的,生活变得简单了,仿佛天上的飞鸟,水中的鱼儿,只知呼吸就行了。他过着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层次过的生活,当他在胖女人家里获得的皮下脂肪渐渐变薄时,他的身体更黑,味口的档次也调低了,因为他的肚子需要东西填塞,有东西比没东西好,否则它便咕咕地提意见,这使小黑孩的目光投向了一大堆发酸发臭的生活垃圾,一个烂了心的苹果也能让他激动好一阵子。 当他捧着一个冷盒饭,用断脏的一次性筷子往嘴里扒饭时,一双眼睛盯了他许久,他看见一双女鞋站在他不足一尺的地方,虽然闻不到女人的香味,但能感觉到女人的气息,那是寒冷的气息,阴阴地风,从她的发梢吹过他的嘴边。小黑孩像一下子找回了自尊似的,不顾肚皮的饥饿,果断地扔却了残饭,才回过头去打探身旁的陌生人。 一张熟悉的脸在冲他笑,嘿嘿地笑,但他不认为那是在嘲笑他,而在与他打招呼。 “我也吃过垃圾。” 他认得她是凶案发生的当夜刺向他腋下的小女孩,她为什么不刺他的心脏呢?歹徒看见那把刀刺穿他的侧腰,实是从腋下钻过来的,但他那时确有死亡的味道,他弄不懂小女孩有什么奇大的法术。从第二次她从冰箱里抱出冷冰迷昏的他,绕着大厅疾速跑动时,他觉察她的行为是善意的。他拿光亮的小眼投去,像见着熟识的伙伴一样亲切:“你能带我走吗?” 鸯瑛嘻嘻地笑:“当所有人都嫌弃你的时候,你才对我发出请求,为什么不在我离开胖女人的家门时,跟我一块出来?” “你愿意接纳我?”小黑孩走近了一步,他的手想去扯她的衣角,但是摆动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你我同是孤儿,正好为个伴儿。人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全是骗人的,有福哪能吃垃圾,嘻嘻!”鸯瑛的经历与小黑孩有相似点,同与歹徒打交道,同样不死,因此投缘。 028、不顺眼 “这是你家吗?”小黑孩一身的破烂与豪华的家居极不和谐,他怕弄脏了地面,去穿拖鞋,又怕弄脏了拖鞋,因此局促不安。 鸯瑛道:“我家从我爷爷辈起,就一直是辉煌的,一夜之间,落得家破人亡,哪有房子?” “你的房子呢?” “我大伯鸯明死在我家,大妈小娆问不到抚恤金,经济困难,把我家房子抵了银行债务,大妈怕旁人说闲话,好心收养我,我便住在大妈家。”鸯瑛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你家呢?空着吗?” “大妈的儿子要成家,住在一块又挤,没办法,就搬我家住了,也顾不得什么凶宅不凶宅了。”鸯瑛把黑脚印拖干净。(.好看的小说) “跟谁说话呢?”小娆踩着高跟鞋进屋,后边跟着一个男人,鸯瑛不认识的。 鸯瑛不好叫小黑孩藏起来,毕竟在别人屋檐下。小黑孩倒乖,甜声叫道:“大妈大伯好!” 小娆铁着脸,把包扔在沙发上,指着鸯瑛的鼻端道:“好你个小烂货,比你大妈还先进,带个黑孩来家鬼混么?” “他――”鸯瑛不好说。 “他什么他,你还嫌你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吗?”小娆的脚在鸯瑛的腿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下,“这么脏兮的野孩子,把我家当孤儿院了,真有你的,你若跟他在一块,连你也给我滚出去!你大伯生前百般疼你家,结果把命儿也疼在你家,我可没有你大伯那般傻劲儿,不是念在你家房子的份上,你是死是活又怪我屁事?” 那男人开口劝道:“小孩子嘛,别一般计较,还记着过去的恩怨做什么,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的局面,你适才不是心情一直很好吗,为什么回到家里反而多云转阴?” 小娆把矛头指向男人:“这是你家呀,你这么认可,索性你跟他们一块儿滚!看着这帮不顺眼的家伙,人都得烦死。可怜我又是一个吃闲饭的人,自己也得别人养,还得养几个不长眼的。” 男人心倒宽些,也不计较,初来乍到,知道孰重孰轻:“小娆啊,你也别生气,小孩儿没恶意,住过今夜,我又一法子,可解你愁心。” “什么法子?”小娆的语气马上缓和了不少。 “你别拾到宝儿不当宝,万物皆有用,就看你会不会用。” “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略笑:“暂不告诉你。” “成吧,我可告诉你,别跟我捉迷藏,整得老娘不高兴,一个也别好过。别看我快奔四十,肉儿可不老,街面上暗地里瞅我的哪在少数,你可去打听打听,跟上老娘是你的福气。”小娆眼儿一转,自夸了一通。 鸯瑛知趣地干了一番家务,又叫黑孩洗了澡,两个悄悄地躲在阳台边瞎坐,猜测着这男人怎么法子安置他俩。 是夜,男人整了杯白酒,小娆也喝了点红酒,那眼里经酒浇灌,看出许多情意,身体也变得热乎起来,那小娆又唠叨:“妈的,没两个碍眼的,活得多自在呀,老娘毫不容易把儿子踢开身,又沾上几只臭苍蝇。” 男人道:“小孩家懂什么,你给他们喂饱了肚子,一躺床上,准死睡在梦中,就是房子塌下来,也钻在被子里。” “你刷牙了吗,尽说些不吉利话儿,房子塌下来你有什么好处。”小娆去踩他的脚,他一缩,那高跟儿一滑,**便脱了椅面,落在桌子下,幸得桌面上杯碗放得稳,男人伸过手去,把小娆抱在怀里,那骨头就犯酥了,狠不得抱入被中,烧一把旺火。 029、暴风雨 两人吃得油嘴,顾不得影响,搂抱在沙发上,说了些**话,借了电视的内容细细地品茶。鸯瑛与小黑孩爬上桌,收拾残羹剩饭。黑孩感觉他们吃剩下的才是精彩菜肴,仿佛是有意留给他们吃的,总想把所有盘子里的菜都拣到碗里。鸯瑛收了碗盘,抹了桌椅,又拖一遍地。 小黑孩见了电视,也挨过去看,小娆直努嘴:“去,到一边去,这么晚了,权且在小房里休息。” 小黑孩道:“大妈,我睡哪里呢?” 小娆道:“有你睡地上就不错了。” 男人道:“让他们睡一块吧。睡在外厅不安全,万一跑出去了,我们也不知道。” 小娆说:“也好,那间房有现成的被子,你与鸯瑛睡一床,早点儿去睡。” 鸯瑛一夜天老想着坏人会进屋,手里拿的是刀,只要听得一点响声,眼皮儿便睁开了。这会儿房里多了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她非但不感到踏实,反而以为危险就在旁边。小黑孩就躺在她的脚边,她曾经用刀子杀过她,万一她睡着了,他会不会报仇呢,人是很难说的,越在迷糊的时候,越能体现真实的想法。 小黑孩吃饱了,在外头也闯累了,卧下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鸯瑛绝不可小看这个小黑孩,毕竟没有深入了解他,虽说救过他,但也在某种意义上害过他,小黑孩的睡是否是假象呢?他甚到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蜷缩在她的脚边,一旦攻击起来,易如反掌,防不胜防。有太多心思的人怎么能安睡呢?窗外的风声又紧,像是诉说着危险的信号。鸯瑛佯装睡着,以静制动,但过了好长时间,一切又都是平静的,安谧的,她怪自己太神经质了,倦意袭上她的心头,她在迷蒙中进入了梦乡,把今晚的人物事情也带进了梦乡,好像那是现实的延续。 静静地夜,在男人心里是美好的。他与小娆合睡在一块,虽然都与异性亲热过,但今晚的对象是崭新的,女人与女人也有风情的差异,男人是喜欢各种口味的。他汲关拖鞋查看鸯瑛的睡觉状态,然后关好门,反锁了,检查了一遍,迫不及待地往被窝里钻,酒的催发达到了兴奋的时刻,过了这个时候,就将被睡意所取代。小娆现出了她温情的一面,脸上也有光泽,还有香味儿,仿佛刻意打扮了一下,男人在靠近她时,才觉得她与沙发上的她多了几分抚媚,也或许是没有外人看到时所表现的真实情态。她移开他的手,作出了拒绝的动作,男人不解,投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窗帘子没关好,有灯光漏进来,对女人而言,灯光就是偷看情爱的眼睛,会让女人放不开大腿的。 一切停当,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男人颇有经验地端来了凉水,准备了清水纸巾,这是为战争结束准备的,当干渴的女人在她得到满足时,一杯水比一阵多余的抚慰要好多了。小娆主动掀开了被子,摆好了姿势,这是对男人布署装备的一种肯定。先前的鸯明在对待女人方面,是个文盲,有意识则进,无意识则退,许多时候,小娆在甜甜的梦乡里,也被他搞醒。而新任男人懂得战前战时战后的三阶段节奏,仿佛步步在为身下的女人考虑,他是一个地道的服务者,服务别人实际上是更好地服务自己。男人把用于别的女人身上的技巧毫不保留地发挥在小娆身上,这使小娆老拿鸯明跟他比较,心底的爱意便越发浓起来,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鸯明是死得有价值的。她在他的**下,迫切需要猛烈的暴风雨。一种摧残就是一种顶级的享受,只有狂风把船儿掀上浪尖,才有破浪乘风的气势。男人读懂了小娆发出的信号,她的手开始去拉他的身子,企图插得更深些,力道更猛一些,好让她在隐忍中得到一泻千里的颤栗与舒坦。 030、尖叫声 男人把酒力专注在窄缝里,发起了疯狂地扫射,他的高强度频率差点让小娆当场晕过去。[.超多好看小说]她的手,紧抓着床单,指尖戳破了单面,她的牙,咬在男人的胳膊上,她的腿儿,如舞者飞掠的一字形。床板儿和着节奏,男人在浪尖上勇退,大颗的汗珠滴在她的嘴里…… 鸯瑛朦胧地听到尖叫声,仿佛一个女人被人蒙住,发不出声音的感觉,有刀子杀在女人身上吗?鸯瑛又记起他家的情景,记起她妈妈在床上发出的凄楚的声音。她害怕地爬起,小黑孩仍是蜷着身,只是翻了一个睡姿。她很快断定声音是从另一间房里发出的,那种声音仿佛在遭受煎熬与痛苦,让听到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鸯瑛取了枯骨双截棍,心想,这个男人不怀意,一定想谋财害命,当初在她家时,是三个男人,一来就绑起来杀,他一个人,自然斗不过三个,便设计在深夜,先干掉女人,再趁睡夜来干小孩儿,多毒的心啊。鸯瑛从两番受辱得出结论,与其坐与待毙,不如挺身而出。 她走到门边,女人的尖叫声更大,还有撕破床单的声音,再不闯进去,肯定得出人命。她去扭门锁,锁死了,这坚定了她的闯入。鸯瑛找了一把木凳子,照准门锁儿一击,轰地一声,门开了,黑得不见人。但很快,她看见那被子在动,一个念头闪起,她举起枯骨双截棍,竖击加横扫,棍棍落在男人脊背上。 小娆光着身儿,棍儿也未出洞儿,水哗哗儿流,怎敢开灯?她也心疼,忙拿被子遮住男人的背,鸯瑛以为男人去捏小娆,拽了他的腿,死命地往床下拖,那腿儿汗多,手滑失力,鸯瑛反撞在墙壁上,却碰着了开关按钮,灯儿加倍的亮,照在一对光身男女的身上。鸯瑛一愣,当初她的妈妈也是剥光衣服躺在床上,幸好她看见小娆大妈还活着,只是嘴里有血水,那是在男人的胳膊上带去的。鸯瑛一连使了几套棍法,男人连滚带爬,躲在墙角里,小娆慌乱中拿长裙遮了羞处,怒斥着:“短命鬼儿,谁让你打人,我呆会拿刀尖给你吃!” 此时小黑孩伸眼张望:“嘿嘿,看见光**了!” 小娆听得,抓起一杯儿水,啪地扔出,溅了一地。 鸯瑛道:“大妈,这男人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要留他同居,他欺侮你,我来帮你,你却不知好歹!” 小娆一脸通红,只是大战之后,再难起身,要不能,准给鸯瑛几个重耳刮子:“气死我了,大人的事你管个屁呀,快滚出去,贱货!” 鸯瑛不知所从,见男人捂着下身,有口难言,手里却没刀儿,心里放下大半,男人的家伙她是见识过的,那黑毛深处的粗棒儿,缩得如乌**一般,鸯瑛才知泄过**:“哼,我道杀人呢,在床上乱搞也就罢了,喊得跟杀人一般,倒怪起我的冒失来!” 男人也遮了丑处,道:“小小年纪,说话跟大人一样,难道也懂男女之事?” “你个不羞的,把老娘搁在这里干死吧,跟臭丫头理论个屁呀,难道想打她的主意不成?”小娆伸出一只白嫩手,粗得跟藕似的。 男人道:“你想哪里去了?” “快些倒杯水来!” 鸯瑛情知叫她,便跑向大厅,把椅子踢得咯咯响。小黑孩也算勤快,举一杯水说:“水在这里呢!” 031、湿嘴皮 鸯瑛把水递到小娆身边,小娆与男人把衣服穿得不露肉儿,恢复了君子良妇之貌。[]她恨适才没打鸯瑛,劈手儿补上,一杯水又洒在地上:“谁让你倒?” “你不是口渴了吗?”鸯瑛接一句。 男人识趣地说:“小乖女,没你的事,带小黑孩回房睡吧,不知者不怪。” 小娆站起身,肚腹儿显得痛,看来刚才动作是有些过份,好像肚腹儿穿出了洞,一走步,却觉得火热棍儿还在幽洞中搅动,实是别扭,若是是鸯瑛捣乱,她这会儿准舒服地闭眼享受余爱呢,中断是种残缺的美,继续可以补偿遗憾。[.超多好看小说]但小娆知道,再怎么重来,也重来不了当时痴迷火热的心境,就像灵感是突闪消逝的一样,心境过了就变味了。她把这种缺撼算在鸯瑛的头上:“鬼东西,带个黑孩归来也没跟你了结,你却胆大妄为,未经允许,擅入内室,竟把门锁也搞坏了,明儿天一亮,你得在我眼前消失,不要让我看见你――你那打人的是什么玩艺儿,交上来。” 男人让她喝水,她好像又不口渴,只湿了嘴皮,就推开了。鸯瑛哪个抵抗,这毕竟是在小娆家中,到哪里就得听哪个指挥,这点经验她在跟络腮胡子一伙时就学着了,要不,她也活不到今天。她将枯骨双截棍递在小娆面前。小娆一看,倒吸一口寒气:“鬼东西,真是人的骨头吗,还沾黑肉呢,赶快拿开!” 接着,她又问了一句:“在哪里搞的?” “古墓里。”鸯瑛如实答。 男人将鸯瑛、小黑孩推出,也没生他们的气,门边锁只松了几个镙丝,手一紧,又复了原,将门合上,又变成了两个人的世界。小娆调了微灯,把头靠在男人怀里:“我还想刚才的感受。” “我不行了。”男人现出无赖神色。 “傻瓜,我不是要,而是想。你真的比我老公要强,我做这么多年的女人,尝到飘飘欲死的味儿还是头一回。”小娆把血红的嘴贴着他胸间的毛,又游离到他的腋下,“你这儿真香,我爱闻,有男人味,明儿就搬来我家住吧,这里的人很开明,不会说闲话的,再说,鸯明都死了快半年,哪个女人赖得这份寂寞?只是这两个臭苍蝇,嗡嗡地飞在我身边,若是强硬驱之,外人会说我心毒,毕竟是沾亲的,又用了那死叔伯的房,若是留之,你我合在一处,总担惊受怕的,她鸯瑛爱发神经,再冲进来一次,我真是要发疯了――你不是说你有一法子,可解我的愁心吗,如今我愁这个,你能解吗?还说什么宝不宝的,我可看不出来。” 男人笑了笑:“明天告诉你吧。” “不成,你老调我味口,想瘾死我呀,到底什么法子,不会耍我开心的吧。”小娆撒起娇来。 “他们睡着了没有?”男人道,想转移话题,“夜已经很深了,睡吧。” 小娆说:“管他们干嘛,权当他们死了,反正我睡不着,今宵不差,你就陪我聊聊天吧,我已经有大半年没这份心思了。” 032、积善德 男人道:“我有一个远房亲戚,住沿海地带,曾买得一幢别墅,因为工作忙,没空看管孩儿,几次向我诉烦恼,说是托我在内地找个稳靠的女孩儿,替他照看小孩,薪水还不少。我说,你不在沿海找,他说内地的单纯,做事又勤快,还能帮着做家务,他先前聘得一个,十分满意,可是那女孩找了男朋友,非要回去结婚。他一直记挂着内地的女孩,这人啊,就是如此,近处的东西总认为不好,非要远远地去谋。你想啊,这是不是一份好差事。” 女人翻侧身,把一条腿儿伸进他的腿缝里,寻求压迫之感:“你就说这法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让老娘替人家带小孩洗衣物吗?” “你脑筋转哪里去了,你去了兴许人家还不要,人家要女孩子。(.无弹窗广告)” “你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小娆死拧他一把,那肉儿钻心地疼,但男人没生气。 “你想啊,鸯瑛这女孩,放在你家里,吃你喝你烦你,搅得你没心境,这对你来说,鸯瑛就是个揩油的累赘;若是放在远亲家里,看守小孩,就成了宝物了,远亲就之不得,还给钱,岂不为一件美事,这活儿一说出去,旁人会说你真正地帮侄女儿,那死人的房子不是你稳得的吗?” 小娆一听,细一作摩,大喜,一张嘴狂吻他的胸,惹得他挠痒痒直发笑。 “对,明天就送去,要得冲人便讲起,不要抹了我的功劳,到时候她鸯瑛赚了钱,自然少不得来孝敬一下。” “只是――” “只是小黑孩不好处理呀。” 小娆道:“男孩比女孩好啊,你远亲又不知他家死了人,失了双亲,我们这里都兴男孩,既然女孩当宝,男孩岂不是宝中宝,敢问你远亲家是个什么孩儿,若是个女孩儿,年纪相当的,只怕还可以联一回姻缘呢,那真是你祖上积善德。” “老婆有所不知――” “哎,我可跟你说清楚,你不要以为上了老娘的床,就占老娘的便宜,这老婆二字可不是你随便叫得的,街坊邻居都没认同,你想让我当潘金莲呀。”小娆动起认真来。 “依你要怎么办?”男人仰起头,一只手倨床。 “大小也得像模像样地弄点酒席儿,塞了别人的嘴皮,那闲话儿自然没了,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可不干,老娘肉皮儿还嫩,不愁引不得汉子。” “成,成――小黑孩的事你自己解决吧。” “让鸯瑛带去呀,招一送一,倒显你的大方,这点做人道理也不懂?” 男人抓了一会脑袋:“那远亲有点怪癖,只招女孩,不要男孩。” “这什么逻辑?你倒说说,他家生了什么孩儿。” “一个男孩。” “呸,自己生一个带把儿的,偏嫌弃别的带把儿,神经病吧。” 男人道:“我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按说有个男孩伴,对孩子的成长是有好处的,可能富家爷们买了别墅,总要整点特别的出来给世人摆谱儿,正像他沿海的女孩不要,偏要内地蛮远的,这事儿真不好说。” “不好说你也得想法子,总之,这两小孩就交你处理,这事儿完不成,别想上老娘的床!” 033、方向盘 鸯瑛睡醒的时候,眼一睁,见小黑孩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按在她凹陷的**上,她急忙将他的手拨开,滚到床里侧:“你怎么啦?” 小黑孩道:“天亮了。[.超多好看小说]” 鸯瑛没脱衣服睡,只是穿了鞋子,便去洗刷。鸯瑛煮了饭,先让小黑孩吃了,那碗就搁在厨房里,省得小娆看见。男人与小娆在太阳升起老高时,也有开门,鸯瑛想去叫,又怕碰见昨夜的尴尬局面。她与小黑孩出去玩了一阵,只见楼下停了一辆车,漆脱得斑驳,车体有被撞的痕迹,一尊金色的如来佛像吊挂在车内。小黑孩掂起脚,呆呆地看。(.无弹窗广告) “走吧,回家吧,大妈醒了,见不着人,会骂的。”鸯瑛去拉他的手。 小黑孩一点也不上紧,问道:“这是谁的车?跟我爸的很相似。” “我哪里知道呢,你爸也有车吗?他为什么不要你?” 小黑孩没搭理,轻按玻璃,车窗便开了,露出一个洞。他吸起身子,一头钻了进去,鸯瑛急扯住他的两只脚:“快出来,这是别人的车,要挨打的。” 小黑孩脚一蹬,把鸯瑛甩在地上,整个人落在坐毯上,车内的锁眼里插着一串钥匙,压根儿就没拔出来。鸯瑛急得厉害,没想到拉他来大妈家,他竟不听话儿。小黑孩拧动钥匙,那车儿就发动了起来,声音很怪异,不像性能好的车。 “你――给我出来,要闯祸的,你会开车吗?”鸯瑛大呼。 小黑孩扶着方向盘,把车开得停停快快,竟招了一个圈,差点撞在树上,鸯瑛跑到车前去拦住,小黑孩像没看到她一般,没有刹车,车速反而快了。鸯瑛侧退不及,一个纵身扑在车前挡板上,似乎这样便可以阻住车行。鸯瑛的身子遮住了小黑孩的视线,那车儿像失了控制,直往房子里冲,卡在墙缝里,擦坏了一只车前灯。 “畜牲,找死啊,那是我的车子!”楼上的男人听到撞击声,把半截身子伸出窗外,挥手叫道。 小黑孩熄了火,从车窗里爬出来,把鸯瑛吓得半死,还趴在前车挡板上。男人蹿下楼梯,提起小黑孩,扇了几个耳光。 “打我做什么?”小黑孩不服气。 “谁让你动我的车子,看看,车灯也砸坏了,拿你的眼珠来作赔!”男人跟吃人似的凶。 小黑孩道:“这是我爸的车,我认得。” “你爸的?笑话,吃垃圾的叫花子,还买得起车?” 小娆也急急下来,先将鸯瑛训了一顿:“天哪,怎么会这样,我就看出你两个是地道的祸星,大清早地,吵得邻里不得安宁,幸好没出人命,要不能,真得完蛋――你也是,怎么不锁好车子?让鬼东西钻了进去。” 小黑孩辩驳:“这是我爸的车,不是他的。我会开车的,我学过――” “好你个鬼东西,还嘴硬――”小娆抄起一根棍子。 男人挡住了,道:“正好,我这就送他们走,省得烦人。” 小娆低声道:“这车不是你的吗?” 男人底气不足:“哪会呢,小孩子的瞎话儿你也信。” “路上要小心些,还不知车撞坏了没有,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小娆道。 鸯瑛奇怪地问:“要带我们去哪里?” 小娆道:“一个远亲家,你去了就知道。” 小黑孩倒是高兴,说:“管他去哪里呢,反正有车坐,到你大妈家里真不是滋味。” 034、指示牌 此男人开的破轿车确实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从一个贩卖毒品的人手里抢过来的,男人看见那人将毒品装进塑胶袋,再吞进肚子里,便扮成警察的模样,大喊着去追,那毒贩毒品尚在喉间,生怕被抓,速钻进林子。(.)男人见其车还发动着,跳上去开走了,一点也没费力气。适才小黑孩说这车子是他爸的,男人心里也害怕,像做贼被抓的感觉,这么说,小黑孩的爸爸是个毒贩了,难怪也长得黑,干冒险行当的人,通常是不要孩子的,这点可以理解。男人想设法除去小黑孩,毕竟他知道了这车的来历,已对男人构成了威肋,但路边上是不好下手的。 行了一日一夜,到得一处农场,四处风景宜人,空气清新。鸯瑛诧异:“叔叔,你不是带我们去沿海吗,怎么到了山地?” 男人道:“山地连着沿海,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可以跟我的远亲联系,只要说是个吴叔叔介绍的,他就会接待你,比你大妈家一定阔气。” “你叫我去干什么?”鸯瑛既好奇又恐慌。 “没什么,他家有钱,但没时间照顾小孩,你这一去,他准高兴。” 小黑孩道:“你姓吴呀,我爸也姓吴。” 男人问道:“知道你爸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把我卖了,我狠他。”小黑孩做了个裂嘴的动作。 “你有妈妈吗?” “没有,我妈死了,胖女人是我妈的表姐,她疼我,才带我去她家的,你问这个干嘛――哎呀,我得拉尿了,把车子停一停吧。”小黑孩说,从坐位上站起来。 车未停稳,小黑孩的手早拉开了门钮。 “你小心点,别冒冒失失地。”鸯瑛扶住他。 “难道让我尿在车上吗,你是个女的,可不能看的。”他跳了下去,抓住一根树枝。 男人的车并未停下,而是往前开。 “怎么?要把他扔下吗?”鸯瑛不解地问。 男人道:“这车一停就得熄火,你没看见正在爬坡吗,万一退下去,不想要命么?” 男人瞅了瞅小黑孩跳下去的地方,那里正好有条沟,一块指示牌断成两截,斜插在沟边,他好像在心里记住了。 鸯瑛看见车子跑出老远,小黑孩也没见踪影,于是大喊:“停车,停车,小黑孩,小黑孩――” “别嚷了,他听不见。”男人似乎很得意。 鸯瑛去抓他的背,那车子便扭动起来:“你为什么要抛下他,他会没命的。” 男人回击了一下,道:“想跟他在一起吗?” “他是我**来的,我可不想让他狠我。” “可是,我那朋友只要女孩,这不能怪我。不过你也别担心,车子还从原路返回,我会送他回去的。” “回哪里,他没家的。”鸯瑛不太相信他的话,对他介绍的远亲也存有疑虑,真想也跟着回去,但想起小娆大妈的种种恶相,又打消了念头。 “你在这儿下吧。”男人熄了火,点着一支烟。 路边有几幢房子,都隐藏在林子里,再远处看得清高楼,像是街市。 “你为什么不亲自带我去?或许你的远亲想看一看你呢?”鸯瑛捏着纸条,眼里满是茫然。 男人调转了车**,伸出脑袋说:“那边有电话亭,好好干吧。” “喂,可是我没有打电话的钱呀!”鸯瑛追向车后,浓烈的废气扑在她的脸上,呛得她咳嗽不止。 035、杀死他 男人掠过一片林子,车子疾驶**的风让他心旷神怡,他回想前夜搞小娆的手段儿,嘴边露出笑意,没有小黑孩、鸯瑛的捣乱,他相信和小娆的同演的夜戏会更加精彩,更加忘我地投入。(.)他把油门拧到了最大,车子快飞起来,路边的风景只是一团绿的影儿。 突然,一块石头正面砸来,击破了车前玻璃,男人的头额开裂着,尖玻璃刺破他的眼珠,血在方向盘下边积成一滩儿。车子如一头瞎眼的豹,撞在大树杆上,把另一盏车前灯撞碎了。 小黑孩从沟里爬出,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块石头,嘴里喃喃道:“想夺我老爸的车!想把我甩了!这回知道我的厉害吧。” 男人从方向盘上倒下,侧歪在坐垫里。他的手还在抖,脑袋却抬不起来,小黑孩又砸了一块尖石在他的后背上,他向四处张望,一个人影也没有,但他心里怕得要命,他担心有别的人出现,若是有人出现,他肯定喊救命,把男人的死推在车祸上。他等了数分钟,试探了男人,大概没气了,这才从窗口爬进,从里边打开了车门。那车正好向一边斜,男人的尸体从车门处栽落下去,一颗烂脑袋直插在草丛中。 他急忙把车子开到路面,一想,人反正死了,兴许他身上还有值钱的。小黑孩伸手去他袋子里,寻着钱皮夹、手机,还有两把锋利的刀!小黑孩统统拿在手里,突然手机响了,他吓得把手机扔掉,返身就跑,好像有人追来一般。或是手机声很快停了,他又去拾回,藏在袋口里,手中的东西不小心压在手机上,他听到袋里的手机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讲话:“喂,为什么不接电话?说话呀,女孩弄过来了吗?……” 黑孩不敢作声,呼呼跑上车,大口地喘气,接着发动了车子。 他松了一口气,他去追鸯瑛,脚下全是血,他想找个地方清理一下。好在他熟悉这辆车子,因为破,他的父亲常不加锁,他便趁他父亲干别的事时,偷偷地去学。有一回被他父亲发现,因为车里没油了,但没有责骂他,反而作了相关指点。 他不敢开快,走了一程,路分岔了,他不知走哪一条,这时手机又响了,他的神经再一次绷起,他后悔要了这个手机,好像背后有只手,已经抓住了他。他看见左边的路有一条新的印痕,估计往左走,这时,他听见呼喊声,是鸯瑛在叫他。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小黑孩应道,很神气地伸出手。 鸯瑛看见车,以为男人折了回来,并带来了小黑孩。等到车子开到身边,她惊呆了,小黑孩居然开着车停在她身旁:“快上来,我们有车了!” 鸯瑛疑惑地看着他:“你身上有血――哎呀,车里也是血,你受伤了?那个叔叔呢?” “他死了。” “是你干的?” “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干,这是我爸的车,他却在开,没有道理。” “你杀人了,你是杀人犯,我不跟你在一起,你走――”鸯瑛想让开。 小黑孩拿出刀,说:“你看,这是从那个叔叔身上搜出来的,他不是好人,他想杀我,是我先下的手。” “你怎么杀死他的?” “用石头。” “尸体呢?” “在路边上。” “这样不行的,会被别人发觉,你就没命了。”鸯瑛很害怕,她没想到小黑孩的心肠跟野兽一般残忍。 “那怎么办?反正有车,你上来吧,我们一起逃。” “不。”鸯瑛不得已跳上车,“赶紧回去把尸体弄走。” 小黑孩道:“可是天快黑了,你不怕吗?” “天黑最好,快调头,幸是个陌生地方,别人不认识我们。”鸯瑛催得急,她把个人安危拴在小黑孩身上,她也想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 036、掉沟里 小黑孩驱车赶了一程路,林子里黑得早,幽暗暗地,破轿车两大灯俱坏,只有小灯,看不甚清。[.超多好看小说] “在哪里呢?”鸯瑛问道。 “就是我刚才尿尿的地方,有一条沟,有记得。” 鸯瑛指了指外头:“是这里了,你看,路上有血迹。” 两人下了车,但男人的尸体却不见了。 小黑孩道:“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呀,树皮儿也被车撞去了,这没错呀。” 鸯瑛道:“估计这里有人,或是有什么吃人的动物,我们还是上车吧。” 小黑孩去发动车子,这下儿却发不着了,急得直跳。鸯瑛也帮不上忙,但她预感要出事了。 一只湿滑的黑手探进了车窗,一下子扼住了鸯瑛的脖子,鸯瑛尖叫一声,回头去看,见一个血人,眼珠爆裂,额边插着玻璃。 “鬼呀,鬼呀。”鸯瑛失神地叫。 小黑孩扭开车门,拿着刀,绕到车的另一边,正想一刀刺去,那男人一脚踢来,把小黑孩踢入沟中。男人的另一只手扯住了鸯瑛的上衣,用力往外拽。鸯瑛拼命抓住座垫,那座垫本是破的,一下子就抓脱了,被男人从车窗内抛了出来,踩在脚下。她认得这个男人就是跟小娆上床的叔叔,他怎么没死呢?她用两只手顶住他的皮鞋,但男人的脚力很重,像要把她的骨头都踩断。男人从车窗边折下一块玻璃,握在手中,他脑边的血液不停地滴在鸯瑛的身上,她看见那三角形的玻璃对准了她的眼睛。 “不要啊,不是我害了你!”鸯瑛闭着眼,无法动弹。 三角玻璃还没刺下,男人的后心中了一刀,一个趔趄,他倒在鸯瑛的身上,三角玻璃却插在草丛中,鸯瑛如压下山下,掀也掀不开,两只手拼命地往外爬,但血男人像使着劲一般,紧紧地贴着鸯瑛。 小黑孩则去拽男人的脚,往坡下拉。男人的身子滚动在一个凹陷处。 “你怎么说他死了?”鸯瑛站起来,喘粗气。 “小黑孩道:“适才是死过去了,流了很多血,可能是被车撞昏了,见我们来,便来攻击我们,想把车夺过去。” “还好,若不是回来一趟,事情肯定比这严重。”鸯瑛带哭泣地说。 “你怎么了?” “你连带我杀了人了。” 小黑孩说:“没事的,我们是小孩,快把尸体弄到沟里来吧。” 鸯瑛哪敢靠近尸体,生怕他再次醒过来:“有绳子吗?” “车上好像有。”小黑孩爬上车,找了一根,拴住男人的腿,两人一块拉。 尸体扑通一下,掉在沟里,沟边盛长野草,不易看清。 鸯瑛道:“只是这血迹,没法弄掉,你没见大块头杀人吗,用拖把把地拖得干干净净,还戴了手套。” 小黑孩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路过的人会以为是动物的血,我们走吧。” “可是车子坏了,怎么走呀?” “让我检查一下。” “你会修车吗?”鸯瑛莫名问。 小黑孩看了看油箱,烧得发烫,说道:“妈的,没油了。” “我们徒步走吧,丢了车子,就丢了一桩祸事。”鸯瑛说。 “不行。走路更危险。”小黑孩在车子拿出钱夹,说,“只是不知道哪里有加油站?” “你有钱?”鸯瑛惊讶地说。 “是那男人的,手机也有。”小黑孩展示了胜利品。 鸯瑛伸过手去:“让我看看。” 她按了手机,立即有蓝光显现,但手机的电也不多了:“未接电话?两个?――有人打电话在这个手机上吗?” 小黑孩说:“是的,我没接,不敢接,可能是这男人的朋友。” 鸯瑛看了看电话显示,说:“这个电话号码和男人写给我的号码是一样的,莫非是他远亲的电话,他让我去他家当保姆,何不让他来接我们?” 小黑孩按住手机:“打不得,万一他知道男人死了,会对我们下手的。” 037、福特路 小黑孩在车后座下搜出一壶备用油,把车启动了。两人驾着无灯车,在黑山丛林里穿行,所幸轿车发出的声音让他俩心里踏实些。 很快,他们到了一个陌生的街面上,虽是夜里,但穿梭的人很多。小黑孩把车停在树荫下,用钱夹里的钱买了两个盒饭,就在车子里吃。车垫上还有血,鸯瑛建议去洗一下车,夜里也无需去租房子,就在车内睡一觉。 死人的噩梦让他们时时惊醒,夜风有些凉,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然而街面上还是有人,这在白岭市是不多见的,表明这里的夜生活很丰富,街道上的灯光通明,他们就像两只受惊的老鼠,只在暗处察看动静,还好,没人来找他俩的麻烦,过往的人们根本不去管别的事儿。 当第二天的曙光射透云层,小黑孩神气地驾驶着破车,按照小纸条的地址,将鸯瑛送到了男人远亲的居所,这里的房子并不像死去男人说的那么崭新、豪华,但也确实显得气派,是典型的复式楼,前后有花院小地,十分幽雅。鸯瑛拉响了门铃,不久,从里边走出来一个妇人,手里拉着一个戴礼帽的小孩,看样子五六岁的样儿,比小黑孩要矮些。 “你好,是你想到我这儿来带小孩吧。”妇人带笑地说,她手中的小男孩则紧紧地盯着鸯瑛。 “是的,你这儿就是福特路18号?”鸯瑛说得较慢。 “没错,进来喝杯茶吧,那位是――”妇人指指小黑孩。 “呵,他是我的小弟,亲自送我来的。” “有个先生看了我们的招聘广告,说是昨天就会送过来,是指你吗?”妇人道。(.) “是的,我买了一点东西,四处转了转,觉得太晚了,只好今早来。”鸯瑛道,“这个小弟叫什么?” 妇人道:“他叫贵露,很内向的,不爱说话。” 鸯瑛道:“长得真可爱,很白,我很喜欢。” 妇人道:“贵露很喜欢异地的女孩子,尤其是农村来的,你只要陪他玩就行了,照顾他的起居饮食,我和他爸爸有些别的事,经常要外出,所以,有个保姆就很方便了。” 鸯瑛说:“你看我行吗?” 妇人道:“看贵露的神情,是很喜欢你,我们就没挑剔的了。” “我的小弟能留下来吗?” “噢?这个――我怕他们打闹,贵露喜欢独处,你最好让他在别处呆吧。”妇人摆了摆手。 “你这儿有卫生间吗?”鸯瑛道,昨天夜里她呆了一夜的车子,不敢出去。 “呵,在楼上。”妇人指了指。 鸯瑛快步向楼梯走去,突然闪过一个男人身影,把她吓了一跳。 “你怕我吗?”脸上很多皱纹的中年男子道。 “不,你是贵露的父亲吧。” “当然,我是个屠夫,可能长相吓着你了。”中年男子道。 鸯瑛走下楼,中年男子正在与小黑孩开玩笑:“不错啊,像你多么小的年纪,就能开车,我还是第一回看见。” 鸯瑛对中年男子说:“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没有住房,附近有没有廉价的出租房?” 中年男子笑着说:“我们这里是奇峰农庄,有很多闲置的房子,看,打西边过去三里地,那儿有间房,很久没有人住了,只是设施简陋,你若不介意,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可能住那里。” “没有人干涉吗?”鸯瑛不放心地问。 “没有,这里很自由,大多也是外地人,搬走了就无人问津。”中年男子道。 妇人对中年男子说:“请她可以吗?” 中年男子说:“只要贵露愿意,我有什么话可说。” 妇人道:“你觉得不称心吗?” “不,只是小了点,我有些担心,可以先让她试试吧。”中年男子说。 妇人对鸯瑛说:“你明天过来吧。” 038、柯夫特 小黑孩按中年男子所指的地方开去,果有一间房,很大,里边长满野草,估计长久没有人居住了。(.无弹窗广告)他把车开进房里,那里有个很大的破洞,正好作车库。 鸯瑛走进房里时,看见房外有双眼睛在盯着他,那人很粗壮,有些像死去的男人。鸯瑛不敢与他正视,很快将视线收回来,好像怕他发现了她杀人的秘密。她觉得这个地方的人很古怪,对白岭市而言,这里的人过得要好,经济也发达,有钱,但都好像没什么事可干,他们最大的追求就是享受生活。 鸯瑛将房子彻底地打扫了一遍,她虽然很想念老家,可是家里什么也没有,别人看见她很嫌弃,她的心情糟糕得要命,若是那男人没死,她留在这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会很满足的。而且,她有个伴儿,一个小黑孩,跟她的命运差不多。白岭市那地方的人们,整日地劳动,但赚的钱并不多,而奇峰农庄的人,可能都是从别处移居的富人,不要干活,过得很惬意,她羡慕这里人的生活,当她走进贵露家当保姆时,她想她一定会很开心。 此时,一辆警车停在房门前,从车里下来一个不算凶的警察。小黑孩以为出事了,连忙躲起来。鸯瑛的心里咚咚咚直跳,她后悔要了这辆破轿车,虽然给她撑了好门面,但那是行凶的物证,按照大块头男人制造凶案的法则,是不能给警察留下任何有利证据,她想好了,若是警察问起这部车来,她应当否认,并说明是暂住在这儿的。 警察在门前叫道:“喂,上边有人吗?” 鸯瑛不敢吱声,但一想,不出去,反显出嫌疑。她大大方方地下了楼,手里握着扫把:“你好,有事吗?” 她说话的神情有些紧张,这一点她自己也察觉出来了。 “呵,是个小女孩。你们打算住这里是吗?”警察并未提到杀人的事,但鸯瑛仍不放心,仿佛怀里揣了一个定时炸弹,怕得要命。 “是的,我是福特路18号聘过来的保姆,是房主叫我住这儿的。”鸯瑛说着,额上汗就滚了下来。 “还有谁吗?” “我的一个小弟,他很胆小,不敢见你。” 警察说:“来这里很好,我很欢迎你,你们住在奇峰农庄,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打电话给我。看,树杆上有报警号的,你既是洛屠家的小保姆,我们也是朋友了,没什么怕的。” 警察上前握住鸯瑛的手,鸯瑛很感激,仿佛得到了父母的关爱一般:“谢谢你。” “你的手很冰凉,生病了吗?” “不,我是这样的。”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应当去学校,你为什么选择做保姆?” 鸯瑛说:“我不小了,只是看上去小,我们是穷人家的孩子,能生存就是幸福。” “祝你好运。” “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是柯夫特警员,有事呼我。”警察开车走了。 小黑孩钻出来,拉着鸯瑛的手说:“我们回去吧,住在这儿有警察,早晚会发现尸体的。” “可是我觉得他不坏,他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的,我有预感,再说,尸体扔在沟里,很隐蔽。” “你真的要去贵露家吗?” “当然。”鸯瑛为此很高兴。 “可是我看洛屠的眼睛,好像盯上了我们的车子,他与死去的男人是远亲,按说认得这车的。” “贵露的妈妈没提远亲的事,只说经一位先生介绍,看了他们打出的招聘广告,我想那个男人是骗我们的。他的用意我是清楚的,只要把我们从我大妈家支出来,他做我大妈的男人,别的是不管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会死。想想真是突然,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但我觉得,留下来比回去要好,如果小娆妈妈问起男人的事儿,我们哪里回答得上。总之,白岭市是块凶地,不能再回去。”鸯瑛自感分析得对。 039、电话声 小黑孩访得附近有个修车场,他将车拿去做了翻新,重刷了一下漆,换成绿色的,修车场的老板看他对车子悟性极高,愿意留他在修车场打杂,做做学徒,但不给钱,小黑孩当然乐意。 鸯瑛在洛屠家试用了三天,相处都很融洽,妇人答应给她八百块一个月的工钱,只是交代,千万不能让小黑孩闯进她的家门,因为这几回都是小黑孩开车送她去的。她并没有去了解这对夫妇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从他家的设备而言,虽然房子旧些,但用器都是现代化的,有些电器鸯瑛从来没见过。 却说这天傍晚,鸯瑛步行去了福特路18号。妇人很高兴,说:“我与洛屠得出去一闯,你来得正好。” 鸯瑛说:“贵露呢?” “他睡着了。”妇人指了指冰箱,“不能乱给贵露吃东西,他的吃食,全储藏在下边冷冻室,可在烤箱里烧熟。” 妇人教了她怎么用,鸯瑛试了一遍,妇人接着说:“这里是电话,上边有一些应急的号码,若是有事,可跟我联系,我叫亚男,我丈夫叫洛屠,还有,若是显得闷,可看看电视,不过千万得记住,电视的声音要尽量小些,我可不希望把贵露吵醒。这里还有书,带插图的,挺精美,你也可翻翻,好了,就这些,――洛屠,准备好了吗?” 中年男子手里拿了一个沉沉地背包,从楼梯口走下来,冲鸯瑛笑了笑:“贵露就交给你了,我们过四个小时就会回来,夜里出去,肯定别有风情呀。” 鸯瑛说:“放心吧,我会看好贵露的。” 妇人说:“贵露是有些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夫妇俩穿过花廊,钻进了一辆小型运载车,消失在树影里。 鸯瑛在沙发上翻动书页,上边有极美的图案,越往后翻,则是充满凶杀的,一个**的男子被挂在树杈上,几只带钩的黑手撕扯着他的肉。鸯瑛合上了书,或许那不是真实的,那只是画。她走上楼梯,吱开门,一盏台灯照出弱光,小贵露卧在薄被里,样子很香甜。 她悄悄下楼,四处看了看,外边已是黑暗,风呼呼地掠过树梢,像要变天。这时,一盏顶灯灭了,灭得很奇怪,她去按开关,仍未亮,可能烧坏了灯丝,还好,别的灯仍亮着,自从家里发生了凶杀案,她害怕独处晚上,即使已换过场景,她依然如此,总是疑神疑鬼的,好像外边有人在走动。她极力让自己不往坏处想,她不知小黑孩是否还在修车场干活,于是走到固定电话旁,按了小黑孩新换的号码,他在用死男人的那部手机,话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她一直不知小黑孩的真名,因此在电话里就省了称呼:“你的车修好了吗?” “我把车拆了开来,这个车破得很,得大修,老板说的。”小黑孩道。 “你够钱吗?” “钱夹里还有,让我来接你吗?”小黑孩说。 “不,这家主人有些不欢迎你,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以后还是少来吧。” 有别的人叫小黑孩,电话便挂了,鸯瑛也合上电话,觉得这种生活跟做梦一样,有些不大真实。她的手刚合上话机,电话铃便响了,她呆了一会,顺手去接:“你好,是福特路18号。” 没有人讲话,话机里传来刺耳的声音,如尖刀刮在玻璃上。 鸯瑛识趣地挂了,她刚走到沙发旁,电话又想了,她怕是洛屠打来的,不得不去接,可是拿在耳边,还是没有讲话,仍是刺耳的声音。 “你好,说话呀,这里是福特路18号――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听得到听不到,恕我无礼,我得挂断了。”鸯瑛害怕电话再次响起。 鸯瑛以为是小黑孩使的恶作剧,对于他,她并不了解,于是重打电话过去:“刚才你打了电话过来吗?” “没有,老板请我们吃饭。有事吗?” “你吃吧,早点回去,适才有个电话不讲话,我以为是你。” 鸯瑛合上话机,她的心情无法平静,一会儿想着父母被大块头砍杀的情景,一会儿想起路边杀死的男人。她打开电视机,那声音大得很,于是去调,不想声音反而更大,她索性关了,她担心吵醒了小贵露,又悄悄走上楼去,小贵露还在睡,她简直觉察不到他的存在,如果小贵露醒来了,倒有个伴儿,但她不希望吵醒他,因为亚男交代过的。她不想因为某处做得不好,而被房主炒了鱿鱼。 040、直勾勾 鸯瑛听到房门响动声,好像有人要进来,她对洛屠家还不是很熟,因此时时保持警惕性。她走到一个窗台边,那里的风纱撩人,忽啦地响,把风铃儿晃得厉害,她把玻璃垂下,合了帘子,一转身,只见贵露站在她侧边,把她吓得够呛:“你把我吓着了,是我吵醒你的吗?” 贵露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我好饿。” “我给你弄点食物,你妈妈交代过,只准你吃底层的食物。”鸯瑛走到冰箱边,启出一袋,散发出白雾,袋里的东西冻得**地。 贵露指了指冰箱旁边的一个食物柜,从上边拿了一小盒牛奶,鸯瑛合了冰箱,从食物柜里拿出一盒,问道:“这些食物跟冰箱里的是一样吗?” 贵露点点头。[] 鸯瑛打开盒子,是些红肉块,与塑料袋里包着的一样,盒子上还编了号码,可是这些红肉块只有三成熟,用酱油调拌了一下,鸯瑛怕他吃坏了肚子,便倒在盘子里,红肉块和着汤水,很像血,够吓人的,她把盘子搁在烤箱里,合上,按上加热键。 鸯瑛又听到门的咔嗒声,她问贵露:“你听到了吗?” 贵露只是拿眼看着她,舌头伸出来,舔着嘴皮。忽然电话响了,鸯瑛跑过去接,只是杂音而已,是人在骚扰她吗?她真想把电话线拔掉,又怕亚男打电话回来,于是在电话里发脾气:“你再也不要打这个电话了。” 鸯瑛启出烤熟的红肉块,端在桌边,贵露已在坐位上等着。 “你吃下得吗?”鸯瑛看到红肉块有些恶心,因为那汤汁确实像血,让她的心不寒而栗。 贵露没有用筷子,而是拿手捏住一块肉,在盘子里醮了醮,便搁进牙齿间,只是撕扯着,吃得很有味儿。 “你不怕烫着吗?”她递过筷子,但贵露没有接,他吃的时候,龇牙裂嘴的,眼睛儿还是看着她。 门响得很厉害,不像风吹声,鸯瑛来回地在各外门道里张望,又没发现人影。这时,她想起了柯夫特警员,他是负责奇峰农庄的治安巡逻的,正好手边有他的电话,她于是走近电话旁,拔了一个电话。 奇峰分队的电话响了,一个值班民警斜坐在旋椅上,正拿个球拍,对着洁白的墙壁练习接球,他提起电话:“晚上好,奇峰分队!” 当听到对方找柯夫特警员,他按住话头,向里边说:“头儿,一号线有找。” 柯夫特把电话切了进来。 “嗨,你好,我是鸯瑛,你曾留过电话给我的。” “喂,我是柯夫特,你好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福特路18号当保姆。” “是洛屠家,我知道。” “我觉得房子外边有人。” “你看见有人吗?” “没有,但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而且老是有人打电话来而不讲话。” “是什么样的声音?” “我不知道,就像锁头的咔嗒声,就像外面有人拧门一样。” “鸯瑛,你别激动。你看见外面有人吗?” “没有,只是感觉有人。” “好的,我马上来福特路巡逻一下。” “谢谢。”鸯瑛挂了电话,一转身,贵露不见了,留在桌上的是一个扭曲的空奶盒和一个肮脏的带余温的盘子,桌子上还溅有几滴叫人恶心的红肉块血水。 “贵露――” 041、喇叭声 鸯瑛四处转转,叫着贵露的名字,没有回应。(.好看的小说)她自己很害怕,一是担心贵露跑出去,一是担心坏蛋潜进来。她只得通过自言自语的来打消恐慌:“贵露,你在哪里?快出来呀,爸妈回来之前你必须上床睡觉,你还没刷牙呢?” 这时她听见小孩的嘻笑声,只一下,她循着声音上了二楼,以为贵露跑到房间里来了,可是推开门,没有人影,台灯还是亮的。鸯瑛说:“出来吧,贵露,别跟我捉迷藏,我可不喜欢这种方式。” 鸯瑛趴下地,看了看床下,没有影子,她很颓丧。洛屠家确实很多房间,若是一间间去找,真够折腾的,她不清楚贵露为什么要躲藏起来,正像她不脱裤子睡觉一样,显得十分怪气。她去看了看浴室,猛一拉布,浴缸里只有一把玩具水枪,她捡了起来,继续叫着贵露的名字。她从二楼跑了下来,看见靠楼道边有一道门,门把儿生锈了,她想他应当躲藏在里边。 里边漆黑一团,一根日光灯装在门边,好像电量不足,一闪一闪地,只发出微略的光儿。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扭了踝关节,她看见桌子边垂着布帘儿,一掀开,把她吓一跳,原是一个化了妆的石狮,张着牙冲着她,突然,电话铃响了,她不知是洛屠打来的,还是警察打来的,于是跑过去接,她仍旧听到刺耳的声音,没有人讲话。 鸯瑛生气地说:“你究竟是谁,说话呀!真是见鬼――” 鸯瑛自经历了家庭凶杀案之后,对大块头男人的作案手段极为了解,她个人也参加过屠杀小黑孩一家的行动,从两宗案例中,她吸取教训,懂得先发制人,因此她拿起了电话,打给柯夫特。 柯夫特正在路上,接了电话:“嘿,你毁了我的惊喜,我还有半小时就到。” “谢天谢地,我快要吓死了。” “呵,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有个人一直打来电话,那孩子跟我捉迷藏,房子里还老是有奇怪的声音。” “鸯瑛,别激动!”柯夫特听到汽车的喇叭声,“嘿,鸯瑛,我先靠边停一下,你等一下。” “喂,柯夫特!”鸯瑛没听到回音,好像是堵车了,她把电话挂上。 当她转头的时候,她看见右边的一扇门的内锁在晃动,而且晃得很厉害,鸯瑛连忙躺起来,她简直受不了内锁晃动的声音,这跟歹徒入侵她家是一回事,仿佛在揭她的旧疮疤。 砰地一声,铝门开了,进来一个黑大个,穿着极厚重的皮鞋,他向这边走来,鸯瑛就躲在离他不远的一堵墙边,她不敢去看进来的入侵者。 黑大个并未发现鸯瑛,而是从走廊里拐进了厨房,他的厚重的皮鞋声似乎敲进鸯瑛的心里,每一声都让她寒悚,她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至少她晓得,贵露已处于危险之中,她既是他的保姆,就应当设法保护她,否则,她不知如何向洛屠、亚男交差。 黑大个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的皮鞋声显示着他的具体位置,鸯瑛不敢动一步,她怕黑大个发现她的行踪,那她就很危险,至少她报了案,柯夫特也在路上,马上就会往这边赶,她只要拖延些时间,相信会化险为夷的。鸯瑛虽然心里很乱,但保持了冷静,对方毕竟不善,得找个法子对付他。与511凶案不同的是,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三个人,他好像不是为财而来的,因为他没有去四处翻找值钱的东西。 042、躲藏点 黑大个从衣袖里抽出一把锋利的锥子,锥子上刻着螺旋形的条纹,在暗黑中,那锥子在闪着光泽。(.)突然,贵露的嘻笑声响了起来,他一定不知道危险的存在,鸯瑛心里一紧,她更多地是关注贵露的安危,而忽视了自己的的处境。会不会是扔水沟里的那个男人又复活了呢,他是来找鸯瑛的吗,他把贵露当成了小黑孩吗?他为什么知道鸯瑛的下落,白天蹲点了吗,抑或洛屠告诉了他,他与洛屠家是否存在远亲关系?种种迷团难解,鸯瑛才在洛屠家上几天班,就遇到这种情况,她对美好的前景完全失去了信心,恶魔似乎追着她不放,她一直生活在凶杀与恐慌之中,是命运的捉弄与摆布吗?小黑孩不知是否遇到与她相同的遭遇没有,他入睡了吗? 黑大个循声向楼梯上跑去,鸯瑛赶紧换了个躲藏点,她想找一样武器,这时,她发现她所带的枯骨双截骨搁在楼道口的卧室中,而黑大个就在楼道口,她想去看一看他,到底是不是跟小娆大妈睡觉的那个男人?黑大个站在原地,背对着鸯瑛,他穿着黑制服,身形高大魁梧,手里握着尖锥,头上光光的,那条条青筋暴露,不知是疤痕还是皱纹,她看不甚清,也不敢多看,一点也不像开车送她来的男人,他的脑袋是那样大,真是吓人,估计力气不凡,这让她想起了大块头男人。 黑大个徐徐转头,他的动作不是十分敏捷,但显得老练,这让鸯瑛既抱希望又心存绝望,她立即蹲在一堆杂物间,她怀疑他发现了她,她想跑,但枯骨双截棍就在离她几米地的房门边。黑大个打开铝门,渐渐走下楼梯,又往走廊上走去。这对鸯瑛是个绝好的机会,她从门缝里取出枯骨双截棍,棍与棍之间是干尸人皮相连的,还涂了桐油,异常结实。她握在手中,就像多了一个同伴,胆子也大了起来。对她而言,有了武器,她不是躲避,而是进攻,因为每每想到大块头男人,总是靠进攻赢得胜利的。 鸯瑛如猫一般潜伏而行,她脚下是双旧运动鞋,走起来没有声响,这时,黑大个伸手去拉亮一盏灯。鸯瑛瞅准他的后背,他脑袋上的外突的条纹状,如一条条青蛇在爬动,实是骇人。鸯瑛蓄力在手,一棍子击在他的背脊,因为她毕竟不高。 黑大个受了一击,腿下难于启步,鸯瑛立即回身跑,大叫:“贵露,贵露――” 贵露听得响声,心有灵犀,立即从楼道口跑下来,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响子,木板的碰撞声显示着他的跑动频率与去向。黑大个与鸯瑛同时发现了贵露,两人皆去追贵露。而鸯瑛忽略了黑大个的实力,当她跑出门时,黑大个蹿起身,扑向她,因她向前奔,她的后腿被黑大个抓住。 鸯瑛挣扎不脱,只得大叫:“救命啊,来人啊,放开我!” 黑大个腾出一只手去举锥,鸯瑛就势一踢,踢开了黑大个的手臂,黑大个受了枯骨双截棍的重击,只趴在地上移动,又向鸯瑛扑来。鸯瑛顺手抓起一个空心玻璃球,对准他那爬满青蛇装的光头,死命地一砸,哗啦啦一声,空心玻璃球碎了。鸯瑛举起一盏灯,照了照,黑大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那把锋利的锥子,丢在黑大个的手边,鸯瑛小心拾起,她不想害他的命,毕竟是在洛屠家里,她原本在山路上误杀了小娆大妈的男人,已是后悔不已,这种事儿最好交给警察去管。 043、冒风险 鸯瑛扔掉灯,倒退而出。她看了看黑大个,仍未动,便走下石阶,叫道:“贵露,贵露,你在哪里?” 她不住地转换方位,以发现贵露的身影:“贵露,快来,咱们得离开这儿。” 但是,没有人应她,正当她想哭的时候,她看见贵露从布帘下钻出来,往走廊上跑,她追了过去,然而,又没看见他。贵露像一只精灵,时显时隐,怪极了。 “贵露,拜托,我知道你很害怕――听我说,我也很怕,但我们必须离开这儿。”鸯瑛一直在胆战心惊地为贵露做着思想工作,然而,贵露却不领情。 眼见得黑大个就要苏醒过来,鸯瑛的脑子里不停地祈祷,她依然叫道:“贵露,求你了――” 鸯瑛在暗处张望,她的脚步在后退中踩在一块铁槽上,当地一声,摔在地上,她哭了起来,她觉到她无法承受这种来自危险的委屈,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别人在她这个年纪时,尚且接受着大人的呵护与照应,而她,却要冒风险去照料别的小孩,还要随时提防来自男人的入侵与攻击。此时,唯有哭能唤起她的一点儿精神力量:“为什么?” 就在她惶恐不安之时,贵露戴着礼帽,穿着黑色的牛崽裤,挺立在她的面前,他每次在她绝望之时,总给她惊喜与安慰,她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谢天谢地,贵露,你得跟我一块走,快来――”她拉着他的手,跑出门外,外边黑暗,但有路灯,草木在风中摇摆。 “来,咱们得骑车离开这儿,好吗?” “饿。”贵露只说了一个字。 鸯瑛拉他的手跑,边跑边说:“我知道,一会儿就给你买吃的,好吗?” 可是,跑到车库边,她傻眼了,忘了拿车库的钥匙。为了方便,洛屠允许鸯瑛出门骑山地跑车,这车儿虽是脚踏的,但是飞快,即便黑大个醒过来,她也能骑着山地车脱险,事情是很明显的,黑大个的指向就是贵露,他要拿尖锥杀了贵露,这跟大块头男人的行为是一致的,但鸯瑛猜不透黑大个的杀人用意,是仇杀吗,洛屠一家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他若是杀了贵露,责任全落在鸯瑛身上,因为她是他的保姆,她领着亚男每月发给的八百块薪水,而且从进房的第一天就给了。 她只得对贵露说:“钥匙忘在房子里,我们跑进去,拿上钥匙,然后就马上离开这儿,好吗?” 鸯瑛悄悄推开铝门,扶贵露在一旁,叫他不要乱动,她看见黑大个还躺在过道上,她得从过道旁经过,去电话机边的钉子上取车库钥匙。 “贵露,你在这儿等着我,好吗?”鸯瑛俯下身说,她怕他再一次跟她捉迷藏。他看着她的眼,点了点头。 “别乱跑。”她补充了一句,便松开他的手,悄悄地从黑大个躺着的地方点脚而过。她扶着墙壁,看见地下的黑大个头投下地趴着,他的手边摔的是碎玻璃片,还在放光,而贵露就站在门边,头低得很下,似有笑意。 鸯瑛认清了车库钥匙,上边写着编号,她取了下来,徐徐从黑大个手边点脚过去。突然,黑大个双手抓住鸯瑛的脚,大叫:“邪鬼,邪鬼――” “贵露,快跑――”鸯瑛奋不顾身,却提醒着她要看护的小孩儿,她的嘴张得很大,受到极度地惊狂。 “快跑――” 然而贵露没有动,呆呆地看着黑大个。鸯瑛尖叫挣扎,黑大个看清了贵露,转而爬得贵露。 “别碰他!”鸯瑛立起身,去揪住黑大个的后服,黑大个一甩胳膊肘儿,把鸯瑛击在地上,他笑嘻嘻地,光头上的青蛇条纹似在爬动,他的两只大巴掌伸向了贵露的脖子,一把将他举过头顶。 044、见了血 正像贵露只重复一个饿字一样,黑大个只重复两个字:“邪鬼,邪鬼,邪鬼!” 鸯瑛摔在地上,她的背脊撞动胸廓,发出一声闷响,那气流从她嘴里呼出,她只觉胸部不听使唤地起伏,而两手却好像爬不起来,莫是摔断了骨头?她运了运气,手伸向一旁,这时,她触到那根枯骨双截棍,好像棍子传输了她无穷的力量,她重新获得勇气,她爬了起来,黑大个高举着贵露,差点快捏死了。(.无弹窗广告)鸯瑛一个腾跃,使连环套路,在黑大个无法反手与防备的时候,她连击了黑大个头部七八下,黑大个渐渐倒在地上,从贵露的脖子里掉下一根白色的珍珠项链,在地上来回弹动,他的礼帽也摔在地上。[.超多好看小说] 鸯瑛喘着气,将双截棍夹在腋下,看着地下的黑大个,随时作出再一步反击,她的目的不是杀害他,而是让他丧失侵害贵露的行为:“贵露,你没事吧?” 她的视线从黑大个身上转移到贵露身上,这时,她的双截棍掉在地上,因为他看见贵露脱去礼帽的头上长出了两个小角,如牛一般的尖角,她无法相信,是黑大个造成的吗?她怀着更大惊吓的心情侧身靠近贵露,用一个中指碰了碰他露在短发间的一只角,迅速地缩了回来,千真万确,是角,怎么回事? 贵露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看着鸯瑛,只嚷一个字:“饿,饿――” 鸯瑛没有被黑大个吓倒,反而被小贵露吓倒了,难道黑大个口口声声叫的邪鬼真是指贵露吗?贵露是一只邪鬼吗?她不断地倒爬在地,渐渐离开贵露,嘴里细道:“上帝,保佑我!” 此时,当鸯瑛抬起头来时,洛屠与亚男闯了进来,亚男跑到贵阳市露身旁,叫道:“我的天啊,宝贝,你没事吧。” 洛屠看着黑大个,说道:“原来是个道士,山峪峰的田飞道士,我不是在野山林把他弄死了吗?” 亚男俯下身替贵露整理衣衫,又戴上礼帽,接话道:“显然没有。” 鸯瑛不知所措,仍两手倨地,半躺在地上,兴许她被吓坏了,但弄不明洛屠一家的好坏,因为贵露曾对她露出吃人的神情。 洛屠说道:“狗狼养的,这个老混蛋还真够命硬的啦。上次我在野山林碰见你,你可是头上顶斧子呀。” “鸯瑛,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亚男仍在弄小贵露的衣服。 “我不知道。”鸯瑛躲在墙角,她预感大事不妙,心情特别地糟,至少在这里做保姆已不可能了,她没想到,贵露是个怪孩子。 洛屠对黑大个喝斥:“该死的!” 此时,黑大个侧转身,有些清醒的样子,还呀呀地叫唤。 “真是太好了,他还活着,好极了。”亚男抱起贵露,“来吧,宝贝,咱们快离开这儿。” 洛屠付出了行动,拿尖刀**黑大个的脖子,一股黑漆的血从光头脑间喷溅而出。鸯瑛真实地看见了刀,看见了血,看见了生与死的过渡,这让她想起了大块头男人杀人的残酷,洛屠也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他犯得着杀害黑大个吗?何况贵露并没有受到伤害,她差点呕吐,仿佛又看见父母死在床上的血腥场面。她至少认为洛屠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毕竟是个杀猪的,却把杀猪的动作强加在人的身上,他不怕受到法律的严惩吗? 黑血还从脖子里有节奏地喷溅而出,鸯瑛的呻吟声附和在血喷的节奏上,仿佛她控制着喷血的流量与频率。而洛屠一点也没表现出紧张与麻烦的神色,他好像干惯了这种事,他的表情是冷漠的:“好的,他死了,他们真是无孔不入!” 045、罗山庄 洛屠在处理完黑大个之后,把视线收回在鸯瑛身上:“别动,小姐,对不起,你哪儿也不能去。” 鸯瑛看见他露出了凶恶的脸,他的手一下子扣住了鸯瑛的领子:“抱歉!” 对于洛屠,她根本就没有防备,他是贵露的爸爸,他有权责罚他儿子的保姆,因为她领着保姆身份的薪水,不过她预感洛屠揪住她的原因,不单纯是因为失职,他的背后藏有更大的阴谋。如大块头男人的手段一般,洛屠利索地用黑绳捆起了鸯瑛。前次,是歹徒入她家中,用黑绳绑她,绑她的父母小弟,今日,是她入歹徒家,歹徒仍用黑绳绑她,她似乎忘了反抗,她觉得她有错,没有反抗的底气。接着,洛屠将黑布勒进了她的嘴里,大概是不想让她叫出声音,这家伙的手段好像是大块头教的一样,他哪像一个杀猪的啊。鸯瑛满肚子的委屈,眼泪滚落在热脸上。 亚男提了一桶水,带着抹布跪在地板上清理黑大个脖子里喷溅出的黑血,擦得滋滋有声。洛屠走过去,道:“别弄了。” 亚男举起抹布,扔在桶子里,道:“我们掩盖得那么干净利落――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不知道。”他向亚男伸出手,似要把她拉起来,“但是有这一个,就会有其他人的。” 亚男接过他的手,站起来说:“我还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他们坐在茶几边的软垫椅子上,一盏台灯发出乳白色的光,亚男拿过一杯茶,喝了一口,有些叹气。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我们今晚就动身。”洛屠不可奈何地说。 “去哪儿呢?” “我们在罗山庄有人,咱们可以去找他们,直到可以安定下来。” 亚男有些不愿,直挠头皮。 “亲爱的,听我说,不会有事的。” “好。”亚男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她在举棋不定时,更多的是听洛屠的安排,或许女人都这样,“我去收拾东西,你给贵露准备路上要吃的食物。” “好吧,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儿,我们今晚抓住的那个女孩儿,她体内还有残留药物。”洛屠征求夫人的意见。 “那就尽可能放光血,两个我们都需要的。”亚男喝了一口水,作了细致的考虑,“不能让尸体的痕迹,一直跟着我们到罗山庄。” “好的。” 亚男离开软垫椅,洛屠便来到户外的小型运载车上,揭开遮雨布,从里边拖出一个身穿花格子裙子的少女,这个少女因药物过敏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洛屠很轻松地抱在怀里,向他的地下屠场走去。 鸯瑛就关在地下屠场,仍是一盏白炽台灯,她的脚绑着,嘴里勒着布,虽能出声,却不能讲话。她的两只手反剪后背而顷绑,鸯瑛心里清楚,这种处境意味着什么,她的敌手是一个杀猪的屠夫,是个拿惯了刀子的人。她这时极力挣扎着,在与黑大个搏击中,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倦意向她袭来,但她无法不保持警醒的头脑,会死吗?会像父母小弟一般遭到屠杀吗?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在511凶案中,她的身上中了四五刀,后来不知怎么愈合了,她有抵抗刀砍的能力吗?她不住地祈祷着,这个时候,她真不想死,她仿佛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一样。求生的**在此时表现得极为强烈,纵观她的每一次脱险,都让她后怕,她为什么能在别人遭杀遭死时,顽强地活下来呢,难道冥冥之中真有神灵在保佑她吗,她希望如此,面对黑大个那么强悍的人物,她都能制服,她有信心脱出洛屠的魔掌,或许出于对贵露的看管,洛屠不一定会要她的命,只是关押她一段时日而已。 046、花格子 洛屠把花格子少女扛到了屠台上,这个少女就是他与亚男出去四小时获得的猎物,少女长得很美,好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她的眼睛还时常睁开,除却眼动,她哪儿也不能动,她的大脑也停止了思维,她不晓得刀子正想进入她白晰的体内。 洛屠很得意地看着少女:“好了。” 鸯瑛的眼睛与洛屠相碰,眼前的洛屠像突然变过了一个人似的,他似乎不是孩子的父亲,他的皱纹里隐藏着凶恶的本性。鸯瑛显得规矩些,她清楚挣扎无济于事,眼睫毛低垂于黑暗里,她所坐立的角落与洛屠不过五六米远,她甚至能听见洛屠浓重的呼吸声,显然,他有些疲劳,他把厚实的黑大衣剥下,扔在一边,露出一件花格子上衣来,那花格子与少女的花格子颇有些相似,只是质地要硬朗些。 “这一晚真是惊心动魄啊!让我猜猜,你应当在想这是怎么回事?”他边说着边穿上皮革裤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鸯瑛,我们得养活贵露。” 鸯瑛很认真地在听,她是有很多问题不明白,包括贵露头顶上露出来的两个牛角尖,而洛屠给她说这些,无非是让她死得明白,他的本意是好的,但出于别的方面考虑,他不能让鸯瑛活着出去,因此,他在对鸯瑛说话时,脸上还着笑容,虽然鸯瑛在他家没几天,但洛屠仍把她当作贵露的保姆,而且对鸯瑛舍命救贵露表示认同与感谢。 “唯一的问题是,贵露只喜欢吃女人的肉,而且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行的,一定要够好,够干净卫生的女人。可想而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送上门来的。” 鸯瑛心里轰地一声:“要吃我吗,我是个够好够干净卫生的女人吗?”这时,她的脑海里浮想起贵露吃的红肉块,和着酱汁咬在嘴里,一点也不觉得烫,那一定是女人的肉,难怪亚男说,贵露的吃食很特别,只吃冰箱下层塑料袋里的肉食。鸯瑛联想起贵露老说的一个字饿,以及黑大个老说的两个字邪鬼,她怎么也想不到,面目狰狞的黑大个是个除恶行善之人,而体小可爱的贵露却是吃人的恶魔。世界反了吗? 洛屠收敛了笑容,把长发花格子少女的袜子扯去,脱手扔在黑暗里。接着,他很有耐心地解开了少女的花格子上衣,他要在鸯瑛面前,像杀猪一样,活活地分裂少女白晰的嫩骨肉,然后再用同样的手法,把鸯瑛拉上屠宰案。这时的他,像一个爱唠叨的老太婆,把鸯瑛当作了一个熟识的倾吐对象:“我也不能随便去抓一群女孩子进来,因为那样人们会起疑心,我们又得搬家了。” 洛屠扔掉了花格子连衣裙,解开了她的乳罩,慢慢地褪去了她的三角裤,这一点他跟大块头男人有所不同,他的动作不粗暴而是很规范化,这个少女顶多十七岁,有修多的腿,**发育得晚,坡度平缓。洛屠对女人的色肉似乎不感兴趣,也没有扑上去要大干一番的意思,可能跟他妻子在场有一定的关系,他不想因为玩一个吃了药的不会反抗的少女而跟亚男斗气,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他清楚,团结一家人的力量比什么都强。白炽灯照在少女的**上,越发的刺耳,而在洛屠眼里,他没有多看细看,像处理他多年处理的猪一样,他得急着去找工具。 047、有情刀 洛屠拿出了一个黑箱,有点像行医背的那种箱子,谈起了他的经历:“上次我们出去,把贵露也带去了,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把弯尖刀,一把宽边刀,一把细齿钢锯,皆是银白色的刃,黑把儿,整齐在搁在另一张台案上,光照处,显出刀的冷气锋利,鸯瑛低下头,不敢看。 “我不得不把一个叫芬芬的女孩子带了回来,我真不愿意那样做的。”洛屠摇着头,一直认为他的听众鸯瑛在认真听的,他需要倾诉,他不想把这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藏在肚腹里腐烂,而对一个行将分尸的人倾诉,是绝对安全的,省却了他的后顾之忧,他可以把所有说得的,说不得的,都统统说出来,不管鸯瑛在不在听,有没有听进去,这都不在乎,他觉得说出来,心里要好过多了,犹如一个要好的知己在聊天,他聊天越来越欢。(.无弹窗广告) 洛屠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带血的铁锤子,黑色中显白光,那锤子上方下圆,是钉钉子用的,现在他用来干什么呢? “所以,我才让你上门来做保姆。”他像是解释完了,没有遗憾了,他不想让一个在她家干过活的女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他从另一个小盒里拿出一根带赤色的排笔,“当然你会最后发现贵露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个纯洁干净的好女孩,对吗,鸯瑛。” 洛屠的想像力极端丰富,他会设身处地地为别人想事,鸯瑛一句话也不要说,他却毫无间断,也不感觉索然无味,他似乎走进了鸯瑛的心里,他因此特别得意,他敢肯定,鸯瑛是沿着他的思路在思考问题的。他在自言自语中得到了放松与愉悦,他适时地站出来安慰鸯瑛,表扬鸯瑛,总而言之,都是在为杀死她作进一步铺垫,他把他手中的刀幻化为有情的刀,他希望鸯瑛乖乖地接纳他的杀戳,而不要反抗,他在鸯瑛面前做杀女人的示范,或许也有这么一层意思。 他举起两个手指头,甩了一下,脸上又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他想拉近他与鸯瑛之间的距离,以便让她在平和的心态下失去知觉,失去生命。他为此说出了心里话:“你知道,在这个地方能有个人说话,真是好。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忙乎。” 洛屠像演讲一样举起了他那沾过人血的双手,精神特别好,声音变得抑扬顿挫:“我在罗山庄杀猪,杀了半辈子――” 他拿起赤色排笔,在少女的大腿上画起不规则的圈儿:“不过,我对于宰人,还不是很习惯,所以就要先画出来。” 鸯瑛调整了气息,在黑暗中挣脱黑绳,因为她觉得,死亡离她很近了,那怕没有希望,她也要作些反抗,她可不想像她的父母一样,躺在床上任人宰割。黑绳绞得她的腕子痛不可耐,而她仍然用她尚且皮嫩的肉骨与黑绳产生磨擦,以减少黑绳的承载额。少女的背部也画了红线,从洛屠描的红线来看,他基本上是按人的骨胳走向来画的,他既想切得齐整,又不损伤刃口。少女的腹部画了一个圆,表示要清理内脏,而胸部则画了一个十字架,连起来好像一个“古”字,她的腿部多以半圆刻画,因为骨头长在前部,只需把后边的肌肉割下来就可,这跟市面上卖牛腿是一个模式,刀子通常不与大骨头发生冲突。 048、背阔肌 一个人知道死亡的逼近,并且连死亡的方式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个人死亡时所经受的苦痛,要比死亡本身更难受。众所周知,突然被汽车撞死,人的意念尚未形成,就失去了知觉,这种死是毫无准备式的,一个被执行死刑的人,他首先被死亡带来的恐惧吓倒,鸯瑛始终处在这个环境里,若是对生计失去了信心,倒也不会想得太多,可鸯瑛还小,很多事都未经历,她会甘于死么?而刽子手洛屠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他故意在拖延时间,故意在谈毫不相关的事儿,他以为这种思想上的进攻而感到自豪。 于是他又来了谈点:“你知道贵露喜欢吃哪个地方的肉吗?” 沉默。 他自问自答:“不知道?背阔肌。能相信吗?很多人都觉得应当是臀部的肉,因为那个地方脂肪最多,但不是,不是,他就是喜欢这个地方小肌肉。” 洛屠在少女光裸的身上作了演示,活像一个大学教授,他的两只手不停地作手势,希望通过形体语言让鸯瑛理解得更清楚些,毕竟在他面前听课的学生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想像一下吧,我从来没有尝过,所以没办法告诉你好吃不好吃。” 少女尚在昏迷中,虽脑袋动了一下,眼睛儿又很少睁开来,像一个没有睡醒的人儿,想换个舒服的姿态继续躺着。 洛屠的脾气变得暴燥起来,声音也增大了,加快了,好像在咒骂谁:“***,我讨厌给她们下药。真他妈气死我了,我通常不会这样做的,鸯瑛。我带她们走,给她们健康的食物,大量的水分把体内的药物都冲掉,那样才可以入口。但是,我急着赶路,所以,顾不了这么多了――” 洛屠似乎说够了,他拿起带血的铁锤,用一只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少女的眼睛看了看,但明显无神,她就像一个听话的婴儿一般,不知下面将发生什么事情。但鸯瑛清楚,她情不自禁地叫一了声,这让洛屠又停下了铁锤,好像他的思想工作还没做到位:“别这样,嘿,别怕,别怕,不用害怕,听我说,我就照着你的脑门这么敲,就这里,只会疼一下下。” 他靠近鸯瑛,做着示范,鸯瑛从黑布里抽泣,她的头低得更下,似乎那把铁锤真要敲下来似的。 他继续解说着:“你瞧,这样会让大脑死亡,而心脏继续在跳,那样我就可以把你的血放光。” 洛屠走回到少女身旁,果断地举起铁锤,在少女睁眼看着的那一刻,铁锤迅速地砸向她的印堂,少女的头在脱离洛屠的手之后歪向一边。而这一声传入鸯瑛耳中之后,她再也受不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不仅险恶,凶残,而且极会**人,他比大块头男人多了一点杀人的艺术。鸯瑛只觉得肚里有酸液上涌,她想呕吐,她想尖叫,那根结实的黑布勒在她的牙缝里,让她差点憋死。 “不,不,不,还不能死,快,喘气――”洛屠极有人性地为她解开了口布,不过,他是出于他孩子吃上香甜可口的女人肉作考虑的。 “你这个杂种,我咒你不得好死!”鸯瑛晃着脑袋,大口喘气,声音中夹带哭腔。 “你说什么啊,你知道吗?我说有人陪着说话真好,可你猜怎么着?也没多好,老天啊,想对你好点吧,可看看你是怎么感谢我的?现在你高兴了,她的血都开始凝结了。”洛屠显然大失所望。 049、受伤处 洛屠拿一根尖杆在少女的右腿脚踝边钻了一个洞,然后用铁钩穿进,两手托住少女的身子,让她倒立起来,停在一个支点上。鸯瑛不想看,又不得不看,她的头发乱极了,身上全是汗,她筋疲力尽地蹲着,嘴里发出抽泣声。洛屠没有理会她,而是抓住铁缆,奋力往下拉,这股力通过定滑轮的传送,少女的倒立身子便停在他想要的高度。洛屠杀猪也在这样做的,但少女比猪轻很多,他要省不少气力。 洛屠看了看高度,将铁缆绑在木柱上,少女的黑长发如瀑布一般下垂,与她娇嫩的手臂一同轻微地晃动着。鸯瑛的惊叫声或小或大,似乎在给洛屠作动作伴奏,洛屠可以从她的惨叫声中辨别他的动作是否血腥与到位。 “刚开始的时候,这也很让我受不了――”洛屠意犹未尽。 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断了他的言语边续性,是亚男站在他的身背后,两手交盘在胸前,颇有些吃醋地说:“你跟她聊个什么天啊?我以为你喜欢她呢?”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又不是在这儿跟她上床什么的。”洛屠盯着桌案,对亚男的打扰感到烦心,他觉得她影响了他的工作。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叫你赶紧把她给了结了,干嘛跟她聊天呢,有什么意义啊?”亚男张开手,形成八字状,显示她的态度。 “喂,好几次我都叫你来帮我忙,可每次你都说不要。” “你知道我不好这口的。” “那你是说,把女孩子碎尸万段,我就喜欢了?”洛屠的逻辑性很强,正像他引诱女子上钩一样,他能把说话的内容控制在他的既定意想之内。 “听着,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收拾好了东西了。等你一忙完,咱们就可以走了。”亚男转身,将手插在裤袋里,拐过转角。 “嘿,过来。”洛屠叫住她。 亚男一甩长发,侧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道:“干嘛?” 他以为亚男生了气,刚才的语言实在阻得她无话可说,他把工作的情绪发泄在夫人身上,他细想了想,这样不利于团结,不团结就对办事不利,得安慰一下她,把融洽找回来,男人最爱使的招式就是,在打一下女人的同时,会不失时机地在她受伤处作一番体贴的抚摸。当然,女人也很需要男人这么事,很多情况下,让女人占得便宜,护点面子,对男人行事是有好处的:“对不起,好吗,今晚真把我累坏了――亲一个。” 亚男的心情为之一晴,马上调动了起来,她微笑着伸过头,亲吻着他的脸颊,好像是对他辛辛苦苦工作的认同与回报。 “好了,继续工作吧。”洛屠对自己说,在桌案上拿了细齿锯和宽面刀,走近倒挂着的**少女。 他用宽面刀沿着画好的红线轨迹,割破皮肉,一层一层地递进,黑紫的血迎上刀面,溢出皮肉外,随着少女的晃动而晃动。黑紫的血逐渐漫开,往少女的头部下滑,一些血早已结成血块。洛屠先从腹部的圆形下手,将内脏掏出,扔在地上。 050、锥子刀 洛屠戴上手套,披上胶布外褂子,眼睛上配一副过大的老花镜,拿一把细齿长锯,就着少女的两腿分叉处,来回地拉动,只听得滋滋地锯齿声,血块与内脏滴哒地落在地上。他取下有用的划圈处的骨肉,用宽面刀从骨缝里分成大小相一的几块,而较长的薄骨片,则用细齿长锯锯断。铺有胶布的桌子上血迹成块,已在凝固。洛屠再用尖刀把肉块切成小等分,分装成准备好的塑料袋里。他在做这一连操作时很娴熟,并不像他所说的,他对于宰人没有经验,而是经验十足。所有动作既紧凑又有条不紊,好像车间生产线上一位合格而又十分积极的工作人员。 他把数袋上乘的肉块归为一类,而一块被剔骨的薄骨片则扔在黑袋子里。洛屠坐下来,长舒一口气,把眼罩抬起,视线却转向低着头的鸯瑛:“一个搞定,还有一个!” “要知道,我们真的把你当成保姆了,鸯瑛。”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矿泉水,显然费多了嘴舌,“我们给贵露找食物的时候,你从道士手中救了他,没多少人会这样做的,当然,我想你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魔鬼之子,你不知道的,对吗?我想是的。” 鸯瑛低头不语,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洛屠再喝了几口水,抿了抿嘴,把瓶子搁下,取下铁钩上少女的残腿,扔在一个竹筐中,竹筐里还有许多用不着的皮包骨头,一截一截的,显然受过细齿长锯的磨擦。洛屠像倒垃圾一样倒在门旁的黑塑料袋里,然后将竹筐搁在原来的地方,准备装盛下一个猎物的残脚骨。 这时,他拿起了那个曾让少女由昏迷进入脑死亡而心脏仍在跳动的沾满污血的锈铁锤,徐徐走向鸯瑛:“好了,鸯瑛,时辰已到,重申一遍,真的很抱歉。” 鸯瑛哭着,对他的解释真是痛上加痛,他对她施加的思想教育,好像腐蚀了她的反击力一般。 洛屠装出很关爱很呵护的样儿说:“别动,因为我要是打不准你的脑门,我就会弄伤你了,我真的不想你有任何痛苦。” 鸯瑛以哭回应,仿佛认同了他的做法,极力配合他的工作一样。洛屠戴上了大老花眼镜,高高地举起锤子,突然鸯瑛蒙着黑布的嘴巴呻吟了一下,好像意示着她还没有作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一样,她仿佛在说:“等等好吗?” 她的心一直祈祷着,然而上帝并未睡着。 洛屠摘去眼镜,气愤地说:“搞什么名堂,你报警了吗?” 门外,响起了警车声,黑暗的路上,拉近了两道灯光,如两个眼睛在扫视着这个农庄里发生的一切。 “不许出声音,明白了吗?因为我不想对他下手,也不想敲你的时候没有锤子。”洛屠扶着被血淋湿的缆绳说,一个手指指着鸯瑛的鼻子,然而脱去工作服,迅捷地走了下去。 警车停在福特路18号别墅前,亚男很绅士地拉开铝门,又轻轻带上,向警车迎过来,很客气地说:“晚上好啊,警官!” 柯夫特从车子里钻出,习惯地合上车门,上前与亚男打招呼:“你好吗?” “很好,有什么事吗?”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但是,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你们的保姆鸯瑛打来的。” 鸯瑛听得柯夫特来了,她绝望的神色里又充满强烈的生的希望。她的手,她的脚,不断地扭动着,发挥水滴石穿的威力,虽然她的手脚已经勒紫了血,痛苦已渗进骨头,但她必须这样做,虽然她的嘴里勒紧了黑布条,她还是在紧闭的地下室尽力地撕喊着,不管柯夫特能不能听到,她都这样做了,她的预感是对的,她绝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生命在低谷中往往有急剧上向的回转,她热切亟待这一时刻的赶快到来,而不是面对冰冷而带污血的铁锤! 洛屠见亚男稳住了警官,轻快地走上前来,搭话道:“她半小时前走了。” 亚男揽在洛屠的臂弯里,装出很亲切很随和的样儿应哼着,脸上露出了笑意,她的略卷的长发自然地耸动着。 “她惹了什么麻烦吗?”洛屠问。 柯夫特的眼睛盯着洛屠的神色,以警察特有的感知刺探着夫妻俩的内心:“她之前打电话说,屋子外面有人――” “是吗,那可真有意思,都没听她跟我们说呢?”洛屠的反应特别灵敏,不让警官有一秒的思考时间,他打断他的话说,接着引起亚男的配合,以便让她作证,“她有跟你提起吗?” 亚男仍是做出很亲切地样儿摇着头说:“没,没听说呢?” 鸯瑛在地下室呻吟着,她尽力挪动着被绑的身子,这时,微光中,她发现一把锥形的尖刀,她立即用两只脚转移方向,去拨动那把救命的锥子刀。 “看来是虚惊一场。”柯夫特说。 “麻烦你这么远跑过来。”洛屠说。 亚男马上回应道:“谢谢。” 柯夫特停在原地,头扭向一边,向洛屠夫妇点头含笑,约莫过了半分钟,才迈开步子,钻进了警车。而洛屠面色轻松地领着亚男走进了房子。就在这个空档里,鸯瑛费尽全力将锥子刀拨向了她那被绑着的受重伤的手掌中。 051、一个吻 当警车缓缓调转头,把两个鲜红的渐渐远去的尾灯对准洛屠和亚男的视线时,亚男颇有疑心地拍着洛屠的胸脯说:“他知道了。” 洛屠安慰她说:“别担心,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柯夫特则通过前灯看清了洛屠停在树边的一辆车牌号码,他将车停在离福特路18号不远的地方,用对讲机发话:“分队,帮我查个车牌号码好吗?” 鸯瑛在地下屠场抓紧时间,这时的时间对她而言,真就是生命。她呻吟着,以极其艰难极其缓慢的动作用锥子刀割裂着手间的黑绳,有一截已经断了。 柯夫特停在不远处的两个尾灯,将一双血红的眼睛怒视着洛屠夫妇,这在关键时候为鸯瑛的出逃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尾灯不逝,两夫妇绝不敢进门。他们怕柯夫特再回来,发现他们正在做的杀人行径。 亚男作为女人,内心是害怕的,她的虑心再起,而洛屠的脸色实在很难看,他紧盯着尾灯,像在驱逐一只可恶的苍蝇一样。亚男道:“他在干嘛?” 洛屠在此时当然得安慰她,就算他产生了疑虑也必须这样做,毕竟做贼的人总是心虚的。男人在面对潜伏的危险时,总能表现得特别冷静,他不但要顾着自己,而且要关注他的亲人。正像一个患有绝症的人一样,明明晓得他会死,男人则会拿出勇气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好休养吧。” 洛屠不想让亚男担不必要的惊怕,有时知道比不知道要糟糕得多,他于是回应说:“估计是在想要去抱哪家的**吧,警察通常在夜晚巡逻时都这样想的。” 尾灯果真在他们眼前变淡变小,最后不见了。 “你瞧。”洛屠说。 “好吧,好吧。”亚男连声应道。 “我去把第二个闺女收拾了,让贵露准备上路,好吗?” “好吧男两手抚住他的下巴,不失时机地借温馨的夜色赏了他一个吻,也是对烦人警官的离去表示庆贺。 洛屠气色浓重地走进了地下屠场,这回,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拿起锤子,以惩罚鸯瑛擅自报警的行为,她的这种行为与她热心拯救贵露已经扯平了,洛屠觉得不亏欠她什么,所以采取的行动会果断些,他举起了铁锤,还没在铁锤上倾加奋击的力度,鸯瑛用锥子刀狠狠地捅向他的大腿,沉重带血的铁锤当地一声掉在地上,洛屠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栽倒,但他只觉得多了一点麻烦而已,他是个乐观的屠杀者:“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割伤了。” “感觉如何啊,混蛋!”这是鸯瑛第二次在危险中做出的反抗,可以说,黑大个的追击,培训了她反抗的能力,她渐渐懂得,恶人并不是不可以征服的,勇敢地拿起刀,让恶人变成肉砧上食物。鸯瑛的全部愤怒都倾注在那迅猛一击上,那一刀一定插得很深。 052、更刺激 洛屠想爬起来,鸯瑛以脚踢在他的脑袋上,仅此而已,正像对付黑大个一样,她的攻击只停留在击昏的层面上,她没有杀死对方的意思与想法,这是她的弱点,也是她善意的体现,但对待恶人,善意将埋下祸根。(.好看的小说)屠杀少女的尖刀、宽面刀、细齿长锯都摆在灯光下,她只要拿起其中的一把,就可以在洛屠手抚伤口无法反抗的情况,送他去西天,她甚至连刀也不需拿,因为带血的锈铁锤就跌在她脚边,她没有想着拾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而是选择了逃跑,逃离这座魔窟。 洛屠当然不会放过她,她既是贵露到手的肉食,也是他一家安全的威胁物,她既懂得报警,就一定懂得把警察再引过来。[.超多好看小说]洛屠后悔跟她说了那么多废话,看来亚男说的不错,跟一个快死的人费嘴舌有什么意义,他实在搞不懂在处理鸯瑛这个活物时,会出现这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但他没有放弃,贵露与亚男正在等他搞好食物便立即离去,他不能对不起亚男的亲吻与重托,否则他就不是一个杀猪的,不是一个杀人的恶魔。猎物往往有从刀底下逃跑的情况,但终究会抓回来的,只是过程烦杂些而已,洛屠对追杀猎物是感兴趣的。虽然有时被猎物抓伤,但这样更刺激,男人是喜欢刺激的,没有一点挫折的猎杀是索然无味的。洛屠借以安慰夫人的手法,安慰着自己,他拿着手电筒,持着铁锤,将电光向鸯瑛逃出的地方扫射,继续发挥他的思想攻击法:“回来,鸯瑛,你跑不掉的。” 点点灯光渲染着夜色的黑暗,洛屠一瘸一拐地搜索,灯光如幽灵,穿透黑暗屏障,把鸯瑛的躲藏范围缩小在房外的停车位上。而鸯瑛并没有逃远,这个陌生地方,她也不知道往哪儿逃,想去小黑孩那儿,又怕连累了他,毕竟若是她活过来,还得到那里去求生计的,因为她做保姆的梦已经打碎了。她就躲藏在车子边,只有那里有充够的黑暗能掩护她,她希望柯夫特警官没有走远,或者还会来巡逻,毕竟她是报过警的。此时的她,比绑在地下屠场更害怕,因为铁锤正在她不远的地方挥舞。 这时,灯光照在她的眼睛上,让她失去了视力,她张开两手提腿向前跑去,但地上的障碍物将她拌倒了,她惊叫一声,扑在草间。 洛屠提着铁锤说:“一切都结束了,鸯瑛!” 当他的铁锤奋力向鸯瑛的头部砸去时,鸯瑛滚向一边,又迈开了步子。 “你何苦非要让事情这么难办呢?”洛屠恢复了健谈的嘴舌,虽然鸯瑛脱离了铁锤的袭击范围,但他相信她跑不远的,他将铁锤拄在地上,重新拿起了电光灯。 “过来,鸯瑛,这种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是老天安排的――你看过那孩子了,你知道真相了,你怎么可能不认命呢?”洛屠举着灯,执着锤,两只腿儿像在夜色中跳着二拍子的快节奏舞一般。 他在汽车边掀开一块胶布,低头拿灯去射,鸯瑛就在他背后,捡着一根粗枝向他背脊打去,然后迅速地投大路跑离。 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洛屠立即驾着一个摩托车,向她后边追上来,车灯晃得她的影子如扭曲的蛇。她摔倒了,嘴里溢出紫色的血,她再也没有气力再爬起来。洛屠的车子从她身边碾过,他扔了车子,一把揪起鸯瑛:“我要给你慢慢地放血――非常慢!” 053、都死了 洛屠狠狠地打了鸯瑛的头部,她当场昏死过去,洛屠扛起她,如扛着一只梅花鹿,得胜而回。他径直去了地下屠场,把地上的竹筐踢得哗啦啦直转,显然,他为了擒住鸯瑛,花了不少气力和心血。 鸯瑛满脸污垢,鼻子里渗出血来,她的头略微动了动。 洛屠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觉得痛不可耐,他要把这种痛苦,千倍万倍地施加在鸯瑛身上,因此用手背打着她的脸说:“醒醒,我要你感受整个过程。” “去你妈的。”鸯瑛细细声地回应,她的嘴里牙齿里全是血,眼睛仍闭着。 “很好,你醒了。” 洛屠挤出笑了,他抓住鸯瑛的一条腿,用一把小尖刀在她的脚踝边插了一个洞,鸯瑛尖叫不止,哭声不止。(.无弹窗广告) “我想对你温柔点,可你偏不喜欢是吧?” 洛屠拉下套钩,沿着插洞口奋力地弯进去,鸯瑛的叫声再起,她的嘴张得很大,头尽力向后仰,以释放钩子**去的阵痛。 “好了,现在来另一只。”洛屠抓过湿滑的套钩。 瑛受不了煎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接着是无助而痛苦的哭泣声。 洛屠正要拿尖刀插另一只脚的拴洞,忽然后边起一声呼喝:“放下,混蛋!” 洛屠僵在那里,他听出了声音,是柯夫特,他的余光看见柯夫特手里握着枪,对准他的后心。 “你手里还有武器吗?你个杂种!”柯夫特夺下他手里的刀,奋起一脚,将洛屠踢翻在地,“给我跪下,马上!” 鸯瑛见救星赶至,疲倦的身体里又涌上新的逃生力量,她咬着牙,两手撑地,慢慢想站起来。 “跪下!”柯夫特大声嚷,他一手拿枪,一只脚踩在洛屠的背上,用绳子去绑洛屠的双手,“别怕,鸯瑛,我救你出去。” 这时,一双脚踱了进来,亚男手里举着一把长斧,鸯瑛看得真切,那把长斧对准了柯夫特的脊背。 “小心后边。”鸯瑛大叫。 可是斧子已砸了下去,柯夫特卧倒在地,大叫,洛屠扑上去,柯夫特即抽出短刀,刺入洛屠的胸膛。鸯瑛伸手去够那把手枪,只在一尺之远,她却觉得遥不可及,她忍着脚上剧痛,趴伏而过,终于抓住了手枪。亚男又抬起长斧,向鸯瑛奋力劈来,鸯瑛一闪开,单脚跪地立起,而亚男的斧尖劈了个空,斩在木板间,拔出拔不出,鸯瑛趁势开了一枪,亚男中弹向后倒去,正压在柯夫特的身上。这时,洛屠慢腾腾站起,亲手拔去胸前血淋淋的刀,神色呆滞,血水渗湿了他原本被汗洗过一遍的花格子布。他想把那把刺入他胸膛的短刀再度刺入鸯瑛体内,好为他的孩子准备最后的晚餐。一个子弹穿过他的喉间,他的脚先是一软,继儿如死猪过山一般摔在地板上,鸯瑛仍旧扣住板机,砰砰砰连开数枪―― 柯夫特所幸穿着防弹衣,他掀开亚男的尸体,爬起来按住鸯瑛手中的枪:“停,住手,结束了。” “不,不要!”鸯瑛疯狂挣扎,她要在洛屠身上打尽所有子弹,因为她受了太多的耻辱,她要把心中的仇恨统统发泄出来,否则,她会疯的。 “结束了,都过去了。”柯夫特安慰说。 鸯瑛大叫着夺枪,她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没事了,没事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054、鬼眼灯 柯夫特拿着手电,扶鸯瑛一瘸一拐地步出地下屠场,外边黑暗中的灯光似的鬼眼,在林子里跳动闪烁。[.超多好看小说] “我的车停在大路上。”柯夫特说。 “没关系,我能走。”鸯瑛坚强地说。 柯夫特打开车门,扶鸯瑛坐里边,他绕过黄色的车**,到另一边开锁,车门打开,他坐下去,痛得难忍,叫了起来。鸯瑛则平静地坐在另一边,略有所思。柯夫特还没坐稳,又去开车门:“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鸯瑛的半边脸流着血,头发结在一块,她惊愕地问:“你要去哪里?” “孩子在里面,我去找他。”柯夫特想着没有父母的孩子,在睡醒之后是如何地慌乱与失神。他不想让孩子因了父母的罪过而受牵连,孩子是无辜的。 “不要。”鸯瑛正好扯上他的伤处,让他大叫不已。 “别担心,我马上回来,很快!” “不,他是邪鬼!”鸯瑛尽力说服他,只有他才知贵露的实情,他是个吃女人肉的地道的小恶魔,他的头顶上还长着短角,眼神里满是饿的表情,这些,鸯瑛一想来就后怕,但柯夫特是不了解的,她希望他能听她一次。 柯夫特以为鸯瑛受了极度惊吓,而说出这种没理由的话语来,他在先前的案例中也经历过同样的事儿,明明前边什么也没有,但受惊吓者偏偏说有个鬼拦在路头。他于是安慰道:“鸯瑛,没事的。” “不要,不要去。”鸯瑛为他的安全考虑,毕竟他为了救她,而着实地挨了一斧子,内伤很重。 但柯夫特仍坚持出去,否则他于心不忍,有违他的职业道德。鸯瑛发疯似的拉住他的手臂,情绪十分激动地大声嚷:“别去,咱们快走,马上快走!” 一把尖刀从后面穿过柯夫特的脖子,鲜血溅了鸯瑛一脸,柯夫特来不及叫,就倒在鸯瑛身旁。 “不要呀――拜托!”鸯瑛惊惶失措,车窗外立着一个戴礼帽的小孩,那小孩便是贵露,他手里执着一把沾上柯夫特热血的尖刀,从未合上的窗口爬了进来:“饿,饿――” “不要啊,求你放我走吧。”鸯瑛叫着,柯夫特脖子上的血再次喷在她的面部,她掀开他的头部,贵露已经持刀接近了她。 “别过来,不要过来,求你了――”鸯瑛因用力过猛,从车座边摔了下来,倒在车旁。而贵露跨过柯夫特的死尸,因为,他对男人的肉不感兴趣,他露出了像洛屠一般的神色,紧紧逼近鸯瑛。 贵露持刀挥砍,鸯瑛连连后退,尖叫声和着挥砍声,刚从洛屠的魔窟逃出,又掉进了小魔窟里,“饿!”响于她的耳畔,如一把尖刀**她的心房,害怕与惶恐给了她求生的力量,她扭转身,顾不得脚伤,向那栋亮着鬼眼灯的别墅逃去。 她一进铁门,便拉上了门栓,对门外说:“走开!” 门栓在动着,发出咔嗒的声响,这声响曾让她惊魂不定,让她报过案,如今又是这种声响,她能逃过这一劫吗? 055、尖钩上 贵露举刀在木门外划动,划出一条长长的痕,拖出一声长长的响。鸯瑛所在地正是洛屠屠杀少女的地方,也是关押她的场所,她借着闪动的电灯找到了洛屠丢下的手电筒:“贵露――” 她看见木柱上有电闸开关,她的脚步在屠场周边移动,很快找到了洛屠用塑料袋盛装好的从少女身上分离出来的红肉块。她从箱子里拿出一袋,用电光射住,神经兮兮地说:“贵露,听我说,这里有很多给你的食物。瞧见了吗,贵露,你不用吃我的。贵露?” 贵露不知从何处出现在她的身旁,一股力将她击翻了,手电筒连同那袋做示范的肉块全摔在暗黑的地板下。 她尖叫着:“不要,贵露,求你了!” 贵露仍以一个字回应着,冷冷地从他嘴里吐出来,不带任何感情:“饿――” “拜托,贵露,住手。”鸯瑛似乎失去了反抗力,这个小小的恶魔,他杀得了柯夫特,难道杀去鸯瑛会不顺手吗? 贵露走到了吊悬缆绳的下边,他像他的父亲一样善于玩心理战术,并不急于拿下猎物。仍是那个字:“饿!”这字如幽灵一样让鸯瑛的身子颤栗不已。 贵露的脸神显出一如他父亲的奸笑,鸯瑛则躺在离他四米远的地方哭泣,两人僵持着。这时,贵露的脑袋低了下去,因为他的左脚踩在尖钩上,钩子套住了他的鞋袜,他正准备去弄开,鸯瑛急忙爬起身,使劲地拉动木柱上的缆绳,这本来是洛屠为鸯瑛准备的,现在却给贵露派上了用场。 鸯瑛的下拉直接悬起了贵露,他像一条上钩的鱼儿,倒挂在上边,那顶麦杆编织的礼帽刷地掉在地上,他扭动着双手,发出沙哑的呀呀声。 贵露看着倒影的鸯瑛跑出门去,接着拿出来一根枯骨双截棍,他如杀猪般嚎叫着,别无办法。铁钩因为他的重力与挣扎已经刺破鞋子伸进了他的肉骨中。 “还饿吗?那就尝尝这个吧!”鸯瑛单手握住枯骨,另一端如闪电一般击在贵露的后脑上,顿时,他手中握的那把沾有柯夫特鲜血的尖刀当地一声掉在地上,同时掉下来的还有一把从浴缸里拾来的玩具水枪,血滴在那顶看似漂亮但遮蔽邪恶的礼帽上,好像这屋子在漏雨一般:“嗒,嗒,嗒――” 静寂的深夜,只有这血滴声是那样的清晰。 鸯瑛随之也晕倒在地下屠场,贵露如躺在摇篮里,晃啊晃地,发出依呀声响。当敌手死去后,鸯瑛也仿佛死去了,她沉沉地卧在她先前被绑的地方,那把曾割断她手腕绳索的有功铁锥也静静地躺着,为她作伴。 风狂吹,雨却没有下下来,星星与月亮不在树缝间露面,不知什么时候能天亮。鸯瑛在静躺中恢复了元气,她额上的鲲鹏铜磬似乎能给她力量。她的眼睛尚未睁开,因为血沾在睫毛上,像涂上了胶水,这时,刺耳而惊魂的电话声再度响起―― 她一个激灵爬起,四处是血腥样儿,十分可怕,钩子上贵露僵在那里,只有灯光是一闪一闪,那电话铃响了几声便停了,这时,顶上有男子嘻笑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很多个,她分辨不出到底有几个,不过,只要有一个对她不利,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056、年轻人 鸯瑛从地下屠场爬出,外边的风吹醒了她的脑,她站起,只见房子外停了许多警车,莫不是来抓她的吗?她记得她是杀过人的,她的害怕由怕于邪恶转为怕于正道,她拔起双腿,向前奔去,还没跑出十米,她便摔倒了。她面前站着一些年轻人,看样子很精练,这群年轻人在她的瞳孔里渐渐模糊。 一个人发出了惊叫声:“看,她没死!” 另一个人拿手电光照了照,照见鸯瑛脸上的血,乱的发:“是的,就是她报的案,柯夫特说过的。” “把她救起来。”七八只手,将鸯瑛扛上了单架。 鸯瑛睁开眼,见他们没有恶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英俊的高个回答说:“我们是奇峰分队的刑警。” “柯夫特他死了,是被小邪鬼杀死的,是我连累了他。”鸯瑛激动地说,她想爬起,但是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胸,低洼的胸,那只手很快缩了回去。 “听我说,柯夫特他没死,他的脖子上伤了一根静脉血管,我们在车子里发现了他,立即送去附近的医院抢救,他醒了过来,便提到你的名字,你是叫鸯瑛吗?” 瑛想哭。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高个汉叫人端来水盆,替她擦去血痕,包扎脚伤,“那个小邪魔是你杀害的吗?” “你是说贵露?”鸯瑛说。 身旁一个黑衣男子叫道:“我的师兄就是来杀贵露的,但没有想到死的是师兄。(.无弹窗广告)” 鸯瑛理着头绪:“你的师兄是闯进福特路18号的黑大个吗?” “是的。”黑衣男子说,“我们见他迟迟未归,也从山峪峰赶了过来。” 鸯瑛不敢说黑大个是她击昏的,她看了看后边几个少女,也一样有说有笑,还在吃着甜点心。她问道:“几个姐姐也来帮忙的吗?” 执勤的高个汉解释说:“不,她们是受害者,我们接到柯夫特的电话,说是查一下洛屠所驾驶的车牌号码,事后得知,那是辆黑车,车主是一位姓王的小姐,失踪了半年,也未找到她的人,我们针对近年来老有少女失踪的情况,与洛屠这个人联系起来,发现这家伙肯定在干什么勾当。这些少女就是吃了他下的**昏死在山林中的,其中有几个也是山峪峰的。” 鸯瑛默不作声,她想休息,于是合上了眼睛。 高个汉说:“让我送你去医院吧,柯夫特还不知你活过来了呢。” “不,你们既是刑警,为什么不穿警服?”鸯瑛怀疑地说。 “刑警也可以穿便衣的嘛。”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救我?”鸯瑛再问。 黑衣男子帮腔道:“小姑娘,我们都到地下屠场看过,你躺在木柱边,全身血污,而且一身冰冷,心脏跳动与鼻息皆停了,我们救你有啥用?――可能是你造化好吧,你竟然独自醒了,我们还以为是鬼呢。” 众人哈哈大笑。 高个汉收缴了柯夫特遗下的手枪,与其他刑警驾车而去。那些山峪峰来的年轻人领着几个少女,走近鸯瑛身边,问道:“你的家在哪里呢,要我们送你回家吗?” 鸯瑛淡淡地说:“我没有家。” 一个裹头巾的年轻人道:“何不跟我们一块走?反正有女孩子伴,你们都是受害者。” “可是,我还有个小弟在离这三里地的破房中。”鸯瑛道。 “你说没家,这回冒出个小弟来了,是骗我们呢,还是不放心我们?” 众人又笑,这种笑感染了鸯瑛,她好像从来没听过这种笑声,她觉得她需要在笑声里在年轻人当中成长,当这伙年轻人踏出房子时,鸯瑛大叫:“等等――” 057、野山林 那个黑衣男子体格健壮,他是山峪峰的修道者郭宽,山峪峰本是道家圣地,沿袭到现在,虽也称道士,但没有什么法术,没有什么成仙秘诀,现代都市的嘈杂与繁重的压力,使一些富家子弟趋于山野荒芜之处探险修心,当然更多的是锻炼坚强意志,这些道士多是年轻人,可与女孩子谈恋爱,在丛林中寻食,在篝火下烤野味,寻找一种原生态的心境。虽然有些年轻人丧生在原野之地,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追求别样风情的志向。郭宽这次下山寻师兄田飞,中途曾遭野猪袭击,幸是他开了越野车前来。他与手下几个兄弟将田飞埋葬在山岭中,使他的头颅向着山峪峰方向。 郭宽看了看这些身边的女子,皆年轻貌美,有心与她们在山峪峰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并提供资金支助,少女们求之不得,反正失踪数个月了,家里人都认为她们早死了。鸯瑛也是这里边的一个,临出发时,她要求去找一找小黑孩。郭宽派手下一个叫熊财的小弟开车送鸯瑛去,这时天色已亮,小鸟啼于树梢之中,空气特别清新,根本闻不出一点血腥味,鸯瑛从恶梦里走出,换了一种心情,毕竟是孩子,情绪变化快。 熊财开车很凶,尤其是拉了女孩子,更是展出各种特技,急转弯,高抛滑,把鸯瑛弄得尖叫,差点撞进他的怀里,他则哈哈大笑,吹着口哨。 “在哪里呢?”熊财问道,仍不减速。 “你把我弄晕了,哎呀,掉头,走过了。”鸯瑛看到报警的标志物,上边还有柯夫特的电话。 “小黑孩,小黑孩――”鸯瑛在车子里叫。 没有应声,莫不是去了修车场?不可能吧,这么早的。她走下车来,寻了一遍,没有,便让熊财径去修车场,没走三里地,见前边立着一个拿烟斗的中年人,鸯瑛问了问,小黑孩没来。 “你有他的电话吗?”熊财道。 “可是,我没有手机。” “拿我的吧。”熊财掏出一个宽屏机型。 鸯瑛记得那号码,那是小黑孩新换的,昨天晚上因为黑大个的骚扰,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小黑孩。鸯瑛拨通了电话,但没人接,她再拨了一次,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喝斥道:“打错了――” 鸯瑛不死心,又拨过气,对方还没说话,她便说:“我没打错,是这个号码。” “妈的,你神经有毛病,欠操啊――”话机里的声音大得连熊财也听见。 这时,郭宽打来了电话,嚷着要出发。 鸯瑛怀疑小黑孩出事了,因为他开的车是别人的,又杀过一个男人,她不好向熊财透露。 “他是你亲弟吗?”熊财道。 “不,”鸯瑛语气低落。 “别管了,你到底去不去?” 鸯瑛抹净眼泪:“我呆在这里干什么呢,走吧。” 眼前两辆车卷尘而来,一红一黑,郭宽在前,载着三个少女,另一个是已故田飞道士的侄子田杰,长得十分丑陋,颇有几分像田飞,坐在他身后的叫伍凯,白脸,单瘦,是个帅气的富家子弟,无忧无虑,老远就喊着熊财的名字,这些人正好四男四女,搭配得刚好。 郭宽道:“此山偏西有一处风景,名叫野山林,林中有一庄,乃是罗山庄,素有野物出没,今日招得四位女将,人多势众,正好冒个险儿,大家可有异议。” 那伍凯嚷道:“我最爱冒险了,打得几只山鹿来,可搞烧烤啊。” 郭宽对少女说:“你们呢?” 一个少女道:“我等性命皆是你们弟兄所救,恩人说去哪里,我们就跟哪里,不必征求意见。” “好。那林中确是个好去处,出发!”郭宽兴致颇高。 058、看走眼 人生如梦,人生如游戏,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你进入游戏的旋涡里,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不能退出,退出预示着死亡,否则,就必须遵守游戏的潜规则。鸯瑛就是这样被动生活着的一个女孩子,她还没有从发生过的故事中走出来,新的故事又开始了,她本来是反对探险的,蛤反对就意味着出局,因为大家都赞成。对于他们,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活腻了,总想找点刺激性的事儿,而对于鸯瑛,她每天都生活在刺激中,生活在风险里,她渴求平淡,渴求安宁,没有谁能为她提供平淡安宁的庇护,因为她的父母死于凶杀当中,她是个孤女,如一叶浮萍,飘到哪里是哪里。 郭宽将越野车开到了一个开阔平坦的地方,田杰与伍凯、熊财纷从车中下来,郭宽道:“好,我们现在分成小队,以此为集中地,到森林中搜寻食物。[]” 鸯瑛止住道:“这个地方很危险的,我们还是离开吧。” 伍凯道:“我们喜欢危险,我们就是来寻危险的,你说得很对,我们找对地方了。” 鸯瑛发愣地说:“会有生命危险的。” 郭宽不屑一顾地说:“你怎么知道?” 鸯瑛道:“我有预感,我的预感都是很准的。” 男孩子都笑起来。 鸯瑛道:“真的,这里不是靠近罗山庄吗,那洛屠一家,也就是杀害你们师兄田飞的一家,我听见他们说要投奔这里,那洛屠是个邪鬼,那儿子是个专吃女人肉的家伙,很恶心的,如今我虽杀了那小邪鬼,若是被他的同伙撞上了,岂不十分危险?” 田飞的表侄田杰道:“碰了怎么的,正好为我叔报仇,人生一口气,这荒岭中杀了人,鬼也管不着,我们可是带了家伙的。” 郭宽以抽签的方式给每人分发一个少女,鸯瑛却分在田杰一边,说实在的,她可不愿意跟一个带仇恨的人在一起,因为黑大个田飞的死,多半跟鸯瑛是有关系的,是鸯瑛在没分清好坏的情况下,亲手将其击昏的,她不清楚田杰是否晓得这事,万一他心里先装着仇心,她与他一块,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可不可以再选过一次,或让我们几个女孩子在一块?”鸯瑛不悦地说。 郭宽摆出老大的资格:“这事定了就不能改,你嫌我小弟长得丑了点,是不是?” “我没这个意思。”鸯瑛辩驳。 “让你们几个女孩子在一块,谁来保护你们?万一遇上凶猛动物呢?”郭宽道。 鸯瑛说:“既是不改,我便在此地给你们看车,总行了吧,我有些累,体力还没恢复,我想在车上睡一会。” 郭宽带了一个少女,扬着手说:“反正我不管,这事你跟你的搭档田杰商量,他是个挺热心挺勇敢的小伙子,你可别看走了眼。” 六人从三面出发了,只留下鸯瑛与田杰。 田杰看着鸯瑛说:“我不会欺侮你的,你放心――可能你是乡下来的,还放不开,是吗?” 鸯瑛不作声,她从田杰的眼神里确实看出**分黑大个田飞的影儿子来了,那个无休止的骚扰电话,那一声声咔嗒的门响,那面额上犹如青蛇蠕动的皱纹,还在她脑海里拨动那根惊恐的弦。 田杰又说:“你在想你的小弟?” “不。” “没什么想的。” “可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担心他会死。” 田杰道:“我表叔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死了,我却看得很淡。” “你骗人,女孩子不同男孩子的。”鸯瑛觉得说话会舒服些,因此倒乐意与他谈。 “我表叔是你击晕的,但那是你的无心,你替我表叔完成了使命,杀害了那个小邪鬼,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知道,你不愿跟我一块冒险,大概出于此点介意,是么?”田杰看着她的眼神。 鸯瑛说:“我对不起你表叔,他的相貌是丑陋点,但他是好人,如果允许他杀了小贵露,那结局就不是这样,或许那个花格子少女也不会被洛屠剁成小肉块,柯夫特警官也不会伤得住进了医院。” “我们是年轻人,不要老记着过去,要看着前边的路,你是够勇敢的,我佩服你,相信我能成为你的朋友,下次可不准以貌取人了。” 鸯瑛被逗得笑了起来。 059、舔刀锋 罗山庄住着一帮棕地人,有数十人之多,他们在野山林繁衍生息,少与外界接触,因近亲交配,相貌丑陋,精神怪异,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团体。(.好看的小说)奇峰山庄距罗山庄有百余里路径,洛屠一家就是从野山林搬出来住的,因此与棕地人交往甚密。棕地人往洛屠家打电话,无人接听,他们中的洛三、洛六、洛九连夜驱车赶到福特路18号,那时鸯瑛她们已于前一天离开了奇峰。 洛三闻出了死亡的气息,他顺着血滴痕迹,爬进了地下屠场,发现洛屠、亚男及小贵露的尸体,这些人没有什么人性,如动物一般,以吃同类骨肉为生,不过仇恨倒是记在心上的。洛三取了洛屠的一套杀人刀具,将洛屠一家三口在案板上肢解斩碎,虽然房内有烤箱炊具,但他们不用,只在地上以枯木生一把火,用铁丝吊起一个铁桶儿,将碎肉块扔下去,煮沸了吃。 野山林地宽林密,常有度假露营的男女失踪,警察也无有办法,只是警告游客不要来此地游玩,还拍了一些残骸枯骨照片,说是失踪人员的下场。这种警告没取多大作用,正像郭宽这种富家子弟一样,放着安逸舒适的生活不过,仍愿跑到荒僻之地探险。按照警察的推断,失踪者多是坠崖而死,或被毒蛇咬伤,棕熊吞吃,很少怀疑到棕地人身上。 洛三开车返回罗山庄时,带了些大腿肉回来,他发现了郭宽等人的行踪,因为郭宽的车子就停在一个草坪上,那地方少树,又低洼,极易暴露目标。洛三把洛屠一家的死亡记在这些人的帐上,因为郭宽肆无忌惮地闯入了他们的领地,棕地人对闯入他们领地的异地人都视为食物,他们不像专吃干净女人肉的小贵露,他们什么人肉都吃,包括死尸,还有个嗜血的癖好,这培养了棕地人敏锐的嗅觉。 郭宽原说与少女香儿同行,但香儿却觉得别扭,总是以走不动为由落在后边,郭宽不喜欢这种别扭的少女,于是独个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开进树林。少女香儿与少女珍珍在一块,少女甜妹与熊财、伍凯在一块,这种自由搭配让他们由生疏一下子变得无话不说。这三个少女都是有钱的城里人,有着开朗滑脱的性格与绝俗的气质,她们被洛屠下了**,运营在野外,还没有送入地下屠场,就被山峪峰的年轻道士救出来,也算是一份传奇经历。 郭宽背上一个黑包,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圈,逮得一只山鸡,那山鸡受过伤,脖子上脱尽了毛。郭宽从荆棘中将它拉出,已是奄奄一息,他估计这地方还有别的猎手。他回到三轮摩托车旁,正待跨上去,见硕大的真空轮胎上斜插着两支雕羽箭,而前胎也插了一支,技法很高超,他意感不妙,拔腿就跑,嗖地一声,一支箭射在他左脚的草地上,他再跑,耳畔又是一声箭响,幸是他的胳膊肘儿摆动得快,一支箭落在他的前方,郭宽躲入一棵粗大树下,一把长柄斧子横空劈来,砰地剁入他脑袋边的树杆上。郭宽吓得不轻,抬眼望去,见十米之远立着一个棕地人,长发乱垂,半光顶,衣衫褴褛,残牙兔唇,背如弓,个矮,手臂上红漆草写二字:“洛三。”正斜着脑袋嘿嘿地笑,却不讲话。郭宽从侧腰抽出一把尖刀,那刀离他手时,好似飞箭,直线穿入洛三侧腋。洛三哼也没哼一声,右手握住刀把,只一拔,尖刀**一溜儿血,洛三伸出叉舌,低头舔刀锋上自己的血液。郭宽怒目而视,正想那尖刀白白送给他了,却记起树杆上一把长柄斧头,扭身去拿,哪知背后一根棍子当头击来,郭宽眼前一黑,失了知觉。 060、神经病 少女香儿见少女珍珍走远了,她甩手拔腿地赶上去,她是个皮肤很白的女孩子,很纯情,眼睛黑得发亮,最漂亮的是她的鼻子,挺挺的,大大的,让人很想上前捏一捏的感觉。(.) “你在找食物吗?”香儿问。 “只是随便走走,这山中毒瘴气很大,我估计这里的食物吃不得。”少女珍珍是小巧的身子,小巧的脸,灵活的眼睛,伶俐的嘴,身子挺得很有线条,像是学过模特的。 两人并肩走着,珍珍问道:“你为什么不跟郭宽在一起。” 香儿说:“他说一男一女单独行动,在这野林中,能有好事吗,我怀疑他是那个意思,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万一男朋友知道怎么办?” 珍珍回视她,脚下仍是不停,笑道:“他们可是救了我们的命的,就是他不提出来,你也应当以身相报啊!” “那你不去相报?我们可是奇峰分队的警察救出来的,而他们硬说我们也是山峪峰的人,警察相信了,就把我们塞给了他们。”香儿嘟着嘴说。 “你喜欢到警察局吗?他们也不是好东西,把我们的名姓登在报上,说是他们救出来的,你的贞操不就毁在他手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吃了**,让男人随便**,你男朋友早把你甩了呢。”珍珍分析着,似乎有道理。 香儿问:“你是怎么上了洛屠的钩的?” 珍珍道:“他的女人亚男主动找上门来与我搭腔,我那时正在茶吧品茶,心里闷得慌,想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干干,可现今有了文凭,工作也不好找,亚男像是很欣赏我,说她认识一个有头脸的大老板,手下正缺些人,有办公室主任、前台接待、部门经理等职位,她说看我要容貌有容貌,要口才有口才,说得天花乱坠的,我说办公室主任做些什么工作,她问我会不会喝酒,我说这是我的特长,我曾经把一帮男同学灌得七倒八歪。她说能喝就行了,办公室主任主要就是陪客人吃喝,把单子在酒杯之间做了。我一听乐了,既有得吃喝,还有得快乐,薪水也多得吓人,那一天我特高兴,她装着要走的意思,我死拉住她,非要让她带我去见见老板。那老女人很有心计,早就把我设在她的圈套里,于是坐上她的车,随便在大街上溜了几圈,在一家贸易公司的门口见到了她的老公洛屠,洛屠见了我,只是担心我不会喝酒,要当面试一试,亚男便从中撮合,说是吃点夜宵,顺便喝点白酒,以作了解。谁知她在酒中下了**,我一喝当场就倒在洛屠的怀里,只觉他抱了我就扔上车,把帆布盖了,我那时脑子还清醒,只是全身无力,不能说也不能动。就这样昏厥在福特路旁的林子里,等着他的刀子来剐――” “她也是这样骗我的,只是我不会喝酒,她就说做前台接待好了,她说我的身材好,形象好,还问我用什么化妆品,我说了一大堆,她当即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让我试试这个,我搽了搽,觉得这种香有些怪味,当我抹在脸上时,便觉耳热脸红,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她问我怎么啦,我当时连话也说不上来,她就嘻嘻地笑,叫洛屠抱我的身子,也一样扔在帆布下。”香儿讲得很有趣,因为她的语气很特别。 “那家伙动过你的身子吗?”珍珍露出狡猾的一笑。 “我想没有,他老婆在身边,他敢动吗?”香儿道。 “那也未必,有的女人倒希望自己的老公去玩别的少女。” “神经病吧?!”香儿不可理喻。 “你不相信?我倒真碰上一个,我邻家的春妮,被一个外号妖精的女生欺负了,说是趁她不注意,扒了她的裤子,还把她的胸罩扔到了男生寝室。春妮气没法消,当夜叫上她的男友,假意把妖精带到宾馆去开房,春妮亲自为她男友解皮带,让男友当众抢奸了妖精,春妮还得意十分呢。”珍珍说完便笑。 “恶心。”香儿吐出舌头。 061、湿衣服 “现在休息一下。(.)”珍珍道。 “我们得找点食物。”香儿好像饿了。 珍珍走在前边,高大挺立的树木间还杂长着许多灌木丛,把路也淹没了:“这儿只有毒蘑菇。” “也有可口的草莓。”香儿舔着嘴巴,仿佛尝到了草莓酸酸甜甜的味儿,“看,那边有红色,还有水声,那儿一定是草莓。” “这个季节有草莓吗?” “有的,有的,野草莓长在荆棘里,吃它可得费点精力呢――看,就在那儿,流水的旁边,不是草莓吗?”香儿拿手指着,她觉得到林中来玩耍,是有些情调,只是没个男人,摘草莓可不方便了,她先前怕男人动了她的身体,这会儿因了嘴馋,又念叨上男人了,她四处望望,哪有男人的影子,珍珍疾步就跑,像一只欢腾的兔子。 “等等我――”香儿显得娇柔些。 “快来呀,这儿有山泉,叮咚的山泉,可好玩呀!” 白花花的水从山沟沟流下,落在底下的潭里,潭中枯木横卧,在潭与山沟之间,一丛丛的草莓,从绿意中透出酸甜的红。珍珍早爬了过去,水滴溅湿了她的长发,香儿跟在她**后头,叫道:“给我留一丛吧。” 那草莓也是,越长在危险的地方越大越红越诱人,珍珍因此站在一根断裂的树杆上,树杆虽有晃动,但她的眼里只有水边的草莓。 “真的好甜呢,很有味儿,你摘到了吗?”珍珍如泉水叮咚的声音。 香儿看了看她,叫道:“小心摔下去,水里有蛇的。[.超多好看小说]” 珍珍道:“妒忌了吗,尽说些丧气话。” 珍珍再走过一点,那湿滑的枯木重心失衡,又被水流着,从一边翘起来,珍珍侧身去扶草莓藤,哪知尖刺刺入指间,疼得她哎呀大叫,身子儿一动,那枯木便梭动了,珍珍急去抓枯木,木杆上尽是苔藓,滑得很,一下子将珍珍抛下了水中。 香儿吓得捂住了嘴,不知怎么才救,她这时又想起了男人,便叫道:“来人哪!” 幸好水不深,珍珍从水中踩着鹅卵石过来:“叫什么呀,别大惊小怪的。” “你湿衣服了,草莓还好吃吗?”香儿笑得俯下了身。 “太阳会晒干的。” 少女甜妹属开放型的那种,因为她在念大学时,就被一个姓顾的老板包养着,每到周五下午,顾老板就会把黑色车子停在她宿舍门口,他像他老爸一样的关心她,爱护她,不过别的同学都晓得那不是她老爸,而是一个有钱的色老板,她常在别的同学面前夸耀顾老板多么阔气,人多么有经济头脑,引得别人羡慕不已。所以,周五下午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她希望黑色的车子在她的宿舍门口多停留一段时间,以便让全校的学生都能看见她的优势,她的虚荣心在黑色车子、有钱老板的捧场下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她常常故意在宿舍时慢慢地打扮,好让顾老板等更久的时间,顾老板是个有耐心的人,在女孩子这一点上,他会给足对方的面子。甜妹只服务于周六周日,薪水却高得吓人,比上她课的教授的工资还高。她的衣饰玩乐,全由顾老板买单,她也曾让顾老板领着出席各种上档次活动,顾老板因她而光彩,她毕竟是有文化高素质的靓女,她只要露一露缝儿,什么都迎刃而解,可是她在生顾老板的气时,偏偏遇上了亚男,一个成功的男人哪能只包养一个有文化有素养的女子,他多渠道发展,你为什么不能。这是亚男安慰甜妹的第一句话,但就这一句话,就把甜妹给俘获了,她也差点躺上洛屠的砧案上。 甜妹看另外两个少女表清高,不屑于顾,她是个不怕男人多的女大学生,现代都市潮流她一人独领。因此,熊财、伍凯与她结了山林之伴。他们来到一个水洼处,这里的水,多半是从山沟沟流下来的,清冽无杂质,洼底尽是石块,上边映着树影,甚是美丽。 甜妹走得汗出,叫道:“这天好热呵。” 062、上半身 伍凯见的女人多,觉得这少女有些风骚得过了头,且不说她走路时的摆胸翘臀,看人时的媚眼勾勾,单是她主动上前来要拉要抱的,就让伍凯有些不知所措,伍凯虽生活在有钱世家,但还是个处子,缺乏实战经验。他接了一句:“这林中本是清凉,如何说热?” 甜妹扭一扭魔鬼腰段:“人家走热嘛,我不管,反正我要降温。” 甜妹脱去运动鞋,两手一伸,把黑t恤脱了,露出两个被胸罩裹着的顾老板揉搓大的肉坡儿:“来一个酷澡。” 她赤脚趟入清澈的水中,弄出水花和好听的水声来,她的长发披搭在肩后背,白白的背阔肌做了很好的陪衬,那地方的肉本是小贵露一向爱吃的,这会儿却吸引着两个男孩的眼珠。甜妹背对着他俩,将胸带解下来,再甩一甩长发,一手拿胸罩,一手捂住两个奶头,道:“那么――要不要一起洗澡?” 她将手松开,上半身全暴露在带林荫的阳光中,水中映着她迷人的靓影,伍凯只是呆呆地站在岸上,眼睛紧盯着她的上半身。 甜妹手指伍凯:“你干嘛没有行动?” 熊财推了推他:“说你呢,她喜欢你这身发达的肌肉。” 伍凯退回来,反问道:“你干嘛不去?” “她没叫我呢?谁让我长得黑乎乎地,女孩子是爱干净的尤物。”熊财道。 这事弄得甜妹很尴尬,她索然无味地戴上奶罩,往岸边淌来。 熊财对伍凯道:“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她一样,露几个性感的动作,陪她在水里玩玩?” 伍凯道:“我母亲知道了这事,要打断我的腿的,她早就为我物色好了女朋友,而我却没有动她的意思。(.无弹窗广告)” “我们都是成年人,而且有现成的美女,你傻呀?”熊财讥笑道。 “美女?好吧,我放弃。”伍凯有些生气,好像这事污辱他,“要不,你跟她去钓鱼?我在一边看――算了,看了也恶心。” 伍凯走远了,隐在林子里,甜妹则在岸上笑他,这时,熊财也准备离开,被甜妹叫住了:“正好,你走什么,难道看我不性感吗?” 熊财扭过身,道:“是的,性感――但,那不一样。” “嘿,你去哪里,找珍珍吗?她不想做你的搭档!”甜妹靠近他说。 熊财说:“我怕郭宽知道这事,我们是来冒险的,是来找刺激的。” 甜妹拉开他的裤腰带,说:“其实,为什么不可以先来我这儿冒冒险呢,这儿也挺刺激的呀?你难道忘了。” 熊财看了看远处,站在她身边,抚摸着她蹲下去沾在一块的湿发。 “我会让你舒服的――火热点!”甜妹靠过血红的唇,熊财低嘴来迎。 甜妹探出了他的玉米棒子,含在刚才与他接吻的唾液里。 “**啊。”熊财胸部起伏不定,腿有些抖动,说实在的,他从没有这么在女孩子面前被动过,而且是在白天的林子里,周围很有可能藏着眼睛。他仰着头,闭上眼,尽情地享受着。 香儿与珍珍还在回味刚才掉水里的情景,她们吃了一些草莓,珍珍额外又带了一些大个的。树梢上停着一个黑影,没有人发觉。 “带给你搭档吃的吗?”香儿道。 “我有点喜欢上他了。”珍珍一点也不害羞。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香儿道:“真是浪漫啊,想不到死里逃生一回,又来个一见钟情,不会是大难生出了后福吧。既是喜欢,又为什么不跟他在一块?” 珍珍道:“我看你不与你的搭档在一块,我忍心看你一个人走吗?谁知为你作了伴,他却不来作护花使者,这个男孩可不一般。” “哎呀,我原是担心郭宽私下里乱来,我们女孩子力气又弱,才这样做的,不想却坏了你的好事,想想也是,若有个男孩子在身边,也用不着咱们冒险去摘草莓儿,还弄得你湿了一身的衣服,现在想通了还不迟吗,他一定在不远处等着你呢。”香儿有些妒忌,但没有表露出来。 063、三点式 “也不知怎么回事,看上他的第一眼,就好像被他那股洒脱劲征服了,他开着车带着鸯瑛去寻小弟的,我都失落了一阵,心想带的是我,那该多好啊,我一直注意着他,他身上好像有股磁力,我的心扉不知不觉就为他敞开了,只是他或许无心,或许未察觉,不肯走进我的心里。我也搞不清为什么,看上自己喜欢的人,总会做出一些相反的事儿来遮掩爱情的真相,但内心又希望对方能发现,能在意,我对他说我与你一同走,本是不愿让他离开的,他却倒是很爽快的样子,这会儿却不知到哪里去了,连我掉在水里,他也不肯露面,准是怪我支开了他,弄得我这般狼狈。”珍珍把心事儿全抖了出来,少女总是多情的嘛,何况在这美景中有男孩子的身影去调拨她的情弦。 香儿说:“你莫担心,路还长着,他会给你惊喜的,他叫熊财是吗?” “嗯。” “财好呀,男人带财,是女子的福气。现在的男孩子都是情场上的高级猎手,你的一举一动,怕逃不过他的眼光,没准他使的是欲擒故纵法,你就等着做俘虏吧,让他爱死去!” 珍珍道:“我也这样想的,你看呀,就说抽签吧,也把我与他抽在一块,我心里高兴死了,猜想这便是缘份吧,所以我极赞成郭宽的做法,还是他最知女孩心,谁知――” 珍珍尚未说完,扭头看下边,却见她心中的偶像熊财立在草间,闭着眼,他裤子边蹲着一个三点式的少女,那少女即是甜妹,她傻眼了,这么快吗,真是失手一招,就被他人所擒啊。 香儿见她愣在那儿,也扭头去看,见熊财抱着甜妹的湿头,在那里张开嘴呻吟。珍珍气极了,两手捂头,有些想哭,她已经把熊财当作她生命中最爱的人,不想看到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幕,这无疑在她心中投了一颗炸弹。她走开去,低着头坐了下来,把又红又大的草莓抛洒在灌木中,那是她冒危险为他采摘的,她想亲手送到他的嘴里,把酸甜的感觉带给他,可是,他的嘴里早有别的女孩子的甜水,却另是一番感觉,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她的心?这样的男人还值得她去爱吗?女孩子是很忠情的,即便男孩子有过错,也总是体谅的。但他的错犯得超过了她的承载能力。其实,她心里也在想:“我干吗这么傻呀,他又不是我的老公,他与别的女孩子**,怪我什么事?我不过是头脑发了一阵热,对他有些单相思罢了。” 她这种自我安慰不起作用,她心里还是很难过,仿佛下边的男孩子已经做了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香儿也有些生气,觉得这个熊财太轻狂,她必须去安慰珍珍,因为出现这种事,她存在相关的责任,若不是香儿不与郭宽同行,珍珍肯定会在林间与熊财谈上恋爱的,就不会存在第三者插足。 “瞧瞧――”珍珍为她刚才的表白感到无地自容。 “我知道你受了他的伤害,但是没有他的话,你的生活会更好点的。”香儿轻声道。 “这事你已经知道了。”珍珍哭泣着。 “是的。”香儿蹲下身来,以手的五个指头点地,“我的生命中也曾经出现过你这样的事情,但我选择了放弃,不要以为得不到的就一定是好的,这是个错误的选择。走吧,怎么样?” 她看见珍珍在擦眼泪,表明她的安慰是有作用的,她继续说:“你不应该这样伤心,迟早你会明白,你只能依赖自己,这样就对了。” 珍珍还沉浸在伤痛中,香儿拍了她的腿,换成一种轻快的语气:“快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然会有人追上来的。” 珍珍破涕为笑:“你感觉是这样吗?” 香儿说:“你长得这般美,还怕少了爱吗?”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快走吧。”香儿催促着。 “对不起,我神经错乱了,让我好好想想吧。”珍珍还坐在那儿,香儿也离开了。 064、断头尸 鸯瑛拿着她的特殊武器――枯骨双截棍,跟在她后边的是田杰,鸯瑛道:“我们已经在林中寻了三个小时了,为什么没听到任何动物?这里有点干静。” 田杰道:“有点可怕是不是?” 鸯瑛不以为然,先走在前边。 “你到底要去哪里?”田杰尾随着,“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能我可以去找点食物。” 鸯瑛够烦的:“说点别的吧。” “好的,我也这样认为。”田杰去拉鸯瑛,“这里没有别的人,要不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你怎么老在我眼前跳来跳去的。” 田杰说:“我觉得我们应当干点别的,可能他们都有这个想法。” 鸯瑛说:“我不太喜欢男孩子。”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可是你是女孩子呀,你听过孤男寡女的故事吗?”田杰笑道。 “我还小呢。”鸯瑛走开。 田杰吸吸鼻子:“是烤东西的味道吗?” 他们来到一个空地,地上生着火,烤着大块肉,正透着浓香。 田杰高兴地说:“这真是太好了,说找食物,食物便送上了嘴。” 鸯瑛道:“慢,这可能是个陷阱,哪有烤好肉不吃的?” “管他呢,你难道不饿吗?”田杰拿手去取烤棍。 鸯瑛道:“你要干什么?” “我去把烤好的肉食藏起来,真的,也许这个食物背后隐藏着什么。”田杰去拿铁杆时,叫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为什么?烫吗?”鸯瑛在树枝上取下两块抹布,抛了一块过去。 田杰道:“嗯,是猪肉,没有人能享受到的。” “别高兴得太早了。”鸯瑛与田杰把肉食抬到了密林中。 肉还透着油,田杰迫不及待地抓了一块搁进嘴里,眼睛却盯着四处:“快吃呀,若是他们闻见了肉香,早抢光了。(.)” 鸯瑛说:“我没胃口,还是你自己吃吧,真的,我总觉得这肉食来得蹊跷,附近一定有别的人。” 田杰吃得满嘴是油,道:“你呀,真是,放着好好的不吃,待回饿了肚子,我可管不了。” 鸯瑛问道:“是猪肉味吗?” 田杰又抓了一块,道:“反正挺香的,说不定是野猪肉味。” 鸯瑛想起洛屠家的女人肉,胃里就反酸液,她不自觉地将这肉与人肉联系在一块,看那铁杆上黑乎乎的一块,是分不出是什么肉,可是田杰胃口那么好,她怎么好让他扫兴呢? “你在想什么?你这人真怪,有肉不吃,有男人不用,唉,活在世界上干什么呢?” “我看你也是怪怪的,我在想这是不是人肉?”鸯瑛还是说出了口。 田杰道:“人肉好啊,我喜欢人肉,生的也喜欢,你给我吃吗?” 鸯瑛觉得周边有血腥味,她站起身,就在不远的草丛中发现了黑乎乎的一团。 “快看看,那是什么?”鸯瑛叫唤着田杰。 田杰举着肉食,边走边说:“害怕了吧。” “好像是血衣。”鸯瑛侧着头说。 田杰拿树杆儿挑出来,果然是件衣服,血迹斑斑的,突然从衣服里滚出个人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鸯瑛叫道:“是他,怎么是他?” 田杰也吓坏了,问道:“到底是谁?” 鸯瑛见只有田杰在场,便将真相说了:“这人是我大妈的情人,开车送我跟一个小黑孩到奇峰山庄做保姆。半路上却把小黑孩落下,那小黑孩拿石块掷他的车,将他打死了,便开着他的车躲在一幢破屋里。我与小黑孩将这个男人的尸体拖去沟里,生怕警察知道了,哪想尸体似会走路,却来了野山林,莫不是有人拖来的?” “好啊,你是杀人犯,你若是不依我,我可告警察去。”田杰抓了把柄,行为变得放荡起来,拿手捏了捏鸯瑛的**。 “你还在吃呀,你看看,这男人整个**砍下来,适才你吃的还真被我说中了,是人肉啊。” 田杰一听,那嘴里便喷出肉来,他仔细看了看,一点不假,死男人连着大腿的**肉被刀挖了出来,插在树杆上烤,难怪烤肉呈半圆形的,田杰呕了一通,又拿手去抠,好像醉酒一般,大呕不止,他垂着长长的唾液,眼睛里也是泪花,道:“好呀你,明知是人肉,却不早说,你害人呢!” 鸯瑛道:“别闹了,吃了不会死的,只是不知是谁干的,难道真有人吃这烤肉吗,他又在什么地方呢?” “这一定是谁在作弄我们,妈的,让我上当了。”田杰很是气愤。 065、生孩子 郭宽被绑住了两手,倒吊在树横枝上,木栅栏上斜砍着一把黑菜刀,他因体内作劲,内伤的积血从嘴里倒流而出。[.超多好看小说]这时,洛三出现了,笑嘻嘻地,他手持两柄小刀,适才在林中,郭宽飞刀而过,刺中了洛三的侧胸,洛三这回记上仇来,使两小刀,在郭宽的前胸扎出了三四道口子,郭宽只得有绑着的两手去抵抗,因为皮带只绑着两手手腕,所以可以来回摆动。 洛三还是习惯那个舔刀锋上血的动作,将带叉长舌伸得灵活,他还嫌刀不够快,又在脚踩滚动的石球上加速地擦动,把火花也擦出来了。 少女香儿与珍珍一路聊着天,她们也不知走哪里了,香儿问:“我们昨天走的是这里吗?” 珍珍道:“正好是这呢!我想打个的士回去,你呢?” “啊,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珍珍道:“我一直走这条路的。” 香儿道:“这儿离城郊远吗?” “远得很。我们就从这里去吧。” “好的。”香儿跟在后边。 珍珍说:“我真的不希望再看见熊财。” 珍珍来到了一间木屋,她跑了进去。 “小心点。”香儿道。 “不,快点,你也来吧。”珍珍在屋里叫道。 这间房子十分古朴,木制家具很笨重,制作粗糙,有茶碗搁在桌子上,香儿用手摸了摸,没有什么灰,表明这里是有人住的,林外的阳光从木屋的窄缝里射进来,一线一线的,衬得木屋很阴暗。(.) 香儿道:“我从没到过这样的房子,矮得像要碰着脑袋。” 珍珍似在找主人:“你好,有人吗?我需要用下你的电话,可以吗?” 没有人回应,香儿道:“我们不该留这儿。” 珍珍听出了她的意思,说:“你在外边等等,我打个电话就出来。” 香儿没有出去,跟着她进了另一间房,看着房子里乱七八糟的摆设,以及庞大的圆形石球,她们实在感到奇怪,不知房主人是干什么职业的。 珍珍问:“你为什么发抖?” 香儿道:“我有点儿晕,这里边的气味很不习惯。” 墙壁上贴着一些用相框装裱的画,皆是灰色调的,其中有副画画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怀抱着一对双胞胎,那胎儿长着毛,很是怪异。两个少女正在近距离端详,却听见有呻吟声。两人吓了一大跳,珍珍移过身去,见两个稀发残牙的脏兮怪人闯了进来,珍珍赶紧关了门,与香儿从门缝里偷看。 只见一人挺着个大肚皮,卧倒在厚木板上,惨叫不已,另一人却拿着一把刀,生生破开肚皮,从里边取出一个怪胎儿,血水哗哗地从桌子上渗下来,香儿与珍珍哪看过这种生孩子的情景,吓得捂嘴闭眼,腿儿打抖。那持刀的拿了棕细绳,将破肚皮钻上眼,再拿棕绳儿扎紧了,便抱着怪胎在那里嘶叫,那躺在厚木板上的人一下子挣扎着起来,好像没事儿一样,夺过怪胎,伸长舌头,舔干怪胎身上的沾液。珍珍不小心把门拴弄脱了,当地掉在地上,被那两个瞧见,这两人正是棕地人,一个叫洛六,是个女的,却一点也找不到女人味儿,一个叫洛九,上嘴唇翻出牙来,头顶上长出两个黑角,明显是有黑墨涂染的。两个如狼嚎一般,哪容异己看了生孩子的私事。香儿与珍珍终于克制不住,尖叫着往后边逃去。 066、朝天鼻 棕地人洛六、洛九立即追来,珍珍连忙挡住木门,却找不到门拴,那边已在拿刀子插。香儿在一个铁栅栏边寻到一根废铁杆,扔了过去,珍珍接住,当拴子卡在门环里,两人敲敲窗户,外边有铁丝网着,逃不出去。 香儿叫道:“别把我一人留在这里!” 珍珍道:“他们挡了我们的道路了,怎么办?” 眼见得木门快被撞开了,两个少女赶紧将一辆破车推进,抵住木门。洛六、洛九拼命拿刀砍木门,很快,一片片木板开裂下倒,从里边伸出一只手来,抽去了那根铁杆,木门彻底翻倒,洛六、洛九持刀追出,所幸香儿与珍珍从卫生间爬出,那里只有一片活动的木门,拿绳子拴着的,两个少女解开绳子,往森林中逃去。(.) 香儿跑在前头,珍珍有些掉队,她刚跨过一条小沟,突然撞在洛九怀中,洛九张嘴去咬她的嘴,把一大块肉给扯了下来,珍珍尖叫不已,她这时真想熊财能在身边帮她。她希望香儿能返身来救她,可是,香儿早吓得魂飞天外,还有心思顾及她吗?洛六从后边举起一把斧子,照准珍珍的脑门霍地砍去,真是不可思议,生了孩子的洛六手上劲道一点也不差,但见珍珍裂为两半,内脏哗地掉在草间。洛六与洛九各拖着一边剖开来的尸体,往家里拽去,草间**一串曲线血迹。 香儿拨开树枝,跑了一程,见珍珍落在棕地人手中,从他们以刀劈门的疯狂劲便知,一但抓住就没好下场。她还没来得及透口气,只见右侧一个背箭的棕地人追了上来,大叫着好饿。这个棕地人长得颇高,身材魁梧,上嘴唇开着一条沟,露出尖尖地凶牙,鼻子眼朝天,他持箭闻了闻周边的气息,便立在一边细找。香儿就卧倒在他身边仅隔三米的一块巨黑石边,他只要走过几步,就可以看见香儿,香儿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逃,她知道逃不赢雕羽箭的。 这个棕地人叫洛大,以朝天鼻为特点,他先是向黑石的另一边张望了一下,次又走近了两步,把朝天鼻对准了黑石这边,显然他已闻出了人的气味。他准备再走近一些,这时,一串喇叭声响了,洛大看了看,是一辆老吉普车,车前斜挂着一个分过尸的女子,又用棕色绳子缝住了脑袋与上半身,那两条腿直开到了胸部,腹腔里空荡荡地。车上的人正是洛九,头顶长两个黑角,猫着腰在啃一块人骨,那人骨还带着血,上边的韧带啃不下来,就扔出窗外,正好扔在香儿的眼面前,那可是从珍珍身上割下来的骨肉。香儿看了那块人骨,捂着嘴差点呕吐。 洛大坐上了洛九的车,嘴里叽叽喳喳乱叫,也不知说什么东西,珍珍的尸体还挂在车前头,好像一面红旗,把车子装饰得十分风光。香儿松了嘴,大口喘气,她将人骨推开,以草屑盖了,爬起来便跑,这时候的她,真希望郭宽能开着车来接她,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郭宽早落入棕地人的手中,正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067、背脊骨 甜妹坐在衣服上,把三角裤伸到两只脚间,往上套上去。(.好看的小说) 熊财问道:“嘿,怎么样?” “好得很。”甜妹很满足地回答。 “你就这样把秘密露出来,知道吗?我还是处男。”熊财立在她身旁。 “随你看呗。”甜妹笑得很甜,她这次尝到了在顾老板那里没有尝过的滋味,顾老板有**她的意思,因此戏前戏中戏后分得很清楚,仿佛在完成一项任务一样,而跟熊财在一块就不一样,熊财那火山喷发的冲动,虽然短暂,但令她的身子颤抖了好几回,她从他身上感到从未有过的**,那种滋味好像尝过第一遍,就难得再有了。 “投这看,可以吗?”熊财道。 “好。” 熊财往山林中走。 “你去哪里呀,快去快回,我怕怕。”甜妹坐着说,脸上还是红光。 “我会的。”熊财扭转身,挥了挥手。 甜妹以笑回应,她觉得有些累,索性躺了下来,三点式在阳光下焕发出少女无穷的性魅力。 林间早有人**,是棕地人,他哪见过这种纯白的少女,竟捂着下体在树梢间**呻吟,身子抖个不停,忽一人蹿过,捂住他的嘴,两人隐在林间。(.)甜妹听得响声,从地上坐起,叫道:“熊财,是你吗?――别鬼叫,出来哦。” **的是洛九,色性大发,而捂他嘴的正是洛六――他的女人,洛六哪容洛九看光身的少女,适才在房里生孩子时,有两个少女偷看,洛九杀得一个,见其貌美,竟用棕绳缝其身,想解解馋,哪知洛六从背后捅过一棍子,差点把他的下体捅破。这回,洛九只顾看,被洛六逮个正着,洛六抓住他的头,往树杆上猛撞,突然一只长尾鸟从林间飞出,尖叫不停,并在那林子上空盘旋。 “噢,该死。”甜妹估计是熊财在捣乱,急忙去穿牛仔裤,“好的,我来了。” 那洛六气得发狂,心想这少女故意露身子勾她老公,便从林间纵出来,如猴子嘶叫一般,手中拿着一把尖刀。甜妹哪见过这个阵势,单是洛六那一口长牙就把人吓坏了,甜妹的牛仔裤还没穿好,哪里跑得动,洛六追了上来,甜妹无路可逃,只得往水中扑。 那洛六持尖刀往她背脊上猛划,刷刷刷来一下去一下,甜妹只是尖叫,两手抓在泥里,一头长发也在水中,忽而,那水便成了红墨水,荡起了血花泡。却看甜妹背脊,无数的差号连成一片,深深浅浅的血沟,那根背脊骨突在外头,一节一节的甚是分明。还没等甜妹的脑袋埋进血水中,洛九从林子里跑近,阻住了那把疯狂的刀。洛六见甜妹沉入水里,扭头与洛九亲吻起来。洛九把洛六想像成了甜妹,两口子抱成一团,继续吻着。 郭宽一直倒吊在树杆上,洛三正在给一个过路男子开膛破肚,那白花花的肠子,像面条一样垂吊而下,洛三将人肝和心脏抱到砧板上。这时,洛大将车子开进了木屋旁,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壶箭。洛三见车子前头绑着一个分尸女子,便迎上前来帮忙,他与洛大解开绳索,将分尸女子抬进里屋,正好被郭宽看见,他惊叫道:“珍珍,珍珍――” 068、腾空翻 郭宽被他们所激怒,他所营救的少女最终死在他所倡导的冒险行为中,他真想咬断绳索跟棕地人拼命,但杀死珍珍的洛大放了尸体,便开着车钻进了林子,好像还要去宰杀郭宽的同伴。他曾听鸯瑛讲过,这帮家伙与洛屠来往甚密,也是吃人的人,这回准盯着他们,他若是不能活下来,那其他的同伴一样得遭殃,所幸只有洛三在他身旁,那洛三又在磨刀子,想来破他的肚子。洛三得意洋洋地提一把刀,走近郭宽,郭宽把满腔的怒火灌注在两只被绑手腕子的手间,两手借身子的摆动,一招击中洛三的命根子,那洛三疼得哎呀直叫。他怎么也想不到,绑住四肢,吊了几个小时的郭宽有这种爆发力,洛三倒在地上,刀子正落在郭宽手能够得着的地方,郭宽如荡秋千一般,伸中指夹住那把刀,迅速去割脚上的棕绳。才割得两下,郭宽一个腾空翻,落在洛三的面前,洛三一滚,从砧板上拔下一把刀,向郭宽刺去,郭宽双手掣住他的手腕,反向旋转了半圈,然而借洛三手中刀,向他腹下刺去。洛三的命根子原本中了一击,痛尚未消,这下又中一刀,早无反击之力,两手捂腹,不敢将刀子拔出,恐像倒吊的人一样,流出了肠子。郭宽一脚踢中他的稀发光头,他似一个南瓜般滚在地上。 郭宽急将刀插在砧板上,把两手放过去,来回拉动刀口的棕绳,绑住他手腕的棕绳终于割断。岂知洛三拔出腹中刀,向郭宽猛冲而,郭宽一个避让,洛三摔在木屋边,脚下正搁着一把斧子,他扬起长柄斧,一路挥砍,郭宽跑得三五米,趁洛三横砍之际,左手捏住斧柄,右手猛击他的头部,每击一下,便呀地叫一下,洛三只得硬挨,手中斧子也不敢松手,他没有郭宽的劲大,郭宽击了三五下,手掌也打痛了,便双手抓斧柄,将洛三一甩,洛三手间有血液,脱手又滚在一旁,他蹿到木桩边,端起一管枪来,郭宽哪敢大意,从他后背抓住他的枪,拿枪勒他的颈,两人皆是拼命,来回的打转,恰好踩在湿滑的草间,两人同时摔倒,郭宽借机夺过枪。洛三失了枪,晓得没命,便往林子里跑。郭宽持枪瞄准他,洛三大叫,那枪响之时,洛三正在倒退而逃,一时饮弹跌入水中,溅起水花大片。郭宽停了停,收了枪,来到珍珍的身旁,拨开她的身子,见头身俱裂,用棕绳缝合,下体腹腔仍开裂着,无有内脏,惨不忍睹。那两只眼睛仍是睁开的,保留着惊恐的神情。郭宽拾了一把刀,离开了木屋。 熊财玩过甜妹,便回到车边来找伍凯:“伍凯,我回来了,快出来,是我!” 没有人影,熊财爬上车,左右看了看,道:“伍凯,用用你的电脑行吗?捉迷藏是吧?好吧,我先玩玩。” 熊财打开了电脑,但却不能显示桌面,屏幕上的英文字母他也不大认识:“怎么回事?该死,是不是电源插座没插好?” 他爬下身,拱着个**,钻在主机旁,把电源插头重插一遍,屏幕仍是不显,他叫道:“伍凯,你的电脑怎么啦,过来一下行吗?――哦,对了,你跟我捉迷藏呢?” “好难哦,问题出在哪呢,现在好了,进桌面了,妈的,声音又没了。”熊财自言自语。 他一门心思在电脑进入上,没意想从车门处进来一个棕地人,拧动钥匙就把车子开进了林子里,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簸得厉害,让熊财无法玩电脑。熊财很生气:“该死!伍凯,停车!” 069、杀人魔 车子不但未停下,反而开得更快,熊财在车子的后座上,侧头去看,只见两个怪模怪样的棕地人坐在驾驶室里,这辆车子很大,有点大巴的味道,过道上可以走人,这时,洛大走了过来,扭住熊财的头,将刀子往熊财脖子上一勒,那血儿便喷薄而出,那把刀顺着他的下颚往上提,一下子割了鼻子,刀锋走至额边,如剃须刀一般,把脑袋顶上的中间一溜头发连头皮全刮了下来,朝天鼻洛大松开手,熊财便躺在车子吐不出气,身子缩得如一张弓。洛大看了看那带发头皮,随手扔出了窗外。 原来伍凯与田杰、鸯瑛在一块休息,几人有说有笑,伍凯与田杰很自豪地谈起他们的父亲母亲,当问及鸯瑛时,鸯瑛不好怎么回答,最后躲不过两人的追问,只好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这时,香儿很狼狈地从林子里蹿出来,倒在地上,伍凯急忙扶起:“是香儿,怎么啦?” 香儿一双眼血红,像哭得很厉害:“快离开这这儿。” “什么?”伍凯问。 “杀人。”香儿喘着气大声说,好像疯了一样。 “什么?冷静点。” “快离开这么。”香儿重复着这句话,但她的话好像没有人听她的,她为此很激动。 “谁杀人?”伍凯问。 “小心点,杀人魔头来了,快离开这么,现在!”香儿道。 鸯瑛与田杰似有预感,因为吃的烤肉是人肉,这回经香儿一说,总信了大半,但伍凯却说:“有意思。” 鸯瑛顶了伍凯一句:“你怎么这样说话?” 香儿又说:“我没说笑。” 伍凯道:“好啊,作弄我们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不是作弄,是真的,是朝天鼻魔头!”香儿一味地作着手势,好像那魔头就站在她身边。 伍凯道:“你说得太搞笑了。” “我没骗人!”香儿愤怒了。 “有趣极了,她疯了!”伍凯一点也不信,“我明白了,你看到什么了?告诉我――” “我看到了――你们得跟我走,现在!”香儿下着命令。 田杰跑过来打圆场,像劝架一样,他扶住激动不已的香儿,道:“拜托,好,好,我们走。” “要走你们走,我想留下来。”伍凯道。 “不相信我说的吗?”香儿发现一只人耳,就躺在他们坐的石板下,她大叫起来,指着带血的地方,一味地扯住田杰。 伍凯看了看,无法解释,见他们跑开,他只得也跟了过去。 四人跑入林子,鸯瑛问:“去哪里呀?” 田杰道:“不要回头,一直跑。” 伍凯道:“真郁闷!” 香儿一时惊叫,跌坐在地,她的脚被土中的铁夹板夹住。 田杰俯下身子,道:“陷阱,我来处理。” 伍凯道:“我怕,我怕死呀!” 鸯瑛说:“闭嘴。” “你们负责放哨。”田杰吩咐道。 铁钉钻进了肉内,田杰得从她的鞋底把钉子拔出来:“会有点痛。” “该死,轻点儿。”香儿咬着牙。 还好,铁钉插得不深,田杰举过她的脚,用牙一咬,把钉子带了出来,香儿因为痛,竟向前一踢,把田杰踢倒了,脸上显出一个泥鞋印。 “你踢我呀?” 香儿忍着痛笑:“不是故意的。” “出了什么事?”田杰问。 “说不清楚。”香儿还坐在地上。 “具体来说呢?”田杰看着她,把手伸给她。 “有很多人丧命了,我逃了出来。”香儿搭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但脚有些拐动。 “是个好消息。”田杰松开手,“好了,一起走吧。” 070、干掉你 伍凯与鸯瑛走在前头,走着走着,不知到了哪里,两人十分紧张。(.) 鸯瑛道:“我们要越过这片沼泽地。” 伍凯道:“有点困难。” 田杰与香儿追了过来,田杰叫:“老天,你们要去哪里?” 香儿补充说:“继续走,魔头可能在六公里之外。” “我还是躲起来为好。”伍凯退着步着。 “你走,我杀了你!”鸯瑛捏住伍凯的衣襟,抽出枯骨双截棍。 “得了,跟我们走没事的。”香儿扯开他俩,说道。 伍凯道:“我怕,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鸯瑛出计谋道:“应好找电话求援。” 伍凯愤怒地说:“现在说电话,电话在烧烤地边。” 鸯瑛一棍子击过去,伍凯往后扑,叫道:“不。” 卧倒的伍凯看到野地里有动物尸骨,说:“我看到有两个这样的动物尸骨。” 香儿俯下身,神情很悲伤,她用手从动物尸骨上扯下一块布儿,显然是衣服,她说:“这不是动物骨头,是人骨,是他们吃剩下的,下一个就是我们。” 伍凯是有钱家的孩子,这回连连看到人骨,吓坏了,他爬起来说:“怎么回事,快走啊!” “不,不,那边不行,不能分散,我们要团结起来。”田杰向西边角指了指,道,“你必须留下。” “好。”伍凯赞成田杰的办法,人多有个照应。 棕地人的房屋大都分散而居,没有规律,与林子融为一体,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来。一个年老的棕地人没有出去杀人,而是卧在家里,他家的晾杆上晒着许多出油的人肉块,肉色早已变黑,硬得跟石头一般。这个棕地老人正是洛大的父亲,叫洛夫。他从屋子里走出来,在晾杆上取下一片湿毛巾,又徐徐走进去,屋里很暗,有阳光从顶棚漏下。洛夫跪在地板上,那里有堆血迹,很显眼,他手持抹布,来回地擦着。这时,静静地林子里有杆枪渐渐向他脑际靠近,他没有发觉,仍在不停地擦。这杆枪曾是洛三的狩猎枪,但现在却握在郭宽手中,他没有马上开枪,而是平静地说:“回头,我就干掉你。” 洛夫停住了擦地,略微抬了抬头,他听见枪子儿上膛的咔嗒声音。洛夫是个识趣的人,经验也丰富,他可不会像年轻人一样往枪杆子上撞。洛夫靠吃干人肉长到这么大岁数,相传吃人肉有个好处,能集各人的智慧于一身,所以人肉吃得多,脑瓜子也聪明:“我不回头,哥们,听话就是。” 郭宽看他一个老头,牙齿也落得差不多了,但他的鼻子眼是投天的,这一点很明显地遗传给了洛大。洛夫斜躺在靠椅里,以朋友的身份招待着郭宽。郭宽没哪里可去,肚子上曾受洛三的刀刺,他坐在一个宽凳子上,将上衣脱了,腹下一条刀痕有半尺来长,他认真地扯伤口边的布丝儿,嘴里唉唉呀叫地。 郭宽见墙壁上点着两根小蜡烛,那蜡烛儿快烧完了,用一根生锈的弯铁杆支着,而火光蜡烛的正下方,却搁着一串雷管炸药,郭宽心头一动,暗叫这老头的狡诈,上边只要有一点火星儿掉下来,那炸药准爆炸。但郭宽保持了足够的镇静,在老头儿洛夫没有翻脸之前,他还不打算走出去。 “你以为我会死吗?”郭宽跟他聊了起来。 “我没这么认为,”洛夫侧看着郭宽,虽说他的脸上爬满皱纹,走路也有些龙钟,但他的两只眼睛所射出的寒光,却如鹰眼一般,很是锐利,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的手臂上的肌肉还是粗壮结实的,没有一点松跨的迹象,这对郭宽而言,构成着一种威胁,“这伤不算什么,我儿子之前伤得更严重,但还不是一样活了下来,放心,有上帝保佑。” 郭宽看了看墙上的照片,洛夫搂着一个白净肥胖的女人,一刚一柔。他指着相片道:“那是你妻子?” “是情人,给我无限温馨的情人。为她干杯!”洛夫从茶几上拿过一个塑料瓶子,拧开盖,将里边的浊色液体倒进没有牙齿的嘴里,液体随着喉结的滚动而下滑到装容人肉的胃里,“你喜欢胖女人吗?” 洛夫觉得两个男人在一块,谈女人是个非常合适而融洽的话题,但他的心里似乎在想别的事情,他伪装得很深,郭宽能看得出来吗? 071、塑料瓶 “我是说你喜欢胖子情人吗?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讨厌。”洛夫在交换意见。 “她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郭宽问道。 洛夫道:“她走了,跟着一个帅哥走了,我开枪打死了她,连同那个帅哥,将他们剁成一块一块的。” “你是在编故事吧?!” 洛夫谈起了他的过去,从他那双鹰眼可以看出,他上过许多女人的床,而他却不允许他的女人上别的男人的床,男人在对待性方面比女人要苛刻,对于过去,他感到很荣幸,老年人总是把眼光搁在过去的时光,就像牛吃进了大量的草要反刍一样:“我之前是军人出身,我最不喜欢老婆背叛我,情人也不行,我不是没有老婆,之前曾有一个,我非常爱她,但她在我出门时,把一个汉子带进家中来了,被当场抓住,我把他们两个捆在一起,**地捆着,一刀一刀地捅着,刀子既穿过偷情汉子的身体,也穿过我老婆的身体,我要让他们知道玩我老婆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可是警察发觉了他们的尸体,我因此抓进了监狱,坐了20年牢,后来找了这个胖女人,没有想到的是,她也背叛了我,胖女人像得不到满足一样与别人求爱,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打死了她,这回我把她的尸体晒成了肉干,警察没来找我算帐,算是万幸了。” 洛夫谈到兴趣处,滔滔不绝,而郭宽一边听着,一边举曲针将半尺宽的刀口子一下一下地缝合了,他拿口中的唾沫消着毒,并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很在认真听的样子,他的心里保持着一份警觉,眼前这个老男人,既然连自己的老婆、情人都敢下刀子,对擅自闯入他家们的郭宽会怀有好意吗,这是不言自明的,那么他为什么不立即采取行动?洛夫肯定有他个人的想法,他看见郭宽长得高大威猛,尤其是脱下上衣看到他发达的肌肉,看到他的劲力运于饱满的肌肉间,他怎么敢轻易下手,他毕竟是个老棕地人,他先是以朋友的身份迷住郭宽,让对方放松警惕,他再找寻时机,或是等救兵到来,发起突袭,以他个人的力量,不采取一点暗杀行动,难以将郭宽制服,就这一点上而言,他心里是清楚的,因此他只是卧在睡椅上,只是说话,那眼睛儿却一刻不停地紧盯着郭宽,在他眼里,郭宽是一头猛虎,弄不好会把自己吃掉的。 洛夫又将白瓶子里的液体倒进嘴间,他仰起头,装出关心的样儿劝告郭宽道:“如果你有情人的话,劝你小心点。” 郭宽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表面上在拉近距离,接受关心,让洛夫加快进攻的行为,不过,郭宽也不知洛夫会采取什么行为来对付他,至少有一点,虽然他勇猛有力,但毕竟是受过大伤的,这一点洛夫毫不含糊。郭宽道:“我正好有一个情人。” 郭宽把伤口缝补好,拍了拍手,将上衣穿上,有些想离开的预兆。洛夫继续把话往下讲,想再留他一些时间:“知道吗,哥们,我很想离开这儿,重新寻找幸福。” 洛夫举起塑料瓶,一口喝干了内中的酒,脸上**阴笑,他的手捏成了拳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那是因为我找到――另外一种得到幸福的渠道。”洛夫突然袭击,或许他说的这种渠道,便是以杀人来换来幸福!他将目光变成杀气,对郭宽发起了袭击。 072、湿漉漉 当郭宽将衣服往头上罩的时候,是最好进攻的机会,洛夫突地从椅子上爬起,动作迅猛,不似一个老人,他两拳击在郭宽的头上,郭宽甩出一脚,把他踢开。洛夫捡起一个坛罐,奋力摔去,郭宽侧身躲过,但听洛夫脾气暴燥地说:“去你妈的!” 郭宽等他还没举起别的武器时,一个泰山压顶,按得他佝偻着背,透不过气来,但这时洛夫的手里早擒住一把猎枪,这时郭宽进屋时对准他脑袋的武器,不知怎么搞的,竟被他抢先拿得。郭宽在筐中抓得一个雷管炸药,就着残烛点燃了硝,塞在他的后背心里,接着飞快地跑出门,一个前滚翻,落在林子边。 洛夫的速度丝毫不差,他端起枪,从门里跳出,以枪指郭宽,大叫:“去见上帝吧!” 洛夫突然感觉背部烧得厉害,很烫很烫的,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声炸药响,轰地一声,将洛夫炸得粉碎,血肉横飞,那些血肠、握枪的残肢四散在被血浸染的草间。而门前棕绳上悬挂着的干人肉,也因为剧烈的振击而来回晃动,这些干人肉,已到不了洛夫的嘴里了。郭宽的脸上也是血,那是溅的,他趴在地上,回应了一句:“下地狱吧!” 郭宽从硝烟未散的热血里拾起那把本该属于洛三的枪,那把枪被血浸得湿漉漉的,他满脸血污地望了望,向林深处走去。林子里穿过一片阳光,如箭一般射过。 以田杰为首的四人组合在林中跑得一阵,忽听有喘气声、呻吟声传来,那密林中暗无天日,看不甚清。一个女子痛快而尖厉地叫着,而站在她身边的男子高举着她的腿,奋力地作**动作,那旁边的枝条跟着一起摇摆,像和着节奏一般。 田杰叫道:“好像是甜妹,她被人抢奸呢。” “嘿,住手!”四人迅捷地跑近,那个动作摆动厉害的男子仿佛正要达到**。这时两边都看清了,男子停住了**,下边的女子则转过头去观望。香儿见状,认得是洛六、洛九两口子,尖叫着往回跑。 “香儿,你等等。”鸯瑛想挽住她,但她独自跑远了。 洛九分开下体,洛六也从树枝上跳下,两人各从树杆上取下长柄斧与尖刀,杀入到田杰这边来。 香儿听得嘶喊,只顾回跑,哪知前边一个黑洞,只是上边铺了些许绿叶,她两脚一踩空,轰地掉了下去。 洛九举长柄斧横扫田杰,田杰以树枝相挡,斧子劈断树枝,田杰将一截树枝扔出,正中洛九脑袋,洛九可能是因为玩女人元气大伤,手上使不上劲,动作也明显慢下来,他前迈一步,又是一剁,力道倒有,田杰跳将开,他扑了个空,摔倒了,竟分不清东西南北。这时,洛六挥刀逼得伍凯无有退路,别看洛六一个女人,不久刚生过孩子,又被洛九玩得大开,劲力一点也不逊色,一把刀舞得看不清刀影,伍凯躲闪不及,胳膊肘儿中了一刀,血就溅了出来,他跌倒在地,正欲往前爬,哪知洛九就在前边,洛九举斧子劈去,鸯瑛大叫一声:“小心!” 伍凯听得斧风,两脚分开,斧子正砍在草边的枯木板上,一时还拔不出来。这时,洛六扑向田杰后背,扭住脖子紧紧不放,田杰想把她摔倒前头,却是摔不动,只觉得她手上有千斤臂力,田杰反向以头相撞,正撞在她的眼睛上,把她撞花了。他狠狠地踩在她的脚上,她躲闪不及,唉呀叫唤,松了手臂。那洛九拔起长斧,又去追伍凯,哪知鸯瑛以枯骨双截棍击去,把他的眼帘劈开了,洛九受此重击,倒在地上,再难起来。三人皆向后跑,洛六扶住洛九,知道他干她时,力量透支了,妈妈的,偏偏在造爱时遇上打斗,不输才怪。洛六一声长嚎,如野狼一般显出尖锐的长牙。 073、死水湖 香儿掉在洞中,四处是湿滑的泥土,爬也爬不上,这个洞是用来逮动物的陷阱,不想让香儿撞上了,幸亏洞中未安机关,香儿定了定神,尝试着往外爬,但脚一上蹬,就掉了下去,累得筋疲力尽,她最怕被棕地人寻见,这时,她只能嘶声裂肺的叫喊:“救命啊,田杰――伍凯――” 田杰伍凯鸯瑛三人离开棕地人,不知香儿跑哪里去了,她一个人,很危险的。田杰急带他们去寻,跑得一阵,仍无消息,田杰吩咐道:“你二人从那边找找,我往这边。” 洛六洛九相扶而出,在路边拦了洛大的车子,急急离去。 田杰四处张望,不见有人,便叫道:“香儿,你在哪里?” 一声带闷气的“救命声”传近,田杰寻声而去,见浓密林叶间,一个深洞,一只满是青泥的手在洞口晃动。(.) “香儿,你没事吧,我把你弄上来。”田杰趴下身,把手伸到洞内,“来吧,来吧,把你的手给我!” “救我,田杰!”香儿伸过手去,却够不着他的手,中间还差一指长的距离。 田杰将脚再移进一步,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悬在洞口:“快行了,坚持,我抓住你了!” 田杰握住香儿的手腕子,让她作力,他则扣住洞边的草根,香儿一只手**洞内的泥里,两只脚便往上踏,田杰在适才打斗中累得够呛,这回把香儿一拉上来,但倒在洞边,一点力气也没有,香儿从他的身上爬过去,问道:“郭宽到哪里去了?” 田杰捂住起伏的胸部,道:“我也不知道。” 香儿这回以手扯起他,说:“咱们快走吧!你没事吧。” 田杰吃力立住身子,说:“我们都会没事的,快走!” 田杰、香儿向既定的方向跑去,但洛六洛九坐了洛大的车,反向追了上来,棕地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田杰跑过去一看,前边无路了,高十几米的岸下是一片死水湖。这时,他们看见洛六在不远处尖尖地笑,手间已架起了长箭,棕地人很擅长射箭,他们就是靠这种绝门武功捕猎与生存的。 没等洛六瞄准,两人手挽着手,从高崖跳入了水中,溅起大片水花,洛六一计不成,如一只鸟儿一样,在树梢间狂叫,两只手也不停地比划着,一副很不尽兴的样儿。 伍凯与鸯瑛逃了一阵,总也逃不出山林,他们迷路了,伍凯捂着被砍的刀伤,气喘吁吁地对鸯瑛说:“你看见我的车钥匙吗?” 鸯瑛道:“在那丛火边,你为了吃烤人肉,把电话与钥匙全扔在那里。” 伍凯很后悔的说:“当初与你在车上时,直接回山峪峰多好啊,现在这个样子,又负了伤,我真担心会死在这里。” 鸯瑛捂住他的嘴:“不要瞎说,我们顺着原路,还可以回到烧烤人肉的地方。” 这时,只听见棕地人特有的嚎叫声,就在不远处,鸯瑛与伍凯急往回跑,还没跑多远,伍凯踢中一个石块,摔得不轻,把半边裤子也撕开了。鸯瑛连忙将他拉起,他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走不得山路,偏要来山林中探险,还不如一个女子。 后边洛大持箭追上,向他俩放了一箭,被树杆挡住,洛大射箭的目的是将他俩引入陷阱圈,那片草地里装有很多吊钩,他们是用来对付山鹿的,这回专用于对付人。鸯瑛没跑多远,裹在下身的一件衬衣挂在荆棘上,死也扯不掉,伍凯回身替她解去。与洛大同时追来的还有洛九,那件挂在荆棘丛里的白衬衣正好为洛九引了路。 074、粗绳子 伍凯走到一棵大树边,突然右脚踩在机关上,树边的粗绳子失了卡子,被下边弹簧猛地扯下,那伍凯便悬空倒挂在树枝上,离地足有七八米高,在树梢间来回晃动:“啊,我的天,鸯瑛快救我!” “伍凯――”鸯瑛仰着头大叫。(.无弹窗广告) “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伍凯吓得半死,“快点,鸯瑛,快救我!” 鸯瑛见粗绳子紧捆在合抱树杆上,绳端打成死结,极难解开,她拧了拧,没作用,伍凯则在上边大喊大叫,倒为洛大洛九引了路径。 “快跑,鸯瑛,他来了!”伍凯看见洛九在树影里穿梭,他的心里彻底绝望了,不过他不想连累鸯瑛,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一个女孩子豁出性命来救他。[.超多好看小说] “不,我不能丢下你!”鸯瑛说得很坚决,虽是短暂的认识,但她已经把伍凯当作朋友了。 鸯瑛斜眼看去,一把带血的长柄斧子遗弃在枯枝间,她想也未想,便跑过去拾,意图用斧子砍断粗绳,放伍凯下来,谁知这把斧子旁边就是一个机关,是洛九预先设下的。鸯瑛脚一踩,也如伍凯一般,脚下先是一沉,接着哗地一下,整个人便倒挂而起,这让她记起了洛屠宰人所用的缆索,只是这种缆索,受弹簧控制,能自动将人拉起。[.超多好看小说] 鸯瑛与伍凯皆吊在空中,如两只张开双翅的大鹏鸟,在林间飞翔。 “抓住我的手。”伍凯伸过手去,“我们会没事的。” “看着我,别动,至少我们在一起,我很开心。”鸯瑛回应着,好像进行死的诀别。 洛九先跑到树下,一副很意的样儿,他抬着头,随着上边两个人的摆动移离视线。他拾起斧子,挥舞了一番,这时,朝天鼻洛大持箭走了过来:“好了,他们跑不了了。” 洛九很高兴,道:“这是我装的,怎么样?” 洛大准备射箭,但光影晃得他的眼有些迷离,他将箭移到洛九手里,示意他射:“你来!” 洛九也不客气,接过箭,一个驼背耸了耸。 “看着我,我在这里。”鸯瑛与伍凯手拉着手,他俩的一只脚绑在绳子上,另一只晃动着。 “鸯瑛,我很害怕。” “别管他。我和你在一起。” 伍凯闭着眼说:“哦,我知道。” 他俩已作好死的准备,洛九瞄准了他俩,他要一箭双雕,来个绝门的。洛九的手一松,箭嗖地向鸯瑛头部击去,鸯瑛戴着鲲鹏铜磬,与箭头擦出火花,那箭偏向头外,刺入了伍凯的左眼,直透他的整个脑袋。血顺着鸯瑛的手臂往下滴,洛九站在树下,张开嘴,伸长带叉舌头,接住滴落的鲜血,他好像喝得十分尽兴。 洛大与洛九转身离去。因为那枝箭穿透了两人脑袋,但棕地人没有发觉的是,鸯瑛长在肉里的鲲鹏铜磬让他们产生了错觉,其实那枝箭只是从铜磬边擦过,带破了一点儿头皮而已,鸯瑛这时候很警觉,她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拉住伍凯的手,闭着眼睛,等到脚步声离去之后,她睁开眼,看见伍凯确实已死,她伸手拔下伍凯头部的那支箭,竟**一个黑眼珠来,伍凯的嘴好像动了一下,她低声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她将身子尽量甩动得幅度大一些,这时,她的两只手挂住了一根粗壮的横枝,她停在横枝上,歇了一口气,然后用带黑眼珠的尖箭刺断她脚上的绳子,接着,她又将伍凯脚上的粗绳割断,伍凯啪地一声落下,发出轻微的哼哧。鸯瑛从树上爬下,用枯叶盖了伍凯的尸体,拿着枯骨双截棍,要寻棕地人报仇。 075、喊救命 郭宽将脸面涂黑,化妆为棕地人,他像洛大一样,肩背上也背着一壶雕羽箭,他躲在林间**。而洛六则驾着老吉普车,在土路上兜圈子,因为洛九与洛大在林子里还没有出来,她要与他们一同回去。 田杰与香儿跳入死水湖,没有遇到太大危险,湖里没有他们所想像的怪物,田杰一直拉着香儿的手,从湖岸边爬到了一个溪流水沟旁。他们作了短暂休整,估计此地不能久留,便继续往山林中走,希望撞见伍凯他们,田杰与香儿不知道伍凯已经死了,他们胡乱走着,不经意间来到了一处大房子间。 “这里真可怕。”田杰叫道,他们四下里望着,没发现有棕地人的影子。 两人一前一后,循着路径走进了院落,周边堆了许多油罐,像是一家废弃的工厂一样。 他们来到了楼道间,推开门,里边暗得很,看不清什么。香儿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也许伍凯他们也会找到这里来的。” 田杰道:“你听到上面有动静吗,也许他们在上边等着我们了。如果有人,就喊救命。” “让我先上去看看。”香儿说完,踏着楼梯往上走。 “小心点。”田杰找了一个手电筒,跟在她后边,为她照道儿。 “他们一定在这里。”田杰察看了楼边摆设,有人来过的迹象。 香儿拿起座机电话,一点声音也没有,她说:“电话也打不通。[]” 香儿去开一扇门,打开一看,尖叫一声,吓得田杰赶紧扶住她:“怎么啦?” “你看,里边是一具尸骨,牙齿也腐烂在外,估计是个女孩子,她的眼眶是那么骇人。”香儿打抖地描述着。 “哦,我的天,太可怕了,咱们快离开这儿。”田杰叫道。 两人跑到栏杆边,俯视下方,只见四处停满了报废的车子,这些车子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且,那辆熊财开的大车也在其中,难道熊财死了吗?这时,香儿叫道:“我听见有人喊救命。” “好吧,我们下去看看。”田杰看着香儿惊恐万状的神儿,心里也生出几分怕意,但不走也意味着危险,只能找到伴儿,团结起来,才有走出山林的希望。 “救命,救命,不要,快来救我呀!”是个男声,喊得很悲惨,好像受到非人的折磨。 田杰与香儿在停满车辆的缝隙里乱转,一时接近不了喊救命的场所。他们从车子上爬过去,结果看见削去半边头皮的熊财被雕羽箭钉在树杆上,他的脖子骨也露在外边,有一根明显的刀痕,两边的皮肉往上下缩回,血就从白骨边流出,随着他嘶喊的声音溅在他的衣服上。 “快,快救我离开这里!”熊财还在叫着。田杰傻傻地看着,一个棕地人拿着刀子,在熊财的下腹捅一下拉一下。 香儿刚跳下来,被一束电光射住眼睛,一个女子嘿嘿地发出笑,待香儿要叫唤时,她的嘴已经被洛六捂住了,反向拖进了屋里。 一个穿裙子的棕地人将熊财的心肺割下,扔在地上,田杰睁大了眼,大叫:“香儿,快逃。” 他刚转身,撞上的不是香儿,而是洛大。朝天鼻洛大阴阴地着着他,田杰一拳向洛大脖子击去,洛大扭一扭脖子,颈骨咯咯地叫着,好像是煅炼关节。田杰从另一面击向他的头部,被洛大一手抓住,如拧小鸡一般将他摔在地上。田杰失去了反抗力,他迎面扑地,两只手被洛大绑得结结实实,也带进家里。 076、餐桌旁 这一切被郭宽看在眼里,他躲藏在车子边,眼见圆月被乌云缠绕。洛六洛九,还有洛大,皆在室内,屋里点着灯泡,不是很明亮。洛九正在砧板上斩着肉骨,时不时往嘴里抛进一点血肉,有滋味的嚼着,熊财的脑袋就搁在砧板上,眼睛木然地张开,那洛九扶住熊财的人头,将一把尖刀**他的嘴里,反时针一旋,从中取出一截舌头,扔在一旁。 香儿关在一片玻璃内,但室内的情形看得很清楚,尤其是熊财的脑袋,那双熟悉的眼睛好像在向她求救,半小时之前,还听得熊财在呼救命,如今,他身上的肉已切成一块一块的,有几块已掉进了洛九的肚腹中。(.)这时的她已是麻木,她的一旁还搁着一副骨架,细长的腿骨,很像个女子,可能死了太久,那骨头上沾着的一层肉皮已经发黑。这时,洛六举起枪对香儿晃了晃,香儿骂了她一声,她虽然未听懂,然而心里是气愤的,她晓得这帮女人能容易勾引她的男人,虽然她亲手杀了甜妹,洛九也跟她在林子里作过爱,但她认为,洛九不过是把对甜妹的淫意发泄在她身上而已,她要让这些闯进她领地而长得比她漂亮的少女尝尽人世的痛苦,她怎么忍心一枪结束了她的的性命呢。洛六嘻嘻地笑着,她用枪托将香儿敲昏了,然后以锯齿般的手铐吃进她的手臂皮肉内,把她固定在餐桌旁。 洛大在外边挨了田杰两击拳,这会儿将田杰像拖死猪一样地拖进屋,又把他吊在横木上,双脚离地,两手腕上了紧绳,洛大拿一把尖刀,捅在他的下腹,但捅得不深,田杰嘴里直吐黄水,这种滋味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六与洛大坐在餐桌旁,洛九将切碎的肉骨在锅里煮熟,正准备进餐。洛六眼里哪见得漂亮女子,她心里满是醋意,她拿刀具在香儿的脸上来回地刮,又拿尖锥刺在她的手臂上,弄得她跟作爱一般狂叫,洛六却在一旁偷乐,心底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田杰叫道:“放开她,不要烦她――我要跟你们拼命!” 洛九将肉骨泥端了上来,又喊了在门外放哨的洛二,四人围坐在餐桌边,都伸出一只手,低着头念了几句听不懂的言语,好像是一种祈祷仪式。 香儿被他们整得够惨,两只手臂全被钩子钩住,肉皮烂得一块一块的,那钩子固定在桌面上,她终是走不脱了,除非不要那两只手。她实在受不了,大声说:“你们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洛九从铁锅里舀出肉骨,分给每个人吃,也给香儿上了一份,这可是拿熊财的肉做成的晚餐,香儿亲见熊财死在车外,又见他的脑袋斜搁在桌上,一双血眼似乎盯着她,她见了肉食,胃里的东西就从食道里往嘴间涌,吐了一桌子。 香儿尖叫道:“看把你们全噎死!” 坐在她旁边的洛六哪里听得,站起身,抓了一团肉食稀糊物,捏住她的脖子,强迫香儿张开嘴,便将熊财的肉喂进了她的嘴里。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得好死!”田杰还吊着身,嘴里倒硬。 香儿差点昏过去,待洛六松开手,她将肉泥儿吐出来,**长长的粘液,接着是不停地咳嗽。那四个棕地人却吃得有滋有味,好像用人肉煮成的稀糊物是世间最美的佳肴一样。 077、绞肉机 洛九离开了餐席,提着空铁桶走到砧板边,他将肢解熊财的内脏与肉块倒入铁桶中。而郭宽则暗暗跟了进来,他的脸面涂得吓人,跟夜叉一般,背上背着一壶箭,他四处望了望,见楼堂馆所里漏下灯光,再走近几步,一架铁梯竖在那儿,上边是铁笼子一样的框架。郭宽见上边是个活动的铁栅栏,但徐徐爬上去,刚将手抓住铁栅栏,一只穿裙子的皮鞋脚便踩了上来,当地一声,铁栅栏下沉了几分,幸好没踩在他的手上,他立即缩回了手,举头张望,但见洛九按动按钮,电机带动一架差牙形绞肉机,轰轰地运转着,洛九从铁桶中拿出心肺肝胰,统统扔进漏斗里,随着差牙形的铁刀相互绞动着,一些扔进去的骨肉化成肉泥从下边凹槽里流下,注入两个大油罐中,油罐的外身像涂满了红漆一般,那些血汁溅得到处都是,显然,这些绞碎的肉泥是供他们食用的,棕地人的原始野蛮行径,造就了他们的不怕脏不怕累。郭宽站在下边,多余的血汁滴在他的额头上,脸上,他用手抹了抹,算是再化一重妆。洛九关了按钮,提着空桶离去。 “放我下来,你们这帮畜牲,你会不得好死的!”田杰显然吃不消了,沙哑地叫着,而香儿一直在呻吟,像重病房里的病人,坐在她周围的棕地人仍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美味,这时,洛九解下围裙,也坐在餐桌旁,把碗中剩下的肉泥喂入原本牙齿不多的嘴里。 郭宽从铁栅栏里爬上,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靠近目标,壁顶上一盏盖碗灯发出昏黄的光辉。透过一个笼子似的铁栅栏,他看见棕地人的用餐举动,可他的脚不小心撞在一个铃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显然已暴露了自己。这时,吊在高处的田杰发现了郭宽,如寻到救命草一般,狂叫起来:“郭宽,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干掉这帮禽兽!” 四个棕地人同时从坐位上跳起,眼睛向发声处扫去,他们也知道有危险分子闯了进来,洛大、洛六与洛二赶出,由洛九负责看管被擒者以及收拾餐桌残羹。洛六与洛二往右边搜寻,洛大独自一人往左边,他在地上拾到一个手机,上边还显出一串呼叫的数字,洛大将手机砸碎,气得咬牙。洛六与洛二来到车辆停放处,取了探照灯,洛六执一把长柄斧,洛二执一管带灯长枪,可谓武器装备先进。两人不可一世地提灯查看,一时光影交错,脚步杂乱。 郭宽就躲藏在他俩拐角的一辆车边,他拿出尖刀,在右手臂上拉出一道深口子,血就从口子边溢出,滴落在地上,而他,则换了个躲藏地点。棕地人对血液的气味可是比狗鼻子还灵敏,他们是一帮噬血者,尤其是热血,会通过散发在空气中的分子刺激他们的鼻粘膜,他们就像闻着肉香一样地闻到血的飘散。两人耸了耸鼻子,很快便找到了滴血的地方,洛六拿手指醮了醮地上的血,舔在嘴里,是新鲜的,他觉察得出,他提着灯光顺血迹照去,一路皆有,洛二则端枪跳上了车盖,四处搜查。而郭宽躲在距他们不远的一辆车旁,以车身作掩护,向后背抽出一根雕羽箭,此箭曾涂上了硝烟粉,他将灯火机点燃了箭尖,发出哧哧火花,一松手,那箭便射中了洛六的背脊。两人惊慌失措,不知所从,洛六摔一地,灯里油渗出来,被箭上火花所燃,一时火光通天,把洛六烧了个焦黑。洛二失了同伴,狼嚎一般地向车缝里钻。 078、囚女子 田杰吊了一夜,骨头都差点吊断了,而香儿的两手又被锯齿环牢牢地锁在餐桌旁,两人皆睡不着,但两只眼睛又好像睁不开一样,眼睛里有血沫儿,痒得他们难受。洛六也不见踪影,田杰便嚷道:“香儿,香儿,你能拉我的手吗,我需要你拉着我的手。” 香儿艰难地抬起头,气息微略地说:“我不能。” “香儿,你要尝试,否则天一亮,我们就死定了。”田杰满身的汗水渗出来,他在想着郭宽,但郭宽露了一下脸,引出三个棕地人,就再没有消息,估计被棕地人给干掉了,他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香儿身上,现在正是出逃的良机,一个棕地人也不在场,可是,香儿的两只胳膊尽被锯齿所陷,血流了一层又一层,比田杰更痛苦,她怎么脱得身呢,她多希望像壁虎脱去尾巴一样地脱去两只手臂,可是她不能。正在绝望之时,郭宽撞到了香儿身旁,他一直在夜色里等待时机。 郭宽将刀**香儿手臂上的锯齿环中,道:“准备一下,忍一忍就没事了。” 刀子的撬力让锯齿环从她手臂的肉骨里脱出,因为受力作用,她的手臂裂得不成样子,香儿竟不住用残余的气力嘶嚎着,这引起了洛大的注意,一个睡着的囚女子,为什么要嘶声裂叫?很快,郭宽把香儿救下,并让她从后门出去,那里已经扫清了道路。郭宽挑断田杰手腕子上的绳索时,正被洛大看个正着,他拉开弓箭,嗖地射出,箭中郭宽后心。郭宽催田杰打后门离去,他一咬牙,将箭头拔出,不想洛大又射过一箭,刺入肩背,郭宽吃受不住,大声叫骂。(.无弹窗广告)那洛六从侧门步出,甩出一根铁链,刷地套在郭宽的脖子上,洛六往死里拉,郭宽两手扯住脖子上的铁链,身子向后撞去,把半截铁箭刺入了洛六的肚中,洛六将郭宽一推,她自己也险些带倒,只是肚子上钩出一个洞来了。但见郭宽倒在地上,脖颈处的动脉血管被铁链勒断,如泼水一般地渗出血了,流了一地,还带着泡花。郭宽的胸部大幅度地动了动,血从他嘴间喷出,渐渐,他的脚在伸直,脖子边的血也减缓了。他就这样以自己宝贵的生命换回了香儿与田杰的命儿,还不知香儿与田杰是否能逃出魔窟。 洛六与洛大见被绑住的人被郭宽救走,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盛有熊财大块肉的桌案掀翻,呼地抢出去追。 香儿按郭宽指的路线,从第一扇门跑出了野地,一阵喘气,只得大咳,她的两只手木然地垂着,锯齿环切坏的残肉还在挂在手臂上,血染红了整个上半身。而田杰却撞进了绞肉机房,洛六看了他,嘶嚎地尖叫,如狼一般,尖牙尽露,外形可怕。他按动绞肉机开关,以试挑战,绞肉机哗哗哗地生出沙哑刺耳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没有往里边喂肉块的原因。田杰尚未回过神来,想往回跑,却撞在洛大的身上,洛大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将他击在放桶子的桌案上,洛大提起田杰的上衣,顺手一扔,差点便扔到绞肉机的滚动凹槽中,田杰抓住旁边的柱子,大叫道:“放我走,我要出去――” 绞肉机哗哗的绞动,将光影切割成无数跳动的影儿,洒在田杰的头脸上,眼睛里,仿佛在嚎叫着:“我要吃你,我要吃你!” 香儿还在外头咳嗽,听得田杰叫唤,如发疯一般地叫了起来,她得对得起她一双手,凶狠在她心头生起,由于绞肉机的切割声太大,以至香儿蹿进来,谁也不警觉,香儿跳到洛大的背上,在他的胳膊上咬下了一大块肉,洛大暗中受袭,使臂上气力,将香儿反摔在地上。此时,田杰的手里多了一根铁棍,他轮起铁棍,往洛大腰部劈下,洛大手捂胳膊,难于反击,背上头上又受了几棍,脚下一软,跌在绞肉机旁。 079、有点邪 洛六向田杰撞去,田杰一闪身,洛六与洛大摔在一块,而田杰倒在地上,也爬不起来,洛六吃力地拉起洛大,摸见他断了两根肋骨,骨尖刺破皮肉,钻出身外,洛六再次干嚎。香儿则爬上机器房的小踏板,那里有一根棕绳吊着一根合抱粗木,如榨油用的击杆,香儿取下挂索,那合抱粗木挡了光线,直捅而来,洛六与洛大正撞在粗木端口,一股极大的冲力将二人送入了绞肉机的滚槽里,随着剧烈的震动与滑溜,两个穷凶极恶的棕地人被绞肉机吞噬了,轰隆隆一阵运转,楼下大油罐里溅满了血肉,这将为后来光顾这里的棕地人提供储备的肉食。(.好看的小说) 鸯瑛看了看脑边的那支箭,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铁箭不直接刺入她的脑袋,她的脑袋比伍凯的脑袋要硬吗?对她而言,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当初大块头男人闯入她家时,她是一个人活着出来的,她与大块头男人等三个帮凶再起杀机,导致了胖女人一家的死亡,大块头男人等三人也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人生,其中光头男人与络腮胡子死得莫名,没有押赴刑场就死了。鸯瑛在小娆大妈家时,那个连名字也叫不出的男人将她与小黑孩送到奇峰山庄做保姆,哪知也是往魔窟里送,叫不出名字的男人在路上就被小黑孩干掉了,而鸯瑛却干掉了洛屠全家,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好看的小说)这回遇上几个山峪峰的男子,却与黑大个有瓜葛,是好人,还救下几个少女,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连小黑孩也莫名消失了,又只剩下鸯瑛一人。难道她是个祸星吗?她为什么能数次不死而将比她强大数十倍的对手击死,这一点连她自己也搞不清,那支箭为什么能杀死伍凯而偏爱于她,是雕羽箭长了眼睛吗,还是支有情箭?迷惑不解中,她隐隐觉得自己有点邪,好像跟她在一块的人都得死一般,唯独留下她一人,这是条不变的定律吗?冥冥之中有谁在暗中相助吗?还是前辈子是个成仙成精的英雄人物?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实还在,还能思维,或许源自长于肉中的鲲鹏铜磬所庇佑,这个铜造的圈儿,上边不仅有鲲鹏鸟,还有两个篆体字,以阴文写的阴字,以阳文写的阳字。听她母亲说,生她时很不顺利,按当时迷信的说话,这是个逆子,会克父母的。那时她母亲常说她的不好,生小弟时,一下子就生出来了,而生鸯瑛,大半天也不出来,痛得她母亲几乎要死过去,那时白岭市一般的乡镇都没有剖腹产手术,若是运到市里去,得走三十里山路,眼见前母女不保,因为生孩子是要出大力的,虽然她母亲在临生之前吃了好几只大母鸡,好几个大猪肚,但被鸯瑛一折腾,连蹬脚的劲儿都没有了。这一点把手术医生也吓坏了,再过些时候,婴儿出不来,肯定会因缺氧而致死。但仍没办法,医生也断了结论,说婴儿保不住了,得保大人。手术医生残忍地在不施麻醉药的前提下,将鸯瑛母亲的生口用剪刀提开,谁知一股吸力将剪刀吸了进去,医生手上沾了血液,滑出了剪刀把口,真是怪事了。等医生再拿一把消过毒的剪刀,那小鸯瑛已从生口探出了湿漉漉的黑头,那把沾血剪刀就吸在她脑袋上的肉圈儿上。 080、铜铁矿 手术医生连忙扯了鸯瑛的头,狠狠地扯出来,鸯瑛没有哭,没有动,各种举止显示她是刚生出的死物。[.超多好看小说]连手术医生也将视线转移到她母亲的身上,一人为她母亲缝合生口刀伤,一人为她母亲输滴液,她母亲昏迷好久才醒了过来,还在问生出来了没有。就在她母亲醒过来时,她也睁开了眼,两只小手开始动起来,这可把周围侍候的老奶奶吓坏了,连忙喊医生,说婴儿还有救,眼珠儿也打转呢。手术医生跑过来一看,也大吃一惊,鸯瑛因长期缺氧而全身青紫,活过来真是上天垂命,不过医生发现,鸯瑛的脑袋比别的婴儿脑要大得多,这也是生不出来的一大原因,而且,她脑袋靠额边有明显一圈儿突起,硬得很,通常婴儿的脑袋会变形的,尤其受到挤压时,会变得长长地,而鸯瑛的头脑却圆得如西瓜。[]医生怎么拍她扎她,她都不哭,这也是一大怪现象。后来,手术医生从她嘴里呕出一些**内液,鸯瑛才断断续续地哭了几声,这个怪异的小女孩从一出生就受到非人的待遇,她出生是在冬月,最寒冷的季节,当时外边已结冰了,还刮起异常猛烈的风,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她的已死的董媚妈妈千百遍在她耳边提起她的怪异之事。 手术医生将小鸯瑛做了bt透视检查,发现她的脑间围着一层带铜质的金属物,这金属物长期积集,有较强的磁场作用,才把医生手中的剪刀吸了过去。(.)很显然,这层金属物是从母体带来的,她母亲董媚所生之地铜铁煤矿的开采地,长期饮用从地底渗出的水,所携带的金属分子肯定要比别的地方高得多,而她母亲在不到二十岁时就查出内脏内夹带结石的症状,那些结石类似于铜铁矿的矿石,因为结石内含有近三成的铜质。至于别的育龄妇女有没有结石生成,目前还没有相关耳闻,但她母亲是有的,她生的女儿鸯瑛也是有的。通过bt体现,鸯瑛的体内还有一层类似铜网的物质密布于她的皮下脂肪组织,不过手术医生没有作进一步检测,因为这是很耗费用的,而她母亲帐单上已经超支了。 她与她母亲董媚在医院观察了三天,至风停之时,有鸯平开车来接,当时冰天雪地,气温出奇地低,连桔子树全都冻死了,这是一种不好的兆头,按鸯平的说法,是个凶年。鸯平不喜女孩,因此也不十分高兴,还将脾气发在董媚身上,董媚经了鸯瑛折腾,又听了手术医生一番怪异的说法,当晚便寻了一个瞎眼算命者,为她算命,那算命者只说了一个邪字,后来又补充了一句,说这女孩没有比有好,可于寒水中洗澡,若无事,则无事。董媚与鸯平一合计,果真破冰为鸯瑛光身洗澡,竟然不死,也不哭,从其表情而看,反倒高兴。两口子大骇,急从刺骨冰水中将鸯瑛抱起,拿棉衣穿就。至于鸯瑛冻不死之说,估计与她皮下脂肪的一层铜网保护有关,但后来鸯平也带鸯瑛去医院查过,因为等鸯瑛长到八岁时,他家已经很有钱了,是个暴发户,而且还添了一个小儿子叫鸯琪。手术医生与算命者的话语渐渐在董媚心头淡化。谁知医院查出的结果断定,鸯瑛皮下脂肪下的结网不是铜质的,而是一层类似松脂油的坚固韧物,或者亦可称之为松脂油,有刀枪不入之固,这也是棕地人的雕羽箭射她不入的一大原因。结果,还没等鸯瑛过八岁生日时,因为她的母亲对鸯瑛的生日记忆深刻,她差点死在这一日,仅仅差二十天的时日,凶案便发生了,即是震惊白岭市的511惨案。 081、破罐儿 至于她体内的松脂油从何而来,是如何形成的,她脑边的铜圈是怎么长入肉内的,一切只能用邪字解释,或许在更久远的年代,会有一个较科学的答案,但现在没有,绝对没有,单从表象看来,鸯瑛的出生正合瞎子算命说的那样,没有比有要好。(.无弹窗广告)毕竟但凡鸯瑛接触到的亲人非亲人,相识的不相识的,只要呆得一段时日,不死即伤,应验是很快的,简直让人心惊肉跳,但从社会角度而言,造成悲剧的原因不是鸯瑛所为,鸯瑛携了这种邪物邪气,就有将悲剧强加在她头上的一种说法。 虽然伍凯与她只有几个小时的相处,但他爱开玩笑的乐观情态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她走了两树远,仍折回来,掀开枯叶再看一看伍凯的英容,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的幽默风趣的话语还在她耳畔回荡,而那支可恶的箭矢确实从他眼睛里穿过后脑际,他的笑脸僵在那里,没有下一步发展。鸯瑛盖上枯叶,作了标记,待杀得一两个棕地人,也好祭奠他。鸯瑛将枯骨双截棍夹在腋下,极速向山林深处跑去,她先前是躲避棕地人,这回是主动要寻棕地人,她的仇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有信心仇杀那个兔唇朝天鼻的家伙,但她不清楚,田杰、香儿已经将她的仇人送入了绞肉机里。 鸯瑛跑到一处喘息,见山林中有火烟燃起,她猜想棕地人就在此地烧烤人肉,这帮棕地人不似洛屠的儿子贵露,他们不但吃女子,也吃男子,不但吃活人,还吃死尸,多么可恶的家伙,不知他们的心灵有多黑暗,也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迫于生计吗?鸯瑛伏于地,细观之,见四处并无一人影,火上只有湿衣服,像是在烤干水分,那衣服灰黑,满是油污,还有破洞,一看就是数十年未洗过的,因山林凉爽,所以衣服皆是厚层的,一件足有十几斤重。(.好看的小说)鸯瑛把衣架踢翻,原本较干的衣服因为沾了太多的油水而噼啪地烧燃了。 一条人踩出的茅草向两旁倒的曲径直通往一处树稀地,那里的空气里夹杂着烤焦的臭味,温度也仿佛上升了好几度。鸯瑛一看,是户人家,她目前还分不清是好人家还是坏人家,毕竟棕地人并不全是吃人肉的,或许正像她白岭市一样,芸芸之中不乏善心人。是间木房子,几幢连一块,好像怕被风吹倒了,因此贴得很紧。房旁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废旧物品,多半是报废的汽车,摩托车和扭曲变形的自行车,每一辆车上都有被撞的痕迹,显示着运动的速力与冲击力。难道这家屋主人是靠收废旧物资为生的吗,看他的堆放品,有些杂乱无章,没有归好类,不像做这买卖的。 她轻推开门,门马上就关了,上边装有弹簧。房内很暗,黑漆的桌子,零乱的摆设,一些破罐儿不知装什么用,污垢重重。看这家主人是个粗糙人,房梁上还积满了蛛网,地皮是凹凸不平的,似是涂了一层油,有些滑。鸯瑛往里走,手上紧握双截棍,随时准备应付危险。她往里边走去,不知前边一间是厨房还是仓库,瓶瓶罐罐的很多。她这时想上个厕所,看见房内侧有张布帘子,帘子上满是洞,还有昆虫的干尸。她掀了帘子进去,好像找对了地方,因为里头是臭了些。借着从窗外漏进来的阳光,她寻到了一个坐便池,正要坐上去,脚下却有东西爬上鞋来,细一看,原是蛆,偌大的一条,喂得像要产崽了,她赶紧跳开,但还是毕毕剥剥地踩死了几只。原来蛆儿是从便池里爬上来的,成群结队的样子,显然把鸯瑛当成了腐肉。再看灰白的便池里,万千蛆虫在浊水的滚翻,如沸水掀腾,蛆虫包裹处时而露出一截什么黑物来,却是一只死人的手臂,多恶心啊,她连忙拉起裤子,连尿也好像不急了。 082、黑肉角 鸯瑛打开柜子门,里边全是大小不一的罐子,装着赤色水液,如泡酒一样,泡着残肢内脏,鸯瑛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主人也定是杀人吃人的禽兽,这些瓶罐内的断肢便是最好的见证。她心头的愤怒激得连脑袋都要炸开,这家主人死到哪里去了,难道又去猎杀无辜了吗?她刚要走出,见两个箱子摆得齐整,却未上锁,打开一看,里边全是金银首饰,手机手表,有的物件昂贵,断不是这等房屋所相匹配的,这些贵重物品,定来源于那些报端刊载的失踪大学生,走失少女等等。她不敢拿那些东西,那都是死人的物件,她身上的邪气本来就浓,她快速地缩回手,正想举一把火,从废汽车的油箱中寻些汽油,将这些肮脏的房子尽皆烧毁。然而,就在邪念生成的一瞬间,她听到有婴儿的怪异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继,不大,不远,好像在另一间房里,是棕地人的后代吗?他们长大后不是照样杀人吗?鸯瑛想先杀了婴儿,她去开门,见内侧的门尽皆上锁,也就是说,这种房子构造,进出是一道门的,都是前门。 鸯瑛退回大厅,内部摆设因为眼睛适应了暗处而看得更分明,她越发坚信这家主人便是杀害伍凯的棕地人,现在大人不在,杀个婴儿也是一种发泄。她拿着枯骨双棍,就着胳膊试了试肉皮韧带的灵活性,枯骨棍儿舞得哗哗直转。这时,一个棕地人出现在她眼前,他驼着背,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可能就是啼哭的那一个,他的头上的发儿发黄,很稀,像轻轻一扯就要脱似的。棕地人正在一个压水井边,拿着撬棍儿,将水压在一个白色的塑料瓶中,可是从低管嘴里流出的不是水,而是带黑的人血,粘稠得好油一般。那棕地人将瓶子盖好奶罩嘴,喂在婴儿的嘴里。再看那婴儿,头大得吓人,嘴巴歪在一边,鼻子眼朝天,煞白的脸上全是粘液,一如刚孵化出的小狗崽,那带黑的人血被那张斜嘴吸得滋滋作响。 这个棕地人正是洛二,因洛六洛九夫妇皆死,洛六所产婴孩归他抚养,他寄居在亚品的家中,亚品即是亚男的亲哥,带得四五个棕地人,专干拦路抢劫,杀人吃人的勾当。鸯瑛一个疾步,蹿到洛二背后,**一阵风声,正被洛二发觉,那洛二暗自惊叹,手中婴孩一抛,丢在一个水洼地,鸯瑛呈十字形连击两棍,打得洛二趴在井沿边,洛二心里记着婴孩,有些分心,只想引开鸯瑛,他狼嚎一番,滚到枯叶间,手中正去抓长柄斧,被枯骨击中手腕子,打出一道血口子,皮肉也裂了开来,洛二又拿另一只手去抓斧子,被鸯瑛一脚踢开,又举棍在他头部击了一棍,那头部赫然长着一对黑肉角。鸯瑛记起小邪鬼贵露,记起伍凯被箭穿脑,适见树杈上挂着一壶箭,想是用来害人的,鸯瑛手起一根,却不用弓,直接往洛二后心刺入,那箭尖穿插而进,洛二便失了反抗力,鸯瑛扭动箭尾,一直透过洛二胸膛,**草地间,像用钉子将他钉在地上一样,不能动弹。谁知洛二一个鲤鱼打挺,操起长柄斧,向鸯瑛砍来,鸯瑛瞅准斧柄,一招侧旋棍法,缠住了长柄,奋力一扯,那把长柄斧正好击中水洼地的婴孩,把婴孩斩成两半。洛二嘶叫狂奔,去抱婴孩,鸯瑛又举两支雕羽箭,空手插过去,岂知劲力不够,被洛二反手接住,那洛二身旁有弓,将两箭同搭于弦间,瞄准鸯瑛。正待此时,一根铁链飞来,套住洛二脖子,将他拉到水沟下,乱刀砍死。鸯瑛吓得直愣,却看来人,正是田杰、香儿。 083、双胞胎 田杰道:“你怎么在这儿?伍凯呢?” 鸯瑛哭鼻子说:“伍凯他死了。” 田杰道:“不要难过,郭宽、熊财,还有两个少女,全遇难了,我们能否活着走出野山林,还是个未知数。要知道,我们闯入了棕地人的集居地,他们以吃人为生,凶残恶狠,我们死这么多人,关键是分散行动的因素。” 鸯瑛与香儿打过招呼,问道:“你的手怎么啦?” 香儿道:“我怕是嫁不了老公了,两只手全被锯齿环割裂,我与田杰全被棕地人抓住,幸好郭宽救了我们,可惜他没有活下来,世事真是难料。” 鸯瑛指着后边的男子问道:“他是谁?” 香儿说:“他是打这里经过的一个外乡人,是个医生,姓庞,车子被棕地人设下的路障所毁,只得与我们一道,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径。” 庞医生长得高瘦,眼睛甚是敏锐,却不爱笑,看上去像个正经人。庞医生是带着他的女朋友到森林里来露营的,因他是医生的缘故,很想在森林里学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同时也想采些药材。他的女朋友叫小梅,与小寒是一对双胞胎,两女子长得十分相像,因是冬月腊梅花开的季节所生,便一个叫小梅,一个叫小寒。这对双胞胎在林子里**,与庞医生失了联系,打她们的手机,又没有信号,正在破胎的车子旁等候,不想田杰香儿从棕地人房子边偷得一辆崭新轿车,为了逃命,摆脱惊险,开得飞快,与拦在路中央的庞医生的车相撞,一时火起,浓烟大作。田杰打破玻璃,救香儿出车,好在只是侧撞,那路儿虽窄,轿车急拐了弯,往树丛里侧翻,庞医生以树枝扑灭火,看他俩伤情,却没受伤。 庞医生问鸯瑛:“你可见两个长得相像的姐妹?” 鸯瑛道:“我一直受棕地人追杀,只见死尸,一个活人也不曾见得。” 庞医生道:“悔不该带她俩来野山林的,她俩也是好奇,总觉得森林里环境好,空气好,正好给心情放个假,现在听你们讲,她们多半碰上棕地人了。我寻了大半个林子,叫了一个来小时,也没半点回应,回去真不知怎么向她的爹妈交代。” 鸯瑛安慰道:“你也别心焦,兴许你的女友在哪里玩得开心,竟忘了与你联系,这边棕地人本来就不多,被田杰他们杀得好几个,怕是早死光了,我要寻杀伍凯的朝天鼻,田杰说已送进了绞肉机里,这可是个大好事,现在连婴孩也杀了他一个,你不是看见了吗?” 庞医生道:“我看未必,路上还在设障,我们的车子就是毁在棕地人手中,他们还有残余力量,这野林大得很,你看这房前的大小车辆,怕都是被棕地人搞砸的,人命也丧在他们手中。” 四人在屋内转了一下,这时一辆运输工程车开了过来。田杰叫道:“咱们快离开这儿。” 且不说他们杀死了洛二与婴孩,就是没杀死,擅自闯入棕地人家中,也是死路一条的。 “我们从后门走。”庞医生说,第一个跑过去。 “不,后门全被锁死了,出不去。趁他们还未下车子,我们从前门跑吧。”鸯瑛心急如焚。 084、庞医生 田杰拉住鸯瑛,说:“不要妄想了,他们手中有箭有枪,我们暂是避一避,不要暴露自己。” 鸯瑛说:“可是,那个婴孩与洛二的尸体怎么办?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 “没关系,你看这里有许多垃圾和瓶子,随便藏在哪里,他们也寻不着。”田杰说。 鸯瑛仍不放心:“屋子里少了人,他们怎么不知道。” “或许他们不是一伙的。” “但棕地人对新鲜血液的挥发性是极其敏感的,他会察觉出来的。” 田杰不耐烦地说:“管不了那么多了。” 香儿直催促:“快藏起来!他们下车了。” 四人躲在棕地人的床铺底下,门开了,一双沉重的脚迈了进来,他们看不清棕地人的面容,只见那双沉重的脚往床铺边走来,把一些铁丝网扔在床上,他的手里拿着斧子。还好,棕地人并未注意洛二与婴孩的死,因为房子里的断肢残臂很多,虽然有许多搁在放了药水的罐子里,但还有部分丢在水池中的,气味搅乱了他的嗅觉。 听声音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察动静,他们并未发现床底下有人,这一点太侥幸了,鸯瑛不敢睁眼看,但又仍不住想看看,四人皆屏住了呼吸,等待事情的进展与出逃机遇的出现。两个棕地人抬了一个死尸,啪地扔在庞医生所在的地方,他睁眼一瞧,差点没叫出声来,鸯瑛赶紧去捂他的嘴,因为牵涉到整体的生命安危。地上的死尸正是庞医生的女朋友小梅,她的嘴里绑着棕绳,脸上划开了,两只眼睛仍是睁着的,仿佛与庞医生对视。庞医生的心仿佛被刀子刺了一下,一小时之前,他的女友还在与他商谈结婚事宜,如今竟然静静地躺在棕地人的黑地上,可以想像,这帮家伙会把吃剩下的人肉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就像他在柜子里看到的那些用大小不一的罐子盛装的尸肉一样。 理智告诉庞医生,这时不是报仇的时机,若一下冲动,他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殉葬品,而且会连累到其他同伴。鸯瑛的手都在他嘴边打擅。谁能忍受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身旁,而仇人就在眼前肆意走动的痛苦?小梅的小血从割破的脸间往低处流,流到了庞医生的趴伏的地方,那股血好像认识他,要与他亲近,又好像在与他打招呼,它是从女友体内流出的,他曾经触感的面容已经开裂,他曾经感知的温情已经冰冷。 小梅所穿的横条纹t恤上满是血污,从这些血污和那双透满惊恐的眼睛里,庞医生可以想见,他的女友在遭遇棕地人袭击时,是多么害怕,多么惊惶,他仿佛看到一把斧子劈在女友的脸上,女友在受到生命威胁时一定在呼喊他,可是那时他在哪里呢?他希望他来承受女友所遭遇的一切不幸。女友小梅的眼睛还是怔怔地看着他,她的嘴里还勒着棕绳,可能是她的叫唤引起了棕地人的气愤,她一定是在叫庞医生。庞医生真想不顾一切地扑到女友的身上,大声地哭一回,因为他的心里太难受了,比死还难受,他真想再抱一抱小梅,亲亲她的脸。他还想奔出来,当着小梅的面,将棕地人一个个杀尽斩绝。但那股从小梅断脸处流出的血流到他的胳膊肘儿下时,已经冰冷了,这份冰冷浇灭了来自他内心火热的愤怒,再怎么想,怎么拼命,女友已经死了,这是不可回避的现实,作为一个医生,更懂得人死难活道理。他只有将这口恶气暗暗憋在早已碎破的心里。 085、床底下 棕地人将小梅的尸体拖到了一块砧板上,她的双胞胎妹妹小寒也没幸免,脑袋上挨了一斧子,头发也缺了一边,全被血浸着,被棕地人吊在横杆上。棕地人挥着斧子,在给小梅分尸,剁在一块一块的,每一下斧子声响,庞医生都好像剁在他身上一样,他的肌肉跳动得失了控制,那是热血冲击的结果。遇上这种事儿,只要是男人,都会表现出一种难以言容的悲愤,除非这个男人并不喜欢他的女友。 一双沉重的皮鞋又向庞医生靠近了,鸯瑛就躲藏在庞医生后边,她生怕庞医生有什么过激行为,毕竟庞医生没带武器,而棕地人手上却拿着枪,这时,一颗子弹头从棕地人枪管里滚了下来,就滚在那股被地面所吸干的血迹旁,那是小梅身上的血。(.)一只带毛长指的手伸了下来,像要抓住庞医生似的,鸯瑛差点叫出声来,而庞医生因为沉浸在悲痛中,倒不十分害怕,他心想,万一那只手触到他,他就将那只手扯断,再夺过他手中的枪,为女友小梅报仇。可是,那只长指带手的干枯手只在距他一尺的地方游离,因为血流湿了地皮,子弹并未滚到床底下来,只停留在血迹浸湿的地方,那只手终于触到子弹,子弹又滚进了一些,庞医生不得不缩进胳膊肘儿。棕地人用两指夹了子弹,便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搁放尸体的地方。(.好看的小说) 棕地人用尖刀将女子的肉割成细块,竟蹲在一旁生嚼着,撕裂肉韧的声音清清楚楚。等到他们吃饱了,又将肉块装进瓶子里,再倒入福尔马林,一瓶一瓶地堆放在木柜中。地上多了一些新鲜的骨头,还有破烂的衣服,那些沾在衣物上的鲜血早已变黑。藏在床铺底下的四人一直没机会逃离,直到棕地人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睡觉时,他们才稍稍将心放了一些,渐渐地,四处静了下来,至于洛二与婴孩的死,好像跟这些棕地人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可见他们在情感上是十分冷淡的。棕地人并未脱衣而睡,连枪斧之物也带在身边,仿佛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危险一般,但因为沿途的劳顿,他们很快响起了呼噜声,也没有人在外头站岗,这是个绝好的逃跑机会。 庞医生从床铺下探出头,被鸯瑛紧紧抓住上衣,不让他出去,她怕他会干出不理智的事儿来,而且,那棕地人睡得横七竖八,竟将一条腿搁到了床铺外边,阻碍了庞医生趴伏的路径。庞医生听棕地人发出的均匀的呼息声,感觉他们在进入梦乡的第一阶段是睡得最死的时候,若是这时不逃,他喝入肚中的酒随着血液冲淡之后,很容易被周围发出的声响所吵醒,因为睡到一阵程度,人自然就醒了,除非给他喂**。躲藏在另一个床铺底下的田杰冲庞医生点了点头,已经同意了他出逃的行动。庞医生和着棕地人的呼噜声,使阴劲斜侧着身,已爬出大半个身躯,鸯瑛将他的两条腿推了出去。他们生怕棕地人假睡,但从各种迹象表明,假睡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人平安地立起身,香儿因为手臂受伤,完全是靠蹬住田杰的身子用反作用潜出来的。看看棕地人睡得很沉,庞医生有现场报仇的意思,但田杰阻住了他,毕竟没有武器,而棕地人的枪就搁在他卧睡的怀里,一只手捏得紧紧地,而且他们有好几个人,都躺一块,不好下手。最后决定出逃,毕竟香儿与鸯瑛都是女孩子,不想让她们再丧生在这帮野蛮人的手中。 086、耳坠子 鸯瑛与庞医生,田杰与香儿,都站在杂乱无章而又低矮昏的厅堂内,他们只有一条路,即从大门口出去,而大门也合上了,棕地人随时会醒来,各种形状的血肉块堆在砧板上,地面上除了有啃剩的主骨还有血,湿湿地像漏了雨。[]香儿经了一场惊吓,她的神经犹如快崩断的弦,始终处于极限状态。香儿在向外移动时,不小心碰着了一只铁桶,在寂静的屋子显得异样尖响,当地一声,那均匀的呼噜声也似乎受了影响,所有人都捏一把汗,心提得老高。还好,棕地人只是动了动脚,换了一个睡姿,又继续打起呼噜来。他的呼噜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十分舒服,比世上最美的歌曲还动听,因为只要呼噜声一停,就意味着生命会受到危险。 庞医生走在前边,轻轻地拧开门环,好让他们几个顺利地通过。这时门反弹了一下,庞医生迅速抓住门顶上的一根黑色螺旋弹簧,弹簧的拉伸使这种门习惯性地合拢,免受外界的打扰。鸯瑛盯着弹簧出神,庞医生一边用身子压住门,一边拿双手止住来自弹簧的回缩力,他的眼睛示意鸯瑛快些出去,而不要去帮他。 三个人出去之后,快速离去,因为只要棕地人一醒,他们会拿着枪追出来,子弹可以瞄准一公里以内的范围。而庞医生明白,只要将扯住弹簧的手一松,门会咣当一声响,棕地人肯定醒来,这是毫无疑问的,除非睡着的棕地人个个都是聋子。他扯住弹簧的手已经被铁环儿割出了血,呼噜声仍在继续,但他已经使完了手上的气力,弹簧的拉力渐渐占了上风,他估计三人已跑到了足够远的地方,他也相信自己的速度会让棕地人望尘莫及,于是长舒一口气,惴惴不安地松了弹簧环,两只脚如飞一般向森林里跑去。[] “快跑,快跑!”庞医生在后边大喊。 田杰带着两个女孩子往山顶上爬,累得气喘吁吁,这种逃跑路线是正确的,棕地人肯定会开车来追,而山顶是车子所不及的地方。果然,不出五分钟,那辆装载小梅小寒尸体的工程车又出现在弯道上,那车子发出震天响的突突声,好像是烟管坏了,黑色的烟包围了车身。 密林是最好藏身的地方,他们像被猎人追杀的猎物,心有余悸地蹿入暗黑的林地,仿佛只有浓密才能让他们感觉一丝安全。 “他们开车去哪里?”鸯瑛问道。 田杰说:“不知道。” 跑着跑着,香儿便拌倒了,田杰赶忙去拉。香儿捂着肚子,哭泣地说:“我跑不动了。” 田杰安慰说:“不远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不用怕,起来好吗,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庞医生道:“快,快,往这边跑。” 田杰边看后面,一边甩手护在后方,两个男子,将两个女孩子,夹在中间,疾风般地跃过树木。人在生命受到威肋时,总能发挥最大的潜能,逃跑也是如此,平常时候断是跑不出这种速度的。 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停车场的地方,但这里的车子多半撞坏了,有的连车轮子也找不到,有些车门打开着,里边沾着血,洒得四处都是,庞医生看见绑人的绳索,简直在血里浸泡过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倒底要干什么?”庞医生问道。 没有人应声,但每个人内心的惊惶非但未减反而剧增。庞医生找到了女友小梅的一只高跟鞋,上边沾有血迹,他记得这双鞋是他带她在最繁华的街市买的,他们准备在今年国庆完婚,他拾起那只鞋,呜呜大哭起来。通常情况,男人是不哭的,到了哭的时候,就变得不成男人了。因为他被一种悲情打垮并吞噬,他的脆弱的心灵早已粉碎。 “看,我们的车子也拖来了――”香儿指着一辆红色的破头车说。 田杰叫道:“得找一辆可用的车子,迅速离开这个不祥之地,我料棕地人找不到我们,肯定到这里来收拾现场。” “哎呀――”鸯瑛捂着嘴尖叫,“看,那里一只女孩子的耳朵,耳坠子也在上边呢!” “什么?”庞医生止住了哭声,跑过来一瞧,发现那只耳朵是女友妹妹的,从耳坠子下边吊着的一个棱形闪光物可以看出,“这帮禽兽,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087、快趴下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香儿道。(.好看的小说) “这帮人跟洛屠家是亲戚,他们一定清楚我杀了洛屠的儿子,大概来报复了。”鸯瑛有些自责。 “他们难逃法网,不要理他们!”田杰道。 庞医生道:“可是,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女友?这不公平。我看睡在床上的那人,长得奇陋无比,嘴唇开裂外翻,牙齿尖而稀落,手指间还长毛,不善言语,野蛮凶残,毫无人性,必定在生理上存在某种病症。我曾在报上看过有关近亲繁殖所带来的人种变异问题,一些长居在山间的人,与外界隔绝,通过近亲繁殖,很容易产生基因变异,对同类产生敌对状态,并且以杀人吃人为乐。我想这些人多属于此类。” “你是说,他们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吗?”田杰问道。 “当然不能,他们是有理智的,虽然智商不高,但他们的行为是受意识控制的。也就是说,他们存在故意杀人的行为。”庞医生既把这些看成仇人,又由于职业的习惯把这些人看成他手下的病人。 “找部能驾驶的车子吧。”香儿四处转着。 “全部驾不动,看!”田杰道。 这时,汽车声呜呜而至,驶过长草,向这边靠近,车灯亮着,如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停车地的一切动态。 “趴下,快趴下――”庞医生叫道,他从拖来的车子里找到了一个药箱,或许这个箱子对他逃生有利。 四人躲在车辆后背,远驶而来的工程车停在草间,还在轰鸣着。从车上走下来三个人,全是长头发的,为前的一人长红上衣,背着一柄斧子,次者背一壶雕羽箭,手持藤弓,以红油相透,手中还握着一把猎枪;后边一个显然是个司机,手里什么也没拿,但腰边插着尖刀,背上还有绑绳,他们不搭话,徐徐向车堆边靠近,眼睛直视着,像搜寻猎物一般。 “他们的车子还没有熄火,我们可以把他的车开走!”庞医生侧着身,紧盯着那辆曾搭载过他女友血尸的工程车,在他眼里,那是辆邪车,是促使他女友分尸肢解的一个不祥平台。 “怎么驶走?”田杰问道,有些焦急,因为棕地人已在他们二百米处。 “声东击西,一个引开他们,其他人驾车离去。”庞医生细说,“典型的军事策略,一定能成功,只是不知让谁去引开?” “我!”田杰很果断地说,综合他在与棕地人决斗时的经验,他相信他一定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先救三人离开重地,因为在棕地人房子里时,曾是庞医生顶住门上弹簧让他们先逃的,总不能老让一个失去女友的男子去顶大梁吧。 “嘿,嘿,我在这里呀,你们来呀――”田杰冲出去,大声叫唤,吸引棕地人的视线,他跑的方向正好与工程车停的方向相反。 棕地人果然加快了步子,向田杰跑的方向追过,红上衣的棕地人开枪射击,一枪击中田杰的左腿,田杰扑地倒下,滚进草丛中,那棕地人像庆贺胜利一样,狼嚎不已,仿佛那刷刷飘落的树叶也是这嚎声震落而下的。 庞医生看见事态恶劣,不能不管,他将药箱让给鸯瑛背,并说:“你与香儿快去帮他,一同上车,我来引开他们!咱们车上见!” 鸯瑛还没反应过来,庞医生往密林中逃蹿,也大声呼喊:“贱种,往这里来呀――” 果然,棕地人又向庞医生带动的树叶间举枪扫射,以嚎声回应,跑得跟熊一般,田杰滚在林子里,用手捂住小腿间流血处,鸯瑛与香儿见棕地人已离去,两人手拉着手,也像百米赛跑一样,拉开步伐,风一般向田杰跑去,田杰拿布条包扎了伤口,在香儿与鸯瑛的搀扶下,拐着一条带血腿,向尚未熄火的工程车靠近。正像在棕地人房子里一样,他们四个配合得很默契,庞医生扣住弹簧的拉力之时,尚能考虑他们跑了多远,是否能逃出枪的击射范围。而这一回也是如此,庞医生拼命地往林子里跑,既要通过足够的枝叶撞动吸引棕地人的追击,又要拖延足够长的时间,这时间里,包括伤者的行进速度,他清楚田杰腿部中了子弹,不可能跑得很快,即便三人上了车,也要开动车才好,他不停地疯路,一边回头察看棕地人的追击,一边默算着另外三人的进程,还好,三个棕地人都跟在他**后边,还大喊大叫地,这种叫声提醒着庞医生,表明他们一个也没落下,这种叫声正像房子里的呼噜声一产,让他听起来十分舒服,好像听一曲极其美妙的音乐一样。他心想,这些人中计了,他们的智商不会高到哪里去,一定是近亲繁殖造成的后果。 088、三支箭 香儿与鸯瑛分别将田杰的手臂搭在肩上,快到工程车时,田杰甩开她们的手说:“快,快上工程车!” 香儿第一个奔过去,拧开了车门,没想到从车上滚下来一具尸体,胸部插着刀子,香儿大叫,田杰扶住她,让她镇定:“快点,不能就来不及了!” 三人坐上车,由香儿开着,忽然棕地人从后边追了来,举石块往车子上乱扔,叫得特别惊悚,让人肉麻,仿佛棕地人就要爬上车来似的,香儿不得不开快了车子,想把他甩掉。[.超多好看小说]庞医生仍在林间疾跑,他听到车子发动的声响,这个时候,他要做的事儿就是尽快找到林中的近路,好赶上那辆工程车,一起逃出野山林。(.) “我们不能扔下庞医生,得去找他,带他一同离开。”鸯瑛说。 香儿仍是惊恐未定:“他在哪里?” 由于车前亮着灯,如两只眼睛在林间搜寻,此时的车灯非彼时的车灯,看着灯就觉得心里暖融融地。鸯瑛透过车窗,发现了跑动的庞医生,大叫:“他在那里。” 香儿迎向前去,也叫道:“快跑,庞医生,我们在这里!” 当然,声音有好也有坏,它既提醒了庞医生,也引起了棕地人的注意,棕地人不会放过他们驾走了车子。(.好看的小说)因为要搭上庞医生,车子得绕一个大弯,这让棕地人有可乘之机,毕竟他们就追在后边,况且工程车因烟管坏了,声音大如雷,处在哪里都能听得清楚。 香儿将车子停住,等着庞医生的到来,这时,庞医生已跑得筋疲力尽,他扶住一棵树,想透一口气,谁知后边嗖地一箭,射中了他的后心。 鸯瑛大叫:“庞医生,快呀,你究竟在迟疑什么?” 这时,庞医生扶住一根树枝,他张望着那辆曾装运过他女友尸体的车子,这辆车子如今变成了他逃生的唯一希望,但他无法走过去,他与车子之间仿佛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死的念头已在他心里形成,他只希望车子里的人能活着离开,他怔怔地看着车内的人,虽然只隔百米之远,却是生死之隔。他的女友小梅还有姨妹小寒都留下来了,他能死在此地,也算留下来陪了他的女友,毕竟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他不想让小梅独自一人在这个野山林度日,他的脚步习惯性往前迈了几个碎步,忽然两支箭又穿透了他的背脊骨。鸯瑛看见庞医生雪白的衬衫上映出一个圆圆的血洞,那血洞在漫延,而洞心是一支箭尖,三人惊得张不拢嘴,鸯瑛想冲下去,像救田杰一样地救庞医生,但被田杰拉住了,因为棕地人已经跑近了庞医生。 庞医生呻吟着,先是跪下,然后头向下扑地倒在草间。 “不能让他们夺去庞医生的尸体!”鸯瑛叫道,还是想下去。 “你疯了,快踩油门!”田杰叫嚷。 突地,一支雕羽箭射向窗边,将一块玻璃击碎了,哗啦啦直掉。香儿急忙将车开上坡儿,往正道上拐进,因为车速过快,差点一边侧翻,好险啊。 089、快乐歌 三个棕地人将庞医生的尸体拖走了,而鸯瑛则在抚着那个医用箱子哭泣,没有庞医生的帮助,他们几人断不能脱离棕地人的魔掌,庞医生在牺牲女友的情况下又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鸯瑛被庞医生的行为所感动,车子颠簸地进行着,她打开了那个医用箱,里边有消毒液、刀伤药、麻醉剂管、绷带、钳子、剪刀等物。 “你看,这些东西能治好你的脚伤的。”鸯瑛对田杰说,“庞医生想得多周到啊,他好像知道有人要受伤一样,特带了这么个备用箱子,我来给你看看。” 车子由香儿开着,而田杰则趴在座垫上,那只中子弹的左脚只是用布条包了包,若是不消毒,马上就要肿起来的。鸯瑛潜意识里像会行医,不知怎么搞的,有些事儿在某种人看来,确有无师自通的本领,鸯瑛对待腿伤便是如此,她先将沾住的布条有消毒液浸湿,慢慢地揭开,血全凝住了,子弹裂开了皮肉,但没有钻进骨头。鸯瑛试着打了麻醉药,等车子拐过几道弯,估计麻药生效了,便用手术刀提开肉皮,拿剪刀夹住弹头,奋力一拉,一股黑血溅洒而出,田杰的身子也颤动不已。 鸯瑛在伤口消过毒,洒过愈合粉剂,用正规的绷带绑结实,便用剪刀夹住那颗带血带热的子弹给田杰看。田杰幽默地说:“这颗子弹,怕就是滚到庞医生手边的那一颗吧。” 鸯瑛道:“留作纪念吧――没有伤到骨头,不妨事的。” 鸯瑛把物件放进医用箱时,又想起庞医生将医用箱交给她手中的情形,鸯瑛为了逃命,险些丢了医用箱,还在心里埋怨庞医生给她添了麻烦,现在看起来,才知庞医生的心细与前瞻。此时,箱底边的一块夹板里好像也有东西,鸯瑛取出来一看,是个精美的礼品盒,不大,她解去上边的彩带,盒子在打开时响起美妙的生日快乐歌,而盒子里装着一根白金项链和一个钻石戒指,发出夺目的异彩。 “这一定是送给他女友的,你们看――”鸯瑛在项链边拿出了一张便条,问田杰,“上边写了什么?” 田杰念道:“亲爱的小梅,你的生日就是我们的结婚日期,听着这首生日快乐歌,你快乐吗?” 此时的生日快乐歌,听起来却像挽歌一样,毕竟小梅与庞医生都死在野山林中,香儿扭头说:“把盒子关上吧,既然庞医生把药箱交给你,你就替他保存着。” 车子驶出一带山林,却好像没路可走了,地皮也变得湿滑多泥。香儿问道:“田杰,是往这边走吗?” “总会通往什么地方。”田杰开始感觉那脚痛得厉害,他闭着眼回答。 鸯瑛道:“但愿能通到外边。” 工程车从坡上驶下时,前边一根树杆横在路中央,车速一放慢,轮子便陷在泥土中,车子加大马力,仍不能前行。 “往后退一退。”田杰说。 香儿费了一番劲,但还是动不了车子,叫道:“卡死了,不能动了。” 三人打开车门,走下车来,田杰一拐一拐地跑着,道:“我们要找出这是哪里?” 香儿指着南边道说:“山脊最高点在那里,我们去。” 香儿拉着鸯瑛的手,鸯瑛仍不忘背着庞医生的药箱,她立在车前,道:“为什么要逃,反正逃不脱。” 091、通话机 香儿与田杰爬起,扭过头去看,穿过林子末梢,但见一座高大雄伟的瞭望塔从林间伸出半截塔尖,直插云端。 “喂,上面有人吗?”香儿仰着头,呼唤着。 “大概没有,可能有电话之类的东西。”田杰一边走,一边回答,“或者我们看得见路。” 田杰率先攀爬而上,香儿跟进,冲下边鸯瑛道:“快跟上来。” 鸯瑛道:“可是,这个医药箱怎么办?” “就搁在下边,反正我们要下来的。”香儿说。 铁塔边有架长木梯,直通到塔架的第一层,天色渐暗,田杰主要借助手部的力量,他看了看下边,有十数米高,这时,他用手臂掀开了一块活动盖板,从孔洞中吸了上来,又将香儿、鸯瑛次弟拉上,三人立于木格旁,远望苍林。 云海直接林海,漫无边际,霞光在天边涂抹鲜红,如火似血,让鸯瑛看得寒心,山林之风扑面而至,撩起他们的长发,冷意将他们发热的身体吹凉,拂去了那挂在脸颊的汗水,他们感到一阵心冷。香儿道:“我没有看到什么正道和集镇。” “不要靠近窗口,会让棕地人发现的。”田杰拉她俩移过。 天幕涂上了浓重的一层灰黑,黑暗像地狱一般映入她们的心帘。鸯瑛平淡地说:“我们死定了。” 香儿道:“别说晦气话,我们在铁塔上找找帮手吧,或许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三人借着林子上空的余光,在地板堆放的什物分头找寻着,那里有些纸箱子,分层搁在似货柜架一样的铁杆子上,香儿打开纸箱子,是一根一根的萤**,她在纸盒子上一敲,萤光棒便发出温黄的光,一闪一闪,她抛了一根给鸯瑛,又碰亮了一支,足以照亮铁塔内层的空间。 这些成批的萤光棒肯定是作观光旅游者所用的,那么其他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呢?鸯瑛摸到了一个极重的箱子,打开来一看,是台通话机,但非常陈旧,好像有些年代了,不知能不能用。鸯瑛问道:“你们懂得用吗?” 香儿蹲下身,道:“让我来试试吧。” 这时田杰也走了过来,香儿与田杰都是大学生,其中香儿是学物理的,只要通话机性能好,相信难不倒她。香儿扭动了几个按钮,道:“可能可以用的。” “不要去调校。”田杰劝阻道,“保持本来的频率。” 果真,指示灯亮了起来,是绿灯,通话机里传出嗡嗡地杂音,好像接通了总台。鸯瑛在萤光棒的桔黄光色的照耀下,笑得很灿烂,仿佛忘记了当时的血腥与凶杀。 “有没有听到?我们遇到急事。”香儿将椭圆形小话筒凑近嘴边。 “说紧急求救!”鸯瑛细声提醒。 “我们遇上十分火急的事故,有没有人听到呀?”香儿带着哭腔,带着委屈,希望话筒传出的声音能有人听到,并作出回应。而鸯瑛则在为她的行动作祈祷,每回,她都是绝处逢生的,这回也不会例外吧。 “有人受了伤,我们需了救援。喂,有没有人听到呀?”香儿继续说着。 一直处于监视状态的田杰突然发现有辆汽车驶了过来,还亮着车灯,他赶紧说:“快,把萤光棒熄灭,伏下——” 黑暗里,鸯瑛与香儿抱成一团,惊得心乱跳,田杰见他们下了车,点上了火把,火把冒出的浓烟味已飘至他们的鼻子边,田杰道:“他们似乎走过了。” 092、我先跳 正当三人在关注棕地人的火把走向时,突然通话机响了起来,夹带着杂音,是个男声,很有力度地说:“这是救援基地,你们在哪里?听到吗,你们在哪里?” 田杰时刻注视着火把,他们并未离去,在铁塔边绕弯儿,如果这时候通话,必被棕地人所察觉,但鸯瑛还是拿起话筒,对着里边委屈地说:“我们不知道这是哪里?救命呀!” “请再说,你们在哪里?” 田杰叫道:“他们来了。” 只见两支火把已爬上了木梯,情况万分危急,可能棕地人猜想到铁塔里有人,但至于有没有发觉,尚不可知,估计他们也是试探性爬上来看一下的。 “我们在野山林的铁塔上。”鸯瑛作了回复,“有人杀死我们的朋友,正在追杀我们。” “……” “我听不清楚。”鸯瑛道。 “留在塔里,别走开!”通话机里说。 “请赶快,这是紧急事故。”香儿夺过来补充道。 “用手搬,快点!”田杰正在尽力堵住进洞活木板。 而棕地人已经听到她们的呼救声了,火把渐近,迫在眉睫。 “有人要杀我们,有人中枪,有朋友遇害,救命呀――”鸯瑛还在说,这无异于引火烧身,就因为与通话机的声音通话,才将目标彻底地暴露在棕地人的眼前。 田杰足足搬了五个沉沉地大箱子压住进入铁塔内层的活木板通道,还没来得及喘气,砰砰声响起,板缝里伸进一只毛茸茸长指甲的手。(.)香儿尖叫地抱住田杰。 “他们在做什么?”鸯瑛茫然道。 “不知道。”田杰喘着气,拿树杆敲在那只伸进来的手指上,活动木板没有向上撬起,田杰从板缝里看见火把的远去,道,“他们好像撤下去了。” “喂,有没有人啊,听不听到?喂?”等一切都平静下来,鸯瑛又将希望寄托在那只通话机上,她平静地说。 突然,一声震响,把通话声也掀翻了,三人在黑暗里,又不敢拿萤光棒,左右不是计,若说等救援人员,也不知他们什么赶到。 “怎么办?”鸯瑛抱着香儿,山风吹得她们身上好冷。 “有火,他们用火攻,逼我们出去!”田杰叫道。 果然,铁塔下冒出滚滚浓烟,而活动木板下全是明火,好像很快就要烧上来了,香儿捂着耳哇哇地哭起来,难道就活活烧死在铁塔里吗? 这时,鸯瑛从后背抽出枯骨双截棍,奋力将护栏处的玻璃砸碎。 “鸯瑛,住手,住手!”田杰叫道。 鸯瑛哭着说:“与其让火烧,不如从这里摔死算了。” “冷静点,你说得对!”田杰看了看窗外边黑魔似的树冠。 “什么?”香儿不解。 “我们应当跳,距离树枝只有几米!”田杰道。 香儿说:“你的眼睛怎么看的,有十多米呢!” “我不想被棕地人烧死,分尸,我先跳!”田杰爬上窗,看着下边,运着气力,他的左腿还痛得厉害。 “田杰――”两个女孩子被他的举动怔住了。 田杰瞅准一根横枝,纵身往下跳,还好,那树枝有弹性,他两手紧抓,趴在树枝上,上下晃了晃,就稳住了,他向上望去,铁塔已一团火红,火焰已将塔内的纸箱和木头烧着了。而鸯瑛与香儿就站在破窗边,田杰向她们挥手,表明他已安全落在树上。 093、求生欲 鸯瑛原本就想以跳塔来结束生命的,因此她不害怕,张开双臂,如一只轻燕,飞于树枝间,那树枝细嫩,负荷不起,鸯瑛的身子悬了起来,只留两只手抓住树杆,大叫着,田杰想伸手来拉,哪里够得着。(.无弹窗广告)鸯瑛腾出一只手,从后背抽出枯骨双截棍,向上一挥,田杰便接住了棍端,借了双截棍的力度,将鸯瑛拉上了树枝。这时,香儿也侧身跳下,不过她很顺利,如抓单杠似的抓了一根枝杆,两脚盘住枝条,省了胳膊上的气力,毕竟她的胳膊是受过伤的。 “你没事吧?”田杰看着香儿。 香儿道:“棕地人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田杰摇摇头,他的额头因为直接触撞在树杆上,擦去好大一块皮,红红地显着,他只吐出三个字:“我不知道。(.无弹窗广告)” 正说着,一支箭嗖地射过来,中了树杆,香儿一惊,不知所措。 “快走,我们要转移树杆。”田杰细声道。 下边的火把只有两支在晃动,可见还有一个棕地人不知去了哪里。香儿沿着一根横枝企图走到另一棵树上去,她扯住枝条,如走独木桥一般,晃晃动动,但她的衣服是白色的,在树影里很打眼,这时,一根箭射在她的前放。她吓得倒退,岂知背后爬过来一个棕地人,举长柄斧一砍,正砍在香儿的脑袋上,香儿砰地一声摔下树去。鸯瑛吓得正要叫出声来,被田杰抱紧捂住嘴。 棕地人在林间狼嚎一般,发出阵阵悲野的吼声。 那个砍杀香儿的棕地人尾随而至,显然,他的爬树本领了得,好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样。 鸯瑛看得心慌:“他过来了――” “不要紧,我有办法。”田杰叫道,带鸯瑛来到另一边,这里有一根有弹力的横枝,长约五六米。 “你抓住它。”田杰吩咐。 “为什么?” “我们把那家伙打下树去,抓稳些。”田杰解释道,“我叫你放你就放。” “你去哪里?”鸯瑛有些害怕,她不想落在棕地人手里,因为她清楚棕地人对待死尸是怎么操作的。 “去引他走过来。”田杰坚定地说。 “我去,你走得不够我快。”鸯瑛将枝条让在田杰手间,走得一程,因为黑暗,怕对方看不见,又叫道,“我在这里,你们来抓我呀!” “你在哪里,我在这里!”还是鸯瑛发狂的带沙哑的声音。田杰因捉住树枝有些吃力,树枝犹如一根弹簧,张力是不变的,但人的力气会有不支的时候,这要求棕地人能在意定的时间进入圈套。 那个棕地人果然从枝条上走了过来,鸯瑛爬得一阵,四下望望,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正待疑虑,突然,棕地人如一只青蛙跳在她的面前,露出得意的神色,好像在说,你往哪里跑,你跑不了了。 鸯瑛没有想到棕地人会来得这般突然,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只见那棕地人长发露乱,上长两只黑肉角,与小贵露头上的无异,那些牙齿全露在外头,一个肉团鼻歪上了天,实是骇人。 棕地人好像不着急,慢慢向鸯瑛靠过,鸯瑛看了看田杰的位置,只要棕地人走到枝条的中间,就可以放手袭击,于是鸯瑛假装向后退一退,紧贴树杆,田杰瞄准了棕地人,忽然大叫一声,他手里的横枝如一条长龙扫过,呼啦一下,将棕地人弹下了枝条,嘶叫着跌进了山谷。这一计谋的成功,让鸯瑛勇气大增,求生欲胜于寻死欲。总是在危难之时,能做出惊人一举,这好像在鸯瑛的意料之中一样。 两支火把游龙一般赶至山谷,见同伙死在地上,肢断脑裂,于是仰天长啸,无比气愤。田杰与鸯瑛手拉着手,一起走过交错穿插的树枝,渐渐爬下了树,树旁是一处流水,很急,哗啦啦地流,可以将他俩的举止与声音盖住。透过水帘儿,两束火把如两只幽灵般的眼,在水帘处晃动,不久便消失了。 094、小妹妹 瀑雨飞溅,鸯瑛与田杰坐了下来,鸯瑛再为田杰换了裹伤口的布条,两人相依为命。[.超多好看小说] “想不到由郭宽倡导的冒险,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田杰哀叹地说。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鸯瑛道,“人的命真不是一回事,死了就死了,好像还会复生一样。” “我们逃出野山林,便去山峪峰,那里有我的许多道友。” 鸯瑛道:“其实,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你知道吗?洛屠家与棕地人是一伙的,他们为什么了苦苦追杀,我想他们是为洛屠一家报仇。那个持枪打伤你腿的男子,我看清楚了,长得很像亚男。” “亚男是谁?” “就不洛屠的妻子,他们养一个小孩,专吃干净年轻的女子,还想把我吃掉。” 田杰道:“你不要自责,我不会怪你的,我说过,我表叔田飞的死与你没有关系,真正的杀手是洛屠,可是他已经死了。” 在雨帘下,鸯瑛与田杰睡在山石上,因为倦意难挡,直睡得天色大亮,小鸟啾鸣。这时,鸯瑛看见一个棕地人挥斧子砍过,立即拉起田杰,躲在石崖下,田杰四下望望,哪有棕地人的影子,于是道:“你是在做梦吧。没有来――” “希望完全是梦。”鸯瑛深吸一口气,棕地人的残忍已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两人沿着高而陡的巨石爬过,泉水是从山顶上流下来的,若不是受到棕地人的追杀,这里倒是一处不差的风景。田杰顺着石坡往下溜,鸯瑛拉住他,等鸯瑛下来时,田杰很自然地抱她下来,虽然田杰长得较丑,但他在野山林表现出的机智勇敢让鸯瑛折服,正像她在洛屠家遇到的黑大个一样,虽然面目狰狞,其心肠是好的,所以人不可貌相,相处久了便知人心。(.好看的小说) 当新的阳光洒向绿叶间,他们又行进在密林里,不知行了多远,也不知哪里是出口。 “你的脚怎么样了?”鸯瑛关切地道,这时的她,已经把田杰当作生命得以正常维系下去的好友了。 “痛。”田杰吐了一个字,他的不良会直接影响着鸯瑛的生存。田杰成了她心底真正的依托。 “痛是好事,如果不痛才麻烦了。”鸯瑛记起庞医生的药箱,她搁在铁塔下,忘了拿来,如果这时候在身旁,便可以减轻田杰的痛感。 “看,前边是路。”田杰兴奋地说。 新的一天像迎来了新的运气,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连鸯瑛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要下去。”鸯瑛道。 “走那条斜坡下去。”田杰看了看,扶着小鸯瑛,把她当小妹妹。鸯瑛虽然不比其他几个长得美,但有坚强性,虽然老提着死,但是唯一活着下来的女孩子,这简直是个神话。 “你怎么下去?”鸯瑛问。 田杰道:“我会走下去。” 这时,一把斧子掷在树上,离田杰的脑袋只差半尺,幸亏他低下了头,否则准削下半块。棕地人拔出斧锋,挥向田杰,田杰举双手架住,谁知他的脚部受伤,吃力不住,加之斜坡散沙,单等棕地人一甩胳膊,一股强力将田杰摔下坡头,田杰在推力下,哗哗滚了下去。而鸯瑛吓得尖叫,这个棕地人正像她梦见的棕地人一样,果然向她挥过斧子,鸯瑛急起枯骨双截棍,避身击向棕地人的头部,岂料后背又闪出一个棕地人,那人是亚品,是亚男的哥哥,哈哈大笑,抛索将鸯瑛绑住,道:“你入我妹夫家当保姆,还有命逃到我野山林来,今日正好为我妹妹一血深仇,哈哈!” 另一个棕地人举起斧子,亚品将手按住他的斧子,道:“慢,这个女子不能这般了事,我要实现我妹夫的遗志,给她慢慢地放血,让她慢慢地死,哈哈!拖走――” 田杰在山下听得鸯瑛尖叫,大喊:“鸯瑛,鸯瑛――” 可是很快便没听到鸯瑛的叫唤了,正待此时,拐弯的山路上跑过一辆警车,田杰喜出望外,不顾伤腿,冲下山去,要拦住那辆难得的警车,或许还能救下鸯瑛。 095、胖警察 正好警车开过时,田杰撞到路口,两手阻车。(.) 一个胖个的警察打开车门,很生气地说:“你发神经了?” “棕地人把鸯瑛抓了去。”田杰气喘吁吁地说。 “冷静点,你是塔上的人?我到处找你。”原来这个警察是通话机叫来的,那是大火烧塔,到这时候来,未免有些太晚。 “有人死掉。” “死掉,什么人?” 两人的对话暴露了目标,山上一箭射来,正中胖警察的右眼,箭尖穿过后脑,胖警察扑地倒下,田杰才知道警察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不过开了一辆警车来,总是好事。田杰迅速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室。但他没有找到车钥匙,胖警察熄了火,把钥匙捏在手里,真糟糕。棕地人的箭又瞄准了田杰,嗖地一声,一支箭从侧门射来,碎裂玻璃,田杰立即滚到车下,连动也不敢动。他看见一双沉重而灰色的粗脚走了过来,那个棕地人一点不急,极其沉稳,他走到扑倒的胖警察手边,捡起了地上的一串钥匙。钥匙落在棕地人手里,这对田杰来说,是个多大的打击。但田杰卧在车下,仍是冷静地观察事态。棕地人背上背了箭,长长的毛发,一身脏兮兮的厚衣,他看了看车内,又看了看旁边的树丛,好像在找寻田杰似的。田杰十分警觉,知道他肯定会往车下看,于是趁棕地人弯下腰来看车下时,田杰稍然滚到了他背后的林子里。 棕地人一把抓住胖警察,拖到车**后,打开车门,将胖警察托了上去,胖警察的裤带上还挂着对讲机、手机之类的东西。当胖警车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时,一直在树丛中躲避的田杰迅速滚到车下面,两手紧抓车下的横杠,一双脚伸到支架里。车子很快开动了,田杰则巧妙地伏于车下,搭上了这辆警车。 鸯瑛被亚品绑在床上,两手两脚缚有黑棕绳,嘴里塞了布条,与洛屠的杀人技法是一样的。 亚品道:“亚男可是你杀害的?!说!” 鸯瑛哭着,虽然有布条勒住嘴,她仍可以讲话:“真不是我杀的,是警察柯夫特开枪打死的,我是亚男聘来的保姆,当有黑大个道士来杀小贵露时,我却极力护住小贵露,还用棍子将黑大个击死了,我一心一意是对亚男好的,这一点你可以去调查。” “呸,小鬼孩,打电话报警可是你干的?”亚品将一把刀伸进她的脖子。 “别,求求你好吗,我是真心跟亚男好的,报警的事是因为黑大个闯入亚男家,我才报警的,我是为保护小贵露才这样做的,当时洛屠与亚男出去了,你是清楚的。” “没错,他们是在我这儿,招你做保姆本身是让你献身的,你却把警察引了来,还私自跑了,你可知洛屠一家死了?”亚品道。 “不知道。” “放肆――”尖刀已指向脖子,把一层皮割破了。 这时,棕地人将警车开进了家门口,亚品听得车响,住了刀,走出门来看,见手下洛五拖了一个胖警察,从警车边走过。 亚品道:“警察***就得死,你干得好样!” 两人将胖警察抬进了里屋,鸯瑛则在床上挣扎,这回想跑掉就没那么容易,因为是平躺的,手脚俱捆,她脖子边因用力而从破皮边流出许多血。可是她没有想到,棕地人也没有想到,警车下边一个人正在悄悄潜进棕地人的房子。他们不知不觉地将一个危险人物带进了家门。 096、解绳索 鸯瑛在床上喊着救命,而亚品与洛五则将胖警察剁成碎块,劈斩之声响彻于耳,正当两人开始活剐鸯瑛时,田杰从警车下钻出,将一堆点着的柴火扔在汽车前台的外壳部,他跳上车,直接撞进棕地人的平房里,把平房的门撞到了中堂,棕地人的房子多以木板盖就,见火就烧起来。洛品正在查找原因,冷不丁从车里走出来的田杰,操铁杆往他头上劈去,洛品想反抗,腰部又挨了一下,倒在火堆里。洛五持斧过来砍,田杰执一根带火的木棒,迅速扔过,洛五挥斧去挡,岂料身上尽沾了人油,一下了呼地着了火,成了一个火人,待洛五滚地将火熄灭,田杰拾起他的斧子,砍于他的胸前。(.无弹窗广告)洛五只睁着眼,却爬不起身。 田杰迅速解开鸯瑛身上绳索,道:“不要怕,保持清醒脑子,我来救你出去。” “没事。”鸯瑛感激不尽,她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继续望着我,不要怕。”田杰安慰道。 “哇――”鸯瑛惊叫一声,她看见亚品爬了起来。 田杰还在为鸯瑛解绳索,亚品揪住田杰后领,将他甩在桌板旁,随即从木架上取出一柄斧子,向田杰砍去,田杰滚下身,让过一斧,亚品因头部受伤,又受火烧,虽清醒反击,然行动缓慢,几下斧子,都落空了,最后一下,砍在木板上,居然拨不出来,田杰也从木架上取过一管猎枪,本想开枪打死他,谁知枪里没子弹,他只好以枪作棒,横拦在亚品的脖颈上,亚品逼在墙根下,进退不得,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枪托,最后伸出了舌头,张大了眼睛,身子也往下沉,田杰又跑过来为鸯瑛解绳索,还好,在与亚品搏击中,鸯瑛已独自解开了腿上的一根绳。(.) 当田杰再次营救鸯瑛时,洛五又冲了过来,适才斧子砍他胸间时,不过是用了斧背,棕地人长期从事凶杀活动,生命力极其顽强。他拿着斧子就奔田杰而来,**一阵风儿,田杰急入一张桌下,洛五想劈开桌子,田杰将桌子顶起,往洛五身上摔去。这时,鸯瑛已解开全部绳索,她拔出后腰带上的枯骨双截棍,以旋转的外八字形挥舞,击中洛五双手,洛五失了斧子,田杰抢前一步,两手勒住房他的脖颈,以一柄短刀**他的下腋,洛五再次倒地。 火仍在烧,屋内狼藉一片,空气温度很高,有焦肉之味,还是胖警察的肉受了火烤发出的。田杰看了看倒地的两个棕地人,都躺在地上,样子很惨。鸯瑛正待出去,忽见亚品又徐徐抬起头,伸出一只抖动的手,那意思是想挽留他们。她移动脚步,从洛五身边走过,突然,洛五但手抓住鸯瑛的一条腿,虽然他下腋中了一刀,手上劲一点不减,鸯瑛哗啦一下就倒在火堆旁,拼命挣扎。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在于,坏人斩尽杀绝,决不姑息,好人只在自卫,不想要他性命。这往往带来许多麻烦,甚至被坏人利用。田杰这时候也是如此,只将铁棍击开洛五的手,救鸯瑛出来,却不了却洛五性命。 田杰与鸯瑛步出棕地人的房子,看着那火仍在烧,心里也有几分满足,他们驾着棕地人的工程车,离开了野山林。 097、好奇心 田杰与鸯瑛驾着工程车,驶出了野山林,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上苍要安排他们一男一女活下来?是缘分吗?两人相对而笑,心情转为愉快。虽然山路风景迷人,但那是引起恶梦的的风景,美的背后往往藏着凶险的因素。 “我们杀了人,警察会不会追究?”鸯瑛问道。 田杰道:“他们是一群魔鬼,连警察也敢杀,我们除掉他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不要心存介意。” “我是说,那个胖警察死在棕地人的平房里,我们要不要再次报案?”鸯瑛善意地问。 “没有必要,有些事情他们渐渐就知道了,毕竟我们在铁塔与警察局通过话,他们发现胖警察没回来,自然会去野山林调查的,把我们卷进案子的调查,要费很多时间,你乐意吗?”田杰把车速放慢了,眼前已是繁华集镇,车子也多了起来。 “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杀了人?”鸯瑛还是不放心。 “我们是受害者,知道吗?你不要想得太多,好吗?”田杰安慰她。 “你打算去哪里?”鸯瑛道。 “你呢?”田杰反问。 “你去哪我也去哪?” “为什么?” “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女孩子,我家父母与小弟全被大块头男人杀死在家里,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虽然我有个大妈在白岭市,可是我大伯也死在我家,大妈新找的一个男人送我到奇峰山庄当保姆,那男人死在路上,我大妈估计还不知道,我怎么敢回家?其实,我家是极有钱的,房子也做得很漂亮,没想到一夜之间,竟发生这种事儿,我的命运彻底改变了,有时我真想死,正如站在铁塔高处时,我真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香儿。――香儿是你女朋友吗?”鸯瑛随意而谈,眼睛盯着外边,又怕有人认出她来。 “不是,我还没有女朋友。大块头男人将你一家杀害,你为什么能幸免一难?”田杰不解地问。 鸯瑛摸着身上的疤痕道:“大块男人剁了我几刀,只是我没有死,可能是我命大吧。” “大块头男人死了吗?” “被警察抓起来了,他杀了许多人,估计是死了的。”鸯瑛道,“可是,他大块头死一万遍,也换不回我父母与小弟的命儿。” 田杰看着她的胸部,有些好奇心,道:“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什么问题,从死里逃出来的人,应当没有什么该不该的,问吧。”鸯瑛看着他,有些好笑。 “那一晚,我们在水帘边睡,我累极了,心里又担心棕地人来袭,在朦胧中睡了一会儿,我无意间触到你的胸间,原来是小窝形的,今日观之,一样有些凹陷,按说应当显突的呀?” “你觉得很奇怪是吧,可能是发育不良的缘故吧,我也希望像别的女子一样丰满,你不觉得我还没到那种年龄吗?”鸯瑛觉得与他谈心,忘却了害怕与痛苦。 “总之我觉得你有些怪怪地。” “也许吧。” 车子多了,车速放慢下来,喇叭声不绝于耳,各色的人行于商铺之中,怡然自得,鸯瑛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生活在这种物质充裕的闹市里多好啊。 “你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田杰把车停在一棵树下,这里是山峪市边界的一个小镇。 “真可惜。”鸯瑛拍着车窗。 “怎么啦?” “你想呀,我们只顾逃出来,那棕地人家里抢得的金银无数,我们竟然没拿出一点来,还有庞医生的医用箱,也丢在铁塔边。”鸯瑛说。 田杰合上车门,拉她走下来,说:“这没什么,我有银行卡。几辆车子报废了,还有几个弟兄也死了,那些金银又算得什么,捡条命回来,就是最大的胜利!” 两人走进了一家小菜馆,不想一帮闲汉盯住了他俩,那闲汉为什么盯他俩,祸害全在这辆工程车上,这车原本是棕地人的,既是开着棕地人的车,肯定与棕地人有染。 098、黑了天 “你可不要点肉食哟?”鸯瑛坐下来,对田杰说道。(.好看的小说) “为什么?”田杰问。 “看到肉食让我想起棕地人吃人肉的样子,十分呕心,你不觉得吗?”鸯瑛说。 田杰说:“那好吧,山峪峰的道家山庄也多以素食为主,全且也吃一回素。” “你真的在山峪峰学道吗?”鸯瑛好像感兴趣。 “不,山峪峰借道家圣地开辟旅游资源,那里有灵心殿、药膳洞、飞来峰等景点,我大学毕业没事干,就跑到山峪峰来修心养性了,因此认得郭宽等人,我表叔田飞也不是真正的道人,只是在道观替人抽签算命祈福的,这回丧生在棕地人的手里,真是不值,看来他得为自己超度了。”田杰说着,看了看上菜员的神色,好像有些轻视的眼神,因为桌子上只上了清炒的菜,还有豆腐、土豆丝而已。 两人着实饿了,连吃了好几碗,田杰道:“就在这小镇上住一晚吧,天都暗了。” “那怎么行,还是赶去山峪峰吧,我现在精神错乱,真得要去心静地方修修心,否则发疯的,因为受的刺激太大了,我吃不消,眼一闭,老有杀人的影子在晃动。” “有我在身边你还怕吗?我是说夜里带你去山峪峰,怕那些道友说闲话。”田杰道。 “我只觉得这里尚不安全,我有预感的,而且每次都很准,不知为什么,你想想,这里仅临野山林,不乏有棕地人潜过来。况且我们的车子又是棕地人的,正好趁夜色行走,岂不更好?”鸯瑛说了说自己的意见,“看你样子也是富家子弟吧,你父母都干什么的?” 田杰道:“父母在银行为官,买得十几幢房子,只等增值,便一幢幢脱手,赚其中的差价,还喜欢炒股,整日不回家的,很少管我,我也就出来了。如果你缺钱用,我可以支助你,你我毕竟是患难之交嘛。” 临付帐时,田杰取出银行卡,收银的小姐道:“我们小菜馆只收现金,不刷卡的。” “那怎么办,我身上没带现金呀?”田杰道。 鸯瑛道:“我到车上找找,那车上有个工具箱,我曾见有些纸币。” 田杰便跟着出去,收银员小姐道:“你不能走,你们都走了,我找谁结帐呀?” 鸯瑛走出菜馆,真的黑了天,小镇上路灯没有,全靠店里洒出些余光来,那风吹得店前的糊纸灯笼啪啪作响,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鸯瑛打了一个冷战,这风颇与野山林的风相似,一到夜里,就冷得缩皮。 鸯瑛走到车前,用钥匙拧开车门,去取工具箱,工具箱很沉,她想拿到外边来寻钱,这时一个汉子嘻皮笑脸地走上前来,阴阳怪气地说:“我这里有钱,也有枪,我会瞄准你下边!” 鸯瑛看见从一辆车子里又下来两个人,也向她围了过来,她好言道:“放了我吧。” “不可能。”三个男子贴近她,仍是**。 “你们想怎么样?我不懂。”鸯瑛感觉要出事了,她不知如何应付,是委曲求全吗? “你待会儿就知道,不如闭上嘴。”为首的夹克男子道,“你要的是**。不管你要不要,我们都会来强的。” 一个额上有刀疤的男子低头点着了一支烟,将烟雾喷在鸯瑛的头上,道:“没准还没开包呢?” 鸯瑛道:“我有男朋友,男朋友就在菜馆里,你们最好识趣点。” 099、小混混 一个平板头男子笑道:“这么小,有男朋友?” 三人哈哈大笑,刀疤男子道:“上回咱们去野山林,丢了两个弟兄,也是这种车子装走的,这个死妞儿莫非是棕地人的种?” 鸯瑛道:“我是从野山林逃出来的,跟棕地人没有关系。” 刀疤男子道:“看见我额上的刀痕啵,我也险些死在野山林,单凭你一个小孩儿,也能逃出来,你有多大能耐,难道比我们也强?” 鸯瑛道:“你看我像恶人吗,我也被棕地人追杀过。” 平板头男子逼问:“那这辆车子是哪里弄来的?” 鸯瑛有些语塞:“从棕地人手上夺过来的。” “小小年纪学会编瞎话,今晚给你培训一下,看你还说不说?”夹克男子道,“你害怕了吧,因为从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可我们都是战士,我们打不赢棕地人,你倒把棕地人的车子开得到处乱转,一定是我们的敌人。” “你们是一群混蛋,别站在这里。”鸯瑛有些生气,想去菜馆。 “去哪里呀?”刀疤男子问。 鸯瑛见大街上有人,既然棕地人都杀得死,这几个小混混算什么,于是继续骂:“去你妈――” “这里出什么事了?”远处跑过来一个警察。 鸯瑛见了警察,也有些心虚,说道:“他们几个要**我。” 执勤警察对三个汉子说:“是嘛,**可要坐牢的,再说,在大街上**,尤其是强**女,可是要坐牢的,我想你们可不会头脑发热吧。[]” “别管我的事,去巡你的逻,这事跟弟兄性命有关!”夹克男子逼近圆鼻子警察。 圆鼻子警察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毫不让步,边说着边推开夹克男子:“这事我管定了,你们给我滚回车里去!别再缠着她!” 夹克男子没把圆鼻子警察放在眼里,尤其是他这一推,把夹克男子的怒火挑大了,他冲过去,拧住圆鼻子警察的制服,仗着两人帮手和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的优势,将枪对准了警察的脑门,提高嗓门道:“听不明白我的话吗,听到没有?给我滚!” “把枪放下!把枪放下!”圆鼻子警察做着手势,但身子仍站在原地,好像退回去就丢了很大面子一样。 “滚,滚――”夹克男子一时冲动,扣下了枪钮,一声枪响,正中警察脑门,轰然一声,警察朝天向后倒去。 听到枪响,田杰跑了出来,鸯瑛趁三人分神之际,赶紧叫田杰上车,田杰也不付菜钱,奔上车,去扭钥匙。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刀疤男子指着死去的警察道。 那辆工程车一发动,夹克男子投车后窗开了一枪,打在铁杆上,弹出了火花。鸯瑛吓得大叫,催田杰快发车。那菜馆的小姐追出来讨菜钱,听得枪响,赶紧缩回了屋子。 “老大,她跑掉了!”平板头男子道。 “妈的,事情闹大了!”刀疤男子说。 “怎么回事,你来收拾残局?”夹克男子指着平板头儿说。 “别紧张,老大。”平板头男子说。 “别***叫我是老大,出了事儿就是老大,是么?”夹克男子道。 刀疤男子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警察是垃圾,应当死,有事儿咱们哥几个一块担待,上车!” “快点――” “那警察死得真惨!”平板头男子道。 夹克男子道:“是他自找的,我哪想打死他。只是那死妞儿引起的,她若是报了案,我们全蛋了,一定得将她干掉。” “没问题,她走不脱的。”刀疤男子吸着烟道。 100、拔出枪 此时,老天不作美,下起了些小雨,将夜衬得更黑。田杰倒不知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他们了?” “不是我惹他们,是我来车了取钱时,他们三人便围了过来,说我们是棕地人的帮凶,曾杀过他的弟兄,要找我们算帐。”鸯瑛急口快语。 “他们怎么知道棕地人?” “看到我们开的工程车,那上边有印迹。”鸯瑛解释着。 “不要怕,我们对付得了他们的。”田杰加足了马力。 鸯瑛道:“适才他们开枪打死了一个警察,这回追上来,肯定是想灭目击证人的,正像大块头杀人一样,想统统杀干净。” “你不要再说了,坐好你的车。”田杰有些烦,想不到出了野山林,又惹上街头的小混混,他觉得鸯瑛身上是有一股邪气,尽沾不好的事儿。(.无弹窗广告) 那棕地人的车子是个工程车,车速再大,也跑不过夹克男子的宝马,一会儿功夫,两束强光穿过雨雾追了上来。夹克男子拔出枪,对准驾驶室里鸣枪,砰砰砰一连数枪,把残余的几块玻璃全打碎了,鸯瑛吓得趴在车座下,一块尖碎玻璃差点弹进她的眼睛里,把眼角也划伤了,她一摸,满是血。而田杰依然保持镇定,为了摆脱夹克男子的枪击,他不仅调到了最大马力,而且使车子呈s形摆动。 “他会摔得很惨的!”刀疤男子笑道。 “你什么意思?”夹克男子横眉道。 还没等刀疤男子回答,那工程车一个横扭,在雨道上甩出来两个前轮儿,车子先是转了180度弯儿,接着借了惯性力,猛地向前栽去,幸亏前边两棵树,作了盾牌保护,不能,准摔到山根下去。田杰弄不明白怎么回事,脑袋儿也磕破了,流着血,他还记着鸯瑛,一把抱住她,那玻璃倒烂得好,两人从破窗里爬出,便往路边荒野处蹿。鸯瑛跑出来才晓得,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工具箱。 夹克男子来了个紧急刹车,一声尖叫,那车子也扭转了90度。 “哈哈,他们跑不了了。”刀疤男子仍是笑。 “你搞了什么名堂?”夹克男子责问。 刀疤男子很得意地说:“我是想给老大一个惊喜,因此不告诉你,我事先松了他们车子的前轮螺丝,只要一跑快,准脱轨,这回有他们好戏!” “妈的,什么鸟惊喜,把我倒吓着了,我以为他们想反向撞来。” 三人打开车门,见车子爬在一个土坡上,平板头男子道:“他们不见了,这地方真脏!” “给我找,车子坏了,他们跑不了多远。”夹克男子说,呵了呵冷气,他也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不过看景色好像是个废旧的工厂什么的。 “不要车子,走路也行。”平板男子道。 “你留在这里,看他们会不会回来开车?”夹克男子想让平板男子守在车边。 “他们哪会那么傻,肯定跑远了。”平板男子也跟了来,没有留下的意思。 田杰与鸯瑛躲在一棵大树旁,距他们只有几十米远,能听见他们讲话的声音。 “那死妞儿真有男朋友,你不见菜馆里跑出一个男子吗,脚好像有点跛。”刀疤男子道。 “这是好事,跛得好――看看在不在卡车里。”夹克男子始终处于指挥的角色,他们走过一堆堆木料,见一辆卡车停在窄轨道旁,这里看上去像一个煤矿。 夹克男子举木棍砸烂卡车的玻璃,从里边爬进去,寻了寻,却寻着一个矿上远射灯,一按开关,亮得很,数十米远的地方也看得清。他站在车上说:“兄弟,这样找不行,她会突然从镇上消失的。” “快点,搞不好她已经走了好几里路了,她是唯一的目击者,不能让她活,这样的荒野地,是最好埋葬她的地方。”刀疤男子道。 三人在乱木堆里找了找,夹克男子的电光忽然射中了鸯瑛:“臭三八在那里,走那边追――” 101、保佑她 田杰急拉了鸯瑛的手,往民房处跑去,这里确没有住人,像废弃了多年,一些杂物乱堆乱放,连道路也阻塞了。田杰因脚部中枪,跑得不快,夜里又下了一点小雨,他多半是单脚着地的,这时踩着一根塑胶管子,脚下生滑,哗地摔了一跤,鸯瑛急去拉他,电光便照在鸯瑛身上。 “危险,快躲藏起来,别管我――”田杰叫道。 “我不能扔下你。”鸯瑛哭着说,仍去扶他。 这时,夹克男子用枪瞄准了鸯瑛,那束电光正射在她的头部,由晃荡着变成了一动不动,表明持光者停止了跑动。田杰预感大事不妙,突然伸过手抱住鸯瑛,要拉她躲到柴堆旁,也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冒出火花,击中了田杰,只听得田杰啊地惨叫,使一股力推开鸯瑛,接着倒在塑胶管上,后心里一个子弹眼,还冒着烟,伴有烧焦衣服的味儿。(.) 如果不是田杰及时抱过来,死的便是鸯瑛,鸯瑛哪里承受得了这种痛楚,她觉得田杰的死比她父母的死还要难过,竟不住大叫着田杰的名字,但叫了一声,猛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捂住嘴,迅速躲藏在车厢旁,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哭也不敢哭,脚步声跑近了。 “妈的,该死!”夹克男子踩在田杰尚且温热的尸体上。 “老大,没打中臭三八吗?”平板男子道。 “她跑不掉的。”夹克男子把田杰的尸体踢开,说,“没有人保护她,看她能飞上天去!咱们三个男子还揪不住一个死妞儿吗?” 鸯瑛听得真切,复仇的**在她心里生起,他们为什么要枪杀田杰,一定要杀掉他们,像杀洛屠一家一样。她心里有信心,也不怕死了,她记起总是在危难之时险中求胜,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保佑她一样,是她的父母小弟吗,还是那些死在野山林的年轻同伴?只是她孤身一人,而小混混有三个,而且都是健壮的男人,取胜似乎是荒诞无稽,她目今只能逃,逃出他们的搜索圈子,这种夜里的黑真好,能为她作生命的屏障,她想,只要在一个地方找到电话,她会立即报案,因为两次报案,都有警察出现,即使没取多大作用,但至少可以吓唬小混混。她这一次寄予警察的信念占了九成,毕竟有个警察死在小混混手里,借助警察的力量,可以免去很大的阻拦与困难。 死对她而言,看得多了,心里的痛也是短暂的,她觉得是靠自己的时候了。灯光在四处游离,她不敢跑得太远,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也不熟悉,万一跑进了死胡同,那可就糟糕了。看样子这个地方的不远处,应当有人家。 “有人吗?”夹克男子问。 “没有。”平板男子张望了一阵,说。 “明明看到的,进去看看――”夹克男子道。 鸯瑛趁他们爬上火车皮,跑进了一个屋子,她掀开一个布帘,看见亮光处站着一个人,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鼓起勇气扯开第二块布帘,原来是一个木置菩萨。鸯瑛从断木板堆里走出,刚站上平台,又听见小混混说话,他们就跟洛屠是一个德性,很善于搞心理战术:“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躲藏不了了。” 102、想不想 鸯瑛提着那个棕地人的工具箱,她曾经打开来看过,里边除了有修理工程车的工具,便是纸钞和硬币,还带着血,不知道用得上么,她的初衷是付菜馆菜钱,现在钱不用付了,她本可以扔掉的,但她没有扔,这个带着棕地人铬印的工具箱就像一个伴儿,陪在她身边,她需要这么一个不说话的伴儿,也需要在手上提点儿东西,以排解内心的空落与恐慌。(.无弹窗广告) 鸯瑛糊乱跑进了一家木头房子,但灯光随之而来,因为木板是极容易发出响声的,她绕过一个木栏,停在楼道斜弯处,神色凝重地擦看追击者的动静。 “我不会放弃你的,出来!你跑不了了,乖一点儿,让老子尽尽兴,或许能饶你一条命儿。(.)”夹克男子领着两个尾巴从鸯瑛刚刚走过的楼梯口跑下去。 这种猫捉老鼠的滋味真不好受,亲身体验后才知做老鼠也有苦处,那根保命的神经始终是绷紧的,不留一刻儿喘气的机会。 很快,他们又折回来,绕到木栏边,他们像嗅到了鸯瑛特有的气味一样,知道鸯瑛就藏在附近,而没有离开,这帮小混混也极有耐心的。鸯瑛从一根根粗圆的木头缝里钻过去,她想爬上楼梯,但是很不巧,木楼梯年久失修,又脱了铁钉,经鸯瑛一踩,竟然掉了两块,鸯瑛哗地一声掉在楼道下的三角形地块上。(.) “什么声音?去隔壁看看。”平板头男子听到了响动。 三人迅速向声响处跑过,也来到了楼道边,鸯瑛只得钻进楼道下边的空三角形里,那里边很暗,她以为这里很安全,于是没有动,也屏住了呼吸,虽然三人的脚步声就在她身边。但她没有考虑到,适才掉下木板的地方留下了她摔下去的印迹,那地方很多灰,她一摔,把灰沾上了,却印了个人影,手电光射得一清二楚。他们在没听到脚步声的前提下,断定鸯瑛就藏在此处。刀疤男子将他前边的木板儿一掀,鸯瑛便完整地露在他们的手电光下,她像一只迷茫的夜间蛙,不知道往哪里跳了,只等猎人的手掌去捕住。 “哈哈,原来她在这里!”夹克男子照着鸯瑛的头发,十分得意。鸯瑛抬起头看着,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强光。 夹克男子似乎不急于杀死她,因为他认为她还有可利用的地方,于是堆满笑,弯下腰来,语气平和地道:“好啊,找到你了。” “该说再见了。”平板头男子喝了一口水,也蹲了下来,就像察看掉在陷坑里的山羊。 “听到没有,看着她舒服吧――”夹克男子在挑逗手下的**,因为灯光下的鸯瑛是有几分值得欣赏的地方,虽然她的胸部不丰满,但他们会让她丰满的。 鸯瑛见他们似有别的想法,并没有动的意思,以减少他们的警惕之心。她的脑里只有逃跑的想法,但目前不是逃的时候,得向他们玩点花样。 “的确,样儿不错,像没开过包儿的,”刀疤男子趴下身,像要去亲吻鸯瑛一样,“别怕,我们在你身边。” 刀疤男子去抚弄她的头发:“想不想我呀?” 冷不丁,鸯瑛给了他一个嘴巴。同伙却笑起来:“兄弟,爽不爽呀,滋味还美吧?” 刀疤男子彻底激怒了,他立起身,卷起黑袖,手执尖刀,夹克男子拉住他,道:“后退一下,等等――我来谈谈。” 此时,鸯瑛也站了起来,她退在一根木柱边,但灯光依然照着她的脸,她就像舞台上的明星一样,被华美的灯光时刻锁定,只是观赏她举止的观众不多,只有三人,且这三人还是主要参与者,想与她共同完成一个特别精彩特别有看头的节目。 103、我打开 夹克男子让另外两个靠边,他蹲在鸯瑛身旁,鸯瑛的脑袋就在他有膝边,足见下边有很深。这时,电光也侧偏了一些,夹克男子看着鸯瑛的同时鸯瑛也是看着她,他伸出手来,去摸她的脸:“鸯瑛,你没事吧?” 鸯瑛只是突然惊叫起来,并不反抗,而且显出了女人的武器――眼泪。站在一旁的刀疤男子马上说:“安静,不要叫嚷!” 夹克男子神色温和,他像一个爱情高手一样来对付鸯瑛,他给她关心,用他的温和消除鸯瑛特有的恐慌,希望通过这种缓和的手段获得进入鸯瑛的身体,然后将她杀之。但鸯瑛是有前车之鉴的,大块头在对待胖女人时不是同样如此吗,当男人从女人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时,他会十分理智地为自己着想,扫除他行进途中的一切障碍物,哪怕是一个小孩,即便是刚出生的,又焉能逃过致命的一刀?鸯瑛与之演戏的终极目标,是借着演戏的步骤来实施她逃跑的目的,她知道做了俘虏会如何下场,她也知道男人发泄之后会干什么事儿。这些,她统统知道,全是大块头男人以生命为代价的实践教会了她。可以说,在杀人方面,在认识杀人手段上,在惴测杀人动机上,大块头男人是鸯瑛的第一位启蒙老师,虽然这位启蒙老师在夺去她父母与小弟的生命后,也被子弹穿透了心脏,但他把最宝贵的财富留给了鸯瑛,这就是如何应对杀人者的策略与方针。[.超多好看小说] 夹克男子低估了鸯瑛的智商,他按照他的爱情设想吐出一串话来:“你一定奇怪我们为何知道你的名字是吧?是你那个男友告诉我们的,我听到他很大声音地呼唤你,你很爱他吗?可惜,他抛下你孤零零一人在此,我可舍不得你夜里受害怕,鸯瑛,我不会害你的。” 夹克男子去拉她的手,她甩开了,其他两个男子则在一旁抽烟看戏,看事态的进展,他们好像失业了,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平板头男子出于讨好,把一支烟点着了,搁在夹克男子的嘴里,希望飘绕的白烟能减缓紧张的情绪。夹克男子还是笑,声音带有磁性:“你手里提的箱子里有什么,是钱还是毒品?我知道,一定是你存下来的,对吗?” “你这一生要结束了,不愿意告诉我们,是不是?”声音试探,如入心底,灯光也开始射在鸯瑛的头上,接着,唱独台戏的夹克男子像对待刚才那个警察一样,声音变得高而有力,快节奏地,让人产生应激反应,“把箱子打开,打开!再不打开,我们杀了你!” 也许夹克男子怀疑鸯瑛在箱子里藏了什么夺命的武器,这是威害他施淫的一个隐形炸弹,因此他说出了上边的话,态度什么坚决,也就是说,不打开箱子,就是不配合他的工作,那么,后果由鸯瑛自负。鸯瑛是个识趣的人,她亲眼见到警察在与夹克男子闹僵的情况下死于枪口,所以,夹克男子是个很容易冲动的男子,她必须在忍受范围之内适时地作出让步,再有可能让这笔交易继续谈下去,不过,鸯瑛还有别的想法,她只是装作很听话地说:“好,好,我打开――” 104、找她去 “里边有什么东西吗?”夹克男子以商量的口气问弟兄。 “什么都没有。”平板头男子道。 “她要去见阎王了。”夹克男子格格地笑。 鸯瑛将小箱子搁在木板上,背对着他们,她发觉他们又多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耳朵上还挂着耳坠子,一看就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估计这人是司机,现在也跟来了,她这么猜着,一个女孩子要对付四个男子,就是送上床去,也得脱一层皮啊。鸯瑛作好的死的打算,他们不是说让她去见阎王吗,这到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儿,她先前中了几刀,躺进古墓里,也没见到阎王,看来她是想见阎王了。这时,箱子里显出一把钢质扳钳手,银白得发亮,她握在手里,迅速一转身,反正求饶也是死,还多一层耻辱,不如反抗而死! 她将扳钳手举过头顶,在他们尚未留神之际,灯光射向别处之际,她借着黑暗之神迅速发力,将扳钳手敲在那个不明身份的男子头上,因为那人靠她的右手最近,而且又转过脸去,那人连叫也没叫,就一头栽了下来,倒在窟窿里。(.好看的小说)鸯瑛借乱逃入杂物之中,并不急着离开,因为她清楚,他们有光,而且有枪,他们可以随时结束她的生命,只是一心想着从她身体里再得到点不一样的享受,而一直迟迟未作出决择。 夹克男子又指挥起来:“抓住她,站住!” “怎么回事?”平板头男子也说一句。 “她上哪里去了?”刀疤男子追问。 夹克男子从地板上提起灯,问下边人:“怎么了,没事吧,伤得好重吗?” 鸯瑛见他们专注于楼道下,提着箱子,甩开袖子,跑远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夹克男子亲自下去,他摸了摸那个掉下去的司机,灯光一照,只见司机一动不动,眼睛也闭上了,他的头上一个印迹,而造成他致命的并不在于此,他的胸腹间刺插在一块布满钢钉的长板上,那钢钉全**了肉内,刺出无数个眼。这不知是不是鸯瑛特意布好的陷阱,还是原本就在那儿,总之,这个跟来的司机是死了,可他们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一时麻弊,竟折了一个弟兄。 借着灯光从上边看,因为上边抽去了一块长板,所以看上去很有坟墓里的棺材味道,司机就躺在这个暗暗的坟墓棺材里,刀疤男子也跳了下来,他以为司机有救,还不住地说:“坚持,坚持――” 刀疤男子看了看司机,拿手去摸他的心跳,早已停了。他又去翻死者的眼皮,被夹克男子制止了:“你***住手!” “别***碰我!”刀疤男子也很激动,他认为司机的死九成是夹克男子造成的,如果当场杀了鸯瑛,什么鸟事没有。 两人推拉了一阵,好像要打架,都有责怪的意思,毕竟夹克是老大,他又提高了嗓门,语气带有愤怒:“你***还不给我滚――” 刀疤男子突然哭了,或许他与司机的感情很好,他却将仇恨转嫁到鸯瑛身上,司机是鸯瑛亲手杀的,他说了三个字:“找她去!” 鸯瑛跑进了废旧工厂后边的山林,那里有无穷的黑暗与树的遮蔽,若是没有追兵,她断不敢孤身一人潜入林地中,因为林地让她恶梦连连,她的眼里还闪现着棕地人的野蛮与残忍,但追她的这帮人也温存不了多少,正是借了他们的这一点点温存,她在得以从四人的包围中侥幸脱逃。鸯瑛踩着陌生的土地,掠过魔鬼似的树林,她自己也不清楚,路在哪里,要到哪里去,她只是毫无目标地摆脱小混混的生命索取。鸯瑛左绕右拐,她想喘口气,想停下来歇一歇,若是有个伴多好啊,还有个安慰,可是上苍却只给了她一只充满恶梦的箱子,那是棕地人的东西,她拿得都寒心。灯光就在她后边晃动,如幽灵,如跳动的蛇信子,随时吞噬她的一切。她坐在一片高地之下,以平复她狂跳的碎心。 “鸯瑛,鸯瑛――”魔鬼一般的小混混在喊着她的名字,这真是黑白无常的喊魂之法。 105、空瓶子 夹克男子提着灯,不放过每一个可疑点,可是树林这么宽,又在夜里,要寻到一个时刻跑动与躲藏的女子,确实是加大了难度。(.无弹窗广告)他就像好不容易钩上来一条美人鱼,又让她咬断钩子逃走了。夹克男子四处寻觅,时不时来一句撕声裂肺的狂叫:“鸯瑛――” 而鸯瑛听到喊声,断定了夹克男子的方位,她好往另一个方向脱离,在心里也受到一份震惊,毕竟那是在叫她的名字,仿佛他知道她藏大哪里似的。鸯瑛提着工具箱,那箱儿虽小,可有份量,她弯着腰小心小跑着,却见前边树杆上画着白色的差,她不知什么意思,便折回来,后边灯光跟进她,好像发现了她一样,她一路小跑,弯到一个低洼处,见卧倒的树杆上边有十几个烟头,旁边还有骨头,酒瓶,这地方一定有人呆过。 “鸯瑛――”又是催魂声。 鸯瑛走了一程,突然听到有哭泣声,还有灯光,她不知怎么回事,她爬上一个山坡,只见平缓的低谷中,一个人头卷白布,时跪时站地,做着极其夸张的动作,神情悲切,嘴间带哭腔地似在歌唱,而那词儿偶有几个听得懂,大概跟死人有关。一盏探照灯发出强光,在另一旁,一个男子躺在地上,鸯瑛看清楚了,那男子正是被扳钳手击的那个司机,他身边蹲着看守的一位也裹了薄白布,头低得很下,估计是刀疤脸男子。[.超多好看小说]难道说那个被击中的男子死了么,他为什么躺在地上不动了呢?鸯瑛想,死了好。她的心里又增了一份搏击力。她躲在一棵大树后,不敢向前越池一步。 很快,林子里扫动的灯光跟了过来。夹克男子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男子没有理会,竟开了手机音乐,快节奏地,好像在狂欢。 夹克男子很生气,对他们的这种行为感到可笑:“你们难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不知道吗?” 鸯瑛仍在听,她就是这样,与他们若即若离,好像在做捉迷藏游戏。 在灯光的照耀下,刀疤男子与平板头男子立站在死去司机的前边,高举酒瓶,把酒洒在一个圆圈里,道:“兄弟,就这样给你送行了,你到了远方,还得记得哥几个――” 平板头男子跪了下来,为死者磕头,夹克男子走近,没说话,他心里也悲痛,但他想着的,是不能让鸯瑛活下去,鸯瑛活了,他们几个就活不了。刀疤男子一仰头,将瓶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干,然后发一声喊,将空瓶子往身后一抛,很险,瓶子就扔在鸯瑛脚下,破成碎片,还发着诡异的光。无意的一扔,却像发现了鸯瑛一样,这让鸯瑛差点叫出声来,但她忍住了,她清楚那是偶然。因为山谷中的男子没有对她采取行动,而仍在与死去的弟兄搞别样的告别仪式。 “现在就去抓她,为弟兄报仇!”夹克男子掏出手枪,声音嚷得很大。 鸯瑛听得心惊,往山脊间跑蹿。一根树枝挂住了她的脚,她摔了一跤,爬起身来,右手胳膊上的衣服挂烂了一块,很是疼痛。这时,她又听到勾魂般地叫唤,竟吓得发出了呻吟,急忙钻进了树丛内,此时的她,觉得天地之间,没有哪一处是安全的,她就像一只可口可贵的嫩羊,任何猎手都拿刀子对准她。 三人埋了弟兄,拾上灯光,一同寻找目标,走过一堆杂柴,细心的夹克男子停了脚步,他俯下身,用中指在一根树杆上抹了抹,却沾上了新鲜的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106、致命性 很显然,血迹是鸯瑛留下的,没有凝结表明时间的短暂,她一定受伤了,夹克男子举光扫射四处,发现一棵小树折出新鲜断痕,白色的树肉露在外边。(.无弹窗广告)夹克男子说:“她一定是在这里受伤的,她跑不远了――” “快,快,往那边追!”刀疤男子道。 三人跑下山来,林谷里一条浅浅的河流,不出声地流着水,光在水面掠过,反出一束束白光落在静立的叶子上,水中积着许多枯枝,杂乱无章,令前行的人阻难重重,看看要抓到鸯瑛,还得付出一些儿牺牲才行。刀疤男子气得直骂娘,把枯枝扭成一截一截的,仿佛那便是鸯瑛的骨头。鸯瑛就在他们前边跑动,他们下山,她就上坡,他们上坡,她就下山,山峦起伏,高低不平,林海无际,仿佛又趟进了野山林,她真怕再碰见什么不祥物的出现,像这样追下去,是有可能发生意外。幸好,没有吃人的动物藏于此,或者说,没碰上。 “真她妈的。”刀疤男子又唠叨上了。 “小心,哥们,不然还没抓到她,我们就死了。”平板头男子指着前边的水坑道。 “这里黑得有人,好像藏在黑暗里似的。”夹克男子揣摩着。 “你说得对,老大。” “我们走,该死,快点!”刀疤男子有些不耐烦。 跑着跑着,鸯瑛转失了方向,被电光射住。 “她在那里――”夹克男子看见了猎物,兴奋得两腿飞奔,那提在手中的电光便激烈地晃动起来。 距离在拉近,鸯瑛往山上跑,枯枝层层,落步维艰。夹克男子一个上扑,抓住了鸯瑛的后腿,鸯瑛呀地一声,侧倒一地,出于本能,她的脚一蹬,竟把夹克男子踢下山去了。夹克男子滚了几转,停在断枝旁,有些狼狈。 “别让她跑了!”平板男子扶住夹克男子,对刀疤男子道。 刀疤男子紧追不舍,虽没有光,但树叶的声响与脚步的声响为他指明了去向。他的脚步跨度显然比鸯瑛的跨度要大得多,一下子便看见了前边晃动的黑影。 “你还想跑?你最好别被我抓到!”刀疤男子一意孤行,鸯瑛带着他跑入了林深处,远远地甩开了灯光的照射。 “别跑呀,婊子,你以为你能跑掉?”刀疤男子叫道,喘着气,疾步不停。 鸯瑛很明显吃受不住,她巧妙地绕弯儿,增加跑动的难度性,这样一来,追者就被她牵住鼻子了。她一忽儿往东,一忽儿往西,突然来个大折弯,这么一弄,还真有效果,刀疤男子只瞅着黑影,忽略了身旁的风景,一下子撞在树桩上,摔得不轻。 此时鸯瑛跑远了,却蹲下来取出工具箱的一根t形钢管,握在手里。刀疤男子从摔倒的地方爬起,顺着鸯瑛逃跑惯有的规律,很快就发现了她。 “结束了,婊子!”刀疤男子看见鸯瑛没有动,说道。 鸯瑛迅捷地用t形钢管击向他的脖颈,他唉呀一声,脸朝天倒在地上,用手去摸脖子。他很快立起,还没有防备,鸯瑛一连击向他的脸面,因为黑暗,因为受击部位的致命性,刀疤男子没有一下反抗机会,他只能确保能站稳,而不被打倒。鸯瑛变横击为直击,借用t字形的一边儿,狠狠地击向他的眼鼻,这一击,竟把半截钢管**去了,血咕噜咕噜地流出,跟流水一样,还发出声音。 刀疤男子四肢伸直,t形钢管就插在他的嘴鼻里,血溅湿了他里边的一件雪白的t恤衫,他没有再爬起来。而鸯瑛却吓得不知所措,她杀人了,真的杀人了,她不敢相信她居然杀死了他,但人死之后马上又造成了新的恐惧,因是在暗夜里,一个死尸其实比一个活人更可怕,她急忙收拾工具箱,往林间钻走了。 107、硬起来 夹克男子举着电光,四处照射,嚷着刀疤男子的小名:“刀疤――” “刀疤在追她,我能感觉得到。”平板头男子道,“一定能抓到她!” 转而,平板头男子扶过电光角度,道:“这里有个东西,好像是一具尸体。” 两人小跑一阵,电光如蛇一般扭曲,照得树叶儿筛影成画。夹克男子道:“这里很乱,好像有人过去。” 终于,光照在刀疤男子死过的脸上,平板头男子呜地一声长啸,单脚跪地,嚷道:“这个婊子,我非杀了她不可!不能,我就死在这儿!” “她已经变了。变坏了,变坏了――”夹克男子道,心里也生寒,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能有如此的杀伤力,当初真是低估了她的极苦用意。他怎么也想不到,鸯瑛在棕地人地带训练出了一套特有的反追杀手段,如果说大块头男人是她行杀的启蒙老师,那么,棕地人便是她行杀的大学教授,她从野山林学得了一整套的逃生手段,包括洛屠对她的言传身教,她便是在血腥与杀戳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冷面杀手。 “我要抓住这个女人。”平板头男子在刀疤男子的尸体前发誓言,他的心情极端沉重,他没有想到,他要**的一个女子是如此地难于对付,早知如此,不如花几个钱上按摩店,问题会解决得很顺畅,很爽,学不会连死两个弟兄。想到此,他心里埋怨夹克老大一时冲动,拔枪射杀了警察,使他们不得不绕山涉水地去抓一个目击证人。 鸯瑛抱着黑漆的箱子,在这种幽林中,连那个杀人的箱子都像极了棺材的外观,那里边装着修理工程车的工具,一旦到了鸯瑛手里,就变成了夺取活魂灵的极品武器。这些沾血的武器把幽魂扣进了类似棺材的工具箱,让她的手臂酸痛不已,她仿佛觉得工具箱在少了两件工具后,其沉重还愈发加深了,她不得不换了另一个手,夜里的寒气中夹带着腐物酝酿的臭热气,就像闻到了男子从嘴里喷出的烟雾一样呕心,那个喷烟雾在她眼边的男子已经见了阎王,想想真是可笑,他让她见阎王,他却先去见了。这世上有的事儿真是难以作摸,人的性命也是如此。 鸯瑛来到了水流的****,这里很平缓,水深不及她的鞋高,只在一些鹅卵石间浅戏,偶而折射灰白的光辉。 “你在哪里,小黑孩,我只想见到你,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牵挂。”鸯瑛哭着说,她是个失去父母的女孩子。 鸯瑛如醉酒一般地涉过浅水滩,显然她心里也是极端地痛苦,她不想卷入这种致命的惊险的捉迷藏游戏。她在枯藤边搁下工具箱,拉下裤子来,对着水流处,洒了一泡尿,那尿也不想让男子发觉,随水流远了,冲淡了。她深知棕地人对血是极其敏感的,而男子是不是对女人的尿液极其敏感,她尚不清楚,但她做到了细心,尿味浓,易挥发,钻入了追击男子的鼻孔里,总是一种不好的兆头。 夹克男子与平板头男子提着灯,跳过架在水边的光秃大石,将光投在水花处,那份带泡泡的水花很幽默地从他们眼前逝去,但他们没有闻到尿味,却看见鸯瑛把裤子拉上身。介于两个弟兄的死亡,夹克男子对鸯瑛的身体已不感兴趣,正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她已经变了,变坏了。一个男人要上一个女子,兴趣是很重要的,如若引起男子的烦感,女子就是扒得一丝不挂,男人断不会有硬起来的感觉。性是心理促成的,对男人而言,也很重要。男子的脑海里只有对她的仇恨,他想也未想,对准黑影连开三枪,可惜灯光晃动得厉害,而鸯瑛已拔开了步子,一枪也未击中。 108、梅花启 鸯瑛往前跑,因为侧边有岸,一时爬不上去,有些难度,她往平缓的水滩上跑,岂料水加深了,还激起水花,声音将她的行跑轨迹完全暴露在夹克男子的眼前。(.) “你跑不掉了,婊子,乖乖就擒吧――”夹克男子仍是行思想战术,边跑边说,仍在开枪,但像鬼附身了一般,就是击不中。 “快追,她已经不行了。”夹克男子又叫。 鸯瑛行过水路,找到了一条上山的捷径,她爬过枯枝树杆,一只手提工具箱,另一只手配合两只酸胀的脚加速,这简直跟跑马拉松一般,实是没有喘气的机会。 “感觉她妈的真邪门,我们抓了这么久,每回都让她逃了。”平板头男子道。 “别想了,你往那么追,我掩护你!”夹克男子作出了最新指示。 “没枪我不上去,不干了。”平板男子提出抗议,也作出一点妥协,因为在他眼里,他第一眼就觉得鸯瑛有些邪气,有些鬼异,就像山林的幽魂一样,也像山间的狐狸精似的,专杀害男子,他心里有些后怕,但又不好说出来,以免丢了面子,只能找理由推托,并将矛头指向了老大,“我可没想要女子,是你想要的。” “你抓到她,就可以先上她。”夹克男子开出了馋嘴的待遇。 “别这么说我,好吧,我不相去。”兄弟间似产生了裂痕,平板男子似乎还在生他的气,杀死警察是夹克男子干的,打鸯瑛的主意也是他干的,如今发号施令,让平板头男子上,是有些难让平板头男子信服。 “那就别去,我一个人去抓她。为了我自己!”夹克男子带笑地说,可以不带任何感**彩地讲,夹克男子的长相是蛮帅气的,要物色一个像样的女子很容易,他的眼睛与鼻子搭配得很有男人的味儿,而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而又风度的笑意,即便在弟兄死亡进刻,他也表现出了特有的洒脱与气度。 夹克男子说完,看着平板头男子,好像看进了他的心里,平板头男子这时候打退堂鼓,是有损团队精神的,是毁坏团结力量的。而夹克男子的言语,事实上一面激起平板头男子的雄心,一面在提示鸯瑛的危害性。平板头并没有离开灯光而走开,他不过嘴皮子说说而已,他是个犹豫不决型的人,他得有时间考虑,于是,他单独点着了一支烟,刚吸第一口。老大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识时机地开口了:“你上去,我从边上上去。” 平板头男子抬起头,看了看黑巍巍的山顶,吐出一口儿长烟,道:“你掩护我――” 夹克男子提高灯,照着平板头前行。鸯瑛以静制动,以逸制劳,休整之后,迅速翻过卧倒的断枝和粗树杆,那上边因为潮湿而长了绿苔,显得很滑。 “我发现了她的痕迹。”平板头作出了回应,好像取得了一点成绩便迫不及待地向老大汇报。 鸯瑛先是卧倒,听得脚步声近,好像一个人的,她又从工具箱取出了一样兵器,爬上了一根斜长的树杆,她看见平板头就在她的下边,平板头吸着烟,火星子在黑幕里如鬼眼一般一闪一闪,而他的头,则四处张望,眼睛里除去仇恨,很显然,也有恐慌,一种未知性的恐慌。 这时,树上一只睡着鸟哇地一声,飞到了别的树叶间,鸯瑛基本上感觉到了那翅膀扇动冷风的节奏感。这只不祥鸟让平板头的眼睛找到了鸯瑛的身影,而就在此时,鸯瑛作出了主动出击的应激反应,她纵身一跳,抓住平板头的脑袋,以她从上而下的推力把平板头压在树杆间。 鸯瑛手里拿的是一把长杆头的梅花启子,她用两手的力量将启子刺进了平板头后脑际。平板头两手去扯她的两手,失去了反击力,但他的身子在经过一番滚动之后,占了上风,他将鸯瑛压身下。而正是这一压,造就了鸯瑛可以将更大的劲道使在梅花启子上。平板头的眼睛突显,嘴里哗地吐出血块,一块一块地落在鸯瑛的胸间。而鸯瑛,一直专注于那个启子,直到平板头的脑袋扑地倒入她的怀里,一动不动了,她才敢松了手劲。鸯瑛掀开他,抹去胸前的血块,又抹抹嘴,听得夹克男子的叫唤,才退到了另一个自以为较隐蔽的地方。 109、潜规则 “平板头――” “平板头――”夹克男子叫着,电光在浅水滩旁照见了平板头男子的吐血尸。夹克男子这回很平静,可以猜见,他的内心是极不平静的,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摆在前边,在没有将目击证人杀死之前,或许追杀者早死了,这曾是他其中一个弟兄精彩预言,现在的事态却正往预言上发展。 夹克男子失去了笑意,但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失望,他将远射灯放下,蹲在浅水滩旁,双手去掬水,浇在烫热带汗的脸颊上,按预言发展,那么说,下一个死的就是夹克吗?夹克男子可不相信这种荒诞的推测。从第一眼看见鸯瑛起,他先是以为鸯瑛能满足四个弟兄的雄激素,因为鸯瑛的小与纯,勾住了他的眼,引出了他的笑;第二眼看鸯瑛,他觉得她变了,变坏了,那是在司机死去时悟出的道理;而第三眼,他没有看,他以为她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比男人还厉害的超级杀手,夺取她的性命就变得困难重重了,在这种重新认识的基础上,他肯定要调整战略方针,有一点可以申明,既然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放弃是不可能的,即便放弃,也是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警察那边还记着他的一笔命帐,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把鸯瑛解决掉,几个弟兄的死,让事情变得愈来愈复杂,但他别无选择,光还亮着,他清洗脸颊的目的是保持头脑的清醒与正常的理智。 鸯瑛在逃的时候,差不多领着夹克转遍了整个林子,她觉得藏在哪里都不安全,总有灯光会追过来,她与夹克就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间距。夹克没有像其他弟兄把仇恨喊在声音里,他依然多情地叫着:“鸯瑛。鸯瑛――” 声音低一下,高一下,像唱歌一样。鸯瑛碰到了最难对付的敌手,听到声音,她一下子想起了洛屠解剖女尸时脸上**的笑,洛屠一直在为杀掉鸯瑛而找寻合适的理由,好像鸯瑛是应当死的,因为他得养活孩子,因为他孩子需要吃女人的肉,这够成了一种很好的因果关系。而夹克,也是如此,鸯瑛在他眼里是应当死的,因为她看见了他开枪打死警察的过程,因为他想让这件事不被任何人知道,这也可以推断鸯瑛对于夹克来说是不能同活一个世上的。同样,杀人都有这种忌讳,要杀得鬼不知神不觉,大块头男人在杀鸯瑛全家时,为什么要斩尽杀绝,不也是出于这层考虑吗?大块头,洛屠,夹克,从杀人的角度而言,都是鸯瑛的良师益友,他们教会了鸯瑛杀人的许多潜规则,成就了一个超级杀手的无敌神话。所以,鸯瑛知道夹克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她与他之间不再是捉迷藏的游戏,而是下起了围棋,谁都有可能死,就看你围的功夫如何,让把对方逼死么? 夹克男子关了灯,让鸯瑛的世界里一片黑暗,他只与声音的形式出现,他觉得对付鸯瑛应当拿出点爱情方面的术法,因为鸯瑛首先是个女子,其次才是个杀手,以爱情去感化她,感动她,未尝不是一件带有情趣的事儿:“鸯瑛,知道吗?现在是你丢下了我!”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肯定受伤了,”一个情场高手善于从对方的处境去考虑问题,以此俘获对方的芳心,夹克男子自始至终扮演着这个角色,“我也受伤了,我的脚扭到了。” 110、狐狸嘴 这是拉近心灵距离的绝好方法,夹克在鸯瑛面前从不谈警察的死,弟兄的死,或追你追得好累的烦恼。[]而鸯瑛确实没有再逃,她坐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听着,像听着男友的表白一样。女人是爱听的尤物,作爱时也不例外。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我也能闻到你的呼吸,听到你的心跳,也认识你的衣服,鸯瑛,我说得对吗?”夹克仰首挺胸地站着,继续着他的演说,与洛屠的不同,他始终没看见听众,他演说的目的也是引出听众,否则他的演说便失去了意义,他希望他的演说能由收音式的转换为电视式的,再切换成现场式的,“我受伤了,鸯瑛,你快出来见我――” 对一般女子而言,这一招好狠,男子善用花言巧语,用好听的谎言取悦于女子,让女子在情感甚于理智之时,投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是,鸯瑛虽小,经事却多,她不会傻到这种跑过来的地步,但她觉得,听到夹克的话,她真的不那么害怕了,她也不认为暗夜的森林是如何的形同地狱,夹克就像她误入林中的一个同伴,她的底线是他不能伤害她,和平共处可以,别的不行。 “你现在快出来,还想躲吗?”夹克像唱歌一样,重复着动听的歌词,从他的话语里,能体现他先扬后抑、先软后硬的战术。他的意思仿佛在说,“你主动出来,我尚能宽恕你,因为我是喜欢你的,一切都是喜欢犯下的错,如果你躲着,我也能把你找出来,便那时就只有我说了算。” 他又把语气放缓:“快点,我知道你在这里。” 夹克男子的杀人技法与棕地人的杀人技法迥然不同,前者文明,后者野蛮,前者多谋,后者多武。鸯瑛由被动受追到主动反击,已经在林子里连杀三员大将,工具箱里没有什么可用的致命武器,除了她后腰挂的一根枯骨双截棍,她在想,这个男人一样会死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鸯瑛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夹克男子终于沉不住气,撕下了温柔的面纱,实施他的强硬战略:“你这个混蛋,等下就晚了,哦耶!” “你也真是可爱,几次都这样,”夹克男子点上一支烟,“可是他们没事――” 鸯瑛听得说他的弟兄,她一下子颤抖起来,因为她的手上沾了他们的血,她杀死了人,夹克男子不放过她,至少警察也会像找洛屠一样找上门来的,她记得柯夫特警察曾帮过她的忙,她全家的死也是在警察的破案中得到了平冤,她不应当与警察作对,是谁促使她走上了这条犯罪的道路?她的善良的本性在夹克男子的提示下得到了彻底爆发,于是她不受理智控制吐出了声,正像乌鸦唱歌把肉掉在狐狸嘴间一般:“不,不是的――” 声音为灯光指路,夹克笑着说:“这下就好找你了,不要担心,他们没事的,我也不会伤害你。” 说这话的同时,夹克已靠近了鸯瑛,而鸯瑛没有逃,死亡指向谁? 111、横树杆 夹克男子采用温柔法则,像驯良一匹野生动物一样驯着鸯瑛,他从上边搁下手,落在她的长发上,鸯瑛颤抖着,她清楚他手中有枪,他随时可以解决她,她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中,因为那一出声,让他占据了上风。她不得不迎上一只手去,当他的手抚摸到她的下巴时,她用手暖和着他的手。这是以柔制柔的法术,在她尚未**之前,她至少是活着的,因为811凶案中的胖女人也是这样受到大块头男人的进入,只不过他将胖女人捆住了手脚,他不需要费这么多嘴舌,他也不需要考虑胖女人的感受。[.超多好看小说]而夹克面对的是暗夜森林里一个随时可以出逃的尤物,他不得不与鸯瑛配合着演这出戏,既要让他满足与舒服,也不能亏待鸯瑛的感受。 因此说,在这个过程中,夹克男子想在鸯瑛活着之前贪一下色心,还是要受鸯瑛摆布的,他似乎忘了,对于一个首先是女子其次是杀手的人,既要玩她又要杀她是不能同时得兼的,他在承认她是女子时,也要承认她是杀手,而他把后边一点给忽略了,他自以为有信心依靠**技巧和力量去征服她,因此他把枪放在第二个位置上,他知道,死了的女人不过是一具尸体,已失去了进入的意义。(.好看的小说)而这时,是最好的机会,他觉得他的演说已经达到了安全进入的层次,可是,他想错了,聪明的人总是死在聪明里。 “给我过来。”他像吟诗一般说,这种孤男寡女的境界,这份静谧暗黑的氛围,足以使任何一个男人燃烧起**欲念,那些杀仇在欲念的冲击下,已经淡化得烟消云散。鸯瑛主动伸过嘴去,与他吻在一处,这一点上,她是跟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学的,她知道男人行爱的步骤与要诀。一个女子主动配合,欢爱的动作会行进得很顺畅很忘我。 灯光在地上照射,忽明忽暗的布景,一个在横树杆的下方,一个在上边,亲嘴之后,干点别的就不方便了,夹克男子从横树杆爬了下来,灯却留在上边:“很爽对吧!” 鸯瑛适时地付之一笑,很痛快地笑,那笑里有被征服的意思,有开放迫切需要进入的意思。 她连续地笑,笑感染了夹克的笑。夹克出了一道难题:“嘿,你闭上眼睛!” 鸯瑛停了停,仰着头,果真闭上了眼,谁在作弄谁,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 “鸯瑛,你真漂亮,真纯情――”又是唱诗般地灌着**汤,以便两双**的脚能合在一处。 鸯瑛两手揽上他的脖子,掂起脚跟,再一次吻他的嘴。他作了回应,鸯瑛两手从他的脖子处游离到他的脸颊旁,尽情地吻,仿佛吻能消除彼此之间有仇意,仇在每人的黑暗的心底,夹克男子想将爱与仇达到完美的统一体,他从背腰抽出了手枪,刚要抵上鸯瑛的耳畔时,被鸯瑛的一只温柔之手挡了回去。 112、计程车 在枪的示意下,鸯瑛主动倒在地上,伸开了她的双腿,尽管地上有许多脏东西,有许多树枝搁在她的肩背处很不舒服,但她这时候必须处于下方,她要作夹克男子的垫被,她不仅甘愿下伏,而且伸出两只手,替压在她上边的夹克男子解开一个个玲珑小巧的纽扣,她在与大块头男人逃亡的岁月里,曾经与络腮胡子、光头男人做过许多这样的相同动作,因此她做得很娴熟,很到位,让夹克男子再一次唱赞美诗:“你是个坏女孩!” 她的一只手抵头枪眼,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腹,嘴里诱惑着:“你来吧,没事的。” “哦,谢谢。”夹克男子逗笑了,至少在精神方面,他已经得到了满足,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让枪进入,还是让棍子进入?鸯瑛给了他正确答案,她抵回了枪,她要的是棍子,这样,易于营造和谐的氛围,这不也是夹克男子苦苦追求的吗?为什么肉在嘴里,还想拒绝吗?说实在话,到了这个份上,夹克男子想拒绝这份美餐,还拒绝不了。他拿出的枪,不过是做做样儿,他真的要出的棍子,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双丰收,鸯瑛瞅住了他的这点侥幸心理。 “**!”鸯瑛喊出一句让夹克等了一夜又动心的话。 夹克男子嘿嘿地笑,他被鸯瑛翻在下边,她要做一回骑士,她尽情地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则闭着眼受用着,枪仍旧拿在他的左手里,他好像掌握了**的操控权。鸯瑛吻到一阵火候,她去后背抽枯骨双截棍,夹克男子则以为她去解裤子,他正准备如何开包掘源了,那会让他美死的。但一记枯骨双截棍击在他有脑间,让他就像达到了**一样沉醉过去,鸯瑛夺过他手间的枪,对准他的心脏。她的脑海里有两个范例可作参考,一是她以枪击杀亚男、洛屠;一是夹克男子以枪击杀执勤民警。她果断地开得一枪,震得山林都在颤动。 夹克男子的眼一直闭着,他来不及看看投他开枪的坏女孩,在享受与痛苦的边缘停止了心脏跳动。他胸窝窝里的血成圆形漫布而开,在灰色的衬衫上留下一个心形的印记。 鸯瑛调整了一下心态,整理好衣衫,把血迹洗在浅水里。尸体又在她身边多了一具,她清楚,这是深夜,深夜是忌讳尸体的。她在长舒一口气时,觉得身子如散了架一般,难以再走动了,人难道真是贱物吗?鸯瑛在工具箱里拿了棕地人从别人口袋里夺过的钱,捡起枯骨双截棍,连那把枪也没要,便顺着走了多遍的山脊往回走,路显在她眼前,是湿滑的,天还在下细雨,她却不晓得,可能林叶为她所挡的缘故。 她幽幽地走着,这个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活着。 渐渐地,有了路灯,有了房屋,还好,一辆计程车停在她身旁,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她不计较司机是个男的,四个也不怕,她会怕一个么?但那人好像以特有的眼光瞅了她一下,让她心里又产生了在棕地人面前的寒意。 车子跑动着,经过宽马路时,那边拉起了警界线,许多警车停在那里,还有一辆划十字形的车,几个白衣天使将头部中弹的民警小心翼翼地抬进十字车的后背。 她漠然地把视线转在那个司机身上,好像外边的情形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113、黄牙嘴 鸯瑛醒来时,她躺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屋子里烟雾萦绕,她不知这是哪里,也不知为什么会在这样暗黑的屋子里,是天没亮吗?她翻起身来,发觉体软乏力,好像病了似的,怎么会这样? 鸯瑛晃荡地靠近门,是铁的,很厚,是监狱吗?难道抓起来了?她趴在门上敲了几下,突然从铁门中的小框中刷地探出一个头,那人用犀利的目光射住她,鸯瑛认出来了,这人便是开计程车的司机。 “你为什么关我?是我没给钱么?”鸯瑛叫着,很委屈。 “哼,臭妞货,杀了我等弟兄,想逃,没那么容易。”满是黄牙的嘴说着。 “我杀了你什么弟兄,我没杀,是他们要追杀我?”鸯瑛开始哭,“放我出去,我要回去。” “想回去,地府里还有一道门。”黄牙嘴道,“呆会儿黑董回来,有你好受的,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鸯瑛拼命地捶击着门,但那小铁窗哗地合上来,收了来自外边的强光,原来是正午,阳光足得很。想不到连杀四个男子,还是免不了一死,终其因素,是他们人多,那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多兄弟,又是干什么买卖的呢?鸯瑛很想知道,她又回到了被洛屠关在地下屠场的情景,显然,这地方很隐蔽,没有人会来救她了,除非是警察。但即便是警察,她也脱不了干系,她心里清楚。 暗中,她发现她的脑额上有发光物,那是一个鲲鹏铜磬,长在肉里,弄得她母亲的难产的一个邪物,现在有光,是不祥之兆吗?她真的要去地府见她的父母与小弟吗?经过无数次死里逃生,她对死似乎不害怕了,每次她作好了死的准备,却并未死去,这次呢,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添了一些伤疤。 等死是最难过的,不知道还好,一知道就要在死前想这想那,这未免不是一种精神折磨。 咣当一声,这回不是开小铁窗,而是把整个铁门都掀开了,强烈的光线刺激得她睁不开眼睛。不由分说,也没有人说话,两个壮汉将她拽了出去,提到了一个仓库里。这里四处都有眼线,看上去是个机密机构。她跌在一个穿着满是皱纹衣服的矮个子男人面前,矮男人根本没看她,而是望着他想望的地方,似在沉思,嘴里叼一根很粗的纸烟,虽烧着,却很少有烟雾飘动。 “怎么了?”矮男子带皱的灰衬衫没扣上边几个扣子,露出黑炭似的结实肌肤,还透光。 那个黄牙嘴嘿嘿地笑:“黑董,这就是我抓到的女子,老夹、刀疤、平板头还有挫子,都死在她的手里。” “打听了她的来路吗?”很威严的气势,矮男人渐渐把视线落在鸯瑛身上,眼里有丝惊讶。 “应当不是黑道上的,据我推断,可能是棕地人派来的,上回棕地人连杀我数个弟兄,与这回手段如出一辙。”黄牙嘴似在请功。 “杀了吧。”矮男子将手反扣在背上,踱方步而离,这几个字是随特制的烟味儿一块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是!”黄牙嘴一使眼色,两边汉子用铁铐扣住了鸯瑛的手,提到一个垃圾点,那枪便拔了出来。 鸯瑛的脑袋只觉得轰地一声,让她产生了想大呼的**,她于是大声嚷着:“救命啊,我不是棕地人派来的,你们搞错了。救命啊――” 114、不相瞒 鸯瑛叫了一声,闭着眼,等死。枪响了,砰地一声,怎么回事,难道中枪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她扭过头,见一个小孩扭住那持枪手的腕子,推到了另一个方向,子弹击在铁皮墙上,当地一声,迸射火花。 “不要打她,她就是我要找的姐姐!”那小孩命令道。 “这――”持枪汉子左右为难。 “快把她的手铐打开,快点。”小孩见汉子迟迟未动,在胳膊上咬出两排牙齿印。 黄牙嘴俯下身,摸着小孩的头:“她杀了人,你怎么救得了她,还是到一边去玩吧。” 小孩道:“我也杀了人,你把我打死好了。” 黄牙嘴道:“这不同,她杀了我们的好几个叔叔,知道么?” 小孩拔出枪,抵住黄牙嘴的脑门:“你再废话,我先送你上西天!” “不得无理!”黑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黄牙嘴的后背,对小孩道。(.) “爸,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小孩嘴硬。 黑董道:“有你这么闹事的吗?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她?” 小孩道:“她就是鸯瑛,是我一直打听的姐姐,我不是跟你讲过的吗?” “鸯瑛?!”黑董掀去外衣,将鸯瑛拉起,细细打量,许久不说话。 鸯瑛看了看小孩,她清楚,眼前的小孩就是与她一道去奇峰山庄的黑小孩,如今换了衣物,提着手枪,还真不敢相认了,幸亏自己的声音外貌都没变,否则,早吃了枪子儿。因为鸯瑛的叫唤被站在凉亭里的小黑孩听见了,小黑孩才跑了进来,去阻那手枪。看来她是不该死的,她早是这样想的,每回的绝境,都因为外部条件的改变而化解,这仿佛成了一种规律,总在她身上得到应验。 “你们几个都出去吧。”黑董先驱开黄牙嘴几个,次问鸯瑛,“你为什么连杀我数个弟兄,与棕地人有干系么?” 鸯瑛泪水涟涟:“这位叔叔,实不相瞒,我家不幸,父母小弟皆被大块头男人所杀,我身中数刀,死里捡命,又遭大块头戏弄,大块头无钱可用,把下一目标定在胖女人家,打听得是家暴发户,当晚就行动,我也在场,你是知道的,小黑孩便寄养在胖女人家,看到他的情形,就想到我自己的情形,我怎么忍心看他被大块头杀死呢?而大块头为了考验我,扔刀让我去杀小黑孩,我只将刀捅在小黑孩的腋下,划破了一些皮,也不知怎么搞的,小黑孩与我配合得很好,不知是装死还是假死,骗过了大块头。(.好看的小说)胖女人身中七刀,没死,便揭发了大块头的罪行,大块头坐牢了,可她是被**了的,没有生的想法,只得将小黑孩关在冰箱里,自己上吊了,一个柳大妈大叫,我当时也在场,在冰箱里救出小黑孩,他身上青紫,还绑了绳子。我与小黑孩便这样结缘了,因为境遇关系,我们在垃圾堆旁相逢,我把他带到我大妈小娆家,小娆的老公死在我家里,她寻了个男人,我叫不出名字,那男人开着一辆车,而小黑孩却说这辆车是他爸的,还在下边开了一程路。那男人嫌弃我等,开车送我与小黑孩去奇峰山庄当保姆,快到时趁小黑孩下车尿尿,却抛下他,我又觉不妥,反程找小黑孩,那知小黑孩杀了那男人,夺了车辆,与我共入奇峰山庄。我入洛屠家做保姆时,受到生命威胁,后来被一帮年轻人救出,去寻小黑孩时,却不见了,我日夜思念小黑孩,把他当作我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可是,在我屡遇危险时,我再也没见到小黑孩,却不知他已回到了你的身边,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小黑孩的爸爸吧,因为你与小黑孩长得很相像,我当时就看出了一些影儿,只是不敢说。至于杀害你手下的事儿,实是一场误会,我与一个叫田杰的年轻人在野山林受棕地人追杀,历经千险万难,才得以逃生,死去六七个年轻人,还有警察。我们开着棕地人的工程车,停在山峪边陲小镇上,准备去山峪峰灵心殿的。我们只在小菜馆吃了一些饭,因到车里拿钱,就被你手下盯上了,他们说我是棕地人派来的,事实上我不是,小黑孩清楚我的经历,我也跟你说清了,但他们不信,也许你的手下确与棕地人有过结,对于棕地人,我是清楚的,他们杀人不眨眼,还吃人,对谁都一样,我怎么会与一帮杀人吃人的禽兽为伍呢?只怪开了棕地人的工程车,他们要污辱我,并与警察发生了冲突,当场打死了一个,在半路上,又枪杀了我的同伴田杰,我当时只是出于自卫,我逃在山林中,他们非要杀我,说我是目击证人。就这样,我也搞不清楚,他们一个个死在我手里,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也是我无法想见的。” 115、吃** 黑董道:“既然你有这等本事,我还要那几个吃干饭的弟兄做什么,你暂且留下来,与小黑孩处一块,如何?” 鸯瑛点点头,由小黑孩领着,进了一家装修精湛的房内。 小黑孩道:“你救过我,这回我救了你,也算扯平了。” “你是怎么回到你父亲身边来的?”鸯瑛觉得这房子与她很不协调,于是只站在那里,好像陌生得带拘束。 小黑孩道:“我开着从死男人那里夺来的破轿车出去溜风,虽然喷过了蓝漆,但还是被一帮汉子认了出来,他们拉下我就打,差点打死,后来一人喝住,竟是我爸,我哭着叫着,把车子的来历讲了一遍。我爸是铁了心不要我的,见我年幼就夺得一辆车,还杀死了他的一个敌手,于是将我留下。据我爸交代,那个死男人是个赌棍。你大妈不应该跟他混在一块的。” 鸯瑛想起大妈小娆,心生愧疚,她一个好心送她出来做保姆,她却害了大妈的男人,还不知大妈晓得不晓得。 鸯瑛说:“你爸不是姓吴吗,为什么叫黑董?” 小黑孩道:“我爸是黑道上的人,以贩毒为生,一般不讲真名姓。你怎么又不做保姆了?” 鸯瑛推托说:“做不好,也就不做了。” “如今到了我家,你也不要拘束,坐吧,随便坐吧。” “你爸对你好吗?” “不好,我现在才知道,我妈是死在我爸手上的。(.无弹窗广告)”小黑孩很轻淡地描述,不觉得苦痛。 “啊?!你爸是个这样的人,那你不是没安全感吗?你妈怎么死的?”鸯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大块头男人进她家的日子。 小黑孩取出了一些吸管,还有一个怪样儿的壶子,再往里边倒小包的药粉:“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死了,我爸常和很多女人在一块,可有意思了,长大了我也要这样。他后来将我送到了胖女人家,那胖女人是我妈的表姐。” “可是我弄不懂,为什么胖女人要将你捆着搁冰箱里呢?”鸯瑛说,专注于小黑孩怪异的动作,不知他是不是玩吹泡泡的游戏么? “她想让我跟她一块死呗,她在事先可没这么说,只是待我睡着了,拿绳子捆我。――来吧,这东西好玩,你试一试。”小黑孩给了她一根吸管。 “这是什么呀。”鸯瑛迷惑不解。 “这是好东西,你吸吸,拿鼻子,会很舒服的。”小黑孩道,将一根吸管凑在鼻孔里,作深呼吸,壶里的白色液体顺着管子渗进了鼻黏膜。 鸯瑛见过刀见过枪,还在乎一根吸管么,她也凑过鼻孔去,吸一管子,稍有微苦,接着便是无比舒服无比自在的感觉,仿佛一股仙气自鼻子里钻进去,调动了她的四肢体脏。小黑孩嘿嘿地冲她笑:“有什么反应吗?” 房里仿佛变了一种情调,是仙境吗?小黑孩伸过手去抱她:“姐姐,咱们睡一睡吧。” 鸯瑛心里是取了反应,一身汗津津地,但还是推开了小黑孩:“不,这样会害你的。” “不会,我不是第一回了,我想和你快活!”怎么也想不到,小黑孩的嘴里蹦出了大人的话。 鸯瑛气极了,给了小黑孩一个嘴巴:“好呀,你暗算我,给我吃**了吗?” 小黑孩顿时露出凶相:“滚,不识抬举,当初让黄牙嘴打死你才好!” 鸯瑛放大的瞳孔里看出一丝不祥,欲话说,有什么样的父就有什么样的子,她觉得呆在小黑孩身边也没有安全感,她觉得他好像变过了一个人似的,好像也跟夹克男子一样,既想玩女子,又想杀女子,这难道是男人的通病吗? 116、粉末儿 鸯瑛被吸管里粉末儿搅得兴奋极了,说句实在话,她真想找个男人玩玩,随便玩多久都行,可她不能跟小黑孩玩,一,小黑孩未成年,性未成熟,万一被他爸知道,还说她引诱勾惑的;二,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对男人而言,就是一剂毒药,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死在狱中,最大的因素就是玩过鸯瑛。 她真的出了门,外边很暗,她扶在楼梯边,拿铁杆子磨擦她的身体,就像牛擦墙似的,看上去是折磨,其实很舒服。这时候,她隐隐觉得有东西从她脖子边爬过,还带一丝丝痛感,她将手迅捷地往脖子上一扣,怕东西飞了。鸯瑛捏住了那条虫子样的东西,是个怪样的软体动物,很粘,还有血,沾了她一手。她搞不懂这血是动物体内的,还是从她体内**来的。鸯瑛将软体动物摔在台阶上,拿脚去踩,可那动物,缩成一团,有伸缩性,如一颗软化糖一样粘在她的脚上,很有韧性,怎么踩也踩不死。 这时候,小黑孩打开门,将房内的光线洒在她身上:“进来吧。” 鸯瑛边走边去摸脖子边,道:“你给我吃的什么,为什么我身体里爬出虫子来了?快给我看看!” 小黑孩拉过她,让她伏倒,果见一只软体动物从她脖子里钻出来,小黑孩吓得大叫:“天啊,是真的,像蚂蟥一样,还吸血呢!你在哪里引上身的?” 鸯瑛呜呜地哭起来:“我倒要问你呢,自从吸了你备的粉末儿,这东西就长出来了,多可怕呀!” “你一定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把这虫子惹上身了,你看看我,不也吸了粉末儿吗,怎么不长虫子?”小黑孩道。 “可你是男孩。”鸯瑛找着理由反驳。 “女孩吸了也不长虫子,你不信,我给你拉出一个来。”小黑孩在另一间房里果然拽出一个女孩子,像变魔术一样地给鸯瑛看,那女孩瘦得皮包骨,只穿了极少的衣服,冲着鸯瑛笑。 “你――原来你藏了另外的女孩子在屋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吗?”鸯瑛生气地说。 小黑孩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第一回玩,这回总算相信了吗?” “要玩你跟她玩,我不跟你上床,我是你姐姐!”鸯瑛又要往外边走。 小黑孩一使眼色,那个精瘦的女孩便将鸯瑛拖倒,要剥她的衣服。鸯瑛叫道:“再逼我,我就报警,连你爸也一并抓起来!” “是嘛?!”是楼上传来的声音,听声音是个中年人,很浑厚。沿着镂空花雕琢的螺旋梯子往上看,一个黑影吐着烟味,这时,梯子逐渐地亮着,他的脚每踏一步,就有一层玻璃带灯的阶梯亮起,就像是亮光把那个男人从顶端送下来的。 鸯瑛一看,骇然,来人正是黑董,矮个,黑亮,带皱的衬衫,好像不在乎穿着,嘴里叼大烟嘴,烟与话同出:“给你吸就是抬举了你,你难道不想干吗,这可是我们家的土特产,吸一味,胜似千年神仙。乡下妹儿,不是跟我儿子玩了就要做我儿子的老婆,你还可以嫁给别的汉子,我们家是比较开放的,你以后会习惯的。” 鸯瑛左右为难,又觉危机四伏,她真不知该如何摆脱,而她的身体真的有越来越强烈的欲念了。突然,黑董抽出手枪,投鸯瑛砰地开了一枪,鸯瑛大汗未出,仰天倒地。 “哈哈哈――”黑董狂笑。 小黑孩与瘦骨女孩吃得一惊,以为鸯瑛死了,却见枪口并未射出子弹,而是一团白雾,包裹在鸯瑛头部,如做了面膜。转瞬,鸯瑛颤动的身子便湿得如浸过水一般,她自顾自地剥去衣服,在火红色的地板上滚动―― 117、割脖子 黑董给鸯瑛喂的冰毒,小黑孩吸的也是冰毒。鸯瑛的潜意识里是不想害小黑孩的,但小黑孩还是爬上了她的身。 “真有意思,小酒窝似的胸脯,是发育未全吧?”黑董在一旁欣赏,而瘦骨女孩也在,嘻嘻地笑着:“黑董又多了一个客户了。” 黑董纠正说:“不是多一个客户,而是多一个成员,她身上能有钱么?” 瘦骨女孩抛媚眼道:“女人就是钱,难道黑董没惮透么?” 鸯瑛与小黑孩从地板上战到沙发内,进入的通道依然是肚脐眼,那地方已经被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开发过了,鸯瑛没叫,反是小黑孩叫得厉害,好像很痛苦一样,他是在他父亲的催情素里早熟的。 黑董平时看光身男女的游戏,像看一般的电视一样,眼光早是麻木,不过今日似有新意,他怎么也弄不懂,小黑孩为什么老在两腿偏上的地方作力,这是一种不规范的动作。按说,男女情事无师自通,怎么会有操作上的失误呢? “你去看看那女孩,帮她作些指导。”黑董让瘦骨女孩子去。 瘦骨女孩蹲下身,从下边看得,吃了一惊,连忙跑过来,对黑董道:“那女孩是个石女,小黑孩还玩得有滋有味儿呢。” “哦?!不可能吧。”黑董似乎觉得是个新鲜玩艺,“好吧,你把小黑孩支开,上楼去歇息歇息,让我来看看。” 黑董刚站起身,只见坐椅上一条软体虫子从他发皱的衬衫上爬到了他那粗圆的脖子间,他往镜子里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旱地蚂蟥吗,怎么在家里有这东西?他赶紧将手去捏,那会爬动的东西很滑腻,极难抓住,幸亏黑董留有长指甲,狠狠地一掐,竟掐断了一截,但另一截还是钻了进去,他突然有想吐的感觉,喉里也打着空饱嗝,好像吃得太饱了。他只觉得那蚂蟥在脖子里找到了血管,沿着血管往脑间爬起,他的眼睛直了一会儿,才记起长指甲里还留有半截。黑董气愤地将半截带血的旱地蚂蟥一甩,没想到甩在胳膊上,失血的蚂蟥变细了,伸长了针一样的嘴,一下子便钻进了他的毛孔里,仿佛打了一针,他先是有些麻,次有些痛,接着就能感觉那蚂蟥往腋下方向爬来。而他的表皮,如蚯蚓翻土一般,一突一突,他连忙束往蚂蟥的行迹路线,叫道:“快,冰妞儿,快拿刀来,要尖刀!” “怎么啦?!”瘦骨女孩不敢怠慢,举一把尖刀过来,还以为黑董要结果鸯瑛的性命。 黑董指着胳膊皮肤上爬动的痕迹,急道:“快,快替我割开!” “不,我不敢!”瘦骨女孩吓坏了,“你要自残吗?怎么会这样?” “你割不割?”黑董怒眼相瞪。 瘦骨女孩哪敢违抗,一狠心,虽抖动,但刀尖还是**了突动的表皮,因黑董的另一只手捏住了血管走向,一时开口处血压大增,一股鲜血喷出,那半截旱地蚂蟥夹在血里,一下子反弹在瘦骨女孩的脸上。 瘦骨女孩尖叫连连,鸯瑛却不知发生了何事,有心走过去,一片大镜子映出了她的**,她才记起没穿衣服,便跑向沙发去寻衣物了。 瘦骨女孩子生怕蚂蟥进了自己的身体,举刀在脸上乱划,竟把半边脸划得如流星雨。那半截蚂蟥沾在刀尖上吸血,并没有进入瘦骨女孩的皮肤。瘦骨女孩找了纸巾,包了半截蚂蟥,又觉得不妥,加包了几层,推开窗,扔得远远的。 “拿刀来,快割!”黑董感觉另半截蚂蟥仍在粗脖子间,也顾不得胳膊上流血,两只手掐住上脖子,鼓得一脸青紧。 “让我割脖子吗?会死的。”瘦骨女孩脚下发软,就觉那尖刀千斤儿重,难以举起。 “少废话,快,不能我轰死你!”黑董憋着气说。 瘦骨女孩眼一闭,举刀割去,一注血溅出,把动脉割断了,阻也阻不住,但半截蚂蟥终是未出来。 “这可怎么得了啊,要死人的。”瘦骨女孩哭喊。 小黑孩从螺旋楼梯滚下:“你敢杀我爸?!” “不――”瘦骨女孩跪于地。这时,黑董早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118、弯尖刀 鸯瑛趁机溜出门:“我去叫大夫来――” 一切都由她引起,她得逃,赶在小黑孩未死之前,她没有走楼梯,直接从扶梯上翻下,一层层地往下跳。下边黄牙嘴领一帮人,皆赤膊赶至。黄牙嘴等鸯瑛从他身边翻过梯阶,才看得真切,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杀害夹克男子等弟兄的人。 “站住,跑哪里去!”黄牙嘴刷地掏出枪。 “我去叫大夫,黑董出事了,你们快上去!”鸯瑛显得很急,如跨栏一般,冲出了最后的单元门。 “砰”地一声,子弹击在铝合金上,鸯瑛脚下一失,摔了一跤。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黄牙嘴男人识破了鸯瑛出逃的诡计,支出七八个年轻人,皆十七八岁,光膀子上雕腾云青龙,腰插双弯刀,那皮鞋脚踏在梯子上,咚咚咚地震天响,好像要把楼梯踩塌。 这帮人气势汹汹,若被追上,必死无疑。鸯瑛拐入一条巷子,但见树底下锁着两条狼狗,有小牛那么大,狗鼻子灵敏得很,嗅到鸯瑛吸入的冰毒,皆跳跃而起,张利牙冲鸯瑛猛吼,样子十分凶恶。鸯瑛吓得直哭,欲回身走,后边十几把弯尖刀等着她呢。她的脚稍有停住,看看两边,全是高墙,飞也飞不出。但这时她发现狼狗并未向自己冲来,原来有链子缚住了它的脖子,她斗胆从两狗间的缝隙里蹿过,一条狼狗猛地跃起,借狗爪伸长,抓住了鸯瑛的衣襟,差点将鸯瑛带倒,好像那衣服在受夹克男子追击之时,挂上树杈,早就破了,再经狗爪光顾,只滋拉一声,嘶去了大块。 鸯瑛奔命跑,不敢往回看,她担心这巷子是个死口子,但前边风灌得很急,不像闭塞的。两个青年解了狼狗铁链,放出来追。这狗四个蹄子,就是车子在这巷子里,也要逊色一番。两条狼狗还不等解开,就撒开蹄子,腾空跃出,脖子上还带着一根粗圆的铁链,拖在石板上叮当作响。 狗声传近,鸯瑛正转入一个开阔地,却有一些人和着音乐在练太极,全是些吃了饭没事干的老大爷老大妈。周围还有些小孩儿,追追打打地。鸯瑛直喊救命,两条狼狗提起前爪,将鸯瑛罩翻,周边人看得,有惊慌逃蹿的,也有看热闹围观的,却没有人去救,晓得救了会引祸沾身,现在人都学精明了,学雷锋的都是脑瓜子有问题的。鸯瑛的衣服当即被狗抓成碎条,肉皮儿也划出了深沟儿。另一只狗毫不留情,伸长牙往鸯瑛的脑袋上咬去,哪知咬到她脑袋上的鲲鹏铜磬圈,那一咬劲可猛,就是骨头也得碎,但它咬的不是地方,只听得汪汪大叫,狼狗一嘴的血,四根长牙断了三根。鸯瑛撞见粗圆的铁链儿,正想借铁链儿击狗,但铁链儿的一头缚在狗脖子上,如何击得。她心中生出一个想法,何不将两狗的铁链儿拴一块儿。赶在断牙的狗儿要逃走时,鸯瑛将粗铁链儿打了几个结,因此缠在一块。断牙狗汪叫回跑,一股劲儿,正将另一条狗拖翻了。鸯瑛爬起来就跑,身上的衣服烂得似彩旗,还滴着血。 那几个青年见状,吃得一惊,又驱狗去追。旁边的人或惊或叹,评头论足,不知那个女孩怎么得罪了这帮不要命的小混混。 狼狗同在一方向,很快又追上了鸯瑛,鸯瑛见一计不成,从后背抽出枯骨双截棍,狗见了骨头,争相来抢,那鸯瑛照准狗嘴劈去,狗以为送骨头,张嘴来接,哪知枯骨威力大,一下子将狗嘴劈开了四五寸,两条狗乱了阵法,疼痛不已,彼此纠缠在一块,只汪汪大叫。 119、小挫子 两个小混混开车来追,另外四个开着摩托车,有一个小混混牵着狗回去了。(.)鸯瑛往人堆里扎,但毕竟她的着装太扎眼了,她撞在一个边走边吃着烧烤的女孩子身上,那烧烤虽香,但是肉做的,鸯瑛在野山林看过棕地人吃人肉的情形,很容易把烧烤也想**肉,于是哇地一口往外吐,正吐在女孩子脚上,那女孩子骂了一句:“神经病!寻死吧――怀了孩子还跑这么急!” 鸯瑛猛瞅见女孩子的外衣迎风飘,连扣子也没扣,使得里边的两个肉包子鼓鼓地露着半边在外面,她又想吐,她觉得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有意整她,既吃烧烤又露肉的,弄得她呕得没劲儿跑。鸯瑛索性剥了她的外套,又将自己的碎布条衣服罩在她两个半露的肉包子上。这女孩子便哇哇大叫,也嚷着救命,骑摩托车的四年轻看了那碎布条,连脸也没看清,就挥刀投女孩子身上砍去,才砍得第一刀,那女孩子便倒下了,碎布条衣服被风一吹,显出了女孩子的真面目,原是个相熟的冰妹。略偏高的小混混见小挫子拿刀杀他的女人,能不气吗:“***,你敢砍我的女人,你去死吧。” 那冰妹抱着高小混混的腿,哭哭啼啼:“你这天杀的,我来寻你作欢,你倒给我吃刀子,我也不想活了,砍死我吧。” 高小混混一激怒,挥刀去砍杀错人的同伙小挫子,两个火并起来,谁也不怕刀,高小混混照准小挫子执刀的手臂说:“是这只手砍的,就让你这只手断!” 哧一声,刀下皮肉开,白花花的骨头露在深口子盈满血的外翻皮肉间,小挫子哎呀一声,刀坠人趔趄,以另一只捂刀伤口,那手指儿摸到自己的骨头,心里发麻,也不示弱,这边另两年轻便来劝:“莫自相残杀,追人要紧,回去交不了差,手指头也得断。” 小挫子一听,仍捡起刀,大喝:“谁敢相劝,我先杀谁!妈的,我也不信邪,断一个胳膊也是条好汉,只要你他妈没把我打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他妈就别想活!” 小挫子说着,一脚踹出,正中高小混混的**,高小混混吃受不住,摔在冰妹女友的身上,把冰妹女友压得直叫,小挫子执弯尖刀,往高小混混的脑间刺去,那脑袋多骨,只刺破头皮,就不能深入,尖刀改了方向,小挫子的手一旋,高小混混脑顶上便出现了一个挺圆的刀痕儿,头发尽脱,鲜血洗头。 “好好好,扯平了,扯平了,再要打,两人都得死!”其他两个小年轻各拖住一个,高小混混与小挫子受了伤,失了血,脾气也消了一些,被两人架上摩托车,马上送到医院去。那冰妹儿坐在车后扶着高小混混,一直哭。 两个开车来的小混混,见四人打道回府,车上还多了一个哭女子,急道:“抓到了是不是?” 那开摩托车的小赤膊道:“那死妞儿跑了,快去追吧。” 开车来的小混混不解:“你后车上带的女子是谁?” 小赤膊道:“唉,别问了,是高竹杆的妞儿,被小挫子错砍了,这不两个都吃了刀子吗?” “妈的,全是饭桶,追个女子竟出这种笑话儿。”开车的似乎头衔高一点,左臂上雕绣着龙的年轻人道。 120、扯衣服 那件破布条衣服被一个乞丐捡去,鸯瑛披上了冰妹的一件红色短衫,她怕破布条衣服又引祸在乞丐身上,对坐在墙根下的乞丐说:“快扔了这件衣服!” 乞丐白了她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凭什么叫我扔,我扔了你好捡去,是不是?” “那你快藏起这件有血的衣服吧,要不能,准吃苦头的。”鸯瑛不停地看后边。 乞丐道:“藏什么藏,我又没偷?有钱就施我几个,没钱滚一边去!” “她在那里!”左臂上雕龙的道。 另一个年轻右臂上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刚从商场出来,投左臂龙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见鸯瑛,两人分开人群,迈开臂膀,手持弯尖刀,闪电蹿过。鸯瑛急去乞丐手里扯衣服,那乞丐就是不放手,被拖出三四米远,乞丐刚要坐下,两年轻见了破布条衣服,气不打一处出,挺刀插去。 乞丐中刀倒地,口吐红沫儿:“我不是偷的,是捡的,你们干吗连个叫花子也不放过呀!” 众人围上前来看,挡了左臂龙视线,左臂龙将刀一挥:“看什么看,那女孩子往哪里逃了?” 有胆大点的站出来说:“还没过马路呢,估计就在蛋糕房边。” 右臂龙对乞丐道:“回头再收拾你!” 吓得乞丐连滚带爬,弃了那件带血的碎布条衣服,操起蛇皮袋就往窄巷子里钻,心想那女孩跟神仙一样,怎么说祸祸就来了。 两赤膊男子一个尾追,一个绕弯儿蹿到鸯瑛的前边去了,鸯瑛只杂在人流里,若说去打车,身边没钱儿,若说随路走,也不知走哪里去,正自茫然间,猛听得后边左臂龙大喊:“你跑不了了。” 鸯瑛低头往前冲去,那右臂龙早等在道上,看得真切,她的裤子上也有血,不会有错的,而且那眼神,那动作,全跟一个偷了东西的人一样。右臂龙伸出一条腿儿,就将鸯瑛扫翻在地,两人你一刀,我一刀,把鸯瑛背脊划得开了花,还脚踢拳打的,鸯瑛当即昏迷过去。 行人皆掩鼻而走,也有良心发现地小心议论:“打得太惨了,这帮人怎么这么凶,那女孩子到底干了什么事,估计多半是死了。” “大哥,怎么办,拖回去交差么?”左臂龙问。 右臂龙道:“你看着她,我把车子开来。” 左臂龙看看弯尖刀,刀尖上折了一大块,还卷曲了不少,心想这女孩子骨头可真硬,他弯下腰,在鸯瑛红外褂上试血迹,见划刀处流的血并不多,而且,刀锋上有一层油一样的东西沾着,怎么擦出擦不掉,他不知道在哪里沾来的。左臂龙见右臂龙还没到,就拽起鸯瑛的头,在地上拖起来,一帮人则在后边看。 “这个女孩子怪可怜的,挨了那么多刀,怕是死掉了。”旁人只是议论,观看,却没有一个人要去帮的。 这时候,一辆巡逻警车驶过,左臂龙见势不妙,弃了鸯瑛,往前边跑去。两个警察下了车,周围人便指指点点地告着状,说坏人当街行凶,杀了一个女孩子。 这两个警察立即追起了一阵,见左臂龙钻进车里,与右臂龙开着车往开阔处跑去,警察当即联络了总部,并告之了车形及号码。两个警察都长得高大威猛,他俩提起鸯瑛,见刀伤在浅处,只是暂时昏迷,便送到当地医院,先把人救活再说。 121、好依靠 这两个警察是奇峰分队的,一个叫柯夫特,一个叫史格。(.无弹窗广告)柯夫特曾在福特路18号见过鸯瑛,他仍然记得当晚鸯瑛给他挂电话报警的事儿,柯夫特当时被贵露的尖刀穿破喉咙,但抢救得及时,只是失了些血而已。不过一星期,他就去奇峰分队上班了,这一次在山峪小镇逢上鸯瑛,而且也是受人追杀,柯夫特便觉得鸯瑛这人是有些怪,为什么别人老杀她?她身上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真想等她苏醒过来,好好跟她谈一谈。 史格是柯夫特的老战友,先前在白岭市刑侦干工作,但他的老婆乔丽在山峪市边陲小镇教书,两口子集少散多,正巧白岭市与山峪市屡现杀人事件,而且失踪了一名警察,死了一名警察,两市皆为重视,想派一个调查组深入野山林地带,进行血案调查。(.好看的小说)史格于是主动请缨,要求去最危险的地方。 目前摆在调查组面前的情况有:一,伟特警察失踪,当夜曾接到来自野山林铁塔的求救电话,说有棕地人杀人。二,斯沃警察死于山峪市边陲小镇的大街上,头部中弹身亡。 柯夫特与史格的任务,就是搜寻伟特警察的下落,查明斯沃警察的死因。没想到史格刚到,就被一起莫名的凶杀案缠上了身子,史格于是叫柯夫特留在医院,他得去见见妻子乔丽,他来这儿的目的,多半是与乔丽共处一段难得的时光,因为作警察这职业,老有事儿,尤其是案发频频的这大半年,好像流行瘟疫一般,这里杀人,那里也杀人,都凑一块了,搅得他一连好几个月只能靠打电话与乔丽交流感情。乔丽是十分漂亮的,又年轻又肤白,最爱的是总笑,很青春很阳光的那种,很有人缘儿,小孩儿都喜欢上她的课。乔丽能跟他结合在一块,也是缘份,那年份兴一种挂包,很漂亮的,乔丽买得一个,将银行卡、手机、零食、零钱统统装在包里,与她母亲去逛街,心情特别好。谁知三个汉子,将母女俩拦在一个小巷子里,公然抢钱抢包,她母亲叫了一声,就被一汉子用拳头击在地上,乔丽去扶她母亲,三个汉子得了包,兴冲冲跑开。正巧遇见史格经过,史格认得这几个汉子,看他们神色慌张,嘴角带笑,一猜准干了坏事,史格让他们站住,三个汉子曾因偷抢被史格抓过,这回遇上,怕又给弄进牢里去,知道牢里的滋味不好受,而这三汉子是有前科的,警局里有他们的档案儿。三汉子冲史格一笑,老实交了包,还给史格烟抽。史格将包退回给乔丽母女,乔丽大喜,连她母亲对史格也是左一个谢谢又一个谢谢。她母亲要了史格的姓名与电话,说要写表扬信还要物质相酬,这样一来二往,乔丽与史格便熟识了。乔丽与她母亲的意见很相合,都觉得能嫁个警察多好,遇到歹徒也不怕,女子嘛,总想找个好依靠,但她们未考虑到警察的职业风险。就这样,乔丽以小五岁的资历嫁给了史格,但后来并未像她想像的那样安全,她的母亲在她结婚后三年上,被歹徒杀死在家中。 122、酸溜溜 史格身材魁梧,削短头,戴一副小眼镜,但不是近视的,只是觉得戴眼镜显斯文,容易与乔丽拉近距离。毕竟乔丽是教小学的教师,有些文化才有共同爱好,而眼镜通常将文化写在镜片上。 史格将上衣脱了,在床上等着乔丽,好像来见妻子就是为了作爱这件事儿,但乔丽在学校里受了些委屈,心里不高兴,因为史格大老远跑来,还是以笑相迎的。 史格将乔丽压在软绵的低床上,吻着那个许久不曾接触过的嘴,低低道:“**啊!” 乔丽只是接纳着,令他的嘴游离到脖子下边,笑着说:“知道么,宝贝!我现在没心情。” “别这样嘛。”史格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身下的女人,“很久没做了,我们都需要。” “我知道,只是――”乔丽还要说,被史格的嘴堵住了。 “别闹了,我真的不想要。(.好看的小说)”乔丽支开他的手。 “我会让你想要的,如何?”史格半立起,将手指拨弄她衣服下的**,大笑着晃动着她的身子,那床垫儿也跟着有节奏地荡着。 “你很不尊重耶。”乔丽看着他,淡淡地说。 “别生气,我只是在调动你的**呢。”史格像个小孩儿,趴在她身上不肯下来,还是晃动着。 “来嘛――”他发出了邀请,毕竟是妻子,不是**,得让她心甘情愿地打开门,他才能进去。 “别闹了,宝贝,你自己解决啦!”乔丽侧转身子,史格从她身上滑下,也侧着身子靠着她的臀,她的臀很有温度与弹性,柔软度也适中,这使他的硬物仿佛想穿破睡衣,进入那个神往的驻地。 “来嘛――”史格去摸她的乳。 “我现在没心情,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乔丽扭过头,显出为难之色,那张脸上也爬了些许烦意。(.) “你几时才有心情?”史格抬起小眼镜,脸拉得很长。 乔丽不说话,只是木然地躺着。 “妈的。”史格掀了被子,一翻身,下了床沿。 乔丽将被子拉上,侧着头问:“你要去哪儿?” “出去走走。”史格拉上裤子,把上衣带上,露出结实大过乔丽**的胸肌。 “史格,宝贝――我――”乔丽想挽留他,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这时,史格将门砰地带上,已出去了。 史格怎么也想不通,乔丽又没来例假,为什么阻止他的进入。作为久别的夫妻,应当会像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他怀疑他的妻子在他分开的这大半年里,一直被别的男人所滋润着,以至他的到来让她有些不适与不欢迎,作为女人,在奔三十岁的年龄里,性的方面应当是很强的,而从她先前的表现,也不是一个性冷淡的动物,怎么会变成这样?史格尤其想到,为了和她在一起,他甚至接了一个棘手带风险的任务,这个任务一般人是碰都不会碰的,但他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其神情像是在求洪队长一样,让洪队长都有些莫名其妙。 史格的心凉着,可下边还是发烫,他是该自己找法子解决解决。他来到了一家茶馆,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品茶,一个长得不算好的女子在前台唱着忧伤的歌,这歌调仿佛与他的心境很合拍,他听得很舒服,又要了一杯茶水。正当他端祥屏幕时,一个略施脂粉的女人带着要服务的神色甜笑着走到了史格的面前,道:“我是这里服务最好的小姐,我叫小娆,别人都很喜欢和我玩床上戏,我也一样。” “不会吧。”史格道,但他的心里还是喜欢这种主动的相邀仪式。 “别怀疑。”小娆垂下眼帘道,“我是白岭市人,听你的口音也是白岭市人,对么?”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史格道。 小娆坐在他对面,音乐还在放,使得他俩交谈的环境很和谐,仿佛在这种地方就应当说这类话一样。 “我是来找我的情人的,我离开他一天也不能活,因为我是一个夜夜要的女子,可那负心人不知开着辆破车到哪里去找别的女人寻开心了,我哪里呆得下,跑出来寻他,没音信,适巧找了一个别人快乐我也满足的工作,何乐而不为呢?”小娆说得很自然。 “看你不像这种女人。”史格微微一笑,去作试探。 “才怪,我想被人上耶!”小娆嘻嘻笑起来。 在史格眼里,小娆虽不及乔丽纯白漂亮,但小娆的口味很适合他,他觉得,做女人就应当像小娆,要放得开,这种你乐意我乐意的情趣活儿,为什么要变得酸溜溜扭捏捏呢? 123、等不急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很饿!”小娆怪异地说。 “是吗?”史格坐在椅子上还是不动。 “到上边来吧,那里虽小,没你家宽敞,但还是凑合着用。”小娆先往前走,停一停,回头看他,他也就跟了来。 “你喜欢开灯吗?”史格问道。 小娆已在宽衣:“当然,至少男人是喜欢开灯的,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所以,我很会为男人着想,正像书上说的一样,为别人服务,也就是为自己服务,我觉得这道理很深奥,因此上我的人也特别多。” “真有意思,你这种人只适合做情人。”史格已躺在床上,等着消受。 “看样子你是当警察的吧。”小娆将她的嘴贴在他结实发达的肌肉上游离。 “你怎么看出来的?”史格看着她两只垂吊的乳,以及她身下的一点黑,他就有强烈的充血意念,乔丽干这事时从不开灯的,还拉上窗帘,门关得紧实,连呻吟声也不敢喊出来,仿佛做贼似的,生怕别人听到看到或抓到。同是女人竟有如此大的差别,让他觉得特别的新鲜。他忍不住想坐起来,吻她的浪动物。 “你的胸肌很结实,当警察不可能不练臂力,对不?你的眼光很锐利,像要看清人家衣服里边的肤色一样。我的同伴逢迎过许多警察,他们除去整齐的衣冠后显得十分淫性,有**的动作,有心理变态,说警察既抓**又参与**,很恶心的那种。但这不是我的说法,你不要生气,一个男人粗暴些有什么不好,男人本就有征服的**,就像你们警察征服坏人一样。我了解我的那些同伴的心态,她们只看人家口袋里的钱,上床之后也是急于求成,大大缩短持续时间,以便把身子让给下一个等着出钱的男人,因此她们很少考虑男人的感受。别看我比不得她们青春有姿色,可喜欢上我的人还在多数,她们因此忌妒我,可我不在乎,因为我不在乎钱。”小娆伸长一只手,按开了接带dvd的电视,带舒缓音乐下的男女叫爱戏开始了,“你大概不会讨厌这种片子吧,我想你不会的,男人既要饱下边,也要饱眼,把我想像成片子里的美女,你的**会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美国人拍的片子既清晰又真实化,而我们中国的大多数这样的片子却是逢场作戏,很虚假的那种,你有认同感吗,抬起头来看看吧,让我陪你欣赏。” 史格刷一下爬起,小娆又递过一杯啤酒来:“口渴了吧,润润嗓子,你的劲力会超常发挥的。” 史格一抹嘴,将小娆的两条腿提起,一招龙潜深涧,正欲合上视屏上的节拍时,袋子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怎么,为什么不把那玩儿关掉,那可是个阳痿的邪物。”小娆抚摸着他快要渗出汗的背脊。 “等等,可能这**还不能给你,准是我老婆睡不着,担心着我呢。”史格要抽出来。 小娆很是依恋:“这儿不是一样吗,没准你回家又得吃闭门羹的。我可不准你离去,你会让我想死的。” 史格抓起手机,一看,是柯夫特打来的,他心里直骂这家伙,好几次的好事都让他给弄砸了,这家伙比乔丽的感应还灵敏。 “怎么,不是你老婆打来的?快来呀,我真是等不急了,你弄得我快要――”小娆开始呻吟着,自摸着。 史格被这电话弄得心神不宁,那种**好像也找不回来,他回到小娆一旁,视屏里又换了一种花样,女人趴在沙发一角,扭着多情地看,好像看史格,她的私处就显在史格的眼镜旁,小娆迎上去,抱紧了史格的身,两个肉团儿压得快要爆裂。手机铃声又响了,仿佛这里的情形已被外边的人盯上了一样,不停地来搔扰。 124、吴三元 莫非有紧要的事吗?史格按通了手机:“喂,到底什么事嘛,我正在家里睡觉呢。” 小娆关了视屏,也在听。 “鸯瑛醒了?!鸯瑛醒了多大的事儿,明天不可以讲吗?”史格有些生气。 “鸯瑛?!你是说鸯瑛吗?”小娆插上一句。 史格关了手机,去穿衣服,嘴里念叨:“这该死的柯夫特!――对不起,我得马上走,有重要事情,对了,你认识鸯瑛吗?” 小娆道:“怎么不认得,我老公就死在她家里,她家遭了凶杀案,她是我侄女,前段日子我情人吴三元送她去奇峰,一直未回,我不是跟你说过吧,你是去见鸯瑛吗?她怎么啦?” “被小混混砍伤了。”史格正要步出门。 “等等,我也去。(.)”小娆急穿衣,“我来山峪市就是找吴三元,找到鸯瑛,吴三元就有着落。” “你让我带你去,这不是暴露了我与你的那一层关系吗?”史格觉得不妥。 “怕什么,哪个男人没个外遇的,何况警察大人?”小娆冲他一笑,去拽他的衣角。 史格驾车,连夜来到医院,那小娆情火未熄,就在停车场的警车里来了撩人的一幕,史格倒也过瘾,心想这女人也挺理解男人的,怕是找了她的情人,未必会这般投入地对待别人。 “你怎么连老婆也带来了。”柯夫特有些埋怨,“我们得去野山林,连夜动身。” “不,这不是我老婆?”史格应着,步子不歇。 “是情人?你真有闲心。”柯夫特道。 “别开玩笑了,我们谈正事吧。这位是鸯瑛的大妈小娆,我与她是在路上邂逅的。” “噢!?真得这么巧合吗,看你的脸有些发烫是吧,你不会发烧了吧。”柯夫特像审案子一样。 “你好,我是在路上逢上他的,我的侄女她在哪里?”小娆挨紧柯夫特坐,以便好讲话。 “她在换绷带,有不少伤口,你应该关心她。”柯夫特说。 “搞清楚了原因吗?什么人打的,跟我情人有关系吗?”小娆道。 “你最好问你的侄女,看,她出来了――”柯夫特指着暗光处说。 小娆紧走过去,抱住鸯瑛:“我的侄女啊,你怎么成这把样子了?你叔叔他到哪里去了?” 鸯瑛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大妈为什么找来了?她支吾着说:“一群小混混看我不顺眼,用刀杀我,幸是遇了好警察,才捡得一条残命。” 小娆扶她坐下:“我问你叔叔他呢,他不是带你和小黑孩去远亲家做保姆了吗,为什么一去不复回呢?” “他,他送我到了福特路18号,就开着车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鸯瑛搪塞着说。 “好你个小妮子,几时学会说慌了,你的眼神里全是隐瞒,警察的眼睛我也读得出意思,何况你?”小娆逼问,下身却像湿了一些。 “我没说慌,警察也正调查这事呢,不单是叔叔,就是有个警察也失踪了,野山林那地带很邪乎。”鸯瑛敷衍着,她心底积了很多秘密,一旦说漏了嘴,就有性命之危,况且,小娆的为人,她已见识过了,不是一个好鸟。 这时,只见鸯瑛的脖子边又钻出一只旱地蚂蟥,忽悠地往小娆半坦的胸部爬。 “这什么东西呀?啊!”小娆吓白了脸,拿手去捏,想甩在地上。 但旱地蚂蟥并没有往小娆的肉里钻,而是翘起了吸盘一样的嘴,掉在她的胸衣内。小娆哪经得软体动物在体内钻爬,又滚又尖叫地,像发了疯一样,柯夫特与史格跑了过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娆指着她的胸窝道:“快,快,帮我弄掉,它钻进我怀里了!” 柯夫特站在一旁,用手指捅史格。史格刚揭开她的胸衣,那只旱地蚂蟥像利箭一样射入史格的下腹。 125、杀过人 史格作了一个饱嗝,伏下身,许久不说话,他那双小眼镜里的眼珠儿早呆滞了。一股血液劲直往他的脑部冲,就像作爱的血液往下体冲似的,他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 “史格,你没事吧。”小娆扶住他。 柯夫特掀开史格的衬衣,只见肚脐眼边一个血红点儿,很显然,旱地蚂蟥是从这里钻进他的体内去的。 柯夫特叫来医生,问道:“鸯瑛的脖子上为何有虫子爬出来?” 一个身着洁静的白肤年轻女子手执一个试管,指着试管里的三条旱地蚂蟥道:“这几条也是从她的脖子边取出来的,我们查找了资料,叫不出这种动物的名字,这是一种发生过变异的蚂蟥,繁殖率极强,能寄居在人的体内,但有什么后果,为什么能从鸯瑛的脖子里爬出,我们也无法知道。” 柯夫特问:“你们清楚这种蚂蟥多半生活在什么地方吗?” 白肤女子道:“不太清楚,得问问鸯瑛究竟到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蚂蟥绝对不生活在水中,它能依靠两边的吸盘产生冲击力,像箭一样射入人或动物的体内。不过,以医学知识解释,这种蚂蟥对人的危害性应当不大,因为它能从鸯瑛的体内爬出来,证明它只在于吸取人体的养分,吃饱了它就从皮肤里钻出来而已。” 柯夫特不想将这种莫名动物的影响力扩大,他将话题转移到斯沃警察的失踪上,但鸯瑛承认她与一帮年轻人在铁塔上通过话机报过案,因此,鸯瑛是必须去的,史格虽吸进了一条蚂蟥,看样子问题也不大,小娆要找她情人的下落,四人决定当夜出发,去野山林考察斯沃警察及时年轻大学生失踪的事儿。(.好看的小说) 鸯瑛却以伤重推托不去,她心里最清楚,野山林有多危险,她费尽心机从野山林里逃出来,又怎么会再入险地呢?柯夫特觉得鸯瑛有什么事儿隐瞒在心里,至少小混混追杀她的缘由她也没有挑明,鸯瑛是杀过人的,她怎么敢明讲,见柯夫特逼得紧,又想起当初在洛屠家时,柯夫特开车来救她,她于是说:“野山林的棕地人有杀人吃人的癖好。” “杀人吃人?!不会吧。”小娆张大嘴巴,“你想吓我们吧,你为什么没被他们杀掉吃掉?” 柯夫特问鸯瑛:“你去过野山林吗?” 瑛点点头,她有些坐不住的感觉,她在小黑孩家吸的白粉末儿让她有再想吸的冲动。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与你出来的还有谁?”柯夫特问。 鸯瑛闭着眼想了想,她觉得柯夫特在怀疑她,因为面对一些杀人的人,要想成功脱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杀人的人杀死,如果把这一层意思表达出来了,鸯瑛也将像大块头男人一样被冠上杀人的罪名。她本是一个受害者,她杀人是被逼的,她不了解法律当中的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条款,她只想把事情忽略过去,如果柯夫特丧生在野山林,再没有人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了。鸯瑛给了一个怪异的答案:“柯夫特警察,你是清楚的,大块头男人潜入我家作案时,我也是受过刀的,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竟然活了下来,从那一回受过刀后,我便有假死的症状出现,一旦受到攻击,正如受到小混混攻击一样,我就会昏厥过去,心跳与呼吸也暂时停止了,这是一种极好的保护方法,我在野山林就受到棕地人的刀枪刺杀,但那些看似野蛮愚昧的棕地人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抛在路边上,我夜里苏醒过来,就沿着山路一直跑,后来才搭车回到了山峪边陲小镇。” 126、白大褂 柯夫特说:“我看你是个可怜的女孩,才屡发善心救你,现在你一人孤孤单单地,你不跟我们走,你还有哪里可去?” 鸯瑛一个劲地出汗,打呵欠,她真想再吸一回粉末儿,她扯谎说:“我有个朋友在山峪峰旅游度假,他家挺有钱的,他让我去山峪峰寻他。” 小娆则说:“两位警察救了我的侄女,已是感激不尽了,她的事儿让你们操心,我真是过意不去,她爱去哪去哪,咱们还是去办正事的要紧,你说呢,史格,你好像不太舒服是吧?” 史格说:“出发吧,夜里的风吹得很爽人的。” 鸯瑛从医院跑出,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吸小黑孩家的土特产,但她不晓得别的地方有没有这种土特产,她也不好去问。虽然她是被小混混用弯尖刀砍杀而出的,但她还是想去走一遭,哪怕是偷出一点来也好。(.)因为她身上爬出的旱地蚂蟥令黑董昏死在地上,她与小黑孩家已结下了仇恨。 土特产特有的滋味让她有老马识途的功效,她很快循着小混混追杀她的路径来到了小黑孩家的庭院外,只听得哀乐阵阵,屋外挂满了白色的衣褂,是黑董死了吗? 鸯瑛看见院门大开,有不少进进出出的人,都穿着白衣褂子,长得跟裙子一样,头上还戴一块白长布。她看见那些人都低着头,有的在哭,也有私下议论的。鸯瑛正自踌躇,突然来一阵风,将一件白大褂子从二楼的阳台上飘出墙来,正落在她的身上。她突发奇想,何不穿上白衣,混进里边,看个究竟,这时的她似乎没考虑太多险境,她有到过野山林的经历,已把死看得淡了,最主要的是,她想吸到白粉儿,因为她尝到了那味儿。 鸯瑛学得别人的样儿,在点着蜡烛的神位旁跪拜了一回,当她抬起头看遗像时,她发现不是黑董而是小黑孩!而黑董就躺在沙发里,其眼神的呆滞与史格的眼神很相像。一群请来的打击乐手在大厅里演着低沉的调子,鸯瑛的鼻子里似乎闻到了那种土特产的味儿,那是从螺旋楼梯上的房里飘出来的。楼梯口站着两个汉子,正是追杀她的左臂龙与右臂龙,她将头埋得很低,稍稍去卫生间解手,这个卫生间有个暗道正通楼上,仅容一人通过,鸯瑛挤进去,里边很暗,她听到嘻笑声与呻吟声,帘子里还看得清人影儿,好像有六七个。鸯瑛从过道里爬去,见一扇门加了好几把锁,土特产就是从那里边飘逸出的,她就像棕地人对鲜血的敏感性一样。 这时她头部的鲲鹏铜磬发出黄亮的光来,一闪一闪地似萤光棒,她动了动锁,虽是好几把,但环环相扣,其中有一把大锁内插着铁丝,锁是开的,她怎么也不相信。鸯瑛速将大锁打开,铜铁门只开了一个小窗儿,呈圆形,她透过窗儿,看见成袋成袋的小白粉末儿堆得老高,她太想吸了,空气中都有粉末儿的味儿。鸯瑛一缩身,钻进去,正待从柜架上拿白粉末儿时,只听得有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明显的鼻息声。她向角落里瞅去,一个黑影儿趴伏在货柜下,鸯瑛操起枯骨双截棍,一招毒蛇吐信子,击打在那黑影儿伸出的腿脚上。 黑影儿忙爬出,伏地跪拜:“饶了我吧,我实在没钱买,我只吸了一点儿――” 鸯瑛听得莫名其妙,但转而想想大锁里的铁丝,估计是此人弄开的,便说:“就在这里边替我守着,我正差个暗守的人,你的过错概不追究,听到没有?” 那黑影听得欢喜,乖乖地又钻了进去。 正巧白大褂子袋口大,鸯瑛抓了几十包,塞了进去,那黑影儿看得惊叹,见了白大褂,哪敢怀疑,以为是个大主儿。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鸯瑛审问之,同进扔了一小袋给黑影儿。 “卫生间洗脸台下有块磁砖是活动的,那里有个地道,我是这户的装修工,因此进得来,没想还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黑影低声道。 鸯瑛暗喜,溜到发出呻吟之处,她移一移门架儿,没关,直接进去,桌子上正摆着小黑孩上回拿出的那种壶,还有许多吸管,她迫不及待地吸了几口,一股飘飘欲仙的滋味便涌上来,里边的呻吟声让她控制不住两只脚儿的摇摆,她又开了里间的门,一股发酸的冷气冲了出来,红蓝交融的暗光里,三对男女干得正起劲儿,还吹着口哨冲她打招呼。 127、在那个 黑董被半条蚂蟥整得惶惶不安,他咨询过吉提医生,说蚂蟥钻入人体,是常有的事儿,蚂蟥靠吸血为生,一旦吸足了,就自然会钻出人体的,但不排除不出来的可能,蚂蟥的繁殖率很强。黑董并不清楚钻入他体内的是一种发生变异过的旱地蚂蟥,他为了使半截蚂蟥爬出,曾让瘦骨女孩砍开了脖子,幸亏吉提医生赶得及时,才修复好了他的颈动脉。 对于小黑孩的突然死亡,他并没有怀疑到鸯瑛头上去,虽然鸯瑛是石女的现象他知道。他的推断是,小黑孩服用冰毒过量,加之未成年就发生了性关系,是被毒性瘁死的。不过,他呆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原因,绝不是为了小黑孩,他肯将小黑孩送往胖女人家,本身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小黑孩开着一辆他曾经丢失过的车子与他相逢,还说把一个也姓吴的男人杀死了,黑董才再次接纳了小黑孩的。介于小黑孩的妈妈被黑董亲手杀害,黑董把小黑孩留下在身边是有顾忌的,万一小黑孩长大**,对他妈妈的仇恨有了重新的认识,不排除小黑孩向黑董开刀,他们的父子关系早就是名份上的了。因此对于小黑孩吸毒玩女人的事,他多半不作正面教育,这回的不幸死亡,在黑董看来,好像是很自然的事儿。黑董摆下这么隆重的吊唁排场,无非是向旁人告之,他死了孩子是极其悲痛的,他是很看重他孩子的死的。作为在别墅一样的庭院里,只需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再在宾馆里请几桌酒,就ok了。[.超多好看小说]但黑董仍沿袭了乡规家俗,请了哀乐队,摆了道场,设了神位,这种待遇其他的弟兄是享受不到的。正如夹克男子、平板头、刀疤男子的死,黑董连他们的尸都没去收,做黑道一行心就得黑,他清楚,只要去收尸,那斯沃警察的枪击死亡案就赖到他黑董头上来了。 黑董一直在细想当晚发生蚂蟥钻出时的情景,他记得钻入他胳膊里的半截蚂蟥被血的急射溅在了瘦骨女孩的脸上,瘦骨女孩拿刀在自己脸上乱划一字,那半截蚂蟥并没有钻入她的体内,而是停在刀尖上吸血,这是怎么回事呢?是蚂蟥只钻男人不钻女人吗?不可能,他很快推翻了这种臆断,因为鸯瑛也是个女孩子,蚂蟥就是从她脖子里爬出来的。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血型的问题,蚂蟥会对不同血型发生兴趣偏好吗?黑董将头一仰,来了精神,他对守在楼梯口的左臂龙道:“去将瘦骨女孩叫来。” 左臂龙正在扶栏上瞌睡,他一听到哀乐,脑子就发困,黑董叫第二遍时,他才抬起头,一手的口水,似乎睡得很香。右臂龙使眼色:“让你叫瘦骨妹呢。” 左臂龙细声道:“她不是在那个吗?” 右臂龙道:“管那么多干吗?” 左臂龙一想,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黑董,上回小挫子惹黑董生了气,没给黑董台阶下,黑董拿枪打碎了他一个中指。 左臂龙爬上楼,感觉全身无力,也想吸一吸,楼上全铺了地毯,走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见一个单瘦女孩驻足在窗子边,下身拿一把椅子在来回拉动,好像很瘾似的,而窗子里边,六个赤条条的男女搅到了一块,分不清哪是哪人的腿,哪是哪人的头。 左臂龙拿手在那单瘦女孩肩上一拍,这个穿白大褂的单瘦女孩一转头,左臂龙一看,神色大变,以为鬼女,前次明明与右臂龙将这怪异女子砍杀数刀,无有气息,去尽兴离去,还交了差,没想到今晚惶惑之际,却在家里碰上了。他吓得撒腿就跑,颤声道:“鬼呀,有女鬼呀――” 128、地里钻 在这种哀号的氛围里,适巧死了小黑孩,又说闹鬼,就是不信鬼的人也有七分怕意。(.好看的小说) 六个扭作一团的男女,听得有鬼,脑海中真的蹿出鬼影儿来,一个个抱头鼠蹿,拾衣遮体。要说小黑孩死的日子,他们怎么敢乱来呢,因为手下人知道,黑董请的哀乐是奏给别人听的,他们通过吸食鬼混,拉一些人下水,其实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 右臂龙听得左臂龙叫,马上报告了黑董,黑董一摸,枪不在身边,便抛了两把长刀过去,道:“准是扮鬼的人渣,溜进房里来盗白粉,务必捉住,不得有误!” 右臂龙受了指示,当场给了左臂龙一个耳光,抛刀过去,道:“你寻死呀,那是偷粉的贼,你我速去追击。[.超多好看小说]” 左臂龙慌张道:“是那日砍杀的女孩鸯瑛,不知怎么回事又活了,且穿着鬼白衣呢。” “胡扯,一定是你看走了眼。” “我与她离很那么近,会看错吗?而且,我还拍了一下她的臂膀,那肩膀上还有刀痕呢。”左臂龙跟在右臂龙后边,迈着碎步。 “她身上有没有热度?” “没有,真的,很冰冷的那种。[]她头上还有一股幽黄的光,不知怎么回事?”左臂龙越说越邪乎。 鸯瑛逢过这两人,晓得他们的厉害,哪敢力敌,照黑影儿说的,溜卫生间去了,她坚信,黑影儿断不会讲假话。 “跑哪里去了?”右臂龙紧握着刀,问。 “刚才还站在这窗边看男女之事,兴许这鬼也是个风流鬼,我见她**还拉着一个椅子背磨蹭。这回准变走了,你想这鬼,肯定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严把楼梯口,就算我没注意,闭了点眼,你总是高度警惕的,本是预防警察来查,没想鬼却钻了进去。”左臂龙缩头缩脑,想把这事推托过去。 “我告诉你,若查出那人不是鬼,你算完蛋了,现在澄清还来得及。”右臂龙将刀尖指向左臂龙。 一个新来的女子行完事,急着上厕所,可是死推了推,又推不开,叫里边是谁,也不答应,她一查,另两个少女都在束裙子,没有人上女厕所啊,要不就是奏哀乐的,可是外头有个客人公用的卫生间,她们怎么能擅自跑时主人私卧的卫生间来呢。 此女子内急十分,再迟一分钟,不是膀胱破,就是尿裤子,这种尴尬局面她还未遇过,心里能不气吗,莫不是与他玩的男子搞的恶作剧?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呢,缩几步脚,拼了全力,往铝门上撞去,那铝门砰地变形,咣当扇开,一个坐便池被挪在门边,她身子往前冲,脚便收不住了,哗地一声摔在坐便池里,那池人为堵了,装满了尿水,此女子洗了个尿水澡,衣服全湿,也顾不得脱不脱裤子,直接把膀胱里带毒儿的尿洒洒洒地喷在三角短裤里,一股热意如温泉,泡得她下体暖痒痒的。她正思量这羞事儿千万别让人看见,也不敢出声,扭头看洗脸台下,一块带花的磁砖滋滋乱叫,移出半边洞来了,更可怕的是,磁砖上还压着半截白褂衣,刷刷地往里拉。这女子惊得把羞抛在脑后,尖叫:“鬼啊,鬼在这儿,往地里钻呢!” 129、卫生间 左臂龙听得叫喊,直奔女卫生间。 “那里,白衣还在动呢。”湿女子一把抱住左臂龙,身子儿像筛糠。 此时,右臂龙也赶了来,生气道:“你抱着她干嘛,神经病呀?” “是她抱紧我的。”左臂龙甩开湿女子,弯腰去揭大磁砖,那白衣角就没影儿。 两人一合计,此人断不是鬼,里边还有哗哗地淌水声,鬼走路是不出声的。 那黑影儿虽没骗鸯瑛,但整得鸯瑛也够呛,难怪是个黑影儿,就是穿白衬衣下来,也会变成黑衣。原来由磁砖下下来是一个大管的地下通道,大凡汤汤水水,尿尿便便,全由此通道输入化粪池。里边臭气盈鼻,污水高过膝,还好,总算管子有一人多高,跑起来不费劲,那数十包白粉儿也好好地装在褂子的前袋里。(.无弹窗广告) 鸯瑛瞄准一点,就是往高处爬,管子很许多分支,她所踏出的水声,引得左臂龙右臂龙紧追不舍,这时,上方漏出光来,虽暗,但很有强射性,想毕便是街灯。鸯瑛沿管壁往下爬,拿双截棍一顶,果然,窨井口是松动的,一下子挪开了半边缝。 鸯瑛吃力吸上去,还没站直身,井沿边伸出一只黑手,把鸯瑛吓得大叫,她速拿窨井盖上,下边直喊娘,一只手擦着皮,被井盖压住的五个手指头疼得直跳舞,鸯瑛把整身儿都站在井盖上,但左臂龙与右臂龙个头个,皆用手去撑,右臂龙稍拼出一丝缝来,就拿刀尖**去,往上乱撬,鸯瑛毕竟体轻,也支撑不久,心想这两家伙上来,准得被他们乱刀剁死,毕竟偷得太多了,几十包呢,当饭吃也吃不了这么多。 她看了看四周,一边有房,成排成排地,还闪着鬼眼似的灯,而另两边,是荒地块,虽围了围墙,却没开发出来,里边黑影重重,怕是些野生的杂树,她考虑一松脚,就蹿进围墙里去,躲入长草间。 而这时,前边两束强光呼地冲来,她意识到那是一辆车,一辆的士车,车顶着闪着空车字样,看来生意冷清,但见前边站了鸯瑛,以为是客。鸯瑛在窨井口猛一跳,拔腿便跑入围墙里。窨井盖在两股力的冲力下,啪地掀开,那右臂龙自恃动作迅捷,连刀也未收,就往上边钻,才出得半个身子,还没分清东西南北,那的士车刷地刮过,滋拉一声,右臂龙一个血脑被车下的横铁杆连脖子一块削去了,像皮球一般滚得老远。那的士车尖锐地刹着车,以为前边女孩子戏他,坏了他的车子,要跑下车来凑鸯瑛,哪知刚打开车门,见一个血脑瞪着眼直看他,脑门上全是尿粪水。那司机惊得赶紧捂了嘴,脊背起一层冷汗,刷地开走了。 左臂龙的手指儿压得青紫,连刀也捏不住,单等右臂龙冲上去,也好拉他一把,岂知爬得一半,好像上边有些响动,接着就洒下热汤儿的液体来,他弄不懂怎么回事,突然,右臂龙的身子轰地一声砸在粪水里。 “怎么啦?!碰上鬼洒尿吗?”左臂龙一抹脸额,就着黄夜灯光一瞧,是血,还热乎着,“你不上我上去了!” 右臂龙一动不动地沉在水面,左臂龙才感觉事有蹊跷,伸手去拉起右臂龙,定睛一瞧,哪里还有脑袋儿,只见肩膀中央一个血洞,粪水儿咕嘟往外冒。 他吓得嘶哑地叫一声,整个管道里都响起回声,这下儿就是没有两手,他也得拼死爬上井口去:“鬼呀,真是鬼呀!下一个会是我吗?” 130、苯丙胺 左臂龙搞不清右臂龙是怎么死的,一身脏臭的他再不敢去追鸯瑛,反是躲入围墙里,想把那身脏衣脱去,到哪里去洗个澡。他将刀丢在长草间,把裤子拉下,只剩个短裤头,这家伙也是尿急,好像过得半个小时,就像解手一样,他扯了裤头,对着里边长射,尿水儿正淅沥地落在鸯瑛头上,鸯瑛以为他看破了她的躲藏点,抽双截棍击打了一下他的大腿,便往有房子的住处跑。 左臂龙也不知这便是鸯瑛,因为白褂子早黑了,他瞧见黑影不大,气上心头,拿起刀,只穿一个小短裤,追到路中央。鸯瑛的腿受过伤,脚下又滑,一扭扭了踝关节,速度便慢了。 “哪里跑!”左臂龙叫得声大。 鸯瑛只得将一小包白粉儿扔下,左臂龙低头一看,眼睛发亮,原是冰毒小包,赶紧捡起,又恐被警察发觉,便逃进长草里,将臭衣服裹上。 小挫子他们穿得衣服,又将掉坐便池的新冰妹抚慰了一番,打听得黑董要寻瘦骨女孩,忙从男卫生间将她扯出。 几人乖乖站在黑董面前,黑董道:“那搞鬼之事可否搞清?” 小挫子说:“左臂龙与右臂龙从卫生间的磁砖下追去,料想已经抓住了扮鬼的贼。” 黑董道:“卫生间有暗道吗?” 小挫子说:“是蝶子解手发现的。” 黑董道:“你与黄牙嘴查清暗道源头,速将卫生间洞口以水泥灌死。” 两个男子支开,黑董将叫蝶子的新人搂入怀里,问瘦骨女孩:“你的血型是什么型的。” “大哥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瘦骨女道。 蝶子为黑董点了支黄杆烟,又替他按摩。黑董先是问蝶子那味儿正不正,蝶子便反揽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胡子发嗲道:“****――” 黑董吐出烟,道:“问你问题你反问什么?” “哦,好像是b型,难道血型跟作爱有关系吗?”瘦骨女孩也倒入他的怀里。 黑董重复了一句:“b型,我也是b型呀。” “以后大哥要是失了血,就直接输我的好了。”瘦骨女孩想讨好一番,岂知说出口才知说得不吉利,又不好收回来,脸一下子红了。 黑董反笑:“你这把骨头,只怕血不多了,难怪蚂蟥都不往你身上钻呢?” 蝶子姑娘插上一句:“蚂蟥可不管血多不多,型不型的,有血它就上,跟咱们是一个德性,有粉我就吸!” 黑董像顿悟了什么,问:“是嘛?” “当然,吉提先生不是说过吗,蚂蟥要榨干人畜的最后一滴血,才肯罢休的。”蝶子说得很恐怖,“难道大哥体内有蚂蟥吗?” “只有半截,但令我心碎胆裂!”黑董长吁一声,“你看看,我身上大块地脱皮,估计是养分不足啊。” “这有何难,我闻得蚂蟥嗜血,却怕冰毒,冰毒实为苯丙胺,能使人体血液发生变味作用。”蝶子说得有些专业。 黑董心头一亮:“真有此事?” 蝶子道:“大哥可以试试嘛, 黑董细一揣摩,那蚂蟥从鸯瑛脖子上钻出,在于她与小黑孩同吸了冰毒,但蚂蟥为什么不钻瘦骨女孩,瘦骨女孩体内的毒性大,蚂蟥望而却步。而黑董,虽是个贩毒老大,但他有个原则,自己从不沾毒品。为了这区区半截蚂蟥,不是要坏他的原则,破他的江湖规则吗?他正因为能在十数个下线被警察抓获后,还能深藏不露地加大批量的贩毒销赃,全在于他本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度。 131、苦差事 黑董为什么不吸毒?一是为生意长久,一是保命。而半截蚂蟥已经威胁到他的生命,他总觉得那半截蚂蟥已经分裂成数十条蚂蟥,拼命地吸着他的血。他的脑子里也好像有爬动的感觉,而且他的**也不似先前强烈,这是不是蚂蟥直接造成的症状呢?他一想起蚂蟥,就会发毛带气地想起鸯瑛,一想起鸯瑛,就会痛恨起他的短命儿子来,若是在鸯瑛进仓库的那一刻,由黄牙嘴举枪打死了她,哪里还会出现蚂蟥钻脑的事儿。想到此,他便觉得小黑子孩的死是应该的,当初在胖女人家就应当死掉才好。(.无弹窗广告) 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吸不吸毒的事儿,他个人认为,还是先吸一吸,等将蚂蟥驱出体内,是可以戒掉的。 “阿瘦啊,你去替我拿包新货来,搁在柜子底层的,那里的货纯度也高,我想还是试试吧。”黑董指了指瘦骨女孩的背,让她起身。 瘦骨女孩叫一声“好哩”,迈着扭**的步伐,一级级地踏上螺旋楼梯,还在楼梯间挥挥手飞飞吻的,脸上笑得很甜:“黑董总算肯跟我们同流合污了,还是蝶子的鬼点子多。(.)” “小心从护栏上摔下来!”蝶子讽刺她。 瘦骨女孩一身飘飘然地,仿佛她正登上波音747飞机,要飞到太平洋彼岸一样,她在过量的吸毒之后,老是产生这样或那样的幻觉,她喜欢这种感觉。 黑董目送瘦骨女孩的尖**隐入楼梯的转角处之后,捏着蝶子的奶头问:“他们让你满足了吗?” 蝶子道:“他们只顾自己感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若是黑董吸了好粉,我倒愿意相陪,你乐意吗?” “我怎么不乐意呀?”黑董笑嘻嘻地,他的手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往下游离,仿佛在找寻什么似的。 “只是,这帮戏子唱的哀曲,好不烦人,减了不少兴趣。”蝶子像一个导游,生怕黑董在她扑朔迷离的曲线身材里迷了方向,她用手牵着他的手,带他的手去他想去的地方,那是一个他喜欢的名胜风景点,有山有水的,还很凉爽,更兼草盛花香。 黑董的手停了停,说:“让那些戏子走吧,道场、神案的全撤去,你去吩咐。” 蝶子吻了他的手:“谢谢大哥抬爱。” 哀乐一止,倒显得夜变深了,这种喧扰之后的静,犹如沙漠行者看见的水。享受的最高境界,往往在于极度痛苦极度疲乏作出铺垫之后,不饥尝不出饭的香甜,倒觉得进食成了一种负担,不欲品不出色的刺激,倒觉得那是一种出力的苦差事。人往往将自己抛于极限的边缘,去体味一份短暂而刻骨铭心的感受。吸毒也是如此,黑董是最清楚的,多少人毁在毒坑里,他历历在目,他见多了悲惨,也就不足为奇,正如他死了孩子也不悲痛一样。眼下为了半截蚂蟥,而去试他经营害人的东西,这不是饮鸠止渴吗? 没办法,他只有这条路可走。 132、呼吸声 瘦骨女孩听得哀乐停,她的呼吸与脚步声就占了主调了,偌大的一层楼面只剩她一个人,适才闹鬼的事儿还在她心头萦绕,可惜几个同床的男孩子全出去抓贼了,瘦骨女孩搞不懂为什么让她去取白粉,而留蝶子在他怀里,她隐隐觉得蝶子的位置要比她高。她开灯去取钥匙,这事儿本是黄牙嘴份内的,现在让她来干,她总觉得有些别扭,她记起前些天晚上,黑董让她割脖子的事儿,血流了一大滩,那可恶的蚂蟥仍留在血管里,黑董会不会有些怪她呢?她觉得举刀向颈,是个典型的杀人动作。 钥匙拿在手里,那根穿钥匙的皮筋滑溜滑溜的,让她想成了一条蚂蟥,她吓得扔在地上,用脚去踩,她怀疑那半截被她抛出窗外的蚂蟥又循着窗口爬了进来,要与另半截蚂蟥合为一体,正如她与男人合为一体似的,蚂蟥也像人一样会呼唤伙伴吗?但钥匙上的皮筋并没有爬动的迹象,还静静地躺在地毯上,她再打开一盏灯,确实,那不是蚂蟥,是她的幻觉。(.好看的小说)这时,她的心思往另一个地方发展,因为她的鼻子有些想吸的动作与趋势,钥匙在手上,白粉儿就可以拿到,而且没人看见,这不是好时机吗,何况,还有个出脱的借口,毕竟卫生间钻进了像鬼一样的东西进来的,万一少了粉包,就赖在卫生间那个洞上。 想到此,她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门是沉重的,坚固的,意示着里边的存物是贵重的。她愈想愈开心,仿佛那粉儿已吸进她的鼻翼里,她又可以疯狂的让男人破浪乘风。瘦骨女孩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直沉浸在极好的幻想中,她将编了号码的钥匙**对应号码的锁孔里,奇怪,怎么插不进呀,是她不精于这行当吗,这本是男人干的活儿,现在让她来干,难免有插不进的时候。她借光看了看编号,或许弄错了,她又换了一个长点的细点的钥匙,仍是堵在锁孔口。难道里边早**去一个吗,她清楚插锁跟男女之事有相通之处,进去一根棍子就不可能再挤进一根儿,看来是锁孔没露出来,这好比没脱下小裤子一样,显然是进不去的。她于是拿手指儿去摸锁孔,针一样的东西刺在她的手指肚子上,她闪电般地缩回,暗叫不好,谁干的缺心眼的事儿,竟拿铁丝捅进锁孔里,要捅坏的。 她觉得出点差错更有利于混水摸鱼,就是多拿几包也有理由解释。她想去试别的锁,因为是连环锁,但她摸到一把,却是开着口的锁,她长出了一口气,原来门根本就没锁,还用得着拿钥匙吗? 瘦骨女孩摘了锁套,推开小窗门,像一条狗似的从一尺见方的孔洞里钻进,啪地摔在地上,她想她是应当得点额外的劳务费,于是,她摸黑爬到柜子底边,去替黑董拿上好的粉儿。她想,黑董是个心细人,好粉儿心里肯定有数,不如拿包次等的,留给自己吸。转而又一想,不成,他黑董吸得好粉儿,凭什么她吸不得,况且做小偷的,多半是拣好的拿,这要是赖在贼上,也说得过去。于是,她决定拿两包。她的手刚伸过去,听得有粗重的呼吸声从柜子下传出,她以为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或许呼吸声是自己鼻子里有强烈吸念而产生的,她不停地为自己找理由。她的手再过去一点,白粉儿刚触,一只略大点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这下觉得幻觉过了头,第一念头闪过鬼影,叫也叫不出声,她的身子就瘫软在铁皮地上。 133、瘦骨儿 “主儿叫我守着,你却来偷?”黑影责问,真是贼喊捉贼。 黑影一言语,瘦骨女孩倒大胆起来,以为是自己人,说道:“我替黑董拿好粉,怎么是偷?你是何人,为何藏身于柜子下?” 黑影道:“我是新来的,受主儿之命,特伏于内室,以防白粉丢失。” 瘦骨女孩一想,从没听黑董提过此事,此人必有诈,难怪锁孔里塞了铁丝,想毕便是这家伙干的,她欲待呼救,又恐黑影伤她。 黑影在内室吸了粉儿,哪里禁得住身,摸得一个女子,犹如苍蝇见了血,细语道:“你我同处暗室,别无他人,正好交欢。” 瘦骨女孩挣脱说:“使不得,我替黑董拿好粉,怎可担搁,还是先送了粉儿再计较吧。” 黑影也不知黑董就是老大,把一包粉子喷在瘦骨女孩的鼻子边,瘦骨女孩骨头一软,就失去了挣扎,那黑影只破开紧要位置,擒住瘦骨女孩的长发,从后边偷袭而入,那瘦骨女孩尚未进入状态,一声尖叫,错把密室看成床上了,接着就发起浪来。 蝶子打发走了哀乐队,回到黑董身边,两人缠绵了一回,仍不见瘦骨女孩取来白粉,心下焦燥,忽然黄牙嘴、小挫子、左臂龙从外边风火地跑进。 “哎呀,怎么带一股臭味回来?”黑董道,捂着鼻子,“鸟贼抓到了吗?” 黄牙嘴说:“右臂龙死了,脑袋滚在路边上,尸体掉在窨井里。” “妈的,怎么搞的,办点这个鸟事也出人命?”黑董生气地推开蝶子,站起身来,揪住左臂龙的耳朵,“你与右臂龙追出去,怎么就死一个弟兄了?” 左臂龙晓得贼是鸯瑛,又不好说出,因为他说是鬼,引得一屋人惊惶,这下真闹出鬼事来了,他只得含糊地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说:“飞贼太厉害,我与他战得猛烈,右臂龙要逞强,从后边偷袭他,哪知飞贼早有防备,一脚踢中他的下巴,他站立不稳,摔到路中央,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一辆车子挂断了脑袋,浓血溅了我一脸,我拿起右臂龙的刀,追杀飞贼四五里,他无路可逃,把偷得的白粉扔下,我弯腰去拾进,那飞贼就拐进了黑角,不见了踪影。你看,这就是飞贼抛下的白粉,他没敢要。” “尸体可曾带回?”黑董道。 “已就地掩埋,血迹也擦干了,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黄牙嘴道。 黑董接过白粉,暗想,岂能只偷一包的道理,便对黑牙嘴说:“速去密室查点,核了数字来报我。” 黄牙嘴持刀去取钥匙,发现钥匙不在,只得拿了一份备份的,急匆匆赶至密室,才到拐角处,忽听得里边娇喘哼叫,似在行爱,心下莫名,但细一听声,辨出是瘦骨女孩的声音,便大叫:“瘦骨儿,不要命了,快快出来!” 黑影听得来人凶恶,如梦初醒,想逃避,又无路,只得拿瘦骨女当人质,摸出一把短刀勒住瘦骨女的下巴。 黄牙嘴踢开主门,瘦骨女孩却吓得打抖:“别,别过来,他会杀死我的。” 134、找死的 此时,小挫子也上楼了,黄牙嘴怕黑影杀掉人质,与小挫子退到一边。黑影叫:“把刀扔下!” 黄牙嘴将刀搁在一边,使眼色让瘦骨女往侧角退,瘦骨女只是哭:“让他走吧,他没有偷白粉,反在替我们看管,他说有个人曾这样对他说过。” 黄牙嘴道:“既是看管,就不必拿刀抵住女孩的脖子,我也把刀子放了下来,反正白粉是有数的,我们查一查便知。” 瘦骨女挪着步子,引黑影踩在陷阱上,黑影专注力在黄牙嘴,突然踩在一块折叠的磁砖上,磁砖下弹出一根钢鞭,将他的脚捆了个结实。瘦骨女乘势踢了黑影的胸,从刀口边跑开。黄牙嘴与小挫子跑近,道:“找死的,别挣扎了,越使力越往肉里勒的。” 两个将黑影带到黑董面前,黄牙嘴说:“这个毛贼,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窝在密室中不走,还抢奸了瘦骨妹。(.)” 黑董撕了黑影面上的一层皮面具,却是一个俊俏小生,看样子只十四五岁样子,长发,长鼻大眼,衣服新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潜入我的密室?”黑董让黄牙嘴温一壶上等的冰毒,备了吸管。 黑影初不言语,只是低着头,一脸泛红,眼神之中有高傲之气。 黑董道:“取刀来,割下他的鼻子!” 黑影一听,大变色,道:“我说我说,小的叫聂标,曾给这家做过水电装修,在卫生间暗设了一个通道,上回进房里偷得一千来块钱,在按摩店里花销,尝得冰毒有瘾,这回打通道进来,寻得一处密室有冰毒小包,故而用铁丝解开锁孔,钻入进去,还没拿到粉包,又钻进来一个白袍女子,我以为她也是小偷,她却说只差个守密室的人,让我于内室看守,不追究我的过错,我这才留在密室,她却将数十包白粉装入大口袋里,还问我从哪里进来的。(.)” 左臂龙听了,晓得这个白袍女子就是鸯瑛,只是没抓住她,气得咬牙切齿。 蝶子将透明玻璃壶端至黑董一边的茶几上,黑董鼓了很大的勇气,闭着眼一吸,那仙气仿佛浸透他的周身,他觉得精神特别地好,每一块肌肉都活跃起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蝶子趴上他的身,笑得很媚态:“大哥,有感觉吗?” 黑董也笑着,他开始脱衣服,厚实的肌肉渗出细密的汗滴。这时,只见黑董留着伤疤的脖子鼓动起来,他的破过皮的手臂皮下,也明显地有东西在爬动,一条青黑的东西,扭曲着身段,向他的肩膀边爬去。蝶子与身旁的两个妹子吓得连退数步,一会儿功夫,两只指头大小的旱地蚂蟥果真从黑董结过疤的脖颈处迅捷爬出。左臂龙连忙用戴着手套的手夹住两只蚂蟥,塞进装有汽油的塑料瓶里,青黑的旱地蚂蟥在瓶壁上来回无规律地爬动,不愿游进汽油里。 “太可怕了。”蝶子叫道,“怎么跑出两条来了,不是说只有半截蚂蟥吗?” 黑董喜忧参半地道:“唉,蚂蟥的繁殖能力真快呀,看来吸一回粉儿是不取作用的。” 左臂龙讨好地说:“总之出来了就好,这两条蚂蟥如何处置?” 黑董道:“烧。” 黄牙嘴拿着刀问:“这个贼呢?” 董很干脆地说。 黄牙嘴素来杀人不眨眼,聂标的手脚俱绑,嘴里却哇哇大叫,黄牙嘴捏住他的后颈,倒刀逆行,聂标的长鼻子就滋溜一下掉地上了,血滴大颗地流在地板上,如烟花一般往四周张散。 蝶子婉惜地说:“好端端的一个少年,为何要变成一个丑八怪呢?” 黑董道:“他沾了白粉,总得花点代价,没要他的命,已经便宜他了。” 黑董亲自站起,拿起那个盛装着蚂蟥的汽油瓶,用筋条绑在聂标失去鼻子的脸边,他揭开瓶盖,没等蚂蟥钻出,一支划着的火柴便扔进了汽油中,随即一团火起,有两尺来高,那个塑料瓶,连同那两条蚂蟥,好比补漏用的粘剂,正好将两个破出的鼻腔孔堵得严严实实,火如一个魔鬼化妆师,为聂标雕琢了一张名副其实的黑面脸。 135、瓜子脸 史格、柯夫特、小娆三人乘车来到山峪小镇,在斯沃警察留下脑血的地段看了看,正好进一家顺风菜馆吃饭。(.无弹窗广告)侍候他们的瓜子脸小姐见是警察,便说斯沃警察的死,她是亲眼所见的。 柯夫特来了兴趣,邀请瓜子脸小姐同坐一席,递了杯茶过去,将脑袋尽量靠近些说:“到底是谁杀死斯沃警察的?” 瓜子脸初时有些局束,不好言语,怕凶手报复。 柯夫特替她做思想工作:“不要紧,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瓜子脸觉得,那帮小混混老是吃了饭不给钱,还揩她们的油,把他们交给警察,正好为她们出出气。她有如此爱店如家的祟高觉悟,全在于她的姐夫兰列是顺风菜馆的老板,她也就算是半个老板了,因为她的姐姐亲自去买菜时,被飞车手撞了个脑浆迸裂,也没查出是谁撞的,她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她姐姐的位置,但名分上还是以姐夫相称。(.无弹窗广告) 瓜子脸于是说:“打死斯沃警察的是一个穿夹克的男子,他手边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平板头,一个刀疤脸,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常来我家菜馆白吃白拿,我因此记忆深刻。” “他们为什么要打死斯沃警察?”柯夫特问,而史格则感到有些饿,与小娆一块吃着肉食。 瓜子脸道:“有个打野山林来的女子,和一名男子,两人都好像受过伤,来我菜馆吃饭,开的是工程车,那辆车我见过,是棕地人的,我怀疑是他们偷来的。那个女子很特别,胸窝凹陷,头上还箍一铜圈――” 小娆打断说:“多大年纪?” “看样子不到十岁样儿吧。[.超多好看小说]”瓜子脸比划着,“但较高,单瘦地,有我这么高,有一般姿色,还中看。” “她怎么啦?!”小娆推问。 “她受到三个小混混地调戏。”瓜子脸说。 小娆对两警察说:“她说的女子就是鸯瑛,难怪她不来,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要躲着。” 瓜子脸说:“我看见那刀疤脸去工程车下拧螺丝,估计是想害这两个外地人。正巧斯沃警察就来了,斯沃警察显然偏向于那女子,但三个男子激怒了,与警察吵了起来,我一直站在门口看,因为那女子去取钱,等着付我的饭钱。” 柯夫特问:“后来呢?” “店里的男子与那小女子乘机开着车跑,三个男子也有车,那车好像很旧,喷过新漆,前端还撞扁了,牌子也是异地的,从我们店前小坡上蹿下去,开足马力去追。至于后边的情节,我一无所知,只能凭想像,大概那一男一女生的希望不大,小混混手头可是有枪有刀的,只是车子破了些而已。”瓜子脸看着柯夫特,“他们杀了你的同行,理应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小娆停下筷子,瞪着眼说:“你想错了,那个塌胸的小女子正是我的侄女儿,她没有死,只是身上多了几道刀伤而已。” 史格抬抬眼镜,抹了抹油嘴,不插一句话,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瓜子脸提供的线索内容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史格起身走向店深处,瓜子脸连忙站起来,迎在他胸面前,好像有阻路的意思:“这位大哥,你去哪呀?” 史格从小眼镜地看了看瓜子脸,接着拿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道:“我上洗手间,你陪我上吗?” “警察先生真会说笑,卫生间在这边,你走错了。”瓜子脸指着左旁的门。 史格先生说:“还是坐回你的位子吧,柯夫特好像喜欢上你了。” 史格先生去左旁卫生间看了看,那是个男女共用的卫生间,纸篓里丢着女人擦屁股的血纸团,史格看了十分反胃,以他警察特有的逻辑分析,瓜子脸后房里定有不露光的一面,因为瓜子脸一使眼色,有两个站在酒台旁的小姐马上神色慌张地溜进后房,像是工商人员要来检查一样。史格还闻到一股烧焦毛的香臭味,他觉得这不是猪肉,至少也不是野味,它会是什么呢? 史格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后房,一边是赤着上身的男厨在火焰里烧铁锅,一边是秀气小姐蹲着身子藏着什么碗盘之类的东西。史格抱起一个小姐,那小姐还是个处女,吓得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马上,有两只血淋淋的人手从柜子里滑了出来,史格眼睛一亮,捡起一只洗得蛮干净的,在多肉处狠狠地咬了一块,嚼得有滋有味 136、大黄狗 史格将两只人手拿出,走到餐桌旁,用死人手去挑小娆的长发,小娆伸手扯过,以为是史格的手,史格嘻嘻地一松,一截人手掉在小娆身上,小娆当即尖叫起来:“这哪来的手呀?” 史格道:“好吃,很好吃的,你尝尝。” 瓜子脸刷地变了青脸,眼神也惊慌,她心中在咒骂那些领了薪水干不好活的臭小姐,她真想拿刀子给她们吃,这回在警察面前露出人手来了,可是件大麻烦事儿。但她的脸马上又转了红润,脸上也堆了赔罪的笑意,她的眼睛看着一向处事认真的柯夫特,好像在求情,她的嘴巴带出了温情的声音:“实在不好意思,你是清楚的,这山林常死些人,又没用土埋好,那大黄狗总爱吃些骨头,也就,也就把这不雅之物拖进了后屋,偏偏史格大哥爱开玩笑,竟把狗食带到餐桌上来,你看,要不,这桌菜算我请客,如何?” 柯夫特捡起那只洗净了的人手,闻了闻,很新鲜,像刚死不久,脸色也变了变,瓜子脸随时关注柯夫特表情动态,她的心也快跳出了胸膛。 “有多少这样的人手?”柯夫特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但眼光仍停留在人手上,好像考古学家拿着一块刚刚出土的古玩。 “唉呀,还会有多少只,两只就够大黄狗吃的了,这事儿全坏在大黄狗身上,它总爱蹿进山林,谁知带回两只人手,兴许在林子里吃得撑了,还余兴未了,就捎了两只回来。”瓜子脸舌如巧簧。 柯夫特道:“既如此,把你家大黄狗呼出来,让我看看,它是个好向导,兴许能为我们破案。” 瓜子脸总觉得椅子上有钉屁股的钉子,坐得扭捏挪移,但她还是适量地往柯夫特身边倾去,以便拉近交心的距离,她的一只手也悄悄从后边去拉柯夫特的手,好像要给他点什么似的:“真是不巧,这大黄狗白天在家打盹,晚上就蹿出去了,或撕打,或发情,或咬些碎骨之类的东西,得到次日平明方能进房。” 柯夫特摸摸瓜子脸:“你的脸好烫呀,发烧么?” 瓜子脸说:“有幸与洒脱的警察坐在一处,能不激动兴奋吗?” 柯夫特说:“既是大黄狗不在,还是请史格再去后房搜索一遍,看有没有别的人手,你看看,这可是只男人的手,还年轻,肌肉也结实,只怕是非正常死亡的。” 瓜子脸抓着柯夫特的手紧紧不放,道:“怎么让史格警察亲自去做,让我馆子里的服务小姐帮帮寻寻不就得了,一号到四号都过来――” 马上有四位穿着相同裙子高度大致的年轻女子走过,摆出要服务的神色来,她们的大腿边有个小圆圈牌子,写着序号,以便区分。 “你们去后房细查一下,看还有没有该死的大黄狗叼进来了手骨儿。”瓜子脸扭转身,用另一种口吻命令手下。 “你们几个就到桌边来陪陪我,史格警察怕弄脏了你们的手,何况,让你们去寻,怕吓坏了你们。”柯夫特说着,眼睛却盯着瓜子脸的反应。 瓜子脸预感事情要败露,束手无策,只得依了柯夫特,便说:“也好,难得柯夫特警察有雅兴,你们四人好好陪陪我们的上客,我再去添几样特色菜来。” “不,哪容老板娘去,你也坐这里――唉呀,你的手心出汗了。”柯夫特对瓜子脸说。 137、两颗痣 史格领着小娆,来到后房,柜子里虽无人手,但地上木板上有血水滴落的痕迹。顺着痕迹走过,是一扇上了锁的门,门旁有新鲜的木屑儿,史格断定这锁是新装的,他操起一把铁钳,劈开的门扣,门内原是堆积杂物的暗室,就设在楼道的下边,但这回却添了个冰柜搁在那里,血水滴在冰柜边,就消逝了。 史格打开冰柜,灯便亮了,一股白冷汽夹杂着血腥味飘进了史格的鼻子里,史格揭起一个大块,却是一条人腿,冻得如铁锤一般硬,吓得小娆拼命地跑出。但跑得三五米远,她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又折回来,斗胆去看那条腿,露出万分惊吓的样儿,她躲藏在史格的后背,搂紧他的腰,只拿眼光盯着人腿:“天哪,我情人死在他们手上,他们全是杀人的恶人!” 史格风趣地拿小眼镜瞪她:“这是美食,上好的美食,你怎么看成情人了,难道看了光腿儿就想要吗?” 她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虽已脱净毛的大腿说:“你看,我情人吴三元的大腿根下有两颗痣,痣下三寸处是一道斜疤,如一条鱼似的,这不是我情人的腿是谁的腿?” 小娆呜呜地哭,让史格替她作主。[.超多好看小说]史格道:“你何以知道得这般清楚?” “我跟吴三元常常拉亮灯寻乐,他腿上有几根毛我都算得很清楚,更不要说痣与刀疤了,我与你也不过初接触,但你的二脚趾比大脚趾长,左脚脚趾坏死了一个指甲,我说得没错吧。女人关注男人身体的各处细节,而男人只关注女人的某个细节,难道你不是这样吗?” 史格递过那条带痣带疤的人腿,道:“拿着吧,以后每晚可以抱着你情人的大腿睡觉了。” 瓜子脸跑过来,怔得没话说,这时,柯夫特已经拿枪口对准了瓜子脸的耳际:“老实交代,这批人肉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放在冰柜里储藏起来?说!不说我毙了你!” 瓜子脸吓得双手捂耳,跪了下来:“我说,我说,你把枪收起来吧,我怕你一时激动,让枪走了火,那我还有小命吗?看在我提供案情线索的份上,请允许我坐在桌子旁细说细说吧。” 厨房里的厨子与服务小姐,全都躲在一旁小瞧。 柯夫特说:“你可不要跟我耍花招,史格,将店内所有人的手机全部没收,扯了他们的电话线,不能让他们与外界取得联系。” “这可是个好办法。”小娆止了哭声,对史格道,“我很想要个手机,统统没收他们的吧。” 史格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可是他们哪会听我的?”小娆又想哭。 史格扔了一把刀过去:“不配合工作的,可斩下他们的手指。” 瓜子脸觉得事儿闹严重了,她低下头道:“这些人手人腿的,实不是我们杀害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杀了半个活人,我情愿死在你的枪下,我一个良家民女,也不敢去做杀人灭口的事儿,我是个连刀子都怕拿的人,是个见了血连觉也睡不着的人,我会去思量杀人吗?而且我虽然书念得不多,倒是懂得杀人要偿命的道理,我还年轻,我会去自寻死路吗?好警察,这一点请你千万相信我,我不过是靠打理个菜馆混口饭儿吃的普通女子。” “你不要扯这些,这不是作检讨的时候,把事儿说清楚就可以,人手人腿倒底怎么来的?”柯夫特又掏出了枪。 138、好东西 瓜子脸欲言之际,忽听得后房庭院喇叭声响,一个男子吼着:“瓜子脸,开门,开门啊!人死到哪里去了?” 瓜子脸高叫:“今晚不接客,正接警察呢,没功夫,赶明儿再来!快走吧。” 史格与小娆打开后门,见两束光停在林子间,一扇铁门堵在车子前边。车边一个男子,满手是血,拍得生锈的钢筋砰砰作响:“什么鸟警察不警察的,快开门!” 史格与小娆从破墙洞里钻过去,小娆细看了那辆车,把史格向后扯:“天啊,这辆车也是我情人吴三元的,虽是喷过新漆,但单看车前的吊饰我就认得出来,这人一定是杀我情人的凶手,别放走他。” 史格听得,仍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兄弟,要我帮忙吗?” 手上满是血的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敢闯我后院!” 史格掏出枪,问道:“认得这玩艺儿吗?” 血男子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小娆到车内一瞧,又尖叫起来:“妈呀,车内也有人腿人手的!” 史格笑笑说:“好东西,是好东西!” 小娆催促他说:“快追呀,他跑进林子里了。” 史格与小娆追了一程,来到了个废旧煤矿场,虽有一排排房子做在黑魔影一般的树林里,但里边一个人也有没有。 “他跑到哪里去了?”小娆四处望望,“兴许绕了一圈子,回家去了。(.好看的小说)” 史格道:“管他呢,林子里好静啊,我好像闻到人肉的味儿,但绝不是指你。” 史格走到一个台式电闸前,打开了盖子,推上电闸,还行,次弟亮了六盏探照灯。 “呀,这里也有一辆车子,来看看吧。”小娆跑了过去,“前轮子丢了,是辆工程车呢。” 史格看了看,又看看小娆,往一堆乱木边走去,见一具残尸伏在草叶间,没有手脚,手脚断截处有锯齿的条纹,史格掏出手机拍了照,问道:“这个是你的情人吴三元吗?” 小娆掩鼻道:“不,我情人有三十多岁,这个人看上去整多十七八岁,还是个学生模样。” 史格伏下身查看伤情,小娆拉起他说:“快点回去吧,柯夫特会等不急的。” “这具尸体也中了子弹,与斯沃警察中的子弹是一种型号的。”史格用刀子挑出了一个黑子弹,继续分析,“这一定是和鸯瑛逃跑的那个年轻人,可以断定,锯断四肢是在年轻人死之后干的。” “那个血男子车内的人手人脚,一定是从这山林中取得的,看数量,绝不止死去一个,应当还有尸体。”小娆推断说。 “你是说你情人的尸体也在这山林中,你想见他一面是吗?”史格道,自从鸯瑛身上的一条蚂蟥钻进了史格肚脐眼时,史格对死人肉特别的敏感,他又嗅到不远处有具残尸,因为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腐尸气味,“我敢打赌,那栋木楼里一定死过人的。” “别去了,我有些怕怕,还是回到菜馆去吧,那里的环境很适合我们交谈。”小娆紧抓他的手,“我们若不回去,放在车子里的手机电话机的,又会被他们拿回去的。” “你急什么,他们的庙在那里,能跑得脱吗?”史格进了一层楼道,小娆跑到他前边去,她总担心后边有一只鬼手要擒住她似的,没有灯光,只能依靠刚才开着的探照灯与手机显屏照亮。小娆刚踩上木板,才走得三两步,扑通一声,掉进了木板下的暗洞中。 139、情人血 “史格,史格――”小娆从洞中伸出一只手。 “抓住木板,我拉你上来,下边有尸体吗?”史格伸下一块木板。 “别吓我,我都没力气了,你下来抱我吧。” 史格从另一侧走下楼梯,来到斜梯下,那里有条土沟沟,史格跳过去,头部撞在梯板上,把一块木板撞塌了:“小娆,我在这里,把你的手伸过来。” “你抱我吧。” 史格再过去的一点,脚下撞到一个金属物,捡起来一看,是把钢扳手,大型号的,他拿手机屏一照,地上全是血,小娆看了看她的手,那滑粘的也是血水。 “你不是说这里有残尸吗?”小娆道。 “这里一定死过人,我能嗅得出来,尸体被人挪走了,地上的血迹就是见证,只是这里的血为什么不凝结呢?”史格用手指抹了一点到嘴里,举止十分怪异,“尝尝看,是你情人的血吗?” “你真恶心,怎么会这样不讲卫生,难怪你妻子对你没兴趣。”小娆将手去木板上擦试,“找个有水的地方,好好洗洗吧。” 史格拿着那把钢扳手,用手机咔嚓按了一下,照了一张相。 “你扔掉好不好,死人的东西是不能要的,否则会被死人勾去魂魄的,你怕不怕呀!?”小娆去夺他手中带血的钢扳手。 史格道:“我车子里正少一把这样的工具,扔掉可惜了。去那边看看吧,那里好像有水声。” 两人往山谷里走去,果有一条水流在乱石里铺开,把星星点点的残光反射在树杆上,一晃一晃地。 小娆到了水边,净得手,又洗洗脸儿:“好清凉啊,若不是看见死人和血滩,这里也算得一处好景致。” “我去那边看看,那里定有残尸,我敢打赌。”史格又闻到草叶间飘出的血分子气味。 “我走不动了。”小娆发嗲道。 “你就呆在水边吧。” “你想把我吓死吗?过来驮驮我吧,我想到你的背上去。”小娆尽量把语气说得动听些。 史格思量她的奶大,驮着并不上当,于是折回来,将她耸在背心里。 “快走呀,快走嘛――”小娆嫌他步子慢,“你要把我背到哪里?” 史格喘着气:“你的身子可不轻。” “你是说我胖吗?” “不,丰满,我喜欢多肉的。” “你真坏,这地方倒是个有情调的所在。”小娆去摸他的颈,觉得一个虫子样的东西在肉里爬动,吓得头一仰,大叫。 史格失了重心,脚下又踩得油滑,一不留神,两人摔一块了,史格趴上她的身,道:“想在这里玩玩吗?” “不,你脖子边有虫子,我摸到它在你肉里爬,很软的一种,是蚂蟥吗?”小娆推开他。 “你嫌弃我?!”史格露出凶相,把钢扳手举过头顶。 小娆看看他的眼神,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赶紧解释说:“哪敢,哪敢,只是我情人的残尸有可能在这山林里,他若是看到你干我,会吃醋的,我不想伤他的心,至少不应当把爱行在林间,你说是嘛,亲爱的,我们结合在一起才隔多久啊,你就有想要吗?你看看我身上多脏,回去洗了热水浴,再好好侍候你好吗?” 140、打火机 “那是什么?”史格蹲下身,张大了嘴巴。[.超多好看小说] “不知道。”小娆跟在他后边,也张着嘴,低着腰,像随时作好准备往后跑似的。 史格捡起一根树枝,挑了挑树叶儿,道:“有一道痕迹!”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穿过几棵大树,只见一棵树折断在那儿,树皮上刻着一个杀字。 “有血!”小娆叫起来,指了指树叶上。 “看,血是从这里流过去的,卧倒了一大片草,可是尸体呢?”史格吸着鼻子,像在找寻。 “你又赌输了,说不定是野兽的血。[.超多好看小说]”小娆总是往吉利的一面想。 史格没有搭腔,愣愣地看看树枝,又看看地下的草,往前走了几步。 “史格,你怎么啦?” 史格突然转过头,脖子上像吸了一口气,一线肉儿突起往上爬,他抓住小娆的手,狠狠地看着她。 “史格,不认识我了吗?”小娆开始对史格产生了怕意,甚过这黑漆山林的怕。 “不,我没赌输,一定是谁挪动了尸体,把尸体搁在另外的地方。”史格比划着手说。 “可是,我们得回去了,柯夫特会生气的。(.)”小娆靠在树边,她觉得四处伏着一股不安全的邪气。 “那边高地上好像有白色飘动物,我们去看看吧。”史格说得很果断。 小娆不敢再拉他的手,只是远远地跟着。 “那白花花的是什么?”史格道,“你为什么不跟上来?” “啊,是花圈,不要过去,我怕,那是坟地,有许多鬼的地方,不要踏过去!”小娆失去了精神控制。 “你给我过来,或许你的情人在这浪漫的地方等着你,你要失约吗?”史格抓了她的衣服,用粗暴的动作一甩,小娆差点摔倒,她不得不偎入他的怀里,她又看见他脖子上有爬动的突肉,那动肉让她心惊肉跳,但她不敢再说。 “你的眼力还不差,是几个花圈,真美呀,对了,我应当送你一枝花,因为你让我尝到了我老婆没法给我的滋味儿,你说对吗,宝贝!”史格快步走上前去,趴在坟堆上,从花圈上扯下几朵盛开的白花,“让我为你戴上,你的发际上最好插一朵。” 小娆本想说,可是,这是死人的东西,是不能要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看见他拿着带血的钢扳手,那也是死人的东西,这足以表明史格的态度,或许他是一位无神论者。 还好,高地上并没有成片的坟地,因此在小娆眼里,也不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看,这里还有铁锹,土是从那儿挖过来的,我说的没错吧,这里边一定有尸体的。” “你要干什么?”小娆惊讶地问。 “我得跟尸体碰碰面,兴许你的情人也在这里,你不应当失约的。”史格显得很兴奋,他拿起了铁锹,将新堆的坟头一锹锹铲下来,“土很松软,没有埋多久的。” “可是,你没听过僵尸的故事吗,他要真从土里爬出来,会吓死我们的。”小娆看见他的眼,放出了凶光,只得把话头一转,“史格,你身上有打火机吗,我想生一丛火。” “不要引起森林火灾就行了,你得捡一些枯枝,对了,这些花圈是上好的引火材料,拿去吧。”史格抛出了打火机。 141、太可惜 小娆引着了火,火苗子扑扑地往上蹿,带来了亮光,带来了暖意,她仿佛觉得多了一个伴儿,那跳舞的火燃烧的劈啪声,也仿佛在与她交流,火光照着史格高突的背,在坟墓里拉出一个很长很长的影子。(.无弹窗广告)坟地被史格手间的铁锹掀平了,史格抓起一把湿土,在鼻边嗅了嗅,自言自语道:“是的,有血的味儿。” “你为什么不过来帮忙?”史格道。 “我想有些困了,我只能与你作伴。”小娆附了一句,“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们挖出来,他们本就受了刀子的杀割,又被你整出来,他们会怪我们害我们的。” “你过来看看――”史格停下了铁锹。 小娆从火边侧身靠过去,伸长了脖子,见一个草席里包裹着一具失去双手双脚的尸体,而尸体的脸部,一把t形钢管还插在死者的鼻间,一张脸看不大清,全烂成了一团。 “这到底是谁害死的?”小娆不解地问。 “你说呢?”史格又拨出一具类似的尸体,这具尸体上什么也没有,包裹得要比前一具好,“找找看,有你的情人吴三元吗?” 小娆道:“都是年轻的小混混,相貌儿一点不差,太可惜了,我情人比他们的骨架子要大得多,唉,难道是鸯瑛杀死的?怎么可能呢,她一个小女孩,我想不大可能。” 史格从另一堆坟中也挖出两具尸体,皆断手断脚,一人的后脑深插着一根梅花启子,一人的胸部有类似于斯沃体内的子弹,史格毫不顾忌地将死者身上的致命物都取了出来。 “你看,这里边还有一个工具箱,可以想见,杀手是持着这个工具箱逃跑的,杀手依靠夜的黑,林的深,巧妙地用钢扳手、t形钢管、梅花启子,还有枪,杀死了四人。根据瓜子脸的描述,我想杀手就是鸯瑛!”史格拿着几样从尸体内取出的凶器说。 “你是说我侄女鸯瑛杀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她还是个小女孩,对付一个也不行,怎么可能连杀四个小年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小娆有些替鸯瑛护短。 “这个血男子是什么来历,前边那具尸体不埋葬,又将这四具尸体埋得好好地,还立了花圈,难道他与这四人有关系么,那为什么又要取下他们的手脚来呢?这四人是什么身份?依照这样推断,枪本是这四人当中的一人所有,是四人中的一人将斯沃警察打死的。”史格扶了扶眼镜,拿出手机,对死者一一摄了像,对凶器也合照了一张,“我得回去问问那个血男子,他一定逃不出干系,或者还有同谋的嫌疑。” 这时候,史格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娆一看,以为冲了鬼魅,中了邪,哭腔叫道:“史格,史格――” 但在火的照耀下,她又看见史格脖子皮肉里有蚂蟥在爬动,忽上忽下的,连那蚂蟥的黑青颜色也看得一清二楚,那蚂蟥好像长大了。小娆看看四周,黑影重重,火苗子腾起的光亮让这个原本静寂的林子变得光怪陆离,仿佛由万千鬼魅从土里爬出来,要勾去她的魂魄一般。 小娆见史格没反应,独自一人往山下跑,才跑得十数米远,史格便大叫:“小娆,你去哪里,过来替我拿点东西。” 小娆吓得一跳,不敢转头看,以为史格中鬼邪了。 “小娆,听到吗,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得把这丛火扑熄。”史格的影子在火苗间跳跃。 小娆缓缓转过去,却见史格在残尸上割下一块背阔肌,拿t形钢管穿住,就着火苗旺处烤着,边烤边将微热的肌肉咬在嘴里。 142、好东西 “吃死人肉?!这是他吗?他一定被鬼附了呀!”小娆又往山谷中跑,前边太黑,她实在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出山林,所有的树影都好像巨大的魔鬼一样在高空中俯视她,她蹲在水边,呜呜地哭,哭她情人的那条冰冻腿,哭她死去的丈夫,哭她现在的处境,哭声给了她胆量。[] 小娆沿着水流的方向走了十来米,上边变得陡峻,水声也急,水花溅在她发热的额上,很清凉,若不是害怕,她真想在这个有水有树的地方美美地睡一觉,她想起她若是在酒店时,这会儿正在与陌生的男人做着可爱的事儿。她太喜欢这项工作了,她不清楚为什么跟了史格,哦,对了,就是该死的鸯瑛,不是遇见她,小娆也不会夜里来寻情人的尸。 害怕让小娆的欲望得到了抑制,她想脱下裤子来挠挠下边,好像很痒痒,反正黑暗里没人,就是有人也没关系,她脱了下来,用清凉的水浇溅。这时,上边响起了咕噜咕噜地声音,像人在喝水,又像什么东西阻滞了水流。 “史格,是你吗?”小娆试着唤了一句。 还是咕噜的声音,她拉起裤子,沿着一棵小枝爬上去看,她马上又尖叫起来,并且慌乱得不知往哪里跑。 “救命呀,救命呀!”小娆躲在一棵大树杆旁,树杆上也刻着字,却是“我爱你”三个字,她觉得这三个字出现在这种地方真是滑稽,她的心跳还没有得到平复,两只手抱住了她的身,往她嘴里塞烫黑的烤肉。 她刚要张嘴叫,烤肉滑进了她的食管里,那股热烧得她的食道一阵痉挛,她就像吞进了一团火。 “宝贝,吃下吧,是我为你留下的!” 她听出是史格的声音,当史格的手放开时,她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块萎缩的肉,肚子里就像刮起了台风,海浪滔天,滚滚往出口涌来,哇地一声,她差点把肚子也呕了出来。 “你这个笨蛋,你给我吃人肉,你去死呀!”小娆大口喘气,说过之后她又觉得有些过份,她怕看史格露出凶光。 史格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跟孩子似的:“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我觉得这肉埋入土中,是个浪费,那个血男子比我有超前意识,他大概拿着人腿人手地去招待客人,你怎么吐出来呢,这是好东西,免费的好东西,就像水和空气一样,对我们是有用的,必须的,我就像爱你的身体一样爱着这些野地的肉,这也算是野味呢,你不觉得吗?” “呸,你是个警察,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小娆提醒着他,希望他的思维往正常方向走。 “不,我没忘,这些死人全拍进了我的手机,还有这些作案工具,就是第一手资料,我想,你的侄女鸯瑛该进监狱了,你不想替她在我面前求情吗?”史格挺直身子,脸上还是笑,“你刚才喊什么?是那个血男子要追杀你吗?” 小娆本想隐瞒,但她的心里装不住东西,大凡女人都有爱唠叨的癖好,拿什么唠叨,肯定得有充足的内容,于是就藏不住什么秘密了。本来鸯瑛的事儿是不该向警察透露的,就像瓜子脸不该向警察提供斯沃警察的死,结果把自己也连累进来了。 “你自己去看看吧!很可怖的。”小娆指了指流水的上方。 “到底是什么?你得说清楚。” “一个会喝水的人头。” “这很有意思。”史格提着那个原本属于棕地人的工具箱,用他稍显笨重的身躯攀上了一块大石头。 一个单纯的人头泡在水中,急流从断脖子处灌进,从长舌伸出的嘴中出来,遇到舌根处,水流受了阻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人头的眼耳鼻都很白净,只是牙齿很黄,鼻孔显得略大。 史格像抓一条鱼似的将人头提起,高声问:“怕的是这个吗?” “丢掉,丢掉,你替我丢掉――”小娆连连摆手,还捂着鼻子。早知如此,她不应当向他提起这件事的。 史格提着脑袋,对小娆道:“这份功劳会记在你的头上的,只是不知这人头从哪里来的,接住――” 史格将人头抛向小娆,把小娆吓得又是一阵哭泣。 “我到上流看看,有人头必有身体。”史格吹着口哨,像在做一件很愉快的事。 143、真料子 “奇怪,有人头没有身体。”史格找了一程,折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把人头带回去?”小娆走在前边,她什么也没拿。 “化验,看他是怎么死的,受了什么伤,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对于警察这一行,这都很重要。”史格带的东西太多,好像拿不下了,但每一件都与死人有关,都是小娆所不敢碰的,“我们得找辆车子。” “哦,废旧煤矿场边有一辆工程车,前轮子缺了,我想你也看到。”小娆折了一根树枝,去了枝叶,只留杆。 “没关系,我这里有工具箱呢!” “这些都是死人用过的东西,只怕给我们带来噩运。” 史格拼命地叫:“你走错了,这边,这边――” “不会吧?!”小娆转身念道。(.) “是这边,看,那辆车不在路边上歪斜着吗?”史格加快了行进速度。 “你的方向感蛮强的。” “我做过记号。” “什么地方?” “树皮上。” “我怎么不知道?” 小娆去看树皮上,见枯树皮间插着一截手指,手指上有血,但没有肉:“你是怎么搞来的?” 史格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根断手指,如嚼鸡爪一样,撕了皮肉,便插在树皮里:“在血男人的车上拿的,他把手指都归了类,我们得去找他。” “你怎么变成这样?”小娆又看见他脖子间有肉皮在爬动,她决计离开他,在天亮有车的时候,她想她应当编个好一点的理由。[] 史格将工程车修好了,用工具箱里的钢扳手、t形钢管、梅花启子,他把车开到了顺风菜馆。 “柯夫特,柯夫特――”史格叫了两声。 瓜子脸从门帘子里探出脑袋,说:“这么晚了,柯夫特警察已经走了。” “他去了哪里?”小娆下了车,问瓜子脸。 “哦,他没有告诉我,兴许往那边走了。”瓜子脸往野山林方向指了指,便去关门板式的门,一块块插在缝里。 史格从车子上跳下,笑着对瓜子脸说:“我们得在你这里过夜,方便吗?” 瓜子脸摆着手说:“哦,这好像不大方便吧,我们是开菜馆的,不是开旅社的。” 史格从裤袋子里拿出一根断指,嚼在嘴里,说:“我在你男人车子抓了一些凤爪,味道真是好极了,还有吗?我想来一盘,顺便把帐也结一结。” 瓜子脸接过他手里的那根断指,看了看,问:“你也有这癖好吗?” “当然,我喜欢你这种店,我想你们这里不能用银行卡消费吧,要不,那个塌胸的女孩也不会去车子里取钱,她是开着这种车子来的吗?”史格将一张银行卡扔在瓜子脸的脚下,“没关系,我有的是现金,你给我整一盘,看来我是有些饿了。” 瓜子脸现出疑虑脸色:“可是,厨子已经休息了,你还是明晚来吧。” 史格抬抬小眼镜,笑着说:“我跟你男人是干一行的,看我带来了什么?” 瓜子脸看见他手里提着的人头,白白净净地,问道:“你不是警察?!” “我是骗她的,没想把她骗上了床,这回差点骗了你,真有意思,你真的很怕警察吗?我可不在乎他们。”史格指着小娆对瓜子脸说。 “你们为什么跟柯夫特在一块?”瓜子脸问。 “柯夫特是个傻瓜,我用的是假警察证,我想你男人藏一个在身边,也成了警察了,我通常用假警察证去行方便的,当然,警服我也配了一套,可省下不少钱,你看看,我跟小娆上了好几回床,她没收了我一分钱,嘿嘿!”史格老拿小娆开涮。 瓜子脸马上将史格、小娆让进屋,还与他来了个拥抱的动作:“认识你真高兴,我男人长得尖嘴喉腮,就是配了假证件,也撑不起他那张人皮,不像你,长得魁梧,肌肉又结实,就是去做警察,也是个真料子。” 144、枪响了 史格将工具箱搁在桌子上,对瓜子脸说:“叫你男人来,适才多有误会,这回喝杯酒,也算交了个朋友!” “兰列,兰列,追你的男子不是警察,你快下来呀!”瓜子脸捂着嘴叫,转而换了一种较亲热的语气与史格说话,好像她对史格的好甚过她男人一样,“我亲自做盘人指给你吃,保管你吃了不能忘。” 小娆拿眼瞪史格:“你真跟她打成一伙了?柯夫特好像没有走?” “闭上你的臭嘴!”史格拿脚踩了踩小娆。 血男子兰列换了衣服,从楼上慢慢走下,盯着史格看。史格举起一根断指,道:“兄弟,没经你同意,在你车子拿了几根,想与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你去过煤矿林?”兰列看着那个工具箱。 “对,对,我把你不要的捡了些回来,你看这个人头,认得吗?”史格从桌底提出人头来。 “右臂龙?!他死了!?”兰列蹬蹬蹬跑下。 “他是你什么人?”史格道。 “他是我亲弟,在黑客山庄住!你在哪里捡到的,身子呢?”兰列不能接受右臂龙的死。 史格将人头一抛,击中兰列的脑袋,那人头里有水,糊了兰列视线,史格操起t形钢管,在兰列的背上重击了一下,兰列倒在地上,却从后裤拔出手枪,小娆惊得尖叫,连忙躲在桌布里,又恐兰列投她开枪,伸出一线眼,看外边动态。 史格叫道:“你居然有枪!” 兰列的这把手枪就是夹克男子杀害斯沃警察使用的手枪,他在煤矿林里切割夹克男子的尸体捡到的,当时鸯瑛枪杀夹克男子之后,并没有把手枪捡来,这不能不是她为人的高明之处。由于兰列对手枪不熟悉,操作起来就慢了时间,等他握好射击,史格已滚到他的身边,两手扣住兰列执枪的手腕,砰地一声,枪响了,子弹击破了一盏吊灯,玻璃碎片唏哩哗啦地落下来,大厅里暗淡无光,只有厨房里的灯射过来。 “对,就是这把77式的枪,打死了斯沃警察,子弹型号也是配套的,一定是你打死的,我敢肯定!”史格夺过了枪,将兰列按在地上,把兰列嘴踩在皮鞋脚下。 “不,是我捡来的,斯沃警察不是我杀的,是夹克男子干的,他已经死了。”兰列想通过提供线索来获得史格的认同。 枪声惊动了瓜子脸,她拿了一把菜刀,从光线处跑出,史格提起兰列,狠狠地砸中了瓜子脸,两男女一同撞倒一张桌子,摔在墙根下,瓜子脸的菜刀却将兰列的手臂划伤了。 “老板娘,美味人指还没炒好吗?”史格仍是拿着那把t形钢管,却将77式杀人手枪撇在裤腰带上。 瓜子脸缩着身,抱着兰列,发抖地说:“我们没杀人,放了我们吧。” 史格又走近一步,把t形钢管旋在手掌里哗哗直转:“我可是个假警察,也想像我一样办个假警察证吗?” “不,你是真警察,是真的!有话好说吗?”瓜子脸有些哭感。 “快说,柯夫特在哪里?” “他真不在我这儿,你可以搜――”瓜子脸挡在兰列面前。 “那断手断脚做给你自己吃吗?”史格重重地敲了一个翻倒的桌子,很有威慑力的那种。 “不,是给――” 瓜子脸还没说完,兰列捂着她的嘴,将她手里的刀往史格门面掷来。 145、布袋里 虽然光线暗淡,但史格还是将那把菜刀接住了,兰列被菜刀误砍,少了力度与速度,他看见那把刀换了主人,吓得扭身便跑,史格拽住兰列一只手,把他的几个手指剁碎在桌面上。兰列的叫声与瓜子脸的哭声混在一处,史格将几根流血的指头又扔进了裤袋中。 这时,桌子下的小娆发出异样的叫声,那叫声想大又想小:“史格,后面,小心后面――” 没等小娆说完,史格偶感后边寒气扑来,他将一条凳子向后踢去,那人影跳上桌子,使一柄长斧,猛地向史格后脑劈来,史格速度了得,先弄翻了桌子,那柄斧子扑了空,借着灯光看去,此人丑陋异常,头顶生肉角,裂唇,朝天鼻,黑胳膊上毛茸茸一片,衣服脏破,长发稀长,长牙飘外,嘴间呜呀言语,吐字不清,但显怒气。史格心头一惊,以为鬼怪,又见墙角冒出一个相同打扮的野人,细一看,是走上来的,那里必是地下通道。 那个野人叼一块脚掌,边嚼边从后背取雕羽箭,步子迈得沉稳,但不快,眼里冒光,很锐利。小娆见了,魂飞魄散,爬向暗处,寻可藏之地躲藏起来。 这两人皆是棕地人,在地下酒场听得枪响,纷次走上,倒地的那个又起一斧,史格急制t形钢管相阻,斧锋劈在t字口上,火星四溅,因钢管细长,不便作力,震得史格手臂酸麻,史格受了痛,反手一菜刀,砍在棕地人手臂上,那棕地人却也不躲,借机再复一斧,史格再躲,为时已晚,幸是手边有断凳,一脚踢出,以阻斧锋,那断凳被长柄斧剁得碎烂,木屑纷飞。(.好看的小说) 菜刀仍在棕地人手臂上,棕地人也不拔出,伸舌去舔上边流血,发出鬼异之笑。 “你是人是鬼?!敢与我拼,不怕抓起来吗?”史格底气不支。 那棕地人呜哩哇啦一番,史格一句也没听清,后边嗖地一箭射来,正中史格肩膀。史格啊地叫一声,差点晕过去,执弓的棕地人哈哈大笑。 瓜子脸与兰列乘机往后院溜,他们菜馆的小姐与厨子全回家了,而小娆听得史格叫,心里也是一寒,她知道,万一史格死了,她也必死在野人之手。她一是想躲起来,二是想找一件像样的武器,她看见后房侧边有个柴房,门扣死了,只是用绳子带着,她估计这里是个好地方,她这时不怕暗,而是需要暗黑。她记起来了,厨房里定有刀呀锅呀什么的,她跑进厨房,桌案上正摆着断指,还有一根去肉的腿骨,她的脚就发起软来,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她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把剔骨尖刀,那尖刀把满是人油,她差点儿掉在脚上。好了,她谋得了一样刀具。小娆使剔骨尖刀割断了门上的绳,这时,她又听见史格的叫喊,他怕是支不住了,这让她心急如焚,她只得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她想,这个可嫌的家伙,他手里不是有枪吗,为什么不开枪? 她不管这些,一头钻进了柴房,又将余绳子套了门环,合上了门,房里一团黑,不过堆些干柴什么的,也有些废物在此,她不敢去想外边的打斗。这时,她听见棕地人狂野的笑,难道他们胜利了,她的心就要跳出胸膛,她不得不将身子再往柴堆里移进些。小娆坐在一个方形多尘的木桩上,她刚把脚伸长些,以便身子能舒服一些地摆开,她的脚触到一个布袋子,但她马上觉察到,布袋里有东西在动。 146、半边脑 小娆赶紧缩回脚,那个布袋却向小娆处挪动着,里边发出呜呼声,她尖叫了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她拿着剔骨尖刀,是刺向布袋吗?布袋里大概捆着人,不能刺,既是同样落难,就一定能相帮。小娆拿尖刀割开绳子,两只青紫的手伸了出来,差点抓住她手里的尖刀,她叫了一声:“你是谁?” 两只捆着的手向她伸指头,好像是让她割断绳。她鼓起勇气,将布袋割开些,暗光中,她看见这人是柯夫特,嘴巴里勒着布条,身上多处受伤,手臂反绑在背上,呈跪拜式窝在布袋中。小娆既惊且喜,连忙割断他手间的绳子,又替他摘了嘴间布条。 门啪地踢开了,兰列拿着一柄斧子,站在门槛边,道:“你跑错地方了。(.无弹窗广告)” 小娆手中的刀也被柯夫特夺去,她爬在地上,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要你的手脚。”兰列去擒小娆,小娆反向他身上一扑,抓住他的衣服去咬他的脖子。柯夫特立即断了脚上绳索,怒气全灌在那把剔骨尖刀上,他一刀向兰列持斧子的手臂刺去,那把斧子当地一声坠下。柯夫特将布袋罩在兰列头上,想把兰列捆起来。这时,瓜子脸持一根铁棒,往柯夫特身上劈来,还发出喊叫声。柯夫特迅捷一踢,踢中瓜子脸的胸部,瓜子脸仰面一倒,摔进了一口储满水的水缸里。柯夫特以布袋扎紧了兰列的脑袋,支开小娆,捏住他的脖子,也扔进了水缸中,水花溅出来大半,柯夫特把一顶柜子推倒,盖在水缸上。 “让你们洗个鸳鸯浴吧。”柯夫特说,“等会来收拾你们。” 小娆哭着抱紧了柯夫特,道:“快走,外边有棕地人,长得跟鬼似的,史格怕是死了。” 柯夫特问道:“哪来的棕地人?” “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小娆紧张得不放开柯夫特。 柯夫特跑到大厅,小娆则跟在他身后,两个棕地人把史格压在地上,史格已喊不出声音。柯夫特蹿过去,大喊一声:“滚开,他是警察!” 两个棕地人向后一看,柯夫特举刀刺中了一个棕地人的眼睛,那棕地人嗷嗷大叫,爬起来就去寻斧子,柯夫特从另一个棕地人箭壶里抽出一根箭,单手刺向失眼的棕地人,那家伙却毫无反应,抡起长柄斧反手劈来,柯夫特跳到一旁。 史格擒住另一个棕地人的手臂,那棕地人的手爪狠狠地陷在史格式化的脖子里,史格前手作力,后边双脚一撑,腰腹随之生力,一个鲤鱼打挺,将背箭的棕地人反抛在桌底,史格悬空立起,肩膀上中的那支箭也被折断了,只有一小截陷在肉里,好不惨痛。 “妈呀,地下室又冒出来三个!”小娆指着那边。 上来的是几个矮小的棕地人,肚子挺得老大,见上边乱作一团,张嘴如狼一般嚎叫。 桌子下的棕地人又去抽箭,柯夫特急叫:“史格,为什么不开枪?” 史格如梦初醒,拔出手枪,对准执弓箭的棕地人。 棕地人却是凑过来一步,仍举起弓,正待拉引,眼睛一闭一睁,嘴里呜哇一阵,好像胜券在握。史格扣响了枪夹,一粒子弹带着火光,击射到执箭的棕地人脑上,砰地一声,打烂半边脑袋,忽从脑袋里钻出一条粗达手指的旱地蚂蟥,惊惶失措地往下爬。 小娆看了,吓得尖叫跺脚,她从没看过这种场面,也许是声波传感的作用,那条手指粗的蚂蟥如箭一般射入小娆张开的嘴中,小娆拿牙齿咬住,哪里咬得住,她的身子就像受到男人的性攻击一样,一抖一抖地,嘴里发出呕吐之声,她的两只手捏住蚂蟥的尾部,可惜蚂蟥的身体沾了血,很滑腻,根本抓不住,蚂蟥滋地一声钻下食管,小娆则像中了枪弹一般,与那个失了半边脑袋的棕地人同进倒地。 147、地下室 其他几个棕地人见状,呼地跑出门,坐上了史格开来的工程车。持斧子的棕地人看了看车子,没有钥匙,便从车前的纸盒子里搜出一串,呜地往野山林方向开去。 “小娆,小娆,你受伤了吗?”柯夫特去拉她。 小娆的嘴里有血,目光很呆滞。她的惊恐与敏感在受到蚂蟥攻击后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我好饿,给我吃些东西可以吗?”小娆伸舌头舔去嘴边的血。 “你想吃什么?”柯夫特问。 “肉。”小娆看着他,徐徐向厨房走去。 那条手指粗的旱地蚂蟥从棕地人脑中出来,又爬进了小娆的大脑里,这使得小娆看见人骨肉并不觉得可怕,而是带有亲切之感,她在圆盘中抓了一把油炸过的断手指,塞进嘴里,连碎骨也不吐去。(.好看的小说)水缸上的木柜在兰列与瓜子脸的共同作用下,轰地一声倒在地上,两人从水中蹿出,举起一根冰冻过的大腿,就向小娆头部砸去,小娆一惊:“这是我情人的大腿!” 她伸手去抱,砰地一声,史格开了一枪,打中了兰列的右腿,兰列倒在地上,小娆见了血,撕开兰列的裤腿,趴在伤口处吮吸,就像喝牛奶一样,喝得十分惬意。瓜子脸见状,跪在地下求饶:“警察大哥,行行好吧,放了我姐夫吧。” 柯夫特用绑他的绳子绑住了瓜子脸的手脚,叫道:“看不出来,你居然如此恶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你姐夫去死的,我还有许多谜团要从你嘴里寻得答案,你现在不会介意吧。” 瓜子脸说:“只要你饶过我和我姐夫,我什么都说。” 柯夫特又扯去小娆,大声说:“你疯了吗?” 小娆呵呵地笑:“不,我很好,我找到了一项比**更有趣的活儿,原来人的热血是如此好喝,你想喝一点吗?” “你被棕地人同化了,可恶的蚂蟥,到底是从哪里带来的?――史格,带小娆离开这里!史格!”柯夫特扭头一看,发现史格不见了。 瓜子脸说:“他应当去地下室了,那里还有棕地人未喝完的人血。” 柯夫特将兰列也绑了手脚,对小娆道:“你看着他俩,我去地下室看看。” 小娆现出神秘的脸色,抚着那条正在冰融变软的人腿说:“你可不要落下我,我怕史格,我要跟着你,柯夫特!” 柯夫特沿着窄窄地陡形楼梯走了下去,瓜子脸看了看,与兰列交换了一下脸色:“他俩下去了。” 兰列点点头,挪动着身子,想靠近旁边的一把菜刀。 小娆看着大腿出神,大腿上的两颗痣与一道鱼纹似的疤痕让她记起了吴三元对她的好,他的人呢,他为什么会死呢?小娆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弄来了我情人的人腿?” 兰列说:“我是从野山林收购过来的,那里时常死人,而没有埋葬的习俗,棕地人有杀人吃人的习惯,但他们多半将吃余下的人肉泡在药水里,或是拿盐拌了晒干做咸肉,但那样味道就失了不少,自从我进了野山林,他们把这项业务揽给我做,因为我有冷冻室,我可以让人肉保持新鲜的滋味,他们便允许我在野山林收拾死尸,每到青黄不接之时,棕地人便结队到我顺风菜馆小聚,品尝冰冻的人肉,并给我大把的票子。” 兰列说话的内容吸引了小娆,他的身子也挡在小娆面前,瓜子脸悄移到一柄长斧子边,用两手主动割断了绑绳。兰列继续说:“我想你情人是在野山林死去的,他是开车去的吧?与他同去的还有什么人呢?” 小娆用手温热了大腿的一处,冰水随之流开,像给大腿洗澡一样。大腿由僵硬转为软柔,而且还有些弹性。小娆说:“他是开车去的,而且你开的那一辆就是我情人开的。” 148、哈哈镜 “我开的?!我是在煤矿林寻着的,那辆车上了新漆,撞在一个土坡上,悬空了轮子,前边的车灯也破了,这一定是别人从野山林里开出来的。你的情人有仇敌吗?” 小娆说:“唉,他开的车也是从别人手里偷抢来的,他带着我侄女鸯瑛和一个小黑孩去他远亲家,说他远亲需要一个保姆,我让他快些回来的,谁知竟会是这样?” “你情人的大腿还是保鲜的,不过,老搁在外边,我想会有难闻的气味,你把大腿搁进冰柜里去吧,我不会用它接待任何人。”兰列好意地说。 “可是,我不知道冰柜在哪里?”小娆抱着大腿说,她真想亲一下,或是咬一口的。 “让我来指引你吧,――糟糕!我的腿不好使,又中了枪,你能为我把腿上的血迹吸去一些吧,好像绳子上沾了不少,流掉太可惜了,对女人来说,男人的血可是上上补品的。”兰列露出煽情的微笑。 小娆说:“你是个强健的男人,我想你可以替代我的情人,让我试试我的牙齿吧,我想它不会比菜刀差到哪里去,既然你为我情人着想,啊,多有活力的血啊,它应当流进你的血管里,来满足我们女人的空虚。” 小娆吸吮血液的时候,她脑中的旱地蚂蟥似乎分泌了一种激素,使她的行为变得野蛮了许多,她张开牙齿,如狼虎一般,低吼一声,就着柯夫特绑的绳子咬紧嘶裂,发出滋滋之声。 “妈呀,你咬断了我的肌健了。”兰列两腿一张,绳子断了,“快,快放进去,不能要有味儿了。” 小娆抱了大腿,真的亲了一口,腿上仍有她情人的味道:“你的腿能使唤吗?” 兰列道:“中了子弹,你朋友真狠心,差点废了这腿,女人可不喜欢断腿的男人,你说是吗?” “我想是的,那个伏在地上的女人是你的吗?”小娆让兰列靠在她身上,她觉得每个男人都有他的好,她是个博爱型的女人。 “不,正如你情人死了一样,我也是个失去女人的可怜虫,我的女人让车轮子碾了一下,她的脑袋变成了哈哈镜里的那种,我只能从我女人的妹妹那里获得一点儿精神寄托,她有张瓜子脸,你难道没有印象吗?唉,男人更不能失去女人,因为――” “不,我的愿望比你要强烈。”小娆摸黑来到了一扇木门边,兰列还倚在她多肉的胸部,“是这里边吗?” 兰列说:“我想是的,你真聪明。让我来打开柜门――” 黑暗里,瓜子脸摸在小娆后边,轻手轻脚的,她不想让小娆占她姐夫太多的便宜,单等小娆伏下身将她情人的大腿十分庄重的搁进不算大多的储存物的冰柜里时,瓜子脸捞起小娆的两条腿,将她掀进了冰柜中。 “喂,想让我保持冷鲜吗?”小娆以为兰列戏弄她的腿,这时她觉得她的三角裤应当露在兰列的眼前,兰列或许还可以看见一点别的风采,她没有想别的,而当柜子门封死后,她在冷气的包围下离开了兰列的身体,她于是不停地啪着冰柜门。 “再抱抱你情人的大腿吧,他会让你刺激到极限的。”兰列说,抱了瓜子脸,嘻嘻地离开。 瓜子脸问道:“她会掀开柜子门么?” “我把温度设置在零下三十六度,她不久就会硬起来的,放心好了,该去对付那两个该死的家伙。”兰列扣好门锁,与瓜子脸跑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149、偷袭人 “史格,史格――”柯夫特走下窄窄的楼梯,拿打火机照了照下边,充其量这是个地窖,阴暗潮湿,以石板铺地,远处似有一盏烛光,流了很多泪水,光影往一边偏斜,“史格,你在吗?” 打火机很烫热,他松开了手指,他的脚踩在一根类似小柴的上边,他俯下身摸了摸,是根啃剩下的人骨。 “史格,我们得回去。”柯夫特来到了一张桌子边,只见桌子上摆着未吃完的人手人脚,有生的带血的,像是刚从冰柜里取出;有烧烤熟的,皮肉尽黑,好像是用松脂油薰的;还有水煮的大锅肉,肉与骨分了离,骨节里插着竹管,好像在吸骨髓。(.)“史格,这肉不能吃,有毒的。” 没有人应他,难道是瓜子脸骗了他吗?这时,他发现蜡烛光闪动了一下,一个黑影从桌子底蹿到了另一边,那里用粗重的铁钩悬挂着许多剥去皮肉的大腿骨,还有水滴滴在石板上的声音。这是十足的吃人肉宴席,是棕地人离开林子后的高级享受之地。 柯夫特跑过去,地下室很低,他不得不弯着腰,突然一个东西蹿过来,抓了柯夫特的脸,那爪子很锋利,柯夫特将刀背一击,那东西又在他手臂上嘶咬了一口,他看见一双绿眼,一种虎形的脸,一团湿的毛,喵喵的叫唤让他想到了猫,这只猫居然敢偷袭人,真是奇怪了。那绿眼猫受了惊吓,往出口处掠去,但仍是喵叫不停,像在发出某种不祥的信号。 “史格――” 柯夫特看见了那个黑影,他去拍黑影的肩,那黑影一转头,冲柯夫特狼嚎,柯夫特惊讶异常,措手不及,原来根本就不是史格,而是一个喝多了点酒的女棕地人,她露出尖牙尖爪,使一把长锋刀,向柯夫特砍来。柯夫特急钻到挂有人腿骨的地方,白光掠过,削下半截腿骨。柯夫特的手枪在撞击中摔在地上,他正待去捡,女魔一般的棕地人仍是怒嚎着猛砍,柯夫特胸前的衣服被刀划开口子,还有一条血痕留在皮肤上,若是再进一点,恐怕得把柯夫特的肋骨挑断。 柯夫特没有想到一个女棕地人有如此迅捷的攻击力,决不亚于一个健壮的男子,虽然她的**在没有胸罩的托衬下,吊得如两个松弛的奶袋,但她的跳跃显得十分轻快,好像那只绿眼湿猫一般。猫的叫唤随着他俩的打斗的节奏而愈加频繁。 在这种惊悚的背景下,柯夫特在心理上占了下风,他始终处于防备状态,他在被绑入布袋时也曾受到瓜子脸与兰列的毒打,如果不是警察出身,他看来早就趴下了,毕竟他也经过了无数次的跌摔爬滚,挑战了无数次的生命极限。他不敢把面前凶狠如恶狼的棕地人当作一个女性看待,在女棕地人挥刀如舞花时,他很快看出了她的破绽,刀锋范围只在女棕地人的两腿之上,表明她的两条腿是没设防的,柯夫特闪退一步,她马上跟进一步,柯夫特以悬挂的人腿骨撞过去,此招为虚,意欲引起她的防备,当她的刀锋削向人腿骨之时,柯夫特以一招铲足球的动作,身体斜侧,两手拉住一根腿骨,一条腿低铲而去,正中女棕地人的脚踝,那女棕人力量在上,且前倾,脚步受到冲力,即失稳前仆,一个惯性,女棕地人在湿滑的石板上向前溜出三五米远,那长刀插在墙上,弯成一张弓,刷地从她手中弹出,飞旋而起,直插桌面,嗡嗡有声。 150、手指粗 柯夫特一招饿虎扑食,盖住女棕地人,两手捏住她的脖子,女棕人的手伏在胸下,如蛇钻进,在柯夫特手臂上一抓,那长爪如刃,几条血痕突现,柯夫特呀地一声,稍一松手,那女棕地人扯住柯夫特的长发,往石墙上撞,砰砰有声。(.无弹窗广告)柯夫特抡起铁拳,往她脑袋上击去,她的手才渐渐松开,手里全是断发。 “还想反抗吗?说,为什么到这里来吃人肉?”柯夫特喘着气问。 女棕人附以狼嚎,她趁柯夫特半坐的身子滑向她肩背时,两脚呈剪刀之势,借腹部腾起之力,反扣住柯夫特的脑袋,柯夫特只觉一股猛力来自后方,噎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正想说点别的,人已经倒翻在一根断腿上,那腿骨刺得他肩上像挨了一刀。女棕地人翻身而起,跳过几张矮桌,往出口处逃去,那绿眼湿猫悲叫着往墙壁上爬。 柯夫特捡起枪,叫嚷着:“站住,不能我就开枪了!” “听到没有。”柯夫特徐徐接近女棕地人。 女棕地人趴在暗处,像是受了重伤,柯夫特说:“怕了吧,把手举起来!” 绿眼湿猫紧盯着柯夫特,这时,残烛被阴风所灭,那猫纵身从墙上跳下,借桌子为弹跳点,四爪伸向柯夫特的脖子,柯夫特大叫一声,向后撞墙,头上挨了一下,却没撞到猫,那猫侧身狂咬,扯下柯夫特半边耳朵,柯夫特随即拿枪对准了猫,突然,趴伏在地的女棕地人也向柯夫特扑来,他仿佛看见她的眼睛也闪着绿光。这只绿眼湿猫是女棕地人带来的吗,抑或是瓜子脸饲养的宠物? 女棕地人喉间吼出的人肉气味让柯夫特改变了枪击的方向,砰地一声,女棕地人下垂的奶袋上中了一枪,那也是她心脏的部位,她的手爪已扣住柯夫特的双眼,但子弹毕竟快些,当她的胸部抖了一下时,一股血喷在他的脖子上,那绿眼湿猫舔着热血,放松了对柯夫特的袭击。女棕地人的尸体倒在柯夫特的怀里,有一股恶臭,仿佛那尸体就在腐烂,两只锐利的爪子从柯夫特眼眶边滑下,柯夫特仍感觉有丝痛感,他将冒着烟气的枪对准了猫的头,那猫四爪一蹬,喵叫着钻进了洞里。 柯夫特推开女棕地人的尸体,却觉得有东西在她胸窝窝爬动,他按亮打火机,是两条手指粗的蚂蟥,与适才史格开枪打掉棕地人半边脑袋时钻出的蚂蟥是一样大,一样的青黑,一样的爬动迅猛―― 那两条蚂蟥在女棕地人胸窝作了短暂的告别仪式之后,迅速投柯夫特脚边爬来,柯夫特开了一枪,一条蚂蟥炸开,全是黑汁,地上只剩了一层皮。柯夫特再扳动枪钮,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他将手枪投扭曲如泥鳅的旱地蚂蟥砸去,那蚂蟥如箭一般,射向他的胸部,他马上以衣服捏住它,双手往上一撑,将上衣脱了,以打火机点着来,那件衣服上有油,很快便烧着了,但在火光中,他看见那条蚂蟥仍向他的脚后跟跟来,它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又好像有极其灵敏的嗅觉一样,对女棕地人和猫而言,他更怕旱地蚂蟥,因为他清楚史格与小娆发生怪异举动,全在于蚂蟥侵入了他们的体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受到蚂蟥的控制,但那只蚂蟥仿佛吃定了他似的,他在绕着桌子打了几个圈之后,蚂蟥仍看准了他逃跑的方向,这时绿眼猫又悲叫起来。借着火光,他看见女棕地人胸窝还在冒血,他果断地举起女棕地人的尸体作为护盾,血哗哗流下,湿了女棕地人的衣服,恶臭味也沾上了柯夫特的身,那只蚂蟥身子一缩,粗了数倍,如猴跳一般,射进了女棕地人的胸腔。柯夫特立即将女棕人的尸体反扑在他自己衣服烧出的火焰上,他希望火与尸体的前后夹攻能将一条手指粗的蚂蟥控制住。 他透了一口气,按亮灯火机,蚂蟥再也没出来,他去摸陡梯时,才发觉梯子断倒在地,通往出口的路没有了,难怪女棕地人没有往外逃,难怪绿眼湿猫只在阴窖里悲吼,他的心凉成了冰。 151、音乐中 史格开车回到了山峪小镇,他在医院里包扎了箭伤,就回到家里来看望妻子乔丽,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芭蕉--吾--扬多姿的交谊舞。 “好久没听这首老歌了,希望音乐能勾起你的美好回忆,这是我们恋爱时常听的歌曲,你还在电台里为我点播过的,记得吗?史格――” 当史格用小眼镜看乔丽时,乔丽松下了一边肩的睡袍,露出白色的胸罩与娇嫩的肌肤,她的美感仿佛在白天显得更加突出,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史格看了看厅堂里的布置,他与乔丽的结婚照,他们恋爱时照的青春时光,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那时,史格每天都带乔丽去山间玩,拍许多照片,讲许多笑话。 “那晚的事很抱歉,”乔丽像吟诗一样,将另一边睡袍也松下了,她敞开胸怀来欢迎他,脸上显出想弥补想要的神色,“我不是把你故意推开,不是让你觉得被拒绝 在音乐的伴奏下,她将语言发挥到了极至,那仿佛是篇感人肺腑的抒情文,史格只是品着,眼睛里也有歉疚。他的手被乔丽的手拉了过去,很优美的拉过去。 “我想当一个好妻子。”她吻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说,“你哭了吗?” 史格感受着来自清晨柔和阳光般的亲情滋润,他看到了乔丽多情的一面,动人的一面,虽然他于头天晚上与小娆度过了很爽的性夜晚,但这一回,他又觉得他有了胃口,犹如看见了一样新的菜肴,他想只要投入,妻子的味道会更加细腻温存持久,可以让他疲惫的身心达到彻底的放松。 “宝贝!”乔丽张大嘴,张大眼,喊得如抒情的文章到了高氵朝的部分一样,她始刻处于主动位置,这将使情爱的结合变得更加美妙绝伦。 乔丽借着音乐的渲染,把嘴贴在他的嘴间,轻柔的舌尖伸进了他干燥的齿床内。 她退了退,温情地看着史格,就像初恋的感觉一样,她的眼睛仿佛在说着迷情的话语,她坐在沙发上,他们的手仍交织在一块,于是史格也俯下身来,他们继续亲吻着,脑袋交错在一块。乔丽的手温柔地进入他的衬衣里,她触到他肩背上的箭伤,已经有药棉包扎好了,她关切地问:“这怎么回事?痛吗?” 史格也变得温和多了,说:“只是在墙上擦破了皮。” 两人在音乐中,在沙发里缠绵―― 乔丽换了淡蓝色套裙,她去楼下邮箱里查看信件,她的脸如桃红,嘴巴仍在笑。 熟悉她的雪玉也过来开车门,她们住在一个楼道里,又在一起工作:“你在高兴什么?” 乔丽取出一份纸单和一张床上用品的广告单,向雪玉走近,仍是笑:“没有啊――” 雪玉察颜观色,盯着她的脸发笑,没有直接进去车内,而是倚在车侧,听她往下讲话。 “我和史格整个早晨都在一起。好久没这样了。”她好像在夸耀,毕竟她与史格几个月也未谋面。 雪玉格格地笑,凑过身子去说:“你好**哦。看来是该买点床上用品。” “雪玉,安静点――” “怕什么羞,你已经结婚了吗?” “是史格,我不知道,他好像――他好像在探索我身上的各个部位。” 雪玉露出羡慕带妒忌的神色,嘴里发出嘘嘘声,促动她说出更幽密的话语来,因为女人与女人之间,尤其是亲密的女人间,总是藏不住半点事儿的。 “他就像个小男孩一样,真的,今天早上我觉得史格变了。”乔丽的脸上还是笑,但隐隐有丝忧虑,她担心史格在外边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 雪玉安慰说:“久别胜新婚,男人都这样,好好陪陪你老公吧。” 152、玻璃门 雪玉与乔丽的对话被史格看见,史格以为是在说他的坏话,因为她们笑得很出格。(.好看的小说)雪玉时常要从史格家门经过的,碰巧乔丽中午在学校吃饭,雪玉却提着菜来开单元门,史格在窗眼里看了看,她后边没有别的人,他等雪玉走到他家门口时,史格说:“正好你来了,乔丽要给样东西给你,你进来一下吧。” 雪玉立住脚,道:“是吗?乔丽呢?” “她就在卧室里。” 雪玉将菜搁在门边,进了史格的家,史格把门带上,他的眼只盯着她的双手与双脚,因为他体内活跃的旱地蚂蟥让他记起了在顺风菜馆吃的人指头。 “乔丽,你在忙什么呀?”雪玉往内室去。 这时,史格从她后背抱住,将她放倒在地。 “史格,你要干什么,乔丽会看见的。”雪玉惊讶地说。 “乔丽不在家。”史格拉住她的手往一间后屋拖去。 “你,你倒底干什么?” 史格提起刀,砍去了雪玉的一只手,雪玉尖叫一声,疼在地上打滚,史格看了看,将脚踩在她的嘴间,又砍下了另一只手,雪玉马上晕死过去。史格趴在她身上,吮吸断截处涌出的血,接着拿了两个断手把玩了一阵,便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地撕裂。 雪玉突然坐起,又叫了一声,史格挥刀砍了她的双腿。 他饱吃了一顿,洗净了手脸,在工具箱里找来螺丝,给门上了一把锁,以免被别人发觉。地上积了点小木屑,他刚去拿拖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赶紧将木屑扫了,又照了照镜子,才去开门。 “你在家里做什么?叫了好一阵门,你才来开。”乔丽问道。 “哦,是你。你不是不回来的吗?” “我忘了洗衣服――这门口是你买的菜?为什么不提进来?” 史格道:“不,一个人送的,她多买了一份。” 乔丽端了脚盆去洗衣,路过后房,问道:“史格,门上怎么多了一个锁?门框钻破了耶,坏掉了啦。” 史格从椅子上站起,端了茶杯走向乔丽,笑道:“亲爱的,你生日快到了,真的要问这些问题吗?” “我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 “快到了。” “才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快。”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史格露出诡异的笑,他把锁的问题轻松地转移到了关心乔丽生日的事儿上了。乔丽一抿嘴,端了衣服离开。 史格感觉到脖子边的蚂蟥又在爬动,他的肚子很快有饥寒的感觉,但乔丽在家,他不便打开门锁,他只得忍着,一直到晚上,他的皮肤因为旱地蚂蟥的吸血与吃肉而变得突起粗糙,并且出现了许多红点点。 “史格,我要去洗澡了,半小时后去广场散步。” 史格没有回应,而是在镜子边捏揉皮肤深层爬动的蚂蟥,那蚂蟥已经不止一条了,而且都长粗了,他显得烦燥不安,他极想进食。 乔丽拧开了水龙洒头,她退去衣服,挂在外墙壁上。水淅沥地洒,她赤脚踏进浴室,用那戴着戒指的嫩手试了试水温。 她合上了玻璃门,玻璃门的上下是透明的,她的脚与她洗头的动作可以在外头看见,而毛玻璃遮了她的中段,浴室的磁砖上也贴着一个洗浴的裸体女人,她背对着外边,而史格却悄悄去走近了她。 史格轻迈着步子,他的一只手扶在墙壁上,这时,他脖子边的蚂蟥又在来回地钻动,好像在催促他快点进食一样,他想起了内室里的人手人脚,而乔丽就在他身旁,他的意念转移到了乔丽身上,他觉得乔丽在早上的时候也曾笑过他。 史格从透明处看见了乔丽白晰的颈,他的手在蚂蟥爬动的引诱下忍不住扣住了浴室的玻璃门,他想打开,去吃那洗得很干净而且带温度的嫩手儿。 他吞咽着口水,手指在门把上停了停,他在思考要不要吃他的女人。 这时,乔丽扭头时看见史格,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我要――”史格背转身,将领子竖起,生怕乔丽看见他体内运动的蚂蟥。 “我要上班了,还有一点公事没处理好。”史格编着理由。 “什么?半小时我们去广场散步,你答应过我的。”乔丽捂着湿泡发。 “我要走了,要去上班。”史格狼狈而跑,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去广场找你的。” 乔丽疑惑不解,她在早上与史格亲热过的,为什么晚上又来窥她洗澡?难道还想要吗? 153、广场上 广场上,许多快乐的人,在吉他与架子鼓的伴奏打击下,跳着欢快的舞,吉提与马乐坐在地滩边喝啤酒,平时空旷的广场,一到夜间,便摆上了各种临时的点缀物,那些成排的桌椅不仅供跳舞者歇脚,而且是小吃小喝者集散的地方,说实在的,坐在有风有音乐的空旷地,一边品酒,一边看女人扭屁股,这不与宫廷皇帝行酒观舞是一个情调吗? “真是的,雪玉一个晚上都不见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吉提说,他是人民医院药剂室的主任医师,与黑董往来甚密。[.超多好看小说] 马乐是一名警察,与史格的身份差不多,他很警觉地说:“是吗,你打过她的电话没有?” “她把电话放在家里。(.无弹窗广告)” “有多长时间了?” “上午就不见。”吉提喝着酒,忽然看见乔丽艳装浓抹地出现地舞场上。 马乐扭过头,也看到乔丽,笑着对吉提说:“你盯她有好些时候了,为什么不上她?” 吉提说:“她老公回来了,也是干刑侦的。” 马乐凑过身子说:“叫什么名字?” 灯光照射在吉提脸上,作了短暂的停留,又移到了乔丽身上去了,吉提看着乔丽出神,道:“史格。” “史格,哦,我以前跟他在一起办过一件案子,他是白岭市人,不会常回来的。” 吉提说:“史格与柯夫特在调查斯沃与伟特警察的死因,他可能要停留很多一段时间。[]” “这有什么,不要怕,美丽的女人总喜欢多个男伴,况且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上是不用老婆的,她一定喜欢跟你接触,你看她打扮得多性感啊,跟她跳支舞吧。” 史格并没有去警署上班,关于斯沃警察的死因,他也没有向涝队汇报,他甚至没有考虑到柯夫特为了找他还关在顺风菜馆的地下室,自从旱地蚂蟥从鸯瑛的脖子里爬出,射进了他的身体里,他脑间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如何填饱肚子,他像贵露专吃干净的女人肉一般,对别的食物都提不起兴趣,他的脑海里也在重复着贵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字――饿。 史格等乔丽出去后,又回到了家中,他故意打开门,让光线射在走廊的台阶上,他希望撞见像雪玉一样的女人,他就会邀她进来。但是,到了晚上,这些女人进房时总是带着小孩或男人的,很少有单身的女人从他楼道口经过,他体内爬动的蚂蟥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杀人念头。史格走到他家隔壁的一户,他斗胆敲了敲门,想找个理由进去,一个女人抱着小孩打开了门:“哟,是史格警察,有事吗,你脸上好像不太好看,是皮肤过敏吧。” 史格看见她家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是打消了想进入的意念,道:“我想是吧,你家的煤气还足吗?” 抱小孩的女人道:“足啊,你家煤气不好使吗?到我家用用吧。” “不了,我想是开关没调好,我再去试试。”史格帮她合上了门,那女人冲他直笑,好像在勾引他,女人怀里的孩子让他觉得那肉儿一定嫩鲜,他想,是女人就骗进他家的房,若是小孩,则可以抱进屋的,哪里有小孩呢?他的意念马上指向了广场,那个乔丽在跳舞的地方,他讨厌乔丽打扮得一身香气去与别的男人搂着踩节拍,在灯光很暗的地方,他怀疑乔丽的身子会遭那些舞伴触摸,而乔丽肯定是乐意的,正如他与小娆在一块欢爱一样。 史格来到了广场,那里有许多儿童玩的器械,唱着史格熟悉地童歌,这些孩子的父母交了一点钱,让把孩子扔在气垫圈或玩乐床中,自己去踩舞曲了。史格觉得冒充一回他们的父母是个极好的办法,他拿着一瓶矿泉水,见了玩乐的小孩就不停地咽口水。一个小女孩趴在气垫床的护栏边,史格立即笑嘻嘻地迎上去:“渴了吗,宝贝!” 154、小女孩 “我不想玩了。”小女孩大胆地接过水,喝着。 史格笑道:“哦,我抱你下来。” 小女孩伸出手,史格将他揽入怀里:“我带你去找你的父母,他们告诉我得去商场为你买件漂亮的裙子,你喜欢穿裙子吗?” “当然,是我爸爸带我来的。” 史格抱着她往家里紧赶,一路拿话语逗小女孩:“或许你妈妈拉你爸爸去逛商场的。” “要多久。”她眨着小眼睛,打量着史格,“你的脖子坏得很厉害,为什么不看医生,会传染吗?” “不,我想他们很快会回来,你爸爸干什么的?” “难道你跟我爸不熟吗?” “你弄错了,我只是考考你。你不觉得跟一个陌生人在一起需要点胆量吗?” “我不怕你,我爸是警察,专抓坏蛋的。” “哦,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小女孩看看四周,热闹远离了这里,也听不到音乐,这是个她很陌生的地方,她于是说:“你带错了路吧,我家不是在这边。” “我想是的,但这是我家,你爸爸说好了到我这里来接你回去的。”史格摸着她的嫩手,想一口咬过去。他的脖子上的蚂蟥又来回地爬动,好像看见了食物一样。史格开了门,连灯也不开,就将小女孩塞进后房。 小女孩道:“这个叔叔真怪,进家不开灯,到底搞什么名堂?” “嘿嘿,小乖乖,跟你爸爸捉会迷藏吧,让你爸爸找不到你,好不好?” “可是这里太黑了,又很做气味,我想你家有很多天没打扫卫生吧。”小女孩道,她一点也不清楚危险正降临她的头顶。(.无弹窗广告) 史格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你穿上裙子,一定会很漂亮的,可是,叔叔喜欢你的手和脚,看,长得多嫩多白呀!” 小女孩问:“我不想呆在这里,我爸什么时候来接我?” 史格露出了凶牙,往小女孩胳膊上咬了一口。 “哎呀,流血了!流了血要吃很多饭才可以补上的,好疼呀,叔叔,你真坏,你得赔我手!”小女孩已流出了眼泪。 史格却完全受了旱地蚂蟥的控制,他瞪着眼对小女孩说:“别作声,你爸听见了,可不好。” 他捏住小女孩的手,反向一折,小女孩的手臂咔嚓一下断了,他将手骨上沾着的肉皮狠狠一扯,一条手臂就生生卸了下来。他将手指头啃在嘴里,吃得迫不及待,像饿极了的婴儿嗒嗒咬着母乳似的。小女孩哇哇地哭起来,她也不敢往外跑,只说:“求求你,叔叔,我要回家,我要去看医生,把我的手还给我吧!” 史格嘿嘿地说:“这里就是你家!” 他觉得应当让小女孩哭不出来才好,于是又捏住了她另一只小手,那只小手已捏成拳头,好像要出招一样。 “这是我写字的手,叔叔,你不能要――” 史格又是一折,像折柴杆似的,那肉皮嘶裂之声,令人心寒,小女孩马上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史格像一条原始林中的狼狗,对着猎物撕咬,发出哼哼之声,他的嘴里满是血。 一支曲子完了,乔丽一脸的香汗地来到高处护栏上迎风,马乐敲敲桌子,对吉提说:“机会来了,快去吧。” 吉提也跟着走过去,他怕曲子再响起时,别的男人要来揽乔丽的腰。 “嗨!” “嗨”乔丽趴在栏杆上,扭着回应。 “吓到你了?”吉提侧看着她,她穿着背心式的上衣,有很多白晰的肉露在外头,她的头发挽成一团,脸上很随和很有人缘的那种,看上去气质很好,很有修养。 “吉提。”乔丽笑着叫他,很甜的感觉,“你在干嘛?” “没有啊,只是……”吉提望着别处,像有些害羞,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想喝醉去喝不醉,酒量太好了,肌肉太结实,不知怎么办?” “真的吗?”乔丽被他略显随意但很幽默的话逗得仰头哈笑,好像很尽兴的样子。女人多半在听觉上能接受爱的信号,恋爱的女人也多半是靠听来自悦的,听对女人而言,仅次于爱抚。 155、保险丝 “史格呢?”吉提问道。 “我不知道,他应当要来这里找我。”乔丽看着别处,忽而问一句,“雪玉呢,她没来吗?” “我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她,我以为她跟你在一块呢?”吉提说。 “不,下午我也没见雪玉。或许她有别的事忙着呢。” “也许是吧。” “今晚有点冷。”乔丽摸着光臂膀说。 吉提伏在她身旁的栏杆边,道:“这里风景很美。” 吉提注视着乔丽,乔丽有些不好意思,他俩有一段时间没有言语了,好像很尴尬似的。 “你知道的,快要到的士高的旋律了。”乔丽想离去。 “对啊。”吉提抬起身,也想回头。 “你不跳舞吗?”乔丽问道。 “我当然喜欢,真的到了欢快的曲调,咱们跳一曲吧。”吉提去拉她的手,他们缓缓走下台阶,很快就溶入了快节奏里。 “吉提,吉提,看见我女儿吗?”马乐惊慌失措地说。 大功率的音响让吉提忘情地把乔丽搂在怀里,乔丽在他的拉引下像只快乐的兔子。 “有人在叫你,吉提!”乔丽脱开他的手说。 吉提大声叫:“你说什么?” 马乐道:“我小女不见了,她会不会去找我了?” 吉提一下子想到了雪玉的失踪,心里很有同感,便与马乐分头到广场上去找。[] 乔丽回到家里,喊了几声史格,没有人回应,屋里很暗黑,她去按廊灯开关,没亮。 “史格,保险丝烧坏了吗?”乔丽摸黑走进里间,“史格,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乔丽从那扇锁着的门旁经过,她停了停,不敢去动,大厅里的电视很开着的,就是没有声音,她思量史格就在家里,正要寻内室时,突然史格出现在她的面前,样子很狼狈,乔丽看见他的脸、下巴还有脖子边,全是红豆豆一样的疱疹,惊问:“天啊,你的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只是被蜜蜂叮到,我没事的,有点过敏反应。”史格极力忍住蚂蟥的内在爬动,他不敢去看乔丽,他的身体也显得有些木讷,又好像很疲惫似的。 乔丽直摇头,嘴张得圆圆,道:“不,你得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去看过吉提医生。他开药给我了,他说应该很快就会好。” 乔丽难于接受史格这张脸,他本是很英俊的,这让乔丽在惊诧的同时表现出很伤心。 “吉提说,难免会出现这种事,经常有人被蜜蜂叮着――放心哪,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史格好像个小孩儿,在祈求慈母的饶恕一样,他说话的语气变得很低沉,又带着一种沙哑的哭腔。 乔丽不便深问,但她觉得史格确实变了,变得很陌生,变得很害怕。她躺在床上,想着史格的第一次求爱被拒的离去,想着史格回来时的小男孩春情,以及那扇让她惊喜的带锁的门,他的失约与偷看她洗澡的鬼异,现在,他的脸突然变成了魔鬼的模样,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她觉得史格的潜意识里一定藏着惊人的秘密,或许男人有了痛苦总是瞒着让自己一个人承受,但乔丽却很想替他分担,她至少觉得史格患了病,或许是一种绝症。 156、腐臭味 乔丽从房里走出时,一辆车子停在她面前,吉提与马乐从车子里走出,与乔丽打着招呼。(.好看的小说) “史格呢?他在家吗?”吉提问。 “不在,他还没下班。”乔丽想起史格的皮肤病,问道,“史格的脸部皮肤好像变得严重了,他真是蜜蜂给叮的吗?” “哦,你在说什么,他根本没来找过我。”吉提将手插在袋子里。 “史格,史格――”马乐对着窗台大叫。 “我说过,他根本不在家。”乔丽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吉提道:“我妻子雪玉与马乐的女儿马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这与史格有关系吗?”乔丽预感有事儿出现。 “对,重点是有人看到雪玉进你家,而且从气垫床边抱走马可的也是史格,他戴一副小眼镜,很多人认识他,包括气垫床的老板娘。”吉提很认真地说。 “或许是有人污蔑吧,把这种事情栽在史格身上。”乔丽为史格开脱,毕竟她是史格的妻子,她不希望史格会将别的女人藏进屋里来。 “对,有可能。”吉提对乔丽有好感,他不想过多地责难乔丽,从乔丽那双纯情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不会故意去撒谎。吉提从小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乔丽,“请史格一回家就让他给我取得联系,我亲自看看他脸上变得有多严重。” 乔丽看了看名片,笑着说:“好的,谢谢。” 吉提与马乐打开车门,与乔丽道再见。乔丽回到家里,把门关上,她搞不懂史格为什么要骗她,他的那张脸上一定不是蜜蜂叮的。她端祥着那张名片,忐忑不安,这时,她想起了那个带锁的门,从史格说话的表情里,她揣测史格也对她说了慌。她迫切想从那扇门内得到史格埋藏的秘密,正好史格不在家,她赶紧在仓库里找来一根铁杆,来到那扇挂u形铜锁的门边,她看了看,双手抓起铁杆,投那个铜锁砸去。 那铜锁虽然结实,但按在夹层里的螺丝却不经敲,乔丽敲了四五下,铜锁与锁扣全脱落下来,她立住身,也有些紧张,她不想看到她不愿看到的情景。就像史格按住浴室的门而表现出复杂心情一样,这回却是乔丽按住后房的门,她想起史格偷看她洗澡的情景,她最终还猜不透史格为什么要去拉浴室门。乔丽作好了思想准备,她徐徐拉开门,屋里很暗,也很乱,堆着一些装修房子剩余下来的垃圾。 她立即闻到一股腐臭味,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向屋子深处走来,里边用黑塑料膜做帘子,遮住了里边的空间。她拉开黑塑料膜,突然看见一条啃去肉的大腿挡在她的脚边,她尖叫一声,急忙去按开关,灯亮处,她傻眼了。她的好友雪玉躺在脏兮的薄膜下,四处溅着血,而手脚皆被砍去了,吃得碎骨满地,再过去,一具小女孩的尸体,看上去新死不久,肤色还是那样的嫩与好,但手与脚也生生地扯了下来,小女孩的嘴巴还裂开着,眼睛也睁得大大地,乔丽吓得呻吟不已,赶紧跑了出去。这就是史格要给她的惊喜吗? 157、亲爱的 乔丽迅速拨通了吉提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打吉提的手机,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她急得团团转,这时,通话切换过来,乔丽陈述着她所看到的一幕:“吉提,刚才你来的,现在你马上过来一下,我好像看见雪玉的――” 乔丽一转身,正看见脸部溃烂的史格站在窗台边,他的双手握着铝合金,显然听到了乔丽的话儿,十分愤怒,冲乔丽怒吼。(.好看的小说)乔丽怔在那里,不知所措,她立即意识到史格会对她下毒手,就像对待雪玉一样,她好像想起史格为什么要进浴室了,难道那个时候就起了杀心吗?乔丽快步往前门跑去,谁知一打开门,正撞见史格,吓得哇哇尖叫。 史格的相貌大变,就像濒于死亡的人一样,一天不如一天。他抓起乔丽的双手,怪叫着:“宝贝,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乔丽听他的声音也变哑了些,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早失去了她丈夫的气质,而像一头凶恶的野兽。乔丽张大嘴,惊吓中带出哭声,她完全处于史格的掌控之中。一种危险来自最亲爱的人,也是最可怕的处境。 “我不会伤害你的,亲爱的。”史格说这话时,已将乔丽摔在地上,那个手机却滚在一边。乔丽害怕看见他的那张脸,他说是蜜蜂叮的,他说看过吉提先生,一切都是慌话,她因此不再相信史格说出的每一句话,她看过后房里的断手断脚和残尸,一切是那样残酷,他肯定会以同样的手段对待她的。她需要通过电话取得警察的援助,史格原本就是警察,她在嫁给他的时候,是寻求他保护的,正如她母亲所说,嫁警察至少不会受到别人的欺侮,但现实却给她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不,不!”乔丽只是哭。 “我太丑了,你不敢看吗?”史格呲牙裂嘴。 “你不会想伤害我的。”乔丽只想通过软弱来勾起史格良心上的发现,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她要让史格时时记起这一层关系。 “你背叛了我,我不再信任你了。”史格在为屠杀乔丽而寻找台阶,他的手已捏住了乔丽的手臂,就像捏住小女孩马可的手臂似的。 “放我走!”乔丽听到恶意话,开始挣扎,她预感史格马上就要对她下手了。 “来吧,我有点小惊喜要送给你。”史格从袋子里掏出几根断手指,塞进乔丽嘴里。 乔丽又是尖叫,一根小女孩的手指已经插在她的舌根下,她伸手握住旁边的一杷椅子,打在史格的头上,史格立即从她身上滚下来,乔丽一扭身,就去抓电话,她要报警。 她的手还没有够到手机,史格已经捏住了她的脖子,他不想听到她的哭声与呻吟,这时,门外传来了吉提的声音:“乔丽,乔丽,你在吗?” 乔丽无法出声,她仍在挣扎。所幸门并没有锁死,吉提、马乐领着几个刑警冲了进来,史格见了枪,把乔丽松开,砸坏了堂内的一盏照明灯,从前门逃跑。 几位刑警在马乐的带领下从前门追出去,在黑色里找寻史格的身影。而吉提扶起乔丽,见她惊成这个样子,心里很痛惜,他怎么也想不通,史格会对自己的妻子下毒手,吉提求之不得的女人在她丈夫眼里竟是仇恨的象征,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顺机照应乔丽了。 “你说你看见雪玉,她在哪里?”吉提问道,他的手在她受捏的脖子上抚摸。 158、主动性 鸯瑛偷得数十包冰毒,晓得这玩艺儿贵,整日怕人来抢。(.)这天晚上,居无定所的她被冰毒扰得欲望高烧,她真想见到男人就扑上去,她在少有人迹的路边行走,希望碰上好色的男人,来一个抢奸什么的,对她来说,那才过瘾呢。可是,从她眼前走过的不是成双成对的情人,就是单身挎包的女子,迈着高跟的底,咯吱地走步声让她心里更痒痒。男人到哪里去了呢,她气愤地想着,她总有这种感觉,正像找一件东西一样,平时不用时老在眼皮底下,若急用,翻箱倒柜也找不到,这会儿的男人好像都消失了。看着路过的女人幸福地依偎在高个宽大男人的侧怀里,她真想拉开那个女人,让自己钻进去。 对于男人的需求她是有矛盾的,她既希望于男人来上她,比如在煤矿林,夹克男子想与她玩,她迫于恐慌而将他杀了,因为那时她还没有碰上冰毒,而现在,像夹克男子这样的男人她喜欢还来不及呢,她于是怀念起夹克男子来,他是死在她的情诱中的,她开始怜惜他,这使得她有想再去看一看夹克男子的冲动。[]而另一个层面,受传统意念的左右,她觉得男子多半是危险的动物,从男人强大的力道上分析,一旦受男子的强控,女子多半是牺牲的对象,典型的人物如大块头男人、洛屠等。所以,鸯瑛以为,男人这种东西既是她想要的,又是她怕要的。她要克服这组不可调和的矛盾,有办法吗?当然有。她仍在心里想。 这时,一个大奶的女人从她身边擦过,那胸部高耸入云,摇摇欲坠,好像那衣服随时要破裂一样,有呼之欲出之感。男人喜欢这种饱满吗,大凡希望取悦男子的女人总是从男人的角度作换位思考,正如花儿开得鲜艳不过是招风引蝶罢了。 真的要饱满吗,难怪男人的手在接触女人时第一个着陆点通常是胸部。但她的胸部是酒窝型的,她想想,对,应当买个乳罩。 她跑向灯光处,乳罩很多,花花绿绿,大大小小,这些都是准备男人去摸的吗? “这个多少钱?”她问旁边的妇人。 “你要多大号的?”妇人看了看她凹陷的胸部,拿怪异地眼光瞧着她,“看来你不适合用这种款式的。” “我适合用哪种款式的?”鸯瑛不解地问。 妇人扑哧地笑,却不答,生意能做到这种份上,相当不容易啊,看来男人都得买个胸罩。 “你得用最小号的。”妇人取出一个,指给鸯瑛看。 “不,你搞错了,你说说是大号的好,还是小号的好,我只需要好。”鸯瑛说。 “从没见过你这种买东西的女孩子,什么脚穿什么鞋,好是对个人感觉而言的。”妇人指着自己的胸部作解释,“看,我只戴了中号的,刚刚好,这人就觉得舒服。” “男人一般喜欢大的还是小的。”鸯瑛问。 妇人又笑:“当然大点好。” “你就给我个大点的吧。” “我怕你用不上又来退货。” “不,我是帮别人买的,我作摸着她的胸部比你的还要大些。”鸯瑛估量着那数十包白粉道。 妇人取下大号的,鸯瑛摸在手里,鼓鼓地很有弹性,问:“怎么戴呀?” “你以前没戴过乳罩,难道也没看过你妈怎么戴的吗?”妇人接过钱,有些不耐烦。 鸯瑛想起妈,泪水就好像在生成,她又想起大块头男人将尖刀**她妈妈心房的情节。对男人的喜与厌在她心头变得很快,但她体内的冰毒迫使她产生对男人的求欲。她想,毕竟像大块头一样的男人太少了。她看了看大号胸罩的构造,就拿着它跑开了,躲藏在一暗处,她脱下了上衣,确实,她的上体是有些怪异,不但胸部凹陷,而且添了很多伤痕,上苍对她不公吗,为什么不给她女人所应有的东西?但她没有沉浸于伤悲与自愧的情结里,她饶有兴趣地将数十包白粉儿分成均等的两份,搁在胸罩中,然后戴在胸部,反手在背脊上扣了钮扣,她摸了摸自己的胸部,真是好极了,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冰毒的藏身之地,又使自己的胸部呈现出少有的曲线美,如果不是上天垂以的某些缺陷,她真算得上一个美女。 胸部有了份量的感觉真好,她不怪别人把眼光停在她的胸部了,她觉得走路的姿势也变得优美起来。有了这份投资,不怕勾不上男人。她想着,走着,暗暗地马路,冷冷地风吹。对,她是得去看看夹克男子的尸体,那里还遗留着一把她当时迫于紧张而不敢捡来的枪,她就是用那把手枪结束了夹克男子的性命,此时想起来,她觉得还是下早了手,而不让夹克男子与她形成了欢爱,再作了断? 她于是往煤矿林方向跑,胸部的一耸一耸让她不习惯起来,她得去拿回那把枪来,这是为捍卫胸部的白粉作必须准备的,若有男人求爱,他只能与她共吸,而不能独吞,否则,她会用枪打死他。从大块头及洛屠那里,她学会了对待男人的主动性。 159、火钢罐 林子里静得很,也很暗,鸯瑛回忆起猎杀四男子的情景,觉得她创造了一个奇迹。她找到了那棵卧倒的树,那上边还有血迹,但尸体已经不见了,更不用说手枪,看来她的这次行动是失策的,因受到左臂龙的追击,她心里反而想去害怕心惊的地方,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些地方有相对的安全性。 鸯瑛沿着她当初逃跑的路线找了找,见前边白花花地一团,她刚要凑过去,身边带动的树枝惊起一只秃鹫,那鸟胆大得很,竟扑向鸯瑛。鸯瑛在它身上闻到一股尸臭味,她抽出枯骨双截棍,抽打在秃鹫的翅膀上,一根翅膀随即折断,秃鹫钻进了树丛,但仍哇哇地叫唤。 鸯瑛爬起来,鼻子边有血流出,她用手一摸,一块皮被啄烂了。高地上的土堆挖开了,是些残尸,她辨得出是四个男子的尸体,皆裸露在黄土上,内脏多被秃鹫拽出,胸腔只剩一副骨架子,但她没发现有手有脚的,很显然,秃鹫不可能把手脚的骨头也吞吃,当她靠近破坟时,几只秃鹫又向她俯冲而下。(.)她不得不往山谷跑,那里的潺潺流水她很熟悉,她曾经在水里尿过一回,但立即引来了枪声。 鸯瑛跑到废旧煤矿,在破屋边寻田杰的尸体,老远就闻到臭味儿,那尸体用木板盖住,也是无手无脚的。鸯瑛想到了棕地人,棕地人有吃人的习惯,死人的手脚不拿来吃还有什么用吗?她想搞清楚这个问题,这么多人的手脚,一个人肯定吃不了,要许多人来吃,而许多人吃饭的地方,无疑是餐馆,她突然想起顺风菜馆来了,打野山林一出,途经山峪镇马路边,顺风菜馆特别的显眼,当初她与田杰进去吃饭,打算去山峪峰灵心殿,不想受到小混混地追击,以至于连饭钱也没有付,她这回手头有钱,也觉得是该找个歇脚的地方吃点儿东西,于是鬼使神差地往顺风菜馆方向赶。(.好看的小说) 她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反正是在晚上,好像所有的人都沉入了梦乡似的,但她睡不着,她很兴奋,那些睡在一幢幢看似黑影里的房子里的人,跟那些高高的坟头仿佛有相通之处,他们也一样睡在坟墓里吗,只有她正在不停地思维着,体现着生命的存在。 奇怪,菜馆里连个灯也没有,按说,门前的灯笼应当亮的,这时候却被风吹得扑啦扑啦。她摸至馆子近处,心里很失落,她希望找间夜宵店,或许在那里可以碰在她想要的男人。没有灯的馆子,注定是没起火的,不营业的,是太晚了吗? 她正待移至他处,但她闻到一股强烈刺鼻的煤气味,这味儿正从顺风菜馆里飘出,她想,店里的人难道不知漏气了吗?在这么刺鼻的气体里还能睡着吗? 鸯瑛爬上小坡,从两棵树边走近,哟,没关门呢!这家店主怎么搞的,不怕失窃吗,为什么夜里不关店门? 她怀着侥幸心理闯进门去,煤气味越来越浓,她不得不用袖子捂着鼻子,房里更黑,她根本看不清什么,但她的脚马上踢中了一个钢罐,煤气肯定是从罐子里射出的。她去拖脚边的钢罐,发现罐口卡在几根钢筋相欠的铁皮下,她无法拔出,这一定是个阴谋,她想,于是,她在闭得要晕厥的时候,决定移去这个罐子。她在四处摸了摸,摸到一把斧子,长柄的,好像很熟悉,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挥起斧子,往罐口砸去,想把洞口搞大点,斧锋切在钢筋铁板上,虽有松开,但一团火随即点着了,气体在燃烧,一直将火团逼近罐口。 鸯瑛被那团火吓坏了,她担心整个餐馆被火烧掉,连忙去抱那个着了火的煤气罐,但很沉。鸯瑛抓住罐尾,往外拽。火呼呼而出,表明射出的气体很足。 待煤气罐移至室外,她拾起树枝去扑,树枝倒燃了起来,这旁边没有水池子,也找不到沙土,鸯瑛估量再在罐子边呆一段时间,准出事的。她急忙跑下坡,刚躲稳,突然轰地一声,钢罐果然爆炸,火苗子蹿上了天,把两棵树的树叶烧得焦黑。 而钢罐的底部,却炸出一个井口大小的洞来,那钢罐带着一团火,滚进了洞里。 160、洞很深 树烧得如一面旗帜,失了钢罐的加温,一下子灭了。洞里只有烟冒出。一个钢罐的爆炸怎么能炸出一个这样大的洞来?大不了来个开花掀,这一定是事先有个深洞在此,鸯瑛想着,趴在冒烟的洞口瞧。 一声喵叫,黑洞中闪出两只绿眼,一双爪子已抓在鸯瑛的胸罩上,鸯瑛大惊,急滚向一边,护住胸罩里的粉包儿。那猫悲叫着跳上树,往山林间逃遁。 洞内的煤气味散去,却有香气飘上来,鸯瑛搞不懂为什么要把煤气泄往地下,是谋杀吗?她复跑进大厅,去按开关,灯未亮,于是点一盏灯,正所谓灯下瞎,她看见大厅里很乱,桌椅倒的倒,坏的坏,还有血迹沾染,脚步挪过去时,踩着一具尸体,便拿灯靠近照。灯影下,一个半边断脑的棕地人瞪眼死在地上,很恐怖。这里怎么会有棕地人出现,是棕地人谋杀了店主吗? 鸯瑛举灯照洞,洞很深,她找了一架木梯,往洞口边徐徐放下,还好,刚够。[.超多好看小说]鸯瑛拿着灯,渐次下楼梯,那楼梯忽而摇晃起来,鸯瑛的脚往下迈,正踩在一个人的手上,那只手捏住了她的脚,鸯瑛吓得大叫,一盏灯啪地摔下,洞内一团漆黑。鸯瑛只得往上爬。 “是我,我是柯夫特!”声音吐得很慢。 鸯瑛一听,问:“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救了我,我差点被煤气薰死,这家店主与棕地人有往来,专吃死人的手脚。”柯夫特跟在鸯瑛后背。 “下边还有人吗?” “没有,只有很多人手人脚,棕地人躲在洞内吃,还被我打死一个,但我要出来,却找不到梯子。”柯夫特停了停,抬眼望上,看见暗淡的光。(.) 鸯瑛爬上洞口,忽听得啪地一声,梯子也转了方向。 “柯夫特,柯夫特,上来呀!”鸯瑛叫着,“怎么回事?” 鸯瑛扶正梯子,又往下爬,她的脚在落地时正好踩在柯夫特身上,柯夫特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她扶起柯夫特的头,轻叫道:“柯夫特,你醒醒!” 鸯瑛的手摸到柯夫特颈部的一道刀疤,那是小贵露用刀子穿破他的喉咙留下的,她突然对柯夫特生起感激之情,柯夫特是接到她的报警才赶至洛屠家的,他是个好警察,她不想让他死。 她摸摸他的心脏,好像很微略,但没有停跳,莫是昏过去了?这是个好男人,她摸着他身上的伤,轻轻解开他胸部的扣子,他的胸肌很发达。鸯瑛突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想这个男人,她想拿她的身子回报柯夫特,但一想到络腮胡子、光头男人的死,小黑孩的死,她又收起了这个念头,这让她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为什么跟她**的男人非得都死呢?这一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但她清楚这是事实,**本是欢悦之事,应与相好的人共享,然而,鸯瑛却不能做到,她把这种爱施给别人,她就在害别人,她的这种爱的生萌源于络腮胡子、光头男人对她的强奸。她拿身体报复了他们,她注定要跟一些仇人上床,否则,就会酿成悲剧。她本不想让小黑孩去死的,但她的意念被冰毒控制着。 她转而一想,又觉得柯夫特并非一个全好人,他是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才去救她的,换上任何一个警察,只要具备警察的职业道德,他都会这样做的。问题是,鸯瑛已经连杀过多个人,警察不会放过她,意味着柯夫特也不会放过她,从煤矿林四个男子的尸体被转移掩埋的迹象来看,已经有人知道夹克男子等四人已死。虽然鸯瑛是为了逃避小混混的追杀而不得不下恶手,这种防卫导致了四人的死亡,但过程没有谁目击,没有谁会给鸯瑛辨护,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鸯瑛成了真正的杀人凶手,那么,她以后还能跟警察和平共处吗? 她的骨子里又觉得柯夫特是个隐形炸弹,因为柯夫特对她的情况了解颇多,她搁下他的头,手里却抚着他颈部的伤,她想,就让爱恨相加吧,柯夫特的死与生不取决于她,而取决于他自己,最好的办法是顺其自然。她不想压迫内心滋生的欲念。 鸯瑛从胸罩里抽出一包白粉儿,拿牙齿咬开了袋口,她闻到白粉的味儿就浑身直打抖,她尝过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就再也忘不了,克制不了。鸯瑛将一小点了粉末涂在柯夫特的鼻端,她希望粉子味能刺激他清醒过来,因为听医院里讲,说这种粉儿原是可入药的,还可以治病。 161、脚步声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声的那种,鸯瑛吓着了,她现在在洞中,万一是坏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鸯瑛将粉末儿洒了一点在柯夫特鼻翼,便往后退缩,上边已洒下电光来,借着这股电光的辐射,她看清脚下又有一具棕地人的尸体,这个棕地人是个女的,**往两边浪,没戴奶罩。胸口中了一枪。与其让上边人发觉,不如再靠近一点棕地人的尸体。 “他死了吗?”是个女声,好像说悄悄话,却还是传在鸯贡耳里,这个他指谁,鸯瑛无从得知。 “应当死了,看,他躺在地上了,只是弄不懂为什么液化气罐会爆炸?”男的说,电光在柯夫特身上移来移去。 “怎么办,弄走他吧,天一亮,警察准来。”女的说。 “妈的,又停电了,快去找点蜡烛来。”男的吩咐。 鸯瑛细听其声,觉得这一男一女颇似顺风菜馆的老板,他们为什么干起杀人的勾当来了?鸯瑛想起欠他们的钱,一旦抓到,也脱不了干系,她摄手摄脚地往洞深处蹿,突然被横倒的凳子拌倒,哗地摔了一跤,声音弄得很大。 “谁?!是谁?”男的手里也握着一把枪,高声叫道,电光在楼梯间扫射。 鸯瑛幸好未支声,她触到挂在钩子上的人腿骨,那腿骨撞开了,又向鸯瑛撞来,鸯瑛去躲闪,别的腿骨也撞向她,好像有意似的,她的心里吓得发麻。 “是那只猫吧,它老躲在洞里,也吃人肉哩。”女的解释说。 电光很快就平射而来,鸯瑛无处藏身,怎么办,跟他们拼了吗? “有人!”男的叫道,接着开了一枪,这一枪并没有瞄准鸯瑛,估计只是为了吓唬。(.好看的小说) 鸯瑛趴在地上,她的手四处乱摸,想找投掷的工具,但没有摸到,男人很快向她靠近,而女的听得有人,只是在洞口等。 “哟,是个女孩子。”男的握着枪,神情得意,“怎么逃进来的?” 鸯瑛料定这回难逃,是重演夹克男子的引诱戏吗?可是,他的女人就站在洞口边,他不可能当着他女人的面玩别的女孩子,虽然这对于女人来说,是个对付男人常用的伎俩。 “我是来付钱的,上回在这里吃了饭菜,还没结账,真不好意思。”鸯瑛以体形弱小又是女孩来讨得男子的大意。 “哦,有点眼熟,付钱跑到洞里来了吗?那个液化气罐可是你引燃的?”男人垂下枪,他觉得好像用不上枪,电光射在鸯瑛脸上,“你胆子不小啊!” “放我走吧,我是无辜的。钱还是你收到,你爱人对我应当有印象。”鸯瑛假意给钱,却从后脊背抽出双截棍,刷地一下击去,那个手电筒摔在地上,但仍亮着。 “妈的,你击伤我的腕子了!”男子举起枪,对准了鸯瑛,“是你的棍子快呢,还是我的枪快呢?我本不想让你死的,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这不怪我。” 上边的女人发话道:“打死她算了,快点,天就要亮了!我们得收拾残局。” 男人刚要开枪,只听得上边女人呀地一声掉下来,一根断棍击在女人的脑门上,他叫道:“瓜子,瓜子,你不长眼吗?” 女人手里的蜡烛熄灭了,也没吭声。鸯瑛值男人分神之际,神速劈过双截棍,男人大怒,虽手受击,还是开出了一枪,这一枪愿想打中的,也没有打中。鸯瑛钻入木桌下,顶起桌面,向男人撞去,那木桌面与脚是脱节的,鸯瑛的手里只举着一块桌面,她愿想躲避枪弹,以此逃脱。男人借了一股勇势,反向桌面扑去,将鸯瑛压在桌面下,狠狠地压,还不停地磨动着桌面,鸯瑛吃受不住,起又起不来,她顾不得护脑,伸出手去,抓拿住失落的双截棍,反向一抽,男人呀地一声从桌面上滚落,他的头部中了一击,在地上打滚,鸯瑛迅速爬起,往楼梯口跑。 男人举起枪,牙关紧咬,突然,对面一声枪响,射穿男人的脑壳,男人来不及叫,轰地往后倒下。 162、吓坏了 这一枪吓坏了鸯瑛,她以为枪打在自己身上,死了还有意识吗?她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呼吸也有。 她转过身看,死的是打她的男子,而身旁,爬起了一个人,手里也拿着枪。 “柯夫特,是你,你醒了?”鸯瑛惊讶地说,去扶他。 柯夫特抹抹鼻子,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啊?”鸯瑛不敢说出冰毒二字,这种东西与警察是水火不相容的。 “你吸毒了?”柯夫特问。 “不,我没吸。” “那冰毒是哪里来的?”柯夫特追问。 “我――我好心救你,你却怀疑我,那粉末儿是在地上捡的,我以为是药,就搁一点到你嘴里,谁知黑暗,你又昏迷,把些粉儿涂在你的鼻子上了。”鸯瑛担心胸部的白粉被他发觉,想背转身去,她想,若柯夫特来查,要摸她的**,她就喊强奸。 柯夫特刚爬起,后边一个黑影举一根棍子劈过,鸯瑛看得清楚,大叫:“快闪开,小心!” 柯夫特一偏身,接住那根棍子,道:“你把我捆紧在袋口里,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你还我姐夫,你还我姐夫!”黑影扑向柯夫特,拿牙齿咬。 鸯瑛趁机跑到男子倒地的一旁,去夺他手里的枪,哪知人已死了,枪还捏得紧紧,鸯瑛一用力,扳断了他两根手指,抓过枪,对准黑影:“想去见你姐夫吗?我成全你!” 柯夫特直摆手:“别打死她!” 黑影扭头看鸯瑛之际,柯夫特迅速扣住黑影的两只手,将她压在地上,道:“你想死我还舍不得呢!” 鸯瑛道:“真恶心,警察也是这德性,小心她姐夫夜里来勾魂。[]” 柯夫特道:“小孩子家懂什么,快去看看史格与小娆,他们不知蹿哪里去了?” “他们也在这里吗?”鸯瑛不解地问。 “是的,你先上去,这个女人由我来处置,我得好好审她。”柯夫特看了看鸯瑛,“等等,把枪给我!” “为什么?”鸯瑛把枪藏在身后。 柯夫特说:“这把枪就是杀害斯沃警察的枪,你不能拿走。” “万一上边有危险怎么办?”鸯瑛爬到半梯,“等找到史格和我大妈再还给你吧。” “不行,现在就给,否则,我将你与这个女人一同治罪。”柯夫特态度很坚决。 “我犯什么法了,你说得这么厉害,适才还救过你,你却不知好歹。”鸯瑛又向上爬,她想到洞口就跑掉得了。 “根据推断,你杀了人,这个女人就是人证,还有物证,史格也掌握了。”柯夫特冷冷地说。 鸯瑛心寒,她有些害怕柯夫特,她杀人是迫不得已,如果她不将别人杀掉,死的就是她自己,谁会这么傻呢?现在柯夫特点到她的实处,她也不好辩驳:“随你怎么说好了,不希罕一把枪,给你就是了,小气!” 鸯瑛爬上来时,外边已露微光,是该天亮了。她点上一支蜡烛,下边洞里的柯夫特正在把被缚的女人拉上来,他们说着话,女人的语气多是求饶。鸯瑛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工具箱,那是她从棕地人手里夺过来的,她曾经提着工具箱周旋于煤矿林杀害了四个年轻的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顺风菜馆?她想起柯夫特讲的物证,估计就是指这个。鸯瑛趁柯夫特未爬上木梯之时,迅速打开工具箱,里边装着她用过的钢扳钳手、t形钢管、梅花启子,都是带血的,还有残肉藏在管内侧,显然,这是从尸体的受击部位拔出来的。这一定是警察干的。鸯瑛把那工具箱提在手中,往后房跑去,她要让这个记录她犯罪事实的东西永远消失在柯夫特的视线外。 163、冷藏库 鸯瑛提了工具箱,不知扔哪里,转来转去,便转到楼道下的小间边,她解开绑在门边的绳扣,推门进去,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骨头也生出冷意。鸯瑛摸到一个棺材样的柜子,也是冷冰冰地,她心想,把工具箱扔在这个地方,柯夫特很难找到,楼道下的切角处很底,人根本去不了,又堆着不少杂物。鸯瑛又一想,不如把空工具箱扔在此处,扳钳、钢管与启子就扔到别处去,分散一些就分散了风险。她借着个小的优势,爬到房间最深处去,将工具箱藏在木块里。 忽听得棺材样的柜子里有笃笃的声音,好像在敲门。鸯瑛疑心听错了,又竖耳听了听,果有敲玻璃之声,这地方有人吗?这时,柯夫特已经把瓜子脸女人拉上了洞。鸯瑛移开玻璃,一只冰冷的手就抓在她的手上,鸯瑛想甩开也甩不了,她另一只手里握着扳钳,她举起来,只听得柜子里哇哇地叫,白色冷气侵入鸯瑛的衣领,她清楚这是个冷藏库。而适才传出的声音,正是小娆的嗓音。鸯瑛一怔,先把小娆拉了出来。 “鸯瑛,你在干什么?”柯夫特叫道。 鸯瑛听得,忙把三样杀人凶器捡起,躲到别处去,门外一条阴沟,用石块叠盖,鸯瑛撬起一块,将三样凶器丢下,又复上石板,才跑到小娆的身旁去应柯夫特:“我找到我大妈了,她在冷藏库里。” 柯夫特说:“再找找,或许史格也在附近。” 鸯瑛以为史格也是冷藏库,伸手去搜,摸到一只冰冷的手,看样子是男人的,她奋力一拉,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只拉出一只断手,她认得这就是田杰的手,有些黑,但肌肉结实。她赶紧丢了进去,冰柜里全是断手断脚。 小娆身上湿漉漉的,别的都正常,唯一缺撼的是不会说话。 柯夫特押着瓜子脸,问道:“你为什么要将她放在冷藏库里?” “不是我的意思,全是我姐夫的安排。”瓜子脸垂头丧气,看样子一夜未合眼,“我姐夫兰列并不想真心害你们。我说过,我们是开馆子做生意的,只因你们与棕地人发生了矛盾,搅扰了我们的生意,兰列才觉得有些生气。” “难道把液化气往洞里灌也不是真心的吗?”柯夫特看着她的眼说。 “我姐夫兰列拌倒了一个液化气罐,那罐子原本就漏气的。”瓜子脸道。 “不,那罐子拴得牢牢的,喷嘴直投地下,应当是有意的,你想毒死柯夫特。”鸯瑛纠正说。 柯夫特问瓜子脸:“你把史格藏在哪里?” 瓜子脸摇头:“真的没藏,我与兰列看见他开车走了,我们便去追,但没追到。” “好吧,这是个不吉利的地方,鸯瑛,扶好你大妈,我看得先送她上医院。”柯夫特整理物品,发现工具箱不见了,“鸯瑛,看见工具箱吗?” “我一心找我大妈,怎会注意一个箱子?”鸯瑛轻淡地说。 “你骗我,因为工具箱对你很重要,你在销毁罪证。”柯夫特说。 “几个小混混开枪打死了斯沃警察,而我与田杰是现场的目击证人,小混混在追杀中打死了田杰,把我追得满山躲,我迫于无赖,才反抗的,我不反抗,难道等死吗,我可以告诉你,斯沃警察就是夹克男子枪杀的。”鸯瑛停了一下,又说,“不念你在福特路救了我,我才不管你们警察的事儿呢。” 164、那只猫 柯夫特心里有许多解不开的谜团,他觉得鸯瑛能从洛屠家跑出,已经是个神话,按说,洛屠一家都死在鸯瑛的手下。小贵露吃女人肉这一点不假,死有余辜。柯夫特在颈部伤医好之后,还去过奇峰山庄,那时洛屠一家的尸体都已经埋葬了,他在洛屠家的冰柜里找到了许多盒装的肉块,拿去化验,全是年轻的女子肉。他对小贵露吃女人肉也是一大谜团,这一谜团并没有随着小贵露的死而消失,因为,野山林的棕地人也同样杀人吃人,他以前只是耳闻,但在顺风菜馆,他亲眼目睹了。 他还没有深入野山林调查伟特警察的死,他觉得要解开这些谜团,只有到野山林才能寻找答案,棕地人是回去了,他们肯定还杀人,还吃人,传闻中讲的基因变异是真实的吗?柯夫特以为这个答案有误,因为,史格也学会了吃人肉,那是从鸯瑛脖子边爬出的一只蚂蟥引发的,这些蚂蟥又是从哪里带来的呢?他清楚蚂蟥曾钻进鸯瑛的体内,钻进过史格的体内,小娆也没幸免,有一条蚂蟥是从棕地人半边脑袋里射出的,他看得那蚂蟥很大,行速很快,不像平素的蚂蟥。 柯夫特没有想到两个警察的死亡会引出这么多奇闻怪事,作为警察,他有必要去追究事情的真相,克制杀人吃人的野蛮行径。他始终认为鸯瑛是一个邪物,好像跟随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鸯瑛能从野山林出逃,能制服四个男子的追击,她靠的是什么,是武功吗?不,是她命大吗?不可能,只有一个邪字去概括。柯夫特每次遇见鸯瑛,都看见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但每次她都活了下来,而死的是别人。他以警察的特有眼光关注着鸯瑛的举动,他认为鸯瑛身上藏有更大的秘密,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这个时候,他还得与鸯瑛合作。 在车上,绑住的瓜子脸卧倒在柯夫特身旁,他向她了解顺风菜馆的情况,瓜子脸只说与棕地人有生意方面的往来,一个生意人,只要有钱赚,是不看顾主的。而棕地人每回来菜馆,总带来一些人腿人手,要求冷藏在她那儿,棕地人总在晚上来,总在地下室吃人肉,菜馆的味好,他们因此常来,为顺风菜馆带来了很大的利润。柯夫特根据史格的调查,问兰列为什么要安葬四个小混混的残尸,而将田杰的残尸扔在木料中时,瓜子脸没加思考,说出了兰列与左臂龙、右臂龙的关系。柯夫特曾在办案过程中抓过左臂龙,晓得他有吸毒史。当时鸯瑛与小娆坐在后排,听得议论左臂龙,鸯瑛心里格登一下,因为她就是受左臂龙右臂龙的追杀才逃至顺风菜馆这边来的,她想在煤矿林寻那把枪。鸯瑛对柯夫特忌讳起来,她决定一下车,就离开柯夫特。 天色亮了,却没有太阳,太阳躲在云层里。成排的树木掠过窗口,把警车反推进了闹市街,于是人流多了,车子多了,那些触目惊心的镜头淡出了柯夫特的视线,他仿佛觉得这种平淡的人来人往的生活才是真实的生活。 柯夫特扶着方向盘,又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蚂蟥不攻击他自己?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吗?不,他记起了那只猫,绿眼湿猫,在他下地下室时,他受到猫的爪抓,蚂蟥与猫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吗?以柯夫特分析,加之瓜子脸的旁证,那只绿眼湿猫是棕地人从野山林带过来的,绿眼湿猫与棕地人一样,也吃人肉,只不过吃棕地人剩下的肉骨,如果是这样,那么,猫也有可能受到了蚂蟥的攻击,因为只要有血的动物,都是蚂蟥进入的对象,蚂蟥只看血。而从地下室的情况看,蚂蟥在离开他的身体后,也没有射入近在咫尺的绿眼猫身上,这只绿眼猫一定有克制蚂蟥的功效,否则,棕地人也不会单带一只猫而来。但这些只是柯夫特的猜测,如果事实成立,他还应当感谢那只猫,这些牵扯到医学方面的事情,他打算去请教医学专家。 165、不收钱 小娆只是不会说话,却能做些行体语言,她张大嘴,拿指头指着喉管里,好像是说里边有东西。鸯瑛很讨厌小娆,因为她借着她丈夫的死,占去了她家的房子,让她无家可归,她所受的这些风险全可以算在她大妈身上。但是,当看到小娆可怜欲死的样子,鸯瑛又很同情她,她像同情小黑孩一样同情着小娆,小黑孩一死,她只有把小娆当作她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小娆虽坏,毕竟还有亲缘的关系。 也是天有凑巧,负责诊治小娆的医师主任是吉提先生,吉提先生虽在药剂房任职,但外伤科与五官科他都介入,好像是个全能手。(.好看的小说)吉提先生失了老婆雪玉,与乔丽私混着,为避耳目,他们之间相处也是聚少散多,因此,在吉提眼里,每个女人都有她的可爱性。 鸯瑛作了小娆的看护人,出于小娆是为情人而去顺风菜馆的,她所需的医疗费肯定不能报销,而小娆也身无分文,虽说她在酒店里呆过,但她陪男人睡觉,多半是不收钱的,她只图舒服,谁知也闹上不能说话的怪病。小娆将眼神转向鸯瑛,希望侄女能解资金之围。 鸯瑛于是想起了**里的白粉包儿,她首先把眼光瞄准了吉提先生,吉提是一副善面孔,而且对鸯瑛也是热情有加。[.超多好看小说] “看你面有难色,是不够钱吗?”吉提先问,显出关心。 “你不知道,我与大妈小娆出门在外,遇上这种事儿,实在不在意料之中,身上哪像你们男人,带得许多钱?不过,我可不可以找个人担保,钱是一定会给的。”鸯瑛低眼帘说。 “谁会替你担保?”吉提靠近她,打量她,好像在闻她身上的味儿,那味儿他很熟悉,却不是女人的香味。 “我想柯夫特警察应当可以吧。”鸯瑛说出来没有把握。 “何必找一个警察担保呢,警察流动性很大,接到任务就溜了,中医院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吉提想把担保人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他不知暗示得够不够。 “那找谁呢,我举目无亲,又不识人,没相好朋友,主任行行好吧,就你做个担保吧,你放心,我大妈一好,准回家拿钱给你,她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嘛,倒也不难,只是你们跑了,我上哪里去找你呀?”吉提思考着说。 鸯瑛一想,指着自己的**说:“我有点稀罕物,先做个抵押,你看可以吗?” 吉提开心地一笑:“想陪我睡觉是吗?” 鸯瑛一听,正中下怀,她看了看吉提,不像个**之人,却说出如此之语,一时难以回答,脸先红了:“不,我想,有可能,但我指别物,你误会了――哪里有卫生间?” 吉提指了指东南角,又笑:“你没跟男人玩过吗?” 鸯瑛只是红脸,却不答话,她投卫生间跑去,她不是去尿尿,而是合上小门,从**里取出两包白粉儿,她看看四下无人,心想,推销白粉是个两全其美的事儿,既可以治好大妈的病,又可以让人玩,她不免有些紧张,因为她不了解吉提的底细,万一吉提把这事透露给警察,她就遭秧了。但事已至此,已没有别的良策,只能冒冒险儿。万一不成,还有补救的措施,或说白粉是捡来的,或把吉提干掉。 166、黑色物 鸯瑛将吉提唤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吉提第一反应是病人家属向他行贿,往他口袋子里塞红包,但鸯瑛取出的是两个白包,吉提眼睛一亮,生疑道:“哪里弄来的?” 鸯瑛道:“这个别管,你说说,这个可抵医药费么!” 吉提一合计,两包冰毒少说也是三四万元,但他欺鸯瑛不识行情,也摆出不想要的样子说:“这两包算什么,进进医院就得论千的,若是被外人知道,不砸了我的饭碗才怪呢?” 鸯瑛愁闷道:“那怎么办呢?” 吉提故意作离去的样子,鸯瑛忙拖住,鼓着勇气说:“再加两包总成了吧。” 吉提道:“两包才多少钱,算了算了,看在你为难的样子上,还是成全你,这医药费可是得从我帐户上扣除的,唉,若是我老婆在世上,这事想也别想。” “你老婆死了吗?”鸯瑛道。 “是啊,莫名其妙地死了,像我这个岁数,正需要女人陪的时候。” 鸯瑛道:“我知道你帮了我的忙,我会感谢你的,不巧得很,我大妈也失了老公。” “也莫名其妙地死的吗?” “不,我大伯死在我家里,我父母小弟也死了,是被一帮入室打劫的杀死的。”鸯瑛想落泪。 “我原想我的命运悲惨,可是一听你说,却知还有更悲惨的,你是个孤儿,对吗?”吉提仿佛找到了共同语言,他接过两包白粉,直接切题,“另两包呢?” “我去取来。”鸯瑛又往卫生间跑。 “藏在**里吗?” 吉提与鸯瑛达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吉提不单与乔丽往来,那是情场的事儿,生意场上,他与黑董最为密切,黑董推销的多数冰毒货源是吉提提供的,他借着药剂房主任的位置,用国家的一些药源,提炼出冰毒来,发给黑董,在黑董那里拿提成。如今正值药品原材料稀缺之时,冰毒价格一升再升,今日撞见个不知行情的鸯瑛,实在是把吉提高兴死了。 吉提替鸯瑛开了单,小娆的手术马上开始。 通过x光片显示,小娆的喉咙里有一个黑色物。吉提推想小娆发不了音,问题便出在这个黑色物上,必须将这个黑色物夹出来。吉提指使手术医生用微形摄像头伸入小娆喉咙口,把图像输入对面的视屏上,同时伸进的是一个曲形摄夹。那女医生眼尖手巧,用曲形摄夹一触,就夹住了黑色物,正要把它拽出时,黑色物动了一下,滑却了夹子。几个捉住小娆的医生长叹一口气,小娆也哇哇而动,吉提却在旁边指挥:“不能发声,否则那黑色物再往里钻,就夹不到了。” 拿曲形摄夹的女医生向吉提汇报说:“藏在病人喉管里的黑色物可能是个活物,而且油滑得很,非夹子所能控制。” “依你说如何办?”吉提道。 女医生说:“我看还是打点麻药,让黑色物不要动,才有控制它的力量。” “这个可以,但一定要小心,不要损伤病人的声带。”吉提说。 167、洗个澡 女医生使曲形摄夹,在麻醉药的协助下,成功夹住小娆喉管中的黑**,显示屏上的黑色物已向喉管上部移动,周边的医护人物都屏气凝神,生怕黑色物从喉管里溜下去。还好,夹子到得口腔边缘,女医生如钓鱼一般,把黑色物钩出了小娆的口腔外。 顿时,手术室一片尖叫,女医生吓得把曲形摄夹也扔在地上,原来,藏在小娆喉管里不出来的是一条如泥鳅一样的蚂蟥,那蚂蟥爬在夹子上,扭着尾巴,身上是灰色条纹。 吉提立即把尚被麻醉的蚂蟥夹在试管中,拿盖子盖好。小娆又能说话了:“真险啊,我差点死去。” 女医生问道:“你喝了河边的水吗?” 小娆摇着头,她把在顺风菜馆的情形说给医生们听,女医生很惊讶。原来被史格打去半边脑袋的棕地人,脑袋里已经存在蚂蟥,棕地人一死,蚂蟥便钻进了小娆的身体里,当时小娆受瓜子脸控制,被她和兰列扔进了冷藏库中,蚂蟥受不了冷,想从小娆的口腔钻出,但那时冷藏库的温度已经很底,蚂蟥一钻出,肯定冻成一根棍子,于是只得返回小娆的体内,在喉管与食道间的转换处卡住了,因而就滞留在此。还算小娆命大,零下三十六度的冷藏库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停电了,这才有小娆敲玻璃门的一幕出现。 吉提在化验室里对蚂蟥作了显微观察,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蚂蟥,而是在旱地蚂蟥的形体上发生了内部构造变异的一条蚂蟥,蚂蟥的个头很大,趴在试管里很快就从尾端产下一条小蚂蟥来。(.无弹窗广告)难道这种蚂蟥也是胎生吗?吉提搞不懂蚂蟥的体内原本就带有小蚂蟥,还是直接从体内产出了小蚂蟥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表明小娆的体内还存在蚂蟥的可能性,必须留院观察。 而此时,吉提在夜晚时分将鸯瑛带回了家,他家没有女主人。 “你不怕我吃了你吗?”吉提将鸯瑛按在沙发上,一只手按在她的胸脯。 “让我洗个澡吧,你会嫌弃我的。”鸯瑛怕她乳罩里的白粉儿暴露出来。 “不,男人只在一念之时,灵感一去,什么味也没有――我有这个!”吉提掏出一个安全套,一只手已伸进她的乳罩里,他摸到一包白粉,抽了出来,吃了一惊,“哪里来的?” “不说给你听。”鸯瑛泄了秘密,像贞操被他夺了去一般,有些丧气。 在白粉与女孩之间,吉提更偏重白粉,他发现这包白粉是高纯度高质量的,与他在药剂房提炼出来的很相似,“你到底有多少包?我全买了。” “没有了,我自己得吸。”鸯瑛捂着胸口,让吉提看出了破绽。 吉提心想,一个年幼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冰毒呢?她有这个经济能力吗?可是从鸯瑛的家境情况看来,她不过一个孤儿,这表明她手上的冰毒来得不清白。 吉提依靠蛮力扯开了她的胸罩,胸罩里全是冰毒包,他傻眼了,这得花多少钱呀?他用贪婪的眼光盯着鸯瑛,当他把冰毒包拔开时,一个怪异的胸部又展现在他面前,酒窝型的,吉提借着工作便利,摸过许多女人的**,但从来没看过酒窝型的,他显然有了兴趣,这个女孩子的滋味一定不同寻常。吉提由白粉想到了黑董,他怀疑这批货是从黑董那里走失的,他于是说:“看来你是该洗个澡,我想与你呆长点儿时间,你不介意吧?” 鸯瑛的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既然冰毒全暴露在吉提的面前,吉提就是个危险分子,他会想方设法把这些冰毒抢去的,因为这是在吉提家里,而且,吉提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切由他说了算。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吉提干她。听得吉提说洗澡,她也不生气,红着脸,转为笑,柔柔地道:“我会让你舒服的,你治好我大妈的病,我怎么能不感激你呢?” 168、花骨苞 鸯瑛进了浴室,水声沙沙。吉提便抄起电话,问黑董白粉的事儿:“你的冰毒有走失吧。” 黑董在电话里问:“你怎么知道?是丢了许多包,一直查不出来。” “贼就在我家里,你们想找她吗?”吉提道。 “你给我擒住,我要剥她的皮,她是谁?”黑董问。 “你就放心吧,我能将她摆平,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吉提把声音压低。 “你在跟谁说话?”鸯瑛抚着湿发出来,站在吉提前面。 “这么快吗?你吓着我了。”吉提合了电话,“看样子我也得去洗洗。” “我喜欢你出汗的味道,来吧,你不是说灵性只在瞬间生成吗?我可不想让你的灵性悄纵即逝!”鸯瑛解开衣服,偎在他怀里,一股香味让吉提的血液沸腾起来。 吉提抱住鸯瑛,像抱住他的女儿,她的身形窄小,像花骨苞一样尚未丰满:“到另一间房去吧,我不想在我妻子遗像边干些不检点的事儿,她的眼神里仿佛有怪我的味道,你知道吗?” “你妻子长得很美,你不应当失去她。”鸯瑛将他的手放进了她的腿下。他的手就顺着那个方向往山谷中移动,没有毛草地,没有夹缝泉,只有一个土包。他的手很快缩了回来,道听途说中,他得知石女有克夫之邪,他虽然不是她的丈夫,但与她有肌肤相触,就起了丈夫的作用。 鸯瑛看出了他惊讶的神色,嘿嘿地笑,亲手解去他的衣扣,趴在他的一旁:“闭上你的眼睛好吗?” “你要干什么?”吉提猜不出她的心思。 “你难道怕我吗?我的手里可没有刀子。” 吉提闭上了眼,呈大字形躺着,他心想一个小女孩能把他如何?鸯瑛将吸管里的粉末儿轻轻地吹在他的鼻端:“我想你是吸过的,看得出来,你对白粉有独到见识。” 吉提吸了粉末儿,眼睛就不想打开,他需要这种催情剂。他的手去摸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脖子,好像她的皮肤也变得多情起来,积积地回应着他的手。 “不要打开,我只想让你舒服。”鸯瑛缓缓地说,她的光赤的身子有节奏地在他上身扭动磨擦着,吉提只觉得她的身子像一根***,销魂浪动的按摩棍,他想像女人一样发出尖叫,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女人所不能给他的东西。 他尽情的呼出气,他的手也去按摩她的身:“是刀痕,为什么会这样?” “被人砍的,一刀一刀地,就像你的胡茬扎着我的脸。” 吉提睁开眼:“我不想把我的舒服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我不这么认为,是痊愈的伤口,正像纹身一样,是一种艺术。”鸯瑛动作不止。 “你怎么知道这样的磨擦能引起我的快感?”吉提把手伸进了她的敏感地带。 “我是自我揣摩出来的,一个人痒或想要的时候,哪怕在墙上靠一靠也是舒服的。” 鸯瑛将他的擎天柱徐徐放进了她的肚脐眼里,那里是湿滑的,她的手按了按他的背,暗示着他的进入。 吉提只想寻个洞源,他的血液被白粉儿的意识统统调往下部,他把脚一弯,突地把鸯瑛顶得老高,但这时,门敲得急促,吉提的脚一下子伸直了,他的眼瞧着外头。 169、风吹门 “谁呀?”吉提提高嗓门叫。 “是我――”门外一个酸楚的女人声。 吉提悄声对鸯瑛道:“你到我老婆间里避一避,是我的一个相好来了。” “你把我晾起来呀。”鸯瑛爬下床说。 “不,打发她走,我就与你玩。”吉提道。 “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快开门哪?”女声改换了口气,好像带点责怪。 吉提只穿了一条短裤,去开门:“乔丽,你怎么哭了?快进来。” 乔丽合上门,道:“睡了吗?” “刚想睡,你就来了。有事吗?”吉提站在门边,有些不想让她进去的趋势。 鸯瑛则像做贼一样,她对这个女人的出现充满愤怒。因为乔丽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的白粉还落在吉提的手里,她要收回来,她还要用身体杀死吉提,但吉提刚**去,又拔了出来,这对想要的女子而言,是一种折磨。 乔丽却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她把大厅的灯按亮,坐在沙发里,看着吉提出神:“我不敢呆在家里,我需要个男人作伴,但不是史格。(.)” “可是,老往我家跑,别人会说闲话的,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何况史格知道了这事,我就危险了。”吉提站着作手势,不肯坐下来。 “我只想与你聊聊,我心里憋得慌,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乔丽去拉吉提的手。 “不知如何,我今晚睡意很浓,我想聊天对我来说不合适,还是改日吧,哦,是的,值班室的保安很会聊天的,你可以去找他们,我想他们看到你长得这般出众,一定很乐意听你说诉。”吉提担心鸯瑛从门里跑出,他的眼睛总是往带有雪玉遗照的主卧看去。 “你嫌弃我了?!是因为雪玉的死吗?” “不,我没这个意思。” “你以前可不是这副德性,看到我跳舞,你不是主动迎过来吗?怎么今天――你的眼为什么瞧向那边,屋里有人吗?”乔丽假意推开他。 吉提忙挨紧她坐,说:“不,没有,今晚上我看了雪玉的像,总觉得她的眼睛在动,嘴也好像在动,她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讲一样,我于是记起她的好,这个时候,我只想早点入梦,看她在梦里能对我说些什么,你看,我不是说我很有困倦意吗,大概是雪玉的眼神使的,因此,你完全可以打消来这里的顾虑的。” “你是一名医生,无神论医生,难道还信鬼吗?” “不,遇上难以解释的事,人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别处,难道你不一样吗?” “雪玉虽死在我家,虽是史格杀的,但我却没有一点要害你家的意思,雪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什么事都跟她说,你是看到的,自从史格变了之后,我一直是站在受害人的立场上的,以至于史格有杀我的念头与举动。” “我不会怪你,你我之间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史格毕竟是我的丈夫,在我心里,我还是深爱着他的,我先前以为他得了病,需要治疗,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直到我打烂那把锁,看到雪玉与马可的残尸,我才觉得史格真的变了,就像一种食物发生了霉变,我说过,他不管怎么变,还是我丈夫,他现在被抓起来了,马乐警察失了爱女,他一定不会放过史格的。”乔丽抱住吉提,想哭,“我担心史格会死去。” “这是件好事,你哭什么?看见一个想杀你要杀你的人去死,你应当快慰,警察为你解除了危险。”吉提吻了她一下,“不必伤心,我不是也失去了爱妻吗,只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从痛苦中走出来,快乐会包容我们的,难道你还想跟一个杀人吃人的家伙呆在一处吗?” “只是他是我的丈夫,我心里更多的难过,怎么会出这种事儿?我一直搞不清史格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我的名誉全毁在他的手上。你知道史格怎么变的吗,你也是男人,又是医生,应当清楚其中的原由。他只是说去调查斯沃警察的死因,他来的时候,怪我拒绝了他的强欢,后来,他的脸上就开始出皮疹,继而大面积溃烂,我想是有病因的。”乔丽低着头流泪,她的手套住吉提的臂弯,像拴住了他一样。 “你来就是讲这些吗,没有别的要求吗?”吉提转移话题,以便结束与她的对话,对应付躲在主卧的鸯瑛。 “我没有心情。”她触到他裤子里的勃起物,“你想吗?” 主卧的门啪地响了一下。 “什么,房里有人吗?”乔丽吓得躲进吉提的怀中。 “不,别神经兮兮,或许是风吹门响。” “没有风啊?” “保不准雪玉在怪我,因为她的遗像就挂在主卧里,我不大喜欢把女人带到家里来的,我想在你家里更合适些,你说呢?”吉提站起身,也拉起了乔丽,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珠。 门又响了一下,还听得一声女子的呻吟。 170、冷冻肉 乔丽失落地回到家,残尸早已移出,也上了锁,但她怕看见那扇门,那是史格滑入魔窟的一扇门。她想吉提会来找她的,从以前的状态看,吉提对她有爱慕之心,她作为一个结过婚的女人,男人心里想些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因为害怕,乔丽把所有的灯光按亮,屋里很白,很耀眼。她对吉提的倾诉,更多是排解心中的郁闷。她希望史格能回来,能健康地回到她身边,屋子里少了一个人,她觉得少了很多内容,她和史格没要孩子,至少说现在不想要,他们想好好地过一过两人的世界生活,他们各有工作。失了一个伴,吃饭与睡觉都没味。她向往的是史格爱她的同时,也能和吉提保持一点爱昧关系,这是最理想的。 乔丽拿起拖把,擦去那些污迹,那或许是史格跑进来时留下的痕迹,她将拖把去擦一条沙发短腿,拖把拉出来时,却带出一条爬动的黑色软体动物,她吃了一惊,屋里怎么会有虫子?她赶紧将湿条布将虫子按住,但虫子很滑,又钻了出来。(.无弹窗广告)乔丽拿拖鞋脚去踩,来回地磨擦,使了全身的劲,她移开脚,地板上只留下一个虫子印,而虫子却沾在她的拖鞋脚底。乔丽走了两步,果真感觉那虫子又在动,她怕得连忙丢了那只拖鞋,啪地一声,拖鞋翻了一个个儿,那条虫子翘起脑袋,身子后缩,形成一条拱,刷地蹿过来。 乔丽边甩衣服,而那条虫子正好从她露出的肚脐眼钻了进去,她像中了一刀似的,眼睛翻白,两腿打颤。她的脑海里也一片空白,停了一刻钟,她拉开衣服看了看肚脐眼,脐边有点粘液,还带着血,而她的肚子里开始嗡嗡地叫,好像也有东西在里边翻腾似的。 乔丽似乎忘了那条虫子的入侵,也忘了再去拿拖把拖地,甚至拖把倒在地上,她也没有去捡起来。她走进卫生间,那里曾在她洗浴的地方,她记得史格偷偷地站在模糊与清晰相隔离的玻璃门外看她洗头,她一转身就将他吓跑了,他的语言是那么混乱,那么没有逻辑,但那时她还是相信了他。乔丽蹲下身,坐在便池桶上,她总觉得应当排泄什么,有那种潜意识,但她自己也搞不清,兴许钻进她肚脐眼的虫子坏了她的思维系统。 她想,或许虫子又会从她的某个通道爬出来的,虫子老呆在人身上,肯定不行的,它得呼气,得吃东西,而她能为它提供什么。她蹲了老半天,一点东西也没拉下,临起身时,却觉下身粘粘地,她拿手纸一擦,是血,她可以断定,她的例假没有这么早来,难道是心神紊乱搅得?便池中又滴下了一滴,溅在水中散开了,也是血,是痔疮吗? 她觉得肌肠漉漉,当她打开冰箱时,看见水果和蔬菜,她一点也不想吃。她抽出下层,是一盒冷冻肉,红红地,还带着血水,她的口水就流出来了,她觉得这才是美食。 乔丽用尖指挑破肉上的薄膜,拿舌尖舔冷肉上的血水,好清凉啊,她的肚肠叫得更欢,好像催她快点把那块很薄的肉吃下去一样。乔丽张大嘴,咬了一口,很好吃,这种肉不需要煮熟,像吃水果一样,她看过不少膳食书,说有些东西生吃营养丰富,一旦加以火,会流失许多人体必须的养分的。她想这样吃就方便多了。乔丽转过身,看见一面镜子,她怔住了,她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在吃生肉,而且吃相很野蛮,这是她吗?她手里的肉差点掉在地上,但肚腹内蠕动的虫子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继续进食。 她想,这样好的食物应当多买一些,她舔了舔那个平底的带有残膜的塑料盒,随意地扔在地上,拿脚去踩,像个小孩子一样。为什么要睡在床上?不好,不好,她想起了那扇后门,那是史格隐蔽残尸的住所,她这时候不害怕去那里,反而向往那个地方了,她希望在屋里还能找到一点未处理的肉块。 乔丽打开了那扇门,她开始喜欢闻那里边的味道,她觉得史格的做法是对的,她与史格有了相同的爱好。屋里零乱,什么也没有,但污迹还在,黑黑地,是血,已经渗在地层了。她将手指贴在污迹上,又搁在嘴巴里,啧啧尝了一下,似在回味。 乔丽从后房抱出一大团废纸箱废木屑,散在干净的地板上,她躺上去,来回地磨擦一阵,很舒服的样儿,看看白花花的灯,太刺眼了,她举起一根木料,扔过去,砸坏了一盏,玻璃碎片掉下来,她发出会心地笑。 171、小过错 乔丽怎么也睡不着,她没有睡意,她想看看吉提有没有睡下,是不是在骗她。 乔丽照了照镜子,发现她嘴边有血,头发很乱,衣服上有木屑。她只把血擦了擦,走上楼去。吉提的大门敞开着,阴阴地,似有风灌进。 “怎么啦,出去了吗?”乔丽自言自语,“吉提,你睡了吗?” 房子里很静,静得听到壁钟的滴嗒声。乔丽直奔吉提的卧房,借着窗外的灯光,她看见吉提**裸地躺在床上,她首先意识到那是肉,是食物,而不是性,不是男人。 “吉提,要着凉的。”她去推他,没有反应。 吉提的身上有汗,很热的身子,下体也粘粘地,他有**的习惯吗?乔丽躺在他身旁,替他抚摸背,她以为他睡得太沉了,门又响了一下,难道真是雪玉显灵了吗,她与吉提在梦中相会吗,为什么吉提不会醒来?乔丽溜下床,去看那扇主卧门,又撞响了一下,她心里起了一个激灵,而她体内的虫子也开始蠕动起来,这使她的意识仍转向光身的吉提,她咽着口水,想吃什么一样。(.无弹窗广告)事实上,她不清楚钻进她体内的虫子正是钻进史格体内的虫子,史格离开房子时,从他身上爬出了一条虫子,这是他给乔丽的一点惊喜。这种虫子就是变异的旱地蚂蟥,有强烈的噬血性,控制人的意识。 乔丽意识到她与雪玉是好朋友,她这样贸然地闯入雪玉的房里,有失礼仪,何况雪玉的老公是光身躺着的,她连忙打消了去主卧的念头,她不想看到雪玉的遗像,这时,她听见快速的脚步声,一个小黑影从主卧蹿出,像飘一样往门外闪去。[.超多好看小说]乔丽立即扑在吉提身上,用他的肉蒙住她的双眼。她在想,雪玉是显灵了,连影子也变小了,听老人说,死去的人是会变小的,但为什么有脚步声呢,传言鬼不是没有重量吗?哦,记起来了,新死的鬼一般是有点重量的,她在书上曾经看过这样的论述。但那鬼影飘出门外时,传出一声嘿笑,还把门关上了,发出一声砰响。 “是小偷么?”乔丽换了一种想法。她想替吉提查查房间,看失了什么东西。然而,让她的头从吉提多肉的腹部抬起时,她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她的肚子也咕咕地回应着。 “吉提为什么不醒来?”乔丽又说了一声,她控制不住她的嘴,或许咬他一口,他就醒来了。 乔丽在吉提的手臂上伸出舌头,先舔了舔,继而举牙而下,咬下一块肉,那肉如胶布一样,很有韧性,拉开很大一个口子,乔丽又舔那伤口上溢出的黑血,那些血没有外流的迹象,像死水一样。吉提没有半点反应,乔丽将搭在他头部的一只手臂移开,只见吉提睁着眼睛。 乔丽吓了一跳:“你一直没睡着?” 吉提连眼睛也没眨,乔丽去摸他的眼,摸他的心脏,啊,他死了,是被雪玉勾了魂么?一个健壮的身体为什么一下子就死了呢?乔丽的思维很活跃,她既受旱地蚂蟥控制,又受外部环境所制约。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到过吉提的家,怎么会这样?不过,她觉得她自己也仿佛变了,她是不是也被雪玉勾了魂呢?乔丽渐渐被饿的意识占了上风,她的嘴原是去吻吉提的,但统统变成了撕咬,很凶狠地咬,她将牙齿转向了他的大腿,很肥硕的肉肌,她吃得很快活,吉提真的是爱她的,把心与肉体都献给了她。 乔丽打了一个饱嗝,她看见吉提的床上被黑血浸得不成样子,而吉提的手脚也失去了优美的曲线。突然,急促的门声响起,是雪玉的魂灵回来了吗?是开门还是不开门?雪玉看见吉提这副模样能饶恕乔丽吗? 门还在敲,而且节奏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乔丽先是退缩,继而想,她与雪玉是好朋友的,她甚至将她与史格作爱的细节都告诉了雪玉,她们之间无话不说,这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不能原谅她的一点小过错,乔丽的手伸向了那扇门,反正,早晚得给雪玉交代清楚的,但不知一开门,死去的雪玉会以一种什么面貌与她相会,而当时乔丽进门时,雪玉又为什么要逃呢,她真是搞不清楚,或许人一死,总会干出些奇怪的事儿来。 门开处,是两个男人,闪着贼眼的光―― 172、玄关上 乔丽去关门,两个男人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乔丽退后一步,问。 “我倒要问你干什么?”个矮的一个说,“吉提呢?” 乔丽见两人一高一低,腰里插着刀,自知来者不善,她不敢说实话:“吉提出去买酒了。” 个高的男人赤膊,左臂绣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头发只留中溜,两边尽削,颇为滑稽,此人是左臂龙;个矮的是黄牙嘴,几根黄牙尽飘嘴外,脑袋半光,后边头发尺长,全披在褐色衣领间,此二人受黑董指使,探听得吉提擒了偷冰毒的贼,要来移交,可眼前这个美人从未谋过面,也不像偷冰毒的贼,因此只问吉提去向。黄牙嘴听得去买酒,起了疑心,深更半夜的没有买酒的道理。(.)他顶了一句:“吉提从不喝酒,会买酒吗?” 乔丽刷地红了脸,自知露了破绽,想逃,又怕适得其反,于是笑道:“两位大哥,这般看我做什么?我是吉提的朋友,自然也是你们的朋友,吉提晓得你们要来,故意躲起,让我来陪陪二位,你们不赏脸吗?” 左臂龙直勾勾地看着乔丽,心里想歪了,嘴里倒说:“吉提叫我俩抓偷冰毒的贼,莫不就是你?” 乔丽挨近左臂龙,拿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身体上,媚笑道:“你搜搜看,我身上有吗?” 黄牙嘴却从身后蹿进房里,一眼看见吉提死在黑血中,手脚尽啃,惨不忍睹,先吓了三分,握刀在手,以为屋内还有别的凶手。 乔丽撇见黄牙嘴进了里间,自知事已破露,趁左臂龙占便宜之时,一只手也假意去摸左臂龙的腰,却把腰边的尖刀刷地拔出,照他下腹捅去,左臂龙呀地一声叫:“你,你――” 他不敢相信这么美的朋友会拔刀相向,他甚至连踢脚的动作都没使一下,就倒在地上,捂着那把刀,乔丽飞快地从他腿边跨过,去拉防盗门。而黄牙嘴三两步抢来,拽住乔丽飘动的衣衫就是一扯,那力道了得,不但后边裙摆撕了大节,而且将乔丽也摔在玄关边,把一只茶杯撞下,摔得唏哩哗啦。乔丽再要逃,黄牙嘴已将刀搁在她脖子边:“乖乖点,不然,让你为吉提陪葬!说――白粉搁在哪里?快交出来!” “我真的没拿什么白粉,我要那些东西干吗?”乔丽带出哭腔。 “可是,你为什么杀害吉提?”黄牙嘴拽住她的长发,摸着她的脸道。 “我没有杀害他,我来的时候,吉提已死在床上,我怀疑是你们杀的呢,却把祸栽在我的身上。”乔丽挣扎着。 “好你个贱人,你还嘴硬,把我弟兄捅伤了,你安的是什么心?”黄牙嘴按在她身上,因半截裙摆撕了,露出白白的大腿和粉红色的性感裤叉,他接触到她的体温。 左臂龙却疼得厉害,他移动着屁股,大骂着乔丽,让黄牙嘴宰了她。这时,他的眼睛撇见玄关小框内搁着的四小包白粉,便拿手指指那里,脸上很兴奋,叫道:“那里,在那里,快――” 黄牙嘴就在玄关下,看不清,问:“什么东西?” “冰毒,是冰毒!”左臂龙已经站起,但走不稳,有血从腹部渗下,很狼狈。 黄牙嘴只得拿绳子去绑乔丽的手,乔丽适才是惊吓,这会儿体内的蚂蟥钻动着,让她有想吃肉的意识,她张开嘴,照准黄牙嘴的手臂就是一口,她的牙齿好像训练得十分锋利,一下子咬下一块来,血喷涌而出,黄牙嘴呀地一叫,手中绳子便松了,乔丽乘势去门边,黄牙嘴一招扑去,擒住乔丽的腿,将乔丽扑翻,尽管乔丽两腿不停蹬,但黄牙嘴就是死死不放,而左臂龙举着刀,克服着痛,迎向了乔丽,不过,他的视线还是集中在玄关上的四小包上等的白粉上。 173、活不长 左臂龙的手刚接触到玄关上的白粉,但听呼地一声,一根特制的双截棍疾风般剪过,他的那只绣着青龙的手马上垂下,跟断了似的,手指尖还在抖。棍走圆轨,随即偏方位击向了他的下腹,那枯骨先如蛇缠人身,后攀住左臂龙下腹那把**去的刀,一个回旋,这一推一拉之势,不但使腹中刀刺深了一些,又倏地拔了出来,那刀尖触破主动脉,一经拔,竟如泉涌,一柱血射出老远。左臂龙张嘴也是一口血,翻身倒地,再无动弹。 乔丽乘势掀开黄牙嘴,急急开门,黄牙嘴抽出一把刀,向乔丽掷去,这时,一个黑影向乔丽扑倒,刀插在门上,直摇晃。[.超多好看小说]黄牙嘴看清持双截棍的就是鸯瑛,大怒:“寻的就是你!” 黄牙嘴将手力一推,玄关的下半截鞋柜便断栓而倒,正砸在鸯瑛身上。他的眼正好瞧见上柜的四小包白粉,也伸手去取,乔丽扑向他,将他的嘴脸撞在上柜的横梁上,那横梁很薄,不亚于刀剑,黄牙嘴嘴里的几颗黄牙拔肉而坠,而嘴皮也割开了一大痕,口腔尽露,黄牙嘴疼得呀呀直叫。那边鸯瑛推开下柜,又复一棍,打在他的前额,黄牙嘴于迷糊中看见大门敞开,于是甩开乔丽,岂料乔丽的嘴又啃在他的肩膀上,他一奔,将一块褐色衣服咬下,却未伤皮,只得鼠蹿而去,边滚下楼梯边咒骂:“小贱人活不长的!” 鸯瑛拾了玄关上四小包白粉,塞进胸罩间,正欲离去。 “站住!可是你杀死吉提的?”乔丽见她的身形与适才逃出的黑影相像,又看她只在乎小包白粉,与黄牙嘴逼问的白粉相符。 鸯瑛转过身,看了看她:“关你什么事,你是她老婆吗?我看不像吧?” “你是怎么进来的?”乔丽想稳住她,她觉得这女孩虽小,却把死人的事推在她身上,很有一套,不是看在鸯瑛于危难中救她的份上,她会直接掐死鸯瑛的,事实上,鸯瑛并非救她,而是抢白粉来的,她早走出了门,却记起用来抵医药费的四小包白粉没有带上,贪心一起,就回来了。 “我拿我的东西,门不是开着吗?”鸯瑛道,不想浪费时间。 “我俩把吉提的尸体处理掉吧,否则,谁也掉不了干系!”乔丽站在一旁说。 “这里不是有个垫死鬼么,把吉提的尸体拖出来就得了,这个小混混会替你洗清罪孽的。” “你是说把吉提的死推在小混混身上,那小混混腹下的一刀又推在谁身上呢?”乔丽道。 “把血刀塞在吉提手里,警察会想像他俩自相残杀的场面。”鸯瑛跨出门,溜了。 乔丽想按鸯瑛说的去做,但她的脚上已沾有血水印,她于是拿了拖把,将踩过的地方重拖了一遍,反正黄牙嘴与鸯瑛也留下了脚印,她才管不了那么多,但迫于恐慌,她没有对左臂龙发达的肌肉展开啃吃,其另一个原因也在于,他的身上有刺绣,这让乔丽倒了胃口。 吉提家的门紧锁着,无人问津,只有许多苍蝇透过纱窗集结在窗外,作嗡嗡飞舞状。 乔丽若无其事地到山峪小学上课,她的脸上显出困倦,笑容隐去,而且还生出一些红痘痘,一如史格初期的脸部特征。她在作最坏的打算,反正史格也杀了人,而她继承了史格的衣钵,大不了夫妻在牢狱里呆上下半辈子。 174、好吃的 乔丽面对一群童稚小孩时,不是心想着把知识教给他们,而是咽着口水,觉得这帮小孩肉嫩,吃起来一定爽口。可是,这么多孩子,当众去吃小孩,她也觉得不妥,这些孩子一引起恐慌,就会像牛群驱逐猛虎一样。 她回忆起那夜初见到史格的情景,她拒绝了史格,致使史格连夜未归,史格杀人吃人的举动或许起源于她的拒绝,虽然她在第二次与史格相碰时,主动地补偿了他,但那时她就觉得史格已经变了。正如打了一个小孩,再抚手去安慰一样,她仿佛无法再挽回史格的爱心。而这一切追朔上去,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心情影响了她与史格的亲热,是谁夺走了她当初的好心情呢?乔丽一下子记起了曾校长,这个肥头大脸的家伙,他曾经在会议上点名批评过乔丽,说乔丽不该让孩子站到教室外面来,尤其不该在上级领导来校检查的时候这样做,以至连带曾校长也挨了批评。(.好看的小说)乔丽觉得,曾校长上头受了气,倒可以发泄在教师身上,而教师受了气,却不能发在孩子身上,这是什么逻辑?最可气的是,乔丽得向孩子的家长道歉,按曾校长的意思,一个良好的教师永远得面带微笑,不能将情绪带到工作上来,而她,她心里的气,该向谁发泄呢?一个女人,是需要倾诉的,是需要发泄的,否则,在这种竞争压力过大的社会里,会患精神病的。 偏偏在乔丽不高兴的时候,史格出现了,乔丽于是拒绝了史格。她在梳理了这一连串的因果关系之后,将史格的杀人吃人归到了曾校长的批评之上,她早就想找个机会报复曾校长,无柰饭碗掌握在他手中,她几次都忍住了,但今日的状况不同,不单史格受到警察追击,而她目标前的现状,也陷入在杀人吃人的游戏中,她会看中一个教师岗位吗? 乔丽清楚,一个学校死了学生,第一责任人应当是校长。她想让这个山峪学校掀出点波浪来,得让新闻报纸也来山峪学校混几餐饭吃。 铃声响起来了,她还在思索,小孩子都站起来,嚷着要出去,两个穿得算干净的小孩手举得最高,叫声也嚷得最大,乔丽紧盯着他俩,喝道:“难道老师不知道下了课吗?雨贺、云庆,站到这边来,老师有事找你。” 雨贺是个女孩,胆子可不小,寄宿在山峪小学,父母都在外地,她说:“乔老师,我得上厕所。” 云庆也跟着说:“我也是。” 乔丽觉得这两个小孩长大后也没什么出息,将他俩吃了,也是为社会作贡献。 “好,你两个先上厕所,再到老师家里去一趟。” 云庆道:“老师,去你家干什么呀?” 乔丽还没回答,雨贺又说:“好啊好啊,我好想去老师家看看。” 乔丽一听,也很高兴,顺水推舟:“老师我做好吃的点心,你们爱吃吗?” “爱吃,爱吃!”两个雀跃,其他同学过来看,被乔丽喝退。 “你们不是要上厕所吗?” “老师,我们听到有吃的,就不想上厕所了,还是先去你家吧,你家的厕所肯定比这里要高档,是不?”雨贺道。 175、好老师 雨贺与云庆天真地去了乔丽家,乔丽庆幸史格开辟了一块很理想的后房,她一回家,就露出了凶面孔。 “老师,你给我们吃什么点心呀?”雨贺问。 乔丽道:“把你们的眼睛蒙上,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快,自己蒙好。” 学生向来很听老师的话,乔丽带他俩进了后房,合上了锁,说:“打开眼睛吧。” 云庆叫道:“这是什么地方呀,这地方真脏,又暗,这是老师家吗?” “哎呀,那地方是血迹,好难闻呀!”雨贺道,不知往哪里搁脚。 乔丽喝道:“跪下!难道真叫你们来领赏的吗?早就看你俩不习惯了。” 云庆看势头不对,去开门,哪里打得开,雨贺则呜呜地哭起来。乔丽将黑薄膜罩在云庆的脑袋上,勒一个结,踢翻在地,云庆的两条腿乱扭动,乔丽张大嘴,卷起他的裤子,在大腿上生咬了一口,血哗哗地流出。雨贺看了,吓得不敢哭,也不敢跑,缩在那角落,一会儿,她细声地说:“老师,别咬他了,要吃好多饭才能换回那些血!” 乔丽回应道:“他以后可以不吃饭。” 云庆在挣扎,但乔丽按得很紧,她抓起他的手臂,又撕咬过去,血溅了她一脸,乔丽很爽快,舔着嘴吸血。云庆很快就昏迷过去,间或用脚伸动一两下。雨贺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想,若是等待,也会像云庆一样,她与云庆是表姐弟,她怎么忍心看到老师这样对她的表弟。雨贺学了乔丽的样,也扑到乔丽身上,张着嘴咬乔丽的脖子,一只手揪住乔丽的长发:“放了云庆,放了云庆!” 乔丽血嘴回视,惊道:“你敢咬老师,大胆!” 乔丽举起尚在流血的云庆,砸在雨贺身上:“你喜欢吃人肉是么,来吧,跟我一起吃,很好吃的!” “不,放了我们,乔老师,你是好老师!”雨贺哀求。(.好看的小说) “我想你的肉更嫩一些,是吗?”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呜呜――” 乔丽安慰道:“别哭,听老师的话,痛一会就没事了,我会送你回家的,在学生中,你应当是最坚强的一个女生,不是吗?这会儿也应当表现出你的坚强,你说对吗?” “可是我怕,我怕我活不了。” “不会的,你只要闭上眼,忍忍痛,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还会送你们回到教室里,老师决不骗你。”乔丽抱住雨贺,像慈母抱住女儿,忽然,她的尖指捏住雨贺的喉,一口咬断了雨贺的喉管,雨贺的脑袋就耷拉下来,后房里顿然陷入了静寂。乔丽停了停,听听四周的动静,很安全,她笑了笑,在草堆边擦去身上的血迹,光着脚步出后房,接着提了一把刀来,像剐牲口一样,把没用的东西全扔在黑塑胶袋里,手脚肉则扔在钢盆里,还渗出半盆的血水来。 “真累,少了他们真清静。”乔丽自言自语,但她立即意识到这两个小孩就在自己班里,别人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呢,她得作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反正,乔丽不是班主任,少了学生,她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是不是有别的人看到了呢,她变得神经兮兮,她希望把班上的小孩统统杀掉。 还好,她去学校时,一切是那样的正常,只是她觉察别人投向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她的脸上又多了一些红痘,但这是可以解释清楚的。班主任没有过问雨贺与云庆的事,或许她很忙,或许她以为家长没跟她打招呼就把孩子接回家去了,或许孩子生了病,这都可以解释。 乔丽吃小孩的目的是让曾校长难堪,她清理了现场之后,戴手套用刀子将两小孩的脑袋割下来,用学校多余的校服包裹好,扔在上学路边。其他之物则扔在林子里的废沟里,包括吃剩下的肢骨。 176、有瓜葛 雨贺、云庆的脑袋一经发现,山峪小学的曾校长果然坐不住了,两小孩的家长打老远回来,只见着脑袋,伤心欲绝。负责监管小孩的亲属交代,学校在雨贺、云庆失踪了好几天的情况下,一直未与看护人取得联系。 警方介入调查,初步认定是一起谋杀案,但雨贺的脖子边有明显的牙齿印,这让警方想到了吃人一事。而这时,中医院的院长反映,吉提医生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打手机也联系不上。警方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吉提家,老远就闻见腐臭味,窗户边沾了成群的苍蝇。问附近居民,都说以为是垃圾臭。 警方撬开门,果见两具尸体躺在地板上,已严重腐烂,肉体上已生有蛆。但警方发现,死者手脚上有明显的缺痕,不像是蛆虫啃的,由于肉体触之即落,化为脓水,法医无法作外伤方面的验查。 另一具尸体不能确定身份,也没有人来认领,警方从死者握刀的死状分析,认定该男子入室抢劫,被吉提发现,双方展开决斗,最后两败俱伤,因流血过多而亡。但这个推断不能解释的因素有,吉提为什么全身**?床上为什么有许多黑血水?门窗为什么关得死死的?死者手脚上的缺痕是怎么来的? 法医推断,这些缺痕多在于肌肉发达处,与雨贺脖颈边的牙齿印很相似。警方怀疑是史格干的,但这些事都发生在史格被抓之后。[]警方对密切接触吉提与雨贺、云庆的一些有瓜葛的人展开排查,很快便将鸯瑛与乔丽两个人物列了进来。但苦于没有证据,警方也没有轻率抓人,作了简单地盘问而已。一件凶案通常难以在短期内抓到凶手的,但死了人,总该处理,死者家属将雨贺与云庆的死归结在学校的管理不善上,适巧市教育局正在重抓学校安全问题,今见山峪小学连死两名学生,就把曾校长推为了典型,大加批判,一时下文削了曾校长的职,贬为普通老师,降工资两级,而分管政教的副校长与该班的班主任也跟着倒霉,受了行政处分。原本收入极微的一个小学,一下子要赔偿两小孩共计五十万的生命代价金。 乔丽看见曾校长免了职,心里比吃了人肉还舒畅。但她觉得副校长与班主任受了牵连,于心不忍,这是她的遗憾,因为副校长与班主任在她眼里,是很有善心的人,也曾多次帮助过乔丽,这番恩将仇报,她很想找个机会补偿一下。但她很快又将愤怒牵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是涝队长,山峪市负责刑侦的头领,也是史格的上司,史格既受他看重,又葬送在他的手上。有关史格杀人吃人的案宗已递到当地的最高人民法院上裁决,估计宣判死刑的令书马上就要行文,而涝队长在看待这件案子时,原本是可以以别的理由力保史格的,但他没有这样做。 涝队长的儿子涝志在市中心的一所贵族小学念书,距乔丽的住所有二十华里,适巧学校有个全市优质课比赛活动,乔丽趁山峪学校政权交替之时,主动申请去参加优质课比赛,她这时的脸上已经长了很明显的红斑,于是她戴了一个口罩,将红斑遮起来。对外则说,她的口部做了美容手术,怕感染。而她没有意料到的是,脸部一遮蔽,失了空气的流通,那红斑越发地漫开,并作深层次的侵入,靠耳根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 乔丽开了一辆车去,她没有出席当天的优质课现场赛,她以涝队长秘书的身份将涝志骗上车,托管教师看她长得艳丽,没有生疑。 177、安乐死 乔丽将涝志带回家,也像上次那样,让涝志蒙上眼睛,她刚将口罩摘下,门外便传来了砰砰地敲门声,有力量的声音在嘶叫:“开门,不能就开枪了!” 乔丽自知暴露,拉涝志作挡箭牌:“你们若是进来,就来领尸吧!” 部分警察撬开不锈钢,从窗口边爬进,将枪瞄准了乔丽的后心:“放下小孩,快放下!” 涝志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又见揭去口罩的乔丽面目溃烂,只是哇哇地哭。[] 涝队长很快获悉涝志落入乔丽手中,为了保全涝志性命,涝队长让警力退出乔丽的家,尽量满足乔丽的要求,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涝志的性命。在场警察哪敢开枪? 乔丽这时候很激动,很矛盾。她想放了涝志,以求警力的宽恕,但警察会宽恕她吗?史格就是警察,她跟史格这么多年来,知道警察惯使的伎俩,攻心是一大原则,意在挫伤敌手的心理防线。她清楚警察的撤退是假意的,他们定能还潜伏在房子的四周,她的生命开始受到子弹的威胁,她不得不将自己与涝志捆绑在一处,涝志的哭声已经沙哑,而她体内的蚂蟥却在不停地蠕动,她需要进食了! 乔丽将涝志拖进后房,就在她张开嘴的一瞬间,一个黑影扑向她,速度极快,她来不及反映,两只手已被反剪的后背。她讨厌这个黑影,从她嘴里夺走了来之不易的美食。这种应激情绪让她无意识地凑近黑影,生生地撕咬下黑影的一只耳朵。随着一声尖叫,乔丽的头部重重地挨了一记棍子,她立时晕死过去。 外头的警察荷枪而入,先将涝志转移到安全地带,次后拉出乔丽,那个失去耳朵的黑影正是马乐警员,他的女儿马可就是丧生在史格手下的,他极力希望史格去死,这次暗地跟踪,也是马乐一手牵头的,他趁乔丽低头的刻儿,溜进了马可丧生的地方,他揣测乔丽一定会到后房来的,但他没揣测到乔丽会拼命咬下他的一只耳朵。马可顾不了涝队的吩咐,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持棍棒揍着乔丽。 幸被周边警员拉开,一个警员道:“别把她打死了,我们还得取证呢!” 但马乐不听,又加以脚踢,另一个警员道:“赶紧上医院吧,听说新咬下的手指还能接上,我看耳朵也行。” 马乐一听,立即停了手脚,从晕死的乔丽嘴里扯过耳朵,包在口袋里,便飞奔出门。 让马乐意外的是,那只衔在乔丽嘴里足有半小时的右耳,在中医院看治时,很快就接拢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耳朵上附有尖尖的牙齿印而已。 马乐亲自审理了此案,涝队长见他伤耳救儿,为他提了官,马乐的要求是,他的女儿是死在史格手上的,他想让史格快些离开人世,尽量缩短些审理程序,包括乔丽的审理在内。 很快,史格、乔丽便以杀人吃人罪定了死刑,为了不重复野蛮、凶暴的行刑方法,以便与杀人吃人产生个鲜明比照,法院审判上注明了施用注射药物安乐死的方法。 178、不成功 行刑当天,乔丽与史格被固定在附有绑带的皮垫床上,很多人都前来观看,警察先对他们注射了带有麻醉性的药物,乔丽与史格的面部呈现相同的溃烂特征,好像一种皮肤病似的。他们很镇静地躺在床垫上,眼珠儿仍在转,却不能说话。等到注射第二种让肌肉放松的药物时,乔丽与史格的手臂上和脸部的肌肉,都开始起伏跳动,观众以为是肌肉痉挛,但很快就发现不对,他们的皮肤下层好像有很多东西在爬动,好像随时会突破皮肤钻出来似的。警察虽没见过这种症状,但他们立即拿起了第三个注射器,只要药物一输进去,史格与乔丽的心脏即将停止跳动。 这时,后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住手!住手!” 观众向后看去,只见柯夫特从车里跑出,大汗淋漓。刑警将柯夫特拦住:“干什么?不准过去!” 柯夫特挣脱着说:“不,放了他们,他们是无罪的!” 马乐警察对柯夫特的贸然闯入十分生气,他一边指挥警察将柯夫特驾走,一边让注射师注射最后一道药物,以结束史格与乔丽的生命。(.好看的小说) 柯夫特大喊大叫:“不能处死他们!他们没有罪,他们只患了一种病,我知道的!” 很多观众迎向柯夫特,问他为什么有这种说法。 柯夫特在场外道:“一种特异的蚂蟥侵入了他们的体内,控制了他们的意识,杀人与吃人并非他们的本意,任何人只要受到这种蚂蟥的侵入,会做出同样的举动,这好比精神病患者杀人一样,是另当别论的。” 马乐回应说:“法院已下了叛决书,谁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让他们留在世上,难道还纵容他们杀人吃人吗?我女儿可是死在他们手上的。” “不,有方法拯救他们,看,在这里!”柯夫特举起一封信,不停地挥着,“只要让蚂蟥主动爬出他们的身体,他们就不会再杀人吃人,真正的凶手是蚂蟥而不是史格!” 马乐没有听柯夫特辨解,随着第三剂药物注入史格的体内,史格的身体在皮带的束缚下颤动不已,药剂师很是诧异,不知所措。马乐问道:“怎么啦?莫是打错了药物,还是药品过了性?” 药剂师道:“按常理,第三针下去,罪犯的心脏马上会停止跳动,而……” 柯夫特依然在外头嚷:“放了他们,他们是无罪的!野山林有一族人都在杀人吃人呢!” 马乐固执地说:“继续给乔丽注射,并加大剂量!” 药剂师道:“这是不可以的,剂量都配好了的。” “你要清楚,施行安乐死不成功,你得负全部责任!”马乐威胁说。 场面的观众看见行犯不但没死,反而更活跃地扭动着,都喝起彩来。 药剂师没办法,用了双倍剂量,对史格与乔丽作了再一次注射,这一针扎下去,那针眼里立即有一条蚂蟥射出,带着药汁攻入了药剂师的眼眶里,药剂师当场倒地,众人惊惶。 而接着,受针处裂开很大的缝隙,一条接一条的粗硕蚂蟥如冲锋部队一样,从行犯的体内钻出,飞射入观众的手臂上,脖子里! 场面十分混乱,有些观众看到蚂蟥,开始逃跑。而那些或飞或爬的蚂蟥,则紧追而去,像疾风一样快。 警察立即鸣枪,但没有效果。马乐也搞不清这是什么原因,柯夫特看见蚂蟥射入人,高声叫喊:“不要惊惶,我有方法对付蚂蟥!不能放他们走脱,他们会成为第二个史格的!” 躺在床垫上施行安乐死的史格与乔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被叫喊与踩踏声惊醒,茫然地抬起脑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马乐对施用安乐死的做法很是气愤,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早知如此,一枪打过去,既省钱,又省精力,哪里会出现这种事儿,这真是荒唐,从他女儿一死,他便觉得身外的人都干着荒唐事。 马乐立即打电话请示了涝队长,问他该怎么收场?涝队长听了他的汇报,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儿子受了惊吓,尚未复原,而史格与乔丽居然不死,他开始思考柯夫特的意见是不是有可行的必要,因为柯夫特来到行刑处之前,曾经将他的建议说给了涝队长听。涝队长让马乐先控制局面,并排出两个所的警力,将受袭观众先拘押起来,看有什么反应。 179、啃吃痕 马乐与柯夫特争执着去找涝队长。[.超多好看小说] “难道把所有受袭群众都注射安乐死吗?”柯夫特步伐快捷,走在马乐身前。 “就你捣的乱,按了我的说话,一枪击毙了省事多了!”马乐还在狠史格。 “没有这么简单,别处还在发生杀人吃人的事件,我们得找出真凶。”柯夫特教训着说,“你看,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看你怎么收拾?” 马乐揪住柯夫特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会明白,一个失去小女的父亲心里有多痛苦。” 柯夫特甩开他,怒道:“害你小女的不是史格,而是一种特异的蚂蟥!这种蚂蟥就像传染病一样,会流行的,死了很多人,你难道没听说吗?” “不准你将这事说向涝队!”马乐阻住他。 柯夫特道:“为什么?” “我只想让史格死,执行枪决是最好的办法。”马乐拿出枪,对准柯夫特,“如果你要帮他,那就让你陪他一块去!” 柯夫特愣在那里,冷冷道:“涝队已经知道了这事,你瞒不掉的。”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下枪!”涝队长领着几个助手快步走来。 “涝队,我们得按法律办事,史格叛了死刑,得立即执行,不能拖延,你是清楚的,你的儿子也受到了乔丽的绑架,这些人必须死,否则,哪有安稳之日。”马乐转向涝队长。 涝队长将马乐叫到一边,细责道:“你冲昏了头脑是吗?现在那些被押的民众在看守所里互相残杀起来了,各自咬着手脚,手段与史格案情无二,已经有多人死在看守所。” 马乐立即变色,退在一旁。 涝队长换了另一种办事的表情,将柯夫特引进办公室,分宾主坐下,那些助手却站在门外。 柯夫特将一封信递上,道:“这是从吉提房里搜出来的,上边记载了克服蚂蟥的方法,可惜吉提没来得及将这种事将警署提出,就赤身死在自家的房里,手脚各有啃吃痕,幸好他将方法写在记录本上。” “吉提既知防护方法,又怎么会死在携有蚂蟥的谋杀人手上?”涝队不解地问。(.无弹窗广告) “吉提虽然死在玄关旁,但很明显,是从床上拖下来的,床垫上有许多黑血水,凶手为什么要拖下来,估计是制造假象。从他光着身子看,有可能死于情杀,后被啃吃。”柯夫特分析道。 涝队长说:“你先说说什么方法?” “以毒制毒法,吸食冰毒可抑制蚂蟥的活动,并将它驱出人体。”柯夫特指着信件上的字迹道,一些重要的文字已经用红线勾画了出来。 “你说让他们统统去吸毒,这不是打我们自己的耳光吗,国家明令禁毒,你想把我也拉到牢里去吧?”涝队长的神情变得严厉起来。 柯夫特笑着说:“我知道你有这种顾虑,故而亲自来一趟。杀人吃人的后果自然比吸毒要严重,吸毒只害当事人,而杀人吃人却祸及无辜,影响力极坏。如能以冰毒降服他们体内的蚂蟥,让他们先戒去杀人吃人,再强制他们戒毒,不是很好吗?况且在治愈受袭群众时,只言药物,不言冰毒,就不必担待责任,这正如抽烟一样,明明有害身体,还得去抽,又如嫖娼一样,明明国家禁止,可照样生意红火。只要不言明,治好了蚂蟥病,是一大功劳的,待到后来,若这些民众吸毒,我们将他们抓起,作一番严惩,又是一大功劳,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史格等人的杀人行径,并非他个人的本意,而是受蚂蟥的意识所支配的,史格依然是个好警察。” “这是饮鸠止渴啊,不行,万万使不得。”涝队长直摇头。 柯夫特还想说什么,被涝队长用手按住,旁边一些人还站在门口。涝队长大叫:“去把马乐叫来!” 门合上了,反锁着。 涝队长悄声对柯夫特道:“这件事确实很棘手,你与史格协同调查斯沃与伟特警察的死还没出结果,又惹出杀人吃人的事儿,社会影响很恶劣。眼下就按你说的去办,但必须严守口风,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出。关于史格,他毕竟亲手杀了马乐的女儿马可,事情到这个份上,我想保他也难,至少马乐是不会放过他的,史格是个优秀的警察,你我有共知,为今之计,只有到看守所弄一具尸体,代了史格,先把马乐安抚住,再将史格转移到白岭市,他的面部溃烂,正好易容,再换个名字,我想能保一条命儿,这事也由你去办。” 柯夫特坦然一笑,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马乐一脸难看:“什么事?” 柯夫特识趣地坐在一旁的沙发边。 涝队长说:“我听你有怨言,对安乐死持异解是吗?” 马乐不搭话。 涝队长继续说:“安乐死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是时代所趋,你擅作主张,加倍剂量,惹得药剂师身死刑场,这不是闹天大的笑话吗?不念你擒乔丽有功,也将你定个安乐死!” 马乐听得句句要害,心软了下来。 涝队长说:“眼前局面由柯夫特去控制,省得众人说你的闲话,至于史格、乔丽,法院已决,死刑照执,也由柯夫特执行,尸首由你处置,你还有话要说么?” 马乐道:“涝队长英明,小的无话可说,只要见着史格的尸,我无怨无悔。” 180、他儿子 摆在柯夫特眼前的难题是,去哪里弄这么多冰毒来?山峪市警署虽然缴获一些冰毒,但都是登记在册的,一克也不能动,否则便有吸食的嫌疑。算算被关押的受袭者,有一百多号人。柯夫特无计可施,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手机屏上没有显示,大概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柯夫特心烦地按去了,不出两分钟,电话又响了。 “你是谁?”柯夫特接通了。 “哟,你好,警官先生,你身边说话方便嘛?”是个男中音。 “在没明确身份之前,我不想与你说话。” “呵呵,柯夫特先生,我是来帮你忙的,你碰到棘手的问题吧?”男的不紧不慢地道,听声音嘴里还叼着烟。 “你什么意思?”柯夫特以为这人不怀好意。 “柯夫特,你的戒备心理很严呀,可这对你不好,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派人把货送过来,不收你一分钱,你不会拒绝吧?” 柯夫特一怔,他说的货是指冰毒吗?若真是如此,他一定是个毒贩子,一个警察跟毒贩子是水火不容的,能谈得上合作吗? “我不需要你的货,我已经筹备好了。(.)”柯夫特显得底心不足,他不想把内心坦露给一个有利害关系的人。 “你会后悔的。”男的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柯夫特果真后悔起来,以他的见识,一些官员经常与黑道上的人有往来,并给他们做保护伞,从中牟取暴利。柯夫特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这是绝好的机会,柯夫特真想打过电话去,但那是没有显示的电话号码。 柯夫特郁闷地赶回家,只见大门边搁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他警觉地看看四周,没有人,便俯身提起黑塑料袋,打开一看,里边全是小包的冰毒,他吓得冷汗背出。(.好看的小说)这时门开处,是个戴墨镜的黑衣男子,个儿不算太高,但很沉稳,皮肤黝黑,嘴里叼着大黄烟:“柯警官,一点小意思,收下吧。” 柯夫特搞不懂这个黑色男子是怎么潜进自己家里来的,他只觉得受了黑色男子的控制。他想发作,想把黑色男子抓起来,但好像鼓不起勇气。 “电话是你打来的?”柯夫特将黑色塑料袋提进家门,手里摸出枪。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的一个手下,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你们当官的就是如此,明明需要别人送礼,却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何必呢,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黑衣男子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先坐了下来,“不要摸枪,我是诚恳的,一分钱也不收你的,但有个条件,我这人说话向来很直,不像你们从政的,喜欢拐弯抹角,这些人的吸毒生意得由我来做。”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冰毒?” “新闻里都播了,瞒得过谁?只有冰毒能让蚂蟥乖乖地钻出,我是替你们警察着想,如果把这些人放出来杀人吃人,你们得累死!”黑衣男子说得很有魄力。 “你是谁?” “叫我黑董好了,别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柯夫特心想,若是买下这些货,从法律上说,也是犯罪,若是收下这批货,就是与毒贩子勾结,但这些货不得不收,唯一的办法就是擒住这个男子,收缴这批毒品,在未登记之前将毒品用于治愈受袭的民众。对待犯罪分子,不能心软,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柯夫特意念一起,一个腾跃,将手枪口抵在黑董的胸窝上。黑董一点反抗的迹象也没有,反而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何必呢?开枪呀!” 柯夫特真的开了一枪,硝烟冒处,黑董还好好地,他指了指后边,道:“你看看她是谁?” 柯夫特回过身,只见两个高大的男子押着他不满七岁的小儿子,一支枪抵在他小儿子的头颅上。 黑董道:“他打了我一枪,你们为什么不动手呀?” 柯夫特连忙摆手:“不,放了我儿子,我答应你!” “爸爸!爸爸!”小柯崽叫道。 “宝贝,你没事吧?!”柯夫特垂下了枪,去夺他的儿子。 但高大汉子将他一甩,他便重重摔在地板上。黑董从防弹夹里取出那颗尚烫的子弹,扔在柯夫特脚边,道:“放了他儿子吧,咱们走!” 181、灌暖气 柯夫特觉得在往罪恶的深渊里陷,但他不能自拔,否则,他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开车前往看守所,只对警员说,袋里是一种特制的药物,吸食与注射都行,那些被蚂蟥折腾得饿极了的民众,拿牙齿在钢筋上咬,有的甚至咬下自己手臂上的肉,以作充肌。 大批警员费了很大气力才将关押者制服,把粉末吹进他们的鼻孔里,那些关押者好像婴儿吸住了奶嘴一样,变得安静与满足,不久,从他们的脖子里钻出一条条手指粗的蚂蟥,警员以电击的方法,将钻出的蚂蟥逐一烧焦,场面十分可怕,连那些关押者也吓坏了。 柯夫特刚拿了两包冰毒,来到秘密关押点,看望史格与乔丽。(.无弹窗广告) “这是冰毒,我不能吸!”史格看上去很清醒,可能是跟乔丽在一起的原因。 “你必须吸,这是命令。”柯夫特不顾危险,按倒他,“马乐想杀死你,你得离开山峪市。” 史格扑到柯夫特身上就想咬,但当粉末吹向他的鼻孔时,他的眼睛就舒服地闭上了,乔丽则在一边低吼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些关押者吸了毒,虽把蚂蟥排出了体外,但保不准体内还有生成的可能,而且,他们必须散毒,唯一的方法就是给他们的室内灌暖气,让他们大量的出汗,以便从仙幻一般的梦境中走出。 如此试了两天,他们便全部释放了,正如黑董意料的那样,这一百多号人沾了毒味,就再想去吸,不管有没有钱,总之他们会去想办法。而黑董手下要做的事儿,就是尽快联系上这些主儿。 柯夫特救出史格、乔丽之后,秘密安排史格与涝队长见了一次面,而在看守所中,受柯夫特委派的警员寻了一具等同于史格身躯的尸体,将那尸体换上史格的制服,还戴上小眼镜,故意让面容溃烂得认不出。至于乔丽的伪扮,正好郊外出了一起杀人案,一具女尸被人砍去了脑袋,穿着红裙子,身材与乔丽相配,看守所的警员将无头尸充了乔丽,以此骗过了马乐的眼睛之后,便从柯夫特那里得到了一笔可观的酬劳费。 史格除去了眼镜,将脖子以下溃烂的皮肤以烙铁烧之,更名吏备。 “你以后就叫吏备,这个名字很好,就算马乐不追查你的麻烦,法院也会寻上门来的,我们得把史格的名字从名册中差去,因此这样做是对的。”涝队长语重心长地说,“你放心,虽然乔丽绑架过我儿子,但那是在意识受控的情况下干下的,我不会怪你,你最好隐蔽一段日子。” “可是,我不能干警察,倒不如死去的好,你又何必救我呢?”吏备可怜地说。 “我爱惜你是个人才,才这样冒险救你。当然,我救你是有目的的。” “是钱吗?” “不,让你秘查野山林情况,近日,连有失踪人员报到警局来,我的压力很大,对野山林的调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我,最相信你的能力。因为,委派大批警员前往,定会打草惊蛇,而警员的抽调,又不可能长时间的蹲守,野山林是个毒瘤,非十天半月不能攻下,你与乔丽化名潜往,正合我意,摸清野山林的动态,将消息直接发给我,我会用专用的手机与你取得联系。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是一个有罪的人,怎可当此大任,还是请涝队另派他人吧。”吏备情绪低沉。 182、不清楚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次调查斯沃警察的死,你是受害者。(.好看的小说)现在棕地人居然跑到山峪边陲来滋事,已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涝队长满怀希望地看着史格,停了停,又说,“你与柯夫特协同查案的情况,还没有形成文字报到我这里来,因情况特殊,你就口头表述一下吧。” 史格理了理头绪,认真道:“斯沃警察的死,是三名男子枪杀的,为首的一个是夹克男子,有顺风菜馆的瓜子脸目击,但这三名男子力追一个叫鸯瑛的女孩和一个叫田杰的男子,田杰与斯沃警察中的是同一种枪弹,表明是夹克男子所杀的,现在这把枪就在我的身边,你可以看一看,是改装过的,可装十几发子弹。这三名男子的身份一直未查明,不知什么来历,也没有人声称对此事负责。令人奇怪的是,这三名男子都意外地死在煤矿林,同死的还有一个司机,皆是被修理汽车的工具砸死的,有钢质扳手钳、t形钢管、梅花启子。夹克男子是中枪死的,而且也是一样的子弹,这四人为什么会死?是被谁搞死的?很难断定,不过,鸯瑛是逃不出干系的,她在逃跑中或许遇到了救兵,但四个男子死的地方不一样,而且是一个一个死去的,如果把凶手安在鸯瑛身上,分析起来会很容易,问题是,鸯瑛不过十来岁的女孩,她依靠单簿的力量如何能斗过四个男子?” 涝队长道:“鸯瑛这个女孩,我早有耳闻,是个不一般的女孩,你在白岭市没有听说过入室杀人灭口的案子吗?” “听说过。” “鸯瑛一家就是被大块头男人杀死的,但鸯瑛身中数刀,也未曾死去,后来又被活埋,还从坟墓里钻了出来,又被大块头抓了回去。所以这个女孩不能小看,她或许有其他的特异功能也未可知,加上当时黑夜,林中看不清,又下了小雨,作为鸯瑛,她是在暗处,而作为追杀者,他们在明处,举着个灯,这很有可能造成鸯瑛的反击,而鸯瑛是个女的,男人都有好色的念头,不排除他们掉以轻心了。关于鸯瑛,要将她的过往与生活摸清楚,好像每次死人,都提到过这个女孩子,仿佛她是一个幽灵一样。柯夫特在谈到洛屠一家的杀女人事件中,也牵扯到鸯瑛,这个女孩现在在哪里,知道么?”涝队长很细致地分析着。 “不大清楚,上回在马路边看见她被一群人追着打,柯夫特认出了她,把她送往医院救治,我体内的蚂蟥就是从她脖子里钻出来的。” “哦?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涝队长陷入了沉思。 史格记起一段又说:“是顺风菜馆的老板兰列将四个男子的尸体埋葬的,他与四个男子之间肯定有关联,但因兰列又与棕地人有往来,便将四个男子的手脚连同田杰的手脚全部砍将来,用来招待棕地人,我那天与柯夫特去顺风菜馆,正遇棕地人在地下室吃人肉。” 涝队长说:“瓜子脸与兰列已经被柯夫特擒来,相关问题我会详细审问,目前不去考虑四个男子身份的事儿,无休止的失踪案与杀人吃人案已经让我坐卧不安,你要查清楚,这种蚂蟥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被这种蚂蟥控制就会去杀人吃人,棕地人的杀人吃人与蚂蟥有没有关系?” “有,当然有,我在顺风菜馆开枪打死过一个棕地人,从他半边残脑袋里就爬出一条硕大的蚂蟥来。” “别的棕地人有没有这种情况?”涝队问。 “不清楚。” “是不是所有的棕地人都杀人吃人?” 史格直摇头。 “这些都是你要摸清的,摸清之后要拿出对策,至于柯夫特的方法,只是权宜之计,而且有很大的副作用,不得以而用之的。我担心这种蚂蟥导致杀人吃人的现状,一旦失控,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183、连衣裙 鸯瑛将小娆从医院接出,两人本来存在矛盾的,这会儿却显出些亲戚的味儿。小娆问那些医药费是哪里来的,要不要还,若是还,就回家去取。鸯瑛只是隐瞒,说是富人相济,不指望回报的。谈及眼下的现状,既是不要还债,还是在外边呆的好。小娆探得吴三元死了,无有相陪的男人,家里又没老公,想来想去,就觉得酒店里是个好所在,只怕鸯瑛不同意。 “鸯瑛啊,吴三元一个好心介绍你去当保姆,结果人也死了,我寻出来才知道,幸运的是你还不错,我们女人家没什么手艺,而在外边立脚是少不得钱的,眼下有是有个所在,轻快赚钱,不知你想不想去?” “什么地方,安全吗?”鸯瑛心虚,正愁没地方可去。 “绝对安全,是个七字楼,我先前在那里呆过,有些人缘的,我看混饭吃是不成问题,还不会空虚,有许多人相陪。”小娆一说就来劲,嘴巴也红了起来。 “有这样的好所在?都是些什么人?”鸯瑛还在替安全考虑,她心上只记着杀与被杀的概念。 “具体说我也不清楚,三教九流,都像鱼嘴里的水,进去了就出来,陌生得很,极好相处。” “会被人认出来吗?” “谁在乎谁是谁,都是图享受的,事一完就走人,很干脆,没什么瓜葛。[]”小娆开始鼓动鸯瑛,她觉得鸯瑛是个新鲜货,别人准看重,这对她来说也便利一些。她先前对嫖客是不收钱的,看来这种做法还得有些改善,比方说碰到去医院的事儿,就得花钱,没钱就不行。在提高性服务的基础上适量地收些费用,男人是多半会给的,男人从不在这方面吝啬。 “这七字楼是什么意思?”鸯瑛想多打听点情况。 小娆没说去那里其实就是当**,这不好听,而是说:“七,就是七天,一星期有七天,希望顾客天天光临的意思,也就是生意兴隆了,别的意思我也说不上来。” “听说从你喉间夹出了一条蚂蟥,哪来的?”鸯瑛奇怪地问。 小娆道:“跟史格去寻我情人,哪知在顺风菜馆遇上棕地人,那蚂蟥就是从棕地人脑中蹿出的。” “蚂蟥按说是钻血管的,怎么钻喉管里了?”鸯瑛联系到自己脖子边也有蚂蟥钻出,想问问病因。 小娆听得蚂蟥二字,就泛起鸡皮疙瘩:“它钻哪里我也管不着,那该死的瓜子脸和兰列,就是顺风菜馆的老板,将我扔在零下三十六度的冷藏库里,不是停电,我也就站不到这里来,我想蚂蟥也是个怕冷的动物,想从我嘴里爬出,可惜我的嘴闭上来,它只得折回去,于是冻在喉管中,这是医生的推断,那蚂蟥还活着呢,真是吓死人了,别提还好,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哟,我倒没发现,数月不见,胸部也见长了。” 鸯瑛不好意思,与小娆渐走渐聊,她们之间从没像现在这样话多,鸯瑛只是将胸部问题隐瞒,她想在没人的地方向小娆透露,把许多秘密装在肚里,是鸯瑛所不能习惯的。 七字楼并不在当街,而设在内巷子中,一块闪着霓虹的牌子做得过于夸张,生怕别人找不到似的。小娆领鸯瑛抄小路而来,眼尖的小姐就冲小娆打招呼。七字楼门前挺宽,像一个练武场,摆着许多用车布罩好的车子,好像那车子也害羞一样,穿着连衣裙。 184、七字楼 门口站了两排小姐,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姿色有姿色的那种,穿着红红的旗袍,脸上被惨红的灯照得如妖精,但不失为妩媚。进得门去,隔壁有个横档玻璃,里边坐着许多年轻的女子,或谈笑或吸着烟,电视虽放着,但没有人看,她们活得很悠闲似的,而身上的遮蔽物只剩下两小件贴肉的,好像从澡堂子里走出来一样,一身水汪汪,光闪闪。 鸯瑛闻到那种香,便知这地方是招引男人的,要不叫这么多女子来吃闲饭吗?但她不能让小娆猜到这层意思,在小娆眼里,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大妈,酒店要这么多传菜的呀,那真是生意兴隆的。” 小娆扯她去找柜台边翘二郎腿的老眼镜,一身瘦得如猴,手里只摸着钱。 老眼镜似翻了白眼,认了认:“新来的?” 小娆道:“你老真忘事,我小娆呢,这是我侄女,她只干活,不接客,行么?” 老眼镜道:“到这混水里呆,不接客不现实。” “先习惯习惯吧。”小娆用眼求情,“我们会多交一点的。” 老眼镜道:“几个熟客点名要叫你,你却走了,今儿为什么又回来?” 小娆道:“忘不了你呀!我这身子犯贱,嘻嘻!” 打外边进来一帮人,穿制服,有七八个,那些红旗袍堆着笑为他们鞠躬,而隔窗里穿得少的则拿眼睛往外头瞅,有些仍说她的话,没搭理。进来的人呼出的空气里有浓烈的酒香,与小姐肤间搽的香的不一样,这些人面红耳赤,行走慢荡,嘴里吐烟圈,眼光瞟着女人的身,像猎犬的眼。 鸯瑛吃了一惊,忙躲在小娆身后,细道:“还说安全,一会儿就有人来检查,怎么办?” 小娆摸着她的头说:“别怕,七字楼图的就是人气,没有人进来,这小姐喝西北风去!” 鸯瑛从小娆的臂缝里张眼,查看有无眼熟的,她心里作摸着要把胸中的粉毒转移到一个安全所在,紧张之时,她一骨碌钻到柜子里侧。 一个大眼的男子瞧见,道:“老眼镜家什么时候养起金丝鸟了?” 老眼镜立起,表尊敬:“虎哥少来,我盼着呢,哪见什么金丝鸟?隔壁新来了一批少数民族的,想来有你中意的。” 挨着虎哥的狐仔道:“我大哥大炮打到俄罗斯去了,少数民族的算什么?今儿个时辰,只想找间房歇脚。” “扯蛋,要歇脚回家去得了,来了就得干!”肥耳的胖墩子撸起了肚皮,那里边直起咣当声。 虎哥将躲在柜子边的鸯瑛扯出,对老眼镜道:“妈的,处女都让你瞎捅了,这个该留给我吧。” 老眼镜一使眼色,叫那些少穿着的女子来侍候,哪知虎哥将两女子摔在地上,道:“怎么的,要扫老子么,老子有的是钱,今儿看上这个,莫是谁预订了。” 鸯瑛吓得连叫大妈。 小娆陪笑道:“你们是父母官,有文化有素养的人,若是有兴趣,我陪你们几个玩玩。” “呸!进来了讲什么素养!”一人道。 另一人道:“咱大哥只相中了你侄女,怎么的?” 小娆道:“你平素一定少来七字楼,我虽不出众,但床上功夫是了得的,保管你舒服得叫好,而且,一分小费不收。” 虎哥道:“废话少说,你看我是个缺钱的主么?现在时兴吃野味,这妞儿是有些山野之味,我一见就这种感觉,清清纯纯地,你们说是不是呀?” “大哥眼光高!”众人相宠。 185、肥墩子 “大哥,玩我吧。[]”一小姐拉生意。 “大哥,我来陪你吧。”一小姐去拉男人的手。 老眼镜见这帮人不好对付,只好做小娆的工作:“这都是我相玩好的朋友,他们能看上你侄女,是你侄女的福气,为什么要拒绝呢,到我七字楼来,早晚得经这遭事的,你就开导开导她吧。” 小娆见此场景,不知喜忧,细一想,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由她去得了,便道:“鸯瑛,他们只是让你陪陪说话,你就跟他们去吧。” 那些男人呵呵大笑。 鸯瑛脸一红,做了点忸怩状:“大妈是我唯一的亲人,大妈叫我做什么,我只好听吩咐就是了,只是大妈可得在外边等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无弹窗广告)” 小娆拉着鸯瑛的手悄声道:“做女人,早晚得过这一关,我现在想找男人都找不到呢,看那些女子,她们都妒忌死了。” “叔叔们等着,我去洗个澡来――”鸯瑛掩着胸道。 “要我替你洗吗?”一人嘻笑道。 “死远点,想抢虎哥的女孩。”狐仔推开那人。 酒气向内室延伸。 鸯瑛进了浴室,见此浴室分了许多小格子,洗得人一定很多。她反拴门,心下欢然,一两下脱去了衣服,从胸罩中抽出一包白粉,又四下看看,将粉子倒在光洁透亮的洗手台上,分成四小份,正拿吸管吸,一只水杯被她的手肘咚地击下地,摔得粉碎,她连忙捂住粉子,生怕人发觉。这时,她先将乳罩里的数十小包冰毒装入衣袋中,裹好扔在一旁,又转身去吸。一种久违的欲念升腾而起,小格子的门啪地一声响起,好像里边有人。她趴下身,从空断的地方往里瞧,没看见有脚,整行地看去,也没有。 吸了一包白粉,她自我捏揉着多肉处,打开洒头,哗哗地水。这时她发觉浴室里的水涨得有两米之高,她潜在水里挣扎,她去看她的衣服,记挂着那些冰毒,可是水中什么也没有,水还在涨,她吃了一口水,透些了气,两腿一伸,脑袋便触到天花板,水只要再涨一尺,就要把浴室全淹掉,她只得拼命地叫喊。 虎哥与众哥们坐在床榻边,烟抽了一根接一根,脾性都等急了,还不见鸯瑛出来,便问小娆:“她在里边生孩子吗?” 小娆道:“总得洗干净,不能你们又怪罪。” 狐仔道:“莫不是叫她逃了?她若是逃了,就扒你的皮。” 小娆一惊:“我去看看,虽是我侄女,保不准她听我的。” 虎哥道:“派两人跟了小娆去,省得她耍手段。” 狐仔与肥墩子跟在小娆屁股边,小娆去敲门,叫鸯瑛,许久不见应,心里暗叫不好,万一鸯瑛出逃,她还真对付不了这帮醉客。肥墩子一时性起,抬腿一踢,那浴室拴子就断,门砰地弹开,一股热气潜出,洒头还在流水。 “人家还没洗完呢,你二人出去一下吧。”小娆见了衣服,就去收拾。 “咱哥俩什么玩艺没见过,有什么稀罕,老大要人,我们只得抬去。”肥墩子道。 小娆跑向前去遮掩,却见鸯瑛赤身昏死在暖水花间。 “鸯瑛,鸯瑛,你醒醒,你怎么啦?”小娆以为她死了。 186、闻气味 狐仔与肥墩子见了鸯瑛胴体,倒生出几分怕意,她身上像梯形田地一般,布满了刀疤痕,但虎哥看上的女子,就是一堆狗屎也得捧着。两人将鸯瑛用白布包了,移出浴室,鸯瑛已醒,瞅见小娆抱着她的衣服,叫道:“大妈,好好看管我的衣服,不能弄丢了。” 小娆一挥手:“你去吧,我等你。” 虎哥见女子抬进,如见了热腾腾的饺子,急叫打开白布。虎哥有个癖好,玩女子爱让人看,而手下这帮人就依着他,只当看客,有时也玩玩。 “这女子有些怪异。”狐仔道。 虎哥移开众人,道:“你懂个啥,我要的就是怪异。” 鸯瑛缩着身,合着腿,显得局促不安,她不习惯这么多男人围着她打转,而她体内的冰毒已让她心中腾起火燃的情欲。 “哟,没看过这种**。”虎哥提开鸯瑛的手臂,将手摸过,他体内的酒气让他的血液加速奔腾着。 那些汉子也斜着眼看,心里跃跃欲试,这种女子就是在俄罗斯也没见过,真是奇货。他们让虎哥拨开她的腿,而这时,鸯瑛哪受得这般摸与瞧,两只手扳住虎哥的脖子,腰段儿也跟着往上拱,虎哥身体一热,两手倨床,生怕压坏了这个小巧女孩,先以鼻子闻了闻气味,从未有过的清香,那里洗浴过的肉体散发出的自热体香。(.无弹窗广告) 他的身体贴住她的波浪式的刀痕,稍稍移动,一种销魂的感觉掠过他的心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舒服过,那刀痕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穴位,让他的每一处毛孔都舒张着。 鸯瑛引他进入她的肚脐眼,虎哥却好像不急于干那事,一看就知是个情场老手,他想把女子的情欲调到一种极致境界,让女子发出呻吟,发出颤栗与求救的信号,他这时才会呵呵地挺枪而入,以博得女子的主动反应与承接。但鸯瑛受了毒瘾,哪经得长时间的挑逗,抓起他的手指就往肚脐眼插,虎哥一愣,就觉得中指被一股内力包裹,要吸出指间的血一样。 她的腿渐次地打开,那些人忍不住凑近观,只见白包包的一个凸起,一根毛也不生,看不到他们想见的那条红褶线。 “虎哥,这是个石女,不能玩呀。”狐仔震惊道。 肥墩子等人则在旁边乐:“拿刀子划开她来!” 虎哥正享受刀痕的按摩,没搭理,另一只手去摸她下边,果然只摸到一点豆大的肉芽。那鸯瑛递下身子,摆正位子,下腹间显出水花色,汪汪地吸动着,虎哥也就往肚脐眼贴下,一股凉嗖嗖的冷意侵入他的皮下,他打了一个抖,一个翻滚,将鸯瑛提在上边,好似抱着一个女婴般。 “大哥,你搞错了吧?”一人道。 其余人也笑。 虎哥道:“这滋味难得。” 或许是新鲜缘故,虎哥不比平时耐战,一招挺举,就败下阵来,却说把鸯瑛让给兄弟几个尝尝。 众人先是不敢,怕犯规矩,向来大哥动过的女子,他们谁也不敢接着去动,今日虎哥却去拉狐仔:“你先上,难得啊。” 鸯瑛正是兴浓之时,趁机扑向狐仔,去解他的扣子,拿酒窝胸按摩他,狐仔果发出呻吟:“确很舒服,大哥眼光好,今日一遭来得值。” 其他人一听,皆跃跃欲试,如此,七八人全过了场,外边等候的小娆竟在靠椅上睡熟了。 187、洛人奶 虎哥一行满足而去,并未给得半点钱财,小娆欲待问,被老眼镜阻住了。[.超多好看小说] 七字楼的小姐也分三六九等,但凡受欢迎的,顾客指名要的,都纳入上等小姐,上等小姐专接重要客人,次数少,薪水却丰厚,且吃住也很优等。这些等级划分与小姐为七字楼作出的贡献是分不开的。 鸯瑛首次接客,就来了个开门红,虎哥临走之时,大加赞赏。她的名声也跟着扬显起来。老眼镜虽没收到钱,但晓得其中的好处,虎哥是警察署的,他肯赏脸光顾七字楼,就是看得起,老眼镜的心也放宽了许多,他立即将鸯瑛提到了上等小姐的圈子里。 而这是鸯瑛所不想看到的,她来七字楼,意在躲避,哪想出名。其他的小姐争相传播她的风流,说她一人摆平了七八个汉子,还说虎哥一来就点她开房,真的很有魅力。 事儿也巧,不知怎么传到了山峪市常务副市长洛人奶的耳朵里了,洛人奶分管城市建设一块,此人有许多怪癖,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每天早晚各喝一杯新鲜人奶,从哺乳期的妇女那里要得,有专门渠道,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洛人奶喜好各色女子,各个年龄阶段的,各个职业层面上的,各个地域国度的,只要有特点,他都有求的欲望,甚至于一个老女人,也有被他看上的可能。他打听得七字楼最新来了个红人,滋味很特别,当晚便托人点了鸯瑛。[] 老眼镜一知,喜欢得不得了,平日有求于洛人奶,还愁排不上队送不上礼,今日得了鸯瑛,如得了连城之宝,连洛人奶副市长也给他挂电话。 老眼镜倾资为鸯瑛包装,又给小娆大量好处,却不说副市长的秘事。 当晚,由老眼镜亲自开车,将鸯瑛送至洛人奶的私人别墅。 话说洛人奶管城建一项时,曾得罪过工商局局长米大全,米大全一直在寻机会将洛人奶踢下台来,适巧与米大全相好的一个婊子唤阿云的,正在七字楼做按摩小姐,听得老眼镜的电话内容,还做了录音,告之了米大全。米大全顺藤摸瓜贿赂了小娆,叫她将微型摄像头装在鸯瑛的奶罩上。因此,洛人奶别墅大干鸯瑛的声像资料便完整地输入了米大全的电脑里。 洛人奶玩过鸯瑛,也是赞声不绝,赏了许多钱财给老眼镜,并让鸯瑛每周来一回。一时富商大腕,也想与鸯瑛亲近。 这一日,鸯瑛将小娆叫到身旁,神色黯然道:“大妈,我预感会出事的,这地方不安全,你还是回去吧,我怕连累你。” 小娆不解地问:“你青云直上,一下子升为上等小姐,老眼镜还许诺为你买幢别墅,却为何说出这种话来?” 鸯瑛只是隐瞒:“我不想过这种接客的生活,真的,我好怕!” “没什么怕得,头一回你都捱过来了,还怕什么?”小娆拉着她的手,表扬说,“大妈没看错你,你是个杰出的女子,如今与副市长发生了关系,相当于做了官太太了!” 鸯瑛从小娆那儿取过来白粉包,还好,小娆并未注意,只是那根枯骨双截棍引起了她的反感。小娆责备地说:“你在哪里弄来这么个邪物?” 鸯瑛道:“别人送的,说可以防身。” “死人的骨头沾有邪气,你万不可放在身边,若是被客人晓得,才不敢近你的身,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小娆欲去夺,被鸯瑛藏在腋下。 “我希望客人不近身,真的。” “别发傻了!”小娆拧她的脸,以表疼爱。 “大妈,你真的应当离开七字楼。”鸯瑛认真地说。 “你呢?” “我也离开,可千万别告诉别人!”鸯瑛说得很坚决。 “你说梦话还是开玩笑呢?”小娆没放心上,一笑而去。 188、蛛丝毒 米大全局长将洛人奶副市长嫖妓的影像资料刻了盘,往省纪检一递,当即引起轩然大波。[.超多好看小说]省委的一个副省长发话道,要低调处理这种事情,意在保住洛人奶。不想当地电视台、报纸抢先把洛人奶嫖妓的事儿说了出来,这点不光彩的事一起,就立即有人状告洛人奶城建方面的违规操作。省里觉得有人恶意炒作,想控制事态的发展,也无能为力。一些与洛人奶关系较铁的官员纷纷与洛人奶划清界限,怕受了牵连。 谁想出事的当天,洛人奶却死在床上,警方将洛人奶的妻子山口艳拘捕审讯。社会舆论一直猜测是洛人奶受不了心理压力而自杀身亡的,但据山口艳道,洛人奶心情很好,没有想不开的表情,饮食睡觉都很正常。 通过处理的影像资料曾作为新闻在电视台播出过,鸯现的形象倍受观众关注,这个与洛人奶有性关系的女孩长得并不出众,**发育不全,身负刀伤,她是依靠什么魅力迷倒洛副市长的? 人们并没有过多关注洛人奶的死,而是谴责洛人奶做出的风流韵事,以及他在管城建一滩子的贪污受贿行为。山口艳已联系将洛人奶的尸体送火葬场烧化,就在这时,山峪市竹林分局传出八名警察猝死床上的事情,为首的虎二果大队长死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无有他杀嫌疑。警方断定他们误食了投毒的食品,而据另一名执勤民警透露,他们曾去过七字楼嫖女人,但嫖女人会造成死亡吗?这说不过去,当查问到嫖的女人与洛人奶嫖的女人同出自一个时,警方决定将鸯瑛逮捕归案详查,并将洛人奶的尸体放入冰棺中保存。 当晚,警方查封了七字楼,但没有抓住鸯瑛,只抓了以鸯瑛有瓜葛的小娆,很显然,鸯瑛在事发之前已出逃,这让警方捉摸不透,真正的凶手是鸯瑛吗?警方怀疑鸯瑛在与男子同房时暗下了什么剧毒,但这些人为什么不死在七字楼而死在家里呢?是慢性毒药吗?从洛人奶的影像资料上看出,鸯瑛没有让洛人奶服用任何形式的液体,只是**的动作让警方看得有些别扭,毕竟摄像头是安在鸯瑛乳罩上的。 小娆一抓到警署,受了些皮肉之苦,一时嘴软,就把米大全买通她的事儿给说了出来,警方立即将米大全捉住,并在他的电脑中查出原始影像资料,这些资料包括鸯瑛是怎么去的,去了之后还干了些什么,以及洛人奶委派专员送鸯瑛回到七字楼的过程。 米大全没想到洛人奶会死,而米大全与洛人奶之间的纠葛与仇恨是人所共知的,警方怀疑是米大全在鸯瑛的身体上涂了毒药,意在害死洛人奶。可八名警官的死又解释不清,难道也是米大全害死的吗? 不久,又爆出几个经济大腕的死,警察在追踪他们此前与什么人接触过时,他们的家人都不愿吐露真情,直到把老眼镜也抓了起来,才知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与鸯瑛有过性关系。几个从七字楼转出的小姐传言道,鸯瑛没有**,也没有性器官,发生性关系的部位是她的肚脐眼。 法医对洛人奶、八名警官、两个大腕分别做了深度验尸,发现他们的腿根下有不同程度的溃烂,好像得了性病一样,法医将溃烂处再作切片化验,查出一种蛛丝毒,这种蛛丝毒含有人体的纤维成分与冰毒成份,能在受袭者大脑处于睡眠状态时通过血液侵入主动脉,造成血液如蛛丝一般凝固一样。 由这桩事牵连而起的还有,当时白岭市发生凶杀案,受害家庭也有一个名叫鸯瑛的女孩,后被杀人犯带走,去向不知。拘捕的两名杀人犯一个叫络腮胡子,一个叫光头男人,行刑之前就莫名死在监狱中,而另一名杀人犯告之,络腮胡子与光头男人曾多次抢奸过鸯瑛。 于是警方论断,罪起鸯瑛,鸯瑛是一个带毒的女子,是条沾不得的毒蛇。 189、石巷子 鸯瑛昼伏夜行,这晚风正紧,她从一条小巷子经过,那巷子是石板道,没灯,暗得悚人,忽然一个少年撞将过来,把她撞倒了,她捂着肚子叫疼。(.无弹窗广告)少年听得是个女声,连说对不起,还用手去拉。 “摔疼了吗?”少年替她拍拍尘灰,“你要去哪里,我送一程行吗?” “我的脚有些痛。”鸯瑛见少年并无恶意,想攀谈几句。 “这事得怪我,你的家远吗?”少年说话似会变声,说得不算清晰。 “我没有家,我是被人赶出来的。”鸯瑛想说点慌话,但又想把自己的境遇情感融入其中。 “谁要赶你?”少年与鸯瑛同行,缓缓地走。 “我做了人家的二奶,那有钱的主倒是蛮喜欢我,可他家的原配太霸道了,对我拳脚相加,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几可毁了容貌,那有钱的主也不敢替我作主,我无路可去,本想一死了之的。”鸯瑛挤出几滴眼泪,把她家遭灭门的情感转嫁到这段谎言上,对于一个陌生人,鸯瑛晓得,暂不可说实情,尤其在警察追捕的风口边。她的主意是,借了少年的保护,混到另一个生际圈去。 少年一听,道:“死是万万不可的,一个花季女子,正享青春年华,如何把死挂在嘴边,如果你没住安身,我倒有个好所在,可享荣华富贵。” 鸯瑛道:“你是干什么的呀?” 少年道:“跑江湖做生意的。” 两人移出石巷子,走到有光的地方,但见少年戴一片面纱,纱紧贴脸,挺瘦,一双眼里满是春情,身段很是俊俏。 那少年也凝望鸯瑛,觉她楚楚动人,玲珑小巧,眼神里去含着怨恨,少年不竟生出怜爱之情:“今晚相撞,实是缘份,你觉得吗?” 鸯瑛回视,道:“为什么戴着面纱,不想露真面目吗?” 少年欲想真言,又怕失了鸯瑛,也吐一出假话:“城中尘土飞扬,戴了纱巾,可避污垢。刚才撞你,把你的脚扭伤,实是不该,正好前边有家茶楼,我请你喝茶,以表赚意,能给个情面吗?” 鸯瑛略作推托:“茶楼人杂,我怕不安全,还是别去吧。” 少年拉她的手,道:“你放心,决没有人欺侮你。” 鸯瑛不敢挪步:“让你破费,怎好意思,我这人不喜欢欠人家人情,还是改日的,何况我的脚已经能走了。” “你无家可归,又要去哪,我担心你想不开,会自杀的,来茶楼释放点愁怀,你心里会舒服些的。”少年一只手借了黑暗,已揽在她的腰上,而鸯瑛并没有拒绝的动作。 “担误你干正事,又要欠你人情了。”鸯瑛顺着他的力道往里走,也是红暗的灯光照着,茶楼里人很少,极少看得清人的面孔。 待几盘点心,两杯清茶端上茶几,服务员将门合上了,室内有香气,有冷气,还有和谐的音乐,和让人瞎想的黑暗空间。 “你为什么不扯下面纱?”鸯瑛先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果然沁人心脾。 “还是免了吧,我习惯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春好了,别人都这么叫我,你呢?” “我没有名字,外号傻子,生我的父母想让我变聪明点,就正话反说,可没等给我取下正名,他们却因病死去了。” “你的命运不算太好,看来,会唱歌吗?”他塞给她一个话筒。 “不会,你唱吧,我听,行么?”两人好像熟识了。 少年去摸她的胸,她扯开他的手,道:“你还年轻,不应当想这事的。” “我喜欢你,真的!”他凑过嘴去,两只手却将她压在沙发上。 柔和的音乐与孤暗的空间让她难以说拒绝,她一想到这是暗害男人的前奏,心里又生起害怕来,八名警员的死,洛人奶的死,她都在电视上看到了,好在他们都是将她压在身下的,她的头脸一直未在电视里露面。 “难道你带我来茶楼就是为这吗?”鸯瑛流着眼泪说,“原来你和别人一样,都是来欺侮我的。” 少年的手肘靠近她的胸部,却觉得有沙沙的声音。 “我会让你幸福的。”少年用言语作掩护,一只手还是伸进了她的内衣,那音乐也在煽情地唱着男女间的欢悦。 “不,我配不上你。” “这是什么?”少年警觉性很高,摸出一小包白粉。 鸯瑛的心里顿然起了杀机,她有最温柔的谋杀之法,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难逃她的魔掌。但这种念头只在瞬间闪过,就消逝了,她不想害一个关爱她的人,不想害一个不知来历的少年汉,因为他还小,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等着他去尝试。 “我不知道,我从情人那里逃出,是他塞给我的,他的妻子不知情。”鸯瑛说得结巴,她的心里在想别的事,因而露出了破绽。 “这是冰毒,你知道吗?情人哪会送这种东西给你,他是害你的。”少年立起身,注意力全在小包白粉上,“你还有多少?” 190、陪陪我 鸯瑛出神地看着他:“千万别说给警察听到。” “这里只有我你,你不相信我吗?我是爽快的。”少年想套她嘴里的话。 “你也吸毒吗?”鸯瑛道。 “想,但没有尝试过。”少年紧盯着她胸部。 “你知道冰毒的行情吗,我想出脱一些。”鸯瑛觉得她胸前装着一颗定时炸弹。 “哦,是嘛,且说说你有多少,我认得一人,专收购毒品,或许他会要的。”少年将音乐关了,屋子里清静了许多,但隔壁包厢里有打情骂俏声传过。 鸯瑛一时兴起,就说了出来:“有二三十包的样子,不过,是偷来的。” 少年一眨眼:“不会吧,你是个清纯的女孩,怎会干出这种不光彩的事儿?” “且听我把话说完,那真是巧合的事儿。我本不吸毒,是别人唆使我的,可我没钱买毒品,那滋味实在难受,我的潜意识里强烈希望得到冰毒,哪怕是一点点。那家藏冰毒的头头新死了儿子,请了一帮哀乐队,都穿着白衣大褂,我翻过院墙时,正好一件白大褂落在我的身上,我于是穿上它,斗胆走了进去,那股毒味儿让我的嗅觉特别灵敏,我猜测那冰毒藏在楼房的隐蔽处,于是绕过楼道,爬到了一处暗室,上边加着重重锁,我一摸,锁孔中有铁丝,锁链子却开着,我推开一个小窗似的门,爬了进去,却见一个黑影也卧在里边,还直向我求情,我估量那家伙也是偷白粉的,就低声喝斥他,让他作房内的守卫,他一听,倒信了,我连拿了数十包,塞在大口袋里,也赏赐了他一包,临出去之时,我问他从哪里爬进来的,他说是这家房主的水电装修工,事先在卫生间设计了通向外边的地下通道,我于是照他说的出逃,果然爬到了外头的公路边。因此我才得手的,却不知那倒霉的家伙后来怎么样了?嘻嘻,你说可笑么?” 鸯瑛去看少年阿春的神色,见他拳头捏得铁紧,眼眉之间充满愤怒,便马上又转为笑意,很牵强地逗鸯瑛说笑:“我时时替你性命担忧,幸是跑出来了,让我长舒一口气,要知道,毒贩子十分残忍,你可得小心行事。像你把赃物带在身边,是不明智的做法,最好应当出手,哪怕价钱低廉些也行,若要再吸,从别处购进,就不会被别人捏住把柄。” “一包能卖多少钱,你清楚吗?” “通常都得几千块钱。” 鸯瑛听得咋舌,她联想起吉提要她四包白粉作医药费抵押的事儿,纯粹是欺她不懂行情:“好阿春,真能为我找到这样的脱销主儿,我分你一半钱,有了这些钱,我正好去外地过些清静活儿,省得在此担惊受怕的。” 少年阿春撕开一小包白粉,道:“钱却是不要你的,只需你陪陪我,如何?” “不!” “为什么?”少年道。 “我还是个处女。” “去,吸过毒的女子能洁身么?”少年从衣服里抽出吸管,将一端接在面纱之内。 鸯瑛却在怔怔发抖,她不想害这位少年,而他却不知她的隐私。把他害了,她的白粉又找谁出脱呢?趁少年不注意,鸯瑛溜向房门处,拧开门便逃。 “傻子,回来――”阿春迅速去追。 鸯瑛还未出门,就被茶楼保安当作小偷揪住了,阿春笑着解释:“她是我女朋友,跟我斗气儿,没有什么,嘿嘿!” 阿春将鸯瑛推进门,反锁了,露出凶相,将半包冰毒扑在鸯瑛的鼻子边,却堵了她的嘴,让她用鼻子吸气。 191、往前冲 鸯瑛被动吸毒,火往上涌,抽出枯骨双截棍,向少年臀部击出,那少年哎呀一叫,滚下地去。(.无弹窗广告) “你打我?”少年不甘心,又扑向她,按住双截棍。 “你不能玩我!”鸯瑛的口气很坚决,少年去扯她的裤子,鸯瑛一巴掌扇去,将他的面纱撕开了,暗淡淡的灯光下,她看见那少年缺了整截鼻子,只有两个孔还显着,似往上翻,她一下子就想起棕地人朝天鼻来,心里很是恶心。 少年想不到这女子泼辣阴毒,放弃了玩她的想法。 “你的鼻子怎么啦?”鸯瑛关切地问,将他的面纱重遮住,这么俊俏的少年,却失了鼻子,真是可惜。(.无弹窗广告) “天生的。” “不可能,我看得出那是刀割的。”鸯瑛整理了衣服,看着他。 “好吧,我带你去见毒贩子,如何?”少年抑制内心的激情。 “你在怪我吗?”鸯瑛主动拉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身旁走着。 “我觉得你很怪,两人的世界,对于你我,原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你却――唉,比古代女子还保守啊。”少年低着头,引着她踱出茶楼。 “你可以跟别的女子玩,但不能跟我干那事,我是出于对你的保护才这样做的,我会害了你,知道么?”鸯瑛差点把她的秘密抖出来。 “别找借口了,我们搭一辆计程车去吧,这样安全些。”少年拦下了一辆车,“你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叫傻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称呼你。” 鸯瑛格格地笑:“傻子好呀,叫傻子才亲切呢。” 两人坐入车内,挨在一起,各人的感受都不一样,车在行,灯在退,有风从窗边灌进,发出呜呜之声,很是凄怆。鸯瑛关了窗,断了风,外边的风景抛得很快,显然车加速了。 “远吗?”鸯瑛还捏着他的手,她大概有恋爱的感受了,不是少年缺了鼻子,她会去设想与少年度日的美好情景,世间物总有不尽人意的残缺。 “不远,几分钟的事。”少年诡异地一笑,但鸯瑛并未发觉,她的视线投向了黑暗的夜色。少年惊异地问,“你的额上好像有光映衬,怎么回事?” “哦,是吗?大概是高兴的缘故吧。” 司机一直未说话,也没问路怎么走,车子转了几道弯,嘎地就停下来了,这一处灯光明亮,鸯瑛探窗一看,心里一愣,这地方不是小黑孩的住处吗?难道,难道少年说的毒贩就是黑董?这怎么可以? “下车吧,到了。”少年推着她。 而鸯瑛则抱紧他:“不,快叫司机开走,这个主儿可不是好惹的,我情愿不卖冰毒,他会杀死我的!我跟他之间有仇恨!快开车!” 缺鼻子少年则阴滑地道:“你吓成这样干吗,他又不会把你吃掉?” 鸯瑛感觉那少年的手劲加大,好像不是牵她,却在擒她,她的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么危险,得逃。 她将少年一推,脱了手,扭开车门,往后路飞蹿,司机双手去抱住,鸯瑛举双截棍劈中了司机的腿,那司机倒在地上,后边显然是脚步声追来。鸯瑛不敢看后边,她心里开始怀疑这个少年的好意,他为什么不将毒贩的名姓说出? 这时,一束强光将她的眼射住,响起了两个男人的淫笑,鸯瑛欲往后走,后有追兵,两边是高墙,只得硬了头皮往前冲,两个男人手持勾索,把鸯瑛翻悬地摔在他们脚下。 “你好啊,臭婊子,我以为你跑到天上去了呢?”一人幽默地说。 鸯瑛抬眼望去,正是黑董手下人物,一个是黄牙嘴,一个是小挫子。那司机与少年也追至,四人齐站在鸯瑛身旁,犹如四根天柱。鸯瑛能逃却吗? 192、一丝笑 “阿春,救我!阿春――”鸯瑛瞅着少年。 四人大笑,捆住鸯瑛。黄牙嘴道:“他不是阿春,他是缺鼻子聂标,他这处鼻子是你害丢的,你不记得了?哈哈――” “放了我,放了我――”鸯瑛大叫。 她的嘴很快被缺鼻子堵上了,缺鼻子道:“你在暗室里遇到了黑影就是我,你害得我好惨啊,不是你讲那一串故事,我还记不起你,这可是报应的时候到了。” 鸯瑛扭动着手脚,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施以爱意的少年,竟然是她在冰毒室遇到的可笑的人。她先前着重防着警察,却掉在仇人的陷坑中了。黄牙嘴狠狠地拿鞭子抽着她的身,每抽一下她便颤动一下,显然是吃不消,但又叫不出声。 黄牙嘴道:“你杀了右臂龙,还杀了左臂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缺鼻子少年道:“她身上还有许多冰毒,我骗她可以出售,她居然就信了我,这个功劳可得记在我的身上,你也别将她打死了,黑董还有吩咐呢。” 几人将鸯瑛拖拽于地,又拉上台阶,鸯瑛的手去握旁边的钢筋,马上有皮鞭抽过,她的身上全是伤痕,不久衣服也拖出了洞。 黑董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看见了鸯瑛,嘴角露出一丝笑,他让瘦骨女孩开了门,蝶子性感地靠在他臂弯里,黑董摘下墨镜,只吸着大黄烟,干咳了几声,道:“聂标,是你抓来的吗?” 缺鼻子少年跪伏道:“我略用了点小计,就将她骗来了,她胸部还有十几万的冰毒,不是个小数目。” “好,瘦骨儿,替聂标拣两个中看的女子,让他消消火气。”黑董眼视瘦骨女孩。 瘦骨女孩点了头,冲少年一笑,就领他上楼,楼上有数十个冰妹,全是新上钩的,见了男人就得流口水。 黄牙嘴道:“大哥,她害死了小黑孩,又杀我两位弟兄,如何处置她?” 黑董吸足了烟,徐徐道:“先不要着急,此女子并非一无是处,她身上的蚂蟥虽然让我的手腕与脖颈留下了疤痕,但也给我带来了大把的利润。” 小挫子不解地问道:“难道要留下她,她取了什么作用?” 黑董道:“落在警方手里的那封信,是我伪造的,吉提说得很对,蚂蟥虽坏,却能带动冰毒经济,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能与我等共享荣华。柯夫特警察在我的干预下,正是按我的意思做的,要不能,我们哪能销出那么多货去?那关押的一百多号受蚂蟥袭击的民众,如今全成了我们的顾客,你想想,一个人抽两包,也是数面包的数目,没见到来我们处的冰妹也明显增多了吗?” “可是这跟眼前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小挫子问道。 “关系大着呢,蚂蟥便是从她身上爬出来的,只有冰毒能让蚂蟥退却,这是个十分玄妙的逻辑。连我,也吸起冰毒来了,我正是从我个人的经历上得到了启发。正如不杀去聂标一样,他就能把鸯瑛擒到手,我倒是有放掉她的想法。”黑董玩起了深沉。 黄牙嘴立即阻止:“万万使不得,鸯瑛与聂标不同,鸯瑛害我们弟兄,如果将她放了,势必伤害弟兄的感情,那左臂龙与右臂龙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分,必须杀死她,她是个祸物,虽然蚂蟥的出现为冰毒的走俏带来了滚滚财源,但绝不是鸯瑛有意而为的。” 黑董道:“现在警察四处追捕鸯瑛,鸯瑛害死了八名警察,一位副市长,还有数位曾与我打过交道的富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她也跟警察作对,跟我们的敌人作对,即便我们不将鸯瑛杀死,警察也不会让她活很长时间,我想,如果鸯瑛死在我们手里,势必引起警方的怀疑。” 小挫子道:“高见,还是大哥远谋深算。” “难道真得放掉鸯瑛吗?”黄牙嘴有些丧气。 193、生死令 “先把她的衣服剥下来!”黑董变硬了语气。 黄牙嘴只以绳索束了她的手脚,却拿尖刀挑开鸯瑛的衣褂,接着滋拉一声,强撕而开,带着刀痕的肌肤便露了出来。鸯瑛伴以反抗,嘴里呀呀出声,眼睛也忽睁忽闭。小挫子去扯她下身的衣服,被鸯瑛踢了一脚,他举刀向鸯瑛的脚插下去,正中脚踝,旁边发出笑声。 两个男人清理着鸯瑛身上的残衣,只有绑捆绳子的地方还留下一小截衣袖。透过她的胸罩,果然取出十八包上等冰毒,黄牙嘴递到黑董面前,黑董让蝶子收下了。强光照在鸯瑛身上,他们就这样欣赏着。 “得让她站起来,走几个姿势!”黑董道,“我真猜不透她有什么魅力将洛人奶给迷上了。” “她会跑掉的。”黄牙嘴提示说,又从她衣服中搜出一根枯骨双截棍。 鸯瑛以胳膊去蹭嘴里的布团,她觉得特别难受,想呕,也想说话。黑董一示意,旁人便把鸯瑛嘴里的黑布团拔掉了。 鸯瑛喘着气,胸部起伏不定:“为什么要看我的身体?还我的阿春,我喜欢他,我不顾死跟了他来,你们为什么要打发他走?” 黑董笑道:“缺鼻子是我们的人,他是不会与你走一条道的,你难道也想入我们的伙吗?” 鸯瑛摇着头,道:“我情愿死,让阿春将我杀了吧。(.好看的小说)” “他不是阿春,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他是聂标!上回他上你的当,这回轮上你上当了。”黄牙嘴道。 “不,他是阿春,你叫他来,我要跟他说话,你们夺去了我身上的白粉,就得给钱!”鸯瑛的话里带出了哭声。 “好的,蝶子,你去叫叫缺鼻子,让他来收拾这个女子。”黑董道,站起身来,细细地打量着鸯瑛的身体,“怎么会长成这样?我可没尝过滋味。” “听得说是男人玩她的肚脐眼呢。”黄牙嘴笑道。 “这女人玩不得,是条毒蛇,聂标因为没上她还耿耿于怀呢,这个女子其实是爱聂标的。”黑董道。 聂标走下楼,腿有些发软,背上的衣衫沾了汗,他被鸯瑛调起的**,发泄在黑董赏赐他的冰妹身上,他显然满足了。他对鸯瑛的仇恨也仿佛变得淡些,毕竟鼻子的伤疤早长成了肉,而这时,他见到鸯瑛光身的站在一群男人面前受辱,又生出一丝怜爱来。他在想,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他在借着少女的纯情俘获她的。 但黑董投聂标射来威严的眼光:“这个女子就交给你和黄牙嘴处理了。” “赐她死还是活?”聂标的性命也掌握在黑董手里,他没有余地去顾及鸯瑛。 黑董把玩着手中的大黄烟,沉思了片刻,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道:“就看这女子的运气,取舍得失于我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她毕竟是个名人了。这枚硬币显正面,让她活,这枚硬币显反面,让她死,我说过,她即使活着出去,警察也不会放过她的。” 那枚硬币高高抛起,哗哗地在地板上转动,鸯瑛的眼则闭着。硬币向一边侧倾,但还在转,发出清脆的震响,在场的人都伸长脖子,看黑董许下的生死令。 194、活剥皮 很可惜,硬币朝上的一面显出了国徽,鸯瑛得死,围观的人欢呼,将茶杯扔在鸯瑛的光身上,嚷道:“去死吧!” “正好深夜,黄牙嘴与缺鼻子两人将你们要仇恨的人拖至外山路边,解决掉,我想警方也会嗅到气味儿,你们得小心,听清了么?”黑董作了指示,两人不得不从,将鸯瑛塞进一辆不算新的车内,由司机驾驶出去。 少年聂标似乎把玩笑开大了,他与鸯瑛同去偷白粉,按说是同道,而鼻子是黑董剁下来的,他却将仇恨泄在鸯瑛身上,并要了她的命。鸯瑛在布团塞进她嘴里的前一刻,还在呼唤阿春的名字,这虽然是聂标杜撰的名字,但他听得很受感动。[.超多好看小说]既然鸯瑛真的有心于他,他突然产生了奇想,杀掉司机与黄牙嘴,与鸯瑛逃命出去。这样行么?他尤其看到鸯瑛光身于众男人面前,这种想法更强烈。作为有正直心的人,他必须救此女子,一旦成功,鸯瑛肯定投怀送抱感激不尽的。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他吸过毒,他得靠黑董谋取享受的冰毒,这是鸯瑛所不能给予的。他觉得救鸯瑛势必同蹈鸯瑛的死路,这种念头只在一瞬间就淡化了。 黄牙嘴始终是憎恨鸯瑛的,在吉提家里,他还受过鸯瑛的棍击。 “怎么处置?”黄牙嘴问道。 “最好不要太血腥,她是个女孩子,让她死得清爽些,也是一份仁道。”聂标带善意地说。 “不,你没有看个这个婊子的残忍,右臂龙身首异地,就是她搞的,不能对她容忍。” “依你说怎么办?”聂标道。 “得让她慢慢地死,书上老说剥皮抽筋,是对人最大的憎恨,我看得用在她的身上。”黄牙嘴咧着牙道。 司机也过来插话:“你们最好快点,别引起警方的注意。” 鸯瑛听得他们交谈,心如刀绞,她一直在寻找逃路的机会,可惜没有,眼下真得死吗? 车子停在一座古庙旁,黄牙嘴与聂标踢下鸯瑛,手中各拉一根长绳子,将鸯瑛拉到破庙处,庙顶漏光,破瓦倒梁,紧靠林子,外有一条土路延伸到水泥路面。 两男人一个按头,一个固脚,将鸯瑛压在破庙的大门板上,那门板螺丝松脱,下边磨损了很多木屑。黄牙嘴从车上取来一些长钉,对鸯瑛道:“还怕你作法,今儿让你慢慢死,有你享受的,不这样处置你,不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一锤子下去,一根长钉便敲进了鸯瑛的手腕子,鸯瑛扭动得更厉害,布团也阻不住她的嚷叫。 “你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没有人会听到的,呆会你就叫不出声了。”黄牙嘴嘿嘿笑,又钉上了一根长钉,接着将铁锤交给聂标,“你来吧,轮上你发泄仇恨了,她的脚踝有洞,就往那里下钉子。” 聂标提着锤子,只见鸯瑛的眼直瞧着他,还有温情一般,她的头不停地扭,聂标就愣在那里,黄牙嘴大嚷:“等什么,一个光身女孩子有什么欣赏的?” 聂标思量着将锤子砸向黄牙嘴,可一想,不成,黄牙嘴手里有枪,况且力道也不在他之上,即使救下鸯瑛,恐怕也是废物一个。鸯瑛的腿颤动不已,聂标拿长钉**她的皮肉,狠命一敲,那木板儿也晃动上跳。 “移进去一些,这样安全。”黄牙嘴去拉木板。 “可是里头没光,看得清吗?”聂标又狠心钉下了一颗长钉,“剥皮我还没见识过,你亲自来吧。” 195、毕剥声 木板移向里头,一尊罗汉像倒在地上,狰狞面容,像是鸯瑛的帮凶一样,把聂标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看,她额上显着幽幽蓝光,怎么回事?”聂标吃惊地问道。 黄牙嘴道:“她是要死的人,管她闪什么光,她都要见阎王的。” “怎么剥法?”聂标问道。 “你急什么?万一不成,一砍刀剁下去,就完事了,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何不再捱些时光。”黄牙嘴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沉沉地玻璃罐,搁在木板边,“这是水银,很重的,我见书上有用水银剥皮之法,不防一试,你按住她的上身,将木板斜立着,我来开皮。” 鸯瑛不是很重,那木板一端搁于地,一端斜立在大尊罗汉像上,黄牙嘴一咬牙,拿尖刀挑开鸯瑛的头顶皮,分两边长发一揪,那发梢似不牢固,脱了大半,好似尼姑一般。(.好看的小说)黄牙嘴也不管鸯瑛什么感受,取筷子长两根木条,向里撑住半月形分开头皮,如撑开一条剖腹的鲤鱼似的。聂标紧按着鸯瑛的上身,额头上还冒汗,他后悔来这里屠杀他连累过的女子,他的残缺的鼻子里好像有液体要流出。 黄牙嘴举起水银罐,如滤油一般向破皮里灌去,此时,鸯瑛如巨山压顶,呼吸也似乎停了,她一扭手,那木板本就枯败,受力则断,不想一只钉住的手狠狠地击向那个水银罐子,大半水银全溅在黄牙嘴的身上。 “妈的,什么鸟办法,要给我剥皮么?”黄牙嘴十分气愤,拿铁锤砸向鸯瑛的头,却发出当当地金属之响,鸯瑛松脱的一只手乖乖地垂下。(.) 这时,聂标拌住一袋热热的粘物,不知是什么,按打火机一照,拉黄牙嘴来看,原来是铺路剩下的沥青,尚有余温。 黄牙嘴一看,大笑:“天让我在此剥皮呀!” 聂标问道:“这个有什么用?” “你且捡些柴火。”黄牙嘴见鸯瑛似睡,离开到另一处寻物,见庙后有一口锅,锅搁灶台,虽许久不用,但还是完好的。 黄牙嘴将一蛇皮袋沥青倒在锅里,对聂标说:“你看过街头给鸭拔毛的生意人吧?” “看过看过。” “用的就是沥青,将鸭子往沥青中搅拌,皮毛尽脱,好像给它脱衣服呢,很性感的,你见过吗?”黄牙嘴像在做一件极有意义的事儿。 那司机将靠椅卧倒,拧开轻音乐,令晚风吹拂他的热脸,突然闻到烧焦味,也不知他俩搞什么名堂,叫了几声,没搭理,就抬头看看大路上,也没动静,于是养着神性。 沥青滚烫,黄牙嘴就拿铁勺往鸯瑛光身上泼,鸯瑛烧得口焦,嗓子也哑了,每泼一处,鸯瑛的身子就剧烈扭动,白白的身子被黑沥青吞噬,黄牙嘴则像吃了蜜一般甜:“这种做法真好!小鸯瑛,比**还刺激吧?哈哈!左臂龙右臂龙一定在天堂感谢我呢。” 那黄牙嘴取下长钉,让聂标替鸯瑛翻身,又向她背脊泼了一层,木板都烧得直冒烟,鸯瑛还是沙哑地叫着,她心想,这帮人比棕地人还惨,她变成鬼也不会放过这两人的。 鸯瑛的身子全被沥青所盖,那黄牙嘴则取出烟,抛给聂标一根:“别急,等沥青热透皮肉,与皮肉粘成一片,我们只需剥开沥青壳,就可以看见里边的花生仁了,到时候,她不死才好玩呢。” 两人坐于横梁,两个火星子忽闪忽闪,如两只鬼眼,而鸯瑛的身上,则是如炒花生一样的毕剥之声。 外头司机在叫,估计是等不急了,聂标道:“快点剥吧,我预感像要出事儿。” “扯你妈的蛋,有什么事出?既是急,掏出你的**来,往沥青上降温!” 两人正有尿意,一人握一条慧根,对准鸯瑛的背部,洒洒而射,黄牙嘴道:“小鸯瑛,我俩为你滋润呢,你很快就脱胎换骨了!” 196、尖锐物 尿洒下,烟便起,滋滋声声。[.超多好看小说] 黄牙嘴抡起一根断梁,往鸯瑛身上敲下,那沥青如花生壳一般,崩裂而开,数条蚂蟥叽叽而叫,随着弹性射入黄牙嘴与缺鼻子的嘴间,两人急去扯,那蚂蟥如泥鳅,叽叽往里钻,两人的眼就直了,脖子往后一抖一抖,他们身上的皮肤如蚯蚓在里边钻,此起彼伏,两人倏地跌倒在地。 却说鸯瑛,适间如在油锅中煎熬,生不如死,自沥青剥去她身上一层皮,那是一层满是刀痕的皮,有神奇的按摩功效。她的身子先是如刀夹着沙子在她体表磨擦,黄牙嘴一棒击下,她身体的压力一时解脱,竟变得很轻松的神态,她像脱去了一层笨重的盔甲,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她居然没有死!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这时,从她的脑额边传过来一阵麻辣的振动,还有幽蓝的光,她的手虽痛,便尚能举起,她摸了摸脑间,是一个发烫的铜圈,她的额边为什么有铜圈呢,是谁为她戴上的呢?她想摘下来,可是差点把脑袋掰掉。 她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从温热的沥青里爬出,她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沥青撕下她的刀痕皮时,也将她嘴里的黑布团带走了,她觉得这里的空气特别清新,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当她从沥青里移出时,她的脚不敢下地,地上的尖锐物让她觉得踩在刀子上,她退去少年的皮鞋,套在她脚上,很大,于是又拿破衣裹了一圈脚,却勉强穿得,她的脚有些无力,而她的身子是轻快的,她有时简直不相信自己还活着,因为黄牙嘴确实剥去了她身上的一层皮,她的头脑是清醒的,这些人要置她于死地,她的仇恨又盈上心头。 司机等得很不耐烦,叫骂声不绝,渐渐听见他走入庙前的脚步声,鸯瑛拔出木板上的长钉,一手捏着锤子,单等司机将脚搁在门口的枕木上,她拿长钉一刺,正刺在两骨之间,一下子就钉在枕木上,司机搞不清什么原因,伸颈向庙,鸯瑛用长钉刺向他的脖颈,十分干脆,司机就固定在枕木上,一步也不能走,那把锤子砸向了他的头顶,他的脑袋像掉进脖子里一样,缩去了大半,鸯瑛提皮鞋一踢,那司机轰然后倒,嘴里吐出一口血,喷洒在另一边门上。 鸯瑛去摸自己的身,才知没穿衣服,她的体表还淌着血水,犹如从水中涝出的香荷。她想少年的身架是最小的,估且借他的衣服一穿。鸯瑛解开缺鼻子的上衣,正待抽出,突然缺鼻子从地上坐起,两手就往鸯瑛身上抓,鸯瑛只觉一股钻心地痛,这时,她的脚下踢中那把尖刀,她立即拾起,捅向少年解开衣服的心窝。缺鼻子少年的手渐渐松开,嘴里说不出话,眼神里满是哀怜。 她从他脱去的手边扯住衣袖,正好趁他倒下身的一刻,将他的衬衣解下,也顾不得脏,披于上身。 鸯瑛还缺一条裙子,穿男人的裤子总不大好,有些发生性关系的味道,莫把臊味儿带上身,她正思量,一条腿被黄牙嘴拖住,那外突的黄牙已贴近鸯瑛的嫩皮,鸯瑛一个钩踢,正中他的下巴,两颗黄牙一脱,血就喷出来。黄牙嘴跳将而起,将鸯瑛扑倒:“你没死吗?我正要吃你!” 鸯瑛急挣脱,无奈黄牙嘴体重,如大山压顶,半点难挪动。她的一只手抵住黄牙嘴受伤的下巴,一只手击向他的身,想让他滚下来。黄牙嘴咆哮着,发出狼吼之声,嘴里直咽口水,把她当成了食物:“哈哈,剥了皮,正好吃嫩肉儿。” 他说话时,带烟臭的血就滴在鸯瑛的鼻子上,鸯瑛差点哭起来,她的手再一击,却受痛了,原来击到他身上的一个硬物,她弯手去摸,原是一把手枪,她的心里就紧张起来,难道黄牙嘴不知道用枪吗?枪里有没有子弹呢?即便没有,也是一样武器。 197、难喘气 鸯瑛在煤矿林曾用夹克男子的枪结果了夹克男子的性命,那是借助于女人本有的色性而成功的,如今,黄牙嘴看重的是她的肉性,她不及多想,突地松下一只支撑他下巴的手,黄牙嘴一头扑在她的怀里,很温暖的感受,他的牙刚要啃下去,一枪击来,砰地一声,从左耳直穿他的右耳,那颗红滚的子弹射在神像上,发出叮当之声。 鸯瑛只觉得黄牙嘴的身体一沉,力道分散,那肉里的劲儿也就消失了,软乎乎在压住她,让她难喘气,她拼了气力,将他掀倒在沥青旁。鸯瑛的一颗心仿佛在跳出,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三条鲜活的性命就葬送在她的手里,她想着想着,都有些后怕。[.超多好看小说]她去摸她的胸口,发觉胸口肋骨的空隙不一样,靠近心窝的两根肋骨相距的距离是别的肋骨之间的两倍,怎么回事,天生少了两根肋骨吗?难怪她的**呈酒窝型,不过,剥皮之后,她的**平平渐突。 她搞不懂在她身上发生的变异行为,她的刀痕皮呢,那可是她身上的肉啊。她想作个告别仪式。触到尚热的沥青壳,她借助额边铜圈透出的幽蓝光,细细地看沥青的内测,哪是什么人皮?好像是松脂油!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她身上有松脂油。(.无弹窗广告)她以前总觉得身上硬梆梆地,还有些痒,别人身上是人油,她身上夹着松油。松油在受热时,就会变得发软,易脱。鸯瑛摸着那层松油,她想起来,难怪大块头男人砍她数刀,她都没死,是松油保护了她吗?脱去松油,对她是好还是坏?取舍得失得,她生出许多怅惘。 另外,为什么男人与她作爱,会无缘无故地死呢,是松油的关系吗?她为什么不能像正常的女人一样拥用属于女人特有的器官?是松油的关系吗?她觉得她的身体存在许多奥秘,松油是从哪里来的,她无法作出解释,记忆当中,她好像从来没碰过松树。 为了便于日后的研究,她将沥青壳埋在一个陷坑里。那么,这几具尸体怎么办呢?她将一口废弃的锅戴在陷坑上,穿着少年的皮鞋,少年的衬衫,缓步走出破庙,或许,是破庙里的神灵保佑了她,神灵是顾及弱者的,她这么认为,外边的车还生着灯,有轻音乐,仿佛是欢迎她的。她没有像过去一样,丢下枪支与尖刀,这回,手枪与尖刀她都捡来了,她从车窗边割下一条布帘子,束在她细嫩的腰上,正如一条花边的裙子。借着车光,她看见她的衣物就丢在车垫子上,一摸,让她太高兴了,那根枯骨双截骨也在里边,她像见到同伴一样地吻了吻双截棍,然后与刀具手枪全装在一个袋口里。 这地方不能久留,黑董估算去了这么久,生疑心之后会派人来查看的,必须走,她这样想着,心里仍害怕,死里逃生的滋味她不止尝一次,但每次都让她生死难忘,她是个神的宠儿。车里的打火机,有汽油,正好,让黄牙嘴、缺鼻子、司机三人变成灰吧! 鸯瑛提着大桶汽油,淋在他们身上,也笑着说:“让我来滋润你们吧!” 她将残液的油桶一抛,很是洒脱,接着按下了打火机,烧了一片刻,好像在为他们超度,手儿忽一甩,小火立变火海,滋拉地烧燃,而她,则悄悄钻入林子,仍不放心地回视那脱胎换骨的圣地 198、泉中影 她很困倦地在林子里睡了一晚,林子里积了很厚的树叶,她躺在叶窝里,仍觉有针刺的感觉。[] 她的思绪随着梦境飘飞到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那里如仙境一般,云浮山腰,冰棱悬涧,山间呈四季美景,花香鸟语。她卧在雪山中,她的身体冻得失去了知觉,一身硬梆梆地,只有那双眼睛在动。 当一轮红日挂于雪山之巅时,白光刺痛着她的眼,温暖将冰层破解,她的身躯与冰棱一同滑进刺骨的深潭,潭中雪飘在水面上,犹如船,缓缓地荡游。下槽是九曲回肠的小溪,鸯瑛如婴儿坐溜溜板似的,从凹沟滑下去,渐次,看不见白的雪,只有叶的绿,林的茂。她的身子还在飘,水发出叮咚之响,开始欢快地奔腾,她身下的冰层化成了水,她便往下沉去,这时,她的手有了知觉,她去抓岸边的小树,可惜脑海里发出了指令,手臂还僵硬在此,她怀疑她是不是死了,只有灵魂附在山林之梢。(.好看的小说) 就在她的身体渐渐往下沉时,水的暗流将她送上了浅滩,阳光洒在浅滩的沙石上,水迹便干,她吸足了阳光的温暖。这时,她听见鸟的叫,感受到风掠过山林带来的冰意。 一双脚靠近她,是个白发飘须的老者,他轻轻地抱起鸯瑛,用干裂带须的嘴吻她的脸,她的身子还像冰块一样地冷。 老者烤了一丛火,火照亮了半座山。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鸯瑛问,但身子不能动。 “你埋在雪峰中,直到现在。”老者笑道。 “我还能活吗?” “能,但不能如常人。” “我能幸福吗?” “幸福是一种感觉,你能幸福的,你是一个神鬼遗弃的人,只靠近死的边缘,却仍然活着。” “这样好么?” “活着是最好的。” “我为什么会压在雪峰中?” “因为你得了一种怪病,接触你的人时常死去。” “为什么你不会死,你也接触过我呀!” 老者长笑而去。 “你,你回来呀,你为什么不理我――” 鸯瑛从梦里惊醒时,抱着的是一棵树,林子里淅沥地下着雨,到处湿漉漉地,她搞不懂为什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怪梦,梦里的一些话说得也在理,是谁托梦给她,是她的父母吗?她的筋骨疼痛不已,真如梦境一般,很难爬起,借着树杆,她半坐着,包裹还在身旁,当夜的情景又恢复在记忆里,破庙燃烧的漫延被小溪水划断,要不准把森林引燃。现在只剩了一堆黑漆物,停在那里的车不见了,她想,黑董手下的人一定来过,她心里又平生几分怕意。 拧起黑包,她无路可走,她真想见到梦中的老者,让他带自己离开这个充满杀戳与仇恨的社会。她得了怪病么,遇她的人都得死么?这是真的吗,林子里发出吃吃地笑,她一惊,细一听,才知发自自己的嘴里。 她将思绪整理了一遍,她害死过许多人,现在警方在追捕她,她不过一只老鼠,得躲着过生计,一但逮住,就完了。 雨下大了,她周身冰冷,不过也好,洗去了她身上的血污。她走了一程地,密林深处有白雾伸起,这让她记起棕地人来,她晓得林中的危险,可走出去也是危险,她真想撞树而死,图个清静。 顺白雾而行,就感这地方温度偏高,原来是个温泉,热气从泉底升腾,飘散成白雾。鸯瑛退去皮鞋,正欲跳下去,却见泉面上立着一个绝美的女子,这是仙女吗?她正凝神,那仙女也怔怔地看她,她动动手,仙女的手也提将起来,怪!鸯瑛一时未醒悟过来,泉中影像正是她自己,她怎么变成这副美人胚子了,是梦中老者的造化吗? 鸯瑛将一颗鹅卵石踢下去,仙女散成了泡影浪花,她停在岸边静静地欣赏着,假如她是一位男子,他会爱上她的。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她自己的容貌。难道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剥她的皮,真是为她脱胎换骨吗?她后悔没留下他们的全尸,否则,她会好好地埋葬一番的。 “我不是鸯瑛了!?”她叫出了声,“不是鸯瑛,真不是,鸯瑛已经消失了,我不是,警方找的不是我,我可以大胆地走出去,是吗?” 鸯瑛一个腾跃跳下泉水,两只嫩手不停地将温水洒向白肤,她的身段一如刚长出的豆芽菜,是那样亮丽。看来,取舍得失是无法去衡量对错的,好与坏在特定的环境里还可以相互转化的。她喜不自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却没摸到一根头发,她是光头?这太不可思议了吧,美人是不可能不要长发来相衬的。她再一摸,眼睫毛也没有,好像被火烧了。她有些想哭,天啊,谁掠去了她的长发? 很快,她又沉浸于快乐之中,因为,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会打扰她,因为,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没想到,黄牙嘴原想剥她皮致她死的,却无意之间造就了她的新生。她真要感谢黄牙嘴,感谢缺鼻子少年。 200、小美人 鸯瑛只在平价商场挑了一件打扣的套裙,是蓝色的,与她额上的铜圈发出的光耀是一个光色。[]她站在镜子边,才感到脑袋上该盖点东西,真是美中不足,居然没有头发,没有睫毛。而且,她的脚上也该换双女式皮鞋,可她没有钱,只买了顶帽子,她将换下的衣物扔在垃圾桶内。 鸯瑛正想去哪里混点吃的,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那只手很有份量,鸯瑛不敢回头,她预感要出点事儿。 “做什么?我不认识你。”鸯瑛看也没看,就说,“你认错人了,把手放开吧,不能,我会报警!” 她发现他凑近她,有烟味酒味调和的男人气味儿,从地面的影子推测,此人不高,但很壮实,头上没戴帽子,鸯瑛排除了他是警察的嫌疑,心下略为放宽,但保不准是黑董一边的人,因为她刚扔去用窗帘子做成的裙子,她的脚下还穿着缺鼻子少年的皮鞋。然而,后边的手没有对她发起攻击,只是抓住而已,将力道向后拐,鸯瑛吃受不住,暗觉此人劲道了得,好像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似的,这一定是个野蛮人! 鸯瑛的身子还是侧转过去,那人阴沉着脸,满是怒气,胡子翘着,眼睛眯缝着,但见了鸯瑛的容貌之后,那眼睛就睁大了,也发出异彩的光芒。他的脸上也马上堆上笑意,被酒气灌红的脸多了一层可爱的色彩,那只捏住鸯瑛肩膀的手也变得柔和起来,改捏为摸。 “嘿嘿,没有认错,找的就是你。”此人偏矮,略胖,有络腮胡子,小眼里满是勾情的光。 “我要吃东西,没心情与你纠缠。”鸯瑛一扭头,脱了他的大手,碎步往前奔。 矮胖男人刷地蹿到她跟前,举两手拦住,嘿嘿笑道:“小美人,你长得真像日本影星山口什么的,能交个朋友吗,我请客,请你吃东西,如何?” 鸯瑛推断此人顶多是冲着她的美色而来的,别无他意,心下放松了些,听得有免费的中餐,于是道:“我不过一时没带钱,哪要你请,也不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看你相貌,不像个好人。” 鸯瑛故意快走几步,看那人如何应付,谁知矮胖男人又追了上来,好言道:“我有钱,我为你买单,嘿嘿,我的样儿是丑了点,可我心好,知道么,就交个朋友嘛,一定不让你吃亏的。” 鸯瑛正待委屈就全,按她此时的心情,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她是只惊弓之鸟,她想安静地养养伤。但矮胖男人的做法又让她尝到了从未体验过的虚荣心,先前,可没有男人对她这样当街求媚的,算来也只有缺鼻子少年,不过那是无意的一撞,才撞出一点小火花的。鸯瑛受了太多的伤害,历了太多的恐慌,她的心理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这与她处的特定环境有密切的关系。更何况,鸯瑛发现该男子的腰里藏着枪,可能是个危险分子,她于是不理,趁他观她容貌之时,倏地从他手下钻了出去,便大跑起来。 “站住!”矮胖男人一声大吼。 鸯瑛不知怎么搞的,竟然站住了,她不清楚矮胖男人有什么资格让她这样站住。 矮胖男人从腰里抽出枪,又拿出一把尖刀,很严肃地对鸯瑛道:“这是你出售给典当行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直跟踪你,就凭这一条,也可以判你个私藏枪支罪。” 201、女朋友 鸯瑛被他说的话征服,这种话多半出自警察之嘴。 “上我的车吧。”矮胖男人说道。 “你的车在哪里?”鸯瑛问道。 “那一辆。” 鸯瑛一看,是辆警车,她的心里轰地一下,难道说矮胖男人是警察吗?难道说他识出了她的真面目吗?他为什么一直跟踪她? “你为什么不过来?我带你吃东西呀。”矮胖男人很温和地说,并帮她打开了车门。 凭感觉,他不是来抓她的,鸯瑛坐了上去,心怦怦跳着。 “你为什么这样紧张,第一次这样接触男人吗?”矮胖男人道。 鸯瑛点着头,解释道:“那把枪真是我祖父的。” “哦,没关系的,我只是吓吓你,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我胆子是小的。你叫什么名字?” 矮胖男人道:“叫我小龙好了,说来也幸运,刚上任的虎警官莫名地死了,听说是一个叫鸯瑛的女孩子害死的,这不,我就接替了他的位子。” 鸯瑛听得心跳,结巴地说:“是吗,那你应当感谢那个女孩子了。” 矮胖男人一笑:“这不能感谢,她害死了洛副市长,好像与你年纪相仿,有传闻说她已经死了,但警局还在追捕她。” 鸯瑛听得别人议论她,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事关人命,她甚至猜想这个龙警官已怀疑上她了。警察是不可小看的,鸯瑛处处小心,把胆怯之心转移在与陌生人的交谈之中。 “你为什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鸯瑛推心置腹地道。 “哦,不可随便问美女的芳名的,你一定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我现在不急于知道。”龙警官把车停了,领她来到七字楼。[] 鸯瑛一看招牌,连连摆手:“这里太高档了,我不想让你破太多的费,还是进一般的酒店吧。” “哪里,这算什么高档,我们天天在这里吃,只需签单就可以了。”龙警官已跨进了门,门里的小姐很殷情地跟他打招呼。 还好,是去七字楼酒楼,走的是另一个通道,这地方对鸯瑛来说,太熟悉了,她就是在这里被虎哥等一帮警察盯上的,也是在这里被洛人奶用专车接到别墅去过夜的。但经过通道时,鸯瑛看见了她不敢见的人,这人就是介绍她到七字楼里来的小娆,怎么这么巧,天下真是太小了。鸯现低着头,不敢看小娆。小娆却觉得眼熟,她毕竟是鸯瑛的大妈,人再怎么变也有个胚子在那里。小娆跟在鸯瑛一旁,紧紧地盯,却不敢认。 “喜欢吃什么?你点吧。”龙警官很客气。 这时老眼镜走过来,向龙警官问好,也瞅着鸯瑛。 龙警官很荣耀地说:“这是我女朋友,还行么?” 老眼镜连忙道:“龙警官好眼光,真是如花似玉,我说怎么没见龙警官进水晶宫了?” 龙警官拿眼一瞪:“我是那种人嘛?” 隔一会,小娆居然来传菜了,套过近乎,便说:“你女朋友很像我一个侄女!” 鸯瑛生怕小娆抖出了内情,拼命使眼色。不巧被龙警官看到,他一转眼问:“你们俩认识吗?” 鸯瑛抢先道:“不,不认识,我吃饭时最怕旁人盯着,你不觉得吗?” 龙警官便推开小娆,道:“这里没你事了。” 鸯瑛吃得一半,忽然一个警察跑进,对龙警官道:“竹林村发现一具男尸,死者是赤身裸体的,身上别无伤痕,而且,那桌子上以血迹留着一张字条,上边题着‘鸯瑛’二字。” “你呀,老在我高兴的时候说些人命案,扫不扫兴呀,没看见我正在吃饭吗?”龙警官站起身,复又坐下,像记起什么似的,说,“鸯瑛?是那个杀死洛副市长的女子么?” 手下道:“我看是,只是有一点值得怀疑,鸯瑛没上过学,恐怕写不了字。” “混蛋,难道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吗?”龙警官见鸯瑛不吃,问道,“口味不合吗?” 鸯瑛道:“口味很好。” “那你为什么不吃完?” “我吃饱了。”鸯瑛扯纸巾抹抹嘴。 手下插话道:“女孩子的饭量都是这么小的。” 龙警官对手下道:“你带我女朋友去买些东西,把她安顿在七字楼里,我去一去就来。” “是。”手下敬礼。 202、失了魂 手下见鸯瑛长得美色,请示了一下龙警官,问买些什么东西。龙警官在电话里吼,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一发在七字楼里报销。鸯瑛见手下服贴,暗自笑。 “龙警官交代过了,你尽管买东西,隔街有家好点的商场,我带你去挑,行么?”手下道。 鸯瑛甜甜地说:“我怎么称呼你呀?” “我姓夏,人称虾子,你也跟着叫吧。” 鸯瑛将手靠在他身边,道:“小虾哥,外边真发生了凶杀案吗?” “那还有假,是个叫鸯瑛的杀了,这人很鬼魅,我们蹲点好几天,也没撞上她。”虾子想推开她的手。 鸯瑛反搂住他:“我真的好害怕呢。” “别,别这样,龙警官看到,会砸碎我的脑袋的。[]” “谁说的?我才吃他几口饭,难道就成了他的女人?”鸯瑛将手攀住他的颈,“你长得比他俊俏。” 虾子还是顾着脑袋,将鸯瑛的手放下,道:“你不用害怕,听得说那鸯瑛专杀男子,不杀女子。” 鸯瑛眼一瞅:“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死在她手下的都是男人嘛,据说她身上有毒,接触她的男子就会中毒。” “我不相信。” 鸯瑛与虾子去了洪运商场,刚上电梯,一个小伙子提着大袋东西呼地从鸯瑛身边蹿过,把鸯瑛头上的帽子闪去了,虾子一看,见鸯瑛一个光头,想笑,却没笑出声,鸯瑛正生气,弯腰去拾。虾子忙将小伙子拦下:“你失了魂了,撞了我的同伴,一声对不起也没有。” 小伙子一转头,细打量,认得是虾子,道:“她是你女朋友,怎么一个光头,像犯罪分子一样。” “你小心说话,小挫子,这么急跑去干嘛呀?”虾子见熟人,语气放缓些。 “唉呀,缺鼻子与黄牙嘴死了,还死了一个临时司机,尸体也烧成了灰,不知是谁干的,但一定与鸯瑛有关,因为我们当时已捉到了鸯瑛,正要扭送你们公安机关的,不想就出了变故,黑董气成了病,这不,为他捡些药草。”小挫子道,却拿眼去瞟鸯瑛。 “又是这个鸯瑛,唉!真邪乎。”虾子叹气。 “怎么?”小挫子停下脚。 “竹林村刚才死了一人,也称是鸯瑛所杀。” “难道鸯瑛跑到竹林村去了?”小挫子正待走,忽瞧见鸯瑛脚上不伦不类,竟穿着一双男式皮鞋,皮鞋上斑点花花,便走近去认,“这位是谁?” 鸯瑛听得他们聊,又是与她有关的事儿,能不害怕吗,又见小挫子看她的脚,她的眼神便不敢与小挫子对视,只是躲在虾子一旁装害羞。 虾子道:“这位是龙太太,龙警官新结识的,很漂亮吧。” 小挫子道:“她脚下的皮鞋是什么牌子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干嘛?”虾子不解。 “哦,是鳄鱼牌的,缺鼻子聂标的皮鞋怎么穿在她的脚上?”小挫子想去抓住鸯瑛。 鸯瑛扑倒在虾子怀中,指着小挫子道:“他撞了我的身子,还来污侮我,你却向着他,我什么也不买了,我回去!” 鸯瑛往门外走,虾子一看,吓坏了,连使眼色让小挫子躲开,追上鸯瑛,好意安慰:“他是跟你开玩笑的,好吧,没事了。” “这种玩笑也开,他说我像犯罪分子,你以为我没听见?”鸯瑛指着虾子的鼻子,“龙警官一回来,我就跟他说。” “好美人,千万别这样,你打我一下都行,打报告的事儿可开不得玩笑,我还是个临时的,龙警官一生气,我就得滚,你替我想想处境吧。”虾子在她面前装孙子。 “可是谁替我想处境呢。”鸯瑛一脸不悦。 203、高跟鞋 鸯瑛心想着小挫子的神情,他是不是识破了她?这是很危险的事,现在紧要事儿是将那双缺鼻子少年的皮鞋从她脚底下拿去。 她先去了鞋柜,一排排地女式鞋,翘着尖刀一样的鞋尖,发出清亮的光,好像在炫耀。虾子不敢再提鸯瑛脚下的鳄鱼牌男式皮鞋,也不敢再追问她为什么要穿男式皮鞋,他怕她生气,眼前她的身份,经龙警官一衬托,不亚于龙警官的架式。 “要买鞋吗?”一个高瘦与鸯瑛长相差不多的女子迎面走上来,“穿多少码的?” 鸯瑛坐在矮墩子皮垫上,伸出一只脚,脚丫子也露了出来,那双男式皮鞋里是布条子,那是从黄牙嘴身上撕下来的,鸯瑛让虾子先替她买几双长袜来,虾子一离开,鸯瑛就将皮鞋装进一个盒子里,让那位女子当作垃圾给扔了。 “我也不知穿多少码的,拿一个质量好些的来试试。”鸯瑛从对面镜子里瞅着这位女子。 女子走进里边柜台,与一个男子嘀咕了几句:“那女的连穿多少码的鞋也不清楚,真可笑,脚下却穿一双男式鞋,还是你去侍候她吧。” 男子走出来一看,见鸯瑛美貌无比,有心动之感,当下笑嘻嘻地拿了一款点缀三粒珍珠的幽蓝高跟皮鞋过来,凭视觉断了尺码,就去为鸯瑛试穿:“好美的细腿呀,保你穿得合脚。” 男子蹲下身,将鸯瑛的腿翘得老高,那从裙子里边露出的浅沟在浅光色的掩映下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男子瞳孔里。鸯瑛居然没穿三角裤,她觉得腿根下凉嗖嗖地,又见男子的痴眼发直,心里竟有荣耀感,她裙子盖住的地方第一次有男人用视线光顾,这倒是她希望看到的事儿,她的腿配合着,以便让他从另一个角度再作欣赏。 这时,虾子走了过来,鸯瑛咳嗽了一声,说:“老板,你穿错了脚了。” “是吗?”男子并没有调鞋,而是让鸯瑛翘起另一条腿。 虾子替鸯瑛将裙面拉下,接着从男子手里接过鞋,道:“让我帮她穿吧。” 男子的眼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掠过他的眼角。 鸯瑛站起身,走了走,发出笃笃之声:“很合脚的,我还想买一双。” 男子笑着说:“我拿得很准吧,知道你穿三十六码的,这是新款式,仓库里还有货,我叫小姐替你准备。” 男子俯下身,去摸鸯瑛脚下的皮鞋,一只手却把裙面张开,张眼往上瞧:“这几颗珍珠的价钱比皮鞋还贵,小心别弄丢了。” 虾子看出男子的轻浮,推手过去喝道:“你是卖鞋的,还是劫色的?!这可是龙警官的女人,你吃受得起吗?” 男子本就对虾子心存不悦,见他如此说,身子因惯性退后了几步,那眼里就射出寒光:“龙警官又怎么了?别拿这官那官的来吓唬我!既是他龙警官的女人,凭什么让你领着?” “哟,这事你管得宽了,龙警官到竹林村办案,死了一个像你这么色的男子,还裸着身,我看下一个就是你!”虾子将鸯瑛拉到身旁,这次是他的手搂着她的腰。 男子哧哧一笑:“是嘛,别高兴得太早了。” 鸯瑛道:“你俩怎么了,虾子也是,遇上一个男人就折腾不休,我还得买别的东西呢,我那双鞋呢?” 男子对鸯瑛道:“我们这里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哪会让龙警官的太太提着大包东西逛商场呢?留下你的地址和电话就可以了。” 鸯瑛一听,道:“这样也好呢,让虾子写吧。” 204、潜进来 鸯瑛全套包装,便显撩人色彩。(.好看的小说)因头上光秃,又有个铜项圈束在额上,给她的美貌打了扣,鸯瑛买了两个假发,一个红发带卷的,一个黑发瀑布的,为显纯情,她戴了黑发瀑布的,将红发带卷的假发,连同别的衣物,全让鞋店的男子一发送上门来。 鸯瑛与虾子回到七字楼,订了三楼的一个套间,很大很宽阔,还是两层的,上边带一个小阁楼。他们刚打开305的门,见商场里的东西己经送了进来。 鸯瑛看见套间里应有尽有,便拿了一个玻璃杯,就着水洗了干净,去冰箱里倒了一杯鲜红的果汁,她再去看商场里买的东西,却不见了。鸯瑛关了客厅灯,走向阁楼去看看,自穿了珍珠皮鞋,她好像蛮喜欢走动的,当她走到阁楼的走廊时,却见鞋盒子搁在鞋架上。 她一手端果汁杯,一手拿盒子,来到沙发边,突然,一件衣服罩过来,蒙了她的眼,她尖叫,又受一股力推击,红果汁杯摔在地上,溅了一地像血的汁水,那盒鞋子也掉在桌子下。 鸯瑛急闪开,滚在沙发边,正欲抽出身后的枯骨双截棍,只见虾子哈哈大笑,从沙发里扑倒在地上。鸯瑛缩住手,见虾子笑个不停,不知他搞什么名堂,便生气地说:“好呀你,把我吓得半死,你不想干了是吧?” “你背后什么东西?”虾子问道。 “女人的东西,不给你看!”鸯瑛如惊弓之鸟,总担心别人识破她的身份,适才被黑董手下的小挫子看了皮鞋,这一回又惊些把双截棍露了出来,她的心里又起了杀机。 虾子道:“龙警官给我打电话了,他今晚回不来,有重要应酬,你呢,就交给我来侍候了!” 鸯瑛哼了一声:“看不惯你们男人,都一样德性!” “看看这是什么?”虾子抖出一小包东西,在鸯瑛眼前晃呀晃地。 鸯瑛见是冰毒,却不敢说,问:“什么稀罕东西呀?” 虾子道:“你还没尝过吧,很好受用的,这是小挫子给我弄的,吸了很爽哟,想不想吸?” 鸯瑛受了诱惑,有些忍不住,但不能表露出来,她一直认为,虾子是在识破她的身份,于是说:“你自己受用的,我累了,得洗个澡。” 鸯瑛走到浴缸边,放了水,将门关好,却一想,不知虾子又要干什么,是在吸毒吗?她溜出浴室,喉里细道:“我也去吓他一吓!” 鸯瑛刚打开门,正要去虾子耳边大喝一声,哪知虾子躲藏在门边,一根绳子悬在颈边,舌头吐出老长,冲鸯瑛翻白眼。鸯瑛见凳子踢倒一旁,虾子的脚又悬了起来,真以为上吊,吓得把门遮蔽。虾子从上边跳下,抱住鸯瑛:“我是鬼――” “好呀,你装死,你该打!”鸯瑛一场虚惊。 “我把绳子勒在颈后背呢,你没看出来?”虾子嘻嘻地笑。 鸯瑛一甩手,问:“龙警官真不回来?” “还骗你吗?” “看你不像个说实话的人。”鸯瑛细打量着他,道,“你的冰毒呢?给我留一点成吗?” 虾子冲她闪鬼眼,一个劲地暗笑。 虾子合紧了门,料鸯瑛进了浴室,先取出小包白粉,分成四小股,拿吸管去吸。正在兴浓时,忽听得隔了窗帘的玻璃移开了,虾子忙将灯关了,趴在床底下。一个黑影从玻璃窗上跳下,也是高跟鞋的声音,鞋面上有光闪,想必是珍珠光,虾子料定是鸯瑛潜进来了,但他搞不懂,鸯瑛这么快就洗完澡了吗? 205、潜伏状 黑影四处找找,好像不是来吓虾子的,虾子屏住呼吸,看黑影还想干什么?没想到黑影打开门,就要出去。虾子从地上爬起,一把抱住黑影,道:“好妹子,我太想你了――” 黑影先是一怔,见了虾子,就顺着他的力道往床上坐去。 “你说话呀,我还剩了点冰毒给你吸。”虾子去黑影怀里摸。 黑影支开他的手,道:“我可不喜欢那东西。” 虾子道:“你的嗓音怎么一下子变了呢?” 黑影不搭话,主动去替虾子脱衣服。 虾子顺从着,躺在床上,道:“就把送来的裙子穿上了,你为什么连假发也换过了?” “这种发型不中你意吗?” “我喜欢看你戴黑色瀑布型的,对呀,你怎么成光头的?”虾子用手去摸黑影,黑影就将他的手放下。[] “你为什么不让我摸你,那你就替我按摩按摩吧。”虾子闭着眼,准备享受。 那黑影让他翻过背来,两只手假意去摸他的脖子,待形成夹钳状,两只手一用力,就去掐虾子的颈。 “你用这么大力气干吗,想掐死我吗?”虾子道。 “你说对了,是想掐死你!”黑影骑在虾子身上,两手重重地按,指甲尖已伸进他的皮肉。 虾子背部一拱,抽出手,以手捏黑影的手腕子,趁对方略松,使一股前推力,将黑影拉倒在床前边。[.超多好看小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虾子翻跳而起,问道。 “哼,你不配知道,因为你快要死了!”黑影甩出一根白绸,往虾子脖子上套去,速度之快,让虾子措手不及。 虾子被勒得说不出话来,他估算这一定是从外边闯进的人,一个女孩子断没有这样的力气。虾子将脚狠狠地跺在黑影的脚上,黑影一退,虾子来个后踢,正中黑影胯下,黑影松了白绸。 虾子情知此人来者不善,是取性命的,心下惊慌,又因为吸了点毒,本想寻鱼水之欢,却要尽力逃命。他打开门,往大厅里跑去,跑到了阳台边,见黑影未追来,正在喘气,哪知黑影就在他身旁,手中举一根长绸,向他套去。他尖叫一声,又从玻璃门走出,黑影伸手来套,被玻璃门卡住,虾子死死不放,却看黑影,原是一个男扮女妆的家伙,长着女人似的身段,穿的全是给鸯瑛送货上门的衣物,他一看有些眼熟,哦,记起来了,此人正是为鸯瑛试鞋子的男子,莫不是借着送货上门而躲在屋里没出去呢? 黑影伸肘击碎了玻璃,将铝合金扭成了麻花,虾子伸一脚踢去,正中黑影脸面,黑影头顶的红色卷发落在地上,露出他应有的寸板头。虾子躲在暗处,他不想与黑影蛮战,他也搞不懂黑影为什么要袭击他?黑影从地上捡起红发,一下子消失了。 四处很静,鸯瑛在楼上洗澡,却全然不知。 虾子出了一身汗,显得没了气力,突然一个白色皮球扔了过来,咚咚地弹着。敌手在暗处,确实很可怕。虾子快速往阁楼上爬,一进门,就合上了,见一部电知搁上茶几边,忙拿起电话,这时,门呀地开了。虾子连电话也没挂好,就滚在沙发后背,用手捂住嘴,做潜伏状。 他从沙发底下看,没发现脚走动,便挨着沙发往前爬,帘子被风吹动,露出一双女式的珍珠高跟鞋,那珍珠闪着光。 他爬着爬着,突然灯一亮,男扮女妆者赤脚踩一个白皮球,立在他前边,他这回真的吓着了,尖叫一声,就往楼梯边跑。 206、擦擦手 黑影一抬腿,照准白皮球一踢,白皮球叭地击在虾子的面部,没有反弹,却破裂开来,散出一团烟雾,那红烟熏坏了虾子的眼睛,他将手在眼里乱揉,还是看不清。(.好看的小说)虾子尖叫着往前爬,也不知到了哪里。黑影拽住他的脚,往下一拖,虾子急忙拉住旁边的镂空生铁护栏,那生铁不结实,有一根当场折断了,虾子举在手中,向后击去,那黑影呀地一声,滚了几步。虾子胡乱往阁楼里跑,也不熟悉,却跑到鸯瑛的洗浴室里来了。 鸯瑛从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她卧在浴缸里,尽情地浸泡,心想把虾子等急了,浴缺里满是泡花,鸯瑛只留了一个头出来,她伸手去搓背,却见虾子赤身裸露地跑进,两只手趴在浴缸上,大口喘气。(.)鸯瑛以为他要非礼,但一瞧后边还有个女人,手间握着白绸,套住了虾子的双腿,正往下边拖,眼见得虾子往下滑去,两只手全是污迹,鸯瑛急将头钻入泡中。黑影将皮鞋脚往虾子脖子边猛踩,虾子的手去移开他的脚,但摸到他的脚时,两只手就渐渐往下落。黑影松开脚,虾子却没有动,他将虾子翻转,去翻他的眼睛,见眼睛里全是红灰,分不清眼珠眼白。黑影抽出那根白绸,用手醮了一点地上的红灰,大书两个字:“鸯瑛!” 鸯瑛躲在布帘子里看黑影,认得他就是卖珍珠鞋的男子,他为什么要男扮女妆,又假题鸯瑛二字呢,这不是把杀人的事儿往鸯瑛身上栽吗?可惜这回,鸯瑛没穿衣服,只好躲在浴缸的帘子后边,这位男子化了妆,还蛮像鸯瑛先前的初容,只是身材略有些偏高。这位杀人者是不是竹林村发生凶杀案的那一位呢? 黑影在虾子的裸尸边停了停,将写有“鸯瑛”二字的白绸压在他的脚下,然后走进浴室,在浴缸里用泡花洗了手,这时,他与鸯瑛仅隔一块布帘子,鸯瑛的心一紧,随时想着反击。但一想,现在山峪市的警察都在追捕鸯瑛,他反而假扮鸯瑛,这不是自找苦吃吗,若是他以鸯瑛的名姓消失,做了替死鬼,她鸯瑛又可以重新做人,光明正大的做人了。 黑影拾起一块浴巾,擦了擦手,接着一扔,刷地扔在满是泡花的浴缸里,鸯瑛又是一惊。 “出来吧,美人儿,没穿衣服就怕羞吗?我也是个女人,不打紧的。”黑影说出一句话,惊得鸯瑛从湿滑的浴缸壁上滑下。 黑影将血红的帘子一拉,哈哈大笑:“我卖给你的鞋子蛮合脚吧?”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出去,不能我就报警了。”鸯瑛仍躲在泡花中。 “小美人,能和警察在一块鬼混,就不想和我鬼混一下吗?我是喜欢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扮女人就是欣赏女人的一切。”黑影坐在便桶上,似女人一样拉着尿。 “你变态。”鸯瑛叫道。 “你的声音真好听,我喜欢听你骂我,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像女人呀,看我的胸,我的红卷发,还有****鞋,这些可是你中意的衣物,你不是很喜欢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纠缠我?”鸯瑛拖延着时间。 “我是鸯瑛呀,警察都想抓我,这很刺激嘛,我会牵着警察的鼻子走的,要累死他们,我恨警察。”黑影立起身,做女人的动作,扭着屁股咯吱地走近鸯瑛,道:“小美人,让我替你洗洗身子吧,你的肌肤真嫩!”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很有规律的那种节奏,黑影嚷一句:“真烦,陪我心爱的人儿洗个澡都有人打扰。” 黑影渐次走下阁楼,把大厅里的灯拉亮,大大方方地开门,是个女服务。 “有什么事吗?小姐。”黑影道。 “楼下的客人有些意见,让你们小声点,影响他们休息。”女服务员说。 “是吗?这个意见很好,我们房里的开水没有了,你能进来换两瓶吗?”黑影道。 “当然可以。”女服务员报之以笑,合上门,跟了黑影走。 黑影见她穿着一步裙,涂了脂粉,但脸上很老气,好像许久未滋润的花儿。他闻见服务员身上的香气就想吐,于是一反手,扳倒女服务,捏住他的喉,道:“你来得可不是时候,坏了我的好事。” 207、亮着灯 黑影按住女服务员的头,压进盛满开水的铁桶,如泡鸡一样,女服务员的腿乱踢一阵,就不动了,那被开水烫熟的皮肉,一会儿就像红虾子,皮肉如龟裂一般往外翻,摸一下就落。 鸯瑛趁黑影杀死女服务员的片刻,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往过道上跑。而适才虾子挂通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就搁在那里,掉着线,他是打给龙警官的,龙警官在电话里听出了尖叫与格杀的声音,叫嚷了几声,还是没有人来接,于是情知出事了,赶紧从竹林村驱车而来。 鸯瑛跑到走廊尽头,扭头看见一个敞开的电梯,就躲了进去,那电梯直下到地下室二楼,里边堆放着杂物,很黑暗。不久,黑影也来到了地下室,手里换成了刀,鸯瑛躲在一个柜子边,亲眼看见他进来。黑影也不搭话,脚步笃笃地响,这时他看见一面锣,一拳击过去,发出当叮声。鸯瑛一时紧张,竟现身出来,被黑影发觉,黑影大笑不止:“你跑不了,你既然看见我杀了人,又不与我作爱,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追杀我,告诉你,我已经报了案,警察马上就到。”鸯瑛避闪着他。 “别拿警察来吓唬我,在我眼里,警察全是饭桶!”黑影道。 黑影与鸯瑛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一个往东躲,一个便往西绕着追,你来我往,突然,黑影翻过堆满杂物的断桌,直逼鸯瑛,连砍数刀,鸯瑛以杂物相阻,并砸过一根木棒,这时,鸯瑛的手里摸到一把长刀,她摆了一个阵式,借刀长的优势,举两手之力,猛地劈下,黑影一闪,刀劈在木桶上,把木桶劈作两半。鸯瑛一反身,横砍一刀,又剁在木箱上。黑影见鸯瑛反抗,又占了优势,急往门外跑,然后一关门。鸯瑛近前,去扭锁把,却不能开,两人一个在门里,一个门外,僵持不下。 鸯瑛从另一侧门出来,走廊上亮着灯,一个人影也没有,靠近门边有个饮水机,黑影就躲藏在饮水机下,他借着水桶的透明,窥视鸯瑛的举动。鸯瑛举着刀,一个门一个门地挨着找,还是没找到,忽听得饮水机上的水桶咕咕地冒泡。鸯瑛将注意力集中在饮水机旁,正要举刀而去,哪知黑影使了声东击西的方法,从后门跳出,将尖刀对准鸯瑛的后心刺来。鸯瑛闻到风,急退到墙壁边,来一个蓄势,两手握刀往黑影身上掷去,那刀掷了空,咣当掉在地上,黑影复从门内出来,大笑,好像这游戏很好玩似的。 鸯瑛从安全出口的楼梯往地下室跑,因脚下穿着珍珠高跟鞋,又不习惯穿,一脚踩空,从楼梯口滚落而下,等到爬起,便担心黑影早追了过来,又加快了速度。她去推一排的玻璃窗,哪里推得开,若不躲进里边,黑影一来,准抓到。她推扯了好几扇,才勉强推开一扇,于是藏在里边,又觉到哪里都不安全,只得四处走着看着。 这时,她看见黑影也下了楼梯,立马将灯关了。她再往前走,撞到一根裸露的电线,电得她尖叫了一声,黑影确定了她的方位,从外侧徐徐移入。鸯瑛借助石柱爬上了房顶的横杆上,黑影就在她的下方搜索。鸯瑛看了看,地下室里摆着的好像是发电机组,单等黑影移到水龙头下,鸯瑛拧开水阀,洒头将水洒在黑影身上,黑影一受惊,就往裸线上靠,一时电光乱闪,将黑影击在地上。 208、呼救声 龙警官开着车,急匆匆往七字楼赶。警笛不断,尖锐地响于深夜。三辆车的警察同时下来,龙警官拉开玻璃门,吩咐道:“你们几个,分头去找,剩下几个,统统跟我来!” “是!”警察很是干练,动作迅速。 几个警察下了地下室,刚走到暗道,就遇见气力不支的鸯瑛。 “你怎么啦?” “嗯,凶手在那边。”鸯瑛将手一指。 “快追――”为首的道。 龙警官来到总服务台,一个警察报告:“龙哥,总台的小姐已经死了。” 龙警官问:“怎么死的?” “被白绸勒死,上留鸯瑛二字。” 正说着,两位警察将鸯瑛扶出,道:“龙哥,受害人找到了。” “喂,你们不要碰她。”龙警官亲自去抱,“美人,美人,让你受惊了,你醒醒。” 龙警官将鸯瑛放在躺椅上,几位警察围过来看,鸯瑛一苏醒,看了几双警察眼,又晕过去。 “你们都帮我滚开。”龙警官喝道,“这是我的女人。” 几位警察只得远远地看,私下里议论着她的美。 鸯瑛被他的喝声惊醒,见了龙警官,哭道:“虾子,他,他死了――” “啊?!怎么死的?”龙警官惊问。 “被凶手杀死了,我当时在洗澡,虾子又说你不会回来,我差点也没命。”鸯瑛还是躺在那里,她的脚因为高跟鞋是新的,而磨破了皮。 “你们几个愣在那里干吗?快去看看凶杀现场。”龙警官脾气有点坏。 “在哪里呀?”一个警察问。 “妈的,难道要我领你去吗?”龙警官给了他一耳光,“305!” 几个警察想笑不敢笑,一堆儿往楼上跑。 “站住!”龙警官道,“要那么多人去吃饭吗?去一个就行。” “那我们干吗?”其他几个问。 “抓凶手去。”龙警官命令。 鸯瑛连忙叫住,道:“凶手在地下室。” 龙警官一听,又吩咐道:“去地下室!” 几个警察又往地下室跑。 “快点……” “快点,跟我来,那边――”警察顺着凶手躲藏的路线追去。 就在他们几个跑过去之后,从侧壁拐出来一个女警察,不慌不忙地往上边上楼梯。 那几个警察走到内室,果然看见一个穿背心的女人躺在地上,而女人的身边,则丢着珍珠皮鞋,蓝色套裙和一副白手套。警察扭动女人的手,提起一看,惊讶一叫:“是自己人,怎么搞的?” 从侧壁拐出来的女警察向蹲在鸯瑛身旁的龙警官道:“报告警官,疑凶已捉到,就在地下室。” 龙警官摸了摸鸯瑛道:“抓到凶手了?――你们两个守着她,我下去看看。” 等龙警官一走,女警察就坐在鸯瑛一侧,阴阴而笑,这时,旁边的另一个警察走过来道:“师妹,那个凶手好狠!” “是的。”女警察一说完,使一个锥形铁刷狠狠地往那警察的后脑击去,警察的帽子当即掉落,人却倒在鸯瑛身上。鸯瑛尖叫,爬起来就跑:“救命!” 女警察从沙发边追出,目标就在鸯瑛。鸯瑛即向楼上跑去。 龙警官一到地下室,警察报告:“凶手打晕了一个女警,穿了她的制服跑了――” “好啊,金蝉脱壳法。”龙警官道。 “救命――”是鸯瑛的呼救声。 龙警官一听,晓得小美人受了威胁,立即抽出枪,叫道:“快点,快点上去!” 从人跟了龙警官,跑到大厅,龙警官指着倒在沙发上的警察道:“看看他死了没有?” “看看凶手在上边没有,快快!”龙警官挥着手,紧急指挥,忙得满头大汗。 “是,警官!”三个女警和五个男警跑上楼去。 “一定要包围他,不能让他跑了――”龙警官再三嘱咐。 209、图书室 鸯瑛一直往楼道上跑,假女警却紧追不舍,八个警察虽然在后边追,但声音嚷得大,被假女警听见,假女警停在护栏边,手举着枪。为首的警察跑到折角处,假女警一枪击去,打中了他的腿,那警察当即倒于地,堵了后边警察的去路,那些警察伏下身来救援,将他扶起。 鸯瑛跑到顶楼,欲从一扇门出去,但那已经无路可走,她于是躲到另一扇门内,假女警追至,没发现人,正在左右徘徊。而龙警官则坐电梯赶到顶楼。鸯瑛瞅见假女警,连忙把电闸拉下,顶楼灯光顿熄。而龙警官刚打开一点电梯门,电就停了,电梯门死死不开,龙警官身子矮胖,就去挤:“这么点地方,我怎么出来?” 龙警官想往外挤,不想卡在电梯门里,进出不得,一只脚伸在外头:“快点拉我出去,人死哪里去了?” 假女警听得,嘻笑,举枪去打龙警官的腿,砰地一声,可惜枪法不准,打在电梯门上,击出一个黑眼,带冒烟的。龙警官赶忙将腿缩进。 鸯瑛在暗处,听得枪响,又听见假女警的笑,惊得脚也站不起。 假女警见一枪未中,又走过去,龙警官吓出大汗,身子就滑了回去,一枪打来,将龙警官的帽子击落,龙警官窝在电梯中,如进了死胡同,而假女警则将手伸进电梯门内,举枪往暗中射击,当然,也不知龙警官藏在哪里。 鸯瑛连听到枪声,料定假女警在对付龙警官,她估量停电对龙警官不利,于是又将电闸推上去,顿时灯亮。假女警刚射一枪,就被启动的电梯合拢,差点把一只手压住,他一缩,却把枪掉在电梯门内。电梯一沉,龙警官一惊,扶住内壁不敢动。 鸯瑛的脚步声惊动了假女警,假女警放弃了攻击龙警官,继续剿杀鸯瑛。那龙警官敲了敲电梯,电梯接通电源恢复了正常运行,由顶楼降到了三楼。他按了开启键,马上,电梯门打开了,两名警察站在电梯外,举枪对准龙警官,以为是凶手:“不准动!” “干什么,凶手在楼上,你们却在这里休假!”龙警官一个个点着鼻子嚷,“还不上去追!上去,快点!” 两名受伤的警察躺在沙发上,一个脑袋受锥击,差点没命,一个腿部被枪打伤,伤及骨头,不能动弹。 六名警察跑过楼,大声嚷,假女警便用大木条阻住门,挡了他们进来。 “开门,快点开门――”多名警察协力推,还是未推开。 一个警察道:“好,好了,下楼去!” 鸯瑛左转右转,来到了五楼的一个图书室,她藏在书架旁,周围虽黑,却有外头的路灯射进来,因此还是有光线的。 假女警只是笑,他知道鸯瑛走进了图书室,因为,他进来时,那扇门还在晃动,而且,里边有细碎地脚步声。她讨厌脚下的高跟珍珠鞋,总是将她暴露在外,而她又舍不得脱下,她毕竟是第一次穿这么上档次的鞋子,更有戏剧性的是,鞋子正是从凶手手里买来的,凶手借了送货上门的机会,溜进来杀来,不能说不阴险。至于凶手的真正动机,鸯瑛还是未了解清楚,尤其是凶手借鸯瑛的名姓杀人,更是不可思议。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断不知道眼前追杀的人就是他崇拜的鸯瑛,这一点连龙警官也蒙在鼓里。 210、假女警 假女警道:“小美人,跟了警察也不安全吧。(.好看的小说)那几个饭桶全让我堵在门外,你就乖乖地就擒吧!” 鸯瑛窝在一处,不作答。 假女警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哪里吗?出来吧,不要受罪了,我不会杀你的,你看看,为了追你,连累多少人死在我手上,这事实上是你造成的,你知道吗?小美人,你究竟说说警察有什么好的,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跟我呢?” “好啊,你不理我!”假女警突然将书架上的书往下推,哗啦啦一片地倒去。正砸在鸯瑛的头上,鸯瑛这时才叫出声来,掀开书,往前迈。但假女警毫不松懈,将书架上的书一路掀翻,一时书册如排山倒海,倾倒一地。鸯瑛从书堆里爬出,以书作武器,一本本地投假女警砸,接连不断,假女警挥手挡去书,那书中的灰尘扬开,竟灰了假女警的眼。(.好看的小说)假女警愤怒之下,举全身之力,将装满书的书架推倒,鸯瑛急往前逃,但脚下全是书,只能爬,刚爬出一架地,假女警又推倒了一个书架,数百册图书往鸯瑛身上压去:“哼,我要活埋你!你不听我劝吗?没有人能救你的。” 鸯瑛虽未被书架压住,但倒下的书架已将她的逃路堵断,她无路可走,摔倒在一个暗角里。假女警看这招很灵,笑得更疯狂,带着女尖音,听起来很可怕。假女警爬上倾覆的书架,一招猛虎下山,向鸯瑛身处扑去,一把就揪住了鸯瑛的印花裙子。假女警撩开她的裙面,用刀子逼住她的颈,一只手还蒙住鸯瑛的嘴,鸯瑛仍是尖叫,不知所措。 “你是逃不掉的,我早说了,为什么不主动一点,这样娇嫩的肌肤让刀子吃了,很可惜的,知道吗?”假女警露出一副色相,他将刀子移到鸯瑛的裙带边,一上挑,就将带子划断了:“我喜欢看你光着身子死,你喜欢吗?” “不,你被警察包围了!放开我。[]”鸯瑛将眼睛扫视别处,寻找出逃的机会,她不想死在一个假冒她姓名的人手上。 “别在我面前提警察,我看不起警察!他们不一样玩你吗,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假女警的尖刀已挑开她上衣的两个扣子。 鸯瑛的肚脐眼露了出来,她忽然记起她的肚脐眼有毒杀功效,于是收了惊怕,变得柔顺了些:“让我自己来吧,老公,我对不起你!” “叫我老公?!”假女警想了想,“你想耍我吗?” 假女警抽出一根白绸,套在鸯瑛的脖子上,正要勒紧。 鸯瑛哀求道:“别,别这样。我,我跟着龙警官,也是被逼啊,是他强迫我的,我还是处女,你一定不会相信,但你可以试一下,可以吗?我是真心的。” 假女警贴着鸯瑛的脸,一下子沉浸于其中,而鸯瑛的手,则在身后摸她的枯骨双截棍。 “处女?谁会相信?早让警察给糟蹋了,那帮狼性的饭桶不会放过一个处女的,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你骗谁呢?”假女警突然手一勒,绸子已紧得鸯瑛透不出气了。 鸯瑛的右手握住了枯骨双截棍,不在关键时候,她总是不用双截棍的,但往往在性命攸关之时,她第一个想到这根双截棍,仿佛只有它,才会为她带来好运。她的意识里充满自信,充满克敌制胜的决心。鸯瑛身一侧,棍端就哗地击向假女警的头,那根白绸马上就松了开来,鸯瑛见第一棍击中,假女警一手捂着,一手执刀,前来刺她。鸯瑛退一步,手一伸,一棍横扫,内室黑暗,但听棍声,假女警一声呀叫,倒在地上。 鸯瑛从书架上跳过,跑出图书室,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棍子都差点握不住了。假女警受了棍击,正摔在一个带轮子四方形的书柜边,他一爬起,推着四方书柜,就往走廊上奔来,阻了鸯瑛去路。鸯瑛一看,大吃一惊,走廊原本不宽,书柜一撞,准被压死。 鸯瑛急向后跑,书柜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没有退路了,还好,最尽头有扇门,鸯瑛就躲在门框里,以躲避书柜的撞击。假女警一看,调整了书柜的前进方向,不想书柜撞在门框上,瞬间止住,力道往外侧旋转,假女警因了惯性,被摔了出去,把靠外边的窗户撞得粉碎,直接从四楼坠下。 楼底处停了好些车辆,假女警直挺挺地摔在一辆邮政车的顶棚,正遇司机要去火车站接货,便将假女警装走了。 211、找不到 龙警官与其他警察来到四楼,看了看歪倒一边的书柜,又看了看撞碎的玻璃,很是奇怪。(.无弹窗广告) “唉,没有啊,凶手到哪里去了?”一个警察往破窗下瞧,什么也没看见,但见一个空车位边洒着些血点。 龙警官叫道:“小美人,你到哪儿去了?” 鸯瑛听得警察声音,从侧门出来,龙警官一瞧,当即抱住,激动地说:“我的小美人,可见到你了,把我的心都差点吓出来。你没事吧?凶手呢?” “报告龙哥,见不到那具尸体。”一个警察说。 龙警官道:“找不到,找不到怎么办?难道让我当死人吗?” 警察一听,自告奋勇说:“到下面去找,肯定在下面。” 龙警官将鸯瑛扶下楼梯,道:“这里不安全,到我的别墅去住。” 七字楼的小姐听得凶手已死,便从窗户边探出头,目送龙警官离开。小娆紧紧地盯着鸯瑛,因为鸯瑛的那根枯骨双截棍露在外头,鸯瑛一回头,正看见小娆,那小娆就想喊,鸯瑛一回身,没有理她,却觉得大妈小娆对她的身份已构成威胁。 几个警官垂头丧气地说:“龙哥,尸体真的找不到,地上只有些血迹。说不定凶手没死,又逃走了。” “放屁,从四楼摔下去,能不死,你摔摔看!”龙警官将鸯瑛送入公安车内,去看了看现场,道,“这地方原是停满了车的,为什么缺了这么个好位子,一定是开走了车,快追!” “是,警官!”余下警察鼠似的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却不敢拦在龙警官面前。 鸯瑛听得要找假女警尸首,心里一怔,若是真找到了,就会排除凶手不是鸯瑛的论断,这对鸯瑛要找一个替死鬼是个阻碍,于是说:“龙哥,人已经死了,还找尸体干什么,我都怕死了,你就不知道为人家考虑考虑吗?” “可是,美人儿,你是不清楚,这个凶手就是杀死洛人奶副市长的鸯瑛,不把尸体找到,如何向上级交代呢,总不能凭空胡说一通?”龙警官启动车,把警笛拉得贼响。 鸯瑛见劝说不成,心里闷闷不乐,于是想找机会拖延时间,便说:“龙哥,我想上厕所,能停下来找个厕所吗?” “你忍一忍行么?小美人。” “一刻也不能忍,难道你让我尿在车上闹笑话吗?”鸯瑛拉着他扶方向盘的手。 “好的,好的,唉!”龙警官将停在路边,鸯瑛就下了车。 另外两辆警车见龙警官停下来,就问:“龙哥,有紧急情况吗?还追不追?” “是碰上点紧急情况,你们给我追,开足马力。”龙警官指挥道。 鸯瑛叫道:“难道让我在路边尿尿吗?” “可是,这一时半会也寻不到厕所,你就将就一下吧,我们男人都是这样解决的。”龙警官做了个示范,将身子背转去。 两辆警车呜呜而叫,很快就追上了邮政车,从坡上看,果见邮政车上有具女警尸体。那警察一边向前喊话:“停车,我们是警察,快停车,接受检查,听到没有?” 另一警察邀功心急,马上向龙警官发去电话:“报告警官,前边车子上确有凶手尸体,你快点追来!” 鸯瑛听得,心都凉了。 212、多余物 邮政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三辆警车呜呜追上,还对他喊话,他当即联想到在七字楼嫖娼一事,是不是被警察发觉了,于是心虚,加速马力,飞快往前奔,想摆脱警车。邮政车的性能不是很好,开到一百码,就全身晃动起来,差点将尸体甩下。这时,车子开到了一座石桥上,突然从斜道里也拐出一辆车子,射出强烈的光。司机一急,加之后怕,方向盘失了控,向石桥护拦撞去,把护拦撞塌,邮政车刷地飞下湍流,激起数十米的浪花。 “妈的,这家伙一定干了亏心事!”龙警官骂道。 三辆警车停在桥头,警察从车里钻出,问道:“龙哥,怎么办?” 龙警官一抓脑袋,道:“这凶手真是够狠的,死了也拉一个垫底。妈的,可是没有尸体我们怎么交差呀,下水去捞吧!” 鸯瑛听得,心里暗笑,也庆幸尸体落入了水。 其余警察吓得打抖,求饶道:“龙哥,使不得,只怕下了水,就上不来了。” 龙警官一听,也是,便说:“还是找事故中心吧,让他们请人来。” 捱了两个来小时,这些人因为疲惫,都在打瞌睡。交警开了吊车来,把邮政车吊起,里边连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警察说:“司机跑哪里去了?” 龙警官道:“妈的,准被凶手拉下水洗澡去了,赶紧到下游拦一路网,权且网鱼。” “是!警官!” 鸯瑛的心又提了起来,只巴望凶手尸体被泥沙冲走。 不久,听得警察叫道:“龙警官,网到了,网到了――” 龙警官与众交警跑近看,网中带上大把泥沙与杂物,内中夹着一个胖大的女子,是裸体。 一个警察叹气道:“哪有这么胖,一定是网错了。” 龙警官道:“扯蛋,就是这个,泡在水里这么久,苦瓜也变南瓜了!给我拉上交差。” 另一警察道:“这尸体有些臭。” 龙警官道:“臭有什么关系,臭泥巴的味嘛。总是女的吧?这一点千万出不得错,杀死洛副市长的鸯瑛就是个女的。” 一个警察道:“尸体下边没有多余物,是个女的。” 鸯瑛也忍不住笑。 一时间,在七字楼情杀八名警察和洛人奶副市长的凶案,很自然地过渡到这个死去的假鸯瑛身上,报上也刊出了鸯瑛被杀的消息。当然,大部分人是相信的,也有绝少数人持怀疑态度。萦绕在鸯瑛心里的疑团是,这个男扮女妆智商很高的人为什么要在杀人后大书鸯瑛的名字,他是想出名么?还是想替鸯瑛开脱罪名?或是把罪名栽在鸯瑛身上?他为什么要杀人?有什么动机?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是极狠警察的,他说警察是饭桶。 在鸯瑛眼里,这些事情配合得很完美,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替她剥皮,却让她有了新生,解除了身上的一层奇怪的松脂油,还去掉了刀疤痕。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本是害她的,但她却以为他们帮了她,因为去了皮,就很少有人能认出她,她是警察追击的目标,是必须为八名警察与一位副市长付出血的代价的。她身上的松脂油一如黄牙嘴和缺鼻子少年一样,表面上有坏处,事实上却有好处,若不是这层松脂油保护她,鸯瑛早在八岁时就死于大块头的刀下,这就是鸯瑛为什么连中数刀也不死的谜底。 假鸯瑛的作用也是如此,他虽然要杀鸯瑛,事实上却救了鸯瑛,他的死替代了鸯瑛的死,只要鸯瑛换一个名字,就可以把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带罪恶的事儿一笔勾销。包括她杀络腮胡子、光头男子,杀洛屠一家,杀她大妈的情人吴三元,以及棕地人,夹克男子,刀疤男子,平板头男子,还有小黑孩、左臂龙、右臂龙、黄牙嘴、缺鼻子聂标等人。算一算,有不少人死在鸯瑛的手下,鸯瑛也可算是个超级杀手了,但这些死的人至少是可杀的,鸯瑛这么认为,即便是警察与副市长,他们肯定造下了深孽,至少他们是嫖娼的。 虽然如此,鸯瑛还有不放心的地方,一是生活在龙警官的臂弯里,危险随时存在。鸯瑛与龙警官的关系,也似乎有某些因果牵连,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不是鸯瑛情杀虎哥虎警官,以及虎警官的七名手下,他龙警官也爬不到这个位置来。是鸯瑛为他留下的官位空缺,而他看上鸯瑛,包养鸯瑛,全在于鸯瑛脱胎换骨的美貌吸引了他的色眼。其次,鸯瑛对另外两个人也是心存戒备的,她的大妈小娆是一个,小娆曾看见鸯瑛手里的枯骨双截棍;黑董也是一个,对于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的死,黑董肯定要怀疑到鸯瑛,他绝不会相信鸯瑛的死,而会认为有什么重要人物在背后庇护鸯瑛。而且,鸯瑛虽然剥皮,但对冰毒还是一往情深的,只要她有一天依赖于冰毒,就有栽在黑董手里的可能。黑董的冰毒生意已经渗透到警察局,他曾经威胁过柯夫特,让那些受蚂蟥袭击的民众去吸他的毒,以免重蹈史格杀人吃人的后果。 213、晕过去 鸯瑛随着龙警官的车住进了龙警官的别墅里,她经历了无数的凶险与追杀,这条命也是从刀尖上走过的,她极想过一段舒适平静的日子,极想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个别墅的名字也叫龙别墅,仿佛全是他龙警官一家的。进出的人衣着都很华美,气质也颇高,看上去好像不处于一个档次上。 两人走下车,依偎在一起。修竹青树掩映着别墅,一条蜿蜒的人工小溪像一条绸带绕在别墅的胸前。环境很美,鸯瑛这样认为。 “喜欢吗?”龙警官眯着眼问。 “喜欢。”鸯瑛像个客人一样,处处拘束。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龙警官大气地说,他的话语里仿佛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鸯瑛猜得出,这别墅不是白住的,得让龙警官高兴,让龙警官觉得这别墅取到了作用。 “我可享受不起,我只需要平淡。”鸯瑛谦让着。 门开了,龙警官把钥匙直接交在鸯瑛手里:“我不说假话的,你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拿着。” 鸯瑛吻了他的额,去讨好他,回报他,那个带余温的大而长的钥匙便落在鸯瑛手里。 房里香气扑鼻,种着不少花。地板光滑得有摔倒的感觉,彩灯明亮得有妓院的意境,家具高档得有不敢触摸的情调。 “住在这地方,我会很不适应。”鸯瑛立在那里,仿佛不协调。 “这里很好啊,你怎么有这种感觉?”龙警官抱住鸯瑛的腰,细细打量,“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我们是有缘的,你的表现也很出色,鸯瑛的死多半是你的功劳,上级表扬我,给我加工资,我当然要回报你。这个鸯瑛呀,对我是优待啊,没有她,虎警官就不会死,我也就爬不上这样的位置,也就结识不了你这样的美人,你说是吗?” “是你的运气好。你真的喜欢我吗?”鸯瑛含情道。 “你说呢,不喜欢你会把你带回家吗?”龙警官一把抱起鸯瑛,像抱小孩子一样,把鸯瑛丢在软软的被窝上。接着,他那矮胖的身材就扑了上来,用他的坚硬的胡子刺她的粉颈,“你尝过男人的滋味吗,想尝一尝吗?” 鸯瑛推开他:“这就是你让我住别墅的动机吗?你不能这样,我都可以做你的女儿了。” “谁说的?”龙警官抬起头,摘了官帽。 “我们刚进来时,几个保安就在议论,说龙警官的女儿真漂亮。”鸯瑛眨着眼睛,显出幼稚。 “妈的,他敢这样羞辱我?我叫他们滚蛋!物管中心都是我的熟人,怎么会聘这样没素质的人?”龙警官气得脱去了上衣,抓起电话就要按号码。 鸯瑛拉住他的粗手指,移到自己软柔的肌肤上:“人家无意地说,你不能认真,否则我也就不住这里了。” 龙警官换上笑容:“是,是,不能让小美人生气。” “你这样陪我,你老婆不生气吗?”鸯瑛道。 “她不知道,当然不生气的。”龙警官说得很轻松,去解她的裙带,“快些吧,我等不急了。” “我身上很脏。” “不,很美。”龙警官开始了舌头的舔行。 “我想我该洗洗。” “不,就这样,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龙警官先脱了鸯瑛的裙子,她是没穿裤叉的,他的视线就停留在那个三角地带,美美地看着,发出呀呀之声。 鸯瑛闭着眼,自她脱胎换骨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碰男人,她是愿意的,从心里愿意的,因为她穿了龙警官花钱买的衣物,住了他的别墅,她总该付出点什么,这是人之常情的。作为女人,最好的礼物莫过于身体。 龙警官带毛的手已经托起她的上身,将她的上衣也从脑袋边脱去了,却把她的假发带了开来,露出一个光头,这是龙警官不愿看到的。 “你,你怎么没长头发?”龙警官问。 “你说到我伤心的地方了,我那时长得美,老招来一些小年轻的滋扰,惹得我父母烦,一时性起,就将我剃了光头。”鸯瑛随便编的,她要隐瞒很多事情,于是学会了说慌。 龙警官一想,这样也好,若不是光头,早进别人怀里了。他摸着鸯瑛平坦的胸,细窄的身,那种感觉多了一层新意:“还没有发育好啊。真的没有男人动过你吗?” “你问这个干嘛,你不是男人吗?” “哦,我明白了。” 龙警官拨开她的腿,将他的龙棍往里送,忽听得鸯瑛尖叫一声,头往后仰,身子痉挛,晕过去了。 214、拔不出 龙警官只觉得鸯瑛体内有股凉嗖嗖的寒气往他体内逼,他的脚开始发软,虚汗渗出,他在送进去的一瞬间,就预料到不会和谐的。更可怕的,他无法抽动,鸯瑛的身体还在颤动,眼闭着,却真是晕了,没有醒来。 “小美人,小美人!”他细叫着,“怎么会这样?” 他卡在泥潭里,鸯瑛的身体如一把虎钳,狠狠地夹住他。他哟了一声,受她的颤动,他泄出了一团热流。而同时,床单上已有鲜血。 “是处女,真是处女!”他好像尝到了鲜,但这种爽感很快消失了。他的膨胀的血管无法退潮,仍绷紧着维持战斗状态,他开始感觉到疼痛。龙警官余兴未尽,他试着拔出来,忽听到有格格声响,他吓坏了,生怕断了棍子。 他推了推鸯瑛,仍未醒。龙警官无计可施,他开始后悔起来,没听鸯瑛的话,如果让她洗一个澡,放松一下肌肉与心情,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尴尬局面。如果多做些准备工作,多一些爱抚,或许后果也不会这么严重。他后悔先脱了她的裙子,也怪她没穿裤叉。 龙警官的脚也打起颤来,他本想借助时间的推移缓解这种尴尬局面,但他发现,床单上的血越流越多了,他担心这样会让鸯瑛死去,毕竟她没有苏醒。 一场好事变成这样。 龙警官抱起鸯瑛,她的身子一直有力的支配,像在做某项运动一样。龙警官想通过改变姿势结束这种恐慌行为。然而,只要移动鸯瑛的身体,他的私处就好像要掰断一样地疼痛。 这可怎么办呀,难道像狗一样,拔不出吗?他徐徐放下鸯瑛,然后轻轻地趴在她的身上,两手撑着软床,生怕压坏了俏女子。他作了最后一次努力,采用欲出先进的方法,但还是失败了。而这时,鸯瑛的脸色在发生改变,好像变青了,他担心她会死去,而一个美女子,死在他家中,又发生这种关系,他怎么解释得清?他毫不容易爬到警长这个官职上,是不能再落下去的。中国人向来不能承受贬官的现实,除非死。贬官比任何滋味都难受,既是到了这种份上,只能丢回人了。 龙警官牙一咬,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还好,在他的强烈建议下,没有第二个男人进屋子,进来的全是女护士,他与鸯瑛在毛毯包裹下抬进了急救车,鸯瑛仍未苏醒。 女医生看鸯瑛神色,又摸了血脉,大惊失色,道:“你吓坏了她。” 龙警官问道:“她怎么啦?” 女医生道:“若再拖延时间,她有性命之忧。” “这么严重啊?”龙警官斜眼看女医生,发觉她除了年轻,还有别的风姿,那露在口罩边的两只眼睛很是清秀,“麻烦你们就地解决吧,遇到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看到。” 几个女护士捂着嘴笑,女医生道:“这里没有麻药,得去医院。” “啊?!”龙警官心惊,会不会遇上熟人呢,尤其是他老婆,很是刁蛮的,她会知道吗? 在急救车上,女护士为鸯瑛输液,经车晃动,鸯瑛一声尖叫,才醒了过来,她惊诧地问:“这是在哪里呀?” “小美人,你可醒了,我们还亲热着呢。”龙警官苦笑着。 鸯瑛见了女护士,还有男司机,一脸绯红,想去推开龙警官,有女护士阻着。鸯瑛就呜呜哭着,哭声中有责怪龙警官的意思。 女护士安慰道:“龙太太,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就是你太紧张了,一会儿就没事的。” 鸯瑛与龙警官合在一处,虽被毛毯所盖,毕竟还处于那层关系,怎能不羞,女护士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脸上也红红地,好像她们也参与着这种活动。龙警官就道:“小美人,别委屈,人家外国人干这事都是公开的,咱们也学一回外国人。” 女护士打趣地说:“外国人还搞一拖三,三拖一呢,你吃得消么?” 女医生瞪着眼:“别开玩笑,这事儿得替人家保密,人家是人民警官,外部形象很重要,谁也不准传出去,听到吗?” “是,主任。”几个女护士应道。 龙警官抱着鸯瑛,斜躺着,问道:“跟你在一起,还没问你名姓呢?我原打算不问的,因为这样会浪漫些,但出了这种事,是该问一问。” 一个女护士惊讶地说:“龙警官真风流呀,连人家叫什么名也不清楚。” 鸯瑛拿眼睛扫视她们,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叫傻子。” “不,这个名不好听,不适合你。”龙警官道。 “我看挺适合的。”一个女护士插嘴笑道。 女主任医师道:“你管什么闲事,这是人家私生活。” 其他几个护士道:“她想第三者插足呢。” “别瞎扯。” 格格地笑声。 鸯瑛倒被这种风趣话逗得舒服一点,说道:“傻子这名是我妈取的,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傻嘛。” 龙警官道:“还是叫你小美人吧,小美人,你可没骗我,真是第一回与男人接触啊,我会补偿你的。” 215、风韵女 女医生为龙警官注射了麻醉药,通过镇定的方式成功地将他与鸯瑛分离,两人都很惊奇,好像这事挺好玩的,彼此相对而笑。这时,一个白净很有风韵的女人站在门口。龙警官一看,喝斥女医生:“你们怎么搞的,这是我的隐私,为什么随便放人进来,把我当畜牲么?” 女医生难为情地说:“可是,这是你的老婆,她关心你才来的,谁也不知道她会来。” 风韵女人道:“你就是畜牲,丢人丢到医院来了,我以为你生孩子呢。” 鸯瑛满是惶恐,这个女人不一般,看见自己的丈夫与女子纠缠在一块,还能保持一种风范,但这类女人肯定有的是手段,要不,龙警官怎么吓成那样。风韵女人前来,这是龙警官始料未及的,是谁这样缺德,在龙警官最丢人的时候纵容他老婆知情呢?除了鸯瑛,只有女护士女医生知情,难道还有别人知情吗?要这么说,他与鸯瑛造爱的情节也被人看见了? 龙警官将毛毯裹住身,去向女护士问衣服,风韵女人跟在后边,她打量了一会鸯瑛,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味道,也许有敌意。数分钟之前,她丈夫的龙棍还夹在**子的腿间,在风韵女人看来,这比当众挨了痛打还难受,她难以承受属于她的尤物被年轻漂亮的女子夺去,虽然受伤的是女子,但至少说,鸯瑛曾诱惑过她的丈夫。 “你不想当官是么?你的德性坏成这样,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风韵女人想哭,但忍住了,没有人安慰她,连医院的女护士也来看她的笑话。 “你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这样会适得其反,事情已经这样,你应当帮我。”龙警官低着头说。 “你让我帮你?!我已经给你太大面子了。” 龙警官寻着衣物,穿得很体面,恢复了他当警官的风姿与傲气,他没有管鸯瑛,把女护士打发出去,就关好了门。他看了看帘子,他怕帘子边有偷看的眼睛,这时,他鼓起勇气,扑通跪在风韵女人腿边:“老婆,原谅我会吧,我承认有错,我该死,都怪那女子长得太惹人了,她要报答我的恩情,才那样做的,我也是不得已啊。[.超多好看小说]” 风韵女人道:“你已经是第几次这样向我道歉了,你说得清楚吗?这一次决不能饶你,你做得太过份了,你说说,你打算把那个女子养在家里吗?” “不,我向你保证,我决不碰她,我马上就打发她走。”龙警官举起手发誓。 “可是,你已经把钥匙都给了她,你的话谁相信?”风韵女人步步紧逼。 龙警官仍跪在地上,跪得有些痛,但风韵女人没有拉他起来的意思。龙警官一抬头,道:“谁告诉你这些的?你在监视我,对不?” “这些你不要管,你的一举一动自有人说给我听。你以后小心些!”风韵女人话音放重。 “哼。”龙警官自己爬了起来,摸了摸膝盖,道,“我爬到这个位子,容易吗?你的什么要求我没有满足你,你说!我压力大,你体谅过我吗?你却受人的指使,来看我的笑话。我的笑话就是你的笑话,我不好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宽容,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难道你与别的女人上床也要我宽容吗?你出了这种事,不觉得丢人吗?我的面子都替你丢尽了,我以后怎么做人,你想过吗?”风韵女人激动地说,两只手去捶他的背。 “但我宽容过你,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一债了一债!”龙警官翘起胡子,他掌握了老婆的隐私,因此很有底气地说。 “我?我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吗?”风韵女人反问。 “这屋里只有咱俩,没有第三人知道,我就说出来,你养的那条狼狗,就是老往你身上爬吗?” “你――”风韵女人羞红了脸。 “你什么,你才是畜牲,难道我还不如一条狼狗吗?你上街也拉着它,上床也抱着它,还替它洗澡接吻的,你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风韵女人被他说中了要害,只得应付:“你确实不如一条狗,狗能护家,能保护我,还能与我做伴,你呢,整天在外边鬼混,我养一条狗也碍眼吗?” “可是,你不该让狗取代我的位子,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无能吗,你想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我哪时冷落过你?”龙警官反客为主,教训起老婆的不是来了。 风韵女人一想,她也是有苦衷的,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龙警官在外头玩女人,一是龙警官给了她优厚的待遇,各方面都上了档次,还做了贵妇人,一是她从狗身上找到了乐趣,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起养狼狗来,还是龙警官推荐的,说老婆在家不安全,有条狗好得多,没想到真的引狼入室了,这是龙警官后来才知道的,但已经晚了。女人比不得男人,一有***,不可能随便找个男人玩,那样显得下贱,也有纠缠,容易事发。找条狗就好多了,且不说狗的**强,能让女人很快达到性高氵朝,单是与狗**,就比较刺激。狗不会说话,就不要担心它会传出去,想要时就把狗拉来,很方便的,处久了一样有感情。但风韵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粗心的龙警官却能发现她的这点隐私。既是如此,两者扯平,各方消气,也就是了。 风韵女人果然没有再对龙警官威胁什么,她拉着龙警官,只是回家去。 216、抢上车 鸯瑛躲在门缝隙里,她看见龙警官出门时往她这边看过来,他的眼里有愁意,他会受到老婆的处罚吗?鸯瑛替他的处境而担忧,但谁来担扰她呢,她说过,她需要过平静的日子,为什么与她接触的人都要闹出些事端来呢?女护士对她说:“钱已经付了,你可以走了。” 鸯瑛木然地戴上那顶假发,她问了问厕所在哪里,女护士指了指楼下,她就往楼下赶,她像做了贼一样的感觉,每一个看她的人的眼光都怪怪地。鸯瑛在洗水间里蹲下,突然有个人影在木格子上空一掠,她一惊,抬头去看,细碎的脚步已走远了,还留着风中的香气,是谁呢,是看她笑话的人吗?她连忙打开木门,探出头去,一个黑色女子消失在过道里,她穿的鞋是平底的,几乎踩不出声音,她为什么要穿黑色衣服呢,她的轻快的身段让鸯瑛有引起胆寒,难道有人跟踪鸯瑛吗,是风韵女人指派的人吗?看来,以后真不能跟龙警官太过亲热了,她希望过的平静生活因为一次不和谐而打乱了计划。 更让鸯瑛担心的是,龙警官会不会死?但凡与鸯瑛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都死了,如果是这样,她的身份是不是会再一次被揭穿?值得庆幸的是,龙警官没有玩她的肚脐眼,而是开辟了另一个洞穴,这洞穴有没有毒,鸯瑛也没有把握,但据她的第六感,应当是没毒的,因为她那儿像正常女子一样流过血,一旦有毒的话,毒气就会随着血流处渗入到她个人的血管里,会危及她个人的性命,她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流出的血是鲜红的。 她惴惴不安地走出医院,她的美没有人光顾,她在考虑是不是不去龙别墅居住了,那她又去哪里呢?回去是没有出路的,唯一的亲人大妈小娆也成了不可靠的人。她的身子看上去很虚弱,她希望龙警官说服风韵女人,毕竟他是个官,哪个官在外头没几个女人呢,她相信龙警官有这种说服才能,否则他也爬不上这样的肥缺位子,她想龙警官很快就会开着车来接她的,她必须振作些才对。她的脚无意地走着,突然,后边一辆车刷地冲来,是投着她的,她还来不及反应,车头已撞在她的腰段上,她将一只手撑在轿车的平板上,借着车速,鸯瑛从黑轿车上滚落而下,但车子很快就停了,从车门里伸出一只黑手,将就要摔下的鸯瑛一把拽进了车内,呼地一声,车子又开动了,快得看不清周围的景观。 开车的是个小伙子,前边长发,后边半光,耳朵上有坠饰,车技娴熟,他只从前悬小镜上看了看鸯瑛,就哼着曲子,吸着烟。那只后座的黑手将绳子套住了鸯瑛,然后用两脚狠狠地踩她的身子。 “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抓错了人了?”鸯瑛叫道,很委屈,她希望龙警官来接她,却没想到有陌生人来绑她上车。她的视线移向那个黑衣人,发现她就是在洗手间看到的那个轻快的黑衣女人,她的跟踪原来就是要擒鸯瑛,她清楚鸯瑛的真正身份吗,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黑衣女子长得不差,一样的修长与俊俏,只是充满杀气与阴险,让人防不胜防,她的那份干练与迅捷是男人无法比拟的,适才就是在车停的一瞬间,她将鸯瑛拉上车的,鸯瑛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反抗,鸯瑛不竟要问,这女人是干什么的。她与她之间有仇吗?黑衣女人冷峻着脸,也吸着烟,没有搭话,也是笑了笑,就看着前边的风景。 217、李大胆 李大胆与他的儿子李小胆正在演习厅切磋刀法与身手,两人对杀起来,李小胆一刀刺向李大胆的右肩,李大胆腰向后仰,伸手捏住小胆的腕子,一招擒拿,借力打力,将李小胆从头顶抛过去,把一尊塑料人形摔倒在地,那把刀仍握在李小胆的手中,但在倒地时不小心划伤了手背。李大胆亲自拉起儿子,又替他包扎了手,说道:“你平时练杀手,只考虑自己,没考虑对方的应变能力,这是你失手的根本原因,要接替我的位子,还得下一番苦功夫。我看水仙女子人才出众,又精于谋杀,嫁给你是最好的人选。” “爸爸,我讨厌她,她太冷酷了,没有温情,娶她作老婆,简直是折磨我,你考虑过没有?”李小胆才十八岁,但长得高大伟岸。 李大胆道:“干我们这一行,利润虽大,但风险更大,谁也料不到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你母亲就是在我信心满怀时死去的,死于一杯碳酸饮料,很显然,是被别人下了毒。我让你与水仙女子结合,是想早日留下李家的血脉,水仙女子身上有许多需要我们后代继承的东西。” “可是,爸爸,恕我直言,她只是你喜爱的女子,为什么要强加到我身上来呢,自妈妈死后,水仙女子不是一直都在你左右吗?”李小胆将那把刺伤他的刀重重地往一个塑胶人的头部插入,那个假人剧烈地晃动着。 “你这点犟脾气就是遗传了你妈的,我是为你好,她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你平时板着脸对她,好像她欠你什么似的,人家怎么会拿好脸色给你看,一个优秀的女子能展示她的多面性,你换一种态度,效果肯定会好些,其实这些东西哪用得着我教你。”李大胆有些失落,他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门开了,光线漏进来,洒照在那些刺杀模型的身上,那些人体模型中伤后也会像活人一样流出血来,是练习刺杀与击射的靶子。 “一厢情愿是没用的,你不用劝说他。”黑衣女子轻捷地走进。 李大胆看了看她,道:“以后有任务在身时,你最好带小胆去,这样利于培养感情,也利于展示你的长处,小胆只是说你冷酷,他没有发觉你的妩媚与温情,这是你的失策。我想一个女子,主动一些,成功的机率会大很多,其实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不需要我作教练,换句话说,我也是一个失败者,但我看重我家的血脉,要继承杀手这个职业,没有优良的遗传因素,只能自取灭亡,所以说,你与小胆的结合,我很看重,意义也重大。” 李小胆一听,就觉得做父亲的在强迫他做一件极不愿意又很烦感的事,婚姻的事儿,早在数百年前就由个人作主,为什么要把婚姻与家庭事业捆绑得这么牢实呢?与其说李小胆与水仙恋爱,倒不如说水仙与李大胆在恋爱。想到此,李小胆更加看不惯水仙女子的一举一动,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想,他低着头,往门外走。水仙女子张开双臂,故作拦挡状,李小胆将她的手一推,哼了一声,就把门合上,将水仙与李大胆关在演练场中。 218、羊子房 “找到羊子房没有?”李大胆问水仙。 水仙在他面前走着,一点也不受拘束,看样子她在李大胆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她轻描淡写地说:“找是找到了,可惜人已经死了。” “啊?!”李大胆背转身,一双眼很凝重,“难道那个狗屁龙警官没给杀掉?” “龙警官活得好好的,我看到了。”水仙女子道。 “羊子房现在何处?”李大胆道。 “在后车厢的冰柜里,你去看看吧。”水仙道。 “为什么放在冰柜里?” “我怕腐烂。” “死了很久吗?”李大胆问道。 “好几天了,扔在江中飘浮,幸被小鸽子看见。(.好看的小说)”水仙低着眼帘,好像很悲伤。 李大胆拉开门,投院子里的大货车走去,水仙就跟在后边。两个伙计将冰柜抬了下来,李大胆喝开他俩,抽开玻璃,见羊子房穿着一身女警服,不伦不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司机小鸽子解释道:“我正从桥上经过,车子还未拐弯,一辆邮政车失控撞在石栏上,栽进了江中,那车上躺着羊子房,已经死了,后边有三辆警车追来,估计出了事。我车上正好有铁钩,趁羊子房还在水上漂时,就抛过绳子去,正好钩住他身上的警服,将他拖在岸边,塞进了车里,他的脑袋上有血,背部有杆痕,估计是摔死的。后来,那些警察也在江中拉了网,要网尸体,但不知网到了没有。” 李大胆解开羊子房的警服,里边还穿着女人的胸罩与丝袜,知道他扮了女妆。 “是些什么警察?”李大胆问。 水仙道:“就是龙警官手下的人,他本人也在。” “难道说是龙警官亲手杀死羊子房的吗?”李大胆不解。 “不,是另外一个人。”水仙道。 “谁?” “我正在调查她的身份,她跟龙警官的关系不错。”水仙道。 “把她干掉!”李大胆一甩手,很气愤。 “李总,这个女人我已经抓住了。”水仙笑道,想得到表扬的那种神情。 “哦?!她现在何处?”李大胆道。 “就吊在大厅里。” 李大胆吩咐小鸽子等人将羊子房的尸体处理掉,又向着大厅走去。他边走边说:“龙警官这人,不能让他活过月底,否则我们就拿不到剩下的八成的酬金,还要倒赔人家违约金。” “先去看看那女子吧,我看从她身上可以想办法。”水仙道,很深沉地神情。 一个手下摘下鸯瑛脚上的珍珠鞋,像跳舞一样地炫耀:“看,这是羊子房出售给她的鞋,羊子房一定到过她家了,哈哈――” 其他几个人笑了一会,见李大胆走进,笑声嘎然而止,鸯瑛抬起头,正与李大胆的目光相碰。 “是个小女子,怎么成得了气候?”李大胆不敢相信,羊子房就是死在这个小女子手下。 此时,李小胆来里边取东西,看见水仙女子,就有些烦,只好不进去,闷进办公室玩电脑了。 李大胆道:“既是抓住了人,羊子房就别急着埋,得让她认认,省得污陷了好人。你带那女子来,我打个电话给小鸽子。” “只怕她不承认。”水仙道。 “那倒没有关系,她的表情会告诉我。”李大胆站在门外,去拨小鸽子的手机,通了但没人接,他只好又回到院子。 219、水仙女 “把她带过来!”水仙命令道,眼里透着杀气。(.无弹窗广告) 一个杀手将刀子一割,鸯瑛就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她觉得那地板很冰,因为她没有鞋子。两个年轻的男杀手架着鸯瑛的臂弯,往前拖着,拖向了院落间,那里有树,有花草,地面是土壤表层,却很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水仙道。 “傻子。”鸯瑛看着她,记起她在厕所里偷窥的情景。 “真名姓。”水仙放重了声音。 “傻子。” “你是说我傻子吗?”水仙一拳打在鸯瑛腹下,却觉得一股凉嗖嗖的气流将她的拳头吸附,她去拔拳头时,鸯瑛鼓了鼓气,水仙把握不了力道,拳头弹在一个杀手胳膊上。 水仙扯着鸯瑛的上衣领,问道:“羊子房是不是你杀的?” “谁是羊子房?我不认识。”鸯瑛历经生死局面,对水仙自然没放在眼里,不是水仙用车撞她,她至少可以逃走的。 小鸽子把冰柜推到了院落,水仙提着鸯瑛,让她看冰柜里的尸体。李大胆就在一旁,他满是失望,平时连连得手的羊子房,连外省的副省长都杀死过,却杀不死一个小女子。在仇恨袭心头的时候,李大胆近距离观看鸯瑛,顿然发现了她的美貌,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也猜出了羊子房八成的死因。一个杀手,必须抛开各种诱因,敢于下手,下毒手,才能成就一番事业。这种理论他在羊子房面前讲过无数次,但他就是不听,还把女人奉为神灵,要学女人姿态,穿女子衣饰。李大胆先是以为羊子房男扮女妆,有利于杀手事业的开展,不会暴露身份,没想到他会陷在女色中,死在女人手里就成了他的下场。 鸯瑛看了看冰柜里的假女警,认得他就是以鸯瑛之名行杀人之事的坏蛋,他杀害了虾子,还杀死了七字楼的两名女服务员。鸯瑛道:“我没有杀死他,他倒杀死了我的几个同伴。” 水仙道:“他就是羊子房,你现在清楚吧。他是怎么死的?” 鸯瑛道:“他是自己摔死的,从四楼摔下来,掉在车上。每杀死一个人,他就写鸯瑛的名字,怎么是羊子房呢?” “你不要狡辩,连警察都承认,羊子房死于你的手上,你倒抵赖起来。”水仙盯着鸯瑛,眼光锐利,似要吃人。 “是他先追杀我,后来警察来了,他打晕一个女警,扮了女警的身份,将警察引开,又来杀我,我无路可逃,在走廊里徘徊,他推一个木柜,要来压我,却从四楼破窗掉下,我说的句句是真。”鸯瑛说得脸红,像动了真感情。 “羊子房奉命暗杀龙警官,怎么会杀你?”水仙质问。 “当时我跟虾子警察在一块,他带我买了很多衣服,就是在你说的羊子房手里买的,他色眼瞧我,还说替我送货上门。我在洗澡的时候,他就杀死了虾子警察,我估计他把虾子警察当成是龙警官了。” “你不是跟龙警官在一块吗,还在七字楼开了房的。”水仙道。 “可是,龙警官接着任务,说竹林村死了一人,是凶杀的,据说也是羊子房杀死的,他假用了鸯瑛的名字,对不对?”鸯瑛如实交代,因为隐瞒对她作用不大,她已经往死里想了。 “你有什么手段,会杀了羊子房,你说!”水仙抽出了刀,揪住鸯瑛的上衣领,两个男杀手已站在一旁。 鸯瑛闭着眼,一头撞过去,正撞在水仙头上,鸯瑛额边的鲲鹏铜磬,散发出幽蓝的光,将水仙的额头撞出了一条深痕,血从她的眉心里渗出。 水仙的手摸着血,杀气就腾到刀刃上,一伸手,那把尖刀已刺向鸯瑛的脖子。 220、李小胆 鸯瑛神色平和,令那把刀过来,水仙一想到龙警官的事,略偏了偏刀锋,尖刀从鸯瑛肩膀上空走,只带出风。 “为什么不杀我?”鸯瑛问道。 “哼,想死!?没这么容易的。将她关起来!”水仙女子用刀把敲着她的肩。 水仙女子走出院落,在水池里洗了一把脸,手上的血迹化淡,她额上因此多了一道疤痕。她顺着石板走向李小胆的办公房,见他正玩着杀人的电脑游戏,嘴里发出吃吃地笑。水仙女子站在他身后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有个男主角,手里持枪,走在夜里的街上,有行人走过,提钱包的,或是漂亮的,男主角在李小胆的鼠标点击下进行开枪射击,音箱里就传出枪响声,很仿真的那种,前边的人中枪身死,流出大把的血,而男主角则俯下身去捡钱,看见年轻漂亮的几个女子死在一块,嘴里还发出惨叫,李小胆就会嘻嘻地笑一阵,心里透着爽意。 “模具房里有个女子等着你去动手呢,你敢杀她吗?”水仙女子对李小胆道。 李小胆回转身,电脑里有一帮女人就从他枪口下溜走了。他按了暂停键,问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推到我身上来?” 水仙女子道:“她杀死了你的表哥羊子房,还与龙警官勾搭在一起。” 李小胆道:“我不喜欢杀捆住的人!” “你父亲让你多试试真人,我想这对你是有好处的,至少勇气与胆识训练到了。”水仙道,将他的电脑插座拔了。 “你――哼!”李小胆斜了她一眼,“有事没事来烦我!” 李小胆从她身边经过时,看见她额上有道凹槽痕,问道:“你受伤了?” “是她弄伤的,你小心一点。”水仙提醒道。 鸯瑛被绑在模具房的一根木柱上,房里很阴暗,陈列着许多与真人一样高的木人、泥人、塑胶人,草人,这些假人都戴着面具,样子可狰,意在引起杀手的狠意。鸯瑛就觉得这些人都是活着的,都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房子的地面上涂满了血一样的颜料,大概是放在模具里边的,刀刺进去,一样流出血来。鸯瑛环顾了四周,房子很旧,一个老式灶台还在用,烧着木火,火里插一根钢筋,不知是干什么的。 门外虽然站有人,但没有进来,因为门锁了。鸯瑛伸过脚去,正好够到那根钢筋,她用脚一弹,钢筋就掉在地上,烧红的一端是尖的,把地上的茅草燃着了。 鸯瑛用脚移过那根烧红的钢筋,很烫,但是没办法,她得逃生,她将红尖的一端移到了绑她手的绳子边。她的身子渐渐向另一个方向移,以便能将捆绑的地方更充分地接触到红尖的钢筋。鸯瑛记起在洛屠家时,当时洛屠正要杀她,但她的报警电话起了作用,柯夫特开车来了,洛屠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屠刀,去应用柯夫特,正是柯夫特与洛屠的交谈,使她的生命再次点燃希望之火,她同样用鞋子拨过洛屠遗弃在地上的一把刀,然后抓紧时间,把绑她手的绳子拼命地在刀尖上来回地磨。 但这回不一样,她没有找到刀子,当她将手靠紧烧红的钢筋时,她的手也碰在红铁上,痛得她直咬牙,但还是发出了叫声。守在外头的杀手听得异样,正准备开门去看个究竟,他怕鸯瑛自杀,而交不了差,别的他却不怕。鸯瑛继续发出忍在喉间的惨叫,她的肉太嫩了,哪经得火烤?不过还好,她手间的绳子被红铁烧断了,但她没有急于起来,而是闭上了眼,显一副死象。外头有了动静,正当守门的小鸽子想闯入时,李小胆叫住了他:“小鸽子,你回去吧,让我来看看!” 221、模具房 李小胆走进模具房,他的拳头捏得铁紧,但借着泥灶边的火光,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娇容。虽然鸯瑛低着头,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手束在后背,呈跪状,但在李小胆眼里,他看出了她的尊贵,这是水仙女子身上所不具备的女人味儿。她的每一寸玉肤都好像在诉说温情,诉说爱恋。李小胆的拳头松了下来,他蹲在她旁边,用手托着她的下巴。 “小心她!”小鸽子在门边嚷。 李小胆将一根柴棍扔过去,喝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带上门!” 鸯瑛的脸上挂上泪痕,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经火光的照耀,就像一盘香气十足的美食端在李小胆的嘴边。[.超多好看小说]李小胆觉得虚拟的杀人法则毕竟是虚拟的,电脑里他专杀女人,而今,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却舍不得杀。他隐隐生出想得到她的意思,仿佛她的长成是为他特设的。他对别的女子从来没有这样想得到的欲望,而鸯瑛却给了他独特的感觉,他觉得鸯瑛比水仙女子要强一百倍,与其把水仙纳为妻子,不如把身边的人儿娶到手。这种念头经久不息。至于眼前的女子杀死了他的表哥羊子房,他却生起疑虑来。 他痴情地看着她,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李小胆两手扶起她的脸,细细地欣赏,像欣赏一副叹为观止的名画。(.无弹窗广告)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发出迷人的光彩。 水仙女子踏上石阶,向欣赏夜景的李大胆走来,凭栏而望,云烟绕彩霞,虽美,但马上被黑暗吞没,路灯已经点上。 “羊子房是她杀的吗?”李大胆问道,他并没有回头看水仙女子,而仅凭她行路的脚声就辨得出来,她一定会来汇报的。 “她说是摔死的。”水仙女子仍是一袭黑衣,就伏在李大胆身旁的护栏上,看着云绕腰际的高楼,略有所思。 “我看她有所隐瞒。” 水仙女子道:“从她嘴里得知,羊子房确实看错了人,他把一个警察看成了龙警官,难道求杀人没有提供照片吗?” 李大胆道:“羊子房有几分聪明是真,但他太大意了,正像他杀人专用白绸一样,他想借害死洛人奶的鸯瑛来逃脱罪职,其实这种做法是多余的。羊子房的事暂且不提,尸体也埋掉了,你摸清了龙警官的下落吗?” 水仙女子道:“那日龙警官在别墅里正与这位女子交合,却像狗一样卡在里边出不来,我愿打算割破窗子进去杀他,见他的枪就放在手边,那女子也是光着身,有些不仁道,我只好取消了。” “杀手没有仁道可讲,我早跟你说过了,别人不死,死的就是我们自己,羊子房已做了见证!”李大胆生气地说,用手捶着护栏。 “可是,他身边的女子没摸清身份,我怕带出别的问题来了。” “现在摸清了吗?” “不过是龙警官的一个相好,与别的官员没有牵扯。”水仙女子道。 “我只怕月底杀不了龙警官,你是知道的,警察这一行老走动,他要有个什么任务在身,飞到了省外,我们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呀!”李大明分析道。 “我看他走不远的。” “何以见得?”龙警官回视她,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屁股。 “龙警官叫了急救车,在医院里把那女的从他腿下分开,我将他老婆叫到了医院,他老婆是个厉害人,一定有手段约束他。”水仙女子自以为是。 222、鹰铁爪 李小胆出于爱慕之心,为鸯瑛擦洗了脸,他弄不懂鸯瑛为什么束一个青钢圈,不过,这个青铜圈,在他眼里,也变成了最好的妆饰品。(.无弹窗广告)鸯瑛抬着头,身子一动不动,她向他投去了冷漠而生硬的目光。李小胆并没有生气,觉得这不是她应有的表情,他仍旧拿着一块毛巾,为她擦着脸,他的手碰在她的脸上,是那样柔感与舒适。 “水,能给点水吗?”鸯瑛终于开了口,眼神里充满哀求。 李小胆仍是怔怔地看着她,火光似他心底的爱意,越烧越旺,他的嘴角透出一丝难得地笑。李小胆从箱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将瓶子送到她的嘴边。她看了他一眼,将嘴张大,舌尖抵着瓶嘴,那姿态仿佛将舌尖抵在他的嘴里一样,他伸出舌头沾湿了干嘴唇,想入非非,她的嘴很红,很有立体感,仿佛刀切一般,有明显的分割线。 鸯瑛喝了一小部分,就抿着嘴,将眼闭上,说了声轻柔的谢谢,他们之间像是很好的朋友,而不是敌手! “你杀了羊子房吗?”李小胆探身细问,似在关心她。(.好看的小说) “没有。”鸯瑛平静地说,仿佛不需要争辨。 李小胆没有再问,他好像相信了鸯瑛,他把瓶子放下,低下头的那一刻,他看见绑她手的绳子已经断了。 鸯瑛迅速从背后抽出枯骨双截棍,一扬手,击在李小胆的脑袋,这一棍很猛,李小胆根本没有防备,他叫了一声小鸽子,就晕倒在鸯瑛被绑的那根木柱边。 小鸽子就是撞鸯瑛的司机,他听见呼叫声,破门而入,他一直等在门边,因为他刚才听到鸯瑛的呻吟声,引起了他的疑虑。鸯瑛的手里多了一根钢筋,那一端烧断过她手上的绳子,虽没红气,但仍很烫,鸯瑛从钢筋的另一端感觉得到。小鸽子扑上前来,想制服鸯瑛,鸯瑛将钢筋刺向他的喉咙,黑暗中,但听得滋滋之声,有烧焦的气味。小鸽子倒在地上,把一具女子模具撞倒,他的喉咙冒着烟,钢筋的尖端刺破了他的后颈,热血降了钢筋的温度,顺着那根钢筋,流到了鸯瑛赤脚边。鸯瑛拉下小鸽子的皮鞋,套在自己的脚上,她踢翻了那瓶喝剩下的水,瓶口没盖子,水就流出来,湿了李小胆的衣服。鸯瑛弯下腰,摸了摸李小胆的脸,嘴角里带出笑,她将门锁好,溜到了夜色里。 埋葬羊子房的四位杀手去模具房放绳索、棍棒,推了推门,见门锁着,为首的鹰铁爪掏出手机,给小鸽子拨电话,却听见电话在房里唱歌。四人一怔,相视而看,一人打亮火机,一人推开门缝,只见小鸽子躺倒在一具假人身上,喉里全是血,划着圈流了一地。 鹰铁爪一拳砸过去,把锁扣扯断,他手间戴着一个锐利的鹰爪钩,比刀还利害,因此得名。四人蹿入,扶起小鸽子,早没了命。又见李小胆斜躺于地,大惊失色,欲报告李大胆,恐不妥,便分两人守候模具房,鹰铁爪另带一人,往出口处追去。 223、短墙下 鸯瑛既惊又怕,欲往外逃,心里没底,她躲在一处破墙下,听见鹰铁爪的跑动,她料想他还会回来的。(.无弹窗广告)可是留在此处,也是死路一条,毕竟她杀死了小鸽子,李小胆有没有死,她不清楚,但她希望他不要死,因为他表露出了爱慕之心。她击打他,实是迫不得已,因为李小胆发现了她出逃的秘密。鸯瑛沿着少有人迹的窄巷子走了段路,但是,这是个死巷子,前边被高楼堵死了。她想她必须退出去,万一杀手找来,她没有退路。这时候,她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谈的是谋杀龙警官的事儿,她听得出,那个女的就是水仙女子。 男的正通着电话,说些解释的话语,还透着笑,最后的话语里,她听见男的叫了一声黑董,她害怕听这个名字,就像鬼魂一样绕在她的心中。就在她要离去时,她穿着小鸽子的皮鞋上好像有东西在蠕动,麻麻地感觉,她裸出的脚触到一根细尾,那根细尾摆来摆去,好像挠痒痒,她把脚移开,踢中了一条蛇,她差点叫出声,是条很粗的蛇,打着盘结,却没有用蛇信子吐她。鸯瑛失手带下了一块残砖,正砸在蛇身上,蛇开始解开盘,往洞里钻。而那个细尾连接的是一只硕大的老鼠,已经死了,毛湿着,沾了蛇液。鸯瑛不敢放下脚,她两手撑住墙,用脚点在墙根旁,轻向前移,突然,那条缩入洞中的蛇向她发起了攻击,可能是因为她夺去了蛇嘴里的美食。鸯瑛一抬腿,上身一吸,爬上了短墙。她正在为躲避了蛇的进攻而庆幸,当她抬起头来时,对面窗子里的一男一女已经盯住她很久了。这一男一女正是李大胆与水仙女子,他俩刚才还在高高地护栏边聊天,怎么突然就到了屋子里?虽然短墙上插着玻璃片,但鸯瑛还是往前奔,李大胆掏出枪,对准鸯瑛头顶叭地就是一枪,鸯瑛从短墙下栽落。 李大胆道:“去收拾尸体吧!” 这时候,门刷地冲开,李小胆看见父亲的枪口里冒着烟,惊问:“这一枪打的是谁?” 水仙女子道:“那女子击晕了你,你还关心她么?” 李小胆脑袋轰地一响,神情失落地道:“打的真是她么?” 李大胆责备地说:“你被她打糊涂了吗?她杀了我们两个弟兄,吃一枪已经便宜了她。” “不,她亲自说的,她没杀羊子房。”李小胆疯狂地说。 “小鸽子不是她杀的吗?”李大胆将枪对准了李小胆,“再说,我一枪打死你!” 水仙女子连忙带笑扶下那把尚在冒烟的枪,然后抱住李大胆的手,道:“小胆是你儿子,是你的继承人,怎么以枪相向,他纵有错,罚他刺杀泥人就是了。” “哼,没用东西,两个男人连一个绑着的女子也制服不了,还居然死在她手上,真是天大的笑话!”李大胆一甩袖子,就要出去。 水仙女子好言安慰李小胆:“今儿你是怎么啦,失魂落魄的,又惹你爸生气了,你爸正为杀龙警官的事儿而发愁,你不帮他,反添乱,以后可要学点儿乖。快向你爸认个错,我带你去吧。” 水仙去拉他的手,他狠狠地推了水仙一把,怒道:“你在身边,为什么不阻止他开枪?” 水仙莫然,道:“你喜欢上她了?” “她是无辜的,她一个弱小女子如何杀得了羊子房,杀手就不要讲正义吗?”李小胆道。 “我看你是中毒了。”水仙斜了他一眼,也走了出去,只留李小胆还在昏暗的屋子里。 224、中了枪 鸯瑛从矮墙下栽下去,落在一棵树下的斜坡上,虽是土质,却很硬,闪了她的腰,半天爬不起来,她的脑袋边嗡嗡地叫,像有风声,青铜圈也发出一种怪叫声,闪出幽蓝的光。(.无弹窗广告)鸯瑛举手去摸正额,吃了一惊,青铜圈上有个弹痕,还烫着,很割手。李大胆真的打中了她的脑袋,不是鲲鹏铜磬挡着,子弹早穿过她的脑壳,多险啊?她为什么每次在死亡的边缘上又惊奇地生还呢?这个谜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原来,她身上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吗?她回忆起松脂油来,为了挡了数刀,她身上只留下刀痕,成为凶杀案的幸存者。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用烧滚的沥青剥她的皮,她本是要死的,但剥下的只是那层松脂油,虽然搞不懂她的体内为什么有松脂油而不是脂肪,但毕竟救过她的命,好像冥冥之中有谁特意安排了似的? 但鸯瑛也有莫大的恐惧,她身上到底有多少资本可以抵御来自外界随时出现的危险,她没有底,鲲鹏铜磬结束了啸叫,光线也暗淡了些,她偶感脑袋边有一股热力的推进,直透她的心房。她的嘴里很咸,侧脑一吐,是鲜血!这时,鸯瑛腰上的撞击已经减轻,她正想爬起来,往闹市区跑。但她听到矮墙上有砖在动,还有几块掉了下去,这让她想起了蛇,是蛇吗?她的脖子略微偏动一下,却瞅见一个黑影,正往下跳。鸯瑛心念一绝,只得装死。 短墙上的人正是李小胆,在模具房看过鸯瑛之后,他永世不忘,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心动的女孩子,虽然受了她一击,但他却觉得舒服,只要她能活着,就是再拿棍子抽他,他也是痛快的。这个女子从第一次现在他眼前,就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大自然造物,造出这样美色的女子,他以为是特意造给他享用的。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在李小胆心里,鸯瑛已经中枪死了,他最仁慈的父亲举枪杀死了他最心爱的女子,他的心口仿佛也中了枪。他想见鸯瑛,那怕是尸体,他也心甘。当然,他更希望她还活着,即使负了伤,他还想听她说说话,她的声音很动听,他这么以为。 鹰铁爪受命来取鸯瑛的尸体,他与另一个杀手从墙根下跑来,气喘吁吁,显然跑了不少冤枉路。这时,李小胆跳在他俩的面前,鹰铁爪正要动手,李小胆一喝斥,两人就乖乖地向后退。 “你们回去,这具尸体我来处理。”李小胆立开脚道。 “小胆,我怕她没死,你又要上当的。李总吩咐过,务必将尸体拿给他本人过目。”鹰铁爪道。 “我的话你不听?”李小胆威胁,接着掏出了枪。 另一个杀手连忙扯鹰铁爪的衣袖,鹰铁爪点头道:“听,当然听!只是,李总的吩咐我也不能违背呀!” 李小胆道:“他要见尸体,我会送给他看,这里没有你的事,有责任我替你俩担着!” “是!”鹰铁爪两手抱拳,学了个古人敬礼的动作。 李小胆来到树底下,鸯瑛的心砰砰地跳,她清楚,模具房里她恩将仇报,即使对一个有爱慕之心的人,也能生出仇意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反击,李小胆手里可是有枪的,至于刚才那两个人,走没走远也是个未知数。鸯瑛的内心是复杂的,就这样装死吗?她冷静心,夜风吹得她的体表凉凉地,她想她还是先不动,看李小胆如何? 225、是鬼么 李小胆点着了打火机,察看鸯瑛的容颜,依然如他梦中看见的样儿,只是,她的额头边流着血,红嘴里也是血,她的眼睁着,一动不动,仿佛在看他。李小胆落下手,替她抹上了眼帘,他发现她没有眼睫毛,她的肤色很软白,临离手时,她的眼珠情不自禁地转了一下,李小胆吓了一跳,动手去触她的身子,已是冰凉。他抹去她唇间的血,这时打火机啪地一下熄了,上端烧坏了塑胶,跑掉了液体汽油。李小胆俯下嘴,吻了她一下,她的嘴跟着动了一下,流出一些血来。 “真的死了!”李小胆自言自语,“可惜啊,多好的女子。” 鸯瑛的心略有放松,她屏住气的鼻也吸了一口气,按说,李小胆不会对她下手的,她看过李小胆,是个冷峻略带愁容的小伙子,她的心里怎么蕴藏着这样火热的情怀? 李小胆抱起她的身,很轻,很软,她的手与脑自然地下垂,与秀腿形成了彩虹的气势,李小胆的走动,晃动着她的身段,很悠扬。她宛若一只从高空中被击下的嫩鸟,垂着受伤的翅膀。 李小胆一直抱进他的房里,他再次替她洗净了面容,就拿出了手机,照了几张她的玉照,她闭上眼的容貌也是美的。说不清楚,李小胆已经把鸯瑛当成了他最亲密的人,他想在交给父亲之前好好地看一看她,他甚至幻觉她能醒来,就像电脑中所说,有一种复生药才好呢? 如此呆了一个小时,夜静了,他怕父亲来打扰他,于是将手机也关了,将鸯瑛搁在门外的办公桌上,那桌子很宽大,就像一张床。 平时,他是忌怕死人的,但对于鸯瑛,他却不怕,他独自躺在床上,设想着鸯瑛就躺在他身旁,他抱着那个枕头,犹如抱着鸯瑛。他的嘴巴滑腻的,很不一般的感觉,他知道那是吻过鸯瑛的缘故。 一会儿,他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室内很暗,外边却有灯,鸯瑛睁开眼,想笑,又怕,笑的是李小胆,怕的是他父亲,她并没解脱危险,不过,她觉得她的生命寄在小胆的身上。女子有好容貌是福气啊,她这样想着,她得发挥她好容貌的优势。当她抬起头,正想爬下来时,却看见外边玻璃窗下晃动着几个人影,她连忙伏下,难道有人巡视吗,直到天亮吗? 外边出不去,如何是好?明天就要以尸体相见李大胆,她当如何应付? 她死人一样躺着,她想了想,只能这样。 门开了,是李小胆,他揉着眼,往另一个方向走,只穿着一条短裤,显出发达的肌肉。他的头发很乱,眼几乎没睁开,看样子睡意很足,他进了一间小门,接着是洒洒的尿滴声。 鸯瑛念头一闪,从大办桌上滑下,带下一片布来,是块白布,她把桌子上的书和文件夹移到正中央,用白布盖了,像那么回事,就溜进了李小胆的睡房,她一摸床上,被窝里很热,很温馨,是杀他呢,还是服务他呢? 鸯瑛想了想,却想躲入床底,但脚步声已近,她只得一滚,裹进被窝。 李小胆没有拉灯的习惯,脱了平底鞋,就往床上压,一伸手,却摸到一个人儿,他的心一紧,是鬼么? 226、很担心 李小胆先是手一缩,对方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从他的手触的感觉,他料定是个女的。 他站在床边,低问道:“你是谁?” 鸯瑛不作声,却把被子掀开,露出她的脸,却冲李小胆作了个鬼脸。李小胆大吃一惊,正想说话,又觉得不妥,他快步走到门外的大桌子边,掀开白布一看,里边只是书籍。他兴奋异常,他所倾慕的女子果然命大,就在他进门时,他的脑海又生出些许顾虑,他想道:“好啊,她居然耍我,还把棍子打我,我为什么要对她好?” 李小胆合上门,又察看了拴子的牢固性,接着把帘子也拉得紧紧地,他扶起鸯瑛,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鸯瑛一愣,呜呜地哭:“你是假心么,人家来陪你,你却打我?” 李小胆道:“我打你是轻,你却将我击晕了,这口气向谁出?” 鸯瑛一想,也只有依靠李小胆了,她的命还悬在刀尖上,于是,她半坐起,扑进李小胆的怀里,在她接触他的一瞬间,他愤怒的神情马上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抱住她一阵狂吻,嘴里道:“你让我想死了。” 鸯瑛抚住他的肩,手间是温柔的,她去解他的衣服,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李小胆一进控制不住,分开鸯瑛,将裤子脱了,又去扯鸯瑛的裙裤。 鸯瑛捂住下身,道:“答应我,一定要救我!” 李小胆道:“你不是好好地吗?” “可是天一亮,你父亲要看见我的尸体,你就忍心吗?”鸯瑛理性地说,她清楚应当把话说在前头,男人一旦得了手,信用度就会降低。[.超多好看小说]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我会让他先杀了我!”李小胆满有把握。 “真的吗?”鸯瑛的手将他的腿抵着。 “我决不食言。” “以何为证?” “这把手枪,总行了吧。他若开枪打你,你可以先把我打死!” 鸯瑛听他说得决然,手松开了,用腰身迎接他的撞击:“难道爱一个人非要这样吗?” “你不喜欢?这是双赢的事儿,从古就这样!”李小胆尝到了滋味,脸上露出胜利的笑。 “我一直很担心……”鸯瑛没有说出玩她的男人多半死了,而与龙警官真正的**又出了问题,因此,男女之事对鸯瑛而言,是件痛苦的事情,她的心里满是惊恐的阴影。 “担心怀孩子吗?我会对你负责的。”李小胆又笑。 鸯瑛把他压在床上,挪动着屁股,她第一次尝到愉快的感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爱情真的很美,她不想死,因此恐慌再袭她的心头。鸯瑛止不住呻吟起来,很大的声音,李小胆立即捂住她的嘴,双手狠狠地抱住她的身,如决斗一样,拼出了全身气力,他们之间的结合从没像现在这样完美,他们仿佛变成了一个人,相互感知对方的心跳。 李小胆打开手电,细细地欣赏鸯瑛,他的舌头也跟着游离,他用他的唾液为她洗澡。 一整夜,他俩折腾着,从没合眼,李小胆希望永远天黑着,他的精神很好,意犹未尽,他想把他的东西长久地送给她消受,但鸯瑛是困倦了,一夜之间,鸯瑛成了李家的人。 天很快就亮了,太阳似乎比平常起得早,鸯瑛拖着如泥的身子,穿好了衣服,拉住李小胆的手道:“怎么办,送我逃走吧,或是和你一道,行吗?我不敢见你父亲的面!他会杀死我的。” “别怕,宝贝,让我替你求求情。”李小胆披好衣,心情十分沉重,他最怕水仙女子在他父亲面前挑拨离间。 227、忌妒她 鹰铁爪和暗毒杀手听得鸯瑛呻吟之声,又看见李小胆与鸯瑛缠绵之事,急报于李大胆,李大胆震怒,摔白杯推桌子,道:“为何不当面杀之?” 鹰铁爪道:“李小胆威胁我!” 水仙一听,心里肯定不舒服,她倾情于李小胆,效力于他父亲创下的杀手基业,而他却玩弄一个仇女子。她叹着气道:“李总,我们去看看吧,看那女子究竟有什么魅力?” 李大胆哼一声,道:“是在他的卧房吗?” 鹰铁爪道:“是的,但保不准他躲起来。” 几人风一般赶至,李大胆踢开门,手持枪,后边人也是威风八面。李小胆吃了一惊,急抱住鸯瑛,道:“她已经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 “你疯了!她杀死了羊子房,杀死了小鸽子,与我们不共戴天!”李大胆将枪抵住李小胆的额。 鸯瑛则缩在李小胆的怀里,其他人见是父子矛盾,只在旁观,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开枪呀,嘿嘿,不敢了?”李小胆把头移过一点。 “你――”李大胆眼一闭,去扳手枪钮,水仙一见,忙推开李小胆,道:“为什么要激怒你父亲?她有什么好的,你这样护着她?” 李小胆回应道:“比你好一千倍。” “你们立着干什么,给我将那女的绑起来,我要亲自杀了她!”李大胆激动起来。 李小胆也抽出了枪,四处一指,道:“谁敢过来,我先打死谁!” 情况十分危急,一旦失控,李家父子必将自残。 李大胆一看没反应,亲自来揪鸯瑛:“你是魔鬼么?还没有我不敢杀的人!” 李大胆的枪扣住鸯瑛的下颚,鸯瑛死死地抓住李小胆,拿手指掐他。李小胆刷地举起枪,对准了李大胆的太阳穴。 “谁也不要开枪!我倒有个解决方法。”水仙说着,分开父子俩的手,她的眼扫过鸯瑛时,满是冷漠与杀气。 两人的枪俱被水仙女子收走,李大胆给了李小胆一拳头,把他打趴在地上,鸯瑛退步拉起他,李小胆本想反手,被鸯瑛止住。 “不孝的东西,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李大胆气得全身发抖,周边的女子就来安慰他。 李大胆看着水仙,道:“这事怎么解决,你说!” 水仙道:“眼下龙警官不可不除,既然此女子有杀人天才,暂可饶她一命,让她去除龙警官,她若除了,以前恨事一笔勾销,若除不去,就由不得李小胆了,李总不杀她,她也逃不过我这一关!” 鸯瑛听得,先逃出去再说,于是站出来说话:“我受李小胆抬爱,感激不尽,愿亲手杀掉龙警官,以报李小胆之恩!” 李大胆一想,不无道理,眼前这女子是有几分鬼气,连杀几名手下,还逃过一枪,又将李小胆迷得神魂颠倒。让她去杀龙警官,正好解他心中之忧,她若是杀不掉,也等不到李家的人去除她,龙警官不是省油的灯! “既如此,就依水仙说的办,只是怕她逃之夭夭,不再回来,误了我的大事。”李大胆道。 水仙把枪还给父子俩,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派人跟踪她!” 李小胆听得,暗暗忌狠水仙,这条计策不就是借刀杀人吗,龙警官手下枪手如云,鸯瑛前去,无异于飞蛾扑火。他于是对水仙道:“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亲自去,反倒让一个弱小女子去送死,这与开枪杀死她有什么两样,你的心好毒啊!” “放肆,不准你用这种口气与水仙说话!”李大胆的气又上了来。 水仙道:“你有所不知,这位女子真的值得你爱吗?她早跟龙警官上过床了,我可不是忌妒她,我怕你吃了亏上了当,还嫌人家口坏呢!” 李小胆一愣,但马上恢复了常态:“这么美的女子,男人追爱,是正常的事,她上不上床,你难道站在身边看到吗?” “岂止看到?她与龙警官像连体婴儿一样,还扛到医院里动手术呢!” 鸯瑛听得面红耳赤,她担心李小胆嫌弃她。但李小胆却说:“别在我面前道人家的不是,我就是死,也不会娶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小胆说完,拉鸯瑛走进屋。 水仙却躲进李大胆的怀里哭。 228、撞见你 水仙开车将鸯瑛送到七字楼的侧门,那里是鸯瑛曾经接待虎警官的地方,现在已经锁了门,不知什么原因。七字楼的其他业务仍在开展,鸯瑛从正门踏进去,水仙紧跟其后,正巧遇见小娆,她已经做了传菜员,身上添了些肥肉,估计活得还不错。 “你找人吗?”小娆主动搭话,眼神里有熟识感,但不敢相认。 “龙警官在这儿吗?”鸯瑛随便问问。 小娆道:“你说龙警官呀,这里出了人命案子,他能不来吗?只是,他老婆也在身边,你找他有些不合适。” 鸯瑛道:“你扯到哪里去了,我们是谈正事的。” “哦,看不出来,这么美的女子也是办大事的材料,你跟我死去的侄女真有些相像,可怜她死得太惨了,连尸体也烧掉了,在外头做了孤魂野鬼。[]”小娆伤心起来。 “长得像的人多着呢,我身后的女子难道不美吗?”鸯瑛看了亲人,却不能相认,心情怪怪的。 “美,都美,龙警官一定很高兴的,我去看看他,他就在305办案,那里死了两个人,尸体都没抬走呢。” 水仙对鸯瑛道:“你老实点,他若是来了,我支开他老婆,如何?” 鸯瑛点点头,龙警官给她的别墅钥匙,她已经丢了,瞬间,她记起龙警官的好来,一个念头在她心里闪过,索性让龙警官抓了水仙,治她个同党杀人罪。但是,水仙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暗中肯定有杀手跟踪,李小胆那边也不好得罪,鸯瑛一时犯难。(.无弹窗广告) 水仙认得风韵女人,听得她的笑声,就主动迎上楼去,龙警官果然下得楼来。水仙一个趔趄,撞在风韵女人身上,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风韵女人脱开龙警官的手,低头一看,脸上笑开:“哟,是你呀,你怎么也在这里,不打麻将吗?” 水仙道:“老夫老妻还挺亲热的。” 说得风韵女人不好意思:“上回多亏你通信,不能,那该死的还要去包大学妹呢。” 水仙道:“唉,男人都一样,你老公当了官,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比起早间,我们女人还是进步了,唉,你那条狼狗在哪买的?” “你也想要呀,小心撕了你的皮呢。”风韵女人与水仙就往茶房里走,她们在麻将桌上认识的,正所谓人心隔肚皮,谁也猜不透,水仙要杀她老公,她还与水仙做要好朋友。 “此话怎么说?” 风韵女人将嘴凑近她的耳,嘻笑道:“我的一个牌友,她老公也是的,整月整月的不回来,你说现在生活好了,哪受得这般孤独,于是在我的介绍下,买了一条狼狗,那狗脾性不好,竟咬伤了她的私处,害得她花了好几千块钱!” “得,难得撞见你,一起去打打麻将,我的车就停在外边。”水仙道。 风韵女人手痒道:“你又来诱我,我老公花心了,你得负全责!” “难道把老公拴皮带上吗,他花你不会花吗?真是的,只有你老公占的便宜,哪家的女子会送上门去?”水仙拉了她的手,就去坐电梯。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他这人,见了女人就起色心,我警告几下,对他有好处。” “打什么电话嘛,人家办案,你掺和个啥,他又不是小孩儿,就你有老公啊!”水仙将她的手机塞进了袋里,摸到她的厚皮夹,“带这么多钱呀,昨晚上和老公同房了吗,你会输惨了!” “谁信这邪气?”风韵女人逗乐了。 “你摸了那黑物,手气能红吗?” “去你的臭三八,还没沾男人味道,经验倒一套一套的。”风韵女人去捏她的腰,她一惊,拉开了她的手,差点摸到她的枪 229、地下室 龙警官走下楼,看见鸯瑛楚楚动人地站在一株翠竹旁,先向四周瞅了瞅风韵女人,早没了影儿,心里乐开了花。 “美人,我的小美人!”龙警官短腿跑下去,顾不得周围人的眼色,搂住鸯瑛就直亲,“可让我想死你了,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的手机吗?” 鸯瑛将他的嘴弄开:“一嘴的烟酒味!你把我甩了,还问我去了哪里,我差点就没命了!” “怎么回事?”龙警官将她拉进一间小房里。 背后一个警察报告:“警官,夫人出去了,进了一个女子的车。” “知道人,你出去吧,好好办事,别偷懒!”龙警官一挥手。 “是,警官!那两具尸体怎么办?”警察站得直直地,眼瞅着鸯瑛。 “死者家属到了堂吗?” “都看过了。” “叫他们先把尸体领回去,好吧!”龙警官很烦。 “他们说要赔钱。” “赔钱的事儿我们管得着?山峪市天天死人,别理他们,他们要再纠缠,来点强硬的政策。” “是!” “等等,让服务小姐开间房,这边来了客人。”龙警官点着了一支烟。 “好的。” “把房号发到我手机上就行了,我有重要事在身,不要叫人来打扰,听到没有?” “万一有上边领导来找呢?”警察想得很周到。 “谁也一样,就说我不在。”龙警官将门一关,冲鸯瑛堆上了笑脸,“我夜夜失眠想你呢。” “谁信?胡子也不刮,刺死人了。”鸯瑛倒入他的怀抱。 “这不公务忙着吗?那该死的婆娘也是,不知听了那个缺心眼的话,竟一步不离我,害得我办案都没个好心情。万幸,你一来,她倒走了,天赐良机啊。”他的手伸向鸯瑛的胸,仍是平的,不过手感很好,酥到了他的心里,他在他老婆身上找不到这种感觉。 “你临走时只管你老婆,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鸯瑛的嘴嘟起来。 “好了,别说过往的事,我知道你受了伤害,为我献出了贞节,这个该死的老婆,她也快活不了几天,我准备找人把她休了。”龙警官把鸯瑛抱得更紧,“我只需要你,你这么好的形象,利于办案啊!” “只怕你又是说的。” “决不哄你。”龙警官的手机信号响了,打开机盖一看,安排在地下101。龙警官拉起鸯瑛,“走,到下边去,这家伙会办事,下边安静,好啊!” “地下是安静。”鸯瑛应了一声,带出了她诡异的笑。 “好,手机一到地下,也没信号了,领导找来也有理由啊。” “那警察会不会把这事告诉你老婆?打上回那事起,我心里就直害怕,你老婆居然跑到医院里来了。” “美人,这次是万安全的,那警察除非吃错了药,你不要影响了共处的好心情,我会让你舒服的,这一次决不会让你痛,你就好好享受吧!啊。”龙警官特别兴奋,这种撇开办案与老婆的事儿,令他尝到了刺激的滋味儿,难怪世上人都喜欢偷情,偷字上注入了很多的情调。 地下室很暗,电梯门打开,一股香味就钻进了龙警官的鼻子里,装饰花俏的廊道里响着舒缓的轻音乐,有脉脉含情、姿态挑逗、浓妆艳抹的几位女子坐在护栏的灯边窃窃私语,她们的视线短暂地留在龙警官的身上,又收了回来,可能看见鸯瑛的缘故。 230、轻音乐 这一回,龙警官一改前次的急促与不安,先打开电视,收看了最近的新闻,电视上正在讲羊石房地区发生棕地人入侵的事情,这些棕地人如狼一样,见人就杀,把死尸拖进洞里吃掉。鸯瑛正待看,龙警官却调换了别的频道。 “你当警官的,为什么不关心一下杀人事件?”鸯瑛曾在野山林撞见过棕地人,现在想起还寒心,但喜欢关注,“把刚才那个台调回来。” “这帮新闻工作者唯恐天下不乱,什么鸟事都往外播,受罪的还是警察啊,有什么看得,真想看,下回带你到现场去。现在不是谈论工作的时候,该谈论我们的工作。”龙警官摸着她的脸,“你听听音乐,我去洗洗,好么,小美人!” “咱们一块洗。”鸯瑛献出媚笑,去解他的警服。 “那好,那好!”龙警官求之不得。 两人光身进了浴室,洗台边一片大镜子,照得像拍录像似的。 “我老婆可没这种浪漫情调。” “是吗?老婆是可以换的,我正式向你申请,行么?” “你真会逗乐,分别才几天,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越发喜爱了。”龙警官拧开水龙头,热气随之散开,产生雾一般的感觉,对面镜子里的倩影也变得朦胧起来。 “来呀,泡一泡身子,这个浴缸就是我们的床。”龙警官先躺进水里,发觉有些烫,又调了凉水。 鸯瑛优雅地往水里迈,把双脚分开在他的肚皮上:“你的肚子真大,要生娃娃了。” “我真想要个娃娃,你能替我生吗?”龙警官让出一片空间,与她侧躺着,和暖的水淹没了他们大半个身子,只留头脚在外头。 “你老婆的事得先解决,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鸯瑛很正经地说。 “等一段时日就可以了,我把烟酒戒一戒。你身上真好摸,嘿嘿!”龙警官潜入水中,开始向下游伸去脑袋。 鸯瑛将他的脑袋拨开:“我怕。” “怕什么?” “上回怎么就不得出呢?” “那是你紧张,又头一回,这回不会了。” “我还是不放心。”鸯瑛回抚着他的身子,“你过来嘛,把屁股对着人家,嫌不嫌啊。” 龙警官潜出水,呼了一口气,把鸯瑛抱在胸前,道:“我看你的名字得改一改,叫傻子太难听,与你不般配。” “不用改了,叫一叫就亲切了,人家大官大款的,都叫老土的名字,别人还乐着喊。”鸯瑛去摸他的龙棍,主动放进了她的肚脐眼里。 “怎么,就进去了,你比我还急呢,哟呀,爽!” “哎呀,我要!”鸯瑛扭着身子,把大片的温水挤到了缸外。 龙警官一把将鸯瑛举起,搁在洗脸台上,两只手锁住她的两条大腿,闭着眼消受…… “唉,唉――”龙警官累得直喘气,将鸯瑛复放入水里,“看来工作太累了,没让你尽兴吗?” “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去睡吧。”鸯瑛很是理解。 龙警官只觉得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地往床上倒,床单替他吸干了身上的水滴,床垫将他矮胖的身子兼容。龙警官连衣服也不愿意穿,他的肚子哇哇地唱着歌,像受了寒气,他感觉是有一股凉嗖嗖的液体注入了他的身体,仿佛不是他在滋润,而是鸯瑛滋润了他一样。可他的额上还冒着带水的汗珠,兴许他的肚子吃坏了东西,或是饿了,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轻音乐还在放,灯亮着,龙警官以他躺下的姿势,进入了昏迷状态,他再也没动过。 230、后视镜 鸯瑛穿上衣服,先躺在龙警官身旁,睡了会,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合上门,挂了一片免打扰牌子。(.无弹窗广告) 一位小姐正巧走过,问要不要吃点心。鸯瑛摆摆手,道:“龙警官的钱夹子忘在他的车里,你能替我去取回来吗,我给你小费。” “是什么牌号的,车上有人吗?”小姐接过钱,问道。 “没有牌号,一辆黑色车,车里有个女子,也是穿黑色衣服的,你进去拿就是了。”鸯瑛道。 “为什么不让那女子送过来?” “龙警官的老婆在场,不方便,为客人服务是你的职责,你还要问么?快去,我在这里等着。(.好看的小说)” 这小姐有些为难:“她要不给怎么办?” “对了,你披上我的外衣去,她认得这件外衣。”鸯瑛脱下一件短褂,套在小姐的身上。 这小姐长得跟鸯瑛一般高,穿那件短褂正合身,她乘电梯上了一楼,一眼看见对面的花坛边停着一辆车,车前车后挂着“永结同心”的红牌子,一个黑衣女子拉下了窗,正在向总台张望。 服务小姐小跑步,刚来到黑色车旁,门刷地抽开,一个铁爪就扣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拖进了车,黑衣女子将车屁股一沉,飙得老远。服务小姐连申辨的机会都没有,那铁爪已抓断了她的喉管。 “妈的,这会总要了她的命,羊子房与小鸽子可不是白死的。”水仙开着车,通过后视镜与后边男人对话。 “李小胆怪罪下来,我们怎么办?”鹰铁爪差点将服务小姐的脖子扭掉,见她的脚伸直了,就扔在座位下。 “这是李总的意思,我们不过奉命行事,现在人也死了,看他李小胆会不会殉情,一个破女子,真的值得他要死要活吗?”水仙将车放慢,绕着圈走,“她死了吗,后边有警察跟上来么?” 暗毒杀手伸出头,往车后看了看:“一切正常,这女人连她是怎么死的也不晓得呢,鹰哥的手法真快,只是,不知龙警官的事有没有摆平?” 水仙道:“龙警官活不了,一个男人在行色中,是最大意的,最弱小的女子也可以杀死她,何况这女子连小鸽子也刺得死,不得失手的。” 鹰铁爪道:“只怕她不杀,反串通龙警官。” “没有的事,她没办好事,敢来坐我们的车么?”水仙善于推理,“想跟我抢老公,还嫩了点!哼――” 暗毒杀手拍马屁说:“其实李小胆是很爱你的,他这一次反常,多半是试探你的真心。” 鹰铁爪道:“风韵女人在哪里?” “暗毒在她杯里下了**,一时半会醒不来。”水仙将眼光投向暗毒杀手,“那妇人很风骚的,你为什么不玩玩她?” 暗毒杀手笑道:“太老了,我看不上眼――这具女尸怎么办,抛掉吗?” 水仙道:“李总要见到她的尸体,也要让李小胆死心!” 232、妒忌我 水仙女子驾车来到庭院内,径自去找李大胆:“李总,事情办妥了。(.无弹窗广告)” “是嘛?!”李大胆步出办公室,忽见另一辆白色的车也驶了进来。水仙女子先是躲在李大胆身侧,以为李小胆找她算帐来了。车门一开,鸯瑛从车里钻了出来,李小胆跟在她身后,也像是来汇报工作。水仙一见,惊得目瞪口呆。 李大胆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鹰铁爪与暗毒杀手将尸体踢下,见了鸯瑛,也是一惊。水仙便知道杀错了人,但又不好当面说出,弄得李大胆当面发脾气。 鸯瑛走近李大胆,将龙警官的枪与警棍交到他手里,道:“很快,你就会听到龙警官牺牲的消息。” 李大胆问道:“你真的将他杀了?” “这事假不了。李总有话在先,若我杀得龙警官,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对不对?”鸯瑛扯着李小胆的手说,好像让他作证。 水仙女子见了,忙过来应承:“是啊,是啊,龙警官一直是李总的一块心病,杀了好,以后就是一条战线上的姐妹了,只是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傻子,叫我小傻就可以了。” 李小胆道:“不好,不好,要不叫小瑛吧。” 鸯瑛一惊:“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李小胆追问。 “知道我杀得了龙警官。”鸯瑛想不到他糊乱猜中了她的小名。 这时,李大胆的手机响了,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李大胆很高兴,道:“龙警官果然死了!这个女子不平凡啊,以后就放到水仙手下干,如何?” 水仙道:“我当然求之不得,又多了一个女杀手了。(.无弹窗广告)” 鸯瑛走到那具尸体前,问道:“为什么要杀她?” 水仙解释道:“杀手不讲究为什么的,接了顾主的钱,就替顾主办事。这是我们新接的一桩生意,顾主需要看到被杀者的尸体,我们只有根据顾主的意愿办事。” “哦,原来是这样,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水仙姐教我。”鸯瑛看到李小胆说,“你也要教我了。” 李小胆看见鸯瑛与水仙女子相好胜似姐妹,十分高兴,当晚请水仙与鸯瑛在李氏酒店吃饭,以庆龙警官的死。水仙女子善饮酒,推说鸯瑛在这次行动中的功劳最大,应当喝点白酒。那李小胆晚上又想与鸯瑛苟合,早听得酒能乱性,也劝鸯瑛喝。鸯瑛抵赖不过,小喝了几口,却将酒水吐在茶杯里。 李小胆得了鸯瑛,觉得有愧水仙,就挨了水仙坐,与她干杯。鸯瑛将一杯酒换了矿泉水,举起了敬李小胆与水仙,说是初入杀手组织,请两位相帮之意。他两人喝得酒,很爽快,就喝光了。鸯瑛却趴在桌子上装醉,趁着他俩不注意时,将手**喉间,来一番干呕。 “小瑛喝醉了吗?”李小胆推推鸯瑛。 水仙道:“醉了好,你看她的脸,多红润啊。” 鸯瑛含糊地说:“你,你扶我上,上洗水间行么?” 水仙道:“我来扶吧。” “不,只要小胆。”鸯瑛站立不稳。 “只怕你不方便,他是男人。”水仙道。 李小胆道:“不打紧的。” 鸯瑛与李小胆到了洗手台边,她软柔的身段附在李小胆身上,道:“今晚我想跟你睡,你答应么?” 李小胆道:“可以呀,你醉成这样,我正好照顾你。” “水仙说李总的意思是让我跟她睡,不能违背的。”鸯瑛道。 “她亲口对你说的?”李小胆道。 “我想她是妒忌我。” “我等在在酒桌上提出,看她怎么答复?”李小胆道。 “不,我有一法,可让你我同眠。”鸯瑛对着他的耳细道。 “什么方法,快讲。” “今日她车上的女尸,有知怎么穿上了我的一件衣服,她女尸骨胳倒有几分像我,你能弄到手么?”鸯瑛假装呕了呕。 “这没问题,那女尸是误杀,正愁不知搁哪里?” “你将女尸先搁进水仙与我的房内,谁也不要告诉,我就可以相陪你了,我用心良苦,你切莫泄露出去。”鸯瑛闭着眼道,肤色着实迷人。 233、保温瓷 李小胆扶鸯瑛进酒桌边时,水仙笑道:“你们真像一对儿。” “我先回去了,没让你们尽兴,真是对不住。”鸯瑛不小心把一个杯子撞倒了,流了满桌的酒。 “我打了电话,让鹰铁爪开车来接你,他已经在下边了。”水仙道。 “好的,你们慢喝。”鸯瑛扶着头,往门外走。 李小胆道:“你能走么?” 水仙将李小胆扯住:“我敬的酒你还没喝呢。” 鹰铁爪与暗毒杀手接了鸯瑛,扶她进了水仙房内,又给她倒了水,就出去了。鸯瑛确实口渴,正欲举杯喝,脑袋轰地一下,束在额上的鲲鹏铜磬发出幽蓝的光,照在那杯水中,像幽灵一样浮着许多细颗粒。鸯瑛想了想暗毒杀手出门的神色,他在合上门时,神情专注于那杯水,水里有问题吗?鸯瑛杀了羊子房与小鸽子,他们真的一笔勾销了吗? 鸯瑛将那杯水放下,却看见水仙的茶杯特别精致,是保温瓷杯的,外表看上去很大,里边容量较小。(.)鸯瑛拧开她的保温瓷杯,里边正好有水,她把瓷杯里的水倒了,再把那杯水倒进了瓷杯中,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墙壁上挂着许多刀,有鞘子装盛着,很是威严。鸯瑛躺在另一张床上,床是新搬起来的,被子叠得很整齐,鸯瑛也是累了,将被子用脚抖开,闭了闭眼。 不久,房门响了,灯也拉亮了,水仙走了进来,呼道:“小瑛,小瑛,没事吧?” 鸯瑛只顾躺着,好像醉得不行,眼睛也迷糊,只转侧了一个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超多好看小说]水仙没在房里停留,只梳了梳头,就带上房门出去,但不知去了哪里。 鸯瑛哪里睡得着,墙壁上挂着的刀好像随时指向她的胸膛。过得一会儿,鸯瑛听到了李小胆的呼唤声,鸯瑛不敢开灯,摸撞着去开门,却不见小胆。 “你在哪里?”鸯瑛四下看看。 “我在这儿。”李小胆道了一句,那声音好像从地底下渗出。 鸯瑛看了看里边,也有一道门,粉得跟墙壁似的,根本看不出,两把刀就挂在上边。鸯瑛取开门上佩环,往外一推,门徐徐而开,鸯瑛看见那具尸体,用草席包着:“你不怕水仙姐来吗?” “她们在模具房练习刺杀,一时来不了。”李小胆将尸体拖进,扔给鸯瑛一套黑衣,带紧身的,很轻便,“脱下你的衣服,换上这套。” 鸯瑛把身上衣脱了,先呈人形铺在床上,让李小胆将尸体扛上床,把鸯瑛的衣服穿在尸体上,这女尸颈部被铁爪抓得断裂,露在外头,很是骇人。鸯瑛在她的颈部搁了个布娃娃,拿被子盖上,连脚下鞋子也平摆在床沿下。为了显出睡者醉意,李小胆又在尸体的脖子边淋了些白酒,让其挥发。两人看了看,很像,就从里门出去。 李小胆走得几步,问:“水仙会不会吓坏?” 鸯瑛道:“一个经常造就尸体的人,如何会被尸体吓坏?” “这样做过份吗,我怕招来父亲的责骂。”李小胆顾虑起来。 鸯瑛吐出实情:“水仙仍想杀我?” “真的吗?” “水仙以为这个女服务员是我,就让鹰铁爪杀害,你没见她看见我们俩的神情吗?我猜这肯定是你父亲的意思,他不想让我与你在一块。” “哦,我看你与水仙在酒桌上的关系还不错嘛。”李小胆道。 “那是装的,她与我同房,意在除掉我,你若是疼我,就应当救我。”鸯瑛看着他的眼。 “回我的房吧。”李小胆拉住她的手。 “不,你房里不安全。” “去哪,难道私奔吗?”李小胆道。 “先去旅社住一晚,看水仙的举动,怎么样?” “这样也好,唉,没想到会这样?”李小胆抱紧了鸯瑛,爱情让他舍弃了别的。 234、再失算 水仙在模具房着重练了一下刺杀他人的主动脉,鹰铁爪与暗毒杀手也在陪练。[.超多好看小说]适巧李大胆带了几个随从去找主顾结清刺杀龙警官的余款,车子还没回来。 水仙与两位搭档聊了些别的,说了说杀手生意冷淡的事儿,就分开了,暗毒杀手没有提及给鸯瑛倒的水里有毒的细节,他多半沉默寡言。 水仙到自己房里时,已是子夜时分,她的衣服汗津津地,今夜,对她来说,或许是个无眠之夜。她这样想着,推开了门,一股酒气从门缝隙里飘散出去,很浓烈。这勾起了水仙喉间的酒气,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很响,她怕把鸯瑛吓醒了。还好,床上没有挪动的声音。借着酒气,她的仇恨就涌上了心头,眼前这个躺着的女子,公然夺去了她的男人,让她很没面子,让她支撑杀手生涯的信念受到了冲击。如果让她整日看见鸯瑛与李小胆在一起快乐的相处,她是活不下去的,因为情感上的煎熬比什么都难受。她既然得到了李总李大胆的厚爱,既然把杀手当作理想的职业,她断不会容一个带着仇恨的女子把她排挤开去,就算李大胆没有杀鸯瑛的意思,她最终也会采取行动的,今夜就是良机,鸯瑛喝醉了,她想让鸯瑛死在美梦里。 水仙没有开灯,她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就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把长刀,足有一尺半长,那刀在暗处生出冷气,映出水仙的黑头影,她要一刀点住鸯瑛胸口的主动脉,而不是心脏,让她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这应当是对鸯瑛最好的惩罚,她甚至准备了一个杯子,来接一杯热血解解渴,这个怪异的女人靠什么迷住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水仙极想从血液里知道,难道流在她血管里的血更甜一些吗? 虽然盖着被子,但水仙能借助在模具房的操练准确找到睡躺者的血脉,从睡姿看,是面朝上正躺着的。水仙攒足了劲,单手执刀向心脏以下的部位刺去,尖刀穿过薄被刺入皮肉,避开了肋骨,顺利地划过内脏。但她未感觉到睡躺者的一点挣扎反应,连脚都没动一下。水仙心里发毛,斗胆拨开她的蒙头被,只见那女子根本就不是鸯瑛,而是她白天委托鹰铁爪错杀的一个女服务员。女尸怎么会移入她的房间,鸯瑛不是醉酒了吗,她会跑到哪里去。她开始害怕鸯瑛,因为她的阴谋明显被鸯瑛识破了。她气愤地拔出那把刀,刀上全是乌血,已经凝结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妈的,又让她跑了,她是神么?”水仙暗想,嘴里因为白酒的刺激,渴得很,她从床头柜边抓起保温瓷杯,拧了盖,猛灌了几口。一时就觉得昏天黑地,肠胃外翻,脑子里轰地一下,重重地倒在床头的铁杆上,杯子啪地摔在地上,碎出一滩水来,还冒着烟气。 鹰铁爪与暗毒杀手受命于零点时分前来水仙寝室清理现场,于外界的说法就是,鸯瑛失踪了。 “我想不必水仙动手,那小瑛的尸体早僵硬了。”暗毒杀手道。 “为什么?”鹰铁爪道,“水仙怎么没发来信息?” “我在小瑛的水里下了毒,她醉成那样,水里的毒会让她好过些,嘻嘻!” “这事不见你跟水仙提及。”鹰铁爪道。 “给她一个惊喜,不好吗?” “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看那女子不是真醉!” 鹰铁爪从后门进入,细呼水仙,哪有反应,用手电一照,见水仙倒地,脑袋上插着铁管,两人大惊,扶她起来,还有气息。 “怎么回事?”鹰铁爪道。 “她中毒了!”暗毒杀手当即掏出一味解药,和水灌进水仙嘴中,不多时,水仙大口呕吐,缓过气来,一见二人,张着的眼又闭上了。 鹰铁爪替水仙包扎了脑袋伤口,所幸铁管不锋利,只插破浅层皮肉,留下一个圆形血印。 过了一刻,水仙又呕,才渐渐苏醒,眼泪鼻涕一把:“谁在我茶杯里下了毒?” 暗毒杀手一惊,结巴道:“我,我原在小瑛杯里下毒,岂知,怎么会在你的杯中?” 鹰铁爪道:“一定是那女子换了水,幸亏来得及时,不然就惨了!” “你们怎么看管尸体的,竟让那婊子移进尸体,搁在床上,把我骗了过去。”水仙身子虚弱,站立不起,好像大病一场,又不敢躺在床上,便让两人抬她去客房间。 鹰铁爪与暗毒杀手看了看女尸,惊得无话可说。 235、冰冷肉 风韵女人睡了半夜,方才醒将来,却发现不是在家中,而是在麻将馆的休息室里,她迷糊中记不起什么,也不知怎么会躺在麻将馆,还以为有人劫她的色。[.超多好看小说]她的第一念头就想起了龙警官,自龙警官与鸯瑛发生不和谐的性关系之后,风韵女人将龙警官盯得很紧。 风韵女人搭一辆公安车来到七字楼。刚进大厅,就有警察围过来,说龙警官在哪里?风韵女人莫名其妙:“龙警官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也正找他呢?” 后来问得总台,总台小姐估计没什么泄秘的事,要搞男女关系,早搞完了,于是透露给风韵女人,说龙警官在地下室101。从总台小姐的眼神里,风韵女人猜得出龙警官准没干好事,她怀着一份教训人的心情步出电梯门。旁边的小姐问她找谁,她没有理,直接去推101的门:“老龙,老龙,你在里边干什么?” 一旁的小姐走近道:“没见门环上挂着请勿打扰的字牌吗?” 风韵女人道:“我是他老婆,我打扰谁?他到底跟谁在里边鬼混?” 小姐道:“不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人家也是为了工作嘛。” “你帮我开开门!快点!”风韵女人很想看看里边有谁。 这时候,两个警察也下来了,小姐只好开门。风韵女人快步走进,先在卫生间瞅瞅,见有女人的短裤,一浴缸水还泛着泡沫,缸边的纸拖鞋也摆了两双。风韵女人将帘子一拉,没见女人,就奔里边去,两个警察出于尊重,没有进去,与漂亮的小姐开着玩笑。[.超多好看小说] 风韵女人见龙警官光着身子躺床上,扑上去就拧他的肉,大骂道:“好你个畜牲!你羞不羞啊!” 她的手触到冰冷的肉,还以为着凉了,再一拧,拧出一个肉坑来,再没有回弹而起,她一惊,去扯他的脚:“老龙,你死了吗?” 这是骂人的话,没想到,死的念头已在她心头生起,因为龙警官没有任何反应,按说,他应当马上坐起,将毯子盖住光身,再挤出笑容,让老婆出出气,把矛盾化小些。可是,龙警官一动也不动,脚也僵硬了,背上的皮肉显青紫,呈现血液不畅的特征。 她仍抱着一线希望,但已经熄了火气,闭了骂人的嘴,一双沉重的脚移到他的头部,将手一托,见龙警官的舌头也伸了出来,嘴边流了许多发臭的液体,很是恶心。她急忙将毯子盖了他的身,就呜呜地哭着。 “怎么了,怎么了?龙夫人!”警察走进。 风韵女人哭道:“我可怎么办啊,老龙他醒不过来呀,他被什么妖精害死的呀?” 两位警察掀开毛毯,见龙警官扑在被子上,被子沾湿,裸着身,急向山峪市刑侦局涝队长打电话,但地下没信号,一个警察跑上去联络,另一警察留在原地,维持现场。 不大功夫,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跑下来,先将四个服务小姐扣住,问她们地下室的详细情况。 死了警官,服务小姐也惊呆了。 一个服务小姐道:“下午三四点钟,龙警官带一个漂亮女子到地下室开房,我看见他们进去,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打骂声音,也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因为门上挂了免打扰牌,我们尊重顾客的意见,自然没有过多盘问,或提供其他的服务。” 警察道:“那个女子呢?” 服务小姐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都给我带走,到警察局去讲清楚。”一群警察将四个服务小姐扣住,押上大厅。 许多人来围观,七字楼老板不在场,大堂唐经理出面与警察调解。后来一查,发觉地下室姓余的一位小姐不在,便将这事怀疑在余小姐身上,唐经理打余小姐电话,关机。可是一分析,余小姐不是谋杀的料子,一向本份,试顾客为上帝。 警察还是将四位地下室小姐带走了,七字楼唐经理也火速派人找寻余小姐下落。 236、主动脉 带走的四位小姐怕得要死,因为这牵涉到人命案。 龙警官的死让柯夫特十分震惊,现场调查显示,龙警官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害,他是在浴室里洗过澡后,死在床上的,且身上没穿衣服。浴室的水缸里有龙警官的**。他的死与虎警官的死如出一辙,而虎警官死于鸯瑛之手,据龙警官生前的调查,鸯瑛死于石桥江中。柯夫特怀疑起鸯瑛的死来,他让法医对石桥江中打涝起的女尸去作验证,不巧尸体已作掩埋。柯夫特雇了几位民工,将女尸挖起,早已腐败,不能相认。但法医仍能看出,这具女尸的岁数应当在三十岁左右,且身体肥胖。(.无弹窗广告)而鸯瑛不过十几岁的姑娘,而且苗条得很。柯夫特于是在石桥江边贴了寻尸启事,不久,就有人打来电话,说一个石桥村患癫痫病症的妇女,几天也没回家,家人以为失踪了。柯夫特让打电话的人到坟场来认尸,那人见了,就哇哇地哭,说这具女尸就是他的妻子桂花,怎么会死呢?柯夫特解释了原由,说女尸原浮于江中,是打捞起来的,以为是罪犯,因此埋了。 柯夫特不清楚当时龙警官的办案细节,或许他为了邀功请赏,而指尸为鸯瑛,或许鸯瑛真是死了,而被江水冲走,但龙警官的死预示着,鸯瑛可能没死,因为依靠性关系杀人的人,目前只有鸯瑛。[]难道还有别的女子吗? 案发第三天,警方在距离七字楼二里地的一个垃圾堆里,发现了地下室的服务员余小姐的尸体,尸体也有一定的腐臭,应当死了好几天。余小姐的颈部被锐具抓断喉管,肌肉出现大口径裂痕,而且,紧临心脏以下的一根主动脉被刀刺破,从下刀的准确度而言,杀手应当很有技法。余小姐为什么会失踪呢,又为什么会在三天之后死于垃圾堆旁呢?法医断定,余小姐与龙警官几乎是同一时间而死的,从尸体皮肤的斑痕与血色可以察看得出,这表明,龙警官绝不是余小姐所杀的,七字楼的小姐也是受害对象。警方于是释放四位被关押的服务小姐,考虑到她们的漂亮程度,警方让她们四个做了一次免费服务,四位小姐一听能出去,当然乐意,将她们的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四位小姐一回,看了余小姐的尸体,都说余小姐当时不是穿这样的服装,这种服装正是与龙警官一起到地下室的女子穿的。柯夫特问道:“你认识这位女子吗?” 四位小姐直摇头,一个说:“不过龙警官很喜欢她,她也一直受杀手追杀,但没有死,至于叫什么名字,就不清楚了,龙警官好像喊她叫傻子。” 柯夫特为了让受蚂蟥控制的民众不出现杀人吃人的现象,不得不允许黑董暗销冰毒,尤其在羊石房地区出现了棕地人入侵的事之后,他与黑董之间的来往也更亲密了些。这种正邪相合、警匪协作的事情让柯夫特良心上很不舒服,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黑董在龙警官死后不久,就向柯夫特打电话,说他手下的黄牙嘴与缺鼻子也失踪了,请求调查一下。柯夫特问清了两人失踪的具体地点,赶到山林边就看到烧毁一空的破庙,只有断墙还在,一些烧得焦黑带花纹的木料与碎砖瓦砾相杂。柯夫特带来的警犬发出汪叫的声音,两只前爪不停地往碎砖中抓。 237、河蚌壳 柯夫特叫来挖掘机,把一些杂物挖开,警犬马上从土堆里拖出一具尸体,很小,四肢与头都脱节了,只留焦黑的身段。在一个铜佛像边,警犬又拖出一具,这一具很完好,可能被铜像所覆盖的原因,但脑部明显有枪洞。靠门槛的一具男尸,颈部与脚部皆有长钉穿入,以至扯动时都有些费力气。 黑董派瘦骨女孩与小挫子前去领尸,确定了尸体的身份。从瘦骨女孩的叙述中可知,这三人已经将鸯瑛抓住,正想将她处死,三人的死肯定与鸯瑛有关,当然不排除有他人相帮的可能。 柯夫特没有在现场发现凶器,至于怀疑到鸯瑛头上,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将三个男人杀掉?警方再次在土堆里找线索,有一个地方的土质很松软,取铁锹铲开,却是一个陷坑,从里边找出一个黑漆类似河蚌壳一样的东西,有人形大小。[] 这个似河蚌壳的东西,是沥青粘合而成的,把两边合拢,正好是一个人形,有四肢有头的,很形象。透过沥青的反面,柯夫特见到一种带皮肉的松脂油,好像裱在里边似的,脉络清晰,还显出明显的刀痕来。就是这些刀痕,让柯夫特想起了鸯瑛身上的刀痕,是利用沥青对鸯瑛剥皮吗?柯夫特推断到了这一步,而对松脂油无法解释,这种树上的东西为什么会到人身上去呢?从沥青壳的内部纹理断定,是个女的,体形与身高都与鸯瑛符合,一个人剥了皮还能活吗?如果鸯瑛死了,很多事又解释不清,柯夫特只有设想鸯瑛还活着,但至少她是换过了容貌的,即便没有,一个女人要易妆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柯夫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他冒着生命危险从洛屠家救出的一个受害女子,竟成了众多凶案的嫌疑犯了。 从龙警官那里,警方在一个信封里找到一把手枪和一把尖刀,手枪所配制的子弹与黄牙嘴脑部射入的子弹相符,而且,那把尖刀上有血迹,没有擦去,已变黑。黑董亲临七字楼看过信封里的刀枪,确信这两样凶器就是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的,为什么会到龙警官手里,难道是龙警官英雄救美,将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杀害了,又与鸯瑛相好? 黑董向柯夫特电话反映了这事,但从龙警官历行公案的历程安排上,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遇害的大致日期,龙警官还是基层的一名普通警察,而且在边远山区执勤,不可能跑到山峪市来。不过,对于黑董来说,黄牙嘴与缺鼻子少年的死已经不重要了。他主要关注柯夫特对龙警官一案的追查,事实上,龙警官的死,与黑董有直接关系,黑董在暗销冰毒时,几个手下被新官上任的龙警官抓了去,并扣押了价值几十万的毒品,黑董虽有柯夫特这条线,但对龙警官不熟,黑董害怕龙警官对他上纲上线,要反映到上边去。自有了威胁柯夫特的经历,黑董曾派人去威胁龙警官,但龙警官态度很坚决,软硬不吃,黑董于是萌发了谋杀龙警官的念头,可是,他不能亲手去杀,毕竟与警察还在合作,不能把这层关系搞砸,于是就让给杀手组织李大胆去干,给了很重的酬金。李大胆派遣羊子房刺杀龙警官,羊子房鬼使神差地先杀得别人,以引出龙警官,当时,洛人奶副市长的死,让鸯瑛很出名,羊子房一时心头发热,就在杀害者的身边血题鸯瑛二字,以迷警方眼线。但最终却撞在真鸯瑛的手上,死得很惨。没有羊子房作铺垫,鸯瑛也不会领命去刺杀龙警官。所以,龙警官被杀的幕后凶手,不是鸯瑛,而是黑董!黑董便弄出一些事来干扰柯夫特的办案,因为他清楚,一旦柯夫特查到李大胆的手下去了,很快就会把他给牵出来。 238、分泌物 一些人依靠乱世谋利,一些人却致力于维护和平。(.) 自羊石房地区发生棕地人入侵之事后,柯夫特借助兰列与瓜子脸的关系,向棕地人出售黑董的冰毒,但事与愿违,棕地人开始抢奸民女,繁衍棕地人的后代。棕地人原本生活在野山林地区,为什么要跑到羊石房地区去?是那里已经没有可杀的人与可吃的人吗? 关于棕地人,很让山峪市与白岭市警方头疼。野山林地处两市之间,蜿蜒数百公里,呈s形包裹着两大县市,因山险水恶,地形复杂,一直少有人进,成为原生态林。近来旅游业的渗透,让一些富家子弟驱车前往探险,导致死亡与失踪事件频发。棕地人杀人吃人的事情便愈演愈烈,通过报纸与电视的报道,说棕地人原是野山林的一种原始人类,受近亲繁殖与环境污染,发生了变异行为,不但长得丑,而且极富暴力,手段残忍,会杀人吃人。于是,野山林成了死亡禁区,少有人去,除非是外地不知情的人,便会去送死。至于棕地人的详细情况,确切地说,少有人知。因为,但凡接触过棕地人的民众,不是失踪就是死亡。 棕地人尝到了杀人吃人的味道,一旦没有人进山,他们自然而然地向外入侵,比如说跑到顺风菜馆吃人肉就是一个事例,他们既与人合作,又参与杀人,表明智商提高了不少。或许以前就出现过棕地人跑出山林的情况,只是不为人知而已,因为富裕的洛屠也曾经与棕地人交往甚密,还自称是棕地人的亲属。[] 棕地人一跑出,问题就麻烦多了,他们占了主动,就会危及正常的平民生活,是到了警察不得不管的地步。 涝队密派史格与乔丽进驻野山林,无有消息,这回委派柯夫特用以毒制毒的方式,向棕地人灌输冰毒,以克制他们杀人吃人的行为。但是,冰毒也不是良药,它会诱发男女关系,棕地人改了吃人的习惯,却如野兽一样,看到女人就抢奸,这种后果难道会亚于吃人吗?如果不克制这种行为,棕地人繁衍出大批他们的后代,按照国家法律,孩子一出生,就受法律保护,这个问题就闹大了。 广大民众有灭棕地人的呼声,但这是极不仁道的,柯夫特一直在思索一种两全其美之策,既让棕地人不杀人吃人,又让棕地人不抢奸民女。杀人吃人的诱因是棕地人也受了蚂蟥控制,这从顺风菜馆里死的棕地人就可以看出;抢奸民女的诱因是冰毒刺激了他们的兽性,一般人吸过冰毒,都有过性生活的强烈欲望,行话叫散冰。所以,根本在于消灭棕地人身体里的蚂蟥,依靠冰毒去驱除蚂蟥不是长久之策,但一旦不这样做,黑董的利益就受到损害,要摆平黑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柯夫特认为,这还是次要的。 柯夫特记起他在顺风菜馆时,为什么蚂蟥不钻进他的身体?这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他初时考虑性别问题,但受蚂蟥攻击的有男有女。次后,他考虑了血型的问题,而上回依靠静脉注射处决史格时,在场的一百多名观众都受到蚂蟥的攻击,他们的血型呈现出了各种型号的。这一点也可以推翻。难道是柯夫特身体里有某种特殊的抵抗力吗?细细分析,他记起了那只绿眼湿猫,在顺风菜馆的地下室里,他受到绿眼湿猫的抓抱,而蚂蟥对绿眼湿猫也有避退的举止,是这只绿眼湿猫的抓抱让他有了某种特殊抵抗力吗?柯夫特不敢肯定,但心底还是存在某种希望。绿眼湿猫是种很稀缺的猫儿,眼珠呈绿光,毛总是湿的,好像有分泌物从体表渗出。柯夫特准备去找几只这样的猫来做实验,看看它与陆地蚂蟥有着怎么的关系?他不希望棕地人因此而灭迹,因为这不是棕地人的本意,他始终受着某种外力的作用在行事,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杀人一样,他们不存在动机,只是欲望使然。 239、鬼梦一 鸯瑛换了毒水,与李小胆移入女尸,已是夜深人静,两人不敢在李家大院里居住,于是偷偷摸摸溜出去,车也未开,只打出租车,往偏僻路上行驶。(.) 两人扮作外乡人,到一家旅社投宿。服务员让他们出具身份证,李小胆有,但鸯瑛没有,服务员不肯接纳,说是警察查得严,李小胆多给了她一些钱,那服务员不敢接,先挂电话请示了一下老板,还好同意了。李小胆只要一间房,那服务员又让他出具结婚证,否则就是非法同居。李小胆一想,索性开了两间房。到了房里,就把一间空着,与鸯瑛同住了一间,那服务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小胆觉得这样很刺激,很兴奋,你想,跟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在外边开房间,不亚于入洞房的滋味,对不? “你为什么要移入女尸在水仙房里?”李小胆搂着鸯瑛道。 “水仙要杀我,我看得出来。” “哪里看得出?” “那具女尸就是水仙请人杀的,女尸穿了我的衣服,不能,死的便是我,你知道吗?她时刻不忘为羊子房与小鸽子报仇,还耿耿于怀我夺了她的最爱,你没有为我的危难考虑,她大概是听了你父亲的指示。”鸯瑛看着他的眼,想引起他的同情,“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伤害她,她却要伤害我。” “不用怕,有我在身边,她不敢对你怎么样?”李小胆作了承诺,但鸯瑛清楚,这种承诺的保险系数很低。 这一晚,李小胆与鸯瑛在做贼一样的氛围里完成了男女之事,李小胆意犹未尽,但鸯瑛明显累了,她在李小胆前夹后攻的怀抱里进入了迷糊状态…… 身体的累与精神的累在休息中平缓地消退,但她的大脑处于极度的活跃状态,先是一些日常的锁事闪入她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让她再看一遍,再经历一次,这些影像毫无顺序,杂乱无单,任凭思绪飞扬。 鸯瑛像在回到了家里,家里处处是血迹,她的父亲鸯平拿一根锐器往自己屁股处**,一个深洞就出来了,但没流血:“唉呀,为什么解不出大便?” 鸯平的手上还是勒痕,身上也是刀伤,他瘦小的身形愈加憔悴。 “爸爸,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鸯瑛哭道,很伤悲,“我妈和鸯琪呢?” 场面刷地变了,一个荒野的草地,董媚**着身子,披头散发,血流全身,倚在一棵树上,她的脚下躺着可怜鸯琪,鸯琪没有手,也没有脚,只靠肢体上的残肉爬行,他的脑袋很大,像是浮肿,与身子极不协调。鸯瑛叫着妈妈,想去拥抱她,又不敢,愣在二米远的地方,董媚的头发往后一甩,胸前便露出一把尖刀来,那刀插在**上,血红的肉往外翻,像要掉下来一样,她脚上没有脚趾头,一只手也断成了两截,似靠皮肉挂着,晃动着。 “妈,你怎么会这样?”鸯瑛还是不敢抱她的生母。 “他们专杀我们,赶我们出来,你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来?你去了哪里?”董媚道,嘴间牙脱得差不多了,增了不少老气。 “他们是谁?”鸯瑛悲切地问。 “你还问我?你自己知道!他们说你杀害了他们,你有没有杀人吗,女儿。”董媚道,活得很艰难的样子。 “不,是他们追杀我,不是我主动的,我没有主动杀一个人,老天可以见证。”鸯瑛回忆起一个个鲜活的面孔。 “你还是赶紧走吧,他们会来找你算帐的。”董媚提了提那只残缺的手。 240、鬼梦二 不是看见董媚走动,那棵相倚的树挪动根须,将董媚与鸯琪带到了地坑里,鸯瑛趴下身,去拉董媚的手,树上一只猫头鹰蹿下,去抓鸯瑛的手,尖喙早伸进手骨的骨髓里,鸯瑛就地一滚,但见猫头鹰幻化成一群秃鹫,围绕在鸯瑛身旁,扑楞着翅膀,发出难听的怪叫。 秃鹫去啃吃鸯瑛的肉,鸯瑛想跑,但觉腿脚不听使唤,只得用手捂头脑,鸯瑛的手臂上啄出几个**,一只秃鹫啄在鲲鹏铜磬上,那喙生出血来,下巴的一边也脱落而下,于是群起而飞之,又在近旁落下。 具尸体,僵硬地躺在草丛间,一阵阴风吹过,天上下起血雨,尸体遇血全坐了起来,见了鸯瑛,狼嚎般蹦跳而过,鸯瑛急忙爬上树,定睛而观,见有大块头男人、络腮胡子、卷发男人、洛屠、贵露、亚男、夹克男子等人,指头鸯瑛破骂:“小贱人,下来受死,不能,我把你全家杀光!” 鸯瑛浑身打抖,纵身一跃,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那些尸体如苍蝇一般飘卷过来,将高大的树杆摇得跟稻草一样,几几欲断,鸯瑛尖叫,那些鬼便哈哈大笑。[.超多好看小说] “下来受死!”一个鬼道。[] 鸯瑛怎么敢下去,都是恶鬼,且与鸯瑛有深海大仇,她只是不说话,隐藏在树叶里,希望再跳到另一棵树上去。但旁边好像没有更粗更高的树儿。这时,大块头男人从地里揪出一个人,正是鸯平,那贵露见了鸯平,头上就长出黑角,冒一阵青烟,一口血牙贴在鸯瑛后臀,奋力一撕,就咬下一大块肉来。 “不要,不要!”鸯瑛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对她父亲的折磨,“把我父亲放掉,我就下来!” 鸯平忍着痛道:“千万别下来,孩子,快逃吧,别管我!” 小贵露嚷着:“饿,饿――” 洛屠揪住鸯平的一只手,一扯,那手臂就脱节了,折成两节,送到贵露嘴里,另一节给了他妻子亚男。其他尸体争着吃断肢边渗出的鲜血,嘴里满是,很有滋味的样子。鸯瑛只是哭,但鸯平的眼神里似乎有责怪的意思,她清楚,就是下来,也救不了父亲的命,她该如何是好呢?大块头男人一声大喝,用手抓住鸯平,揪下鸯平的脑袋就吃,那脑骨好似瓜壳,脑浆刷刷地吸进到了大块头男人的嘴间。鸯平没有脑袋,只在地上爬,每一步都带出血来,样子十分凄惨,鸯瑛的心里第一次感到比吃了她的脑袋还悲痛,她一闭眼,纵身向林间的一座破庙上跳去,庙上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她先在卡在一根横梁上,突然,横梁断裂,将她摔下黑暗的庙堂。 只见东西两边墙皆已倒塌,殿上一尊佛像,也倒在地上,鸯瑛看见佛,跪下就拜,道:“慈悲的佛啊,行行好呀,一群鬼追我,你赶他们走吧。” 金身佛道:“我且倒在地上,不能自理,如何救得了你,你冒然闯入,把我庙宇砸坏,居心何在?” 鸯瑛已听得鬼哭声近,料鬼已近庙旁,急磕头道:“慈悲的佛啊,我是个苦女子,看一点面子吧,我愿替你做一切事儿。” 金身佛道:“请把我扶起来吧。” 241、鬼梦三 鸯瑛道:“你如此高大,如此沉重,我怎么扶得起?” 金身佛一笑,那金光顿失,屋内漆黑一团。又有血雨倾下,风吼如鬼哭,闪电击在庙宇上,又一边墙塌下。 鸯瑛以为苍天报应,死路已定,心如死灰。 她试着去扶那尊佛像,但觉很轻,一下子就扶正了,只见佛像的背上一个大洞,鸯瑛赶紧钻进去,爬到佛像的肚子里。这时,只听得那佛像腆着肚子道:“好你个鸯瑛,你把我尸体都烧化了,让我灵魂无处附身,寄托在一尊木泥像上,今日送进我肚里,正好拿你开斋!” “你是谁?”鸯瑛问道。 “哈哈,我是黄牙嘴,不认识吗?” 鸯瑛只觉得一股酸液浇透她的全身,她站立不稳,就卧在佛像的肚子里,力气也使不上,她举在上方的一只手,手上皮肉渐渐溶化,就像冰块掉在火炉里一样,接着就看到白花花的骨头。 鸯瑛连忙蹲下身,用鲲鹏铜磬去撞下边,忽觉得那佛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带出一串烟来,于是,满地便是碎木头干泥块,鸯瑛摸摸头脑,还在,只是左手没有肉,痛得很,血风袭在白骨上,让她几乎跌倒。 鸯瑛正走出庙门,忽从地下冒出一鬼,鼻子缺掉,一身青黑,只有一条腿着地,大嚷:“小贱人在这里,快来抓呀。(.)” 鸯瑛顾不得手骨痛,将缺鼻子鬼一推,那鬼失了重心,倒在地上,又两手倨地,想爬起来,鸯瑛举一根木梁压住他,哪知鬼一下子浮在木梁上,去拉鸯瑛的裙带,鸯瑛一急,以手骨扯断裙带,那鬼复又摔进地坑中。 后边洛屠等鬼,跌跌撞撞追来,手里捏着锯条,把身边一棵棵树锯倒,去阻鸯瑛的路。鸯瑛一口气跑,遇到一条河流,河流碧清,冒白烟,似蒸腾水汽。那些鬼到了水边,却不敢追过,鸯瑛蹚过水,跑了一程山路,就累得不行了。她心里思念着她的父母和小弟,有什么办法能让父母小弟摆脱恶鬼的纠缠与残害呢? 鸯瑛正自哭,却哭不出眼泪,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女儿,我在这里。” 鸯瑛一抬头,看见血身董媚,脸上还带着甜笑,但笑得不真。 “妈,让你受苦了!”鸯瑛立起身,小跑着向董媚扑过去,岂知扑了个空,董媚的身影也消逝了,鸯瑛的身子急剧往下掉,就听得耳边尽是鬼哭狼嚎声。鸯瑛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无数双利爪掏向她的心窝,鸯瑛看去,又是那些鬼,鬼是怎么过河的呢? 络腮胡子道:“我们从地底下钻来,早在这里等着你呢,哈哈,这回一定要让她好受,对么?” 群鬼相呼。 鸯瑛惊魂夺魄,要去挣脱,不在这鬼手中,就在那鬼怀抱,卷发男人的头上闪着红光,小贵露头上的肉角有一尺来长,嘴里仍是饿字,亚男披着一身绿毛,还长了黑翅膀,翅上有倒刺,刺进了鸯瑛的肉里,鸯瑛被亚男压在胯下,用她的长指甲伸进了鸯瑛的喉管里。夹克男子长着鸟嘴,胸前突出一排长獠牙,肚脐眼却成了眼睛,将一根长獠牙变长,**鸯瑛的屁股,举在上空旋了一圈,又抛在另一个吐着火焰,一半是牛脸一半是猴脸的平板头男子身上,平板头伸出半尺来长的舌头,流着长长的唾液,去舔鸯瑛平平地胸脯。 242、鬼梦四 洛屠阴笑而来,用铁锁套住鸯瑛的脖子,再拿粗皮绳拴住她的腰,将鸯瑛赶到大块头男人座前,道:“小贱人害我们不浅,今日捉住,如何处置?” 大块头男人道:“你向来喜欢像杀猪一样的杀人,今日不免演示一番。” 洛屠道:“这女子太精瘦,出不了吊杀生猪的气势,何况,提起人间事儿,还是愧疚,不若入乡随俗,用点阴府的酷刑,你看如何?” 众鬼应合,扇阴风蹿跃。 鸯瑛只觉得嘴不能开,腿不能动,一身如点了麻穴,万千蚂蚁侵入肉骨,毫不苦痛。(.好看的小说) 那洛屠取来一缸,缸中尽是石汁泥酱,众鬼高举鸯瑛,抛下缸去,但见缸中一个旋涡,将鸯瑛吞噬,鸯瑛一呼气,那石汁渗入鼻喉,如水泥一般冻结,感受如擦着沙子割肉一样。众鬼往缸底添柴,火苗蹿上,石汁渐渐稀化,如一层泥贴在鸯瑛体表,很不舒服,好像万千年没洗澡一样。 洛屠往缸中倒进扭结一团的蚂蟥,那蚂蟥有筷子那么长,在石汁里穿行,遇火受热,纷往上蹿,便热气难忍,遇孔便钻。鸯瑛的生殖器、腔门,肚脐眼,及头部七窍,全有蚂蟥钻入,仿佛变成了一个蜂巢,皮肉爬动不已。鸯瑛欲叫不能,只听得鬼哭狼嚎之声。 那鬼打得几个喷嚏,火势灭去,一鬼从石汁中提起鸯瑛,扔在铁床上,笑道:“好过么?” 鸯瑛体内的蚂蟥又从各个孔洞中爬出,遇着铁床上,化为一滩脓水,恶毒难闻,鸯瑛才咳得出声,想从铁床上爬下,那脓水似有吸附之力,似胶水一样,将鸯瑛牢牢地沾在铁床上。 亚男震动着黑翅膀道:“不若将她烤熟,一并吃了。” 小贵露头顶上的肉角动了动,又开始道饿,大块头男人一招手,叫过络腮胡子,道:“添火!” 于是,鸯瑛所卧铁床下燃起熊熊大火,火呈幽蓝,跳着极其柔和的舞。鸯瑛就觉得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手臂肩背上的肌肉在结成块,就像干裂的稻田,自然产生一块块不等的豆腐块一样。 大小恶鬼围住铁床,他们好像不怕火焰一样,不怕烫似的,皆伸长脖子,去啃鸯瑛身上的肉。就在此时,鸯瑛体表的松脂油遇到唾液,发出爆裂之声,脂油飞溅,犹如万千子弹,击射在恶鬼身上,众鬼尖叫哭嚷,一时全潜入地底,没有声息,铁床下的火自然熄了,鸯瑛爬下床,徐徐往前走,不久就有了光亮,原来是一条矿道,向前走不远,就看见监牢一样的房子,鸯瑛以为是人家,要进去求救。 她来到监牢门口,远远就看见董媚躺在屋檐下,那只断骨的手已经有半截丢掉了,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面前,看上去十分凄惨。董媚看见鸯瑛,便低声说:“快走,快走呀,你怎么来这里?” 鸯瑛不解地说:“你不想见到我吗?” 董媚道:“你受不了这种苦的,快走呀,有鬼在屋里,正吃着你的小弟鸯琪。” 243、鬼梦五 “不,我要去救他,他是我的小弟,我宁愿他们吃我。”鸯瑛冲过去,被董媚另一只血手阻住,她的**上还插着一把尖刀,血是冻结了,但结了疤痕。 鸯瑛掀开董媚的头发,吓了一跳,惊问:“为什么成了这副样子?” 原来董媚长着绿眼,朝天鼻,兔嘴,几颗长牙钻在鼻子里,下巴奇长,活脱一个恶鬼。董媚悲苦地道:“他们不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鬼的恶恨,你已经见识过了,快走吧,一旦吃完鸯琪,下一个就是你!” 鸯瑛投里一看,见几个棕地野鬼,大嚼着骨头,忽然停住嚼声,转眼外瞧,把骨头从铁杆边扔出来,正砸在鸯瑛身上。董媚举手推鸯瑛,鸯瑛不得已,拔腿就跑,四五个棕地野鬼呜哇而嚷,从钢筋中直接挤出,董媚用身子去挡,那恶鬼直接从董媚的身体里穿过。 “哈哈,我知道你会来的!”棕地野鬼使一柄钢叉,原本只有尺来长,忽一下变得丈来长,锋利的一端**鸯瑛的臀部,将鸯瑛举起,一甩,便甩进了钢筋护住的小屋里。 鸯瑛觉得身体散了架,但勉强能站起身,只见地上有鸯琪的眼睛,一转一转地闪着光,好像在看她,她小弟的眼睛已离开了眼眶,四处全是白骨,十几根骨头是新啃的,好像还在动,董媚则在钢筋护栏外哭泣:“别动我女儿,别动我女儿――” 棕地野鬼又从钢筋里钻进,显得一点也不费力气,他们头靠着头,嘿然而笑:“是你杀了我们,还记得野山林吗?” 鸯瑛吐了一口痰在棕地野鬼脸上,那野鬼毫不生气,竟伸出长舌,将唾液吞咽下去,道:“洛大,这女孩怎么办?” 洛大问:“你们吃饱了吗?” “吃饱了。”其他野鬼道。 “那就拿她做游戏吧。”洛大道。 洛大叫洛五拿来长锯,那洛三与洛六将鸯瑛绑在两块木板间,亚品则揪住董媚,让她看野鬼怎么折磨她女儿。木板上沾满了紫血冻块,鸯瑛动弹不得,酸楚地叫了几声妈。董媚哭道:“叫你离开这儿,你偏使性子,娘也没办法了,这帮天杀的,鬼知道他们要把你怎么样?” 亚品嘻嘻笑:“把你女儿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你爱看吗?” 董媚求饶道:“你们爱做什么,尽管投我来吧,我女儿没历过世面,你们发发慈悲,放了她吧。” “呸,我们这些人都死在你女儿手上,她会没能耐吗?”洛九隔着钢筋道。 洛大举起长锯,往鸯瑛头顶上锯去,还没锯三下,猛听得滋地一声,长锯碰到鲲鹏铜磬,折为数截,在幽蓝的火花中掉落而下。 洛六道:“大哥,她头上有铜圈,坏了我们的长锯。” 洛大道:“将那铜圈取下,镶在棺材边上倒是极好的材料。” 几个棕地野鬼拿尖刀去撬铜磬,那铜磬放着光,将刀变得如树叶一样。野鬼没办法,议定再取一把长锯,从两腿间锯开。 洛六洛九执锯,来回地拉,木板与鸯瑛的下身一起分开,内脏就从缝隙里流出,很是呕心,董媚看得,一声尖叫,就晕死在亚品的怀里,亚品端一碗烧汤,浇在董媚的脖子里,董媚打了一个激灵,又回过神来,去听得长锯沙沙而叫,似锯在她的身上。 244、鬼梦六 锯子轰轰地锯到肚脐眼处,忽一股寒气侵出,锯齿受冷缩弯,偏离了中线,于是锯锋弯曲如s形地锯下,鸯瑛只觉得身子逐渐被分开,伤痛十分难受。很快,下半身已经锯开了,板子一打开,两条腿就倒在脑袋边,腹部的肥肠如带子一样晃动着,血水洒得到处都是,那些棕地野鬼张大嘴,舔着流落而下的血滴。 洛六与洛九将鸯瑛两半边身子推到一起,鸯瑛只觉得身上那一道锯开的缝隙痛得就要裂开来,才走得半步,两条腿劈成了一字形,立也立不起来。众鬼看见,哈哈大笑。 董媚哭得叫不出声,急从头上扯下一把长发,搓成绳子,从钢筋处扔到里边,叫鸯瑛束在腰边。鸯瑛见了董媚头发,忍着痛,用脚尖钩过,借一只手的力量在腰边,那锯开的地方果真像缝上了一样,舒服一些。这时,从鸯瑛肚脐眼里发出一圈圈深蓝的光晕,一层层地荡开去,那腿脚沐浴到光晕,一下子有了力量,顺地面绕了半圈,就合着腿爬了起来。 洛二看过,道:“这女孩果然了得。大哥,但不知下一步如何游戏?” 洛大道:“将她砍成一截一截,用钢筋穿起来,晒成香肠。” 董媚听得,叫道:“你们行行好吧,放了她,让我来代她受罪好吗?” 洛大看了看董媚,问:“怎么一副怪脸?” 董媚借题发挥:“我原是棕地野鬼,被其他鬼戏弄,因此这样。” “哦?”洛大笑道,“你是棕地鬼?不可能吧?” “真的,决不骗你。[]”董媚诚意道。 洛大道:“我们棕地野鬼可喜欢吃骨肉,你一定也喜欢吃吧,洛五,把案板上的人腿拿过来,让她尝尝。” 不久,洛五就拿着一条短腿,脚上还穿着鞋袜,从那只鞋子,董媚认得是小儿子鸯琪的,她怎么忍心吃她儿子的腿肉呢? “我吃饱了,不想吃。”董媚看着儿子的腿骨就想哭。 洛大道:“敢耍弄本爷,将她提进。” 几个恶鬼一起阴风,就把董媚也带进了室内,满地的人骨,几乎没有容她站的地方。鸯瑛受了分身,退在暗处,眼神一刻也不离地盯着她妈妈。 棕地恶鬼将董媚按要石板上,数十只鬼手一起揉搓,将董媚的一层皮肉搓脱,洛大一时兴起,抓住董媚的头脚,奋力一扯,将董媚扯成长面条形,然后挥起斧子,一节一节地剁开。董媚的身段虽断,却如黄鳝段一样,扭动着,爬动着,那把插入心房的尖刀被洛大扭成碎片,扔在地上。洛九则折下几根现成的钢筋,从董媚的体内穿过,每穿一下,董媚的身体就剧烈地扭动。 鸯瑛哪见过这种酷刑,她欲去劈死恶鬼,见恶鬼折刀如折草,自知不量力,她不想看到妈妈的断身惨境,扭开头,却看见钢筋折却了几根,正好可以钻出。鸯瑛就暗处绕过,从破口处爬出,那些鬼围着董媚,却不知道,还在哈哈大笑。 鸯瑛自以为得手,如蛇一样爬行,走到一个门槛边,一只脚就伸了过来,她抬头一看,没看到什么鬼,只是一条腿。那腿儿将鸯瑛一钩,使鸯瑛立起,接着一脚踏下,正踏在鸯瑛的头顶,鸯瑛只觉泰山压顶,身子就往下挫,一下子变得只有尺子长,身段宽似螃蟹。那条腿触到鲲鹏铜磬,如电击一般,被烧得焦黑,抛出数丈远。 鸯瑛一跛一拐地在地上走,艰难得不得了,她每走一步,不是直行的,而是横移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走过道。那些棕地恶鬼没找到鸯瑛,就追出来,头仰得很高地看,没有发现尺来长的鸯瑛。于是折回去,又去吃董媚了。鸯瑛在地上滚了几转,按横行法走着,无意中竟走出了门房,来到了一个山洞边。 245、鬼梦七 此时血雨止住,月亮升起,风吼鬼哭之声渐渐远逝。鸯瑛见自己身段只有一尺来长,想那一条鬼腿不知使了多大气力。既是压得矮,肯定扯得长,鸯瑛往山洞旁走去,一棵千年巨樟雄居山洞正门,下身树杆足有房子大小,往上约三米处,并排分成六根分枝,每根分枝也是直径达两米的树,如六根天柱,擎向云霄。 鸯瑛从未见过这样大的樟树,也闻到一股香气自叶间逸出。樟树上枯藤缠绕,如蛛网一般细密,一棵树,成了一片林,将月色拒于树冠之巅。鸯瑛自感渺小,这么小的身材,如何有脸面见他人?她于是爬上香樟,因身材尺长,倒也爬得轻快,她将脚吊在枯藤上,两只手便往上扯,意图将身段拉长。只听得枯藤哇然而叫,夹住鸯瑛的腿往下一甩,鸯瑛如蹦极一样,在高空中飞坠。她奇怪自己怎么爬了这么高呢?往旁边一看,吓得惊呼,原来已落入深洞中,洞内寒气逼人,那枯藤竟如千年蛇精一样,攀附在洞沿,一直往下垂,永远底层一般。 鸯瑛恐洞内有鬼怪,只得抓住枯藤往上爬,爬得汗流满面,好像看见月色洒下,洞口也有指头大小。鸯瑛停下来歇息片刻,却发现在攀爬中,身体不自觉地恢复了原来的高度,只是身上的伤痕还在,一只手被秃鹫啄出的**还在那里,她在费了很大气力后,感到极度地饥饿,而要爬上洞,还需要一长段时间。正思量间,枯藤喀嚓一声断了,鸯瑛的身子猛地往下沉,如入万丈鬼窟。她想抓枯藤,哪里还有,洞沿边全是石壁,此洞先有一定的斜度,到了下边,就如井窟一般,垂直而下,一发见不到底。 鸯瑛的手指抓在石壁上,指甲也弄断了,她想,若是这样坠下,一定碎骨裂肉,但她从未放弃,于是举两手划八字形招展,两脚却如在水中游水一样踢动,这样飞舞了几分钟,耳边的风声也缓和了许多,她好像飘浮在空气中,作飞行的动作,她不敢看下边,也不知还有多深落地,但她希望有踏实的感觉出现。 鸯瑛的四肢飞舞得累了,已没有任何气力,突听得扑地一声,她一头栽在泥潭里,把些臭泥溅得满壁皆是,万幸,她没有摔伤,但没有气力爬起,她的嘴里满是臭泥,然而她不感到恶心,因为肚子饿得很,她闭着嘴吃了一口泥,味道还不差,她又吃了几口,觉得精神好些。鸯瑛勉强爬起,心想落在这样深的洞里,可怎么上去呀,难道就在地底下活一辈子吗,这跟死了何异?这是那些恶鬼设下的圈套吗?难道那些恶鬼也在洞中? 鸯瑛顺手去摸,到处是臭泥,她一爬起,就摔倒了,洞底很滑,像擦了油似的,鸯瑛在泥里打了几个滚,浑身也清爽了许多,伤痛感也消失了些,她对这些臭泥充满着感激,因为让她好过了。鸯瑛弯着腰走了几步,洞底不是很宽,大约百来个平方,她如动物一般,爬行了十数米,手间在石壁底下,摸到一个**,高不过二尺。鸯瑛心想,莫不是个出口?于是斗胆钻进,约莫爬了十里路,觉得里面渐渐高了些,但仍是立不直。 246、鬼梦八 如此走了数十里,底下臭泥渐渐被石板取代,果然走出了洞口,忽见树顶上露出金碧辉煌的屋脊,不知什么所在?鸯瑛喜出望外,飞奔而去,却是一座宝殿,殿下云绕雾遮,似没有根基。鸯瑛正愁不知如何上去,突然一根枯藤束上她腰,将她提起,发出叽叽之声,鸯瑛真担心又断了,这时候,她的身子躺在一朵云上,只见宝殿碧绿的琉璃瓦,朱红的廊柱,台亭一层接一层,共十八层。鸯瑛解开枯藤,从云棉花上跳下,这会儿她感觉自己的身段也会飘飞一样,轻轻地落在汉白玉彻成的台阶上,阶外百花吐香,林间鸟鸣如歌,有珍禽异兽出没于山林之际,却很和睦。鸯瑛思量此地必不是什么鬼集之地,一时心境大好,她走过雕刻着山水画的廊下,听到闪光的珍珠在飞檐下发出悦耳之声,莫是到了天宫,还是什么仙地? 鸯瑛等在门外,不敢擅自去叩,只得屏气而待。[]不久,门徐徐而开,一阵香烟过住,只见殿中端坐一位仙长,戴着玉莲洒露叶帽,披金丝夺目绸衣,仙风道骨,香气萦绕,一尘不染。鸯瑛想上前打招呼,却见仙长闭目静坐,略有所思。于是停等在外,约莫十数分钟,仙长启洪音问道:“鸯瑛为何闯入仙地?” 鸯瑛不知所措,于是跪地磕头,将父母小弟受恶鬼残害的事儿委屈道出,并说了一路受恶鬼所追,无路可去,才到得此地。 仙长道:“那些恶鬼系死在你的手上,你为何将他等杀害?” 鸯瑛道:“不杀他们,我只有受死,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仙长道:“你已欠下太多血债,我欲留你,也是犯下天条。” 鸯瑛丧气道:“我难道没有出路吗?” “你已养成杀性,改是改不了的,但切莫错杀好人,切莫主动杀人。” 鸯瑛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父母小弟受尽恶鬼残害,你能否救救他们,他们可是老实之人,可没有乱杀一个人,为什么也落如此下场?” 仙长道:“可将父母小弟尸骨移迁祖地,受祖宗庇佑,方可无事。” 鸯瑛道:“我父母小弟真的死了吗?不可能吧――” 仙长已经消逝,散出一阵香风。 “仙长,仙长,你要帮我。”鸯瑛四处呼之,待云雾散处,已到了平原之地,好像是老家杜鹃村…… 且说李小胆偷偷带鸯瑛在一家旅社行男女情事,睡到天亮,李小胆起来洗刷,只觉精神倍增,就像参加了一场蓝球赛一样,浑身地轻松。他去叫小瑛,让她起床,可是没应。 李小胆一想,她许是累了,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于是出门去吃早点,又替鸯瑛带得一个肉骨汤和一盒素面来,摆在茶几上。 “小瑛,起来呀。”李小胆揭开被子,仍见鸯瑛没穿衣服,但她没有回过头来,小胆去推了推她,仍不醒。于是有些不对劲,散开被子之后,鸯瑛的身体渐渐冰凉,他去捏她的鼻子,却发觉她的气息十分微略,心跳也不是太稳定。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过性生活的因素吗?还是受了水仙的暗算。”李小胆想了想,不便将鸯瑛送到医院,就亲手替她穿了几件紧要的衣服,触摸到她的身子冰冰地,像死人一样。 “是谁害死了她?”李小胆不敢相信鸯瑛死去的现实,他立即请了一个私人医生来看视,并将与鸯瑛同房的事儿说了,私人医生诊了脉,又听了鸯瑛的胸腹,叹了一口气,道:“患者处于重度晕迷状态,接近于死亡的边缘,苏醒的可能性不大,你要作好后事准备。” “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死亡吗,她太年轻了,她不适合死,你应当尽全力救活她,没有她,我也活不了,我很爱她,我会给你很多钱的。”李小胆伤悲地说。 “钱再多也没用!她受了很重的刺激,你应当清楚,是谁刺激了她?”私人医生冷静地分析。 “她,是她,一定是她,是她伤害了我心爱的女人,我要亲手杀了她!”李小胆想到了水仙,这个他父亲一向器重的女子,并许诺给他传后代的女子,用歹毒的办法杀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子。 247、葡萄糖 李小胆悲恨相加,先将鸯瑛留在旅社,让私人医生为其注射葡萄糖,并让他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李小胆一回到李家大院,径自找到水仙,鹰铁爪与暗毒杀手见了李小胆气势,就向水仙使眼色,水仙也不知怎么回事?李小胆揪住水仙的脑袋就往桌子上撞,那鹰铁爪不好劝,急挂了电话给李大胆。 “你赔我小瑛,是你害死了小瑛!”李小胆仍不放手,桌子上就涂上了血。 水仙两手擒住小胆,将他反提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得乱七八糟。水仙制住他,道:“那女人害得我好惨,我哪里害了她,我不要污蔑我?” 李小胆道:“不要狡辩,小瑛已死是实,你数次想杀小瑛,坏我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水仙捂住脑袋伤口,手里全是血,道:“不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我早杀了你!” 李小胆道:“你终于道出了心理话,连我都想杀,还会在乎一个曾经有仇的人吗?” “不要逼我。”水仙大喝。 暗毒杀手去劝住水仙,李小胆将桌子一推,压在两人身上,水仙从掉出的抽屉里抓起一把刀,跳上侧翻的木桌,向李小胆腹下刺去,李小胆出手捏住她的手腕,刀尖就在两人手间挪移。暗毒杀手上前去劝,被李小胆踢倒,这时,水仙一松手,一条腿向李小胆脚踝踩去,李小胆失手掉在地上,尖刀划破了手背。李小胆翻身爬起,从袋中抽出枪,抵住水仙脑额。 “放下!”一声利斥。李大胆领着一群杀手跑进办公楼。 李小胆道:“她害死了小瑛!” “放肆!你被那个妖女迷住了吧?杀小瑛是我的意思,跟水仙不相干。”李大胆说话的同时,两人迅速夺下李小胆的枪,将他制服在地。 李小胆挣扎了一番,但无济于事,李大胆走过来,气愤地在李小胆身上踢了几脚,又到水仙身边作些安慰,水仙就扑在李大胆怀里哇哇地哭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小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李大胆将她搂着,像搂女儿一样,替她抹干眼泪:“这畜牲不成气候,气死我了,我原打算你与他成家,现在看来,是不行的了。” “放开我,放开我!”李小胆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找老婆也要你管吗,你替你自己找吧,她不是扑在你怀里吗?” 李大胆掏出枪来,被水仙阻住,其他的杀手也来劝。 “打呀,开枪打死我呀!反正小瑛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李小胆近似疯狂。 “你这畜牲,跟你死去的娘一个脾气!你知道水仙为你担了多少痛苦吗,你与那女子暗将女尸搁进水仙的房,就到外边去鬼混,弄出事来了,竟怪在水仙身上?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水仙吃了有毒的水,差点死去,弄得身子虚弱,要不能,你如何近得水仙的身,水仙让你你不知道是不?”李大胆说得脸红脖子粗,“好,既是当面丢人,就让你丢个够,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别认我这个父亲!” 李大胆甩开水仙,要去立字据,被众人阻住,于是将李小胆推到卧房去,把门锁上了。 248、山林间 李小胆被父亲一整,又思及鸯瑛之死,倒真有寻死的念头。他寻死有两点,一是殉情,一是气李大胆。他找了找房内,没有什么锐器,唯见插座上闪着一个红光,像鬼眼一样招引着他。李小胆找来两根铁丝,用单手拿着,照着插眼就伸进去,那电流当即就将他掀翻,屋内的灯突然熄了,水仙急急打开门,见李小胆手里还拿着两根铁丝,赶紧扯去,抱他在木桌上,给他作人工呼吸。 李小胆迷糊着呼唤着小瑛的名字,水仙听了,依旧很高兴,毕竟李小胆活了过来。她的嘴离开了他的嘴,将他的半个身子扶起,道:“你醒了?!” 李小胆睁开眼一看,说:“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想见到你!” 那暗毒杀手进了门,按住李小胆的脚:“冷静,冷静!是水仙关了闸刀,不能,你真的死了。” “你们不是希望我死吗?”李小胆推开水仙,仍表现得很愤怒,但底气不是很足。 “你需要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水仙含着泪,说完就走出去。 李小胆愣了一会,想起自杀的情景,却觉得十分可怕,于是叫道:“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 水仙转过头:“只要你不再轻生,我就答应你。” 李小胆似乎看到了水仙善意的一面,冲她点点头,好像把先前的矛盾都化解了。 他去了那家旅社,付了私人医生的费用,但鸯瑛仍未醒,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和私人医生将鸯瑛抬出旅社,搁在他的轿车里,他开着车兜了几圈,心情十分沉重,是他害死了她吗?不,他并没有伤害她。车子无意识地开,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坟场,这里有许多卖死人用的店铺,比如碑石,棺材,花圈,纸烛。他的车一梭而过,坟场里的碑石一环一环地排列,像肃立的士兵,在站岗一样。 原本葬礼是有很多仪式的,但他只有一个人,他不想火化鸯瑛,他要土葬,因此他奔进了棺材铺,为她挑了一口秀气而色彩艳丽的棺材,他请棺材铺的工人为他扛上空棺材,在依山傍水的一处高地选了坟址,又花钱挖了坟穴。这是独特的葬礼。李小胆不想让更多的人来打扰安睡着的鸯瑛,当棺材搁入洞穴,他就从车里抱起鸯瑛,缓缓地走向坟穴,将她轻稳地放入棺材中,然后用钱打发工人们离去。 这晚的月亮很好,李小胆并不怕,对熟悉而又深爱的人,即使死了,也没有怕感。古人尚有守墓之俗,李小胆只想守她一夜,露宿山野是种浪漫地情调。 他探进棺材内,轻轻地吻了她,替她盖好眼帘,她是没有睫毛的。远处的石碑还在那样阵容强大地立着,他是一个想死的人,就不会太思量来自身边的危险,何况月光也是一个好伴,他悄然地睡着了,风吹在他脸上,很舒适的感觉,头发自然在飘动。他的手拉着鸯瑛的手,就像睡在旅社里的床铺上一样。野外的宿睡是多么简洁而静寂啊!省却了洗浴、洗刷、宽衣解带、开灯关灯,这些锁碎环节浪费了人一生的多少时间? 传说一个活人,躺进棺材,就会骗过阎王爷的追查,以活得更长更安康的寿命。鸯瑛只在梦里,不能算死,却躺于山林间的地穴内,环境的变化让她很快从鬼梦中苏醒,她的身体也渐渐转热,当她睁开眼,她看见了圆月,她的手搁在另一只手里,她扯开的同时,将李小胆带醒了。李小胆睁眼一看,见鸯瑛从棺材里爬出,因是朦胧之际,吃惊不小,撒腿就跑开了,他跑到湖水边,又惊起一滩波浪,无数集于浅滩的大鱼被他的倒影及脚步声惊得卷尾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