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专宠》 推好友文嗜血狂后 本文=女强+男不弱+爱情、身体一对一+大宠+小虐(情节需要)+结局圆满! 轩辕十五,二十一世界最杰出、最优秀的顶级杀手。 她嗜血无情,出手狠厉,所出任务无一败绩、绝不铩羽而归! 但却在一次任务中,被组织算计,一朝身亡! 轩辕十五,原雨衫国第十五公主!不受宠!不得爱!受尽欺负! 终于在逼婚之夜服毒自杀而亡! 苍天有眼,当她醒来成为她,她便主宰着命运之轮! 当她还是王妃的时候,她驰骋战场,让百万兵马为之胆怯! 当她成为帝后时,她傲视苍穹,倾尽天下,让天下人为之臣服! 面对天下大乱,她运筹帷幄,处事不惊,出师誓要大捷! 面对阴谋阳谋,她一一揭穿,冷笑乾坤,绝杀不留情! 在朝堂,她一身素衣,惊世才华尽显其中! 在战场,她一身戎装,势如破竹,直取敌军首脑性命! 八国之乱,谁主沉浮?!乱世之争,谁主天下?! 且看她如何颠倒乾坤,雄霸风云! 她说,“伤我者,杀!挡我者,死!害我者,生死不得!” 他,帝皇之命,手段残忍,无情霸道,重兵在握,紧紧将天下攥在手中! 他狂暴,冷冽,邪魅,却始终愿意为她沉沦,为她温柔,为她生,为她死! 他说,“伤我者,势必要死!伤她者,生不如死!” ●片段一: 她的呼吸,很微弱,极久才看见她的胸腔起伏一次… 他的心,很冰凉,一脸的颓废,直直地呆呆地看着怀抱中的美人… 一切的表明,回天乏术。[] 为何,你的身体却是如此冰凉?我…该如何温暖你… 十五… 为何,你醒来还要睡去… ●片段二: 冷……轼……轼……你在哪里……我好冷……她两手哆嗦着,紧紧地抱着自己,将自己缩成一团,但却是不能够驱散体内的严寒…… 轼……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来看我……是不是……是不是拥她在怀……缠绵恩爱…… 轼……我……好冷…… 他莽莽撞撞地扑过来……双手紧紧抓住她那冰凉的小手,“我在这!十五!我在这!” “冷……好冷……”她的意识逐渐消散…… 他顾不上这么多,直接便用热吻堵住那颤抖的冰唇。 腾出一只手灵活地挑开她的衣衫,也解开自己的全部,将自己滚烫的身子靠上去…… ●片段三: 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倘若只能选择一个,我选你生!”说完,便将共同握住的血刃用力刺进自己的腹中… “不!”他的眼睛不再浑浊,但是,当看见的是那具没有生息的身体时,便要向着自己的脖子横刀… ●本文女主强大,男主男配也不弱,以宠为主,过程有点小虐(情节需要),结局不会让亲失望的!一对一。欢迎品读! 三水轻语群:162935299,敲门砖:书名 信誉保证,绝不弃坑,放心点击【放入书架】!o(n_n)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推相公太闷shao与捡个男人背回家 连接在简介里有 相公太闷shao 看腻了虐文、宫斗文文的亲们可以试试换换口味啦!为毛纯洁的女主都是配花心种马?纯洁的男银永远都是男二、男三甚至是男四男五男n!俗话说得好:好马配好鞍!好女银自然要配好男银!宠文,绝对不虐。欢迎广大亲亲读者们踊跃跳坑!独孤漠然:既然走进了我的心里,就不要妄想从里面走出去。就算你已嫁为人妇,我也会让你变成寡妇!片段一: 无忧手托香腮,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对面的男子,手中的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碗里快要冷却的汤。 “喂,我看你生的眉清目秀,模样倒是讨喜,要不你就跟了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保证比在这青楼当青倌强!” “哧~”一旁的雷羽落口中的饭菜全数喷出。斜眼打量脸色黑到不能再黑的独孤漠然。 眉清目秀?模样讨喜?分明就是一妖孽! “哎~你要知道,出来卖,总是要还的!片段二: 看着身下放大的脸孔,唇下柔软香甜的触感竟然让他的心有些迷恋,抱着她柔软腰身的双手不觉得更加用力想将她紧抱在怀中。[] 感觉到唇下的柔软,无忧红唇微张,重重的咬了两口。 ”恩,味道挺不错!“ ”你。“孤独漠然见无忧大大咧咧的模样有些气结。 ”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一下,江湖儿女是不拘小节的!“片段三:”热,好热!“ ”啊?现在三伏天啊!你脸怎么那么红?“ ”我要你,现在!“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肯定。 ”喂,你脱我衣服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的手往哪里放,你。唔唔唔!“ 一番云雨,吃干抹净! == 推捡个男人背回家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异常闭塞的小山村,有山有水有灵气。 只是一年当中,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冰天雪地渺无人烟。[.超多好看小说] 村里有一个大姑娘,叫黎香,二十岁,长得清灵剔透美丽不可方物。只是她的爹求爷爷告奶奶倒贴着丰厚的嫁妆都把她嫁不出去。 原因无他,只因她十五岁那年捡了个男婴,孩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脆生生地叫了她一声‘娘’…… 从此她感动在心把孩子真当了亲儿子养。 二十岁,冰天雪地,寒气逼人,她又从山坳坳里背回了一个要死不死的男人…… 从此,再无媒人敢上她的家。 情节一: 暖炕上,颜无咎慢慢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精致的小脸,黑中淡金的眸子,机灵灵骨碌碌乱转着。见他醒来,立马仰起身一声大叫:”娘,我爹醒了……“ 黎香奔过来,一巴掌拍在那小脑袋上,”不许胡说,他不是你爹……“ ”娘,你都脱光了给他暖身子了,他还不能做我爹……“ 情节二: 黎香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后背暖暖的,透到心里。有一只强壮的手臂从后面紧紧地拥着她,她贪恋着那丝暖心的温热本能地又把身子缩了缩……男人轻哼一声,似是也舒服之极。手臂圈得更紧,一条腿也横垮过来压在黎香身上…… 黎香一下子睁开了眼,脑子有些懵,手在胸前习惯地摸索,竟无人……她‘啊’的一声掀开被子就爬起来,点亮灯,却看到宝儿正光着屁股被抛在外面,那小小的身子正冻得瑟瑟发抖……身后,强壮魅惑的男人正勾着性感的唇角盈盈浅笑,那样子定是在美梦缠绕。黎香一下子气了,抱过宝儿,一脚就把男人踹下炕…… 情节三: 大皇子府,宝儿又闯祸了,老远就能听到府里其他孩子又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黎香脸一白,赶紧丢掉手中活计拔腿就向哭声的方向跑。 宝儿象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些被打倒的孩子中间,无比得意。黎香一步跨过去,逮着他按下就打。 宝儿哭了,突然手一指,浑身激动,”爹,爹,快救我,娘要打死我了……“ 黎香头未抬依旧抡起巴掌打。 ”住手……“ 黎香浑身一颤,这声音…… 慢慢抬起头,一群耀眼的尊贵华丽的男人中间,黎香一眼就看到了他……一身紫衣蟒袍丰绅俊朗的男人,正抱着肩,勾着笑,双目琉璃似美玉,那神情,怎么看,都无比熟悉…… 情节四: 黎香身心疲惫地又回到了黎家村,望着空荡荡冷冰冰的院子,黎香终于忍不住哭出来。轻轻推开房门,身子一下子被抱住了。 ”娘,(娘子),你总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黎香一下子懵了,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那一大一小无比熟悉的两个男人,鼻子一酸,她心想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一脚把宝儿踢出屋,颜无咎把还未回过魂来的黎香一下压倒在炕上,”娘子,我们现在就上床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亲透心爱给的长评 关于作品神棍王妃奥特漫的评论会员透心爱发表于2012―1―1711:29:11说实话,这篇文挺好看的,不过,透心觉得题目有些不够吸引人心,这绝对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透心是能体会更文的不易,和来福对看到留言,收藏、鲜花钻石不变的伤心,(或许没这么严重)不够文写的的确好看,因为以前看的文基本都是换汤不换药,就连透心退而求次的玄幻文也一样,烈少的云狂一出,有多少作者也写差不多的文,透心真的腻了,来福,你的文让透心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透心才发现,原来生活中任何一件事在事情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下自己的想象力,那就会是一种新的感受,那是一片完全属于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天空。来福,或许你不会为上面透心所提到的困扰吧(更文的不易,和来福对看到留言,收藏、鲜花钻石不变)因为,来福,你完全在自己所创造的天空下畅游呢! 好啦,自己的感情说完了,该说说对这篇文的建议了,透心想,来福,你缺少的不是一味支持你的亲,而是一个能诚恳发表自己意见,和对你写的文的不足提出来的人吧!那么,就由透心我来做这个人吧! 第一点要说的就是题目,要改一下,“神棍王妃奥特漫”这个题目我觉得不怎么吸引人,当然,我是没有例子推给来福了。第二点就是人物塑造时个人性格、心理活动、…写清楚些,第三点就是,人物关系不要太复杂了,透心有些看不懂啊!再就是这文是穿越呢,还是玄幻,仙侠,魔法呢?不清楚啊! 好啦,建议发表完毕,听不听呢,就是来福的事啦! 对了,还有,来福,结局最好是美满的,否者饶不了你!(一对一,np怎样都没问题,重要的是漫漫一定要幸福,我相信来福也这样想的吧!)还有,不要虐漫漫哦!漫漫被抱走了没?没的话,透心领走了哦! 来福,挺你,永远挺你记住,我是透心,我叫透心爱… == 本来呢?想送都鲜花和钻的,可是,鉴于呢?透心呢?还是个中学生,情况不稳定,父母的金钱方面也管得很牢,所以,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送。[]对不起啊!来福! 很喜欢的文,文笔很好,情节也比较紧凑,看了上面的一些留言,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亲们在乎番外那篇关于男主是不是处男的问题,真的有些不可思议,是不是处有那么重要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亲在乎这个问题。呵呵,或许是大家都进入了情节,把自己想象成了里面的主人公,宛如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只能说,来福的文写得太好了吧!呵呵。 我觉得男主对女主的虽然是爱情,可是,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不过,透心是挺感动的,可是,透心有些不喜欢虐一点的文,虽然知道这不是理由,可是,尽管那种爱到死去活来的爱情,那种生死大爱,那种在阴谋与重重误会中还能保持的爱情…是挺让人感动的,可是,在经历过种种伤害后,来福,你还能确定女主的心还能去相信任何人吗?文章的轨道不会改变吗?呵呵,鉴于透心是个喜欢文学的人,所以呢,来福,不要介意透心这样说,呵呵… …在透心经过无数考虑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无论结果如何,欢颜一定要幸福!因为,我相信,如果结局不是这样,亲们应该不会答应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亲loveynkimo给俺的长评 我觉得更是因为必行跟律是在宫廷这种阴暗的环境下长大 充满扭曲的本性为了生存的不择手段周遭的威胁 造就他们因为发现真爱后的不顾一切 完全大男人到不行也强到不行的他们 看到了需要人保护怜惜的小颜颜后整个人掉入了爱的深渊 (个人觉得一方面也是因为渴望母爱啦!小颜颜很温柔的对待身边的人)) 必行的九年隐忍只是为了当初生命中唯一的一盏灯光不行付出一切 正要一步步的接收小颜颜的身心却碰上律这个程咬金 让小颜颜本来就不敢接受的心更加的退缩 造成必行害怕小颜颜真的离开他的世界 所以必行才会把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把小颜颜锁起来宠起来! 没办法~必行在这世界只学会一种生活方式就是想要就只能用抢的 狠狠留在身边才重要(我个人觉得这没什么不对阿人不在心在也没用吧)) 特别是必行知道律这个死变态跟他是同一类人 所以他更不可能慢慢来了。[.超多好看小说][.超多好看小说]只能先攻身在攻心阿。 至于可爱的阿雄。他目前只能是炮灰吧>o“ 只能虐童。因为他要让小颜颜知道是因为小颜颜才留下阿雄 并不是为了留下小颜颜才留下阿雄的不然阿雄应该早也就挂了 相信在必行的心中os阿雄真的是炮灰只是怕小颜颜难过。 相信这种腹黑疯狂的男主配角后来一定会宠小颜颜到暴的! 阿~我好期待喔!请作者继续加油阿 在作者的背景設定下,應該是標準的男尊女卑古代封建社會 更何況是帝皇家、大家族!這些地方在古代本來就是個地獄。 相信大家看過很多的宮鬥宅鬥文也知道… 為了權為了錢的恐怖名門女們。不只是不擇手段,還是殘忍血腥的 強勢男主男配怎麼可能會看上哪類型的女人 小歡歡才是他們的菜阿((這是我個人猜測的啦)) 哪些達官貴族少爺小姐們因為上樑不正下樑歪 都很早接觸欲望這門課,不要說少爺、相信小姐也是很x亂的 男主”必行“為了目的也順便為了生理,對女人下手沒啥阿 有些少爺為了生理就對超多不該下手的女人女子伸出鹹豬手了 畢竟哪時候小歡歡還沒到手嘛((阿講的太露骨了哈哈哈)) 更何況還有個對比的”律大爺“哪個才算是變態級別的,哈哈 所以糾結在肉體上是不行的,因為接下來的心理戰才是重點阿… 其實男主已經在寵女主了…不然依照男主的霸道跟手段 女主這樣不聽話的早就死了… 每一篇文章的男女主都不一樣,寵,固然就是想把所有的好都給對方 可是…有的人愛吃鹹的、有的人愛吃甜的,所以寵的心態跟方式都一定不一樣的 不過我有感受到!我一定要繼續追文~請加油阿^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亲月雨潇潇给俺的长评 一直都很喜欢纯爱宠文,也就是男主无限强大,女主无限惹人怜爱的那种文文。嘿嘿,相信很多读者都跟我一样喜欢这个调调,^__*)嘻嘻… 一次翻找本站,无意中就发现了来福的这篇文,看到书名的第一眼,偶就沦陷了,“母妃”啊按照潇湘定律来说,一定是超有爱的!(两眼冒红心中,偶就这么跳坑了) 来福的确没让我失望,开篇那几章,的确写的很有爱,不论是欢颜小白兔般的惹人怜爱,还是男主的霸道腹黑,一往情深,又或者男配的阴狠邪恶,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无弹窗广告) 来福的书,没有随大流,有着自己的创意和情节,我想,这也是至今都有很多读者在追文的原因所在吧,毕竟,找宠文简单,但找一篇有情节有新意的宠文确实难如登天。 我喜欢男主,喜欢他的霸道,腹黑,阴狠,绝情,冷酷,黑暗,为了目的不折手段。 我也喜欢他的深情,偶尔的脆弱,以及对女主的百般纵容却又带着自己的目的算计。 女主太胆小,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不敢言爱,我想,只有男主这样的性格,才有可能真正走进她的内心,给女主一个幸福的未来吧。 很期待来福接下来的情节设定,不论如何,我都已经下定决心要义无返顾的追文了,来福要加油哦,我等着小行行倾尽所有去宠着小颜颜的日子! 第一次写长评,满篇都是废话,来福不要介意啊! ------题外话------ 我又激动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俺上架了!上架了!上架了! 俺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亲亲们,今晚的文上架鸟,上架鸟! 疯狂上架鸟!上架后的情节预先先剧透下哈亲亲们。 第一,大婚当日,鸡飞狗跳,欢颜真的会被别人劫走吗?欢颜与公羊律又能再续前缘吗? 第二,宗必行与欢颜分离了十二年,他也苦苦守了她十二年,十二年后,长大成人的宗承雄与宗必行早已形同陌路,刀剑相向,投靠了奉驰,认公羊律为义父的宗承雄竟究这十二年间发生了什么! 第三,宗花舞事情败露,险被宗必行杀死,九死一生最终却落入了天性凶残的宗承雄手里,她会有怎样的下场? 第三,公羊律是如何登上奉驰国君的宝座,后位一直悬空的奉驰国却为何在十二年后忽然多出一位皇后,那位皇后又是谁呢? 第四,欢颜十二年后以启国一对恋妹情节极其严重的双胞胎兄弟的妹妹身份复活,复活后的她身边群狼环侍,危机四伏,她又能冲破重重阻碍与宗必行团聚吗?公羊律又会如她所愿吗?宗承雄面对复活后的欢颜又会有怎样复杂的情感,又有怎样的惊人之举?那对双胞胎兄弟又能放过欢颜吗? 第五,欢颜最后是嫁给了宗必行还是公羊律,抑或是别人还是只身一人呢? 敬请期待大结局吧! 亲,支持正版,从亲们做起噢,俺要养家,俺要挣钱,俺要钱!给个订阅吧,实在木钱的,俺也不强求,求你高抬贵手先别下俺的收藏啊,俺看收藏掉下去,受不了刺激影响写文!―_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风起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层层腥红色的幔帐后,一名身长近六尺的健硕男子,赤裸着小麦色的上半身将满面泪痕、衣裳不整的娇小女子死死压在身下。[] “母妃,嫁给我!”男子剑眉紧蹙,压抑地低喘。 只见那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如新月、面若银盘、肤白胜雪、气若幽兰,一头及腰的长发如泼墨般披散在身下,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麋鹿般的大眼雾气氤氲,整个人楚楚动人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行儿,不要,我是你的母妃!”女子徒劳地捶打着眼前的男子苦苦哀求。 男子毫不掩饰眼中的欲火在女子白晳的耳畔低喃:“欢颜,不管你是谁,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说罢,大掌一把撕裂她单薄的里衣,露出肤如凝脂的大片雪白肌肤! “母妃!”宗必行瞬间便赤红了双眼。 “宗必行……求求你……不要……不……” 未说完的话语被宗必行堵在了口中,他像头野兽般狂肆地吻上欢颜的樱唇…… “不要!不要!”欢颜痛哭出声。 “娘!娘你怎么了?” 清脆的童音忽然在耳畔响起,一双温暖的小手抚上欢颜泪湿的脸颊,欢颜抽泣着悠悠转醒,缓缓地睁开眼便看见一张忧心的小脸。 “娘,做噩梦了吗?不怕,有雄儿在。”四岁的宗承雄跪坐在欢颜枕前,认真地擦拭着她的眼泪。 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欢颜破涕为笑:“雄儿好厉害,娘什么都不怕了。” 欢颜坐起身将承雄圆滚滚的身子略有些吃力地紧紧抱在怀中怜爱道:“对不起让雄儿担心了,天色还早,再睡会儿吧。” “嗯。”宗承雄撒娇地在欢颜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时值隆冬腊月,窗外的北风刮得呼呼作响,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欢颜仍心有余悸地抖个不停,这个噩梦从四年前就时不时地困挠着她,让她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也让她因此对宗必行有了刻意地疏离,但是每每见到他受伤的神情,她又于心不忍,对于生母早逝极度渴望母爱的宗必行而言,她的疏离就等于在他伤口撒盐。也许应该为十九岁的宗必行说门亲事了,可早该成亲的他却因为生母是侍妾的缘故,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嫁给他,而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从四年前她怀上宗承雄开始,她们母子俩就再也没有踏出这无忧阁半步,除了被派来照顾她的丫环冬云和每两日来见她的宗必行外,她便没有再见过任何人。 估摸着也就是丑时刚过,欢颜此时睡意全无,索性披了件月牙白的中衣,起身摸索着走到红木桌前点燃了蜡烛,顿时寝室内便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 今夜的无忧暖阁格外的寂静,也许是心里作用,欢颜忽然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如若以往,夜里那怕是有一点动静,婢女冬云都会急时地出现在眼前,嘘寒问暖,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声响,屋内竟出奇的安静。 就在此时,楼下的门吱扭一声被打开,然后又轻轻关上,紧接着楼梯上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欢颜长舒了一口气柔声道:“冬云,是你吗?快回去睡吧,我来照顾雄儿就好,明早你还要早起呢。” 一般冷风从楼下窜上阁楼,欢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望着停在珠帘外的朦胧人影,一瞬间竟有一丝的疑惑,今儿个的冬云怎么如此高大,而且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忽然欢颜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来人绝非冬云,而且是一名高大魁梧的男人! 珠帘一挑,来人果然如欢颜所料,的的确确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纠缠 眼前的男人身高近六尺,一袭玄色金丝蟒袍带着风雪的气息出现在欢颜的面前,刀削般俊美的脸庞之上鬓若刀裁,鼻如悬胆,天狼星般湛亮的双瞳贪婪地看着眼前的欢颜,此人正是半年未见,中兴国摄政王――靖王宗正言的第四子宗必行! “行儿……怎么是你?”欢然愕然道。(.) 宗必行并未回答,举步便向欢颜靠了过去。 “出去!”欢颜故作镇定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并不动声色地退到床边。 十五岁那年,当时还是靖王府中一名膳房粗使丫头的欢颜,昌死救下了被兄弟推下花池,当时仅十岁的宗必行,从那时开始,两人的关系便比别人亲密,但这并不表示,已经成年的宗必行可以随随便便出入她的居室,她必竟是他父王的侧妃,况且刚刚的那个梦更让欢颜惴惴不安。 “母妃,我好想你。”宗必行低沉性感的嗓声缓缓地从他口中逸出。 三更半夜,宗必行一反常态地出现在她的寝室,对她说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话,欢颜心中的不安在急剧地扩大。 “行儿,我并非你亲母,你这样太不合体统。”只着中衣的欢颜紧张地抓紧衣襟口,尽量平静地说道,可略微发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 往日的宗必行温文而雅、母慈子孝,不似今日,整个人从里往外散发着邪佞的气息,一张狭长的双瞳闪烁着欢颜看不懂的情愫。 “母妃,半年不见,难道你都不问问我去哪里?你不想我吗?”宗必行幽不见底的双眸灼热地盯着欢颜麋鹿般的大眼,骨节分明的大掌竟放肆地抚上了她柔腻雪白的脸颊。 欢颜猛地推开宗必行绕到红木桌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气愤而变得通红。 “宗必行,你怎敢如此放肆!”欢颜大声呵斥着宗必行。 话音刚落,宗必行两步上前,一把将欢颜扯进怀里,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颚,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欢颜不可置信地杏眸圆睁,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宗必行轻易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濡湿的物体肆无忌惮地冲进她檀香小口,狂肆地卷起她的丁香小舌不容拒绝地与之狂舞! “唔……唔唔……” 反应过来的欢颜拼命挣扎,怎耐一介弱质女流又怎是身怀绝世武功的男子的对手,一只手臂铁钳般将欢颜死死地箍在怀中,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野蛮地掠夺她口中香甜的蜜汁,粗重的呼吸打在欢颜的脸上! “嗯!”宗必行忽然一声闷哼,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欢颜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宗必行被打得头偏向一边。 “你给我滚出去!”欢颜眼里噙着泪,抬起手背用力地擦拭着红肿的唇瓣,踉跄地退至窗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宗必行会对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宗必行轻轻拭去嘴角的血痕,明灭的烛火将他面如冠玉的俊颜映衬得狰狞无比,他淡淡地笑道:“母妃,我终于可以娶你为妃。” 梦中的情景竟真实地上演,这让她惊恐万分! “宗必行,你疯了吗?我是你的母妃!”欢颜颤声道。 “那年你救我时,便答应要做我的王妃。” “当时,我只当你是童言无忌,只是想单纯地安慰你而已!” “可你知道我因着你的这句话,九年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宗必行眼色越来越晦黯。 欢颜眼中透着决绝:“终其一生,我只能是你的母妃。” “既然给了我希望,就不能让我失望,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看着宗必行一步步向自己逼来,欢颜一把推开身后厚重的窗棂厉声道:“你再过来,我便跳下去!” 纷飞的雪花卷进室内,顿时让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宗必行果然止步不前,一双幽不见底的黑眸略带恼意地看着欢颜:“四年前酒醉的父王强宠了你,并把你们母子俩幽禁在这无忧阁不闻不问,难道你不恨他?” “可这也不能改变我是你母妃的事实!”欢颜别过脸淡淡道,眼角不经意地扫过风雪肆虐的窗外,顿时脸色惨白呆立当场! “行儿,你快走!”欢颜忽然冲着宗必行激动地大叫。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惊闻 透过漆黑的夜色,三面环水的无忧暖阁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青衣玄甲兵士将暖阁包围得密不透风,唯一通往外界的回廊之上,四名紫衫男子引一百兵士据守其上,远处的摄政王府内亮如白昼,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府内西北角的戏台内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头攒动。 欢颜第一反应就是三月前出征奉驰国的摄政王宗政言回府了,不然放眼中兴国还有谁能够调动如此多的兵力,只是她不明白,王爷为何会重兵把守自己的王府,容不得她多想,如果宗正言此时过来,别说是她这个不得宠的侧妃要死,宗必行和宗承雄也难逃一死! 犹记得四年前,她刚怀上宗承雄时,侧妃黄氏与人苟合,宗正言竟下令所有的妾室来观看黄氏受刑的场面,吏部尚书的三女黄氏与她刚降生的婴儿被五六只恶犬活活撕咬至死的惨状至今让她不敢回想,而她也是那时莫名其妙地从第九妾被封为了侧妃。 只是她不知道,那件事完全是宗必行一手策划! 欢颜上前猛地就将宗必行往外推:“快走,你父王回来了!” 宗必行纹丝未动,眼底闪现暖暖的笑意,温柔地看着一脸担忧的欢颜:“母妃,生死关头,你果然还是舍不下我。” 怎么能舍得下,虽然她恼他的所作所为,可这九年里,如果没有他的照拂,在这个吃人的摄政王府恐怕她早已死了几个来回! 欢颜眼角又瞥了一眼窗外,只见一名黑衣人领着一队人越过重重包围直奔这里而来,便猛地关上窗户急得大叫:“快走,如果真的被发现,我一个人全都顶下来,答应我,你要把承雄平安无事地带出去!” 说罢便扑到床前,一把将呼呼大睡的宗承雄抱了起来! 昏暗的烛火下,英气逼人的宗必行缓缓走到欢颜身旁,温柔地扶住她的双肩浅笑道:“父王宗正言昨夜子时……薨逝了。” 欢颜身体瞬间一僵,缓缓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宗必行! 那个权势滔天,灭了她全族,让她受尽苦难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死了?欢颜实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上,而如今他却死在了自己的前面! “怎么死的?”欢颜目然地看着宗必行淡声道。 她并不关心宗正言的生死,但正值壮年的他突然死去,实在让人心生疑惑。 宗必行笑而不语,打了个响指,立刻冬云与四个从没见过的小丫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冬云与两名丫头从宗必行怀里接过尚处于震惊状态的欢颜,麻利地为她更衣,另外两人将宗承雄抱了过来。 “四哥。”此时的宗承雄醒了过来,睁着睡意朦胧的大眼趴在冬云肩头。 “雄儿好乖。”宗必行上前掐了掐他肉呼呼的小脸,对冬云使了个眼色。 冬云立刻会意将宗承雄抱下楼去。 “不要,我要娘!”楼梯处传来宗承雄的哭闹声。 欢颜这才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却被宗必行拦腰截住。 “跟我走。”宗必行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 “我哪也不去,就算王爷死了,我也是她的侧室。” “你没听说过夫死从子吗?” “不!”欢颜在宗必行怀里拼命挣扎。 两人正纠缠间,楼下传来管家宗无的声音:“公子,时辰到了。” 宗必行中指迅速地点了欢颜上身的大穴,打横抱起一袭黄裳的欢颜,急步向楼下而去。 门口处,冬云为欢颜披上了面纱,宗必行情难自禁地隔着面纱吻上欢颜的红唇。 “行儿,你到底要做什么?”欢颜美丽的大眼无助地看着宗必行。 “我要娶你为妃!”宗必行目光如炬,眼底是写不尽的柔情与爱意。 至此,欢颜才彻底地明白,眼前的宗必行再也不是九年前那个窝在她怀里痛哭的十岁男孩,也再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侍妾所出的卑贱之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从幼崽长成一只呲着獠牙的猛兽! 而事实却远非欢颜所能想像,宗必行将她保护得太好,太密不透风,为此宗必几乎付出生命的代价! 房门吱扭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一袭漆黑狐裘大氅的宗必行抱着火红狐裘大氅的欢颜出现在无忧阁门前,眼前一身黑衣的管家宗无与四名紫衫锦服男子立刻单膝跪地。风越吹越紧,鹅毛般的大雪打着旋飞舞而下,宗必行抬起如刀削般俊美的脸庞直直地迎上狂肆的北风,天狼星般湛亮的双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片刻前的温柔早已不在,如丝的墨发在风中上下翻飞,宗必行率一众人等穿过重兵把守的摄政王府,迅速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行儿,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们的爱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劫持 第四章劫持 丑时末,二百青衣黑甲的精骑在中兴国都荣城的大街上急驰,道上厚厚的积雪被马踏起阵阵雪雾,不大的工夫眼前便出现一座红墙绿瓦的崭新府邸,府门前,被风雪吹打得呼呼作响的灯笼将门前两座石狮映衬得分外狰狞,二百名红衣死士将府邸围得密不透风。 宗必行抱着欢颜飞身下马,朱红色的府门大开,一红衫男子急步奔至他的面前。 “公子,兰飞鸽传书,明天发丧之日就会赶回来,只是有人里应外合从天牢里劫走了宗必良!。”红衫男子一边带路一边回禀道。 宗必行身后跟着宗无等人如一阵风穿过重兵把守的府邸,目不斜视道:“谁做的?” “属下无能,还没有头绪。” 宗必行眼中闪过一丝利芒,随即又冷声道:“半个时辰后,你亲自带着樊萌的尸身交到他父亲的手中,将功补过。” “梅,谢公子开恩!” “宗无,我还有多长时间?” 宗无立刻答道:“只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宫内的竹就会有所行动,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出现在皇宫。” 宗必行沉默不语,却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北风再次袭来,宗必行把欢颜连同那件裘衣抱得更紧,欢颜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耳畔只听得急促细碎的脚步声、衣服窸窣的磨擦声,以及不断开、关门的声音,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最后一声关门声响起时,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身上裹着的衣物被迅速地拿开,接着便倒在柔软无比的床榻之上,丝一般细腻的锦被将欢颜娇小的身体紧紧包围,欢颜缓缓地睁开眼,满眼便撞进来一片华丽的金色,金色的床幔,金色的脚踏,金色的衣架,金色的拔步床,在那一片暖意横流的金色里,散发着柔和光亮的两颗硕大夜明珠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床的两侧,寝室正面上等乌木制成的插屏上镶嵌着一整块的通透琉璃,插屏下两盏仙鹤形状的紫金铜炉里燃烧着上等的无烟木炭,暖意四处蔓延,整个房间温暖如春。宗必行坐在床前,粗糙的大掌贪婪地摩娑着欢颜细腻的脸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喃道:“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罢起身便走。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欢颜躺在床上冷冷问道。 宗必行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目光幽暗道:“一辈子!” “我永远不会嫁给你。” “你会的。” 宗必行的身形消失在屏风后,欢颜咬着嘴唇,眼角终于滑落屈辱的泪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着实难以接受,那个乖顺孝顺的宗必行一夜之间变身为暗夜的魔鬼,张开他森森的獠牙想要将她拆吃入腹。 既然宗正言已死,她便再也没有留在中兴国的理由,庆申国北部的家乡才是她和儿子的最后归宿。她并不认为宗必行会关她一辈子,生母早逝的他只是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只要自己抵死不从,他定不会强迫自己,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被关个三年五载,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渐成熟的宗必行终会遇到心仪的女子而放手。 有些奇怪府内的其他人怎么样了,被宗必行抱出无忧阁的一路上,除了把守的兵士与冬云,她没有见到任何一位府中之人,而且摄政王是怎么死的?他这一死,承袭王位的不出意外说应该是嫡王妃樊菁所出的世子宗必文才对,不过这些早就与她无关了,胡思乱想间,欢颜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欢颜只觉得耳畔传来低声的咒骂,沉重的呼吸声,紧接着头发猛地被向上扯起,还未等惊叫出声,一只冰冷的大掌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几乎让她窒息!欢颜瞬间睁开了双眼,只见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她! ------题外话------ 男主用情专一,对女主从始至终,结局美满,后面会出现男主感情上的劲敌,亲们请踊跃跳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密道 “放……放开……”欢颜脸色憋得痛红,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啪!”,黑衣人猛地甩了欢颜一巴掌,顿时欢颜白晳的脸颊便出现悚目惊心的红手印,嘴角逸出一股鲜血! 一个人影冲上来一头便向黑衣人撞了过来,黑衣人头也不动一下,大掌一把按住来人的脑袋,只听得一声痛苦地闷哼后,死尸扑嗵载倒在地,尸体的额头上惊现两个血窟窿! 死者正是冬云手下的其中一名小丫头,而此时的冬云与另外一名丫头早已倒在血泊中,其余两人睁着无神的大眼苟延残喘,黑衣人死死掐住欢颜的脖子将她拖至两人身旁,抬脚便踩断了两人的胸骨,顿时两人的口中溢出一股股的鲜血,三条鲜活的生命瞬间便调零! “唔……唔……”欢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凄惨地死去,瞬间泪如雨下,她们是为了她而死,这让她内疚不已!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将欢颜又拖至外间屋,在厅堂后的古董架上不知按动了什么开关,只见地面的青砖忽然大开,立刻显现出一段石阶,黑衣人闪身而入后,地面自动关闭恢复了原样。[] 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腥臭味,显然此秘道已经废弃已久,黑衣人死死地扯着欢颜的头发拖着她前行! “你要带我去哪?”欢颜哭叫,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她双手拼命地抓住黑衣人的手腕。 不管欢颜问什么,黑衣人就是默不作声,坑洼不平的密道内碎石遍步,一会的工夫,欢颜的中裙便被磨破,两条腿早已划得鲜血淋漓,欢颜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看来今天她真的就要命丧此人之手,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就想,求老天爷怜悯,临死之前再让她见一眼雄儿和宗必行也好! 半柱香的工夫,黑衣人停住了脚步,欢颜无力地瘫软在地,疼得浑身发抖,脸上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始终不肯吭一声,只听黑衣人口中发出规律的“咕咕”声,片刻的工夫近二尺厚的墙壁忽然向上升起,激起半人高的灰尘,透过射进来的微弱光亮,欢颜看见在前方三丈远的地方已被一块花岗岩巨石牢牢地封死,黑衣人复又拖起她迅速地消失在开启的墙壁后,没走出三步远,身后轰的一声巨响,墙壁封死了来路。(.) 透过密道顶部的石缝透过点点光亮,身下是一段潮湿的向上石阶,欢颜几乎是被黑衣人拽着头发拖上一级级的石阶,头皮痛得已经麻木,神智却清晰无比,双腿重重地磕碰到坚硬的石阶留下一条血痕,终于二人来到了石阶的尽头。 黑衣人眼中闪现不明的笑意按动了机关,瞬间,头顶上的石板缓缓开启,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密道,黑衣人将欢颜挟在腋下从容地走了出去。 天边乌云滚滚直向地面压了下来,已是黄昏时分,大雪虽然停了下来,但狂风却鬼哭狼嚎般地在天地间横冲直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耳畔传来凄厉刺耳的惨叫声,黑衣人与欢颜身在一处别致花园的凉亭内,凉亭的地面上露出通往密道的石阶,园内空无一人,而一墙之隔的对面却是浓烟滚滚,狂风将劈啪做响的火星刮得到处都是! 欢颜忍受着刺骨的寒冷,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惊觉,这里竟然是摄政王府内的后花园,而于它仅有一墙之隔的对面便是王府的戏园所在。 对面的滚滚浓烟让欢颜心中瞬间升起非常不好的预感,黑衣人砰地将欢颜扔在红墙边珠红色的院门旁,眼中闪现阴毒的目光,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题外话------ 亲们是想看宠的简介吗?宠得腻死那种吗?另外女主要不要失去记忆嫁给男主泥?(我疯了,又发错卷数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屠府 看着黑衣人目露凶光慢慢地俯下身来,欢颜艰难地抬起脏污的小脸,漆黑的大眼无所畏俱地迎上黑衣人颤声道:“你若想杀我……没有必要现在才动手,我……我说得没错吧?” 黑衣人眼中冰冷更甚,忽然利芒一闪,手中匕首砰地一声将院门上狮头铁锁生生劈断,一手抓起欢颜的前襟,将她瘦小的身躯抡起猛地向珠红色的院门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欢颜的身子像破布一样,随着倒塌的院门跌落在后花园对面的戏园中,而黑衣人在院门撞开的一刹那失去了踪影! “什么人!” 红衣银甲的死士将欢颜团团围住,零乱的黑发缠绕着她血污的小脸,嘴角大股大股地逸出腥咸的液体,整个身体已经痛到麻木,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两人上前一把将她整个人牢牢架起,欢颜毫无反抗之力,被拖至三十步开外一袭黑裘大氅的伟岸男子身后。(.无弹窗广告) 欢颜无力地抬起沉重的脑袋,缓缓地睁开双眼,而眼前的景像却让她惊恐万状,呆立当场! 戏园的一块空地上惊现一个直径达五丈、深九尺的大坑,半人高的火苗与滚滚浓烟拧成一股从坑中直冲云霄,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烧焦的糊味,坑的四周站满了红衣银甲的三百死士,坑中尚未被烧死的人浑身如火球般拼命地向上攀爬,却被上面的长矛无情地穿透再次挑落坑中,凄惨的呼号声一拨拨地响彻云霄! 往日宗正言灭她全族的情景仿若重现,燃烧的村庄,凄惨的哀嚎,倒在血泊中的老老少少与兵士们疯狂屠杀的画面与今日所见隐隐重叠,让欢颜痛苦万分,不寒而栗! 冲天的火焰将四周染得一片腥红,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欢颜站在离她有两丈远的坑边,投在地上的颀长身影将身后的欢颜笼罩其中,他身侧跪着两男一女,两名华服男子早已吓得抖似筛糠、面如死灰,鸡啄米似地砰砰磕着响头,额头早已血肉模糊,而往日雍荣华贵的女子则像烂泥般蓬头垢面地瘫软在地! 欢颜愕然地发现那三人竟是宗正言的正妃樊菁与她的两个儿子宗必文与宗必武,摄政王尸骨未寒,竟有人来屠府,难道她的行儿也……,欢颜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绝望! 男子一声冷笑,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抬,顿时两名银甲死士手捧两个酒坛状的物体兜头就朝三人倒了下去,粘稠的金黄色液体淋满了他们全身,两名男子像疯了一样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宗必行,你若敢杀我们,我兄长不会放过你,我们樊氏一族也不会放过你!”妇人歇斯底里地嚎叫! 欢颜心中咯噔一声,蓦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宗必行接过手下递来的火把,侧过身淡笑着将火把凑近三人,顿时三人绝望地睁大了眼睛,宗必武忽然尖叫着起身要逃,宗必行轻轻地将手中的火把一丢,狂肆的火舌瞬间就将三人吞没,凄惨的嚎叫声刺人耳膜! 宗必行轻笑着缓缓抬起被火焰映衬得分外狰狞的俊脸,双手抱胸闭上双眼无比享受地倾听着他们的哀号,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让他陶醉其中,一阵北风吹过,宗必行墨发飞舞,玄袍猎猎。 三人疯狂地满地乱滚,被兵士们的长枪纷纷挑落坑中,不大的工夫便被烧成焦炭没了人形! “公子,这个漏网之渔如何处置?” “割下她的头颅喂狗。”宗必行剑眉微蹙不悦地低语,仍没有睁开双眼。 欢颜直到现在才明白黑衣人的目的,原来他是想让自己看清宗必行的真面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往日那个善良淳厚、温柔体贴,常将笑意挂在脸上的宗必行与他的父王宗正言一样,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她该求救吗?就算出声呼救,宗必行又会放过自己吗?也许宗必行带她出府是想给她一条生路,可如今,屠府的事情她看得真真切切,想必宗正言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弑父杀兄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她这个不得宠的侧妃又算得了什么? 一股熟悉的淡淡药香直冲进宗必行的鼻翼,那是长久喝药之人才形成的香味,就如母妃欢颜的味道一样让人心生安宁,他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想不到只一整天不见,他便如此地想念她,以至于让他出现这种幻觉。心头忽然毫无原由地急剧狂跳了好几下,宗必行敛了敛魂游天外的思绪,他知道这种毛病非常的不好,稍有不慎便可致命,但他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此时的欢颜早已被按倒在地,一名兵士手中的佩刀已经高高举过头顶,欢颜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绝望地看着与她仅有两丈之遥的宗必行,心如死灰! ------题外话------ 我改了简介,亲亲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惊觉 心跳不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有越跳越猛之势,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那颗心脏狂跳着几乎从胸腔中蹦出来,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难道周围有刺客来袭?宗必行凝神调息,耳畔忽然传来几不可闻但却异常熟悉的呼吸声,那是欢颜的呼吸! 可他的欢颜此刻应该躺在他们的爱巢里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才对,难道他又出现了幻觉?心中烦燥得几乎另他抓狂,他终于不安地睁开天狼星般湛亮的双瞳,满脸阴霾地扭头看向那股香味的来源――被兵士死死按在地上的女子! 宗必行的眼神不期然地与那名女子碰个正着,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一张俊颜面无人色! 红衣银甲的兵士挥舞着寒光闪闪的佩刀直向那名女子的脖颈砍去,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上人欢颜! 刀身离欢颜只有五寸的距离,宗必行来不急细想,瞳孔倏地一缩,银牙紧咬,一股气流瞬间环绕全身,一招乾坤大挪移,身形瞬间闪至银甲死士的身旁,双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全力向银甲人胸口重重一击,手举佩刀的银甲人双眼暴睁,被拍出三十步开外,砰的一声撞上院墙,未来得及哼一声,死尸扑嗵一声便栽倒在地,全身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宗必行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欢颜,只见她衣衫褴褛,满身脏污,衣襟处被血洇红了一片,磨破成一条条的中裙早已无法遮掩血肉模糊的双腿,一张血迹般般的小脸上面色惨白,麋鹿般的大眼中写满了对他的深深恐惧。[]宗必行抖着双手解下黑裘大氅,身形一晃跪在欢颜身旁,将大氅轻轻地包裹住欢颜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宗必行清楚地感到欢颜身体一刹那的僵硬,耳边传来她沙哑颤抖地哀求:“别……别杀雄儿……”话未说完,猛地逸出一大股鲜血,无神的双眼渐渐涣散! “颜儿……!” 宗必行神色惊痛地一把抱起半昏迷状态的欢颜,一声大吼:“备马!” 早有人牵过宗必行的座骑汗血宝马黑麒麟,银甲死士立刻呼拉拉地让出一条路,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他抱着欢颜飞身上马,黑麒麟猛地扬起前蹄一声嘶鸣后像支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欢颜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窝在一具温暖却又充满血腥味的怀抱里,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擦肩而过,她仿佛看得见抱他之人深埋在眼中的那抹慌乱与恐惧! “别睡!”焦虑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地响起,意识却再也无法集中,欢颜终于疲惫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宗府最北面的展颜阁内一片狼藉,不时地还从里面传出“乒砰”的碎裂声,御医与侍婢们个个抖似筛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上一名侍女倒在血泊中,只因她不小心打碎药盅弄脏了欢颜的衣袖,便被宗必行扭断了脖子! 整整三天,欢颜一直高烧不退呈昏睡状态,宗必行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身旁,却不见她有任何好转,宗必行脑中紧绷的弦己乎就要断掉。 宗必行还是三天前那身玄衣,双臂支在膝盖上撑着额头,背对着欢颜坐在床边,周身散发着无形的戾气,整个人压抑又危险。 “公子。”管家宗无跪在宗必行面前恭敬道。 宗必行缓缓地抬起头,一张俊脸憔悴不堪,眼神却是无比的狠戾。 “宫内宗正言的余孽已经伏诛,左相陈律甫阵前倒戈,愿意听从您的差遣,陛下……” “我不想听这些!”宗必行阴冷地打断宗无的话,又接着道:“是谁!” “您王叔平阳王宗正明的属下张召。” 宗必行黑瞳猛地一缩,层层幔帐无风自摆,砰的一声,宗无身后的红木桌应声而裂,胆小的侍婢早已吓晕在地! “我要活口!”宗必行幽深的双瞳闪现骇人的杀意。 有片刻地停顿,宗无淡淡道:“张召虽说只是平阳王的门客,但他却是护国将军张定远的亲弟,张定远手中握着中兴国一半的兵权,正向帝都星夜兼程的往回赶,公子虽得了先机,却也不宜此时与他翻脸!” 宗必行缓缓地走下床榻,在宗无身前站定,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地落在宗无的肩膀微一用力,宗无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身躯不稳地往前一倾,支手撑着地急促地喘息。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宗必行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属……属下遵命。”宗无强忍着起身要走。 “密道内的另外一个出口处可是音律锁?” “正……正如公子所料,离巨石三丈远的位置竟真的有另外一个出口。” 宗必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自责道:“都怪我太大意,才让颜儿遭了这么大的罪。” “嗯”欢颜忽然一声无意识地低呻,宗必行扭身两步走到床前将她抱在怀里,宗无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母妃,醒醒!”宗必行胡碴丛生的下巴摩娑着欢颜血色尽失略有些红肿的脸颊焦急地低唤。 而欢颜只是眉头紧蹙泪流不止,宗必行失望地吻去她嘴角的泪水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御医说你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为何还不醒过来?雄儿一直吵闹着要见你,你忍心让他难过吗?等你醒来,我带着你和雄儿一家三口去看上元节的花灯,给你买最爱吃的前门肉饼好不好?还有,为夫的还要给你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宗必行的王妃,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九年,整整九年……” 不由自主地,宗必行的思绪回到了九年前初次与欢颜相见的那一天…… ------题外话------ 亲亲们,久等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缘起 那一年,宗必行的生母被摄政王宗正言善妒的正妃樊菁活活打死,宗必行的胞妹则被樊菁送入了空门。(.好看的小说) 早春三月,乍暖还凉,摄政王府西北角一处刚刚解冻的花池旁,三名锦服少年与一袭粉装的娇俏女孩将瘦小的宗必行围在其中,那名女孩满脸的鄙夷与怨色。 “宗必行,今天你不把表妹的鞋子舔干净了,我们哥几个打断你狗腿!”为首一名年约十五的少年咧着大嘴冲着宗必行大叫。 宗必行置若罔闻,一双幽不见底的黑眸像狼盯上猎物一样死死地盯着那名叫嚣的少年。 少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又叫道:“贱种,你聋了吗?” “大哥,少跟他废话!” 另外一名个子稍矮些的小胖子一脚踹向宗必行的膝窝,他冷不防被踹得扑倒在女孩面前。 “快舔!”最后一名少年蹲下身恶狠狠地扯住宗必行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女孩的绣鞋前。 宗必行眼底闪过一丝利芒,猛地一个起身,像头蛮牛一头撞上少年的下巴,砰的一声随着那名少年杀猪般地嚎叫,整个人就已经被宗必行骑在身下,雨点般的拳头猛地向他的脸砸了下来! 那女孩吓得放声尖叫,扭身便跑,反应过来的其他两名少年一边高声咒骂,一边加入战局,宗必行终究只是名十岁的男孩,只一会的工夫,便被三人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却至始至终未吭一声! 为首那名少年忽然一把抓住宗必行的双脚怒道:“贱妾生的贱种,今儿个弄死你,父王也不会说个不字!” “老二,老三!” 其他两名少年会意,一把抓起宗必行的双臂,三人就将他拖到了花池边上,宗必行怒目圆睁,却不挣扎,只听咚的一声,池面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宗必行猛地被抛进了池面上还留有浮冰的花池! 被抛入花池的刹那,宗必行脸色闪现一丝释然,耳畔只听得三人的狞笑声,还有一声远处的惊呼…… 宗必行本是会凫水的,不过当冰冷的河水让他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一点点沉入池底时,他觉得就这么死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小小年纪的他数月之内身遭突变,如果今后要如此不堪地活下去,他宁愿去死! 幽黑的池底伸手不见五指,池底的水草似死神的触手将宗必行拉向它的怀抱,他半睁着的空洞双眼缓缓就要闭上,就要此时,头顶上方忽然有一抹阳光直射下来,然后劈开层层的黑暗竟急速向自己移来,宗必行努力地睁了睁沉重的眼皮,愕然地发现那抹阳光竟然是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孩,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当她游到身边用纤细的臂膀抱住他的腰时,周围的池水好似瞬间也温暖了起来,像一股暖流毫无预警地流入了他的四肢百骇,溶入了他的骨血,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地跳动声! 女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宗必行推上了池岸,自己却力气尽失脸色惨白地向池底沉去,宗必行眼急手快扭身死死地扯住她的脖领,牙关紧咬一声大吼,手脚并用地将她拖上了池岸,女孩立刻就瘫倒在宗必行身上,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三名少年早已不知去向,而路过此处的一众仆从竟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毫不理会他们的死活。 许久,女孩缓缓地撑起身子,把岸边脱下的棉袄颤抖着盖在宗必行的身上。 “你……能……能起来吗?”只着中衣的女孩冻得浑身哆嗦,比宗必行抖得还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宗必行躺在地上,别过脸去淡淡道:“谁让你救我的。” 女孩愕然地看了看宗必行,半晌,毅然地将他上半身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厉声道:“难道死了会……会比活着还好吗?” 宗必行猛地挣脱女孩,嘴角扯着一抹笑意凄然道:“是!” 女孩圆睁的美丽大眼略带忧伤地看着宗必行,许久,缓缓地再次将宗必行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但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爱你甚过自己生命的那个人。” 宗必行柔顺地将头靠在她的胸前,鬼使神差地喃喃道:“那你爱我好吗?” 女孩沉默片刻柔声道:“好。” 抽泣声立刻传来,紧接着像是决了堤的口子一发不可收拾,宗必行将脸埋在女孩胸前,使劲箍紧她的腰,发泄般地唔唔痛哭,女孩只是紧紧地回抱着他,怜惜地轻拍着他的背。 良久,宗必行停止了哭泣,窝在她怀里一字一句道:“如有一天我承父位,必娶你为妃。” 她安慰似地抱住他瘦小的身板说:“好,不过那之前,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只想给宗必行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怎耐天意使然,在宗必行一生中最灰暗痛苦的时候,她像一缕温暖的阳光毫无预警地温暖了他冰冷的心房,她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逐渐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那一年,他十岁,她十五岁,当日她葵水初至,冰冷的河水虽然没要了她的小命,却给她留下了终生的病根!这让宗必行每每想起便内疚不已。当时宗必行原以为她只是府中一名小小的婢女,哪成想,她竟然是父王宗正言的第九妾欢颜,命运似乎真的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欢颜十四岁那年,二十五岁的摄政王宗正言亲征东南方的庆申国,也灭了庆申国北部神秘的种族――不老族,将不老族最后一位族人欢颜带回王府纳为第九妾。 欢颜虽说是王爷的妾室,地位却不如王府的奴婢,宗正言从没有碰过她,从她入府的那一天开始,她便住在王府西南角下人的厢房内,做的是膳房粗使丫头的体力活,那日,膳房的管事让欢颜去给正妃居所内的小膳房送柴火,正好遇上落水的宗必行。 宗必行的境遇也比欢颜好不到那里去,宗正言一正妃,两位侧妃,八位夫人,九位妾室,侍妾美姬无数,膝下却只有正妃所出的三个儿子,宗必文,宗必武,宗必良和侍妾所出的龙凤胎宗必行与宗花舞,其实宗必行与宗花舞能生下来完全是个意外,善妒的正妃将宗必行的生母活活打死,又将宗花舞送入空门,只余宗必行来承受她的怒火,宗正言根本就当没有宗必行这个儿子,所以三个儿子才会有恃无恐,痛下杀手。 一个是奴婢都不如的妾室,一个是侍妾所出的卑贱之子,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与希望,但宗必行又怎会轻易就放弃带给他灰暗童年的那唯一一缕阳光! 相思入骨的滋味并不好受,从九年前她救下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像毒药一样溶入了他的骨髓,他知道成大事者需心狠手辣,不应该有弱点在身,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最要不得,可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真的可以做到绝心绝情吗?他无法知道答案,但他清楚地知道,名叫欢颜的这种毒药,他这辈子是无法戒掉了。 ------题外话------ 亲亲们,我要留言,要留言,死皮赖脸要留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爱子 四天已过,欢颜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却始终呓语不断,宗必行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所有事情不管不顾。[]摄政王府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全府上下二百零四口被坑杀之事举国震惊,并迅速地传遍了整个汉中大陆的其它八个国家,民间纷纷传言此乃中兴国国君宗正嗣所为,因不满其叔父摄政王独揽大权多年,趁他出征奉驰国的时机,联合早已对他心生不满的护国将军张定远与右相樊忠将其暗中诛杀,并以殉葬为名灭了宗正言的所有家眷,而宗必行这个兵部侍郎,却因为是右相爱女樊萌的未婚夫婿而逃过一劫! 宗正言发丧那天,宗无声称宗必行思父成疾,卧床不起,由其王叔宗正明的世子代为主持葬礼,独揽朝政十五年的一代霸主宗正言,出殡时身边竟连个至亲都没有,在城外一处墓地草草地下了葬,结局甚是凄凉。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同情起宗必行,可谁也想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这个让人同情的宗必行,皇帝不仅为他背下了这个天大的黑锅,而且他本人也被宗必行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为了这一天宗必行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置死地而后生,苦苦经营了整整九个年头! 至于宗必行为何要屠府,恐怕只有他一人最清楚。 宗府最北面的展颜阁座落在后花园最美的荷花池上,两汪池水将精致典雅的展颜阁紧紧环抱,一半池水引温泉而入,另一半池水引护池河的地下水,阁楼内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池水两旁绿草如茵,鲜艳的盆栽在寒冷的冬季依然怒放,将整个展颜阁衬托得春意盎然,如人间仙境,弯弯曲曲的回廊之上侍女们来来回回地穿梭其中。 展颜阁内宽大的金色拔步床上,宗必行一袭青缎绣文竹常服靠在床头,左手持青花瓷碗,右手轻轻地圈住欢颜的腰身,将口中的米粥一口口地哺喂进她的嘴里,少许粥液顺着欢颜的嘴角逸出,宗必行轻轻地吸吮,而后还意犹未尽地舔拭着她略有些血色的樱唇。 欢颜脸色渐渐红润,腿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御医说随时都会醒过来,宗必行这些天来一直吊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侍女们将空碗接了过去,宗必行宠溺地亲了亲欢颜的眉心,就在此时,欢颜微微抖动着长长的羽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宗必行抵着她的额头,呼吸轻轻地打在她的脸上,眼神温柔得几乎可以让人溺毙道:“你醒了。” 欢颜轻蹙蛾眉,眨了眨还有些迷蒙的双眼,许久她才如梦初醒地一把抓住宗必行的前襟颤声道:“雄儿……我的雄儿呢?” “啊!”却因此扯动腿上的伤口一声痛叫,跌回宗必行的怀中。 “乖,雄儿没事,你不要乱动,伤口很容易再裂开。”宗必行小心翼翼地将欢颜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 “求你……让我见见雄儿。”欢颜虚弱地轻喘着泪眼朦胧。 “娘亲!哇,娘亲!”话音刚落,四岁的宗承雄挣脱侍女的怀抱,像头蛮牛一样,飞身向欢颜扑来。 欢颜惊喜地看着突然而至的雄儿,忽然才惊觉,以雄儿五十五斤之重的肉球身躯,别说是现在这种状况,就是平常她也会被扑个跟头! 就在宗承雄扑上欢颜的一瞬间,宗必行单手一抓,砰的一下牢牢拎住他的后脖领,轻轻地将他放进欢颜的怀中。 “娘亲!娘亲!”肥得小猪一样的宗承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往欢颜怀里钻。 看到安然无恙似乎又胖了不少的宗承雄,欢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眼圈微红爱怜地抱紧他软软的身子,非常庆幸他没有杀她们母子俩个,但同时心中也充满了对他的深深恐惧,当日屠府时狰狞的宗必行在她脑海中如阴影一般挥之不去,她很想问他为何要屠府,但怕他改变主意杀她们灭口,所以不敢问出口。 “雄儿……这几天过得好吗?”欢颜柔声道。 宗承雄漆黑的大眼珠斜了斜一旁的宗必行,眼神戒备地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地往欢颜怀里钻。 宗必行一笑莞尔,毫无预警地轻啄了一下欢颜的红唇:“你们母子几日不见,想必有贴心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下了床,信步消失在屏风后。[] 欢颜满脸通红,当着儿子的面被宗必行如此轻薄,她实在是觉得羞愧难当。 确定宗必行走远之后,宗承雄才愤恨地抬起肉肉的小手认真地擦拭着欢颜的嘴唇,低声咒骂道:“混蛋四哥,雄儿给你消毒!”说罢竟嘟起肉肉的小嘴就向欢颜亲了下去! 欢颜惊得汗如雨下,立刻就羞得无地自容,她怎么早没发现雄儿竟如此的早熟。 欢颜忙瞥过头扯开话题道:“雄儿……娘亲问你这几天你过得好不好?” 宗承雄眼泪汪汪地委屈道:“一点也不好!” 宗承雄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往常娘亲时不时地亲亲他,可今天为何让四哥亲,却不让自己亲。 欢颜以为宗承雄受到了伤害,紧张地问道:“他们打你了吗?” “娘亲,四哥欺负我!”宗承雄狡黠的大眼滴溜乱转忿恨道。 “他……他怎么欺负你了!”欢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泪又要往下落,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还算什么母亲,可是她也很清楚,别说是欺负,就算宗必行要杀她们,她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他让我叫他父王,不然就不给饭吃!还说雄儿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说我是你捡来的小孩,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见娘亲……” 欢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宗必行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地对待她们母子二人! 而宗承雄的话也一字不落地全入了一墙之隔的宗必行耳中,他的眼中有一丝丝的诧异。 王府东面离展颜阁最远的墨香轩里,宗必行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长腿交叠,悠闲地端着白玉盏轻啜着茶水,眼前青石地面上跪着耷拉着脑袋、一脸惊恐的宗承雄。 “你到是说话呀,刚才在你娘亲那里不是很能说吗?”宗必行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宗承雄浑身有些发抖,隐隐就要放声大哭,砰的一声,宗必行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宗承雄身侧,崩起的碎片与热茶溅了他一身。 宗承雄吓得眼泪立马就憋了回去。 “父王?不给你饭吃?雄儿,我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会如此演戏,我对你做了什么,以至于让你在娘亲面前如此诋毁我!嗯?”宗必行声音虽是淡淡的,却冷得吓人。 “既然你如此聪明,能读懂我的心思,从今往后,你就叫我父王吧。” “我没有父王!”宗承雄紧握着小拳头也发起了牛脾气。 “好,你不叫,我就不给你娘亲饭吃,天天欺负你娘亲!”说罢起身就要走。 “父王,父王!不要不给娘亲饭吃,那样太残忍了,不然以后我少吃一顿,给娘亲好不好?不要欺负娘亲,雄儿什么都听父王您的!”宗承雄立刻上前抱住宗必行的大腿嚎啕大哭。 在他看来,不给饭吃就是除了不能见娘亲之外最残忍的事了,他必竟还是个四岁的孩子。 宗必行看着脚下的宗承雄眼底闪现异样的情绪,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会读人心思,见风使舵,长大后必是个心思深沉之辈。如若他不是……他早就亲手除了这个后患! 现在如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定日后就会捅出什么娄子出来。 “记住,以后我就是你的父王,你是领养的孩子。”接着又对跪在他身前的侍女命令道:“半月之内不准小公子踏出墨香轩半步,每日餐食减为两餐,每日抄一百遍孝经。”说罢拂袖而去。 宗承雄跪在地上,看着宗必行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与他年龄不相衬的怨毒。 转眼又过了七天,在宗必行精心照料下,欢颜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可不管她如何哀求宗必行,雄儿始终也没有被带来展颜阁,而宗必行竟公然搬进展颜阁,与她同吃同住,除了夜晚尚安分地抱着她之外,其它皆于普通夫妻生活一般模样,她曾据理力争,却无功而返。 宗必行似乎很忙,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睡到半夜,他已不知去向,她也乐得清静。年终岁末,府内挂起了一排排红红的灯笼,年青的小丫环们欢天喜地将展颜阁装扮得喜气洋洋,而欢颜却丝毫没有受到这喜庆气氛的感染,一脸的愁容,宗必行难道想把她们母子软禁在这府内一辈子?她决定今夜要与他好好地谈一谈。 申时末,宗必行便早早地回了府,今儿个是小年,他打算早点回来陪欢颜一起度过。 宗必行一袭月白缎织锦绣梅花常服,紧挨着鹅黄色束腰长裙未施粉黛、却楚楚动人的欢颜坐在床上的红木桌前,一手拿着青瓷酒杯,一手往欢颜碗里不停地夹着菜,场景甚是温馨,如果不是欢颜一直蹙着眉头刻意地与宗必行保持距离,场景会更温馨。 “我吃好了,我……我有话跟你说。”欢颜放下筷子又往外挪了挪身子。 宗必行面如冠玉的俊颜带着三分醉意,轻笑着凑近欢颜的耳边,略带酒气的呼吸打在欢颜脸上低喃:“母妃,你若是有雄儿一半的能吃,抱起来也不至于那么咯手。” “你!”欢颜的脸瞬间红得像苹果,宗必行情不自禁地一口咬上她粉嫩的脸颊。 “宗必行,我是你的母妃,请你自……唔……唔唔……” 每天强吻的戏码又再次上演,欢颜被宗必行压倒在身下苦苦挣扎。 “咳咳……”两声轻咳从外间屋传了进来。 宗必行懊恼地从欢颜的胸前抬起头来不悦地冷冷道:“什么事?” “您要见的人已经带到。” 宗必行黑眸幽不见底,看了眼伤心落泪勿自整理着衣襟的欢颜,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又替她整理好零乱的黑发轻啄了下她的红唇:“我带你去见个人。” “雄儿吗?”欢颜麋鹿一般的大眼期盼又有些惊喜地看着宗必行。 宗必行再次不受控制地狠狠吻上她的唇,半晌才看着气喘嘘嘘的欢颜道:“是我的岳丈!” ------题外话------ 亲们我发烧了,烧糊涂了,让你们久等了!还有亲李安钰12送我的大钻钻,好感动,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亲们求收藏,求放入书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岳丈 “岳……岳丈?”欢颜一头雾水地看着宗必行。 “嗯。”宗必行怜爱地抱起欢颜下了阁楼。 欢颜的头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岳丈,那就是说宗必行要结婚了,而她的父亲三岁时就已经过世,可见新娘不是自己,难道说行儿终于想明白了要放手?可为何他要带她去见他的岳丈? 对,一定是因为自己是行儿的母妃,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宗必行这是想让双方父母见个面商量下婚礼的细节。单纯的她开心地想着,心中不禁雀悦不已。 直到宗必行抱着她,稳坐在楼下客厅主位上铺着虎皮的琉璃榻上,欢颜还是那副勿自陷入沉思、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宗必行轻咳两声,欢颜才稍稍敛神难掩激动地抬起熠熠生辉的大眼,脸上还挂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 宗必行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幽不见底的双瞳微微一缩,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欢颜的红唇。(.无弹窗广告) “啊!”欢颜一声惊叫,羞得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她抚着唇羞窘地环顾四周,这一看不要紧,羞得就差挖个地洞穿进去! 奢华宽敞的客厅内,瑞金兽青铜香炉中袅袅地升腾着淡淡的香气,环绕着主位下汉白玉砌成的水池里飘浮着二十七盏青铜荷花灯,将偌大的客厅映照得光明又不失柔和,四名粉装女子垂首恭敬地侍立在两旁,腥红色绣富贵牡丹的地毯上站着两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女。 那男子瘦小的身材一袭绯衣华服,一双小眼睛出奇地有神,正谄媚地望着她与宗必行,那略显富态的贵妇人却始终低着头身体似在轻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而且还是宗必行岳父岳母的面,欢颜急得双手推拒着宗必行的胸膛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右相大人。”宗必行抬起面无表情的俊颜淡淡道,手臂却死死地嵌住欢颜的纤腰。 “贤……贤婿。”那男子身子略微一低,急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 “还不来见见你们的爱女!”说罢宗必行将欢颜的身子轻轻地扳向他们,大掌却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身。 “樊华,我的乖女儿,我是你爹樊忠,她是你的娘亲于晚云啊!”男子扯着始终默不作声的妇人站在了欢颜的面前满面喜色道。 欢颜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急忙转过头求救似地看着宗必行:“行儿,他们……胡说些什么呀?” “他们没胡说,你就是右相父妇从小失散、才寻回不久的么女樊华,三月后,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宗必行轻笑。 还未等欢颜开口,一旁的妇人猛地抬起头怒骂道:“好一对不知耻的狗男女,你们害我女儿樊萌惨死,如今又要我们认贼做女,妄想给这个淫妇高贵的身份,好让你们这对狗男女逍遥快……” “啪啪啪”樊忠狠狠地抽了于晚云三个耳光,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掼倒在地,随后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颤声大叫道:“贤婿饶命,贤婿饶命啊!这个臭婆娘她胡说八道,能认樊华为女儿,可是我们几世才修来的福份啊!” 宗必行的脸瞬间阴沉得吓人,这个状况委实让他有些措手不急,就像屠府之事被欢颜见到一样,两件事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欢颜面色惨白,浑身僵硬,她缓缓地扭过头看向一脸阴骛的宗必行,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他要娶她为妃,而她的身份的确是他们结合的最大障碍,他深知这一点,于是他移花接木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右相么女樊华!而那些知道她真实身份,见过她真面目的摄政王府里的那二百零四口,必然地就成为他通往幸福之路的绊脚石,所以,他们的结局便只有死路一条! 宗必行看出欢颜眼底深深的惧意,大手就要轻轻地抚上她的眼,却被她瑟缩地躲开,欢颜流下绝望的泪水哭叫道:“你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我只知道,如果得不到你,我宁可下地狱!”宗必行眼中的痛一纵即逝。 泪水模糊了视线,欢颜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腥咸的液体便逸出了口! “颜儿!” 耳畔焦急的呼喊离自己越来越远,欢颜眼前一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真的希望自己就这样睡下去,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题外话------ 亲们久等了,xx3388那朵花,真是让我开心到心里了!第二男主既将出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妥协 宗必行不是没有想过,一杯忘忧散就可以让欢颜前尘往事皆云烟,从此便可安安稳稳地怀抱心爱之人过上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但那便再也不是完整的欢颜,他是个贪心的男人,不只她的人,她的心,他都要完完全全的占有。(.无弹窗广告)因着她的身份,他也想过要把欢颜关在府里一辈子,可那样做对她太不公平,把她从一个牢笼换到另外一个牢笼,她又怎会幸福?既然爱她,就要给她无尽的宠爱,看着她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展露最幸福的笑颜。于是,他移花接木,屠戮全府,怎耐百密终有一疏,事事又岂会如人所愿,知道真相的欢颜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宗必行隐隐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们走到一起。 看着两天滴水未进的欢颜,宗必行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他气得想狠狠地打她一顿,却舍不得下手;想骂她,又不忍心她难过;索性想要就此放过她,可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对任何人都绝不心慈手软,却拿她实在是无计可施。 “王妃,您就吃一点吧,不为别人也为了小公子啊!”侍女初睛手捧着一碗莲子羹跪在欢颜身前苦苦相劝。 欢颜淡漠地坐在床沿不理也不睬,这回是铁了心要抗争到底,如果说以前她不知真相还抱有一线希望,可如今,她若再不以死相逼,她就永远也别想逃离宗必行的掌握。(.好看的小说)用那么多条人命换来的婚姻,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况且如有一天真的有人发现了真相,自己倒无所谓,却会毁了他的! “你们都下去吧。” 宗必行淡淡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身边的床铺一榻,宗必行紧挨着欢颜坐了下来。 “乖,把这碗羹喝了。”宗必行温柔地把碗递到欢颜的唇边,一手揽住她的纤腰。 欢颜从他一靠近,身体就僵硬得动也不敢动一下,从被带出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发现,她怕他,而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她就更加的怕他! 可这不能让宗必行发现,不然她更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啪”的一声,毫无预警地,欢颜挥手便将羹碗掀翻在地,却垂着头不敢看他。 宗必行脸色依旧,但眼中的眸色却有些黯沉,似在强忍着什么用更加温柔的嗓声在欢颜耳畔低语:“这些若是不合母妃的胃口,我再吩咐下人换些别的来,豆沙……” 灼热的呼吸打在欢颜脸上,她忽然用尽全力猛地一把推开宗必行,起身就要往外跑。[.超多好看小说] “来人,把小公子给我带来。” 身后的宗必行不紧不慢的一声轻喝,瞬间便让欢颜止住了脚步,她缓缓地回过头,看着斜睨着自己、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床边的宗必行,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大的功夫,侍女初睛抱着一脸兴奋的宗承雄走了进来,见到娘亲的承雄开心地挣着肥肥的小身子就要往欢颜怀里扑,宗必行一个眼色,两名侍女拦住欢颜,四名青衣侍从抬着一尊烧得火热的铁炉步入室内。 “行儿,你……你要做什么?”欢颜被两名侍女扯住手腕不住挣扎,用变了调的声音颤声大叫。 二尺见方的铁炉,火星还在噼叭做响,宗必行信步走下床榻,拿起炉中烧得通红的一只烙铁对着欢颜浅笑:“惩罚你的任性。” “啊!你们脱我衣服干什么?娘亲,娘亲我怕!”宗承雄忽然哇哇大叫。 “雄儿……你们放开我!”欢颜使劲地挣扎,泪水夺眶而出。 两名侍从接过初睛怀里的宗承雄,三两下便扒光他的衣服,将他面朝下按倒在红木桌上,宗必行走至他的身前,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他的脖颈,手中的烙铁离他的背部只有一尺的距离! “父王,父王!你要做什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宗承雄感到不妙,一口一个父王讨好地大叫。 “不要!不要!”欢颜撕心裂肺地哭喊,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求求你……不要……这样会……会毁了雄儿的一生!”欢颜跪伏于地,泣不成声。 中兴国至今还保留着私有奴隶的传统,一但被打上奴隶的烙印,便永世不得翻身,不能为官,为民,生死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一旦逃跑,便会被抓回主人的身边活活打死!就算是皇子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那么此生便再也不能逃脱被奴役的命运。中兴国有资格拥有奴隶的人只有皇帝与摄政王,而奴隶的人选往往是那些战俘以及罪臣的家眷,还有就是触怒了皇帝与摄政王的人。 “娘,救我!娘,雄儿好怕!”宗承雄看到宗必行手中的烙铁,早已吓破了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声呼救。 “求求你……我再也不绝食了,你说什么我都听……求求你……放了我的雄儿。” “母妃,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宗必行背对着欢颜冷声道。 欢颜缓缓地闭上眼睛,认命般地喃喃低语:“我……我再也不逃了,我愿意做你的王妃,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烙铁光啷一声掉落在地,初睛将哭闹不休的宗承雄抱了下去,等欢颜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已经坐在宗必行的大腿上,被他圈进了怀里。 “三个月以后举行我们的婚礼,在这期间,你要把自己养得胖一点。”宗必行掐了掐欢颜有些消瘦的脸颊。 默默流泪的欢颜无耐地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要叫我夫君。” 欢颜咬着唇沉默不语。 宗必行挑起欢颜的下巴:“不要再惹我生气……” “夫君。”欢颜抽泣着柔柔地叫出了口。 略带哭腔的轻唤让宗必行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他有些呼吸不稳,沙哑着嗓音命令道:“吻我。” 欢颜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为难地看着宗必行。 “别让我说第二遍。” 欢颜蹙着眉头委屈地将嘴唇凑到宗必行的唇边,眼睛一闭,蜻蜓点水般地轻触了下他的唇就要离开,宗必行又岂会放走到嘴的美餐,一把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上她柔软的红唇,濡湿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猛地冲进她香甜的小口内饥渴地辗转吸吮。 听着欢颜压抑地低喘,宗必行意乱情迷,大掌悄悄地撩起了她的衣襟……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与厚爱,2012年,祝亲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变天 腊月二十六,窗外的北风刮得呼呼做响,下半夜气温骤降,就连暖意融融的寝室内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丝凉意,宗必行将瑟瑟发抖身体冰凉的欢颜紧紧搂在怀里,并且源源不断地往她单薄的身体里输送着真气,侍女们又搬进来两鼎烧得正旺的青铜无烟火炉,才让欢颜睡得安稳些。[] 而宗必行却睡意全无,痴痴地看着怀里的欢颜,思绪万千,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愿意以这种方式与她相处,看着她委屈忍忍的神情,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每每面对她时,他满腔的爱意又不知如何表达,看着她一味地逃避、退缩,他又不得不一次次的胁迫于她。昨夜他的举动吓坏了她,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宗必行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安抚好她,在极度不安中,她才终于抵不过疲惫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宗必行很清楚,欢颜对于男女之事几乎就是纯洁得如一张白纸,她只被宗正言强宠过一次,而那一次还是在她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以至于她虽然生下了宗承雄,却仍像一名未经人事的女孩。 宗必行不禁叹了一口气轻吻上欢颜饱满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丑时三刻,宗必行轻轻地下了床,又替欢颜掖了掖被角,才由着侍女们服侍着沐浴更衣。一袭黑紫色蟒袍朝服包裹着他猿臂蜂腰的颀长身躯,腰系祖母绿黑黄两色丝绦,脚下一双黑色羊皮暖靴,一头墨般长发用青玉蟠螭纹玉冠整齐地束在头顶,刀削般的俊颜之上,剑眉斜插入鬓,狭长的双眸幽深坚毅,整个人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身居上位者的凛然霸气,贵不可言! “母妃这两日禁食,胃口太弱,早餐准备一些清淡的粥食。”宗必行眷恋地看着睡得正香甜的欢颜轻声命令道。 “是。”初睛必恭必敬道。 “等母妃用过早餐,便把雄儿带过来吧。” “奴婢明白。” 宗必行在管家宗无、梅、兰,竹四人的簇拥下,带着三百青衣卫直奔皇宫而来。 从凌晨时分便开始飘落的大雪,越下越紧,北风夹杂着暴雪呼啸着席卷整个中兴国,城市最北面依山而建的皇宫内灯火通明,宫内的五千禁卫军将整个皇宫围得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而宗必行带来的三百死士全部被隔离在太和殿外的空地上,成了城墙上黑甲禁军的箭靶,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 太和殿上,箭拨弩张,空气中的火药味十足,自从摄政王宗正言暴毙以来,中兴国的权力格局便发生突变,以国舅张和为首的保皇派,与左相陈律甫为首拥护宗必行的朝中新生势力各不相让,而朝中以右相樊忠为首的一些老臣则保持中立,静观其变。 三日前,握有中兴国一半兵权的护国将军张定远从边关奉召入京,皇帝宗正嗣以日后封王封地为筹码要与之联手置宗必行于死地,而宗必行握有的另一半军队,全部驻守在奉驰国边境上,因战事吃紧,根本就不能动用一兵一卒,朝中一些见风使舵的大臣纷纷投向了张和的阵营。 五万大军兵临帝都,顷刻间就可让皇城灰飞湮灭,张定远欣然接受皇帝的提议,他本也是想在摄政王死后尝一尝权力的滋味,借着扫除逆贼的名义,除去宗必行后,再牵制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宗必行大势已去,死路一条的时候,张定远却在皇帝为他举行的接风晚宴上,被三女婿冯仕途与右相樊忠派出的女杀手刺成重伤,至今下落不明,张定远的五万大军顿时群龙无首,被右相樊忠暂时控制在手中。 “如今靖王宗正言已死,陛下亲政,便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他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何德何能也妄想成为中兴国的摄政王,真是痴人说梦!”国舅张一边鄙夷地用手指着宗必行,一边斜睨着旁边洋洋得意的右相樊忠。 张和对樊忠的嫉恨不亚于宗必行,樊忠这个小人明明已经答应加入皇帝的阵营,却出其不意地与冯仕途勾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兵权,不仅如此,冯仕途竟然也对他唯命是从,这点让张和很是百思不行其解。 而张和所倚仗的便是这五千禁军,从宗必行一进入皇宫,他的三百死士便被完全控制,而右相樊忠手中的五万大军,他相信以樊忠的胆识,绝不敢昌天下之大不讳来逼宫,只要拿下了宗必行,相信众人也必然是识时务的俊杰。 而宗必行丝毫没有受到张和的影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端于身前,以傲视苍生的姿态岿然地站立在皇位右下首处,睥睨着大殿上的一众文武,仿若他才是皇帝一般,而真正的皇帝则一脸焦燥地坐在皇座之上六神无主。 “愿意跟随本公子的请站在左面。”宗必行面无表情地缓缓吐出了一句话,顿时大殿上的所有人皆不寒而栗。 表明立场的时刻终于来到,如果站错了队,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情势不是十分明朗,以至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站在了宗必行一边,张和不禁皱着一张老脸仰天狂笑,万分得意。 “宗必行你死到临头了,竟然还看不清现状!” 宗必行轻摆了下袍袖,垂下头浅笑道:“闹剧可以收场了。” 宗必行的话音未落,站在张和身后的一名绯袍少年猛地抬手抓住张和的肩膀使劲扳过他的身体,只见银光一闪,张和的喉咙便被割开一条近两寸长的口子,鲜血哧地喷涌而出,死尸扑嗵一声栽倒在地!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目睑口呆,噤若寒蝉,而宝座上十八岁的年轻帝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龙椅上。 绯袍少年单膝跪地声如洪钟道:“户部尚书高志铭之子高杰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宗必行目不斜视地抬脚向大殿外走去:“你倒是个识实务的明白人。” “谢王爷夸奖!” “从今后,你就跟着本王吧。” “谢王爷!” 皇宫的大门忽然被撞开,五万大军像潮水般涌入皇宫,顷刻间便将尚分不清状况的禁军诛杀殆尽,而统帅大军的为首之人便是张定远的三女婿冯仕途,早在三年之前,冯仕途便遵从时任兵部侍郎宗必行的安排,娶了张定远的三女儿为妻。 大殿上刚刚站错了队伍的大臣们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抖似筛糠!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右相樊忠一声高喝,满朝的文武一呼百应跪倒了一大片。 宗必行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大殿。 “宗无。” “属下在。”殿外一直候着的管家宗无急步奔至宗必行身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宗必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殿外满地禁卫军的尸首淡然道。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自投罗网。” 北风吹得宗必行墨发翻飞,零乱的发丝遮住了眼中那嗜血的光芒,却遮不住他周身散发的暴戾气息。 中兴国至此完全地变了天,中兴国的兵权如今全部掌握在宗必行的手中,他再也不是九年前那个任人宰割侍妾所出的卑贱之子! 当日,皇帝连颁两道圣旨昭告天下,一道是封宗必行为宁亲王扶佐朝政的旨意,另一道则是赐宁王宗必行与右相幺女樊华三月后完婚的圣旨。 迎着地平线上初升的太阳,站在权力最顶端的感觉果然妙不可言,宗必行难掩内心的激动,抬头仰望着从今天开始便属于自己的这片天空,忽然就想要找那个人一起分享他的喜悦…… 展颜阁内,一阵阵低低的吟泣声传了出来。 ------题外话------ 话说最近脸皮确实够厚,昨个死皮赖脸地管亲yueyue12241要了一颗大钻钻,希望亲yueyue12241不要讨厌俺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蓄谋 “娘亲,雄儿真的没事,你不要哭了。”宗承雄坐在欢颜膝头用肥肥的小手努力地擦拭着她的眼泪。 “对不起……娘真的没用,害你受委屈了。”欢颜一想到昨日险些被打上奴隶烙印的宗承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不是娘亲的错,都是雄儿没用,眼看着娘亲被坏人欺负也无能为力。”宗承雄握着小拳头愤恨道。 “雄儿……以后不要再忤逆你四哥了。”欢颜知道人在屋檐下,容不得你不低头。 宗承雄心疼地张大眼睛:“我要是惹四哥生气,四哥是不是会打你,不给你饭吃?” 欢颜凄苦地摇了摇头:“娘不怕惩罚,娘只怕你受到伤害。” “好,雄儿以后再也不忤逆四哥了,若是四哥以后打你,雄儿替你挨打!” 看着懂事的宗承雄,欢颜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娘亲,四哥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呀?” “娘亲……不知道。”欢颜无神的大眼写满忧愁。 历代不老族的圣女皆成为各国君王权贵的牺牲品,没有一个会得到善终,就像上任圣女,她的母亲,到最后连尸体都被暴尸荒野,而她现在看来步上母亲的后尘也只是早晚的事。 “那我们以后会不会像我以前养的小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谁也不让见。” “娘亲……真的不知道。” “我们是见不得人的吗?为什么四哥跟父王一样,都要把我们关起来?” 欢颜心酸地亲吻着宗承雄的额头,愧疚地哽咽低语:“对不起。” 若说宗正言将她们母子幽禁起来,还情有可缘,必竟她是不老族的最后一位族人,也是这个种族最后一位圣女,她二十四岁生辰未到来之前,知道她秘密的宗正言当然会把她们母子幽禁。可宗必行他并不知道实情,为何还要困住她们?难道真如他所说,他爱她?可这个理由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巧合,在她马上就要到二十四岁时,宗必行杀了他的父王,将她们母子再次囚禁!他与那些想要得到她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九年里他的付出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假像! 如果这辈子她真的无法摆脱身为不老族圣女的宿命,那么至少她拼死也绝不能让流有不老族一半血脉的宗承雄受到任何伤害! 一双大掌悄无声息地抚上她的腰身,她不由得浑身一僵,紧接着便被拖进一副宽阔的怀抱,凉薄的唇轻啄着她的红唇,顿时熟悉却略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 “行……行儿?”欢颜美丽的大眼睛不安地看着宗必行。 “嗯?”宗必行剑眉一挑,斜睨着欢颜。 “夫……夫君。”欢颜忙垂下头紧咬着唇,及不情愿的一声低唤。 宗承雄默默地爬下欢颜的膝头,漆黑的大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地看着宗必行。 宗必行满意地摩娑着她的脸颊:“一天到晚憋在家里,难怪你会胡思乱想,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街上热闹非常,今儿个,为夫带你去街上逛逛。” “真……真的吗?”欢颜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熠熠。 宗必行笑而不语,将初睛唤了进来为欢颜更衣,欢颜高兴又忐忑地站在宗必行的面前:“带雄儿去可以吗?” “好。” “谢谢,我好开心!”欢颜一下子扑进宗必行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激动不已。 宗必行完全没有想到欢颜会有这个举动,只愣了不过一瞬间便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低语:“傻丫头,只要你答应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你要去哪里,为夫都陪你去。” “嗯。”欢颜开心地应着,心脏却砰砰狂跳,一双美眸在众人看不到的时候与宗承雄碰了个正着,宗承雄微微一笑,给了欢颜一个安慰的眼神。 一袭淡粉色的束腰百褶长裙,外面罩了一件月牙白的及膝长袄,一头乌黑的秀发全部向后拢起,简单地扎个长辫披在身后,未施粉黛的脸颊艳若桃李,红唇不点而珠,尤其是一双漆黑的似水秋瞳,更衬得整个人婉约明艳、楚楚动人。 宗必行看着眼前从十五岁时便再没有任何变化的美丽容颜,眼底透出无尽的爱意与宠溺。 一身普通寻常百姓青衫的宗必行仍难掩其龙姿凤章的风骨,他轻轻地抱起欢颜,抬起她莹白的小腿,在她讶异的眼神中,将一只墨玉镶祖母绿玉镯牢牢地套在她的脚踝之上。 “这是什么?”欢颜不安地想拿掉它。 “定情之物,也是让我可以迅速找到你的宝贝。”宗必行浅笑。 听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欢颜与宗承雄的脸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宗必行的眼睛…… ------题外话------ 各位亲亲们,请给俺提宝贵意见,俺要把这个文尽我最大努力地写细写精!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云涌 汉中大陆经过千年不停的争战,天下从成千上百个小国逐渐整合为现今九个国家:北辽、南云、西秦、东启、西北中兴、西南大宛、东南庆申、东北奉驰以及处在八国包围之中的奉。九国之中中兴的疆域最大,占了九国领土近三分之一。中兴帝宗正嗣自三岁登基以来便大权旁落,朝中文武百官无不唯摄政王宗正言马首是瞻,而今年刚满十八岁的皇帝又因为宗必行被完全的架空起来。前摄政王宗正言近五年来与其最大的对手奉驰国频繁地发动战事,双方各不相让,互有输赢。其余七国皆按兵不动,坐山观虎、静观其变。 中兴国的国都荣城座落在渭北平原的北部_祁山山脉南麓,渭水以北,城市依山而建。渭洲宝地,千年古都,瑰丽而沧桑,尽洗铅华巍峨地耸立在历史的长河中。 皇宫大正宫与宗必行的宁王府皆位于城市北部,前者在东面,后者则在西面,呈长方形依祁山山势而建。城内西北隅为工商业区,东北隅为居民区。经历了历朝历代君王的不断修缮,都城荣城俨然已成为诸国中最为繁华富庶的都市。 腊月二十六,还有两天便是除夕,天空中飘落的小雪丝毫没有影响人们出行的兴致,荣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充满节日的气息,家家户户皆高高挂起一排排的大红灯笼,商铺林立的大街上人头攒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喜气洋洋地置办着年货,大街上高声叫卖的哟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让人很难想像就在前一天,整个荣城还因为全城戒严,宛如死城一般。 卖首饰的地摊前,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哥正唾沫横飞地向眼前一对年青男女兜售着首饰,女子身前还站着一名四五岁左右抱着她大腿的胖胖男孩。 “瞧瞧公子,你娘子戴上这支百合木簪,那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小哥摇头晃脑地啧啧称赞。 看三人穿着虽然普通,但那一身蓝衫的男子周身却隐隐散发着贵不可言的气息,小哥自认阅人无数,从没有看走过眼,此人不是达官便是显贵,身边的必是宠妾与爱子。 心不在蔫的欢颜闻言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只好垂着头一声不吭,宗必行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目不转睛道:“怎么卖的?” 那支木簪充其量只能算是逗欢颜开心的小玩意,但小哥那句“娘子”却是说进宗必行心坎里去了。 小哥眼睛咕噜乱转满脸堆笑地讨好道:“十……十个铜板。” 小哥本想狮子大开口要十五个铜板,又怕吓跑了主顾,要知平常,这样一支木簪多说也就两个铜板。 宗必行眼里带笑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欢颜也不言语。 “要……要不便宜点五……”话音未落,一块黄灿灿的东西从宗必行手中飞了出来,小哥本能地去接。 “啊!啊!啊!”只听小哥连着几声尖叫,惹得周围的人纷纷向他看了过去。 宗必行赏了他一块金元宝,而这块元宝足可以让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小哥就差没乐得满地打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出手阔绰到如此地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宗必行宠溺地将那支木簪插在了欢颜如瀑的墨发之上,直看得周围的女人嫉妒不已,都在暗自羡慕欢颜可以找到如此英俊、体贴又多金的男人。 始终阴沉着一张小脸的宗承雄忽然抬头,貌似天真地说道:“四哥,这支簪子一点也不适合娘亲戴。”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真真切切,顿时众人皆一脸怪异地看着宗必行和欢颜,更有甚者竟向欢颜投去了鄙夷的眼神。宗必行缓缓地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怒目而视的宗承雄,眼底有一瞬间闪现嗜血的光芒。 欢颜明白宗承雄只想让宗必行难堪,可他不知道,最难堪的其实是她,她受不了众人异样的眼光,回身就要抱起宗承雄,却被宗必行一把搂住纤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人群。 “雄儿,我的雄儿!”欢颜拼命地想挣脱宗必行的手臂,怎耐小胳脯又怎能拧过大腿。 眼看着宗承雄咬着牙一声不吭地一路小跑,磕磕绊绊地紧跟在他们身后,欢颜心如刀割,苦苦哀求! 荣城最负盛名的醉香轩酒楼座落在城内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尽管一桌的饭钱足够一户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却仍旧每天人来人往,顾客盈门,不论是南来北往的商旅还是当地的达官显贵皆愿意一掷千金来这里消费,不为别的,只因这里的老板娘可是全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而且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老板娘都可以告诉你。 与醉香轩一墙之隔的后面是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后是一户普普通通的李姓五口之家,青砖灰瓦的小院内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男女主人四五十岁的年纪,以贩卖布匹为生,膝下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儿待字闺中,上门提亲的媒婆几乎踏破了门槛。 此时主屋内,李氏夫妇毕恭毕敬地守在内室外,五名透着狠戾的黑袍男子满脸戒备地守在房门处,从一门之隔的内室里传出女子娇滴滴地轻吟与男子粗重的低喘,不大会的工夫,只听内室一声低沉嘶哑地传唤,李氏夫妇忙走了进去。 主屋内的火炕上完全是一副肉欲横流的景象,李氏父妇那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儿皆身无寸缕,一人媚眼如丝地趴在男子怀里,一人跪在男子身前,纤手轻捶着男子的双腿,还有一人伏在男子身下极尽挑逗之能事。 那男子身材修长,猿臂蜂腰,大开的衣襟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肌肤,刀削般的脸宠面如冠玉,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邪气横生,凉薄的嘴唇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仰着一颗光头正惬意地躺在美人堆里,整个人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张口便是沙哑却性感到极致的低沉嗓音。 “再凑齐三个人,便可为主人解毒。”李姓男子垂首恭敬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还没有准备好?”光头男子缓缓地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用更加低沉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坑上的三位美人闻言皆识趣地僵直了身体跪在他面前,而李氏父妇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 “算了,短短的一天之内凑齐了三十三名女子也实属不易,中午之前,必务要把人给本宫弄齐了。”那男子颇有些不高兴地低语。 李氏父妇如释负重地齐声道:“多谢主人开恩。” 那名男子桃花眼一挑,立刻最前面的女子巧笑倩兮地窝进他的怀里,男子无聊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女子柔嫩的后背,眼中忽然凶光大盛:“宗必行,你伤我这笔账,明日本宫若不讨回来,本宫就不叫公羊律!” 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压抑地女子尖叫从内室传了出来,李氏父妇与外间屋那五名黑袍人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表情泰然自若。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绯袍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题外话------ 亲们久等了,另一男主公羊律闪亮出场,希望亲们能够喜欢!为什么木留言,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与读者的交流,俺好难过!谢谢亲泪眼蝶芯的大花花,偶好开心的说!要留言要留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危机 黑袍人与李氏夫妇纷纷垂首示意,那名男子稍微摆了摆手,象征性地敲了下内室的门便从容地走了进去。 “主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看在属下的薄面,饶了她们这一次吧。”绯袍男子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朗声道。 公羊律斜睨着眼前俊秀不羁的男子,丢掉手中的七尺骨鞭闷闷不乐道:“言笑,本宫在你面前一辈子只有做恶人的份。” 那三名女子感激地看了看周言笑,拾起地上的衣物摭掩住满身的鞭痕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周言笑轻笑着扯开话题道:“果然如您所料,宗必行的下属皆以为您身负重伤,必然返回奉驰,派出了大量的杀手潜伏在两国的边境欲置您于死地!” 公羊律邪佞地舔了舔嘴唇:“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况且,本宫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周言笑缓缓靠近公羊律意味不明地邪笑道:“听说中兴帝已经将右相的幺女樊华指给宁王宗必行为妃。(.无弹窗广告)” 公羊律一脸阴狠地淡笑道:“你说若是宗必行收到他未过门未婚妻的头颅会是什么表情?” 周言笑退后两步揖手道:“属下遵命。” 公羊律看着周言笑在原地消失,渐渐敛了脸上的笑意,勿自陷入沉思。 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名四五岁的胖男孩跌跌撞撞地跟在一对年青夫妇的身后,男孩早已气喘嘘嘘,满头大汗,时不时地还撞到行人摔倒在地,而前面的那对夫妇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男孩无法轻易地追上,而那名男子则紧紧搂住女子的纤腰几乎是拖着她前行。 “放开……你放开我!”欢颜也顾不得大街上众人奇怪的目光大声哭叫,一边不断地回头寻找着人群中宗承雄的小小身影,一边手脚并用地踢打着宗必行,整个身体死命地往下坠。 宗必行被欢颜闹得不胜其烦,索性弯下腰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扛在肩上,他实在没有想到平常乖巧柔顺的欢颜撒起泼来竟然是如此地难缠,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竟有一丝小小的喜悦,这样子的欢颜看起来,才让他觉得是那么的生气盎然、鲜活饱满。 欢颜啊的一声尖叫,又羞又恼又急的她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竟发狠地一口咬上宗必行的脖颈,顿时便让宗必行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 欢颜的力道并不大,她只是情急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想拖延时间,让宗承雄追上他们而已,可那柔软濡湿的嘴唇却让宗必行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实在是不得不承认,欢颜的影响力早已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放手!”宗必行沉声道。 欢颜仍旧咬住不放。 “放手!”宗必行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喝。 再不放手,他指不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当众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欢颜透过宗必行僵硬的身体也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如果宗必行真的发起火来,那结果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欢颜很没有骨气地立刻松了口,欣喜地看着不远处宗承雄蹒跚而来的身影,忙找了个极其蹩脚的借口试图引开宗必行的注意力。 “我……我好饿,我……要吃饭,你放我下来好吗?”欢颜认真道。 宗必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追到身前的宗承雄,终于无耐地将欢颜放到了地上。 脚刚一沾地,欢颜便一把抱起扑进她怀里的宗承雄喜极而泣。 “娘亲,你没事吧!” “雄儿,我的宝贝!” 母子俩抱头痛哭,宗必行则更加无耐地站在两人身后,众人皆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家三口。 宗必行上前揽住欢颜的腰身就往前走。 “去……去哪里?”欢颜抬起哭红的大眼小心翼翼道。 “去吃饭。”宗必行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欢颜紧张兮兮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弹了一下欢颜的脑门。 欢颜一声痛叫,宗承雄恼恨地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宗必行,伸手心疼地替欢颜揉着红肿的额头,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宗必行揽着抱着宗承雄的欢颜走进了身后醉香轩的大门。 ------题外话------ 亲们,为什么木留言,难道亲们不喜欢看了吗?好伤心的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杀意 醉香轩内宾客满堂,一楼奢华的大堂内座无虚席,还有很多未排到座位的食客正在等待,上菜的小二来来回回地穿梭在兴致正浓的宾客间,两三名清丽的歌女抱着琵琶正为客人演奏着小曲祝兴,二、三楼则是用翠竹与屏风隔开的一间间雅间。 宗必行三人一出现在大堂,便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欢颜与宗承雄虽然普通,但身高伟岸、外型俊朗的宗必行却让人不可小觑,尤其是他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更不敢让人逼视。 掌柜的阅人无数,一看便知此人非富则贵,忙陪着笑脸大声吆喝道:“客官,您定的雅间在三楼。”说罢亲自引三人上了楼梯。 宗必行斜睨了一眼满脸精明的掌柜,就要接过欢颜怀里的宗承雄,却被欢颜扭身避开,有些吃力地抱着肉滚滚的宗承雄摇晃着上了楼梯,宗必行无耐地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生怕她脚下一个不稳滚下楼梯。 走到二楼,宗必行似有意地稍稍停顿了下脚步,眼中轻蔑的笑意一纵即逝,随即便跟在掌柜身后继续往上走。(.好看的小说) 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琉璃屏风后,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宗必行的背影眼中利芒乍现,直到宗必行消失在她的视野,她才轻移莲步缓缓地从屏风后露出婀娜的身形,纤纤玉指轻轻一勾,身后便出现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 女子在男子身边耳语了一番,那男子便匆匆忙忙地进了身后的雅间,女子绝美的脸庞闪现志在必得的神情,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缓步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顿时大堂里便传出潮水般的赞叹之声,几乎全部的男食客皆面露痴迷,垂涎三尺。 此时醉香轩后院李氏夫妇的主屋内,刚才那名小厮打扮的男子正跪在公羊律的身前。 “你们确实没有看错?”公羊律站在窗前缓缓地回过头。 “回主人,老板娘亲口所说,那人的确就是宁王宗必行,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女子与一个四五岁的……”男子毕恭毕敬道。 “砰”的一声巨响,公羊律身前的木桌应声而裂,后面的话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一袭玄衣的公羊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中凶光必露,袍袖无风自摆,整个人被戾气完全包围。(.) “我们走!”公羊律一字一句地阴冷道,抬腿就要往外走。 “主人,您身上余毒未解,而且血魄只练到第七重,如若驱动真气反而会被血魄反噬危及性命,还是等周少卿回来再……”李姓男子两步上前急声道。 话音未落,银光一闪,李姓男子脸颊瞬间便多了一道血痕,公羊律半眯着眼睛低沉着嗓音道:“再啰嗦,让你人头落地!” 说罢看也不看一脸惊恐的男子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去,五名黑袍人与李氏夫妇紧跟其后。 三楼花苑的雅间内,四盘晕素搭配的精致小菜加清酒,宗必行坐在欢颜身侧,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旋转着手中的骨瓷酒杯,若有所思地自斟自饮,而欢颜则是端着一只粉瓷荷叶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宗承雄。 “娘,我要吃那个。”宗承雄手指着梨花木桌上的爆炒西兰牛小肉鼓着腮邦子咕哢道。 这一上午的长跑可把宗承雄累坏了,以至于二碗饭下肚还不觉得饱。 欢颜却夹了一筷子青菜喂给宗承雄,颇有些担忧道:“雄儿,吃了这口菜就不能再吃了。” 宗承雄极不情愿地咽下青菜大叫道:“雄儿没吃饱!” 欢颜放下碗筷,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也不言语,宗承雄这下有点慌了,忙扑进欢颜的怀里撒娇道:“娘亲别生气,雄儿吃饱了,雄儿刚才是逗你玩的。” “雄儿想吃,你就让他吃,何必处处约束于他,随心所欲不好吗?”宗必行支手撑着头轻笑道。 欢颜垂着头擦拭着宗承雄油乎乎的小嘴默不作声,心中却暗自反驳道:“当然不好,都像你那么随心所欲别人还有活路吗?”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宗必行一看欢颜的表情就能八九不离十的猜出她心中所想,看着她别扭可爱的神情,宗必行情不自禁地就想要逗她,于是俯下头就要咬上她的唇。 欢颜别过头,冷冷道:“我必竟是你的母妃,请你自重。” 宗必行也不恼,在她耳畔喃喃低语:“难道非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你才相信我的真心吗?” 儿时那个男人在母亲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好似昨日重现,他也曾像宗必行对待自己一样在她母亲面前款款深情,海誓山盟,可到头来不过是让母亲红颜变为枯骨,落得个暴尸荒野的凄惨下场。她不想步上母亲的后尘,所以只要不交出自己的心,就不会受到伤害。 欢颜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你的爱,我不敢要,也要不起。” 宗必行的笑意缓缓地冻结在脸上,一把将欢颜拖进怀里下巴处新生的胡碴摩娑着她柔嫩的脸颊决绝道:“要不要,由不得你!” 就在此时,竹帘一挑,一名二十出头的绝色女子端着一方托盘出现在三人面前。 ------题外话------ 死皮赖脸求留言!还有谢谢昨天留言的亲亲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消失 只见那名女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肌理细腻骨肉匀,淡扫娥眉眼含春,十指剥春葱,口如含朱丹,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一张香娇玉嫩的秀靥堪比花娇,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就连身为女子的欢颜都不由得看呆了。(.) 宗必行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风情万种的美人缓缓地靠近。 “奴家风九娘敬王爷一杯。”风九娘紧挨着宗必行坐在了软榻上,执托盘上的青花酒壶将宗必行的酒杯斟满,眉眼含春地递到他的眼前。 宗必行神色毫无变化也不伸手去接,风九娘不愧是风尘中打过滚的人,微微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媚眼如丝地看着宗必行嗔怪道:“奴家先干为净。” 说罢饮尽杯中酒,将杯底呈现给宗必行看过,宗必行端过酒杯轻笑道:“美人莫怪,是本王多心了。” “如若连中兴国的掌权人都认不出来,九娘又怎能在这荣城站稳脚跟,江湖莫问出处,奴家只不过想在您这块宝地挣点银两养家糊口,决不敢与朝廷做对,摄政王念在今日的一面之缘,今后也好有个照应您说是也不是?”软软嚅嚅的声音,是个男人骨头都会酥掉。 “到是个有胆识的美人,不知你要怎么谢本王?”宗必行剑眉一挑。 风九娘闻言,掩唇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挺着饱满的酥胸凑近宗必行耳畔,杏眼挑衅地扫了一下一旁始终垂头不语的欢颜娇嗔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当着妻小的面就敢偷腥,小心今晚夫人不让您上她的床!” “那今晚本王可否上得了美人的床?” 又是一阵咯咯的浪笑声。 两人公然在欢颜面前肆无忌惮地莺声浪语,完全视欢颜为无物,欢颜脸色惨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抱住宗承雄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难道非要如此地羞辱自己,宗必行才会觉得开心吗?前一刻还对你海誓山盟,后一刻就可以与别人款款深情,以宗必行的性子,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厌倦了自己,她不敢想像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也许能留下全尸,便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况且她们的身份也是两人一辈子都不可逾越的鸿沟。 欢颜是个倔强痴情的女子,身份、地位、权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前摄政王宗正言却让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完全破灭,已经为人母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得到美好的恋情,况且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一心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善良的人家收养宗承雄,然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独自上路了。 宗承雄伸出短小的胳膊抱住欢颜的脖颈,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娘你别伤心,你还有雄儿,雄儿每天多吃点快快长大,就可以保护娘亲啦!” 欢颜心酸地抱紧宗承雄,别人家的小孩这时候还是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她可怜的雄儿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察言观色,体贴入微,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她的雄儿谁来疼谁来爱,她不敢想像她的雄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母亲临死前的那句话不断地萦绕在欢颜的脑海,不管真假,她今天都要全力一试,看着与风九娘调情的他,她不知道下一次宗必行要何年何月才会带她们母子出府,也许一辈子再无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欢颜背对着宗必行幽黑的大眼闪现坚定绝决,在宗必行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用右手中私藏的碎瓷片狠狠地割开左手的动脉,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便流了下来,欢颜把右手往袖子中缩了缩,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宗承雄,眨眼间的工夫,右边的袖口便已经被鲜血浸湿。(.好看的小说) 宗必行眼角的余光始终看着欢颜母子两个,忽然就觉得这样试探她的行为的确够无聊幼稚,虽说他很满意看到她脸上无助脆弱的神情,可见她难过,他的心就异常地烦燥不安,只想将她捞进怀里好好地安慰温存一番。 风九娘见宗必行上道,心中窃喜,中兴国新任的摄政王也不过如此,骨子里都是过不了美人关的臭男人,看来用不着主人动手,她便可以轻易地将他解决。也难怪她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风九娘十年的杀手兼细作生涯,靠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无往而不利,有多少王候将相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有多少人枉送了性命! 欢颜因着失血过快,眼前一黑身身形晃了三晃,怀中的宗承雄不禁松了松,宗承雄这才发觉欢颜的不对劲,连忙捧着欢颜血色尽失的小脸焦急道:“娘,你怎么了?” 欢颜摇了摇头牙关紧咬,额头上冷汗直冒,强忍着给了宗承雄一个安慰的笑容,她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异变,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沸腾,几乎要把整个人燃烧殆尽,母亲的话果然是真的,她再一次死死地抱住了宗承雄,接下来就要看命运如何的安排了! 宗承雄的话音刚落,宗必行眉头紧蹙紧张地就要扳过欢颜的身体,风九娘却不识好歹地使劲往他的怀里靠,虽说没用,但这个男人却长了一副上好的皮囊,让久在风尘中打滚的她都不禁心生涟漪,垂涎三尺。 宗必行眼中凶光大盛,耐心尽失,在风九娘碰到他身体的刹那,猛地回头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她如花似玉的脸庞,这一掌下去,风九娘就算不死,整张脸也要毁了! 风九娘大骇,一个鲤鱼打挺,支手撑地,在空中一个后翻,堪堪避过宗必行阴狠的一击,风九娘眸光发狠纤手一挥,一大把银针撒向宗必行三人,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就算是高手也很难全身而退,但宗必行不是高手,他是绝顶高手,血魂他已经练到了第八重,只差一重,他的武功便可独步天下! 宗必行真气急速运行一周天,袍袖无风自摆,周气迸发出凌厉真气将风九娘与银针全部弹了回去,风九娘一声惨叫,整个人竟然从二楼的雅间直接被弹飞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风九娘直直地砸在一楼大堂的饭桌上晕死过去,顿时惊叫声四起,楼下乱作一团。 宗必行稍稍敛了敛眼中的戾气,缓缓地转过身柔声道:“颜儿,我们……” 笑意在他的脸上凝固,幽深的眼瞳倏地收缩,一片狼籍的雅间内,早已没有了欢颜与宗承雄的踪迹,只余软榻上一滩深深的血迹,在宗必行回身击退风九娘的一瞬间,她们母子两个竟然凭空地消失了…… ------题外话------ 衷心感谢亲亲们的留言与收藏,您的留言与收藏就是我码字的动力,不管是新的读者,还是旧的读者,我爱你们! 推花倾城的文(相公太闷骚)连接在简介上有 ps:独孤漠然:既然走进了我的心里,就不要妄想从里面走出去。就算你已嫁为人妇,我也会让你变成寡妇! 片段一: 无忧手托香腮,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对面的男子,手中的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碗里快要冷却的汤。 “喂,我看你生的眉清目秀,模样倒是讨喜,要不你就跟了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保证比在这青楼当青倌强!” “哧~”一旁的雷羽落口中的饭菜全数喷出。斜眼打量脸色黑到不能再黑的独孤漠然。 眉清目秀?模样讨喜?分明就是一妖孽! “哎~你要知道,出来卖,总是要还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死斗 宗必行有一瞬间的恍惚,心脏的位置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其实从早上欢颜兴奋地扑进他怀里开始,他就察觉到她有逃跑的心思,只不过他太过自信,他自以为欢颜没有那个能力逃出他的五指山,甚至还想着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然面可笑的是最后她却带着宗承雄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无踪。(.) 宗必行不过是恍惚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他迅速凝神调息,希望可以通过早上套在欢颜脚踝上的墨玉镶祖母绿玉镯寻到蛛丝马迹,但出乎意料地,他竟然连那个玉镯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懊恼、失落、被无情抛弃的恨意让宗必行天狼星一般的黑眸积聚惊天的怒意,他有预感欢颜并没有走多远,而且一定就在这附近,他暗下决心,找回欢颜后决不再心慈手软,一定要夺了她的身,再用千年玄铁将她一辈子锁在身边!宗必行扭身就要往外走,就在此时,大堂中突然传出惊恐的呼救声,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凄惨的哀号一拨一拨地响彻醉香轩,紧接着杂乱却有序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直奔宗必行所在的雅间而来。 脚步声终于在雅间外停了下来,一股沉闷狂暴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砰的一声,竹帘与巨大的屏风从中间被劈成两半,轰然倒地,顿时便露出六个人的身形,五名黑袍人如铁塔一般护在玄衣光头的公羊律身后,身长近六尺的公羊律,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玄袍已被鲜血浸湿,刀削般的俊颜之上溅满了血痕,他轻舔了下嘴角,半眯着邪气横生的桃花眼,阴冷地看着眼前的宗必行。(.无弹窗广告) 宗必行负手而立,身后亲手点燃的熊熊大火忽明忽暗地映衬着他狰狞的脸庞,他没有心思在这里与公羊律浪费时间,多耽搁一会,他就多一份失去欢颜的危险,他真的失去不起!速战速决,便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 蓦然间青衫无风狂摆,墨发飞扬,他从容地抽出腰间的佩剑,举步向前,几乎是同一时间,公羊律一声嘶吼,两人的身形瞬间便战在一处,只听砰砰几声巨响,雅间内的所有摆设均被四处流窜的气流轰成齑粉,粉尘乱舞的室内只余一黑、一青两个身形无数次地交错,分开,再交错,兵器“砰碰”的撞击声伴随着磨擦溅起的火花此起彼伏,那五名黑袍人被两人死斗的真气隔开,三米之内完全近不了他们的身! 大火瞬间便吞噬了醉香轩半个楼顶,方圆五里都能看到浓烟滚滚,幸存下来的人从醉香轩里连滚带爬地狂奔而出,一个个满脸是血惊魂未定,风九娘此时也被四、五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架了出来,却仍然昏迷不醒。大街上的老百姓纷纷聚集在酒楼外不知所措。 欢颜抱着宗承雄躲在醉香轩一墙之隔的狭窄胡同内,她知道现在时机正好,宗必行被人缠住手脚,根本无暇它顾,可不知为什么,看到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宗必行将她们母子囚禁固然可恨,但九年的感情却让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处险境而一走了之,那名光头男子与其余五名黑袍人绝非善类,而宗必行身边一个暗卫也没有,她真怕宗必行会遭到不测。 “娘,不要回去!”宗承雄看出了欢颜的心思焦急地大叫,他虽然也惊讶为什么转眼的工夫欢颜就带他逃离了四哥,但当务之急,是赶快逃离这里,坚决不能让娘亲心软地回去! “可是你四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至少我也要通知一下他的属下!”欢颜急得在原地打转。 “你回去,还能再出得来吗?我敢保证,你若被四哥抓回去,他会关你一辈子,而且你再也见不到雄儿了!” 一句话顿时让欢颜吓出一身冷汗,以宗必行的性子,他的确能干得出来,而且这次如果失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宗必行,同样的错误他决不会犯第二次。可真的要丢下他不管吗?如果宗必行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决不会原谅自己! “娘亲,快走啊,四哥那么强,他不会有事的,而且这大火一会就能把他的那些个下属全给引过来,到那时,我们就插翅难逃了!”宗承雄跳下地,拼命地拽着欢颜的衣裙往前拖。 欢颜拗不过宗承雄,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醉香轩的方向,焦虑、不舍、挣扎的神情清清楚楚地写在她的脸上,忽然她挣脱宗承雄的手坚定地看着宗承雄厉声道:“雄儿,你在这里稍稍等我一会,我马就回来!”说罢抬腿就要走。 宗承雄眼急手快一把抱住欢颜的腰身大声痛哭:“娘亲不要去,雄儿害怕!” “娘去胡同口找个人给王府报个信,马上就回来!”欢颜急忙解释道。 宗承雄见欢颜心意已决,眼珠咕噜一转计上心来,不由得哽咽道:“娘亲一心只想着四哥,雄儿离开,再也不碍着你们了!”说罢猛地推开欢颜扭身就往相反的方向狂奔。 “雄儿,你快回来,太危险了!”欢颜惊得大叫,抬腿跟在宗承雄后面紧追不舍。 雄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欢颜绝对活不下去,宗必行固然重要,却永远无法与雄儿相提并论,欢颜再也顾不上宗必行,拼命追赶跑得飞快的宗承雄。 宗承雄扭头见欢颜追了上来,脸上立刻呈现洋洋得意的神情,娘亲果然还是最爱自己的,于是雄儿更加卖力地迈开小短腿玩命地往前跑,欢颜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左前方灰色的院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从里面冲出两个人影,还没等欢颜看清来人,脖颈上猛地挨了一记手刀,欢颜都没来得急痛呼出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宗承雄在前面跑得起劲转眼工夫便跑到胡同口外的大街上,他扭头看看欢颜追没追上来,这一看不要紧,宗承雄吓得顿时大惊失色,整个人立马就呆在当场,狭长的胡同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欢颜的踪影! “娘,你在哪里,娘亲!娘!”宗承雄疯了一样吼叫,眼泪鼻涕横流。 街上的行人纷纷向他投去异样的眼神,就在此时,由西向东马蹄声骤然响起,二十几名绯袍男子胯下骏马向醉香轩急驰而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转眼的工夫便离宗承雄仅有两步之遥,马上之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宗承雄对于马上就要遭到的噩运浑然不觉,一门心思全放在失去的欢颜身上,众人的惊叫声四起,眼看宗承雄就要被乱马踩踏…… ------题外话------ 来福在这里谢谢各位读者的厚爱,我一定尽全力将作品完美地展现在大家的面间,本文正在强推中,喜欢的亲请放入书架收藏支持我,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早上醒来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查看收藏与留言,非常期待大家的留言,谢谢大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囹圄 轰鸣的马蹄声终于引起了宗承雄的注意,当他扭过满脸泪痕的小脸时,什么都已经来不急,一匹高头大马扬起前蹄就要踏下,他吓得大睁着恐惧的双眼动也无法动一下,说时迟,那时快,马上之人突然弯腰,大掌一把扯住宗承雄的脖领,猛地将他拉上了马匹! 吁!随着一声高喝,这群人瞬间已经奔至醉香轩的门口,纷纷甩蹬飞身下马,直奔浓烟滚滚、摇摇欲坠的醉香轩冲了进去,后面还有大批的官兵随后赶到,将醉香轩围个水泄不通。 “小公子,小公子!”来人啪啪地拍打着宗承雄的脸颊,惊魂未定的宗承雄这才哇的一声哭叫回过神来。 “娘,快救我娘,我娘没有了!” 此人正是宗必行的四大暗卫之首――“竹”,一柱香的功夫前,暗影回报王爷在醉香轩遇到不明人物截杀,竹立刻召集二十名暗卫里一等一的高手增援,并派出梅封锁城门,却没想到竟差一点误伤小公子。 “王妃,怎么了,你慢慢说。” “娘忽然就不见了!”宗承雄哭得更厉害,使劲地拽着竹的袖子就往胡同口拉。 好半天竹才从语无论次的宗承雄嘴里弄清了是怎么回事,王妃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他一清二楚,竹不敢怠慢,带着两名暗卫抱着宗承雄神色凝重地直奔醉香轩后面的那条胡同而去。 醉香轩内几乎被大火与浓烟所笼罩,房梁噼哩叭啦地往下掉,三楼几乎被烧得只剩下大架,公羊律带来的黑袍人早已与后来而至的暗卫们缠斗在一起,宗必行无心恋战,怎耐公羊律看出了他的心思,招招致命,完全是只攻不守,宗必行怒由心生,调动周身真气聚于掌中的御龙剑,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公羊律劈去!公羊律眼中戾气大盛,罡气护体以手中金钢破天珠振臂全力迎上宗必行的剑,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间再也受不住巨大的冲击,轰然崩塌! “王爷!” “主人!” 惊叫声四起,宗必行的身影忽然从熊熊列火中似离弦的箭飞身而出,手下的暗卫紧跟其后,公羊律随后就要跟上,却被人一把扣住手腕, “主人,照您这么闹下去,属下们有几条命都不够陪您玩的!”一袭紫袍的周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公羊律。 砰的一声,周言笑冷不防被公羊律一掌击中前胸,急退了四五步。 “你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吗?”公羊律半眯着桃花眼面无表情道。 周言笑嘴角逸出一股血丝,从容地单膝跪地:“外面大批的官兵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您余毒未解,又强行躯使真气,如再不解毒,毒素若随着真气浸入五脏六腹,任您神功护体也回天乏术,您若一意孤行,属下只得以死相拼!” 公羊律眼中凶光渐退,喃喃自语道:“从小到大,你总是这么罗嗦。”说罢竟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周言笑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苦笑道:“从小到大,您也总是如此的胆大妄为。”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才被熄灭,醉香轩后面李氏夫妇的老巢被端个底朝天,但周言笑早有准备,所谓狡兔三窟,待宗必行赶到时,那间普通的民宅里早已人去楼空! 宗必行如雕塑一般,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站在空空如也的小院内。 “你娘呢?”宗必行缓缓地回头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宗承雄大眼呆滞地跪在地上喃喃自语:“娘明明跟在我后面的,明明……” 话音未落,宗必行一脚踹向宗承雄的心窝,宗承雄小小的身子被踹飞出二尺多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顿时不醒人世,宗必行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 竹冲上前抱起宗承雄跪在宗必行身前:“王爷息怒,小公子年幼无知,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况且王妃如若知道你如此对待小公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理智在迅速回笼,宗必行缓缓地闭上眼睛,用冷得彻骨的声音命令道:“四门紧闭,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展开地毯式地搜索,没有本王的命令,一只鸟也不可以给本王放出荣城!” 竹抱着宗承雄迅速地退了下去。 耳畔传来嘤嘤地吟泣与绝望地尖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欢颜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冰冷得几乎要僵掉,她缓缓地睁开迷离的大眼,努力地抬起头眨了眨眼。 一刹那,欢颜有一种置身地狱的错觉,目光所及之处是一间青石砌成的地宫,高大的墙体周围燃烧着巨大的火把,她与二十多名年轻女子挤坐在一处,浸泡在一座圆形的水池中,深绿色的池水冰冷刺骨,四周十多名黑衣人凶神恶煞般地负手站立在她们周围,池对面的汉白玉台阶之上是一张铺着虎皮的白玉床,两名绝色丰满的女子几乎未着寸缕,慵懒地斜靠在一起,眼角含春地看着站在床前的一名光头男子,那男子满脸邪佞,光裸着健硕的身体,双掌死死地箝住二名十七八岁少女的脖颈把她们提了起来,那两名女子满脸紫红双腿乱蹬,双手徒劳地试图扳开男子的大掌,男子瞳孔猛地一缩,瞬间两名女子浑身冒起咝咝的白气,紧接着那如花般年轻的容颜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萎缩枯竭,一眨眼的工夫身上所有的皮肤变黑风化,露出整具的森森白骨,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信手像扔垃圾一般将尸骨抛落在地,紧接着又从地上拎起早已吓得晕死过去的另外两名女子! 摔落的头骨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最后在欢颜面前停了下来,欢颜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头骨之上的那两个黑洞,她只觉得血液好像在瞬间凝固,吓丢了三魂与七魄,四周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哇哇痛哭不停地喊叫着“娘,我怕!”欢颜一把抱住那名小女孩,将她的脸深深埋在自己的怀中。 八、九具零乱的森森白骨与鲜艳的衣衫惊悚地交织在一起散落在地,床上两名女子巧笑倩兮地轻移莲步扭到男子的身侧,柔弱无骨的身子贴上光头男子性感高大的身躯,不停地厮磨挑逗。欢颜猛然间就想来那名男子就是在醉香轩里截杀宗必行的人! 那男子正是公羊律,而欢颜凑巧被他的属下抓住,成为三十六名为公羊律解毒的最后一位。公羊律所练的血魄乃全天下武功中至阴至毒的功夫,修练时便要吸尽八十一名年轻女子的气血,所以受伤时就更需要健康的女子为其解毒,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这是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 身后漆黑的铁门吱扭扭地向上开启,从外面走进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紫袍男子,男子刚进门便看到一地的狼籍不禁蹙眉轻轻地摇了摇头,大掌一挥,立刻从铁门外又走进来七八名黑衣人麻利地收拾好尸骨抬了出去。 “主人,您的吃相能不能文雅一点?”紫袍男子抱怨地浅笑。 “言笑,外面有什么动静?”公羊律大掌罩住其中一名女子的前胸使劲地揉搓,惹得该女子娇喘连连,整个人几乎吊在他的身上。 周言笑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支手撑着下巴搁在膝盖上闷闷不乐道:“荣城四门紧闭,全城展开地毯式地搜索,一时半刻别说是人就是一支鸟也飞不出去。” 公羊律不以为然地淡声道:“本宫若想走,谁了拦不住,宗必行的那个未婚妻樊华,你处理得如何了?” 欢颜的心脏不禁漏跳了半拍,小心翼翼地偷眼向公羊律瞥了过去。 “右相府里那个女子根本就是樊华的替身,听说真身其实早就被宗必行接进府内保护起来,而且这次全城搜索似乎就是为了找这名女子。”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能把名动天下的冷血摄政王迷到这般地步,定是个惑人的狐狸精,如有机会让本宫抓到,定要尝过她的销魂滋味后,再毁了她送还给宗必行。”公羊律轻舔着唇角,低沉沙哑的声音性感到极致。 欢颜脸色惨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人,是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如果真的被他发现,她宁愿咬舌自尽,也决不会忍辱偷生!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这些。”周言笑无耐地摇了摇头。 他从小便跟在公羊律的身边,这个三皇子行动思维惊世骇俗,完全有异于常人,就好比此时奉驰国君重病缠身,即将不久于人世,其余六个皇子皆守在父皇的病榻之前,只为有一丝风吹草动,便可先下手为强,唯独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深入敌国的腹地游山玩水,不禁如此还胆大妄为地惹了一堆的麻烦,他跟了他十三年,却仍旧看不懂他。 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只要公羊律想得到的东西,他就一定会得到,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失手过! 公羊律邪笑,未置可否。 “赶紧解毒才是正事。”周言笑对着周围的黑衣人打了个响指。 几名黑衣人上前又从水池中剩下的二十七人里拖出九人扯到公羊律的面前,惊叫哭喊声再次响彻地宫,有的女子拼命地撕打挣扎,被黑衣人一掌震断筋脉丢在地上,欢颜与那名十多岁的小女孩被扯住头发一头摔倒在公羊律的脚下。 “娘!不要啊!”小女孩披头散发一把抱住同样是面无人色的欢颜歇斯底里地哭叫,她明知道欢颜不是她的娘,也知道她也无能为力,但就好像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拼命抓住一般,尖尖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欢颜的肉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狰狞脸庞,欢颜面如死灰,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绝望,当公羊律双掌掐住她与那名女孩的脖颈时,欢颜双手死死地扳住公羊律的手腕,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我们……做个……做个交易如何?” 话音刚落,原本闭着眼睛的公羊律缓缓地睁开了狭长的桃花眼,手中猛地一用力! ------题外话------ 哇哇哇,早上一开机就看到李安钰12亲亲送的两颗大钻钻,俺那叫个心花怒放啊!话说李亲亲你留言现个身吧,让我亲一亲!今天心情特好,一口气码了三千多字啊!希望亲亲们稀饭!另外俺要求收藏,求留言!明天的一章俺都要码好了,章节名字暂定欺辱,完全是公羊大帅锅与颜颜的对手戏啊,亲亲们一定要捧个场啊,有钱没钱捧个人场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欺辱 公羊律的大掌越收越紧,欢颜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公羊律却蓦地放开了双手,欢颜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抚着脖颈猛咳不止。 公羊律抬脚勾起欢颜的下巴,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她,轻蔑地启唇道:“就凭你也配与本……” 话音未落,欢颜不由得怒由心生,抬手一巴掌拍掉公羊律的右脚,视死如归地迎上他的眼冷声道:“你可以杀我,但不能羞辱我!” 众人皆被欢颜的举动吓了一跳,连旁边一直漫不经心的周言笑都不由得扭头特意看向欢颜,而那名十多岁的女孩更是吓得抖成一团与欢颜保持一定的距离。 公羊律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拍红的脚踝,好半晌才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周言笑,用手狠狠地戳了戳欢颜的额头淡淡道:“这个死丫头拍我。” 周言笑一脸坏笑:“拍拍更健康,您拍回去不就成了!” 啪的一声,公羊律的手又被欢颜狠狠地拍掉,公羊律缓缓地扭过头眼中透着彻骨的残忍:“你的交易最好让本宫感兴趣,不然本宫今儿个不介意亲手扒了你的皮!” 犹记得曾有名倒霉的刺客划伤了公羊律的脸,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公羊律竟然将刺客的右腿亲手剔去皮肉,露出森森白骨,而且还让他拖着只剩下骨头的右腿活了整整七天!周言笑不禁有些同情起眼前这名柔柔弱弱的小丫头来。 欢颜挣扎着站了起来,故作从容地理了理零乱的头发与衣襟,走到周言笑身前一脸平静地轻声道:“借你的匕首一用。” 周言笑被逗乐了:“你是怕受到折磨,想要匕首自尽哪?还是想要刺杀主人哪?” 欢颜咬了咬唇正欲开口,公羊律淡淡的一声:“给她。” 欢颜手持鑲松绿石的匕首走到公羊律身前站定,公羊律双手慵懒支撑着身体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着她。地宫内顿时鸦雀无声,黑衣人戒备地站地四周,欢颜若有任何举动,随时都会冲上去,而那些绝望的女子皆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欢颜,那两名绝色女子则是一脸怨毒地看着欢颜。 欢颜深呼吸一口气,手起刀落再一次割开左腕,鲜血顺着白晳纤细的手腕蜿蜒而下,然后对着不明究里的公羊律镇定道:“把你的手给我。” 公羊律竟然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到欢颜的面前,她将他的手掌划开一寸长的口子,将滴血的手腕处与他的伤口紧紧相贴,奇怪的事情瞬间发生,欢颜的血液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像有生命一般顺着公羊律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身体里,不大的工夫,两人的伤口竟全部愈合,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匕首咣的一声掉落在地,欢颜虚弱地跌坐在地:“你……你试着……运行体内的……真气看一看。” 公羊律依言坐在床上盘膝打坐,不大的工夫,他再次睁开眼时,看欢颜的目光明显带着惊喜。 欢颜见到他的表情就明白,这个交易至少是完成了一半,在汉中大陆延续了近千年的不老族之所以成为王候将相们争夺的对象,正是因为他们的鲜血可以解天下任何一种毒,可以让练武之人瞬间突破瓶颈达到最高的境界,不仅如此,传说连续饮满一百日此族人的血便可长生不老益寿延年,至于被吞食了血液之人,迄今为止都活不过一个月便会油尽灯枯而死。 也并不是不老族所有族人都有这种能力,这一族几十年里偶尔才会诞下这样一名女子,欢颜与她母亲便在其中,其余人只会容颜不老,而且不老族所有的人都活不过二十七岁,因为他们年青的容颜早已完全透支了日后的生命! 知道不老族存在的人少知又少,他们所有的族人从生下来便被当权的皇室隔离圈养,追求长生是历朝历代帝王的梦想,不老族的女子几乎成为全汉中大陆皇室猎取的对像,前摄政王宗正言也不能免俗地想要长生,但他却做得更狠更绝,灭了全族,只余下欢颜,只等她二十四岁生辰一过,便要饮尽其血!其实欢颜的母亲临死时告诉过她,不老族的女子满二十四岁以后还有更让人垂涎三尺的能力,只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剩下欢颜而已。 暴露自己的身份无异于自寻死路,可情势所逼,横竖是个死,说了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她的雄儿还没有安顿好,现在还不是死去的时候,而且,这么多女子的性命,她能救一个便是一个。 “言笑,看来本宫捡到宝贝了。”公羊律歪着大光头一脸邪笑地看着欢颜。 周言笑目光潋滟地看了看欢颜扭头对公羊律揖手道:“恭喜主人。” 欢颜无力地抬起头气喘嘘嘘道:“放了这些女孩子,你的毒已经解了。” “你在本宫手里,有什么资格与本宫谈条件?”公羊律轻嗤。 “你若不放,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本宫放了人,你若再寻死觅活,本宫岂不鸡飞蛋打。” “我若想死,早就在刚刚你想杀我时便命丧黄泉了。” “为什么要救她们?” “我只想为自己积点德,下辈子可以……可以托生个好人家。”欢颜一天之内流了太多的血,又受到了惊吓,此刻强忍着一口气硬撑着没倒下去。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一袭简单的月牙白长袄粉裙早已湿透,粗粗的长辫子有些零乱地披在身后,一张略带脏污的莹白小脸上冷汗直流血色尽失,半睁着漆黑的大眼睛,虚弱地坐在地上,整个人脆弱得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惊艳之美,尤其是那两片一张一合的粉红色樱唇,看得公羊律不由得咽了口唾液,眸色渐深。 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清秀佳人,而且他也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可为何今儿个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难道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换换白菜萝卜? 公羊律一把将欢颜拖至他的两腿间,一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沙哑着嗓音喃喃道:“让本宫放了她们可以,不过还有一个条件。” 欢颜麋鹿般的大眼睛难掩惊喜地看着公羊律,公羊律食指暧昧地轻轻划过她柔软的嘴唇,顿时一股奇怪却难耐的感觉直冲他的心脏,他粗戛着低沉性感的嗓声:“用你的嘴满足我。” 闻听此言,那两名绝色女子眼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盯着欢颜,黑衣人站在四周默无表情,而那二十多名女子则是挤在一起垂头不语,抖似筛糠,周言笑眼中闪现意味不明的笑意。 “嘴?满足?怎么满足?”欢颜傻傻地睁着大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公羊律。 这确实不能怪欢颜,只有一次经验的她当时完全处于昏迷状态,床第间的那点事对她来说还不如生孩子了解得多,而且,迄今为止,男人的裸体,她只见过公羊律的。 周言笑忍不住暴笑出声,夸张地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道:“你果然捡了个宝!” 欢颜那傻傻的神情顿时让公羊律心猿意马,他眼中的眸色更暗,大掌一挥,雪白的幔帐似潮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与外面完全隔离开来,他一把撕裂欢颜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随后左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粉红的樱唇,右手扣住她的脑袋,一举将自己狠狠地贯入她小巧的嘴巴! “唔……唔唔……唔!” 欢颜不可置信地大眼圆睁,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公羊律竟然会如此地污辱自己,她就算再不经人事,也明白这样做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肮脏不耻,屈辱、委屈,无措顿时让欢颜瞬间崩溃,泪水像决了堤的口子汹涌而出,她疯了一般拼命地捶打着公羊律的身体,耐何女人的力量天生就与男人无法相提并论,况且还是她这样柔弱娇小的女人! 越是挣扎,公羊律越是兴奋,完全不顾欢颜能不能承受得住,直抵她的喉咙,层层的幔帐后久久地传来女子唔唔地吟泣与不停的干呕声,不大的工夫只听公羊律一声压抑地低吼,接着便是欢颜唔唔地痛哭,公羊律猛地撕裂欢颜全身的衣物,一把拎起未着寸缕哭成泪人的欢颜甩落在床,随即便将她雪白生嫩的娇躯死死地压在身下! “不要!”欢颜绝望的哭叫,有那么一瞬,她竟然想,早知会被这个禽兽欺辱,还不如把自己给了宗必行的好! ------题外话------ 死皮赖脸求收藏求留言!话说早上起来又看到了苏小可mn送的3颗大钻,与5朵鲜花顿时让俺热泪盈眶,整整破费了400潇湘币啊,让俺实在是感动到不行,苏小可亲亲谢谢你!亲亲们不用送了,只要你们喜欢这个文,能支持俺,就是最让俺开心幸福的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端倪 反抗无用,挣扎只会让公羊律越来越禽兽!当他一口咬上欢颜左边的柔软猛地将她修长纤细的双腿架在肩膀上时,满面泪痕的欢颜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认命般地卸下了武装,那细瓷一般滑嫩柔软的触感让公羊律紧闭着眼忍忍地粗喘着,大掌紧紧地掐住她的腰身就要往自己身上带! 忽然他倏地睁开双眼,一把掐住欢颜的下巴,但还是晚了一步,殷红的鲜血顺着欢颜的嘴角涓涓滑落,不堪受辱的她决绝地咬舌自尽! 仗着公羊律眼急手快,欢颜刚刚咬下便被他掐住了下巴,否则不死今后肯定也会变成哑巴! “你个死丫头,想死?这辈子你就是本宫的人了,是死是活再也由不得你!”说罢攫住欢颜的脸俯身就吻了下去。(.无弹窗广告) “啪”的一声脆响,公羊律的左脸狠狠地挨了欢颜一记耳光,被打得脸偏向一边。 公羊律万万没有想到欢颜敢动手打他,从他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挨过任何人的打,就算他的父王与母妃也没有,公羊律恼羞成怒地低叫:“该死的,你竟敢……”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下他的右脸不仅挨了打,甚至于欢颜的指甲还将他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血丝!欢颜左右也是不想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不能便宜了这个污辱她的禽兽! 于是愤怒的欢颜一声低吼,一头撞上双手捂着脸颊、还处在呆愣状态一脸不可置信地公羊律身上,立刻就将他撞翻在床上,紧接着暴雨般的粉拳砸在他的脸上,头上,身上,犹不解恨地欢颜还一口死死地咬上他的肩膀,她几乎可以感到他身体瞬间地僵硬,紧接着公羊律毫无预警地一声嘶吼,突然间身体蜷缩得像个虾子,双手捂着脸竟唔唔地痛哭起来! “母妃,律儿错了,律儿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母妃不要再打了!”公羊律边哭边抽泣地喃喃自语。 欢颜吓得立马松了口,猛地从他身上弹跳起来,表情呆傻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床上孩子般哭泣的公羊律,她以为他会一掌劈死自己或是扭断自己的脖子,却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他会有这种反应! “主人您……”幔帐唰的一下刚被撩开了一道缝隙,公羊律一脚就将露出半个脑袋的周言笑踹了出去,于此同时猛地扯下雪白的幔帐将未着寸缕的欢颜裹得活像个粽子。 公羊律眼里一片清明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周言笑哭丧着脸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抖着手指着一脸无所谓的公羊律气得怪叫:“有你这样的主子吗?” 公羊律瞅都不瞅周言笑一眼,一脸邪笑地看着满脸戒备的欢颜低沉着嗓音命令道:“马上给本宫把这幔帐弄好了,不要耽误了本宫与美人的春宵一刻。[.超多好看小说]” 还未等欢颜再次哭叫出声,地宫上方忽然发出雷鸣般的轰响,紧接着地宫开始剧列地左右摇摆,地宫上方的青石块都被震掉好几块砰砰地往下砸,公羊律眼急手快一把扯过粽子一般行动不便的欢颜扛在肩上,顿时一块青石板砸在欢颜刚刚坐过的地方!尖叫声四起,当场就有三名女子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横死当场,黑衣人纷纷躲开掉落的石块,周言笑与那两名绝色女子则是从容地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不大的工夫,地宫才算安静了下来,地宫的铁门再次开启,李氏夫妇带着十多名黑衣人慌慌张张地持刀冲了进来。 “主人,快走,这里已经被宗必行团团包围了!” 欢颜的心不禁漏跳了半拍,被公羊律抓到固然危险,可如若被宗必行发现就会更加的危险!而且自己突然被掳走,也不知她的雄儿如何了,想到这里,她简直是心如火燎,恨不得立马就飞出这牢笼去寻找她的雄儿! 公羊律不禁蹙眉沉思,刚换到这个地方不过三个时辰而已,短短的时间内宗必行就找上门来,难道是出了内鬼?不过他相信周言笑的能力,就算出了内鬼,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处理干净。况且宗必行白天似无心与他恋战,正全城搜寻他的未婚妻,为何现在又对他穷追不舍? “宗必行可是亲自前来?” “正是,他率梅、兰、竹三大暗卫与一千死士将上面方圆一里的地方团团包围,而且在离地宫十丈远的地面上埋置了炸药,明显就是知道了地宫的位置,想要引蛇出洞!”李姓男子急忙回话道。 啪的一声,公羊律一巴掌抽得该男子口吐鲜血摔到在地,并且极其危险地斜睨着连滚带爬跪伏在他脚边的男子。 李姓男子实在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公羊律突然就出手打他。周言笑无耐地摇了摇头蹲下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骂主人是蛇!” 李姓男子就差痛哭流涕了,他是比喻比喻好不好,而且说主人是蛇简直是太对不起蛇了! “主人,怎么办?”周言笑抬头颇为苦恼地看着公羊律。 公羊律沙哑着嗓音不以为然道:“凭本宫的身手,带着这个丫头杀出重围易如反掌。” “那我们怎么办?四大暗卫之首竹可是武林北斗风尊的开山大弟子,我只能勉强可与那个梅打个平手,更别提还有一位血魂都练到第八重的摄政王宗必行了!” “你们的死活关本宫什么事,再说了,养你们这些饭桶不就是给本宫做炮灰用的吗?”公羊律眯着眼不屑一顾道。 “有你这样的主子吗!”周言笑猛地起身指着公羊律的鼻子怪叫。 公羊律不理会周言笑,大掌抚着下巴勿自陷入沉思,有一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宗必行早上还不愿与他恋战,为何晚上却亲自派重兵前来端他的老巢?许久,他的眼中忽然精光一闪,不由自主地瞥向身后那些被抓来的女子! “言笑。” “嗯?”周言笑气哼哼地应了一句。 “本宫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公羊律脸上闪现残忍的笑意。 ------题外话------ 信服的心,你的一朵花已彻底征服俺的心!俺在这里谢过了!么么!要留言要收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狭路 “说来听听。(.好看的小说)”周言笑双手抱胸斜倚在石壁上。 “宗必行如此穷追不舍,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 周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公羊律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他看上本宫了。”公羊律一本正经地沙哑着嗓音道。 欢颜一把抓住公羊律的肩膀,差点从他身上滑下来,而周言笑扶了下墙壁翻了个大白眼直接过滤掉他的废话:“直接说第二种可能。” “二嘛,就是他要寻找的未婚妻就在这些女子当中。”公羊律指着浸泡在水池中的那些女子笃定道。 周言笑打了个响指:“这才算是说到了重点,不过您不觉得,您肩上的那个才是正主吗?” 欢颜的心脏突突乱跳,全身僵硬得厉害。 “她?你也不看看她长得那个熊样,她若真是宗必行的王妃,本宫就娶你为妃。” “看错了,看错了,她怎么可能是嘛,呵呵,呵呵!”周言笑全身汗毛倒竖,这个三皇子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 欢颜这才松了口气。 “宗必行的未婚妻樊华据说年方十六,他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二十四五岁还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公羊律淡淡道。 周言笑挑眉心服口服道:“一个人的容貌也许与实际年龄有偏差,但骨骼却骗不了人,主人您的摸骨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不过还真看不出来,这个丫头竟然二十多岁,而且还生过孩子。” 欢颜冷汗直流,公羊律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把所有的女子全部带走!”公羊律一声大喝,忽然之间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又是一阵尖叫与痛哭,黑衣人将剩下的所有女子拽了起来,欢颜在公羊律肩上左右挣扎急得大叫:“你不是答应了我的条件,放她们一条生路吗?” 那名十多岁的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就像当年宗正言灭她全族时的自己一样无助绝望,若不是表姐用身体死死地将自己护在身下,她早就被宗正言的先锋部队乱刀砍死,宗正言本不想留下任何一个活口,但是当他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发现还活着的欢颜时,他改变了主意。[] 周言笑同情地看着一脸无助的欢颜:“傻丫头,他说的话向来是不算数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无耻!”欢颜哭叫。 “谢谢夸奖,等离了这中兴国,本宫会让你深刻体会什么叫无耻!” “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地宫的上方便是回春堂药铺,平日里做得都是本本份份的买卖,而且口碑一直不错,时不时地还为附近的百姓义诊,或是免费派药,老板是个敦厚老实的人,然而这里却是奉驰国安插在中兴国的暗桩之一。 不远处的西门大门紧闭,红衣银甲的死士手持灯丘火把严阵以待,宗必行一袭玄袍负手立于西城门城楼之上,隐身于一片夜色之中,墨发在狂肆的北风中逆风飞扬,高大的身形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落寞。 他虽想不明白欢颜为何会在眨眼的工夫失去了踪影,但是他肯定欢颜定是在逃跑的途中被公羊律掠了去,据宗承雄所说,欢颜是在醉香轩后面的胡同内被掳走,而醉香轩与后面那座民宅的暗道是相通的,他也不知道公羊律是否发觉了欢颜的身份。 欢颜脚上的墨玉镶祖母绿玉镯里封住了他的一滴血,施展血魂追踪术可以在最大方圆十里寻到那只玉镯的气息,但是追踪术是要靠反嗜施术人的真气与内力来驱动,换言之,最大极限地施展血魂术会耗费掉宗必行三成的功力,并且在三个月之内无法恢复,在这多事之秋,施展此术无异于给对手增加刺杀他的机会,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失去了欢颜,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城楼正对面大街上忽然一阵小小的骚乱,只见从街左侧的回春堂里面走出一位一袭白衣的光头男子,那男子完全视左右的一众死士如无物,一手端于身前,一手负于身后从容地信步来到城门之下,一阵狂风掠过,白衣男子衣袂猎猎,抬起刀削般的邪佞俊颜朗声道:“宗必行,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宗必行幽瞳倏地一缩,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题外话------ 不行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市里看病,今天实在码不出太多了!请见谅亲亲们,爱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交锋 风越吹越紧,夜半时分,刺骨的北风鬼哭狼嚎般地在荣城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除了皇宫的方向有些许的光亮之外,整个荣城宛如一座死城。 公羊律白袍翻飞如王者一般屹立在城门之下,仿若他才是这里的主宰,睥睨着芸芸众生。城门之上如大鹞一般飞身而下三个人影,转眼间竹、梅、兰便将公羊律团团围在当中,公羊律目不斜视地盯着城门上淹没在一片夜色之中的宗必行邪笑道:“本宫现在命令你打开城门。” 宗必行毫无反应,而竹、梅、兰三人却纷纷亮出了武器将包围圈收拢。 公羊律不屑地一声冷笑,猛然间振臂一挥,宽大的袍袖如盛开白莲一般的虚影间,三颗金钢石破天珠似离弦的箭直冲三人的面门冲了过去,说是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破天珠与竹擦肩而过后,竟然猛地击穿厚达三尺的城墙,刹那间崩裂的青石四处飞溅,另两颗破天珠被梅与兰堪堪避开后,将他们身后的两名兵士瞬间击得粉碎! “宗必行,你若不想你的未婚妻变得像他们一样,就不要让本宫再说第二遍。”公羊律半眯着眼淡笑道。 城门之上的宗必行如雕塑一般面无表情,但若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双古井无波的幽瞳之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四周的众人没有得到宗必行的命令皆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气氛异常的怪异。 公羊律笑意尽褪,眼中凶光毕现,只见他大掌一挥,回春堂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周言笑带着十多名黑袍人将剩下二十三名女子的右脚拴在一条铁链之上,推推搡搡地押了出来,女孩子们的哭泣声被淹没在呼号的北风之中,化为无形。 宗必行鹰隼一般的利眸迅速在女孩子之间逡巡而过,没有,真的没有,当他用复杂的神情望着这一众女子之时,从周言笑身后现出的那一抹纤细身影顿时便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纵使那人一身黑色的男装打扮,也无法阻止宗必行从人群之中一眼就认出了她。 对她私自逃离的那一抹怨恨在见到她完好无损的那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整六个时辰的煎熬对他来说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他很想立该就将欢颜狠狠地拥进自己的怀抱,嵌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离开自己的视线,但理智告诉他,她的安全才最重要的,眼下欢颜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稍有不慎就会给她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欢颜被周言笑挡在身后的小小身形不住地颤抖,一想到宗必行一定在城门的某处看着自己,她就吓得冷汗直流,被抓回去的下场她不敢想像,眼下她逃也逃不了,走也走不掉,前有狼,后有虎,最糟糕的是雄儿还生死未卜,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从走出回春堂的大门就要不管不顾地撒腿就跑,却被周言笑死死地抓住了脖领子。 周言笑心里暗道:姑奶奶,你若是跑了,主人就能活吞了我! 忽然间公羊律大掌猛地一挥,顿时惨叫声四起,周言笑手下的黑袍人手起刀落,顿时五名女子的人头便被砍落,从脖腔中喷出的鲜血溅了其它女子满脸满身,五颗头颅在空中纷纷划出一道道血弧,咕噜噜滚落在地! 凄厉的哭叫声响彻云霄,有两三名女子当场就晕倒在地,转眼间就剩下十八名女子,欢颜牙睚欲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周言笑一把就将她扛在肩上。 宗必行的大脑在飞快地盘算,眼下这种情况难道说公羊律还没有发现欢颜的身份,可为何她身边的紫袍人对她又是那种态度? 公羊律仰头看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的宗必行再一次挥手:“再试!”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欢颜趴在周言笑肩头呜呜痛哭,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剥夺别人的生命!难道弱者的生命与尊严只有被屠戮与践踏的份吗! 转眼间便剩下八名女子,当公羊律再次抬起手时,欢颜一把抱住周言笑的脖颈泣不成声道:“求求你……别……别杀那名女孩子,给她一条生路吧,她还那么小!” 周言笑微微一笑一手紧紧扣住欢颜纤细的腰身,眸光流转间柔声道:“丫头,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 话音未落,城门之上忽然一声内力雄厚的断喝:“开门!”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埋伏 话音刚落,宗必行一个纵身,如暗夜中长出黑色羽翼的恶魔流星般从城门飞身而下,等他再站起身时,周身迸发出的寒意足以将他周围的空气冰冻三尺,那天狼星一般湛亮的双瞳盛满了滔天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公羊律,缓步向他走来。 “把她们给本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宗必行低沉的嗓音冷得彻骨。 公羊律一脸得意地仰天狂笑:“真想知道哪位美人是你的未婚妻!” 宗必行默不作声,大掌一挥,沉重的城门吱扭扭地被二十名守城的兵士费力地推开,紧接着吊桥被缓缓地放下,砰的一声搭到了近六丈宽的护城河对岸。 欢颜身体瞬间僵硬得厉害,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宗必行明明知道她不在那些女子当中,为何还要答应公羊律的条件,她不相信宗必行认不出换了男装的自己,他一定是故意而为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这辈子她真的无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周言笑清楚地感觉到欢颜的变化,一双漆黑的眼瞳透出丝丝邪气,不由得轻舔了下嘴角,大掌立刻抚上她圆润挺翘的臀部一把捏了下去,还在胡思乱想的欢颜一声惊叫,羞愤得在周言笑身上胡乱踢打:“你……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周言笑竟敢背着公羊律对她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言笑轻笑出声,他手下的黑袍人纷纷斩断锁住那八名女子的铁链,每个人挟住一名女子,将刀身架在她们的颈项一步步向公羊律靠近。 红甲死士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随着周言笑等人的移动向着城门的方向缓缓推进,竹、梅、兰已经退到了宗必行的身侧,一脸阴骛地盯着眼前的一众人等。 周言笑与公羊律汇合到一处,距离宗必行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宗必行扫了一眼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那八名女子冷声道:“把她们留下。” “那本宫还走得了吗?” “人留下,本王必放你走。” “本宫是七岁小儿那么好骗吗?”公羊律轻嗤。 “你出了这城门,若不放人,本王又能耐你何?” “你没有跟本宫讲条件的余地。”公羊律志在必得地淡笑。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公羊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宗必行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许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放他们走!” “王爷这……” “放人!”宗必行忽然一声大吼打断梅的话语。 红衣银甲的死士呼拉拉地撤回了包围圈,北风吹起宗必行的零乱发丝遮住他大半张脸,他负手立于城门口两米远的位置,冷冷地看着公羊律与周言笑等人向城门缓缓靠近,背在身后的双手忽然十指大张,顿时竹、梅、兰不动声色地也站到了城门边上。 两方人剑拨驽张,恶战一触即发,而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吊桥下的护墙河里几条黑影在迅速地移动。 黑衣人挟持着那八名女子已经先进了城门,而公羊律也如临大敌般地紧随其后,只有周言笑一脸轻松地扛着欢颜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欢颜趴在周言笑的身上,心脏狂跳不已,她绝对不相信宗必行会认不出自己,而且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似乎有一道视线灼热地打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公羊律前脚刚踏进城门,后脚还未抬起,周言笑与宗必行还有二丈远的距离时,只见刚刚还如雕塑一般的宗必行,突然间剑眉倒竖,瞳孔倏地猛缩,挥手间双掌银光乍现,身似游龙快如闪电,瞬间闪至公羊律的身前,凝聚了全身真气的双掌以雷廷万均之势向公羊律胸口猛地拍了下去!与此同时,竹、梅、兰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扛欢颜的周言笑扑了过去! 宗必行倾注全部内力的这一击完全就是要置公羊律于死地,既然公羊律没有认出欢颜的真实身份,他便顺水推舟,派三名暗卫偷袭武功较弱的周言笑,他算定公羊律自以为有人质在手便可高枕无忧,定不会对他有所防备!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公羊律与宗必行四掌相对,强大的气流呈环状失控地撞向四周,顿时银甲的红衣死士便被掀倒一片,青石砌成的城墙都被击出直径达三丈的深坑,崩落的石块带起巨大的烟尘纷纷砸落! 宗必行眉头紧蹙看着被他击退数十步之远、蹲在地上捂着胸口邪笑不止的公羊律,有瞬间的怔愣,公羊律似早有准备竟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砰的又是三声巨响,还没等宗必行反应过来,竹、梅、兰三人竟被击出二三十米,纷纷撞上城墙跌落在地,紧接着一道紫影似离弦的箭,瞬间越过公羊律冲进了城门,几个起落便已经要越过吊桥! 不过是一瞬间,宗必行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对宗必行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公羊律与周言笑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乔装互换了身份,而他也愚蠢到现在才发觉! 宗必行恼羞成怒,眼中凶光毕露,一声嘶吼,以一招乾坤大挪移,瞬间便追到了假周言笑身后,大掌向他身上的欢颜抓了过去。 还是周言笑模样的公羊律气恼地看着追上来的宗必行,一颗夹带着七成内力的金钢破天珠脱手便直奔宗必行的面门而去,宗必行不敢怠慢,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避开破天珠,施用追踪术耗去了他三成的内力,而刚才那全力的一击几乎让他内力尽失! 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刚刚他抓向欢颜的那一瞬,欢颜惨白了小脸竟发出绝望地尖叫,这让宗必行很是受伤,心脏的位置似乎被人狠狠划了一刀的痛! 吊桥吱扭扭地缓缓向上升起,公羊律见宗必行身后与大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的死士苦战在一处的周言笑等人,不由得杀心顿起,正要痛下杀手,脚下的护城河水忽然咕嘟咕嘟地昌起巨大的泡泡,紧接着一股浓重的硫磺味直冲鼻息,公羊律暗道不好,猛地一提内力,脚尖点地,逃也似地直窜上六丈高的城墙! 而宗必行的心思全放在欢颜的身上,等他发现不妥时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大地似乎都晃了两晃,护墙河水被炸起三丈多高的水墙,散落的残肢断体将河水染红,吊桥被火药完全炸飞,宗必行被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流抛向空中,最后砰的一声扎进护城河! “不要!”欢颜眼睁睁地看着宗必行跌落下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发了疯一般地在公羊律肩上拼命地挣扎,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绝对不是! 公羊律本想踏上城墙借力冲上城楼,突然间他脸色突变,全身肌肉紧绷,就在他要踩上城墙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欢颜拽下肩头死死地护在胸前,随着他的一声暴喝,又是一声惊天的巨响!城墙被炸开直径达一丈的豁口,公羊律与欢颜被击出五十多米远,双双跌落护城河! “主人!” “王爷!” 竹与周言笑两方人马被瞬间发生的突变惊得目瞪口呆! 护城河水是引祁山之上的温泉之水而下,所以既便是严冬,河水也不是太过冰冷,公羊律在爆炸的瞬间将全部的真气在身体外面筑成环状的屏障,不然那么近的距离,两人不被炸成粉沫,也好不到哪里,饶是如此,爆炸的巨大威力也让公羊律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血丝顺着他的嘴角如菟丝草一般在水中缓缓向上散开。 “宗必行,都是你惹的仇家,害得本宫也跟着你一起倒霉!”公羊律心里不住地暗咒。 欢颜在爆炸时全身都被公羊律护在了身前,以至于毫发无伤。漆黑的河水之中,欢颜一脚踹开抓住她脚踝的公羊律,就要浮出水面,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宗必行,耽误一分钟,她的行儿就多一分危险! 公羊律心里再一次暗骂:“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虽然他救欢颜的动机并不纯,虽然欢颜完全是因为他才身处险境,但他就是想骂她! 他再也无力攀住任何东西,五脏六腑好似错了位一般地痛,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任身体无助地往下沉,耳畔似乎响起儿时母妃的怒吼与父皇的责骂,他不由得一阵苦笑,最终母妃的诅咒还是应验了,他终究是活不过十八岁。 身体忽然之间不再往下坠,一双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腋下揽住他的身体费力地向上浮,他的头几乎靠在女人柔软的胸脯,温暖又安心,不由自主地,他缓缓地抱紧女子的纤腰,贪婪地享受着那份温暖…… ------题外话------ 木留言,木收藏啊,好在4514亲亲的催更,1094857314亲亲的认可让俺有了码下去的动力!信心倍增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原点 欢颜终究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况且刚才爆炸之时,周言笑也的确救了她的命,一报还一报,他们两清了。(.) 到现在她也没发现她救的人是公羊律,如若她知道是他,不知还会不会出手相救? 欢颜心急如焚,拼命地向上游去,只盼着宗必行不要出什么事。 忽然之间水流涌动,一双大掌毫无预警地抱住她的腰身,欢颜惊得一口气没憋住差点呛水,还没等她反抗,来人一脚再一次将公羊律踹开,紧紧地箍紧欢颜的腰身迅速向水面浮去。 倒霉的公羊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踹中胸膛却无能为力,只能气得咕噜咕噜地直昌气泡,一口气眼看就要憋不上来,一双大掌一把扯住他腰间的丝绦,将他猛地向上拉去。 欢颜被人控制住身体,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拼命地挣扎,哗啦啦的一阵水声响过,欢颜与那人双双浮出水面。 “放开我,放开!”欢颜急得大叫,拼命地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她的行儿还身处险境生死未卜。 “母妃……”一声低沉压抑地呢喃在她耳边响起,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敏感的耳垂忽然就被身后的人轻轻衔在嘴里。 欢颜浑身不由自主地一个激另,垂着头颤声道:“行儿……真的是行儿吗?” “嗯……”宗必行几乎将她嵌进身体里,忍忍又迷醉地吻上欢颜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呼吸越来越沉重。 忽然欢颜全身颤抖得厉害,宗必行以为她那里受伤紧张地扳过她的身体:“怎么了,哪里受……” 话未说完,宗必行的脖颈猛地被欢颜抱住,整个身体扑进宗必行的怀里失声痛哭:“幸好你没事,幸好没事!” 宗必行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他醒过来,他动容地紧紧拥住此该真真切切地在他怀里、为了他而哭泣的欢颜,内心久久无法平复。(.) 欢颜忽然一把推开宗必行,脸上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河水,双手紧张地在他脸颊身体上摸索:“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冷静点!”宗必行一把抓住她乱摸的小手,脸上的笑意温柔得几乎可以让人溺毙。 欢颜愣愣地看着宗必行嘴一瘪,似又要哭泣,宗必行被爆炸的气流抛上空中又跌落护城河时,欢颜的心几乎就停止了跳动,明明就是想拼命地逃离他,却为何见到他落难时,心痛得犹如被刀割一样!刚才她真的是好怕,怕到她现在身体还在不停地打颤。 这种感觉除了宗承雄,还从没在别人身上体会过,嗯?忽然之间欢颜就想到了雄儿,刚才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宗必行身上,现在危机一过,她这个当母亲的脑海中突然间便警铃大做! 宗必行窝心地看着她为了自己而担惊受怕的小脸,早已按耐不住地缓缓俯下头,就要吻上那张让他心猿意马的樱唇。 “雄儿,我的雄儿不见了,我要去找他!”再次痛哭出声的欢颜一把推开有些意乱情迷的宗必行,扭身就要往河边游。 宗必行毫无防备,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推,没把握好身体的平衡,竟呛了一口水,尴尬地咳嗽不止。(.)宗必行气恼又无耐地长臂一伸就将欢颜拽回了怀里。 “雄儿没事,现在正在府里好好地呆着,你回去便能看到他。”他在她耳边低喃。 宗必行的一席话终于让欢颜安静了下来,也让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她差一点忘了,这一次的所有事件,完全是因为她逃跑而引起,如今尘埃落定,宗必行又岂会放过她。 感觉到怀里欢颜身体瞬间的僵硬与沉默,宗必行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斧沉舟的决绝,他半垂眼睫惩罚性地咬上她细嫩的脸颊,欢颜一声低叫反射性地伸手去挡,却被他一把攫住小巧的下巴,狠狠堵住了她的嘴唇! “唔唔唔……唔唔……”欢颜在他怀里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承受他的怒火与疼爱。 开始宗必行还算温和,后来也不知怎的,就越来越粗暴,逼着她与之狂舞,疯狂地汲取她口中香甜的蜜汁,一双大掌也不闲着,一手罩住她的腰身使劲地往自己身上按压,一手死死地扣住她的后脑,忘情地与她在护城河中拥吻缠绵。 欢颜浑身紧绷得厉害,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多无助,宗必行火热的身体死死地与她紧紧相贴,地宫里被公羊律欺辱的可怕遭遇再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顿时浓烈的羞耻感让欢颜拼了命地挣扎,在宗必行放开她嘴唇的一瞬间沙哑着嗓音一声凄厉地低吼:“不要!” 呼吸紊乱,意乱情迷的宗必行愣是被欢颜这一声不同寻常的吼叫给吓了一跳,他慌忙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欢颜拥进怀里不住地安抚。 “乖,没事了,为夫不逗你了……” 欢颜将头埋在宗必行的怀里咬着唇不住地吟泣,若说以前是因为两人的身份不能在一起,现在就更没有可能在一起了,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被别的男人欺辱过的她已经脏了! 公羊律一双桃花眼妒火中烧地死盯着不远处深情相拥的两个人,有气无力又阴阳怪气道:“宗必行……你记着,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周言笑闻言气得像拖死狗一样将公羊律拖上城对岸,一屁股坐在地上怪叫道:“脑子被炸坏了怎么着?那丫头可是宗必行的妻子,是你想夺人家妻子未遂好不好!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还生过孩子的老女人哪里好,竟然让摄政王与三皇子你们这两个怪胎给看上了!” 公羊律四脚朝天地仰躺在地,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好歹本宫也是你的主子,你就不能……” 话音未落周言笑冷笑道:“老子差点被你害死!要不是我躲得快,早就成了宗必行掌下亡魂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你是我主子!” 公羊律咳嗽了两声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愤怒的周言笑一把扛在肩上逃也似地奔向前来接应他们的大内高手。 这边厢,宗必行与欢颜早已被随后赶来的竹救了上来,而在城墙与护城河里安放炸药的人得手后,一个个咬碎早就埋在牙齿中的毒药自尽而亡,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宗必行顾不上许多,给瑟瑟发抖的欢颜裹了件大氅便要踏上早已准备在一旁的马车回府。 “王爷,谢王爷救了下官的小女一命!”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抱着一名十多岁的女孩冲着宗必行兜头便拜。 宗必行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迅速地抱着欢颜上了马车,转眼便绝尘而去。 此人乃是吏部尚书高志文,他的女儿高湘丹就是白日里被欢颜救下的那名十多岁的女孩,高湘丹与仆从逛集市,被公羊律的手下掳了去,爱女心切的高志文率十多名家丁寻了一下午便寻到了西城门,而高湘丹是排在八名女子的最后上的吊桥,竟然鬼使神差地在那场大爆炸中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游到对岸后被宗必行的手下救下。 十三岁情窦初开的高湘丹劫后余生,竟然对强悍俊美的宗必行突生好感。 马车上,宗必行紧紧地搂着裹着大氅的欢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那张刀削一般的俊脸肌肉紧绷,轻轻地摩娑着欢颜幼嫩的脸颊,欢颜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大眼茫然又无助,一颗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次回去,宗必行要如何惩罚自己,直觉告诉她,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随着马车夫吁……的一声高喝,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帘一挑,寒风中,珠红色的府门上高高悬挂着两盏灯笼,上面是大大的宁字,看着戒备森严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宁王府,欢颜的心情瞬间跌至底谷。 她又回到了那座宗必行特意为她打造的奢华牢笼,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题外话------ 多谢各位亲们的爱心留言,既然有人要,那么今天开始宗必行就是亲1094857314的了,请亲亲按收吧。(妈呀,本来写了很有劲爆的情节,结果更文审核时不让通过,删掉了200多字啊,亲亲本想让小行行有点肉吃的,结果,没肉就喝汤吧,抱歉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要挟 欢颜本打算在宗必行追问公羊律之事时,破罐子破摔的全部合盘托出,包括被公羊律欺辱一事,虽然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堪、残忍,但这么一来宗必行就必然会放手。(.好看的小说) 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就算是被强迫的也一样,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度里,女人完全是男人的附属物,不论身份有多么的高贵,被强迫过的女子只能以死以示贞节,不然就会被夫家或是娘家棒杀致死!更何况他还是地位如此尊贵的一个男人,只有家世清白,地位显赫,对他的权利起稳固作用的名门之女或是绝世美人才配得上,而他今后也必然会像他的父王一样,妻妾美人无数才对。 而她只是一名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曾经是他父王的妾、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最后被别的男人欺辱过的不洁女子,就连她自己想一想都会觉得如此不堪的自己竟然还能厚颜无耻地苟活在这个世上,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为了雄儿,等她安顿好雄儿,就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默默地等待死亡。 可她终究是不懂他,她以为他会迫不急待地追问所发生的事,可事实却是,他只字未提,她神秘消失的事,公羊律的事对他来说就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不闻也不问,这两天里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不仅如此,甚至宗承雄也被允许白天陪在她的身边,只是守在展颜阁外的兵士又增加了两倍,而且是半个时辰一换岗。可越是如此,欢颜的内心就越是惶恐,这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欢颜惶惶不可终日。 他不问她,她可以主动找他说,欢颜拿定主意要与宗必行摊牌。 宗必行当然不会轻易地放过欢颜,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他一定会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她一辈子再也不敢逃离他。 可最近两天,欢颜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她变得更加的安静,时常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蜷缩在角落里不言也不语,有时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就连雄儿都不能让她舒展眉头。对于他的碰触,她表现得异常敏感紧张,那大眼之中满满的恐惧,让他心疼不已,往常的她对于他的亲近虽然也排斥,但却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地挣扎,宗必行隐隐地就感觉到欢颜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自欺欺人地强迫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他也清楚地知道,公羊律一定是发现了欢颜不老族圣女的身份,不然他不会与周言笑互换,趁乱想带着欢颜离开。他的欢颜浑身散发的那股柔弱安宁的气息,只会让男人想狠狠地蹂躏,从见到公羊律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他与公羊律是同一种男人,花名在外的奉驰三皇子没有理由会放过如此美好又是不老族圣女的欢颜。 摄政王宗必行的怒火几乎可以毁天灭地,而在此时,宁王府里很不合时宜地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腊月二十九,吏部尚书高志文带着他十三岁的女儿高湘丹,以答谢欢颜与王爷的救命之恩为名,指名求见欢颜,宗必行本不想让她们见面,但转念间,竟答应了她的请求。 父女二人行过大礼后,高志文被留在宁王府的会客厅等候,而高湘丹在见到宗必行时脸上那一抹羞红让宗必行厌恶不已。高湘丹得了宗必行的允许,被带去见欢颜,刚见到展颜阁时高湘丹简直是又惊讶又羡慕!身为贵妃高湘琴的亲妹妹,当朝太师高和儒的亲孙女,吏部尚书高志文的爱女,她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享过,什么富丽堂皇没有见过,却在见到展颜阁时完全惊呆了。 整个展颜阁奢华又不失端庄,大气又不失柔和,整个建筑美仑美奂,身在其中仿若置身仙境。由此可见摄政王有多么宠爱那个右相幺女樊华。想到这里,高湘丹绝美的脸庞有一丝丝的扭曲,她凭什么可以得到那么优秀男人的独宠?樊华是右相的女儿不假,可她高湘丹也是贵妃的亲妹妹,绝对有资格坐上正妃的宝座,况且樊华已经不配得到这些了! 展颜阁内,欢颜一脸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怔怔地望着洋洋得意的高湘丹面如死灰。 “求求你……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不要说了!”欢颜抖着双唇颤声道。 “救我?姐姐你当时分明是贪生怕死,才跟那个禽兽一样的公羊律苟合,没有我,你也照样会那么做。”高湘丹杏眼轻眯,掩唇轻嗤。 高湘丹确实很美,十三岁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凹凸有致,比欢颜还要高挑上三分,最重要的是她还有着显赫的家世,现在宗必行初掌大权,正是笼络朝臣的时候,凭她们高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她认定宗必行定不会拒绝,更何况自己又是一位绝代佳人。 “你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欢颜无力地低语。 “当然不是。”终于说到正题,高湘丹双眼异常的明亮,停顿了一会又接着道:“我要姐姐你去跟王爷说,与你一同娶我进门,而且我要做平妻。” 欢颜一声苦笑:“凭小姐的美貌,你自与王爷去说,相信王爷定是求之不得。” 高湘丹冷笑道:“那日见王爷对你紧张的态度,可见王爷心里有你,不然他不会娶你为正妃,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你来说。” “我若不同意呢?” “那我就要看看,王爷若是知道你给她戴了一顶绿帽子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将你杖毙呢?还是让你自尽呢?”高湘丹绝美的小脸上出现扭曲的笑意。 “樊姐姐,妹妹我可不是在请求你噢,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最好同意,日后你我姐妹尽心地服侍王爷不好吗?而且就算不是我,王爷早晚也是要纳上个三妻四妾的,姐姐这般好欺负,难道不怕被那些个狐媚子欺负了去?只要妹妹进了门,保证不与姐姐争宠,而且日后那些个狐狸精妹妹帮你对付,你看如何?”高湘丹软硬兼施道。 欢颜抱着双腿将脸埋在双膝间再也不言语,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那样只会让别人更加地看不起自己,在王府的这九年里她谨小慎微,早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 高湘丹见欢颜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目地已经达到,于是得意地一挥袍袖扭头就走。 “我答应你。”欢颜仍旧低着头一声低喃。 高湘丹一颗心兴奋得几乎要蹦出来,本来她来时还有些忐忑,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不由得一声娇笑:“那湘儿就先谢过姐姐了。”说罢鸟儿一般欢快地下了阁楼。 许久,压抑忍忍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欢颜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独自一人默默地舔拭着伤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是为失去宗必行而难过,虽然当时那么做并不全是为了她,可被人如此的恩将仇报,她实在无法接受。 有一天她若是不在了,她单纯善良的雄儿如何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啊!(作者有话要说:也就你觉得你儿子单纯善良,而且你傻呼呼地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中不是也活得很滋润吗!) 回去的途中,高湘丹在马车中异常地兴奋,整个人双手托腮不住地傻笑。 “湘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也让爹爹听一听。”高志文慈祥地抚了抚高湘丹的长发。 “爹,您说是不是能成为摄政王的岳丈一定很威风啊?”高湘丹一把扯住高志文的袖子撒娇道。 “那还用说,整个汉中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就是我们中兴国,而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权人又是摄政王殿下,只可惜便宜了右相樊忠那个小人。”高志文捋着胡须颇有些气愤道。 高湘丹嘿嘿一笑冲着高志文一脸兴奋道:“爹,您马上也要成为摄政王的岳丈啦!” ------题外话------ 难道这几天写得不好看?木有人留言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灭口 “你说什么?难道摄政王看上你了?”高志文惊喜地看着女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凭着女儿的容貌,王爷看上我是早晚的事,爹,您老就等着做岳丈吧!”高湘丹洋洋自得道。(.无弹窗广告) “呵呵呵,女儿啊,你要知道在我们这中兴国,做摄政王的岳丈可比做皇帝的国丈荣耀不止百倍,王爷刚才是如何与你说的?让爹也高兴高兴。”一想到女儿得宠后高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再也不用看右相那个小人的脸色,高志文顿时心花怒放。 “这事王爷没说,不过,那个樊华会替女儿去说,而且王爷一定会答应的。” “那个右相的女儿怎么会傻到答应你的要求,从她还未过门就被王爷接近了府内,就可看出王爷有多宠那个樊华,况且王爷怎么会答应娶你呢?”原来八字还没有一撇,高志文多少有些失落。 高湘丹眼中精光乍现,呵呵地笑着故意拉长了嗓音卖着关子道:“爹爹,你有所不知……” “湘儿啊,急死爹了,你到是快说啊!” 高湘丹凑到高志文的耳边一番耳语,然后得意万分地看着高志文道:“怎么样,女儿聪明吧!” 许久,高志文一脸呆滞地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不言也不语,渐渐地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脑门上隐隐就见汗珠往下淌,紧接着手捂上心脏的部位呼哧呼哧地粗气直喘。 高湘丹本来想着父亲定会高兴地夸上自己两句,不想高志文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她吓得赶忙扶住他爹肥胖的身子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爹?” “冤家!小冤家!”高志文一把推开高湘丹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高湘丹被打得嘴角溢血顿时就懵了,从小到大,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来得女的高志文一个指头都没有碰过她,可如今……,她咧开嘴毫无形象地就要放声大哭。 高志文猛地又是一记耳光,这回高湘丹彻底的不敢再造次了! “你活腻歪了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爹说一声!那宗必行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他是连鬼神都得忌惮三分的人啊!”高志文抖着手,指着脸色渐黑的高湘丹捶胸顿足道。 见到爹的反应高湘丹也有些害怕了,捂着肿胀的脸颊忙哭着解释道:“王爷还不知道,女儿只与樊华提……” 高志文绝望地大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若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从一名侍妾所出的卑微之子一跃成为中兴国的摄政王啊!小冤家,这次我们高家算是在劫难逃了!” 高湘丹被吼得一个激另,呆呆地看着她爹:“不至于……这……这么严重吧!” 话音未落,颠簸的马车忽然之间停了下来,紧接着车帘一挑,露出一位车夫打扮正对他们微笑的男人。 高志文一把将高湘丹护在身后,额头上青筋毕现,脸上的表情如见了恶鬼一般惊恐异常。 那男人一张妖娆妩媚的脸带着邪佞的笑意,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对两人慢条斯理道: “你们惹王爷的心肝宝贝伤心落泪,王爷勃然大怒,让我送你们上路!”男人的声音都妖娆无比。 “我只有一事相求,请王爷放过我的家……” “啊!”高湘丹放声尖叫,高志文话未说完,人头倏地跌落,双眼暴睁地死盯着魂不附体的高湘丹。 “罗嗦。”男人淡淡地吐出一句,慢慢地靠近瘫软在地,吓得尿都流出来的高湘丹…… 荒郊野外,一辆马车被大火吞噬,一抹高挑精壮的身姿背对着马车轻轻地用绣着菊花 的手绢擦拭着本无血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低语:“那么善良柔弱的小白兔你们也忍心欺 负,杀了你们简直太便宜你们了。” 宗必行抱着宗承雄站在展颜阁内的屏风后,默默地注视着里面蜷缩在角落里伤心落泪的欢颜,良久,将一脸焦躁又对他充满敌视的宗承雄放了下来,宗承雄刚一落地三步并做两步大叫着娘亲冲向室内的欢颜。 宗必行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只是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湘丹竟然会伤害欢颜,而他却不能出面制止,因为那样只会让欢颜更无助,更难堪,他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去揭她的伤疤,更加小心地呵护她,用他全部的爱慢慢地抚平她的创伤。 而之前曾信誓旦旦发誓要对她的惩罚全部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 “雄儿,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欢颜心痛地亲了亲雄儿有些消瘦的小脸。 宗承雄乐得心花怒放讨好道:“雄儿担心娘,当然吃不下饭啊。” “对不起,让雄儿担心了。”欢颜这才觉得最近确实冷落了他,本来没爹的孩子就很可怜了,她这个娘还做得很不合格,竟然让儿子担忧。 “娘,雄儿想吃你包的饺子,想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不好?”宗承雄胖手搂着欢颜的脖颈,“吧吧”地亲着她的脸颊,忙扯开话题撒娇道。 一方面他是真的馋娘做的饺子,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引开欢颜的注意力,娘亲整天躲在房内暗自伤心落泪,他看着好心疼。 欢颜忙振奋精神,一把将雄儿抱下了床,故做开心道:“遵命,娘这就给我的心肝宝贝包饺子去。” 宗承雄咯咯地大笑,撒欢地在屋内上窜下跳,顿时欢颜银铃一般的笑声便传了出来,看着宗承雄逗得欢颜终于破涕为笑,宗必行脸上的线条渐渐柔和。 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终于被端了上来,皮薄馅大的猪肉虾仁三鲜饺子顿时馋得宗承雄差点口水流了一地,伸出胖胖的小手就要去抓。 啪,的一声被欢颜一手拍掉。 “没规矩,等你四哥来再……”正在布筷的欢颜声音戛然而止。 往年只有大年初一才能吃上饺子,而有了宗承雄的每年初一,都会与宗必行吃上一顿团圆饭,潜意识里,她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 宗承雄大眼中闪现复杂的神情看着一脸尴尬的欢颜,心中对宗必行的怨恨更加地刻骨,四哥不仅抢走他的娘亲,如今连他娘亲的心也要被抢走,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从他记事时起,他就没有离开过无忧阁半步,整日里陪在身边的只有娘亲,娘亲用她温柔的嗓声给他讲故事,用她动听的歌喉给他唱歌听,教会他写字,给他做漂亮的新衣,饿了,娘做给他美味的“佳肴”,困了,躺在娘香香软软的怀里美美地睡去,生活无忧无虑。他不需要什么爹,只要一辈子与娘亲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就够了。可父王一死,一切就全变了! 娘亲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娘亲逃离这里! 一只大手从后面一把抱住欢颜的纤腰,另一只手麻利的抓起一只饺子落入了抱住欢颜那人的口中,还未等欢颜身体变得僵硬,那人便放开她稳稳地坐在了红木桌子旁。 宗承雄双眼喷火狠狠地瞪着宗必行,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要不是怕娘亲哭坏了身子,他早就把宗必行踹他一脚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欢颜了。 “母妃正想着我,我岂敢不来。”宗必行温柔地看着欢颜浅笑道。 在宗承雄面前,欢颜不敢表现得太过,她怕给雄儿造成心里阴影,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一抹笑意:“那……那就一起吃吧,我再去煮一盘来。”说罢扭身就要走。 “初睛,去把王妃包的饺子再煮一盘,再拿些美酒与酱醋过来。”宗必行一把扯住欢颜的手腕将她按在了身边的椅子上,他则坐在了欢颜与宗承雄的中间。 “是,王爷。”一直恭敬地站在门口的初睛应了一声,扭身带着两名小丫头下了阁楼。 ------题外话------ 多谢亲亲们昨天的留言啊!亲们稍安勿燥,情节一般都是先抑后扬的哈哈哈哈!让留言来得更猛列些吧,我耐你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决心 “忙活了一上午快吃吧。(.)”宗必行拿起玉筷向那盘饺子伸去。 说也巧,宗必行与宗承雄的筷子不偏不倚地夹在了同一个饺子上,宗必行淡淡地斜了一眼满脸涨得痛红的宗承雄,宗承雄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很没有骨气地松了手。 宗必行将饺子咬开一个小口,放了放热气,便夹向欢颜的嘴边,而此时宗承雄也跳下了地,踮着脚站在欢颜的身前手里抓着一只饺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谁也不知道,他抓住饺子的小手已经被烫红了。 “娘,给你。”宗承雄这回学乖了,看也不看宗必行一眼,大眼期盼地盯着欢颜。 欢颜如坐针毡地看着眼前无比幼稚又倔强的两个男人,她不敢不接宗必行的,但又不忍见雄儿难过,最后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仍旧一脸浅笑的宗必行,一边胆颤心惊地吃了雄儿喂过来的饺子。 “娘好吃吧!”宗承雄一脸得瑟地扭过头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撤回筷子的宗必行。 “嗯。”欢颜没敢表现得太张扬,偷眼看了看宗必行的反应,还好他只是自斟自饮着初睛刚刚奉上的美酒。 说实话,她真的不了解宗必行,有时他会霸道强势得让人窒息,有时又会别扭得像个孩子。 宗承雄得意地迈开小短腿走回自己的座位。 只听“砰”的一声,宗承雄肥肥的小身子重重地扑到在地,摔个狗吃屎。 宗必行在欢颜看不到的地方,右脚一伸给宗承雄下了绊。 “哇!”的一声,宗承雄气得双手捶地放声大哭。 “雄儿!”欢颜吓得立马就要扑过去抱起他,却被宗必行一把扯进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许扶。”宗必行搂着欢颜又将那只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你……”欢颜一颗心全放在雄儿的身上不住地挣扎。 宗必行只不过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欢颜,她立刻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 欢颜受不了宗必行的盯视,乖乖地将饺子咽了下去,宗必行的笑意缓缓在脸上漾开。宗承雄自觉没趣,垂头丧气地自己爬起来,窝了一肚子火坐在椅子上。 这一顿饭欢颜吃得心惊胆颤,宗承雄则是怒火中烧,只有宗必行酒足饭饱,心满意足。 除夕的一大早,欢颜是在一阵鞭炮声中被惊醒的,她想坐起身子,却发现上身被宗必行禁锢在他光裸的怀里,下半身被他的一条大腿紧紧地压住动弹不得。 “行儿……行儿……”欢颜满面羞红地推了推他,就算她每晚都睡在椅子上,第二天也肯定会躺在床上在他的怀中醒来。 宗必行咕哢了两声,仍旧没有睁开眼,欢颜茫然地看着他俊美纯净的睡颜,不由得一阵恍惚,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是如和煦春风一般的温雅少年,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长出獠牙的暗夜恶魔,是他本性使然,还是环境所迫?不论是那种情况,有一点是再也无法改变的,她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超多好看小说] 明天就是新年,人们都说新的一年要有新的气象,就让所有的恩恩怨怨在新年来临之际都一并解决,不论是好还是坏! 查觉到欢颜的注视,宗必行毫无预警地睁开天狼星一般明亮的双瞳,欢颜有一瞬间的沉迷,那是一双多么沉静美丽的眼睛,尤其是还饱含着无限的眷恋与宠溺,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如果她不是他父王的妾室,如果她没有生过孩子,如果她没有被公羊律欺辱过,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妻也好,妾也好,哪怕是侍婢她也会一无反顾,只要他心里有她,只要能默默地守在他身旁,什么身份她都能接受。可是没有如果,没有。 她怕她的身份有一天会毁了他,她怕他为了长生而欺骗她,她更怕他厌倦后会抛弃她,哪一样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宗必行温柔地冲她一笑,濡湿的吻便印上欢颜的唇,无比珍视地伸出舌尖轻轻勾划着她的唇形,她缓缓地闭上双眼,许久,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欢颜亲自为宗必行换上一套节日的盛装,月牙白的里衣与一袭绯色蟒袍,腰系绯色镶珊瑚五彩丝绦,宗必行坐在床上,望着蹲在地上一袭红粉色百褶裾裙手挽轻纱、替他穿上皮靴的欢颜,双手伸向她的腑下猛地将她抱起就是一阵狂热的索吻,而欢颜出奇的乖顺,长长的羽睫轻轻地颤抖,一双纤纤玉手抵在他的胸前,任由他予取予求。 压抑地低喘与娇弱地呻吟久久地在内室回响,而后便是一声压抑又满足的喟叹。 “母妃,我的颜儿……” 这一整天宗必行带着欢颜将整个王府走了个遍,这回所有的人没有不认识欢颜的了,而且见了欢颜个个笑逐颜开兜头便拜,弄得她手足无措,尴尬莫名,原来宗必行以欢颜的名义赏赐全府所有的下人每人十两黄金,如此大手笔的赏赐让全宁王府的下人见了欢颜比见了宗必行还要激动,不知要如何表达对欢颜的谢意。 王爷宠爱王妃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这次的赏赐更是让一些有心机的仆从全都有意无意地在欢颜面前极力地表现自己,让九年里一直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欢颜非常的不适应,宗必行也乐见其成,他就是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宁可得罪他这个王爷,也不能委屈了他的王妃。 入夜,鞭炮声声,纳福呈祥,王府里里外外都被装饰一新,大红的灯笼挂满了王府,前府的宴客厅内觥光交错,歌舞升平,王爷特准府内所有的下人、管事、兵士轮流吃酒同庆新年,所有人无不称颂王爷与王妃的大方与恩德,整个王府完全沉浸在喜庆的海洋中。 展颜阁里里外外灯火通明,一楼的大厅内,侍女们来来回回地穿梭其中,宗必行特意为欢颜找来歌伎与杂耍为她解闷,一张宽大的楠木餐桌上摆满了三十六道丰盛的年夜饭,一身绯袍的宗承雄正在埋头苦吃,他身后的宗必行正慵懒地斜倚在楠木罗汉床上,一手端着青瓷酒杯,一手轻抚着坐在他身前的欢颜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略带着三分醉意的眼神始终迷恋地在她身上流连。 “这是百年的竹叶青,你尝尝看。”说罢将酒杯凑近一直垂着眼睫的欢颜唇边。 “我不会喝。”欢颜头也不抬淡淡道。 “只尝一口。”说实话,他从没见欢颜喝醉过,不知醉了的她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情。 欢颜沉默不语。 “为夫知道了,你想我喂给你喝。”宗必行在她耳边低语。 欢颜立刻低头就喝了一口,还未等宗必行笑出声,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不会喝酒的她不知道原来酒是那么的辣,呛得满脸痛红,眼泪都要流出来,宗必行懊恼地轻拍着她的背,却又在看到她满脸酡红地倒在他怀里时,再次不受控制地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吸吮着她口中略带酒香的汁液。 “娘!”宗承雄刚要冲过来,就被初睛抱了下去。 本想反抗的欢颜终于安静下来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激吻,宗必行的大掌却渐渐收紧,几乎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雪白的幔帐像潮水一样被放下,挡住了罗汉床上那一对忘情拥抱在一起的鸳鸯…… ------题外话------ 兔年即将过去,能收到我愛鄭允浩和inecheng3送给我的鲜花,将伴着我走向2012,带给我好运,非常谢谢亲亲们的支持与爱护,不管是送的还是没送的,有你们我才能走下去,预祝所有看在下文章的亲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接着死皮赖脸求留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除夕 临近子夜,鞭炮齐鸣,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竟相绽放,除夕夜的气氛达到顶点,阁楼上的轩窗半开,明灭的烟火将站在窗前那一对鸳鸯的影子拉得极长,酒不醉人人自醉,宗必行从后面拥住裹了件白裘的欢颜,灼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颊,略带胡碴的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细嫩的脸颊。(.无弹窗广告) 欢颜低垂的睫毛微颤,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心脏却如鼓擂一般咚咚乱跳。 “母妃你知道吗?今天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宗必行沙哑着嗓声在她耳畔不断地喃喃低语。 欢颜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许久才淡淡的一句:“我累了。” 宗必行一把抱起欢颜走向暖意融融的内室,将她轻轻地放在那张金色的拨步床上,轻轻地褪下欢颜的外衣,又脱了她的鞋子,抖开水蓝绣鸳鸯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为夫还有些事,你早点睡,明个一早你我还要接受朝中众大臣的拜贺,有你忙的。(.无弹窗广告)”宗必行宠溺地掐了掐欢颜的脸颊,一手拿掉她头上的发簪,立刻柔顺的长发如瀑布一 般散落在床上,宗必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起身吹熄烛火才扭身而去。 “我的身体已经脏了。”淡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硬生生地止住了宗必行前行的脚步。 一时间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屋内静得可怕,烟火的光亮让宗必行的背影忽明忽现,只着一袭白色里衣的欢颜缓缓地坐起身平静地看着他僵直的背影。 “早……点睡。”宗必行再次抬腿欲走。 “被掳走那日,我被那个男人污辱了!”欢颜急得大叫。 他不该是那个反应,他应该歇斯底里地怒吼,或是狠狠地暴打自己一顿,然后厌恶地将她们母子赶出宁王府,他应该庆幸还在没娶她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事实才对! 展颜阁的二楼忽然一声巨响,紧接着砰砰磅磅的打砸声便不绝于耳,碎裂的乌木插屏,砸得变形的仙鹤紫金铜炉,残缺的红木太师椅,两颗硕大的夜明珠从二楼窗户被扔出,重重地砸在展颜阁在大门口,所有的奴婢与仆从惊恐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初睛焦急地站在楼梯口不断地向上张望却不敢上去,一个时辰前两人明明还好好的,那个方才还对王妃柔情蜜意温柔无限的王爷怎么转眼间就疯狂如斯!王妃那么个娇娇弱弱的人又怎么能承受得了他的怒火,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王爷不要伤了那个善良柔弱的可人才好! 而宗承雄大叫着就要冲上二楼,被丫环们死死地扯住动弹不得。 “娘!娘亲!混蛋四哥,你若是敢伤害娘亲,我跟你拼了!”宗承雄急得大吼大叫,拼命地挣扎。 他好恨,恨四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恨四哥将他们囚禁,恨四哥伤害本就很可怜的娘亲! 漆黑的二楼已经一片狼籍,地上散落着家具的碎片,冰蓝的幔帐一半呈锯齿状挂在拨步床上,另一半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欢颜抱着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蜷缩在拨步床的一角,宗必行默默地坐在床沿眼神黯淡地看着她,缓缓地抬手就向欢颜伸去,立刻就让她肩膀一缩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她以为他要打她,可他只是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在这个贞操比性命还重要的国度,此举无异于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你是希望我将你杖毙,还是将你们母子撵出王府?噢,我明白了,你连我舍不得杀你都算计到了,你想我定是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但又不忍心杀你,所以才让你不惜自揭伤疤,把血淋淋的伤口如此屈辱、如此不堪地摆在我的面前,目的就是要我厌恶你,嫌弃你,最后抛弃你是不是?”宗必行落寞的双眼掩在零乱的发丝后,嘶哑的嗓音苍白又无力。 宗必行那受伤的神情让欢颜的心比针扎了还要痛,她很想说不是,但理智告诉她那么做只会让一切前功尽弃,无非是让他再受一次伤害。 “是。”欢颜抬起头决绝地迎向他的双眼。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顷刻间让宗必行的双眼卷起汹涌的惊涛骇浪! ------题外话------ 不行了,我家里里外外全是人,打麻将的,吃饭的,玩扑克的,一会半夜还要吃饺子,别说是码字了,我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白天死活码出这些个字,本想码多点的,实在是办不到了,亲们就凑和看吧,明天我努力多码点! 月雨潇潇亲亲俺记住你了,兔年的最后一天收到你的钻钻,我明年一定会发大财的,也祝你明年中福利彩票一等奖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初一 宗必行头几乎垂到胸前,双手抱着肚子,肩膀剧烈地抖动止不住地狂笑,那凄楚又无耐的笑声像把锋利的刀子将欢颜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放我走吧,你一定会找到爱你甚过自己生命的女子。”欢颜不忍地轻触他的肩膀。 “可我爱的是你。” 宗必行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腕,眼神几乎是肯求般地低语:“别走,只要你说一句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这是何……” “快说。”宗必行固执地打断她的话,执拗得像个孩子。 一行清泪从欢颜的脸颊滑落,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脸似要将他刻画在心底一般,缓缓地摇了摇头喃喃道:“母妃祝你早日找到心中挚爱,与她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就算她对他有好感又怎么样,就算他对她是真心,难道要告诉他,她只剩下三年的寿命可活吗?那样只会是让他徒留伤感而已。 宗必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欢颜,许久,终于放开了她,低下头将脸埋在双手里,等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早已一片清明,瞬间便恢复成那位人前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让我走吧。”欢端颜跪在床上大眼肯求地看着他。 宗必行微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有一丝丝的诡异淡声道:“好。” “真……真的!”欢颜声音都有些发颤。 看着欢颜眼底闪现的惊喜,宗必行的笑意更甚:“当然,既然母妃执意要走,儿臣决不相留。” “谢……谢谢……谢谢你!”欢颜喜极而泣,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那是宗必行从没见过的,从心里往外的幸福笑容。 欢颜双手捂嘴,眼睛笑得像一弯明月,眼泪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他救下她时就对他说,虽然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顾廉耻,虽然宗必行让她走,她心里忽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落,但这都不重要了,从今往后,她与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出了这个大门,她们今生便永不相见! 她抹了抹脸,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开心地跳下床,拾起地上的外衣、白裘穿在身上,恨不能马上就离开王府,连被碎片划破脚掌也犹不自知。(.好看的小说) 就在她要跑下楼时,坐在床上始终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宗必行终于开了口。 “母妃,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为什么,欢颜没由来的就汗毛倒竖,她稳了稳心神,柔声道:“今日一别,恐难再见,自己多保重,你对我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不是她不想与他道别,最近的他喜怒无常,她怕他会反悔。 “在你走之前,是不是要补偿我的损失?”宗必行冷笑道。 “什……什么损失?”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当然是我感情的损失。”宗必行轻笑。 “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再说我也没有钱。”欢颜咬紧牙关顾左右而言它。 “但你有一副让我神魂颠倒的美丽身体。” 欢颜瞳孔猛地一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让别的男人玩过,那是不是也要让我玩一玩才算公平?”漆黑的房间里顿时传出宗必行残忍无情的话语。 闻言,欢颜大眼圆睁,整个人晃了三晃,险些跌倒在地,她万万没有想到宗必行竟会对她说出如此龌龊肮脏的话语,她浑身哆嗦,牙关紧咬,强忍着没让泪水往下流。 “母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比那个男人差,定会让你欲仙欲死!”宗必行邪笑着继续说着下流的话。 欢颜再也听不下去,扭身就往楼下跑,她要离开,马上带着雄儿离开! 还未等她迈下一步台阶,整个人忽然被打横抱起,紧接着就被禁锢在宗必行的怀里。欢颜绝望地惊叫,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还坐在床沿的宗必行为何会瞬间就移至她的身旁,将她拦腰抱起。 “行儿,你明明答应了让我离开!”欢颜急得大叫。 宗必行狭长的桃花眼邪气横生,淡笑道:“母妃我当然会放你走,但前提是要把我们的账算清楚。” “我不欠你什么!” 宗必行笑而不语,走到那张唯一没有被砸坏的红木桌旁,大掌猛地扫落桌上的茶具,哗啦啦的碎裂声夹杂着欢颜的惊呼,整个人就被宗必行按倒在桌子上,一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一手解开她的腰带,顿时裙摆完全散开。 “你……你要做什么!行……行儿!”欢颜脸色惨白,拼了命的挣扎,用变了调的声音颤声大叫。 宗必行仍旧不语一手撩开她红色的裙摆,欢颜羞愤得抬头一口就咬上按住她肩膀的手臂,宗必行看也不看,大掌将她的裙摆推高至腰际,猛地探进她的亵裤! “啊……啊!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欢颜立刻就松了口,颤声哭叫。 宗必行双眼赤红,望着娇喘连连哭叫不止的欢颜,一把抓住她不断踢打的脚踝,凉薄濡湿的唇不断地亲吻着她腿部细腻的肌肤。 “你……你要做什么?”欢颜泪流满面颤声道。 她看到宗必行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比手指还要粗的黑色锁链,而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条千年玄铁制成的锁链已经被牢牢地套在了她的脚踝,顿时那冰冷的触感几乎冷进她的心底。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欢颜绝望地哭叫。 “母妃,这都是你逼的。”宗必行沉着脸摩娑着她套着锁链的脚踝。 “你不能将我像牲畜一样地拴在这里,你答应了要放我走的!” “放你走?除非我死!”宗必行淡笑着大掌迅速地点上欢颜的麻穴。 雪白的裘衣,红粉的外裙,里衣,亵裤,嫩黄色绣富贵牡丹的肚兜一件件地滑落在地,欢颜如初生婴儿一般不着寸缕、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雪白娇躯无力地仰躺在红木桌上,她偏着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屈辱地滑落,泼墨般的长发如菟丝草般缠绕着她如凝脂的肌肤,平坦的小腹急剧起伏,屈起的修长双腿止不住地轻颤,整个人美得如献给神衹的祭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宗必行的眼前。 宗必行的眸色幽不见底,眼中情欲横流,喉头不自觉地怂动,他滚烫的大掌刚罩住欢颜的一方柔软,立刻就惹得面色酡红她的一声嘤咛,痛苦地仰起头,此时脆弱无助的她看起来竟美得惊人! “我真的是很傻,天天面对如此美好的你,竟然坚持着你什么时候接受我,才什么时候碰你的念头,每天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才让别的男人见识你的美好,夺了你的身子,我好恨,恨不能将公羊律千刀万剐!”宗必行大掌微一用力,顿时便让欢颜惊喘不已。 “行儿,求你放……唔……唔唔!”求饶的话语被宗必行粗暴地堵在了口中,疯了一般与她激吻纠缠。 许久,他才放开气喘嘘嘘,胸膛剧烈起伏的欢颜,望着缓缓站起身勿自宽衣解带的宗必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直到他露出精壮的胸膛,她才泣不成声地颤声道:“宗必行,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我只知道,今天放过你,我会恨自己一辈子!”宗必行双手撑在欢颜的头侧,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宗必行轻嗤:“我不在乎,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不知道你被公羊律污辱过,还是不知道饮了你的血可以长生?抑或是不知道你失血过多身体就会有一刻钟变得透明?” 欢颜倏地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地在他面前卖弄。 “只要你迎合我,取悦我,我还会告诉你害了你母亲的那个男人是谁?” 宗必行含住欢颜两片柔软的红唇,惹火的大掌顺着她柔美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最后猛地分开她紧紧并拢的双腿。 “不……不……不要!”欢颜抖着嗓音泣不成声。 母亲已经去了,那个负心的男人是谁已经不重要,就算是知道是谁,她也不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替母亲报仇,母亲说过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幸福地活下去。 宗必行看着浑身变成淡粉色,大眼氤氲,娇喘连连满面泪痕的欢颜,什么都已经听不进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叫嚣。 “要她,狠狠地要她!”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健硕高大的身躯猛地便压了下来,顿时那细瓷一般柔滑细腻的触感让他闭上双眼一声压抑地低喘。 他胡乱地啃咬着欢颜的脸,一边喃喃喃自语道:“好甜,你真的好甜。” 欢颜嘤嘤地哭泣,身上的重量几乎让她透不过气,后背抵着坚硬狭小的桌面,两条腿够不到地面,毫无支点地挂在桌子下面,难受得要死,宗必行忽然抓住她的腿架在他的肩上,眼睛早已赤红一片! 欢颜做着最后的挣扎苦苦哀求道:“我是你的母妃,你不……” 不字刚出口,宗必行整个人像野兽一样猛的一个挺身,瞬间贯穿了欢颜的身体! “啊!”的一声惨叫夹杂一声沙哑的嘶吼,欢颜痛得嘴唇直打哆嗦,浑身痉挛不止,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宗必行也比欢颜好不到哪里,他的声音忍忍又嘶哑,不断的在她耳边诱哄道:“乖,放松,慢慢的放松,乖……” 意识渐渐地涣散,疼痛却迅速地在欢颜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忍受着难以想像的痛楚,真希望就这么死过去,可宗必行又岂会如她所愿,每当她一有痛晕过去的迹象,他就将真气渡到她的身体里,让她所有的感官清晰无比,直到最后,身体已经麻木到痛都感觉不到……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题外话------ 亲啊,今天码了这么多啊!希望你们喜欢,接着求留言求收藏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初二 展颜阁的二楼已经被整理一新,屏风,香炉,桌椅,所有的家俱都被换成了新的,欢颜躺在红木镶玛瑙缕空的罗汉床上,七彩的幔帐从屋顶梅花状的青铜装饰物中倾泻而下,狮头怪兽香炉中正袅袅升腾着安神的香。 欢颜只觉得一丝舒服的凉意从胸口向全身迅速地蔓延,多多少少缓解了身体的疼痛,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初睛略带担忧的白净脸庞便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手端一个粉瓷圆盅,用丝绢沾着里面冰蓝色的液体,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大腿内侧,旁边有四名小丫头端着鱼耳青铜脸盘,毛巾,药品等环侍在床前,而自己身无寸缕,只余一条几近透明的淡蓝色薄纱盖在胸前与私密处。 欢颜脸色通红慌忙并拢双腿,就算是女子她也不好意思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别人面前,更何况还有那条将她像牲畜一样栓在脚上的锁链也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可毫无经验的她刚略微一动,下体就钻心般火辣辣地痛,腿窝处酸涩无比,那是被迫张开多时才会有的表现,她不知道从昨夜子时开始究竟被宗必行强要了多少次,只记得黎明时分,她终于经受不住他无休止地折腾晕了过去。 初睛立刻扶住欢颜,将她轻轻地放倒在床铺上。 “王妃,你别乱动,王爷吩咐奴婢给你上些药,不好好处理的话,您这么弱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初睛柔声道。 初睛看着满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气若游丝的欢颜,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埋怨起宗必行。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让王爷大过年的就对王妃发那么大的脾气,整个屋子差点被他毁了不说,今早看到欢颜的第一眼,差点没吓死她,欢颜全身赤裸人事不醒地躺在王爷怀里,雪白的身体上全是欢爱后被肆虐过的痕迹,大腿的内侧隐隐还有血丝流下,而王爷的表情虽然是一贯的冰冷,但她能从他眼中看出焦虑、后悔,还有一丝丝的恐惧,是的,任谁看到那个苍白脆弱得随时可能消失的王妃,都会害怕,况且还是爱她爱到骨子里的王爷。 王爷是真的爱那个善良柔弱的可人,她从王爷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可既然爱她,不应该好好地疼她,宠她吗?为何还要折磨于她。 好在御医说并无大碍,只要在床上静养几天就会痊愈,宗必行的脸色才稍见缓和。 闻言,欢颜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让本无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这么说来昨晚发生的事大家全都知道了,确实就宗必行那么疯狂的举动想不知道都难,而且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任谁见了也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莫大的羞耻感让欢颜难堪地别过脸,一行清泪滑落脸颊,削瘦的肩膀止不住地轻颤。 楼梯口处突然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夹杂着一声凄厉地大吼:“娘!” 欢颜吓得一个激另,不,绝不能让雄儿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就算他什么都不懂,可日后他记起,会如何看待她这个不知廉耻的母亲,她不想被他厌恶,不想被他瞧不起! 欢颜忙扯过一旁的锦被胡乱地裹住自己,连浑身的痛楚也顾不上了,刚刚遮掩住自己,宗承雄便气喘嘘嘘地出现在楼梯口,他三步并做两步奔至床边,红肿的大眼凄楚地看着躲在被中的欢颜。 从昨夜子时开始,宗承雄就一直站在楼梯口处,一整夜娘亲揪心的求饶声与禽兽四哥的粗喘声便不绝于耳,他疯了一般地哭叫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固执地守在下面眼睁睁地看着娘亲被欺负,被折磨,被殴打! 是的,四哥一定是打娘亲了,不然娘不会叫得那么凄惨,那么柔弱善良的娘亲啊,四哥为什么要打她,将他们母子囚禁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为何还要如此地欺负可怜的娘,他恨自己太小太无力,他从没有像昨夜一样盼着自己可以在一瞬间变大变强,强到可以亲手扒了四哥的皮,救娘亲与水火! “娘,痛吗?”本已流干的泪水唰地再次流了下来。 “雄儿,娘没有事,真的没事。”欢颜强挤出个笑脸,心疼地伸出手拭去宗承雄的泪水。 宗承雄眼尖地一把抓住欢颜青紫遍布的手臂颤声道:“他……他真的打你了娘!” “没……没有。”欢颜痛得眉头紧蹙就要抽回手臂,怎耐她低估了宗承雄的力量。 “娘!”宗承雄眼泪噼哩叭啦地往下掉,肉肉的小嘴不断地亲吻着欢颜青紫的皮肤哽咽道:“雄儿亲亲就不痛了……不痛了……” 那些完全是宗必行又亲又咬的杰作,他本想温柔地对待欢颜,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美好诱人,一如记忆中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地将她占有。 “小公子快放手,你弄痛你母妃了!”初睛看出了欢颜强忍着痛意没出声,便上前想要拉开两人。 “滚!你们这些畜牲都是跟混蛋四哥一伙的,你们想支走我再欺负娘!”宗承雄歇斯底里地哭叫,一把打掉初睛的手,死死地抓住欢颜就要往床上爬。 “啊!”欢颜终于受不了宗承雄的力道一声低叫。 宗承雄完全在崩溃的边缘,哪里能发现欢颜的异样,他心里只有一个心思,守在娘亲的身边,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了! 初睛一个眼色,两边的丫头上前就要把宗承雄抱下去,宗承雄疯狂地连踢带打,死命挣扎,一个丫头上来就掰开了他扯住欢颜的手指! “别伤了我的雄儿,别……啊!” 欢颜一声惊叫,挣扎间宗承雄竟一把扯掉盖在欢颜身上的锦被,顿时她一身青紫的惨状便落在了宗承雄的眼中! 初睛眼急手快一把捞起锦被又将欢颜捂个严严实实,而宗承雄则完全呆愣在当场,欢颜那一身悚目惊心的痕迹让他眼中卷起滔天的怒火! 他完全没有想到娘亲竟被四哥打得那么地惨! 突然间只见白影一闪,一具高大的身躯瞬间出现在宗承雄眼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宗承雄就被来人一巴掌打翻在地,跌出足有二米远,顿时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就滑落下来! “雄儿!”欢颜一声惊叫。 宗承雄却意然不到的没有哭出来,只见他大眼冷光乍现,挣扎着爬起来,短肥的小身子像个肉球一样一头撞向宗必行,可还没有近他的身,便被他一脚踹飞出一丈多远,咚的一声再也没有了声息。 初睛一声惊叫,欢颜早已翻身滚下床,却被宗必行大手一捞,连人带被抱进自己的怀里! 在欢颜哭叫声中,额头血流不止昏迷过去的宗承雄被抱了下去,欢颜拼命地捶打着宗必行的胸膛,却被他一口吻上早已红肿不堪的樱唇,辗转吸吮,所有的人皆识趣地退了出去。 许久,宗必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气若游丝的欢颜。 “救他,求求你!”欢颜早已泣不成声。 宗必行一袭月牙白绣青竹的锦缎常服比起往日的黑袍多少敛去了些邪佞与霸气,如墨般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气定神闲地坐在床对面的楠木椅上轻抚着无名指上的玉指扳淡笑道:“可以,取悦我,现在!” ------题外话------ 亲们啊,我在封推,所有看我的文还没收藏的人啊,请放入书架给个收藏吧! 谢谢亲亲月雨潇潇的花花,祝你新春愉快,打麻将屡战屡赢 呵呵,我起章节名的本事厉害吧,亲们猜猜明天的章节名叫什么呀,呵呵呵!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初三 欢颜哭倒在床唔咽道:“只要你救他……别说是取悦你……就算喝光我的血,我也决无怨言!” 啪的一声,玉指扳应声而碎,宗必行眯着眼淡声道:“过来。” 他拿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他说爱她,她不信,为何其他的事情,她却偏偏要钻牛角尖!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姑息纵容于她,他要她明白,如若再敢动逃跑的心思,宗承雄的下场比这还要惨,而她也要接受他严厉的“惩罚”。 欢颜顾不上疼痛,裹着几近透明的冰蓝色薄纱拖着黑色的锁链,一步步地蹭到宗必行的身前,泪痕遍布的小脸上一片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宗必行抬起修长的大手,隔着轻纱直接罩在欢颜若隐若现的一方柔软上。 “啊!” 欢颜倒抽一口凉气,几乎站不稳,邪恶地抚摸,灼热的酥麻感源源不断地透过他的手掌传遍全身,她紧紧咬住下唇,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屈辱地闭上了双眼。 “睁开!”宗必行冰冷的一声断喝。 欢颜羽睫如蝶翼般轻颤,依言缓缓地睁开氤氲的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眸色渐深的宗必行。 “母妃,你现在这副样子,只会让男人想狠狠地蹂躏!” 宗必行声音粗戛,说话间,大掌猛地挑开欢颜的薄纱,顿时凹凸有致的美丽娇躯散发着细腻诱人的光泽毫无遮拦地展现在宗必行的眼前。 欢颜慌忙用手摭住胸口与私密处刚要蹲下身子,便被宗必行一把扯住双手提了起来,让她的美好一览无余地尽收他的眼底,宗必行一声低吼,拦腰将她抱起快步向寝室后的浴室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雾气缭绕的浴室内,传出宗必行压抑地粗喘与诱哄声:“把腿张开,乖……张开……”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厉地惊泣,不大会的工夫,欢颜连不成句地求饶与吟泣便传了出来。 就连此时欢颜仍不忘记提醒宗必行:“雄儿……你要救……救他……啊!” 只见白玉铺成的椭圆形浴池内,娇小的欢颜被死死地抵在池壁上,她的下巴搁置在宗必行的肩膀,两手攀附着他健硕的双臂,两腿无力地挂在他的腰间,巴掌大的小脸上汗水与池水交织皱成一团,承受着他剧烈地撞击,一汪池水荡漾不息,许久之后随着宗必行的一声嘶吼,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欢颜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合都合不拢,没有一丝力气地挂在宗必行的身上,她胸口剧烈起伏,以为痛苦地折磨终于过去,抬手就要推开宗必行,哪成想他大掌忽然将她的身体一个翻转,顺势将她按倒在池沿上,一手死死地按住她的雪背,一手抬高她的腰身,膝盖大力地分开她纤细的双腿,在她的惊叫声中猛地从后面再次冲进她的身体…… 初睛一脸焦虑地与四名侍女守在浴室外,直到最后,欢颜求饶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实在是担心欢颜那副脆弱不堪的身子,不由得在心中暗下决心,就算是死她也会劝诫王爷决不能再如此对待王妃。 受人点水恩,以当涌泉报,初睛半月前失手打碎了王爷从寺院求来为王妃祈福的一对玉瓷瓶,当时就在她要被总管拖下去杖毙的时候,王妃求王爷饶了她,并将她从浣洗局要了过来,做了王妃的贴身侍女,并去除她的奴籍,还她自由的身份,不仅如此,王妃还答应她如果什么时候要嫁人,便送她一笔银两放她出王府。 初睛本出自中兴国官宦之家,因家人获罪右相,被右相樊忠找了理由抄了全家,父兄横死,家眷被宗必行收为奴隶,后来被选进宁王府浣衣局。她本就是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从小父母便教她知恩图报的道理,为了那位善良的王妃,也为了王爷与王妃能够幸福,她必须要找个机会与宗必行说。 两个时辰后,神清气爽的宗必行抱着全身艳若桃红气若游丝的欢颜出了浴室,本想着她昨夜才经历那一场激烈的欢爱身子骨受不了,只疼她一次就好,可她就是有本事将他逼得失控,欲罢不能,而且他心里也有一些私心,他非常希望欢颜能够尽快怀上他的孩子,以此来牢牢拴住她的人和她的心,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但这样反而更另他不安,得到后的失去,会让他痛不欲生! 欢颜躺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却仍不忘叮嘱宗必行道:“雄儿……我的雄儿……” 宗必行坐在床沿大掌轻柔地将她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亲吻着她饱满的额头冷冷道:“从今往后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吗?” 欢颜无耐地点点头。 “我下手自有分寸,雄儿那边御医已经过去看了,你无需担心。” “从明个开始,婚礼就开始筹备,你要配合懂吗?”宗必行食指指腹迷恋地轻抚着她红肿柔软的薄唇。 欢颜再次点点头然后急切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雄儿?” “为夫有事要忙,晚上等我回来用晚饭。” 宗必行完全无视欢颜的话,吻了吻她的额头,匆匆出了展颜阁,想必左相陈律甫与户部尚书高志铭早已在前殿等候多时,不仅如此需要他定夺的事情太多太多。 欢颜勿自躺在床上,从昨夜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直到最后心如死灰地欢颜终于发现一切再也无法挽回,她认命地想如果此生再也无法活着走出宁王府,那么至少,她要把宗承雄送走,远远地送走,就算舍不得也没有办法,若有一天她真的去了,宗必行定会牵怒于宗承雄而弄死他!就算她不死,等宗必行厌倦了她,玩腻了她,她们母子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奉驰国位于汉中大陆的东北方,终年处于冰雪的包围之中,虽然占了汉中大陆九国领土的五分之一,但奉驰国自然环境恶劣,物质资源匮乏,人口连中兴国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仅三千万人口,如此的条件便也催生了奉驰国人不断扩张的野心,奉驰国的军队如虎狼之狮,被征服、侵略过的城市,几乎人畜不留,屠杀殆尽,所有的物质也被劫掠一空,与它邻近的启国与辽国深受其害,辽与启去年结成连盟讨伐奉驰,却被三皇子公羊律巧施离间之计,坑杀了两国三十万的联军,从此两国便一蹶不振,再无人力与国力与之相抗横,割地,赔款,和亲,敢怒不敢言!不仅如此,奉驰国还与西北方的中兴国在辽国的土地上连年征战,辽国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 年前,忽然传出五十五岁的奉驰国君公羊仪泰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而在他七个儿子当中,继位呼声最高的一位便是皇后凤氏所出的仁厚太子公羊君,另一位则是怡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公羊律,在崇尚武力的奉驰国,三皇子继位的呼声铺天盖地! 奉驰皇宫,皇帝的寝宫御天宫中,只着一袭黄色里衣、头发半白的公羊仪泰面无表情地倚在黑木珊瑚榻上,一身玄袍庸容华贵的皇后端着红瓷药蛊坐在他的身侧,温文而雅、俊逸非常的紫袍太子公羊君恭敬地站在父王的身后,前面则跪着公羊仪泰的四个儿子。 “律儿,你父王重病在床,你还知道回来?”皇后凤舞天目不斜视地将一勺药汁小心翼翼地替到公羊仪泰的嘴边淡声道。 “托母后的福,您派的那些个刺客手下留情,留孩儿一条贱命来见四弟与五弟最后一面。”公羊律抬起头看着眼帘半垂的公羊仪正,笑得一脸邪佞阴阳怪气道。 “砰”的一声,凤舞天手中的药蛊猛地砸向公羊律的额头,鲜血与黑色的药汁瞬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而公羊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笑得越发的灿烂,紧紧地盯着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公羊仪泰。 ------题外话------ 萱的友谊悠你的两颗大钻啊,我又火力全开,多码了三百多字!(—_—!)也只能码出这些了!亲亲你就湊和看吧。 这章节昨天就上传了,就是名写错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番外 (樊萌) 中兴国都荣城东南面一处府邸,近二丈高的珠红色院墙将府邸围得密不透风。 府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巡夜的队伍青衣黑甲,戒备森然。 府内最北面的风逸阁内,层层金色的幔帐后,一名身长近六尺的健硕男子,赤裸着小麦色的上半身蜷缩成一团,只见他鬓若刀裁,鼻如悬胆的一张俊颜之上,眉头紧蹙,冷汗直流,竟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呓语。 “颜儿……颜儿……”深沉性感的嗓音从他凉薄的唇中逸出。 “夫君,夫君!”身边一名同样浑身光裸的艳丽女子气极败坏地摇晃着男子的胸膛。 “颜儿!”一声大吼,男子猛地坐起身来,竟将身旁的女子甩落一旁。 “宗必行!你又看上哪家的狐狸精,颜儿到底是谁?”女子一声怒斥,一双艳若桃花的眼眸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宗必行努力地平复着紊乱的呼息,许久,天狼星般湛亮的双瞳斜睨了一眼女子,便略显疲惫地迈开健壮颀长的双腿两步走到红木桌前,猛灌了一杯茶水。 “你我尚未成亲,还是叫我表哥的好。”宗必行冷冷地说着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一头倒在窗边的琉璃榻上。 眼前的女子正是右相樊忠最宠爱的嫡女樊萌,宗正言的正妃樊菁是她的亲姑姑。 樊萌贪婪地看着眼前英气逼人的宗必行火气立刻就消了一半,她真的没有见过比表哥更俊逸不凡,文武双全的人了,从七岁那年在姑父宗正言的府内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她就为他芳心暗许,只是第一次的见面给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当年她只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怎知他竟然那么的冷若冰霜,拒她于千里之外,所以她才找来三个表哥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之后,她很后悔,她怕宗必行再不理他,却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好在日后宗必行竟然主动与她示好,于是这九年里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他要什么,她这个右相的嫡女便竭尽所能地给他什么,权势、地位、财富、甚至她哭闹着要求父亲从摄政王手中给他谋得了兵部侍郎的职位。 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宗必行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时,他却以无可争议的狠辣手段给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当头一击!中兴历七年,奉驰国以质子公羊乱客死中兴国为名大举来犯,十六岁的宗必行以一万精骑克奉驰国四万大军,将奉驰国战神将军李辉斩与马下,并将其头颅悬挂在城门一月有余,从此名震四方!就连宗正言也开始正视这个儿子,并且允许他向权力的中心迅速靠拢,甚至默许他在当年培植了自己的五百死士。 一想到如此优秀之人就是自已的未来的夫君,樊萌不禁心花怒放,但又想到他至始至终都若既若离的态度,心中便隐隐有一丝的不安,更何况她很清楚,宗必行并不止她一个女人,只要对他有用处的女人,跟本就不用他刻意去接近,她们就会主动地投怀送抱,不过她却非常的肯定,自己一定会是他的正妃,因为,放眼中兴国,她才是对他最有用处的那一个女人! 可刚才他口中的那个颜儿是谁?虽然她明白他不会只有一位妻子,但她也不想妻妾同时进门,于是樊萌裹着一袭轻纱,轻移莲步扑到宗必行怀里,嘟起红唇娇嗔道:“我不管,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娶我?” 说罢一双纤纤玉手不安分地抚向宗必行的胸膛。 宗必行一双剑眉紧蹙,忽然烦燥地一把将樊萌扯落在地。 “啊!”樊萌一声尖叫,扑倒在地,哪里受过如此对待的樊萌扭头便要破口大骂,哪成想却迎上了一双阴狠的双眸,她发誓,从没有见过宗必行如此神色,那张俊脸瞬间变得异常狰狞,今天的宗必行不似往日的温文尔雅,整个人从里往外地散发出一股阴森的气息。 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却还要逞强。 “宗必行,你竟敢如此对我!你也不想想,没有我,哪里有今天的你!” “公子。”外间屋忽然传来一声毕恭毕敬的声音。 宗必行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声音略微有些激动道:“说!” “兰飞鸽传书,大事已成。” 话音刚落,宗必行整个人就呆愣在那里,面如冠玉的脸上凝重的可怕,一时间室内静得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息声。 忽然宗必行双手抱肩剧烈地颤抖,仰头便是一阵肆无忌惮地狂笑,那笑声似乎忍忍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突破口一般疯狂得让人心悸! “宗必行,还不把本小姐扶起来!”樊萌气极败坏地大叫。 宗必行缓缓地蹲下身,一把搂住樊萌的肩膀,眼中含着她看不懂的笑意在她耳边哑着嗓声低语道:“我昨个已向你的父亲提亲了。” “真……真的吗?”樊萌惊喜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已经答应把樊华嫁给我了。” 樊萌的笑容瞬间便僵在了脸上。 “表哥,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樊萌惊恐地双手抓住宗必行的手臂。 “我娶的是右相的幺女樊华。” “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哪里来的什么幺女!”樊萌尖叫。 “右相大人自小就遗落民间刚刚寻回的幺女樊华啊。”宗必行眯着眼浅笑。 “你胡说!”樊萌歇斯底里地大叫,猛地抬手狠狠地向宗必行脸上打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樊华不但没碰到宗必行,反被他打得眼昌金星,扑倒在地。 “你敢打我?姓宗的我跟你拼了!”披头散发的樊萌毫无形象地向宗必行扑了过去! 宗必行瞳孔猛地一缩,五指并拢成手刀状挥手便扫过樊萌的脖颈。 瞬间,樊萌不可置信的瞳孔圆睁,整个人还是扑向宗必行的姿势半跪着僵在原地,雪白的颈项缓缓地裂开一道近二寸的口子,忽然间血液如泉水一样喷出近一米远的血线,溅了宗必行满脸满身! 樊萌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嘴里,喉管处咕嘟咕嘟地向外冒着血泡,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宗必行被明灭的烛火映衬得分外狰狞的笑脸,到死她也不敢相信他竟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看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樊华,面无表情的宗必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言处语道:“母妃,这一天我整整等了九年……” ------题外话------ 亲们,这章是宗必行与右相真正的女儿樊萌的情节,发生在宗正言暴毙的当晚,就是第一章开头时的前半夜发生的事,大家湊和看吧,不愿看的话可跳过,总之,宗必行从一介侍妾所出的卑贱之子成为摄政王的九年里,用尽了一切可用之人,杀尽一切必杀之人,忍常人所不能忍,一路忍辱负重,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才走到今天,希望这一章不会影响他高大的形像! 宫野亲亲与sl686868亲亲,我代表张来福没文化同学对你们赠送的大传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代她捎去对你们全家的祝福,祝你们龙年大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太子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公羊仪泰斜睨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凤舞天慢条斯理地淡声道:“律儿,你眼中还有她这个母后吗?难道怡贵妃连做人的道理都没有告诉你?” “父皇,孩儿只怕人做不成,只能做鬼了。”公羊律轻笑道。 “陛下在您面前,他都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如若有一天您不在了,他还不会像老四与老五一样弑母杀兄,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凤舞天努力地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军权三分之一在太子舅舅凤启明的手上,皇后多虑了。”公羊仪泰淡淡道。 “三弟遇袭正在气头上,难免将这笔账算在平时就与他有过节的我们身上,请父王与母后看在三弟九死一生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况且三日后就是三弟迎娶赵将军之女赵倩男的好日子,这个时候就饶了三弟一次吧。”太子一脸真诚地跪在公羊仪泰的身前替公羊律求情。 “哀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软弱可欺的儿子!”凤舞天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君儿如此懦弱,公羊律继位的呼声又如此的高涨,若不是他们手中还有兵权,真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哥哥凤启明也是办事不利,派去的所谓武林高手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就连名震天下的中兴国摄政王宗必行也一样,公羊律的行踪都透露给了宗必行,结果还是让他给活着回来了! “母后,你就不要再为难三弟了!”公羊君恳求道。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算不能置公羊律于死地,至少也可以削去他的权利,剪去他的羽翼,在公羊仪泰重病缠身的这个节骨眼上,限制住公羊律,就等于给了她们先机。 凤舞天被这个儿子气得刚要发做,只听公羊律讥诮道:“你们母子两个一唱一喝演得真是精彩。(.)” “公羊律,你竟敢公然藐视哀家,来人!”凤舞天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往常公羊律就算再有微词,也不敢如此的出口不逊! “三弟,你就不要再说了!”公羊君看着奔上殿来的兵士急得满头大汗,而公羊律也是脸色阴沉似水。 公羊仪泰看着闹得不可开交的三人,又看了看地上跪着另外三个欲言又止的儿子,终于开口道:“不知皇后要如何处置律儿?” “杖责四十,大婚之后,闭门思过一个月。”凤舞天杏眼圆睁厉声道。 公羊仪泰对这个皇后实在是宠爱有加,十四年前将二十三岁的公羊律生母姜心慈从皇后降为贵妃,而将姜心慈的死对头当时还只时一名小小妃嫔的二十六岁的凤舞天立为皇后,并将她所出的长子公羊君立为太子,圣宠一时。十四年中,凤舞天与她的凤氏一族平步青云,他的哥哥凤启明官至武威将军,与赵子祥将军各自掌管奉驰国三分之一的兵马,另外三分之一则牢牢地掌控在皇帝手中,而公羊律除了母亲姜氏一族是皇商以外,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兵权。 正因如此,凤舞天才有恃无恐,就算皇帝在场,也敢发号施令。 杖责四十对公羊律的身子骨来说倒也无妨,可闭门思过一个月就等于完全与外界隔绝,在这个多事之秋,简直就是阻断了公羊律与其党羽的沟通。 “陛下,请不要阻拦于臣妾。”凤舞天委屈道。 “公羊律行为不端,公然顶撞皇后,三日后的婚礼取消,将赵将军之女赵倩男另许配太子公羊君为太子妃,如此皇后可否满意?” 公羊仪泰一席话顿时让所有人都呆在当场,这无异于早早就封死了公羊律的争储之路,原本公羊律娶了赵子祥的女儿就等于拥有了奉驰三分之一的兵权,在公羊仪泰尚未明确表态的前提下,公羊律还有与公羊君放手一搏的资本,而如今凤启明手中的兵权与赵子祥的兵权放在一处,就等于将奉驰的江山拱手送到公羊君的手中,凤舞天不知为太子求了多少次要娶赵家女儿为太子妃,公羊仪泰始终不允,万万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轻易地就答应了! “臣……臣妾谢陛下……谢陛下隆恩!”凤舞天激动得一下子跪倒在公羊仪泰的面前,兜头便拜。(.) “父王,万万不可!” “父王,使不得!” 老二,老六,老七与太子同时惊呼出声。 “父王,您早已昭告天下将赵将军之女许配给三弟,现在临时变挂,岂不将王权当成儿戏,要知道君无戏言!”老二公羊斐抬首急声道。 公羊斐本是公羊仪泰的施美人所生,地位与家族完全无法与太子与公羊律相提并论,他早就放弃了争储的念头,但凤氏一族飞扬跋扈,如果他们得势,日后定会将他们兄弟几个赶尽杀绝,反倒是他与公羊律一直交好,只有公羊律登基,他才有活路。 “二弟说得极是,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还是儿臣的亲弟,父王您此举不咎于陷孩儿于不义,被天下人耻笑!”公羊君也附和道。 “朕意已决,无需再多言,明个儿便下旨昭告天下,朕累了,你们全退下吧。”公羊仪泰瞥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的公羊律一挥袍袖,内侍宫女们立刻放下厚重的幔帐,将他们完全隔离在视线之外。 凤舞天兴高采烈地拉起太子走远后,公羊斐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一直跪在地上的公羊律身后大掌使劲地拍上他的肩膀,两人久久没有一句话,十六岁的双胞胎兄弟老六公羊左与老七公羊右只是远远地在后面茫然不知所措。 许久之后,公羊斐才低沉着嗓音道:“去天牢见见老四与老五最后一面吧,明日午时,两人就要以弑君之罪被斩首了。” 公羊律路过东宫太子宫时,公羊君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三弟,还在生为兄的气吗?”公羊君忙上前忐忑道。 公羊律斜睨了一眼公羊君低沉沙哑着嗓音邪气地笑道:“就你我二人在场,皇兄就不要再装了。” “呵呵呵”公羊君那张俊逸优雅的脸庞立刻就换成另外一副嘴脸:“只一招抛砖引玉,父王就将赵倩男许配给了我,你兄长我就是喜欢夺人所爱,尤其是你的所爱!” “你明知道父王什么都知道,还故意在他面前演戏,只是想气我而已吧。”公羊律眯着的眼闪现危险的怒意。 “是,本宫就是想气死你,见到你生气,本宫不知有多开心。”公羊君斯文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笑。 “臣弟确实很生气。”公羊律的声音冷得可怕。 话音刚落,公羊律一掌拍向公羊君那张得意的笑脸,公羊君早有防备一个侧身,不成想公羊律中途收手一个横扫,猛地劈中公羊君的左肋,顿时便让他捂着腹部跪倒在地。 “三弟……你……你的内力可退步好多啊!”就算被打得起不来,公羊君仍不忘讪笑着讥讽公羊律。 “太子!太子!”太子宫的侍卫宫女全都奔了过来。 “没事,没事,大家不用担心,三弟他与我闹着玩的,今天这事不许吿诉父王!”公羊君的表情立马又变成那个人人称颂的仁厚模样。 “太子,你就是太好欺负,才让那个三皇子爬在你的头上……” 公羊律头也不回地走出皇宫,周言笑已在宫门等候多时,见他出来一脸得瑟地忙迎了上来。 “你都知道到了?”公羊律阴阳怪气道。 周言笑怪笑:“以您的脾气,这可不像您的做风啊,现在的状况可不太妙,而且你还被那个老妖婆给打了,我严重怀疑您是故意挑起火让她打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本宫贱是不是?”公羊律邪笑缓缓地向周言笑靠近。 “那个,那个您要的人已经在您的府上了。”周言笑立刻识趣地顾左右而言他。 公羊律舔了舔嘴角,眼中竟有一丝柔光乍现。 “都啥时候啦,还在想那些乌七八糟用不着的东西,那个老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周言笑见状不满地咕哢道。 “是去看您那两个要冤死的兄弟啊,还是回府啊?一堆人都在府里恭候您的大驾呢!”周言笑不满地低叫。 “戏还是要做足的,去天牢。”公羊律诡笑道。 ------题外话------ 亲们,今天被刺激到了,不过每个人的观点都不一样,也众口难调,我只能坚持自己的观念往下写,希望亲亲们可以理解,不管你喜欢看还是不喜欢看,俺只希望亲亲们能在看文中体会到愉悦,如果实在不喜欢也没关系,祝亲爱的读者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阴谋 欢颜足足在床了躺了整整一天,午饭时,不论初睛怎么唤都唤不醒,她的身体实在是太柔弱了,哪经得起如狼似虎的宗必行那一顿折腾,宗必行正值壮年,况且多年的夙愿终得以实现,难免有些情难自禁,疯狂地宠爱就如潮水一般将欢颜卷入情欲的旋涡。 临近酉时,欢颜终于动了动长长的羽睫,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大眼,入目的便是一张陌生中年男子的脸庞,上次被黑衣人掳走的阴影犹在,欢颜吓了一跳,不由得睡意全无刚要喊叫,旁边的初睛立刻迎了上来。 “王妃,这位是王爷特意请来为您诊冶的方御医,您不要紧张。”初睛忙安抚道。 欢颜这才舒了一口气,难掩脸上的疲态躺了下去,刚才这一动,身体不觉酸涩异常,疼痛难忍。 御医诊脉完毕,摇了摇了头走回楠木桌旁,抬手拿起笔写起药方。 “方大人,王妃她情形如何?”初睛一脸期盼道。 方桐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欢颜,无耐地呼了一口气低声道:“卑职给王妃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但能不能怀……” “大人!”初睛慌忙打断方桐的话,并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欢颜虽然虚弱但身体所有的感观却敏感得惊人,当方桐那个“怀”字甫一出口,她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紧张地看向床对面的两人。 只见方桐眼神闪烁,与初睛耳语了一番,快速地开完方子后,拎着药箱就要告退,临近门口又忽然折了回来,在初睛耳边叮嘱了些什么才下了楼去。 “初睛,你告诉我,我是……是怀孕了吗?”欢颜几乎是带着哭腔,氤氲的大眼中写满了恐惧。 初睛扑嗤一乐:“奴婢的傻王妃啊!哪有这么快就怀上的,就是您想,也不可能啊!” 欢颜向来性格随和亲切,一段时间的相处初睛在她面前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拘谨,她两步走到床前,将她轻轻地放躺在床上。 “你……没有骗我?”欢颜抓着初睛的手都在颤抖。 “奴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不过您若是真的这么想怀上,等王爷回来,可以求他呀,奴婢想王爷一定是求之不得的。” 欢颜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于初睛的调侃毫无反应,一双美丽的大眼无神地望着床顶,她不是不喜欢孩子,反而是她喜欢得不得了,宗承雄降生的时候,她激动得哭肿了双眼,雄儿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也给了她为人母的幸福,她本以为会恨那个毁了她幸福的男人的孩子,但当雄儿窝在她怀中吸吮她的乳汁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她爱惨了那个孩子。 可现在不一样,如果她怀了宗必行的孩子,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不管如何地恨宗必行,但孩子是无辜的,始终是娘的心头肉,她已经没有几年可活,怎忍心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的疼爱,又怎忍心让他受尽后娘的欺辱,宗必行这个庶出的儿子是如何长大的她再清楚不过,更何况为了长生的宗必行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杀了自己,孩子长大后要如何面对自己的生父,这让他情何以堪! 她绝对不能怀上宗必行的孩子,绝对不能! “王妃,王爷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您要是饿了,奴婢还是先给你上晚饭吧。”初睛柔声道。 欢颜的思绪早已魂游天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初睛看着虚弱的却越来越美丽的欢颜,心疼不已,方桐刚才说过王妃的身子早有宿疾,房事不宜过频、过于激烈,不然她的身子很难再恢复如初,而且他说王妃的身子骨有些奇怪,全身经脉不畅,五脏隐有衰弱的迹象,但血气却是异常地旺盛。 初睛叫苦不迭,哪里是王妃纵欲过度,分明就是王爷抵死纠缠,本来王爷就是让御医过来好好调理王妃的身体,尽快让她怀上他的子嗣以此来拴住王妃的心,恐怕任她说破了嘴皮子,王爷也不见得会听进去。 酉时末,宗必行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进入寝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拦腰抱起欢颜狠狠地亲吻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她,初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真怕王妃受不了窒息而亡。(.无弹窗广告) 侍女们托着菜肴鱼贯而入,简简单单的四菜一粥,精致却不铺张,全是欢颜喜欢的菜色,还有两盅特意为欢颜熬制的药膳也被端了上来,初睛与侍女们目不斜视,完全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而楠木桌后,面对面跪坐在宗必行大腿上的欢颜却无法冷静下来。 地上散落着欢颜月牙白的中裙、亵裤、袜子还有淡绿色的绣鞋,宗必行抱着欢颜坐在楠木缕空的雕花大椅上,一袭湖绿色束腰长裙的欢颜一张小脸艳如桃李,秀眉紧蹙,一双似水秋瞳几乎是哀求般地看着宗必行,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红肿的下唇努力地不让声音从口中逸出,濡湿的发丝贴在额头,一双莹白小手紧紧地抵在宗必行的胸口,纤细的腰身被他死死地箍紧,她上半身整整齐齐,下半身的裙摆却零乱不堪地盖住修长的双腿,只露出紧绷的雪白玉足。 “求……你……不要了……啊!”欢颜急促地喘息,声音几乎连不成句。 宽大的楠木椅吱扭作响,宗必行根本顾不上言语,一身玄黑蟒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狭长的双眼幽不见底,表情痛苦又愉悦,他轻轻地啃咬着欢颜吻痕遍步的雪白颈项,不大的工夫,他忽地双臂收紧,几乎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欢颜一声痛苦地惊叫虚脱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颜儿,我的颜儿,我的爱!”宗必行脸上挂着餍足的笑意,在欢颜耳边忘情地喃喃低语,雨点般的吻落在她汗湿的小脸上。 欢颜无力反抗,像个人偶般任由他摆布,莫大的羞耻感充斥着她的心头,他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想必在他眼里,自己一定与那些青楼的烟花女子一样的不堪。 许久,宗必行终于恢复了常态,天知道他这一整天是怎么过的,就连左相陈律甫与他汇报时,他竟然还在走神,满脑子全是欢颜美丽的身影,早上刚刚要过她,没过一个时辰,他整个身体竟然还叫嚣着不够,以至于食髓知味的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疼爱她,他也知道这样会令欢颜吃不消,但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让她尽快地怀上他的孩子,套牢她的心。 宗必行将欢颜从大腿上抱起,立刻便惹来她一声低叫,他放下她零乱的裙摆让她侧坐在腿上,温柔地捋了捋欢颜被摇散的青丝,柔声在她耳边道:“下回为夫再回来晚,就不必等了,不能饿坏了身子。” 欢颜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裸露在外的雪白玉足止不住地轻颤,却仍没有忘记一件事:“求求你,让我见见儿子。” “这个月不涨胖二十斤,什么都别想,乖,张嘴。”宗必行宠溺地掐了掐欢颜的脸颊,将 燕窝粥递到她的唇边。 欢颜羽睫半垂沉默不语。 “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允你。” 欢颜麋鹿般地大眼立刻期盼地看着宗必行。 宗必行眯起双眸缓缓地凑近欢颜的耳边低语…… “你……无耻!”欢颜瞬间脸红脖子粗地低叫。 宗必行开怀大笑一把将不断挣扎的欢颜紧紧地搂在怀里:“母妃,你好可爱,让我如何 不疼你!” 最终那两盅药膳与燕窝粥还是被宗必行哺喂进欢颜的口中,看着终于抵不过疲倦沉沉睡去的欢颜,满满的幸福感充斥了宗必行的胸膛,此刻的他拥着欢颜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宗必行惬意地泡在池水里,一边由侍女们服侍着沐浴,一边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许久他微微张开幽深的眼瞳淡淡道:“初睛。” 始终站在浴室屏风后的初睛闻言一惊,立马转过屏风扑嗵一声跪在了宗必行的面前。 “奴……奴婢在。”初睛颤声道。 “御医今儿个过来怎么说的?” 终于逮到了机会,初睛一咬牙,准备合盘托出…… 千里冰封的奉驰国国都火焱城,东北角一处很普通的大宅便是公羊律的府邸,除了比一般的宅子要大许多,外表看便再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然而府内的建筑却是与左右对称的圆林式建筑大相径庭,整个府邸就好像一座环环相扣的迷宫,参天的古木与怪石堆砌成的假山就是在白天看起来也阴森异常。 公羊律假惺惺地去了地牢安慰了下既将要被处死的两位弟弟后,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府,撇下大厅中苦苦等候的一众亲信,直奔他的寝宫,人家的寝室在地面上,而他的偏偏在地下建了一座地宫当做寝宫。 厚重的莲花状石门向上升起,入眼的便是一张整块墨玉雕成的莲花状床榻,榻上铺着火红的狐狸皮,腥红的幔帐,腥红的地毯,桌、椅、烛台,香炉则完全是由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青石墙面上九具鬼首石雕的口中安放着九颗硕大的北海夜明珠,与地面上围绕着玉床前荷叶形水池中飘浮的莲花灯交相辉映。 一身红衣似火的娇小女子梳着粗长的辫子垂首跪在水池前的地毯上。 紫袍玉带的公羊律在女子面前站定,用性感至极的嗓音道:“抬起头来。” 女子依言缓缓抬起一张堪比花娇的容颜,公羊律的呼吸就是一窒。 那眉,那眼,那红唇,竟与欢颜一模一样,只不过欢颜的美沉静祥和,此女子的美妩媚妖娆。 只见那名女子眉眼含笑,朱唇轻启:“三殿下。” 一声软软糯糯的轻唤,直叫人酥到骨头里! ------题外话------ 这两天捋顺了下面的思路,写起也得心应手多了,看了这么多亲亲们的留言,一股暖流瞬间就温暖了我颓废的心,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亲亲支持我,为了你们也要写下去!谢谢,loveynkimo与inecheng3的鲜花,这些花在我最迷茫的日子给了我信心,真心感谢! 还有最近弃文的亲亲啊,欢迎你们常回来看看,如若发现此文还有可看之处,就接着往下看啊,看时别忘了再给俺收藏了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兄妹 本来眼神还有些迷离的公羊律,脸上瞬间闪现失望的神色暴躁地低吼:“别说话!” 那名女子唯唯嚅嚅地不敢再言语,这个模样倒是又将他的兴趣勾起。 “脱了。”公羊律沙哑道。 女子依言抬起如春葱般的玉手一件件剥掉身上的衣物,直到最后身无一物地爬到他的面前,抬起与欢颜一模一样的脸庞,眼角含春,风情万种地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卖力地讨好着他…… 地宫中,充斥着女子零乱的唔唔声与喘息声,公羊律眼中的烦燥越来越盛,忽然一把扯住女子的头发,猛地将她咚的一声掼倒在地! 女子啊的一声尖叫,额头立刻就红肿一片,公羊律厌恶地整理好衣物,满脸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双手捂着脸。 他本以为只要是这张脸便可以接受,但感觉不对,触觉不对,味道也不对,总之没有一样是对的,欢颜那张脸不知为何就是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埋在记忆的最深处如雾里看花,每当他努力地想起,就有一股渗到骨子里的暖意萦绕心头。 石门再次开启,一袭青衫的周言笑拿了把九骨折扇信步走到公羊律的身旁摇头晃脑道:“殿下,外面一大帮子人等您都要急疯了,您可到好,跑这来享受美人恩来了。” “感觉不对,言笑你让本宫抱抱。”公羊律说罢半眯着狭长的桃花眼,竟真的向周言笑伸出双臂。 周言笑一扇子扇到他的光头上恨铁不成刚道:“您老子与太子都将您逼到这份上了,您还是想想办法,就像上次借老头子的手除去老四与老五一样,如法炮制到太子身上。” “她有什么消息?”公羊律目光呆滞淡声道。 周言笑翻了个大白眼:“我宁愿相信您是想借她打击宗必行才如此执着,千万别告诉我您真的看上她了。” “来人!”公羊律扯着脖子一声狂叫,立刻从石门后进来两位光着上身、如黑铁塔一般近七尺高的巨汉跪伏在公羊律的脚边,声音如打雷一般:“三殿下有何吩咐?” 周言笑蹭地窜到公羊律身侧满脸堆笑地讨好道:“有一件事您……您一定会感兴趣!” 开玩笑,他可亲眼看过那两个巨汉只轻轻一扯,便活生生地将人撕成两段!也不知这公羊律的师傅从哪里弄来这么两个怪胎。 公羊律手指轻轻一挥,两位黑巨汉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周言笑咽了咽口水,在公羊律耳边一番耳语,让刚刚还眯着眼的公羊律倏地一下,睁大了双眼。 许久,公羊律修长的食指抚着紧抿的薄唇缓缓地站起身,眼神中千变万化,忽然他抬头望向未着寸缕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的女子,一脸邪佞地冷声道:“让本宫看看你真正的模样。” 女子依言乖顺地伸出红艳的香舌,伸手拨下隐藏在舌根处三枚头发丝粗细的金针,紧接着她痛苦地双手撑地,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褪变成黑褐色,突然女子一声嘶叫仰起雪白的脖颈,那张刚刚还与欢颜一模一样的脸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模样! 柳叶眉,杏核眼,眼底一颗鲜艳的红色泪痣,婴儿肥的一张白晳小脸上布满汗珠,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易骨术!”周言笑兴奋得脱口而出。 这可是汉中大陆失传多年的秘术,传言没有个十年的时间绝对练不成此术,而且必须要从骨骼还未完全成形的幼年时就要开始修练,每次易骨时的痛楚非常人能够忍受,公羊律的师傅到底是何人,怎会为公羊律培养出如此恐怖的下属! “宗花舞。”公羊律冷声道。 宗花舞迅速地跪伏在公羊律的身前低声道:“属下在。” “日夜兼程地赶回无心庵,宗必行三日后定会迎你回宁王府,进了府设法接近宗必行的王妃樊华,随时将他们的动向汇报给本宫,有机会便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到本宫的面前。” “属下遵命!”宗花舞狂喜,眼中闪现激动的泪花,但转念间她的眼神又瞬间黯淡,猛地抬起头欲言又止:“属……属下……” “事成之后,本宫便取出你体内的毒蛊,放你自由。”公羊律轻嗤道。 “谢殿下成全!”宗花舞语带哭腔咚咚咚地给公羊律磕了三个响头。 长发遮住了宗花舞眼中那一纵即逝的精光与阴狠,再抬起头时,脸上已完全恢复成柔顺乖巧的模样。 此人正是十岁那年被宗正言的正妃樊菁送入空门的宗花舞,那樊菁绝非善类,宗花舞刚入无水庵的半年里几乎被折磨致死,就在樊菁折磨够了宗花舞要对她痛下杀手的时候,被云游此处的公羊律的师傅姜九宫所救,姜九宫本是为年仅八岁、遭凤舞天毒手身中奇毒的公羊律配置解药云游四海,见宗花舞性格倔强,是个可塑之材,便秘密传授她武功与易骨术,想着有一天能为公羊律所用。 十岁进庵,九死一生的宗花舞,凭着惊人的求生意志存活了下来,支撑她走下来的就是被送走那年哥哥宗必行痛哭流涕、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说过总有一天,会将最爱的妹妹接回来,她相信他,相信那个从小就宠她,爱护她的哥哥。 可九年过去了,宗必行音信全无,而她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宗花舞,她已经被调教成一名冷血的刺客,为了达成任务不惜出卖色相的最出色的杀手! 她忍受着思念的痛苦煎熬强迫自己不去找他,她相信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这么多年才没有去看他一眼,可半月前宗必行成为中兴国摄政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汉中大陆,她满心以为宗必行终于可以接她回去团聚,但这一次,她还是失望了,宗必行就好像从来没有她这个妹妹一样,将她彻底地遗忘。 可公羊律忽然告诉她,最爱的哥哥就要接她回家,巨大的喜悦将她淹没,接下来只要将那个碍眼的兄嫂樊华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她便可以永远地守在哥哥的身旁,而且,以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定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包括公羊律,姜九宫。 周言笑看着消失在石门后的宗花舞淡笑道:“此女心机深沉,你放她走,日后站在你的对利面,有百害无一利。” “她日后能走的,只有黄泉路。”公羊律眼也不抬轻笑。 周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跟在公羊律身后,阴暗的石梯拐角处,前面的公羊律忽然一阵变态至极地怪笑,然后便喃喃自语地嘀咕两个字:“母子,母子,母子……” 周言笑汗如雨下,这个三殿下,哪天早晚被他气死,吓死,总之是不得好死! 展颜阁内红木镶玛瑙缕空的罗汉床上,欢颜冷汗直流,呓语不断。 “禽兽,放开……放开我……啊!” “醒醒……醒醒……母妃……颜儿……” “啊!”随着一声惊叫,欢颜猛地被捞进一具宽阔的怀抱,温暖的大掌不住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再熟悉不过充满阳刚的男性气自息迅速将她包围,竟神奇地让她安静下来,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窝在他温暖的胸膛,欢颜缓缓地抬起氤氲迷离的大眼,久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一脸心疼的男人。 ------题外话------ 月雨潇潇与fengguang0的鲜花在我心头怒放了一整天,而一毫米de距离的那颗大钻,瞬间就将俺与她的距离拉近了一毫米,好近啊! 谢谢啊!亲亲们!我与你们的距离其实很近很近,只有一毫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萌芽 “别怕,有为夫在,睡吧。”宗必行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他的怀抱宽阔又温暖,让她竟贪恋这种温暖久久地不愿离开,长这么大,除了幼年时母亲温柔的怀抱外,她还是头一次从别人身上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浓浓的爱意,她乖顺地任由他怜惜地亲吻她的额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轻抚着她单薄瘦削的身体。 梦中禽兽一样的公羊律的形象渐渐淡化,强烈的安全感让她舒服得缓缓闭上双眼又沉沉睡去。 “娘,女儿好想你……”欢颜发出喃喃地呓语。 宗必行又好笑又可气地亲吻着她的脸颊,一手将她拥在怀里,一只手持笔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不觉天已蒙蒙亮。 罗汉床上紫檀木的炕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饭,宗必行眼底略显疲惫,一口饭也没有动,斜倚在床头食指轻揉着额头,目光却温柔地看着气色红润的欢颜,他的颜儿越发的美丽了,清纯中竟绽放出惑人的妖娆媚态,尤其是在他身下承受他狠狠地宠爱时,那迷离的大眼,艳若桃李的双颊,吐气如兰的樱唇,还有那如上好羊脂白玉般光滑细腻的身体,无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 可御医的话他不能不顾忌,不能因一时之快而伤害了本就宿疾缠身的她,她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过两天他准备把所有的御医再找来,为欢颜做一次全面的会诊。 “初睛,把甜点与水果拿上来。”宗必行非常满意欢颜吃光了药膳与早餐。 看着滴米未进的宗必行,欢颜蹙了蹙眉,半晌,终于抬手又盛了一碗清粥,轻挪到宗必行的身前跪坐下来,将粥碗递到他的面前淡淡道:“昨夜你整夜都没睡,再不吃点东西,身体会累垮的。” 宗必行愣愣地盯着手足无措的欢颜半天没动一下,狭长的双眸由开始的不可置信渐渐地转变为满满的幸福,许久,宗必行愉悦地柔声道:“喂我。” 欢颜的脸瞬间红得像蕃茄,将粥碗放回到桌子上,垂着头小声低语:“身体是你的,不喝就算了。” 宗必行扭过头手拄着下巴,竟真的一口也不吃,初睛看着别扭的两个人捂嘴偷笑,这样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新婚燕尔闹别扭的小夫妻,感觉甜蜜又温馨。 “王爷,昨个一整天您都没有好好地用饭,小心您的老毛病又犯了,您忘了上次犯病时痛得死去活来吗?”初睛坏心眼地添油加醋道。 “忘了。”宗必行应景地回了一声。 初睛这个丫头果然够机灵,宗必行不由得向贼笑的初睛投去赞许的目光。[.超多好看小说] 死去活来!天,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行儿有这么个老毛病,欢颜再也顾不上许多,忙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嘟起嘴吹了吹递到宗必行的唇边,满脸的担忧责怪道:“明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为何还这么任性,难道想让我担心死吗!” 宗必行脸部的线条异常的柔和,笑意盈满了双眼,一股暖流随着那一口口下咽的米粥流入四肢百骸,他一把抱起欢颜坐在他的腿上,沙哑着嗓音在他耳畔愉悦地轻笑道:“就是要母妃担心。” 初睛识趣地退了下去,欢颜鼻头微红,眼中隐见泪光闪动,宗必行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摩娑着她细嫩的双颊,惹得欢颜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不知为何,对于他的碰触,她竟然不觉得讨厌。 “母妃,永远陪在我身边,乖乖地让我疼你、爱你好吗?” 灼热的呼吸打在欢颜的脸上,性感低沉的声音像魔咒一般蛊惑着她的心智,她迷茫的大眼无助地看着一脸期盼的宗必行,理智告诉她要拒绝,可心却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 “王爷!”屏风外初睛一声焦急地轻唤。 眼看着欢颜已经心动,却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逃开,宗必行恼恨的一声低吼:“滚!” “可是王爷……” 宗必行压了压怒火,冷声道:“进来。” 初睛一路小跑奔至宗必行身侧,瞥了一眼蜷缩在床角的欢颜面露难色,宗必行起身随初睛去了外间屋,欢颜本不是好奇之人,脸色通红地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淫荡,越来越无耻,竟然会对自己的儿子起了那种不该有的心思。正想着,忽然心口处没由来得一阵抽痛,欢颜痛得捂着心脏,不断地抽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以前并没有这种毛病啊,难道是大限将至的先兆! 不大会的工夫,宗必行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直到将她牢牢地拥进了怀里,勿自纳闷的欢颜才发现他的存在,本想挣脱,但在见到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时吓了一跳。 宗必行搂得她身体有些生痛,欢颜刚要开口呼痛,宗必行忽然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搂得更紧沉声道:“母妃,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欢颜这才发现宗必行的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瞬间惨白了脸颤声道:“难……难道是……” “你先别着急,雄儿……雄儿……” “他怎么了!”欢颜一把抓住宗必行的前襟大叫道。 宗必行一咬牙:“他刚刚割腕自残,幸亏下人发现得早……” 不咎于平地惊雷,欢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瘫软在宗必行的怀里! “自残,自残!”欢颜满脑子都是那个残忍的字眼,她这个母亲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竟 让一个四岁的孩子下了多大的决心要自残! “母妃!”宗必行一声惊吼。 欢颜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一把推开宗必行,砰地一声滚落在地,爬起来 就往外跑,却被脚踝上的锁链再次绊倒,这一次稳稳地被宗必行抱进了怀里! “让我见雄儿!”欢颜歇斯底里地哭叫! 宗必行无耐地闭上了双眼,他有预感,宗承雄这一辈子永远会成为他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题外话------ 蓝以儿,一毫米de距离,月雨潇潇虽然收到你们的钻钻鲜花我非常的开心,但让你们破费心中非常不安,俺要如何报答你们的厚爱啊!忐忑中…… 还有啊,我的收藏啊!不动了,不动了,所有看我文还没收藏的敢快收啊,没号敢快注册个号给俺收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梦境 欢颜不眠不休地整整守了昏迷不醒的宗承雄三天三夜,任凭宗必行如何地劝说、威胁也不起作用,他只要强硬一点,欢颜便以死相逼,宗必行实在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刺激她,更不敢将她留在宗承雄的住处,如若她忽然又与上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再也不见得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把她给找回来。 第四日清晨,宗承雄终于醒了过来。 展颜阁内,满脸倦意的欢颜抱着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的宗承雄,一口口地将米粥哺喂进他的嘴里,而她的脚踝上仍旧拴着那条黑色的锁链。 “娘……你吃……”宗承雄沙哑着嗓音低声道。 “嗯……”欢颜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他的懂事反而让她更加地心痛。 宗承雄本想如果自己死了,娘再也不用受制于四哥,再也不必承受四哥地毒打,娘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四哥,如若自己的死能让娘幸福地活下去,他这个不中用的儿子、保护不了娘亲的废物不介意去死。 可当饭碗的碎片割开手腕的动脉时,他就后悔了,自己若是死了,娘会伤心!娘曾说过,他是她的心肝宝贝,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不会苟活!小时候,他淘气,爬上树干掏鸟窝,不过是崴伤了脚,娘心疼地整整哭了一整天。 “娘……从今儿往后雄儿……雄儿再也不做傻事了!” 这个世界上,娘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他若是死了,谁来爱她,疼她,保护她,救她脱离苦海。 看着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的宗承雄,欢颜心酸不已,是时候了,再不将宗承雄送走,早晚有一天他就会死在宗必行的手里,如今不论她怎样舍不得,为了他的将来,为了能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她都要想法将他送出宁王府! “娘,别走……陪着雄儿……”梦中的宗承雄喃喃低语。 欢颜俯身一遍遍亲吻着宗承雄的额头,心中不禁痛苦万分。 “对不起雄儿……对不起……娘实在是没有办法……原谅娘……” 泪水滴落在宗承雄毫无血色的脸颊,让睡梦中的雄儿都不由得蹙起眉头,欢颜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疲惫地走下床。 “初睛。”欢颜扶着桌子低唤。 “王妃,您有何吩咐?”候在外间屋的初睛跑了过来。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欢颜有气无力道。 “午后申时才会回来,王妃您先休息一会,我来照顾小公子。”说罢将欢颜扶到窗边的琉璃榻上替她盖好锦被。 欢颜缓缓地点了点头,想必她现在这副头不梳、脸不洗的尊容,宗必行见了一定会大倒胃口,她必须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才行。 “初睛,我先睡一会,中午就不必唤我用午饭了,下午未时叫醒我沐浴,麻烦你给我挑一套艳丽些的裙装。” “是,王妃。” 初睛虽然答应了下来,却有些纳闷此时的欢颜为何要精心打扮,要知道,平时王妃对穿的、戴的、用的、吃的从来都不挑剔,更何况还是这个时候。 欢颜不知道,午时刚过,宗必行撇下大殿上因要不要接受奉驰国停战和亲书而闹得不可开交的一众大臣,午饭都没顾得上用,抽空回了趟王府,见到熟睡中的欢颜,握着她的手足足陪了她一刻钟的时间,才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皇宫。 未时刚过,初睛唤醒了迷迷糊糊的欢颜。 雾气氤氲的浴室内,温热的池水多少洗去她一身的疲惫,初睛拿出一套粉红色的束腰绣祥云百褶裾裙展示给欢颜看。 “王妃,这套如何?” 欢颜看了看面露难色,初睛会意又挑了几套,可没有一件能令欢颜满意,初睛这回彻底地措不着头脑了,往常她就是这种娴静婉约的装扮啊! 欢颜红着脸,好半晌才嗫嚅道:“有没有那种……那种……” 初睛歪着脑袋一头雾水:“哪种?” 欢颜一咬牙:“露得多一点的!”说罢便沉入水中,再不敢见人。[] 初睛彻底地凌乱了,这王妃是想干嘛?色诱王爷吗!话说回来,那如狼似虎的王爷还用得着诱吗?恐怕就是王妃捂成个大狗熊,他也会立刻就扑上去! 奉驰国公羊律的寝宫中,完全是一副肉欲横流的景象,腥红的地毯上横陈交错着七八具成熟光裸的女体,光头的公羊律一张刀削般的俊颜性感至极,猿臂蜂腰、健硕颀长的身躯趴在铺着火红狐狸皮的墨玉莲花榻上,剑眉紧蹙,呓语不止。 “姐……姐……” 梦中的公羊律只有五岁的模样,瘦瘦黑黑、丑不拉叽的一张苦瓜脸,胆怯的大眼,麻杆一样细长的小身板套着一身粗麻灰布秋衣,脚上穿着一双露出脚趾的草鞋,腰间扎着一条麻绳,另一头则拴在山洞中的石柱上。忽然洞口一人高的野草窸窣作响,从草丛后露出一张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公羊律刚刚还无神的双眼,瞬间绽放神采。 “姐!”公羊律兴奋地向女孩扑了过去。 一身绿袄的女孩子瘦小的身板比公羊律也好不到哪里,只比他高出一个头,公羊律的一个冲力差点将女孩撞翻在地,她勉强接住他的身子气喘嘘嘘地说道:“绿……绿你勒……勒死我了!” “啊!”公羊律急忙松开死死搂住她脖子的双手,眼泪鼻涕横流地抽泣道:“对不起,姐,我……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不要我了!” “对……对不起,这两天母亲染上风寒,族人们看得紧,我一直没逮到机会来看你。”女孩擦了擦满头的汗柔声道。 公羊律破涕为笑一下子又扑进女孩的怀里开心道:“姐,律好想你。” 说罢像只小狗一样窝在女孩怀里不停地蹭啊蹭,忽然一阵香气扑鼻,一整片荷叶包着四张烙得两面色泽金黄的小肉饼递到了公羊律的眼前,两天只喝过洞内泉水的公羊律双眼泛着绿光,咽了一下口水,伸出两只黑呼呼的小爪子一把抓起肉饼就往嘴里猛塞,忽然大眼圆睁,呛得猛咳不止! 女孩吓得忙端起地上的水碗给公羊律灌了下去,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叮咛道:“慢点,慢点吃。” “嗯”公羊律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再次狼吞虎咽,转眼的工夫四张肉饼就一扫而光。 “姐,没吃饱。”公羊律咋吧着油乎乎的小嘴可怜兮兮地盯着女孩看。 “这……这是姐两天的口粮给你攒下来的,我这两天只啃馒头,真的没有了。”女孩歉意地看着公羊律。 “姐……你真好。”公羊律眼圈微红又扑进女孩的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脖劲,又蹭,又亲,又舔的。 “呵呵……小绿……好痒……你怎么跟我家来福一样……呵……” 洞中传来两个孩子嬉戏打闹声,画面又是一转,十一、二岁模样的女孩一边轻哼着童谣,一边为公羊律梳洗着杂草般枯黄的头发。 “绿,你师傅呢?” “他说要给我寻解药三天后就回来,还说外面有人追杀我,不让我走出洞外,可第一天我就把他留下的野果都吃光了。” “绿,那明天晚上,我还给你送饭来。” “姐,晚上山里太阴冷还有猛兽,就不要来了。” “没事,姐姐以前给娘亲采药都习惯了。” 公羊律眼圈通红扭身一把抱住女孩嗫嚅道:“姐喜欢律吗?” “喜欢,你这是怎么了?”女孩咯咯地傻笑。 “那长大后嫁给我好吗?”公羊律期盼地抬起大眼看着女孩,心脏砰砰乱跳,生怕她会说出一个不字,虽然他不明白,嫁给他要做什么,但师傅说女子嫁人后就得一辈子守在娶她的那个男人身边,他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所以他要娶她。 女孩天真道:“好啊!我要带上我家的小白,虎子,来福,阿花一起嫁给你,给你洗衣,做饭!” “好开心!”公羊律幸福地大叫,忽然又满脸通红地小声道:“师傅说,相公都要亲娘子的,既然答应嫁给我,那我我……我亲……亲你行……行吗?” “啵”的一声,女孩子在公羊律脸上轻轻地一吻,咯咯地轻笑道:“好喜欢绿,比我家的小白,虎子,还要喜……啊!” 随着女孩一声惊叫,一股鲜血从公羊律鼻孔中喷涌而出…… “呵呵呵……”睡梦中的公羊律勿自发出一阵傻笑。 “姐姐,一个多月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日后我要去哪里找你提亲啊?”公羊律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道。 女孩笑弯了美丽的大眼,轻启朱唇:“我叫……” “姐……我听不清……姐!” 忽然冲天的大火平地轰然而起,画面的背景变成血色的村庄,狞狞的士兵肆无忌惮地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连妇女与小孩也不放过,那个可怜的女孩被挥舞着砍刀的士兵一把揪住头发,刀身瞬间穿透女孩的身体! “姐!不要!”公羊律一声疯狂地嘶吼,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 “三皇子!三皇子!”被公羊律惊醒的女子们一个个媚态万千地围过来,跪在床边嘘寒问暖。 有很多年没再出现的梦境,最近竟然像走马灯一样反复地在梦中重现,银铃般的笑声,惹人怜爱的女孩,可每当一想起她的名字,梦境便戛然而止,瞬间崩塌!而且他也始终看不清楚梦中那名女孩的脸。 师傅封印了他五岁到八岁那三年的部分记忆,他也从没想过要找师傅解开这段记忆,可如今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那名女孩到底是谁…… ------题外话------ 一毫米de距离与mianmian控,谢谢你们的钻钻与鲜花,码了三千多字回报给你们,也回报给支持我的亲亲们,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主动 师傅很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残暴,教他武功时简直不把他当个人看待,但他却是个称职的师傅,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为了解开自己身上的蛊毒,九死一生。所以他既然封存了那段记忆,便有他的道理,当年那淡淡的一句,“不忍让你小小年纪便受这锥心之苦”他深信不疑,既然痛苦,便要遗忘。 可不知为何,最近那个女孩日日入梦来,在一片火海之中苦苦挣扎、向他求救! “小绿,救我!小绿!救救我!” 凄厉绝望地呼喊声刺痛得他心口生痛,他分不清梦中所看到的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幻,一种强烈的欲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解开那段记忆。 “三皇子,妾身……” 话音未落,公羊律挥手间,一名女子妖娆的笑意便凝结在脸上,双眼暴睁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一股鲜血从割裂的喉管中喷射面出,溅了其他那几名女子满脸满身,而他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惊叫声起四起,不大的工夫,便归于平静,殷红的地毯上便散落着一具具昌着白气的森森白骨,公羊律缓缓张开那双邪佞的桃花眼,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熠熠,看来那个丫头的血果然是人间极品,不过那么区区的几滴,不仅让他连师傅都无法根治的蛊毒全清,就连爆炸时受到的严重内伤两日之内也恢复如初,而且他的血魄已经突破瓶颈,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达到最高境界。 “殿下。”身前忽然凭空出现一名戴着黑色马首面具的男子,恭敬地跪在地上。 “树忍,可是张定远带到了?”公羊律半眯着桃花眼淡声道。 “正是,人在外面候着。”树忍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回道。 “带进来。” 树忍站起身,一记响指,石门升起,在两位红袍人的指引下,一脸阴鹜的张定远大步迈进地宫,在一堆尸骨的面前站而不跪。 “久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名不虚传!”公羊律斜倚在莲花榻上,一只胳膊悠闲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沙哑着嗓音邪笑道。 “丧家之犬,何足言勇!倒是三皇子不愧为人中龙凤,天下至阴至毒的血魄您已练至炉火纯青,想必不久的将来,这奉驰国君的宝座也定是您囊中之物。”张定远沉稳应对,分毫不让。 公羊律轻舔嘴角眼光犀利:“你我都是明白人,本宫便开门见山吧。” “愿闻其详。” “你我来做个交易……” 掌灯时分,宗必行终于回了府,今天的他多少有些烦燥,欢颜这两日的身体很是让他担心,奉驰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停战议和,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两国的战争本就处于休兵、议和、和亲、然后再战、再议和的状态,况且奉驰国皇帝公羊仪泰重病缠身,而自己又初掌中兴国大权,两国都处在多事之秋,停战无可厚非,但这次和亲的对象却偏偏是那个让他恨不能扒皮抽筋的三皇子公羊律,这很是让他大为恼火! 更让他恼火的是,做为一个国家的摄政王,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奉驰三皇子和亲的请求。 皇室本就人丁单薄,八位公主,除了前两年被送去与奉驰和亲的三位公主、去年嫁给秦与大宛国为贵妃的两位公主,一位十六岁被辽国劫杀死在迎亲路上的公主,就只余两位公主,一个年方二岁,一个尚在襁褓,这八位公主还包括皇室宗亲的郡主,眼下实在是无人可嫁,他忽然间就想到了那位九年未见的妹妹宗花舞,对于他来说,除了欢颜,这世上就全部都是能让他利用的人而已,为了报辱妻之恨,他不介意让唯一的妹妹变成寡妇。 公羊律既然敢亲自前往中兴迎亲,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借刀杀人的伎俩他早已得心应手! 一个下午都没见到欢颜了,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展颜阁,宗必行不禁心情豁然开朗,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宗承雄被安排在展颜阁的一楼雅轩,四五名侍女服侍在其身侧,宗必行淡漠地看了一眼沉沉而睡的宗承雄,便快步迈上楼梯,一踏进内室,宗必行的呼息就是一窒,入目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夜明珠柔和的光亮下,一名身着火红盛装的女子闭着长长的羽睫,单手支头倚在紫檀木的炕桌上,一头乌黑的青丝高高束起绾成流云髻,一根金镶红宝石金步摇斜插入鬓,额心一点梅花钿,眉如远山含黛,面如春晓之花,樱唇不点而珠,小巧圆润的耳垂上是一双金凤含东珠耳环,一身束腰镶金丝祥云火红裾裙衣领大开,将那一身晶莹剔透的肌肤映衬得更加莹白如雪,淡粉色绣百鸟朝凤的肚兜,五彩丝绦勾勒出挺翘浑圆的胸部,红纱之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还有那一双小巧的玉足,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宗必行喉头怂动,眸色黯沉,他轻轻地走到床前,当他看到那雪白胸口处整片整片的淡淡青紫,浑身的血液再也不受控制地瞬间直冲脑门,浑身就是一颤,身体的某处疼痛难忍,叫嚣着想要吃掉眼前这具柔美的女体。 欢颜直觉得身上、脸上、唇上奇痒难耐,就好像小时候家里养的小白、虎子、来福、阿花舔她时的感觉一样,好痒,一定是来福,来福是四只土狗里最调皮的一只。 欢颜咯咯咯地轻笑,一把推开颈间的大脑袋还在不停地傻笑道:“来福,不要……咯咯……好痒啊!” “来福”却更加过分地舔舐她的嘴唇,欢颜刚要再次把它推开,不想却被一下子堵住嘴巴,濡湿硕大的物体冲进她的口中,勾起她的丁香小舌,疯狂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欢颜这下是彻底地清醒了,入眼的便是宗必行那张放大的俊脸与低垂的眼睫。 “唔……唔唔……” 欢颜刚要奋力挣扎,忽然就想到今天如此打扮的目的,不由得一阵心酸,乖乖地任他为所欲为。 她感觉纤腰几乎都要被他折断,单薄的身子被紧紧地抵向他强壮的身体,耳畔是他凌乱粗重的呼吸,檀口被强迫张到最大,紧接着便被推倒在床上,裙摆被迅速地推高到腰际,两条莹白纤细的美腿立刻便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欢颜害怕得浑身颤抖,虽然她已有心理准备,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面对化身成野兽一般的宗必行时,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害怕。 就在她以为会被宗必行拆吃入腹的时候,他却猛地抬起身,满脸痛苦地喘着粗气,而后迅速地下了床,坐在床对面紫檀木的圆桌旁猛灌了好几口凉茶,再不看欢颜一眼。 宗必行暗自运功调息,勉强将欲火压制,御医说过半月之内切不可再碰欢颜,不然她的身体就很难恢复,恐难再怀上子嗣,他害怕的同时也开始犯愁,只不过禁欲了三天而已,他就变成这副模样,如若欢颜真的怀上孩子,想着那漫长的九个月,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得好好地吩咐初睛,不能再让欢颜穿成这副模样,不然,他很难保证下一次欲火焚身的自己会再次悬崖勒马。 欢颜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慌忙整理好衣物,缓缓地下了床。男人真的好可怕,刚才他双眼赤红的样子真的让她吓得不轻。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半途而废,虽然她也很庆幸他的半途而废,可这么一来,她要求他的事不也泡汤了吗! 欢颜咬咬牙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后双手绞着身前的裙摆试探着道:“我……我让初睛上晚饭吧。” 宗必行没有言语,欢颜只当是默许,唤来初睛布膳,虽然还是四菜一粥加药膳,却全是宗必行喜欢的菜色,而且还有四张烙得色泽金黄的小肉饼。 才缓过来的宗必行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母妃还记得我爱吃你做的肉饼?” “嗯,你若喜欢,我天天给你做。”欢颜咽下一口白饭柔声道。 一顿饭吃得很是温馨,宗必行不停地给欢颜碗里添菜,满意地看着她吃光堆得小山一般高的食物,还宠溺地擦拭掉她嘴角的米粒,只是眼神一直瞧着她的脸看,始终没敢向下延伸。 饭后,宗必行端着酒壶自斟自饮,欢颜桌子下的小手不停地绞着裙摆,心中万分地纠结,也不知是要先色诱后再求他好,还是先求他再色诱的好。 欢颜暝思苦想的可爱模样完全落入了不动声色的宗必行眼里,她所有的心事全写在脸上,让他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母妃,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宗必行轻转着酒杯好整以瑕地看着欢颜。 欢颜抬起头勇敢地直视宗必行,许久,才满面通红眼神坚决地低声道:“睡觉!” 宗必行一口酒水险些喷出,被呛得咳嗽不止。 天,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小白兔一般害羞、胆小的欢颜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他以为她会哭着求他。 “睡……睡觉!”欢颜怕宗必行没听懂她的意思,脸红脖子粗地重复道。 “我……不困。”宗必行凌乱了。 “睡觉!”欢颜就差哭出声了。 “真……不困。” “……” ------题外话------ 一毫米de距离、loveynkimo、月雨潇潇你们彻底的让我凌乱了,不用再破费了,天啊,这要花多少钱啊!真的很感谢你们!谢谢,今天还是码字三千多。希望亲们能喜欢! 还有一毫米的距离亲亲你冒个泡吧,让我抱抱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泄愤 欢颜像只小兽一样捂着脸唔唔痛哭,生平第一次毫无尊严地这样取悦一个男人,却只能以自取其辱收场,屈辱羞愧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宗必行一把将欢颜捞进自己的怀里,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语带笑意地轻哄道:“好了好了,为夫不逗你了,有什么事直接跟为夫说就好。”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可爱透顶,可真的哭出什么毛病,就该换他欲哭无泪了。 欢颜这才抬起哭红的大眼,一脸兴奋地低声道:“我……我想……” “你想将雄儿送走是吗?”宗必行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你怎么知道?”欢颜惊讶道。 果真如此,你还是没有断了逃开我的念头,将雄儿送走,你便再也没有牵挂,想再一次一走了之吗?欢颜你的心果然够狠,连亲生儿子都阻拦不了你想走的决心,不过,我岂能如你如愿,我爱的人,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能一辈子守在我的身边。 可是他哪里知道欢颜是因为命不久矣才会做出如此痛苦的决定! 宗必行淡笑:“你想送他去哪里?” 欢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喜形于色道:“武……武当,雄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让他拜师习武。” 她还有个两三年的时间,雄儿在这期间也可以强壮起来,她只要在这三年里慢慢地疏离宗必行,想必等新鲜劲一过,他一定会厌烦于她而另结新欢,到那时,宗必行就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更不会牵怒于宗承雄了。 “为夫的武功可以说盖世无双,没有比我更好的师傅。”宗必行笑得凄然。 “可你是摄政王,哪有时间教他!”欢颜急忙辩驳道。 “没有时间也要抽出时间,他可是我摄政王的世子,将来是要承袭父位的。” “可他只是你的弟弟,这对你的亲生骨肉不公平!” 欢颜急得都要哭出来,等她一死,世子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会被后母继父欺凌至死! “反正都是你的孩子,谁做世子不一样?”宗必行笑得邪魅。 “不一样,他……” “好了,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宗必行沉下脸来冷声道。 他将吓得欲言又止的欢颜拦腰抱起放倒在床榻上,亲吻了下她的额头:“为夫今晚还有事,你一个人先睡吧。” “可是……” “乖,你不是困了吗?” 宗必行放下欢颜就要离开,欢颜银牙一咬,忽然一把抱住宗必行的脖颈大叫道:“睡觉!” 宗必行倒抽一口凉气,大掌紧握成拳支撑在欢颜的身体两侧忍忍道:“母妃,乖,为夫今晚真的有事,你先……” 话音未落,欢颜一把拉下衣领,扯落粉红的肚兜,顿时胸前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与那两颗傲然挺立的红梅便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宗必行的眼前。[.超多好看小说] 欢颜光裸着上身再次搂住他的脖颈颤声地哀求道:“求你,求求你夫君,把雄儿送走好不好?” 欢颜说的什么宗必行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浑身肌肉紧绷,当欢颜那细瓷一般温暖细腻的肌肤与他紧紧相贴时,他的忍耐力马上就要全线崩溃,他一声低吼,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一把推开欢颜,扭身两步便冲下楼去。 再不走,他一定会情难自禁做出伤害欢颜的事情。 不一会楼上便传来欢颜压抑忍忍地抽泣声,初睛一路小跑上二楼,入眼的便是光裸着上身的欢颜捂着脸坐在床上伤心落泪。 “王妃,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初睛忙上前整理好欢颜的衣襟心疼道。 “初睛……怎么办?我……好没用……他……他现在……就已经厌倦……厌倦我这副身子了!”欢颜哭肿的大眼无助地看着初睛。 “不会,王爷他是怕伤了你!”初睛忙解释道。 “怎么办?他厌倦我了……我连这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欢颜哭倒在床,根本就不相信初睛的话。 他怎么会担心她的身子,如果担心,那夜也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那么多次!想她也真够没用的,宗正言只要过她一次便将她弃如敝屐,如今宗必行也开始嫌弃她,他还是嫌弃她已经脏了! “王妃,别哭了。”初睛一把抱住欢颜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爷竟究竟对王妃说了些什么,竟把这可怜的人伤得如此之深! 王府西北角一处假山环绕的怪石堆下面就是王府的地牢所在,长长的甬道向地下延伸近十丈深,只余两人并排行走的甬道内灯火通明,守卫森然,地牢最下层的三十间牢房呈圆形围绕在五十平的刑室四周,各式刑具一应俱全,犯人行刑时,关在牢房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残忍的刑罚几乎让人犯们的精神崩溃。 地牢内血腥味弥漫,阴暗潮湿,就像它的主人此刻的心情一般,宗必行坐在刑室正中央的石椅上,面无表情地端着青花瓷酒壶自斟自饮,地面上呈十字网格状、半人高的圆形铁笼内侧布满了半寸长的铁钉,笼内一名赤身裸体的男人一只眼已剩下黑黑的血洞,浑身上下布满了小手指粗细的血窟窿,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鲜血顺着铁笼流淌到地面。 “王爷,晕死过去了。”赤裸着上身一脸横肉的牢头恭敬道。 “砰”的一声,酒杯被摔得粉碎,牢头吓得浑身就是一哆嗦。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若是让我听不到他的嚎叫声,你就代替他叫。”宗必行眼也不抬淡淡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牢头汗如雨下。 看着被狱卒们七手八脚弄醒的张定远的亲弟张召,恨意迅速弥漫了他的眼,要不是张召,欢颜哪会受那么重的伤,她不受那么重的伤,也不会变得这么脆弱,他也不必忍得如此辛苦。 张召明显是中了别人的摄魂术才会劫持欢颜,而幕后之人宗必行竟一无所知,我在明,敌在暗的处境非常不妙,或许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办法。 楼梯处脚步声响起,一衣红衣的梅几步来到宗必行身前,在他身侧一番低语,宗必行的脸色虽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压抑的气场却令身边每一个人几乎喘不气来。 ------题外话------ 夏夜凉如水两颗钻钻xt94241两颗钻钻笑米一朵花花淋雨423一朵花花李安钰12一花一钻,俺在这是给你们鞠躬,我真的有压力,看来只有好好的码字才能回报你们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卷 心伤 宗花舞难掩心中激动,星夜兼程连赶了四天的路,一身风尘仆仆,入了王府的大门恨不得马上见到她日思夜想了九年的哥哥,犹记得她们分开的那一天,宗必行哭着跟在马车后面整整跑了三条大街,哥哥摔倒在泥水中的画面始终萦绕心头,另她每每想起心中还是不自觉地抽痛。 “花舞,等着哥哥,哥哥一定会去接你!” 宗必行声嘶力竭地哭喊陪伴着少女挺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悲惨童年。 王府的客厅近在咫尺,宗花舞忽然迈开双腿,不顾下人地阻拦,疯了一般奔了过去! “哥!哥!我是花舞!我……” 宗花舞的声音戛然而止,失望瞬间爬上了她的小脸,偌大的客厅中除了站立在两旁的侍女,根本就没有宗必行的身影,后面的侍女气喘嘘嘘地跟了进来低声道:“小姐,王爷有话,让你先在这里候着。” 宗花舞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下人一定是还没有把她回来的信告诉哥哥,他才没有立刻过来见她。 “知道了,谢谢。”宗花舞冲着侍女甜甜一笑。 九年间,宗花舞已经学会了太多,拉拢人心、讨巧卖乖这一套她用得早已得心应手。 侍女脸一红,立马唤人来奉上香茶,看来这位小姐很好相处。(.好看的小说)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就在宗花舞坐立不安的时候,后堂脚步声响起,宗花舞兴奋得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厅的屏风后便步出三四名衣着不凡的男了,宗花舞正纳闷间,终于露出了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男人,宗必行! 宗花舞捂着嘴,几乎忘了呼吸,是他,真的是他,虽然九年未见,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变了,再也不是记忆中瘦小无助的哥哥,取而代之的是俊美无俦、权倾天下的强悍男人! “哥!”宗花舞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两步冲上前伸出双臂向宗必行扑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除了竹、梅、兰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宗花舞被宗必行一个巴掌打倒在地! “谁允许你碰我的?”宗必行坐在主位上,一手支着下巴搁置在黄花梨木太师椅的扶手上淡淡道。 宗花舞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颤声道:“哥……我……我是花舞……花舞啊!” “你若不是宗花舞,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从今往后要叫我王兄。”宗必行轻抚着青白玉指扳斜睨着宗花舞冷冷道。 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宗花舞呆愣着双眼,泪水无声滑下,无水庵中被虐打,她没有哭过,练易骨术时痛得晕死过去,她也没有哭过,可今天,她才恍然想起,原来泪水是咸的。 “二个月后是本王大婚的日子,婚后第十天,奉驰国三皇子公羊律会亲自来迎亲,也算替你死去的娘了去一桩心事。”宗必行冷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宗花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呆立当场,难道说宗必行只是为了将她做为和亲的工具才接她回来?怎么会这样!他真的是那个爱她,疼她的那个哥哥吗? 宗花舞浑身颤抖,深呼吸一口气抽泣道:“花……花舞明白了,花舞再不敢如此没有规矩,请王兄原谅花舞这一次吧。” 一个忍字让她能够活到今天,才能成为出色的杀手,她会忍,忍到哥哥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宗必行半垂着眼帘,打量着眼前这位十八九岁的女子,她倒是个识时务之人,看来九年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生存,如果她敢节外生枝,他不介意亲手了结了她。 他曾派人暗中打听无水庵宗花舞的消息,并未见任何端倪,宗花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单调又简单,而寺内主持也确是九年前的那位。 可宗必行不知道的是,那位主持九年前就已经变成无水庵后山那颗百年杏树的花肥,现在的这位完全是按照公羊律的吩咐易容成主持模样的女暗卫统领。 忽然从外面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名十七八岁宫装少女,正是无忧阁内欢颜的贴身侍女雪琦。 雪琦扑通跪倒在宗必行的面前焦急道:“王爷,王妃她……” 话音未落,宗必行已经起身,似一阵风消失在屏风后,其余几人与雪琦急忙跟了上去,瞬间,大厅中只剩下跪在地上垂首不语的宗花舞。 宗花舞浑身颤抖,笼在袖中的双手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她如何也想不到盼了九年的相见竟是以这种情形收场,胸中的恨意如翻江倒海般难已克制,樊华,樊华,一定是她! 她不仅夺走了哥哥的心,还让哥哥厌恶自己,她们兄妹两人才见面,她就迫不急待地将哥哥骗走,而且那个畜牲一样的公羊律也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樊华,她会亲手弄死她! 幼时的折磨让宗花舞完全扭曲了心志,她现在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她会以最恶毒的方式折磨至死! 位于巴山山麓以南,淝水以北的奉驰国此时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出入奉驰国国都火焱城必经之路的官道上,三四百人的迎亲车队一路招摇地行驶在雪地上,一袭白色狐裘大氅的公羊律跨下一匹乌锥马行驶在队伍的最前面,身边只余周言笑跟随其左右。 朝中所有人都不明白三皇子为何会选在这个时机出使中兴,且不说两国争战多年宿怨已深,弄不好便会有去无回,况且现在奉驰的局势几乎是一边倒地向太子倾斜,再加上皇帝公开地支持,太子成为下一任皇帝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公羊律在这个时候去中兴迎亲,难道他是想放弃了吗! 官道旁的绝壁之上,一抹粉红的身影伫立在狂肆的北风中,如雪中迎风怒放的红梅,及膝长的三千青丝遮住了那令人窒息的绝世容颜,一双哀伤的美眸紧紧地追随着公羊律的身影,晶莹的泪水不经意间划落,风化在呼啸的北风中…… “律,最终我还是逃不过沦为你棋子的命运……” ------题外话------ 枣安、不想记得你与一毫米的距离谢谢你们的花与钻,请一毫米的距离赏个脸露一面吧。 这几章都是过渡铺垫的章节,希望亲亲们喜欢。 求收藏啊,谁看我书还没注册号的,没放入书架收藏的,收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陷井 “啧,啧,要是有这么个绝代佳人倾心于我,江山我宁可不要。(.好看的小说)”周言笑一边回头瞥了眼山顶那抹风中飘摇的身影,一边不住地摇头叹息。 公羊律斜睨了一眼周言笑:“所以你成不了帝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对,等您登基为帝,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不过您真的要娶那个宗花舞?您不是亲口许了赵倩男日后的皇后之位吗?” 公羊律邪笑:“等本宫哪天要是毁容成你那个样子,我会考虑娶了宗花舞,至于赵倩男的皇后之位……”公羊律又是一阵阴阳怪气地笑。 周言笑嘿嘿嘿地怪笑道:“您说的话向来没有算数过。”停顿片刻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当年您救赵倩男的事完全是您一手策划!” 公羊律半眯着眼也不言语。 “如果我没猜错,您这次前往中兴国,是想要偷天换日,将宗必行的母妃欢颜当成宗花舞给娶回来是也不是?” 公羊律看着周言笑轻笑:“从宗必行眼皮子底下掳人,难度有点大,所以……” “所……所以?”周言笑汗毛倒竖,心中立马升起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要有随时为本宫捐躯的思想准备。”公羊律灿笑道。 话音刚落,周言笑一拉缰绳,打马就往回跑,公羊律手急,挥袖间,一条二丈长的乌鞭脱手而出,将刚跑出五米远的周言笑捆了个结结实实拽落马下,周言笑一个倒栽葱扎到路旁及腰深的雪堆中。 兵士们七手八脚地将周言笑从雪堆里拨了出来,官道上立刻传来周言笑的哀嚎声:“公羊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俩可以说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而且老子还是处男,还没有子嗣啊!” “事成之后,宗花舞赏给你,她可是千帆过尽,阅男人无数,定会让你欲仙欲死。(.)” “那老子也得有命消受才行!这样吧,换成赵倩男行不?”周言笑扯着嗓子大吼。 “没问题。” “还要欢颜的一个吻。” “来人,给本宫活扒了他的皮!” “开玩笑,开玩笑!哇,你来真的……”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谦卑乖巧的宗花舞便深得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好感,甚得人心,就连初睛也觉得宗必行的这位妹妹一点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气,相当的讨人喜欢,惹人怜爱。 宗花舞还非常的孝顺,她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如今父母双亡,趁着还没有出嫁的这段时间要好好地服侍兄嫂。宗必行原不打算让宗花舞接近欢颜,但见着被囚禁多日脸上终于展露开心笑容的欢颜,他便也默许了,或许欢颜真的需要这么一位闺蜜来替她排忧解闷,只是他也没忘记警告过宗花舞绝不能将欢颜的身份透露出去半句。 宗花舞很想将欢颜这位贱女人的身份透露出去,让她受尽唾弃,浸猪笼或是棒杀致死,但那么做无异于将自己往死路上推,见哥哥紧张她的那副模样,如果自己真的敢这么做,宗必行一定会亲手活剥了她的皮,现在还不是时候,在她还没有赢得哥哥的心的时候,她只能忍。 可每每看到欢颜那张苦瓜一样还故做清高的嘴脸,她就控制不住地想亲手撕裂那张脸,有好几次只有两人在场的时候,她都强忍着没让自己做出危险的举动,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又老、又丑、又蠢、还是父王的妾,还生过孩子,比尘埃还要卑微的一介弃妇,怎么就会让高贵俊美的哥哥看上她?难道说只为报当年的救命之恩?报恩的方式有许多种,怎么就会娶她为正妃,而且还为了她杀了那么多的人! 从欢颜的口中,她终于套出了答案,果然如她所料,哥哥只因她是不老族的最后一位族人才会娶她,这让她羡慕嫉妒得发狂的心稍稍找回了些许平衡。 午饭时,初睛正忙着布膳。 “花舞忙活一个上午了,快吃饭吧。”脚踝上锁链长度只够走到楼梯口的欢颜冲着楼下的宗花舞不停地召唤道。 这个小花舞真的是很贴心,让她体会到了浓浓的姐妹之情。 “嫂子马上就来了。” 当宗花舞刚把亲手为欢颜炖制的猪蹄大补汤端上桌,欢颜忽然捂着嘴干呕不止,宗花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背,眼中却流露出惊慌怨毒的表情,她难道是……,宗花舞实在不敢往下想,哥哥现在已经将她宠上了天,如果她再怀上哥的子嗣…… 已经有过做母亲经验的欢颜当下脸色惨白,难道那短短的两日,真的那么凑巧就有了。 “嫂子,恭喜,您这是有了,我去告诉哥去!”宗花舞惊喜道。 欢颜一把抓住宗花舞的手颤声道:“别,别去花舞,求求你,不要告诉你哥哥,也许是这两天我胃口不好,吃坏了肚子。” “那更要告诉他了,嫂子你不知道哥有多心疼你。”宗花舞故作惊慌道。 “花舞,求你别说!”欢颜语带哭腔。 宗花舞连忙扶住欢颜:“嫂子你别激动,这样对孩子不好,我不说就是了。” 欢颜靠在宗花舞的怀里,抓着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真的好怕,她怕怀上宗必行的孩子,生下来注定就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还是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好。 “花舞,我没有什么胃口,麻烦你帮我做点别的来吃好吗?”欢颜抬起头略带歉意道。 “嫂子,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宗花舞一脸乖巧的模样。 欢颜起身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了十多种食材的名字,并吩咐宗花舞熬制二个时辰便拿给她喝。 欢颜在做膳房丫头的时候,曾按照宗正言正妃樊菁的吩咐熬制过此方,一位宗正言怀有身孕的侧室喝过樊菁赏赐的药膳后,莫名其妙地滑了胎,后来她才知道,看似无害的各种普通食材放在一起竟然是落胎药。一想到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欢颜就万分的痛苦和内疚,虽然不是她亲手所为,但她必意成为了刽子手的帮凶。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才会让她今天不得已亲手拿掉自己的骨肉。 宗花舞一边熬制着药膳,一边抿嘴沉思,她不明白欢颜为何要打掉与宗必行的骨肉,虽然她也很希望这个孩子可以胎死腹中,但日后宗必行若是发现,欢颜一定会将所有的过错推到自己的身上,这个女人果然如她所料那般恶毒,根本就不像她表面那样纯真无邪。 想害我?哪有那么容易,宗花舞眼中冷光一闪,这机会真是千再难逢,自己何不将计就计,这次就算她不死,也会让她掉层皮…… 直到掌灯时分,宗花舞才将药膳端了上来,初睛开心地将药膳倒进青花瓷的小碗中,欢颜本以为自己会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地喝下去,但当初睛将药膳递到自己手中时,她才发现,她舍不得! 昔日她十月怀胎时怜爱地抚摸着小腹的情景,雄儿出生时窝在她怀中吸吮乳汁的情景,雄儿喊第一声娘亲、第一次用他肉呼呼的小嘴亲吻她的脸颊、第一回心疼地为她流眼泪的情景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地重现,如果这个孩子降生,他或是她也会像雄儿一样茁壮地成长,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杀了他,就像剜掉自己的心一样,让她再没有办法活下去! 看着哭倒在床的欢颜,宗花舞眼底闪现阴毒的目光,她将欢颜扶起直视着她哭红的泪眼故作惊讶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快点喝了吧,不然一会都凉了。” “是啊,王妃,快喝吧,小姐她可是给您足足熬了一下午啊!”初睛也担心地附和道。 欢颜忽然就觉得身体好像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自主地竟舀了一勺药粥放进嘴里,欢颜惊恐地看着宗花舞,却赫然发现她的双瞳竟然似深海的旋涡将她无情地卷入。 不,不要!她后悔了,她要她的孩子,她不想喝! 她想叫,却喊不出口! 就在此时,珠帘乱舞,幔帐无风自摆,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刚更换不久的屏风轰然倒地,从后面露出一身玄衣满脸阴鹜的宗必行,周身正散发出冰冻万物的寒意。 就在这一瞬间,欢颜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 宗花舞见状一下子扑在还处于呆傻状态的欢颜身上颤声大叫道:“王兄,你不能打王嫂!” 话音刚落,宗必行已经两个箭步来到欢颜的身前,大掌一把就向欢颜伸了过去! “王爷!” “王兄!” 初睛与宗花舞的惊叫声冲口而出! ------题外话------ 亲们啊,今天是俺最后一次封推,收藏很不给力啊,亲们赶快放入书架收藏啊!唔唔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剖白 宗必行双手插入欢颜的腋下,一把将欢颜腾空抱起,几乎是脸对脸地对着她怒目而视,欢颜一声惊呼,吓得面无人色,一双小手紧拽着他的前襟,毫无支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抵住他的身体,浑身抖个不停。 “我……我……”欢颜看着宗必行阴霾的双眼,吓得语无伦次,难道他发现了吗?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呀!”初睛一把抱住宗必行的大腿痛哭流涕,她不明白,好好的,王爷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 “啊!”初睛忽然一声惨叫被宗必行一脚踢中心窝,猛地被踢出两丈来远,碰的一声撞到柱子上晕死过去。 “初睛!”欢颜大声哭叫,拼命地捶打着宗必行,却被他死死地箍进怀中。 “王兄,不要打王嫂,不要打她!”宗花舞暗自偷笑,表面上却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不停地为欢颜求情。 “来人!”宗必行面沉似水,冲着楼下就是一声大吼。 顷刻间,八九名身着绯袍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走上楼来,在宗必行面前一字排开。 宗必行一把抱起不断挣扎的欢颜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将她的手腕按在桌子上冲着为首的方桐冷喝:“好好地为王妃诊治!” “方大人,求你快去看看初睛,她流了好多血!”欢颜哭求道。 方桐冷汗直流,哪里敢违抗宗必行的命令,忙垂首上前就当没听到欢颜的话,弯着腰抖手轻触在欢颜雪白纤细的皓腕上。 “王爷,求你救救初睛!”欢颜皱着一张小脸,苦苦哀求。 宗必行对于欢颜的哀求视若无睹,一只手大力地箍制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死命的掐住她的纤腰,不大的工夫,欢颜的手腕处便被勒出一圈红痕。[] 一柱香的时间,所有的御医挨个把过了脉,皆道王妃并未怀上子嗣,欢颜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宗必行看在眼里,恨在心头,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冷冷道:“你们可以走了。” 御医们争先恐后地逃下楼去,宗花舞扶起昏迷不醒的初睛看着宗必行欲言又止道:“王兄你……” “滚!” 宗花舞眼神中闪现怨毒的目光,扭头便冲下了楼去,接下来哥哥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只是一想到哥哥抱着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她的心比死了还要难受! 宗必行打横抱起欢颜两步走至榻前,欢颜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你不要乱……啊!” 欢颜一声惊叫,整个人猛地被宗必行重重地抛落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饶是如此,她也被摔得七晕八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宗必行已经脱掉了外袍。 欢颜猛地起身抬腿就要往床下跑,却被宗必行扯住手臂再次甩落床榻,宗必行欺身而上压住她娇小的身躯,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好了欢颜,从现在开始,你什么时候怀上我的孩子,你才可以下了这张床!” 啪的一声,欢颜一巴掌将宗必行打得脸偏了过去,满面羞愤道:“你休想!” 因没有怀上他的孩子而刚放下的心,又因他的一句话再度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非要逼得她亲手害死自己的骨肉才甘心吗? 宗必行缓缓地扭过头,带着渗人的笑意淡淡道:“母妃,你这分明就是欲拒还迎,想增加些情趣吗?” “宗必行,你无耻!”欢颜满脸通红低叫道。 “连自己的骨肉都下得去手,你无情,我无耻,岂不是天生一对。”宗必行冷笑。 “我没有!”欢颜眼圈通红地辩解道。 宗必行一声轻嗤:“我还真没发现,母妃竟然也会睁眼说瞎话,那碗药膳难道不是你吩咐宗花舞去熬的?”说罢大掌一下子探进她的衣襟抓住一方柔软狠狠地揉搓,惹得她颤声哭叫。 “是……是我,可是我……”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宗必行的声音忍忍又痛苦,大掌不自觉地就加大了力度。 “我没有……没有……”欢颜早已哭成个泪人,面对宗必行的指控,她只能无助地握住他的手腕,不住地摆着头。 “本来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你对我还有那么一丝情意别喝下那碗药膳,可……”宗必行再也说不下去,痛苦地将头深深地埋进欢颜的颈窝。 “我真的没有……”欢颜的辩解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是想过,可下不去手,宗正言的雄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宗必行的呢。 宗必行缓缓地抬起头,露出凄凉残忍的笑意:“母妃,从今往后,不管你恨我也好,爱我也罢,我决不会再对你心软而放过你!” 当宗花舞派人通知他欢颜要拿掉自己的骨肉时,他不知有多愤怒,撇下一头雾水的亲信大臣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王府,可当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他看到欢颜面无表情地喝下早已被调换过的药膳后,他的心彻底地凉了,绝望摧毁了他最后的壁垒。 所有的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在知道欢颜没有怀孕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一把撕裂欢颜的衣襟,顿时浑圆挺翘的玉免跳脱而出,宗必行一口咬上一方柔软大力地吸吮,大掌悄悄撩起欢颜的裙摆,探进她的亵裤。 “啊!” 欢颜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弹跳而起,又重重地摔落床铺,双腿迅速地并拢,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痛……痛……不要,好痛……”欢颜痛苦地仰起头。 宗必行亲吻着她美丽的颈项嘶哑低喃:“你也知道痛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真的没有喝,真的没有……”欢颜颤抖着双手捧起宗必行的脸颊泪如雨下。 宗必行邪笑着吻去她的泪水在她耳边轻声道:“晚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嘶啦一声,欢颜的衣物应声而裂,宗必行将撕碎的衣物扯成一条捆绑住欢颜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双手在她如初生婴儿一般柔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泪水模糊了欢颜的视线,当宗必行滚烫的身体与她肌肤相贴时,她几乎能感受得到那溶进骨子里的爱意后隐藏的浓浓痛意,让她心疼得不能呼息。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宗必行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她怎会感受不到,可是她是他的母妃,她不想毁了他;她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她不想委屈了他;她即将不久于人世,她又怎忍心让他经历丧妻之痛! 因为爱他,所以不忍。是的,她爱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中已经深深地刻下了宗必行的名字,她也曾幻想过,也曾奢望过,但宗正言的那夜强宠将这一切生生摧毁,从此他的名字被她深深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能触及,不敢触及。 可看着她的这些不忍却无时无刻地不在伤害着他,她迷茫了,难道她错了?难道她应该用最后的时间好好地爱他,给他幸福吗? 当宗必行赤红着双眼将欢颜纤细的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时,欢颜睁着哭红的双眼,轻启红肿的双唇轻泣道:“宗必行……我真的没有拿掉那个孩子,请你相信我。” 宗必行额头的汗珠吧嘀一声滴落在欢颜的娇躯,只不过稍有停顿,便猛地掐住她的纤腰狠狠地拉向自己的身体! “啊!”的一声惨叫,欢颜脖颈向后痛苦地仰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整个人立刻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助的、令人惊艳的凄美之感,让宗必行深陷其中无法自拨! 娇柔的低喘与粗重的喘息杂乱却又和谐地交织在一起,许久之后,欢颜用连不成句的天籁之音在与她耳鬓斯磨的宗必行耳边低低地吟泣道:“宗正言的孩子……我……尚不忍心拿掉,更何况……更何况……啊!” “更何况是我心爱之人的孩子……啊!”欢颜强忍着宗必行一波剧烈的撞击,沙哑着嗓音哭喊出声! ------题外话------ 月影无心与huayanxiao是新来的亲亲吧,鞠躬鞠躬!谢谢你们的赏赐! 夏夜凉如水与xx3388亲亲是我的老亲亲,再鞠躬,谢谢有你们相伴! 话说,一毫米的距离真的让我凌乱了,几乎是天天的送钻啊,亲,你出来吧,让俺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得失 欢颜瞬间便感到宗必行身体的僵硬,紧接着便是一声低吼,片刻之后,宗必行壮硕的身体便毫无预警地倒在她的身上。 粗重的喘息在耳边久久回荡,心中隐藏已久的秘密终于冲口而出,于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欢颜就好比了去了一桩心事,终于抵不过宗必行的一顿折腾疲惫地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梦中,好像有人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像对待珍宝一样将她温柔地搂进一具宽阔温暖的怀抱,直到天明……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轩窗撒在红木镶玛瑙缕空的罗汉床上,欢颜羽睫轻颤,眉头微蹙,抬起雪白的柔荑遮住扰她清梦的光线,一夜无梦,欢颜缓缓地睁开迷蒙的大眼,身边的床榻早已冰冷,想必宗必行已经离开许久,她像个人偶般慢慢地坐起了身。 轩窗半开,淡淡的梅花香从狮头怪兽香炉中袅袅升腾,室内静得可怕,往常一大早便服侍在左右的侍女此刻一个也看不到。冰蓝色的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那一身悚目惊心新旧交叠的吻痕与咬痕,刺痛黏腻的下体,酸涩的腰身,无一不在控诉着昨夜宗必行的残暴与狂野。 欢颜又缓缓地躺了下来,蜷缩着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苍白小脸,一双大眼羡慕地看着窗前偶而好奇驻足的麻雀,心中的某处有些微的刺痛。 罢了,罢了,这样不也很好吗?没有报过什么太大的希望,所以失望也不会太强烈,她早就应该想过会是这种结局,她不应该自作多情地认为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也不应该不识好歹地向他吐露真情,更不应该不顾他的感受说出毫无廉耻爱他的话来!一想到他说不定正在某处暗笑她的自作多情,她的心就止不住地一阵阵抽痛。 脚踝处的冰冷触感让她自嘲的一番苦笑,如若不是看在她是不老族的圣女,还有利用的价值,相信宗必行一定会放开这条锁链,她现在只希望宗必行能念在旧日的情份上饶过雄儿一命就好。 躺了好一会,欢颜腹中饥饿难忍,一抽一抽地痛,昨个中午以为自己怀孕,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东西,直到今儿个早晨,整整九个时辰滴水未进,欢颜蜷缩得更加厉害,浑身几乎都在颤抖,她很想唤个人过来,可转念一想,宗必行说不定早已经撤去服侍她的人,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她又可必再一次地自取其辱呢? 忍吧,在没有得到自己的鲜血前,宗必行一定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掉,说不定过一会就会有人来,几顿饭不吃饿不死人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娇贵了,想当年,她还是王府小小的膳房丫头时,经常几天吃一顿冷饭、馊饭的日子不也都挺过来了吗! 只是,胃真的好痛,痛得她已经冷汗直流,欢颜佝偻着身子,拼命地按压着胃部,不住地摩娑着双腿在床上翻滚,她再也受不了疼痛,掀开被子拖着长长的锁链走下床,想去倒一杯热水缓解下疼痛,不想脚下一个不稳,被锁链绊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顿时双腿的膝盖一片青紫,渗出丝丝血迹,欢颜咬着牙不让痛哼逸出口,如今恐怕就是叫了,也没有人会再意,雄儿还需要她的照顾,这个时候她更要坚强。 楼下立刻传来侍女们吵杂的声音,紧接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大作,还没等欢颜爬起身来,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瞬间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 “是不是想把我吓死,你才甘心,嗯!” 低沉、微愠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欢颜颤颤微微地抬起头,宗必行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慌乱与心疼便撞进了她的眼中。 “为夫不过是给你煮了锅粥的时间,你怎么就……” 宗必行说的什么,欢颜已经完全听不进去,眼泪刷地一下夺眶而出,她一声哽咽伸出纤细的双臂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唔唔痛哭。 “我……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题外话------ 新来的qiankexin123的亲亲,谢谢你的钻钻,希望你看我的文能够开心。 夏夜凉如水亲,你的钻钻与花花,我收到了,很开心。你要注重学业,努力啊! 唔唔唔,今天一点心情也没有啊,只码了这么一点,抱歉了亲亲们! 倒车时把一位九十岁的大爷给撞了,实际根本就没撞着他,他老人家就一屁股坐地上不起来了,张口就要5000元啊,啊呀,车也被交警扣了,我要愁死啦!―_―!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雨过 宗必行几乎要将欢颜光裸的娇躯嵌进身体里,不断地亲吻着她哭泣的大眼,轻拍她的背脊,直到她渐渐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昨夜,欢颜那一句情到深处的表白,将宗必行瞬间从地狱拉到了天堂,他就像一名情窦初开的少年,兴奋得一夜无眠,凝视着蜷缩在他怀中沉睡的欢颜,身上沾染着他气息的欢颜,嘤咛不止的欢颜,他的心都要醉了。 天刚破晓,宗必行恋恋不舍地下了楼,昨夜因在气头上,欢颜的晚饭也没有吃,他怕她一觉醒来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早早起了身为她熬点稀粥,并吩咐侍女们不要去打扰欢颜。 当宗必行一袭青织锦缎绣兰花中衣、如沐春风般出现在一楼的小厨房时,侍女们全惊呆了,而当宗必行拿起菜刀准备切肉丁与蔬菜时,雪琦再也忍不住一把死死抓住宗必行握住菜刀的大手,放声尖叫:“王爷!您让王妃吃最后一顿饭,再送她上路吧!” 看着额头青筋暴跳的宗必行,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雪琦给拽了下来,就这样,她还鬼哭狼嚎地拼命大叫,被宗必行抓起一个萝卜打中头部昏了过去。 当浓郁的米香飘散在一楼的每一处角落,当宗必行用温柔的话语询问欢颜是否醒来时,躲在窗棂后的宗花舞满面泪痕,身子顺着墙壁无力地滑落在地。 宗必行轻吻着欢颜包扎上纱布的膝盖淡声命令道:“把昨儿个睡觉前你说的话再给为夫重复一遍。[]” 正抹着眼泪的欢颜闻言大眼瞪得老圆,满面羞红。 宗必行凑近欢颜的脸眯着眼睛邪笑道:“怎么,难道非要当时的情景重现,你才能说出口吗?” 欢颜忽然展露一个大大的笑脸道:“什么味道?好香啊!” 宗必行眉毛一挑:“出息了,会装疯卖傻了,嗯?” 欢颜满脸的沮丧,刚要开口,却被宗必行咬了一口红红的脸颊轻笑道:“再笑一个给为夫看看。” 欢颜怔怔地看着幸福漾满双眼的宗必行,终于勇敢地凑近他的耳边呢喃细语:“我没有经历过爱情,也分不清这是不是爱,我只知道除了雄儿,我的脑海中就全都是你的影子。” 鸟儿在轩窗上叽喳地叫个不停,撒满金色晨光的红木罗汉床上,一对交颈鸳鸯忘情地相拥在一起。欢颜忘了彼此的身份,忘了世俗的牵绊,此刻只想像一个普通的妻子般尽情地承受夫君的疼爱,给他最完整的自己,用剩下为时不多的时间好好地爱他。 一大早的剧烈运动让欢颜足足喝了三大碗青菜肉粥才感觉到饱,胃也不痛了,她满足地刚把头从碗里抬起来,便撞上宗必行饶有兴致的狭长双眸。(.无弹窗广告) “看来真得让你多做些运动才对。”宗必行不怀好意地轻笑。 腾的一下,欢颜的脸红得像蕃茄,又掩饰性地想舀一勺粥,结果便传来勺子与锅子清脆的碰撞声,一锅粥被欢颜喝得见了底,顿时她拿着勺子尴尬的表情便落入了宗必行的眼里。 “爱妃,照你这种吃法,为夫恐怕要提前向皇帝预支十年的俸禄了。”宗必行一本正经道。 恼羞成怒的欢颜脸红脖子粗地低叫道:“没吃饱,还要!” 宗必行一脸戏谑:“为夫来喂饱你。” “啊!不要……不要……哈哈……不要了……哈哈……” “不要……人家怕……怕痒……哈哈……” “哈哈……哈嗯嗯……嗯嗯” 欢颜忽然觉得原来幸福真的离她好近,只要她轻轻地点一下头,一直守望着她的宗必行就会立刻用潮水般的爱意将她紧紧包围。 嬉笑打闹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看着和好如初的两人,头上缠着纱布的初睛欣慰不已。雪琦捂着脑门上的大包不断地向楼上张望嘀嘀咕咕道:“王爷也真是的,把话说清楚嘛,我还以为他要拿刀剁了王妃!” 嗷的一声惨叫,初睛一个爆栗弹到雪琦的大包上恨铁不成钢地怒目而视:“整天个不学无术只长个吃心眼,以后要是再出这种乌龙破坏王爷与王妃的感情,我就罚你两天不许吃饭!” “初睛姐,不要这样子啊!”雪白滚圆的雪琦哀号着抱紧初睛哭天抹泪。 而那幸福的欢叫声听在宗花舞耳朵里,就好像毒药一般浸入了她的骨髓,腐蚀着她的心志,她全身颤抖,牙关紧咬,从紧握的拳头滴落点点血迹,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宗必行今儿个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在浴室里又纠缠了欢颜好半天,才放过她,午饭后,在欢颜的一再要求下,宗承雄被带了过来,宗必行在一旁批阅着奏折,宗承雄则腻在欢颜身边撒娇玩闹。 不知为什么宗承雄觉得今天的娘亲好像很高兴,脸上始终挂着柔柔的笑意,看着好舒心,如果旁边没有那个碍眼的人会更舒心。 “娘亲,雄儿昨晚做噩梦了,雄儿好怕!”宗承雄坐在欢颜面前,仰着头煞有其事道。 欢颜心疼地将他抱进怀里:“那晚上还是跟娘一起……” “先生最近向我反映,雄儿一直都没有好好地念书。”宗必行头也不抬地打断欢颜的话。 “怎……怎么会这样,雄儿?”欢颜立马就沉下脸来。 看着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欢颜,窝在她怀里的宗承雄狠狠地斜了一眼宗必行,看来今晚想睡在娘亲香香软软的怀里是不可能了。 “现在开始到掌灯时分,抄十遍的孝经,不然别想吃晚饭。”宗必行接着道。 这还不打紧,最让他郁闷的是娘样不但不帮他说话,反而还一副赞同的模样,好不容易与娘亲宝贵的相处时间,难道真的就要这么度过?宗承雄就差欲哭无泪了。 半个时辰后,欢颜终于抵不过疲惫,躺在宗承雄的身侧睡着了,宗承雄懂事地拽过锦被盖在欢颜的身上,肥肥的小身子一倒,也钻进被子里像只小猪一样拱进欢颜的怀里,不停地蹭啊蹭,直到宗必行悄无声息站在他的身后,他才缓缓地扭过头,露出与那张圆滚滚的小脸极不相称的狠毒表情,那一瞬间像极了宗必行。 ------题外话------ 13713569423送了俺1颗钻石谢谢 一毫米de距离送了1颗钻石我谢都不会说了,要乱。 馨小绪送了1朵鲜花乐死了! 笑米送了1朵鲜花我笑抽了! 夏夜凉如水送了2朵鲜花我哭了! 奶奶地,交警休息,俺的车还被扣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阴霾 以前,宗承雄是他控制欢颜的唯一筹码,但随着欢颜态度的改变,他或许应该考虑将宗承雄送走。 “你娘亲向我提起要将你送走。”宗必行面无表情道。 宗承雄目露凶光,一字一句阴冷道:“我不信,就算是,那也是你逼的,宗必行,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宗必行淡淡一笑:“我等着。” 宗必行一点也不怀疑有朝一日羽翼丰满的宗承雄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心脏,就算日后宗承雄知道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改变不了父子相残的悲剧发生,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同样的鲜血! 这也是宗承雄为何会活到现在的原因,否则,他有一万种办法在欢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宗承雄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有些事注定一辈子会被他埋在心底,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也都消失在这个世界,因为他无法承受失去欢颜的痛。 晚饭后,宗必行早早地就将欢颜抱上了床,掖了掖被角,亲吻着她的额头宠溺道:“早点睡,明个一早等着为夫一起用早饭。” 欢颜立刻跑下床,从紫檀木的衣柜里翻出一件青袍亲手为宗必行穿上。 “晚上寒气重,要穿厚实些,宵夜我给你放在楼下的食盒里了,要记得吃,还有……”欢颜一边系上腰带一边唠唠叨叨地叮嘱道。 宗必行愉悦地抱起欢颜,一口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许久才放开气喘嘘嘘的她,挺直的鼻粱抵着她的鼻尖戏谑道:“你明明没有给我量过尺寸,为何这袍子做得如此合身?” 欢颜莹白的小手抵着宗必行的胸膛,满面羞红,垂着头低声道:“我……我……” “我知道了,这尺寸不是量出来的,是抱出来的。(.好看的小说)”宗必行低笑着打断欢颜的话。 “不给你穿了!” 欢颜羞得伸手就要解开他衣襟上的扣子,被宗必行大笑着按住,欢颜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再不肯出来。 “早点睡。” “嗯。” 宗必行走后半个时辰,欢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一想到白天所发生的事,欢颜便禁不住捂着通红的双颊,时而傻笑,时而羞得捂住了脸,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发现自己变得好奇怪,他才刚刚离开多久,她竟然开始想他了。 索性起身下床拿出尚未做好的羊皮靴,坐在炕桌旁一针一线倾注了满满的爱意缝制起来,她其实也很矛盾,她很奢望等她过世后,宗必行会睹物思人地想起她,可又不忍见他伤心,一直以来也没敢给宗必行做过一件衣服。 如若欢颜知道在日后失去她的十二年里,宗必行再不敢踏进展颜阁半步、每每见到她留给他的遗物,便几乎痛不欲生,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留下任何东西。 眼睛越发的酸涩难忍,欢颜发现最近的精神头有些不够用,时常健忘不说,坐一会就觉得身体极不舒服,她揉揉红肿的大眼,刚倒了杯茶水,忽然铜质莲花烛台上的火苗变成冰蓝色正猛烈地跳跃,明明灭灭,看起来异常的妖异,一阵阴风扫过,烛火忽然间就灭了,顿时屋内漆黑一片! “初睛,初睛!”欢颜吓得放声大叫,抬脚摸索着就往楼下跑! 忽然间,身体猛地撞进一堵坚硬的肉墙,一只有力的铁臂就将她箍紧,一只冰冷的大掌探进薄薄的里衣狠狠地抓住她丰盈的柔软,濡湿的薄唇不断地啃咬着她美丽的颈项。 “啊!不要!初……唔唔唔……唔”欢颜颤抖的惊叫声被堵在口中,屈辱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粗重的呼息打在她的脸上,对方的另一只手竟无耻地摸进她的底裤,冰冷的手指毫无预警地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欢颜浑身就是一哆嗦,死死地夹紧双腿拼命地往地上坐,双手拼命地捶打着对方,挣扎中,右手的指甲狠狠挠了对方的脸颊,惹得来人一声低吼。 欢颜有瞬间的怔愣,这个声间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正想着,欢颜被猛地按趴在红木桌子上,男人火热的身体与她紧紧相贴,一把扯掉她的里衣。 “救命啊!救命……初睛,雪琦!”欢颜大声地哭喊,可楼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天!谁来救救她,这副身体已经脏了,如果再被玷污,就算宗必行不在乎,她也再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就在欢颜绝望地以为在劫难逃时,来人却放开了她,欢颜立刻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无力地跌坐在地,浑身抖成一团,惊恐地望着眼前模糊高大的黑影。 对方俯下身,欢颜一声惊叫,以为他又要侵犯自己,结果他只是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柔软的红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大掌一挥,她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等欢颜再次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躺在红木桌上睡着了,室内一切如故,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难道是个梦?她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唇,不禁忧心忡忡,身体是不会骗人的,那种强烈的羞耻感似乎还留在嘴唇、胸部与双腿间,而且那个人,那个人…… 难道是他!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忽然间欢颜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咸,她马上拿起手拍捂住嘴,顿时一大股鲜血喷涌在手帕上,溅到了她的前襟! 欢颜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巨痛难忍,身体晃了三晃险些栽倒在地,她一把扶住桌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明眸圆睁,难道这就是身体衰败的前兆?果然与母亲说得一模一样,先是吐血,然后所有的感官会在三年内一点点的退化,先是听觉、然后是味觉、嗅觉、视觉,最后是触觉,直至变成一个毫无知觉的活死人,慢慢地等待死亡的降临,或是在身体状况还没有恶化前,成为某一位权贵的“血人参”。 绝望瞬间就摧毁了她本就脆弱的心志,刚勇敢地认清自己的感情,想要好好地爱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果然是天意弄人…… 欢颜目然地擦干血迹,如果死亡是她过早就要面对的结局,那么至少她要用这副肮脏的、破破烂烂的身子,为宗必行奉上自己最后的绵薄之力。 楼梯处终于传来脚步声,欢颜以为是初睛,忙将染血的帕子藏到了床铺下,又倒了些茶水洗去前襟的血迹,珠帘一挑,进来的却是宗花舞。 不知为何自从昨日那晚药粥的事件,欢颜多少有点怕宗花舞,不是因为她去给宗必行告密,而是当时宗花舞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点毛骨悚然,她不知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明明心里不想喝那碗粥,为何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花舞还没有睡呢?”欢颜立刻起身走向一脸凝重的宗花舞。 欢颜微笑着执起宗花舞冰冷的手,领着她坐在桌子旁,给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手上。 宗花始终也没言语,蹙着眉头,冷冷地看着欢颜,美丽的杏眼中透出骇人的光芒。 “花……花舞,你怎么了?”欢颜被她盯的极不自然,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许久,宗花舞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垂眸轻啜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欢颜倏地睁大双眼,笑容凝结在她的脸上。 “哥,为何没有杀了要害死他骨肉的你呢?”宗花舞邪笑道。 “花……花舞,你开玩……” 话音未落,一杯热茶哗地泼了欢颜满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宗花舞一个巴掌狠狠地将欢颜打倒在地! ------题外话------ qiankexin123送了1颗钻石,对不起,俺昨天忘了谢亲了,别生气啊! ground616送了1颗钻石3朵花花,开心了一整天的说! zengli610送了2朵鲜花让俺心比花蜜甜!哈哈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山雨 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欢颜彻底地懵了,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狰狞的宗花舞颤声道:“花……花舞……”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狐媚样,我不是宗必行!”宗花舞双眼赤红目露凶光。 欢颜有瞬间的怔愣,而后便缓缓地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直视着宗花舞淡淡道:“我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走吧,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你又老,又丑,还有一个拖油瓶,你配得上我哥哥吗?”宗花舞根本就不理会欢颜的话,对着她大声吼叫。 “他说过要我留在他的身边。” “呵呵,当然,你就是一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血人参,哥他当然会留你在身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只要他还需要我就好。” “他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 “我心甘情愿。” “你个贱女人,为何还不去死!”宗花舞歇斯底里地怒吼。 欢颜眼泪刷地滑落,静静地听着宗花舞恶毒的言语,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宗花舞有多恨自己,可她说的话,她也无力反驳。在宗花舞展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后,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宗必行到底是爱她这个人,还是另有所图,她也不知道,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是真心,还是假意,会不会有朝一日也会像宗花舞一样,突然间就对她露出最狰狞恐怖的一面! 宗花舞接下来说得什么,欢颜完全都已经听不进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粉瓷的药瓶丢到欢颜的面前,她才目然地抬起空洞的大眼看向宗花舞。 “擦了它,明天脸颊就会完好如初。”宗花舞冷声道。 “不用了。” “你果然够狠毒,想要到哥那里去告状吗!”宗花舞厉声道。 欢颜这才默默地拾起药瓶,心中不觉苦涩万分,宗必行真的会再意她脸上的伤吗? 看着趾高气昂地消失在楼梯口的宗花舞,欢颜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刚才那名男人的气息犹在,她拼命地用手背擦拭着嘴唇,不断地搓洗着被碰过的胸部与下体,屈辱与心酸不断地萦绕在她的心头,她颤抖着瘦小的身板,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水中。 雾气氤氲的浴室一角,水蓝色厚重的幔帐无风轻摆,一双黑色卷云纹的皮靴突兀地出现在红木的柱子旁。 宗花舞怨气尽出,不觉畅快淋漓,如沐春风般回了自己的住处,却不料早有一位不速之客等在那里。 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与女人痛苦地闷哼交织在一起,不大的功夫,只听扑嗵的一声,宗花舞便光裸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苟延残喘。 公羊律坐在楠木椅上,手持滴血的乌鞭,一手支头半眯着桃花眼,冷冷地看着地上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宗花舞低沉着嗓音淡淡道:“下回还敢再碰她吗?” 宗花舞咬着牙冷汗直流,啪啪啪的又是一顿鞭子,宗花舞再也抗不住连声惨叫满地乱滚,浑身抖如筛糠。 “殿下,属下再也不敢了,饶了属下这一次吧!”宗花舞疯狂地嚎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公羊律也对那个贱人另眼相看,她看得出公羊律决不仅仅是因为欢颜是一颗珍贵的血人参才对她感兴趣。 “宗必行的暗卫已经看到你对欢颜动粗,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公羊律眼露利芒。 宗花舞挣扎着爬起来断断续续道:“宗必行一直对我心存戒备……早就派暗卫之一的菊监视于我……所以……所以做一个冲动的蠢人会更另他放心。” 公羊律闻言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宗花舞,本宫终于知道,为何你能活到今天了,果然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宗花舞垂首不语,后背钻心般地痛。 “欢颜脚上那条千年玄铁锻造的锁链大婚之日宗必行定会将解开,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不然……”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看着头点得像鸡啄米般的宗花舞,公羊律眼中利芒乍现。 “大婚前一夜,将这张纸交给欢颜。[]”公羊律不动声色地留下一张纸条,随即凭空消失在屋内。 宗花舞挣扎着爬上床,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公羊律,欢颜,你们等着好了,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你们哭了! 不大的工夫,门吱扭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团高大的身影,宗花舞头都没有回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要帮我!” 来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绿色的液体轻柔地倒在她血肉模糊的背部,沙哑着嗓音道:“小舞……” 为奉驰三皇子接风的宫宴从下午酉时初开始直至凌晨都没有结束的意思,妖艳的舞姬风情万种地围绕在公羊律与宗必行的周围,议和之事进展得非常顺利,主宾相谈甚欢,公羊律差点就要与宗必行称兄弟相称,完全没有一个半月前在城门处你死我活的模样。 一部分朝臣一开始还碍着宗必行的威严不敢造次,但见宗必行也略有醉意后,便都开始展露出男人的劣性根,醉倒在温柔乡中,公羊律更甚,左拥又抱着七八名浓装艳抹的绝色歌舞姬,当庭求欢,而皇帝座前的明黄纱帐已经放下,从里面不时地传出年轻皇帝的粗喘与女子们的娇笑声,整个玉华殿中一片糜乱不堪。 宗必行斜倚在皇帝座前右下首处的美人怀里,略有醉意的双眼不经意地瞥向恣意寻欢的公羊律,疑虑顿生。 如此优秀的男人让旁边的美人垂涎三尺,不断地用勾魂的大眼挑逗着宗必行,宗必行忽然就觉得异常的恶心,不由烦躁地闭上了眼,欢颜楚楚可怜的小脸便不经意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于是三更天不到,宗必行便撇下错愕的一众大臣,提前回了府。公羊律斜睨着远去的宗必行,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宗必行以为会看到欢颜恬静的睡脸,结果却是一副欢颜坐在床边以泪洗面的画面,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她脸颊上淡淡的红印,这让他心痛万分的同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当欢颜哭倒在他怀里求他不要欺骗自己时,差点让他的心碎掉。 找来菊询问,果然如他所料,宗花舞又免不了挨了一顿毒打,只剩下半条命被关进柴房三天三夜,如若不是宗花舞还有用处,宗必行真的想一刀捅死她,不过也真的就相信了宗花舞是因为得不到自己的关爱而迁怒于欢颜。 驿馆内,公羊律倚斜在乌木榻上衣裳尽褪正闭目养神,地上横躺着两具完整的人体骨架,周言笑轻摇着脑袋蹙眉道:“您这又是那根筋不对劲了?” 公羊律也不言语,心里却异常的烦躁,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她脚上的那条锁链时,便抑制不住地怒火中烧,宗必行把她当做什么?畜生吗?不仅如此,她还一脸幸福地给那个男人缝制皮靴,这更是让他火大。 那具身体只不过是轻轻地抱了一下,便让他猿意马了半宿,而且当抱住她时,他竟有一种错觉,好像梦中那个女孩与她完完全全地重叠在一起,让他不舍得见她落泪,不忍对她下手。 “说正事。”公羊律双手抹了把脸沉声道。 周言笑倒了杯茶水坐在椅子上,一边用脚下意识地踢了踢地上的骸骨,一边神色凝重道:“幸亏你主动提出要来中兴和亲,不然你就与老六和老七一样死在你老爹的手里了。” “我不想听这些。”公羊律猛地坐起来冷声道。 “张定远已经投靠了太子,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被委以重任,到是那位大将军的女儿赵倩男一直联系不上,她不会是因爱生恨而将你出卖了吧?” 公羊律面无表情地又躺回了榻上沉默不语。 周言笑又倒了杯茶自言自语道:“形势非常的不明朗,谁也不知道你那个阴险的老爹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要把太子安全无虞地拱上皇帝的宝座,为此,除了太子之外的所有皇子,都得死。” 公羊律缓缓坐起身沉默半晌,许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公羊律一脚将地上的骸骨踩得粉碎,脸上泛起骇人的笑意,用沙哑至极的嗓声沉声道:“欢颜与皇位本宫志在必得。” 周言笑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一闪兴奋道:“殿下只管吩咐,言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羊律扭过头一脸呆傻地看着周言笑:“还没想好。” “哎!你给本宫回来,回来,周言笑!” “您慢慢想!”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宗花舞再也没出现在展颜阁,而公羊律也在此期间奔赴奉驰与启国的边境,宗必行变着法的讨欢颜开心,王公权贵们也为了讨好摄政王争先恐后地将天下的奇珍异宝做为结婚的贺礼源源不断地送进宁王府,其间日子还算过得太平。唯有欢颜的身体每况愈下,越发的嗜睡,宗必行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御医们做过两次会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给欢颜祈福,中兴国前所未有地连颁三道赦令大赦死刑犯,宗必行也在城内外设置近十个施粥点,为无家可归者或是外乡的难民施粥。不仅如此,宗必行还在大婚的前两天出门去京城三十里外的福云寺亲自为欢颜祈福。 清晨的阳光柔柔地撒进室内,欢颜刚坐起身,一张压在她枕头下的纸条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打开了纸条,顿时,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地呆愣当场!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雪白的前襟与锦被上,欢颜无力地倒在床榻之上,不醒人事,手中的纸条飘落在地…… 大婚在即,蛰伏在暗处的人马终于蠢蠢欲动,围绕在宗必行与欢颜的周围,带着各自的目地纷纷向他们伸出邪恶的触手! ------题外话------ 徐卡门送了1颗钻石哇!亲谢谢你! 一毫米de距离送了1颗钻石亲,我已经淡定了! 埖丶倾城送了5颗钻石哇哇哇哇哇哇!只能哇了! 淡淡得送了1朵鲜花好浓郁的花香俺闻得到! 不想记得你送了1朵鲜花俺就不谢了! huayanxiao送了2朵鲜花亲你是花园小吗?两朵花花好事成双,我哇一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仇敌 东门、西门、北门继南门失守后,很快就被控制,玉城四门紧闭,五千守军顷刻间便全军覆灭,玉城的大街小巷死尸遍布血流成河,城中百姓全部被聚集到城市最北面的一大片空地上,只等宗必行一声令下再做处置。 宗必行带领六百银甲死士直抵公羊律的老巢玉城驿馆,毒云宫五百徒众与银甲死士战在一处,顿时喊杀震天,刀光剑影! 大厅正下方的秘室内,石床上的公羊律悠悠转醒,缓缓地睁开狭长的桃花眼,整个人汗透衣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秘室上方隐隐传来激烈的混战声,公羊律眉头微微一皱,强打精神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看着稳坐在石床一角淡然品茶的姜九宫有气无力道:“是不是父王接我回宫继承大统了?” 姜九宫端茶水的手就是一顿,略微撇头看了看公羊律淡淡道:“你睡醒了再与为师说话吧。(.无弹窗广告)” “是谁攻进来了?”公羊律眼中已经一片清明。 姜九宫轻啜了一口热茶:“欢颜的夫君宗必行来了。” 公羊律蹭地窜下石床一把揪住姜九宫的衣领大吼:“你怎么不带老子走,亏老子把命都交给你了!” 姜九宫依旧泰然自若地品着茶:“区区一个宗必行,为师还不放在眼里。” “我得放在眼里,你徒儿我现在武功尽失,除了还有一身的蛮力就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什么区别!” 轰的一声巨响从秘室上方传来,整个秘室都在摇晃,碎块哗啦啦地往下掉,公羊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妈的!老子为了救欢颜九死一生才成功了一半,宗必行就上门来摘胜利果实,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呀!” “看着自己女人幸福,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姜九宫淡淡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窝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人比翼双飞!老子死也不给别人做嫁衣!我若活不成,你杀了欢颜给我陪葬。”公羊律咬牙切齿道。 姜九宫面沉似水,手中杯盏瞬间化为齑粉冲着公羊律冷笑:“孽徒,为师怕是护不了你周全,一会宗必行攻进来,你自求多福吧。” “师父!”公羊律怪叫。 “休要再多言!” 砰砰又是几声巨响,公羊律脸色越来越黑,心中不禁暗骂,八成是宋连城那个人渣倒的鬼,如若落在他的手里,定让他领教领教他的手段。只是不知道欢颜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周言笑那么聪明,他相信,周言笑一定会护欢颜周全。 秘室上方已经听得到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放置开关的书架轰然倒塌,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秘道的石门轰隆隆地向上升起,先是一双鹿皮黑靴,然后是一袭玄色蟒袍,外罩火狐大氅,最后便露出了宗必行那张带着地狱气息的脸! 公羊律桃花眼半眯直视着宗必行狞笑道:“好久不见,大舅子。” 宗必行缓缓地抬起面无表情的脸,一头墨发无风自摆! ------题外话------ 大大们,开心吧,快乐吧,撒欢地大笑吧,今天的章节不要钱,不要钱,为了回馈广大新老顾客的厚爱,此一千字完全赠送,哈哈哈! 一毫米的距离,钻钻我收到了,谢谢,流浪的托托,你都流浪了养得起我吗?还三姨太泥,我的伙食标准可是四菜一汤啊! 俺看到了是小猪119大大给俺投票了,话说眼前一亮啊,这个名字真是太有文化,太有内涵了,我一定要向你学习!我要改名!叫张来福有文化!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记忆 欢颜被宗必行勒得满脸通红,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到最后,双手只能攀附在他的胸膛,脑袋无力地后仰,大眼半垂无助地看着眼前宗必行那张狰狞的俊脸,随着宗必行手臂越收越紧,欢颜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她也不知道到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疯狂,她再也不敢求饶,也不敢随意挣扎,只能放开自己的身休,任他为所欲为。 许久,就在欢颜以为自己会被他活活勒死的时候,宗必行终于缓缓地放松了力道。 “咳……咳咳……”得到解脱的欢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脸红脖子粗地咳嗽不止。 宗必行闭上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十指伸进欢颜的秀发,不容拒绝的捧起她的脑袋,在他的唇马上就要碰触上她的唇时,欢颜眉头微蹙厌恶地撇了一下头,她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中除了厌恶与恐惧,便再没有其他。(.无弹窗广告) 吻失了偏差落在欢颜的下颚,宗必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盛满了诧异眼瞳隐隐透出一丝受伤。 “我知道,你是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让你被别的男人欺负。”宗必行柔声低语,轻轻地将欢颜额前的一缕秀发捋至耳后。 对于他忽然变得温柔的举动,欢颜浑身紧绷,一脸的戒备。 “跟为夫回中兴吧,如果你真的忘不掉这段屈辱痛苦的记忆,为夫帮你抹去。”宗必行怜惜地吻上欢颜的眉心。 对于欢颜反常的举动,宗必行完全归咎于公羊律对她的伤害,公羊律对于上次自己与公羊君联手将他刺伤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借着合亲的名义掳走欢颜,对她百般欺凌,她一定是受到太深的伤害,才会如此。 “王爷,你何不抹去我全部的记忆,这样我便可以为您的长生不老心甘情愿地做一颗血人参。[.超多好看小说]”欢颜苦笑道。 宗必行剑眉紧蹙无耐地在欢颜耳边质问道:“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怀疑我?” 欢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凄楚道:“其实以王爷的尊贵之身,完全没有必要哄骗我这样一名弱女子,将我囚于铁笼之内,每日割脉取血,我还不是一样会乖乖就范。” 宗必行一把将欢颜提了起来,眼神幽黯而狂乱。 “其实王爷与三皇子殿下一样,既然想长生,又何必在乎我的感受!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还没有失去一颗辨别真伪的心!”欢颜眼泪刷的一下夺眶而出。 宗必行眼瞳倏地一缩,不可置信地紧紧盯着欢颜满面泪痕的小脸。 “你可以利用我,但不要欺骗我!”欢颜哭泣道。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宗必行声音都有些发颤。 欢颜哭泣不语。 “你是我宗必行的王妃欢颜!” 欢颜不停地摇头苦笑:“公羊律说……说我是他的妻子美丽。” “你说过你爱我,你忘了吗?” “公羊律说……说我是他的爱人。” “难道你连雄儿也忘了吗?”宗必行紧紧地抓住欢颜的双肩。 欢颜睁着哭得红肿的大眼迷茫地重复一声:“雄儿?” “我们的儿子。”宗必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要救命稻草。 欢颜没由来地心脏猛地一缩,痛得她几乎忘了呼吸。 “自从你失踪后,雄儿终日以泪洗面,若不是发现得早,他险些哭瞎了双眼,你难道都不想见见他吗?”宗必行在欢颜耳边低声盅惑道。 欢颜怔愣地看着宗必行,好似受到盅惑般地点了点头。 “竹。”宗必行头也不回地一声低唤。 “属下在。”一直站在离宗必行五米远的竹几步来到他的身后单膝跪地。 “去把小世子抱过来。” “是。” ------题外话------ 最近不知怎么了,明明脑子中有思路,写出来却不在状态,哎!难道是瓶颈期? 谢谢所有大大的关心,今天写得实在是没感觉,只码出这些来,我酝酿下,争取明天找回感觉。 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重感冒四天,木槿mei亲亲和月影轻风轻风亲亲送给俺的鲜花,我早就收到了,却在今天才表示我的谢意,实在不好意思,谢谢外加对不起。 小猪119的两票都给了我,谢谢你的厚爱,今天让你失望了,更得很少啊。 一毫米的距离明天聊q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大婚 农历三月初二十七,宜嫁娶,宜破土,宜斋戒,诸事皆宜,宗必行特意挑了欢颜生日这天做为大婚之日,就是希望她的余生能够在他的羽翼保护下幸福美满获得新生。 命运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你一记重击,打得你措手不及晕头转向,看着欢颜日渐消瘦的容颜,宗必行的恐慌与日俱增,却不能在欢颜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搜遍了天下的名医,仍没有人能够知道为何欢颜的五脏日渐衰败,方御医曾告诉过他,如果照此发展下去,欢颜只剩下最多三年的时间。 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而束手无策,宗必行再强大的内心也快被这种痛苦折磨得透不过气来。 刚为欢颜祈福而归的宗必行见到气若游丝般躺在床上的她,将她像珍宝般搂在怀中一整天都抱在一起。 三月二十七,整个中兴国处在一片喜庆的海洋中,荣城的大街小巷被装饰一新,男女老少早早地就站在街两旁,人人喜形于色,争着要一睹摄政王的风彩,卯时末,仪仗开道,三百多人的迎亲队伍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招摇过市,为首一身大红喜服的宗必行气宇轩昂,意气风发地直奔右相府而去。 而右相府内早已打成一团,五六十名黑衣蒙面人与府内保护欢颜的竹、兰等人恶战在一起,黑衣人为首一人身长近六尺凶悍异常,手中金钢破天珠顷刻间便让周围倒下一大片,个个脑浆迸裂而亡,黑衣人聚气凝神,竹与兰便被一股气流击出五丈来远,砰的一声撞在欢颜的闺房上,房门轰然倒塌,黑衣人一个纵身,人已闪至屋内,大掌急向屋内喜床上瑟瑟发抖的欢颜伸出大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黑衣人脸上的黑布猛地被扯落,露出公羊律那张错愕的俊颜,胸口处衣襟被割裂近一尺长的口子,欢颜面露凶光,素手一挥,大把见血封喉的毒针暴雨般撒向公羊律的面门,饶是血魄护体,这么近的距离,他也难全身而退,只听屋内“啊”的一声嘶吼,紧接着一黑一红两道黑影从屋内跃出,几个起落便失去了踪迹,黑衣人瞬间四处溃逃。 “穷寇莫追!”竹一声大吼,顿时所有的银甲死士全部聚拢在竹的身前。 “江湖上坐第一把杀手交椅的风神娘素闻厌恶皇室,又怎么会为奉驰太子公羊君卖命?”兰不解道。 “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我们只要完成王爷交待的任务便可。”竹淡淡道。 八抬大轿、仪仗开道、花轿迎亲、狮舞引门,右相樊忠在一处新宅的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笑逐颜开地将宗必行引进了门,不大会的工夫,宗必行便抱着同样是大红喜服的欢颜出了门来,将她放入轿内,人群的情绪到达顶点,高呼着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王府门前贺客盈门,男女仆众,前呼后拥,笑声彼绝此起,辰时刚过,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远方花轿一顶徐徐向王府而来,红顶大轿,缓缓地落入王府门内。 宗必行拉弓朝轿门射出三支红箭后,欢颜才在宗必行的搀扶下下了轿,宗必行难掩心中激动,竟当庭隔着红盖头亲吻了欢颜的唇,动情地对欢颜低语:“我的爱,请让我好好地爱你!” 欢颜的身体就是一僵,宗必行大笑着一把将欢颜拦腰抱起,人群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与笑声,而街对面拐角处,却有一双冷冰冰的眼落寞地注视着此刻看起来异常幸福的两人。 “别看了,她就是不嫁给宗必行,也非清白之身了。”身后一长相奇丑的中年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人缓缓地扭过头,半眯着眼长时间地看着中年男子,直到中年男子额头冷汗直昌。 “你……你要干什……啊呀!”中年男子颤声大叫,猛地跳开老远,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口黏黄的秽物扑地吐满他的前襟,中年男子额头青筋暴跳,手指着那名男子气得哇哇大叫道:“你,你,你……” 对方扶着墙有气无力道:“下回再扮成这副鬼样子,我拧下你的头喂猪。” 中年男子敢怒不敢言地嘀咕道:“宗必行与公羊君狼狈为奸,你也犯不着拿我撒气,你不是早料到他们会如此,故意让风神娘误以为你被她重伤吗!” 那名男子一记眼刀狠狠地斜过来,顿时中年男子识趣地傻笑道:“我,我在辽国恭候你的大驾啊……我先撤了。”说罢扭头落荒而逃。 男子扭过头时,已经看不到宗必行的身影,眼中的寂寞更甚,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想必你盛装的模样说多美,就有多美。”转瞬间,狭长的桃花眼又闪现恶毒的光芒冷笑道:“宗必行,今夜的洞房花烛,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 宗必行与欢颜这对新人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拜了堂,拜堂后,又给做为双方高堂的右相樊忠与宗必行的王叔平阳王宗正明奉了茶,欢颜才被喜婆们簇拥着送入了洞房。宗必行则留在前厅招呼着宾朋,直至月上中天,他才回了展颜阁的洞房。 以宗必行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去闹他的洞房,一进内室,他的眼便再也无法从喜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挪开,径直走到床前,执起那双莹白的小手,喜婆与丫头们得到宗必行的赏赐皆喜笑颜开地异口同声道:“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直到周围完全的安静下来,宗必行才紧张地如一名情窦初开的少年,略微颤抖着手用红布包着的秤杆挑开欢颜头上的喜帕,顿时他的呼息就是一窒。 只见在半人高龙凤喜烛柔和的烛光下,欢颜半垂着羽睫的恬静容颜便出现在宗必行的眼前,不似往日的纯净素颜,一袭浓妆的欢颜竟是另一番另人惊艳窒息的美,一头青丝全部向上束起挽成坠云髻,头带金镶玉嵌九珠凤冠,额心一点珠砂记,两道弯叶眉,一双杏核眼,琼鼻檀口,艳红的檀口娇艳欲滴,小巧的耳垂上是凤开九霄金流珠,一袭百鸟朝凤的大红喜服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当她忽扇着小鸟翅膀一样的长睫用无辜纯真的眼神看向他时,宗必行的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 欢颜柔柔地一笑,轻抬起雪白的藕臂环抱住宗必行的脖颈,在他的脸颊印上深深一吻:“我喜欢你。” 宗必行一把将欢颜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里,紧硬的下巴不断摩娑着她的头顶,声音都有些发颤道:“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 欢颜清楚地感觉到宗必行身体的紧绷甚至还有一丝地轻颤,他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双眼,鼻子,脸颊,最后吻上那柔软的红唇,狂野地吸吮着她口中香甜的蜜汁,她的乖巧,她的柔顺,她的青涩,她的美好,让他心醉了。 许久,欢颜将脸贴在宗必行的胸膛呢喃道:“因为是不老族最后一位圣女,又加上小时候娘亲的惨死,到后来我的族人被灭,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不可能再得到幸福了。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见到你成了我最开心最向往的事,当时还小,不知道那种感觉代表着什么,日子就在期盼中度过,后来大了一点,我就开始想或许你会有一点点喜欢我,虽然你被同胞手足欺负,但你必竟是少爷,于是也就觉得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默默守望着你就好,直到十八九的年纪,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每天的梦中全是你的影子。” 宗必行胸膛起伏轻笑着点了一下欢颜的鼻头宠溺道:“当时一对你笑,你便满脸通红的样子真是可爱透了。” 欢颜抓住宗必行的手指放在唇间轻咬一口又柔柔道:“摄政王府是个吃人的地方,又笨又傻的我竟然幸运地活得好好的,后来想想才明白,如果没有你的照拂,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宗必行的手指被欢颜柔软的口腔弄得心猿意马,不禁粗戛着嗓音道:“小妖精,算你还有良心。” “因为你是不得宠的少爷,当时我就想,也许你会喜欢上我,不介意我是个膳房的小丫头,将来也许会纳我做个妾室,只要我爱你,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名份,可我胆小,我怕被小我五岁的你拒绝,好在我的容貌勉强说得过去。可从那年开始,你留在府内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上至宗正言,下至奴婢侍从皆对你另眼相看,我整整难过了大半年,难过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做你的妾室了。” 宗必行心疼地轻啄了下欢颜的小嘴,新生的胡碴摩娑着她柔嫩的脸颊,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道:“傻丫头,为什么不对我说,我当年也不会患得患失了。” “娘亲临死的时候含着泪告诉我,一定要幸福,于是二十岁那年的仲夏夜,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向你表白,可那一夜却彻底地将我拉向了深渊……” 宗必行再次堵住欢颜的唇,许久才放开低语道:“一切都过去了,忘了吧,从今往后,为夫只希望你在我怀里可以开心地笑。” “忘不了,真的忘不了,那一夜,我从幸福的顶端瞬间跌落,我失了身,怀了身孕,做了宗正言的第九妾被孤零零地隔离在王府的一隅,从那一夜开始,我就彻底地绝望,再也不敢奢望幸福,直到生下宗承雄,母子俩个被囚禁了整整四年,你知道我的痛吗?”欢颜眼中泪光闪动,凄楚地看着宗必行。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宗必行想要再次安慰地抱紧欢颜,却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硬生生地僵在原处。 “那一夜的男人,是你吧?”眼泪瞬间滑落,欢颜圆睁的美眸紧紧盯着一脸错愕的宗必行! ------题外话------ inecheng3送了2朵鲜花 932498779送了2朵鲜花,上架后两位亲亲送的鲜花一定会让我交好运的 亲们报歉了,时间来不急了,明天再改错别字。 第四十九章 暗算 宗必行狭长的双眸瞬间闪过惊讶、疑惑、愤怒、担忧又渐渐地归于平静,许久,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到欢颜面前柔声道:“来,喝了这杯酒,早点睡,今儿个你太累了。[.超多好看小说]” 啪了一声,粉瓷酒杯应声而裂,欢颜木然地打掉宗必行手中的酒杯凝眸而视低声道:“是,我只是一介小小的膳房丫头,卑微,低贱,没有尊严,当初甚至曾经想过,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可以毫无保留地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你,哪怕是你不给我任何名份,我也愿意一辈子不嫁为你守身,可你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冒充宗正言强要了我,还任我成为你父亲的妾室,任我痛苦地曾想过死?我以为你与他们不一样,结果,你不过是把我当做给你们这些权贵们随意轻贱的开包丫头而已。” 宗必行面无表情地淡淡道:“现在就算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乖喝了这杯酒,为夫陪着你。”说罢饮尽手里的一杯,又给欢颜倒了一杯。 “以我的身份,别说是被你强要,就算事后被打死,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为何我会成为宗正言的妾室?你们到底有什么肮脏的交易,宗正言才会甘心戴上这顶绿帽!”欢颜哭叫。 宗必行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儿,思绪不由得回到四年前的那个闷热的夏夜,人事不醒、衣不敝体的欢颜被宗正言找来的四五名男仆围在后花园回廊的地面上,宗必行跪在宗正言的面前额头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衣襟,最终,宗必行以被打上奴隶的烙印为代价才免于欢颜被人凌辱,却不得不在众人猥琐、鄙夷的嘲笑声中与欢颜上演了一场活春宫,自尊心被宗正言无情地践踏,心爱之人一丝不挂展现在别人的面前,这种奇耻大辱,让他终生难忘! 事后,就在他千方百计想要将怀有身孕的欢颜带出王府时,她却成为了宗正言的第九妾,他知道,以欢颜的性子,他们此生便再无可能在一起,愤怒的他曾不顾一切地找到宗正言,却只得到他淡淡的一句:“我见不得欢颜幸福。(.)” 时过境迁,那些嘲笑过,伤害过他的人早已被他亲手化做了尘埃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为什么还会有一只无形的触手,妄图将他们生生分开,难道真的是宗正言的阴魂不散! 宗必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又倏地睁开,温柔地将酒杯再次递到欢颜的唇边,这次任她如何地推搡,酒杯纹丝不动,滴酒不漏。 “宗必行,我恨你!”欢颜抹着眼泪恨声道。 宗必行眼中利芒一闪,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攫住欢颜小巧的下巴,强硬地将合卺酒灌入了她的嘴巴,辛辣的酒水一入喉,便惹来她一阵痛苦地咳嗽。 宗必行粗鲁地捧起欢颜布满泪痕的小脸,一字一句道:“合卺酒已喝,你这辈子生是我宗必行的人,死是我宗必行的鬼,从今往后,你只能依偎在我的怀中,承受我的疼爱,为我而活!” 欢颜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宗必行,起身便跑,却被他从后面拦腰劫住,大红的喜服瞬间碎成千片,宗必行抓住欢颜的脚踝,吻着她莹白的小腿一路向上直至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串濡湿的水痕,欢颜拼命地挣扎,被他绑住双手固定在头顶,并骑坐在她光裸的躯体上缓缓地宽衣解带…… 龙凤喜烛噼叭做响,绝望地哭喊渐渐被不断地吟泣所取代,晕黄的烛光将腥红地毯上纠缠在一起的苦命鸳鸯映衬得凄美惊艳,泼墨般的三千青丝如菟丝草般缠绕着彼此汗湿晶莹的身体,欢颜大眼迷离地坐在宗必行身上,娇喘的红唇让他不由得再次拉下她的身子,攫住她的柔软,探进她的口中带着她与之狂舞,她承受着他近乎野兽一般地宠爱,半梦半醒…… 口中逸出无意识地轻吟,欢颜缓缓地睁开眼,窗外仍旧是一片漆黑,身体已经麻木到 没有任何知觉,耳畔传来宗必行的低吼,随即便只能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下低喘不已。 许久,宗必行粗戛着嗓音,轻吻着欢颜吻痕遍布的雪肤低喃道:“你是爱我的,我知道。[.超多好看小说]”“你卑鄙!”欢颜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我不介意更卑鄙,一杯忘忧散就可以让你前尘往事皆忘,从今往后只能依附着我过一辈子。”宗必行淡淡道。 “你不能这么对我!”欢颜吓得脸都有些白,如果真的什么都忘记,她的雄儿又怎么办! “不这么做,我永远也得不到你。”说罢再次覆上她的娇躯。 “不要……我好累!”欢颜再次颤声哭叫。 “乖,让为夫再疼你一次……” 一整夜,断断续续地求饶与沉重地喘息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清晨,宗必行躺在浴池里,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往日欢爱过后的餍足,完全是一副神不守舍、魂游天外的模样,黎明时分看着累晕过去沉睡在他怀中的欢颜,一种深深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或许一杯忘忧散让她幸福地在他身边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哗啦啦水声四起,宗必行从池底坐起,露出健硕性感的胸肌,服侍在一旁的雪琦顿时脸就红了,宗必行斜睨了一眼雪琦淡淡道:“过了巳时再叫醒王妃,派人通知皇太后,本王和王妃晚一个时辰到。” “是,王爷。”雪琦应声道。 出了浴室,便见到初睛与两三名侍女正在为欢颜擦拭着吻痕遍布的身体,宗必行温柔又略带忧愁地看着躺在床上娇弱的欢颜,许久才对一直垂着头的初睛轻声命令道:“王妃醒了,通知本王。” 跪在床前的初睛仍旧垂着头恭敬道:“是。” 宗必行缓缓下了楼,趁着这段时间,他要好好地想一想,等欢颜醒来后要以何种态度来面对她。 不大的工夫,初睛细致地为欢颜全身涂好了药膏,她回头对雪琦轻声道:“把剩下的半罐药膏放在楼下的雪窖里。” 雪琦娇憨地应了一声接过药罐下了楼,心中还有些意外,初睛姐今天对她的态度真好,昨天婚礼时不小心打碎了碗,初睛姐便河东师吼地让她两天不许吃饭,可今天早上用饭时根本就当没这事一样,这叫她窃喜的同时也甚感意外,因为初睛姐平时可是说到做到的。 雪琦刚下了楼,初睛便对身后的两名侍女道:“你到楼下去再换盆水来,你去浴室把王妃的浴巾拿过来。” 两名侍女也各自领命而去,偌大的寝室内此时只剩下欢颜与初睛两个人,此时的初睛缓缓地站起身,一双单凤眼默默地注视着沉睡中的欢颜,忽然脱掉自己的外衣…… 红木柱子后忽然凭空现一个黑影。 不大的工夫,雪琦与那两名丫头再次回到寝室内,初睛让三人守在欢颜的身旁,自己则下了楼,路过一楼的大厅时,宗必行正单手支头斜倚在楠木罗汉床上勿自陷入沉思。初睛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衣柜中出入王府的令牌放入衣襟,复又从后门绕到前厅,在门口处有一瞬间的停顿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上展颜阁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回廊之上。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若宗必行此刻睁开双眼,若他此刻不是在魂游天外,他一定会发现初睛的动作多少有些呆滞。 初睛顺着回廊很快便出了展颜阁,一路不疾不徐地向着王府的北门而去,半路上有人盘查,她便拿出怀中的令牌,声称王爷让她出府办事,初睛是王妃的贴身丫头人尽皆知,更何况她是奉王爷的命令,更没有人敢耽搁,于是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北门后,便顺着宁王府门前的大路一直向左,没多大的工夫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估摸着走出二条街,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面前停下脚步,此时眼前的大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位年近五十的青衫老者,将初睛引进了门,甫一进门,吱扭一声大门便被关上,初睛瞬间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顿时院中正房内走出十多名小厮打扮的男子,各各长相平凡毫无特别之处,青衫老者面露狰狞,一把将初睛抗在肩头冲着那些个男子得意地一挥手。 不大会的工夫,民宅的后门大开,六辆青布马车,为首驾车的便是方才那名青衫老者,马车内初睛已经完全变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身着一身简单的土黄色长袍斜靠着身旁的男子,不醒人世,一辆马车稳稳地向荣城西门而去,两辆奔东门,还有三辆直奔南门而去。 宁王府不远处的酒楼里,一身富贵牡丹花哨打扮的公羊律正坐在临窗的座位上,左拥右抱着两位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一边轻啜着女子递上来的小酒,一边啃着另外一位女子送进嘴边的鸡腿,两只禄山之爪还无耻地探进两位女子的衣襟使劲揉搓,恣意与女子调情,整个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忽然珠帘一挑,从外面进来一位紫袍男子凑近公羊律的耳边就是一番耳语,公羊律的桃花倏地圆睁。 “什么时候的事?”公羊律斜睨着来人。 “半个时辰前。” 公羊律垂眸暗忖,欢颜的贴身侍女无缘无故地一个人出府做什么,忽然他扭头急声道:“可有马车或是车队向西门而去?” “东门,西门,南门皆有。” 话音刚落,公羊律砰地摔开两名女子,猛地起身,在一片惊叫声中,人已经从酒楼的二楼飞身而下,施展轻功急速向西门而去! 而此时青衫老者正驾着那辆马车缓缓地通过西门的门洞,忽然通往西城门的大街上人群涌动,烟尘四起,一队人马快似流星直奔西门而来,人未到近前,为首一人便冲着守城的兵士大喝:“关城门!” 亲亲们啊,请支持下俺,一章节就九分钱啊,一百章才九块钱!给个订阅吧!唔唔 ------题外话------ 亲亲们啊,请支持下俺,一章节就九分钱啊,一百章才九块钱!给个订阅吧!唔唔! 一毫米的距离俺上架了你也没放弃俺,我就在这里等,相信终有一天你会露面地! qiankexin123当俺看到上架后的那颗钻钻时,我的眼泪哗哗地,真好,你还没走! 不想记得你的花肯定是友情赠送的!谢谢! 请支持正版,那样俺才有写下去的支柱啊! 第五十章 孤苦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守城的兵士反应过来,马上就要越过门洞的青衫老者忽然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狠狠地连抽数鞭,马儿受不了疼痛,嘶吼着猛地抬起前掌,甩开蹄子狂奔而去,还未等兵士收起吊桥,马车已经越过护城河跑出好几百米远! 而刚才那一队人马已飞奔至城门下,为首一人正是怒容满面的宗必行,一袭黑袍衬着狂舞的黑发,带着黑暗的煞气扑面而来,跨下一匹黑马一马当先地冲上已经缓缓升起近六十度角的吊桥,守城兵士此时放吊城不是,不放也不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宗必行一人一马如黑色的怒龙腾空而起,瞬间稳稳地落在护城河对岸绝尘而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宗必行刚刚落在对岸时,吊桥几乎成九十度直角时,吊桥顶端再次出现一团红影,身似游龙,快似闪电,还未等众人看清楚,已经嗖地一下子也消失在了对岸,城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门内顿时马嘶人叫,不大的工夫,城门再次被打开,尾随在宗必行身后的一队人马打马而出,紧随其后。 青衫老者此时站在马车上疯狂地挥舞着马鞭,让宗必行没有想到的是,驾辕的马竟虽然不是很起眼,但却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大宛良驹,饶是他的跨下汗血,也绐终与那辆马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方才一起追出来的公羊律此时很没有形象地扶着大树呼哧呼哧直喘,他的轻功举世无双不假,独步天下不假,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也不假,不过那是在他一直能坚持下去的情况下估算出来的,公羊律的耐力那是相当的不济! “奶奶地……你……你们欺负老子没马……是不是!”公羊律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完全没有刚刚追出来时的飒爽英姿。 宗必行的汗血宝马终归不是吃素的,转眼的工夫人已经追至近前,怕伤了欢颜只用了三成的功力,手起掌落,顿时马车的车体四分五裂,车内一身黄衫打扮的初睛与另外两人滚落马下,宗必行大掌一捞将险些摔落马下的初睛拽上了马身,青衫老者回身手一抖三柄淬了毒的刀直奔宗必行的面门、心脏、丹田而来,宗必行刚要躲闪,忽然怀中的初睛倏地张大双眼,抬手就将一把匕首刺向宗必行的心脏,如此近的距离就是要一击致宗必行于死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公羊律咬牙气沉丹田急速向前方掠去,等他千辛万苦赶到时,只见地面上三具残肢断体,初睛的一颗头颅早已被宗必行踩得稀烂,见公羊律出现,缓缓地扭过头,眼中露出阴狠的目光。 “被人算计了。”公羊律半眯着眼呆愣道。 话音刚落,宗必行像一头疯狮狂吼着飞身扑向公羊律,瞬间便扭打在一起,公羊律有一瞬间的怔愣猛地被一拳头击中面门,顿时鼻子血流如柱,宗必行双眼赤火,完全失去了理智夹带内力的双拳雨点般砸向公羊律! 公羊律也不是吃素的,抱着脑袋满地一顿乱滚!(―_―!) 忽然公羊律眼中利芒一闪,一个仙人摘挑直奔宗必行的跨下而来,宗必行躲都不躲双眼爆睁,大掌呈手刀状直掏公羊律的心脏,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要命的公羊律只得撤回摘桃的手,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真气护体,砰的一声巨响,竟将宗必行轰开三丈远,宗必行勉强站住身形。 公羊律略有诧异地缓缓站起身,抬手擦拭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刚才被攻击时他便感觉到了,宗必行的拳头虽然凌利,但根本就没有几分内力,公羊律以为他要趁其不备给自己致命的一击,不成想他真的是内力已经耗尽。 上次被公羊律掳走时,宗必行用掉三成的功力施展血魂追踪术,而且三月之内不可再施展此术,不然施术人很可能内力耗尽,武功尽失!可欢颜再次失踪,城门四处皆有马车出城,情急之下,宗必行不顾宗无与众人地劝阻,一意孤行地再次施展此术,他追到城门时基本上内力已经不到一成! 一开始欢颜的确是被带往西门不假,但半路上被那位狡猾的青衫老者调了包,步行从北门出了城! 时间回退到初睛刚进入民宅时,那时的宗必行正坐在展颜阁的一楼大厅内愁眉不展,在要不要给欢颜下无忧散的事上天人交战,不下,他怕她憎恨自己而离开他,下了,他更怕她忘了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他,烦躁异常的宗必行猛然间大掌一挥,楠木罗汉床的扶手“砰”的一声被捏得粉碎,顿时木屑翻飞,吓得正在楼下忙碌的小丫环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跪倒在地。 宗必行深深呼了一口气,索性快刀斩乱麻,决定不再给欢颜任性的机会,她是那种认清一条道就蒙头走到黑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犟得像头驴,不用非常手段根本就别想得到她。 “初睛。”宗必行一声冷喝,从榻上站了起来。 一名小丫环忙跑到宗必行的跟前恭身道:“初睛姐刚去了前院。” 宗必行并未细想,欢颜所有的起居饮食全由初睛一手打理,想必是有事要忙,便又冲着楼上召唤道:“雪琦。” 楼上没有一丝的动静,宗必行微微蹙眉,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宗必行忽然两步冲上阁楼,猛地挑开珠帘,顿时屋内的情形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雪琦与另外两名丫头倒在床前,人事不醒,而那张本应躺着欢颜的罗汉床上此时空空如也,室内根本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欢颜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次消失! 宗必行身形不稳地晃了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大掌毫无意识地抚摸着欢颜躺过的床榻,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欢颜逃跑了! “菊!菊!”宗必行愤怒地嘶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菊是宗必行安插在展颜阁处的影卫,保护欢颜的安全也每日将周遭的情况向他汇报,菊是从小就跟在宗必行与宗花舞身边的随从,十二岁那年,菊因打死了咬伤他的、宗必行大哥宗必文的爱犬险被宗必文打死,宗必行求樊萌,而救了他一命,从此便对宗必行忠心不二。 直到宗无、竹、兰、梅都被找了过来,菊仍旧踪影不见,冷静下来的宗必行终于发现是菊出了问题,这让他愤怒菊背叛的同时,心里竟有一丝小小的安慰,他的欢颜不是自己逃掉,而是被人掳走,这个认真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欢颜脚上的墨玉镶祖母绿玉镯是宗必行唯一的希望,他不顾众人的劝阻强行施展此术,而后果就是此时的他只能背靠着大树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公羊律眼底闪现嗜血的笑意,缓步向宗必行靠近,手中破天珠乍现阴冷道:“欢颜日后由本宫来疼爱,你就放心地去吧!” 宗必行的眼中露着彻骨的寒冷,却不见丝毫慌乱,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看着步步逼近的公羊律! 官道旁的山崖上,两抹身影趴在崖顶,宗花舞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山下那抹黑影心痛之情溢于言表,可她无能为力,现在她根本无法现身,如若被宗必行发现是她假扮初睛将欢颜换出王府,被哥杀死是小事,怕的是哥恨她! 宗花舞上次被宗必行毒打后便被禁足在她的居所,大婚前一天,她捎人给初睛带话有东西要送给欢颜作为结婚贺礼,不明真相的初睛一进入宗花舞的住处,便被打昏,宗花舞扮成初睛的模样,而把初睛易容成自己的模样,慌称卧病在床,不许人打扰。宗花舞在王府本就不得宠,又赶上王府操办喜事,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发现躺在宗花房里蒙头大睡的是被打晕易了容的初睛。 第二天她又支开旁人,故伎重施与欢颜对调了身份,并给欢颜灌下了无忧散,施了迷魂术,取了她的血解了公羊律在她身上种下的蛊毒。 被施了迷魂术的欢颜才会以初睛的面貌,受到宗花舞的暗示自己走到了那处民宅。这一切,如果没有另外一个人的帮助,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宗花舞身旁的菊看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宗必行的样子语气颇酸道:“他没有事,你没看到后面赶上来的竹、梅、兰吗?” 话音刚落,宗花舞回身狠狠地就是一个巴掌大吼道:“谁叫你自做主张,让拐子王伤害哥的!” 菊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许久才缓缓地回头怒目而视道:“怎么?心疼了,舍不得了?” “我告诉你菊,我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亲手宰了你。” “你醒醒吧,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宠你护你的宗必行了,现在的他除了那个女人,就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杀,更何况是分离了九年的你!” “那是我的事,你少管,如果下次你再敢如此,你我立刻就此分道扬镳!” “我为了你背叛宗必行,难道你都不关心我!”菊目露忧伤。 “我没有求你这么做,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宗花舞嘶吼。 菊瞬间露出痛苦的目光,许久才坐起身淡淡道:“只要有钱,拐子王什么生意都敢接,那女人现在已经出了北门,绕道向奉驰与中兴的边境辽国去了,你可以放心了。” “别让她死得太早,让她受尽千人枕,万人骑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宗花舞目露阴毒咬牙切齿道。 “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停顿了一下又对头也不回的宗花舞期盼道:“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宗花舞忽然起身就往山下走,菊喜出望外起身追了过去,还没等他说话,宗花舞慌张道:“我必须先哥一步赶回王府,不然就穿帮了。” 脸色瞬间黯淡下去的菊仍没有忘记扔给宗花舞一个瓷瓶叮嘱道:“这是化尸水,一滴便可以将初睛完全融化,此去多加小心。” 望着头也不回直奔山下而去的宗花舞,菊的心中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值不值,但有一点他敢确定,那就是他无法看到宗花舞难过,从小时候做她们兄妹的侍从时开始,就已经如此了…… 见宗无、竹、梅、兰皆是一副同归于尽的表情,而宗必行虽然内力大减,公羊律还是摸不清他的底,自觉占不了多大的便宜,也不想多作耽搁瞬间便飞身而去,他甫一消失,宗必行扑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宗无一把托住他下坠的身体大惊失色道:“王爷!” 宗必行提着一口气断断续续道:“跟……跟着公羊律……他一定能……找到王妃,我……内力尽失,将我放入……放入地宫的寒潭中,一月后我必能出关,朝中之事……由左相陈律甫全权负责……小心右相樊忠,如若中兴与奉驰再度开战,户部尚书高志铭之子高杰可掌帅印……” 印字刚一出口,又是一大口鲜血被喷出,宗必行一把抓住宗无的前襟颤声肯求道:“一定……一定要把欢颜找回来……她……她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必须救她!”说罢身体重重地倒在宗无身上,不醒人世! “竹,兰!”宗无老泪纵横一声大喝。 “在!” “你们跟着公羊律,务必要在王爷出关前,寻到王妃的下落!” “是!” 中兴与奉驰的交界乃是辽国的地界,辽国位于汉中大陆的正北方,地少物薄,一直靠着先祖打下的基业苟活至今,辽国年近五十的皇帝三十岁从父皇手中接下这个烂摊子后,也曾想励精图志,重振国威,奈何生不逢时,遇到中兴与奉驰宗正言与公羊仪泰这两位掌权者,只有任人鱼肉的份,这么多年赔款,割地,和亲,能送的都送了,能赔的也都赔了,倾全部国力去年与启结成连盟讨伐奉驰,却被三皇子公羊律施了离间计,坑杀了两国三十万的联军,从此辽帝一蹶不振再不提国事,在他的皇城终日地与后宫美人花天酒地!他的自报自弃直接导致了临近奉驰与中兴边境的辽国百姓被两国军队任意屠戮、奴役的悲惨命运,就连辽国的军队也趁火打劫本国的百姓,辽国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大部分已经逃往别国,只余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孤儿与老弱病残还留在原地,苟延残喘。 中兴、奉驰与辽国的边境城市宛城,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盗匪横行,虽是辽国的城镇,却完全处于无政府的状态! 香粉楼客栈算是这宛城最好的客栈,而且还为往来的商旅兼做拉皮条的生意,每到夜晚不住店的客人们也都跑来寻乐子,这的老板娘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杜飞燕,她手下的姑娘们个个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身藏绝活,将一众老少爷们们服侍得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恩客中也不泛中兴、奉驰与辽国的军爷们。 客栈后院的柴房四处露风,除了一道门连窗也没有,肮脏的地面上老鼠,臭虫乱爬,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头发蓬乱脏污,一张平凡略带雀斑的小脸上脏兮兮的,一身灰色粗麻破袄的后面早已被抽得破破烂烂,露出血迹般般的鞭痕,手上,腿上,光着的脚丫上也都布满了新旧交替的鞭痕,细细的脚踝上套着一支黑色略带点绿的玉镯,那只玉镯被从紧锁的门缝中透过来的淡淡月光映衬出莹莹的绿光。 忽然女孩长长的羽睫轻颤,眉头微蹙,缓缓地睁开异常清辙明亮的大眼,她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慢慢坐了起来,颤抖着拾起地上的一只破碗递到唇边,碗中的水已经结冰,女孩张开干涸开裂的薄唇,轻舔着碗中的冰块,在上面留下殷红的血迹。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几天,只记得那天刚睁开眼,便已经身在此处,一位叫杜飞燕的女人说她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下了她,从今后就要叫她燕姐,将她梳洗打扮后,当天晚上就逼着她接客,她用碎瓷片划伤了恩客的手臂,撞墙以死相逼,被燕姐招唤来两三名护院,吊在柴房里皮鞭加盐水地抽得只剩半条命,一天只给一顿馊饭,加一碗冰水。 从那天开始,每天下午未时整就会有人过来抽她一顿鞭子,老板娘说什么时候接客,便什么时候放她出来,不然,她不介意赔点钱活活折磨死她,她也暗暗地下定决心,就算被打死也决不忍辱偷生,虽然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至少她可以了结自死的生命,只要她想死,谁也拦不住她。 杜飞燕告诉她,是她的亲生父母将她卖到这里,于是每到午夜梦回被生生痛醒时,她都会含泪地想起已经记不起任何模样的双亲,为何要将她卖进这里任人欺凌,直到泪水流干,再也哭不出一滴。 女孩舔了舔带血的嘴角,喉咙因为有了冰的滋润多多少少舒服了一些,借着门缝投进的月光,看清地面上正趴着一只瘦小的老鼠睁着绿豆大的小眼歪着脑袋看着她。 除了每天那些凶神恶煞般抽她鞭子的恶仆,就是这些别人看起来肮脏无比的小动物陪在她的身边,至少它们不会伤害她,甚至觉得它们很可爱。 她轻扯着干裂的嘴角无声地轻笑着,将水碗推到老鼠的面前沙哑着嗓音道:“对不起,我只有这些了,你若想吃,我明天把饭留给你一点好吗?” 老鼠像能听懂人话一样,蹭地一下子窜到她单薄的衣服上吱吱地叫着,惹得女孩一阵轻笑…… 香粉楼的一处上房内烛火明灭,忽然从里面传出一句恼恨的男声:“今天晚上,必须让她接客,不行给她灌点春药,我就不信她还能烈到哪里去!” 话说给点订阅吧,俺今天码了五千多啊,潇湘币支付宝就可以买了!即时到账的!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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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楼上招呼客人的杜飞燕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拍大腿,暗忖正愁到哪去找一位又老又丑的男人,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 杜飞燕忙跑下楼呵斥着众人给男子赔不是,并将男子迎进了门,强忍着被熏晕的危险凑近男子的耳边淫笑道:“方才丫头们不懂事,今儿晚妈妈我给爷免费找个妞陪爷,爷看如何?” 男子闻言搓着双手露出一口大黄牙冲着杜飞燕猥琐地笑道:“真……真的不要钱?” 杜飞燕屏住呼吸一个劲地点头,心里却暗骂,老不死的狗东西,没钱还愣充什么大瓣蒜,不要脸地想吃白食,亏你还敢说是皇亲国戚! “决不收爷一分钱,只为拉你这个主道。(.)”杜飞燕赔笑道。 “是不是雏啊?公子我最喜欢雏了。”男子缩着脖子一顿傻笑。 “绝对是!保准青涩异常,让您欲仙欲死!” 杜飞燕就差大吐特吐了,雏?老母猪配你,都白瞎了那头猪!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拍死这个极品猥琐丑男,于是忙招来两位姑娘领着丑男人上了三楼的正房,自己逃之唯恐不及。 三楼正对楼梯口的一间正房里,面具男子透过矮窗的缝隙,目光追随着刚步入对面房的丑陋男子,许久,身后传来一声阴冷的怪笑:“菊兄弟什么时候也如此谨慎了?” 面具男子缓缓地扭过头淡淡道:“现在的我就好比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不谨慎行吗?” 拐子王一口饮尽杯中酒目光如炬冷冷道:“为了那个女人,舍弃你的尊严与骄傲,值得吗?” 菊垂首半晌无语,好长的时间才低声道:“也许只有到死的那一天才会知道值或是不值吧。” “兄弟,别想太多了,人没有回头路可走,做了便没有什么后悔的!” “话说那个女人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特别,怎么就叫奉驰三皇子与中兴的摄政王给看上了?” “等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懂了。” “你真的准备折磨够了弄死她?” “没错。” “哥哥我提前做副棺材送你吧。” “多谢。” 三楼的上房内,丑颜男子左边拥着个环肥,右边抱着个燕瘦,噘着一张香肠嘴使劲往女子半露的胸前拱,一双手还不老实地上下乱摸。 “姐姐们好香啊!”男子迷醉地喃喃道。 两女子就差吐他满脸,还得强颜欢笑道:“爷,一会儿,妈妈给你安排的妹妹那才叫个香呢!” “有两位姐姐香吗?”男子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牙缝上还留着绿色的菜叶。 “当然!”其中一名女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个丫头多大?爷我可是最喜欢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青涩又美味!”男子粗戛着公鸭嗓狎笑道。 “爷,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男子闻言口水哗地流在两位女子的胸前,惹得两位美女惨叫不止! 正说话间,砰砰砰地有人敲门,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两名壮汉找扛着一个包袱卷迈进屋来,对着丑颜男子声音如打雷地作揖道:“爷,妈妈吩咐我俩把人带来了。” 男子脸上立马露出淫笑,双眼发直地站了起来,旁边两位女子见状忙把桌子上的所有瓷器撤了下去,抱起就要离开。 “哎!这是何意啊?怕爷吃不起酒吗?”男子瞪着一双大眼气恼道。 “爷,你想哪里去了,这丫头疯起来,见什么砸什么,我们这不是怕碎片伤着您嘛!” “啊?疯!” “啊!我瞎说的,瞎说的……” 望着落荒而逃的两位女子,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那卷包裹,脸上的粉红肉瘤上的三根黑毛跳了三跳。 两位壮汉退了出去,男子围着包裹卷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终于色心占了上峰,脚一踹,包裹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从里面顿时露出一抹粉红的娇小身影。 丑男一个箭步上前,攫住女子的下巴,睁大双眼一顿猛瞧,失望瞬间写在他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比方才还要丑上三分,男子顿时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果然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眼前的女子一张素净的小脸平凡无奇,微塌的鼻梁上满是雀斑,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双唇间被塞进一块软布,绑住手脚的身体瘦削得堪比搓洗板,勉强能说得过去的就是那双麋鹿般动人心魄的大眼,这个女孩正是被菊与宗花舞偷偷调换的欢颜,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给她带上了一张面具,想在这个边城的妓院里将欢颜折磨至死! 下午恶仆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反倒是来了两三名丫头将欢颜带走一顿梳洗打扮,欢颜立刻就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拼命地挣扎反抗,浴池的池水几乎都被她的血染红,结果也只能是任人摆布,被带到恩客的面前。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欢颜的泪水瞬间滑落,她有预感,她的生命一定会在今天终结! “哭什么哭,晦气,老子还没哭呢,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想好好地犒劳下自己,结果全被你这个恐龙妹搅黄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是个雏的份上,老子当场就退了你!” 这几天就够倒霉的了,那个变态的主子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索性撂挑子不干,偷摸跑出来找点乐子,结果还碰上这么一个极品。 说罢哧啦一声撕裂欢颜的裙摆,大掌挑开绑住她双腿的绳索,当目光触及她脚踝处的墨玉镶祖母绿的玉镯时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个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却一个不查被欢颜一脚踹中那张丑颜,仰面摔倒在地,后脑勺砰地磕在地面上,嗷地就是一声惨叫! 他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跳起来,抬手就向欢颜的脸颊抽了下去! 亲们人间正道是苍桑,请支持正版,走正道,嘿嘿嘿!亲们猜猜这个丑男是谁呢? ------题外话------ 竹之心谢谢你无怨无悔地守候!亲情人节快乐! 王小娟亲亲你昨个送俺的钻石俺今天才看到,送上我迟到的谢意! 一毫米de距离亲亲,你今天吃了嘛,情人了吗? loveynkimo我已经感受到了你浓浓的爱意啊! 第五十二卷 峰回 欢颜惊恐地闭上双眼,肩膀一缩,就在那只蒲扇般的大掌只差一寸就要拍到她的脸颊上时,男子忽然停住了手。[] “死丫头!差点让你破了老子的例,老子不打女人,只会疼女人!”男子使劲地戳着欢颜的脑门咬牙切齿道。 欢颜紧咬着口中的软布,恐惧已经占据了整颗心,麋鹿一般的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眼前的丑男人,望图能够得到他的怜悯。 “嗯,仔细瞅,也不是一无是处,最其码这张眼睛还是很有看头的。”男子掐着欢颜的脸颊邪笑道。 说罢大掌再次探进裙底一把扯落欢颜的亵裤,欢颜一声唔咽地闷哼,痛苦地仰起头浑身哆嗦,屈辱的泪水顺着惨白的小脸滑落,她现在连咬舌自尽都没有办法做到。 只见莹白得细瓷一般的纤长双腿上布满了狰狞的、新旧交替的鞭痕,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丝,连大腿内侧也没有幸免。 方才还色欲薰心的丑男,也被这样的惨状看呆了眼,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看着痛得满面冷汗的欢颜愁眉苦脸道:“你这一身什么玩竟啊,新的玩法吗?鬼画符吗!” 羞愤交加的欢颜不由得柳眉倒竖,忽然一头撞向丑男,借着冲劲猛地站起身一头就向一边的墙壁撞了过去,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一次,面对她的就只有生不如死! 然而吃过一次亏的丑男岂能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大掌砰地一下扣住欢颜的腰身,将她从后面拦腰抱起。 “唔……唔唔!”欢颜闷叫着拼命踢打着双腿,一脚将桌子踹翻,桌子上的蜡烛被踢灭,屋内顿时一片黑暗,在一阵乒砰声中,天生就不是男人对手的欢颜猛地被摔落在床榻之上,娇小的身体重重地弹起又摔了下去,后背钻心的疼痛让她泪流不止! 哧拉一声,欢颜所有的衣物瞬间被抽离身体,整个人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了丑男的面前,欢颜屈辱地躺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 借着夜空明亮的月光,丑男一瞬不瞬地着着眼前这名女孩,绸缎般柔顺的长发呈扇面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之上,莹白细腻、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肌肤血痕交错,如雪地中怒发的红梅,尤其是那双雾气氤氲的似水秋瞳期期哀哀,整个人我见忧怜,如一副水墨丹青画般淡雅清新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惊艳之美,让人有一种想扑上去狠狠蹂躏的冲动,就是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现在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娇柔可人。 丑男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一想到女孩还是个雏便猴急地开始胡乱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片刻的工夫便露出一副光裸的精壮颀长身躯,丑男脸长得不怎么样,但这副身子骨却是非常的有料,虽然瘦,胸肌却强劲,体型匀称,肌理分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宝贝,爷来了,把爷侍候好了,爷就带你从良,从此给爷做个通房的小丫环岂不美哉!”说罢便饿狼扑食般地将欢颜压倒在身下。 欢颜的闷哼与丑男的轻喘同时响起,欢颜一身如细瓷般柔嫩的身体虽然伤痕累累,却仍让丑男抑制不住地一声粗喘,这身肌肤若是完好无损,该是多么的销魂啊! 而欢颜则完全陷入绝望的深渊,连死都做不到的她,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玷污而毫无办法,当丑男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一张嘴胡乱地啃咬着她的脸颊,一开始她还能拼命踢打着双腿,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反抗,但这下意识的举动却更加刺激了身上那名男子疯狂地掠夺,她的双眼渐渐开始涣散。 “噢,宝贝,你好甜,真是可惜,下一次我一定要听听你销魂动听地叫声!” 粗重的呼息打在欢颜的脸颊,丑男瞬间决定要将这个丫头带回去好好地调教,既然是第一次,那么此生他便是她唯一的男人了,决不能让别人再见识她的美好,只要不看脸,他对这副身子还真是很有感觉。 只是有一点,不能让那个变态的主子发现了,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被他扒成皮,也得活活给他折磨疯! 话说丫头这张脸的触感粗糙又扎人,与身体上的完全不同,懊恼地又一口咬上她的脸颊,只听啵的一声,被咬上的那块皮肤应声而破,惊得丑男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双眼,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原来那张皮肤下竟还有一层皮肤,这一发现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大手麻利地伸到欢颜的耳后一顿摸索,忽然丑男的眼神一亮,紧接着一整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被他揭了下来,借着透进来的月光,丑男摒住呼吸死死地攫住欢颜的下巴一顿猛瞧! 丑男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直接霹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苍天啊!这……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他只不过是偷偷地出来寻个乐子,不过是不想看到公羊律那张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的臭脸而已,怎么就让他遇到了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欢颜欢大小姐啊! 这位丑男大哥不是别人,正是欢颜大婚那天被公羊律早早“发配”到辽国边境的周言笑,公羊律早已料到宗花舞不会那么好心地将欢颜交到他手上,遂派周言笑守在边境来个守株待兔,其余几个国家全部都有公羊律的势力在渗透,只有动荡不安的辽国才是宗花舞同伙的藏身之所。 从欢颜失踪那天开始,周言笑的日子就没有好过过,公羊律一天五封飞鸽传书,要他在边境大规模地撒网务必寻到欢颜的下落,于是倒霉的公羊律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尽全力搜索,结果一无所获,昨晚为此事奔波了几个日夜的周言笑好不容易找了个美人想放松放松,却被赶回来的公羊律抓了个正着,结果可想而知,周言笑被公羊律一顿老拳侍候,一张自以为傲的俊脸被打得挂了彩,一双眼睛活像个熊猫,本来挨顿打也就算了,被打急了的周言笑也是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冲着公羊律大吼:“自己媳妇弄丢了,找我撒什么气,有能耐你去打宗必行啊!” 公羊律不怒反笑淡淡的一句:“本宫就是没能耐,就是愿意欺负你这个弱小怎么地?找不到欢颜,你下半辈子就只能碰男人!” 全驿馆的女人都被恶毒的公羊律杀光,害得周言笑只得强颜欢笑借着找人的引子,乔装出来泄火。 摊上这么一个变态又臭不要脸的主子,他容易吗?你说公羊律都要把边城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怎么就这么幸运地让他碰上了,而且还是在这么“浪漫”的情况下给碰上了,以公羊律的一贯作风,他很怀疑公羊律会找个男人上了自己! 忽然周言笑的眼中精光乍现,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房门处盆载的位置,心中不禁暗骂,奶奶地,还有人跟踪,而且此人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周言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噢,宝贝!你真是……太……太美味了!”他忽然一声兴奋得变了调地欢叫,紧接着轻抬起身体与欢颜保持着一定距离就是假装一顿乱叫! 欢颜本来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只盼着痛苦早早结束,逮到机会就咬舌自尽,可关键时刻,身上的男子却像受到什么惊吓般忽然就僵住了,见男子好半晌都没什么动静,欢颜一颗本已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一双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男子,不成想他却忽然来了这么一招另人费解的举动,难道男女之间还有这种方式吗? 正尴尬间,男子忽然又垂下头舔吻着她的耳朵,她正要挣扎,却听见他在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接下来问你什么,你只要点头或是摇头就好,明白了吗?” 欢颜不禁瞪大了双眼诧异地点了点头,大眼中满是兴奋期待的目光,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是她唯一的希望,总比呆在这个淫窟要好得多。 周言笑一边轻吻着她的耳垂、脸颊,大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一边低声道:“谁把你掳走的?” 欢颜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哪天到的这个城镇?” 还是摇头。 “隔壁屋有几个人监视你?” 还……还有人监视?欢颜不由得惊恐地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周言笑的声音隐有怒意,这丫头怎么跟个傻子似的一问三不知。 欢颜眼角带泪委屈地又摇了摇头,周言笑额头青筋暴跳,心中暗骂,能看上你的人不是傻瓜便是缺心眼。 可他忘了,他问的话根本就不是点头与摇头就能回答的问题。 “宝贝,爷舒服死了,明个就替你赎身!”说罢周言笑又是假装的一阵悬空乱叫。 周言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 隔壁的菊满面的狐疑,表面上看没什么端倪,但他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是他早木皆兵,宗必行与公羊律两方人马都在全力追捕他,汉中大陆九国一夜之间,全是悬赏他的截杀令,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瞬间菊的周身便迸发出骇人的杀气! 看来欢颜与这个男人是不能留了! ------题外话------ 猫咪爱吃草亲亲,谢谢你喜欢俺的文,投了催更票,可是9000对我这个上班族来说真的很吃力,抱歉了今天!还有谢谢你的打赏!木槿mei送了1朵鲜花和一朵钻石给俺,谢谢,花很香,钻很亮,我很喜欢。 一毫米de距离送了1颗钻石接着守候你! 还有亲们,送一颗钻石和打赏一次的花费是一样的,我更喜欢打赏,因为打赏的收入全归俺啊!钻钻则有一半归俺。谢谢! 第五十三章 路转 周言笑浑身就是一激另,那股强烈的杀意他感觉到了,天,他可不想死,凭着感觉,隔壁至少有两个人武功都在他之上,若他一人,他是不介意瞬间裸奔落荒而逃,武功不咋地,但轻功他有绝对的把握,可眼前这个丫头可就性命难保了,虽然他可以弃她于不顾,但这么做实在有些对不住公羊律,他能看出律对她已经动了情,而且律还是那种一但动了真情便再无回头路可走的痴情种。(.无弹窗广告) 额头冷汗直昌,周言笑银牙一咬,索性豁了出去,他想不通哪里露出了破绽,难道是戏演得还不到火候?想到此,他又在欢颜脸上一通乱舔,趁机在她耳边一番耳语,欢颜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好在夜色较黑,分不出颜色。 周言笑一把拿掉欢颜口中的软布,大掌掐着她的腰身一个翻转就让她骑坐在他身上,他都尽量不去碰触她皮肤上的伤痕,但还是惹得她一声压抑的痛哼,冷汗瞬间就从额头淌下。 “宝贝,我们接着来,噢,让爷听听你销魂的叫声,爷带你从良!”周言笑扯开喉咙一顿乱叫,并不停地给紧咬着下唇的欢颜直使眼色。 以这种姿态坐在陌生男人的肚子上,欢颜仍觉得万分的耻辱,难堪得眼泪差点流下来,犹记得那天刚睁开双眼,就被紧锁在柴房内,脑海中一片空白,那种对自己一无所知,对前途一片渺茫的无助感让她惊恐万分,而遍布全身新旧交错的大片吻痕更是让她伤心欲绝,想必没失去记忆前的自己也定是个不干净的女子,不然有丈夫的女子又怎会被轻易卖到青楼。 失去记忆的她哪里知道,其实那一身的痕迹完全是大婚当日宗必行的杰作。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样子,又看到现在这个处境,欢颜不由得一阵心酸,可想逃出这里又不能不听他的话,只好红着脸呐呐地憋了半天才憋出低低的一声“啊。” 周言笑差点没气出内伤,这是什么叫声,蚊子叫吗?带点感情的色彩行不行?都跟她说了要装得像一点,你还装什么纯情啊,他就不信,宗必行爱她的时候,她都是这么叫的。 周言笑拼命地使眼色,欢颜只得提高嗓声又啊了好几声,那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隔壁的杀气越来越重,周言笑情急之下,使劲地掐了一把欢颜的腰部,立刻惹来她颤声的哭叫。 “啊!不要……好痛!”周言笑正好掐在她的鞭痕上,欢颜痛叫出声。 “宝贝,你太棒了!噢!”周言笑也附和道。 这还差不多,周言笑一边不停地掐着她的身子,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隔壁的动静,还好,初见成效,于是他更加卖力地掐她。 “不要……痛……求你……别!” “啊!” “不要了,好痛……饶了我吧!” 欢颜哭得梨花带雨,痛得浑身直打哆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断地看着身下的周言笑,似在求饶,可看在周言笑眼里却是挑逗。 周言笑悲催地发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对她的叫声起了反应,而且他更加懊恼地发现,隔壁屋的人似乎已经蓄势待发! 周言笑急得没辙,再次扯开喉咙一声大吼:“哎呀,死丫头,你敢咬我,爷打死你!” 隔壁刚要动手的菊被他这一嗓子叫得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听旁边屋子里传来欢颜的惨叫夹杂着抽打肉体的啪啪声,然后就是一阵激烈的打砸声,走廊上脚步声大作,杜飞燕不断的咒骂由远及近,菊蹙眉沉思,正考虑要不要出手,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接着便听到隔壁房门处的杜飞燕扯着喉咙大骂:“你个挨千刀的丑鬼,吃白食不说,还拐走了我家的姑娘,来人啊,追到他给老娘扒了他的皮!” 菊倒抽一口凉气,还是让他们给跑了,被戏耍的恼恨让他一声暴喝足尖一点地,瞬间破窗而出,拐子王蹙眉也紧随其后,整个香粉楼刹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被惊醒的男男女女皆衣裳不整地出来看热闹,二三十名恶奴举着灯丘火把叫嚷着追了出去。(.无弹窗广告) 因是边城,夜半时分仍有商旅出入在宛城的大道上,只着单裤的周言笑扛着用窗帘裹着的欢颜,在旁人好奇诧异的目光中玩了命地狂奔,一开始他还能施展轻功,但坚持不了多久,他便只能拼命奔跑,他的内力比公羊律还不济,望着身后渐渐接近的身影,周言笑心急如焚,暗自祈祷公羊律能够看到他刚出香粉楼时扔向夜空的信号弹! 欢颜几乎都可以看到身后那位追上来的人的脸,她银牙一咬,硬挺着小腹被他的肩膀猛烈撞击的剧痛尖叫道:“恩公,你快丢下我逃命去吧!” 周言笑默不作声,脚下生风,只顾玩命地跑,欢颜心生感动,两人素不相识,他竟然舍命相救,她又怎忍心让他因她而命丧黄泉。 “恩公!” “别叫了!没死也被你叫死了!”周言笑一声不耐地大叫,现在在逃命,能不能不让他分心! 在一个三叉路口,慌不择路地周言笑一头往左面那条跑了下去,他根本就没发现,那根本就不是驿馆的方向。 跑上没有百米远的斜坡,眼前赫然出现一条近二十米宽的河水,河水水流湍急,一泻千里,此时正逢辽国开春的讯期,这条子母河正是辽国泄洪的通道,周言笑顿时就傻了眼,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耳边欢颜一声尖叫:“小心!” 银光一闪,直奔他肩上的欢颜头部而去!周言笑怒目圆睁,猛地向前扑倒,立马就与欢颜咕噜噜地滚落在地,还未等起身,菊一个纵身手起刀落就向地上的两人砍了下来,周言笑冷汗直流索性抱着欢颜就地十八滚,堪堪避过菊致命的连环攻击! 周言笑暗道不妙,看来对方不仅要将他致于死地,连欢颜也下了死手,看着再次扑将而来的菊,周言笑忽然指着菊身后一声大叫:“殿下救我!” 菊吓得一个激另,忙转身退开五步远,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再回头时,周言笑已经撒开脚丫子将欢颜挟在腋下跑走五十多米远,顿时菊的眼中杀气大盛! 暗自得意的周言笑顺着泄洪渠没跑出多远,突然从右前方蹭地窜出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挥手就是一记黑虎掏心!周言笑惊出一身冷汗,使出浑身解数猛地飞退一丈来远,忽然耳后风声大做,一股劲风直向他后脑袭来,半空中的周言笑再想躲已经来不急,只能调动周身所有的内力,为了不伤及欢颜,只能空中一个转身硬生生接了菊致命的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周言笑被击飞三丈来远轰然倒地,有了周言笑的保护,欢颜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爬起来一把将口吐鲜血的他抱进怀里大声哭叫:“恩公!” 周言笑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因为欢颜的手正好按在他受伤的心脉处,他翻了个白眼勉强爬了起来,看着站在他们面前一脸狰狞的菊与操着手在一旁看好戏的拐子王,周言笑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止不住地哀号,今儿个难道小爷就要命丧于此? “恩公,请留下你的姓名……小女子无以为报……下辈子坐牛坐马……定会找到你报你的大恩大德!”欢颜泣不成声。 自从醒来那一天开始,他是第一个对她如此好的人,可最终,却因为自己枉送了的性命,欢颜不由得内疚万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周言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求你行行好吧,下辈子千万别来找我了,这辈子活得好好的,都死你手里了,你还想祸害我几辈子啊! 菊挥刀就向两人劈了过来,欢颜一把推开周言笑大吼:“你快走,快走!” 说罢扭身一把抱住菊的腰身,菊手肘狠狠的一记砸到欢颜的后背,她立刻被砸倒在地,一双手却死死地抱住菊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哭求道:“求求你,别杀他,是我求他替我赎身的,他没有任何责任,我甘愿领死,但求两位大爷给这位爷留一条生路吧!” 周言笑没想到欢颜会不顾死活地求对方放过自己,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不断为自己求情的欢颜,心中的某处瞬间变得柔软,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胸膛。 菊狠狠地一脚踹开欢颜,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另他心上人痛苦不堪的女子,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这才离开宗必行几天,就水性杨花地与别的男人苟合在一处,而且还是这么丑的男人,果然天生淫贱,饥不择食,居然还恬不知耻地为这个姘头求情! “你个贱人,先送你归西!”说罢手中刀柄一转,猛地向欢颜的后背插了下去! 周言笑拼尽全力向菊撞了过去,菊一个邪笑,一把拎住欢颜的后脖领子抡起她就向周言笑砸了过去,周言笑大惊伸出双手去接,两人双双被撞飞在地,顿时周言笑的肋骨便折了两根,欢颜也被如此大的力道撞得口吐鲜血! 不给两人任何喘息的机会,菊高高跃起,手中的刀呼啸着向两人猛地砍下,周言笑双目暴睁,心中哀叹我命休矣!身侧的欢颜银牙一咬瞬间扭过身一把抱住周言笑的脑袋,将他死死地护在身下,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他周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转载请保留! ------题外话------ 这章是替作者更新的,作者家昨天断网! 第五十四章 突袭 脑后劲风大作,欢颜死死地闭紧双眼,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身首异处时,身体忽然被一个翻转,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周言笑的身下! “老子叫周言笑,下辈子就是你的男人,记住了!”周言笑一声大吼,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让一个女人替自己挡刀。 欢颜马上回应给周言笑一个凄美的笑容,她很知足,很幸福,虽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遭遇过怎样的悲惨,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有一位这样重情重意的男人陪着她共赴黄泉,她觉得此生无憾了! 千均一发之际,只听耳后当的一声巨响,菊手中的钢刀如薄冰般瞬间被击成碎片,握刀的虎口被震裂,整个手臂几乎失去知觉,他“啊!”的一声惨叫,左手扶着右臂猛地倒退五六步跪倒在地,而拐子王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便被一掌劈中肩膀,砰地砸倒在地,立刻就昏了过去。 二三十名随后赶上来的侍卫将菊团团围住,顷刻间局势完全逆转。 看到一袭玄袍神祇一般出现在面间的公羊律,周言笑从没有像此时这么激动过,一声兴奋地大吼:“殿……” 下字还没出口,裤腰带猛地被公羊律拎住,像扔抹布一样砰地扔倒在一旁,痛得周言笑嗷地就是一声惨叫! “恩公!”欢颜大惊失色地爬来起来就向周言笑扑了过去,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狠狠地箍进了怀里! “放手,放……唔唔……唔”欢颜的哭叫瞬间被公羊律吞进了口中,他蛮横地冲进她轻启的檀口,狂肆地卷起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地吸吮着口中的蜜汁,大掌使劲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顿时伤口被弄得生痛,欢颜全身哆嗦着就瘫软在他的怀里再也无力挣扎! 那日城门一别,公羊律以为过不了多久,欢颜就会从他的脑海中被彻底地遗忘,然而事与愿违,与他欢爱的女子无一例外地都被他幻想成了欢颜的模样,不仅如此,多年不见的梦境再度从他记忆的最深处复苏,每每午夜梦回,女孩的面容一日比一日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竟奇迹般地与欢颜重叠,那种与日俱增的思念让他终于下定决心去中兴国和亲,趁机想要偷天换日地将欢颜带出中兴,他自欺欺人地想,只因她是一颗世间早有的血人参,他才会如此地执着,但那日见她像牲畜一样被宗必行拴在展颜阁时,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痛,一种陌生的情愫已经在他心中悄悄地生了根,发了芽。 当他远远地看到欢颜安然无恙时,难掩心中的喜悦飞身而至,而当他又看到周言笑光裸着上身与他日思夜想的人抱在一处时,虽然他知道情况定非他所想的那样,但就是无法让他释怀,心中恼恨异常。 公羊律略带惩罚的吻持续了许久才放开了气喘嘘嘘的欢颜,当看到她麋鹿般哭红的大眼时,心中又是一窒,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简直就是在勾人犯罪,竟然比笑时还美上三分,虽然他还没见过欢颜的笑容。 这也难怪,总共与她只有两面之缘,而且还是在那种被强迫的情况下,欢颜又怎么能笑得出来。 “道歉。”公羊律半眯着眼,指腹抚摸欢颜柔软红肿的双唇,沙哑着嗓音道。 下回再也不能让她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下回! 他若是知道周言笑与欢颜在青楼时都已经裸裎相见,估计他不打死周言笑也得将他打得半死。 但见公羊律对周言笑的态度,以为公羊律是杜飞燕派来的追兵,要她道歉自己私自逃跑的事,于是想也不想一双小手抵在公羊律的胸前紧张地哭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逃了,求你放了恩公一条生路,我愿意跟你回去,愿意接受惩罚!” 公羊律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斜睨了眼被赶上来的侍卫们扶起的周言笑语气颇酸道:“我要是不放他呢?” “求求您,求求您!只要你放了他,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欢颜心中一惊抓紧公羊律的前襟急声道。 “我不缺牛马,只缺女人!”公羊律舔弄了一下欢颜敏感的耳垂暧昧道。 欢颜浑身顿时就是一僵,凄楚地看了眼一旁面无表情奄奄一息的周言笑,痛苦地闭上双眼。 欢颜本打算如果能逃过此劫,如果周言笑不嫌弃她,身无分文的她可以不计较任何名份地以身相许来报答周言笑的救命之恩,至少这副身子在她醒来之后一直还是干净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她不同意公羊律的要求,被他抓回去早晚也要被人玷污,虽然无力改变自己的结局,但至少可以改变周言笑的结局,只要能救恩公的性命,这副破破烂烂的身子给谁不一样呢?闭上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恩公安全,她日后有很多机会了无牵挂地去寻死! 想及此,欢颜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道:“我答应你。” 此话一出口,公羊律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大掌再次用力地箍紧欢颜瘦小的身子冷声道:“吻我!” 欢颜倏地睁大双眸难堪地刚环顾了下四周,就被公羊律扳住了脑袋再次冷喝道:“你想我砍下他的头是吗?” “别!”欢颜惊叫着一把抱住公羊律的光头,将自己的唇狠狠地贴在他的唇上,公羊律瞬间反客为主,一手勒紧她纤细的腰身,一手不断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周言笑默默地捂着伤口,不知为何看到两人拥吻在一处,心里没由来的感觉一阵烦闷,不觉再次逸出一大口鲜血昏迷过去,被侍卫们忙抬了下去。 “唔……唔唔……”眼角余光看到周言笑的情况,欢颜急得又奋起挣扎,怎耐后脑被公羊律死死地扣住动弹不得,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别……别伤害他……你答应我的。”欢颜哭求。 “他丑得都没法见人,难道比我好吗?” 公羊律对自己的相貌有绝对的自信,从那些个迷恋他的那些个女人身上就可以发现,而且连奉驰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赵倩男都对他死心踏地。 欢颜满面泪痕的小脸无畏地迎上公羊律的双眼:“在我心中,恩公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一点也不丑,因为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公羊律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显然受到不小的打击,他也不知道周言笑到底对欢颜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竟让她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好感! 大掌的力道不觉松了松,欢颜立刻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公羊律一把又抱紧她的腰身,却不小心碰到了欢颜背后的鞭痕,惹得她咬牙一声闷哼,浑身抖个不停。 刚才被重逢的喜悦占据了整颗心,现在才发现欢颜的异样,公羊律稍稍将怀中的欢颜拉开些距离定睛观看,双眼立刻倏地圆睁。 只见破破烂烂的淡绿色窗纱包裹着欢颜鞭痕交错的身体,连双手上都没有幸免,胸口处的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渗着血丝,膝盖以下的小腿血痕遍布,完全裸露在早春二月的寒风中,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谁弄的!”公羊律眸光阴冷乍现,抓住欢颜身体的大掌不由自主地收紧,却惹来欢颜一声痛苦地低叫。 公羊律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欢颜的身上,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下巴不停地摩娑着欢颜的头顶,对于这个男人的举动,欢颜又惊又怕,完全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他不是要将她带回香粉楼接受惩罚吗?干嘛还要管她的死活,而且满身的伤痕不就是你们的杰作,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故做惊讶! 正纳闷时,不远处迎面过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白衣白马在漆黑的夜色晚分外显眼,不大的工夫,就来到近前甩蹬下了马,公羊律一见来人眉头就是微微的一蹙。 只见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袭月牙白的远山织锦长袍包裹着颀长的身躯,墨发用玉冠束在头顶,容貌清俊儒雅,墨瞳中光芒流转,眉宇间透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三弟,你出来为何不与哥哥我说一声,此地三国交界,龙蛇混杂,稍有不慎,便性命堪忧。”白衣男子担忧道。 公羊律斜睨着眼前的男子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道:“多谢二哥提醒。” 三日前公羊律的二哥公羊斐忽然出现在辽国的驿馆,因奉驰国君公羊仪泰杀心顿起,继老四与老五之后又将老六老七诛杀,公羊斐九死一生逃出奉驰,走投无路,投奔了公羊律。 “我知道你还对我怀有戒心。” “臣弟不敢。” “这位姑娘是?”公羊斐疑惑地目光投向将脸始终埋在公羊律胸前的欢颜。 公羊律淡笑地看着公羊斐默不作声。 公羊斐无耐地摇了摇头径直越过公羊律走到五花大绑的菊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将他拎了起来冷冷道:“是太子的人还是老头子的人?” “不劳二哥费心。”说罢扭身抱着起欢颜就走。 侍卫们立刻押着菊紧随后,公羊斐自讨没趣起身上马,越过抱起欢颜正要上马的公羊律时眼中精光乍现! 公羊律余光看到公羊斐的身影一掠而过有些许的蹙眉,刚抱着欢颜上了马,忽然间只听一声嘶吼,紧接着身后一阵骚乱,公羊律猛一回头就见到菊已经挣开身上绳索,右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瞬间刺翻三名身旁的侍卫,冲天的血光中整个人化做离弦的箭飞身向公羊律扑了过来! 公羊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一手将身前的欢颜抱到身后,另一只手就要挥出金钢破天珠,突然间身后的欢颜一声惊叫,身后劲风突起直奔欢颜而去,公羊律大骇,后面近在咫尺的杀意让他再也不法顾及身前的菊,猛地一个回身全力向身后瞬间击出三颗破天珠,同时调动全身真气在他与欢颜的周围筑起环状的屏障! 当当当三声巨响伴随着一声兵器刺进肉体的闷哼,破天珠将后面偷袭之人的宝剑击成齑粉,而同时公羊律的腰间也被狠狠地插上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题外话------ 亲亲你,俺家昨天宽带断网了,所以,一毫米的距离与木槿mei的打赏都没来得及感谢,今天qiake2700大大和linshining大大又送给俺了鲜花,实在是开心至极,兴奋至极啊! 大家想想就知道是谁突袭了公羊律同志吧!嘿嘿嘿! 第五十五章 落难 公羊律愕然地看着眼前如恶鬼般冷笑的菊瞬间恍然大悟,菊猛地抽出镶有阳石的匕首,公羊律腰间顿时血流如注,喷溅而出,菊手起刀落再次刺向公羊律的心脏,却被一双鞭痕交错的小手紧紧握住刀身! 大股的鲜血顺着欢颜的手腕蜿蜒而下,瞬间染红了整条胳膊,滴落在公羊律雪白中衣的前襟上,公羊律怒目圆睁拼尽全力一掌击向菊的面门,菊只得猛地撤回匕首一个闪身,顿时欢颜一声痛苦地尖叫,双掌被划出深深的血痕,血肉外翻! 虽然公羊律是杜飞燕的人,但若不是他舍身相救,她早就被身后偷袭之人砍成两段,她又怎能弃他于不顾! 切肤之痛让欢颜浑身直打哆嗦几乎喘不上气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掌风呼啸着又向他们劈了过来! 公羊律牙关紧咬一把抱住欢颜护在身前,硬生生接下身后之人雷廷万均的一击,砰的一声,公羊律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欢颜借着巨大的冲力双双跌向泄洪渠! 一轮新月如钩,清冷的月色下,菊疯狂的笑意与公羊斐狰狞的脸庞清楚地落入公羊律冰冷的双眼,他抱紧怀中的欢颜淡淡的一句:“别怕”后,咚的一声跌落湍急的洪水,瞬间两人便消失在奔腾咆哮的洪流中,看不到任何的踪迹! 不过是转眼的工夫,方才还在马上的公羊律瞬间便跌入泄洪渠,才反应过来的公羊律的那些个侍卫们立该就被公羊斐带来的手下围个水泄不通,两方人马混战在一处,不大的工夫公羊律的下属就全军覆没! 菊几步走到公羊斐的身前低头便拜:“多谢二皇子出手相救!” “快起来吧!” 公羊斐轻笑着出手相搀,眼中却利芒一闪,身后的另一只手成爪状凝聚内力趁着菊起身的一刹那猛地轰向他的胸腹! 只见银光一闪,菊手中的匕首几乎是同时刺向公羊斐的心脏,两人原来各怀鬼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但有伤在身的菊显然略输公羊斐一筹,被他一掌拍中心口,也被打落泄洪渠! 公羊斐看着湍急的洪水,一扫濡雅斯文的形像仰天狂笑。(.无弹窗广告) 公羊斐与宗花舞早已暗结珠胎,此次宗花舞前往中兴前便将公羊律的弱点告诉了公羊斐,并给他一把镶有阳石的匕首,原来血魄虽然是天下至阴至毒的武功,却需要吸食女人的气血来修练,而且在未修练成功时,绝对不能沾染至阳的气息,否则武功尽失,严重的可变成废人,而阳石却是天下至纯至阳之物,公羊斐刚才故意接近菊时,偷偷地将把匕首交到了菊的手中,才将公羊律重伤打落泄洪渠。 公羊斐因生母身份卑微,无论在家势财势上都无法与太子与公羊律相抗横,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会认命地打消争储的念头,这么多年来他冷眼旁观太子与公羊律的明争暗斗,表面上随波逐流,背地里却暗暗地培植自己的势力,步步为营,只待时机来临,如今国内形式大乱,他觉得时机已到,遂对公羊律下此狠手再嫁祸给太子,他清楚公羊律的身后有其母姜氏一族富可敌国的财力与各路利益相纠革的权势在支撑,如果公羊律被太子所杀,公羊律背后的势力便会将复仇的矛头指向太子,他只要坐山观虎斗,待双方两败俱伤,他再趁机与公羊律一方联手,他便有很大的希望登上奉驰国君的宝座。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要姜氏一族如何相信公羊律被太子所杀,挑起双方的战火,想及此,公羊斐不由得冷笑出声,他还真没看出每天晚上都要换不同女人的公羊律竟然还是个痴情种,竟然色迷心窍地觊觎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女人,想必方才那名女子便是樊华,原以为定是世间少有的绝色,没想到竟是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他真的想不明白,公羊律为何放着国色天香、要家势有家势、要财势有财势的名门旺族之女赵倩男不要,偏偏却喜欢这么一个青果,不过两人最终能死在一处,公羊律也算幸运了。 不经意间,他又想起太子大婚第二日,公羊君谐太子妃赵倩男入宫给父王母后请安,赵倩男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那种高贵清冷的气息,让他迷醉的同时也痛苦不堪,偷偷喜欢了她十年,结果这份喜欢连表达的机会都没有,她便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 他发誓,属于他的东西,他要一件一件地拿回来,无论江山抑或是美人! 欢颜被掳走的当天,宗无便按照宗必行的吩咐将他放入离国都荣城十里外祁山山脉地宫的寒潭中,寒潭之水由祁山山顶长年积雪融化所成,寒气刺骨,经过千百年的沉淀,吸取日月精华,自古便是疗伤的圣品,但潭水又是一把双刃剑,放眼天下却没有几人可以承受得了潭水嗜骨的寒毒,就算是血魂练到最高境界的宗必行也免不了受到寒毒的侵蚀,本来他修养半年,功力便可完全恢复,但欢颜的失踪让他完全不顾及寒毒会给他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一意孤行! 管家宗无站在寒潭的石梯上注视着潭水中宗必行沉睡的身影,不由得忧心忡忡,宗必行初掌中兴大权不过三月,局势刚刚平稳,王爷与王妃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宗无对外声称摄政王为国事日夜操劳,抱病在床,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宗必行重伤奄奄一息,王妃失踪的消息不径而走,朝堂之上群臣求见宗必行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若不是左相陈律甫苦苦支撑,兵权被牢牢地掌控在高杰的手中,想必中兴国早已经开始大乱,饶是如此,宗正言的余孽也开始蠢蠢欲动,蛊动朝中的势力暗中串通,四处散布宗必行已死的谣言,就连右相樊忠也开始左右摇摆,在一大批保皇派与左相之间摇摆不定,亏得左相淡淡的一句:“想必大家都见识过摄政王的手段!”才让朝中的众臣稍稍安稳了下来。 宗无明白,宗必行再不出现,左相也撑不了多久! “宗叔。”身后忽然传来梅的声音。 “怎么样?查到王妃的下落没有?”宗无扭身急声道。 欢颜对宗必行意味着什么,从生下来就跟在宗必行身边的宗无再清楚不过,就算宗必行醒了过来,如果失去了欢颜,他从此就会变成一副行尸走肉。 梅神色凝重道:“竹传回消息,菊将王妃易了容卖到辽国的边境城市宛城的妓院香粉楼。” “现在人呢?”宗无双眼圆睁。 “昨夜又不知被谁掳走,人现在下落不明!” 宗无闻言不由得晃了三晃,这可如何是好?宗必行如果醒来,该如何向他交待! 摄政王的宁王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王府的两位主人皆不在府中,此时宗必行唯一的妹妹宗花舞被宗无放了出来主持大局,宗花舞一心只扑在宗必行的身上,曾无数次地哀求宗无让她见宗必行一面,都被宗无拒绝,满心的担忧只能化做一腔恨意发泄到欢颜的儿子宗承雄身上,她本想趁着王府正处多事之秋暗中下毒除掉宗承雄,她看得出宗必行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个便宜儿子,就算是他死了,也没有人会追究此事,但没想到欢颜失踪后,悲伤过度的宗承雄哭得晕死过去好几次,一双大眼突然间便看不到东西,大夫说是心火所至,雪琦寸步不离地守在宗承雄身边,宗花舞见宗承雄如此,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刚被送到无水庵时整日思念哥哥哭泣的自己,竟然起了恻隐之心。 宁王府东面墨香轩内,小小的宗承雄躺在床榻之上,欢颜失踪了不过短短八天,可是对宗承雄来说就像八年那么长,宗承雄整整瘦了十斤,本就大大的眼睛此刻正毫无焦距地瞅着房梁,塌下去的脸颊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一翕一合。 “小少爷,你就吃点吧。”雪琦端着一碗粥哭求道。 整整三天,宗承雄已经柴米未进了,照此下去,没等王爷把王妃找回来,小少爷就已经一命呜呼,小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敢肯定爱子心切的王妃绝对会活不下去! 宗承雄对雪琦的呼唤置若罔闻,缓缓地闭上双眼又沉沉睡去,只有睡着了才能见到娘亲,才能在娘亲怀里撒娇嬉戏。 梦中,宗承雄双眼蒙着布在一片金色的花海当中大笑着追逐着轻唤着他的欢颜。 “雄儿,娘在这,快来啊!”欢颜一袭鹅黄裙装温柔地冲着身后的宗承雄轻唤。 “咯咯咯,娘,抓到了!抓到了!” 宗承雄兴奋地大叫着一下子扑进欢颜的怀里,欢颜扯下他的眼布,亲吻着他红扑扑的脸蛋,让睡梦中的宗承雄都不由得开心地笑出了声。 忽然四周的花海瞬间枯萎,变成干涸的荒漠,欢颜泪流满面:“雄儿,娘要走了,你一定要幸福。” “娘,别走,你要去哪里?”宗承雄死死地抓住欢颜的衣襟惊恐道。 眼前的景物瞬间崩塌,脚下突然就变成万丈深渊,一只大掌猛地将娘亲握在手中,将她拉向幽不见底的深渊,只余宗承雄一人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冥冥黑暗! “娘亲!”墨香轩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喊! 天蒙蒙亮,辽国玉城外三十里的一处荒滩,遍布着从上游城市宛城泄洪渠冲下来的大量泥沙,两个紧紧拥在一处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沙石遍布的浅滩之上。 ------题外话------ 今天距离上架已有八天,向那些一直支持我,给我每天订阅的二百多个亲亲们鞠躬,是你们的支持与理解才能让我走到今天,也是你们的慷慨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衷心感谢! 感谢木槿mei的打赏,感谢qiake2700的打赏,我想说爱死你们了! 蓝以儿不仅送了钻钻给我,还给俺投了月票,你绝对是俺忠实的读者,因为你每个章节都订阅了,不然这张月票你是投不出来的! le04511亲亲也一样,刚订阅了七章就迫不急待地投了张月票给俺,让俺感动万分之余送上俺最真挚的谢意! 第五十六章 夫君 山洞外大雨滂沱,整整两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虽是早春二月,天气却乍暖还凉,雨水刺骨般的冰冷。欢颜被冻得浑身发抖,怀里紧紧地抱着不省人事的公羊律坐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愁眉不展。 那处荒滩的两侧崇山峻岭、树林密布,被初春一场瓢泼大雨浇醒的欢颜幸运地发现自己活了下来,还没开心多久,便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人世不知的公羊律,于是身材娇小的欢颜银牙紧咬拼尽吃奶的力气背起高她一个半头,体重几乎是她两倍的公羊律,怎耐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憋得满脸痛红的欢颜刚一站起来还没有迈出一步,便身子一歪被公羊律重重地压倒在地。 冰冷的雨水将欢颜与公羊律浇得透心凉,而公羊律不仅腰间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后脑的位置也被划出近两寸长的血口,顺着脖颈流下,将脏污不堪的白色中衣染红,而他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无法摸到,心急如焚的欢颜一次次地将他背起,一次次地又倒下,最后,欢颜只能双手插入公羊律的腋下,时断时续地硬着用三个时辰将他拖到了就近一个尚能遮风避雨的小山洞安置下来。 公羊律惨白着脸,眉头紧锁,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浑身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软绵绵毫无生气地躺在欢颜的怀里。欢颜捏着他的下颚,撬开他的嘴巴,把接了雨水的小手一次次凑近他的嘴边,被菊划破的手掌仍旧往外渗着血水,连着雨水一起小心翼翼地灌了进去,血水却顺着公羊律的嘴角逸了出来。 欢颜眉头紧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给她留下了非常恐怖的印像,她以为他是杜飞燕的追兵,而他确实也是拿周言笑的性命威胁与她,逼她就犯,还对她动手动手脚,轻薄污辱,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折磨致死的时候,他却不顾自身安危地救了她,难道这个男人认识以前的自己?不管怎样,他现在危在但夕,欢颜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她又用手接了一些雨水含在口中,红着脸嘴对嘴哺喂进他的口中。 本来吊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的公羊律因着欢颜这一歪打正着的举动,饮下了她大量的血液,伤口与内力奇迹般地在恢复,当然欢颜是不知道这些的。 欢颜在心中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更何况这也不算什么,妓院里时,她与周言笑都裸程相见了,这个男人也亲过了她,而且这次她是主动的不是被强迫的。只是有一点,她有些担忧,她已经对周言笑承诺过以身相许,如果这个男人大难不死也要她如法炮制,这可如何是好,一女不侍二夫,欢颜竟然开始犯起愁来。 傍晚,雨势渐小,公羊律却因为欢颜的鲜血开始在体内发挥它强大的恢复功能导致浑身滚烫,高烧不止。公羊律依在欢颜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身体,呓语不断,欢颜一开始不停地用雨水给公羊律泼身体,却完全不起作用,反而烧得愈来愈糊涂,欢颜心中暗忖,反正已经嘴对嘴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她一咬牙索性脱掉公羊律的上衣,又解开自已的衣服赤光着上身抱他在怀里,而他发烧滚烫的身体正好可以给她取暖。 没想到,两人的肌肤刚一相贴,公羊律的身体便主动地攀了上来,一双健壮的长腿死死地盘在她的腰间,一边不断地呓语着“热”,一边用大光脑袋使劲往欢颜柔软的胸前蹭,最后竟一把扯落欢颜与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整个人八爪鱼一般死死地将她抱紧在怀中,满足的一声喟叹。 “恩……恩公……恩公!”任凭欢颜怎样地叫,怎样地挣扎,公羊律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 与一个陌生男人光裸着身体抱在一处,欢颜以为自己会羞怯难当,会坐立难安,而事实却是,除了会脸红,她竟然不觉得讨厌,这个认知让她很是瞧不起自己,想必没失去记忆前的她一定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不然这种事情又怎会接受得如此自然。 公羊律的意识本来已经在黑暗的边缘沉沉浮浮,朦胧中似乎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彼岸花,正当他毫无意识地向那片花海缓步而去时,一声焦急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小绿,不要去!” 是记性最深处的那个小姐姐,她向他伸出了细小的手臂,当他满心欢喜地握住她的双手时,一股暖意瞬间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骇,她的脸变得清晰无比,那是一张极其熟悉的脸,熟悉得亲切异常的脸,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只是她的名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许久欢颜再也无力挣扎,困意渐渐袭来,一整天的疲惫让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温热的体温包围着她,她毫无戒心地沉沉睡去。 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将欢颜吵醒,洞外一缕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她睁开仍旧睡意朦胧的眼,不经意地却撞上一双狭长清辙的桃花眼。 “你醒了?”欢颜冲着公羊律柔柔地一笑,很是替他高兴,看来这个男人的生命力真是很顽强。 欢颜刚要起身,却愕然地发现她与公羊律身无一物地相拥在一起,而她的双腿被他死死地夹在健壮的大腿间,整个人躺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他的一只手还在顺着她背部优美的曲线来回地摩娑抚摸。(.好看的小说) 欢颜瞬间满面通红,一把推开公羊律抓过一旁的窗纱胡乱地缠住自己的身体,还好他只是有些愕然地看着自己,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穿……穿上吧,小心受凉。”欢颜背对着公羊律将衣服递到缓缓坐起身来的他的面前。 这样子太……太要命了,欢颜的脖子根都要红透了,一双眼睛根本不知要往哪里放,而公羊律见到她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偷腥般的笑容。 见公羊律穿戴妥当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欢颜忽然就觉得心情大好,恩公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精神头很不错,想来已经完全康复,她也因祸得福,顺利地逃出了淫窟,虽然前途渺茫,但就算是日后沿街乞讨也比卖身青楼强上许多,她打算就此与恩公分道扬镳,自己一个人去讨生活。 “恩公已无大碍,小女子再也没什么牵挂,你我就此别过,如果有缘,日后定能再见。”欢颜柔笑道。 他的救命之恩,她昨夜已经报了,都裸裎相见为他取暖了,这也应该算是以身相许了吧,只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恩公?”公羊律挑眉低低地一声重复。 欢颜看着始终笑得一脸灿烂的公羊律,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一想到昨日他的表现,认定此人也是个麻烦又难相处的人,一门心思只想尽早地离开此地,与他彻底地脱离关系。 “有……有缘再见了。”欢颜怯怯地一声告别,便头也不回地抬脚就往外走。 “啊!”欢颜一声惊叫,只见公羊律猛地扑上前一双铁臂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身,一颗大光头紧紧地贴在她的小腹处,几乎将她裹着身体的窗帘扯落在地。 “放……放手!恩公……谢谢你舍命相救,可……可我昨晚已经报答你了呀!”欢颜的小脸几乎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双小手死死地推拒着他的大光头。 “娘子……”公羊律委屈地大叫。 欢颜的身体猛地就是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公羊律颤声道:“你……你叫我什么?” “娘子……啊!”公羊律重复的话语立刻被一声惨叫所取代。 欢颜大眼圆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死死地掐着公羊律的耳朵,再次颤声道:“我……我是你的娘子?” 公羊律本是想说娘子,今后你就做我的娘子吧,没想到她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听话音,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眼珠子一顿乱转,忽然抬起头捂着耳朵哀求道:“娘子,我再也不赌了,再也不拈花惹草了,你跟我回家吧!” 欢颜如遭雷击般立在原地,娘子!这么说他是自己的夫君吗?他不是杜飞燕的手下吗? “你……你是说我是自己离家出走而不是被你卖到妓院吗?”欢颜大眼圆睁,一下子跪了下来,死死地抓住公羊律的衣襟声音都在发抖。 “妓……妓院?”公羊律双目暴睁,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欢颜的泪水刷地流下,哽咽道:“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天生淫贱的女人。” 不知为何,当公羊律听到她是青楼出身时,心底非但没有厌恶鄙夷,反而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过去就过去了,跟为夫回家吧。” “你真的是我夫君?” “当……当然,不然谁还能舍命相救?”公羊律眼中隐见泪花闪动表情委屈至极。 “可……可周言笑恩公也对我舍身相救啊,他也没说是我的夫君啊!”欢颜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公羊律额头隐见青筋暴跳,脑海中完全没有周言笑的一点信息随口胡掰道:“他就是把你卖进妓院的人贩子!” “啊!”欢颜大惊失色,难道周言笑与那个菊是一伙的,为了把他的相公引出来加以杀害吗?可这戏演得也太逼真了,而且那日的公羊律与那位白衣男子的对话中,她好像听到了太子,臣弟这样的字眼,难道他是皇室中人?感觉并不像眼前这位自称是她“夫君”的人说的那样啊! 对于公羊律的话,欢颜半信半疑,直到公羊律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只与她脚踝上一模一样的墨玉镶祖母绿的脚镯,欢颜才彻底地相信他是她的夫君,相信了他信口胡诌,破绽百出的理由,她相信这些破绽一定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 世界上没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更何况两只镯子上镶嵌的祖母绿是同一块切割而成,欢颜的镯子内刻着一个血红色的“妻”字,而公羊律那只则在同一个位置刻了一只“夫”字,公羊律告诉她,那是他们的订婚之物。 许久,将她醒来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告诉公羊律之后,哭红了大眼的欢颜才一抽一抽地怯怯地问道:“夫君会嫌弃我吗?” 公羊律憨笑道:“不会。” “夫君姓甚名谁啊?” “真帅!”公羊律因着那一句夫君笑弯了眼信口拈来。 “甄……甄帅?”欢颜目瞪口呆。 “为夫不帅吗?”公羊律自我感觉良好道。 “帅……帅……。” “那,我……我叫什么名字?”欢颜一脸担忧道,千万可别是甄美丽什么的! “美丽,贾美丽。”公羊律逗弄之心大起,一本正经道。 欢颜立刻汗如雨下,这个名比甄美丽还,还让人无语。 “娘子,为夫好想你。”公羊律满意地抱着兀自烦恼的欢颜的纤腰,大脑袋不停地在欢颜胸前蹭啊蹭地吃豆腐,暗自偷笑不已。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生性狡猾的公羊律又怎能轻易放过在他生命弥留之际给了他无尽温暖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那种渗入到骨子里的亲近感让他无法放开她的手。 尤其是怀中的那只玉镯竟与她脚间的一模一样,就算他暂时想不起来,却足以说明他与她关系亲密,是夫妻的可能性极大。 “相公,你带我回家好吗?”欢颜红着脸看着公羊律淡声道。 雨过天睛,欢颜觉得忽然之间就好幸福,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只身一人,痛苦的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她知道甄帅的话有所隐瞒,但是那只玉镯让她相信她是他的妻。 刚才还在陶醉的公羊律忽然就一脸呆滞地半眯着眼看着欢颜,无法自圆其说。 “回……回不去了。” “为……为什么?”欢颜不解道,她好想有个家。 “我把祖宅押在赌场,输光了。” “你没有别的亲戚了吗?”欢颜恨铁不成钢道。 “还有个二哥,就是刺杀我的那个!” “他为什么要杀你?”欢颜有些愕然。 “因……因为……”望着欢颜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公羊律眼珠又是咕噜一转,目光闪烁道:“我……我背着二哥,勾……勾引二嫂来着……” “啊!……啊!娘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山洞内立刻传来“甄帅”杀猪般地嚎叫。 好脾气的欢颜像一头发怒的小母狮一口咬上公羊律的手掌,一双粉拳雨点般砸向公羊律的胸膛,而后骑坐在他身上看着抱着脑袋乱叫的公羊律号啕大哭:“你不要脸,这日子以后可咋过啊!” 失忆后的欢颜性情真是大变啊! ------题外话------ qiankexin123回来就打赏了,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 哇塞!张又心亲的一票与七星期亲的三大票都给了俺呀,哈哈,开心,今天多码了一千字! 话说七星期大大,你不要觉得长啊!拜托,俺会写得很认真很精采的! 谢大家的支持,么么个! 第五十七章 惧内 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出现在山间的小路上,只见身高近六丈的男子像只无尾熊般死死地抱住身材娇小的女子的腰身,女子几乎迈不开腿。(.好看的小说) “甄帅你给我放手!”欢颜气得脸色痛红便劲拧着公羊律的耳朵哭叫道。 “呀呀……呀……呀!”公羊律痛得呲牙咧嘴就是死活不松手。 “别碰我,别碰我!”欢颜尖叫,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乱捶,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都是因为这个花心风流的男人,害得自己被人拐卖进青楼受尽折磨不说,还被他惹的桃花债连累,险些命丧黄泉,不仅如此,甄帅怕二哥再加害于他,死活不肯回原籍,就算回去,两人的容身之所也被他给输了个精光,一想到此,欢颜心中就止不住地哀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欢颜抹了把眼泪一抽一抽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 公羊律蹭地站起来桃花眼兴奋异常地看着欢颜。 “一年之内,必须挣够钱在城里买房子!”欢颜眉头紧蹙一本正经道。 “在山里盖一间不成吗?”公羊律目瞪口呆怪叫道。 “不行!”欢颜斩钉截铁。 城里的书塾师资力量雄厚,将来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让他好好地考取功名,他爹这副德行也没多大的出息了,她也不指望跟着他能大富大贵,但决不能委屈耽误了孩子,欢颜想得还是很长远的,当然这话是不能对公羊律说,不然一听说她还要为他生孩子,会更加地变本加厉,死不悔改。 “山里多好啊,食物纯绿色,材料无污染,最重要的是不要一文……” “甄帅!”欢颜一声河东狮吼立刻就打断了公羊律地喋喋不休。 “城里好,城里更天然。”公羊律条件反射地信口就来。 “我当你是答应了。”欢颜黑着一张脸沉声道。 公羊律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昨天晚上那只温顺的猫咪一夜之见竟变成了母老虎! “以后我管家,挣了钱,你要全部上交!” “我用钱怎么……”话刚说一半就被欢颜大眼狠狠地一瞪立马吓了回去。 “以后不许赌博!” “嗯。”公羊律耷拉个大脑袋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许喝花酒!” “……嗯。” “不许藏私房钱!” “……” 公羊律额头隐见青筋暴跳忽然扭头就走! 没事编什么瞎话不好,最后编得自己给自己下了绊不说,以后在美丽面前再也别想抬起头,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对她竟有一点点地恐惧,这个认知让他觉得现在如若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今后一定会被这个捡来的便宜媳妇给吃得死死的! “你给我回来!”欢颜急得大叫。 公羊律已经走出五步远头也不回得意道:“你求我,我就回去!” 身后一声不吭,公羊律忿忿地威胁道:“我数三下,你再不求我,今后就一个人过吧!” 身后还是一语不发。 “一!” “……” “二!” “……” “二个半!”公羊律很没有出息地咬牙切齿道。 见身后的美丽没有丝毫的反应,公羊律恼羞成怒地一声大吼:“三!” 他偏不信邪了,今天不把她制得服服帖帖,他就不是男人!想到此迈开大长腿就要走! “哇!”身后忽然传来美丽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声,公羊律不由自主地一个回头,只见美丽捂着脸哭天抹泪地扭身就跑,吓得公羊律拨腿就追,好不容易骗来的媳妇,弄丢了,让他去哪里再骗一个这么可爱又好骗的来啊! “娘子!为夫错了!错了!”公羊律大长腿几个来回就将欢颜追上一把抱进怀里。[.超多好看小说] “为夫今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东,我绝不敢往西,还不行吗?”公羊律一手托住欢颜的臀部,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抱孩子一样抱起她不断地安抚道。 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哭,心里就只有心疼这一个感觉,就什么办法也没有! 欢颜把头搁在公羊律的肩膀一抽一抽道:“真的?” “真的。” 欢颜缓缓在公羊律的肩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顿时,一种被算计的无力感立刻就萦绕在公羊律的心头,第一个回合,他就败下阵来,败得彻彻底底。 欢颜刚想再叮嘱公羊律几句,忽然就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瞬间就像被一记重拳击中胸膛,一股腥咸的液体毫无预警地冲口而出! “美丽!”公羊律一声大吼。 欢颜的身体便软绵绵地倒在一脸惊讶的公羊律怀里…… 公羊律失踪已经整整三天,奉驰在辽国的驿馆内愁云密布,公羊律失踪的当晚便有一名浑身血人般的侍卫跑回驿馆,声称是二皇子公羊斐的下属,公羊律与公羊斐被太子派来的人截杀,他杀出重围前来求援,结果众人只在泄洪渠旁的土道旁发现了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公羊斐,他的身旁则散落着公羊律与他下属的尸体,公羊律生死不明! 二皇子公羊斐始终昏迷不醒,周言笑几乎把自己的肠子悔青,伤势未痊愈的他连着两天沿着泄洪渠两侧不分昼夜地搜索,却没有一点线索,他本想展开更大规模地搜索,却被公羊律的师傅姜九宫所阻止,周言笑怒声斥问他为什么,姜九宫告诉他,这么做无异于在向天下人昭告,奉驰三皇子下落不明。 姜九宫坐阵驿馆,所有的事仍旧按着它既定的轨道有条不紊地进行,暗中,姜九宫却将他培植的五百暗人倾巢而出,在辽国的境内四处撒网。 第三日傍晚,驿馆内来了位不速之客,周言笑风尘仆仆地赶回驿馆,还没进大厅,远远地就看到大厅的主位之上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周言笑大惊,紧跑几步,扑嗵跪倒在大厅的门口,一路跪伏着爬向那名美妇人! “娘娘,言笑该死!”周言笑爬至跟前一把抱住妇人的大腿痛心疾首道。 美妇人秀眉紧蹙,泪水不经意间滑落,一手轻抚着周言笑的头轻声安抚道:“笑儿,你已经尽力了,本宫不怪你。” “可我不能原谅自己。”周言笑将脸埋在妇人双膝中痛苦道。 这名妇人正是周言笑的生母姜心慈,公羊律失踪的消息让深处后宫的姜心慈不顾一切阻拦,日夜兼程地赶往辽国的边境。 “好了,你跟律儿就像我的亲生儿子一样,你这么难过,本宫看着也心疼。”姜心慈慈爱地捧起周言笑消瘦的脸颊柔声道。 “言笑赴汤蹈火一定为娘娘把殿下找回来。”说罢转身急步而去。 姜心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滑落,身旁一袭玄衣的姜九宫抬手将一块锦帕递到了她的手中,姜心慈的身子越发抖得不像话,忽然一把抱住姜九宫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失声痛哭。 姜心慈的贴身侍女识趣地关上厅门退了下去,姜九宫大掌轻拍着姜心慈的后背淡声道:“我向你保证一定将律儿完好无损地带回你的身边。” “师兄,我只有律儿这么一个儿子了,我……我不能失去他。”姜心慈呜咽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然你的第一个孩子乱儿也会活得好……” “不要再说了!这九年来我已经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你不要再掀我的伤疤了!”姜心慈忽然歇斯底里地尖叫。 姜九宫沉默不语,紧紧地搂住痛哭不止的姜心慈眼带疼惜。 许久,见姜心慈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姜九宫才轻声道:“你是怎么说服他放你出宫的?” 姜习慈眼光忽然间阴狠异常冷笑道:“说服?我什么时候说服过他,不过是一颗蚀心丸罢了,半月之内如若不归,体内蚀心丸中的毒虫就会嗜心饮血,破体而出!” 姜九宫握住她肩膀的大手不自觉的收紧:“你不要命了吗?” “律儿如果不在了,我留着这条命干什么?” “慈儿,你还爱他吗?” 姜心慈对他展露一个凄美的笑容:“我对他已经麻木到连恨都没有了!” “不过,若是律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姜心慈发誓,一定要让全奉驰的人为他陪葬!”姜心慈的眼中透出狰狞的光芒,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与刚才那个慈母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你相信师兄,律儿不会有事的。” “是谁干的?” “与宗花舞脱不了干系,而且好像还有别人在推波助澜。” 姜心慈目露凶光:“你务必将她活着带到我的面前。” “好。” “听说律儿是为了一个女人才会被人算计?” “那个女人是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王妃欢颜。”姜九宫淡淡道。 “只要律儿喜欢,就算她是中兴国的太后我也要帮他抢回来。”姜心慈厉声道。 姜九宫一声轻叹,这个让他甘愿放弃所有跟随一辈子的小师妹哪里都好,就是太不讲理! “这次律儿若能平安归来,我一定要让那个欢颜给我们律儿生个五六个孩子,延续律儿的香火!”姜心慈眼带坚决。 ------题外话------ 下面是对一毫米的距离亲亲隆重感谢的时间,因为俺已经记不清你是第几次送我钻钻,送俺花花,打赏俺了,俺的qq,一七七九二零一三,谢谢咯,亲亲! qiake2700亲亲,送了1颗钻石,我谢谢谢谢谢!再次感谢!亲好厚道不仅送钻还给俺留言了,我好喜欢亲的留言! linshining亲亲,雨竹618亲亲、xiaoyao0902亲亲、张又心亲亲(摆名不分前后,嘿嘿)请以上四位亲站好了,俺给你们鞠躬。谢谢。 第五十八章 土豆 夜幕降临,山里的气温骤降,赤光着上身的公羊律背着气若游丝的欢颜步履蹒跚地走在山间泥泞的小路上,远远地已能看到有一丝昏黄的光亮从半山腰处一间破草房中透了出来,公羊律不自觉地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从美丽口中,聪明的公羊律大致已经听出了事情的原委,想必那名叫周言笑的丑男便是自己的下属,而白衣男子应该是自己的二哥,他与外人勾结想置自己于死地,而且还有太子这种敏感的字眼,想必自己应该是出自皇室,身份尊贵,只是不知道是哪国的皇子而已,至于美丽,他既然舍命相救,那她一定是自己的爱人,对此他深信不疑,因为就算他失忆,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浓浓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敌我形式不明,冒然地投奔哪一方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先找个落脚点,找个大夫给美丽看看,再从长计议。只是美丽是什么身份,她为何被卖入妓院,她又于那个菊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管你是什么人,我看上的女人,这辈子只能陪在我身边,更何况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最让他欣慰的就是,美丽信誓旦旦地亲口告诉他,她在妓院时,除了周言笑与她有过假装的肌肤相亲外,便再没有被别的男人欺负过。 “美丽,别睡了。”公羊律轻声道。 “我……没睡。”欢颜有气无力。 胸口翻江倒海般地闷痛,她想睡也睡不着,身上虽然穿着甄帅的衣服,但山间的夜晚还是让她冷得直打哆嗦。 “夫君……我是不是要死了?”欢颜趴在公羊律背上喃喃低语。 “死不了。”公羊律没好气道。 “可……我的心口好痛。”一滴眼泪不经意间滑落,欢颜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脆弱。 “饿的。”公羊律不觉加快了脚步。 “我心痛……不是胃痛!” “你以前也这样,一饿就吐血。” “……”欢颜额头汗如雨下。 “真的!”公羊律眼底掠过一丝担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半山腰的那间茅草屋勉强能叫做屋吧,四面墙壁,倒塌了半面,房顶上已经露出大架,只剩下几片还没有被吹跑的茅草铺在上面,所以叫茅草屋,屋内的情形比屋外更天然更原始,除了西墙角一张破烂的木床外,根本就空无一物,地面上杂草丛生,一个六岁左右双眼一道狰狞疤痕的小女孩裹着一床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被蜷缩在床角,而她旁边的地面上铺着半人高的树叶,树叶堆上躺着两名三四岁瘦小的男童,一个没了右小腿,一个没有右臂,大眼中写满了恐惧,只有门口处树叶堆上坐着的那个两岁左右的男孩身体尚算完整,尚不知人情事故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好奇地看着他们。 失望瞬间就写在公羊律的脸上,一股无名火蹭地就窜上他的脑门,本以为见到有人家,想为美丽讨些吃食,结果这里除了几个病孩子,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一见到那些个可怜的孩子,欢颜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般,疼痛难忍。 “有吃的吗?”公羊律一声不耐地低吼。 顿时那两个残疾男孩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一脸阴鹜的公羊律抱做一团,瞎眼女孩浑身发抖,最小的男孩则咧开大嘴哇哇痛哭,被吓到的不指是他们,连欢颜也被公羊律吓了一跳。 烦燥的公羊律抱着欢颜几个箭步走到女孩的身前,像拎小鸡一样将她从床上拎起,丢落在地,而后将欢颜轻轻地放在了唯一的小床之上,扭身就要把哭成一片的这几个孩子丢出茅草屋! “你要干什么?”欢颜尖叫。 “给你腾地……”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欢颜冲下床一巴掌狠狠地煽在公羊律的左脸,打得公羊律顿时就是一愣! 屋内所有的孩子都止住了哭泣,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公羊律缓缓地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瞪大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气愤异常的欢颜,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冷冷道:“你敢打我?” “他们还是孩子,你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眼泪瞬间滑落,欢颜哭叫道。 “我还是你的男人,你又怎能如此对我!”公羊律恶狠狠地一把抓住欢颜纤细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另一只手死死地攫住欢颜的下巴。 “你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这么可怜的小孩子怎么下得了手?你还有没有人性?”欢颜杏眼圆睁,怒目而视。[.超多好看小说] “我为什么要同情他们,他们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这些卑微的贱民早就该死了!” 冰冷的话语无情地刺痛欢颜的心,她满脸的不可置信:“难道贱民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只能任人宰割吗?” “是!” 欢颜再次举起的手掌被公羊律死死地抓在手中,欢颜拼命地挣扎,双脚不停地踢踹着他!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禽兽,这样夫君我不要,不要!”欢颜尖声哭叫。 “那你要谁!嗯?” “我……我……我要周言笑!”欢颜气得口不择言。 公羊律面沉似水,忽然抬手就要抽向欢颜,欢颜倔强地抬起下巴视死如归地迎向他的巴掌,公羊律的手停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被气得直喘粗气,欢颜却银牙一咬,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又猛抽了他一巴掌! “你!死丫头!”公羊律万没想到欢颜得寸进尺还敢再动手,不由得一声咆哮,猛地就将欢颜扑住在地! “放手,放手!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禽兽!”欢颜双手双腿被公羊律死死地压在身下,只能无助地哭喊。 公羊律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为她担心了整整一下午,看着她虚弱不堪的身子,只想尽快找个遮风避雨的地好好地让她休息休息,她可倒好,不知感激不说,还胡搅蛮缠地为了这么几个不相干的小鬼对他动粗,她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他真的想狠狠地揍她一顿,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哥!哇……哇……!”身后的哭喊声忽然再度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十三四岁的男孩双目爆睁一声怒吼。 公羊律抱起欢颜缓缓地站起身来,一双桃花眼阴冷地看着眼前衣裳褴褛、又黑又瘦的男孩默不作声。 “哥,他们打小红,他们是坏人!”断了右臂的男童怯怯地抱住男孩的大腿低声指控道。 “对……对不起!”欢颜看到小男孩委屈的大眼,心都要碎了。 “你们给我滚!滚出去!”男孩操起手中的木棍直指着公羊律与欢颜大吼道。 公羊律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一把将欢颜推到身后,径直向男孩走了过去! “不要!不要,甄帅!”欢颜尖叫着从后面拼命地抱住公羊律的结实的腰身。 甄帅的功夫那天晚上欢颜就见识到了,眼前的男孩绝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呵……”小男孩的傻笑声突然响起。 只见那名两岁的小男孩手里正捧着从那名大男孩袖子中滚落的两个小土豆,流着口水就要往嘴里塞,公羊律两眼发直,猛地将欢颜推倒在地,两步窜到门口小男孩的身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土豆,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哭叫声顿时响彻茅草屋,两岁的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嘴一咧号啕大哭,另外两个男孩也跟着哭喊出声,那两个土豆可是那名最大的男孩上街乞讨来的,是所有孩子一天的食物! 欢颜呆若木鸡地看着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甄帅,彻彻底底地崩溃了,她怎样也想像不到她的夫君会是这样一种人,竟然恬不知耻地从一个两岁孩童的手中抢食物,就算他两天柴米未尽,可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啊,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她会离家出走了! 她的夫君甄帅太无耻,简直是无耻至极! 最大的男孩见状一声大吼高高举起木棒就向公羊律拍了下去,公羊律头也不回伸出右臂轻轻一挡,木棒当时就被打碎,男孩反被公羊律周身的真气震出五步开外,公羊律则毫发无伤!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武功却没有丝毫减退,只不过一招一式稍显迟缓而已。 欢颜猛地爬起来抬腿就往外跑,公羊律见状起身便追,欢颜想,再不把公羊律引出那个茅草屋,他指不定还得干出更不要脸的事情来! “美丽!”公羊律紧抱几步便将欢颜一把拖进了自己的怀里。 “放手,放手,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欢颜拼了命地挣扎。 “美丽!” “放手!” “你闹够了没有?”公羊律忽然一声不耐地大吼。 公羊律被她弄得焦头烂额,不胜其烦,长这么大,他也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哄过一个女人! “没有……唔唔唔……”公羊律猛地堵住欢颜的嘴巴,舌头探进她柔软的口腔,狠狠地卷起她的,与之狂舞。 “唔唔唔……”欢颜拼命地挣扎,却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直到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许久,公羊律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轻舔她红肿的嘴唇,看着她哭红的麋鹿一般的大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真的好甜。 对于他的碰触,欢颜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不讨厌,不喜欢,而且在电光火石间,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庞出现在她的脑海。 那是一张让她心神都为之动容的脸庞,而对于公羊律的感觉,与其说是夫君到不如说是弟弟来得更贴切。 欢颜将脸埋在公羊律的怀里,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地耸动,公羊律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宠溺地用鼻尖摩娑着她的鼻尖,抬起右手平摊在她的面前。 欢颜瞬间就止住了哭泣,公羊律的手上是两个小小的土豆。 公羊律看着欢颜呆愣的表情轻笑道:“吃吧。” “难道你……你……”欢颜抬起头结结巴巴道。 “你脸皮那么薄,抢东西这种事还是由为夫做吧。”公羊律在欢颜微启的红唇上偷了一个吻。 ------题外话------ loveynkimo亲一如既往的送了花花给俺,谢谢wyp790104大大给俺投了两大票票,好记住亲了,下个月还死皮赖脸向你要票! 木槿mei昨个送了俺鲜花,我给忘了,别气啊亲,我记性不太好。 说实话雨竹亲的那十颗钻钻啊,吓了我一大跳,我正刷新下礼品明细,结果一下子就刷出了十颗钻钻,这个这个这个太让我惊讶了,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谢谢,我内流满面啊! 这个这个与一毫米的距离的亲亲给我的惊吓是不一样的,雨竹618亲的惊吓是一瞬间,一毫米的距离亲亲则是细水长流的,每天不定时的来一个惊吓,亲,让这些惊吓来得更猛烈些吧!接着期盼明天有人还给俺惊吓!要是打赏惊吓就更美了!(我好无耻地说!) 第五十九章 母爱 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欢颜一下子扑进公羊律的怀里感动地哽咽道:“谢谢,谢谢!” 失忆醒来后便被毒打、被虐待的伤痛已经被他一点点地抚平,强烈的幸福感溢满她的心田,此该她更加相信他就是她的夫,不然又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她这么好。(.好看的小说) “傻丫头,谁让你是我的女人。”公羊很是受用地亲吻着她的乱发。 “对不起……刚才还打了你……啊!” 刚说出口的道歉便被一声惨叫所取代,公羊律两指狠狠地掐住欢颜柔嫩的脸蛋半眯着眼邪笑道:“你不说差点忘了!” “好痛,痛,错了……我错了……夫君!”欢颜皱着一张苦瓜脸,小手使劲地扳着公羊律的手腕。 “下回还敢不敢这么放肆了?” “不敢了!” “呜……” 甄帅哪里都好,就事时常的喜怒无常,让欢颜多少有些吃不消。 许久,公羊律将剥了皮的土豆递到欢颜手中宠溺道:“吃吧。” 欢颜抬起被掐红的小脸,一双麋鹿般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公羊律欲言又止。 “我……” “吃完再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欢颜手中拿着两个土豆,默默地垂下头,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又过了许久,直到头顶上方传来公羊律一声无耐地轻叹,紧接着就听到他毫无情绪地淡淡道:“土豆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得到允许的欢颜立刻喜上眉稍,象一只欢快的鸟儿,飞也般地扭身就像茅草屋的方向奔去,公羊律看着她那抹纤细的背影,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欢颜气喘嘘嘘地跑到茅屋的门口时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几个小孩子哭成一片,断了右腿的男孩还边哭边叫道:“饿,哥哥,我饿!” “那个……那个……”欢颜小声地低语道。[] 大男孩见是欢颜一个箭步冲到她面间赤红着双眼怒吼道:“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说罢抬手就要打。 “我是把东西送还给你们的,对不起!”欢颜吓得立马一个后退,拿着土豆递到了男孩的面前。 男孩惊喜地一把夺了过来,立刻就掰开分给了身后那几个小孩,孩子们一个个刚接过土豆便贪婪地一口吞了下去。 欢颜红着眼喃喃道:“对不起,我替我家的男人向你们道歉,他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见我饿吐了血,心中着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对不起。”说罢深深地给这些孩子们鞠了一躬后,愧疚地扭身就要离开。 “姐姐不是坏人,我原谅你了。”身后忽然传来女孩稚嫩的童音,欢颜欣喜地扭过身,就见哪名瞎了眼的小女孩正冲着她的方向微笑。 “米饭,吃你的土豆,别说用不着的话。”最大的男孩一边斜了一眼欢颜,一边呵斥着这个女孩。 立刻米饭便委屈地闭上了嘴,欢颜正想说话,却被一声哇哇的痛哭声打断,只见那名两岁的小男孩大眼圆睁,脸色通红,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拼命地抓扯着喉咙! “排骨,排骨,你怎么了!”最大男孩吓得抱着他大力地摇晃。 所有的孩子都围了过来,欢颜眼看那个叫排骨的男孩脸色憋得越来越红,银牙一咬,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将他抱进怀里,让他趴伏在自己的大腿上,啪啪地拍着他的后背,十多下后,排骨终于哇地一口吐出了卡在喉咙的土豆,欢颜这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将哭闹不止的排骨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哄着。 “乖,宝贝,不哭了,不哭了!”欢颜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小排骨,一脸慈爱的表情,浑身散发出母性的柔和光芒。 大男孩本想从欢颜手中抢回排骨,但见欢颜并没有什么恶意并且成功地将他口中的异物排出,他才稍稍地放下了心,却也一脸戒备地看着欢颜。 排骨在欢颜温柔地安抚中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欢颜看,脏兮兮地脸忽然就在欢颜胸前蹭啊蹭,小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露出只长了五颗牙齿的嘴巴冲着欢颜就是一阵咯咯地傻笑。 欢颜的脑海中忽然就闪现一副类似的画面,这一切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排骨在欢颜柔软的怀中沉沉睡去,嘴边还不断地流着口水,无意识地一声低喃:“娘……娘……” 欢颜慈爱地亲吻了下排骨的额头想将他轻轻地放在树叶堆上,怎耐睡梦中的他仍旧死死地抓住欢颜的衣襟不肯放手,几番折腾,欢颜终于放弃老老实实地又抱他在怀里。 断了右腿、右臂的两个小男孩见状也睁着渴望的大眼羡慕地盯着欢颜怀中排骨正躺着的位置。 欢颜冲着两位男孩柔柔一笑道:“靠着姐姐睡吧。” 两位男孩立刻小狗一般开心地一人枕着欢颜的一条大腿,不久后也沉沉睡去。 公羊律斜倚在屋外墙壁的一角,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屋中孩童环绕的欢颜,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眷恋,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放不开她,为何这么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让他甘愿放弃自我默默地守侯在她的身旁! 只因她的美,是的,她很美,此时的她看起来更是美得惊人,美得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天下间美丽的女子无数,她们却只是因着美丽而美丽,而她则不同,她是因着善良而美丽,美得彻彻底底,美得无与伦比。 他认为女人可以不美丽,不温柔,但不可以不善良,可她的娘子却将这三点全部涵盖,这让他有些得意也有些庆幸,这样美丽的女子就是她的娘子,但得意的同时也有一丝深深的恐惧,他怕有一天恢复了记忆,而她却不是他的妻! 月亮升至中天,清冷的月辉撒进四面透风的茅草屋,欢颜抱着排骨靠在墙壁一角,腿上枕着两个男孩,身旁的大男孩抱着怀里已经沉睡的米饭淡淡地看着欢颜瓮声瓮气道:“你是个好人。” 欢颜冲着他柔柔一笑:“谢谢,我叫美丽,你叫什么名字?” “金砖。”男孩脸色微微一红,这个姐姐看起来真的很美,人如其名,可惜,却跟了那么一个不要脸的男人。 “好有追求的名字!”欢颜轻笑。 “那当然,我长大后的理想是要当个大财主!”金砖呵呵地傻笑道。 欢颜咯咯地轻笑,她看得出金砖是个开朗的孩子,这么艰苦的环境,他还是活得如此开心! “那两个孩子呢?” “没有腿的叫大饼,另外一个叫鸡蛋,名字都是我给起的,都是我爱吃的东西,我只希望他们长大后都能够有出息,可以天天吃上爱吃的东西,不用再忍饥挨饿。” “他们都是你的弟妹吗?” “不是,我是个孤儿,奉驰与中兴在辽国的宛城附近连年争战,他们也全是战争中死了亲人的孤儿,我把他们捡回来,能帮到什么时候就帮到什么时候,可最近玉城也开始动荡不安,城内盗贼猖獗,连着两天,我才讨到这两个土豆……”金砖开始还说得很兴奋,后来渐渐地就没了动静。 欢颜眼中隐见泪光闪动,低低道:“金砖,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好人。” “这些个病孩子我看是没机会长大了!”欢颜的话音刚落,公羊律掐着腰吊儿郎当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你!”金砖怒目而视。 “金砖!这什么狗屁名字,还有追求?说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了!还追求个屁呀!”公羊律眯缝个眼淡淡道。 “你!” “我怎么样?” “甄帅你太过分了!” 距离公羊律失踪已经整整七天,虽然有了姜九宫的保证,姜心慈仍旧愁眉不展,茶饭不思,姜九宫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公羊斐正躺在驿馆的客房内静养,旁边的姜心慈一脸慈爱地守在他的身旁。 “母妃您这么不眠不休地陪在儿臣的身边,儿臣不慎惶恐,请母妃回去休息吧。”面色苍白的公羊斐低语道。 “傻孩子,你自小就与律儿感情甚好,我早已将你视为己出,况且你这次为了救律儿险些命丧九泉,母妃陪在你身边又算得了什么?”姜心慈用锦帕轻拭着公羊斐直昌冷汗的额头。 “儿臣没用,让太子的同党将三弟斩落泄洪渠,让母妃担心了。” 姜心慈语带哽咽道:“这不是你的错,母妃知道你尽力了,如若律儿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母妃会倾尽全力将你拱上皇帝的宝座。” “母妃,使不得,三弟一定会吉人天相!”公羊斐大骇,挣扎着就要起身。 姜心慈忙将公羊斐按住,厉声道:“斐儿,律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妃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坐上皇帝的宝座,手刃太子为你三弟报这个血海深仇!” “可是我……” “斐儿,你难道不认我这个母妃,你怕与太子为敌吗?”姜心慈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母妃,儿臣又怎会不认您!”公羊斐焦急道。 “我一妇道人家,就算想为儿子报仇也名不正,言不顺,可你不一样,你是奉驰的二皇子,只要你打着替天行道,为弟复仇的旗号,肯定会一呼百应,难道你就不能圆了我这老太婆最后一个愿望吗?” 公羊斐双目隐见泪光闪动,许久声音坚决道:“儿臣答应您,一定不负母妃所托,手刃太子为三弟报仇!” 姜心慈喜极而泣:“我的斐儿,为娘以后就全靠你了!” “儿臣尽力,也愿上苍保佑三弟平安无事!” 姜心慈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公羊斐的居处,直到旁边再无一人,公羊斐才缓缓地睁开狭长的双眼,嘴角扯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题外话------ linshining送了1朵鲜花我真的很惊喜能再次收到你的花花,谢谢!其实我更喜欢你留给我的评论。 一毫米de距离打赏了100潇湘币亲,交个朋友吧,赏个脸,请加俺的q,一七七九二零一三,谢谢咯! 第六十章 澡堂 驿馆内的大牢里腥臭弥漫,昏暗的光线下,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赤光着上身被绑在木桩子上,旁边站着五六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一袭黑衣的周言笑用沾了盐水的七尺骨鞭抽得女子嗷嗷直叫,不大的工夫,周言笑忽然烦躁地一把将鞭子甩落在地,蹲在地上双手深深地伸进头发里,许久才缓缓地站起身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泼醒!” 一大桶冰水兜头淋下,顿时那名身材略显肥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子嗷的一声,睁开了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双眼。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香粉楼掌柜的杜飞燕。 “除了每天皮鞭加盐水地侍候,还对她做过什么?”周言笑满脸阴霾道。 “再……再没做过什么!”杜飞燕有气无力道。 杜飞燕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女孩身份果然不一般,她前脚刚被人掠走,她的香粉楼便被人抄了个底朝上,而且竟然被带到了奉驰国的驿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不敢买下那个女孩,就算买下也应该象对待祖宗一样供奉起来才对! “没做过,她浑身满是伤痕,没做过,她怎会被迫与那个丑男人翻云覆雨,没做过,她又怎会满面泪痕伤心欲绝!”周言笑扭身恶狠狠道。 公羊律失踪数日,音信皆无,而欢颜哭泣的小脸又整日整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寝食难安! 自责与心疼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 “爷!我真的没有再对她做过什么……当时她被卖进香粉楼,我便查觉她身份不一般,但拐子王与那个男人逼着我让她接客,我迫于他们的淫威才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凭着我杜飞娘的手段早就让她乖乖就范了!”杜飞燕哀号!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周言笑指着杜飞燕身侧地面上那一堆散落的残肢断体与血肉模糊的内脏冷笑道。 那正是拐子王的尸骨,而头颅早就被周言笑砍下拿出去喂狗了! “爷!饶了我,饶了我吧!”杜飞燕连看都不敢看那堆尸骨一眼鬼哭儿狼嚎道。[] “放了你?”周言笑一通冷笑。 “你知道你伤了的人是谁吗?你应该庆幸遇到的人是我,而不是另外两个男人!”周言笑冷笑道。 “她……她是谁?”杜飞燕双目圆睁。浑身发颤。 “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王妃。”周言笑木然地淡淡道。 杜飞燕惊得魂飞魄散,宗必行这个名字整个汉中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中兴国雄冠九国,而中兴的实际掌权者宗必行的王妃几乎就是站在这个汉中大陆权力最顶端的女人!一股深深的绝望充斥着杜飞燕的心头。 周言笑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杜飞燕淡淡的一句:“动手吧。” 刺耳的惨叫声过后,杜飞燕痛得晕死过去,从她的两侧嘴角至后耳被整整齐齐地割开深可见骨近两寸长的豁口,整个口腔被切开,顿时血肉外翻,露出森森颌骨! 报复并没有给周言笑快感,反而让他越来越烦燥,他猛地起身一脚将石椅踹翻在地! “言笑。”沉稳的低喝从牢房外传来,周言笑忙平复了下情绪迎了上去。 “先生。”周言笑微微垂首恭敬道。 姜九宫一见周言笑的样子便知他是对欢颜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也无可耐何,并不点破,年轻人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你去一趟玉城。”姜九宫淡淡道。 周言笑眼中忽然露出狂喜:“殿下有消息了?” “还不知道他的确切方位,你务必将他寻回。” “不知……”周言笑欲言又止。 “欢颜应该与他在一起。” “谢先生!”周言笑一拱手,扭身就走。 “言笑。” 周言笑忙停下急行的脚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一切小心。”姜九宫负手而立。 “是!” 望着周言笑的背影,姜九宫忽然想起当年同样默默喜欢姜心慈的小师弟来,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方,十多年了,他仍旧杳无音信,生死不明! 离宛城一里之远的下游城镇玉城,是辽国相对比较安稳的城镇,中兴与奉驰连年在宛城争战不休,玉城俨然就成为了紧靠边境的大后方,各国的商人云集于此,大发战争财,城内人员流动频繁,当地人口不过几万,而外来长期驻扎的商贾却比当地人还要多。[]社会依旧动荡却比宛城要好上许多,必竟这里名义上还是辽国的土地,也有辽国的兵士在驻守,只不过百姓的遭遇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地凄惨,有钱有势的人横行霸道,渺小卑微的百姓好多饿死街头,典型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玉城内靠近子武大街的白玉堂是玉城最豪华最奢侈的澡堂,过往的商旅与达官显贵经常出入此处,浴室实行男女分浴,服务非常周到,除了提供沐浴外,还提供搓背、修剪指甲、按摩等服务,还提供茶水、酒类及果品等。 白玉堂最大的男浴室内烟雾缭绕,此时上午巳时刚过,客人相对稀少,浴室旁的助浴间内却传出阵阵鼾声,两名二十多岁正给浴客搓澡的小伙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躺在搓澡床上呼呼大睡的光头男人,恨得牙痒痒地。 “甄帅,甄帅醒醒,醒醒别睡了,该你清洗浴室了!”一名胖男人冲着公羊律低声叫道。 而甄帅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呼呼大睡,昨天晚上真是把他给累坏了,为了讨美丽的欢心,他整整一夜没睡,砍了两颗树,为所有的孩子们每人打了一张床。 胖男人额头青筋暴跳,指着身旁的小个男子指使道:“英俊,你去把他叫醒。” 叫英俊的男子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讪笑道:“朱管事开……开玩笑,我还想多活几年讨媳妇呢。” “他还敢打你不成?” “朱管事你休息三天你不知道,别说是我,他连客人都打!”英俊哀号道。 “老板娘不管?” “管?老板娘看他一眼就浑身直哆嗦,魂都快要被他给勾去了!他说啥就是啥呀,一天工作就三个时辰,两个时辰在睡觉,一个时辰吃东西,上三天休两天,还要供三顿饭,还得外带打包,一个月十两银子,还预支了三个月的,打了客人老板娘出面全给摆平了!” 朱管事脸上横肉乱颤,心里暗道,这哪是招的搓澡工,这分明就是招的祖宗啊! 这时外间屋忽然传来一声高喝:“开饭喽!” 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的公羊律忽然从搓澡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直奔外间屋而去,弄得一屋子的人汗如雨下。 公羊律本想带着欢颜离开,但欢颜根本就放不下那些个小孩,央求公羊律留下来与她一起照顾养育这些孩子,受不了眼泪攻势的公羊律只得答应。三天前,为了家里媳妇孩子们的那六张嘴,公羊律舍下尊严与骄傲进城挣钱养家糊口,但是动荡的玉城除了生意火爆的妓院在招龟奴外,就只剩下这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白玉堂在招搓澡工。 本来这种低贱的工作公羊律就不屑为之,他只想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担心他惹事的欢颜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去澡堂做了一名搓澡工。 公羊律几乎把头埋在碗里,不大的工夫,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全被他吃进肚子,而旁边十多名小工一口还没有吃上。 啪!一名不怕死的小工一把将毛巾扔在饭桌上怒气冲天道:“甄帅!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公羊律头都懒得抬,继续埋头苦吃。 “甄帅你……” 话音未落,公羊律一把将一粒米都没剩的大海碗砰地砸碎在地,缓缓地站起身来斜睨着那名小工。 “哥,你吃饱没?哥,我再去给你去添一碗饭来。”方才还一脸怒火的小工马上狗腿地陪笑道,说完话便一溜烟地跑了! 气愤归气愤,但还是命要紧啊!昨天被公羊律打折腕骨的那名浴客的惨状,至今还让他不寒而栗,整个池水变成了血红色,这哪是澡堂,分明就是屠宰池,而手眼通天的老板娘竟将这事全摆平了。 “吵什么吵,有饭快吃,一会客人来了谁都别想吃了!”一声娇斥忽然从外间屋传来,紧接着便扭进一位年约二十八九风骚异常的美艳女子。 来人正是白玉堂的老板娘见钱乐。 一名十七八的小工急忙拿起桌上的毛巾围在腰间满面通红道:“钱……钱姐……” “遮什么遮,倒贴钱姐我都不看,你要是长成甄帅哥哥那样或许……”说罢满脸淫笑地一个旋身靠近公羊律就要往他身上倒下去。 扑嗵一声,见钱乐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要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主动地投怀送抱,没想到甄帅竟然不稀罕一屁股又坐回凳子上。 “你……”见钱乐抬起一双美眸正要发作。 “没吃饱,再来一盆红烧排骨,六斤猪肉饺子,十张大饼摊鸡蛋……呃……呃……”公羊律打着饱鬲半眯着眼淡淡道。 “怎……怎么这么多?”见钱乐肝疼地嘀咕道。 “我早上答应媳妇孩子晚饭吃这些,你快点吧,我要下班了,全打包。”公羊趴在桌上又是淡淡道。 “吃……吃得了吗?”见钱乐额头隐见青筋暴跳。 想她见钱乐什么人,那就是铁公鸡一只,雁过拨毛的主,谁想在她身上捞一文钱,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公羊律眼中蓄起危险的光芒,缓缓地站起身淡淡的一句:“老板娘,我辞……” “三厨子快去宰一头猪,快去!”见钱乐冲着外间屋就是一声大吼。 “我媳妇爱吃苹果……” “再去对面水果店买一筐苹果!” 见钱乐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忍住忍住,舍不得猪肉、苹果,套不着相公!谁让她活这么大,头一次见着这么帅这么伟岸的男人啊! 而周围的小工一个个彻彻底底地石化掉! ------题外话------ 雨竹亲啊!你又一次华丽丽地将我石化掉!天啊,你太太大方了,不用再送了,你的心意俺也领了,谢谢,雨大大,请加俺的q一七七九二零一三,请加俺,俺跟你私聊,秉烛夜谈! sl686868啊亲亲,谢谢你给俺投的月票,向你问好,今天你订阅了吗,你吃了吗,你喝吗?至于linshining亲亲和一毫米的距离亲啊,嘿嘿俺就不谢了啊!哈哈哈 第六十一章 沐浴 正说话间,只听外间屋忽然传来一声高喝:“甄帅,有人找!” 公羊律理都不理又趴回饭桌上接着补眠,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就算认识,也不知是敌是友,他不想轻易露面。[] 见钱乐不解地看着他,有些好奇找他的人会是谁。 “谁找甄帅?”见钱乐站起来掐着腰冲着外面大喊道。 “那人说是他的娘子!” 砰的一声,凳子应声倒地,还没等见钱乐与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甄帅像一阵风般冲出浴室内的休息室,一个猛子扎进外面的大浴池中,紧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来,抓了件浴服胡乱地套在身上就跑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决不拖泥带水,见钱乐一脸茫然地呆立片刻后也一溜烟地跟了出去。 白玉堂的后门处,欢颜一袭青色的粗布麻衣手里挽着一个食篮,不断地向里面张望,忽然布帘一挑,露出公羊律健硕挺拨的身形。 “夫君。”欢颜开心地迎了上去。 “你不在家好好地呆着,跑这来干什么?为夫正忙,里面还有十多个浴客等着要搓澡呢。”公羊律一边抬袖擦拭着满脸的“汗”水,一边故作生气道。 “对……对不起。”欢颜奔上前的脚步因为这一句话生生止住,大眼带着歉疚一脸心痛地看着公羊律嚅喏道。 昨夜甄帅一夜未睡为孩子们打制小床,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带着满脸的倦意上工了,欢颜怕他的身体吃不消,早上给孩子们做完早饭,便熬了些补血的红豆粥特意带来给他补补身子。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夫君甄帅生气了。 公羊律对欢颜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只为讨欢颜开心就连夜做了五张床,本想向欢颜讨得一个吻慰劳一下自己,结果却招来欢颜激烈地反抗。 欢颜知道做为他的妻子,被他吻,被他宠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接受,这几天每个夜晚,甄帅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对她动手动脚,对于这种事她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更何况还有妓院里与周言笑不愉快的经历,就算他们是夫妻,但毫无以前记忆的她对于他的碰触感到异常地恐惧与万分地排斥,以至于今早他想吻她时,她猛地推开了他。 他给她的感觉,是弟弟而非丈夫。 “昨儿个你累了一晚上,我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给你熬了碗红豆粥补补身子,你喝了吧,喝完我就走。”欢颜此时的表情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公羊律憋一个早上的怨气瞬间便烟消云烟,一把将欢颜拉进怀里轻吻着她的秀发:“傻丫头,早上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欢颜抬起麋鹿般的大眼欣喜地看着公羊律。 每当欢颜用她美丽的眼睛看向他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吻上她的唇,这一次公羊律以吻封缄,完成早上那个没有完成的事。 欢颜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她清楚,她不能拒绝,那会让他再次失望,会让他难堪,他是她的夫,她的天,他有权对她这么做,于是她缓缓地闭上双眼,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疼爱,可内心却别扭无比。 公羊律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轻扫着她的贝齿,缠住她的丁香小舌不停地逗弄嬉戏,渐渐地动作越来越狂野,几乎让欢颜有些吃不消。 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这样不行,她美丽的身体已经对他产生了致命的诱惑力,他必须让她尽早地习惯接纳自己,不然他怕一时的情难自禁,伤了她的身和心。 当公羊律心满意足地放开满面痛红的欢颜时,她的一双大眼已经羞得不知往哪里看才好,只得抬起袖子掩饰性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结巴道:“出……出了好多汗。” “粥呢?”公羊律觉得再不引开话题,脸上的皮都要被欢颜给蹭掉了。 “啊!对噢。”欢颜立马来了精神,从食篮里端出一碗还有些许热气的红豆粥,轻轻地舀了一勺递到公羊律的嘴边轻笑道:“尝尝看。” 公羊律张嘴吞下一口粥,眉头微蹙,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 “怎……怎么了,不好吃吗?”欢颜紧张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公羊律。 啵的一声,公羊律突然在傻傻的欢颜脸上亲了一口眼角带笑地柔声道:“很好吃,夫君我很喜欢。” 欢颜的脸瞬间红得像苹果,手足无措地又舀了一勺塞进公羊律的口中,惹得公羊律开怀大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午时刚过,白玉堂后院房门屋檐下,欢颜与公羊律并排坐在台阶上,早春三月,微凉的清风拂面,正午暖洋洋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公羊律一边吃着欢颜喂给的红豆粥,一边时不时地偷个香,他忽然就觉得日子这么悠哉悠哉地过下去真的不错,幸福已经满满地充斥着他的心田,媳妇有了,孩子也有了,如果再能天天热坑头,让他去当皇子,他都不稀罕,一想到热坑头,公羊律立马就完完全全地阐述了那句古话,饱暖思淫欲。 “美丽。” “嗯。”欢颜正把空碗放回食篮里,扭过身抬袖擦拭着公羊律的嘴角。 “你身上有一股酸味,好难闻。”公羊律一本正经道。 “啊!”腾地一下,欢颜的脸这回几乎红得可以滴出血来,连着好几日只是草草地洗过脸,身上当然不会好闻到哪里去,尤其是被自己的夫君这么说,她更觉得难堪异常,急忙收拾好东西,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公羊律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拖进怀里。 “我……回去洗洗,你别碰我,好难闻的。”欢颜捂着头发惊慌失措道。 “放着现成的澡堂子不洗,你回家去哪里洗?” “可这又不是我家开的!” “老板娘说过,家属可以随时过来免费洗。”公羊律大言不惭道。 “真的吗?”欢颜不禁疑惑道。 “老板娘你说是不是啊!”公羊律猛地向右拉开身后的房门。 只听扑通一声,一直躲在门后偷看的见钱乐直接扑倒在台阶上,顿时摔个狗啃泥。 欢颜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见钱乐:“你……你怎么样。” “没……没事嘿嘿,嘿嘿嘿。”见钱乐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红肿的额头讪笑道。 公羊律斜睨了见钱乐一眼淡淡道:“老板娘我的娘子要洗澡,你还不去给安排下。” 见钱乐心里那叫个恨呀,我养着你不说,还得养着你的媳妇,搞不好哪天连你的孩子也得一起养了,活这么大哪做过这么窝囊的事,可一见到他那张脸,所有的怨气就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他,没有! 于是,公羊律不由分说抱着欢颜就进了三楼上房的贵客间,能不花钱洗澡,刚开始欢颜还开心又兴奋,可直到公羊律抱着她进了双人浴间,她才傻了眼,现在她才终于知道什么是贪小便宜吃大亏,乐极了会生悲! 浴室内雾气缭绕,紫红的纱帐后是用白玉砌成的椭圆形浴池,池水碧蓝,上面撒满了玫瑰的花瓣,室内温暖如春,甫一进门,公羊律砰地就将门关个严严实实,紧接着就将欢颜抛在了浴池边柔软的浴榻之上。 欢颜“呀”的一声轻呼被摔得晕晕乎乎,刚颤颤微微地跪爬起来,身体又猛地被扯住腰带,公羊律用力一拽,她就势三百六十度地旋转倒在他的怀里,外衣被扯落,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又被拦腰抱起,紧接着咚的一声,两人双双跌落浴池。 “呀!……唔唔唔……唔唔……”欢颜的尖叫被公羊律吞进他的口中,辗转狂吮,不知何时,公羊律全身上下已经一丝不挂,灼热的身体紧紧地将她抵在池壁与他的胸膛间,拼命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欢颜吓得不轻,她清楚地感到甄帅灼热的身体正死死地抵在她的腰身,而紧紧并拢的双腿也被他用膝盖蛮横地顶开,青色的中衣一边险险地挂在圆润的肩头,一边已经滑落在雪白的胸口,她像秋风中的落叶般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夫君……夫君我不洗了……不洗了。”欢颜小脸惨白,拼命地推拒着公羊律的手,耐何公羊律粗气直喘,双目赤红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言语。 被水浸湿的衣物打了死结,公羊律一时竟解不下来,于是他恼恨地一把转过她的身体,将她按趴在池沿上,大掌猛地扯落她的衣物在腰间,顿时如羊脂美玉般的雪背便展露在公羊律赤红的双眼里,惹得他一声低吼,俯下身狂肆地亲吻! 欢颜实在无法接受还没有恢复记忆就与甄帅肌肤相亲,而且她也从没想过她的夫君会如此地狂野,那日,被周言笑轻薄的痛苦记忆又萦绕在她的心头,眼前的甄帅给她的感觉比周言笑还要恐怖,仿佛在记忆的最深处,他曾经给她打下了屈辱与狰狞的烙印。 她怕他,真的好怕他! “不要……不要!”欢颜拼命地哭叫,不停地扭动身体,却惹来公羊律更加嘶哑地低吼与更狂肆地侵犯,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下,动弹不得。 公羊律把欢颜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扯落,猛地抬高她的腰身。 “等一等!”欢颜扯着喉咙一声大吼。 公羊律喘着粗气,表情痛苦地在她耳边低吼:“说!” 欢颜吓得一个激另,在他怀里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不慎惹得他兽性大发,只得咽了下口水怯怯道:“我……我……” “快说!”公羊律一只大掌猛地抓住她的一方柔软一声低喝。 这个死丫头,分明就是想折磨死他,再磨磨蹭蹭,他真的会憋得吐血! 欢颜啊地一声惊叫,胸膛剧烈起伏大叫道:“我要尿尿!” 公羊律的额头青筋暴跳一声大吼:“不许去!” “哇……哇哇哇!甄帅我恨你!”欢颜扯开喉咙嚎啕大哭! ------题外话------ 唔唔唔!为什么,为什么木有留言,为什么呀?难道亲觉得俺写得不好吗?不喜欢看了吗?要抛弃俺了吗?不要啊!不要啊! 谢谢一毫米的距离,看来只有你还在支持俺,谢谢!不差你昨天的钻钻,俺都要木有信心了! 接着死皮赖脸求留言啊!求留言啊! 第六十二章 保护 整整半个时辰,欢颜愣是没从里间屋走出来,公羊律躺在浴池里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他的妻,接受他的疼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他还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为何她却视他为洪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每次一亲近她,她就一副英勇就义、委屈不已的模样,难道说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妻,与他根本就没有身体上的契合,潜意识里为了以前的男人守身,才会这么地排斥自己的碰触? 转念间,公羊律眼中便闪现狠戾的光芒,嘴角扯起一抹邪笑,不是他的妻又怎么样,就算她是别人的妻,他也会让她成为寡妇,不管她愿不愿意,从现在开始她只能是他的妻! 今儿个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的身,让她名副其实地成为他的娘子,最好是一次就让她怀上他的骨肉,美丽那么喜欢孩子,就算日后她恢复记忆,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念在孩子的份上,她也定不会抛夫弃子。打定主意,公羊律哗拉一声从水中站起,迈步就向里间屋而去。 欢颜整齐地穿着公羊律的浴服,如坐针毡地坐在里间屋豪华的马桶上,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都半个时辰了,再不出去,以甄帅的脾气,那扇门门非被他踹开不可! 正想着,忽然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紧接着就传来甄帅不耐烦的声音:“美丽。” 欢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美丽……”公羊律拉长了尾音,显然有些不高兴。 欢颜瞪着个大眼,也不知说什么好。 “美丽你给我出来!”公羊律一声大吼。 欢颜吓得一个激另,还没等开口,只听砰的一声,公羊律竟真的一脚踹开房门,欢颜傻愣愣地坐在马桶上的样子就落入了公羊律的眼中。 “啊!”欢颜连羞带吓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丝不挂的公羊律两步窜到欢颜近前,不由分说抱住她的腰身一个打横就将她挟在腋下,“啊呀!我肚子痛,肚子痛!”欢颜急中生智,急忙捂着肚子双脚乱蹬。 公羊律不怒反笑:“裤子都没脱就坐在马桶上,贾美丽,你还给我装!” 欢颜抬起一张羞红的苦瓜脸大眼闪烁道:“夫君,我……我来葵水了。(.)” “噢?”公羊律邪笑:“然后呢?” “就……就不能那个了呗!”欢颜小声嘀咕道。 “哪个?”公羊律眼中笑意更甚。 “那个……”欢颜脖子根都红透了,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看看!”公羊律大掌出其不意地就扯下她半边的浴裤。 “呀!呀!别……别,又走了,又走了。”欢颜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裤腰带。 “没走也没有关系,”公羊律轻抚着欢颜柔嫩的双唇邪笑道:“用它满足我也行!” 公羊律沙哑低沉的话语忽然就让欢颜全身一僵,脑海中电光火石间显现一副画面,阴森恐怖的地宫中,明灭的火光将浑身未着寸缕的甄帅映衬得狰狞无比,而自己就像个女奴一般跪伏在甄帅的身前,头部与嘴巴被他的大掌死死地固定住,正唔唔地痛哭着承受他的凌辱! 欢颜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那副画面一定真实地上演过,而且那时的甄帅看起来与恶魔没什么区别,难道自己是被迫成了他的妻吗?可是现在的甄帅除了满脑子想行夫妻之事让她不能接受外,他对她真的是很好,甚至为了救她被人斩落泄洪渠,这让欢颜困惑不已! 砰的一声,欢颜再次被甩落浴池旁的软床上,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撕成碎片,她只觉得身上一重,紧接着耳畔便传来甄帅一声沙哑地低吼。 欢颜那一身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滑不留手,柔嫩得足可以媲美婴儿的肌肤,刚一碰触,便让公羊律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没想到外表那么清纯,身体却是极至地妖艳,整个人如一只媚人的妖精横陈在他的身下,迷离的大眼,轻启的红唇,光洁的身体上青丝缠绕,他的娘子简直就是惑人的尤物! 公羊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粗喘着呼吸一把抓住欢颜两只纤细的脚踝猛地拉向自己的身体! “夫君……我怕……”欢颜泪眼婆娑轻喘道。[.超多好看小说] 公羊律额头隐见汗珠流下,他已经完全顾不了欢颜的感受,他只知道,今儿个如果不能得到欢颜,他一定会吐血而亡! 而老天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公羊律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欢颜的葵水早不来,晚不来,竟真的在这个时候来了! 公羊律只觉得欲哭无泪,嗷的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捂着脸在地上哀号不止,任凭欢颜怎样地哄劝,他就是不起来! 欢颜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紧紧抓住毛巾遮住自己的身子,委屈地看着在地上一通乱滚的公羊律,心中哀叹,该哭的人是她好不好! 一场精心策划的鸳鸯浴以失败而收场,公羊律垂头丧气地背着欢颜走在玉城的大街上,一旁的路人指指点点纷纷向两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夫……夫君,我肚子不痛了,可以自己走了!”欢颜的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垂着头急声道。 公羊律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整个人被刚才的事件打击得还没有回过神来! 面对孩子气的、喜怒无常的公羊律,欢颜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红着个脸随他去了,正烦恼间,就看到前面有一家布匹店。 “夫君,等一等。”欢颜急叫道。 公羊律果然站住身形,扭过一张满面阴霾的脸,欢颜满脸陪笑地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我……我想扯几块布料做衣服。” 布匹店内,欢颜一扫刚才的低落,开心地挑了几块色彩鲜艳的布料,打算拿回去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裳,又精挑细选了一块藏青色的缎面布匹拿到公羊律面前比试了一下。 “夫君,这块布喜欢吗?”欢颜满眼带笑地询问道,说实话,她的夫君真的好帅,而且黑色与青衣非常衬他的气质,虽然有时他看起来很不着调,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贵气却是无法遮掩的。 公羊律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在她耳边低声邪笑道:“想讨好我?放心,你不用刻意如此,为夫也会”满“足你的。” 欢颜自动过滤掉公羊律的“疯言疯语”拿到柜台结账,公羊律随手将一块为欢颜挑选的水蓝色绣兰花锦缎也放在了一起。 刚才的激情让两人的衣物尽毁,公羊律恬不知耻地向见钱乐要了身衣服给欢颜穿上,可那些衣服太俗气,根本就不配他的娘子,只有高贵的蓝色才配得上她。 “掌柜的,多少钱?”欢颜轻声道。 “五两纹银。”掌柜头也不抬淡淡道。 “啊!”欢颜一声轻呼,她窘迫地从斜挎的背包中掏出七十文钱,这些钱哪里够用,甄帅一个月的工钱虽然有十两银子,可大部分都已经花在置办食物与生活必须品上面了,她手里只剩下二两银子,这是他们所有人三个月的伙食费,而且她今天只带了七十文钱出来啊。 “能不能便宜点掌柜的?”欢颜微笑着讨价还价。 “这两块蓝锦就五两纹银,其余的布料我都没收你钱,嫌贵就不要买啊,对面地摊上还有一文钱一米的料子呢。”掌柜几乎是从鼻孔中哼出这几句话。 男的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女的也是一身掉了色的裙装,两人一看就是刚成亲的贫贱夫妻,若不是怕给别的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早就在两人刚进门时,将两人哄出去了。 而公羊律与欢颜皆是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公羊律身为皇子自不必说,而欢颜从十五岁被灭族后便一直被关在摄政王府,宗正言死后又被宗必行囚禁,她当然不知道门脸装饰得如此奢华的布匹店绝对不是她这种平民老百姓能进得起的。 欢颜一咋舌,看来她真的不应该不知好歹地进了这家店,自己的那块虽然很喜欢,但买不买都可以,可夫君的那块,她真的有些舍不得,甄帅不辞辛苦地去做搓澡工为她们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她很想为夫君做一套体面的衣服。 她不舍地又瞅了瞅那块布料,扭头绞着裙角抱歉地对公羊律说道:“对不起,下次再买好吗?” 公羊律面无表情地一把拿过给为欢颜挑的那块布水蓝绣兰花锦缎料扔到柜台上:“包上。” 掌柜这才抬起头鄙夷地看了一眼公羊律:“你有钱吗?” “夫君,我不要,不要,钱姐给了我好几身衣服,四季的都有根本就穿不完,你不要买!”欢颜使劲地抓着公羊律的胳膊,急得大叫。 “包上!”公羊律猛地甩开欢颜冷冷地一声大喝。 掌柜的被公羊律的这一声吓了一跳,不由得怒由心生,砰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咄咄逼人道:“穷鬼,想找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这霓裳坊是谁开的吗?这可是玉城三公子的产业,想要命就快滚,这里不做你这些穷鬼的买卖!” 话音刚落,公羊律忽然一把抓住掌柜的前襟,隔着柜台就将他拎出来,猛地向地面掼了下去! “夫君!”欢颜吓得大惊失色,猛地冲上去拉住公羊律。 砰的一声,若不是欢颜拦了那么一下,掌柜的非得被当场摔死!掌柜的口吐鲜血挣扎着爬起来,一声尖叫:“来人啊!来人,有人砸场来了!” 顿时从后堂跑出十多名手持棍棒的恶奴,一个个虎背雄腰,膀大腰圆。 “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三公子撑腰!打!”掌柜的一声尖叫,顿时众人齐齐挥舞着棍棒向公羊律砸了下来。 “夫君!”欢颜惊叫着扑向公羊律,用她小小的身子勇敢地护在公羊律的身前! ------题外话------ 亲们,今天头疼,更新晚了,错别字还没改,先凑和看,我明天再改。 张又心亲,这是你给我投的第二票了,衷心感谢。 qwe628fc亲,下回只要留言就好,钻钻不用送 qiake2700亲与loveynkimo亲,你俩已经是我忠实的粉丝了,明天送你们龙口粉丝,以资奖励 话说雨竹618亲亲啊,你的二十颗钻钻,至今让我仍处于震憾中,请赏脸冒个泡吧! 第六十三章 觊觎 欢颜几乎是本能的,第一时间冲到公羊律的身前,他是她的夫,她的天,保护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将他当做最亲的人来看待,在她心目中,他现在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公羊律有一瞬间的恍惚与感动,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柔弱得几乎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推倒的美丽娘子,竟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纤细的臂膀勇敢地护在他的身前,他以为她会吓得哇哇痛哭! 这个娘子他算没有白疼,公羊律一把将欢颜拽在身后,瞬间聚内力于双掌,眼中利芒乍现,就要大开杀戒! “住手!”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一位二十四五岁、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急步走了进来。 “三公子,这些个刁民竟敢来……”掌柜见到来人立马点头哈腰地跑了过去告状。 “啪”的一声脆响,本以为会给他撑腰的掌柜的被三公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孙掌柜的,你也太不懂规矩了,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难道不知道来者是客吗?你如此做,是想陷我于不义,还不给客人陪罪!”三公子满面怒容。 孙掌柜不愧是老江湖,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还是不敢忤逆三公子,除非他不要命了,在这个玉城,得罪了三公子就等于得罪了这个城市最高的行政长官,因为三公子宋祥瑞是玉城守军宋连城宋候的三公子! “小的给两位陪……陪罪了。”孙掌柜极不情愿地走至公羊律与欢颜身前拱手作揖。 公羊律斜睨了一眼宋祥瑞,看都不看孙掌柜一眼,面无表情地紧揽着欢颜的腰身就往外走。 “姑娘请留步!”宋祥瑞见状急忙拿过柜台上那几块布走到欢颜身前:“这几块布料权当给公子姑娘陪不是了,请两位笑纳。” 欢颜一开始对这位公子没什么好印像,以为他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没想到他却这么深明大义,顿时对他心生好感,冲着他柔柔地一笑,忙推拒道:“不……不用了公子,公子真是个好人。” “姑娘就收下了吧。”宋祥瑞方正的脸一脸诚肯。 欢颜刚要再推辞,公羊律一把抢过布料,从袖口中抛出一两银子扔到宋祥瑞的脚边羞辱道:“也就你说得还像句人话,收下吧,爷赏你的。”说罢不由分说抱住欢颜的纤腰就将她拎了出去。 直到人走远了,宋祥瑞忽然卸下一张和善的面容,眼中闪现阴冷的光芒,心中不禁暗骂公羊律果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两日前表弟宋文找他哭诉在白玉堂被一搓澡工打折腕骨的事,本来他也没太在意,宋文自幼飞扬跋扈惯了,被打是早晚的事,被人教训教训收敛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他没想到玉城候爷的外甥被人打了,而始作恿者却毫发无伤,澡堂的老板娘竟不惜下了重金贿赂玉城太守,将这事给摆平了。 以见钱乐的为人,她绝对是无利不起早,能让她不惜下血本的人必然会有过人之处,于是便萌生了结交的念头,有朝一日能为己用也未尝不可,只是今日一见,此人傲慢无理,目中无人,遂起了杀心。 想他宋祥瑞活了二十四年,向来都是前呼后拥,顺风顺水,哪里受过此等地羞辱,心中暗下决定,哪天寻个事由便将公羊律给解决了! 不过,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那个混账的娘子不仅是个小美人,而且性格温婉,对他微笑时,那双美丽的大眼与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更显得整个人娇俏可人,身子虽小,但却凹凸有致,一张未着粉黛的脸颊清纯中透着股高贵的明艳,比家里那些个庸脂俗粉强上岂止百倍,而且他的妻是出自官宦之家的世族嫡女,从小强势惯了,纵然再美,但也无法让人接受,只有这种纯洁如小白兔一样的女人才最合他们男人的胃口,他准备杀了欢颜的男人,将她据为己有金屋藏娇。[] 欢颜忽然就觉得后背直冒冷汗,一股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不由得抱住了双臂,身体有些微地颤抖。 公羊律感觉到欢颜身体的僵硬,不由得放下欢颜,搂她在怀里,轻抬起她的下巴担忧道:“冷吗?” 两人此时已经出了城,傍晚山间气温骤降,欢颜以为自己是受不了冷风,窝进公羊律的怀里点了点头,公羊律脱了外衣套在她的身上,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顿时就让欢颜倍感幸福。 “谢谢”欢颜大眼泪光闪动感动道。 话音刚落,公羊律轻抬欢颜的螓首,一口便堵在了她的檀口上,两只铁臂死死地箍紧她纤细的身子,大掌不老实地在她挺翘的圆臀上恣竟抚触。 “甄帅,放……放手……我还有话要问你!”趁着公羊律松口的工夫,欢颜满面羞红地惊叫道。 公羊律根本不理会欢颜的话,濡湿的吻沿着她雪白的颈项一路探进胸口,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止不住地轻颤,眼看衣襟被公羊律扯落肩头,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寒风中,欢颜一把推开意乱情迷的公羊律引开他的注意力大叫:“甄帅,你手里的银子是哪来的?” 公羊律眯着桃花眼一脸呆滞地盯着欢颜的胸口心不在蔫低语道:“什么银子?” “就是你刚才扔给那位公子的银子啊,一两,整整一两啊,你哪来的?”欢颜双手掐腰怒气冲天道。 公羊律这才缓过神来,一双桃花眼乱瞄小声道:“老板娘给的。” 欢颜不可置信地杏眼圆睁:“老板娘为什么给你?她不是已经给你预支了三个月的薪水吗?” “我工作出众,打赏的不行啊!”公羊律理直气壮道。 “我不信,你老实说,到底是哪里来的?”欢颜不依不饶。 “老板娘打赏的。” “她为什么赏你?” “我工作出众。” “我不信,钱哪来的?” 公羊律半眯着眼看着执拗的欢颜不耐烦道:“你烦不……啊!啊!啊!” 公羊律的话音未落便被几声惨叫所取代,欢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只小手死死地拧着公羊律的耳朵恼恨道:“就算是老板娘赏你的,你为什么不上交?藏私房钱还这么嚣张!” “美丽,放手!”公羊律哀号。 “你把钱全交出来我就放手!”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结果,公羊律藏在鞋子中的五十两银票全被欢颜搜刮一空,连兜里那六个铜板都未能幸免,公羊律光着脚丫子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望着欢颜气哼哼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这丫头纯是让他给惯坏了,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行,想到此,公羊律急急忙忙穿上鞋子,穿好中衣,直奔欢颜追了下去。 “美丽,你给我留点啊!”。 “你用钱干什么?” “为夫要应酬。” “我看你是想赌博吧!” “美丽,你别太过份,我忍你很……啊!啊!啊!” “啊啊啊!” 山间的小路上再次传来公羊律痛苦地哀号。 祁山山脉地宫,寒潭中冒着丝丝白气,紧接着水声大作,哗啦一声,从潭水中渐渐露出身着雪白中衣的宗必行,他吃力地游到寒潭的石梯上,无力地靠着池壁坐了下来,如墨般的湿发紧紧地贴在额头,水珠顺着他苍白清俊如刀削般的脸庞滑下,一双薄唇略带青紫,浑身因受不了这潭水的寒毒,止不住地有些轻颤,只有那双狭长如天狼星一般的双眸依旧深邃坚毅。 短短的半个月,宗必行的功夫已经恢复了三成,他恨不能肋生双翼飞到欢颜的身边,而理智却告诉他,他不能,这副身体如今寒毒侵腑,至少要恢复六成的功力,他才可以压制住体内的寒毒,如若不然,他前脚出了这地宫,后脚就会因为寒毒发作而不醒人世,而且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只有五成功力以上的血魂术才能抑制这股寒毒,他不想让刚成为她的妻的欢颜,还没来得及接受他的爱便成了寡妇。 一想到他的欢颜大婚第二日,便被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掳走,至今生死不明,他的心便痛得无法呼吸,如果她的欢颜真的遭遇到什么不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能去想,不敢去想,岂敢去想! 这短短的十五日对他来说就如同噩梦般的十五年,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如今他已醒来,而噩梦还在继续。 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一声略带激动的言语。 “王……王爷!”宗无两步来到寒潭边跪伏于地,哽咽出声。 宗必行缓缓张开紧闭的双眼淡淡道:“有消息吗?” “王妃她……她……”宗无实在无法在这个时候将欢颜被菊卖入妓院的事告诉宗必行,那势必会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许久,宗必行面无表情地又缓缓闭上双眼。 “只要我的颜儿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宗必行沉入水底前忧伤的低语久久地在空旷的地宫中回响。 ------题外话------ 含烟弄送了鲜花1朵,不想记得你送了1朵鲜花,qiankexin123打赏了100潇湘币 ,一毫米de距离100潇湘币打赏了我,哼哼,全给你们记着泥,秋后算账! 为嘛小含烟说来福是好人泥?为毛七星期喜欢看虐文泥,愁人啊! 第六十四章 言笑 白玉堂后院的雅园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入夜,屋檐的轩窗下被明亮的烛火映衬出一位佳人的身影,只听屋内一声娇柔地轻叹,紧接着便传来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声。(.) “小姐!没事鬼叫什么呀!你再这样,月钱翻倍啊!” “钱!钱!钱!还能有点别的追求不?跟那个甄帅一个德行,都掉钱眼里啦!” 屋内见钱乐正在跟她的贴身丫头元宝唇枪舌战。 一袭绿衣的元宝砰地将洗脸水放到桌上嗤之以鼻:“你也不看看你起的那个名,还好意思说我!” “哎呀,死丫头,你想造反怎么着?”见钱乐抬手做势就要打。 元宝一个利索地侧身轻轻松松避过见钱乐的攻势漫不经心道:“有收拾我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地想一想抱得美男归吧。” 元宝一句话顿时就让见钱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闺床上双眼发呆。 “小姐,想你在这玉城也混了不下五年了,凭你的美貌与人脉,你一勾勾手,多少男人挤破头地往你这里来啊,就连玉城太守都甘愿休了原配娶你过门,怎么这个甄帅就这么不知好歹呢?”元宝不忿道。 “现在反过来了,他一勾手,我屁颠屁颠地就得过去。”见钱乐垂头丧气道。 “啊!他对你勾手了,这说明有戏啊!” “有什么戏啊,他一勾手就是要钱。” “……” 元宝见她家小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忍:“小姐,你长点志气好不好,那个男人除了长得帅一点还有什么好,尖懒馋滑不说,还有了媳妇和一堆的孩子,就算你嫁给去,也只是给人当个偏房,你不觉得委屈吗?” 见钱乐轻抚了下元宝的秀发苦笑道:“小姐我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才要嫁给他,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你也应该发现甄帅身怀绝世武功,而且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贵气也绝不是装出来的,小姐我敢肯定甄帅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他现在落迫如此定有隐情,在他落难时帮他一把,他绝对会记得本小姐的好,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他对他的媳妇有多好吗?好到简直能把我嫉妒死,疼媳妇的人日后肯定都能有出息,我铁了心决定给他做小!” 到后来,见钱乐越说越兴奋,两眼放光! “既然小姐心意已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元宝替小姐去解决了甄帅的那个娘子!”元宝举起手做出个抹脖的动作。 啪的一声见钱乐弹了元宝一个大爆栗不悦道:“小小年纪,心肠恁般狠毒,元宝,小姐我告诉你,我们做人要有做人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决不可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元宝哎哟一声痛叫,捂着红肿的额头嘀咕道:“我知道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见钱乐秀眉一拧,紧接着素手一扬,猛地从袖中甩出一把袖箭直冲房门而去,只见白影一闪,一阵劲风掠过,绣花针大小的袖箭全部散落在地,房门处凭空便出现一位带银色面具的紫袍男子。 见钱乐与元宝见状慌忙下拜:“不知左使大人大驾光临,钱七与元六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主人要见你们。”左使负手而立冷声道。 见钱乐心里一惊,五年来只见过一次面的主人忽然光临玉城,指名点姓地要见她,她不敢耽搁,换了夜行衣紧紧跟在左使身后,进了玉城最大的青楼玉春宛的后院静沉阁。 一进静沉阁,气氛压抑又凝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凭着多年的杀手经验,见钱乐清楚地知道,这里刚刚结束一场杀戮。 身着大红盛装的女子一个个表情肃杀,手持火红的宫灯站在长长的走廊两侧,见钱乐额头隐见汗珠流下,她自觉这几年为毒云宫鞠躬尽瘁,没有半点怠慢疏漏之处,也不知主人找她所为何事?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奢华的铭血轩,青翠欲滴的绿玛瑙珠帘完全阻断了见钱乐的视线,两名高大的黑衣男子上前拿掉见钱乐与元宝身上所有的暗器后,才一挑珠帘,放两人进去,绕过乌木镶黑金插屏,赫然便出现一间华美异常的房间,红与黑的醒木搭配便跃入两人的眼,两人目不斜视,沿着腥红色的地毯径直走到红木低桌前,冲着桌后正自斟自饮的主人单膝跪地便拜:“属下,钱七、元六参见主人。” 只见那位主人年青俊美,一袭黑镶金丝卷云纹锦袍,中衣大开露出强劲的胸肌,一头墨发不羁地扎在脑后,浓眉斜插入鬓,一双桃花眼,眼睫半垂,挺直的鼻梁,薄唇挑起一抹冰冷异常的笑意,此人正是被姜九宫派到玉城而来的周言笑。 姜九宫十九岁从师傅手中接下毒云宫,宫中子弟高手如云,遍步汉中大陆的每个角落,自他追随姜心慈之后,整个宫中事物便全交由他的侄儿又是大弟子的孟桑潜全权打理,经过叔侄两人近二十多年的努力,整个毒云宫的人俨然已经成为姜九宫为公羊律暗中培植的死士。 宫中孟桑潜之下设左右两使,两使下设九个堂主,堂主之下子弟无数,而左右两使又听任周言笑地差遣,宫中庞大的经费全由姜心慈所供给。 而见钱乐则是玉城堂主钱七,元六为玉城副堂主,此次周言笑前来玉城寻人,自然是要见钱七的。 周言笑眼也不抬轻笑道:“钱七,替本尊去找一个人。” “属下赴汤踏火,在所不辞。”钱七这才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此人十八九岁,身长六尺,光头,你可记住了?” 钱七瞳孔猛地一缩,脑海中不自觉地便闪现一个人的身影,十八九,身材高大,光头!这,这,这说的难道是甄帅?元六此时也颇有些愕然地偷看了一眼钱七。 “此人可否婚配?”钱七小心翼翼道。 周言笑抬眼看了一眼钱七淡笑:“不曾婚配。” “可有孩儿?” “未曾婚配,哪来的孩儿,你是猪啊!”周言笑猛地一拍桌子,将手中的酒杯砰地就砸在钱七的脑袋上。 “属下糊涂,请主人息怒!”钱七吓得砰砰砰地给周言笑磕了好几个响头,其实刚才那句话刚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确实有些犯彪,心中不觉暗骂,这全是让那个甄帅给闹的! “本尊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堂主的!”周言笑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三皇子与欢颜失踪就够让他心烦的了,没想到手下的堂主一个个还这么二。 “属下知罪,属下定尽全力为主人分忧。” “本尊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若找不到人,宫规伺侯!”周言笑冷笑道。 钱七银牙一咬急声道:“不知主人所找之人是敌是友?” 周言笑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一眼钱七淡声道:“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属下多嘴,属下多嘴!”钱七的脸上顿时便冷汗直流。 望着钱七与元六毕恭毕敬地消失在铭血轩外,周言笑眼中利芒乍现,轻轻地勾了勾手,左使陆远便站在了他的身侧。 “给本尊盯紧了她们。” “是。” 周言笑决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公羊律与难欢颜,如果钱七与元六真的敢阳奉阴违,他绝对要把阴谋扼杀在摇篮里,绝对要让她们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直到确定了没有人跟在她们身后,元六才对着愁眉不展的钱七低声道:“方才你为何不把甄帅的事告诉主人?” 钱七好半晌才垂着头语气坚决道:“在没弄清主人要如何对待他之前,我还不想对主人说。” 元六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你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小子了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见他受到伤害。” “小姐,你疯了吗?你想要背叛毒云宫吗?你不是不知道毒云宫的叛徒都得到了怎样凄惨的下场,为了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值得吗?” “我的命是宫主给的,宫主如果想要我的命,我决无怨言,我并不想背叛毒云宫,我只是不想那个男人死而已!” “小姐,你别傻了。”元六急得大叫。 钱七是那种认清了一条道便跑到黑的人,她决定要做的事,任谁也拦不住。 山间的那所小茅屋如今早就大变了样,十多天的时间,公羊律便将屋子修整一新,四周用砖头砌得密不透风,地面也铺上了地砖,每个孩子一张小床,而公羊律与欢颜则睡在一张不算太大的床上,公羊律故意没有把床打得大一点是有原因的,床的大小正好够两人并排而睡,而且山间的夜晚寒气重,受不了寒冷的欢颜不管上半夜如何地不情愿,如何固执地与公羊律保持距离,可每到下半夜总会不由自主地往公羊律温暖的怀抱里窝,每天清晨都是在他的怀抱里醒来,其实,这都是因为公羊律每到欢颜熟睡后都会坏心眼地拿掉她一半的被子,因为他实在是不抱着欢颜那柔软娇小的身子就睡不着觉! 为此,每天早上,欢颜的脸都红得像苹果,也因此,她每天早上都会惨遭公羊律地狼吻,没有办法,红得像苹果的脸可爱透顶,公羊律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诱惑,若不是欢颜拼命地反抗,他这头恶狼早就把欢颜那只可口的小白兔吃得骨头都不剩! ------题外话------ linshining送了1朵鲜花,幻影蒂眉送了1朵鲜花 老朋友谢谢你,新的朋友也很感谢你,你们让俺今天低沉的情绪好了不少! 好悬,好悬,差点把淋雨亲给忘鸟,淋雨亲给我打赏了,哇哇哇,好开心!你昨天看到了吧,你写八个字,俺就让宗必行出场鸟! 第六十五章 夫妻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撒进山间那所小屋,屋外便升起了袅袅炊烟,欢颜穿着钱七给的一衣碎花粉裙,腰间扎着深色的围裙,正在屋外面搭起来的石灶旁生火做饭,不一会浓浓肉香便飘进了屋内。 “娘,早上吃什么呀?”断了右手臂的男孩鸡蛋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小狗一样地抱着欢颜的大腿嗲嗲地撒娇道。 欢颜拿着木铲从锅里挑出一块瘦肉吹了两口,用手喂到鸡蛋的嘴里柔声道:“好吃吗?” “好吃!”鸡蛋嚼着肉忙不迭地点头,一张脸幸福得乐开了花。 “娘偏心,我也要吃!”断了腿的大饼蹭到门边气愤地大叫。 “好了,开饭喽!”欢颜端着盘着走到门口,一手抱起地上的大饼亲了下他的额头将他放在饭桌前的凳子上,惹得大饼咯咯直笑。 “鸡蛋帮娘去把甄帅叫醒!”欢颜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吩咐道。 “噢!” “哥,起床了……哇哇哇!”鸡蛋刚掀起布帘进了右半边的屋子,立刻便传来鸡蛋的痛叫声。 “跟你说多少遍了,叫我爹,你不长记性啊!”里面同时传出公羊律淡淡的声音。 欢颜忙放下手里的粥勺,两步便走了进去,一把打掉公羊律死掐着鸡蛋脸颊的大手,狠狠地瞪了一眼公羊律后才心疼地揉揉鸡蛋红肿的脸颊柔声道:“鸡蛋乖,快去吃饭吧!” 公羊律赤光着身体斜倚在床铺上,目光眷恋地在欢颜身上流连,只见她的娘子一身清新的打扮诱人至极,浑身沐浴在透进屋内的晨光中,尤其是那张微微愠怒而涨红的小脸更显美艳动人,最近这一阵子,美丽美得简直越来越不像话。 而欢颜没好气地又瞪了一眼公羊律,心中不禁暗骂他是个变态的下流胚,脑子里整天都想着那种无耻的事,只要他在家,便死缠着她不放,晚上睡觉时更是过份的连衣服也不穿,死皮赖脸地往她被窝里钻,好几次她都险入狼口!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恶狼般的公羊律吃干抹净! 她现在失去记忆,实在不能接受在这种情况下与公羊律行夫妻之实,可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躲一天算一天,拖一天是一天了! 欢颜扭头就要出去,却听到公羊律淡淡的一声:“把裤子递给我。” 欢颜极不情愿地拿起椅子上的衣裤,刚走到床边还未来得急说话,公羊律像头猎豹般一把扯住欢颜的手腕就将她拖上床,膝盖抵住她的纤腰,猛地将她的裤子褪至脚踝,两条纤细柔嫩的双腿立刻便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啊!不要,不要!甄帅……唔唔唔!” 欢颜惊叫声淹没在公羊律狂暴的索吻里,唔唔的痛哭声从布帘的另一端传来,几个孩子睁着惊恐的大眼睛。 “娘!娘,爹不要欺负娘!”最小的排骨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姐姐!我怕!”米饭也禁不住痛哭出声。 “金砖哥!你快救救娘!别让甄帅爹打娘啊!”大饼与鸡蛋拽着怒容满面的金砖的胳膊急声道。 金砖必竟是十三岁的少年,他当然清楚甄帅要对美丽姐做什么,他们是夫妻,这种事他没权利管,也没有资格管,只是每次一见到美丽姐被欺凌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就异常地心痛,甄帅那个混蛋真是太不要脸了,难道他看不出来美丽姐被他碰有多么的不情愿吗? 他真是想不明白,那么美好的女子怎么就嫁给那样的男人,难道是被强迫的吗? 欢颜的哭喊声越来越无力,碎花的粉裙、灰色的中衣,粉色的肚兜,雪白的亵裤,一件件从布帘后面被扔了出来。 “啊!好痛……夫君……夫君求求你……我好痛!”欢颜小脸上全是泪水,不断地哀求着公羊律。 欢颜双手被公羊律用撕碎的布条捆住固定在头顶,整个人未着寸缕地被按趴在床铺上,沐浴在晨光中的美丽身体散发着羊脂白玉般的诱人光泽,公羊律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体上流连,一把抓过旁边的枕头垫在了欢颜的小腹下面! 欢颜惊觉公羊律的大掌罩在她挺翘的浑圆,不由得双腿紧拢,浑身僵硬无比,她费力地扭过半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哭求道:“夫君不要,孩子们还在外面,你不要吓着他们!” 公羊律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大掌顺势就向下探去,惹得欢颜又是一声尖叫! 外面的金砖再也忍不下去,伸手就要掀开布帘冲进去,公羊律眸光一冷一声断喝:“滚!”说罢大掌猛地一挥,一股气流隔着布帘就将金砖掀翻在地。 “哥!” “金砖哥!” “哇哇哇!” 孩子们的哭叫声顿时响成一片,几乎是同时,欢颜的哭喊声也冲口而出,公羊律已经跪坐欢颜的身后大掌死死抓住她的双腿! 往常公羊律再过份,也从没有当着孩子们的面如此欺辱于她,今天却一反常态、不管不顾地强行与她燕好,而且还将金砖打伤,这么疯狂的公羊律着实让她害怕,她怕他会伤了自己,更怕孩子们会冲进来被公羊律所伤。 “夫君!”欢颜忽然一声绝望地哭喊。 公羊律死死地掐住欢颜的纤腰动作略一停顿。 “夫君,我给你,但不是现在,我求求你好吗?”欢颜抽泣道。 “什么时侯?”公羊律沙哑着嗓音忍忍道。 “晚上,今天晚上好吗?” “……” “求求你,白天我真的好怕,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好不好?你想怎样,都随你好不好夫君?”欢颜将脸埋在床铺间喃喃地哭求道。 许久,公羊律沙哑着嗓音低语道:“真的什么都随我?” “嗯。”欢颜无力地点了点头,眼泪浸湿了身下的床铺。 身体猛地从后面被拉起,紧接着就被搂进一具宽阔温暖的怀抱,公羊律情难自禁地吻上欢颜的樱唇低喃道:“别怕,为夫晚上尽量温柔一点。” 欢颜流着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便把脸埋在了公羊律的胸口,看来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可一切都由不得她,他是她的夫,他的天,他有权这么做,而且凭心而论,甄帅对她已经是万般迁就,能忍到今天,他对她也算仁至义尽。可为什么心里的某处却异常地疼痛,对于既将把自己交给她的丈夫这个事实,她打从心底里感到痛苦与排斥! 欢颜给金砖包扎好伤口,又给小排骨喂完了早饭,一口饭都没吃,便要收拾碗筷,却被公羊律一把按在木凳上。 “吃饭。”公羊律一手抬起欢颜有些惨白的脸颊不悦道。 “不饿。”欢颜扭过头想甩掉他的那只手,却被他死死地固定住。 公羊律也不顾旁边有人在看,一把将欢颜抱坐在大腿上,将挣扎不休的欢颜禁锢在他的怀里凑近她的耳边暧昧地低语道:“什么都不吃,晚上哪有力气接受我的疼爱,我告诉你美丽,你要有思想准备,今天晚上为夫决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欢颜顿时满脸通红,像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结结巴巴道:“不……不行,不能影响孩子们睡觉,而……而且你明天还要上工的。” 公羊律嘴角一扯坏笑道:“你叫得不要那么大声,怎么会影响孩子们睡觉。” 腾的一下,欢颜连脖根都红了,她无措地看了看四周不明所以的孩子们,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公羊律闷笑出声,在她耳边又低语道:“我今天把孩子们带到白玉堂去,让见钱乐照顾他们一晚,你晚上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不要,我不放心孩子们!”欢颜浑身就是一僵,急忙反驳道。 如果晚上真的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欢颜害怕会被公羊律折腾得第二天也下不了床! “由不得你!”公羊律语气坚决道。 吃过早饭,公羊律就将所有的孩子全部带走,临走还别有深意地叮嘱欢颜在家乖乖地等他回来,而他也打算把孩子们一送到白玉堂就返回来与他的娘子翻云覆雨。 欢颜望着公羊律与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间的小路上,心里没由来得就是一阵疼痛,她从来没敢跟公羊律提起过,这两天午夜梦回,总有一个忧伤沉静的男人入梦来,那男人躺在冰冷的潭水中,不断地轻唤着欢颜这个名字,看着那副面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与她已经认识好多年,她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欢颜,他的妻。 白玉堂对面的酒楼上,周言笑一身青衫便服坐在窗边的座位上自斟自饮,他坐在这里已有半个时辰,望着着对面刚刚营业的白玉堂,周言笑眸中精光乍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小二。”周言笑轻唤。 “来喽!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结账。” 不大的工夫,一袭青衫的周言笑便出现在白玉堂的门口,机伶的店小二殷勤地就将周言笑迎了进去,甫一进门,就与刚下得楼来的钱七碰个正着,钱七眼中有一瞬的惊慌后便瞬间恢复了常态。 ------题外话------ 收到鑫妖精的票票好开心,小妖精,这个星期你是第一个给我送票票的啊! qiake2700送了2朵鲜花,谢谢,你总是这么客气,送了好多给我,我都记不清给几次了,谢谢! 一毫米de距离打赏了100潇湘币谢谢亲噢,昨天对不起了!我给忘了! 还有一个人打赏了俺,但现在看不出来是谁,估计是七星期,我先谢了!看到了,七星期,是七星期的,谢谢亲亲,爱你们!也替音鸽谢谢七星期! 第六十六章 重逢 钱七紧走几步来到周言笑的身前眼角带笑道:“这位客倌三楼雅间请。(.好看的小说)” 周言笑轻笑着斜睨了一眼钱七,在她的引领下上了三楼。 三楼翠竹轩内,鹅卵石铺地,青竹为屏,冒着白气的热水顺着青竹缓缓地流入青石铺就的圆形浴室内,浴池内有一张白玉桌,桌上瓜果时蔬,酒水茶点一应倶全。 周言笑刚入得轩内,立该就有四名身着大红抹胸的美貌女子从屏风后绕了进来,轻移莲步来到周言笑身前,一名女子含羞带怯地跪在他的身前,抬起纤细的玉手解开他的腰带,另外三名女子则温柔地褪去他的衣裳。 不大的功夫,周言笑就怀抱着四名女子惬意地泡在了池水中,钱七跪伏在浴池旁,为周言笑斟满了桌上的酒水,身旁的女子巧笑倩兮地就将白玉酒杯递到了周言笑的唇边。 周言笑轻啄了一口女子的红唇,惹来女子一声娇滴滴地轻笑,身子顺势就倒进了周言笑的怀中,柔弱无骨的纤指在他的胸膛不停地画着圈,当着钱七的面,周言笑肆无忌惮地与这四名女子恣意调笑。 钱七眼中精光一闪,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刚要开口找个理由退出去,周言笑淡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钱七立刻规规矩矩地跪在池边恭敬道:“属下昨夜就已经在全城布下眼线,一有消息随时向您汇报。” 那四名女子皆露出惊喜的眼神,钱姐在这个玉城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而眼前这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竟然让她如此恭敬,可见此人身份更是了得,于是个个笑餍如花,比刚才还要殷勤三分。 周言笑一边靠在美人怀里,一边咽下递到嘴边的葡萄眼睫半垂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尊再叫你。” 钱七正求之不得,想必这甄帅马上也要到了,无论如何先不能让主人见着甄帅! “是,属下告退。[]”钱七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周言笑眼角余光看着钱七消失在青竹屏风后,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一双桃花眼冰冷无比,看来这个钱七果然有问题,下属已将钱七这几日的情况全部调查一遍,并向周言笑做了汇报,甄帅这个男人倒是让周言笑感到了疑惑,尤其是听说此人也是个光头男子时,他更是迷惑不解,按理说如果是公羊律,他早就该主动与自己连络,又怎会窝在这种边城小镇混日子,最让他不解的是,昨夜明明告诉过钱七他要找之人是光头男子,而她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她却知情不报,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钱七有了异心! 三皇子掉落泄洪渠生死不明,太子的细作已经大量涌入玉城,虽说钱七这个堂主曾为毒云宫立下过汗马功劳,但也不得不防钱七与太子的人暗中勾结加害公羊律!所有与公羊律有关的人或事,周言笑加了十万分的小心,决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 看来这个甄帅他是非常有必要见上一面,如果此人真是钱七弄出来别有所图的,他不介意亲手毁了这个堂主。 钱七刚走出翠竹轩,急急忙忙就要向后堂而去,忽然间便发现翠竹轩旁边的梅苑房门大敞,从里面传来小孩子们兴奋的大叫声,钱七纳闷,刚刚营业,不过是给周言笑回个话的功夫就来客人了,她不禁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钱七吓个半死! 只见四个光着身子的男孩正在方形的浴室内嬉戏打闹,甄帅此刻腋下挟着米饭,一脸的烦躁,正好看到探进头来的钱七。 “老板……”公羊律喊老板娘过来帮忙,却不想钱七整个人似离弦的箭,猛地冲到他的身旁一把捂住他的嘴,对微一愣神的甄帅使了个眼色后,便抓住他的手急步出了梅宛。 公羊律本想挣开钱七的手,但见她神色冷峻,便没再多说随她下得楼去。 梅宛内只剩下一脸错愕的金砖与三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犹在开心玩耍的小男孩。(.无弹窗广告) 金砖见甄帅与一名女子拉拉扯扯不由得怒火中烧! 甄帅也太不要脸了,已经有美丽姐那么好的媳妇了,他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亏得美丽姐把他伺候得像大爷似的,饭来张口,水来洗手,高兴了就欺负美丽姐,不高兴了就给美丽姐脸色看,有好几次甄帅不在家,他都看到美丽姐躲在背地里暗自流眼泪。 金砖正恼恨间忽然发现眼前的孩子忽然少了一个,原来还趴在池边的小排骨已经没了踪影。 “大饼,鸡蛋,小排骨呢?”金砖猛地从水池中站起来大叫道。 “刚刚还在啊!”大饼错愕道。 金砖顿时傻了眼,这要是把小排骨弄丢了,最疼小排骨的美丽姐还不得伤心死啊! 美女环绕的周言笑非但没觉得惬意,反而越来越烦燥,尤其是这几个女人死缠着他不放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时,他就觉得异常地恶心,恨不能一掌拍死她们!原来的他遇到这种情况每次都玩得乐不思蜀,可自从那夜与欢颜有过肌肤之“亲”后,一切便都变了样。她哭泣的脸庞,鞭痕交错的身体,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这让他痛苦万分。 他深知,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是永远也不法触及的存在,且不说她是中兴摄政王宗必行的王妃,就算她不是,还有一位三皇子殿下公羊律,这个女人这辈子注定是帝王的女人,而他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他又何必自寻烦恼,只是一个情字可遇而不可求,既然遇到了,想忘掉也不是那么容易。 正想及此,只听房门处吱扭一声轻轻地响动,周言笑眼瞳就是一缩,难道有人偷窥?如果是跑堂的应该敲门才对,周言笑浓眉紧锁抬手就向门口挥出一掌,顿时就听到哇的一声痛叫,门应声而开,一个光溜溜的小身影便滚了进来,正是那个趁人不注意偷跑出来的小排骨。 周言笑裹了条围巾饶有兴致地走到近前,一把抓住排骨的脚踝将他倒提了起来,顿时小排骨的哇哇痛哭声响彻整个大厅,金砖听到哭声蹭地从梅宛冲了出来,见旁边屋一个男子站在门口手中抓着满脸憋得痛红的排骨,顿时便一声大吼向周言笑扑了过去,被周言笑一个侧身,手起掌落劈倒在地! 楼下雅间的公羊律忽然听到小排骨的叫喊抬腿就要往外走,他倒不是关心孩子,而是排骨有什么意外,他怕美丽伤心难过。 “甄帅,不许去,我跟你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钱七满眼焦虑,砰地抓住公羊律的胳膊。 公羊律猛地甩开她,半眯的桃花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轻舔嘴角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总这么藏着也不是办法,既然钱七的主人找上门来,想必此人必然知道他的底细,他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过一辈子,如果是友,那最好不过,如果是敌,就了结了他! 周言笑手里拎着排骨正信步往楼下走,突然一楼的雅间的门砰的一脚被踹开,紧接着一道身影急射而出,快得只能看到来人的身形,周言笑一声冷笑聚内力于掌心,抬掌就向来人挥去,突然间三颗黑色的金钢石珠穿透他挥出的气流直奔他的面门而来,周言笑有一瞬间的错愕,猛地将排骨挡在身前,金钢石珠硬生生地停在排骨面前砰然落地,还未等周言笑舒一口气,对方已经跃至身前飞起一脚猛地踢在他的脸颊,顿时排骨便脱手而去,周言笑被踹飞两丈有余,仰面倒在楼梯上,嘴角鲜血直流。 若不是那三颗金钢珠,周言笑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公羊律踢中,他武功再不如公羊律,也绝对可以毫发无伤地避过这种程度地攻击,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双眼抬眼看着对面一手抱着排骨的公羊律! 楼下跑堂的伙计吓得一个个全跑了出来惊恐地看着楼梯上的两人,而钱七则躲在柱子后,面如死灰,看来她的主人已经动怒了,就算甄帅暂时占了上峰,日后也不能逃脱被追杀的命运,而她自己也已经没有退路,主人一定会严加追究她知情不报的责任,等待她的只有让人生不如死的宫规! 而周言笑看到公羊律的一瞬间,彻底地惊呆了! 欢颜倚坐门在槛上已经有一个时辰,她不停地抹着眼泪抽泣不止,只要一想到晚上就要将自己交给甄帅时,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委屈,心痛,异常地不安,她知道今晚就算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正胡思乱想间,就见山下的小路上忽然出现五六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大的工夫,就已经来到屋前,只见那几人皆一身藏蓝色劲装,为首一人膀大腰圆,满脸的横肉,他身后一人手里还有一条麻袋。 欢颜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浑身都有些发抖,难不成她遇上了歹人?此处深山老林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甄帅又不在家,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这几名男人满脸淫笑地逼了上来,欢颜瞪着惊恐的大眼睛一步步地退到屋内语带哭腔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叫美丽?”为首一名大汉露着大黄牙淫笑道。 欢颜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连声道:“不是,不是,大爷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大汉猛地上前就将欢颜拦腰抱起大笑道:“臭丫头,还敢撒谎,画像上分明就是你,还想抵赖,带走!” “不要,不要,你们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唔唔唔!” 大汉将一块软布塞进欢颜的嘴巴,另外几个上来七手八脚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塞进了麻袋后便将她扛下了山去! ------题外话------ 苏小可的五颗大钻钻和月票票啊,俺美了美了,俺在这里只能祝福你早开新文,新文大卖了!到时候俺去支持,俺去捧场! 一豪米的距离,俺都不知道要对你说啥好了,好像所有感谢的话都说尽了,但是还要说衷心感谢! 第六十七章 寻仇 白玉堂三楼的楼梯上一片狼籍,楼梯的护拦已经被撞断七八根,碎裂成好几段散落在满是木屑的地板上,楼下跑堂的伙计与搓澡的小工全跑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与公羊律一起工作的小工们更显惊讶,他们早就知道公羊律有些功夫,但没想到竟厉害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侠! 公羊律半眯着桃花眼邪笑着缓步逼进一脸错愕的周言笑,钱七见周言笑看公羊律的表情并非友善,索性银牙一咬,急步奔上楼梯挡在公羊律的身前冲着周言笑急声道:“主人,您先放过他,我跟您解……啊!” 话音未落周言笑怒目圆睁一挥手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猛地将她打倒在地,顿时就将钱七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周言笑一个箭步便冲到公羊律的身前! “主人!”钱七捂着脸挣扎着爬起来大叫。 公羊律冷笑着周身迸发出一股真气,聚内力于掌心抬手就要向周言笑袭去。 “主人!”只见周言笑扑通一声跪在公羊律的身前一把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唔唔痛哭!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方才还要置甄帅于死地的男人忽然像孩子一样跪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而且又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这个画面太过于诡异!人长得帅待遇就是不一样,男女通吃,众人的表情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别说是众人,就连钱七也傻了眼,难道周言笑有龙阳之好?不禁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面沉似水的公羊律。 公羊律黑着一张脸,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使劲地挣出了一条腿照着周言笑的肚子就是一通猛踹,周言笑嗷嗷惨叫也死抱着不撒手,眼泪鼻涕全蹭到公羊律的裤子上。 “放手!放手!”公羊律咬牙切齿地一声大吼,抬手就劈向他的脖颈。 “主人,我是言笑,周言笑啊!”周言笑抬起脸急得大叫! 公羊律的手果然停在半空中,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周言笑抬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公羊律的脸! 周言笑见公羊律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个莫生人,怕此人是易容成公羊律的冒牌货,故趁其不备看他是不是带上了面具。(.无弹窗广告) 也就是刚碰上公羊律的脸,精于此道的周言笑便肯定眼前的公羊律就是如假包换的三皇子殿下,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公羊律的拳头猛地砸在他的俊脸上,顿时周言笑便像沙袋一样被打飞出三丈来远砰地仰面跌倒在地! 公羊律算是下了死手,他的脸美丽还没有摸过,反倒让这个混蛋给摸了去,他一个飞身扑上去就要揍他个半死! 周言笑也不是吃素的,想他与公羊律从小就在一起厮混了这么多年,挨他打已经是家常便饭,早就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不过要是被逮着往死里打,他也抗不住,于是他利落地一个侧身,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刚才周言笑躺过的地板被公羊律一拳砸出个大坑,顿时木屑飞溅,公羊律猛地一个回身如猎豹般目露凶光又向周言笑扑来! 楼下的所有人都吓傻了,这甄帅也太强悍了,有几个被甄帅欺负过的小工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找他报仇,不然看这情形,咋死的都不知道。 周言笑眼中精光乍现,对待处于疯狂状态的公羊律只有一个办法最有效,那就是跑!说时迟,那时快,周言笑脚底生风,嗖地便要夺路而逃,不想公羊律早就看穿了他的 心思,一个飞身跃至他的身前抬掌就向他心口拍去! 周言笑大骇,一个九十度的向后弯腰砰地抓过旁边一脸呆滞的钱七挡在身前,公羊律再次向他拍去的大掌险险地在钱七的面门停了下来,饶是如此,凌利的掌风仍旧将钱七的脸颊滑出一道血痕! “你掉落泄洪渠,脑子摔坏了,丧失记忆了怎么着?”周言笑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公羊律这才缓缓地收住攻势,浑身散发着生人匆进的气息斜睨着周言笑。[.超多好看小说] “我觉得,你可能说对了,他应该是丧失记忆了。”钱七扭过头一脸笃定道。 周言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公羊律心中暗道:“这么狗血的事,怎么让你给摊上了?” 周言笑一把放开钱七,急步走到翠竹轩门口推开大门对公羊律毕恭毕敬道:“属下有办法让您恢复记忆,请随我来。” 欢颜被一名大汉扛在肩头一路狂奔,坚硬的肩膀不停地撞击着她的小腹另她痛苦不堪,早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能无力地挂在大汉的肩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畔只听到马蹄声,众人的吵杂声,细碎的脚步声、衣服窸窣的磨擦声,以及不断开、关门的声音,直到最后一声关门声响起时,周围才安静了下来。 查觉自己猛地被放倒在床铺上时,欢颜立刻清醒了过来,脚步声渐渐地向她靠过来,男人低沉的狎笑声在耳畔响起,欢颜顿时浑身僵硬无比,紧接着身上的麻袋便被取下,刺目的光亮让欢颜一时无法适应地闭上双眼! “果真是个小美人。”一声猥琐至极的声音忽然传来。 欢颜受到惊吓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情形顿时便让她汗毛倒竖! 只见一名二十左右岁的黑瘦男子全身一丝不挂地站在她的身前,尖耳猴腮,一双绿豆大的小眼散发着邪淫的光贪婪地盯着她惨白的小脸,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抬腿就上了紫檀罗汉榻,跪坐在欢颜的腰间,俯下身张嘴就狠狠地舔了一口欢颜柔嫩的脸颊! “啊!不要,不要!”欢颜吓得拼命地尖叫,使劲地踢蹬着双腿,耐何上半身被死死地捆住,她连想翻个身都做不到。 欢颜的挣扎让男子更加兴奋地淫笑,一把撕裂欢颜的裤裙,用匕首一寸寸挑破绳索间的衣服,顷刻间布片翻飞,伴着着欢颜无助地哭叫,整个人便未着寸缕地被压在了男子的身下。 “啊!不要,畜生,放开我!放开我!”欢颜痛哭流涕,大声哭喊。 欢颜滑不留手的肌肤触感让男子兴奋地抓住她的柔软狠狠蹂躏! “甄帅……救我……救救我!”欢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如果知道会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敢一个人留在山间那所小屋,今天若是失了身,她便再也没有脸回到甄帅身边。 啪的一声脆响,男子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欢颜的脸颊,青筋暴露脸色扭曲地死掐着欢颜纤细的脖颈狰狞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甄帅那个混蛋可真本事啊,打折了小爷我的腕骨竟然让那个白玉堂的老板娘给摆平了,这事连我姑父都不管,真是气煞老子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被甄帅打折腕骨的宋文,他本想告到姑父宋连城那里,不想姑父竟不理他,只让他闭门思过,当做一次教训罢了。后来一打听才知是钱七知会了玉城太守,宋连城看着太守的面子也就不追究此事了。 那宋连城宋候也深知这个外甥平时不务正业、仗势欺人惯了,所以也并未太在意,其实这次的事还真不怪宋文,当时宋文大呼小叫地邀一堆人去泡澡,扰了公羊律补眠,那公羊律迷迷糊糊地起身二话不说就生生折断了宋文的腕骨将他踢落浴池,也难怪从未吃过亏的宋文会恼羞成怒,找不成甄帅报仇,只得从她娘子身上讨回这笔账! 欢颜嘴角流血怒视着男子:“像……像你这种禽兽……人人得而诛之!” “贱货!”啪啪啪,宋文怒吼着又抽了欢颜好几个耳光,顿时欢颜的脸颊便现出红红的五指印。 欢颜紧咬着嘴唇,没有再讨饶,一双美目死死地瞪着宋文,气得宋文骑在欢颜身上,抓住她的头发又是一顿猛抽,可直到他打累了,蓬头散发、嘴角流血的欢颜仍旧一声不吭,眼泪含在大眼中倔强地不肯流下! 虽然甄帅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但她相信她的夫君一定没有做错,她不能丢了夫君的脸,不能求饶,不能哭泣,她真的很庆幸被宋文抓到的是自己而不是甄帅,不然这个疯狂的男人一定会把甄帅活活折磨至死! “贱货,老子今天玩死你!再划花你的脸还给甄帅!哈哈哈!”宋文仰头疯狂地大笑。 欢颜闻言顿时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止,难道今早的一别将成为两人的永别吗! 当宋文一把翻过欢颜的身子掐住她的腰身时,绝望的泪水顺着她红肿的脸颊滑落,她在心中暗暗地低喃:“甄帅,我的夫君,对不起,美丽不能给你脸上抹黑,下辈子再见了!” 欢颜把心一横就要咬舌自尽,她宁可自己了断,也不能被这个禽兽污辱,更不能让他把脏污的自己送还给甄帅来羞辱她的夫君! 翠竹轩内公羊律手中掐着一名美人纤细的脖颈,随着美人面容越来越扭曲,她整个人已经被公羊律从地面上提起,双脚无力地乱蹬,顷刻的工夫,随着一阵白烟升起,她身上抹胸的红纱便飘然落地,砰的一声,颈骨猛地被公羊律捏断,整副人体的骨架从颈骨处断成两截,身体的骸骨跌落在一片腥红的薄纱间,现出一种惊悚之美,而头颅则滚落在地,咕噜噜转了几圈掉落浴池,飘浮在水面上,顿时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白玉堂! 这么毛骨悚然的声音如同夜半的鬼叫声让楼下的一众人等吓得面无人色,谁也不知道紧闭的翠香轩内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destilyzil亲与若丹亲亲在上,受小来福一拜,很感谢刚到月初就把票票迫不急待地送出的两位亲亲! 草原耗子这个网名真的太有个性了,比我还有个性,呵呵谢谢亲的花花! 最后要大大地感谢蓝以儿亲亲,三张票票与两次打赏啊,说真的我都有些惶恐了,蓝以儿亲的厚爱顿时让我如沐春风,谢谢谢谢! 还得感谢曾送过我二十颗钻钻的雨竹618亲,希望我的文不会让你失望! 第六十八章 残忍 三名浴池中的女子,一位已经吓得晕死过去,另外一位浑身抖似筛糠,还有一位挣扎着爬上池壁,连滚带爬地向钱七扑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钱姐救……啊……” 我字还未出口,那名女子已经变成一具冒着白气的骷髅轰然倒地,森森指骨离钱七的脚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钱七扑通一声跪坐在地,牙眦欲裂地看着方才还鲜活无比的生命顷刻间湮灭,纵然是做了杀手十六载的她也不禁汗毛倒竖、不寒而栗,她万万没想到甄帅竟残忍到如此地步!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位仰着头,半眯着眼一脸狰狞的甄帅,她知道,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淡绿色的池面上飘浮着两具女子的骸骨,周言笑缓步走到一直垂首闭目的公羊律身前单膝跪地抬起头期盼道:“殿下……” 公羊律缓缓地张开狭长的桃花眼,那眼中早已是一片清明。周言笑难掩激动兜头便拜:“恭喜三皇子殿下,属下周言笑护主不周,请殿下责罚。” 钱七毕恭毕敬地跪伏在公羊律的身前,她现在终于知道他是奉驰的三皇子公羊律,不禁在心中暗自为自己感到悲哀,喜欢什么人不好,喜欢上三皇子殿下,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公羊斐现在何处?”公羊律面沉似水淡淡道。 “您的母妃怡贵妃已经将他稳在宛城的驿馆,难道害殿下之人真的是他?” 公羊律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轻笑道:“稳住他,不要打草惊蛇。” “言笑明白。” “不知王妃她……”周言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 “她不是宗必行的王妃,她只是我的美丽!”公羊律失控地大吼出声,一脚将周言笑踹翻在地。 周言笑一咕噜爬起来再次在公羊律身前跪好:“言笑失言!” 公羊律喘着粗气努力地平复着心头那把无名之火,为了保护欢颜在急流中不被泄洪渠两旁的岩壁撞伤,当时身受重伤的公羊律将欢颜死死地护在身前,直到最后陷入昏迷状态时才被急流甩上岩壁撞上了头部,导致他暂时性的失忆,方才公羊律吸尽了那四名女子的血气,新鲜的血气注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冲破了脑中因撞击留下的瘀血,这才让他恢复了记忆。 恢复记忆固然很好,但是有一件事却让他无法冷静,美丽是宗必行的王妃欢颜这个事实根本就让他无法接受,这半个多月的短短相处,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美丽,她的纯洁,甚至是她偶而的蛮横凶悍都已经在他的脑海打下深深的烙印,在深深地爱上她,为她奉上一颗真心后,忽然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你的妻,是别人的妻,这无异于给了他当头一棒! 失去记忆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果然不是他的妻,她的反抗,她的挣扎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的内心深处还有那个男人的影子!这个认知顿时就让公羊律惊恐万分,恼恨万分! 忽然公羊律眼瞳一缩,抬手猛地就向门口挥出一掌,顿时啊的一声惨叫声传来,周言笑一阵风似地卷至门边,将躲在外面偷听的金砖一把揪了进来,又砰地关上了房门。 周言笑一把将金砖扔在公羊律的面前,金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公羊律怒目而视。 “你都听到了什么?”公羊律沙哑着嗓声斜睨着金砖漫不经心道。 “美丽姐是宗必行的王妃,不是你的娘子,不是!”金砖冲着公羊律大吼。 怪不得每次甄帅碰美丽姐,她都会痛苦异常,原来她真的不是他的娘子,美丽姐是王妃,美丽又善良的王妃,甄帅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强迫美丽姐做了他的娘子! “你说得没错,她的确不是我的娘子,我只想知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公羊律轻笑道。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钱七没由来得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当然是救美丽姐逃出你的魔掌!”金砖怒吼。 “你认为你做得到吗?”公羊律缓缓地侧过身,露出身后骸骨遍布的浴池。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金砖在看到这一幕的刹那,大眼倏地放大,整张脸极度地扭曲变形,惊恐地一声惨叫,立刻就吓得瘫倒在地,浑身打颤地不断往后爬,整个人处于崩溃的状态! “啊!啊!啊!”金砖放声尖叫,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告诉美丽姐,我要……” “别……”钱七的示警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从背后贯穿了金砖的心脏,他的嘴被周言笑死死地捂住,身体剧烈地抽搐,鲜血顺着周言笑的指缝喷涌而出,金砖双目圆睁瞳孔渐渐涣散,周言笑又狠狠地一个刺入后才猛地抽出匕首,顿时金砖的身体扑通一声便倒在公羊律脚前,金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抓住公羊律的左脚,艰难地抬起头:“别……别伤害……美……丽……” 姐字还未出口,金砖脑袋一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公羊律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好好地葬了他。” “是。” 既然爱了,便没有任何退路,对于欢颜,公羊律绝不允许有一丝破坏两人相守的不安定因素存在,谁也不行。 那个曾让她心仪的甄帅一夕之间竟变成杀人如麻的公羊律,钱七无论如何也不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这难道就是他的本性吗?她呆滞地跪倒在金砖的尸体前,看着这个死不瞑目的可怜的孩子,心中凄然,如果有一天,她触到了公羊律的逆鳞,相信会比金砖死得还惨。 一想到还在山中小屋等他回去共度良宵的欢颜,公羊律的心情顿时就豁然开朗,不管怎样,欢颜现在就在他的身边,而且失去了记忆,相信她就是他的妻,只要生米做成熟饭,用他的爱去呵护她,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彻底地忘掉那个男人,如果能让她现在就怀上他的孩子,那一切就更完美不过了! 这一该他还真想好好地感谢公羊斐与宗花舞,若不是他们,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他的真爱。 那边宋文的府邸内,不堪忍受污辱的欢颜就要咬舌自尽,千均一发之际,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紧接着欢颜就听到一声断喝:“放手!” 还未等宋文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就被来人抓住手臂,一个用力,就从欢颜的身上被扯落在地。 “畜生!光天化日你就敢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来人厉声道。 “表哥,这个娘们是甄帅的娘子,我只……啊呀!”宋文的话语被他表哥宋祥瑞啪的一个巴掌打断。 “滚出去!” “表哥我……” “滚!” 直到宋文连滚带爬地跑出内室后,宋祥瑞才抓过一旁的锦被盖住欢颜未着寸缕的身体。 欢颜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戒备地看着宋祥瑞,身体不断地向床榻里面蹭去。 宋祥瑞坐在榻边温柔道:“姑娘莫怕,有我宋祥瑞在,绝对会护你周全。” 欢颜仍旧瞪着美丽的大眼缩在床角。 “在下与姑娘有一面之缘,姑娘难道忘了布庄那件事吗?”宋祥瑞轻笑道。 这名话果然管用,欢颜一个愣神后才惊喜地低叫:“你……你是那位公子!” 宋祥瑞点了点头。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欢颜泪痕满面地抽泣道:“幸好是你来了……谢谢你……谢谢……” 宋祥瑞淡笑着双手忽然探进锦被中,大掌抚上欢颜光裸的上半身。 “你……你要……”欢颜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 “替姑娘解开绳子。”宋祥瑞若无其事地淡声道,不由分说翻过欢颜的身子,双手边解着她的绳索边若有若无地碰触着她柔嫩的肌肤。 欢颜紧咬着双唇,明知这样不合礼数,可也无可耐何,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好半天,捆住欢颜的绳索才被解开,欢颜死死地拽着身上的锦被蜷缩在床角楚楚可怜地哀求道:“公子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夫君和孩子见不到我一定会着急!” “姑娘难道就想这副样子回到你夫君的身边?你不怕丢了你夫君的脸吗?”宋祥瑞一本正经道。 欢颜愕然,的确她现在这副样子太过凄惨,脸颊火辣辣地痛,想必定是红肿不堪,上身全是被绳子勒出的道道红痕,一看就是被人蹂躏过的样子,如果就这么回去,她心里也没有底,甄帅还会不会要她! 宋祥瑞看着眼神瞬间黯淡的欢颜,轻扯嘴角淡淡道:“你还是在我府上把伤都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不然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 欢颜身体瞬间就是一僵,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是被强迫的,她怎么会与那个畜生有染! “求求你让我走。”欢颜抬起头目光坚定道。 她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如果甄帅真的嫌弃她被别的男人碰过,她可以随他处置,就算要了她的命也不在乎! “姑娘你听我说,你不……”宋祥瑞微一蹙眉。 “放我走!” 宋祥瑞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欢颜竟如此倔强,不免有些恼火。 “你男人如果知道这件事来找宋文寻仇,你就不怕宋文对他下毒手吗?”宋祥瑞冷声道。 欢颜顿时就呆在当场,是啊,她只想到甄帅会嫌弃她,可如果甄帅咽不下这口气真的来找宋文寻仇,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害了甄帅! 她绝不能让甄帅出事,可是,她真的好怕,此刻,她只想窝在甄帅温暖的怀抱里痛快地哭一场! ------题外话------ sl686868亲亲loveynkimo亲亲,你们好,谢谢你们每天坚持不懈的订阅,谢谢你们的投票! 蓝以儿亲亲连续三天的打赏,来福感激不尽,你可留点钱订阅吧,别送了!打赏可以订阅贵多了! 第六十九章 疯狂 宋祥瑞看着欢颜失神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动摇,遂对她淡淡道:“姑娘现在这暂住几日,待养好了伤再做打算,你夫君那边我会找个理由知会他一声,你放心,我保证表弟再不敢来骚扰你。(.好看的小说)” 看到宋祥瑞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后,欢颜整个人顿时无力地瘫倒地床榻之上,锦被下的身体蜷缩成团,泪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无声滑落,紧咬着嘴唇不敢哭泣出声,此刻的欢颜脆弱无助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 “甄帅……甄帅……你在哪里?你还要我吗?”哭累的欢颜窝在被中喃喃低语不停地呼唤着甄帅的名字。 宋祥瑞坐在大厅内的紫檀木椅子上勿自陷入沉思,在他碰到欢颜细瓷一般滑嫩的肌肤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压了上去,若不是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他早就变身为恶狼! 现在不行,霸王硬上弓只能高兴一时,这么烈的丫头,若是晚一步进来,她早就咬舌自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所以,要想长久地得到她,只能智取,不能强求。 “表哥!费这个劲干嘛,直接上了她不就得了!”宋文吊儿郎当地斜靠在椅子上,旁边两名身着暴露的女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宋祥瑞鄙夷地斜了一眼宋文冷冷道:“你少管我的闲事,只要演好你的戏,别坏了我的好事就好!” 宋文不满地咕哝道:“知道了,不过那个甄帅你要交给我。” 宋祥瑞理都不理宋文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将甄帅引出来,除之而后快。 公羊律迫不急待地往山间的小屋赶,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欢颜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 远远地就已经能看到茅草屋,公羊律急步而上,转眼就来到屋前。 “美丽!美丽!”公羊律的声音都有一丝掩饰不住地兴奋。 他的妻,他的爱,他准备一进屋便要抱住她直奔主题,用他浓烈的爱将她紧紧包围。 周言笑站在一棵大树的背后远远地望着公羊律满脸欣喜地进得屋内,不用想,他也知道此刻那个朝思暮然的人儿一定被紧紧地搂在殿下的怀中,柔顺地承受他的宠爱,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娇小的人儿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一种难以抑制的酸楚便由然而生,他再也不愿看下去,扭身就要离开。 屋内却突然传出乒乒乓乓的打砸声,紧接着一张桌子砰地砸上房门,房门顿时就被砸得稀烂,木屑横飞! 周言笑实着吓得不轻,这三皇子疯了吗?刚才还一脸期盼地入得屋内,怎么片刻的工夫就疯狂如斯,周言笑一个飞身闪至屋前,他真的很害怕暴怒的三皇子会伤了那么柔弱的欢颜! 只见屋内一片儿狼籍,所有的家具与碗筷被砸得稀巴烂,公羊律蹲在一片儿狼籍之中,捂着脸痛苦万分。 “殿下!”周言笑愕然道。 “欢颜这个死丫头跑了!”公羊律一声沙哑至极地低喃,眼神有些呆滞。 “怎么可能?”周言笑眉头紧蹙。 “早上我说要与她行房,没想到她竟敢逃跑!”公羊律喃喃道。 忽然公羊律一把抱住周言笑的大腿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般焦急地大叫:“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我怎么办?言笑,我现在真的不能没有她!” 公羊律从小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尤其是在他亲眼目睹了大哥公羊乱被母妃姜心慈狠心地送往中兴为质子后,他便更加地不相信任何人,怡贵妃当时只顾着争权夺势,只关心皇帝的眷宠,公羊乱与公羊律完全是被当做争宠的砝码才被生下来,她当时根本就不关心两兄弟的死活,直到凤舞天将姜心慈从皇后的宝座下拉了下来,姜心慈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当她想弥补时,也已经太晚了,公羊乱客死中兴国,而公羊律被凤舞天所害身中盅毒,若不是姜心慈师兄姜九宫拼死相救,公羊律早就一命呜呼,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母子俩也从此势同水火,也养成了公羊律凶残孤僻却又脆弱异常的性格。 “殿下,您冷静点。”周言笑剑眉紧锁。 “这个臭丫头,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宗必行为何会用千年玄铁将她拴在展颜阁,如若将她寻回,本宫也定会将她牢牢地拴在我的身边。”公羊律咬牙切齿道。 “殿下,也许欢颜并不是自己跑掉,而是被人掳了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羊律桃花眼精光一闪,这才恢复了正常,他缓缓地站起身目光紧盯着房门处淡淡道:“这玉城的候爷宋连城可是年前暗中投靠奉驰的那位?” “正是,当时您率军抗击辽启联军,此人曾为您立下了汗马功劳。” “马上让他全城戒严,就是掘地三尺,也务必在傍晚之前把人给本宫找出来!”公羊律眸光冰冷道。 “属下遵旨!” 如果是欢颜自己跑掉,公羊律决定一辈子将她拴在自己的身边,但如果是被人掳走,他定会让那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祁山山脉地宫中戒备森严,五止一岗,十步一哨,此时寒潭内的洞窟后却冒出三四个黑影,只见这几个身影利落地在寒潭四周撒满黄色的粉末,顿时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便充满了地宫狭小的空间,为首一人走进寒潭看着安静地躺在潭水中的宗必行,眼里透出狰狞的笑意,紧接着手一扬,一大把黄粉便撒在了潭水中。 地宫的石门突然轰隆隆地向上升起,以宗无为首的四五十名暗卫像潮水般涌进了室内,顿时就将这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宗无一声大吼一个箭步直向潭边那人飞身而来。 刚进了内室,宗无就发现了不对劲,刺鼻的硫磺味已经散遍在地宫的每一个角落,这些人难道想…… 四五名黑衣人根本就不还手,只见他们一个个眼神视死如归,猛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狂笑着扔向了潮水般涌上来的人群! “王爷!”宗无一声凄厉地吼叫! 就在宗无一掌震断黑衣人心脉的同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地宫中瞬间发生了大爆炸,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与高温顷刻间就将所有的人烧成灰烬,灼热的气浪如火山喷发一般从祁山的山顶喷涌而出,在山顶形成大量的山灰,顿时整个祁山都在摇晃,就连远在十里之外的中兴国荣城都能感受到地动山摇,荣城的百姓看着远处咆哮的祁山一个个目瞪口呆! 建在祁山中的地宫在这次大爆炸中被塌陷的山体全被掩埋,宗无在爆炸的瞬间坠入寒潭而保住了一条命,他艰难地从坍塌的石缝中爬了出来,疯了一般呼喊着宗必行的名字! “不要,不要!行儿!”欢颜惊叫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欢颜惊魂未定地轻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未着寸缕的身体大汗淋漓,已将锦被浸湿, 头发濡湿地贴在额头,好半晌她才从刚刚的噩梦中缓过神来。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总会出在自己的梦中,为何总是用那双天狼星一般忧伤深邃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将她紧紧地包围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喃喃地轻唤着欢颜这个名字?她不是他口中的欢颜,她是美丽,她是甄帅的妻美丽! 欢颜烦闷地轻甩着头,现在根本就不是烦恼这些的时候,现在她自身都难保,当务之急是如何地逃出去,虽然她很希望甄帅能来救她,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地不顾甄帅的死活,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简简单单的一个屋子,除了一张红木的罗汉床,两张椅子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窗子似乎已经被封死,门口也上了锁,而锦被下的自己身无寸缕,宋祥瑞连一件衣服也没有给她穿,就算她能逃出去,但也不能裹着一床被子跑吧! 欢颜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知道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投了进来,一想到甄帅可能已经发现她的失踪正在与孩子们四处寻找她,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再次流了下来。 “夫君怎么办,虽然不想你为了救我而身处险境,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夫君你在哪里?夫君……甄帅。”欢颜捂着嘴低声抽泣道。 忽然房门处传来一阵低低的奇怪的响动,欢颜顿时就止住了哭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那扇红木的房门,难道是宋文那个淫贼去而复返了吗?可是宋祥瑞说过保证不让宋文再来骚扰她,难道是宋祥瑞? 不管是谁,欢颜对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感,她吓得左顾右盼,可四周根本就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欢颜急得像热锅的上蚂蚁,只能用锦被将自己裹得像一个粽子,一个翻身滚下床,爬到床下躲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房门吱扭一声被打开,一个黑影瞬间闪了进来后又麻利地关好了房门,急步向床榻靠了过来! 欢颜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布靴,心脏砰砰直跳,杏眼圆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题外话------ qiake2700送了2朵鲜花,木槿mei送了1朵鲜花,linshining送了1朵鲜花 上面的三位亲亲,来福笑着流泪跪谢了! voodoo投了1票,xiaoyao0902投了1票,emilyxixi投了1票,wyp790104投了1票上面的四位亲亲,你们手里如果还是有票,不要留给别人,一定要留给我! 差一点把羊小羊亲亲给忘了,小羊谢谢你啊,你跟公羊律是一家子吗?是吗? 第七十章 甄帅 一只大掌猝不及防地就向床下伸了过来,还没等欢颜反应过来,砰地就被抓住了肩膀,连人带被地被拖了出来。 欢颜吓得刚要放声尖叫,嘴巴便被一只大掌死死地捂住,来人的另外一只手便伸进了锦被探进她的腿间兴风做浪。 “唔!”欢颜无助地仰起美丽的脖颈,紧紧地并扰双腿,无助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天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如此对她,难道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来人从后面箍紧欢颜纤细的腰身,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欢颜羞愤交加,趁对方一个走神,张开檀口,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死死地咬住对方的食指! “啊呀!”对方立刻就是一声低沉至极的沙哑哀嚎。 欢颜身体顿时就是一僵,这……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她急忙一个扭头看向身后之人,借着透进窗缝的淡淡月光,她终于看清眼前之人。 一颗极有个性的光头正反射出淡淡的月辉,一张俊脸夸张地皱成一团,狭长的桃花眼圆睁,嘴巴大张得几乎可以装下一个鸡蛋,这不是她那个夫君甄帅又是谁呀! “娘子……”甄帅压低了声音委屈地看着惊愕的欢颜,手指却仍旧无耻地放在欢颜的身体里。 见欢颜看着他好半晌都是一个呆愣的表情,公羊律担心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试探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成想,欢颜两只小手一把抓住他的大掌,一口又死死地咬了上去! 这一口咬得着实不轻,公羊律疼得眼泪狂飙,差点惊叫出声,一把抽出另一只手想推开欢颜的脑袋,却怕伤着她不敢太用力,到最后痛极了,就是一阵嘎嘎地怪笑! 渐渐地查觉到欢颜放松了口上的力度,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在他的手指,紧接着她娇小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公羊律怜惜地刚想要抱住欢颜,却不想被她狠狠地一下子拍在大光头上! “哎哟!” “甄帅,你混蛋!”欢颜压低嗓音哭叫,紧接着双手捂着脸唔唔痛哭。 “娘子……”公羊律的声音委屈至极。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险些被……被宋文那个禽兽欺负不说……宋……宋祥瑞还胁迫我不让我出去,我像个畜生一样被关在这个黑屋子里……连衣服也不给穿……”欢颜不停地抹着眼泪抽泣道。 “我……不知道。”公羊律的心那叫个痛,再次去抱住她的身体,却被欢颜奋力挣脱。 “你怎么可以跟……跟他们一样也来欺负……欺负我,刚才被你非礼时……我几乎都不想活了!” “我这不是见到你安然无恙,情难自禁吗!”公羊律一把将欢颜拖进怀里,下巴不停地摩娑着她的脸颊,大掌紧紧地箍紧她的身体,就好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掉一样。 欢颜渐渐地停止了挣扎,忽然一下子抱紧公关律的脖颈痛哭失声:“夫君,我好怕!” “娘子,我也好怕,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公羊律小狗一般蹭着欢颜的脸颊喃喃道。 “我被宋文欺负的时候就想不能给我的夫君脸上抹黑,当时就想咬舌自尽,为你守身,我以为早上的那一面就是我们的永别!” “你咬舌……我就悬梁。”公羊律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 “虽然我……我没有被他欺负了去,可是……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被他看光了……对不起……对不起……”欢颜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为夫也对不起你,我的身体老板娘也看光了!” 欢颜以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无助地摇了摇头:“美丽已经脏了……已经不美了……这样的美丽夫君还……还要吗?” “除了你,这辈子我谁也不要!”公羊律语气坚决。 欢颜缓缓地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带着凄美的笑容心满意足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美丽下辈子还做你的娘子。” “你说什么傻话!”公羊律脸上隐有怒意。 欢颜轻轻地捧起公羊律的脸柔声道:“美丽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夫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份,可是,我真的已经配不上你,上次被拐卖进妓院时,我的身子就已经被周言笑轻薄了,这次又被宋文那个禽兽欺辱,就算你不介意,我也再也没有脸回到你的身边,所以……所以……”说到此处欢颜已经泣不成声。 “所以什么?”公羊律半眯着桃花眼面沉似水。 “所以请你忘了我,你应该娶一个家世清白的好人家的姑娘做妻子,而不是我这种肮脏不堪的残花败……唔!” 公羊律恼恨地一口堵住欢颜的檀口,惩罚性地狂暴亲吻,一想到她要离开他,他就恼恨异常,欢颜本还想挣扎,但一想到这可能是两人这辈子最后一次亲吻,她便默默地承受了! “别想找理由离开我,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公羊律在娇喘连连的欢颜耳边宣誓着他的主权! 欢颜一把推开公羊律急声道:“你快走吧,不要管我,如果被宋文抓到,你会被他折磨死的!” “为夫既然进得来,就能够出得去!”看着担心自己的欢颜,公羊律心里顿时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老板娘手眼通天,她告诉我的,也是她带着我借着给宋文陪罪的名义混进来的。” “你快走吧,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如果被发现,宋文一定会杀了你的!”欢颜急得都要哭出来。 公羊律眼神温柔的几乎可以让人溺毙,沙哑着嗓音柔声道:“傻丫头,舍不得我死吗?” 欢颜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虽然你很无耻但……但我就是舍不得你去死……” 公羊律自动过滤掉前面的一句话兴奋地仰头狂笑,吓得欢颜一把捂住他的嘴,公羊律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咳不止!弄得欢颜手足无措,汗如雨下,她真有些怀疑公羊律的脑子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正在两人拉扯间,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猛地踹开,宋祥瑞带着七八名手持棍棒的家丁凶神恶煞般地出现在门口,他的一张脸狰狞到扭曲变形,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甄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你就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宋祥瑞狞笑道。 欢颜吓得小脸煞白惊慌失措地冲着公羊律大叫:“夫君你快走,不要管……啊呀!” 话音未落,公羊律迅速地将欢颜裹得像个粽子,一把就将她抛在了罗汉床上,随即扭过头看着宋祥瑞冷笑道:“那日布庄一见,你对我娘子起了歹念,遂与你表弟宋文上演苦肉计,来个英雄救美是也不是?” “你家娘子长得人比花娇,跟着你这种穷鬼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从了本公子,从此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容华富贵,岂不是美事一桩,所以为了你娘子的幸福,今儿个,你必须去死!”宋祥瑞舔不知耻道。 欢颜面如死灰整个人都惊呆了,宋祥瑞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亏她一开始还对他从宋文手中救下自己而心存感激,原来两人狼狈为奸欲置她的男人于死地! 公羊律轻舔着嘴角笑得邪气:“想杀我?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本公子手下家丁成百上千,纵然你有些功夫,也插翅难逃!” “甄帅,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欢颜急得大叫,宋祥瑞说得没错,甄帅再厉害也敌不过那么多人,为了她这个不洁的女人不值得! “你放心美丽,为夫武功盖世,他们绝不是我的对手!”公羊律扭过头深情地凝望着床上的欢颜信誓旦旦地大叫。 “傻瓜,你快走啊!” “为夫今儿一定带你出去!” 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人,宋祥瑞额头青筋暴跳一声大吼:“给我往死里打!” 八名恶奴操着手里的棍棒,高高地跃起从三个方向猛地就向公羊律挥了过去,公羊律桃花眼精光乍现,嘴角扯起一抹若有若无地冷笑,急聚内力于身体的表面,浑身肌肉瞬间紧绷! 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八人已至近前,以泰山压顶之势就向公羊律砸去,欢颜吓得闭紧了双眼! “啊!啊!啊!啊呀!”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棍棒抽打肉体的声音顿起,欢颜再次睁开惊恐的大眼,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那个自称武功盖世的夫君甄帅此刻正双手捂着大光头,被那八个恶奴追打得满地乱滚,惨叫不止! 欢颜的眼泪瞬间泪如雨下,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自己被打死,他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英俊,怎么可以连个子嗣都没有,就为了她这个不洁不祥的女人而枉送了性命,横竖她也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宋府,但至少他还有一线生机! “三公子求求您,放了他,我愿意嫁给你,你说什么我都愿意,求您放了他吧!”欢颜失声痛哭! “小美人,你真的什么都答应我?”宋祥瑞目露淫光。 “美丽!你再求他,我立刻去死!”公羊律赤贯瞳仁一声大吼! ------题外话------ yueyue12241亲亲最好,最好,你最好,送我两张票票,开心又开怀!每到周末更新的最特别晚,因为因为,周末我在带孩子,木有办法啊! 第七十一章 传宗 看着鲜血染红衣襟的公羊律,欢颜一头扎在床铺上失声痛哭。 “见你还算条汉子,本公子就给你一次机会。”宋祥瑞冷笑着来到公羊律身前脚尖抬起他的下鄂邪笑道。 公羊律的嘴角逸出大股的鲜血,后背的衣襟已经被血染红,躺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宋祥瑞。 “想本公子放了你家娘子也不是不可能……” 欢颜惊愕地抬起头,眼神中又燃起了希望。 “只要你吃了这颗断肠丸,本公子就放了你家娘子!”宋祥瑞从怀里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阴冷道。 “你……真的愿意放了美……美丽!”公羊律沙哑着嗓音沉声道。 欢颜眼中的希望瞬间被绝望着所取代,冲着公羊律一声大叫:“夫君,不要!” “本公子说话向来都算话,只要你吃了它,我保证再不找你家娘子的麻烦,而且还送给她黄金百两,让她以会过上逍遥的日子。”宋祥瑞蹲下身透惑道。 “我答应你!”公羊律绝决道。 “夫君!”欢颜再也顾不上锦被下的自己身无寸缕,猛地从床上滚落下来就向公羊律扑了过去。 就算甄帅吃了那颗药丸,卑鄙的宋祥瑞也不会放过自己,甄帅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 还未等欢颜碰到公羊律的身体,公羊律猛地一个起身抓住宋祥瑞手中的药丸仰头就吞了下去! “哈哈哈!” “夫君!” 宋祥瑞的狂笑与欢颜的哭喊顿时充斥着狭小的内室,欢颜抖着身子一下子扑在公羊律的身上痛哭不止! “甄帅啊甄帅,你娘子说得没错,就算你吃了,我也不会放过美丽,你这个蠢货,你就等着六个时辰后,肠穿肚烂痛苦地死去吧,你的娘子,本公子会替你好好地疼惜!”宋祥瑞的脸笑得都有些扭曲。 欢颜忽然扭过一张充满恨意的小脸怒骂:“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公羊律一把拉下欢颜险些春光外泄的身体按在怀里低吼道:“美丽,你别怕。” “甄帅这最后的六个时辰,本公子就大发善心让你们俩好好地道个别吧,明儿个早上,本公子来替甄帅收尸!我们走!” 宋祥瑞狂笑着领着一众家丁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关上!公羊律顿时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欢颜抓住公羊律的衣襟哭叫道。 “别怕……就算为夫死了……过两个时辰老板娘就会救你出去的……”公羊律半眯着眼有气无力道。 “你若是死了,我又岂能独活!”欢颜手捧着公羊律的脸泪眼朦胧。 灼热的泪水滴落在公羊律的脸颊,也灼热了他的心,他冲着欢颜展露最温柔的笑脸喃喃道:“傻瓜……你要好好地活着……不用为我守寡……找一个老实的、疼你的男人嫁了然后……然后生很多孩子,幸福地活下去,为夫在天上会一直守护着你!” “我不要嫁给别人……不要为别人生孩子……我只想给你生孩子!”欢颜早已泣不成声,眼泪鼻涕全都流到了公羊律的脸上,顿时公羊律脸色发黑痛苦地闭上双眼,呕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夫君!”欢颜又是一声惊叫。 “你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随你而去!”欢颜一下子扑倒在公羊律的身上放声痛哭。 “其实……为夫还……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公羊律满脸痛红,双手费力地掐住欢颜的纤腰,气喘嘘嘘道。 欢颜抬起哭得红肿的大眼看着满头大汗,浑身直抖的公羊律抽泣道:“什……什么心愿?” “为夫一直喜欢小孩,但看样子,这辈子再也不能有亲生骨肉了,你……你一定要找个好男人嫁了……生一堆的孩子,日后每年的清明带着孩子们给为夫的上个坟扫扫墓……为夫在天上也就心满意足了……” 正在哭泣的欢颜忽然大眼圆睁,喃喃地一声低语:“孩子?” 公羊律眼中光芒一纵即逝,声音略有些激动地嗯了一声。 “夫君,如……如果我不能陪你共赴黄泉,你……你会不会怪我?” “不……不会,只要你幸福就好。”公羊律咧开沾满鲜血的嘴灿笑道。[.超多好看小说] “钱姐真的会来救我出去吗?” 公羊律头点得像鸡啄米:“你相信为夫,就算为夫不……啊!啊!” 公羊律的话语立刻被自己的惊叫所取代,他桃花眼爆睁,嘴巴大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下半身,汗如雨下。 眼前的欢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张小脸憋得痛红,身无寸缕地叉开腿站在他身体的两侧,正死命将他的裤子拽到了膝盖以下,欢颜银牙紧咬,猛地将公羊律的裤子从他健壮的双腿上扯落,还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娘……娘子你……你要干什么!”公羊律涨红了脸大叫。 欢颜七手八脚地爬上来双手撑在公羊律头的两侧骑坐在他的腰上,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欢颜一坐上来,公羊律“啊!”的一声闷哼,痛苦地仰起了头颅。 “夫君,你忍一忍,我……我要为你传宗接代!”欢颜以为是压痛了他的伤口,泪水链链道。 “别……别!为夫就要命丧黄泉,剩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 “我……我一定会把你的……骨肉养大成人!实在不行,我就听你的话再找……找个男人一起养这个孩子!” “啊!”公羊律双眼圆睁,目光呆滞! “夫君,你……你能挺住吗?”欢颜担忧道。 公羊律的双腿上全是血,也看不出是哪里受了伤,欢颜怕再次伤了他,不过转念一想,这伤势肯定是活不了了,现在也顾不了这些,如果他痛晕过去,就没办法为他生下孩子了! “美丽……你不能这样,我不能害了你!”公羊律捂着身体痛苦地大叫。 欢颜见公羊律痛苦万分,急忙用小手去掰他的大掌,她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想到只一碰,公羊律的双手便无力地放在了身体的两侧,顿时他的下半身便毫无遮拦地展现在欢颜的面前,欢颜只觉得得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子窜上脑门,双眼像被定住了一样死死地盯住那里呆在当场! “不……我不能害了你!”公羊律用沙哑至极的奇怪声音一通乱叫。 公羊律的叫声终于唤回了欢颜的理智,现在可不是害羞退缩的时候,甄帅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为他传宗接代又算得了什么!可……可是这确实有点难为欢颜,且不说她失去记忆一点经验也没有,就算是她没有失去记忆,这种事,从来都是被宗必行强迫的,以她的性格,若不是这种特殊场合,打死她也做不出来! 不能再拖了,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公羊律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欢颜把心一横,狠狠地坐在了他的身体上! 公羊律嗷的就是一声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欢颜吓得一个激另就站了起来,浑身直哆嗦,难道牵动到甄帅的伤口了! 原理欢颜虽然懂,但是方法不对!她胡乱地坐下去差点要了公羊律的命! 公羊律蜷缩着双腿浑身都有些打颤,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 “没……没事……为……为夫不……不能害了你……”公羊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欢颜哪里肯罢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尝试均告失败后,她额头的汗水哗哗地直流,她……她也太没有用了,照这么下去,还未等她成功,甄帅就要力气耗尽,吐血而亡了! 不过说也奇怪,这么三番四次地折腾,甄帅非但没有晕过去的迹象,而且连血也不吐了,只是憋红的一张俊脸越来越黑! “美……丽……我求你了……你别……别来了!”公羊律不停地冲欢颜摆着手,就差痛哭失声了! 欢颜什么都豁出去了,当她再次扑上来的时候,公羊律眼中精光乍现,双手一把掐住她乱坐的腰身,稳稳地掌控在手中,顺着她的力道将她准确无误地按坐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啊!” “嘶……啊!” 随着两声痛苦地哀叫,两人终于完完全全地融入了彼此的身体。 公羊律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至极、性感至极地低叫,一股从未有过的极致愉悦瞬间冲上他的脑门,两人合二为一的美妙感觉让活了十七年的公羊律如同漫步云端,真爱的结合让他的灵与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 而欢颜完全与他相反,撕裂般的疼痛毫无预警地突然而至,她整个人顿时便僵在那里,浑身肌肉紧绷动也不敢动一下,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接受夫君地疼爱是这般的痛苦。 欢颜小脸惨白,指甲几乎抠进手心里,浑身颤抖不止冷汗直流,美丽的大眼渐渐有些涣散,若不是公羊律扶着她的腰身,她几乎疼晕过去。 查觉得欢颜身体异常地紧绷,公羊律也并不好过,喘着粗气安抚道:“乖……放松……放松……慢慢的……对……” 欢颜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顿时前倾,直直地倒了下去,公羊律眼急手快双手伸到她的腋下,一下子支撑住她下坠的身体,柔顺的黑发瀑布般划落她的身前缠绕着她美丽晶莹的身体。 看着疼晕过去如精灵般美丽的欢颜,公羊律的双目迅速地染上欲望的因子,他喘着粗气将她从身上举起,一把打横抱起她,动作粗鲁地将她放倒在屋内仅有的罗汉床之上…… ------题外话------ 推灵绯文相门邪女 传闻,她颜倾天下,却才德皆无,。 传闻,她视天下男人为粪土,偏扬言换男人当如换衣服 传闻,她宠冠后宫,谋害公主,打死宫女嫔妃无数 传闻,她媚惑君主,勾引太子,残害皇子,强上天下第一公子 却没有人知道,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怨魂 她,薄冰 一朝穿越重生,成为右相府小姐 前世的亲情凉薄,迫使她坠楼而亡 今生亲娘早逝,亲爹初见,不仅不愿承认她 还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牺牲、毁灭她得来不易的爱情 只是今世的她,人如其名,薄情冷血 邪恶得令人发指,拥有让世人恐惧的黑暗力量 怎会甘心被人利用,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笑着看所有人哭,是她重生后的夙愿… 第七十二章 眼睛 一声惨叫从宋府的大厅内传出,紧接着扑通一声,宋文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鲜血从他被齐齐斩断的膝盖处如血线般喷涌而出,迅速地染红了身下的地毯,两段被斩断的小腿则散落在一旁,锦衣玉袍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二十余口全部跪伏于地,一个个噤若寒蝉,抖似筛糠,胆小的女眷早已吓晕在地,孩子们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大人,老夫已亲手惩制了这个恶侄,请饶了我的全家吧!”宋候宋连城悲怆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逆子宋祥瑞伙同宋文竟将奉驰三皇子的女人给掳了回来,平时他们作恶多端,仗势欺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想到抢什么人不好,竟抢三皇子的女人,他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三皇子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坑杀过三十万人的公羊律又岂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周言笑走到宋文身前猛地踩在他的断腿处使劲拧了两圈,眼中露出阴狠的目光。 “宋祥瑞。”周言笑头也不抬淡淡的一声。 宋祥瑞连滚带爬地滚至周言笑的脚边颤声道:“小……小的在!” 周言笑猛地抬起腿一脚踢在他的脸上,砰的一声就将他踢飞两丈来远,咚地撞翻身后的梨花木椅,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请大人看在老夫的薄面饶了这个畜生吧!”宋连城咚咚呼地给周言笑磕了三个响头。 周言笑冷笑:“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抵得了三皇妃受到的一点点伤害吗?” “臣该死,臣教子无方!”宋连城的额头早已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滴在地面。 宋祥瑞挣扎着爬起来又滚回周言笑的脚边,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扶着右肋骨浑身颤抖不止。 天!如果知道那个男人是奉驰三皇子,那个女人是三皇妃,打死他,也不敢对那个女人有任何想法,可现在什么都太迟了,看到宋文的惨状,他有预感,自己的下场决不会比他好到哪里! “你刚才的表现很好,你全家人能不能活下来,接下来就看你的戏演得如何了。[.超多好看小说]”周言笑轻掸着衣角淡笑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宋祥瑞头点得像鸡啄米,唯唯诺诺道。 周言笑目光流转间,嘴角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伤了他心中的那个可怜的小人儿,就算三皇子肯放过宋祥瑞,他也决不会放过他! 整个身体好似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浮浮沉沉,无助又彷徨,身体除了疼痛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黑暗中仿佛有一个声音温柔地轻唤着欢颜这个名字,她顺着那另人心醉又安心的声音抬眼望去就唯有一片的黑暗。 “回来,我的爱,回到我的身边来……”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那声音让欢颜心碎得流下泪水。 感觉到身体被轻轻地环绕在一具宽阔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轻柔的吻就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欢颜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眷恋那种熟悉的温暖便伸出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手腕,是他,是他吗? “行儿……行儿……”毫无意识的低喃便逸出了口,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滑落。 欢颜身上的人顿时就是一僵,许久,随着一声压抑地低吼,欢颜只觉得下身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倏地便睁开了双眼! 公羊律的脸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只见他眉头紧琐,眼眸半睁,一张俊脸似痛苦又似愉悦,半张着嘴粗喘不止,死死地搂住自己的腰身,而她则身无寸缕地面对面坐在他的双腿上。 “夫……夫君,不要了……不要了……好痛!”欢颜小脸惨白,不停地推拒着公羊律的胸膛! 公羊律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才抱得美人归,不尽情地宣泄他满腔的爱意,又哪里肯轻易善罢甘休,更加用力地抱紧欢颜,简直就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任凭欢颜如何地哀求,公羊律也不为所动,许久之后,公羊律忽然一口咬上欢颜圆润细腻的肩头,死死地箍紧她的腰身,许久才渐渐地归于平静,欢颜将头无力地枕在他的颈窝里,公羊律过度地索取,让她只有出气的份,几乎没有入气的份。 公羊律心脏砰砰直跳,从昨个子时开始到现在天色朦朦亮,他不但没有满足,反而更加地饥渴,身体食髓知味的叫嚣着想要再次品尝她的美好。 稍稍能喘得上来气,欢颜忽然想起她们的处境,不禁抬起头关切地看向公羊律,不想却迎上了一双赤红的双目,这意味着什么,她并不陌生,惊恐的同时也纳闷,甄帅不是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了吗?为何现在看起来却虎虎生风,丝毫没有垂死之人该有的表现。 “夫……夫君你怎……啊!不要!” 公羊律将惊叫不止的欢颜猛地推倒在床铺上! “夫君……你……你没事了吗?” 公羊律虽然不想露出破绽,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粗戛着嗓音道:“为夫这是回光返照!” 说罢就掐住欢颜的纤腰。 “甄帅,我不是傻子,你……你是不是骗我!”欢颜被压在床上,气恼地一声低叫。 公羊律顿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如果被欢颜识破,从此嫉恨起他,那才是得不偿失。 “哎呀!”公羊律一头倒在床铺上,捂着肚子哀嚎不止。 欢颜缓缓地坐起身狐疑地看着满床乱滚的公羊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羊律偷眼见欢颜起了疑心,当下心一横,一口咬破舌头,鲜血顺着嘴角便逸了出来。 “夫君!”欢颜暗骂自己的无情,为了她,甄帅被宋祥瑞害得几乎性命不保,她还怎能怀疑他。 欢颜歉疚地抱起公羊律的大光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声抽泣:“夫君,你要挺住,我再也不胡说了,我错了!” “娘子!”公羊律委屈地低叫,窝在欢颜怀里熊抱住她的腰身一通乱蹭,脸颊有意无意地轻蹭着欢颜胸前的柔软。 欢颜身体又是一僵,还未等她开口,湿热的液体便溅在了她的身体上,只见两条血柱从公羊律的鼻子里噗哧一下子喷涌而出。 “夫君!” “娘子……为夫的大限到了!”公羊律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哀叫道。 “不要!” “别……别难过……” “钱姐怎么还没来救我!”欢颜哭叫。 “……” 欢颜正抱着公羊律哭得稀里哗拉,房门再次被砰的一脚踹开,欢颜以为是宋祥瑞去而复返,吓得一下子扑到公羊律的怀里,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公羊律猛地抖开那床锦被将欢颜捂了个严严实实扔到了床里。 “甄帅,我来救你们了!”钱七一脚踢开房门率先冲了过来,门口处则站着七八个身着青衣的壮汉,正押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宋祥瑞。 “钱姐!”欢颜像个大青虫似地趴在床上抬头惊喜地看着走到近前的钱七。 “这是解药,快吃了它!”钱七故意忽略掉欢颜的话,一把将手中的药丸塞进公羊律的口中。 钱七不敢看欢颜,也不想回应她的话,她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这个让她又恨又妒的女人。 “娘子,我没事了!”公羊律脸上露出惊喜冲着欢颜开心地大笑。 看着吃了解药安然无恙的公羊律,欢颜流下激动的泪水:“太好了……太好了……” 话音刚落,便缓缓地倒在了床上。 “美丽!”公羊律急忙将欢颜捞进自己的怀里。 欢颜将头无力地靠在公羊律的胸前闭着眼语带哭腔道:“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公羊律怜惜地吻了下欢颜的额头低喃:“吓死我了。” 这一幕看在钱七的眼中,却痛在她的心中,此刻胸口就如压了一块巨石般让她喘不上气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杀人如麻恶鬼般的三皇子在欢颜面前竟如一个孩童般的天真。她黯然地扭过身抬腿便往外走。 “夫君,我害怕,我们快……”欢颜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缓缓睁开的大眼睛愣愣地盯着公羊律。 忽然她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用手不迭地揉着双眼,睁开又闭上,然后又睁开,眼睛都揉得有些红肿。 公羊律忙拿下她的手担忧道:“你做什么?” 欢颜一把挣脱他,再次揉着眼睛,许久,欢颜才全身僵硬地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美丽?”公羊律剑眉紧蹙。 欢颜忽然一把抓住公羊律的衣襟,抬起惨白的小脸语带哭腔地颤身道:“夫君,我看不到你,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公羊律双手一把抱住欢颜的脑袋神色冷峻地死死盯着她那双美丽却空洞的大眼。 欢颜抖着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襟失声痛哭:“夫君,我怕!我怕!” 看着欢颜瞬间泪如雨下的小脸,公羊律心如刀割,一把将无助的 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住地亲吻着泪湿的双眼,急声在她耳畔轻哄:“别怕,夫君在你身边,别怕。” 欢颜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她真的好怕,一个人无论怎样苦,怎样艰辛,她还可以活下去,可真的变成了瞎子,她就只能一辈子依附别人而活,而她只有甄帅这么一个亲人,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她,她要怎样活下去啊! ------题外话------ 静若幽兰亲亲让我抱抱大腿吧,谢谢你的票票,我爱你! 一毫米de距离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我错了! 还有今天俺的车终于从交警队里取出来了,两万啊,两万就押在交警队了!现在只等讹我的那家起诉我了! 第七十三章 婆媳 入夜,玉城驿馆内灯火通明,驿馆最北面的一处厅房内忽然一声惨叫,紧接着便传出一声淡淡的沙哑嗓音:“医不好王妃的眼,留你们何用?” “殿下饶命,殿下……”哀嚎声顿起,八九名医者打扮的男子跪伏于地,头磕得像鸡啄米,吓得个个面无人色,抖似筛糠。 公羊律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紧紧地将欢颜昏迷不醒的娇小身子搂在怀中,一边斜睨着眼前的众人,一边不断地亲吻着她略有些红肿的脸颊又是怜惜,又是恼恨,她的眼睛好端端怎么就看不见了?而且城里所有的医生全部束手无策,如果欢颜真的失明,以她的脾气用不了几年就会郁郁而终,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一名年纪尚轻的医者趁公羊律分神的工夫扭身就往外跑,被公羊律挥手间弹出的一颗金钢珠穿脑而过,脑浆迸裂,死尸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顿时屋内的男子炸开了锅惊叫着向外逃窜,被堵在门口的侍卫像切菜一样拦腰斩杀! 死尸被迅速地拖了出去,三四名训练有素的侍女不大的工夫就将屋内收拾一新,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殿下。”外间屋传来周言笑的声音。 公羊律不禁眉头微蹙。 “您师傅姜九宫已经到了驿馆。” 公羊律桃花眼瞬间大放异彩,放眼天下,姜九宫的医术无人出其项背,欢颜至少有八成的希望可以复明。 公羊律刚要站起身,睡梦中的欢颜却仍旧紧紧地拽紧他的袖口,生怕一个撒手,他就会抛弃她一样。 “夫君……别……抛下我……。”欢颜浑身轻颤呓语不止。 公羊律一声叹息俯下身亲吻着她的额头。 看着坐在床边,轻声软语不停地哄着欢颜的公羊律,周言笑心中一阵酸楚。 好半晌,公羊律才将欢颜安抚好,迈步出了里间屋就往外走。 “殿下……”周言笑欲言又止。 公羊律缓缓地转过头半眯着眼冷声道:“你不是想说,那个女人也来了吧。” 周言笑单膝跪地:“正是。” “让她滚!”一声震耳的咆哮几欲掀开房梁,让正从大厅赶来的姜心慈瞬间就僵住了前行的脚步。 姜九宫一把抱住姜心慈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心慈,别太操之过急,慢慢来吧。” 姜心慈目光呆滞地淡淡道:“罢了,罢了,只要知道他安全无恙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又被巧施苦肉计的公羊律需索无度地折腾了整整半宿,再加上眼睛忽然的失明,公羊律怕她哭坏了身子,只好点了欢颜的睡穴。也不知睡了多久,欢颜只觉得身子酸涩异常,喉咙干渴,缓缓地张开了双眼,有一瞬间的怔愣,欢颜猛地坐起身子,四周一片漆黑,她的眼中没有一点点的光感。 “甄帅,你在哪?”欢颜抓紧身上的锦被颤声低叫道。 没有人回应她,难道甄帅嫌她是个累赘丢下她不管了吗?欢颜小脸惨白,边哭边摸索着就要下床,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顿时大头冲下就向床下跌去! “啊!”欢颜惊叫出声。 就在她以为会摔个头破血流时,一双手及时地接住了她的头,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压在一具身体的上面。 “你……你没事吧!”欢颜立刻从来人身上跳起来,双手胡乱地摸上对方的身体。 左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细腻的手握在手中,鼻端传来一阵淡淡的梅花香,一声略带淡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这样做会给别人增添烦恼不知道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欢颜顿时就是一愣,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还是规规矩矩地道了歉。 姜心慈秀眉微蹙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位女子,片刻之后失望就写在她的脸上,她实在看不出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她那个桀傲不驯的儿子牵肠挂肚,论外表,她相貌平平,充其量可以算得上清秀,赵将军之女赵倩男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论气质,赵倩男就好比那百花之王、冷艳高贵的牡丹,而她不过是百花园中的一株草;论家世,赵倩男乃世族嫡女,将门之后,运筹唯握,决胜千里的从容与霸气,绝对是辅佐帝王的不二人选,而她却早已是一位四岁男孩的母亲,与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一般无二,不仅如此,她还嫁给了曾是自己儿子的中兴摄政王宗必行,如此不恪守妇道,败坏伦常的女人怎么有资格留在她儿子的身边。[] 这么不洁的女人做为姬妾宠一宠到也无妨,如若封为贵妃,姜心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在她心目中,能有资格站在公羊律身侧陪他笑看风起云涌执掌后宫的唯有赵倩男一人。 欢颜摸索着床沿站了起来,轻触到柔软的床榻心中的不安更加扩大,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甄帅去哪里了,那些孩子们又去了哪里? “请问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欢颜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轻声问道。 姜心慈优雅地起身淡淡道:“玉城的驿馆。” 欢颜闻言就是一楞,她不明白,甄帅为何将她安置在此处,难道真有意弃她而去? “甄……甄帅去了哪里?”欢颜小脸惨白,慌忙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绞着衣摆紧张道。 姜心慈轻蔑地看了看欢颜,跟在公羊律身边这么久,难道真的以为她的律儿是山野村夫不成?如果是真的,那她便真是个没有大脑的女人,如若是假装,那她便是心机深沉之辈,姜心慈必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姜心慈悠悠一笑:“你知道甄帅是什么人吗?” 欢颜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点了点头认真道:“我的夫君。” 姜心慈淡笑:“那你又是谁?” “甄帅的娘子贾美丽。” 姜心慈嗤笑出声:“知道为什么你姓”贾“吗?” 欢颜查觉到姜心慈的不怀好意,脸色愈发的白了。 笑够了,姜心慈冷声道:“因为你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甄帅的娘子,他也不叫甄帅,你也不叫贾……” “我相信甄帅。”欢颜目光坚定淡声道。 “他是我姜心慈的儿子奉驰三皇子公羊律,而你不过是他随便捡回来的乡野村姑!” 欢颜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颤声道:“我不信!” “是真是假,等律儿过来,你一问便知。”姜心慈冷声道。 “我……我不信,至少……至少他对我真的很好。”欢颜有些动摇。 姜心慈冷笑:“连真实身份都不告诉你的男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日后他厌倦了,随时可以离开你远走高飞!” 欢颜一个踉跄跌坐在床榻上,眼泪刷地从美丽的大眼中流下,她不想相信她所说的话,可是她也无力反驳,她能看得出甄帅绝非一般人物,从跌落泄洪渠那天开始,她便知道,只不过当时他救了她,她心存感激,没有再细细思量,失去记忆的无助与傍徨让她自欺欺人地相信甄帅的话,为的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依靠,其实她没有太大的奢求,只希望能有一个爱她的老实男人,一个遮风避雨的家,为他生下很多孩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好。 可现在看来,一切马上就要化为泡影,身世如此显赫的甄帅,噢不,是公羊律又怎么可能与她厮守一辈子,她忽然想明白了,原来昨天发生的事都是公羊律一手导演的苦肉计,不然,他怎么会安然无恙地进了宋府的大门找到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怎会苦苦纠缠她那么久,钱姐又怎么那么凑巧地救了他! 她还真的是很没有大脑,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那个男人,甚至还傻傻地想为他去传宗接代,现在想想,就算她此刻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拿掉那个孩子,奉驰三皇子啊,她有什么资格为那么高贵的人生下孩子! 姜心慈看欢颜的表现就知她已经相信她所说的话,虽然欢颜很可怜,但她不能心软!历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踏着成千上万人的尸骨一路走过来的,帝王本就应无情,无心,不能有丝毫的弱点与牵绊,不然就会受制于人,成王便可流芳百世,败寇则死无葬身!她不能让一丝阻碍律儿走上帝王之路的障碍出现。 “就算律儿现在对你一网情深,留你在他身边,生下个一儿半女,但帝王家最是无情,想你一介布衣百姓,一入宫门深似海,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很快就会被你的男人所遗忘,到时你与孩子都会性命难保,听本宫一句劝,早早离开吧,他不适合你,趁着现在找个好人家嫁了,不然本宫可以替你安排好一切,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姜心慈语重心长道。 “我……我……。”欢颜泣不成声,心如乱麻,姜心慈确实说得没有错,更何况她现在眼睛已经看不见,怎能让三皇子殿下娶了一个瞎子而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对于公羊律,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爱!若不是昨日她以为他将命不久矣,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与他发生那种关系,可她也不后悔,至少在她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是公羊律一直陪在她身边,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给了那些个孩子们活下去的机会,不管怎样,将自己交给他,就当做是对他的一种答谢。这样也好,日后他与她便再也没有瓜葛,她可以带着那些个孩子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开始新的生活,如果真的因为昨天那一夜有了他的骨肉,她也可以将他好好地抚养成人。 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的欢颜垂着头轻声道:“如……如果甄帅真的是三皇子殿下,我愿意离开。” 姜心慈闻听此言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直到脚步声走远了,欢颜才无力地倒在床榻之上,美丽的大眼空洞无神,眼泪早已流干,没有多久身心俱疲的欢颜暂时抛开一切烦恼沉沉睡去。 月影西斜,窗纱轻摆,周言笑从暗处露出身形悄无声息地来到床榻近前,眼神贪婪又迷恋地凝视着床上的欢颜,嘴角不禁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看来支开众人让姜心慈见上欢颜一面是非常正确的,如果欢颜真的离开殿下,那是不是意味着命运向他敞开了一扇门…… ------题外话------ 木槿mei打赏了100潇湘币,谢谢,在我最闹心的时候,能收到亲的打赏,真的很开心,希望你的打赏能给我带来好运。 先道歉咯各位,昨天因为是月初,我在单位的工作太忙,一个白天也没偷偷地写上一个字,晚上回家刚写了两百字,竟然发生了一件让我震惊气愤异常的事! 我花两万把车从交警队提出来了,讹我钱的那个老头子一分钱也没得到,他要私了,我也没理他,我就怕他砸我车,晚上都没敢把车停小区楼下,存停车场,结果晚上停车场的人打电话说,有个老头去停车场摘我的车牌子,停车场的差点报警,大半夜的我又跑出去找别的停车场,这个老头也太不要脸了,我都要气死了! 遇上不要脸的人,真是太倒霉了! 第七十四章 镇压 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兴国都荣城此时动荡不安,风雨飘摇,几日前祁山地宫的那次大爆炸,让整个中兴国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以张皇后为首的保皇派在得知摄政王宗必行命丧祁山寒潭后,怂恿朝中亲皇势力公开与左相陈律甫做对,宫中三千御林军完全被张皇后的亲侄太尉张政所率的三千张家军所替换,御林军总统领冯仕途被张政生擒五马分尸! 张政本想在上朝时一举拿下陈律甫,但事先得到风声的陈律甫星夜逃出城,直奔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军营而去,不想却被人半路截杀,生死不明,张政又假借陈律甫的名义将驻守军营的将军高杰骗入荣城,其父高志铭带领三百家丁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最后父子二人被一千御林军团团围住,困在将军府! “放!”张政一声令下,带着火苗的箭矢划破夜空蝗虫般射向高府,皇城三十里外的两万驻军是他最后的障碍,只要将高志铭父子拿下,这个国家就真的是他们张氏一族的天下,更何况他与高杰有杀父之恨,高杰杀了他的父亲张和,今日必用他一家百十口人的鲜血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众将士听清楚了,谁若是第一个将高家父子的首级献给本大人,黄金万两,官升三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张政怒吼道。[.超多好看小说] 震耳的撞门声传来,张政手下七八位武官指挥着一众御林军疯狂地撞门,只听轰的一声,高府的大门轰然倒塌,张政一勒丝缰,一马当先便冲了进去,武官们驾马也紧随其后,一千多名御林军潮水般涌进了高府! 御林军如入无人之境瞬间便冲至大厅前,而张政却感觉到了蹊跷,整个高府竟没有一个人影,他亲眼看着父子二人入了府内,难道府中有地道,所有人都逃了不成?正胡思乱想间,就只见大厅的屋檐下赫然出现一名背对着他们的男子! 大火已将高府的正厅点燃,冲天的熊熊火光中,一袭白衣的高大男子负手而立,墨发飞舞、白袍猎猎,整个人仿佛就要羽化升仙。(.) “什么人?还不报上名来受死!”未等张政开口,旁边五大三粗的御林军右统领一声暴喝! 男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周身的气息却突然间一变,一种死亡的味道从他身上向四周弥漫开来! 张政没由来得就是一激另,离了这么远,他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股森冷的气息,明明是一身白衣胜雪,但看在他眼里却是嗜骨的黑暗。 “爷送你上西天!”右统领恼羞成怒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向男子冲了过去。 张政只觉得男子的背后好象瞬间长出黑色的羽翼,他再想开口阻止已经来不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右统领连人带马瞬间爆裂,人与马的残肢断体在空中牵扯出一条条喷溅的血线,在一片血幕中,男子缓缓地转过了身,抬起那天狼星一般的双眸,如帝王般睥睨着眼前的一众蝼蚁! 有瞬间的宁静,紧接着人群便爆发出绝望的嘶吼,一千御林军瞬间四散逃窜,而此时高府的大门处却涌入红魔般的三千银甲红衣死士,对丢盔弃甲的御林军展开疯狂地屠杀,顿时刺耳的惨叫声直冲云霄!张政牙眦欲裂双眼爆睁,大脑片刻的停顿后,整个人忽然一声大吼,双眼砰地迸出一股鲜血后,整个人便直挺挺地摔落马下,七窍流血而亡,他竟被生生吓死! 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中兴的摄政王宗必行。 张皇后母氏一族被一网打尽,所有人皆被枭去首级,也包括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一百六十五颗人头高悬在城楼之上以敬效尤,张皇后本人则被废去后位凌迟而死!所有参与谋逆的乱臣贼子均被宗必行连根拨除,一夜之间,中兴国的监狱人满为患,死的死,亡的亡,发配的被发配,午门处连着七天大规模地屠杀逆贼,荣城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朝中上下人人自危,活下来的人无不暗自庆幸没有与张政狼狈为奸,这是宗必行掌权以来对背叛者最残酷、最血腥的一次镇压! 就在此时,中兴与奉驰在辽国边境再起战火,刚刚签属不到两个月的停战协议再次被撕毁,奉驰太子公羊君亲征宛城,宗必行当仁不让,率五万精兵直奔宛城而来! 玉城驿馆北面的一间上房内,一袭粉裙的欢颜将脸埋在屈起的双膝间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动也不动,失明与姜心慈的话让她变得沉默寡言,对于未来,她再一次陷入了一片迷茫。 三日前,甄帅便向她坦白了他的真实身份,这多少让欢颜有些许的安慰,至少他不是姜心慈所说的厌倦了她,就一走了之的那种男人,至少他的心中还有她,可对于她的身份,她却再也不相信他的说辞,在她心中她是谁已经不重要,她只关心眼睛还能不能复明,必竟今后她还要带着孩子们讨生活,眼睛若是瞎了,对一个家庭的支柱来说确实太悲哀了一点。 吱扭的开门声响起,欢颜缓缓地从膝间抬起一张略显削瘦的小脸大眼无神地看着房门的方向,身体倏地被拦腰抱起,紧接着便倒在一具宽阔温暖的怀抱里,挚热的吻暴雨般吻了下来,顺着额头,眼睛,鼻梁,下巴一路向下。 “殿……殿下……我……我怕……”欢颜全身僵硬紧咬着下唇颤抖地低喃。 公羊律惩罚性地一口狠狠咬上欢颜柔嫩的双唇,若得欢颜一阵痛叫,眼泪又要夺眶而出。 “叫我律……”公羊律喘着粗气沙哑着嗓音冷冷道。 “律……我……啊!”欢颜略带哭腔的轻唤仿佛有一种魔力瞬间就让公羊律化身成猛兽。 “律,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怕,我真的好怕!”欢颜痛哭出声。 公羊律哪里听得进欢颜的话,她娇弱的哭叫好似崔情剂一般,只想让他狠狠地将她占有,那日尝到她的甜美滋味后,因着她眼睛的事,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她,可越是刻意的回避,心里却越是渴望占有,他已经中了她的毒,只要尝过一次,便食髓知味地永远也无法戒掉! “美丽……给我……给我!”公羊律粗重的呼吸打在欢颜的脸上。 “律……律,我不要,我不要……” “啊!”哭泣的求饶被一声惨叫所取代,欢颜只觉得好像活生生被劈成两半,痛得浑身哆嗦,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公羊律再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抱起欢颜娇小的身子…… 从午时开始,直至掌灯时分,欢颜在半睡半醒间承受公羊律毫无节制的索取,她早已累得浑身无力,汗水浸湿了她美丽的身体,濡湿的头发贴在额际,一张小脸粉红一片,柔嫩的嘴唇早已红肿不堪,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半睁着迷离的大眼,无力地低喘。 身心已经痛到麻木,他果然只是迷恋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考虑她双目失明,也不考虑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只是一味地索取占有。 云散雨收,公羊律餍足地躺在床榻上,而欢颜却只能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体上只余喘气的力气,公羊律大掌轻抚着欢颜背部柔嫩的肌肤,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道:“宝贝你好甜,我没吃够怎么办?” 感觉到欢颜身体瞬间的僵硬,公羊律开心地低笑出声。 “明儿个,你的眼睛就能看到了。”公羊律亲吻着欢颜汗湿的额头柔声道。 欢颜倏地睁大了双眼,猛地抬起头:“真……真的吗?” “你怎么谢我?”公羊律眼中情欲横流。 “要谢……也是谢谢那位大夫吧。”欢颜垂眸低语。 “没良心的小东西,这几日为你的眼,为夫几乎都没合过眼。” 欢颜沉默不语。 “睡吧,明个师傅就来医你的眼。”公羊律柔声道。 欢颜却毫无睡意,医好了眼睛,就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了。 驿馆最西面一间厢房内关着五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这些丫头被捆得结结实实拴在一处,她们外表虽然并不出众,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眼睛异常的明亮清辙。 房门忽然大开,周言笑在提着灯笼的侍卫的引领下迈进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与欢颜一样有着一双麋鹿般大眼的女孩嘴角扯起一抹邪笑。 周言笑一把抓住女孩的前襟将她双脚离地提了起来,顿时被堵住口的女孩双腿乱蹬呜呜直叫,吓得眼泪夺眶而出。 周言笑笑意更甚淡声道:“怕什么?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说罢扭头对身后的侍卫冷声道:“带走。” 顿时女孩便被两名侍卫拖出了厢房,直奔驿馆中的正厅而去,周言笑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与无耐,缓步走到庭院中,遥望着最北面的正房的方向,周言笑不由得苦笑出声。 ------题外话------ 清泪滴无人惜,大大你的网名好诗情画意,佩服佩服,谢谢大大的票票啊! 还要谢谢loveynkimo大大打赏的100潇湘币,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好像谢字已经不足以表达俺的感谢之情。 我看到是emilyxixi亲亲催的更了,有人催就表示还有人喜欢,只是下回别催3000字了,催6000吧,因为vip章节不能少于3000字,所以你这个催更肯定会成功的,成功了你的币币就会扣钱了,所以催6000,我可能多写点,你也不用扣钱了! 哎,话说最近的思绪有点乱,接下来的情节俺可得好好地捋顺捋顺了 第七十五章 母子 驿馆的大厅内,公羊律将欢颜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拖着托抱着她的腰,一手迅速地将一颗血肉模糊的球形物体抛给身后的周言笑,身旁的丫头麻利地上前将他手中的血迹处理干净。 “把眼睛张开。”公羊律在欢颜耳边轻笑。 “我……我真的能看到吗?”欢颜的声音略有些紧张,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公羊律的前襟。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公羊律嘿嘿一笑。 周言笑斜睨了一眼公羊律忍不住垂着头小声嘀咕:“你什么时候没骗过她?” 公羊律头也不回,反手照着周言笑的鼻梁就是一记老拳,幸亏周言笑躲得快,不然非得被揍得满脸开花。 “他……他说什么?”欢颜皱眉狐疑道。 “快张开眼睛,看看你多日不见的夫君有多帅吧!”公羊律顾左右而言他。 周言笑双手抱胸倚在柱子旁低语:“一个连头发都长不出来的男人能帅到哪去。” 公羊律小时中了凤舞天的盅毒,虽然被姜九宫救回了一条命,但解药的副作用就是再也不能长头发。 砰的一声茶杯准确无误地砸在周言笑刚倚过的柱子上,还未等周言笑高兴多久,一颗黑色的金刚破天珠砰地便弹到他的脑门上,顿时周言笑就抱着肿起大包的额头蹲在地上哀嚎不止。 看着欢颜轻颤着长长的羽睫,张开美丽的大眼,用麋鹿一般的眼神看向他时,公羊律成竹在胸地冲着欢颜得意道:“重见光明,你要怎么谢为夫我啊?” 欢颜眨巴眨巴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夫君。” 公羊律撅着嘴凑到欢颜的近前邪笑道:“让为夫香一个。” 欢颜缓缓地抬起头摸索到公羊律的脸柔声道:“夫君不用特意地逗我开心了,这两天我也想清楚了,就算是眼睛瞎了,不也照样能活下去吗。” 公羊律顿时就是一楞,傻傻地看着欢颜,半晌,忽然扭过头冲着一直站在窗边的姜九宫气急败坏地大吼:“师傅,你不是说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吗?” 姜九宫背对着众人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端着骨瓷茶杯淡淡道:“没错。(.无弹窗广告)” “那这你做何解释!” 姜九宫轻啜了一口茶水:“不做解释。” “你!”公羊律蹭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茶壶就要向姜九宫砸过去,却被周言笑一把拦住,并不停地给公羊律使眼色。 “哎哟……”欢颜一声痛叫。 公羊律这才发现,欢颜竟然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捂着额头不停地哀叫,方才他太过气愤,一时竟忘了欢颜还坐在他的腿上,他这猛地一起,她便被掀翻在地,大头朝下地磕在了地上。 “呀!”公羊律一声怪叫一把将欢颜捞进怀里,不停地吹着她红肿的额头。 “你怎么这么笨!”公羊律又气恼又心疼地埋怨。 “噢……”欢颜紧咬着唇委屈道。 忽然欢颜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浑身不住地颤抖,一把抓住公羊律的衣襟激动地大叫:“夫君,夫君,我看到你了,看到了!” 公羊律也是一楞,不过片刻便咧开了大嘴灿笑道:“既然医好了眼睛,我们回房吧。” 欢颜的笑又僵在脸上尴尬道:“回……回房做什么?” “洞房啊!”说罢仰天狂笑数声就要抱起欢颜。 欢颜自动无视公羊律的话,双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两只爪子,起身就向窗边的姜九宫走了过去。 “美丽谢先生医好了我的眼睛,请受小女子一拜。”话未说完就已经毕恭毕敬地跪了下去,却被公羊律一把给拽了起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替自己的儿媳妇冶病,应该的!”公羊律像抱孩子一样抱起欢颜头也不回地就向后堂而去。 周言笑看着两人亲密地相拥而去,正黯然神伤,抬眼却看到公羊律满面阴沉地又抱着欢颜走了回来,紧接着环佩叮当,一名四十岁左右一身紫裙、头挽流云髻的中年女子从后堂走了进来。[] 那女子虽说已年过四旬,但却保养得极好,柳叶弯眉,凤目琼鼻,一张脸端庄秀丽,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贵不可言的气息,此人正是公羊律的生母怡贵妃姜心慈,从她来玉城驿馆的那天开始,公羊律就刻意地躲着她,今天她实在是按耐不住,非要见上一面这个让她日思夜念的儿子不可。 “娘……”周言笑见姜心慈进来刚要唤声娘娘就要下拜,姜心慈轻轻一挥手淡笑道:“言笑,不必多礼。” 听到言笑这两个字,欢颜眉头就是一蹙,难道是香粉楼里救了她的那个男人吗?方才没注意,现在一想,这声音确是那个男人的没错,但这张脸可不是他啊,公羊律也说过就是他把自己卖到妓院的,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而且这个女人听声音就是那日自称公羊律的母亲姜心慈了,那她就是自己的婆婆,不管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但礼数是不可废的。 欢颜刚要挣扎着下来给姜心慈行礼,公羊律半眯着桃花眼冲着一直没从自己身上离开过视线的姜心慈淡淡道:“奶妈,你跟你儿子周言笑好好聊,我不耽误你们了。” 欢颜顿时就停下了挣扎的身子,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呆傻的周言笑与脸色发黑的姜心慈,原来她是周言笑的母亲啊! “混账东西,连你的亲娘你都不认了吗?”姜心慈砰地将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地怒斥道。 “你除了喂过我几口奶,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什么?不是奶妈又是什么?”公羊律轻嗤道。 “你!” “心慈。”一旁的姜九宫轻抚在姜心慈的双肩又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好半晌,姜心慈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接过姜九宫递回来的茶水尽量放缓声音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美丽吧,本宫……” 公羊律抱着欢颜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阴阳怪气道:“那晚,周言笑不是领你见过你儿媳妇了吗?你还明知故问干什么,是不是啊言笑?”说罢似笑未笑地斜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周言笑。 周言笑只觉得汗毛倒竖,浑身冷汗直流,干笑了两声蹭到了姜心慈与姜九宫的身后。 “没……没见过。”欢颜忙冲着公羊律摆着双手打圆场。 姜心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忽略掉公羊律的话对着欢颜接着道:“本宫是公羊律的生母奉驰怡贵妃姜心慈,今儿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本宫也没什么送你的,这只玉镯就送给你当个见面礼吧。”说罢就将手上的碧玉镯摘下来递到欢颜的面前。 欢颜受宠若惊,忙用双手去接,挣扎着就要从公羊律身上下来。 “那个镯子有毒,一碰就见血封喉,她给过不下十多个我的宠姬,结果都一命呜呼。” 欢颜不由自主“啊”的一声尖叫,刚要接镯子的手倏地抽回,一脸惊恐地看着额头青筋直跳的姜心慈。 “拿着!”姜心慈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她活了四十多年,哪里受过这般恶气,今天却在这个小冤家的面前被欢颜看了个大热闹。 “拿着也好,万一有一天我厌倦你了,远走高飞了,你把这镯子卖了,保你能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别看我现在对你一网情深,留你在我身边,就算你为我生下个一儿半女,但帝王家最是无情,想你一介布衣百姓,一入宫门深似海,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很快就会被我遗忘,到时你与孩子都会性命难保,听我一句劝,镯子收下吧。”到最后公羊律笑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姜心慈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像公羊律撇了过去,公羊律轻松一个侧身,茶壶砰地被摔碎在地上。 姜心慈一辈子要面子,今天却当着众人的面被儿子无情地拆穿,一时气极也顾不得形象抬手就向公羊律的脸挥了过去,却被姜九宫再次拦了下来。 “心慈,你冷静点。”姜九宫无耐地一声低喝。 欢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来公羊律什么都知道,不过他这么对待姜心慈,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知母莫若子,公羊律从小在姜心慈身边,看惯了她两面三刀的那些个伎俩,如今这些个手段想用在他与欢颜的身上,想都别想,今天正好逮着个机会好好地出一口恶气,想拆散他与欢颜,做梦! 公羊律得意地抱起欢颜就要离开,姜心慈怒极反而冷静下来优雅地坐下来轻笑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本宫便也不再演戏,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我是没有看好,如果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本宫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但是,这个姑娘的来历你一清二楚,有没有资格做你奉驰三皇子的姬妾你最清楚不过,是不是啊我儿?” 公羊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极度震惊的欢颜放了下来,大掌抱住她的脑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猛地回头冲着姜心慈厉声道:“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姬妾。” 欢颜瞳孔倏地就是一缩,心有一瞬间的疼痛,虽然她从没想过高贵的他会给自己一个名份,但被这么直白的告之,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无情地践踏。 姜心慈没想到公羊律如此明白事理,看来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刚想说两句把话拉回来,公羊律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的身份只会有两个,一个是现在的奉驰三皇妃,一个是日后的奉驰皇后!” 姜心慈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她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向来是说到做到,没有一件例外! ------题外话------ 蘇小可mn和雨淋冰心俺好爱好爱你们,票票全给俺留着啊,话说冰心啊,你手里就一张吗? 小可也一张吗?应该还有吧,嘿嘿嘿,有就拿出来吧! 月影轻风大大送了俺3朵鲜花,哈哈哈,好陶醉啊,好几天才看到这三朵花啊,太美啦,美得鼻涕泡都出来鸟!谢谢大大! 话说有人喜欢猎人里的库洛洛团长与西索吗? 第七十六章 原谅 欢颜大眼圆睁,虽然公羊律那句未来的皇后让她很是惊讶,但她更关心的是,他知道她的来历,他知道她失去记忆前的自己是谁。(.) “我……我是谁?”欢颜杏眼圆睁,一脸期盼地看着公羊律。 公羊律理也不理一把扯住欢颜的胳膊就往外拖。 “中兴摄政王宗必行大婚当夜,新王妃被贼人所掳,至今下落不明,那王妃十五六的样子,名唤欢颜。”姜心慈直视着公羊律淡笑道。 欢颜双眸倏地就是一缩,这个名字竟与她梦中那个男子一直呼唤的名字一样! 公羊律缓缓地扭过头半眯着眼冷笑道:“自己不幸福也见不得别人幸福的人,怪不得这辈子得不到父王的宠爱。” “你!”姜心慈气得脸色煞白,颤抖着手指着公羊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小畜生,真的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压着怒火又坐了下来,好半晌才笑容满面道:“母妃再没用,也总比那抢别人王妃的无耻之徒好上百倍。” “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还好意思说别人无耻。”公羊律讪笑。 “谁与别人不清不楚!”姜心慈拍案起,脸色由白变成紫。 “说别人我对得起……” 还未等话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公羊律忙用手去拦却晚了一步,结结实实地挨了姜九宫的一巴掌,顿时口角溢血。 姜九宫双手负于身后,眼神中透着狠戾。 “谁让你打他的,你有什么资格打我的儿子!”还未等公羊律发作,姜心慈冲上前护在公羊律身前冲着姜九宫厉声道。 姜九宫无耐地侧过脸默不作声,姜心慈忙回过头捧住公羊律略有些红肿的脸心疼道:“律儿,怎么样?” 公羊律面无表情地一把挥掉姜心慈的手冷笑道:“我老子还没死呢,教训我也轮不到他。” 姜心慈扭过头冲着姜九宫厉声道:“以后,我的儿子不用你管。” 姜九宫眉头微蹙:“这么多年来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什么也不是。(.无弹窗广告)”姜心慈负气地扭过头。 “不仅你的儿子,以后你的事我也一并不管了,可否合了师妹的意?” 姜心慈眼睫半垂,沉默不语。 姜九宫长叹一口气:“罢了,为兄就随了师妹的愿。”说罢扭身就走。 姜心慈顿时就傻了眼,忙急声道:“师兄!” 姜九宫头也不回已至门口,姜心慈不由得痛由心生一声呜咽:“你们一个个都逼我,我死了你们就都如愿了!” 走到门口的姜九宫顿时站住了身形,不由得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折返回来,走到坐在桌前伤心落泪的姜心慈近前不住地软语安慰。 公羊律斜眼看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的重复戏码暗自佩服姜九宫,喜欢上他的母妃真是悲哀的事,正胡思乱想间,衣袖却被一只小手死死地拽住。 “夫……夫君,你跟我说实话,我……我到底是谁?”欢颜睁着麋鹿一般的大眼睛,几乎都要哭出来。 “你还有点心没?你夫君我被打得嘴角流血你也不关心关心?”公羊律半眯着眼咚地就给了欢颜一个爆栗。 欢颜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敷衍地在公羊律的嘴角揉了两下急声道:“我……我到底是谁?” 公羊律脸色黑得像锅底用毫无情绪的嗓声淡淡道:“你是我娘子。” “我是不是叫欢颜,是不是宗必行的王妃?”欢颜猛地抓住公羊律的前襟。 公羊律伸出大手一把掐住欢颜的左脸颊:“就你长得这个德兴,脸蛋像大饼,胸脯像搓洗板,身材一马平川,除了我谁还能看得上你?” “你不要敷衍我!”欢颜根本就不理会公羊律掐自己的大手,睁着大眼睛倔强道。 “难道你也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 “为夫说的话你不信,偏偏就信别人的话,随你!”公羊律气愤地一把松开手背对着欢颜。 “可是她……她是你的母亲。” “我对你怎么样?她又对你怎么样?” “可……” 公羊律忽然迈开大长腿急步就往外走。 “夫……夫君!”欢颜惊慌失措地上前一把抱住公羊律的腰身。 公羊律说得确实没错,从她失去记忆醒来后,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他,虽然他说的话并不完全是真的,也曾经骗过她,可他对她真的是很好,她能够体会到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浓浓的爱意与宠溺,自己也的确相貌平平,除了洗衣做饭带孩子根本就什么也不会,能得到他如此的厚爱还有什么资格再来怀疑他? “对不起……你别生气!”欢颜急得大叫。 “放开。”公羊律头也不回冷声道。 “对不起!”欢颜的声音有些发颤。 “放开!”公羊律使劲地掰开欢颜抱紧自己的小手。 “求求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欢颜眼圈发红,将脸贴在公羊律的后背上。 “既然这么不相信我,还求我做什么?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拦你!”公羊律大叫,说罢猛地挣脱欢颜的束缚。 欢颜被砰地甩落在地,大眼错愕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公羊律,小脸一片惨白,周言笑实在看不过去,忙走上前就要扶起欢颜。 “不许扶她!”公羊律淡淡的一声冷喝。 周言笑蹙了蹙眉伸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一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想那欢颜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敏感非常的人,何苦这么难为与她,难道公羊律就不怕逼急了物得其反。 而被姜九宫好不容易哄劝好的姜心慈也一脸不明究里地看着二人,不知她这个儿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欢颜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小手绞着裙摆蹭到公羊身前,眼泪含在眼眶里哀求道:“夫君,我错了,求你别生气了。” “明儿个我就派人将你送到中兴国去寻亲,不耽误你另攀高枝。”公羊律双手抱胸淡漠地看着欢颜扭头又要离去。 “不要丢下我,这世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欢颜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大声哭叫,却再不敢去抱住公羊律,她怕被再次的推开! 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谁,也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若是以伤害爱她的人为代价,她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身体猛地被抱起,公羊律一口咬上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沙哑着嗓音淡声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若不然,你我便一刀两断!” 欢颜强忍着脸颊的痛楚,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许哭了。” 欢颜忙擦干眼泪,真的就瘪着嘴不敢再哭出声,模样委屈至极,可爱至极,公羊律邪笑着凑近欢颜的耳畔:“为夫的气还没有全消,如若要我完全的原谅你,今天晚上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欢颜的脸腾地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一头扎进他的颈窝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看着公羊律抱着欢颜消失在屏风后,姜心慈恼恨异常,只要她活着一天就决不允许欢颜成为奉驰的皇后。 入夜,驿馆的书房内站满了八个黑袍人,公羊律斜靠在太师椅上,左手食指不停地摩娑着手中的碧绿的玉指坂。 “公羊君与王妃赵倩男亲率七万大军已与三天前在宛城十里外安营扎寨,中兴摄政王宗必行则率五万精兵驻守在宛城内,双方面皆按兵不动,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人见到宗必行的身影。”为首一黑袍人戴着银色的面具恭敬道。 “公羊斐呢?”公羊律淡声道。 “公羊斐已红抵达军营与公羊君汇合,一切都按照您的预想在顺利的进行。” “言笑。”公羊律缓缓地抬起头。 身后双手抱胸的周言笑向前微一倾身。 “宋连城有什么动静?” 两日前,公羊律亲手将宋连城唯一的血脉宋祥瑞阉割,赤身裸体地活活吊死在城门上,尸身被剁成数段喂了恶犬,宋母吐血而亡,而宋连城一口气没上来,昏迷至今仍未醒来。 “他本人至今未醒,手下的五千驻军全被毒云宫的左使暗自接管。” 公羊律眉头微蹙,将玉指坂紧紧地撰在手中,一切都好像进行得太顺利,直觉告诉他不应该是这样,必然有一件事会超出他的掌控,他有预感,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宗必行与公羊君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宫汇报,还有把公羊斐给本宫盯牢了。”公羊律凝眉对着黑袍人命令道。 “属下明白。” “你们都退下吧。” “是。” 周言笑正要离去,却被公羊律给叫住。 “言笑留下。” 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周言笑才缓缓地回过身,单膝跪在公羊律的身前。 “知道我要与你说什么吗?”公羊律勾起手中与他左手无名指上一模一样却小一大圈的玉指坂漫不心道。 “言笑愚钝。”周言笑垂首,话里没有任何情绪。 “本宫身边没有愚人,你就更不是愚人。” “任何人在您面前,就是愚人。”周言笑抬起一张俊脸冲着灿笑。 “啪”的一声脆响,公羊律同样也是灿笑着煽了周言笑一巴掌,周言笑脸颊一歪,牙关紧咬,一股鲜血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题外话------ lin1829634投了1票(票票很可爱,亲亲更可爱,亲要想变得更可爱,就给俺使劲投票票) tjjxjy投了1票(亲,你就算不投票给俺,你都是最可爱的人啊!鞠躬) 19962232266投了2票(亲,你太可耐了,一口气就给了俺两张票,我心花怒放) 雨淋冰心投了2票(冰冰你最好了,三张票票都给俺了,我以身相许吧,你要不?) 051384260516投了1票(好几天才对你表示感谢,亲不要怪我,我爱你,也爱你的票票!嘿嘿嘿。) 我今天在单位码字不幸地被经理给逮着了,妈呀,要扣我钱啊!咋办?我在单位以后一个字也不敢码了,我哭死,我今天的晚上11点30才码完! 结局我已经想好了,但是结局还很远! 第七十七章 爱人 公羊律眼睫半垂,面无表情地亲吻了下手中的玉指坂沙哑着嗓音淡淡道:“别逼我杀你。” 周言笑扑地吐出一口血,一边擦了擦嘴角,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中满是邪佞。 “只因为是你,所以我才默默地忍受了,如若换成他人,就算是你父王的妃子,我也不会罢手!” 话间刚落,周言笑只见眼前黑影一闪,还未等反应过来,肚子上猛地挨了公羊律的一脚飞踹,整个人硖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他一个鲤鱼打挺刚想站起来,眼前倏地出现公羊律那张阴沉的脸,被一拳击中面门,砰地再次倒地。 公羊律单膝跪坐在周言笑身上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将满脸是血的周言笑拎到眼前半眯着眼:“我没跟你开玩笑。” 周言笑咳出一大口鲜血咧开嘴冷笑:“你杀了我……杀了我呀!” 公羊律嘴角勾起一抹无耐的笑意,忽然双眼圆睁,猛地举起拳再次向周言笑的脸砸了下去,这一拳下去,周言笑非得毁容不可! “啊呀!”周言笑一声歇斯底里地惨叫,身体迅速地蜷缩成一团,双手下意识地就往脸上捂,公羊律的拳头在离他的脸仅有一毫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但凌利的拳风还是将周言笑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啊!啊!啊!”周言笑仍捂着脸不住地哀嚎。 公羊律啪的一下子狠狠拍了周言笑的脑袋轻嗤:“我还以为你多有种。” 周言笑颤颤微微地从交差的双臂后露出一张眼泪鼻涕鲜血混合在一起的花脸,扯着喉咙大骂:“你个秃驴,老子不侍候你了,从此以后……” 公羊律冷冷地斜了一眼周言笑,顿时就让咆哮的周言笑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动静。 “没出息的东西。”公羊律一声冷哼松开了周言笑的衣襟。 “出息顶个屁用,有命值钱吗?”周言笑一边抹着脸,一边小声嘀咕。 “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啊,我偏要走着出去。” 公羊律刚轻轻地一个抬手,周言笑便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羊律看着周言笑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律儿。(.好看的小说)”乌木插屏后一声低唤。 插屏后别有一番天地,四四方方的一间内室除了一张石床再无它物,姜九宫一袭灰绿色的长袍盘腿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公羊律缓缓地坐在石床边,双手支头撑在双膝上。 “想好了吗?” 公羊律沉默不语。 “犹犹豫豫能做得成什么大事?”姜九宫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公羊律一阵冷笑:“要做决定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松。” “放弃吧。” “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 “那就救她。” “弄不好,我就会死。” “你又想救她,又怕死,照这么拖过一个月,就真的没有办法救她了。” “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最多一半。” 公羊律额头隐见青筋暴跳邪笑道:“老子要是千难万苦救活了她,自己却因此一命呜呼,看着她与宗必行比翼双飞,我岂不是缺心眼到家。” “至少你会永远活在她的心中。”姜九宫一本正经道。 “还是让宗必行永远活在她心中吧,我活在她身边就好。”公羊律扑通一声倒在石床上双眼紧闭。 内室久久地陷入一片沉寂,许久姜九宫才淡淡地开口道:“为了那个曾是别人妻子的欢颜这么做值得吗?” “不知道。”公羊律抬起的左胳膊挡住了双眼。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奉驰的帝位早晚是你囊中之物,你难道想拿自己的万乘之躯冒这种风险?”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百年后不论你如何的荣耀,终抵不过一抷黄土,一堆白骨,活着就要为所欲为,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这个人很贪,想要的东西太多,权利,地位,金钱,还有爱人,是爱人,不是情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他一生的所爱,既然让我遇到了就不会放手,就要与她一起坐拥江山,笑看风起云涌,只有这样我的人生才不会留下遗憾。” 姜九宫苦笑道:“你确定你是爱她,而不是感激她?” “我也曾经迷茫过,有时想想,到底喜欢她哪里?真的就一样也说不出来,这个女人不美丽,不纯洁,无权无势,无父无母,还是四岁男孩的娘,对于我的宏图霸业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可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我就是喜欢她,整个人都喜欢,她的懦弱,她的胆小,她的任性,她的善良,她的温顺,她的毫无心机,她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她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欢,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因为她是那个小时候曾经给过我温暖的姐姐,才让这么多年以后,既使改变了容颜,也让我与她再次重逢后,不知不觉间被她吸引,交出了我的一颗心。” “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半途而废的后果只有死!要么成功坐拥江山美人,要么失败一无所有,你想好了吗?” 公羊律缓缓地放下手臂绝决道:“如果这么点小事我都闯不过去,那我就什么也不配拥有。” “明儿个是个好日子,你准备好吧。”姜九宫轻叹一口气。 “徒儿这条命就全靠您了!”公羊律轻笑。 “能掌握你的命的只有你自己。”姜九宫缓缓地闭上双眼再也不言语。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一袭玄袍的公羊律站在撒满月辉的庭院中静静地凝视着窗前的那抹倩影,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 驿馆的上房内,一袭淡粉束腰长裙的欢颜坐在床沿给斜倚在床榻之上的公羊律削苹果,公羊看着她一脸认真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她的耳朵,顿时她的身体就是一僵,圆润小巧的耳垂瞬间变得通红。 公羊律一阵低笑,身体便贴了上来,从后面环抱住欢颜的腰身,一颗大光头不停地往她的颈窝里蹭,雨点般的吻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上,与她耳鬓厮磨,一双大手也不闲着,挑开前襟便探进了里衣。 欢颜啊的一声惊呼,脸色比苹果还要红上三分,身体僵得更加厉害,手中的刀一个不稳掉落在地,她忙扭过身把削了一半的苹果一把塞到公羊律的嘴里结巴道:“夫……夫君削好了,你……你快吃。” 公羊律拿掉口中的苹果随手就扔掉眼角带笑:“为夫想换换口味,来点饭后的甜点吃。” “那我去膳房看看。”欢颜灿笑着起身就往外走,却被公羊律一把给拖回了怀里。 “我想吃你。”公羊律食指指腹不停在欢颜柔软的双唇上打着转。 欢颜眨巴眨巴美丽的大眼睛甜甜一笑:“夫君,我唱歌可好听了,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呀,你……你要做什么!” 公羊律粗气直喘正奋力地撕扯着欢颜的衣襟,用充满情欲的嗓音急声道:“比起歌声,为夫更喜欢听你在我身下动听的叫声。” “啊!有人偷看!”欢颜忽然指着窗外一声惊讶地大叫。 这话果然凑效,趁着公羊律一抬头的工夫,欢颜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公羊律,就势一滚就跌落床榻,略显笨拙地爬起来就往屋外跑,那公羊律是什么身手,见状竟也假意地跟着摔了下来,一下子将刚爬起来的欢颜压倒在地,身长近六尺,体重一百七八十斤的公羊律压到在身高刚及他肩膀,体重刚过他一半的欢颜身上,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欢颜“呀!”的一声哀叫,整个人便被公羊律死死地压趴在身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夫……夫君……快快起来……压……压死我了……”欢颜眼泪鼻涕横流,哇哇大叫! “哎呀!我也倒了,我也倒了,腰闪到了,起不来了!”公羊律夸张地大叫,坏心眼地略使出千斤附,一双大手还在欢颜身上不停地乱摸。 “唔……唔唔……压死了……要压死了!”欢颜恼恨地大叫。 “都怨偷看的那个混蛋,若不是他,为夫又怎会扭到腰,你又怎么会被我压到!”公羊律恨恨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完全的相反,一张俊脸色眯眯的,像一只偷到腥的猫。 欢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嘴一瘪,哇的一下痛哭出声:“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公羊律惩罚性地一把死死地掐住欢颜挺翘浑圆的小屁股。 “哇!不……不该骗你……”欢颜又是哇的一声痛叫。 “下回还敢不敢了?”公羊律由掐改成拧。 欢颜头摇得像波浪鼓,公羊律这才缓缓地放开了手,将她拉坐起来,欢颜大眼睛咕噜噜直转,刚站起身形,忽然拨腿就往外跑,公羊律早有防备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将她再次拉坐在他的双腿上。 “死丫头,你还敢跑!”公羊律在欢颜耳边大吼。 “我没跑!”欢颜跟在公羊律身边学得也脸皮够厚,脖子一梗瞪眼说瞎话。 公羊律倒是给她气乐了,她现在这个模样真是可爱透顶,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柳眉倒竖,大眼圆睁,鼻头通红,红唇微嘟,一付刁蛮任性的样子。 “今儿个,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看来是不行了。”公羊律笑得邪佞。 “你……你要干什么?”欢颜小脸瞬间吓得惨白。 “教训你!”话音刚落,公羊律忽然一下子将欢颜按倒在地,两只大掌猛地就伸了上来! 三更半夜,驿馆的上房内忽然传出女子怪异的哈哈大笑声,顿时就让守在外面的侍女与侍卫冷汗直流,面面相觑! “不……不要……哈哈……不……哈哈……”欢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地乱滚,却仍旧躲不开公羊律如影随行做乱的大手。 “不……不要……讨厌……哈哈……哈哈……”欢颜笑得花枝乱颤,衣襟大敞,笑弯了一张美丽的大眼,笑得风情万种,明艳万分。 那明媚的笑容看在公羊律眼中耀眼万分,惊艳的双眸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最后的笑声终于淹没在他狂乱的索吻里,一袭玄袍与碎成千片的粉纱散落在碧绿的地毯上,欢颜美丽的身体在柔和的烛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与公羊律交织在一起…… ------题外话------ 啊哈哈哈哈,时隔多日,我终于又收到花花啦,是花呀,花花呀,仰天狂笑三声,谢谢给我机会狂笑的木槿mei大大与linshining亲亲,无以为报,我以身相许了,哈哈哈!话说许过多少人,我也记不清了! 我看到了,是emilyxixi大大催更了,4张票票啊!不过九千肯定是完不成了,如果真的完成,就得让大大破费了,所以坚决不能更九千字,哈哈哈,可但是我昨天多更了三百多字泥,哈哈哈,大大不用被扣币币了! 第七十八章 拯救 一大早,驿馆的上房内,侍女们忙成一片,抬水的抬水,布膳的布膳,付候更衣的更衣,却一个个胆战心惊大气也不喘一下,只因此时的欢颜非常的不配合。 “再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公羊律站在床边,撸着袖子沉声道。 一大早起来,欢颜就不洗漱,不穿衣,不吃饭,逼着公羊律答应她以后再也不随便碰她,每个月只准他疼爱她一次! 这个无理要求当然被公羊律一口回绝,正值壮年的公羊律没有欢颜以前是夜夜笙歌,不说夜御十女,也得有个七八个,所以别说是一个月疼爱欢颜一次,就是每天疼爱她一次也远远不能让公羊律满足。 欢颜蜷缩在床榻的一角,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头柔顺的青丝遮住了大半张脸,闻言竟然扭过身子背对着公羊律。 公羊律耐心尽失,上前一把扯下欢颜身上的锦被,顿时就露出青紫遍布的身体,尤其是胸前一大片的淤痕更是悚目惊心。 欢颜眼泪刷的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全身轻颤,双手拼命地捶打着公羊律,但被折腾了整整半宿的欢颜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公羊律只消稍一用力,欢颜便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难道为夫昨个不够卖力,让你一大早的还有力气闹脾气?”公羊律半眼着眼,面沉似水,大掌轻轻地掐着她柔嫩的脸颊。 欢颜满面羞红地抓着锦被盖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头低得几乎垂到自己胸前,一想到自己被欺负的惨兮兮的模样都被一旁的侍女们看得清清楚楚,欢颜就恨不得找个地洞穿进去,从昨个半夜开始直至今时凌晨时分,公羊律根本就不顾她的意愿,也不考虑她是否能不能承受得住,强行与她燕好,她都不知道他究竟要了自己多少次,只清楚地记得被他折腾得晕过去三次,醒来后下半身就钻心地痛,她的夫君公羊律根本就是个不知节制,不知满足的男人,照此下去,总有一天,她非得被他活活累死在床上不可! “你……到底答不答应?”欢颜垂着头气恼道。(.好看的小说) 公羊律怒瞪着欢颜面沉似水。 许久,欢颜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喃喃道:“那你休了我吧!” “我最近是不是太宠你了?”公羊律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为何她还是如此地排斥自己,每次疼爱她,她都会激烈地反抗,没有一次是乖乖让他疼的,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办法忘掉那个男人吗? “你休了我吧!”欢颜倔强地大叫。 “你做梦!” “我再不离开,早晚会被你活活折腾死!”欢颜抬头大声哭叫。 “不知好歹的丫头,为夫这是疼爱你,你知道有……” “你休了我。”欢颜抽泣着打断公羊律的话。 “别给脸上鼻梁啊!”公羊律而心尽失,一把拿过侍女手中的肚兜就要给欢颜穿上,却被欢颜抢过扔在地上。 “臭丫头,不想穿衣服,今儿个一天你就光着好了!” 公羊律猛地将欢颜按趴在床榻上,大掌照着欢颜浑圆弹性十足的小屁股狠狠地就是一顿猛抽,顿时白嫩的肌肤上就是一片红痕,侍女们一个个冷汗直冒,噤若寒蝉。 “啊!不要!求求你!”欢颜羞愤交加,一双小手死死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双腿乱蹬乱踢拼命地挣扎,耐何腰身被公羊委牢牢地按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还敢不敢再忤逆我!”公羊律边打边问。 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没用,欢颜死死咬着下唇不再哭叫出声。 身体被公羊律毫无节制地折腾了半宿,下半身本就酸涩异常,疼痛难忍,哪里还经得起他这一顿辣手摧花。 啪啪又是狠狠地几掌抽下。 欢颜浑身都在打颤,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浸湿了身下皱成一团的床单。 见欢颜这副倔强的模样,公羊律终于抵不过心疼,哪里还打得下去,捞起欢颜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长叹了一口气:“好了,为夫答应你了。” “一……一言为定!”欢颜抬起红肿的大眼兴奋道。 “每个月,为夫让你休息十天。” “二十天!”欢颜大眼圆睁,眼角还带着泪水。 公羊律狠狠地斜了一眼欢颜。 “十五天……”欢颜咽了咽口水。 公羊律的脸色越来越黑。 “十……十三天……”欢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公羊律额头的青筋暴跳! “十……十天就十天……”欢颜一张小脸扭得像苦瓜。 十天就十天吧,这种事急不得,一点一点的争取,至少初见成效了,不然给公羊律惹急了,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大不了以后她装病好了。 而公羊律的小算盘也打得很精,除去欢颜七天的生理期,无非就是给了她三天的时间。 “为夫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你老老实实地呆在驿馆内,无趣的话,就让排骨他们过来陪你。”公羊律的大掌轻揉着欢颜红肿的臀部。 “对了,金砖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欢颜红着脸忙扯开话题。 “拜师学艺没个七八年怎么可能下得了山。”公羊律敷衍道 “噢,那个师傅对金砖好吗?” “过几年,为夫再带你去看他吧。” “噢。” 忽然欢颜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满脸期盼道:“我……我想出去走走行吗?” 公羊律的眼神瞬间变得幽黯,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看公羊律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欢颜忙摆着小手:“我……不去了,不去了。” 其实她是怕惹恼了他,他又对她做出过份的事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公羊律忽然淡淡一笑着:“去吧,带上孩子们好好地玩一玩。” “真……真的吗?”欢颜惊喜异常。 公羊律轻笑着轻啄了口欢颜粉嫩的樱唇:“你开心,为夫也很开心。” “谢谢……” “那就让为夫再疼你一次。” “夫……夫君,有人偷看!” “……” 早饭刚过,周言笑就按照公羊律的吩咐,带着欢颜与鸡蛋、排骨一身佣人的装扮从侧门出了府,直到四人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公羊律才缓缓地转过了身,眼神中一片肃杀与绝决! 今日的玉城驿馆表面上看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在馆内却是戒备森严,毒云宫的左使,堂主,五百死士齐聚一堂,将馆内最北面的大厅围得水泄不通。大厅正下方的秘室内,公羊律盘腿赤光着上身坐在石床上。 “你不怕言笑把欢颜拐跑了?”姜九宫一身青袍,将手中一个四寸见方的红木漆盒放在公羊律的身前淡声道。 “我了解他。”公羊律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 “如若欢颜肯求言笑带她离开,我想言笑定不会拒绝。” “所以我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不好好把握,她就只能带着锁链过完下半辈子。” 姜九宫心中不禁苦笑,如果当年他也能像律儿一样随心所欲,有他一半的魄力,心慈也不会爱上那个公羊仪泰,而他也不会那么痛苦。 “准备好了吗?”姜九宫淡声道。 “嗯。”公羊律缓缓地睁开了狭长的桃花眼,眼中透着自信与坚毅。 姜九宫眼中利芒一闪,忽然间衣袖无风自摆,周身便有一团真气围绕,他缓缓地抬起聚集了全部内力的左手,猛地翻转手腕,大掌直直地向公羊律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只见公羊律双眼爆睁,牙眦欲裂,一张俊脸痛得瞬间扭曲变形,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双眼,鼻孔,耳朵,嘴缓缓地逸出鲜红的血液,只余一口气护住心脉。 姜九宫右手砰地打开身前的木盒,一只通体幽黑、手指般粗细、一寸长的蛊虫倏地飞向公羊律的心脏,眨眼的工夫便没入他的身体,瞬间公羊律仰头一声歇斯底里地嘶吼,姜九宫划破指尖,用血迅速在公羊律的身体上画出蛊符,一阵剧烈的痉挛后,蛊符发出耀眼的红光后消失无踪,顿时公羊律的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栽倒在石床上! 山中的小屋里,排骨与鸡蛋开心地在床上玩耍,欢颜一身蓝碎花长裙落寞地坐在门槛上低垂着头陷入沉思,对于公羊律的话,她始终抱着一份怀疑,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她相信失去记忆前的自己一定认识宗必行,而且关系非浅,可这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她真的是宗必行口中的欢颜,他为什么不来找她,反而是公羊律对自己百般呵护。 可公羊律的身份却让她生畏,她也曾想过离开公羊律一走了之,管他是宗必行还是公羊律,她只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可公羊律对她的付出,她看在眼里,虽然她对公羊律没有爱,但却对他有情,既然他现在喜欢自己,她就跟在他的身边,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她再悄悄地离开也不迟。 “喝点水吧。”周言笑将一碗清水递到欢颜的面前。 “谢谢,我不渴。”欢颜冲着周言笑柔柔地一笑。 周言笑一把抓过欢颜的小手,将水碗放在她的手中邪笑:“你不喝,就给孩子们喝吧。” “噢。”欢颜就要抽回自己的手,耐何却被周言笑死死地抓在手中。 ------题外话------ xx3388送了1朵鲜花大大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syr懒虫送了1朵鲜花懒虫大大你最棒,爱你爱你我爱你! 月影轻风送了3朵鲜风风,我接着以身相许吧,你要不? 君残心,我又忘了给你章推了,明天行吗,明天行吗,对不起! 第七十九章 要塞 欢颜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越握越紧,她柳眉紧蹙抬起头看向周言笑,这才发现他那副色儿狼一般的眼神放肆地在自己身上逡巡。(.无弹窗广告) 周言笑虽说在香粉楼救了欢颜一命,但她对喜欢流连青楼的他着实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男人既无耻,又龌龊。 欢颜心中已是不悦,绷着一张小脸沉声道:“公子,请自重。” “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出香粉楼时,你怎么不让我放尊重点?”周言笑吊儿郎当地邪笑,另一只手照着欢颜柔嫩的脸蛋就摸了一把。 “你!”欢颜没想到他这么放肆,气得满脸痛红:“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公羊律!” 周言笑一手掐腰仰天狂笑:“怕他,我就不这么……啊呀!” 欢颜羞愤交加,趁他分神的工夫,一把将水碗扣在了周言笑的脸上,顿时一圈深深的碗印就出现在周言笑目瞪口呆的脸上! “排骨,鸡蛋我们回家了。”欢颜急步走进屋内抱起排骨,牵着鸡蛋的手就往外走。 “娘,这不就是我们的家吗?”鸡蛋恋恋不舍地身体直往后坐。 一句话说得欢颜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虽然现在吃的、住的比之前好上千倍万倍,但一切都好像变了味,公羊律的身份、婆婆的不认可、周言笑的觊觎、还有那些失去的记忆都让她迷茫和无助,在那里没有家的感觉,没有一丝的归属感,如果不是公羊律态度坚决,她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们生活在这里。 “乖,鸡蛋别闹,跟娘回去,晚了,你爹爹又要生气了。”欢颜板着脸淡淡道。 鸡蛋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忙嗫嚅道:“娘我错了,你别生气。”说罢拽着欢颜的手就往外走。 无父无母的孩子异常地敏感,流浪了大半年的鸡蛋好不容易找到疼他爱他的娘,怎能不小心翼翼地看欢颜的脸色,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抛弃。(.无弹窗广告) 欢颜不由得一阵心酸,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察言观色,自己又怎能忍心伤害他们幼小脆弱的心灵。 欢颜蹲下身又将鸡蛋从地上抱起重重地亲吻了下他略长胖些的脸蛋抱歉道:“对不起鸡蛋,娘下回再也不给你脸色看了。” 鸡蛋眼圈有些发红,一只细小的胳膊搂住欢颜的脖颈呜咽地嗯了一声。 天色渐黑,当最后一抹余辉落在山那边时,山中的温度骤降,冷风穿过树林呼呼作响,周言笑与抱着两个孩子的欢颜同乘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良驹缓缓地向山下而去,这么晚才下山,全拜周言笑的私心所致,能与欢颜多呆上一分是一分,下山的时候先是周言笑一出门就崴到脚,然后是马鞍松动,到最后就是状况频出。 感觉到怀中的鸡蛋与排骨身体冻得有些瑟瑟发抖,欢颜语气颇有些气恼道:“麻烦你快点好吗?天这么冷,孩子们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这马可是驮着我们四个人能走得快吗?如果你下去,或许还有可能。”周言笑上半身几乎贴在欢颜的后背,鼻息打在她的耳后轻佻道。 欢颜浑身就是一僵咬牙道:“好,你先带孩子们走,我自己慢慢走回去。” “骑马从这里到玉城虽然只有两柱香的时间,但你若走回去,没两个时辰,你是办不到的。”周言笑邪笑道,心里却暗自得意:“不怕你不乖乖就范。” “没有关系,我走回去。”说罢就要下马。 周言笑一把扣住她的纤腰:“你不怕遇到歹人?” “我宁愿遇到歹人,也不愿同你在一起。”欢颜头也不回淡淡道。 “你!”周言笑气得牙关紧咬,正要开口,忽然他的眼神倏的一缩,猛地抬起头,透过重重树林就向山顶望了过去。(.好看的小说) 山中的那所小屋处在离玉城二十里外的岷山山脉上,山的一面是斜坡,背面却是立陡立陡的悬崖,崖底就是水流湍急的岷江,从崖底有一条开凿出来可供五匹马同时通过的隧道,辽国当初在这里辟出一条隧道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一旦处在中兴与奉驰交界处的宛城陷入战争,玉城的救援军队与粮草便可以通过这条道走水路沿岷江而上,直取宛城,这样比绕半个圈走陆路奔宛城要提前半天的时间,但此地山脉绵延数百里,山顶又有玉城的驻军在把守,地势险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旦有人想从这里入侵玉城,处在高处的军队万箭齐发,滚木礌石齐下,纵然是只鸟飞不过去! 公羊律当然知道此处的险要,早就派毒云宫右使田江接管此处,驻军共有二百人。 山的另一头渐渐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虽然离着很远,但仍旧没有逃过周言笑的耳朵,听声音,绝对不止几百人,周言笑不禁心生疑惑,奉驰的太子公羊君与中兴摄政王宗必行在宛城外打得正热闹,根本就不可能过来偷袭远在百里之外的玉城,而公羊律也没有对岷山的驻军做过任何的调动,今夜,为何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周言笑眉头微蹙,用力一夹马腹,从山间的小路斜插向山顶而去! “你……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欢颜见他忽然打马往山上而去吓得大叫,回头一个怒视却被他的表情吓到。 周言笑浓眉倒竖,眉头紧锁,快马加鞭蜿蜒而上,越往上去,马蹄声越是轰鸣,脚下的山体都有震感,欢颜这才发现周言笑的意图,还有五十米就要跑到通往山顶的官道上时,一片淡淡的光晕从山顶升起,紧接着一声马嘶长鸣,一匹通体幽黑的高头大马嘶叫着一跃而起,马上一抹悚目惊心的红影,在一轮明月的映衬下如暗夜的怒龙一般腾空而起! 一人一马,一红一黑,带着让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从天而降,在红袍人稳稳地落在官道上的一刹那,从他身后前仆后继地跃出清一色黑马的银衣银甲人,顿时山顶上如潮水般涌下黑压压的一片,瞬间便已经冲下山顶四五十米远,不大的工夫,那黑压压的一片如蛇一般迅速地向山下蜿蜒移动,但见蛇头,不见蛇尾,整个山体似乎都在摇晃! 周言笑大骇,一勒丝缰,急急地收住去势,抬头仰望着急速向自己的方向奔来的蛇头,心中暗叫大事不妙! 只看一眼,周言笑便知这些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五人一行,五行一阵,既使在狭窄的山路上,仍然不见杂乱,人数没有一万,也有五千,而此时却没有见到一个玉城的守军。 欢颜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大脑一片空白,面色惨白,鸡蛋与排骨更是吓得小脸煞白,在战争中失去亲人与手臂的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快走……快走……”欢颜大眼圆睁,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周言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方八成是敌非友,还轻易地通过了岷山的天险,只能说明毒云宫右使田江叛变,这几千人的队伍定是直取玉城,而此时城中的公羊律跟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既然田江叛变,那也不排除把守玉城的驻军中也有其同党,双方联手里应外合,公羊律插翅也难逃,他要如何才能通知公羊律早做防范!又会是谁在中兴奉驰两国开战的时候,偷袭这个无关紧要的辽国边城。 最严重的是,他竟然带着欢颜只身犯险,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被发现,他们很难逃出生天,周言笑吞了一下口水,额头冷汗直流,现在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没有办法走,他们跨下的白马在漆黑的夜晚太过明显! 早知道,他绝不会为了展示他的英俊儒雅而选了一匹白马! 官道离他所在的位置在他下方不过几十米的地方,眼见那抹红影就要如飓风般卷至近前,周言笑一声低喝:“来不急了,趴在马背上,不许动!” 欢颜察觉到周言笑身体的紧绷,又看了看跨下的白马,心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两手将排骨与鸡蛋紧紧地抱在怀里,猛地趴在了马背上,周言笑也一下子扑倒在欢颜的背上,暗自后怕自己没有一时心血来潮选了件白袍,不然,他便欲哭无泪了。 鲜衣怒马的红袍人快似游龙,如狂风过境般瞬间掠过欢颜近前的官道,欢颜吓得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将脸死死地贴在马背上,暗自祈祷苍天能让她逃过今天这一劫,而周言笑双眼暴睁死死地盯着前方,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打马狂奔!他跨下这匹马乃是大宛名驹,撒开蹄子跑,他有自信可以逃出生天! 马群扬起半人高的烟尘后绝尘而去,周言笑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回了肚里,欢颜见她们并没有被发现,这才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就在两人暗自庆幸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哭声顿时让两人魂飞魄散! 受到惊吓的排骨忽然咧开嘴,扯着喉咙哇哇大哭,尖厉的哭喊声在漆黑的山林中久久回响,清晰异常,就连轰鸣的马蹄也压不住这般歇斯底里的哭叫! ------题外话------ 流浪的托儿你的票票陪我挺过了最痛苦的卡文期,谢谢。 loveynkimo的鲜花让我很感动,很温馨,很舒心。谢谢! 蓝以儿我没有看错吧,我以为我看错了!哇哇哇,三百的打赏啊,蓝大大,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啊!(我以身相许!许了!)哈哈哈,今晚我可以跟我那些写文的姐妹好好地炫耀炫耀了!谢谢大大!哈哈哈! 哈哈哈,大家猜猜那个红衣人是哪位大虾啊! 第八十章 伤害 “兔崽子!”周言笑一声低吼,额头青筋毕露。(.) 才反应过来的欢颜一把捂住排骨的嘴,但是已经来不急了,蛇形的队阵忽然分出一翼,二三十名银甲人沿着官道旁的小路打马而上,直奔他们而来! 周言笑双目充血一声暴喝:“抓紧了!”猛地一夹马腹,跨下良驹便如闪电般猛地窜出五六米远,周言笑带着欢颜在山间的小路上策马狂奔!欢颜匍匐在马背上,双手死死地抓紧两个孩子,只期望老天爷大发慈悲让她们逃出生天。 身后箭雨如蝗,周言笑手中长剑左挡右突,再加上树林茂密,跨下良驹如潜龙入水,身后的银甲人竟被落下数十丈远!得了空隙,周言笑从怀中掏出火硝,猛地就向空中抛去,既然行踪已经败露,他便也没什么顾忌,遂向空中抛出红色的信号弹,至少他要让城内的公羊律知道岷江要塞出事了。 就在周言笑志在必得时,刚脱手的信号弹刚窜到树梢便砰的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出一团火球,火星四溅!周言笑倒抽一口凉气,微一偏头,便从急速倒退的树隙间惊见百米外的一抹腥红处银光乍现,一支银光闪闪的箭矢快似流星,势如闪电,带着雷霆万均之势呼啸而来! 周言笑大骇,想那一马当先的红袍人早已冲下山去,离他少说也有二百米远,竟然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命中目标,着实吓人,周言笑不敢怠慢,猛地一个仰身,箭羽擦着他的鼻尖飞速掠过,当他暗自舒了一口气再抬起身时,与第一支箭仅有一寸距离的第二支箭突然而至,直奔匍匐在马背上的欢颜的头颅而来,这一箭若是被命中,欢颜必然箭矢穿颅、脑浆迸裂而亡! 周言笑再想出手相救已经来不急,红袍人已经将马匹行进的速度计算得分毫不差,周言笑牙眦欲裂,牙关一咬,反手一刀刺向马臀,受到刺激的马匹条件反射地一声嘶鸣,突然就扬起前蹄,说是迟,那是快,电光火石间,箭矢因着马儿忽然受惊失了准星,堪堪避过要害,扑哧一声射中右肩膀! “啊!”欢颜一声刺耳的惨叫,大眼蓦地圆睁,只觉得右半边身子好像被人用锤子砸过一般,连骨头似乎都错了位,右手中的鸡蛋脱手而出,欢颜身子前倾,三人瞬间就滚落马下! 欢颜的悲鸣久久地回荡在山林,头也不回的红袍人突然间眉头轻蹙,薄唇紧抿,却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他只把那声悲鸣当做是幻觉,即将见到她而产生的幻觉! 周言笑本想一把抓住欢颜,耐何又一拨箭雨排山倒海而来,周言笑无瑕它顾,奋起一搏,等他飞身下马再次抱起浑身发抖汗如雨下的欢颜时,二十多名银甲人已经端坐马上将他们团团围在当中。 欢颜右臂的箭头没入肉里足有一寸深,她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头深深地埋在周言笑的怀里,牙关紧咬,小脸皱成一团,疼得死去活来!鸡蛋与排骨跪在欢颜的身前哇哇痛哭,周言笑死死地盯着为首一名正上下打量他们的银甲蒙面人。 “我们只是普通人,放我们一马。”周言笑冷静道。 “大宛良驹踏雪猊能是普能人家拥有的?”对方一声冷笑。 “在下贩马为生,今日与妻儿出来踏青,适才放信号弹只为招来同伴逃生。”周言笑直视着蒙面人。 蹭的一声蒙面人手中宝剑出鞘:“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们,不管你们是不是普通人,你们今天就必须死!” 周言笑欲哭无泪,看来今天的小命真的要搭在这里,他这一辈子只有两次经历过命悬一线,上一次是跟欢颜在一起经历的,而这一次,又不幸地跟她在一起,难道她与他八字不合,难道她克夫?可就算是克夫也克不到他的头上。 包围圈渐渐缩小,周言笑冷汗直流抱起欢颜被逼至一棵大树的跟前,所有的银甲人蓄势待发,只等蒙面人一声令下全力一击,周言笑浑身肌肉紧绷,大脑飞快地盘算着要如何带着欢颜全身而退,完全将鸡蛋与排骨排除在外,反正他们只是欢颜捡回来的孩子。 “娘!我怕!” “娘……哇……哇……” 蒙面人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周言笑眼中精光乍现,袖口中的一包“见风倒”便落在了手中,就在蒙面人右手刚要放下时,欢颜忽然从周言笑怀中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蒙面人的面前。 欢颜右手紧紧地握住血流不止的右肩,整个人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抬起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湿的小脸哭求道:“我们甘愿受死……只求英雄念在两个孩儿年纪尚幼,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周言笑一把抱住欢颜大吼:“你缺心眼呀?孩子没了可以再生!” 欢颜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差点晕倒,这话他也好意思说出来,正要开口,忽然面前的蒙面人几乎是跌落马下两步卷至欢颜身前,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她,周言笑一把将欢颜拖进怀里,正要撒出手中的见风倒,蒙面人单膝扑通跪倒在欢颜面前难掩激动:“属下梅见过王妃!” 欢颜目瞪口呆,还未等她开口,周言笑冲着梅身后的银甲人大吼:“还不快来见过你家王妃!” 欢颜大眼圆睁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一眼瞬间变得趾高气昂的周言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银甲人见梅统领都已经跪下,也不由分说齐齐甩蹬下马在欢颜面前围成一圈兜头便拜。 “属下这就去通知王爷别再……”梅惊喜的话语消失在一片绿色的粉雾之中。 周言笑大掌在空中猛地扬出一圈圆弧,顿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失去知觉,纷纷栽倒在地,欢颜身子一软倒在周言笑的怀中,周言笑神情冷峻一把抱起欢颜,夺了梅的战马,俯身捞起鸡蛋与排骨打马直向玉城狂奔而去! 奉驰最大的劲敌宗必行来了,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欢颜被带走,那样公羊律绝对会变得疯狂,而自己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入夜,玉城南门吊桥升起,城门紧闭,守城兵士正在换岗,远处的官道上隐隐便听得到纷杂的马蹄声,南城门队长不由得眉头一皱,听声音,有几百匹之众,甚至更多,他不由得心下纳闷,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从岷山要塞的方向而来,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地似乎都在轰鸣,转眼的工夫,从官道的尽头蓦地冲出一抹腥红,紧接着潮水般的银色像决了堤的洪水瞬间倾泄而下,队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顿时面无人色,呆立当场! “当当当!”洪亮的钟声在寂静的夜晚传遍了整个玉城,睡梦中的百姓被急促的钟声惊醒,纷纷涌上街头,敌军来袭的呼喊一浪高过一浪,顿时城内就像开了锅的热水,深受战争之苦的玉城百姓慌成一团。 玉城的驻军还没等赶到四个城门,宗必行所率三千人马肋生四翼,竹、兰、宗无各率八百精骑直取东、北、西三门,宗必行自领六百独攻南门,转眼已至南门城下,匆忙赶来的南门守将毒云宫堂主陈冰命令守城兵士万箭齐发,却不想一声砰的巨响,南城的吊桥瞬间落下砸在护城河对岸,还没等陈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吱扭扭的声音响过,玉城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放箭!放箭!”陈冰连声怒吼,但为时已晚,战马如怒龙般冲上吊桥,飞跃城门,转眼的工夫,南门失守,混战中陈冰被自己人一枪挑落城楼! 宗必行能如此顺利地攻破玉城的岷江要塞与城池,有一个人功不可没,那就是痛失独子的宋连城,公羊律虐杀宋祥瑞出了一口恶气,宋连城痛心之余怀恨在心,一心只想找机会报复公羊律,虽然公羊律的眼线众多,但玉城必竟曾经是他的地盘,人脉极广,想带个口信给近在宛城的宗必行也非难事! 宗必行借着奉驰挑起战事为由,率五万精兵前来宛城应战,一来,将兵权再次掌握在自己手中,二来,寻回几乎另他思念成疾的欢颜。 宋连城的秘报让宗必行内心狂喜,他跟本就不顾及这是不是陷井,就算是陷井,他也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在收到消息的当天下午便挑选三千精骑,按照宋连城所说直取玉城。当然一向谋而后动的宗必行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玉城的守军有五千之众,虽说被毒云宫接手,但军中宋连城一手栽培起来的亲信却不在少数,而且很多皆愿意为他效命,正因如此,宗必行才如此顺利地得手。 只是他不知道,他本可以更加顺利。 许是天意弄人,因思妻心切怕走漏一点消息的宗必行全然不知向欢颜射出的那一箭几乎要了她的命,也让日后知道真相的他每每想起便内疚不已,后怕万分! ------题外话------ 流浪的托儿,谢谢你的花花,从今天开始,俺决定了,俺就是你的人了!嘿嘿嘿! 推亲君残心的文腹黑总裁的律师情人 前一天,恋爱了两年的男友拿着钻戒单膝跪地,向她求婚。第二天,当方妍带着他送的戒指,准备到他的家里去答应和他的婚礼时,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一岁多一点的小男孩,在他的家里宛如房子里的女主人,而那个女人怀中抱着的小男孩的容貌竟然和男友的面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原来,两年的恋爱中,他早已出轨…… 第八十二章 暴打 “人呢?”宗必行天狼星一般湛亮的双瞳直视着公羊律。(.好看的小说) 公羊律嘿嘿嘿止不住地冷笑:“谁呀?你找你娘还是你娘子?” 宗必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手负于身后,一右端在身前缓步向前,公羊律下意识地往姜九宫的身后靠了靠有恃无恐地怪笑道:“你母妃喜欢本宫喜欢得紧,乖儿子你……” “啪啪啪!”三声脆响,公羊律根本就没看清宗必行是如何出手的,脸上就挨了三巴掌,嗷的一声惨叫,被打飞出去一丈来远跌倒在地! 宗必行根本就没近公羊律的身,隔空用内力甩了公羊律三个耳光,打得公羊律眼冒金星,嘴角溢血,脸顿时就肿了起来,若不是姜九宫出手稍稍化解了宗必行的内力,公羊律下巴就得被打脱臼。 公羊律扑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气极败坏地挣扎着爬起来,窜到姜九宫面前一把揪住姜九宫的前襟大吼:“你就眼看着他打我!” 姜九宫一把甩开公羊律的手:“你嘴太损,不给你一次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公羊律眼角轻抖,一头就向姜九宫撞了过来,姜九宫无耐地摇了摇了,躲也不躲,食指微微一杵公羊律的脑门,公羊律四脚朝天跌倒在地。 银甲人早已将秘室围得水泄不通,宗必行眼里涌现嗜血的光芒,一步步逼近公羊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最后问你一次,人呢?” “你……你先别激动,其实你娘子她出家了。”公羊律目光闪烁,边擦着嘴角的血边爬起来往墙角里退。 宗必行脸色渐黑,双眼赤红。 “她……她看破红尘了。” 宗必行大掌握得骨节咔咔直响。 “她还给你留了一封信,师父信呢?”公羊律额头冷汗直流,冲着姜九宫大吼! 话音刚落,宗必行的拳头便带着雷霆万均之势砸了下来,公羊律早有防备倏地一猫腰就地十八滚,宗必行的铁拳砰地砸在墙壁上,墙壁顿时被砸出三尺宽的大坑,还未等公羊律爬起来,宗必行反手一掌就向公羊律的后心拍了下来! 突然间,宗必行眼瞳一缩,一股气浪斜刺而来,宗必行不得有撤回志在必得的一击,面无表情地看着窜到姜九宫身后的公羊律。[.超多好看小说] “出出气也就罢了,教训他还轮不到你出手!”姜九宫眼中利芒一闪,手中茶盏直奔宗必行而去。 宗必行面不改色,茶盏砰的一声在空中碎成齑粉! 姜九宫袍袖一甩负手立于公羊律的身前冷笑:“想杀他,得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公羊律轻拭着嘴角的血迹,嘲讽地看着宗必行,止不住又是一阵诡笑。 宗必行儿狼一般的双眸盯视着公羊律,许久,竟然轻笑出声,姜九宫眉头微蹙间,一颗黄金嵌东珠耳环啪地被丢在地上,姜九宫定睛一看顿时就是一僵,公羊律不明究里地看。 “如果你还想姜心慈活着,就让开。”宗必行森冷道。 姜九宫眉头紧蹙:“律儿是心慈唯一的儿子,如果他出了事,我没法向她交待。” “让开!”宗必行的语气已是不耐。 “哈哈哈!”公羊律仰头狂笑,半眯着桃花眼冲着宗必行挑衅道:“你能耐我何?” “竹。” “属下在。”一直守在秘室入口处的竹撩袍单膝跪倒在地。 “把姜心慈的耳朵割下来一只送到本王的面前。”宗必行目不转睛地看着姜九宫淡淡道。 “遵命。” 看着竹转身欲走,姜九宫再也按耐不住,挡在公羊律身前的身形往后一撤,扭过头去淡淡道:“王爷请便吧。” 公羊律方才还面带笑容的脸顿时僵住,整个人呈呆傻状态怔怔地看着姜九宫一时没反应过来。 “全部都给本王出去!”宗必行一声令下,所有人呼啦一下子全退到秘室外。 “哎!哎!师傅!”公羊律急得大叫,直奔就要消失在室外的姜九宫而去,却被一脸肃杀的宗必行截住去路。 姜九宫头也不回大声道:“律儿放心,在没有找到欢颜以前,他不会杀了你的。” “他是杀不了我,他得打死我!”公羊律的一声暴喝消失在石门砰的关闭声中。 秘室内现在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宗必行与呆若木鸡的公羊律。 公羊律呆呆地看着石门的方向,许久才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砰的一声巨响,宗必行猛地一甩袍袖,公羊律身后的石床便断成两截,掌风在公羊律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你说呢?”宗必行那张俊脸顿时出现狰狞的笑意。 眼看着宗必行一手挥去身上的火狐大氅,双手骨节握得咔咔做响,公羊律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反而镇定下来放松道:“揍我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宗必行嘲讽地斜睨着公羊律,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豹子。 “不能往脸上打!”公羊律哀嚎的话音刚落,宗必行一拳打在他的右眼,顿时公羊律整个人便被打飞起来,宗必行一个纵身就将半空中的公羊律踹飞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公羊律被整体倒塌的墙壁压倒在地! 可怜武功尽失的公羊律根本就无还手之力,只能任怒狮子般的宗必行疯狂地虐打! 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曾污辱过欢颜,一想到欢颜曾经屈辱地躺在他的身下被迫承欢,宗必行就恨不能抽了他的皮,扒了他的筋! 宗必行怒不可谒抬脚对着公羊律就是一顿猛踹,踹得公羊律口吐鲜血满地乱滚,宗必行犹不解恨,一把揪住掐住公羊律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地猛抽,鲜血溅了他满手,而后又像丢垃圾一般甩在地上,若不是宗必行顾忌欢颜还在他手上而没下死手,公羊律早就被他大卸八块,饶是如此,公羊律也被抽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连抬手抵挡下的力气也没有! “你碰没碰过她!”宗必行一脚踩在公羊律肿得像猪头一样面目全非的脸上沉声道。 公羊律被揍得眼睛都睁不开声如蚊蚁道:“没……没……没碰过……” 公羊律反正也想明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今儿个能保住一条命,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话音刚落,宗必行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就往墙上撞,公羊律下意识地挡了一下,仍挡不住那股子蛮力,砰的一声,公羊律血流满面,仰面摔倒在地,晕死过去! 宗必行气喘嘘嘘地一声低唤:“来人。” 石门再次被开启,竹走进来必恭必敬地跪在宗必行面前。 “找到人了吗?” “整个驿馆都搜遍了,没有一点踪迹。” 宗必行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公羊律恨声道:“带着宋连城挨家挨户地搜,掘地三尺也得给本王搜出来!还有把所有玉城的百姓集中到南门的广场前来。” 竹抬起头看着宗必行急声道:“王爷此次只身犯险深入敌国,虽然玉城已是您囊中之物,但这里必竟是辽国腹地,如若被人知道中兴摄政王亲临玉城,用不了多久,辽国就会派重兵来剿,宛城奉驰的军队假若与辽国联手前后夹击,您插翅也难飞!” “滚出去!”宗必行一脚将竹踹翻在地。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竹一咕噜爬起来大吼。 “滚!”宗必行面目都有些狰狞,这次如若再找不到欢颜,他有预感,这辈子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竹无可耐何起身就要离开。 “回来。”身后忽然传出宗必行淡淡的一声低唤。 竹急忙扭过身惊喜地看向宗必行,宗必行食指摩娑着胡茬丛生的下巴盯视着地上的公羊律邪笑道:“本王想到办法了。” 周言笑带着受伤的欢颜一路狂奔,亏着跨下良驹终于甩掉了所有的追兵,他本想将欢颜与孩子们放回到山间小屋再去通知公羊律,但欢颜失血过多,没多久就休克了,周言笑顾及欢颜的性命,只得找了个隐蔽的树丛后,用随身携带的创伤药给欢颜做了处理,才做好这一切,不远处的玉城已经是一片火海,喊杀震天。 周言笑眼见玉城陷入战乱,心急如焚却没有丝毫办法,欢颜的情况根本就离不开人,就算他现在去了,也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只能暗自启盼公羊律不要出什么状况才好。 还有一件事,让他震惊万分,那就是他万万没想到宗必行竟然为了欢颜只身犯险前来玉城搭救于她,而且他虽然没有看清那个红袍人的面孔,但他有预感,射伤欢颜的那个红袍人一定就是宗必行! 眼光流转间,周言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也许可以利用宗必行的这一次意外借题发挥,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不一定。 “娘!” “娘你醒了!” 原本安安静静守在欢颜身边的排骨与鸡蛋忽然大声惊叫,周言笑一低头,正好对上那双缓缓张开的大眼睛。 ------题外话------ 所有感谢和留言回复都放在明天了,亲亲们! 第八十三章 舍身 “你怎么样?”周言笑担忧道。[.超多好看小说] 欢颜的眼神有瞬间的怔愣后,忽然焦急地大叫:“孩子,我的排骨和鸡蛋呢!”随即猛地起身却因为牵动右肩膀的伤口一声痛叫又倒在周言笑的怀里。 “娘,我在这里。” “娘。” 排骨与鸡蛋一头扑在欢颜的身前,欢颜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红着眼眶喃喃道:“多谢老天爷保偌。” “你怎么不谢谢我,若不是我拼死相救,你早就成为那红袍人的箭下之鬼了。”周言笑斜睨着欢颜不满道。 欢颜低垂着头也不言语,心里暗道:“若不是你磨磨蹭蹭,我们怎么会遇到危险!” 周言笑见欢颜理都不理他,心中气恼,自己两次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她不但不感激,还摆脸色给他看,不禁暗骂欢颜是个白眼狼。 欢颜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周言笑无耐地指了指欢颜的右前方冷笑道:“回不去了!” 欢颜不明究里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透过丛丛密林就见不远处玉城的方向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这……这是怎么了?”欢颜脸色突变急得大叫。 “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伙银甲人偷袭了玉城,想必现在的玉城已经是尸横遍野。” 欢颜猛地上前左手一把抓住周言笑的袖子急得大吼:“那我们赶快回玉城!” 周言笑眼神瞬间黯淡语气颇酸道:“殿下身边有他师傅姜九宫护着死不了,况且他小时候有得道高人给他算过命,断言他命格极硬,任何事都可逢凶化吉,一生都有贵人相助。” 欢颜急得都要哭出来:“快走,快点走,我真的很担心!” “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都告诉你殿下不会有事了!” “我担心的是大饼和米饭!”欢颜哭叫。 周言笑立刻汗如雨下,竟开始同情起喜欢上欢颜的公羊律与宗必行来,他真的有些怀疑欢颜是个没心没肺喂不饱的白眼狼! “回去也可以,不过一切你都得听我的。”周言笑正色道。 “好。” 周言笑也很想知道公羊律到底怎么样了,岷山天险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攻破,极有可能是出了内奸,而宋连城的嫌疑最大,如果真的是他背叛殿下,那情况就非常的不妙,如果殿下真的落入宗必行的手中,那欢颜便成为公羊律活下去的唯一砝码。 周言笑将排骨与鸡蛋安置在山间的小屋,与欢颜两人共乘一匹马来到山脚下,留下欢颜在山脚下靠近官道的灌木丛后,独自一人去打探消息。 欢颜在树丛后心急如焚,既担心孩子们也担心公羊律,必竟从她醒来后,公羊律算得上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他武功不弱,又是奉驰的三皇子,有那么多人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孩子们却不一样,她很清楚公羊律对这些捡来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若不是她的坚持,这些个孩子早就被公羊律抛弃,如今城池被破,生死关头,公羊律那里还顾得上他们! 就在她忧心忡忡之时,树丛后脚步声响起,欢颜警惕地望过去,正是一脸凝重的周言笑,欢颜急忙露出身形。 “孩子们和公羊律怎么样了?”欢颜焦急道。 周言笑浓眉紧锁双手忽然握住欢颜单薄的双肩欲言又止。 “怎么了?”欢颜有种不好的预感,身体都有些打颤。 “殿下他……”话到嘴边又被周言笑咽了回去。 “到底怎么了?”欢颜急得大叫。 “殿下被中兴国的摄政王宗必行抓住,血肉模糊地被倒吊在南门城门上!” 欢颜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紧接着便捂着脸蹲下身子放声痛哭。 “宗必行已经放出话来,子时三刻,必须让他的同党交出一个人,不然就让殿下人头落地!” “是谁?”欢颜眼中露出一线生机泪眼朦胧道。 周言笑将欢颜扶了起来,轻轻地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根本就是徒劳,她的眼泪无法停下来。 欢颜眼中有一丝明了笑着流泪道:“如果他们要我去交换公羊律的性命,我……我非常地愿意。” 周言笑一把将欢颜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矛盾挣扎,他不想让她去,如果让宗必行发现她,她很可能就会一辈子被宗必行囚禁起来,而他今生恐怕再难见到她一面,虽然他与她根本就不可能有未来,但至少她留在公羊律身边,他还可以偶而的、远远地见上她一面。 但是不交出欢颜,公羊律就得死,十多年的主仆情,兄弟谊,怎能轻易割舍,不管做出怎样的决定,都让他痛苦不堪。 “我能问一件事吗?请你老实地告诉我。”欢颜窝在他怀里抽泣道。 “你想问宗必行为什么要得到你是吗?” 欢颜轻轻地点了点头。 许久,周言笑才淡淡道:“因为你是不老族最后一位圣女,连着饮用二十七日你的鲜血便可以使人长生不老,而追求长生是历朝历代君王的终极梦想。” 欢颜美丽的大眼圆睁,缓缓地推开周言笑不可置信地盯着一脸凝重的他,许久,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凄楚地看着周言笑扯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低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奉驰的三皇子殿下对我这么好,原本还纳闷为什么身份如此高贵的人会对乡野村妇一般的我百依百顺,曾经还想过自己真是很幸运,能够遇到这么一个爱我又疼我的好男人,原来一切都是假像,想必我的失忆也是殿下一手所为吧。” “殿下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勿需我多言你应该能体会得到,而且以你的身份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只有依附一个强而有力、爱你的男人,你才不会沦为整个汉中大陆权贵们的私有物。” 欢颜大眼无神,她已经看不清公羊律对她的好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此时此刻,她感到异常的孤单和寂寞,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安身立命之所,感觉自己就好似那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命运的浪潮倾覆。 曾经是那么地信赖公羊律,还曾幻想过他能够给自己幸福,可现在想想都觉得滑稽可笑,她真的是很傻。 周言笑看着她的样子,也很心痛,但是既然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她,那么就让她的心中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至少这样子,他的内心多少才会好受一些。 许久,欢颜才止住哭泣,抹干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我愿意用自己去交换公羊律的性命,必竟他是觊觎我的人里面对我最好的一个,你告诉他,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如果可能的话,看在我们曾经……” 欢颜本想说曾经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但转念一想,夫妻一词太抬举自己了,公羊律的母妃根本就不承认自己的存在,而他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死心踏地跟在他的身边诳骗自己而已,于是便改口道:“请殿下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好好照顾大饼、鸡蛋、米饭、排骨,还有金砖,日后他们若问起我,就告诉他们,我得了一场重病死了。” 周言笑再次将欢颜一把拖进怀里在她耳边急声道:“好姑娘,不要去了,我带着你和孩子们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我可以给你幸福!” 欢颜被周言笑勒得肩膀生痛,却咬着牙没有吭一声,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淡淡道:“谢谢公子的美意,美丽实在没有这个福份。” 周言笑缓缓地放开欢颜,心中不禁酸涩万分,这样也好,如果她真的答应与自己离开,到时他还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勇气冒着被宗必行与公羊律追杀的危险带着她离开。 “有一件事,也请你答应我。”周言笑调整好情绪冲着欢颜淡笑。 “公子请说。”欢颜轻抚着隐隐做痛的右肩。 “宗必行在确认你是她要找的人后,一定会对殿下痛下杀手,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殿下的性命,至少要拖到天明。” “公子放宽心,只要我真如你所说是不老族最后一位圣女,我保证殿下性命无虞。” “你打算怎么做?”周言笑眉头微蹙。 欢颜心中苦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以死相逼,宗必行既然千里迢迢为她而来,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渴望长生不老,当然不会轻易地让自己死去。只要公羊律安全后,她便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我自有办法,公子不必多问。”欢颜垂眸低语。 周言笑见欢颜绝决的样子于心不忍道:“宗必行……他不会伤害你的。” 欢颜默不做声,她当然知道宗必行不会伤害于她,但今后的日子恐怕要生不如死,每天被关在笼子中割脉取血的痛苦,想一想她便毛骨悚然,所以最好的解脱办法便是寻死,就算她命大挺过二十七日,得到长生的宗必行也定不会留下她的性命,让她再有机会受惠于别人,她的结局无论如何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欢颜不由得展颜对周言笑一笑:“我们走吧。” 清冷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树林打在一袭碎花长裙的欢颜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一头泼墨般的长发与宽大的衣裙随着山风轻摆,欢颜脸上带着令人心悸的绝美笑容,仿若随时都要羽化成仙,周言笑愕然地看着仙子般美丽的欢颜,久久挪不开他的眼。 ------题外话------ linshining大大和恋而不舍大大,我都两天一更新了,你们还这么够意思地给我打赏,送花花,我感动地多吃了一口饭,要命啊! 所有亲亲们,你们再也不要胡吃海塞了,俺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啊,我只用了七年的时间就把自己吃成这副德行,所以,肥胖的妹子们管住自己寻张嘴巴,生命诚可贵啊,年年去体检吧,验验血糖和胰岛素吧,别吃出脂肪肝啊,糖尿病啊!生命在于运动,妹妹们动起来吧! 第八十四章 相见 一千银甲人严阵以待地守在玉城南城门下,红色的城门上赫然倒吊着一大两小三具身影,大的一双桃花眼黯淡无光,面如死灰,赤裸着血淋淋的上半身,整个人被捆得像只茧蛹,随着夜半刺骨的寒风不停地打转摇摆,在他身侧,一名断了右腿的男孩与瞎眼的女孩受到些优待被放在一米见方的铁笼中吊在城门上,三人正下方的地面上铺满了三寸长的钉板,只要缚住他们的绳索一断,三人立刻就会跌落城门被钉板扎成一只只刺猬! 大饼与米饭凄厉嘶哑的哭嚎湮灭在刮得呼呼做响的北风中,竹急步踏上城楼,越过枪林剑戟俯身跪在双手抱胸迎风站立在城楼上的宗必行身后:“王爷,时辰已到!” 一袭火狐大氅的宗必行眉头微蹙一声低吼:“放!” 守城的银甲人猛地放开近五米的绳索,顿时公羊律大头冲下急速下坠,随着他嗷地一声惨叫,整个身体猛地一顿,砰地撞上城门后才停了下来! “宗必行,你个龟孙子!你想让你妹妹守活寡啊!”公羊律扯着嗓子怒骂,身体因着惯力,砰砰砰不停地乱撞着城门。 “再放!” “啊!啊!啊!” 就在公羊律的鼻尖与钉板上只有一寸的距离时,他的身形再次停住。 “公羊律,本王最后问你一次,欢颜在哪里!”城楼上传来冷冷的断喝。 公羊律双眼爆睁,银牙紧咬满脸憋得痛红一声大吼:“得道高僧给老子算过命,这辈子福大命大,帝王的命格,能活到九十九,老子今儿个就不信能死在你这个龟孙子的手里!” 宗必行眼中利芒一闪,杀机顿现,既然没有欢颜的下落,索性快刀斩乱麻,了结了中兴最大的敌人公羊律,今儿个不管能不能寻回欢颜,他都没打算让曾欺辱过欢颜的公羊律活下去! 就在宗必行缓缓举起的右手就要放下时,远处的官道上忽然传来马挂銮铃之声,紧接着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马从官道的彼端飞驰而来,马上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顿时就让宗必行瞳孔一缩,他立刻认出他们就是岷山天险处的那两个人,他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梅失手了? 城楼上的银甲人搭弓拉箭就要箭如雨下,宗必行眉头微蹙紧紧地盯着马上坐在男人身后的那一抹身影,随着马匹越来越近,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两人已经进入射程,弓箭队长的手已经高举! “住手!”宗必行忽然一声夹带内力的嘶吼震得城楼上的一甘人等耳膜嗡嗡直响。 宗必行双手撑到城垛上,极力要看清那越来越近的身影,青衣人带着那名碎花兰裙的女子已经来到城门下,顿时银甲人如潮水般将两人围得密不透风,孩子们的哭叫声,公羊律与周言笑的对骂声宗必行全都没听进去,当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哭泣声从城门下传来时,他的心倏地就是一紧。 欢颜最后看了一眼双目赤红的公羊律与哭成泪人的孩子们决绝地就要与竹踏上了城楼,周言笑上前一步急声道:“好姑娘,别做傻事。” 欢颜有一瞬间的停顿后便头也不回头地迈上了石阶,别说是傻事,只要她迈上了这个石阶,任何是事都不是她能够做得了主的了! 越往上走,欢颜的心就剧烈地狂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转眼间长长的石阶尽头就在眼前,她屏住呼息终于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缓缓地抬起一直低垂的头。 城楼上灯丘火把,亮如白昼,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身披火狐大氅的男人,那男人墨发飞舞,大氅下的玄袍猎猎,天狼星一般幽黑的双瞳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灼热的视线仿佛有温度般几乎将她整个人燃烧贻尽! 是爱,是恨,是嗔,还是怨,是贪婪抑或是觊觎,欢颜看不懂,也猜不透,更不明白。 可一想到城门上血肉模糊的公羊律与孩子,还有自己是不老族圣女的一这个事实,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除了脑海中一纵既逝的似曾相识,便是占据了她内心的满满的恐惧,她的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再也迈不动一步。(.好看的小说) 眼前的男人毫无预警地向她伸出了双臂,还未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忽然腾空,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禁锢在一副宽阔的胸膛,紧接着衣襟被猛地扯开,斑斑鲜血渗出纱布的肩头便暴露在那男人的眼前,顿时男人颤抖的唇便轻轻地吻上她的伤口。 那几乎将她揉碎在他怀里的蛮力让欢颜小脸皱成一团,冷汗顺着额角便流了下来,她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让痛哼逸出喉咙。 就在欢颜以为自己会昏死在他怀里时,那男人忽然放松了力道,灼热的呼吸打在她惨白的小脸,濡湿的吻顺着她颤抖的羽睫,挺翘的鼻梁,轻启的樱唇,雨点般地落了下来。 是她,真的是她!宗必行此刻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情,一方面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只想紧紧地揽她入怀,另一方面,险些要了她的命的深深恐惧还萦绕在他的心头,两种心境交加,他只想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用他的身心去感受她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安。 宗必行的吻越来越粗暴,欢颜一心只想讨好眼前这个男人来挽救公羊律与孩子们的生命,哪里敢有丝毫的反抗,却不知她的乖巧与柔顺只会让宗必行更加地肆无忌惮,直到欢颜的嘴角逸出血丝,唇瓣红肿不堪,宗必行也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欢颜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一双小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喉咙里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之声。 许久,宗必行终于结束了这个足有一世纪之长的深吻,怜惜地轻舔着欢颜红肿的唇瓣,胡渣丛生的下巴摩娑着她柔嫩的脸颊。 欢颜气喘嘘嘘地哀求道:“王爷,求求您放了孩子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好。”宗必行轻咬着欢颜的耳垂柔声道。 “真的!”欢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宗必行大手一挥,吊着米饭与大饼的铁笼便被拉了上来,在欢颜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两人被放了出来,哭叫着一头扑进欢颜的怀里。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欢颜激动不已,喜极而泣。 宗必行幽深的双瞳轻轻地绞着欢颜麋鹿一般美丽的大眼柔声道:“只要你高兴,为夫再别无所求,这次与我回去,再也不锁着你,你,我,雄儿一家三口好好地过日子。” 欢颜有一瞬间的疑惑,他所说的话就好像真的一般,如若不是知道他觊觎自己是不老族的圣女,她也许真的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对,一切都是假的,他与公羊律一样都是哄骗自己,他们只是想得到长生而已。 甩甩头,无视那个男人的话语,欢颜再次哀求道:“王爷,求求你放过公羊律吧。” 宗必行的眉毛一挑,轻轻地抬起欢颜的脸颊,脸上仍旧带着笑意淡淡道:“为什么?难道颜儿不恨他吗?” 欢颜不明究里地摇了摇了:“不恨他,必竟他曾救过我的命,求您放过他吧,只要您放了他,我心甘情愿地随您而去。” 宗必行眼神黯了黯:“颜儿的意思是我若是不放,你便不心甘情愿了?” “您若不放,我死也不会跟你走。”欢颜坚决道。 宗必行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手上的力度缓缓加重,欢颜惊恐地看着他那张变得面沉似水的脸。 “求王爷给公羊律一条生路。”欢颜根本就不知宗必行已经动怒,仍旧不知死活地为公羊律求情。 “让我放了他也可以,可你要老实地告诉我为什么要替他求情?不然他必死无疑。”宗必行狭长的双眸危险地半眯,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地笑意,食指指腹暧昧地摩娑着欢颜的红唇。 欢颜眨巴着美丽的大眼,左右思量着要如何回答他,既然是觊觎自己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能力,他根本就不会介意自己的过去,也应该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实话实说又有何不可? “虽说他对我可能另有所图,但人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公羊律既然夫妻一场,理当护他性命,更何况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不过是想得到我长生不老的鲜血而已,与他并无恩怨,就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欢颜直视着宗必行坦然道。 宗必行闭上双眼一阵低笑,语气怪异不住地重复两个字眼:“夫妻……夫妻……” 欢颜觉得那笑声有些毛骨悚然,眼前的宗必行周身忽然散发出邪佞的气息,她不由得白了一张小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紧张地绞着衣摆。 宗必行忽然一把抓住欢颜纤细的手腕使劲拖进怀里淡笑:“你与他很恩爱吗?” 欢颜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宗必行的大掌,颤抖着身体嗫嚅道:“不……不是,我只是打……打个比方。” “他是如何爱你的?”宗必行双眼腥红,另一只大掌猛地扣住欢颜的纤腰拖进自己的怀里。 “没……没有。”欢颜有些发现宗必行的不对劲想要努力挣脱他的嵌制。 “想不起来了吗?要不要我与你演示一遍?嗯!”宗必行猛地一用力,欢颜一声哭叫,纤细的腰身仿佛就被他折断。 “不要!不要!痛!王爷!求你不要!”欢颜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无力地瘫倒在宗必行的怀里。 “你与他是夫妻,那我算什么!”宗必行在欢颜的耳边忽然一声痛苦地嘶吼。 “我好痛!好痛!王爷!”欢颜仰起秀美的头颅,泪痕遍布的小脸苦苦哀叫。 “我算什么!”宗必行双臂发疯般勒紧欢颜的腰身,脸颊摩娑着她颤抖的小脸。 ------题外话------ 太晚了,谢谢的话语在明天响,回复留言也在明天! 第八十六章 父子 宗必行此次将宗承雄带了出来,完全是因为欢颜失踪前一天的洞房之夜,已经知道宗承雄是两人的亲身骨肉,他无法告诉欢颜当时的实情,又怕固执的她不肯轻易回到他的身边,所以将宗承雄带来当做要挟欢颜的砝码,他承认自己很无能、很卑鄙,为了能够永远地将欢颜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可以更卑鄙。 不大的功夫,竹抱着一袭松绿石锦缎、腰系孔雀兰丝绦的宗承雄来到欢颜的近前,从宗承雄远远地见到欢颜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竹刚把宗承雄放在地上,他便要张开双臂向宗必行怀中的欢颜飞扑而来。 “雄儿,怎么这么没规矩!”宗必行冷冷地一声低喝,顿时就让宗承雄硬生生地停在原地。 宗承雄深呼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欢颜的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对欢颜展露一个大大的笑脸语带哭腔道:“孩儿承雄给母妃请安。” 看着宗承雄诚挚的小脸,欢颜心乱如麻,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分不清公羊律与宗必行到底谁在说谎,一切都似曾相识,一切又都是那么陌生,她很想将眼前一脸期盼的男孩抱进怀里好好地安慰,可她又怕这一切全是假的。 宗承雄见欢颜不为所动,忙跪爬到欢颜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裙角脸上还挂着笑意颤声道:“娘,你说话啊,我是雄儿,我是你最爱的雄儿啊!” 欢颜眸光闪动,无措地想要往后退,怎耐被宗必行牢牢地固定在身前动弹不得。 “娘,抱抱雄儿。”宗承雄短小的双臂紧紧地抱住欢颜的大腿,眼神中透着渴望。 “小世子,您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你的娘亲。” “娘!”宗承雄忽然站起身来,死死地抱住欢颜的腰身一声哭叫。 欢颜被宗承雄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四岁的男孩,宗必行缓缓地凑近欢颜的耳畔盅惑道:“为什么不抱抱他,你知道雄儿为了你差点哭瞎了眼睛吗?” “娘,你真的这么狠心吗?”宗承雄附和地大叫。 虽然宗承雄恨宗必行,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将娘亲的人和心牢牢地掌握住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别……别逼我,我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欢颜无肋地捂着头,痛苦地哀求。 “娘!我是雄儿,雄儿啊!求求你想起来,你怎么能忘了我!” 宗必行一把抓住欢颜的双手别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身体推向宗承雄,现在只有靠雄儿才能留得住她的人和心。 “不要……求求你们放手,我真的想不起来。”欢颜皱着一张脸苦苦哀求。 宗承雄大眼利芒一闪,一把捧住欢颜的脸,狠狠地吻上她的脸颊,欢颜厌恶地左躲右闪,万没想到这个孩子竟如此地放肆。 “小世子……小世子……”欢颜是语带哭腔委屈地低叫。 “别欺负娘。”一声细小颤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宗承雄猛地扭过头,不明究里地看着身后那名眼瞎的女孩。 欢颜一把推开宗必行,两步扑到米饭的身前,蹲下身将不住浑身颤抖的大饼与米饭抱在怀里。 “娘,你不要怕,甄帅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米饭小手摸索到欢颜泪湿的脸,轻拭着她的眼泪安慰道。 “娘不怕,有米饭在,娘什么也不怕。”欢颜笑着哽咽道。 她这个娘做得真的很不合格,在孩子们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最软弱最无能的一面,反过来还要她们为自己操心。 “娘,我们快走,我不要呆在这里。”大饼瘦小的身子浑身发抖,整个身子八爪鱼一般攀附在欢颜的身上。 欢颜不断地轻拍着大饼的背,轻吻着他的额头安抚道:“大饼乖,我们马上就走,乖。” 就在欢颜忙着安抚大饼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宗承雄像头蛮牛一般猛地就向她怀中的米饭撞了过去,欢颜措手不及,宗承雄两只小熊掌一般大的手死死拽住米饭的头发,在她凄厉的尖叫声中,米饭大头朝下咚的一声脑袋磕在地面上,顿时鲜血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一小撮头发竟被宗承雄生生给揪了下来,他犹不解恨,抬脚对着昏死过去的米饭就是一顿猛踹! “米饭!”欢颜惊叫,一把推开宗承雄大惊失色地抱起血流不止的米饭。 “米饭,米饭,你别吓娘,别吓娘!”欢颜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拼命地用袖口擦拭着米饭的额头,眼见血流不止,欢颜猛地撕裂自己的裙摆,将米饭的额头包扎个严实。 宗承雄被推到在地,大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为那个不相干的女孩哭成个泪人的欢颜,他手脚并用地爬到欢颜面前扯住她的胳膊撒娇地大叫:“娘,雄儿的手好痛!” 欢颜看也不看宗承雄一眼猛地将抽回胳膊,宗承雄毫无防备被甩落在地。 “娘!”宗承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欢颜抱着米饭背对着宗承雄肩膀不住地耸动,宗承雄见欢颜对他根本就不理不睬,内心绝望的同时,不禁憎恨地看向一直趴坐在欢颜身边的大饼,都是因为他们,娘亲才不理他,一想到日后可能会被娘亲抛弃,他的怒火便不可谒制地蹭蹭往脑门上冒,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只要眼前这两个碍事的小孩消失了,娘亲便会回到他的身边,就会像从前那样独疼他一人! 宗承雄目露凶光,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宗必行负手而立,瞳孔微微一缩,宗承雄想要做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他果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为了守住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不惜双手沾满鲜血,可他必竟还是个孩子,他不懂,越是这么做,欢颜就会离他越来越远,有些事,他不打算点破,也不会干预,不得到惨痛的教训,他永远也不会长大。 宗必行心思流转间,宗承雄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饼,突然短肥的小身子猎豹一般将瘦小的大饼仰面扑到在地,小手蹭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中杀机顿现,恶狠狠地就向大饼的眼睛扎了下去! “啊!”大饼猛地被宗承雄按倒在地,瘦瘦小小的他哪里是高出他半头的宗承雄的对手,眼见骑在他身上的宗承雄手中寒光一闪,大饼下意识地捂住脑袋惨叫出声。 欢颜反应过来再想回过头阻止时,已经来不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向大饼的眼睛! “不要!”欢颜眼里惊现深深的绝望,歇斯底里地一声大吼! “当!”的一声脆响,宗承雄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宗承雄虎口被震得酥麻,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腕,猛地扭头望向五步远的宗必行,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宗必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宗承雄,别人的死活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另欢颜伤心绝望,他却不可坐视不理。 “啪”的一声脆响,宗承雄脸颊上便挨了一记耳光,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掀翻在地,他捂着红肿的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紧紧地抱着大饼与鸡蛋的欢颜委屈地颤声道:“娘……” “我不是你娘,我没有心肠如此恶毒的孩子,你不是,不是!”欢颜抬起泪痕遍布的小脸一字一句道。 宗承雄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他喃喃地低语:“娘,别讨厌我,求求你别……别厌我。” “我不是你娘,世子殿下,你认错人了!” “娘不要讨厌雄儿……没有你……雄儿……雄儿活不下去!”宗承雄爬起来伸开双臂就要欢颜扑过去。 “不要过来,不要!”欢颜大叫,吃力地抱着两个孩子站了起来,再也不敢让宗承雄靠近半步。 宗承雄站在原地眼泪滂沱,他再也不敢动一步,他怕欢颜真的会讨厌他。 宗必行不动声色地来到欢颜身后轻轻地扶住她颤抖的双肩,欢颜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回过头哀求道:“求求您,不要让世子靠近我们,我怕他,我怕他!” 宗必行俯身凑近欢颜的樱唇,欢颜瑟缩着肩膀扭过脸避开他的吻。 “你怕我吗?”宗必行在欢颜耳边低语。 欢颜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可惜,这辈子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摆脱我们父子两人。”宗必行淡淡道。 欢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认命:“既然不能改变事实,我就会接受,我只求你能放过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和公羊律。” 宗必行眸色渐冷:“你就这么信任他?” “我谁也不信,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救他就是你想做的事?” “是的。” “你……爱他?”宗必行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与你无关。” “好,本王今天就如你所愿,把公关律给本王拉上来!”宗必行一甩袍袖冲着属下就是一声断喝。 欢颜不安地看着负手立于身前的宗必行,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而宗必行的内心远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平静,好在欢颜没有说出爱公羊律的话,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嫉妒发狂地干出什么事情来! ------题外话------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今天来福生日啊!嘿嘿哈哈!亲们祝俺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吧! 君心已残大大与懒虫大大给俺的花花与票票就当做生日礼物收下了,哈哈哈!我这个很自做多情的哈哈哈! 哎,好在写文的感觉在一点点的回笼! 第八十七章 选择 公羊律被拽上来后,被捆得像个粽子般扔在宗必行的跟前,欢颜双目圆睁望着赤裸着上身,血迹斑斑的公羊律,好半晌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早上那个送她出门时还玉树临风、洒脱不羁的公羊律。 此刻的公羊律满脸满头血红一片,眼睛肿得已经和眼眶连成一片,一只眼睛青紫,另一只淤黑,双颊肿得猪头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遭到了毒打。 欢颜缓缓地将大饼与鸡蛋放在地上,抬腿就要向公羊律跑过去,却被宗必行一把扯住手腕拖回怀里。 “放手!”欢颜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甩开宗必行抓住她的手,抬起头冲着宗必行就是一声怒吼,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满眼满心都是公羊律受伤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宗必行显然没料到欢颜会是这种反应,不过是怔愣了一瞬间,就一把抓住欢颜的头发将她再次拖回自己的怀里。 “啊!”欢颜惨叫出声,两只手颤抖地扳住死死揪住她头发的大掌,仰着头不停地挣扎。 宗必行脸颊摩挲看着欢颜痛得皱成一团的小脸淡淡道:“你不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他。” 欢颜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动一下。 “想救他吗?” 欢颜一个劲地点头。 宗必行冷笑:“我给你一次机会。” 宗必行放开了抓住欢颜头发的大掌,从袖口中摸出一把五寸长镶有绿宝石的匕首放在欢颜的手中,刹时,欢颜的眼神透出狐疑小心翼翼道:“王……王爷这是做什么?” “拿这把刀救你想救的人啊。”宗必行双手抱胸满面笑容。 欢颜也不知宗必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索性也不再多想,扭身跑到公羊律身前,吃力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的上半身靠在她的肩膀,拿起匕首就去割他身上的绳子。 “咳……咳咳……”公羊律勉强睁开肿成一条线的右眼气若游丝道:“别……割了……” “我一定救你。”欢颜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地割着绳子,怎耐怎么也割不断。 “别……割了!”公羊律声音有些发颤。 欢颜来了犟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刀……刀都没开刃……你个傻货!”公羊律一声低叫。 “啊!”欢颜傻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刀,果然如公羊律所说,根本就是一把钝刀,听到宗必行低低的嘲笑声,欢颜柳眉倒竖一口咬上绳索,拼命地撕扯。 “傻瓜,别咬了……你打开这绳子我……我也跑不了!”公羊律看着欢颜嘴角渗角渗出的鲜血有气无力地低吼。 欢颜的举动让人心疼又温暖,此时此刻,公羊律觉得为欢颜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宗必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欢颜身后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冷冷道:“松开。” 欢颜死死地抓住公羊律的绳索就是不松口。 “松口!”宗必行的声音冷得彻骨,手上加重了力道。 “快松口!”公羊律着急地低叫,他看得出来,宗必行已经动怒了,他真的怕受到刺激的宗必行会做出伤害欢颜的事情来。 自己心爱的女人新婚之夜被人掳走,不顾自身安危千里来搭救于她,结果,她却忘了自己,当着自己的面不顾死活地救另一个男人,公羊律觉得如果换成是他,他真的无法做到像宗必行一样忍到现在。 宗必行狭长的双眼利芒乍现,用力地扯过欢颜的手臂,随着欢颜一声尖叫,她整个人便已经被宗必行禁锢在的怀里。 “王爷,求求你,放了他吧,我愿意跟你走,我愿意!”眼泪刷地一下夺眶而出,一大股鲜血顺着欢颜的嘴角逸出,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小手紧紧地抓住宗必行的衣襟大声哭求。 宗必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满带着恨意与痛意的双眼淡声道:“你非得要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关心他吗?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是你的夫君,这个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 “王爷,求你放了他!”欢颜泪流满面。 “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宗必行眼中的痛意渐深。 “王爷,求你放了……啊!”欢颜的哭求消失在一声惊叫里,整个人被宗必行狠狠地推向地面。 公羊律银牙紧咬,猛地向前一窜,欢颜重重地摔倒在他的身上,公羊律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欢颜被摔得七晕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掌掐住了后脖颈。 “你想救他是吗?”宗必行蹲下身拉过欢颜的脸半眯着眼轻声道。 欢颜目光坚决地点了点头。 “雄儿。”宗必行垂下头一声低唤。 站在他们身后五步远的宗承雄抹干眼泪,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身边大饼的脖子上冲着欢颜一脸灿笑道:“娘,雄儿很伤心,雄儿伤心到想杀人。” “王爷你……你要干什么?”欢颜脸色惨白地扭头看向宗必行。 公羊律躺在地上气喘嘘嘘地冷笑:“还……还能干什么?我与孩子们只……只能活一个……” 话音刚落,宗必行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在公羊律的左肋,顿时将他踢飞一丈来远,滚了两圈才停下身形,公羊律口吐鲜血重重地跌倒在地。 “律!”欢颜一声尖叫就要扑过去,却被宗必行死死地箍紧了身体,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一声惨叫,欢颜愕然地回过头,宗承雄一刀扎进大饼的肩膀,又猛地抽出,大饼肩颈处立刻血如泉涌,惨叫着砰地跌倒在地浑身抽搐不止。 “大饼!”欢颜哀叫出声。 宗承雄扭过一张溅满鲜血的小脸木然地看着欢颜轻笑:“只要他们都死了,娘就只爱我一个人了。” “畜生,你们父子都是畜生!”欢颜发了疯地挣扎,宗必行死死地抱住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冷冷低语:“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选择。”说罢便放开了双手。 扑通一声,欢颜无力地跪倒在地,看着宗承雄提前匕首又走向昏迷不醒的米饭,欢颜一把抱住宗必行的大腿哭求:“别……别杀孩子们。” 宗必行再次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匕首放在欢颜的手心,又轻轻地抬起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蛊惑道:“那就把它插进公羊律的胸口!” “不要……”欢颜无助地摇头。 “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他们都活下来。” “雄儿,杀了那两个孩子!”宗必行猛地站起身冲着宗承雄冷喝。 “不要!不要!我听你的!听你的!”欢颜跪伏于地,泣不成声。 欢颜跪爬到公羊律的身前,看着他儿狼狈不堪的脸泪如雨下。 公羊律无力地趴在地上轻笑:“死丫头你……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我……我该怎么办?”欢颜双手握着匕首,浑身抖得不像话。 “那两个又……又不是我们亲生,只要我……活着,孩子……日后你……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哇!欢颜一瘪嘴放声痛哭:“我怎忍心看着他们去死!” 公羊律气急败坏道:“那你……你就忍心让我去死?” 泪水吧地滴在公羊律的脸上,欢颜泣不成声地低喃:“不忍心……当然不忍心。” 公羊律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就算你……你不杀我……宗必行也不会放过我,索性你就动手吧……我宁愿死……死在心爱之人的手里。” “我答应过周言笑要救你出去。”欢颜抹去脸上的泪水。 “你自身都难保了……怎……怎么救我……”公羊律苦笑。 欢颜双手举起匕首凄楚地冲公羊律一笑:“是啊,我的确自身难保,出了事,我就只会哭,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孩子,甚至连自己也救不了,所以……” 公羊律心中顿时警铃大做,这个傻丫头难不成想自寻短见!正思及此,果不其然,欢颜举起匕首就向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劲风横扫而来,顿时就将欢颜手中的匕首击落在地,紧接着欢颜整个人就被忽然闪至她身前的宗必行拦腰抱进了怀里。 “美丽!”公羊律双目圆睁,一声暴喝,虽然知道宗必行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欢颜自残,但她的举动着实吓得他不轻。 宗必行一张俊脸扭曲得吓人,他痛心疾首地看着表情淡漠的欢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就这么爱他,爱到愿意随他而去!” 欢颜闭上双眼,再也不去看宗必行一眼,现在的她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好,好,好!”宗必行不怒反笑,眼底的痛已经转化成深深的恨。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公羊律浑身紧绷,他吃力地抬起头冲着宗必行低吼:“宗必行别……别做日后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宗必行止不住地冷笑:“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你来中兴和亲时没能杀了你,让你有机会掳走了我的欢颜,骗了她的身和心!” “那不是她的错,你……你不能把恨加诸在她的身上!” 宗必行眼底笑意更甚,那笑却不达眼底,他缓缓地凑近欢颜的耳畔喃喃低语:“想要他们都活下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欢颜倏地睁开漆黑的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宗必行嗫嚅道:“什……什么办法?” 宗必行轻咬着欢颜粉嫩的脸颊,天狼星一般湛亮的眼瞳越来越幽黯…… ------题外话------ 月影轻风送了3朵鲜花来福兴奋得一声尖叫! linshining送了1朵鲜花来福的尖叫声小了点! loveynkimo打赏了100潇湘币这个来福叫不出来了!激动的! 一毫米de距离送了1颗钻石这个还是叫不出来,淡定了! 哎!人生如梦,一声叹息!来福感冒还没好利索! 第八十八章 清醒 “整整一个月零九天没有见到你,真是出落得愈发的美丽。”宗必行轻柔地将欢颜额前的乱发捋至脑后,冰冷的手指不断地摩娑着她的脸颊。 欢颜缩着肩膀,厌恶地偏过头避开宗必行的手指,大眼戒备地看向他重复道:“什么办法?” “就连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美。”宗必行半眯着狭长的双眸迷恋道,双手忽然扣住欢颜的后脑猛地将她带至胸前。 欢颜被迫仰着头,一双小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 此刻面无表情的宗必行看起来却是异常的狰狞,他冷笑着湊近欢颜的耳畔:“明明没有承受我的疼爱,却比一个月之前还要美丽,你让我这个夫君情何以堪?” 宗必行的一只大手死死地扣住欢颜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地嵌住了她的纤腰,只微微一用力! “啊!”欢颜一声痛叫,立刻瘫软在宗必行的胸膛,浑身痛得直打哆嗦,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心想着只要你能平安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是……” 欢颜只觉得腰身几乎被宗必行折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无助地颤抖。 “想救他们,就用你的身体取悦我。”宗必行在欢颜的耳畔冷冷道。 欢颜眼中有一丝的了然,其实在她决定用自己来交换公羊律之前,就已经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就算她的身份特殊些,是不老族的圣女,也逃脱不了成为权贵们玩物的命运,别的玩物厌了就扔掉,而她比其他人要好许多,就算被厌倦,也不会被抛弃,她会被男人们奉若珍宝,至死方休。而想要平平安安找个爱她的老实男人嫁了,生儿育女的梦想,就真的永远只能是个梦想而已。 她虽然失去记忆,但她必竟不是个傻子,没失去记忆以前她一定是认识宗必行的,而且两人的关系非浅,也许就真的如宗必行所说,她曾是他的女人,但是决不是他的王妃,也决不会为他生下过孩子,中兴国的摄政王,汉中大陆最强盛国家的实际掌权者,无异于这片大陆的主宰者,这么强悍又高贵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娶她这样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卑微女人,更何况是为他生下尊贵世子的王妃了,以她的身份,被圈养起来的宠物倒是很有可能,最好的证明就是她在香粉楼刚清醒时脚腕上那一圈淡淡的勒痕,那是被锁链锁住多时才会留下的痕迹,试想谁的王妃会被牲畜一样被锁链锁住,又有谁的王妃会被卖入青楼,若不是公羊律出手相救,相必当时不堪受辱的自己早已经变成白骨一堆。 从她失去记忆以来,公羊律对她的好,她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不老族圣女这一事实,满心的以为他没有必要欺骗她这样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女人,公羊律对她的好是真的好,没有任何企图,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好,但周言笑的一席话却完全打破了她的幻想,怪不得以公羊律那么优秀的男人会对她如此上心,千方百计地讨好自己,可是她不怪他,最其码他还是在乎她的,泄洪渠里的冒死相救,为了她抢小孩的食物,为了她去做下贱的行当养活她与孩子们,甚至为了得到她的心,处心极虑地与宋祥瑞上演一出苦肉计,就算这一样都是他的别有所图,就算这一切都是昙花一现,但她还是会觉得感动,会让她觉得温暖,如果不是突生变故,她真的会为了公羊律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不为别的,只为他不经意间对她展露的那一缕温暖。 欢颜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她要的幸福真的是很简单,这就是她明知道公羊律在骗她,却还要舍身相救的理由。 欢颜的眼神由震惊、挣扎到最后的平静,她缓缓地垂下头,认命地放弃了挣扎,宗必行面无表情地蹲下身一把扛起欢颜,急步向城门上的角楼走过去。 “宗必行!”趴在地面上的公羊律声嘶力竭地一声嘶吼。 宗必行没有一丝地停顿,越过面色苍白如雕像般伫立的宗承雄。 “父王……”宗承雄扑通一声背对着宗承雄跪倒在地。 宗必行仍没有停留。 “别……别伤害娘亲!”宗承雄无声地哭泣。 砰的一声,角楼的门被踹开,宗必行一把将欢颜扔在楼内唯一的木椅上,随后便扳起她巴掌大的小脸。 “看着我。”宗必行淡淡道。 欢颜羽睫轻颤无助地看向别处,宗必行眼神越来越幽黯,冰冷的手指缓缓地探进她的衣襟,顿时手心的温度让欢颜一声低喘,小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头垂得更低。 宗必行略微的停顿,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大掌忽然用力隔着肚兜抓住欢颜一方的柔软,顿时欢颜猛地仰起秀美的头颅,楚楚可怜地看着宗必行,大眼满是惊慌失措。 宗必行略微放松力道口气略带肯求道:“求我,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带着你与雄儿回家好吗?” “只要您放了公羊律与孩子……我什么都听您的。”欢颜微笑得凄楚道。 紧绷在宗必行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理智断了,他将头深深地埋在欢颜的胸前止不住地冷笑,当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所有的温柔不在,剩下的只有满目的疯狂与狰狞! 夜晚的寒风呼呼做响,亮如白昼的城楼上兵甲林立,最西面的角楼内不时传出女子尖厉的哭喊声,两名银甲兵士架起血人般瘫倒在地的公羊律就向角楼拖过去。 “且慢!”刚走上城楼的宗无几个箭步冲上前拦住去路,抬手就要将公羊律接过来。 “宗无!”角楼内忽然传出宗必行的一声怒喝。 “王爷,请三思,您此举于事无补,只会让……” “把公羊律带进来!”宗无急切的话语被宗必行的暴喝打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羊律被拖着扔进了角楼内。 宗无焦虑地看着角楼的方向,心中担忧不已,他跟在宗必行身边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控,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完全不顾周遭的情势一意孤行。 “已近黎明,宗叔……”身后的竹欲言又止。 宗无负手一声叹息:“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此地确实不易久留,但王爷一遇到王妃的事就会理智全失,谁也无法阻止,你我只要全力保护他的安全便可。” 公羊律砰的一声被扔在角楼内,耳畔便传来欢颜极力压抑的抽泣声与宗必行的粗喘声,他挣扎着地抬起头,缓缓地张开双眼,虽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他目眦欲裂地愣在原地。 此刻的欢颜像一只畜牲一样跪趴在他面前冰冷的地面上,她光裸着青紫遍布的上半身,纤细的双臂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弯曲着搁在地面,十指几乎扣进地面的缝隙,修长的大腿被迫大张,下半身破裂的碎花兰裙被推高在腰际,宗必行跪在她的身后大掌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三千青丝被早已被摇散,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的大眼毫无焦距地半睁着,殷红的小嘴急促地低喘,整个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正承受着宗必行剧烈地撞击,表情忍忍又狂乱的宗必行边毫无怜惜地折磨着身下的欢颜,边冷冷地睥睨着眼前的公羊律。 公羊律歇嘶底里的一声嘶吼,光头“砰砰砰”狠狠地磕向地面,悲恸的哭嚎声顿时响彻夜晚的城楼。 看着公羊律失控的表情,一种报复的快感才多少平复了宗必行狂燥的情绪,可年轻的他不知道以这样的行为来表达对欢颜的占有与爱意,却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随着他动作越来越粗暴,欢颜表情越来越痛苦,在一阵压抑的粗吼、无助的哭叫与痛苦的哭嚎后,一切终于渐渐归于平静。 欢颜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零乱的黑发遮住她雪白的身体,迷离的大眼半垂,她现在这副模样宗必行的确有些担心,可又在看到她身上被公羊律留下的点点青紫时强迫着自己不能心软,这次如果不给她惨痛的教训,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永远不会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 宗必行站在公羊律面前缓缓地蹲下身,伸手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淡笑道:“我不会杀你,但你见识了我娘子的美好,这两只狗眼便不能留了。” 公羊律一阵嘶哑地怪笑:“别后悔留下我这条命,日后你若落在我手里……必阉了你让你做太监!” 宗必行冷笑,眼中残忍的光芒乍现,右手成钩就向公羊律的双眼抠了下去! “王爷!”身后忽然传来欢颜颤抖的低唤。 宗必行有一丝的停顿,眼瞳幽黯沉淡声道:“你知道给他求情会有什么后果吗?” 话音刚落,宗必行的身体猛地被欢颜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纤细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灼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脖子流入了衣领。 宗必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又猛地睁开,声音极冷无比道:“别逼我杀了他。” “我……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欢颜抽泣着在他耳畔喃喃道。 宗必行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缓缓地抓住搂住他脖颈的双手,扭过身,略有些激动地将欢颜拥在怀里:“你想起什么了?” “我……我是你的母妃,是你的王妃,还曾经为你生下过雄儿……”欢颜将脸埋在宗必行的胸膛唔咽道。 宗必行眼中露出狂喜,紧紧地将欢颜搂在怀里,几乎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 宗必行下巴摩挲着欢颜的头顶,幸福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的身体被公羊律碰了……”欢颜泣不成声,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过去了,都过去了。”宗必行轻抚着欢颜的裸背柔声安慰道。 “脏了……真的脏了……再也没办法变得干净了。”欢颜止不住地摇头。 宗必行捧起欢颜泪痕遍布的小脸,怜惜地吻去她的泪水:“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干净、更纯洁的女人了。” 欢颜缓缓睁开红肿的大眼,目光坚定又绝决:“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公羊律的眼瞳倏地一缩,心脏似乎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让他疼得忘了呼吸,难道幸福的梦终于到了该苏醒的时候,难道他对她所有的好终归抵不过对她的伤害! ------题外话------ 有六天没更新了,有感冒的原因,有我懒的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坐在电脑前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码不出来,有一种想摔电脑的冲动,给不离不弃守着等我更新的亲亲们最诚挚的道歉。 风叶灵子、mianmian控,若丹的投票的确让我很感动,哽咽地说三声谢谢。木槿mei、一毫米de距离、流浪的托儿我深深对不起你们的钻钻和鲜花! 第八十九章 报复 欢颜缓缓睁开红肿的大眼,目光坚定又绝决:“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公羊律的眼瞳倏地一缩,心脏似乎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让他疼得忘了呼吸,难道幸福的梦终于到了该苏醒的时候,难道他对她所有的好终归抵不过对她的伤害!耳边响起欢颜决绝的声音,带着恨意。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小手放在两侧此刻早已经紧紧握拳。 “不行,我怎可让我的欢儿为了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紧紧的将她揽入怀中,爱怜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纵使他的欢儿记起了一切,但是他却不忍让她双手沾满鲜血。他的欢儿应该是纯洁的,快乐的。不对,他怎么会忘记了,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应该是与自己一样,都应该坠入着不能翻身的轮回中去啊! 只是,纵然是去了阴曹地府,他的欢儿,自然也只能在他的身边才是啊。 “不要!”哪知宗必行刚开口,欢颜好似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边尖叫出声,红肿的大眼中满是恨意,娇小的身子不知是因为绝望而微微颤抖了起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不然,我怎么对的起你,对的起雄儿……”说完,原本早已经空洞了的双眼此刻溢满了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没有任何的声响,就这样悄然落下,那一颗颗莹亮的水珠,却好似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压在了宗必行的心口处。 欢颜那般决然的模样让宗必行大手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浓眉紧皱,大手伸出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擦拭掉,随后微微点头道。 “好,既然欢儿这般要求,就依你!”说罢,大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入了欢颜的手中。 冰冷的匕首散发着冷然的白光,欢颜只觉眼睛一刺,被这白光闪得有些难受,微微颤抖的手倏地将匕首紧握在手中,眼光一抬,却是对上了宗必行幽深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心底一颤,僵硬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精致的匕首。此刻她只觉手中的匕首仿似有千斤般重,压得她整个人似不能呼吸了一般。 看了看地上已经无力在起身的公羊律,欢颜狠狠了咬了咬红肿的唇,早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转身,拖着仿若千斤般巨石一般的身子,慢慢的朝着公羊律走去。 杀了他!杀了这个男人! 欢颜此刻眼中迸发出的恨意让公羊律胸口一痛,喉间只觉一甜,一口猩红喷了出来,落在了欢颜光裸的脚踝上,带着点点的温热让欢颜全身一抖,手中的匕首差一点便落入地下。 破碎的布料已经完全遮盖不住她的身子,那青紫相交的白皙身子昭示着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欢儿……”声音低沉沙哑,公羊律开口,看着眼前好似被抽去了灵魂的欢颜不禁开口唤道。身上的痛,又怎可比心口的疼痛。身上的痛自然会有一天痊愈,但是心口的疼痛呢?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公羊律特有的声线传入她的耳中,思绪好似突然回转一般,呆呆了望了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日夜都萦绕在她耳边的声音,让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她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月来他对自己的好,他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昨日,他与她在山间的那段日子。那般艰苦却又幸福。他为了她,甘愿做来一个搓澡工,为了她抢孩子们口中的食粮,如此真心待她的男子,这世上又有几个?只是,为何命运却要如此捉弄她? “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欢颜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绝望的声音空洞而又遥远,好似从天际飘来一般,让公羊律和宗必行的心没来由的一颤:“我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一个疼爱我的夫君和一个可爱的孩子。(.无弹窗广告)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只想要一个平常百姓的日子,为何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都做不到?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份么?想要笑出声音,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开心的弧度。难道她的一生注定如此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她?她觉得好累好累。身体所受的屈辱却不及心中所受的屈辱的万分之一。 她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这样的她,夫君还会要她吗?想到这里,原本干涸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已经不干净了! “欢儿……”已经无力再去安慰她,看着她两眼无神的模样让他心口一紧,疼痛得已经连呼吸都喘不上来了。 欢颜踉跄的步伐好似没走一步都会摔倒一般,那般的无力,那般的绝望。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绝望,原本缓慢的步子突然急促了起来,并作几步便跑到了公羊律的面前,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随后在他不敢置信的眼中狠狠的挥了下去。 宗必行看着突然失控的欢颜,听着她喃喃的自语,这一切虽说是对着公羊律说的,但是为何他却有一种错觉,欢颜恨的那个人是自己? 不可能的,欢儿不可能恨自己的,她爱的是他,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当看到欢颜突然将手中的匕首刺入公羊律的身体时,他只觉心口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空气中飘出的淡淡血腥味让他心口的慌乱越加的扩到。 黑瞳紧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欢颜,那娇小的身子却遮挡不住她面前的公羊律。那猩红缓缓的从他的脖间留下,接着是胸膛,渐渐的,鲜血溢满了他的整个胸膛。 不,不会的。欢儿不会这样做的!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可能,宗必行原本紧绷的那根弦突然一下就崩断了。高大的身躯快速的闪过,大手还未触及到欢颜的身子,却只见欢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倒入了公羊律的怀中。 时间仿若禁止了一般,宗必行脑海中已经空白一片,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渐渐软倒下去的身躯。 “欢儿,欢儿!”当欢颜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当她举起匕首的那一刻,公羊律便知道欢颜会做什么,他不需要她这样做,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死吗?公羊律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却见欢颜已经用那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那般的用力,好像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一般。接着将那留血的伤口狠狠堵入了他的口中。 那速度,快的让他来不及反应,瞪大的眼看着她垂泪的容颜,带着一丝绝望的笑容已经她轻启嘴角的话语。 “夫君!对不起!” “欢儿!”一时间,公羊律好似恢复了所有元气一般,身躯一挺,快速的想要将那软倒的身躯扶住。 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宗必行长腿一迈,狠狠的一脚将公羊律踹飞十几步,大手揽过那软倒的娇躯,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当看清那白皙的手腕间那深深的伤痕时,眼底满是掩盖不住的怒火。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了这个男人,难道她连命也不打算要了吗? “活着,我,我要他们,他们活着!”思绪已经越飘越远。此刻的欢颜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只觉整个身子好似都要飘起来一般。她是不是就要死了?公羊律呢?他有没有事?她不要他有事,她要他好好的活着。 “欢颜!展欢颜!你给我醒醒,该死的,你要是敢死,我让他们全部给你陪葬,你听到没有!”宗必行怒吼。 他不敢相信欢颜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那个男人,大手不由得用力紧紧钳制住她瘦弱的双臂用力摇晃起来。 “夫……夫君,公……。”话音未完,最后一丝声音消失在了偌大的房间内,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那般的狠,好似不愿意在苟延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一般,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可见她有多么的绝望。 抱着那渐冷的身子,宗必行的眼中满是铺天盖地的冰冷。 她这般不要命,竟然只是为了那个男人和那几个孩子! “欢儿!”原本已经重伤完全不能动弹的公羊律突然像发疯一般冲了上来,不顾身上留血的伤口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压根就忘记了自己会武的事。 当他看到欢颜那血色尽褪的小脸时,理智早已经抛到了一边,赤红的双眼好似深山猛兽一般龇牙咧嘴的扑了上去。 宗必行怎会让他在触及自己心爱的女人,快速将欢颜放下,随后大手一伸,用力的将公羊律的喉间掐住,高大的身躯随后往后一扑,将公羊律重重的压在身下。 “既然你这般急切的找死,今日我便成全了你!”说罢,手中不知道何时握着刚才自己给欢颜的那把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欢儿,你既然拼了命也想要这个男人活下去,我偏偏不会如了你的愿。我要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第九十章 女将 眼见寒光一闪直奔自己的心脏而来,公羊律双拳紧握,桃花眼暴睁,嗷地一声嚎叫,他不相信自己就这么了结了,事实却也如他所料,刀尖离他心脏仅有一毫米的距离时生生停下。 公羊律冷汗直流喉头耸动,不由自主地向宗必行身后看去,只见宗必行的肩头露出一颗头颅,欢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双手紧紧扒住宗必行的肩膀,死死地咬住他的脖颈! 宗必行面沉似水,一张俊脸扭曲变形,最后一丝理智真的要被消耗贻尽,纵然他再爱欢颜,可心爱之人一心为了别的男人不顾自己的死活,这让他情何以堪! “美……美丽,快放……放手!”公羊律嘶哑着嗓音急得大叫,他深知宗必行跟自己是同一类人,此时宗必行的心情他何尝没有体会?何尝不是感同身受?他就怕受到刺激的宗必行会在盛怒下伤了欢颜。 话音刚落,面无表情的宗必行头也不回,大掌抓住欢颜受伤的肩膀,猛地将她从肩头扯落,随着欢颜一尖叫,娇小的她如破布一般被甩出数米远,砰地扑倒在地,顿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肩头,顺着她的青紫交加的胸膛蜿蜒而下,她挣扎着未着寸缕的身子想要爬起来,却无力地再次摔倒在地。 公羊律双目赤红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头撞向宗必行的胸口,却被宗必行一拳打得口吐鲜血,轰然倒地,宗必行双拳齐下,将公羊律打得满脸开花惨不忍睹! 从十岁那年遇到欢颜如今整整九个年头,他疼她、怜她、爱她,从没有伤她一根手指头,因为他舍不得,她痛,他更痛,可九年来的守候却换来她的移情别恋、心有所属,他恼她、恨她、想杀了她,可他还是做不到,纵然她心里没有他,可只要能留住她的人,他这一辈子也足够了,可真的面对她为了别的男人奋不顾身,他根本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伤,不理会她的痛,铁石心肠! 公羊律是断不能再让他活下去! 恨由心生,宗必行积聚内力于掌心,就向公羊律的天灵盖拍了下去,就在此时,眼前的欢颜猛地爬起来,扭身砰地推开角楼的大门,赤身裸体就向外面奔了出去! “展欢颜!”宗必行咬牙切齿地一声大吼! 欢颜竟为了救公羊律连廉耻都不顾了,宗必行只觉得血贯瞳仁,胸中气血翻滚,却不得不纵身将刚跑出角楼的欢颜扑倒,随即将身上的火狐皮大氅将欢颜裹了个严实。 宗必行一把扯住欢颜的头发用力地拉向自己,在她的耳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欢颜发丝散乱,嘴角溢血,睁着无神的大眼淡淡道:“王爷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宗必行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只有痛,没有快。”说罢大掌狠狠地掐住欢颜本就被鲜血染红的肩膀。 欢颜仰头痛苦地一声闷哼,顿时瘫软在宗必行的怀里,疼得浑身直打哆嗦。 远处的宗承雄挣脱竹的束缚,手脚并用地跪爬到两人身前,一把抱住宗必行的大腿泣不成声道:“父……父王,娘亲她……她失去记忆,可那并不是她的错……孩儿求您不要伤害娘亲,不要!” 宗必行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正要一脚踢开宗承雄,眼角的余光就见一道黑影从城楼处腾空而起,迅如闪电般直奔角楼而去,紧接着便听到竹的一声大吼:“有刺客!” 话音刚落宗必行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直奔那道黑影而去,此时周围的银甲人才反应过来,呼啦一声将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角楼应声崩塌,顿时木屑翻飞,激起半人高的烟尘,竹拨剑便冲了上去,而宗无则是扶起瘫倒在地的欢颜向城楼边上退了过去。 硝烟过后,露出宗必行与一青衫人的身影,青衫人肩上扛着血人般的公羊律负手而立,一身玄袍的宗必行满脸阴霾地站在他的对面。 那青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姜九宫。(.) “你掳走心慈,伤我律儿这笔账,今儿个我要好好跟你算一算。”姜九宫语气虽然淡然却透着一股满满的杀意。 宗必行轻轻地抬起下颌睥睨着姜九宫缓缓道:“今儿个,你与公羊律必须死!” 青衫人一甩袍袖讥笑:“就算你的血魂练到十成十的境界也勉强与我打个平手,更何况现在的你只余六成功力,摄政王何来这……” 话音未落,宗必行瞳孔一缩,众人只见人影晃动,瞬间便闪至姜九宫的身前,带上全部内力的双掌一记力辟华山直向姜九宫而来,姜九宫不疾不徐,一手将公羊律挟在腋下,一手从容应对,一时间,两人便战在一处。 高手过招,跟本就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两人周身罡风环绕,就连竹也近不了他们的身,只能焦急地守在一旁,银甲人战三人围成一个战圈。宗无扶着奄奄一息的欢颜焦虑地看着宗必行,虽然姜九宫肩上扛着公羊律,但宗必行却丝毫占不到任何便宜,而黎明将至,形式越来越不妙。 而欢颜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肩膀的伤口处血流不止,而周言笑给她伤口涂上的麻药劲已过,又被盛怒中的宗必行掐了两次伤口,现在疼得死去活来,浑身冷汗直流,被宗必行玷污,又被公羊律欺骗,欢颜真的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可她现在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大饼和鸡蛋还在宗必行的手上,欢颜颤抖着手抓住宗无的前襟哀求道:“求您……如果我死了……别伤害那两个……孩子……” 宗无痛心疾首地唉叹:“王妃,你谁都可怜,为什么就不可怜可怜一直在你身边爱着你、守护着你的王爷啊!” 天边的第一缕朝霞穿透乌黑的云层,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的彼端缓缓升起,一阵马蹄轰鸣声从天地交接的地方传来,顷刻间黑压压的一片人马便跃入人们的视线,为首一白袍银盔女将跨下乌锥马在黎明的夜色中如流星般向玉城的南门直扑而来。 “王爷,是奉驰的援兵!”宗无脸色突变,一声大吼。 箭雨如蝗,奉驰的三千铁骑在中兴国的枪林弹雨中急驰而来,宗必行面沉似水,恼恨异常,今天如果不能取公羊律的性命,日后恐怕就再无机会,他这满腔的怒意要找谁发泄,可不在他预料中的事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欢颜的失忆,姜九宫的突袭,奉驰的援军,宗必行愤怒的同时也深深感到在命运的面前自己是那么地无力,可公羊律他断不能放过他,眼光流转间,计上心头,他虚晃一掌,故意露出破绽双掌全力向姜九宫胸口击去! 姜九宫面露讥诮亦使出十成十的功力,丝毫不在乎宗必行向他胸口击去的双掌,挥拳就向宗必行的面门砸去,眼见姜九宫的拳速略胜宗必行的掌风一筹,离宗必行面门还有一毫米距离的时候,宗必行以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淡声道:“姜心慈的儿子公羊乱还活着。” 姜九宫瞳孔微微一缩,攻势稍稍有那么一丝迟疑,就是这万分之一秒的迟疑,宗必行如出洞的蛟龙,空中的双掌倏地变幻成爪,中盘大敞,快如流星,迅如闪电,不管不顾地就向姜九宫肩头公羊律的脑袋抓了下去,目地只有一个,一爪击碎公羊律的头颅,致他于死地! 想要回手护公羊律周全已经来不急,姜九宫暗道一声不好,只能迅速地往回收住身形,可宗必行催命的手如影随行,眼见就要抓上公羊律的头颅时,在一片杀声震天的吼叫声中,只听得宗无一声歇斯底里地吼叫:“王妃!” 这一声分了宗必行的心,也让公羊律死里逃生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待宗必行抬眼望去时,三支银色的箭矢如流星般带着刺耳的嘶鸣直奔城楼上的欢颜而来,宗无一把推开欢颜,全力挡开射向她的箭矢,欢颜砰地撞上城楼,此刻的她万念俱灰,心中一横,扒着城楼扭身决绝地纵身就跳了城楼! “欢颜!”宗必行肝胆俱裂失声大吼,他再也顾不了许多,越过姜九宫直向城楼下飞身而去! 砰的一声,还未等宗必行跃下城楼,便被身后的姜九宫一掌击中后心,就算他早有先见真气护体,却也被打得口吐鲜血,他本身寒毒浸体,只恢复了六成的功力,如今雪上加霜,寒毒当下发作,顿时跌落在地,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欢……欢颜!”宗必行双眼赤红,颤抖着向城楼爬去,姜九宫挟着公羊律狰狞着向宗必行再次扑来! “王爷!”竹与宗无大惊失色。 一身火狐大氅的欢颜如朝霞中的一团火直直地从城楼上坠了下去,远远的,飞奔至城楼下的白袍女将拉弓搭箭,三箭齐发,直取下坠中的欢颜。 嘶吼的宗必行,昏迷中的公羊律,担忧的周言笑,埋怨的宗无,要取她性命的女将,还有哭成泪人的大饼与鸡蛋,就连那个歹毒的宗承雄,众人的脸庞在欢颜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一遍遍地回放,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只再等一瞬间,她便与这世上的一切完完全全地毫无干系,现在她只等着彻底解脱的那一刹那的来临…… ------题外话------ 我来鸟,给我票票和礼物的大大们,跪谢! 若丹投了1票 [2012―4―20]a455719363投了1票 [2012―4―11]qwe628fc投了1票 [2012―4―9]流浪的托儿投了1票 [2012―4―8]qiake2700投了1票 [2012―4―7]xiaoyao0902投了1票 [2012―4―20]853696581送了1朵鲜花 [2012―4―9]木槿mei送了1朵鲜花 大大们别送什么了,喜欢看就来吧,什么都别给我了,我受之不恭 第九十一章 分离 城楼下喊声震天,奉驰的援军与中兴的军队厮杀在一处,乱军中的周言笑鲜血溅满全身,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几个纵身踩着城墙直奔欢颜而去,就在箭矢就要射中欢颜的刹那,从城楼上嗖地抛开一条乌黑的软鞭,猛地将欢颜拦腰卷住,阻止了她下坠的势头,欢颜诧异地睁开双眼,便看见周言笑人已至近前,利落地斩落三支银箭,就在他长舒一口气,想要救下欢颜时,脑后忽然劲风大作,已近城楼下的白袍女将从马上飞身,像团白影倏地就冲向周言笑,周言笑大骇,还未等他扭身迎战,便被来人一腿踢中后背心,砰地跌落城楼! “赵倩男,我xxxxxxxx!”极速下坠的周言笑扭曲着一张俊脸破口大骂。[] 赵倩男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地借着冲力,左手呈手刀状带着势在必得地狠戾直直向欢颜的心脏插去,欢颜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圆睁的大眼甚至没有焦距,就在赵倩男的手刚刚刺破欢颜的皮肤时,只见她倏地闭上双眼,猛地抽出手,指尖上还带着一缕细细的血丝,瞬间一团人影便已经从城楼上急速下坠,赵倩男足尖一踩城墙,聚全部内力于双掌硬生生接下那团人影向她天灵盖拍下的攻势!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瞬间跌落城楼,摔落在乱军之中,顿时两方的军士被两人护体的真气震出三丈来远,两人跌落的同时,城楼上再次跃下一个人影,割断捆住欢颜的乌鞭,一把抓住欢颜的腰身,双双坠下城楼。 “周言笑!”抱住欢颜的公羊律一声大吼,顿时摔落城楼刚刚爬起来的周言笑脸色惨白地再次施展轻功纵身扑向公羊律与欢颜。 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周言笑的哀号,周言笑整个人呈大字型被紧紧抱住欢颜的公羊律重重地砸在身下动弹不得。 “赵……赵倩男……你这个贱人……”公羊律浑身是血,死死地盯着赵倩男的方向气息奄奄地咒骂道。 周言笑猛地起身将公羊律掀翻在地,惹得他顿时就是一声杀猪般地痛叫! “你与那赵倩男皆是一路货色,老子早晚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死!”周言笑气喘嘘嘘地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气极败坏道。(.无弹窗广告) 公羊律仰躺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转过头望着怀里失去意识的欢颜,被打得猪头一般的脸上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缓缓地吻去她嘴角的血痕,周言笑眼睫低垂,垂头丧气地上前吃力地扶起公羊律。 “言笑……谢……谢谢你……”坐起来的公羊律冲着周言笑半眯着眼微微一笑。 周言笑汗毛倒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印像中的公羊律决对不是这种知恩图报的人,而事实也果然如他如料,话音刚落,公羊律像头猎豹般一口死死地咬住周言笑扶住他的手臂! 周言笑眼神呆滞地看着死咬着不放自己不放的公羊律,足足沉默了五秒钟才嗷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惨叫! “公羊律,我xxxxxxx!”周言笑一脚踹开公羊律再次破口大骂! 饶是公羊律被宗必行打断两颗门牙,不然周言笑非得被公羊律咬掉块肉不可,公羊律被踹翻在地,双眼赤红地像头恶狼一般一头撞向周言笑的心口,周言笑顿时被撞得四脚朝天,哀号不止! “公羊律你个孬种,就只能拿我撒气……有能耐找宗必行报仇啊!”周言笑弓着腰双手抱胸在地上乱滚嘶吼道。 “本宫就是孬种……” “公羊律!” “本宫就拿你撒气……你……你能耐我何!”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城门轰然倒地,奉驰的援军如潮水般涌进城门,中兴的军队边战边退,赵倩男远远地看着被奉驰军队护在包围圈中的公羊律,默默地纵身跃上旁人牵来的座骑。 “太子妃冰雪聪明,怎会当着律儿的面做此蠢事,你如此只会让律儿恨你、厌恶你。”姜九宫负手立于赵倩男的对面淡声道。 赵倩男手勒丝缰冷冷地看着姜九宫:“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管是对还是错。” 姜九宫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与律儿还真是天造之合,他胡作非为,而你任性妄为,只可惜,他不爱你。” 赵倩男杏眼圆睁默不作声。 “为了律儿,你私盗兵符,如此可曾想过后果?” “想过。”赵倩男斩钉截铁道。 姜九宫挑眉注视着赵倩男。 “我若不盗兵符,律便会被宗必行杀死,他若一死,我便不能苟活,我不过是救了自己的性命罢了。”说罢赵倩男便向公羊律打马而去。 姜九宫望着赵倩男的背影无耐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道如果律儿爱上的是赵倩男,一定会比现在幸福百倍。造化弄人啊! 转念间又想到刚才在城楼上就要一掌拍死宗必行时,忽然冲出来的那个人,造化弄人这句话更是让他深信不疑,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对姜心慈说起公羊乱这件事。 天色已经大亮,城门处的大火正向城内蔓延,从其余处城门赶过来的中兴国兵士保护着宗必行与奉驰援军厮战在一处,公羊律抱着昏迷不醒的欢颜看着眼前的赵倩男冷笑道:“你以为救了我就……就能抹去你伤害美丽的错吗?” “我从没这么以为过。”赵倩男美丽的凤目中透着凄楚。 公羊律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想我原谅你吗?” 赵倩男眸光闪动,显然已经心动。 “把宗必行的首级带到本宫的面前。” 话音刚落,赵倩男如劲风般驱马便冲入了城门,直奔宗必行所在的城楼而去,她明知道就算她杀了宗必行也得不到公羊律的原谅,但只要是他说的话,他想做的事,她愿意听,也愿意为他做,只要能得到他一点点的注视,她赴汤蹈火无怨无悔!“ 周言笑看着赵倩男远去背影止住地摇头叹声道:”竟究为什么她会对你如此地死生踏地!“ ”她欠本宫的。“公羊律冷笑道。 周言笑缓缓地扭过头轻笑:”当年你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公羊律垂首紧了紧怀中欢颜的火狐大氅目露狡狭:”本宫从没隐瞒过她,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奉驰的援军在赵倩男的带领下,节节逼近城楼,竹、梅与兰死守在城楼中央,宗必行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无力地靠在城垛上,久久地遥望着城楼下那一抹火红,许久才颓然地滑落在地。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羊律不会伤害王妃,现在马上撤走才是上策,否则奉驰的援军再度……“ ”撤吧。“宗必行倚坐着城墙淡声打断了宗无的话语,说罢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王爷!“宗无喜极而泣,他真的怕宗必行一时想不开,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宗无刚要扶起宗必行,宗必行却缓缓地张开双眼用冷得彻骨的声音道:”为什么要把姜心慈的行踪告诉姜九宫。“ 宗无身体僵硬,垂首半晌才低语道:”姜心慈曾是属下最心爱的师妹,而姜九宫也是属下最敬重的大师兄,属下无法坐视不管。“ ”姜九宫已经发现你就是他失踪多年的小师弟,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再出卖我一次?“宗必行冷笑。 ”属下……愿以死明志!“说罢宗无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向自己的心脏刺去! ”够了!“宗必行不耐地一声怒吼,憎恶地看着宗无。 看到宗必行的眼神,宗无如遭雷击般地僵在原地,一张老脸由青变紫,由紫变白,他不怕去死,但他却怕极了宗必行那憎恶的眼神,宗必行他从小看到大,他已经完全将宗必行当自己亲生儿子般看待。 宗必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淡淡道:”扶本王起来。“ 宗无如梦初醒地上前扶起宗必行。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事成之后,你我仍旧是主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属下……谢……谢王爷恩德。“宗无顿时老泪纵横。 黎明的曙光普照着玉城的大地,在辽国的土地上,奉驰与中兴的军队尽情厮杀,远处地平线的另一端再次战马嘶呜,奉驰黄色的龙图腾已经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渐渐地露出全貌,近一万人的军队如黑云般向玉城的南门席卷而来。 宗无大惊失色:”再不撤就会有大麻烦了!“ 宗必行看着远处黄旗下战车上的两个人影冷笑道:”对公羊律来说的确是很大的麻烦。“ ”如此一来,那王妃也岂不是身处险境。“宗无担忧道。 ”欢颜不会有事。“宗必行幽深地眼神再次看向那一抹火红后,扭身便与宗无消失在城楼之上! ”颜儿,用不了多久,我们必会再见!“宗必行心中默念,在宗无、竹等人的掩护下率领剩下的两千多银甲人迅速地横穿玉城,从北门而出。 此时的赵倩男早已发现奉驰的援军,从她盗兵符之时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并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对策,但却万没想到那个人竟会出现在这里,百转千回间,赵倩男沉着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宗必行!“公羊律恼恨地看着宗必行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道。 ”祖宗,现在不是关心宗必行的时候,你看看眼下这可怎么办吧!“周言笑惊慌失措地看着远处急驰而来的奉驰军队急得大叫。 公羊律缓缓地扭过头斜睨着周言笑冷笑:”慌什么?没出息的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周言笑面露惊喜:”如何挡?又如何掩?“ 公羊律笑得邪气:”没得挡也没得掩,只有束手就擒!“ 周言笑顿时如遭雷击般呆在当场…… ------题外话------ [2012―5―6]a455719363投了1票 [2012―5―4]xiaoyao0902投了1票 [2012―5―4]一毫米de距离投了1票 来福爱你们! 第九十二章 突如其来 公羊律与周言笑说话间,奉驰的援军已经近在咫尺,潮水般的兵士将玉城围成半圆形,与赵倩男率领的三千军队刀剑相向,金色龙图腾皇旗下的战车上站着两名身穿金甲的男人,一个是奉驰太子公羊君,另一个则是半年来一直缠绵于病榻的奉驰国君公羊仪泰。 周言笑看着对面的人,忽然扭过头冲着公羊律一本正经道:“为免欢颜落入敌手,让殿下受制于人,属下还是护着欢颜先行离开吧!” 公羊律直直地看着公羊君的方向冷笑:“本宫就是死也要带上美丽,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周言笑讪讪地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陛下亲征,势在必得,属下的命运已经与您牢牢地捆在了一起,殿下如有什么意外,属下决不独活。” 远处的公羊君已下了战车,跨下一匹枣红色的大宛名驹,在十二名死士的环绕下驱马向公羊律而来,却被赵倩男的亲卫军拦住去路。 “让开!”已至公羊律身侧的赵倩男端坐在马上一声高喝,顿时两旁人利落地让开一条道路。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一身金甲的公羊君逆着晨光如帝王般缓缓直奔公羊律而来,姜九宫、周言笑与赵倩男伫立在公羊律的身侧,无畏地迎向公羊君。 “三弟,许久不见,为兄甚是挂念。”公羊君人至近前,睥睨着眼前坐在地上的公羊律满脸都是真诚的笑意,眼中却写满嘲讽。 公羊律仰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阴阳怪气道:“王嫂可是比您更挂念着臣弟来着。”说罢斜睨了一眼身侧毫无表情的赵倩男。 公羊君脸上表情不变,缓缓地抬起头深呼了一口气:“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挂念你是应该的。” 公羊律抿嘴但笑不语,彼此对视的目光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许久,公羊律垂首凝视着怀中的欢颜决绝道:“我答应父皇的条件。” 公羊君淡然一笑:“为兄定会替三弟照顾好弟媳。” 在赵倩男、周言笑复杂的眼神中,公羊律深深地凝视了怀中不醒人事的欢颜后便毅然将她交到了公羊君的手上。玉城城破,赵倩男一把大火焚了玉城三天三夜,城中男女老少被聚集在西城门处被活活烧死,浓烟直冲云霄,玉城俨然成了一座死城。而原本在辽国宛城附近与奉驰对峙的中兴军队却在一夜之间撤军三十里,主力军队全部被摄政王调回国内。而奉驰以三皇子公羊律在辽国玉城受辱为名,两万军队在公羊君的率领下深入辽国腹地,早因连年争战,人口损失大半的辽国名存实亡,奉驰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直取辽国的都城,至此有着二百年历史的辽国彻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辽国纳入奉驰的版图,成为奉驰国的辽东郡,辽国皇室一百六十八口被押往奉驰的国都厉城。 今年奉驰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的晚,五月初五一场春雨过后,柳树才抽出嫩绿的枝芽,国都厉城已是春意盎然,而庙堂之上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致,皇帝立太子公羊君为储君的诏书已经昭告天下,而此时的三皇子公羊律至从从辽国的玉城回来之后,便被皇帝以大肆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为由,派三千御林军禁锢在他的宁王府内,公羊律与外界完全隔绝,连着三日,公羊律的追随者们被太子以各种理由抄家的抄家,灭门的灭门,三皇子党顿时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几乎全奉驰的人都认定未来的国君非公羊君莫属。 四周一片黑暗,欢颜在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紧接着耳畔便传来低哑的呼唤:“醒……醒醒。” 欢颜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就在她又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一双小手正费力地拉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欢颜这时才完全的清醒,缓缓地坐了起来,顿时一阵天眩地转,她手撑着地面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 “娘!”身边人惊喜地一声大叫后声音却戛然而止。 宗承雄缓缓地放开了欢颜的手臂嚅嗫地低语:“我……我只是见夫人你……你一直高烧不退,担心你……你醒不过来才唤醒你,请……请你不要讨厌我,下回我再不敢胡乱称呼你了夫人。” 欢颜如梦初醒,半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出现在她的脑海,自从在辽国的玉城被公羊律交到公羊君的手里后,她就与宗承雄被关在一副一米见方的铁笼中被押回奉驰国,而从她醒来那一刻,她便想自行了断,但公羊君却以大饼与鸡蛋那四个孩子的命为要胁,她做不到对他们的性命视而不见,可连死都不能,欢颜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悲哀到了极点。 但是宗承雄让令她颇感意外,她不知道为何宗承雄会落入敌手,她也本对他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些憎恶,可是这个孩子却出乎她的意料,一路上他没有像同龄孩子般被吓得哭闹不止,反而安静沉着,始终用他自己的方式照顾着欢颜,不论欢颜如何的排斥他、冷落他甚至斥责他,他都完全不在乎,一如既往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欢颜不是冷血的人,对她稍微好一点的人她都会念念不忘,更何况是在被公羊律抛弃,被宗必行欺辱后最无助的时候,她更是会一辈子记在心里,但是宗承雄是宗必行儿子,而他又曾想对大饼做过那么残忍的事,从心底里,对宗承雄,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排斥。 可转念一想,何苦为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呢,他既已落入敌国之手,那结果也定是特别的凄惨,厉来被抓住的敌国皇室的孩子不是被做为质子受尽欺辱,就是敌国来范时第一个被活活扒皮祭旗!而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同样比他好不到哪里,被公羊律拿来送给公羊君保命的自己,注定会沦为公羊君的血人参,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 她不怪公羊律,也不再恨宗承雄,甚至不恨带给她屈辱与苦难的宗必行,现在的她谁也不恨,让她生,她便生,让她死,她便死。 欢颜摸索到宗承雄的脸,却明显地感到他身体的僵硬,她轻柔地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沙哑着嗓音淡淡道:“谢谢……谢谢你。(.好看的小说)” 宗承雄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说什么?” 欢颜爱怜地摩娑着他消瘦的脸颊:“谢谢你。” 悬在心中半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宗承雄哇的一声紧紧地抱住欢颜放声痛哭,在做出伤害那个孩子的事情以后,在他以为再也得不到娘亲的谅解,会永远失去娘亲的爱时,今天终于所有的担心与委屈都在欢颜的拥抱中化为乌有,宗承雄就像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喜极而泣! 欢颜温柔地安慰着哭泣的宗承雄,许久,他将头埋在欢颜怀里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叫你娘亲吗?” “只要你愿意。”欢颜轻轻地捧起宗承雄的脸,吻去他脸上的泪水。 “娘……娘……娘……娘……”宗承雄兴奋地叫个不停,好像一停下来,娘亲就会消失一般。 宗承雄趁着撤退时护卫着他的竹一时分神,他一口咬上竹的手臂,滚落马下,乱军之中,宗承雄拼命地跑向欢颜,几乎被战马踩踏至死的时候,公羊君的下属救下了他,并交到公羊君的手中,中兴摄政王的儿子对奉驰来说意味着什么,公羊君在清楚不过,于是他与欢颜便被关在了一起。 可欢颜从角楼衣裳不整地逃出来最后被逼跳下城楼那一幕,让宗承雄却终生难忘,他发誓终有一日,会手刃宗必行为娘亲雪耻,就算宗必行是他亲生的父亲,他也不会放过他! “我亲娘是摄政王宗必行的舞姬,王爷说只要让失去记记的你相信我是你的儿子,就封我娘亲为夫人,承认我这个地位卑贱的私生子,伤害那个小孩也是王爷授意我做的,为的就是让你留下来。”宗承雄喃喃地抽泣道。 果不其然,宗必行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皆因她是世间少有的血人参,欢颜在深深为宗必行的行为感到不耻的同时,也为宗承雄的遭遇感到心痛。 “娘……求你不要讨厌我,我是迫不得已的。”见欢颜好半晌没有言语,宗承雄有些担心自己的慌言会不会被欢颜拆穿,忐忑不安地抓紧她的手臂急声道。 欢颜一把抱紧宗承雄:“娘不怪你,不怪你,怪只怪那宗必行太无耻。” 宗承雄大眼中闪现诡异的光芒,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呈现出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狰狞,娘亲说得没错,怪只怪宗必行太过无耻,囚禁霸占了娘亲的人,就连她的心也想占为己有,得到后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幸好娘亲被人抢走,幸好娘亲失去了记忆,才可以让娘亲忘了那个混蛋,才可以让他有机会逃离那人的掌控,再次赢得娘亲所有的疼爱,所以就算是与娘亲此刻死在这里,宗承雄也毫无怨言。 “雄儿你是如何落入太子手中的?”欢颜摸索着将宗承雄额前的乱发捋至脑后。 “王爷说我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撤退时就把我撇在了乱军之中。” 欢颜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抽痛:“可你的生母怎么办?” “王爷回国,她必死无疑!” 欢颜再次死死地抱紧了宗承雄消瘦的小身子,心痛得无法呼吸。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娘亲,求求你,好好地爱我好吗?”宗承雄泣不成声。 “好。”欢颜哽咽出声,可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活自身难保,又怎能答应别人什么,倒是自己这颗血人参珍贵异常,也许好好地加以利用,说不定就会保住宗承雄这个孩子的性命。 “好了,别不开心了,娘答应你,只要活着一天就好好地爱你,你现在肚子饿不饿?” 欢颜的话音刚落,她便觉得宗承雄将两个硬邦邦的物体塞到了她的手上。 “娘,你快吃,我……我一点也不饿。”宗承雄兴奋叫道。 欢颜不提还好一点,食量本就很大的宗承雄只觉得前心几乎贴到了后背,三天前到达奉驰的国都后,两人便被关进了这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的秘室,六丈见方的秘室四面全是花岗岩的墙壁,除了关着他们的铁笼再空无一物,外界的声音传不到秘室内,里面静得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到,每天一名侍卫会给他们送一个馒头过来,欢颜几乎没吃几口,全给留给了宗承雄,而心疼娘亲的宗承雄却只吃掉了其中一个。 察觉到手中的是馒头时,欢颜诧异不已:“难……难道这三天你……你只吃了一个馒头吗?” “我……我是小孩子,吃……吃不了多少,娘,你高烧刚退,快吃了吧。”说罢便把那硬得几乎可以咯到牙齿的馒头递到欢颜的唇边。眼泪瞬间湿了欢颜的眼,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她的心田,那一刻,她暗自决心,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让宗承雄好好地活下去。 秘室沉重的铁门忽然吱扭扭地向两边开启,一束光亮毫无预警地透了进来,欢颜双眼紧闭,一把将宗承雄按在自己的胸前以免伤到了他的眼睛。 一阵衣服窸窣的摩擦声夹杂着环佩叮珰之音过后,秘室内顿时亮如白昼,那光亮既使是欢颜闭上了眼睛,仍然让她觉得双眼刺痛难当,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而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牢牢地抱紧宗承雄的头,不让他受到丝毫的伤害。 “大胆民妇,太子妃在此,还不快快行叩拜大礼!”尖刻的女声从耳畔响起,欢颜沉默以对。 “不给你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 “凤追。”赵倩男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低语,顿时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淡淡的说不出是何味道的香气缓缓地冲进欢颜的鼻翼,紧接着她便觉得一股打量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欢颜努力地睁开双眼,顿时一位绝代倾城的紫装佳人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女人生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姿,花容月貌之色,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及膝的黑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束腰的百褶曳地长裙衬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姿更显婀娜,浑身散发着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艳,更让她看起来明艳动人,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赵倩男身侧一袭月牙白宫装的贴身女官凤追傲慢地抬起下巴睥睨着一身狼狈的欢颜,眼神中满是鄙夷与不屑,而赵倩男那双潋滟的美目也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欢颜不放。 欢颜不羡慕赵倩男的身份,也不羡慕她的美貌,可凤追的眼神却让她自惭形秽,无地自容。身上除了半月前宗必行慌乱间给她裹上的那件火狐大氅之外,再空无一物,头发零乱地披散在肩头,裸露在外的脖颈、胳膊与双腿上还留有宗必行弄出的痕迹,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写满了自卑,她的眼神是分明是在看一名青楼女子的眼神。 这个认知让欢颜难过地垂下头,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难过、自卑的时候,自己与宗承雄的性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自尊已经是要不得的东西,既然她是太子妃,那么或许讨好她就会让宗承雄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正考虑要如何开口时,凤追轻拍了两下手掌,从铁门处鱼贯而入四名身着宫装的年轻宫女,四人手托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站在欢颜的铁笼前,顿时食物的香味飘满整个秘室,怀中的宗承雄一骨碌从欢颜怀中挣出来,双手扒着铁笼的门贪婪地看着眼前精美的食物。 欢颜疑惑的目光看着一脸漠然的赵倩男与满脸笑意的凤追。 “前几日太子殿下忙于政事,怠慢了两位客人,今儿,太子妃命人给两位准备了上好的膳食给客人陪罪。”凤追不慌不忙道。 看着几乎流下口水的宗承雄,欢颜稍稍舒了口气,但手想要接过眼前侍女手中的拖盘,不想那名侍女却退了回去,欢颜不禁眉头微蹙看着赵倩男与凤追。 赵倩男美目微垂,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门外的侍卫搬进一张梨花木太师椅,凤追小心侍候着赵倩男坐下来后,才斜了一眼欢颜慢慢道:“小猫小狗尚且知道对赏它食物的人摇头摆尾,你这么大一个人不会连畜生都不如吧?” 欢颜浑身一僵,呆在当场,也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时的宗承雄则是一脸阴鹜的看着凤追。 凤追信步来至近前伸手将一盘香味浓郁的花枝狮子头端在手中凑近铁笼前冷笑:“没规矩的东西,什么也不配得到。”说罢手一松,砰的一声将佳肴打翻在地。 宗承雄像只暴怒的小狮子隔着铁笼抬脚就踹向凤追,却被她抓住头发,砰地撞向铁笼,顿时宗承雄口鼻流血,摔倒在地! “雄儿!”欢颜惊叫着跪倒在地,一把捞进自己的怀中。 就在此时,笼外散落在地上食物的味道却直冲欢颜的鼻翼,胃里顿时就像开了锅一样恶心异常,欢颜一下子跌坐在地,一手捂着嘴干呕不止。 坐在一旁的赵倩男眉头紧蹙,忽然间眼瞳猛地一缩,而后便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神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题外话------ 明天再改错别字,谢谢流浪的托儿啊! 第九十三章 危机四伏 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欢颜吃力地抱起宗承雄,抖着手胡乱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却越擦越严重,鲜血染红了宗承雄的衣领与前襟。 “雄儿……雄……儿……”欢颜声音都有些发颤。 只不过是撞了一下怎么会血流不止?欢颜哪里知道,凤追根本就是用上了内力,伤了宗承雄的心脉! “如果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此毒手!”欢颜眼中含着泪水扭身冲着赵倩男怒声道。 “大胆戝人,你怎敢……”凤追的话刚说一半便被赵倩男一个手势挡了下去。 赵倩男缓步走到欢颜近前,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笼中衣衫褴褛的欢颜,许久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冷冷道:“你不问本宫为什么恨你吗?” “知道了又怎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这个孩子的性命。”欢颜大眼含泪凄苦道。 赵倩男眼睛闭上又睁开,面露笑容平静道:“好,本宫现在告诉你,你在乎的这个孩子的性命掌握在本宫手中,本宫让他生,他便生,本宫要他死,他今儿个就必须死!” 欢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您要我怎样做才肯让他生?” “为我办一件事。” “我答应你。” “不问是什么事?” “什么事都不在乎。” 早早晚晚会变成白骨一堆,还能用这破败肮脏的身体挽救别人的性命,她还在乎什么,她只是感到非常的庆幸。 赵倩男果然说到做到,奉驰太医院最顶尖的三位太医不大的功夫便匆忙地赶了过来,处理好宗承雄的伤势后,又不由分说为欢颜诊脉,对此,欢颜很是不解,自己究竟还有何用处,能让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奉驰太子妃如此紧张。 看着为自已诊过脉紧随赵倩男而去的一众人等,欢颜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太多,在秘室的铁门关闭的瞬间,欢颜将昏迷不醒的宗承雄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太子妃的乾元宫中,赵倩男端坐在书房中梨花木的太师椅上,房门紧闭,面前站着必恭必敬的三位太医。 “说吧,本宫听着。”赵倩男头也不抬,轻端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 为首一老者深鞠一躬沉声道:“看脉象,那妇人已身怀有孕。” 果不其然,赵倩男端茶杯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她的内心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心头一股无名的烈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贻尽。[.超多好看小说] “多久了……”赵倩男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手中的茶杯。 “回太子妃,已有二十多天。” 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砰地跌落在地,赵倩男的手还维持着拿杯子的姿势呆在当场。 “太子妃!”众太医大惊,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二十多天,那时候,两人正在一处,听密探回报,公羊律与那女人在玉城期间同吃同住,以夫妻相称,这个孩子定是公羊律的种了! 赵倩男只觉得心脏像被人剜了一刀一样的痛,她爱了他整整十二年,为了他连自我都没有了,结果他却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没嫁给公羊君之前,她是多么想为他生下他们两人的骨肉,结果,一碗打胎药却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哭干泪水问他为什么,他说,能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只能是他的爱人。她可以等,她自认为没有人会比别人更爱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她一眼,会明白她的好,她等着那一天的来临,结果等来的,就是他与别人的孩子。 痛,真的是痛不欲生,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赵倩男缓缓地放下手紧紧地握住太师椅的扶手,门外脚步声四起,紧接着就听到凤追的声音,转眼间,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为首一人几步来到赵倩男身前,一把将她拉起捞进怀里。 “奉驰的太子妃,而且马上就要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有什么事能是你解决不了的?”公羊君执起赵倩男的手,温柔地吻去她手中的血迹。 那梨花木椅的扶手已被生生掰断,木屑扎进赵倩男的手心却犹不自知。 赵倩男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父皇还在位,殿下此言已是大不敬。” 公羊君轻笑着一把揽住她的纤细在她耳畔低语道:“父皇已经决定下个月退位,将王位拱手让于儿臣,你马上就会是奉驰的皇后,开心吗?” “臣妾恭喜殿下。” 公羊君轻轻地抬起赵倩男的下巴,完全不在乎身后的太医与待女轻啄着她的红唇低喃:“爱妃如此生份,难道心里还有那个人?” 赵倩男长睫低垂,抿嘴不语。 公羊君也不生气,双手下滑轻轻地扶摸她的小腹在她耳边蛊惑道:“为了腹中的麟儿,爱妃莫要气坏了身子,你讨厌的任何人或事,为夫就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何?” 赵倩男缓缓地从他怀中抬着头,美眸圆睁盯着一脸笑意的公羊君,许久才不解地问道:“我私盗兵符,违抗军令,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人,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 “不在乎。(.好看的小说)” “难道是我正好怀上了殿下的孩子,你才不顾一切地阻止父皇要废黜我的皇命?” “不是。” “你说谎。” “难道非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相信吗?” 赵倩男看着一脸诚挚的公羊君,心中百感交集,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此刻的她真的成分感慨为何她爱上的不是公羊君,可是没有可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个位置已经给了公羊律,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既然没有回头路可走,她就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公羊君的话她确实动心,无论如何,她不会眼看着别的女人生下公羊律的孩子。 “你打算怎么做?”赵倩男冷冷道。 公羊君一声低笑,缓缓地垂下眼睫,正好掩饰了那双精光流转的眼。他头也不回冲着身后的太医冷声道:“那妇人现在情况如何?” “回……回殿下的话,那妇人虽然身怀有孕,但脉向甚是奇怪,明明体质纤弱,浑身的气血却是异常的旺盛,此种体质,需加十二万分的小心,从现在开始便要太医随时服侍左右,每三日就要以天下奇珍熬制成汤服下以稳其胎,纵使如此,老朽也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太医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 公羊君轻嗤:“贱命一条,倒生了一幅金贵的身子,尚有一丝利用价值却也命不久矣之人,费不着这么大的功夫,倒是太子妃,你们需记住了,就依你方才所说,每日需三位太医院的太医昼夜守在乾元宫内,每三个时辰请一次脉,每日将太子妃的情况汇报于本太子。” “臣尊旨。” “爱妃对本太子的安排可满意否?”公羊君轻轻地将赵倩男扶坐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柔声道。 赵倩男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不在蔫道:“臣妾的身子骨倒没有那妇人金贵。” “爱妃此言差矣,想你腹中麟儿乃是我奉驰奉来的储君,天之骄子,而你马上就要是一国之母,身份高贵无人能及,岂能与那低贱的妇人与无法出生的孩童相提并论。” “虽然那妇人身份低微,但她腹中胎儿却也算是奉驰的皇嗣,殿下怎知三皇子会不要这个孩子,又怎说那孩子无法降生。” 公羊君垂首轻笑:“三弟不会知道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生下来。” 赵倩男凝视着公羊君静待下文。 “田太医。”公羊君起身负手而立。 “老臣在。” “那妇人怀有身孕,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最需要注意什么?” “妇人孕早期,胎像不稳,忌忧心,忌劳累,忌火气,忌饥饿,切忌不能同房,尤其此妇人体质甚弱,如若同房,不仅孩子性命不保,母亲也会血崩而亡。” 话音刚落,赵倩男瞳孔猛地一缩,现在她终于明白公羊君要干什么,他这分明就是要公羊律亲手杀了那母子两人,这比两人死在别人手中还会让他痛苦万分,虽然不知道那女人在公羊律心中的份量,但此举定会让公羊律身心受创而无心政事! 赵倩男暗叹公羊君果然好歹毒的心,如此一来,虽然除去了她的眼中盯,但她却也害怕公羊律从此会一蹶不振,那样岂不是等于毁了他! 赵倩男红唇微抿,秀眉紧蹙,公羊君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神:“难道你能忍受他们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你的痛苦之上?” 赵倩男目光闪烁举棋不定,公羊君趁胜追击:“你在乎他,可他永远不会在乎你,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它,永远不要让自己受委屈,顺从你内心的愿望为所欲为吧。” “他若知道是我所为,会恨我一辈子,会杀了我。”赵倩男痛苦地捂住了脸。 “此事全包在为夫身上,你什么也不知道。” “为何如此帮我?” “我想得到你的心,事后,我不逼你,选择权还在你,我等着你回头看我的那一天。” 赵倩男紧紧地盯着公羊君的眼睛,想透过他的眼神看向他的内心,但那里沉静如斯,波澜不惊。许久赵倩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光决绝:“接下来要我怎么做?” 公羊君眼神闪过一丝惊喜:“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把太医连着三天频繁出入皇宫秘牢的消息透露出去,三弟便会主动找上门来,到时你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便可。” 公羊君领着一众人等刚走出乾元宫,赵倩男便无力地倒在寝殿内愁眉不展,凤追吩咐御膳房熬制的补品,赵倩男一口也没有动,凤追担忧地守在她的身侧。 “王妃,殿下虽然答应帮您,但……”凤追欲言又止。 “公羊君城府太深,难保他另有所图,会对律不利。”赵倩男将脸埋在床榻之上闷声道。 “您明白就好,需提防着殿下才是,如若东窗事发,三皇子断断不会与您善罢干休,虽然不知他与陛下有怎样的约定,任陛下将那女人囚禁在秘牢,但那并不表示三皇子不在乎那个女人。” 赵倩男冷笑:“公羊君再如何心怀鬼胎,我自有办法不会让他伤了律,可……” 停顿半刻,她的话语带着无限的无耐与苦楚:“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别的女人为他生下了孩子,我……会死的。” 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风追哀伤地看着床榻上那抹寂寞的身影无言以对,那么骄傲、那么高贵的太子妃殿下,从没有在人前表现得如此脆弱无助,而这一切全因那女人而起,如果那女人死了,一切就迎刃而解,可根本就没有人能伤得了那女人分毫,三皇子虽然将那女人交由陛下处置,可同时也指派了他的师傅姜九宫护她周全,姜九宫昼夜守在秘牢外,所有食物都经由他的手才能给那女人递进去,根本就没有人能动得了她半分,现在唯一能除去她的,就只有公羊君。 而此刻的欢颜满心都是宗承雄的安危,全然不知幼小的生命在她体内生根发芽,更不知道有人已经向她与孩子伸出了魔爪! 从昨个儿赵倩男走后,欢颜就发觉到自己有点不正常,异常强烈的饥饿感让她难已入眠,每顿送进来的两个馒头根本就填不饱她的肚子,最要命的是最后一顿送来的食物竟然连馒头都没有,取而代之的竟是有些馊了的白米饭,饿得头昏眼花的欢颜虽然还挺得住,但没有一丝血色的宗承雄却有些熬将不住,整个人虚脱地躺在欢颜的怀里。 正当欢颜绝望万分之际,秘牢的门再次被开启…… ------题外话------ 我让完美璃给刺激了,断了这么久,还送我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啊!只好更了一章,希望亲们能原谅我这个死懒死不要face的家伙! 向若丹,qwe628fc,mianmian控,吕杏芬说声久等了,亲们对不起啊! 第九十四章 尘归尘 土归土 随着秘牢石门的开启,欢颜的心中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她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费力地抬起头,就像沙漠中既将渴死之人忽然见到水源一样,期盼地望着眼着一身玄衣蟒袍的公羊君。(.) 欢颜正了正身,将宗承雄放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给公羊君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额头抵着地面,维持这个姿势不变。 许久,头顶上方才传来一声低低地轻笑。 欢颜头也不抬:“求殿下您给……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吧……” “你倒是识相,怎知我是太子?” 欢颜不理会他的问话咚咚咚又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本宫不想做的事,你磕掉了头本宫也不会答应。” 欢颜停下动作沙哑着嗓音喃喃道:“究竟要我怎样做,您才会同意?” 公羊君笑意更深:“怎样本宫都不会同意。” 欢颜缓缓地抬起那张脏污的脸目光坚定地看着公羊君:“您会同意的,不然现在也不会站在我的面前。” 公羊君一张儒雅的脸庞笑得春风和煦,缓步来到铁笼前将笼门打开轻声道:“站起身来。” 欢颜大眼中闪现一丝丝神采,闻言双手抓着笼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还未等她抬起头来,公羊君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到她的脸上,顿时便将欢颜打得整个身体往后撞到铁笼上,反弹回来摔倒在地。 欢颜猛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左脸颊立刻浮现鲜红的手掌印,公羊君用脚尖挑起欢颜的下颚依旧轻笑道:“站起来。” 欢颜挣扎着再次爬起来,却被公羊君再次打倒,直到她双颊红肿,鼻孔与嘴角溢出鲜血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公羊君仍旧没有放过她,一脚踩上她的手背。 冷汗从欢颜脸上滑落,她浑身发抖咬破嘴唇却不吭一声,公羊君笑得狰狞脚上加重了力道。 “殿下,您这么做,实在让老夫向律儿交待。”秘室门口处忽然传来苍劲的声音。 公羊君这才松了脚回过头轻笑:“以三弟的性格,师傅以为这个女人毫发无伤,他就不会起疑了吗?” 姜九宫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道:“殿下倒是了解律儿,不过他必竟将这女人的安全托付给了我,殿下不要做得太过份才好,还有老夫这辈子只认律儿一个徒弟而已。” 公羊君单手负于身后深深给姜九宫鞠了一躬,眼光流转间诚肯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师傅于我有救命之恩,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师傅。” 姜九宫面无表情也不言语。 公羊君眼中精光一闪淡笑道:“也不知三弟与父皇做了什么交易,能让三弟忍心将他的心上人交由父皇处置受到这般屈辱。” 姜九宫轻嗤:“多此一问。” 公羊君也不恼微微一笑:“师傅只要明白你我的目标就是要这个女人死就可以了。” 欢颜的心瞬间像是被扎了一般的痛,她不是为了自己感到痛,虽说她也会觉得不甘,会觉得委屈,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是血人参,被宗必行欺辱过之后,她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只是为了雄儿,为大饼,鸡蛋这些孩子们的命运感到心痛,还未绽放的生命,就要在幼年时被扼杀,早知如此,她当时就不应该领养那些孩子,虽然饥一顿,饱一顿,但总比跟着她丢了性命的好。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那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而流下的,也是为了那些孩子们既将遭到的噩运而流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擦干眼泪憋着一口气爬起来倚着铁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到底要……要怎样才可以让孩子们活下来?” 公羊君扭身笑容如故:“今晚,好好地陪三弟一宿,本宫就答应你放过那些孩子。” 欢颜闭上大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她再次睁开泪水婆娑的双眼哽咽道:“怎么可能如……如此简……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就算你……你不杀我,我也命不久矣,我不想……不想因为救人而去伤……伤害任何人……所以,我不会因为要救孩子们的性命而去伤害公羊律。”泪水潸然而下,血与泪融汇流入她的口中,既苦又涩。 “三弟倒是没有白疼你,不过你以为三弟他真的会爱上你这样的冒牌货吗?他若真的爱你也不会用你当做筹码与父皇做交易,本宫只是纳闷,父皇明明说过不老族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为何他还会同意三弟以不老族冒牌货的你做人质而答应三弟的要求。” “我……我不恨三殿下,也不怪他,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之我不会伤害他。” 公羊君一阵怪笑:“有姜师傅在,就算本宫想要他死,也无法办到,放心,你只是乖乖地陪三弟一宿而已,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受到伤害的只有你,因为你明天之后你将变成一具尸体。” 欢颜睁大了双眸不明所以地看着公羊君。 “本宫与姜师傅的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你死。”公羊君说罢斜睨了一眼姜九宫又低笑道:“姜贵妃岂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毁在你的手里,所以师傅当然会遵从贵妃的意思除掉你,却因着三弟的关系而不能直接动手,所以我愿意替他老人家除掉你。” 欢颜抖着手抹掉眼角的泪水:“你又是为什么要除掉我,难道是因为太子妃恨我?” “答对了,因为要讨爱妃的欢心,所以我要除掉你。” 欢颜无耐地摇了摇头:“现在杀了我岂不省事?” 公羊君蹲下身体,温雅的脸庞浮现残忍的笑容一把抓住欢颜的头发扯到面前,在她的耳边吐出冰冷至极的话语:“本宫想亲眼看着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欢颜倏地睁大双瞳惊恐地望着公羊君:“你……你……你说什……什么?” “你……有了公羊律的孩子……” “怎……怎么可能?”欢颜不可置信地一把抓住公羊君的袖口,却被公羊君厌恶地甩到地上。 欢颜趴在地上,大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地面,天啊!这个玩笑未免开得也太大了一点,孩子,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自己会怀上了公羊律的孩子,不,不对!这个孩子不一定会是公羊律的,她清楚地记得公羊律宠爱过她的第二天就是宗必行夜袭玉城的日子,也是她被宗必行污辱的那一天! 老天啊,欢颜欲哭无泪,仅仅两天的时间就与两个男人有染,最不堪的是她连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她真的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毫无廉耻! 如果孩子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如何放荡的女人做自己的母亲,她不配,她真的不配,死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是最大的解脱。 “姜贵妃根本不可能容忍像你这样不贞的女人为三弟诞下子嗣,你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生下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还是由他的父亲来结束他的生命最为合适,你只要瞒着三弟让他宠爱你一晚,太子妃的恨消除了,姜贵妃的愿望也实现了,三弟高贵的血脉也不会被你这样的女人玷污,而本太子也赢得了爱妃的心,那些孩子们本宫发誓会善待他们,一举多得的事,你何乐而不为?”公羊君循循善诱道。 欢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间觉得这么做对肚子里这个刚刚成形的小生命来说太过残忍,还没来得及见一面父亲,母亲,命运就已经被人决定,得不到父母的疼爱,不被祖父母认可,不允许来到这个世界,最后还要死在可能是亲生父亲的手中,一股莫名的伤痛紧紧地揪着她的心,母子连心果然没有错,如果可能,她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他的父亲是宗必行,她也会把全部的爱给予这个孩子,可这一切她做不了主,她连自己的生死都握在别人的手里。 想着从失去记忆以来,公羊律对她的好,与他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欢颜怎么也不会让他亲手杀了他的孩子,那样会让他内疚一辈子,会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也许是她岂人忧天,也许公羊律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可她不愿意给他留下任何遗憾,私底下,她还是有那么点相信他的。 肚子里的孩子固然可惜,可必竟还没有出生,孩子们固然重要,但公羊律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他们,她觉得不起宗承雄,对不起大饼、鸡蛋,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别无选择,她能选择的就只有死,就让她这辈子唯一的任性一回吧。 “我答应你的要求。”欢颜轻声道。 得到欢颜的承诺,公羊君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一切都按着他计划的发展。 欢颜慢慢地挪到宗承雄的身侧,轻抚着他稚嫩的脸庞,一遍遍亲吻着他的额头,内心止不住地呐喊,下辈子,我做你的娘亲,疼爱你一辈子! 公羊君与姜九宫的对话,欢颜已经听不进去,她靠着昏睡的宗承雄并排躺下,将他的头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自己的臂弯里,右手紧紧地搂着他小小的身体,左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咬破了藏在牙齿中、周言笑曾给过她的那颗毒药,那颗药她本想落在宗必行手中时结果了自己的。 腥红的液体从欢颜的嘴角大股大股地溢出,所有的感官失去知觉,在这一刻,欢颜的世界仿若回到了原点,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题外话------ 不是结局的结局,大家不要拍我,现在才写了大纲的一半,所以我会在番外接着写正文,想看的,就看番外好了,都是接着写的,百分百能接上。嘿嘿,下次更新会在下星期,大家记住题目可是番外了。 番外 第九十五章 起死回生 从绝决地咽下口中的毒汁起,欢颜的思绪便不知飘荡在哪里浮浮沉沉,白光一闪,眼前忽然出现一弦冷月下的山间小路,凄冷的月光照不到路的尽头,一对年轻的夫妇相拥在一起,山风掀起男人的衣袍将单薄的女子紧紧包围。 “半个月后,我定会接你们母女走。” 女子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哽咽声消失在男人的怀中。 “相信我。”男子深深地亲吻着女子风中零乱的乌发,眼神中是浓浓的不舍与眷恋。 “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但……”女子一把推开男子,将身后瘦弱的小女孩抱到男人的面前:“欢颜是你的亲骨肉,所以……所以请至少把她带走!” 只有七八岁模样的欢颜睁着怯生生的大眼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死死地搂住女子的脖颈。 “颜儿他就是你爹,乖,快叫爹!”女子在欢颜耳边轻声诱哄,但无论说什么,欢颜始终不张口,大眼中积聚着泪水。 男人看着女子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苦笑着举起白净纤长的右手一字一句道:“我若负你们母女,死无……” 话语消失在女子同样纤细的手中“我不要你死……除了你,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虽然我不相信你,但我希望你们父女能够幸福。” “颜儿不要爹,只要娘!”欢颜忽然咧开嘴放声大哭。 凄厉的哭声湮没在肆虐的风中,男子忘情地拥住母女两人,他们身后却是一眼忘不到边的黑暗,渐渐地将三人吞噬…… 那是谁的记忆跑进了脑海?那个女孩难道就是年幼的自己?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清楚那名男子的脸,欢颜弄不清究竟,突然间画面再次一转。 阳光亮透进杂草遮掩的山洞,一名五六岁模样、头发枯黄的小男孩儿狼吞虎咽着手中的馒头,刚才见过的那名女孩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干草堆上,大眼中满是落寞。 欢颜忽然发现,这个乞丐一般的男孩有些眼熟,虽然满脸脏污,但直觉告诉她,他就是甄帅,不,是小时候的公羊律。这个发现,让她多少有一些欣喜,如果那个女孩是自己,那就真如公羊律所说,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或许他真的没有骗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不老族的圣女才要娶她。 而接下来她所看到、听到的便真如她所想。 “姐,你怎么了?”察觉到欢颜的反常,小公羊律嘴里鼓鼓的、口齿不清地问道。 “没……没什么。”欢颜侧过脸去擦了擦眼角。 “你……哭了?” “没……没有。”欢颜连忙背过脸去。 小公羊律一口吞下馒头,一下子窜到欢颜面前,黑乎乎的脏手抽冷子扳过欢颜侧过去的脸“还说没哭,眼睛都肿了!” “没……没有!”欢颜低垂着头,却挣不脱他两只脏污的小黑爪,顿时没有血色的双颊上便出现又黑又红的痕迹。 虽然欢颜比公羊律整整大上个七岁,但十二岁的年纪却比五岁多的公羊律只高出半个头,长得又瘦又小,公羊律三岁就跟着姜九宫修习武功,小小年纪,内力已不可小觑,欢颜哪能拗得过他。 “小绿,放手,快放手!”欢颜痛得眉毛都拧成一条线了。 公羊律睁着桃花眼急得大叫:“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小绿,我生气了,快放手!”欢颜拼命摇头,用尽全力也没挣脱公羊律的束缚,气得双手胡乱地打他。 “快说,你不说休想我放了你!”公羊律一声大吼,顿时欢颜便被吓得大眼圆睁,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算公羊律是不受宠、受迫害的王子,但他必竟是奉驰的三皇子,自小在王宫中长大,除了父皇与母后,没有人敢忤逆于他,他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 “小绿……”欢颜大眼中满是恐惧,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别哭了!”公羊律不耐烦地大叫。(.) 公羊律讨厌哭泣的人,师傅告诉过他,哭是弱者的表现,弱者便是无用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不想死,所以便要成为王者,便要踏着弱者的尸体达到权力的顶点,他这一生都不需要弱者,因为那些弱者会成为他的累赘,出现在他身边的弱者,结果就只有死! “再哭,我就杀了你!”公羊律凶相必露,两只魔爪忽然掐住欢颜的脖颈,将她猛地扑倒在草堆上,骑在她的身上。 欢颜真的被吓到,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憋得痛红,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公羊律,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现在真的好后悔不听娘的话,轻易接近陌生的人而害了自己,自己死了不要紧,可娘从此就孤苦伶丁一个人了,娘会伤心死。 “姐,求你别哭,只要你不哭,我就放了你!”看着渐渐失去反抗的欢颜,公羊律双眼通红,歇嘶底里地吼叫。 他不想杀了她,虽然只接触了短短的十天,但敏感的他能感受到欢颜发自内心最质朴的关怀,这对一个从小就没有人真心关爱过他的人来说弥足珍贵,可他有他的底线,他的生命中不需要弱者,弱者只会被人追杀,弱者得不到任何人的关爱与怜悯,弱者连父母的认可都得不到。母后曾经说过,想得到她的爱,就要讨父王的欢心,帮她得到父王的心,他没有办到,母后从此对他不闻不问;父皇说过,想要得到他的爱,便要毒杀了自己的母后,他还是没有办到;父王与母后已经给他打上了无用的标签,无用的人便代表着他曾经是个弱者,他已经努力让自己改变,可如果再喜欢上这么一个只会哭的人,那他将永远无法翻身,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小……小绿……”眼神渐渐开始涣散,欢颜挣扎的双手最终软软地垂了下来,看着渐渐失去血色脸色苍白的欢颜,公羊律有一瞬间的怔愣,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杀死欢颜就像以前他随便杀死的那些人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可为何他的心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的难受,原来杀死喜欢的人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姐!”山洞中传来一声哀号。 他最终放不下她,他平生第一次触碰了自己的底线,他拼命地摇晃着欢颜的身体,拼命地往她嘴里吹着气,抱着她的头放声大哭,许久许久之后,欢颜的抽泣声时断时续地再次响起。 “绿……绿……”欢颜猫一样蜷缩在公羊律的身下,浑身禁不住抖个不停,她怕他,彻彻底底地怕他,虽然她现在很想推开她身上一直舔着她眼泪的公羊律,但她不敢,她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惹怒了他,而让自己再死一次。 “姐,对不起……对不起……”公羊律小狗一样趴在欢颜身上喃喃低语,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抚着欢颜的情绪,可每舔一下,欢颜便不由自主地抖一下。 “姐……求你别怕我,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欢颜的身体还是僵硬得要命。 “今后,你想怎样哭就怎样哭,想懦弱就懦弱,总之想怎样就怎样,我想明白了,虽然我不喜欢弱者,但是你不一样,我要变成强者保护你,所以……所以我再也不要求你变得像我一样强还不行吗?”公羊律语带哭腔,一双桃花眼满是期待,生怕欢颜说出一个不字,可欢颜除了哭就是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看出欢颜眼中的恐惧与心思,公羊律不知为何就想到那夜父皇吻母后的那一夜,泪如雨下的母后在那一吻过后便止住了眼泪,依偎在父皇的怀中,他觉得如果他这么做,或许欢颜就会原谅他也不一定,于是他便按照他心中所想这么做了。 那是欢颜的初吻,也是公羊律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了耳光,欢颜又羞又恼,差点死在公羊律手里不说,又被他轻薄,惊吓过度的她疯了一样踢打公羊律!虽然她长得小,但她必竟十二岁了,在十二岁便已经嫁做人妇的汉中大陆,她的心志远比公羊律要成熟,而且在这样保守的国度,以公羊律的这种行为,就算他现在只有五岁,她除了嫁给他做童媳,便只能孤老终生。就算公羊律没露出他本性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嫁给他,做为不老族圣女的欢颜非常清楚自己这辈子不会嫁给任何人,就算嫁,她也不会嫁给如此阴睛不定,喜怒无常的人,虽然不想承认,她喜欢的是只见过一面的爹爹那种温柔类型的男人。 “不要,小绿你混蛋!” 公羊律不明白为何父皇用很奏效的办法,为何用在欢颜身上就不起作用,如果现在让她跑了,他就可能再也看到欢颜了。 “姐,我是强者,我还是皇子,将来还会是皇帝,我娶你,我娶你做皇后,求求你别……” 公羊律急切的话语被一个巴掌打断,当时他还小,他不明白欢颜为何要打他,也不明白欢颜究竟想要什么,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皇子根本就没顾及过欢颜的心情与感受,就算是欢颜深爱着的宗必行也一样,至始至终在爱的方面,永远不会考虑到欢颜的感受。 “我恨你,小绿!”欢颜拼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开公羊律,起身便跑。 “不……不要!”公羊律忽然一声大吼,失控地飞身扑倒欢颜,将她紧紧地压在身下。母后已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他再也承受不了喜欢的人恨他! 男孩的绝望让梦境龟裂,在龟裂处喷涌出暗红的血液,一点点将整个画面吞噬,然后变成血红的触手向一直做为旁观者的欢颜伸了过来,欢颜忐忑地闭上了双眼,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死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个梦境,许久之后,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浑身浴血,被鲜血染红了半张脸的光头男子如恶鬼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题外话------ 这个可是接着九十四章往下写的,绝对是接着写的,是欢颜吃下毒药后的梦境。 番外 十四年后(一) 三月初八佛涎日,中兴国都城荣城,天刚蒙蒙亮,大街上已是车水马龙,两旁的店家早早便做起了生意,西城门也比往日提前半个时辰放下了吊桥。(.无弹窗广告)寻常百姓家的妇人们挎着整篮的香烛油果,或在夫婿的陪伴下,或是三两成群结伴往西门而行,而商贾贵胄的家眷们也不甘寂寞,华丽典雅的马车在丫环婆子们的簇拥下一辆接着一辆随着礼佛的人流缓缓而行。 一辆轻便的灰篷马车夹杂在车流之中毫不起眼,车夫一身灰色窄袖短衫其貌不扬,两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青衫侍从骑着两匹老马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临近城门的苏记点心铺时,马车停了下来,接着车帘一挑,一名身着粉色棉裙的娇俏丫头利落地跳下马车,刚要闪身跑进人头攒动的铺子时,车内一声稍显急促的低唤让她停住了脚步。 “七桃”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七桃一步蹦回马车旁,挑开车帘把梳了齐流海双髻的小脑袋探了进去。 马车内饰与外表有着天壤之别,沉香木鎏金的框架奢华古朴,整块白玉镶紫珊瑚的车顶上吊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车内铺着一整张柔软的虎皮,榻上端坐着一位同样身着藕色棉布衣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不过双十年华,一头青丝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用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固定住,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庞眉目如画、清新淡雅,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想亲近的温柔沉静的气息。 女子将斗篷给七桃披上,拭去她额头的薄汗:“傻丫头,外面春风刺骨,不比车内温暖怡人,小心染了风寒。” 七桃有一瞬的失神,随即便眯着大眼抚上女子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一通傻笑:“夫人最疼桃儿了。” “红豆糕与芙蓉饼每样再多买上二斤。” “怎么那么多?”七桃大眼圆睁。 “还不快去,莫耽误了进香的时辰。”说罢食指轻杵七桃的额头将她推了出去。 听到七桃远去的脚步声,女子将身上的狐裘又紧了紧,抬手间便见到小臂上的红痕,脸不由得一阵发烫,又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昨个儿夜里宗必行的放纵让欢颜到现在还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可这也不能怪他,她确实也很想为他再生下个一儿半女,怎耐肚子不争气,两年来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虽说宗必行不在意,可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寻医问药无果后,她便把希望寄托在凌云寺的送子娘娘身上,今儿个趁宗必行入朝的当,遣了竹、梅、兰易了容与她一同前往凌云寺礼佛,往返不过十多里的路程,她有把握在午时宗必行退朝之前赶回来。 欢颜敢这么大胆跑出来,一则是因为自从她二年前重生以来,事事都由着宗必行的性子,任何事情皆百依百顺,他不喜欢的事,她从来不做,他不喜欢的人,她也不见,那怕是宗承雄,这两年来见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宗必行对欢颜没有丝毫的怀疑;二则欢颜笃定就算事后宗必行知道了此事,也舍不得责怪于她,无非是……想到这里,她的脸又红了三分。 只是对于儿子宗承雄,她心底始终有着一份歉疚,雄儿未满五岁,自己便假死十二年,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团聚了,父子间却又怨恨已深,她无法顾及雄儿的感受,在她心中,没有任何人比宗必行还重要,她自己也不行。 好在雄儿已成年,他有自己的世子府,有自己的娇妻美妾,而且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子嗣,现在的她对宗承雄来说,远没有儿时来得重要,她只要远远地看着他幸福就够了。 “夫人!夫人!” 七桃略显激动的大叫声打断欢颜的思绪,马车外一阵骚动,欢颜无耐地摇了摇了头,刚要挑开车帘,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先她一步。 “孩儿给母妃请安。” 一句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帘后赫然出现的人让顿时就让欢颜怔愣了片刻,随即惊喜爬上她的脸庞,她颤抖着手想抚上来人的脸时却好像想起些什么,僵在半空…… 宗承雄粗糙的大掌握住欢颜欲撤回的手抚在自己的脸颊,墨如点漆的幽瞳紧紧锁着她,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上一次见雄儿是半年前皇宫后花园的中秋家宴上,此后宗必行便将宗承雄派往西南边陲戍军,若不是世子妃即将临盆,宗承雄岳父大司马樊安荣(也是欢颜另一重身份樊华的表哥)以女儿体弱,恐产后有所不测,特奏请皇帝批准宗承雄回京,宗必行是没有打算让宗承雄三年内还朝的。欢颜知道雄儿回来,曾多次与宗必行提起要见儿子一面,不想宗必行雷霆大怒,一句慈母多败儿,她便再也不敢提及半句。 “雄……雄儿……”欢颜泪光闪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索性一把环抱住他的脖颈,失声吟泣。 宗承雄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紧紧地回抱着欢颜,大掌不断地轻拍着她的背。 许久,欢颜才抹去眼泪捧住宗承雄的脸喃喃道:“黑了……还瘦了好多……”说着眼泪又要往下落。 宗承雄一本正经地抚着自己的下巴:“也帅了好多。” 一句话让欢颜破涕为笑:“越大越没个正形了。” 宗承雄缓缓地拭去欢颜眼角的泪珠轻笑:“母妃难道这是要去凌云寺礼佛?”车厢两旁格子上摆满了各色糕点与香烛。 欢颜脸稍稍见红,轻声嗯了一句,立刻转移话题:“这么早,雄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怎么好意思说其实是为了祭拜送子观音。 欢颜自宗承雄脸颊抽回手,他眼神有那么一瞬黯了黯,随即又抓住她的手灿笑道:“真巧,今儿个孩儿也陪淑媛去凌云寺进香还愿,多谢送子娘娘赐给我们孩子,方才到点心铺给淑媛买点心时瞧见七桃,母妃就随儿子一同前往吧。” “哎,不……不用了……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就不……不去凌云寺了……” 欢颜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这天底下哪有婆婆和儿媳妇一起祭拜送子观音的,被宗承雄知道,她这张脸还要往哪搁,再则此番是瞒了宗必行出府,如若跟着他们一起去,势必会耽误时间,她心里没底会在宗必行下朝前赶回王府。 “半年零七天未见,难道您就不想与儿子多相处一会吗?下次若想再回京城,恐怕要三年以后了。”宗承雄刀削般的俊颜一副受伤的神情。 “娘……娘随你去……”欢颜心瞬间软了下来,生怕伤了宗承雄的心。 罢了,即使宗必行不高兴,要责罚于她,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话音刚落,欢颜整个人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经被宗承雄拦腰抱起站在马车外,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大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而女人们痴迷的目光几乎全都停留在宗承雄身上,不知人群里谁喊了句“是凌霄公子!”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呼的一下向他们聚集过来,竹、兰、菊还没弄清楚状况,只得隔开一拨拨想要靠近的人群。 欢颜只觉得身体被宗承雄勒得生痛,几乎喘不气来,不由得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宗承雄立刻换了个姿势,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扶住她的腰身像抱孩子一样托抱在怀中,顿时惹来周围一阵阵抽气声,香囊、锦袋之类的东西随即便被扔了过来,还有人不停地喊谁家的娘子这么有福气,能嫁给京城七少之首的凌霄公子! 这凌霄公子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身虽然成迷,却是一位貌若潘安、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十六岁那年,一人剿灭为害江湖二十余年的邪派黑风教,生擒教主,手刃八大护法,杀死教徒无数,至此一战成名。 极少有人知道这灵霄公子其实就是摄政王宗必行的独子宗承雄。 欢颜满面通红,心中已有不快,这事成何体统,如若被宗必行知道,父子俩的关系不仅更为紧张,连她也会被宗必行折腾得无力招架,指不定就会被禁足数月。 欢颜不由得暗怪承雄怎如此冒实,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得更深急声道:“快走!” 宗承雄眉眼带笑,在众人或倾慕、或嫉妒的眼神中从容地将欢颜抱上他的马车。 欢颜脸色微愠,眼中稍有厉色,两个人影便出现在她面前。 “臣妾给母妃请安。” “臣妾给王妃请安。” 一位是生得花容月貌之色、身怀六甲的世子妃樊淑媛,另一位则是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五夫人叶容寰,两人叶容寰扶着樊波媛下得榻来,俯身便拜。 “快起来,快起来。”欢颜马上小心翼翼地将淑媛扶起来,扭头对着宗承雄不悦道:“淑媛临盆在即,你还带着她去寺庙做什么?” “母妃,是妾身缠着世子爷陪我去的,许了愿不还,孩儿终究心不安,而且临产期还有半个多月,不碍事,请母妃别怪罪世子爷。”淑媛可怜兮兮地看着欢颜,在婆婆面前极力维护自己的丈夫。 还未等欢颜答话,宗承雄上前将樊淑媛抱在怀里毫不避讳地亲吻她的唇角轻笑:“媛儿多虑了,母妃怎舍得怪罪于我。” 说罢大掌抚上樊淑媛高高隆起的小腹,惹得她脸颊绯红,窝在他怀里娇滴滴地小声嗔怪道:“爷,母妃在看。” “母妃见我们伉俪情深,高兴还来不急呢。”说罢一双像极了宗必行的眼瞳幽幽地看向欢颜。 欢颜无耐地摇了摇头:“都要当爹的人了,也没个样子,娘亲是高兴,不过也别冷落了寰儿。” 叶容寰幽怨的眼神一直盯着宗承雄看,欢颜想忽视都不行,宗承雄大笑着一把又将容寰搂进怀中,亲上她的脸颊,顿时三人笑做一团。 虽说雄儿已经成家立业,在军队中又历练多年,却不过是一名十九岁的孩子,经他们这么一闹,方才宗承雄的冒实举动也被欢颜忘在了脑后,看来雄儿确实过得很幸福,这样她的歉疚感多少也淡了些。 放松心情的同时,欢颜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声道:“七桃呢?” “我在这。”话音刚落,车帘一挑,七桃蹭的一下爬进马车,手上还抱着一大包点心。 欢颜这才放下心来。 “奴……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寰夫人。”七桃一张小脸微红,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宗承雄看。 宗承雄笑意更甚,忽然上前挑起七桃的下巴不断地摩娑道:“爷收你做个九夫人如何?” 七桃的脸顿时就像红透的蕃茄,惹得宗承雄开怀大笑。 欢颜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这雄儿什么都好,独独滥情的这个毛病让她很是头疼,虽说不能像宗必行一样终生只娶她一位正妃,但世子府里那一妃、两侧室、八位夫人和十二位美人整整二十三名妻妾的规模着实有点惊人。 “雄儿,七桃还小,别吓着她。”欢颜拍掉宗承雄的手轻斥道。 “世子爷,我愿意……我愿意!”七桃一把抓住宗承雄的手,急得快要哭出来,生怕他反悔说出一个不字来。 马车内哄笑声四起,欢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怀春的七桃无耐地摇了摇头。樊淑媛颇善解人意地拿出亲手制做的蜜饯豆卷与大家分食,欢颜饶有兴致地尝了几块后,竟渐渐有了倦意,心想兴许是起得太早,也没太在意,单手支颐倚在榻旁小憇,不想头越来越沉。 “母妃靠着儿子休息一会儿,到了地方再叫醒您。”宗承雄挪到欢颜身边轻揽她的肩膀柔声道。 雄儿必竟已成年,男女有别,更何况还是在儿媳们的面前,欢颜本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宗承雄的话像是催眠一般,竟让她发不出一丝声音,整个人随着他的力道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笑容至宗承雄的脸上一点点褪去,他缓缓俯下头,眼神幽不见底,一只手探入欢颜的发髻,轻轻一扯,泼墨般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如菟丝草般与他的黑发缠绕在一处,他捧起她的脸搁置在自己的颈项间,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的脸颊,渐渐地闭上的双眼,将其中那抹隐忍的痛深深掩埋…… 外面的喧闹声传进鸦雀无声的马车内,许久,当宗承雄缓缓睁开双眼时,狭长的利眸已是邪气横生,背后好似生出无数条暗黑的触手将欢颜紧紧缠绕。 车内危险诡异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叶容寰惨白了脸抱着昏睡不醒的七桃退了出去,樊淑媛那张与欢颜六分相似的脸上冷若冰霜,久久地跪坐在宗承雄的面前,绝望地盯着笼罩在阴影中的他。 “滚出去。”宗承雄轻扯嘴角,声音几不可闻,却让樊淑媛的身形晃了三晃,她深呼了口气,笨拙地扶着肚子,踉跄地退出了马车。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凌云寺的官道上,点点晨光透过车棂的缝隙洒在藕色棉裙与降纱紫袍之上,略显粗重的喘息与平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黑暗的马车中响起…… ------题外话------ 正文暂无力续写,请大伙不要吐我。这是纯番外,如题十四年后的事,也算是给文中人的结果有个交待。 番外 十四年后(二) 原来欢颜乘座的那辆马车内,七桃俯卧在榻上睡得昏天黑地,叶容寰看着木然地靠在车身上、眼神毫无焦距的樊淑媛压低声音忐忑道:“姐姐,爷他……究竟要做什么……” “世子爷与我们从昨个儿一更天开始就守在苏记点心铺,你以为爷想要做什么?”樊淑媛眼也不抬淡淡道。 “王爷素与世子爷不合,连累爷与王妃聚少离多,妹妹觉得爷只是思母心切罢了……”叶容寰嗫嚅道。 樊淑媛一声苦笑,凑近叶容寰的耳朵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那苏记点心铺里的蜜饯豆卷是母妃平日最喜食的点心,而且里面下了软骨散,软骨散里掺了那么一点点……”樊淑媛稍有停顿,拾起叶容寰的手,在她手心一笔画地写下三个字。 吓容寰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腿上,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那软骨散虽无毒性,却会让人在短时间失去行动能力与意识,最重要的一点,那掺在软骨散中的东西…… 叶容寰冷汗直流,不敢再想下去。 榻上的七桃倏地睁开双眼,瞳孔微缩,瞬间一片邪佞! 越靠近凌云寺人就越多,马车不得不停在离寺门还有五六百米的地方,竹抬眼望向黑压压的人群,又望了望前面宗承雄的那辆马车,眉头紧蹙。 临出府前,虽然他已经遣人给宫里的宗必行送了信,而且这通往凌云寺的官道上也布满了大内的暗哨,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安,与世子爷宗承雄的偶遇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按理说母子同行,有宗承雄的保护,他应该更放心才对,但不安就不安在宗必行曾对他交待过的一句话。 宗必行曾说,“不要在本王不在场的情况下让宗承雄接近王妃,你可听明白了?” 他不明也不需要明白,他只要服从便是,但此时的情形却让他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扩大,看着宗承雄从容地下了马车,竹忙领着两位夫人与七桃,直奔他们而来。 “母妃,到了。”宗承雄笑容和煦地站在马车外,一只手伸向挑开的车帘内。 欢颜有些用力地抓紧宗承雄的手探出身来,前脚刚迈出,腿跟处忽的一阵刺痛,身形不稳的她一脚踏空,直直向车下栽去,宗承雄双臂大张,一把将她牢牢地接在怀里。 欢颜紧紧抱住宗承雄的脖颈,惊魂未定的同时浑身上下燥热难当,说也奇怪,不过就是休息了片刻,身体却更加疲惫无力,尤其是下半身酸软异常,宗承雄的大掌紧紧箍着她的身体,一股热流便涌遍全身,让她脸颊一直到耳根都有些泛红,难道真的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虽说这个身体停滞生长了十二年,但必竟她已是三十八岁的妇人。 不受控制地,脑海中全是宗必行昨夜狂肆的景象,欢颜眼神有些涣散,烦恼地甩了甩头。 她将这一切全归罪到宗必行昨夜的放纵上。 火热的耳垂碰触到宗承雄的脸颊,他的唇角微掀,带笑的双眼眸色渐醺。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七桃跑在最前头皱眉道,竹、梅、兰与樊淑媛一众人等已至近前。 还没等欢颜开口,宗承雄灿笑:“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娘也为自己的孩儿倾倒了!” “冤家……说得这……这是什么浑话!”欢颜说得软绵绵极没气势,其实宗承雄平时总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并不真的上心,只不过现在她想用责备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欢颜做势一把推开宗承雄,不想一个踉跄就要再次扑倒。 宗承雄再次将欢颜捞入怀中,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笑容更甚。 “娘亲莫气,儿子开玩笑的。”宗承雄胸膛颤动一通闷笑,眼睛几乎弯成月牙的弧度,更加无赖地抱紧欢颜。 可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息,宗承雄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欢颜额头薄汗微沁,秀眉紧蹙,紧抿的嘴角一抹鲜血缓缓流下,痛苦又清澈的大眼中渐渐清明。 她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态,竟咬破嘴唇痛醒自己。宗承雄缓缓松开对欢颜的钳制,掏出手帕递在她的手里,不露痕迹地将她推入守在一旁七桃的怀中。 “夫人怎么流血了。”七桃担忧道。 “没……没事。”欢颜靠在七桃身上强打精神,用手帕掩住唇角微微摇头。 樊淑媛与叶容寰上前一阵嘘寒问暖,虽说殷勤备至,但眼神中始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而竹、梅、兰则尽责地守在欢颜身后。 说也奇怪,休息片刻后,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尽数褪去,顿时舒爽了不少,欢颜因怕耽误时间,吩咐七桃提着灯烛油果直奔凌云寺的山门而来。因着礼佛的人众多,宗承雄临时决定将樊淑媛留在马车内,自己去代她还愿,叶容寰自愿留下来照顾淑媛,梅则被留下保护世子爷的妻妾。 出发前,宗承雄淡淡地扫了一眼车夫后便扶着欢颜往凌云寺而去。 这凌云寺建在松香山顶峰,越接近山门,人就越多,一大批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们寻着有家眷随行的妇人们便一窝蜂地上去讨要吃食与赏钱。这些衣着华贵、养尊处优的妻妾们多半是想给随行的夫君们留下善良温柔的印象,赏起银子来也算大方,听着这些小乞丐们一口一个奶奶、女菩萨的千恩万谢,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欢颜刚拿出七桃手中的糕点,便被蜂拥而上的小乞丐们一抢而空,幸亏宗承雄眼疾手快,不然非得被撞翻在地不可。 七桃看在眼里,转身间,温柔的笑脸已被眼中的冰冷与鄙夷所取代。 刚进得山门,外面不知为何一阵骚乱,汹涌的人潮将一行人冲散,宗承雄一把将欢颜捞进怀里,七桃则死死抓住欢颜的袖口才不致于走散。竹、兰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在这如决堤之水的人潮下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欢颜他们被拥上西侧的山路,而他们被动地被人潮挟带着往相反的东面而去。 “人好多,雄儿我们不要去了!”欢颜面露忧色。 她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看这情形,别说是在宗必行下朝前赶回去,就是午后也未必能回返,心下立刻就没了礼佛的兴致,眼中满是惊慌无措。 “现在往回走,孩儿实在是无能为力。”宗承雄用高大的身躯在欢颜与外界之间筑起一道肉墙,暗笑她傻。 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宗必行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责罚于她? 欢颜站都站不稳,无耐地望向一片人海,只能随着人潮缓缓而上。快至半山腰,一棵千年银杏树便跃入视线,那银杏树,枝叶扶苏,繁萌数亩,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同心锁。 欢颜站在山腰处的这一片大空场上,看着千年古树下那一对对年青的夫妇,目光充满期盼。 “同心锁,相传将一对相爱的恋人名字刻在锁上,锁在众佛环绕的锁链上,佛祖便会将他们的心紧紧地”锁“在一起,三生三世。” 耳畔响起宗承雄温柔的话语,欢颜目光灼灼,双手合十,虔诚地在心中默念。 七桃站在两人身后,仰头默默地看向枝叶繁茂的银杏,轻扯嘴角,轻蔑地冷笑。 这世上的亲情终是抵不过男欢女爱! “回去吧,只要心中有佛,有所畏,身在哪里都是一样,别让淑媛等久了,也不能让你父王再为我操心。”欢颜仰头轻声道。 嗅着欢颜的发香,宗承雄目光有些迷离:“先在此地稍等片刻,等人少些,我们再下山。” 欢颜微颔首算是默许,透过繁茂的银杏树向山顶的正殿望去,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忧伤。 终是未能如愿,想必这次之后,宗必行很难再给她出行的机会,那埋藏在心底小小的愿望,难道只能是奢望? 她与那个孩子终究是缘浅…… 一个冰冷的事物被放在欢颜的手心,她回过神定睛一看,是一把铜质连心锁。欢颜不明究里地看向宗承雄。 “刻上母妃与父王的名字,愿你们白首不相离。” 欢颜脸颊微红:“娘与你父王年纪一大把的,用不着这些,还是刻了你与淑媛的吧。” “孩儿的心上人还未出现呢。”宗承雄灿笑。 欢颜立刻板了面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四处沾花惹草。” “母妃错怪儿子了,就是因为府里的娇妻美妾众多,所以才不能独独刻了淑媛的。” 欢颜眉头微蹙,脸上是明显的不信。 宗承雄哈哈大笑:“儿子的一片孝心您收下吧。” 说罢指尖缓缓地拂过锁面,抬手间,宗必行与欢颜的名字便跃然锁上,欢颜盯盯地看着手中代表着美好寓意的同心锁,指腹轻轻地摩娑着宗必行的名字。 人果真开始见少,宗承雄护着欢颜来到银杏树下,欢颜深深地吻了一下手中的锁头,满含深情地弯下腰与其他善男信女一样,将锁头挂在了银杏树下的锁链上。 “佛祖保佑。”欢颜虔诚地闭上了双眼。 “我们走吧。”宗承雄从身后扶住欢颜的双肩柔声道。 “嗯。” 转身的一刹那,宗承雄袍袖轻摆,骨节分明的大手若有若无地扫过那块同心锁…… 一阵风吹过,锁链上的铜锁叮叮咚咚发出清脆的声响,宗承雄墨发逆扬,眉眼带笑,那笑中却带着化不开的黑,邪气横生…… 三人刚往山下而去,就看到一抹翠绿的身影在人群中费力的穿梭,正是汗透衣背的叶容寰。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萦绕在欢颜心头,宗承雄拨开人群将叶容寰拉至身前拭去她额角的汗珠:“寰儿,怎么了?” 叶容寰一把抓住宗承雄的衣领喘着粗气颤声哭叫:“爷……姐姐她……她早产了!” 欢颜脚下一个不稳,几乎摔倒在地,亏得七桃急时扶住她的肩膀。 “淑媛!” 宗承雄一声低叫,看都来不急看欢颜一眼,飞身径直往山下奔去,叶容寰焦虑万分扭身也跟了下去。 而欢颜的身边此时只剩下七桃。 “跟我来,我知道后山有一条下山的捷径。”七桃一把抓住欢颜的手腕,不由分说扭身就跑…… 番外 十四年后(三) 与山前的人山人海形成明显的对比,后山通往山下的陡峭幽径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七桃拉着欢颜急匆匆地行走在山间小路上,眼见前方杂草丛生,已然是无路可走。 “七……七桃儿,是不是……走错路了?”欢颜气喘吁吁道。 七桃头也不回,死死地拉着欢颜的手腕向前飞奔,欢颜眉头紧蹙,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七桃铁钳一般的手臂。 “哎呀!”欢颜一声惊叫,整个人一脚踩空猛地扑倒在地。 七桃不得不停下脚步,俯身抓住欢颜的右臂想要把她拽起来,不想眼前一暗,一把泥土扑面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七桃瞬间退至一丈开外,衣袖翻飞间,一把泥土已经尽数收入她的掌中。 欢颜面带警惕地看着眼前一脸阴鹜的七桃儿强稳心神:“你到底是谁?” 七桃缓缓地放开右手,任泥土随风飘散,同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赫然出现在她低垂的左手中。 欢颜大眼圆睁,浑身轻颤,下意识地扭身就跑,可没跑出一步,脑后风声大作,玉簪应声而裂! 欢颜“啊!”的一声尖叫,抱着头无力地跌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七桃儿缓步绕到欢颜面前蹲下身,一把扯住她散乱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对视着自己。 欢颜满脸惊恐,双手死死地扳住七桃儿扯住自己头发的手臂颤声道:“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七桃儿眼中满是鄙夷与嘲讽,眉间戾气顿生,猛地右手大张,一把扣住欢颜的后脑恶狠狠地将她掼倒在地! 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欢颜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口气上不来几乎晕死过去,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一只冰冷的大手铁钳一般扣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拎了起来,紧接着咽喉被掐住,整个人被七桃禁锢在她怀里。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若不是自作主张来凌云寺礼佛,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如今若死在这里,她真的不敢想像宗必行会变成什么样! 想想她死而复生的那一天,宗必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整整十个时辰不肯放手,箟生怕一松手她会再次“睡”过去,之后的那一年多,宗必行整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政事皆假他人之手,就算是接见百官,也会将她带在身侧,安排在幕帘之后,直到第二年,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真的活在他的身边,才允许她离开他的视线。 宗必行曾经对欢颜说过:“失去你的痛苦,我今生没有办法再承受第二次!” 想起当时宗必行说这句话时眼中的痛,此刻的欢颜心如刀绞,她死,怕是他也活不成了。 七桃儿死死扼住欢颜的咽喉,拖着她前行。 “求求你……不要杀我……”欢颜扳住她的手臂苦苦哀求。 七桃儿目视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 一股热流顺着额头再次流下模糊了欢颜的视线,她丝毫不在意七桃儿的话急声道:“你废了我也好,花了我的脸也罢,只要你留我一命,我向你保证,决不让王爷向你寻仇。” 只要有一口气在,不管她缺了胳膊少了腿,还是毁了容,瞎了眼,哪怕是被人污辱了变成怪物,宗必行也决不会介意,只要她活着,宗必行就会活着。 可惜无论欢颜如何哀求,七桃儿再也不回应她,动作越发地粗鲁,直直拖着她在树丛中穿行,欢颜的两只绣鞋早已不知去向,雪白的袜子已被磨破,露出鲜血淋漓的双脚。 不多时,眼前忽然出现岔道,七桃儿冷冷地看着左边草丛中一枚染血金叶镖,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直往左面山路而去。 忽然,七桃儿猛地站住身形,左面山侧赫然出现十多名灰衣人,为首的正是竹与梅,后面隐隐还有大批暗卫向这边包抄。 “放下王妃,饶你不死!”竹一马当先直奔七桃儿而来。 七桃儿面无表情,一把将欢颜挟在腋下,纵身往右面山路飞奔,边跑边向空中放出一枚烟雾弹。 七桃儿脚下生风,肋生双翼,身形如猎豹般敏捷,眨眼间,已将众人甩在身后,气息却没有丝毫紊乱。欢颜身体随着七桃儿忽上忽下,如同在云里雾里穿梭,心脏被压迫得几乎没法呼吸,就在她快要窒息之时,七桃儿突然间停了下来。 欢颜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眼,只见两人已经站在一块花岗岩石之上,岩石后面是她们一路奔下来的陡峭山路,两侧山坳是紧追不舍的王府暗卫,而岩石前方却是万丈断崖! 呼啸的山风吹得七桃衣袂猎猎,墨发狂舞,她缓缓地扭头看着黑压压一片奔袭而来的暗卫,幽不见底的黑瞳中戾气乍现,杀意顿起! 转眼间,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暗卫如大鹧般举起手中的双刀,半空中直直向七桃儿劈了下来,七桃儿眼都不眨一下,猛地抖开腰间软剑,周身骤然暴发出雄浑的真气尽数贯入剑中,径直迎向灰衣人! 只一个照面,那灰人双刀断成两截,整个人生生被拦腰砍成两段! 那软剑削铁如泥,像剑又似刀,旋身抽刀间,又有两名暗卫的肢体在空中抛出喷渤的血线,带着余温的鲜血溅了七桃儿满脸满身,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自却己浑然不觉且乐在其中! 欢颜双目圆睁,愕然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灰衣人年青的脸庞,那是一张比宗承雄还要稚嫩的脸! 愤怒与痛意撕扯着她的理智。她一直都知道宗必行手底下有这么一批人,为了她抵挡刀光剑影,为了她生,为了她而死,一个倒下,后面就会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他们一直默默地活在暗处,他们叫暗卫!她是他们活着唯一的使命,而可笑的是,她连他们的名字与相貌都一无所知,因为不知,她活得理所当然,可当这么多人从幕后忽然走到了台前,当着她的面,那么多年青鲜活的生命因她而瞬间调零,那是她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七桃儿正杀得兴起,突然间瞳孔倏地一缩,瞬间便戾气弥漫,她一把拎住欢颜的腰带猛地将她狠狠地的掼向地上的死尸,染血的长刀立刻抵在了她的喉咙! 竹一声低吼,顿时所有的灰衣人停下了攻势,生怕一个不小心,欢颜便会血溅当场。 “你到底想要什么?”竹死死地盯着被围在圆圈中的七桃儿。 七桃儿对竹的话置若罔闻,缓缓松开抚在左腰间的手,入眼的便是一手的腥红。如若不是她及时用真气护住周身,想必早就被欢颜的袖箭穿透腹腔! 七桃儿眼中的惊怒转化为滔天的恨意熊熊燃烧,她万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欢颜竟会真的对她下死手,就算她一开始的目地就是想置欢颜与死地;就算她在母后面前发毒誓要提着欢颜的首级去见她,可从见了欢颜的第一面开始,她就犹豫了、动摇了,她早就该清楚一件事,她根本下不去手。 胸口似有一股气,痛得七桃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不明白,从小到大,她向来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为何独独对从懂事时开始便憎恨的人下不了手,难道真如父皇所说,欢颜是她的劫也是她的缘! 不,就算是劫,她也是欢颜的劫! 七桃儿杏眼圆睁,手下施力,欢颜的脖颈立刻便被划出一道血口,长刀切入皮肉,离大动脉只差分毫! “王妃!”竹惊怒地大叫,却丝毫不敢有所行动,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脑中迅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与七桃儿虽说只有短短四步的距离,但他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没跟七桃儿对上一招,但她一出手,他就明白,今个儿就是所有的人一起上,也不是这名少女的对手,一招御剑之术,放眼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将如白练般的软剑运用如此自如,况且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雄浑的内力,怕是只有宗必行才能与之一决高下。(.好看的小说)最算他拼了这条命不要,也没有把握从七桃儿的刀下将王妃救起! 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妃死,他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欢颜对眼前的长刀视而不见,木然地扭过身,抖着双手抚上一名暗卫暴睁的双眼,一行清泪在风中飘散。 宗必行在欢颜的手臂安了一副单发箭弩,箭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巨毒,欢颜以为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人,带着只是为了让宗必行安心,可当她看着与宗承雄一般年纪的暗卫死在她的眼前,她有一种错觉,仿佛死的人是她的孩子。 七桃儿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贱人!” 欢颜缓缓地扭过头,无畏地迎上七桃儿杀人般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若是贱人,生你养你的父母便是禽兽!” 七桃儿赤红的双眼中杀意暴涨,她猛地举起刺目的长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呼啸着向欢颜砍了下去! 一句禽兽彻底让七桃儿的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算父皇是禽兽,所有人都可以说,唯独她没有资格说,她不配! 欢颜双目圆睁,眼睁睁地看着向自己劈下的长刀,大脑一片空白。竹大骇,在七桃儿翻手的瞬间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向七桃儿撞去,而兰与暗卫齐齐扑将过去! 就如竹如料,七桃儿是高手中的高手,所有的人都快不过她手中的那把长刀,七桃儿周身瞬间迸发出骇人的真气,将扑过来的所有人震飞出一丈来远,同时明晃晃的长刀便已至欢颜的面门! 就在竹惊恐的以为欢颜就要血溅当场时,耳畔忽然传来刺耳的破空之音,紧接着山谷中便是“当”的一声巨响,七桃儿虎口发麻,刀身被震得嗡嗡做响,一支铁箭硬生生地将长刀射偏了出去。 岩石上方十丈来远的山坡上宗承雄搭弓上箭,划破数道口子的锦袍随风狂摆,零乱的墨发在风中翻飞,一张俊脸溅满血污,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狠戾,嘴角却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宗承雄飞奔至山下时,人群已将他们来时的马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马车旁倒着七八名暗卫的尸体,而梅与樊淑媛早已不知去向,他突然意识到此举很可能是冲着母妃而来,也顾不得失踪的樊淑媛,将叶容寰独自留在山下,心急如焚地施展轻功原路折返,半山腰处一伙蒙面人劫杀宗承雄,顿时人群大乱,香客四散逃窜,宗承雄这才方知欢颜被劫持去了后山。 见宗承雄安然无恙,七桃儿眼中更是狂乱,狰狞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恨不能将宗承雄生吞活剥。 “雄儿!”欢颜惊喜的眼神中饱含着浓浓的担忧。 七桃儿眼中的嫉意与恨意一纵即逝,转瞬间长刀一甩,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容:“究竟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刀快!” 宗承雄瞳孔微缩,笑意更冷:“你尽可以一试。” 宗承雄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方才只是趁七桃儿不备才射中她的长刀,但她能用真气震开竹那样的高手,就算不能震飞他的箭,他也没有把握让她一箭毙命。 胜算其实只有一半! 七桃儿耐性尽失冲着宗承雄一声怒吼:“你死,她活!” “你休想!”欢颜颤声大叫。 七桃儿视而不见,死死地盯着笑容冰冻的宗承雄:“你若自裁,我饶她不死,否则……”她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竹暗中给身后的兰打了个手势,兰刚要有所行动,却被宗承雄的一声“不许动手”生生止住。 宗承雄面部紧绷,笑容有些不自然,拉弓的双手有些微的抖动,他的心思瞬间百转千回,的确,他什么都赌得起,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可唯独欢颜不行,因为他输不起。 可他却不知道,他对于欢颜来说,同样也输不起! 就在宗承雄犹豫间,欢颜突然站起身形,飞身便向七桃儿的刀口撞去,七桃儿眼中有刹那惊诧,随即便被阴狠所取代,借势横着将长刀向欢颜送去! 宗承雄心神剧颤,杀气四溢,飞身三箭齐发,七桃儿凌空翻起,左手带着一股劲风横扫开四周冲上来的人群,空中侧身躲过致命的二箭后,大掌撑住欢颜的左肩,转瞬便稳稳地落在欢颜的身后,一把长刀赫然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几乎是同是,最后一支铁箭射穿了七桃儿的右脚踝! 七桃儿眉头都未皱一下,用内力震出铁箭,从欢颜身后缓缓地探出头,狼一般嗜血的利眸死死地盯着此时离她只有五步远的宗承雄阴冷道:“你死,她活。” 宗承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的笑意更甚,一把扔掉手中的铁弓,缓缓抽出腰间的弯刀。 七桃儿将刀口往欢颜的脖颈压了压,顿时欢颜的前襟便濡湿一片,七桃儿从没想过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因为那样只会让父皇伤心欲绝。 “母妃别怕。”宗承雄凝望着欢颜安慰般地轻笑,面上带着深深的眷恋。 欢颜失血过多,浑身有些抖,在听到这句话后强稳心神对着宗承雄回以展颜一笑,她不想死,可如果她与雄儿之间只能活一个,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机会留给他。见他抽刀,她相信他,也尊重他的选择,她想对他说不要犹豫的话,可下一刻话语便被宗承雄的动作硬生生地哽在了喉间…… 一切就在瞬间发生! 等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时,宗承雄的胸口已经插上了他自己那把弯刀,他剑眉紧蹙,额头沁出斗大的汗珠,决绝的眼神扫过欢颜错愕的脸后定格在七桃儿身上抖唇道:“放了……她……”随后一口鲜血猛地喷出,他微笑着缓缓地向欢颜抬起右手,半路却颓然垂下,颀长的身躯轰然倒塌! “世子爷!”众人大惊,竹扑上去一把撑住宗承雄倒下的身体。 欢颜大眼没有焦距,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神来,只是木然地回应着宗承雄向他也伸出了双手,似毫不在意喉间的刀锋,身体前倾。 七桃儿先是一怔,接着便放声狂笑,笑得眼泪几乎流下来,可她的笑声却戛然而止!电光火石间,一道银光直奔她面门而来,七桃猛一侧身,却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得 一声闷哼,左肩便中了一根钢针,顿时她的全身经脉如被电流激过一般,长刀咣啷一声跌落在地,转眼变成软软的一摊银练。 那针尖所淬的麻药,瞬间便可以麻翻十头猛虎,七桃儿饶是百毒不侵,也绝受不了这提纯的麻骨散! “杀了她!”宗承雄手指七桃儿低吼,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形势瞬息万变,宗承雄话音未落,竹身影如电,一只大手抓向七桃儿身前的欢颜,而兰与所有的暗卫挥舞着武器向不能动弹的七桃儿发出致命的一击! 七桃儿没有丝毫的恐惧,双唇紧抿,两眼暴睁,拼着全身经脉尽断的危险强行用真气令周身血液逆行,意在用瞬间冲破麻骨散的束缚将所有人一举击杀! 后山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整个松香山都为此晃了三晃,礼佛的香客如惊弓之鸟四散逃散。那断崖上的岩石底部突然炸裂,在巨响声中轰然开裂成两半! 冲在最前面的数名暗卫、站在岩石边缘的欢颜与错愕的七桃儿随着裂开一半的岩石陡然下坠,兰率先反应过来,空中一把抓住欢颜的右手,猛一用力就将她抛了上去,竹飞奔上前,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身! 一条乌黑的长鞭蛇一般悄然缠上欢颜的左腿,还未等她惊呼出声,身影倏地一降,急速向山崖下坠去! “王妃!” “母妃!” 山谷中回荡着凄厉的呼喊,欢颜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影象便是众人大惊失色的表情、宗承雄奋不顾身想要跳下的身影,以及山顶上那一抹如疾风般下落的黑影! 七桃儿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拼尽全力将欢颜拖下悬崖,就在两人坠落到云雾缭绕的半山腰时,赫然出现一处向内凹陷的洞穴,数十条长鞭灵蛇一般将欢颜卷住,用力向洞内扯去,同时缠住欢颜左腿的乌鞭被猛然切断! 山洞口突然现数十名扯着长鞭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左袖内空空荡荡,为首那人高大魁梧,墨发随风狂摆,银质面具下的利眸嘲讽地扫过惊愕的七桃儿,势在必得地向空中的欢颜伸出了双臂。 恨意与不甘几乎将七桃儿燃成灰烬,她面目扭曲,银牙紧咬,周身散发着恶鬼般的气息,突然一声歇嘶底里地咆哮,震得山中鸟兽四散,回声如潮水般拍打在山间,瞬间逆行的血液竟冲破了体内麻痹的神经!她猛一挥手,一束银光打着旋飞向欢颜,面具人瞳孔紧缩,甩鞭抽了过去,不想七桃儿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欢颜本身,而是勾住她身体的鞭! “砰,砰,砰”数声闷响,暗器以破竹之势在数条长鞭中划出致命的弧度,鞭子如被斩断的触手无力低垂,欢颜失去依附,直直下坠。 七桃儿七窍流血,仰头狂笑。 面具人眼中执着而决绝,在欢颜跌落的瞬间竟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三人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松香山山势陡峭,高耸入云,崖底是深几十丈的天然深坑,坑内树木敝日,杂草漫天,终年难见阳光,怪石成堆的碎石与杂草间散落着失足落下的人与动物的骸骨,两座码放整齐近半人高的石堆格外突兀地出现在乱石间。 欢颜汗透衣背,靠在石堆上缓缓地喘着粗气,许久,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踉跄着起身费力地靠近三步远外的七桃儿。 欢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毫发无伤地躺在乱石中,暗自庆幸大难不死的同时也发现,七桃儿与两名暗卫的尸体就倒在她不远处。她替两名暗卫整理了仪容,用一块块的碎石将他们堆砌其中。 跪坐在七桃儿的身前,缓缓地用袖子擦拭掉她满脸的血污,欢颜表情淡然,无喜无悲,七桃儿从她“活”过来以后便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整整两年,她活泼开朗,又善解人意,欢颜能感受得到她的真心,也一直都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对待,甚至还想着认了她做义女,好央求着宗必行为她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可以不怪七桃害她,却不能原望谅她伤了承雄,但人非草木,两年的相处,她怎忍心任她暴尸荒野。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付诸流水,为她筑一座新坟,也不枉她们主仆一场。 抬手将七桃儿额前的乱发捋至脑后,伸入发内的手指却忽然一顿,在后脖根处好像有一根尖锐的突起处,欢颜眉头微蹙,手指略微用力,一根手指甲长短的银针出现在她的手上,她不明究里地看着手中的银针,又将视线再次转回到七桃儿脸上,这一看可不要紧,竟将欢颜惊得目瞪口呆! 七桃儿脸上的肉像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眨眼的功夫,整张脸就像如麻花般拧成一团,变成根本分不出眼睛、鼻子与嘴唇的怪物,同时她全身皮肤下的骨骼喀喀做响,衣袖下的手臂突然间伸长、变粗! 欢颜一屁股跌坐在地,吓得面无人色,可更震惊的还在后面,七桃儿的身体经过这一系列的巨变,刹那间竟恢复了人貌。 山中昏暗的月色之下,七桃儿精壮颀长的身躯呈大字型横卧在地,一头泼墨般的长发零乱地缠绕在杂草之间,棱角分明的俊颜之上,剑眉紧锁,薄唇微启,狭长的双眼紧闭。纵然穿着女装,但浴血的衣袍与脖间的喉节,无不在昭示着此人分明是一位刚气十足的年少公子…… 番外 十四年后(四) 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的无知一直以为自己是父皇与母后的心头肉,尤其是母后,从有记忆时起,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她从没有责备过他,也从未动过他一根手指,对他几乎是到了纵容的地步。在她的庇护之下,他的童年无忧无虑,无法无天。 十岁那年,只因为幼弟的一句冲撞,他将容贵妃年仅五岁的皇子一刀捅死。他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也明白这回死的必竟是皇子,父皇与母后定不会轻饶了他,谁知母后在见到痛不欲生的容贵妃抱着死不瞑目、气绝身亡的五皇子时只是冷笑一声淡淡道:“无知是太子,将来就是未来的皇帝,五皇子虽贵为皇子,但也是帝王的臣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不过时间提前些罢了。” 无知已经忘了当时以贤德端庄著称的容贵妃当庭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只记得自己心中的震惊与感动。虽然母后性子冷淡了些,若既若离了些,但那一刻,他笃定母后是深爱着自己的,并为此欣喜不已。 父皇对外宣称五皇子病死,完全不顾容贵妃的丧子之痛,以养病为由将已经疯癫状态的容贵妃遣回了娘家,二个月后突然宣召容贵妃时任辅国将军的父亲容国公回京,并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打入天牢,秋后处斩了容国公、容贵妃以及容家三个儿子在内的一百二十四口。 当时举国震惊,邻国蠢蠢欲动,父皇顶着极大的压力,却没有责备过无知一句,无知明白,父皇这么做仅仅是怕容家寻仇,对自己不利。 至此以后,宫中二十一位皇子,十位公主,见着太子无知,皆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他没有朋友,可那算得了什么,有父皇爱着,母后宠着,无知理所当然地承受着所有这一切更加地肆无忌惮,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他也许会一直活在父皇为他营造的幸福假像里。 与所有的帝王一样,父皇从没有停下过开边的脚步,处死容国公的那年冬天,邻国借机攻下边陲三镇,父皇将计就计亲率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直取敌国。母后的长兄,也是无知的舅舅左相赵元敬监国,二舅舅赵元衡统领御林军。 父皇出征的一月后,无知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天是母后的寿诞,因战事当前,母后只宴请了命妇进宫朝贺。贪玩的无知追赶着父皇赐给他的鹦鹉渐渐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他不知为何鹦鹉竟引着他往空旷的御花园而去,也不明白身边的宫女何时只剩下了一位,更不知道后花园为何见不到一名侍卫,他只知道化身为宫女的容贵妃如厉鬼一般死死掐住他的脖颈,任他用匕首狂捅容贵妃的身体,她却始终没有放开束缚他的双手,拖着他一头扎入刺骨的荷花池,入水的刹那,他余光惊讶地瞥见池塘假山后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是他满面鄙夷的舅舅赵元衡,另一位则是他自以为爱他至深的母后! 他忘不了母后眼中的冷若冰霜,仿若他只是路人一般,眼看着自己在冰冷的池水中苦苦挣扎而无动于衷,他痛得心脏猛缩,仿佛被人生生用刀子剜出了心脏,被容贵妃拖入池底且浑然不知。抱应,他杀了容贵妃的儿子,母后却亲眼望着他死! 活了十年,他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尝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当他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父皇如释负重的眼神,望着明显消瘦的父皇,无知放声痛哭,他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他还有父皇。 父皇从未相信过母后,此次千里奔袭而归,只为救他性命。当无知在冷宫中见到母后时,他只认真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母后只是恬淡地笑着轻抚着稍稍隆起的腹部,“我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无知一夜之间长大了,以前那个飞扬跋扈懵懂无知的无知死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寡言残忍狡猾的太子。 无知问过父皇他是谁的孩子,父皇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我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她是谁?” 父皇慈爱地抚着他的头,“无知,无知,你什么都不知道,活在父皇的庇护之下不好吗?” 无知从此再没有问过父皇一句关于他生母的事,并肯请父皇将母后放出重掌六宫,他对母后说,“您还是孩儿的母后。[.超多好看小说]” 母后笑着将无知生母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虽然知道她的话必有偏颇,但想想这些年来,父皇纵然后宫三千却始终郁郁寡欢,再加上祖母对自己的极度不喜,生母在他的心中俨然是抛夫弃子另攀高枝的代名词。 父皇打掉了母后肚子里的孩子,母后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云淡风清,对待无知也一如往昔。 那天,那个女人苏醒的消息传来,正在早朝的父皇整整在朝堂之上呆坐了半个时辰之久,他从没见父皇如此模样,更加觉得从那时开始,父皇完全变了一个人,在他眼中无知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渴望。 那天晚上母后一边为无知绾着头发一边对他说,“提着你生母的人头来给母后,我们三口就能回到从前。” 无知缓缓地扭过头将母后的双手拢在手心,目光灼灼笑容知煦:“好。” 然而这一等就是两年。 这两年无知几乎没见过父皇,他知道父皇干了些什么,只不过从未得手,想也不奇怪,必竟他的对手是汉中大陆最强悍的男人。年前,折腾了两年的父皇终于病倒了,母后衣不解带地服侍在榻前,他以为母后会对父皇下毒手,以解她失子之痛,但他错了,至此,他才明白,母后对父皇的爱没有底限,没有原则,为了他,她至死方休。 无知冷眼旁观,心中明了,比起那个有缘无份的女人,母后才是最适合父皇的人。母后说得不错,那个女人死了,父皇也许会难过一时,但父皇也许能回到从前。 可他错了,错得离谱,且不说父皇的心思他不懂,父皇的一切他更是看不透,父皇从没拥有过从前,更何谈以后? 趁着父皇病倒无暇他顾,十四岁的无知带着从小跟在他身旁的枭游与二十名死士直奔中兴国都荣城而去。此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欢颜的项上人头,还有心底里他一直否认的那一丝期盼。 摄政王宗必行对欢颜到底有多喜爱无知不知道,他只知道宗必行将欢颜保护得滴水不露。摄政王府如铜墙铁壁一般,连只鸟儿也飞不进去,到了荣城近半个月,无知一无所获。 他本可以从听命于父皇的毒云宫在荣城的暗桩打探消息,但此举无异于惊动了父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去找毒云宫,好在老天终于给了无知机会,母后的暗卫给他传来消息,让他接近回家探亲的七桃儿。 无知从小跟在父皇的师傅姜九宫身边修习武功,根骨奇佳的他三年便学会了易骨术,他杀了七桃儿,易成她的模样跟在欢颜身边,那一天,他终于见到了他的生母…… 欢颜与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一天,晨光透过窗棂打在欢颜素净的脸庞,她翻炒着锅中的食材,抬起头对着刚踏入厨房的“七桃儿”露出亲切的笑容:“回来了桃儿。” 鬼使神差地,“七桃儿”喃喃地接话道:“我回来了。” 就在那一刹那,无知心底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另外一个念头,也许将她带回父皇的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经脉重整的痛楚忽然拉回无知飘远的思绪,被银针固定的经脉回归原位,方才强行令血液逆行冲断的经脉在重整的过程中渐渐地恢复如初。练易骨术痛苦异常,极易走火入魔而变成废人,若没有坚若磐石的心与超常的忍耐力根本无法成就。太子本无需练这种武功,但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性情大变的无知却非常热衷此道。 练易骨术的人纵使经脉尽断,也会在短时间内完好如初,这就是无知刚才明知道令血液逆行的后果,却毫无忌惮地肆意为之。 无知缓缓地睁开双眸,半垂的眼帘下便是欢颜一张不可思议的脸,她长发曳地,一身棉裙上皆是划破的口子,巴掌大的脸上脏污不堪,黑白分明的大眼圆睁。他看了看欢颜血痕遍布的手指与她身后的两座新坟,又见到身边聚在一处的碎石,冰冷的眼神有了些许温度。 欢颜似是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撑地,起身便跑,刚跑出一步,一颗石子打在她的膝窝,顿时便扑倒在地。 “再跑便废了你这条腿。” 欢颜颤抖地扭过身子,看着眼前支起上半身、阴森森地盯着自己满身血污的少年,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被他杀死的那些暗卫的残肢断体,恐惧冲垮了她的理智,她不管不顾扭身再次起身,可她双手刚撑起上半身,脚踝便被一只冰冷的大掌抓住再次摔倒在地。欢颜一声尖叫,随后被往后猛地一拖,一拉,整个人便被拖进了无知怀里。 无知扯住欢颜满头的秀发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颚,毫无温度的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欢颜双手紧紧地扳着无知的手臂,一张脸面无人色,连大气都不敢喘。无知掐住她下颚的手下滑到她的脖颈,她的脸瞬间一片惨白,泪水终于滚滚而落:“求……求你,不要杀我……” 胸口有些闷,无知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抬起手,欢颜吓得肩膀一缩,眼泪掉得更凶,而他只是轻轻地拭去她脸颊的泪痕,猛然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欢颜以为她会死,疯了一般扑打无知,无知不知欢颜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个不留神左脸被扇了一巴掌,顿时无名火起,一把扯下她的腰带,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膝死命地压住她乱踢的双腿。 欢颜整个人被压在无知身下,绝望地哭叫:“就算你受命于人要取我性命,但看在我刚才不忍见你暴尸荒野为你筑坟的面子上,就不能饶我一命吗?” 无知将欢颜的双膝紧紧捆住,才一手撑在她头部左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期盼的泪眼冷冷道:“不能。” 说罢竟哧拉一声扯破自己的上衣,露出健壮的腰身,而后俯下身,一把抬起欢颜的左脚。 “不要!”欢颜失声尖叫。 ------题外话------ shaoxiaolin谢谢你。 1740590040我爱你。 清泪滴无人惜,我惜你行不? 番外 十四年后(五) 见无知从靴中掏出一把匕首,欢颜颤抖着声音绝望道:“就算是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究竟是谁要我性命?” 无知抓住欢颜的手略有停顿,心中不免有些气恼,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想要铁石心肠,也根本狠不下心对她痛下杀手,竟然连她受伤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方才她一阵乱踢乱蹬,让原就血肉模糊的双脚雪上加霜,不断流淌的鲜血连脚边的石块都被染红,再不处理,便会感染坏死,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他掏出匕首只是想挑出她扎进脚底的木屑,并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不想她死得太早,留着她的命还要好好地折磨于她。[] 可听到欢颜误会的话语,他心思略有所动。父皇不肯告诉过她生母的只言片语,从母后那里得到的又只是片面之词,他内心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让欢颜竟狠得下心将刚刚出生的自己活活摔死! 无知缓缓地抬起头,狭长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双手被缚于身后的欢颜,用毫无起伏的声音淡声道:“我的主人是奉驰国君公羊律。” 透过层层密林的斑驳月光打在欢颜瞬间惨白的脸上,整个人顿时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停止了挣扎,渐渐地,她眼中的恐惧完全被憎恨所取代,浑身颤抖不止,忽然用变了调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他还活着!” “啪”的一声脆响。 无知瞳孔猛缩,想都未想,狠狠地甩上了欢颜的脸颊! 夜凉如水,山中的夜晚更是带着一股透骨的凉意,鬼哭狼嚎般的山风夹杂着野兽的嘶吼,听得人心惊胆颤。乌云遮住了清冷的月光,松香山后山山脚下的密林里弥漫着厚重的血腥之气,周围星星点点闪动着跳跃的蓝光,那是饥饿野兽燥动的双眼。 枭游趴在地上,四肢极度不自然地扭曲,双眼已经变成血窟窿,鲜血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身下的青草地。面具人一身藏青色暗金卷纹长袍纤尘不染,右手抚着左胸站在枭游面前,一只脚死死地踏住枭游的脸。 面具人身后的一众黑衣人扒掉地上十多具尸体的外衣套在身上,随后一个个掏出白瓷瓶往尸体上倒了几滴绿色的液体,枭游手下的暗卫“咝咝”地冒着白烟,转眼间便化成了一滩滩绿水。一名左袖内空荡荡的黑衣人拿着白瓷瓶上前翻手刚要倒下,面具人抬手挡了回去。 “死太便宜他了。”面具人薄唇微挑轻笑道。 本来坠崖时,面具人已将欢颜死死地护在了怀里,怕她有个闪失,用全身的真气将欢颜周身环绕,谁知半路枭游暗中偷袭,没有真气护体的他后背硬生生挨了袅游一掌,欢颜当场被震飞,面具人怒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若不是他的手下急时赶到,说不定他就会命丧在枭游手里。 假扮七桃儿的的无知已经打乱了面具人的计划,枭游的横生枝节又让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抬脚猛地将枭游踢飞两丈远,一名黑衣人扛起枭游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宗必行虽然被我们假扮的人引到了另一边,但用不了多久……”断臂人的话音未落,面具人已经一个纵身带着众人跳下了崖底的深坑。 宗必行的厉害,面具人比谁都清楚,如果让宗必行先自己一步找到欢颜,他一年多的筹划将付诸流水,而且日后怕是想要接触欢颜都难上加难,最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会暴露在宗必行的面前。 他无路可退,只要最先找到欢颜,一切还有转机。 断臂人无耐地摇了摇头将瓶子放回衣襟,想着自己不能让欢颜看见,便朝着与面具人相反的方向急驰而去。 欢颜双手被缚于身后毫无生息地侧着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零乱的黑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怒火中烧的无知完全没有听出话里的蹊跷,一门心的以为欢颜不仅要自己的儿子死,连自己的丈夫也恨不得他下地狱! 前阵子扮成七桃儿与欢颜相处了一阵子,无知发现她的生母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肤浅,爱慕虚荣的女人,相反她对待下人很随和亲切,渐渐地竟生出一丝的好感,还想着也许是她身不由己被宗必行逼迫才狠心摔死自己的儿子,内心深处竟动了要带她回父王身边的心思。可如今她的一句话让他生出的那一丝丝好感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无知冷笑,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他这次定要她回到父王的身边,他要她给父王下半辈子做牛做马,要让她因为十四年前的狠毒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还要将她囚禁在铁笼中备受折磨,下半辈子只能匍匐在他们父子的脚下卑微地活着。 这是她欠他们父子俩的! 无知胸膛剧烈起伏,一把恶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然而抬起的右手却在看到她被强迫抬起的脸时硬生生僵在原处。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无声地顺着欢颜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滑落,那朦胧的泪眼中是噬骨的痛,痛得她咬破了唇,痛得她浑身颤抖,痛得她无法呼吸。 无知狭长的双眸紧紧地锁着欢颜,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丝伪装的端倪,可这一次他失望了。 无知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许久许久,直到一切恢复了平静,他听到欢颜用沙哑至极的声音平静道:“你带着我的人头回奉驰,请替我求你家主人一件事。” 无知神色复杂地看着欢颜仿若未闻,欢颜当他是默许大眼有些涣散地透过他看着上方悠悠道:“看在我曾经以身侍君的份上,求他可怜,将我与我的孩儿葬在一处,来世,我们还做母子。” 无知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掺杂着苦涩的笑意,此时此刻内心竟然还会为了她这么一句所动容,他何时变得如此的轻贱? “还有……”欢颜的双眼变得清冷而决绝,“他杀了我的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这次无知终于听出了话里的不对,他眼中有一丝的愕然,她到底在说什么?他听母后赵倩男说过是欢颜摔死了刚出生的自己,他以为母后说谎,但是当他忍不住向父皇询问时,父皇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眼底的痛让他至今不忍再见。无知非常清楚,如果真不是欢颜所为,父皇决不会那么黯然神伤。 可事实却完全不是无知与公羊律想象的那样。 十四年前假死的宗正言勾结中兴皇帝掳走既将临盆的欢颜与宗承雄,将他们关在皇宫地牢,逼迫前来救她的宗必行自裁,宗必行自废武功奄奄一息,已恢复记忆的欢颜决心为宗必行而死,但宗承雄与肚子里的孩子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以心头血救活宗正言的胞弟为条件产下无知,并要他放了雄儿与无知。 宗正言的胞弟宗正嗣正是欢颜的生父,敦厚善良的宗正嗣本想娶欢颜的母亲为妻从此归隐山林,但自小相依为命的兄弟俩感情极深,宗正言本想扶持着宗正嗣当上中兴的国君,断不会让一个女人断送了宗正嗣的大好前程,他灭了欢颜一族,让欢颜的母亲误会宗正嗣背信弃义,并将她挫骨扬灰,他以为从此再没有人会成为宗正嗣称帝路上的绊脚石,怎耐情之一字却不是他所能理解,宗正嗣伤心欲绝,得知欢颜母亲死讯后竟一口血喷出撒手人寰。 宗正嗣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的希望,他恨欢颜入骨,他不仅娶了她做妾折磨她羞辱她,连对她好、爱她的人也不放过,却始终没有杀她,因为不老族圣女新鲜的心头血可以另人起死回生,他保存了宗正嗣的身体,为了就是要欢颜满二十四岁时取她心头血救活自己的胞弟。 宗正言本想活活烧死宗承雄与无知,但欢颜以死相逼,不满二十四的圣女心头血没有任何作用,宗正言不得不妥协。 欢颜喂了无知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奶水,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刚出生一个时辰的无知,最后撕破裙摆包了几乎与公羊律长得一模一样的无知放在宗承雄怀里,她告诉雄儿要平安地把弟弟带出去,有朝一日交给到他父亲公羊律的手中。宗承雄扔下无知嚎啕大哭,死死地抱住欢颜的手要陪着她哪也不去,欢颜拿着金钗抵住自己的喉咙要雄儿走,雄儿不从,鲜血便顺着一寸长的伤口往下淌,雄儿死活不肯走,哭喊着说他要陪着欢颜一起死!宗正言怕欢颜失手真的死了,将宗承雄与无知硬拖着扔出地牢,宗承雄的十指死死地扒着地面,在上面留下一串血痕,他最后看到的便是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的娘亲被锁在冰冷的水牢里微笑着告诉他要他与无知幸福的情形。 宗承雄大眼毫无焦距地抱着无知一步三晃地走在地牢长长的甬道中,阴暗的烛火映照着他稚嫩却异常冰冷的脸庞,想着宗必行对娘亲的欺凌,公羊律对娘亲的侮辱,宗正言对娘亲的残忍,又想到娘亲临别前一遍遍、恋恋不舍地抱着无知的情形,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的燃烧,他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无知,一张小脸狰狞无比,就是这个弟弟的父亲强占了他的娘亲,害他娘亲经常被宗必行施虐,最后竟然还硬生生地夺去了娘亲对他的爱,不仅如此,娘竟然还想将无知交给他的父亲,让他们幸福。 幸福?宗承雄冷笑,他的娘亲要死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了,又怎会让夺了他幸福的公羊律父子幸福! 宗承雄忽然怒目圆睁,银牙紧咬一把将无知高高地举过头顶,而后恶狠狠地向冰冷的花岗岩地面摔去…… 公羊律带着人不顾死活地冲进地牢时,就看见四岁的宗承雄抱着血肉模糊的无知站在地牢的入口处,宗承雄告诉公羊律,欢颜生下无知后,宗正言戏称如果她肯摔死自己的儿子便可以饶宗必行不死,她毫不犹豫地摔死了无知,并让他把无知的尸体交给公羊律,还让他转告公羊律一句话“她恨他,也恨他的儿子。” 看着公羊律错愕惊痛的眼神,宗承雄冷笑着一把将“死尸”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扭头向地牢深处跑去。 若不是宗承雄年纪尚幼,气力不是很大,恐怕就是姜九宫散尽毕生功力也未必能救活无知,然而姜九宫却因此在半年后丢了性命。公羊律冲进地宫手刃了宗正言,欢颜却早已用心头血救活了宗必行,公羊律看着面带笑容“死”在宗必行怀里的欢颜,黯然地带着无知回了奉驰。 两年前欢颜醒来后,曾问过宗承雄关于无知的事,苦熬了十二年,终于守得乌云见月明的宗承雄又怎会让无知分走欢颜对他的爱,更何况如果欢颜知道真相,恐怕她今生将永远不会认这个他这个儿子。这跟要了宗承雄的命没有分别,所以就算他知道无知还活着,却仍然告诉欢颜,公羊律当年嫉恨欢颜爱的是宗必行,又见她死在宗必行的怀里,一怒之下摔死了弟弟无知。 知子莫若父,虽然宗必行从小与宗承雄感情疏离,却是最了解他的人,因为两人流着同样的血,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宗必行知道对无知下毒手的是宗承雄,眼见欢颜伤心欲绝,也未对她挑明此事,只是日夜守着她,用他全部的爱一点一点驱走她的失子之痛。 欢颜恨公羊律,而当局者迷的公羊律也一直活在深深的痛苦之中。这是宗必行与宗承雄非常愿意见到的结果。如此一来,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因此宗承雄也落下了把柄在宗必行的手中,这也成了扎在宗承雄心中的一根刺,从此他不得不顾忌着宗必行在欢颜的事情上处处忍让。 血缘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方才还想着活活折磨欢颜,这会却因为她不经意间否认的一句话而心生波澜,他甚至没有一丝的怀疑就相信了她的话,也许从一开始,他内心深处对母爱的深深渴望就让他注定会相信她、原谅她,只要她不承认杀了自己的儿子,不论真假,无知就自欺欺人地认定她说的就是事实。 可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父皇和欢颜都认定对方是杀害自己的凶手?难道真的另有隐情?无知脑中灵光一闪,有什么事情真的好像是他与父皇忽略的。无知收回神游的思緖,看着泪水无声地滑过欢颜脸上那清晰的指印,他的心乱了,下意识地刚抬起手,忽然间他瞳孔紧缩,猛地俯下身趴在欢颜的身上,欢颜不想他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举动,张口刚要叫,却被捂住了嘴巴。她柳眉紧锁,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无知一声闷哼,却没有放开,反而更用力地将欢颜压住,口鼻被捂住,她几乎无法呼吸,“唔唔”地晃着脑袋拼命挣扎。 无知浑身僵硬,猎豹一般的双眼透过半人高的杂草紧紧地盯着岩石的上方,大掌死死地捂着欢颜的嘴。虽然功力没有恢复,但多年习武的他还是发现了风吹草动,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不远处至少有十多名高手正迅速往这边移动,是敌是友,他无法下定论,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他脑海中迅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手刚碰了一下腰间的瓷瓶,转念间却又垂下了手臂。 筋脉重整后恢复功力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现在的无知内力不到一成,也就比文弱的书生能好上一点,深坑内的石壁几乎垂直于地面,他只能坐等救援,如果枭游能最先找到他一切都好说,如果被宗必行与面具人抢了先,他就不得不为自己找条后路,添了自己三滴血练制的血毒丸,除了他没人知道解药的制法,如此就算落到其他人手中,他也可自保。 本想给欢颜服下,可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许是欢颜的话让他内心有所动摇,如果事情真的另有隐情,他不想因此而被欢颜厌恶一辈子。 果不其然,由远及近,无知已经能看到跳跃的灰影,见来人的打扮,他脸上刚浮现出喜色瞬间便僵在原处。来人穿着虽说是自己人,但面孔却完全陌生,他心中立马升起不好的预感。 欢颜也查觉到了不对,不敢轻易乱动,心提到了嗓子眼,大眼中满是期盼地看着前方的人,她多希望宗必行能够出现在她面前,救她脱离苦海,哪怕是被宗必行一辈子关起来也好。 山风呼呼做响,一身藏青色暗金卷纹长袍的急驰男子忽然在岩石上方的斜坡上立住身形,暗金色的面具被昏黄的月色勾勒出诡异森冷的色泽,数十名灰衣人一字排开站在他提两侧,他一脚踏上岩石,抬手指着两人藏身之地,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无知缓缓地站起身形,一手死死地箍紧欢颜的腰,一手扼住她的咽喉。 面具人大鹞般优雅地落在两人面前,淡紫色的双眸波光潋滟,紧紧地锁着欢颜惊恐的大眼,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向她伸出了双手。 无知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具人视自己如无物一般走到欢颜面前,无知缓缓地放开了束缚她的双手。方才在坠崖时与面具人的那次交手,无知就很清楚就算他武功还在也没有把握赢得了面具人,更何况如今这副模样,只要他稍有一点对欢颜不利的举动,面具人绝对可以在不让欢颜受到半点伤害的前提下让他血溅当场。 忽然间无知只觉得眼前一暗,他下意识地要抬手,却晚了一步,面具人的拳头以雷廷万均之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整个人顿时被揍得飞起来在空中转了半圈,猛地跌落出一丈来远,无知挣扎着刚要爬起来,面具人飞身一脚扫向他的头再次将他踢飞,砰地砸在树上后又反弹回来摔落在地,两名灰衣人架起无知拖到面具人的身前,面具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朝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左右开弓,一顿猛抽! 欢颜被这突出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大叫:“住手!” 话音刚落,无知砰的一声摔落在地,面具人转身回到欢颜的面前温柔地解开她双手的绳索,又单腿跪下来解开绑住她膝盖的布绳,像对待珍宝一样轻柔地摩娑着她僵硬的双腿,起身又伸手抚向她红肿的脸颊,仿佛刚才那个凶神恶煞般的人是另外一个人。 欢颜用力地拂开他的双手满眼戒备地看着面具人。 面具人丝毫不气馁地握住她的手咧开嘴声音轻柔道:“属下是世子爷的暗卫统领辛十四,请王妃随属下走。” 欢颜使劲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且不说他是不是宗承雄的人,他对她的这种举动实在过于无礼,况且他刚才对无知的所作所为着实吓着她了。 辛十四笑意更甚,俯身一把打横将欢颜抱起:“夫人得罪了。” “放……放开我!”欢颜惨白了脸,拼命地挣扎,可转眼间便被点了穴位软下身来,无力地倒在了辛十四的怀里。 看着欢颜麋鹿一般楚楚动人的大眼,又抱着她娇柔的身体,嗅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辛十四心情甚好,他扭身看向被人架着、昏死过去的无知冷笑道:“别让他死了。” 零乱的黑发遮住了无知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鲜血顺着他耷拉的头滴落在碎石中,忽然他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身体猛地向前倾,抬起右腿向辛十四踢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辛十四瞳孔微缩突然抱着欢颜一个转身急速向后退去,但还是晚了一步,两人相距不过一丈远的距离,因为怀里抱着欢颜,辛十四下意识地转身用身体护着她,如此一来,他便没有时间避开无知从靴底踢出来的暗器。电光火石间,只听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划破夜空,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传来。 辛十四的暗金色铜质面具在空中划出弯弯的弧度后摔落在地,面具的额角位置出现裂纹,落地的同时裂纹向前延伸,叭的一声面具从额角处横向裂开摔成两半。借着昏暗的月光,欢颜的视线正好对上辛十四的那张脸。 顿时欢颜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题外话------ 谢谢853696581童生投了1张月票(我非常喜欢,我用这张月票坐了公交车),谢谢lxq2011书童投了1张月票(我更喜欢,我用这张月票坐了趟地铁),谢谢莹莹1987童生送了1颗钻石(我用钻石换了一袋大米,买了三桶鲁花花生油。),谢谢天外云舒书童亲亲送了俺1朵鲜花(我把它戴头上了,真心很好看。) 番外 十五年后(六) 准确来说,那不能算是一张脸,人的脸有五官,可这张脸嘴巴以上的部位就如同白纸一样没有任何起伏。辛十四低头,没有五官的脸朝向欢颜,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吓得欢颜汗毛倒竖,双眼圆睁,双手紧紧地揪在一起。 如此拙劣的易容术,加上辛十四望向无知时嘴边那抺毫不掩饰的讥讽,明显是在嘲笑无知的白费心机。从小到大,身为太子的无知哪里受过这般屈辱,肿成一条缝的双眼中戾气大盛,紧握着的双拳青筋迸起,若不是动弹不得,他恨不能扑上去活劈了辛十四。 有人给辛十四刚带好一张新的面具,深坑东面就传来一阵阵异响,辛十四不敢怠慢,忙点了欢颜的昏睡穴挟了无知迅速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欢颜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普通客栈的上房里,屋外人声嘈杂,楼梯间杂乱的脚步声音不断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房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五六名青衣御林军冲进门来。欢颜吓了一跳,还未等反应过来,一身灰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状况,水盆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他两步扑到床前,将浑身无力的欢颜搂入怀里惊恐地看着屋内的御林军颤声道:“各位官爷,你……你们要干什么?” 其余人在屋内一番大肆搜索,御林军头领则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满面腊黄的欢颜,对书生冷冷道:“她是你什么人?” “她……她是在下的内子,官……官爷我们……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啊!”书生急得满脸痛红大声辨解道。 欢颜一阵诧异,刚要开口,却感到书生扶着她后背的手传来一股热力,顿时胸口憋闷不已,当下紧紧抓住书生的前襟,剧烈地咳了起来。 御林军头领眉头紧锁疑惑地瞅着欢颜,忽然间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直指书生。 书生惊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吓得浑身抖似筛糠,用变了调了声音大叫:“官爷……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啊!在下昨日带着身患痨病的内子进香许愿,盼着她能早日好起来,不想官府突然封了进出松香山的所有通道,我与内子困在这个客栈一天一夜了,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啊,官爷!” 御林军头领听闻痨病两个字后,刚要走进一步的脚顿时就停了下来,其余人皆下意识地捂了捂口鼻。 欢颜心内大惊,想开口呼救,可一出口便是咳嗽声,她急得向御林军头领投去求救的目光,却被书生用身子遮挡了去。 其余搜屋子的人冲头领摇了摇头,头领不耐地朝书生交待了一句:“如果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立刻要向官府报告。” “在下明白,可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可疑人物啊?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是……” 御林军不理会书生的喋喋不休一阵风似的摔门而去,书生追了出去,左右看了几眼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关门的一瞬,书生挺直了腰板缓缓地转过身,朝着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用一双大眼紧紧盯着他的欢颜露出一抹绚烂的笑容。 他从圆桌上拿起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两步走到床前,将欢颜的身体从床上捞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饿了吧,你从昨儿个午时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怕你胃受不了,先喝点粥垫垫底。(.)”说着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欢颜的唇边。 欢颜不张嘴,书生也不恼,慢条斯理道:“难道夫人是想在下喂你不成?” 闻言,欢颜胸膛剧烈起伏,大眼死死地盯着书生,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书生以为此言一出,欢颜必定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乖乖就范,不想在她那研判审视的目光下,内心竟生出一丝的害怕,怕被那双清澈没有杂质的眼睛识破。 “你喝了它,我答应你一件事。”书生略带失望地淡笑道。 欢颜没有再推迟,反正一时半刻也脱离不了此人的掌控,而且她确实也饿了,喝了三碗清粥。书生解了她的穴道,静静地搂她在怀里等着她发问。 “你真的肯答应我一件事?”欢颜声音低低的,怕她大声呼救,她的哑穴其实并未被全解开。 “当然不包括放你走这件事。”书生胸膛起伏一阵轻笑。 “你放开我。” 书生低头看着欢颜略带怒容的脸揶揄道:“这算不算我答应你的那件事?” 欢颜不理会他的无理:“你既然是宗承雄的属下,为什么不将我送回雄儿的身边?” “你已经猜出我就是辛十四了?真是太聪明了,怎么样,这张脸是不是比起昨天的那张看起来舒服多了?”辛十四一脸期盼地等着欢颜的答案。 无论欢颜问什么,无论怎么无视辛十四的无理,他仍旧自顾自地东拉西扯,完全避开了她的所有问题。 欢颜终于失去了耐心,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你究竟要做什么?” 辛十四终于住了嘴,他缓缓地抚平掉欢颜眉间的焦灼与轻愁,幽不见底的狭长黑瞳绞着她无措的大眼,一字一句地喃喃道:“我……只想……好好地爱你!” 欢颜一巴掌甩在辛十四的脸上,拼尽全力朝床下挣去。 辛十四脸始终挂着那抹笑,他一把将欢颜按回,用力地抓住欢颜的双肩,凑近她的耳边发誓般地执着道:“这辈子……还有下辈子!” 欢颜被抓得肩膀生痛,浑身发冷,明明辛十四在笑,可她周身却感到彻骨的寒意,她真的有些害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宗必行,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也好像为自己增添信心一般,她眼神迷离失声大叫:“必行救我!” 屋内的空气骤然变冷,辛十四的眼中带笑,可那笑意却冻结在眼底。他越是这样,欢颜就越是害怕,只能不受控制地一遍遍低唤着宗必行的名字。 与旁边房间相连的墙壁忽然在此时诡异地发出奇怪的声响,紧接着墙壁竟开出一条缝,从后面斍跨进一名店小二打扮的青衫人。原来墙壁中间竟是一道木门。 欢颜诧异地看着小二快步走到辛十四面前急声道:“爷,一队人押着世子妃找上门来要我们交出无知。(.)” 还未等辛十四有所反应,欢颜一把抓住辛十四的手腕颤声道:“谁?是谁被抓了?” 辛十四一把抱起欢颜:“是你的好儿媳世子妃樊淑媛被抓了,不过说来好笑,我又不是世子爷的人,让我用无知与她交换,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真的不是雄儿的属下?” “当然不是,不然现在你早就平安地呆在世子府里了,当时骗你的一句话竟传到了外人的耳朵里,果然我的人里出了内奸,这里不能呆了,我们马上走。”辛十四抱着欢颜就要迈过木门。 欢颜满心只有淑媛的生死,淑媛肚子里怀的可是她的亲孙子,若因自己而遭到什么不测,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宗承雄、面对淑媛的家人! “救她!求你救她!”欢颜紧紧揪住辛十四的前襟。 “说什么疯话,现在我们自身都难保还管……” 话音未落,只听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便着嘶杀声,人群的尖叫声,辛十四一把将欢颜放到小二的手里:“带着夫人与无知从密道先走。” “求你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欢颜失控地大叫,死死地揪着辛十四的袖子不撒手。 辛十四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轻轻地掰开欢颜的手展颜一笑:“别忘了你今天所说的 话。” 欢颜心下稍安,可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瞳,她竟感觉像一只早已被盯上许久的猎物,只 等着自己自投罗网而已。 再次被点了穴的欢颜任小二带着消失在墙壁的另一端,与此同时,房间的另一侧墙壁也 被推开,从外面迅速闪进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恭敬地跪在辛十四的身后。 “你们做得很好。”辛十四负手而立,脸上的笑意瞬间被阴冷与邪肆所取代。 客栈一楼大门紧闭,二三十名御林军与住客们的死尸杂乱地散落在四周,数十名紫衣人挟持着一位身怀六甲的绿衣女子,挡在了辛十四一众人等的面前。 欢颜本以为会从密道被带出去,可从二楼下了楼梯,小二竟从一间客房的通路拐进了一楼柜台后的储藏间,屋内空间狭小,堆满的酒坛,早有五名黑衣人守在那里,欢颜被安置在房间的角落,视线所及的墙壁上留出一丝缝隙,正好把一楼大堂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辛十四根本无法将欢颜带走,宗必行调动了国都的一万御林军把进出松香山的道路围得水渠不通,所有人等没有宗必行的手谕一律不准进出,昨日进香还愿的人全部困在松香山脚下的小镇上,御林军与宗必行的亲卫在小镇上展开地毯式的搜索。辛十四所处的位置本是松香山后山一处偏僻的客栈,饶是如此,却仍然没有逃脱御林军的监控。分布在松香山的毒云宫细作奉宫主周言笑之命前来解救无知,紫衣人从山间秘道摆脱御林军,杀了守在客栈的亲卫与御林军直接就来找辛十四要人。 欢颜不明白辛十四的意图,她也不关心这些,透过墙上的缝隙,她的视线一眨不眨地追随着衣衫褴褛、脸色苍白的樊淑媛,看到淑媛被一位紫衣人掐住了咽喉,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转瞬间却更加诧异地睁大了双眼,那位紫衣人竟是多年未见的故人周言笑! 欢颜的心乱了,不明白周言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方才她听到有人要拿淑媛换无知,想必那无知便是假扮七桃儿的那位少年,可无知不是说他是公羊律的属下嘛?公羊律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下属的性命昌这么大的风险劫持世子妃? 那无知究竟是公羊律的什么人? 淑媛一声尖叫拉回了欢颜的思绪,看着淑媛脖颈流出的鲜血,她恨不能马上就冲出去,现在她只期盼辛十四会帮她救出淑媛。她努力地想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声音几乎传不到储藏室,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生。 就在欢颜以为淑媛要惨遭毒手的时候,大堂内的形式却突然发生巨变,从二楼的一间客房内忽然纵身跃下六人。前面,浑身是血、昏死过去的无知被两名紫衣人架着,而他们身后,则是两个紫衣人架着一位粗布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同样也是昏迷不醒,一名紫衣人将女子拦腰抱起,瞬间,那女子的面容便暴露在众人的眼前,欢颜见到她的一刹那,惊得双目圆瞠,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子的面容竟与欢颜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辛十四脸色大变,一马当先冲上去抢人,周言笑拦住辛十四的去路,两人战在一处。辛十四被周言笑缠住,分身乏术,无知与“欢颜”便被人数众多的紫衣人救走,周言笑见目的已经达到,一掌劈向身旁的樊淑媛,辛十四咬牙,挥手用全力挡住周言笑致命的一掌,哪成想周言笑只是虚晃一招,借着这个空当,轻功退出几十丈远,徒留辛十四抓着淑媛恨恨地瞪着远去的周言笑。 欢颜看得目瞪口呆,等她缓过神来时,辛十四那张始终带着笑意的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替我们引开了宗必行的视线,现在可以走了。”辛十四一把将欢颜从地上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欢颜如梦初醒冲口而出:“把淑媛送到宗必行那边去。” “可以,不过我要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欢颜听罢不禁神色黯然,眉头紧锁。 辛十四目不斜视快步来到大堂,跌坐在地、惊魂未定的樊淑媛在看到欢颜时愣了一下,随即便轻蔑地看着她。 想必淑媛是不认得这张脸的,欢颜担忧地看了一眼淑媛便被一名黑衣人接了过去,下了大堂正中央的密道,想着此去前途未卜,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宗必行、宗承雄,欢颜无助地闭上了双眼。 见所有的黑衣人都下了密道,樊淑媛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虽然辛十四是宗承雄的暗卫,还救了自己一命,但直觉此人比绑架她的那些人还要危险,她并不想跟他们一起走,况且他也没有要带她走的意思。现在她只想等辛十四下了密道,便马上去找父王宗必行。 辛十四将樊淑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没有下密道,反而负着手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来。 看着他眼底的笑,樊淑媛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腰抵着桌子退无可退,却仍旧故做镇静地颤声道:“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救你的不是我,是刚才被你蔑视的那个女人。”辛十四轻声道。 樊淑媛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仿佛猫爪下的老鼠,随时都有被咬断喉咙的可能。 “想知道她是谁吗?” “不管是谁救了妾身,妾身只记得您的恩情,往后您……” “救你的是你的母妃樊萌。”辛十四淡淡地打断樊淑媛讨好的话。 樊淑媛惊愕地看着辛十四,随即急声大叫:“妾身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更不知道恩公是谁!” 好在还不知道辛十四的真实身份,虽说只见过一面,但这样还不至于要杀她灭口,更何况,她打从心底里希望欢颜彻底消失掉,樊淑媛当下便表明了心迹。 可她的话音刚落,辛十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想知道我是谁吗?” 樊淑媛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住失控地惊叫:“不……不……不想!” 辛十四开合的双唇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眼底闪着残忍的光,嘴角的笑像是淬了世间最毒的毒药一般。 听闻那三个字,樊淑媛如遭雷击般身子骤然下滑,辛十四适时地接住了她的身子,她好像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不……” 倏地,樊淑媛的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辛十四,全身的重量一下子全压在了他的身上,她面如死灰,张开的嘴角缓缓溢出一股股血丝,双眼中是满满的绝望与不甘,她粗喘着,挣出一抹怨毒的笑,辛十四眼中没有任何起伏,猛地抽出她胸口的匕首,顿时鲜血四处喷溅,樊淑媛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执着地不肯松手! 辛十四大掌罩住樊淑媛的脸猛地往后一推,只听哧啦一声,辛十四外衣与里衣的前襟竟被生生扯破,樊淑媛终于张着空洞的双眼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辛十四从容地脱掉染血的外袍甩手丢向樊淑媛后转身下了秘道。 血迹斑斑的灰色外袍遮住了樊淑媛的大半张脸,一行清泪顺着暴露在外的那只眼睛缓缓流下,她一手紧紧地捂着高高拢起的腹部,一只手成拳紧紧握住,从拳缝中隐约露出一块指尖大小的布料…… ------题外话------ 看到雨淋冰心与清泪滴无人惜,我确实很感动,如果没有订阅我的文,是不会有票投给我的,谢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的支持,能支持我这样又懒又滑的作者是需要勇气的。虽然正文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结,但这个番外是有结局的。下一章就完结了,请大家拭目以待。 番外 十四年后(七) 周言笑虽然拼尽护着公羊无知突围,但面对宗必行的疯狂劫杀,两人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当宗必行知道被骗时,樊淑媛的尸身也正好被送到了宗必行的手里。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辛十四找了两个替身吩咐他们往中兴的边境而去,当宗必行调转马头又追着替身而去时,辛十四则带着欢颜乔装打扮一路大摇大摆地返回了中兴国都荣城。 欢颜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宽大的房间四壁全是由整块的青岩砌成,没有窗户,房内摆设奢华古朴,卧室、客厅、浴池一应俱全,唯一进出的通路被重达一吨的石门堵住。 一身素净长袍的断臂人站在地宫房间外的台阶上,顺着墙上一寸见方的豁口看着房内神情无助的欢颜,脸上的表情复杂且凝重。 “为什么帮我?”辛十四双手抱胸站在宗知恩身后,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宗知恩没有回头:“王妃是个好人,小时候若不是遇到了她,我、大饼、米饭还有排骨根本活不到今天。可公羊律拿大饼与米饭的性命威胁我,将我安插在世子宗承雄的身边做了细作,要我把王妃带回奉驰国,我原本想,就算王妃不爱公羊律,可他是真心爱着她的,他不会委屈了她,这样总比让大饼与米饭丢了性命要好。可看到她脸上的惶恐与无助,我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 “就算你把王妃带回奉驰,等着你与大饼、米饭的命运也只有死。” “我知道,公羊律虽说是我的义父,但除了欢颜与他儿子,这世上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当年王妃弃他不顾,他迁怒于我们,摔死了排骨,若不是师伯姜九宫阻拦,恐怕我们早就是一堆白骨。公羊律不会让排骨的死因传到王妃耳朵里,所以等着我们的只有死。与其是都是死,我定不会如了公羊律的愿,所以我帮你。”宗知恩缓缓地转过身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地接着道:“这次若不是我将公羊无知的一举一动透露给你,想必……” “你想要我怎么做。”辛十四斜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打断宗知恩的话。 “告诉公羊律,要他用大饼与米饭换我手上的王妃。” 辛十四低头一阵闷笑。 宗知恩神色淡然:“不要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你若杀我灭口,一个时辰后满京都的人就会知道掳走王妃的人究竟是谁。” 辛十四忙抱歉地冲着他摆了摆手讪笑:“别误会,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怎么知道公羊律会乖乖就范。” “的确他什么事他肆无忌惮,可唯独王妃的事,他不敢随心所欲。” “希望你如愿以偿。”像是没什么耐心在这件事上打转,辛十四越过宗知恩缓步下了台阶:“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宗知恩凝眉:“准备好了,只是王妃身体状况很不好,你还是再等两天吧。” “我又何尝忍心如此对她,可我得不到秘术师,我别无它法。” “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墙上的烛火映得辛十四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半明半暗,他就站在秘室的门外扭头看着宗知恩,眼中是坚如磐石的决绝。 宗知恩不再言语,恭敬地退了下去。 石门终于缓缓地向上抬起,一身冰蓝色束腰长裙的欢颜双手抱着肩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头靠在床头睡着了,辛十四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久久地凝视着她,而后才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穿过她的腿弯与腋下,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在铺着一整块白狐皮的床榻上,抖开一床天蓝色的锦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可视线却在不经意时定格在她白晳的脖颈间。 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从精致的锁骨一直向下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淤痕,如同雪地上怒放的红梅鲜艳夺目,辛十四目光幽黯,呼吸有些不稳,粗糙的指腹不由自主地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欢颜颈间的肌肤。 辛十四像是触电般抽回自己手,呼吸更加不稳,就在此时,一把锋利的金钗抵在了他的咽喉。 欢颜清澈的大眼死死地盯着辛十四,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拿着金钗:“让我走。” 血顺着辛十四的喉咙往下淌,他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双手撑在欢颜身体的两侧,身体前倾。 锋利的钗尖又刺进辛十四的咽喉半寸,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刺穿喉管,欢颜努力地不让自己的手发抖,随着他的力道往后撤,一滴血叭嘀竟滴在她的脸颊。 “放我走!”欢颜双目圆睁厉声大叫。 “我救了樊淑媛,你就这么对我?”辛十四不为所动,铁钳一般的大掌牢牢地抓紧欢颜的双肩,脸上的笑却异常的温柔。 欢颜银牙紧咬,怒目圆睁,双手用力狠狠地扎了下去! 金钗被一把夺过,咣啷一声甩落在地,怔愣的欢颜被猛地提起上半身接着又重重地掼到了床上,随后辛十四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欢颜疯了一般踢打辛十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欺负了去,不然她没脸再去见宗必行。 可她又怎能撼动辛十四山一般壮的身躯,她被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下,随后他便俯下头。 欢颜一巴掌打得辛十四脸偏了过去,而他只是轻舔了下流血的嘴角,笑得邪气,又缓缓低下头,任她再如何地挣扎,重重的吻还是落在她的额心。 一股恶口的感觉直冲欢颜的喉头,她使劲擦抹着额头强压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辛十四凑近欢颜的耳畔:“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碰你。” 欢颜浑身发抖,大眼中已被怒火占据,她刚刚抬起手想再次扇向辛十四,半路却变了方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地干呕。 辛十四偏着头默默地看着欢颜,而后缓缓地坐直了身体,被松开的欢颜猛地推开他扑向床沿,完全看不到辛十四的眼神越来越黯。 欢颜只觉得胃里直往上返酸水,烧得食道火辣辣的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此时一只带着热力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背,那股翻江倒海的难受才被压了下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许是吃坏了肚子。”欢颜额角隐见细密的汗珠,缓缓地爬坐起来。 辛十四食指与中指忽然搭上了她纤细的皓腕。 欢颜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戒备地看着辛十四。 “在下对医术略通一二。”辛十四笑容温和。 “不必,我……啊!” 辛十四猛地打断欢颜的话语,蛮横地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臂,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放……放手!放手!” 欢颜拼了命地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辛十四的束缚,眼睁睁地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凝结了冰,她忐忑地低下了头去。 “恭喜你,你又要做母亲了。” 一句话惊得欢颜猛地抬起了头,她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只是这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孩子,却偏偏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了,这与当年她怀了公羊律的孩子时情形一模一样,想到那个孩子的结局,欢颜的心都要碎了,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再步上那样悲惨的后尘。 “你看错了,从昨儿晚上开始,我的胃就一直这样绞着痛。”欢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她缓缓地探拭着嘴角,并极力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 辛十四起身一把抱起欢颜扭身就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欢颜有些慌了急得大叫。 “带你去个地方。”说话间,他们已出了秘室的门,越过两旁守卫的黑衣人,辛十四顺着阴森陡峭的台阶往地下而去。 穿过只容下一人的狭长秘道,地下三丈见方的秘室内,除了一颗头颅大小、放在冰玉床上、发出幽暗蓝光的夜明珠外别无它物。 辛十四将不断挣扎踢打他的欢颜放倒在同样泛着蓝光的白玉床上,一沾床,透骨的凉意让欢颜惊叫着就要起身,却被辛十四点了穴,无力地倒了下去。 “你……你要做什么?”欢颜冷得直哆嗦,可脸颊却诡异地露出淡淡的红晕,一身冰蓝色的长裙如湖水般在冰玉床上漾开,整个人美得似水中的仙子。 辛十四坐在床边,粗糙的指腹在欢颜冰冷细腻的脸颊摩娑流连,声音黯哑:“我本打算等过两天你身体好一点再带你来这里,可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到底是谁?你我往日无冤,素日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世上许多事并不是简单的冤仇两个字就能说得清的。”辛十四淡笑着起身,长袖轻抚间,床头那颗夜明珠像被触动了机关,咔咔几声脆响,向外裂成八瓣,一只通体透明指甲大小的虫子赫然出现在珠中,辛十四长指一伸,那虫子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只盅虫刚一接近欢颜,瞬间身体就膨胀了一倍,周身发出嗡嗡的声响,竟与欢颜的心跳一般的节奏。 “这只养了五年的噬心盅,知道它的妙处吗?”辛十四亲吻着虫子的身体,狭长的双眸温柔地看向欢颜。 “放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欢颜声音有些变调,惊恐地盯着那盅虫,直觉那虫子会要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辛十四呵呵轻笑:“你不是说你只是吃坏了肚子吗?”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欢颜苦苦哀求。 “噬心盅,下盅时,它会吞掉中盅之人的部分气血,依着你的身体状况需要将养一两个月才会完全恢复,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决不会忍心如此对你,可如今看来,似乎老天都要帮我,如果中盅之人已怀孕,那盅虫吃掉的就不是母体,而是她肚子中那气血的精品,换言之,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替你挡掉那盅虫的反噬。” “不要!”秘室内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叫。 宗知恩冲进秘室时,便看见欢颜躺在冰玉床上哭得撕心裂肺,零乱的黑发遮住了她那双迷离涣散的大眼,平日的温婉恬淡早已被脆弱无助所取代。他一把扯开辛十四解了欢颜的穴将她抱在怀里,扭身冲着辛十四大吼:“你想逼疯她吗?” 欢颜一把抱住宗知恩的脖颈,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失声痛哭:“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救我!” 她不知道抱的是谁,她只知道她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命,哪怕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受一点点的伤害! “没人会伤害他,我向你保证。”宗知恩轻拍着欢颜颤抖不止的身体,不住地软声安抚。 “你连自己喜欢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又如何保得了别人。”辛十四斜睨着宗知恩冷笑,伸手抓向欢颜。 宗知恩眉头紧蹙,打横抱着欢颜就往外走。 “你出了这个门,我保证你会得到那两个人的人头。” 宗知恩猛地转过身:“我以为你会好好地呵护她,爱护她,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心疼吗?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待她!你想让她的下半辈子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一样地活着吗?” “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辛十四缓缓地抬起手,一股强大的气流迅速在手上凝结。 宗知恩眉头更紧,的确,他与大饼米饭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自身尚且不保,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管他们的事?只是怀里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像他们一样轻贱过自己,她就像一缕阳光,给他们灰暗的童年曾经带来过一丝渴望已久的温暖。 “把她给我。”辛十四轻笑。 宗知恩觉得欢颜抖得更加的厉害。 “给我!”辛十四一把将欢颜从宗知恩怀里扯了过来。 “救我,救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欢颜死死地扯着宗知恩的袖子不撒手,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着欢颜在辛十四怀里疯了一般地挣扎哭叫,听着她一声声凄厉的呼救,宗知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辛十四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终于,他转身急步退了出去。 噬心盅缓缓地爬上欢颜的手腕,辛十四跪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虫子,不断地在欢颜耳畔轻哄:“可能会有一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等过了今晚,一切将重新开始,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你会发现我的好,你的生命中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人。” 欢颜泪眼婆娑地看着辛十四泣不成声:“我……我心甘情愿地跟你走,求你……让……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求你,求求你……” “我永远不会碰你,只想从今以后你可以幸福快乐地活在我身边。” “你碰我也无所谓,求你让这个孩子活下来,他是宗必行的孩子,我爱他,爱他甚过我自己的生命!”欢颜眼神渐渐没有了焦距,不停地喃喃低语。 辛十四不为所动,在一声哀过一声的哭泣求饶声中,欢颜只觉得手腕一紧,一股热热的液体好像流了下来,紧接着钻心般的痛侵袭她整个身体,她痛得汗透衣背,一只冰冷透骨的东西伴着这股痛意一点点撕咬她手腕的皮肤,渐渐地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意识有些无法集中。 盅虫顺着欢颜手腕几乎完全没入她的身体,辛十四划破自己的食指,只要将自己的一滴血溶入欢颜的身体,这噬心盅就算种植成功。就在他轻抬起她的手腕之时,秘室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秘室都为之晃了三晃,辛十四刚一把接住掉下床来的欢颜,秘室的石门“轰”的一声,毫无预兆地被人打开了…… ------题外话------ 我犯了个低级的错误,把送我钻、送我花的jessie731大大误认为是别的亲,这样很不好啊,有木有!伤害到了jessie731大大有木有!请jessie731大大原谅我好不好!强烈感谢jessie731大大,再说声对不起。 另外也给shelly3124大大造成了困挠,对不起。 周言笑虽然拼尽护着公羊无知突围,但面对宗必行的疯狂劫杀,两人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当宗必行知道被骗时,樊淑媛的尸身也正好被送到了宗必行的手里。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辛十四找了两个替身吩咐他们往中兴的边境而去,当宗必行调转马头又追着替身而去时,辛十四则带着欢颜乔装打扮一路大摇大摆地返回了中兴国都荣城。 欢颜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宽大的房间四壁全是由整块的青岩砌成,没有窗户,房内摆设奢华古朴,卧室、客厅、浴池一应俱全,唯一进出的通路被重达一吨的石门堵住。 一身素净长袍的断臂人站在地宫房间外的台阶上,顺着墙上一寸见方的豁口看着房内神情无助的欢颜,脸上的表情复杂且凝重。 “为什么帮我?”辛十四双手抱胸站在宗知恩身后,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宗知恩没有回头:“王妃是个好人,小时候若不是遇到了她,我、大饼、米饭还有排骨根本活不到今天。可公羊律拿大饼与米饭的性命威胁我,将我安插在世子宗承雄的身边做了细作,要我把王妃带回奉驰国,我原本想,就算王妃不爱公羊律,可他是真心爱着她的,他不会委屈了她,这样总比让大饼与米饭丢了性命要好。可看到她脸上的惶恐与无助,我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 “就算你把王妃带回奉驰,等着你与大饼、米饭的命运也只有死。” “我知道,公羊律虽说是我的义父,但除了欢颜与他儿子,这世上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当年王妃弃他不顾,他迁怒于我们,摔死了排骨,若不是师伯姜九宫阻拦,恐怕我们早就是一堆白骨。公羊律不会让排骨的死因传到王妃耳朵里,所以等着我们的只有死。与其是都是死,我定不会如了公羊律的愿,所以我帮你。”宗知恩缓缓地转过身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地接着道:“这次若不是我将公羊无知的一举一动透露给你,想必……” “你想要我怎么做。”辛十四斜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打断宗知恩的话。 “告诉公羊律,要他用大饼与米饭换我手上的王妃。” 辛十四低头一阵闷笑。 宗知恩神色淡然:“不要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你若杀我灭口,一个时辰后满京都的人就会知道掳走王妃的人究竟是谁。” 辛十四忙抱歉地冲着他摆了摆手讪笑:“别误会,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怎么知道公羊律会乖乖就范。” “的确他什么事他肆无忌惮,可唯独王妃的事,他不敢随心所欲。” “希望你如愿以偿。”像是没什么耐心在这件事上打转,辛十四越过宗知恩缓步下了台阶:“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宗知恩凝眉:“准备好了,只是王妃身体状况很不好,你还是再等两天吧。” “我又何尝忍心如此对她,可我得不到秘术师,我别无它法。” “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墙上的烛火映得辛十四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半明半暗,他就站在秘室的门外扭头看着宗知恩,眼中是坚如磐石的决绝。 宗知恩不再言语,恭敬地退了下去。 石门终于缓缓地向上抬起,一身冰蓝色束腰长裙的欢颜双手抱着肩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头靠在床头睡着了,辛十四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久久地凝视着她,而后才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穿过她的腿弯与腋下,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在铺着一整块白狐皮的床榻上,抖开一床天蓝色的锦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可视线却在不经意时定格在她白晳的脖颈间。 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从精致的锁骨一直向下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淤痕,如同雪地上怒放的红梅鲜艳夺目,辛十四目光幽黯,呼吸有些不稳,粗糙的指腹不由自主地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欢颜颈间的肌肤。 辛十四像是触电般抽回自己手,呼吸更加不稳,就在此时,一把锋利的金钗抵在了他的咽喉。 欢颜清澈的大眼死死地盯着辛十四,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拿着金钗:“让我走。” 血顺着辛十四的喉咙往下淌,他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双手撑在欢颜身体的两侧,身体前倾。 锋利的钗尖又刺进辛十四的咽喉半寸,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刺穿喉管,欢颜努力地不让自己的手发抖,随着他的力道往后撤,一滴血叭嘀竟滴在她的脸颊。 “放我走!”欢颜双目圆睁厉声大叫。 “我救了樊淑媛,你就这么对我?”辛十四不为所动,铁钳一般的大掌牢牢地抓紧欢颜的双肩,脸上的笑却异常的温柔。 欢颜银牙紧咬,怒目圆睁,双手用力狠狠地扎了下去! 金钗被一把夺过,咣啷一声甩落在地,怔愣的欢颜被猛地提起上半身接着又重重地掼到了床上,随后辛十四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欢颜疯了一般踢打辛十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欺负了去,不然她没脸再去见宗必行。 可她又怎能撼动辛十四山一般壮的身躯,她被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下,随后他便俯下头。 欢颜一巴掌打得辛十四脸偏了过去,而他只是轻舔了下流血的嘴角,笑得邪气,又缓缓低下头,任她再如何地挣扎,重重的吻还是落在她的额心。 一股恶口的感觉直冲欢颜的喉头,她使劲擦抹着额头强压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辛十四凑近欢颜的耳畔:“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碰你。” 欢颜浑身发抖,大眼中已被怒火占据,她刚刚抬起手想再次扇向辛十四,半路却变了方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地干呕。 辛十四偏着头默默地看着欢颜,而后缓缓地坐直了身体,被松开的欢颜猛地推开他扑向床沿,完全看不到辛十四的眼神越来越黯。 欢颜只觉得胃里直往上返酸水,烧得食道火辣辣的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此时一只带着热力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背,那股翻江倒海的难受才被压了下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 “许……许是吃坏了肚子。”欢颜额角隐见细密的汗珠,缓缓地爬坐起来。 辛十四食指与中指忽然搭上了她纤细的皓腕。 欢颜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戒备地看着辛十四。 “在下对医术略通一二。”辛十四笑容温和。 “不必,我……啊!” 辛十四猛地打断欢颜的话语,蛮横地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臂,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放……放手!放手!” 欢颜拼了命地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辛十四的束缚,眼睁睁地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凝结了冰,她忐忑地低下了头去。 “恭喜你,你又要做母亲了。” 一句话惊得欢颜猛地抬起了头,她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只是这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孩子,却偏偏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了,这与当年她怀了公羊律的孩子时情形一模一样,想到那个孩子的结局,欢颜的心都要碎了,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再步上那样悲惨的后尘。 “你看错了,从昨儿晚上开始,我的胃就一直这样绞着痛。”欢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她缓缓地探拭着嘴角,并极力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 辛十四起身一把抱起欢颜扭身就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欢颜有些慌了急得大叫。 “带你去个地方。”说话间,他们已出了秘室的门,越过两旁守卫的黑衣人,辛十四顺着阴森陡峭的台阶往地下而去。 穿过只容下一人的狭长秘道,地下三丈见方的秘室内,除了一颗头颅大小、放在冰玉床上、发出幽暗蓝光的夜明珠外别无它物。 辛十四将不断挣扎踢打他的欢颜放倒在同样泛着蓝光的白玉床上,一沾床,透骨的凉意让欢颜惊叫着就要起身,却被辛十四点了穴,无力地倒了下去。 “你……你要做什么?”欢颜冷得直哆嗦,可脸颊却诡异地露出淡淡的红晕,一身冰蓝色的长裙如湖水般在冰玉床上漾开,整个人美得似水中的仙子。 辛十四坐在床边,粗糙的指腹在欢颜冰冷细腻的脸颊摩娑流连,声音黯哑:“我本打算等过两天你身体好一点再带你来这里,可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到底是谁?你我往日无冤,素日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世上许多事并不是简单的冤仇两个字就能说得清的。”辛十四淡笑着起身,长袖轻抚间,床头那颗夜明珠像被触动了机关,咔咔几声脆响,向外裂成八瓣,一只通体透明指甲大小的虫子赫然出现在珠中,辛十四长指一伸,那虫子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只盅虫刚一接近欢颜,瞬间身体就膨胀了一倍,周身发出嗡嗡的声响,竟与欢颜的心跳一般的节奏。 “这只养了五年的噬心盅,知道它的妙处吗?”辛十四亲吻着虫子的身体,狭长的双眸温柔地看向欢颜。 “放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欢颜声音有些变调,惊恐地盯着那盅虫,直觉那虫子会要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辛十四呵呵轻笑:“你不是说你只是吃坏了肚子吗?”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欢颜苦苦哀求。 “噬心盅,下盅时,它会吞掉中盅之人的部分气血,依着你的身体状况需要将养一两个月才会完全恢复,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决不会忍心如此对你,可如今看来,似乎老天都要帮我,如果中盅之人已怀孕,那盅虫吃掉的就不是母体,而是她肚子中那气血的精品,换言之,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替你挡掉那盅虫的反噬。” “不要!”秘室内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叫。 宗知恩冲进秘室时,便看见欢颜躺在冰玉床上哭得撕心裂肺,零乱的黑发遮住了她那双迷离涣散的大眼,平日的温婉恬淡早已被脆弱无助所取代。他一把扯开辛十四解了欢颜的穴将她抱在怀里,扭身冲着辛十四大吼:“你想逼疯她吗?” 欢颜一把抱住宗知恩的脖颈,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失声痛哭:“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救我!” 她不知道抱的是谁,她只知道她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命,哪怕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受一点点的伤害! “没人会伤害他,我向你保证。”宗知恩轻拍着欢颜颤抖不止的身体,不住地软声安抚。 “你连自己喜欢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又如何保得了别人。”辛十四斜睨着宗知恩冷笑,伸手抓向欢颜。 宗知恩眉头紧蹙,打横抱着欢颜就往外走。 “你出了这个门,我保证你会得到那两个人的人头。” 宗知恩猛地转过身:“我以为你会好好地呵护她,爱护她,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心疼吗?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此待她!你想让她的下半辈子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一样地活着吗?” “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辛十四缓缓地抬起手,一股强大的气流迅速在手上凝结。 宗知恩眉头更紧,的确,他与大饼米饭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自身尚且不保,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管他们的事?只是怀里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像他们一样轻贱过自己,她就像一缕阳光,给他们灰暗的童年曾经带来过一丝渴望已久的温暖。 “把她给我。”辛十四轻笑。 宗知恩觉得欢颜抖得更加的厉害。 “给我!”辛十四一把将欢颜从宗知恩怀里扯了过来。 “救我,救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欢颜死死地扯着宗知恩的袖子不撒手,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着欢颜在辛十四怀里疯了一般地挣扎哭叫,听着她一声声凄厉的呼救,宗知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辛十四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终于,他转身急步退了出去。 噬心盅缓缓地爬上欢颜的手腕,辛十四跪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虫子,不断地在欢颜耳畔轻哄:“可能会有一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等过了今晚,一切将重新开始,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你会发现我的好,你的生命中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人。” 欢颜泪眼婆娑地看着辛十四泣不成声:“我……我心甘情愿地跟你走,求你……让……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求你,求求你……” “我永远不会碰你,只想从今以后你可以幸福快乐地活在我身边。” “你碰我也无所谓,求你让这个孩子活下来,他是宗必行的孩子,我爱他,爱他甚过我自己的生命!”欢颜眼神渐渐没有了焦距,不停地喃喃低语。 辛十四不为所动,在一声哀过一声的哭泣求饶声中,欢颜只觉得手腕一紧,一股热热的液体好像流了下来,紧接着钻心般的痛侵袭她整个身体,她痛得汗透衣背,一只冰冷透骨的东西伴着这股痛意一点点撕咬她手腕的皮肤,渐渐地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意识有些无法集中。 盅虫顺着欢颜手腕几乎完全没入她的身体,辛十四划破自己的食指,只要将自己的一滴血溶入欢颜的身体,这噬心盅就算种植成功。就在他轻抬起她的手腕之时,秘室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秘室都为之晃了三晃,辛十四刚一把接住掉下床来的欢颜,秘室的石门“轰”的一声,毫无预兆地被人打开了…… ------题外话------ 我犯了个低级的错误,把送我钻、送我花的jessie731大大误认为是别的亲,这样很不好啊,有木有!伤害到了jessie731大大有木有!请jessie731大大原谅我好不好!强烈感谢jessie731大大,再说声对不起。 另外也给shelly3124大大造成了困挠,对不起。 番外 十四年后(八) 石门开启的同时,一道身影猛地从门外摔了进来,辛十四抱着欢颜往后急退两步,那身影“砰”地一声狠狠地砸到冰玉床头又反弹回来跌倒在地。 宗知恩头发零乱狼狈地匍匐在地,全身剧烈痉挛,他大张着嘴急促地喘息,口中不断地溢出一股股鲜血,左臂被齐肩砍断,从露出白骨的伤口留出的血几乎将他的白袍染成红色。 看着宗知恩的惨状,辛十四浑身紧绷,面无表情,把视线牢牢地定格在从门口缓缓露出身形的高大身影上。 当年那个年少轻狂、面如冠玉的冷面公子已经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历尽生死、已过而立的中年男人。岁月虽然在他脸上刻下公平的痕迹,但却无法改变上天对这个男人的眷顾,那刚毅的五官、略带皱纹的古铜色肌肤,以及胡碴丛生的下巴竟让他生出一股冰冷的、致命的、令人窒息的性感,与他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优雅相得益彰。 没有一个男人会像宗必行一样把高贵、性感、沧桑、俊美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此刻这个一袭藏青色长袍的男人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狭长的幽瞳泛着淡淡的红光,如暗夜里走出的魔鬼静静地看着辛十四。 辛十四脸上的笑意不减,俯下身缓缓地将欢颜放在冰玉床上,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宗必行身上移开,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宗必行站在门口的阴暗处,面无表情的一那张完全隐没在阴影里。 “想知道我为什么掳走你的王妃吗?因为……”辛十四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将双手从欢颜的脖颈与腿弯处抽出来,右手却不经意地停留在她已经有些看不清伤口的手腕处。 “砰”的一声巨响! 宗必行的身形迅雷一般瞬间闪至辛十四的身前,在辛十四眼中刚升起一丝丝诧异之前,抬掌,凝气,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口。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辛十四的身体瞬间被拍飞,重重地砸在了秘室的墙壁上,宗必行如影随形,猛踹他的心口将他下坠的身体牢牢地固定在墙上。 辛十四痛得眯起左眼,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一脚生生踩出来,一股接一股的血不断地从嘴角涌出来,可嘴角的笑却始终没有消失过。 宗必行扯住辛十四的发髻居高临下,如看见腌臜物一般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脏东西。” 辛十四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宗必行:“染指自己母妃的你又比我干净到哪……” “嗯!” 辛十四的话语被一声痛苦的至极的闷哼打断,他的右手腕骨被宗必行生生掰断,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死死地仰着头,瞠着双眼浑身痉挛地歪下身子,脸上的笑变得狰狞扭曲:“你……这是想杀…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读!!零!!零!'',如您已在读!!零!!零!,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