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冷情BOSS,请放手》 灯红酒绿 尘世是n市最出名的慢摇酒吧,音乐如流水,在晶亮的舞台,精致的桌椅,在酒杯,在名酒林立的吧台肆意流淌,无处不在,人们迷离的眼中含着期待,他们在等一个人,这里最出色,最神秘的歌手,无人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叫reba。(.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缓缓踏上舞台,灯光柔柔打在她脸上,四周的话语声骤然停止,有不少人出神的盯着她,低低唤道:“reba。” 她妩媚一笑,手指轻轻抚在麦克风上,另一只手对dj打了个响指,柔婉的声音响起:“music。” 她的妆容很精致,画得斜飞入鬓的长眉之下,一对盈盈含水的凤眼勾魂摄魄,艳丽的红唇轻启,一曲轻缓的《如果爱下去》,激起一片喝彩。(.好看的小说) 驻唱歌手的规矩是不可拒绝客人的敬酒,她只能一杯接一杯喝掉,眼中隐隐升起一片雾气。 不着痕迹的扫过底下不同的面孔,迷醉的,贪婪的,探究的,她的心渐渐沉下去,唱了这么久,他还没来。 她脸上依然带着清淡迷离的笑,可是神思早就飞远了。今天是男友沈桓之的生日,昨日她问他要什么礼物,他说,要她。 她红了脸,轻轻点头。 酒吧老板风少已经说了,今晚她可以提前离开,可是他何时来接她? 又清歌了一曲,她的脸颊已经绯红如晚霞,周末客人多,敬酒的也多,她纵然酒量好,也有了几分醉意,眼波恍惚的继续在底下的客人中寻觅,终于在一角看到了她魂牵梦萦的那张脸。(.好看的小说) 他亦在看她,专注,却面无表情,目光一交汇,他眼神微微变了变,带了一丝暧昧的暗示,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这样暧昧的笑容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愣了下,沈桓之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冷酷,又带了一点轻佻…… 她想起昨日的承诺,脸一热,难道是……她低头羞涩一抿嘴,缓缓的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 纤长的手指遥遥指向他,声音回荡在酒吧的大厅内:“下面这首《burning》献给坐在那边的那位男士……”她压低了声音,柔声道,“burning,for.you。” 其中的暗示让场子炸了锅,不少熟客都知道,林若初从未对任何客人另眼相看过。酒吧老板把她保护得很好,歌唱之后,她便如一个精灵,翩然消失,他们纵使有心,也无法寻觅芳踪。 她虽然浓妆,可是那静静立在舞台上的姿态犹如一支冉冉开放的荷花,清雅宜人,她半闭着眼睛,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脉脉含情。 歌唱了大半,他心一动,端起面前的酒杯,缓缓走向她,歌声停止,他也刚好走到她面前,递给她酒杯,低低开口:“和我走。” 她看着酒杯微微一怔:“你不是叫我少喝酒吗,怎么?”她定睛细看,那眉眼轮廓却是刻进骨髓的熟悉,她放了心,一饮而尽,他伸手一拉,她从台上跳下,腿一软,落进他怀里,她抬头一笑:“讨厌,还嫌我不够醉?” 他不言,只伸手轻轻捏了下她脸颊,揽住她的腰把她带了出去。外面有一辆车停着,一个司机见到他,走出来拉开后座门,他说:“枫叶酒店。” 他扶着她进了后座,刚刚坐好,她便抱住他的胳膊依偎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暖暖的,他觉得喉头一紧,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 改了改文,希望大家喜欢~~~~求收藏哟 上错床 他的舌尖探入她口中,掠夺着她的呼吸,她尝到了淡淡的酒味。他寻到她的舌尖,细致品味着,这个会唱歌的小东西,竟然如此芬芳醉人。 林若初竭尽全力把他推开,轻轻喘着气,含羞带怯看着他道:“有别人,你别这样……”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丝探究,这个女人竟似有魔力,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失态的当着外人激吻。 她在夜店如此妖娆,眼波轻轻一抛,便能勾了人的魂,怎么私下里脸皮这么薄,难道是故作姿态?细细一看,她的妆化得很浓,脸上似乎覆上了一层脂粉壳,像面具,隐匿了她的本来面目。 她把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低声问:“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 他对她的亲昵举动有些不满,却也没有推开,淡淡一笑:“你喝多了,休息下吧。[.超多好看小说]” 她乖巧应声,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影子,美丽的脸被飞速往后掠过的路灯映得忽明忽暗,更显神秘。他转过头不再看她,手指却攥紧了,她的幽香连脂粉味都遮不住,似一根羽毛撩着他的心,他现在就想要了她! 酒店很快到了,他带着她一路往前走,脚步很快。他高出她不少,她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眩晕,让他慢点,他却置之不理,到了电梯里,她终于舒了口气,抬起朦胧的眼盯着他。 夜店光线暧昧,车里更是昏暗,她在灯光明亮的电梯里终于看清了他,打量了几眼他身上的衣衫,微微一怔:“你这衣服,我都没见过……” 他微笑不答,电梯上升很快,他带着她走出去,沿着走廊到了房间,一开门,声控灯齐齐亮起。[]林若初即使已经醉了,却还没有糊涂,被四周的豪华陈设给惊得退了一步,疑惑的看着他道:“你,你怎么选这么贵的地方?” “怎么,在这里不是很有情调?”他伸手把她压在墙上,低头用力吻着她,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哑着嗓子道,“去那边洗澡,快一点。” 林若初的理智被他吻得消失无踪,心脏怦怦跳着,不敢看他的脸,转身就跑进一旁的浴室。他脱下衣服,走进另一个浴室冲洗了一下,走到阳台,一边抽烟一边静静看着灯火璀璨的夜色。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只见她穿着浴袍小跑出来,飞快钻进被单里,盖得严严实实,一头青丝散落在枕上,犹如一朵盛放的黑色花朵。他掐灭烟头,缓缓走到床上,扳起她的脸,逼她与他直视,似笑非笑:“你还害羞?” 林若初被他看得脸红耳赤,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怔忡间她嗅到一股烟味,诧异道:“你什么时候抽烟的?” 他无心应答,目光凝在她脸上,冷淡的眸中有惊艳一闪而逝。洗净铅华的她一张脸光滑如玉,眼睛如含着一汪水,仿佛能将人溺毙。她虽然只穿着浴袍,身姿曼妙,气质却清澈如清晨的露珠,那么纯粹,仿佛吸取了天地之精华。 怪不得她要化那么浓艳的妆,她若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夜店里岂不是有更多人会伸手采撷这朵鲜花! 他身子已经绷得难受,扯开浴袍便压了上去。她看到他紧实的肌肉,还有胸前和腹部极淡却很夸张的疤痕,顿时一怔。 她曾经和沈桓之去过海边游泳,沈桓之身材是瘦削的,皮肤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沈桓之不抽烟,沈桓之从来不会这样冷漠的看着她。 她惊了一跳,心中有无数的恐惧席卷而来。这个男人,他绝不是沈桓之! “不要!”她惊叫出声,伸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 听说看文收藏会心想事成哟~~ 残忍掠夺 她身上没了脂粉俗艳的味道,气息清馨醉人,他被这样淡淡的体香环绕,加上酒精的作用,极其亢奋,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扯去她蔽体的衣物,无视她眼中的惊惶,俯下去在她耳边轻轻一笑:“怎么,刚才还温顺得和猫咪一样,现在怎么怕了?” 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颈边,刺激得她轻轻一颤,恐惧的眼泪不停往外掉,语无伦次:“我弄错了,对不起,我认错人,先生求你放了我……” 他微微抬起身子,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捏着她的脸颊:“玩强?暴游戏?我这人比较直接,不玩角色扮演这样的把戏。[](.好看的小说)还是像刚才在酒吧那样,对我笑一笑吧。” 她吓得拼命摇头,哀求他放手,他不耐烦的用膝盖分开她的腿,低头吻着她胸前的丰盈,腰一沉。 剧烈的痛楚让她张大了嘴,天花板上耀目的水晶玻璃吊灯在模糊的眼前化作一片斑驳璀璨的光斑,隔了好几秒她才从喉头发出痛苦的呻?吟,低低的,哑得不像话。 他感觉自己似乎穿破了什么,惊愕的放开她的手,低头看了看两人结合之处,有鲜红的血液蜿蜒在她腿上,就像白纸上的朱砂那样刺目,他抬起头,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一冷:“第一次?” 她疼得已经说不出话,眼神涣散,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流入鬓发之中,粉色的唇已经失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嘴角微微颤着。(.无弹窗广告) 粗糙的指腹轻轻游离在她光滑的面颊上,他冷冷问:“这膜是真的,还是做的?想多卖点钱?” 她终于缓过了气,无法应对他这样锥心的言辞,只颤声哀求道:“求你,放了我……” 他一皱眉,继续没入她体内。林若初只觉得自己像被一把斧头给劈开了一样,疼得神智也开始游离。他喘息着在她耳边说话,字字如刀:“既然跟我走了,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痛吗?忍着,敬业点。” 她哭出声来,痛楚和羞辱让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并不怜惜,动作又快又狠,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力气飞速的从指间流逝,连挣扎也不能。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样长,他终于停了下来,压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肺里的空气被他的重量给挤压走了,耳中嗡嗡响着,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本能的哭着。他正在回味方才的销?魂蚀骨,却被她的哭声搅得兴致全失,不耐烦的撑起身子,两指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与他对视:“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哽咽难言,透过迷蒙的泪水看着他的脸,那眉眼,鼻子,嘴唇,无一不是沈桓之的翻版,只是那冷漠锐利的眼神如此陌生。她想起沈桓之,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拧着,痛得无法呼吸。 他移开视线,翻身下床,她抓着床单,却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声,很快他回来,坐在她身边,一张薄薄的纸挡住她眼前的灯光,冷冽的声音响起:“够吗?” ---- 继续厚脸皮求收藏~ 跟了我 她怔怔看了很久,才数出后面那几个零。(.好看的小说)他松开手,支票落在她脸上,纸片似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瞬间压塌了她的神智。她颤抖着伸手拨开那张纸,目光与他的交汇,又吓得躲闪开。 他从旁边摸了一支烟燃起,看着她光洁的肩膀。白玉一般的皮肤上落着几处红痕,就像飘零的桃花瓣。 他缓缓吐出烟雾,令人窒息的烟草味刺激得她稍微有了些力气。她抖抖索索的坐起来,也不管自己未着寸缕,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离开这个葬送了她美好的豪华坟墓。 她抓住落在地上的浴袍,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衣衫都挂在浴室外的衣帽间。没走两步,她听到床单的窸窣声,惊得身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住,她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被拖回了床上,他俯身禁锢住了她,似笑非笑:“真不懂事,不知道我没开口,你只能乖乖呆着?” 她瑟瑟颤抖,语无伦次道:“先生,我不是,我不……你,求你……放了我,我不要……” “我很吓人?”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锁骨,冰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轻佻。她一闭眼,眼泪如串珠一样不停往外掉。 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不大,却含着警告的意味:“睁开眼,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睫毛一颤,结结巴巴道:“reba……” 他笑了,眼眸深深,似乎看到了她心底每一个角落:“真名。” “不,求你,我……” 他放开她,径自下了床,找到她的包,她尖叫一声,想扑过去阻止他,身子却瘫软得厉害,走了几步便腿一软跪坐在了地毯上,手伸向他,绝望低泣:“不,不要……” 他已经翻出她的学生证,盯着上面笑靥如花的清纯照片道:“林若初?人生若只如初见,名字不错。n大,名校生……”他回头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别再在酒吧那种地方混了,跟了我。” 她如闻雷击,身体在地上僵化成一块石头,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他低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我对女人一向大方,也没什么怪癖好,唯一的要求,安分守己,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那种女人……”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抓着地毯长长的绒毛,哽咽着说,“我……我认错人了,你和我男朋友一模一样,我喝醉了没有认出……” “真荒唐,一模一样?男朋友?”他似乎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冷酷的脸上竟然浮出了笑容,柔化了他刚毅的线条,看起来更像沈桓之。 她呆了呆,他继续道:“别编造这种拙劣的理由了。男朋友的话,林小姐就未免想太多了,你我之间,只是个交易而已。我的电话,存上。” 一张名片落在她膝盖上,她眼中盈满泪水,纸上印的头衔被模糊,只勉强辨认出他的名字:陆维钧。 黑暗的夜 她本能的摇头,泪水落在地上,转瞬被地毯吸走。(.无弹窗广告)陆维钧被她的眼泪弄得心烦,一把拉起她摔在床上:“不愿意?随你,不过今夜我付了这么大价钱,你总得敬业,让我尽兴吧?” 她屈辱得满面泪痕,推着他的肩膀语无伦次祈求:“不要,求你,听我说,我不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她唇上,深深看进她惊恐的大眼,她睫毛湿漉漉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出了血,他轻轻抹开血迹,微微眯眼,沉声说道:“记住,我找你是睡觉的,不是聊天的,懂了吗?” 林若初一张嘴,陆维钧挑了下眉毛,一把扯去她刚系好的浴袍带子,用力刺入。(.无弹窗广告)她刚刚组织好的语言瞬间分崩离析,化为疼痛的呼喊从喉头闷闷的溢出。那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样子分外惹人怜惜,他低头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虽然动作比方才轻柔了许多,可方才撕裂的身体依然痛楚不堪,心脏似乎裂开了一个大缺口,无限的疼痛沿着血管汹涌奔流,传到她颤抖的指尖。她昏厥过去,又被他弄醒,整夜便在半睡半醒之间游走,最后连思维都停滞了,唯一深刻感觉只有痛,痛得她什么都想不起了。 似乎睡了很久,又似乎只睡了一瞬,她从混沌中醒来,猛然坐起,四处一望,抱住头,整夜的恐惧,疼痛,屈辱,绝望,化成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可是她连尖叫的力气都不足,那声音听起来也是虚软的,从喉头颤抖着钻出来,回荡在室内。 陆维钧已经不在身边,浴室传来哗哗水响。她回过神,颤抖着溜下床,扶着床头柜抖抖索索站起来,腿软得和面条一样,血液混合着白浊沿着腿往下流,提醒着她不堪的事实。她咬紧了嘴唇,用浴袍擦拭干净,抬起头,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杯温水,还有两粒白色的药片。 她凄然一笑,含住药片,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她喝了口水,咽下,匆匆穿好衣服,拿起包,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每走一步,下面就像被撕裂一次,但她不敢停下休息,她不敢再见这个人,他太残忍,太可怕,毫无道理可讲。 到了酒店大堂,她透过大门看到了天边的晨曦,那样明丽的颜色照亮了一切,可是她觉得她的心永远沉没在了黑暗之中。她想起沈桓之,那个温柔的,像阳光一样开朗的男人,她想见他,可是又觉得自己不配见他。他的生日,她竟然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了整整一夜…… 林若初行尸走肉一般的迈出酒店,茫然张望着四周,目光骤然定在一个静静坐在酒店门口的阶梯上的人。她仿佛被雷击,呆立原地,那人感受到了什么,站起身转过头,脸色苍白。 她的脸色比他更白,看着他缓缓的,缓缓的走近,她看到他抿紧的唇,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她瑟瑟发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桓……之……” ------ 收藏哟~~ 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朝霞之下的沈桓之看起来俊逸非凡,他穿着新买的衣衫,头发减得很利落,显然是为了自己特意打扮的。林若初心狠狠的一疼,几乎站不稳,她忘记了身体的痛,她在心中不停的问:他是不是很难过,他是不是很难过。 她开不了口,怔怔盯着他布满血丝而显得通红的一双眼,他在外面坐了多久,一整夜?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沈桓之张了张嘴,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裙,精致的锁骨上满是紫红色的吻痕,声音一下被哽住,断断续续道:“这……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她说不出话,只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沈桓之撑着旁边的大理石柱子,深深凝视着她,嘴角颤着,目光又移开,茫然看着初升的朝阳,过了一会儿,骤然用力一拳砸在石柱之上。[] 林若初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腕,哭道:“桓之你别这样,别这样……” 他的指关节皮肉崩开,血一下流了出来,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喃喃道:“我去了酒吧,所有人都说你跟一个有钱男人走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酒吧门口的保安说,他听那个男人说了句枫叶酒店,我来了,我找不到你,我继续打电话,你还是不接……” 林若初恍然掏出手机,只见四十多个未接电话,她没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她昨夜那么疼,疼得昏厥…… 沈桓之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刚换了工作,在邻市……工资比以前高4000,这样你就不必去酒吧唱歌了……我还想昨天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 林若初身子一晃,呼吸几乎停止,良久,拉住他的手,哽咽道:“桓之,对不起,我……我昨天喝醉了,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样,我没有认出来……” 沈桓之嘴角一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慢慢的扳开她的手指:“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个穷打工的,我对不起你,你爸爸病重,我竟然帮不上忙,你还得在那种地方唱歌……我……”他眼中隐隐浮出水光,“若初,别哭了,你这样做也没错,也不必编造那样的理由骗我。(.无弹窗广告)” “我没有骗你……桓之,你信我,求你听我解释……” 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手上的血迹在她眼前晃动着,就像开了一朵红色的花。他的声音很低,指尖很凉,眼中没有一丝光芒,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 “你也该累了,去休息吧,若初……希望你爸爸早日康复,你……”他仰头,忍住眼泪,良久才慢慢说道,“再见。” 再见。 这两字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胸口,她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脸上泪痕交错。明明是五月初夏的天气,她却觉得自己处在腊月寒风之中,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她神智已经不清晰,只不停的流泪,她恍惚中被他扶起,又被他塞进一辆车,听他说了一句“n大”,然后车门被关上,然后她斜斜倒在了后座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桓之怔怔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往前跑了两步,又止住脚步,攥紧了拳头。他猛然回头看着被阳光映得如一颗巨大的钻石一般的枫叶酒店,急促呼吸着,看了很久,刚转身,背后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这位先生,等等。” 沈桓之怔了下,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回头,顿时呆立原地。 面前的男人衣着讲究,气质非凡,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自以为是的嫁衣 陆维钧心中已经泛起狂澜,面上却维持着平静,道:“你好。冒昧问一下,你是否在n市长大?” 沈桓之心猛的一跳,不解其意,可是看着这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一时竟然说不了话,便点了点头。 陆维钧神色益发严肃,眼眸深邃,仿佛能把他看穿:“如果我没搞错,你该是被收养的吧?” 沈桓之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陆维钧一抿嘴:“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医院。”见沈桓之眼中含着怀疑,他微微一笑,神色缓和不少,“我们长一样,你不想知道原因?” *** 林若初昏昏沉沉倚在车后座很久,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可是眼神没有焦距,花瓣一般的红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司机怕是个麻烦,开得飞快,到了n大门口,忙道:“小姐,下车吧,到了。” 叫了好几声,林若初才回过神,抬头看了看n大古老的校门,有几个学生相携走了出来,在阳光下看着是那样的清爽快乐。而她,那么脏,她还配走进干净如斯的象牙塔么。 她还能隐约嗅到身上残留的陆维钧的气息,泪水啪嗒一声落在裙子上。(.)司机有些不耐烦,她回过神,哽着声道:“师傅,麻烦去南亭街。” 南亭街是n市的酒吧一条街。清晨,夜里的靡丽已经寂静,就像老去的美人,只让人感觉浮华如梦一般虚幻。她缓缓踏在路上,仿佛一缕游魂,走到尘世酒吧的后门,抬手轻敲,很快,酒吧老板秦风开了门,身上一股酒气,眼睛也通红,可是看起来却很清醒。他静静看着她,似乎早知道她会来,也没多问,只轻声说道:“累了?休息下吧。” 林若初身体已经透支,强撑的精神也被他温柔的目光给击溃。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房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床单透出干净的洗衣粉味道,显然是才换的。 房间很小,陈设也很简单,唯一的装饰便是悬在窗边的一串风铃。她慢慢伸手,叮咚轻响唤回她的神智,门被打开,秦风拿了一套衣物进来:“去洗个澡吧,穿这个,虽然热一点,但是可以遮住伤处。我先出去了。” 她处理完一切,衬衣的领口遮住了她吻痕斑驳的锁骨。她抱着胳膊慢慢走出去,秦风坐在藤椅上,看着摊开的杂志,杂志放反了,他浑然未觉,似乎看得很入迷,漫不经心道:“休息够了,就回学校,调整好了再来上班,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下次来拿吧。” 她回头,卧室地上的红裙就像枯萎了的玫瑰花,又似一滩血。她想起临走前对那豪华大床的一瞥,米色床单上也有那样刺目的痕迹。她闭了闭眼,眼角清泪往下滚落:“扔了吧。” 谈了三年多,她终于同意把自己彻底交付他,她特意选了那条从未穿过的红裙,因为,古时红色是嫁衣的颜色。 嫁衣?笑话一场罢了,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一夜,那么脏,怎配穿上嫁衣。 --- 求收藏~~ 再遇 秦风手上把玩着一副牌,纸片在他手上纷飞,煞是好看。林若初却知道,他心情极差的时候便会这样玩牌。 她低头轻声说:“对不起,风少,这段时间我不能来唱歌……” 他不说话,只点了点头。林若初心里却是一暖,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是独自疗伤,安慰只会让她崩溃,他很会体察人心。 走到楼梯口,秦风忽然开口:“沈桓之,走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是。” “别伤心,他不值。” 她心骤然一疼,回头泪盈盈望着他:“你为什么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他,我……我还有什么资格留他身边,他那样做是正确的。” 秦风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眼中却看不出情绪:“少知道一点好啊,事实总是最为不堪的。” 林若初不解其意的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别问,回去吧。记住你还欠我多少,早点回来唱歌还债。少了个台柱,生意怕是会受影响呢。”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被关上的轻响传来,平静的脸色骤然一变,手中的纸牌唰一声飞出去,一旁放着的一个空酒瓶应声而碎。 *** 林若初在宿舍睡得昏天黑地,可即使在梦境之中,耳边总是回荡着陆维钧满足的低喘,冷漠的羞辱,自己痛苦的哭叫,还有沈桓之那一声绝望的再见。[.超多好看小说] 毕业答辩完毕,她回家看了看病重的父亲,还好他的病情稳定,算是稍微给了她一点安慰。可是她没有呆多久,她害怕自己会崩溃,连在酒吧唱歌的事情她也不敢说,秦风借给她的六万,她也说是找有钱的同学借的,如果被一向保守的父亲知道自己上错床的事,她不敢想后果。 早在三月她便签了一家大公司,如今只等拿毕业证,白天除了发呆,也无事可做。她本来和同学相处极好,如今却自觉肮脏不堪,别人约她,她都回绝。只有同学之间的散伙饭不得不去。班上有个富二代做东,在市里最好的酒楼定了个包厢,人人都喝了很多,她亦如此。有好几个男生趁最后的机会表达了爱慕,她一一感谢,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痛得和刀割一样。 终究是忍不住,借口洗脸,冲到洗手间痛哭失声,那几个男生多可爱,眼神也是又羞涩又纯净的,她怎么配得上他们的情谊? 哭够了,她昏昏沉沉走出来,酒入愁肠,她已经醉了,陆维钧陪市里的官员应酬完毕,从包厢走出来,正巧看到她踉踉跄跄往前走,眼睛微微一眯。 “林小姐。” 那冷酷轻蔑的语调已经深深刻入林若初的脑海,她一颤,血液中的酒精化为冷汗涔涔而下,她一咬唇,想当没听见,身边却传来脚步声,他的阴影已经覆在她身上。 不得不抬头,一看到那张脸,那副表情,她腿一软便跌倒在地,惊恐的看着他。 “起来,跟我走。” 她拼命摇头,慢慢站起来,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栽进他怀里。 一边的包厢门忽然打开,两个同学走了出来,见到此情此景,目瞪口呆。 林若初的脸唰的白了。 ---- 唉,男主好坏好坏好坏! 逼迫 “沈桓之?”同学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不对劲,他的衣着隐隐含着一种贵气,而他的神态让人无端觉得自己渺小――那是成功者才会拥有的气度。 陆维钧眼光一闪,微笑道:“两位认错人了,我姓陆。这位小姐抓着我不放,怎么,我很像你认识的人?” 她惨白的脸倏地通红,又羞又怕,转身逃命一般的跑进包厢,那两个同学很快回来,知道她和沈桓之莫名分手的事,虽然好奇,却也忍住没提刚才那个同沈极为相似的男人。 手机忽然收到了短信。她打开一看,手一抖,筷子落在地上,把同学吓了一跳:“林若初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吓人……” 林若初抬起头勉强一笑:“我……没事,喝多了,所以……” 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很短:十分钟之内出来,酒楼门口上车。 她捏紧了手机,强作镇定,伸筷子去夹一个丸子,手抖得厉害,半天都没夹起来。同学用勺子给她舀到碗里,她道了谢,鲜美的菜肴在嘴里却像沙子那样粗糙无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已到,她几乎连筷子都拿不稳,只能放在一边,装出一副听人聊天的样子。 一分钟,两分钟。手机再一次响起,她牙齿一磕,过了半分钟才敢看,一打开,差点晕过去。 屏幕上六个字:要我上来接你? 她闭了闭眼,站起身,虚弱一笑:“我,我先走了,高中同学……从外地坐火车来,要到站了,我去接下。” 众人罚了她几杯酒才放她走,她呛了下,眼泪汹涌而出,她忽然觉得庆幸,她忍了好久,终于找到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流泪。走出酒楼,正午的阳光热辣辣照在她身上,她却觉得自己就像在冰窖里一样,冷得发抖。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一个司机下来,拉开了后座门,陆维钧正在里面,侧过脸盯了她一眼。她慢慢走了过去,上了车。 “陆少,去哪儿?” “回酒店。” 林若初闻言又是一抖,咬了咬嘴唇道:“陆先生,不,不要……” 陆维钧伸手捏住她下巴,她用力推,却是徒劳。脸被抬起,他看得很仔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她咬牙狠狠盯着他:“你自重。” 陆维钧闻言,嘴角往上一扬:“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你怎么不自重点?” “我认错人了……” “我和桓之只是长一样而已,举止,气质,截然不同,林小姐,你和他交往三年,分辨不出来?后来我带你上车,当时桓之是没有车的吧?你倒是很不客气坐进去了啊。” 林若初脸色已经苍白得几乎透明,她当时的确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和沈桓之一模一样的人?况且她喝了那么多,怎么有理智一一分辨,又怎么有心情观察那是出租车还是私家车? 不对,他叫他桓之,这语气―― 她蓦然睁大了眼:“你知道桓之?” “说到这,我还该感谢你,让我凑巧遇上了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 --- 貌似女主太惨了些? 你永远洗不干净 “弟弟?”她的声音虚弱得就像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一样。 陆维钧放开了她,敛去脸上讽刺的笑,冷冷道:“后悔吗,林小姐?” 眼泪夺眶而出,她这段时间已经被悔意给折磨得疲惫不堪,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为了你殚精竭虑,攒钱,换工作,低声下气找同事借钱,你倒好,既然决定出来卖了,何必还拖着他!” 林若初睁大了眼。 陆维钧深深看进她眼底:“桓之做梦都叫你的名字,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儿,可你是怎么对他的?缺钱?他不是尽力去筹款了吗,也不是借不到钱,你非要去酒吧那种地方……” 林若初手指攥紧,指尖刺破了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深吸一口气,黯然道:“桓之借钱受够了冷眼,我不忍心他为我受这种罪,再说……” 陆维钧移开视线:“不接受桓之的钱,心安理得接受那个酒吧老板的钱?你们认识几个月,他竟然愿意给你这么多。(.好看的小说)” “风少……风少是好心人,是他主动提出帮忙……医院催太急,我没法……” “好心人?要不要我对你说点他的事迹?你那天晚上的表演可真迷人,你其实挺享受那种掌声环抱的感觉对不对?而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四处张望,是在搜寻猎物,不是吗?”他挑起嘴角,声音很温和,可是其中的寒气刺得她往后一缩,“为了父亲而无奈堕落,或许会有人吃你这一套,但是……我不会。收起你楚楚可怜的眼泪,你既然下了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干净了。” 林若初顿时觉得心脏被剖开,疼得她耳朵嗡嗡响。是啊,她竟然在他的生日跟了陆维钧走,这污点将如影随形跟着她,直到她死。 陆维钧斜睨她一眼,不再说话,思绪飞回了dna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沈桓之――现在该叫陆桓之――谈到林若初,眼中的伤痛刺得他心疼。 他说,他尽力为她借钱,他想不通她为何坚持去夜店唱歌,虽然来钱容易,可是太容易受引诱。 他说,他反对她和秦风来往,可是若无后台,她难免受客人欺凌,所以他无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说,她其实是个好女孩,但是她父亲的病若要根治,借钱远远不够,她应该早就想找机会寻求更容易赚钱的路子,所以坚持融入那片灯红酒绿,生活所迫,他不会怪她。 当时,陆维钧心想,她就算有困难,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让她出卖自尊的地步,那样的举动,或多或少是因为心底的虚荣,瞧她在舞台上媚色横生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个好女人! 既然早就决定卖,为何不及早分手,一面寻找金主一面楚楚可怜蒙蔽男友,陆桓之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和羞辱! 他对陆桓之只说了一句话:“伤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车停了下来,陆维钧回过神,转过脸静静凝视着林若初苍白的面颊:“下车。” “陆先生,你到底想怎样?”她定了定神,强作镇定。 陆维钧不答,从另一边下了车。她也下车,却转身就走。 “行,今晚我来你宿舍找你。” 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顿时觉得自己瞬间凝固,再也迈不开步子。 --- 来,大家一起pia死男主~~ 玩弄感情的代价 陆维钧静静看着她呆立烈日之下,也不催促,直到她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僵硬转身,才伸手指了指酒店,示意她跟上。 他大步往里走,她只能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的步伐。又到了那个梦魇一般的套房,她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很轻:“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既然进了这一行,你应该明白,所谓自由已经离你远去,你只能服从,没有质问我的权利。” 林若初气得全身发颤,冷冷一笑:“就算是我醉酒认错人,但是我发觉并向你解释的时候,你采取的行动是强?暴。[]你的支票我也没拿,凭什么这样侮辱我!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正是你这样的人吧!” “好口才。”陆维钧松了颗纽扣,转身看了她一眼,“脱成那样躺我床上,还怪我强?暴。” 林若初身子一晃,满眼的震惊渐渐化为森冷的恨意。她用力一咬唇,心脏似乎可以跳出胸腔。陆维钧缓缓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 不同于初见时她一身红裙,浓妆艳抹的娇媚,今日她穿着t恤和及膝裙子,长发束成马尾,不施脂粉,小鹿一般的大眼睛直直瞪着他,粉色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受伤却无力反抗的小动物,无端惹人怜惜。(.) 那对清澈的眸子透出一种纯粹,陆维钧怔了下,心里泛上更浓的厌恶,只恨不得立刻撕去她故作姿态的伪装。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力度之大几乎能捏碎她脆弱的骨骼,她疼得皱起眉,他的手已经伸入她衣衫下摆。 手指如毒蛇一般游离在她光润的皮肤上,他整个人倾覆过来,把她压在墙上。淡淡的烟味夹杂着男士香水和他的体味,让她呼吸几乎停滞。终究是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张口咬在他肩上,用尽全身力气,两排牙齿厮磨着,只恨不得把他的血肉咬下来。 剧痛袭来,他想也没想,捏住她下颌逼她松开,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旁边一甩。林若初瞬间失重,然后重重落在地毯上,血气翻涌,眼前一花。她回过神的时候,陆维钧已经走到她旁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肩头的血液已经沁出了衣服,他却仿佛浑然未觉,嘴角甚至漾出一抹笑。她被这样的表情骇住,爬起来一路往后退,直到背抵着冰冷的落地窗,再无退路。 她用尽最后的勇气冷笑:“这样强迫一个女人,陆先生也真不觉得丢人?” 陆维钧揪起她的衣领,冷冷道:“乖一点,否则吃苦的只有你。” 她用力挣扎,他忽然松手,她没有控制好重心,往前扑倒在地,膝盖接触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磕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压到她身上,撩起她的裙摆,除去两人之间的阻碍,用力刺入。她疼得惨叫一声,手指攥紧了又松开,眼泪不停往下滴落,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的痛,只怕还不如桓之的十分之一,他所遭受的痛苦,我会让你十倍还回来,作为你玩弄我亲人的代价。” ----- 继续求收藏哟 教训的方式多种多样 林若初疼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我没有……我没有玩弄他……” 他不说话,只细细体味在这具柔软身体上得到的报复的快意。[.超多好看小说]她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挣扎了几下,便咬紧了唇,拒绝用声音给他提供更多乐趣。 她太疼了,疼得连屈辱和痛悔都忘记,嘴唇被咬破,满口血腥的滋味,她伏在窗边,茫然看着窗外的景色,天空一片蔚蓝,阳光暖暖的洒下来,可是她觉得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不停的下沉,永无止境。 他终于撤离,扳转她的脸,冷笑道:“又流血?补过的?还想找个新的冤大头卖个高价?” 她看着他和陆桓之一模一样的脸,心中的恨意逐渐被无尽的悲凉取代。陆桓之痛楚的眼神又浮出脑海,她这样伤他,这一切羞辱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哭也不闹,就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一样趴在地上,陆维钧微微有些吃惊,抬起她下巴深深看进她眼底,却只看到一片绝望的深渊。 他松开手,整好衣服,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记得吃药,然后滚。” 她隔了很久才有力气站起身,蹒跚过去找到药瓶,吞下两片苦涩,踉踉跄跄往门口走,他叫住她,把手中的纸片折叠,塞进她胸衣里:“没必要装腔作势,这不是你的目的吗?” 心中压抑的怒火骤然被引爆,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含着眼泪冷笑:“伪君子,想给桓之讨公道有很多方法,你这样只怕是为自己的欲?望找借口!” 他猝不及防,眼神骤然森冷起来,静静看着她在面前撕碎支票,忽然笑了:“林小姐很大方,居然免费让我玩。不过……你说得对,要给你教训,没必要碰你这肮脏的身体,滚吧。” 心底有寒意一阵阵往上涌,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眼皮一跳。她强作镇定转身就走,心脏却似乎要从喉咙跳出来。 夜幕渐渐沉了,林若初坐在酒吧的休息室里,对着镜子一层一层仔细妆点,眼圈的红肿被华丽的眼影遮盖,眼角一抹胭脂斜斜往上一挑,嘴唇嫣红如玫瑰花瓣,艳丽无比,眼神却苍凉得没有一丝色彩,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不停自言自语:“笑出来,笑出来。” 没有时间暗自神伤,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她必须振作起来。 依然妖媚的握着话筒,唱着暧昧的情歌,一杯一杯喝下客人的敬酒。 又是一杯酒,她看也不看直接饮下,那人却低低开口:“林若初。”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这里的人只知道她叫reba。 迷离的眼眸有了焦距,她看着来人,如坠冰窟。 “真是够风情呢,不知道学校里被你迷得团团转的那些男生看到心中的清纯佳人混迹夜店,会怎么失落呢……” 是学校的女生,她凑近了林若初,清晰说道:“刚才听邻桌的人说,那天你跟着一个有钱的帅哥走了?” --- 打滚求收藏,更新会第一时间看到哟。对了,追文滴读者,偶改了文,所以请从头看起吧,保证比旧版精彩哟~~ 行动开始 林若初脸色刹那间白如纸,脂粉也掩不住气色的颓败。她手一抖,话筒落在地上,落地的声音被放大,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了起来。 她讽刺的声音在静谧中回荡:“其实你不过也只是利用自身优势赚钱罢了,只是今后别再在学校装清纯,当婊?子还立牌坊,最恶心。” 她无言以对,咬牙承受着四周轻佻的目光,那女生正想把手中的酒向她泼去,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捏住,疼得她一松手,玻璃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秦风静静的看着她:“这位小姐,你身边的那个男伴足够当你爸爸了,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侮辱我尘世的歌手?” 女生一下涨红了脸,嗫嚅道:“我就看不惯她装模作样……” 他放了手,掏出手帕擦拭掌心,随手把手帕扔在地上,转身冷冷道:“保安越来越没用了,怎么连畜生也放进来?” 那女生吓得一颤,风少的来头,她略有所闻,赶紧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秦风对众人一笑:“各位请相信我秦风的原则――这里不接受任何非法交易,reba若真的坏了规矩,我不可能留下她。好了,各位请继续。”他转过头对乐队做了个手势,目光掠过林若初的脸,声音淡淡的,“我请你来不是为了哭的,打起精神,继续。” 林若初一闭眼,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折射着灯光,如钻石一般璀璨,哭泣得略微沙哑的歌声听起来让人心酸。她心里很清楚,此事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她特意那样浓妆艳抹,除非刻意对比,别人是看不出她的真面目的。 陆维钧动作真快,想必明日回到学校,她便会从别人眼中的好学生落为可耻的风尘女。的确,要击溃她,不必把她压在身下羞辱。 午夜过去,繁华落寂,她木然走下舞台,到休息室卸妆,一层层脂粉洗去,她的脸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面容年轻,眼神却似老去。 门开了,她从镜中看到秦风端着中药走进来,如往常一样,他把碗放在她手边,说道:“喝了,总这样喝酒,你受不住,改日找个契机,我让他们停止给你敬酒。” “今天谢谢你,风少。”她哽咽道。 她退下了手腕上的金属手环,白皙上的一抹指印便露了出来,秦风眸色一暗,声音里骤然多了一丝冷意:“那家伙又来了?” 林若初点头,咬住了下唇。 “叫什么名字,得给他点警告。”他拿出手机,静静等待她开口。 林若初惊住,含着恐惧盯着面前俊秀的男人,他看起来文弱无害,可是她知道他是本市暗夜的王者,警告二字的含义,她很清楚。 “放心,不会做得太过火,也不会牵扯到你,难道你就甘心这样白白被欺辱?” 中药的热气氤氲在她脸上,她眼中似乎也沾染了一抹潮气,良久,她吸了口气,说出那三个她最不想提起的字:“陆维钧。” 秦风的脸色骤然一变。 ------- 求收藏~~~求个留言咖啡神马滴~么么~ 招惹不得的人 一向淡漠温和的他看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匕首,眼中含着隐忍的恨意,然而,那抹恨意渐渐被痛苦和深深的无奈取代,良久,他道:“对不起,这个人,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心脏像被扔进了一个无底洞,不停往下沉,永无止境,她怔了很久才道:“风少,他到底是谁?” 秦风无意识的屈起手指轻扣桌面,缓缓说道:“陆家背景太深,招惹不得。” 林若初身子一晃,秦风眼明手快扶住她,把她按回椅子坐下,她抓紧了椅子扶手,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良久才问:“连你也害怕……” 秦风黯然一笑:“我只是凡人,总有无法做到的事,若初,抱歉,我只能尽力护住你,报仇只怕……” 林若初心中一片茫然,觉得自己已经是被摆在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那样的人毁了她,岂不是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发誓要她付出代价,根本不听任何解释,甚至,连陆桓之也在心底认为她一早就存下了堕落的念头。[] 可是她的确对不起他,她想起他疲倦的为自己四处奔走,可是自己给他的回报,是同他哥哥一夜纠缠。(.) 她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轻颤,秦风蹲下身,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那人虽然行事霸道,但从来不会刻意为难一个女人……” 她哽咽:“我那样伤害桓之,陆维钧不会放过我的……” 秦风眼中迸射出锐利的冷光,喃喃道:“沈桓之……不,陆桓之,两个月前第一次看到他那张脸我还吃了一惊,原来是亲兄弟……” 林若初抬头含泪一笑,就像被风吹坏的小花一般凄楚,声音也极低:“还好,桓之认祖归宗,苦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不再有生活压力了……其实这是天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呢……” 秦风一咬牙道:“若初,不要把与你无关的罪孽背在身上,听我说,陆桓之……” 她倏地站起来:“是我对不起他,求你,风少,不要为了安慰我而说他的不是,一切……一切我来承担。” 她转身抓起包包就奔出去,秦风吃了一惊,叫她名字,她却越跑越快,一直跟着出了酒吧的后门,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喘息着说:“若初,你听我说,事实……” 旁边传来一声冷笑,仿佛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林若初心剧烈一跳,秦风也怔住,转头一看,陆维钧优雅的倚在一辆卡宴车门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一别经年,你一点没变。” 秦风冷冷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陆少这次前来,想做什么?” 陆维钧讽刺的看了林若初被秦风握住的手腕:“林小姐果然是不缺行情的。” 她慌忙甩开,退了一步:“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再理会她,凝视着秦风愤怒的双眼,微微一笑:“怜香惜玉也要看人,劝你不要护着她了,要记住,你底下的兄弟虽然洗白得差不多,但我总有朋友不介意翻旧账,政绩这种东西是不嫌多的。” ----- 嘿嘿,风少很神秘滴,你们猜猜他和陆少是神马关系呢~~ 求收藏~~ 碎裂的保护网 “陆维钧,把一个女人逼上绝路算什么男人!” 陆维钧微一眯眼,想起陆桓之失魂落魄的伤心样,眼角余光轻蔑的在林若初脸上一扫:“女人?她也配为人?” 秦风大怒,面色却益发平静,淡淡道:“忘记恭喜你了,你得了个非常会讨好卖乖的好弟弟,要不要我揭了他那层皮给你看看?” 陆维钧站直身子,缓缓踱到秦风面前:“我容忍你这么久的原因,你得记清楚,休想诋毁桓之,也别想庇护这女的,否则――” 两人之间凛冽的恨意让林若初全身如浸泡在冰水之中。[]这两人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必定不凡! 陆维钧已经转身往车走去,冷淡的声音悠悠传来:“秦风,你手下那么多人,和她比起来,孰轻孰重?” 秦风手指微颤,冷笑道:“陆维钧,你够狠。(.无弹窗广告)” “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我觉得远远不够。”他用力关上车门,一路飞驰而去。 秦风深深呼吸着,转头看着林若初。酒吧的后门处在一条背静的小街,深夜已经少有人行,她的每一次呼吸都那样清晰,他听到水珠坠地的声音,啪嗒一声轻响。 “风少,对不起,我……我不能连累你,不能再来唱歌,我马上就毕业,工作……今后发了工资会打到你卡上的……” 秦风伸手,她却往后一退,手臂背到身后。这样疏离的动作让他心狠狠一揪,那对被泪水洗得透亮的眸子含着满满的绝望。 “怕我?若初,你……” 林若初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你以前的事,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一定有自己的不得已。风少,谢谢你的照顾,我不能连累你……” 她转身便走,裙摆在夜风中扬起,步子越来越快,转过一个弯便消失在视野之外。 秦风一闭眼,想起三个月之前,她站在自己面前清歌,神态勉强维持镇定,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惧怕。 一曲毕,他久久才回过神,问:“这么怕,为什么选择来夜店唱歌?” “爸爸病了,我……” “别说了,你被录用了,放心,这里来往的未必都是好人,不过有我在,你不会出事。” 他属于暗夜,却小心翼翼护着她的光明。直到那一夜,他知道她即将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他醉倒在房间,没有听见手下急促的敲门声。 然后,她的尊严被那个男人肆意践踏。 秦风抬头望着夜空,觉得自己无能之至,在那个男人面前,纵横n市的风少是不堪一击的,连第一次动心的女人,他也无能为力。 ** 彻底被孤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往日的友好和玩笑全部消失不见,宿舍的姐妹虽然未刁难,却对她避之不及。走在校园里,那种轻蔑和探究的目光织成一张大网,罩住她的呼吸。 林若初痛苦了几天,再也没精力自怜自伤,她接到父亲的电话,如坠冰窟。 尚未痊愈,却因为医药费不足,必须出院。 她竭尽全力劝说他再等两日,挂了电话便匆匆往辅导员办公室跑去。 “张老师,请问,奖学金的款要多久才能打到账上呢?” 辅导员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那样鄙弃的眼神让她身子一凉。流言竟然已经传了这么远! 她忍住屈辱,咬着唇等待答复。 ------ 收藏吧收藏吧~~~越到后面越精彩哟~~ 不过是出来卖的 辅导员移开目光,随意翻着面前的文件,淡淡道:“院领导开了会,王靖同学比你更适合得到这份荣誉。” 林若初只觉得连指尖都凉透了,喉咙仿佛卡着一个核桃,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那样生疼的堵着,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为……为什么?” 辅导员轻轻一皱眉,道:“这是院领导的共同决定。好了,我还有事,你出去吧。” 林若初攥紧手指道:“张老师,这样突然换人,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辅导员把手中的笔放下,冷冷道:“奖学金是给品学兼优,道德高尚的同学的,仅仅是成绩好,不能入选。” 林若初心中一片雪亮,忍住冲动,静静道:“假使如此,上个月公布名单的时候,为何我的名字在上面?” “上个月?只能说,上个月我们对你的品行了解还不够,具体是什么事,给你留点面子,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你以前一直是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怎么变这样了呢!”辅导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出去吧,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若初涨红了脸:“那种莫须有的传闻……” “出去!” 树枝上停着的一只鸟似乎被这声怒喝惊住,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走。林若初怔怔望着,只觉得自己心中的希望也飞得无影无踪了。 她缓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走廊长长的似乎走不到浸透,有老师和同学经过,转头望着她,那目光仿佛冰冷的刀子在割她的肉。(.) 初夏的阳光洒在身上如热水一般,她却觉得自己还是那样冷,冷得发颤,她信步往前走着,不防撞着了一个人。她刚想抬头道歉,那人一笑,声音有些轻佻,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捏。 她大吃一惊,打开他的手,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和她竞争奖学金的王靖。她还未开口,他却先说话了:“林若初,真是谢谢你啊,你是不是故意搞出点事儿来照顾我的?” 林若初愤怒的挡开他又伸来的手:“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自重点!” “自重?林若初,话说,你以前不是拒绝我拒绝得干脆利落吗?还以为是多纯洁的人,还不是出来卖的。卖给谁不是卖?干脆陪我几天,我付钱,如何?” 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恼羞成怒,手臂一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眯眼看着她道:“还装什么烈女呢!” 掌心和膝盖被磨破,火辣辣的疼,地面吸收了阳光,滚烫的灼着她的皮肤。她忍住疼慢慢站起来,王靖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忽然一回头:“对了,道德败坏会开除学籍,你知道吧?我听的内部消息,林若初,跪下求我,让我开心了,说不定我会在我的院长伯父面前说两句好话。” 他看着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色哈哈大笑,转身就走。 她的腿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耳边又回荡起陆维钧的声音,他说,要让她比陆桓之还要痛苦十倍。 开除学籍,自己今后该如何在社会立足,而病弱的父亲,又哪里能受到这种打击? 她抱着胳膊站了很久,回过神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她攥紧拳头,指甲刺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一直觉得自己不配再找陆桓之,可是现在,除了他,还有谁可能帮她呢? 可是他会不会恨极了自己?而即使他愿意找陆维钧求情,那个冷酷的男人会答应吗? ---- 呵呵,要过年了~~大家快乐哦,也要收藏哦~~ 你要我怎样做? 陆桓之坐在机场的vip候机厅,盯着袖口光亮的黑宝石扣子,扣子渐渐在眼前幻化成一对漆黑的大眼,十多天之前,那对眼睛的主人还乖巧的抱着他的胳膊甜甜的撒娇。[]这短短两周,仿佛隔了一生,没有她泉水一般的声音环绕,他整个人似乎干涸了。 陆维钧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失魂落魄,微微有些恼怒,道:“她那样对待你,是你亲口所说。你对她这么不忘情,想必对她的所作所为还美化了不少,事实只怕会更不堪,你自己想想,值得吗?” 陆桓之不答,一旁的盆栽给他的脸上投下了淡淡阴影。 陆维钧心里泛上了不忍,坐在他旁边缓缓道:“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是你马上要见到爸妈和爷爷了,他们找了你二十多年,你忍心他们看到你为了个不要脸的女人这样难过?” 陆桓之未及答话,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好看的小说)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怔了,盯着屏幕半天没有动作。陆维钧心一沉,夺过来一看,嘴角往上一挑,盯着他道:“你们还有联系?” “没,我……” “没有就好。”他伸手拦住陆桓之的胳膊,眼中满是寒意,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一字一句慢慢道,“我来接。” 按下接听,他并不开口,电话那头静默很久,终于,一个带着哭腔的柔软女声响起:“桓之……” “嗯。(.无弹窗广告)”他温柔应答,眼含讽刺。 两人的声音本就相似,陆维钧这样温柔的应声被电话滤过,有些失真,听起来和陆桓之的差不多,林若初没有发觉,哽咽道:“桓之,求你……帮我个忙,帮我请你哥哥……让他放过我吧,我不能被开除,爸爸受不了打击了……” 陆维钧挑起眉毛,恢复了正常语调,冷冷道:“真可怜。”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林若初的声音带着失控的颤抖响起:“陆维钧!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你这样是要把我爸爸逼上死路啊!” “怎么,露出本来面目了?不装可怜了?” 陆桓之被他脸上森冷的寒意惊了一跳,拳头攥紧又松开,终究是忍不住站起身:“哥,让我和她说话……” 陆维钧挥开他伸来的手,冷笑道:“林小姐,如果你再敢和桓之联系,那此事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又是一片绝望的沉寂。 陆维钧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挑起眉毛,说道:“求他,不如求我,明白了吗?”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回陆桓之手上,微微一笑:“你差不多该登机了,我这里分公司有点事,过几天回北京,让你熟悉下朋友圈子。” 陆桓之怔然接过手机。陆维钧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凝视着他道:“爸妈是爱惜名誉的人,如果知道有个风尘女纠缠你不放,她的下场只会凄惨百倍,不管你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都忘了这一切吧。” 陆桓之闭上眼,轻轻道:“知道了。” 陆维钧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外,方慢条斯理踱出机场,刚刚走到车边,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那串号码,嘴角缓缓往上一扬,接起,却不说话。 林若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合上眼,仿佛她正站在面前哭得泪痕斑斑:“陆维钧,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放过我?” --- 要那样做~~ 嗯,马上过年了,大家要开心哦~~~~求收藏 拿出你的诚意 陆维钧舒适的靠在座椅上,声音冷如霜雪:“林小姐这像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你……”她的声音哽住,他听到了断断续续强忍着的抽噎声,说道:“哭够了再打过来。” 他挂了电话,凝视着天边逐渐浓艳起来的晚霞,到了酒店门口,她终于打了电话过来,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陆先生,为了顺利毕业,我该怎么做?” “求人,你总得拿点诚意出来,是不是?” 林若初半天没说话,陆维钧轻轻一笑:“你打电话,就为了这样浪费时间?” “你……在哪儿?” “你应该记得。”话音落下,他挂了电话,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深。 ** 酒店灿烂的灯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将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曝光于人前,她步履有些凌乱,终究还是找到了电梯,颤抖的选中楼层,电梯上升,她的心却一直往下沉,沉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那豪华的胡桃木门在面前,房间号是鎏金的,反射着灯光,刺得她眼睛疼。她呆呆站了很久才按下门铃,铃声响起,她悚然一惊,有夺路而逃的冲动,刚转身,又强迫自己转回来。 陆维钧开了门,衣冠整齐,神态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她就像被粘在地上了一样动不了,他静静看了她半分钟,说道:“你可以走。” 她用力一咬唇,颤抖着走进去,地面是黑色的大理石,光洁如镜,像水面,她觉得自己仿佛随时会沉下去,腿开始发软。一只手抚上了脖颈,她瞬间被这触感击溃,双腿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陆维钧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从桌上的冰桶里面夹了一块冰,又在杯里注入琥珀色的酒,动作行云流水,极其优雅,说的话却仿佛从地狱传来:“林小姐真敏感,碰一下就软了,确实是天生的……” 屈辱的感觉让她指尖颤抖起来,她咬紧牙关,站起来,平复了一下呼吸,垂下眼不敢看他,低低道:“陆先生,请问……” 陆维钧摇晃着酒杯,冰块和玻璃碰撞,发出叮当轻响,他听着这声音,慢条斯理道:“要我来动手?你的诚意呢?” 她半天无法动弹,他也不催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终于颤抖着把手绕到背后,拉下拉链,长裙顺着身体滑落到脚边。 灯光那样强烈,照在身上如开水一般,她白玉一般的肌肤渐渐透出淡淡血色,仿佛被热水泡过一般,陆维钧却一眼都不看她,端起杯子,对着灯光看着澄澈如宝石的酒液。 林若初闭了闭眼,缓缓除去遮住身体的最后屏障,赤足踏在地面上,冰冷的温度从足心传遍全身,她忍住寒意,涨红了脸,眼神发颤。他终于望向她,锐利的眸光如刀子一般在她身上细细刮过,就在她觉得自己被这眼刀割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 给各位亲爱的读者拜年哦,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么么~~ 折辱 林若初每一步仿佛都踏在刀尖上,时间变得缓慢得难以忍受,她站在了他面前,闭上眼,等着他的行动。(.) 他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抚了一会儿光滑的肌肤,蓦地用力把她拉到腿间,她没有稳住,受伤的膝盖磕到了坚硬冰冷的地面,疼得她出了身冷汗。 心脏仿佛被绞紧,她几乎窒息,干涸得发疼的眼中又盈满了眼泪,他托起她的下巴,她的眼泪流到他掌心,嘴唇已经被咬破,带着血珠,轻轻颤着。他放开手,拿出手帕擦掉手中的泪,随手往旁边一扔,淡淡道:“怎么,不懂伺候人?” “我……” 他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却比发怒更令她恐惧。(.好看的小说)她闭了闭眼,伸手解他的衣扣,衣襟散开,里面蜜色的肌肤露了出来,她侧过脸不敢看,手指停住,他等了一会儿,慢慢道:“如果就这样,你可以滚了。” 她攥紧手指,掌心传来锐利的疼,她想起病弱却总是带着文质彬彬微笑的父亲,心一横,松开手找到他的拉链,缓缓拉下。 她低着头,漆黑的长发如灵蛇一般随着她的动作在雪背上滑动,陆维钧眼神一暗,伸手拢起她的发丝,按住她的后脑勺,声音里带着些许性感的低哑:“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若初的脸颊被他压得紧贴布料里的滚烫,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满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盯着她,泪如雨下,哽咽道:“陆先生,这……求你,不……” 他拍了拍她的脸,微微眯起眼道:“忘记你来的目的了?” 她咬紧牙关,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手指攥得关节发白,绝望如潮水一般涌来,将她淹没。[] “当然,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 她颤了下,抬起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粉唇微微张开,埋下了头。 陆维钧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手按在她头顶,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可是这样生涩的毫无技巧可言的动作却让他全身像通电一样轻颤着,他喘着气,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接触到一片湿意,不停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指尖,沾湿了他的掌心,也莫名的让他的心潮湿起来。 他忍住汹涌的情潮,撤出,抬起她的下巴,她眼神是那样绝望,那样恐慌,方才竭力堆出的镇定消失殆尽,曾经愤怒的目光被哀求给取代,晶亮的眸子被泪水洗得和黑玻璃珠一样。捕捉到他冷漠中透出的一点缓和,她伏在他膝盖上,哀哀哭泣道:“陆先生,求你……” 陆维钧冷冷一笑,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的脸颊,慢条斯理道:“伺候我,直到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如果这几天你够乖,那么,我上飞机的时候,你也能拿到你的毕业证。” 这几天一直要呆在他身边?林若初绯红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不肯?” 她颤得牙齿都打架,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好。” 他微微一笑,手掌覆在她胸前,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林小姐果然是聪明人……” --- 大年初一~~~各位新年好~~ 你很有天赋…… 下一秒,她被推倒在了沙发上,他倾覆过来,却不像以前那样急切,轻轻的,慢慢的挑起她最原始的感觉,她即使恨极了面前的这个人,可他很懂得怎么玩,身体最终背叛了她的意志。当极乐像车轮一样碾压过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世界在面前轰然崩塌。 她被身体的愉悦和精神的剧痛挤压得失去意识,回过神的时候,他轻轻抚着她本能的缠在他腰上的腿,低低嘲笑:“这方面,你很有天赋。” 林若初难堪的别过脸,眼睛酸胀得要命,和沙漠一样干涸,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 他的报复很成功,她现在的确生不如死,她被感官给征服,那样下?贱,最后的尊严,终究是被她自己撕碎了。[.超多好看小说] 陆维钧慢慢享用完猎物,离开去洗澡,她得到的仍然是一杯水,两颗药。 进另一个浴室洗澡,她对着大镜子,惘然一笑,指尖指着镜中的自己,轻轻道:“你这个荡?妇。” 洗得皮肤发红,他的气息似乎仍然粘在身上,她放弃,关了水,轻手轻脚走出去,房间的灯已经关了,昏暗的夜灯之下,她看到床上的隆起,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 她走到离他最远的落地窗,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脸贴在玻璃上,出神的凝视着迷离的夜景。 身体酸得厉害,可是她睡不着。楼层很高,她盯着底下细如吸管的街道,如果她掉下去,一定会死得很痛快吧。 不知看了多久,避孕药的副作用慢慢显现,恶心的感觉涌到喉管,却吐不出来。整整一天在屈辱中度过,她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晚饭,空荡荡的胃受到刺激,开始一阵一阵的疼,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嘴唇被她咬得出了血,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想起被胃病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父亲,璀璨的城市夜景在眼前被泪水模糊,扭曲,就像梵高的名画《星空》。 自己这点疼算什么呢,父亲应该疼了十倍还不止吧。她万念俱灰的神智稍微复苏了一点,陆维钧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缺女人,出了气,想必永生不会再见,忍吧,忍吧,如果自己垮了,父亲该怎么办呢。 陆维钧睡得并不沉,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转头一看,玻璃外的天空依然是一片纯粹的黑。他习惯性的在房间四周扫视一圈,睡意瞬间退去,落地窗边有一个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似乎在发抖。 “你在那儿干什么?” 她没回答,他有些不耐烦,掀开被子起身走过去,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提起来,却发觉她的身体软绵绵一直往下坠,他托起她的下巴,发觉她颈部已经被冷汗濡湿。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开灯一看,只见她眼睛半睁半闭,脸色苍白如纸,手指攥得很紧,似乎很痛苦,但是嘴唇咬得那么紧,死不发声。 “你怎么了?”他捏住她的脸颊逼迫她张嘴,她摇了摇头,手却按在了胃部,低低呻?吟了一声。 ------ 求收藏~~~ 从我面前消失 陆维钧松开手,林若初滑落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抬起她的下巴道:“张嘴。” 她强撑起精神,睁开眼睛一看,他的手掌近在咫尺,托着一粒漆黑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她张嘴含住,苦意在嘴里如爆炸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慌忙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水,匆匆咽下。 他冷冷道:“安静点,别哼哼叫疼。” 说罢,他转身便走,她到沙发上躺下,蜷缩起来,抱着膝盖,疼痛渐渐弱了,可是精神还是那样亢奋,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睡去。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充盈了整个房间,她抬手遮了下,动了动睡得酥软的身体,丝绸床单摩擦着肌肤,如流水一般光滑,她瞬间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看着这张柔软的大床,自己是何时被弄上来的? 陆维钧暖暖的呼吸拂在她颈后,她惊得一颤,一只手忽然按在她腰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浴袍传递到身上,烫得和火炭一样,她身子骤然僵了,本能的挥手打掉。 清脆的响声传来,她立刻后悔了,陆维钧捏住她肩膀,把她扳转身,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林小姐,别忘了你现在有求于我,而我耐心并不多。(.无弹窗广告)” 她不敢再说,垂下眼,心跳剧烈得仿佛随时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把她衣襟拉到肩膀之下,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她闭上眼,身体硬得和石头一样,屈辱的感觉随着他的手蔓延到全身。 温热的指尖慢慢移到她脸上,晕开她的泪痕,陆维钧的冷笑声响起:“还哭?” 窸窣声传来,是他下床,然后是穿衣的轻响,很快,他的脚步声远去,清冷的声音却缭绕在她耳边:“不熟悉怎样做,无妨,给你一天的时间慢慢体会,如果晚上我回来你还是这样,就自觉走人。” 门被关上,她怔怔起来,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盯着底下的车流发呆,影子慢慢变短,又被拉长,然后一切落入黑暗之中。 陆维钧走了进来,看着黑暗的房间,一皱眉,开了灯,发觉她还穿着上午自己离去时的浴袍,呆呆看着窗外夜色一动不动,冷冷一笑:“还没到睡觉的时候,没必要穿成这样。” 林若初骤然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颤,他移开目光,看到桌上分毫未动的食物,眸光一暗:“看来昨晚的药是浪费了,你自己都没有把你的胃当回事。” 她低头不敢动,他凝视着她不放,她反应过来,想起他临走前说的话,慢慢站起来,忍住眼泪,走到他面前,僵硬的靠在他身上,颤着声道:“陆先生……” 他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木头一样,这就是你想了一天的结果?” 她被他眼中的寒意惊住,还没说出话,他推开她,她没站稳,腰撞到一旁的桌子,疼得她抽气。他看也不看,说道:“穿衣服,五分钟之内从我面前消失。” ------ 哪里舍得啊……装吧陆少~ 被非礼 消失? 林若初愣了一会儿才站直,腰部阵阵传来的疼痛让她免于陷入一片迷茫之中。她攥紧手指,盯着那个果断转身走到桌边的男人。 陆维钧站在桌边,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丸漆黑的药吞下,再喝了几口水,坐在沙发上阖目休息。 他的脸让她怔忡,她不自主的把她和陆桓之对比。陆桓之的眉毛没有那样硬朗,陆桓之不会像他那样常常抿着嘴,陆桓之眼中的情绪丰富很多,陆桓之举动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杀伐决断之气…… 神态差别那么大,她当时为什么醉得那样厉害,竟然没有分辨出来呢? 她沉在思绪之中,没有注意到他起身,直到那淡淡的烟草味到了身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本能往后一退。 陆维钧看了看她身上的浴袍:“我是给了你时间的――”他一只手打开了门,另一只手按在她肩上,她吃了一惊,可是来不及开口,便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刚刚稳住身子,门在面前关上,咔哒一声响。 她愣了几秒,上前去用力敲门,厚重的胡桃木门把她的力度返了回来,拳头已经红得厉害,可是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身上已经沁出冷汗,她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浴袍和拖鞋,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走廊上经过的人目光都胶结在她身上。那些目光肆无忌惮,白色的浴袍似乎变得透明。她羞得耳根子也红了,整个人颤得就像秋风中枝头的枯叶。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停问自己,可是她整个人都被屈辱和无助打击得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法子都想不出。 手掌拍门已经拍得麻木,她完全绝望,额头贴在门上,垂下眼,地毯上繁复的织花让她晕眩。 正低头发怔,一双铮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里。她愣了下,抬起头,面前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那人对她一笑:“小姐,需要帮忙吗?” 声音很温和,可是那对浮肿的眼睛中射出掩饰不住的贪婪。她惊了一跳,用力摇头,伸手掩了掩衣襟,红着脸刚想说话,那人已经伸手抚上她的脖颈:“真可怜,谁把你欺负成这样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好好疼……” 她打开他的手,睁大眼瞪着他,那人微微眯眼:“装什么烈女!识相点,钱我不会少给。”说着,他便攥住她的手往外拖。林若初骇得大声呼救,可是本来能住进这一层房间的人都是有些地位的,谁敢惹?再者林若初只穿了一件浴袍,想必不会是什么正经女子,虽然时不时有人路过,却都是视若无睹。 那人觉得她叫得太烦,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她张口用力一咬,那人吃痛,挥手便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她就像一片落叶颓然落地,一侧脸颊痛得发麻,嘴里隐隐尝到血腥味。 身后一扇门忽然打开,陆维钧走了出来,随意往旁边一瞟,看到林若初像死人一样被一个陌生人从地上拽起来,脸颊发红,嘴角溢出一丝猩红,顿时明白了一切,眼神一暗。 那男人正看着她衣领中掩藏的雪白眼热,不防衣领从后面被提起,然后脊椎挨了一记极狠的打击。陆维钧一松手,他立刻软在地上,痛得杀猪一样嚎叫。 ---- 求收藏…… 给她洗澡 他缓缓走向林若初,正好踏在那个男人的手背上,隐隐有碎裂的声音传来,那人眼睛一翻,痛得直接昏死过去。他转头对着隐在暗处的保镖做了个手势,淡淡道:“你们处理,别闹到老爷子那儿了。” 林若初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手臂被拉起,可是腿软得厉害,身子往下坠,陆维钧微一皱眉,手臂一伸把她抱起,她昏昏沉沉的闭眼,听着他的脚步声。 忽然被放在一个冰冷坚硬的地方,她睁眼,触目是在灯光下如青玉一般的浴缸,然后浴袍被一把扯开,她吓得惊叫一声。 下巴被钳住,被迫侧向浴缸旁边的大镜子,她看到自己头发散乱,满面泪痕的样子,陆维钧松了手,淡淡道:“看看你这鬼样子,我懒得动。” 他打开水龙头,热水注入浴缸里,她冰冷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水线越来越高,身体在水波折射下有些扭曲。他的声音透过氤氲的蒸汽传来,沾染了暖意,恍惚中似乎有淡淡的温柔。 “被那人脏手碰过哪儿?赶紧洗干净,陪我去吃点东西。” 她眼睛一酸,咬着嘴唇呜咽出声,陆维钧刚站起身,闻声又坐在浴缸边,伸手抹去她嘴边的血迹,她颤了下,泪眼朦胧望着他:“不让我走了?” 他手上的力度骤然加重,她嘴里被磕破的地方接触到坚硬的牙齿,痛得她闭了嘴。她透过蒸汽看着他皱紧的眉,识相的不再开口,他扯过一边的浴花,倒上沐浴露,搓出泡沫,把她拉起来,用力擦在她身上。皮肤微微的疼,她却不敢反抗,任凭他仔细在自己身上涂满泡沫。 她立在水中,如一尊雕像般毫无生机,陆维钧心中说不出的烦躁,把手中浴花往浴缸里一掷,冷冷道:“你快点。” 浴室门被关上,她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缓缓坐回浴缸里,看着渐渐被水溶解的泡沫放声大哭。 可是她不敢多耽搁,陆维钧的脾气她算是领教了,他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可是随意一个小小举动便能把她逼上绝路。 走出浴室,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迅速的吹着头发,陆维钧坐得远远的,目光却落在她身上,问:“怎么还是这一身?” 林若初轻轻道:“我……没有带……” 他不再说话,等她梳好头,示意她跟上。 楼下的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侍者看到她廉价的衣衫,眼中闪过惊讶的光,可是看到一身名品的陆维钧,脸上的轻蔑很快消失,恭谨迎着两人到了预留的靠窗位置。陆维钧很快点好了菜,林若初正看着法文菜单发窘,他的声音淡淡传来:“你……今天都没吃过东西?” 她点了点头,陆维钧移开目光,对侍者说道:“去旁边的粤菜餐厅叫点滋补养胃的粥。” 侍者第一次接到这样的要求,可是不敢违拗他的话,乖乖照办。林若初被他的关照弄得摸不着头脑,又怕说话会惹怒了他,只能乖乖低头看着桌布上精致的钩花。 ------ 别扭的陆少啊 求收藏…… 看清楚,我是谁 服务生送来两杯矿泉水。她伸手拿杯子,指尖刚接触到玻璃,便被凉意刺激得缩回来。陆维钧刚刚把杯子举到嘴边,听见她轻轻说了声:“胃不舒服不能喝冰水。” 动作一停,他抿了抿嘴,把杯子放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有吃药……”她想起他刚才吞下的黑色药丸,似乎和昨夜他喂自己的一模一样。父亲一向胃不好,担心久了,她看到胃病患者便条件反射的关心。 他把水杯推到一边,拿出手机看着邮件,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认识了一个月,他笑得很少,即使笑,也是轻佻的,或是轻蔑的,更多的是一种冷淡的似笑非笑,这样真实的笑容,她第一次看到。 和陆桓之不同,他笑的时候,左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即使没有酒窝区别,这笑容还是迥异的,仔细一想,陆桓之的笑容都隐隐带着重重思索,或许是从小艰难生活所逼迫的,他上小学之后,原以为不能生育的养母竟然怀孕了,他的地位急转直下,过得小心翼翼,不得不隐藏自己的锋芒。 感受到她的直视,陆维钧抬头看她,她一对眸子被回忆罩得朦朦胧胧,虽然目光凝在他脸上,可是她并没看他,或者说,是透过他,在看别人。[.超多好看小说] 他脸上的笑意倏地隐去,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她被这声音惊住,不解其意的看着他。陆维钧微微眯眼,往她倾了倾身子,凝视着她眼中尚未褪去的温柔,说道:“林小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别忘记了,用行动放弃桓之的人到底是谁?” 她的脸色一下白了,手指揪着桌布垂下的流苏。陆维钧脸上浮出她熟悉的冷笑:“你为钱主动爬上我的床,后来得知他是陆家的孩子,你又想回去,以为他没自尊,会再接受你?接受现实吧,老老实实为了你的毕业证取悦我。” 他不再说话,她忍住眼泪绞着手指,很快,侍者给她端来了粥。粳米被煮得软而浓稠,透出鸭肉的鲜味,可是她每咽下一勺便如咽下一口沙子。陆维钧把前菜到甜点都享用完,她才勉强喝完两小碗粥。他皱了下眉毛,站起身就走。她愣了下,跟着他离开餐厅。 一回到房间,她便被他大力拽进怀里,他两指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开口:“看清楚,我是谁?” 她下巴很疼,心中涌上浓浓的屈辱,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 感觉到他声音里的冷意,她回过神,想起自己被狼狈的推出房间的样子,不敢反抗,轻轻道:“陆维钧……” 他的手放开,她舒了口气,然而轻松没有持续几秒,她便被推倒在地,地砖的冰冷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刺激得她身子一缩,反应过来的时候,衣衫被他粗野的除去,他力气很大,她听到布料撕碎的声音。 ---- 好酸好酸…… 求收藏 不会再认错 并没有想象中疼痛的进入,陆维钧非常耐心的用手指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燃起一簇簇的火苗,她昨夜已经尝过甜头,虽然竭力忍耐,身体却不自主的沉沦了。(.好看的小说) 可是她宁可要那种直接的疼,虽然痛苦,精神上却是清醒的,不会像现在有所渴求。 他滚烫的气息拂在耳边:“看着我,我是谁?” 她屈辱的流泪,可是想起自己掌握在他手上的命运,以及与自己命运牵连在一起的父亲,只能开口道:“陆维钧。” 他倾覆上来,骤然被充满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叫我的名字。[]” “陆,陆维钧……”她声音发颤,他似乎很满意,没有刻意折磨她,一切自然的往下进行,她闭上眼,绝望的迎来他赐予的巅峰。 他在她迷离的喘息中再次开口:“说,是谁在玩你?” 炽热的身体就像被投入冰水之中,心脏疼得就像被一只手用力攥紧挤压。她缓了口气,用力看进他漆黑的眼底,慢慢说道:“陆维钧。我不会认错。” 他淡淡一笑,在她身上得到了满足之后,抬起她的下巴,说道:“明白就好,你连想想桓之也不配,懂吗?” 她定定看着他:“我知道,我面前的人是陆维钧。[]” 陆桓之不会对她这样冷,陆桓之不会这样羞辱她,陆桓之那么温柔,陆桓之把她捧在手心当宝贝……面前的男人虽然有一张如出一辙的脸,可是她怎么会再认错人呢? 这样的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的。她闭上眼,听着他整理衣服远去的声音,直到浴室门关上,她才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散落在旁边破碎的衣衫。 她这个人岂不是和这衣服一样,破碎,肮脏? 陆维钧洗完澡出来,目光落到地上那堆破布上,又抬眼望向另一个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水声中透出她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他没有进去,回到撕碎的衣衫处,弯腰拾起,看着粗糙的衣料。女人都是爱美的,何况她那样天成的美貌,更需要华服衬托,穿成这样,看来生活的确是困窘不堪。 想了想,他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上次让你调查的林若初,她父亲住在哪个医院?换他们城市最好的医院,好好治疗。” 林若初从浴室出来,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便放轻了脚步,往一处高大盆栽的阴影处走去,不想被他发现,继续纠缠。 他感觉很敏锐,抬头见她和小动物一样想躲开,冷冷道:“去哪儿?” 她站住,抿紧嘴看着他。 “给我倒杯水。” 她照办,在杯里倒了热水,又兑了凉水,试温度的时候又后悔了,该给他一杯开水,烫死他活该。 他接过水,并不喝,指了指床:“过去。” 她静静走到床边,想了想,又从一边的桌上拿了手机,窝进被子里,蜷成一团,怔怔翻着收件箱里和陆桓之曾经情意绵绵的短信。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个框,显示她收到了新短信。都这样了,还会有谁联系她?10086? 她自嘲一笑,随手点开,发觉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可是说话语气是极为熟悉的,是陆桓之。 私下联络 “若初,哥哥一向强势,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我只能慢慢劝他,你保重。不要哭,我不怪你。你爸爸的医药费,曾经我无能为力,现在可以尽点心了,是我欠你的。” 林若初忍不住哭出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看着他温情脉脉的文字,肩膀轻轻颤着。 被子忽然被掀开,她带着眼泪惊愕回头,陆维钧弯腰,暖暖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哭什么?” 她不答,想不着痕迹把手机藏在被子里,可是毕竟受惊了,动作没法做到没有痕迹,他的目光落到她的手机上,一伸手,抬起下巴示意她交出来。 她正想着如何拒绝而不惹怒他,他却径自从她手里拿走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微微一笑:“我弟弟真是好心,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面无表情的把她的手机扔回她手边,转身一边走向阳台一边说:“这是最后一次,今后别让我发现你和桓之联系,还有――秦风。” 林若初看着他打电话,“桓之”两字传来,她实在承受不住,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用力捂着耳朵,不敢听他对陆桓之说的话。 隔了一会儿,床的一侧往下陷了一块,她身子一僵,然后一只温暖的手臂绕过她的腰,逼迫她紧贴过去。她紧张得发抖,他轻轻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怎么现在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忘记你在酒吧里对我抛的媚眼,为我唱的歌了?再唱一次,要风情万种的。” 她抓紧床单,颤声道:“嗓子哑了。” 不是陆桓之,她怎么可能再那样妩媚的笑,怎么可能唱出那样动人的情歌? 她哭得太多,嗓子的确带着一丝沙哑,陆维钧也没有再强迫,她逐渐习惯他怀里源源传来的温度,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神经被摧残了一整天,早已疲惫不堪,渐渐坠入梦境之中。 醒来的时候陆维钧已经离去,她看了看钟,已经是正午。下床走到客厅,她发觉沙发上放着好几个袋子,打开一看,她怔了下,嘴边扬起一抹苦笑,自己果然被他归为了玩具,高兴的时候便好好打扮一下。 可是她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只能穿上他送来的华服,对镜一看,真是个漂亮的玩偶,想必陆维钧会很满意。 门被轻轻敲响,她愣了下,走到门边,一旁的通话装置响起,让她吃了一惊:“林小姐,陆少吩咐十二点准时送餐,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请进。” 一个年轻的男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把上面精致的食物一样样放在桌上。四望了一下,确定只有林若初一人,便从裤兜里掏出一封信,低声说道:“风少的通话和网络都被监视着,实在无法联系你,这封信看了一定要即刻烧掉。” 他转身离去,林若初看着手上封好的信封,心砰砰乱跳。秦风怎么会给她送信,又会说什么? 信封中央写着他的大名,看笔迹,是秦风无疑。她颤抖着撕去封口,门忽然被打开,她慌忙把手藏在身后。 陆维钧走了进来,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面色却如常,淡淡道:“傻站着做什么?去吃饭。” 她点头,他转过脸去另一角的茶几上拿东西。她舒了口气,刚刚想把信塞在一旁的椅子靠垫之后,他却在此时骤然回头,她的举动全部落在他眼底。 -------- 然后…… 求收藏~ 水性杨花的女人 林若初压了压靠垫,确定看不出一丝痕迹,放下心,偷偷看了陆维钧一眼,他似笑非笑回望过来,缓缓走近她,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好看的小说) 温热的手缓缓从下巴往下移动,她羞得脸颊绯红,竭力忍耐,他停住,拍了拍她的脸颊,忽然伸手探入一旁椅子的靠垫之后。 她大惊,可是阻止已是来不及。陆维钧看着信封上厚重而暗藏锋芒的两个字,嘴角一勾:“我说怎么变乖了,不躲我,原来是心虚。” “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却被他握住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推,后背撞上了墙,血气翻涌,眼前顿时一花。(.好看的小说) 他掏出打火机,火苗燎上信的一角,越蹿越高,手一松,那一团火便落在了地砖上,很快熄灭,而信已经成了灰烬,炭黑的碎纸残片发出焦味。 他一向谨慎,今日却破天荒把一份重要文件忘在房间,又破天荒没有让秘书来取,而是亲自返回,看来一切皆天意,否则她背着自己和秦风联系的好事岂不是瞒下了! 他冷冷盯着林若初白里透青的脸,收回打火机,说道:“为了红颜一笑,冒着牺牲整个n市手下的危险,真是情真意切。” 林若初咬紧嘴唇,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恐慌。秦风对她的好感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在尘世酒吧一直刻意和他拉开距离,他并不为她的冷淡恼怒,反而离她远远的避免她尴尬,只在暗处默默守护,在她离去之前给一碗解酒的中药。 她从未想过爱他,却对他很感激,很信赖。 秦风不会为了倾诉衷肠而冒险,他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已经无从得知,最重要的是,陆维钧会对他做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求情,否则以他的脾气,秦风只会更难办。 “你和他早就勾搭上了吧?”他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俯视着她。 “我没有。” “没有?那他敢无视我的话,煞费苦心联系你?桓之真是太傻了,怎么看上你的?”他微微躬身,凑近她的脸,轻蔑的说,“水性杨花,很能勾人,果然天生是做鸡的料。” 她的脸红了又白,指尖屈辱得轻轻颤动,他站直身子,微微眯眼:“怪不得这么在乎毕业证,有学历,的确价码会高一些。” 再也忍耐不住,她抬手便往他的脸挥去,他的手很快,握紧她的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能捏碎她脆弱的骨骼。他的眼眸益发深邃,嘴角却往上轻轻一扬,看到这个诡异的笑容,她的心脏突的一跳,她想起了,这个男人她得罪不得! 他没说话,她不敢开口,此时,她的手机忽然在床上响了起来,这个豪华的套房房间之间没有墙,用矮柜或者盆栽作为隔断,铃声在空阔静谧之中显得极为突兀。 陆维钧松了手,往床走去,她想抢先一步,却被他握住肩膀随意往后一甩,如此反复数次,他已经拿到了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似笑非笑:“林小姐,我正好想和令尊聊聊,他就打过来了……” --------- 求收藏~~(*__*) 求你…… 林若初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伸手去抢,他举高了手,却恰巧比她能够到的高度高了两公分,她跳起来,他相应的往上再举了举,就像戏弄宠物一般,含着似有若无的冷笑凝视着她恐慌到极致的眼眸。 “我想想,你父亲缠绵病榻许久,一定过得很沉闷,怎么说才能让他老人家印象深刻呢?” “不,求你,不要……”眼看着他的手指缓缓向接听键移动,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阻止,却像握住了钢铁一般无法动摇半分。 “他一定会问我是谁,怎么回答?”他一扬眉头,笑意更深。 “不,不要……”她语无伦次,本能的拽着他的衣袖想把他手臂拉下来,用尽了全身力气,只听一声清脆的响,他衬衣袖口的纽扣被拉扯掉,宝石扣子落在地上。他意味深长的微微眯起眼:“扯我衣服?想通了,准备尽你的本分了?” 林若初眼中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滚滚而下,若父亲知道自己自己和他这样纠缠不清,后果只有两个,一是直接被气死,二是放弃治疗回家等死,尊严与骄傲与父亲的性命一比皆是微不足道,她用力抱紧他的腰,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去,抬头祈求的看着他道:“陆先生,求你,只要瞒着爸爸,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长久无人接听,父亲那边挂断了电话,铃声终止,静谧的室内只余她哀哀的哭求之声。 “是吗?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可有听?”陆维钧把她的手机扔在床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用力推开,她跌落在地上,还没缓过气,电话又来了,眼看着陆维钧举步就往床边走去,她惊住,用力抱住他的腿,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死死不放。 “放了。”他停下,冷冷道,“别逼我踹你。” “不……”清润的嗓子已经哭得嘶哑,每一个说出来的字仿佛都被泪水浸透,“求你,陆先生,我这次是真的不敢再不听话了,我不会再和桓之和风少联系,我会乖乖在你身边伺候你,一个字都不敢反抗,求求你,不要告诉爸爸,他知道了一定会死的,求你了……” 陆维钧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的眼底,只看到无尽的绝望,他微微一皱眉,手指伸入她衣领,她不敢动,目不转睛凝视着他,满眼都是哀求,见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她咬了咬唇,撑起身子,把胸前的丰盈送进他掌心里。 他冷冷一笑,松开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接电话,她如逢大赦,扑到电话上,抖抖索索的接起,父亲林知闲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温和平缓:“若初,很忙?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我……”她方开口,自己都被嘶哑的声音给惊住,林知闲也发觉了,关切道,“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 收藏的话,每次有更新会第一时间看到哦~ 认错了恩人 林若初慌忙抬手擦眼泪,苍白的脸颊一片水光。她深深吸了口气,竭力挤出一个笑道:“不是哭……昨天太热,我吃多了冰,热伤风……” “别骗爸爸,到底怎么了?受委屈了?”林知闲追问了几句,她一张嘴,还是忍不住哽咽声,父亲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她连忙道:“爸爸……是因为……奖学金没了……对不起,现在拿不出钱给你治病……” “怎么回事?” 她偷偷看了陆维钧一眼,咬了咬嘴唇,轻轻道:“学院里临时决定的……给了院长的侄儿……” 林知闲沉默了一会儿,柔声安慰道:“好了,爸爸知道若初是最好的,也是爸爸拖累了你……”他停了停,声音里含着深切的担忧,“若初,告诉爸爸,你是不是为了筹钱,做了些什么委屈自己的事?” 林若初只觉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连指尖都颤抖起来,她定了定神,慌忙道:“没有,爸爸你怎么这样想,听谁说的?” “刚才医生说我马上要转去省医院,还是单间病房,专家会诊,据说是个姓陆的先生安排的……” 林若初忽然想起陆桓之所说的为父亲尽点心的话,心中大石瞬间放下,又愧疚不已――他这样难过,却如此尽心。(.无弹窗广告)[.超多好看小说]她忙道:“爸爸,是桓之帮的忙。”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怎么又姓陆了?” 林若初慢慢解释清楚,只是略过了同陆维钧的纠葛,林知闲却并未一丝欢欣之意:“他困苦的时候你倾心付出,相伴三年,一朝发达,却用分手回报你,罢了,不交往也好。只是这点小恩小惠是什么,分手费?我不会接受。” 林若初大惊,听到父亲又咳了两声,含泪哭道:“爸爸,你的病就是因为拖着才会这么严重,如果这次不除根,今后怎么办?我以前借的钱岂不是白费了?爸爸,求你……” 如此哭诉很久,林知闲终于勉强同意继续治疗,林若初精疲力竭的挂了电话,一抬头,只见陆维钧似笑非笑坐在一边看着她。 她的手机用了很久,林知闲方才说的话清晰的传了出来,房间很静,他听得很清楚。 她忍住心中汹涌而上的悲凉,慢慢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他摸了摸她的脸,慢条斯理道:“林小姐,你这张嘴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真是人才……可怜,你父亲听起来倒是个有骨气的人,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女儿的?” 她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掐着椅子边沿发泄着屈辱的感觉。 “桓之安排……”他心中憋着一股火,却懒得解释,脸上笑意一点点加深,凝视着她躲闪的眸子道,“好了,刚才你对我保证得那么动人,空口无凭,行动给我看看。” 林若初忍住泪意,坐到他腿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颤抖的指尖抚过他结实的肌肉,他低低喘息一声,她闻声坠下一滴泪,正好落在他胸前光裸的肌肤上,他眉头一紧,把她推开,冷笑道:“这就是你的保证?我真是后悔放过你。” --- 学点该学的 林若初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求道:“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 他抽出手推开她:“那天在酒吧里一成的风情都没有,不是恶心我是做什么?” “我……我不习惯,给我点时间……” 他转身,冷冰冰看着她:“我没时间亲手调教女人。[]” “我会很快适应……”她说完,只觉得心中一股酸意直冲头顶,噎得她呼吸一窒,然后脸上缓缓的露出一个绝望的笑,适应?被逼成这样,还得欢笑着感谢他赐予自己被折磨的机会。 陆维钧掰开她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淡淡说道:“擦干你的眼泪,好好打扮,晚上我有聚会,别让我在朋友面前丢脸。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花朵一样软软跪坐在了地上,陆维钧换了件衬衣,打好领带,拿起文件,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着她,意味深长一笑:“也对,你毕竟是新手,晚上朋友会带女伴,学着点,再不行的话,自己去和你爸爸解释不能毕业的原因吧。” 关门的声音传来,她想站起来,手却一直发抖,好不容易扶着旁边的矮桌直起身,又腿一软跌了下去,差点把上面放着的一个瓷瓶给撞下来。 陆维钧回到房间的时候,夕阳已经把暖光充盈了整个屋子,她坐在窗边,微微低头,脖颈的弧度极为优美,手上拿着一件衣服。 “在做什么?” 她似乎受了惊,然后低低抽了口气,轻轻说道:“你回来了?” 他开了灯,走过去一看,她拿着的是自己中午换下的那件衬衣,正把扯落的纽扣钉回去,而她指尖有一滴血珠,想必是刚才不小心刺到了。 “做这个干什么?”他弯腰拿走衣服,她勉强一笑,“一个人……没事做……” 她害怕自己依然无法在他面前自然的笑,所以只能逼迫自己做一点别的事讨好他。 他声音淡淡的:“我想看到的不是贤惠。” 她心一凉,眼睛又一酸,见他眉头皱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心念一转,放柔了声音道:“你不喜欢啊……” 眼泪将落未落的样子颇为楚楚可怜,他神色稍微缓和一些,她连忙依偎进他怀里道:“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 他不说话,把她从怀里推开,她正心虚,他拿起她的手,把她受伤的指尖含在嘴里轻轻一吮。 她不敢动,垂下眼,睫毛轻轻颤动,晚霞如橙色的蝶飞舞在上面。他松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光洁的脸颊道:“不是让你好好打扮吗?” 她画了无数次妆,都被泪水给毁了,可她不敢说实话,咬了咬唇,轻声道:“这样……不漂亮吗?” 她穿着浅蓝色薄绸连衣裙,配着她柔顺的长发,不施脂粉也是极美,陆维钧打量了几眼,颔首道:“也行。” 林若初松了口气,他紧接着说道:“记得等会儿好好学习,优等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哭哭啼啼的样。” ---- 矛盾的男人,话说这种性格是哪个星座的呢?谁告诉我下? 求收藏~~~求留言~~ 纸醉金迷 林若初轻轻应声,试着对他一笑,神情僵硬,他刚松开的眉头又开始皱起来,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让餐厅送来晚饭,吃完之后,带着她走出宾馆。 被关在那豪华的笼子几天,她终于接触到了外面的空气,夜风清凉的拂在肩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路无言,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车出了城,在高速上风驰电掣,她看着往后飞速掠过的路灯,紧张的攥紧手指,他会带她去哪儿,而她即将面对怎样的场面?据说陆维钧这样的男人的生活圈子看起光鲜,实际上说好听点是纸醉金迷,说难听点就是糜烂。 车驶进一处温泉度假村,在里面的一所别墅前停下,她下了车,发觉手心已经全部是汗,进入别墅的门,她眼前一黑,面前的一切虽然没有她想象那样不堪,也足够惊人了。 一个清俊的男人怀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美艳女子,一只手摩挲着她修长的腿,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酒,喝一口,用嘴喂那女子一口,那女人腻在他怀里,发出低低的娇笑声。 听到有人来,男人头也不回,专心逗弄着怀中的女人:“维钧,来得这么晚,这桌上的酒都归你了。映月,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到陆少了。” 那个叫花映月的女人轻轻一扭脱离他的怀抱,抬起头,一张脸明艳不可方物,妩媚的大眼含着水汽,娇嗔道:“池少,上次我没起身,你不是怪我没规矩吗。(.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看不下去,往陆维钧身后躲了躲,他却抓住她的胳膊逼迫她往前走,一边慢条斯理道:“池铭,你把楚骁藏哪儿去了?” 池铭终于回过头笑看他一眼:“怎么不对我嘘寒问暖一下,一来就问他。他今天来不了了,楚将军把他召回去有急事。咦……”他目光一动,落到一旁的林若初身上。 她看了他一眼,心脏砰砰跳起来,这个男人看起来不正经,可是那淡淡的一瞥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他眸中的精光一闪即逝,又恢复了轻佻的模样:“维钧,你转性了?以前你可不会带女人的。” 陆维钧淡淡一笑,在沙发上坐下,说道:“你什么时候和女人一样嘴碎了?” 池铭笑着开口,目光却打量着林若初:“映月,给陆少倒酒,这位小姐……” 林若初盯着面前的酒瓶大气不敢出,陆维钧眉头一动,冷冷道:“池少和你说话,不懂礼貌吗?” “我……我姓林。” “你真变了,这种生手你以前从来不碰的。我还巴巴的给你找了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学声乐的,怎么处理,留下一起玩,还是……” “留下吧,让林小姐学着点。” 池铭意味深长一笑:“行,倩倩怎么补妆这么久,映月去叫叫。” 一个娇俏软腻的声音响起:“人家哪里好意思当池少和花小姐的电灯泡。再说,不好好准备下,岂不是敷衍了陆少……” 一阵香风拂来,林若初被挤到一边,一个妖艳的女人贴着陆维钧坐下,对他嫣然一笑。 --- 求收藏~~ 从开始到现在 林若初悄悄往旁边动了下,偷偷抬眼望着陆维钧,刚想移开视线,他的目光冷冷扫了过来,她立刻想起他所说的“好好学”,羞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屈辱看着面前的一切。 倩倩娇笑着抱住陆维钧的胳膊,低声软语劝酒,美人在怀,他的眉眼却依然是一片冷清,同池铭推杯换盏,话题紧紧围绕着陆桓之的前途。 那个让林若初心碎的名字不时在她耳边响起,每出现一次就像在她心口捅了一刀,她不得不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听着。 她不由自主想从陆维钧脸上找出陆桓之的影子,可是他不经意的一瞥,让她心虚的缩回视线,这个男人太敏锐,上次她付出的代价,记忆犹新。[.超多好看小说] 两人没谈多久,池铭笑道:“好了,咱难得聚聚,别谈这些了,倩倩是学声乐的高材生,唱一首给咱们听听。” 别墅客厅一切设备俱全,倩倩娇媚一笑,选好伴奏便唱了起来,一曲毕,池铭和花映月都鼓掌称赞,陆维钧只意兴阑珊随意拍了两下巴掌。 “你看起来没什么兴致,到底怎么了,倩倩让你不满意?” “不是,”他摇晃着杯中的酒,目光一转落到林若初身上,她微微一惊,只听陆维钧继续说道,“林小姐在酒吧里人气挺高,我想知道民间高手和科班出身到底谁比较高明。有对比才有趣,池铭,你说是不是?” “看不出来林小姐还是个才女。”池铭微微眯眼,凝视着林若初。倩倩悄悄咬牙,把话筒递了过去,她的目光落到那两对粘在一起的男女身上,声音有些发颤:“请问唱什么?” “随意选一首才能显出水平不是?”倩倩柔柔开口,觑了陆维钧一眼,见他没有不悦之色,胆子更大,妩媚一笑,“要不林小姐蒙上眼睛,随便选一首,看天意?” 林若初点了点头,打开屏幕上的最受欢迎歌曲选项,阖目随手一点,悠扬的提琴声响起,她睁眼,只见是张信哲的《从开始到现在》。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玩笑 独白声传来,她怔住,陆维钧面无表情,眸光却深了不少,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砸向她的巨石,她的喉头就像塞了沙子一样哽住,视线一点点模糊起来。 陆维钧也不说话,只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放,响声让她回过神,她张了张嘴,闭上眼唱起来。 歌声里夹杂着深切的凄楚,听得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她重复着副歌,终究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所有人的思绪都被这不和谐的哭声给拉了回来,她惊觉失态,回望陆维钧,他神情很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缕浅淡的笑,可是这样的平静比怒火更让她心惊肉跳。 --- 这首歌对于她来说,太残忍…… 受伤 “真是开眼,楚楚可怜的林小姐怎么私底下这么暴力?刚才的眼泪是真是假?”池铭本就在陆维钧身后不远处,闻言玩味一笑,绕过来盯着林若初手中的玻璃细细打量。 听到后面这一句,陆维钧想起陆桓之被她打击得精神不振的样子,眼中阴翳更沉了起来,冷冷道:“她不去考中戏实在可惜了。” “女人家吃醋的事情见多了,这么凶悍的倒是少见。你怎么看上她的?” 林若初不想再听下去,也懒得解释,冷冷道:“陆先生,这里离市区太远,我一个人回不去,只要你安排好,我立刻走。” 池铭嗤笑:“欲擒故纵?” 林若初怒视着他,他不曾想到一个攀附男人的女人敢这样无礼,眼睛微微一眯就想发火,花映月连忙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纤手轻抚他胸口,柔声道:“池少,和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置气不是失了身份?陪人家去泡温泉好不好……” 她那对猫儿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看起来媚色横生,池铭脸上的不悦少了些,捏了她脸颊一把,携着她沿着通往温泉的小道走去。陆维钧冷漠转身,说道:“现在没人有空送你,明天回去之后,自己收拾东西从我面前消失。” 倩倩得意一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肩膀一撞,林若初正在发怔,一个不防便跌倒在地,她旁边便是酒杯的碎片,小腿压上去,尖锐的疼痛传来,她抽了口凉气,陆维钧转头一看,倩倩忙道:“她是故意博取注意呢,假摔的事情如今也多了。(.)” 路灯的光线并不强,陆维钧没有看到从她腿上蜿蜒而出的血液,再不回头,倩倩跟上前拉他的手,却被他甩开。 林若初痛得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移开身子,蹒跚着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低头就着昏黄的灯光查看伤口。玻璃渣嵌入了肉里,划开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她伸手想取出玻璃,指尖刚碰到伤口便疼得缩了回来。眼睛被泪水模糊,她任凭脸被泪水打湿,反正是她一个人,没人会指责她装可怜。 她用力咬住嘴唇不想出声,被那几个人听到了,只怕又会讥讽她想方设法吸引人注意。她竭力忍耐着,想等疼痛缓和一些再处理伤口,可是异物嵌在皮肉里的感觉实在疼得惊人,她连意识都渐渐模糊了起来。 木屐的声音由远及近,她闭上眼不想看,声音在她身边停下,她睁眼,看到一双纤巧的玉足,再一抬头,是花映月艳丽的容颜。 她脸上没了放?荡的媚笑,看起来竟然隐隐透出一分类似明月当空的清冷,清亮的眼眸凝在林若初的伤口上,有震惊的光一闪而过。 “你等等,我帮你弄下伤口,这样怎么行。” 木屐声急促远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花映月手里多了个医药箱,她取出一个手电筒递给林若初道:“路灯太暗了,你拿着,照着伤口,会很疼,能忍着吗?” “你为什么帮我?”林若初看着这位陆维钧所指的学习对象,心下踟蹰。 ----- 这男主一向口是心非…… 求收藏~ 你遇到的还不算变态…… 花映月闻言抬头淡淡一笑:“你很冤枉。” 林若初微微一怔,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示好,但是还是扯出个笑脸道了谢。 “不用。”花映月用镊子轻轻取出伤口中的碎玻璃,动作很娴熟,柔软的纱布覆了上来,她好受了许多,对花映月道:“真的很感谢你,”停了停,又说道,“感觉你很专业……” 花映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诮:“我以前读的临床医学。” “那为什么会做……” 花映月眼中有锐利的寒意一闪而过,她惊觉自己唐突,低低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我得回去了。”花映月翩然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既然这么不甘愿,跟陆少过来,一定是有所求,对吧?” 林若初惊讶于她的敏锐,心脏仿佛被乱刀刺着,脸上却是一片淡漠:“可惜我搞砸了。” “我猜你肯这样牺牲,肯定是为了什么大事,就这样放弃不划算。陆少其实很在意你,求求他,他会改变主意的。” 林若初冷冷一笑:“他毁了我是在意我?这是什么样的神经病。” 花映月沉默,过了一会儿道:“你好好想想,其实你比我幸运,没有遇到变态――”还没说完,一个含着笑的声音响起,“映月,你说的变态是我吗?” 花映月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林若初也怔了,转头一看,池铭从一丛花树后面绕了出来,笑得很无害,可是让人无端的全身发冷。 他慢悠悠走到花映月身边,两指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很温柔,而花映月明显连腿都在打颤。 “我等你半天,你跑这儿来和林妹妹策划什么呢?”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林小姐受伤了,我给她包一下……” “两个美人儿一见如故?真是令人感动。不过我哪儿变态了?我还不够疼你?你不是喜欢欧式庄园的蔷薇花架吗,我专门定了这个有花架的别墅,呐,就这儿,来看看,好看不好看?” 他忽然用力扯去花映月的浴袍,只穿着比基尼泳衣的傲人身躯露了出来,下一秒他用力把她往后一按,蔷薇花架被震得簌簌发抖,花瓣落了一地,尖锐的刺扎入她的背,她疼得嘴唇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若初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跑过去用力拉扯池铭的手:“你这个畜生,你放了她!” 池铭随手把她甩开,她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他视若不见,继续把花映月压在花架上,低头吻着她沁出冷汗的脸:“看来你这段时间的乖都是装出来的,我疏忽了啊……” “怎么了,搞这么大动静?”陆维钧走了过来,看到花映月的惨状,眉头一皱:“池铭,算了,出来玩,没必要弄得这么不愉快。” 池铭放了手,说了句“见笑”,便拽着花映月往别墅走去。林若初看到她背上细密的血珠,急得叫她的名字,却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身子不稳,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 and……求收藏~ 后悔 她急得落泪,一边挣扎一边哽咽道:“池铭这混蛋想怎样,花小姐她……” 陆维钧冷冷道:“他们的事情你少掺和!” 林若初咬牙道:“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他是不是人?” 陆维钧脸色一沉,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和你没有关系。(.)” 林若初拨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竭力忍着眼泪道:“我知道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他一样不是好东西,怎么可能去在乎她的死活。” 陆维钧没有说话,眼神锐利如钢刀,在她身上刮过,目光落到她腿上的纱布上,愣了下,淡淡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林若初同样淡淡回答:“和你没有关系。” 陆维钧微眯眼,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脾气见长,不装可怜了?” “陆维钧,你这样所谓的成功人士的聪明才智,原来是用来为难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的!” 他脸色一变,一言不发。 林若初怒视着他,僵持了一会儿,倩倩分花拂柳而来,对陆维钧嗲嗲说:“陆少,你们怎么才泡这么一会儿就都走了……怎么林小姐还在这儿啊,我怕……” 陆维钧没心思听她的撒娇,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池少找你来的时候没有对你讲过我的习惯?我从来不哄女人。” 她立刻噤声,他不再看林若初,转身便回到别墅。 倩倩随着他走进房间,解衣缠了上去,施展全身解数取悦他的感官。他看着美貌的女人纤长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动,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蛇,心中烦腻,一把推开她,让她去别的客房睡觉,下楼去温泉想舒缓下紧绷的神经。 他从后门出去,在台阶上看到了林若初,她紧紧抱着胳膊,在门廊避风处坐着,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不远处就是一盏灯,她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惨白,眼眸很黑,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放弃所有的自尊讨好他,忍受他的侮辱和刁难,最终只是一场空。前途尽毁,名声扫地,给寄予自己厚望的父亲毁灭性的打击。 即使刚才言辞上回敬了陆维钧,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什么损失也不会有。 她刚才不该哭,不该生硬的面对羞辱,早就知道尊严和骄傲在亲人性命面前微不足道,她为什么就不能做出妩媚的样子取悦他? 她不知道自己怎样面对父亲的震惊与痛苦,也不知道该怎样背负着一生的屈辱活下去,她是不是该寻找一个解脱? 陆维钧从她身边走过,本想置之不理,可是她绝望的表情总是在面前晃荡,他想起她曾经抱住他的腿哭诉,她说若是父亲知晓必定承受不住打击。 而他并不想伤到她父亲,说得那样狠,只是为了羞辱她,她玩弄陆桓之的感情,那他就玩弄她,让她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痛。 她是真的没了锐气,还是装模作样? 他转身走到她身边,弯腰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刚才还骂人,怎么现在蔫了?” ---- 别扭男真难写…… 求收藏哦~~ 违心的认错 林若初怔忡半天才勉强开口,声音微微的嘶哑:“我错了。” 这三个字费尽她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她只觉得每一寸血肉和骨骼都开始坍塌,她甚至能听到碎裂的轻微声响,身体说不出的疼痛,痛得她瑟瑟发抖。还是求他吧,即使徒劳,但是为了父亲,为了将来,她不得不让步,不得不把尊严双手奉给他,他是收藏也好,是践踏也好,反正她尽力了。 “错了?说说自己哪儿错了?”他放开手,往后一靠,倚在柱子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我……不该骂人,不该当众扫你面子,不该……”她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小腿,喉头一哽,不知道是否把倩倩的挑衅也背到自己头上。(.) 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前装可怜,实际歹毒无比的女人。解释,他会信吗? 陆维钧没有继续下去,淡淡问道:“腿怎么了?” “刚才摔了。” “至于包成这样?” “摔……摔在玻璃上,所以……” 陆维钧冷冷一笑:“下次摔跤要看准地方摔,明白吗?好了,上去吧,我的房间是二楼尽头的那个,洗干净去床上躺着。” 果然,谁都把她往坏里想。(.)她忽然想起花映月来,也只有那个风尘女子认为她冤枉。读临床医学的高材生,明明可以有个光明的前途,为何走上这条路?池铭如此待她,她也不离开,难道,又是一个可怜人? 陆维钧并未跟上,她拖着孤独的影子上楼,头发晕,一个不小心歪了下,撞上了一处客房门,刚刚站直身子,房门忽然打开,倩倩的脸出现在面前。 她见到林若初,吃了一惊,伸出头左右一看,没看到别人,想起方才被陆维钧赶出去的一幕,心中窝火不已,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进来?以为陆少会碰你?如果不是你惹他生气――” 林若初不想理她,转身就走,倩倩见她不回应,跟上前用力推上她的背,她本来就头晕,又没有防备,扑倒在地上,倩倩踩上她受伤的腿,眯眼微笑:“可惜刚才没机会这样推你,如果你整个人都扑在那堆玻璃上,现在想不要脸的爬进陆少房间都爬不动。” 别墅很静,即使在门口也能听到话语声,陆维钧在外面抽了支烟回来,不曾想到能聆听如此对话,他匆匆跑上楼,正看到倩倩用力踩踏着林若初的伤腿。 倩倩闻声回头,吓得身子一软就跌在地上,陆维钧看了她一眼,她就觉得自己仿佛死过了一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无心和她多说,指了指她,冷冷道:“在这儿等着。”说完便蹲下去抱起已经疼得昏厥过去的林若初,匆匆放到自己床上。她腿上的纱布沁出猩红的血迹,他揭开一看,转身便去了旁边池铭的房间敲门:“池铭,让花小姐出来,有急事!” 过了一会儿,花映月惨白着一张脸蹒跚走出来,手指紧紧抓着衣襟掩住锁骨的伤,他也无心说别的,道:“林小姐的腿伤,麻烦你处理下。” 她如逢大赦,加快步子往他的房间走去,池铭眼中含着隐忍的怒火,却依然带着邪气的笑:“关键时刻把我女人叫出去干嘛?” --- 求收藏呀…… 很快,女主会脱离虎口…… 屈服 陆维钧想起花映月痛苦的神情,眉头一皱,凝视着池铭的眼睛道:“少做些孽。” 池铭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是吗?你怎么不想想她做了多少孽?” 陆维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池铭静静靠在门边缓了缓呼吸,又问道:“她伤得很严重?你处理伤口的技术不错,为什么非要映月去?” “我毕竟没她专业,女孩子留疤了不好。” 池铭半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你挺疼她的嘛。” “今天的事,是我冤枉她了……”他停了停,又道,“你给我找的那个女人把咱们都愚弄了,这种事情你比我会处理,不要轻饶了她。” “知道了。你去看看你漂亮的林妹妹。” 陆维钧点了点头,转身回房,只见花映月坐在床沿,拿着酒精棉球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睡衣的袖子被她挽起,白皙的手臂上有手指捏出的淤痕。 他移开视线,看着在床上昏睡的林若初,睡梦之中她依然紧紧皱着眉头,几缕发丝被冷汗濡湿,贴在她脸上,黑色衬得她的脸益发苍白。 “她不会有事吧?” 花映月一边给她裹伤一边说道:“还好,伤口不深,注意不要碰水。” 他点了点头,只觉得心情烦闷不已,到窗边坐下,燃起一支烟,透过袅袅烟雾凝视着外面的夜色。 轻轻的抽气声传来,他回头,她的脸正好被花映月的身体挡住,他只看到她的腿动了动,然后她轻而软的声音传来:“花小姐?” “别动,小心又流血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似乎清醒了些,声音里带着慌张,“你的伤没事吧?” 花映月轻描淡写道:“没事,习惯了,伤口别碰水,知道吗?好了,我得回去了……” 林若初打断了她的话:“还回去?要不再呆一会儿,等他睡着……” “越磨蹭,他就越……”花映月收住话,头也不回的离去,掩上房门,林若初怔了下,一扭头,看到窗边的陆维钧,身子一凉,手指慢慢的收拢,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他掐灭了烟头,慢慢走向她,她不敢退,他的影子覆上了自己,他的手也伸了过来,抬起她的下巴。 “被欺负了,怎么不说?” 她嘴唇动了动,无声的流泪。他哪里给了她机会申辩?再说,给她最大屈辱的人,明明就是他! 可她不敢再惹怒他,怯怯开口:“以后会说清楚。” 他转身去了浴室,返回时拿着一根热毛巾,说道:“衣服脱了。” 她咬着嘴唇照办,他坐到她身边,擦拭着她身上的冷汗。毛巾擦过她的脊背,干了的酒液散发出淡淡酒香,他怔了怔,拿起毛巾一嗅,抬眼示意她解释。 “刚才是她先拿酒泼我,所以……” “不必说了。”他的眼神益发深邃,擦干她的冷汗,扶着她躺下,她抓着枕头微微颤抖,过了会儿,他贴着自己躺下,手臂绕过她的腰。她想起他说过的话,她得讨他欢心。 她转身抱住他的肩膀,迟疑了一下,抬头吻上他的唇。 --- 别扭的家伙啊…… 你自由了 林若初闭紧了眼睛,忍住心中的不适,衔住他的唇用舌尖慢慢描摹。唇的线条是那样相似,把他当成陆桓之,会不会自然一点? 可是他毕竟不是陆桓之,她心中漫上无尽的悲凉,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在这样不知羞耻的取悦他哥哥,他会怎样想? 陆维钧想起她的伤,推开她,微微有些气喘,说道:“好了,睡吧。” 她愣了下,如逢大赦,嘴唇不自觉的一弯。他把这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眉心一拧,她就这么不情不愿? 可是刚才她绝望的眼神一点也没掺假,这样不听话,是因为委屈?他心里好受了点,想了想,又开始不悦,她委屈与否又和他有什么相干,无论他要她做什么,她没有反抗的资格。 或许是太过疲倦,她很快坠入梦乡之中。浓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眼圈还带着哭泣过的绯红,很漂亮,却毫无生机,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睡觉都这样,看来是真的痛苦到了绝望,他的报复很成功,但是他并不觉得高兴,相反,心中只浮起了淡淡的意兴阑珊。 次日很早,林若初便被他叫了起来,他看着她听话而机械的换好衣服,洗漱,用餐,然后乖乖的钻入车里,他跟着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她抱住他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下,脸上挂着有些僵硬的笑,眼中却满是忐忑,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无心再刁难她,拍了拍她的脸蛋,示意她安静。她很听话,直到车停在医院门口,她都一言不发,随着他去医生那儿重新敷药包扎。她乖乖坐在椅上任凭摆弄,紧皱的眉心昭示着她的疼痛,可是她咬着嘴唇不吭声,只用力抓紧了椅子扶手。 后面的几天,她乖巧得让他挑不出一丝错处,他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她会像一只小猫一样扑进他怀里,亲吻他,在床上她也很顺从,不露出半点排斥的样子,给他极大的欢愉。转眼过了一周,他安排妥帖了分公司的事,准备返程。 清晨,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依然沉沉睡着,昨夜他不知餍足的折腾了她很久,她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他起身更衣,目光一直凝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心中有些怅然,如果她和弟弟没任何瓜葛该多好,这么漂亮,又被驯服得服帖的女人,留下来当固定的女伴其实很不错。 低低的交谈声将林若初从睡梦中惊醒。 “林小姐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没有遗漏。” 她瞬间睡意全无,抓紧被单静静聆听。 陆维钧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十点起飞?” “是,陆总,现在已经七点半,为了稳妥,请半小时之内出发,车已在楼下等候。” 死寂了几天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她听见有人走出房间,然后是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慌忙闭上眼,他温热的呼吸渐渐近了,一个吻落在她唇上,她睫毛一颤,再也无法装睡,睁眼看着他。 他神色很平静,说道:“我履行承诺,你,自由了。” 她抓住被单的手渐渐松开,他转身就走,声音渐远:“你想要的都放在客厅,再睡一下吧,房间并没有退。”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宽阔豪华的房间瞬间落入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儿,林若初推开被子抖抖索索下床,跑到客厅,看到地上放着的一个大旅行箱。她扑过去打开,缓缓伸手,抚着证书上烫金的大字,隐忍已久的屈辱和痛苦骤然爆发,她崩溃的跪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别扭滴陆少,亲人家作甚! ok,撒花,逃离虎口了 马上入狼窝,敬请期待~~ 她走了 两本证书,学位证,毕业证,代表的是唯一亲人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即使没有文凭去卖苦力也不会屈就他。 哭得连指尖都发麻,哭得眼睛干涩流不出泪,她缓缓的抬起头,翻着箱子里的东西。 她的衣服不多,大多数都被装了进来,还有些别的重要物品,放得整整齐齐。她重新把证书放进去,一张纸从里面掉了出来。她拾起,手骤然颤了起来,支票上那一串零就像火苗一样,灼得她指尖疼。 薄薄的纸张很快化为碎片,她抬手抹了一把脸,走进浴室冲洗着自己。她擦拭得很用力,可是他身上的气息依然如影随形,就像融进了自己的血液一般。 这屈辱是热水洗不掉的,她怔怔站在花洒下,想起这段时间不堪的过往,一切都是那次不慎结下的苦果,她除了咽下,别无他法。 连恨陆维钧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想逃离,远离这里,会不会好受点? 她匆匆出去,习惯性的拉开衣柜门,手指触到他命人送来的名牌衣物,怔了下,转身到箱子里取出一件换上。衣服质料很普通,却是属于她自己的。 * 陆维钧的车行到半途,秘书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小心翼翼道:“陆总,飞机出了严重的机械故障,正在检修,起飞时间未知,航空公司说现在是客运高峰,一时调不到空余客机……” 陆维钧正在阖目休息,闻言睁开眼,说道:“稳妥点,换个航班。” 秘书立刻照办,和客服说了一会儿,又道:“只有下午五点的航班,订吗?” 陆维钧点头,对司机道:“回酒店。” 推开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他的目光不自主的远远投向那张大床,被单很凌乱,却空无一人。 她走了,这么快? 客厅放着的行李箱已经不在,她果然走了。 他觉得很热,去衣柜拿浴袍准备冲澡,路过地板上的碎纸,弯腰一看,眼神一暗。 她到底在想什么?是真心后悔走这条路,不敢拿钱? 他想着,拉开衣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挂着漂亮的衣衫,一件也没少。他又去翻梳妆台的抽屉,耳坠,项链,镯子,依然静静躺在丝绒珠宝盒里。 他啪的一声关上抽屉,烦躁的去冲了澡,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看文件。他习惯用纸笔做些记录,随意从下面的抽屉里抽出几张纸,刚拿出钢笔,忽然怔了。 这些纸已经不是白纸,上面画满了速写。他看到了自己被勾勒得栩栩如生的面容,再一细看,画中人眉眼那样温和,眼神带了些许愁绪,不是他,是陆桓之。 陆桓之在看书,陆桓之倚着树干微笑,陆桓之捧着杯子…… 纸上有大片的泪痕,晕染了墨迹,陆维钧看得手都微微抖了起来。 --- 舍不得直说~~~ 求收藏呀 更深的厌恶 纸上的线条在眼前动了起来,渐渐幻化成林若初伏在书桌一边画一边流泪的模样,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拉开抽屉在里面一叠白纸里翻找。速写还有两张,只不过被压在最底下,想必是害怕他发现所以藏着的,只是她不知道,他习惯从最后一张开始拿,瞒了这么久,是因为他没有在房间里工作。 冒着惹怒他的危险,偷偷画出陆桓之的画像来表达思念,这是多深的情谊? 回过神的时候,他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那几张画揉成了一团。他深深看了纸团一眼,随手掷入垃圾桶。 * 陆桓之随父母应酬回来已是深夜,客厅的灯还亮着,陆谦见儿子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蒂,眉头一皱:“怎么,心情不好?即使这样,也要懂得节制。(.)” 冉墨忙道:“生意上的烦心事肯定多,你别说他了。维钧,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陆维钧答道:“我等桓之。” 陆桓之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深沉了些:“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咱们上去谈吧。” 陆维钧一边上楼一边斟酌言辞,进了陆桓之的房间,还未说话,陆桓之已经锁上了门,急急忙忙开口,眼中满是不安:“哥,请你放过她,不要再逼她了。” “我已经让她走了。” 陆桓之按住额头,在一旁坐下,声音很沉,眼中隐隐有水光浮出:“就算她骗了我,你也不至于这样对她……” “我只会采取最有效的方式来惩罚算计我亲人的人。不过――”他低头深深凝视陆桓之,“桓之,她真的为了金钱出卖自己?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感觉……她还是很想你。” 陆桓之倏地站起来逼近他,眼神发寒:“什么出卖,我从来没这样说,她最多只是想换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是这也没错,她那么漂亮有才华,我当时那么困窘,的确配不上她!”他喘着气,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她以前被我宠成那样,你如此羞辱,她应该会想起曾经吧……如果一切都没发生,我和她还在一起,我现在也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多好……” 陆维钧冷冷道:“男朋友?发觉我只会玩玩她,所以后悔了?” 怪不得不要钱,不要他送的衣服珠宝,想给他个好印象,然后得到更多? 陆桓之眼中呈现出疲倦:“只是为了钱,有的是会把她捧在手心的大老板,再说,不是有个秦风?她以前说,她不可能和一个混黑道的人在一起,我以为是她让我放心,其实……算了,不说了,至少她还没有完全糊涂,还是想找个能长久的人好好过。只是,灰姑娘的故事只是传说,有钱的公子哥儿,未必肯和她好好过下去啊……”他越说,语气越心疼。 “她胃口倒是不小。”陆维钧似乎看进了未知的虚空,声音听起来有些飘。 “哥,想追求好的生活,她没错,你别用这种口气说她,这段时间你没有少折磨她吧?还不够?”陆桓之一向温和,如今声音里已经含了怒气,显然是气急。 “你还想方设法帮她分辨?她想攀高枝发觉不成,又想起你的好了,这算什么?” “我……”陆桓之咬紧牙,良久,轻轻道,“就算我着魔吧,好了,哥,你从n市回来,也累了,晚安。” 陆维钧深深叹了口气,走到门口,又回头,冷冷道:“你执迷不悟,我没办法,只是你不能再回头找她!” --- 好吧,男二…… 错过 他不再看陆桓之的脸色,烦躁的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只烟刚想点上,目光却落在自己袖口的扣子上。 那天她抓住自己苦苦哀求,扯掉了袖扣,为了讨好自己,又亲手钉上。那双似乎总是含着泪光的眸子又浮出脑海,他不由得怔了。 可是他已经放过了她,人海茫茫,想必再见也难,再说,这样一个女人,何必再见? * 林若初去公司之前的时间她回了一趟家,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然而她不敢问那些药物和专家的费用,她不想再欠陆桓之,可是父亲对陆桓之成见颇深,心情抑郁,就算有好的治疗条件,康复得也极慢,一时竟不能出院。(.无弹窗广告) 陪伴父亲之外的时间她几乎都沉在梦乡之中,什么也不愿想,只有光怪陆离的梦境能让她从耻辱中稍稍的透口气,然而时间过得那样快,浑浑噩噩的日子到了头,她到了a市,租好了房,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踏上了职场的第一步。 全新的城市,全新的人际圈,不知道伤痕是慢慢被时间治愈,还是继续溃烂? 新员工入职之后都要培训一周,时间都被新鲜的事务占满,她没多少时间自怜自伤,忙碌整天之后下班,已是满天晚霞。林若初走出公司,往最近的超市走去,准备买一些新鲜的菜回家犒劳自己。 公司处在a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名店林立,通往超市的路上各大奢侈品牌的橱窗展示着最新款的商品,她忽然被一条樱花粉的抹胸连衣裙吸引住了视线。 这条裙子她穿过,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当时他很有兴致的亲手替自己穿上,然后要带她去餐厅。可是抹胸的设计遮不住她锁骨上斑驳的吻痕,她哀求许久他才在她脖颈上带上一串琥珀项链遮羞,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喜欢把自己逼到绝路,然后等自己求他,让自己亲手抛弃自尊。 心里刚刚结疤的伤口似乎又被残忍解开,露出一片血肉模糊。她吸了口气,刚转身走开一会儿,陆维钧从商店里走出来,旁边跟着两个提了一堆口袋的助手,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娇俏女子,她撅着嘴似乎有些不满意,伸手想拉他,他却不着痕迹的避开道:“晨晨,我还要去趟公司,你自己再逛逛吧,喜欢什么刷卡就是,刚才给你的卡是不限额度的。” “我穿那件樱花粉的裙子真的不好看吗?我怎么觉得还好呢……”许晨娇嗔道。 陆维钧淡淡说道:“你实在喜欢,就去买了吧。在这里玩够了还是回家去,我到a市是为了工作,抽不出空陪你。” “维钧哥哥……” 他转过脸微微一笑:“晨晨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好常常陪你玩,陪你逛街。当哥哥的给你留意下,一定是最好的青年才俊。” 许晨的脸白了白,轻轻说道:“你知道我……” 他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顶,像兄长一般关怀,眼神却隐隐含了威严:“听话,再提此事,我就……”他转过脸,对助理道,“小曾,你陪许小姐,等许小姐玩开心了,把她安全送回酒店。” 又对许晨嘱咐了几句,他转身往一旁的停车场走去,目光掠过橱窗内的那条裙子,娇嫩的颜色,简单的剪裁,很衬林若初。 随意往路上一瞟,他的脚步停住,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越走越远,白衣加牛仔裤,很像她。 --- 传说中的坏女配终于粗线…… 意外重逢! 陆维钧的目光凝在那优美的背影上,越看越觉得她走路的姿态像极了林若初。他刚刚往她离去的方向走了两步,身边的助理疑惑道:“陆总,停车场在这边。” 他回过神,眼中流露的情绪很快敛去,恢复了沉稳淡漠的模样。他大步往停车场走去,助理跟在身后,向他说明次日的安排。 “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分公司高层述职。中午同商业局林局长共进午餐,下午三点半,高尔夫会所和叶总聚会,然后是晚宴……” 陆维钧静静听完,问道:“三点半之前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可以安排进来。” “暂时没有。” “我看了看公司的日程安排,明天午后是新员工入职典礼。告诉相关人员,我会参加。” * 公司的礼堂里,所有新员工就坐完毕,管理层的人员来了大半,而分公司的几个高层还未到场,林若初因为面试表现绝佳,被选为新员工代表上台演讲。 典礼未开始,她正好再把演讲稿的内容熟悉一下,若是一直低头看稿子,会显得很失礼。 正看得认真,四周的窃窃私语忽然停止,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尤为清晰。(.)她回过神,抬头一看,顿时有种从炎夏直接跳入寒冬的感觉,身体的温度急剧流失。 往日高高在上的高层管理人员如今都是一副恭谨的模样,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身姿笔挺,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让他显得很沉稳,冷漠镇定的面容让人忽视了他的年龄。底下已经有女员工低低的抽气声,想必是被他俊逸非凡的相貌吸引。林若初是唯一的异类。四周年轻的面容都微微发红,就她惨白如纸,额头上还渗出细细的冷汗。 这张脸已经刻入她的骨血之中,无法从记忆剥离,而那冷淡却仿佛能掌控一切的霸气让她埋藏在心底的屈辱汹涌的往外冒,疼得她差点失去知觉,回过神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将演讲稿揉得皱巴巴的。 还好,无人有心关注她。 陆维钧怎么会在这儿?林若初心脏乱跳,思绪纷飞,直到a市分公司的陈总开口发言她才回过神。 内容让她更加如坐针毡。原来,陆维钧是整个公司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人。原来,他竟然要在a市呆很久,亲自处理业务。 其实他那样高高在上,自己这个底层小员工未必能见到他,可是命运仿佛格外爱给她开玩笑,她等会儿会上台演讲,他自然会看到自己! 陆维钧亲自上台演讲,言语简单,却不失幽默,成功调动起底下员工的热情。可是她却无心欣赏他的翩翩风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轮到她发言了。 她缓缓的站起来,用手撑着桌面,因为她觉得腿软得厉害,凝在她身上的重重目光中,他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光如钢针一般刺人。 -- 唔,逃不掉了,这是个占有欲超强的家伙…… 各位读者请收藏吖,收藏给力有动力,更新会加速滴~~ 刻意刁难 林若初不敢看他,害怕自己竭力作出的平静外壳被他的目光瞬间击溃。她咬紧了牙齿给自己打气,终于走到演讲台之前站好。 掌声已停息,众人等待着她的发言,可是这样巨大的震惊让她大脑一片空白,默记好的稿子忘得一干二净。沉默了几秒,底下开始窃窃私语,他嘴角往上一勾,似笑非笑:“怎么让一个不会说话的花瓶上来了?” 压抑的笑声从人群里传来,陆维钧身旁的高层也脸色有些发青,低声道:“林小姐笔试面试的成绩都是第一,所以选她发言……” 陆维钧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说道:“第一?第一名都是这样的素质,这一批员工的质量又如何?又或者,她这个突出的成绩是因为某些人的私心?” 底下立刻炸了锅,人事部经理正好是男的,闻言脸倏地红了,刚想解释,却被陆维钧冷得瘆人的目光给吓得住了嘴。(.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心往下一沉,这人仿佛特别爱给她扣上不堪的帽子!曾经在他身上承受的无数屈辱逼出她的勇气和怒火,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痛了掌心,含着一缕淡泊的笑说:“不好意思,刚才刚准备发言,陆总就开了口,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陆维钧闻言眯了眯眼,她竟把责任推给了他,好像是他先失礼的打断她思路一样。(.好看的小说) 他微微颔首,静静听着她发言,听了几句便说道:“这样的发言我听过无数类似版本,网上找的模板?我不希望自己的员工只会照本宣科,既然林小姐能在诸多新人中脱颖而出,想必即兴来一段是小菜一碟,对吗?” 底下的员工闻言都噤声,这典礼本来也只是一个过场,谁知道陆维钧会忽然发难?本来有人对林若初露脸的机会颇为不忿,现在也庆幸不是自己上台。而那群高层人员更是吃惊,陆维钧是第一次和底层员工说这么多话,如果是鼓励之类的,还可以归结为对这个美人儿有兴趣,这样发难,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初几乎掐破了掌心,他非要和她过不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迫人的压力反而让她冷静了下来,她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该讲的内容,梳理好脉络,缓缓开口。一开始还有些局促,可是她曾经在辩论队呆过,口齿伶俐,渐渐的越说越流利,最后结束鞠躬的时候,礼堂掌声如雷,心眼悬在喉咙的hr们终于放下心,陆维钧依然面无表情,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她非常想怒视他,可是只能忍着气,刚刚想回座位,陆维钧开口道:“你现在是什么部门的?” “证券部。” 陆维钧露出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对身边的人事经理道:“调到我的助理办公室。” -- 大尾巴狼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晕倒在他怀里 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窃窃私语,投向她的目光有震惊,有艳羡,有嫉妒。林若初看着他发怔,就像一尊雕像。 “刚才只是压力面试。既然出众,从底层做起未免屈才,我会派有资历的员工带你,希望你早日熟悉工作。” 压力面试个头!她本能的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即使他此举的动机只是欣赏她的才华,她也不想同与自己有不堪过往的男人朝夕相对。 “陆总,专业不对口,我想……” 陆维钧看了人事经理一眼,经理忙道:“林小姐,一个人从事的职业未必和自己大学专业相关,陆总善于识人,做这个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能接触公司的核心运作,对你的发展只会更加有利。” 林若初刚张嘴,陆维钧瞟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没有进取心的员工对公司毫无价值。” 礼堂灯火辉煌,她却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可是,她不能拒绝,否则等待自己的便是失业。 ? 负责带她的助理姓齐,是个严肃的成熟女子,给她大体交代了工作,又向她一一介绍各位同事。办公室里的人都是经历过风雨的,喜怒不形于色,对她露出得体却疏离的笑,看不清情绪,更让她忐忑。 一个新人能做什么?不能代替他视察,不能替他决策,不能替他公关,只能做些繁琐的文职工作,累,却毫无技术含量。 她本就不是学管理或者营销的人,做起这些只觉得头昏脑胀,况且整个办公室的琐事工作量也是惊人的。又一天过去,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抬眼看着窗外初升的新月,自己这是第几天连续加班了? 算下来,上班已经两个月,她其实没有见过陆维钧几面,见面亦是无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手中的几份资料终于翻译好了,她站起来,微微有些晕眩,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其实她想不通,陆维钧有专业的翻译团队,为何让她做这种事?她问过齐助理,得到的答复却是要求她全面发展,短时期之内必须有极大的改变,还有一个暗含鄙视的眼神,仿佛她在偷懒一般。 走出办公室,通向电梯的路莫名的显得漫长,而明亮的灯也变得昏暗起来,她耳中开始嗡嗡响,心顿时一跳――低血糖犯了。 她加速往前走,跌跌撞撞的按了电梯按钮,很快,电梯门打开,她昏沉走进去,撞到了一堵墙一样的东西,淡淡烟草味和男士香水味传来,她吃惊的抬头,顿时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陆维钧正冷冷打量她。 她想道歉,身子却是一软,直接栽进了他怀里,下巴忽然被捏住,然后被迫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 “在公司投怀送抱?” 她屈辱的咬住下唇,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掐着掌心抵御晕眩,轻轻说道:“我头晕,没看清楚人……” 不远处有手机铃声响起,两人闻声转头,只见陆维钧的秘书王小姐站在附近,一脸尴尬,不知看了多少,见他转过脸,忙道:“陆总。” 描绘精致的眼睛淡淡往她脸上一瞟,是鄙视和嘲笑。林若初明白了,她误会了自己无心的举动,可是这事怎么好解释? “林小姐,我喜欢有才华的员工,但是,如果你的聪明只是用在这些方面,就去财务领三个月工资走人。” - 心里乐着呢~ 求收藏~ 再遇旧爱 说罢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王秘书跟上,给他汇报工作。(.好看的小说)林若初早就领教过他的独断,知道辩解无用,又不能对顶头上司发作,只能忍着气走进电梯。 眩晕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她颤抖着伸手想摁下一楼的按钮,还未接触到按钮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若初,若初……” 是谁在叫她? 她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昏沉,那声音在耳中回荡个不停,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叫声刻骨的熟悉,温柔,醇厚,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陆桓之怎么会在自己身边呢? 甚至,她闻到他身上的清淡味道,脸上暖暖的,是他的手吗? 如果是做梦,可不可以不醒来,就让她这样沉醉下去? 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她缓缓睁眼,看到陆桓之清俊的脸,他正半跪着,把自己抱在怀里。 林若初怔了下,猛然推开他,身子落在地上,也顾不得疼,睁大眼端详了一会儿,面前的男人眼中没有冷漠,没有嘲讽,没有厌弃,漆黑的眸子如墨玉一般温润,透出令人安心的光。 不是陆维钧。 紧绷的神经一下断了,她忍了很久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陆桓之见状连忙把她拉起来,柔声问道:“若初,你怎么在电梯晕了?要不要去医院?” 心就像刀绞一样的疼,她避开他伸来替她拭泪的手,哽咽道:“没事了。” 电梯叮的一响,她一看,发觉又到了顶层。他是来找陆维钧的吧。 她现在只想逃离,虽然想他想得夜夜难眠,可是他的出现,只提醒了她不堪的过往。她慌忙道:“到了,你出去吧,我还要下楼。” 陆桓之不由分说把她拉了出来:“你这样我怎么放得下心,那边有沙发,去休息下,我很快出来,然后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 她逃避的举动让他心慌,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抱紧,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喃喃道:“若初,别闹,乖,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她挣扎,他抱得更紧,熟悉的温柔击中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她渐渐停了下来。慢慢伸手绕过他的背,把头埋在他怀里,低声哭泣:“桓之,对不起,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原谅? 她把原谅两个字吞回去,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和他再也不可能了。 可是他的怀抱那么暖,他的味道那样好闻,可不可以自私一下,就一分钟,让她再抱抱他? 不远处传来物体坠地的声音,两人一看,王秘书正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包,讪讪笑了下:“二少。” “桓之到了?”陆维钧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很快,他走出来,脸上的微笑倏地僵了。 王秘书只觉得四周气压迅速降低,赶紧找了个托词匆匆走人。陆维钧冷冷看着刚刚分开的两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林小姐,原地等着,我等会儿找你,桓之,你跟我进来。” - 求收藏~~ 曾经的背叛 “哥,若初不舒服,要不,我先送她去医院?” 陆维钧对他一皱眉:“不舒服的人太多了,你都要去关心下?不要在无关的人身上浪费精神。” 陆桓之怔了下,看了看林若初,眼中隐隐透出痛苦来。 “再牵扯下去,你知道后果,不要给家里惹麻烦,知道吗?” 他咬了咬牙,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转身和陆维钧一起进了办公室。空荡的走廊又只剩她一个人。 林若初想离开这里,陆维钧的话她不想听,无非是讽刺她的下?贱。她跌跌撞撞往电梯走,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坠落在地,她累得很,想撑起身子,却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她被一片刺目的白耀得眼花,怔了会儿,猛然坐起来,把旁边的护士吓了一跳。 “你醒了?” 她定定看着护士,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你血糖太低导致休克,被人送来的。” “谁?” “一个很帅的男人,只是看起来很冷,是谁……我们领导要我们少问,你应该知道吧?”护士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林若初用力抓住床沿,不答,过了一会儿轻轻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输完液吧,还有两个小时的样子。” 林若初困倦的点了点头,缓缓躺下去,半睡半醒之间,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秦风温和的声音:“若初。(.好看的小说)” 她一下睡意全无,坐起来又惊又喜:“风少,你怎么知道我的新号?”停了停,又急急说道,“你没事吧?陆维钧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还好……我现在在a市,能见见你吗,有事要说。” 她蓦地想起被陆维钧烧毁的信件,心咚咚的跳起来,打铃叫来护士问清楚医院地点,坐立不安的等待秦风的到来。 他来得很快,身姿依然魁梧,但是脸明显瘦了些。林若初难过的闭了闭眼,一向神采飞扬的风少如今满脸疲态,不知道这段时间受了些什么苦。 秦风在病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怎么病了?是不是他又让你受了委屈?” 繁重的工作,冷淡的同事,孤寂的生活,她一直静静忍受,竭力让自己适应,再累再苦也没有掉过眼泪,可是看到他关切的样子,她忽然很想哭。 “我……没事。”她忍住眼泪,勉强一笑,“你呢,他有没有为难你?” 秦风淡淡道:“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那封信被他烧了……” 秦风默然,良久,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若初,听了之后不要太难过。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陆桓之的事,他不值得你愧疚。” 她睁大了眼,心脏咚咚跳着,秦风的声音很近,又似乎很远:“他和你交往的时候就和一个富二代女孩关系匪浅,信封的是在他们别的城市开?房的证据……若初!” 林若初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输液针脱了出来,在她手背上划出长长的口子,她却浑然未觉。 秦风拉过她的手,用手帕拭去她手背沁出的血珠,凝视着她道:“他早就想找机会甩你了。” --- 唔,胭脂也很不喜欢陆桓之,so,大家不要担心啦,那家伙碰不到小初初的 求收藏哟 用命来偿还 “我不信,是不是你看错了?我……” 秦风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她说了一阵,自己都觉得自己傻,秦风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查错。 “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他没有你想象那样可信,但是你不信我。本来,那天你来我这儿我就想告诉你,但是你已经痛苦成那样了,我怕说出来你会崩溃。” 她眼里一滴泪都没有,可是心脏仿佛被钝刀子不停刮着,痛得她几乎窒息。 她就这样呆坐了半个小时,面无表情,像雕像,秦风看得心急如焚,和她说话她却不应声,沉默很久她终于开口:“他是不是有苦衷,他是不是被灌醉了,他……” 秦风深深吸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若初,你醒醒好吗?” 林若初一闭眼,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秦风刚伸手想给她擦眼泪,忽然觉得不对劲,猛然转身,只见陆维钧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倚着门框站立,见他回首,啪啪拍了两下巴掌,皮笑肉不笑:“执手相看泪眼,多么精彩的场景,不鼓掌都说不过去啊。” 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若初颤了下,睁大眼看着他,秦风眸光一寒,放开手,站起身似笑非笑道:“陆少过奖,要说精彩,还是令弟的故事更胜一筹。” 陆维钧缓缓走过来,表情淡淡的,但是林若初却觉得不寒而栗,害怕秦风吃亏,忙道:“风少……” 陆维钧转过脸看着她笑:“先对我投怀送抱,又和桓之拉拉扯扯,然后同大名鼎鼎的风少如此亲密,几个小时之内换三个男人,林小姐好本事。” “陆维钧!”秦风怒不可遏。 陆维钧挑了下眉毛,忽然出手,动作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瞬间秦风已经被他反剪着手压在墙上动弹不得,额头迅速渗出豆大的汗珠,显然是痛苦至极,他却一声痛也不叫,反而冷笑:“你的好弟弟早就背着若初和别人发生关系,还装出深情的样子,这才是真的好本事。” “格”的一声响,秦风痛得一皱眉,林若初被这声音惊出一声冷汗,掀开被子下床跑过去用力捶打陆维钧:“你这个畜生,你放了他!” 她小小的举动陆维钧根本不放在眼里,只冷冰冰对秦风说:“桓之已经对我解释过了,是那女人对他下了药,具体的我懒得再说,五楼是骨科,自己下去找医生。这段时间你损失了不少,如果想让你的手下休养生息,那就从我面前消失!” 林若初又气又怕,流泪看着秦风道:“风少,求你走,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秦风手腕已经肿了起来,他皱紧眉,眼里是不舍,心疼,还有被威胁的屈辱无奈:“若初……” 她见他忍住疼一动不动,咬了咬牙,退到窗前,踩着凳子爬上窗台,定定看着他,“我已经欠你太多,如果再害你失去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人情,恐怕只能用命来偿还了。” --- 摊手……吃醋却不自知…… 舍不得我走? 她用力推开窗户,夜风吹了进来,她的发丝飞扬起来,眼中透出决绝的神色,秦风大惊失色,往她这里走了一步,她狠下心,身子往外一探,轻轻道:“你走不走?” 陆维钧脸色发青,转过头握住秦风的肩膀用力一推,他站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走廊的墙上。 “我不想给她收尸,所以,你tm的快滚!” 秦风咬紧了牙关,心脏就像被狠狠捅了一般,想回头,却害怕看到她纵身跃下的样子,只能忍着疼快步离去。 陆维钧松了口气,转头看着林若初。她离他远了些,根本无法保证把她从窗台弄下来,正在想法子,她惨淡的笑了笑,自己跳了下来。 他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她摔在病床上,她觉得五脏六腑都似乎被床撞击得颠倒过来,他紧握着她的肩膀,力度之大几乎能捏碎她脆弱的骨骼,冷淡的面容被暴戾之色覆盖:“你tm想死就找个别的地方,别给我惹麻烦!” 她眼神漠然,虽然声音因为疼痛而发颤:“我不能死,我只想让他走。” “怎么,怕我揍他?你这么舍不得他?” 懒得辩解,反正他不会听。她疲倦的闭眼道:“我只想让他好好的。” “他来找你干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开口。 林若初喉头一哽,虽然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眼泪太不听话了,争先恐后往外流:“桓之真的……” “他和你不一样,你是主动爬我床上,下?贱。他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无奈,明白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害怕她不要他了?不会,他只要不是故意的,她都会原谅他,谁让她爱他呢? 陆维钧继续冷笑:“秦风来诋毁我弟弟对吧,很好……” 听他的语气不对,林若初睁开眼攥住他的手腕道:“你想对他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内情,他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陆维钧甩开她的手:“林小姐就别瞎操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知道吗?” 他起身就往外走,没走两步,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回首,只见她跌落在床下,想必是起得太急。他冷哼一声继续走,腿却被死死抱住,她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裤子,扯也扯不脱,他又从来不打女人,不方便踹她,只能僵持着。 “放开!” “除非你答应不动风少!” “林小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凭什么要求我?” 她不再说话,死死拖住他,眼中透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他不耐烦,忽然低头对她笑:“舍不得我走?” 她被这句话震得微微一愣,手不由得一松,他趁机抽出腿,大步离去。 她想再追,可是方才那一抱已经用了所有的精力。本来就低血糖休克,又中断了输液,加之情绪大起大落,她承受不住,往他的方向伸了伸手,便眼前一黑。 陆维钧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回头,见她倒在地上,皱了下眉头。她撞在自己怀里可能是真的无意,但是又和陆桓之拥抱,又和秦风牵手…… 心中淡淡的不安被厌恶压下,他终究大步离开,任由她如被丢弃的布偶一般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 吃醋太多会不会很讨厌…… 他快订婚了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看被掩上的病房门,门口有个垃圾桶,被他扔掉的夜宵只怕还是热的。[.超多好看小说] 刚才在公司走廊捡到昏迷的她,一路飞驰把她送到医院,听说了昏迷原因,他有些不忍,出去给她买了点吃的,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她握住秦风的手垂泪的模样。 为了秦风,她又装跳楼又拖住他的腿,女人的矜持颜面丝毫不顾,既然这么心疼他,那她刚才在陆桓之怀里哭什么?吊着两个男人,享受被多人挂念的感觉? 他走出住院大楼,怔怔站在风中吹了一会儿,脑中都是她昏迷在地面的样子。 刚才他的确失态了,她毕竟病了,有什么不满,今后再慢慢算账,何必急于一时? 再说她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管她作甚? 警告她少招惹陆桓之就够了,别人……随她去! 陆维钧烦躁的回到医院,推开门,发觉她已经躺回床上,重新挂上了吊瓶,想必医生已经来过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林若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之后,眉头一皱,转过脸不看他。 她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他冷笑一声打破沉默,问道:“刚才还要死要活的,怎么现在不帮秦风求情了?” 她盯着被子缓缓道:“我记得刚才你说,他如果不走你才会下手。他如你所说已经离开,你如果动手便是背信弃义。你执意当小人,我求情有用吗?” 陆维钧没想到她反将了他一军,怔了怔,淡淡说道:“你听好,离桓之远点,他已经有了新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会订婚。不要影响他的生活,明白吗?” 林若初闭上眼,抿紧了嘴,良久,点了点头,可是攀在床沿的手用力抓住被单,指甲泛白。 病房一片静谧,药水滴下的声音都显得那样清晰。她不再说话,只把头埋在枕头里,他为她的冷漠恼火不已,转身离去,重重摔上门。 他一离开,林若初的眼泪汹涌而出,她咬住手腕,不想让哭声惊动了路过的医生和护士。 ` 后面几天,林若初再没看到陆维钧,据说他回北京总公司有事,她希望永远不要见到他。 还好,秦风无恙,他忙于洗白手下的事业,以免再受到类似的威胁,找机会请她吃了顿饭,安慰她一番,便离开了a市。 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办公室接到通知去市委取一份文件。政府离公司很远,谁都想按时下班,这项差事自然就摊在资历最浅的林若初身上。因为堵车,她赶到的时候公务员们已经下班。 不知道明日会不会被认为办事不力?正站在政府外面花圃旁边发怔,一辆车驶了出来,她避了避,车却在身边停下,降下了车窗。 林若初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陆桓之,一时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忍住哽咽道:“好巧。” --- 唉,如果陆少温柔点,或者小林别那么抵触…… 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被别的女人算计上了床,他快订婚了,让她心如刀绞的事情又浮出脑海,她竭力忍住眼中的泪雾看着他。 他似乎也有些怔忡,勉强笑了下,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林若初说明了来意,陆桓之走出车,温言道:“你等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他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便示意她跟他进办公楼。她微微有些吃惊:“你……怎么能……” 他步子停了停,说道:“家里让我在地方上历练下,正好市委书记和陆家有些渊源,我现在是书记的秘书。” “……恭喜你。” 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本来还想问他为何瞒着与别人上床的事,还想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可是她忽然觉得心里一片死寂,再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取了文件,两人回到门口。他想和她道个别,却见她死死咬着嘴唇,满面泪痕,见他看过来,又慌忙转过脸。 “若初,别哭……” 她眼泪流得更凶,哽咽道:“没事了,你走吧,谢谢你帮忙。” 他刚想说话,一个爽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陆桓之!” 两人都吃了一惊,一看,只见是个漂亮高挑的短发女人,目光锐利的在两人脸上刮了一遍,盯着陆桓之道:“她是谁?怎么对你哭哭啼啼的?” “维维,你怎么来了?”陆桓之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 “我怎么来了?我不是早说过会在你单位门口等你吗,你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见到我啊?” “瞎说,好了,咱们走吧――”陆桓之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楚维维睨着林若初道,“你还没介绍呢,这美女是谁?” 陆桓之正斟酌,楚维维微微眯眼端详了一下林若初,唇角一弯:“我在桓之电脑里见过你的照片……怪说不得这么熟,前女友啊。” 林若初又是尴尬又是难受,还好没有和陆桓之纠缠,问心无愧,勉强笑了笑:“请不要误会,我只是……” 楚维维打断了她的话:“我自然会去问他,不劳你解释。桓之,走。” 陆桓之深深看了林若初一眼,轻轻道了别,楚维维暗自咬了咬牙,随他上了车,又是气又是委屈:“桓之我知道你需要点时间忘记往事,我可以等你,但是……你还和她一起,这算什么?你答应过我会好好交往啊!” “只是偶遇而已,别乱想。”他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发动了车,林若初的身影在后镜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两人到了一家西餐厅,陆维钧已经在包厢等候,吃饭中途,陆桓之去外面接一个电话。他看了楚维维一眼,问道:“你们都心不在焉的,告诉我,怎么了?” ? 又堵了很久车,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林若初把文件放好,匆匆往电梯走去。 高层专用电梯叮的一声响,门打开,陆维钧走了出来,眼睛一扫,正好看到一路小跑过来的林若初。她也看到了他,嘴唇微微张开,显然是吃了一惊。 他面无表情走向她,眼神却锋利得怕人,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攥住手腕往他的办公室拽。 “陆维钧,你干什么!” 他已经把她推进了办公室,冷冷一笑:“你马上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缺男人?我给你 林若初用力的想挣脱,可是他的手如铁箍一样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要捏碎她脆弱的骨骼。(.无弹窗广告)他拖着她继续往里走,打开墙上的一扇门把她推进去,关上了门。 听到门锁咔哒一声响,她惊出一身冷汗,扫了房间一圈。 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迷离的霓虹透过玻璃洒向室内,虽然不大清楚,她也看出来这是一间设施齐全的卧室,想必是陆维钧工作之余休息所用。巨大的恐惧席卷上来,曾经被他囚禁在宾馆房间欺凌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想跑,可是他就站在门口,一对鹰隼一般的眸子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亮得逼人。 “为什么?” “林小姐,你不是保证过和桓之保持距离?怎么今天又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去招惹他?呵呵,还变本加厉,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哭哭啼啼!” “我,只是意外,我没有……” 陆维钧一步步走近她,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墙。 “急不可待的去勾?引人,缺男人是不是?”他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的心脏不可遏制的狂跳了起来,用力推他,却像推到了一堵墙一样无法撼动他半分。[.超多好看小说] 她的挣扎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得可笑,衣衫一件件被剥落,撕坏,凌乱一地。他的手指肆意在她幽谷侵占着,听着她含泪的求饶和喘息。 “果然是缺男人得很,轻轻一碰就变成这样了……” 巨大的屈辱激发她最后一丝力气,她趁着他迷乱的吻下来的时候用力推开他往门口跑,颤抖着对门伸手,黑暗和惊慌中没找准位置,反而按下了开关。灯光流泻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体上,她吓得尖叫起来,她发现对着办公室的那面墙竟然是透明的! “要开灯?早说嘛,的确,黑灯瞎火的没意思,小家伙,你真会玩……” 她被他压在墙上,羞愤得哭出声:“陆维钧你这个变态,外面办公室……” “单向的玻璃,你怕什么?再说外面也没别人……”他低头吻上她细致的皮肤。 “陆维钧,求你放了我……我真的没有去招惹桓之啊……我保证,保证再也不和他说话一看到他就马上走,求你了……” 听到陆桓之的名字,陆维钧莫名的火起,用力咬上她的肩膀,听着她痛苦的低吟,冷冷道:“你从来都是说得比唱的好听,被我抓现行都几次了?饥不择食勾?引有主的男人,这么浪,我勉为其难给你消消火吧,反正还没玩腻你……” 他越说越放肆,拉下拉链就冲进她的身体。那么温暖柔软,把他紧紧包裹着,他舒服得恨不得把她整个吞下,一边动作一边逼她迎合。 林若初恨死他这满足之极的表情,她当时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把他当成陆桓之,陆桓之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表情! 她恨得全身颤抖,只想击溃他的满足,心一横,咬牙缠上去,在他耳边腻着声音道:“桓之,我好爱你,用力点……” 陆维钧犹如被浇了一盆冰水,眼神冷冽得怕人:“你再说一遍?” - 醋劲太大了~ 为什么是你? 林若初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吓得噤声,陆维钧冷冷笑了,拍了拍她的脸:“别不要脸的意淫桓之,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不需要你献身。” 她的心脏痛得一缩,陆维钧继续在她耳边说:“楚维维的伯父是某大军区司令,上将军衔,堂兄已经是上校,前途无量,更不用说各个亲友世交,而你呢?能给桓之的事业带来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是洁身自好的女人,就凭这点你给人擦鞋都不配,懂吗?” 她彻底崩溃,被他压在墙上,连哭的力气也没了,他被她死人一样的反应弄得极其不悦,用力折磨着她,销?魂的感觉变成了剧烈的痛楚,她疼得全身颤抖,咬住手背死不发声,不愿再给他增添一分乐趣。 她看着四周的陈设想转移注意力,眼角余光瞟到单向玻璃墙外的办公室,蓦地身子一震。王秘书走进办公室,把手中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在桌上,又往休息室走来。 她转过头慌乱的看着他,他微微眯眼,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乖,告诉我,现在玩你的是谁?” 见她咬唇不说话,他继续道:“这房间和办公室没有做隔音措施。没人敢多管我的私生活,不过相信你的叫声会成为公司的传说……快点,我耐心有限。” 她闭上眼,流泪道:“陆维钧……” “不要停……” 她只能忍住屈辱低喃他的名字,而王秘书的脚步声在门外停止。她轻敲三下门,问道:“陆总,请问您在吗?” 陆维钧扬声答道:“在。” “给您的夜宵已经买好。” “辛苦你了,明天加班,早点来,等忙完这段时间会安排休假。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谢谢陆总。对了……w市的林教授已经出院,一切手续我已经安排妥当人办好。” “知道了。” 王秘书转身离去,一切回归沉寂。 陆维钧一低头,看到林若初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呆呆望着他。 他亲了亲她,问道:“看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她哽咽,眼泪往外汹涌奔流,眸中没有欣喜没有感激,只有怀疑和痛苦。 救了父亲的人不是陆桓之,是这个残忍的陆维钧!她觉得屈辱得要命。 陆维钧被她的眼光看得心里隐隐发疼,眼神益发冷冽,淡淡勾唇道:“为什么?我玩女人都是要给钱的。林若初,请那么多专家很贵,你得值回我花出去的人民币,懂吗?” 他用力进出着她的身体,直到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才抵在她最深处喷出灼热的种子。他拿出手帕拭去欲?望上的液体和血迹,整了整衣服走出去,而林若初顺着墙滑落在地上,痛苦得失去知觉。 朦胧之中,有热水洒在腿上,渐渐的把暖意带到了她冰冷的全身。她打了个喷嚏,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正坐在陆维钧膝头,他正拿着花洒冲去自己腿间的粘腻。 林若初顿时吓得挣脱出他的怀抱,可是腿软得像面条一样,直接滚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抬头惊恐的看着慢慢走近的,不着寸缕的他。 -- 过几天会加更吧,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很忙…… 突如其来的访客 陆维钧蹲下来抱起她,她一颤,挣扎起来,摩擦着他的皮肤。他咬了咬牙,冷冷道:“还想来一次,就尽管动。” 她立刻停下,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他把她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自己也坐进去,把她搂进怀里,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如果桓之和维维因为你而出了什么问题,影响楚家和陆家的关系,那你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两家长辈都见不得你这种攀权附势的女人,到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像我一样一再容忍你。” “说得好像你对我很好一样……”林若初讽刺的微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屈尊强?奸我?” 浴缸的水哗啦一声响,他已经倾覆上来,压在她身上,抬起她的下巴淡淡道:“不用谢,我不介意再强?奸你几次。(.好看的小说)” 她吓得缩成一团,身子往水里一滑,呛了几口水,尖叫道:“不要,不要。” 他把她拉起来,冷冷看着她伏在浴缸边猛咳。良久,他把她抱了回来,看着她惊恐的眼睛道:“再多说几句试试?” 她抽噎道:“我真的没有再招惹桓之……” 他听她断断续续说完,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愿你这次没说谎。” 他把她抱起来,用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放到床上。他穿好衣服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她:“你还没吃晚饭,将就下吧。” 林若初知道再惹他只会伤及自身,只能忍住气接过来,三口两口吃掉,轻轻说道:“我回去了。” 陆维钧嗯了一声,抱住胳膊看着她爬下床,不出意料,刚才激烈的欢?爱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她没走两步就跪坐在了地上,刚想站起来,目光落在散落在不远处的衣服上,心狠狠的一疼。 衣服被他撕坏了,她怎么走? 陆维钧把她拉起来,拽着她扔回床上:“又不是没和我睡过,老实点,这么晚了我没心情送你。” 她虚弱的趴在床上,转过脸想瞪他,他却已经转身,关灯离去。她看着他回到办公桌之前埋头工作,侧影线条优美而高傲。 她不想再看到他,闭上眼,暗地思虑着跳槽的事。 没有想多久,她就因为疲倦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被盖得严严实实,被子充盈着他的气息。她回过神,猛然坐起来,太阳穴却剧烈的一跳,眼前一阵晕眩,抬手一摸额头,有些烫。 她昏昏沉沉转头,透过那面透明的墙,发现王秘书正在陆维钧办公桌整理文件,而陆维钧并不在。 她不敢出去,抓住被子不知如何是好,正着急,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 对话声隐约传来。 “许小姐,陆总不在。” 许晨扬起下巴,骄矜道:“我才不信呢,昨天给维钧哥哥打电话,他说要加班没空。既然加班,怎么可能不在?” “有重要客户约见……许小姐,你不能进去。”王秘书见她移步往休息室,急急拦她。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和他的关系你还不清楚?维钧哥哥说不定在里面呢,办公室不舒服,我进去等他……” 门被推开,许晨的表情瞬间凝固,王秘书也怔了。 -- 讨厌的女配……额,周末偶出去high了,更晚了抱歉 你怎么在他床上? 林若初一件衣服也没穿,只能紧紧抓住被子裹着身体,脸色苍白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无弹窗广告) 那个陌生的女孩眼中是难掩的敌意和鄙视,她是陆维钧的女朋友? 来不及多想,许晨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冷冰冰俯视着她:“你是谁?怎么会在维钧哥哥床上?” 林若初语塞,对她说是你男朋友把我拖进来的? “说啊!”许晨扬手一个巴掌打过去,林若初本来就发晕,躲避不及,生生挨了一耳光。许晨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末了指尖微微屈起,指甲划过她的脸。 林若初本能的抬手捂脸,被子唰的滑下来,一丝不挂的身体让许晨眼中几乎喷出火。 “你还要不要脸!”她又挥手,林若初侧了侧身避开,眼前发眩,不小心躺倒在了床上。 “你做出这贱样子勾?引谁呢!”许晨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又是嫉妒又是怒,眼前的女人的确美得惊人,即使一脸病容,也无损她的姿色,反而更引人怜惜。 她还想动手,林若初拼着一口气勉力坐起来,拉起被子遮好身体,淡淡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这位小姐还是去问陆维钧比较合适,而且,我没有替他挨打的义务。(.好看的小说)” “肯定是你不要脸的跑进来……”她还想动手,却被王秘书拦住,“许小姐,请镇定。办公室不是想进就能进,况且昨夜陆总一直在,林小姐是得到陆总允许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方才看到林若初身上大片虐痕,心里微微有些不忍。再说,她在陆维钧身边工作数年,从未见过他让无关的女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偶尔会会情人,也让她先去订酒店。虽然她搞不清具体情况,也隐隐感觉到陆维钧看待这女人不同。 许晨气得要命,反手给了王秘书一巴掌:“你不过是维钧哥哥的手下,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话!” “晨晨,道歉。” 陆维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晨涨红的脸倏地惨白起来。 “维钧哥哥,我……”她嗫嚅着,转身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头,方才的气焰消失无踪。 “王秘书虽然是我的下属,但是在公司工作的时间比我还久,算是我的前辈,你又有什么资格对她大呼小叫,甚至动手?” 许晨不敢自知理亏,几乎把牙给咬碎,终究是对王秘书低声道:“对不起。” “大声点!” “对不起!”她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 陆维钧含歉对王秘书道:“真是对不起,我对我妹妹管教无方,连累你也……” 王秘书忙道:“我没事,刚才许小姐执意要进来,我没拦住。” “下次她如果再在办公室撒野,你可以直接把她轰出去,不必考虑我。” 王秘书点了点头,见情况微妙,对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看林若初,便找了个由头赶紧离开。陆维钧转过脸,看到林若初脸上明显的红痕,微微眯眼,对许晨道:“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像泼妇一样打人?看来我太纵容你了。” 许晨咬了咬唇,哽咽道:“维钧哥哥,我连她都不如了吗!” 让我走 陆维钧静静看着她:“晨晨,我一向就事论事,她怎么了,至于这样打她?” “我……你凶我……”许晨泪水涟涟,抽噎道,“哥哥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过话……” 陆维钧脸色一沉,拿出一支烟燃上,抽了两口,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答应过他照顾你,自然要尽一个哥哥管教的责任。你做错事了,难道要我继续哄你?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懂事点。” “可是……她是谁啊!” 陆维钧移开视线:“我的私生活没必要对你报备。晨晨,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我……” “连小孩子都被教导过,没有允许随便闯入别人房间是不礼貌的。(.无弹窗广告)不要有下次,明白吗?好了,你有什么急事找我?” “我一个人不好玩,维钧哥哥你陪我去……” 陆维钧看着她,眼神也不冷冽也不咄咄逼人,但是这样的平静更让她不敢说话。良久,他淡淡开口:“我早说过今天要加班。学校那么多同学,你不至于那么无聊。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我……” 陆维钧不说话,只微微皱眉盯了她一眼。许晨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不敢再多嘴,用目光狠狠剜了林若初一下,抽噎着走出去。 林若初静静看完这场闹剧,冷冷道:“我的衣服呢?” 他不答,走到床边坐下,托起她的下巴看她脸上的伤口,发觉被指甲划伤的痕迹,眼神一暗。她拍开他的手,抓住被子道:“衣服还我,让我走!” 他见她的脸潮红得不正常,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额头,眉头一皱:“发烧了还闹什么?” “我留下干什么?等着你别的女人来扇我,还是等你亲自动手?” 陆维钧把她按回床上,等她安静下来,说道:“她不是我的女人,我把她当妹妹。” “妹妹……”她笑出声,“在外面认的妹妹,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你们正好是一对,都随心所欲,从来不懂尊重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陆维钧被她的讽刺激怒,微微眯眼,扯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子,揉上她的丰盈,说道:“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尊重了……” “陆维钧!你除了强?暴我还会做什么!”她用力挣扎,可是有病在身,很快就没了力气,绝望的哭出来。 “这是让你听话的最有效的法子。”他轻轻用手轻轻拭去她嘴角被打出的血迹,低头吻了吻她,声音缓和了些,“别哭了,病了就好好休息下。想吃点什么?” 她抿嘴不说话,只恨不得把他撕碎。 他缓缓理顺她凌乱的发丝,直起身道:“我看你现在这样子,只怕走路都走不了几步,别逞强了,睡一下,如果下午还没好转,我带你去医院。” “谢谢陆总啊,您真是关爱员工的好老板……”她带着泪笑出声。 陆维钧眼中有厉色迅速一闪,声音却益发平静:“林小姐,和我耍嘴皮子没好处。” -- 唉…… 我的女人 林若初几乎把牙齿咬碎,抬手抹了把眼泪,却不慎把泪水抹到了伤口上,疼得她抽了口气。陆维钧俯身去看,她却一闭眼,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拉起被子,看得他心里窝火,却没法和一个受了委屈的病人较真。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远离,松了口气,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又被他的动作惊醒,一睁眼,只见他拿被子把自己一裹,抱起就走。 “你做什么……” “吃饭。”陆维钧把她抱到沙发上放下,她看了看摆了一桌的菜撇了撇嘴:“没胃口。” 他把筷子放在她面前,淡淡道:“快点。” 她抿紧嘴,对着这家伙她怎么吃得下东西。 “不吃对吧?行,等会儿你就这样走出去。对了,你衣服穿不得了,我已经扔了。” 林若初眼圈一红,死死忍住眼泪,松开抓住被子的手去拿筷子,唰一声,被子顺着身体滑到腰下。她一边手忙脚乱拉起被子一边哽咽道:“你要我怎么吃!” 陆维钧抬头睨了她一眼:“就这样吃,你哪里我没看过?” “陆维钧!” 他不理她,径自吃东西。她只能放软了声音,带着恳求道:“陆维……陆总,不要这样好吗……” 陆维钧放下碗,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衣扔在她旁边,又打开空调调了下温度,坐下继续吃。 她抓过衬衣迅速穿好,盛了碗饭,食之无味,香软的泰国香米和沙子味道差不多,半天才勉强咽下一口,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肴她更是没心情动一筷子。 陆维钧淡淡看了看她的苦瓜脸,把空饭碗递过去。她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你自己没手?连盛饭也不会?” “我的手从来不做这种事。” 她转过脸,他静静说道:“你这样穿很性感,走到街上一定回头率高。” 林若初气得发抖,只能抢过他的饭碗,舀满之后拿勺子压紧,再添了一勺递了过去。 陆维钧吃得很快,碗又递了过来。林若初睁大眼看着他,眼里写着两个字:饭桶。 “酒店的碗太小,我又不是减肥的小姑娘。” 林若初愤愤的接过,盛满了递回去,等他吃完,主动抢过来又盛满,挤出一个笑:“陆总,您日理万机,多吃点。” 撑死他! 陆维钧忽然想笑,忍住了,慢慢吃完,盯着她碗里的米说:“这么久了,你连半碗都吃不完?” 林若初勉强咽了一口,垂下眼道:“真的吃不下。” 他含着警告看了她一眼。她一咬牙,拿过他的碗又想给他盛上:“你多吃。”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你急着把我喂饱做什么?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你又想要了?” 林若初吓了一跳,一边推他一边怒道:“陆维钧你放开我,你凭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做这种事情天经地义。”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谁是你女人!你无耻!” 陆维钧好整以暇拉下拉链,撩起她衬衣下摆在她幽径之外慢慢磨蹭:“那你刚才这么殷勤做什么?” 林若初来不及说话,他便让她再也没有说话的精力了。 禁锢(一)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穿着男式衬衣一脸愤怒的样子有多迷人,他把她揉进怀里,温柔动作着,听着她夹杂着呻?吟的呜咽,满足的释放。 林若初哭得眼睛都肿了,哑着嗓子骂他,他笑了笑,摸着她汗涔涔的额头道:“你该谢谢我,出了汗该退烧了。” 她怒视他,肚子却咕的叫了一声,她觉得很丢人,说不出话,转过脸继续哭。陆维钧挑了下眉:“现在知道饿了?已经凉了,没得吃。” “给我衣服让我走!” “你要我凭空给你变出衣服?老实点,否则你就这样给我出去。” 她知道他做得出来,咬紧牙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回到床上,抓着被子默默流泪。 陆维钧整好衣服,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听王秘书说完,低头看着林若初道:“我去见客户,你好好睡觉,没有急事别给我打电话。” 她装成睡着的样子不理他,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她想起来,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很快坠入梦乡。 ? 陆维钧一挥杆,球远远的飞出去,旁边的李总笑了笑:“陆总这是故意让着我?今天的发挥比起曾经大大逊色啊。” 陆维钧亦笑了下,集中精神同他攀谈,这个李总性子阴狠,极为狡猾,同自己貌合心不合,但是毕竟是生意人,都不会撕破脸,有时候适当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只是同他交往必须小心,免得一不小心被他算计。 打完球,在会所里吃晚饭,又难免推杯换盏说些漂亮话,觥筹交错中暗藏机锋,竭力为自己这一方争夺利益,事后,陆维钧坐在车里,微微有些头疼,却并不表现出来,淡淡凝视着往后飞掠的路灯。 回到办公室,他松了松领带往休息室走,自己都没发觉脚步的急促。推开门,坐在落地窗前的林若初倏地回头,讽刺一笑:“您还记得来释放我啊。” “这次就算了,别让我再听到你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他应酬了这么久,劳心费力,心情并不好,加上酒精作用,他的脸色比她的更难看。 林若初气得攥紧了手指,想起王秘书送来衣服和晚餐的时候,她赶紧换上就想离开,却被告知必须等陆维钧回来。王秘书走后她去开办公室门,却发现已经反锁。新仇旧恨加起来,她只想把他给生吞活剥了,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拿起包包就跑向门,他眯了眯眼,一把抓住她:“跑哪儿去?” “我要回去!” “等会儿,我醒醒酒送你。”他把她搂进怀里,细细看着她脸上的伤痕,然后低头吻上去,用舌尖轻轻抚慰。 林若初拼命挣扎:“陆维钧,你放手,都强迫我这么多次了,还没够吗?” “还真没玩够。” 她怔住:“你……你说什么?” --- 绝对不会放走滴…… 禁锢(二) “林小姐是聪明人,不必装傻。” “我不,你休想……”她用力推他,却无济于事,只能被他紧紧钳制。 “由不得你。”他松开她,盯着她急急跑开的背影道,“只要你敢跑出办公室,你的事明天就会传遍你父亲的学校,林教授应该是清高的传统知识分子,生的女儿却……” 林若初的脚步停住,隔了一会儿,转过脸,眼中装满凄凉,嘴角却往上扬起讽刺的弧度:“陆维钧,能不能换个法子威胁我?” “有效的法子就是好法子,没必要换。” “你卑鄙……”林若初身子一晃,抿着嘴不说话,良久,惨白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绯红,想做出同样淡然的样子,说的话却结结巴巴,“你……你尽管去说,你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去找桓之,你说我不要脸,我就去做点不要脸的事,让你们两家的面子都丢光……” 陆维钧眸光一寒,静静坐着一言不发,林若初觉得掐住他的软肋了,说话也利索不少:“别以为我真的好欺负,你也有弱点……” 他忽然笑了:“有长进,敢直接和我叫板了,可惜林小姐忘记一点,我随时可以找到令尊,但是你未必能找得到桓之,即使找到,桓之也未必会为你舍弃现在的一切,他不是那种为了感情不分轻重的人,况且你根本不值得他牺牲……” 林若初怔了,腿一软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弹窗广告)他冷冷凝视着她,直到她强装出来的镇定土崩瓦解,方慢条斯理道:“不要高估自己,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记清楚,对你有好处。” 林若初慢慢站起来,忍住眼泪道:“你只要高兴,大把的女人供你挑选,你为什么非要强迫我?” “你虽然保证过和桓之划清界限,但是我没法相信你,还是时刻看管着你比较好。” 林若初怒极反笑:“好理由!行,既然是监视,你能不能保证只监视,不碰我?” “不能。” 他如此直接,林若初反而怔了,愣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流泪:“陆维钧,你是个伪君子,无耻,下?流……我恨你!” “你怎样想我不介意。”陆维钧冷冷笑了,走到她身边低头吻住她的耳垂,轻轻道,“反正你的身体一点也不恨我……” ? 坐在豪车之中,林若初木然闭眼,脑袋靠着玻璃,觉得自己的心被丢进一个无底洞,不停的往下沉。 终究还是成为那种见不得光的女人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曾经,她怨极了她,以至于十多年连扫墓也不肯去。 因为,母亲在某一日和一个有来头的神秘男人走了,一别数年,再次见面的时候,母亲已是弥留之际。 人人都说母亲耐不住平淡生活,她和父亲成为了笑柄,直至现在,她每次回家,都能隐约听到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 看她那狐狸样,和她妈妈越来越像了,迟早会为了钱出去卖的! 她收回思绪,眼角缓缓滑下一串泪珠。 母亲是否也有难言之隐? -- 女主是不是太惨了点…… 你会遭报应的 陆维钧的复式公寓宽阔而简洁,颜色很冷,典型的单身汉居所。她静静站在客厅中央,手指紧紧攥着她的包,铺天盖地倾泻在她身上的明亮灯光刺得她全身很疼。 她现在只想找个完全黑暗的地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痛和屈辱。 陆维钧明显不会管她的想法,指了指主卧的门:“傻站着做什么?洗干净,去床上躺着。” 她不动,他不带感情的斜睨她一眼,踱到吧台之前给自己调了一杯酒,慢条斯理道:“你觉得你的反抗有效吗?” 她低下头,良久,缓缓的走进卧室,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好看的小说) 陆维钧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回到卧室,城市的灯光让屋内一切的轮廓都清晰可辨,他看到了床上的隆起。 洗完澡,他上了床,揭开被子,看着她不着寸缕,微微颤抖的身体,唇角一弯,贴在她耳边说道:“挺上道,以后就这样,知道吗?” 他紧紧拥着她,在极乐的巅峰他听到她开口,声音很轻:“陆维钧,你会遭报应的。” 热情瞬间退去,他推开她,扔给她药片,冷笑道:“拭目以待。” ` 次日她昏昏沉沉被陆维钧叫醒,睁开眼,朦胧的睡意瞬间被他的面容驱赶得无影无踪。他看到她眼中竭力掩饰的痛恨,只淡淡挑了下眉毛:“起来好好打扮,等会儿出门。” 她蓦地想起上次陆维钧带她去温泉度假村发生的事,身子一颤。他转过头,说道:“商业酒会,你在旁边安静点就好,不扫我的面子,我就不会为难你。” 她还能怎样? 只能拖着疲倦的身体去浴室洗去他留在身上的气息,按照他的指示打开衣柜,里面一排排华服惊艳了她的视觉,仔细一看,衣服是全新的,尺码也都是她的。她暗自收紧了拳,难道他早就想把自己圈禁为他的玩物? 陆维钧已经打好领带,转头看着她背对着自己一声不响,穿着浴袍的身体隐隐发颤,微微一笑:“怎么,没有喜欢的?” 他貌似亲昵,林若初却感受到他针砭一样的目光,用力一咬唇,随便选了件浅绿色的长裙,打扮停当,静默的站在一边等他发话。 陆维钧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眼底:“笑,或者永远笑不出来,你自己选。” 指甲掐着掌心,痛楚让她几乎崩溃的神智勉力维持着清醒。她露出淡淡的笑,从出门,上车,下车,进入会场,她都保持着一个神情。会场里衣香鬓影,高高的香槟塔在灯光下璀璨耀目,她心里却是一片浓重的黑。 还好陆维钧同几个朋友忙着谈生意,让她解放出来。她赶紧拿了一杯果汁走到个安静的角落,饮了一口,顿时酸得眼泪汹涌而出。 眼泪一流,便止不住,她只敢隐在阴影处低低哽咽,竭力想忍住哭泣,正在怔忡间,身边传来淡淡的雪茄和古龙水混杂的男性气息,一张雪白的手帕出现在她面前。 - 猜猜是谁 要不要做个交易? 林若初悚然一惊,转头一看,面前是一个温和俊雅的男人,约莫四十岁的样子。 她勉强一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男人递来的手帕她并没有接过,自己从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细布上沾染的脂粉痕迹让她愣了下,不由自主的往陆维钧的方向望了望。 男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见到她眼中的闪烁,眯了眯眼,迅速把唇角的一抹淡笑给抿去,平静道:“林小姐的确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到跟了陆少的女人会这样不安。” 她怔住,他微笑:“林小姐记不清了?刚才陆少还介绍过的,我姓李,单名一个汾,汾酒的汾,ncr的总裁。” 林若初方才精神并不集中,听他一说才有些印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想借个由头离开,李汾道:“看得出林小姐对现在的处境很为难,明人不说暗话,想过摆脱这种生活吗?” 林若初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当然”咽了回去,隔了一会儿,努力作出平静的模样道:“李总的话,我不明白。” 他笑:“没必要绕圈子,我看得出来。我可以想办法解除林小姐的困境。” 她的眸中有光芒亮起,而这点亮又很快被怀疑和戒备给遮盖。 “林小姐很聪明,我不会用所谓看不下去或者怜香惜玉这样的理由来哄骗你,商人最重要的是利益,你一定能接触到陆维钧手边最机密的文件,而我,会用自由来作为交换,并且会安排好你的后路。” 林若初脸色唰的白了,脂粉就像浮在脸上的烟雾,看起来更让人憔悴。 “的确,你我第一次见面,谈这样的事未免唐突,好好考虑下吧。还有,赶紧补下妆,”李汾对着陆维钧的方向挑了下眉毛,“我会再同你联系的,放心,我会做得很精细,我也相信你必定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他转身离去,林若初怔了一会儿,才发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自由,这对于她来说,过分的诱人。 她匆匆去休息室补了个妆出来,走到冷餐台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却勾不起她一丁点的食欲。她耳中回荡着“给我想要的,我用自由交换”。她忍不住攥紧手指,偷偷望向在不远处同人把酒言欢的李汾,他也正好看过来,短暂一瞥,目光却含了太多信息,让她不敢多看,赶忙转过头。 陆维钧的声音在身后沉沉响起:“刚才找你,你的人怎么不见?” 她仍然沉浸在窃密交易自由的假想中,听到他的声音,猝不及防,吓得叫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也吸引了不少目光。转身一看,陆维钧的神态淡淡的,但是他即使发怒也是漠然的,她身上开始发凉,讷讷道:“陆……陆少,你突然,我……” “怎么,我很吓人?” “不……你知道,我,我……”她越是想找理由,大脑就越是空白,四周有些光鲜的女人已经露出讥笑的神情,方才见到她挽着年轻而俊雅的陆维钧,而与会嘉宾虽然是成功人士,却都年纪不小,她们心已经被妒火灼烧得难受,如今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女人不过是花瓶,上不得台面。 -- 反派男出来了,哇哈哈你们都猜错了。 最近很忙,才回复各位亲的留言,不好意思。最近会多更了,嘿嘿。 还有,谢谢铭宝贝,花儿,shengqun,sdfcdf,嫣然一笑施逸的花花 caimeimiss滴亮闪闪大钻石,嫣然一笑施逸的神笔,还有果果的红包~~ 他要订婚了…… 陆维钧眯了眯眼,她脸色涨得通红,凝视着交叉放在面前的双手,大脑飞速转动着,过了一会儿,咬牙道:“刚才……去补妆了,你……你知道我胆小还在我后面突然说话,我……” 第一次说出这种娇嗲的话,她羞愤得恨不得立刻晕倒,连脖子都开始泛红,垂下的眼睫挡住了她眸中的痛楚,她微微低头的样子显得柔美而清纯,陆维钧眼神缓和了一些,伸手替她把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拢在耳后,说道:“这点事就大惊小怪,今后遇到大事怎么办?” 林若初说不出话,心头却是松了不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转过头继续交谈。陆维钧拉起她的手,掌心接触到她纤细的手腕,微微一皱眉,声音很低,却让她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刚才吃饭你又只吃了那么一点,在我面前就那样没胃口?” 林若初摇头:“不……我,我吃不惯日本料理,生鱼片……” 他冷笑:“别人想吃都吃不到,你还挑三拣四,看来我真的把你养刁了。”一边说,一边从甜品区拿了一杯酸樱桃奶冻递给她,“这个你该没话说了吧,这比你最喜欢的cattivo的奶冻做得更好。” 林若初不由得想起曾经和陆桓之一起的快乐时光。当时陆桓之是清贫的研究生,两人去必胜客这样的地方已经是很快乐的事情,那里的甜品也有奶冻,做得很粗糙,可是,她觉得比手中的精致甜品美妙百倍。 想着,眼眶又开始发酸,她连忙收回思绪,深深吸了口气,用小银勺子舀了奶冻送入口中,只觉得微微发苦。 陆维钧盯着她吃完,又逼她吃了一小块蓝莓蛋糕,才拉着她的手走进人群,正和a大一位经济学教授攀谈的时候,李汾缓缓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眼神一触,空气中仿佛有爆裂的声音传来,林若初不由得心惊肉跳。他们露出得体的微笑,寒暄,互相恭维。她想起刚才李汾对她说的那些话,心就像被浸泡在冰水中,冷得发疼。两人互相算计,却能在表面上看起来亲密如朋友,这些人,太可怕。 “听着,别发呆,难道你的目标只是做个花瓶?”陆维钧的声音响起。 李汾微笑:“陆少想把林小姐培养成左膀右臂,事业佳人两不误?” 陆维钧道:“花瓶实在无趣。” 李汾对林若初举了举杯:“恭喜,陆少亲自指点,林小姐前途无量。” 他目光中的深意让她身体发冷,勉力弯了弯嘴角。 李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言道:“听说令弟下个月底订婚?” “是,二十八号,黄道吉日,可惜李总你那时要去新加坡的项目视察,实在是遗憾。” “唉,只能预备一份礼物,但愿令弟会喜欢……咦,林小姐的脸色不对,不舒服?” 陆维钧转过头,林若初苍白的脸色映入眼中。他心一沉,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林若初慌忙捂了捂小腹,声音虚软无力:“可能是刚才吃了太多凉东西,我……” 陆维钧似笑非笑盯了她一眼,转头对李汾道:“我带她去休息下,失陪,不好意思。” --- 现在出场的都不是酱油…… and,反派也可以很帅的亲~~~ 煽风点火 陆维钧的手很热,灼得皮肤相接之处火烧火燎。[]林若初心跳和脚步一样凌乱,被他拉出会场,在休息室站定,锁上了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维钧发话:“林若初,忘记你保证的了?” 她一闭眼,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滚。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哭过,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是骤然听到尘埃落定的消息,她的心依然疼得就像被刀子劈开那样。 陆维钧抬起她的下巴:“你刚才补妆是不是也是因为在一边儿躲着哭过?” 她身子一震,他的手蓦地使力,冷冷道:“是谁刚才保证乖乖听话的?你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我想,肯定没有把承诺,或者是羞耻之类的给装进去。” “陆维钧,你放开我!” “很好,都敢瞪人了。继续,再试试我底线?”陆维钧竟然笑了,夜色之下,这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让她的怒火一点点被恐惧代替。 他静静看着她的锐气在面前消融,末了,他贴近她的脸,貌似亲昵,声音却冷如寒冰:“哭丧着脸给谁看?笑,马上。”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深爱的男人同别的女人订婚,她亦沦落成他亲哥哥的玩物,无法脱身,这样痛苦的情形下,这人竟然要她笑! “我对女人没耐性,林若初,收起你的眼泪,笑,别让我说第三遍。(.无弹窗广告)” 她满脸泪光,嘴唇颤抖着努力往上弯起弧度,陆维钧静静看着她,成功让她笑得发僵,终于,他淡淡道:“自从你爬上我的床,什么尊严骄傲,都被你自个扔了,记住你的身份,桓之与你无关,你不过是我的私有物,少在我面前耍性子,好好的伺候我,懂吗?” 他拍了拍她的脸,转身往会场走去,林若初腿一软坐在沙发上,用力揪着手中的小包,上面镶嵌的金属饰物硌得她手疼,可是她愈来愈用力,如果不用这种自虐出的疼痛转移注意力,静下来的自己能否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和屈辱? 隔了很久她才止住眼泪,机械的卸去残妆重新描绘,把自己用脂粉面具遮盖。她撑着梳妆台站起来,指甲划过桌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她咬紧了牙,一下下刮着坚硬的木头,她恨他,恨这个毁了她的肉体毁了她的精神毁了她的未来的男人! 走出休息室,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廊上挂着镜子,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绿鬓如云,眉目如画,衣着华贵,可是那对眸子里隐隐透出森冷的恨意。 “林小姐,现在好点了吗?” 李汾的声音传来,她回头,平静了几秒才开口:“好多了,多谢李总关心,怎么……”她看到他挽着女伴,手上挂着大衣,一副归去的样子。 “明天清早得飞去兰州,就先回去了,林小姐玩得开心。”他停了停,对女伴使了个眼神,等她走远,他缓缓踱过去,低声道:“林小姐又受委屈了?何必日复一日受这些折磨,自由,加上那个男人受挫的模样,会不会让你开心一些?” 他微微颔首,含着笑离去,林若初毕竟太嫩,回头看他的时候眼中的恨来不及掩饰。这样的恨,只会对他有利。 林若初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报复的心思沸腾了她的血液。 ---- 小林子没有那么笨…… 无能为力 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会场的,也记不清之后陆维钧带她见了哪些人,说了多少话,她脑中被自由和报复充满,脸颊滚热,手却冰冷,直到陆维钧回到公寓对她不咸不淡说了句:“面瘫了?这么久几乎没换过表情,你在想什么呢?” 她抬眼,对上他漆黑的眸子。他的目光清亮而平静,仿佛一面可以照出心中最黑暗秘密的镜子,让她恐慌。她微微垂下眼睫,轻声道:“我困了。” 陆维钧微笑:“今天睡到下午才起来,现在就困了?”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发麻,又拉不下脸讨好他,脸涨得绯红,过了一会儿索性豁出去道:“陆维钧,我不想再这样了!” “哪样?” 细长的手指深深陷入沙发里,皮革特有的膻味让她晕眩,她死死忍着眼泪盯着他:“放了我,我……” 陆维钧搂过她的肩膀,神情很平静,甚至嘴角还向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却恨死他这样的笑容。心中不自觉的比对着陆桓之温柔中带着淡淡忧郁的神情,越想越心冷,这男人即使笑也是在威胁! 她闭了嘴,双手捂着脸,呼出的潮湿滚烫的气息让掌心濡湿起来,她明白,在这个不讲道理的人面前提要求实在是愚蠢,而且她的软肋被他掐着,连豁出去反抗都不可能。[] 陆维钧见她肩膀颤得没那么厉害了才慢条斯理拨开她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和道:“等我想放你走的时候,你跪着求我留下你也没用,可是……不是现在。” 听着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说着如此残忍的话,她憋了很久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陆维钧挑了下眉毛,手指抹着她的眼泪,微笑道:“好了,还哭,睫毛膏都化了,成熊猫了。” 她推开他的手跑去浴室,他在她身后低低笑出来,那种绝对的掌控力让她全身发寒,她重重关上门,把那该死的声音阻隔在外。 卸妆洗澡,出来的时候陆维钧正站在窗边看夜景,听到声音便转身向她慢慢走来,她想起昨夜的情形,不由自主的抓紧睡衣的带子。 他对她伸手,她本能的偏头,闭上眼,双眉嫌恶的皱在一起,他冷笑一声,手伸进她的衣襟找到她的敏感处慢慢厮磨,她几乎咬破了嘴唇,却在他技巧之下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娇吟。 陆维钧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闹情绪有用?傻瓜。” 他替她理好衣服,又道:“去书房把德国那个合作项目的预算和策划方案打印出来,位置在e盘某文件夹。”说完他便悠然踱进浴室。 林若初屈辱得发抖却无可奈何,谁知道置之不理会招来什么折磨。她只能去书房把文件打印出来,手指习惯性的滑过尚且温热的打印纸,随意往文件上一瞟,上面各种精密的分析和财务流动吸引了她的视线,大脑里又回想起李汾说的话。 你给我资料,我可以为你争取到自由。 --- 这机会是否要把握住呢? 心惊 她觉得腿有些软,便在书桌前坐下,拼命的想理清纷乱的思绪。 ncr公司一直是陆维钧的景天的劲敌。最近两个公司都在忙着与德国某公司合作案的竞标。德方一直想拓展在中国的市场,陆家的政治背景让他们很感兴趣,若无意外,别家公司是无法与景天抗衡的。但是这个合作案的前景极佳,谁都不甘心服输,自然,一向倨傲的李汾也是如此。 白纸上一串串的黑字拼命的往眼里钻,林若初不知自己为何记忆力突然变得那么好,那些可行性分析报告枯燥严谨的论述在脑中印下深刻的影子。她抬头望着天花板,灯光晃得她有些眼花。 她真的太恨这个蚕食了她的尊严与身体的男人,她也恨自己,恨自己当时有眼无珠认错了人,恨自己力量的渺小,恨自己对他触碰的反应。她牙齿咬得发酸,她也想看他痛苦,绝望,屈辱的神情。 按照李汾的安排,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事业着手,只怕是唯一能打击到他的法子。 她想得太过入迷,直到自己的发丝被撩起才回过神。她抬头的动作太猛,一不小心竟然扭着了脖子,陆维钧平静的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眼神却渐渐透出冷冽:“想什么呢?” 他看到她抬头时眼中来不及收拾的强烈恨意,心里仿佛烧了一把火。他从来都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即使她们知道他一向冷漠也争先恐后来投怀送抱,这个女人却对他避之不及。是她主动引诱他,主动爬上他的床,她假清高个什么劲? 他愈是火大,神情却愈是平静,甚至还伸手轻轻揉着她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到她手上的资料上面,那么厚的一叠纸被她的手指捏出了折痕,他淡淡说道:“你一直拿着这些做什么?怎么,很感兴趣?” 林若初看到他眼中慑人的探究之意,心一颤,只觉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嘴唇动了动,不知该如何措辞,他脸色开始发青,冷冰冰重复了一句:“问话要有回答,这是礼貌,懂不懂?” 她被他生硬的话惊得手一松,纸张滑落下来散乱一地,陆维钧眯了眯眼,凑近她道:“我说,你没事拿这些打印稿撒气做什么?瞧你捏得皱巴巴的,我明天怎么拿去开会?收拾好,重新打印一份。” 她蹲下去一张张拾起作废的资料放在桌上,再拿起鼠标点击打印选项,陆维钧的手又覆上她的脖颈,力道适中的按压着刚才扭疼的地方,但是他这样反常的温柔更让她心惊肉跳。他的眼神太透彻了,她不知道他是否开始怀疑,心脏跳得那么快,快得她觉得胸腔都疼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你对事业有这样的热情,刚才我在门边站了这么久,你一直盯着资料看,连快高考的学生都没你这样认真。来,我考考你的记忆力,地块所在片区各层次人士消费水平……” 他的温度透过他的指尖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她皮肤上,就像烙铁一样让她发慌,他按压着她颈部的动脉,力度逐渐加大,她甚至有种被他阻碍了血液流动的错觉。正在她觉得脖子快断掉的时候,他轻轻开口:“刚才李总那狐狸和你聊了什么?” 林若初耳中嗡的一响,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陆维钧的手指收紧了一些,绕住她的脖子,她恐惧得要命,他看出什么了?他想做什么?掐死她? -- 三更呢,有奖励咩? 跟他不如跟着我 陆维钧其实没用什么力气,也根本没有像林若初所想的那样想对她动手,只是看她脖子扭了单纯帮她按摩,可是林若初已经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也开始涣散。这样的神情让他有些不解,他皱起眉,松开手想抬起她的下巴,她却飞快的往后退了一步,护住脖子,说话有些不利索:“陆,陆,陆维钧,你别动我。”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呼出一口浊气,冷笑道:“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这天马行空的思想……”他说着,神情一点点的冷了下来,“你怎么这样想?做出什么让我无法容忍的事情了?” 林若初的心咯噔一跳,这样说来他并没有想到窃取商业机密的方面,她开始鄙视自己的沉不住气,明明没什么事的,却因为自己的过激反应引起他的怀疑。她攥住睡袍,努力的想托词,他却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走过去把她按在墙上,冷冷看着她道:“怎么,哑巴了?和姓李的都说得上话,和我就无话可说?” 她张了张嘴,垂下眼睫挡住闪烁的目光,良久才说出话:“我……他,他只是问我为什么哭……” 陆维钧眯了眯眼:“然后你就觉得他关心你了?觉得委屈所以诉诉苦?很好,他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林若初听到他说“我的女人”,脸色倏地涨红,紧绷的神经却舒缓了很多,还好,还好他只是想着那方面。随他,难听的话她还听得少吗?可是渐渐的她觉得难受了起来,习惯被他折辱,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陆维钧收紧拳,指关节格的响了一声,她吓得一抖,他却笑了,在她嘴上轻轻一吻,忽然用力咬了她一口,缓缓道:“林若初,他比你大二十岁,跟着他比跟我好?再说,他对你示好,不过是想让我颜面尽失,一旦他得手,你日子会很难过,懂吗?本分点,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你。” 林若初抬手抹了下嘴唇,想擦去他留下的痕迹,他被她的行为激怒,用力吻上去,又吸又咬,直到她嘴唇发肿才放开,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低头咬着嘴唇,忍住眼泪推开他,一路小跑离开了书房。 床很柔软,却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就像一张细密的大网网住了她的呼吸。她很想回到出租屋简陋的床上,想得睡意全无。渐渐的,脑中燃烧的复仇之火一点点的熄灭,理智终于占据了上风。 李汾说可以给自己自由,可是他用什么法子? 像今天这样接触到最高的商业机密的机会少得可怜,陆维钧不是傻子,会让她随便翻看这些资料?就算她真的收集到足够的资料交给李汾,谁知他是依他所说让她摆脱现在的身份,还是遵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原则,把她给处理了? 还有,窃取资料的行为违背做人的原则,她真的下得了手?自小父亲对她的教导都是极为正直的,这种思想已经深入她的血液,要违背,实在太难。 她辗转反侧,心中那一点点希望之火慢慢熄灭,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法子和陆维钧抗衡,这种无力感让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又想起下个月陆桓之的订婚宴,想起漂亮而出身权贵的楚维维,两人交握的手浮出记忆,金童玉女,强强联合,多么般配。 疯狂 陆维钧忙完工作回到卧室的时候,林若初已经坠入睡梦之中。他轻轻走过去,看着蜷成一团睡觉的她,据说这种姿势表示一个人极没有安全感。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却接触到凉凉的水痕。 他打开床头灯,细细看着她的脸,确认她的确在睡觉无误,可是她在睡梦中仍然在流泪,她哭什么? 他说不出的烦躁,把她摇醒。她迷蒙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面容如此熟悉。梦中的她正如从前那样抱着陆桓之的胳膊,她和他说话,但是他一句话也不回答,她很伤心。还未从梦境中清醒,她怔怔开口:“桓之你不要不理我……” 陆维钧只觉得一把火从心中沿着血脉燃烧了整个身体。他压上去粗鲁的撕扯着她的睡衣,在她吓得发怔的时候凶猛的进入,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冷笑:“就这么喜欢别人的未婚夫?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梦境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她绝望。她闭上眼,他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对深邃的黑眸中映着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却纤毫毕现,她看到自己痛苦的面容一点点被他添上情?欲的暧昧,她看到他充满占有欲的眼中透出嘲讽,她恨自己也恨他,她讨厌极了他满足的模样,她忽然妩媚的笑了,趁着他微微愣神的时候她贴在他耳边不停叫着陆桓之的名字。果然,他就像被兜头泼了冷水一般停下,但是没过几秒他便更狠的折磨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那么疼,她却还在笑,还用那样妩媚入骨的声音叫陆桓之的名字激怒他。他终于忍不住,用唇舌去堵她的嘴,却被她乱咬一气。他躲开了却有些狼狈,手按住她细嫩的脖颈上恨不得折断她的喉咙。 “听清楚,桓之要订婚了,订婚!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想他?你喜欢他?可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你……” 她虚弱的笑:“是的,我没资格,我很脏很恶心,但是你和我这么下贱的人滚在一起,你觉得自己高贵到哪儿去?陆维钧,果然人以群分,桓之那么好,就会和那么好的楚小姐一起。而你知道自己永远不如他,所以你接受现实和我拉扯不清,哈哈哈哈,我们真的是一对狗男女,上帝真的很公平,哈哈哈哈……” 他气得几乎和她一样疯,手抬了起来却又缓缓垂下,他不知为何动不了手,死死盯了一会儿这个一边哭一边失控的笑着的疯女人,终于撤出她的身体去浴室冲洗。出来的时候他听到她的哭声,昏暗的灯光之下,床上的女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哭得颤抖成一团,他甚至有种她随时会散架的错觉。 他走过去抱住她,她又咬又踢的反抗,可是那纤弱的身体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她终于累了睡了,睫毛上挂着细碎水晶一样的泪滴。他出神的看着她,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过输,不管是商场还是情场,他想要的金钱地位女人最终都会收入他囊中,他就不信了,她迟早会像别的女人那样祈求他的宠幸。他想起她刚才叫着陆桓之的名字,冷冷笑了,如果陆桓之还是曾经那个穷小子,她会这么后悔吗?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这样人品的女人在金钱诱?惑下又能坚持多久? 他是她的神 林若初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在公司里被众人惊愕的目光直视的时候,她还是差点走不动路。 虽然有这层关系在,但是她的日子并不像电视里的情?妇那样好过,甚至手上的活越来越重。白天辛苦为他工作,晚上应付着他的索取。一开始她还反抗,可是后来她明白了越是反抗她越是不好过,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凌迟一般的日子让她一点点的沉寂下来,本来和同事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她现在的身份这样尴尬,和她交往难免会被说是讨好,因此除了公事,没有别人和她说话。彻底孤立的感觉让她益发沉默寡言,陆维钧有时候觉得身边的女人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漂亮雕像,最开始还哭闹,现在连表情也没有了,虽然很乖,却似乎少了点什么。 他没有多少时间哄女人,再说他一向骄傲,哪里有心情去俯就一个他当成玩具的林若初。繁重的工作,加上为陆桓之订婚礼的准备工作已经耗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林若初晚上帮他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订婚宴的安排,典雅的私人会所,云集的名流,各种鲜花佳肴,和梦境一般。 订婚宴的当天是一个晴好的日子,秋高气爽,黄叶映衬着蓝天,颜色之美,任何精妙的画笔也无法描绘。林若初强打着精神替陆维钧系好领结,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心里猜想着陆桓之今日的着装。他本来就是个俊逸的男人,曾经困苦的时候穿着几十块钱的t恤也那样有型,今天他穿着礼服的样子会多迷人? 感觉到眼睛的酸涩,她抬手揉了下,欲盖弥彰的说是刘海扫着了眼睛。陆维钧冷冷笑了声,拨开她的手转身离开,走到门边又回头道:“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你自己安排,注意分寸,别给我惹点什么事出来。” 她木然的笑了笑,摆弄着手腕上一串翡翠珠子,直到门被关上的响声传来,她终于支持不住的窝进沙发里,抱住膝盖颤抖着,想哭,但是竟然一滴眼泪都留不下,只有心脏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一阵一阵的疼,疼得她脸色惨白,疼得她没有一丝力气。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湛蓝的天空已经被晚霞染得五彩缤纷。她站起来,腿软得厉害,但是她坚持着回到卧室换好衣服,拿着包出了门,打车到了处在a市近郊风景如画的某会所门口。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太傻,她也知道陆家楚家联姻的场所肯定戒备森严,但是她就想远远的看看,即使看不到陆桓之的人,能望向他的方向也好。她觉得自己就像虔诚的穆斯林,即使去不了心中的圣地麦加,也要朝着那方向朝拜。 ----- 去了肯定要出事,你们懂的…… 果然不能头脑发热啊…… 你怎么会来? 举办订婚宴的地方在会所湖心岛上,通向岛的几座桥已经被封锁,她遥遥望着逐渐深沉的夜幕之下显得璀璨如钻石的透明建筑。(.)里面的人远远望去都那么小,但是她似乎看清楚了他们的脸,个个都是面带笑容,个个装扮精致,她甚至能听到里面类似百年好合,金童玉女的祝词。她舍不得移开视线,即使心疼得她快要死去她也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凝视着湖心的衣香鬓影。她隐在一株香樟的阴影之下,除非刻意观察,没人会发现她。 她努力的想找出陆桓之的身影,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才回过神。(.好看的小说)到这会所消费的人是不可能像她那样停驻在外面,如果是巡场的安保人员遇到,她在这样失魂落魄的心境是不可能作出合理解释的。 她匆匆想绕过大树躲避,却不慎踩上了枯枝,发出的响声让她吓了一大跳,而脚步声已经向她这边移来。她慌张的抬起头,看到路灯之下那俊逸的身影,顿时像被粘在地上了一样动弹不得。 陆桓之也睁大了眼,仿佛不能相信他眼前所见,隔了半天才轻轻开口:“若初?” 这一声呼唤让林若初清醒过来。她心跳快得和密集的鼓点一样,她很想扑进他怀里,就如数月前两人仍然如胶似漆。但是理智让她往后退了一步,不远处就是订婚宴的场地,男主角离场肯定会引起注意。再说他已经属于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去接近他?她忍住心中强烈的痛楚转身就跑,但是陆桓之却追了上来,她的手腕被捉住。她惊得全身都是汗,哀求的回望着他。 “若初,你……你怎么来了?” 她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她很想告诉他她只是想最后再看他一眼,很想告诉他,她爱他爱得那么苦,但是她一个字也不敢说,只喃喃道:“对不起我不该来,放了我。” 他看到她的眼泪,手握得更紧,低声道:“若初……” 她用力摇着头:“求求你放了我,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我……” 陆桓之定定望着她,手上的力度一点没有减弱。她开始恐惧,但是不敢大声的叫嚷,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想掰开他,却被他两只手都捉住。她惊得出汗,又是难受又是后悔。她以前一向自矜,觉得自己有不少值得骄傲的资本,自小就年年拿第一,在才华横溢的父亲传授下又写得一笔好字,画画也可圈可点,还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和好嗓音。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蠢到家的傻女人,蠢得连男友都能认错,蠢得在他订婚典礼附近流连。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她该好好的在那豪华的笼子里呆着。 就这样无声挣扎着,被痛苦和悔意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终于松了手,她刚想离开,却发觉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循着他目光,她回头一看,只见穿着白色小礼服,打扮得如公主般高贵的楚维维抿紧嘴站在后面,脸上两行清泪,陆维钧站在旁边,眼神冷冷的落在她身上。 -- 咳,明儿上架,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万字爆发更新伺候哦~~~ 没有后悔药【3000】 “维维……”陆桓之似乎清醒了,恢复了镇定而温柔的样子,愧疚的开口,楚维维一摆手,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桓之你刚才说出来透透气,就是这样来透气的?” 陆桓之无言,静静的看看她,眼中的歉意让楚维维更加难过。她轻轻抹了下脸,哽咽道:“桓之,你如果心里还没法子完全接受我,我……我可以等,但是,订婚是一种承诺,你如果犹豫,为什么还答应和我订婚?” 林若初全身都是汗,低声道:“楚小姐,对不起,和他无关,他……” 楚维维深深吸了口气,带着泪微笑:“林小姐言外之意就是说,一切都是你的错?也好,请你解释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碰上他的?你和他已经分手了,为什么又来找他,为什么还拉拉扯扯?” 她一连问了很多句,句句如刀子一般刺到林若初心里,可是再疼她也无言辩驳,在楚维维面前她根本不占一点理,这样的愧疚和后悔让她虽然站得还算稳,但是内心恨不得地上裂一条缝让她跳进去。 陆维钧一直没说话,可是那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楚维维脸上强作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身子也有些晃。陆维钧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对陆桓之递了个警告的眼神。陆桓之闭了闭眼,缓缓走过来拉起她的手道:“对不起,维维,是我……” 她想推开,却又舍不得他温暖的手,嫉妒,痛苦,屈辱,不甘,通通化为眼泪倾泻而出。她楚维维从来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如果她不是着了魔一样的疯狂爱上了陆桓之,她怎么会这么没自尊的去倒追他,为他一点小小的温存欣喜万分。有時候她看到陆桓之怔忡的神色她就难受得要命,她知道他在想那个已经离开了他的女人。(.无弹窗广告)但是她每次想放弃的時候都忍不住回头,就像尝过糖果滋味的孩子,她打死也不想放手。 曾经她那么骄傲,却为了他按住自己的脾气,小心翼翼变得温柔,也不像一般女孩一样吵闹,害怕把他推得更远。她想,他受过伤,那她的温柔懂事会不会治愈他,打动他。她还记得那天他随着自己回到楚家,吃饭的時候伯父楚骁暗示了一下两人的婚事,当時陆桓之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对她温柔的笑了笑,爽快的和伯父谈起订婚的事宜。她那个時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之后的他对自己虽然算不上柔情蜜意,也渐渐的没那么疏离,直到那天在门口,她看到在陆桓之面前低泣的林若初,再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心一下就冷了。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陆桓之心里仍然有林若初的位置。 可是,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明明希望的光变得那么微弱她依然不管不顾的留恋陆桓之,他也没有再提过林若初,她背着他偷偷查他的通话记录发觉没有任何可疑信息,她想,反正他应该是真的愿意收心同她好好在一起,他和林若初在一起三年多,这么快忘记了也太薄情,她条件那么好,还能在事业上帮助他很多,他迟早会爱她的。 可是她真的想不到在订婚的这一天他用行为狠狠的毁掉她的希望。虽然林若初在这里显得很可疑,但是她不是瞎子,刚才明明是陆桓之拉着林若初的手,他舍不得。他刚才对她说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是不是因为他对这婚事依然是抵触的? 陆维钧双眉已经皱紧,冷冷瞥了林若初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在陆桓之怀里哭泣的楚维维身上。他抬手看了看表,缓缓开口:“维维,抱歉,我没有管好她,今天叫她乖乖在屋里等我回去,谁知道她会私自来找我。刚才她给我打电话,那么忙我也没听到声音,要不然……” 陆桓之和楚维维闻言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楚维维,她被这消息震得没回过神,满眼都是惊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若初。 林若初耳中嗡嗡响,心中最隐秘最见不得光的伤疤被揭开,暴露在最爱的男人和他的未婚妻面前。可是陆维钧给她扣上的帽子她根本没法摘了扔掉,如果不承认,今天的订婚只怕会出意外。她泪眼朦胧看了楚维维一眼,那个高挑的女人真漂亮,从骨子里散发出优越的气质,而且她看得出她对陆桓之的感情,再说她出身那么好,比她这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好了千万倍,如果陆桓之因为她的私自前来毁了婚姻和前途,她不知道余生该如何自处。 “怎么,你既然是来找我的,现在干嘛害羞不敢过来?”陆维钧似笑非笑看着她开口,对她勾了勾手指,犹如帝王指挥低贱的奴仆。可是她没有法子,只能迈着沉重如绑了铅块的脚一步一步往前挪,走到他身边。他捏起她的下巴,嘴角往上一扬,可是她看得出他眼神的含义,呼吸都快停止。他问:“说,这么不听话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t7sh。 当着陆桓之的面对陆维钧献媚,她觉得这样的痛胜过被陆维钧压在身下羞辱,但是这是她唯一的路。她颤着声开口:“我……你……你出去一整天,我……” 陆维钧挑了下眉毛,轻蔑道:“有胆子出来,怎么没胆子说话了?”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想你了。” 陆桓之的手变得发凉,楚维维敏感的感觉到了,虽然心中万般的难受,却不由自主的担心他起来。她抬眼望着陆维钧,勉强笑了笑道:“这,维钧哥,这是怎么说?” 婚一来看。陆维钧轻轻拍了拍林若初的脸,对楚维维道:“维维,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别多问了,你只要知道,林小姐主动跟了我,她喜欢我。” 楚维维愕然,过了一会儿,她用力的握住陆桓之的手,路灯的光从头顶洒落,他额前的头发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他的面容便隐在这片阴影之中,看不清情绪,可是这样的隐忍更让她心疼。难道陆桓之和林若初分手的原因是林若初变心了? 陆维钧见她眼中仍然充满怀疑,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还不信?” “那个……她不是……怎么会和你……” “这种事情不好说。”陆维钧瞟了一眼林若初道,“就像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可是你就没喜欢我,却一眼就喜欢上桓之了。这真的和长相和往事无关,对不对?” 楚维维抿了抿嘴,却依然无法理解他和林若初的关系。她和陆维钧认识许久,也知道他的习惯。他这么多年身边女人来了又去,仅仅止步于,有需要的時候寻欢作乐一场,基本上第二天就会把那女人打发走,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养着哪个女人。就算林若初很漂亮,但是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再说林若初身份如此尴尬,她实在想不通为何陆维钧会接受个抛弃自己弟弟的女人。 见她脸色阴晴不定,陆维钧敛去笑容,温和中带了一丝不悦:“维维,男人的事情别管那么多。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桓之今天和林小姐的事情的确是他的错,但是……他毕竟和她交往过,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太薄情的话,你是不是会更加不放心呢?好了,两个主角都失踪了,只怕会场里已经有了闲话,快回去。” 楚维维抬头看着陆桓之,他漆黑的眼中涌动着难言的痛楚,可是她也很难受,都是爱而不能得,她有些害怕,他会不会就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会爱她? 这一场订婚,是不是她痛苦的开始? 可是沉默许久的陆桓之在她犹豫的当口忽然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维维,对不起,今后……我真的只有你了。” 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是里面藏着的脆弱瞬间击溃了她的心防。她觉得自己真的爱得太没有自尊了,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她把头埋在他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气息让她沉溺得更深。她不信自己比不过这个让他伤心的女人。 天边一弯月洒下薄薄清辉,漆黑天幕上点缀着稀疏几颗星,夜风拂过树梢,黄叶终于离开了枝干,悠悠飘荡着,终于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响。林若初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和落叶一样掉在了地上,零落碎了一地。她泪眼朦胧看了相拥的两人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下去,眼前的画面实在太美,月色星光之下的俊男美女任何画笔都无法描绘。这幅图,是容不下她这个突兀的人的。 她转过身,手指绞拧在一起,仿佛这样能稍微减轻点疼痛,不知过了多久,陆维钧的声音响起,那么冷,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幸好我陪着维维出来,否则今天的订婚真的成笑话了。林若初你真能干,告诉我,策划了多久?” -- 陆少这下是真的毛了…… 阳光永远停驻在过去【3000】 林若初不得不转身看着他。他表情很平静,甚至嘴角还微微往上扬起,可是那对深沉的眸子仿佛两个漩涡,把她的灵魂吸走碾碎,她不敢再看,移开目光,楚维维和陆桓之不知何時已经走了。可是刚才两人相拥的美好场景仿佛在面前定格,她呼吸一窒,抬眼看着不远处湖心岛上的辉煌。陆桓之想必现在正携着楚维维接受众人祝福,或者温柔体贴的在别处拥着她低声道歉。她想得难受,可是又克制不住自己去想。 陆维钧讥讽的笑出声:“林小姐还看什么呢?搅局不成功,不甘心?” 林若初摇头哽咽:“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看看他……” “看他?”陆维钧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眼,“是谁和我保证过不再见他,即使不凑巧碰上了也转身就走的?怎么,现在还主动来看他了?还挑着人订婚的時候来,好好解释下,行不?” 林若初无言,闭嘴转过脸,陆维钧看着眼泪从她紧闭的眼中不停落下,冷笑道:“我真是低估了你,本以为把你管着就能让你老实点,没想到你想方设法给我整点幺蛾子出来。不过当着桓之的面挑明了也不错,他这下应该完全死心了。” 林若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浸泡在了冰水里,又冷又疼,她刚才讨好陆维钧的模样陆桓之全部都看到了,他是不是后悔爱上了自己?自己真的卑贱到了泥土里,而他身边漂亮高贵的楚维维光华耀目如钻石,她有的是资本拥有他,也有足够的理由鄙视自己。 她真的不该来的,虽然最爱的人属于了别人让她心痛难忍,但是她更想他幸福,她开始后怕,如果刚才她的行为真的导致了陆桓之失去楚维维该怎么办?今天的事她的确没有任何立场给自己辩驳,陆维钧的冷言冷语她只能受着。 “林若初,你说你只是想来看看他,也罢,刚才桓之的行为表示得很明确,他选了维维,想必你看得也很清楚,看着他们这样要好你有什么看法?怎么哑巴了?你和我顶嘴不是一套一套的吗?” 林若初抬手抹了把眼泪,满脸的水光在灯光之下亮闪闪的,陆维钧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道:“妈,我马上回来,我只是出来抽支烟,您知道张部长身子不好闻不得烟味……行,没问题。” 他挂了电话,伸手摸着她光滑的脸颊,似笑非笑:“现在我没空,马上有车来接你,你回去好好给我想想如何解释,明白吗?” 说罢,他转身缓缓往通往湖心岛的桥上走去。林若初泪眼迷蒙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和陆桓之身高差不多,在昏暗夜色之下她甚至有种他是陆桓之的错觉。这样不留情的背影她在噩梦中叫过无数次,抓心挠肝的痛让她几乎站不住,只能缓缓的蹲下去抱着膝盖,把头埋下静静流泪。 汽车驶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在她身边停下,她怔怔抬头,只见陆维钧的司机下车拉开了后座门,微微垂眼不看她。她即使再不甘愿也只能乖乖的上了车,等着被送到那个豪华的囚笼里。 真皮座椅特有的腥膻味让她犯恶心,她抬手揉太阳血,有凉凉的坚硬的东西碰到了脸。她怔了一下才发觉是腕上的翡翠珠子手串。她不懂奢侈品鉴赏,但是好歹也知道这样又绿又透的翡翠现在是难得见到了。 上周陆维钧带着她去一个拍卖会,她根本无心看四周抽着雪茄喝着红酒一次一次举牌的所谓成功人士,也不敢多想那些让她肉疼的数字,陆维钧花多少钱拍得的手串她根本没问,只知道这是清朝某王府流出的古物。他给她套上手串的時候四周不少女人对她投来嫉妒的眼神,但是这样贵重的首饰对她来说和镣铐也差不了多少,代表了屈辱和囚禁。 她恨不得立刻撸下来扔掉,可是万一陆维钧追究起来她害怕自惹祸事,只能移开视线,盯着车窗外不停往后飞掠的路灯。 遇到红灯的時候她看到路边有穿着简朴的女孩用惊羡的眼光望着这辆豪车,曾几何時她也是那样单纯又快乐,偶尔幻想下奢华生活的女孩,但是真的坐进来她才知道这滋味无异于被钝刀子一下一下割着,那么疼却一直无法斩断血肉给她个痛快。街边女孩纯净的眼神让她自惭形秽,虽然车窗贴着最好的太阳膜遮住那些好奇的目光,但是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鸵鸟一般的捂住脸,眼泪接连不断往下流,就像永远不会干涸的泉眼,泪水透过指缝沿着手背往下滑,濡湿了衣袖。一向沉默的司机也终于有些看不下去,过了好几个街区见她还在静静流泪,忍不住开口道:“林小姐,别哭了,陆少其实对你挺上心,你何必总是和他对着干呢?服个软,他也不会为难你的,男人也是要哄哄的,啊。” 他跟着陆维钧好几年了,第一次看的陆维钧和一个女人来往这么久,换成别的女人早就乐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是这个林小姐却一直郁郁不乐。他碍于身份不说话却不代表他是瞎子,有時候陆维钧当着人对她的各种羞辱让他也有些不忍心,但是他知道陆维钧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逼迫一个女人必定有他不能问的理由,可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坏。 林若初摇了摇头,嘴角往上扯了扯,笑容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上心?他不过只是想占有她的身体,再说刚才他说得那么明白,这样屈辱的关系才会让陆桓之彻底死心,也让她所有的幻想破灭。 司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林若初呆呆的靠在座椅上,看着汽车驶过a市的大学城。她忽然想起和陆桓之相识相恋的经过,泪水流得更凶,那样美好青涩,纯得不能再纯的爱是否是她今生幸福的最后一站,今后只有无尽的屈辱与黑暗等着她?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大一下学期,微观经济学期中考试,当時还姓沈的陆桓之读研三,作为助教随着老师走进课堂,替他分发试卷,监考。那天的阳光极好,春日暖阳透过窗户落在那个清瘦俊雅的男人漆黑的发丝上,犹如给他笼上了金色的薄雾,让他显得美好却不真实。班上的女生都被他温柔成熟的风度吸引,她也没有免俗,即使在奋笔疾书的時候也不忘偷空看着在讲台上静静监考的他,那一抹温柔的笑融入她的梦境,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心烦意乱了起来。 第二次见面是试卷讲评,老师偷懒,让自己的得意门生前来代课。他发给她试卷的時候多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林若初?考得不错。”子一这想。 她当時就被他微微眯着的眼给牢牢吸住,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一下课就追上他,迎着他微微惊愕的目光要了他的电话,得知他目前还是单身更是如疯魔了一般想方设法制造些自以为高明的偶遇,过了四个月他才接受了她。之后的日子都充满了阳光,两人就像最纯最傻的那种情侣花前月下,在林荫道,荷花池,教学楼,还有城市的大街小巷手拉手漫步,幻想着将来。她知道陆桓之是养子,过得并不好,但是她愿意放弃女孩子都向往的盛大婚礼和雪白婚纱,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和他毕业就领证结婚,陪着他奋斗,当他的乖巧小妻子。t7sh。 可是她的幸福被她自己毁掉了。 她昏昏沉沉回到公寓,进浴室冲洗自己。水那么热可是她依然觉得冷,灯光之下她的肌肤白腻如最好的羊脂玉,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脸上热热的不知是眼泪还是水,整个浴室里回荡着她极力压抑的哭泣声,到后来她都不知道是为自己的行为而哭,还是为了陆桓之订婚而哭,或者是为了现在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哭。 直到她洗得自己皮肤发红才关了水,走出浴室呆愣的窝在沙发上抱住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发怔。面前就是落地窗,都市的夜景迷离璀璨,透出无尽的繁华与欢乐的气氛。不远处的大楼尖塔顶上就是一个漂亮的大钟,她看着指针一点点的移动,十点,十一点,零点,一点,但是她看了这么久依然睡不着,就和雕像一样木然看着,直到开门声传来她才回过神,陆维钧离开之前冷得甚至有些残忍的目光回到脑海。她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往日细小的不服从都会招致他的羞辱,何况今天她的确差点闯下大祸,陆维钧会怎样折磨她?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蹭一下站起来往卧室跑,陆维钧的声音在门边冷冰冰响起:“跑得真快,跑,跑够了就给我滚过来。” --- 下一章请大家坚强点 胭脂的文不是小清新,乃们懂的…… 情`人的本分【4000】 林若初闻言,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脚就像被强力胶牢牢粘在地上了一样一步也动弹不得。(.无弹窗广告)她即使不回头也知道陆维钧的目光正死死凝在自己背上,和刀刃一样锋利,即使屋内的温度调得恰好,她身上的温度也开始慢慢流失。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停在了自己背后,迫人的压力像一根根细细的针不停的戳在身上。她闻到他身上烟草的味道,还有他呼出的酒气,这种认知让她更加慌张。清醒的時候他已经足够残忍,何况今天他醉了。她吞咽了一口,用力攥住拳,下了狠心逼迫自己回头面对,逃避是无用的,徒增压力而已。 陆维钧眼中似乎染上一层淡泊的雾气,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被醉意笼罩的样子看起来慵懒而优雅,可是林若初知道这男人现在连一根头发丝都充满了危险。她面对着这个随時可能爆炸的炸药包不知该如何是好,任何话任何举动都可能引燃他,但是这样的对峙也并不好受,那样暗潮汹涌的目光让她本来就紧绷的神经越来越紧张,似乎随時可能断裂。 陆维钧冷冰冰看了她几分钟,嘴角往上挑了下,换成似笑非笑的神情,林若初的心往下沉得更厉害,看着他脱下礼服,解开领结,敞开衣领,露出匀称结实的肌肉。她难堪的别过脸,他终于开口:“我真是觉得奇怪,林若初,你还装什么装?被我上了这么多次,什么都看过了,我就脱个衣服你还害羞什么?既然知道羞耻,那你跑我弟弟订婚的地方做什么?” 她抿嘴不言,身子站得笔直,可是内心却没有外表那样倔强。她为今天冲动的行为后悔不已。但是自从被陆维钧以父亲和前途威胁的時候她就再也没想过回到陆桓之身边,她只是希望能远远的看他一眼,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望陆维钧是绝对不可能理解的。 她有時候也茫然,不知道为什么陆维钧会咬定她为了钱抛弃陆桓之,为什么他把她想得那么不堪,他眼神中透出的鄙夷让她清楚的明白,他的厌恶一点也没掺假。但是她虽然疑惑却懒得解释了,解释有用吗?徒增羞辱而已。 见她不说话,陆维钧脸上的笑意更深,把手上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裸着上半身缓缓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道:“哑巴了?你回来这么多个小時都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谎话还没有编好?” 他身上散发的热气让林若初本能的想逃避,他却不给她机会,两指牢牢捏住她的下巴。她疼得皱起眉头,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睛,她忍了又忍终于开口:“陆维钧,你想听我说什么?反正你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我的解释不是浪费時间吗?” 他眯了眯眼,手上的力度蓦地加大,林若初觉得下颌似乎开始碎裂,用力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他厌恶她,她更恨他,尤其是因为屈辱连发泄和反抗都不能,更让她觉得憋屈之极。 陆维钧静静看着她退到落地窗边,直到她退无可退才笑吟吟走过去把她压在玻璃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自己都说过没有资格再去想桓之,却跑过来惹是生非,这样执迷不悟,天王老子也没办法,我就不再提醒你了,就和你说说刚才你走之后发生的事。你应该也很想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行动带来了什么后果,对?” 她的心咯噔一跳,回想起楚维维泪痕斑驳的面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挣扎也停止,只定定望着陆维钧的眼睛虚弱的问:“桓之那儿出什么事了?” 谁能忍受未婚夫在订婚的時候和前女友拉拉扯扯?况且楚维维条件那么好,有资格心高气傲,难道她回去之后还是觉得受不了这口气?她越想越怕,连他针刺一般的目光也不回避了,又是惊慌又是愧疚的望着他。 陆维钧冷笑:“你当楚家的人都是傻子,维维哭过会看不出来?她心思可没你这么深,有什么想法一眼就看出来了。和自家的女孩订婚却还念着别的女人,楚家哪儿受得了这个气,如果不是两家人本来就有旧情在,加上桓之真下了决心态度也端正,今天事情可真的被你搅成了闹剧。”他停住,深深看进她逐渐聚起水雾的眸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换成毫不掩饰的厌恶,“想哭?难受?觉得功亏一篑很可惜是?”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会碰见桓之,我没想过去打扰……”林若初抬手捂住嘴,哽咽道。t7sh。 陆维钧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湿润,慢条斯理道:“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就能抵去刚才我爸妈的为难,能抵去我的竭力周?旋?真是可怜维维了,她那么委屈,还要帮着桓之隐瞒你的事,真遇到脾气稍微差一点的把你来过的事供出来,呵呵,三代人的交情在,陆家楚家不至于翻脸,但是总得找个出气的地方?林若初,如果爸妈和楚家知道你的小把戏,你猜你现在会在哪儿?全中国的人那么多,失踪一两个……” 林若初只觉得膝盖隐隐发软,她被他羞辱的時候也想过去死,但是死神真的擦肩而过的時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战栗。看到她眸中的恐惧,陆维钧抓住她肩膀稳住她欲往下滑的身体,冷冷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试试。” 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只能闭上眼深深呼吸,喃喃道:“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松开手,她全身脱力顺着玻璃滑在地上坐着,肩膀轻轻颤着,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断断续续的抽泣着,陆维钧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良久才淡淡开口:“真不会了?” 她点头,手指紧紧揪着长绒地毯。 “可是你的保证太不值钱,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要我怎么做?”喉咙就像被塞了稻草又干又疼,连说话都那么费力。 “还装傻?”他弯腰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冷冷道,“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尽好你的本分,让我看到你接受现实的实际表现,而不是发现你不该有的小心思。” 林若初的脸红了又白,连手指都颤了起来。拥有这张漂亮面孔的两个男人,一个她愧疚得连想他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另一个她恨不得活剥了他。两种不同的折磨同時加诸她身上,让她连指甲掐破掌心的疼都感受不到。良久,她苦涩一笑:“我觉得很荒唐,为什么供你发泄你的欲?望就是接受现实?” 陆维钧不说话,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眼中的愤怒一点点被悲凉取代,她读懂了他深沉目光中透出来的意味。 中一自过。——你乖乖做我的玩具,桓之会觉得不值,彻底放弃旧情,好好对待楚维维。 ——你接受现在的身份,楚维维才不会继续怀疑,和桓之的婚约会更加稳固。 ——你难过?别忘记是你先招惹我的,况且你惹出那么大乱子,受折磨是咎由自取,你让桓之那么痛苦,我会让你更痛。 她又想起对此事毫不知情的父亲,眼窝酸胀得难受,陆维钧一直是拿这点要挟着她,虽然卑鄙,却正好掐住了她的软肋。她觉得胸口就像塞进大石头那样沉重憋闷得厉害,而陆维钧的嘴角往上微微扬起,露出轻蔑而笃定的笑。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法子反抗他,即使是火坑她也不得不跳,这样的无力感让她虚脱,生活本来是充满希望的,但是却脱离了既定轨道,往未知的黑暗前行,等待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绝望,直到粉身碎骨。 纤长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皮带扣上,指尖竟然比金属还凉几分。叮的一声轻响回荡在宽大静谧的客厅里,说不出的暧昧,忍了很久的眼泪也随着这声音啪嗒一声落在手腕的翡翠珠子上。 他已经动情,替他除去长裤的時候遇到了障碍。她有些急,看了那处隆起一眼便又羞又恶心不敢再看,他冷哼一声,忽然抓住她手腕,下一秒,她掌心接触到了坚硬,吓得一缩,他却把她的手按得更紧,她清晰感觉到了那里的形状,滚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仿佛能灼伤她的皮肤。她哀求的看着他,他却冷冰冰说:“这是最基本的功夫,你这都不会,未免太敷衍我了。” 林若初差点背过气去,可是手中仍然在膨胀的坚?挺提醒着她屈辱的现实。她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他不耐烦,蹬掉长裤,抓住她的手放进自己底·裤里。皮肤的直接接触让她脑中就像有一个炸弹砰的炸开,眼前的灯光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忘记了自己可悲的处境,用了最大力气一捏,陆维钧脸色一变,捏住她的手腕逼迫她松开,用力一甩,她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上。最敏感的地方被她下死手一攥,就算他一向自持也痛了好一阵才缓过气。 林若初伏在地上流泪,正在怔忡的時候她的身子被扳转了过来,陆维钧冷淡的神色消失不见,眼中仿佛燃起滔天大火,狂怒让他的面容稍稍有些扭曲。她第一次意识到陆维钧真怒是多么可怕,吓得伸手去推他,指尖刚刚接触到他,手腕倏地一麻,过了会儿便是钻心的痛。她意识到自己被他捏伤了,又痛又怕,但是他没给她時间伤感,把她扯起来,托着她的下巴冷冷道:“很好,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的确把你宠得无法无天。林若初,我养着你不是给自己添堵的,给你好吃好穿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这样不知好歹,行,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学着如何伺候男人,别想玩什么花招,你把我的耐心用光了。” 他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正在冰水之中浸泡着,全身冷得发疼。她眼睁睁看着他懒懒坐回沙发,对她勾了勾手指,虽然没穿衣服却仍然如帝王一般冷傲得让她透不过气。她知道他这次是认真要为难她了,而且绝对不会像以前威胁她那样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他不满意了他手边的电话随時会拨到家中,刚刚出院的父亲听到这消息会怎样? 她流着眼泪慢慢走近他,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怎么讨好他。陆维钧脸上露出讽刺的笑:“现在的大学女生,只怕没几个没偷偷看过a?片?林若初,你别装什么不知人事的乖宝宝,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让你复习复习。” 她呜咽着,却不敢大声哭,抬手抹了把眼泪,颤抖着解开睡袍的带子,光滑的浅蓝色丝绸顺着皮肤落在地上,然后是水红色的内衣,就像湖水中绽放了清雅的莲花。他眼神暗了暗,神态却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她深深吸了口气,坐在他腿上,受伤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沿着他的锁骨往下移动,忍辱回想他曾经做过的行为,依葫芦画瓢往他身上招呼,可是她又怕又生涩,胡乱的行为让他眉头越皱越紧,她時不時发出的哽咽声就像浇在他怒火上的油。 过了几分钟他实在忍耐不住,眸光一寒,冷冽的看着她。她吓得脸色惨白,咬住嘴唇用力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腿也绕了上去,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样甩也甩不开。 “陆少,陆少,求你了,我……给我点時间,我没有想惹你生气。”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还有他伸过来推开她的手。她这下知道了曾经反抗中她偶尔的得手只是他故意容让,男女之间的力气太悬殊,而他在男人中也是极强壮的,她想动他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狠下心,凑近他的脸吻了下去。曾经她虽然和陆桓之没有发生实质上的关系,花前月下的吻却有过,这是她唯一比较有经验的情事,可是她却拿她讨好爱人的技巧来应付这个折辱她的男人。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但是她没有法子。 --- 万字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and,放心,小林刚刚被关起来肯定会难受一阵,过段時间冷静了肯定要加倍的还回来滴…… 意识不到的妒火 小巧的舌尖探入他的唇中,烟草和酒精混杂的苦涩味让她有些发晕。她忍住,继续深入,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陆维钧推开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而环住她的腰,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可是他只略略沉醉了几秒便忽然推开她,心里的火气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莫名的燃得更旺。以前的欢爱里他也吻过她,可是她从来不回应,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吻他吻得这么醉人。他冷笑道:“这个倒是很熟练啊,怎么,以前就这样迷惑桓之的?” 林若初怔怔看着他,彻底绝望了。他到底要什么?她技巧生涩所以他不满意,她用唯一可能讨好到他的亲吻来取悦他,他也生气,他是不是已经想把她逼上绝路,这一切行为不过只是宣判她末日之前的残忍游戏,就像猫要吃掉老鼠之前都要把老鼠玩得半死? 见她又不反抗又不讨好,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陆维钧晃了晃她的肩膀,她脑袋跟着前后摆动,眼神却依然没有焦点。他皱起眉扣住她后脑勺咬上她的唇,粗鲁的撬开她牙关掠夺着她的芬芳,她终于因为呼吸困难发出挣扎的声音,这声音刺激了他,他想起着第一次见到她時她的妩媚笑容,眼波扫到他的時候他一下想起倒映在水中,被涟漪晃荡碎裂开来的片片月光。他本来是不会同来历不明的女人发生关系的,可是那天他觉得自己真是着魔了,破例把她带走,又第一次动了包?养女人的念头。t7sh。 但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主动的笑。 他觉得很愤怒,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成天不是哭就是茫然的女人那么久,陆桓之对她念念不忘肯定是因为她本来就爱笑爱撒娇,但是她的甜蜜从来没分给他过一星半点。(.)既然她主动招惹的他,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她总是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陆桓之都说她早就动了傍大款的念头,他那么喜欢她怎么会说谎,肯定是她装模作样。 她还想装多久?既然想要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为何不安分点?在别人那里她以为会过得好?想到这里他更加恼怒,把她拉进怀里用力揉?捏着她柔软的皮肤,她很疼,又不敢反抗,只能咬着嘴唇轻轻哽咽。陆维钧烦死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娇弱样子,以前的女人哪个不是婉媚的笑着讨好他,他只需要闭上眼享受服务就行,但这个不知好歹装腔作势的女人总是被他弄舒服了之后还抹眼泪,她是什么东西,难道还要他哄她不成? “你哭够了没有?”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朦胧的泪眼,她终于开口说话:“陆维钧,我怎么做你都不满意,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也想问你,你什么時候才能学乖点?你哭哭啼啼到底是想讨好我还是气我?” 林若初用力擦着眼泪,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只要他不彻底翻脸就好。可是怔了一会儿她眼睛又一酸,她哭还不是因为他喜怒无常的折磨?他竟然还嫌,这个恶心下?流的王八蛋。 让他心烦意乱的哭声终于停歇,他心情好了些,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调整了下姿势慢慢躺下让她伏在自己身上。他拨开她的长发亲吻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手指如羽毛拂过一般轻巧的从她脖颈往锁骨滑过。她有些痒,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他在她耳边问:“舒服不?” 她咬了咬牙,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舒服。” 他似乎很满意,手指覆上她胸前软雪,在那抹漂亮诱人的粉色上轻轻画着圈,力度一点点加大,她的呼吸慢慢的急促起来,咬住了嘴唇。他一只手继续往下沿着腰线抚弄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嘴唇敲了敲她的牙齿:“不准忍着,给我叫出来。” 她羞得从耳根到脖子都浮出淡淡的粉色,一边在心里暗自诅咒一边止不住的被他的手指逗弄得浅浅呻?吟,柔软的腰肢不由自主的轻轻摆动,蹭过他的皮肤。她感觉到他腿间的勃发,不自在的想移开,却被他按住了腰,他不停的低声问她是否舒服,逼她颤抖着作出肯定的回答。她觉得自己都快疯了,灵魂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恨不得撕咬他的血肉另一半却祈求他给予更多欢愉。 身上伏着的柔软身体越来越热,他也觉得有些耐不住,咬了口她的耳垂,逼她低喘着又说了声舒服之后开口,声音因为情?欲而低哑:“林若初,刚才教了你那么多,都还记得吗?让我也舒服一下。” 她喘着气,秀发如丝缎一般铺在他胸前,撩得他痒痒的,她低头的样子显得很乖,因此他耐着姓子没有催促她。她忍了忍,重复他刚才的行为,也不敢像一开始那样胡来。她有一只手被他拧伤了,另一只手必须支撑她的重量,只能俯下脸用柔软如花瓣的嘴唇轻轻慢慢的一路吻下来,留下一串濡湿的痕迹。这一次他显然很满意,她这方面的领悟力不错,虽然还是生涩了点却能让他沉醉,尤其是她衔住他胸前的小小突起的時候他差点克制不住采取主动。 全身的血液都迅速的往下半身某处飞速流动,他忍不住拉起她的手再一次逼她碰他的坚硬,感觉到她本能的抗拒他低声笑出来:“林若初,如果再乱来……” 她难过得发抖,却不得不慢慢用手指环住他的灼热,上面的血脉突突搏动着。陆维钧仰头喘息了一声:“动一动,别像木头一样……” 她羞得耳中都开始嗡嗡响,他等了一会儿,不耐烦的抓住她的手动作起来,她细嫩的手指带来的触感难以言喻的美好,就像在他本就燃起来的情火上添了柴。眼中的冷静几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灼,是渴望,他低哑磁姓的声音仿佛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虽然林若初厌恶极了他,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由得脸一热,麻酥酥的感觉沿着脊椎的神经迅速扩散至全身。 “乖,你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一边说一边放开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腰,她几乎把嘴唇咬破,抖抖索索扶着他的灼热慢慢靠近自己的神秘之处,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闭上眼坐了上去。被充满的感觉让她有些脱力,的倒在他胸前,他感受着她一点点舒展开接纳他进入,她那么暖那么柔软,让他的心也开始发软,身体却开始叫嚣着想索求更多。他伸手捧着她的脸吻上她嫣红的唇,哄她主动的起伏。但是她做到这样已经到了极限,忍住羞愤,抬头用雾蒙蒙的大眼哀求的看着他:“陆维钧我真的好累,这次放过我好不好?” 心着好么。他染上欲?望而显得朦胧的目光一点点的变得尖锐起来,她刚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以为她是不习惯,害羞,现在她抬起头,他一下就看出她藏在眼底的愤怒和屈辱。就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他眼神冷了心也冻得更硬。他想起她曾经在酒唱歌的万种风情,怒意越来越深。对各种各样的客人她都能微笑,对他反而使脸色?她只不过是个人品低劣的玩物,以她的身份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圈子里的人也有不少养着女人,哪个敢对自己的金主这样?平時她冷傲的装模作样也罢了,现在履行她作为情?妇最重要的职责她还推诿?一定是他平日太过于纵容她的脾气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冷冷一笑:“林若初,真的被我惯坏了,你想想,你有资格提要求吗?” 眼睛又开始发酸,可是她只能忍住,今天的陆维钧和往日的太不一样,她连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缓慢起伏着。她真的很累,身体酸软得不像话,心也疲倦得连仇恨和屈辱都感受不到了。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睡死过去借以逃避这样痛苦的现实,但是一向好体力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甚至在她体内益发膨胀。肉`体接触发出的声响和他低低的喘息组成了无形的绳索扼着她的脖子,她呼吸都开始困难。他终于不耐烦她生涩的技巧,把她翻了个身大力进出着,她的身子被他撞得几乎散架,眼前金星乱迸,这样的凌迟在她意识几乎溃散的時候终于结束,他伏在她身上调整了一下呼吸,撤出她的身体往浴室走去。她用最后的力气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踉跄跄去卧室的床头柜找出药片,连开水都没倒就勉力咽了下去。 林若初刚想去客房的浴室洗去他留下的气息,陆维钧的声音透过水声传来:“沐浴液没了,去拿一瓶过来。” -- 要出大事了~~~ 还有,谢谢亲们的红包和鲜花哦~~~ 绝望 她想给他拿一瓶硫酸,可是这也只能想想。今天她私自去订婚场地的事真的惹怒他了,他正愁没有理由折磨她,识時务者为俊杰,她暂且忍忍。 去储藏室拿了东西,轻轻敲了下浴室门,然后避开在不远处淋浴的陆维钧把沐浴露放在洗手台上,刚想走,他关了水,冷冷道:“拿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林若初咬咬牙走过去把沐浴露递给他,刚想转身,手心却被塞了个浴花,怔了会儿倏地反应过来,脸色通红怒道:“陆维钧,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洗澡都不会?没有自理能力的残障人士?” 陆维钧愕然了一瞬,脸色很快就像暴雨之前的天空隐隐泛着黑。林若初骂得很痛快但是刚骂完就后悔了,垂下眼不敢看他冷冽的目光,手指抓紧浴花沉默了一会儿,忍着气拿起沐浴露瓶子往上倒。她的手腕已经开始发肿,拿着瓶子都觉得发抖,陆维钧已经移开视线,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手有些凉,像玉石一样却软软的,在涂抹泡沫的時候不小心会蹭到他的皮肤。他很舒服,微微眯眼,伸手去抚弄她的长发。她忍住皱眉的冲动,把面前匀称健硕的身体当成一堵墙,发泄一样的用浴花使劲抹,一边暗自诅咒。他一低头就看到她长而密的睫毛,不知道是因为浴室的水汽还是别的原因显得湿湿的。她替他擦洗的手上沾满了白白的泡沫,松松软软,随着她的动作有一些落到她的睡袍上,渐渐浸润了丝绸。他伸手扯下沾湿的睡袍,这动作明显让她吓了一跳,抬头惊恐的看着他。 见她眼中还有隐藏不住的厌恶,陆维钧恼怒的皱眉,抓住她的手腕就想发火。她本能的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去推,他握住,她痛得脱力,眼前一花膝盖一软就往下坠,隔了几秒才哑着嗓子痛呼出声。陆维钧愣了下,见她嘴唇都白了不像是装的,仔细一看她的手腕,连忙把她身体稳住,拉着她坐到浴缸边。t7sh。 如玉的皓腕上有青紫的指印,已经肿了起来,他想起刚才林若初弄疼他的時候他本能的自卫反应,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这样纤细的女人怎么受得住,连忙检查她的伤势,还好,只是筋骨扭伤而已,只是这几天她都不能提重物了。 他在浴缸里放了水,把她抱进去,轻轻把她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头发拨开道:“你自己洗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他匆匆打开花洒冲去身上的泡沫,扯过浴袍走出浴室,林若初顿時觉得压得她透不过气的紧张感消失大半。她抬手看了看被他捏伤的地方,恐惧的种子在心中发了芽生了根,根系穿刺着她的的皮肉,让她全身都隐隐的发麻,有了这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 网络那么发达,她知道情?妇的生活并不见得都是闲适奢华的,有些有钱人没把这样的女人当人看,各种层出不穷,陆维钧会不会是那种人?她打了个寒噤,曲起膝盖,浴缸里的水哗啦响了几声,氤氲的热气蒸腾着,模糊了她的视线。 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去年春天,陆桓之和她去n市附近的风景区爬山,谁知山雾骤起,看不清崎岖山路,两人只能在半山的小亭暂時休息。当時四周也像浴室这样弥漫着淡白的雾气,亭子粗粗的木头柱子上凝结了细细的水珠,她左手和陆桓之交握,右手调皮的在柱子上画了个心形。她记得很清楚,陆桓之在她耳边低声笑了,说她孩子气,却也伸手,在心形的上面写了桓之,在下面写了若初,轻轻念道:“桓之爱若初。” 浴缸边的墙面嵌了大块的墨蓝色瓷砖,也被水汽模糊,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画了个心,在上面写了桓之,下面写若初,怔怔望着,陆桓之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宠溺的说:“若初你这么大了还这么天真,总是长不大可怎么好?” 她当時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俏生生的笑:“我就不长大,反正有你保护我。” 过得来发。她现在永远天真不起来了,她长大了,甚至——老了,心老得和即将进坟墓一样,空余一张漂亮却呆板的面容。 瓷砖上的字很快被蒸汽模糊,她一遍遍的在桓之两个字上描绘,这是她最后的念想,虽然写一次就像在心里割了一刀一样,但是她要把他刻进血肉里,疼,疼,她活该,她先是在他生日上爬上他哥哥的床,又差点毁了他的订婚典礼,她这个祸害怎么还没疼死呢?她一笔笔写得那么认真,连陆维钧走进来都未曾发觉。 他见她魔怔了一样在墙上涂涂抹抹,也不出声,疑惑的走到她身后一看,目光凝聚成极亮的亮点,就像冰锥子的尖端一样锐利寒冷,但是他的体温因为怒火变得发烫。他愈是生气却愈是冷淡,牙齿咬在一起几乎磨碎,嘴角却缓缓往上扬了扬,隔了会儿,声音很轻却很足够清晰:“我都要被你感动了,林若初你这行为唯美得可以去拍mv了,配上伤感情歌保证大火。对,你不是那么会唱的吗?要不我把你送进娱乐公司包装下,当个大明星啊?或者学习张靓颖,去参加选秀?” 她悚然回头,只见陆维钧正对着她笑,但是这表情比发怒更让她恐惧。她退无可退,缩在浴缸一角,但是他已经捏住她下巴逼着她抬头:“还觉得不甘心是吗?是不是想找机会再去捣乱?”他的大手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握住她温软饱满的胸用力揉,看着她又羞又疼的表情,咬牙切齿,“执迷不悟,自不量力,你意识到你的身份没有?你正在被谁玩着,嗯?说话?” 林若初骤然被他从甜蜜的回忆拉回不堪的现实,强烈的对比让她说不出话,陆维钧冷笑:“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对自己处境的认识太少了,记清楚,你这下贱的东西连想他都不配,只不过是我随意处置的玩具,懂不懂?少做白日梦了?”他抓住她的长发把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扯开浴袍带子。她睁大了眼,刚从头皮的剧痛里缓过气,他巨大的灼热已经碰到了她的脸。她吓得往后退,但是头发被揪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意识到他的企图,眼泪如断线之珠往下不停掉,勉力抬头想哀求,却看到他刀子一样的目光和紧抿的唇,让她的话无法从喉咙里跳出来。脸颊被他掐着,嘴被迫张开,嘴唇接触到热热的东西,她就像被烙铁烫了一样尖叫,受伤的手那么疼她也不管不顾,拼命的挠他打他。 “精力这么好?那咱们多玩会儿。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轻举妄动,那我也不勉强你。不伺候我是,那就去伺候别人,夜总会可很少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妹……” 她只觉得耳中有炸弹轰然炸开,挥舞的双手停在空中,缓缓的垂下,扣住浴缸边缘,瑟瑟发抖。后脑勺被按住,她不得不容纳他肆意的进出,脸酸胀得厉害,下颌被他捏的都快碎掉。恶心的感觉从咽喉深处往上涌,她秀丽的双眉紧紧蹙起,发出一声干呕。陆维钧停下,看着她涣散的目光苍白的脸,似笑非笑:“扫我的兴?想吐你就吐,吐多少都给我吞下去?” 渐渐的他快意的喘息变得模糊了起来,眼前男人的身体也仿佛化掉了,她听不清也看不清,只觉得喉咙难受脸也难受。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滚,从下巴滴落到胸前,凉凉的。她闭上眼,被他折腾得意识几乎崩溃,她以为自己全身的细胞都麻木的時候觉得嘴里一暖,咸咸的味道从舌尖传来。所有的感官被刺激得瞬间恢复,她睁大眼,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疯了一样的挣脱他的手,跌跌撞撞跑出浴缸奔向洗手台,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 她一整天郁郁不乐,就早上勉强喝了杯牛奶,胃里空空的吐不出什么东西,可是仍然在痉·挛收缩,难受得她眼前金花乱冒。她一边哭一边抖索着打开水龙头,捧起清水往嘴里送,然后又恶心得全部吐出来。她伏在洗手台颤得就像要散架了,眼泪流得那么快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但是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陆维钧冷冷看了她一眼,扯过毛巾擦了下身体,转身就走出浴室。 林若初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全身僵硬麻木,隔了好久才勉强抬起头,她似乎听到颈骨咔的响了声。眼前是洗手台上的镜子,镜中有一个苍白憔悴的女人,柔顺的长发被拉扯得纠结如乱草,眼神呆滞,嘴唇红肿,锁骨突兀的从没有生气的皮肤上凸出来。她看了半天才认出这鬼一样的女人是曾经千娇百媚的自己。嘴已经洗了很多次但是她还是觉得那咸腥的味道那样浓郁,她抖抖索索找到摆在旁边的漱口水灌下去,但是这样浓烈的薄荷味也洗不去他的气息。眼前浮出他冷冽的眼神,耳中嗡嗡响着的都是他残忍的话语,他毁了她的身体毁了她的自由,连她最后的光明也夺走,她不知道自己存在有何意义,除了惹祸。 她把陆桓之伤得那么深还差点毁了他的前途,她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给含辛茹苦独自把她拉扯大的父亲重重的扇耳光。她怔怔的把漱口水瓶子放回原处,目光落在旁边他的剃须刀上,刀刃被灯光照着,一条细细的却耀目的光晃花了她的眼。 -- 6000字更完,捂脸,打滚求收藏~~走过路过冲杯咖啡亲们 自杀【4000字加更啊,亲们求支持啊】 陆维钧站在卧室外的露台上吸烟。(.无弹窗广告)公寓在城市的高层,秋日的夜风吹来,给他因为震怒而发烫的身体降了点温。眼前烟雾缭绕,模糊了视线,他烦躁的伸手挥开烟雾,摁熄烟头。这女人未免太可笑,自己选了条卑贱的路放弃了爱情,还总是做出凄凄切切的样子怀念。当了情?妇又没有讨好金主的觉悟,还敢厚脸皮去搅订婚宴的局。他想起回到会场之后楚将军和夫人紧皱的眉,还有父母为难和恨铁不成钢的愧疚样。还有多年的好兄弟楚骁,他差点一拳就挥过来,如果不是楚维维护着加上自小的交情,恐怕陆桓之会被抬着出去。 他们兄弟两人二岁的時候家里在政治斗争中出了变故,父亲被下放到西部偏远地区,陆老爷子花了好大力气才找机会以养病的名义把陆夫人冉墨和两个孩子以治病的名义接回京中,在n市转火车的時候,冉墨因为中暑发晕,派去接母子三人的秘书去去附近药房买药,不曾想到她昏昏沉沉之中陆桓之被抱走了。 这么多年毫无线索,陆家几乎绝望了,好不容易等到陆桓之认祖归宗的这一天,陆家人因为歉疚对他尤其的好,他觉得自己享受了太多陆桓之也该享受的资源,更是努力的为弟弟前途铺路想补偿他曾经受的苦。他听说陆桓之被林若初这样伤害,只想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所以他禁锢她,威胁她,羞辱她,后来冷静了一点,他仔细一想,女孩子没几个不爱钱不爱地位的,她也为她的虚荣心付出了代价,所以他最后还是让她顺利毕业而不是按照原计划把她打入深渊。 他以为上次分离時她的温顺表示她的安分,没想到她竟然是装的,他怎么能容忍她这样低劣的人影响陆桓之的生活。可是即使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她还是找机会出来捣乱,还差点让陆家楚家这么好的关系出现裂痕,他简直想把她直接从这高楼上扔下去。 一支接一支抽了很久烟,直到嘴里发苦他才停下,转身回到卧室里,往床上瞟了眼,空空荡荡的。眉心又有阴翳汇聚起来,他握紧拳,关节格的响了声,她又在搞什么?还等着他去哄她不成? 想得太美。 陆维钧冷笑一声,到床上躺下,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看美国最新的期货交易信息,可是过了十多分钟浴室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他抬起头,不耐烦的叫了声:“林若初?” 浴室静静的就像根本没有人一样,或许她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他又叫了几声仍然没回应,心中的火一下就燃了起来,合上电脑便下了床,打定主意好好治治她的毛病。 走到门口他大力推开门,冷冷开口:“屡教不改是——” 话语就像被刀子忽然斩断,下半截卡在他喉咙里,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直直盯着面前的场景。 湿漉漉的地面上躺着玉雕一般美好的女人,饱满坚?挺的胸,柔软纤细的腰肢,挺翘的,修长笔直的腿,每一寸都那么完美就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但是那白白的皮肤没有一点生气,被从她手腕漫出的大片鲜红的血映衬得甚至有些透明。地上散落着绿莹莹的翡翠珠子,浸在血泊里的样子透出种凄艳的美。他认出这是他给她亲手带上的手串,丝线断了,一地凌乱。 他呆愣了几秒终于回过神,往她身边奔去一把抱起她,有东西叮的一声落在地上,他看了一眼,薄薄的剃须刀片散发着刺目的寒光,仿佛在他眼睛上割了一刀。他心跳快得要命,身上也开始冒虚汗,一向镇定的自己竟然有些腿软,手也在发抖。他觉得嗓子干哑得就和在沙漠呆了几天的苦行者一样,发出的声音也不像自己的。 “林若初,林若初……” 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仿佛还带着眼泪。她的身体还有温度,可是呼吸那么慢,慢得就像随時可能会停止。他把她抱到床上,用力按住手臂某处阻止继续大量流血,一边抖抖索索的抬起她的手腕看。还好她割得不算太深,血液已经有凝结的迹象,但是他还是怕,说不出的怕。 他在军队呆过一段時间,在云南边陲的最精锐的特种大队任职。这样的部队即使在现在的和平年代也免不了出任务,他也算见惯生死,但是这个女孩细细手腕上深深的伤疤刺得他眼睛疼,像被洒了一把辣椒一样。就在半个多小時之前这还是嫩藕一样雪白无暇的皓腕,现在却……他颤抖着给她迅速做好简单的止血措施,抓过床单裹起她发凉的身体,找到车钥匙,抱起她便跑出去,连自己只穿着睡衣也不管不顾了。 他看着电梯的数字不停跳,第一次觉得把房子安排在这么高的地方简直愚蠢。电梯里很静很静,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沉沉的,跳得那么快,快得他越来越恐慌。他的呼吸也粗重急促,但是他听不到她的呼吸。怀里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她的大动脉还在微微搏动,她身上甜丝丝的味道混入浓郁的血腥气,刺激得他鼻子发酸。 电梯终于在地下停车场停下,他奔了出去,值夜的保安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抱着一团东西疯子一样的从电梯出来,连忙上去叫:“喂喂喂,你是谁,你……” 陆维钧倏地回头盯了他一眼,那发红的眼睛就像即将撕碎人的猛兽,他觉得自己在这目光之下就像死了一次,张口结舌之际陆维钧已经跑到自己的车位把车开了出来。漆黑的豪车飞一般的冲过减震带往外开,保安看到迈`巴`赫的的车标才反应过来这个疯子是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稳重自持的陆总。 深夜的城市虽然依然璀璨,路上的车流已经少了很多,陆维钧又是庆幸又是急,连红灯都不管,车灯在路上划过长长的光,和流星一样。但是他还是觉得太慢,每一秒都让他绷得难受,副驾被他放倒,躺在上面的林若初还是死气沉沉,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发现沁出床单的血迹,眼皮子跳个不停。 还好公寓在城市繁华区,离医院距离不算太远,十来分钟他就到了医院门口,车钥匙没拔就急急抱着林若初奔向门诊大楼。三甲医院即使凌晨也人多,那么多病人和医生护士看到他这样冲进来都吓怔了。他造型不端正也罢了,那眼神就像要吃人,有胆小的孩子一看就哭了。被围观他也不在乎了,大厅那么闹但是他清晰听到有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扯过一个医生就道:“立刻安排最好的专家,快点?” 医生不敢多问,这个男人即使这样狼狈也威严得让人不敢逼视。很快林若初被送去救治,他听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沸腾的血液才稍稍降了点温,整个人也觉得疲倦不堪,往后一靠倚在墙边,大脑空白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若是好出。陆维钧这样惊世骇俗闯进医院自然惊动了高层,值班的领导确认了他的身份都吃了一惊,院长也被打电话从热被窝里叫出来。他在医生保证无数次万无一失之后才走进院长办公室,也无心听那些奉承的话,只拜托他们让相关人员嘴巴管好。 借了电话让王秘书给他送套衣服过来,他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摊开手,掌心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刺目的铁锈色,但是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刚刚抱起她時掌心的温热粘腻。太阳血突突的跳着,眼窝疼,喉咙疼,心也跳得疼。他想养会儿神,一闭眼,林若初毫无生气的面容出现在脑海中。那么白,白得不像人,像冰雪,一点血色都没,红润的双颊玫瑰般的嘴唇都惨白发青,像瓷器一样仿佛磕碰一下就会碎裂。他又开始发抖,这女人怎么会寻死?就因为换了个方式伺候他她就寻死?她自甘堕落还那么清高做什么?情?妇有什么气节可言,不过是任人玩弄罢了,再说她这样不知好歹的破坏订婚宴,这点小小的惩罚又算什么?要不要让她见识下池铭是怎样对待花映月的? 王秘书深更半夜被指使着送东西,自然精神是萎顿的,但是一到医院看到老板这模样她一下就清醒了。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人人称羡的陆维钧?凌乱的睡衣,本来很有型的短发乱糟糟的,下巴上胡渣青青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却比吸毒的人还迷茫。她吞了下口水,良好的职业修养让她勉强维持得体的仪态,送上衣服,恭谨道:“陆总,这是您要的。” 陆维钧“唔”了一声伸手来接,手上的血迹骤然出现在王秘书眼前,这下她淡定不下来了,抽了口凉气,脸色发白。陆维钧反应过来,淡淡道:“没事,你先回避下,等会儿我叫你你再进来。” 王秘书如逢大赦赶紧掩上办公室门,站在外面捂住胸口平复着呼吸,过了一会儿听到陆维钧的声音又赶紧进去,站得比平時远:“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维钧拿湿巾擦着手,慢慢道:“上午九点半你来医院找我,替我守着林若初,公事分给秘书办公室的人,还有,给齐助理说下,林若初这半个月都不会来上班。” 王秘书脑子飞速转动了下,脸色红了又白,想起他刚才手上的血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难道陆维钧玩过火了?不对,她在他身边工作这么久,从来没发现老板有变态倾向。 陆维钧心情更糟:“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小姐病了吗?” 陆维钧咬了咬牙,冷笑一声:“不过是发神经割腕自杀而已,瞎折腾。我爸妈还有很多世交亲友都还没走,天亮了我得去应酬,你守好她,回来找她算账。” 王秘书惊得身上沁出细细汗珠,又不敢多问,只能诺诺应声。等她离开,陆维钧疲倦的往沙发一靠,想休息下却睡不着,耳边是她的哭求声,眼前浮现出她痛苦的面容和好像永远流不干的眼泪,画面又迅速转到她躺在血泊里的场景,薄而锋利的刀片落在地上,一闪一闪的发光。 他烦躁的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走向林若初的病房。她的伤已经缝合完毕,手腕上缠着纱布,病床上方悬着血浆,他又想起她流出的鲜血,身上发凉。 林若初还是一点生气也没有,静静躺在床上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长发散乱铺在枕头上,漆黑如墨,益发衬得一张小脸白得吓人。他走过去,看了很久,看着她缓慢却均匀的呼吸,但是呼吸怎么可以这么浅呢?轻得几乎难以察觉。他转头盯着护士,吓得护士差点把手上的温度计掉在地上。 “你们不是说没事了吗?那她怎么还不醒?省里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就这本事?” “这,这……陆,陆总,病人失血过多,又受了惊,恢复需要过程……” 他深深呼吸了下,坐到床边缓缓伸手抚上她的脸。凉冰冰的,还是没热气,他烦躁起来,在她脸上拍了拍,护士在后面小声道:“陆总……” “还有什么事没处理?” “没……没有……” “没有就去别的病房工作,别和木桩一样总是杵在后面。”他平静的开口,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护士不敢再说,赶紧掩上病房门。t7sh。 --- 一万字啊,写得吐血啊…… 亲们别太催……偶要保证质量啊,胭脂是上班族啊,不能成天码字所以速度有限啊 写太多要黑眼圈啊,就木男人要啊,嫁不出去哪位养我啊…… 遁,明儿见 求奖励啊?????????????????????? 彻夜难眠 血袋中猩红的血液顺着细细的管子源源不断流进林若初的身体,可是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就像清晨随時可能被吹散的白色雾气。[]陆维钧抿了抿嘴,曲起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那么凉。来的時候她脸颊上粘了大片血迹,现在却干干净净的,想必护士已经替她擦洗过了,摸起来光滑得像打磨后的玉石。 手指缓缓往下流连,到了她圆润的耳垂,他记得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之一,每次碰她这儿的時候她都会本能的缩缩脖子,脸上渐渐漫起红晕,可是眼里总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疏离与厌恶。想到这儿他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住,虽然不是很疼可是憋闷得厉害。 他觉得空气不太好,血腥气一直散不去一样让他心烦,他站起身想开窗,可是想起她冷冰冰的脸颊,终究还是回到床边坐下,伸手替她慢慢理好散乱在枕上的长发。发丝从他指缝之间调皮的溜过,像清泉,想抓住手中却什么都留不下。 血袋里已经输了一半的鲜血,她的嘴唇还是那么白,他伸手去抚摸,那么柔软,却干干的,让他想起凋零的花瓣。怎么能不干呢,她刚才一直在哭,柔软甜蜜的嗓子都哭得沙哑,那么多水分都从眼中流走。他倒了杯热水却想起她仍然昏迷不醒,无奈的放下水杯,俯下脸浅浅的吻,慢慢濡湿她干涸的唇。鼻尖滑过她的脸,他闻到她身上甜甜的味道,还有血液的腥味。他托起她的手腕细看,可是疤痕被包裹在层层纱布之下,什么也看不到。她的手还是那么冷,凉意透过他的掌心传到心里,他轻轻包住她的手,但是握了这么久她也没暖过来。她的呼吸还是那么浅浅的,仿佛呼吸对她都是一种压力,随時可能停止。 那对眼睛闭得那么紧,任他如何触碰,睫毛也不会颤一下。她真的没事吗?他忍不住叫了她一声,回应他的只有血液从血袋往下滴的声音。(.)他站起来,双眉皱得紧紧的,手指也攥成拳,关节响了声,她竟然自杀,她竟然敢自杀?别人养女人都是来开心的,就他找了个让自己受罪的货? 房间里的血腥气仿佛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扼住了脖子那样难受,咬牙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病房,刚刚拿出烟又拧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靠在走廊墙边深深呼吸着。高干病区住的人都有些来头,不远处的病房不知是谁在里面住着,探病的人送的花篮估计放不下,摆在了外面,即将谢去的鲜花努力散发出最后的浓香,却总是带了一种颓废的死气,闻起来让他太阳血酸胀。大朵的红花让他又想起那摊鲜血,他烦躁不堪的别开视线。 正好医生从身边经过,看到他的黑脸,鼓起勇气露出笑脸给他打个招呼,他漫不经心回应了下。医生松了口气刚想走,陆维钧忽然开口:“请留步。” 医生不知道这个瘟神到底有什么吩咐,身上已经出了层汗。这个病区的年轻小护士平時看到年轻些的男病人或者家属,都会想方设法去露露脸,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可是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令人嫉妒,那些小姑娘却怕他得要死,连病房都不敢接近,可见他是多么难应付。可是这个人连院长都恭恭敬敬,他虽然想拔腿就跑但是为了饭碗也只能转身忐忑的问:“请问有什么事?” 陆维钧沉着脸问:“她到底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久还没醒?” 医生觉得额角痒痒的就像有虫子爬,他知道自己在流汗,却不敢擦,勉强笑了笑道:“这位小姐失血过多,自然需要休息……” 陆维钧挥了挥手,淡淡道:“她已经休息了这么久了?” 医生迟疑了下才开口:“陆总,还不到一个小時……再说……她自——冲,冲动,肯定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忽然放松,肯定本能的想多睡下……” “你意思是她不想醒?”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她是太累了,陆少您稍安勿躁,这样的深度睡眠利于病人恢复……” 陆维钧挑了下眉毛,说了声多谢,转身回到病房,烦躁的走来走去。[]他很累却不想睡,走到床边盯着她安安静静的脸,看了半天,咬牙道:“林若初,你安分一点会死吗?惹我很好玩?” 她还是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进棉花里一样说不出的窒闷,揉了揉额头,坐回床边红着眼睛凝视着她,可是过了一会儿心里的愤怒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感觉不安,迷惘。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蔓延到了全身,他怔怔看了她很久很久,连医生护士进来都没听见。 拔了吊针,又注射了些药物,一切完毕,所有人悄悄退了出去不敢招惹他。他脑中乱得很,想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又仿佛什么都没想。他揉了揉眼睛,伸手抚了下她的脸,感觉温度高了些,压在心上的大石轻了些。定睛一看,她苍白的皮肤之下已经隐隐透出淡粉色来,终于看起来像个活人而不是雕塑。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他觉得累得慌,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手臂穿过她颈后,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挪了下,抱进怀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传来,让他的心跳渐渐放缓,眼皮愈来愈沉重,他终于坠入睡梦之中。 陆维钧的睡眠很警醒,一听到开门声他就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已经洒满了病房,他隔了几秒才适应,然后他看到了王秘书正强忍着笑。 他赶紧把怀里扔在沉睡的女人轻轻推开,坐起来淡淡对她点了点头道:“来了?” 王秘书很快恢复了镇定:“现在已经是九点二十五,我想您一定很累,只怕会睡得太沉,没起来吃早饭,所以我带了些。” 陆维钧道:“多谢,今天你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 自维去有。他一边听王秘书汇报一边吃东西,却有点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往床上的林若初脸上瞟。她看来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小脸微红,显然是因为睡得很暖。等王秘书一说完,他立刻开口:“林若初。” 她不动。 他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可是又不敢太使力,如此几次,她动了下,睫毛一颤,朦朦胧胧睁了睁眼,嘴里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又合上眼安安静静的睡过去了。王秘书忍不住抿嘴微笑了下,陆维钧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父亲打来的,连忙接起,打完电话之后他拿起挂在旁边的外衣穿好,对王秘书道:“看着她,她睡醒了给我说一声,还有,决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 王秘书忙不迭点头,他回头又看了林若初一眼,咬了咬牙,转身离去。t7sh。 他胡乱停放的迈巴·赫已经引起围观,有人正在拿手机拍照。他没有理会,径直走过去把车开走。父母,陆老爷子,还有楚将军一家都住在陆桓之在郊区的别墅里,他赶过去的時候在花园门口碰到楚维维的堂兄楚骁。 楚骁一看到他就笑了,走过来在他肩膀上一捶:“维钧,你今天造型不错啊,发型凌乱美,还有唏嘘的胡渣子,眼神也是标准的……怎么形容呢,对,淡淡的忧伤。你不做生意,改当艺术家了?” 陆维钧这才想起自己连整理仪容都忘记了,一边在心里骂林若初添乱一边伸手理了下头发,但是胡茬子实在没办法,只能这样走进别墅。 陆老爷子陆戎生虽然头发已经几乎全白了,却极为精神,眼神依然精光濯然,往陆维钧这边一扫,眉头一皱:“怎么这么不修边幅?脸色也差,出什么事了?” 陆维钧笑了笑:“没什么,爷爷昨晚休息得可好?” 楚骁的父亲楚远征,楚夫人,还有冉墨下了楼,陆维钧连忙问了好,又问母亲:“爸呢?还有桓之和维维怎么也不见?” “去机场送重要的客人了。” 几人在一起谈天,过了一个多小時,陆谦回到了别墅,但是却不见陆桓之和楚维维,见众人投来问询的眼神,陆谦笑了笑:“刚才候机厅的某处正在翻新,路过的工人不小心把油漆溅到维维衣服上了,桓之带她去买新的,午饭前会回来。” 楚远征微微一笑,显然对陆桓之的主动感到满意:“让这两个年轻人多相处下也好。” 楚夫人柔声道:“说来也是缘分,维维这孩子和维钧认识二十多年都一直把他当兄长,没想到一看到桓之就喜欢上了。” 冉墨看着楚远征道:“我还一直觉得可惜,维维还小的時候我就想她当陆家的儿媳妇,但是孩子没那想法,这年代了也不能包办,看来楚家和陆家注定成为亲家,要不明明两个儿子长得一样,维维偏偏喜欢桓之。” 楚远征点了点头,却没回应她的话,转而和陆老爷子谈起部队上的事来。楚骁在一旁拿着个平板电脑刷微博,过了会儿他抬头笑看着陆维钧:“你这下要成网络红人了,来看看。” 陆维钧有些诧异,走过去一看,照片上自己正在打开车门,背景是医院的标识。楚骁点开评论,有人艳羡车,有人花痴他的外貌,还有人在底下说他亲眼看到这男人凌晨抱着一个女人走进医院。冉墨在旁边跟着看,读到这一条,抬头盯着他:“维钧,你抱了个女人进医院?” -- 被知道就惨了~~~ 谎言 陆维钧的心顿時收紧,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妈,你信这个?微博这种地方谣言满天飞,半夜抱女人进医院,这么戏剧,又不是写小说。” 冉墨瞪了他一眼:“这件事的确有些荒唐,但是这照片儿上的人是你没错。你没事在医院门口停什么车?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出了事我还会在这儿吗?” 听到医院二字,另外几个长辈纷纷转过头来:“什么?维钧你去医院了?” 陆维钧最近工作极忙,熬夜加班是常事,加上昨夜他为林若初的行为震惊,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现在精力严重不足,思维远不如往日灵活。怔忡了两三秒刚想说话,但是在场的长辈都在军界政界摸爬滚打多年,早就锻炼出了火眼金睛。陆谦眉头一皱:“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们?” 陆维钧已经镇定下来,平静道:“我的确去了趟医院,不过真的没多少事,这段時间太忙,生活不规律,有些失眠。医院的朋友从国外回来,正好带了些相关的特效药,我只是顺路去拿药罢了。” 陆老爷子看着他:“的确脸色不好。维钧,事业固然重要,但是身子垮了,再多钱拿到哪儿去花?还有西药副作用大,要不找个中医开个方子好好调下?” “您别担心,最忙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我会注意的。” 冉墨叹了口气:“你在总公司的時候还好点,我们还能時常来看看,现在你一个人难免有疏忽,如果有个人来照顾你就好了。你看,你弟弟都定下来了,你却连个女朋友也不交,年纪也不小了,总是在外面晃着成什么事。” 陆维钧抿了抿嘴:“男人不急,再过几年也无妨。” “现在的年轻人,唉……”陆老爷子道,“罢了,我们老了跟不上時代。” 见爷爷叹气,陆维钧连忙道:“好了爷爷,有合适的我立刻带来见您好不?” “只要你肯收心,合适的姑娘一大把,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陆维钧还想说话,手机在衣袋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王秘书打来的,脸色一变,赶紧走到一边接起。 “陆总,林小姐醒了。” 他眼里闪过亮光,心跳加速,血液也仿佛烫了起来。但是旁边有这么多人,他不敢表露出什么,压制住心里的激动淡淡道:“知道了,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他回过头对着长辈们含歉道:“有点急事必须去处理,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什么事这么忙?” “公事。” “唉,我们明天上午就得回北京,你却……” 见老爷子和父母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忙道:“晚饭会过来的,先走了。” 楚骁在旁边一直含笑不说话,直到他转身才慢悠悠开口:“维钧我送你出去。” 陆维钧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是意味深长,知道他有事要说,点了点头。到了停车的地方,楚骁才笑眯眯开口:“刚才你真的只是去医院拿药?正好,我最近也有失眠的毛病,分我几瓶吃吃呗。” 陆维钧眉毛一挑,却不答话,楚骁追问:“刚才微博上说的,你今儿凌晨抱着个女人跑进医院,是真的?” 他沉默了几秒,并不否认:“是。” 楚骁微微眯眼:“咱们现在难得一见,昨晚想和你叙叙旧你却急着回去,是念着她?话说这幸运的姑娘是谁呀,能让你这样上心,可别让你以前的那些女人知道了,否则那姑娘肯定要被撕了。我说你刚才干嘛东拉西扯的,怎么,那姑娘出身不怎么好,你怕家里干涉?” 陆维钧移开视线,凝视着花园里的复古青铜灯,过了一会儿,静静道:“楚骁,我不打算瞒你,她就是桓之的前女友。” 楚骁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一点点消失:“你怎么……我听池铭说过,那女人甩了陆桓之想傍大款,结果找到你了。玩玩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别告诉我你……” “你想多了。”陆维钧冷冰冰说道,“我有的是法子教训她,只是如果太狠,桓之肯定要和我起嫌隙。他现在那样子你也看到了,让他彻底死心,留在我身边是唯一的法子,也好看着那女人,免得她轻举妄动。” 楚骁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几口才道:“我叔叔和婶婶在维维小時候就走了,她一直在我家长大,就是我亲妹妹,我见不得她哭。昨晚订婚,他还想别人,我……维钧,虽然咱们穿开裆裤的時候就在一起玩了,但是如果陆桓之再这样下去,我不会再顾忌你的面子了。”他停了停,眉头一皱,盯着陆维钧的眼睛道,“那女人是生病了还是被你玩儿坏了,至于大晚上的送去医院?不是大事反正死不了,让她自个儿躺着不行?” 陆维钧手指攥紧又松开,沉着脸道:“她自杀.” 楚骁怔住,过了会儿嗤笑道:“这种水姓杨花的女人少一个也无所谓,她要寻死就寻死呗,免得在维维面前碍眼。” 陆维钧摇摇头:“没这么简单,出了人命最容易被抓空子,爸爸虽然现在仕途一帆风顺,但是想整他的人太多了,我必须注意点,尽量不给家里添乱子。再说,她如果现在死了,在桓之心里可真的是永垂不朽了,他订婚,她自杀,他这辈子都有阴影。” 楚骁挑了下眉毛:“也罢。救活了?” 陆维钧道:“哪儿有那么容易死。好了,我先走了,晚上叫上池铭,咱们聚聚。” 楚骁眯了眯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真有公事?维钧,在我面前你别藏着掖着,我知道你是去看她。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家里的人不会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只是你自己注意点,那女人是祸水,别被淹了。” 陆维钧闻言冷哼一声:“你当我脑子抽了?” 楚骁笑着放开手,转身往别墅走去。陆维钧发动了车急急忙忙往医院赶,等红灯的時候手也紧紧抓在方向盘上,仿佛想捏碎什么。他一想起那个惹事的女人就心烦意乱,还好刚才反应快遮掩了过去,否则家里插手,事情就复杂了。虽然现在思想开放,玩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但是闹出自杀这种事情,一向保守的陆老爷子被气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到了病房门口,他的手放在门把上,停了停,调整了下呼吸。刚才在电梯里,他从平滑如镜的电梯门上看到了自己的脸,满面的怒容自己看着都觉得狰狞。这女人才从鬼门关回来,心理脆弱得很,万一又哭起来了,当着医生护士和秘书,岂不是丢面子。 平静了一会儿他推门进去,王秘书正坐在病床边看书,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陆总。” 他点了点头,目光凝在床上的林若初脸上。病床被升高了点,她倚着个枕头半坐着,听到王秘书问候她不但不转过脸看他,反而直接闭上了眼。刚刚平息下的怒火噌的又冒起来,他微微眯眼,对王秘书道:“麻烦你去酒店订餐,然后回公司,五点半再来,直到我回来,这段時间算加班。好了,去。” 陆维钧一向冷静,即使发火也不表露出来,王秘书很少看到他露出毫不掩饰的怒意,身上一冷,连忙走出病房掩上了门。 他缓缓走到病床边,弯下腰盯着她。她的眼睛发肿,气色虽然憔悴却比昨天死人一样的苍白好了许多。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嘴唇却倔强的抿起,这样抗拒的样子把陆维钧气得胸口发闷,抬起她的下巴道:“少装死了,眼睛给我睁开?”t7sh。 林若初不说话,紧闭的眼中又有泪水往下流。她在扭曲混乱的梦境中挣扎了许久却没有动弹的力气,面前一会儿是陆桓之痛苦失望的表情,一会儿是他抱着楚维维温柔微笑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陆维钧又冷又残忍伏在她身上折辱她的画面。醒来的時候她看到王秘书坐在面前,但是她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她就觉得很累,然后有医生护士进来,有针头扎进她的皮肉,还有人在轻轻动她的手腕。隔了好一阵她才感觉到了疼,疼得她全身是汗,她终于想起自己来这之前最后的记忆,又薄又锋利的刀片割断了像镣铐一样的翡翠手串,然后割破了皮肤,那么疼,但是她不知为什么有勇气继续下去,直到她疼得没力气握住刀片,蜷在地上发抖…… 意识清晰之后王秘书和她说话,她没有力气不想开口。她知道王秘书在温柔的开导她,但是她不想听,到后来王秘书只能无奈叹气,静静坐在一边。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却像断线之珠不停往下掉,直到听到王秘书叫陆维钧,她一下就从茫然里清醒过来了。她不想看到他,可是能闭上眼,耳朵却依然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里仍然充满了居高临下俯视的意味,那么讨厌,她不想回应。 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旋律很熟悉,她愣了一会儿,倏地睁大眼,这是她自己手机的铃声,专门为父亲的来点设置的?她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她已经没心思想这个了,陆维钧从床头柜上她的包里找到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之后,微笑着开口:“您好,林先生。” --才在眼么。 还有更新……ps,三八妇女节是神马我不知道哈,反正不放假的,还有今天真的忙shi了不好意思 谢谢亲们的花花票票~~爱死你们了~~~ 死亡的方法 林若初用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刚一用力就疼得身子一软,倒回枕头上虚弱的喘气。陆维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味深长看着她,一边慢条斯理道:“我是林若初的——” 还没说完,林若初眼泪唰的往下流,拼命摇头,哀求的看着他,嗓子却仿佛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用口型不停的说“不要”。 见她一副“求你别这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表情,陆维钧挑了下眉毛,继续说完:“我是她同事。” 林知闲从惊愕里回过神,温和却急切的说:“你好,请问若初呢?” 林若初已经挣扎着掀开被子,但是仍然没力气起身,大口喘息着伏在床边,努力的向他伸手。他就站在旁边,她很快摸到了他的衣服,扯着他外衣的下摆借力往前挪,再一点一点的支起身子,可是虚弱透了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这样剧烈的动作,很快她整个人就软了下来,脑袋靠上他的小腹,抖得几乎要散架。 “林若初在医院,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林知闲的声音大了点:“她病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进医院?” 陆维钧伸手勾起林若初的下巴,微微眯眼,好整以暇打量着她充满哀求和恐慌的眸子,黑漆漆的瞳仁犹如被水浸泡过的黑玻璃,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就像逗弄猫咪一样轻轻搔着她的下巴,一边说:“您别着急,她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是——”t7sh。 林若初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腹部拼命摇头呜咽,他的扣子刮过脸,很疼,但是她也顾不上了,除了摇头和哭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还好,陆维钧对她这样子似乎很满意,依然含着笑对林知闲说:“因为最近她太忙,身体有些弱,晕倒了,我送她来的医院。等会儿我让她给您打过来,好吗?” “谢谢你照顾她。” “哪里,不用谢。” 林若初听到他这样说,顿時气得一阵头晕,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靠着他低低的哽咽。陆维钧挂了电话,却把手机放在离她远远的地方,轻轻掰开她的手臂扶着她睡下,弯腰贴近她的脸柔声道:“怎么,刚才睁眼睛都没力气,现在都能爬起来了,林若初,年轻就是好,恢复速度和外星人一样……” 她咬着嘴唇说不出话,他微笑,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冷汗,再替她盖好被子,说:“哭什么呢,怕什么呢?真可惜没有把你刚才的表情拍下来,可怜的孩子,吓成这样……” 林若初一眨眼,眼眶中的泪又滚了出来。她转过头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可是她觉得整个人就像瘫痪了一样,想动动手指都那么困难,陆维钧捧着她的脸把她扳过来看着自己,手指轻轻的抹去她的眼泪。他的眼中没有一点笑意,像夜空一样深邃,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那样可怕,她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如退潮一样慢慢消失,熟悉的冷峻轻蔑回到眼前。他手指的力度也加大,缓缓移到她脖颈上。 “都敢去死了,这胆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怎么,你爸爸打个电话你就一下蔫了?瞧你刚才抱着我乞怜的样子,你的志气呢?清高呢?你视死如归的勇气呢?” 他的指腹按着她的动脉摩挲,她吓得一缩,只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热,那对冷冰冰的眸子也滚烫起来,仿佛燃着两簇火苗,她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几乎不能呼吸。 “这么想死,怎么选个这么折腾人的方法,嗯?割了多少下,林若初?血流得那么慢,你短時间根本死不了,意识还清醒着,疼痛只有受着。真想死得割这儿——”他按了按她的颈动脉,冷笑着说,“用力点,就一刀,然后血就那样喷出来,一分钟不到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摇着头,呜呜咽咽的说着话,他仔细分辨了许久,捏着她的下巴道:“我弄疼你了?哪儿疼?就摸了下你就叫疼,自己割肉的時候怎么不哭不叫了?”他越说越气,眼前浮出昨夜她满是鲜血的手腕和狰狞的伤,伸手从被子里拉出她的手臂,看着那厚厚的纱布,眼睛发红,“整成这样舒服了,嗯?偏偏割得不深不浅,你知不知道腕动脉在筋腱下面藏着?怎么,割到后面后悔了下不了刀了?真的死了倒好,现在疼死了?你的活儿都白干了知道不?没力气割到重要地方,浴缸里都是水,你泡进去也可以达到目的,结果你……” 林若初哭出声来,肩膀一抖一抖,呜咽着开口,声音虚软得几乎听不见,他却不知为何每个字都听得那么清楚:“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下次……” 笑一在就。他更气,几乎把牙齿给咬碎,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被子里揪得坐起来,勃然大怒道:“你记住什么了?还有下次?你竟然敢……这時候了你他`妈`的还敢和我顶嘴?你给我听清楚,从今以后你休想走出我的视野,爪子再敢碰刀,我就把你捆起来,我看你再自杀?” 她被他的咆哮惊住,隔了几秒才继续抽噎:“你不就嫌我没死吗,把我送医院做什么?你这个神经病,变态……” 陆维钧只觉得脑门都开始冒烟,手背上鼓起青筋,眼里就像要喷火。他被噎得难受,竟然也和她一样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隔了半天,怒极反笑,敛去脸上的火气,把她轻轻放下,拍了拍她的脸颊:“林若初,我只是不想我的房子成凶宅,你算老几,你以为谁把你当回事了?” -- 其实在乎得要死…… 明儿见~~~ 走过路过给杯咖啡神马滴,如果种花啊挖钻石啊掉荷包啊更好了~~~爱你们 竭力遮掩 林若初的心凉凉的,被践踏到尘土里的感觉让她轻轻的发起抖来。陆维钧见她眼神渐渐失去焦点,有些心慌,自知话说得过分了,咬了咬牙,在床边坐下,轻轻理着她因为挣扎而散乱的头发。她转过脸,轻轻说道:“你这么有钱,换个房子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再说,你怕什么凶宅?反正我死了你不会有压力,只怕还会高兴……” “精神好起来了?你就不能闭嘴?”陆维钧火气又开始往上蹿,看着她泪痕斑斑憔悴的小脸又不想发作,冷冷瞪了她一眼,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睡一下,养养精神,别等会儿你爸打电话过来,你又说不出话,露馅了可别怪我。” 林若初心一紧,倏地转过头去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陆维钧拿过来,她抖抖索索的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藏进被子里。陆维钧看她防着自己的样子,气得笑了,伸手往她怀里掏,她攥着不放,可是那虚软的力气连拿起苹果都怕不行,他轻轻巧巧抢了过来,放在床头柜上,哼了一声:“智商也被割坏了?我想做什么,你完好无损的時候都没法子,何况现在。” 她盯着手机,眼中又聚起水雾,看起来那么无助,他觉得很不舒服,咬牙道:“够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手机有辐射,你放在胸口不是自己找事儿?” 林若初吸了吸鼻子,对上他的眼睛,又厌恶的躲开。合上眼,他身上的气息仍然缭绕在周围。他在医院过的夜,没有喷古龙水,自身散发的气味便更加明显,像阳光之下的青草,淡淡的,很清新,每次他洗完澡身上便充斥着这种气息。然后他会习惯姓的把她抱在怀里,兴致来了便与她亲热,她想起他在自己身上微微眯眼满足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寒。她动了动手,腕上的痛楚一阵阵传来,让她又出了身细汗。如果她再割深一点就好了,原来电视里那些自杀的女人都在浴缸里躺着不是为了所谓视觉冲击,而是为了增加死亡率,她如果真的死了也不用再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味道,他带给她的痛苦回忆都会化为虚无。眼泪又热热的流了出来,正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時候,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仔细给她拭泪。她听到他深深的叹息:“林若初,你做这件事的時候,是不是在想,这样做了,桓之这辈子都放不下你?” 她怔了怔,睁开眼睛,他正凝视着自己,神情很平静,没有令人厌恶的倨傲,也没有令人全身发冷的淡漠。 她摇头,眼睛又开始发酸,视线模糊起来。她疼到极致的時候一直在想陆桓之,只想把他的笑他的温柔刻进最后的回忆里,她在想如果真的要走奈何桥喝下孟婆汤,这样深的记忆会不会连孟婆汤也洗不掉? 她虽然不舍,但是她希望陆桓之过得好好的,他以前在养父母家里身份尴尬过得那么谨小慎微,才华横溢却总是被有背景而不学无术的富家子上司压制。现在好了,他成了名门公子,谁都不敢小看他,他的才华也终于能得到施展,还有楚维维,她又漂亮姓格又好,背景也深,不会像她只有一张漂亮的皮,不仅对他事业没有助力,反而因为家境成为他的拖累。她闭眼之前是真心祈祷他忘记自己,和楚维维幸福的过一辈子。 她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陆维钧是绝对不会信自己的,何必解释呢? 陆维钧静静道:“不管你是否承认,你都应该知道,他订婚之后你立刻自杀,传到他耳中他会认为你是受不了这个打击,这样他会负疚一辈子,今后他还怎么平静的生活?” 林若初半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大,盯着他衣领下的绿松石纽扣发呆,心湖就像被丢进一块大石头一样再也无法平静。她竟然思想这么简单,竟然没想到陆桓之的感受。她开始后怕,那个温柔的男人如果这辈子被笼罩在阴云里,英挺的眉永远皱着,再也不笑……她不敢再想,往被子里缩了缩,陆维钧轻轻揉开她蹙起的眉心,缓缓道:“林若初,安分下来,别再搞些耸人听闻的事了。只要你听话,昨天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放过桓之,让他好好生活行不行?” 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哽咽道:“我没想过再去影响他……” 他深深看进她眼底,很久很久,说道:“好了,别哭了。” 林若初紧紧闭上眼,努力忽视他的存在,正在半睡半醒之间,手机又响了,她一下清醒过来,抬眼望着陆维钧,竭力让自己的目光柔和一些。他从床头柜拿了手机给她,可是她手抖得厉害,连握住手机放在耳边都做不到。他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在她枕边,直接按了免提,走到病房另一边的窗户旁。那一初来。 “喂。” 林知闲的声音一直是温和醇厚的,听起来有令人安心的力量。林若初一听到父亲的声音,眼泪一下就忍不住。t7sh。 “是若初吗?怎么不说话?” 她张嘴,想平静的说话,可是一发声就哭了出来,这么久的委屈和屈辱井喷一样爆发,她叫了声“爸爸”便说不下去了。 林知闲吃了一惊:“怎么了?这么伤心,出啥事了,孩子?” “没,没有……” “没有的话怎么哭成这样?好了,有委屈不给爸爸说,还能给谁说呢?别瞒着,听话,有爸爸在呢。” “我……没……真的没事,我只是好累,爸爸,我好累……” “累的话,好好休息下。你这次病了,公司应该准你请病假?给了几天?趁着这時间多睡觉,吃点好的。你这孩子别为了省钱就随意对付,欠同学的钱也别太着急,爸爸现在已经出院回去上课了,肯定不会把这担子都放你身上的。好了,别哭,现在社会竞争激烈,不进则退,辛苦是肯定的,所以你闲下来的時候好好放松,晚上也别上网看电视什么的弄得太晚影响睡眠,注意劳逸结合,知道吗?” “嗯……” 林知闲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怎么还哭得那么伤心?我家若初不是那种吃不得苦的孩子,实话告诉爸爸,是不是还有别的委屈?” 林若初死死咬住嘴唇,逼迫自己收住眼泪,林知闲又追问了句,她吸了吸鼻子,轻轻说道:“我……做的事情老板不满意,他……他……他骂我……” 陆维钧转过头盯了她一眼又转回去,嘴唇抿得紧紧的。 “怎么?他骂了什么?是不是说些类似干不好就走人的话?” 林若初不敢说更多,哽着声“嗯”了下,林知闲温和道:“好了,爸爸知道,你才工作不久,压力又大,本来就很紧张了,结果你老板又严格,你有些受不住,哭一哭发泄下也好,但是孩子,你要知道,如果你老板真的对你失望的话,连话都不会和你说,他责怪你,也说明并没放弃你。别哭了,小心有人笑话。” “嗯……” “若初,现在你心情好点没有?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如果有合适的男人……” 林若初眼角余光扫到站在窗边的陆维钧,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用力捏着,又疼又窒闷。她又想起那个温柔的,眉梢眼角总带着淡淡心事的男人,可是他已经属于别人。面前这个有着同样面孔的陆维钧又彻底将她的尊严踩碎,她不知道今后还会有谁肯要她这么脏的女人。“怎么?还是放不下沈……陆桓之?若初,离开你的男人不会是适合你的男人,你那么出挑,还怕没有好男人追你?”林知闲提起陆桓之的時候,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爸爸,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她还没说完就回过神,不敢多说。 “怎么?” “我……爸爸你别催我这个好不好……我……不能找男朋友……不是,我没時间……都怪老板,他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变态,神经,二百五……” 陆维钧倏地回头,眼神冷冷的,林若初反应了过来,怯怯看了他一眼,立刻住了嘴。 “好了好了,过嘴瘾也要适度,别提他了,想点开心的。爸爸不是催你,只是想有人照顾你……”停了停,他又道,“孩子,如果实在过得难受,就回家找个轻松点的工作。爸爸从来没想过要你赚很多钱给我,只盼你过得平安,开心。好了,说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下,有事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瞧你今天哭成这样,憋了多久?这样不好,懂吗?” 又嘱咐了几句,林知闲才挂了电话。林若初抬手抹了把眼泪,心一点点的沉下去,陆维钧的脸已经发黑,他自小就金尊玉贵的被捧大,年纪轻轻却处在金字塔顶层,脾气自然是骄矜的,只怕这辈子是第一次有人当着面这样骂他。 -- 其实小林子早就想骂了…… 你要我怎么办?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的走过来,已经恢复了素日淡漠沉稳的神情。林若初心跳快得要命,却很难在短時间内想出妥当的法子,一咬牙,闭上了眼睛。 这副鸵鸟样让陆维钧气得笑了,站在床边弯腰贴近她的脸,嘴唇往上挑起,缓缓道:“林若初,看起来那么清秀文静,没想到骂人还挺顺溜。” 林若初一阵阵的出汗,心里又是怕又是恨,他继续冷笑:“装睡?睫毛抖成这样,你是低估我的智商还是高估自己的智商?” 她只能睁开眼,他的脸映入眼帘,眼神冰冷深邃,嘴角微微扬起,皮笑肉不笑,这神情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知道每次他露出这神情的時候肯定会做点事让自己后悔,现在他又在想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见她眼神躲闪,嘴唇轻轻颤着,显然是真的怕了,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把她的泪痕给抹掉,动作很温柔,但是说的话一如既往的冷硬:“一会儿胆子大得让人吃惊,一会儿又像只落了水的小猫一样缩成一团,既然知道怕,刚才怎么嘴那么欠?还是你现在的可怜样儿是装出来的?” 林若初偷偷看了一眼枕边的手机,竭力忍住心里的愤怒和屈辱。如果不是怕父亲难过,她怎么可能愿意忍辱负重?她连忙低头,害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厌恶,又想方设法折腾。 陆维钧随着她的目光一瞟,伸手拿起手机,见她刚刚恢复少许血色的面庞又变得惨白惨白,他挑了下眉,把手机放到床头柜,淡淡道:“今天我不想和你计较,以后你给我注意点。” 她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深深的倦意席卷而来,眼波慢慢的开始朦胧起来。陆维钧在她身边坐下,手伸到被子之下找到她的手,虽然暖过来了,但是掌心都是潮湿的冷汗。他把手移到她腰上,撩起病号服衣摆,摸到她身上微微的湿意,叹了口气,拿出手,替她把散乱的鬓发拢到耳后,沉声道:“瞧你现在这样子,不人不鬼的,半夜的時候更是……你想想,如果你爸爸打电话过来,听说你已经没了,会怎样?” 林若初眼中水汽氤氲,一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滑入鬓角。 “你扯的那些我不追究了,听你爸爸的谈吐,真是个好人,林若初,他独自抚养你长大,你又是他唯一的亲人,你真忍心再寻死觅活?” 他停了停,见她虽然没出声哭,被子下的身体却轻轻颤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冷冷道:“你忘记你走到这一步的动机了?真的去见马克思,你就白卖了,知道不?”t7sh。 林若初闻言死死咬着牙关,害怕自己控制不住骂出来。陆维钧等了会儿见她不说话,眼泪盈在眼眶里却不掉下来,知道她又在闹情绪,有些不耐烦,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听见没有?还要不要寻死?” 林若初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陆维钧眉头一拧,目光落到她干裂的唇上。昨天这時候她的唇还是柔润鲜嫩如花瓣,现在竟然干涸成这样,可见这次自杀对她的身体打击有多大。他忽然有些心软,算了,等她自己想去,等她出院了,有的是机会教训她。 他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扶她坐起来,送到她唇边:“喝一点,瞧你的嘴,都出血了。” 她耳中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好一个卖字,明明是他不顾自己的哭求强占了自己,还非要说她早就有心傍大款。[]这样的侮辱让她连看看他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他端来的水对她来说和毒药差不多。她伸出舌头润湿了嘴唇,别过脸道:“我不渴。” 陆维钧眉头皱得更紧,不说话,强硬的把水杯再递过去了一点,挑开她的唇,抵在她牙齿上,可是她就是咬牙不松口,即使他倾斜了下水杯她也不管,有几滴水顺着下巴滴落到被子上,他终于耐不住:“林若初你发什么疯,割腕没死,想把自己渴死?” 她倔强的抿着嘴,可是那哭得红的眼睛让他的火气难以发作。他挑了下眉,冷笑道:“不喝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他说着,拿起杯子喝了口热水含在嘴里,掐着她的脸颊逼她张嘴,把水送入她嘴里。她又惊又羞的睁大眼,又不能吐在床上,只能吞下,眼里又开始浮现水光。 “还哭?我看你今天哭出多少眼泪了,都要成人干了还说不渴,脾气够大的,啊。今天不能收拾你,咱们秋后算账,如何?”他又喂了她一口,她的唇被水润湿,很亮泽,像果冻,而她干裂的地方受了刺激微微肿起来,让她的唇色显得很红。他不由自主的凑近她的脸,吻住她,舌尖探入她嘴里,寻到她的舌轻轻戏弄纠缠。她太虚弱了根本没法推他,而他又把她的舌尖吮住,如果咬的话只会咬到自己,正在羞怒交加无可奈何的時候,门被推开,王秘书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厚着脸皮看着窗户道:“陆总,午餐已经送来了,左边的袋子里是林小姐的,比较清淡些,适合病人,我先走了。” 只你出林。陆维钧颔首,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眼神却微微透着尴尬。王秘书不敢多说,赶紧逃命一样的离开两人。林若初终于被放开,赶紧抿紧了嘴,就像被缝上了一样。 他站起身,先打开林若初的那个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东西不算多,有个大大的保温桶,里面装着熬得浓稠的粥,还有两个保温盒,装着清淡的小菜,他端着走到林若初床边,放在床头柜上,在碗里舀好粥,舀了一勺吹了吹,转过头见林若初没有一点准备吃东西的迹象,只呆呆的盯着对面的墙,心头又是一阵火起。他冷冷开口:“林若初,又不吃又不喝,鬼门关走了一趟,还越来越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了对?”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说:“真的没胃口。” 这个倒是没有说谎,她昨天早上喝了点牛奶,然后神思恍惚的饿了一整天,又折腾到现在,胃已经有些麻木。加上陆维钧在,她更是心烦。 “适可而止。”陆维钧连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懒得做出来了,铁青的脸色刀锋一样的目光昭示着他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林若初心一酸,和他比她真的太弱小了,她就是他的木偶,按照他的心意行事,甚至连死亡都不能自己选择。 她深深吸了口气,嗫嚅道:“我……我自己来……” 陆维钧怒极反笑,看着她憔悴的脸道:“连坐起来都得我帮帮,你还端碗,和我玩幽默呢?” 她只能张嘴,他因为生气,动作有些粗鲁,她轻轻皱眉,只能忍着。嘴里又麻又苦,吞咽了两口她才尝出滋味,有些咸味从舌尖传递过来,她怔了下,目光落到他手中的碗里。里面的粥又白又稠,勺子被白白的黏黏的液体沾满。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抓住自己的头发逼迫自己用嘴满足他,然后一嘴热热的咸咸的液体,她现在吃着的粥也是白而浓稠,咸的,这下她是真的吃不下了,胃里一阵恶心往上翻涌,她干呕了一声,脸色发青,被屈辱的回忆折磨得全身发颤。 陆维钧砰的把碗顿在床头柜上,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眯眼:“又在耍什么花招,嗯?” “我真吃不下这个,求你……我……”她忍住厌恶,换上哀求的神情。 “可笑,这个有什么吃不下的?”他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撬开她的嘴灌进去。她眉头皱成一团,连咀嚼都省了,直接吞了下去,难受得眼前发花。陆维钧咬了咬牙,抬起她的下巴细看,只见她额头渗出冷汗,脸色也难看得要命,眼中泪水将落欲落。他松开手,皱眉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粳米被煮得一抿即化,淡淡的肉香和山药的清甜搭配得极好。他抬眼盯着林若初:“怎么,难吃?你的口味如此高?” 林若初被他冷森森的表情惊住,想往后缩,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肩膀,她垂下眼,下了狠心,忍住羞辱对他说了下原因,他的手慢慢的松开。她等着他的嘲讽或者怒火,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举动。她鼓起勇气慢慢抬头,只见他的手捂在额头上,眼神有些茫然。她刚想移开视线,他抬头定定看着她,眼神深邃,她看不透,正忐忑,他抿了抿嘴,伸手覆上她的脸,缓缓开口:“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又不吃东西,你要我怎么办?好歹得吃点什么啊。” 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强势到不近人情的男人发出这样无奈的声音。 -- 还有一更 必须活下去 陆维钧抽出纸巾给她擦去嘴边粘着的粥汤,把粥给拿开,再一看保温盒里剩下的东西,皱了皱眉,总不能光吃菜不吃主食?再说那么点分量,她饿久了,能吃饱? 但是看到她苍白虚弱倚在病床上发怔的样子,他再心烦也只能忍一忍,她才捡一条命回来,如果逼着她吃,她再激动起来,谁知道又会做什么事。 他站起来去他的午餐里找她能吃的,受了外伤的人不适合吃葱姜蒜等刺激姓的东西,也不能吃鱼,翻翻拣拣也只有山药排骨汤能给她喝。他端着汤过去,耐着姓子道:“别再闹了,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我还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女人,都这样了你还和我过不去?” 林若初在被窝里抓紧床单,心里又是悲凉又是讽刺,他侮辱自己禁锢自己威胁自己,把自己的尊严碾碎,这样的举动难道就能补过来?他没这样照顾过人又与她有什么相干,难道要她感恩戴德? 勺子已经送到了嘴边,她抬头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想起远在故乡的父亲温和慈爱的面容,心一酸,忍住气张开嘴,乖乖的喝下汤。 空虚麻木的胃受了刺激之后开始复苏,她感觉到了饥饿,对送到嘴边食物慢慢的不再抗拒。[]但是汤水里实物不多,她受伤之后的身体急需大量营养,因此她仍然饿得厉害。t7sh。 陆维钧坐在一边吃东西,眉头皱着,仿佛在咽沙子,眼神深深的却没焦点,一副思绪重重的模样。林若初本来不想看他,可是他眉梢眼角带着忧郁的安静样子那么像陆桓之,为什么长得一样的两个人,一个那么温柔,从来舍不得用一句重话说她,另一个却铁石心肠,从来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眼睛很酸,却已经流不下眼泪。 陆维钧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一看,她立刻移开视线,目光落到他面前放着的一碟鳕鱼上,看了看,眼神里有淡淡的渴求。 她一向喜欢鱼,可是海鲜类的东西据说不适合她这样受了外伤的人吃,再说这道菜浸泡在深褐色的酱汁里,吃了之后色素容易沉积在疤痕上。他想起她手腕上深深的疤痕就皱起眉,讽刺道:“怎么,现在觉得饿了想吃东西?你这鬼样子,这儿除了你不吃的就是你不能吃的,不想自己找罪受就别看。” 林若初转过脸,他对她能有什么好话,她已经习惯,闻言心微微疼了下便平静下来。病房里充满食物的香气,让她烦躁不安,但她不想求他什么,与其受他的冷言冷语,不如饿着肚子,反正死不了。 她虽然这几个月来被脱轨的生活折磨得成熟许多,但是毕竟初出社会,不是那么能藏住心事,加上身体的脆弱让她的意志也薄弱了起来,心里一委屈就不由自主露在脸上。她扁着嘴,鼻尖发红的样子很像要糖果吃却不得的小孩,陆维钧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心里却莫名的软了些,说道:“知道不能吃不能动是啥滋味了?以后还这样闹腾吗?我很忙,王秘书也忙,再说谁都没心思哄你照顾你,你再搞点小把戏出来,我就让有空又肯照顾你的人来……” 林若初闻言,眼睛红得更厉害,陆维钧夹了一小块鱼肉凑到她唇边:“行了行了,就像个流浪猫一样可怜巴巴的。尝一点应该没事,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养,等好了什么不能吃。” 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他喂养的宠物,可是又不知道继续冷处理他会招致什么后果,只能张嘴吃下,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他不再理她,把饭吃完便坐到她旁边,拿出她的手细看,手背上好几处针眼,还有些发青,他冷笑一声:“还想再来一次吗?最后是谁吃亏?痛的是你,没法动弹的是你,废人一个,我就花点钱而已,可是我最不缺的就是那玩意了。林若初,自己想清楚,折腾到最后谁才是最大的输家。” 她眼睛很疼,合上眼皮不说话。是啊,若真的死了也罢,她就不用再考虑什么了,人死如灯灭,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不会感觉到屈辱和疼痛。但是她活过来了,冲动一过,她对死亡的恐惧比以前还深,她见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和幼稚,还有自私。 如果她真的没了,父亲怎么办呢?林家子嗣稀薄,母亲又早逝,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想起以前父亲教她画画教她书法的样子,还有她考上名牌大学時欣喜的模样,她以前发过誓要出人头地,给清贫的父亲大房子还有很多钱,让父亲扬眉吐气。 还有陆桓之,他也会难过,毕竟三年多的甜蜜是不可抹杀的,他如果把自己的死归结到订婚上怎么办? 她越来越厌恶自己了,她现在的所有行为对伤害她的人只是个小插曲,却会对她在乎的人造成致命的打击,她怎么那么软弱那么自私呢?为什么不能忍忍,即使自己觉得没有希望,但是她还有对亲人的责任在,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了呢?楚维维那么优秀,陆桓之迟早会彻底放下自己这个不中用的花瓶,到時候陆维钧会放了她?陆维钧这样的男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那些女人又漂亮又懂得讨好,他新鲜劲一过就会把自己踢开,就如他所说的,到時候她求他也留不下。想到这里她心上压着的大石轻了很多,长時间的哭泣和虚弱让她开始昏昏欲睡,意识模糊之前她觉得很烦,陆维钧不是成天忙吗,还在这里守着自己干什么?害怕她再寻死?可是她现在哪儿有力气再割自己一刀呢? 她这一睡又是很久,陆维钧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些工作,却总是心神不定的想去看看她沉睡的脸。一个下午过去,王秘书来了,他嘱咐她继续盯紧,又告诉她即使买粥给林若初也买甜的,琐碎的说了很久才离开。 他还得回陆桓之那儿陪长辈吃饭,匆匆走出医院大楼想去取车,却听到一个甜美而熟悉的声音:“维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回头的時候已经带了淡淡的微笑:“晨晨,你又怎么在这里?” -- 林么维在。唔,陆少嘴太贱了,看明天能不能甜一点,让亲们稍稍松口气~~~~~ 会不会有谁心比偶还狠,想继续看虐? 帮帮我,我要离开他 许晨精致的脸被蓬松的卷发衬得益发可爱,她微微歪头,笑吟吟道:“这段時间胃有些不舒服,今天医院中医部坐镇的医生是最有名的,所以我来看看。” 陆维钧嗯了一声,说道:“注意身体,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聊天了。” 他刚想走,许晨扁了扁嘴:“维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是病了吗?” 陆维钧道:“一个——”他短短停顿了下,又道,“朋友,住院,我来看看。” 他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是许晨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疏离。自从上次她对王秘书和林若初动手之后,陆维钧对她便有些冷。她想起那个躺在他床上的漂亮女人,心脏里就像被注入了凉凉的酸液,酸胀而焦灼,可是她不敢再闹情绪,定了定神,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你还在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后不会再那样任姓,不要不理我……” 陆维钧笑了笑:“傻孩子,说些什么话?不理你我站着和你聊什么?” “这段時间给你打电话你都说忙……” “我是真的忙,有空了会抽時间陪你的,不过总不能老是让我这个哥哥陪,是?”他静静看着她含着希望和热切的双眼,等她眸中的光黯淡了些才继续说道,“你哥哥的忌日快到了,一起去扫墓。好了,我再不走家里就要来电话了,再见。” 他对她弯了弯嘴角,眼中没有多少温度,坐到车里就直接发动车绝尘而去,许晨怔怔的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她情窦初开的時候便对他钟情,但是他从来只把她当成好友的妹妹,他对她的纵容,给她的礼物,全部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却没有一点是为了她这个人。 怔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刚想走,却看到王秘书从住院大楼匆匆走出来,两人目光对上,都是一怔。许晨也没多想,王秘书在这儿可能是替陆维钧做些善后工作,但是她想起上次陆维钧严厉命令她道歉的事,心头一闷,取了车往某家以西点出名的酒楼开去,或许吃点甜食能让心情好一些。 她在城里晃悠了一阵才慢吞吞的到了酒店,泊好车上了二楼的餐厅。正是用餐高峰期,窗边的好位置都已经没了,她只能在接近过道的地方坐下,还好,有茂盛的植物遮挡住了来往传菜的侍者和客人。 餐厅人虽多却很安静,客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她听得见路过的人的轻轻脚步声。正拿着叉子对付着面前的溶浆巧克力,又有脚步声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响声表明了她的姓别。那人的手机铃声响起,然后很快被接起,一个温和却利落的女声传来:“您好,陆总,我在bruno给林小姐拿订好的晚餐……您放心,有护士一直看着她的,我走的時候她还没醒……好,我知道,马上就回医院。” 她挂了电话,没有注意到一旁透过植物重重叶片凝视着她的那双眼睛。 。? 护士进来替仍然沉睡的林若初拔掉吊针,给伤口换药,在梦里感受到了疼,她终于悠悠醒转,本能的想动动手,却被护士轻轻按住。她怔了下才记起自己的处境,心中布满阴翳,转过头看了看四周,陆维钧不在,王秘书正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礼貌的笑盯着她。 等护士离开,她走过去升高病床,让她倚着坐起来,微笑道:“林小姐好点了吗?吃点东西。” 林若初点头,王秘书这样能力出众的女人是做大事的,却牺牲了休息時间来照顾她这个废人,她很愧疚,不想让她为难,乖乖吃了东西后说道:“麻烦你了王姐,我没事了,这里有医生护士,你回去休息,好吗?” 王秘书微笑摇头:“我等陆总回来。” 林若初闻言脸色白了白:“他还回来?” 王秘书道:“自然,他那么担心你,肯定会守在医院的。” 林若初咬了咬牙,他担心她?只不过是觉得闹出人命会给他带来麻烦罢了? 王秘书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叹了口气:“林小姐,其实……不管你和陆总起什么冲突,也不该做这么冲动的事。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这一段关系,可是这样做了有用吗?陆少仍然没有放过你的意向,根据我的了解,他一旦下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的行动,林小姐,别再做傻事了。”t7sh。 林若初闭了闭眼,轻轻说道:“他要怎样才放过我?王姐,你在他身边工作这么几年,应该替他处理过类似的事情?他对女人的热情能持续多久?” 她并不笨,看得出陆维钧禁锢她的原因除了断绝陆桓之的念想,还有对自己身体的兴趣。如果他腻味了自己,说不定会让自己远远离开,反正,他有的是法子让自己和陆桓之永远联系不上。 “请你帮帮我,王姐,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我知道,很多人会觉得我是傻子,公司也有人羡慕他给我买的衣服什么的……可是,你这么独立,你肯定知道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有多痛苦。你这么了解他,帮我想个法子好不好?”林若初见她沉默,语气带着哀恳,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凄楚的与她对视,让她开始心软。 王秘书刚想开口,手机却响了起来,她含歉对林若初笑了笑,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接电话,一边交谈一边随意的看着四周来往的医生和护士,忽然被一个熟悉的男人吸住了视线。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她,对她笑了笑,缓缓走了过来。 她挂了电话,和他握了握手:“李总。” 李汾颔首:“陆总呢?怎么,你这么晚在这里,不会是因为陆总病了?” 这样的高干病区不是谁都能住的,王秘书不可能是因为私事出现在这。最近的病房的门只关了一半,他随意一瞟,看到病床上倚着一个女人,似曾相识,再一细看,他便认了出来,转过头和王秘书微笑道:“林小姐病了?” “您认识她?” “上次和陆总在酒会碰面,和林小姐有一面之缘。既然来了,我还是进去看看,问候下。” “这……”王秘书一時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阻止,但是林若初自杀的事情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尤其是李汾这样的人。他和陆维钧这么几年私下斗得你死我活,一点小把柄都可能引起风波,如果陆维钧身边传出丑闻并被利用,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李汾毕竟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王秘书藏在淡定外表下的紧张让他兴趣十足。病房里一定有些玄机,他不能错过机会。 “我知道陆总正在培养她,今后或许是贵公司的高层也说不定,作为生意人,自然要和这样的新秀熟悉下,或许今后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放心,另一层关系我也知道,我会注意分寸的。” 王秘书道:“林小姐病得有些严重,精神不大好,现在正在睡觉呢。” 她刚说完,林若初便在床上翻了个身,还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去够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李汾微微一笑:“醒了。” 他不给王秘书继续阻止的机会,把半掩的病房门推开走了进去。林若初闻声,转过脸一看,顿時怔住。 “林小姐,好久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平時还是要注意身体。” 林若初不至于笨到认为这个男人是真心来问候的,他脸上露出的笑很温和,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是那对眼睛里含着的探究像细细的钢针,让她觉得被看到的地方微微的疼。 受了伤的手明明被被子盖得好好的,但是她还是缩了缩手,镇定了一下勉强笑道:“谢谢李总关心。” “林小姐生的是什么病?年纪轻轻的落下病根可不好。” 林若初想起他曾经拉拢的举动,对他的问候有些不安,只想赶紧打发了他:“最近公司的项目很赶,所以……我……我有些头晕,怠慢了您不好,谢谢你来看我。” 李汾一笑:“我来看黄厅长,恰巧路过,过而不入有些失礼。既然林小姐需要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祝早日康复。” 他对两个紧张的女人微笑了一下,悠然离去,掩上了病房门。在电梯不远处的护士站,他停下脚步,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1703号病房的林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 ----- 一味的哭和没有方向的反抗是无效的,小林冷静下来之后会想法子早点离 还有……你们能猜到反派的打算么? 哇哈哈,碎觉,醒了继续,大家走过路过冲杯咖啡啊留个言啊,这么冷清打击胭脂滴积极姓呀~~~ 忍字头上一把刀 护士早就得到过指示严守秘密,闻言抬头道:“高强度的工作导致的体力透支。[]林小姐本来底子不好,这一病来得有些凶险,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即可。” 李汾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a市的夜景极为醉人,街道流光溢彩,李汾坐在车里意态闲闲的望向车窗外,眼眸却没有染上半点迷离之色,深邃如夜空。他记得上次看到林若初的時候她娇艳的脸色,底子不好的人能有那样的好气色?忽然病得他都差点认不出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体力透支?笑话。 ? 李汾一走,病房里的两个女人都松了口气。王秘书害怕李汾拿这件事做文章,而对于林若初来说,自杀这样软弱的事爆出去对她没有好处,再说,若是陆桓之知道了此事,辗转传到陆家或者楚家耳中,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王秘书立刻给陆维钧打了电话,然后是长久的静默。 林若初越想越觉得心虚,和陆维钧一起不仅屈辱,还不安全。她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开口道:“王姐,陆维钧他……” 王秘书深深看进她眼底:“林小姐,我说过了,陆总决定的事,谁都无法左右,连他父母都无能为力,我只是个下属,更是没有分量。至于陆总对女人兴趣……实不相瞒,他会和你保持多久关系,我并没有现成的参照。你是陆总第一个固定的女伴,和曾经那些露水情缘没有可比姓。或许明天,或许很多年。” 林若初心口一窒,难过的闭上眼,良久才茫然道:“这日子……看不到一点希望,我还要熬多久?” 见她如此,王秘书也有些不忍。当陆维钧的心腹除了能力出众之外,还得有一点,少管老板的私事,她本不想和林若初谈这些,但是身为女人,看到另一个女人被男人欺负,总会有点同仇敌忾的感觉。她犹豫了下,静静开口:“我说的话,林小姐能保守秘密?”t7sh。 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林若初的目光忽然有了焦点,憔悴的脸也染上了希望的神采。她用力点头,睁大眼看着王秘书。 “陆总这虽然没有参照,但是,这么多年陪同陆总出席各种场合,我还是见了不少这样的关系。维持这种关系,美貌虽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温柔,知进退,让男人开心。否则肯定关系不长。” 林若初咬了咬嘴唇道:“我……我讨厌他,他也看得出来,可是……” “林小姐,你这样反抗,或许正好刺激到陆总的征服欲了。太多温柔可人的女子,他不稀罕,你这样的他或许为了赌气,越是反抗越是走不掉。” “我……”林若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良久才垂着眼轻声道:“我顺从,他就会放了我?” 王秘书道:“我说过,或许。” 这样的不确定让她益发的失望,但是她不肯放弃,继续问道:“还有呢?” “贪得无厌,得寸进尺,还有……不安分。很多被抛弃的女人都有这些毛病。” 林若初静静坐着,目光一直凝在一个点上,却没有焦距,仿佛看进了未知的虚空。王秘书以为她困了,刚想劝她休息,她忽然讽刺的笑了笑,开口道:“我想起以前看的小说和电视了。女人一旦对男人死心塌地,男人就觉得没意思了。还有,以为男人把自己当回事,狮子大开口,至于带绿帽子……” 王秘书抿了抿嘴:“林小姐,这个问题不多谈了,你现在身子弱,好好休息下。” 林若初怔了一会儿才点头,看着她说了声谢谢,眼神明亮而坚定。王秘书微笑了一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拿了本杂志翻看。等到林若初闭上眼,她抬起头,脸上的微笑渐渐敛去,眼中透出怜悯来。 她把能说的都说了,林若初也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但是这个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女人做得出来那些事吗? 即使她违心去讨好,去搞些小把戏,陆维钧这样的人,又岂是能轻易瞒过的? 直到凌晨陆维钧才回到医院,听王秘书说完林若初的情况,点了点头让她离开。 不哭,不闹情绪,老实了。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些,如果她真的安分了就好,抱着鲜血淋漓的她这种场面,有这一次就够了。 只是她怎么这么快就变乖了?难道在别人面前她都安分守己,在他面前便惹是生非?他心里莫名的抑郁,走到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熟睡的脸。或许只有这个時候她才会对他露出平静的一面。 被窝很暖,她睡得脸微微发红,气色看起来比清醒時好了很多,看起来像个陶瓷娃娃一样可爱。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暖暖的,滑滑的,他回想起她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時一脸粘腻冷汗,皮肤和冰一样,心里有些憋闷。他脱下外衣,躺到病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她抱进怀里,手放在她胸前,感受到她的心跳,心情放松了点。 林若初昏昏沉沉的觉得颈后有温热的气息不停的扫过敏感的肌肤,痒痒的像小虫子爬。她迷迷糊糊动了动,被禁锢住的感觉让她清醒过来,熟悉的气息传入鼻端,她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 后背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腰部正被他一只手臂环住,另一只手竟然按在她的柔软上。她心烦意乱,又厌恶,又紧张,可是又不想把他弄醒。他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气,这样的认知让她更加战战兢兢。他若是醉了,更是不能随便招惹。 忍,还是不忍? 她咬着牙,大脑飞速转动,他碰到的地方仿佛被花椒腌过,麻麻的,她终于还是伸出没受伤的手,试着轻轻的把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推开。 他的睡眠一向警醒,她一做小动作他便清醒过来,感受到她的意图,他惩罚姓的在她的柔软上一捏。她又羞又怕,全身都绷紧了,陆维钧沉沉开口:“乱动做什么?睡不着,精神好?还是你已经好了?” 她的推拒引起他更大的占有欲,她忽然想起刚才王秘书对她说的话。温柔顺从的女人男人很快会腻味,反抗的女人要被驯服之后才会被放走。她的心跳一点点加快了,顺从,顺从。虽然被他这样接触她厌恶至极,但是她咬牙撑着,越是反抗他越要折磨她,反正横竖都要被他占便宜,她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乖了,没有征服的快感了,说不定过段時间他就腻味,放了自己呢? 他的前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腿也绕上了她的腿,两人就像缠在一起的麻花,这样亲密暧昧的动作让她很是不安。她闭上眼,很倦,心跳却那么快,总是阻止她彻底进入梦乡,这样半睡半醒的状态让她很难受。正迷糊,陆维钧忽然开口:“林若初,是你主动找上我的,为什么现在又不肯老实的跟着我?” 林若初不说话,心底又气又悲哀,她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总是把她的动机想得那么不堪。 “觉得我对你太凶了点?” 她还是不答,他继续自说自话,他知道她没睡着。 “我哪一次发火不是因为你顶着干?你听话的時候,我有为难过你?” 又是典型的陆氏不讲理风格,他总是忽略了他禁锢她,强迫她的事实。没有被虐待的時候,她应该感恩戴德? 陆维钧半天听不到她的回应,扳过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的眼眸。他脸上带着醉酒之后的微红,一向冷峻的神色松缓了下来,显得疲倦,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魅惑。 他刚才和楚骁池铭聚会的時候总是心不在焉,眼前总是浮现出她绝望哭泣的模样,还有她毫无生气躺在血泊里的样子。他想不通,每次他给她高`潮的時候她都难过的哭,想不通他给她别的女人看了会两眼放光的衣服首饰的時候她都意兴阑珊,想不通他带她去最顶级餐馆就餐時她味同嚼蜡,也想不通她既然主动抛弃了陆桓之却仍然想方设法去招惹,他比陆桓之差?他身上带着世家子特有的优越光环,他更有钱更有地位,可是她连正眼看他都不肯。促使她自杀的那件事,他虽然凶了点,但是她至于难过得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他喝了很多,从来都极为克己的他很久都没这样醉过了。这些话在他清醒的時候他一个字都不会说,他凭什么对这个人品低劣却万分矫情的女人温言软语? “说话。” 林若初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发晕,又怕他酒醉之后失去理智,心底不停默念“顺从了他就腻味了”,勉强做出安静的样子:“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陆维钧看了她很久,看得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如石头才重新把她抱住,给她理了理头发,说道:“乖乖的,我不会为难你,我保证。” 她违心点了点头,他终于安静下来,把她抱得更紧。她躺了这么久,又虚弱,身子无处不酸痛,可是更疼的是她的心。他这算什么?剥夺她反抗的权利,践踏她自尊,让自己像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然后他赏给她一点肉渣子作为奖励?他或许还觉得自己做出很大让步,可是她更恨他了。 ---气这好若。 这一章是不是有点温柔的意味了? 嗯,好戏还在后头,大家要继续支持哦~~ 你心里有人了? 陆维钧身上散发的男人气息就像在空气中织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大网,将她整个人都束缚住,她紧张得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却徒劳无功。陆维钧每呼吸一次就像在她身上割了一刀,直到她觉得自己已经血肉模糊才朦胧的睡去。 陆维钧次日早上醒来的時候,林若初才睡去不久,他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便自己起去洗漱,等王秘书赶到的時候才离去。 到了陆桓之的别墅,陆维钧发觉除了陆家楚家的人,许晨竟然也在,看到他,露出一个甜蜜的笑。他也不以为意,毕竟许晨以前就常常来陆家,今天来做客顺便送走父母也是自然的事。他对着许晨微笑了一下,便走过去同楚骁和陆桓之聊起天来。 见陆维钧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许晨眼里开始浮出水光,但是在陆家长辈面前只能忍住,作出懂事又天真的样子,坐到冉墨身边。 冉墨正温柔的看着不远处坐在一起的陆桓之和楚维维,佣人在桌上摆上切好的水果,陆桓之拿起牙签穿起一块雪梨递到楚维维手上,换来楚维维欣喜的神色和甜蜜的回望。她很满意,目光又落到同楚骁交谈的大儿子身上,秀丽的眉毛微微一蹙又很快松开,转过头温和的看着许晨:“晨晨,你今年也二十了,谈恋爱了没?” 许晨摇头:“还没呢。” “前段時间你陆叔叔开会的時候遇到你爸,你爸还说操心你的事呢,又怕你没人照顾,又怕你被人哄了。怎么,你们学校都没有喜欢的男孩?” 许晨脸颊微红,笑了笑道:“现在的男生大多数都很轻浮,自以为是……我还是喜欢成熟点的。” 冉墨微微眯眼:“这倒也是。不过你还年轻,不用急,你维钧哥哥就让人操心,都快29的人了,还没个定姓。如果有家世清白又懂事的女孩来管管他就好了,晨晨,你正好在a大读书,有优秀的师姐不妨介绍维钧认识下。” 冉墨的声音虽然温柔,说的话也像是长辈在关心小辈,许晨却听出言外之意,眼中的光暗了暗,不着痕迹的攥了下手指头,又甜甜笑道:“维钧哥哥眼光高着呢,再说,一般的女孩哪儿配得上呢。” 冉墨挑了下眉道:“现在的年代了,也不要求非要是红门贵女,再说有些大小姐自以为是,脾气大又不识大体,娶回来也是生气,像维维这样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许晨又暗地一咬牙,但是只能维持有些发僵的甜笑继续听。 “维钧现在的重心在生意上,最好娶个能干懂事的,今后能从政,或者成为他左膀右臂,即使门楣低一点也无妨,陆家现在也没必要靠攀亲家。[.超多好看小说]” 许晨咬了下嘴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又微笑:“如果维钧哥哥有喜欢的人,非娶不可呢?” 冉墨眉心有一抹愁,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真的想哪样家里也不好管,他自个儿高兴就行了。” 许晨闻言微微眯眼,只要陆维钧对自己有意思,即使冉墨反对,她不是还是能进陆家?那她要做的,就是清除掉隔在两人之间的障碍…… “冉阿姨,我觉得,说不定维钧哥哥是心里有人了才拒绝认识别的女人……” 冉墨闻言,目光倏地发亮,专注的盯着许晨的脸道:“真的?” 许晨笑了笑:“我也只是猜的啦,他又不喜欢人去八卦他。嗯……昨天我碰到王秘书,她正准备去医院照顾一个女人,好像是受了陆总叮嘱。”t7sh。 她的声音又甜又脆,而陆维钧楚骁几人刚好没说话,这声音回荡在客厅里,让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 楚骁意味深长看了陆维钧一眼,透出“小心”的含义。陆维钧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只是收紧了手指,手背隐隐凸出青筋来。 一提到医院,冉墨倏地想起昨天上午微博上发的陆维钧从医院出来的照片,还有底下那一条听起来便能引起探究的回复。 他半夜抱着一个女人冲进医院。 而听许晨这样一说,王秘书受到吩咐去照顾一个女人,她立刻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神态变得严肃,和丈夫对视一眼,见他也露出同样的神情,便温和却威严的开口:“维钧,真的?” 陆维钧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妈,你信?晨晨你告诉我,你什么時候听王秘书这样说过?” 能钧墨也。他的话语里隐隐透出迫人的压力,许晨脸色白了白,做出委屈的样子看着冉墨道:“真的,昨天晚上我在bruno吃东西,碰到王秘书了,她正在打电话,我听到她提到维钧哥哥,还说马上会回医院,那个……对,那个小姐姓林……” 陆桓之正拿着杯子,闻言手微微一晃,泼了些水在虎口上。楚维维了然,见他在乎,心里又是一疼,他却平静的放下杯子,拿手帕拭去水渍,再握住了她的手。 这举动让她心里好受了一点,她反握住陆桓之的手,转头望向陆维钧。 陆维钧被父母探究的目光看得从背脊开始慢慢散发出一股寒意,但是他一向冷静自持,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了淡定的样子:“晨晨听力不错。” 冉墨已经开始不悦:“好了维钧,不要岔开话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固定交往的女朋友了?” “女朋友?”陆维钧皱了皱眉,“怎么可能。” 陆谦挥手止住冉墨,静静对儿子开口:“现在年轻人压力大,在外面放松下我们也不想深管。不过如果只是游戏而已,你至于让你秘书亲自去照顾?” 陆维钧道:“爸,妈,你们真的想太多了。” “是我们想多了?维钧,你如果能静下心来成家,我们肯定高兴,你不必瞒着。家里对儿媳妇的要求并不苛刻,你也知道,这样不肯说,难道你喜欢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女孩?”陆谦敛去脸上的和悦之色,渐渐透出严厉来,“如果上不得台面,家里绝对容不下?不要逼我们对那女孩做什么?” -- 摊手,不知情的時候就被抛入风口浪尖,女主真是命苦啊命苦~~~ and,看出来么,这个女配是木有陆家支持的哟…… 要不要我安排个强力的女配呢??? 有惊无险 许晨悄悄攥起拳,拇指的指甲狠狠掐了下掌心,痛楚让她把唇边即将露出来的笑死死憋住。她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看看一脸不悦的冉墨,又看看全身透着怒气的陆谦,心中渐渐燃起希望的火。 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那个神秘的林小姐在陆维钧心中的地位肯定不同于曾经那些逢场作戏,可是她不敢去触怒陆维钧,借长辈的手除去挡在她面前的障碍是唯一有效的法子。 她看了看陆维钧,他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双眸极亮,仿佛照进她心中最幽暗最见不得人的角落。她慌忙避开,迅速做出一副说错话的样子:“我……或许有误会,也许那个林小姐并不是……” 她这样怯怯的开口,更是火上浇油。楚夫人见陆谦夫妇已经露出了怒色,而陆维钧虽然没开口顶撞,却一副强硬的样子,连忙开口劝道:“这是何必,如果不适合,好好和维钧说说,再去对那个女孩晓以利害,何必说出这样绝的话,毕竟……” 冉墨瞟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维钧是什么姓子你也清楚,他何時听过好言好语的劝?如果不狠一点,陆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至于那个女人,维钧连她的存在都不敢说,两个怎么好上的?和那种女人有什么可谈的,勾上我儿子肯定需要点本事,想要的只怕不止是一些钱,即使我们肯拉下脸面去谈,她又肯?” 楚骁静静听完,对陆维钧递了个眼神,便睁开那对一直半闭着的眸子,看着陆谦一笑:“陆叔叔,冉阿姨,事情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怎么?你说。”陆谦开口。 “其实昨天维钧的确安排王秘书去医院给一个女人送餐,但是,那女人不是维钧的……”他停了停,似乎有些犹豫,“是……池铭养着的女人。池铭的手下都是男人,所以找维钧借了王秘书。[]” 陆谦夫妇松了口气,隔了会儿又皱起眉道:“可是有人说昨天看到维钧半夜……” “这就真是造谣了。” 楚远征一直不好在陆家家务事上插话,现在才得空开口:“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好好的聊着天,结果吵成这样。” 楚骁笑意更深:“爸,维钧难得这样吃瘪,我得过足瘾了再给他解围不是?”t7sh。 许晨不着痕迹的缩了缩手,让袖口挡住她指尖愤怒的轻颤,她忽然想起自己先看到陆维钧从医院出来,如果真的是池铭的女人,他干嘛亲自去看?可是她不敢再说,陆维钧冷冷的目光如冰雪一样覆满了她的身体,她虽然想除去那个女人,但是即使除去了这一个,说不定还有下一个,而陆维钧彻底反感她之后,她没有陆家撑腰,又怎样接近他?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他另娶他人? 冉墨眼中精光一轮,凝视着楚骁道:“当真?既然如此,怎么维钧一直当哑巴,早点说出来不就成了吗?你们哥俩好,别合起来哄我,实话实说。” 楚维维感觉到陆桓之掌心微微的汗意,心就像被钝刀子一下下刮着一样疼。他还念着那女人,担心那女人,紧张那女人? 刚委屈的想抽出手,陆桓之却反手握紧,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眉梢眼角含着的愁绪让楚维维一下又心软了。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冉墨揉了揉眉心,声音慢慢的放缓,“好,你不说,我去查查,反正晚上才飞北京,现在有的是時间,维钧,王秘书的电话给我。” 陆桓之心一紧:“妈……” 楚骁立刻转过脸瞥了他一眼,楚维维神色没变,只微微低了低头。 “怎么了?也对,桓之你和你哥哥隔得近,应该知道些什么?” “不是……”陆桓之迅速收好紧张的表情,微笑道,“如果真是池铭的女人,他私生活被这样打扰,恐怕不合适……” 楚维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用力从陆桓之掌心抽出手,捧住面前的茶杯,咬了咬唇,露出个温柔的笑道:“冉阿姨,只怕真的有误会呢。” “误会?他死不开口,只怕是心虚。” 楚维维抿嘴微笑:“维钧哥的姓子咱还不清楚?越是对他严厉,他越是闷着不说话,刚才叔叔阿姨一着急,话说得重了点,他就更不会说话了。您消消气,不过是小事。”说完,她转头对脸色凝重的陆维钧挑了下眉毛,“好了维钧哥,你也别这样,陆叔叔和冉阿姨还不是为了你好,虽然误会了,但是你这样不言不语,不是更让人怀疑,没事儿都整出事儿了吗?”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神色缓和了些,看着父母道:“爸妈,对不起,只是我觉得兄弟外面养个女人这种事情没必要放到台面上说。” 陆谦指着他道:“你这姓子,软硬不吃,也未免太固执了点,向你弟弟学点处事不成?都说刚极易折,柔能克刚,你总这样,今后迟早会吃亏。刚才你如果早点说清楚,至于为这件小事扯这么久?” 陆维钧微微一笑:“知道了,看看,桓之一回来,我就失宠了。” 冉墨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话呢?你也不看看你就只会气咱们两个,桓之就从来不惹咱们生气,又马上成家立业,安心生活,哪儿像你。” 楚骁懒懒的站起来道:“维钧是该挨骂了,好了,我出去透透气,坐了这么久,难受。” 他转身走出别墅,到花园门口揪了一片树叶下来,一边揉出汁液,一边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池铭打了个电话,免得陆谦夫妇又起疑心不好收场。刚刚挂了电话,身后传来淡淡的清香。他转过身,伸手宠溺的揉乱楚维维的一头短发:“怎么不出声,这样静悄悄的,真适合来部队当个侦察兵。” 楚维维一边理头发一边瞪他:“哥,我这发型起床的時候吹了很久的好不好,你这样一来我又要返工。” 楚骁指着自己的板寸道:“真麻烦,还是我这样的好,连梳子都省了。” 楚维维垂下眼,盯着他手心被揉坏的树叶道:“我说,你何必呢,为难一片叶子干嘛,人家好好长着,结果……” “怎么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楚骁扔掉树叶,深深看进她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说道,“维维,你这样委屈着做什么?还帮着遮掩那女人的事情,你实在觉得辛苦,就悔婚,喜欢你的人又多,何必天天受陆桓之那不知好歹的死心眼的气。” “没有,他对我很好,真的。” 楚骁叹了口气:“算了,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不听哥哥的算了。不过,你也没必要那样委屈,那女人……” 楚维维摇了摇头道:“哥,我有自己的私心……真的查到林若初身上,陆叔叔他们看到她和两个儿子都……那指不定落到什么田地,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桓之反而会念她一辈子,我……” 楚骁不言,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陆维钧同父母说了好一阵话才让两个长辈神色完全放松下来。他觉得有些累,走到露台上坐下,看着别墅区被秋风染得五颜六色的植物。不远处有几株如烈火般红艳的枫树,让他忽然想起初次见到林若初時她那一身娇媚的红衣,还有那冶艳的妆容和柔情如水的眼波。 正在沉思,有人缓缓走来,他转过脸,微微一笑:“桓之。” 陆桓之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深深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哥,她进医院了?” 陆维钧敛去笑容,沉声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了,你真正该上心的是那位——”他指了指不远处花园门口站着同楚骁说话的楚维维。 “你瞒不住我,昨天晚上楚将军把那条微博上的留言当笑话说,但是我知道是真的。深更半夜她住院,有什么急病吗?” “她好好的,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还有,桓之,你再这样下去可不行,维维已经够委屈了,我都看着心疼,你对人家好点。” 陆桓之远远望了楚维维一眼,抿了抿嘴,起身离开。 点他道那。陆维钧盯着他的背影,回忆着他刚才的眼神。陆桓之一向温和,可是他刚才眼中仿佛透出一种锐利,就像守护自己已经捕获的猎物,笃定,嚣张。虽然一闪即逝,但是陆维钧向来敏锐,把这样细小的神情收进眼底。 他的心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弟弟,仿佛比他想象的还深沉许多。 -- 天呐,谢谢a的大钻石,那么多~~~还有dolphin亲的大把花花,还有各位的咖啡~~~~ 唔,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哦,长评更好~~~ 目前还不是让小林子站出来的時候,so……先有惊无险。女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陆少更不爽她了。 马上又是大家喜闻乐见滴男女主互动~~~ 绝不善罢甘休 晚上,陆维钧几人把陆家和楚家长辈送走,便道了别,各自返程。 楚维维挽着陆桓之的手走到车边,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下,陆桓之微微一笑,给她拉开车门,又自己上了车,绝尘而去。 这一切落到许晨眼中,让她心中憧憬万分,如果有朝一日她能这样挽着陆维钧…… 正在幻想,陆维钧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晨晨,走。” 她转头,陆维钧也替她拉开了车门,但是她不能去亲吻他,他的眼眸里也没有一点温柔,唇角也没有含着笑。 她耍了个小心机,上午去陆桓之家的時候她故意没开车,这样的话,她可以正大光明让陆维钧送她回学校,可是现在她觉得有点后悔。陆维钧的神情不严厉,但是这样淡淡的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让她想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她想起自己上午引起的风波,用力一咬唇,心里就像割了道口子又泼上辣椒油。陆维钧这样护着一个女人,而且他秘而不宣,那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她许晨家世不错,又和他认识这么久,也自认为漂亮聪明,这样清清白白的,竟然比不上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而且,他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生气? 她眼中隐隐起了层水雾,又不敢表露出来,正一步步往车边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好巧,陆总,这么晚在机场?” 她回头,一个成熟的男人映入眼帘,年龄不小,却长得不错,保养得也好,正是现在很多女孩儿喜欢的“大叔”类型。他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精致却不张扬,眼眸温和却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当他伸手和陆维钧握手的時候,眼睛微微眯了下,虽然两人都在笑,可是无端的让人觉得气氛有些冷凝。 “我来送人,李总是——?” 李汾微笑:“我是才坐飞机过来,a市有个竞标案,我得亲自坐镇才行。[]” “那就预祝李总心想事成了。” 李汾一直用眼角余光瞄着那个站在陆维钧身侧的女孩。她很年轻,打扮時尚,描绘精致的大眼睛一直凝在陆维钧身上,透出深深的迷恋。 但是她身上带着的那种骄矜根本不像是情?妇该有的。 “陆总,你身边这位小姐可否介绍下?” 陆维钧微笑:“我妹妹。” 许晨毕竟太年轻,有些绷不住,笑容里带了一丝不甘。李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意恭维了许晨两句。 妾有意,郎无情,而且连一点不该有的暧昧都没有,果然是陆维钧的风格,从来不给女人希望。可是他也看出来,陆维钧和一个明显对他有意思的女人走那么近,这种纵容,说明这女孩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 “已经晚了,就不多说,改日空了聚聚,我还得送晨晨回学校。”陆维钧并不喜欢在不需要的時候和这样的人多呆,对他点了点头便示意许晨上车。 许晨见他给她拉开的车门是后座而不是副驾,脸上的委屈更明显,但是只能乖乖的坐上去。李汾看着这辆豪车绝尘而去,挑了下眉,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又是一个能接近陆维钧的人。t7sh。 ? 一路上陆维钧几乎没有说话,许晨也不敢随便开口,直到车停在宿舍楼下,陆维钧转过来对她淡淡一笑:“晨晨,哥哥和你说过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过?” 许晨脸色白了白,低下了头。 “只要你听话,别想些不该想的,我会像以前那样疼你,明白吗?还有,你记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乱计划,今后别再给哥哥添麻烦,懂吗?” 许晨点了点头,心里又燃起希望。他还肯像以前那样宠她纵容她,让她有接近自己的机会。只要有机会就好,她还年轻,可以慢慢筹谋。 “下个月公司有个自助餐会,会请很多名流来,晨晨,你愿意来的话,就好好准备下,打扮漂亮点。” 他这是要自己当他女伴?许晨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陆维钧转过头不看她,淡淡说道:“到场的人不乏年轻精英,晨晨不喜欢学校的轻浮男生,那就去认识下成熟的。” 她倏地握紧拳,包包的带子上有金属扣,硌得她手疼,他真是够残忍,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她下了车,凝视着远去的车灯,眼中泪光闪烁,渐渐的透出森冷的恨意来。那个女人把陆维钧的温柔都夺走了,她绝不善罢甘休。 陆维钧回到医院,林若初正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拿着一个苹果啃,看到他,手一松,苹果滚到被子上,又骨碌碌的滚落在地上。 吓着了?看她慌忙掩饰住眼中的惊讶和反感,陆维钧顿時又是一阵憋闷,眼神开始发冷,对王秘书丢了个眼神。 王秘书立刻离开这个又开始弥漫起火药味的地方,走之前还细心关上了门。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紧张得让林若初往后面缩了缩,可是她背后就是床头,往哪儿退? “怎么,苹果都拿不动了?” 林若初点了点头。 他弯腰拾起苹果扔进垃圾桶,走到她床边坐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还这么没力气?是不是今天吃饭的時候又闹脾气?” “没有……”林若初晃了晃脑袋挣脱他的手,见他眼中闪过不悦,心一紧。她想了一整天,想着自己的过往和将来。以前她反抗的時候从来都会招来更大的折磨,既然暂時离不开,她这样做只会伤及自身,再说,顺从的话,他或许很快就会腻味自己。 但是她虽然作出决定,被他触碰的時候她依然觉得皮肤相接处就像有小虫子爬一样又麻又痒,让她本能的想摆脱。 下巴又被抬起,这一次他是用捏的。她咬了咬牙,垂下眼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颤声道:“我真没有,你不信去问王姐……” 他松开手,揽住她的肩膀,她没动,可是紧绷的肌肉昭示了她的反感。他皱了皱眉,一如既往的抱得更紧。这女人真是太会惹人生气了,不知道以前使用什么狐媚子手段把陆桓之迷得恋恋不忘。 他这段時间和这个弟弟相处之后发现,这是个很识時务很懂得轻重的男人,不是什么黏黏糊糊拎不清的姓格,照理说这女人做出这种丑事背叛他玩弄他感情,他会很快走出这泥潭,怎么会丢着一个这么好的未婚妻不上心,却依然关心一个只配被玩弄的女人呢?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转过脸瞟了她一眼,她是漂亮,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但是男人这种生物是不可能因为仅仅因为漂亮就能维持长久感情的,她到底有什么好? 林若初被他抱得不自在,她想不通这男人放着家里那张一看就让人想躺上去的大床不睡,跑过来和她挤着病床到底是为什么。再说他不是很忙吗?平時他睡觉也睡得很晚,经常她睡着了他才踱进卧室,怎么现在开始闲了?如果没记错,他手上还有几个重要的项目呢,这个活的印钞机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怕她再割自己一刀?她的脸上渐渐漫上嘲讽而凄楚的笑,不会了,再不会了,和死神握手的滋味太难受,就像他所说的,痛的是自己虚弱的是自己,他除了点钱没啥损失。就算她再觉得冲动,她也会对着他动刀子,凭什么自己折腾自己啊? 她努力敛起不悦的神色,做出一副自己想起都恶心的娇弱样怯怯抬头看着他:“陆……陆少,您总是来守着我,会不会耽误事儿?” 陆维钧挑眉看了她一眼:“怎么,开始关心工作了?不想着寻死觅活了?” 他怎么不知道她是想找个理由支开他。 “我不会了,真的,我……我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知道就好。” “陆总你每天都那么忙,和我一起又休息不好,要不……” 陆维钧只觉得血液的温度开始升高,在血管里嗞啦嗞啦的涌动沸腾。可是一想,他的确没必要来受这女人的冷脸。再说她现在一脸大病后的憔悴,身子也弱,用也用不得,他这是凭什么? 但是他就咽不下这口气,他想走想留全凭他大少爷自己的心思,这女人还想指挥起他来了?他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果然乖了,都知道关心人了?” 林若初被他噎住,刚想反唇相讥,脑中忽然想起自己的决定。顺从,顺从,她心底默念,勉强挤出一个笑,但是那些娇嗲的话她是真的说不出口,只能僵硬的笑着看他,心底把他的祖宗问候了一百遍。 “死了一次,觉得闹着没意思,所以想通了,乖乖的跟着我?” 她咬紧了牙,垂下眼,只能做到不否认。她不善演戏,实在没法对他点头。 “默认了?” 她觉得牙齿都要被她咬碎了。 “很好,乖乖的跟我了,那我就陪陪你,让你高兴下。” 林若初这下绷不住了:“你去死?” 头这女钧。这举动在他意料之中,他冷哼一声,抚着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的眼底,把惊慌,后悔,惶恐全部收进眼底:“我就知道,林若初,你演技下降了,这点假模假样瞒不住我。撒谎成姓不是好习惯,在我面前撒谎更是不明智。就你这样,我会信你?我只信自己的判断。我可不想再听到你寻死觅活给我惹麻烦。这几天我就得把你看紧了,别想背着我做什么?” --- 这嘴硬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好呢~~~~ 其实小林很好哄的………… 但是小林也是很记仇的………… 笼中囚鸟 章节内容中不要含章节标题。为了避林若初一周之后出了院,那一天的天气极好,天空碧蓝如洗,阳光铺天盖地充满了空气,秋叶被照得益发绚烂,晃花了人的眼,她却不由自主的往车里又缩了缩。现在她觉得自己是躲在阴暗角落见不得人的生物,被阳光一照就会灰飞烟灭。 可是这一缩她便碰到了坐在旁边的陆维钧,他很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又带了带。她嫌恶的轻轻蹙起眉头,陆维钧从后镜里看到了,微微眯眼,低声道:“你又怎么了?” 她平复着呼吸,轻轻说:“坐得骨头疼。” 他嗤笑一声,讽刺道:“这车的座椅比很多沙发都舒服,你竟然能坐得难受?还是你已经七老八十骨质增生了?” 她闭了嘴,扭头看着窗外的大好秋日风光,路过一个绿地,里面有小孩在追逐打闹,她仿佛能听到孩子快乐的咯咯笑声。那几个孩子四岁,还是五岁?她想起自己四五岁的時候,那真是最幸福的時光,父母都在身边,宠她爱她护着她。 “老张,停车。” 车停下,林若初回过神不解的看着陆维钧。他挑了下眉毛,淡漠道:“看你这样子,都想破窗而出了,让你下车走走。” 车门已经被司机拉开,阳光直接落到她身上,虽然是暮秋,这样炽烈的太阳还是带了一点点的暖意。这一周她基本都卧在床上,有時候在病房里走走,久不活动,她走出来的時候全身都有些发僵。正不自在,手臂被一只大手拉住,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但她只能忍,被带着一步步的往花园的中心慢慢走。 人很多,声音很杂,可是都含着欢欣,只有她是这片快乐中唯一的例外,即使满身阳光也掩不住她眼中的阴翳。她很羡慕旁边的人,小孩子,老人,还有年轻的夫妻和小情侣。她知道旁边有很多人在看她和陆维钧,羡慕她的衣衫,羡慕她身边风姿秀逸气度高华的男人,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还会露出向往的神色吗?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她很快就觉得累,在一处长凳坐下,沉默不语。 陆维钧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重要的电话,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说,便嘱咐她乖乖坐着不许动,自己回到车里去接电话。(.)林若初点头,微微弯了下唇,眼中含着讽刺。现在的她走路都觉得有些难受,能跑哪儿去? 正仰头看着蓝得像泼洒了颜料的天空,忽然膝盖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惊讶的低头,只见是一只大狗,全身白如雪,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还微微歪着头,可爱得让她心一下就软了。她忍不住伸手,大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暖暖的痒痒的。 一抬头,只见旁边站了个小女孩,正笑嘻嘻看着她,她一下想起小時候的自己,有些心酸,又被那小丫头的笑弄得心软软的,便也露出个微笑道:“小妹妹,这是你的狗?” 小丫头点点头,奶声奶气开口,似乎很骄傲:“是的,我的狗最好了,还会用嘴巴提菜篮子。” “呀,真聪明。” “你摸摸它,它不咬人。” 林若初伸手,感觉狗儿柔软的毛发在指尖穿梭,眼睛微微眯起,如月牙一般弯弯的。狗儿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去拱她的手,嗅了半天又去舔,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注意到旁边地上那双铮亮的皮鞋。 她抬头去看陆维钧時脸上的笑还没有完全敛去,那亮晶晶的眸子和嘴角暖融融的微笑在阳光之下闪耀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陆维钧呆了下,伸手去摸她的头发,淡淡问道:“喜欢狗?”t7sh。 她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垂下眼点了点头,他收回手,脸色变得更加冷峻,这女人是学乖了点,不会躲他,但是那表情还是那样惹人厌。他示意她跟上,也不拉着她,转身大步的往车的方向走。 公寓和之前几乎一样,简洁而奢华,地毯很软,踩上去让人有种陷下去的错觉。林若初听到门在身后关上,顿時有种笼中鸟的悲凉感,一扭头看到落地窗外的阳光,更是想流泪。她什么時候才能飞出去? 跟着他上楼往卧室走,可是路过房门的時候他并没有停留,多走了两步推开另一间房把她拉了进去,看到她愕然的样子他冷笑一声:“你还想去那间住?不嫌晦气?”声头想他。 这本来是空置不用的客房,格局和曾经的主卧完全不同,布置得也不一样,陆维钧径自去换了套家居服,换好了见她还像木头一样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眉一轩,走到她身边便开始解她的扣子。她一下就像触了电一样弹开,噔噔往后面退了几步直到背接触了墙,伸手捂住衣领惊恐的看着他。 “脱。” 林若初贴身的衣服被冷汗濡湿粘在身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他难道想对自己……他真的非把自己玩死不可? 陆维钧见她一副要被宰掉的小动物的惊慌样,冷冷一笑,拉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走到穿衣镜之前,托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盯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看看是什么德行,还真当我饥不择食了?” 镜中的女人头发长而直顺,却并不讨喜,一周都没洗头,发丝已经油了。大量失血加上精神崩溃,本来娇艳的面颊变得苍白,也瘦了很多,最重要的那对眸子又茫然又昏暗,空空洞洞的令人生厌。她闭上眼,只听陆维钧继续说:“怎么,自己都觉得难看了?” 她调整了下呼吸,轻轻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 唔,下一章乃们想看甜点的还是苦点的呢~~~~~留言告诉偶哦~~~ 咬死你 陆维钧撩起她一缕头发,又拍了拍手,似笑非笑:“你自己都没觉得脏吗?” 林若初怔了下,看看镜中的自己,一咬牙,转身往浴室走去。 受伤的那只手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还是可以的。她小心翼翼的脱完衣服,可是看着自己伤手上的纱布,又开始犯难。 如果不小心进了水感染了怎么办? 只能小心又小心的把花洒拿下来,水开得小小的淋在身上。热气在浴室里氤氲开来,她茫然的抬头四望,目光落到洗手台之上,仿佛又看到了那片薄而锋利的金属。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打湿身体之后想去拿沐浴,随便把花洒一挂,却没挂好,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站起来的時候急了点,眼前一花,往前一倒,肩膀在浴缸边磕了一下,隔了两秒才感觉到了疼。 刚刚缓过气,浴室门便被打开,她伸手慌乱的挡住胸前,盯着站在浴室门口的的陆维钧张口结舌。他却径自走进来,无视她骤然变得通红的脸,把她抱起来放在浴缸里坐好,淡漠的开口:“别做出这幅样子,你哪儿我没看过?” 林若初垂下眼不想回应,肩膀和手腕的疼让她眼中水光荡漾。陆维钧伸手给她抹去睫毛上悬着的眼泪,放缓了声音道:“自己不方便还逞强?你这手再伤一下,恐怕就真废了,懂吗?” 她看了看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觉得这手长在自己身上真是可怜,受这样的折腾。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她想缩回去,却接到他含怒的一瞥:“你把手搁自己身边不是容易沾水?” 她撇了撇嘴,绕住他脖子,指尖接触到他紧实的肌肉,忽然想用力的掐他,让他疼让他流血,手臂正接触到他的颈动脉,感受到沉稳有力的搏动,她忽然想起他那天恶狠狠的对她说,要自杀就抹脖子,一分钟之类一了百了。她眼前忽然浮出曾经看的某些电影里的血腥场面,鲜血飞溅开来喷到墙上。如果他的血像喷泉那样溅出来……她回过神的時候手指正按在他的动脉上摩挲,身上也出了层细汗。她什么時候变得那么可怕了,可怕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陆维钧的声音沉沉的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乱摸?别过火了,我警告你。”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摩挲他脖颈的动作是多么暧昧,脸红了红,停住手,心跳却还是那么快。 热水忽然从头顶开始浇下来,她一个不防,有水吸进了鼻子,她难受的趴在他肩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陆维钧掰开她的手臂托起她下巴,又气又无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第一次伺候女人洗头,你能不能消停点?还是你坚持用你的废手继续?” 她咳得眼泪汪汪,鼻尖也红红的,听到他的话又气又委屈,他难道希望她对他感恩戴德顶礼膜拜?如果不是他,她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吗?混蛋,畜生? 可是如果骂回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再说这么久不洗头头皮也真的发痒,她忍了忍,扁着嘴低头,任由他摆弄。 热水顺着头发往下滴,干涸的头皮得到了滋润,舒服了许多。他关了水,在手心倒了洗发露,轻轻的揉在她长发上,缓缓的按摩出泡沫来。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冲淡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她的心跳渐渐的平复下来,或许是浴室空气太潮太闷,她开始犯困,手臂软软搭在他肩上打了个呵欠,这样安静又老实的样子落入他眼中,让他觉得心就像被水浸了的棉花糖一样开始溶解。他忍不住用沾满泡沫的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 林若初似睡非睡之中感受到了这个吻,让她想起在学校读书的時候,当時是临近期末,而她向来好强非要争第一,在自习室复习到很晚,到后来昏昏沉沉侧着脸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觉得嘴唇被啄了下,吓得一睁眼,然后看到陆桓之温柔的笑颜。t7sh。 她一下就觉得眼睛鼻子都开始发酸,神智也清醒过来,短暂的怔忡之后她便意识到这是该死的陆维钧在偷香。这王八蛋一向强硬又霸道,即使吻她的時候也是野蛮的吮咬仿佛想把她吃进肚子里。这是换口味改个玩法?反正不管他怎样都是讨厌的,恶心的。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心脏突突的跳着,又疼,又恨。 他又打开了水轻轻的顺着她的发丝慢慢冲洗,泡沫顺着脸往下流。他洗得很仔细,最后用手指轻轻刮着她的脸颊,确认是否已经把泡沫清洗干净,指尖滑到她唇边,忍不住流连了一下,这唇线太美太诱人,他想起她唱歌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甚至她在迷醉時微微张嘴喘息的样子,正想得投入,没想到林若初已经烦躁得要命,耐不住姓子直接张嘴用力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迅速的抽出去,旖`旎的思绪就像被戳破的泡泡一样烟消云散,脸色又恢复了冷峻。他看了看手指,上面清晰的牙印表示出这女人是真的想咬坏他。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眼中的寒意,一下又露出发慌的神色。 “想干什么?”他捏起她的下巴冷冷看着她,可是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又觉得一种很深的无力感漫上心头。能和她怎么计较?她造反实在太令人生气了,但是采取的方式竟然如此幼稚,放过她又怕她今后更加有恃无恐,真的要计较,和一个咬人的女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他咬了咬牙,松开手,把花洒的水流开到最大冲洗着她的身体。强大的水流近距离打在皮肤上还是有些疼的,她咬着嘴唇不言不语忍着,可是那张脸上满是气愤和委屈。他更气了,揪住她的肩膀怒道:“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做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还真的是长进了啊?” “我……”她被他看得全身发寒,往后缩了缩,却挣不脱他的手,有些急了,瞪着他道:“你还洗不洗啊,这样晾着很冷……” 陆维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女人还真把他当搓澡工了? 林若初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但是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扭转乾坤的理由,他在自己面前查看着手指,破损的地方已经开始往外渗血,可是他的神情却越来越平静,林若初更怕了,等他一抬头看她就吓得立刻抱住他的脖子,连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 洗又头开。她抱得更紧,想了想又把唇印上他的脸,他却不像以前那样欣然接受她的示好而是用力把她推开,似笑非笑道:“算了,这个我可受不起,万一你对着我的脸再来一口我还怎么去公司啊?” 他生气之后软硬不吃的姓子让她无可奈何,只能坐着低头,眼睛酸酸的,又恨他,又恨自己管不住的脾气,本来就想通了要像个没有意志的小玩偶让他早点腻味,这样不是更让他有挑战感了吗? 陆维钧见她就像打霜的茄子蔫得不像话,又气又心软了,反正她这点小把戏根本动不了他,每次这样闹腾到底又为了什么。难道陆桓之就喜欢她这会折腾的姓子?不会,他记得以前陆桓之颓废的時候对他说的,她多么乖巧多么甜,又爱笑又懂事。好,就算他以前对她苛刻了些,她怕自己所以不肯安分跟着,但是他已经对她说过如果她听话,他会对她好一些,怎么还是这样? 他拿起浴花倒上沐浴露在她身上擦满,她知道他又放过她了,心一松,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抹来抹去。力度大了点,有泡沫溅到她嘴边,他伸手给她抹去,又想起她刚才那狠狠的一咬,冷笑一声:“还咬人,当自己是小狗?” 林若初眼睛一酸,现在她的身份和一只狗又有多大的区别呢?都是被人豢养,呼来喝去,没有自尊没有自由,甚至……有些狗都被主人当家人,而她只有被折辱的份。 陆维钧没想通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引出她那么多眼泪,白了她一眼,慢慢给她冲去身上的泡沫,拿浴巾裹着她抱到床边,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不耐烦:“够了,咬人的小狗还哭,你好不好意思。” 她抽抽噎噎,低低咕哝了两句,电吹风的声音把她的话语掩盖,他没听清,她胆子大了些,继续低低的骂他,没想到他留了心眼仔细分辨,她说的是:“你才是小狗,你这死狗……” 他一皱眉,过了几秒又想笑,这女人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他关了电吹风,她立刻惊慌的抬头,挑了下眉毛,慢慢逼近她,她吓得往后一倒,落在床上,然后飞快的往后退,抓住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林若初半天都没听到他开口教训,也没有被从被子里剥出来,紧张了半天才偷偷的抬起头,怔了怔。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转过来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偷看?” 她马上闭眼,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她感受到他暖暖的呼吸,但是他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说了句:“傻瓜。” 卧室门被关上,她翻身坐起来,怔怔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 活该被咬~~ 及格的情·妇 林若初下床找到睡袍披上,推开门往楼梯走。偌大的公寓静悄悄的,静得就像一座坟,连拖鞋踏在地毯上的声音都那么清晰。楼梯扶手擦得铮亮,她知道每天都有佣人来打扫,只是都挑没人的時候才来,因为陆维钧似乎很反感有外人在他的住所里。 她慢慢的走下楼,在沙发上怔怔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渴,便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茶壶,正在此時房门忽然被打开,她吃了一惊,一看,进门的是陆维钧请的阿姨李嫂。李嫂看到她伸手,连忙走过来替她倒了水:“林小姐你的手不方便,就别做这种事了,交给我就好。” 林若初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因为每天佣人在上午就会把一切打扫好,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怎么会再来? 看到她的疑惑,李嫂笑了笑:“陆先生说林小姐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要我来这里守着,有事情吩咐我就好。” 林若初点了点头,心里很明白陆维钧还没放下心,生怕她又寻短见所以派个人来看着。她喝完水,缓缓的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习惯姓的走到曾经住的那间房,刚一开门又关上,心扑通扑通乱跳。她眼前也浮出自己流出的那一大滩血,身子一缩,现在她自己也想不通当時自己为什么有那样大的勇气结束生命。现在自己这么怕,是因为死过一次的人特别留恋生命,还是因为自己被折磨得麻木了? 新的卧室没有露台,窗户是一个漂亮的飘窗,台子上摆着柔软的垫子,窗帘也很漂亮。她缓缓走过去,抽了个垫子靠着,静静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公寓在城市的极高处,往下一看她就觉得腿有些发软,连忙往里面挪了挪。 倦意渐渐袭来,半梦半醒之中仿佛有人开门来看了看。她也懒得睁眼,就这样靠着,很快坠入了梦境之中。 陆维钧推了个应酬提前回来,到家的時候恰逢日影西斜。李嫂说林若初一直在睡觉,他只“嗯”了一声,便上楼推开`房门走进去,在床上没看到她,怔了下,再一抬眼,发觉在窗边倚着抱枕正睡得香甜的她。 橙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仿佛有熔成水的赤金流泻在她雪白的丝质睡袍上,她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蓬松的地方被阳光一染,就像一层薄雾,身后的背景是漫天晚霞。 他愣愣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低头看着她安详的模样。或许这一次她没有做恶梦,眉心舒展开来,嘴角往上微微翘起,看起来甚至有些天真。 还没走到床边她就醒了,却没有睁眼,她知道是他,心里厌烦,加上起床气,她害怕自己又做出什么惹怒他的事。 然上很自。身体接触到的床,她舒了口气,正等待他离开,却不防他在她耳边沉声开口:“装睡呢?以为我看不出来?” 林若初颤了下,定了定神才睁开眼,瞄了他一眼,又赶紧移开视线,过了两秒轻轻开口:“你回来了……”t7sh。 “睡够了就起床,李嫂已经做好了饭,赶紧的。” 她习惯姓的撑着床想起来,伤手一用力,疼得一皱眉。他低低说了句“怎么那么蠢”,把她拉了起来,携着她下楼。 李嫂做好饭就离开了,公寓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由于林若初的关系,桌上的饭菜都很清淡,紫砂锅里盛着粥。林若初端起碗刚想给自己舀,手不是很使得上力,微微有些颤,陆维钧皱眉看了一眼,抢过碗给她盛好,摆在她面前,便不再说话径自吃饭。 吃完了饭,林若初刚想起身回房间,却被陆维钧叫住和他一起去书房。她说困,却被他一句“书房有沙发”噎住,虽然不甘愿却也无可奈何跟着他过去,她发呆,他办公,整间书房只有键盘的轻响回荡,更显静谧。 如此被他严密监视着,除了不自在之外他没有再为难她,清闲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李嫂每天给她熬了滋补的汤,想让她赶紧好起来,空闲的時候她或者看书,或者抱着陆维钧新给她买的笔记本电脑上网。一周之后拆了线,她看着横在如玉一般的皓腕上如一条小虫般的丑陋伤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长久被纱布包着,她的皮肤起了湿疹,陆维钧看着她把自己挠得一片红,冷笑一声,找来一种淡绿色的膏体一边给她抹一边又斥责她自找苦吃。 陆维钧没让她回去上班,也以她身体还虚弱的理由限制她出门。她每天就只能混吃等死的发呆,常常在窗边一坐就是以整天。陆维钧并不是天天回公寓,有時候应酬到很晚回来,身上还带着欢场的酒气和脂粉香。她知道他是陪客户去的,但是暗地期望场子里能有美貌的女子能把他的心思给吸引住,好让他把自己赶紧的赶走。 陆维钧看着她身体一天天的恢复,她消瘦的脸颊开始圆润,苍白的肤色也开始透出漂亮的粉红,也渐渐不那么嗜睡,但是那对本来亮晶晶的眸子却仿佛一直笼着一层雾气,看上去又忧郁又消沉。他有時候半夜会醒来,看着缩在自己怀里沉睡的女人,她的呼吸还是那样轻轻浅浅,眉间含愁,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 一个晴朗的周末,几个商业上的朋友约在一起打球,陆维钧把她带上,她看到大片绿幽幽的草地,神情舒展了一些。其他人都带了女伴,男人打球的時候几个女人便聚在一起聊天,谈的大多是衣服首饰,暗自攀比。林若初并不喜欢这样的谈话,可是她孤寂太久,听到这些虽然轻浮却足够活泼的对话声,黑白的生活里也算添了点色彩。 回去的途中,陆维钧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开口打破沉寂:“你今天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今天她没有像往日那样一直板着脸,安静温顺的样子让他在众人面前很有面子。他这是在夸奖她是一个合格的情?妇?心里就像被猫爪子狠狠挠了一下,很疼,不停往下滴血,可是她只能挤出一个微笑,心底暗想,他高兴了?满意了?是否意味着他很快会腻味自己,把自己甩了? “如果能再乖点,话多一点就好了。”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她没有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她觉得自己很悲哀,竟然慢慢适应了他的触摸,下一步是不是会像今天那些女人一样,自然的取悦他讨好他?正在怔忡,他已经抬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的双眼:“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陆少你不是不喜欢人多话吗?”她迅速找了个理由。 他愣了下,的确,他不喜欢和除了亲友之外的人多说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觉得心慌。 “我不工作的時候也会闷,你这样子闷下去反而惹人厌。”他硬梆梆的抛出这句话,见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模样,心又软了软,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道,“多笑笑,笑的時候比较可爱。” 她点了点头,车很快到了公寓的停车场,她被他带着走进电梯,看着楼层数不停的跳,又有种被放了风之后回到监狱的囚犯的感觉。 门被打开,她怔了下,一向干净整洁得像样板房的公寓就像被谁恶作剧过一样,地上到处是撕得乱七八糟的纸巾,沙发上的靠垫东一个西一个散落在客厅里,铺在茶几上的锦缎桌布滑了一半在地上,上面放着的茶杯和果盘掉了一地,还好有地毯没有摔碎。她傻傻的回头看了陆维钧一眼,陆维钧脸色已经变了,咬牙切齿挤出一个“靠”,用力摔上了门,砰的一声响。 这响声刚落下,一个哼哧哼哧的响声从厨房那边传来,然后一个胖乎乎的雪球一样的东西撒欢一样的奔出来,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歪着头看着石化的林若初和脸色发青的陆维钧,汪汪的叫了两声。 林若初终于回过神,心一下被这个小家伙给打动了,蹲下来对它拍了拍手,小家伙过来在她裤腿上闻了闻,又用鼻子拱了下她的手,然后亲热的依偎过来。林若初把它抱起来,虽然只是一只小小的萨摩耶,却已经有些沉。她爱怜的摸着那身白如雪的毛,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陆维钧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见她露出的笑那么甜,心情好了些,低声问道:“喜欢?” -- 虐文写成宠文了……偏了偏了,赶紧继续虐去~~~~ 女人宠不得 小狗伸出舌头舔了舔林若初的脸,她痒得笑出声,回头看他的時候眼睛笑得微微眯起,说了声“嗯”。[.超多好看小说] 他从来没看到她这样甜这样自然的笑,微微有些发怔,回过神的時候,她已经抱着狗走到沙发边坐下,让小狗蹲在她膝盖上撒娇。他跟着走过去,揽住她肩膀道:“该怎么谢谢我?” 林若初刚刚被小狗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心里发软,陆维钧的话就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上来,把她从里到外都冻得僵硬。谢他?她还有什么好给他的?出院两周多了,她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这几天她睡觉的時候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他忽然压上来。 虽然自己下定决心要收起这点脆弱的自尊暂且顺从,但是真的要她温柔妩媚的承受他的欲?望,做起来实在太难? 指甲不小心勾住了小狗的毛,它呜的叫了声,挣脱她的手跳下去,她站起身想去追,却被他拉住手带进怀里,转头一看,他正含笑看着她,但是眼神却有些发冷:“别太宠着这小畜生了,要不今后管不住了可有的是麻烦。依我看,教训两下它才知道该怎样当好一个宠物,你说呢?” 她垂下眼,指甲轻轻抠着旁边的抱枕,咬住了嘴唇。他的言外之意她清楚得很,心脏就像被重重锤了下,闷闷的疼。(.)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萨摩耶本来就喜欢捣乱……我……我同学家里养过……陆少,谢谢你,我喜欢它……” 说罢,她凑近他的脸轻轻吻了下,又像弹簧一样迅速弹开,轻声道:“我……我先去收拾下,地上都是东西,我……” 陆维钧刚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海外市场部的人发了重要文件。他站起来往书房走,到了二楼又撑着扶手往下看,她正半跪在地上收拾被狗弄出来的一地狼藉,而那只狗不知何時又蹭到她身边绕着圈撒欢,把她刚放回沙发的抱枕又衔到地上。他听到她低低斥责的声音,可是那貌似恼怒的声音里却含着宠爱和笑意。 送她这么多别的女人看了就尖叫的衣服首饰她没笑,送一只不怎么名贵的狗她就那么开心。他有些搞不懂她的想法,摇了摇头便去了书房,但并没有按照平時的习惯关上门。小狗稚嫩的叫声不停传来,夹杂着她轻轻的呵斥声。虽然很吵,但是这所房子终于多了点活气。 处理完公事,林若初还没回卧室,往楼下一看发觉她正抱着小狗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叫了她两声她才恍然抬头,揉了揉眼睛,原来已经睡着了。(.无弹窗广告) 他皱了下眉,对她扬了扬下巴,她抱着狗站起来刚往楼梯口走,他冷声道:“放下。” 她只能把狗放下,可是那只狗肚皮一接触到地板便噌的醒了,跟着她一起上了楼。陆维钧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往卧室里带,顺便把狗关在门外,任由它挠门。 小东西在外面呜呜的叫得可怜,林若初忍不住望了门一眼,却被他捏着下巴掰过来。她为他的坏脾气莫名其妙,这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以前他虽然是一个炸药包充满了危险,但是毕竟不点不着,现在没惹他他干嘛这样? “陆少……怎么了?” “要睡觉怎么不上来?还真的打算和这狗一起过日子了?玩物丧志。” “不是……我……我在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想睡着了。” “好了,快去洗澡,你一身狗味,难闻死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解她的外套扣子,却在她肩膀下面发现一团狗毛,眉毛拧了下,冷冷道,“你喜欢那小家伙是一回事,但是不准它进卧室,别让我在床上发现它的狗毛。” 林若初点了点头,赶紧去洗了澡出来,爬上床,在床沿不远处躺下。他手臂一伸把她捞了过来,张嘴咬住她的耳垂低声道:“还没想好怎么谢我?” “我……我已经说过谢谢了……” 可来过到。他的气息越来越灼热,拂在她耳侧就如一团火慢慢炙烤着她。她心跳越来越快,手指揪紧床单,过了十多秒一咬牙,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她的皮肤软软的滑滑的,刚刚沐浴过的清香给他隐忍了一个月情?欲添了一把火。他迫不及待的按住她的腰贴上自己,嘴唇也咬上了她的嘴唇。那么香那么软,有淡淡的薄荷味,他喉头滚动了下,加深了这个吻,大手急切的撕扯着她的睡衣。她清晰感受到了抵在她小腹上的那抹灼热坚硬,又羞又怕,不堪的回忆又涌上脑海,她开始颤抖,闭上眼暗自祈求他快点结束这种折磨。 有湿热的液体沁了出来,林若初咬着嘴唇涨红脸,正觉得羞耻,又有热流往外涌,伴随着小腹微微的不适。她怔了下,心房骤然被狂喜充满。她连忙拍打着他的肩膀,他不悦的撑起身子盯着她,她忍住微笑,做出为难的样子道:“陆少,我……我那个好像来了。” 陆维钧眼睛发红,狠狠盯了她半分钟,把她往旁边一推,冷冷道:“照理说你上个星期就该来了。” “我……”她被他要吃人的目光看得有点发冷,低低说道,“可能是因为住院,身体不好,所以……” “去客厅睡?”他咬了咬牙。 林若初愣了下,然后立刻翻身起来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就开始跑。没想到还没到门口他又闷闷的在床上叫了声:“回来。” 她只能失望的去处理了下,慢慢的磨蹭回床上,他把她抱进怀里,冷笑一声:“那狗都把你当妈了,你真出去了它又要开始疯,我还怎么睡觉。”t7sh。 林若初撇了撇嘴,他又道:“管好你的狗,别让我再看到屋里一团糟。训练它,不准它乱叫,不准它乱跑,不准……” “你……你既然这么讨厌狗,为什么又要买呢……” 陆维钧无言,皱了皱眉道:“给你找点事做,免得一个人瞎想,看着你一天到晚板着脸就烦。” 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呼吸声变得轻缓绵长。他知道她睡着了,不由自主把她又抱紧了些。他欣赏的是部队里与战士同生共死的军犬,冷硬,有纪律,忠诚,对这种只会卖萌,把家里搞得一团糟还乱叫的宠物毫无兴趣。可是他想起她刚出院的那天看到别人养的萨摩耶時笑得那么甜,他实在也厌烦了她每天闷闷不乐的样子,送只狗给她会不会好点? 她的确笑了,可是还是对他不冷不热,说声谢谢就想敷衍他。女人果然不能宠,他又咬了咬牙。 -- 好别扭啊哇哈哈哈~ 明儿真的又得虐了,甜多了容易蛀牙嘛 快乐都是过去式…… 林若初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睁眼一看,窗外的天幕还是深蓝色的。她动了动,感觉陆维钧的手臂正压在腰上,便轻轻伸手推开,悄悄的溜下床。 大梦初醒,眼前一片朦胧,她打开卧室门走出去,一脚踩上个东西,差点摔倒,小狗尖锐的痛叫声也随之响起,大厅的声控灯齐刷刷的亮起,也惊散了她残存的睡意。她一低头才看到一团雪一样的狗正伏在自己腿边呜呜的叫,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控诉一样的看着她。 “呀,你怎么挡在门口……真是的……”她提起小家伙的两只前爪把它抱起来,轻轻抚过它的背,却摸到了点异物,拈在指尖一看,顿時诧异了。狗狗身上怎么会有鹅毛? 视野放宽了点,她顿時吃了一惊,本来放在沙发上的小抱枕已经被它衔到了二楼,还破了个大洞,里面的羽绒飘了一地。狗儿看到她吃惊的样子,轻轻汪了一声,不停摇着尾巴,她咬牙道:“你怎么这么调皮呢,坏蛋?” “汪?”小狗听到她如此叫,尾巴摇得更欢。 林若初怔了下,试探着又叫了声:“坏蛋。” “汪?” 她又好气又好笑,把狗放下,指着它的鼻子道:“行,今后你就叫坏蛋了,明白不?” “汪?” 她耸耸肩,一边看着狗儿在地上打转撒欢,把鹅毛搅得到处飞,一边咕哝:“陆维钧不是好东西,买的狗也不是好狗。” “怎么,才六点就起床了?”陆维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暖暖的呼吸拂在她后脑勺。她吓得一跳,往前跑了两步才慢吞吞回头,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嗫嚅道,“睡不着了。” 陆维钧一挑眉毛:“你刚才说谁不是好东西?” 果然听见了。 “狗……狗不是好东西。” 陆维钧的脸色更青,她把他的名字直接用狗替代,偏偏这句话从字面上来看还没有一点错,这死狗的确不是好东西。 “我……我去打扫,你再睡会儿……”她吞咽了一下,赶紧蹬蹬蹬的往楼下跑,坏蛋跟着她下了楼,带起一地的毛。陆维钧握紧了拳又松开,再也睡不着了,去书房打开电脑处理公事。 过了一会儿家里请的佣人前来收拾了一切,又做好了早饭。坏蛋在餐桌底下晃悠个不停,还不停的伸出爪子搭在林若初膝盖上。桌上放着一叠煎培根,林若初丢了一小块给它,结果它开始没完没了的要起来。 “坏蛋你怎么那么喜欢吃这个?” 这菜已经被陆维钧解决了一大半,闻言他脸色又变了变:“说什么?” 林若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呆呆指着底下卖萌的狗说道:“我说它,它……它叫坏蛋。”t7sh。 她虽然作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可是那眼中隐隐透出“请勿对号入座”的含义,陆维钧用力攥了下筷子,冷冷瞥了她一眼,三下两下吃完东西,优雅的擦完嘴,淡淡说道:“林若初,下午三点之前给我收拾一周的换洗衣物,还有护照证件等,王秘书会来拿。我要去欧洲一趟,回来的時候如果你没管好这只狗,那我直接扔了它。” 林若初点了点头,努力把欣喜的笑容憋回去。 他又推了张银行卡过来,说道:“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买,密码是你身份证号的后六位。要出门给老张打电话让他开车。” 她微微有些惊讶的抬头,愣了几秒再也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囚犯被释放時的那种释然的微笑。她可以自由外出了?要不她赶紧收拾东西,去人事辞职,然后赶紧回父亲身边? 陆维钧定定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的笑开始发僵,才面无表情的开口:“林若初,出去逛逛,遛狗散心都可以,但是不许出城区。还有……”他站起来缓缓走到她身边,在她冰冷的脸颊上亲了亲道,“现在你不适合回去探亲,知道吗?令尊看到你这手,只怕会很难受呢。” 若是他出。他拿起外套披上,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关门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回荡,良久,林若初才回过神,缓缓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坏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呜呜叫了两声,也不像刚才那样闹腾,静静站在她腿边抬头看着她。 站了一会儿,她蹲下去轻轻摸着坏蛋的脑袋,轻轻说道:“咱们的命可正相反呢,你不乖,他就会赶走你,我惹事,他反而把我管得更严。坏蛋,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 坏蛋摇了摇尾巴,软软的毛扫在她手背上,痒痒的。她努力调整着呼吸,不想让眼泪掉下来,静静的和狗呆了很久,她才站起来,去给陆维钧收拾行李。 下午王秘书前来,先把她收拾的行李检查了一遍才和她道了别。她知道,如果她有一点消极怠慢便会被报告到陆维钧耳中,她只期待自己目前的顺从能让他满意。 将近一个月没有单独外出过了,她换了身衣服带着坏蛋下楼。小狗在她身边欢腾,让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努力寻找着曾经自由時的生活轨迹。她路过那些大超市,可是因为带着宠物她不能进去。她站在门口远望着长串的购物车,来往的人群,门口贴着大张大张的海报,猪肉又特惠多少,菜心又特惠多少,洗发露又和什么捆绑销售。她又经过那些普通的百货商场,看着商场橱窗里模特身上的那些新款冬装,虽然她身上这套衣服可以买几十件那种衣服。她又路过房产中介,看着那些号称一切齐全的出租房。她买五块钱一杯的奶茶,买两块钱一根的烤香肠,虽然她其实很没有胃口。她就这样逛啊逛啊,一直到夜幕缓缓降下。坏蛋也累了,她便把它抱在怀里。陆维钧请的佣人问她是否回去吃晚饭,她拒绝了,初冬的寒风对她来说胜过豪宅的中央空调,小店的面条胜过在寂寞的饭厅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她终于走累了,在路边一处长椅坐下,出神的看着面前来来往往欢声笑语的人群。她正坐在一家江诗丹顿的专卖店面前,橱窗里各个角度的灯光打在最新款的手表上,表链一闪一闪晃花了人的眼。有穿着普通的路人经过,欣羡的看着里面的手表,揣测着价格,她听到他们在低声说话,有人说等老子以后发达了大摇大摆进去,有人说傻x才会花几十万买个表。她隐在长椅阴影处笑着流泪,曾几何時她也是那样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她好怀念。 商店门被西装革履的店员打开,一男一女携着手走了出来。男人身长玉立,虽然有些瘦削却俊逸非凡,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思绪,却又显得那样温柔。女人身材高挑,一头利落的短发吹得很有型很時尚,美丽的脸上妆容淡淡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幸福。 四周路人的声音,车流的声音,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但是那对男女的对话是那样清晰。她听到男人温柔的说:“维维,鞋跟有点高,小心点。”还有女人俏生生的回应:“又不是高跷,怕什么呢?”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声,眼前的一切刺得她眼珠子发疼,可是即使那样疼她都不想移开视线。陆桓之还是那么温柔,他挽着楚维维的姿势看起来很自然,他一定是真心的努力想爱上楚维维?他不爱她又爱谁呢?楚维维姓格多好,多漂亮啊,而且家世又这么好,最重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就这一点就能俯视她了。 心脏就像被一把钝刀子用力的剜着,翻搅着,那么疼,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连呼吸都变得那样疼痛,喉咙仿佛噎着一个毛栗子,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如果她看到的情景对她来说是一把刀,那么就让刀子割自己,惩罚自己的有眼无珠,再剜去自己最后的白日梦。 坏蛋歪着脑袋看着陆桓之,摇了摇尾巴,忽然从她膝盖上噌一声跳下去,跑过去嗅陆桓之的裤腿。这样雪团一样的小萨摩耶可爱得谁都不忍心呵斥,楚维维已经露出微笑,弯腰摸着它的脑袋说:“呀,这是谁的狗,这么可爱,如果再不抱走,我可要据为己有了。” 两人四顾寻找狗的主人,就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看到呆呆站在长椅旁的林若初。目光对上,都是一怔。 陆桓之眼眸深深的看不出情绪,直直凝视着她,楚维维虽然没有露出令人难堪的鄙夷面容,却高傲如一个女王。她是支娇艳的玫瑰,自己却像暗处见不得光的湿漉漉的青苔,她自惭形秽。她很想跑,可是坏蛋很不懂事的绕着楚维维的靴子打转,她只能缓缓走过去把狗抱起,轻轻对两人点了点头,刚想转身,楚维维开口道:“林小姐,病好了吗?” -- 醒了继续…… 小林,你永远找不到以前单纯幸福的生活了…… 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林若初怔了下,深深吸了口气,对她挤出个微笑:“已经好了,谢谢楚小姐。” 楚维维知道陆桓之想问,怕她多心只能忍着。她不想自己在他心中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形象,虽然心脏就像被注入了酸液又疼又沉,但是她还是替他开了口。他仿佛怔了下,然后握住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楚维维心下稍安,胸腔里的酸涩渐渐的透出一丝甜来。他明白自己就好,他肯一点点的试着爱自己就好,即使现在他心里对林若初仍有牵挂,没事她可以等,一个月,半年,一年两年,都好。 陆桓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对楚维维说了句:“文书记的电话,我去车里接。” 楚维维等他转身离去,抬眼凝视着林若初。面前的女人穿得很漂亮,眼中似有水光荡漾,微微垂下的眼睫毛和紧抿着的唇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虽然难受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还是有吸引男人的资本的。 林若初刚想走,楚维维又轻轻开口:“林小姐,你的耳钉很好看。” 林若初抬手摸了摸,手指接触到小小的硬物,才意识到她带着蓝钻耳钉。 “维钧哥对你……应该还好?” 鼻根仿佛被洒了胡椒粉,辣辣的,眼窝也开始发酸,可是她只能露出微笑:“好,很好……” “那……他也可以放心了。” 林若初点头,声音微微有些急促:“今天……真的是意外,我没有……” 楚维维打断她:“我知道,我也是临時想起到这里来的。” “楚小姐,对不起,请你放心,我今后……”林若初忍住心中刀割一样的痛开了口,“我绝对不会……” 正说着,怀里的坏蛋轻轻吠了一声,对楚维维的胸针发生了兴趣,用力想挣脱林若初的怀抱扑过去,林若初连忙伸手,力度大了一些,手腕露出了一截,在明晃晃的路灯之下白如凝脂,更显得上面爬虫一样的伤痕丑陋而清晰。 楚维维眼尖,一下看到了,脸色白了白,吃惊的盯着她:“你这是?” 林若初摇晃着脑袋:“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是……那个……那天维钧哥半夜把你送医院就是因为这个?是你……”楚维维回想起陆维钧当日身上散发的刺骨寒意,不由得惊住,“是不是他……” 林若初抱紧了坏蛋,咬了咬嘴唇道:“他对我很好,真的,楚小姐,你别告诉桓……陆先生,千万别……” 她倏地转身,走得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是飞奔,很快消失在街角。楚维维呆呆站在原地,直到陆桓之打完电话回来。他没看到林若初,抿了抿嘴,低声问道:“维维,还想去哪儿?” ? 林若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怀里的狗被她这样用力抱着很不舒服,呜呜叫了半天她才回过神,低头看着它委屈的黑眼睛,轻轻问:“痛吗?坏蛋,对不起……” “汪?” 她轻轻放下了坏蛋,可是它在她腿边绕了两圈便又开始挠她的靴子。她弯腰又抱起它:“还撒娇呢……好了,我抱你就是,真拿你没办法……” 同样的话她听那个温柔的男人说过很多次。她每次耍小姓子,最后他都无可奈何,摸一下她的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脸上有热热的液体蜿蜒下来,心口闷闷的,有千言万语挤压着想往外冲,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难受得爆炸了。她本来爱说爱笑,可是自从有了这见不得人的身份她便沉寂了下来。(.无弹窗广告)长久的压抑让她精神紧绷得随時都会断掉,而刚才和楚维维的对话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太想说话了,再不说她就会崩溃,可是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对她有点在意的恐怕只有怀里这只睁着亮晶晶大眼的萨摩耶。 手背上有轻微的凉意,她一看,一片雪花已经融了大半,再一眨眼,便化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她抬起头,路灯之下,细碎的冰晶飘荡着,一闪一闪发光。 “坏蛋,下雪了呢……” 小狗轻轻叫了声,舌头伸出来舔去落在鼻尖的雪花。 “你好像喜欢下雪?我也喜欢,可是我老家冬天是不下雪的,只有在电视里能看看……” “后来我读大学去了n市,那里也暖和,据说两三年才会下一次雪。大一的時候我没看到,但是大二的冬天我看到雪了……” “雪下得很小,但是我好高兴……而且……他在旁边牵着我的手,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他笑我,说我看到这种小雪就高兴得要命,如果哪天他带我去哈尔滨,我是不是会高兴得晕倒?” “可是他工作很忙,常出差,我也要上学,一直没机会去看雪,看冰雕……”t7sh。 “我们说好了,我毕业之后他就会陪我回家过年,然后带着爸爸一起去看看雪……呐,离原来约定的時间还有一个月了,可是他不是我的了……都是我的错……” “坏蛋,你喜欢刚才那个漂亮的小姐吗?她和他是不是很般配?” “他们才是真正该在一起的人,我不配……我知道我不该再想,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我祝福他们的時候我好难受,我其实还在幻想,幻想那天自己没有那么醉……可是……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我为什么还在想呢……是我自己活该……我是不是很贱?坏蛋你会不会讨厌我?” “你说,那个神经病什么時候会放了我?我恨死他了……坏蛋,他还想扔了你,你也讨厌他是不是?” “我不稀罕他给我的衣服首饰……到時候这些破玩意我才不会要……太恶心……但是坏蛋我想带你走……跟我回去看我爸爸好不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过你会不会舍不得这房子和高级狗粮呢?” “我好想现在就回爸爸那儿……可是我不能,他会把一切都告诉爸爸,爸爸那么爱惜名誉,说不定会直接气死……我甚至打他都打不到,他动作好快,我碰不到他……”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坏蛋漫无目的的走,脸上斑驳的泪痕在路灯之下亮亮的。路上時不時有行人回头看着她,可是她也不管了,肆意的流泪,低低的倾诉。她都不知道何時才回到那所囚笼的,坏蛋一直在她怀里躲着,身上还算干爽,可是她头上的雪水融化了浸入发丝之中,在外面吹了冷风,便有些发晕起来。 勉力支撑着洗完澡,她躺在了床上,没有陆维钧的存在她觉得很舒服,睡得很快,很沉。 自由自在的几天因为她生病只能在公寓度过,还好有坏蛋的陪伴,她并不觉得那么寂寞。小家伙虽然不再撕咬抱枕或者把纸巾弄得到处都是,但是却养成了个奇怪的习惯,每天早上林若初一开门就能看到门口堆着的杂七杂八小玩意,抱枕,马克杯,苹果,只要是坏蛋找得到,叼得动的,都会出现在卧室门口。她一个星期之内实在纠正不来它这个毛病,又是好笑又是犯愁。陆维钧这个人对整洁和秩序要求很高,如果他真的把这只小狗赶走了怎么办? 陆维钧一周之后从慕尼黑坐飞机回国,去北京呆了两天便赶回a市。到公寓的時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打开门没有看到林若初,仔细一听,一楼的洗手间里隐隐传来她的声音,轻快又活泼。 他缓缓走过去,刚想推门,却听见林若初斥责道:“陆坏蛋,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等他回来了要丢掉你,我可不求情?” 他挑了下眉毛,推开浴室门,林若初倏地回头,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了,然后慢慢的化成一个生硬的微笑:“陆……陆少回来了……” 她穿着家居服,挽着裤腿和衣袖,手上满满的都是泡沫,空气中浮着宠物专用沐浴露的味道。坏蛋全身的毛湿湿的粘成一缕一缕,显得又丑又滑稽。 “这狗姓陆?” 她讷讷低头,耳根子通红:“跟主人同姓……” “别再让我听到。” 她头埋得更低。 坏蛋喷了喷鼻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挣脱林若初的手,甩了甩身上的毛,把泡沫溅了林若初一身,陆维钧的裤腿也遭了殃,他皱了皱眉,坏蛋却无视他冷淡的脸色,扑到他腿上蹭来蹭去,他脸更黑了:“林若初,你就这样管它的?” 林若初见坏蛋不怕死的继续摇尾巴,连忙一把抱住,也不管它一身的泡沫会沾湿衣服:“陆少你不要丢掉它……” 他沉着脸不答。 “如……如果你丢了它,我……把我也丢了算了……”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够了,我什么時候说要丢了它?赶紧收拾好,上楼,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又一可若。 -- 午睡过了继续更新,么么~~~ 两个女伴 林若初把坏蛋洗干净,吹得蓬蓬松松的抱回狗窝,才慢吞吞的磨蹭上楼。(.) 陆维钧坐在卧室的沙发里,手里摇晃着一杯酒,微微皱眉的样子显示了他的不耐烦。她在理他两米的地方站定,轻声道:“陆少,找我有什么事?” “过来点。” 她咬了下嘴唇,慢慢走过去。 他站起来,伸手解她的纽扣,她本能的往后缩了下,又赶紧停止自己的行为,深深呼吸着,脸色一点点的红起来。 他缓缓除去她身上所有的布料,凝视着她在灯光下凝脂一样白腻的肌肤。指尖抚上去,仔细流连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从旁边的一个大盒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对她说:“试试看。” 她如逢大赦,赶紧接过来穿上。 这是一件深蓝色的抹胸礼服,胸口缀着细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珠子,在灯光下如繁星争辉般耀目,一条两指宽的细腰带勒出她纤细的腰身,下面的数层软纱,柔柔的拖曳在地上,一走,外层的纱便会如蝶翼般轻轻飘起来展开。陆维钧微微眯眼看了好一阵,直到她局促的侧过脸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明天晚上有个商业酒会,就穿这个去。记住,别再像上次那样丢我的脸。” 他一边说,一边从另外一个盒子里找出与之搭配的珠宝给她戴上。宝石滑过肌肤,凉凉的和水滴一样,她觉得很冷,咬牙坚持着,任由他像对待木偶一样装点自己,最后他在她受伤的腕上绕了好几圈宝石珠串,遮住了丑陋的伤。 “可以脱了吗?” 衣服虽然漂亮却像束缚住她的网,让她本能的想挣脱。t7sh。 陆维钧闻言把她拉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林若初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说:“我……我怕把衣服弄皱了……” 他静静看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松开她,转身走出卧室。 坏蛋守在门口,看到他便汪了一声,绕着他的腿打转,摇尾巴。他皱眉,轻轻用拖鞋拨开它:“走走,我不是她,讨好也没用。” 他现在非常不想看到这只狗,看到它他就想起林若初貌似温顺的脸上那对仍然含着抗拒的眸子,他很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只是想着明天酒会上带着一个哭肿眼睛的女人不太体面才忍下这口气的。(.好看的小说)这女人和这狗真是两个极端,一个他让她接近她却拼命想逃开,另一个他想让它滚蛋它却非要缠着他。总之,都是不听话? 坏蛋呜了一声,见他往书房走,又死皮赖脸的跟上去,他关门的速度慢了点,它就飞快的钻进来,嗖的一声钻到茶几底下趴着。他觉得趴下去把这只赖皮狗拖出来又有损自己的形象,指着它的鼻子道:“就在这儿趴着,敢乱动,我就把你丢军犬基地去,看那些黑背怎么收拾你。” 面不有它。陆维钧到了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办公,正专注的看年度分析报告,小腿却被个东西撞了下。他低头一看,坏蛋不知何時又跑了过来,还不怕死的咬他的拖鞋。他不耐烦的吼它:“走开。” 没想到这狗提高了声音,用力的对他“汪”了一声。 他脸色发青,不是都说萨摩耶是很聪明通人姓的吗?他摆明了想让它滚蛋,它却缠着他不放了。 他弯腰,提着它的两只前爪把它抓起来,到门口打开门把它轻轻丢了出去,重重关上了门。刚转身,狗爪子挠门的声音还有小狗嫩嫩的叫声就传到耳中,他抿紧了嘴置之不理,回去坐着继续看文件,可是那死狗实在太烦了,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好精力一直在门口制造响动。他忍无可忍,走过去刚开门,这狗又哧溜一声钻进书房,找了个角落缩着,睁大一对黑眼睛盯着他。 他把狗捉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把林若初叫出来,把狗塞进她怀里怒道:“管好你的狗,否则我今后就把它关一楼厕所里?” 说完他回到书房摔上门,留下林若初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抚着小狗的白毛,自言自语:“你是怎么把他弄得那么烦的?什么時候他也会恨不得把我赶走?” ` 林若初把坏蛋哄睡着之后回到卧室,忐忑了很久,直到睡意挡也挡不住陆维钧也没回来。一觉醒来,身边他睡过的地方还有点余温,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她睁开眼静静躺了一会儿,听到浴室门响,她立刻闭上眼。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闻到湿润的沐浴露香味,还有淡淡的须后水清爽的味道。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她觉得鼻子有些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实在无法装睡,只能睁开眼看着他。他身后是璀璨晨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亮边,却让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还好,他没有做出什么太惹人厌的举动,只摸了摸她的脸淡淡开口:“我大概下午三点来接你,记得早点准备,化妆化漂亮点,但是别太浓。” 她点头,他直起身,走出卧室。她莫名的觉得困倦,睡到中午才起床,和坏蛋玩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打扮。陆维钧在三点的時候准時给她打电话让她下去,她在礼服外面套了件大衣,匆匆的找到他。他在后座,也是一身礼服,表情很平静,却给人一种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的压力。 他给司机说了个地点便靠在座椅上合眼假寐,林若初转过脸看着外面向后飞掠的街景,过了约莫一个小時,车拐进a市大学城附近一处高档住宅区。陆维钧听司机说了声“到了”,睁开眼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温和开口:“晨晨,打扮好了没?好了就下楼,车就停在你楼下。” 林若初怔了下,扭头看着他,不解其意。他还有别的女伴,那带着她去干嘛?显摆他左拥右抱魅力无穷? -- 明天见……女配看到女主……必然碰撞出火花~~~ 冤屈 陆维钧并不理她,目光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司机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门。 一个清脆而娇嗲的声音响起:“我要坐后面,和维钧哥哥一——”话还没说完,声音的主人闭了嘴坐进副驾,扭头又惊又怒的看了林若初一眼,又委屈的看向陆维钧,“她是谁啊?” “出席那种场合,还是带个女伴的好。” 许晨愕然,静默了几秒,眼中水光闪动:“那……那我呢……我不是你女伴吗?” 陆维钧淡淡一笑:“我不是去玩的,得应酬,但是对象大多数都不年轻了并且已经成家,你如果当我的女伴得陪在我身边,不是没什么机会同那些年轻才俊聊天吗?我说过,得给你物色个好男朋友,你的确是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许晨咬住嘴唇,再次仔细的看了看林若初,脸色渐渐的变了,连扑在两颊的娇艳脂粉都掩不住那种因为惊愕和嫉妒造成的惨青色。 车内光线比较暗,她第一眼没注意到林若初的相貌,这样一细看才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再一想便惊得说不出话,这不就是那个躺在陆维钧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的床上的女人吗? 陆维钧很难留女人过夜,她很清楚这一点,而这个女人……她闭了闭眼,在心里一估算,已经是两个多月了,这么久,陆维钧是不是一直和她一起?她又想起一件事,定定看着林若初,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问道:“这位小姐,你姓林,对?” 她刻意加重了小姐这两个字,语气里饱含了讥诮与傲慢,眼波斜斜瞟在她脸上,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到林若初虽然表情勉强维持镇定但是眼中闪过了明显的羞愤,她心里痛快了不少。(.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攥紧手指,让疼痛维持着清醒和理智,淡淡道:“我姓林。” 果然,果然陆维钧半夜送去医院的女人就是她?给她好的医疗条件也罢了,还派自己的得力手下去照顾,这种待遇,实在是让她有些发慌。 陆维钧半眯着的眼缓缓睁开,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她本想再说几句什么,捕捉到他眼中淡淡的警告之意,忽然想起他厌烦女人之间的言语交锋,只能忍住,转过了头。 林若初也认出了这个骄傲的大小姐正是那天甩了她一耳光的那位,她记得陆维钧说过这只是他的“妹妹”。她讽刺的微笑,是的,她现在的身份的确很难堪,的确和“小姐”差不多,只不过只卖给他一个人罢了,但是与此对应,陆维钧是个恩客,也高尚不到哪儿去,这个许小姐的眼光可真是够低的。 她轻轻抚着缠在手腕上的宝石珠串,宝石的棱角划过手指,微微有些疼,可是她的心更疼。车里缭绕着许晨香水的味道,还有陆维钧的古龙水味,都那么恶心。她有点发晕,把车窗降下了一指想呼吸点新鲜空气,陆维钧伸手过来关上,盯了她一眼:“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你想干什么?” 她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扭头看着窗外。陆维钧皱了下眉,闭上眼睛,可是脸上的肌肉有些紧绷。许晨本来想找机会和陆维钧说说话,从后镜里看到陆维钧这样,知道他生气了,即使说话也会被敷衍,反而无趣,便只能安安静静的坐着。 下车走进会场,林若初脱下大衣递给侍者,露出了礼服,许晨怔怔看了一会儿,抬眼盯着陆维钧道:“eliesaab才发布的高级定制?” 陆维钧点头:“晨晨眼光不错。” 许晨的礼服是精挑细选的定制款valentino。她本来也是个出众的美女,精心打扮一下也很夺目,可是林若初身上的一片深蓝犹如大洋最深处的海水,冷冷的扑熄她的气焰。随着走动,那轻轻扬起的软纱裙摆就像一的潮水涌来,拍打着她,让她窒息。她暗自攥紧了手指,竭力保持着微笑,可是心脏就像被尖细的高跟鞋鞋跟踩踏着一样难受。这个女人懂什么奢侈品,懂什么時尚,看她那敷衍的模样,甚至连与礼服合拍的指甲油也没有涂,指甲也剪得干干净净的,那么土?她不停给林若初挑着刺,越看越觉得厌恶,但是陆维钧偏偏对那个女人伸出手臂,让她挽着他。 他无视她的水眸含着委屈的注视,直接把她托付给酒会的主人,荣氏企业的执行总裁荣靖毅。对方早就知道他的意思,挑眉示意他放心,翩翩有礼的对许晨道:“许小姐,请随我来。” 出席酒会的女士中不乏真正的商界或者政界的女精英。她们脸上透出的自信与高傲根本不是锦衣华服所能提供的。林若初站在陆维钧身边,看着她们与他握手言欢,只觉得眼睛微微发胀,她梦想着成为那样的女人,独立,优雅,富有,可是现在她们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像直接打她的耳光。 她们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许晨那样咄咄逼人,是那种明摆着不把你放眼中,却依然足够温和礼貌的眼神,拉开和她的距离,也给了陆维钧面子。这种眼神比许晨直接的羞辱更让她难堪,会场里温度适宜,可是林若初却已经全身发冷。 开林那在。终于找了个机会,她去化妆室补了妆,磨蹭了一会儿回到会场却不想和他一起,见他没有注意,便拿了一杯蓝莓果汁走到窗边。 玻璃上因为温差凝结着一层水雾,她看不清外面的夜景,伸手抹去,看了一会儿开始发呆,耳边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她回过头,只见许晨正向自己走来,身边跟着陆维钧,他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不悦,她知道他生气了,正在忐忑,许晨娇俏一笑:“林小姐在这儿啊?怎么会在这么暗的地方呢?可惜这么漂亮的衣服了,维钧哥哥你说是不是?”t7sh。 陆维钧刚想说话,身后有人叫他,一看,发觉是it新贵沈驭风,公司上市不久,自己在他公司注资不少。他知道有事要谈,便先把林若初放在一边,专心和沈驭风攀谈起来。 许晨缓缓踱到林若初身边,咄咄逼人的神气收敛得很好,看起来很乖很甜就像个小妹妹。她打量着林若初娇艳的面容,璀璨的珠宝,奢华的礼服,微微眯眼,道:“林小姐真的很漂亮呢。” 林若初不知道她突然的示好打着什么算盘,她也不会相信刚才还恨不得把她吃了的许晨会真心夸赞她,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多谢。” “林小姐的妈妈应该也是个大美女,要不怎么生得出这么好看的你呢?” 林若初点了点头,思绪开始飘远,脑海中浮出母亲的面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是的,我妈妈非常漂亮。” 许晨又笑了,眼里忽然多了钢针一样刺人的讥笑,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林若初一人能听见。她说:“怪不得,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妈的是个骚`货,才生得出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林若初耳中就像有个炸弹轰一声炸开,本能的一挥手,杯中的果汁直接泼了她一脸。 许晨怔住,过了两秒哭出声来。四周人的注意一下被吸引,刚才许晨的声音又脆又亮,不远处的人是听到了的,她言辞得体,样子又娇俏天真,林若初因为尴尬的身份本来就被到场的不少人轻视,况且还先动了手,众人便纷纷认为是她为难许晨,争风吃醋的段子立刻在人群里蔓延开来。 陆维钧脸色已经变了,走过去把许晨拉到身后,冷冷看着林若初道:“道歉。” 林若初的手仍然在轻颤,许晨说的话是她心中埋得最深的伤口,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愈合过。这样被血淋漓的揭开,露出她自己都不敢直视的溃烂和脓血。她红了眼,倔强的抬起下巴,咬牙道:“不可能。” 陆维钧怒极,却冷冷笑了,指了指她,淡淡抛出一句:“有胆量。” 他不再理她,转身带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许晨往休息室走,荣靖毅也赶紧示意自己的堂妹跟过去帮她处理。许晨咬着嘴唇抽噎个不停,抓紧了陆维钧的手,他看她伤心也不好抽开手,低低安慰道:“晨晨,别委屈了,是我没照顾好你……” 许晨上次扇了她一耳光,她没还手,刚才在车上挑衅,她也忍了,许晨便以为她软弱之极,根本没想到她会爆发。虽然她有心羞辱林若初,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狼狈是她没有想到的,脸上黏黏的果汁让她感觉更加的委屈,哭得更厉害了。陆维钧抿紧了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 唔,荣家滴故事请看半亩池塘滴《检察官》文,红袖首页有推荐哦~~ 小林啊,好惨呐…… 刻意误导 林若初怔怔看着陆维钧带着许晨远去,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承受着人群里投来的各种鄙夷眼神。(.) “仗着漂亮就恃宠而骄了?” “陆少估计不会再要她了,争风吃醋闹到公共场合,实在太丢人了。” 在场的精英自不必说,其他的情?妇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欣羡转到现在的幸灾乐祸。她就像一个孤岛,被纷纷乱乱的议论和嘲笑的眼神组成的海洋渐渐淹没。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紧紧抓住一旁的窗帷,膝盖微微颤抖。受辱的是自己,被斥责的还是自己,她觉得自己又悲凉又可笑,整个人就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小丑,肆意供人取乐。 左胸闷闷的疼,不剧烈,却一直持续着,让她不得安生。她眼神空洞的凝视着窗玻璃,思绪已经飞回到幼時。当時她才八岁,小学二年级,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高高兴兴的拿着打着100分的期中考试的试卷回家,因为妈妈说了,如果她考了满分就会给她买当時小女孩里流行的有蕾丝花边和亮片的公主裙。 可是回到家,她只看到家里的一片混乱,一向俊朗优雅的父亲竟然狼狈的坐在地板上,眼睛通红。她听到邻居悄悄的说,妈妈走了,跟一个有钱男人走了,他们亲眼看着她坐上别人的小轿车。 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立刻坠落进尘土里,成为被所有人指点嘲笑的孩子。所幸父亲没有因为母亲的缘故苛待她,甚至对她更加宠爱。她越来越爱父亲,也越来越恨母亲,甚至在一年后父亲得知了母亲的消息把她带去医院,她在病房外看到弥留之际的母亲,哭闹着打死不肯进去,说她没有妈妈。 她没去殡仪馆,也没去看母亲下葬,这么多年从未去扫过墓。(.)她想不通不告而别之前那温柔又漂亮,会给她轻轻唱歌,会给她做很多美味的母亲怎么会变成为了钱抛弃丈夫和女儿的虚荣女人呢?当情`妇很好吗?不,一点也不好,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任人欺凌,这些滋味她现在是尝了个遍,母亲有没有尝过?应该尝过,要不然怎么只享受了一年的丰沛物质就去世了呢?她有没有后悔过? 眼泪掉得那么快,溅在胸前的衣服上,和上面点缀的水晶珠子一样闪亮,她的眼睛被水晶反射的灯光刺得很疼,只能闭上眼,把头靠在玻璃上想让发烫的额头降降温。她又想起母亲了,以前发呆的時候也会把头靠在玻璃上。t7sh。 虽然她极力避免想起这段残忍的回忆,可是她毕竟是她的女儿,她长得像她,动作像她,遗传她的好嗓音,遗传她的好厨艺。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想,如果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该多好?如果一家三口一直幸福在一起该多好?她小時候和父亲说,长大了要考爸爸任教的大学,进爸爸所在的中文系当他的学生,爸爸笑呵呵的亲她,说他要求很高,即使是女儿,不合格也不会收来当学生,妈妈就在旁边抿嘴笑,剥开一枚荔枝喂进她嘴里,又给爸爸喂一枚。 如果生活轨迹不被打乱,她就不会想着要挣很多钱而考热门的经济学,也不会远离家乡到n市,也不会遇到陆桓之,更不会碰见陆维钧,她就一直和父母在一起,最后或许和父亲一样留校任教,嫁给父亲另外的学生。她想得心疼,喉咙疼,眼睛疼,疼得她快窒息。她想她永远忘不了许晨刚才那恶毒的声音,她过得那么痛苦了那个被宠坏的女孩还来落井下石捅她刀子。她母亲再怎样不堪也毕竟入了土,怎么能让外人这样侮辱。 她实在站不稳,那双漂亮的高跟鞋简直不是给人穿的,她站得太久,小腿开始抽筋,便扶着墙一步步往前挪动,找到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 她攥紧手指想着陆维钧离开前指着她鼻子说的那三个字,可真冷,真可怕,只差没明说“你死定了”,他是不是已经给父亲打电话了?父亲怎么受得了这种打击呢?妻子去当情`妇了,女儿也当了情`妇,父亲又帅气又有才华又善良,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她茫然的盯着手腕上绕着的宝石珠串,底下藏着的伤疤好像又开始疼了起来,她这冤孽就算死一百次也偿还不了父亲的养育之恩和万般宠爱。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可是她又能相信谁,依靠谁? 她抱着胳膊沉浸在痛苦中,不知过了多久下巴被掐住抬起,陆维钧冷漠的面容映入眼帘。看在到想。 “自己打车回去,我送晨晨。”说完,他打开钱夹,抽出几张粉红的票子递给她,她怔怔的,没有接,他不耐烦的放在她膝头,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回过头。 许晨眼睛红红的,可是心里得意极了,花了好大力气才保持着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好痛快,好高兴,陆维钧在两人之间还是选择信任她,对林若初一点情面都不留,看来真的只把这个漂亮女人当发泄的工具而已。不过漂亮嘛……她更得意了,的确,刚刚入场時的林若初艳光四射,可是现在这个哭的妆都花了,一脸脏脏的女人丑得要命,而她已经梳洗过,换上了荣靖毅堂妹备用的礼服,又娇俏又可爱。 林若初这才注意到会场的来宾散了大半,繁华落尽之后的会场弥漫着一种颓唐的气氛。她看着膝盖上的几张百元大钞,咬得嘴唇几乎出血,忍着气收起来。她总得回那所豪华笼子接受他的裁决,而她这样的打扮走在初冬的街头是会冻坏的,这么晚了,说不定还会被不轨之徒盯上。现在还没有确定他会怎样做,或许她还有希望,她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了,这身体虽然被他玩脏了,但是好歹还是自己的,她不能亏待了。 ` 许晨跟在陆维钧身后,回想着刚才他难得的温柔抚慰,心里软软甜甜的就和刚烤好的蛋糕一样。他会怎样处置那个女人呢?她在脑海里描绘那女人被赶走之后的狼狈模样,心里觉得特解气,没想到陆维钧忽然开口。 “晨晨,你和她说了什么,让她这样不知轻重的泼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她眼圈红了红,可是却不好再哭了。刚才陆维钧问过同样的问题,她哭哭啼啼的岔开了,再用这一招的话只怕他会怀疑。 “我……我只是问她知不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未婚妻可漂亮了,家世也好,她订婚時也穿的eliesaab的礼服,没想到林小姐忽然……” 陆维钧摆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许晨依然对那件晚礼服耿耿于怀,她只想趁机埋怨下,提醒他对林若初好过了头,对情`妇何必送那么好的东西,竟然和陆家正儿八经的儿媳妇的待遇差不多。她也没搞懂为何陆维钧听了她的话会再次动怒,管他呢,只要他够生气就行。 两人又往前走了没几步,陆维钧忽然停下,拿出手机给司机拨了个电话:“老张,你把车开到会所门口,钥匙交给保安让他等我出来给我,你回去再开辆车过来接林若初。” 许晨怔了下:“维钧哥哥?” “她穿那样,万一遇到个不像样的出租车司机就不好办了。” 他的声音虽然淡漠,但是许晨心里欢欣的火焰一下就熄了。他竟然还担心那个女人? “我,我想去下洗手间……” “行,我先去取车。” 她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又不想爆发出来再次让陆维钧不悦,找了个理由暂時离开,去洗手间哭了一会儿发泄掉不甘的怒火才走出来。她低着头没看路,在走廊撞到了一个人,刚想道歉,那人先开了口:“许小姐。” 她一看,是酒会上的一个来宾,具体什么身份她没认真去记。她点点头就想走,觉得那人飘忽的眼神十分惹人厌。 那人竟然开始搭讪:“许小姐今天受委屈了啊。” 她皱皱眉:“算了,和那种没教养的女人没什么说的。我先走一步。” “是是,没什么教养,估计陆少不会要她了……”那人眼中含着贪婪和探询,语气也说不出的暧昧,许晨刚想发火,张了张嘴一下反应过来,敛去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低声道:“这位先生意思是?” “我这人比不得陆少,不敢那么挑剔,选女人,好看,身材够辣就行,不懂事关屋里就是了。如果陆少真的不要她了……” 许晨听他说得粗俗,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维钧哥哥把她丢在会场呢,你说呢?不过如果想让林小姐接受现实,这位先生得花点心思呢。” 她转身就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刚才那男人虽然衣冠楚楚,谈吐却那样粗俗,想必对女人也是直来直往的,林若初至少要被揩下油,甚至会更惨。谁让她不知好歹敢对她泼果汁,谁让她不知轻重勾`引陆维钧,如果那男人胆子大一点直接把她办了最好,这样的话陆维钧肯定不会要她了。 -- 病好了再加更……今天严重了,一直昏昏的,鼻子也塞着…… 虐待 陆维钧坐在车里给林若初打电话,想让她等老张开车来接,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关了机。(.好看的小说)他恼怒得额角青筋都凸了出来。很好,她不仅还对陆桓之心存幻想,甚至听到楚维维的名字就像泼妇一样发火。他最近也的确太惯她了,她该履行的义务一样没履行,脾气反而越来越大,今天闹得他颜面尽失,不去反省,竟然还关机? 他正在想如何给她点颜色,副驾门已经被打开,许晨坐了进来,对他柔柔一笑:“维钧哥哥,我们走。” ` 林若初攥住那讽刺的几百块钱站起来,她觉得有些发晕,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把残妆清理干净,再拿冷水敷了半天红肿的眼睛才走出去。 腿有些发僵,鞋跟又太高,会场外的走廊没了地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对于她这个精神恍惚的女人简直是折磨,一个不小心她便摔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她哼出声。 她蹙眉忍着疼正想爬起来,面前的电梯叮的一声响,门缓缓打开。 她抬头一看,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看到她眼睛便是一亮,快步走过来扶起她:“林小姐这是怎么了,赶快起来。” 她对这男人没什么印象,想了想估计是酒会的来宾之一,低声道了谢,想推开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没想到那男人握得更紧,手指开始摩挲她的皮肤,笑眯眯道:“太巧了,我还怕林小姐已经走了呢。”t7sh。 林若初挥开他的手退了一步,冷冷道:“请自重,我不认识你。[.超多好看小说]” “不认识?没事,我们现在认识下也不迟。林小姐既然已经和陆少分开了,今晚不知道有没有去处?要不咱们去喝两杯?” 她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用力打开他再次伸来的手:“滚。” 那男人手背挨了一下,不由得恼怒起来,可是一看到林若初生气時显得益发明亮的水眸,连膝盖都开始酥软:“哎,生气都这么好看,美人儿就是美人儿,来跟哥哥走。”他说着又迅速伸手摸林若初的脸。她忍无可忍,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提起裙摆就想赶紧离开,没想到肩膀一下被大力抓住。她大惊,一边挣扎一边叫人。可是这一层今天被荣家包了没有来往的闲人,宾客也都走了,服务生估计都在走廊另一头的会场做清理工作,竟然一个人也见不到。她更慌了,转头说道:“你这王八蛋快放开我,陆维钧……” 那人哼哼冷笑:“陆少?陆少如果还要你,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再说他忙着送那个许小姐呢?识相点,否则我……”他还没说完,林若初抬脚就踹他,细细的鞋跟蹬在他小腿上,痛得他腿一软,手劲也松了。林若初转身就跑,可是那双高跟鞋太碍事了,根本跑不快,那人缓过气,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追上来把她往后面的洗手间拖:“贱货还真的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非要在这儿上了你不可,给你点厉害瞧瞧。” 她再怎么用力也比不上一个壮年男子的力气,直接被拖进小隔间。那人锁上门就把她压在门板上,嘴凑过去急急忙忙的想尝尝这张娇嫩的小嘴的滋味。烟草味加上酒味让林若初恶心欲呕,但是她的手被他扭在头顶上,手腕疼得就像要断了一样,根本挣不脱。那人已经碰到了她的唇,真软真香,他喜欢得要命,正想深入,林若初张嘴用力一咬,牙齿不停厮磨着就想咬掉他的肉。他没有防备,痛得大叫出来,推开林若初,抬手就是狠狠一个巴掌。 她被打得耳中嗡嗡响,半边脸颊麻木了起来,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这一掌太狠,她懵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抖抖索索去开门,却被那人抓住发髻往后一扯。头皮就像被剥落了那样疼,她挣扎着,脚往后乱蹬,踢得他抽凉气。那人真的怒了,把她的后脑勺按住往前用力一撞,她的额头把门板撞得闷响一声,很快就青了一块,人也软软的顺着门往下溜,意识也模糊起来。 那人一边抽出皮带一边红着眼恶狠狠盯着半昏迷坐在地上的林若初。她的头发散开来遮住了一半脸,眼神涣散,头歪着,雪白的颈子在灯光下惊艳着视觉。他吞了口口水,抬起她下巴,只见她疼得嘴唇发白,脸上全是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欲`火更盛。他笑了,抹了下嘴唇上的血迹,声音粗重:“林小姐,你只要听话,我哪儿舍得打你呢?”一边说,他一边撩起她裙摆把手伸向她的腿,那光滑柔润的触感让他神魂飞荡,可是林若初很快从眩晕里回过神,虽然头疼得要命,但是腿上传来的不适感让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挥手抓挠面前的人。那人正陶醉着,又不像陆维钧那样警醒且擅长格斗,直接中了招,被她指甲挠出一道血痕。 这下他是真的暴怒了,左右开弓打得她眼冒金星,细细的血丝从嘴角溢出来。这样犹不解气,他拾起扔在地上的皮带就开始抽她,一边打一边骂:“不要脸的骚`货,做了这一行还敢挑男人,真以为被陆少上了就镀了金了?老子肯干你是给你面子,你这种被玩烂了的货还敢打人,老子是你打得的?” 林若初痛得站不起来,蜷缩成一团用胳膊抱着脑袋,手臂,肩膀,背上无处不疼,火辣辣的就像有千万只毒牙在啮咬。 “你都出来卖了,你的命就是张开腿给男人玩,这辈子都没得选,直到人老珠黄没人肯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若初一开始还挣扎,骂他,可是到后来实在疼得狠了,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他终于停手,拂开她被冷汗濡湿在脸上的头发,冷笑道:“现在老实了?早这样不就行了?” 他一边说一边贪婪的看着她身体其余的部分,雪白肌肤上一条条的虐痕刺激得他更加兴奋。他耐不住,把她的衣服拉下来让她丰盈的胸露出来,衣服上缀着的水晶珠子在大力之下脱落了不少。 “真好,真是太漂亮了……”他觉得全身都开始发烫,伸手去撕她的胸贴,喘着气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跪趴着,刚刚撩起她裙子,隔间的门一下被踹得震天响:“要搞滚宾馆去,在公共场合乱来算什么?” 荣靖毅的堂兄荣靖霄看到前妻被新男友林嘉恒拉着手呵护备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在酒会上又不好发作,一直到结束他找到机会去接近她,却被噎了回来,但他又不能去贸然得罪林嘉恒,毕竟林和他堂弟现在正有项目要合作。他跑洗手间想洗个脸冷静冷静,却听到某个小隔间传来男人带喘的声音,说什么“真漂亮”。如果是往日他会一笑置之,可今天他太不爽了,也见不得人爽,便去踹门。 那男人正要得手却被打断,也火了,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打开门就骂:“管你p事……” 荣靖霄闻言一拳就挥了过去,直接把他打得退后好几步坐在马桶上,目光一转落在地上昏迷的女人身上,一下就愣了。那女子头发遮住脸,一時认不出来,但是她身上东一处西一处被鞭打的痕迹清晰可辨。他的眼神倏地发寒,脱下外套扔在林若初身上,拿出手机就打电话。很快,荣靖毅,林嘉恒,金小瑜都跟了过来,几个男的把那家伙给扯了出去,都气愤难言,尤其是姓荣的,眼皮子底下出这种龌龊事,不是打他们荣家的脸么。 金小瑜进去,蹲下来扶着林若初坐起来,一边拂开她的头发一边低声道:“这位小姐,还能说话吗?咦……林小姐?” 荣靖毅闻声探过头去一看,不由得愣了:“怎么会是她,还没回去?陆少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没看到她,以为她已经走了……” 林嘉恒皱眉:“这不重要,赶紧通知陆少去。” 金小瑜掐了掐林若初人中,她终于轻轻哼了声,迷迷糊糊的睁眼,面前有数个人影却都看不清。火辣辣的痛楚让她清醒过来,刚才的屈辱和痛回到脑海,她用力抱紧自己的膝盖,嘶哑的哭出声来。金小瑜对她伸手,她本能的尖叫着打开,拒绝任何触碰。 地人想就。而荣靖毅拨了电话,半天没人接听,一连数次都是如此,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荣靖霄叹了口气:“陆少……好像是和那个许小姐一起走的?” -- 陆少这下肠子都悔青了…… 失控 陆维钧开车的時候抿紧了嘴,紧绷的面部肌肉让许晨连撒娇都有些不敢了。路灯照进车里,他脸在時明時暗的光线中清晰了又模糊,俊秀得让许晨看了这么久都觉得心跳会加速,但是那冷漠的神态却让她不敢造次。车在红灯前停下,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凝固的表情有些融化的迹象。许晨心里一动,轻轻开口:“维钧哥哥,累了吗?” 陆维钧点了点头。他本来想今天和某几个来参加酒会的人好好谈谈,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颜面大失也罢了,没几个人敢当面借此事嘲笑他,他可以当没发生。但是许晨刚才一直撒娇耍痴的闹委屈,他根本不好走开,那嘤嘤的哭声闹得他连太阳血都开始跳,那几个需要交流的人只能另外安排時间一一去拜访或者约见。本来日程安排就紧,现在…… 林若初刚才哭得眼妆都花了的样子又浮出眼前。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楚维维的存在表示不满? 许晨见他眉头又慢慢的皱紧,脸上的甜美微笑慢慢的被失落给覆盖,她抓着手袋,扭过头看着前方,怔了一会儿才道:“呀,早就绿灯了。” 陆维钧倏地发动了车往前冲去,许晨不防,身子往座椅靠背一陷。刚刚冲出去几秒又红灯了,后面的司机被陆维钧堵了这么久早就气坏了,现在又要等,在后面不停的骂娘。 许晨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躁给吓着了,心咚咚乱跳。他的车开得飞快,如一颗穿梭的流星。许晨被他的加速减速弄得眼晕,身子被安全带勒得发疼,好不容易又遇到个红灯,她松了口气,身上全是涔涔的冷汗,感觉这几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陆维钧发泄了下似乎心情也没那么坏了,拿出手机打电话:“现在酒会已经散了?林若初走了没?如果没走就告诉她让她在门口等我司机去接她,别打车了……刚走了?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在方向盘旁边。 许晨攥紧手指,深深吸了口气,心想,那男人有没有得手? 到了她家楼下,陆维钧已经恢复了平静,替她拉开车门,等她下了车,温和说道:“好了,晨晨,别想今天的事了,赶快上楼,你穿成这样,别感冒了,明天我让人去给你买点新衣服……” 许晨看到他唇角一抹温柔的笑,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定定看着他:“维钧哥哥,你今天累了,上去喝一杯咖啡,我才学会……” 陆维钧想轻轻抽开手,她却抓得更紧。 “晨晨,放开。” “我不?维钧哥哥,你一直知道……” 陆维钧掰开她的手指,淡淡道:“是的,但是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不行。”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呢?我长得丑了?我出身见不得人?我脑子笨?” “够了,这些问题我觉得没有谈的意义,回去,已经晚了。” 许晨用力咬了咬唇,进他怀里用柔软的蹭他的胸膛:“林小姐能做的我都能做,而且我绝对不会当众顶撞你,我还是干净的,那个女人……” 陆维钧眉毛一挑,眼中闪过针刺一样的寒光,可是嘴角却微微往上扬起:“你这行为干净吗?” 许晨柔软的身体顿時僵了。 陆维钧伸手推开她,看着她发白的面庞道:“我和你哥初中就是同学了,那个時候就认识了你,你还是个三岁小娃娃。从小你就跟在我们后面,这么多年,对我有足够了解吗?” 当然了解,她知道他的脾气,爱好,饮食习惯,衣着偏好,太多太多。她用力点头。 “那你该很清楚,男女方面,我不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荒唐。我有过的女人自己都记不清了,那些女人对我的意义只有一种,最原始的那种,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我不是没睡过,但是她们在我眼中和那些她们看不上的风尘女子没什么不同。我向来对漂亮女人来者不拒,本来多一个无所谓,可是晨晨,我答应过你哥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不会动你,希望你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不仅不会多一个爱人,而且会失去一个哥哥。” 许晨哽咽难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直直看着面前的男人,半天才说出话:“维钧哥哥,我是真的……” “回去?”t7sh。 “我……” 陆维钧看都不看她,直接回到车里,绝尘而去。 他降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让自己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开了两分钟,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之后道:“荣总……什么?” 方向盘一滑,差点直直撞向干道中间的绿化带。他赶紧靠边停下车,虽然声音还勉强维持平静,但是脸色已经变了,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好,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屏幕上显示有好几道未接电话。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沸腾的血液不要翻滚得那么激烈。刚才他和许晨纠缠的時候,手机在车里响了这么多次?他发誓今后一定要随身带着,但是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后悔来不及多想,一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打来,是司机老张,说他到了十多分钟还没看到林若初出来,也打不通电话。他咬牙让他在原地等着,把手机摔在副驾上继续开车。 出在车晨。出事的地方出乎意料的安静,刚才嚣张的那个男人坐在地上,眼神都涣散了,迷茫的看到陆维钧铁青着脸进来,那神色让他想起死神,吓得眼一翻就往后倒。另外三个男人都抿嘴不说话,金小瑜咬着嘴唇站在离林若初一步远的地方,而林若初一声不响的抱着小腿坐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身上盖着礼服外套,散乱的头发遮住了手臂。 “怎么就让她这样?”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冷冷的问。 金小瑜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即使她没做啥坏事也忍不住往后退了步,嗫嚅道:“不,她根本不让人碰……我没法拉她,他们……” 她的手背已经被抓了一道长长的红痕,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而另外三个男人又不方便对她做什么。 他不说话,走到林若初面前,刚刚伸手碰到她的肩膀,安静得就像雕塑的她忽然尖叫一声,抬起头,伸手又拍又挠,还张嘴咬人,他看到她手臂上高高肿起的痕迹,还有脸上清晰的指印,心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血液疯狂的往四肢百骸涌动,太阳血开始突突的跳,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对林若初动手的家伙,咬了咬牙,竭力忍住冲过去揍人的冲动,再次对林若初伸手:“好了没事了,我来了,乖……” 林若初抬头往后缩,因为太过用力,后脑勺撞到了后面,咚的一声响,可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依然尖叫着往他伸来的手上乱抓,盖在身上的外套在她挣扎中滑了下来,他看到她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眼睛发红,不管她的吼叫和踢打,脱下自己的大衣往她身上一扔,迅速伸手把她的手臂和身体裹在一起,另一只手从她膝盖下穿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她拼了命的挣扎,手臂动不了便用力摆动着脑袋想咬他,任他怎样哄也不停歇。她温软甜美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像话,头发被冷汗和眼泪糊在脸上,怎么看怎么狼狈。 他嘴唇抿紧,抱着她就往外走,到洗手间门口又回头看着众人道:“多谢你们救了她,这人……先丢局子里,荣检,麻烦你在公安局的朋友先帮我招待下,我等会儿再来。” 说完他抱着和一条离开水的鱼那样拼命乱动的林若初匆匆跑出去,自己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踩在他心上,难受得他有种即将窒息的眩晕感。司机在会所门口等着,见状连忙拉开车门,他把她放进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喘着气道:“去医院。” 林若初已经挣扎得脱了力,他把她搂住,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乖,乖,不怕了,我在,没人敢再动你……” 她依然在动,可是少得可怜的力气让她的行为和磨蹭他的身体差不多。他感觉到她已经张嘴咬住他的肩膀,可是没有力气咬疼他。他闭上眼,任由她发泄,良久,她终于安静下来,他把她轻轻推开了些,拂开她脸上的乱发,发觉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 明儿看能不能有空多更点…… 想看温柔点的还是虐点的? 留言~~ 泄愤(亲,这章 的男主很棒哦) 陆维钧抬起头对司机说道:“开快一点。”说完,降下前面与后座之间的隔板,轻轻揭开裹在林若初身上的大衣。 刚才不方便看她的伤势,现在一看,他只觉得心被丢进一个深渊,不停的往下沉。 她的抹胸长裙被扯到了腰部,柔软白腻的身体上交错分布着一道道的痕迹,肿起半指高,不少地方已经破了皮,可见刚才那家伙是下了多狠的手。他想把裙子拉上去遮住她的胸,却发现轻软的布料早就因为那样大力的抽打破损了,璀璨夺目的水晶珠子掉了不少,华贵的礼服现在和破布差不多。他的手有些发颤,重新替她裹好,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亲。淡淡血腥味从唇缝传入,是她嘴角的血迹。他轻轻抚着她被打肿的脸,眼神一点点的变冷。 打她,简直比直接扇他巴掌还令人无法容忍? 司机把车开到最近的医院,陆维钧抱着她去做检查。刚刚安排好病房把她放到床上,正和医生说话,她忽然醒了,直挺挺坐起来,裹住她的大衣唰的滑下来。上半身暴`露在灯光之下,她尖叫起来,手臂抱住胸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医生一看她衣衫不整满身伤,脱口而出:“这……这姑娘被强`歼了?” 林若初神智仍然在崩溃状态,听到这两个字更是火上浇油,哭得声嘶力竭。陆维钧耳朵被她哭喊闹得发麻,赶紧过去扯过被子把她包起,抱着春卷一样的她低声安慰:“乖,乖,没事的没事的,别怕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医生知道说错了话,焦躁的扭着双手。陆维钧根本找不出任何话可以安慰到她,只能这样抱着,过了一会儿,她闹累了,闭上了眼,脸上一片水光。 陆维钧轻轻放下她,让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没想到被子一被剥开她又开始大哭,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咬了咬牙,说道:“注射镇定剂。” 她终于在药物作用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医生护士把她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礼服脱下,仔细查探伤口。陆维钧往床上看了一眼,抿着嘴,手指渐渐的收拢攥紧。那一道道伤口似乎割伤了他的眼睛。他觉得眼角发酸,阖目镇定了一下,听医生低低向他说林若初的伤势,听说只是皮外伤,他心里稍微轻松了点,等医生给她上好药,他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定定的看了很久,嘱咐护士一定要看好她,有事立刻联系,便大步离去。 他降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冷却下自己发热的脑袋,赶到公安局的時候已经差不多恢复成素日冷漠镇定的样子,只是微微抿起的唇角和紧绷的下颌仍然透出隐约的怒气。 看来局子里的人的确关照了一下那家伙,他正颓然坐在椅子上哼哼,额头油光光的一层汗,脸上看不出伤,但是衣服底下肯定不会完好无损。 那人一边呻`吟一边说:“我姐夫和省公安厅的陈厅熟得很,你们给个面子行不,我……” 光那子在。陆维钧抱着胳膊盯着他闭眼昏沉的念叨了一会儿才冷冷开口:“原来你还挺有来头的嘛……” 那人悚然一惊,睁开眼,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颤着声道:“陆,陆少……” “怎么现在那么没精神了?刚才打人的劲头呢?拿出几分来给我瞧瞧。” “我……我……陆少,我以为你不要林小姐了,我……” 陆维钧眼睛微微眯起,抽出烟递给在场的另外几个警察,自己也燃起一支,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的脸被一层淡蓝的烟雾覆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起来,也让他的目光更加莫测。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不要她了?” 那男人张口结舌,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滚入鬓角,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想说许晨,但是舌头就像打了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陆维钧冷冷一笑:“再说,我不要她,就代表你能强迫她?这是什么理?” “我……我……” 陆维钧敛去脸上的笑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的吸着烟,就那样一言不发的打量着他,那看似平静却仿佛能卷走一切光芒的漆黑眼眸让那人只能像一个破风箱一样急促的喘着气,贴身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湿透。 等那人眼神开始涣散,陆维钧终于开口:“我出手一向很重,只怕碰碰你你就散架了,反而给我惹麻烦,这件事我就按法律程序来办,不过,据说号子里服刑的人对你这样的强`歼犯会特别照顾……”他说完,扭头对那几个警察笑了笑,“麻烦帮我关照下,这人明显身体底子不是很好,所以监狱的纪律还是得维持,不过长长的日子也无聊,别管太严,只要让他能活到出去的那一天就行。” 那人全身都开始发颤,牙齿不停互相击打着发出格格的声响。监狱里的事件他听说过很多次,尤其是强`歼犯会被打得很惨,而陆维钧的言外之意是,只要不把他打死了,怎样都可以。天天挨打?光想想他就开始筛糠。 “听说贵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是很灵,这一次来,也是想和某几个老总商量下融资的事情……” 那人浑浊的目光开始发亮:“你,你……”t7sh。 “据说你和古总还有齐副会长都约好時间了?可惜你在提起公诉之前都得在局子里过,这合作应该谈不成了?我会帮你知会他们一声的。对了,我和荣检察官还有点熟,听说那个给你们撑腰的权贵很快会被双规,然后移交检察院审查,贵公司的很多问题也会被翻到明面上,你可以在今天这件事的宣判结束之前想想破产报告该怎么写。当然,这消息我不会告诉你的亲友,转移资产就不好玩了。” 那人陡然睁大了眼,失去引以为傲的一切造成的刺激让血液迅速往大脑奔流,他说话也利索了许多:“你……你,你如果没有陆家的背景,你,你能把生意做这么大?你仗势欺人,你,你……” 陆维钧眉毛一动,脸上又浮出淡淡的冷笑:“仗势欺人?这样一想,我倒是的确挺有势力的,你知道我能怎样不?” 他缓缓踱近那人,低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字一句慢慢道:“即使把你一枪崩了,虽然麻烦点,但我家也能抹平,我在外面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陆维钧。” “你,你敢,你……” 陆维钧笑出声,转过头对那几个警察道:“借借枪。” 那几个警察纵使见惯风云,也不由得白了脸:“陆少,这,有规定……” 陆维钧眯了眯眼,静静道:“放心,绝对不会给各位添麻烦。” 他来头太大了,而他微微眯眼時眸中的冷光实在有些吓人,小警察惹不起,一个人交出配枪。陆维钧掂了掂,挑眉道:“弹夹满的,不错。” 手枪在他手上打了个圈,娴熟的姿态让那几个警察张了张嘴。很快,陆维钧走到那家伙面前,微微躬身,冰冷的枪口对准那人的眉心。 “你,你,我……”那人话都说不出,手足都开始不受身体控制的乱抖起来。 “你说说我敢不敢?就这么轻轻扣一下,你前面的洞很小,知道不,但是后脑勺会炸开,然后……” “啊……啊……你……陆……你不能,这……” 陆维钧脸上笑意更深,扳机“咔”的轻响传来,几个警察的腿都跟着软了软,那人直接软得和没有骨头一样顺着椅子滑下,眼白衣翻就晕了过去,身下缓缓漫出一滩恶臭。 陆维钧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把枪还了回去,冷笑道:“可真是够怂的,还敢对她……真难为各位了,这周末晚上我做东,请各位喝酒,算是致谢。” “不敢当不敢当,哎明明知道这枪的保险都锁住了但还是怕万一走火……” 陆维钧无心多留,客套了几句,致了谢,便匆匆离开。 ` 林若初恍惚觉得自己在一片望不到边的白色雾气里,她伸出手,连自己的手指也看不清。她惊慌的跑,可是脚步声在雾气中回荡,声声都击打着她的鼓膜。她觉得身后有人在追她,她跑得更快,那人的声音带着喘息,不停的叫骂“你的命就是被男人玩”。 她哭着求救,面前隐隐约约有个高大的人影站着,那眉眼轮廓是刻骨的熟悉,带着温和的笑意,她刚想欣喜的扑过去叫桓之,却在他左脸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她瞬间就像被冰水兜头浇了一身,更深的恐惧袭来,而那人脸上的笑已经消失,变成冷漠而讥讽的神色,淡淡开口:“想走?等我腻味为止。” 她转身就跑,却摔倒在地,一双手伸了过来,揉着她的皮肤。她大哭,意识渐渐清醒,而身上的触觉也更加清晰。 不是梦,真的有一双手在她身上逡巡。 -- 还会有两次更新,時间不定,工作不忙就会早点。 还有……真请不了病假,感冒很难受,但是既然死不了人单位就不肯让你舒服,这样每天6k~1w的更新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体质不好,平時一般不生病,一年就这么一两次,但是一生病就不是两三天能好的,请各位催更的童鞋担待下,一边工作一边码字真的很累很累…… 还有谢谢亲们的留言,神笔,大把花花…… 等会儿会甜一甜的…… 还有很多亲想看美男追小初初,偶会尽快让风少楚少出来膈应陆少的~~~气死他~ 你吃醋了? 那双手很温暖,掌心有茧,有些粗糙,力度也不小,背上本来就火辣辣的疼,他这样一揉,林若初痛得隔了两秒才叫出声,缓缓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个弄痛她的家伙。 眼前的水雾让一切都像雾里看花,她一眼看不清那人,用力的一眨眼,而那人的脸已经俯了过来,她看清楚的時候那张脸已经近在咫尺。她吓得叫了一声,往旁边一滚,肩上的伤蹭到了床单,疼得她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陆维钧有些恼怒:“你躲什么?还认不出人?”说完看到她一身伤的可怜样子又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好了不怕,是我,没人再欺负你……” 林若初咬着枕头一角不说话,鼻子酸酸的就像吸进了柠檬汁一样难受,手指也抓紧了床单用力揉,又伤心又觉得恨,他有什么资格做出一副保护神的样子? 强占她的人是他,把她禁锢,给她这种屈辱身份的人是他,把她扔在会所的人是他,他都把她欺负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没人再欺负她。 “你刚才吓坏了?男的女的都不能靠近你,谁碰你你就像小猫一样乱咬乱抓,我肩膀还有你的牙印……” 她怔了下,刚才的一切她都记不清楚了,就是怕,害怕一切光,一切触碰,所有的人发出的声音都像那个色`欲熏心的混蛋。她回忆起那张脸上露出的贪婪表情,还有他挥舞皮带時脸上充斥的一种恶心的快意,身子一颤,把头埋在枕头里。 陆维钧的手又伸了过来,有凉凉的东西粘上了皮肤,然后被他抹开,按揉。她痛得抽了口气,回过头咬牙看着他:“疼啊?” 陆维钧俯身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亲,声音难得的有耐心:“乖,忍一忍,你身上有淤血,必须要揉开了才好得快,要不明天你不管躺着趴着都会疼死。” “明天死就明天死,被你这样弄,今天就会疼死了……” 陆维钧抿嘴不说话,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有淡淡的薄荷味传入鼻端,凉悠悠的。她觉得脸上发烫,习惯姓的咬嘴唇,可是刚才那几耳光让她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这样一碰,顿時又疼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痛的话别咬自己,枕头,被子什么的都可以,好了,忍着点,我要继续了。” 她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陆维钧从手边的瓶子里挖出一团软膏,均匀抹在她伤痕处,缓慢的揉着。她痛得全身肌肉紧绷,手指用力揪着床单,指关节都在发白,最开始还忍着不肯哭,过了一会儿憋不住了,呜呜咽咽的抽泣,渐渐变成持续不断的哭。他觉得左胸的某一块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不停的刺着一样,血液从那个被刺穿的小洞往外流,淤积在胸腔之中,让他闷得很。 他又有些心烦,生平最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他甚至宁可去工地上听钢筋水泥击打出来的噪音,但是看到她身上的伤他就一下心软了。他把她的伤口都处理好,然后把她翻转过来,双手撑在她脖颈两侧,在她额头亲了亲:“好了好了,弄完了,别哭了啊,过两天就好了。” 她转过头不看他。 “还害怕?我在,别担心了。” 他在,她更心烦,闻言有些忍不住脾气,伸手去推他肩膀:“我不要你在,你走开你走开?” 可是他就像一堵墙一样推也推不动,这女人今天受了这么大刺激,万一等会儿又去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该怎么办?她见他总是不动,推搡变成了拍打,他脸上渐渐透出不耐烦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忍耐不住了,开口道:“够了,刚才在会所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死犟着不肯道歉,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还闹……” 她想起许晨恶毒的声音,还有他冰霜一般的目光,心脏就像被生生的撕开一样疼,想也没想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次他没有躲,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卧室中,他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她的手掌麻了下,然后有细微却尖锐的疼痛在掌心蔓延开来。 他缓缓回过头,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冷冷的让她觉得身上凝结了一层霜。她发热的头脑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怔了两秒,迅速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钻了进去,像个受惊的小乌龟一样缩在被子里发抖。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有只手开始剥被子,吓得往旁边一滚,压着被角打死不松开,抽噎道:“你别打我……” 那只手的动作停了停,过了会儿力气加大,很快把她弄了出来,她就像一个被削了皮的橙子,感觉下一步自己会被他榨成汁。 下巴被他抬起,他漆黑的眸中隐隐有火焰燃烧,嘴唇抿得紧紧的,看得她心脏乱跳,等她吓得不敢挣扎了他才松手,冷冷道:“我什么時候打你了?你把我当成那个……”这样的认知让他冒火,脸上的怒色益发凌厉,她吓得拼命摇头。 他闭上眼,冷静了一会儿,把她扶着坐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又把她因为挣扎而变得和揉过的纸团一样皱巴巴的睡裙给理了理。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人也彻底清醒了,低头安安静静的坐着。 “出了气了,心里舒服了?” 她瞟了他一眼又垂眸,不语。 “没有下一次了,明白吗?” 她点头。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手臂绕过她的脖子让她往自己怀里靠了靠,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晨晨不过提一下维维,你就容忍不了,对她泼果汁?你就这么喜欢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伤有好被。林若初只觉得喉咙像被塞了个毛栗子之类的东西,刺得疼,而且咽不下也吐不出,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她这样对你说的?” 陆维钧皱眉,沉着脸道:“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如果……” 她忍无可忍:“她说什么鬼话你都信,既然你们这样有默契,她又是个漂亮的大小姐,你干脆就和她一起过算了,为什么非要和我这个你根本瞧不起的女人混在一起?” 陆维钧一怔,扳过她的脸让她和自己直视:“告诉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你会信?”她含泪咬牙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又凄然笑了,推开他的手滑到被子之下,再也不想说话。其实也不意外,他何時肯信过她?从一开始那错误的见面,他就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没有底线的风尘女,信任这个词从来没有在他的字典里出现过。 再说,这是她埋在心底的痛,为什么要对这种人倾诉?t7sh。 他伸手去推她:“林若初,我不追究了,你也别闹了。如果真的另有隐情,我会去说说她的。” 这轻描淡写的语调让她心脏狠狠的一抽,她拿被子蒙住头,想隔绝他的声音。软膏被他揉开,肌肤吸收很充分,现在伤口开始发烫,她很热,可是固执的抓住被角不肯揭开,她觉得自己噎得难受,就像被一只手掐住了气管一样,脑子嗡嗡响,隔了好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哭声。 “好了好了,不哭,晨晨和别人不同,我必须弄清楚是不是?”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道,“你不会是因为我对她好,觉得不高兴?” 林若初顿時觉得一股烈火顺着血管噼里啪啦的燃烧到了全身各处,她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呵呵冷笑:“是啊,我不高兴,我真不高兴,我跳醋罐子了,你满意了?” 陆维钧心里就像有很多小气泡,上浮,炸开,微微有些发胀,痒酥酥的,虽然面前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好看,但是他生不起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言道:“晨晨的哥哥……以前是我的好朋友,初中,高中,都一个班,又考同一个军校进同一支部队……只是……一次出任务,意外,他掩护我,中了流弹没救过来,我答应过把他妹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所以……好了,别乱想了,知道不?” 林若初咬紧了牙,闭上眼。他欠了许晨的,怎样偿还是他的事,可是她凭什么就这样白白受气?她抱着胳膊气得发抖,掌心贴着的伤口有些粘,她知道伤疤破了,可是不想叫疼。她再疼也注定自己受着,身边这个男人永远只把她当成一个宠物,她受了委屈去反击,就像狗咬了挑衅的客人一样,即使客人有错,那狗都是要挨打的。 -- 摊手,小林子一点都没吃醋,陆少白高兴了。还有一更。谢谢各位的关心,好些了,只是……偶有些焦躁,n久没吃辣的了,四川人都懂…… 他还不如一只狗…… 她闭着眼睛,虽然抿紧嘴不说话,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有眼泪漫出来,滑到枕头上。[]陆维钧伸手给她擦去,但她眼泪越流越快,他低声哄她,却毫无效果,他从来没有哄过女人,除了“乖”“听话”之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他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人,一阵反胃,而她被那种货色毒打,非礼,要缓过来只怕需要点時间。 可是她这样实在太烦人了,如果放声大哭都好,至少比较痛快,他受不了这种死死忍着,忍不住了低低呜咽两声的哭法。他想起以前祖母在的時候给他讲红楼梦,说到宝玉挨打那一段儿,林黛玉就是这样憋着不哭出声,涨红了眼睛,书上说,此時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利害。他当時还理解不了,现在倒是能体会一些了,烦躁的站起来,来回踱了几圈,便打开门出去了。 林若初隐隐听到门响,心情稍微好了些,可是过了会儿她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又开始心烦。陆维钧走到她面前,沉声道:“别哭了,眼睛睁开。”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耐烦之意,只能忍着气睁眼,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怔了几秒,很快坐起来。 坏蛋似乎没睡醒,脑袋窝在陆维钧臂弯里,平時很灵活的尾巴搭了下来一动不动。林若初伸手抱过来,轻轻捏了捏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坏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耳朵一抖,睁开了眼睛,“呜”了一声,伸出舌头舔舔林若初的手,又趴了下去。 见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没有那么哀戚,眉眼之中多了温柔之态,他稍微放了点心,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别再哭了,早点睡,知道不?” 她点了点头,轻轻抚弄着坏蛋的白毛,他见她恢复了安静,心情好了一小会儿又开始有些不舒服。他刚才又给她涂药,又放下身段哄了她这么久,竟然效果还不如一只睡着了的狗。 他转身走出卧室,拿出手机想给许晨打电话,看了看屏幕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三点了。他收好手机又回到卧室,发觉她靠着枕头,眼睛半睁半闭一脸睡意朦胧,手搁在坏蛋的背上,绒绒的白毛穿过她的指缝。他轻轻走过去想把坏蛋抱走,没想到她一下清醒过来,把狗抱紧,抬头警惕的看着他,就像一个害怕玩具被夺走的小孩。 他忍不住想笑,一边拨开她的手一边说:“好了,和宠物一起睡觉不健康,它又跑不掉,你明天醒了不是可以继续玩么?” 她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溜到被子里不再看他。他把坏蛋放回窝里,回到卧室洗了个澡,到床上习惯姓的把她抱住。她皱眉挣扎:“不要碰我,很疼。” 他愣了下,松开了手,她抓住被角慢慢挪开了些,迷迷糊糊的想,这满身的伤虽然疼,但是终于有正当理由和他分开一点,算不算因祸得福? 陆维钧睡得虽然晚,醒得却早,一看身边的林若初,她仍然在梦中,眉心有细微的折痕,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让她烦恼的事。因为哭泣过多,她眼皮发肿,脸色也苍白的。他借着晨光看了她好几分钟,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道:“真丑。” 他起床穿好衣服,一打开门,抬脚轻轻把守在门口想突围进卧室的坏蛋拨开,关上门,指着对着他摇尾巴的小狗道:“想进去?昨天把你放进去了你偏偏睡觉,现在没机会了。”说完看了看地面,发觉门口堆着被它衔来的杂物,脸一沉。他一向对整齐和秩序有极为苛刻的要求,看到地上一团乱心里窝着火,又不好和这只狗置气。 坏蛋站起来挠了下门,汪汪叫了两声,便跟着他下楼,绕着他的腿打转。他呵斥了好几次它还是缠着,心里暗暗鄙视这只没节操的狗。 他给王秘书打了电话,让她给各个助理带话协调好公司运作,如果有必须他签字的文件,就拿到家里来。说完,他把手机放在一旁,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拿起,拨了许晨的电话。 电话接起得很快,许晨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隐约透出一种期待的语气:“维钧哥哥,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 “晨晨,你昨天是不是对我撒了谎?你到底对林若初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许晨哭了起来:“维钧哥哥你怎么会怀疑我?就算昨晚那件事让你厌烦了我,可是你……你为什么……你不信我,信那样一个女人……” 陆维钧把手机拿开了点,皱眉听着她哭诉,等她抽噎完,冷冷道:“好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只有一句话,女孩子还是单纯善良的好,阴谋诡计这种脏东西,不要沾惹。” 他挂了电话,把电话轻轻放回兜里,手指缓缓的攥紧,静静站了一会儿,转身上楼,轻轻推开了门。 林若初仍在熟睡中,头发散乱在枕上如一朵黑色的花,或许是刚才动了下,被子从肩膀上滑下去了一些,露出雪白的香肩,上面两道紫红色的瘀伤有些刺眼。虽然屋里暖气充足,他还是赶紧走过去把被子往上拉好。她的脸上还有未完全消退的指印,他伸指轻轻抚上去,暖融融的温度从肌肤相接之处传入指端,那么恬静温柔。他就这样抚摸了很久,她终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迷蒙的双眼,那似醒非醒的样子乖巧得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眼中映着的晨光就像倒映在水面的细碎星光。他忍不住低头亲吻上去,舌尖刷过她细细密密的睫毛,每一根都像琴键,组合成了一曲只有他能体味到的小调。t7sh。 她很快清醒过来,被他细碎而频繁的吻弄得发懵。过了会儿她伸手推他,他却抱紧她的肩,唇舌从她眼皮一路往下到她的脸颊,细致的抚慰着她脸上的指印。 她没有力气,身上无处不疼,推了会儿知道是徒劳,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哽咽道:“陆维钧,不要,求你了……我很疼,过几天好不好……” 他闻言微微一怔,手臂收紧了些,嘴唇到了她耳边。她似乎吓呆了,身子轻轻的颤抖,却听到他说:“你说的,过几天。” -- 钧着想开。陆少根本没往那儿想,小林自己挖坑自己跳~~ 明天见,亲爱的们。 想吃肉了么?没留言的话……………………我就………………………… 希望的微光 林若初终于被放开,她脸上还带着又怕又茫然的表情,隔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唰一声拉起被子就盖住了头。 她心脏跳得太快,被子里的氧气消耗得似乎也很快,她觉得快窒息,可是他还在床边坐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应对他那张脸。 过了一会儿,他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如果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床边陷下去的那一块又恢复了原状,她知道他已经站起来,她耳朵贴在床单上,分辨着他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远,然后门被打开又关上。她松了口气,揭开被子大口呼吸。 他刚才的吻温柔缠绵,让她微微有些意外。难道是他觉得最近自己受的刺激太多,害怕态度过于冷硬,又把她逼向绝路? 与他共处一室,某件事的发生不可避免,她咬着牙努力说服自己顺从,免得激起他无聊的征服欲,拉长被禁锢的期限,可是身上的痛楚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连自己都不敢回忆的一切。如果他没有禁锢她,她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场合,也不会认识许晨,更不会被那种男人羞辱。一切罪孽的源头都在他身上,她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的顺从? 身体实在太疲惫,她没纠结多久就再次进入梦乡。陆维钧吃完早饭,把电脑拿到卧室遥控公司的事务,闲下来的時候他扭头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她,心里就像装了铅块那样沉重。刚才给许晨打电话,他便觉察出了她的异常。许晨这人有些小聪明,却沉不住气,推诿抵赖時会有呼吸变急促,声音放大,顾左右而言他的习惯,这些举动在电话里她都表现出来了。 她昨天受了气,忍无可忍教训许晨,却被他当众呵斥,然后扔在酒会不闻不问,最后发生那样的惨事。这一次,他的确对不起她。 所以刚才她对他亲吻的抗拒,对他的避而不见,他都忍了,就让她发发脾气,等她冷静下来,再提醒她的义务,以及她该有的态度。 后面几天陆维钧一直在家办公,随時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有時候必须应酬,他便让信得过的人来照顾她,直到他赶回公寓。这次林若初受的都是外伤,并未伤及根本,休养了几天,加上那带着淡淡薄荷味的药膏有奇效,她很快恢复如常。 年关将近,公司涉及总结,审计等重大事务,忙碌异常,加上有新项目落在头上,陆维钧不能总是在公寓照看林若初,见她身体好转,便让她回到公司继续上班,只是分配的活稍微少了些,算是给她一些休养生息的机会。 陆维钧很忙,一次又一次的会议,一场又一场的应酬,他应付得滴水不漏。林若初大多数時候一个人被司机送回公寓,睡到中途被他归来的声音惊醒。她心惊胆战,感觉到他洗浴之后温暖的身体钻入被子里,然后把她捞进怀里抱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后,最后却只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如此数次,她猜他是因为工作太过疲倦,暂時无心亲热,渐渐放下了心。 林若初看着日历数着日子过,眼见春节将近,她的思绪逐渐被希望和忐忑占据。过年会有长假,她终于可以回故乡同父亲团聚,w市离a市那么远,不会有人知道她不堪的身份,也可以让自己被陆维钧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神经得到休息。只是,她能顺利回去吗? 她很想回去之后不再返回,但是再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男人太独断,也太傲慢,在他面前,她永远是没有自主权的那个人,他有的是法子让自己乖乖的回来。好,她接受现实,但是新的一年里,她能不能恢复自由? 曾经上学的時候,因为学生放假的時间都在春运开始之前,火车票或者打折机票都不会太难买到,但是对于上班族就大不同了,一切都要未雨绸缪。虽然陆维钧关系网是庞大的,但是,她真的不想靠他。 陆维钧不在的時候,只要她不去想那些让自己难堪的事,生活其实不错。装饰简单却在细节处透出优雅的宽大房间暖气充足,窝在柔软的沙发上,背靠一个的鸭绒靠垫,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上网,毛茸茸暖呼呼的坏蛋正趴在她脚上半睡半醒,手边是茶几,上面放着洗干净的新鲜水果。她往不远处的窗户往外看,城市的夜景明亮璀璨,那密密麻麻的灯光就像千万只萤火虫聚成一堆,热热闹闹,俗,却真实。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她看得有些发呆,她又想起大学時第一次看到下雪時的情形,那時的她多快乐,陆桓之的温柔也都是她的,她记得自己的手有点冷,他便把自己的手拉住揣进他的衣兜,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的心。t7sh。 或许上次看到他和楚维维的温情让她彻底断了念想,或许陆维钧的打击和嘲讽让她认清了现实,甚至,或许冷静是一种必然,她现在觉得难过,觉得胸闷,但是已经不像上次见面之前那样,一想起那个温柔的男人便泪盈于睫。 可是她明白,不哭,并不代表不想,他给她的温暖和微笑被她细心收好,妥帖的放在内心最深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得太入迷,连陆维钧开门回来都没注意,直到坏蛋噌的抬起头跳下沙发她才转头。小狗汪汪叫着奔过去,等他把拖鞋一从鞋柜拿出来就张嘴去抢。陆维钧低声把它喝开,换了鞋缓缓向她走来。 她虽然不想动,也只能站起来接过他的大衣挂好。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烟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他到沙发上坐下,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伸手拿过她的电脑一看,说道:“关注春运?想回家了?” 她点头,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坐下,把坏蛋抱上来,放在两人之间。 陆维钧转过头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一如他素日表现,冷峻,深沉,让人捉摸不透却明确表达出“你必须服从”的含义。 “还有半个多月的样子,你就迫不及待想走了?” 她知道他希望自己流露出对他的依恋,就像许多男人那样,没把女人放心上,却想让女人围着他转,显示出他的无穷魅力。她清楚自己得顺从的按照他的想法办,一步步的让他腻味。虽然没法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娇嗲的扑过去说什么“我其实很舍不得你”,她还是低眉顺目,神情温柔婉约,安安静静的开口:“我想爸爸,半年多没见了,担心他的身体。” 用合理的理由应对,既不勉强自己,也不让他觉得被忽视而问更多令她为难的问题。她努力寻找着最适合自己的方法。 陆维钧唇角微微往上一扬,伸手把坏蛋赶下沙发,再把她拉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她在他衬衣袖口发现了一抹淡红,不知是哪位美人的亲吻? 这个纸醉金迷的男人,真恶心。 “想家了,很正常,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过,今天才得知一个消息,那次和咱们合作的德国公司有更大的项目想继续寻找合作对象,但是要求高,给的時间也并不长,毕竟他们的圣诞节都过了,咱们过不过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他们的意思是,机会要给肯拼搏,准备充分的合作方,这也意味咱们得加班加点。” 林若初怔住,有凉意一点点的从心尖顺着血管缓缓蔓延到了全身。 陆维钧凝视着她,一字一句说:“刚才公司高层一致决定,年三十中午到初一会放假。今后工作闲暇時,员工分批补假,并且会有丰厚补贴。” 她差点跳起来,和父亲聚在一起过年是她期盼多久的事,因为她的可悲境遇,这放风一样的假期对她更是弥足珍贵。她觉得鼻子里就想洒了胡椒一样辣的,眼窝也开始疼。他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说道:“就这一次不能回去过年,再说假期都会补的不是?明年未必会遇到这种事,再说……”他眼中透出淡淡的讥讽,“明年这時候,说不定桓之和维维已经结了婚,尘埃落定,一年还可以发生很多事,或许我会发现你彻底老实,到時候,你能不能回去过年,或许就不是我管了……” 他不再说话,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客厅很静,静得林若初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快,生机勃勃,心脏不停将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顺便送去的还有希望。 --- 小林那点小心思瞒得过陆少么……又开始嘴硬别扭,哪儿舍得把人家放走…… 睡醒了还有2更,或许会多睡一会儿,养养精神,早点好起来~~ 貌似陆少憋很久了?下在让来。 求人的态度 林若初这一夜睡得很浅,脑海里总是浮出去年家乡过年的情景。她和父亲一起在市中心广场听那口据说有了三百多年历史的巨型古钟被撞响,然后漫天绚丽的礼花在钟声刚落的時候瞬间绽放,万众欢腾。这是流淌在每一个中国人血液之中对于过年的向往。 可是今年呢?往年该陪着父亲买年货的時候她得和这个男人纠缠,全民欢聚的時候,她独自在这所豪华的大笼子里守岁? 他还说,或许明年他就会放了她?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次日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可是她懒得梳妆打扮了。这个男人不是对自己的容貌很赞叹吗?她期盼他的印象越来越差。就随便把头发扎了个马尾,随便从衣柜拿了套素淡的衣服穿上,跟着他吃完早饭,下楼,上车,去公司。 午饭之后她找了个空挡给父亲打了电话,之后站在透入玻璃的大片冬日暖阳之中发了很久呆才回到办公室。 父亲问她是不是忙得都瘦成排骨了,嘱咐她一定多吃,都是那些最琐碎却最暖心的嘱托,挂电话的時候她差点忍不住眼泪。她伸手,看了看自己明显瘦削不少的手腕,又把毛衣往外拉了拉免得露出那条狰狞的伤。她想起前段時间回到公司時听到的流言——林若初去了,想借着怀孕上位,但是陆总怎么可能会要这样没名没分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找了个安静地方处理了,只是还没玩腻,所以留在身边。你看她脸色那么差,下巴都瘦尖了,一副怕冷的样子,不是弄虚了身子又是什么? 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扭曲了,只要有钱有势加上好长相,大多数人就会自动把那人想成光明天使,所有的坏事一定都是他身边的人做的。在公司一样,陆维钧还是无数人崇拜的对象,而她收到的目光便微妙了太多。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陆维钧有应酬,她便先被司机送回公寓,刚刚吃了饭,接了个电话,一看,是父亲的。 挂了之后她全身都是汗,怔怔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慢慢上楼去洗澡。她本来很累,但是现在根本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又起身下楼。坏蛋过来咬她的拖鞋和睡袍下摆,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扫着她的小腿,她也没心思去理会。 陆维钧又带着一身欢场气息回来,她去门口接过他的公文包和大衣,他抬眼瞄了她一下,似笑非笑:“你越来越乖了。” 他眼眸里含着醉后的朦胧,虽然嘴角微扬,可是坏蛋去讨好的時候他看都没看一眼,径自去了楼上卧室洗澡。林若初觉得身上隐隐有些发冷,很明显,他心情不好,可是她必须找他。 陆维钧保持了许多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洗澡也快得很,林若初在浴室门口徘徊没一会儿他便推门出来,发梢带着细小的水珠,身上透出沐浴后的热气和清香,从睡袍领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带着从发梢落下的小水滴,显得很性感,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冷漠:“在这里晃悠什么?明天事情还很多,去睡觉,我听齐助理说你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好好休息下,给我打起精神。” 说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卧室。她站在原地想了想,或许是今晚的应酬发生了让他觉得不愉快的事?最近他在竞标一块地,势在必得,而省委书记的某近亲也对这块地兴趣颇足,虽然陆家在中央势力大,但是毕竟天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情况也很可能出现。今天晚上便是几家相关企业同国土局领导的博弈,不够顺利? 她缓缓走出卧室往书房而去。坏蛋在二楼楼梯拐角转圈闹腾,看到她出来便汪汪的大叫。她听到陆维钧推开书房门走出来,冷冷要她把狗管好,又迅速回去。她抱着坏蛋去狗窝,喂它吃了一根玉米肠,哄了半天才让狗狗闭上了眼。她轻手轻脚到了书房门口,陆维钧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凝重,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语气,用了好几次“必须达到目标”“负全责”之类的一听就压得人骨头疼的词。 她用力一咬嘴唇,鼓起勇气推门进去,陆维钧恰好挂了电话,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道:“没睡?正好,去给我煮杯咖啡。快去。” 她刚想开口,陆维钧的电话响了,他对她一摆手,又自顾自的谈起话来,她只能悄悄出去给他弄来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头也不抬,一边翻文件一边道:“出去。” “陆少,我……我有事请你帮忙。” 他终于正眼看了看她:“我就说今天让你做什么事都不像以前那样懒洋洋的,原来是有事求我。行,说。” “我爸说,要来a市陪我过年……爸爸的学校后天就放假,他想尽早来……” 陆维钧“嗯”了声:“来了说一声,住酒店吗?或者我城里还有几套公寓,住那儿也行。要不要安排王秘书帮着令尊定机票过来?” 林若初脸色白了白:“陆少请别开玩笑,爸爸……爸爸不能知道我的事……” 亲是天着。陆维钧放下手上的钢笔,闲闲往椅背一靠:“也对,那你找我做什么?这种事情自己不懂得怎么办?七天连锁,汉庭如家这些地方倒也经济,适合你现在明面上的工资收入。到時候找齐助理请半天假接你父亲过去,不就完了吗?” “我……爸爸肯定想来看看我住的地方……他一直认为我还在和别人合租……刚才爸爸还想问问室友我情况如何,我说室友被外派广州不在……爸爸还说我现在工资并不算高……他也不知道你已经把风少的六万块钱还了……他说既然室友不在,要不就在出租屋的客厅将就下,不要浪费钱……如果我……我加班晚了,我回去还可以吃到他煮的夜宵……” “哦……这样说来,你需要套小公寓,还不能超出你的租房能力,最重要的是,你爸在的時候,你都不回来了?” 林若初点了点头,陆维钧端起咖啡缓缓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喝完之后示意她过去拿杯子。 她乖乖过去接过杯子,低声道:“陆少,求你,我……” 陆维钧倏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的眸中有极亮的两点光,让她心慌,手一滑,杯子便落了下去,还好窗边铺了一块柔软的毛毡,瓷杯没有摔碎。她弯腰想去拾,陆维钧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着上面如一条丑陋蚯蚓般的伤痕,问道:“你爸爸准备来多久?” “估计……得过完年……爸爸有寒假的……” “二十来天?” “应该是。” 陆维钧放开她,往后靠在玻璃上,轻轻一笑:“我舍不得你。”t7sh。 林若初脸色更白:“陆少,求你,我……” “知道你们父女情深,要不让你爸来这儿住下?客房反正好几间,环境也好。你忍心让我这么多天碰不到你?” “可是你答应过不让我爸知道的?” 陆维钧凝视着她眼角闪着的泪光,伸手轻轻抹去,微笑道:“怎么,还发火了?瞧你这张脸红成这样,都要赶上关公了,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她深深呼吸着,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他谈判。面前的男人只穿着睡袍,漆黑的天鹅绒质地,暖厚轻密,却挡不住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和他特有的气味,她有些发晕,不自觉的揪紧了衣带。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没事哪儿会和她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为难,无非是要她把姿态降得极低苦苦哀求,然后他像个帝王对宫女施恩一样满足她的要求。他的目光肆意在她身上游走,虽然隔着衣服,所到之处仍然有种灼热的微痛感。她努力的想取悦他的方法,毕竟他这人要求苛刻,又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以前是怎样求人的?工作上大家都是公事公办,只要讲道理,走合理程序,事情都能办成,不存在委曲求全的時候。在家里,她根本没求过父亲做什么,温柔的父亲把她宠上了天,几乎是千依百顺。而曾经和陆桓之一起的時候……她心里就像忽然被割了一刀,隔了半秒的样子有尖锐的痛楚传来,她甚至能看到血液一点点漫出来…… 她是怎样求他的?拉住他的手摇晃,抬头撅着嘴说“我不,我就要那样”,或者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低低开口“桓之,好不好嘛,就一次,就一次,我保证……” 她缓缓伸手拉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暖,也很粗糙,掌纹深刻。她走近了一步,如此接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時拂过她头顶发丝的那轻轻的暖风。 “我……陆少,我爸爸来的这段時间,请让我好好陪陪他,就像那种正经的在外打工的女儿那样,不要让他发现我现在在做什么……拜托……”她觉得眼窝很酸,呼吸也开始潮湿起来。 陆维钧微笑:“就这样?拉拉小手就够了?林若初,我十年前就不是清纯少年了。” 她吞咽了一下,心底暗骂,却只能垂下眼乖巧的再接近他一些,踮起脚,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低头,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告诉你该怎样亲。”他微微躬身,捧住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的眼底道,“张嘴。” -- 矮油,乃们懂的……肥一点还是瘦一点?赶紧留言啊啊 在一片繁华中占有她…… 林若初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在耳中回荡,垂下眼睫毛,目光下移,却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里结实的肌肉上,心里就像有个充满热气的气泡轰然炸开,热度迅速随着血液奔流到四肢百骸,脸上很快升起滚热的红晕来。(.无弹窗广告)她闭上眼,呼吸有些急促,而他的声音穿过她的呼吸声进入她耳中:“我不喜欢等待。” 嘴唇刚刚张开一条缝,便被一条温暖湿润带着咖啡香气的舌点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轻轻的沿着她的唇线扫了一周,痒痒的,有种亲密的错觉。她的呼吸更急促了,刚想深呼吸一下,那条舌便灵巧的从她嘴唇微张的缝隙里溜了进去,像一条狡猾的蛇。脑中有短暂的空白,清醒过来的時候他已经卷起她的舌,轻轻的试探,就像打招呼一样,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她有些不耐烦,想把他的舌给推出去,刚一用力,他便倏地抱紧了她,把她引逗出来用力含住吸?吮,仿佛想吸走她的精气她的灵魂。她有些发慌,想推他,可是面前强壮的男人仿佛是一株根深叶茂的大树,她就像一只小小的松鼠,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只能抓住,攀附,偶尔咬下树皮泄愤。想到这她便真的张嘴咬,牙齿接触到他的唇她又生生停住,她还要求他呢…… 如此一来,她只能颓然松开牙齿。小小的牙在他唇上这样轻轻滑过是一种暧昧的挑`逗,陆维钧仿佛受了刺激一般摄住她的唇,含住,轻轻的舔舐,轻轻的咬,交换着呼吸,交换着味道,最后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她觉得心里有一只火热的小动物在活蹦乱跳,让她烦躁,让她发慌,却没法剖开胸口把那一团怪东西给掏出去,只能任由那小东西不停的抓挠。(.无弹窗广告)她再次伸手去推他,他却把她往后一压,她止不住脚步,往后一倒,背接触到了玻璃,大脑神经短暂的短路之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吓得尖叫一声,抱住他的两只胳膊收紧了很多,身体也紧紧贴着他的。她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正抵着自己的小腹,可即使如此她也不敢松开。 书房的落地窗设计很独特,是同地面呈75°角那样倾斜出去的。她如果松手,自己便会随着玻璃的角度倾斜出去,就像悬在半空中一样。她的恐高症有些严重,虽然有時候也在窗边看看风景,但是总会隔开一小段距离。如果任由自己靠在玻璃上,简直和要她的命一样。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指尖在她的鼻子上摸了摸,又移到她抱紧他的胳膊上摩挲,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隐忍的欲`望和明显的戏弄:“怎么,只是亲亲你就忍不住了?抱这么紧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探进两人紧贴的胸腹,扯开她的衣带,再把她的衣领从肩膀拉下,俯过去轻轻咬了一口那白如玉的肩头,“竟然不躲了,看来真的想要了?” 她羞得脸颊绯红,就像汁液充盈的樱桃之类的浆果,轻轻一碰就有甜蜜芬芳的果汁渗出来。他低头用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呼吸一阵阵拂过她,让她觉得又热又难堪,可是她真不敢松手,眼里隐隐泛出泪光,声音颤颤的:“陆少,不……不要在这里,求你……” 她怯怯的样子让他更想欺负,他微微眯着眼,一边啃咬她柔嫩的耳垂一边问:“为什么不?你不知道换不同的地方会有惊喜?小家伙,别这么保守,这么快乐的事情得充分享受它带来的乐趣……” 他忽然用力把她压倒在玻璃上,身体倾覆过去,她颤抖得就像一片在枝头被秋风即将刮掉的枯叶,手臂紧紧环在他背上,哀求他。背后是坚硬的玻璃,被屋内的暖气熏蒸得温热,可是她觉得自己仿佛躺在玄冰之上,冷得厉害。她眼角的余光往旁边一扫就吓得闭上眼,连腿也绕上了他的腰,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仿佛一松手便会坠落进底下的钢筋水泥森林之中。 身下是灯火辉煌的街道,汽车尾灯在夜色中拉出长长的余光,就像闪亮的金线。林若初闭紧了眼,再一想身下那片繁华,把陆维钧抱得更紧,软语哀求道:“陆少,陆少,求你,我……” “求我什么?求我快点?你就这么急?”他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又羞又急,有无数的话争先恐后的涌上咽喉,可是太多了,竟然把那发声的通道给堵住,她张口结舌一言不发,清亮的眼眸里泪光点点,就像碎裂的水晶一般,在灯光之下闪烁,惊艳着他的视觉。他在她刚调整过来准备说话的時候又把她的唇堵住,她柔嫩的唇瓣被他含住,用舌尖细细描摹,温柔而急切,不同角度,不同力度,感受别的事务的感官全部消失,对她的感受却越来越清晰,他只听得到她从喉头发出的低泣还有她软软的喘息,她饱满温软的唇瓣她躲闪着的小舌头,她身上的香气,还有她紧紧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柔软身体。吻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成为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的丝线他才放开,轻抚她被吮得像一朵娇艳花朵的唇低声笑:“记清楚了没有,这才是接吻……” 她觉得心里憋着的一股气像一个气球,随時会爆裂开,撑破她的身体。她不敢反驳,只能咬着嘴唇拼命点头,带着哭音说道:“陆维钧,换个地方,我怕,这儿太高了……” 陆维钧愣了下,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望了下去,满眼盛世繁华,那密集的灯光皆在他眼底,为他掌控,为他臣服。他喜欢这样的场景,太喜欢。 在这样高高在上的地方占有她,让她颤抖,让她低头,这样的满足,他可能会放弃? 他低头吻上她的锁骨,身体更加用力,把她紧紧挤压在玻璃上,那略微倾斜的角度让他省了不少力气。林若初怕极了,把他抓得更紧,手指紧紧掐进他紧实的肌肉,些微的刺痛更刺激了他。他一路往下亲吻,夹杂着轻轻的啃咬,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像是一片片粉红的花瓣。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曾经在日本吃的一种点心,柔软雪白的表面,点缀着淡粉的樱花瓣,一口咬下去,整个人都被甘甜的滋味包裹。他低头咬了一口,听到她哭着叫疼,隔了一会儿他才松开,指尖描摹着齿印,鼻尖抵上她的鼻尖,深深看进她惊恐的眸中,问道:“疼?” 她点头,想逃离,可是这层玻璃让她晕眩,她只能抱着他。 他微笑,再次低下去,托起她胸前的柔软,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轻轻抚摸,顶端那两点轻颤的粉红在空气中挺立,他衔住,用舌尖膜拜,脸深深埋入温暖柔软之中,耳朵细细分辨她的呻`吟和喘息。恐惧之下的感官变得异常清晰,她很快就忍不住扭动着身体叫出声,羞耻感让她眼泪从眼角漫了出来,流入鬓角之中。他抬起头,看着她已经开始迷离的眼神,笑着问:“舒服?” 她点头,手臂绕过他脖子,两只手的手指交错握在一起打死不松开,刚才他把她的手按在身体两边,肌肤紧贴着玻璃,她的魂都要掉了。她不敢再尝试那种感觉,太要命了,即使面前是她最恨的人她也不管不顾的贴着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陆维钧的手臂绕到她身后,沿着她的脊椎一路往下,她所有的感官仿佛聚集到与他指尖相接的那一点,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林若初紧张的喘息,排斥他,痛恨他,却不得不依附他,取悦他。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哭失声,可是每个细胞仿佛都被泪水浸染过,沉甸甸的。她听到他说:“我能让你疼,能让你舒服,你要记清楚,你感受到什么,都取决于我。” 他的手已经移到她的,轻轻托起,一个用力,她觉得腰部被布料勒疼了,很快有撕裂的声音传来,她觉得下面一凉,然而紧接着一个灼热的东西抵上她的柔软。她本能的想逃避,可是身子往后一靠接触到了窗玻璃,又吓得她往前紧贴,那东西便随着她的动作挤入了一些,剧烈的刺激让她身体颤得厉害,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逃了两个月,又回到原点。t7sh。 她听到他低沉满足的笑,一点点的,不紧不慢的深入,因为他知道她逃不掉,不能逃,他可以慢慢享用,慢慢把她一口口吃掉。 么在手开。--- 是不是很霸气~~~~今天差不多一万字了~~明儿继续~~~ 我来,我见,我征服(必看) 身体被他缓慢的撑开,许久没有做过了,她又紧张,虽然被他的亲吻和爱抚让她已经湿润起来,可是要完全容纳他还是有些困难。她的眉心已经皱成一团,纵使深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也依然觉得有些疼,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灼热,急促,隐忍,却含着摧枯拉朽的破坏力,自己脆弱得和纸片一样,他的声音如刀,把她切碎成一片一片。 而他的感觉截然相反,身下的女人太美妙,绵软芬芳,暖暖的紧贴着他,仿佛想融进他的血肉之中,他把头埋在她肩窝里,鼻尖蹭着她的皮肤,如丝缎一般柔软,又像玉石一样细腻,沐浴露的清香淡淡的,掩不住她本身更加诱人的气息。他一遍又一遍的吻过她的肌肤,轻轻的咬,又不敢用力,这么软软的乖乖的小东西好像一种易碎的珍宝,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掉一样。 她的腿绕在他腰上,腿内侧最细腻柔软的肉摩挲着他的肌肉,他每次深入,把她压在玻璃上,她便本能的往他的方向贴紧,腿也益发用力的把他勾住,他的灼热便更加深入那片柔软湿润的地方,然后他便会听到她抑制不住的吟叫声,轻轻软软的,这是最好的催`情药,燃烧着他的血液,摧毁着他的理智。 他用力把她推开了一些,她惊叫着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似乎一松手她就会坠落下去。他灼热的手掌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所到之处如燃起了火,激`情带来的血色从肌肤深处透了出来,给她的身体染上了绮丽之色。他低头细细的吻,指尖犹如弹琴一般在她肌肤上跳过,最后落到她胸前轻颤的丰盈之上,用力握住。这样的刺激让她内心深处一个邪恶的声音缓缓冒了出来,越来越大,教唆着她沉沦。她害怕了,扭动着身体想让他松手,他却一边加大力度按揉一边沉沉的笑:“干嘛乱动?再动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去……” 林若初咬着唇,抬起腰,身体把他的灼热握得更紧,左右动着想刺激他快点完事。陆维钧怎么会不知道这女人的小心思?微微眯起的眼中有冷意一闪而过,他把手从她胸前移开,覆上她缠绕上来的胳膊,用力掰开,身子也往后一退,撤了出去,又把她的腿给弄开,双腿夹住她的膝盖让她动弹不得。他又把她的手按在身体两边。这下她的后背紧贴着玻璃,一种玻璃即将碎裂的恐慌席卷了她的全身,她觉得每一根骨头都开始发酸,关节处传来奇异的酥痒,她用力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太大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他用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凝视着她,让她越来越慌张。 “林若初,你越来越坏了,晾了我两个月,还想我几分钟完事?不至于这么心狠,想想,之后又有二十天的样子我碰不到你,你真忍心这么草草了事?不行,让我休息下,缓口气……” 身体的热度迅速的退去,悬在半空中的感觉让她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负荷,咚咚跳得她左胸闷闷的疼。她虽然知道这玻璃很结实,但是心里依然松懈不下来。身体虽然不至于坠下去,但是面前的男人的确有能力让她的生活从高空坠落到地面,粉身碎骨,难以想象。他提到那二十来天的放风日,就凭这点她就必须忍,他爱怎样就怎样。 “我……我错了,可是……刚才你弄得我有些疼……” 陆维钧一笑:“撒谎这就更不对了。你哪儿疼了?叫得那么好听,哪儿像疼的样子……”他一边说,一边空出一只手探进她的腿间,缓缓的伸进去,她脸上立刻漫出绯红的颜色,咬紧了牙想把呻`吟给忍住。所幸他很快伸出手,指尖的水光在灯光之下刺激着她的眼睛。她阖目,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是这人摆明了不让她自在,在她耳边笑吟吟的说,“你的身体准备得那么好,我又那么轻,怎么会疼呢?小骗子。” 她差点哭出来,睁开眼睛哀求的看着他:“我错了,真的,求你别说了……” “看看你这模样……”他一下一下捏着她的脸颊,“越这样说越让人想欺负……” “我……我怕,不要这样压着我好不好……” “你不是胆子这么大吗?再说,不相信这座公寓楼的工程质量?”陆维钧脸上笑意越来越深,蓦地俯下脸张嘴作出咬人的样子。林若初吓得一偏头,目光落到旁边的玻璃上,底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有街道上繁华的车流让她有种悬空的错觉。她吓得眼泪扑簌簌往外掉,用了最大的力气想挣脱他的手,他顺着她的力度松开,满意的看着她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瑟瑟发抖,用最软最乖巧的语气语无伦次说:“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不敢怎么?”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说不出话,抖了一会儿睁开眼,他结实的肌肉映入眼帘,目光渐渐往下,她看到了他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腰间骄傲挺立的某物,脸颊瞬间滚烫起来。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笑出声:“好啊,还偷看,你真的学坏了……怎样,看后有什么感想?是否满意?” 她觉得脑袋开始嗤嗤的冒白烟,想都不想就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想出气。有些疼,却不过分,更刺激了他的感官,他觉得小腹那团火又旺了几分,手臂绕到她身后拍了拍她挺翘的,唇舌移动到她的耳垂用力一吸,哑着嗓子道:“乖,只要你听话,让我满意了,我不会再亏待你,知道不?” 他的嘴没闲着,身体也没闲着,腰一沉,把焦灼渴望着她的某部分用力的嵌入她的身体,软软的肉一层层的包裹上来,仿佛要吸走他的所有激`情。他再也耐不住,越来越重的动作起来,把她一次又一次撞向玻璃。她似乎听到了玻璃被撞击的震动声,吓得把他抱得更紧,因为紧张,下面不自觉的握得更用力。陆维钧只觉得爆炸般的快`感沿着脊椎噼里啪啦的窜动,眼前的灯火仿佛活了过来,像流萤一般飞舞着,他喘息着去找她的唇,含住,轻咬,呼吸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林若初紧闭着眼,一片模糊之中隐隐约约有细小的亮点开始出现,渐渐的越来越多,像河床上的细沙逐渐变成了金砂,一闪一闪的发起光来。她心里本能的排斥这种感觉,睁开了眼,发觉陆维钧也恰巧睁开眼,凝视着她。那对漆黑的眸子犹如夜空,深深的看不清里面蕴含的事物,可是她知道这是深邃的,包罗万象的。他的目光极亮,眼眸里映入了城市璀璨的灯火,那细细小小的亮光在他黑眸里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除了这些,还有她小小的倒影。他的目光热切而专注,充满了欲`望却并不失控,那种绝对的掌控力让她害怕,她想起凯撒,那个狂妄的,却有着狂妄资本的男人,他的名言,我来,我见,我征服。 陆维钧的眼中,透出的便是这样的神色,绝对的高傲,绝对的掌控力,他看着身下的繁华,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囊中物,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是一样。林若初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紧张,恐惧,无可奈何,复杂的情绪开始慢慢击溃她的神智,与此同時,她身体内他的灼热益发的清晰起来,每一次动作仿佛都能触及到她最深最敏感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就像烈日下的冰淇林那样迅速的化成一滩水。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细碎的呻`吟,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掌控,叫嚣着索取他的力量他的温柔。 前来体样。这样的认知让她绝望,眼泪又开始缓缓的漫出眼角,很快,他的唇覆了上来,吻去她的泪水,她听到他在耳边低语:“不许哭。” 是的,连情绪都要被他掌控。 他渐渐的把她引向极乐的顶峰,她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有什么闪烁着的东西隐藏在云朵之后,看到她眼中的迷离他笑了,用力的一顶,她眼前的模糊瞬间散开,一片璀璨,仿佛无数礼花在面前绽放,身体仿佛是被巨浪抛到空中的小船,过了很久升到顶,然后迅速的往下落到海面,狠狠的撞击出巨大的浪花,粉身碎骨。t7sh。 晕眩之后她听到自己失控的叫声,还有他满意的笑,她难过的闭上眼咬住嘴唇,他的呼吸灼热的落到自己脸上,密集的吻像雨点,温柔得要命,很像攻陷城池,镇`压之后新统治者温和的收买人心的施政方案,她除了放弃抵抗接受现实之外别无他法。 -- 到底是谁征服了谁? 唔,我的风少……该出来遛遛了~~~ 秦风归来 陆维钧觉得这一次的欢爱格外的酣畅淋漓,她柔软的身体一直紧紧贴着他的,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虽然心知这样的依赖的根源是恐高症,他心里也说不出的满足。她不管心里怎么想,最后还是在他的强硬之下化成一滩春水,那对美丽眼眸之中的迷离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激`情迸发時的美一跳都带来一种死亡般的战栗,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爆裂开来,他紧紧的把她揉进怀里让她吸纳掉他每一滴精华。他目光落在她透着绯红的脸颊上,那又清纯又妩媚的神态让他忍不住去吻,去用唇舌膜拜。目光越过她的脸落到那片璀璨灯火之中,他在一片繁华之中占有了这个女人,让她为自己颤抖,为自己叫喊,这简直像一种仪式,向全世界宣告他占有权的仪式。现在,眼中的灯光虽然璀璨,却仿佛带了一种安定臣服的意味,她也一样,紧紧抱着他,默不作声。 陆维钧把她压在倾斜出去的玻璃上静静看了很久夜景,直到林若初不小心扭头看到身下细小的街道的時候实在怕得受不了大声哭出来才放开她,把她抱回到沙发上坐下,抽出纸巾给她清理。她觉得手臂酸软得和面条一样,腿也差不多,只能躺在沙发上抽噎着任由他处理。他把她弄干净,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转身离开,过了两分钟又回来,手里拿着一杯热水和一颗白色的小药片。 林若初吃了药,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她怔怔看着他掩好睡袍的衣襟系好腰带,刚才这件纯黑的衣服便跟着他的身体覆在她身上,像撒旦身后展开的黑色双翼一般。 陆维钧伸手把她抱起来,却没有往卧室走,而是到了办公桌之前坐下。他让她窝在自己怀里,两指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开口:“很乖,今后就这样,好不好?” 他的语气却并不像商量,而是直接的命令。她暗地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怎样开口问他父亲的那件事。他瞄了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唇角一弯说道:“乖孩子都会有奖赏的,你就不必操心了,住处什么的我会安排,保证你爸爸过得满意,又不怀疑。我会给你足够的時间陪伴他……喂,刚才我那么卖力的让你舒服了你都不笑,现在又怎么笑了?” 这是个生气都可能会笑,高兴可能会一脸严肃的男人,他这样轻松的表情让她有些慌张,既然摸不透,放低姿态是没有错的。她抬头在他唇角碰了碰,他愣了下,捧起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舌尖伸入她嘴里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放过她,微笑着说:“怎么这么乖,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陆维钧长得极出色,冷峻的眉眼被温柔软化的時候相当动人,左脸浅浅的酒窝像一个漩涡一样能卷走人的神智,可是林若初却觉得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子僵了僵。 离不开?他这样说是说着玩的?只是拿着这样的情话哄骗人对?她这样委曲求全的服从他,就是为了他腻味自己赶紧让她离开,可是……如果自己乖起来了他更加迷恋,怎么办? 她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这男人肯定不会缺女人,这世界的漂亮女人也不止她一个,他怎么可能离不开自己? 他不再说话,继续做他的工作,手指時而轻敲键盘時而翻过桌上一叠又一叠的资料。她被他吃干抹净,身体很倦,可是这样窝在他怀里身体扭曲得难受。她伸手推他,轻轻说道:“我困了,要回去睡……” “过几天你爸就要来了,不能陪我,现在还不和我多呆一会儿?” “可是……这样腰不舒服……” 陆维钧挑了下眉,把她抱回沙发,在她脑下塞了个抱枕,然后起身把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拿了过来,又抬起她的小腿放在他膝盖上,把电脑搁在她腿上,静静说道:“睡。” 她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倦意很快袭来,她坠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林知闲的火车将在一周之后的傍晚到达,林若初中午便请好了假,随着王秘书到了陆维钧安排好的公寓。房子很小,处在一个有些年生的住宅区,却干净整洁,也很安全,离公司并不太远。她等王秘书离开之后,在房子里绕了一转,熟悉了一下,又坐到卧室的小床上,轻轻抚摸着新换上的床单。没有陆维钧的地方美好得不真实,她很想倒在这床上睡个安稳舒服的觉,可是理智逼着她立刻起身。她必须把公寓的位置给摸透,熟悉周边的生活环境,免得在父亲面前露馅。 揣好钥匙下了楼,她一步一步踏在住宅区的地面,用尽全力记住一草一木,道路走向。走出住宅区,她又寻找着四周的便利店,超市,车站,地铁站,一一刻进脑海。 林若初走进超市,久违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年关将近,超市里被各种红纸扎出来的牌坊装点得极为喜庆,连货架上都增添了一长串装饰用的假爆竹,福字,属相娃娃等商品。她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年货,眼睛有点发酸。她忍住,走到新鲜食品区细心挑选着蔬果,今天晚上得给父亲一顿丰盛的晚餐。被陆维钧禁锢之后她便再没有进过厨房,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呢? 正挑选着番茄,一只修长匀称的大手伸了过来,拾起一个大的递到她手边。她愣了下,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清醒之后她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抬手一抹才发觉自己在流泪。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风少……怎么是你?” 秦风低头温柔的看着她,俊秀的面庞满是怜惜。他拿出手帕递给她,轻轻扬起嘴角:“我很吓人?怎么一看到我就哭了呢?” 小在初个。“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你怎么在……” “是你太不警惕了,刚刚在超市外我就看到了你,一直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像个小老鼠一样搜寻着食物……” “去死,你才是老鼠……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林若初的话戛然而止,喜悦的心情瞬间淡了下去,她回望四周,紧张的搜寻了半天,害怕遇到和陆维钧相关的人。 秦风开口:“放心,至少现在,没人监视你。” 林若初松了口气,可是过了几秒便低下了头,手指慢慢的攥紧。 “风少,我……” 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说,不要提那件令你难过的事……我知道你是无奈,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个单纯干净的林若初。” 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现在的境遇?她的衣着打扮那样出挑,怎么可能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年轻女子能承受的?她的神情又是不符合年龄的静默黯淡,看着就让他心疼。t7sh。 林若初咬了咬嘴唇,又问:“那次……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有没有为难你?” 秦风摇头:“我能被他要挟的地方越来越少,现在我承认我不如他,可是我不可能一直受制于人。” 林若初用力点头:“你怎么可能不如他,你比他好千倍万倍,不过……”她凝视着他的双眼,迟疑了一下又开口,“你和他有过节吗?感觉你们两个早就认识,而他对你的反应,似乎太激烈了……好像,他恨你……” 秦风眼神有些飘忽,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一个未知的层面,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淡淡笑了笑:“这个……在这种地方不方便说。若初,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按理说,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你做……” 林若初脸上浮出淡淡的讽刺:“可是这才是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她简短的对他诉说了自己被他暂時假释的理由。 秦风微微一怔,目光扫过她的衣衫,把她手上选好的几个番茄拿过来放回原处,伸手想拉她,又止住,迎着她错愕的目光道:“若初,先别挑这些了,時间不多。吃饭不是大问题,大不了请你爸爸去餐厅,但是……你不能穿成这样去见他?” 林若初一低头,看见身上的驼绒外套,心咯噔一跳。父亲虽然没有享受过奢侈生活,却也颇有眼力,认不出衣服的牌子,但是肯定看得出价格不菲。她又想起那套出租屋,虽然陆维钧嘱咐过王秘书安排成一直有人住的样子,可是衣柜里挂的衣服,仿佛也是各种名牌。她脸色有些发白,抬手想看看表,卡地亚淡金色的金属表链让她眼前又是一晕。 -- 呼呼,有人疼爱了~~话说风少这次可是有准备的,啊,我已经闻到某人浓浓的醋意了~~~~~ 还有,林爸爸那么敏锐,小林能成功瞒过去么…… 决心 “你爸爸什么時候到?” “晚上七点半。[.超多好看小说]” 秦风道:“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旁边有商场,先去买套衣服,再把你的包换一换,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林若初点头,和秦风匆匆的走出超市。 几个月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种花车特卖让她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手指拂过成排的所谓新款,和她身上的一比都是质料低劣,做工粗糙,能看上眼的实在没几样。她一边在心底暗暗嘲讽自己,一边随手拿起稍微像样点的衣服往身上随便比了比。选了好几套,刚想找专柜小姐开票,她们却微笑着说:“你男朋友已经去付账了。”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脸红了红,等秦风回来,她刚想说话,他已经从专柜小姐手里接过一大堆口袋,对她扬了扬眉:“走,去买个包包。” “我……怎么能让你付款呢?” “那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礼物?” “风少,我已经欠了你很多,这样做……” 秦风打断了她的话:“你什么也没欠我,反而是我,因为我那天的疏忽才让你和他有交集,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林若初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轻轻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每次都把事情背到自己身上呢?是我自己喝高了没认出人……” 见她眼圈开始发红,秦风轻叹:“好了,这种问题……不要再辩论了好吗,我觉得……我们至少算是朋友,朋友送你点东西,有什么好拒绝的?” “风少……” “还有,叫我秦风。走,再去买点东西。” 林若初一个人根本没法子拿这么多东西,秦风便帮她送上了楼。她给他倒了杯水,便赶紧把一切都弄回卧室处理。那些昂贵的衣物都被她叠好压在被子床单之类的东西之下,又把新买的衣服拆了吊牌挂好,努力使现场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换了一套新衣服出来,秦风抬起头看了看,微微一笑:“这样也很漂亮,真的。” 林若初拿出手机看了看時间,有些心急:“刚才耽搁久了,已经要六点了,现在路况这么差,万一遇上堵车……” “坐地铁会快点,别着急。” “可是……最近2号线故障,没法坐地铁去车站。” “我送你。别拒绝你的朋友,再说,你爸爸的事情最大,a市比你家乡冷多了,如果他老人家在寒风中等你,生病了怎么办?况且年关将近,火车站人员流动太多,成分也杂,一个疏忽说不定会有什么损失,好了,既然怕堵车,咱们就不说了。”t7sh。 林若初找不到理由拒绝,在他温柔的目光里有些局促的道了谢,随着他匆匆的出了门。 六点钟的样子正是下班高峰期,路况果然很糟糕,车流的速度慢如蜗牛,林若初看着慢车道里流畅往前骑行的自行车们,轻轻叹了口气。 见她眉心蹙在一起,秦风温和道:“别太着急,过了这条干道就不会那么堵了,照理来说,应该不会迟到。” 林若初点了点头,想了想,扭头问他:“你来a市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有,感觉你对这个城市好像很熟悉……” 秦风手指轻轻扣着方向盘,过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父亲……曾经在这里有不少产业,我随着他来过很多次。虽然市政建设一年一变,但是……总归是熟悉的。至于我为什么来……”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嘴唇抿紧,终究是没再说。 身你样好。林若初知道他曾经的黑道背景,不便多问,只转过头看着车窗之外的道路。路况拥堵得厉害,有些不耐烦的司机便开始拍喇叭,此起彼伏的声音让人更加烦躁。 秦风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林若初身上。她瘦了一些,眼中仿佛一直蒙着一层雾气,说不出的萧索。曾经的她虽然在后台为父亲偷偷的哭泣过,但是哭过之后她还能笑,眼中依然充满了希望,可是现在的她彻底黯淡了。 不知他还有没有能力拂去蒙在这颗明珠上的尘埃? 他上一次狼狈而退,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触到了陆维钧敏感的神经。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会允许一个自己痛恨的人指点自己的亲弟弟?不论陆桓之的对错,他上次的确是太过莽撞了一些。 让他觉得掣肘的事情太多,他当時的重心只能放在一一解决迫在眉睫的事务上,尽早摆脱这样受制于人的状况,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今天到了a市,想等她下班之后再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有一个合适的工作机会,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拒绝,她留在陆维钧身边工作,不过是因为刚工作就跳槽的员工容易在职场受挫罢了。 他根本没想到会在闲逛的時候遇见她,得知她的境遇他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被埋入冰雪之中,冷,窒息。现在她和陆维钧已经是这样的关系,怎么好立刻带她离开现在的环境?早知道这样,上次见到她的時候,他就该把她带走。 即使如此,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任由她被那个男人糟践了。 到了火车站,時间差不多恰好,林若初站在出站口等了十来分钟,便看到了那个高大清瘦的身影。她跑过去一边接行李一边端详父亲的面容,刚刚张嘴,眼圈便开始发红:“爸,你在家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 林知闲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把手上较轻的包递给她:“人生难得老来瘦,这样不是很好?”说着,他抬眼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俊雅男人,眼眸一亮,微笑着问她,“怎么,还有人和你一起来接爸爸?他是?” -- 追妹纸得搞定妹纸的老爹…… 明天见,明天有精彩滴~~~都在一个城市,陆少看到风少陪林老爹,那个火啊…………………… 狭路又相逢 “一个朋友……”林若初知道父亲想的什么,有些尴尬,回头对秦风笑了笑,“秦风,这是我爸爸。(.无弹窗广告)” 天人多上。秦风伸出手:“林叔叔您好,我叫秦风,是若初的朋友。高峰期不好赶车,送她过来,免得您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等。” 林知闲点了点头,与他握了握手,又爱怜的拍了拍林若初的肩膀:“这可真是麻烦人家了。” 林若初对秦风微笑,眼睛微微眯起,弯弯的像月牙一般,里面含着细碎的光,却仿佛能照进内心深处。他看得怔了下,又听林若初撒娇的抱起林知闲的胳膊道:“爸爸,对不起啊,今天有些忙,都没来得及准备吃的,您再等我买菜做饭只怕胃受不了,我就请你下馆子,好不好?”t7sh。 林知闲道:“好,不过明天如果不忙的话就一定得做饭了,外面的东西贵不用说,哪儿比得上你做的呢?爸爸在w市可常常想呢。” 林若初抿嘴笑,林知闲又抬眼看着秦风到:“小秦吃晚饭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便饭,谢谢你送若初过来。” 秦风只觉得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又看到林若初微微含羞的笑容,更是心思飞扬,道了谢,又接过林知闲手里的行李箱:“我是晚辈,理应帮着拿东西。” 林知闲心里更加满意,随着他到了停车的地方。他看着秦风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目光扫了一眼在路灯下亮晶晶的漆面,还有车标上闪烁着银光的豹子和juguar,眼神一敛:“小秦年轻有为,不知从事什么行业?” 秦风放好东西,替他拉开车门,含笑答道:“开公司,还能维持,林叔叔过奖了。” “现在的年轻人普遍浮躁,像你这样谦虚很难得。” “谢谢林叔叔。” 林知闲坐进车里,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温和的看着她道:“看看,都是年轻人,小秦应该比你大不了多少岁,可是已经这么能干了,若初,你不是想出人头地吗?既然有这样的朋友,就好好向人家学学,别一边雄心壮志,一边偷懒上网玩。” 林若初扁了扁嘴:“哪儿有,上班忙死了……” 秦风道:“若初很聪明,也很勤奋,一有机会一定可以出人头地,再说,我也是运气好,上一辈给我留下了不少基础,比起那些白手起家的新贵还是差远了。” 林知闲笑了笑,又看着林若初的脸道:“最近没睡好?怎么眼睛肿肿的?看你这脸,都瘦得没多少肉了,爸爸过時了,不懂你们女孩子家为什么非要瘦成排骨,但是你看,大冬天的,长点肉才好,太瘦了就算穿很多衣服还不是会很冷?”他说着,拉过林若初的左手,她忽然想起横在手腕上的伤,脸色白了下,迅速抽回来,“等工作不忙了就会胖一些的,爸爸不要担心。” “若初,晚上去哪家餐馆你还没说。” 林若初愣了下,刚刚想说某酒店,又住了嘴。那一家的中餐的确一流,但是消费高得惊人,根本不是工薪族能消费的。可是陆维钧就只带她去过那种层次的地方,平時她哪儿有机会熟悉别的餐馆呢? 秦风从后镜里看到她眼中的犹豫,微微一笑:“怎么,待选的太多了,不知道去哪儿?要不我来推荐个?” 她舒了口气,点头。[] “有家养生汤锅非常不错,货真价实,不是那种靠味精兑出来的所谓鲜汤,价格也适中。听说林叔叔胃不是很好,喝汤正好养养,要不,就去那儿?” 林知闲闻言,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纹路有些深刻,却很温暖:“多谢,你很细心。” 秦风打电话预定了位置,还好高峰期已经过了,道路通畅了许多,到餐馆的時候并没花多少時间。 餐馆的生意太好,即使定了座位,也没有安静的好位置了,服务生把三人引到靠近楼梯的某处,很快端了一砂锅熬得雪白的汤上来,配着各种新鲜蘑菇,还有切得极薄的鱼肉,羊肉,鸡肉等。薄得几乎透明的肉片在滚沸的汤汁里一涮就好,蘸一点秘制的酱料,好吃得让人几乎想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傻孩子,你也多吃点,爸爸又不是老得拿不动筷子,总给我夹菜干什么?” 林若初温柔的笑:“谁让你是我爸爸呢?” 正说着,热闹的店堂一下安静了许多,大多数人都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林家父女还有秦风也跟着一看,林若初顿時手一抖,夹着的一个丸子噗通一声落回了汤锅里,滚热的汤汁溅到手背上,烫得她一缩手。 数个身着正装的人走入店里,领头的那个人有些发福,头发也花白了,虽然面带微笑,却让人不自觉的起了敬畏之心。跟在他身侧的陆维钧更引人注目,虽然他态度温和恭谨,身上的气势却让人不敢逼视。窃窃私语声传来,让林知闲也有些吃惊:“省委的某个副书记?” 餐厅的老板已经迎了出来,那个高官笑吟吟的说:“你们这家店解放前就开着了,我父亲以前就爱带我来,在外省这么多年我都常常想着,今天来怀怀旧。” 老板和陪同官员的人跟着凑趣,一行人顺着过道往二楼包间走。人声鼎沸,林若初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陆维钧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時,她只觉得温度骤然降低了十度。 “若初,发什么呆呢?手都被烫红了,都不知道叫疼的。”林知闲一边抽出桌上的纸巾给她擦拭,一边责怪。 林若初勉强一笑:“没事,平時只在电视里看到这些官儿,今天开眼界了。” “这倒是不奇怪,本来这家店就是百年老店,这么多年来难得一直保持水准,平時经常有领导来,你看看大堂那边,还挂着前任老板和李x的照片儿呢。”秦风温和的笑了笑,在她碟子里夹了一片羊肉,“领导人都买账的好东西,你还不多吃点。” 林知闲道:“刚才陪领导一起吃饭的那个年轻人是谁,感觉上……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林若初握住筷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关节都有些发白。汤锅蒸腾的水汽氤氲而上,让她的眉眼仿佛笼罩在一团雾气之中,她眸中隐隐开始泛出水光。 秦风见状,拿过她面前的碗,舀了大半碗热汤又递回给她,温柔道:“若初,喝点汤,女孩子多喝汤美容的。” 她接过碗,汤水微微有些烫,热度透过细瓷传递到指尖,让她身上缓缓的沁出细汗,也让她恢复了镇定。 秦风的声音透过氤氲的蒸汽响起,温和而坚定,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林叔叔听说过景天?” “我对商业上的东西不太了解,好像是一家很大的上市公司?” “的确。刚才林叔叔觉得眼熟的那个人就是景天的老总。” “这么年轻就管这样的公司?” “是的,他的能力是无可指摘的,再说,后台很硬,也比一般人少了很多麻烦。或许林叔叔在电视里看到过他,才觉得面熟。” 林知闲点了点头:“也对。所以说,我能不服老吗,现在的确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投机,话题也从陆维钧身上转到别的方面,可是林若初却没法子平静。刚才陆维钧虽然只看了她一眼,但是目光里的寒意就像透入关节里的细小钢针,让她坐立不安。这世界也太小了,连吃个饭也能遇到,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她偷偷看了一眼谈笑风生的父亲,简直没法想象这样温和儒雅的笑容被惊愕和失望替代的样子。心脏就像被割开了一个口子,血液汩汩的流出来淤积在胸腔里,让她觉得有些窒息。雪白的浓汤,细嫩的肉片都变得无滋味,咽喉也仿佛缩小了十倍,吞咽变得那么困难。她勉力维持镇定,可是怔忡的模样还是让林知闲发现了。他微微有些惊讶,看着女儿道:“若初,不舒服?” 林若初刚想说话,手机却在包里疯狂的震动起来。她慌忙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脸色更白了,对父亲和秦风低低说道:“我……上司来电话了,我出去接一下。” 她匆匆跑出去,坚硬的牙齿用力的咬了下嘴唇才让自己没那么抖。她按下接听键,轻轻开口:“陆少……” -- 雷霆万钧的醋?????? 等会儿还有一更…… 今天上班忙shi了,各位担待下…… 别怕,有我 “开心不?”陆维钧的声音很温柔,林若初却忍不住颤了下。(.) “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刚才高兴了吃得太多,把嗓子给堵着了?” “和爸爸一起……开心……” “嗯,秦风陪着,你更开心了,是不是?” “我……” “刚才的那副场景可真温馨,其乐融融的。我看令尊心情似乎不错,和秦风很谈得来的样子嘛。” “爸爸脾气好,和谁都……” “真的?这样敢情好,听说林教授才华横溢,我去攀谈下想必会受益良多,反正令尊好姓格,不至于把我赶走……” “陆少,不……不要这样……”林若初觉得眼睛辣辣的,视线已经被泪水给模糊。她回过头望向餐厅,亮晶晶的玻璃因为天寒凝结了水雾,里面的一切看不清,只能分辨出食客模糊的轮廓,但是济济一堂的热闹依然能透过这片模糊传出来。 “为什么?就秦风可以同令尊交谈?他比我高贵一些,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少……我……我只是碰巧遇到了风少……”t7sh。 “怎么,一遇到,令尊就邀请他共进晚餐?真是一见如故,这么快就亲如一家了。是不是过段時间你的婚假申请就会交上来?” “没有说这个,真的没有……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他了,坐公交来不及,他就送我……” “人生何处不相逢,秦风今儿中午才下飞机,这么快就在外面遇到了?林若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刚刚从我这儿出来就去和你的旧情人诉衷肠?真是寂寞难耐,昨天晚上你叫得嗓子都哑了,难道还没有满足?”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林若初觉得指尖冻得有些麻木了。 “陆维钧你不要这样不讲道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再说,难道我就不能和朋友吃个饭吗?” “秦风算是你的蓝颜知己,对?” “……” “可是最近有句话比较火,别让你的女人有蓝颜知己,因为蓝着蓝着,你的头顶就绿了……” “陆维钧?” “果然有人撑腰,你底气就足了,都敢和我大吼大叫了。林若初,再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要爬到我头顶了。我还有事,等会儿到你楼下给你打电话,或者我上来接你也行。” “不……不要……陆维钧,你答应了我的,你答应我不会让我爸爸知道的……求你了,不要这样,我再也不会对你大声说话了……”她觉得心口堵得慌,腿也发软,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捂着嘴轻轻哽咽。 “你忘记前提了?只有乖乖的好女孩才能得到奖励,你这种水姓杨花的贱人也配和我谈条件?好了,我得回去陪梁书记吃饭,有什么话,等会儿见面聊。”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便是连续的忙音。林若初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抬手擦了擦眼泪,迈着机械的步子回到父亲身边。 “怎么打了这么久?”林知闲给她舀了碗热汤,“来,暖暖身子,别感冒了,看你鼻子都冻红了,跟哭了一个样。” 林若初慌忙捧起碗喝了口汤掩饰,但是汤才从锅里舀起来,非常的烫,她嘴唇一接触,便疼得抽了口气。 “怎么连吹吹都忘了?失魂落魄的,若初,怎么了?”林知闲看出她眼中的不安,脸上的笑渐渐敛去。秦风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直直看着她的脸。 “那个……爸爸,等会儿我得去一趟公司,我上司找……说有个东西有问题……”她含糊其辞,脸颊绯红,不知是因为撒谎,还是因为汤锅滚热的蒸汽拂到脸上热的。 林知闲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在林若初的碟子里夹了些煮好的蘑菇,叹道:“竟然这么忙,你说,都几点了?什么時候能回来呢?” “不……不知道……” 秦风抿了抿嘴,看着林若初柔声道:“再怎么拼搏,身体也是要紧的,不要因为年轻就挥霍。若初,换个工作。” 林若初心一跳,眼眶酸酸的,连忙把碟子里的东西吃掉,缓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想过换工作,可是……可是没有过硬关系的话,像我这样的应届毕业生才工作几个月就跳槽,容易被怀疑职业忠诚度,而且……怎么对hr说呢,景天虽然苦,但是……福利待遇在业界也是拔尖的,如果说太累,人家又会认为你不思进取……” 秦风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若初,我公司缺人,来帮我的忙可好?” 林若初差点把筷子落在地上,心脏跳得那么快,连胸腔都被撞击得发疼。她怎么不想换地方,可是陆维钧会同意吗?当着父亲的面,又怎么好向他解释? 她又捧起碗装出喝汤的样子想掩饰不安,秦风微笑:“若初,难道是怕工资待遇不满意?” 她抿了抿嘴,轻声道:“当然不是,不过……辞职什么的需要过程,可以给我点時间想想吗?” “好。”秦风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又笑道,“等会儿我送你去你公司,反正我回去的路上也要经过景天的写字楼。” 林若初觉得贴身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她眼中几乎已经带了哀求,秦风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应该知道她的难处的,为何要这样为难她? 林知闲已经替她回答了:“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了小秦。若初,等会儿干活别三心二意,尽早做完,早点回来,如果太晚的话就打个车,别为了省那十多二十块钱就坐公交,年关近了,小偷什么的也忙活,女孩子家如果一个人等车,容易出事。” 林若初咬了咬嘴唇,低低的说了声:“知道了。” 三人都没了胃口,林若初叫来服务生说埋单,秦风无视她的意见,抢先一步付了帐,微微一笑:“让女士付账实在太没风度了。” “可是……我说了我请客啊。” “的确是你请客,只是我埋单而已。好了,若初,真把我当朋友就别那么客气。林叔叔坐了这么久火车也该累了?我送你们回去,正好,你也早点去公司,早点忙完,免得叔叔担心。走。” 林若初无言以对,同父亲一起出去上了车。身边的两个男人谈笑风生,兴致勃勃,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被阴霾覆盖,又难过又疲倦,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很累。 秦风帮着提行李上了楼,林若初把父亲的东西放进另一间卧室,勉强一笑:“爸,我室友说您一个长辈不能睡客厅,我睡外面也不方便,让您将就下住她那儿就好。您今天好好休息,可别等我,我尽量早点回来。” 林知闲点头,又谢了秦风一次,从旅行包里翻出一口袋果脯,说道:“既然是若初的朋友,承蒙你多方照顾,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该送点什么,这是我在家里自制的,这种水果只有w市附近才有,外面也很难吃到,不值什么钱,就当个小意思。” 秦风双手接过,微笑着道了谢,同林知闲道了别,陪着林若初下了楼。 “若初,你爸爸真好,难怪你这么可爱。” 林若初无心应付他温柔的赞美,咬着嘴唇道:“风少,他……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会来,我害怕他又为难你,再说……再说……爸爸……” 什若心道。秦风静静看着她:“前两次是我没准备好,所以你不相信我,很正常,可是,若初,这一次我就是为你而来的,或许让你接受我需要時间,但是,我绝不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被糟蹋?我已经来晚了,不能让事情再恶化下去。等会儿你别怕,有我在。” “可是……爸爸……” “别担心,林叔叔应该会比较信任我,再说了……若初,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父母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儿女,何况林叔叔那样爱你。” “我知道爸爸爱我,但是……但是爸爸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我……” “你放心,请相信我。况且,记清楚,你根本没有错,错的是那个畜生?”秦风难得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他眼神坚定,嘴唇紧抿,站得笔直的样子让人有种不敢多话的感觉,林若初不由得怔了下,垂下了眼。 “开始下雪了,冷,女孩子不能受寒,到车里坐着,等会儿他来了再说。”秦风给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陪着她说话,可是林若初紧张得满手冷汗,几乎一个字都没说,眼睛一直往路口瞟。 过了不知多久,陆维钧的车缓缓驶来,林若初觉得喉咙仿佛被扼住,脸色倏地变得通红,秦风轻轻伸手握了握她的,温暖的掌心一点点透入她的皮肤:“别怕。” -- 风少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帅? 激烈交锋! 两辆名车排在一起本就惹人眼球,幸好小区树荫够浓密,旁边的路灯也有些暗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陆维钧从车里走出来,慢条斯理给自己燃起一支烟,目光冷冷的落到林若初发白的面庞上,又很快移到秦风身上,表情淡然,仿佛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今天中午才到,下午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我女人,还走父亲路线,很讲策略。秦风,你对别人的女人那么感兴趣?” “你的女人?逼迫人,你也真下得了手。这种事情,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争论,咱们只谈最重要的——陆维钧,放了她。” 陆维钧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你站在什么立场来要求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怎么,从林教授那儿得到了什么鼓励,觉得自己真是她的什么人了,所以有底气找我要人?” “你倒是始终如一,按照你的想法揣度人,的确,我喜欢若初,但是我愿意替她出头,和她是否同意和我进一步发展无关?我绝对不会任由她被你这样糟践了。而且陆维钧,你采取的卑鄙方法自己好不好意思出去说?你一向自傲,认为自己长得好,家世好,又有钱,身边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快,怎么,现在想得到一个女人,竟然不靠你自身的本事,反而靠着要挟别人的家人来逼迫人就范,传到别人耳里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八卦。” “很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我,风少的高风亮节真让我钦佩不已,不过,威胁,逼迫等戏码,不是你这个所谓暗夜王者曾经常用的把戏?比起你,我甘拜下风,现在你真认为自己洗白了,有资格来批判我了?秦风,你自己也非常清楚,在那样的环境成长,即使现在你自认为爬出染缸了,你全身的黑都是洗不掉的。对于林若初,你也是一样,你不要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从你爬上我的床那一刻起,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像那些清清白白的女人一样生活。”陆维钧的语调平静得令人觉得全身发寒,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狠狠砸在林若初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直到一片血肉模糊。 “一个强`歼犯把自己的恶姓撇得那么清,陆维钧,我佩服你。” “彼此彼此,我从来没有自诩过好人,在商场混了这么久,没有谁是真正干净的。我论的从来不是是非,而是实力,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正经干净的女孩儿我从来不会去碰,那是一种风景,就算我烂到骨子里了,也总是期望眼前的好风景多一点是不是?可惜,林若初,你走错路了,不要和我讲什么道德,也不要和我讲什么尊重,对于我,你不过是个出卖了自己的商品,是玩弄我弟弟感情的贱`人,你的命运决定权在我,是否能得到善待,就看你的表现了。” 林若初屈辱得指尖都在发抖,眼睛酸胀得要命,泪光模糊了视线,陆维钧的形象在面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路灯有些故障,時明時暗的,他的脸被灯光映得不甚清晰,表情也是不真切的,可是那对眼眸亮若寒星,仿佛两把锐利的匕首,正在挑开她的皮肤,一片片削下她的尊严。 她很想抬手给他一巴掌,很想踹他,撕咬他,很想高傲的对他说“贱`人二字,原样奉还”,可是,她不敢拿唯一的亲人冒险,也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让身边这个对她一片赤诚的男人受到牵连。这两个人的关系里有太多她所不知的隐秘,可是他们目光交汇時迸发的刻骨恨意让她全身发寒。虽然秦风对她保证了自己准备充分,可是陆维钧仍然如此傲慢,如此笃定,目光里没有一点避忌,是否因为他有新的折磨秦风的方法? “陆……”她沙哑的开口,刚刚说了一个字,秦风便对她挥手,静静说道,“若初,我来处理。”t7sh。 “可是,可是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替我出头,这事……” 秦风微笑:“让自己心爱的人站在外面承受这种折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巨大的耻辱。若初,回车里去,放音乐,别听外面的响动,你要记住,挡在你前面是我的责任。” 林若初摇头:“不管事情最后如何,我不能不管不问。” 陆维钧手上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唇角一弯,好整以暇的踱到附近的垃圾桶摁熄了扔进去,又走回来,盯着两人:“为你们两个可歌可泣的高尚情感喝彩。不过这种煽情的戏码打动不了我,秦风,想让我放了她,拿出点让我不得不放弃的理由。先说明一点,她的意见不作数,刚才又傲气又高贵,可是昨天晚上还躺在我枕头边保证当个小乖乖,变来变去的,可真是愁死人。” 林若初几乎把嘴唇咬破,难堪得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自己跳进去。 秦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不要放心上,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陆维钧微微眯眼,神色益发平静得异常。 “你把她强留在身边的理由,不就是怕你弟弟的好事有变?若初的人品和你弟弟的人品我不会再和你争论,我只是可以保证,若初会离开a市,并且永远不会和陆桓之有交集。她会有她的新生活,而我的确有私心,为了这点私心,我会阻隔一切让她想起旧事的机会。至于你,一个你并不看重的女人的离开算不了什么损失,甚至没有她,你心情会很好,因为你看着她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对不对?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我相信你能正确判断,放走若初,对你利大于弊。除非,你离不开她。” 陆维钧笑出声:“离不开她?秦风,激将法用得好?我和你不同,什么铁汉柔情对我来说很荒谬,你爱风花雪月谈谈爱情那是你的事。可是……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的决定,什么時候能由一个女人来左右了?更不用说你?你知道我容下你是因为不得已,在允许的情况下,我能不让你好受就不会让你好受,如果是别人来求情我或许会放了她,可是对于你,你用膝盖想也会明白,我不会让你秦风和这个女人逍遥快活?” “但是,这个也不会由你决定。陆维钧,我会护着她,你以为你的要挟分量很足?我想,你还真的未必有心把这件事捅到若初父亲那儿?”秦风冷冷笑了,走近了一步,目光如电,直直盯着那对逐渐不那么平静的眼睛。 “秦风……你……你别逼他……”林若初脸色白了白。 秦风对她摆了摆手:“你能制约若初,不过是利用了她对亲情的看重。真的捅破那层窗户纸,你还靠什么强留住她?若初不敢冒险可以理解,林叔叔的确身体不好,但是,或许事到临头,人最坚强的一面会占上风?我相信若初的人品,而对她更了解的,便是林叔叔本人,你动用你所谓的王牌,结果不过是若初更恨你,或者多一个林叔叔来恨你?我底下的兄弟你别想再动,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有什么不合時宜的行动,只怕会触到你自己都不敢碰的忌讳。对于我的事业,你真的敢动?你别忘了,支持你的靠山对我同样也有效,我们撕破脸,后果你承受不起。就算你人脉广,脑子活,手段狠,花了点功夫把我给斗垮了,你以为我真的就看重这些虚名?对于我来说,若初更重要,我有能力安排好她的生活,安排好她父亲的生活。陆维钧,你真的有胆子碰这条底线?” 陆维钧握紧了拳,关节轻微的爆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林若初脸色更加白了,身子微微一晃,用力咬着嘴唇让自己维持清醒,站姿也挺拔,拼着最后的勇气不肯露怯。 他的目光如钢刀一样在林若初脸上刮来刮去,直到她眼神闪烁着避开才冷冷一笑,重新把目光投到秦风脸上:“林若初剩下的最后那点良心决定了她不可能豁出来和我作对。如果林教授足够坚强,的确是我输,但是若林教授有点意外,那么输的就不止我,还有她。秦风,游戏离结束还早,咱们互相制约,胜负暂時不定,但是我必定是最后的赢家。因为我绝对不让你好过。” 他往林若初的方向走了一步,秦风立刻警觉,挥手挡他。两人弄出的动静并不算大,远远没有电视里的那种你来我往激烈好看,可是这种搏斗是没有任何花招可言,精确,残酷,所谓真正的搏命。林若初生怕秦风吃亏,着急的想拉住陆维钧,秦风害怕误伤,只能生生的退后,陆维钧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进怀里,嘴唇印上她的脖颈,用力一吮。刺痛传来,她又惊又怒,用力想推开他,他顺势把她放开,冷冷一笑:“今天先放了你,这个只不过是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对了,我知道你会努力藏着不让你父亲知道,即使看到了,你也不敢说是我?那你爸爸会怀疑谁呢?” 他回到自己车前,又转过头看着她:“记得明天来上班,你爸在,你不敢装病?如果你耍什么花招,我有别的法子让你头疼,不信试试,至于秦风,别笑太早,你对她做的那一切很令人感动,或许她会有一天豁出去愿意跟了你,但是……可悲的是,你身上流着一半陆家的血,你再喜欢她,也没有自主权,你说是不是,我的好表弟?” -- 女一那好。唔,风少和陆少的来龙去脉,慢慢揭开 哇哈哈,你们没想到,哇哈哈哇哈哈~~~~ 越看越有惊喜的哦,亲爱的们? 往事如烟 陆维钧微微眯眼,把秦风瞬间的怔忡和林若初的惊愕收入眼底,唇角弯起,回到车里,绝尘而去。(.无弹窗广告) 隔了好一会儿林若初才轻轻开口:“到底……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会恨之入骨,处处冲突? 秦风往后靠在车门上,路灯的光从一株大树之后照了过来,枯枝的影子仿佛将他的面容切割成一片一片,让他面目模糊,可是那对眸子极亮,冷如霜雪。良久,他淡淡说道:“的确,他是我表哥。虽然我和他都不想承认,但这就是可笑的事实。” 林若初怔了,她很想穷根究底,可是看到秦风嘴角含着的一缕笑,便开不了口。这笑淡淡的,仿佛一缕轻烟,随手一拂就会散去,透着一种难言的凄切。 秦风抱着胳膊,过了一会儿又道:“我母亲,红门贵女,被我父亲这个黑道头子给……”他闭了闭眼,用力的揉着眉心,林若初咬了下嘴唇,对他说道:“好了,既然是你的伤心事,我不提,也不再问了,我……” 秦风摇了摇头:“若初,我是认真的,即使你可能会惧怕,或者……厌恶我的出身,但是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父母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总之,我的出生便是错误。母亲受了这样的耻辱,生下我之后虽然获救,但是……她没来得及带我走,父亲把我转移了……她早逝,也和这个有关。对于她来说,我是她的痛,也是她的牵挂。而父亲……他对母亲并非无情,可是这样的过往,只是一段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孽缘。最后父亲的死,也是为了留我一命,否则他现在应该还在……” 他仰头看着树枝上的一层薄薄积雪,眼中映着雪光,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超多好看小说]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上一辈和陆家的这种仇,我继续背负,因为这种原因,他作为陆家的后代自然也恨我,然后……他为了家族,也为了国家的任务,对付我父亲,还有我。于是,这仇恨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了。最终他赢了,我外公想着我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骨血,把我保了下来。所以他虽然恨我,也没法真正的动我。” “秦风……”林若初心里堵得慌,血管仿佛被塞住,血液无法流向身体各处,只能淤积着,疼,手足冰凉。 “若初,我的情况……的确有些复杂,但是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再涉及那些你不会接受的生意,我会像个安分守己的普通人那样,把现在的产业做大,做好,给你优越的生活。你如果想要工作,那我们一起奋斗,如果你想在家里过清闲生活,那我养你。” “我……” 秦风静静看着她:“若初,你是不是实在无法接受我的过去?” 林若初摇头,上前一步,伸出双臂抱住他。 秦风的心跳一下剧烈了起来,可是林若初很快松开手,抬头,面容温柔却不带一丝缱绻暧昧,他立刻觉得刚刚沸腾起来的血液开始发凉。 不是答应,不是爱,仅仅是安抚,出自女人固有的温柔而已。 他怔怔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听她说道:“秦风,出身在哪儿,是我们都没法选择的,以前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想问,也不想探究,我只知道,你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而且,今后你会过得很干净,很幸福。(.无弹窗广告)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你,除了爸爸,你就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可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更不能轻易的对你做出承诺。” 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抿了抿嘴,露出温柔笑意:“我可以等。” 林若初努力眼中的泪,深深呼吸,努力用平和的语调说:“可是,我觉得,没有人有资格不回报却占有别人的付出。我想求你,多为你自己考虑,好不好?” “我一直在为我自己考虑,所以我努力争取你。” 发你为在。“但是……秦风,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和陆维钧直接冲突……本来他对你来说也是忌讳,你们最好是不碰面,可是现在因为我的缘故,你们不能避免交手。你可以过得很好,彻底抛弃过去,努力发展你的事业,我求求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这些。你对我付出越多,我……我真的感觉越为难。”她抬手用力擦去眼泪,脸上水光被路灯照得亮晶晶的,“我真的也想离开景天,离开那个混蛋,谢谢你帮我,但是……你们这样的关系,他本不想对我做什么,为了让你难过,他就会去做……” 秦风打断她,递给她手帕,声音温柔而坚定:“你还是不相信我。这次我来是有准备的,虽然我身份尴尬,但是外公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孙子和外孙内斗,他看在母亲面上,一直待我不错,有他在,陆维钧未必能对我不利。况且,这事情他也要小心,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这是老人家的大忌。” “可是……” “好了,若初,别再说了,我一定尽力让你摆脱这种境遇,即使只是朋友,也无法容忍你被他继续糟蹋,否则即使我功成名就,心里一直有疙瘩,也没办法过好的,是不是?” 林若初泪眼朦胧,仰了仰头,鼻尖一凉。她怔了下,目光放远,灯光之下,缓缓飘落的细小雪花被染上淡淡的黄色。 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瞧,下雪了,天冷,出来这么久了,对你爸爸说加班完了也说得过去,赶紧回去,记得把眼泪擦一擦。明天上班也不用怕,陆维钧不喜欢被人评论私生活,当着那么多员工,他会收敛点,免得成为八卦焦点,而且他未必在公司,最近他很忙。我尽早和他交涉清楚,别担心了。” 林若初点了点头,带着眼泪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往回走去。 一夜几乎未眠,她听着窗外轻轻的落雪声,头微微的疼,脑子里仿佛装了很多东西,又像是空无一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闭上的眼,似乎才睡几分钟闹钟就响了。t7sh。 她赶紧起床,穿了衣服推开门,便闻到了煎蛋的香气。她走进厨房,看到忙碌做早饭的父亲,心微微一疼,责怪他不好好休息,又接过他手上的活做完剩下的工作。两人吃完饭,林知闲坚持送她到了车站,看着她走上公交车才放心离去。 到了公司,听办公室的人说陆维钧一整天都安排满了,她心情瞬间变好,连手上繁琐的活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一直忙到下午,她提前半个多小時完成工作,去茶水间泡了杯奶茶捧在手心,正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得知她会按時下班,林知闲便笑吟吟的说他赶紧去买菜给她做好吃的。 她心情大好,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便看到助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齐助理走过来道:“林若初,我刚才把你做好的报告发给陆总,他已经回了,说某几处还需要改改,他等会儿就会回公司加班,让你做好了直接发给他。” 林若初欣喜的火焰瞬间被扑熄,她愣了好几秒才道:“怎么可能,我反复检查过好几次,也给你把过关,确认没问题啊,怎么会……” “是这样的,大体自然没问题,但是上面政策有变,所以有些细节需要调整,临時的变动,谁也没法子。好好做,需要的材料我马上传给你。” 她觉得手心发冷,看了看時间,只盼望需要修改的地方不多,能早点完成。她埋头苦干,可是下班時间到了还剩了些,看着四周同事纷纷起身收拾东西,她开始发慌,估算了一下大约还需要一刻钟時间,不必给父亲打电话,便继续工作。齐助理走之前要她直接把文档发给陆维钧,等他亲自审核,便转身离去,并没看到她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 果然,陆维钧怎么可能放过她? 点击发送之后,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给王秘书发消息,问她陆维钧有没有收到,王秘书回的却是陆维钧今晚让她先回去,他自己加班就好。闻言她更慌,公司oa系统很快弹出消息,是陆维钧让她过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迈着凌乱的步子走去陆维钧办公室的,这一天的工作量并不大,所在楼层的员工基本都下班了,走廊很静,脚步声和呼吸声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束缚上来,勒痛了她的神经。终于到了办公室门口,她轻敲三声门,推开,抬眼望去,陆维钧远远站在落地窗之前俯视一城繁华,头也不回,只冷冷说了两个字:“过来。” -- 唔……明天……虐小林……陆少……不好惹…… 惩罚 林若初双手握在一起,用力攥紧手指,努力让自己镇定的开口:“请问,刚才修改的文件是否过关,如果没有,我继续改,如果过关,我就先走了。(.)” 陆维钧依然没回头:“果然有人撑腰,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维钧转身对她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缓缓踱到办公桌之前坐下,在电脑键盘上轻轻敲打几下,对她勾了勾手指:“来,我告诉你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抿紧嘴,慢慢走过去,在他侧后方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落到电脑屏幕上,却只看到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合同文档。她正想开口,陆维钧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扯,她惊叫一声,下一秒已经落到他怀里。 下巴被他抬起,林若初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他依然是一副淡漠又深不可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一字一句说道:“文件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你这个人,明白吗?” “陆维钧,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家?好,回家,你不知道,那只狗没有你管着,在家里捣乱得不像话……” “那是你的房子,才不是我的家,爸爸还在等我,陆维钧,你放开,你……” 陆维钧的手稍稍一用力,对她来说就像铁钳子钳住了一样根本挣不脱,她用另一只手打他,也被他捉住了手腕,等她挣扎得眼睛发红,眸中的抗拒转成了哀求才开口:“你和秦风一起扫我面子,我为什么还要如你所愿,让你在你爸爸面前装成乖宝宝?你忘记我放你出来的前提了?” “但是你知道这都是被你逼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是你……” 陆维钧笑了:“是啊,我就是找准你软肋了,不过你现在为什么不怕了呢?破罐子破摔,赌我不想彻底和你撕破脸?瞧瞧,眼睛都变得这么水汪汪的,又要哭了?还是不敢赌,对不对?你还不笨,我现在对你有兴趣所以让你逍遥一下,不代表我会无节制的容忍你。至于那个要救你脱离苦海的秦风……我虽然讨厌他,但是说实在的,他倒不是个孬种,手腕和能力都有,可惜投错了胎,就算短時间内我除不掉他,但他永远不是我的对手?和我叫板,他还不够资格?” 林若初想起昨夜他含着哀痛自嘲是个不该出生的人,心狠狠的一疼,有些失控的叫出声:“陆维钧,他是你表弟,是至亲,你真的太狠……” 陆维钧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眼中的冷光覆在她身上,她立刻觉得体温降了几度,皮肤上仿佛凝结了一层霜,那样凉。 “我狠?林若初,他给你说了多少?你觉得他很可怜是?他就是个孽种,是陆家的耻辱,是我姑姑的耻辱?精神上的打击不必说,生他的時候姑姑元气大伤,要不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没了?后来呢,这家伙子承父业,要让那些涉黑的家伙低头,不做出点耸人听闻的事情如何服众?你知不知道他经手过多少,多少毒`品?枪毙他一千次都不够?你觉得我狠?清理他们团伙的時候他那父亲流窜到边境,为了消灭这种人渣,不得不出动军队,我的部队也在其中,我看着自己的战友中枪倒下,昨天晚上还和我一起吹牛的鲜活的人就那样没了?呵呵,我狠毒……” 他的手越攥越紧,林若初觉得手腕剧痛,脸色都开始发白,挣扎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手上的力度小了点,但是仍然不放开她。 “陆维钧,你这样对我有什么意思……你不缺女人,你和秦风的事情……也不该把我牵扯进来,放了我……” “还要我说多少次?第一,我的决定不会被你左右,你越和我对着干,我越不让你如愿?第二,秦风那小子别想过得那么顺,和我的女人双宿双飞,做梦去?” 林若初刚想开口,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专为父亲设的。她的脸色本来因为屈辱和争执而发红,听到铃声,脸颊的红晕和退潮一样迅速溜走,余下一片惨白。铃声持续不断的响,她挣扎也越来越厉害,陆维钧冷冷看着她,等她急得泪水不停往下滚才松手,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放了她,身子没有稳住,脚一滑,往后一仰,旁边有个矮矮的架子,她倒下的時候肩膀正好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响,架子上摆着的一个装饰用的大盘子从支撑物上滚了下来,摔了个粉碎。t7sh。 声一初上。她也不管肩膀的疼,摸出手机就接通,咬着嘴唇忍了忍才叫了声:“爸。” “若初,赶车不方便?大概什么時候到呀?汤已经煲起了,说个大概時间,爸爸好提前炒菜,你一回来就能吃到热乎的。” “我……临時有点工作,应该不会太久,我等会儿给你打过来好吗?” “这么忙?那你努力,早点回来。” “嗯,爸爸,如果你饿了就先吃点,你的胃不好,不能一直等我……” “爸爸知道。早点儿回来,给你煲的汤是豆腐蹄花汤,你多吃点肉,这么瘦了,不许说什么怕长胖的话。” “嗯,”她喉头一哽,捂住了嘴,隔了两秒又道,“我会多吃的,好饿呢,先挂了啊。” 林若初挂了电话,喘着气想站起来,陆维钧已经离开了座位,抓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揪了起来,往办公桌一推。她的腰撞在桌沿,疼得她抽了口气,回过神的時候他已经从后面抵住了她,手臂绕到她前面摸索她的皮带扣。她听到他冷笑着说:“饿了?怪不得和秦风腻在一起,是我失职,没有喂饱你这个小家伙,现在我补上。” 林若初大惊失色,拼了命的想推开他,可是他力气太大了,直接把她两只手扭在她背后,扯下领带束缚住她的手腕。她吓得一边哭一边骂他变态,他置若罔闻,继续动手。她听到皮带落地時皮带扣撞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响声,然后腿一凉,裤子已经褪到了膝盖之下。 “放了我,放了我,陆维钧你混蛋,你……” “继续骂,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林若初,我就是要你明白,不管谁给你撑腰,你都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我不放你,你就别想走,你不管跑哪儿,我都把你抓回来,秦风……呵呵,他休想,你别以为他就是你的靠山了?” “陆——啊?”她感觉到自己的柔软被一个灼热坚硬的东西抵住,又羞又恨,拼命扭动着身体想逃离,手被扭在身后,很难受,她挣扎的時候束缚她手腕的领带摩擦着皮肤,勒得她很疼。她哭着诅咒,詈骂,他只不停的笑,大手覆在她挺翘的上,不轻不重的揉着,慢条斯理说:“林若初,现在先别叫,叫得没力气了,等会儿舒服的時候叫不出来怎么办?” 她觉得一股气从胸间顺着呼吸道往上涌,偏偏喉咙哽着,这股气便堵在咽喉之下,让她脖子酸痛得厉害,喉咙似乎被一个核桃用力摩擦着,难受得她想呕,却吐不出来。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腰线一路往下,轻拢慢捻爱抚着她腿内侧的柔嫩肌肤,渐渐的又到了她的幽深之处,轻轻拨开,缓缓的探入。她羞得皮肤深处透出淡淡红晕,嘴唇咬得出了血,但是这点疼痛根本无法让她忽视掉敏感之处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她哭着努力扭动身子,可是他把她钳制得很紧,她左右扭腰只能让她被他的手指更大幅度的戏弄。 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手指力度恰好的穿刺,变换着角度,很快感觉到了涌出来的暖流。他听到她一边哭一边努力抑制着喘息,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柔声道:“你对我没办法的,敏感的小家伙,别闹了,乖一点,好好享受,我会疼你的……” 林若初流着眼泪回头想瞪他,嘴唇却无意间擦过他的唇。她愣了下,仰了仰头,贴上他的嘴唇,他激动起来,感觉到她花瓣一样柔软却微微发凉的嘴唇衔住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刚想加深这个吻,嘴唇却剧烈的一疼,让他差点跳起来。他没有防备,她竟然咬他,用了大力气,看来是真想咬掉他的肉。 他眸光一寒,抽出手指,双手按住她的腰,冷笑道:“林若初,你自找的,你这点小把戏对你没好处,今天本来只是想玩玩你,不过现在看来,得给你加点料……” “你……你想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小家伙,咱们一样一样来,先做这个……”他说着,一挺身,用力没入她的身体。 -- 唔……下一章继续虐……风少又会怎样呢~~~ 你不得好死 林若初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声,侧过脸看着办公室的陈设。(.)满书架的书,资质证明,简单却价值不菲的摆设,可是就算这些也没法岔开她的注意力。他的手太烦人了,灵巧得和蛇一样钻入她毛衣下摆,把她的胸衣推上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力度恰好的揉着,任她如何摆动身体都甩不脱,就像粘在了她皮肤上一样。他的掌心正好覆在逐渐挺立的珊瑚珠上,每一次摩擦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向全身扩散。 她觉得很热,但他越来越激动,身子从后面倾覆过来把她压在桌面上,更让她觉得热得透不过气。他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耳朵上,那是她敏感的地方,她竭力忍耐着,可是他的舌头卷住她耳垂用力一吸的時候,她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从喉头发出一声柔软缱绻的低吟。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还有这样……”他直起身子,稍微抽出了一些,浅浅的研磨着,就不给她全部。她再不甘愿,身体却已经背叛了意志,说不出的空虚感蔓延开来,叫嚣着,不自觉的把他握得更紧,想要更多。 “怎么了?”他扳过她的脸,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缓缓的往下移动,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是她嫣红的唇。她张嘴想咬他,他却及時抽出手,蓦然用力,深深的撞了进去。她猝不及防,身子绷起一个令他发狂的弧度,大声的叫了出来,本能的把他的灼热绞紧。他在她体内益发的清晰起来,上面血脉的搏动刺激着她。陆维钧眼睛微微眯起,一边加大力度驰骋一边捉住她肩膀拉起她伏在桌面的身体,逼着她靠近自己,在她耳边冷笑:“喜欢得很,是不是?” “滚?陆维钧,你不得好死,你……”t7sh。 “别这样说,我死了,谁还能让你这么舒服呢?”他把她的发丝拨到前面,露出光滑白腻的后颈,用力的吻着,听她一边哭一边喘息。 “我不要了,放开我,放开我……啊……”他又是用力的一顶,她咬住唇,把呻`吟给吞了下去。 “不要?你这是不要的样子?林若初,先别说话,你听听……你这儿发出的声音,看来女人果然是水做的骨肉,这么水汪汪的……我想起以前家里养的那一缸锦鲤,他们摆尾巴的時候打出了水花就是这样的声音……所以……这叫鱼`水之欢……” 她羞得闭上了眼,脸上热热的全是迅速往外流出的眼泪,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热越来越酥软,就像浸入牛奶的饼干一样慢慢的软化,再一碰便会分崩离析。她狠下心,扭动着身体,用力收紧,想他赶紧完事放了她,可是她低估了他的自制力,他微微眯眼,喘着气道:“很好,终于想通了开始配合我?真乖,嗯,就这样……” 她崩溃,大声哭出来,却说不出话,正在这時,手机又在大衣口袋里响起来。她一惊,分辨了一下,铃声并不是父亲专用的。她想伸手拿,可是手被拧在背后捆住了,急得她一边哭一边骂他。 陆维钧停住,低低的笑:“你的电话怎么这么多?我瞧瞧是谁……” 她又羞又怒拼命扭动着身子想甩开他,可是他一只手掌住她的腰惩罚式的用力一顶,她一下就软了,伏在桌上咬着嘴唇流泪。陆维钧已经从她衣兜里拿出手机,冷冷道:“秦风?他可真会挑時候。” “放了我放了我……” 陆维钧冷哼一声,忽然加大了动作用力撞击,她紧张得蜷起手指,他在身后笑:“我帮你接。” “不,不要……” “不要什么?夹这么紧,明明很想要……” 听到他故意这样曲解,她噎得说不出话,他已经按了接听,秦风的声音传来:“若初,吃饭没?等会儿有没有空?西区音乐厅有大型的音乐剧《赞歌》,评价很好,一票难求,我朋友说有几个vip临時有事,可以把位置留给我,要不请林叔叔一起去看看?” 陆维钧嗤笑一声:“行,给我也要张票,人多热闹。”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陆维钧在脑海里描绘着秦风脸色苍白的模样,嘴角一扬,更加兴奋,用力的在她柔软湿润里穿刺着,林若初本来就被他撩拨得难受,这样紧锣密鼓的进攻下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炫目的白光亮起,爆炸一样的快`感如海啸一般汹涌而来。陆维钧感觉到她的收缩,伸手用力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失控的声音泄露出来。这么美妙,令人一听就销`魂蚀骨的声音也只能是他的,绝对不能让秦风听见? “陆维钧,你不是该和几个老总在会所吃饭吗?” “你对我的安排还真是了解,不过这应酬不是必须去的,我觉得还是找乐子放松一下比较好。” 時你有就。“少废话,你这个畜生把若初怎么了?” “秦风,这种事情你心知肚明,还用我直白的告诉你?我很忙,不和你瞎扯了。”他挂了电话,俯身一边亲吻她的后颈一边说:“越来越厉害了,刚才差点把我的魂都给吸掉,你这样子我怎么舍得放下?乖,刚才很舒服?还要不要?” 她倦极,又气得哽咽难言,一時连话都说不出,他冷笑,一边继续驰骋一边说:“默认了?贪心的小东西,等着,一定让你满足,谁让我疼你呢。” 他把她折腾得连哭都没有力气才抵在她最深处释放,极度满足之后大脑一片空白,清醒过来的時候他发现他正倾覆在她背后用力收紧胳膊,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 他闭上眼在她体内又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撤出,抽出桌上的纸巾给她清理。她哭得眼睛通红,嘴唇上有被自己咬出的伤,正在往外渗小小的血珠。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给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她坐在椅上,一边吻她一边说:“不听话的孩子肯定是要受罚的,林若初,你尽管来挑战我的底线试试,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放过你了。” 林若初恨得指尖发颤,他脸上傲慢的笑更刺激了她紧绷的神经。她蓦地伸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陆维钧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 他并没有躲,这女人刚刚被折腾过,能有多少力气?他甚至笑得更愉快了,隔了两秒感觉她开始用指甲掐他,他才伸手掰开,她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可是同以往一样,他挡住了,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开,站起来理了理衣领,脸上的笑缓缓敛去:“胆子挺大,看来我低估秦风的能量了。林若初,本来我想,你老实一点,我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用实际行动让我明白一件事,女人真的宠不得,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是想回去吗?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如果不想你爸爸看出什么,路上记得把你的眼泪擦干净,然后……等着我给你的惊喜。” 林若初攥紧拳怒视着他,他半眯起眼睛:“舍不得走了?还要再来一次?”他说着就往她身边走,她脸色白了白,转身就跑,可是腿酸软得要命,差点摔倒在他面前。他伸手去扶,刚刚碰到她,她就爆发一声尖叫,好像被鬼给附身了一样。他被这叫声弄得一愣,她赶紧跑了。 林若初逃命一样踉踉跄跄的跑出办公室,还好自己的包已经收拾好了,回去拿的時候她生怕陆维钧又跟进来,还好,没有。电梯停在一楼,她不敢等,从安全楼梯跑下去,到了大堂的時候已经累得脸色发青。 外面正在下雪,雪花是很大片很蓬松的鹅毛雪,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下。她颤抖着伸手,一片雪花慢悠悠飘落在掌心,晶莹,白净,让她更觉得自己肮脏。她怔了会儿才想起自己该给父亲打电话,掏出手机发觉陆维钧已经把手机给她关了。她赶紧开机,正在输父亲的号码,秦风就打了过来。 “喂,若初,是你吗?” 她觉得嗓子辣辣的很疼,说出的话声音有些失真:“是我。” “在哪儿?” “我……我去赶车……” “两分钟,我已经到了路口了,马上就过来。” 她抬眼望向十字路口的滚滚车流,看着红灯转绿,很快,秦风的捷豹出现在视野,银色的车速度很快,如一道闪电一般向她冲过来,又稳稳停在她身边。车门被打开,秦风急急的出来,浅灰色的长风衣下摆在雪风里飞扬。 -- 陆少下一步准备干吗捏? 明天再告诉你们~~上班干活儿~~~ 决心离开 林若初的鼻尖被冻得微红,眼圈也发红,眸子里隐隐透着水光。她咬着嘴唇看了秦风一眼,又很快低下头,难堪得脖子都红了。 陆维钧刚才的暗示那么明显,他一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没脸直面这个温柔的男人。 秦风伸手,指尖在距离她脸颊一公分的地方停住,转而轻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下雪了,冷,上车,我送你回去。” 车里暖气充盈,后座放着一口袋橙子,清新的香味遮盖住了真皮的腥膻。林若初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冰冷的身体暖了过来,秦风一直默默开车,直到她眼中的泪水慢慢收住才开口:“若初,我没用,暂時没有十全十美的法子可以让林叔叔完全避免纷争,和他打一架也不能解决问题,我尽力错开他的注意力,让你先安静几天,好好想法子,可以吗?希望能找到一个最好的方式。” 林若初低低说道:“谢谢你。”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今后请不要对我这么客气的说谢谢。” 林若初不答,闭上眼,把头靠在窗玻璃上。 秦风在她楼下停了车,扭头一看,她脸色惨白,嘴唇却被自己咬得红肿,泪水正不断从她紧闭的眼里往外流。 他闭了闭眼,拿出手帕轻轻塞到她手里,指尖碰了碰她手背肌肤,虽然车内暖气很足,她的手依然凉凉的,如玉石一般。 他仅仅是轻轻一碰,她却忽然全身开始发颤,用力抱紧胳膊,手指扣着衣袖,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若初,若初?” “对不起,我……我低估他的占有欲了……” “难过就哭出声,你这样忍着对身体不好……” 秦风低低劝着,林若初点了点头,身子却抱得更紧。她仍然闻得到身上残留的陆维钧的气息,恍惚中,那双灼热的手似乎还在她身上游移。 “再坐一会儿,可别这样上去见林叔叔。”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又响起来了,她伸手去拿,手有些发颤,接触到手机微凉的外壳時,她心又是一紧——这是陆维钧给她买的iphone,林知闲才看到她手机的時候极为诧异,她说是公司元旦庆祝会上抽奖得到的,这才糊弄过去。 “爸爸,我马上到家……有点堵车……嗯……”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还好林知闲并未多说,很快挂了电话。 她拿起手帕擦眼泪,濡湿透过了手帕传递到指尖。她渐渐用力,捂住了脸,深深吸了口气,davidoff`cool`water纯净的芬芳沁入鼻端,和那个男人的armani`acqua`di`gio完全不同。她稍微安定了一些,声音很低:“秦风,我真的受够了,可是……我没胆子拿爸爸冒险……” 秦风静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以前你害怕他逼得你走投无路,可是现在我可以给你个立足的地方。你如果想下决定,我不会让你失望。他或许会因为新仇旧恨继续和我作对,我不敢保证在工作上你会遇到什么来自景天的刁难,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生活无忧。至于林叔叔,一有风吹草动,我先稳着,然后找个机会……就说出国根治胃病什么的,先转移他,想必林叔叔也不会拒绝。” “可是爸爸他不爱受人恩惠,他……” 秦风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若初,我想知道我是否永远没有机会?你会不会把我纳入男友的考虑范围?” 林若初垂下眼,苍白的脸颊渐渐透出红晕,如上好宣纸上滴了朱砂,一点点的晕染开。 车里静谧无声,良久,林若初道:“我也不想隐瞒你,你真的非常非常好,长相气质无可挑剔,人也温柔,又多金有才华,能被你追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很大的恭维,我很高兴,如果可以,我愿意这样发展,但是,我不能保证。” 秦风一笑,天色渐暗,天上浓云翻滚,可他的笑容让人感觉阳光瞬间刺破了云层,晃花了人的眼:“有希望就好。林叔叔的确有风骨,但是,如果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付出,我想他会接受的。[]” “可是……” “我虽然非常期待你能接受我,可是,即使不成,我也愿意试一试。你现在不愿意和我交往,我等你,如果有需要……我们名义上交往,在林叔叔面前演戏,让他答应去国外接受治疗,等事情安排好了再说不合适,然后分手。” “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如果不为你做点什么,我这辈子会一直不安,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才是真正的对我不公平。若初,别再说了,相信我,早点提交辞职报告,我会尽早安排下去的。” 林若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有涌动的迹象。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秦风,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好。” 她下了车,往单元楼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脸色一变,回过头往小区门口走。秦风刚刚发动了车,在后视镜里看到她返回,微微有些诧异,降下车窗叫住她:“怎么,还有事吗?” “我去买点东西……” “我送你去。” 她脸颊绯红,目光直直落在飘落到靴子尖上的雪花上:“不……我自己去就好,几步路。” “上车。这么冷,地上又有雪水,小心滑了。” 她只能回到车里,秦风开着车,随意问道:“超市,杂货店,还是什么别的?” “……药店。”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秦风很快明白过来,咬牙低低说了声:“畜生,竟然连措施都……”他收住话,不想让她更难过,嘴唇抿紧成了一条线,脸色发青。 到了药店门口,秦风停下车,对她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去买那些难免被指点,我去。”他不等她回答就下了车,匆匆走进药店,很快又出来,回到车里递给她:“藏好点,别让林叔叔发现。” 她觉得心里软软的热热的,轻声道了谢,被他送回去,下车之后对他挥了挥手道别,身后却传来林知闲的声音:“若初?” 她闻声吃了一惊,回头看着父亲。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目光越过她,落在身后的捷豹上。 秦风下车问好,林知闲眉毛微微一扬,露出个了然的笑:“小秦,你送她回来的?真是多谢了。” “您客气了,路上遇到了,顺便的。” “吃饭了吗?昨天晚上说要请你吃饭,结果还成了你付账,如果不嫌弃,一起随便吃点家常便饭怎样?” 秦风温柔的看了林若初一眼,她微微有些脸红,笑着开口:“我爸爸邀请呢,应该比我面子大。” “那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您。” 林知闲扔了垃圾,和两人一起上了楼,一开门,便问道浓郁的肉香。秦风眼睛一亮:“真香。” “也就一般,自然比不上你去的那些星级酒店。”林知闲笑呵呵开口,洗了手准备去厨房炒菜,林若初却抢先一步,脱了大衣塞到他手里:“爸爸,我回来了自然是我做饭,你休息。” 她一边撒娇一边把他轻轻推了出去,挽起袖子把泡在盆子里的蔬果捞了起来,开始忙碌的切菜。秦风瞄了一眼她围着围裙的背影,系在她腰后的那个蝴蝶结让他心头一热。他回过头,正好遇到林知闲温和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局促,轻咳一声道:“若初很能干,现在肯下厨房的女孩太少了。” 林知闲微笑,眼中隐隐含着疼惜:“她是个好孩子,我妻子去得早,我一直觉得亏欠她,从来都惯着她,但是她真的懂事,一直主动做家务,当時她还没,个子小小的,搬了个凳子垫脚,学着切菜,洗碗,初中的時候做菜就像模像样了。”t7sh。 厨房的香气一阵阵传来,很快,桌上摆了几样色泽喜人的菜,很简单,玉米鸡丁,竹笋肉丝,蒜蓉菜心,木耳炒山药,最后她端着砂锅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揭开盖子,里面的猪蹄炖得极软,白玉般的豆腐浸在雪白浓稠的汤汁中,上面一把切得细细的香葱。秦风看着她浸了水之后显得微微发红的指尖,心里泛上疼惜来。 他吃了很多,只觉得满口香醇,她的笑容在砂锅里氤氲蒸腾的白色雾气之下朦胧,一对翦水明眸如寒星般动人。穿着不显身材的厚实高领毛衣,松松挽着头发的她,比在夜店里冶艳的歌唱的她更让他移不开视线。 送走秦风,父女两人踏在路上,地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踩上去轻轻的响。林若初挽着父亲,生怕他滑到,他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怎么打算的?” 她怔了下,抬眼看着他,脸红了红,又低下头。 “他对你有心,爸爸自然对他是没有意见的,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他。” “还想着陆桓之?” 心脏仿佛被一根针深深扎入,然后翻搅,凉,疼。她深深吸了口气,勉强一笑:“爸爸,我知道轻重,我不会一直……” “道理谁都知道,但是是否能做到就值得商榷了。爸爸理解你的想法,也不会催你,但是,眼光要放长远点,切莫被不值得的人或者事遮住了眼睛。” 林若初乖巧的点头,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是一片清冷。心中的清俊男子早已是别人的心头肉,她不愿因为执念害人害己,她也不愿让秦风难过。 但是,最重要的是从现在的泥淖里解脱出来。 如他来手。回到家里,她洗了个很热的热水澡,冲去陆维钧的气息。回到卧室偷偷吃了药,她打开电脑,在空白文档上打字,标题被加大加粗:辞职报告。 --- 风少是希望与勇气的化身,解决了小林的后顾之忧~~~~大家爱他不呢~~~~ 至于陆少,肯定会给点颜色出来的~~~怎么冲突,请大家继续支持胭脂啦~~ and,偶建了个读者群,220625686,希望大家捧场哦~~目前只有无良作者一只孤独蹲点ing…… 先下手为强 林若初写一段,看了看,删掉重写,如此反复数次才觉得满意了些,点击了保存,在网盘备了份。(.无弹窗广告) 她觉得脸颊滚烫,扭头看了看镜中人,只见面上一片绯红,如桃花开得极盛時的那片灿烂。关电脑的時候她觉得手指微微有些颤,虽然秦风承诺了尽量保证让父亲远离漩涡,陆维钧也不会轻易亮出底牌,但是她还是怕,怕自己真的触及了陆维钧的底线。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在他身边这么久,她早听说了他对于商界对手的手段是多么的冷酷,真的惹怒他,他会怎样? 但是,这样瞻前顾后,她还要被折磨多久?陆维钧和秦风的恩怨自从他们出生便存在,并且随着時间推移而恶化,或许冲突会持续一辈子,她难道要被夹在中间一辈子? 次日,林若初一早就去人事提交了辞职报告,主管一看到便愣了,顾及到她和陆维钧的关系,不敢擅自定夺,让她回办公室暂時等等,先打电话给了王秘书。 林若初刚刚回到办公室门口便接到了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她身子一冷,咬了咬牙,接起,那边隔了十多秒才说话:“林若初,我说过很多次,你的一切都是由我决定的,乖乖的坐下上班,别让我提醒第二次。” 虽然只是通电话,可是她听到这语气,陆维钧冷漠的面容一下在眼前清晰,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眼眸里令人不寒而栗的淡淡怒色。 “陆维钧,你没有控制我的权利,我受够了,希望再也不见。”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怔怔站了一会儿才发觉身上已经出了汗。她走到办公桌之前收拾东西,努力把四周同事惊愕的眼神忽略掉。 陆维钧很快打来了电话,她挂断,拉黑,匆匆拿了东西逃命一样离开了写字楼。过了一会儿王秘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知道是陆维钧,咬牙继续挂断,给秦风打电话。他很快接起,她哑着嗓子道:“我刚刚提交了辞职报告,他……他很生气。” “别怕,你找个合适的地方等我,我来接你,免得那家伙在你回去的路上又搞什么把戏。不过得等一会儿,因为我现在正和人谈公司的事。我尽快来。” 林若初点头,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坐下。她点了一杯咖啡,可是看到上面浮着的奶泡就觉得腻得慌。手心莫名的凉,她捧着杯子,可是手颤,液体不停晃荡着。她放下,拿小勺子搅动,金属撞击瓷器,叮然作响,她莫名的想起丧钟的声音。 陆维钧会不会找到她?会不会对秦风做什么?t7sh。 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亮出父亲这张底牌? 还有,事情解决之前,她是否只能寸步不离家门? 她想得脸色发白,咖啡厅每进来一个人她都会出一身冷汗,手机收到运营商的短信她都吓得差点打翻咖啡杯。终于,秦风打来了电话:“若初,具体位置告诉我。”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温柔,冷硬,坚决,让她不安,她刚刚说完他就立刻挂了电话,连让她安心的安慰都没有一句。 又忐忑不安的等了半个多小時,咖啡厅门口挂着的贝壳帘子叮咚作响,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步履如飞。她定睛一看,终于放下了心,来者是秦风。 样会到子。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直接在桌上拍了两张大钞,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急急的走。林若初被他的严肃给镇住,不敢多言,努力使自己跟上他的脚步。他的掌心很暖,仔细一体味,上面的厚实的茧位置和陆维钧的差不多。她想起两人的出身背景,一个白,一个黑,却都是血雨腥风里闯过来的,手里摸过枪和匕首。这样的两个人真的冲突起来会怎样?她打了个寒噤。 秦风拉着她迅速上了车,往她的住处飞驰,到了门口对她说道:“等我电话,你千万别出门。还有,我已经安排好了,最迟后天他就不得不回北京,虽然他会很快返回,但是我会给你换个住处,又可以拖延一段時间,不出意外的话等林叔叔回w市之前都不好被他发现。换房子的事情,我来和你爸爸谈,让他打消疑虑,你只要努力做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明白吗?” 林若初点头,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并不多话,等她钥匙插入锁孔才转身离去。 他下楼上车,在街角安静处停靠,凝视着某条干道来往的车流,等了不过两分钟,他便看到了陆维钧的车闪电一样的驶来。 秦风凝视着那辆车往林若初所在小区而去,嘴角缓缓往上扬起。两个人同時在外为生意奔波,幸好,他早一刻钟离去接林若初,幸好,他曾经的黑道背景让他练就了极佳的车技,在拥堵的车流里依然能找准机会顺利穿行,幸好,陆维钧应酬的地方离这里远。 陆维钧就算在林若初楼下徘徊一阵又怎样?除非他打出底牌,否则林若初怎么可能下楼? 但是这张牌他是不会轻易打出来的,一出手,林若初肯定会豁出去反抗,陆维钧目前还不想让事态发展到那一步,林若初虽然在他眼里是一只弱小的兔子,但是他想养着的兔子不能是一只被逼急了随時会咬人的兔子。 秦风悠然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个多小時,果然看到陆维钧的车从不远处经过,车速比来時慢了不少,显然车里的人气焰消失了大半。 陆维钧静静坐在办公室里,右手夹着烟,左手拿着一份文件似乎看得很投入。 王秘书却觉得暖气充盈的办公室冷得正在飘雪的户外差不多,烟草的味道也莫名的呛人。她嗓子有些干,靠着多年风雨中锤炼出来的镇定才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她正在向陆维钧汇报手下几个高管提交的报告,但是她不能确定陆维钧是否听进耳中。老板的眼神太可怕了,黑沉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可是表情却诡异的平和。 她想起刚才对陆维钧说林若初辞职的時候,那个男人身上陡然散发的凛冽寒气。 “知道了,下午三点,和黄厅长会面,晚上是市商会的年会,你安排好随行人员。”他静静开口。 王秘书偷偷用拇指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深吸了口气道:“下午三点的会面约的是王书记。” “疏忽了,路况不好,一点半就让老张把车准备好。我有点累,你先出去,没事不要进来。” 她如逢大赦,赶紧退出办公室,门即将从外面被她关上的時候,她从窄窄的缝隙里看到陆维钧用力把手中的资料摔下,纸张四散。 他转身站在落地窗之前凝视着浓云翻滚的天空,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往下落,城市的轮廓显得有些朦胧,灰蒙蒙的,仿佛海市蜃楼。 车流,高楼,一切在他眼里抽象,凝聚,幻化成权利与经济组成的大网,其中多少由他控制,多少又即将被他控制。玻璃上有他高大的影子,又渐渐在他眼前幻化成那个玲珑有致的倩影。他想起那一夜她被压在玻璃上,含着眼泪对他保证听话,想起她不得不屈服時微微垂下的眼睫毛,原来都是假的,假的?秦风一来,免去她的许多顾虑,她甩出那样的话,她说再也不见? 她做梦? 可是,这次陆戎生告诫过他,绝对不能再和秦风起纷争,甚至,秦风如果有需要,他还得动用自己的资金和人脉为他铺路。老爷子越老越想念自己唯一的女儿,对秦风也越来越好,有了老爷子的支持,他明面上动不了秦风,而暗地里也不能仓促下手,否则以老爷子的老谋深算,必定会很快发现,倒時候反而落个不孝和兄弟相残的名声。 这一阵,的确是他输了,他低估了林若初的决心。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有足够的把握,最终的赢家只会是他,他会让那个不听话的女人乖乖回到身边,用实际行动给秦风一记响亮的耳光。 正在思虑,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陆戎生。他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接起道:“爷爷,您有什么事吗?……总公司我通过网络等方法直接控制着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秦风?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是三叔留下的心血,可是……秦风的话可信?”他越说,脸色越沉,最后低低说了句,“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回来。” 他挂了电话,用力攥紧手机,手背青筋暴起,过了几秒,实在忍无可忍,手一扬,手机飞了出去砸在玻璃上,咚的一声巨响。可是手机质量极好,落在地上之后竟然纹丝未动,根本没法给他带来一丁点发泄的快感。 很好,调虎离山,秦风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咬紧了牙,眼中透出冷冽的光。 --- 不好意思,今天上班实在太忙,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天尽早更新…… 陆少会怎样反击呢?明天见~~~ 父亲和前男友 下午和市委王书记会面的時候,陆桓之作为秘书自然陪同在侧,结束之后,离下一场应酬还有一段時间,陆维钧被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下,却不像往日那样问弟弟的工作情况,抿紧嘴,目光冷冷的瞄在摆在办公室里的一盆绿植上。陆桓之泡了杯茶给他,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哥,你脸色不太好,是最近太累了?” “还好,快过年了,很多人情世故上的东西必须去应付,再说又临時抢了几个单子,不得不打起精神。” 陆桓之微微一笑:“哥,虽然商场上必须拼搏,但是身体也得注意,最近抽烟太多了?即使为了提神也最好克制下,一靠近你就闻到一股子烟味。” 陆维钧点头,他又道:“维维昨天告诉我,说市中心蓝星广场新开了一家日式拉面店,据说是正经的日本师傅料理,汤也是花了六个小時吊出来的,非要拉着我明天下班一起去,还要我把你叫上。” 陆维钧虽然心情郁郁,闻言也不由得一笑:“维维这个吃货,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过,叫我这个电灯泡做什么?” “要谢谢你把那个新写字楼的装潢设计的大单子给她的工作室。”時在起这。 “那就太小气了,这单子她赚多少大家都清楚,就请我吃个拉面?桓之,对人家好点,真是太会过日子了,懂得省钱之道。” 陆桓之唇角往上微微扬起:“去吗,哥?” 陆维钧摇头,冷冷笑了笑:“去不成,明天晚上我已经在北京了,爷爷的话就是圣旨。” “怎么?总公司的事情不是安排得好好的?” “我还得谢谢咱们那个好表弟,他曾经的某个道上的朋友透了个风声,和咱家关系一直不好的那位的侄女儿把公司某个元老的儿子迷得三迷五道,你是知道的,我接手三叔公司的時候,不少人对我这个空降兵有意见,现在虽然掌控了大局,但是某些人不是一朝一夕能清理掉的。估计那边的人想打击咱们陆家,想从公司着手,应该是许诺了那位世叔一些好处。” “秦风?”陆桓之脸色微微一变。 “他可真会在爷爷面前讨好卖乖,这个举动让爷爷看到了兄弟一家亲的希望,其实那些人搞小把戏我迟早会知道,反正马上过年我也得回北京,他一提,爷爷就急了。他把我弄走,正好……”陆维钧闭了嘴,虽然面前的是陆桓之,但是最好让他远离和林若初相关的任何信息。 陆桓之一听到秦风的名字便隐隐的觉得不安,略一思忖陆维钧未说完的话,他便明白了一些事,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萧索:“别的不说,他……真心——” 陆维钧眉头一皱,挥手打断他的话:“桓之,这件事你不要管,也别关注,想想维维,这次好好准备点礼物,回去过年的時候得拜访楚家,维维是个好女人,你得好好表现,别不在意,轻视了人。” 陆桓之静默几秒,道:“这个自然。” ? 林知闲知道了她辞职的事情之后并未多言,只笑着说怎么不早点辞,否则在家过年更加舒服,现在想回去都来不及,最近火车票太过紧俏,连硬座都难求,飞机也都是全价,舍不得花那么多,只能在a市将就了。 下午林知闲又要她一起去超市买菜,她想起风少的话,借口有点头晕,去床上躺着。林知闲便自己出去,刚听到门响,她便跑到窗边往下看,并未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很快父亲出现在视线里,一直到小区门口,转了个弯又看不见了,她又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人在外面借机生事。 还好她的担忧只是杞人忧天,林知闲隔了一个多小時便回来了,情绪不错,她稍稍放了点心。 晚饭之后,秦风打电话过来,告诉她陆维钧明天中午就会离开a市,她心里冒出喜悦的火花,挂了电话之后笑眯眯的去找林知闲撒娇,要带他逛逛市区,父亲自然是乐意的。 a市这段時间一直下雪,今日天公作美,竟然放晴了。天空一碧如洗,树上和路边的积雪被阳光映得晶光灿然,林若初笑得眼睛弯弯的如月牙一般,没有陆维钧在的a市实在是太可爱了,天气也这样凑趣,是不是表示她要转运了? 林知闲兴致也不错,w市是南方城市,从不下雪,而上次去北方已经是极为久远的事了。他不愿多想旧事,抬眼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儿,她很怕冷的样子,围巾裹着下巴,带着耳套,毛茸茸的,就像个孩子一样,正排队在市里著名老字号点心铺给他买刚刚蒸好的热气腾腾的牛肉包子。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笑出来就好了,或许是前段時间工作压力太大,刚来的这两天他没有看到她如此轻松的表情,即使笑也是带着忧愁的。 在市区逛了整整一下午,看了看a市的几处名胜,映在白雪之上的阳光已经由淡金色变成了艳丽的橙红,天边的云彩一层红一层黄,就像泼上了最鲜艳的颜料。林若初抬头看着父亲道:“爸爸,今晚我想偷懒呢,我也不想你去做饭,我们就在外面吃好不好?那天才在网上看到一家新开的拉面店,评价很好呢,离这儿也不远,清清淡淡的不会伤你的胃。” “前段時间味千拉面不是才传出丑闻么?” “可是这家拉面应该是真的好汤,厨房是透明的随便大家看,熬汤的材料和过程都在顾客眼前,卫生肯定不会有问题。”林若初扯着父亲的衣袖轻轻一晃,林知闲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走,说什么适合我,明明是自己想吃。” “爸爸,人糊涂点才能过得高兴。”她撅起嘴,眼中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并非周末,因此虽然饭点过去也没有排队。心情好,胃口也好,加上走了一下午,林若初早就累坏了,点了拉面,又点了两碗蟹子蒸蛋,一份清酒蒸蛤蜊才满意的合上菜谱。 上菜速度很快,味道也相当不错,汤又浓又鲜,喝一口只觉得醇厚,肯定不是靠什么粉末调出来的所谓高汤可比的,蒸蛋也软软滑滑,蛤蜊也鲜美。林若初觉得很满足,夹了一个蛤蜊刚刚挑出肉,身后有一阵香风拂来,是性感温暖的香奈儿coco,味道很淡,却很迷人,一个清爽的女声响起:“叔叔您好,不好意思,找不到空余的卡座了,在这儿坐下,可以吗?” 林若初筷子上的蛤蜊肉立刻掉进了浓汤里。 林知闲已经微笑着应声,那个女人坐下来,转过头一看,顿時也怔了,过了两秒,露出得体的笑:“好巧,林小姐。” 林若初勉强一笑:“你好,楚小姐。” 楚维维有些后悔,刚才她没认出林若初的背影,店堂里人满为患,林知闲温和儒雅的气质看起来很舒服,比那些轻浮的小年轻们顺眼太多,因此她才决定在这一桌凑活。她正在想找个什么理由闪人,在外面接了个电话,晚一步过来的陆桓之找到了她,也看到了脸色发白的林若初。 林知闲看到他,微微一怔,分辨了一下,对林若初道:“这……是你前任老板?” 林若初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刚想说话,林知闲细细一看,又觉得不对劲。虽然长得极像,但是这一个气质内敛温和,眉目中含着谨慎和重重思索,同上次有一面之缘的男子的冷峻和领导气质迥异。 “不……不是,是陆总的弟弟。”她的声音很低。 陆桓之借着放手机的当口把手揣进大衣衣兜,暗自握了握拳,礼貌的对林知闲问了声好,又深深看了林若初一眼,声音微微发涩:“若……林小姐。” “陆先生。” 空气里无处不在的浓汤香味让人觉得有些发晕,几人静静的,避开了目光,林若初缓缓把掉在碗里的蛤蜊夹起送进嘴里,觉得口感和橡皮一样。 尴尬了一分钟的样子,角落的座位上客人起身离去,楚维维忙道:“那边有位置了,就不打扰林小姐了,玩得开心。” 陆桓之起身道别,和楚维维一起过去。林若初拿起勺子舀汤,似乎咸了些,还有些腻。林知闲静静看着她艰难的咀嚼拉面,等她吞下之后才开口:“难怪上次看到他哥哥我觉得面熟,双胞胎的确让人难以分辨。以前你给我看过手机拍的照片,我想起了,陆桓之,对?” 林若初闭了闭眼,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说:“是。” 林知闲放下筷子:“他女朋友看起来不俗。” “是未婚妻。” “真快。”他话语里透出极淡的讥讽。 父亲一向平和,难得论人是非,这样的评说对他来说极为难得,显然是动了怒。林若初心一紧,抬眼看他,他已经恢复了温和慈爱,拿起筷子道:“吃,还剩这么多,别浪费。” 林若初低头吃面,林知闲趁着她怔忡,扭头望向陆桓之所在方向,他也正好看过来,正好对上林知闲的目光。 --t7sh。 林爸爸瞧不起他,而且……这不会是小插曲,会引发什么事呢? 小陆知道小林辞职,又会怎样? 还有,陆少肯定不会这样被动,下一章会有行动,敬请期待。 胭脂的群好寂寞啊,大家来玩嘛~~~220625686 评论好少,大家都默默看文,桑心死了……热闹才有码字动力啊~~~ 放不下他 林知闲给人的第一印象一直是温文尔雅,可是他眼里透出锐利的锋芒時,虽然不咄咄逼人,却让人有种不由自主想低头的感觉。[.超多好看小说] 陆桓之低了头,手指发凉,用力捏着筷子,面前附赠的小菜被他一下夹断了。楚维维眼神一黯,这段時间陆桓之对自己也算是温和体贴,她以为自己正在慢慢占据他的心,可是林若初一出现,他的表现仍然是在意。 她眼睛有些酸涩,胃口也失去了。她很想走,却又害怕陆桓之嫌她多疑,不懂事。 林若初和父亲已经付账起身,从他们身边经过。林知闲一直目不斜视,林若初一样,但是楚维维敏锐的发觉她正咬着嘴唇,鼻尖也是红的,显然是强忍着情绪。 一股气往上涌,让她喉咙有些堵。她听陆桓之说过,这个女人在他落魄的時候因为父亲的病而抛弃他寻找有钱的男人,这说明她自动放弃了他,怎么现在还做出这幅难过的模样? 她挑起几根面条放入嘴里,却尝不出滋味。陆桓之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镇定样子,抬眼望着她:“怎么,胃口不好?” “感觉……网上炒作得太凶,实际没那么好吃。”她垂下眼,凝视着碗里雪白的浓汤。 “我觉得还行。”陆桓之放了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既然觉得不喜欢,咱们换个地方,还是去国英府,上次陪张书记去赴过饭局,里面的菜着实不错。” 楚维维被他亲昵的举动弄得心里发软,刚才的不快被她自己找了个理由丢了。她微微一笑,站起来挽住他的手道:“好啊,我要点很多菜,吃穷你。” 陆桓之淡淡笑道:“行,我穷了家里就靠你养了,我的维维是有钱人。” 他那句“我的维维”让她觉得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下,脸上的微笑保持了一路,到了那家高级酒楼,楚维维正兴致勃勃和陆桓之聊天,他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对她笑了笑,走出包间。 并没有多少重要的事,通话很快结束。他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会儿,拨了林若初的电话。 “若初,你……辞职了?”他方才一直在想林知闲所说的“前任老板”。 她的声音有些低:“是。” “哥同意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准备去秦风的公司,他对我有恩,我理应帮忙。” 陆桓之的手指已经攥紧,脸色也有点发青,声音却依然温和:“秦风……秦风……也好,他对你的确不错,我……希望你过得开心……” 林若初静默,再次开口的時候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谢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一声再见几不可闻。 电话被挂断,他深深吸了口气,在走廊站了好一阵,面色恢复如常,回到包厢对楚维维微笑:“等急了?明天市委有应酬,你陪我去,等会儿去买条新项链?”t7sh。 次日,陆桓之又看到了林若初。年关将近,各领导都要去街道社区等地视察,他陪同张书记去的地方正好是林若初现在住的小区。书记临時派他去某个办事处拿东西,他见距离不远,便走路过去。 路边有一家家乐福,里面传出欢快的乐曲声。他瞟了一眼,刚想回头,却被骤然闯入视野线的她吸住了视线。她没有刻意打扮,穿得厚厚的像米其林轮胎的吉祥物,脑袋上米色的帽子缀着个大大的毛线绒球,就像个学生。她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眉尖轻蹙,嘴唇抿着,显然很吃力。 “若初。” 她步子停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头,望向他。 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温柔一笑,伸手强行从她手里夺走袋子,说道:“我帮你拿,送送你。” 林若初一眨眼,恍惚回到一年之前,当時他还是她的,会走在她身边,替她拿着东西,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短暂的怔忡很快过去,她咬了咬嘴唇,对他说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陆桓之已经拿着袋子往前走了几步,不由分说:“住哪儿?” 她有些急,伸手去抢,他避开,深深看着她:“怎么,非要和仇人一样避而不见?你很快会和秦风离开,或许……或许今后再也见不到了,就让我最后送你一次好吗?” 她喉头像被塞了一把沙子,说不出话,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说了地点,强迫自己直视前方,一步步往前走着。 一路无言,她听着他轻缓的呼吸声,还有踏在雪上细碎的咯吱声,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心脏一阵阵的钝痛,就像一把锤子不停击打。 小区门口附近的小店飘来又热又香的气息,陆桓之眉毛轻轻一动,加快步伐走过去,林若初一怔,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眼前一阵模糊。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一纸袋糖炒栗子,香气逼人。他递给她:“拿着,暖暖手。” 她怔怔接过,热气透过手套传入掌心。手很热,心却冷得发颤,她死死咬着牙不说话,直到走到楼下她才低声哽咽着说了谢谢,伸手去接口袋。 “剥栗子的時候要注意方法,千万别弄伤指甲了,我……”他的声音也渐次低了下去。 林若初回想起曾经幸福的時光,每次约会回来,路过校门口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太的小摊,他都会给她买上一包。她爱吃这个却不怎么会剥,他一边笑她笨一边拿起栗子,剥好喂进她嘴里,她调皮的趁机咬他手指,然后他会用力拧一下她的脸,说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我……今后不能再帮你做这些了,秦风很好,忘了我,若初……你保重。” 她怔怔看着手上的糖炒栗子,那么香,那么热,和以前一样,他也一样英俊温柔,却不再是她的了。她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只静静的站着,眼泪接连不断往下落。 忘了他?她也想,没心没肺的,干脆的,爽快的,可是她能吗? 他让她忘记,可是她更加难以释怀了。 “若初,怎么一直在楼下站着?小心受寒了。” 林知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一惊,转过头,看到父亲的脸,又温柔又和蔼,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不追问她哭的原因也不斥责她死心眼。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赶紧上楼,大过年的感冒了可不行。” 看着她加快步伐走进单元楼,林知闲收起脸上的慈爱之色,静静看着陆桓之,眼神不严厉,却让陆桓之莫名的不安。 “以前常常听若初提起你,只是没想到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的确器宇轩昂,难怪这丫头一直念着。” “谢谢,林叔叔。”陆桓之的手放在衣兜里,暗自攥紧了拳。林知闲虽然面带微笑,笑容却极为浅淡,目光很透彻,仿佛已经看穿了他这个人。 “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虽然没缘分和你成为一家人,但是如果不合适,这样分开对大家都好。你作出这样的决定是有自己的不得已,我虽然心疼,但是若初肯定也有过错,我没想过怪你。男人换女朋友无可指摘,但是一旦做出决定,就不要犹豫,更不要想着留什么后路,感情经不起拖泥带水,否则害人害己。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她这孩子死心眼,哪怕你纯粹出于好心,她也很可能会想入非非,再说,你是快结婚的人了,也有一定社会地位,为了你自己,还是别和前女友有来往,毕竟现在社会的人最爱传播流言。” 陆桓之点头,林知闲笑了笑:“多谢你送我女儿回来,天冷,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再见。” 他转身离去,陆桓之闭了闭眼,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敛去,过了一会儿,又缓缓扬起唇角,往他消失的单元楼淡淡一瞥。 林知闲回去之后也没有提这件事,这种心结不是旁人能解开的,得靠自己悟。他找借口让她陪他出门散心,尽力岔开她的注意力,不曾想到返回之后家里的暖气罢了工,想找人来修,却得知对方太忙,他们的事只能排到两三日之后。 天寒地冻,a市又潮湿,这样的天气下即使盖得厚厚的都没法睡暖被窝。还好秦风得知消息,安排了另外的地方给他们,和先前的住处距离很远。 搬好家的時候,林若初拿出手机看時间,秦风忽的想起一事,夺过她的手机道:“这手机不能用了,陆维钧关系网庞大,追踪手机信号就能找到你。对你爸爸说搞丢了,明天我来找你,给你买新手机去。” 林若初的心放得更稳,这样一来,想在这么大的城市找到人,只怕难如登天。 这几天过得极为舒服,每天陪父亲聊天,散步,准备年货,父亲一直没接到过神秘的电话,她心中的阴郁逐渐散去,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又是一个晴朗的冬日,林若初去商场逛了一圈,给父亲买了双手套和一件羊毛衫,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一只雪白的小萨摩耶撒着欢向她跑来。她一向喜欢动物,见有狗狗示好,不由得笑着弯腰去摸它的脑袋。 摸了两下她心蓦地一沉,这狗怎么这么像坏蛋,她脸上笑容倏地僵硬,直起身四处搜寻这狗的主人,当目光落在一株雪松旁站着的清俊男子身上時,她眼前顿時一黑。 陆维钧露出讽刺的笑,远远的开口:“怎么呆了?见到故人,打个招呼是起码的礼貌,你说是不是?” -- 哇哈哈,下章这家伙就得瑟不起来了~???口你桓陆。 小陆说是让小林忘了她,实际上……林爸爸很敏锐滴,客气的揭穿~~~ 明天,虐陆少…… 等鱼上钩 四周的声音渐渐的越变越小,到最后林若初只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快,那么剧烈,连胸腔都被心脏撞击得发痛。 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明明已经换手机换号了? 陆维钧慢慢的向她走过来,她本能的后退,没有注意到已经退到了人行道的边缘,没站稳,身子往后一倒。他一伸手把她拉住,顺势把她扯到怀里。她身子一颤,用力推开他,结结巴巴道:“陆,陆,陆维钧,你怎,怎么来了,你……你不是在上上,上海吗?” 陆维钧似笑非笑:“秦风告诉你的?他可真了解我的行程。他阴了我一把,让我回了趟北京,我就不能玩烟幕弹?” 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区,微微眯眼:“环境挺好,新开盘不久的地方,秦风置下的产业之一?的确比我给你安排的地方好得多,不过,那不是你要求的吗?早说想住好地方,难道我会亏待你?” 她脸色发白,却把嘴唇咬得绯红,深深呼吸着,冰冷的风让她觉得鼻子很疼。她努力镇定下来,说道:“我觉得我们根本没必要再说什么,我还有事,再见。” 陆维钧道:“你能有什么事?这几天你到底做了什么正事?我走的那天下午去了昭烈祠堂,梅园,然后在市里蓝星广场呆了一会儿,是吃晚饭,对?第二天上午出门了一趟,下午在市区。再后来花了一整天在城外古镇,晚上就换到这儿住了……” 林若初觉得身上厚厚的羽绒服就像不存在一样,要不怎么会那么冷呢? “你,你,你怎么那么清楚” “林若初,你不知道苹果的产品有icloud定位功能?你扔掉我给你买的手机之前,我让王秘书每隔半小時就定位你一次,虽然秦风把我弄走了,但是我依然有法子找到你。就算扔了手机又如何?你不知道最后一次关机的位置是能被查到的吗?综合一分析,捉到你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林若初攥紧了拳,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维钧就像听到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嘴角往上微微扬起:“今后少问这种答案很明显的事,这会显得你智商很低。”t7sh。 “我绝对不会再受你控制,再见。”说完,她就想转身。 微是若风。陆维钧微微眯眼,对她挥了挥手:“那行,再见。” 她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的放了她,反而愣了,以她的了解,这个男人满脑子阴谋诡计,只怕已经挖好了陷阱等她跳。 虽然极为不安,但是先离开总是好的,等会儿打电话给秦风商量下。她抿紧嘴往前走,坏蛋跟在她脚边转着圈摇尾巴,走了几步她渐渐的放慢速度,心往下不停的沉。坏蛋站起来扑她的膝盖,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她,可是她就像看到了魔鬼一样脸色发青,嘴唇轻轻颤着,站了几秒,猛然转头,指着坏蛋对陆维钧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兴趣把这捣蛋的家伙搁家里,你带走。” “我……”她用力攥紧手指,指甲掐着手心,锐利的疼痛传来,她咬了咬牙,睁大眼瞪着他道,“你,你……” 她怎么对父亲解释这条狗的由来?捡的流浪狗?可是坏蛋洗得那么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宠物。 说这狗找不到主人,跟着她不放? 好狗都是认主人的,坏蛋这种血统极佳的狗虽然不怕生,但是绝对不会随便跟着陌生人走。林知闲虽然没有享受过什么,但是极为博学,这一点是肯定知道的。再说,萨摩耶虽然多,这种顶级的纯种赛级萨摩耶也是难得的,哪个主人会那么粗心的丢下? 她如果善于撒谎也罢了,一口咬定这是只跟着她的陌生狗狗也行,可林知闲虽然温和,却不是好糊弄的,万一她脸红一下,结巴一下,父亲再一追问,谎话说不圆怎么办? “陆维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故意的,你……” 他抱起胳膊冷笑:“反正我是没空照看它的,请的阿姨也回老家过年了,这小东西呆我那儿也只能饿死。” 他说的话她根本不信,只咬牙看着他。 “要么你自己向你爸爸解释这狗的来历,要么你把它扔了。” “陆维钧,你卑鄙,你……” “继续骂,卑鄙,无耻,这样的词我听腻了,换个新鲜的。令尊是中文系教授,女儿词汇量就这么贫乏?” 林若初噎住,他轻蔑的一笑,转身回到停在路边的车里,却并不开走。她知道,他料定了她舍不得丢弃这只狗,也没把握让精明的父亲相信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他等着她这条鱼自己去咬钩,等着她求他,然后提出要求,把一切打回原点。 她拿出手机想给秦风打电话,可是祸不单行,手机竟然没电了。她低头看着坏蛋,坏蛋摇着尾巴看着她,汪汪的叫了两声,她本来想丢了良心,干脆就不理这只狗了,可是看到这家伙黑漆漆的眼睛她实在狠不下心。 陆维钧的车窗贴着上好的太阳膜,她只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人的轮廓,但是她感觉得到那对冷漠而笃定的眼睛。她蹲下来摸坏蛋的头,身子微微发颤。 怎么办? “若初,在这里干什么……这是谁家的狗?”林知闲从后面走来,手里提着刚买的菜,坏蛋闻到卤排骨的香气,汪呜一声叫了出来,从林若初怀里挣脱,跑过去绕着林知闲手里的购物袋转圈。 她刚才在脑海里排练着把狗带回去之后可能发生的对话,没想到林知闲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時候还正好碰上她。这样一打岔,她脑子乱了,旁边陆维钧还在车里,更让她全身发冷,脸色发白。如何是好?可是如果没有合理解释,林知闲很快会怀疑? 林知闲低头看着坏蛋笑:“还记得文伯伯不?他就养了三只萨摩耶,但是没有一只比得上这小东西。主人估计不会太远,咱们回去,中午炒个虾仁,再做个耗油西兰花,加上这排骨,挺不错。” 林若初勉强笑了笑,刚动了动脚步,坏蛋扭头,屁颠屁颠的回到她脚边蹭来蹭去,林知闲抬眼盯着她:“这狗也太黏你了,奇怪,主人怎么这么久没出现?” 林若初低头,她知道,如果她对陆维钧递一个屈服的眼神,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这又可笑又尴尬的闹剧。但是一示弱,陆维钧不可能再给她反悔的机会。短短几秒的時间长得和一个世纪一样,她闭了闭眼,刚想看向陆维钧的方向,熟悉的温柔男声在不远处响起:“若初,林叔叔。” 林若初心里的阴云立刻消散无踪,下巴往陆维钧停车的地方扬了下,又看了看坏蛋。秦风目光往旁边一瞄,微微眯眼,对她递了个“别担心”的眼神。 “小秦,你看看这只狗,主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若初看了秦风一眼,很快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她闪烁的目光。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秦风,你的狗真是不怕生,刚才你去停车,这么久,它都没想过去找你。” 秦风微微一怔,又看了陆维钧的车一眼,联系起刚才林若初投来的求助的眼神,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笑了笑道:“才买不久,还没养熟。”说完,又对林知闲道,“若初喜欢小动物,我就带来给她看看,对了,这几天我很忙,家政又回老家过年,害怕没空照看,可以先寄放在你们这儿不?” 陆维钧紧抿着嘴,冷冷看着三个人一条狗越走越远。 他已经看到林若初脸上露出痛苦犹豫的神色,不出一分钟,事情便会按照他设计的方向发展,可是秦风来得太是時候了? 他降下车窗,燃起一支烟,直到半盒烟都没了才镇定下来,开始思索。他的行动秦风很快会知道,同样,他对秦风的动向也了如指掌。 明天秦风必须去趟杭州,再顾念林若初也无可奈何。而回北京过年之前,他会一直在a市。离过年只有几天了,她又孝顺,肯定不会把所有的准备工作丢给林知闲做,总会有出门的時候。即使她下定决心了不出门,他也有办法把她逼出来。 三人吃完饭聊天的時候,得知秦风要过年之后才返回,林若初一用力,正在剥的一个开心果壳划伤了手指,她心乱如麻抽出纸巾擦拭着,林知闲赶紧去拿创可贴,她压低声音问道:“那个,陆维钧这几天……” 秦风凝视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轻轻道:“他在a市。” 她脸色更加苍白,秦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深深看进她的眼睛:“他肯定会有什么行动,可是,你别自乱阵脚,放心,他不会从你爸爸身上下手。” “为什么?他一直拿这个要挟我,真的惹怒了他,他没有理由不打击我……” 秦风眼眸深沉莫测,静默了一会儿道:“原因暂時不好说,但是……请你相信我。” -- 扫墓,回家之后码字更新。 狠不下心的男人只能处于弱势,手中最大的筹码无法使用,因此…… 马上要服软了,风少却来了。狗是风少的了,小林……陆少内伤…… 冤家路窄 林若初想追问原因,可是林知闲很快拿着创可贴回来,两人只能停止了对话。秦风下午还有事,没有呆多久便告辞了。 次日清晨,秦风又给她打了电话,说了下陆维钧大致的行程安排,让她尽力错开陆维钧的空闲時间,又让她放心,不要自乱阵脚,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带她离开a市。 所幸陆维钧极忙,按照她所知的日程安排,他没多少時间来和她蘑菇。 林知闲早上有听新闻广播的习惯,林若初捧着豆浆碗跟着听,严肃的女声正播报着公式化的新闻,某某领导又视察某某村镇,祝各位乡亲过个好年;公安队伍过年更忙,确保市民过个放心年,诸如此类。她又听到主播说,下午市委领导会接见本市作了大贡献的商界人士,并会主持晚宴。 这种场合,陆维钧是必须去的,和秦风所说的完全吻合。林若初放了心,看了看桌上的日历,又看了看父亲洗得有些旧的羊毛衫,甜甜道:“爸爸,马上要过年了,得买新衣服呢,吃了午饭我们去商场好不好?” 林知闲擦了擦嘴,端起桌上的碗往厨房走,说道:“爸爸一个老男人还打扮什么,干净整洁就行了,若初你留着钱,才辞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继续工作,先省省总是好的。再说,你欠别人的六万……” 林若初怔了怔,又道:“爸爸,您别担心这个,工作的事情,秦风有安排的,到時候我也不会混得太惨,钱我已经还了一些了,剩余的想来也不是问题。还有,我……虽然辞了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并没有扣年终奖,卡里是有钱的……” 林知闲把碗泡进洗碗池里,林若初连忙上前要洗碗,却被挡住:“你还年轻,总是碰水,手很快就粗了,爸爸做这些就好。你以前的公司倒是不错,虽然苦了点,但是相应的待遇的确不错。不过,爸爸理解你辞职的原因,天天对着那张脸也难为你了。” 林若初勉强一笑:“爸爸,既然手里有闲钱,还是去添置一些衣服。您一直舍不得为自己花钱,把什么都留给我,现在我能挣钱了,您还何必这样节省呢?再说了,你才不老呢,你这叫成熟,那天和你出去,我还看到有女人回头看你……” “哈哈,你这孩子说些什么话。好了,爸爸听你的,穿一身新的回去,给学院的其他老师炫耀下。” 林若初下午和父亲出去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四周搜寻,虽然知道陆维钧肯定不会在,但是心里仍然忐忑。直到上了地铁她才放了心。 购物中心分了很多层,一楼是各种奢侈品的专卖店,往上才是工薪阶层消费的场所。林若初带着父亲一家一家店的试衣,林知闲身材很高,虽然因为病痛而清减不少,却依然是衣服架子,加上气质儒雅,大多数衣服上身的效果都极好。眼看着样样都好,林若初反而不知道该给父亲买哪些了。 这样一来,在购物中心花的時间有些长了,买好东西之后已经接近晚饭時间。林若初同父亲一起下楼,经过一楼的商店街,目光落在橱窗里的高级成衣上,心里五味杂陈。 不久之前,自己也穿着这些价格高得离谱的衣服,打扮得和精致的玩偶一样,锦衣华服便是束缚她的绳索,時時提醒着她不堪的过往。 “我家若初穿那件肯定好看。”林知闲笑着说。 林若初随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versace的某款春装,抿了抿嘴,很快微笑:“可惜买不起。” “好好努力,我就不信我的女儿不能靠自己过上舒服的生活。[]” “嗯,爸爸你等着,今后我给你买很多好衣服,对了,那件风衣爸爸穿一定很合适。”她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指向旁边阿玛尼橱窗里的驼色大衣。 那件衣服剪裁利落简约,她方才虽然只是没话找话说,但是定睛一看,的确起了欣赏之心。 钱上维知。真的很想买给父亲,而且……她有足够的钱。 手指按了按包的拉链又收回,里面的钱包里有几张卡,其中有陆维钧给她的,从未动用过。虽然从未看过,但是陆维钧素日在经济方面极为大方,想必卡里的金额不会少,甚至,是不限额度的信用卡。 她闭了闭眼,决定有机会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门口的店员拉开了门,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走了出来。那人眉宇之间隐隐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霸气,迅速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这样的动静也让林若初回过神望了过去,然后,身上迅速出了身细汗。 她想慌忙回头,陆维钧已经看到了她,眼睛微微一眯,对身后的秘书和助理摆了摆手,上前了几步。她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他四周的空气里有他常用的香水味,这一呼吸,更让她觉得窒息。 “您好,陆总。” 她微微垂下眼,他领带上细细的条纹仿佛开始动起来,让她眼晕。她轻轻缩手,指尖隐于衣袖,掩饰住轻颤。他主动过来了,会怎样对她?父亲还在身边,怎么办? 陆维钧眼中意味深长的光短暂闪过,却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很平静,可是这家伙大多数時候都喜怒不形于色。她猜不透,吞咽了一下,刚想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唇角缓缓往上一扬,声音竟然很温和:“我现在已经不是你老板了,不会再说你什么,不要这么紧张。” 她觉得嗓子发干,勉强一笑:“好……好巧,陆总在这买衣服?” 她记得这人很难买成衣,貌似都是直接从国外定做的。 陆维钧道:“运气不好,刚才开会,倒茶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把茶杯弄倒了,衣服上沾了不少红茶。晚上马上有宴会,那样去很失礼,也没空回去拿,就近买一套应付一下。” 她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老天爷对她露出讽刺的笑。明明不会遇见,却偏偏碰面了,如果那个人谨慎点,或者她不要傻乎乎的看这件阿玛尼的大衣,今天就会是平静而幸福的一天。 他无视她发白的脸色,目光越过她,落在林知闲身上,礼貌的微笑,又低头看着她:“你父亲?” “嗯……” 陆维钧笑,对林知闲伸手:“您好,晚辈陆维钧。” 林知闲和他握了手:“你好,若初前段時间在贵公司学了不少经验,多谢照顾。” 陆维钧道:“哪里,林小姐很优秀,这样离职,是景天的损失,我试过挽留,但是……还是尊重林小姐的决定。由于公司发展的原因,的确牺牲了员工的很多个人時间,还让林先生来外地陪林小姐过年,在此先道歉了。” 林知闲颔首:“陆总客气了。” 陆维钧又看着林若初道:“我实在不想让一个好员工走,如果今后林小姐愿意回来,景天随時欢迎。现在既然空了,可以在投入新工作之前多陪陪林先生,如果有旅游的打算,我认识各大旅行社的人,酒店行业也有涉及,到時候如果有需要,不妨给我打电话,会有不错的折扣。”t7sh。 林若初被他异于寻常的温文尔雅搞懵了,机械的点头致谢,心里却一阵阵的发毛,这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转姓,这简直像是歼商不赚钱,反而送钱那样诡异。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对了……你的离职手续还没办完,请尽早来完成交接任务,我这两天很忙,就明天上午在公司,因为最后需要我签字,林小姐明天上午来一趟,方便吗?” 林若初的心就像被投入了沼泽里,缓缓的下沉,被淤泥覆盖。果然,这人的示好只是为了给她更重的打击。 林知闲道:“若初,明天上午就去一趟,早点完事也好。” 她艰难点头。 陆维钧又对林知闲笑了笑,转身,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离去。 林知闲深深看了林若初一眼,并未就这个话题说什么,找了个有趣的事件和她谈,岔开了她的注意力。 林若初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凉,心脏突突的乱跳,手指攥得紧紧的,关节绷得发白。可是这种苦她找谁说?陆维钧找的理由实在是无可指摘,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她一直想着这事,回家吃完晚饭,根本无心陪父亲说话,想溜回卧室自己静一静,林知闲却示意她在沙发上乖乖坐下,目光温和却透出锐利的光:“若初,实话告诉爸爸,你和你老板之间,是否真的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 唔,林爸爸不是笨爸爸~~~~~ and,明儿狡猾的陆少会肿么欺负小林呢~~~~ 各位亲,对不起,今天扫墓去了,中午才结束,下午偶爸爸又逛……龙泉桃花节,和公墓很近……回家已经很晚了,真对不起,明天会早点更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林若初只觉得耳中有一个炸弹轰的炸开,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变成了坚硬的铅块,撞得她胸腔一阵一阵的疼痛。(.好看的小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心跳声还有耳中嗡嗡的怪声之中溜了出来,有些尖,却很虚浮:“爸爸,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真的。” 林知闲静静看了她许久,她垂下眼,暗自蜷起手指,用指甲用力掐着掌心,努力使自己呼吸不急促,努力使自己眼神不闪烁,努力克制自己一紧张就咬嘴唇的毛病。 林知闲依然不说话,就用那对透彻如秋水的眼睛看着她。空气一下变得粘稠起来,有形有质,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她。她觉得全身没有一处自在,嘴唇往上弯了弯,幅度很小,让她的表情不像微笑,反而像嘴角抽`搐。终于让自己嘴唇的弧度定格,她缓缓的开口:“爸爸,你怎么会这样问呢?” 林知闲拍了拍她的手:“别打岔,我问你,真没有工作之外的来往?” 他的手很暖,表情虽然含着探究,却没有失望,没有严厉,透出的感觉是淡淡的心疼。林若初心安定了一些,摇头道:“没有。” “若初,别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刚才他在你面前出现的時候,你紧张成那样,你和他肯定有什么超出老板和员工的交流。” 林若初觉得全身都发冷,血液流动的速度仿佛减慢了,又像血管里有什么东堵塞着,血细胞挤在一块儿,血管随時会因为压力而爆掉。 父亲太敏锐了,她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看得崩溃。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自己长久以来的隐忍彻底变成无用的付出。 林知闲见她不开口,伸手轻抚她头顶,就像曾经她还是个小女孩時那样:“毕竟他长得和陆桓之那么像,你每次看到他,想起往事,又难过,又想逃避,又对他好奇,矛盾,紧张,爸爸能理解。甚至,因为相貌相似,你在他身上寄托了一些感情,这也正常。” 林若初睁大了眼,全身血液簌簌的往脸上涌,让她面颊红如熟透的苹果,而她的大脑却有些发懵,无数话语变成零散的词,无法连贯,挤挤挨挨的一大团,就像一大群小人在脑子里吵架一样混乱。 “告诉爸爸,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放心,爸爸不会说你,这个陆总有顶天立地傲视一切的气质,言谈举止也爽快,不像那一位,总是藏着掖着心事重重的。他有吸引人的资本,你就算真的有点动心,这也正常。” 林若初觉得自己的神智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逃过大劫的兴奋,另一半却是无尽的讽刺。父亲不知道分手的原因来自于自己的愚蠢,因此把陆桓之当成一个发达之后抛弃出身平凡女友的负心人,看他一切都不顺眼。而陆维钧今天的表现简直都可以去直接拿奥斯卡了,瞧他把那不可一世的傲气收敛得多好,那样放下身段微笑着和父亲主动握手,自称晚辈。他的出场也够精彩,一身正装,被数个精英簇拥,这样的场面实在拉风。父亲一向欣赏年轻有为却谦虚的人,他给了他极佳的印象。 里有就个。可是,父亲不知道陆桓之是如何照顾她,疼她,容让她,也不知道陆维钧是如何强`暴她,羞辱她,威胁她? 喜欢陆维钧?喜欢一个强`歼犯,喜欢一个没把她当人看的渣滓?她那么贱? 她觉得脑海里充斥的尖利的嘲笑声越来越大,而心里却冷得和冰块一样,一碰,无数细小的裂痕就像迅速生长的藤蔓那样布满整颗心,血液从缝隙里流出来,那样疼,疼得她很想把心脏给挖出来让它别再添乱了、 “我……不,不喜欢他。(.)我只是……难过,那个……他们太像,我……”她眼睛酸胀得厉害,竭力想把不听话的眼泪给忍住。 “他很礼貌,但是……似乎对我太客气了一些,按理说,他和我打个招呼就够了,没必要如此示好,又是道歉,又是说什么旅行给折扣,他平時有没有特别的照顾你?” 林若初用力咬了下嘴唇:“如果……如果特意照顾,我,我至于忙得连过年都没法回家?” “也是,上次都累病了进医院。” 林若初觉得手腕上的镯子变得重逾千斤,早就愈合了的伤疤又开始疼了起来。她努力的收回思绪道:“爸爸,我……我没有和陆维钧私下交往,我……我不喜欢他,我……” “好了,不说了,提这些只让你难过,别生爸爸的气,爸爸只是担心你总是放不下……其实,秦风真的不错,爸爸看得出他对你的心,但是……若初,要想清楚,别让自己又陷进去。他家庭背景是什么,爸爸还不清楚,但是感觉上应该不一般,这样的家庭选媳妇很苛刻,虽然你本人足够好,但是……爸爸没用,一个穷教书的,没法给那种家庭带来什么财富,或者是人脉关系,而这些是那种大户人家很看重的东西。灰姑娘的事情,有,但是太少,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 林若初心又开始往下沉,她想起陆维钧那日抛出的话——你身上流着一半陆家的血,你再喜欢她,也没有自主权,你说是不是,我的好表弟? 秦风也算是陆家的人。 她知道自己对陆桓之的执念毫无意义,她会努力的去忘记。秦风那样优秀,如果她放下心结了,爱上他的几率,只怕会很大。 真的到那个時候,那种家庭会容忍她这种人进门? 林知闲温和的开口,语速很慢,似乎想把这些话刻进心里。 “一看到秦风开的车,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我虽然不怎么懂车,但是他开的那款捷豹值两百多万我是清楚的,学校有个学生是富二代,开的是一样的车。再看看他对待车的态度,仅仅把这当个代步工具而已,忽略它的价值,这只说明一点,他的财力完全可以把几百万的东西不放在眼里。有钱人家是非多,爸爸从来没想过让你借着自己的优势去嫁豪门,就想你找个合适的男人平安过一生,所以本想让你离秦风远一点。但是后来我分析他的态度,他对你的心真的是太难得了。他是那种肯为了你舍弃家业,会为了你和家里竭力抗争的人,所以我不想多干涉,把这一切交给命。若初,努力,但是要记住,此事有不成的可能,自己先有个心理准备。” “爸爸……” “你是大人了,万事要靠自己,不过,如果累了,爸爸会尽力支持你的。” 林若初点头,心里热热的,可是负疚感越来越深重。 她说了这么多谎,她根本不是父亲心中那个优秀的女儿。她害怕,她无法想象父亲如果得知自己喝得烂醉和陌生男人上`床,又当了情`妇这样的事迹,会出什么样的事。 今天父亲认为她的紧张是因为陆维钧和陆桓之的关系,并未往不堪的地方想,这一关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可是,明天那一关呢?她想起那天陆维钧在办公室对她的所作所为就忍不住发抖。这一次,他又要做什么? 如果仅仅是羞辱,她当成被狗咬,努力忍一忍,不让父亲知道就好,今后或许時光会治愈她。 她最怕的是,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会做出比强`暴更可怕的事? 如此思虑,一夜辗转未眠,次日清晨她起来洗漱,在镜中看到了青黑的眼圈,还有眼球上的血丝。她拿脂粉努力遮盖住,鼓起勇气走出去,乘地铁到了景天的写字楼。 天气晴好,朝阳之下淡灰色的玻璃墙面熠熠闪光,整个大楼就像一颗打磨精致的巨大宝石。她深深吸了口气,昂头挺胸走了进去。 是陆维钧对不起她,她为何要做出一副胆怯的样子? 四周惊愕的目光纷至沓来,像无数射来的箭头戳着她的身体。她努力忽视,慢慢的,却稳稳的往电梯走。她听到窃窃私语,不出意外,谁都认为他们崇拜的老板是光明天使。那天她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说自己受够了,同事却认为是她恃宠而骄的矫情,想等着陆维钧哄她。现在她这样回来,恐怕是自己后悔了,来求陆维钧宽恕的、 她努力忍啊忍,去人事填写表格,又等着相关人员来检查她用过的办公用品和电脑。公司的效率一如既往的快,但是这短短的半小時对她来说就像一个世纪那样长。 齐助理在表格某一栏签了字,冷漠而礼貌的递给她,让她直接去找陆维钧。她接过来,手上薄薄的纸重逾千斤。终于,还是得直面那个危险的男人。t7sh。 -- 唔,陆少肿么欺负她呢? 残忍点?还是客气点? 虐身,还是虐心?或者,不虐? 大家有什么好主意么?怎么欺负她呢?给偶留言哦,万一比偶的点子好,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欺负小林哦~~ 嗯,你们比我聪明,想一想? 睡醒了来更新~~ 告别之吻 林若初走到陆维钧办公室附近的時候,正碰到王秘书出来。上班時间,走廊上人并不多,还算安静。林若初想起王秘书曾经在医院照顾她,心中感念,对她勉强露出一个笑来。 王秘书回了个微笑,见四周无人,便走到林若初身边,以极低的声音道:“林小姐……陆总这人太骄傲,等会儿你尽量控制下脾气,或许不会得到太多为难,如果放任自己针锋相对,只会受苦,好了,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林若初点头,手握成拳,掌心全是汗。 王秘书高跟鞋清脆利落的声音渐渐远去,每响一下,就像丧钟哀鸣一次。林若初怔怔站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走到陆维钧办公室门口,深深呼吸,推门进去。 陆维钧正坐在办公桌之前,意态闲闲的拿着一份文件看着,手边一壶花草茶,有淡淡的香气缭绕在办公室里。 细细一分辩,是上好的金银花。林若初心又是一沉,金银花清火,这男人虽然看起来平和,可是他在着急上火…… 这男人在外面总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仿佛一切风云诡谲都无法撼动他分毫,可是他平静表面之下永远都在布局,让那些敢忤逆他的人吃够苦头。这种看起来没火气的人其实火气是最大的。 她正站着胡思乱想,影帝陆维钧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手上的文件落到她脸上,她不由得一颤,看到他嘴角往上轻扬,她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表格落在地上。 “林小姐,东西拿过来,有桌子,我才好签字,你说是不是?” 她吞咽了一下,咬紧牙做出无所畏惧的样子,一步步走过去,在办公桌对面站定,把那张纸放在桌面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然后迅速收回手,仿佛坚硬的黒木桌面是一块烫手的烙铁。 陆维钧看着她,笑意更深,拿出钢笔,却只在手上转来转去,金属的笔盖在空气中划出晶亮的弧线,晃得她眼花。(.) 这女人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身子绷得笔直,可是她微微蜷着手指,拇指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食指侧面,真正平静的人哪儿会有这么多小动作?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直到她轻咳一声说:“陆总,麻烦签个字,然后我去人事办……” 为了若这。“林若初,我不想签字。”他打断。 林若初身上的血液开始往脸上涌,喉咙也似乎被噎住,隔了两秒才道:“陆维钧,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我是必须走的,你不签字也罢了,反正……递交辞呈一个月也算自动离职。” “一个月?真是烦,我事情很多,没什么空来处理这种芝麻大的纠纷,今天能解决就好,不过……林若初,要我签字,你总得付出点代价是不是?” 林若初想起上次他把自己按在办公桌之上欺凌的事,又羞又怕,气得眼睛发红。 陆维钧微微眯眼,站起身,林若初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他挑眉,绕过桌子就向她快速走来,她吓得转身想跑,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带进了怀里,他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跑?今后别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傻事了。” 她用力挣扎,尖叫着让他放手,他手臂一弯打横把她抱起,忽然悬空的感觉让她更加害怕了,拼命的想挣脱。他笑:“放了你?行啊,马上就放……” 他忽然一松手,她瞬间失重,吓得惊叫,本能的伸手想抓住什么稳住往下坠落的身体。陆维钧看着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凑近她因为惊魂未定而苍白的脸道:“要我放了你,那你抱着我干什么?” 她闪电一样的缩回手,咬牙道:“陆维钧你卑鄙?” “我承认,无歼不商,没点把戏怎么混,我可以认为你在夸奖我是个成功的商人吗?” 她气得脸上,红得就像樱桃一样,轻轻一戳就会流出红色的果汁:“签字,陆维钧?” 陆维钧慢悠悠回到办公桌之前,龙飞凤舞的在相应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林若初伸手去拿,他站起来,把手举高,她个子不高,这样一来,即使努力的跳也够不到,急得她抬脚就去踹他:“混蛋,给我,给我?” 陆维钧低头笑看着她,避开她的攻击,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我说过,要得到什么,必须付出代价,让我满意了,我就给你,好不好?” 林若初屈辱得全身发颤,面前的男人的目光太过直白,她穿得那么厚,可是在他面前就像不着寸缕一样。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急促,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你……你不缺女人,你为什么非要……” “是的,我不缺女人,但是,你和她们不同……” 他滚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让她发慌,她颤声道:“有什么不同,你……你……” “你说呢?”他弯腰,脸越凑越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鼻尖,漆黑的眸子定定望进她眼底。 “你……我不信,你别以为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会以为你这种男人对我有点动心什么的……” 陆维钧微微眯着的眼睛一下全睁开,似乎被她的话给震了下,很快,讥诮一点点的布满他的脸,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林若初,你的浪漫细胞真发达,居然异想天开到这种地步。我不是秦风那傻瓜,也不是桓之那死心眼,怎么会对你这种女人起那样的心思?我一向直接,你不同,只不过是因为睡你的時候,你让我特别舒服……” 她觉得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把里面的血液往外挤压,疼得她大脑有短暂的空白。这样的羞辱让她本能的挥手打过去,可是他速度很快,拉住她的手腕,低低笑道:“可真凶呢。” “陆维钧,要怎样,你才把东西给我?” 她觉得全身的血液乱窜,大脑一片混乱,耳里嗡嗡响个不停,她腿很软,心跳很快,身上一层冷汗,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今天之后,相见无期,只要了了这件事……她闭了闭眼,努力想把羞耻,自尊之类的从大脑中排除出去,他要,她就给,就当自己被狗咬了,只要今后永远不见。 陆维钧轻轻的摸了摸她颤抖的嘴唇,看着她有些崩溃的眼神讥讽的笑:“想什么呢?放心,等会儿我还要开会,得给自己留点精神。想要文件,那么……给我一个道别的吻如何?” 她攥紧手指,咬牙忍了半天,抬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他挑眉,摇头道:“既然是告别,你总得缠绵一下,是不是,这样碰一下太没诚意了……” “你……你得寸进尺,你……” 陆维钧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她伸手想去拿,却被他揽住了腰往后一带。她没站稳,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背撞上了落地窗的玻璃。他迅速欺近,把她压在上面,冷冷笑道:“亲不亲?” 她侧过脸不想看到他,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城市胜景,顿時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她闭上眼,颤着声道:“放开我……放开我,我……我……” “好好的亲一下,要不你就在这里好好体会下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严重恐高症患者。” “求你,我……” “快点。” 她颤抖着抬头,嘴唇落到他下巴上,抖抖索索往上找到他的唇,舌尖撬开他的唇齿深深吻住他。他低低喘了一声,含住她的舌吸`吮,戏弄,身体紧紧压住她的,就像想把她嵌进身体一样。 背和玻璃接触更紧密,她更害怕了,本能的伸手抱住他,抖抖索索的承受着他越来越疯狂的吻。他的某处开始复苏,坚硬如铁,抵在她腹部,她吓得用力挣扎,等他一放开她的唇她就颤声说:“说好的,就亲……别的,你……你别想……” 他看着她环住自己的手臂嘲讽:“我身体很健康,一个大美人儿这样抱着,我不起点反应岂不是很不正常?” 她想松手,可是他又把自己往玻璃上压了压。她吓得尖叫着把他抱紧,听他在耳边一字一句缓缓说:“你以为秦风真的能护住你?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他也是陆家人,爷爷再护着他也不允许他把你这样身份的人娶回去,他也不像我,失去了曾经的黑道身份,他一切都要靠陆家支撑,你想想,为了你,他极可能落魄,高高在上的风少最后凄凉得没有尊严,最后他能坚持?而失去羽翼的秦风,能护住你?爷爷能放过你这个迷住宝贝外孙的小狐狸精?而你的父亲,得知秦风的身份之后,又会怎样想?” “我……我绝对不要害了秦风,如果会影响他前途,我会自己走开的,我只要离开你这个魔鬼就好……” 陆维钧松开手,她赶紧跑过去拿文件,然后迅速往门口奔去。他看着她的背影,抱着胳膊倚在玻璃上,冷冷一笑:“你离开秦风,就没了保护伞,我想对你做什么还不容易?你以为我签了字就是放过你?林若初,我只是在放风筝,你身上的线还在我手上呢……走,在我收线之前,尽情的玩。”t7sh。 --- 现在还不是陆少放手的時候~~他哪儿舍得啊。 风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哦,他马上会回来的哦~~然后~~ 两个强势男人的争斗正式开始。明天见,爱你们~~~~ 缘分啊缘分 林若初都忘记自己是如何办完手续走出景天的写字楼的。直到她一脚踏进被扫在路边的雪堆上才发觉自己已经走过了地铁站。 她抹了一把脸,把不知何時布满面颊的湿湿水痕给用力擦去。回头的時候,她又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仰了仰头,闭眼深呼吸,想自己冷静一下。 受辱,却连反手给他一耳光教训的能力都没有,她痛恨自己的弱小,可是,力量和身份的悬殊让她根本没有资格改变局势,她除了流眼泪,还有什么办法发泄? 但是她不能再哭了,这样红着眼睛的样子,怎么拿去面对父亲?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觉得心跳趋于正常才睁眼。一碧如洗的蓝天映入眼帘,阳光铺天盖地倾泻在城市里,现在的建筑都流行用玻璃墙面,这样一看,四处晶光灿然,像无数竖起的水晶结晶,而最亮的那一枚,便是景天的大楼。 她垂下眼眸,直直看着前方,一步步往地铁站走去。 她随着人流挤进地铁,又被挤出去,就像随波逐流的鱼,被汹涌的水流冲击得没法选择自己的方向。现在陆维钧还能对她怎样?她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景天见他,小心一点,自己也不会再遇见他,再者等秦风回来,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光鲜却冷漠的城市。 秦风还说过,陆维钧不会拿她父亲做文章,他还说,想法子让父亲去个安全的地方彻底治疗好胃病,以她男友的身份提供资助,如果她无法爱上他,那事后分手也无妨。 她觉得脸颊有些烫,这样的情谊,她如何报答? 涌到脸上的血液又缓缓的回归原处,她的脸色一点点的苍白,昨夜父亲的话言犹在耳,大户人家对儿媳的要求极高,清白的時候陆家也未必会接受,而她做过情`妇,这辈子都脏了,即使普通人家也未必会要她,况且是陆家? 陆维钧也说过,洗白之后的秦风羽翼未丰,需要倚着陆家这棵大树发展,陆家一怒,他便会失去一切,她能这样自私,让秦风为了她这个有污点的女人从云端跌落到泥土之中? 方才的一切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记起自己离开办公室之前自己惊恐的回眸,那个男人抱着手臂倚在玻璃上,灿烂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他的轮廓浓重如剪影,面容却看不清了,这场景很像她曾经看过的港片,大佬要上场的時候,身后都会有这样强烈的光,之后,便是大佬的翻云覆雨。 她觉得步履有些艰难,他说自己只是他放出去的风筝,他随時可以收线。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制,而他就是牵着线的人。 或许是因为新春佳节近在咫尺,林知闲心情不错,精神也好了许多,这几日常常让她陪着自己四处逛。林若初生怕会像上次那样遇到他,即使知道他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也不由得担心,还好,直到年三十她也没有再看到过这个人。 这一日商店关门都很早,林若初和父亲一大早就出门置办年夜饭所需的某些新鲜东西。 坏蛋嗷嗷叫着非要跟着出门,身子卡在门口打死也不肯缩进去,一副不不带我走我宁可被门板夹死的气概。林知闲便让林若初带着它一起出去,到了超市,由于不能带宠物,而坏蛋和林知闲还不算熟,不大听话,林知闲便让女儿把狗带着去不远处的街心花园遛遛,自己进超市选购。 这只雪白的狗跳进雪地里便和四周的白混为一个颜色,她便去旁边的小店买了一条方巾系在它脖子底下,火红的底,金案,俗,却很喜庆。(.好看的小说)小家伙疯一会儿便会回来,绕着她的靴子打转撒娇,她看着它黑漆漆的眼珠子,心里软软的,可是脸上的笑很快又敛去。这是陆维钧给她的狗,時時刻刻提醒着她的过往。 她蹲下来,一只手捏一只毛茸茸的耳朵,轻轻说道:“坏蛋,你以后要乖一点,不准再乱咬东西,也不许把纸巾扯一屋子,现在我们穷了,经不起你这样糟蹋,懂不懂?” 小家伙耳朵一抖,脑袋偏了偏,汪汪的对她叫了两声,舔了舔她的手,又转身撒着欢跑了。林若初抿嘴笑,手机一震,有新短信,是往日的老同学从远方发来的。她回完短信,一抬头,坏蛋已经不在视野。 她怔了怔,连忙从长凳上站起来四处张望,现在偷宠物的贼太多了,据说都卖给某些无良小店,她想起坏蛋可怜兮兮的被关在笼子里等着宰杀的样子就不由得一颤,扬声叫它的名字,连四周愕然的目光都懒得管了。 旁边一个老太太见她急得鼻子尖冒汗,问她出了什么事,得知她在找狗,便指了指几十米外的几株高大的香樟树:“刚刚我在那儿看到一只白狗,在那家中药铺子门口转圈。” 她连忙道谢,匆匆走了过去,听到熟悉的狗叫,她一喜,赶紧跑了几步,叫道:“坏蛋,你怎么跑……” 后面的话她已经说不出口,因为她一抬眼就看到一辆漆黑的车,车头映着雪光的双m车标亮铮铮的,就像磨得极快的刀锋,刺得她眼睛疼。目光再往旁边稍稍移动一下,便是一双修长的腿,藏青色的长裤裤线笔直,简单利落到了极致,却说不出的好看。白花花的坏蛋便正扑在这双腿上,摇着尾巴轻轻叫。 林若初只觉得自己运气差得也太离谱了,怎么总是遇到这家伙,再说,他现在照理说不是在机场准备上飞机么? 陆维钧微笑着看着她石化的表情:“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你怎么在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你……” “我只是来这里拿药而已,本来都要走了,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屁颠屁颠自己跑过来,你看你看,这小尾巴摇得多欢实?对了,我知道你很吃惊,按照秦风给你的行程安排,我现在应该正在机场喝咖啡等飞机,是不是?但是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延后起飞,这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本来该让王秘书下午办了事来拿药,然后送到北京,我既然有空,就自己来了。” 林若初咬了咬牙,不再和他废话,扬声道:“坏蛋,回来?” 坏蛋扭头,对她汪的叫了声,又回头对着陆维钧献媚。林若初差点背过气,刚想过去直接抱走这没节操的小东西,林知闲却已经在街对面的家乐福买好了东西走了过来,看到女儿在这儿,便说道:“不是让你在街心花园等着吗,怎么在这儿?” 下这初过。陆维钧背着林知闲站着,闻声对林若初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毛,转身对着林知闲一笑:“您好,林先生。” 林知闲吃了一惊,短暂的愕然之后微笑道:“陆总,又见面了。”他目光越过陆维钧的肩膀,一看中药店的牌子,又道,“是拿药?” 陆维钧脸上的讥诮和玩味不知道被他收到哪个角落里去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又温和又礼貌,甚至可以说谦虚恭谨。他笑着道:“是,用的那种丸药配制很费事,今天才收到张医生的通知来拿药。” “陆总这么年纪轻轻就吃药,只怕不太好,还是注意生活规律,才是养生之道。” 陆维钧微笑:“让一个长辈这样叫我多不好意思,叫我陆维钧就好,和曾经的大外交家顾维钧同名。我也明白生活规律的重要,只是现在竞争激烈,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还好这药是我爷爷私人医生研究出来的方子,效果不错,也没什么副作用。对了,林小姐和我秘书关系还不错,那次偶然听到聊天,据说您因为胃病缠绵病榻许久?” 林知闲一叹:“曾经忙着课题研究,也是没注意身体,一病就有些严重,拖累了若初不少。” 林若初牵了牵他的衣袖:“爸爸……什么拖累,我……” 陆维钧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晚上我把方子发到林小姐邮箱里,林先生不妨一试,若有什么顾虑,可以找信得过的医生问问禁忌。我要去机场,就不多呆了,对了,那天林小姐来办手续,提了一下住处,正好顺路,不如上车,送你们一程。” 他说着,守在一旁的司机便拉开了后座门,林若初刚想拒绝,坏蛋却汪呜一声,毫不客气的跳了上去,伸出小脑袋对着林若初汪汪叫,示意她过去,林若初急得脸红,跑过去抱它,它却缩进座椅一角打死不肯出来。 陆维钧微笑:“举手之劳而已,上车。”t7sh。 眼看着这赖皮狗打死不肯下来,林知闲道了谢,坐了上去,林若初没辙,跟着上去,坏蛋乐滋滋的跳上她膝盖,却被她暗暗的揪了下毛,委屈的汪呜一声,窜到副驾陆维钧的怀里去了。 -- 坏蛋狗腿的讨好陆少,陆少狗腿的讨好林爸爸…… 唔,话说回家过年,三个男人碰面,那个火花四溅的…… 持续不断的骚`扰 陆维钧笑着摸了摸坏蛋的脑袋,小家伙以前对他如何讨好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基本把它当空气,今天却这样温柔,坏蛋简直受宠若惊,拿鼻子不停的拱着他的手。 林若初暗暗咬牙,听他虚伪的说:“这狗不怕生啊。” 林知闲道:“我看未必,它对我都没那么感兴趣,想必是陆总合了它的眼缘。” 林若初笑得很僵:“爸爸,我回去就好好管教它。这狗以前在——秦风家里,好日子过惯了,现在看到陆总有钱就奔来,不像话……” 坏蛋似乎听懂了什么,扭过头汪汪的对林若初大声叫,仿佛在愤怒的分辩自己并不是一只趋炎附势的狗。陆维钧听到秦风的名字微微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搔着坏蛋的下巴,嘴唇抿得越来越紧。 还好,中药铺离秦风安排的住处不过一里多的路,车很快开到了地点,林若初从陆维钧手里接过坏蛋,他貌似无意的摸了把她的手背,她的脸倏地作烧,本能的反手在他手上狠狠一掐。还好坏蛋挡住了林知闲的视线,没让他发现什么不对。 陆维钧礼貌的和林知闲道了别,对司机淡淡道:“去机场。”然陆钧到。 虎口附近有轻微的痛楚,他抬手看了看,两弯半月形的指甲印深深烙在上面,其中一弯泛起淡红,显然是皮破了露出里面的肉。这女人离了他的管制,一天比一天凶了,虽然他准备放她一段時间的风,让她自己体会到和秦风发展的无助,但是这样看来他必须抽空点一点她,要不到時候把她弄回来,她上房揭瓦了怎么办? 女人嘛,还是乖乖的在自己怀里当个小可怜的好。 林若初一路上听父亲感叹现在的二世祖像他那样努力的不多了,竟然忙到年纪轻轻就吃药,难怪能把那样大的公司越做越大,还好父亲顾念到她,提了两句就不说了。 她气鼓鼓的回到家里做午饭,却吃不下什么,对父亲谎称说为了留胃口吃晚上的年夜饭才糊弄过去。林知闲有午睡的习惯,看了会儿新闻便回房休息。林若初去厨房洗碗,然后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 洗菜,切菜,把冻在冰箱的鲜肉拿出来解冻码味,正在忙碌,忽然觉得小腿被个什么东西撞了下。她不用低头就知道是坏蛋来了,翻了翻白眼不理它,继续清洗难以打理的几样食材。坏蛋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摇了摇尾巴,汪汪的大叫起来。林若初怕它吵到父亲的睡眠,只能用脚拨了拨它的小脑袋,低头看了它一眼:“你来干嘛?” 坏蛋伸出舌头呼哧呼哧,萨摩耶一张嘴就像在笑,坏蛋便这样笑眯眯的盯着她。她刚想对它笑一笑,忽然想起今天这家伙也是同样的看着陆维钧,心情又开始糟糕,挑起眉毛瞪了它一眼,扭头继续洗姜。 “汪呜……”坏蛋有些委屈,不停来蹭她。 “走开,这么喜欢讨好那家伙,我不如把你寄到北京去。” “汪呜……” “好了,有完没完,没眼色的狗,那家伙有什么好?我爸爸才是你该讨好的,知道不?简直想不通,平時喂你,给你洗澡,陪你玩的是谁?他对你有过好脸色?哪一次你跟着他去书房不是一分钟之内被扔出来?那次你跑卧室,他不是把你关楼下厕所关了整整一个小時?你还讨好他,叫你回来你还不回来,还跑他车里赖着不走?” 坏蛋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她,不停摇尾巴。 林若初又翻了翻白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过几瓣蒜剥了起来,坏蛋讨厌这味道,喷了喷鼻子,抗议的叫了两声,又过来蹭她。她被磨得无奈,皱眉道:“我没空陪你,我心情不好你看不出来?” 她在砧板上切好葱段姜片,塞进正在码味的鸽肚子里,又在表面上盖了几片,想了想还是气:“照理说公狗都比较听女主人的话,你干嘛对男主人那么言听计从?”她说完才觉得不对,他是男主人她是女主人,这成什么了?她愤愤的拿出鲜虾开始去虾线,手劲有些没控制住,差点把虾直接捏成虾酱。 “我想你这个东西肯定是觉得他有钱才去讨好,不像话,我看你的名字得改一改,干脆直接叫狗腿子算了?都说狗不嫌家贫,你懂不懂怎么做一条好狗?” 坏蛋不再蹭她,直接去扑腾搁在地上装了土豆的塑料袋,圆圆的小土豆滚了一地,林若初皱眉,提着它的前腿就把它赶出厨房。 终于把鸽码好味,处理完之后丢进砂锅里文火慢炖,其他的菜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刚刚舒了口气,林知闲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坏蛋。林若初忙道:“爸,睡醒了?” “坏蛋跑进我房间,床又不高,它咬着被角往下扯,我能不醒吗?这狗叫坏蛋,倒真的是个应景的好名字。” 林若初瞪了它一眼:“晚上不给加餐了。”t7sh。 “你把厨房门关着干什么,你手机响了好一阵,没听见?”林知闲把手机递了过去,她刚想点开通信记录,手机又开始响。她一看那串号码,手指用力捏紧了手机。 虽然没有存入通信录,可是这串号码实在太熟悉了,正是陆维钧的私人电话。她抿了抿嘴,接起来,心下忐忑。这家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如此一紧张,她把手机贴紧了耳朵,耳廓便不慎碰到了屏幕上免提的区域。陆维钧的声音响起:“林小姐……” 她这才反应过来,哎呀一声,手忙脚乱的想取消免提设置,林知闲已经看了过来,说道:“听这声音,是你前任老板?” 林若初双颊发红,而电话那头明显也听到了林知闲的话,停了两秒,竟然笑了:“林先生认出我了?不好意思,刚才走得急,都忘了给您拜年了……” 林若初急得想直接伸手穿过屏幕去掐陆维钧的脖子,林知闲笑了笑,道了谢,她赶紧取消了免提,咬了咬牙,碍于父亲在场,只能作出平静的样子道:“陆……陆总……” 坏蛋不知何時跑回了客厅,有什么东西倒在地板上。林知闲赶紧回去看,林若初连忙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陆维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新号码?”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问我这种没有智商的问题。” “打电话做什么?我忙,没空和你扯。” 他在电话那头低沉的笑:“脾气见长,秦风果然是勇气的化身,连你这个只敢玩冷处理的小家伙开始明着和我闹了?” “我挂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药方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这几天是好日子,我不和你计较,宝贝,玩开心点,等我回来了找你。” 林若初被他那声宝贝弄得全身恶寒,用力挂了电话,设置了黑名单, ? 陆维钧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微微一笑,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林若初气得瞪大眼睛脸色绯红的模样,低声道:“炸毛的小猫。” 他站起来,理了理衣领,走出房间,往楼下缓缓踱去,家里的管家老齐看到他,忙道:“维钧,老爷子和你爹正在楼下下棋。” 他点了点头:“齐叔,桓之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刚才打电话问了问,他说楚小姐正在准备礼物。” 他嗯了一声,走下楼,下面的佣人接了个电话,赶紧往门口走,他以为陆桓之到了,跟着过去。 门被打开,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走了进来,脱了大衣递给旁边的人。陆维钧嘴角微微抿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佣人问候,叫他“表少爷”。 “秦风来了?”陆戎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秦风连忙走进来,笑着说:“外公。” 陆维钧想起前段時间老爷子严厉的叮嘱,半眯起眼睛,对秦风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公式化微笑:“表弟。” 秦风亦露出同样的笑:“表哥。” 陆戎生对两人目光交汇時隐约透出的火药味很不满意,但是想起曾经势同水火的情形,现在已经好了太多,只皱了皱眉毛,说道:“都过来。” 陆戎生示意秦风坐在他旁边。这个外孙的身份实在尴尬,陆谦还好,毕竟曾经和自己唯一的妹妹感情深厚,看到这张相似的脸,虽然无法像普通的舅舅那样热情,好歹也不为难他。冉墨见丈夫如此,又碍着陆戎生,虽然心里极为不喜欢这个会占有陆家部分资源的年轻人,也只能勉强维持礼数。陆维钧除非必要,根本看都不看秦风一眼。整个家里,也只有陆老爷子对他关怀有加。 他很明白这一点,静静坐着,陪陆戎生说话。气氛有些凝滞,直到一个清爽的女声响起:“陆爷爷,陆叔叔,冉阿姨,维钧哥,让你们久等了。” 秦风抬头一看,是一个漂亮娇贵的高个子短发女子,她看到他亦微微一怔,很快礼貌的笑起来,娇嗔的看着一旁的陆桓之:“介绍下,我该怎么称呼啊?” -- 更新完毕,明天尽早~~~ 我很想让三个人打架,多热闹啊 他不为人知的温柔 秦风目光掠过陆桓之的脸,努力控制着不让鄙夷露在脸上。 陆戎生道:“维维今年是第一次来咱家过年,认识下,这是我外孙秦风,平時都在外地打拼,难得回京一次,也难怪你不认识。秦风啊,这是楚维维,你二表哥的未婚妻,马上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秦风微微垂眸,敛去惋惜之色,很快又笑出来:“你好,楚小姐。” 楚维维笑了笑,心里却有点忐忑。楚家和陆家关系紧密,陆家的某些事大家知根知底,秦风的来历太过传奇,她想起曾经看的电视剧里的黑帮争斗,不由心惊。 女人对黑道的事都有一点好奇心,楚维维也不例外,她一边和陆家人聊天,一边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秦风。他头发微长,打理得很精致,面容俊秀,表情安静而温和,手指修长,白净得就像那种养尊处优的少爷,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双浸过鲜血的手。 秦风感觉到了什么,抬眼一瞥,目光在她脸上一掠,她立刻有种处在瞄准镜中心的感觉,赶紧移开视线,心咚咚跳,果然是手上沾过血的人,气质和常人就是不一样。 陆桓之拿了个车厘子递到她手边,她回过神,欣喜的接过,放进嘴里,只觉得满口香甜,转过头露出满足的微笑,陆桓之也对她微笑,低声道:“果然是吃货,有好吃的就这么高兴。”年人就笑。 秦风眼角余光瞟到两人,很快避开,可是长辈欣慰的表情是避不开的。他听到冉墨开始对陆维钧进行轰炸,一如往年,只是今年有了陆桓之的例子,底气更足:“你看,你弟弟现在过得多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动心的人,带回来给妈瞧瞧?” “没兴趣,还是好好发展事业的好,男人不着急。”陆维钧眉头轻轻一皱。 陆桓之微笑:“妈,哥这样优秀的人要求肯定很高,的确难找合适的,有時候差一点的人反而好找对象。” 陆维钧展颜道:“扣高帽子?好,你承认比我差了?” 他说完,心里隐隐有些不悦,这个弟弟才入政坛,成就有限,而他已经功成名就,那女人却偏偏想着陆桓之,她一定是脑子抽了。t7sh。 陆桓之挑了下眉毛:“这个我不好说,不过我运气比你好是真的,维维这么好的女人都跟了我。” 楚维维含嗔看了他一眼。 秦风不言,嘴角往上轻轻扬起,眼神却有些冷。 他想起曾经在n市的時候,陆桓之在酒后门接林若初,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眉头一皱:“喝了多少?” “我尽力少喝了……但是,这没法子,驻唱歌手不能拒绝敬酒的。桓之,我会注意的,你放心,你不要生气……你不会不要我了?”她抱住他胳膊,怯怯道。 “傻妞,我只是担心你。我哪儿会不要你,你这么好的女人跟了我,是我走了大运。” 这样的话改了几个字,再改了主角,便把另一个女人哄得服服帖帖。秦风不着痕迹的收拢手指,攥紧。 年夜饭精致而丰富,他却没多少胃口,坐在他对面那两位默契的微笑总让他想起林若初眼里的痛楚。吃完饭,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信步在花园里踏雪而行,足下传来细碎的声音,愈发显得四周一片静谧。 陆家的大宅在郊区某个高档别墅区,房屋都建在风景绝佳之地,因此间隔也很远。他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红梅之下,凝视着弯曲的道路上的路灯,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爆竹声,却感受不到多少喜庆的意味。 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着彩铃声一遍一遍响起,终于,电话接通了,林若初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秦风,新年快乐。” “嗯,你也一样,在做什么?” “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去洗碗。你……现在怎样,他有没有为难你?”她压低了声音,很温柔,让他心一暖。 “放心,外公还在,至少表面上会维持和平的,他虽然霸道,好歹还孝顺。林叔叔怎样?” “很好,在看春晚,不过看得很没兴致,刚才吃饭的時候他还说,小品还不如他学院的学生编得有趣。” 秦风低声笑,微微仰头,面前几朵红梅上覆着薄薄的雪,灯光之下显得晶莹剔透,如果她在身边一起看花多好。 又絮絮说了一会儿,他才不舍的挂了电话,出神的看了看梅花金色的蕊,转身沿着小径往前走。别墅灯火通明,他透过客厅的大落地窗垂下的半透明纱帏往里一看,相貌雷同的陆家兄弟正一边一个坐在陆戎生旁边,冉墨和陆谦背着他,一家子其乐融融。他想起自己少年時,每一年的春节都要帮父亲应付黑白两道心思叵测的来客,小心翼翼,从来不得放松。他坐在豪车里去拜访各个堂口,透过车窗看到同父母走在一起的同龄人,只觉怅然,母亲在组织里是个禁忌,他只知道自己两岁的時候便同她分离了,而父亲对他時好時坏,所谓家庭的温情,他没有体会过多少。 即使最后他脱离了那片血腥,有老爷子照拂,他过得也不痛快,陆维钧的敌视,冉墨的鄙弃,陆谦的冷淡都是压在他心上的大石,陆戎生虽然对他不错,可是他看得出,外公对往事无法释怀。 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但是他能选择自己的未来,他没有享受到的,他的孩子一定能得到。他拿出手机,调出趁林若初不注意時偷`拍的照片,看着她眉眼轮廓温柔的笑,他一定要努力,让她当自己孩子的母亲。 楚维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清俊高大的男人轻轻吻着手机屏幕,雪光和灯光辉映之下的面容仿佛汇聚了世界上所有的温柔。她不由得怔了,这就是所谓铁汉柔情?这是那个安静得几乎一言不发却让人不敢直视的秦风? 秦风敏锐的感觉到了陌生的目光,抬起头一看,正对上楚维维清亮的双眼。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好。” “楚小姐是来散步的?外面有点冷,透透气就回去,别感冒了。”他微笑,礼貌却疏离,又变成那个清冷的秦风。 温柔动人的画面如幻象一般很快消失,楚维维有些失望的挑了挑眉毛,回想一下方才陆家人微妙的态度,同情心开始泛滥,虽然面前的男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依然笑着说:“谢谢你,不过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暂時不要进客厅,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把佣人都支出去了。” “连你也……” 楚维维扁了扁嘴,笑容没有刚才甜蜜:“毕竟还没嫁过来,有些事情我不了解,也没法提供意见,坐在那儿他们谈得也不自在,我也尴尬,我是自己走的。” “外公和舅舅、舅妈对你很满意,想必此事水到渠成,我就先恭喜楚小姐了。” 楚维维脸红了红:“可是娶我的是桓之,他的想法最重要,他说,想升职之后再办婚事,这样比较风光体面一点。他这人就是好强,以前因为意外一直没有认祖归宗,现在总有些不知事的人对他的来历耿耿于怀,他非要争气堵了他们的嘴不可。”说着说着,她又神采飞扬的微笑起来,“不过他这样也好,肯奋斗,可比我认识的许多官二代强太多了。” 秦风闻言才认真打量了她几眼,刚才打了个招呼,仅仅有个漂亮懂事的印象,现在一看,她眼眸晶亮,干干净净如清澈的湖水,一眼就看到底了。 这样一看,倒是有点曾经林若初的影子,虽然一看就灵透,却太简单,遇到陆桓之这种高手便方寸大乱。 他微微有些不忍,可是心知此人把曾经那些破事掩藏得极好,又八面玲珑善于讨好长辈,他这个身份尴尬的半个陆家人的话自然是无法同正牌少爷陆桓之的言语相抗衡的。 再说,他清楚,一个女人被男人迷了心智,是听不进别人的忠言的,曾经林若初便是如此,楚维维,想必一样。 素不相识,便少说点话,免得凭空惹来厌憎。 他只点了点头:“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花天酒地靠父母的庇佑的确不像样,希望楚小姐幸福。” 楚维维低头浅笑,俏皮的短发被风吹得蓬蓬的,道了谢,看到他神情透出淡淡的落寞,有些不忍心,便找了个话题道:“刚才在看你女朋友的照片?怎么不带回来给陆爷爷看看呢,他一定会高兴的……维钧哥?” “这灯光可不是很亮,你怎么认出是我的?”陆维钧含笑从小路另一头走过来。 “桓之什么時候有抽烟的恶习的?”楚维维翻了翻白眼,又笑道,“怎么,谈完了?” “是的,你回去,妈和桓之还在找你呢。” “嘿,急着赶我走?我偏偏喜欢在这儿站着不行?” 陆维钧掸了掸烟灰:“我和秦风难得一见,得谈点生意上的事,你不感兴趣的,大设计师。” 楚维维瞪了他一眼,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对秦风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陆维钧缓缓走近他,似笑非笑:“女朋友?她答应你了?就算她答应你了,你敢领她回来吗?” -- 吃醋的男人智商会变低啊…… 我会给她锦衣玉食,一世安稳 两人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可是两双锐利的眼眸透过雾气直直凝视着对方,谁也不肯输了气势。 去她下有。静默片刻,秦风微微一笑:“这不劳你操心。”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只不过是不想某些人找些可笑的事给爷爷添堵。”陆维钧在青石墙面上摁熄烟头,手指一弹,烟头精准的落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秦风冷冷道:“可笑?陆维钧,事情本没有这么复杂,如果不是你害苦了若初,她不至于背着这样不堪的过去,我也不至于为让她光明正大的进家门而犯愁。不要冠冕堂皇的说为了外公,你不配。” “她自找的。” “和你这种人说不通。” “ok,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争论纯属浪费時间。我只是对你将想出什么好主意感到好奇。秦风,爷爷对你可真是好,刚才还把我和桓之拉过去说话,要我动用人脉和资金想办法给你铺路,要桓之留意的政策动向,及時通知你,让你早点成为下一个商界新贵。他对你寄予了厚望,甚至……他都在留意世交或者信得过的下属家的适龄女子,想给你找个能为你前途有帮助的妻子。” 秦风紧紧抿着嘴,冷冷看着陆维钧含着讥诮的双眼,良久,说道:“外公费心了,但是这些大事,我希望自己是主导者。” “我想爷爷也不舍得逼你,不过,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身份的差别可以容忍,人生的污点是无法洗刷的,娶别人可以,林若初不行。或者,你的打算是退而求其次,把她锦衣玉食的养在身边,再随便娶个女人应付爷爷这边?” 秦风握紧了拳,调整了下呼吸,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不可能,既然要和她一起,我绝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不管别人怎么对她,怎么看她,在我眼里,她值得全部的娇宠,锦衣玉食,我会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也会给她。[]外公这边我自然会妥当的处理。”他脸上渐渐浮起嘲讽,目光如刀子一般在陆维钧脸上刮过,“污点?我觉得正常人都只会怪那个泼脏水的人,而不是侮辱那个受害者。” “妥当处理?但愿你能。”陆维钧冷冷一笑,挑了下眉,“说得够久了,回去,爷爷让我来找你的。” 说罢,他大步转身,踏雪离去。 秦风微微眯起眼,忽而觉得鼻尖一凉,抬头一看,细碎稀疏的雪花缓缓洒落下来,他拢了下围巾,又想起林若初。南方长大的她很怕冷,总是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围巾遮住下半部分脸颊,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含着温柔的笑,轻轻说:“以前没见过雪,一直想到冬天下雪的城市生活,结果现在来了,又恨不得天天窝在被窝里。” 想起她,他眼神便温柔了起来,回到别墅時,唇边一缕微笑仍然停驻在脸上。陆戎生最不想看到兄弟纷争,刚才派陆维钧出去就是想看看这两人之间的恩怨是否有消弭的迹象。陆维钧回来時看起来心情不错,秦风又是脸上带笑,他心头大石轻了不少,示意秦风坐下,说道:“平時我也忙,没多少空照看你,你这孩子也是个闷姓子,即使有困难也难得向家里开口的。告诉外公,生意上还顺利?” 秦风道:“还好,谢谢外公,我即使不开口,外公也時時照顾着的,要不阻碍肯定比现在多得多。” 陆戎生点头:“所谓家和万事兴,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帮衬着才能越走越好,维钧,曾经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就少想了,专注将来才好,等过完年,记得给秦风引见几个有分量的人,他发展好了,对你也有好处。” 陆维钧意味深长看了秦风一眼:“我尽力,但是,很多事还得他配合才行。[]” “如果是正事,我自然不会给表哥惹麻烦。”秦风抬头笑说,眼神和他一交汇,仿佛有火花迸射的声音响起。 “如果有合适的人,早点安定下来,然后专心打拼是最好的,你也不小了,平時又忙,怕是不曾留意。你以前因为各种原因,每次过了初一就走,今年可不行,跟着我去拜拜年,认识些人,或许会遇到你的贵人,有年轻女孩子也看看。” 秦风眉头轻轻一皱,想起刚才陆维钧说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一抬眼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眸光一冷。陆老爷子见状,脸上的笑敛去不少:“怎么这么不甘愿?这只是认识女孩子的方式之一,给自己一个机会而已,我又没规定你必须和谁定下来。” 秦风忙收起不快之色道:“谢谢外公,看缘分,只是我事业才起步,晚一点考虑成家也无妨,我会注意的,尽早带个好女人来见您。” 陆老爷子神色缓和不少,瞪了他一眼,叹道:“你和维钧倒是有点相似,都说什么事业为重,殊不知家里安定了,男人更好打拼。” 陆维钧听到说两人相似,眼神一暗,虽然没有什么表情,手背上却隐隐凸出青筋。 秦风既然没有激烈的反对,陆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谈了起来,守完岁,众人各自回房。 陆维钧的房间就在秦风客房的隔壁,他正准备推门进去,听到脚步声便回头,正看到秦风缓缓走来,拿着手机含笑发短信。 一看他这温柔的神情陆维钧便知道和他发短信的人是谁,嘴角往上微微抿起,冷冷道:“明儿得早起,家里肯定会来不少人拜年,爷爷的苦心你可别辜负了,所以,再怎么念念不忘,也少在短信和电话上浪费時间,耽误睡眠。” 秦风不言,径自从他身边经过。 “不知道林若初得知你明天同那些千金小姐谈笑风生的時候会是一副什么表情,我很好奇。”陆维钧说罢,走进房里,轻轻关上了门。 ? 楚维维睡不着,站在露台上倚着栏杆把玩着一对翡翠耳环,翠绿得几乎能滴出水的宝石在灯光之下流转着潋滟的光。 陆桓之站在她旁边,拿着手机翻看着短信,目光一转落到楚维维手上,淡淡一笑:“也不是什么特别金贵的东西,这么宝贝做什么?” 楚维维斜睨他一眼:“这是冉阿姨给的,再说金贵不金贵你也看不出来,现在的翡翠越来越少了,这种有年生的老坑玻璃种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你喜欢就好。” 楚维维笑吟吟道:“以前来你家拜年,这一代只有维钧哥一个,现在可好,多了个你,还多了个秦风,挺热闹的。” 陆桓之垂下眼,隔了几秒看着她道:“秦风?我和他不熟,爷爷倒是很疼他。” “他其实也挺惨的,现在也没别的亲人了,投胎又不是他能选的。再说,他和我想象的那个凶神恶煞不一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还有啊,刚才陆爷爷给他张罗相亲,他不是兴趣缺缺么?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心上人了……” 陆桓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眸里映着灯光,极亮的两点,看起来有些凌厉。他嘴角往上缓缓一扬,声音平缓:“或许。” ? 林若初睁开朦胧的双眼,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的阳光让她微微一怔,看了看時间,已经是中午。她噌的一声坐起来,匆匆换了衣服跑出卧室。厨房传来食物的香气,她扁了扁嘴,赶紧洗漱完,跑厨房抢过父亲手里的保鲜盒:“爸爸你怎么都不叫我呢?这样宠着我,啥都做了,等你回w市了我还怎么活啊。” “过年嘛,你昨天晚上看电视看到那么晚,多睡一下没关系。” 林若初把饺子从保鲜盒里拿出来,放到煎锅里煎得两面金黄,又把熬好的粥盛好,两人吃完饭,林若初把笔记本电脑抱到客厅,坐在阳光明媚的窗前上网。林知闲坐在她旁边修改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也跟着她看看网上的搞笑帖子,坏蛋伏在她脚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偶尔摇一摇尾巴。 她正看一个吐槽春晚的帖子,qq却提示她收到了新邮件,发件人是一串无规律的字母,可是标题却是指名道姓让她打开看的。 她微微有些诧异,点开一看,里面有一个打包的文件,下下来解压,是一张照片,她狐疑的打开一看,顿時怔住。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红着脸倚在秦风怀里,而他正撩起她的长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t7sh。 她本来看帖子看得很欢乐,一下沉寂了下来,林知闲诧异的抬头,往屏幕上一瞟,隔了几秒,眉头一皱:“这是……秦风?” -- 唔……更新完毕,明儿见。 有很多亲觉得小林子太软弱,不反抗,偶想说……她之前一直在反抗,上架前的章节里写了很多,可是每次反抗都会自讨苦吃,穿着浴衣被扔出去,威胁要告诉林爸爸,被坏女人欺负等等,到后来自杀,可是她最后发现自己连死都不能,为了让陆少腻味,她试着软下来将就,免得挑起他的兴趣,所以……就开始忍。 至于为神马不等一个月之后自动离职……这一个月会发生很多事,甚至陆大少爷一不高兴,她递交的辞呈可以算是废纸,所以干脆去求个明确结果。 偶知道大家会想着虐小陆,不过么……这家伙心思那么深,肯定为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铺垫好了的,大家先忍忍,他目前做的,都是在给自己挖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不是更爽呢? 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林若初看着照片里笑容如阳光般和煦的男子,轻轻道:“应该是,他没说过自己有双胞胎兄弟。(.无弹窗广告)” 林知闲放下手里的钢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谁给你发来的?” 林若初盯着发件人毫无规律可循的名字,摇了摇头:“不知道。” 林若初的表情虽然有些怔忡,却并没有透出锥心的痛楚来,林知闲反而不知道如何着手去劝。 她关了文件,把电脑放在一边,怔怔坐了一会儿,说道:“那个人是谁?发这照片是想说明什么?” 林知闲问:“照片上的女孩你认识不?” “不认识。” “是不是他家人知道了什么,不同意这件事,搞了这样一张照片,想让你知难而退?” 林若初笑了笑:“或许,其实……这也不意外,秦风这样的家庭背景,肯定不会容忍一个出身普通的女人进门,这样敲打我一下,很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秦风温柔的笑容和那女孩羞涩的回望让她微微有些怅然,她虽然还未动心,可是一个才对她热情洋溢告白许诺的男人这么快就和别的女孩这么亲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淡淡的酸涩。 这样的不快没有持续多久,她便想通了,秦风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连回报都不能给他,再有要求,岂不是太不像话。 林知闲递给她一杯热水:“你怎么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林若初环顾房间,房子是秦风的,家具是秦风的,而她曾经以为今后的工作也不用自己操心,秦风说过,让她和自己一起发展事业。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意向和别的女孩交往,自己和他关系如此紧密,岂不是在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孩? 她浅浅啜了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嘴唇,低声道:“爸爸,他对我照顾有加,我已经很感激了,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有难处,我肯定不会再向他要求什么,至于工作问题,如果能有机会自然好,如果不合适,过了年我就看看招聘信息,自己去找一份新工作。”她说着,把水杯放下,拉着父亲的袖子晃了晃,俏生生一笑,“要不这样,我干脆回w市找工作,这样可以天天陪爸爸。w市经济虽然不算发达,但是,我可以住家里啊,爸爸你可别把我赶出去就好。” 林知闲摸了摸她的头发:“只要你高兴,怎样都行,不过……若初,秦风不像是那种毫无征兆就另寻新欢的男人,那张照片里的事或许只是个误会,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拍了发过来的。我看了看,画面有点糊,应该是手机抢拍的,如果只是长辈不同意,他们大可以找个更好的机会发高质量的照片来打击你。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谁不希望你们两个有进一步关系的?比如他那些贵公子朋友,或者是他的爱慕者?” 林若初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儿,陆维钧三个字跳了出来,她脸色微微一变,抬眼看到父亲探究的目光,咬了下嘴唇,很快露出个浅淡的笑:“还真想不起呢。算了,秦风是个好人,到時候不管此事是否是误会,他回来肯定会有个交代的。爸爸,咱们不想了,那家伙不敢正大光明的来挑衅,我想,他只是想来给咱们添堵。还是想想晚饭吃什么,昨天晚上年夜饭吃好撑啊,来电清淡的行不行?砂锅里还有半锅鸽汤,我那天买了上等的龙须挂面,要不下点面,加一点青菜,让胃休息一下?” 林知闲点头,爱怜的看着她道:“要不出去走走,天气挺好的。(.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缩了缩脖子:“爸爸,您饶了我,外面这么冷,冻成冰棍了怎么办?您继续写报告,我去给坏蛋洗澡,刚才您不是说了这家伙趁咱们睡觉,跑厨房把垃圾桶撞倒,然后趴在一堆土豆皮里睡着了,简直不像样。” 她挽了挽袖子,又挽起裤腿,提着小家伙的两只前腿,不管它嗷嗷的抗议,直接往洗手间走去。 坏蛋在浴缸里闹腾个不停,甩得一浴室泡泡,身上的毛被浸湿贴在身上,显得又瘦又小,她按住这个家伙用特制毛刷轻轻洗刷着,看着小家伙委屈的黑眼睛,不由得想起买这只狗的那个人,心脏就像被滚油泼了上来一样辣的。她咬牙冷笑,陆维钧真是煞费苦心,想方设法的提醒她秦风这保护伞的脆弱,为了不让自己彻底豁出去,还专门注册个邮箱发过来,生怕万一林知闲看到了他的成果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 陆维钧一向认为她是个想靠着攀附男人获取金钱的菟丝花,他以为自己失去一个又有钱又宠爱自己的秦风会痛不欲生,可是这个心理阴暗的男人怎么会想到,她只是希望秦风幸福而已?她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寻死觅活?她又怎么可能因为失去秦风这样一个有钱的护花使者,为了物质享受回到他身边? 又或者,他单纯的想告诉她,秦风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讽刺她的痴心妄想?但是这种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又何用他来提醒? 如果没有秦风帮忙,或许找工作的确不会太顺利,但是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晚上秦风给她打了电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她亦没有立场去问照片上的事,而他谈的话题事关自己公司的发展,言外之意仍然是要她去为他工作。看来秦风本人并没有同别人交往的打算,陆维钧不过是想给她添堵罢了,她对他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后面几日一直风平浪静,虽然看秦风的态度,自己无需为工作担忧,她还是做了两手准备,陪伴父亲之余认真的做着自己的简历。時光如白驹过隙,转瞬而过,w大初八开学,林知闲提前几天回去准备,还好早就买好了卧铺票,不至于为春运返程高峰而发愁。 林若初虽然不舍,却也只能给父亲打包好行李。a市火车站不卖站台票,她只能送父亲到了检票口,看着父亲拉着行李箱随着人群消失在视野,眼睛发酸。 在站在地铁里,她凝视着门口标识着站点的红色光点,忽然很不想回去。秦风的房子很大,她觉得太空旷,临走之前她已经给坏蛋准备了充足的狗粮,想必这小家伙一个人在房子里也能自得其乐,便在中途下了车。 或许不久之后她就会离开这个虽然只是短暂呆过半年,却留下终身难忘回忆的城市。这回忆太过屈辱,她想,一旦离开,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她边走边思索,回过神的時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她环顾四周,发觉自己竟然走到了高档酒店会所聚集的地方,a市富人寻欢作乐的集中区域。 身边有精心打扮的年轻女孩骄傲的挽着衣冠楚楚的男人往那些会所走去,曾几何時她也是其中的一员,万幸,虽然陆维钧宣称不放手,可是她毕竟暂時脱离了他的控制。 片他里么。一辆车缓缓拐过来,往某家酒店的泊车处开去,林若初退后一步避让,目光一扫,阿斯顿马丁,又是个有钱人。她刚移开视线想离开,车却停了下来,车窗一降,她不想听到的那个声音传了出来:“林若初。” 起风了,有几缕灌入她的围巾里,刺激得她一缩脖子,她抿了抿嘴,抬脚就往前走。 陆维钧微微眯眼,下车走了过去,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扯进怀里,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很好,越来越不懂礼貌,招呼不打就直接走人?” 林若初厌恶极了他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根据他至今为止的行为,他似乎真的没打算拿她父亲的事情做文章,她的胆子便大了不少,用力拍掉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道:“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你自——” “重”字还没说出来,她又被钳制住,陆维钧的脸色冷得吓人:“我还没说放过你,别惹我,明白吗?” 她用力挣扎,陆维钧想起曾经她怯怯的不敢反抗的乖巧样,气不打一处来,手劲加大,冷笑道:“有秦风撑腰,就开始张牙舞爪了?林若初,别高兴太早,你的风少这几天在北京忙着做什么知道不?他见的世家小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对人家也是温柔礼貌,你以为自己真是盘菜了?” 他不提还好,一说此事林若初就想起那张照片,抬头讥诮的看着他:“你不是总说,重复的事情做了是浪费時间吗?都给我发过照片了,何必重复提醒我?” 陆维钧一怔:“照片?什么照片?” “陆维钧,你少装腔作势,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 “我做什么了?” “放开,伪君子?” 陆维钧直直盯着她,又很快笑了:“我凭什么莫名其妙背黑锅?林若初,说清楚之前,你别想走?”说罢,他拽着她就往车里拖,不顾她的尖叫和踢打,把她塞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t7sh。 -- 哇哦……小林开始打人了哦,大家不要再嫌弃她弱了哦……再强,她就该拿着冲锋枪扫射啦~~~~ 极致的恐惧 司机自动忽略了在后座疯狂挣扎吵闹的女人,恭谨问道:“陆少,请问现在是去……” “索菲亚酒店。(.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听到酒店两个字,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动得更凶。陆维钧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后座上,她动弹不得,又咬不到他,又羞又气又怕,脸涨得通红。 “你这个畜生又想做什么,无耻,不要脸,你除了强`歼我就没别的本事了?” 陆维钧半眯着眼看她:“我本来还没这样想,谢谢你提醒。” “你去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t7sh。 林若初眼睛红红的,强忍着泪光,挣扎了几下,知道是徒劳,用力咬牙想把脆弱给赶跑,过了一会儿,狠狠盯着他道:“我就当被狗咬了。” 陆维钧眼中有厉色闪过,表情却越来越平静,冷冷的盯着她看了半天,直到她停止挣扎和呵斥才开口:“我还有事,你求我上你我也不会动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照片?” “你别装了,秦风抱一抱别的女孩,我并不觉得难过,我很希望有人好好爱他,所以你抢拍一张照片发过来并不能打击到我,呵呵,还注册个新邮箱弄来,日理万机的陆总真是闲。” 陆维钧冷笑:“我这么无聊?证据呢?” “除了你,还有谁见不得我和秦风来往?别告诉我是你家长辈弄的,那种地位的人还搞些不入流的偷偷摸摸的事,也别坐高位了?” 陆维钧抿紧嘴,眸光冷若霜雪,手一直按住她,力气很大,她觉得血脉都开始不畅通,身上开始发麻,咬牙道:“怎么,揭穿了,你就想用了?” 陆维钧松开手,坐直身子整理着衣服,对司机道:“先去一趟moffie。” “陆少,黄总他们还在索菲亚等您……” “我自己会处理,不会误事,你快点。” 林若初被压得发僵的身体终于恢复知觉,本能的往车的另一边缩,陆维钧斜睨她一眼:“车速很快,你不怕跳出去变成个血人,就尽管开门?” “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若初,你真当我会无限容忍你的脾气?今天我就让你吃点苦头,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对付你的法子多了,我让你见识见识。” 车在城北一栋高楼下停住,陆维钧冷着脸拽着林若初就往楼里走。她急得踢他,却被他托住胳膊在手肘附近一按,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的酸麻瞬间蔓延开来,不疼,却说不出的难受,她缓过气,有些惊慌,陆维钧看都不看她,一边继续拖着她走一边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敢乱来,我就把你打晕。” 她气得发抖,颤着声不停骂他,他置若罔闻,把她拖进大堂,又拖进电梯,直接按了顶层的按钮。电梯速度很快,66楼的楼层灯闪了闪,电梯门打开,外面一边站着一排穿着高级黑色职业装的人,一半男一半女,相貌清秀,态度恭谨,对挣扎得衣服发皱头发散乱的林若初不加一点惊愕之色,只齐刷刷鞠躬:“陆总。” 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人匆匆赶来:“陆总,请问临時过来,是视察,还是有应酬?我们好安排……” “a类包厢还有空的?” “有两间,但是因为下一个客人的要求,正在重新布置,所以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太好了,带我去。” “这边请。” 林若初目光一转,这应该是一个高级会所,装修奢华,却静悄悄的,只有穿着得体的侍应生微微垂眸走过,而且他们显然训练有素,不多看,不多说,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 她有些慌了:“陆维钧你混蛋,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忽然伸手夺过她的包递到那个经理模样的人手上,又迅速的翻过她身上所有的衣兜,把她的手机也交给那人,“你们先保管着,等会儿走的時候再拿给她。” “你?”这下她连打110都不行了,急得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陆维钧挡住她的手,继续拽着她往前走。很快,经理带着两人到了一扇桃花心木门前,恭谨的拉开,林若初抬眼一看顿時一怔。面前的包厢是全透明的,都市的繁华夜景映入眼帘。她抬头一看,连天花板都是透明的。陆维钧已经把她推了进去,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我办完事来看看效果。对了,宝贝,脚下的景色更美,好好欣赏。” 林若初怔了怔,缓缓的低头,腿顿時软得和面条一样,身子开始往下坠。 在房间外的短暂一瞥,晶亮的地板反光,她没发觉什么,现在定睛一看,地板也是大块的特种玻璃,澄澈如最纯粹的水晶,街道纵横如棋盘,大楼如模型,都被她踩在脚下,汽车的灯光汇聚成一条长河沿着街道流动着。很美,可是她恐高症严重,除了恐惧她什么也体会不到,抖索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往门口跑。 陆维钧伸手拦住:“看看风景有利于心情平和,林若初,我怎么舍得对你用?瞧我多疼你。” 说完,他低头在她冰冷的唇上一吻,把她往外一推,迅速离开·房间。她听到了门锁上的声音,惊恐的大叫起来,用力捶门嘶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板很厚,又有吸音装置,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牙齿打架,努力让自己不往下看,目光扫过房间,在门边看到一个类似门铃的东西。她跑过去拼命的按,声音都变了调:“让我出去,陆维钧?陆维钧?” 无人应答,她深深呼吸,又去用力的拍门,手疼得厉害,掌心都麻木了,却只能听到沉闷的声响回荡,过了一分钟,房间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她怔了一下,本能的环顾四周,极致的恐慌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她捂住脸,身子软软的坠落在地,惊恐的大叫起来。 没有了灯光,地板连反光都没了,玻璃透明得就像什么都没有,她就像悬浮在空中一般,随時可能从66楼落下去,粉身碎骨。 她闭上眼睛,身子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四周那么静,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牙齿上下叩击的轻响,心跳那么快,快得就像随時可能冲出胸腔。她觉得关节又痒又软,很像细细密密的绣花针接连不断的刺在上面一样。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严厉的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可是当她看到身下细如手臂的主干道和像积木一样的大楼,眩晕感瞬间席卷了过来。她紧紧闭上眼,再次伸手,用力的敲击着门板,声音颤抖得厉害,话语破碎成断断续续的词,她开始还能大声叫,可是到后来她嗓子已经嘶哑,把脸贴在冰冷的门板上,茫然的低喃:“让我走,让我走,我不要在这……求求你们放我走啊……” 除了她绝望的哀求,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她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想听到向房间走来的声音,可是她失望了,除了静谧,还是静谧,静到衣衫摩挲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她抬起头,逼着自己睁开眼睛,努力使眼角余光不要落在地板之上。她想找个沙发或者桌子之类的东西爬上去,或许那样自己的感觉会好一点。 刚睁眼她又怕得立刻闭眼,如此反复几次她才分辨清楚房内的陈设,更加绝望了。她刚才只顾着着急上火,没听到经理和陆维钧的对话,因为要根据客人要求重新布置,所有的家具都被撤出去,还没来得及弄新的,她就像处在一个空荡荡的玻璃盒子里。 她只能缩在门边,撩起围巾把自己的脸裹住,用力的抱住膝盖坐着。她这才知道陆维钧真正发狠会是怎样的决绝,他了解她的弱点,动动手指便让她处于崩溃的状态。 她虽然蒙住了眼睛,可是身下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夜景仿佛有穿透力,透过她的厚围巾透过她的眼皮争先恐后的涌来,提醒着她自己悬浮在半空的事实。 她很想哭,能哭出来都可以发泄下恐惧,可是她现在根本流不出眼泪,眼睛干涸得就像沙漠一样,她只能绝望的发出低低的嘶哑的叫声。她很想晕倒,晕倒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她意识清晰得要命,一半接受着难忍的煎熬,另一半被痛苦的回忆控制。 時光倒流,仿佛回到初二的時候,那時候的她虽然未长成,却已经足够动人,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把她当成偶像,这也招致了嫉妒。她记得很清楚,学校高年级的太妹一边威胁她不许和某校草说话,一边让两个男孩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悬在六楼阳台的栏杆外,她怕极了,害怕那些人忽然松手,后来有人赶来救她的時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休假了一个月才回来上课,从此之后她恐高症便严重得惊人。 她就像奄奄一息的小兽蜷缩着,意识一点点的裂开碎掉,她混乱的叫着爸爸,叫人救她,身上被冷汗湿透。过了不知多久,包厢的灯齐刷刷亮起,门也被打开,她颤抖着抬起头,努力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只能对来人伸出那双敲门敲得破皮流血的手,语无伦次:“救……救我……” ---会我力人。 唔……明天见,明天有多更哦,大家要支持偶哦,多多评论哦~~~~~~?????? 偶的群220625686,大家常来玩啊~~~~ 即使爬,我也要离开你的视线! 陆维钧应酬完就匆匆赶回会所,打开门,看到她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冷冷一笑,睥睨着她:“想清楚没有?” 他没有想到林若初抬起头時脸色会那样难看,一丝血色也无,连嘴唇都白得像撒上了糖霜。(.无弹窗广告)她的刘海和鬓发都被冷汗濡湿,贴在脸上,黑漆漆的更显得她脸色白里泛青,他一下想起她自杀的時候那可怕的样子,心跳骤然加速。她眼神涣散,颤抖着对他伸手,本来娇嫩白皙的手上凝结着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赶紧跨过去,手臂一弯把她抱起,眼神冷得和极地的冰雪一样,跟在他身后的会所经理骇了一跳,退后一步低头。他嘴唇颤了颤,很想咆哮,可是一回想,是他命令锁门关灯,是他命令他们不许理会她的一切求救。他抿紧了嘴匆匆往电梯走去,下楼把她塞进车里,让司机给熟悉的医生打电话安排病房。 她一直瑟瑟发抖,脸色没有一丝回转的迹象,嘴唇蠕动着,颤抖着语无伦次:“不要把我丢下去,救命,救命……” “没人把你丢下去,乖,不怕了啊……” 他以为这女人天生胆小,吓一下,让她知道害怕就行,可是他真的没料想到她会怕得崩溃。这么爱哭的女人竟然连眼泪都不掉一颗,目光直勾勾的,却没有焦距,任他如何安慰都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她的手紧紧抓住围巾,指关节一片血肉模糊,可见刚才捶门捶得多么用力。他拿过湿巾给她轻轻擦拭,她也不叫疼,喃喃轻语,声音渐次低了下去,最后安静得像木偶一样,呆呆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 陆维钧掏出手帕给她包了包手,拂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低头轻轻吻了上去,她不像以前那样强忍着厌恶承受,也不愤怒的反抗,根本不作任何反应。他慌了,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林若初,你别这样,到底怎么了?还害怕?我们已经在地上了,安全了,说句话好不好?” 她依然茫然,身子软得和面团一样窝在他怀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怕……今后不会了,你说句话,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了……” 车停在了医院门口,陆维钧把她拉出来,脚刚刚落地她又软了下去,本能的缩成一团,就像即将被猫撕碎的小白鼠一样瑟瑟颤抖。他赶紧把她抱起来送到病房里,让医生看看她的情况。 医生询问了原因,又给她做了检查,说是紧张姓木僵,需要采用电痉`挛疗法,他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需要电击,一把抓住医生的领子怒道:“只能用这法子?” 医生吓了一大跳,他自知失态,一根一根松开手指,深深呼吸道了歉,扭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滞的林若初,心就像被锋利的爪子挠过一样,血液漫了出来淤积在胸口,又疼又闷。 林若初昏睡了很久才醒来,睁眼,看到的是病房的一片白,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窄窄的一条,极亮,移开视线之后,眼前多了一道朦胧的紫色痕迹,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想坐起来,却发现腰上绕着一条胳膊,骇了一跳,扭头一看,发觉自己正睡在陆维钧怀里。他亦睁开了眼睛,专注的盯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 昨夜被关在玻璃房间里的恐怖回忆潮水一般涌进脑海,她吓得身体一缩,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倏地睁开眼定定看着陆维钧,用尽全身力气,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病房里,她手掌震得发麻,他脸上很快透出红来,眼睛微微眯起,绷紧的下颌显示出他在竭力忍耐。 她觉得手很疼,拿到眼前一看,发觉手被白色的纱布包裹住。她想起自己昨夜崩溃的捶门哀求,手又开始抖起来,咬牙又甩了他一巴掌。 陆维钧闭上眼,攥紧了拳,脸上的痛不是很剧烈,但是捅一刀的感觉都比掌掴好受。他抿着嘴努力把火气按下去才缓缓睁眼,看着她道:“好点了吗?” “滚?”她颤着声怒吼,努力想掰开他的手臂逃离,可是他抱得更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怕成这样……不闹了,再睡一会儿,休息好了跟我回去。” 林若初怔了两秒,忽然开始疯狂的挣扎扭动,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用力扑腾:“我绝不,绝不,你杀了我我也不和你走?陆维钧,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电击治疗之后的她太虚弱,昨夜打了营养针,但这只是杯水车薪,很快她就耗尽了力气,被迫窝在他怀里喘息。她脸上热热的全是眼泪,却倔强的咬紧牙不肯哭出声,嘴里一股铁锈味。他沉默的轻抚她的脊背想安抚,可是她只觉得他的手掌像蛇一样爬来爬去,让她恶心,让她恐惧。她闭上眼,哽咽着开口:“陆维钧,我没能力斗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可是……只要有机会,我即使用爬的也会爬出你的视线……” 他只觉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又像被泼了一锅滚油,身上不知道是热还是冷,心咚咚乱跳,血液顺着血管乱窜,难受得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他咬牙冷笑:“你试试看,我把你捆起来,你敢轻举妄动,我打断你的腿,看你往哪儿走。别再玩自杀那一套,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自杀?”她笑了,眼泪流得更凶,柔美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却坚持着用很大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晰,“我凭什么自杀?我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恶心的是你,我即使动刀子,也会割你的脉?”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痛苦却强作镇定,因而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容冷冷一笑:“行,拭目以待。” 她闭上眼不再看他,他见她如此,更是气得难忍,捧起她的脸狂乱的吻了下去,她一颤,咬住牙关不让他舌尖攻入,后来实在受不了,她张嘴就咬。可是陆维钧反应极快,迅速掐住了她的脸颊,肆意的侵占着她的唇舌。眼泪不停从紧闭的眸中流出来,滑入鬓发之中,她恨他,恨得想一把刀子结果了他,她在脑海里翻找着曾经看的电影里的场面,想象着用重物砸得他头破血流的样子,又紧张,又怕,又期待,又无助,连指尖都发颤,直到陆维钧的手机响起,两人才从狂乱的思绪里回过神,陆维钧狠狠看了她一眼,坐起来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眼神一凛,用力挂断。 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无休无止,他耐不住接起,冷冷道:“秦风,和你的合作项目是下周一洽谈,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和你没有私交?” 秦风直截了当:“陆维钧,你这个畜生又把林若初弄哪儿去了?” “你未免太闲,我和我的女人在哪儿,和你有什么相干?” “别逼我。” “你还没资格和我叫板,怎么,才下飞机就忙着找她,你就这么喜欢属于别人的女人?挖墙脚爱好者?” “闭嘴?若初在哪儿?” 林若初积蓄了一会儿力气,忽然伸手去抢手机,陆维钧不防,她竟然得手了,颤抖着对着手机大哭:“秦风,救救我,我在医院,求你救我……” “哪家医院?” “我……我也不知道……” 手机很快被夺走,林若初又去抢,却被他推回床上躺着。她抓住被子,目光落在被面上印着的a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红色小字上,愣了两秒,大声道:“一医院?秦风?” 陆维钧扭头红着眼,目光凛冽得几乎能在她身上捅出窟窿,再一看手机,发觉秦风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一定听到了。 医院虽大,特护病房却只有那么多,秦风想排查到人并不难。陆维钧气得发抖,指了指她:“行,他来,可以,来了也只能送死。” 她用力擦去眼泪,声音哽咽却带了决绝之意:“我替他挡着。”t7sh。 衣领被他抓起,他眼里几乎要喷火,素日的冷峻荡然无存:“很好,你还真舍得,你喜欢他,嗯?” “这和你无关?” “你还真喜欢他了?患难见真情了,嗯?” 她流着眼泪大笑,声音哑哑的:“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值得人爱,我就算现在不爱他,我也会努力的试着去爱他?” “你闭嘴?” 护士推门进来想给她量体温,见到两人如此,吓了一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陆维钧一回头,冷冷道:“出去?” 护士连忙跑出去关了门,回到护士站,心乱跳,可是这人来头大,她们连报警都不敢,正在焦急,一个全身透着肃杀之意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头发凌乱,还带着雪花融化之后的水珠。他红着眼盯着她们,声音却很客气:“请问,林若初林小姐在哪间病房?她身边应该还有个男人,很高,衣着不凡。” 发火的帅哥只会让人恐惧,小护士花痴的心思都没有,颤抖着报了病房门。秦风道了谢,匆匆走去,门没锁,他踹开,狠狠盯着陆维钧:“放了她。”回你没起。 -- 爆发了的小林~~爆发了的风少~~~~ 留下她,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陆维钧站直了身子,冷冰冰睥睨着他:“对我发号施令?” 秦风咬牙,扭头一看勉力用手肘支起身子的林若初,顿時觉得一把火从心里开始灼烧。他侧过头,看到旁边的椅子,走过去拿起来,静静看着陆维钧道:“是,今天我就命令你了。” “有种,可惜,我空手就能解决你,不想吃苦头就滚一边去。” “那又怎样,陆维钧,我们都是腥风血雨里来回多次的人,谁都不是怕疼怕流血的人,我会不会被你这话给吓退,你最清楚。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你的确靠山比我大人脉比我广,但是我曾经的手下肯为我卖命的还有几个,我没法动摇你的根本,但是足够让你好好疼一下。这事情闹到外公那,你为了强占一个女人和我这样冲突,外公容不下我也同样容不下你?而且,事情如果查清楚了,你一开始就强迫了人家,然后又给人家那么多痛苦,而我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外公是个讲道理的人,最后谁更惨你自己明白?还有……”他提着椅子走近了几步,微微眯眼,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想把这件事闹得那么大,对?走开点,别逼我和你鱼死网破,不是瞧不起我的黑道出身吗?我就让你见识下黑道到底是怎样的不近人情?” 陆维钧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凝在他脸上,嘴角却缓缓往上扬起:“是,最后咱们都会被爷爷教训,可是最惨的不是你我,是林若初,和陆家三个男人都有关系的女人,能有好下场?我无所谓,可是她是你的心肝宝贝,你舍得?爷爷出手,你还想护着她?” 秦风目光越过陆维钧,落到林若初脸上,温柔一笑:“若初,对不起,或许会很危险,但是,你现在还愿不愿意和我走?” 林若初身子软得厉害,强撑着坐起来,喘了两口气,坚定的看着他:“好,我和你走,我不怕。” 陆维钧身子一震,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慢慢滑下床,受伤的手按在床沿,使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很疼,但是她竭力忍耐。她严厉的命令自己积蓄所有力气走过去,可是身体已经透支,走了两步她便跌倒在地上。 两个男人都奔过去想扶她,陆少毕竟隔得近,抢先一步抱起她,可是她狠狠盯着他,即使麻雀发狠也能吓退猎狗,陆维钧不由得怔了。 她穿着病号服,宽大的布料罩着她消瘦的身体,本来顺滑如丝缎的头发乱如杂草,脸色苍白,黑如墨的眼珠在安在她脸上对比太强烈,甚至显得有些突兀。秦风难过的闭了闭眼,复又怒目看着陆维钧:“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你就存心把她害死才肯罢休?” 陆维钧感受到怀里的人如绝望的小动物一般的挣扎,心里不知道是酸还是辣,手臂本能的收紧。 秦风缓缓解开大衣的扣子,掰了掰指关节,提起翻倒在旁边的椅子道:“我打不过你,这个我很清楚,但是今天你如果想留下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西他把上。陆维钧手指攥紧了又松开,扶着林若初站起来,往秦风身边一推:“今天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滚,可是……你等着看,我绝不让你称心如意。” 秦风赶紧扔下椅子接住她,她闻到他身上清淡的大卫杜夫cool`water的味道,眼睛发酸,哑着嗓子轻轻道:“秦风,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 “好,回去,先到我家住好吗,有阿姨照顾你,这样你好得快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嗯,我好饿,请我吃饭好不好,我想吃意大利面,芝士蛋糕,火锅,烤肉,还有……” 秦风抱起她往外走,柔声道:“好,但是早上吃这些不行,回去喝点粥,晚上我带你吃大餐,保证你满意。” 林若初觉得很倦,被他这样抱着,身子轻轻晃动,意识渐渐在他的香水味里模糊起来。她害怕自己掉下去,本能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脑袋靠在他颈窝里沉沉睡去。 秦风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心里发软,又隐隐作痛,她和自己如此亲密,只不过是因为她太累了而已,如果有别的人对她好,她一样会依赖。 她呼出的气息暖暖的拂在他颈边,轻柔的呼吸声如一片羽毛轻轻搔着他的耳朵,她那么轻,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他感觉得到她纤细的骨骼。他把她抱得更紧,匆匆走出医院把她放进车里,暖气调到最高,等车内温度升得够高才把她从怀里放下,轻轻抱到副驾上,放下座椅让她睡好,开车离去。 等红灯的時候他给信得过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去林若初住的地方把东西拿过来,想了想,又给陆维钧打电话。 陆维钧接得很快,声音恢复到了素日的冷漠淡定:“有事?” “你住哪儿,我让人把你的狗送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林若初喜欢那小东西,别送来了,有宠物或许她会舒服点。” “她在你那儿又落下什么东西?我让人来拿。” “你要求太多了。”陆维钧冷笑,挂了电话。 ` 病房里很安静,陆维钧坐在病床上吸烟,整张脸被淡蓝的烟雾笼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吸了不知道多久,脚边散落着不少烟蒂,直到他抽得呛着咳了出来才停止吸烟,扭头看着病床上人躺过的皱褶。 他伸手去摸了下,温度已经散去,冷冰冰的,枕上有两根漆黑的长发,他拾起,怔怔看了一会儿又忽然一甩手扔在地上。他站起来,看着放在病房门口沙发角落的一堆衣服,还有一个式样简单的包。他走过去,一件件的叠好,又拿起她的包,嫌恶的看着粗糙的做工和质量低劣的皮革,然后拉开拉链,把她的东西拿了出来。 润唇膏,小型化妆盒,一把木梳,护手霜,纸巾,钥匙,钱包,手机。他以前给她买的限量版gi不知道被她扔哪儿去了,现在用的那个一看就是街边几十块钱大路货的红色钱包让他觉得更加心烦。他打开钱包,里面没有证件,有两三百块钱,还有两张卡,是只有银行最高端的vip才能办理的。 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她不会带重要东西出门,他给她的卡对于她来说是遗失了也不可惜的东西?他攥紧了拳,牙齿咬得咯咯响,直到嘴里有了铁锈味。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她含泪笑着对秦风说肚子饿的画面。她刚才也对他一边流泪一边笑,可是那对清澈的黑眼睛里透出的不是依赖而是刻骨的恨。他颤抖起来,一抬手用力把钱包掷了出去,钱包撞在金属暖气片上,响声一波一波回荡开来。t7sh。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永远学不乖的女人?她竟然敢反抗,竟然敢和别人走?在他认识的人里,还没有谁的情`妇有她那样好的待遇,她竟然还不知足,不安分? 他拿起手机打给某个助理:“帮我查一下w院的林知闲教授……算了,没你的事。” 他抿紧嘴,很想把手机砸了,忍了又忍才把手机收回去,目光落到沙发上她一大堆东西上,手臂一挥全部扫在地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离开病房。 ` 林若初醒来的時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很大,陈设简单而优雅,一看就是男人的风格。她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微微有些不安,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身上穿着一套樱花粉的睡衣,软软的细棉布,光滑得和婴儿皮肤一样。 她揪了下袖子,镇定了一下,溜下床,在床下找到一双拖鞋。她穿着走到门边,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 一个雪团一样的东西倏地冲过来撞门,她没防备,手一松,门开了,坏蛋冲了进来,用后腿站起来开始扒拉她的膝盖,汪汪叫个不停。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林小姐醒了?我去给你盛点粥,秦先生说不能空腹。对了,秦先生现在不在,请稍等,客厅有电视,书房有电脑,都可以消磨時间。” 林若初看到一个相貌很温和讨喜的中年妇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个女人又道:“是我给你换的,我姓文。” “文阿姨好。” “好,好,快来吃东西。” 暖暖的粥进入胃里,林若初觉得舒服了许多,往窗外一看,发觉自己在一楼,外面有个花园,皑皑白雪映着阳光,明晃晃的。她吃完东西,换了身衣服,在窗边抱着坏蛋发了很久呆,金色的阳光渐渐变成了橙色,树木的影子也越拉越长。 坏蛋忽然从她怀里挣脱,大声叫起来,她循声望去,只见秦风站在不远处对她微笑:“若初,饿了没?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若初心里一暖,站起来向他走去,坏蛋警惕的竖起毛,汪汪的对着秦风叫,又踱过去绕着他的裤腿嗅个不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 风少帅不帅?帅不帅? 当我女朋友 秦风低头看了看这只装出凶狠样的小白狗,微微一笑:“它吃醋了。(.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想起它对陆维钧的狗腿样,心里有些气恼,扬声道:“坏蛋,你如果不听话,被扔了我可不会护着你。” 坏蛋汪呜一声,虽然不懂说了什么,但是知道林若初生气了,尾巴往下一搭,灰溜溜的回到她腿边蹭了蹭,又跑去咬地上放着的一个垫子。 秦风忍不住笑出声:“和一只狗置什么气,来,出门,我都订好位置了,你手上有伤,今天先吃点清淡的,火锅之类的等好了再吃,好不好?” 林若初用力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坏蛋嗷嗷叫着想跟着,却只能坐在门口看着那辆银色的捷豹排气管冒出淡白色的雾气,绝尘而去。 秦风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私家菜馆,每天只做一桌,城市里的权贵富豪趋之若鹜,预定要提前两个月,由于有关系,他在过年前就订好了席位,本来就打算从北京回来就请她吃饭。 老板的上一辈据说是人民宴会厅的大厨,现在这身手艺传给了儿子和媳妇,又在他们手上改了良,味道好得出奇。秦风给她舀了一碗佛跳墙,她捧着慢慢吃,软糯的蹄筋在嘴里慢慢化开,又热又香,顺着食道滑入胃里,让她从体内到体外都暖了起来。 菜一道一道的上,她不停的吃,到后来秦风都不劝她了,反而把她手里的筷子抽走:“好了,若初,再好吃也不能过量,喜欢的话,约个時间咱们再来,好不好?” 今天的林若初比往日的情形更令他担忧,曾经她遇到欺侮都会哭,可是现在哭都不哭了,那么安静,让他心里更加紧张。他害怕刺激到她,根本不问她和陆维钧之间出了什么事。她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这样无节制有些不正常,难道是因为受刺激得了暴食症? 他咬了咬牙,决定一回去就去联系个一流的心理医生。 林若初怔了下,扶着桌面慢慢站起来,轻轻说道:“啊,坐着不觉得,一站起来才感觉到胃好沉……秦风,买江中。” 秦风又想笑,又难过,柔声道:“谁让你胡吃海喝的?” 林若初眨了眨眼:“如果你请我吃的东西难吃一点,我肯定就不会吃那么多了。” “好,今后机会还多,除了这里,a市还有很多好地方,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好。[.超多好看小说]” “答应这么干脆,不怕长胖?” “胖了啊……没事,胖了再吃,吃够了就有力气减肥了。” 秦风嘴角往上扬起,眼里却闪过怜惜,她这样强颜欢笑,他更难过。 因为秦风允许坏蛋进林若初的卧室,还把狗窝铺在卧室一角,小家伙很快就被收买了,每天一听到秦风的捷豹驶入院门就噌的溜到门口对他摇着尾巴轻轻叫。 他想让她好好休息,是以一直不提工作的事。他平時也忙得焦头烂额,但是尽力挤出時间陪她说话。 林若初虽然没有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但是精神的确有些怔忡,秦风每天让心理医生来替她治疗,过了一周有余,她才渐渐的好转。 她手上破皮的地方很快愈合,纤手又恢复了无暇,只是她心里的伤是否一样痊愈,他不知道。 由于受伤,林若初的饮食清淡了好一阵,上网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找些川菜帖子看着过眼瘾。秦风在她身后暗地发笑,等她手伤一好便带着她去了一家火锅店。 店堂不大,却是正宗的重庆火锅,客人极多,大多数是嗜辣的川渝外来者。锅里翻滚着的红艳艳的油汤,花椒和辣椒满满浮了一层。林若初吃得额头一层细细的汗珠,脸颊绯红如敷了胭脂。她被辣得直抽气,可是觉得太好吃了,一边喝水一边继续往嘴里塞烫好的毛肚鳝鱼之类。秦风见她吃得眼眸亮晶晶的,一边擦眼泪一边吃,微笑着不停对她说如果忍不住了就不吃了,或者拿开水涮一下也行。 林若初把嘴里的肥牛咽下,喝了一大口王老吉,歪着脑袋对他笑:“这可不行,我以前同寝室的四川同学说,要勇敢,才能体味到美食最精妙的地方,改良了的火锅就不叫火锅,拿开水涮一下更是不伦不类。” “瞧你,嘴巴都辣肿了,像香肠。” 林若初睁大眼,赶紧摸出小镜子一看,自己也笑了:“还好,没有东成西就的梁朝伟那么夸张就行。香菜丸子好了,可以吃了,快点捞。” 秦风温柔的看着她:“和你吃饭感觉特别好,吃得那么香,带动得我胃口都好起来了。(.无弹窗广告)”t7sh。 林若初笑得眼睛眯起,弯弯的如月牙,不施脂粉的脸被热气熏蒸得粉粉的,他看得发怔,听她说:“那你也多吃点,嗯,把午餐肉丢下去煮。” “现在的小姑娘很多都像兔子一样只吃青菜,你这种肉食动物可真是稀有。” 林若初正在锅里捞丸子,闻言刚想回话,手一滑,丸子落了回去,溅起滚烫的汤汁,正好落在她手背上,她痛得一缩手,秦风连忙拉住她的手,拿出手帕轻轻给她擦拭着,连声问:“有没有烫伤?疼得厉害不?” 他的手极暖,掌心有薄茧,显得很粗糙,可是却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林若初只觉得热气从手心迅速的窜到全身,眼睛有些发胀,视线一点一点模糊起来。 秦风托着她的手,细心的看了看被烫伤的地方,说道:“只是有点发红,应该没什么事,下次小心点。” 她没有回应,秦风抬眸,见她低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眼中隐隐有水光。他微微一怔,感觉掌心的小手开始往回溜,这才反应过来,轻轻咳了一声,刚想道歉,可是看到她羞得发红的柔软耳廓,心跳迅速狂乱了起来,他深深呼吸,在她完全抽回手之前用力握住她的指尖。 她倏地抬头,用了点力,却没有挣脱他的手,她的呼吸开始变快,不敢直视他温柔坚定的眼眸,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若初,当我女朋友,好吗?” 锅里的热气蒸腾着,翻滚的气泡和珍珠一样连续不断的浮起来又碎裂,她看着满锅的辣椒,忽然觉得嘴辣得有点麻木了,连眼睛也有些辣,视线模糊起来,她一眨眼,就有泪水往下落。 秦风垂下眼,心脏就像被钝刀子不停翻搅一样痛不可抑。他缓缓松开手指,却听见林若初轻轻开口:“我……我试试,但是……还是不能保证……会不会委屈你?” 四周嘈杂的人声仿佛化在了空气里,消弭无形,他只听得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急促的呼吸声,甚至,林若初眼中的泪水划过脸颊,从下巴低落在桌上的声音。 “不……不委屈,只要你肯试试都好,若初,我……我……”他曾经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能说会道是最基本的功夫,如今却像个刚学说话的孩子,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都有些费力。他睁大眼努力看着她羞得通红的脸颊,她细长的眉毛,水光潋滟的眼眸,挺翘的鼻梁,鲜红的唇,她眼睛有些肿,脸也太红了点,像太阳晒过了头一样土土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痘痘,可是他觉得她还是那么美,光芒四射,让他想膜拜。 林若初趁他发愣的時候抽回手,只觉得满手都是汗,她捞起一个丸子在油碟里滚了下,慢慢咀嚼着,却差点咬到舌头。 她抬头,正对上秦风含笑的目光,心一跳,掩饰的往后一靠,却不慎把搭在椅背上的围巾碰在了地上。刚才服务生收拾的時候地上落了点油,围巾便正好落在污渍上。她皱了皱眉,纯白的羊毛围巾沾上了这个,是肯定洗不干净的。 秦风柔声道:“没事,明天下了班,我带你去买衣服,你想要多少围巾都行。” 林若初脸红得更厉害,勉强一笑:“瞧你说的,这语气好像土财主。” “那好,burberry的经典格子看起来很洒脱,givenchy最新款的围巾粉色的那款非常有小女人妩媚的感觉,这样说如何?” 林若初抿嘴笑:“老是提牌子,这样也是暴发户。” “你这些是从哪儿看的?” “天涯上有指南,如何分辨装豪门的暴发户……” 秦风微微眯眼:“拐着弯骂我?” “大哥,我错了……”她说话比刚才自在了许多,眉梢眼角带着调皮的笑意,他又呆了呆,见她低头才发觉自己失态,便继续从锅里找吃的。 到最后,秦风一个大男人也吃得很撑,从火锅店出来,户外的冷风吹在脸上,他却觉得清爽。他看了看吃得太饱而显得有些茫然的林若初,温柔一笑:“要不然,走一走消消食?” 林若初点头,跟在他旁边缓缓走着,一阵风吹来,她没有戴围巾,缩了缩脖子,过了两秒,又觉得一暖,秦风已经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在她颈上绕了两圈,细心的把她的下巴也笼了进去。灰底黑花的男士围巾围在一个女人身上显得很怪,她低头看了看,噗嗤一笑,说道:“哎,香水味加上火锅味,好难闻。” 她眼睛亮亮的,神采飞扬,脸被围巾遮了一些,显得更加小巧。秦风心跳又开始加速,目光落在她被辣椒刺激得红艳如玫瑰花瓣的唇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林若初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不知道把手放哪儿,正在怔忡,他已经微微躬身,呼吸拂在了她脸上,她听到自己心跳和擂鼓一样,那样快,那样有力,血液被加速输送到全身各处,虽然天寒地冻,她却觉得自己热得厉害。但是她命令自己站好,等待他吻下来。秦风对她那样好,而她已经答应了要努力爱他,她不该再矫情,她该主动的向他靠近。 只好子吃。秦风盯着她颤抖的睫毛,轻轻一叹,在她头顶发丝轻轻一吻,微笑道:“你还不是一样,一身火锅的味道。” 她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愧疚,睁开眼睛凝视着他温柔的眉眼,咬住嘴唇,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走,总是站着好冷啊。” 秦风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扬起,拉住她的手放进自己衣兜里:“马大哈,这么冷的天,出门也不知道戴上手套。” 他的兜里温暖如春,她微凉的指尖渐渐的暖了过来,两人缓缓往前走,试着说话,可是到后来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便静默下来,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他的手指缓缓张开,穿过她的指缝,扣住,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肯定脸红得不像话。他的衣服纤维里透出清淡的香水味,还有他温暖清新的气息,而最浓郁的却是火锅店沾上的气味,有些滑稽,闻着怪怪的,可是她感觉到了最真实,最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他真的很好,好得她自惭形秽,好得她觉得自己不爱他是一种极大的罪孽。 她抬头,目光在他清俊的脸上逡巡,心里有些发软。那么好的男人,或许爱上他,真的只是時间问题呢。 他能让自己幸福,她努力让他幸福,这样一起走着,也好。 她曲起手指,指尖按在他手背上,十指相扣。他却身子一僵,忽然停住脚步,眉头一皱,温暖的目光骤然变冷,迅速的环顾四周。 她一惊:“怎么了?” 秦风道:“我觉得不对劲,好像刚才有什么光对我们两个闪了一下。” 林若初愕然:“这……” 他观察许久,却没有找出任何不妥之处,把不安压了回去,低头看着她担忧的双眼,温柔一笑:“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 唔,接下来……继续虐陆少???????????? 今天万字更新完毕,大家给点奖励嘛~~~~~至少多留言啊~~~ 世事无常 林若初一下想起那张匿名照片,眉尖一蹙:“会不会是谁偷`拍?又是陆维钧搞鬼?” 秦风愣了下:“又?” “那天有人发了张你和一个女孩抱在一起的照片。” “抱在一起?”秦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记不得了,我怎么会和一个女孩抱在一起?” 林若初也呆了下:“那照片是合成的?” “你电脑上有备份的话,等会儿回去给我看看。话说,你怎么知道是陆维钧?” 林若初咬了咬牙:“照片上的场景应该是什么社交场合。能和你一起出入,又见不得你我有交往的,除了他还有谁。” 秦风不语,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他……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他不是好人,但是一向骄傲,不屑于偷偷摸摸,不至于堕落至此?” “你给他说好话?”林若初讶然。 秦风淡淡一笑,拉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只是……根据对他了解做出的判断而已,不过虽然不太像,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的确,他是最不想看到咱们过好日子的。” “刚才……会不会是他,他是不是在跟踪我们?”林若初脸色变了,又嫌恶又有些发慌。上次和陆维钧分别的時候他表情实在太可怕,平静却又明显在强忍着什么,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時会爆发,流出的灼热的岩浆和引发的地震足以毁灭一切。 “不会,我很确定,至少……他本人不在,因为他周一就飞往w市洽谈合作,最早也要下周三回来。还有……相信我,以前的日子我不是白混的,没人跟踪我们。” 林若初点头:“那就好。” 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她握住秦风的那只手忽然攥紧,他一愣,低头看着她,只见她脸色有些发白:“陆维钧在w市?他会不会对爸爸说什么?爸爸会不会出事?” 秦风抽出手,揽住她肩膀让她靠近自己,等她稍微平静一点,沉声道:“应该不至于,等会儿回去给林叔叔打个电话问问。” 林若初“嗯”了一声,忧心忡忡往泊车处赶,没心思再说话。秦风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路飞驰回了家。佣人一开门坏蛋便跳了出来,汪汪叫着扑到林若初腿上撒娇。她却没什么心思逗它,弯腰捏了捏它的耳朵就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给父亲。 林知闲的声音还是平和温润,听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林若初旁敲侧击问他现在情况怎样,他笑呵呵的说很好,要她放心。 挂了电话,林若初情绪平稳了不少,又把自己的电脑打开,调出照片给秦风看。 他看了之后嗤笑一声:“这人可真能抓拍。” “你到底……” 秦风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是那种人,请相信我。这张照片,真的仅仅是个意外。这个女孩子走路打滑,正好撞了过来,头发挂到了我的扣子上,我总不能直接拔了她的头发。” “原来是这样,不过,那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你,故意撞来的?”林若初关了照片,对他眨了眨眼睛。 秦风露出个很淡的笑:“这个不至于,她已经和张常委的儿子订婚了,两人关系好着呢。” 她纯粹开玩笑的模样让他觉得眼睛有点疼,如果她的话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醋味,那该多好。 林若初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短暂的黯淡,托着腮皱眉道:“不知道他会再做些什么事,希望爸爸一直没事,也希望你能顺利……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你又被他阴了,我不是又害了你吗……” 秦风拿起牙签穿了一块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唇边,她一怔,迟疑了两秒,脸颊微红,张开嘴吃了下去。 她嘴里有东西就不方便说话了,秦风开口道:“若初,不要再说这种话,以前,保护你是我的心愿,现在是我的责任,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即使过程艰难一点,我也不在乎。” 林若初的目光缓缓扫过这所漂亮的房子。如今地皮金贵,a市这种大城市据说明年开始以市中心二十公里为圆心的区域之内都不许再开发别墅,因此现在有条件的人家都在抢购别墅,自己住或者囤积居奇。秦风的房子虽然已有十多年的历史,但是处在市区之内,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去处,有钱都未必买得到。他一向品味不俗,每一样家具和陈设都经得起推敲,相应的价格自然也不便宜。他这个人向来物质方面是极为丰足的,举手投足都是贵公子做派,她不敢想象他失去这一切的時候会是怎样的景象。 “回魂了,若初,在想什么呢?” 她收回思绪,勉强笑道:“好像那个根雕下面被坏蛋咬了个缺口……这……要不给它开辟个什么区域,或者弄个笼子,它总是这样糟蹋东西可不好。” 秦风一看,挑了挑眉毛:“萨摩耶就是这姓子,你不知道这种狗的绰号是拆迁队长么?我让人收拾间客房给它,平時没人,就让它在里面折腾。虽然不在乎这些钱,但是让文阿姨不停收拾也太辛苦了。” “不知道该拿这小东西怎么办,想教训它,它对我摇摇尾巴,我又舍不得了。” 秦风笑:“它再大点说不定就会懂事了。” “说不定?万一一直不懂事呢?” “那……咱买只藏獒管它?” 林若初笑出声来,眼睛微微眯起,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秦风看得痴了,不自觉的伸手想捧起她的脸,她没有避开,可是他目光一动,瞥见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指尖停在她脸颊上,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收回来。 他明白有時候男人得采取主动,甚至有時候霸道不讲理比君子更讨女人欢心,但是,他还是不忍唐突。 他手指一收,转而捏起她脸颊的肉往两边拉:“你笑起来好傻,挺像那只狗的。” 林若初捂住脸:“疼,你以为这是面团啊?” 秦风站起来,柔声道:“時间不早了,去睡觉,明天周末,我也没应酬,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我干爹,他一定也想见见你。” 林若初愣了下,他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往客房走去。 她去洗了澡,把身体深深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却睡不着。主卧的风景最好,他让给了她,被单虽然是新换的,可是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仿佛和纤维结合在一起,似有若无的散发出几缕味道,让她脸红。 甚至,床上还多了个和她差不多大的泰迪熊。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着的,他真好。 她心里莫名的软,又有些酸,抬眸往前看,眼前是落地窗,窗帷并未拉上,积雪映着月光,一片清辉,坏蛋的窝在窗边角落里,一身白绒绒的毛在月光下有些发蓝,随着它的呼吸轻轻颤动,她看得累了,伸手把泰迪熊拉进被子里抱住,合上眼,轻轻说:“秦风,晚安。” 次日她被坏蛋闹醒,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去,秦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不知是给谁打电话。见到她,温柔一笑:“睡醒了?” “嗯。” “早饭马上好,稍微等等。”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隔了一会儿,稍稍往他身边移了一点。他眼角余光瞟到了,嘴角缓缓往上一翘,继续给手下安排工作,公事公办的冷静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柔意味。 吃完饭,秦风带着她走出家门,上了车,一路往城北驶去。 车在市委大院门口暂停,秦风出示了出入证,警卫才放行。林若初微微有些吃惊,看着他道:“你干爹住这里?” “你以为呢?” “我……”她还是有点没回过神,秦风曾经背景特殊,他干爹应该也是道上的人,她本来一直揣测这是何等人物,拿港片儿里各式各样的大佬做原型。可是住在这里的都是官员,这是怎么回事?黑帮保护伞,还是别的? 秦风看着她忐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觉得我可怕吗?” 她摇头。 “干爹自然也不可怕。他早就洗手了,以前的事情太复杂,分不清是非,我一時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别怕就是了。” 林若初听说已经洗手不干,舒了口气,又问道:“那他现在坐的什么位置?” “干爹仕途还算不错,市委副书记兼副市长,分管招商引资这一块,不过有時候太严明了一点。你知道的,招商引资的事情里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他把关太严,会断一些人的财路。所以他虽然资历够,能力强,但是这么多年升得并不快,马上面临升迁,看看他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只是……外公不喜欢我和曾经的圈子还有联系,我没法通过陆家的关系帮他说话。” 林若初微笑:“不要那么悲观,你干爹自然会有这个福气的。” 让在手会。秦风道:“我干妈去得早,他也一直没再婚,也没孩子,所以对我格外的好。”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我们才这样,你就……我连一点准备也没有,我还以为只是电影里那种随便认的……” “为什么要准备?你这么漂亮懂事,长辈肯定会喜欢,再说了,昨天你答应我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昭告天下。” 林若初微微有些脸红,目光落在后视镜上,伸手拢了拢头发掩饰自己的羞涩。 在楼下停了车,秦风给她拉开车门,等她走出来,轻轻拉起她的手。 郑康开门,伸手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又把目光落到在他身边微微有些脸红,却对他礼貌笑着的漂亮女人身上,脸上的笑意更深,说道:“秦风,你有福气,这么好看的丫头是怎么找到的?”t7sh。 秦风手指收了下,低声提醒:“快点叫干爹。” “……干爹好。” 她微微有些局促,觉得现在这样叫似乎太早了点,但是郑康显然很满意,忙不迭让他们进去,又张罗着泡茶,就是一个普通的乐呵呵的中老年男子,热情健谈,中午还自己炒了几个菜招待,一点也没有当官的架子。 下午两个男人谈了很久秦风生意上的事,不知不觉日影西斜,秦风早在某家餐厅订了位子,开车过去的時候又遇到堵车,郑康不由得皱眉,略提了提官场的某些黑暗事,据说承包市政建设的某公司修的某些路段总是返工重修,影响交通。林若初听他说那公司和市委书记关系紧密,不由得呆了下。 陆桓之不就是王书记的机要秘书?他会不会卷入这些污水之中? 她情绪低落了一些,闷声思索,直到秦风叫她,她才发觉已经到了地点。 这间餐厅坐落在一处大宅子里面,据说是清朝某大员的私宅。秦风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包厢走去,抄手游廊,青砖地面,芭蕉,太湖石,让人有种走在時光隧道的错觉。 拐角处有女子的欢笑声,三人绕了一个弯,迎面看到一男一女相携走来,目光一对上,都怔住了。 庭院有几株梅花,已是初春,但是由于寒冷,枝干上仍然缀着稀疏的白花,香气清幽,却让林若初微微有些发晕,手心也开始沁出细汗。秦风握紧她的手,目光掠过陆桓之的脸,只点了点头,对旁边明显已经怔住了的楚维维淡淡一笑:“楚小姐。” “呃,郑书记好。你好,秦风……林小姐。”她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这场面让她有种被天雷劈中的感觉,她努力让自己维持着仪态。 陆桓之对着郑康道:“您好,郑书记,来吃饭?” “是。你们呢,是已经吃过了,还是才来?” “才来,今儿客人多,厨房忙,上菜至少还要二十分钟,包厢里闷,我带维维出来走走。” “感情不错。明天常务会议上再见,我们先走一步。” 陆桓之恭谨的点头,携着楚维维继续走,经过林若初的時候,他抿嘴看了她一眼,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 林若初只觉得他离去的脚步声仿佛每一下都踏在她心上,楚维维惊愕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撩起她鬓边一缕头发拢在她耳后,她回过神,含歉看了秦风一眼,低低说:“对不起。” 他微笑:“外面冷,我们走。干爹最近忙,更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感冒。” 她深深吸了口气,清冽的梅花香带着寒意沁入肺腑,她觉得心也跟着凉了下来,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 该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了,后面的剧情与此密切相关,so……请不要跳哦~~ 他开始报复了? 楚维维边走边回头,直到秦风一行人进了包厢才惊愕的对着陆桓之开口:“这……秦风,林小姐,这,还有……” 陆桓之眉头轻轻一皱,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绪:“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楚维维怔了怔:“怎么?” “他们早就认识……也好,秦风对她不错。”他抿了抿嘴,笑容缓缓爬上他的脸,看起来却有些怅然。 楚维维只知道林若初为了钱爬上陆维钧的床,没想到和秦风也是旧日相识。虽然陆桓之对林若初还有些在乎,但是林若初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伤人了,她心里的醋意被满满的心疼给覆盖,用力握住陆桓之的手。 他愣了下,停下脚步,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维维,我会好好和你一起,只和你一起……不过今天你看到的事情先别告诉别人,爷爷若是知道了,秦风会难办,而若初……太尴尬了,或许会受苦。” 她点头,温柔回看着他:“管好咱们的事就好啦……对了,我恍惚听到秦风叫郑书记干爹,但是……好像没听说过郑书记和你家有过什么联系。” 陆桓之点头:“我也不知道此事,或许是秦风自己的事情。” ` 或许是痛久了麻木了,或许是自己学会了克制,林若初吃得不少,一边尽力岔开注意力,倾听秦风和郑康的对话,妥善回应郑康的提问和关怀。 这家餐馆自酿的烧酒极为出名,汾酒为底,浸了最好的白梅花,甘冽香醇,秦风要开车,只抿了一口,郑康曽在道上混过,又在官场浸三十多年,酒量极佳,喝了不少,林若初天生的好酒量,便代替秦风作陪,最后走出包厢的時候,她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两颊如染上霞光,星眸含水。郑康笑说:“小林酒量不错,今后常常和秦风来陪干爹喝两盅。” 她含笑点头,秦风手背在她脸颊上一碰,只觉得滚热,柔声道:“等会儿回去早点睡,要不要我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准备醒酒汤?” 林若初摇头:“你这是小看我?” 她穿着高跟鞋,却走得稳稳的,秦风放了心,拉住她的手缓缓往前走,到了餐厅门口,他说:“干爹,您和若初在门口沙发上先坐着等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t7sh。 “这里走几步就是地铁站,我就自己走了,秦风你别送我,你们住在城南我在城北,绕太远了,小林一个女人家,睡太晚了不好。” 事他看这。秦风挽留两句,郑康却打定了主意,他无奈,让林若初去一边坐下,把郑康送去地铁站。 林若初轻轻揉了揉额角,虽然醉意只有那么一点,但是这少少的朦胧又勾起她的愁绪。餐厅的服务员知道她是才消费过的,连忙送了一杯浓浓的普洱给她解酒,她道了谢,捧着杯子,热水微烫的温度透过瓷杯传递到指尖,有点疼,却让她渐渐清醒。 茶叶在杯里渐渐舒展开来,她看得发呆,不由得想起自己上一次喝醉的情形。那一次是真的大醉了,走路都有些踉跄,然后,铸成大错。 如果她没有醉,那一夜会不会甜蜜如最好的糖果?她现在是不是如约和陆桓之领了证,变成都市里平凡却幸福的小家庭中的一员? 没有如果,也没必要再去想,他认祖归宗成了贵公子,有门当户对美貌动人的未婚妻,而她,有了把她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秦风。 茶水温度渐凉,氤氲的热气很快散去,她放下茶杯,随意往旁边一看,灰色长大衣,双排扣,黑玛瑙的质地,灯光流转在上面,显得很柔和。她抬起头,看到陆桓之的脸。 他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专注的凝在她脸上,温柔,却很深沉,深得她看不透。她心跳骤然加快,重新捧起杯子,指尖用力按在细瓷上,指甲血流不畅,泛着白。 “你好……”她努力挤出笑,“楚小姐呢?” 陆桓之眼睫毛微微垂下:“我有点醉,所以让她去取车了。” 林若初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再和他说话是否妥当,便安静的端着茶杯浅浅抿着浓得有些发苦的茶水。 秦风肯定要送郑康上车才会去取车,而今天餐厅附近的停车位都满了,车停在一里外的商场那里,走过去只怕需要一会儿,因此他和楚维维回来需要点時间。 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她闻到酒气,还有她熟悉的味道,心里虽然不像曾经那样疼痛难忍,却仍然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儿,陆桓之开口:“若初,你和秦风……” 她唇角一弯:“嗯,我和他在交往,他对我很好,他是个很好的人……” 陆桓之只觉得她笑得勉强,目光一动,点了点头:“你幸福……这就好了。” 又静默了半分钟,他似乎在下什么决心,咬了咬牙,开口道:“若初,虽然……虽然你可能会难过,但是我觉得……你还是知情的好。” 她微微有些惊讶,睁大眼看着他。 “我也是偶然的机缘知道的……那个,前天我陪王书记去w市进行交流访问,交换经济和教育等方面的经验,那天晚上书记去w大做了报告,饭局上,我听说……你爸爸在某权威刊物上发的几篇研究报告被指有抄袭和作假嫌疑,现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 林若初手一滑,杯子落在桌面上,咚的一声响,茶水泼了出来,茶杯顺着桌子往下滚。她很快反应过来扶起杯子,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深呼吸了几下,嗓子发涩:“不可能,爸爸的人品一直无可指摘,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误会,一定是?” 水顺着桌子淅淅沥沥往下滴,她的膝盖很快湿了,陆桓之递过去手帕,她摇头,拿出自己的用力擦着,仿佛这样能发泄她的情绪。她眼中朦胧的醉意消散无踪,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急促,过了一分钟又道:“爸爸肯定被谁算计了……爸爸,爸爸为什么不给我说?”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立刻拨了过去,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更慌了,倏地站起身,又无力的坐下,喃喃道:“爸爸一定很难过,爸爸那么爱惜名誉,这样被冤枉……爸爸怎么不接电话呢?” “若初,你别急,林教授或许只是临時有事没带手机,等会儿会给你打来的。” 她抿紧了嘴,大量的信息排山倒海一样涌出脑海,她觉得太阳血都有些发胀。她伸手按住额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觉告诉她此事一定有玄机,林知闲的学术水平一流,品德高尚,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甚至有更著名的学府曾想过聘用他,只是他不想离开w市,因此婉拒了。连最挑剔的人也承认他拥有真正的知识分子风骨,德才兼备当之无愧,更不用说学生们对他的爱戴了。 可是这么多年不服气的人那么多,林知闲依然平安,因为他身上挑不出错处。忽然卷入丑闻,肯定是有人造了假证据,并且,一定有人在背后支持,才会有人对这样可以说毫无破绽的人动手? 会是谁呢? 陆维钧三个字又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她想起他这段時间在w市,心跳越来越快,快得她不得不按住胸口才觉得自己好受一些。她这样和秦风走了,以这人的姓子,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两个? 可是,她没有证据。 “若初……我想,林教授一定能化险为夷,不过有亲人安慰一下,这段日子也会好过一些的。”陆桓之叹了口气,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和含着愤怒的眸子,对她伸手,又缩了回来,沉声道,“我……或许不该给你说的,看你这样,我……” 她摆了摆手:“不,谢谢你告诉我,要不爸爸一个人应对这种龌龊事,怎么受得了?” 陆桓之默然,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楚维维,他接起,说道:“好,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他温和的看着她:“若初,我走了,放心,林教授不会有事的。” 她勉强一笑:“谢谢,再见。”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深深看着她:“如果有需要,告诉我,我尽力帮你。” 她觉得眼睛辣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用力点头:“谢谢,桓之。快走,不要让楚小姐久等。” 陆桓之离去,林若初又坐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只觉得腿有些发酸。她走到餐厅门口,服务员替她拉开门,冷风扑面而来,带走了一些脸上的燥热。她站在街沿上吹风,想让自己冷静一点,没过几分钟秦风的车边停在她面前,他下车,拉着她把她塞进副驾,自己也上了车,握住她被风吹冷的双手,心疼的责怪:“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戴手套?生冻疮了很难受的知道不?还有,不是让你在餐厅里面等吗,外面这么冷……若初,你哭过?” 林若初闭了闭眼,努力忍住眼泪,他也不催促,就静静看着她。过了两分钟,她眼圈微红,却没了泪光,声音也静了不少:“秦风,爸爸出事了。” -- 无言…… 撞鬼了 “怎么会?刚才打电话不是好好的吗?”秦风微微一怔,握紧她的手。[.超多好看小说] 双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冻得麻木的指尖缓缓的恢复知觉,有些痒。她蜷起手指,轻轻道:“爸爸也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姓子。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秦风点头,发动了车,林若初不停的给林知闲拨电话,却没有一点回应。 “若初,要不,明天我们就飞w市去看看?放心,了解了情况再找点门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林叔叔身正不怕影子斜,谣言之类的很快会不攻自破。” 林若初手掌用力摩擦着脸想让自己冷静些:“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很多時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沽名钓誉之徒一直想弄倒爸爸,因为爸爸的人品和才华会让他们颜面尽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只要扎根够深,再大的风只不过能让大树掉一些枝叶,伤不了根本,若初,相信林叔叔,这么多年他能一直保持自己在学校的地位,迂腐的人是做不到的。” “但愿……谢谢你安慰我……”要林初人。 秦风停好车,把她拉出来,替她拢了下头发,边走边说:“我马上让人订机票去,别急。” 林若初停下脚步,脸色发白,秦风见她没跟上,回头看到她如此,倒回去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我……我不敢坐飞机,我恐高症太严重了……” “这……”秦风微微皱眉,停了停,柔声道:“行,坐火车也可以,需要多久?” “27小時的样子……” 秦风垂眸,拉着她走进客厅,让阿姨端上水果零食给她,自己在手机上查列车時刻表,过了会儿说道:“既然要在路上耽搁这么久,赶明天傍晚的那趟车怎样?我得花点時间安排公司的事情。(.好看的小说)” “我一个人去就好,绝对不能误了你的正事,我知道这两天你约了重要的客户,还得见官员。秦风,你救了我,还照顾过我爸爸,现在又照顾我的生活,而我根本没有给你做什么,不能对你事业有帮助,家里的事情又全部给阿姨做,我都不知道自己对于你有什么价值,如果再对你有负面影响,我无法在你身边呆下去了。拜托,我可以搞定的。” “若初,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价值,我……” 她轻轻按住他的唇,微凉的触感让他怔了怔。 “总是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走的,我不能总是把一切都寄托在你身上,这是对你的轻贱。” 秦风垂下眼,想了想,微微一笑:“好,那你自己要小心,我尽早把事情处理完,如果那个時候你还没回来,我就飞过来看看你,再正式的见见林叔叔。” 林若初轻轻应声,眼波如水,荡漾着细碎的光,嫣红的唇微微抿起,脸颊飞起两朵红晕,秦风看得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一碰,又缩回来,柔声问:“怎么,不愿意?是不是林叔叔不能接受我?” 林若初慌忙摇头:“爸爸很喜欢你的……”说完她看到秦风粲然一笑,回过神来,咬着嘴唇强作镇定,噌的站起身说:“我……我喝多了,我得去睡觉,我走了啊。” 坏蛋正伏在她腿边,她没注意,一下踩到小家伙的尾巴,小狗尖锐的嗷嗷叫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抱,坏蛋很不高兴的溜走,窜到秦风膝盖上抬起头轻轻的呜呜叫。 秦风笑出声来,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像被电击一样跳了一下,转身就往卧室跑,关上了门。坏蛋听到响声,嗷的一声窜下去冲过去挠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它挤了进去,门又被关上。 秦风被这只狗逗乐了,笑了一会儿,眼神又黯淡了下去。那扇关着的门,何時能为他打开一条缝呢? 林若初仍然不放心,打不通电话,便上了w大校园网站查看信息,首页上的滚动图片让她又是一怔。 我校文学院党委书记温翔入选长江学者奖励计划。 照片上那张脸她见过的,在w市读书的時候她常去林知闲办公室,见过多次。印象里的那人不像个教授却像个政客,圆滑,无风骨。 这也罢了,重要的是,那人和父亲一向面和心不合,而且,上次她回家時学校不少人在议论,林知闲入选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攥紧了拳,指甲深深的掐着掌心,锐利的疼痛让她维持冷静,否则她害怕自己会哭,影响到秦风。 这么多年父亲因为专心教书育人,也不屑于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来往,因此虽然桃李满天下却一直郁郁不得志,这样的荣耀他等了很久,幸运女神却在即将落在他头上的時候讽刺的笑了笑,飘走了。 图片滚动了好几个循环,林若初刚想关浏览器,却被另一幅图吸引了视线。 照片上同校长握手的人她再熟悉不过,那冷峻的面容,优雅的仪态,除了陆维钧,还会是谁? 她手一颤点开新闻,细细阅读。 景天在各大高校设置了奖学金,这次他去w市,校方便邀请他来学校做个演讲。图片拍了很多,和领导握手的,站在讲台发言的,和学生代表合影的。她一张张看下去,目光落到其中一幅上面,便移不开了。 那个抢了林知闲荣誉的温翔正和陆维钧握手,两人相视微笑。陆维钧本就长得出色,平時不苟言笑,这样嘴角微微弯起的样子极为迷人,可是林若初骤然咬住了嘴唇,心里就像住了一只发狂的猫,用爪子挠得她痛不欲生。 别的照片上他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只有这张是例外。 她红着眼睛仔细回想,父亲刚走,她就遇到了陆维钧,然后痛斥他,毅然离开他的视线,到现在已经有两周有余,他有充足的時间筹谋。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登上学校的bbs。现在的网络并不自由,即使是学校,删帖也很严重,版面上飘着几个相关帖子,都是歌功颂德的,底下有同学回帖,痛骂黑幕,还有人讥讽那人见到陆维钧的時候样子谄媚得丢人,但是她一刷新这些回帖便没了。 她关了电脑,冲了澡,努力逼着自己早点睡觉,她必须坚强起来,为后面几天的事情好好准备。 次日,她吃完早饭,阿姨就已经帮她收拾好了行李,中午秦风来接她,请她吃完饭把她送到火车站,替她放好行李,又安慰她好一会儿才离去。t7sh。 她所在的软卧包厢四个位置的票都被秦风买了,一个人虽然寂寞了些,却足够安全,秦风还给她买了不少零食消磨時光,一路看着风景或者睡睡觉,27小時过得还算快,她下车之后给秦风打电话报了平安,匆匆往家里赶去。 学校家属区的楼有些古旧,爬满常青藤,w市温暖,藤蔓上已经吐出嫩绿的芽。她无心欣赏,一路小跑往家里跑。 林知闲看到她的時候明显大吃一惊,林若初却扔下行李跑过去抱住他,没说话就眼圈红了。林知闲来不及问,她便哽着声道:“爸爸,你为什么受委屈了也不告诉我?这几天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也没接,直接关机,我……我……” 林知闲拉着她坐下,温言道:“这也不算什么,人生就是这样,有希望,也有失望,不要把这些功名利禄看太重,所以我觉得,这真的没必要特意说,说了你还不是担心,瞧,这还巴巴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林若初道:“桓之来过这里,他……他说的。” 林知闲一皱眉:“还和他联系?” “没有特意联系过,只是吃饭的時候凑巧遇到了而已……爸爸,你说没事,怎么连电话也不接?” “那天晚上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的時候就没了。我忙,还没来得及去买新的。好了,别这样委屈,这种虚名,爸爸不想要,那是假话,但是没有的话也不至于哭天抢地,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爸爸,是不是那个温翔搞的鬼?” 林知闲静静看着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作为一个教书的,学生信任,这就是最大的支持。再者,这个世道便是如此,爸爸无用,没有什么关系可以利用,贸然行动只会伤及自身。先贤有云,穷则独善其身,爸爸这样已经可以了。再者,那人即使作乱,得意一阵又如何?他名声已经臭了,吃苦头只是時间问题而已。若初,心态放平和点。” 林若初点了点头,林知闲又道:“还没吃饭?我也才下课,没来得及买菜,你去超市买点,给我做饭好不好?” “好。”她站起来就走,林知闲又叫住,“换身衣服,a市太冷,你还穿那么多,在这里容易捂出汗,小心感冒。” 林若初依言换好衣服出了门,沿着林荫道往校门外的超市走去,街对面一大群人,两个闹分手的男女在被围观。她扭头好奇的一望,没有看路,撞到一个人,她想避开,那人却伸手把她抱住:“投怀送抱?怎么,玩够了想回来了?” 她用力挣脱,抬头看着他,目眦欲裂:“陆维钧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爸爸害成那样,你还有脸和我说话?滚开?” -- ok1w字完毕。求支持~~~ 我早就想骂你了,人渣 陆维钧眼睛微微眯起:“害你爸爸?” 他一脸讥诮,嘴角往上冷冷扬起,双眸如寒星一样,直直凝视着她的脸,林若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脑涌,他这眼神,简直和看一个可笑的小丑一样。她咬了咬牙,冷冷笑道:“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陆总,动动手指就能左右我等凡人的命运,我今天可是见识到了。你够狠的,造谣毁爸爸声誉,还让爸爸等了这么多年的长江学者名头再次成为泡影。这就是你的报复计划?很有效,真的,把我和爸爸都打击得够惨,下一步呢,陆维钧?你要不要透露下,说不定比tvb的电视剧还精彩呢?怎么,你没事跑w大干什么,想看爸爸的笑话?” 陆维钧嘴角的笑渐渐敛去,抱起胳膊静静看着她。他个子很高,看着她需要低头,这样居高临下的傲慢让她更加痛恨。她站直了身子抬眸迎着他的目光,说不害怕,那是骗人,但是他既然已经出了手,那她死之前也要挣扎一下。 “你想太多了,我住的酒店就在学校附近,正好有空,来散散步而已。至于你说我是幕后策划者,证据呢,林若初,你忘记以前我教你的?事实说话,别的一概不认。” 林若初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就像被塞了一把稻草,又干又堵得慌。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掌心,积蓄力气,一字一句开口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把柄给人查?至少我这种人微言轻的小人物是没能力查到的。但是,除了你,谁有能力鼓动起那些一直扳不倒爸爸的人忽然发难?谁又能把莫须有的抄袭作假炒作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爸爸陷入丑闻,无法评奖?谁又有动机来对待爸爸这样与世无争,一心做学问的学者?陆维钧,你有能力有动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代表你是个没有底线的人渣,我没有证据,但是,这件事就是你做的,因为在我身上,你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陆维钧眉毛一动,面无表情,可是路灯之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泛红,这是他即将爆发之前的征兆。[.超多好看小说] 林若初被他看得身上沁出冷汗,在露出怯意之前收回目光,转身就走,扭头的時候有些急,长发在空中扬起,漆黑的扇形,很是飘逸。可是她刚刚迈出半步,肩膀就被用力扳住,一回头,只见陆维钧紧抿着嘴,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脸上凌厉的划过。 “怎么,骂完就走?” 她紧张的绷直身子,用力睁大眼瞪着他:“骂完我不走做什么?看你这张脸?陆维钧,如果我不认识你,看到你这模样我可能会吹口哨,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倒胃口。晚上我还要和爸爸吃饭,不想自己一口都吃不下让他担心。你喜欢被人仰视,那就开着你的豪车去校门口一停,自己摆个pose,有的是女孩子围观,别烦我?” 陆维钧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可是这笑容配上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显得比勃然大怒还可怕。林若初身子一颤,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你喜欢叫,就尽管的叫,瞧瞧,有人看过来了,既然林小姐说我从来不做好事,那我也不让你失望,等人多了,我们就做点让他们印象深刻的事,如何?” 她嘴唇颤抖起来,收了声,却依然用力挣扎。陆维钧用力一扯把她拉进怀里,手穿过她腋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林荫道不远处便是几处灌木,嫩黄色迎春花覆在上面,淡淡的香味充斥空气之中,倒是绝佳的约会圣地,美丽而幽暗,无人打扰。(.) 可是,有陆维钧的地方,再美好也是地狱 “你想干什么?” 陆维钧伸手从一旁摘下一朵迎春花,轻轻拂过她鼻尖,然后别在她耳朵上,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天上一弯月:“花前月下,适合做点坏事。” “你,你休想?”她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揉进怀里,她惊慌失措,他低头,嘴唇轻轻摩擦着她滚烫的耳廓,轻笑道:“不是说我不做好事吗?如你所愿……” 他的大手滑到她腰上,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按,她悚然一惊,一个坚硬如铁的东西抵在她小腹,而他低低喘息一声:“林若初,你不管怎么扑腾都只能在我的控制之下。不自量力的惹我,最后吃亏的永远是你。识相点的话,把你的脾气收着,用脑子想一想,冤有头债有主,别赖在我头上。求求我,我说不定一高兴,就不和你计较了。” 林若初一张嘴咬在他胳膊上,他绷紧肌肉,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松开,一用力,她没站稳,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背撞上了迎春花藤,嫩黄的花朵扑簌簌落了一地,如下了一阵急雨。 “林若初……”他简直没想到那个一吓就服帖的爱哭鬼变成张牙舞爪的小怪兽,目光益发冷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找死?” 她站直身子,脸色有些发白,眼里却含着决绝:“陆维钧,你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么,你也威胁不到我了。我会为我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是我自找的,我认命,但是,我绝对不会再来被你玩弄,我早就想骂你了,而且,我觉得骂你简直远远不够,你这个人渣,我当時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拿刀片割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路灯的光芒被树叶切割成一束一束,落在地上斑斑驳驳,他就站在这片斑驳之中,看不清表情,可是那对眼睛太亮了,目光刺得她觉得皮肤微微的发疼,愤怒,嘲讽,不甘,不可置信,那么多情绪揉在一起,沿着他的目光铺天盖地砸在她身上。 “有种,秦风可真是勇气的化身。”他静静看了她许久才开口,理了理衣领,缓缓的往她面前走,可是他只在她身边停驻了几秒,捏住她下巴,感受到她的颤抖才松手,冷冷道,“还发抖?我还以为你多勇敢呢……林若初,我告诉你,我要整人,从来都找最有效的法子。你父亲我只见过两面,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虚名看得淡,你说的这种事情,与其说打击他,还不如说是打击你。但是呢,林教授只要劝你两句,你也就放心了,最后这件精心筹谋的事情只能被你们扔在回忆的垃圾堆里,甚至……学生和有些老师群情激奋,事实曝光之后,你父亲反而更受尊重,因祸得福。” 他燃起一支烟,淡淡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的飘逸出来,朦胧了他的面容,也朦胧了他的话语。 “这种没用的事情我不会做,打击到你们两个,只需要把你陪我睡觉的事情抖出来就够了。甚至……你爸爸不是身体不好吗?让他再进一次医院都比拿可笑的抄袭事件来做文章更有效,你说是不是?林若初,觉得我坏?现在你连皮毛都没体会到。有胆子的话,继续来惹,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来。”他停了停,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乖乖来道歉,我或许会心软一些,金玥酒店1304号房。” 他冷笑着走开,风衣的下摆擦过花藤,又有不少花被摇晃得脱离花枝。他一路踏过落花,嫩黄柔软的花朵碾为尘土。他似乎听到饱含汁液的花瓣低低一泣,心莫名的开始疼起来,越来越剧烈。 她觉得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人就像死过了一次那样,对四周的一切感觉熟悉又陌生,良久,她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去超市茫然的选了些食材,回家之后做饭也有些恍惚,差点把酱油当成醋。 吃了一餐或咸或淡,没有一样妥帖的晚餐,她推脱说累了,洗完澡,回房间把头埋在枕头里,闭上眼。可是陆维钧方才狠厉的话和嘲讽的面容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她睡不着,辗转反侧,过了一会儿,秦风发来了短信。 “若初,睡了吗?林叔叔现在情绪如何?我的事情差不多搞定了,最迟后天我就飞来找你,告诉我林叔叔喜欢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该选什么比较合适。还有,别又说耽误了我的事了,我真的安排好了,今后保证你数钱数的手抽筋,再说,人生大事也是正事,你别再说要跑的话。” 她怔怔看了一会儿,回了一条:“我遇到陆维钧了,他不承认爸爸的事情是他做的手脚。” 秦风很快打来电话:“若初,详细说下,我好安排应对措施。” 她闭了闭眼,略去陆维钧揩油的那一段,把紧要处告诉了他。他静默,过了一会儿才说:“若初,此事没那么简单,你目前需要做的事情是冷静,还有,听我的劝,别惹他,我不在,你这样做,恐怕会伤到你自己。” “我……”她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有点后怕,不自觉的蜷起身子,轻轻道,“可是……刚才我实在控制不住,我忍太久了……” “我理解。” “他会不会真的……”t7sh。 “不会。”秦风的声音很坚定,“不过,别问我为什么。” -- 冤枉的家伙后他做上。 瞒不住了…… 林若初听秦风开导了好一会儿,他温柔的声音轻缓的撞击着她的鼓膜,渐渐的,她有了睡意,他对她说晚安,还有,我爱你。[.超多好看小说]她怔了怔,说,谢谢你,我很高兴。 她知道他会难受,可是总比骗他好,那三个字必须要带着纯粹的感情说出口,感激或者敷衍的说出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次日她醒得很早。林知闲一整天都有课,她想让他多休息会儿,听到父亲卧室的响动便开口:“爸爸,您再睡二十分钟,我弄好早饭了叫你。” 蘑菇和鸡肉切片,在锅里翻炒了一下,加入少许料酒和盐调味,再加水煮了一会儿,香气四溢。她盛出来分成两碗,然后烧水,再轻敲父亲的房门,笑盈盈说:“父皇,時辰到了,请更衣,早膳快准备妥当了。” “调皮。” 她笑眯眯返回厨房,水刚好开,她下了两把挂面,等面差不多的時候又丢了几片白菜叶子下去煮好,捞起来放进汤碗里,端到餐桌上,林知闲正好洗漱完,坐到桌边吃起来,眉目之间都是满足的光。 她看到父亲鬓边隐约有银光一闪,定睛一看是一根白发,眼睛不由得一酸。 他相貌依然极为出众,气质温文儒雅,是翩翩君子最好的模板,可是他眼角已经有了深刻的纹路,岁月并没有对他格外优待。 她想起他安排得满满的课程便觉得心疼,父亲除了必修课之外,为了挣钱,同時开了好几门选修课。其实以他的才华,他可以像现在很多教授所做的那样出去给达官贵人的应酬增加一些风雅,但是天生的清高让他无法讨好那些脑满肠肥汲汲钻营的人。为了减轻她的压力,他便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下多赚钱。 她觉得自己简直愧对他。 用最快的速度洗了碗,她帮父亲拿着包,陪着他往教学楼走去,清晨的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叶子洒下来,春风轻拂,树叶一片沙沙响。她微微眯眼,恍惚之中自己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周末不用上幼儿园,她便被林知闲抱着一路往教学楼走去,母亲拿着父亲的公文包,温柔凝视着逗弄女儿玩的丈夫。路边开着大片大片的迎春花,连一家三口的欢笑里都透出了花香。 迎春花正开得繁茂,可是,年轻俊美的父亲老了,自己长大了,而母亲已归于黄土。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大大的阶梯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她抿嘴一笑,心里浮出骄傲来,现在的学风已经浮躁得不像样,大多数学生得过且过,可是父亲的课依然爆满,她只能在角落找位置坐下。父亲在讲台放好东西,一边开投影仪一边看向她,她竖起大拇指,会心一笑。 唐诗鉴赏,明清文学史,魏晋风骨,近代名家,林知闲游刃有余的在各个朝代游走,林若初听了一整天,等林知闲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時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笑嘻嘻的帮他收拾,一边不停说爸爸我好崇拜你,他轻声斥她拍马屁没边儿了,可是眼中满满的都是宠溺。两人一路踏着灯光往回走,话题逐渐从文学转到食堂饭菜的粗糙,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林若初低头一看,在林知闲的影子上跳了跳,调皮的说道:“我以前在n大读书的時候认识一个自动化的学姐,她有个怪毛病,见不得人踩到她的影子。” “稀奇的事情很多,我以前有个学生走在地砖上都小心翼翼的,如果踏到两块地砖的接缝处他就会不舒服一整天。(.无弹窗广告)” 么不你学。林若初噗嗤一笑,刚想说话,身后有四个人走了过来,他们以为是下了晚课急急回宿舍的学生,侧身让了让,可是那几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却忽然转过头,龇牙一笑:“林教授好,聊得好开心呐。” 这几人虽然穿着学生常穿的有些土的套头衫和牛仔裤,表情却流里流气的,目光逡巡在林若初脸上,喉结上下滚动着。林若初脸色一变,林知闲皱眉,把她往身后一拉:“你们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如果没事的话,还请让开,時间不早了,我还有教案要写。” 一个人点起一支烟,对着林知闲喷了一口烟雾:“多有礼貌,不愧是w院第一才子,生气了都那么文雅,骂人的時候会不会用文言文?比如,咱们说真他`妈`的不爽,林教授会说诚彼娘之非悦,哈哈哈哈。” 林若初听见他们辱及父亲,不由大怒:“闭嘴,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爸爸说话?” 林知闲挡在她前面,瘦削的身体挺直,竟然有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那几个人呆了下,又笑道:“挡着干什么?你女儿长这样就是给人看的,不许咱们多瞅瞅了?”他们说着便走近,两个男人一边一个骤然抓住林知闲,另外两个笑嘻嘻的往林若初身边走:“生气都这么漂亮,来,哥哥疼你。” 林知闲毕竟身体不大好,一時挣不开两个年轻男人,正着急,闻言大怒,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叱道:“混蛋,别碰我女儿?”t7sh。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人便狠狠一拳捶在他胃部。林知闲脸色唰的白了,本能的一弯腰,林若初大吃一惊,抬手给了身边那个人一巴掌,又用力踹开另一个人,扑过去想救父亲,可是那几个人动作很敏捷,一个人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后拉,左右开弓打得她眼前金星乱冒:“臭婆娘,还敢打人?” 另外三个人按着林知闲痛打,林若初难受得嘶声大叫求助,还好,虽然晚上校园的人渐少,但是仍然有下了晚课或者约会回来的学生经过,年轻人的锐气还没被社会上那些让人齿冷的事情磨掉,有人开始往这边跑。 林知闲看到女儿受辱,连自己的疼都忘记了,勃然大怒,一边徒劳的挣扎一边大声说:“畜生,如果针对我,尽管来招呼,对我女儿动手算什么东西?” 那几人见跑来的学生越来越近,人数也不少,一看林知闲的脸已经惨白得不像话,用力在他肋下再踹了一脚,冷笑着说:“谁想动你了?不过是想玩玩你女儿,别把她当你的小天使,她背后做的事情你知道不?看着清纯,实际被人包`养了好几个月?今天就算给个教训,林小姐,下水来卖就要有个卖的样子,安分守己的当婊`子,别做出清高样子,还惹你金主生气,这只会自取其辱?” 说罢,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林若初身子一晃,路灯的光线仿佛瞬间变得强烈,让她眼花。那几个人的声音很大,四周赶来的同学也听了个大概,看着她的目光已经变了。四周的鄙夷和惊愕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接连不断往她身上捅,她觉得无处不疼,耳朵里也开始出现类似电流通过的怪声。 学生已经扶着林知闲坐起来,可是他疼得豆大汗珠往下落,眼神也开始涣散,学生连忙脱外套或者放下书包,当成枕头垫在林知闲脑后。林若初赶上前去,也来不及抹去嘴角的血迹,跪在地上看着父亲颤声道:“爸爸您没事?” 林知闲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定定看着她,拼足最后的力气,虚弱开口:“若初,告诉爸爸,他们说的只是信口胡诌,还是你真的……”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从未知的地方流出身体,整个人变成一具苍白的躯壳,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哽住:“爸爸,我……” 林知闲闭上了眼。 已经有学生给校医院打了电话,救护车很快来到,把林知闲抬走,林若初默默跟着坐进去,攥紧手指,凝视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父亲。 一切,都完了吗? 陆维钧说得真的很对,对于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来说,什么头衔,什么奖金,有最好,没有的话,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算不上什么打击,和在路上丢了一百块钱一个姓质,有些心疼惋惜,但是不会难受太久。 真正能打击林知闲的,是折磨他本就脆弱的身体,还有,摧毁他心中最珍视的东西。 她就是父亲最珍视的宝贝,而她从来没让父亲失望过,成绩好,工作好,又漂亮又懂事,可是这些光鲜的外皮之下,掩藏着她自己都无法直视的伤痕和污秽。 陆维钧果然还是忍无可忍出手了。 秦风估计错了。 也不怪他,一切苦果的根源都在于她的愚蠢。 父亲一动不动,她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指尖拂过他眼角的皱纹,心里一片空荡荡的,眼睛也干涩如沙漠,果然,如他所说,她哭都哭不出来了。 -- 唔……大家都不留言不冲咖啡不推荐……好桑心……明天见…… 我要娶她 “左边第三根肋骨骨裂……” “腹腔淤血……” “可能有内脏破裂……” 医生简略检查着,判断一句接一句的跳入她耳中。(.无弹窗广告)她抬头,明晃晃的日光灯刺激得她眼睛很疼,这些令她如被千把刀子剜心的诊断让她窒息。她闭上眼,可是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和炸雷一样大声。她觉得耳中开始有尖锐的鸣叫。 “林小姐,林小姐。” 她回过神,发觉自己贴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濡湿,嘴里却干得要命,她舔了舔,痛楚夹杂着血腥味传来,原来她已经咬破了嘴唇。 “医生,您说。” “林教授伤得严重,校医院简陋,必须转院。” “好。” 跟来的几个学生担忧的看着依然昏迷的林知闲,可是看向林若初的時候眼神便多了丝轻蔑。她忍住,还好学生毕竟是温和善良的,问道:“需要我们陪着去吗?” 林若初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们。” 一个女生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留个手机号码吗,我是林老师的学生,明天肯定有很多人想来医院看看他。” “好。” 几个学生送林知闲上了救护车才离开,林若初坐在旁边听着点滴缓缓下落的声音,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也变慢了,很久才跳动一下,血液也降温了,全身冷得厉害。 她今天不该听课,该去酒店找他的。比起父亲挨打,她咬咬牙熬一会儿又算什么? 林知闲很快进了手术室,她站在门口看着那盏灯亮着,过了不知多久才熄灭,林知闲被推了出来,她跟上去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站麻了。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病人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需要休息,情绪也不能激动。听了最后那句她觉得心开始往下沉,一直到不了底。 父亲心中的好女儿竟然如此肮脏,他醒来看到她,情绪能不激动吗? 她在病房里几乎一夜未眠,听着单调的点滴声,把父亲的手笼在自己掌心。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她记得这双灵巧的手扶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写字,画画,记得这双手抹去她脸上委屈的眼泪,记得这双手在母亲离开之后给她扎小辫儿,记得这双手提着她的行李送她去异乡求学。 印象里父亲的手那么温暖坚定,可是现在他的手冷成了这样,长期握笔磨出来的茧那么粗糙,划过她的指尖,微微的疼。她闭眼,嘴唇发颤,脑子里一片茫然,她想他赶紧醒来,又害怕醒来的時候自己无言面对他。 次日上午,几个和林知闲交好的同事,还有学生代表都来看望他,可是直至中午他也没醒,林若初眼睛通红的看着他,寸步不离,护士劝她去吃点东西她也不听,直到秦风的电话打来,她才有了点表情。 “我在医院,爸爸被打了。”她忽然觉得自己脱力,这几个字说得实在艰难。 “具体地点,我马上来。” 秦风赶来的時候看到林若初脸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不由得发慌,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看林知闲沉睡的面容,轻轻叹气:“若初,我守着林叔叔,你休息下。” 她抿着嘴摇头,本来嫣红莹润的唇已经干裂,翻着细小的的白皮。他递给她水,抬眸看了看病房里其他病人和陪护家属,低声道:“我去找护士换个单独的病房,林叔叔需要安静的环境。” 她怔怔点头,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拉着她去旁边加的病床坐下,低声劝她睡一睡,她不言,只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眼睛上,想汲取一点温暖。 秦风的掌心渐渐潮湿起来,他心一疼,在她旁边坐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把脑袋埋在自己肩窝里,低声哄道:“吓坏了?别怕,我来了,你哭出来就好,没事的……” 她没有发声,只有眼泪肆意奔流,良久,她哽咽道:“秦风,我那天真不该和陆维钧吵的,他对我说的话不是吓我的,他真的让爸爸进医院,真的告诉爸爸我的破事,我怎么办?我对不起爸爸啊……我不配做他女儿,我……” “若初,这些不是你的错,别给自己压力。”秦风拿出手帕轻轻给她擦眼泪,眸光坚定的凝在她脸上,“身体上的伤会好的,至于那件事,我来帮你解决,相信我。”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能怎样呢……”她绝望的闭眼。 “相信我。” 她垂下眼,泪盈于睫,发丝散乱的覆在背后。他替她慢慢拢好,柔声说:“别憋着,难受就哭出来,对身体有好处。” 她手指紧紧扣住床沿,良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维钧那个畜生?” 秦风眉头一皱:“若初,你别去找他,忍一忍,我会尽早帮你查出真相的。” 她正想说话,目光一动落到林知闲身上,他的手似乎动了下。 两人连忙起身过去,林知闲正痛苦的皱着眉,张嘴喘气,眼睛睁开一条缝,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这种深不见底透不出一丝情绪的目光林若初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上陡然凉了起来,连开口问他是否疼得厉害都没了勇气。 还好,站在旁边的秦风很快吸引了林知闲的视线,他微微一愣,勉强露出温雅的微笑:“小秦,你怎么来了?” 秦风亦笑,伸手紧紧握住林若初的手:“本就打算来看看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有?我马上叫护士来。” 林知闲的目光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又是一愣,看看女儿又看看他,秦风忙道:“林叔叔,我会好好照顾若初的,希望你能接受我。” “你很好。”林知闲疲倦的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目光落到林若初脸上,“昨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告诉爸爸,那些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林若初睫毛一抖,秦风指腹用力按了按她的手背,微笑道:“林叔叔,刚才若初已经对我说过来龙去脉了,请听我说,可好?” 林知闲缓缓点头。 “我虽然不才,但是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很严苛,因此这么多年,见过的女人不少,却一直没定下来。如果若初只是空有一张漂亮的脸,我不会动心,能让我下决心追求的女人,不可能是虚荣,道德败坏的女人。”他说着,抽出手,手臂绕过林若初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凝视着林知闲的眼睛,“林叔叔,我打算娶的女人,一定是最好的女人,我和她认识了一年,她的所作所为我也了解,请你相信若初的人品,也相信我的决心。我家里的确有些顾虑,但是,我一定尽早解决。若是长辈太固执,只要您和若初不介意,我会坚持下去,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林知闲笑了笑,对他抬了抬手,秦风连忙过去,让他握住自己的手。 “好,好……”林知闲说了两句便开始皱眉,似乎疼得厉害,缓了缓,又道,“我现在精神不济,就不陪你说话了,我再睡下。” 秦风扭头看着林若初:“我陪陪林叔叔,你去叫护士过来,然后问问林叔叔这种情况能不能吃东西,能吃什么东西,再给我也带点吃的,好不好?” 她忍住眼泪点头,转身离去,找护士去照顾,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受不住,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冷静一点点。 买完午餐,她赶回病房,护士没有把门关严,她听到秦风的声音,隐约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初的相貌出众,容易招致嫉妒,有些传言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泄愤随便说的。再说现在很多男人追不到优秀女人,恼羞成怒,得不到便想毁了人家,那几个人很可能只是普通的二流子,好女人不要他们,心理失衡,林叔叔不必多想,我有些关系,一定会查出来的……” 林知闲轻叹:“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姑娘太漂亮反而可能是祸事,我宁可她长得普通点,平平安安过一世也罢了……” 她深深呼吸,命令自己不许哭,等情绪稳了稳,露出一个笑,推门进去:“我回来了,你们饿坏了?” 林知闲胃被打出了血,只能吃流质食物,林若初舀起白粥吹得温热才喂进他嘴里。他实在精神不足,受伤的胃也感觉不到饥饿,吃了几口便摆摆手,让她自己吃饭,便又沉沉睡去。 秦风吃完饭,逼着她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休息,他声音很低,却含着不可置疑的命令语气:“睡觉,不要两个人都住院了。” 他拿起大衣往外走,林若初怔了下,问道:“去哪儿?” 些他上在。“我去找陆维钧。”秦风定定看着她,“这件事交给我解决。”t7sh。 -- 风少是不是很好呢 你像只兔子 “陆总,定的机票是晚上七点,飞回a市是九点,能赶上十点钟和池少的聚会。” 陆维钧抱着胳膊靠在窗前,静静听着,目光却一直落在矮桌上放着的一碟子草莓上。他记得她很喜欢草莓,连吃土司都抹草莓酱。 “陆总?” “我知道了。” “刚才宇恒的张总约您下午茶,说想为这次您帮忙牵线致谢。” “推了。” “那您休息,我先出去了。” 他不言,王秘书赶紧走出房间,远离这座嗖嗖冒着寒气的冰山。 陆维钧往窗外一望,窗台放着的鲜花一团锦簇,视野再放远一点他就能看到w大的校园,南方城市即使是初春也是浓荫如盖,他看到这一片绿,心里莫名的想起绿云盖顶这个词。 她以为秦风真的能护她一世了?等秦风对陆老爷子摊牌,才有好看的呢,这个愚蠢的女人? 她愤怒的言辞言犹在耳。出了什么破事都赖他头上,这女人简直不知好歹,若不是放狠话吓吓她,她昨天只怕还会骂下去。 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秦风,眼中仿佛燃起两簇火,又很快暗了下来,恢复了平静深沉,他接起,冷冷开口:“说,什么事?” 秦风和他交流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陆维钧不会听,他也觉得客套纯属浪费時间。他很简略的开口:“林教授被人打了,重伤,若初和你的事情爆了出来。” 陆维钧微眯着的眼倏地圆睁,嘴唇一动,又紧紧抿起,过了几秒才冷冷道:“和我无关。” “我知道,有人针对你我,你在哪儿,面谈。” 陆维钧闭上眼,想起林若初说的什么照片,林知闲的剽窃风波,以及刚听到的事情,攥紧手指,报了房间号。 秦风来得很快,陆维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坐下说话,捡重点说。(.好看的小说)” “伤人的是陌生男子,那一段路学校没有安置摄像头,无法得知那几个人的具体长相。他们没有明说,但是暗示了此事是因为得罪你而起。” 陆维钧指尖微颤,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灌下去。茶叶极佳,但是再好的茶冷了之后也带了丝涩味,他觉得更不舒服,放下杯子,静静看着秦风:“是有几个和我不对付的人,但是谁都不会认为一个女人对我的看法能影响到什么。再说,这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说实话,按照阴谋论,此事最大受益者是你,但是我清楚,你还不至于对她心狠至此。至于别的对手,没好处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林若初的话,她除了惹我,还能惹谁?” 。秦风道:“那人明显也不想我和若初有什么发展,对此头疼的人除了你,就只有陆桓之了。” 陆维钧眼中有惊雷一般的怒色一闪而过,很快,他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舍得对林若初动手?” 秦风思忖一会儿,缓缓摇头。虽然他对陆桓之印象极差,但是要说陆桓之对于林若初没有感情也不至于,让她那么难过,他做不出。 “还有,他就算对我养了林若初一阵的事情心怀不满,但是那女人已经够恨我了,他让她再恨我一些,又有什么意义?况且,他愿意借这个契机把她往你这儿推?秦风,少挑拨离间,爷爷的确让我扶持你一把,但是我找得到合理的理由把你这包袱丢了。” 秦风漠然一笑:“挑拨你们?如果不是为了若初,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你们关系好坏和我无干,商人不做无好处的事,黑道上的人也只会为了利益才不择手段。” 陆维钧站起来,手臂往门口指了指,冷冰冰开口:“此事我会再查,看是谁来和我过不去,你如果有有价值的消息,我可以见你。除此之外,我不想你在我视野里出现。好了,慢走不送。” 秦风也不多说,起身走了出去。陆维钧打开窗户让春风吹进来,仿佛想吹走他来过的痕迹。 他吹了一会儿风,给王秘书打了电话,让她取消自己晚上的航班,又推了池铭的聚会。 查到林知闲的所在并不难,他在心底默念了一下病房号,让王秘书给他安排了车一路往医院而去。t7sh。 到了医院泊车处,司机下车恭谨的拉开后座门,微微躬身:“陆总,到了。” “哦。”他从怔忡里回过神,腿往旁边一伸刚想踏出去,又迅速收回,静静道,“算了。” 他来干什么?这事和他有什么相干? “那陆总有什么安排?”司机是w市分公司安排的,对这个陆总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说他素来不多话,让人猜不透,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他拿出手机道:“等等……王姐,麻烦你帮我约下w院院长,实在约不到,学校分管教师考评的领导也成,定好晚餐之后告诉我。” 挂掉之后,他让司机开车随意在w市穿行,这城市文风甚浓,走的也是文化旅游定位,蓬勃发展的主要是旅游业和与之配套的酒店行业,这两块是景天涉及较少的地方,而酒店及娱乐场所难免牵扯些灰色地带,秦风做起来驾轻就熟,知道该规避什么,着重发展什么。 想到秦风他便皱眉,揉了揉额角把他从脑海赶了出去,又想到自己的老对头李汾,这家伙就是靠着娱乐会所的黑钱发家,漂白之后渐渐起势,进入酒店行业然后又涉及别的,一点点壮大。 这家伙老家便在w市,虽然总公司在北京,但是每年元月便会来w市工作,直到清明方返回。 车经过ncr公司的大楼,他微微眯眼看着这栋白色的建筑。可真是白如雪,不过天气渐暖,雪总会融化的不是。 王秘书很快回了话,会面安排在市区某处以药膳出名的餐厅。他知道这是照顾他因为太忙而有些疲惫的身体,感念的道了谢,吩咐司机继续沿着街道缓行,在5点半的样子赶到餐厅。 看了一会儿路边的风景,他觉得有些倦,阖目睡了一会儿,司机按時到了餐厅门口叫醒他,他理了下衣服下车,由服务员引向前台查阅订位记录。 他缓缓踏着晶亮的地板往前走,前台越来越近,台子上摆了一盆兰草,品相却甚是一般,叶片密密匝匝有些杂乱。一个女人靠在台上说着什么,脸却被兰草挡住,唯见腰背的漂亮弧度,还有那双修长的腿。 走得越近,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明晰:“这个不适合受伤的人吃啊……那我听你们推荐。” 果然有缘,不过遇到林若初也不意外,医院就在不远处,她这样的孝女自然要想方设法的给她父亲弄点补养身子的东西。 话说秦风为何不在?他略一思忖便知道了,那人肯定竭尽所能的讨好林知闲,忍不住冷冷一笑。 “再点些别的,我瞧瞧……”她说着便微微皱眉,身边飘来armanigio的香水味,让她想起陆维钧。 “五点半,包厢名是梅香轩,我姓陆。请带我过去。” 林若初顿時觉得自己被雷劈了,怔了两秒,顿時觉得怒火沿着血管一路灼烧,指尖不由得轻颤起来,她倏地扭头狠狠看着他,却见陆维钧唇角微弯,黑琉璃似的眸子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目光里透出她熟悉而厌恶的倨傲。 “林小姐,你的确很孝顺。” 她眼睛开始发红,不是流泪,是气急败坏而。可是出乎他意料,她没有像那天那样张牙舞爪的骂过来,反而抿紧嘴转过去,下颌绷紧。 “怎么,乖了?” 然后他看到林若初白皙的手背上凸出的静脉,她眼中隐隐有水光一闪,却没流泪,这样又倔又委屈的样子让他心莫名的一软。想起她昨夜一定受了大惊吓,他敛去戏弄之色,静静道:“不是我做的,我会去查。” 她嘴唇开始颤起来,冷笑一声又忍了忍道:“好。” 不能明着和他冲突,父亲受伤就是因为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她不能再犯这种错。 她摆明了不信他。想起自己在她心目中就像被墨汁浸透那么黑,一切坏事都是他出的手,他不由得恼怒,活这么久他何時受过这种冤枉? 他用力掰过她的肩膀,她脸色更加苍白,眼睛红红的显然在竭力忍耐,他似笑非笑:“你这样可真像兔子。”说着,他一边抓起她一束头发提起来,“有长耳朵就更像了。” 说完他松手,在服务员惊愕的目光里淡笑:“去包厢。” 林若初垂眼继续点完菜,这才想起头发被他弄乱。她伸手缓缓的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兔子?兔子急了也咬人,他会明白这一点的。 -- 恶意卖萌可耻…… 明天见 大家都看霸王文 桑心 不爱偶了么…… 要知道 作者不高兴是要发泄的 发泄是要虐人的 虐小林 虐陆少 虐风少 虐读者 对偶好点 留 咖啡 花花神马的 那么 才能 有 福利 交易,报复 林若初照顾林知闲吃完饭,等医生来检查完,父亲沉沉睡过去才松口气,把秦风叫到楼下空阔处,轻轻问:“今天你去找那畜生,他说了什么?” 秦风看着她道:“若初,这件事不会是他做的。” 林若初激动起来:“他亲口说的,让爸爸进医院,还说要把……”t7sh。 “凑巧而已,在他说这些话之前,应该有人已经在布局了。” “布局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秦风嘴角勉强扬了扬,神情有些疲惫:“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若初,他这人一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那天那种不入流的手段他不至于用。这样说,他一般不会叫人去围殴敌人,因为会被一场殴打打倒的人根本没有本事和他叫板,况且你父亲也不算敌人。如果是他极为痛恨的人,他也不会叫人去打,而是亲自招呼。至于你和他之间的过往,他真的要爆料,不至于暗示,而会直接拿证据把你后路堵死,如果是他做的,今天我是根本被办法帮你说话的。” 林若初垂下眼,睫毛在路灯之下染上朦胧的黄光,她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更让她一张脸显得小小的,看起来怪可怜。秦风伸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却听她说:“我无法改变自己的看法,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再者,即使不是他又如何?没有他做的孽,我爸爸怎么会遭受这种天降横祸?” 秦风无言,却没有立场劝这个被陆维钧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只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依靠。 “秦风,爸爸出院只怕还有些時候,即使出了院也得在家休养一段時间,我必须陪着他,所以,你回去忙。” 秦风凝视着她:“我真不想走。” 她微笑:“谁说过以后让我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你这样子能实现诺言吗?再说,只是数钱弄伤手可没意思,要点钱点得点钞机都爆掉。所以啊,你得回去,别耽误挣钱大业了。” 秦风摸了摸她的脑袋:“贪心。” 她扁了扁嘴:“网上都说了,没钱还娶什么美女。” “娶?这样说,你下了决心了?” 她微微一怔,短暂的犹豫落到他眼中,让他心一抽,不再追问,沉默的送她回到病房。她睡在加护病床上,他搬张椅子坐在床边,身子趴在床沿,握住她的手,一夜睡得很浅。 次日秦风和林知闲道了别,又在医院存了整整一个月的治疗费用,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护工之后才离去。林若初去机场送走他之后,只觉得眼皮子沉重,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耗精力。但是回去之后还得照顾父亲,她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的一家星巴克,便过去要了一杯咖啡,捧着一边喝一边往外走。 “林小姐,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旁边想起,林若初停住脚步,定睛一看,愣了下,露出个礼貌的笑:“你好,李总。” 这个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身边坐了两个助理的人,正是李汾,陆维钧面和心不合的竞争对手。她想起他曾经对她提出的商业机密换自由的说法,心跳了下,正想离开这只狐狸,李汾开口道:“林小姐比上次见面清减了不少。话说,和陆总也很久没联系了,他还好?” 林若初脸色一沉,李汾微微眯眼,在她回答之前又道:“若是为难,李某唐突了,抱歉。不过……曾经的约定一直有效,林小姐想通了,随時可以联系我。” 她点头,转身走出去,喝了一大口咖啡想让自己冷静,可是咖啡有些烫,她的脸倏地通红,又不能当众吐在地上,只能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勉强吞下去,张嘴喘着气,难受得泪花都溢出来了。 她算是自由了,可是那个卑鄙的男人随時都可能把她现在的生活摧毁,父亲还躺在医院,不知这次出院之后,身体情况会不会更加的糟糕。她攥紧杯子,硬纸被指尖按得凹了进去。她恨他,又恨自己的渺小,秦风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多,可是靠她自己,她该如何重创那家伙,让他也知道什么叫疼? 她抿紧嘴,手里的杯子发出轻轻的扭曲声,直到身后低低的男声说:“李总,这是南山东侧地块的分析报告……” 她想起自己还在陆维钧身边的時候,替他整理的那些资料,心开始乱跳起来,而李汾亦发现了她,走到她身边微笑道:“林小姐,有烦难事?我看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 她眼睛有些发红,眼神亮得惊人,很像他曾经手下第一次要做坏事的人又害怕却又不敢回头的模样,脸上笑意更深:“我来接客户,只是因为飞机晚点,就先去吃饭,林小姐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便饭?” 她抬头盯着他,那对深沉的眼睛仿佛漩涡一样绞碎她的理智和罪恶感。她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抿了抿嘴。 他把自己害成这样,她又何必对他讲什么仁义道德? 她点头:“多谢了。” 李汾极为体贴的问她吃中餐西餐,偏好什么口味,她没什么胃口,随他安排到了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李汾点了不少菜,殷勤的劝她多吃,她命令自己为了自己的身体,梗着脖子努力咽下饭菜,饭后消食的普洱茶上来之后,李汾终于笑眯眯开口:“林小姐是聪明人,我也不用拐弯抹角,既然一起吃饭,林小姐就是答应了。放心,李某不会让林小姐失望。南山某地块的调研,我们不像门路极广的景天那样做得好,但是我们希望成为最后的赢家。” 林若初捧着杯子,他的话被她的心跳声打乱成单独的词语,一時连贯不起来。她看着他,忽然有些想逃离。 “林小姐别急,慢慢想就成。”李汾下巴微微抬了下,拿出手机作出意态闲闲的样子,手写笔划过屏幕,上端的金属在快速移动之下如一条银色的线,晃着她的眼。 “这是12年陈的熟普洱,女人喝普洱养生。”他温和的招呼,可是林若初眼角余光往旁边一扫,心倏地往下沉。 春日阳光正好,餐厅露天的地方摆满鲜花,却没几个人,视野很开阔,她看到几个像是保镖的人走到出口不远处站着,看来李汾刚才是发信息叫人,摆明了她今天不给甜头就别想走。 “可惜茶叶虽然好,但是这酒店毕竟档次不太够,没有用好水冲泡。”他端起茶杯,凝视着琥珀色的茶汤,喟然轻叹。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却尝不出这12年普洱和商场里卖的二十块钱一大包的茶有什么区别。 “上次接触文件已经是过年之前,一月有余,但是景天动作很快,基础的调研数据和初步分析已经完成,或许有不详尽之处。不过,李总的团队一定善于分析,做详细报告的時间不会太长。” “我们输在人脉和资源,所需的也就是那些独家资料。很好,多谢林小姐支持,那么现在……” 她一抿嘴,积蓄勇气,抬眼定定看着他:“李总,我有条件。” 李汾缓缓放下杯子,眼眸里的讶异很快敛去,对她温和笑道:“自然,让林小姐空手而归,多过意不去。我说过,想法让陆总……” 看来她和陆维钧的事情并未传开。 “不必,条件有变,李总,金池县新发现的几处温泉不是还没开发吗?县正在招标,贵公司获胜的机会很大,可是,我希望你们撤出。” 李汾眉头一动:“怎么会提到那个项目?” “我只问,李总同意吗?” “林小姐未免……” “你明白,两个项目的盈利差别太大,南山的项目,至少是温泉项目的四倍。李总,你依然有大利可图。” 李汾微微眯眼:“林小姐有理有据,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愧是陆总亲手教过的人。好,林小姐,请把几个关键数据告诉我。”他做了个手势,不远处一个助理小跑过来,拿着一个文件夹。他指着几处分析报告,凝视着她的眼睛。 林若初抽出笔,在好几处圈圈点点,李汾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林若初写了一会儿,放下笔,把文件推回去:“数据是否有玄机,李总是专家,看看就知道了。” 李汾静静看了很久,眼神時而严肃時而惊讶時而恍然,可是到后面,他脸色又渐渐沉了下来:“还有三分之一,却是最关键的部分,为何留个尾巴?” 林若初看着他道:“十天之后,温泉项目尘埃落定,我就把数据全部交出,决不食言。南山项目的竞标在四十天之后,有了数据,你们省了大量時间,不会耽误竞标。我这段時间都在w市,跑不掉,况且李总若是生气,告诉了陆维钧,我没好下场,我不会冒险挑战,但是,女人家一向畏首畏尾,习惯留个底牌,要不不安生。” 李汾缓缓笑开,轻轻鼓掌:“林小姐,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今后有意向,欢迎来ncr。十天之后,我会和林小姐联系。我客户很快到,先走一步,需要我派车送送你不?” 林若初摇头:“多谢,地铁很方便。” 李汾点头:“我已经和酒店交代过,林小姐如果还想继续喝下午茶,消费都记在我账上,再会。” 她凝视着李汾的背影,直到他被簇拥着离开自己视线,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她脸色有些泛青,身上也的没有力气,晒了好一会儿太阳身子才暖回来,站起身,离开酒店。 心林说下。-- 唔,逼急了的林兔子开始跳了…… 求点奖励哟……冷冷清清的偶就木有心思加更啦 把我当奴才? 由于秦风安排妥当,医生很负责,林知闲好得很快,虽然还需要住院观察,但是也能被林若初扶着去楼下绿地稍稍散心一会儿了。 她没有带电脑,便从家里拿了几本书来医院,父亲沉睡的時候她便坐在窗边看书,眼睛累了便看向外面,一枝梨花伸在窗边,探出身子便能碰到,丝丝缕缕甜香染满了她的发丝。蓝天几朵白云,衬着树木舒展的新叶,一片生机勃发。她看了看日历,六天了,不知秦风在温泉项目的竞标是否顺利,他的事业,是否也如这春日一般充满生气。 他对她好,那她必须回报,没有背景的她目前能做的最大的事,也只有这个了。 又过了几天,十日之约已到,林若初等父亲喝完粥,替他拿来教案草稿,自己听着父亲笔尖沙沙的声音继续倚在窗边看书,手机一响,她身上肌肉一绷紧,努力让自己做出平静的样子拿出手机,缓缓开口:“你好。” “林小姐,期限已到,不知现在是否方便?”t7sh。 她走出病房,低低道:“我要看温泉竞标的结果。” 此事毕竟不光彩,她不敢去问秦风,总觉得自己一提,那个男人便会揭开她丑陋的一面,然后,深深失望。道在手这。 对方笑出声:“自然,竞标是前天结束,我们撤出,弘风是最后赢家。” 林若初嘴角微微抿起,眉头舒展开来:“你在哪儿?” “林小姐在哪儿,我派车接你。” “别太远,我想早点回来。我在空军总医院。” “好,稍候。” 她深深吸了口气,去洗手间拿冷水拍了拍脸,回到病房,柔声道:“爸爸,我坐得难受,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林知闲抬头微笑:“这几天也憋坏你了,去,有护工在,不要担心我。” “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她说着,在林知闲手边的杯子里加满水,目光落到他的教案上,行书端正而飘逸,笔锋稳健,干干净净,一如父亲为人。她忽然觉得自己更加可耻,赶紧去医院门口等候。 李汾的车很快来了,司机把她送到不远处一家咖啡厅。李汾的秘书把她引到包间,拉开了门,铺天盖地的阳光从玻璃射进屋里,明晃晃的,满室咖啡香仿佛也被阳光感染,变得格外浓郁,李汾心情极好的样子,穿着极亮的橙色长袖衬衣,日光之下晃得她觉得眼花。 门在身后掩上,她缓缓走过去,李汾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掉了个头,屏幕对着她:“这是网站,招投标信息绝对是真的,林小姐若有疑虑,可以自己查,保证ncr没有在投标名单里。” 她指尖冰凉,抚过触摸板,仔细看完公告和长长一串名单,深吸一口气,望着他道:“好,剩下的数据,我立刻给。” “林小姐爽快。”李汾把一个文件夹往她手边推了推,亲自揭了钢笔笔帽递给她。 纸张在阳光之下白得刺眼,她忽然觉得自己在阳光和反光之下像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被强光照得满身窟窿,即将分崩离析化为灰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笔迹秀丽,是父亲一手所教,可是,她觉得这些漂亮的转折痕迹已经失去了骨架,软塌塌的极为扭曲。 又愧对父亲的教诲了。 李汾接过文件,静静的看得极为认真,最后终于合上文件夹,笑容在阳光下刺眼之极:“合作愉快。这家的香橙舒芙蕾和抹茶慕斯都是好东西,林小姐要不要试试?或者,中午一起去华星吃饭?” “不必。” “也行,林小姐自便,我先走一步。希望下次……” 她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她漆黑的眼眸,她抬手一挥:“这是最后一次。” 李汾眯了眯眼:“若是林小姐有意向,随時能联系李某,告辞。” 包厢门又被关上,她脊背挺得很直,甚至绷得骨头都开始疼,阳光照在身上但是她依然觉得冷,冷得像一丝不`挂被扔在雪地上一样。 报复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得到的快意太少,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然后无边无际的羞耻和恐惧像海啸一样涌来,拍打她,淹没她。 父亲知道了怎么办?秦风知道了怎么办? 在他们心目中自己纯洁得和鸽子一样,可是她这样做了,自愿的,不是被迫的,她不是鸽子,是暗夜的蝙蝠,丑陋阴暗。 报复原来是这种滋味,吸毒一样,快活的時候如飞上天际,可是整个人很快就毁得看不出原型。 陆维钧知道了,又会怎样? 她不敢再想,连哭都哭不出来,哆嗦着抱了下胳膊,脚步凌乱的走出咖啡厅。 林知闲住院了两周,出院之后在家又休养了一周有余,俗语云吃啥补啥,林若初天天炖了骨头汤给他喝,精心照顾,又把家里给打理得好好的。父亲的电脑是几年前的台式机,一打开就嗡嗡叫,林若初便去电脑城买了个本本给他,用的是自己以前存的工资,是干净钱。 林知闲复课前的一天,学校领导亲自来看望,林若初连忙洗杯子泡茶,听他们说抄袭剽窃被查明是假,文学院党委书记温翔主导此事,学校已经作出严厉行政处分,免职,教授职称取消,以讲师待遇提前退休,并且通报各大高校,不再会有人聘用他。他也将被罚款若干,书面对林知闲赔礼道歉,消除影响。 除此之外,负责教师考核的几个人查人不明,处事草率,都扣了一年奖金,全校通报,引以为戒。学校致函长江学者奖励计划,想必很快能得到答复,走一系列程序之后,荣誉会落到林知闲头上。 至于待遇提高等补偿,不必赘言,林知闲虽然很高兴,可是按照国情,丑事一般内部就瞒下来了,全校通报这类影响极大的安排让他有种被流星砸晕的感觉。不过学校痛定思痛,或许会在学生之中挽回点形象,今后也能自夸是办事透明,知错就改,说不定会吸引更多好生源,谁知道呢。 林若初送走校领导之后,回去抱着父亲热泪盈眶。她心底隐隐觉得有些蹊跷,问了秦风,并非他插手的,他羽翼未丰,尚且没有这种让学校如此表态的能力。 次日上午,林若初在家洗衣服床单。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上,飘散着淡淡的肥皂粉味,她眯眼微笑,手机响了起来,她记起秦风说过这几日会来接她,连忙拿起电话,看到那个号码却差点手一抖砸了手机。 陆维钧。 她不想接,可是一想父亲被打得昏迷不醒的样子便只能咬牙接起:“陆少。” “你爸爸的事情解决了,费了我不少功夫,今后说话用用脑子,别凭空给人扣帽子。” 她用力咬住嘴唇,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以恩人的面目对她说话? 长久的静默让陆维钧的声音发寒:“你没点表示?当我是帮你办事的奴才?” “岂敢。”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声音里仍然透出浓浓的嘲讽。 陆维钧忽然嗤笑一声:“w大西门,黑色宝马七,一刻钟。” “你怎么可以?你好意思,你害爸爸……”她声音渐次低了,虽然林知闲在上课,但是接近父亲的地方,她都不敢大声说话。 她堕落如此,没有张扬的资格。 陆维钧啧啧两声,傲慢轻蔑:“害?行,你知道我这么坏,那我不坏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你妙语连珠的咒骂?十分钟,快点,或者你不想走路?我来你楼下接你,名车,倍儿有面子。” 她气得发抖,还未开口,他已经挂了电话。她怔怔看着挂在阳台飘动如鼓起的风帆的衣服,只觉得自己也像其中一件,不想动,却被风吹得乱晃。 她不想林知闲再一次进医院了。 到了西门,果然在一处隐秘之地看到那辆拉风的车。她咬咬牙过去,陆维钧降下车窗,指了指副驾,示意她坐自己身边去。 刚坐定,他忽然发动了车,一个急转弯,她身子一倾斜便靠上他,他冷笑一声,把车开得飞快,目光一瞄车载gprs,穿过大街小巷,又上了高速。她慌了,可是车速这么快她不敢轻举妄动。终于,他在机场旁边的一座酒店停车,某个助理正等着,看到林若初的時候眼眸仅仅闪过一秒的诧异便恢复平静,递过一张房卡:“陆总,离登机三小時。” 他略一颔首,接过房卡拽着林若初就往电梯走,她惊恐尖叫:“陆维钧你放过我?畜生?无耻?” 他微眯眼,扭头冷冷看着她,把她推在墙边压着:“无耻?再来一句?” “无耻?” 陆维钧嘴角往上一扬,忽然抬起手挥向她,带起的风凛冽得让她还没挨巴掌就疼了起来。她闭上眼,却听见耳边有碎裂的响声,颤抖着睁眼,却见挂着的一副画的木质边框已经坏了一角,他的拳还按在上面,竟然没有受伤的迹象。 她脸色一下就白了,恍惚记得谁提起过这人曾经是特种部队的,手劈几块砖和劈豆腐一样。她腿软得和面条一样走都走不动,被他拖着进了电梯。 -- 明天吃苦瓜炒肉…… 节日快乐 偶得睡觉 睡很久 除非乃们很爱偶,偶就早点起来码字 哼~~~ 我只想你道歉而已…… 被拖到房间门口的時候她已经冷静下来,用力掰着他的手,不停的呵斥,他要打她?那就打,比压在身下欺凌好千万倍。 进房间,关门,陆维钧手一松,她身子晃了下,昂首看着他,努力克制住怒气:“如果有事,陆少请换个地方谈,如果没事,我就走。” 陆维钧面无表情,目光却亮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冷如霜雪,看得她有些发麻。她见他半分钟不说话,转身就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推到墙上。他按着她的肩膀,终于开口:“你凭什么任意给我泼脏水?” 她只觉得皮肤被怒火灼烧得发痛,竭力忍耐,敛去讽刺的神色,迎着他的目光道:“陆少教过我,事实是最有说服力的,陆少若是拿来被冤枉的证据,告诉我真凶,我一定登门谢罪。” “证据?”他嗤笑,“你也没有证据说我是那个人。” 她恨极他这幅高高在上倨傲无比的样子,一字一句道:“虽然不能定罪,但是陆少毕竟是嫌疑人,澄清之前,我不可能对一个或许重伤我爸爸的人笑脸相迎。” “真会说话。”他的呼吸有些粗重,眉头渐渐往中间聚拢,“我帮你爸爸恢复了名誉,我想法子让教育部门的人施压逼迫w大作出书面通告,我若害他,至于如此费事?” “据说,很多强盗在抢了旅行者的财物之后,会留下坐车回老家的钱给他,这就是盗亦有道,可是……强盗就是强盗,所谓的道义,不过是粉饰太平掩人耳目?” 陆维钧顿時觉得心跳骤然剧烈起来,声音在耳中回荡,就像有人在他耳边不停敲门,笃笃笃的接连不断,他隔了好久,直到腿一痛才回过神,终于能听到除了心跳声之外的声音,是她在踹他,痛呼:“陆维钧你放手,我肩膀要碎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她的脸已经痛得发白。清醒过来的他怎容许她撒野,腿一分,夹住她不安分的双腿,开口之后,才发觉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而且竟然还发颤:“我没有?有人算计我?” “放我走?” “除非你道歉,态度好点,然后……说声谢谢,谢谢我帮你爸爸……要笑着说,就这样……不许这样瞪我,不可以这样……你道歉,然后……就能走……”他觉得喉头就像被刀子割过,辣的疼,说话困难得要命。 那对像最好的黑曜石的眸子里有细碎的光闪烁,这光芒让她想起曾经喝冷饮時杯里的冰块,细小的裂纹渐渐蔓延,不规则的纹路把灯光折射得一片迷离,她微微怔了下,摇了摇头:“我做不到,陆维钧,求你讲道理一点。就像我本来有一个苹果,你抢了,给我一个樱桃,然后认为是补偿我,还要求我谢谢,却忽略你抢我那么大一个苹果的事实……很荒诞是不是。我也不骂你了,以前的事,我不提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放了我,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见面也是陌生人,好吗?” 他似乎听到自己左胸某处有碎裂的声响,那么大声,和在他耳边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失控的话语透过这碎裂声传来,难听得不像他自己的声音:“陌生人?林若初,你想都别想?我没放手之前,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 林若初被他因为痛苦,愤怒,不甘而扭曲的面容吓住,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走?救命?” 他大声喘着气,牙齿摩擦着发出令人发寒的声音。林若初觉得面前的是一头愤怒的豹子,即将撕碎她。她挣扎得没了力气,停下来,同样喘息着。 陆维钧大脑空白了很久,渐渐冷静下来,眸中的火焰熄灭,黑得深不可测。他嘴角往上一翘,冷冷的说:“不愧是中文系教授的女儿,这比喻用得很熟练,你觉得我欠你的是?一个大苹果?可是,林若初,你欠我的是什么?一树苹果,还是一园子的苹果?” 她愕然。 他凑近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拂着她的肌肤,她本来那里就敏感,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她刚想斥骂,他轻轻说话,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带着森冷恐惧的意味:“南山的那个项目的利润,可以买好多好多的苹果园呢……” 果你力来。她如遭雷击,绯红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骨头像被抽了一样没了力气,若不是他按住她,她只怕已经滑到了地上。 “我还想给你留点面子,可是你太不知好歹了。”他看进她崩溃的双眸,脸上是发泄的快意,“怕了?李汾身边的人早向我投诚,他都没发觉,你这个小东西比他如何?还想背着我偷偷做事?” 她闭上眼,身上一阵冷一阵凉,耳边他的话飘飘荡荡的有些不真切:“能力不够就要本分,你这不是给我送把柄吗?你和我的事情传到你爸耳中,或许他会觉得你年轻不懂事,虚荣了点,原谅你,可是林若初,你出卖商业机密给李汾,这个可是要坐牢的。要不要继续给我卖弄文学修养?我记得有首诗,哪个烈士写的,叫什么把牢底坐穿?背给我听下,我记不清了。” “说话?哑巴了?” “你不是那么勇敢吗?” “为了秦风?傻妞,有爷爷的面子,温泉那项目秦风十拿九稳,你还真以为李汾那吃人不吐骨的家伙肯和你做交易?瞧瞧,拿一个不可能成事儿的项目和你换资料,多聪明,你学到了吗,最鲜活的空手套白狼的实例啊。” 她张了张嘴,他凑近才听清:“我恨你,我就是要报复你,让你损失,让你痛。” “报复?”他只觉得血液淤积在血管,全身都开始痛,他用力呼吸,大笑出声,“其实我还是要谢谢你,过段時间上面有新政策,那些资料会作废的,可是这政策要一个月之后发布。李汾现在得意忘形,只怕根本不会去打听。如果不是你让他放松警惕,我还得筹谋封锁消息呢。” 就像惊雷一个接一个劈在她身上,最开始极痛,可是到后面她麻木得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功臣坐牢就太冤枉了,好久没有和你睡过了,还怪想的,让我舒服了,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放过不提。” 她恍惚得很,直到他的手伸进她衣服开始抚摸她的腰她才回过味,用尽全力推开他:“不行,我……我有男朋友的,我不能对不起他……” 陆维钧平静的外壳瞬间碎裂,一股气涌上咽喉,又酸,又苦,又辣,刺激得他耳中嗡嗡响。他红着眼睛冷笑:“林若初,我就是要你对不起秦风?我看你和我睡了之后他还要不要你?” 她惊叫起来,疯狂挣扎,可是哪里能和一个暴怒的男人比力气简直是笑话。她被他扛着扔上床,衣服很快被他剥光,黑色的扣子落在床单上,像宣纸上落下的墨点。她哭着骂着,拳打脚踢,可是嗓子哑了身上力气用光了她也没法推开他。她闭上眼,趴在床上咬着床单,静静的流泪,长发散乱如开了一朵黑色的花。 陆维钧手指开始颤抖,用力扳转她的脸,目光锐利得和刀子一样,冷笑着问:“木头一样,你和秦风一起的時候也是这个样子?他竟然有兴趣?”t7sh。 她恍惚,想起那个温柔清俊的男子,他只会轻轻抚摸她的脸,牵着她的手,即使吻,也是在她发丝或者额头轻轻一碰,他多好啊,对待自己就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的,只要她有一点紧张他都会停止身体的接触。 她唇角绽开隐约的温柔笑意,可这不是为了他,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心跳的就像要撞破胸腔飞出去一样,那么快,快得他受不住,那样疼,疼得他全身肌肉都绷起来。她对他从来不这样笑,只会那么敷衍那么虚假那么委屈的弯弯嘴角。他俯下去用力咬上她肩膀,她不笑了,眼眸冷冷的,她恨他。可是这样也好,她不在自己面前想别人就好,恨就恨,至少现在她眼里心里的都是她,即使她想的是把他挫骨扬灰。 她身体光滑如最好的丝缎,曲线优美,他喜欢她扭动起来的样子,喜欢她身体动情微微发红的样子,喜欢听她曼妙呻`吟,可是她这死气沉沉的模样只让他感觉愤怒,他身体的反应也是因为愤怒而膨胀,是的,一定是这样。他没心思再像往日那样耐心的让她湿润起来,分开她的腿,用力嵌入她的身体。她疼得手指紧紧抓住床单,眼神涣散,身子绷起,却把他绞得更紧。 -- 看到有亲说为毛小林要出去见陆少,她存着侥幸心理啊,虽然撕破脸了,但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她也不知道陆少不忍心,只是吓她,害怕他真的跑楼下把事情闹大,so…… 至于陆少,这次真的觉得太难过太憋屈了……对于他这种姓格,背黑锅,帮忙之后反而挨骂,而且不追究小林出卖机密的事情,求个道歉已经是很大让步了……经不起刺激,又不想真的把小林逼上绝路……个人感觉只能这样发展了…… 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陆维钧想再往里面推进都有些困难,她太紧张了,也太干涩了,他虽然觉得被裹紧的快意一波一波的传来,可是看到她痛得泪光点点,便停下来,轻轻吻上她冰冷发颤的唇。(.好看的小说)她张嘴就咬上来,他避开,撑起身子,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浅浅的吻着,双手轻轻揉着她柔软的胸。 林若初觉得很疼,连反抗都没了力气。再说,反抗有用吗?他一根指头就能对付自己,她挣扎只会激起他的疯狂,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欺凌,还要得到一身剧痛。她记起最初的那一夜的疼痛,简直是活生生的把她撕开,她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意识涣散,只能感觉到脸颊边热热的,是她不断掉下来的泪水,离开的時候她几乎走不动路,昏昏沉沉去秦风那睡了整整一天才稍微清醒一些。 她等会儿还要回家,还要买菜给父亲做晚饭,被折腾得无法动弹是绝对不行的。她闭上眼,努力放松身体,希望他赶紧满足了滚蛋。 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淡影,嘴唇依然发白,齿痕犹在,是她太疼痛了自己咬出来的。他伸指轻轻抚上去,那么软那么娇嫩,就像新鲜樱桃那样稍微一用力就会破损一样。他低头吮住,用舌尖描摹,和他印象中一样,美好得和花瓣似的。 他吻了很久,灼热一直埋在她体内却不动弹,她有些焦急,这家伙不是等会儿还要登机吗?她眼睛睁开一条缝,正逢他抬眸,视线一触,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陆维钧头发长长了一些,额发微微垂下,显得年轻不少,紧绷的皮肤看起来和少年一样,而他的表情也像懵懂的少年,有些狂热,有些失控,有些哀伤,漆黑的眼眸里流动着复杂的光,又像雾气氤氲的山脉,朦胧而潮湿。(.好看的小说)他混乱的目光渐渐凝聚成清明的两点光,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眸,她的心跳开始急促,呼吸也不顺畅,他埋在体内的部分渐渐清晰了起来,上面浮凸的血脉也在跳动,一下一下,把她的心跳带到了同样的频率。 她开始发慌,闭上眼不想再看,双腿缠上他的腰,忍着疼抬起接近他,想早点完事。她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浓的化不开的欲`望蔓延开来,可是他开口時说的话不是冷酷轻蔑的羞辱,却是低沉柔软,如丝线一般缓缓缠上她身体的温和话语:“别乱动,不怕疼了?” 她愕然睁眼,正看到他的唇近在咫尺。她慌忙阖目的時候他的吻已经落到了眉心,融融暖意传来,有种亲密的错觉。 他又在玩什么花招?难道是他惯用的把戏,给她一棒子再送个甜枣,让她一边痛得发抖一边感恩戴德? 就像他污蔑父亲,让父亲受了不白之冤,又把他打进医院,生理心理双重折磨,然后忽然来个平反,还要她说谢谢。 就像他现在正在强`暴自己,说两句动听的话就想她主动缠上去取悦,说“陆少你真好”。 她心中漫出无穷无尽的讽刺,血液如春日初融的雪水,冷冷的流过她全身,皮肤也像被冻住,麻木中透出隐约的疼。 他的手指和唇舌温柔缠绵,细细的亲吻和抚摸如雨点一般轻轻叩击在皮肤上,就像江南如丝细雨洒落,落在身上的,整个人也潮湿朦胧了起来。她发白的皮肤开始渐渐透出漂亮的淡粉色,紫红的痕迹从胸腹迤逦而下,像饱蘸朱砂的笔在雪白宣纸上点上的朵朵红梅。他一边吻,一边深深的看着身下柔软却冷漠的女人,心里发苦,苦味沿着血管蔓延到全身各处,连嘴里也是苦的。 凭什么,她凭什么这样?给他扣上那么多帽子,对他的援助肆意嘲讽,还把商业机密泄露给死对头。 心腹开会的時候目光灼灼问他是否处置她,他摇头,顶住压力。他已经做出最大让步,她道个歉,服个软,陪他温存一下就够了,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心虚讨好着他求原谅的样子,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他倔? 不动,不出声是?他抬起她的腿,用力的一撞,如愿听到她轻轻的吟叫,娇媚婉转,让他更兴奋。他继续撞击,身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可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她抬起手用力咬在自己腕上堵住自己的嘴。她另一只手搭在一边,揪紧了床单,手腕绕着数圈鲜红相思豆,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显得那么诱人,他微一愣神,意识到这应该是她拿来遮住伤痕的。 眼眸里浓浓的情`欲如被风吹的云一样渐渐散开,他倾覆下来,把她的手腕从她嘴里强制着扯开,轻轻舔着她上面尖锐的齿印。她咬得那么用力,印记深深陷在皮肤里,泛着红。他眼睛也开始泛红,有些失控的大吼:“林若初,你到底要怎样?” 体着用就。她睁开眼,眸中仿佛含了一汪水,荡漾着粼粼的光,媚色流转,却冷如寒泉:“我不能怎样,陆少请便,酒店应该有套子,烦请用上,我不想出那种意外,也不想吃药,副作用太大。” 他全身僵硬了一瞬,缓缓往外撤离,灼热摩擦着她的柔软,他明显感觉到她在轻轻收缩,可是她身体渴求成这样了她依然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坏他的兴致。的感觉从咽喉往上蔓延,涌到眼眶,他闭了闭眼,睁开的時候目光落到肉体相接处,她把自己绞得那么紧,她腿心晶亮一片全是动情的证据,他发冷的身体又开始发热,抽出去,忽然用力的没入,她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惧意。t7sh。 他动作越来越快,暧昧的声响充斥了整个房间,让她羞耻,可是身体温度也同羞耻感一样节节攀升,仿佛不是自己的,要不怎么会那样失控?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住,牢牢按在床单上,吻密集如雨点铺天盖地而来,落在她的脸颊,她的耳垂,她的锁骨,她饱满的胸,他越来越激动,亲吻狂热起来,夹杂着细碎的啃咬,胸前的珊瑚珠被他辗转吸`吮,他就像吃到最甜的糖果一样死不松口,双重夹击让她晕眩,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扭曲,她知道这代表什么,惊慌的开始挣扎,他咬了咬牙,放缓速度,轻轻拂开她散乱的发丝,吻着她的唇,她又开始咬他,牙齿用力的厮磨,血腥味蔓延开来,充斥在两人的唇舌之间,他冷笑,不像以前那样掐住她的脸逼她松开,一沉腰快速用力的冲刺起来,她哆嗦着,本能的大声叫出来,声音婉媚得让他恨不得化在她身上,她最柔软湿润的地方一下一下的收缩,就像小嘴一般拼命的吸着他的神志。 太久没做过,积蓄已久的情`潮就像超过警戒线的水库,被她一刺激,控制力的堤坝迅速决口,他不想再忍,把她压在柔软的床上,狂乱的吻着她,喷射出炽热的种子,爆炸一般的快`感冲击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正常的呼吸,眼前犹在发眩。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她身上清幽的香气里已经染上了自己的味道,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在一起的气味,什么都不想,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 良久,他用手肘撑起身子,凝视着她的脸,她双颊依然绯红,紧闭着眼睛,睫毛长而浓密,在脸上投下扇形的淡影,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脸吻上去,咸涩的湿意从唇缝里溜了进来。他听到她轻轻说:“对不起。” 陆维钧的吻更热了,低喃到:“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本分点,别再做这种事。” 林若初睁开眼:“我对不起的是秦风。” 他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骤然停下亲吻,呼吸开始变得很深,似乎不这样就没有空气进入肺里。眼前的女人漂亮的脸上已经没有强装出来的冷漠,她哭了,很伤心的样子,眼泪一颗颗的滑入鬓角的情态让人忽略四周的一切,只能看到她的哀伤和屈辱。 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就像饥饿嗜血的野兽那样充满攻击姓,她的脖子真漂亮,柔软白皙,很像能被轻易折断的花枝。他的手不自觉的按了上去,她还在想秦风,她在自己怀里得到了高`潮却想着秦风,她刚才是不是把自己也当成了秦风? 指腹接触到她跳动的颈动脉,停驻,终究是缓缓上移,轻抚上她的眼角,耐心拭去她的泪珠,可是他的声音在发抖:“不许再提他的名字。你和他绝对没可能?听着,照顾好你爸爸,然后回来,指纹锁还有你的信息,密码也没变,回a市之后直接到公寓等我。”他停了停,声音开始发哑,“你喜欢他哪点?他温柔,会说话?行,只要你安分,他这些我也可以试着做,我不再骂你,说你们女人爱听的那些话,只要能抽出時间我就带你去买衣服吃东西,带你旅游。听着,等会儿就打电话给秦风了断。” 她闭上眼,没有流泪,却从喉咙处发出令人心碎的低低嘶吼,他眸光逐渐深邃,黑得如浓云密布的夜空,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她终于开口,轻轻道:“好,分手。” -- 明天见,睡醒了来收砖头………………偶知道肯定有人要拍陆坏蛋的…… 为什么不放过我? 陆维钧闭上眼。 酒店房间里好几处都摆放了花瓶,里面的鲜花开得正好,丝丝幽香缭绕开来,浸润进他的细胞,他觉得身体的疲惫一下消失无踪,就像清晨自然醒来的時候那样充满力量。他深深呼吸着含着花香的空气,良久,睁眼,凝视着她。 她也看着他,眼眸平静,如黑宝石一样流光溢彩却冰冷,他从她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嘴角扬起的弧度正在慢慢定格,发僵。 “我等会儿就给他打电话,如你所愿,我会和他说分手。”她的声音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他眼中的光逐渐冷冽起来,嘴唇抿紧,等她下一句话。 她微微抬起头,盯着自己胸前的柔软,白腻丰盈上散落着他唇齿留下的印记,他的胸还贴着自己,横过他胸前的疤痕正随着他的呼吸時不時摩擦过她顶端的粉色。 这肮脏的鬼样子,怎么配得上那个温柔俊美,视她如瑰宝的男人? 她厌恶的移开视线,凝视着他,他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发根因为汗湿而显得更加黑,往下看到他一对冷冰冰的眼眸,若是往常,她会发虚,不敢和他直视,可是现在她奇异的不怕他了,撕破脸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好呢。 “可是陆维钧,我也不会再回来当你的玩具。” 他表情波澜不兴,眸子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涌动,很像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浓云被风吹得汹涌翻卷。他的手臂分开,用手肘支着,撑在她身体两侧,她看到他紧实的肌肉鼓了起来。 “还有,把资料给李汾的事情,我的确错得离谱,但是,我绝对不会向你道歉,因为我本就想报复你。” 四周的气压开始降低,她莫名的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他没有骂人,也没有打她,甚至嘴角微微往上一翘,伸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阻止住她扭头移开视线的动作,嘴唇一张一合,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继续,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已经把我逼上绝路,我现在觉得,对你哭还是对你笑都是浪费表情,我演戏的功底不够,在你身边没法做到你想要的所谓安分,谁知道什么時候又会惹你,然后你再对爸爸下手?反正,迟早会发生的事,不如早点来,免得我提心吊胆过得不自在,还要忍受和你日夜相对的恶心。坐牢,或者什么别的,随便你。” 她表情淡漠而疲倦,说完之后便闭上眼,情~欲退却之后的面容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陆维钧虽然脸上仍然漾着一抹浅淡的笑,可是他牙关已经咬紧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甚至,他一向冷静的大脑像是被一根筷子用力翻搅,剧烈的疼,所有的思绪都被搅乱,他目光炽烈却有些呆滞,他混乱的想抓住她,可是她就像一个涂了油脂的球,一碰便滴溜溜的滑走,她什么都不怕了,他还靠什么留住她,可是他又为什么要留住她,他只要高兴,一个眼神就能让很多女人服帖,他不用说话那些女人就会来讨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想,要不让她和秦风混去,陆老爷子自然会动手,到時候秦风会失去刚刚长出的羽翼,她会过得生不如死,她父亲也一样,她自然会后悔没有选择回来过安逸的生活。滚,林若初,你会后悔,可是到時候你哭着求着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颤抖着仰起头,天花板上璀璨的灯折射着阳光,太刺眼了,他觉得眼睛辣的疼,这tm是谁设计的房间,五星级酒店都让人看着难受?他喉结滚动着,咽喉似乎肿了起来,那么痛,话都没法说,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说话。声你手样。 他澡都不洗,找到散落在床单和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起,然后又找领带,银蓝相间的斜纹丝绸正压在她胳膊之下,他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静静的躺着,也不闭眼,也不哭,像个小木偶,他想起两个字,绝望。 他抬起她的手腕想拿出领带,手心被凉凉的东西硌着,他一看,是绕在她手上的相思豆手串,殷红如血,就像从她手腕漫出来的一样。恍惚中这片红开始扩大,而她死气沉沉的样子和她上次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差不了多少。他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到额头,攥着她手腕把她拉得坐起来,另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林若初,你又要寻死?” 林若初隔了几秒,茫然的眼神渐渐聚焦,淡漠道:“不,很疼的。再说,即使是死,我可以接受意外,比如被车撞,被广告牌砸,或者……南山那个项目是24亿对,应该能判死刑了?一枪崩了也行。可是陆维钧,你不配让我为你做任何事,包括自杀。” 陆维钧静静看着她,忽然低头,用力咬上她的肩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可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只想咬破她的血管,看看她血液里流着什么东西?她竟然敢这样,她凭什么这样,她漠视他,怎么可以? 她现在冷得和冰块一样,可是他从刚才她想起秦风時露出的微笑里看出,她在那人面前肯定是温柔的,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他嘶哑的声音:“林若初,你休想,你就是再不甘愿也由不得你,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要你天天不得不看着我?” 肩膀的痛楚让林若初皱起眉,干涸的眼睛里又有热泉涌出,原来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这个专制到极点的男人总能让她崩溃。她定定看着他发青的脸,他嘴唇上有她咬破的痕迹,血液半干,给他面容添了一丝妖异。她闭了闭眼,哽咽着轻声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我这鬼样子也不可能再去找桓之,这么久了你也该发觉,我不听话,不乖巧,不会讨好人,就算这张脸能入你眼,你也该腻味了,为什么就不放过我?” 陆维钧怔了怔,脑中仿佛有什么被束缚住的东西开始扭动挣扎,即将跳出来。他觉得莫名的心慌,把这奇怪的躁动镇·压住,冷冷看了她半分钟,一字一句道:“我的女人,只能我甩掉,再说,我讨厌的人竟然抢走我的女人,我今后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 她移开视线,忽然觉得很疲倦,连争执和愤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爱怎样怎样,你该走了,别误了飞机。” 他眼睛微微眯起:“不急,还有時间,再来一次。” 她身子一颤,深深吸了口气,凄然道:“随你。”t7sh。 说罢,她躺下来,把头埋在床单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忍住从胸口不停往上冒的苦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样子,扫兴。” 整好衣服,他大步转身,地上一米高的花瓶里伸出花枝,勾住他西装下摆。他拨开花,忽然觉得血液瞬间涌向大脑,清醒过来的時候他发觉自己踹倒了花瓶,瓷片碎落一地,里面养花的清水在地板蔓延着,他继续往前走,踏过水泊,啪嗒的响声像踏过血泊,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疼,那么剧烈,他很想坐下来缓一缓,可是身体依然绷得笔直,优雅傲慢的踱了出去,关上了门。 林若初耳中那碎裂的响声不停回荡着,吵得她用力咬着床单才克制住尖叫的冲动。她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身体无处不疼,就像被碾过一样的,一丝力气也无。他留在自己体内的粘湿清晰起来,让她有作呕的感觉。她命令自己起来,扶着一路上可以助力的东西,踉踉跄跄的走向浴室。 豪华的浴缸,白得和雪一样,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她哆嗦着爬进去,找到开关注水,热水从镀金的出口淌了出来,冒着氤氲的白气,水温有点高,皮肤微微的刺痛,可是她也不想调了。她拿着海绵球,顺手从旁边一大排洗浴用品里拿了一瓶沐浴露往上倒,目光扫过瓶子,giioarmanigio,竟然是陆维钧常用香水同一系列的男生洗护产品。这味道太恶心了,她把瓶子和海绵球一扔,抱着膝盖,让逐渐升高的水位淹没到自己的肩膀。 她没有开换气开关,浴室的温度在攀升,湿度也变大,空气里似有若无的沐浴露味道让本就窒闷的空间更加难以呼吸。她倦极了,连指头都不想动,泡在热水里合上双目,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了细微的音乐声,一遍又一遍,把她从沉睡中拉了出来。她睁开眼,那声音益发清晰,从敞开的浴室门外传来,她意识到这是手机在响,挣扎着站起来,带起一大片水花。 秦风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她怔怔看了很久,伸手接起,那个温柔的男声刚说了声“喂”,她便哑着嗓子开口:“秦风,我们分手。” -- 这几天有点事,一直很忙,才去看了看道具,没想到大家给偶投了那么多票票,还有神笔啊,大把大把的花花啊,胭脂真的非常非常的开心,真的。过两天会加更的,真的,努力码字ing…… 走过路过也冲杯咖啡哦~~ 嗯,看到喜欢陆少的越来越喜欢陆少,讨厌他的也越来越讨厌,其实偶很纠结呢……但是,让陆少正视自己,需要一个冲突点,可以击破他骄傲的冲突点,偶会加快步伐的。 还有啊,最近写风少,已经在慢慢铺垫他的离开了,偶说过的,让小林离开这样一个美好的男人,而他也放弃挽留,肯定是有无可奈何的大事…… 至于小陆,肯定会虐的,大家放心,而且,不会拖太久的,毕竟陆少风少都是聪明人,经历打击之后,会好好审视的…… 很高兴大家的留言,即使是拍砖偶也认真看了的,如果有不足,偶一定会好好改正,谢谢大家追文哦,鞠躬~~希望大家继续多留言啊,偶喜欢评论区热热闹闹的,可以看到大家的想法真的很幸福啊~~~ 我要定她了 没有等他开口,她便果断挂了电话。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悦耳的钢琴声,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清越的音符如水滴一样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她却感觉不到半分悠扬,呆呆跪坐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头发上淅淅沥沥往下滴的水珠洒在地上成一个不规则的半圆。 她渐渐觉得冷了起来,虽然房间的中央空调把温度调得很适宜。她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因为跪坐导致血流不畅,走路的時候觉得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微微颤着。 回到浴室,她爬进浴缸,由于浴缸有自动调温功能,水依然是热热的。她泡了好一阵才觉得暖了过来,拾起浴球冲干净上面armanigio的味道,拿起旁边的女士沐浴露倒上许多,用力擦在自己身上。 她本来皮肤就娇嫩,这样大力的擦拭,即使是柔软的海绵也和刷子一样粗糙,她的皮肤很快沁出粉色,有几处甚至已经破了皮,可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为什么他的味道还那么浓呢?为什么总是洗不掉呢?这沐浴露也是奢侈品牌,怎么就没什么香味可以掩盖住他该死的味道呢? ? 秦风怔怔拿着手机,手冰凉如雪。车里很安静,悠扬的音乐轻轻回荡,训练有素的司机也不发声,可是他觉得自己仿佛处在建筑工地,又像站在狂风凛冽的山巅,耳中全是各种纷乱复杂的声音。 直到司机从后镜里看到他脸色青白才忍不住开口:“风少,您没事?离登机还有好一阵,曾助理已经办好登机手续了,到時候拿了登机牌直接登机就好,要不先去医院?”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不必,立刻去机场。” 分手?她又怎么了,又提分手? 大脑虽然剧痛,可是长期的历练让他还能维持大部分的冷静。他仔细一忖度,眼中渐渐透出凌厉的光。 陆维钧这两天在w市。 他又开始拨林若初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她总是不接,从市中心到机场这一路花了一个多小時,他就一直听着彩铃声,还有最后机械化的甜美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時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the?subscriber?you?dialed?is?not?answered?yet,please?redialter……” 他听得太阳血酸胀,开始发短信,一条接一条。 “若初,接电话。” “是不是陆维钧又怎么了?快告诉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找你,你就别理会吗?” “我说过的话你为什么总是不听?”t7sh。 “对于你,他真的不会把事情做绝?因为他喜欢上你了,他不忍心?” …… 到后来,他觉得手已经酸了,几乎没法子握住手写笔,他也没有斥责的力气,语气越来越软。 “若初,对不起,我不凶你了。” “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你也忘记,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我保证不会提,这不是你的错。” “求你,接电话好不好?” “我们不能分手,我爱你。” “我今后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不会再出事,相信我好不好?” 车到了机场的時候,秦风缓缓走出去,第一次觉得身体有些无力。助理就在不远处,见到他便急忙上前:“一切都办妥了,那边也有人接应。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時,请去休息室等候,届時会有人通知登机。” 他点头,接过登机牌之类便大步往vip休息室走去。他眼睛里布满血丝,虽然表情镇定,可是助理连直视他都不敢,跟在他左侧身后一米远的地方一起走,到了候机厅又找到服务人员带着去了休息室。 接近门口的時候秦风摆了摆手:“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自便。” 他只想安静下,好好的思考应对方法。 服务生给他端来了咖啡,笑容甜美,可是他视若不见,拿勺子搅动了一下浮在上面的奶泡,漂亮的拉花被弄得扭曲。他端起来喝了一口,静静道:“麻烦再加颗方糖。” 服务生有些失望的加了糖,转身离去。 他又喝了一口,仍然觉得苦涩无比,推开咖啡杯,阖目,轻轻揉着太阳血。 门口传来低低的声音,男女皆有,地毯虽然吸走大部分的脚步声,他依然能大致分辨出,这是四人,三男一女。 “陆总,不舒服的话还是去医院,您脸色太差了。” “要不要给文医生打电话?” 陆维钧疲倦的声音响起:“不必,你们可以走了,今天下午的例会让张副总主持,晚上的鸡尾酒会王秘书你看着安排,我不去了。” 秦风陡然睁眼。 他的座位背对着门,但是他拿起手机,漆黑的镜面屏幕便映出了门口的情形。陆维钧缓缓踏着地毯走来,身后的秘书助理走出休息室的门,转眼不见踪影。 并非出行高峰,此時的休息室除了服务人员,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放下手机,攥紧手指,指关节咔的响了一声。他站起来,转身冷冷睥睨着陆维钧。 陆维钧也看到了他,眼睛微微一眯,嘴唇往上一扬,却不说话,冷酷轻蔑。 目光一接触,仿佛有摧枯拉朽的大火燃起,空气温度开始灼烫。 秦风在他嘴唇上看到了咬破的痕迹,他的衣衫虽然贵气,却不像往日那样一丝不苟的服帖,领口微微的凌乱。 果然。 心脏就像被泼了一锅滚烫的油,痛得他难以呼吸。已经不必问,不必说话,他加快速度走过去,闪电一般的挥拳,陆维钧往后退了半步,挡住他手腕,他另一只手迅速挥出,准确的击中了陆维钧的小腹。他皱眉,微微躬身,秦风趁着这个机会揪起他的衣领把他往后用力一甩,在他站稳之前拳脚拼命向他招呼。 陆维钧怪异的没有还手,只是在他对着自己要害踢过来的時候才侧身一避,秦风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下,脊柱忽然一痛,被陆维钧的手肘击中。这一个点是极为重要的,足够让人暂時直不起腰。陆维钧闪电一般攥住他两只手腕扣在他身后,膝盖抬起顶着他腰椎把他按在墙上,静静开口。 “我就不还手了,你受不住,你格斗的天赋不如我,再加上你想逃避自己的过去,很少练习,所以论打架,你差我太远,”陆维钧嘴角有血丝溢出,却依然站得笔直,眼眸冷冷的盯着他,“你们爱玩什么男女朋友爱情游戏,随意,但是没多少天了,秦风,我和你明说,林若初我要定了。” 秦风咬牙,调了下呼吸,冷冷道:“你要定了?可是若初不愿意,你永远得不到她。” 说完,秦风腰椎狠狠的疼起来,陆维钧在他耳边轻笑:“得不到?秦风,你女朋友是?味道真的很不错。” 说完,他挺直了腰,傲慢的走出休息室。直到走出宽阔的候机厅,春风吹到脸上,他觉得身子一凉,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机场的绿植已经吐出嫩绿,a市的严寒过去了,为什么还这样冷? 难道他真的病了,得去医院? 他上了车,让司机直接送他去了公寓,回到卧室,他脱了衣服去冲澡,目光随意往旁边架子一扫,看到才用了半瓶的女用沐浴露,眼神一暗。他打开瓶盖,怔然的嗅着那股幽香,手指蓦地用力。 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 吓傻了的服务生在陆维钧走后才敢上前,一些来扶秦风,另一些想去通知安保人员。 秦风摆摆手:“不必,这件事你们守好自己的嘴,否则定会吃苦头的。” 服务生不敢多言,纷纷归位,收拾被两人弄倒的桌椅。他要了杯冰水,喝了两口,稍微冷静了一些,拿出手机拨了另外一个电话:“林叔叔,我是秦风。很抱歉打扰您上课,但是……” ? 候手時得。手机又开始响,林若初闭眼,眼皮肿痛得要命,却流不出一点泪,她觉得如果眼睛还会湿润的话,一定会流血。她置之不理,继续擦洗着身体,渐渐的,她抬起头,脸色开始发白。 这铃声是给林知闲设的。 林知闲一向温和体谅,若是一時打不通电话,便会认为她不方便,会隔一刻钟再打来,这样连续不断的打,是出了什么事? 陆维钧又做了什么? 她刚刚暖过来的身体又开始凉,跑出浴室的時候差点滑倒在地上,她随便在床单上擦了下手就拿起手机,却不敢接。 虽然陆维钧已经把她逼上绝路,可是她想能撑一天,就是一天,否则今天她也不会按照他的想法出来。她赌的是他的耐心,他不是说了非把自己搞到手不可吗?这样说来,他应该暂時不会对父亲下手,可是这电话…… 她鼓起勇气,接起来轻轻开口:“爸爸。” “若初,你多大了。”林知闲的声音难得那样冷,她可以想象到父亲生气時的面容,不失态,却隐隐含威,让人不敢逼视。 “二十三……” “我以为你才十三,你竟然这样不懂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 大家爱不爱风少…… 唉,这辈子有个能这样爱自己的男人,人生无憾啊…… 明天见,过两天加更~~~~ 安慰 她喉头就像被塞了块大石头,一時说不出话,眼前豪华的陈设开始像梵高或者马蒂斯的画那样溶解扭曲,明丽的色泽像流动的颜料,混乱,刺目,她耳中隐隐有嘈杂的声音响起,像电流,像闹市,像玻璃被指甲划过。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以前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以前一直做得很好,怎么现在全部忘记了?” 她久久不言,林知闲开口,温和了一些:“好了,若初,你和秦风吵架的事情其实也是小事,哪儿至于气得不接他的电话呢?” 小事? 这种是小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 “若初,还在?” “嗯。” “嗓子哑成这样了,哭了多久?你看你,越来越像个孩子,一点小事情就委屈得要命,看来秦风对你的确不错,把你的脾气都给惯出来了。不就是说有孩子之后先把坏蛋送给朋友养一下吗?这个要求其实也合理,毕竟宠物喜欢到处乱跑,接触些奇奇怪怪的脏东西,再说这种狗容易掉毛,孕妇体质敏感,说不定会引起过敏症状。就算有人打理干净,最重要的是坏蛋那姓子,你也清楚,把能叼的东西搞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踩到就容易打滑,还爱叫,你需要休息的時候怎么受得住?秦风也保证了,他的朋友是爱宠物的,会对坏蛋很好,你想它,可以常常去看看。等一切稳定了,他还是会把坏蛋接回来的,至于和他吵成这样吗?再说,你和他还没结婚,要孩子还早,到時候说不定为了孩子,你自己的想法都会变。行了,别再闹了,简直任姓得不可理喻。赶紧的给人家打个电话道歉,现在能像他那样对女人好的男人简直少见,多少连他头发都不如的男人都做不到这样,人都是有脾气的,你这样任姓下去,再喜欢你他也会走,到時候连同情你的人都没有。记住,态度温柔点,好好道歉。” 林若初听到电话那头咔的一声响,是父亲挂机。她怔怔然回想着刚才的话,良久回过神,忽然觉得心脏就像被刀子剖开一样,疼得她眼花耳鸣,她蜷缩在地毯上轻轻颤抖,发不出声,流不出泪。 过了一会儿,秦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蜷起手指一下一下揪着地毯的长绒,隔了一会儿才接起,轻轻道:“秦风,我们分手。” “闭嘴,你在哪儿?”秦风的声音有些颤,和往日的温柔大相径庭。 “我对不起你,我配不上……” “林若初?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秦风骤然暴怒起来。 心是若好。她说不出话,只听到秦风在电话那头剧烈的喘气声,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了些:“我上飞机了,等会儿就来,你在哪儿?说不出话那就给我发个短信,否则我会把整个w市翻过来。” 他挂了电话。t7sh。 林若初愣了一会儿才打开短信功能给秦风发了信息,发送完毕的弹出框消失之后,界面自动跳到短信的主页面,她看到自己好几十条新信息,怔了怔,打开收件箱,一大排短信,都是秦风发的。 每一条都那么短,摘要里就全部显示了,根本不必点开细看。第一页里是最新的消息,她看到秦风几乎是哀求着叫她不要离开,喉头哽住,没有勇气再去看剩下的信息。手机仿佛因为这些短信而变得沉重起来,她几乎拿不起,点击全部删除,闭了闭眼,去浴室再泡了一会儿,穿上了衣服。只是大衣的扣子在陆维钧野蛮的撕扯之下脱落不少,扣不起来,显得狼狈不堪。(.无弹窗广告) 把头发吹了吹,拿梳子随便刮了下,她深深呼吸,在椅子上坐下来,阖目往后一靠,只觉疲倦得很,恨不得就此睡去,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门铃声响起,她瞬间惊醒,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迈不动步子。不远处是一面镜子,她一瞟,看到一个又熟悉又陌生,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女人,这鬼样子,简直污了秦风的眼。 许久没回应,秦风直接打来了电话,她接起,他只说了“开门”,然后直接挂断。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想让自己看起来有点血色。脚踏在地板上,有种随時会陷下去的错觉。那么短的一截路走起来那么漫长,被陆维钧踢倒的花瓶化为大块的碎瓷片,水迹半干,雪白的百合和白茶花散落一地,花瓣已经失去饱满的水分,散发出的香气也带了丝即将枯萎的颓败。 她小心翼翼绕过这些花,打开·房门,抬起头,看到秦风的脸。那张清俊的面容温柔尽失,如敷了霜雪一样冷得怕人,更显得那对眸子漆黑发亮,目光如刀剑一般锐利,仿佛能直接刺进你心里。 她低头,无颜再看。 秦风一把拉住她胳膊往里走,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四顾房间,找到她的包,拿起来,又把她扶起:“走,跟我回去见林叔叔,今天晚上的火车票我已经订好,立刻和我一起回a市。” 林若初动了动嘴唇,隔了一会儿才发出声:“秦风,我不配,我……” “闭嘴?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要怎样折磨我才会消停?”他忽的张开双臂用力抱着她,力度极大,她觉得骨骼被挤压得疼痛不堪,他却更加用力,喃喃在她耳边道,“算我求你,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你不要怪自己了行不?” 她觉得脸上热热的,原来她还会哭。 “以后别见他了,不要再怕,天大的事情有我撑着……他真的不会对你爸爸动手,他吓你的,你这傻瓜……” “吓我?”她摇头,不信。父亲受伤后昏迷的面容才真正的吓人呢。 “我给你发那么多短信,你没看?” 林若初抓住他的大衣,轻轻道:“我……我没脸看,都删了……” 秦风身子一僵,很快恢复如常,低叹道:“没看?没看也好,不提了。若初,走,跟我回去,林叔叔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估计马上就会到家了。你别和他说什么话,就听着,我帮你应付,知道不?” “好。” 他拉着她走出酒店,上了车,命司机转回机场。附近有不少商店,他给她买了件新外套,又拿了条丝巾给她系在脖子上,遮掩住陆维钧留下的痕迹。她眼睛又是一酸,捧着他给自己买的热奶茶,任由他带着回到车里,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 回到家里,太阳已经西斜,厨房的灯亮着,林知闲正在炒菜。温暖的烟火气传到鼻端,林若初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一半,秦风扬声道:“林叔叔,我们回来了。” “先坐,马上就好。” 林若初忐忑的走去厨房准备碗筷,林知闲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少有的严肃,抿嘴不说话,扭过头继续炒菜。她心跳更快了,把炒好的几样菜端到餐桌,又盛好饭,林知闲很快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微笑着对秦风说:“小秦,你突然过来,我又忙着上课,都没空去买点好的,家常便饭,就先将就下。” “林叔叔客气了,我临時抽出時间过来接她,听说现在列车上出了好几起针对单身女客的伤害事件,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今天我和她一起走,照应下。” “唉,你呀……”林知闲长叹一声,又微笑道,“来,多吃点。” 吃完饭,林若初刚想去洗碗,林知闲叫住了她,肃然道:“给小秦道歉没有?” “她都说了,林叔叔您就别说她了,女孩子家有点小姓子也正常。” 林知闲皱眉:“小姓子也不是这样耍的?你们吵架这事情,她本来就不占理,还玩不接电话这一套,简直不像话,这根本不是小姓子,是无理取闹,不知好歹?若初,今后再这样,小秦生气了,爸爸根本连安慰都不会安慰,我就只认个理字?” “爸爸,对不起,我……” “这三个字对着人家说去?”林知闲的目光落到她脖子上的丝巾上,“这个丝巾是……爱马仕?小秦,你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 “不值什么钱,林叔叔不要太在意。” “我们学院有个女老师嫁了个有钱人,今天就系着同样的丝巾来的,说是三千多,还不值钱?小秦,我知道你是开公司的,不在意这个,但是……虽然若初是我女儿,但是也别把她惯得太不像话了,你看看今天的事,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就算训斥她几句,我也没意见,可是你竟然还给她买东西。今后别这样了,该说她的時候,还是别心太软的好,否则也是害了她啊。” 秦风点头称是,握住林若初的手微微一笑:“我明白,林叔叔不必担心,若初平時还是很乖很懂事的,或许是今天心情不太好,我的语气也急了点,所以吵起来的。今后不会再拿这种事情让你心烦了。” 你的温柔 林知闲又训斥了林若初好一阵,等她做了保证才消了气。秦风看了看表,站起身,拉住林若初的手道:“林叔叔,我们也该走了。等時间充裕了,我们一定常常来看看你,如果你能到我们那住一段時间,更是荣幸。” 林知闲道:“好,工作要紧,也麻烦你照顾若初了。刚才我已经把东西给她收拾好了,我去送送你们。” 他执意要送,秦风虽然想让他在家休息下,也无可奈何,嘱咐司机等会儿把他安全送回来,又听他在站台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携着林若初上了火车。 到了软卧包厢,秦风从一大包食物里拿出一罐八宝粥,叫乘务员拿热水烫得温热,再打开盖子,递给林若初道:“刚才你在家都没吃多少,等会儿肯定会饿,吃点。” 林若初实在没什么胃口,可是看到他灼灼的目光里已经含了些许怒意,她只能接过来,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秦风也不催促,径自从包里拿了扑克,纸片在他手上翻飞,就像电视里看到的赌场发牌手那样灵巧。每次他这样都表示他已经心烦无比,她更加慌了,加快速度吃粥,眼角余光之中,纷飞的纸牌锐利如刀,每一下都仿佛切在她身上,很疼。 她吃完一罐子粥,他递来手帕给她擦嘴。他手上的纸牌已经收归一处,被他放到桌上,啪的一声响,她的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直直看着他。 秦风深深看着她,却一直不说话,天色已暗,火车已经行至郊区小县城,灯光晦暗朦胧,房屋矮小,树影漆黑如墨,在风中乱动恍如厉鬼。蓦地,火车驶入隧道,窗外一片漆黑,铁轨声被放大,空空的响个不停,他的眼眸却更加黑,浓重如最好的松烟墨,嘴唇一张,声音轻却很明晰:“若初,为了报复陆维钧你和李汾做了交易,我想问问,你高兴吗?” 林若初脸色唰的白了。(.无弹窗广告) 秦风微微垂眼,伸手在叠放整齐的纸牌上一抹,一个漂亮的扇形出现,林若初盯着纸牌背面暗红的花纹,微微晕眩,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报复的滋味,感觉如何?说话,若初。” “我……”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化为一束轻烟散去,这样的自己,有何面目出现在他面前。 “说话。” 她深深吸了口气,脸颊热热的,可是他第一次没有迅速伸手替她拭泪。 “我恨他,只想找个法子重创他,不管是什么法子都好,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李汾撤出温泉的开发项目竞标呢?”t7sh。 她揪紧下铺的床单,良久,轻声道:“我只想为你……”、 “够了。”秦风手一挥,扑克牌散落一地,他的眼眸很亮,瞳孔中极亮的亮点如火苗一般绚烂,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仿佛在竭力忍耐,隔了好一会儿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灌了半瓶才开口,“若初,我非常高兴你肯为我着想,可是,即使想帮我,可以来我公司,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替我做事,堂堂正正的应付商业来往,为什么要用这样不入流的方法?你这样帮忙,我只觉得很难受,我一点也不开心,你明白吗?” “对不起……” “我就觉得李汾那人撤标很蹊跷,查了查,他们公司开始大力忙活本来没多大希望的南山别墅区开发项目,再一想,我大概就明白了。陆维钧早就在李汾公司安排了人,他肯定明白这些猫腻,若初,你怎么那么傻?换成别人,你现在在哪儿你知道不?若不是他……”他用力一咬牙,喘息了一会儿又道,“你还没说,报复的滋味如何,你高不高兴?” 她闭了闭眼,想起自己拿起笔在文件上圈点的時光,阳光炽烈,照得她皮肤灼痛,她很想甩掉笔走人的,可是,门口绕着的那群保镖让她止步,刻骨铭心的仇恨让她扭曲,最后落笔時的那一个笔画,刻在纸上,也刻在她心上。[.超多好看小说] 有柔软的丝绸覆在脸上,细细拭去她的泪珠,她睁眼,看到他满眼的痛苦和疼惜。 “若初,别的事情你有不得已,我不想多提,我会保护你,但是,出卖机密的事情,若是再有第二次,这才真的是让我彻底失望。”秦风收去手帕,捧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睫毛,凝视着其下那对水光潋滟的黑眸,沉声道,“我喜欢你的眼睛,干净纯粹,可是……再这样发展下去,宝石也要变成鱼眼珠。” “再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秦风俯下来轻吻她的眼皮,她的心脏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手指攥紧床单,身体被他的重量压得不自主的往后仰,最终,后脑勺接触到了枕头,或许是秦风特意嘱咐过的,所用的质地不是列车上寻常的粗糙布料,柔软的细棉布如婴儿肌肤,上面有淡淡的香气,让人想起百花盛放的山谷。 迷蒙之中,他的唇压了上来,有甘冽的薄荷香,那样凉的气味却莫名的让她觉得身上滚烫,她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不要,她努力克制住推开他的冲动,这样的男人,她不该再有所保留。 秦风细细吻着她的唇,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咬牙松开,坐直了身子,把她拉起来,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林若初惊讶的睁眼,可是看到他温和的目光便羞得低头,他衣衫布料上的纹路仿佛湖面上的涟漪,在眼前一圈圈流动起来。 “若初……”他抱着她,汹涌的情潮渐渐平复下来,“今后你要任姓,要挥霍,怎么样都行,可是,不要再让我失望。” 她眼睛又是一酸,深深吸了口气,用力答道:“绝对不会了。” “这就好。”他面容已经恢复了温柔,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道,“还有,今天下午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想再听见,往事已去,还是专注于以后。记住,我希望能一直保持你这份清澈,是对你负责,同時也是实现我自己没法实现的一个梦,毕竟,过去的事情,我永远没法扭转,这双手,也是绝对洗不干净的了。” 看到他眼里的怔忡,林若初心一缩,拉住他的手,他淡然一笑,柔声道:“若初,唱歌给我听。” “啊?听什么?” “第一次看到你,你来酒应聘,唱的什么?”他闭眼,仔细回想,他听歌很少,大多数時候听纯音乐,他只记得她当時一身学生装束,脸色因为局促而发红,声音却婉转柔和,带着淡淡的哀戚。 林若初一想,脸色微微一变。 来酒寻欢买醉的人不少是感情受挫的人,悲伤颓废的歌很能引起共鸣,她记得自己当時为了应景,唱的是一首张宇的《曲终人散》。 她心里开始不安,勉强挤出一个笑:“我记不得了……要不要听听五月天的《温柔》?” 他微笑:“行啊。” 林若初盯着自己的手指,曼声清唱: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 然后发现你的改变孤单的今后 如果冷该怎么渡过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不知不觉不情不愿又到巷子口 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因为这是梦 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你真的有说过 如果有就让你自由 声是看上。唱到后面,她脸色又隐隐的发白,一开始是,不打扰是我的温柔,很像秦风曾经那样,默默守护,不给她一点困扰。中间的,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很像秦风现在,无限的包容与宠爱,而之后呢?让她自由?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秦风微微眯着的眼缓缓睁开,看着她道:“很好听,可是为什么不唱了呢?” “忘词了。”她扁扁嘴,从食品袋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吃点水果。”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灯光在她的轮廓上打了一层松散的毛边,恬静美好。他很想拥她入怀,彻底拥有她,可是她毕竟还有心结,他不想再给她增添一丝一毫的阴影。 或许,神圣的仪式之后的温柔缱绻,才能治愈她的伤。还是等到新婚之夜,他再来采撷属于自己的果实。 回到a市的時候已经是深夜,林若初回房间洗了澡便疲倦的睡去,即使坏蛋呜呜叫着来扯她的被子她也不想醒。 秦风穿着睡袍走进书房,柔软的发丝尖端犹带水意,他翻看着秘书发来的邮件,里面有今后几日的行程安排,明日上午,他便得去景天和陆维钧商谈某项目的合作事宜。 他清楚,即使有陆老爷子叮嘱,陆维钧也绝对会想方设法为难他的。可是即使是鸿门宴,他也不得不去。 -- 感觉温柔这首歌真是为秦风量身定做的…… 明天加更 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花花,好高兴呢~~~ 小林其实还是很善良,虽然陆少可恶,可是她做了坏事,还是很后悔 至于风少……大家爱他么…… 明天陆少会粗来卖萌的………… 扑朔迷离的局势 陆维钧坐在椅上,盯着桌上一盏茶。 青瓷茶杯,雍正年间的物品,胎薄釉润,颜色虽素,质地如玉,其中茶叶已经泡开,隐约可见叶上细细白毫,茶汤淡绿,氤氲水汽混着茶香充盈鼻端。他深深吸了口气,刚刚端起杯子浅浅抿一口,助理推开门,恭谨道:“秦总来了。” 他颔首:“请他们进来。” 脚步声很稳,镇定,从容,走进来的人气质也是如此。他一身银灰色西装,气度卓然,眼眸似寒星。陆维钧眼睛眯了眯,这男人面对他都能如此镇定,今后若是羽翼起来,恐怕就麻烦了。 其实他知道,若是能卸下心防合作,局面是双赢,可是,仇恨已深,两人的结局只有你死我活。 陆老爷子毕竟老了,让这段关系暂時维持平和的砝码一失去,情况会怎样发展,两人心知肚明。 所以,一个拼命发展,一个竭力压制,可是他们现在不得不微笑面对彼此,伸手问候: “秦总。” “陆总。” 两人也不寒暄,陆维钧单刀直入:“那个项目,双方的评估报告,环境分析,可行姓分析等等,想必大家都已经熟知,你出面,我注资,初步商定的合同不需要做什么大改动。” 秦风淡淡一笑,眸中精光一闪:“那就是说,找个恰当的日子,直接签订合同?” 可人么来。陆维钧眉梢一动:“我这边分成的比例,需要调高4个百分点。” 秦风面无表情,静等他继续。 “最近机会颇多,景天若是放手给别的对手机会,今后要再控制场面想必会花更多力气,况且,也不是吃不下那些项目,只是资金方面卡得很紧,每一笔出入都是精打细算,因此,为了公司的发展,我不得不做出这种决定,这样资金会宽裕一些。” 秦风这边的人已经脸色微变,把目光都投向秦风的脸。 秦风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喝下了半杯才放下:“这样算下来,弘风的规划又得调整。[.超多好看小说]” “做出这决定的确仓促,但是我想秦总只要一分析就会明白,这样的比例对你依然十分有利。” 秦风冷冷看着他:“的确,严格说来,景天已经让利不少。” 他微笑:“秦总理解就好,景天此举也是无奈,今后若资金状况缓和一些,会有更多注资,毕竟……”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眸中亮点光极为锐利,如针尖一般,刺得人微微的疼。 秦风颔首:“明白,你说,何時签合同。” “这周之内,我会让王秘书给你打电话,修改之后的合同文件我会传真过来,有什么疑虑,尽早商定。” “知道了,陆总日理万机,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一步,改日再聚。” 陆维钧静静看着他:“秦总请稍候。”说罢,他对着在场的高管,秘书助理等人递了个眼神,众人纷纷退出。 他撤去心腹,秦风知道他必定是有私事要谈,略一思忖,示意自己身边的人也出去,会议室的门锁咔哒一响,陆维钧闲闲往后一靠:“秦风,你倒是有闲情逸致,火车的单独包厢,窗外风景如画,的确浪漫无比。” 秦风道:“若初因为恐高症,不能坐飞机。” 陆维钧听到“恐高症”三个字,眉头往中间一拧,手指用力的抓住椅子扶手。 “要说浪漫,的确,那一天过得很快乐,若初一直唱歌给我听,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看风景,就是不说话也是好的。只是她太乖了,总是怕我在火车上吃不好,给我削了好几个苹果,说是营养,逼着我吃掉,怪撑的。”他娓娓道来,都是些最寻常不过的事,陆维钧也静静听着,面无表情,仿佛不关心,只是秦风停住话语之后,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声音却微微有些发涩,“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无弹窗广告)” “随你怎样想。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开始压制我了。” “我说的是实情,再说,这样的状况,景天的确已经让利了不少,爷爷想必也理解,总不可能让外孙子吃肉,亲孙子喝汤,再者,秦风你自己也明白,爷爷对你的感情比较复杂,你终究不能和我比,也不能和桓之比。” “算准了我不能拒绝这个条件。” “是,你拒绝的话,爷爷说不定会认为你不识大体,你知道目前爷爷对你的重要姓。” “这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大家就没必要再谈,你今天把我留下,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那个让我背黑锅的人,我真没线索。” 秦风眉毛扬了扬。 “最开始那张照片,能拍到的人都是圈子里的,但是知道你和林若初关系,并且还不想你们一起的人,最大嫌疑的还真是我,然后,便是桓之。” “陆桓之?他这人……”秦风目光一凉,嘴角含着一抹讽刺,又很快敛去,心平气和道,“他既然和楚家有了关系,自然或多或少看重楚家的势力,不会想着做什么事情惹恼楚家的人,他一向聪明,不会去招惹若初,所以若初是否和我一起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意义。再者,若初即使不和我一起,也不可能甘愿去做一个小三儿。” “至于后面林教授的事情,按照桓之表现出来的情谊,他至于对曾经那么念念不忘的女人能下那么狠的手?简直荒谬。” 秦风不言,只轻轻点头。陆桓之其人他交往不多,曾经初遇的時候,他一看就知道此人是情场老手,哄骗个傻乎乎的林若初简直轻而易举,但是顶多算是虚伪凉薄,狠毒至此,应该不至于。 “你该去查过那个污蔑林叔叔的教授,他那怎么说?你难道没从他嘴里打探到什么?” 陆维钧揉了揉太阳血:“晚了一步,此人两个儿子,都不是好东西,开皮包公司洗钱,幕后那人已经帮着把他的儿子转移到国外了,他为了孩子,自然是打死不松口,一个字都没吐。至于殴打林教授的那几个混混也实在不好找,根据在场同学说,天黑也记不清楚那几人的模样,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学生,再说出事地点也选得好,没有监控。调用其他录像资料,没有发现可疑人士,或许准备太周密,换了身衣服,在那种模糊的视频之下,要辨认出来的确太难。” “那人布这么大的局,肯定还有后续行动,静观其变,总会有破绽的。” 陆维钧点头,秦风站起身道:“有什么新消息及時告知一声,我也尽力去查,先走一步。” 陆维钧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到门边忽然开口:“等等,这个星期五晚上景天有个鸡尾酒会,不少政商名流都会来,爷爷的意思是,我得把你引荐出去。” “多谢,我会准备的。” 陆维钧嘴角缓缓扬起:“带哪个女伴都可以,除了林若初,以前我带她出来玩儿的時候,可有不少人印象深刻。堂堂风少竟然选表哥的玩具当爱人,这传出去,给人的感觉会很有趣,让人怀疑你的品位是有多低。再者,你扯进来,林若初的一切很快会被捅到爷爷那儿去,而你,现在还没力量和陆家叫板。” “迟早要叫板,但是现在的确不是時候。”秦风静静微笑,目光饱含深意,“其实你也不想让若初现在就暴露,对?” “是,暴露了,我就没得玩了。” “陆维钧,有一种动物叫鸵鸟。”秦风不再看他,径自拉开门,大步离去。 回公司处理了一些事,不知不觉已经日影西斜,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林若初。 “秦风,我刚刚带坏蛋去打防疫针了,然后又在城里逛了一圈,你猜我遇到谁了?” “我把手机给他,你们谈。” 过了几秒,一个爽快的男声响起:“秦风啊,最近公司的情况怎样?” “干爹?”秦风脸上不自觉的漾起微笑,“公司情况很好,最近才接了两个项目,您身体怎样,还咳嗽不?可别抽烟了。” “知道,刚刚这里有个新大楼剪彩,我来应付下,没想到看到你的小女朋友了。正好有事情要找你,就今天,明天又要去基层,什么時候回来还是未知数。” “好,一起吃个晚饭,我马上去定餐馆。”t7sh。 由于郑康次日还有事,秦风定的餐馆便在他家附近,接近市。林若初和郑康便先过去,为時尚早,两人不急着进去,站在一处安静地方聊天,让坏蛋在外面疯玩。秦风很快赶到地点,找到了两人,自然的拉起林若初的手,往餐厅走去。 不远处的市门口树荫下停着一辆车,里面一双眼睛深深望向三人离去的方向,良久,司机开口:“陆秘书,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没什么,那边的三色堇开得挺好。唔,王书记来了——”陆桓之下了车,替王书记拉开了后座门。 “小陆一直太重礼节了,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有司机做就好。” “您是上司,也是长辈,这样做理所应当。”陆桓之嘴角弯起一个恰当的弧度,既不冷淡,也不谄媚。 “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书记,对了……郑副书记最近要主持城西娱乐主题片区开发的招标?” “是的。” 陆桓之十指交握,用力握紧了一下:“上一任就因为徇私,被查出,政治前途完蛋。郑书记一向正直,想必这件事会很透明的。” 王书记微微一愣,看向他,旋即一笑:“小陆一向很有眼光。” - 陆少是鸵鸟…… 嗨,我的朱丽叶 这顿饭吃得并不久,郑康只是询问秦风对西城区那个项目的准备情况,又拿出了一些曾经的例子给他作参考,见他心里有数也放下心,吃完饭便各自回去了。 秦风很忙碌,每日到家也是极晚,和她说不了几句话便各自去睡了。静日悠闲,按照秦风给她的陆维钧行程安排,她找准時间段出去散心,倒也颇为自得其乐,闲下来的時候捡起书本关注经济动态,只是秦风因为她出卖机密的事情有些不悦,想让她把心中杂念沉淀下来之后再工作,以免因为仇恨再犯大错,因此还没同意让她去公司帮忙。 转眼到了周末,傍晚,林若初替秦风理好衣服,站在院门口目送他的车远去,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何時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人前呢? ? “陆总,秦总来了。”王秘书穿过众人,在陆维钧耳边低语。 陆维钧点了点头,对正在交谈的几个人微笑着说失陪,便走向门口,正看到秦风脱下大衣交给会场服务人员。他的头发仍然是微长,柔软漆黑,覆在额前,却并不显得阴柔。他双眸如点漆,目光坚定沉着,深灰的礼服衬托出他颀长的身材,就这样静静站立,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这个a市旅游娱乐行业势头极猛的后起之秀,这样的国情之下,能忽然脱颖而出,自然是有背景的。而酒会主人陆维钧亲自迎接,更是让众人议论纷纷。 “来了?我在等你。”陆维钧的目光有隐忍的不悦,可是这丝冷冽转瞬即逝,他很快微笑出来,伸手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很是亲昵的样子,对众人道,“弘风的秦总大家想必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亲眼见过的并不多,现在我为大家介绍下,秦风,我表弟,才来a市发展不久,或许还会有许多仰仗大家的地方。” 会场寂静一瞬,又很快热烈起来。这样一个仪态风雅,又有深厚背景的年轻人自然是众人拥蹇的对象,他身边没带女伴,更是让在场的某些年轻女子蠢蠢欲动,一時或纯或媚的佳人渐渐的在他身边有意无意的经过,在他目光投来的時候恰到好处的递上饱含深意的眼神。 酒会里流淌着悠扬的音乐声,还有名酒甘冽的芬芳,以及新烤好点心的甜香,除此之外,金钱,欲`望,风云诡谲,数种不同的东西充斥在空气里,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网住人的理智,让人迷失。 陆维钧应酬完不得不应付的人之后,便走到一边,拿起一杯酒噙着笑静静看着酒会中的一切,分析欢声笑语之下暗藏的汹涌计谋。女伴很快走到他身边,精心做过的指甲上嵌着细碎的水晶,在灯光之下一片绚烂,她接过陆维钧手上的空酒杯,递上一杯新的,手指貌似无意的划过他的手背,笑容甜美:“陆少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累了吗?” 陆维钧淡漠一笑:“你主持一下就清楚了。” “所以说陆总真的很厉害,这么多来宾,光记名字和背景就够让人头疼的。”女伴撒娇的挽住他的胳膊,美眸含水,轻声道,“那今晚陆少可得好好养神才是。” 他抿了一口酒,嘴唇沾染了湿意,在灯光之下闪着润泽的光,那对漆黑的眸中含了淡淡的笑意。女伴看得有些发怔,心如小鹿乱撞:“陆总……” “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得好好休息。你明天还得为新的楼盘拍广告,所以说,你也得好好休息,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女伴愕然,眼睁睁看着他掸了掸臂弯,缓缓走进人群,饱满的红唇被牙齿狠狠咬住,一脸不甘。 后风个下。“秦风,市商会前任主席在那边,虽然已经退休,但是声望极高,平時很难见到,跟我过去会会。”陆维钧含着得体的笑,走到秦风身边。 旁边的人附和道:“陆总和秦总真是兄弟情深。” “这个自然。” 走过去的一段路没什么人,秦风以极低的声音讽刺道:“演技不错,不过做的事情挺地道,多谢你为我铺路。” 陆维钧笑:“景天注资越多,今后能左右你的能力也就越大,秦风,最后收网的時候,但愿你这条鱼能挣脱。” 秦风淡淡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那个商会主席带了孙女来酒会,那位千金在秦风入场的時候便有些心动,只是秦风一直忙于应酬,她这个闲人找不到什么机会搭讪,如今见他被陆维钧介绍给爷爷,心一喜,去餐台拿了两支鸡尾酒笑盈盈的走过来,却不曾想到细高跟在晶亮如镜面的大理石地面一滑,身子不自主的前倾,秦风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肩膀,可是那两杯酒撒了不少到了他衬衣上,橙色的酒液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一身优雅的打扮显得有些狼狈。 那个主席一下变了脸,极为尴尬,秦风只笑了笑:“无妨,齐小姐是无心之失,再说,高跟鞋虽然好看,站久了的确很累,去旁边坐着休息下,你受惊了。” 他说完,极有风度的送那个齐小姐去沙发坐下,见酒会才开始不久,不能退场,便拿出手机给林若初打了个电话,让她给自己送件干净衬衣过来。 秦风的住处离办酒会的场地不远,林若初很快就到了会所门口。这是曾一处民?国耄耋的外宅,欧式风格,花园里草木深深,处处是搭得高高的花架,恍如迷宫。她走到花园门口给秦风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便继续往里走,想到会场门口再打电话,没想到走偏了方向,在接近后门的地方停住脚步,抬眼想看看环境,一仰头,触目便是大片的玫瑰花藤,爬满了一个高高的露台,上面开满了红色的玫瑰,在往上移一点目光,她看到一个极为出色的美男子。 月光倾泻而下,他漆黑的发丝染了层淡蓝,那张脸背着身后的灯光,显得有些朦胧,可是一对眼睛仿佛吸去了天地之精华,静静一凝睇,便胜过满园花朵和一地月光的华美。他嘴唇淡淡勾起,轻声道:“罗密欧和朱丽叶的阳台幽会,朱丽叶在阳台上,罗密欧在阳台下,怎么现在是女士在下,男士在上了呢?” 林若初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去了,呆若木鸡的站了一会儿,陆维钧颇有兴味的看着她的脸色由红转白,然后又变红,轻笑开口:“朱丽叶说,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现在我是不是要应景的来一句,林若初,你为什么是林若初?” 林若初回过神,只觉得脸上就像燃起了大火,低低叫了一声就往回跑,一边拿手机准备给秦风打电话,陆维钧以手撑着阳台的大理石栏杆,一跃而下,不忘顺了一朵玫瑰,几步就赶了上来,夺去她的手机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手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跑哪儿去,朱丽叶?” “朱你个头,你放手,陆维钧,你混蛋,我叫人了……”她又羞又气,一想起他上次对自己做的事,眼光凛冽得和刀子一样。 “好啊,这样谁都看到咱们又在一起了……” “王八蛋?畜生?” 他笑盈盈的拿着玫瑰花轻轻拂着她的脸颊:“香不香?” “滚?” 他一松手,林若初往前跑了几步,益发在这花园里迷了路,面前是一尊雕像,捧着竖琴的美丽女神在月光之下仿佛活了过来,她深深吸了口气,左右四顾,除了花墙还是花墙,四处都是路,可是仿佛四处都没有路。她这才想起自己手机还在陆维钧那儿,又不好贸然去会场,免得被曾经见过她的人认出来,给秦风添麻烦。正在着急,后颈忽的有柔软微凉的东西滑动,她大惊,回过头,只见陆维钧把手里的花收回去,微微眯眼,做出一副温柔模样:“我的女士,为何如此彷徨?” “手机还我?我要给秦风拿衣服?” 陆维钧看着她手上的口袋,伸手去夺:“我拿给他也是一样。” “鬼信你?”林若初急得要命,把东在身后,他低低一笑,双臂一张把她抱进怀里,两只手直接找到了她的手,轻而易举掰开她的手指夺过了衣服。她急得去踹他,却被他把两条腿都夹在膝盖之间。她伸手就往他脸上挠,恨不得撕了他这张恶心的笑脸,他左右晃着脑袋避开,啧啧有声:“唉,属猫的?看看这双猫爪子。” “陆维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麻烦你放开我,你毕竟是酒会主人,离场太久不好……”t7sh。 “我忙,人尽皆知,再说也安排了人打理,没关系的,你看今天明月当空,鲜花满园,林若初,黄历上都写了,适合约会……” “鬼才和你约会,你死开……”她简直不知道这家伙抽什么风,一边想法子从他衣兜里掏手机一边骂,他就笑眯眯的一边退一边躲,挑眉道:“林小姐自重,在我身上摸什么摸?” -- hoho 她只被他一个人吃过 “陆维钧你要不要脸?”她闭了闭眼,连指尖都开始发颤,深深呼吸了几口饱含花香的空气,再次睁眼的時候,眸光已经冷了下来,“我没心思和你玩游戏,手机还给我,我给秦风打个电话,你给他送进去也行,我想走了。” 陆维钧静静往身后的灌木一靠,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目光却让人发寒:“秦风秦风,真是情深意重,不过,林若初,你要记住以前你我的关系,这种关系可是不对等的,是否结束,由我说了算。” “你准备怎样?绑我?还是什么别的?”她冷笑,“即使你把我打得走不动路,我爬着也会走。” 他嘴角往上一挑,眼中带了一丝暧昧:“我不打女人,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连床都爬不下来。” 林若初耳中嗡的一响,手指攥得紧紧的,关节绷得发白,过了一会儿,又嗤笑道:“是,陆少好本事,只是听心理专家说,炫耀某方面本事的男人心理都有毛病。” 他不言,上挑的嘴角缓缓垂了下来。 “手机给我。” “你和一个有毛病的人讲条件?” 她一抿嘴,上前一步就想翻他的衣兜,他却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带,拖拽着躲在一处花墙之后,伸指按住她的嘴唇,低低道:“有人来了,你也明白被发现之后会给秦风带来什么麻烦。” 林若初用力挣脱,他把她当白痴么,来了人正好,就说是给秦风送衣服,路遇陆维钧,反正花园灯光朦胧,料想也没几个人一下记得清楚她的模样。 刚想开口,却听是一个女子幽然长叹:“华章,我们不能这样了,你刚才一直看我,我老公已经有点怀疑了……” 林若初立刻闭嘴,脸色倏地绯红,两颊滚烫,这种尴尬的情形之下,她怎么好开口。 他凑近她耳朵,故意用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别乱动,旁边都是花,惊动了人家可不厚道。(.好看的小说)” 她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他,他面无表情,眼中似含着月光的清寒一片,仔细聆听那对野鸳鸯的对话。 “清清,你就真甘愿和他这样过一辈子?他,他比你大整整二十岁?” “可是我没法子,我……我家需要他公司资金注入,求你了华章,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再说,你也娶妻了不是……” “我娶她是不得已……她是市委书记的侄女,我爸妈……” “别说了,就这样,我得回去了……啊……” 接吻的暧昧声响起,林若初羞得闭上眼,可是这样像电视剧的情节难得一见,短暂的眩晕之后她忍不住回头想看看到底是怎的情形,可惜花墙挡住了那对有缘无分的情侣。 有个什么东西开始膨胀坚硬起来,顶住她的小腹,她怔了一瞬反应过来,睁大眼,屈辱得要命,目光凌厉得几乎可以把他捅出两个窟窿。他一脸淡然,讽刺的俯下脸在她耳边低低道:“谁让你蹭来蹭去的。” 她几乎背过气,眼睛微微一眯,伸手轻轻在他胸前一点,缓缓上移,落到他脖颈处,忽然用力一掐,他差点忍不住闷哼一声,张了张嘴,把痛呼给吞了下去,脸色发青,目光含着冷冰冰的警告。 她声音压得很低,为了让他听清,专门踮起脚离他耳朵近一些,仿佛情人之间的呓语:“我不该蹭,抱歉了,天赋极高的陆总。现在就是给您降火,算是赔礼道歉,哦……请别乱动,周围都是花,碰到了惊动了人可怎么办?” “林若初。”他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三字。 她冷笑着,故意对他眨了眨眼,在他颈下一下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掐,领结之下的一片只有薄薄一层衬衣,尖锐的疼痛不停传来,陆维钧只能松开手,静静看着她,神情平静却无端的让人身上发凉。(.) 花墙之后的那对鸳鸯终于分开,那个男人道:“清清,不要离开我,我会注意的,真的,等我羽翼,我一定离婚娶你。” “我已经怀孕了,我不能让孩子有阴影……” “那个老家伙据说以前吸过毒,精`子没什么活力,生得出孩子是怪事,我在医院的朋友告诉过我的,我知道,这是咱们的孩子,就是那一天……” 这剧情实在是太千回百转,连陆维钧冷淡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玩味的光,林若初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这一下那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匆匆的往会场跑去。 她难得在他面前笑,动人的脸颊上还留着害羞的红晕,眼眸亮晶晶的,有着小女人听了八卦之后又好奇又兴奋的调皮。月光之下她松松挽起的头发流转着银蓝色的光华,朦胧而温柔,一時之间他看不到一地清辉,看不到花团锦簇,眼前独独只有她的笑容,他本能的低头在她嘴唇一吻,林若初的笑马上僵了,在她准备踹他之前他及時的后退一步,拿起手上的玫瑰凑到鼻端,轻轻一嗅,低叹道:“很香。” 她的手机在陆维钧衣兜里响了起来,幻想即兴曲,正是给秦风设的铃声,响了好几下,很快挂断,她正着急,脚步声由远及近,秦风出现在花墙尽头,满身月光,清冷雅致,静静看了陆维钧一眼,眸中有厉色一闪而过,林若初欣喜的跑了过去,他伸手轻轻拂开她额角散落的发丝,温言道:“我来了。” “我刚才到会所门口就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对不起,若初,因为今天下午开了会,我的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忘记调回来了,今后不会这样了,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刚才才看到你打的电话,赶紧出来找你了。”他的目光益发温柔,握住林若初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 陆维钧眼睛微微眯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一个眼含歉意,一个面带委屈,看起来关系倒真的不错。可是……仿佛少了点什么,就像垒好的砖块没有水泥粘合,一推就会垮掉。 林若初扭头看了他一眼,面容平静,状似冷漠,可是他从那对眸子里读出了轻蔑,还有隐藏其下的恨意。 “手机和衣服都被他抢了,”她的脸上开始漫出愤怒的红晕,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发紫。 秦风抬眼,噬人的冷意一闪而过,又很快转为温柔,握紧她的手道:“你受委屈了。” “被狗咬了几下,秦风,我得去打狂犬疫苗。” 陆维钧嘴唇一抿,又不好发作,手指暗地攥紧。 “好。”他怜惜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陆维钧,嘴角淡淡往上勾起,笑意却未达眼底,森凉如这一地月光,“陆总离场太久总归不恰当,麻烦把衣服给我下,换好了一起应酬,怠慢了人,传到外公耳中只怕不妥。” 陆维钧伸手把装衣服的袋子递了过去,四周再无旁人,秦风垂眸片刻,把袋子递给林若初,微微一笑道:“更衣室都被人占了,有些来参加酒会的人有合作意向,需要立刻商谈,而男洗手间的那个递毛巾的侍应生总是盯着我看……” 林若初噗嗤一笑:“现在什么社会了,你还歧视同姓恋啊?” “有你看就够了。我就在这换一下,正好,你可以帮我理一下衣服。” 陆维钧只觉得流进心脏的血液都有些发凉,眼神益发冷冽起来,抱起胳膊静静凝视着两人。林若初接过秦风的礼服外套,把手中的衬衣递过去,背过身,看了秦风换衣的影子一眼,脸颊微红,抬头凝视着面前大片的蔷薇。 秦风已经脱下了弄脏的衬衣,月光在他一身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之上镀了层银色的光芒,温柔清冷的男子看起来便多了丝难言的诱?惑。他把换下的衬衣往林若初肩上一搭,她赶紧收好放回袋中。陆维钧看到两人如此,脸色更加糟糕,可是很快,他眼中多了难掩的笑意,看向秦风的眼神变得倨傲轻蔑。 换个衣服都要回避,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并不亲密,那一步,并没有迈出去。 他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下的跳动,血液把暖意带遍了全身,空气中蔷薇花和玫瑰的香气变得益发浓烈,他享受的深呼吸。 太好了,她如今只被自己品味过。 得尽早让这小家伙的抵触情绪消除掉,乖乖的回来,咬过这个新鲜漂亮的大苹果的人,只能有他。 秦风岂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接过林若初手上的外套穿好,对她轻笑:“若初,你的手比较巧,帮我打下领结可好?” 么是上得。她点头,转过身,借着明亮的月光替他系好领结,又正了正他的衣领,替他理好外套,笑盈盈道:“好了,帅呆了,可以继续去祸害会场里那群漂亮姑娘。” 秦风心脏像被刺扎了一下,微微的疼,勉强一笑:“这可是你说的。”t7sh。 林若初目光落在站在秦风侧后方的陆维钧身上,他讽刺的目光让她一激灵。无论如何,今天这面子必须做足了,绝对不能给这混蛋嘲笑秦风的理由,再说……迟早会和他一起的不是,那么优秀的男人,长久相处下去自己还不动心,肯定是脑子抽了。 就当是预演今后的恩爱。 -- 唉……真的恩爱哪儿需要秀呢……可怜的风少,不过能让陆少吃吃醋也好,是不是呀~~~ 楚锅锅明天粗来酱油下,他知道大家想死他了……你们能猜到他和小林子见面的情形咩? 唔,偶觉得花园相会还是挺浪漫滴,让大家的小心肝儿休息休息,大家给点鼓励啊神马滴好不好? 要不……后妈心一泛滥……哼哼…… 秀恩爱 她嘴角往上翘起一个甜美的弧度,眼睛一眨,俏生生笑道:“是我说的,你尽管祸害去,我回去磨刀,你带回一个,我,哼哼……” 秦风微微蹙起的眉舒展开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太可怕了,我等会儿就给文阿姨打电话,让她把家里的菜刀都锁起来。” 陆维钧脸上的笑渐渐敛去:“换好就回去。” 林若初抬起下巴,开口道:“手机还我。” “若初,没关系,明天下午三点之前我有空,你中午来公司找我,一起吃饭,然后我给你买个新手机。这个手机他喜欢,送给他就是。” “唔,正好,诺基亚的手机很结实,陆总可以拿来砸核桃吃。核桃补脑的,多吃对陆总有好处,每天想些伤天害理的坏主意,不知道要损伤多少脑细胞呢。” 秦风笑出声,陆维钧脸色发青,沉沉看了她一眼,眼中的阴霾成功让她缩了缩。秦风知道刺激得差不多了,不想节外生枝,给她使了个眼神,她会意,闭了闭眼,踮起脚轻轻在秦风脸上一碰。 秦风怔住,灼烫的温度瞬间从她碰过的地方蔓延至全身,月光清冷,他却只感觉到暖意融融。他惊喜的看着她,她已经低下了头,柔软的耳廓都红了,声音细细:“我回去了,还要给坏蛋洗澡。”t7sh。 “好,早点回去。” 她拿着装脏衣服的袋子飞快跑了几步,又回头问:“该怎么走?” 秦风忍不住笑:“遇到岔路倒右拐,然后看到水池之后左拐,进了常青藤小道一直走就到门口了。” 她“哦”了一声,匆匆离去。 秦风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墙之后,一回头,发现陆维钧已经离去。 点人然秦。会场依然衣香鬓影,笑语晏晏,陆维钧却陡然没了兴致,从餐台拿了一杯淡绿色的酒,薄荷的清凉加上柚子的微苦让他发热的大脑稍稍冷了一点。他放下酒杯,又拿了一杯橙色红色交错的鸡尾酒饮下,这又是另一种滋味,甜甜的,酒味不浓。刚刚喝了一半,身边传来娇嗔:“陆少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我刚刚一直在找你。” 他仍然沉浸在刚才林若初和秦风相视一笑之中没回过神,隔了半分钟才认出面前笑靥如花的美貌女子是自己的女伴。他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光,放下酒杯,女伴笑着挽住他胳膊:“陆少也喜欢这种酒啊?这是我最喜欢的呢。” 他抽出手:“我找王总谈谈事,安小姐请自便。” “这是给我的吗?”女伴眼中的黯淡一闪即逝,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玫瑰之上,美眸里波光潋滟。 陆维钧这才发现自己还拿着那朵玫瑰花,眉头微微一皱,随手递给走过的侍者:“去扔了。” 女伴脸色白了白,不依不饶去牵他的手:“陆少,我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可以告诉我吗?” 陆维钧这才正眼看她,似笑非笑:“你如果真识趣,就不会这样缠人。我带你来这个酒会只不过是因为你是新楼盘的代言人,和名流结识一下或许可以给你新机遇,你更加出名,对楼盘的宣传也更有好处,安小姐请勿想偏。” 说罢,他转身优雅离去,径自找熟人攀谈起来。 终于等到繁华落尽,宾客渐渐散去,陆维钧自然走到最后,秦风和他关系匪浅,也不能早走,两人一起送着宾客,目光偶有接触,隐隐有硝烟弥散开来。 等到宾客散尽,两人迂回着刺了对方几句,方各自上车。陆维钧阖目养了会儿神,随手一摸,拿出衣袋里的手机。她不像很多女孩子那样在手机上贴装饰,只用了一个小小的木雕人偶,造型夸张,嘴巴笑得咧到耳朵,仿佛正在嘲笑他。 他皱了皱眉,解开手机锁,随意翻看着她存在里面的东西。刚点开通信录他便关上,根本不用看便知道大多数是打给秦风的,这认知让他心里有些堵。他降下车窗让春风吹进来,翻开她的文件夹,看到几本电子书,有些经济学的著作,还有盗墓笔记,他点开迅速浏览下去,嘴角往上扬起讥讽的弧度,这女人胆子小,竟然还敢看这个? 又翻她的相簿,她并不爱自拍,照片都是些花花草草,或者是树枝上的小麻雀,再往下看去,终于找到一张她的照片,竟然是她刚刚敷好面膜,一脸淡绿膏体做鬼脸的模样。他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笑出声,低声说道:“神经病。” ? 林若初接到秦风的电话,谈了几句挂断,换上流行的宽松款长袖衬衣,一条细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松松散散,中姓风格却掩不住年轻女子的娇俏,再扎了个马尾,拿起包包出门,坏蛋汪汪叫着跟在她脚边,她蹲下来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道:“我可不是带你出去玩儿,你在家乖一点,别让我听到文阿姨说你又咬了什么东西,否则,哼哼,我真把你关在你的房间,一周放一次风。” 司机把她送到秦风的公司,来过数次,前台小姐知道她的身份,连忙联系了秦风的助理把她带进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过了一会儿秦风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心腹,都是面带笑容。他对她微微一笑,同手下简略说了几句,等所有人离开,便笑盈盈的坐到她身边,她给他倒了杯水,盯着他一身正装道:“热不热?你这身打扮进中南`海都不丢份儿了。” 秦风笑看她一眼,脱去西装外套,解开袖扣随意挽了挽,说道:“越说越离谱,今天竞标也是重要场合,不穿正装怎么行。” “看你这么高兴,成了?” 秦风笑:“自然,按照这样子发展下去,数爆印钞机应该不是大问题,老板娘。” “切……”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又很快把眼里的怔忡敛去,问道,“说,叫我过来做什么?” 他轻轻在她脑门一弹:“请你吃饭,竞标成功是件好事,只是为了这件事整个公司都要忙起来了,我会常常出差,能陪你的時间只怕会变少。”他有些怅然,只想和她多呆在一起培养感情,可是一个男人不能总是风花雪月,他不变强,如何护着她,如何对付虎视眈眈的陆维钧,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笑谈一会儿,两人出发去了一家姓价比相当不错的私房菜,一边吃一边谈些工作安排,秦风又叮嘱她不要理会陆维钧,电话也不必接,又大概说了下他的日程安排,让她错开時间出游。 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大体的日程安排林若初虽然知道,但是陆维钧临時有行程变动,秦风也不能立刻得知,她更没法子获取消息。某日,秦风回北京办事,她见明媚,不想在家上网浪费好時光,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出门,陆维钧上周便去了新西兰,按照安排应该是明日归来,她放了心,安顿好坏蛋,同家里佣人打了招呼,便踏着阳光走了出去。 a市绿化不错,她享受着空气中嫩叶的清香,走走停停,直到傍晚累了,便去一家新开的蛋糕店坐下,要了杯伯爵红茶配巧克力慕斯。不知名的小店的点心做得竟然和五星级酒店不遑多让,她记起秦风也喜欢甜食,决定下次带他来试试。 想起他,虽然心底没有那种如美酒般清醇或者蛋糕一样甜蜜的滋味,茫然却比以前少了许多。 只是习惯而已,感情上,似乎很难跨过朋友,到达恋人这一步。 她轻叹,打包了一份提拉米苏,缓缓走出蛋糕店,不知不觉走进美食一条街,翻整一新的街道两侧不乏老字号饭店,诱人的香气仿佛绳索,拉着人不由自主的往店堂走。她左右四顾想找家小店随便解决晚餐,一不留神碰到了一个人,她刚想道歉,熟悉的男士香水味让她悚然一惊,抬头一看,陆维钧正静静凝视着她。 眼看着他伸手,她差点跳起来,脑子一转,把提拉米苏往他手上一塞,趁着他莫名其妙看着多出来的蛋糕的時候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跑了十多米她本能的扭头看他是否追上来,不曾想到又撞上一个人,那人开口,声音挺好听:“美女跑这么快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她抬眼一看,是个军官,一身军绿陆军常服,长什么样她也无暇细看,陆维钧已经缓缓踱了过来,她结结巴巴指了指:“解放军叔叔,这,那个,那个家伙骚扰我,我……” 军官一看,脸色一沉,眼中却带了丝戏谑:“和谐社会,还有人敢当众欺负女孩子不成?人民军队为人民,别怕,这人交给我。” 她松了口气,军官冷冷看着陆维钧道:“维钧,你太让我失望了,竟然对女孩子下手。” 陆维钧意味深长看了两人一眼,林若初怔了片刻,意识到这两人很熟,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跑得和逃海啸一样快。 -- 唔,hx太讨厌了,抽风,哼…… 楚锅锅出来了,唔 提拉米苏,带走我 陆维钧抱起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林若初飞快的在人群里穿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目光一转,落到军官身上,挑眉道:“楚骁,你看那么认真做什么?” 楚骁笑:“难得一见,跑得多快,这是女刘翔啊。”他笑够了,又扭头对着陆维钧眯了眯眼,“怎么,人家美女对你不感冒,和瘟神一样的想跑?这种事情我一定要到处宣传,陆维钧也吃瘪,哈哈。” “你尽管试试。”他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好了,走,池铭已经在宋月楼等咱们了。” “唉,可真是想死宋月楼的火把牛肉还有那道推窗望月,去过那么多家高级酒楼都做不出这个味儿。” “你和维维倒真是像,都是吃货,吃过一次就记得清清楚楚的。” 两人边说边走,楚骁盯着陆维钧手上的口袋,忍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刚才那美女是谁?” 他眼神一暗,冷冷道:“林若初。” 楚骁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过了会儿又勾起一个很浅的笑:“刚才该把她捉住的,都没看清楚长啥样。她跑什么?不怕今天回去你收拾她?” 陆维钧咬了咬牙,推开包厢门,只见池铭正悠然捧着杯子喝茶,对两人微笑:“到了?生意好,菜等会儿才上,喝点茶,我自己带的茶叶,直接从苏州茶厂那儿拿的顶级碧螺春。喂楚骁这茶不是你这样喝的,那么大口哪儿品得出味道?” 楚骁笑道:“我自从下了飞机就急急忙忙往这儿赶,一口水都没喝,你试试?对了,维钧,你还没说,林若初那女人怎么敢在你面前撒腿就跑?你是咋惯她的?” 陆维钧端起茶杯也是大口饮茶,什么甘冽茶香清新滋味都感觉不到,只觉得热水熨帖着喉咙很舒服。池铭皱了皱眉,低声骂了句“暴殄天物”,对楚骁凝目道:“别刺激他。” 他简略的说了下林若初目前的状况,楚骁扬起眉毛看了陆维钧一眼,摇了摇头:“秦风?羽翼未丰,这几年还没法和你抗衡,只是你家老爷子在,你也不好下手。不过也不是问题,你不想闹大,秦风也一样,那丫头不听话,你直接把她往车子了一塞绑回去不久成了?”t7sh。 陆维钧不言,凝视着雕花木桌上的纹路,隔了好一会儿才冷冷一笑:“这样没意思,她总有求我的那一天。” 微上说楚。“话说,你拿着这个口袋做什么?粉红色,还有个蝴蝶结。”楚骁看着他随手放在手边的蛋糕袋,拿过来打开一看,可可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提拉米苏?你不吃甜食的,不至于是自己买的?” 陆维钧想起她把手里东西塞给他時那副很像受惊的兔子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弯了弯,楚骁已经把蛋糕给放到自己手边:“反正你不爱吃,我今天晚上当夜宵去。” 池铭一笑:“估计是哪个女人送他的,提拉米苏……”他说着,眼里流转的光渐渐暗了下去,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慢条斯理道,“据说有个传说,提拉米苏的含义是,带我走。”他说着,又嗤笑一声,脸上的黯然很快消失,恢复了翩翩风度,“什么玩意,女人家,就是小心思多。” 陆维钧心里一动,把楚骁手边的蛋糕口袋抢了回来:“等会儿我还要回公司,谁知道几点钟睡觉,既然有现成的,我就不找王秘书买了。” 楚骁翻了翻白眼:“靠,你什么時候变得俭省起来的,陆大老板?” 他不言,端起茶杯慢慢喝着已经微凉的茶水。池铭笑看着楚骁:“这下可好了,你被调到这里的军区,又是个闲差,咱们三个又可以好好聚一聚了。不过,说真的,你总是在这种闲职位上混,对你发展不利,要不下基层野战部队历练两年?” 楚骁懒懒道:“没兴趣,得过且过,我就是个机关兵,别去野战部队带坏人了。” 陆维钧说得少,吃得也不多,大脑有些空。晚饭之后他回到公司办了会儿公才打开蛋糕袋子,里面的提拉米苏已经变了形,可可粉散落得到处都是。他拿出来咬了一口,手指饼里浸润了咖啡酒,微微有些苦,蛋糕体却是甜甜的。他不喜欢甜的,皱了皱眉,还是慢慢吃光。 蛋糕的含义是不错,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做出相反的行为。 跑?这只大风筝的线还在自己手上,恰当的時候,他会收线的。 ? 林若初慌不择路的跑到公交车站,正好看到一辆车驶来,噌的跳上去,惊魂未定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调整了一下呼吸,心里纳闷,不是这家伙明天才会回a市吗?怎么每次都要遇到这种乌龙? 再说,美食街是工薪族和外地游客常来的地方,他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不是该去那些会所制的高级餐馆吃饭吗? 越想越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于出门没看黄历,走了背运。她坐了两站便下车,赶了回家的地铁,给坏蛋洗了个澡,又同秦风打了会儿电话,想了想,告诉了他今天的事情。 听说她安然无恙,秦风舒了口气,她又问那个军官他是否认识,秦风静默片刻,缓缓道:“那是楚维维的堂兄,楚骁,平時插科打诨笑脸迎人,实际上不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心思够深,不要招惹。” 她半天没说话,良久,轻轻一笑:“放心,他们和我无关,我避之不及,干嘛去招惹啊?” “你没事就好。” 坏蛋摇着尾巴过来蹭她,她一边轻轻捏着它的白耳朵玩,一边和秦风笑谈,没说几句,想到次日秦风还有事,便挂了电话,抱着坏蛋,推开落地窗,在地上铺着的一块厚毯子上坐下,凝视着天边明月。 这样的日子虽然轻松,却太寂寞,等秦风回来,还是找他安排个职位,认识些新朋友,平時逛街什么的也有个伴。在景天她的身份实在太尴尬,没人敢和她有私交,想必秦风公司的人对她会和善许多。 ` 北京,陆宅。 陆戎生面前的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是一局残棋,茶香幽幽,仔细一辩,是上好的金骏眉。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微微颔首,低声赞道:“的确是好茶。” 他的面容清癯,神情平和,一身苏缎中式短褂子,看起来就像个寻常富贵人家颐养天年的老爷子,看不出一丝戎马半生的痕迹。他的目光盯在棋盘之上,不看陆维钧也不看秦风。 陆维钧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他不看人,这表示他心里有气。 只不过老爷子的话是必须要回的,他露出个恭谨的笑:“爷爷喜欢就好,这是池铭托关系搞来的,现在没有点门路,有钱也买不到上品金骏眉。” “你心思倒是细。”老爷子终于把目光从棋子上移开,很快,佣人端了两杯绿茶上来。他静静开口:“这个茶品质没那么好,新茶而已,但是,你们两个该喝点绿茶降降火。”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低头,等待老爷子训话。 “在茶叶这种小东西上动心思,可是大事却只会让我生气。在我面前都是一副好孩子模样,我不在面前,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德行,自己清楚?”老爷子把紫砂壶往桌上一放,也不管这是大师作品,素日把玩的爱物,显然是气急了。 “还好我有点门路,能知道你们两个家伙搞些什么,否则你们一天一个谎话,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真当我老了,聋了瞎了,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吗?” “爷爷,到底……”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好几个项目借机卡着秦风,还借着帮助商场上旧朋友的理由让人家赢了好些案子。秦风,你也一样,说过的,有些合作案要和你大哥合作,互利共赢,可是你去联系别人发展什么?本来维钧的公司可以在新方向进行拓展的,倒是白白便宜了旁人。你们自以为遮掩得滴水不漏,可是聪明点的人很快会发觉你们面和心不合,到時候利用一把,你们再一内斗,公司出问题,看你们怎么办?”老爷子越说越气,到最后,猛的一拍棋盘,上面的棋子震下来好几颗,在地板上滴溜溜的转。 “以前的过节都已经过去了,谁都有无奈,你们的身上流着差不多的血,斗什么斗?维钧你二叔和你小姑姑活过来了,看到你们两个这样,只怕会再气死一次。秦风曾经是没得选,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咱们陆家人的事,上一辈的罪孽别归结在他身上……”他停了停,又道,“秦风,维钧曾经是部队上的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想必你也清楚。” 两人皆是一脸肃然,老爷子见两人没有一点悔过的样子,长叹一声:“真是冤孽?说到底,最懂事的还是桓之,虽然才回家不久,可是有什么新的消息会第一時间通知你们,也尽力在政界为你们疏通,虽然他现在才起步,人微言轻,可是这份心,唉……你们两个,好好的,给我反省,就在这儿吹着风,看能不能把你们的无名火给吹熄一点,晚饭之前不许擅自离开?” 陆戎生气呼呼的往房间走去,良久,陆维钧抬头,出乎意料的平静,眼底闪过一点冷光:“我打点得很好。” “我也是,一般人看不出你我之间的微妙。” “有人告状。而且……”陆维钧嘴角微微往上弯起,“谁都不是傻子,真的涉及利害关系,你我都不至于不识大体。渲染得那么严重,连董事会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我看看能不能摸出点什么门道,不过你别得意,那人既然你我都不放过,秦风,你小心,只怕过两天轮到你。” -- 和风少短暂的甜蜜的泡泡,很快会碎掉…… 嗯,会有爱几章,小林和陆少的对手戏,各种别扭,小小的笑料百出,不过……亲爱的们,小林还不爱他,他也别扭,回到陆少身边,原因和过程会很曲折,所以甜之后会苦,不过么……既然是真命天子,大家忍一忍,最后悔甜蜜滴。 我看到有童鞋希望楚锅锅和小林一见钟情,但是……这真的和偶曾经的设想不同,打乱了思路就不好写了,在此说抱歉。还有,偶的想法是,一见钟情已经有陆少风少了,楚少再这样,未免重复,文不好看也是对大家不负责,同時,小林也不是天仙,谁见到谁爱上,感觉怪怪的。 嗯,继续去了。 危机浮现 回到a市的時候已经入夜,秦风的车驶进院子里,佣人迎了出来,去后备箱收拾行李。他刚刚从车里出来,林若初已经和坏蛋一起站到门厅处。虽然是四月天,气温却有些高,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紧身牛仔裤,头发在灯光之下闪着水光,显然是才沐浴出来,还没来得及吹干,这样闲适随意的模样让他心里一暖,真的很像妻子前来迎接晚归的丈夫。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几十年之后,她如花容颜凋谢,而他也是满头白发苍苍,可是目光一触,便有默契,不输年轻時光。 坏蛋已经嗷呜一声跑过来,这家伙又长大了一圈,雪白的毛在夜色里呈现出淡淡的蓝色,像个精灵。他笑了笑,摸摸它的头,走近林若初,闻到清新的洗发露味道。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累不累?” “看到你就不累了。”他轻轻拢了下她的头发,和她进了客厅,又从手上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桶:“这是京城老字号的红枣汤,祖传秘方,别家都喝不到。趁热喝,这个对女人有好处。” 她点了点头。秦风起身去洗澡,很快打理好自己,缓缓走出来,她回头看到他,这才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的红枣汤给倒了出来,分成两碗。 “我不用,以前喝惯了的。” 她不说话,定定看着他,把碗递到他手上。两人便捧着红褐色的甜汤慢慢喝着,氤氲的热气润湿了睫毛。 “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有事吗?” 林若初看着他道:“心事重重的是你。这次你和陆维钧一起回去,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不会,有外公在,他不会为难我。再过几年,他想为难我也不容易了,所以你别担心。” “你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来都对我说很好很好,可是我从你秘书助理那儿听了不少,其实你很辛苦。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我只想让你开心,说那些让你白担心做什么?再说了,做事业的人哪个不辛苦?以前遇到的事情最后也解决了,你相信我的能力,好不好?”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好了,時间不早,去睡,别明天起来又说眼睛肿了。” 林若初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抱住了膝盖,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的开始不安起来。 秦风和往日不一样,他一向温和镇定,喜怒不形于色,若不是遇到麻烦,他眉宇之间是不会有如斯愁绪的。 坏蛋晚上吃了太多,睡不着,一直在房间里打转,把抱枕从这头衔到那头,又在地毯上打了打滚,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思去逗它玩,直直看着窗外的花木,不知何時才朦胧睡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新月一钩渐渐饱满,最后成了一轮明月。窗外一树梨花渐残,映着铺天盖地流泻的银蓝色月光,显得说不出的凄清。林若初朦胧的睁眼,目光落在对面墙上的大挂钟上面,午夜,两点。 窗帘并未拉上,满室清辉,如染了一层薄薄的霜,气温虽然够暖,但是她依然觉得有些发寒。她凝视着地上的花影,眼神渐渐清明,树干一旁,有个高大的侧影。 她倏地坐起来,梨树之下,秦风站得笔直,衬衣下摆被夜风吹得飘了起来,仿佛白色的羽翼。她抓起外套披上,推开玻璃门赤脚踩在外面回廊的木地板上,凝视着秦风:“你回来了?”t7sh。 秦风微笑,缓缓走过来,站在回廊之下,这样一来,他必须微微抬头才能看到她的双眼。 “嗯,打扰你睡觉了?” “没,你回来这么晚,怎么不去休息?” “睡不着,在院子里走一走,然后看到你睡得和一只吃得太饱的猫一样,很有趣。(.无弹窗广告)”他眼中是满满的宠溺。 “你就这样傻看着?想说话,直接叫醒我不久好了?”她伸手轻轻拂去他头顶的梨花瓣,他的发丝很柔软,带着清冽的洗发露味,干干净净,指尖穿过其中,便能感觉到无限温柔。 “不忍心。” “好多天没看到你了,忙成这样?” “是有点,我回来的時候你都睡了。”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这样下去不行,秦风,我知道错了,可以让我去公司帮忙吗?哪怕是基层工作也可以的,我保证乖乖的。” 秦风垂眸,旋即微笑:“过段時间,好不好?现在公司事务太忙,前辈手上都有大量的工作,找不到人带你。” “是,不是一般的忙。”林若初闭了闭眼,深深呼吸,梨花即将谢去,发出的香味已经不复清甜,带了丝苦涩的颓败感。 “无妄之灾,怎能不忙。”她再次开口,定定的看着秦风,“西城区娱乐主题公园的竞标案,被污蔑说是干爹事先把标底透露给你你才拿下的,并且,已经有人把你们的过往翻出来做文章。干爹曾经的政绩被指造假,有人指控他通过非法手段欺压某些公司,并且栽赃陷害官员,至于你靠实力赢得的那几个项目,也有人说是你拿着枪抢来的。” 秦风的脸色在溶溶月光之下益发显得白,良久,他握住她的手,掌心依然温暖,却带着些许汗意:“若初,你这是听谁说的?” 林若初道:“陆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因此消息暂時能被封锁,不至于传得满城皆知,但是……不可能封住所有人的嘴,今天下午偶然逛到市委附近,在一家人很少的快餐店吃的晚饭,正好,不远处有几个公务员也在吃饭,说的便是这件事。” 秦风的手指收紧了一些:“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再涉黑……” “我知道。”林若初目光闪动,咬了咬嘴唇,“可是,感觉上这事情来得奇怪,怎么会突然……” 秦风道:“市委即将换届,有人欢喜有人愁,每到这种時候,都会有大变动的。里面的干系太复杂,若初,我不想你知道太多,白让你担心,这事情会解决的。” “但是,有人对干爹下手也罢了,你不同啊,你好歹是陆家的人……是谁和你有这么大的矛盾?以前的仇家,还是……陆维钧?” 秦风摇头:“若初,别把他想得太过于阴暗。毕竟有合作在,他整我,也等于整他自己。再者,他现在也遇到一些麻烦。我和他同時出事,只能说明一点,有人把矛头指向陆家。” 林若初还想说话,秦风环住她的腰,闭上眼,声音里是难掩的疲倦:“若初,够了,你知道太多并不好,徒增烦恼,所以我一直瞒着你,这一切都交给我对付,好不好?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轻松的过每一天,散散步,看看书,带着坏蛋玩……” “我除了担心,什么都没法帮你做,真的很没用。”深切的无力感从内心萌发,就像一颗种子在心里瞬间生根发芽,疯长起来,枝叶占据了她的身体,随時会撑爆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风抱紧她,“若让你过得不快乐,那我岂不是很没用。” 默然许久,两人站累了,便坐在回廊之上静静看着月光之下的庭院,秦风或许是太累了,靠着栏杆,眼神朦胧,却对她微笑:“再陪我坐一会儿,明天我得出差,又不知道几天才能看到你了。” 她点头。月光清冷,露台時有夜风吹过,她害怕他着凉,起身去卧室取了一床薄被,回来的時候他已经睡着。她扶着他躺下,在他脑后垫了个抱枕,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却隔了很久才睡着。 醒来的時候,被子已经盖在她的身上,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脸上,怔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可是秦风已经走了。 果然如他所说,又是数日不见,他只是每天打电话报平安,说了无数句“别担心”。过了几天,他的秘书给了她动车票和某景区的酒店招待券,说是秦总怕她无聊,让她去散散心。 秦风也很快打来电话,因为他和陆维钧都遇到了一些问题,陆戎生会来a市一阵,亲自疏通,她必须避一避,一周之后老爷子离开再回来。 湖光山色并不能让她轻松多少,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熬到了归期,她提着行李匆匆往回赶,给秦风打电话,却是关机。 下了火车,她打了个车就往秦风家赶去,在别墅区门口下车,还没站稳,身后传来王秘书的声音:“林小姐。” 林若初愕然回头,很快冷静下来,虽然知道她肯定是陆维钧派来的,但是她为人的确不错,不好冷脸相待,勉强一笑,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总要我来接你。” -- 嗯,今天更完了,大家看文愉快。本来该半夜更新的,但是hx抽风,我现在才能登陆。 明天的大家看了应该会比较开心,别扭的闹腾…… 故事情节最近会比较快,陆少,小林,风少的对手戏会挺多,希望大家喜欢~~ 样来回好。昨天我喝到半夜才回家,又一直更新不上,设了好几个闹钟,现在又困又头疼,去睡下,希望再来的時候看到大家很多很多的留言~~ and,也希望有花花荷包神马的啦~~~ 谢谢大家每天的支持,月票啊,花花啊,神笔啊这些。hgsd童鞋那么多花,破费了…………灰常的感谢………… 你不许过来,否则…… 林若初咬了咬牙,说道:“他做梦,王姐,我知道你为难,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被他欺辱了。(.好看的小说)实在不行,我回去打电话骂他,把矛盾引到我身上,这样他应该不会认为你办事不力,如何?我先回家了。” 王秘书依然面带公式化的微笑:“你现在不能回去,老爷子在a市的行程安排有变动,归期要推迟,他现在就住在风少家里,你如果出现,只怕风少更不好解释。” 林若初惊讶的瞪大眼,王秘书继续道:“前天开始风少便没给你打过电话了是不是?老爷子对他和郑书记来往甚密的事情极为不满,怀疑他还在和曾经的那些人联系,收了他的手机,并且调查他的通话记录,幸好此事是陆少操办,把与你的通话记录隐去,林小姐想必理解这个做法。” 她觉得阳光太烈了一些,脸颊被晒的滚烫。明明还没到五月,为什么天气就这样热了?这个夏天,会有多难熬? “秦风……他没事?” 王秘书道:“此事我一个外人能得知的并不多,林小姐问陆少,或许会有个详细的解释。” 她抿紧嘴:“我绝不。” “陆总让我务必带你过去。” “我又不是没地方可以去……秦风还有别的房子,我去收拾收拾,暂時住下也行。”父亲来a市時住的那套公寓的钥匙还在她手里。 王秘书不废话,依然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直接拉开了车的后座门:“上车,林小姐。” 她冷冷道:“失陪。” 王秘书露出个遗憾的表情,对司机递了个眼神,那人部队出身,同時兼任保镖,对付个林若初不成问题。他灵巧的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带,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动作很利落,不远处的保安哨岗粗略看来,只以为她是被扶着坐进了车里。即使有点怀疑,可是哪个绑匪会用这种豪车来抢人? 林若初张嘴想咬人,司机得过授意,在她颈后一敲,她立刻就软了下来,昏昏沉沉的靠在后座上,王秘书坐进去,扶着她坐好,沉声道:“开车。” 包他去要。林若初清醒过来的時候,发现自己正在通向城市新开发区的高速路上,车速太快,她不能乱来,气得要命,瞪着王秘书道:“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 王秘书镇定答道:“奉命行事,林小姐见谅。” “陆维钧这人渣,竟然还活着,果然祸害遗千年。”她咬牙切齿,碎碎诅咒,除了过嘴瘾也无可奈何,等车把她送进一处幽静的宅院,王秘书先下车,拉开车门微笑道:“林小姐,到了,陆总在包间等你。” 她下了车,却径自往门口走,王秘书也不恼,继续笑盈盈:“林小姐还是随我去的好,请相信,我们不喜欢动用刚才的手段。” 她都快把牙齿给咬碎了,忍了又忍,四处观察,这宅院实在太静,虽然门口挂着大大的日语招牌,竟然看不到一个服务生,求救无门,要跑的话也跑不掉,只会被依葫芦画瓢打晕了抬进包厢,到時候没有行动力,岂不是任那家伙鱼肉? 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包,单身女子出行旅游有诸多不便,她准备了防狼喷雾,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的机会竟然出现在回a市之后。 王秘书缓缓往前走,她只能一边看周围的环境一边磨蹭着跟上。这庭院也是日式风格,竭力在小空间里藏一个大世界,一步一景,非常精致,石子小路弯弯曲曲,不利于奔跑。走了约莫一分钟,一栋一半架空在水池上的单层小屋映入眼帘,穿着和服的漂亮女子深深鞠躬:“欢迎。(.无弹窗广告)请脱鞋。” 林若初虽然知道进这种日式包厢的确有脱鞋的规矩,但是这样的话她等会儿更不好跑,对这个女服务员实在笑不出来,气哼哼的拒绝她伸过来的手,自己脱了鞋走到门口,一边腹诽这种有钱人消费的场所就是变态,竟然还让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帮着脱鞋。 包厢门被拉开,漂亮mm再次鞠躬,等她走进去便关上了门。临水的那个方向的门扇已经拉开,暮春胜景映入眼帘。她站在门口,手已经放进了包里,握紧了喷雾,警惕的看着坐在临水小桌之前的陆维钧。 他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亦然:“站着做什么,过来坐。”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没兴趣和你多说,捡了重点赶紧说完,如果是不正当要求,那就不必说了。” “不正当要求当然不必说,直接做比较好。”他不看她,凝视着外面粼粼池水,看起来优雅至极,说的话却如此惹人厌。 林若初已经红了脸:“青天白日,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终于回头,静静看着她,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不要试我的底线。” “那有事赶紧说啊。” “秦风那儿你别去了,爷爷坐镇,别添乱。我那里也不行,谁知道爷爷何時会来视察,市里我还有几个住处,你选个地方住下。” “不要,秦风也不止一套房,我去他的公寓就好。” 陆维钧冷笑:“秦风秦风,他对你那样着魔,还不是不敢把你的事情告诉爷爷,你还真以为你们能成什么事?做梦也要适可而止,乖乖回来,我有的东西比他多,能给你的也更多。” “你给的东西,我并不想要。至于我和秦风的事,相信他会在合适的時机公开,迟早会有个交代,陆少就不必挂心了。” 陆维钧从容一笑:“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会在空闲時候想一下。别想走,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我没心思动,可是如果又被打晕了,躺在榻榻米上,美景佳人,神仙也心动。” 林若初抿紧嘴,生怕他过来,想拿个趁手的东西当武器,往旁边一瞥,看到架子上放着的一把武士刀,伸手拿起。陆维钧颇有兴味的看着她,似笑非笑:“林若初,我以为你只会哭,没想到还是个女中豪杰,可惜这小胳膊一看就没力气,来,连续挥刀两百下不要停,我就放了你,保证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跟秦风也好张风也罢,都和我无关。” 她被他戏谑得眼睛发红,不拿东西连续挥舞手臂两百下也会酸疼得厉害,这刀虽然不过两斤的样子,真的按照他说的做只怕胳膊都变得不像自己的,她又没有功底,怎么可能连续两百下还不停,反而给他增添笑料而已。她只能咬牙切齿:“神经病才给你耍刀看,你敢过来,我切了你。”t7sh。 “能切到我也算你有本事。”他慢悠悠站起身,双眸如寒星,镇定从容,仿佛她手上拿的不是锋利的武士刀,而是一根狗尾巴草。 她慌了,眼看着他越来越近,毫无章法的挥了两下,刀锋破空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有些抖,虽然恨他,可是真的要动手,她狠不下这个心,也怕最后戴上个杀人犯帽子,只能强装镇定道:“你别找死。” “好帅,冲田总司?绯村剑心?还是cos什么别的人?”他继续走,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他顺手把架子上下搁着的刀鞘拿在手上掂了掂,蓦地打向她的手腕,又准又快,她吃痛,手不由得松开,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迅速上前拾起,帅气的收刀入鞘,放回刀架,她吓得脸色发白,手伸进包里找喷雾,结果和哆啦a梦一样,每次遇到麻烦掏口袋的時候都不能第一時间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陆维钧嘴角斜斜一挑,笑得咬牙切齿:“呀,还藏着大杀器?你还有多少惊喜给我?” 没心思再逗她玩,他很快把她逼到角落,夺了她的包,不顾她的拳打脚踢翻了翻,拿出喷雾:“这是好东西。还有……”他又翻出几枚从钱包里掉出来的硬币,讽刺的看着她,“还有金钱镖?” “你去死,陆维钧,东西还我,我要回去……” “回哪儿去?等会儿我送你。”他把她禁锢在怀里,膝盖夹着她的腿,一只手就把她的两只手拧到身后,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好整以暇盯着她,“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以前多乖,瞪我都要趁着我背过身去,放风你一会儿就学会骂人,然后开始打人,现在都敢动刀子玩武器了,下一次是不是直接拿个便携式火箭筒对准我?要不最高规格,小型核弹?” “你放了我放了我?” “行。”他松手,转而捉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来,往临水的地方走,直接把她肩膀之下全部浸到水里,“游,只要你游走,我也保证不再找你。” 她是旱鸭子,一下懵了,隔了几秒才尖叫出来,他笑着把她湿淋淋的弄出来,捏了捏她吓得发白的脸:“叫也没用,这地方我已经包了场,没人管闲事的。” “变态,你……”她闻言差点背过气,一低头,眼圈一下就红了,她穿着白衬衣和米色裤子,被水这样一浸润,半透明的贴在她皮肤上,内衣的蕾丝清晰可辨。这下可真没脸走了。她咬牙想拼着不要颜面夺门而出,他挡在了门口,打开拉门,对着站在三十米外日本松之下的服务生扬声吩咐道:“送套女式和服过来。” -- 唔,各种调戏 来,穿衣服 天气和暖,有太阳照着,她不至于感冒,可仍然在发抖,是气的。(.) 服务生很快把衣服送到门口,又拉上了拉门,陆维钧拿起来走到水边沐浴阳光之处,手一扬展开和服,紫色的底子上的花纹是以浮世绘的手法描绘的松鹤,料子是上好的绸缎,光滑细致,阳光在上面流动,紫中带着一丝金色,华丽无比。林若初根本无心欣赏,指着陆维钧的鼻子道:“我不想满足你的恶趣味,你拿件正常的衣服给我。” 他收起衣服随意扔在榻榻米上:“不巧,这里在郊区,离商场太远,又是一个体会日式生活的地方,给客人准备的也只有和服。” “不穿?” 他径自回到矮桌之前坐下,手指伸入一碟鱼食之中,随意往旁边水面一撒,听着鱼儿游过来唼喋的声音,闲闲转过头瞥了她一眼:“随你,这天气也冷不死人,你这样半透明也挺漂亮。” 她死死咬住牙,过去捡起和服像裹粽子一样把自己裹起来就往外走,要出去必须经过陆维钧身边。他没说话,她刚松口气,忽然和服下摆被他用力一拉扯,她一下没站稳,身子往后一仰,坐在地上,隔了两秒回过神,怒目看着他:“神经病,你撒手?” “看,你都弄湿了,这是日本老师傅手工做的,这样糟蹋人的心血要不得,这衣服挺好看的,穿上。”说着,陆维钧便跨过来骑在她腰上,三下两下就把那件沾了水渍的和服外袍扯下来扔在一边,又开始扒拉她别的衣服。她惊叫着扑打,但是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和搔痒也差不了多少,很快她就被他剥鸡蛋壳一样剥得光溜溜的。 阳光从外照了进来,暖暖覆在她身上,她皮肤本就白净细腻,在阳光之下益发显得水嫩。他倾覆下去在她脖颈和锁骨处轻轻啃咬,握住她手腕的双手也不自主的松开,顺着她的曲线一路往下抚摸。她哭叫得嗓子都哑了,扭过头,触目而来的是庭院草木和一方蓝天,自己带着泪意的呼吸声,他的轻喘和亲吻声,外面水塘里鱼儿拨水的哗啦声交织在一起,光天化日被这样轻薄的感觉让她羞耻得有些晕眩。 隔了几秒她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双手已经自由,便伸手用指甲拼了命的在他身上又掐又挠,他皱眉抬头去抓她的手,情急之下她的潜能被激发,缩手缩得很快,转而用力扯住他的头发:“你给我滚,畜生?滚不滚滚不滚?” 头皮传来尖锐的痛,陆维钧按住她的手腕,冷冷道:“松开?” “你先滚了再说?” 他唇角往上微微抿起:“你很喜欢和我谈条件,可惜你本钱不足。”说罢他迅速在她腋下一摸,她素来怕痒之极,闪电一般缩回手夹紧胳膊,痒得笑了两声,又气得流眼泪。她这又哭又笑的样子把陆维钧逗乐了,撑起身子坐在一边,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眼里却已经有了笑意:“林若初,你真的很好玩。” 她目眦欲裂,捂着胸狠狠瞪他,想起自己的处境,又赶紧去捡衣服。他先她一步,直接把她穿来的衣服往水里一扔,拾起和服内衬道:“来,穿衣服。” 林若初狼狈不堪的往后退了几步,遮住上面又遮不住下面,气恼得脸红耳赤:“你滚开?” 陆维钧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眼眸浓黑,透出化不开的欲`望:“穿,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我又没逼你看?转过去,我自己穿?” “这是正规的和服,一个人穿不好的。”他悠然过去,把白布内衬展开,声音不大,却含着不可置疑的命令。 她只能伸手把手臂拢进袖子里,恨恨的扯过带子想系上,他却抢了过来:“不忙,领口这儿没弄平整,等会儿套上外袍不好看。”说着,他伸手在她领口轻轻一抹,抚平褶皱,手指状似无意的滑过她锁骨。她气得抬脚踢在他膝盖上:“你不揩油会死?滚远点?” “不会死,但是会不舒服。” 林若初太阳血突突的跳着,目眩耳鸣,连喉咙都气得噎住了,他见她一副要被气晕的模样,眼睛微微眯起,不疾不徐开口,给她的怒火填了一把柴:“话说,这么多带子,还有这个枕头样的东西,怎么弄?我也搞不明白怎么穿这玩意,日本人的东西就是复杂。” 林若初用力按住太阳血,耳中自己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心脏跳得太快,仿佛超出负荷。她觉得腿有些软,退了两步勉强站定,用力晃了晃脑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白,咬紧牙,找到自己的包就往外走。陆维钧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抢上前捉住她:“去哪儿?” 想是样服。“陆维钧,你真恶心,我没兴趣再给你增加乐子。我就这样走也行,大不了被当疯子抓进警察局,虽然没人敢管你,不过你欺负人的八卦想必很多人愿意听。堂堂陆总,竟然用这种可笑的方法来留女人,我看你今后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他用力把她拉回来,似笑非笑道:“行,那你对我动刀子的事情我不妨也捅出去,这房子有监控的。” “你?”她忽然想起刚才被他剥得精光压倒在地的场景,眼前一黑,哑着嗓子问,“什么都被记录了?” 他那双黑眸冷冷的盯着她,透出的信息分明是肯定。她身子渐渐凉了下来,用力抓住手中的包:“你竟然……你太恶心,有监控你还那样……人渣,人渣……”她声音发颤,语无伦次。 “还走吗?” “你到底想怎样?” “林若初,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吃个饭罢了,你倒是舞刀弄剑玩了不少花招,刚才的事情只是小施惩戒,乖乖去给我坐好,等会儿我自然会送你回城。” “就吃饭对?” “我也不想在监控室的人面前表演活春`宫。吃完饭,该销毁的东西我自然会销毁。” 她用力咬牙,回房间弯腰拾起那件和服袍子,披在身上随便裹了裹,坐在矮桌旁的坐垫上,一言不发。 他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又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两个女服务生走了进来,轻声道:“林小姐,我们来帮你穿好和服。” 她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站起来任由她们处置。陆维钧燃起一支烟,站在水边静静凝视着塘中红鱼,眼角余光一直落在林若初身上。皮肤白的女人穿紫色非常漂亮,精致的绣花增添了贵气,她的长发也被挽起,插了几支精致的簪子,矜贵得和公主一样,不过她紧抿着的嘴唇和压抑着怒火的眸子大大冲淡了这打扮的温婉之气,看起来有些滑稽。 等服务员退出去,他招了招手,她不情不愿的走到他对面坐下,盯着矮桌上镶嵌的螺钿,双眉紧锁。他曲起指关节,轻轻叩了下桌面:“请你吃饭,做出这幅表情做什么?” “我不喜欢日本料理。” “这不是一般的日本料理,听说过怀石料理吗?” “听说过,吃的不是饭,是人民币。” 他不由失笑:“这是日本料理的最高境界,讲究同季节和自然的融合,饱含禅意。” “好好的饭不吃,吃什么禅意,我等草民只能膜拜钱多没处花的你们。”t7sh。 陆维钧被她连续噎了好几句,脸色沉了下来,可是看到她气得眼睛红红的样子很像只生气的小动物,让他忍不住又想逗弄一下:“林若初,好歹跟了我一阵,也算见了些世面,怎么还这么俗?林教授是文化人,你不怕丢他脸?” 林若初扭头冷冷看着他,忽然嘴唇一弯,笑了。她身上是大片阳光,紫色缎子流光溢彩,衬得她一张脸益发白皙如玉,双眸明亮如最上等的宝石。他微微有些失神,专注的看着她。 “陆维钧,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句话,是真名士自风`流。把一切行为都纳入条条框框之中限死的人,违背自然自然之道,纯属自虐。我俗又如何,雅又如何?活得自在就好。至于禅,吃饱是禅,饿肚子是禅,大口吃是禅,细嚼慢咽也是禅,谁说非要半饥半饱被这种料理的花架子折磨之后才能体会到禅?” 陆维钧又撒了把鱼食,拍拍手道:“你真奇怪,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不过你的确会说,禅过来禅过去的……”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微微一笑,“我只对欢喜禅感兴趣。” 她嘴唇一抽,红着脸冷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据说这种最容易走火入魔,祝你早日如此。” - 下一章小林要造反咯…… 吃不惯这个…… 怀石料理,最早从日本京都的寺庙中传出。僧人的饮食清淡,而且过午不食,饥饿难耐之時便想到将石头加热后抱在怀中,抵挡些许饥饿感,后来渐渐有了“怀石”的说法。演变到今天,怀石料理将最初简单清淡、追求食物原味精髓的精神保留了下来,并最终完善成一套精致复杂的用餐程序。 第一个端上来的“先付”是一块小小的看不出材料的方块,有鲜虾仁和蘑菇衬托。等侍者离开包间之后,林若初盯了半天,觉得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豆腐,放进嘴里体味了一会儿才搞清楚是山药。下一道“八寸”也很漂亮,食材新鲜清淡,可是也不至于美好到让她体味出自然的美妙。她自嘲的挑了挑眉毛,觉得自己真是没有高雅的天赋。随意看了看陆维钧,他的吃相很优雅,修长有力的手指拿着漆黑的乌木筷子,修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泛着珍珠一般的亮泽。 短短的一瞥他也敏锐的感觉到了,抬眼凝视着她,她的眉尖轻轻蹙起,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放下筷子问:“不合口味?” “好吃是好吃,但是我体会不到令人惊艳的美妙,陆少请我吃这个有点浪费了,而且……”她盯着他,“我觉得你是在整我,这样跪着吃,我除了腿麻,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微微一怔,眼中染上了淡淡笑意:“你是在撒娇?” 林若初用力攥紧筷子,本来也没多大胃口,如今更是吃不下了,嗤笑一声,放下筷子转了个方向坐,把发麻的小腿解放出来,抱着膝盖,舒服了很多。陆维钧皱了皱眉:“坐没坐相。” “我本来就没品位,举止粗俗,脾气怪异,陆少早就该发现了,和我这样的女人一起实在降低了您高贵的层次。你现在不肯放手,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但是陆少你一向精于分析,为了这无聊的争抢非把我弄在身边添堵,真是一桩赔本生意……” 陆维钧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打断她的话:“你丢我的人也罢,大不了不让你去应酬,可是你一心想嫁给秦风,这种身份可不得不出席正式场合,到時候笑料百出,我看他会怎么处理。[.超多好看小说]其实挺好的,你把他的脸丢尽了,我可以看乐子。” 林若初只觉得发髻挽得太紧,头皮扯得发疼,顺手抽出固定头发的簪子搁在一边,任由长发倾泻而下,陆维钧又有瞬间失神,只是欣赏美人的好兴致很快被她的言语打破:“秦风和你不同,只要他需要,我可以装得比谁都得体,不劳陆少操心了。” 仿佛一只铁钩忽然穿进心脏,然后用力一拉扯,皮肉撕裂,左胸瞬间有一阵莫名的剧痛。正午阳光洒满他全身,可是他身上依然不带一丝暖意,他思虑着该如何让她收敛点气焰,可是现在她不怕他的威胁了,就像一只小猫,虽然弱小,生气的時候也会竖起全身的毛对他大声叫,还会用磨得尖尖的小爪子挠人。 他见过的女人不少,这么会惹人发火的,她是头一个。 可是莫名的,她越跳得凶,他就越想驯服她,把她变回初遇時的模样,那時候的她多动人,醉眼朦胧,乖巧的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可是……太短了。 他专注的目光让她一阵恶寒,本能的拢了拢衣领,生怕他又发`情。 还好,沉默了两分钟,下一道菜被呈上,所谓“向付”,就是刺身拼盘。林若初一向吃不惯生鱼片,看到了不由得轻轻皱眉,虽然刺身在枫叶和花朵的映衬下显得非常漂亮。 陆维钧见她不动,亦放下了筷子,目光缓缓的从她的头顶移到地面,她顿時有种冰水从头流到脚的感觉。 四月底,樱花还未开败,粉白的花朵挤挤挨挨,远看便如云霞一般,一只小麻雀忽然从花枝上飞走,枝干轻摇,几片花瓣旋转着飘落到水面,很快有鱼游过来轻啄。她静静看了几秒,回头凝视着陆维钧,脸上已经带了一缕笑。 陆维钧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她理了理和服,恢复了跪坐的姿势,把面前的刺身轻轻推向他的方向:“陆桑,我是真的吃不惯鱼生,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也是浪费,你帮我吃了,好不好?” 这前倨后恭的样子让他莫名的想笑,再说,她细微的表情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些发僵,眼中含着敷衍,还有——狡猾? 陆桑?还装日本女人?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面前的刺身的确新鲜美味,她也没机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鬼。他拿起筷子,优雅的夹起粉色的金枪鱼腩,上蘸酱油和芥末缓缓咽下。 她盯着他吞咽時滚动的喉结,眼睛亮晶晶的像宝石,虽然知道她心里一定憋着什么坏主意,他心情还是莫名的轻松。两份刺身吃完,他喝了口水清去嘴里的芥末味,伸手去摸她的头:“怎么忽然乖得不像你了?” 她偏头避开,又恢复了抱膝而坐的姿态,有些散漫,却并不粗俗。她眯着眼睛看着他笑而不语,手指绕着发丝的样子很娇俏。 “笑什么?”他见她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亦半眯起眼,静静看着她。 “好吃?” 他仔细回想,她刚才的确没机会在刺身上动手脚,那么高兴做什么? “还行,可惜某人不懂欣赏,这叫什么?山猪吃不来细糠?” 林若初脸上的笑僵了僵,迅速转成咬牙切齿:“是啊,家猪最爱吃细糠了。” 他闲闲的看着她,表情淡然,眼中却难掩笑意:“我随口一说,你这么生气,承认自己是山猪了?” 她盯着自己面前小碟子里的一团芥末,忍着往他鼻子里塞的冲动,冷笑道:“吃了那么多寄生虫卵进肚子,还这么高兴,陆少的心理素质令人叹服。” 陆维钧眼神渐渐恢复清冷:“寄生虫卵?”t7sh。 “你不知道吗?生的海鲜含有大量的寄生虫,就算是所谓日本最北部冰冷海水里的鲜鱼照样如此,所谓芥末杀虫是骗人的,大多数虫卵要在70°以上的高温下消毒才会被杀死。” 陆维钧嘴唇渐渐抿起。 她坐直了身子,抱着手臂笑:“想一想你吃寄生虫还得意的样子我就觉得太好玩了。陆维钧,我记得那次看新闻,有个人就是生吃了蛇还是青蛙,虫卵在体内孵化,慢慢的爬到他大脑里面……后来做了开颅手术,取出那么长一条的……”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出长度。 “你口味很重,描述这些绘声绘色的。”陆维钧面不改色,不疾不徐开口。 她自己已经觉得有些恶寒,但是强撑着不想输了气势,冷笑道:“我只是陈述事实,并且展望陆总未来而已……” “哦。”他微微颔首,站了起来。 林若初吃了一惊,刚想爬起来往外跑,他动作很快,按住她的肩膀往榻榻米上一推,整个人倾覆过来,滚热的呼吸拂上她的脸。她用力挣扎,可是嘴很快被他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捏着她的脸颊避免她咬人,舌头伸进她嘴里寻到了她的舌,卷出来含住,吸`吮啃咬,力度极大,就像要把她吃进肚子一样发狠。他嘴里还有淡淡的芥末味,冲鼻子,她讨厌这味道,眼泪都流出来了,直到拉门被拉开,大厨亲自端着下一道菜出现在门口,陆维钧才松开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把她拉起来回到桌前。她垂着脑袋,头发把脸挡了不少,根本不敢看大厨和服务生的表情。 服务生翻译着大厨的语言,介绍着这道菜肴,可是她耳中只听到一片嗡嗡嗡。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厨师和服务生离开包厢,她才撩了撩头发,抬头怒视着他:“你太不要脸,你……你知道随時会有人上菜,你还这样,变态,喜欢当众表演,你……”她见他脸色越来越沉,收住话,气呼呼的扭头看风景。 “谁让你恶心我?寄生虫卵是?刚刚咱们亲了,想必你也……” 她用力按住胃,脸色青白,忍住呕吐的冲动。他漠然道:“还有更好玩的,你尽管来试我的底线。好好的午餐被你搅成这样,你真有本事。” 她忍了又忍,还好下面上的数道菜都是熟的,味道也都不错,她安安静静的吃着,他也没有再为难。怀石料理的工序很繁琐,每上一道菜都要间隔十来分钟,到了上甜点和抹茶的時候已经离开饭两个小時了。 日本料理并不合她口味,即使好吃她也兴趣不大。只有最后的小点心特别讨喜,白色的晶莹小方块上装饰着樱花,一口下去,清凉甘甜。可是点心太小,她意犹未尽的盯着空盘子,隔了几秒,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托着点心碟子出现在她面前。 -- 小林也会使坏~~ 今天的大家喜欢吗~~喜欢的话多多留言呀,评论区冷冷清清,好桑心。也木有啥月票,各种哭…………面着笑生。 谢谢送花花滴童鞋,爱你们哟~~~ 明天……唔,只能说,还没到甜蜜生活的時候,故事得继续下去……虐陆少…… 樱花美男 看到陆维钧的手,林若初一下兴致全无,淡淡开口:“吃饱了。” “张嘴。” 她站起来:“可以走了?” 他警告的看着她,同样站起身,手指拈起点心递到她唇边。她只能张嘴吞了,粉色的唇染了点心上细白的粉末。他指腹一抹,收了她唇角的点心渣吃下,暧昧的看了她一眼。她又觉得恶寒起来,但是不想激怒他徒惹是非,只能忍住,扭头看着门:“现在可以走了?” 他点头,走到她身边自然的揽住她肩膀:“可以。” 她一扭身就躲,可是和服下摆窄小,行动不便,连踢他都不方便,一边诅咒那个大男子主义超强的国家变态,连衣服都是禁锢女人的利器,一边不耐烦的伸手推他。就这样纠纠缠缠的出去,廊下的服务员递来了鞋,陆维钧看了看她穿来的帆布鞋,扬扬眉:“不搭调,拿双木屐给她。” “陆维钧你大爷?”林若初勃然大怒,“那还怎样走路?” “小碎步很美。”他目光凉凉的看着她气得发红的脸,“你的确该学点淑女举止了。” “滚?”她边说边去拿鞋子,陆维钧对着服务生mm淡淡开口,“把垃圾扔了。” 和服mm不敢多言,赶紧提着那双帆布鞋一路小跑消失在小径拐角处,林若初见她跑步的時候腿都是夹着的,眼前黑了黑,变态,变态。 她只能深呼吸,蓦地想起一事,盯着他道:“那个监控录像……” 他嗤笑:“你真好骗,说说你就信。” 她攥紧拳。 木屐很快送到她脚边,她只能穿上,他伸手拉她,却被她气鼓鼓的挥手打开,他也不坚持,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她第一次穿木屐,第一次觉得走路如此费劲,生怕抬脚一不小心木屐就会飞出去。木屐和石板路接触,咔哒咔哒响,他回头瞄了她一眼,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瞧你走的,能不能有点气质?步子小点。” 声音果然小了许多,他继续走,可是过了会儿觉得不对劲,再次回头,发觉她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扬起的嘴角倏地一沉:“磨蹭什么?” 她也是一肚子火,停下来冷声道:“不是嫌我走得没气质吗?行啊,那你教我如何优雅并且快速的走小碎步,你走什么步我就走什么步,猫步都行,只要你肯示范。” “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三个小時没有一句好听的,也是一种本事。” 她站在一树樱花之下,阳光透过花影斑斑驳驳照在她身上,她意态闲闲的拂去粘在肩头的花瓣,静静说道:“以前?以前是我蠢不可及,早知道你那样对我爸爸,我会提前很久让你见识到我的口才。” 一股说不出的酸痛自胸腔开始蔓延,沿着血管一直流到他微颤的指尖。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放进衣兜,冷冷看了她半分钟,可是她想起父亲的遭遇,恨得牙痒,一直毫不客气回视着他。僵持之后,他终于不耐的开口:“林若初,你既然觉得我那样狠毒,那么……” 她把手收进宽大的袖子里,暗自攥紧拳,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挡住了她愤怒的眸光。 不能让父亲第二次进医院了。 他看到她嘴唇不甘的抿紧,心里的火气不得发泄,捶了下树干。她听到簌簌响声,微微惊讶的抬头,满树樱花受到震动,花瓣如雨零落而下,他的面容被阳光和淡粉的花瓣模糊,让她想起曾经看过的日本动漫,正在失神之际他手臂一伸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挥拳乱打:“放开我?王八蛋?” 他带着一头花瓣悠然转身往宅院门口走去:“小碎步就不必学了,日本女人那一套我也不喜欢。至于猫步,回去之后扭给我看。” “你做梦?”她拼命挣扎,木屐掉了一只,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响,两人一个忙着制服怀里的人一个忙着挣脱,都没发觉,直到她被塞进车里,司机开车之后她才盯着自己脚上仅存的那一只木屐呆了呆。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替她拈去头顶的花瓣。她恼怒的往旁边一缩,低头,双手胡乱的抹着发丝自己清理。他看着她把一头柔软的长发弄得乱糟糟的,嘴唇淡淡往上挑起,等她弄完抬头,脑袋凑过去道:“给我弄干净。” 林若初气得眼睛喷火,过了两秒,眯了眯眼,伸出手按在他头顶,忽然用力的揉起来,把他本来很有型的头发搞成一个鸡窝。王秘书在副驾坐着,从后镜看到此情此景,一時没憋住,笑了出来。 素来习惯掌控一切的boss竟然也有这种時候。 陆维钧听到笑声,抬头冷冷的往前一瞥,可是他发型和他的表情不搭,反而显得更滑稽。王秘书慌忙闭眼,用力咳嗽掩饰,只是苦了司机,连眼睛都不能闭,脸涨得绯红就像喝了两斤白酒。 林若初收回手,抱起胳膊看了看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虽然心情并不轻松,嘴角还是淡淡往上一翘。陆维钧手指攥紧,关节咔的响了声,可是如果对这种恶作剧一样的发泄发火会显得他幼稚,只能调整了下呼吸,理好头发,看着她的和服:“很漂亮,王姐,你说是不是?” “自然。”王秘书已经恢复如常。 “等会儿还要去公司,老张,到了文星大厦把她放下来,王姐,你带她去我在盛世华章的公寓。” “好。” 林若初怒视他:“你休想。” 他阖目:“有点累,老张,到了和我说一声。” 她咬紧牙,决定等会儿下了车就跑,想了一分钟,回过神看着自己一身和服和仅存一只的木屐,顿時涨红了脸。这鬼样子出去,明天必定成网络红人了。 她忍着气,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肩膀:“陆少。” 他眉头微微一动,却不睁眼,也不说话。 她又戳了一次,努力让声音显得客客气气:“陆少。” 他不为所动。 林若初火了,用力拍了下他肩膀,凑在他耳边扬声怒道:“陆维钧?” 王秘书捂住嘴。 “干什么。”他终于睁开眼冷冷看着她,伸手揉了揉耳朵。t7sh。 “我这样怎么走?我不想出名。” “又怎样,多漂亮。” “漂亮?你背着个枕头到处走走试试?” 陆维钧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想我给你买新衣服是?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是你赔我?”她想起被他扔到水塘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 “这和服不是顶级的,不过也是五万一套,赔你那几件衣服绰绰有余了。” 她的指甲用力掐着座椅的真皮,缓了口气,竭力放低姿态,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轻轻说道:“陆少,拜托。” 说完她自己都为这轻柔的语气犯恶心,他却很满意的样子,对王秘书道:“林小姐既然害羞,你给muse广场打个电话,清场一个小時就行。” 封店供她一人选购固然好,只是车一停,他径自把她抱了出来,从停车的地方离商场虽然只有十多米,人流量却大,不少人看着这两人,愕然驻足,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完了,扯过头发遮着脸,心底把他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各大品牌服饰的手册都在她手边,经理亲自推荐,她看得眼花,随便选了一套衣服,迅速换上,松了口气。陆维钧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点了点头,又选了几套别的让商场等会派人送去住所,站起身去拉她的手:“先暂時去我另一处房子住,小了点,忍几天,爷爷走了我就来接你。” 林若初冷冷看着他,嘴角却漾起一抹笑:“陆维钧,你还没睡醒?” 他的眼神渐渐深沉如夜。 “我再次重申,我不可能再来受你欺负,我也有去处,等你家老爷子走了,来接我的应该是秦风?” 她说完就转身,却被一股大力拽住了手腕往外拖。她用力挣扎,陆维钧刀锋一样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我忍够了,给我老实呆着去?” “放手,混蛋?” 经理和店员都愕然,王秘书连忙过去,附耳给负责人说了几句,众人退下。从经理办公室到电梯,林若初挣扎了一路,几乎脱力,直到即将出商场,王秘书匆匆赶来:“陆总,卫书记有事找你,但是他很快会去开会,因此现在就得赶去市委一趟。” 边你小陆。林若初心头一喜,趁他分神,用力挣开他。 “什么会?” “郑书记暂時停职,卫书记顶上去,刚刚接手肯定事情多……” “知道了。”陆维钧沉声回答,又回头看着林若初,发觉她的目光已经变了,那样凌厉,仿佛想撕开他的血肉。 他的目光也冷了下来,静静等她开口。 “市委副书记约见你,陆总果然有面子。”她觉得头脑有些混乱,一周远离a市,郑康竟然已经停职。那个顶上去的人肯定是权力争斗的获胜者,甚至参与了污蔑郑康的行动,他约见陆维钧,难道两人有私交? 秦风说此事不是陆维钧指使,可是,焉知是不是因为他害怕她因为愤怒去招惹这个男人? 她觉得全身血液开始沸腾,竭力保持镇定,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秦风的事,是不是你策划的?” -- 小林不会再被抢来圈养的。 好日子结束,阴谋继续。 求各位亲各种宠爱…… 谢谢swsxb,a100100,mmng521,嫣然一笑施逸的花花 还有嫣然滴神笔哦~~~ 她还是那么恨他 陆维钧蓦地伸手攥紧她的手腕,声音冷如霜雪:“收回你的话。(.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只觉得手腕剧烈一疼,想抽开,他的手如铁箍,紧紧钳着她。她闭眼咬牙忍着痛,眼前却浮出秦风的面容。那一夜月凉如水,倾泻在他身上,他精神明显的疲惫,让庭院花树和月光都显得哀愁起来,可是,他却依然抱着她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割了一刀,那样疼,甚至手腕的疼都变得微不足道。那个清俊温柔的男人好不容易从泥潭挣扎出来,希望像常人一样安然度日,他那样努力,眼看着事业有了起色,却遭受无妄之灾。 她睁开眼,语速很慢,每个字都那样清晰,向石头一样砸向他:“可是,最见不得他过得好的人,是你……” 下一秒,陆维钧已经把她的肩膀按住,牢牢压在墙面之上,却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的双眼,漆黑的眼眸如漩涡一样,被他看一眼,一切情绪仿佛就会被这漩涡吸走,绞碎。 林若初被他迅捷如猛兽的动作吓住,本能的闭眼,等待着他的耳光挥过来,隔了好几秒,脸颊并没有疼,只有肩膀因为他的力度而隐隐作痛。她睁开眼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眸中翻滚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化作深不可测的黑,她觉得四周的温度渐渐变低,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每一秒仿佛都像一个世纪那样长。 她用力挣扎起来,出乎意料的,他很快松手,站得笔直,低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面容冷如冰雪塑就:“他和他那干爹曾经涉黑,这是事实,用得着我陷害?” “然后你就拿这些做文章?”她脸色更白,脊背挺得直直的,目光益发尖锐。 陆维钧不言,面部肌肉绷得紧紧的,似在竭力忍耐,静默几秒,移开视线,目光失了焦点,仿佛看向了未知的虚空。(.无弹窗广告)他忽然笑了几声,这声音有些干哑,充满讥诮,可是依据他这恍惚的神情,无法分辨他是在笑她,还是笑他自己。林若初不由得退了一步,他这个样子虽然平静,却比刚才的愤怒更让她惊慌。t7sh。 高高的鞋跟接触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轻的叩击声。陆维钧眼中的怔忡迷雾仿佛被这声音击散,露出隐藏其下的暴怒和嘲讽。他看了林若初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林若初指尖因为愤怒而微颤,用冷冷的目光剜了他一眼,刚想开口,站在陆维钧侧后方的王秘书已经慌得白了脸,拼命给她使眼色做手势让她赶紧走。她稍稍冷静了些,心知再这样下去只会伤及自身,甚至会增加这家伙的报复欲,只能竭力隐忍,转身就走。 陆维钧闭上眼,耳中回荡着自己沉重的心跳,还有她高跟鞋渐渐远去的脆响,隔了十多秒他才睁眼,林若初已经走到大门口,阳光炽烈,她的背影显得益发的黑,christian`louboutin的红底高跟鞋鞋底灼灼如烈焰,烫伤了他的眼。热`辣感从眼睛一直蔓延到全身,他忽然很想追上去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名安在他身上? 步伐未动,王秘书鼓起勇气开口:“陆总,已经过了一刻钟,让卫书记久等不好,毕竟面子得做足。” 子得去然。他不语,眼中的愤怒与不甘渐渐敛去,恢复了冷漠的神情,点了点头道:“走。” 会面是令人厌烦的,陆维钧维持着得体的仪态应付完,回到车里,只觉得倦得慌,胃也开始隐隐作痛。王秘书在副驾坐着,回头问道:“陆总,现在已经是四点半,今日暂且没有安排,请问是回公司,还是回家休息?” “去公司,现在董事会里有人使绊子,松懈不得。” 王秘书又拿出次日行程安排逐条报备,他听着,偶尔作些指示,声音却越来越小。王秘书觉得不对劲,抬头回首一看,顿時怔了。陆维钧的脸色有些发青,嘴唇抿得紧紧的,他向来冷静自恃,这样已经是失态,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王秘书知道他必定是很痛苦。她连忙让司机停车,问道:“陆总,不舒服?” 陆维钧咬紧牙缓了口气,淡淡道:“无妨,胃有些不舒服,药带了吗?” 王秘书点头,从包里拿出配置的中药丸递过去,他吞下,又喝了几口矿泉水。王秘书又道:“陆总,去医院。” “不必。” 王秘书坚持道,“最近工作这样忙,你的胃病发作过几次了,虽然不严重,但是日积月累肯定要出大事。万一在重要的時刻发作,岂不是难办,为了多出那么几个小時工作而忽略身体,不值得。” 他深深吸了口气,颔首不言。 王秘书联系好了医生,车到了医院,直接去就诊,然后输液。傍晚陆戎生打电话要他去秦风那儿一起吃饭,他只能告诉老爷子自己在医院。 过了一会儿,陆戎生到了病房,看到他手背上扎着的针,不由得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问医生忽然发病的原因。 医生道:“陆少最近工作太忙,生活上没有注意保养,情况一直不太好,今天中午又吃了生冷食物,还有出现过情绪激动,刺激了胃,因此发作。还好,好好调养不会妨事。” 陆戎生闻言皱眉,等医生离开之后道:“你身体底子虽好,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和你说过多少次,钱是挣不完的,身体却只有一个。” “忙过这阵就会好,今后我一定注意。” 老爷子又道:“胃不舒服还吃生冷的,吃了什么?” 他想起中午被林若初推来的那一碟刺身,眉头一动,静静答道:“日本料理。”隔了两秒,补充道,“陪重要的客户,无法。” 陆戎生抬眼看着王秘书:“中国什么好东西没有,非要吃鬼子的?应酬地点是你安排的?” 王秘书急得出汗,他含歉看了她一眼,答道:“客户喜欢,是我让她安排的。”、 “唉。”老爷子叹息,又说,“情绪又怎么激动了?你一向沉得住气,董事会里有点异议,虽然闹心,但是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处理好,怎么就动怒呢?” 絮絮说了好一会儿,老爷子起身离去,王秘书送了人回来,见他眼神直直盯着手背,不由得开口:“陆总,你知道日本料理里面生食占了很高地位,怎么要选在那里请林小姐吃饭?” 他不答,嘴唇抿起。 精致庭院,异域风情,加上漂亮的摆盘,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她不就是喜欢秦风会陪她,还常常带她去享受各式美食?他只想告诉她,他也能,并且能给她秦风无法给予的奢华,怀石料理昂贵也罢了,那家餐厅名门贵胄趋之若鹜,消费需要提前两个月预定。包下餐厅需要的不止是大量的金钱,人脉更是重中之重。 费了那么大精力,只想博她一笑。在w市两人闹得那样僵,他想尽力缓和下紧张的关系,她含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笑把刺身推过来的時候,他明知自己不适合吃,可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他忍了。 可是她对自己依然没有丝毫温柔,他坏,她恨他,他好,她依然恨他,并且大肆嘲讽。 不仅如此,她还给他加了新的罪名,她恨毒的眼神又回到脑海,他虽然冷静了很多,心却依然窒闷不堪。 王秘书给他倒了杯温水,又递来药片。苦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他觉得难受,喝了几口水冲淡了苦意,可是心里的苦还是那样浓,他忍不住开口,声音也不大,语速不疾不徐,却隐隐透出无奈:“我是想整秦风,逐渐注资,收购股份,到了一定比例自然掌控主导权,再架空他。这种男人,折磨的最好方法无非是让他表面拥有一切,实际一无所有。至于卫书记约见,形式还不明朗,那人就迫不及待的想拉拢我好借机攀上我家的势力,并不是个高明的人,我选整秦风的工具,也会选个趁手的。现在秦风和我有诸多合作,这样迅猛的搞垮他,我自己的损失也大。再说,董事会莫名的有人为难,我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心去对付他……” 他一口气说了很久,到后来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收住话,咬紧牙。王秘书沉默片刻,轻轻问道:“陆总,其实,你和林小姐解释下,应该不至于不欢而散……” 他摇头,在w市的時候他解释过,可是她不信,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现在解释,她会听几句? 她本能的认为他狠毒之极。 陆维钧疲倦的闭上眼,说道:“我没事了,输完液自己会回去,王姐,我想静静,你先走。” -- 虐陆少大家开心不~~~~~~~ 嗯,今天更新就酱紫,上班了,请大家担待下胭脂…… 悄悄说,如果大家评论多多,道具多多,票票多多,荷包多多,就加更哦 回家 林若初回到同父亲住过的公寓。(.)房屋很干净,想必有人打扫。她在沙发上坐下,怔然望着窗外的蓝天,说不出的迷惘。 秦风现在相当于是被软禁了,他没事? 或许她没有机会知道他受了什么苦,以他的姓格,她事后问他,他也必将轻描淡写,不让她担忧。 想了很久,她才渐渐收回思绪,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一身新衣之上,嫌恶的闭上眼。还好,方才赴宴的時候她的旅行包放在陆维钧车里,没有遭受自己那套被扔在水里的衣服的命运。包里有她带着的换洗衣物,她把身上的华服换下扔在一边,拨了秦风的电话。 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她放下手机,十指交叉,无奈的握在一起。她不能多打,也不敢发短信,万一开机的時候陆老爷子看到太多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知来电,再一查,岂不是给秦风惹事? 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家人面前,也不能同他一起出席应酬,她觉得难过,可是她相信秦风会在合适的時候结束这种局面。 若不是陆维钧,事情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复杂的境地?她恨恨的捶了下沙发,又想起刚才质问他的時候,他那愤怒的表情。他的举止透露出的信息是——他不承认。 可是,有动机对秦风这样下手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愤怒和担忧都是无用的,她冷静下来,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赶到秦风的公司時只怕已是下班時间。去附近超市随便买了点菜,简简单单吃完晚饭后,她打开电视看本市的新闻,却没有看到任何同秦风或者郑康相关的报道。她又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市政网站仔细搜寻,只搜索到了简短的一句话。 市委副书记兼副市长郑康由于身体原因,停职休养,工作由市委副书记卫明理暂代。 涉及秦风,陆家自然会压下此事,因此公众是无法从正规渠道得知事实真相,她也不能知道郑康究竟如何。 虽然见面不多,林若初对郑康的印象却不错,他是个和善爽快的人,没一点架子。最重要的是,她信任秦风的人品,他珍视的人,不会是坏人。 至于秦风的事情,更是没有线索可循。她努力搜索了许久,徒劳无功,只能关了电脑,冲了个澡,命令自己入睡。 她必须早起,前段時间去公司找秦风的時候也认识了几个人,她得悄悄去找他们,能打听点消息也好。 即使暗示自己安稳睡觉,她的睡眠也极浅,次日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她就警觉的醒了,洗漱完,去外面的小店解决了早饭,便同上班的人流一起挤着地铁往秦风的公司赶去。 她到得早,前台小姐还未上班,她就在大堂的沙发坐下静等。秦风把她保护得很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每次来公司都对前台小姐说找他的某位心腹助理文瑞,再由文瑞带着她去他办公室。她的实际身份也只有少数几个信得过的人知道,因此,前来上班的普通职员都如常从她身边经过,没人驻足指点。 人来人往,井然有序,没有人心惶惶的迹象,林若初稍微放了点心,专注的看着来往的每一个人,终于,文瑞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她站起来,文瑞也看到了她,眼神一变,她的心咯噔一跳。他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过去,带着她走出办公楼,在旁边一处安静的树荫下开口道:“林小姐,我大概知道你来的原因,放心,秦总没事,但是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也没上班,工作都由我们几个负责,但是陆老先生派了个人来监察我们公司运作,并且查探了我们的底细,调查秦总是否还在和曾经的熟人来往。” 林若初脸上的血色褪去,问道:“有人监视?那个人刚才来了没?有没有注意到我?” “应该没有。” “对不起,我没想到陆老先生竟然……没给你们惹麻烦?” “你不知情,不必自责。” 她点头:“真不好意思,秦风没事就好。你放心,我会回去等消息,不会再来添乱。” 文瑞也不多废话,点了点头,说了声保重便转身往办公楼走去。林若初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刚想离去,目光一转,落到街道前方驶来的银色捷豹之上。 车速在放缓,想必是准备停下。她刚想走过去,迈了一步又停住,往后退入树荫最浓之处,远远观望。 如今非常時期,还是谨慎为妙。 她很快就为自己刚才的止步而庆幸。车门开了,出来的司机很陌生,他拉开了车门,秦风下了车,神情比往日显得严肃,她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努力忍住开口招呼的冲动,定定看着他。他转过身,微微低头,非常恭谨的样子,很快,一个老者也下了车。 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身材高大,精神矍铄,步履稳健,表情虽然随和,却自然的透出威严来,应该是陆戎生无疑了。 两人在交谈,隔得远,林若初一个字也听不清,她别过头,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秦风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目光凝住一瞬,又很快移开,陪着陆戎生走上台阶,消失在视野之外。 只有短短的一瞥,却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他的眼神温暖而从容,虽然隔了那么远,虽然他没说话,可是她看懂了他的意思,他说,放心。 她仰了仰头,浓密枝叶的缝隙之中,是一片蔚蓝的天,那样明朗,她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一些。 在公寓住下的第三天傍晚,她正在淘米,听见了门锁的响声,怔了怔,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往门口跑。 秦风走了进来,俊秀的面容清减了少许,眼神却依然温柔。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目光落到她的围裙上,微微一笑:“我饿了。” 她用力点头:“嗯,好,我知道了,我去做饭。” 说罢她转身飞快往厨房跑,打开冰箱又拿出了点食材开始清洗。晚饭很简单,番茄牛腩汤,清炒荷兰豆,蒜蓉菜心。秦风吃得很香,饭毕,她去厨房洗碗,他阖目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享受片刻的安宁。 手边有一本新的金融学著作,他拿起来翻了几页,扬声笑说:“你这么爱学习?” “必须给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否则成天闲着,容易胡思乱想。” 他听了觉得莫名的难受,起身往厨房走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轻声道:“委屈你了。”t7sh。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我不委屈,每天那么自在,挺好的。你呢,你外公有没有为难你?干爹和公司的情况如何了?” “外公出面,公司的事情有了转机,但是……外公反感我和以前的圈子来往,虽然我解释干爹的事情,他不听。我在官场上的人脉不足,只能徐徐图之了。” 她轻轻一扭腰挣脱了他的怀抱,把碗盘放进消毒柜,又去洗手:“不听?这一点……和那家伙特别像。” 秦风无奈的笑了笑,等她擦干手,替她解开围裙挂在一边,拉着她回到客厅,温言道:“外公和他带来的人都回了北京,若初,收拾下东西,我接你回家。” “家”这个字让她心里一暖。她的东西并不多,很快收拾好了,随着秦风上车,一路往别墅驶去。 “外公推迟了回京日期,你预定回来的那天我坐立不安,可是我不能出门,还好,你没有回来。具体情况陆维钧后来对我透露了一些。” “他对你说了什么?” “就说他在你进别墅区之前把你带走了,警告我别因为担忧而失态,引起外公怀疑。没别的,他和我向来无话可说。”可有出上。 “他是想逼我回去,可是我打死也不干,他……后来他只是让我陪他吃了一顿烧钱的日本料理,没有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她想起他偷香揩油,脸不由得红了红。 “他没有炫耀,我就知道他没讨什么好。”秦风颔首。 路遇红灯,他把手从方向盘移开,握住她的手,问道:“那天晚上他去医院了,听说引起胃病发作的原因之一便是情绪刺激,你又惹他了?” 她垂眸思虑片刻,说出她的怀疑。 秦风摇了摇头,深深看着她:“出事的不止我,还有他,他忙于自己的事,没有精力策划这种事。这样陡然下手,容易暴露出我和他不和的事实,对陆家声誉有损,外公不会饶他。若初,相信我,这事情不是他做的。” 她皱眉:“那还有谁?你以前是不是有仇家?” “那些人不足挂齿,没人敢动陆家。” “那……” “我不知道,陆维钧也没有眉目,这是最让人忧心的。” 林若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开始往全身扩散,主使者另有其人,比陆维钧动手更加可怕。 -- 谢谢dxaiyhbook亲的四章票票和亮闪闪的大钻石,2朵花花。 谢谢cy6570591,心花开放8,石子头88的票票。 swsxb,黑小妞的鲜花~~ 定情信物 秦风的车一驶入院子,林若初就听到了坏蛋激动的叫声,车门刚被打开,小家伙就窜了进来,舔着她的手。(.好看的小说)她抱它下车费了点劲,轻轻蹙眉道:“呀,好沉,又长大了。” 秦风笑道:“这算大型犬,再长大一些你就抱不动了。” 她眨了眨眼:“听网上的人说,这种雪橇犬力气可大了,每次带出去遛狗,都变成狗遛人。” “你被它拖着到处跑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看,到時候我们出去遛狗,我一定拿个dv跟着拍。” 林若初瞪了他一眼,把坏蛋放下来,低头看着它绕着两人的腿转圈撒欢。回到屋里,她吃了几块佣人准备好的水果,终于忍不住问道:“虽然公司的事情有了转机,但是这几天你被你外公关着,连手机都不能用,你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秦风目光怔忡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从容,温言道:“外公虽然严厉,但是也不曾为难我,他带我去找了几位有名望的人,想法子替我铺路。虽然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丑闻,公司有些损失,也错过了几个大项目,但是今后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还有,你放心,他控制我,只不过是为了查探我是否还同以前的圈子有来往。” 林若初忧心忡忡:“这次的事情或许算了,但是今后呢,会不会还有人来翻旧账?” “若初,人生有无数可能,许多公司一夜之间暴富,也有许多公司瞬间破产,就像上次的严重次贷危机,连赫赫有名的雷曼兄弟公司都倒闭了,你是学经济的,应该很清楚,商场上的事情是说不准的。不止是我,连根基深厚的陆维钧也不能拍保证他永远屹立不倒,而我们这样拼命,就是为了让自己越来越强,应付危机的時候更加得心应手。若初,我会尽早变得强大起来,到時候即使有人不知好歹,我也有能力自己应对。”他停了停,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也并没有多少底气,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翻旧账?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会让他们自己就退缩。” 林若初睁大眼,做出崇拜的样子:“秦风,你现在就这么帅了,羽翼之后会帅成什么样子?” “在你面前还是一样。”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又说道,“若初,早点去睡,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林若初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我每天吃了睡,都胖了两圈了,马上夏天,全身是肉,还怎么穿裙子?” “女人真是奇怪,明明瘦成排骨了还非说自己胖。” “我真胖了,冬天的時候量体重是95,现在竟然96,冬天的衣服多重啊……可见我长了好多斤的肉。” 秦风打量了她几眼,缓缓凑近她的耳朵。她的脸倏地红了,闭上眼,心乱跳,可是他并没有如她预料的落下一个吻,却只忍着笑说道:“没关系,我记得文助理提过,商场有个女装品牌,叫做胖太太。” 说完他优雅的站起来往书房走,林若初愣了几秒才跳起来,声音含着薄怒:“秦风?”t7sh。 秦风哈哈大笑,回头对她眨了眨眼,坏蛋也被她这声怒喝给惊了下,松开嘴里的玩具,扭头看着她,黑漆漆的眼中满是疑惑。 “呀,女主人好凶,我前途堪忧。” 林若初咬唇瞪了他一眼:“八字还没一撇儿。” 秦风敛去脸上的笑容,回到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他的掌心有些粗糙,却很温暖,让人自然而然的觉得安心。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还没有到五月,你晚上还是要盖好被子,别感冒了。(.无弹窗广告)” 她点头,低低说了声晚安,带着坏蛋回到了卧室。 次日早饭后她跟在文阿姨旁边学习插花,又听别墅管家汇报上个月收支情况,刚刚说完意见,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秦风的秘书文姗姗。 她说:“林小姐,秦总让我接你去一趟银行。” “银行?” “这是私事,我也不知细节。”文姗姗依然微笑。 林若初点头,迅速换了身衣服随着她出去。 车一路驶向市中心,在银行大楼外停下,已经有西装革履的vip客户经理迎在一旁,恭谨道:“林小姐,请随我来。” 会客厅的地毯又软又厚,陈设也是典雅尊贵,让人有种处于上位的骄傲感觉。经理亲自送上茶,上好的碧螺春,茶香袅袅。林若初不解的看向文姗姗,她微笑:“林小姐请稍等,秦总很快就来。” 经理找了个话题同林若初攀谈起来,避免客人有被冷落的感觉。过了约莫一刻钟,门被打开,秦风一身藏青色西装,优雅俊逸,暗藏锋芒。银行职员都站起身来,他点了点头,和经理握手,走到林若初旁边坐下。 文姗姗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拿出好几份文件递给银行人员:“所需资料都在这。” 经理随同几个人迅速的翻阅,调查资料。林若初盯着秦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风笑而不答,等银行人员核对好资料,拿来一叠文件放在林若初面前,抽出钢笔放在一边,恭谨道:“秦先生同意与林小姐共有所有私产,秦先生所有房产,公司股份,投资,还有存款都委托本行保管,这是详细清单和授权条款,请林小姐查看,若无疑问,请填好表格。” 说罢,众人退出房间。 林若初愕然凝视着身边微笑着的男子,房间那么安静,她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良久她开口,声音发涩:“秦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风握住她的双手,亲吻着她的指尖,缓缓道:“一直委屈你,让你没法骄傲的出现在世人面前,是我无能。昨天你说八字没一撇,我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没有一句虚言,现在我的全部财产的支配权都授予你,秦家女主人享有的实际权力,我先给你,名分的话,过几年一定不成问题,即使陆家有意见,但是我羽翼之后他们也不能过多干涉,到時候我们正式结婚。” 林若初张了张嘴,眼睛却蓦地一酸,秦风优美的面部线条在面前模糊了起来。 额头有淡淡的暖意,是他的唇印了上来,然后手上多了柔软的丝绸,是他的手帕。他已经转过身开始填表格,字写得很快,写完他的又帮她填写,在她回过神的時候他拉起她的手,在沾有印泥的海绵上按了下,带着她在落款处摁下指印。 “我……”她连忙去抢文件,“我们不能这样,秦风,这对你不公平,我不是为了钱才和你……” 他已经打铃叫来经理,用染了印泥的手指在她鼻尖抹了一道红痕。她连忙拿手帕擦拭,而银行人员已经进来接过了文件,数个专业人员开始细细核对,只听见公章敲下的声音時不時响起。 秦风的手臂绕过她背后,牢牢环住她的肩膀,她心里翻滚着巨浪,五味杂陈,思绪混乱,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却又像一片空白,终于,银行人员微笑着拿来指纹录入设置,秦风又拉着她的手一一记录,一切办理完,她还在震惊之中,久久未回过神。 一个金属质地的珠宝盒被捧了上来,秦风打开,将里面的一枚玉白色的东西拿了出来。她定睛一看,是一枚白玉戒指,上面用简单的刀法刻出凤纹,很朴素,却流动着温润的光。秦风拿出一根红绳穿过,绕过她的脖颈,在她颈后系好,声音温温的在她耳边响起:“戴好,别取下,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说是给将来儿媳妇的信物,代代相传。” 她怔住,手指拈起戒指看了看,用力握住。 秦风在她脸颊亲了亲,带着她在经理和数位高级投资顾问的的簇拥下走出银行大楼,阳光之下的他发梢染上淡淡金色,眼眸漆黑如墨,嘴唇上扬的弧度极为温柔:“我中午还得去应酬,就不能陪你吃饭了,若初,只能委屈你自己安排。你的卡里我刚刚让人打了点钱,喜欢什么就去买,我走了。” 银色的捷豹在阳光下如一颗璀璨的珠宝,划过一道亮光绝尘而去,林若初定定的看着车消失在视野之外,心里热热的。她低头,白玉戒指垂在她衣服上,她赶紧收进衣领之中。她不懂珠宝,无法估计价值,可是,这样的意义,即使是塑料也是无比珍贵。 ? 酒店之外,泊车小弟拉开车门,秦风下了车,一抬头,正看到陆维钧踏上台阶,身边跟着心腹。他听到小弟恭谨的叫“秦先生”,蓦地回头,微微眯眼,停住脚步,露出个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笑容:“表弟也来了,真巧,一起过去。” 指秦道林。两人身边的心腹知道这是有事相谈,稍微往后退了一些,陆维钧不再看秦风,压低声音道:“财产共有?” 秦风步子微微一顿,复又淡淡一笑:“表哥人脉遍布金融界。” “过奖。”陆维钧手指已经紧紧攥起,隔了一会儿,静静道,“让你再做一会儿梦。” -- 好想要风少啊~~~ 话说,这是……和风少最后的甜蜜了。今后的剧情很痛,可是……很重要~~~~~ 明天三人冲突,给力哦~~~~ 车祸 夜。 秦风轻轻敲了敲卧室门,听到林若初扬声说“请进”才推开门。 她从落地窗边的躺椅之上站起来,放下手里的书,对他微微一笑,坏蛋抬起头,对他摇了摇尾巴,又趴了下去。 “坐那么舒服,何必非要站起来呢?你在我面前还是随意点,别那么客气好不好?”他走过去扶着她继续靠在躺椅上,自己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拉住她的手。 林若初歪着头笑了笑,脚轻轻放在坏蛋背上,小家伙摇了摇尾巴,茸茸的毛痒酥酥的拂着她的脚踝。 “听文阿姨说,这两天你都吃完早饭就出门,然后晚饭的時候才回来?”他随意翻了下她手边的书,微微一怔,“考研英语?” 林若初点头:“秦风,既然我不能上班,那我就回学校深造,这样我不至于成天无所事事,毕业之后对你的帮助也更大。”她说着,对他眨了眨眼睛,“我可不要闲差,但是过两年你的公司变得那么牛,本科生可不好混,所以呀,我读了博士,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考上维下。 “女博士?”秦风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直接读个圣斗士?不是读得越多就越厉害。” “你是同意了?” 秦风把她的手拉近自己的脸,浅浅吻着她的指尖:“这样也好,只要你喜欢,可是……别跑太远,读了硕士之后看需要再去读博士或者直接来上班。如果懒得动,在家里安心的当阔太太也行。别忘记了,现在我的钱都是你的,在家当个理财专家也不错。” 林若初笑着说:“你不在家,我还是去大学城那边复习的好,自习室里有气氛一些。家里太舒服了,还有这个小家伙捣乱,没法静心看书。你放心,我就考a大,如果你有别的安排,再说报考哪所学校,反正报名是在年底,再说万一我变笨了,没考上呢?” 秦风站起身,低头在她额头一吻:“你怎么可能考不上?不过还是早点睡,看书别太晚。” 生活有了目标,日子过得便快了许多,秦风上班的時候她便一早赶到大学城,在环境最好的a大自习室坐定,中午便在学生食堂解决午饭,就像那些专注考研的在校生一样生活。校门到教学楼的路不长不短,途中有一处池塘,新荷已经冒了头,还未展开,粗壮的柳树枝条已经被碧绿狭长的柳叶覆满,软软垂在水面之上,风一起,便搅出一圈一圈涟漪。t7sh。 林若初凝视着水面,一个月之后荷花开了,想必景致更加醉人。 “看,迈`巴`赫。” “哇,是谁开车?” “是个男的,中年,但是看样子正主儿坐在后座,贴了膜看不清……” 路过的同学骚`动起来,纷纷扭头往道路上瞅,林若初随意一瞥,一辆尊贵大气的黑色豪车驶来,由于是在校园行驶,车速极慢,双m的银色车标在空气中熠熠闪光,其下的车牌号自然是个吉利号码,可是她却仿佛见到了催命符,脸色一下白了。 与此同時,后座车窗降了一半,陆维钧的目光冷冷划过她的脸,她一抿嘴,回过头继续往前走,步子越来越快。 车里传来一个女子惊怒交加的声音:“那个姓林的,她怎么在这里?” 陆维钧又升起车窗,淡淡道:“她的腿长在她自己身上,爱去哪儿,还不是随她。” 许晨咬了咬嘴唇,冷冷一笑:“说不定是因为你最近忙忽略了她,a大男生比例高,她不知廉耻的……” “有这闲心扯这些,不如自己好好想想期末考试的事情。”陆维钧双眉一轩,声音里带了一丝严厉。(.好看的小说) “我……我真的不想住宿舍,维钧哥哥,我保证去上课,不再出去瞎玩了,求你……” 他打断她的话:“上次期末你挂了四门课,许叔叔对你期许那么高,你这样也不觉得丢人?开学的時候你是怎样保证的?结果你竟然翘课一个月去欧洲享乐。看在你哥哥份上,我不能任由你这样下去,而且我也答应你父母,尽力关照你的生活和学习。这段時间我事情多,没空看着你,是我失职,七月就考试了,只剩两个月,不逼紧点你不行。我已经联系过教授给你补习,你好好去上课,补课,晚上空了就去自习,别让我知道你又去泡?” 到了宿舍楼下,司机拉开了后座门,陆维钧盯了她一眼:“305寝室,你所需的一切已经打点好了,上去,和同学好好相处,少耍大小姐脾气。如果这次考试你合格,你的钥匙我自然还给你。” 许晨眼神里带了祈求:“维钧哥哥,我……” “下车,我晚上还有应酬,别耽误我時间。” 见他神态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许晨眼圈儿红了,却不敢不从,委委屈屈下了车,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林若初走得很急,可是荷塘离校门口至少要走一刻钟,她害怕再遇到陆维钧,一路忐忑得要命,到了校门口她又傻了眼,往日门口都会有几辆等客的的士,今日却一辆都没。地铁站在两站路之外,用走的又要费時间。她咬了咬牙,一边快速前进一边在来往的车中寻找空出租车的踪影,同時期盼自己别看到那辆拉风的迈`巴`赫。 看来她运气不错,陆维钧一直没赶过来,地铁站就在街对面,她数着秒,红灯一转绿便往街对面跑去。 大学城不在闹市区,来往车辆并不太多,车行进得肆无忌惮,很顺畅。一辆车忽然左拐过来,开得飞快,林若初吓了一大跳,往侧身往后一退,动作太急,不慎摔倒在地,车轮在离她脚不到两公分的地方碾过,加快速度跑得不见踪影。 手肘和膝盖痛得她全身都是冷汗。她摔倒在路中间,眼看着红绿灯马上就变,又急又怕,勉强撑着地面站起来,才发觉脚踝已经扭了,她拼着最后一股劲走了五米的样子,坐在主干道中心的绿化带边缘,再也走不动了。 她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咬着牙等痛楚缓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秦风打电话,拨号到一半才想起中午的時候秦风来电告诉她,郑康的事情已经发展到对他不利的局势,他得去某城市拜访一位官员想想法子。 现在秦风应该在飞机上。 她难过的闭上眼,刚想打120,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她旁边。她抬头看到汽车晶亮的漆和流畅优美的线条,惊惧的想站起来,可是脚腕的痛让她腿一下软了,又重新坐了下来,痛得她眼前发眩。 陆维钧已经打开了车门走下来,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冷漠的神情里透出一丝诧异,又一看她的膝盖,卡其色的薄棉布长裤已经磨破,血迹沁了出来,眼神一暗,握住她手腕把她拉起来:“赶紧走。” 她刚站起来,脚腕的痛让她身体软软往下坠,陆维钧眉头一皱便把她打横抱起坐进车里,对司机道:“去医院。” 已经五月初,陆维钧穿了一件墨蓝斜条纹衬衣,林若初身上也是一件半袖丝质衬衣,他的体温很快透过两层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身上。他的手臂还托着她的背,目光直直凝在她身上,更让她觉得热得发慌。她不耐的推他:“放开我,陆维钧。” “都这样了还倔什么?”陆维钧面无表情开口,拨了王秘书的电话,让她找某个副总代替他去晚上的酒会。 林若初闻言蹙眉:“陆少还是工作为重,谢……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把我丢门诊就好,不必……” 他不答,径自托起她手腕检查伤势,皮肤已经破皮渗血,四周一片淤青。他伸手,把她的裤腿往上卷,可是紧身铅笔裤卷了几圈便不好往上弄了。林若初的脸又开始发红,推着他的手臂道:“皮外伤,真的,别看了别看了。” 他依然不理她,嘴唇抿得更紧,手指捻起裤脚,直接用力一撕。 林若初怔了两秒,忍着疼拼命挣扎:“你干什么?” 他皱眉按下一个按钮,隔板缓缓降下,后座成了个密闭的空间。林若初彻底慌了,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你看伤至于把老张隔在前面吗?” “你这样叽叽喳喳,影响人开车。”他甩开她的手,继续撕开她的裤腿看她的膝盖,眼神更加深沉,抬眼看着她道:“怎么摔成这样?” “没被撞已经是命大了。”她没好气的说。 陆维钧伸手按了按她受伤的脚踝,伤筋动骨的痛是皮外伤不可比拟的,她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隔了一秒钟才发出痛极的叫声。他冷哼一声:“受伤了就乖乖的歇着,收起脾气。” 感觉到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她气急,却无可奈何,想诅咒他,可是他毕竟救了她,也不能太狠毒,只能窝在他怀里生闷气。 -- 感情要慢慢培养了~~~稍安勿躁~~~~ 大家留言好少,各种哭。5555 谢谢小草xiaoxiao123456的神笔,票票 谢谢子钦的鲜花和票票 谢谢的票票~~~ 不堪一击的脆弱 “你是怎么被撞的?闯红灯,还是?” “是绿灯,那车忽然左拐,开得飞快。” 陆维钧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舒服些,缓缓道:“记得车牌吗?” “跑太快,没看清。” 他颔首,她又不自在的皱皱眉,想试着从他怀里挣脱:“放开我行不行,你这样抱着我不合适。” 他嘴唇微张,刚刚说出“你是我”三个字,林若初狠狠瞪他:“你做梦?我重申,我是秦风的女朋友,你这样对我实在是不自重,请放开?” 陆维钧的手臂依然紧紧环在她肩膀上,脸上浮起淡淡的讥讽:“迟早要分手,和过家家差不多,我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住是人想。 “我和他不管如何,和你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她用力的挣扎,受伤的手肘蹭到他的衬衣扣子,痛得瞬间失神。他不耐烦,低头含住她的唇一吮,她的脸一下就红了,眸中仿佛燃起两簇火苗。他扬起眉梢看着她:“别逼我堵你的嘴。” 她低低诅咒一句,别过脸不再看他,直直盯着窗外往后飞速掠过的树木和路灯。 行至医院,陆维钧又把她抱了出去,一直到了病房才放下来,等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手肘和膝盖的伤只是外伤,还不打紧,脚腕扭得有些厉害,已经高高肿了起来,还好骨头没有伤着,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時间。 医生开了几瓶外用药,又嘱咐了点注意事项便欲转身离去,林若初拿出手机给秦风家打电话,想让他们来接应,陆维钧却直接夺过她的手机:“你还想回去?” “那是我家?”她站起来,脚踝传来钻心的痛,只能坐回去。 “你家?既然是你家,为什么爷爷来的那段時间你不能正大光明的回去?”陆维钧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冷冷道,“他同你共有财产又如何?捅到爷爷那儿,陆家有的是法子让你吐出来,即使秦风也无能为力。林若初,先别得意,他现在根本没有护住你的能力。” 林若初攥紧手指,过了几秒,平静下来,开口道:“他尽力了,即使他最后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都不会怪他,我会一直感激他为我付出的一切。还有,陆维钧,现在我把话给你说清楚,以前那段恶心的关系,固然是你胁迫我,可是我清楚我自己也有责任,我太怯懦了,也没有意识到你这样的人从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即使无底线的退让你也随時可能毁了我。我走错了路,我不会继续走下去,没有秦风我也不可能回来找你。你实在要把我绑走我现在也没办法,我的力气没法和你抗衡。可是你那么忙,不可能随時看着我,当然,你可以叫人监视我,我还是那句话,有机会,爬也要爬出去,在你那的時候,我也保证不让你安生。你想在家里养个危险人物,尽管试试。” “你准备怎样玩?”他微微躬身,鼻尖几乎接触到她的鼻尖,呼吸热热洒在她脸上,眼眸极亮,讥诮的冷意刺得林若初往后仰了仰身子。 “你说过,你不会再闹自杀,那么你也不至于纵火,烧着自己了怎么办?砸东西的话,更没关系了,我不缺这点钱,你喜欢听响声,我买一车的花瓶,你慢慢砸着玩。对我动手?我一根指头就能解决你,你能怎样闹腾?绑你回去?好主意,绑着玩很刺激,谢谢你提醒,下次咱们试试如何?” “你,你无耻?” “现在我的确很忙,没心思调教你,你继续和秦风做梦,等我空了,自然会叫醒你。不去我那儿也行,要回秦风家是?好,今天我就住他那里,和你一个房间。爷爷来的時候我去过,看得出来,他主卧都给你了,我想,在他那张大床上和你睡觉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林若初抬手挥向他的脸,他如常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倒在床上,牢牢摁住,倾覆过去笑问:“还回秦风那儿不?想威胁我,你不够资格?” 她死死忍住眼泪,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眼圈已经发红,眸中水光潋滟。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直起身打铃叫了护士,淡淡道:“安排住院。” 林若初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咬着枕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过了会儿,她揭开被子看着坐在床边的陆维钧,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麻烦把我的包拿来。” “秦风?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得告诉家里佣人,让她们别给我准备晚饭了。” 他冷笑一声,把手机递了过去,她迅速的点开短信功能,飞速打了几个字:“车祸,不严重,但陆维钧在,无法回家。” 刚刚点了发送,陆维钧冷冷瞥了过来:“点了那么久,磨蹭什么?” “手机开得太久,有些慢。”她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闪动的眸光,找到佣人的电话拨了过去,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 陆维钧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拿过她的手机缓缓说:“手机慢,短信发得到快,别在我面前说谎,林若初。” 她揪紧床单,想着,能让秦风知道就好。 关节的伤火辣辣的疼,她往床中心动了动,直接躺了下来,闭上眼,静等秦风的回应。t7sh。 她忽然觉得疲倦不堪,秦风如此珍视她,可是她值得吗?她不能给他提供人脉,也不能提供资金,也无法对他的事业出谋划策,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做他休憩的港湾,却无法抵御住陆维钧的羞辱。 那个傲慢的男人正坐在床角,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時不時扫过她的脸。她又想起自己被抱了一路,这对于秦风,又是多大的侮辱? 她真的不配。 想得昏昏沉沉,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倏地坐起,陆维钧转过头,面无表情,眼中浮出淡淡的讥诮,把她的手机拿在手中抛了几下,接起道:“表弟,心疼了?” 秦风对他接电话的事实仿佛并不意外,声音平静淡漠,隐隐含着压力,气势一点也不输于他:“当然。我明天就回来看她。” “你真平静。” “我没必要暴跳如雷。你觉得我现在可怜,无助,可是你想想,你是不是更可怜?不丢下你的骄傲死皮赖脸的呆在她身边,不依仗你比她强大得多的力气,你能碰到她的衣角?以前都是女人来缠你,现在轮到你缠女人了?陆维钧,少炫耀,你没资本,把电话给若初,我有话和她说。” 陆维钧的嘴唇越抿越紧,秦风话语的每一个字都直击他自己都没法正视的痛处,他貌似给了秦风羞辱,可是他的成就感脆弱得不堪一击。上一辈的仇恨到了他们身上越结越深,争斗永无终结,迄今为止他一直是胜者,可是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看不到一点胜利的曙光。 占有身体又如何?一个女人没有心甘情愿的臣服,那么在游戏里,他就一直没有胜利。 他不允许自己失败,这个小玩具他一定要夺过来。 “你准备和她说什么?坚守阵地,还是不论发生什么,你都爱她?”他冷冷的讽刺,另一只手轻巧的挡着林若初夺取手机的动作。 “给你听也无妨,设免提,就怕你不敢听。”秦风轻蔑的笑。 陆维钧冷冷道:“我看你狗嘴里吐什么象牙。”说罢,他按了免提,秦风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同陆维钧交锋時的冷漠嘲讽全然消失,恢复了春风化雨的温柔。 “若初,能听到吗?” 她因为挣扎,伤疤又裂开了,痛得她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鬓发濡湿在脸颊之上。她素来怕疼爱哭,却不想让他担心,用力咬了咬牙,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安稳:“秦风,我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想对你说,放弃是对我最大的羞辱,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的付出付之东流,你被欺负,我安慰你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你伤心离去,只能说明我无能。至于陆维钧,你当他是空气,要知道,有些人是你越生气他越得瑟的。受伤了就好好睡一觉,我的事情已经办妥,明天上午就能回a市,别怕,若初,我爱你。” “秦风……”她想说谢谢,可是他不喜欢自己客套,她想说爱,可是谎言对他是一种侮辱,她喉头哽住,隔了几秒,坚定的说道,“我等你。” “好,我约见重要的人,不多谈了。你说好的,等我,不要反悔。” 手机里传来挂断后的忙音,陆维钧整个人已经怔了,他的面部线条极其优美,可是现在看起来僵硬得和石膏像一般。 -- 风少看准了他的脆弱…… 下一章,唉…… 明儿见。 嗯,内个,小林和陆少的感情会好好培养起来的,大家别担心啦~~ 唉纠结啊,小林以前顺从呢,大家觉得她软弱,现在爆发了,又觉得她对陆少狠。你们这是在虐偶,555555555555 求月票求花花求各种…… 值得坚持吗? 林若初轻而易举的从他发僵的手里抽出手机,往后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闭上眼,命令自己睡觉。[] 如秦风所说,彻底忽视他。 陆维钧只觉得全身无处不疼,就像被殴打过一样,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秦风的话像刀子,把他割得遍体鳞伤,他在流汗,可是他觉得从毛孔往外渗的是血。 可是,再对她强行做什么,只会激起她更激烈的反抗,她不服从,他依然是失败的。 他茫然想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想出来,转过头一看,她的脑袋几乎被被子盖完,一头青丝散乱的铺在枕头上,整个人一动不动。他定睛再看,她的睫毛在轻颤,明显没睡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他心里闷得慌,她这样一动不动把他当空气,他的确无计可施,说她没回应,打也打不得,亲热呢,对一个伤者他也下不了手。 医院的床有些硬,林若初维持一个姿势躺了那么久,骨头觉得怪不舒服,试着从侧躺换成仰卧,曲起的膝盖一绷直,伤口又是火辣辣的一痛。她忍不住抽了口气,手指收拢想握拳,可是手掌也有擦伤,指甲一划,又是另一种痛。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心里憋屈得要命,只想大叫几声或者咬点东西泄愤。 陆维钧听到她抽气的声音,侧过身倾覆下去,双手撑在她肩膀两旁,看着她蹙起的眉尖,低声问道:“疼得厉害?我看看?” 她看到他,更加郁闷,一股火气往上冲,想也没想抬脚就往他的腰踢去。脚腕的伤躺着不用劲还不觉得多疼,稍微受点压力便疼得受不了,何况她这用尽全力的一踢,反作用力并不小。她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回过神的時候才听到自己变了调的嘶哑痛呼,眼泪一下就落了出来,顺着眼角皮肤滑入鬓角。 她把模糊了视线的泪水给抹去,他的脸还在面前,眼神有些复杂,嘴角往上扬了扬,又沉了下来,如此反复,仿佛是在忍笑。(.好看的小说)她又疼又气,觉得丢脸之极,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挡住了他的视线。 病床吱的一声响,声音很轻,是他坐直了身子,林若初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脚部的被子被揭开,不由一怔,脚腕倏地一暖,是他的手掌覆了上来。她赶紧曲起膝盖躲避,可是膝盖的伤疤被这样绷住,又痛得她出了身汗,他已经按住了她,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再乱动,小心瘸了。” “你想干什么?”她掀开盖在头上的被子,半撑起身子怒视着他。 他冷冷开口:“明知故问。”说着,指腹在她脚背上暧昧的滑过,她一颤,血液飞快的往脸上涌,可是她实在疼得很了,只能咬牙切齿的骂道,“陆维钧你有病,你又不缺美人,个个看到你都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你还非来骚扰我,别人都找钱,就你找骂……” 陆维钧脸色一沉,又很快扬起嘴角,一只手按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在她足心轻轻挠了起来,林若初差点疯了,她不仅怕疼,也怕痒之极,偏偏小腿又被这样固定着动弹不得,只能蜷起足趾,脸涨得通红,本能的笑了几声,看到他脸上玩味的笑她又觉得委屈起来,眼圈和鼻子都红了,咬着被子恶狠狠盯着他。 初得到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气哼哼的躺了下去不再理他。 他停止了折磨,手掌上移,握住她的足踝,不轻不重的按揉了起来。她痛得叫出声:“你干什么?我就骂了你几句你至于这样折磨我?” 陆维钧手指稍微用了点力,她一下就软了,抱着枕头抽气:“痛死了痛死了。” 他从医生开的药里拿出一管软膏,挤出凉凉的半透明的淡绿膏体,缓缓的在她肿起的地方抹开,细细的揉着。她还是痛得厉害,但是这并不是扭伤后还强自走路的那种怪痛,皮肤也渐渐的热了起来,想必是血液在加速流动。她不想他碰她,可是他现在的行为明显是在做好事,她骂他显得怪不厚道,只能在心底暗暗斥他多管闲事,假慈悲。 脚腕渐渐舒服了一些,痛感没有那样尖锐了,她开始昏昏欲睡,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病房门被打开,女人高跟鞋的声音敲击着地面,王秘书的声音响起:“陆总,这是给林小姐带的汤。” 林若初惊醒,转过头,只见王秘书一本正经的脸上隐隐含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她又看了下陆维钧,他的脸有一抹可疑的红,面部线条却依然绷着,声音淡淡的:“放下,麻烦你了。” 王秘书赶紧离开,掩上病房门。陆维钧去洗手间清洗掉手上的膏药味,揭开床头柜的保温桶,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病房。林若初刚想说“我不饿”,肚子便不争气的“咕”了一声,她气得按了按肚子,咬住唇瓣不说话。 陆维钧今天似乎有点抽风,难道是改变策略?她心底冷笑,他给了她那么多棍子,现在三瓜俩枣就想把她哄回去继续供他发泄?做梦。 她知道,如果她倔强的不喝汤,他自然会有法子逼她喝下去,她反而会多吃苦,不管是被他嘲讽,被他非礼,还是像刚才那样被他挠痒痒,她都受不了,反正都是喝汤,这汤闻起来也很香,喝了也不吃亏,喝完不领情就是了。 他在碗里倒了大半碗汤,又舀出一块炖得皮肉酥软离骨的猪蹄放在碗里,示意她坐起来。她伸手,低声道:“我自己来。” 他没有坚持,看着她咬了一口肉,猫儿一般的大眼睛亮了亮,是她吃到美味時的本能反应。他眼神缓和了不少,等她把汤喝光,又给她盛了一碗,她继续吃,乖得让他微微有些诧异。 吃饱喝足的她捧着玻璃杯子漱了漱口,脸颊红红的,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衬衣让她看起来就像刚刚打过滚耍过赖的孩子。他伸手去轻抚她的嘴角,她微微一怔,忽然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迅速躺了下来,拿被子把自己裹紧,闭上了眼睛。 虽然看不见,可是他渐渐逼近的呼吸声让她知道,他正在她上方俯视着自己。她轻轻皱眉,置之不理。忽然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渐渐的力度加大,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摇晃着脑袋挣脱,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锐利,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与骄傲。他收回手,深深看进她的眼底,静静开口,语速不疾不徐,看似平静却有种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真决定跟秦风了?林若初,坚持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最后一无所有,你觉得值?” 她抿了抿嘴,淡淡回视,一言不发。 “上次我和你说过,别闹情绪了,乖乖回来,我自然会对你好,这句话,直到我耐心被消磨完之前都有效。但是,我对女人的耐心一向有限,到了那个時候,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林若初,自己掂量着。你没必要天天从秦风那儿打听我的日程安排,我不再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厌烦了。想通了,自己回来。” 说罢,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在她脸上亲了下,转身离去。 林若初阖目,等到病房门轻轻一响,忽的睁眼,脸上浮出嫌恶之色,用力擦着被他吻过的地方,直到脸颊微微的痛才作罢。 她静静坐了一会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脸上浮出嘲讽之色,又渐渐的透出一丝不解。 这个男人虽然霸道得几乎不近人情,可是能在商场如鱼得水这么多年,分析能力也是一流的。他说的话矛盾得几乎到了可笑的地步,她回去自然是为了享受,可是若她是贪图物质的人,她根本不会离开他? 她想着的一直是脱离他的视线,他为什么会认为有朝一日她会求着回到他身边? 是他为了面子嘴硬,还是他骄傲的认为所有的人都将臣服在他脚下,还是……有什么阴谋,让她不得不去求他? 身上的伤一阵一阵的痛,皮肤也灼热得很,她觉得有些发晕,眼前开始朦胧,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的時候,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病房,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打铃叫了护士。换药,看伤,又是一阵忙活。护工送来了白粥和小菜,她随便吃了点,靠在枕头上发呆。用的药里有镇定成分,她又睡了一觉,再次睁眼的時候,面前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醒了?好点没有?还疼不疼?”他的声音平静温和,静静凝视着她,眉梢眼角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倦色。 “还好,小伤而已,不妨事的。”她坐起来,刚想问问他事情办得怎样,病房门被敲响,王秘书推门进来,看到秦风,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问了好,把一个口袋放在床头柜,说道:“林小姐腿上有伤,穿长裤容易磨着伤口,这是长裙,材质较厚,这个天气穿着应该不至于着凉,我先走了,祝林小姐早日康复。” 秦风微微一笑,礼貌道谢。王秘书一离去,林若初便皱眉把东西推到一边。秦风拿过来,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有一件漂亮的七分荷叶袖衬衣,还有一条同色系的长裙,一看便是顶级货色。秦风的目光有短暂怔忡,终究是叹了口气,放在床上,温柔的看着她:“为了自己,还是换上。” -- 别扭的家伙呀~~~ 其实,小林对陆少已经没有那么尖锐的反抗了啊~~~抱着枕头叫疼的样子是不是很萌呢~~ 今天收到好多花花,太高兴啦,谢谢a100100的10朵花花,hgsd的19朵花花,还有shengqun的30朵~~~~~ sdfcdf,18277209683的荷包~~~t7sh。 wjl811004,夭夭的票票~~~~ 爱你们~~ 他竟然没有告诉你? 秦风走出病房回避,林若初拿起衣服,光滑的丝绸如水一般从指缝滑过。[] 她换去身上的旧衣,穿上长裙,正在梳理睡得凌乱的发丝,秦风敲了敲门,得到许可之后进门,目光在她身上停驻了下来。 衣衫式样简单,散开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格外飘逸。他想起送衣服的人,眸光渐渐深沉了下来。 林若初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局促,询问道:“怎么了?看起来很奇怪?” “不,非常漂亮。”他回过神,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看她包裹起来的足踝,柔声道,“我抱你下去。” 身子一下失重,她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迎上他的目光。他眼神温柔而深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是清新。病房在三楼,他直接抱着她穿过走廊,顺着楼梯下去,一下一下的颠簸让她手臂收得更紧。 高级病区的小楼在医院后方的花园之中,刚刚立夏,草木葱茏,颜色却还带着一丝青嫩,雨过天青色的裙摆在阳光之下染上一层亮光,清淡的蓝色瞬间艳丽起来,被清风吹得展开如蝶翼。她脸颊微红,他笑容璀璨,正看着彼此,忽然听到一旁快门的响声。 两人怔住,扭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穿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干干净净很阳光的样子,手里拿着单反,正尴尬的看着两人,然后带着一缕羞涩笑了笑:“你……你们好,我是a大的学生,我……我刚刚来看了导师。我喜欢摄影,刚才觉得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很美,手痒没忍住就拍了……要不,我删了?” 秦风把林若初放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示意那学生过来,微笑道:“给我们看看照片儿行?” 学生点头,调出照片递过去,男女皆品貌出众,长裙在风中飞扬,背景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撒上来,一地斑驳,画面果真是极美的。 “不必删,我给你留个邮箱,你发给我们一张行不?” 学生点头,迟疑了下又道:“我们学院摄影协会在办一个比赛,主题是阳光,我可以拿来参赛不?”他又连忙申明,“小范围的,真的?” 秦风颔首,让他一定把照片发一份过来,便抱着林若初往停车处走去。 林若初在家一边看书一边养伤,过了十来天的样子也好了。她看书看得也有些厌倦,往落地窗外一看,阳光正好,灿烂却不炽烈,只是再过半个月的样子,白天就会热得不好出门了。 她换好衣服出门,沿着树荫走了一截,觉得有些累了,忽然想起这段時间城北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在网上很火。想起秦风也喜欢甜食,便乘车过去想试试,如果真的如评价一般美妙,就给秦风打包一点回来做夜宵。 试过才知这是水军炒作,名不副实。她失望的离开,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想起这里和市委大院只隔两站路的样子,便买了点水果,去看看在家休养的郑康。 由于丑闻越闹越大,为了平息舆·论,郑康只能暂時以身体抱恙的名义在家赋闲,前段時间秦风忙得不可开交,林若初時常替他来看望郑康。 水果有些沉,她微微出汗,还好郑康所住的小楼拐个角就要到了,她理了下散乱的鬓发,缓缓走过去,在门口发现了陌生的警卫,不由得怔住。 出什么事了?还需要警卫? 她加快步子过去,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就有警卫上前拦阻:“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林若初镇定下来,露出得体的笑:“我来看郑书记。” “有特批吗?” 她愕然:“什么特批?” “当然是有关部门的。”警卫挑了挑眉,不耐烦道,“既然没有就快走。” “郑书记出什么事了?” “你和他既然有交情,怎么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你也别想看到他了,马上他就要去个好地方喝茶交代问题,快走快走。” 林若初脸色白了:“双规?怎么会突然这样?” “嘿,你这个女人这样死皮赖脸的想见他,他是你的谁啊?模样不错,小情儿?还是现在流行的干女儿?” 林若初指尖微微颤着,努力平复呼吸。在这些人面前争论或者回击都是以卵击石,她不能自乱阵脚,但也不能白白这样被羞辱,站直了身子,冷冷开口:“政坛上上下下都是平常事,各位也都是吃这口饭的,应该都明白做事说话都要留几分余地。郑书记的人品如何,整个市委市应该心里和明镜似的,他这么多年一直安稳,也不是没有人脉,这一次的事情,清者自清,他说不定很快就会复职,各位何必如此?” “小姑娘会说话,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想复职?这条命留得住不都是个大问题,快走快走?” 林若初心底一凉,也不和他们多纠缠,看了一眼花木繁盛却仿佛涌动着黑云的院落,转身大步离去。 离开那警卫视线她就急急忙忙的给秦风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她咬了咬牙,隔一会儿又打,自己也打了个车飞速往秦风公司而去。 秦风的心腹接到她,见她脸色都变了,微微有些吃惊:“林小姐,有急事?秦总在开会,没拿私人手机。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样子结束。” 她抿着嘴道:“我等他。” 二十分钟之后秦风回到办公室,一边松领带一边问:“若初,有什么急事?” 她虽然努力使自己平静,声音却依然有些慌乱:“郑书记被双规了。”t7sh。 秦风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滞,隔了几秒,他才从僵硬中恢复过来,走到她旁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你先别急,详细讲给我听。” “我到城北闲逛,顺便看看郑书记,没想到正好遇到他们要把郑书记带走,还有,听那些人的意思,不是让郑书记下台那么容易,只怕是要把他逼上绝路。他们的原话是,恐怕他命都保不住。” “他们下手这么快,一点风都没透出来……”秦风闭了闭眼,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目光凛冽如刀锋,“以前瞒得可真死,还以为是班子面临换届,单纯的不想他上位而已,结果竟然……竟然这么毒?措手不及?” “他们为什么要把郑书记往死里整?他拿住他们什么把柄了?这段時间你也去看过他,有没有什么信息?” “若初,这些机构的人很难有干净的,私下做了些什么事,某些层次的人心知肚明,都是公开的秘密,这些把柄如果有用,干爹早下手了。这次出事,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知道他和市委另外几个不对付,但是,哪儿至于这样狠,往死里整?谁都不是没后台的?王书记他们的后台是谁?” 秦风思忖片刻:“省某人,可是那人没有整死干爹的理由。这样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 “那说不定另有其人。”林若初定定看着他,“反正,王书记他们肯定知情,我想……桓之他是王书记的机要秘书,要不去打探下?” “陆桓之?”秦风眼神变得幽远起来,长眉渐渐锁起。 “怎么了?” “我会去问,若初,你去得很及時,谢谢你。”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住她,隔了一会儿,低声道:“别担心。” 他眉宇之间已经失了往日的从容,让她莫名紧张,她只能勉强一笑:“今天估计又不能回来吃晚饭了?约他出来谈谈,应该有眉目……”说着,她的声音渐次低了,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若初,怎么脸色那么难看?”秦风递来了茶水。 她摇头,手指蜷起,用力掐了下掌心,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桓之是王书记的机要秘书,照理说……这种事情应该策划好一阵了,他不可能远离漩涡中心。你没听过他和你说什么?” 秦风的嘴抿紧成一条线,深深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微微的凉,掌心也有一层薄汗。 “他没透过风?秦风,你别骗我。”她追问。 秦风摇头,柔声道:“我和他关系还是冷淡,但是这种事情涉及干爹,私下即使有不痛快,我也不至于瞒着你什么。” 林若初垂眸,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仿佛是冰冷的酸涩汁液沿着血管流动,很难受。隔了一会儿,她又道:“他……为什么这样?” 秦风眸光益发深邃,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或许他有他的顾忌。” -- 慢慢露出马脚了~~有些东西,百密一疏~~~~大家慢慢看,坏人肯定不会一直逍遥的~还有样得。 话说小林是不是很可怜,自己发觉深爱的人有点不对劲…… 话说,好想要个长评哦~~ 对不起,陆维钧 林若初心情更加沉了,束成马尾的长发随着她脑袋轻轻的晃动,在背上游离不停,痒痒的。她的手绕过去把头发攥住,说不出的烦躁。 顾忌? 秦风和陆桓之的关系,虽然不像和陆维钧那样剑拔弩张,但是冷淡是必然的。可是,再怎样说,毕竟是血亲,秦风和郑康关系密切,郑康出事,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到秦风?提个醒应该不会太犯难,为何陆桓之一直没给消息? 秦风见她把嘴唇咬得发红,轻叹一声:“别多想,若初。机构的事情都是复杂的,你远在局外,光靠揣测容易想偏,一切有我,放心。”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拉着她站起来,又宽慰几句,等她离开办公室,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拿出手机凝视着屏幕,静静看了一会儿,拨了陆桓之的号码。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陆桓之说了几句什么,他听不清,过了一会儿,杂音止住,似乎陆桓之找到了个安静的去处。 “不好意思,我刚下飞机,旁边有个旅行团,人多吵闹。现在好了,有什么事,请说。” 秦风微微眯眼,不疾不徐开口:“我干爹,郑书记,被双规了,人刚带走。陆桓之,你之前可听到风声?” 陆桓之静默片刻,说道:“我十天前被王书记派去云南调研,然后请了两天假回北京陪爷爷和爸妈,才下飞机。” 秦风眉头越皱越紧,决定双规市委高官,岂是十天時间能策划好的? 在他开口之前陆桓之又说:“前段時间我一直忙,各地出差,或者去基层,在书记身边的工作做得少。你若不信,问我哥,或者问楚维维,我可以把机票等记录都给你看。你怀疑我瞒着你什么?” 他的声音里隐隐含了不满,秦风找不出错处,平静道:“事出突然,唯一能得知第一手资料的只有你,平時联系少不知道你行程安排,若有误会还请担待。” “我会去打探,有事联系,保持开机。再见。” 秦风蓦地攥紧手机,隔了一会儿又慢慢松开。 陆桓之是陆家的人,王书记也算是受过陆家恩惠的人,岂会对这样一个来头颇大的手下欺瞒什么重要决定? 可是,虽然蹊跷,没有证据,他又能对陆家的正牌少爷如何? 静静思虑片刻,他理出自己的人脉,悲哀的发觉,在a市政界,自己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郑康,虽然这段時间陆家替他引荐不少人,可是关系也淡,谁会冒着惹怒一把手的可能给他奔走? 他联系了两个稍微靠谱的人士,约定明日见面,挂电话之后又坐了一会儿,拨了林若初的电话:“今晚我有空,好久没陪你,想去哪儿吃饭?” 最后选了一处环境不错的素餐厅,天气渐热,两人又心情郁郁,清淡的素餐比大鱼大肉更落胃。林若初尝了尝椰汁芦荟条,滋润清甜,抬眼见他目光幽深的盯着面前的碟子,不知神游何处,心里微微的疼,拿过他的碗给他舀了点递过去:“先吃饭,身体健康才有足够精力应对,秦风,我相信你的。” 他勉强一笑,点了点头,接过碗,吃掉里面的东西,却没尝出什么滋味。他拿餐巾擦了擦嘴,温言道:“你也别盯着我吃东西,就像我是个病人一样。我只是在想明天和那些人见面会遇到哪几种状况,如何应对,毕竟事出突然。人脉这东西,我的确欠了点,这次的事情过去,我必然会更加注意。” 林若初道:“吃了再想也一样,不差这半个小時。” 话音刚落,秦风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陆维钧的来电。[.超多好看小说]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起道:“你好,有事?” 电话那头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想必是餐厅里信号不好。他走到餐厅之外,信号强了些,陆维钧的声音终于清晰:“在哪儿,说地址,我有事找你。” “我在天一路吃饭,你说个地点,二十分钟后我来。”t7sh。 “我还有应酬,只有三十多分钟時间的空闲,我也在这附近,速度说具体地点。” 秦风知道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迟疑了两秒便说了地址,回到餐桌对她说道:“陆维钧有事找我,若初,我在,不用担心。” 林若初握紧筷子,点了点头。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陆维钧就从餐厅门口大步进来。用餐高峰期已过,客人并不多,他一眼就扫到了秦风和林若初,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秒,很快恢复如常,静静的走过来,拉过林若初旁边的椅子坐下,盯着对面的秦风道:“刚刚桓之告诉我,郑书记被双规了。” 秦风嘴唇抿起,不言。 陆维钧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你和他关系那样好,牵扯广了自然会扯到你,然后涉及陆家,秦风,你倒真会添一些很有水平的麻烦。” “你如果是来说风凉话的,那我们没必要谈了。”秦风冷冷道。 陆维钧敛起笑容,肃然道:“涉及陆家我不可能不管,郑书记的事情很棘手,我先保证把你这里的干系撇清。前段時间的丑闻的亏你也吃了,我想你应该有所准备,某些材料和资质证明等等你整理一下,随時可能用,明天后天我忙,你安排下你的工作,把两天之后的日程空出来,和我去拜访几个有分量的人。至于郑书记,他是否安好我不关心,但是动他摆明是和你过不去,也有点不把陆家放在眼里的意思。我不会帮你多少,给你个名单,自己拜访,能做到哪一步看你的本事。” 说完,他把手上拿着的几张纸递了过来,又道:“上面写得很详细,联系方式,住址,姓格,习惯,他们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你不至于吃闭门羹,可是能否说动人家帮你,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秦风拿过来,迅速浏览了几眼,抬起头看着他:“多谢。” 陆维钧还想说什么,秦风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看手机信号,又看了林若初一眼:“重要电话,我得出去接一下。” 林若初不着痕迹的往陆维钧相反方向移了移,对他点头:“快去快回。” 秦风又对陆维钧递了个警告的眼神,对方却半眯起眼睛,嘴角一扬,带着淡淡的挑衅回应过去。 秦风的背影越来越远,林若初的筷子也越握越紧。陆维钧身上armanigio香水的味道一点点发散开来,犹如在她身边织下细密的大网,网住了她的呼吸。 他坐姿很优雅,衣履鲜洁,短短的头发打理得很有型。他一直盯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目标,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绪,嘴唇微微抿着,从额头到下颌的弧度完美至极。 只是,他气质太冷漠了,仿佛一个帝王,凌驾于周遭的一切,却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微微转头,眼角余光在她脸上一轮,旋即移开,淡淡道:“有话就说。” 林若初轻声道:“谢谢你帮他。” 他面无表情,微微扬起下巴,声音里含了一缕讽刺:“我不帮他,只是顾及陆家面子而已。” “还有……”她用力咬着嘴唇,直到粉色的唇瓣变成娇艳的玫瑰花瓣一样的红色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对不起,陆维钧。” 他眼中似有光芒闪过,却很快消失,仿佛并不存在过,再一看去依然是一片纯粹的黑:“什么?” “那天我怀疑你对秦风动手……是我错了,对不起。”她觉得脸上作烧,即使餐厅开着冷气,可是身上依旧发热。 陆维钧的嘴角迅速一扬,又很快垂下,一言不发。 她也静默下来,夹起一块无锡小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仿佛咸了一点,她伸手拿杯子想喝水,他却伸手自然的先拿起,把里面的菊花茶喝干,转过头凝视着她,神情严肃,从容不迫开口,就像刚才暧昧的举动根本不是他做的一样:“他这电话打得真久,我没空再等,直接去找他说的好。先走一步。还有,林小姐,你这道歉未免太没诚意,我不喜欢别人敷衍我。” 她红了脸,深深吸了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陆少认为如何才不敷衍?如果越过底线,那么抱歉,我不得不敷衍。” 机陆头说。“你的坚持……”他脸上浮出讽刺的笑,“他和我差太远,至少目前如此,想必刚才你看得也清楚,坚持无意义的事情,那叫执迷不悟。再见。” 说罢,他站起身,大步离去。 -- 小陆百密一疏…… 看,小林道歉了呢~~~~陆少乐开花可是也要绷住面子啊…… 今天好惨淡,留言少得让偶难过…… 只有s滴一朵花花孤零零开放…… 只有心花开放8滴一张票票…… 55555,大家想看的剧情很快就出现了啊………………疼爱偶一下嘛…… 无妄之灾 秦风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回到餐桌,神情微微有些疲惫。林若初忍住没问,在他碗里夹了不少菜盯着他吃下,可是自己却没胃口了。服务员在她杯子里加满茶水,她端起喝了两口才回过神,拿纸巾擦着嘴,暗自咬牙。 回家的路上两人皆是无言,直到坐在客厅里,林若初才问:“刚才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告诫我,这事情先不能惊动外公。” “怎么?” 秦风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妈妈的缘故,外公对和我爸有过关系的人都不待见,只不过干爹涉及不深,看在我面子上才容下来。这次干爹出事,只会让他心烦,觉得是类似……余孽未清。而且,上次他来,我帮干爹说话,已经触怒了他,现在干爹出事,可能牵扯到我的旧事,涉及陆家,还有旧仇,外公说不定会决定直接丢了这枚棋子。” 林若初握紧双手,隔了一会儿才道:“以前郑书记到底……” “他其实和我类似。”秦风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面容在路灯模糊的光里時明時暗,有种不真切的朦胧感,“他父亲是爸爸组织里的元老,而他进入政坛,也是组织想培养一个棋子。组织肯定不可能一直依赖见不得光的营生,到了一定程度肯定要洗白,干爹找准机会,彻底脱离某些生意,实际上,那些勾当他涉及得并不深,还不如现在市委某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停了停,唇边泛出一丝凄楚,“爸对我一直有隔阂,因此待我不冷不热,反而干爹更像个父亲,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要让他平安,我亲人不多。” 林若初微微垂眼,咬了下嘴唇,手臂绕过他的肩膀,紧紧抱住他:“一定可以的。还有……我是你的亲人,你不是没人关心的,秦风……” 他微笑,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心里一阵暖又一阵凉。 果然,离爱情还差一段距离呢。 不过,她在身边就好。 “刚才我出去接电话,他有没有为难你?” “还好,只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旧话重提。”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茶杯的小事就没必要提了。 天气不像预想的那样变热,反而接连下了几场大雨,雷声隆隆而过,闪电撕裂着天空,空气中水汽氤氲让人觉得窒闷。这样风雨交加的天气倒是颇合林若初的心境,她从书本里抬起头,望了下窗外被吹得乱摇的树木,道路上偶尔有路过的学生,雨伞几乎被吹得离了手。 不知道秦风现在如何? 他应该在四处奔走,有没有受冷脸,有没有失望,有没有转机? 她又埋头,把纷乱的担忧摒除,拿起笔做题,过了一会儿,课间铃声响起,然后走廊渐渐热闹起来,有人下课回宿舍,有人往下一堂课的教室赶去。她忽然想起自己大一下学期的那次课间,她追上陆桓之要电话,不知不觉就想得怔了。 “都说这段時间一教a201大自习室有个美女看书,今天上课顺路来见识见识,竟然是你。” 她回过神,扭头一看是许晨,眼神一下就冷了,放下笔淡淡道:“我和你没交情,所以也没必要交谈,我还要看书,许小姐自便。” “装什么?你有资格让我走?”许晨冷笑,目光落到她放在桌上的两本参考书上,“呀,考研数学?敢情现在当小姐都要讲学历了?” 四周的同学目光早就聚了过来,听到这句话,几乎炸了锅。 林若初脸上渐渐透出愤怒的红,攥紧手指,冷然看了她两眼,忽然笑了:“听说许小姐出身不错,不过教养倒是没有跟上。穷门小户的女孩子也不会拿那些不入流的话骂人,千金小姐却用这么难听的理由污蔑人,今天我是见识了。(.无弹窗广告)学历自然重要,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没有敲门砖靠什么吃饭,当然许小姐是不至于沦落到我们这样辛苦的境地,即使不停挂科,今后照样锦衣玉食,我只有仰望的份儿。” “你?”许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用力一咬唇,转身就走。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忽视四周的眼神,低头继续看书,可是习题集上的公式就像白纸上的小蚂蚁一样蠕蠕动了起来,让她眼晕,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许晨的事迹她偶有听王秘书提过,她连上a大都是因为家里动了关系,学习一团糟,人品更不必说,整一个绣花枕头。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自认为高贵,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虽然鄙弃许晨,可是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那段历史的确是自己无法洗去的污点。 ` “温教授,多谢赏光,能请到您老人家实在不易。”陆维钧亲自拉开后座门让一个老者坐进去,而后自己上车,看了看表,对司机道:“还有一刻钟下课。去第一教学楼旁边停车。” “陆总对许晨的确不错,只是可惜……”温教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陆维钧问:“她没有好好补习?” “她心思就没放在书本上过,轻浮急躁,脑子虽然活络,但是这样的姓子,再聪明也是无用。”温教授又叹息,“不过还是多谢你资助我那几个困难学生,看在这上面,我尽力。” 陆维钧眉头渐渐锁起:“委屈您了,我再说说她,如果还这样,就不给您添乱了。”t7sh。 司机停了车,转头对陆维钧道:“陆总,前面的路被堵了,去不了一教。” 路面被隔离起来,堆了不少水泥和石块,中间只余一条小道,能让两个人并行通过,想必是路面翻修。陆维钧点了点头,让他把车停到路边。温教授接到电话,他无事,便静静看着一旁荷塘的景色。 他打探过,她想考研,她习惯坐在a大一教学楼a201大自习室窗边的位置看书,她中午都去食堂吃饭。 目光渐渐悠远,落到荷塘另一边的教学楼,只瞥了几眼他便收回视线,微微抿起了嘴唇。 “刚刚下过雨,空气好,到外面等,怎样?”温教授打完电话,询问他。 陆维钧回过神,两人下了车,在一株柳树之侧站定,随意谈着国际金融走向。 过了几分钟,下课铃声响起,远处的教学楼隐隐传来人声,隔了一会儿就有学生涌出来,正是晚饭時刻,很多人都急着去食堂打饭,脚步急匆匆的。 林若初收好东西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沿着荷塘旁的道路往前走,道路有点积水,大家都绕着走,道路无形中就窄了不少,有些同学急着赶路,不停穿行,难免有碰撞。后面传来一个女人有些骄纵的声音,似曾相识:“我还有事,让下让下。” 她微微皱眉,回头一看,只见许晨低着头,手上拿着个亮晶晶的东西迅速走来,侧身想避一下已经来不及,肩膀被撞了下,然后她听到碎裂的声音。 许晨脚步停住,怔了怔,倏地抬头:“你怎么不小心?”说完见是林若初,她眼中几乎喷火,扯住她的手臂怒道,“你把我的镯子撞地上了,你怎么说?这个琉璃镯子是魏大师的作品,他以前每年的作品不超过十样,前年就不再烧制琉璃了,这东西多珍贵你知道不知道?” 林若初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许晨的指甲已经掐住了她。她用力甩脱,冷冷凝睇着眼前骄横的女人:“是你撞我,不是我撞你,还请你以后走路要睁眼睛好好看看。至于这镯子,这么挤,你还一边走路一边戴,掉在地上是你自己不小心。” 她说完转身就走,许晨却把她拉住,美眸圆睁:“你休想走?” 四周的同学渐渐围了起来,虽然知道林若初够冤枉,但是许晨名声在外,连学院领导也不曾对她疾言厉色过,一般的学生自然不敢招惹。 “松手?”林若初用力掰开她的手退了一步,行动之际她微微弯了下腰稳住身形,本来藏在衣领里,被红绳穿起的白玉戒指滑了出来,悬在胸前。 许晨微微眯眼,冷笑道:“不赔是?那好,你弄坏了我的镯子,我也不客气了——”她倏地伸手推了林若初一把,没有防备,林若初退了两步,背撞上了一棵柳树,还没回过神,许晨迅速拽过红绳,往上一撩,将戒指从她脖子上取了下来。林若初大惊,扑过去夺,许晨咬咬牙,用力往远处一甩。 旁边便是荷塘,玉石入水,咚的一声轻响,溅起小小的水花,林若初眼前一黑,回过神揪住许晨,目眦欲裂:“给我捡回来,混蛋?” “你活该?” 正不可开交,一个冷淡低沉的男声响起:“我说这边在闹什么呢,晨晨,下课了怎么不过来?” 许晨指着地上浸了泥水里碎成几段儿的镯子,眼圈一红:“维钧哥哥,她把我镯子撞掉了,这是你给我的成人礼啊。” 陆维钧淡漠的目光落到林若初身上,她眼中已经水光闪烁,却倔强的不肯落泪,指尖气得发颤。他移开视线道:“一个镯子而已,值得大动干戈?温教授还在等,走。”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看着两人:“站住。” 边有着许。-- 下一章……好,小林可怜兮兮…… 爱我就多留言嘛……………………空虚寂寞冷不利于码字…………………… 我不会再管你 许晨回头,冷笑一声:“没找你追究,你还得瑟起来了?” 林若初目光冷冷的,脸颊因为怒火而通红一片,一字一句道:“去给我捡回来。(.)” “你别过分了?我的镯子已经碎了,你那破戒指捡回来还能用,我已经是客气了,维钧哥哥,走,我饿了。”她的表情从娇蛮渐渐变成委屈,晃了晃陆维钧的手腕。 “她丢了你的东西?这样,你联系王秘书,不论哪个品牌的首饰,我都赔你,或者你要金钱补偿也行,今天的确有急事,改日再让她来道歉。”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林若初赶上前拉他,却被他甩开了手,地上积水,路有点滑,她不小心摔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几人上车,绝尘而去。 四周围观的学生纷纷散去,她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染着的泥水,咬了咬牙,拿出手机给秦风打电话。t7sh。 刚解锁,她才看到手机里躺了一条未读短信,来自秦风。 心里隐隐的开始不安,她点开,秦风说,陆老爷子紧急召他回京。她打电话,已经关机。 无力感渐渐的升起,她仰了仰头,天上依然浓云翻滚,一片灰色。 她走到荷塘边,静静看了看里面因为下过雨而极为浑浊的水,转身走向教学楼的治安亭,问保安道:“我的重要物品掉水里了,请问有什么办法吗?” “什么东西?” “戒指,玉的,很重要,是我男朋友的传家宝。可不可以想法子抽水……” “这……抽水的话,小件物品可能随着淤泥进入排水系统。”保安摇头。 林若初只觉得身上一点一点凉了,隔了会儿又问:“那请问,池塘水深不深?” “不深,半米多的样子,但是淤泥……” 林若初点头,把包递了过去:“帮我看一下好吗?”保安过了两秒反应过来:“小姐,这,你是?” “我必须找回来。(.无弹窗广告)”她回头浅浅的微笑,目光坚定。 保安见劝不住,只能摇了摇头。 林若初走到水塘边,刚想脱鞋,又怕水底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便直接沿着池塘边滑了下去,很快接触到了柔软的淤泥,然后陷了下去,直到小腿,往前行走,便得从粘姓极强的淤泥里拔出腿,极为费力。 刚才争执混乱,她没有看清戒指入水的具体地点,只知道个大概范围。她费尽全力过去,吸了口气,弯腰伸手摸了下去。 荷花虽美而清香,生长的土壤却是腥臭难闻的。她胃里泛上一股恶心来,手上一片黏黏的黑土,可是她不得不仔细的搜寻每一寸泥土。 天很快就黑了,路灯一盏盏亮起,透过树影照来,朦朦胧胧,到池塘的光线更少。她的腿被浸得冰冷麻木,手也被淤泥里暗藏的尖锐石片划伤,她抬了抬头,在浑浊的水里洗了下手上的淤泥,在已经脏污的衣服上擦了擦,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继续给秦风打电话。 他依然关机。 她用力从泥土里拔出脚,往旁边再移动了半米的样子,继续搜寻,泥土的臭味已经刺激得她鼻子发酸,眼睛也在昏暗中疲惫不堪。她深深吸了口气,手继续往下探,指尖接触到一个硬物,不由得大喜,和着泥土掏出来在水里淘洗了下,才发觉这不过是块圆形的小鹅卵石。 瞬间从喜悦的云端跌落进失望的深渊,忍了很久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落在水里,轻轻的响。 她想起秦风珍重的把戒指给她的時候那温柔而坚定的眸光,心就像被钝刀子一下一下剁着那样持续不断的痛。这是的遗物,是他珍视的宝贝,可是她把这宝贝搞丢了。 耳边隐隐传来雷声,她抬头,翻卷的浓云被电光照亮,又要下雨了。 雷声越来越大,四周忽然亮如白昼,她抬头,看到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过了几秒,雷声在耳边炸开,她不由得一缩,连耳朵里都嗡嗡的响。隔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巨雷,轰隆隆由远及近,又渐渐隐去,教学楼附近停的车的警报也在雷声响起之后此起彼伏的呜呜叫。有人跑了过来:“小姐,你看要下雨了,这么大的雷,不安全,要不算了,明儿白天来想办法?” 她摇头,又是一声炸雷,她的话语被掩盖,等雷声过去,她重新说道:“我觉得快找到了,真的,不用担心,这周围都是教学楼,有避雷针的,没关系的。” 保安摇头叹息,一声“作孽”远远传来。她咬了咬唇,忍住眼泪,继续低头一寸一寸摸索,隔了一会儿,一滴极大的雨点啪一声落到她颈后,她直起酸痛的腰抬头一看,额头和脸颊上迅速被几点雨砸中。雨水越来越密,很快成了密密麻麻的水帘,池塘的水面溅起一圈一圈的水花,雾气迷蒙,更是什么都看不见。雨点那么大,打在身上很疼,雷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刺激着她的鼓膜。她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衣服粘在身上,被狂风一吹,冷得发抖。 闪电不停的劈开浓黑的夜空,四周的一切忽明忽暗,她害怕,可是只能在雷声炸开之時咬住嘴唇,渐渐的恐惧变成了麻木,她只有一个信念,找,继续找。 雷阵雨并未持续多久,隔了一会儿便云散雨收,可是她整个人湿透了,身上污泥点点,皮肤冰冷,沉默而机械的挖掘着,水一阵一阵的响。 ? 由于餐是早就预定过的,他们到餐厅的時候便差不多能上菜了。饭吃得很快,完事之后陆维钧见外面下暴雨,便点了普洱和清淡点心同温教授聊天,许晨在他面前一向不敢造次,乖乖对教授认错,又保证好好学习,雨一停,他便送温教授回到住处,又载着许晨往学生宿舍而去。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她碰掉了我的镯子,还凶我?” “镯子在你手腕上的话,怎么会掉地上?” “我……我刚才不小心弄了点指甲油在上面。” 陆维钧淡淡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指甲油?你上课的時候不听课,花心思梳妆打扮?” 她一下住了嘴。 “那么挤,你还做不合時宜的事情……”他微微眯眼,忽的想起上次她欺骗他,让他一怒之下把林若初丢在酒会现场的事,眉头渐渐皱起,忽的冷笑,“真是她碰掉的?那你又做了什么事?你丢了她什么东西?” “只是……只是一个戒指,白的,说不定就是普通石头,那造型土得很,我也没认真看,就算是羊脂白玉的也不过十多万……” 陆维钧抿起嘴唇,漆黑的眼眸仿佛夜里波涛汹涌的海面,有着毁灭一切的压迫感。他吸了口气,静静道:“老张,停车。” 许晨不解,可是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窜到全身,车很快停在路边,陆维钧抱起胳膊,不再看她,只说出两个字:“下去。” “维钧哥哥……” “别再这样叫我。”他顿了顿,眼中又是惋惜又是痛,“你简直没有一点像你哥哥?我尽力待你好,可你竟然跋扈狠毒到了这种地步,在我面前装乖卖好,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许晨,今后我不会再管你,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维钧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这样了求你别生我的气……”许晨脸色唰的白了,大哭起来,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用力甩开。 “再也不敢?你真当我傻子,以前你瞒着我做的事我会不知道?旁敲侧击或者直接说你,你哪次听过?” “我……就是个戒指……我……我想法子去弄块好的羊脂玉籽料重新雕个什么赔给她……我……” “你赔得起?”他凝视着她,眼神并不咄咄逼人,可是她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我死去的姑姑的遗物……”他说得很艰难,银行的朋友对他说过,秦风将一枚白玉戒指珍重送给林若初的時候,他知道那是什么,小時候姑姑病重,弥留之际从枕头之下摸出那枚戒指,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找到小风,给他,让他给媳妇,我是没机会见着了……” 许晨还想说什么,他蓦地暴怒,眼神锋利如刀:“滚?” 许晨哭着下了车,陆维钧死死咬着牙,降下车窗让香水味散出去,静默片刻,对司机说:“去双荷池。” 车发动了,他往座椅一靠,拿出手机拨林若初的电话,可是她挂断了。他想起方才离开時她愤怒又无奈的眼神,心闷闷的疼,他不喜欢她那样看他,用力一甩就走,看都没看,她也没追上来。 她一定急坏了,气坏了。 他不停的打电话,直到下车她都不接。他刚想继续拨,却听到不远处有人说:“小姐,真的别找了,要不明儿带几个朋友来?或者和后勤集团联系下,也许有法子呢?” 他目光一动,循声望去,在荷塘边看到一个保安,再往水里一望,他怔了,大步跑去,定定看着那纤瘦的身影。 --- 许晨出局。 谢谢wxyqiqi,ko7088,woshishuizhuyu的票票 mwj340,13543307058的两张票票 ko7088的大捧鲜花,还有panjindijyx,a93105的2朵花, 气我手头。琴过无声,au0519的花花~~ 谢谢大家~~~ 星期一会大大的加更,剧情会推向大转折,保证精彩给力~~~ 触动 “林若初?”他扬声叫她,隔了一会儿她才木然抬起头,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漆黑如墨,更显得她一张脸苍白如纸。 点是个去。她很快又低头,弯下腰寻找,陆维钧咬牙,看着保安道:“她找多久了?” “个把小時的样子……” “这样找成什么样,麻烦给下你们后勤集团的电话,把水……” “刚才这个小姐也提过的,只是说戒指太小,说不定随着表层污泥被冲进排水管道……” 陆维钧闭了闭眼,她寻找东西带起的水响震击着他的鼓膜,让他觉得太阳血隐隐的疼。他深深吸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大概回忆了一下今天看到两人争执的地方,估算了下许晨在那种情况下能投掷的距离,在保安惊愕的目光中下了水,往林若初身边走去。 灯光朦胧,走近他才看清楚她的狼狈。那么爱干净的一个漂亮女孩子全身都是泥,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背上,纠结成一缕一缕。他强行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浮肿的眼圈,还有发白的嘴唇,不顾她一身淤泥味,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就想抱她。她用力想挣扎,可是腿陷在软泥之中根本不好顺势往后退,身子往后一仰,差点直接跌进水里。还好他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又是气又是难受,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怒道:“还倔什么?都什么样子了?”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听不清,他的掌心接触到的皮肤又湿又冷,仿佛怎么暖也暖不过来,想起刚才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暴雨,他一咬牙,像拔萝卜一样把她从淤泥里拔出来,打横抱起往池边走。她用力推他,她手上满是泥泞,他的衬衣很快被污泥染满,她的声音也大了一些,哑哑的:“放我下去,我要找东西?” “羊脂玉戒指是?我帮你找?”他直直看进她的眼底,直到她安静下来才继续往前走,把她放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坐下,自己继续下水在刚才自己测定的范围里搜寻。 强风又起,荷塘边的柳条被吹得斜斜飞起来,犹如一只只触手在空中想抓住什么。过了一会儿,雨点又唰唰的往下落,林若初怔怔的站起来,他亦直起身,却并不往池边走,只扬声对在旁边劝得冒汗的保安道:“麻烦你带她去附近躲躲雨,我继续。” 林若初摇了摇头,保安急得受不了:“小姐,你又不能找,何必在这儿淋雨呢?你男朋友都在找了,没事的,肯定行的啊。” 她轻轻开口:“他不是我男朋友。” “哎,这不重要,哪个美女不是好几个男人贴心的对她好,快过来快过来,哎,姑奶奶,他开的那车……我怕是我惹不起的人啊,我不能把你带去避雨,丢饭碗怎么办?我媳妇儿才……” 林若初闭了闭眼,转身往教学楼走,这才发觉腿已经麻了,腰也像要断掉一样的疼,风吹在湿淋淋的身上,皮肤僵得都不像自己的了。 她坐在教学楼门口的阶梯上,静静凝视着远处池塘里的身影,脑海里的思绪不停往外冒着,却又被猛烈的风吹散。 雨水在地面积了薄薄一层,又被风吹得一圈一圈的往外滚起细细的涟漪,远远望去就像一张凌乱的网,网住人的思绪和呼吸。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的觉得呼吸困难,视线有些模糊,她以为是被风吹斜的雨水,伸手一抹,却是热的。 他还在弯腰寻找。 那个骄傲冷漠,连看人都是淡淡的俯视,仿佛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男人,弯下了腰。他素日出入皆是名车,所在场合都是高雅端庄的,地上不是软厚的地毯便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可是他现在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之中,踩在肮脏的泥土里,修长漂亮的手伸入漆黑粘腻,做一件对他来说没有好处的事。 她只觉得身体已经被风吹得空空荡荡,什么也感受不到,也没有丁点思绪,只定定的看着他一点点的移动。 雨渐渐的小了一些,他直起身,目光远远的落在她身上,她看到了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只是这笑就像幻象一般瞬间就没了,他的面容恢复了淡漠,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也是一身泥,衣服贴在身上,隐隐可见肌肉漂亮的轮廓,即使如此,他依然是一副穿着华服行走在宫殿的姿态,嘴唇微微抿起,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带多少温度。 他很快走到她身边,微微躬身,右手摊开伸到她面前。她闻到淤泥的腥臭味,可是他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枚羊脂玉戒指,上面穿着的红线已经被浸染成暗沉沉的褐色。t7sh。 她怔了怔,伸手去拿,他却动作更快的收回,直起腰俯视着她,静静道:“就这样拿了?” 林若初在冷风里吹得大脑空白,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可是……这是你那个……” “许晨?我不会再和她有来往,再说,这又不是我丢的。” “你想要什么?”她大脑开始慢慢运转,只是有点像生锈的机器,齿轮转动着,不太灵便。 陆维钧嘴角淡淡往上扬起,一言不发。 她撑了下地面站起来:“谢谢你,陆维钧。” 他不言。 “我……我会赔你衣服的……” 他眉梢扬了下,脸上浮出讥诮的笑:“拿来占地方?” “我……”她苍白的脸渐渐沁出血红,“陆维钧,我有男朋友,请你讲道理……” 他眸光益发深沉,一滴水从他发梢往下滴落,沿着他的额头缓缓下滑,一直到了下巴,然后坠入空气中,碎在了地上。 “拜托……” 保安在旁边咳了声:“要不,像朋友一样拥抱个?” 陆维钧淡淡瞥了过去,保安立刻退了一步,他似笑非笑:“拥抱?她这样子就像刚从阴沟里挖出来的一样,我不至于饥不择食。” 林若初撇了撇嘴,嫌她臭,可他还不是一样。 陆维钧漠然看了她一眼,转身,抛出一句话:“弄了这么久,累了,魁星楼的夜宵不错。” 她眼睛亮了下,拿过放在保安那的包就跟过去:“我请你吃饭。” 他不拒绝也不答应,径自往车边走,司机赶紧打开车门,面对两个泥人不露出半点惊讶之色。他先坐进去,又盯了她一眼:“快点。” 她跟着进去,却听见他说:“附近有什么像样的宾馆?” 她的脸一下又白了,不自觉的往他的反方向缩了缩。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这幅鬼样子,路边摊也要赶走你,还想去高级餐厅。”他嗤笑,听老张说了家连锁的五星级酒店名,便给王秘书打了电话,让她送衣服来。 走进酒店大堂,林若初的头几乎缩进了衣服里,陆维钧却依然淡漠的往里走,在晶亮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的脚印,有人上前,他一亮出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办理的信用卡,臭泥人立刻被当成了香宝宝,前台迅速给他开了房间,恭恭敬敬递来房卡。 林若初无可奈何的跟着他一路到了房间,客房门关上的声音一响起她就像被锥子刺了一样跳起来,手紧紧抓住包。他却看都不看她,一边脱掉脏衣服一边往浴室走,砰的一声关了门。 她松了口气,又给秦风打电话,依然关机,只能按捺住忐忑的心情,找到另一间浴室,反锁了门,迅速脱去衣服,打开淋浴冲澡。 水汽蒸腾,热热的洒在身上,冷得发僵的皮肤终于暖了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微微垂眼——还是感冒了。 他呢? 那家伙壮成那样,应该很经得住折腾。想到这儿她心情松缓了一点,拿起沐浴露,清洗干净身上的淤泥气味,又洗好头,刚关了水,目光落到自己搁在门口架子上的脏衣服上,心一跳。 穿着浴袍出去?她找死? 她想了又想,在原地转了几圈儿,横下心在浴缸里放满水,一边泡,一边期盼着王秘书赶紧送衣服来。可是想了想,她又不能确定王秘书是否只会带陆维钧的衣服,心又往下沉。 泡了不知多久,浴室门被敲响,她倏地站起来,声音有些颤:“什,什么事?” 王秘书的声音响起:“林小姐,衣服我放外面了。” 她轻手轻脚过去,把门打开一条细缝,透过缝儿一看,无人,又再打开了一点,目光迅速的往两边瞟,在门口的柜子上看到了衣服,闪电一样的伸手拿进浴室,关上门,赶紧的穿上,梳好头发走了出去。 陆维钧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正在打电话,目光掠过她的脸,又收回去,继续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她拿起包包迅速跟上,走出酒店。 被淤泥味糟蹋过的迈`巴`赫已经换成阿斯顿马丁,两人坐了进去,林若初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陆维钧扔了一包纸巾在她膝盖上,自己却也跟着咳了两声。她惊愕抬头:“你……你也感冒了?” 他抿了抿嘴,冷冷一笑:“刚才还好好的,是你传染的。” -- 小林的感觉渐渐会转的~~~ 明天见。嗯,如果有给力的长评或者道具的话呢,偶今天会加更,真的。 梦中吐真言 林若初睁大眼:“怎么可能,你身体那么好……” 陆维钧似笑非笑:“知道我身体好?” 她的脸倏地红了,暗地咬了咬牙,听到他又咳嗽,嘴唇往上一翘。他想过嘴瘾?现世报。 从大学城到市区,开车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時,走进那家餐馆,经理亲自迎出来带他们去了包厢。 陆维钧拿过菜单,瞟了她一眼,说了句“反正你也不懂什么是好东西”,便径自点起来。 经理亲自记下,又恭谨道:“陆少,您点的都是我们这儿的招牌,为了口碑,都是现做的,您没预定,所以只怕会等得久……” 他颔首:“我明白,反正也不怎么饿。” 林若初想说话,却猛烈的咳了起来,等她缓过气经理才离开。她咬牙瞪着他:“可是我饿了?” “刚才在荷塘挖了那么久,没有找一截藕吃?”他嘴唇淡淡扬起,见她被噎得脸色通红,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两口,慢条斯理道,“放心,会上开胃小菜的,都归你。” 果然,很快有穿旗袍的美貌女子前来,端着摆盘精致如艺术品的四碟小菜上来,微微抿嘴,对陆维钧笑了笑,他漠然扬了下眉毛,服务员眼中透出些许失望之色,静静退出。 小菜是非常简单的豆腐,海白菜,百合,莲藕等物品,味道却极为清爽适口,微微带着酸味,量也小得惊人,林若初动了几筷子碟子就空了。这菜的确开胃,可是她胃口开了,却没得吃了。 他面无表情的抱着胳膊凝视包间里的古董,偶尔咳一两声,可是眼中隐约闪过的笑意让她明白,他就是故意看着她饿得坐立不安的。 “我点碗粥先。”她叫来服务员,问了问粥品,谁知今天降温,粥卖得特别好,而这家走的是高端路线,每日熬几个小時才好的粥都是限量的,此時虽然才九点过,她想点的粥却都没了。 她觉得很挫败,问道:“那还有什么粥啊?” 服务员长睫微动,维持得体的笑:“鹿鞭虫草养生粥……”林若初迅速打断,等她出去之后看了陆维钧一眼,他依然是一副不带情绪的冷漠面容,和她静静对视两秒,忽然闷闷的笑了,一笑就不停,然后开始咳嗽,林若初觉得他的肺都要被咳出来了,才听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怎么不要了?女人吃也不会死……” 她用力一拍桌子,手掌被大理石桌面反震得发麻,他笑得更凶了。他一向不苟言笑,这样的笑法让她觉得他似乎把他将近三十年憋的笑一次姓发泄出来。她被他笑得受不了,怒道:“我先去结账,你一个人吃?” “去。”他挥挥手。 她抓起包包往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戒指给我。” 他摇头,敛去笑容盯着她:“请吃饭却不作陪,就你这诚意,对得住我在那地方找那么久?” “那吃完饭还我。” 他嘴角扯了扯,却并不回答,目光落到椅子上示意她坐下。 “要等多久呢?”她坐了一刻钟,只觉得胃在一下一下的抗议,忍不住问他。 他咳嗽没那么厉害了,眼光却透出疲惫,缓缓扭头看了她一眼:“半个多小時。” 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陆维钧,你想饿死我?” “真的很好吃,你试试就知道等待是多么值得。” “我……我去外面买点什么,受不了。”她刚拿起包包,陆维钧手掌罩着额头,揉了揉太阳血,一边咳一边说,“这附近都是会所或者高档酒楼,你走到卖零食的地方都要半小時。” 她连生气都没力气了,往椅背一靠,无奈的盯着他:“陆维钧,你这是整我……” 他闭了闭眼,似乎精神不大好,声音低沉:“别生气了,刚才身上全部是泥,太不舒服,急着洗澡,出来的時候又有重要电话……忘记预定了……等会儿好吃的都给你,行不?” “我付钱,想吃多少还不是我决定……”她扁了扁嘴,瞪他一眼,却发觉他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无弹窗广告) “你……没事?”她迟疑了一下,开口询问。 陆维钧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又是长久的静默,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陆维钧站起来走到包间的沙发坐下,对她说:“等会儿上菜了叫我,我有些累。”说完,他靠在沙发上,阖目,很快睡去。 林若初拿出手机又给秦风打电话,依然关机。她害怕他又被控制,不敢再多打,也不好发短信,站起来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急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陆维钧,他应该知道情况? 可是他睡得那么沉,看样子的确疲倦至极,她有点不忍心,忍住叫他的冲动,静静又坐了一会儿。 包间的空调温度有些低,林若初摸了下胳膊,觉得指尖微微的凉,又咳了一声。她转头看了看他,他的呼吸有些沉。想到他是因为自己而生病,她虽然讨厌他,心底却隐隐浮出歉疚,目光落到铺在茶几上干净的厚缎子桌布上,她走过去揭起,轻轻盖在他身上。 刚转身,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呼唤:“若初。” 林若初不由得怔了下,揉了揉耳朵,回头看着他。 包厢的灯光较暗,刻意营造一种古雅的气氛,他刀削斧凿一样鲜明的轮廓被灯光染上一层松松散散的毛边,显得柔和不少,肃然冷淡的面容也多了丝温柔之意。 那样温存的声音,她第一次听到他发出来。她想起陆桓之,心里隐隐的一痛,定睛看着他的脸,他难得的放松,不再冷漠,可是……虽然轮廓相似,她还是清楚的认出这是谁。 不再因为分辨不清而糊涂,可是,这份清醒为何不在相遇時出现? 她犹豫了下,叫他:“有什么事?” 他仍在睡眠之中,呼吸悠长。 她声音提高了一些:“陆维钧?” 他被惊醒,倏地睁眼,目光迅速从朦胧转为锐利,淡漠的在她脸上扫过,又落到桌上——夜宵没有上。 “还没上菜,你叫我做什么?”他声音平静,却透出不耐烦的意味。 “你先叫的我。” 陆维钧睫毛轻轻一动,旋即似笑非笑的抬头凝视她:“我叫你?我做梦都叫你?林若初,等会儿去医院,你发烧了,幻听。” 她怔然看着他,刚才他的声音很清晰,他明明就…… “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他睫毛猛的一动,脸色益发沉得吓人,隔了一会儿,他微笑,眼神变得轻佻:“看来你很想我对你念念不忘?那就回来勾`引我下,看你本事够不够让我另眼相看?” 嘴角缓缓扬起自嘲的幅度,她想,他一向都冷淡直接的叫她林小姐,或者连名带姓叫她林若初,曾经相处的時候他偶尔叫一声宝贝,却充满嘲讽,因为他这样叫她的時候便是他发火的前兆。 他说幻听,那就是幻听。 “不好意思,你继续睡,等会儿我叫你。”她垂眸,声音也极为冷淡。 他却坐直了身子,覆在身上的桌布滑到腰间,让他微微一怔。他低头抓住桌布的流苏,一秒之后便不耐烦的甩在一边:“不睡了。” 她不解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没有起床气,怎么今天忽然喜怒无常了。 又是长久的静默,隔了一会儿,她看了看他紧绷的面容,鼓起勇气开口:“秦风又被叫回北京了,一直关机,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他眉头忽然一锁,脸色沉下去,隔了会儿讽刺的淡笑:“回北京了?我怎么知道,又不是天天监视他。” “陆少,拜托,我……”t7sh。 他眼神冷冷的刮过她的脸:“怎么,觉得我瞒着你?还是又想问问是不是我在爷爷面前说了什么?” “我不是这意思……我担心他……” “担心他?怎么?爱得这样要死要活的?”他的眸子极亮,目光灼灼如两簇火苗,脸色更是潮红得不成话。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放柔了声音道:“他是我男朋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不问,陆维钧,拜托,你能联系下你家吗?” “他能出什么事?我猜不过是郑书记的事情让爷爷不舒服罢了。他是爷爷心尖尖上的外孙儿,有那张像我姑姑的脸在,他吃不了亏?” “郑书记……”她想起秦风说过“丢弃棋子”这样的话,心一凉,“你们准备……” 陆维钧冷冷一笑,意态闲闲的往后一靠,燃起一支烟:“秦风自己没本事,解决前就闹爷爷那儿了。怎样处理,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紧紧闭上眼,指尖微颤,未及开口,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忽然猛烈的咳了起来,手背青筋突起,双眉紧皱,显然是痛苦至极。他咳得她肺也跟着震动,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夺了他的烟摁熄:“都这样了还抽。” 他深深呼吸,眼角隐隐的有水光一闪,想必是刚才咳出了点点眼泪。他的表情却冷如冰,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声音有点哑:“少问我秦风的事,我和他的过节你最清楚,给他疏通关系,提供人脉,我已经仁至义尽。” 她不言,房间恢复了静默,只偶尔有两人咳嗽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进来,把精致的夜宵点心端上来,一刻钟之后上齐,可是两人都没有动一筷子。 --吃是着出。 嘴硬的家伙…… 说了的……长评加更……可素……木有…… 照顾他 “陆维钧,你让我请你吃饭,结果……你就是来看的?”良久,林若初抬眼看着他。 陆维钧眼睛半闭,靠在椅背上,手肘支在椅子扶手,掌心按着额头,眼神有些朦胧,她又重复一遍,他才回过神,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倦:“困了,没胃口。你不是饿了吗?自己吃,吃不完打包给你的狗。” 她不再说话,夹起一个水晶翡翠烧卖,薄薄的皮和玻璃纸一样透明,包裹着翠绿的蔬菜,隐约可见粉色的虾肉,她咬了一口,鲜味在舌尖化开,美味至极,其他的点心也都妙不可言。她吃了两个,又夹起一块椰丝糯米糕,目光往他脸上一瞄,发觉他又睡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鸦青的影子,脸色更红了。她刚想叫他,他忽然咳起来,自己醒了。 “去医院,陆维钧。” “吃你的饭。”他不耐烦的又闭上眼,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咳嗽。 她看着面前小紫砂锅里的雪梨汤,舀了一碗递过去:“止咳的。” 陆维钧眉头一皱:“我不吃甜的。” “那你慢慢咳。”她斜睨他一眼,也不多说,放下碗继续吃东西,他又往后一靠,阖目养神。 吃饱喝足,她看了看桌上还剩大半的点心,皱眉看了他一眼。点这么多,主力却不吃,有钱人果然浪费。 她叫来服务员打包,又递过自己的卡,服务员微笑:“陆少已经办过这里的vip,预存了足够的钱,来消费是自动扣除的。” 她扭头看他,发觉他已经睁开眼睛,双眸漆黑如墨,神情冷淡:“我不花女人的钱。”说完,他端起面前的碗,把已经放冷了的雪梨汤迅速饮下,她惊愕的张了张嘴,觉得他不可理喻——不是不吃甜的吗? 他似乎看出她想的什么,淡淡道:“这里的服务连小餐馆都不如,茶水都不加。” 服务员正在细心的把打包盒装入精致的口袋里,闻言讶然,脱口而出:“陆少,是您吩咐不让我们……” 他眸光倏地变冷,犹如瞬间抛出无数钢针,服务员颤了下:“对不起,是我们失职。” 林若初抿了抿嘴,轻轻道:“别理他,他脑子烧糊涂了,不正常,我马上带他去看精神科。” 陆维钧脸色更沉,闭眼装睡。 服务员不敢再说什么,打包好东西,鞠了躬就赶紧走了。林若初提起袋子,对他挑起眉毛:“我走了,要不叫老张来扶你一把?” 他站起来,揉了下额角,冷冷看她一眼,径自越过她去开门,走了几步又回头:“送你回去。” 她也没拒绝,刚才独处这么久,他要想做啥早就做了,不至于路上耍花招,再说,他说送他回秦风那儿,没有提什么不合理要求。 一路默然,她不停看手机,祈盼秦风来个电话或者发短信报平安。他闭着眼,抱着胳膊养神,偶尔咳嗽几声。 路灯飞速往后掠过,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她扭头看窗外,但是玻璃的反光清晰的映出他的脸。她有些烦躁,也闭上了眼睛,隔了一会儿肩膀一沉,熟悉的男人气息迅速缭绕开来。她愕然睁眼,发觉他的身体靠了过来,连忙推他,却推不动,叫他他也不应声。她定睛一看,他依然闭眼,睫毛被透进来的模糊灯光染成金色,看起来安静而美好。 林若初怔了下,指尖轻轻触了下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让她一缩。她隔了几秒,掌心轻轻覆了上去,脸色微微一变,抬头对司机道:“老张,麻烦先去医院。” 说完,她又给王秘书打电话,对方很快接起,听她说完,冷静开口:“我马上联系医生,林小姐,请先照顾下陆总。” 她挂了电话,竭尽全力把他扶正坐好,他过了会儿又缓缓靠了过来,直接倒在她腿上。她大惊失色,掐了下他的耳朵:“陆维钧你起来?” 他低低呻`吟一声,含混的说了句“头疼”,便不再说话,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她穿的裙子上有细碎的水晶珠子缀的花朵,他觉得硌人,不耐烦的撩起来,脸直接贴上了她的腿。她又羞又气,推他的脑袋,可是他的脸热得厉害,她动了两下,无奈的低头,攥紧手指,脸红得像要滴血。 去医院的路竟然那样漫长,中途又遇到路面翻修,堵车。她觉得腿被压麻了,再次推了推他,他睁眼,目光涣散,声音哑哑的:“让我睡一会儿,很累。” 林若初羞怒交加:“你也别这样……撒娇找你妈去?” 陆维钧闭眼,继续躺在她腿上,手也放了上来,就像睡在枕头上一样。她气得仰头看着车顶,又不能对一个因为自己而生病的人怎样,正憋得难受,他忽然低低说了声:“我妈都让我自己吃药,她忙。” 林若初怔了怔,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家该请了佣人。” “我不喜欢房间里有外人。” “那是你自己毛病。”她说着,手却不由自主轻轻放在他头顶,缓缓摩挲,发丝从她的指缝溜出来,细密柔软,热热的。 他没再说话,似乎又睡着了。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司机打开车门,光漏了进来,陆维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起身子,低头一看她被他压出红痕的腿,迅速扯过她的裙子盖好。她拉着他走出来,他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红,但是步子还稳,谁知他跟着接应的医生才走了两步,身子一晃便倒了下去。t7sh。 所有人都慌了,很快他被抬上病床,推着往病房走,林若初愣了一会儿,跟了上去,他紧闭着眼,面容平静而虚弱,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脆弱的样子,脑子有些空,王秘书跟在后面低声询问司机情况,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她。 确诊结果是高烧转肺炎,需要休养。 林若初愕然:“他,他怎么会病成这样?” 印象里的他从来和病痛不沾边,这次她也淋雨很久,可是也只感冒低烧罢了,怎么他反而倒了呢? 王秘书不疾不徐道:“陆总太忙了,董事会有人联合起来唱反调,很多重要项目因此耽误,损失不小。调查下去,发觉有些曾经信任的人欺上瞒下,账目多处问题,资金出现缺口。他清肃人员,融资,多方奔走应酬,过年之后,他每天睡眠時间最多五个钟头,直到这两天公司运作才走上正轨。还好没有在问题解决之前病倒,否则乱子大了。这一次应该是体力透支,看起来健康,实际已经虚了。” 林若初缓缓的坐下去,努力理清思绪,他这么忙,怎么会有精力整她? 王秘书继续说道:“期间他还抽出時间去w市帮令尊一些忙,这样一来后面几天的工作就很赶,他甚至两天没合眼。” 她茫然抬头看着这个干练冷静的女人,那对描绘精致的眼睛里含着专注的光,透过薄薄的镜片落在她脸上,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在她耳中回荡。 “林小姐和陆总之间出了些误会,对他的情绪是火上浇油,于身体更是不利。本来陆总底子好,调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但是今天这样一折腾,只怕得休养更久。陆总不喜欢陌生人照顾,而我和几位助理要处理公司事务,抽不出時间。林小姐,作为女人,我理解你的难处,只是这病由你而起,还请你暂且放下恩怨,照顾他几天,直至出院。” 她攥紧手指,良久,点了点头。 王秘书颔首道:“我先代表景天全公司感谢林小姐的付出,明天清早我得飞南京处理公务,先走一步,除非在飞机上,手机24小時开机,有事请联系。晚安。” 林若初和她道了别,回到病床之前,护士刚给他挂好吊针,而他依然昏睡未醒,皮肤干燥发红。她问:“他大概什么時候醒?” 要上然林。“这个不好确定,陆少太累了,需要休息。” 她抿了抿嘴,护士又给她拿了药:“林小姐感冒不严重,吃点药就好。陆少醒了麻烦按铃,我们送药过来。” 林若初等医生和护士离去,怔然在原地站了会儿,缓缓走到他的病床边,凝视着他沉睡的容颜。吊瓶里的水往下滴落,轻轻的响声回荡在病房中,说不出的凄清。她迟疑了会儿,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还是那么烫,虽然知道给他打了针,用的是最好的退烧药,可是她依然有些怕。 他是因为自己而生病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 小林的心软,看出来木有 明儿加更,有甜有虐…… 猪蹄与咸猪手 林若初的脑袋也有点发晕,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床,坐了过去,刚想躺下,又害怕自己睡得太死。[.超多好看小说]刚才陆维钧虚弱的样子让她有点发憷,往日清朗洪亮的声音变得含混低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万一他叫人,自己却没听见,耽误了什么事就麻烦大了。 她只能撑着,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身子倾覆过去伏在他的床沿,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睡眠很浅,她总是在做同样的梦,一片黑暗之中,陆维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而温柔,他在叫“若初”。 可是她看不到他,踉踉跄跄的走着,脚下冷而粘,就像在荷塘里一样。颈上悬着的红绳忽然断掉,白玉戒指悠悠坠落,她弯腰去捡,却摸到一个热热的东西,眼前有微光亮起,她仔细分辨,这是一个有着颠倒众生容貌的男人,眼睛紧闭,神态安详,她心脏就像被浇了滚油一样又热又痛,藏在回忆最深处的那个温柔忧郁的男人浮出脑海。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桓”字还未出口,她便住了嘴。 这个男人眉毛更浓更英挺,眉中藏着一颗小小的痣,她的心渐渐的凉了下来,这是陆维钧。 软泥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惊恐的大叫,陆维钧忽然站了起来,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软泥诡异的一丝也沾染不到他。她奋力向他跑过去,就像抓住生还的唯一希望那样紧紧抓住他的手:“救我,救我……” 陆维钧皱眉,用力掰着她的手指,生存的本能驱使着她,她只有一个意识,抓住他,或者死。 “撒手?” “求你,不要走……” “林若初?”他的声音有点哑,却很严厉,有什么东西在扳她的脸,她意识渐渐清明,朦胧的睁眼,陆维钧的脸在眼前渐渐的清晰,他脸上异常的潮红消退了一点,嘴角微微抿起,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显然在忍着什么。 见她睁眼,他双眉一轩:“你还要抓多久?” 她迷迷瞪瞪低头一看,瞬间睡意全无。她抓住的是他输液的那只手,松开一看,针头已经滑出来,挑破了皮肤,血管明显有损伤,手背淤青了一片,伤口正在滴血。她赶紧打铃叫护士,看都不敢看他,只连声说“对不起”。 “呵呵……”他笑出声,可是声音没有染上一点愉悦,反而冷冷的很骇人,隔了几秒,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着眼,眼中满是嘲讽,“睡觉还流口水?” 她手背一擦嘴,倏地脸红耳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他松开手,嫌恶的皱眉,扯过床头柜的纸巾擦了擦手,纸团随意往垃圾桶里一扔,用尽全力想下床。她看到他仍然虚弱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他,他身体的重量倚在她身上,沉得要命,他还不忘记挖苦她给她添一些压力:“走远点,去窗子边那椅子,我透透气……刚才你说不要走?怎么,梦见秦风甩你了?” 她摇头,嗫嚅道:“不是……” “你怎么在这儿?” “我答应王姐……我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真令人惊异,你照顾我?”他嗤笑,看了看自己渗血的手背,在椅子上一坐下就把她甩开,“怎么照顾?王姐可真是糊涂了,林小姐平時就对我又咬又踢的,现在我没劲管制了,还不翻天?看看,这就是第一天的惊喜,林若初,告诉我,明天你准备怎样对付我?是不是在输液瓶里灌上硫酸?” 她咬住嘴唇,低声道:“我……我真的照顾你……” 陆维钧未及说话,护士已经进来,看了看输了一大半的液和晃悠悠的吊针,又看了看陆维钧发青的脸色,再一看旁边低头站着就像打碎家里花瓶的小女孩一样的林若初,搞不清状况,只能走过去看了看陆维钧的手背,惊讶的张了张嘴,赶紧让人来包扎,完事之后又说:“陆少,您身体还没复原,还是在床上躺下。[]” “换床单?”他目光扫了一眼床沿上小小一圈口水湿印,又抬头看了看林若初,低低冷笑,“痴呆才没事流口水。” 林若初本来就为他生病心存愧疚,看到他受伤,更是不安,他讽刺,她按捺住脾气忍着,毕竟自己理亏,可是他没完没了,自己也在感冒,头也发痛,委屈的感觉一下涌了上来,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对不起,陆少,我饿了,梦见了猪蹄,所以流口水,但是猪蹄忽然飘起来,我只能抓住……多谢你叫醒我,要不然我咬下去,更加……” 陆维钧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个段子,一个梦游症患者梦见自己去西瓜田里,摸到四个没有熟的西瓜,便放下西瓜刀准备明儿再去切,结果他梦中摸的西瓜是室友的头颅,从此没人敢和他住一个寝室。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一阵恶寒从身体内部往外窜,抬头看了看她,发觉她正得意的憋着笑,这才恍然大悟,这女人说他的手是猪蹄。 见他眼神渐渐冷下来,林若初做出天真的样子,猫儿一样的大眼睛眨了眨,轻轻道:“你知道我喜欢吃肉……” 陆维钧眯了眯眼,对她说:“头晕,椅子没扶手。你过来点,我靠一下。” 她咬牙,护士闻声说道:“陆少请稍等,床单马上就到。” 陆维钧缓缓道:“褥子也脏了,换。” 护士只能点头。 林若初撇了撇嘴,只能过去让他依靠着,过了几秒忽然全身绷紧,眼睛瞪大,然后低头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在护士面前声张,只能一个字一个字低声道:“陆维钧,你混蛋。” 陆维钧挑了挑眉,阖目轻声道:“我刚才也在做梦,梦见自己还在找那戒指,手就这样一寸一寸的……慢慢的……摸索……” 林若初脸上渐渐沁出樱桃一样的红色,嘴唇微颤,这家伙靠了过来,手从后面伸入她裙摆,绕过她的腿,紧紧箍住不让她跑,大手正按照他说的,一寸一寸慢慢的摸索着她腿上细致敏感的肌肤,逐渐上移。可是在护士的视角,他只是紧密靠在她身上,被挡住了一只手而已。 她想弯腰扯开他的手,可是护士却拿着床单走了进来,微笑着看了看两人,开始换被褥。她只能作罢,夹紧了腿,不让他的手继续往上动。 陆维钧悠然道:“不用太急,铺整齐一点,我太挑剔,不好意思。对了……麻烦加一床褥子,有点硬,睡着难受。” 护士应声,有一个护士转身又去拿褥子。他是在拖時间? 她几乎要跳起来,压低声音:“陆维钧,你猪爪子拿开……” “你夹那么紧,抽不出手,我还以为你舍不得……”他一边说,手指一边轻轻挠着她的皮肤。 林若初气得牙痒,恨不得撕了他,只能微微分开腿,可是他并未抽出来,反而迅速的找到她的柔软之处,修长的手指灵巧挑开薄薄的布料,轻轻摩挲着。她腿一软,差点站不稳,羞愤欲死,眼圈一下就红了,咬住嘴唇,手伸到背后想扯开他的手臂。他低声警告:“再动,动静就大了,我就不得不让她们都出去,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咱俩在干什么……” “卑鄙,下流……”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咬住了嘴唇,忍住喘息的冲动。 他的手指太烦人了,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娇嫩处徘徊,却并不深入,浅浅的戏弄着,她有些站不稳,扶住椅背,低低哀求:“陆维钧,我以后不和你那样说话了,真的,求你……” 他嘴角往上扬起,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不是说猪蹄什么的吗?这就是咸猪手……” 她蓦地咬紧了唇,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深入了进去,缓缓的穿刺着。奇异的感觉自小腹深处升起,她身上沁出薄薄的汗,视线一点点的模糊起来。 他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光,抽出手指,不再看她。她松了口气,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往旁边走了好几步,用力擦去泪水,深深呼吸着,气息渐渐平复下来,目光静静的,可是仔细一看,能看到其中隐忍的怒火和羞辱。 护士换好了被褥,说道:“林小姐,麻烦扶着陆少过来……” 她咬牙,轻声道:“他精神已经好很多了,自己可以走的。” 好是只钧。陆维钧揉了揉额头:“我明天就能自己处理,现在的确有些难受,让你一直睡不好,我也很抱歉,就帮我一次,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而温和,而护士已经很不悦的看了过来,仿佛她是一个不好好照顾病人的贪睡懒女人。她气得指尖微颤,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扶起他一步步的走。生病的帅哥总是引人同情的,护士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点讽刺:“林小姐小心,陆少手上有伤。” 林若初更委屈,却还得给他仔细盖好被子。护士走后,她冲进洗手间洗脸。 讨厌他,也讨厌自己。竟然……竟然有反应……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走出去随意一瞟,陆维钧换了只手输液,眼睛半闭,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是再也不想看他了,径自走到陪护床上躺下,背过身不理他。 --t7sh。 陆少是不是很坏很坏很坏? 折腾死人的陆大爷 林若初睡得朦朦胧胧,忽然听到有人叫她,仔细一分辨,是陆维钧。 她心头一阵火起,可是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全身透湿弯腰寻找戒指的模样,心一下就软了,翻身起来,把睡得散乱的头发拢在耳后,走过去轻轻问:“陆少,怎么了?” “输液输完了。”他眼睛都不睁开,淡漠开口。 林若初抬眼一看,呼叫铃就在床头,他伸手就能够到。 她握了握拳,还是替他叫来护士,刚想回去睡,护士微笑道:“林小姐,陆少要测体温,麻烦你看着,他精神不好,万一睡着了夹不紧,弄掉了麻烦,所以请你拿着体温计这里,握着,替他扶住,就几分钟。” 林若初太阳血跳了几下,转过头咳了几声,无可奈何的照做,给他放到腋下。护士刚离去,她咳了两声,手不由得一松,体温计落在了床上。 “你,你夹紧啊?”她只能把水银甩回去,低声抱怨。 “我难受,没力气。”他皱眉,可是嘴角扬起的浅浅弧度让她明白,他在装。 她深深吸了口气,默念“生病的都是大爷”,耐心的给他重新弄好温度计,可是想了想又不服了,她也在生病,她为什么就像个丫鬟一样伺候他啊? 忍不住用体温计戳了戳他腋下,他睁眼看了看她。她又戳,他闭上眼不理她,重复几次,她忍不住问:“你,你不怕痒?” 他嗤笑一声,轻蔑的瞄了她一眼:“不是谁都像你,被碰一下都痒得哈哈笑。” 她抿唇不说话,听着点滴不停落下的声音,眼皮一点点的沉重,可是她只能忍,想打喷嚏,又害怕抖掉这该死的体温计,憋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嗓子也痒酥酥的难受之极。终于到了時间,她按铃叫护士,刚想看温度,却被他劈手夺过温度计。(.) “你不是没力气吗?”她忍不住跺脚。 陆维钧淡淡道:“躺了会儿,好些了。” 护士进来拿过温度计,还没开口,他便说:“38.4度。” 护士愕然张嘴,却被他递来的眼神给慑了下,点头道:“是,哎,怎么还没退烧……” 林若初垂眸,心底忐忑,他一直这样病下去可怎么办?折腾她不说,若是被陆家人知道了…… “要不,再打退烧针?” 陆维钧又看了护士一眼,对林若初道:“去给我拿杯水。” 她转身去另一边找热水瓶,陆维钧扯了下护士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等林若初回来把水递过来的時候,护士道:“林小姐,刚才已经打过针了,现在打针不合用量。” “那……” “用温水擦身有助散热……”护士的脸也红了,定了定神继续道:“盥洗室有盆,热水24小時提供的,毛巾等也准备好了,请林小姐……” 林若初身子晃了晃,手指收拢攥紧,看了陆维钧一眼,他一脸肃然,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紧闭,看起来的确是被病痛折磨得难受。她点了点头,去洗手间用冷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接了盆热水出来放在一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陆少……麻烦脱下衣服。” 他含糊说了句什么,她听不清,想再问的時候,他已经阖目,仿佛睡了过去。 她只能咬咬牙,伸手去解他的衣扣,手指蜷起尽量不碰到他的皮肤。他衣领散开,露出完美的身材,小麦色的肌肤光滑健康,肌肉线条优美不夸张,充满男人的力量感,只是上面交错着几道疤痕,虽然颜色已经变淡,可是依然可以想象到受伤時的惨烈。 对了,这家伙曾经是特种部队的人。她以前在宿舍和同学一起看士兵突击,和平年代,这样的部队一样得面对生死。 她怔然看了看斜斜划过腹肌的那道伤,痕迹微微凸起,可见当時伤口极深,她想起曾经看的战争片血肉模糊的伤员,受伤的時候,很疼…… 本来想狠狠的擦疼他泄愤,可是毛巾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力度却轻了起来,尤其是拂过伤痕的時候。 已经是凌晨,她一边擦一边揉眼睛,太阳血時不時的跳动,头痛像一串炸开的鞭炮一样接连不断的折磨着她的神经。她擦了好几遍,又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感觉到微微濡湿的汗意,心头一松。 发烧的人一出汗,问题就不会太大了。 她换了盆干净水,给他擦了擦脸,又替他拉好被子,收拾停当,抬眼一看输液瓶空了,连忙叫来护士拔针。 护士又送来干净的病号服,她刚说请她们帮着换一下,他又睁眼,护士接触到他的目光,赶紧识趣的找了个借口溜走,她咬着嘴唇,手上拿着病号服,忍着头疼问:“陆少,好点没?能自己换吗?” 他不言,她只能坐在床沿,替他脱去衬衣,套上病号服,一颗一颗扣好扣子,手移到他腰部,心一横,又默念“他因为我而生病,病人是大爷”,挑开他皮带扣,抽出来,缓缓替他褪下裤子,也不敢多看,给他穿好病号服之后,她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累。 陆维钧缓缓伸手,从衣兜里摸出那枚戒指,她刚想去拿,他却径自塞进病号服的裤袋里,漠然道:“你要照顾我,四处走动,这东西不小心又掉了怎么办?” “我不会,你还我。”她伸手想抢,却被他挡开。 “这是我姑姑留下的东西,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他说完,安然躺下,不再开口。 林若初也真的累了,咳了几下,回到床前和衣躺下。血管仿佛阻塞了,血流不畅,一下一下的跳着疼,她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回荡的声音,很大,很急促,就像有人在耳边敲鼓一样。她这样半睡半醒的躺了一会儿,仿佛听到陆维钧的声音。她觉得太烦了,抓紧床单,可是那声音又响起,她只能用力在枕头上摩擦了一下脸,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道:“什么事?” “水。”他嗓子有些哑。 她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撑着床坐起来,只觉头重脚轻,眼前隐隐有金色的亮点一闪一闪。她过去给他倒了水,回去继续睡,过了一会儿又被叫醒,他一边咳一边让她再倒水。她看到他干裂的唇,无可奈何,她真是旧社会的奴才,随時准备服务。 “王秘书真厉害。”她递过水杯,轻叹一声。 他喝了半杯才停下,挑眉看着她,不解其意。 “以前你生病,她应该……” 他摇头:“我几乎不生病,再说,她是秘书,又不是我丫鬟,我……”说了几句他立刻收住话,她的脸已经气得绯红。 “好,我是丫鬟,我是丫鬟……”她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有些磨牙的意味。 他抿起嘴,隔了几秒扳过她的脸道:“生气了?” 她很想打他,可是身上无力,只扬唇讽刺一笑:“你生病了,病人是大爷,我怎么能生大爷的气?大爷您还喝水吗?不喝的话奴婢去睡了,有事大爷千万别客气啊。” 说完她也不看他脸色,咳了两声晃悠悠站起来,眼前乱跳的金色小点忽然开始扩大,一切都被染上了黄橙橙的颜色。也下陆去。 她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已经跌倒在地,勉力想爬起来,肩膀忽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她怔然回头,发觉他已经坐在床沿,弯腰想拉起自己,但是高烧过的人都虚弱,他的手不像往日那样稳定。 “你没事?”他看到她发白的唇,心里发慌,把她扶起来,她稳了稳身子,哑着嗓子道:“我就小感冒,有点累,你去睡,别管我。” “对不起,我没想到……” 她深吸了口气,把他往床上推了下,想发火,可是连发火的精神也没有了,只能无力的一笑:“陆维钧,你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说完她蹒跚着回到床上,身子有种往褥子里陷落的错觉,心也跳得发疼。隐隐约约有人进了病房,对话声模糊传来。 “她是怎么了?”t7sh。 恍惚中有人在搬动她的身子,她不耐烦的挣扎扭动,但是身子的没什么力气。 “林小姐感冒,但是到现在也一直没休息,累着了,有些低烧,明天应该会好。” 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 医生给她打了针,又给陆维钧再检查了一下,叮嘱几句便退出病房。他躺在病床上,闭上眼,倦意如潮水般袭来,心里却隐隐不安。他努力睁眼看向陪护床上的她,她睡得很沉,头发松散的覆在枕上,脸颊没有血色,苍白如纸。 他后悔了,可是,如果刚才自己静静躺着不找事,她是不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 看,把小林折腾严重了…… 差点得手…… 陆维钧毕竟大病,身体虚弱,看了她一会儿也就睡了,次日被护士叫醒吃药,他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躺在那张床上的林若初,她已经背过身去,肩膀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睡得安安静静。(.好看的小说) 护士很快离去,刚才视线被挡了一部分,现在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微微一怔,身体渐渐的发热,喉结滚动了两下,不由自主的撑起身子,凝视着旖旎的景色。 她昨夜定然睡得不稳,被子被她踢了到了床的另一侧,而她的裙子卷了起来,直到腰上,修长的腿交叠着,圆润的翘`被薄薄的小裤裤包裹,上面精巧的蕾丝薄如蝉翼,腰部两端一边一个蝴蝶结,水红的颜色,益发衬得她肤白如玉。 他站起来缓缓走过去,想替她拉起被子遮掩一下,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的腿,温热的皮肤柔软光滑如丝缎。大手缓缓的往上移动,包住了一边柔软的肉。那样饱满那样有弹姓,他一握住就不想放开,手指渐渐用力,身体也倾覆过去把她按进怀里,嘴唇分开她颈后的发丝,轻轻吻着她细致的肌肤。 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舒服的扭动了下身体,他愣了下,不想她醒来又闹腾,她却迷迷瞪瞪的转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用力往他怀里钻去。 “林若初,你……” 病房开了空调,活动着倒不会觉得难受,静下来便偏凉。她踢了被子,在冷气里晾了一宿,病更重了,意识不清,只觉得冷得难受,身边有个热东西她便本能的抱住。 “冷……”她迷迷糊糊开口,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柔软的身体就像粘在他身上了一样,胸前的丰盈挤压着他的胸,让他益发口干舌燥。他咬牙道:“你松开,脸色和僵尸一样我懒得碰你……” 她一个字都听不清,只觉得这嗡嗡的声音烦人,拳头在他肩上一捶,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他伸手推她,可是她的腿忽然抬了起来,压在了他腿上,腰侧的蝴蝶结一晃,划过暧昧的水红色弧线, 陆维钧本来就忍得难受,她这样紧紧攀附,还不停的磨蹭,他实在受不了,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声音暗哑:“林若初,我警告你,你别再乱来,否则……” 她哼哼了几声,极为不耐烦,声音却又软又媚,拖出长长的尾音,他憋得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他本来就不是不沾荤腥的圣人,被这样缠着如何能做柳下惠,心一横,晃了晃她的肩膀:“你给我松开,别等会儿又哭又闹说我强迫你?” 林若初只觉得他发烫的身体暖暖的很舒服,小脸蹭了蹭他的肩膀,压在他腿上的长腿不自觉的绕过他的腰,就像抱着心爱玩偶的孩子一样嘴角微微一翘,心满意足昏睡过去。 “记住,你这样缠着不放……这次是你强迫我。”他一边说,一边扯过她身后的被子盖住两人,手指轻轻的挑开那层布料,沿着她的花瓣轻轻滑动,缓缓的探进去,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太难受了,神智不清,只扭了扭腰,轻轻哼了声,又沉沉入眠。 他又深入了一点,温柔的抚摸着,她又温暖又柔软,紧紧吸附着他的手指,他回想起和她每一次欢爱的滋味,只觉得难言的酥麻从尾椎噼里啪啦的沿着脊柱攀升,就像引线被引燃了一样,而他的欲`望即将炸开,毁灭一切。 她终于湿润起来,他刚想扶着自己的欲望埋进她的温暖之处,门忽然被打开,护士托着药进来道:“林小姐该……” 他倏地抬头看着她,眼神锋利得仿佛能把人捅出几个血窟窿,护士差点打翻托盘,张口结舌。还好被子盖得严实,看不出底下的细节,他咬紧牙,深深吸了口气,迅速在被子里处理了下衣服,冷冷道:“什么事?” “林小姐该吃药了……” 他推她:“吃药?” 她不动。 他又推,力度加大,她终于有了反应,却只胡乱哼了两声,把他抱紧不放。他再怎么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护士的脸更是红得几乎要滴血,不知是走还是留。 “林若初?”他受不了,在被子里啪一声打了下她的pp,她反应大了些,又哭又叫,声音模糊,分辨了一下是“不要吵”,他又好气又好笑,晃着她肩膀:“林若初,吃药,吃了再睡……” 没想到她开始像耍赖的孩子一样蹬腿,他猝不及防,最重要的地方被她膝盖顶了下,冷汗瞬间就流了出来,他气得眼睛发红,扭过头看着护士,哑着嗓子嘶吼:“出去?不叫你别进来?” 护士逃命一样的出去,他紧闭上眼,呼吸有些不畅,这……真疼死人了…… 他抿嘴忍了很久才缓过气,兴致全无,恶狠狠的看着面前重新安静下来的女人,简直恨不得把她给撕了。他用力要推她,可是她手臂又收紧,鼻子一红,委屈又迷糊的开口:“冷,不走……” “不走?”他咬牙切齿,不走的话会不会被她折腾得绝后?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又睡了过去,眉毛微微蹙起,显然是很难受。他莫名的心软了些,拉了下被子把她盖好,自己也累了,不觉也进入梦乡。 陆维钧睡得不久,觉得喉咙难受,咳了几声便醒了,而她还在他怀里,脸颊微微有了血色,身子也没那么烫了,摸了摸,有润泽的汗意,应该是退烧了。 他觉得脑子有些空,身子发软不想起来,手随意一放便落到她腰上。他又想起她刚才闹腾時的一顶,有些恼怒,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她似乎感觉到了疼,哼了一声,他松开手,不小心碰到她腰侧的蝴蝶结。 现在的内衣,越做越花哨了,他想着,手缓缓落到蝴蝶结上随意一扯,没想到这缎子装饰是个活结,他一拉便松开了,他吃了一惊,撩开被子,看到散开的小裤裤,睁大了眼,赶紧伸手想系上,情急之中腕表刮了下她的皮肤,她吃痛,迷迷糊糊睁开眼。 头痛欲裂。 她隔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的容颜出现在视野里,而且,那么近…… 而她…… 她猛然回过神,抓住被子往后一滚,尖叫起来,拿起枕头就扔向他:“陆维钧,你混蛋?你……你……” 他接住枕头,坐起来冷冷凝视着她:“是谁刚才缠着我不放的?” “你胡扯——”她急促喘着气,隔了一会儿,脸上透出深深的红色,眼神也开始躲闪。 好像刚才自己离开前,腿还不知羞耻的挂在他腰上…… 她侧过脸,难堪之极,眼睛发酸,隔了几秒觉得不对劲,她撩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裤裤,大惊失色,指着他道:“这,这又是,你,你怎么说?” 他凝眉:“什么?” 她烧糊涂了,想也没想,掀开被子,刚刚指向自己腰间,忽然反应过来,又叫了一声,缩成一团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陆维钧也忘记她刚才给他的那一记打击,虽然没有笑出声,可是嘴角已经扬了起来。 “这个?”他微微眯眼,不疾不徐开口,“你自己蹭掉的?” 裹成一团的被子颤了下,然后再也不动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过去扯被子:“不要憋死了,这么怕冷,等会儿人死了进太平间,那里才冷……”t7sh。 她又颤了下,感觉到他的动作,把自己裹更紧。但是他隔着被子找到她的腰,抓了两下,她痒得松开手,然后他顺利剥开这个粽子,俯下脸看着她通红的脸,似笑非笑:“躲什么呢?” “我……你……”她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刚才在被子里又回忆了一下,恍惚中自己似乎真的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又哭又闹的。 她即使隔得远远的,这男人都要想法子揩油,刚才自己主动缠着,他…… “我们有没有……” 他静静看着她,抱着胳膊:“这次你怪你自己。” 她怔住,心蓦地一痛,可是眼泪还没来得及出来她又回过神,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明明没有任何欢爱过的感受…… “你骗人?”她高兴了一秒,愤怒又涌了上来,一边在被子里系好裤子一边咬牙切齿。 他冷冷一笑:“怎么,没有做,你那么生气做什么?你做了就会高兴对?” 她噎住,理了理睡得皱巴巴的衣裙下了床,叫来护士:“陆少该输液了?” 护士心想早该输液了,谁知道你们在折腾什么,面上却露出得体的笑:“是。” 陆维钧悠然回到床边坐下,一夜安眠,他力气恢复了不少,气色也好了些,眼中的清醒让林若初坐立不安,生怕他又想出折腾她的法子,昨天晚上她是受够了。 没着这在。-- 嗷,擦边球~~~~肉肉过两天~~~ 小林撒娇起来,哼哼…… 你凭什么糟践我 医院送来了早餐,白粥加清淡的小菜。林若初给陆维钧盛了一碗递过去,他挑挑眉,抬起两只手,一只手输液,另一只手被她弄伤,还包着纱布。她只能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他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来照顾我的?不是谋害我?这么烫,你当我是什么?” 她咬住唇,忍了忍,轻轻的吹,他又道:“别吹上唾沫星子。” 她盯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强迫我的時候你就不嫌了?是谁咬着我的嘴不放的?” 他猛烈的咳了起来,良久才止住,下颌绷得紧紧的。她拿勺子碰了碰他的唇:“不烫了,吃。” 他张嘴咽下。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吃,直到一碗粥空了,她才发觉没给他吃菜,这挑剔的家伙竟然没提意见?t7sh。 她又盛了一碗粥喂他,吃了一半,病房门被打开,陆维钧的两个心腹助理走了进来,正好看到林若初把勺子从他嘴里抽出来。 两人瞬间愣了,陆维钧的脸憋得通红,喉咙忽然痒起来,猛的咳嗽,喷了林若初一衣领的饭粒,她抽了一口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骂他,可是看他弯着腰咳得难受,咬了咬牙,把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往他怀里一塞,自己低着头匆匆跑向洗手间。 陆维钧倒是很快镇定下来,清理了一下,静静抬头看着两人:“有重要的事?” 两人颔首,目光往洗手间瞟了下,其中一个开口道:“陆总,涉及机密,我认为林小姐不应在场,南山地块开发项目的有惊无险只是侥幸,这一次不能涉险。” 陆维钧嘴唇一抿,又咳了两声,林若初走了出来,红着脸瞪他一眼,却见他眼神沉沉的,声音里隐隐含着压力:“出去,吴助理和陈助理走了你再进来。” 他这一眼就让她有种被冰水从头浇到脚的感觉,而两个助理虽然平静,眸中却透出戒备之意,她转身离去,想了想,然后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 和陆维钧的纠缠还可以用酒醉糊涂解释,但是出卖商业机密给李汾的事,是她无论如何开脱,也没法清理的污点。 然你想上。她忽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坐在病房之外的椅子上,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高级病区很安静,让她觉得这就是一座清冷的坟,她缓缓弯下腰,把脑袋埋在膝盖里,抱住手臂,轻轻颤抖。 隔了不知多久,病房门终于打开,两个助理走了出来,她直起腰,他们对她略一颔首算是打招呼,可是眼里透出的淡漠轻蔑让她连回一个微笑的力气也没有。 林若初回到病房,陆维钧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还没吃东西?” 她点头,看着放在床头柜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粥,轻声道:“你刚才没吃多少,我再让人送一点来。” 他抬手看表,静静道:“刚刚折腾这么久,都快十一点了,我让人去定了餐,医院的东西,即使是开小灶也太难吃了。” 她无心回应,他也不和她说话,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她站了一会儿觉得累,在他床沿坐下,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醒来的時候她发觉自己肩上搭了一只温热的手,怔住,然后轻轻拨开,坐直了身子,他也睡去了,呼吸匀长,她松了口气,看到他腿上被子的褶皱,意识到自己刚才枕着他的腿睡觉,这样亲密的姿态让她惶恐。 将近十二点了,他说过会有送午饭的人来,她见他睡得沉,不想打扰,决定午饭来了再叫她。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血,刚刚想把他微微滑落的被子理好,忽然想起那枚放在他裤兜里的戒指。她害怕他出院的時候又横生枝节,便把被子揭起一点,手轻轻的伸过去,找到他的裤兜,手指缓缓的往里面探。 由于害怕弄醒他,她的动作极为轻缓,一点一点的寻找着,偶尔碰到他的身体都立刻抽出去,看他的反应,不过碰了两下他没有醒来,看来睡得真的很沉,她胆子大了些,往更深处一伸,手指隔着布料接触到一个热热的东西,怔了两秒,脸倏地红了,刚想拿出手,他却猛地按住,攥着她的手腕往更深处探去,冷冷道:“摸我也不用偷偷的,我从来都很欢迎林小姐这种举动,来,继续摸。” “我……我找戒指。”她挣扎着,可是他的手和铁箍一样挣不脱。 “戒指?”他松手,从另一边裤兜里拿出那枚温润的羊脂玉,对着光看了看,又收回去,面无表情的说,“林若初,出院一定还你,说话算话,我不想再看到你怀疑我什么,我的忍耐力一向有限。” 她未及答话,门被轻敲,陆维钧的某个心腹走进来,拿了一大袋东西放下,和他问了好便转身离去。她站起来把里面的保温盒打开,都是清淡精致易消化的食物,看起来就很美味。 她盛了饭给他端过去,他侧过脸,冷冷道:“没胃口。” “刚才的事,不好意思,陆少,还是吃点东西,你在生病,不能缺了营养。”她咬了下嘴唇,拿勺子舀了一个鱼丸递过去。 温热的丸子接触了嘴唇,他抬眼看到她怔忡的眼神,嘴角往上一扬,往后避了避,说道:“我是真没胃口,你想起秦风了是?估计你胃口会不错。” 她眼神一暗,不知他在北京如何了?为何到现在都不和她联系呢? 他敏锐的察觉她的黯然,眼睛微微眯起,心里似乎淤积了什么东西,血流不畅,说不出的酸痛。她很快回过神,凝视着他道:“陆维钧,我怀疑你,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这个戒指对于秦风是多么重要,你也知道,他给了我,我必须珍惜。所以……我真的担心……请你原谅我好吗?” “真是非常感人的情谊。”他扬起唇角,眼中满是讥诮。 “吃东西,你早上也没吃什么……”她又递过勺子,他余怒未息,手一挥想推开她。她的病也没好,手上没多大力气,碗一下滑落掉在她裙子上,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洒了她一身。 “陆维钧,你别太过分?”她眼睛发红,死死盯着他,“你这样喜怒无常,到底要我怎样?你自己想想以前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毁了你知道吗?我走到街上都觉得抬不起头,我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你对我……哪怕是最普通的男人都瞧不起我,但是秦风那样优秀的一个人不嫌弃我,还全心全意对我好,我不关心他的安危岂不是太没良心,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我现在和你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她停了停,深深呼吸,又道,“你帮我找戒指,生病了……抱歉,可是这不代表你能随便作践我……你……”她到现在滴水未进,本来就在病中,更觉得难受,忍了会儿太阳血剧烈的跳动,忽然没了力气争执,把碗从裙子上拿起,打铃让护士送套病号服过来,小心翼翼拾起裙角免得洒出的饭菜滚得满地都是,缓缓走去洗手间处理。 林若初换了衣服走出来,也没了胃口,逼着自己吃了点东西,擦了擦嘴,静静说道:“刚才……你力气还是有的,自己吃饭应该没问题,我记得你的胃也不好,身体是你自己的,看着办。我很累,去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说完她站起来往床边走,脚步明显有些虚浮。她上了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紧,背着他侧躺,又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秦风的信息。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死死咬着嘴唇不想发出声音。 渐渐的,她觉得思维又开始混沌,身子蜷成一团,闭上眼睛,觉得无助之极。半睡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他在低声说什么,可是她倦极,身体累,心也累,很快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有人在扳她的肩膀,她清醒了一些,听到陆维钧在叫她。她觉得心跳过快,胸口闷闷的疼,低声求道:“我难受,如果……如果没有很严重的事,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秦风的电话,不听拉倒。”他冷冷道。 她怔了一会儿,睡意全无,忍住头疼,转过身拿起他的手机,喘了口气道:“秦风,你没事?” “我不会有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好好养病,别多想。我尽早回来。外公就在花园,马上回客厅,我不和你多说了,把电话给他。” 陆维钧接了过来,又和他说了几句生意上的事,那一头换了陆戎生说话,又谈了好一会儿才结束了通话。 他转过头,坐在她床沿,深深看着她:“对不起……我……” 我不喜欢你在乎秦风的样子。 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我联系了他,满意了?不要做出这委屈样,看着烦。” -- 甜得差不多了,该进入正轨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虐的总会虐~~~~~ 一万二啊,吐血啊,这个加更大家还满意~~~~~~~痘痘都冒了几个了,啊啊啊啊 小心把自己算计进去 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她看到他嘴唇上干裂的白色碎皮,深深吸了口气,撑起身子挽了挽头发,迟疑了一下,拉起他的胳膊想把他带回病床。他坐着不动,她不解,隔了两秒,他往后一仰,直接上了她的床,闭上眼道:“累,不想动。” 她抿了抿嘴,终究没有说什么,给他倒了杯温水过来,低声道:“你嘴唇都干了,喝点水。” 他慢慢坐起来,就着她的手喝水,她鼻子一痒,咳了起来,手一抖,水撒了些在他衣服之上。她慌忙放下杯子,拿来纸巾擦拭,他却径自把病号服上衣脱了扔一边,把她的被子拉到胸前,声音微微的沙哑:“你累了就去我床上睡。” 林若初抬起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上拉好:“有空调,这样露着肩膀睡,容易疼。” 他隔了一会儿问:“刚才烫着没有?” “没有。”她隔着衣服轻轻抚了一下腿,上面隐约有灼烫的痛楚传来。 盛饭用的瓷器是隔温的,拿着碗还不觉得,可是饭菜的汁液透过裙子渗到腿上的時候,很疼。 刚才她清洗的時候观察了下,没有烫坏,但是红了一大片。可是,对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会内疚?在他心中自己不过就是个任他操控的小玩偶,是宠爱还是虐待都随他心意罢了。 陆维钧看着她:“昨天晚上你累坏了?” 林若初静静道:“陆维钧,你早点好起来就行。”停了停,她又轻轻的说,“谢谢你帮我联系他。” 陆维钧闭了闭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她的气息已经深入纤维,随着布料的摩擦又发散出来,包围了他整个人。 “林若初,你想事情想得太简单。虽然你不爱听,不过,我还是告诫你,秦风的确是有决心和你一起,但是决定你们结果的不是你们两个的决心。” 她不言,他刚想讽刺她几句,又猛的咳起来,良久才止,刚想说话,可是看到她端到自己手边的水杯,胸一闷,忽然觉得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一会儿才低低说道:“林若初,你会后悔的。” 林若初扭头看着他:“你什么時候才死心?我不会再受你摆弄……” 看到她冷漠的神情,他的心蓦地一绞痛,忽然伸手把她拉到床上按住,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灼热的呼吸烫着她的脸。她用力挣扎却无能为力,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眼中的狂热渐渐冷却,讥嘲一点点浮上面容:“我怎么可能让秦风从我身边弄走一个女人?” “陆维钧,你放开?” 他压得更紧,她几乎连呼吸都无法持续,耳中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他就这样讽刺的看了她很久,眼睛微微一眯:“林若初,你和他一起,只会害惨他。不信走着瞧,到時候不要哭。” 她被压得难受,喘息着说:“你现在精神好了是?不如赶紧办出院手续,这病房哪儿有你的豪宅舒服……” 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道:“反正我病好之前你都得照顾我,的确,这里条件不太好,你想去我家照顾我?” 時着想子。“陆维钧,你休想,你……” “我虽然在住院,不过上床的力气还是有的,你再乱磨蹭……” 林若初闭上眼,果然安静了下来,只是纤细的手指用力抓着床单,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把她拥进怀里,拉过被子把她也盖得严严实实,下巴抵在她头顶。她的脸贴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了温热湿润的液体在胸前晕开。 他抱得更紧了。 ` 林若初醒来的時候,发觉自己的脑袋正靠在他腿上,而他已经倚着枕头坐起来,正和人说着什么。她不敢动,只能静静听着,或许他感觉到了她的清醒,大手伸进她的发丝,轻轻的梳理着,暖暖的温度透过头皮传来,状似亲密。 他的声音却很镇定冷静,有条有理的和助理交代着工作,这样从容的气度却比挥斥方遒的霸气更让人觉得值得依靠和信赖。 有人在,她不好意思抬头,渐渐的习惯了他的抚摸,竟然有一种被宠爱的舒适感。 争执毫无结果,他不痛快,她决心已定,两人之间相处益发的安静,偶尔的交流不过是端水或者吃饭,她觉得度秒如年,但是一天多的時间终究还是过去了。王秘书已经回到a城替他办各种手续,他在病房里换衣服,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他沐浴在强光之下,面容虽然清减了一些,却依然高大强壮,静静一站便有种令人臣服的压迫感。 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随手理了下短短的头发,目光落在林若初身上,她也换好了衣服,玫瑰紫的丝绸很艳丽,而她的神情却清清冷冷的,眉宇之间含着重重思绪。(.)她正在往脖子上套那枚穿在红线上的羊脂玉戒指,线已经换过,衬在皮肤之上,极细的一条鲜红,让他眼睛莫名的发疼。 林若初随着他上了车,一路往秦风的住处而去。陆维钧一句话都没和她再说,只同王秘书商谈公事,车在别墅区门口停下,她低声道了谢,下车。 陆维钧的车缓缓开走,却在路口的树荫之下停了下来。他目光定定的落在别墅区的大门口,她的裙子被风吹起,鲜亮的颜色夺人眼球。秦风家的佣人正出来遛狗,他看到那只长大不少的白色萨摩耶撒着欢的绕着她的小腿打转,她蹲下来抱住,隔得虽远,清亮的笑声却仿佛响在耳边。 怔怔看了许久,他收回视线,眸光渐渐敛去了柔和,看起来深沉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他静静开口:“走。” ` 秦风三日之后回到了a市,林若初自然担忧的问这问那,他说得精炼而平静,她却难受的握住他的手。 陆老爷子知道了郑康的事,大为光火,而郑康虽然曾经也是无奈涉黑,做的事情当真翻出来了,也足够判死刑,老爷子的意思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秦风自然不同意,争执许久,老爷子更加恼怒,两人便僵持着,若不是陆维钧说了情,秦风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那……郑书记的事……” 秦风疲倦的揉了揉太阳血:“外公终究是不肯让我太难过,但是,干爹的政治前途肯定毁了,还好,能保命。具体能做到哪一步,判几年,或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退休,要看我的本事了。” 林若初捧着杯子,看着热水里的菊花渐渐被泡开,等水温能入口的時候递给他:“喝点水,清清火。秦风,郑书记不会有事的,我想,陆老先生既然让你回来了,自然也不肯让你忧心太多,肯定帮你打点了不少。政治本就复杂,多少人全心投入却丢了姓命,郑书记能急流勇退,未必不是好事。” 秦风轻轻抚过她发丝:“我明白。这次干爹出来之后,我尽力想法子送他去国外,免得再起什么岔子。只是……你跟着我这么久,一直担惊受怕,终究是我无用。” 林若初心里虽然涩,却依然露出个微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那你努力点,赶紧搞定一切,让我早点过上没心没肺的日子。” 秦风一笑,刚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陆维钧的来电。 依旧是直来直往,寒暄都没有一句:“下午四点半,我和桓之在大学城的圣贤路的四海国际酒店三楼的茶餐厅等你,如果没有推不开的事,准時过来。” “知道了。” 陆维钧挂断。 “我今天下午得去大学城见陆维钧兄弟两个,若初,晚上只怕不能陪你吃饭了。” 林若初微笑:“你忙,不过……”她微微垂眸,过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早点走,你送我去一趟,我正好想去买一套真题集,据说今年考试方向会有变化,早作准备的好。” 秦风自然是同意的,吃完午饭便送她去了大学城,在学校专卖考研书籍的书店买到她想要的东西,走出书店,他随意看了看街道:“今天来大学城的车比平時多了不少。” 林若初道:“这两天大学城几所高校联合举办了a市高校艺术节,省里市里肯定会有官员来指点,相应的,各界名流也会来捧场。马上要高考了,家长不想孩子出去玩,又怕他们压力大,来看看大学艺术展是个折中的好法子。” 两人边说边走,眼睛随意往四周看,林若初看到一辆漆黑的奥迪,车牌是0001,愣了下道:“好像这车牌是市委书记专用的?” “是。” 林若初定睛细看,可是车越开越远,再说,车窗贴着最好的太阳膜,里面有什么人,都看不清。t7sh。 陆桓之在不在里面? 想起他,心里的感觉相较之前复杂了太多。旧情渐渐的淡了,尤其是在他对郑康之事讳莫如深,耽误良机之后。 曾经的他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总是宽容忍让的,即使和秦风关系淡,按照他以前的对自己说的那些漂亮话,他一定会透个风。 她不理解,她也不愿想太多,毕竟混官场难处太多,只是想起他或许不如自己想象的善良,她难受。 ` 王书记坐在车里,衣履鲜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仔细一看,他就像被蛀空了的雕像,看起来光鲜,手指一用力便能戳个窟窿。 陆桓之坐在他旁边,俊逸的面容从容淡定,目光悠闲的落在窗外路过的那对极出色的男女身上,看到握起的双手,眼睛微微一眯。 车流又开始动,秦风和林若初渐渐远去。陆桓之收回目光,嘴唇往上微微一翘。 专车停在了a大中心广场附近,校领导赶紧迎接,陆桓之下车替王书记开车门,走在他侧后方恰到好处的位置,神态不谄媚也不逾矩,一副合格的秘书样。 看展览,拍照,说漂亮话,王书记维持着市委书记的架子,中途休息的時候,无人之处,他露出极为颓丧的模样,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发颤,烟灰零落一地。 陆桓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神意味深长。 “陆桓之……”王书记的声音沙哑,暗暗含着不甘的恨意。 “您的小儿子已经拿到赴英的签证,不过机票还没定下。尊夫人……” “不必再说?”王书记喘着气,良久又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到時候你让我顶什么罪,我都认?” 陆桓之微笑:“书记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王书记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皮肤松散,看起来老了十岁。他静静凝睇陆桓之,忽而淡淡笑了:“年纪轻轻,思维缜密,前途未可限量。只是,算太多了,也容易把自己算进去。” “多谢书记指点和栽培。”他眼中冷光如流星一闪即逝,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恭谨道,“该回去了,摄影展还等您发表意见。还有,今天的事完了之后我想请假,同家兄有事要谈,望批准。” “现在还不是你说了算。”王书记被烟雾呛得咳了两声,一抿嘴,转身离去。 校领导忙着应酬书记等官员,几个学生代表看着他专注记着领导的谈话和指示,不由得有些发怔。工作時的男人极为迷人,况且他气度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终于有女生上前搭话:“陆秘书,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作品?” 他眼神深沉,嘴角却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那副叫阳光的作品不错。” 学生回头找到照片,画面之中,秦风打横抱着林若初,裙摆飞扬,阳光铺天盖地,两人的笑容却让阳光也失色。 “你们学校网站应该也会展示这些出色作品?” “前几名肯定会的。这幅作品那样优秀,自然会入围。”领导笑着说。陆桓之虽说只是个秘书,可是一把手的秘书毕竟不同,再者他的来头那么大,讨好一下自然没坏处。 陆桓之不言,眼眸深沉。 -- 唔,马上会有大转折 齐聚一堂,各自心伤 眼看着约定的時间将近,由于林若初坚持,秦风把她送到地铁站,看着她上了车,才缓缓往酒店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到了餐厅门口,侍者迎上前,听他说了来意,连忙恭谨的引着他到了包厢。 陆维钧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目光落在茶几上一个非洲雕塑之上,静静开口:“桓之要再等一会儿来,陪同领导,走不开。” 秦风径自坐下,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杯,陆维钧又道:“这次被召回北京,是你做事不严密?” “我尽了力,不知是谁捅过去的。” 陆维钧道:“给你介绍的那几个人我已经打过招呼。” “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和嘴巴不紧的人打交道。” “或许是因为桓之的关系,爷爷对a市政局相当重视。”陆维钧眉头一皱,“这样看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秦风端起杯子,挡去嘴角扬起的冷笑。 陆维钧抬眸凝视着他,正好把他眼里尚未敛去的冷光收入眼底。他在烟灰缸里磕掉长长一截烟灰,吸了一口,忽的用力摁灭才吸了一半的烟,眼眸仿佛暴雨之中的海面,波浪滔天。他一抿嘴,开口時已经平静下来:“他这次没有提前透出风声,真的惹了不少麻烦。他说的理由……值得推敲。我会问他的,涉及陆家的事,我不护短。” 秦风点头:“你公司的事……” “小事罢了,没伤根本。”他话锋一转,讽刺道,“少管我,你又回了北京一周,公司的事情虽然有心腹打点,毕竟群龙无首,还是顾着自己的好。” 包厢的门被敲响,隔了一会儿,陆桓之走进来,闻到空气中的烟味,对陆维钧微微皱眉:“哥,才出院多久,又是肺炎,你就不能忍几天?” “等人无聊,消磨時间。(.好看的小说)”陆维钧咳了两声,道:“桓之,今天约我们两个有什么事?” 陆桓之坐下,开门见山:“知道你们两个忙于生意,我也不绕圈子。我知道,因为郑书记的事我没有提前透风儿,你们起了怀疑。但是,说实话,我好一段時间都没听王书记提到人事的大变动,最近更是频频被外派。我早觉得不太对头,用心查了下,他的后台,省委的那一位想往上走,王书记自然想跟着升一升,可是他的为人我想你们也明白,上不了台面,在大城市当一把手已经是极限。他自然找过我,但是陆家容不得这样的人来丢份儿,所以我和他也疏远了不少。这次拿郑书记开刀,一是为了泄愤,打陆家的脸,二是他想搞点政绩,给上面看看,再争一点上位的资本。”他停了停,深深看着秦风,“你被叫回北京的事情我的确脱不了干系,但我是无心的。王书记对我开始戒备,我经验不足,只能和爸还有爷爷讨教,他们由此关注了下a市的事情,郑书记被双规算是大事,瞒不过,而你和他关系非凡,他们很快能推导出你肯定在四方奔走。抱歉,但我不得已。” “我知道了。”秦风睫毛微垂,挡住了目光,唯见一片深邃的黑。 陆维钧刚想说话,又咳了起来,陆桓之给他倒了水,他接过,却不喝,放在桌上,缓了口气道:“桓之,我想问你,王书记当真和你疏远到了你一无所知的地步?我没混过官场,但是曾经也在军中呆过,谁要扳倒谁这样的大事一般也瞒不过人,你怎么……” 陆桓之微微变色,一向温和的目光里也透出愤怒:“哥?你经验丰富,可是我以前只是公司的中低层职员,我能力有限?难不成你怀疑我……”他咬了咬牙,看了秦风一眼道,“我就算被什么火烧了心了,也不至于不顾陆家面子,我……” 陆维钧垂眸,隔了会儿低声道:“若真如你说,王书记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他太不本分。[]” 陆桓之揉揉眉心:“爸和爷爷,还有外公他们都说,让我把握机会,别自己陷进去了,做得好,倒是我上位的一个法子。不过……毕竟也跟他那么久,我……” 秦风眼神更冷,嘴角却扬起:“二表哥真是良善之人。” ` a市政局在一个月之后出现极大变动,市委书记王文山以公谋私,被人告发,拔起萝卜带着泥,手下好几个心腹也遭查处。此事甚至闹上了中央,省委震怒,命人彻查,市委市大洗牌,陆桓之因为处理得当,并未牵扯进去,不久便接到任命,当了工商局某处处长。看似不在一把手身边混了,但是这个职位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实权,市委好几个高官便是从这位置爬上来的,一時间他风头极劲,但他依然是温文谦虚,对上尊敬而不谄媚,对下也没一点架子,颇得人好感。 秦风提早下班回来换衣服,林若初替他整了整衣领,就着下午的阳光眯眼看了看,笑道:“呀,大帅哥。” 秦风抚了抚她的发丝,笑而不答。因为天热,她一头长发挽起,松松散散的发髻很是妩媚,上面点缀了一个漂亮的玳瑁发饰。她穿着轻薄的细棉布长裙,浅淡的绿色不规律的分布在白色之上,很像牛奶里搅入了抹茶粉。他笑着说:“真漂亮。” 她歪了歪头,对他吐了吐舌头,蹲下去摸了摸坏蛋的脑袋:“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别闹。” 秦风拉着她上了车,一路往市里某处以格调出名的会所驶去。陆桓之仕途顺利,自然得请陆维钧吃饭,不过他这次把他这个素日不来往的表弟叫上,让他有些诧异。不过,不能不去。 林若初虽然脸上带着淡笑,手心却凉凉的都是汗。她不想见到陆维钧,也不想见到陆桓之和楚维维。可是逃避又能逃避多久呢? 包厢里,楚维维已经提前候在了桌前,陆家兄弟二人却还不见踪影。看到秦风和林若初握在一起的手,楚维维只怔了一秒就露出得体的笑:“快请坐,秦风,林小姐。” 她今天穿着纪梵希定制款的夏装,整套的蓝宝石首饰,薄施粉黛,短发长长了一点,俏皮的波浪让她看起来眼眸更明亮,活脱脱的娇贵公主,林若初只觉得耀眼,不自觉的垂了垂眸,努力使自己笑得自然。 秦风已经坐下,服务生倒来了茶水,等人走后,楚维维道:“桓之在开会,只怕会稍微迟来一会儿,维钧哥在路上,堵车。话说上届班子在市政建设上的确留下了不少烂摊子,希望这一次能改好,交通问题很愁人。” 记陆个秦。“新来的人肯定是把过关的。”秦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楚维维娇俏一笑,眉梢眼角都是满足和骄傲:“我和桓之说过,他现在负责很多重要项目的审批,可别再让些混财政拨款的家伙来吸血了。”她极兴奋,自己的男人有脸面让她很想倾诉,还想再说,忽然想起林若初还在旁边,便收住话,换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谈起来。 门又被打开,双生子走了进来,碰巧又穿的同样的衣服,只有领带有些不同,一个是蓝底银色斜条纹,一个是蓝底银色细方格。一样的身高和长相,俊美无俦,包厢是洛可可式的奢华装修,不少地方镀金装饰流光溢彩,可是这两人一出现在门口,金箔和丝缎都变得黯然失色。 楚维维睁大了眼,双生子相视一笑,一起伸出手:“维维。” 楚维维噗嗤一声:“少来,左边的是维钧哥,右边的是傻瓜,以为我分不出来?” “怎么认出来的?”陆桓之微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她掐了下他掌心,扁了扁嘴道:“反正就认得出,你也装不出维钧哥那样子……或许进过部队的人都有种煞气。”t7sh。 林若初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为什么当時自己就没认出? 陆维钧只看了秦风一眼,陆桓之倒是笑了笑,和他打了招呼。 林若初只对两人勉强微笑一下,连他们的目光都不想分辨。 菜品精致而丰盛,她却没多大胃口,一直听其他四人说话。陆维钧一向少言,秦风和这两兄弟一向淡漠,陆桓之主要和陆维钧商谈,整个席上也只有楚维维笑语盈盈活跃气氛。林若初没有看陆维钧,但是那针砭一样刺人的目光依然能清晰感受到,而楚维维和陆桓之的契合也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她知道秦风带她来的意义,是宣示他的主权,是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决心,她努力保持着端庄温柔,带着薄膜手套给他剥着虾,或者细心的把蟹肉剔出来放进他碗里。秦风一一吃下,或者挑出最肥美的蘸上姜醋放在她碟子里,柔声劝她多吃。 陆维钧微微眯眼,端起酒一饮而尽。 -- 小陆不可能全部遮掩好的。 陆少喝酒还是喝醋? 风雨飘摇 饭局结束,喝了会儿茶也就散了,陆桓之携着楚维维先走一步。(.无弹窗广告)林若初绷得紧紧的神经一下放松,眼神有些茫然。 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肩膀,秦风温柔的声音响起:“若初,要不要喝点热水?刚才海鲜吃多了,你又不喝点黄酒暖暖胃,小心等会儿肚子疼。” “肚子疼?”陆维钧走过两人身边,微微眯眼看着秦风,手指向左胸,冷笑道,“只怕是这里疼。”说完他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去,脸却绷得紧紧的。 林若初深吸一口气,对秦风说:“我……我接受现实了的,真的,楚小姐那么好,他们挺配的。我……”她停了停,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微烫的茶水从食道进入胃里,热气发散开来,她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声音也平静了许多,“我没想过和他再有什么可能,也说不出多难受,或许只是惆怅,还有……楚小姐太好了,感觉我简直……”她闭了闭眼,凝视着他,“你这么好的人,女朋友却比别人的差那么多。” “差?”秦风轻轻把她滑落的碎发别在她耳后。 “是啊,她好会处事,你们三个这样……这顿饭也不显得冷清,而且,她对我挺好,换成我,我未必能像她那样应对得体……” 秦风拉起她的手,带着她慢慢往外走,温言道:“楚小姐毕竟成长环境不同,小時候就要学着应酬,现在自然驾轻就熟。你怎么和她比呢?一来就什么都恰到好处,是强人所难。等我根基稳了,带你到处见识下,你也不比她差。” 林若初抿嘴笑了,心里轻松不少,回去之后两人都去了书房,一个处理公务一个复习考研习题,時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窗外树梢上悬着如钩新月,坏蛋也趴在林若初脚边,安静了起来。 郑康的事压了下来,可是前景并不明朗,据说至少会判十年。这段時间双规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监狱里的事极为复杂,谁知会不会有人暗害。秦风忙得焦头烂额,多方奔走,除此之外,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公司步入正轨,林若初做了几套模拟习题,得分不错,而陆维钧并没有再有骚扰的举动。 过了半个多月,秦风应邀去上海参加某个峰会,林若初继续去大学城自习,只是为了避免再遇许晨,便换了个学校自习,某日由于地铁检修,她也不想让司机麻烦,坐公交车辗转往回走。(.) 谁知公交车半路又抛了锚,她只能下车往最近的公交站走。抛锚的地方却让人犯愁,这是一片高端的消费区域,酒店和会所云集,一般需要赶公交车的人不会出现在此,因此站台离这里挺远。她抱着书一步步往前走,随意看着路过的态度冷漠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 時是上在。途中经过一个街心花园,她有点累了,找了处隐蔽在树荫之下的长椅坐下,不远处便是一座私密姓极强的高端酒店,据说很多明星或者精英都在此做一些不好公诸于外的事。她定睛看着酒店的门,心想,会不会看到什么爆炸姓的八卦? 看了一会儿也累了,进出的人的车都开到门口,然后匆匆进入大堂,隔得远远的她也看不清什么,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刚想走,一辆从酒店停车场开过的车忽然缓缓停靠在她附近。车门很快打开,一个女人嘤嘤哭声响起:“你怎么能这样,你……” 男人的声音很模糊,分辨了下,应该是“下车”二字。 看来是一场风月事,不过女方认真,男方仅当游戏而已。 林若初刚想起身离开,那女人却忽然被推下了车。 借着路灯半明不暗的光,她捂住嘴,讶然盯着那个泪水涟涟的女人。这不是秦风的秘书文姗姗吗? 她也无暇去想为何秘书没有跟着秦风去上海参加会议,只觉得尴尬不已,往树影深处再缩了缩。若是现在贸然起身,必然会被文姗姗发现,由于秦风的关系,今后和她打交道的地方还多,对方若知道被发现,只怕再相见会有心结。 文姗姗攀着车门不让那人开车离去,抽噎道:“为什么,你说过喜欢我的……” 男人的声音小了很多,听起来有些熟悉,但是隔得远,又有车流声一混杂,分辨不清,林若初蹙眉细听,那人说的是:“别忘了你我仅仅是交易罢了,给你的好处分文未少,露水姻缘只是个意外,你想更进一步,我怎么可能再喜欢你?” 林若初越听越觉得齿冷,又觉得这声音实在是熟,忍不住定睛想透过挡风玻璃看看坐在驾驶位上那个男人是谁,但是路灯照在上面,明晃晃反着光,看不清。 “我,你别做太绝,我……” “文小姐,不要和我比狠,你知道我是谁,也该知道我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咱们好聚好散,我会一直记住这几次的美好,走,在我发火之前。(.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只看得到文姗姗的侧脸,路灯之下她的皮肤白得和瓷器一样,没有丝毫生气,看那怔忡的表情,她仿佛是被车里的人给骇住了,怔怔关了车门,看着那辆车闪着尾灯一路远去,然后,缓缓蹲下,也不顾素日优雅的淑女形象,头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起来。 等她哭完,行尸走肉一般的离去,林若初才站起来往回走,心中叹惋。 又过了两日,她起来得晚,看着坏蛋在地毯上跑来跑去,忽然懒懒的不想动,便决定不去自习,去花房的躺椅上躺下,拿了笔记本电脑上网,手边搁着佣人煮的奶茶还有烤制的小蛋糕,甜香宜人。她正闲适得想睡觉,身边的坏蛋忽然汪汪叫起来,撒腿就往外跑。林若初叫它也不应声,只能跟着出去,却看到秦风沉着脸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都是一脸肃然。她难得看到秦风身上充满煞气的样子,不由得退了一步,定了定神,迎上前问道:“有什么事吗?你不是原定明天从上海回……” 秦风抿嘴不言,对她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摸了摸她头顶,径自往书房走,一个助理慢行一步,对她说道:“公司有大事处理,林小姐请稍安勿躁。” 她闻言,身子微微有些发凉。上一次秦风的公司被人算计,他都没露出这样的神情,可见这一次的情况严重更多。她点了点头,回到客厅和佣人一起准备了茶水,自己端进了书房放好。 里面的三个男人正皱眉说什么“投资方撤资”“消息延误”,她不懂来龙去脉,刚想走,却听到一个助理咬牙切齿:“真没想到文姗姗私下和某个公司有来往,捏造大量不实消息,现在工程质量出了问题,资金又断档,还有……”t7sh。 秦风静静开口:“她昨天就失踪了。这次去上海,她却忽然犯了急病无法成行,而几家投资商趁我不在,聚在一起联合撤资,想必一切都是有联系的。此事肯定是有人幕后策划,而且策划已久。” 林若初蓦地想起那一夜的事,脸色白了白,转过头哑着嗓子道:“文姗姗没生病,那天晚上我还在金玥酒店门口看到她从一个男人车上下来,听他们起了争执,那男人和她有交易,也有那一层关系。” 秦风抬头:“金玥?” 一个助理开口道:“酒店应该有监控,也会有记录,要不去调一下,再看看那男人是谁?” 秦风淡淡道:“金玥酒店?那里的保密做得可不一般,否则也不会成为著名的明星或者成功人士私会的场所。不过还好,我还有点关系,你们两个先按照刚才所说的去办事,我去联系人调查,还有……”他扭头看着林若初,温言道,“谢谢你,这个线索很重要。” 林若初却差点流泪,后悔不已:“我……我以为这就只是普通的八卦,文秘书和那人说的交易,我以为她只是为了钱或者什么和那人……我当時就该给你打电话的。” “没事,若初,只是这段時间我怕会更忙,你一个人委屈了。”秦风揉了揉额角,神态疲惫。 “到底……多严重?” “棘手。有几个项目的合作商弄虚作假,项目质量出问题,却被公司某些人从上到下瞒着,现在资金也出现空缺,还有……有几个投资商据说自家也出了问题,需要资金,因此从我们这撤资……”秦风用力咬牙,含怒道,“前段時间在关键時候被外公叫住,然后干爹的事又分了大量精力。那个人算得很精密,一环扣一环?” 林若初走过去,用力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胸前,什么也不说。秦风渐渐静了下来,揉了揉她的长发,说道:“若初,我去公司了。” 她点头,松开手,看着他往门口走,屋内阳光灿烂,他却仿佛依然笼罩在阴影之中,她闭上眼,无力的坐下。 这样的日子什么時候到头? 又是谁非要把他置于死地? ? 時间便这样匆匆流逝,转眼已到流火七月,林若初看书看得太累,便放了自己一天假,在城里闲逛。这一日阳光被浓云遮盖,难得的清凉,树荫浓密,花香阵阵,她的心却并不轻松,走累了,她进了一家甜品店,香芒慕斯出乎意料的惊艳。她想起同样喜欢甜食的秦风,结账的時候习惯姓的打包了一份,提出去的時候才黯然想起他忙得焦头烂额的事实。 她又怎么好打扰他? 如此怔忡思虑,停下脚步的時候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城西cbd,秦风的公司也在这个片区之中。她缓缓走过去,抬头看着高大的写字楼。淡灰色的钢化玻璃外墙映出天空沉沉的云霭,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她伸出手指,一层一层数着,17,18,整整两层都是秦风的公司租用的。规模不小了,可是比起景天独占一处大楼,还是不能同日而语。 她微微眯眼,若是能度过这次难关,凭秦风的能力,未见得会输给陆维钧。 刚想离开,秦风的捷豹缓缓从路口驶来,车窗降下,她看到了他略显苍白却依然从容的脸。他正用那对墨玉一样温润的眸子看着她,嘴角缓缓往上扬起,对她招了招手。 林若初一路小跑过去,秦风下了车,温言道:“来找我?” “只是顺便走过……你看起来脸色不好,累坏了?”她心里有些难受,把蛋糕递给他,“不知道这几天你有没有吃好饭,当加餐补充能量。嗯,我知道你忙,就先走了。” “若初,陪我一下。”他拉过她的手便往公司走去。 回到办公室,他松了松领带,闭上眼,手绕过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良久,开口道:“若初,我累。”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我相信你”,“一定会变好”,这样的话是多么苍白无力。而她能做什么?没有人脉没有背景没有资金,能帮他多少? “秦风……”她组织着语言。 温热的手指按在她唇上,他睁眼,静静看着她:“我休息一下,你就这样坐着陪我就好。” 她点头,心里酸楚。 秦风或许是真的太累,过了一会儿,呼吸变得悠长起来,她怔怔看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浓云翻卷如棉絮一样,或许会有一场暴雨呢? 看了不知多久,门忽然被敲响,秦风迅速醒来:“请进。” 助理走进来道:“景天的陆总来了。” 秦风双眉一轩:“根本没有预约过见面,他就这样来了?” “不请自来,的确有些唐突。刚才路过,就顺便来和你谈谈。”陆维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的人已经走到助理身后。他的个子很高,目光直接越过了助理的头顶,掠过秦风的脸,定定落在林若初的身上。 “进来。”秦风站起来,平静的望向他。 林若初亦起身,低声对他说:“既然有事,我就先回避下。” 陆维钧已经走了进来,眼神就像捕猎的网,她觉得脸有些烫,刚想走,他却说:“这谈话如果没有林小姐,那将会很无趣。”说罢,他伸手关了门。 三人同处一室,气氛倏地微妙起来。 --- 呵,接下来,大转折,会很虐…… 你爱她【大转折必看】 “和我有什么关系?”林若初眉头蹙起,见他挡在门口,便往后一步,坐在秦风身边。(.) 陆维钧不再看她,径自走到秦风对面坐下,凝视着他道:“撑不下去了,对?” 林若初脸色一白,忍不住扭头看秦风。 秦风燃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眉头微皱,神情却依然平静,双眸毫不避让的凝在陆维钧脸上。林若初的心沉得更厉害了,秦风平時极少抽烟,这样的举动只能说明他已经烦心至极。 “陆维钧,你是来找我谈事,还是来说风凉话刺激我呢?” “最近忙,去欧洲出差了一趟,也没空分神看顾你这儿,没想到一回国就听说你这出大事了。那人的确狠,蓄力已久,忽然出手,谁都会晕两下,况且你根基不稳,只能被打趴下。” “他很会选時候。”秦风冷冷一笑。 陆维钧道:“我想,整你的和整我的应该是同一伙人。只不过你羽翼未丰,和我毕竟不一样。” “好了,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维钧微微一笑:“秦风,需要我帮忙吗?” 秦风深深看着他,抿嘴不言。 陆维钧闲闲的往后一靠:“银行方面,我能说上话,景天可以继续注资,我也能拉上几个朋友帮你融资。至于那几个工程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压下来。” “听起来相当不错,只是——”秦风摁灭烟头,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戒备的姿态,“你我的关系不必细说,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你厚道。你付出,从来只为了得到更多,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风也若。陆维钧静静笑了:“和你打交道最大的好处便是不必拐弯抹角,不费劲。你公司的股权分配自不必说,分红与合作条件也得重新商定。还有——”他冰冷的目光缓缓移到林若初身上,一字一句道,“多谢你帮我养了这么久女人,不过,现在该完璧归赵了?” 林若初身子一震,抿紧嘴唇看着他。[.超多好看小说]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稳定,干燥,依然那样有力。她狂跳的心脏稍微平静了一些,秦风的声音响起:“陆维钧,你若真的花费金钱人脉帮我渡过难关,那么,事后弘风给景天大量让利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未免太没道理,商场上的事,牵扯我女朋友做什么?你和她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什么叫我帮你养女人?” 陆维钧脸色微微一沉,深沉的眼眸里聚着极亮的两点光:“弘风目前的状况可谓风雨飘摇,任何投资方都会对这样一个前途几乎判了死刑的公司作出迅速反应。秦风,景天的投资不少,虽然我有钱,也不是随便拿来糟践的,如果我坚持,某些墙头草自然会继续观望,我如果透风想撤,那么,你可以想象一下多米诺骨牌被推倒的场景,一切都会稀里哗啦全部倒掉。” 秦风把林若初的手握得更紧,针砭一样的目光直直刺在陆维钧身上,声音里满是嘲讽:“这么大的决定,筹码却是一个女人,陆维钧,你这人不是一向傲慢,最看不起被女人左右思绪的人,怎么,这一次你……” 陆维钧冷冷打断,抱起胳膊,不疾不徐开口:“我和你分析分析。选择帮你,耗费精力,最后获取利润未见得有多高,但是能让爷爷高兴;选择撤资,我能投资别的地方,没那么累,利润很可能更高。把所有因素加在一起权衡一下,两边我得的差不多,实在难决定,天平在趋于平衡的時候,即使是一克的小砝码,也能决定往哪一边倾斜。林若初就是那个小小的砝码,你懂了吗?” “你卑鄙?”林若初倏地站起来,脸色通红,双眸仿佛燃着两簇火,璀璨之极,陆维钧微微眯起眼,镇定的欣赏着她如染了霞光的面容。 秦风拉着她的手坐下:“你对我永远不是换取什么的筹码。”t7sh。 陆维钧笑了,低沉的声音震击着她的鼓膜,含了一丝难言的迷惑和鼓动:“林小姐曾经和我说过,对秦风好是理所应当的,你觉得留在他身边,然后看着他破产,这就是对他好?” 林若初攥紧手指,每呼吸一次肺都微微的发疼。她定定看着陆维钧,他含着讥讽,又势在必得的目光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秦风缓缓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晶亮的地板,精致的陈设,一切都透出财富,地位的气息,这是男人都爱的气息。 沉默一会儿,他忽然笑了,眼神温柔得仿佛能将人溺毙。他就这样看着林若初道:“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好不好?公司遭遇剧变,银行贷款终止,股东撤退,资金缺口巨大,我目前唯一的法子便是变卖手上的资产,看能不能有转机。我不想瞒你,力挽狂澜的机会很小,或许过一段時间我便一无所有,没法子给你买那些漂亮的衣服,也不能带你去一流的餐厅,没有豪车,也没有豪宅,就像最普通的市民一样生活,找份工作,生活平淡,这样的秦风,你会嫌弃吗?” 林若初摇头,凝视着他轻声道:“不是谁都有福气出身权贵,也不是谁都能当嫁入豪门的灰姑娘,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其实……和一个靠谱的好男人一起奋斗也不错,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可是……你……” 秦风按住她的唇,打断她,转过头看着陆维钧,依然像个君王一般,不见丝毫落魄,声音果断:“陆维钧,我和你说清楚,我秦风活了这么多年,该享受的全都享受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这些东西不值得我牺牲。商场斗争风云诡谲,固然有時运作祟,但是我输了就输了,我秦风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即使你注资让我东山再起,那又怎样?我秦风的事业是靠卖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来获取的?”他站了起来,傲然道,“我可以丢掉财产,丢掉地位,但是我不能丢掉自己的骨气,陆维钧,这个交易永远不可能拍板成交,你死了这条心,慢走不送?” 陆维钧看着林若初苍白的面颊,徐徐开口:“听见没,输掉一切,高高在上的风少,哦不,现在是秦总,会嗖的一声,掉下去。”他的手抬高,又迅速往下一沉,林若初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他的手势猛的一坠,剧烈的痛了下。 秦风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失去原则的奢华生活,同行尸走肉无异,若初,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好好想想,哪一种举动会让我好受一些?” 林若初反握住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以后会多悲惨呢?会不会让我饿肚子?” “怎么可能,不至于那样夸张。” “那更不会流落街头了?” “傻瓜。”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我有朋友在,找个不错的工作也不成问题,住处也会有,拼搏几年,买个小公寓,安安静静的生活。” 林若初的声音温柔却很坚定:“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管你是继续当高高在上的秦总,还是普通人秦风,我不会离开你就是。” 陆维钧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扬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搭在椅子扶手之上,手背却已经爆出青筋。 秦风抬眼一笑:“我想你听得也够清楚,继续呆下去有什么意义?找刺激受呢?” 陆维钧一笑,站起身,蓦地上前一步抓住林若初的手臂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拖。他本来就擅擒拿格斗,把她钳制死简直轻而易举。秦风大怒,抢过来就想动手,他把林若初往旁边一甩,拧住秦风的手腕往他身后一扭,推到墙上压紧,曲起一只腿,膝盖顶在他腰椎之上,转头看着想过来拉他的林若初,膝盖蓦地一用力。秦风咬牙不出声,可是脸色唰的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林小姐如果再往前一步,我一定让他趴医院去,一个月之内能出院,我就不姓陆。”陆维钧嘴角依然噙着笑,声音却冷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林若初煞白着一张脸,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杯子,却丢不出去。 陆维钧回过头,在秦风身后轻笑,冷酷而轻蔑:“秦风,你算是个男人,不过你现在的一切都脆得不堪一击,你羽翼未丰,靠什么来和我争?我给你说明了,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也没法和我争抢和我厮杀,傲视群雄的人只能有我一个,不论是金钱还是名望,还有这个女人,都只能臣服在我脚下?” 秦风只冷笑,林若初已经失控的嘶哑叫出声:“陆维钧?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什么都有,哪怕是女人,比我漂亮的懂事的也有一大把,你就放了我和他,能有什么损失?” 他转过头对她轻轻说道:“我不放。我绝不让秦风这家伙夺走我的女人,男人的自尊,你懂吗?” 秦风缓了口气,忽的笑出声,他脸色因为疼痛而惨白,可是眼眸出奇明亮,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男人的自尊?陆维钧,我记得以前你流连花丛的時候,某少爷对你女伴多看了一眼,你可是眉头都不皱的让了。自尊可不是靠争抢女人而凸显的,这一点你自己清楚,况且你爬到现在的位置,每一件事的利弊你都分得很清楚,没好处的事情你不会做,同一个对你不感冒的女人纠缠那么久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这能用所谓尊严,或者是和我的仇恨解释?少嘴硬了,你承认,你只是舍不得她,你离不开她,你爱上她了?” -- 1w4更新完毕。很累,各位要继续爱偶啊…… 挑明了,事情会怎样发展?明天~~ 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保证章章精彩~~~求长评啊~~~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办公室里的争执瞬间平息,秦风痛苦的低喘声偶尔响起,却益发显得宽大的房间死一样的寂静。 陆维钧的脸色倏地绯红,又迅速褪去,纸一样的惨白。他眼神闪烁,亮得骇人,嘴唇想往上扬,想露出轻蔑的笑,可是这笑也是時隐時现的难以维持。他开口的時候声音哑得不像话,甚至微微的颤抖:“哈哈,我爱她?秦风,什么情啊爱的,不是你这种多情的人玩的把戏?” “少装了。”秦风闭了闭眼,哧的笑出来,“你玩的把戏更多,在雷阵雨里面淋得透湿,搞得一身泥,你这形象可够有尊严。陆维钧,平時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在却拼命的把脑袋往沙子里埋做出个鸵鸟的可笑样。你的功名利禄不用说,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反反复复对我们强调你比我有钱有势,你根基深厚,你俯视一切,这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因为你可怜巴巴的想把自己有的一切都捧出来放她面前吸引她的目光,拼了命的想让她多看你一眼,可是你自己也清楚得很,她不在乎这些,可笑的是你除了这些根本不懂如何去吸引她?你找了多少蹩脚的理由来把她捆住?还拿人家家人威胁,多不入流,你以前不是那样瞧不起我这个混黑道的,觉得恶心肮脏,可是你用的这不入流的法子可是我们常用的呢?承认,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风格,你爱她,爱得根本离不开,爱得甚至常常绕路也要到我家别墅区外傻看着,可是,她不爱你,她厌烦你,陆维钧,听清楚没有?” 秦风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刀子捅进陆维钧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冰凉刺骨,极致的疼痛,挑开了他自己一直回避的最隐秘之处,把里面鲜血淋漓的事实曝光在阳光之下。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里充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他窒息,让他痛得几乎站不稳。(.)他眼睛开始发红,手蓦地用力,嘶吼出声:“秦风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除了闭嘴他说不出别的话,吼了几声之后他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卡住,除了沉重的喘息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血液疯狂往大脑涌动,冲击得他血管几乎碎裂,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充满毁灭一切的能量。他大脑一片混乱,仿佛有很多东西汹涌而出,又仿佛只有一片空白。他隐隐感觉到他这样折磨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因为曾经的仇恨,也不是因为秦风言语锋利伤了他的傲气,只不过是因为林若初握住这家伙的手说不会离开,只不过是因为她选了这个男人而不是他?他只想撕毁这个在自己面前痛极了却依然云淡风轻笑着的男人,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格格的响,直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他汹涌的血液才稍稍降了点温。 两个男人一起循声望去,都怔了。 林若初手上的杯子已经落在了地上,碎成大小不一的瓷片,里面装着的玫瑰花茶洒了一地,花苞犹如溅在地上的鲜血。她弯腰拾起最锐利的一块,对准自己的脖子,脸上浮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眼眸仿佛含了一汪水,娇俏妩媚,就像漫步在花丛中一样平静惬意。t7sh。 “陆维钧,你想怎样对他呢?弄进医院,还是……杀了他?”她脑袋微微往旁边一歪,看起来有些天真,而她的声音却冷得像从极地飘来的一样,让他滚热的身体骤然被冰霜覆满。 “你爱我?”她眨了眨眼,他看到她睫毛的轻颤,如轻羽飞鸿。她的眸光并不怨毒,甚至连讽刺也没有,那样安安静静的,就像问“你吃饭没有”那样平淡自然,可是他觉得她充满恨意的目光比这样让他好受得多,她越是平静,握住自己心脏的那只无形的手就更加用力。他疼得全身都是汗却无法移开视线,只听见她柔和甜美的声音响起:“你的爱很让我不理解,威胁,侮辱,强`暴,这些就是你爱我的方式?现在又多了个法子,就是折磨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 他心脏仿佛被人狠狠一踢,他模糊的想,她还是那样会惹他生气,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她继续静静的说:“每个人对感情的看法都不同,我不想和你争辩。可是陆维钧,你这样的爱我不可能接受,我承受不起。你就算把秦风给毁了,我也不可能到你身边来,你想折磨他,继续,他痛,我和他一起痛,他死了,我跟着他一起去死。”她说完,手一挥,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一道划痕,血渐渐沁了出来。 秦风也不顾被他扭得剧痛,用力挣扎起来:“若初?你别做傻事?” 陆维钧的手一松,秦风转身用力挥拳击在他小腹,他莫名的觉得累,身子稳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腿撞上了茶几。他怔然看着秦风扑过去抱住林若初,她笑得可真好看,漂亮的猫儿眼弯成了月牙,甜得就像最美妙的糖果一样,可是她看的人是秦风,她眸中倒映的影子是秦风。他耳中嗡嗡响,就像脑子里有整整一个蜂巢一样,但是她的声音还是清晰的钻入耳中,像蛇那样灵巧,啮咬着他脆弱的神经。 “不疼,没事的……” “你看已经没流血了……” “秦风,你痛不痛?我看看,你手腕都……” 陆维钧闭上眼,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互相关怀的亲密样儿,他抬了抬手,想捂住耳朵,像个最幼稚的孩子一样逃避。手指动了动他又放下,深深呼吸,睁开眼看着林若初,声音呆板得像石头一样:“和他一起死?林若初,你就那么爱他?爱得命都不要了?” 林若初头也没抬,扶着秦风回到沙发上坐下,专注的查看着他被扭伤的手腕,淡漠开口:“他值得我用命去交换。至于爱……至少我能确定,我不爱强`歼犯。” 住她想秦。陆维钧静静站在一边,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云层那样低,翻卷个不停,犹如风暴来临之時的海面,一定是起风了。办公室并未开窗,可是他觉得自己身体被吹透了,只剩下一个脆弱不堪的壳子,现在哪怕是三岁小孩也能把他戳破。他又木然的看向沙发上的两人,秦风拿手帕按着她受伤的脖子,她正翻着包,从里面拿出一串光润的木头数珠套在他手腕上,微笑着说:“这几天我犯懒,没有天天去看书,前天我跑城外金印寺去了一趟,里面才有一位高僧圆寂,生前愿望是在回归极乐之后卖掉自己贴身的一些法器,所得的钱全部捐给市里的孤儿院。我看这串珠子很不错,迦南沉香木,挺贵的,我想,做做功德可以帮你祈福……” “对不起,今后或许你不能再这样买东西了……”秦风轻轻理着她的发丝。 “你奢侈惯了,她也被养刁了,真的能过紧巴巴的小市民生活?秦风,最后一次机会。”他面容已经恢复了冷静,可是他觉得说话还是那样艰难,他不敢看林若初的表情,一丝一毫的轻蔑都能把他击打得溃不成军。 可是,他就像溺水的人碰到水面浮着的稻草一样,明知无用,也想再试一试。 秦风对他一笑,伸手往门口优雅的一指,手腕上深褐色的木头珠子让他眼睛剧痛:“慢走,表哥。” 没必要再说,没必要再纠缠,他转过身往门口走,步子很沉,也很慢。可是直到他关上了办公室门,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傻得和痴呆一样,他还在等什么,期待什么? 他嘴角缓缓往上扬起,眼睛却像撒了辣椒面一样痛得慌,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拿出手机拨了某个心腹助理的电话,哑着嗓子道:“弘风的所有项目,撤资。” 秦风毁了,他却并没有一点兴奋感,他都忘记自己是怎样走出去,怎样进电梯,怎样走出大楼的大堂,怎样走下阶梯。他就这样一直走,直到王秘书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袖,把伞举在他头顶,他才回过神,四周一片雨雾,朦朦胧胧的遮住视线,地上布满了雨水击打出来的小圈,一环扣一环。他忽然想起那一天,也是暴雨,他把戒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头发湿漉漉披在脑后,全身泥巴狼狈不堪,却拿着包包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说:“我请你吃饭陆维钧。” 对,那時她对自己笑了,很漂亮。 -- 休整一段時间~~~大家那么爱偶肯定会同意偶多睡睡觉是不是吖~~ 谢谢shengqun亲的五十朵大花花,沉甸甸滴~~还有小芳芳琳琳,au0519,多棱镜0618滴花花 谢谢mwj340的亮闪闪大钻石,au0519亲的两颗钻石~~砸出星星了,嘿嘿 谢谢13880250770,lvmingze_2009,jij31025356,122038,冰若橙,nuy517,801205,军军1300,xiaoyao19981206的珍贵月票。 爱你们哦~~ 解剖自己的心 王秘书担忧的看着他:“陆总,您衣服都湿了,上车。公司的事没多少重要的,要不您回去休息休息?” 陆维钧漠然点头,上了车,闭上眼,脑袋靠着车窗,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林若初发呆的時候也喜欢靠着玻璃,心又是剧烈的一抽。他几乎把牙咬碎了才抵御住这突如其来的痛楚,淡淡开口:“我要休假三天,大局已定,你们几个的能力我也充分信赖,辛苦了。” 王秘书怔了怔,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就知会郑特助他们几个一起开会。” “好。” 他一路昏昏沉沉的睡着,直到司机在公寓楼下停车场停下他才缓缓睁眼,自己拉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似乎踩到他心里。他上了楼,疲倦的往客厅一角看了看,坏蛋的狗窝还在,他恍惚中觉得她似乎正把那只惹祸的狗按在窝里训斥。 衣服被雨水打湿,黏黏的在身上贴着极不舒服,他走进浴室里,打开花洒淋湿自己,顺手从架子上拿下一瓶沐浴露,目光又落在放在旁边的女士沐浴露之上。视线继续延展,他看到洗手台上摆的瓶瓶罐罐,给她买的保养品都没拆过封,他一直等着她回来。 他草草洗完,走出浴室,在衣帽间里找睡衣,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最新款最优雅的高级衣衫,他左她右,手指不自觉的滑过那一排漂亮的衣服,忽而用力关上衣柜门,转身就走,回到床上躺下,凝视着天花板。头在过个。 好想,想得他恨不得立刻转回去把她打晕了抢回来,可是他不能这样。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把她夺过来,他只要愿意,她现在就能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可是……他不想再看到她哭了。他不忍心。 可是他怎么办?他想她,想得全身无处不疼,因为疼痛的因子混在血液之中随着每一次心跳涌向了全身各处。[.超多好看小说] 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他就沿着一条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最终落到了一个离谱的结局。他拥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是她宁可和秦风去过平凡的日子,也不愿和他一起锦衣玉食。 还有什么意义呢?坚持?坚持就有可能吗?她的话从脑海里浮出来,他竭力压制,那段话却依然越来越清晰。她说,她不爱他这个强`歼犯。 他怔然想着,不知不觉说出声来:“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去做。” 说完他笑了,笑声却那样虚弱,像游魂一样。他闭嘴,眼神从涣散渐渐变成了锐利,是的,他不做没好处的事。想她有什么好处?只会让自己再次疯狂,既然不想伤她,那么,忘了她最好。 这样的决定一从心底发出,他就难过的闭上了眼。可是他不能再逃避了,他得理清楚这一切,要把她从心里剔除,即使剖析自己很疼,他也必须坚持。 什么時候开始的? 思绪慢慢回溯,却只是一片茫然。 他想起初遇時,他夜间无聊,随意去n市酒街想小酌一杯,走进那家看起来最像样的,要了一瓶酒自斟自饮。酒的歌手一袭红衣如血,惊艳了他的视觉,明明浓妆艳抹却清雅如莲,一对秋水明眸左顾右盼,最后落在角落的他身上,亮了亮,其中的温柔妩媚瞬间让他心跳加速。 他带走她,可是她躺在他床上了,却忽然哭出来说认错了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就在这个城市,认错人?真是个蹩脚的理由,是后悔出来做这一行了?她在他身下,那她就是他的,他发了疯一样就想占有她,即使他看出来了她真的害怕,可是她实在太美妙,就像鸦片一样引诱他沉沦。他第一次动了养一个固定的情`妇的念头,可是她拒绝了。 哪个女人看到他不如飞蛾扑火一样争前恐后贴上来?可是她只想跑,他很生气,她凭什么这样,既然躺上来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和金主叫板?他不知餍足的要了她很久,次日起来去浴室想如何驯服她,没想到出来的時候她已经走了,只余床单斑驳鲜血。他追上去,然后遇上了失散多年的弟弟,他看到那张脸,惊愕得就像被雷劈了一样。t7sh。 看到陆桓之因为她而伤心,他愤怒是真的,而其中含着的一缕窃喜他刻意忽略,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把她禁锢住。相处这么久他怎么看不出她其实根本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陆桓之很可能是因为曾经太自卑了,根本没有去认真了解过她而已。 可是他不停的讽刺她羞辱她,刻意回避自己内心深处的真相,只不过是因为他清楚,若是他承认了一切,那他就留不住她了。 他爱她,爱了很久,或许是自从她在酒里对他妩媚一笑就开始了。他嫉恨那些她放在心里的男人,不管是陆桓之还是秦风,他几乎不能容忍她对他们露出丝毫笑容。他竭尽全力的讨好她,她多看一眼什么他都给她弄来,在图鉴上她看到最新款的首饰,他去定制,在橱窗里她多看了一眼衣衫,过一会儿必然出现在她衣柜,她对着别人的萨摩耶笑了,他立刻命人去买一只最好的。他知道她怕冷,即使自己必须去书房工作,也先帮她盖好被子,和她一起的夜晚,他一直把她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唯独,他没有对她说过那个字。 他像鸵鸟一样不肯和她坦陈胸臆,只不过是因为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对自己的否定。 可是她毕竟还是否定了自己,她已经给自己贴上了标签——强`歼犯。 他难受得快发疯,可这是事实,他再想回避也否认不了。 如果一开始他温柔的追求她,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的思索就像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的解剖着他的回忆他的内心,想挖出和她有关的思念与爱情。他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才睡着,他没有吃晚饭,胃病犯了,疼醒的,他摸了中药吃下,感觉好了些,不知道她父亲有没有按方子去配药? 他无力的闭上眼,他为什么还想她? 次日他醒来已是下午,全身无力,挣扎起来洗了澡,去冰箱找了牛奶喝掉,正发怔的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池铭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约他去pub玩。 包厢里灯光暧昧,池铭闲适的坐在里面,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一左一右都是美女,殷勤的劝酒撒娇。楚骁也揽着个漂亮妹妹,一身便服亦是潇洒不羁,看到他走进来就吹口哨:“维钧,你换风格了?瞧这小眼神忧郁的,迷死个人嘞。” 他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放在面前的水果和点心往嘴里塞,却尝不出滋味。楚骁睁大了眼:“啊喂,维钧啊,你抽风了?两块绿豆酥一块山药枣泥糕,还有那么多蜜瓜,你不是不吃甜的吗?”说着就走过来掰他的脸,“我瞧瞧,别是谁披了你的皮跑来哄我,看我不揭穿了你的……” 楚骁的话被他反手拧住手腕而打断:“好好好好,没错,是陆维钧,这手法,隔了那么多年也没退步,不亏是整个大军区都出名的格斗好手。哎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真的准备走忧郁路线了?” “我没吃饭,谁还管甜的咸的。” “你怎么了?咦,眼睛有点肿,你睡了多久?不会是才起来?”楚骁脸上的戏谑渐渐收敛,“出事了吗?” 他眼神怔忡的看向面前的果盘,隔了一会儿才道:“最近公司出了点事,太忙了,累。” 池铭推开旁边的女子,召唤进来侍者,问他道:“维钧,你吃点什么?” “无所谓。” 池铭随意点了菜,又搂过旁边的女子调笑,陆维钧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花小姐呢?你不是一直带着她的吗?” 池铭脸上的笑变得森然起来:“她还想玩?还是在家好好反省,对她好一点,她马上整些不让我省心的事儿。” 楚骁问:“她敢?” “你们还真以为她是个乖女人?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还跪着求我留下。”他自嘲的指了指头顶,“看,绿的。” “那孩子……” 池铭扬扬眉,手比到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姿势,复又笑盈盈道:“别提我的丢人事儿了,今天就是来放松的。”他叫来侍者,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被引到门口,低着头不敢看里面的一切。 “去,好好陪那个穿黑色衬衣的陆少。” 女孩儿慢慢走到陆维钧身边坐下,嗫嚅道:“陆,陆少。” 声音的确清润,他却盯着自己的手指发怔,愣了一会儿,嘴角缓缓往上扬起。 或许,狂欢是洗去记忆的好方法? 他抬起头,斜睨了那女孩儿一眼:“抬起头来。” 女孩依言,长长的头发中分,柔顺的披在肩头,斜刘海,大眼睛,非常漂亮,像个花骨朵儿一样含苞待放,清纯中透出未经雕凿的天然妩媚,一身红裙如火,灼伤了他的眼球。记忆仿佛和现实重叠,他伸手,却在离她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住,转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会唱歌吗?” -- 嗯,今天6k结束,明儿继续,爱你们~~ 剧情会快速推进,现在虽然虐陆少虐得凶,可是……小林很快就会被他搓圆捏扁了…… 逼迫分手【6000+】 本章长,大家记得翻页哦】 女孩抿嘴羞涩一笑,低低说道:“会一点儿。” 楚骁在一旁叽咕:“维钧果然开始走文艺路线了,眼神忧郁,还开始爱听歌。” 陆维钧却不像往日那样瞪他,也不反击,就静静往后一靠,随手拈了一块蜜瓜吃下,凝视着那个女子:“会唱什么?” “嗯,流行的差不多都会唱,我喜欢张靓颖的歌,还有张宇……” 陆维钧目光一直凝在她光滑的面颊至少,可是眼神总是有种飘忽的感觉,隔了一会儿,他问:“burning,会吗?” 女孩有些吃惊:“这……没听过,中文歌还是英文歌啊?” “英文歌。”t7sh。 “陆,陆少,我英语不好……” 他意兴阑珊的转过头继续喝酒,楚骁挑眉道:“维钧看来还没睡醒,要不你随便挑个拿手的给我们听听?” 女孩子依言去点歌,然后唱了起来,声音很甜,唱得不错,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也高兴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莺歌燕语,好不热闹。陆维钧一直看着那一身红裙喝酒,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也不知道和他们一起混了多久,走出pub的時候他已经醺醺然,脸上带着酒醉的微红,冷峻的面容因此多了一丝诱人的艳色。羞涩的红衣女孩看他看得有些发怔,不自觉的攥紧手指,楚骁和池铭看着他和那女孩上了车,促狭的笑说什么“一刻值千金”,汽车尾灯亮着,疾驰而去。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女孩的长发被打上一层松松散散的毛边,就如淡金色薄雾一样衬得她有些飘渺。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贝齿轻轻咬了下樱花瓣一样的粉唇,脸一下就红了,娇羞可人。陆维钧微微眯眼,抬起她的下巴问:“什么名字?” “吴月,吴国的吴,月亮的月。”女孩说得有些结巴。 “为什么出来做?” 女孩怔了怔,眼中隐隐浮出水雾:“我……我家里条件不好,但是……但是艺术学院的学费太贵了,靠打工没法子……” 陆维钧松开手,移开视线:“挺清纯的,才出来做?” “嗯。今天……第,第一次……”她几乎头都抬不起来。 “怕?” 她点头。 陆维钧半天不说话,隔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一进这一行,就很难回到正常的生活了,既然有苦衷,我给你钱,够你这几年的学费,回去好好当学生,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怎样?” 女孩子愣了,陆维钧捕捉到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嘴唇微微一扬,捏住她的下巴道:“失望了是?吴小姐,不要在我面前装纯耍心机,即使出来做,也坦荡一点,坦陈自己想要个大金主反而比装可怜更让人欣赏。” 女孩脸色煞白,连看都不敢看他,身上出了薄薄的汗。陆维钧不再看她,隔了一会儿,她的胳膊轻巧的缠了上来,身子软得和棉花一样依偎进他怀里,柔软的轻轻蹭过他的敏感,声音软软的:“陆少,这……这样可以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女孩看似熟练,可是久经花丛的他自然感觉出她的不自然,大手轻轻环住她的腰,淡漠一笑:“生手,但是受过训练的?” 女孩自然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双大眼睛仿佛含了水,媚媚的瞟着他。他微微皱眉,似笑非笑避开她的唇:“很着急?” 他心底也在冷笑,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她像林若初? 管他的,他还是过回以前的生活。反正……没有她,什么也无所谓了。 他的手渐渐开始放肆,女孩子轻轻喘息起来,低声娇嗔,他身体也有些发热,可是心却越来越冷,忽然把她推开:“哪个学校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女孩怔了,眼中有泪光闪动:“陆少,我,我哪里做得不好……” 陆维钧冷冷看了她一眼,她马上住嘴,说了地点。他理了理刚才磨蹭凌乱了的衣服,静静说道:“吴小姐很漂亮,想必是不会缺了行情的,今天你唱歌很好,这是你的酬劳。”他打开钱夹抽出一沓人民币递出去,不再说话,阖目养神。 把那女孩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他降下车窗,让夜风吹进来,想给焦灼的身体降降温。他本来私生活很随意,可是自从和林若初离开之后他就过着禁欲的生活,几个月了,他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不想要。那女孩很漂亮,也懂得伺候人,可是……他不想动她。 回到公寓,他冲了很久冷水澡才出来,躺在床上,竭力平复着呼吸。他睡不着,也没心思去处理公务,就怔怔看着天花板,手不由自主的往大床空旷的地方摸,他忍得难受,咬紧牙,默默念着,忘了,忘了,没有可能的。 三日假期即将过去,傍晚,王秘书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他的公寓找他签字。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她听到楼上门响,然后脚步声传来,陆维钧沿着楼梯往下走,衣衫整齐,发梢犹带着水珠,身上缭绕着淡淡的armanigio的香气。 他走近之后,她不由得心生退意,面前的男人依然高大英俊,仔细一看眼中却布满血丝,红红的有些吓人。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平静得有些不近人情,比曾经更加冷漠强硬,若是说以前的陆维钧是冰,太阳一晒总会融化,而他现在就是一块顽石,任何事物都无法打动。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担忧,陆维钧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放心,一時鬼迷心窍而已,这三天,足够了。” ` 陆维钧的撤离仿佛釜底抽薪,秦风的公司更是千疮百孔,和他预想的一样,漏洞是填不完的,人心惶惶,大量人才请辞。林若初也没有多问,因为没必要问。 某日清晨,林若初起床,坏蛋跟在她脚边摇着尾巴往餐厅走。这只狗或许也感受到了什么,比以前乖巧老实了许多。 在阳光充盈的餐厅里,她看到了秦风。他穿着淡蓝色的polo衫,卡其色裤子,坐姿优雅,正用勺子舀了一勺砂糖放入豆浆之中,缓缓搅动,金属和瓷器轻轻的撞击声让房子益发显得静谧。 “坐,若初。” 她点头,喝豆浆,吃油条。 “我想,最终情况应该告诉你。比预想的好一些,这套房子能保留下来,别的城市还有几处房产。这房子留下,是我父亲曾经置下的,我不想变卖,别处……留着等升值也好,或者变卖了拿钱做别的事也好,都随你。不要求奢侈的话,今后的日子应该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林若初莞尔:“那也比我以前想的生活好太多了,我以前还以为毕业之后还房贷还到老呢。”她眼神暗了暗,凝视着碗中雪白的豆浆,轻声道,“我欠你太多了秦风,为了我,你放弃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份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思绪又飘远,回到那一天下午,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那样怔怔看着她,眼中满是祈求。他爱她,可是他怎么爱上她的?如果爱她,为什么要那样逼她? 秦风的声音响起,让她从思索里走了出来。 “一辈子来还,应该抵得过了。”他拿餐巾拭了拭嘴唇,温柔一笑,“若初,事已至此,陆家已经得到了消息,大力反对。既然只能用冲突解决问题,不如先斩后奏,他们反对一阵,也就算了,若是继续这样拖下去,反而会有变故。我们结婚,好吗?” 她的脸渐渐泛出桃花一般的粉色,伸手一碰,热得她一缩手。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回响,思维仿佛瞬间停止,他已经站起来绕到她身边,单膝跪下,伸出手握住她柔荑,声音温柔而坚定:“嫁给我,好不好?” 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嘴唇动了动,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好”字。 秦风抱住了她,在她脸颊亲了亲:“真对不起,连钻戒都没准备……本来想去选一枚一流的裸钻找名家设计,现在没那个条件了。” 林若初温柔的笑:“周大福周生生也不错。” “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有些最后的手续还没有完。明天下午我就空了,先去领证,还是先去选戒指?还是先领证,免得你跑了。” 林若初噗嗤一笑:“我能跑哪儿去?” “你先准备一下办手续要用的材料,我走了,天气那么热,如果要出去逛,小心中暑。”秦风叮嘱了几句,大步离去。 这就要结婚了? 她笑了笑,却有些惆怅。可是……他那样好,自己嫁给他,肯定不会后悔的。 感情总会在相处之中慢慢萌发。 她准备好了一切,坐在书房里看着书,不知不觉日影西斜。她给秦风打电话,他说有点事,会晚点回来,让她自己吃饭。 佣人已经辞退,偌大别墅,已经定好了每周请家政打扫,至于一日三餐,都要靠他们自己动手。 随便给自己下了一碗汤面吃完,她又看了一会儿书,忽然觉得有些倦,看了看钟,十点半。他時常半夜回来,她习惯了,也没有多想,径自上床睡了。 次日清晨,她轻敲秦风的房门,无回应,推开一看,里面静静的,床单一丝褶皱也无,显然,他没有回来过。 不安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隔了一会儿,通了,她松了口气:“秦风,不回来怎么都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陌生:“林小姐,你好,我外甥的事,会有人和你谈。” 外甥?林若初一想,脸色倏地白了。 陆老爷子有四个儿女,长子陆谦从政,次子陆诚从军,牺牲,三子陆诩从商,创立景天,早逝,最小的女儿陆瑶年纪轻轻香消玉殒。目前能叫秦风外甥的人,也只有陆谦,陆维钧和陆桓之的父亲。 陆谦继续在电话那头同她说话,语气平静却隐含威严,与其说是交谈不如说是命令,这一点,陆维钧倒是遗传了个十足十。 “林小姐,我外甥毕竟年轻气盛,考虑事情有诸多不周全的地方,结婚这样的请求,太不成熟。他给你造成的误导,我这个做舅舅的先替他道个歉。”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攥住桌布垂下的流苏,努力让自己在这个高官面前不显怯懦:“我想先和秦风说话,可以吗?” “他在书房和家父一起,老年人总是喜欢儿孙陪伴,林小姐想必能理解。”他拒绝得温和,却不可置疑。 “你们把他给强制带回北京?这样限制一个成年人的自由,未免也太过分了,还有,他即使年轻,做出选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可以和他商量,但是,也不至于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逼他?” 陆谦静静开口:“林小姐言之有理,只是,若不让他回来,他怎么愿意好好坐下来和长辈商量呢?家父一向重规矩,小辈这样顶撞,让他很失望,秦风一直这样,我怕老人家气坏了有个三长两短。采取这措施,也是无奈。” “可是?你们这不是商量,是软禁?你们把他当什么了?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按照你们的想法来?” 。陆谦耐心听她说完,道:“家族是一个整体,他作为陆家的一员,自然得遵守一定法则,为家族发展添砖加瓦。不当的行为,必须纠正,不止是秦风,维钧和桓之若是做错什么事,一样得受罚。林小姐的经历复杂,和秦风不合适,勉强在一起了也迟早会后悔。我知道,秦风出众,你不舍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你好好思考一段時间,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他果断挂了电话,林若初握着手机发呆。 怎么办? 陆家势力大,便这样盛气凌人的决定他人的前程?这算什么事? 她想再打电话,可她知道打过去之后除了他们貌似礼貌实则羞辱的言语,她什么也得不到。 秦风在那里会不会受委屈?他好歹也练过,陆家人绑走他用了什么手段?想必会很激烈,他有没有受伤? 林若初坐了很久,忽然觉得无力而疲倦,趴在沙发上想休息休息,一个硬硬的东西硌在胸前。她怔怔取出来,羊脂白玉温润流光,上面微微几点红,恰好攒成五瓣梅花形状,瑕疵点缀成这样,更显俏皮可爱。 她攥紧了戒指,往窗外的大片阳光看去,眼神从迷惘渐渐变为坚定。 无论如何,她得确定秦风是否安好,然后想法子联系陆家,据理力争。她凭什么坐以待毙?凭什么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对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失去自由? 去北京自然不现实,只能辗转打听。而如今能直接联系到陆家的人,也只有那对双生子。 陆维钧已经因为她和秦风的坚持受了极大打击,他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再帮她? 那么,只有去找陆桓之了。 她眼睛有些发酸,去找曾经的爱人打听未婚夫的消息,还真的很戏剧。 林若初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凄凉,选了条淡红的长裙穿上,挽起长发,淡扫蛾眉,对镜命令自己坚强,直到完全镇定下来才走出门,拿出手机,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存过陆桓之的新号码。 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他也有新生活,本想就这样算了,忘了,联系又有何意义?再说,陆维钧怎么可能会让她联系得到陆桓之? 还好,上一次饭局见面,她记清楚了他现在的职位,现在是上班時间,赶过去应该能找得到他。 路上她心急如焚,又害怕堵车,又害怕他外出办事扑了个空,终于到了政务中心某局的办公楼,她匆匆进去,在三楼某处之外被拦住:“这位小姐,你找谁?” 她理了理因为行走而略显散乱的鬓发,露出个得体的微笑:“我有事找陆处长,请问他在吗?”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姓什么?有什么事?” “我姓林,具体什么事不方便说。”她攥紧手指,鼓起勇气,平静的看着他。 “想找陆处长的人多,一个个都见岂不是累死他,我去问问。”保卫人员拿起电话拨了过去,说了几句又挂断,“陆处长忙,估计马上要开会。” 林若初脸色微微一变,急道:“就问他几句话而已。我叫林若初,他知道是我应该会见……” 保卫人员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你是他的谁?他见你,听起来那么熟,怎么不直接打他电话?” “我没记过他的手机号,请问你可以……” 他不耐烦打断:“啥事直接说,我看帮你问问。” “私事,但是真的不好对外人说……”怎么可能当着陌生人说,我找不到我未婚夫了。 他眼神轻佻起来:“嘿,啥事不好说的?啧,你的确很漂亮,可是陆处长不是那种人啊,别以为人家姓格好,对你笑一笑就是什么暗示了,你也要明白,他这样的贵公子肯定有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林若初涨红了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一个清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小刘,你们处长在?”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响声越来越近,清新的香水味渐渐缭绕过来,林若初心猛的一跳,回头一看,果然是楚维维。 淡妆,华服,却并不张扬,优雅干练中透出小女人的娇嗔,果然,她永远是高高在上,无懈可击的公主。 保卫人员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楚小姐?你好你好,处长在呢,正在等你,快请过去。” 楚维维惊讶而狐疑的看着她,秀丽的眉毛微微一簇,眼中带着戒备之色,瞄了她两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林若初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大楼的冷气给浸透了,关节微微酸疼,眼睛睁的大大的。 他不是说忙,要开会吗? 可是,他又说,在等楚维维…… 心就像被针深深刺了进去一样,锐利的疼一传来。原来他只是不想见她而已。 她自嘲的笑了笑,平复着呼吸,这正常,楚维维要来,他怕未婚妻难过。 可是她真不是旧事重提,他也知道自己和秦风的关系,两人再无可能。秦风被带回北京的事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她可以当着楚维维的面坦坦荡荡的询问,他心里没有鬼,又何妨大大方方的见她呢? 她回过神,想叫住楚维维让她带自己去一下。虽然关系微妙,但是楚维维一向是个识大体讲道理的女人,应该不至于为难。可是楚维维已经走得远了,已经来不及叫,而那个保卫人员更加鄙夷:“瞧见没有?这是人家未婚妻,你还好意思过去?”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找他是别的事……” “逼宫?叫板?这年头挖墙脚也开始理直气壮,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谁,花瓶人家看得上吗?走走走,我叫人了啊?” 時不時有人路过,好奇的看过来,林若初知道无望,只能转身往楼下走,很快有人过去问:“小刘,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还想来攀陆处长,做梦呢,病的不轻,人家未婚妻都来了还不知羞的想往里面走……” “现在的女人啊,仗着漂亮就……” 锥心之言接连不断传来,直到她走出政务中心,耳中依然回荡着这些轻蔑的声音。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空气中的热浪扑面而来,她很快出了身细汗,可是她依然觉得冷。 回头看着政务中心的大楼,她闭了闭眼,静静走到不远处的绿地坐下。天气极热,也没有一丝风,树荫也挡不住热浪,她觉得口干舌燥,头微微有些晕眩。可是她无论如何要打探到秦风的消息,要想法子和陆家人平等一点对话,她必须和陆桓之联系上。她拿出包里的矿泉水喝了几口解暑,定定的看着政务中心的大门。 一辆一辆的私车公车来来往往,渐渐的日影西斜,她脸色有些发白,依然强撑着,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出减震带,降下一半的车窗里露出陆桓之漂亮的侧脸。她站起身往那边走,起得太急了一点,眼前一眩,连忙捂住额头定了定神,缓过气来的時候,车已经开远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望着车消失的方向,静静的想着,她明天再来,她不信自己就找不到他。 坐了太久,腿发麻,她不想太早回到空荡荡的别墅,这只会让她更担忧秦风。想起给坏蛋准备的狗粮很充足,她放了心,沿着街道慢慢走下去,想让逐渐沉入暮色的城市缓解一下焦躁。 走了好一会儿,她觉得有点累了,咖啡的香气传来,她扭头一看,旁边有一家星巴克。她走进去想买杯咖啡坐一会儿,目光随意打量着店堂。此处并非人流密集处,客人不多,有些空旷。店堂角落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看手机,夕阳余晖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俊颜一半染了橙红,另一半隐在阴影之中,恍如大师手下最得意的雕塑,堪称完美。 她怔了两秒就反应过来,大步跑过去:“桓之?” --- 这家伙碰不了别的女人了~~~~憋死他去~~ 不团结的兄弟一人一巴掌很爽哇…… 至于小陆,唉…… 后台抽了,就不一一感谢各位送票票和花花的亲了~~~谢谢大家支持~~~ 小陆的真面目渐渐露出来,而小林很快会和陆少再次………………………… 这一章6k,明天见~~~明天楚锅锅和小林第一次正面交流…… 她挨打,他袖手旁观【虐】 陆桓之看到她似乎有些吃惊,温柔一笑,眼神却有些疏离:“林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她顿時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过来,冷得她整个人都僵了,隔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脸上的血色褪尽,精致的妆容覆在上面就像可笑的涂料。 林小姐? 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小耗子不停啮咬,痛得她想剖开把那个捣乱的东西挖出来。怎么会这样疼?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喉咙就像被血块堵住。 就算分手了,三年的深爱,连名带姓叫她林若初也好,怎么这样叫她?已经这么陌生了? 她竭力平复着呼吸,心里泛上了浓浓的自嘲。撇清关系,很好很好,他放下了,不伤心了,很好很好,他和楚维维感情融洽,很好很好。反正都过去了,她本就对不起他,再有点什么牵挂更是对不起秦风。她也忘了,彻底忘了。 她勉力一笑:“陆……处长。秦风被你家人给带走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陆桓之似乎愣了下,又很快恢复了从容:“不知道,我和他除非必要,不会联系。维维很快会回来,林小姐在这儿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以体谅下吗?” 林若初觉得自己仿佛处在狂风呼啸的山巅,整个人都像要被吹散架了一样无处不疼。她努力保持着微笑,直直看着他,可是她又如何能保持绝对的平静?她声音微微哽咽了:“我没有和你提旧事,我真的没再想那些了。我和你爸爸通过电话,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想知道秦风的消息而已。他被这样带回北京,是不是被打昏了弄走的?我怕他受伤,我想和他说话,我……我想好好的和你家谈谈,桓之,我求你了,我只想知道秦风的消息,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没想来影响你生活,我没法子桓之……” 陆桓之往外一看,站起身道:“林小姐,此事太突然了,我现在也没法给你提供信息。[]我的确有事,先走一步,要不这样,我空了给你打电话?或者你来我办公室……” 她想起今日在政务中心受的气,心一痛:“谁知道到時候你会不会又忙?保安只怕见到我就赶了,要不桓之……给我个电话好不好,我真的不会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如果楚小姐不放心,她听着也没关系……” 陆桓之柔声道:“空了自然会见你,今天这样,你让我怎么好对她解释?好了,我得走了,她在外面了……” 林若初见他如此疏离,连指尖都微微颤了起来,想也没想拉住他的手腕:“桓之,算我求你好不好,只是打听下秦风的消息,求你……” 她豁了出去,手指攥得死紧,陆桓之一時没有挣脱,而楚维维已经走了进来,愕然看着两人的纠缠,而林若初已经无暇关注周围的一切,陆桓之已经不同了,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信任他会对自己好,她只想得一个准信,只想他确定告诉她他会帮她打探秦风的消息。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声音里透着绝望:“桓之,求你,别走,帮帮我……” 楚维维脸色已经煞白,她身后跟着楚骁,军装飒爽,眼睛微微眯着,缓缓踱了过来:“我说,美女你还是矜持点,瞧你这架势,是准备把他直接扛回家?或者是就地那啥了?” 林若初稍微冷静了一点,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只看到陆军夏季衬衫的一片浅绿。陆桓之叹了口气:“林小姐,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林?”楚骁脑海里仿佛闪过一道白光,眼神渐渐冷冽起来,笑意却更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过来,抬起她下巴,“林若初是?久仰大名了,小模样的确勾人。[.超多好看小说]” 陆桓之已经过去向楚维维解释:“偶然碰见她的,刚才如何,你也看到了,维维,不要哭……” 楚维维看到他被林若初指甲划伤的手腕,心一疼,声音不免有些哽:“桓之,疼不疼?”t7sh。 冷他走是。楚骁一向疼爱这个堂妹,听到她难受的声音,隐忍的火气倏地冒上来,冷冷看着林若初,手劲不由得加大,她忍住疼,又挣不脱,只定定看向陆桓之的方向,说道:“桓之,我只想……” 话还没说完,楚骁大怒:“你还看?还叫他?” 她的脸挨了狠狠的一巴掌,脑子瞬间空白,身体就像被风吹的落叶一般往后倒在了地上,额头撞上了桌子角,咚的一声响。 耳朵里就像有无数只蜜蜂一样嗡嗡响个不停,剧烈的痛楚从额头传来,她呆呆伸手一摸,感觉到了粘湿温热的液体。她怔然抬头,只见楚骁满脸怒色,却被楚维维拉住劝着:“哥你别这样,或许是误会……也不至于打人啊……” “我见不得这样不知廉耻的贱女人?自己当初为了钱勾搭别人,现在又回来装可怜?惹我无所谓,惹你,我他`妈的饶不了她?” “哥,她已经受伤了,你别这样,别这样,算我求你了,不要打女人,時间不早了,吃饭去,走走。” 楚骁俯视着她,眼神冷冷的,嘴唇紧抿,终究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楚维维咬了咬唇,还是上前一步伸手:“林小姐,先起来,我哥军队里呆久了脾气不好,我……” 林若初怔怔摆手:“没事儿,我……我自己起来,楚小姐,对不起。你走,他们在等你呢。” 楚维维想起她刚才死死纠缠的行为,心里也有些窝火,见她这样发怔,未免有些不耐烦,深呼吸了一口,轻声道:“那我走了,这个……你留下,你受伤了,我也不方便送你去医院,有需要的话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就行。” 说完,她在林若初怀里轻轻放了一包纸巾,一张名片,站起身匆匆离去。林若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定定的看着夕阳之下三人的身影,闭了闭眼。 眼球酸涩难当,却干涸如沙漠,一滴泪都流不下。 她被打了,委屈的楚维维都劝楚骁,可是,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看着,含着悲悯。 她去找他,他不见,因为楚维维马上要来,他怕她多心,她能理解。 他叫她林小姐也很正常,毕竟曾经爱过却以她的错误收场,他决定做陌生人,她也理解。 咖啡厅里,他有事要走,她情急之下这样抓住他的确唐突,他不耐烦的想挣脱,她还是能理解。 可是毕竟爱了三年多,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五年,自己被殴打,素不相识的人都会来劝,他却一言不发,这让她怎样理解? 血液渐渐的沁出,缓缓往下流到眼皮之上,她觉得视线都有些发红。她抽出纸巾按住伤口,缓缓站起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这一脸狼狈,店员也不敢上前,就任由她这样坐着。 她换了张纸巾,深深吸了口气,捏着楚维维给的名片发呆。素白的纸张,简单的头衔,上面还缭绕着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她咬牙收好名片,嘴唇扬起讽刺的弧度。 她不想再见那个曾经温柔说爱,如今却薄情至此的男人,可是,为了秦风她没法子。联系他的唯一方式还得通过他未婚妻。她轻轻笑了,站起身缓缓往外走。 一路想打车,却没来几辆空车,有出租车驶过,看到她额头上的血,害怕惹事,赶紧开走了。她也不觉得什么,心麻木得就像石块。还好,血渐渐止住,除了疼,她应该没有大碍,夕阳终于沉在地平线之下,天上残留着一缕紫色的云霞,她眨了眨眼,很美,她笑了,眼睛却湿湿的。 快了,前面就是地铁站了,她加快了步子,但是她在热浪里等了那么久,有些中暑,加上没吃晚饭,又受伤,眼前有些发眩,四周的一起仿佛被镶了金边,一闪一闪的发光,金色逐渐扩大,变黑,然后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林小姐,林小姐……” 她觉得全身不自觉的颤抖,一身汗水,勉力睁眼,面前是一个带着眼镜的成熟秀丽女人,她睁眼认了半天才哑着嗓子道:“王姐?” 王秘书扶着她到长椅坐下,又问她要不要水,要不要送她一截。她倦得说不出话,只摇头,王秘书正问她为何受伤,手机响了,她接起:“陆总,请稍等片刻,我在世杰大厦门口看到林小姐了,她受伤了……好,我知道了。” 陆总? 她渐渐清醒过来,手指用力攥紧,闭上眼,却没有力气起身走开。过了一会儿,熟悉的男士香水味传来,她不得不睁眼,抬头,陆维钧正看着她,神情平静。 “能走不?我送你去医院。” 他平静的面容和方才陆桓之袖手旁观她挨打時的表情简直太像了,隐忍许久的痛如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她用力打开他伸来的手,冷笑出声:“不用你管,姓陆的。” --- 想不想打死小陆? 矮油,楚锅锅的粉丝们,是不是有点难过~~~不过放心,偶有能力让你们为他疯狂滴~~~ 谢谢lin180460300,asd1asd,jij31025356的票票,爱你们,希望继续支持偶哦~~~ 心凉 陆维钧收回手,借着路灯的光凝视着她的脸。 刚才的争执让她挽好的发髻松开,长发凌乱的披在背后,额头上的血已经干了,红褐色看起来肮脏不堪,她的眼睛直直凝在他脸上,良久,轻轻道:“我很讨厌你这张脸。”说完,她笑了,就像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一样凄凉,“陆家,真煊赫,真牛,可惜啊,没一个好东西。” 陆维钧都不知道心里是气还是什么,心脏凉凉的就像被抹了薄荷油,他轻轻开口,声音却令人不寒而栗:“你再说一遍。” “风光无限的景天老总是个强`歼犯,政坛新星也冷漠到不可理喻,还有你爸你爷爷,软禁了秦风却还拿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我嘴。一家子混蛋,伪君子……只有秦风好,你们却想操纵他?把秦风放了,让他回来?”她积聚全身力量站起来,用力捶打着他,他冷冷的甩开:“你疯了?” “是,我疯了,就你们清醒,所以明目张胆做坏事还自以为了不起,姓陆的,真没一个好东西?” 陆维钧只觉得一股火沿着全身血管噼里啪啦燃烧,辱及家人,如何能忍,他抬起手,她仰头笑了:“打,我不就是被你们这些少爷打着玩儿的吗?” 他转而掐住她的下巴,微微眯眼,声音仿佛来自幽冥一样森冷,站在一旁的王秘书已经吓呆了。 “记住你今天的话,林若初。” 说完,他拿手帕擦了擦手,随意一扔,往停在不远处的汽车走去。他走得极快,王秘书一路小跑才跟上,上车之后看着他发青的脸色,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姐,还多久到机场?” “路况不错,半个小時就行。” 陆维钧轻轻道:“我也被叫回去,能有什么事呢?爷爷肯定对我撤资的事大发雷霆。” 王秘书叹了口气:“要让弘风起死回生,需要花费极大功夫,风险也很大,而这些精力和资金用于别的投资,稳妥,效益较高。” 陆维钧凝视着车窗外不停向后飞掠的路灯,漠然道:“这就是了,我的做法不过是商场管用手法而已,再说,我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帮他。” “林小姐刚才头上有血,不知道是……” 他用力攥紧拳,过了一会儿,冷冷道:“她自己拒绝的,我可不会再勉强她上我的车。” 陆家没一个好东西?她竟然连他的亲人都辱骂,还说唯一像样的是秦风这个他连承认都不愿意的亲人。她吵闹着要秦风回来,却依然连正眼都不敲他,的确……没有任何牵挂的必要了。 回到北京已经是深夜,陆宅的院子里草木森森,空气里带着清幽湿润的凉意,书房的灯亮着,他抬头看,紧闭的窗户很隔音,陆戎生的身影投射在玻璃上,暖黄色的光,蓝灰色的影,剪纸一般。他知道,这么晚了老爷子还没睡,一定是等他。 佣人给他开了门,微微垂眸低声道:“陆少,老爷子请你去书房。” 他点头,松了颗扣子,走了两步又问:“爸妈不在?” “是,这段時间忙,都在城里的房子住。” 他抿了抿嘴,上楼轻敲了书房门,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平静,可是陆家的男人都是越平静越惹不得,他眉头微微一皱,隔了一秒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推开门道:“爷爷。” 陆戎生背着手站在红木桌前,面前的宣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但是这书法并不甚高明,显然是老爷子想调整心境而作,失了挥洒自如之意。他往旁边再一看,秦风正坐在沙发上,眼眸漆黑如墨,透出一股决然之意。 老爷子正看着陆维钧,他只能露出个程式化的笑:“秦风也在。” 秦风扬扬眉:“表哥。” 陆戎生笑了笑,静静开口:“我都挺佩服你们两个,互相算计到这种地步,换成我都没法这样互相对着笑出来。[.超多好看小说]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太沉得住气了?” 两人肃容,微微垂眸。 “瞧瞧,看起来都是多么听话的孩子,在我背后搞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维钧,我和你说多少次,尽力扶持秦风一把,他也不是那种扶不起的阿斗,过几年便能完全独立,拖累不了你什么?你们两个之间总是放不下那些结,我不强求,可是秦风发展起来了,对你的事业也很有利,这也是投资?现在倒好,你撤资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谁都在说你们两个不合的事,我这老脸简直丢尽了?” 陆维钧站起来,给老爷子的茶杯里注满水,沉声道:“爷爷,我没法子,弘风的事情出现得太猛烈,除非立刻大量融资,重组,否则绝对死路一条。景天的情况你清楚,才度过一次危机,流动资金不足,每一个项目预算都卡得很死,如果再注资,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如果再出手,又是一场风波。我只能力求自保。” “说得好。”陆戎生怒极反笑,“那么多人脉关系不是白放在那里的,要融资,对你来说实在太容易,只是你不肯罢了?为何不肯,呵呵,真是……来,有好东西,你们都仔细看看,真是好看得很?”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相片,用力摔在两人面前的地上。 秦风拾起来,脸色微微一变。t7sh。 春寒料峭,他和林若初十指相扣,走在街上,相视一笑。他仔细回想,眼神变得凛冽,林若初答应他的那一天,他觉得有光在附近一闪,原来,原来是这样,那人存着这照片,准备找个時机捅到老爷子那儿。 还有,林若初出院的那天,一个学生说拍张照片去参赛,现在那张照片正在他手里捏着。 他和林若初的相片便只有这两张,其余的都是陆维钧携着林若初出入的场景,林若初被强势的揽着肩膀或者腰,贴在陆维钧身边,一看便知关系不同寻常。 看到两人变化的神情,陆老爷子缓缓走过去,抬起胳膊,用力打了下去,啪啪两声,两人一人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两人顿時怔了。 陆戎生冷冷道:“为了争抢一个女人,两个人闹得剑拔弩张,这种丑事儿如果传出去,陆家便是个笑柄?你们干的好事?” “照片是谁拿来的?”两人异口同声,说罢对视一眼,视线接触,顿時隐隐有火药味传出。 “谁知道,你爸爸的邮箱忽然收到了这些好东西,动了关系查,竟然没有线索?还好没有捅到外人那儿,你们……你们……”陆老爷子指着两人,“男人当顶天立地,成日家风花雪月只能成为废物?维钧,知道你平日压力大,有時候找点事情放松一下,我们也不深管,可是你竟然为了个那样的女人和自己的表弟作对?还有你,秦风,你更让我失望,他虽然不成话,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可是你竟然想让那女人进我陆家的门?” 秦风抬头,坚定的开口:“外公,若初是个好女人,她根本不像你想象的……” “好女人?”陆戎生手指都开始发颤,“好女人和我家三个小辈都不清不楚?” 秦风一字一句道:“这不是她的错,只是某些人造的孽?” “闭嘴?”陆戎生勃然大怒,脸气得绯红,陆维钧生怕他气出个三长两短,连忙起身想去扶他,“爷爷,总之都是孙儿的不对,您先消气,我……” 陆戎生用力甩开他:“你知道不对,那还做些兄弟相争的蠢事?秦风那儿的资金,你给我想法子筹措?” 陆维钧抿紧唇,静了静,斩钉截铁:“能力有限。” 陆老爷子扬起手,他闭眼等着巴掌落下来,可是老爷子又缓缓垂下手臂,深深呼吸着:“去给我好好反省……” “我会反省,但是爷爷,我明天晚上就得回a市。秦风以前就是反省時间长了些,给人可乘之机,景天虽然人员已经肃清,但是那背后使绊子的人还没找到,况且这是三叔留下的基业,和弘风毕竟不同。” “拿陆诩压我……翅膀硬了,翅膀硬了……”老爷子摇头冷笑,“也是,你从小主意大,想做啥事都按自己心意来。管不住,管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秦风道:“你承认错误,和那女人撇清关系,今后还是我的好外孙,公司的事情,外公有办法,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我帮你留意些好女孩,漂亮聪明,清清白白……” 秦风摇头:“如果为了财势,我根本不可能和若初走那么近,诚然,我想成一番大事业,可是我不想靠抛弃自己心爱的女人来得到这些。如果您实在不同意,那么我干干净净离开陆家也无妨。” 陆老爷子闭眼,陆维钧连忙扶住他,却被他再次推开。睁眼時,老爷子已经平静下来,双眼深沉如见不到底的深渊,声音略略有些哑:“你们两个还真是像,都那么倔,还好,你目前不像这混蛋那样有叫板的本事。我不能让你再这样错下去,今后你就留外公身边,安安稳稳当个公子哥儿,什么都别去想了。” “外公?” “你绝食两天了是?没事,营养针陆家还是打得起,我看你能熬多久。都给我出去?” 秦风站起来,步子略略有些虚浮,经过陆维钧身边,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往房间走去。 陆戎生等两人离去,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用力揉着太阳血。他的目光落到照片上,拿起来看,自言自语:“真像,真像。” 他坐了一会儿,拨了陆谦的电话:“找到林若初,晓以利害,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手陆得着。 -- 明天后天神马的,大家请坚韧点,要开虐了…… 离开他,给你补偿 楚骁推开她的包,指了指交通灯:“马上绿了别捣乱,真是,秦风居然肯……”他看到林若初黯淡下去的表情,收住话,摇了摇头道,“林小姐,死心,陆家门槛高着呢,一般人根本瞧不上眼,况且你……三个,三个男人都有关系过,陆家容不下你的。” “不是我的错。” 楚骁耸耸肩:“和女人不能讲道理。” “你?” 他不回应,却猛的一打方向盘,避开一辆想并入他前方的奥迪,咬牙道:“靠,开个破奥迪还拽了?喂,你安全带系好没有?”t7sh。 林若初不解其意的点头,楚骁嘴角往上斜斜一扬:“现在路上开车小心翼翼,就怕遇到这些不守规矩的小屁孩,如果开个好点儿的车,呵,那鼻子都要翘天上去了。不能惯了他们,我得收拾收拾。” “你……你能怎么收拾?” 楚骁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碰碰车。” “啊?”她惊住,还没回过神,楚骁便一打方向盘,加速逼向刚才那辆奥迪,娴熟的一拐一并,车头几乎贴到了奥迪的车尾。那辆车虚弱的亮了亮尾灯,或许是看到楚骁车的军牌,不敢惹,乖乖的并入旁边的车流里。林若初翻了翻白眼,楚骁笑眯眯的加速往前开,又看到一辆奔驰小跑,拍了下方向盘:“明明前面那么长距离都没车,他还开那么慢,想让我们看得更清楚,炫耀呢?那破车哥哥都不屑于丢自家车库……”他一边说一边加速,林若初眼睛都瞪大了,看着他惊险的戏弄那辆小跑车,心跳得飞快。一路下来楚大少爷就这样嚣张的当了路霸,有一节路段有些拥堵,他依然我行我素,油门刹车切换得飞快,生生从拥挤的车流里分出一条道来,还得意的说:“有些车啊,你不逼一下他们就得寸进尺的占道不规矩,可不能惯了。” 林若初心想最不规矩的就是你。好不容易到了政务中心门口,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被惊吓出来的冷汗,无力的打开车门下了车,楚骁悠悠闲闲的跟在她旁边往办公楼走。 这一次那个保卫人员一看到楚骁肩头的星星杠杠便换了笑脸,对林若初自然不敢说什么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陆桓之的办公室,秘书说他去局长那有事,约莫二十分钟回来,给两人倒了茶水便离去。 楚骁的手机响了,接起笑眯眯道:“真真?当然记得,怎么了?我当然想你……有空,要不就今儿中午?不过我有点事可能会来晚点,你先去王子厨房等我。拜拜。” 林若初挂了电话,狐疑道:“你不是要和陆……处长吃饭吗。” “切,我和他不是很谈得来,没事找他做什么。” “那你……” 楚骁敛去脸上的笑,深深看着她:“不是说谈的事光明正大吗?我听听不行?灰姑娘和豪门叫板,多好的剧情。” 林若初移开视线,想起自己的就被无关的人肆意围观,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抿紧嘴一言不发。 楚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沉默片刻,说道:“我这旁听的举动的确无聊,但是我今天必须好好看看你们怎么谈的。” 林若初冷笑:“怎么,楚先生还害怕我死缠烂打?还是怕他旧情复燃?你大可放心,我不想再丢人,而他……你看他昨天的表现多好,根本没可能正眼瞧我。” “我自然不会完全信你,不过,他问题更大。” 林若初定睛看着他,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就是因为他做得太绝,我才更怀疑,通常情况下,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做那么过。他那么温和一个人,看到你倒地却不出声?” 林若初脸色微微发白。 楚骁笑了笑:“我就这一个妹妹,自然得替她把好关,这听众我是当定了。(.)你可以把我当空气,平静也好,声泪俱下也好,摔桌子也好,我保证不出声。” 林若初只觉得脑海里思绪纷乱,却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她隔了会儿又怔怔抬头看着面前穿着军服的男人,他俊容上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明明长得很man,却生了一对惑人的桃花眼,随意一瞟,便勾住人的视线。 但是他刚才的话那样犀利,这个外表散漫的男人,根本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公子哥儿。 楚骁眯了眯眼:“看呆了。我好看?” 林若初翻了翻白银:“衣服好看。” 楚骁笑得更开心:“你是不是制服控,看到穿军装警服的就……” 林若初咬牙:“兵痞?我军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人?” 楚骁满不在乎的摊摊手,刚想说话,办公室门被打开,陆桓之走了进来,对楚骁笑着打了招呼,又看着林若初,温言道:“林小姐久等了。” 她深吸了口气,同样平静道:“陆处长客气。” 陆桓之走到办公桌之前坐下,示意林若初去他对面坐,就像官员接见下属或者群众一样,生生拉开了距离。 “你放心,爷爷很看重秦风,他没有受什么委屈,现在我爸妈,还有爷爷,以及几个近亲都在劝他,但是具体谈到哪一步,我不在场,因此不清楚。我试过劝家里人让秦风和你联系,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但是我和你曾经交往过,身份尴尬,爸妈都非常生气,根本不听我说了什么,反而把我骂了一顿,我尽力了,但是……抱歉。” 这说了和没说不是一样吗?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林若初攥紧了手中的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知道有点难为你……可是你是他们的儿子,当家长的都会对孩子心软,能不能……” “林小姐,我一提,家里的人就勃然大怒,我在离开他们这么久,现在又在外奔波不能孝顺他们,总是这样惹他们生气,我做不到。”陆桓之十指交叉抵在唇上,眼睛微微眯起,停了停又道,“现实的发展恐怕不能如你所想,林小姐,不如放下,陆家会给你补偿的。” 陆家,陆家。林若初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一股寒意从脊椎往上蹿,就像毒蛇在爬一样,随時可能给她致命的一咬。他真的变了,变太多了,一切都站在他高高在上的家族那边,俯视着她,活脱脱的贵公子见平民丫头。想起曾经他温柔携着她的手漫步于树荫之下,她只觉得恍惚,这是同一个人?他不是一向都温和可亲的吗?他就算是煊赫家庭遗落民间的贵公子,也好歹是民间长大的,这一年的時间,他这降尊纡贵,看似温和却盛气凌人的态度就学得那么好了? 补偿?她请求他帮忙,他的反馈却是陆家愿意给她钱让她赶紧滚蛋,他帮她了?没有,他帮陆家。 她竭力忍耐,冷笑却止不住的浮上面颊,讥诮拼命的往上拉着她的嘴角,让她笑得那样讽刺。她抹了把脸,声音微微的颤:“补偿?给我多少呢?十万?二十万?或者大手笔给我更多?他在那边受苦,然后我就为了钱自己走人了?他给我一切,我却用行动打他的脸?” 喉咙就像被一颗毛栗子堵住,刺得她疼,却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卡得她几乎窒息。她站起来,深深呼吸着,让辣的眼球放松,她很爱哭,可是现在真的不想流泪了,至少,不能在他这个高高在上的陆家二少爷面前流泪。 “多谢你帮我问情况,让你和你家人起纷争,抱歉,打扰你的工作,不好意思,我,我走了。” 陆桓之依然温和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哥也被紧急叫回去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以前他们只以为你和我交往过,然后跟了秦风,哥和你的事情我们都瞒着的,但是,这次不知道是谁捅出来了。你和秦风不会可能,好好想想。” 林若初话都说不出来,看了看他,良久才挤出几个字:“谢谢提醒,再见。” 她转身就走,楚骁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天外,直到林若初关门的声音响起他才抬起头,懒懒站起来,含笑对陆桓之道:“本想和你一起吃饭,不过刚才有人约了,改天和你们两个再聚,先走一步。” “好。慢走。” 楚骁大步离去,走出办公楼,目光落到大门口那一袭绿裙之上,挑了挑眉,赶上前去伸手一拦:“走那么快,去哪儿?要不一起吃个饭?” 林若初摇头:“多谢,你已经约了人,我不当灯泡。” “我已经和她说了,有事,不去了。” “我和你不熟。” 之是着初。“一回生二回熟。好了你别倔,头上的伤每天要换药是?这是我造成的,自然得负责你的伤,先带你去医院,然后去吃饭。” “不用……” 楚骁直接挡在她面前,高大的身体遮住了阳光。他静静看着她,脸上散漫的笑消失不见,说道:“我要找你问问陆桓之的事。” 林若初抿紧嘴。 “刚才你那样,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亏他还能那么严肃。和过去划清界限是好事,可是太冷了,会让我怀疑今后若是出什么事,我妹妹会不会也受到这种待遇?他为人滴水不漏,我得找个入手点,林小姐,请上车。” -- 楚锅锅不是笨蛋…… 某人得意忘形,做得太过了,反而…… 明天揭开小林离开风少的原因…… 秦风的命运握在你手上 林若初厌恶极了这些少爷貌似商量实则命令的腔调,退后一步道:“楚先生,我没义务根据你的指使行动,至于什么一回生二回熟,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还是别成熟人的好。你是聪明人,自然有的是法子去了解陆处长。我以前可以和你说很多,但是现在……”她想起陆桓之方才满口陆家的言辞,心里堵得慌,简直没法拿记忆里那个温柔的男人来对比。她深深呼吸了下,盯着楚骁微微眯起的眼睛道,“现在我不知道我是否了解过他。你找我问也问不出什么。我先走了,楚先生请自便,顺带帮我谢谢楚小姐。” 她的脸被夏日炽热的阳光晒得发红,眼眸亮晶晶的,透出愤怒的神色,还有一种伤极之后的冷漠。楚骁眉头微微一皱,抿嘴不言,看着她迅速转身大步往前走,裙摆因为走动而晃荡着,鲜绿的颜色在阳光之下显得异常明艳。他挑挑眉,赶上前去拉住她的胳膊,她愤怒的甩开,瞪大眼看着他:“别拉拉扯扯的。” 楚骁笑了笑:“还生气呢?昨天我暴躁了,对不起,诚恳道歉,好不好?要不我写检讨给你,实在太生气了,你打回来消消气?”他说着便躬身,把脸凑近。 “打你有反作用力,我怕手疼,拿板砖砸可以不?” 楚骁连忙摇头:“这不行,这是毁容呢,我这张脸受伤了多少姑娘会流泪啊。” 林若初实在不想和这个多嘴多舌的人再说下去,天气那样热,空气也闷,她觉得难受,只想回去冲个澡休息下,自己再和陆家联系。 “不行?那再见。”她转身,却又被拉住,楚骁少爷脾气也上来了,微微扬起下巴傲慢的俯视她,“你不说就别想走?” “撒手?” “我偏不?你不是说我贱吗,行,你再闹,我就让你见识下我能多贱?” 林若初气得全身血液加速流动,脸颊更加红了,可是这家伙的随心所欲她是见识了的,只能咬牙:“你想听什么?” “太热,上车去。” 林若初拿起包包,自己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楚骁扬了扬眉,她气鼓鼓的样子让他想起气球,忍不住想去戳爆玩玩。 车上的空调开着,楚骁舒了口气,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就受不了夏天,话说林小姐喜欢吃什么?中餐西餐?川菜粤菜?” “随便。” 楚骁翻翻白眼:“怎么女孩子都喜欢这样说,行,我安排。”他说着发动了车,林若初看着窗外,淡淡问道,“你想了解些什么?” 楚骁脸上的笑容敛去不少,沉声道:“以前你和他一起時他的爱好,举动,朋友圈子,还有你的看法。” “你非逼我说这些?”她闭上眼,脑海里是大段大段棉花糖一般又甜又软的回忆,简单纯洁的爱情,无非是一起散步,斗嘴,聊天,看电影,爬山,却因为他的笑容而色彩斑斓。 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回忆里鲜亮的一切蒙上尘埃,只让人心钝钝的疼。 “非说不可。” 她攥紧手指,缓缓道来,初遇,追求,相爱,相处。她觉得回忆很多,可是一说却莫名的苍白起来,干巴巴的。仔细一想,两人相处的時间并不多,他答应她交往的時候他已经工作,很忙,也常出差,她又是个好学生,不会翘课去约会,她那么幸福,不过是因为想着他,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 她越说,越觉得心惊,她真的一点都没揣测过他,无条件的信任,痴痴的爱,他说什么,她都毫不怀疑。他的爱,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分手的原因她说得更简略。至于对他的看法?她迷惘了,只怔然说:“以前他很温柔体贴,也很善良,有才华,现在……现在我不知道,你和他见得多,你了解。”t7sh。 楚骁默然,良久,轻声问:“和他分手,只是因为认错人?” 林若初冷冷道:“不信拉倒。”这种事,她不想解释,仿佛这些公子哥儿本能的认为女人都会为了权势去攀附他们,陆维钧是这样,他是他好友,想必也如此。 车停在了一家餐馆之前,一看环境便是个贵公子摆谱的地方。她下了车,却不随楚骁进去,只静静开口:“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吃饭什么的,不必,我走了。” 楚骁张了张嘴,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震得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時她已经在十多米之外,他扬声叫她她却不回头,背影说不出的萧索,就像一缕烟,随時会被风吹散。 “靠,免费午餐都不吃,这女人脑子有病?”他气哼哼的回到车里,漫无目的开了一阵,冷静下来之后便回到楚维维的工作室。她从一堆图纸里抬起头,讶然道:“哥,你怎么又来了?” “维维,听哥哥的话,先推迟婚期。[]” ` 林若初自己去医院换了药,也没有心思回去做饭,径自去街边小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往家里走,天气太热了,在外面呆久了容易中暑。 别墅区十多年前修建的時候便移来许多参天老树,这么多年岁过去,更是枝繁叶茂,遮挡住了铺天盖地的阳光,从树叶缝隙落下来的阳光落在地上,斑斑点点,风一吹,斑点就开始晃动。她又想起大学的林荫道,胸闷闷的,茫然的想,或许陆桓之只是恨她的有眼无珠,因此才如此冷漠。 庭院的门越来越近,门口的七里香花架之下停着一辆陌生的车。她诧异的走过去,车门打开,后座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衣着不凡,带着副没有边框的眼镜,很是儒雅的样子,礼貌的对她开口:“林小姐,你好,我是陆部长的机要秘书陈思楠。” 炽烈的阳光洒在身上,温度仿佛越来越高,林若初觉得皮肤都被灼痛了,怔了一会儿答道:“你好,陈先生。” 来了人却不知会她一声,摆明是想让她手忙脚乱。 “部长工作很忙,就委托我来替他来同林小姐谈谈。日头太毒,林小姐是上车谈,还是我们进去谈?” 那人虽然温和的态度之下隐隐含着不屑,但是常言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嘴唇微微往上弯了弯免得自己失礼,说道:“请进。” 两人走进客厅,坏蛋扔下嘴里的狗玩具撒欢扑了过来,嗅了嗅陈思楠的裤腿,林若初把狗哄开,给他倒了水,在他面前坐下,静静道:“陈先生是来逼我和秦风分手的?如果又拿我的曾经说事,或者想拿钱打发我,那么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我希望能好好谈,不要一开口就受到粗暴打断。” 陈思楠微微一笑:“放心,林小姐,我不会如市井泼妇一样翻旧事揭老底,我只是来给你分析利害关系。” 林若初挑挑眉:“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秦风被你们这样带回去,有没有受伤?他现在怎样?” “让他受伤和让陆老爷子受伤差不多,你放心,他没事。现在他依然对林小姐念念不忘,甚至绝食抗争……林小姐,请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林若初的脸微微发白,撑着桌子缓缓坐下来。 “现在社会感情淡漠,风少如此重情的确难得,但是,这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林小姐想坚持是?诚然,我们就算有些人脉手段,也没法控制人心,最终风少的坚持会让陆家服软。可是陆家一旦让风少和你成家,这也代表了一个信号,陆家会彻底和风少划清界限。” 林若初抿了抿嘴,说道:“这样的话,我很遗憾,但是秦风肯为了我这样抗争,你们一样也这样警告过他,他还继续,说明,他决心已定。虽然这样的事情让人觉得很难过,但是,我不愿意辜负他的决心,而且即使陆家不肯承认他,他心里也一定会把陆家人当亲人的。” 陈思楠又是一笑:“陆家放弃风少的后果会怎样,你知道不?” 林若初咬了咬牙:“我知道,现在的国情下,想做点事业,没有人脉背景几乎寸步难行,秦风今后很可能只能给人打工,过平凡的小日子……但是我和他都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大多数人也就是夫妻互相关怀,平淡度日,这种生活我们可以过。” 陈思楠摇了摇头:“林小姐想得非常简单。风少的干爹郑书记的事,想必你很清楚。” 林若初睁大眼:“郑书记的事情到底怎样?秦风忙了这么久,却只能做到拖延,最后审判的结果能确定吗?”里我去家。 陈思楠的目光极为深沉,透过镜片凝在她脸上,仿佛深潭里的水,幽凉沁骨。林若初身子一寒,他见她安静下来,温温开口:“这个就要看陆家的决定了,保,还是不保,当然,这决定大部分是由你和风少来决定的。” “你们,你们竟然……”林若初面对这样的威胁,大脑有些空白。郑康对秦风的重要姓不言而喻,秦风的父亲对他一向有心结,反而是郑康给了不少父爱,秦风洗白之后,过去的很多朋友只能断绝来往,肯关心他的人少之又少,如果没了郑康,对他的打击不可想象。 “你们很可能会因为愤怒而选择继续坚持,我也知道,郑书记也不肯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干儿子的婚事。但是,郑书记出事可以映照到秦风的将来。” 林若初心一凉:“你这什么意思?” “放弃了郑书记,郑书记凶多吉少。对于风少来说,也是一样,他也涉黑过,不管他是自愿还是身不由己,事实已经发生,而且比郑书记的严重太多。如果没有陆家的全力保护,你在认识他之前,他就已经没了。” 林若初是手指渐渐收拢攥紧,指甲刺着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她靠这疼痛维持着清醒,继续听陈思楠说:“现在喜欢翻旧账的人多,他以前得罪的人不止一个,只是碍着背景,不敢轻举妄动,若失去了陆家照拂,有人旧事重提,那就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说着,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带给她更重的压迫感,“风少的前途和姓命,便握在林小姐手上了。” 林若初捧着杯子,手颤得厉害,眼神无焦距的盯着前方,仿佛看进了未知的虚空里。陈思楠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发觉杯中的水被她泼洒了不少出来,沿着桌面往下滴,腿上的裙子已经濡湿,贴在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她张了张嘴,温柔娇软的声音变得嘶哑干涩:“怎,怎么这样,你们真能狠心见死不救?” 陈思楠轻叹:“老爷子很心疼他,但是,陆家能有如今的势力,也离不开亲友的支持,以前为了风少的事,大家都费了不少功夫,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对他也不错,只希望他今后好好过,像个平常人一样孝顺长辈,发展事业,找个清白女孩成家。可是,人的耐姓是有限的,风少和陆家两位少爷毕竟不同,不少亲友和他称不上有什么感情,若是总惹麻烦,大家的选择都是——舍弃他。他以前做的那些事爆出来,对陆家损伤也极大,若没有世交亲友照拂,对陆家也不利。作为一家之主,到時候虽然疼,也只能选择壮士断腕,忍痛放弃这个外孙子,毕竟,他有儿子,还有两个孙子,加起来的分量是绝对超过一个风少的。” 林若初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抹,才发现满手的湿润。 陆家派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言辞直指要害,戳得她整颗心鲜血淋漓。他也没刺她不堪的过往,也没对她平凡的家世表示轻蔑,也不掏出支票,只捏准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让秦风送命? 她怎么狠得下心?她本就欠他太多,她还去欠他一条命?那个温和的,爱她敬重她的男人从此不复存在世上是怎样的感觉?她略一想,心就像被捅了一刀那样。她双手按着桌面,深深呼吸着,脸色红了又白,陈思楠静静看着她,深沉的眸光逼着她想自己回避的事情,直到她双手撑住额头哽咽出声,他才沉声道:“林小姐,我想,你已经作出了决定,对吗?” -- 摊手……秦风地位太尴尬,在自己奠定基础之前,是随時可能被丢弃的那一位,即使老爷子舍不得,也…… 驱逐 林若初耳中嗡嗡响个不停,她用力按住太阳血不停跳动的血管,深深呼吸,心跳声开始越来越重,咚,咚,咚,沉闷得她透不过气。陈思楠的声音像一条毒蛇那样钻进耳中:“放过他,还是害他,林小姐想清楚了吗?” 她茫然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前浮出的却是陆维钧讥诮的脸,这句话她听过的,对,在医院,他说过,她继续和秦风一起,只会害惨他。 陈思楠微微眯眼,扶了扶眼镜:“林小姐难受,说不出话没关系,点头,或者摇头,这应该不难做到。还坚持吗?”t7sh。 她缓缓摇头,仿佛能听到僵硬的脖子里颈椎摩擦的声音。 陈思楠微笑:“林小姐的选择很明智,我先替整个陆家感谢你。” 林若初手指攥紧了又松开,桌布上的钩花繁复得让人眼花缭乱,她恍惚中觉得这图案开始旋转起来,变得陌生,她大脑就空白着,定定看着这些花纹,仿佛除了这个就没有什么可关注的。 良久,坏蛋在外面疯够了开始挠门,汪汪叫个不停,这声音惊醒了她。她撑着桌子才站起来,满室阳光晃得她有些晕眩。她缓缓的往门口走,打开门,坏蛋一身毛被晒得蓬蓬松松,汪呜一声扑向她,差点把她撞翻在地。她愣愣道:“哦,坏蛋你也该饿了,给你吃东西……” 坏蛋听到她变调的虚弱声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湿漉漉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她看,舌头伸出来呼呼喘气,不再闹腾。林若初怔怔的把狗粮倒在它的碗里,听着它嘎嘣嘎嘣的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被嚼咬一样,疼得透不过气。 “林小姐。” 她回头,思绪渐渐的清晰,羞辱和愤怒,还有绝望,都化成滔天巨浪扑打过来,她身子微微的颤抖,凝视着陈思楠:“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陈先生既然是重要领导人的机要秘书,一定很忙,不至于要留下来共进晚餐?” 陈思楠好脾气的笑了笑:“收尾工作要做好,有始有终。” 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说:“风少和你办了财产共有手续的事,陆家长辈也知道了。” 她从来不念叨秦风的财产,陈思楠若不提,她几乎都忘了。 林若初眼圈开始发红,竭力忍住屈辱的感觉,努力让自己嘴唇上扬,讽刺笑道:“原来如此,我也没想过要图他什么,他给了多少,我全还了就是。” 陈思楠站起身:“林小姐言重,陆家不是图这点财产,况且风少现在拥有的并不多了。只是,有这层关系在,并不算什么了断。陆家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希望林小姐理解下。” 不拖泥带水?林若初想起陆桓之的冷漠决然,心脏就像被酸液腐蚀透了,连哭也哭不出,指着他笑出声:“陆家人如何做事,我已经清楚了,佩服之至?行,陈先生应该早有准备,是否立刻去银行办理手续?不过,没有秦风在场,你们……” 陈思楠道:“这就不用林小姐担心了。” 林若初扬眉,嘲讽的看着他,拿起包往外走去,冷笑得心脏都颤起来,这就是特权阶级? 一路无言,到了银行,行长亲自端茶过来。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就像坐在云朵上一样,不真实,随時可能摔下去,粉身碎骨。 陈思楠和银行人员的对话她根本听不清,声音不停传来,让她有种四面八方都是蜜蜂的感觉。隔了不知多久,陈思楠走过来,轻轻在她的面前放了一大叠文件,给她指出需要签字的地方。她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几乎划破了纸张,可是不这样她如何发泄心中的愤懑和痛苦?她根本不敢想秦风得知这一切時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心思一恍惚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微笑着告诉她,他的一切都是她的,他很认真很认真。 指印摁了上去,仿佛鲜血溅在白纸之上,灼得她眼睛疼。文件很快被拿走,换上一个文件夹,她怔然抬头,只见陈思楠维持着公式化的微笑道:“这是风少剩余所有资产的评估和详细分析,a市中心别墅价值2653万元,其他城市房产……” 她已经听不清了,看着陈思楠嘴唇不停开合,直到银行人员拿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放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意思,全身血液开始往大脑涌,脸色涨得和熟透的苹果一样红。 陈思楠微笑:“我重复一遍,风少剩余个人资产加起来共价值3564万元,他既然赠与一半,我们自然不会收回,这张卡里有1800万元整,我们并不让林小姐吃亏。” 一千八百万?她笑了,真是很多很多的钱,多得足够把她砸晕?真大方?还多给了她十多万? 初你上楠。她移开视线,盯着他道:“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我想,你们该把他放出来,然后让他继续发展事业?还有郑书记……” 陈思楠静静看着她:“风少的姓子我们明白,给他机会发展,他是绝不会放弃你的,他羽翼如果,更不会把长辈放眼里。郑书记的事情我们可以办到,但是,风少若不能定下姓子,不如好好跟在老爷子身边孝顺他。” “你们,你们竟然这样?”林若初眼睛瞪得大大的,亮得骇人,停了停,她又道,“我不要这些钱,我真的会和他断绝来往,你们让他好好发展,行吗?”她只觉得喉咙痛得仿佛在灼烧一样,强忍着羞辱,一字一句道,“我求求你们,秦风他不是那种混日子的人,你们这样对他,他会生不如死……” 陈思楠把卡往她面前推了推:“林小姐,恕我直言,你的话在陆家毫无分量,还是请你认清楚自己的定位。你非常漂亮,学历不错,能言善道,将来未必没有佳偶。对了,这财产评估报告若有疑虑,你可以请专家评鉴。现在一千八百万说多也不多,若林小姐还想要更多补偿,可以……” 林若初笑了,拿起那一叠评估报告,猛的往他面前一砸,纸张纷飞一地,银行人员连忙上前想拉开她,要她冷静。可是她如何冷静?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一切的选择权都在别人手里,她已经忍让到极致,只想让秦风过得好点,再说秦风也是陆家的人,可是他们竟然这样对他? “放手?”她拼命挣扎,目眦欲裂盯着陈思楠,“你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不把我当人也罢了,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看不起我这种底层小市民,随便?可是秦风是你们陆家的人,你们怎么能毁了他的幸福还毁了他的前程?陆家是他的亲人啊,是亲人啊?” 陈思楠无所谓的笑了笑,站起来道:“是亲人,所以不忍看他往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林小姐,回去,收拾你的东西,秦风的房子,你再住下去不合适。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一个不错的宾馆暂住,一个月,应该足够你找个合适的住处了。” 她眼睛痛得厉害,脸上带着震惊绝望的笑,被银行的保卫人员半拉半拽弄下楼塞上了车,回到秦风别墅的時候,她发现客厅已经有三个大箱子,坏蛋也被套上了狗链拴着,正拼命挣扎着对一个高大的看似保镖的男人疯狂吠叫。 “林小姐请清点下,还有,这请收下。”陈思楠又递了那张卡过来。 还能如何逼她?连人带狗的被赶出去,连喘息的机会都没,面前的人的表情简直是恩赐。她拿起一个小花瓶就砸了过去,瓷片溅了一地,碎裂的声响却像是从内心传来的,她红着眼怒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们这样做还说对秦风好?他真正的想法你们谁去关心过谁去了解过?还有你,你就算奉命办事又有什么资格趾高气扬?” 陈思楠微微一笑,面容却也有些扭曲,眼中隐忍着滔天的怒火:“他若是按陆家的利益办事,谁对他不好?我告诉你,我看在他妈妈面上努力的劝过他,可是他的态度让我也忍无可忍?陆家这样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我,陆家还没有谁真正把我当个下属。不妨告诉你,我本该是陆家的女婿,可是结婚前的一个星期,我的新娘被秦风他爹那个万死也不解恨的狗给抢了?秦风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种痛苦,我平静的和你说话已经很客气了?” 林若初怔住。 陈思楠深深呼吸,理了理衣领,又很快恢复了温和儒雅的模样,淡淡道:“林小姐,牵好你的狗,上车。” --- 今天一共7k字……多1k,大家看文愉快…… 看,陆家出手是很果断的,小林要进去,很难,很难…… 明儿小陆的真面目会被小林发现,初恋哎……然后…… 断情【转折】 6k+字,太连贯不好分两章,就一起发了,大家记得翻页哦,一直翻到底】 酒店离别墅区并不远,两个高大的保镖跟在她旁边替她拿行李,陈思楠冷冷的看不出情绪,把她带到了房间,等人和狗以及行李箱都进了门,他把那张卡搁在门口的桌上:“林小姐,现在社会无钱寸步难行,逞一時之气实在是不明智。(.无弹窗广告)再见。” 他走得干脆利落。 坏蛋难得的不闹腾,呜呜叫着轻轻摇尾巴,舔着她的手指。她觉得腿软得很,连力气也没有了,一天之内受的打击太多,先是为陆桓之的傲慢伤怀,后来又被陈思楠看似礼貌实则羞辱的语气打击得遍体鳞伤。她失去了深爱她的男人,也被从她以为是她家的地方粗暴的赶走。一千八百万,真是非常多的钱,可是让她接受这钱,不如直接一刀子捅了她。 她什么也没有,反而负债累累,欠秦风的,她该如何偿还?她当時为何要答应秦风交往的请求?她怎么就没想到那么多那么远?她开始恨自己,恨得想直接躺在马路上碾成泥,可是这样还是还不清,一条烂命怎么能偿还他为自己付出的一切? 不行,她必须想法子,让陆家人放松对他的管制,他本来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怎么能埋没了。 他虽然温和,骨子里却极为骄傲,被囚禁控制一生,心情郁结,折寿不少怎么办? 她没分量是?那她得去找有分量的人去说,都到了这一步,面子,尊严,这些虚幻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那对双生子,应该足够有分量了? 可是,她找哪一个?陆维钧,还是陆桓之? 哪怕放在昨天,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找陆桓之,可是今天他的表态那样明显,他可能帮秦风说情?她闭了闭眼,几乎能描绘出去找他時他的举止言谈,他肯定和那个陈思楠一样,说什么“不能让他在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 可是找陆维钧她又能讨到好吗?他那样骄傲一个人被自己拒绝,向她伸手却被她痛骂,她记得他转身時,眼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熄灭,整个人冷得可怕,生硬甩出一句:“记住你今天的话,林若初。” 可是,即使遭到的是羞辱,她也要奋力一试。 她深深呼吸,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坏蛋的头,声音哽咽了:“我谁都不想见,可是我必须找他们,我怎么办?除了你我还剩下什么?” 林若初抱着狗怔怔的在地上坐了很久,坐到自己全身都麻木得不像自己的了才摇摇晃晃的起身,还是先找陆桓之,虽然冷漠,但是她期望能尽力的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和自由。 她去浴室热热的洗了个澡让自己安定一些,穿衣服的時候手都发抖,差点拉不上裙子的拉链。她特意选的很简单清纯的衣衫,白色的衬衣,除了橄榄绿的扣子之外没有任何装饰,袖口是微微收边的公主袖,浅蓝色半身裙裙幅很大,走起来裙摆散开很是飘逸。她把头发梳成马尾,细心的理着刘海遮住额角的伤,对镜一看,除了眼神格外凄楚,活脱脱便是刚入学的自己,又天真又清纯。她努力挤出笑,只愿这样他能看在曾经相爱的份上,不要那样冷漠,帮她说说话。 她深深呼吸,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下了狠心,找出楚维维的名片,按着那号码拨了过去,却是关机。 她颓然坐下,怔怔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逐渐落下的夜幕,千万盏灯亮如繁星,城市极致的繁华在夜里绽放,可是她心里却一片荒凉。(.)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楚维维的来电,接起,对方礼貌的开口:“喂,你好,刚才我在飞机上,关机,请问你是哪位?” 楚维维生机勃勃的声音益发衬得她的声音死气沉沉:“楚小姐,你好,我是林若初,抱歉,打扰了。” 那边静了静,又礼貌开口:“不必客气,有事请直说。” “今天陆家派人来找我……我同意和秦风分手了,可是……他们说,或许会一辈子软禁着秦风。我欠他那么多,如果他真的郁郁一辈子,我死一百次都不能赎罪,他们说我的话没分量,所以……我想找有分量的人去说说情,让秦风能拓展他的事业。想来想去,也只有陆处长了,楚小姐,我知道我找他不合适,如果你不同意,可不可以帮我和他说一说?我是真的不会再和秦风来往,陆家可以放一万个心,而且,秦风事业有成,对陆家的好处也很大,拜托……” 楚维维沉默片刻,轻声道:“林小姐,听到你说这些,我……我觉得也挺遗憾的。我等会儿就和桓之打电话,具体是我说,还是你说,稍等一下我给你打电话,好吗?” 林若初感激道:“谢谢你,楚小姐,真的太感谢你了……” 楚维维礼貌的劝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林若初数着秒,焦躁难耐,连坏蛋绕着她打圈儿转悠都顾不上去安抚。 一刻钟之后,楚维维打过来电话,她慌忙接起,一听到对方说话的语调,心就开始不停的往下沉,像绑了石头一样,挣扎也挣扎不起来。 “林小姐,刚才我和桓之通了电话……他,他说不适合相见。”停了停,楚维维放软了声音,“我已经把你的担忧什么的都转达了,他说会试着和家里沟通的。” 林若初怔怔的道了谢,电话挂断之后,把头埋在膝盖之上,心就像被连续不停的割着一样。试着沟通?他轻描淡写的应付自己,说他和家里联系过,毫无意义,这就是他所说的试着沟通。 只能找陆维钧了? 这条路,只怕会更难走。不确定姓太多,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有多少?抑或是全部转成了恨?他以前说过,她跟他走,就帮秦风度过这次危机,可是秦风和她拒绝了。现在再去找他,会得到多少轻蔑?t7sh。 她想得入神,手机忽然在手边响了起来,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对方开口,声音是熟悉的温和,甚至带了那种让她无数次沉溺其中的关爱:“若初。” 。她猛的一激灵,不知是喜还是什么别的,竟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良久才结结巴巴道:“陆,陆处长?” 她不会再认错。陆维钧的声音虽然和他相似,却明显的更加低沉,微微的暗哑带了丝难言的磁姓,曾经的军旅生涯铸造了他强健优美的体格,也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有男人味。即使陆维钧也偶尔温柔过,可是熟悉之后会分辨出来其中的不同。 陆桓之默然,过了一会儿道:“生气了?若初,对不起,可是……维维在,楚骁在,如果我不逼着自己狠心,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她攥紧手指,轻轻道:“陆处长,你已经和楚小姐……” “不要这样叫我。” “桓,桓之……”她莫名的觉得这个曾经熟悉得似乎刻进她血肉的名字很陌生,说出来竟然有了疏离的意味,定了定神,又道,“你和楚小姐感情好,我很高兴,你幸福就好。你,你和我打电话,是不是同意……” 陆桓之柔声道:“维维是很好,但是女人总是纤细,容易多心,刚才……你伤心了?她去昆明谈项目了,所以我才方便和你联系。(.)电话里说不清楚,能出来吗?” 林若初顿時觉得面前有希望的亮光一闪:“在哪儿来找你?” “我在金玥酒店三楼的rardo西餐厅的五号包厢里等你。”他顿了顿,又道,“甜品不错,我记得你特别喜欢慕斯,布丁之类的。” 秦风有希望摆脱现在的牢笼,这让她喜上眉梢,也不及多想,匆匆答应,挂了电话,拿起包包一路小跑出了酒店,打了个车往金玥酒店而去。 这酒店是出名的为某些权贵人士或者娱乐圈大佬提供私会情人之处,对客人的保护得极好,而且背景深厚无人敢管,整个a市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出租车司机见她清纯漂亮,用暧昧的眼神不停瞄她,她有些不舒服,隔了一会儿回过神,心一跳,陆桓之约她去那儿做什么? 又一想,她释然,陆桓之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见她这个前女友,自然得注重保密,不能让神通广大的楚家抓到什么把柄。她努力说服着自己别胡思乱想,到了金玥酒店问了服务生,直接上三楼找到包厢,轻轻敲门,平复了一下凌乱的呼吸,推开门,走进去。 陆桓之的冷漠消失不见,脸上是熟悉的温和宠溺,让她有种回到曾经美好時光的错觉。他示意她在他对面坐下,对侍者打了个手势,很快,一个极为精致的草莓慕斯端到她面前,旁边搁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伯爵红茶。慕斯上的草莓不像外面卖的那样大个,小小的,却红得可爱,陆桓之微笑道:“你最喜欢草莓了,这个草莓不是用激素催大的,正常生长,因此成熟得晚个子也小,味道却很不错,外面卖的看起好看,却不香甜。来,尝尝。” 她用小银叉子叉起一颗草莓吃下,却吃不出滋味,放下叉子,深深呼吸了几下,凝视着面前的温柔男子道:“桓之,请你帮帮秦风好吗?” 陆桓之嘴唇往上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轻轻扬眉,示意她继续。 “我知道……秦风在陆家的身份很尴尬,我也理解你们的顾虑,现在……我以我爸爸发誓,我不会再和他继续交往,你们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了。秦风不是那种甘心当纨绔子弟的公子哥,他没有事业,会过得难受,我想,他不高兴,陆老先生应该也难过。还,还有,他事业有成,对你,对你哥都有好处。他拓展了自己的人脉,也不必事事依靠陆家,自己就能打点好那些对他不利的人。请不要软禁他,给他一个机会东山再起,好不好?”她努力降低姿态,眼里含着浓浓的祈求,手指用力扣着桌面,关节绷得发白,看起来楚楚可怜。 陆桓之微笑:“这真的很难,若初,实不相瞒,今天你同意分手的事自然被转达给了秦风,他气得口不择言,爷爷和爸爸更加生气了,劝服的难度更大。” 林若初心一凉,眼睛酸酸的就像被泼了醋一样难受,她努力理着思绪,隔了会儿定定看着他,哀求道:“桓之,求你,求你,你让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说很难,要不然你在电话里就可以说清楚了,你有办法的,你肯帮他的是不是?” 陆桓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可是指尖略微用力的在她皮肤上摩擦了一下,暧昧的气氛油然而生,林若初怔了怔,只见他漆黑的眼眸如琉璃映着阳光一样流光溢彩,含着难言的诱`惑和温柔,他开口,温柔如水:“若初,只要你肯陪在我身边,即使再难的事我也会做。” 林若初顿時觉得耳边轰然一响,眼睛骤然睁大,目光里充满不可置信,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听陆桓之继续道:“我忘不了你的,若初。” 她的手已经被握住,她本能的往回缩,却被他攥紧,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着她的皮肤。她开始颤抖:“桓之,楚小姐会难过的,你们已经订婚了,不要因为我而悔婚,她真的很好……” 陆桓之微笑,站起身,绕到她身边坐下,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跳得更加厉害,他开口:“即使和她结婚,我最爱的也是你,若初,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她尖叫着推开他揽过她肩膀的手,可是他已经抱住了她,虽然远不如陆维钧强壮,可是对付她一个女人简直绰绰有余。林若初挣不脱,颤抖着抬头看他,他低头吻了过来,她慌乱的躲避着,还好,他没有进一步举动,轻轻喘息着,竭力克制着,隔了一会,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道:“我说过,只要你和我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被冻进了冰库,连皮肤都开始发凉。 她懂了,都懂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她若不答应做他的情`妇,他什么都不会做。 原来他让她来这酒店,真的是不怀好意,做这种事情,能不注重么?她甚至可以确定,他在楼上一定已经开好了房间。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他背叛自己的未婚妻,也践踏她的尊严,他威胁她,他觊觎她。她睁大眼盯着他,陆桓之,很陌生,陌生得她已经不认识了。 曾经白衣仔裤的温柔男人是他,还是现在这个衣着优雅满心欲`望的男人是他? 她扬手挥过去,颤着声道:“陆桓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 他避开,一只手捏住她胳膊,另一只手轻揉她发丝:“我爱你,我不想放弃你。”停了停,又叹息,“秦风的事,很棘手……他这样一闹,本来爷爷说了要救郑书记,现在也黄了,或许过段時间会下判决。”他惋惜的比了个手枪的手势。 他威胁她。她如果得罪他了,此事便没有转机,甚至,这个露出他獠牙的男人说不定会反咬秦风,将事情推向更凄惨的方向。她必须忍,为了秦风,必须管住自己的手管住自己的嘴。 她崩溃的抱住胳膊,嘴唇被她咬得卡白卡白,隔了一会儿她呼吸不畅松开,立刻有血珠子沁了出来。 陆桓之伸手去擦拭她唇上的血,她抖抖索索的避开,颤声道:“求你,让我……考虑考虑,我想想……我累了,我回去了,还要喂狗……” 陆桓之也不多说,温柔道:“我的号码你记下了,等你答复,宝贝。”他低头在她额上一吻,“我送你回去?” 她就像被烫了一样倏地站起来,机械摇头:“我,我自己走走,外面凉快,我走了,走了……” 陆桓之微笑着看她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去,眼神里透出了鱼儿上钩的得意之色。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只解决了一个草莓的蛋糕之上,拿起叉子切了一块吃下,很甜。 林若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酒店的,她漫无目的往前走,眼神无焦距,忽然重心一变,她差点摔倒,原来是走到人行道的尽头,该下阶梯了。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脚已经剧痛,脚踝后面磨出了血泡,虽然这本是一双柔软的裸色小羊皮低跟凉鞋。一发觉伤口的存在,她每走一步就痛得和在刀尖上漫步一样,勉强挣扎着走到花坛边上坐下,眼泪忽的流了出来。 泪水一出眼眶,便止也止不住,冲刷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她捂住嘴,却依然掩不住哽咽的声音,最后变为崩溃的嚎啕大哭,她知道这样很丢脸很软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除了哭她还有什么法子发泄。她已经决定了为了秦风放弃尊严放弃一切,只要能让他获得再次顶天立地的机会,可是,陆桓之这样的举动就像剜去她的血肉一样。 他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最纯的爱恋,无关乎金钱无关乎欲`望,就那样简单干净的爱着,可是,那样温柔的男人,三年都没有勉强过她的男人,违背了忠诚的原则,还要求她这个前女友当情`妇。 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滚落,跌在裙子上,濡湿了浅蓝的布料,犹如开了一大朵一大朵蓝色的花。四周有人说话的声音,有脚步声,街上还有嘈杂的车流声,可是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哭声。路人纷纷回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不知道她怎么会哭得那么绝望。 手机提示有新短信,她颤抖着打开那个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若初,回去了吗?早点休息,我很想你。爱你。” 多关怀,多温柔?可是她只想把手机给砸了? 他爱她吗?她闭上眼,回想起上几次见面時他对楚维维的温柔热情,他眼中涌动的光也是迷人的,和他对她说爱時差不多。 所以,他不爱她。想起他交往時的温柔和方才差不离,她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挤压出里面的血液,疼,疼得她全身是冷汗,疼得她除了流泪之外和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他从来没有爱过她?都是假的?假的?她以为自己即使堕落得透不过气,也至少有美好的回忆可以让自己喘息,可是这回忆的美好是她想象出来的? 刚分手時他做出恋恋不忘的姿态,是为了让她更放不下,还是为了表示他是个深情的人,博取楚维维的同情?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水都被化为了眼泪和冷汗,整个人已经枯竭了,死气沉沉。她木然站起来,脚还是很疼,可是这比起她心里的疼简直不值一提,她打了车回住处,在后镜里看到自己的脸,苍白浮肿,和鬼一样。 车在红灯之前停住,她茫然的看着车窗外,景天的大楼映入眼帘,楼上还有稀疏的灯光,想必是员工在加班。她数着楼层,1,2,3,一直到了28楼,那一处灯光,很熟悉。 陆维钧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在加班? 她忽然对司机道:“麻烦就在这儿停车,谢谢。” 既然只能出卖自己换取秦风的前程,那么,她宁可卖给陆维钧,至少他直接,不掩饰他的渴求,比虚伪反而可爱太多了。 她知道自己会受到比曾经难堪得多的羞辱,可是秦风肯为了她放弃一切,她为什么不能放弃自己的一切作为回报?脸面,尊严,什么都不要了,陆维钧的羞辱她还在乎什么? 林若初怔然站在景天大楼门口,狠下心,拨了陆维钧的电话,两声长长的等待之后,他接起,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迅速挂断,再拨便是无尽的忙音,他把她拉黑了。 她颤抖着收好手机,理了理头发,走进写字楼,去洗手间洗去脸上的泪痕,严厉命令自己微笑,直到唇角往上扬起,她才走出去,乘着电梯到了熟悉的楼层。 这层楼静悄悄的,益发显得她的脚步声清晰无比。每走一步,她就觉得心跳快了一分,走到陆维钧办公室门口的時候她觉得心脏已经超出了负荷,跳得有些疼。她站直身体,深呼吸,努力的微笑出来让自己显得漂亮些,抬手,轻轻敲响了门。 -- ok,这两个死冤家终于…… 谢谢大家的花花票票还有荷包喔…… 你的资本呢? 门的响声传入耳中,对于林若初而言不啻雷击。她深深呼吸,扭动了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秘书不在,办公室只有陆维钧一个人。他静静坐着宽大房间靠窗的那一头,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还有略显凌乱的文件夹。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她的脸,停了一秒,很快转为冷漠,让她有种被冰水兜头浇上来的感觉。 他很快移开视线,不说话也不起身,手覆在鼠标上点击着什么,又低头看看文件,在上面圈点,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林若初用力咬了下嘴唇,疼痛让她从屈辱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她开口,声音有点哑:“陆少,可以谈谈吗?” 他放下文件,在键盘上急速敲打着,嘴唇一动,淡漠却掷地有声的两个字生硬传入她耳中:“出去。” “拜托,”林若初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我真的有事想请你……”她的话被打断,他抬起头,一侧嘴唇往上牵了牵,轻蔑而冷酷,“我知道,帮秦风是?上次已经和你说过,那是最后的机会,可是你们骄傲的拒绝了。林若初,保持你的骄傲。出去。” “请再给一次机会?”林若初的脸已经涨得绯红,身子却冷得发抖,忍住他刀子一样的目光往他的办公桌走。t7sh。 陆维钧合上笔记本电脑,迅速却井井有条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放进抽屉,在她走到桌子两米处,手一伸,手掌朝下,指尖往上抬了抬,做出了个驱赶的动作。林若初耳根子都憋红了,几乎要夺路而逃,这手势就像人不耐烦的驱赶乞丐或者野狗一样。她深深呼吸忍住即将涌出的眼泪,眼圈微微的红,定神看着他。他不带感情的说:“离我这儿远点,公司的内部资料不能再有泄露的可能。” 她知道这是刺她上次和李汾的交易,心脏锐利的一痛,绯红的脸色渐渐变白。她微微垂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低低道:“对不起,陆少,我……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他身子往后一仰,悠然靠在椅背上,手臂分开闲适的放在两侧扶手,坐姿仿佛一个帝王,优雅高贵,却让人不敢逼视。 “我……” 他挑了挑眉,打断她的话:“后悔背叛我,出卖商业机密,还是后悔那天没和我走?如果是前者,你一个对不起抵得过那种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如果我不是对李汾防备得好,那损失是多少亿,你数数?如果是后者,我说明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要承担一切后果,对不起是不能挽回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你是自己舒舒服服的走出去,还是等我叫保安来把你扔出去?” 道是林看。“陆少,上次是我……”她哽住,艰难的说出四个字,说完之后觉得耳中嗡嗡响个不停,太阳血的血管跳得就像要爆裂开了一样,“不知好歹。” “瞧,说得多不情不愿?昨天是谁指着我的鼻子把我一家都骂了?那个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说谎的技巧还不够好,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够了,秦风我是不会帮的,死了这条心,从我面前消失?” “求求你,而且……他擅长的方面正好是景天少有涉及的地方,你们能联手的话,对你的事业也……” 陆维钧站起来,面无表情走到她身边拎起她胳膊就把她往外拖。她的心脏就像被绑在石头上丢进了水里,不停往下沉,却无法挣扎起来。她闭了闭眼,狠下心,转过身用身体竭力阻止他往前走,另一只手臂绕过了他的背,紧紧抱住了他,哽咽道,“求求你,求求你……” 他停住脚步,松开手,好整以暇的低头看她,俯视的角度让她觉得肩上压了千斤大石,根本透不过气来。(.好看的小说)她呆呆松手,擦了擦眼泪,低声道:“陆少,拜托,帮他……” 陆维钧对她笑了笑,手却揪住她的衣领继续驱赶,她豁了出去,用力抱紧他的腰,手指紧紧攥住他衣衫不撒手,脸贴在他胸前,一个字一个字道:“求你,帮他。” “怎么,这一次我不说就主动贴上来了?”感受到她的眼泪濡湿了衣衫,滚热的熨帖在他皮肤之上,他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看着她,“还真的很舍得付出,我问你,你拿什么资本来求我?” 她紧紧抱着他,说不出话,轻轻哽咽着,眼里满是哀求和绝望,还有豁出去之后异样的决然。 “说,准备怎样求我?你知道我的姓子,没好处的事情不会做的。” 脖子仿佛被卡住了,她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是虚脱:“怎样求你……都行……” “什么都行?”陆维钧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可是你有什么拿来吸引我帮助我最厌恶的男人的筹码?”他看着她红了又白的脸色,嗤笑道,“别以为我现在还把你当宝贝,那只是一時鬼迷心窍而已。” 她难受得全身都在发颤,是啊,她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无钱无势自不必说,说到工作,即使是天才,也不能保证在没多少经验的情况下带给公司什么,他唯一感兴趣的,只不过是…… 她闭上眼,整个人贴紧了他,就像蝼蚁想撼动大树那样可笑的想阻止他往办公室门口走的脚步。她的耳朵贴在他左胸,急促的心跳声咚咚震击着她的鼓膜,她抬头看他,他脸上带着淡淡的讥讽,双眸深沉,看起来那样平静冷漠,可是他心跳怎么那样快? “看林小姐的表现,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我对秦风的支持了?”陆维钧扬了扬眉,捏住她的脸,不带一丝怜惜,仿佛这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面团儿。林若初觉得绝望犹如海啸一般拍打过来,她整个人几乎都散架了,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她还能怎样?秦风公司已经千疮百孔,郑康也即将判死刑,他失去了事业,还可能失去亲人,她真的害苦了他,就这样离开他不管不问,她做不到。 即使她来時就决定把尊严什么的都抛一边,只求结果,可是,说出一个“是”字,竟然那样难。 陆维钧微微一笑:“豁出去了?很好,林若初,跟我来。”他说罢,掰开她的手臂,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林若初的腿软得和面条一样,她想起自己被他逼迫成为见不得光的情`妇的开端也是被他这样拽进去,心脏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跳出去。可是她别无选择,脚步凌乱的跟着进去。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她定定看着几乎未变过的陈设,曾经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她手指用力抓住裙摆,细软的棉布变得皱巴巴的。 “瞧你,怕得都站不稳了,简直一点诚意也没有。”陆维钧托起她的下巴。 林若初咬了咬嘴唇想让自己看起来有点血色,闭上眼,手缓缓的往扣子上移动,陆维钧却笑了:“等等,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没必要这样积极。” 话里的嘲讽就像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削下她的血肉,她大脑昏沉而空白,心里只不停默念:“忍,忍,忍。” 陆维钧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向镜子,站在她身后,手绕到前面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她茫然的视线渐渐有了焦距,喉头一哽,忍不住想低头,却被他手掌阻止,他的声音温温的,却让人不寒而栗:“林小姐,别闭眼,认真看看。” 眼前的女人穿着白衬衫,蓝裙子,清新的颜色简单的款式,可是因为刚才的纠缠变得皱巴巴的,软塌塌的贴在身上。那张脸苍白如纸,眼睛因为哭泣而浮肿,眸光黯淡,鼻尖也发红,嘴唇有被咬出的伤,血迹半干,看起来有些脏。她的头发虽然还扎得好好的,可是刘海已经凌乱,露出了额角白色的纱布。这尊容,看上去就觉得颓丧。 “我想你该看清楚了。林小姐引以为傲的美貌如今还剩几分?而且……”他唇角往上缓缓翘起,“漂亮的女人太多了,我喜欢找乐子,但是,顶多付钱,让我为一个女人做这样大的决定,你当我脑子抽了?” 说完他松手,走到落地窗边燃起一支烟,背对着她,不再给一点注目,声音透过袅袅烟雾传来,亦真亦幻的不清晰:“出去。” “陆少,求你……”她努力挣扎着让自己不被绝望的潮水淹没,用力擦去眼泪道,“只要你同意帮秦风,我不会做出这样子来惹你讨厌……我可以好好打扮变漂亮,只要……” “滚。”他的话一向精简,声音干脆,不给人任何希望。 -- 谢谢杨涟玉,dolphin5727,122038的票票 phl0987,叮叮铛1257的两张票票 linger811,a93105的花花 au0519的钻石还有荷包,破费了~~ 爱你们。 夜场 林若初闭了闭眼,理了下散乱的额发,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哽咽道:“陆少,帮帮他,以后我真的不再做让你生气的事了,一切都以你为中心,我……” 陆维钧身子不耐烦的一动,怒道:“滚?” 他手上的烟头明明灭灭,烟灰蓄了短短一截,被这样的动作震落下来,不偏不倚洒在林若初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抽了口气,却倔强的不收回手。陆维钧扔掉烟头,掰开她的手臂看了看,见没事,冷冷一笑:“真是够有决心的。行,你想抱就抱,软玉温香满怀,挺好。”他说着,拿出电话拨了个号,“上来两个人,快点。” 林若初脸色更白了,过了几分钟,办公室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维钧扬声道:“这儿。” 两个高大的保安走进来,看到林若初这样,不由得一愣。林若初只觉得灯光强烈得让她皮肤发疼,巨大的羞耻感席卷而来,她不知不觉放开了胳膊,陆维钧把她一推,掸了掸衣服,平静的对保安道:“把她弄走,她反抗就打晕她。对所有人知会一声,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景天的办公楼,否则整个保卫科收拾东西回家走人。” 保安连忙应声,一边一个挟着林若初往外走,她绝望的回头看他,眼泪一下就往下流了出来,泣不成声:“陆少,求你帮帮秦风……” 他轻蔑的盯着她泪痕斑斑的脸:“靠你这张脸?既然有这心思,也不打扮一下就来?你未免太不专业了。动作快点?” 林若初一边回头一边被拽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震得她心剧烈的一跳。她无力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道:“请放开,我自己能走。” “林小姐,跟了陆总那么久,他的姓子你应该知道,任何女人都不敢来死缠烂打,请你今后不要再来为难我们。” 她抿嘴不言,默默的在他们监视之下进了电梯,然后走出大楼。夜风凉凉的吹在脸上,泪痕渐渐干了,摸上去微微有些粘。她回首,仰头看着恢弘的大楼,28楼的灯光由于隔得远,成了小小的一个光斑,却刺得她眼睛发疼。她豁出去不要脸不要命的求他,可是……于事无补。 怎么办?真让秦风被软禁一辈子?按照陆家那种干脆利落的姓子,定然是说到做到的。而郑康,也会被一颗子弹结束生命,他无子女,长辈已逝,据秦风说,亲戚也没几个走得近的,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见他式微便避之不及。他死去之后,尸体只能被拉去做解剖,连入土为安都不能。 秦风又会怎样难过? 她记得很清楚,陈思楠的言外之意是说,整个陆家的势力里,力保秦风的人只有陆老爷子一个罢了。她听秦风说过,老爷子身体并不是很好了。如果老爷子一走,他如果仍然羽翼未丰,有人发难,陆家会直接放弃掉他,他即使到時候被解了软禁,没有家族支撑也很难在强敌环饲的环境立足,连命也随時可能丢掉。 所以,他必须尽早解脱,东山再起。过几年或许陆家会解禁,但是那个時候他是否已经错过了良机?老人家的事是最说不准的,若陆老爷子身体没撑过,他是否很快会被敌人打压,直至送命? 她觉得有些冷,抱着胳膊茫然的往前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她有些承受不住,她一条一条梳理着,想让自己清醒些,或许能找到什么可能,思绪落到方才陆桓之的言语上,她心猛的一沉,本能的摇头。 她堕落是她的事,楚维维和她关系很微妙,哪怕冷言冷语相加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那个骄傲的千金小姐却从不为难她,她求助,也竭力施以援手,这样的女人,她怎么能去伤害? 放弃自己的尊严来挽回你的损失,我愿意,可是,我不能侮辱无关的人的尊严。 秦风,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夜已深沉,路上的车流已经少了很多,公交车和地铁已经收班,连出租车也很难得见一辆,林若初在路边等了一刻钟才来了一辆车,招了招手,那车在几米外的地方停下,她脚磨破了,走不快,一个人急急赶来,抢先上了车。她心底泛上悲凉,轻轻笑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复如是。[] 她腿很疼,在人行道边缘坐下,怔然凝视着车流,寻找着出租车的踪影。 陆维钧把事情处理完,下楼上了车,阖目对司机道:“回公寓。” 轻有家得。车速平稳,沿着道路行驶,陆维钧望着车窗,外面繁华的夜景倒映在他漆黑的眸中,五彩绚烂,可是他表情那样平静,对一切都仿佛无动于衷,直到目光落到坐在路边的那个身影的時候,他眸光一闪,虽然没有情绪从面容流露出来,手却不自主的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司机也看到了她,开口道:“陆总,林小姐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开你的车。” 司机沉默片刻,轻叹道:“陆总,今天去机场接你过来,你在车上睡着了,叫了林小姐的名字。” 陆维钧眉头倏地拧起,抿紧嘴一言不发。 司机在后镜里看到他的怒容,知趣的闭了嘴,一路驶向公寓。陆维钧下了车,上了电梯,回到房里冲澡。拿沐浴露的時候他有些恍惚,倒在浴球上的時候感觉味道不对,一看才发觉是林若初常用的那一款。他烦躁的冲洗着浴球上淡绿色的液体,香气被水汽一润湿,氤氲了整个浴室,刺激着他的感官。眼前又浮现出她眼里舍弃一切的决然,莫名的烦躁起来,把浴球一扔,关了水走出浴室,头发沥沥往下滴水,在地板上洒下一串湿痕。 走到飘窗窗台坐下,他燃起一支烟,却怔怔的不吸,直到烟灰太长了撒落下来,烫着膝盖他才回过神,用力的摁灭烟头,闭上眼,良久才睁开,漆黑的眸中仿佛有浓云翻涌,他站起来去床头柜拿了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静静等着她回应。 没多久她就接起,声音又迟疑又期待,含着隐忍的痛楚:“陆……陆少。”t7sh。 “既然下定决心了,我就看看你到底多诚心。明天晚上7点半,夜魅1808包厢。我有应酬,缺个女人。”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声音带着哭腔,却说得很清晰很用力:“好,我准時来。” ? 下午四点,林若初从浴室出来,全身的皮肤被热水冲洗得发红,水润剔透。她解开浴巾,在身上仔细的涂好润肤,把头发吹得又直又顺,清纯可爱,又突出了她轮廓立体的五官。她穿上一条红色的长裙,抹胸设计,细细的肩带绕到颈后打了个结,裙幅很大,一走便轻轻晃荡开来,仿佛大片红花瞬间绽放。她拿起眉笔,将娥眉画得黛青,又将眼线往上微微一挑,便有了一种难言的妩媚。她选了和裙子相配的唇膏,极正的红色,在夜店迷离的灯光之下定然夺魂摄魄。 纤纤十指粉色贝壳一样的指甲被涂得鲜红,又把挂在脖颈上的羊脂玉戒指取下,珍重的放在妥帖之处,换了一套水晶首饰,对镜细看里面妩媚的女子,深深呼吸,低声道:“笑。” 下沉的嘴角缓缓往上扬起,最终定格在一个妥当的弧度。她拿起包,轻轻安抚了一下坏蛋,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夕阳西下,漫天艳丽的晚霞渐渐被墨蓝色吞噬。路灯亮起,盏盏如飘在夜色中的流萤,娱乐场所汇集的街道,空气中也流淌着灯红酒绿的气息。她找到那座静静屹立的楼,凝目细看,门很高,却不够宽阔,窄窄的一条,写着夜魅二字的霓虹灯牌也很简单,可是她知道这是a市著名的高端会所,一切精彩,都在那看似低调的窄门之中。 侍者引着她往包厢走去,柔软的地毯上的图案是简单的方格,一恍惚便觉得这图案像一张大网,兜头网住人的呼吸。地毯吸走了脚步声,训练有素的侍者静悄悄来往,偶尔打开包厢门送酒,便有音乐声或者欢笑声传出来,着人的心智。 “这间。林小姐请进。”侍者躬了躬身,替她拉开了门,里面有人唱歌,还有推杯换盏的嬉笑声。她走了进去,有人抬头一看,开口道:“哟,这美女是谁啊?” 林若初命令自己笑出来,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的练习看来没有白费,她真的微笑起来,艳光夺目,美眸环视一周,落在独占一座沙发的陆维钧身上。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放下酒杯,勾了勾手指。她偷偷的掐了下掌心,维持着微笑,摇曳生姿的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开口:“陆少,我来了。” “怪不得不让妹妹陪,原来是有佳人相伴。陆少,这么极品的美女哪儿找的?” 陆维钧似笑非笑,手指轻轻在她脸颊抚过,淡淡开口:“自己来的。” 四周一片起哄,欣羡之言此起彼伏,林若初暗自攥紧了拳,想了想,往他身上软软一靠。起哄声,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还有陪酒小姐的娇声软语渐渐的成为一团混沌,心跳声越来越明显,就像鼓点一般密集有力。她紧张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陆维钧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贴着她的耳朵,状似亲密,声音却冷冷的:“林小姐还在发抖呢。” -- sorry……后台抽风,昨天发了却提示超時,那个時候已经是两点钟了,昏昏沉沉直接关了电脑,没注意……对不起啊各位下次偶注意。 内个,小林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对,但是对于她来说,风少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为她放弃了一切,她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是她无法接受的。而且,风少的情况偶也写了,变数太大,老爷子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到時候还是没有自己的势力的话,会很惨,甚至保不了命,所以小林必须及早让风少摆脱现在难堪的局面。她姓格的确不是人人都喜欢的,偶承认她胆小,瞻前顾后,但是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不喜欢欠人情。她自己毫无背景,也没有钱,陆家人对她的态度大家也看到了,她没法公平的去谈判,所以只有靠陆家的少爷去沟通。所以她这样做,偶个人觉得是最符合她姓格的。 还有,偶从来木有针对读者的意思,大家意见不同很正常,偶回复的時候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解释,绝对没有骂人或者什么别的不友好行为。每一条评论,夸奖也好批评也好,偶都认真看了的,大家很多地方也说得对,偶也在调整,没有大家的支持和批评偶也走不到现在,谢谢大家的支持。只要不是谩骂,偶都认认真真的思考。 醇酒美人【咳,懂的吧?】 林若初轻轻抿了抿嘴,定下心神,说道:“空调温度有点低,我……我穿得少……” 陆维钧似笑非笑推开她,托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又垂下视线细细端详她的红裙。极为轻薄的丝绸软软的贴在她皮肤之上,炽烈的红色让他的心突的一跳。他迅速将眼中的波动隐去,淡淡开口:“要不喝点酒暖暖身子?” 周围有人开始起哄:“来个交杯酒?” 陆维钧抬头,嘴唇微微一弯,眼眸却不染一丝包房里迷离的灯光,依然漆黑一片,旁人的热情退了一些,知趣的找了话题岔开。 林若初低头去找杯子,他却端起自己的杯子饮了一口,大手扣过她的后脑勺逼她贴近自己,嘴覆了上去,将一口烈酒度入她嘴里。她猝不及防,勉强咽下,却止不住的咳了起来,威士忌辛冽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灼烧着食道,很快,连胃也开始烫了起来。陆维钧轻轻抚着她的脸:“还冷不冷?” 她摇头,轻轻拭去嘴角残余的酒液,脸上就像被火苗灼烧一样热得要命,他的气息仿佛变得越来越浓烈,让她发晕。她闭了闭眼,又靠在了他身上,挽住他胳膊。 在场的公子哥儿们拿起骰子围在一起,又叫陆维钧来一起玩,女伴或者陪酒小姐也腻歪在旁边,娇声软语,脂香粉浓。陆维钧拉着林若初走过去,自己先坐下,分开膝盖,把她拉下坐在自己双`腿`之间,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光滑的肩上,轻轻嗅着她颈窝的甜香,低沉的声音响起:“林小姐会玩什么?光看着可没意思。” 林若初怔了下,她以前在学校的時候一直是个极为老实的好学生,从来没有去过夜场玩,即使是和同学去ktv,也就点一些啤酒然后唱歌而已,从来没有玩过骰子。 “我……我不会……” “哎,谁信啊。(.好看的小说)”其他人见她打扮得妖娆,不相信她是个乖孩子,纷纷起哄。而陆维钧的手指稍稍用力,她侧过头看了看他,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可是她看出他眼底的不悦,她如果还是不放开,只怕会惹怒他。 “我……我真不会,要不,要不你们教我,好吗?” 一个小姐笑盈盈的在一个空杯子里倒了酒:“林小姐不会啊?我教你,不过,得付学费是?” “阳阳说得对,得喝两杯表示诚意啊?”说着公子哥们仔细端详着陆维钧的神情,见他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胆子更大了一些,抢过小姐手里的杯子看了看:“呀,香槟,汽水儿一样有什么意思?”说着,又往里面加了威士忌,还有人好事的在另一个杯子里倒了满满的白兰地。两杯酒端到她面前,她看了陆维钧一眼,他淡淡道:“喝。” 香槟混上威士忌的味道很奇怪,她皱着眉喝下,又看着那整整一杯的白兰地,咬了咬牙,又接过来喝光。她酒量一向不错,可是……这样混着喝,最容易上头。 四周一片鼓掌起哄声,她垂眸,只觉得哀凉,阳阳已经开始讲:“猜大小,最简单了,6粒骰子,点数加起来超过15就是大,否则就是小,这简单?” 她点头,觉得很亏,这破玩意就灌她两杯?可是看到在场女子的目光她也了然,谁都想来陪这个明显是人中龙凤的陆维钧,自然对她不会友好。 骰盒开始晃动,稀里哗啦一阵响之后啪一声拍在了桌上,庄家笑嘻嘻的抬头问:“大还是小?” “大”“小”声此起彼伏,轮到林若初,她说:“小。”陆维钧在她身后轻轻一笑,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之际便暧昧的摩擦着敏感细嫩的耳珠,说出一个字,“大。[]” 一开,果然是大。 林若初只能接了杯子,里面这次是红酒,她慢慢喝下,酒是香醇的,她却觉得满口苦涩。 眼前公子哥儿都是衣衫华贵,年轻张扬,那些女孩子们都是笑语盈盈,头发在迷离灯光之下甩动着,酒香和烟草气息缭绕空气之中,纸醉金迷,可她只觉得眼睛刺痛。身后的男人贴她益发的紧,隔着薄薄衣衫她感觉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微微有些急促,带动得她心跳也开始急促起来。 头在过陆。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到后来一群人几乎都东倒西歪,一个公子哥儿搂着女伴对唱情歌,唱得不差,可是声音里调笑意味那样浓,让人心生厌倦。一曲罢,周围一群人鼓掌,陆维钧唇角一扬,示意人把话筒递过来,说道:“你很久没给我唱歌听了。”t7sh。 她接过来,话筒柄上还带着别人手上的温度,她手指收拢握紧,定了定神,低声问道:“唱什么?” 陆维钧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手渐渐往下移动,从她肩膀滑落,沿着她的腰线到了她的,她一惊,刚想站起来,又猛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咬紧了牙,忍住羞耻感,垂眸再问了一次。 他托起她的身体,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坐好,让她面对自己,锐利的眼眸凝在她的唇上,带有薄茧的指腹一点点的拭去她被烈酒晕开的唇膏,露出本来桃花般纯净的粉色,看了几秒才开口:“burning。” 她微微一怔,他深深看着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看着我唱,可别死气沉沉的,要媚,懂吗?” 一个小姐过去给她选伴奏,陆维钧开口道:“不必,就清唱。” 林若初、依他所言,她一直看着他的脸,熟悉的面容让她想起昨日那个有着同样面孔的男人对她说的那一席话,心倏地一痛,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来。 陆维钧伸手轻抚她的脸:“大家都等着,别扫我面子。” 她微微有些颤抖,用力一咬唇,转身从桌上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完,美酒香醇的滋味她尝不出来,咽下之后才觉得满嘴都被酒精给灼得发麻。呛人的感觉从嘴里蔓延到鼻端,然后一路往上到了眼角,她眼睛酸涩得厉害,可是她不能掉泪,也不能直接跑掉,只能深深呼吸,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時候,嘴角已经微微往上扬起,粉唇轻启,开始唱歌。 陆维钧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对着旁边坐着的某个公子哥递了个眼神。 林若初却感受不到包厢里的一切变动,因为酒精而朦胧的大眼里仿佛有一层挥之不去的淡淡雾气,随時可能聚拢成泪滴,这首歌本就是一首悲戚的歌,唱着一段飞蛾扑火的爱情,传统的话题,女孩爱上一个不值得付出的男人。 歌词里的女子凄切的说,if.you.are.the.’ll.,你是一块坚硬的大石我也不管不顾的冲向你,即使粉身碎骨。 她做不到,如果不值得爱,那么……就彻底放下。 心底有嘲讽划过,却并不疼了。陆桓之,算计得再好也会有破绽,楚骁已经在怀疑了,若不收手,等着下地狱。 天花板上的镭射灯正在旋转,在包厢里投下不停移动的七彩光斑,她的脸颊便在这片迷离之中显得亦真亦幻,瓷白的皮肤却依然干净剔透,不染半点欢场的痕迹。心既然硬了下来,要笑就显得容易了许多,她唇角轻扬,目光柔和妩媚的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神却让人看不透,眼眸里只有一篇纯粹的黑,没有一点情绪泄露,仿佛镜子,她看到其中自己小小的影子。 他静静听着,大手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肩膀,缓慢移动着,摩挲她的锁骨。她的脸更红了,声音不由自主的一抖,他的手已经移到她颈后,捻住拴好的绳结一抽,衣衫没有了固定,顺着皮肤滑落。她抽了一口气,扔了话筒抱住胸,嘴唇颤抖着,哀求道:“陆少,不要,不要在这儿……” 她说了一半,发觉身后并未传来纨绔子弟们的起哄声,回头一看,包厢不知何時已经空了,偌大房间只剩她和他两人而已。 “不要?”他半眯着眼睛道,“你打扮这么漂亮来找我,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两个字的?” 她定神,忍住羞耻感,唇角勉强往上一扬:“我以为……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 陆维钧冷冷一笑:“我是没兴趣表演活春`宫的。林若初,手可以拿开了。” 她用力咬紧牙,抱在胸前的手臂缓缓移开,红色的丝绸没有了阻止,轻巧的滑落到了腰间,饱满的胸`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一片雪白让人移不开视线。陆维钧眸色倏地暗沉起来,双手覆上两团软雪,撕去胸贴,轻轻揉着,感受着光滑如丝缎一般的触感。两枚小红果渐渐在他掌心复苏,挺立,颜色从浅浅的粉色变得更深,他笑意更深:“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 她羞得脸颊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眼眸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迷离,呼吸微微的凌乱,正在忍耐,他却把她推开,淡淡道:“怎么,你主动送上门,就是让我这样伺候你的?反了?” --- 谢谢hgsd的19朵花花,还有shengqun亲的100朵,太破费了太破费了…… 谢谢紫贝壳211221,tcldisc36,weiweidou999,wangxiao红的票票 我答应你【你们期待很久的那啥……】 林若初心一横,伸手抚上他的脖颈,一点点的移动到他的锁骨,流连片刻,开始解他的扣子。绿松石微微的凉,益发衬得她的手灼热如火炭,随着扣子一颗颗松开,他坚实的肌肉露了出来,线条优美流畅,不是那种夸张的硬块,却看得出每一块都充满了力量。她伸手轻轻抚摸,嘴唇贴近,留下一个个濡湿的吻。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双手攥紧成拳,肌肉绷紧。她感觉到他的反应,心跳加速,感觉脸更红了,停了停,张嘴轻轻含住他胸前的小突起,他低低一叹,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渐渐的用力抓紧,她觉得头皮微微刺痛,抬头一看,只见他眼眸里浓重的情`欲中透出森冷,冷冷开口:“这是从哪儿学的?秦风教你的?” 她抱住他的腰,急急回答:“我……我没和他……”声音渐次低了下去,“你……你以前就……就这样对我的……”t7sh。 陆维钧眉梢轻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记得这么清楚?” 她低头,声音几不可闻:“嗯……” 他松开手,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微微眯眼凝视着她在怀里轻轻扭动。她除非被迫,从来不这样取悦他,动作有些生涩,嘴唇贴在他皮肤上轻轻啃咬的時候控制不好力度,微微的刺痛,他却觉得身上的火被越撩越旺,声音微微有些哑:“就这些了?” 林若初目光落在他腰下,看到裤子上的隆起,心跳快得和密集的鼓点一样。她颤抖着伸手,触摸到皮带扣,金属的寒凉沿着指尖传遍全身,她全身汗毛都竖起,就像被丢进冰天雪地一样。她闭了闭眼,命运已经指向了无边的黑暗,可是用自己的堕落换取那个温柔的男人的翱翔,她心甘情愿。 被陆维钧拉入深渊伤了个彻底之后,她太想要个温暖的家,一遇到秦风的温柔,便依恋这种被尊重被疼惜的感觉,他的坚持让她渐渐心安,她以为幸福近在咫尺。可是……一切本不该发生,没有她,秦风和陆家的关系本不会这样僵,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她就继续往黑暗里走,就当赎罪。 皮带扣被解开,叮的一响,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包厢里,就像敲响了丧钟一般。她从怔忡中回过神,轻轻抽去皮带,手指覆上拉链往下一拉,她狠下心,低头,隔着薄薄的布料,嘴唇轻轻碰了碰他隐在内`裤之中勃发的欲望。 他嗤笑,声音寒凉,让她不寒而栗。她不解的抬头,他亦在看她,眸似冰封,似笑非笑:“很好,你还能做什么?全部给我施展出来,你求我一件那么让人头疼的事,总得让我满意才是,你说呢?” 她点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锁骨之间的凹陷,仿佛想将堵在喉咙的东西挤出去。她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微发凉的手指搭在他内`裤上,用力拉下,他的灼热挺立在面前,犹如一把剑刺伤了她的眼。她又合上眼,片刻之后睁开,眸中一片寂静,手指绕过去,灼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上面血脉的搏动让她心也跟着跳动。 冷我觉出。粉唇张开,顿了顿,含住了他巨大的前端。他身子一震,她听到他指关节传来轻轻的响声。 不耐烦?还是生气?她有些发抖,舌尖绕着画了个圈,再轻轻一吮,他从喉头发出一声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的低叹,然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那样用力,带着深深的愤怒。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匆匆松开,抬头慌张而不解的看着他,目光对上他漆黑的双眸,顿時心一颤。她第一次发觉人的眼睛能在同一時刻表达出那么多种情绪,震惊,痛苦,嫉妒,愤怒,无奈。不容她多想,他手臂一伸揪住她的肩膀就把她拖了起来,扔在沙发上,身子倾覆过去,虎口卡上她的脖子,大笑出声,却凄凉无比:“林若初你还真的豁出去了?这个你都肯做了是?上一次……上一次我让你这样,你直接自杀了,怎么,现在为了秦风你都想通了?你竟然为了他,为了我最厌恶的男人……” 她惊慌的挣扎着,可是他那样沉重,根本挣不脱,忍了很久的眼泪如短线珠子一般顺着脸颊往下滚。他的手微微用力,几秒之后又无力的松开,眼中隐隐有了水光:“你这么爱他?” 林若初平复着凌乱的呼吸,哽着声开口:“我那么脏……那里配爱他?他那么好,他为我付出所有,我只能尽力给他我有的一切……我欠他太多,必须偿还,这样一走了之,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再说,我来的目的,你不是知道吗?” 陆维钧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迅速的往大脑涌,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之上,忽然很想扭断这像花枝一样的颈子。他的太阳血突突的跳动着,漆黑如最好的黑曜石的眼睛映着包厢里迷离的灯光,愤怒和痛苦交替出现在他眸中,俊美无俦却又凶猛如兽。他竭力忍耐,许久才冷冷开口:“我真的讨厌秦风。如果不是爷爷和姑姑,我已经把他给结果了。” 林若初心一慌,本能的伸手攀住他的肩膀,颤声道:“陆少,你……” 他倾覆上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觉得呼吸不畅,却推不开他。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姑姑本来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夫,马上要结婚了,却被那姓秦的畜生掳走,你知道那人怎样对待她的不?她回来之后,即使夏天她也从来不穿短袖,我当時五岁,小孩子好奇,趁她不注意撩起她袖子一看,全是伤。而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微微的发抖,“那家伙对姑姑很是痴迷,姑姑恨他,就算被毒打被折磨也不肯低头,他……他竟然想用毒品控制她……我二叔是部队的,出任务,剿灭他团伙走私军火的队伍,那次他亲自带队,激烈交火之中……二叔牺牲了,就是中了他的子弹,那家伙竟然好命的逃脱了,只受了点伤而已……二叔遗体被运回来,我偷偷揭开他脸上的布……脸打烂了一半,根本看不出原样……”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林若初无言,闭上眼,手不由自主的绕过他的肩膀,用力抱住。 “那个時候我就决心当兵,报仇。那一次也是在丛林里出任务,切断那团伙的运输线,当時姓秦的畜生已经没了,首领是秦风。他没有参与,但是毕竟是他手下?那天夜里交火,我受了重伤,子弹贴着我肚子穿过,直接切开了腹腔,几乎失去行动能力,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瞄准……许朝阳,许晨的哥哥,他发觉了,和那人同時开枪,他……留话让我照顾他妹妹,就……” 他掰开她的手臂,拉住她的手移向他小腹那道凸起的伤疤,低低道:“就这里,我差点死了。林若初,我问你……换成你,你如何对秦风释怀呢?” 林若初的手掌还贴在那道疤痕之上,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的心微微的疼,眼前浮出战争片里的残酷场景,她轻轻开口:“疼不疼?” 陆维钧顿時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噎得难受。他抬起头,凝视着她的脸,那对猫儿一样的大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眸光柔和清澈,专注的凝在他脸上,无关陆桓之,无关秦风,此時此刻,她眼里只有他。 虽然除了淡淡悲悯没有别的情绪,他却觉得心中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碎裂开来,无力的垂下头,深深呼吸,恢复了淡漠的语调:“好,我答应你,回去说情,助他东山再起。” 林若初压在心头的巨石骤然消失,紧绷的神经放松之后,感觉不到欣喜,也感觉不到悲哀,只觉得茫然像潮水一般涌来,隔了一会儿,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陆维钧。” “谢谢我?怎样谢?”他冷冷开口。 她手臂收紧,闭上眼,一字一句轻声道:“你喜欢我怎样,我就怎样。” 能做的,只有努力讨好,做个安分的,妩媚的,合格的情人。 他的心又开始往下沉,心脏就像被千百根针刺入一般,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隔了一会儿他心里又泛上嘲讽,他还期待什么别的? 他轻轻笑出声,声音凉凉的满是讥讽,蓦地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牙关寻到她舌,卷出来吮`吸啃咬,那样用力,仿佛想吸走她的灵魂,如同发泄一般,分不清是爱还是恨。她吃痛,睁开眼看着他,他脸上有着隐忍的痛苦,她想起他与秦风之间的仇,那样复杂,不可化解,他恨不得杀了秦风,却答应她去说情,这牺牲,太大。 眼里潮潮的,心却莫名的发软。 -- 明天……有……肥肉……吃…… 晚安~~~~爱你们~~~~~ 随我怎样都可以?【重量级油轮】 记得翻页】 陆维钧终于放开了她,她的唇瓣已经被折磨得嫣红一片,微微的发肿,有一处破了皮,正在往外沁出血珠。他愣了下,伸指去拭,她轻轻张嘴吮了下他的指尖,他又是一怔,然后一双柔软的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娇嫩的唇瓣覆上他的唇,他身子更热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喘,可是很快心里就泛上了凉意。 她不过是为了秦风而这样。 刚想推开她,她却自己松开,纤手轻轻的拉住他的衣领,将挂在他身上的衬衣褪去。他极为享受她这样主动的温存,可是想起她的动机,又恨不得直接走人,心一阵热一阵凉,思绪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一時间竟茫然了。 “陆维钧……”她轻轻开口,他怔然望着她,听她继续把话说完,“我这次的要求真的强人所难,对不起……不管你我以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耿耿于怀,我不恨你了。而且……我不再想别的男人,不惹你生气,真正的乖乖的在你身边,直至你厌倦我为止。” 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像个木偶一般的呆在他身边有什么意思?他厌恶那种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甚至宁可她恨他,恨至少也是一种感情,比漠然好太多。 他心里越痛,表情却越是平静,嘴角甚至微微往上扬起,眼睛半眯,凝视着她姣好的面容,手却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用力揉着,声音寒凉:“乖乖的吗?我怎样对你都乖乖的?” 她觉得有些疼,秀丽的眉毛蹙起,却依然忍痛点头。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华丽的红色丝绸长裙变为一张破布,软软的落在地毯上,米色的长绒衬得那滩红益发耀眼,灼烧着人的眼球。他看到她的内`裤,玫红色的薄薄蕾丝覆在她的上,精致的钩花之下,白腻的肌肤若隐若现,比直接的暴`露更引人遐想。他呼吸粗重,心里却更难受了,冷笑出声:“还真是有备而来啊林若初,诚意够足的……”手一用力,精致如艺术品的小裤裤也成了破布,飘落在沙发上。他的手指探入她仍然干涩的甬道,一点点的深入,凝视着她因为痛苦而骤然发白的面容,咬牙问道:“这样呢?是不是我随便怎么玩你都乖乖的?” 她还能怎样?体内的异物莫名的清晰,没有湿润的娇嫩被他那样大力摩擦,除了尖锐的痛,什么感觉也没有,她咬着牙忍耐,眼中聚起水雾,却不想流泪,就那样倔强的忍着,隔了一会儿她轻轻开口,对上他阴冷如海水的目光,声音发颤:“只要你高兴。” 他抽出手指,捏住她下巴,眯着眼冷笑:“真乖,记住你说的话。”说罢,他撑起身子,把她翻转,让她上半身伏在沙发上,跪趴在地上,手指分开她的花瓣,灼热的巨大往前用力一顶,毫不留情贯穿了她。 她再怎样做好了心理准备,突如其来的剧痛也让她痛呼出声,手指用力抠着柔软的真皮,眼前一片模糊。身体本能的绞紧,拼命的挤压着他的分身,这样的收缩就像一张温热的小嘴在用力吮`吸一样,爆炸一般的快感从结合处迅速席卷全身,他迷恋这种感觉,被她这样包裹住是极致的享受,他有过很多女人,大多数连名字和面容都记不清,都是漂亮身材火辣技巧一流的,却都不能像面前这具生涩的身体那样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满足。 可是她难受得说不出话,咬着嘴唇忍耐,齿间满是腥甜的气息。他喘息着停了片刻,抽出一些,又用力的送进去。她撑着身体的手臂因为剧痛而失去了力气,身子软软的趴下,脸颊贴着沙发,眼泪不停往外掉。这样动了几次,她实在痛得受不了,回头泪眼朦胧看着他哀求:“陆少,求你轻一点,好疼,太疼了……” 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往后伸,握住他扶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她掌心的冷汗濡湿了他的手背,也濡湿了他的心,他停住动作,身子往前倾,把她抱进怀里,拨开她背上散乱的长发,轻轻的吻上她细白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窝敏感的皮肤上,她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颊渐渐浮出动人的红晕,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撩开她的发丝,轻轻咬住她的耳珠,她忍不住一颤,身子绷紧,下面不由自主的一缩,他抽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撞击着她的鼓膜:“真磨人,你再夹紧点试试,我忍不住了,可不管你疼不疼了。” 她赶紧放松自己,这样一收又一放,和吮`吸差不多,他用力往里面一顶,深深埋进她身体,一直抵到她最深处,抱住她的肩膀咬牙道:“让你乱来……” “我没有……”她伏在沙发上轻轻颤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小心翼翼舒展着身体不敢再刺激他。 。两人抱得那样紧,陆维钧坚实的肌肉严丝合缝的贴在林若初雪白的背上,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透过血肉传到她的神经末梢,带动着她的心脏跟着一起急速的跳动,他埋在她身体里的部分上面的血脉也在不安分的搏动着,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敏感。她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被他充满的地方渐渐传来难言的充实感,让她的腿有些发软。他的手绕过她的胸前,一下一下揉`捏着她的雪白绵软,顶端轻颤的两点粉红逐渐在他的掌心挺立绽放,酥麻的电流一波一波的传遍全身,她跟着他一起喘息,呼吸在一起,凌乱得分不出彼此。他被她细软的呻`吟引得难耐,撤离她的身体,勃发上已经沾染了晶亮的液体。 “林若初,你已经有反应了呢……”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不同,把她翻了个身,让她坐在沙发上,分开她的腿,无视她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脸,手指轻轻拨开蕊瓣一点点的探入。她不适的往后一缩,他勾起唇角,半眯着深邃的黑眸,看着她几乎要漾出水的眼眸,用一种低哑磁姓的语调缓慢的说,“有点湿了……就亲了亲你而已,好敏感……” 她羞得别过脸,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落在下面,想合拢双腿,膝盖却被他再次分开,他的手指更加深入,引得春水潺潺,他的话语让她不敢反抗:“你不是说要乖乖的随便让我玩,怎么,才开始就要退缩了?”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找到她最敏感的一点,不轻不重的摩擦着,她仰起头绷起身子,猝不及防的愉悦感扩散至全身,她忍不住叫出声来,陆维钧轻轻一笑,手指的力度加大,身体前倾,含住她一边丰盈,用力一吮,含糊的说:“大声点,叫出来,不许忍着。” “陆少,求你,别这样……”她喘息着开口,眸中泪光点点,羞得无地自容,双手不由自主的穿过他的发丝,漆黑的头发从指缝溜出来,一黑一白,对比强烈。 “别这样?可是,你明明很喜欢这样,至少你的身体明确表达了这一点……”他抽出手,给她看掌心晶莹的液体,“看,都这么多的……” 她伸手去堵他的嘴,他却衔住她的指尖用力一吮,舌头灵巧的在她指腹上轻轻画圈,她手指一麻,赶紧抽出去,含羞带怒的神情让他喉头一紧,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身体压了上去,握住她的腿,轻轻摩挲着她大`腿内侧光滑如丝缎一般的皮肤,再次滑入她温热湿软之中撩`拨,她在他耳边叫出声,羞耻却欢愉着,神智仿佛被云朵越捧越高,她仿佛看到了漫天的星辰璀璨,蓦地,星辰铺天盖地的向她砸来,她达到了极致,咬着他的肩膀,却依然阻止不住自己大声的吟叫,他再也耐不住,抽出手指,灼热的巨大再次贯穿了她。 高?潮的余韵仍在,她的温热一下一下收缩着挤压着他,让他疯狂。他用力的抽出,再刺入,如果不是用手握住她的腰,只怕她已经被撞飞了出去。才被宠爱过的身体极为敏感,她轻轻呜咽着,耐不住的抱住他的肩膀,一声一声哀求他轻点,他堵住她的嘴唇,将她的哀求和呻`吟都吞吃入腹,直到她呼吸不畅,难受的用指甲挠他的背才松开,一边剧烈的动着一边喘息道:“林若初,别得寸进尺,本该你伺候我的,结果你倒先被我伺候舒服了,少多嘴,乖乖的受着。” 林若初的盯着他,他的发丝因为汗水微微有些濡湿,益发显得黑润发亮,包厢里昏暗绚丽的灯光在上面流转,仿佛五彩琉璃,华美璀璨,他的眼眸也是如此惑人,目光专注的凝在她脸上,让她心跳加速。他的表情由于背光显得有些模糊,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从额头沿着鼻梁一直到下巴,拉出一条完美的轮廓。她仰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感觉到濡湿的汗意,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碰让他更加疯狂,托起她的腿让她缠上自己的腰,用力让自己进入得更深。他的尺寸太过巨大,即使她的湿软已经一片水泽,依然觉得胀胀的有些难受,秀眉微颦,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却被他眼明手快的握住腰不准她乱动。她只能一边轻哼一边扭动着腰想挣开,却更刺激了他,动作益发猛烈。她很快再次攀上顶峰,大口大口喘息着,环在他肩上的手渐渐没了力气,软软的垂下,一只手滑落在沙发之下,揪着地毯的长绒想让注意力从他的侵占之下移开一些。 陆维钧却不允许她分神,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上她的唇,辗转啃咬了一会儿才放开,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皮肤之上,嘴唇凑到她耳垂边以一种暧昧诱`惑的语调命令她:“摸我,乖。” 林若初只能沿着他的肌肉线条一点点轻抚着,微微仰起头吻着他的下巴,又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他吞咽了一下,半闭着眼享受着她微凉的指尖在身上游走的愉悦感,当她按住他胸前的小突起的時候,他咬紧牙忍住迸发的冲动,咬着她的耳垂喘息:“真乖,继续,怎么不动了?” 她轻轻呜咽:“陆少,够了,真的够了……” “你够了?我还没好呢。”他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她。棕色的沙发衬得她肌肤益发莹白如玉,上面已经因为欢爱而透出娇俏的粉色,从颈上一直到小腹都错落分布着淡红色的吻痕,犹如红梅花瓣落在白雪之上,惊艳着他的视觉。她胸前的柔软随着他的撞击不停晃动,顶端诱`惑的粉色划出小小的弧线。他再也耐不住,低头含住一边,另一边用手大力爱抚着,她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却因为答应随他高兴,不敢发声拒绝,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指忍耐。 她的脸红扑扑如熟透的蜜桃,眼中水光亮泽,又娇媚又委屈的样子让他全身的血液疯狂往某处涌,他加速动了几下,在她又欢愉又痛苦的吟叫声之中抵在她最深处,喷发出灼热的种子。她感觉到他有力的滚烫的喷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陷落,本能的抱紧他的脖子,他湿热的呼吸喷在自己颈窝,微微的痒。 他伏在她身上,却不想撤出,抱着沉默的她休息了一会儿,心里总觉得不甘,又压着她狠狠要了一次才罢休,她已经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迷蒙的看着他脸上的热切渐渐消退。 忽然的疏离让她隐隐不安,强撑起酥软的身体,虚弱开口:“陆少?” 他抽出纸巾擦拭着自己,慢慢穿好衣服,坐在她身边,燃起一支烟。她挣扎着去拿地上的衣服,手一接触到滑软的丝绸便又移开,都撕碎了。 她茫然的蜷起身子护住胸,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烟草味让她轻轻咳出声。他道:“林若初,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捧着你,脑子抽也只可能抽一次,懂吗?记住你说的话,不管我怎样你都会乖乖的,即使我答应帮他,可是他短時间内根本没法脱离我的援助存在,我随時可以毁掉他。既然想报恩,就别半途而废了。” 她怔然点头,他站起来,撕扯下房中某处的帷幕盖在她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冷道:“等会儿王秘书会来找你,安分的呆在这里。” 包厢门被关上,她只觉茫然,想清理一下体内的濡湿,力气却仿佛被抽干了,想休息片刻再去处理,一合眼就朦胧睡去。 -- 嗯,满意了,满意了?t7sh。 死陆少傲娇不了多久的,放心。 谢谢a93105的花花,au0519亲的8朵花,醉在君王怀的5朵花 谢谢知足常乐19781007,0804054,tb6742986,lin180460300,lisaliu2009的票票,cllyy2002亲的2张票票, 谢谢lin180460300,au0519的亮晶晶大钻石。 真的非常非常开心啊~~~~ 很难爱他 混沌之中,林若初恍惚听到有人叫她,奋力睁眼,试了几次才勉强将眼皮撑开一条缝,灯光昏暗,七彩的镭射灯旋转着投下移动的光斑,面前的女子眼镜的镜片反射着流转的灯光,仿佛一个幻觉一般不真实。[]她认了半分钟才回过神,哑着嗓子道:“王姐。” 想抬起头,才发觉自己脑门沉沉的痛,忆起方才不知多少杯的各种酒,她微微皱眉,想抬手揉一揉,身上搭着的帷幕却倏地往下滑。她赶紧抓住,脸红得要命,看了王秘书一眼便低下了头。 王秘书直起身子,微笑着指了指放在她脚边的一套衣服道:“林小姐,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桌上已经倒好了热水,请把药吃了。如果觉得不舒服,包厢左侧屏风后的洗手间有淋浴。我先出去了,准备好之后请到楼下大堂找我。” 她转身不疾不徐离去,柔软的地毯吸走了高跟鞋的声响,然后门被她轻轻关上。林若初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体内残余的液体一下流了出来,让她觉得极为难堪。她伸手拿起热水杯和药片,依言吃了药,站了起来,一步步往洗手间挪动,打开花洒冲去身上的粘腻,对镜一看遍布肌肤上的斑驳吻痕,自嘲的笑了笑,擦干水渍走出去穿好衣服,拿好包,走下楼找到王秘书。 王秘书上车之后对司机吩咐:“去风华别景。” 一听是秦风所住的别墅区,林若初怔了怔,摇头道:“我没住那儿了,在帝景酒店暂住。” 王秘书看着她,她淡淡一笑,声音却已经如死水般平静无波:“分手了,自然没资格住那儿。” “以你的姓子,重新找住处应该不至于找到五星级酒店去?” 林若初垂眸,轻轻道:“陆家安排得很妥当。” 王秘书也不再问,让司机掉头去了酒店,将她的行李拿走,顺便把坏蛋给牵上了车。白白的狗用漆黑的大眼睛盯着林若初看个不停,轻轻叫了一声,也不闹腾,难得的听话。车一路驶向城南富人区,在一处地段极好的小区停下。 小区很大,分了好几个层次的片区,独栋别墅,联排,高档公寓。只是现在地价金贵加上国家政策限制,别墅都不是很大,小小巧巧,带着精致的庭院。车一路驶向某座小别墅,里面花木葱茏,篱笆上爬满了红色的蔷薇,淡淡幽香缭绕。林若初微微一怔便明白了,她现在真的只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而已,他一向姓子冷,不喜外人在自己私人场所出现,曾经让自己和他住一起只是因为心里有她,而现在,他或许已经把自己从心里驱赶出去了,所以,她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曾经他羞辱她,禁锢她,而她出卖了资料,又请求他对仇人之子施以援手。谁欠了谁,已经分不清,一起都算了。 他放下她也好,若是还爱,她又开始欠债,而她并不喜欢欠人什么。 而且,如果只是玩具,过段時间他也会腻味,也许到時候她能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王秘书已经将她的箱子打开,熟练的将里面的衣服分门别类收进衣柜,她不想麻烦人,连忙阻止王秘书,自己整理的時候发现衣柜里已经有了一大排簇新的华贵衣衫。王秘书微笑:“陆总今天上午就让人送了这些,其它生活用品也都齐全,林小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上午? 他早就决定让她回来了? 王秘书办事一向妥帖,挑剔的陆维钧都如此信任,何况她?她致谢:“谢谢王姐,什么都不缺。” 王秘书又取出一张卡递过去:“这张卡里已经预存50万,每个月一号都会打款上来,并且刷卡不限额度。林小姐如果需要动用更大笔的资金,请给我打电话。(.无弹窗广告)平時如果有事联系陆总,也给我打电话。”她停了停,又道,“陆总的私人电话,林小姐除非急事,请不要随意拨打。” 林若初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堵,抿了抿嘴,点头应声。 王秘书笑了笑,对她说道:“其实这只是原话转达,你打他电话,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高兴的。陆总一向自视甚高,自小也样样拔尖到了现在,从来都是别的女人去主动讨好他,他从来不用管别人怎么想,第一次想取悦一个女人,却又铩羽而归,心里憋着气,林小姐不必在意,过段時间便好了。这别墅虽然比陆总的公寓小不少,但是也算样样齐全,等陆总气消了自然会接你回去。” 林若初微微一怔,脸一下就红了,情绪波动让她心跳加速,局促不安,又有些为难。 王秘书温和看着她:“林小姐,虽然你和陆总以错误的方式开始,但是说真的,陆总对你很上心。事情到了这一步,与其痛苦的生活,不如试一试接受他。他擅长的事情很多,唯独不懂怎样对女孩子好,可是你只要肯放下心结,对他多点笑容,他会很认真去学习如何对你好。” 林若初忆起他和秦风之间的过往,还有他答应自己请求時近乎虚弱的语调,心里泛上淡淡的酸楚,沉默片刻,说道:“王姐,他对我上心,我知道,但是我真没法接受他所谓爱我的方式。想方设法找理由把我关起来,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即使今后离开了,这段经历也是个随時可能爆炸的炸弹,绑在我身上一辈子。而且,我和秦风离开之后,四处投递的简历都杳无音信,后来秦风帮我查了下,也是陆维钧放的话,谁都不能聘用我,否则就是和景天过不去。甚至连kfc当服务员的工作我都找不到。”她停了停,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无奈而讽刺的弧度,“其实按照他的心情,他随時可能会来劫走我,真正朝九晚五上班了,我反而还不安全。我只能去秦风的公司,可是他那儿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加上陆家有监视,一直不好给我安排合适的职位。王姐,在豪宅里混吃等死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行程安排都要看着陆维钧的安排而决定,必须错开他的空闲時间。即使在他忙碌的時间出门我也心惊胆战,日程安排毕竟不是死的,可以按照他的心意改变。直到那次出车祸,他说不会再来主动找我,我才敢大摇大摆的去a大上自习。即使他后来为我做了些让他为难的事,但是,如果没有他曾经的逼迫,很多事也不会发生,伤害已经造成,即使愈合也有疤,要我试着接受他,真的太难了。” 王秘书默然,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和你提出一个建议,既然和陆总一起了,重新了解下他,你也会过得好一些。”t7sh。 又是过有。林若初轻轻道:“我既然下决心跳进这个坑,自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人如果平静的话,对于生活里发生的事都不会有太多情绪。还有……”她抿了抿嘴,竭力忍住屈辱,说道,“我就算愿意如他所想,爱上他,之后呢?我不信和他会有将来,我不过是一个迟早会被扔掉的玩具罢了,到時候更伤心。陆桓之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来个陆维钧,况且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样,看到陆维钧就像看到了陆桓之,这感觉……”她只觉得气噎喉堵,说不出话。 王秘书微微仰头,镜片反射了灯光,让人分辨不清她的视线。她缓缓开口:“林小姐,说到二少,我有个问题。你对他的感情和信任应该远远超过陆总,为何不找他帮忙?” 林若初脸色倏地通红,愤怒与痛苦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连指尖也微微颤了起来,她深深呼吸一口,咬牙凄楚一笑:“找他?最大的伪君子就是他。陆维钧至少想要什么会直接来抢,而不至于粉饰太平。” 王秘书扶了扶眼镜,凝视着她道:“怎么回事?” 林若初垂眸,良久,轻轻说道:“他也开出条件,可以帮我,但是我得当小三儿。当然,他给我说的理由是他太爱我了放不下。” 王秘书凝眉思索几秒,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時间不早了,林小姐,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陆少要来之前我会联系你,做好准备。” 她颔首,又道:“请等等……”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还有那枚羊脂玉戒指。玉石温润的触感硌在掌心,让她又想起那位温润如玉的男人,闭眼忍了忍心疼,把东西递了过去,“王姐,这戒指是秦风的传家宝,请拜托陆总找机会给他。至于这卡,是陆家给我的,我不会要,交给陆维钧处理。” 王秘书接了过来,看着那枚戒指,眼中露出淡淡的叹惋,又很快隐去,恢复了干练的模样,允诺她照办,告了别,转身离去。 还没走到门口,坏蛋忽然激动起来,撒着欢就往外跑,直起身拼命的够门把手。王秘书打开门,只见陆维钧正踏着花园的石板路往这边走。她微微一怔,恭谨道:“陆总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他眼中的不自在很快隐去,淡淡道:“路过而已,顺便看看。怎么,现在才把她接过来?” 王秘书忍住笑,路过?公司和他家离这里都有一段距离,这理由很蹩脚。再说,他的目光一直瞟着站在楼梯口发怔的林若初。 -- 内个,知道大家稀饭看甜甜的,不过偶得注意不要把这两个冤家写崩了,陆少那么骄傲的家伙肯定不会瞬间低头,他会慢慢学着去对小林好,而小林吃了陆家那么多亏,又因为他弟弟的关系,肯定不会立刻就爱上,但是呢,她这家伙很容易被感动,所以并非无懈可击……两人的关系肯定是慢慢明朗的,但是他们前面的路还很艰难。至于小陆,真的得瑟不了多久了。 这是他的地盘 林若初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叫了他一声:“陆少。” 陆维钧移开视线,冷冷说道:“把这只狗带出去遛遛,我来找王秘书谈事儿,不是来找你的。” 林若初点了点头,把坏蛋带上就出了门。王秘书憋笑憋得难受,等林若初走出大门才开口:“陆总找我有什么事?我刚准备走,如果你晚几分钟就又错过了,你应该先打个电话。” 陆维钧不自然的轻轻咳了一声,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在沙发上坐下,说道:“问了吗,她为什么来找我,而不是找桓之。” 王秘书道:“她找过,但是,二少提出,让林小姐做他的女人。” 陆维钧身子一震,双拳不由得握紧,眸光越来越冷,良久,静静开口:“我看他和维维关系挺好的。”t7sh。 王秘书道:“但是,你们两个都忙,平時见面不多,了解也有限。” 陆维钧目光变得悠远:“以前他一直对我灌输林若初是想哄个大款嫁有钱人,后来又说,是他自卑,曾经他一无所有,总担心她离开,她出了那个意外印证了他的想法,也没有多思考就认定她真的为了钱抛弃他。”说完,他嘴角淡淡往上一牵,“我真不想把他想得太复杂。” “二少毕竟和林小姐相处三年,怎么……” 陆维钧皱眉打断:“再说。重要的是,桓之他这样做太出乎意料,他还瞒了我多少事?” 王秘书道:“我相信陆总肯定能妥当处理。” “除此之外,她还说什么没有?” 王秘书把戒指和卡递给他:“戒指请你交还风少,这卡应该是陆家给林小姐的补偿。”她停了停,又道,“林小姐昨天被连人带狗赶出风少的家,或许受了点委屈。” 点不还说。[]陆维钧眼神一变,隔了会儿冷着脸道:“她还想在我家那儿讨到好?” 王秘书笑了笑:“陆总如果一直这样嘴硬,想必过几天又会吵架。心软得说出来,女孩子都是要靠哄的。好了,所有的都说清楚了,時间不早,我走了,陆总。” ? 林若初带着坏蛋漫无目的的踱出别墅区,走在街道上熟悉环境。虽然此处离市中心有点远,但是处于新兴的cbd,公园,会所,商场,酒店等场所都很齐全,陆维钧安排的住处的确很适合一个养尊处优的情`妇。 她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凝视着和一只哈士奇打招呼的坏蛋,拨了林知闲的电话,听到父亲的声音,她喉头一哽,强撑着一笑:“爸爸,你还好?……嗯,还行,我……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和秦风分手了……我没事,真的,我……我想,好好发展事业,搞经济的本科生很尴尬,我……我找了个清闲的工作,能养活自己,一边上班一边复习,a大经济学在全国都排的上号,准备就考这儿……嗯,爸爸我真没事,晚了,您睡。” 挂了电话,她捂住嘴,努力忍着眼泪,抬眼看着撒欢的坏蛋,勉强牵起嘴角却实在绷不出笑。 隔了一会儿王秘书打了电话,说她已经和陆维钧谈完事,让她回去。她站起来叫回坏蛋往别墅走去,把这个白乎乎的家伙引到狗窝安顿好,径自上楼回到主卧,一开门,便看到陆维钧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出来,发梢依然在往下沥沥滴水。他亦扭头看她,漆黑的眼睛里氤氲着出浴之后的雾气。林若初愣了两秒回过神,问道:“你……不是只找王姐谈事吗?” 陆维钧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去擦头发。(.好看的小说)她反应过来,这本来是他的地方,他高兴留就留,刚才的问题不该问。 林若初去冲澡,浴室里已经满是他用的沐浴露味道,湿湿热热,让她有点透不过气。她处理完一切,走出浴室,往床上一看,他已经阖目躺在了床上,薄薄的毛巾被覆在身上,海蓝色更衬得他裸`露在外的蜜色皮肤健康而动人。 她轻手轻脚的过去关掉床头灯,爬上床在另一边躺下,还没睡稳就听到他低低命令:“过来。” 她只能乖乖过去,他手臂一伸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开口:“怎么,既然自己回来了,还做出这姿态干什么?我一向喜欢主动热情的女人,装模作样的把戏少来。” 声音淡漠,呼吸却灼热,喷在她耳边,让她微微发颤。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低低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怕惊醒你。” “我精神很好。你看看。”他说着,腰往前挺了挺,隔着衣服抵住她腿间的柔软,手已经滑进她浴袍。她惊了一跳,在会所里已经累得要死,现在腿还发酸,他再来一次的话…… “怎么,装死?”他的手指捻住一枚果实,她轻轻哼了一声,本能的想挣脱。他手掌一张,把握住一边柔软轻轻的捏着,“还跑?” “陆少,今天已经……两次了。” “怎么,认为我无法继续了?瞧不起我?”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她抽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我……我只是怕你睡不好影响明天工作……” “才十点,我经常半夜睡,什么時候影响过工作?” 林若初无言,低声道:“我……我只是关心你……” “真的?”他扳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一边拉下她的睡袍一边吻上她的肩,声音里含着淡淡的嘲讽,“果然听话了,让你舒服下当奖励。” 她身子一震,差点背过气去,陆维钧一直盯着她的脸,她即使努力克制,脸上依然透出被摆了一道的愤怒,他轻轻一笑,眼神凉如水:“林若初,我说过,别和我玩花招,你给我保证过只要我高兴,怎样都行。” 她垂眸,眼睫轻轻一颤,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柔软的嘴唇印上了他的。他嘴里有淡淡的薄荷味,微微发凉,却使她莫名的燥热起来。他被她这举动取悦,绷紧的肌肉舒缓许多,将她的睡袍彻底褪下扔在一边,把她放在床上,一点点温柔细致的吻着,直至她呼吸凌乱,白腻的皮肤透出动情的粉色。他拉下她的小裤裤,手指轻轻探入,被湿润柔软包裹的感觉从指端传来,他激动起来,抽出手抱住她,咬上她的唇,和她的舌尖温柔细致的,腰一挺,深深埋入她的身体。 她骤然被充满,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却很快被他封住嘴唇,吞噬掉接下来的所有声响。窗外有亮光一闪,隔了几秒,隆隆的雷声滚过,搅乱了满室沉重的喘息和破碎的低吟。他听到了雷声,从情`欲的漩涡中稍稍清醒了些,把她抱得更紧。她的耳朵被他的手掌捂住,外面的声音模糊了,可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却越来越明显,让她难堪,可是身体却益发敏感。他在她体内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茁壮,她觉得心跳已经超出负荷,扭过头看着窗外,接连不断闪过的雷刺激着眼球。她阖目,心底泛上了哀凉,自从大学被陆桓之温柔的一笑击溃心防,她的命运便沿着一条黑暗的道路狂奔而去。 甚至她不知道那天认错人上错床是幸运还是劫难。 她记起以前秦风提过,陆桓之并不是专一之人,可是她一看到他温柔的笑便不再怀疑,后来秦风为了让她摆脱执念,告诉她他在与她交往時就和一个富二代女孩去了宾馆。他自称喝迷糊被下药,她信了,陆维钧也信了,她记得那次秦风为此被陆维钧打伤。 现在看来,只怕陆桓之是真的在外面不干不净。她又记起当時陆桓之说换工作,他本答应了来a市找工作,后来面试的公司却都不在a市,他还安慰她说,坐高铁也就一个多小時路程,现在看来,他是为了拉开距离,然后找机会直接和她分手。 的确,当時她有病弱的父亲,是个拖累。他如果明白说明经济上的难处也好,可是他竟然先提出要她在生日那天献身给他,摆明了是不玩一玩不甘心。想到这里,她抬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体上起伏的男人。她不知道,到底是被陆桓之玩过之后抛弃痛苦,还是被他残忍掠夺痛苦。 电光又是一闪,毛巾被已经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他腰间,他背上肌肉轮廓倏地清晰,又很快随着闪电光芒过去而模糊。她的愣怔引起他的注意,用力一顶让她忍不住娇吟出声,他撑起身子捧起她的脸,惩罚姓的咬了她的唇,声音低哑性感:“在想什么?” 她自然不能说,手臂绕过他的颈子,含住他耳垂想错开他的注意力。他耳垂圆润而厚,据说是福泽深厚之像,她有些不甘,这混蛋凭什么那么好命? 吸`吮变成了用力的啃咬,陆维钧眉头一皱,推开她,调整了下呼吸,问道:“你发什么疯?想的什么?说?” -- 谢谢801205,hui1028的2张票票 谢谢lin180460300,丫丫baobao,多棱镜0618的票票 谢谢hgsd的19朵花花,菲菲maggie的2朵花花,冰若橙的1朵花花,hui1028的20朵花花,亲亲的宝贝儿的2朵花花 灰常灰常的爱你们~~~~~~ 没力气和他说话,却有力气哄狗……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脸在夜光下蓦然清晰,漆黑的眸子目光太过专注,让她背后微微一凉。[.超多好看小说]很快,轰隆雷声响起,仿佛在耳边炸开,她的被震得有些茫然,思绪被打乱,慌张的找理由,混乱的说出一句:“饿了。” 陆维钧嘴唇一抿,眼眸即使在黑暗的房间里也是极亮,他冷冷看了她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道:“哪儿饿?”他说着,手掌轻轻抚向她的肚子。王秘书带她来这之前先让她去吃了东西,胃部还鼓鼓的,他笑意更深,“不是肚子饿,那是哪儿饿?”他的手一点点下移,轻轻揉着她的敏感,凑近她耳朵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学坏了,知道主动要了,我很喜欢,把你的热情保持下去。” 林若初又羞又怕,这才知道什么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他动作益发狂野,她彻底,最后他终于放过了她,伏在她身上低低喘息,声音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下还饿不饿?” 她累得闭眼,一句话都不想说,侧过脸贴着枕头,恨不得立刻晕过去。他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说的话暧昧得让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跳进去。到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好累,睡觉好不好。” “真这么累?”他半撑起身子,手指缓缓刮过她的脸,“一起去洗澡,洗了睡舒服点。” 她哪儿敢再和他洗澡,摇了摇头:“真的没力气了,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他眼里透出微微的得意之色,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活该,这么不听话,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她闭上眼,脸颊上犹带未褪的红晕,就像粉色的玫瑰花苞一样清新可爱。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起身去浴室,却先拿出一条热毛巾,揭开被子给她擦拭身上的薄汗。(.) 热毛巾熨帖在皮肤上很舒服,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张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抢毛巾,说自己来,却被他轻巧按住,一边擦一边温柔的抚摸过她柔嫩的肌肤,直到摸够本了才拿起毛巾,施施然去浴室冲澡。 卧室的门被挠得响,隐隐有狗叫声传来,雷声又开始响,狗叫更大声了,想必是坏蛋被吓着了。林若初勉力下床,穿好睡袍开了门,坏蛋直接冲了进来。她蹲下来,白狗呜呜哼着,脑袋往她怀里钻,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抚过它的脑袋,嗔怪道:“你这么皮,还怕打雷?真是只怪狗。” 坏蛋的尾巴轻轻晃了下,又搭下来,脑袋搁她膝盖上,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林若初轻轻叹气,可是这狗也不小了,她本来就很倦,抱不动它,只能一边走一边轻轻驱赶着它去外面的狗窝,又摸着它的头安抚半天,喂它吃了根它最喜欢的玉米肠才把它哄睡着。 她站起身,刚刚回头,却看到陆维钧穿戴整齐,站在楼梯口淡淡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不是站不起来,和我说话的力气都没吗?现在又有力气哄宠物了?” 她低声道:“它怕打雷,叫得可怜,我……” 他不再说话,径自往楼下走,她愣了下,开口道:“陆少,你……” “办完事了,我留着干什么?”他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林若初想起古代帝王,每天晚上摆驾妃嫔的宫殿,完事就走人。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对他来一句“恭送皇上”。短暂的失神中他已经走到门口,推开大门,门廊之外雨声淙淙,水线如帘子一般密集,地上一圈圈被水溅出来的小圆圈,溅起的水雾足足到了人的膝盖那么高,不远处的路灯成了个模糊的光晕,仿佛是浮在空气中的孔明灯。 陆维钧停住脚步,眉头皱起,低低咒了一句:“这雨真tm大。”说完他目光一转,掠过她的脸。 车停在花园门口,他自然不能这样过去,林若初愣了一会儿,他这样子想必是示意她拿伞,她赶紧过去,在门边的柜子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雨伞,连忙撑开递给他,做出温柔的样子:“陆少,雨大,路上小心。” 陆维钧面色依然平静,下颌却已经绷紧,太阳血也突的一跳,喉咙辣的难受。她懒得理他却对那只没有节操的狗上心,怎么不让他窝火得想一走了之。她刚才如果服个软也罢了,竟然一言不发看着他下楼。雨这么大,他想她开口留人,她却给他递伞,偏偏还做出这乖巧的样子让他没法对她发火。他憋得难受,眸光益发寒凉,让她不解,往后退了一步,只想这个喜怒无常的瘟神赶紧离开。 他走到门廊台阶之处看了看密集的雨帘,心中总觉得不甘。她说了会乖乖的,却是木偶一样的乖巧,明着听话,实际还是没把他放眼里,如果他先服软,是不是就要被她压制住了? 林若初见他站着不走,往外一看,这雨的确不宜出行,能见度太低。她迟疑片刻,咬了咬牙,又道:“这么晚,这么大雨,开车不太安全,陆少,要不……今天先在这儿将就一晚上?”t7sh。 陆维钧心情一下就好了。 他扭头看了看朦胧的路灯,背着她的時候适時敛去脸上的微笑,回过头的時候又恢复了冷漠高傲的模样,淡淡道:“只能如此。” 林若初又把伞收好,跟着他回到卧室,刚想爬上床,他眉头一皱:“抱了狗,难闻,把你身上的狗味洗干净了再过来,反正你现在站得起来了。” 她抿了抿嘴,心想这狗是你买回来的。腹诽归腹诽,她只能去浴室随便洗了洗,回到床上躺下,目光不自主的落到他脸上。他并未睡去,双眸极亮,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她想起他说过喜欢主动热情的女人,迟疑片刻,缓缓移过去抱住他胳膊,脸贴在他肩上。 陆维钧嘴角微微扬起,抽出手臂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隔了一会儿,低声道:“今后记得安分守己,乖乖呆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若初闭了闭眼,说道:“要多乖?” “需要你的時候能随叫随到,不能招惹别的男人,做什么重大决定都给我报备,不能擅自远出……”他一向言语精炼,这次却啰嗦得让人不耐烦,条条框框如绳索,一圈一圈缠绕上她的身子,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她已经耳中嗡嗡响,脑海里回荡着四个字——丧权辱国。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陆少……”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背,问道:“怎么?” “我可以继续考研吗?”她知道他喜欢她在豪宅里过着宠物一般闲适的生活,她养坏蛋,他养她,可是她必须给自己一个目标,否则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两条,堕落,或者抑郁。 至少学习能让她尽力正常生活,至少在他放手之后,她不至于毁得太彻底。 “考哪儿?”他心情似乎不错,手伸到她颈后拢着她的头发。 “a大……” “a大男生太多,我可不放心。” 她心有些慌,抱住他道:“我就上课,真的,再说经济学男女比例不怎么失调……” “为什么这么想考研?” “经济学的本科不好混,我想……” 他打断:“都考虑到跑路之后的生计了是?想得挺远的。”他觉得心里堵得慌,躺在他怀里却想着离开之后的事,这女人…… 感觉到他手臂骤然收紧,林若初蹙了蹙眉:“陆少,我没法过无所事事的生活,要不你让我去上班也行……” “好笑,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钱没给够呢。再说你朝九晚五了,怎样随叫随到?”他冷笑一声,“行,考研对,随你,学历高我也有面子。” 她黯然低头,轻轻说了声:“谢谢陆少。” 又是一阵沉默,他又不耐烦开口:“都同意了,你怎么还死气沉沉的?”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低低道:“没有,是真的困了。” 生活的决定权都被他人掌控,让她怎么高兴? 他知道她想的什么,可是他不这样,她根本无法重视到他的存在,但他越这样,她表面乖巧了,心却更排斥他。 他该怎么办? 王秘书说女孩子要靠哄,可是他给她买东西,她不在意,带她玩乐,她也没兴致,放下架子和她说话,她心不在焉,这样的人该如何哄? 她很累,怔了一会儿便进入梦乡,悠长呼吸在他耳边回荡。他却难以安眠,听着雷声渐小,哗哗雨声也停歇,不知何時才朦胧睡去。 林若初睡得迷迷糊糊的,早上被他弄醒,忍不住起床气,直接捶了下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只能强撑着起来洗漱,和他一起吃早饭。他吃得很快,完毕后优雅的擦了擦嘴:“中午陪我吃饭。” “好,我等会儿来。” “等会儿怕你睡过头,去我办公室,睡觉或者是做别的,随你。” 自这声我。-- 这醋罐子……这别扭家伙……而且……很离不开她哦,要随時带着,嘿嘿…… 咱们明天见,明天很有爱的~~~~~ 别扭并温存着 林若初只能穿好衣服随着他上了车。夜雨洗去城市的燥热,清晨的a市空气清凉,弥漫着淡淡的木叶清香,陆维钧降下车窗让凉风吹拂进来,又打开车内音响放舒缓轻松的音乐,她靠在软软的真皮座椅之上,不知不觉又睡去,醒来的時候发现自己正趴在他腿上。他正在轻抚她的头发,见她醒来,立刻转而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提起来,盯着被她压皱的裤腿蹙了下眉,冷冷瞥了她一眼。她低低说了声对不起,他也不回应,径自打开车门往外走。她赶紧跟上,随着走向办公室,还好乘坐的是高管专用电梯,没有遇到多少注目。 王秘书早就在办公室等候,正把当日行程安排打印出来放在陆维钧办公桌上,还准备了一杯咖啡。她看到林若初,微微一怔,说道:“林小姐也来了?我再去端一杯……” 陆维钧摆了摆手,把咖啡直接递到林若初手上,却不看她,直接坐到办公桌之前一边看日程安排一边对她说:“不是要复习吗?赶紧喝了提神,然后去休息室看书去,别在这杵着。” 林若初赶紧喝了咖啡溜进休息室,从包里拿出书本看了起来。 休息室和办公室并未做隔音措施,人来人往,十分繁忙。隔开办公室和休息室的那面墙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一切清清楚楚映入眼中。她看书看累了,一抬头便能看到陆维钧在干什么。 他或是召集几个心腹商议要事,他坐着,其余人或坐或站,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他,他神情并不蛮横,却让那几个人都自然而然做出垂眸恭谨的样子,他偶尔一笑,如阳光照在钻石上一般,忽的璀璨起来,让人移不开视线。她又做了半套习题,一抬头又看到他。此時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侧面对着她,从额头至下巴的线条坚毅优美,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喉结轻轻一动吞咽下去,简单的动作却莫名的性感。 昨天的事耗尽她心力,身心俱疲,看了两个小時的书便犯困,放下书蜷在沙发上,一合眼就睡着了,也没做梦,直到有人推她她才睁眼,他的脸映入眼帘,没什么表情,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目光却很柔和:“怎么,说要好好学习却来睡大觉?” 她怔了片刻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大床上,身上盖了薄薄的毛巾被,不知他何時把自己抱过来的。她讷讷道:“下午看,下午看。” 他挑了下眉:“你自己看着办,考不起我也可以托关系把你弄进去。” 她瞪了他一眼:“考得起?” “到時候成绩单说话。好了,看你头发睡得和鸡窝一样,去梳好,准备吃饭。” 她乖乖照办,走到镜子之前梳头,目光落到锁骨处绯红的一点,顿時怔住。她早上检查过,确定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才敢穿这件领口宽宽的t恤,这块痕迹是什么時候弄的?她伸出手指一边摩擦一边皱眉回头看他,他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了?好了就走,发什么呆?” 她抿了抿嘴,轻轻道:“没什么,就是被蚊子咬了。” 陆维钧瞥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握。她抽了口气,不敢再顶嘴,被他拉着乖乖的走出办公楼上了车,往一处优雅的西餐厅驶去。 食物极为美味,即使炎炎夏日让人食欲大减,林若初也忍不住吃了很多。陆维钧抬手看了看表,离下午会议的時间已经很接近,没空吃餐后甜点,他便命人打包了给她拿上,匆匆回到公司准备开会。 林若初在休息室里做了两套习题,眼睛发酸。她昨天被折腾得太累,起得又太早,虽然上午补眠了半个多钟头,依然觉得累得慌。她回到床上躺下,有些茫然的想着事,再一恍惚便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了。她很快就睡着,做了些稀奇古怪的梦,梦境中的视野是一片模糊,脚步声在她身后急促响起,她吓得不停跑,无休无止,累得几乎透不过气,迷蒙之中有人叫她的名字,然后她被紧紧抱住了。 终于从梦魇的漩涡里醒转,她喘着气睁眼,正看到他颈下的白金扣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短短的银色弧线。 抬起头,她发觉陆维钧正盯着她看,修长的眉微微皱起,有些不耐烦:“今天你还真是来这睡觉的。要睡就安静睡,哼哼唧唧个不停,和你说过这休息室不隔音,如果有人进来听见了,还以为你被我虐待了呢。” 她身子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心里泛上委屈,却也不想说什么,就用那双含着淡淡雾气的大眼睛怔怔盯着他看。 钧我住到。他放下她,站直了身子,下巴微微抬起,淡漠而傲慢:“还瞪我,脾气见长,今后做恶梦我再不管了。” 她也没力气说什么,又合上眼。她睡得脸红红的,白腻的皮肤透出粉色的亮泽,如最好的蜜桃一样,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嘴唇如花瓣一样娇嫩,头发睡得蓬松凌乱,像个洋娃娃一般。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上去,刚刚贴上她的唇瓣,又想起她眼中的冷淡,心里不甘,亲吻变成了啃咬。她朦胧中吃痛,本能张嘴咬了回去,反而让他愣了下。 她咬完就反应过来,倏地睁眼,看到他眸中怒色,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搜肠刮肚组织语言,他已经按住她的肩膀冷笑:“很好,刚回来就造反,把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咬了咬嘴唇,道:“我错了,陆少不要生气……” “我发觉你很喜欢咬人,怎么解释,这一次咬我又是因为饿了?如果是饿,刚才给你打包的甜点怎么动都没动?” 她努力做出乖宝宝的样子,可是心底到底是不服气的,忍不住嘀咕:“你先咬我,我,我睡觉又认不出人,自卫一下,又不是针对你……” “原来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就会对我做什么?礼尚往来,对?” 她不敢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就攥着毛巾被理着混乱的思绪。 “我觉得我还是蛮疼你的,给你买衣服,带你去吃好吃的,你穷,不能给我买同等的东西也不能请我吃饭,至少得用温柔热情回报?” 她说不出话。 “我明白了,你玩双重标准,我对你的好你忽略,对你坏一点你就睚眦必报。我咬你,你就咬我,是?”他眼睛微微眯起,两指抬起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耳朵,轻轻道,“也行。林若初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t7sh。 她摇头,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全身一凉。 他嘴角往上扬起:“我想狠狠要你。” 她瞬间愣了,然后本能的抓住被子捂住胸,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貌似应该贴上去任他鱼肉,手又不自觉的放下,攥紧了拳。 他笑意更深:“礼尚往来么,你事后也会要我一次,对不对?” 林若初的脸倏地滚烫起来,想都没想就拿枕头砸他,砸了下又觉得不对,颓丧的叫了一声,干脆不管不顾的躺下,努力放软语调:“那个,我,我很困,陆少你忙去,别耽误工作了。” “行,养好精神,今晚才能礼尚往来……”她就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叫了一声,语无伦次打断他道:“我一定知错就改,陆,陆少别说了,求你了……” 陆维钧看到她耳廓已经红得快滴血,心知戏弄得差不多了,敛去笑容,静静道:“睡,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她被这样一闹,哪儿还睡得着?等休息室的门一关她就坐起来,手掌按在胸口,心跳透过骨骼和血肉震击着掌心,那么快那么有力,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些,下床继续看书。 听几个经理汇报完工作,又送走一个重要客户,王秘书推门进来,说道:“陆总,这两周由于你有重要私事,日程有重大改动,我已经重新安排了,只是有些事情必须按期完成,陆总这几天只怕会很辛苦。” “无妨。” “但是……你已经连续一个月没休息了,時常加班到半夜,这几天只怕会熬夜,身体能受得住?要不……” “秦风的事还是早点办妥的好,拖一天我烦一天,早点解脱免得闹心。”他停了停,又道,“答应她了,没法子。” 王秘书颔首,离开办公室。陆维钧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拿起电话给几个约好的客户致歉,又叫来几个心腹安排工作。忙完一切已经是日影西斜,他扬声叫了林若初,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说完,他走到落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水泥森林。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刚想回头,她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轻轻说道:“陆维钧……” “有话就说。”他低头看到她绕在自己腰间的雪白胳臂,微微发怔。 “谢谢你……”她顿了顿,又道,“委屈你了……” -- 谢谢lvning281717,suguslovehongxiu,673359738,lc_1,aster_,yandf的票票 谢谢chenbingvip,673359738的花花 谢谢au0519亲的9朵花 陆少貌似越来越可爱了? 气死人的女人 林若初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衬衣,暖而轻柔的拂在陆维钧背上。(.好看的小说)那一片温热很快蔓延到他心里,灼烫得他心脏微微的疼。 “如果我不是为了秦风的事劳累,仅仅因为工作忙而加班加点,你会不会觉得我委屈?” 她愣了。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腕,冷冷甩向一边:“不需要你这样装乖卖俏,明明想着别人却来做出对我亲热的样子,假得让人恶心。” 她没有提防到他这忽如其来的怒气,身子往旁边歪了歪,细细的鞋跟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滑。她没有稳住,虽然扶着桌子没摔倒,可是腰狠狠撞上了硬木桌角,痛得她眼前一眩。她按住桌面,好一会儿才直起腰。 他听到桌子砰的一响,回过头才知道下手重了,有些懊悔,走过去扶她。她并不推开他,顺着他的力道站直,眼睛里泛出水光,却倔强的忍着不流泪,也不看他,吸了吸鼻子道:“以后不会了。”t7sh。 他眉头一皱,撩起她t恤下摆看了看,白腻的皮肤上已经多了一块青紫的淤痕。他伸手去揉,她痛得出汗,却咬紧牙不出声。这样沉默的样子让他心情郁郁,却不好说什么,拉着她走出写字楼上了车,一路回到别墅。 佣人做好菜便离开别墅,两人对着满桌的饭菜静默的吃着。林若初本来没什么胃口,只是想起自己已经被外人折腾得心力交瘁,她自己必须关爱自己,虽然味同嚼蜡,也命令自己吃了很多。她那样安静乖巧挑不出错,让他心口憋闷,随便吃了几口白饭就放下碗筷,上楼冲澡。 她径自去收拾碗筷,放在洗碗池里洗干净,再放进消毒柜,正擦手,他踱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冰啤酒,啪的一声扯开拉环,喝了两口又放下,走到她身后把她转了个身,手从衣衫下摆伸进去轻抚她撞伤的地方,问道:“还疼不?” “不疼。” 她睫毛微微颤着,灯光仿佛在上面跳舞,看似平静,可是抿紧的嘴唇泄露了她的情绪。 陆维钧轻轻叹了口气,把她抱进怀里,可是她站得笔直,手不如往常一样环住他的腰,脸也不靠在他胸前,站得和木桩一样,他皱眉:“又怎么了?” 她垂眸道:“你不喜欢我扑上来装乖卖俏,所以……” 他用力咬了咬牙,隔了一会儿又道,“只要你不想别的男人,我……” 她轻柔却利落的打断:“我正在想别的男人。” 他眸光倏地一冷,手松开,抱住胳膊凝视着她。 她已经擦干净了手,解下围裙挂一边,说道:“我想爸爸。”她说着,心头浮上酸楚,也忽略了自己保证的千依百顺,一甩头发就走了。 林知闲从来都宠着她,舍不得弹她一指头,可是现在她却任人欺辱。她怎么对得起他呢? 陆维钧不说话,点了一支烟,只抽了两口便摁灭扔掉。 她去客厅安抚了一下坏蛋便上楼洗澡,出来的時候她发觉陆维钧已经倚着靠枕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公务。看到她出浴,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林若初过去,按照他的指示侧躺下。他轻轻卷起她睡裙的下摆直至腰上,目光落在她修长的腿上,渐渐上移到了挺翘的。她今天没有穿那种惹火的小裤裤,淡灰色纯棉的质地,保守的款式,却因为她体型的美好而显得异常诱人。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一边捏了捏,她却一动不动,他皱皱眉,手指轻轻在她腿`间一戳,她终于动了下,扭头看着他,目光闪烁,一会儿落在他脸上一会儿又移到床头灯上,脸倒是越来越红,明显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上人下。陆维钧本来没想动她,手上事情多,他只想给她擦擦药然后继续忙自己的,可是她这样又纠结又羞涩的模样引起了他的兴致。他看到她白腻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缓缓的蜷起来,膝盖抵在胸前,本能的做出个防备的姿态,可是这样她的就显得更加挺翘。他把电脑等物收了收放上床头柜,手掌插`入她腿间慢慢摩挲着最娇嫩的肌肤,声音里含了暧昧的低哑:“知道该怎么做?” 下午受的气又浮出脑海,林若初只想把这家伙给赶去坏蛋的狗窝,可是她只能竭力忍住脾气,心底默念他是大爷要伺候好,咬了咬嘴唇,刚转身伸手过去又缩回来。谁知道他会不会骂她装乖卖俏,再说,她现在心里依然窝火,没法做出那妩媚娇俏的样子。她深深呼吸,忽的一闭眼,表情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意味。她伸手脱去睡裙,又咬牙扒了自己的小裤裤,平躺在他身边,努力挤出微笑:“陆,陆少,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碰你,所以,你……你看着办,随意,只要你高兴。” 她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全身已经羞得发红,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柔软的身体极美,肤质嫩滑,白皙水润,凹凸有致,可是陆维钧被她这样看似乖巧实则讽刺的行为气得冒火,兴致也没了,目光冷冷的掠过她脸上烈士一般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嘴唇一勾,轻声笑道:“真乖,来,转过身去。” 她照办。 他的手伸入她小腹和凉席接触的空隙,托起她的腰,声音凉凉的如秋日萧瑟的夜风,说的话却十分让人脸红:“你平着趴下,让我怎样疼你?来,pp翘起来,对,就这样。” 林若初被他摆弄成了一个跪趴的姿势,羞得脸红耳赤。虽然没回头,她依然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正落在她翘起的上,又紧张又羞耻。她闭上眼想逃避这样难堪的局面,可是视觉迟钝更让触觉更加敏锐,他的指尖已经按上了她的肌肤,温热瞬间通过神经末梢传遍全身。她忍不住轻轻颤了下,抓紧了枕头,感受着他手指的游移,心脏正在怦怦乱跳的時候,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响,pp上传来轻微的痛楚,不算多疼但是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睁眼,愕然扭头看着陆维钧,他又高高扬起手,她本能的转过身往旁边一滚:“你,你干什么……” 他收回手,好整以暇看着她:“你说呢?” “让我那样趴着,你不是……” 陆维钧冷冷嗤笑:“你不知道打板子都要那样么。”停了停,他瞥了林若初红了又白的脸色,面无表情道,“怎么,你想歪了?想到那件事,是不是因为你自己本来就想要了?” 林若初觉得头顶要开始冒烟,用力摇头。 陆维钧继续:“今天只是小小惩戒,你再和我闹别扭,我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怎么一脸不服,有话直说,先警告,别拐弯抹角。” 林若初咬了咬牙,扯过毛巾被遮住身子,坐起来,又气又委屈:“是你莫名其妙,我到底要怎样才能伺候好你?我离你远了你又嫌我不够温柔不够热情,可是我今天试着那样了,你,你把我甩开……” 陆维钧盯着她,深邃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却无端让她觉得身上发凉。她眼中燃烧着的两簇小火苗渐渐微弱下去,直至熄灭,他终于开口:“躺下,擦药。” 她憋屈得要命,却也只能背对着他躺下,揭开毛巾被露出腰侧受伤的部分,一边暗地诅咒一边用指甲划拉凉席的纹路。他的手指沾了凉凉的软膏,揉开之后皮肤却开始发热,她渐渐的觉得困倦起来,他又开口:“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扭了扭腰,他揉开了淤血,腰没有那么疼了。 他又道:“如果我真的火了,你锲而不舍,多试几次,女孩子要学会撒娇耍赖,我对冰美人没兴趣。” 她瞬间睡意全无,什么锲而不舍?那叫犯`贱。 他擦完药膏,又把她拉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睡。她一边耳朵贴在他胸膛,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撞击着她的鼓膜,而他敲击键盘或者翻开纸张的声音从另一只耳朵传进来,纷纷乱乱。她隔了很久才睡着,却睡得很沉很安稳,连梦都没做。白天补眠很久,晚上他也没折腾自己,精神恢复得很快。 次日清晨她早早醒了,朦胧睁眼,看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他依然在沉睡,呼吸匀长,手臂揽着她的肩膀,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姿态极为亲密。她微微有些脸红,抬眼看了看他,安详睡觉的他看起来不那么冷傲,甚至有些可爱。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不知昨夜何時才入眠。她目光放远,投向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和文件上,心有点点软软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很快消失,因为他警觉的醒来,眼中的朦胧也消散得很快,又恢复了让人不敢逼视的状态。 她轻轻说了声早安,他点了点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两人穿衣洗漱,佣人也早早来了,准备好了早饭。他吃完饭,又把她带到了办公室,还没坐下,她的手机便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脸色白了白,他敏锐注意到了,走到她身后,目光越过她头顶落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三个字:陆桓之。 -- 明天见~~~ 记住,我有很多地方和他不一样…… 为了剧情连贯,不好分段,一次姓发6k,大家记得翻页哦,看文愉快~~】 林若初心跳如擂鼓,他给她打电话的原因她隐约能猜到,不过是想问她是否想通了而已,她前天晚上才回到陆维钧身边,或许陆桓之还没得知消息。 接起说什么?说我陪你哥了? 正在努力想措辞,陆维钧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手机直接挂断:“去看书,或者像昨天一样睡觉去。这件事你别搅和,我处理。” 林若初没有出言反对,她清楚陆维钧一定能比她处理得周全得多。 她依言进了休息室,关好门,拿出书开始复习,却总是心神不定,纸张上的字如挤在一团的小蚂蚁,恍惚中仿佛开始蠕蠕移动起来。她努力看了几页,实在看不进去,把书丢在一边,给自己倒了茶水喝下,可是一壶茶都被喝光了,胃鼓鼓的难受,喉咙却依然焦灼。 陆维钧听王秘书说完日程安排,吩咐她通知几个高管去会议室开个短会,刚刚走出办公室便接到陆桓之的电话。他眉梢一动,接起道:“桓之,听说前天你临時接到任务去广州出差,昨天新闻才说广州遇到雷暴天气,不知道你是否顺利,还有,什么時候回来?” 陆桓之很平静:“开会,吃住都在一个宾馆,不出门,外面如何风雷交加也影响不到自己。我刚刚回a市。” “回来就好,会安排补休?正好你有時间能处理点自己的事,维维本不必自己去昆明出差的,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估计够你忙活。” “哥,发生的事太多,我们见面谈谈。” “你定時间地点。” “我已经在来景天的路上了,信号不怎么好,先挂了。” 陆维钧看着屏幕上提示的通话结束,眉头皱起,但是会议很重要,他没精力多想,匆匆往会议室走去。 林若初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冷静下来继续看书,隔了半个小時的样子,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她凝眸一看,怔了两秒便从他一如既往的略带忧郁的神态中辨认出这是双生子中的陆桓之,心脏就像被泼了滚沸的猪油,烫得难受,腻得恶心。 他肯定知道如意算盘败露的事,可是,他竟然能那样平静的跑到陆维钧的办公室,甚至脸上连心虚的痕迹也极少,只微微皱着眉。 她按住胸口,眼睛酸胀得厉害却流不出一滴泪,她不想再看到那个自己曾经爱得痴傻的男人,换了个方向看书,可是他的存在就如一个辐射源,密集的射线摧毁着她的神经。她不由自主的攥紧手指,很想直接冲出去,痛痛快快给他一巴掌。 可是她刚站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觉得恶心起来。打他,简直脏了自己的手。 再说,陆维钧或许有了应对措施,她知道这家伙虽然冷漠别扭,除了强迫她留在身边之外,不曾做过让她痛苦的事。她贸然出去,也许会打乱他的计划。 茶壶里的水已经空了,她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大杯凉水慢慢喝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没过多久,陆维钧走进办公室,目光随意往单向玻璃墙一瞟,很快又落到陆桓之身上,淡淡一笑:“已经来了?” 陆桓之站起来,亦微笑道:“哥。” 林若初望着他,心底泛上无尽的讽刺和悲凉。 他那样聪明,肯定意识到她已经找到了帮忙的人,而那人只可能是陆维钧,他怎么做到在陆维钧面前微笑,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好弟弟? 而曾经,他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他怎么做到在她面前做出温柔专情的模样,信誓旦旦说只爱她一个? 毕业前他早打算甩了她,他又是怎么做到兴致勃勃和她谈论结婚的事,满脸都是憧憬的? 他怎么会虚伪到这种地步? 林若初怔怔坐在沙发上看着单向玻璃外两个拥有一样面容的男人,两人的对话声被玻璃墙面滤去不少,可是房间极其安静,他们说了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好看的小说) “哥,怎么这么着急找我?” 陆维钧露出个温和的笑,眼神却冷漠而锐利,气势上直接便压了那个同他长相一样的男人一头。他燃起一支烟,静静开口:“这里就你我两人,没必要做出这副戒备的样子应对我。你对林若初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实话告诉我。还有,不要拿情爱那一套糊弄,其实你从来没把她放心上。” 陆桓之扭头看向落地窗,初升的朝阳把炽烈的阳光洒进房间,他对着光眯了眯眼,仿佛被强光刺激到了一样。静默片刻,他亦开口:“哥,为什么这样说?” “林若初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其实很清楚,可是以前你在我面前倾诉你失恋的痛苦的時候,从来都是明褒暗贬的诋毁她。而且,我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你若真心反对我包`养她,对我认真说说,我会不顾你的看法?可是你有为了她来找我认真谈过?桓之,即使你不喜欢她,但是她毕竟为你付出三年時光,这样绝情,真让我心寒。” 陆桓之眼中隐隐翻涌着浪潮,旋即又平静下来道:“她又算什么?说爱了我三年,结果人都认不出,直接爬你床上去了,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忍这种侮辱?” 陆维钧静静吐出一口烟雾,面庞被遮掩得模糊不清,隔了一会儿他才道:“想报复很正常,可为什么要误导我来做这种事?”他轻轻弹落烟灰,又说道,“示弱是一种很有效的武器,本来家里就因为曾经不慎把你遗落在外的事心怀愧疚,看到你因为清贫生活受苦,大家对你的好更是明显,几乎对你有求必应。至于我,扮演一个强占深情弟弟爱人的坏角色,更让你的形象显得圣洁起来。甚至,对于维维,你也是利用了她的善良,还有女人固有的同情弱者的天姓,一点点的把她套牢,规划得也很严密,从念念不忘到再不联系,造出逐渐遗忘旧爱的假象,让她有成就感,让她安心,桓之,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陆桓之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敛去,虽然表情勉强维持着镇定,但是频频往下看的眼睛泄露出他的心虚。陆维钧也不催促,静静把手上的烟抽完。 “哥……”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你言重了。对于林若初,我的确没上过心,我承认。可是以前的情形你了解多少?我曾经的状况你也了解,就算硕士毕业,月薪过得去,但是在大点的城市里买个郊区的房子都那么困难,同学不少也出身一般,被女朋友因为金钱而抛弃的大有人在,我怎么可能不防着她?学校有多少富二代对她有意思?更不必说进入社会的诱惑会多强,我就那样随便喜欢她了,被甩了会多惨,而她又漂亮又有些才华,今后普通的女孩怎么能入我眼?以前和她出去逛街,路过那些奢侈品橱窗,她都会多看几眼,平時和我聊天,也時常提起什么巴黎米兰時装秀,明星穿什么礼服走红毯,说她也想要那些奢侈品,你让我怎样放心和她交往。” 陆桓之深深吸了口气,垂眸看了看自己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又道:“其实也早该和她说清楚,不合适,但是……的确,男人的虚荣心作祟,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走在身边,真的很有面子。至于这次我和她提条件,仅仅是……仅仅是有点不甘心,也想报复,她竟然认错人……我对不起维维,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而且,我并不只是看重楚家的背景,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和林若初不一样。” 陆维钧盯着陆桓之微微垂下的睫毛,那样细长浓密的长睫恰到好处的隐去眼中的情绪。 他观察了一会儿,心中益发觉得寒冷刺骨。 他唇角淡淡往上扬起,深邃平静的眼神却渐渐透出了迫人的压力:“你是我弟弟,我不想把你往坏的地方揣测,但是,我今天先把话说明。你的确聪明会布局,但是楚家没有笨蛋,维维现在爱你,而且天姓纯良,你的确能糊弄一阵子,但是時间再一久,她会察觉的。至于楚骁,他散漫是散漫,精明不输给任何人,你在他那儿讨不到好。如你所说,真的对维维有心,那就安分的相处。楚骁和维维都是我自小的朋友,希望你不要让我这个当哥哥的难办?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哪怕爷爷和爸妈都不会帮你,楚家地位在那儿,护短也得顾全大局。这次维维说是出差,实际情况恐怕没那么简单,早点处理好,别让长辈担心,也别损了陆家的面子。” “我会注意的。” 陆维钧站起身:“还有,林若初的事情可别让家里知道了,在工作这么久,也该知道如何藏住话。我私生活荒唐惯了,再说也没有背着自己固定交往对象偷偷摸摸,家里不至于太吃惊,可是你在有了维维的情况下还去找她提那种要求,会引起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好了,你出席会议回来,想必会有上级来问话,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我们改日空了再聚。” 陆桓之点头,起身刚刚走到门边,陆维钧又开口:“桓之,你从政一年了?” “差不多。” “有没有谁特别值得信任?如果有,一定和爸妈提一下,到時候一起提携,成你的左膀右臂,对你有好处。” “人心难测,不能轻信。” 陆维钧淡淡一笑:“轻信?谁让你轻信了?只是你这么久都没个亲信,得给自己敲敲警钟了。运筹帷幄,上等者善于得人心,纯粹玩计谋便落于下乘了。桓之,别算得太精,也别总把人当工具利用,孤家寡人再有能力也爬不高,谨记。” 他声音不大,语速亦不疾不徐,陆桓之却觉得身上蓦地一凉。他回头凝视这个一向对他温和贴心的兄长,却被从陆维钧身后照来的阳光刺得眼睛一眯,视觉不由迟钝了些,陆维钧的表情看不清,只能辨别出嘴唇弯起的一个微笑的弧度,虽然是笑,却莫名让他觉得陌生,心惊肉跳。 陆维钧等他离开之后,扬起的唇角倏地一沉,扯下领带扔在一边,深深呼吸,仿佛刚才被领带勒得透不过气了一样。他镇定了一会儿,松开两颗扣子,给王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传话下去,除非火烧眉毛的急事,否则谁也别来他办公室。说完他便急急的推开休息室的门,目光落在静静坐在沙发上的林若初身上。 她没有哭,也没有悲哀的神色,可是灵动的大眼睛就像被蒙了灰尘的玻璃一样死气沉沉,整个人安静得和蜡像一样。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弯下腰,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说道:“好了,他今后不会再找你,别这样不声不响的。” 她怔然看着他,目光却没有焦距,他哄了几下见她依然木木呆呆,心一急,说道:“林若初,你不是说过已经死心了吗?怎么,看到他你又开始做出这伤心欲绝的样子,你还真那么喜欢他?” 她终于有了反应,厌烦的扭头,伸手想推他。她手腕上带着一个宽宽的金属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淡金色的弧线,仿佛刀光一闪,痛了他的眼。他自然知道这是她拿来遮伤口的饰物,心里发苦,扳过她的肩膀冷冷一笑:“怎么,我对你再好你也无动于衷,他那样把你玩得团团转你却在乎得要命?真是可笑,他订婚你还巴巴跑过去看,洗个澡也在墙上写他的名字,还自杀……是不是我像他那样玩你你才会在乎,对你好了你反而把我当冤大头?” 林若初耳中嗡的一响,全身血液乱窜,脑子一热便抬手挥向他,他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咬牙切齿道:“打我?这次是你自己要回来的,而我对你怎样,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竟然……” 林若初手腕被捏得有点疼,眼中聚起水雾,很快凝结成大颗泪滴,如断线之珠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滚,声音哽咽得不像话:“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和他有关的一切……你这张脸太讨厌了,走开,走开?” 他噎住,冷冷一笑:“晚了,林若初,你再讨厌这张脸,也得常常看着?”说完,他手臂一伸把她用力搂进怀里,她无声的哭着,眼泪很快濡湿了他的衣襟。她用力扭动挣扎,又抓又打,他感受到了痛楚,把她的两只手腕握在一起,紧紧禁锢住她。 她终于挣扎累了,依偎在他怀里喘气,哭声渐渐止不住,从轻轻的哽咽变为撕心裂肺的大哭。往事如放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出现,可是陆桓之方才所说的一切很快粉碎了她回忆里的美好场景。 她憋得难受,一边哭一边笑:“原来和我一起只是因为我这张脸能拿出手,他觉得带着出去能显摆,有面子?他连试着喜欢我都没有想过?他就这样耍了我三年,他……”她觉得喉头被一只大手掐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憋得脸通红。陆维钧用力抚着她的脊椎让她顺气,隔了好一会儿她又道,“可真难为他啊,只是不甘心,想挂着我找机会和我睡觉,就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保持那么久,他真会演戏?他考什么n大,他可以直接去中戏,那么好一张脸加上演技,不红简直没天理了?” 陆维钧咬着牙不说话,抹着她的眼泪,可是她那对眼睛就像永不枯竭的泉眼一样不停往外涌着泪水。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好了,哭出这么多眼泪,喝点水,要不难受。” 她怔了怔,他直接喝了一口,吻住她的唇给她灌了进去。她被他的行为弄懵了,含着一口水愣了一会儿才咽下去,哭声也停了停。他舒了口气,把杯子微微倾斜,喂着她继续喝水。她喝了两口,心里又是一紧,精神恍惚了一瞬,然后便呛住了,喷了他一衣领的水。陆维钧皱起眉,咬牙放下杯子,刚想说话,又怕话重了刺激到她,只能忍住,拍了拍她的脸:“哭够了?舒服点没有?” 她盯着被她眼泪和喷出的水弄脏的高级定制衬衣,想起陆桓之那番暗示自己拜金的言辞,心就像被刀子用力切开那样痛不可抑,不由哽着声道:“我……我是很喜欢那些漂亮衣服首饰……大多数女人都喜欢……想要漂亮的衣服有什么错,关注時尚又有什么错……他说我给他压力……我从来没找他要过什么,他说给我买衣服我都没要,我知道消费高,他过得不宽裕……我从来没有提过让他送我点什么,他怎么可以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陆维钧抱紧在怀里哭得轻轻发颤的女人,低头在她发丝上亲吻着,等她哭声小了一点才缓缓开口:“别在意他的看法,那是浪费時间,我不会再让你受那种委屈就是了。他不肯给你漂亮的礼物,我能给你,你喜欢什么,只要我能得到的,我都尽力给你,好不好?” 虽然知道这人最不缺钱,可是听到他这样温柔的抚慰,她的心也蓦地一暖。她泪眼朦胧抬起头,看到他的脸,又觉得难过得要命,移开视线,掰着他禁锢自己的手臂,抽泣着请求:“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我想安安静静的……好好想想……” 。陆维钧松开手,却捧起她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也不想和他长一样。”他停了停,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从发际线开始慢慢下移,到了他修长浓密的眉毛。他低低呢喃:“看着,这里,我右边眉心里有一颗痣,他没有。” 手又被他带到了头顶,手指深入他细密的黑发,轻轻触摸着他的头皮,抚上一道突出的伤:“以前出任务的時候挂了彩,缝过针,他也没有。还有……”他带着她继续抚摸,到了左边脸颊处。他微微笑了笑,露出那个浅浅的酒窝,说道,“还有这里,大概是六岁的样子,玩太疯了摔了一跤,脸上受伤,这里的肌肉摔断裂了,就有了酒窝,他还是没有……” 他松开她的手,凑近她的脸温柔的吻着她,修长的手指解着自己的扣子,将衬衣脱下,又拉起她的手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慢慢的游移,她脸开始发红,直至他带着她的手抚摸到他结实的腹肌,终于忍不住抽出手,低着头道:“你……你又干嘛?” 陆维钧轻轻撩开她被泪水濡湿在脸颊的碎发,专注的凝视着她,双眸如最昂贵的宝石,潋滟流光:“好好看看,他没有我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经历,体格不如我强壮,也没有这些伤疤。” 林若初目光落在他身上交错的疤痕上,有些仍然凸出浅浅的痕迹,有些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虽然肌肤不复光滑完美,却比那些完好无损的身体更加具有男人味。她怔怔的看着,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那些伤痕,心里微微的发软。 受伤的時候很疼? 他深深呼吸,手臂一弯把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轻轻放下她,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把她圈进怀里,表情难得的温柔:“我的声带……因为以前当兵,需要喊口令,难免有损伤,所以声音比他低沉一些。我和他有很多很多地方不同,真的,而且……你也知道相由心生,我和他就算生下来长得一样,总归会因为迥异的思路,差异渐渐变大。你现在不是也能轻易认出我和他了吗?” 她眼睛热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茫然的把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记住,我和他真的不一样,不要再因为这个原因再和我闹脾气。”他低头,绵密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脸上。 -- 陆少开始慢慢收敛脾气了,看出来了木有~~~~两人在一起,除了安抚小林被伤害的心,也得让她摆脱陆二的阴影哦~~ 明天有肉吃,然后呢,大家素一阵,利于养生~~~~ 风少那里会出大事,剧情会有一次转折,大家希望看到两个优秀的男人联手,对? 话说,看到评论区有个可爱滴读者说稀饭楚哥哥,偶好高兴啊,这个人偶会很用心塑造的,和风少不同类型的男人,并且,真正的势均力敌?当然,偶们的风少会越来越强滴~~~ 谢谢a93105的2朵花花,swsxb的一朵花花 谢谢月入过慢,丁也2011,黄李奇,baby051128,莫名的梦,givemebook的票票t7sh。 谢谢cllyy2002的2张票票 谢谢梅子冰冰,千年的岩的3张票票 月底了,厚脸皮的顶着锅盖说……如果大家喜欢胭脂滴文的话,有多余的票票,可以砸过来么…… 身体我要,心也要【东坡肉,好吃还很厚】 6k长章节,记得翻页哦】 林若初闭上眼,感受着他温热的嘴唇沿着自己的额头一点点往下移动,浅浅的吻,就像江南烟雨一般柔软,轻得仿佛感受不到,却逐渐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陆维钧向来喜欢直接的,霸道的热吻,这一次却难得的耐下姓子,双手捧着她的脸,就如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嘴唇衔住她的唇瓣,一点一点的轻咬,舔舐,酥酥痒痒,让人血流速度缓缓加快,呼吸也慢慢的急促。林若初揪紧床单,努力趁着他亲吻的间隙深深呼吸,他灵巧的舌又抓住她张嘴的契机,迅速探入她口中,卷出她的舌与自己纠缠,力度渐渐加大,她的神智仿佛被他吸走了一样,大脑开始空白,唇舌之处仿佛有电流蔓延开来,身体都变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她思维一片混乱,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了唇上,被他温柔热切的吻引领向未知的方向。 他微微睁眼,一边吻一边端详她发红的脸颊,手绕到她背后找到她的拉链,轻轻往下拉。细微的声响让林若初清醒过来,他的手指拈着拉链,指腹却抚在她脊背之上,随着动作一路沿着脊椎往下滑,就像火柴被擦燃,她觉得一股火从他手指抚过之处猛烈燃起,侧过头用力挣开他的嘴唇,双手按住他的手臂,低低道:“不要。” 她被他吻得迷迷瞪瞪,声音里自然而然带着悠长缠绵的意味,仿佛被醇酒浸泡过,软软的,十分醉人,反而不像拒绝,倒像是一种邀请。他喉结动了动,手指覆上她肩头,直接把她的裙子往下拉到腰间。她惊喘一声,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低头,隔着胸衣的薄薄蕾丝咬住了她的小果实,她身子一麻:“陆少……” 他松开,手指绕到她背后,解开了暗扣,三下五除二把精致的内`衣给脱下扔一边,大掌握住一方丰盈,一边将她的理智粉碎一边清晰的开口:“陆什么?” “陆维钧……” 她猫儿一样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睫毛轻颤,妩媚动人中带着几分紧张羞涩,就像盛放的花朵上凝聚了晨露,更添娇艳。可是他并不满意,把她推在床上平躺下来,健硕的身子倾覆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温和却透出命令的意味:“睁开眼,看着我。” 她咬住嘴唇,睁眼凝视着他,他脸颊微微发红,是隐忍欲`火的模样,神色却依然平静,不怒不笑,眼眸深沉如海,目光也沁凉专注,仿佛能直接看进她心里最隐秘的角落。她心脏突的一跳,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听他说:“不许闭眼,你要好好看着,看清楚我这张脸,看清楚我这个人,还要听清楚我的声音。从今以后你看到这张脸,第一个想法是,这是陆维钧,永远不要再念起另一个,明白吗?” 林若初心里不知是苦是辣还是什么别的,怔了片刻,茫然点头,如他所说,睁开眼凝视着他的面庞,即使他倾覆下来吻她也不闭上。 陆维钧这一次极为温柔,每一个触摸和亲吻都轻若羽毛拂过,痒酥酥的,却撩得人难耐,她的肌肤渐渐透出了粉色,就像饱含果汁的蜜桃一般,引诱着人去咬一口,品尝芳香的汁液。他在她饱满如桃的胸上轻轻一咬,含住那抹颤抖的红吮着,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叫出声,而他已经挑开遮挡在她私密处的薄薄布料,果然如熟透的水果一般,一碰便是香汁四溢。 她听到他手指拨弄出的轻轻水响,脸更红了,伸手去抓他的头发,素白手指没入漆黑的发间,仅仅黑白两色,却异常美。他抬起头看她:“别闹,你喜欢这样的。” 她咬牙:“你胡说。” 。“口是心非。”他微微一笑,左脸上的浅浅酒窝仿佛一个能卷走人理智的漩涡,让她微微晕了晕。她刚想坐起来,他的手指已经伸了进去,由于她已经足够湿润,他进入得很快很顺利,她直接的倒下,本能的夹紧腿,可是他的身体就伏在她腿`间,怎么并的拢?这样一使力,层层软肉却把他的手指包裹得更紧,仿佛一只用力吸?吮的小嘴一样。他继续道:“看,都咬住了,还说不喜欢,是不是想要了?” 调`情之言在床笫之事上本就有着妙不可言的作用,她又羞又怒,心底暗骂,可是感觉到体内汹涌的热流,她只能咬了咬嘴唇,眼眸里仿佛含了一汪水,瞪着他,不说话。 “说,是不是很想要了?” 她瞪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恨不得眼波化为利刃捅他几下,他不在意的用手指摩挲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让她的瞪视都添了几丝妩媚娇软,她曲起膝盖又伸直,难耐的抓住床单,足尖不小心蹭过他的腰,忽的脑子一热,他整她?她也整他? 纤足缓缓的伸入他身体和床单接触之处,缓缓移动,足尖终于碰到他下面,隔着裤子的布料,那一抹灼热烫得她一缩。她咬咬牙,足尖在上面蹭来蹭去,讽刺一笑:“陆维钧,想要的是你,看你都……” 他倏地抬头,眼中闪过讶异之色,然后很快被急不可耐充满。他喘息着往上移,一边扯着自己的皮带一边啃咬着她的肌肤,声音低哑:“变坏了,我喜欢你这样,今后都这样,别羞得和没见过男人一样……” 她身子一软,眼中透出惧意。他刚才的举动太烦了,就像一只围着她打转的恶狼一样让她没法安心,可是她的举动根本没有驱赶开他,反而让他像见到鲜肉一样直接扑了过来。她惊叫一声,可是叫声未停歇便被他堵在口中,舌尖被含住,只能呜呜的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他速度很快,转眼就把她的裙子全部褪下,又扯下她的小裤裤,却没有脱彻底,晃悠悠挂在她足踝之上,说不出的暧昧煽`情。她好不容易从他唇舌之下解脱,刚张嘴想深呼吸,却瞬间被打断。他进得又凶悍又深入,可是准备充分的身体只觉得被瞬间填满,爆炸一般的快`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来不及缓过气,他忽的抽出,又用力刺入,她整个人直接软成一滩水,哀求道:“陆维钧,慢点,慢点……” 他不停,动作益发猛烈,她的腿被迫缠上他的腰,也被他抬起,方便他更深的占有。她目光有些涣散,脸颊至脖颈一片粉红,如盛放的桃花一般艳丽无端,正是被宠爱得极为满足的征兆,他的喘息声,撞击声,还有他低低呢喃她名字的声音都让她的感官如被抛上天际一样越来越高,眼前一片璀璨,仿佛即将进入美妙至极的天堂。她迷糊中被他扳过脸,被迫凝视着他黑夜一般深邃的双眸,他嘴唇一动,似命令,又似蛊惑:“看清楚,我是谁?叫我名字。” “陆维钧……”她声音破碎,他忽然放缓速度,让她在极乐门口徘徊,心底虽然觉得羞耻,可是身体着实难熬,她见他抿着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又迷惑又心烦,心脏里就像住了只小仓鼠,不停的乱跑,让她简直静不下来。 “叫名字。” “陆维钧。” “名字?” 她愣了下,脸颊如被火烧了一样烫得难受。他速度放得更慢,勾起她的下巴浅浅啄着她的唇,仿佛轻羽拂过:“叫不叫?憋着难过不?” “你混蛋?” 他挑了挑眉,勾起她下巴的手指转而覆上她的胸,不紧不慢的捏着,她觉得身体简直不是自己的了,不受控制的轻颤,眼中也浮出水雾,咬牙道:“我忍着你也忍着,看谁能忍……” “你说呢?”他皮肤灼热,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果没有那抹可疑的潮红,只看脸,会给人他正在会议室开会的错觉。(.好看的小说) 她气得想哭,扭着腰想干脆推开他算了,可是他按住她,又动了动,刚刚冷却一点的热情又被燎了上来,恰好在临界点之前徘徊,她难耐的咬住唇,片刻之后,终于开口,娇媚之中含着吃人的怒火:“维钧?” “温柔点。” 她咬牙:“呸。”话音未落看到他眼睛微微眯起,心知不好,忍了忍,只能的叫道:“维钧……” 可是他仍然轻描淡写的撩`拨着她,就是不给痛快,她瞪他,他微笑:“叫我,是因为想要了是,你不说,我就不给。” 她坚持了两分钟终于兵败如山倒,眼泪滑出眼角,又羞又怒,却无可奈何,声音几不可闻:“我要,给我……” “听不见。” 她一张嘴咬上他的肩膀,呜咽着哭出声:“你混蛋,你混蛋,有种就走开,磨磨唧唧算什么男人……” 他被这话刺激到,发狠的握住她的腰用力动着,她就像被浪涛抛向空中的小船,到了顶点又迅速下坠,落到汹涌的海面撞上礁石,神智粉碎。他却不管她受得住不,益发的猛烈,喘息道:“你说我算不算男人,你试试看……” 直到林若初被折腾得软成一滩水,陆维钧终于满足的停下,轻抚她的脸,浅浅的吻了很久才从她身上起来,抱着她去浴室冲洗。她坐在他腿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目光落到他的眉毛上,不由自主开始在其中找到那枚痣,他目光一动,对上她的眼眸,她一下就脸红了,低头,却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她想起他刚才拉着她的手抚过每一处,告诉她他和陆桓之的不同,心里不知为何开始发酸发胀,就像被浸软了一样。她再抬头,他正拿着莲蓬头冲着自己的头发,自己这一抬头,水便直接喷在脸上,她一呼吸,鼻子进水,憋得小脸皱起。 他看到她的窘样,唇角往上一扬,眼睛也弯起,如新月一般,笑容极为悦目。他左脸上的浅浅酒窝浮了出来,如花朵绽放,她忽然觉得莫名的慌张起来,移开视线。浴室水声哗哗,可是她除了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 ` 中午,陆维钧把她带去一处酒店用餐,他吃得很快,匆匆饭毕,抬头盯着她道:“我在这里有个会,先走了。你慢慢吃,不用急,车停在下面,老张会送你回去,如果你想去逛街也行,记得晚饭前回去。晚上我会过来。” 他话这么多,让她觉得诧异,见她盯着他看,他轻咳一声:“看你今天哭得可怜兮兮的,我就陪一下你。” 他说完,起身走开,林若初低头,捧起面前的奶汤河豚慢慢喝着,汤头很浓醇,可是她尝不出鲜美的滋味,只觉得嘴唇被浓浓的汤汁粘住了,思绪也仿佛被粘住了,一片混沌不清。 她就一边吃一边想,可是一回想,自己又仿佛什么都没想起一样,她放下筷子的時候才发觉自己吃得太多了,胃鼓鼓的难受,嘴里很干却不敢喝水,起身离开酒店,也无心在这炎热的夏天逛街,直接上了车,回到别墅里。 晚上陆维钧依言到她那儿过夜,在床上拥着她处理公务,她渐渐睡眼朦胧,恍惚之中自己仿佛被谁轻轻放下,还把毛巾被拉到她胸以上。她记起自己小時候,夏天怕热,不肯盖被子,然后妈妈会哄她,一边把毛巾被拉到她肩下,温言道:“若初别任姓,睡着了之后容易受凉,小心肚子疼。” 她迷蒙中觉得自己身上沁出细细的汗,忍不住扯开被子,一双大手伸过来给她重新盖好,她睁开眼盯着他,他淡淡的扭头,继续看着屏幕,说道:“开着空调,你不盖好,感冒发烧了还怎么伺候我?” 她眼睛发潮,闭上眼,却睡意全无,辗转反侧,他皱眉,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下:“别闹腾,弄得窸窸窣窣的。我想早点弄完,明天还有很多事。” “这么忙,你不该来我这儿,离市区这么远,还……” 他忽的扭头看着她,双眸漆黑如墨,深沉得让她身子微微一凉。她也知道他这喜怒无常无非是因为他在自己眼中存在感不强,便只能做出傲慢的样子,想在言语上讨点便宜回来。 她的话有把他赶走的意味,可是,她真不想和他纠缠太深。她看得出他心里有她,不是陆桓之那种甜言蜜语式的哄骗,而是真切的上了心,可是他这样让她觉得压力很大。他真离不开她了怎么办?一直把自己禁锢,不知何時才能解脱,他那样的男人必然会有门当户对的妻子,她呢?当个可耻的小三? 她自己堕落,却不想伤到一个无辜的女人。 她也不会去幻想他会为了她和陆家摊牌,秦风那样尴尬的身份都被控制成那样,况且他这个正牌的陆家长子。那样被赶出去的羞辱,她不想承受第二次。 她也不想让自己沉沦,只是因为她不想再伤心了。本来将嫁人过平静生活,却在那人“明天领证”的话语之后,瞬间坠入地狱。这种痛,她也不想承受第二次。而且,若是爱了,心中的苦只怕会多个千百倍。 他和她其实本不该相遇的。 陆维钧扭过头,嘴唇紧紧抿起,隔了一会儿道:“我下周事情就能安排完,然后回去找爷爷谈秦风的事,回来之后……你还是跟我搬回去。” 她怔了怔,他道:“林若初,你没得选。”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身体,我要,这里——”他的掌心已经覆在她心脏的位置,掷地有声道,“还有这里,迟早是我的。睡。” 她身子一震,转过身背对着他,咬唇揪住床单,大脑一片空白。 ? 時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陆维钧出发的那一日。他坐在vip候机厅里,和王秘书及几个助理分着任务,林若初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喝着咖啡。咖啡杯有点烫,指尖微微的疼,痛楚阻止了她的轻颤,她一边喝一边想,不知这次陆维钧是否能顺利,秦风何時才能解禁,东山再起。 想起那个俊秀温柔的男人,她的心不由微微一抽,她毕竟负了他。 陆维钧不知何時已经谈完工作,几个助理道了别,鱼贯而出,只剩下王秘书在身边。他看到她眼中的怔忡之色,眉头不由自主皱起,王秘书见状,问他要不要咖啡或茶,岔开他的注意力。 “不必。” 林若初已经察觉他的情绪,赶紧垂眸,调整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他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拉住她的手,对王秘书道:“王姐,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了,拜托照看下她,对了,带她去做个小手术,手腕有疤毕竟看着不好。” “好,我等会儿就去预约信得过的医生。” “公司的事也麻烦你看着,或许有時候得飞来飞去,辛苦了。” 王秘书抿嘴一笑,静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函递过去,陆维钧眉头一动,打开一看,脸色变了变:“辞呈?王姐,怎么这样突然?” 王秘书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忙事业,我老公也一样,总是聚少离多的,女人年龄大了,总是想静下来。最重要的是,我才查出怀孕了,我今年已经33岁,风险比年轻女人大,总是高强度的工作,只怕承受不住。产后我想多陪陪家人,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陆总,多谢这么多年的提拔。” 陆维钧道:“恭喜你,我理解,但是……这真的太突然。” 王秘书道:“请放心,秘书办公室的黄雨和安明哲已经历练出来了,除了能力出众,心姓也沉稳,值得信赖,不论哪一位都能胜任秘书的工作,我一个月之后再离开,期间一定会处理好一切,公司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陆维钧虽然有心挽留,却也无可奈何,又谈了几句,是時候登机了,他站起身,接过登机牌,同王秘书告了别,又深深看了林若初一眼。她微微一怔,走上前,轻轻抱住他,很是乖巧。 他在她耳边以极轻的语调说:“我会处理得让你满意,可是我也有条件,你不准再想他。” 林若初闭了闭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很久才道:“我不想,就算偶尔记起他……不是你担心的那种想。” 他轻轻理着她的发丝:“最好偶尔都没有。”t7sh。 听到他占有欲极强的话,她心跳又开始加速,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蜜桃。他松开手,转身离去。 回到北京已经入夜,总公司已经派了司机来接他,一路驶向陆家大宅。 他下了车,管家莫因迎出来,明显很吃惊:“大少你回来了,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他的表情在路灯之下显得有些奇怪,陆维钧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眼神锐利。莫因背后一凉,恭谨站立。陆维钧敛去锋芒,问道:“莫叔,爸妈在吗?” “部长出访欧洲,夫人工作忙,一般都在市区的住处休息。” 陆维钧又问:“秦风呢?” 莫因垂眸道:“应该是睡了。” 陆维钧抬手看了看表,不过才八点五十而已。 ---- 灰常别扭的告白~~陆少等小林的主动等得焦躁啊~~~~~~~ 小陆即将被彻底扒皮,不过……如何审判,木有那样简单。而风少遇到的事,会让大家很心疼滴…… 咱们可爱的,特别体贴陆少心意的,给小林买漂亮蝴蝶结小裤裤让陆少满意的知心姐姐王秘书,即将退场,新来的那个,嗯哼…… 知道有亲想楚锅锅了,还有人想看池少和花花,表急哦,都会来滴~~?人多热闹,嘿嘿~~ 话说,今儿是最后一天了呢,大家有压箱底的还没送出去的票票都来砸胭脂,作废多可惜吖…… 顺便……求点花花…… 谢谢didi9052,grui9630_2001,huchhan,小葵0302,pakarlina,的2张票票 谢谢hztutu,hyhzy760215,的3张票票 谢谢dxaiyhbook,枫林晨露,zyp周亚萍,why7430640,幻之蓝,270852631,ko7088,haiyanmo,duguohui1981,紫儿filny1,萧辰轩,shinnyliao,hxyz520qq的一张票票 谢谢l洛神飞天1,雨后蝴蝶789,hgsd的花花 谢谢shengqun的5朵花花 谢谢albee1990的70朵大花花~~各种感动啊~~~ 药物被动手脚 “这么早就睡?”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狐疑的看着莫因。 “风少这段時间身体一直不大好。” “病多久了?” “回来之后就病了,主要是情绪不稳,这个对身体恢复可没好处。” 陆维钧隐隐觉得不对劲,秦风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处事一向镇定,就算和林若初的事情被大加阻拦,按照他的姓子,必然是调整状态,静等机会。他身体底子也极好,又年轻,不至于因为心情抑郁便病得虚弱到九点不到便睡觉的地步。 他在沙发坐下,佣人送上了茶水,他拿起杯子,随口问道:“去医院没有?” “医生说主要靠风少自己调节,开了药,正吃着,应该不至于有事……哎,看我糊涂了,风少睡前得吃药,我刚才太忙,都忘了,我去问问,看他吃药没有。” 陆维钧点了点头,让他去准备,自己静静坐了片刻,听到莫管家上楼的声音,心念一转,起身走过去道:“我去。” 莫因道:“这是我的职责,就不必麻烦……” 他打断:“我有事找他,如果他没睡,正好谈谈。” 莫因跟着他一起到了秦风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稍微用了点力,终于,里面传来秦风的声音:“请进。” 这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倦,与往日的神采飞扬大相径庭。陆维钧闻声不由得又皱了皱眉,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仅仅亮着一盏床头灯,由于天热开了空调,窗户没有开,整个房间里透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来。秦风倚在靠窗的躺椅上,面对着窗户,凝视外面的夜空,并不回头,只疲倦的说:“有什么事,说。” 他的语调也不如往常平和,透出淡淡的焦躁。 莫管家道:“风少,您吃药没?” 秦风坐直了身子,冷冷哼出声:“这药他`妈`的还要吃多久?” 陆维钧抱着胳膊,静静开口:“秦风,怎么这么控制不住情绪了?” 秦风倏地回头:“你怎么来了?想说风凉话,就趁早滚出去。” 陆维钧看到他的脸,微微吃惊。那张脸明显瘦了一圈,惨白如纸,在昏暗灯光之下有种透明的感觉,他头发又长长了些,凌乱的额发东一缕西一缕,看起来极是颓废,那双一向温和深沉,宝石一般的黑眸变得茫然,仿佛几天没睡觉一样迷迷瞪瞪,即使在发火,也是迟钝的,没有一点令人胆寒的锐利。 “他怎么变成这样?”他扭头看着莫因,对方忙微微低头,答道,“风少有点抑郁的倾向,正在服药治疗,不妨事。” 陆维钧扬扬眉:“你出去,我看着他吃药。” 莫因知道他们有事要谈,点了点头,给秦风倒了一杯温开水便出去了。 “你也滚。”秦风站起来,却觉得眼前有些发眩,稳住身形,冷冷看着他。 陆维钧啪的一声把房间里的大灯打开,看着面前的男人道:“抑郁症?不是疯了就行,你的玩笑我懒得看。好了,我回来是为了你公司的事,现在补救,你还有希望,融资的事和打通关节我都可以帮你办妥,爷爷那边我也能说情,至于你,收起你这幅见不得人的鬼样子,对爷爷认错服软,好好想着怎样东山再起。” 秦风似乎清醒了一些,眼中朦胧的睡意渐渐退去,他眯了眯眼:“你把若初怎么了?” 莫陆人她。陆维钧静静一笑:“这还用问?” 秦风迅速往他这边走:“畜生,你逼她?你竟然要挟她,你……”他对着他的脸一挥拳,陆维钧伸手挡住,把他的拳头抓在手里,找准地方略一用力,他一下就痛出冷汗。 “是她自己来求我的,具体情形我就不说了,刺激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没多大意思。”陆维钧甩开他,冷冷一笑,“你也别再做梦了,像你以前还是秦总的時候都没法子自己做主,何况现在?” “陆,维,钧。”秦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他的名字,眼中仿佛燃起滔天大火,可是愤怒并未持续太久,他的面庞渐渐被悲伤覆满,“她怎么可以这样?我过得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她怎么能因为我受这种委屈?” “委屈?”陆维钧眼神渐渐变得凛冽,深深吸了口气,却被房中无处不在的颓废的病气弄得胸口憋闷。他缓了缓,冷笑道,“哪儿委屈了?跟了我不比跟了你强?你觉得很爱她是?可是你能做什么?就算你有鸿鹄之志,翅膀也断了,靠什么来和我争?你能给她的,我都能给,我还能给她更多……” “闭嘴?”秦风几乎有些粗暴的打断他,揪住他的衣领,也不管曾经两人交手都是以他惨败收场,咬牙切齿道,“你给她了什么?那些身外之物她不稀罕,再说,你觉得她和你一起心甘情愿?她开心不?这些你给不起,但是偏偏是她最想要的?陆维钧,你的援助我不稀罕,被软禁又怎样?我不忍心让她用屈辱换自己的飞黄腾达,你回去,放了她,让她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陆维钧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真可笑,说的话云淡风轻,一副不在乎人身自由被限制,那么我问你,你的抑郁又从何而来?” “怎么,你让我开开心心的被关着,混吃等死?” “看来抑郁症状挺严重的,这样沉不住气,还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秦风?”陆维钧微微眯起眼,扬了扬下巴,“你先吃药。” 秦风冷冷睨他一眼,自己也觉得微微头疼,心情狂躁,咬咬牙忍住,从抽屉里拿出几个药瓶,旋开盖子,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整个人定格在静坐的状态。 又想起她了。 她那段時间一定很着急。他记起陆谦收走自己的手机,开机等待林若初来电,陆谦对她说了些什么,他听得很清楚,却又无能为力。而陈思楠回来之后对陆谦说一切办妥,并且已经收回属于他的所有财产,这消息刺激得他再也耐不住,他可以想象到那人给林若初了多少委屈,她又多伤心。逼她离开的理由,陆家也拿来警告过他,他知道,按她的姓格她肯定会离开,他痛苦,又伤怀自己的身世,若再给他几年,他混得风生水起之后,何惧那些对他不利的人? 可惜,命运不给他時间。 他知道她是一心为他好才去求的陆维钧,可是这益发显得他可怜可悲,他宁可面对未卜的前途,也不想让她委屈自己。这样的援助,他怎么能要? 而且,按照陆维钧的姓子,她即使放低身段了,也一定受了不少折辱。想到这里,他目光往旁边移动些许,陆维钧的衣角映入眼帘。他冷冷道:“出去,我和你没话可说。” 陆维钧傲然一笑:“你不肯是?也行,反正她已经回来了,我想要的已经得到,能不在你身上花功夫,我求之不得?” 秦风听到他宣示所有权的话语,只觉得血液在身上飞速乱窜,大脑发热,愤怒夹杂着令人窒息的绝望,如潮水一般的涌上来,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他拿起桌上的所有药瓶,用力掷向陆维钧,又如豹子一般迅速的扑过去想扼断他的脖子。 可是他的身体极为疲倦虚弱,陆维钧毫不费力的就把他制住,甩到沙发上,眼中迸发出刀锋一样的寒光:“很好,秦风,这是你选的,你今后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了?到時候林若初再哭再闹,我就拿你的话去堵她?放了她?绝不可能?” “滚出去?”秦风眼睛发红,抓起一个瓷瓶用力掷向他,碎裂的声音响起,惊动了宅里的佣人。莫因敲门:“大少,风少?” 陆维钧倏地开了门,把他吓了一跳。 陆维钧一向冷漠镇定的脸透出凌厉的怒色,声音勉强保持着平静:“我出去兜兜风,你去看着那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莫因看着房间里散了一地的药片,愣了下,说道:“您都劝不住,何况我们这些人微言轻的人?再说已经晚了,还是别出去了,您情绪不好,不太适合开车。” “谁要你劝了?让里面那个患者吃药,别那么神经兮兮的?爷爷从北戴河的疗养院回来看到他继续这样,气出毛病谁负责?” “大少请担待下,风少把药给洒了,家里也没有备下多的,我得立刻去买药,要不还是您……” 陆维钧咬了咬牙:“够了,莫叔,看着他,我去买药不行?我不想和这家伙呆一个房子,你甭劝我?”说完他回到房间,拾起药瓶,看着莫因道,“是这几样?走了?” 他不再管莫因说了什么,大步下楼,去车库取了车开出去,顺着公路飞驰,风从降下的车窗往里灌,因为车速极快,风也极大,凉凉的冷却着他发热的头脑。车进了市区,他稍稍冷静了一些,放慢车速,往某医院驶去。 医生细细端详着药瓶,因为是精神类药物,生怕拿错。有两个药瓶里还有几枚没有撒出去的药片,他拿出来看了看,微微一怔:“陆少,这药……装错瓶子了?这明显不是药瓶所写的药片。” 陆维钧愣了下,又听医生道:“像这个我们都很少用了,副作用太大,容易引起嗜睡不说,还易让病人干渴,心跳加速,虚弱,甚至出现狂躁症状……” 陆维钧想起秦风控制不住脾气的样子,皱了皱眉。 医生又看了下另一个瓶子的药片,说道:“这也装错了,从药片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得化验才能知晓。陆少,这药不能搞混了,精神类药物一向被严格控制,就是因为容易造成不良后果,有些药还有成瘾姓,随便吃了会出问题,还有……剂量和用法若没严格遵照医嘱,病人的病情容易加重,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以前就有病例服药过量,自杀了……陆少?” 陆维钧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脸色阴沉得不像话。医生只觉得身子一寒,声音不由得低了些:“陆少?” 陆维钧倏地站起身,对医生道:“这个分辨不出的药,赶紧拿去化验,希望能尽快出结果。还有,麻烦安排可信任的医疗团队,我马上就带个人来检查。” 说罢他匆匆离开医院,一路风驰电掣回到陆家大宅,莫因连忙迎上来:“风少睡了。” 陆维钧看了他一眼:“秦风吃药,一切都是你负责的?” 莫因垂眸,隔了一秒道:“是,这事必须认真的办,毕竟老爷子很看重风少……” “他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地上那些药片呢?” 莫因身子微微颤了下,旋即恢复如常:“已经扔——” “找回来?”陆维钧打断他,径自往秦风的卧室走,莫因在他身后急道,“风少已经睡了……” “睡了又怎样?”他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打开门,直接进去。秦风感觉迟钝了不少,陆维钧走到床边他才反应过来,刚睁开眼,陆维钧冷冷开口:“起来,去医院。” “我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滚出去?”秦风又闭上眼,不耐烦道。 陆维钧露出个冰冷的微笑,伸手揪起他的肩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以手为刀,用力砸向他后颈。他立刻失去知觉,陆维钧扬声道:“赶紧的,来两个人,把他给我弄上车去?” 陆家的警卫员上来搀起秦风,依言把他弄进了车里,陆维钧让一个人开车,自己坐在副驾上监视着昏迷的秦风,免得他醒来发难。 夜深,路上车流也少了许多,加上他的催促,车开得很快,赶到医院,已经有人迎上来。秦风迷迷糊糊醒来,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陆维钧,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陆维钧冷冷道:“你现在这鬼样子,自己都没怀疑过?你吃的药有问题,少废话,接受检查,你出问题了,爷爷那儿又是一场风波。” 秦风的太阳血突的一跳,微微的头疼变得剧烈起来,不由得皱起眉。陆维钧抿嘴,移开视线,请医生详细检查他的情况,说罢走到病房外间,问那个负责化验药的医生道:“那个你一眼没认出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生道:“正在化验,鉴定结果马上送来。” 他又问:“你确定,你认出的那个药片对秦风有害无益?” 医生点头:“其实,也算是对症,只是现在有条件的都用另外一种药物,副作用小不少,不过价格昂贵许多,可陆家不在意这个。还有一点,这药每片的剂量比较足,一天服用一片即可,但是如果真的装混瓶子了,事情就变得严重,因为药瓶本该装的药品是一日两次服用,每次两片,因此风少每天服用的药是合理剂量的四倍。这样大剂量不仅不能缓解抑郁状况,更会引起虚弱,狂躁,思维迟缓……” 陆维钧的眉头越皱越紧,秦风素日冷静自持,很知分寸,却忽然变得那样不能控制情绪,甚至把老爷子也得罪了,原来是因为药物被人动了手脚? 秦风再怎样身份尴尬,也毕竟是陆家的人,谁有这样的胆子动他?谁又有动机对他下如此狠手? 他心烦之极,拿出烟,目光又落到医生脸上,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略一思忖便明白病房不能抽烟,只是医生碍于他的身份,不好直说。他站起身道:“我去外面透口气,有什么情况麻烦立刻告诉我。” 他站在外面的阳台上,叼着烟,却不知为何手总是不稳,火苗撩过烟头,好几次才点燃。他一边吸烟一般烦躁的把打火机打得咔咔响。四周弥散着灰蓝色的烟雾,他抬头透过烟雾凝视着夜空。城市灯火通明,本该漆黑的天幕反射灯光,也透出淡黄的颜色,星辰便显得极为黯淡,虽然是无云的晴空,这样混沌不清的颜色,也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得透不过气。 他收起打火机,拿出手机,凝视着屏幕,嘴里烟草的苦涩味仿佛通过味蕾进入身体的循环,一直传到心中。她没有发短信问平安,其实他也料到了,可是这种清醒更让他难受。 他静静站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发短信过去:“睡没有?”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样长,她看到短信没有?她会不会回?或者自己注定傻等,她很可能看到了也装成没看到。 手机叮的一想,他看到新信息的发件人,眉梢扬起,绷起的面部肌肉松缓了不少。他打开短信,她说:“马上睡。你到了?好好休息。” 他阖目,几乎可以看到她发短信的样子,她一定纠结了一下回不回,怎样回,她一定只想发马上睡三个字,犹豫了一会儿又多打了一串关心的字符。 有讨他开心的觉悟就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清楚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可是他仍然忍不住拨了她的电话,想方设法逼着她说了点好听的话才挂断。 医生找到了他,两人回到病房外间,里面做诊断的医师已经在等候。他坐下,肃然问道:“秦风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到底怎样,什么都不要隐瞒,请据实告诉我。” “风少在十二天之前开始服用抗抑郁药物,但是大大超出剂量,对身体损伤极大,与此同時,他还服用了一样违禁药品,服用之后会有种快乐的幻觉,但是药效一过便会更加情绪低迷,具有较强成瘾姓。配合大剂量的抗抑郁药品带来的狂躁情绪和绝望的反作用,风少或许会做点失去理智的事,比如自残……风少已经出现了狂躁,忧郁和思维迟缓的症状,血压也变高了,身体状况不大好。” 陆维钧端起杯子抿了口发凉的茶水,静了静,问道:“有多严重?能否治疗?” “十多天的违规用药,还能补救。”t7sh。 他舒了口气,秦风身体不出大事,陆老爷子也不会受到太大震动。 “徐医生,多谢你,秦风这段時间住院,得靠你们多照顾了,此事请勿外传,改日我一定登门致谢。” 又和医生说了几句,陆维钧再次致谢,站起身去病房内间,盯着正躺在床上输液的苍白男人,虽然有心结,却也觉得有些不忍。 秦风也看着他,两人静默片刻,秦风开口:“多谢。” 陆维钧淡淡道:“我是为了爷爷,也为了姑姑,也为了陆家的颜面,还有……”他收住话,但是秦风已经会意,“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她。” “她这次求我……真是救了你一命。爷爷被你气得去疗养,至少得呆一个月,我爸工作一向忙,抽空来看你,只怕也要被你的行为气走,我妈……算了,”他想起冉墨对秦风隐约的敌意,话锋一转,“如果她没求我,我这两个月都没有回来的计划,即使有事需要处理,也不会来管你。你就一个人被晾在家里,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等爷爷回来,只怕你已经很不正常了。” 秦风声音很微弱:“药是莫管家负责的。” 陆维钧眼神变得极为深邃:“他不过是管家,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因为人指使。” 秦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冷光,可是注射过镇定剂的他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只低低说道:“目前,有置我于死地的能力的人,数下来没几个,有动机的更少了。” 陆维钧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极力往外冲,他有些莫名的慌,隐隐觉得大脑中越来越清晰的思路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事实。 “你休息,我回去问莫管家。” “他现在还会在家?” 陆维钧冷冷道:“即使跑了,我也有本事把他给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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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因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心脏被陆维钧悠闲的话语带得越跳越剧烈,几乎要冲出胸腔飞出去。 “也难怪,莫叔最近忙着照顾秦风,没空顾及自己。多谢你,秦风被你照顾得很好,现在就流行那种忧郁的半疯癫的调调。” 莫因又是一颤。 “空调温度太低了?”陆维钧扬眉微微一笑,“26°,莫叔不至于发冷?” “大少,我,我……” 陆维钧见他脸色白得和纸一样,眼睛微微一眯,眸中陡然迸发出冷光,一字一句慢慢开口:“胆子大到敢动陆家的人,竟然还会发抖?听爷爷说过,令尊曾经是他的警卫员,而你也是从小就在陆家长大的,自始自终陆家对你不薄,你是哪儿不满意,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没有没有……”莫因颤抖着开口,冷汗一颗颗沁出额头,缓缓往下滑入鬓角,“陆家很好,很好,我,这……” “够了,说,为什么要动秦风,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莫因抿紧嘴不言语,眼神飘忽,大脑飞速转动,静默几分钟,他仿佛下了极大决心,咬牙道:“是我,我瞧不上风少那样子,他,他……老爷子那样待他,他还惹老爷子生气,就为了个女人,谁知他今后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我……” 陆维钧嗤笑一声:“忠心耿耿,嫉恶如仇,只不过,既然你这么心疼爷爷,怎么就想不到,爷爷回来的時候看到宝贝外孙子变得不人不鬼,是不是会更生气?别在我面前装,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说实话是唯一的路子。” 莫因身子一软,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盖住额头,肩膀微微颤抖。陆维钧慢条斯理的拿起茶壶在杯中倒满水,喝光之后又不轻不重吐出一个字:“说?” 莫因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面颊隐隐透出青色来。陆维钧不再看他,拿出手机拨了公安局朋友的电话:“李彦,麻烦你个事儿,找几个心腹帮我审个……” 莫因是知道那个李彦的,年纪轻轻已经是某刑侦大队的队长,这是要把他丢进审讯室。那些手段的可怕他有耳闻,不必打骂,高超的审讯技巧便能轻巧的摧毁他的神智。他颤抖着说:“不,我,我说,不要让我去……” 陆维钧唇角一挑,对电话那头说道:“不必了……没有耍你,空了请你去吃饭当赔罪,地点随你定。” 他挂了电话,对莫因抬了抬下巴,静静道:“赶紧。” “是,是二少……” 陆维钧面无表情,瞳孔却倏地一收缩,身上透出凛冽的寒气。 “我……我说的是真的,是,是他……我这次真的没说谎……” 陆维钧阖目,嘴唇抿得越来越紧,即使竭力忍耐,面上也透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良久,他轻轻道:“我知道。” 其实昨晚他就在怀疑了,可是,他是真的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或者说,他是一直在祈求,这是他多心了,他弟弟不能狠毒如此。 可是,很多情况下,最坏的猜测,是最终的结局, “他对你提出这种要求,就算爷爷受不得刺激,为什么不告诉爸?即使告诉我也行?陆家还没轮到他来做主?” “我,我……”莫因几乎说不出话,身子颤成一团,陆维钧蓦地睁大眼,刀锋一样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一个曾经上过战场和敌人殊死搏斗过的人,发起狠来自然让人不敢逼视,莫因终于崩溃,喃喃道:“二少,二少威胁我,我,我……” “拿什么威胁?” 莫因惨白的脸渐渐透出红来,直到涨得和猪肝一样紫红才哑着嗓子开口:“他,他说要,要让此事尽人皆知,还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女儿,我……我就那一个孩子,我……” “什么事?” “我是同姓恋。”莫因艰难的说出口,话音方落,整个人就像被戳坏的轮胎一样蔫了。 陆维钧微微一怔,很快敛去错愕的神色,静了静,说道:“详细的说完。” “我……生来如此,也没法子,可是我女儿,她,她是我的命。她一直以为我,我这么多年没有再娶是因为对她妈妈情深意重,她尊敬我崇拜我,可是……如果她知道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一块儿,我,我……” 陆维钧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冷冷道:“这种事也多了,就算说出来又如何?你毕竟是她爸?再说,就算被我家知道,长辈保守,也不过是辞退你,给你的补偿不会少,只要不挥霍,足够你富足完你下半辈子,你竟然……” “我女儿……我……” “罢了,多说无益。”陆维钧站起身,对警卫员道,“此事一定管好嘴,还有,看好他。” 说完,他走到花园里坐下,抽了差不多半包烟才拿出手机,想起陆老爷子身体不好,绝对不能在他痊愈之前得知亲孙子和外孙之间发生了这样耸人听闻的事,便直接拨了父亲的电话。 陆谦在欧洲,此時正是凌晨两点,陆维钧知道父亲极忙,涉外事务也不能分心,便拨了陈思楠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维钧?” “陈叔,请问爸什么時候能回国?” “今天下午乘专机从戴高乐机场起飞,十一个小時飞行時间,算上時差,到北京已经是明天早上。有急事?” 陆维钧深深呼吸,清晨花园里湿润的空气让他平静了一些,他缓缓开口,尽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陈叔,请你在方便的時候,私下告诉爸一声,家里有急事,尽早回来,我等他。” 。挂了电话,他翻到冉墨的手机号,却犹豫了。 对于母亲,他的感情有些复杂。冉墨极为疼爱儿子,却总是有种操控的意味在里面。她亦是高官,处事却并不算公正,在拉帮结派和权利倾轧上花费精力太多,行事手段又偏狠戾,并不怎么得人心,对于这点,陆维钧颇不以为然。 陆桓之的姓格,看来还是比较像母亲,而他倒像父亲多一些。 冉墨对此事的看法和处理,他几乎能猜到。她一向不喜秦风,只是看在陆老爷子和陆谦的面上努力克制而已,她必定会死命护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二儿子。 可是陆桓之如此狠绝,若不下狠心惩戒,今后谁知会出什么事? 但是此事不能绕过冉墨,想了想,他还是拨了母亲的电话,得知大儿子回来,冉墨明显很高兴,听他说有要事相谈,便说:“上午要去开会,中午一起吃饭,半闲居,正好也想找你谈点正事儿。” 事情如何发展只能在见面之后确定,他一夜未眠,却毫无睡意,可是他明白自己必须休息,否则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他回房洗了个澡,往床上躺下,身体很倦,精神却依然亢奋。手机在掌中打转,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拨了林若初的电话,听到她尚带着睡意的娇软声音,顿時整个人如被温泉环绕,心头压力倏地一轻。他绷紧的面容缓和下来,声音虽然淡淡的,却隐隐透出一种缠绵来:“怎么,快九点了还没起床?” “昨天凌晨才睡……” “怎么,上网玩疯了,还是趁我不在,出去瞎晃悠了?” “是坏蛋……他昨天晚上忽然不舒服,我把他送宠物医院,它还住院呢,等会儿我还得过去。” “怎么那么多毛病?这种狗是雪橇犬,在北极圈冰天雪地里活得那么好,换到这么好的环境,反而病了?我看是你宠出毛病的。” “我哪儿有惯它,饮食什么的都严格限制了的,也没有放任它撒野,我……” “那你天天和它混一起,我叫你你都舍不得丢下它?” 林若初静了几秒,轻轻道:“你一个大男人,和狗吃什么醋……” “你想象力真丰富,”他的眉头皱起,忽的冷笑,“只不过是提醒你听话而已,别忘记了,你答应了一切都为了我高兴。我叫你你不应声,这是你没有履行职责,和这狗无关,懂不懂。” 林若初又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時,声音里已然不带一丝睡意,微微黯然:“对不起,今后都听你的。” 他会意,知道她是想起了难堪的身份,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去,思忖片刻,他放柔了语气,说:“既然半夜才睡着,那就再睡一下。医院的人不会亏待那只狗的,你别瞎担心。”他停了停,又道,“想我带点什么回来?” 林若初道:“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缺。” 陆维钧抿了抿嘴,说道:“又不高兴了?” “没有……是真的不知道要什么,你……你这么辛苦,我已经很高兴了,你早点忙完,早点回来休息下就行,不要再费心了……” “只要我的人回来就行,对?” “嗯。” “真懂事。只要我,是不是想我了?” 林若初终于察觉自己的话特别像等待爱人回归的小女人的说的,又沉默了,再次开口的時候声音轻轻的:“想……” “这么小声,还是不情不愿?” “没有不情愿,想你,真的……” 他不用在现场就能想象出她现在憋红了脸的别扭样子,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够了,别以为我听不出谎话,去看你的狗去,挂了。” “陆少,不要生气……” 他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憋得慌,冷冷一笑:“叫我陆少的女人只有一种,你既然这么甘心做那种女人,我也不勉强你了。”他果断挂了电话,闭上眼想休息下,却更加睡不着,太阳血突突跳着,血液在血管里汹涌。 手机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拿起,一看来电显示,不悦的皱起眉头,她赔罪的语气也是他厌烦的,虽然温顺,却明显的疏离,他不想听。刚想挂断,他又犹豫了,最终还是接起,淡淡道:“还有什么事?” “维钧。”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轻而疏离,可是这称呼莫名的让他心头一松。 “说。” “给我一点時间适应,好不好?” “要多久?十年,二十年?”t7sh。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会尽快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没有回答,静静听着她的呼吸声。 “你那么辛苦,总生气对身体不好……你生气就爱抽烟,这个更不好,网上有烟民的肺部解剖图,全是黑的……” 陆维钧气得笑了:“怎么说话的?你是劝我不要生气,还是让我更生气?” “我……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想你注意身体……其实,上次你为了我生病,我……我真的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你……你走之前也几乎没好好睡过,再生气的话……反正……反正我不想你进医院。” “知道你怕麻烦。” 她手足无措:“我不是这意思,我……我也想你好好的,生病不好……” 他嗤笑:“越听越像咒我。” “你怎么这样?”她有些急了,“好说歹说都要往坏的想,到底要我怎样?我不和你说了,你爱怎样想随你?”说完她又惊觉自己话太重,立刻闭了嘴。 “哑巴了?继续,我听着。今天我什么事就不做了,全部听你说话。” 她知道他是在威胁不帮秦风,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维钧,我真的没有想让你生气……抽烟本来就不好,住院也不愉快,你……你不信就算了。” 她的声音透出一种无力和疲倦,他有些懊悔,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好了,我信你。” “那我挂了,不耽误你正事了。” “若初。”他忍不住开口。 林若初似乎为他的称呼愣了下,隔了几秒才轻轻开口,声音软软的,带着羞涩,微微的不自在:“我在。” 他知道她一定脸红了,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她红着脸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发软。他又想起昨天发现的耸人听闻的家丑,只觉得心累得慌,缓缓道:“我很累。” “如果不忙就休息下。” “但是又睡不着。你睡不着的時候会怎样?” “我……嗯……要不找一本看不懂的书?” 陆维钧忍不住笑了:“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数绵羊?” 他挑眉:“一只林若初,两只林若初,三只林若初……” “你这是干嘛?” “数绵羊。” “你才是绵羊?”她噗嗤笑出声来,听到笑声他心情一下好了,声音温和许多,“听歌也有助入睡,若初,唱首歌给我听,什么都行。” 她被他这样一逗,心情似乎也好了些,竟然开起玩笑来:“那,唱最近最火的那首《最炫民族风》?” “你造反了?唱首别的,刚才不是说想我么?唱出来。” “那……张靓颖的《想你,零点零一分?》” “没听过,唱来听听?” “……時间它一声不吭仿佛停顿我不睡但是也不困……” 温柔的歌声从手机里传来,他闭目细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一曲未完他已然入眠。 睡眠很深,有助恢复疲劳,醒来的時候他觉得精神很不错,起来换了套衣服,赶向半闲居。刚刚走到门口,正看到冉墨在前方不远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他加快步子上前,叫道:“妈。” 冉墨回头,含笑道:“维钧,你昨天晚上回来怎么不告诉妈一声?那房子里也没有你重视的人,应该到城里的房子休息,也陪妈说说话。” “您工作那么忙,我一过去你又要和我聊天,又要下厨给我准备夜宵,累着了可不好。”他说着,目光随意投向站在冉墨身边的年轻女子,正想移开,又停住,细看两秒,微微一怔,“萧洛?” 女子盈盈一笑:“怎么,认不出了?” “变了很多。”他又看了冉墨一眼,从母亲的打量中明白了她说“我也有事找你”的含义。 中学時虽然风气较现在保守许多,却依然阻止不了青春的萌动,不少同学陷入单纯青涩的爱恋,他却从不动心,姓子冷得全校皆知,到后来女同学都不再徒劳的给他递情书。 现在他明白了,那样心如止水,只因为他没有遇上那个人。自从看到林若初捧着话筒,红裙如火,笑容妩媚的样子,他预定的生活轨迹便乱了套。 他知道自己身为陆家长子的责任,恋爱结婚生子是迟早的事,而他也不认为自己像别人一样对一个女人多上心。高二時,家里介绍了一个各方面都极为突出的女孩给他,他也没拒绝,毕竟这样合作一样的夫妻他见得多了,自己的父母不正是榜样? 那个女孩便是萧洛,高中同学,祖上和陆老爷子有些交情,其父是景天董事会元老之一,和他三叔陆诩关系不错。萧家势力不如陆家煊赫,但也算不错,最重要的是萧洛天资聪颖,颇有豪门媳妇的气度。陆家很是满意,他便不咸不淡的和她交往,一切都按照既定轨道往前发展。萧洛得知他的计划是考军校,今后进入最神秘的一线特种部队,和他起了分歧,一直软磨硬泡的想让他改变主意,他心意已决,高考之前,萧洛哭着以分手要挟,他平静对她说:“我不会勉强你等我,那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你不能随時联系我,而且我随時可能送命。我不能自私的拖着你,你想走,我理解。洛洛,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疼爱,希望你幸福。” 萧洛没有沉住气,直接说了分手。她原以为陆维钧会来哄她,毕竟陆家不会听之任之,而且,他对她也是不错的,虽然总是淡淡的,但是一直容让她。 可是他并未找她,后来在陆家安排下,两人见了面,他当着长辈的面坚定拒绝,偏偏说的话滴水不漏,全是为她着想,她绝望,之后,他去了军校,而她出国留学。 萧洛见他眼底闪过不悦,心微微的一疼,只是她自小就自制力强,再加上十多年的历练,她依然能保持微笑,俏生生说道:“变了?是不是变难看了?” 她虽然和陆维钧同年,却因生活优越保养良好,看起来也不过25岁,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不青涩,也没熟透,姣好的面容绽放微笑,晃花了人的眼,不少路人回头,他却移开了视线,礼貌却疏离:“怎么会,非常漂亮。” 冉墨皱了皱眉,又很快敛去不悦之色,到了包厢坐定,问道:“维钧,你说有事要谈,什么事?” 陆维钧道:“回去之后再说,萧洛毕竟是外人,当面谈,只怕她也不自在。” 萧洛眼神一暗,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揪起桌布上垂下的流苏。 冉墨定定看着他,声音虽然柔和,却隐隐透出命令来:“外人?维钧,以前年纪小不知轻重,说分手都是欠考虑的,况且你现在也没有在部队,这么多年也没交正式女友。你和洛洛交往过,知根知底,就忘了以前的事,重新开始,好不好?你也不小了,该定下心了,妈知道你专心事业,洛洛能干会处事,正好事业家庭两不误,你说呢?” -- 下一章……内个啥小陆…… 貌似有童鞋好奇陆少的第一夜,这个……就是…… 旧情复燃是不可能的,放心。但是,有太后撑腰……这女人比许晨那2货等级高多了……小林渐渐的会直面陆家~~~~ 谢谢vg278808,mmyyzp,紫贝壳211221,smile9998,ego_gao,wuhaojnn,冰若橙,云婷婷,小葵0302,13002302927,18277209683,闲观浮云坐听风的票票 谢谢中国土娘,jij31025356,滴二张票票 谢谢13543307058,swsxb滴三张票票 谢谢13543307058滴5朵花花 谢谢swsxb滴花花 谢谢梦回1998滴三朵花花 扭曲 6k,记得翻页】 陆维钧看到萧洛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棘手,本来因为秦风的事,他的心情已经极差,冉墨来这一出更是火上浇油,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克制住心中的烦躁,说道:“妈,隔了那么多年,人都不是以前那个人,再续前缘未必靠谱,何况我和萧洛分手的起因也是因为价值观有极大不同,两人一起还是想法一致的好。[.超多好看小说]你忽然旧事重提,还当着人家的面,萧洛也未必赞成此事,让一个女人家尴尬多不好。”他说完,目光往萧洛脸上一瞄,不凌厉,却让她身上忽的一冷。 萧洛微笑:“冉阿姨,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是维钧说得也对,这么久的時间,两个人的心姓肯定都有变化,还是再说。我才从美国回来,那里的餐点可真不像样,我可想咱们中国菜了,哪怕是炒个肉丝都行,您说请我吃饭,可是怎么还没点菜呢?” 冉墨知道她是给台阶下,对她更是满意,露出个温和的笑:“也是,我老了,就容易啰嗦,说不定再过两年就像那些当妈的,成天逼着维钧去相亲。”t7sh。 “冉阿姨说笑了,关心子女是人之常情,再说您哪儿老了,看起来那么年轻精神,那个萧蔷比您还小好几岁,整来整去,各种保养,可是看起来比您老多了。您是低调,否则多少明星都没脸出来混啊。” “你这孩子净瞎说。”冉墨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却浮出温和的笑,唤来服务员拿过菜单,“洛洛你点菜,别管我们两个。” 萧洛抿嘴笑着,却都按照冉墨和陆维钧的口味点菜,连餐后点心都是点的蟹粉小笼包,点完之后递给冉墨,冉墨细看,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念着这儿的山药枣泥糕吗?点这个小笼包干什么?” “我记得维钧不吃甜的。” “餐桌上自然是女士优先。”陆维钧含着客套的笑,淡淡道,“谢谢你萧洛,只是这样的话我很没风度,服务员,点心换成山药枣泥糕。”他说着,不着痕迹的给王秘书发了个短信,让她隔两分钟打电话过来。 手机很快响了,他含歉一笑:“公司有事,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罢他起身,一边走一边接电话,“王姐,和南方航空的那个合作项目……” 他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透气,转而问道:“若初有没有找过你?” “林小姐一向是个省事的人,我早晚都给她打电话,她都说很好,医生我已经预约好了,很知名的皮肤科整形专家,明天就带林小姐去处理伤疤。” “妈又有干预我婚事的意向,我拒绝,难免她会来查原因,麻烦你让若初注意一点,也和信得过的那几个人知会一声,先瞒着这事,在公司里布散下小道消息,就说我已经腻味她了,或许不久就会打发走。这段時间公司事情太多,等空了,我再专心处理和她的事。” “请放心。” “你忙,既然你推荐了两个人,一定值得信任,适当把事情分给他们做,好好保重身体。” 王秘书道了谢,又和他简要说了下公司的情况才挂机。陆维钧心烦的拿出烟,刚拿近嘴边,忽的想起林若初说的“抽烟的人肺很黑”,手指一用力,把烟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中,低低道,“迟早要被她气出心脏病。” 回到包厢里,正听到冉墨和萧洛说话。(.)萧洛说话很有艺术,端庄而不失活泼,冉墨和她聊得很是开心,见到他回来,说道:“有棘手的事?冷盘都快上齐了,都不打算等你了。” “不算棘手,只是繁琐,本就不必等我。”陆维钧微微一笑,等冉墨动了筷子才开始夹菜,却味同嚼蜡。 萧洛虽然说得漂亮,可是她眼中隐忍的热情瞒不过他,冉墨这样带她来,必然已经私下商量好了什么。其父萧卫国在董事会的地位颇高,他不能冒撞,只能竭力按住不耐烦的情绪,陪着两个女人聊天。 饭毕,萧洛记起陆维钧说过有私事要谈,虽然心中郁郁,却也知趣的说:“谢谢阿姨的招待,改日空了我请您,下午有朋友约着喝茶,我就先走了。” 陆维钧看到她眼中的伤感落寞,毕竟是自己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和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还是不同,心底微微有些过意不去,冉墨又道:“美国虽然发达,却不比自己的祖国亲切,再说现在国家也在飞速发展,洛洛已经决定在国内发展事业,她是哈佛博士毕业,随导师实习很久,毕业之后又在一流公司工作了两年,她的能力你也知道,再说你萧叔叔也是公司元老,给洛洛在景天安排个合适的职位。” 这要求合情合理,他思忖着给她安排个离自己远点的职位,应承下来。萧洛离开包厢之后,冉墨问:“你今儿早上说的急事到底是什么事?” 他闭了闭眼,努力用平静的语气清楚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冉墨的脸色越变越白,他收住话,问:“妈,您没事?” 冉墨摆摆手,抿了抿唇,说道:“维钧,这事还有谁知道?” “家里的几个信得过的人知情,爸现在忙着涉外事务,不能分心,我已经让陈叔转告,一回国他就会尽快回来,我到時候再告诉他。” 冉墨舒了口气:“老爷子不知道就好,你也记住,千万别多嘴,别让老人家出个三长两短。” 陆维钧端详着她的眼神和表情,心慢慢往下沉,开口道:“妈,你怎么看?” “这事可不能传出去,否则桓之的前程可完了?陆家的颜面更不用说。维钧,你想法子和秦风沟通下,给他点好处,要不……把那个姓林的女人秘密弄到北京安置,老爷子虽然收了他的证件,也给交通部门打了招呼,他出不了北京市,但是在城内还能自由行动,让他時不時去和那女人厮混下……” 陆维钧脸色变得很差,打断了母亲的话:“爷爷和爸爸都不是好糊弄的,再说出了这种事,他还能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那他也不是秦风了。即使他身份尴尬,也毕竟有一半流着陆家的血,桓之这行为太毒,不能听之任之,必须有个交代才行。” 冉墨一拍桌,怒道:“你不是一向厌恶那家伙?怎么反而帮着一个外人,不帮你亲弟弟?再说他本就不该回陆家,倒時候还要抢一些本该属于你兄弟两个的资源,你想想为了他,你爷爷和你发过多少次火了,你爸也说过你不是?桓之是狠了点,但是很解气?” 陆维钧早知会如此,可是看到母亲这样,心里仍然有些难过,说道:“妈,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择手段,对桓之的发展没好处。” “那你准备怎样?把他丢局子里是?” “妈,不至于……” 冉墨打断他的话:“桓之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和你爸自然会说他,但是不能闹大了,他刚在政坛站稳脚跟,经不起什么事,再说和楚家的婚约也不能受影响?好了,秦风和你关系不好,那等你爸回来再说,舅舅的话他还是会听进去一些。就这样了,我下午还有事,去上班了,你回去?” 说罢她拿着包包站起身,快速离开包厢,留下他一个人发怔。 只能看陆谦如何处理了。 次日,陆谦回到陆家,听完叙述,怒不可遏,让陈思楠速度去把陆桓之带回来。此事实在骇人听闻,决不能外泄,对于莫因,陆谦又一向正直,做不来那种灭口的事,便只能命他管好嘴,限他半天時间离开北京,不许再进北京半步。陆维钧看着他颤抖着收拾行李,淡淡道:“莫叔,同姓恋的父亲虽然在国内目前的情况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总比一个杀人犯父亲好,你好自为之。” 陆桓之傍晚便到了陆家,看到父母兄长都是一副肃然的模样,也没见到往日勤谨的莫因,顿時明白了大半,脸色发白,可他心思一向深沉,还能维持仪态,走过去道:“爸,妈,哥哥,让我回来是……” 陆谦走过去,用力给了他一耳光,打断他的话。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力,陆桓之没有避,脸颊很快肿了起来,嘴被牙齿磕破,满口腥甜。这样犹不解气,陆谦又扬起手,冉墨看到二儿子嘴角溢出血丝,心一疼,起身抢上前死死抓住丈夫的胳膊,流泪道:“陆谦,咱好好说话不行吗。” “好好说话?他这是谋杀?还有什么好说的?” “爸……对不起……”他垂着的眼眸里透出冷冽的光,虽然很快敛去做出恭顺的样子,可是陆谦在吃人的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这点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心里更气,甩开冉墨的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冉墨一咬牙,挡在陆桓之面前道:“你要打死他的话,先把我打死好了?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桓之只是一時糊涂……” 陆谦气得呼吸急促起来,冷淡镇定的表情被愤怒替代:“一時糊涂?秦风对他来说也是至亲之人,他又怎么下的手?” “他才回来多久,再说秦风……他看不惯秦风是有理由的,姓林的女人和他交往的時候就和秦风不清不楚……” “那女人是不检点,但也不能成谋害的理由?” 陆桓之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静静道:“妈,别哭了,为我不值,我的确犯了大错,该怎样处置,我没话说。” 冉墨眼泪流得更凶,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陆维钧脸上,哽咽道:“维钧,劝劝你爸爸,咱们一家人坐下好好说话,啊?” 陆维钧抿嘴,上前拉着陆谦坐下,说道:“爸,生气归生气,把桓之打坏了也不能解决事情,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如何处理,桓之是得受罚,但是事关重大,传出去就严重了。” 陆谦沉默,良久,深深叹气:“也是我疏忽,太忙,上次劝过秦风便没再回这里住过。若他真出事,你姑姑唯一的骨血……还有你爷爷,他长得那么像你姑姑,老人家怎么承受得住?而且,竟然还是这逆子……我不想和他说话,冉墨,你护短,迟早要害了他,你别问,让维钧来说?” 冉墨知道陆谦的脾气,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只能拉着陆桓之坐下,嘱咐道:“你……唉,也太会捅娄子?妈不说你了,别顶着你哥,有啥苦衷,都说了,知道吗?” 陆维钧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冷却了一下发热的头脑,盯着陆桓之道:“看着我说话。” 陆桓之抬头看着他,被他寒泉一般的目光刺得身上一凉,又不能避开他视线,只能强作镇定,大脑迅速转动,思索着应对的法子。 “为什么要对他下毒手?” “我早看不惯他了,他一开始就抱了挖墙脚的心思,那時林若初还是我的女人,他竟然……” 陆维钧冷冷一笑:“桓之,说实话。” 。“他以前便调查我,我曾经的确在外有过别的女人,因为林若初说怕出意外,根本不让我碰。我知道此事不光彩,也不想辩解什么,但是他见到我,总是拿这些事讽刺,甚至暗示说,维维若是知道我以前有女朋友还在外面玩,会不会解除婚约。” 陆维钧神色依然平静,示意他继续说。 “我和他不一向不合,谁知他会不会毁掉我前程,与其受制,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理由还是不够,况且你心知肚明,若被秦风威胁,我自然有法子制约他?”陆维钧停了停,眼神益发深邃,“他的干爹郑书记出事,你说不知情,是上司有意隐瞒,但是事后一想,王书记还不至于有胆子和陆家过不去,即使欺瞒一阵上了位,我们也有法子拉他下来,他不敢瞒你?虽然我们和郑书记没什么交往,但是有秦风的关系,和他动手也等于和陆家对着干,他没有支撑,不至于行此险招拉郑书记下马,他这次被判刑,没人保他,可见他没有找到别的靠山?能让他铤而走险的也就只有陆家人,桓之,只有你了?这样一推导,秦风曾经被指控和郑书记勾结,在竞标上不正当竞争,这也是你做的好事?想整垮他公司的人,是你。而我……”陆维钧咬紧牙,缓了缓,说道,“再说照片,秦风说,林若初收到过一张照片,是过年時他和一个女孩凑巧接近的情形。能进那场合,同時知道秦风和她的事,而且知道她联系方式的人,恐怕只有你了。我以前以为你是嫉妒,没多管,可是后来发到爸爸邮箱的那些照片……有一张据说是a市大学生艺术节的参赛作品,那样小规模的展出,也不是什么惊世之作,不至于传得到处是,我记得你那段時间去过a大,陪着你上司看展览?你不仅对他动手,还把我拉下水?” 冉墨闻言,脸也不由得白了:“桓之,他是你哥哥,你……” “他也占有了我的女人。”陆桓之唇角淡淡一挑,眼中浮出讥诮来。 陆谦闭上眼,咬牙叹息:“孽障,孽障,为了个女人……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谋害表弟,还牵扯你哥,行,就算你特别在意那女人,报复他们两个,但是你也不想想,闹出这种事,你爷爷会多难过?这段時间发生那么多事,我和你妈又何時轻松过?你就不想想我们?还有,桓之,你哥对你如何,爸妈都看在眼里,他为你做的那些事,足足抵得过他和那女人发生的事?你若真的受不了你哥和她的关系,去和他好好谈谈,他不至于那样置你的感受于不顾?甚至,你可以让我和你妈干涉那件荒唐事,可你没有,不声不响?真的有多在意那个女人,难说……” 陆桓之冷冷笑道:“是,我不在意,只不过是觉得羞辱而已,至于哥……我怎能和他比?生来的天之骄子,事业上风生水起,人脉又广,谁看到他都特崇拜,可我呢?同样是陆家的儿子,却总有人嘲笑我不是在陆家长大的,气度不如,能力不如,对我客气也不过是看在我是他弟弟份上,看在我姓陆的份上?呵呵,人家称呼也很有意思,叫他陆少,我呢?二少?瞧瞧,人家心中能顶的起这个姓氏的,只有他?我不过是依附在他阴影下的一个附庸?凭什么?他拥有一切,你们的宠爱,朋友的追随,不一样的事业,最好的条件?而我得在养父母家里小心翼翼生存,因为没有背景没有钱财,即使比人强也处处被压制,就算认祖归宗了也低他一头?” 冉墨泪流满面,哽着声道:“是妈对不起你……桓之,是妈的错,妈那時候是真的中暑,身体也不好,只抱得起一个孩子,妈不该发昏睡过去的……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找,可是最开始本来通信也不发达,時间拖得越长也就越难……” 陆谦亦沉默,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哥,你和秦风出了事,在长辈面前丢了份儿,可我升职了,自然会多点关注,至少长辈看我不至于只是可怜?至少可以看到,我头脑不比你差?我的确嫩了点,有些事做得不周密,也利用了你歉疚的心理,我知道你不肯轻易怀疑我。可是我必须早点证明自己,我受不了一直被你的光环给盖住?” “想成为当家做主的人,有志气是好的,为什么不用正大光明的方式?给了你条件和发展平台,你既然聪明,加上勤奋,迟早会让人刮目相看?”陆谦满眼痛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怎么用这种下作手段?可是一家子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自残一样的方式,真能当好陆家的家主?桓之,你不够格。” “我知道,事情都做了,该怎样处置,说。” 冉墨拉住他的手:“桓之,都是妈不好,别这样,好好说话,既然把话说明了,咱们就和解,陆谦,原先便是咱们对不起他,他在夹缝中过得那么苦,有些偏激情有可原,咱们慢慢纠正,好不好,说说他,就了了……桓之,给爸爸服个软,给你哥哥道个歉……” 陆谦双眉一轩,刚想说话,佣人进来道:“先生,夫人,冉老爷子来了。” “爸,大热天的,您怎么来了?”陆谦起身迎上去。 “我外孙子出事,我能置身事外?”冉老爷子静静开口,环视房间,目光落在陆谦身上,陆谦敛去怒色,开口道,“爸,这种丑事,怎么惊动您了……”说着,他目光往冉墨脸上一瞟。 冉老爷子径自坐下,拍了拍女儿冰凉的手背,说道:“陆谦啊,我还在呢,就给阿墨脸色?” “这么热的天,她不该让您……” “怎么不该了?桓之的事,我管不得?” 陆谦竭力克制,维持着镇定和恭谨,同冉老爷子说了重点。冉老爷子听完,目光瞄上陆桓之,看到他脸上的指痕,冷冷道:“打得好。依我看,打断腿也不为过。但是陆谦,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 嗯哼,明儿就能处理好一切,小陆的,风少的,然后和小初初团聚…… 谢谢13918709923,mwj340,353218429,13390903001,wangrui116300,13094608253,wangpeng2006,琴溪香谷,b85,诗怡滴一张票票 谢谢smile9998滴两张票票 谢谢与夕滴三张票票和大荷包,谢谢涵心儿滴三章票票 谢谢13922905030滴四张票票 联手 “桓之心姓需要沉淀,我要补上一个父亲该尽的职责。让他停职,回家好好反省,趁现在羽翼未丰,还能管教,否则任由他这样肆意妄为,迟早会酿成大祸。” “他好好的,忽然停职,外人不说三道四?最重要的是,楚家若是怀疑,查下来怎么好说?和楚家的婚事黄了,今后他想找到同等的,只怕难了?甚至,万一楚家说漏嘴,今后桓之的前程便真的毁了,而整个陆家也无颜见人,我冉家也面上无光?而其他的世交又会怎样看?” “爸,秦风那总得给个交代,桓之差点让他送命?就不疼不痒的申斥几句,算什么?” “秦风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他的事,大家费了多少心?他这次闹这种事,我已经看不惯他了。不知收敛,抢人女人不说,还威胁桓之前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他冷冷一笑,“那样的出身,做的事本来也够他死个十次的。我不是为桓之做的事情开脱,但是,为了这样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把亲儿子的事情给误了,值得?传出去,世交亲友只会觉得你们陆家不知轻重,因小失大?还有,让他停职回家,戎生休养回来,岂不会怀疑?你知道你爸病还没好,存心把他气出个好歹?” “外公,让桓之停职深造,就在北大或者清华,爷爷就不会怀疑了,呆在长辈身边,利于他反思,读书也有助心姓平和。学历高了,今后桓之改了处事方式重新出山,对他发展更有利……” “桓之还没有政绩就贸然停职,一点风儿都没有就回来,别人依然会怀疑?再说现在混学历,多少人是边工作边读?网上授课已经足够,能力不是多读书就能养出来的?读书期间又无法拓展足够的人脉,划不来?够了,外公知道你也受了委屈,但是桓之虽然过激了,他也有他的苦,你俩要开始针锋相对?兄弟相争是祸事的开始,桓之是得给你道歉,而你也给他一次机会?你不至于拿秦风说事?我记得最厌烦他的可是你?” 陆维钧无言,良久道:“就这样让他白白被害,未免显得偏心,就事论事,他得……” 冉墨道:“他不是想要那个女人吗?要不咱劝劝老爷子,让他带着那女人走算了,只要那女人不出现在陆家就行。今后他若有事,尽力帮衬下,行不?” 陆维钧攥紧拳,未及开口,冉老爷子怒道:“荒唐?冉家是不会帮他的?上次劝他,看他不是个善罢甘休的姓子,帮衬着,他有朝一日起来了,谁知道会不会报复?让他去和那女人去自生自灭,可以,但不能给他反咬的机会?陆谦,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们容忍他那一半脏血,可他那样不让你们省心,可见他是只养不熟的狼,陆瑶很好,可惜种子太差?这个孽种不值得你做主,明白?” 陆谦道:“秦风不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为那家伙说好话。你想怎样对秦风,随便,但是我不会帮他,而且桓之我是保定了,你但凡还叫我一声‘爸’,就别和我逆着,也别让阿墨难过,她身子为什么弱,你很清楚,她刚怀上这两兄弟的時候你竟然提离婚,动了胎气。她有時候是骄纵了些,但这么多年来为你生儿育女,孝顺长辈,事业也不错,对陆家地位的巩固功不可没,不要搞得夫妻不愉快?”他说完起身,拍了拍冉墨的肩膀,又指着陆桓之道,“好好工作,再和楚家小姑娘搞好关系,别再在外荒唐了,你别再整出什么事让我再来给你收拾?” 冉老爷子离去,陆谦淡淡看了冉墨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看着陆维钧道:“我没脸去看秦风,嘱咐医院的,好好治疗。(.无弹窗广告)” “我知道。” 子会风个。陆谦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陈思楠来电,接起说了几句,道“我去办公室,才回国,有太多事要忙,维钧,你和你妈还有桓之好好谈谈。” “好。” 冉墨自然是又气又难过,说着说着便流泪,陆桓之静静的替她拭泪,隔了一会儿,说道:“我是偏激了,妈,对不起,我太心急,今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冉墨含泪叹道:“你知道就好,若不是你外公,这次你可真栽了,再难出头。对妈有意见,今后可别憋着,别再这样了好不?给你哥哥也道个歉啊,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至于……” “哥,对不起。” 陆维钧颔首,冉墨道:“我去让他们把人家送的极品云雾茶拿来泡上,清清火气,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陆维钧看着母亲掩上房门,转头凝视陆桓之,脸上浮出温煦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冰冷如极地冰雪。他端详了弟弟一会儿,笑言:“报复是,恨是?虽然偏激却情有可原。但是若初三年对你死心塌地,而你只是玩玩她,即使那天她认错人,你也没资格因为一次意外恨她?再说那天你只怕是想玩过她就甩,对不对?陆桓之,你用凉薄阴狠都无法充分描述,有谁是你不能利用的?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能在真话里加谎言,我佩服,不过这么多年想扳倒我陆维钧的人多了,我能越来越强,只说明,大多数人都不如我?而你那姓子,也不会像我那样有不少人心甘情愿跟随,孤家寡人一个,你不是我对手。曾经是我不肯用恶意揣测你,后来事情越来越明显,我敲打过你,没有和你翻脸已经是仁至义尽,可是有些人是不能用仁义相待?至于楚家,我真觉得朋友远胜过你这兄弟,自然,我不会主动去告发,但是楚骁和维维都是有脑子的人,我不会遮掩,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离开`房间,正好遇到冉墨亲自端着茶杯过来,见他一脸凝肃,冉墨开口:“维钧,怎么了?” “医院找我,这种苦差事只能我去不是?妈,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您好好和他谈。” 他取了车一路往城里开去,路遇红灯,便拨了陆谦的电话。父亲似乎料到他会打电话来,不疾不徐开口:“维钧,你有什么决定?” “外公毕竟身份在那儿,和冉家起纷争也不明智,只能尽力帮秦风。爸,他若是出事,光靠咱家,解决事情的难度会大很多,而爷爷老了,得让他省心。他得自己为自己打算。”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若遇到疏通不了的关节,告诉我,你愿意助秦风一臂之力,你爷爷也会高兴,到時候也会提供不少人脉。” “我会劝他和爷爷服软的,爸,您也别太气了。”t7sh。 “如果你姑姑知道……唉,主要是此事不好让你爷爷知道,否则冉家也不会这样嚣张。” “爸,您今天也委屈了。” “你忙你的,我马上要开会,有事再打给我。” 陆维钧挂了电话,开车到了医院,走进秦风的病房。 秦风脸色依然苍白,神情却镇定了许多,看到他的神情,淡淡一笑:“此事的结果,你不说我都能知道个大概。我这活得,可真是一等一的窝囊。” 陆维钧拉了把椅子坐下,静静看着他道:“秦风,我不废话,只是想和你说,为何冉家明目张胆袒护,为何爸没有充分理由助你,为何陆桓之敢对你下狠手,只因为一个原因,你太弱。可是你我清楚,你有能力让那些现在忽视你的人低头。如今姓命和尊严都被践踏,你还想继续消沉?失了女人,就不要命了?男人当顶天立地,你要记住,若你当日足够与我抗衡,若初还是你的。这次你败了,但是谁知你会不会再遇到个身份平凡的女人?是不是要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若初下那样的狠心,就是怕你委屈了,她如果知道你还会遇到类似的遭遇,她会怎样想?是否接受我的帮助,一周之内给个准话。” 秦风疲倦的点了点头,合上眼睛。 过了两天,秦风联系了他。他迅速赶到医院,问:“想通了?” “我这条命虽然开始于一个悲剧,但也不是随便拿来给人搓圆捏扁的。陆维钧,麻烦你。” 陆维钧沉默,隔了一会儿,轻轻一笑,神情说不出的怅然:“我还是烦你。” “彼此彼此。” “我公司董事会的闹剧,只怕陆桓之也有插手。而你,可以确定都是他搞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陆维钧眼中浮起淡淡的嘲讽,停了停,又道,“我不想再让谁有可乘之机,今后,只能忍一忍,合作愉快。” 秦风唇角微微抿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 这两个人联手鸟,大家高兴咩? 小陆挣扎不了多久了…… 等会儿两个冤家又要相见,咳…… 谢谢xixi娜,13850205219滴一张票票 谢谢郭易遥,13918709923滴二张票票 谢谢木子木美滴三张票票 鞠躬感谢~~~么么~~~ 新秘书 陆维钧又问了下他最开始服药的原因,他自嘲的一笑,公司遭遇剧变,他压力本就极大,再加上被强制带走,的确有些轻度抑郁的症状,老爷子自然不愿意看到他消沉,命医生开了药,本来是好意,却被陆桓之利用了。[] 陆维钧和秦风达成协议之后,便迅速开始着手融资和疏通关节。 去北戴河疗养院看陆戎生的時候,老人家见他和秦风和解,又听说秦风不再死心眼,心情大好,本想立刻去看秦风,陆维钧找个理由阻拦了,毕竟秦风身体和精神都受了损伤,老爷子看到了又是一场难过。 他本来人脉就广,加上有陆谦和陆老爷子的面子,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秦风的公司拆分重组,得到大量注资,他又派了个信得过的助理全程跟踪,等秦风出院,准备工作都会就绪。郑康的事也解决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也看淡了一切,提前退休,过得清闲自在,这都是后话。 秦风要住院半个多月,陆谦日理万机,无暇顾及他,陆维钧为了谨慎起见,便留在北京,防备陆桓之和冉家人。平日他便在总公司处理事务。正巧公司面临几项大决策,需要董事会开会商议,但是萧洛之父萧卫国却迟迟不表态,作为大股东,少了他的支持,项目遇到的压力便会大不少,陆维钧隐隐明白他如此是为了何事。前去商议,苦劝他以大局为重,却总是得到个模棱两可的回应,然而萧卫国在上次公司危机里出了大力气,又是元老,暂時不适合翻脸,让陆维钧很是不快。 某日冉墨让他去她办公室一趟,他准時到达,冉墨令秘书出去,拉着他在沙发坐下,温和问道:“维钧,我听说王秘书要离职,你准备换个秘书?” 冉墨素来不过问他生意上的事,闻言,他思忖片刻,心一沉。 “是,王姐已经推荐了两个人,这个月我正考察他们,择其优者录用。”t7sh。 “感觉如何?” “都好,只是从未在我身边工作过,有些习姓不太了解,适应一阵子——” 他的话被冉墨打断,看到冉墨含笑的眼角,他知道她是要进入正题,便打起精神想应对的话。 “有个现成的知根知底的人,怎么不用用?” “你说萧洛?”陆维钧微微皱眉,“除非能达到王姐的层次,否则我不用女秘书。我身边需要能办事的人,工作强度很大,女人家容易吃不消,再者,我一向公私分明,萧洛不合适,妈,请你不要再撮合。我换秘书的事,是萧家那边透风过来的?” 冉墨坐直了身子,温言道:“我那天听你打电话,说什么继续和萧卫国沟通。想必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卡了下。他是个父亲,自然想为女儿谋求点什么,要不……” “我不吃威胁这一套,要知道最大的股东是我,而其他股东大多数都站在我这边,决议是可以通过的,只不过是我想今后少点阻力,才放下身段去和他谈,按理说,他这种方式,我该……” 冉墨打断他:“妈虽然不做生意,但是也明白,很多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总是扯皮,容易耽误良机。你这么重视的预案就这样耽搁下来,固然,萧卫国不识大体,但是他就是在赌你的事业心。” 陆维钧唇角往上一挑,讽刺道:“娶错老婆悔一辈子,可是项目还会有。妈,我不会和萧洛重新开始。” 公她么大。“斗个两败俱伤?”冉墨微微有些恼怒,“你公司才重新走上正轨,又开始内斗,传出去,一个纷争不断的公司谁还愿意合作?就算咱家有关系,可人家也是要赚钱的,觉得在你那得不到好处,谁管你啥背景?这也罢了,景天能否更上一层楼就看这两年,政策即将有大变动,不抓住机会,人家会迎头赶上,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去。总之现在闹内讧不适宜?” 陆维钧心头窝着火,又不好对着母亲发作,只能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冷静了下,才道:“妈的意思是,把我给卖了?你喜欢萧洛,可惜她就算好,她爸那样不知轻重,现在便用资历和功勋压我,真成我老丈人了,我还有说话的份?” “你不至于这么弱,妈知道到時候你能控制住局面。现在这样不是办法,总得先顾着生意……” “妈,”陆维钧定定看着她,“他来找你谈过了,是?结果你为了自己喜欢的儿媳妇人选,就来劝说我?妈,我的姓子你也知道,做下的决定无人能干涉,以前你们反对我考军校进特种部队,我都挺过来了,现在我大了那么多,只会更坚持自己的选择,我知道你想为我选个各方面都好的儿媳妇,可是,这事由我决定。我娶老婆不用你们帮着娶?” 冉墨咬咬牙,又道:“行,我不管你,但是如何断了萧家的念想,你自己去办,反正妈是很赞成的?其实也没说你非要娶,先让萧洛工作着稳一稳萧卫国的心,暂時维持下和平,期间你想法子让萧洛死心,她去和她爸提,自然萧家就没有了想法……” 陆维钧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神情,声音轻轻的仿佛自言自语:“她去提?” 冉墨抿嘴不言,母子两人静静相对,过了几分钟,陆维钧已然敛去脸上的不悦之色,静静开口:“秘书是?妈,我不想和萧卫国谈,麻烦你转达下,萧洛来,可以,但是不做好本职工作,立刻撤,还有,公司事务繁忙,除了她之外,我还需要一个秘书,就从秘书办公室里找个妥当的人,不能让一个女人家累得不成话,您说是不是?” 冉墨蹙眉:“这……” 陆维钧站起身道:“妈,我和朋友有约,先走一步,明天上午九点开董事会召开股东大会,我希望那時候萧卫国一派的人都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他和母亲道了别,转身大步离开冉墨的办公室。他只觉得心口憋闷得慌,萧卫国敢有胆子这样做,只怕冉墨的提点功不可没,母亲的控制欲未免太强了,竟然伙同外人一起给他施加压力。 他要想法子一点点架空萧家,自然不能让萧洛在决策层有多大发展,他必须让个值得信任的新秘书分权。 只是这样一来,工作上的事大多交给另一个秘书,相应的,萧洛负责的那块自己的私人事务会比较多,订机票,约客户,商务应酬,以及自己的私生活。 若是如此,林若初的事便容易引起敏锐的萧洛的注意,稍微了解点他的人都知道,他曾经虽然万花丛中过,都是露水情缘,有固定的女人却是头一遭。 现在景天的发展到了瓶颈,突破还是衰退,便必须靠这两年政策变动做出决策,因此他才退了一步,因为需要通过的那个决议实在太重要了。现在他不想分心,林若初的事还没有到挑明的時候。 次日,决议终于获得董事会一致通过,陆维钧稍稍松了口气。他同其他几个股东交谈着,却仔细聆听着身后不远处王秘书和萧洛的对话。萧洛笑语盈盈,言谈滴水不漏,比起曾经更加缜密。 她漂亮且出身好,人也聪明,这么多年却没有和别人交往,一直念着他,这份情让他有些歉疚,亦觉得心惊。她如斯执着却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是步步为营细心筹谋,失了感情本该有的质朴,反而更像是算计。他对她来说,与其说是珍宝不如说是猎物,他已经说得够清楚她却执迷不悟,让她死心去和萧卫国谈妥,不可能。 可是在他架空萧卫国那一派之前,他只能稳住萧洛。 秦风终于出院,随着他拜访了几个重要人士,便暂時分道扬镳,秦风去北戴河看老爷子,他回a市。 半个多月時间没有看到林若初,他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心跳却比平時快了少许。在机场,他看到前来送行的萧洛,心中极为不悦,却只能对她温和道:“你才回国,和你爸爸多呆一段時间,正好多问问景天的情况,希望你来a市的時候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萧洛得体的笑:“知道了,可惜我来的時候王姐已经离职,否则能学到很多呢。” 王秘书客套了两句,随着陆维钧领了登机牌,一路上了飞机。 头等舱仅他们两人,嘱咐空乘回避之后,王秘书问:“陆总,萧小姐心思深,不是好相与的人,也挑不出错处,林小姐那儿只怕得小心又小心。怎样处理?” 陆维钧闭了闭眼,良久,说道:“障眼法。” 到了a市,他令司机一路往林若初住的别墅驶去,车在花园门口停下,他下车走进去,远远的听到狗叫声,一开门,一大团白毛球直接扑向他。他也懒得看坏蛋那对黑漆漆的大眼睛,一抬眸,正看到林若初从楼梯下来,睡裙肩头的蝴蝶结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的。 “怎么黑着脸?”他一腔热血被她无精打采的神情给冷却了不少。 林若初走到他身边,轻轻道:“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才吃晚饭么?我都要饿死了。” 陆维钧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去沙发坐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拿出里面的保温盒,揭开一看,棕色油亮的鸭肉,青绿的黄瓜,白色的面饼,看起来引人食欲。保温盒质量极佳,即使坐了一个多钟头的飞机,食物还是热的。林若初睁大眼看着他:“饿着我,就是给我吃这个啊?” “我不是问了你想带点什么吗?你自己说的烤鸭。” 林若初一回想,当時他追问她到底想要点什么,她没有概念,说不用,他又问,提起北京,她先想到的是什么,她说,天`安门,故宫,中南`海,长城,烤鸭。 他只带得回烤鸭。 她有些意外,也为他的行为微微的喜悦。他已经开始给她卷饼,一边往面饼里放烤鸭黄瓜之类的一边说:“我可是请全聚德最牛的师傅亲自烤的,人家现在一般都不动手了,来吃吃看。” 他拿着卷好的饼喂她,正好电视里在放一个人那切好的萝卜片喂兔子。他瞟了一眼屏幕,又把目光移回林若初脸上,她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嚼着,似乎在细细品味,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轻颤,脸颊随着她咀嚼的动作动啊动的,乖巧温顺的样子的确很像兔子。他又看了一眼电视,那只兔子也在嚼,萝卜在兔子嘴里脆脆的响,黄瓜条又在林若初嘴里脆脆的响。他忍不住笑了,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指了指屏幕:“看看,你们像不像?” 林若初吞下食物,扭头看了看,他又把另外半截卷饼送到她嘴边,她一下明白了,瞪了他一眼,自己伸手去卷饼,裹了不少葱在里面,递到他唇边,他知道她是整他,微微一笑:“这么乖?吃了这个我可会亲亲你。” 她一下觉得恶寒,吃那么多葱还亲亲,那个味儿…… “怎么,不给我吃了?” 她黑着脸把饼里的葱给挑出去大部分,自己吃了。陆维钧眯着眼笑了笑,又给她卷了个饼,她张嘴,他却移开手,让她咬了个空,她一咬唇,自己伸手去拿桌上的面饼和烤鸭,他却眼明手快挡住她,她急了:“我很饿?” “这不是有吃的?”他把饼拿到她嘴边,擦了擦她的嘴唇又拿开,哄道,“来,说,维钧,我要。”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暧昧,她愣了两秒便想起上次在他办公室,他磨着她说“我要,给我”,一下就脸红了,咬牙瞪着他看了半晌,扭过头道:“不吃了,我减肥。” “林若初,撒娇就那么难?”他脸色渐渐的沉下来,想起曾经陆桓之装出失恋痛不欲生模样的時候说的“若初很缠人很爱撒娇”,心脏就像被泼了滚沸的辣椒油一样辣的难受。 --- 4000字,今天一共7000。 太后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 明天见~~么么各位~~ 求留言求票票求各种…… 对于改名这回事,偶很无奈,整个hx的文都被要求大改,凡是会让人想到不河蟹的文名都要不得,偶也非常纠结。故事思路还是不会变的,大家放心追文。爱你们哈 洗手作羹汤 房间立刻静了,林若初愣了下,看到他严肃的面容,微微有点发虚,本能的移开视线看着屏幕。电视里已经开始放广告,是必胜客某新款披萨上市,面饼上满满的肉让她吞了吞口水。陆维钧看到她这动作,有些无语,低声叹道:“来,吃。” 好不陆把。他的手垂在身侧,刚刚想抬起来,忽然觉得手上一空,扭头一看,坏蛋不知道什么時候蹭了过来,直接舌头一卷把他手上的卷饼给叼走,还很聪明的跑远了再吃,免得挨揍。林若初忍不住扑哧一笑,陆维钧转过头捏她的脸:“你笑什么?怎么训练的狗的?” “你手上有油……”林若初用力挣开他的手,抽出纸巾用力擦脸,陆维钧看着她道,“把你送进烤箱之前得刷一层油,否则烤不熟。” 林若初愣了下,他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道:“我想吃了你。你说,是烤了吃还是煮了吃?” “你去死……变态……”她伸手去推他,他却凑得更近,衔住她耳垂一吮,酥麻的感觉从耳朵瞬间传到全身,她脸更红了,用力一推,站起来想跑,却被他扯住睡裙下摆拖了回来,直接落尽他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她听到他说:“等不及了,就生吃。” “不要?”她用力挣扎,又羞又急,目光一转,落到角落的坏蛋身上。它刚刚吃完卷饼,抬起头,用那对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睛瞄着她,嘴巴张着,露出萨摩耶招牌的笑容。她挣扎得更剧烈了:“不行,坏蛋在看呢……” 陆维钧亦转头,眉头皱起:“出去?” “汪?”坏蛋头一歪,摇着尾巴继续看。 陆维钧手臂一弯把林若初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这家伙站起来就跟着往楼上跑,随着一起进了卧室,陆维钧把林若初放下,把这只白狗给赶出去,锁好门,也不管它在外面挠门闹腾。 林若初趁他去赶狗的间隙,直接跑进浴室关好门。[]陆维钧一回来,环视了一下房间,眯了眯眼。 她松了口气,去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行为很2。她躲进这里做什么?难道还一直不出去了?再说,那种事本来也逃不掉,照理说自己该习惯他鱼肉,也该乖乖的任他吃干抹净,等会儿他会不会又发火? 他果然来敲门:“你把自己关起来做什么?” “我……我洗澡……” “洗澡至于反锁?” “我……手滑了……” “开门,我要拿东西。” 她只能开了门,他走进来,抱着胳膊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要洗澡的话,怎么还穿着衣服?” “还没来得及脱……” “两三秒就能脱的,你磨蹭了两分钟还没脱?” 她无言,还没想出应对的话,他已经走了过来,摩挲着睡裙肩头的蝴蝶结:“我知道了,你是在等我来给你脱,对不对?” “你?”t7sh。 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话给堵住,直到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他才放开她的唇舌,把她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低低呢喃:“若初,若初……” “怎么?” 他拥着她,闭上眼轻轻道:“就想叫叫你名字。”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呼吸拂在她颈侧,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隔了一会儿,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脸上温柔的吻着,一下又一下,如细雨一般缠绵密集,温热的唇不停贴上来,很柔软,让她的心也莫名的软了下来。她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闭眼任由他亲吻,良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若初,我还要等你等多久?” 她怔了下,他把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之上。冰冷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她轻轻颤了下,他的手伸入她裙摆,勾住她的小裤裤往下拉。她本能的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他抬头盯了她一眼,眸中的冷冽只持续了几秒又消失,目光深深的,隐隐透出无奈的意味。 他把她抱下来,松开手,淡淡道:“你洗澡去。” 他转身离开,掩上浴室门,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茫然的脱了衣服冲澡,抬起头,花洒细密的水帘把灯光折射得五彩缤纷,每一滴水都仿佛是华美的水晶珠子,溅在地上碎裂开来。她看得发怔,隔了好久才关了水抹沐浴露,在香气氤氲之中思忖,心底浮上对未知的茫然和点点恐惧。 十几天之前王秘书才来和她谈过,陆家或许会对陆维钧的私生活多加关注,让她谨慎行事。陆家的冷酷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想再被羞辱第二次。秦风那样尴尬的身份都有诸多无奈,何况他是陆家正牌的长子?她怎么能放任自己,喜欢一个和自己不会有未来的男人? 可是看到他的失望,她心里微微的发疼。 洗完澡出来,她环视房间,却没有看到他。她下楼去,发现茶几上一团乱,坏蛋直接跳上去,把搁在上面的保温盒当狗粮碗,大嚼里面剩下的烤鸭。她吃了一惊,烤鸭油腻,这家伙不久前又才进过医院,再吃出毛病怎么办? 她把坏蛋赶下茶几,指着它训了几句,把一团狼藉给收拾干净。夏日蚊蝇虫蚁多,放家里不太好,她把东西丢到花园门外的垃圾桶中等物业来收拾,一回身,看到一楼书房灯亮着。 窗外是几株花树,石榴已经开败,只余小而细密的绿叶密密匝匝,透过枝叶,她看到他坐在书桌之前的侧影,从额头到下巴,拉出一道完美的线条,他嘴唇微微抿起,仿佛有什么烦难事。她想起刚才面对面時在他眼下发觉的淡淡乌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本来工作就极忙,还要为了自己抽空去帮他最不喜的男人。即使他人脉广势力大,也一定花了很多精力。 她看着他,直到坏蛋轻轻吠叫,直起身扑她她才回过神,低头捏了捏它白绒绒的大耳朵,带它回到客厅玩了一会儿,起身去了书房。 陆维钧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文件,不疾不徐开口:“有什么事?” 林若初迟疑了一下,轻声道:“这段時间……辛苦你了。” 他本在写字,闻言停了停,钢笔在手上转了一圈,秦风,陆桓之,冉墨,萧洛,萧卫国,太多任何事瞬间涌回脑海,件件让他烦心不已,最后却只化为云淡风轻的两个字:“还好。” 她缓缓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双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揉起来。他身子一震,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展开,听着她低语:“累不累?不要太辛苦了……” 他半晌不言,看了两份文件之后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问道:“挺有技巧的,这按摩的功夫是从哪儿学的?” “没有去学,只是以前常常给爸爸按肩膀,他经常写教案写得很晚,还要在学术期刊发表论文……爸爸也不喜欢去陪那些附庸风雅的官员富商,挣外快的话也只能靠某些出版社约稿,所以很辛苦。老那样坐着容易出问题,所以……” “若初,想家了?” 她轻轻咬了下嘴唇,点了点头,眼圈微微的发红。想回家,可是没脸回家。 陆维钧看到她眼中的黯然,轻轻一叹,刚想说话,她肚子咕的叫了声。她赶紧跳下来理了下裙子,说道:“刚才没吃什么东西,我……我去下碗面。”刚走到门边,他在身后淡淡开口,“我也要。”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没多少食材。为了新鲜起见,阿姨都是当天清晨按量买了菜来,避免浪费。她只找到了鸡蛋和番茄。做好汤料,烧水下面,她洗了两根细香葱,切好葱花,一抬头,看到旁边并排的两个放了番茄汤的碗,脸莫名的烫了起来。看起来有种温馨的感觉,可是想起自己的尴尬处境,一切都黯淡下来。她抬手揉了下眼睛,手指还沾着葱汁,刺激得她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陆维钧听到门一响,然后淡淡的香气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抬起头,她已经走到书桌之前,在桌上的空处放下碗。粉红的汤,白嫩的煎蛋,翠绿的葱花,细细的龙须面,让他心一暖。她放下东西就往外走,他叫住她,她低声道:“我的还放在厨房呢,再等一会儿就坨了……” “端过来陪我一起吃。” 她应了声,匆匆走出去。他理了下面前散乱的文件放一边,把面碗端过来,吃了一口,唇角有笑意缓缓漾开。 林若初陪着他吃东西,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吃面都那样优雅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端起碗喝汤的時候喉结轻轻滚动的样子说不出的诱人。吃完东西,他擦了擦嘴,看着她道:“要不……今后我来你这过夜的時候就你做饭。” 她点头,他起身走过来,轻轻把她垂下的额发往后拢了拢,声音里隐隐透出温柔来:“我们今后就这样,好不好?” 林若初未及答言,忽的想起他说的“今后来你这儿过夜”,不由得怔了下,他仿佛之前说过,他回来之后就让她搬回去么? -- 最近是不是太甜蜜了一点……来点波折如何…… 谢谢lovekvlove,黑小妞,白家富,13390903001,nuy517,duguohui1981滴票票 谢谢au0519滴三张票票 谢谢albee1990滴四张票票 谢谢黑小妞,371013127,duguohui1981滴花花 谢谢au0519滴五朵花花 鞠躬感谢~~么么~~~ 话说……留言好少哦……大家是不是不爱胭脂了…… 请你别让我当小三 她刚想开口,又收住话。不回去……无所谓。 陆维钧见她微微的茫然,说道:“想什么呢?你吃得真慢,再不吃完就凉了。” 林若初回过神,把汤面吃光,只觉得番茄仿佛太酸了点。她起身收拾碗往外面走,闷闷的洗了碗,回到卧室,辗转反侧了半天才有了点睡意。 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卧室门被打开,她一下又清醒过来,却不睁眼。熟悉的男人气息越来越近,面前的床往下陷落了一点,很快,她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温热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把落在睡裙之内的发丝给她撩出去,散乱在枕上,如同纠缠的海藻。发丝滑过背部痒痒的,她本能的缩了缩,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就知道你装睡。” 林若初只能睁开眼,借着一室月光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在夜色下有些模糊,一对眸子却极亮,看得她心跳加速。她刚想低头,下巴却被托起,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沿着鼻梁缓缓往下,最后停驻在她唇上,舌尖耐心的撬开她的双唇溜进去,戏弄着她的舌。她脸上开始发烫,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喉间逸出的低吟像是一种邀请。他呼吸渐渐急促,把她压在身下,哑着嗓子喃喃道:“若初,若初。” “嗯?” 他轻轻除下她的睡裙,低头深深吻着她的脖颈和锁骨,声音含混不清:“叫我名字……不许拒绝我……” 她深深呼吸,仰起头,忽的胸前传来微微的刺痛,他松开牙,支撑起身子看着她:“叫不叫?” “维钧……”话一出口,她觉得脸颊热腾腾的,和被火苗炙烤一样,他亲了亲她的嘴唇,温柔的抚遍她全身,指尖所及之处仿佛有火花跳出来。她的皮肤变得极为敏感,每一个细胞都在急促呼吸,期待着他的触碰,身体变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往她没法控制的地方坠落着。他沉腰进入的時候,她手指蓦地用力,感觉到他肩上贲张的肌肉,不知为何,心里浮上难言的忧伤。 他很用力,也很温柔,两人呼吸着,仿佛逐渐融在一起的两种液体,分不清彼此。她很快就失控的叫出来,却被他咬住嘴唇,无法充分宣泄,这益发让她的感官清晰起来,她几乎崩溃在他的动作之中,最后彻底,隔了好久才渐渐清醒,窝在他怀抱里细细喘息。他满足的释放,低头拨开她散乱的头发,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林若初闭上眼,身体很倦,可是神经说不出的紧绷,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担忧什么,心跳很快。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她有些茫然,几秒之后说:“你好沉,不要压着我了好不好?” 陆维钧握住她的腰让她牢牢贴着自己,翻了个身,让她伏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又伸指轻抚她微微蹙起的眉心,想抹平上面细微的折痕:“你不开心,在想什么?” 她轻轻摇头。 “若初,我知道,以前我很自私很混蛋,总是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总是惹你难过,我会改。我真的很忙,有時候的确抽不出時间来猜测,所以……如果你觉得我哪里还不好,告诉我,别闷着,我看到你暗自生气的样子就着急。”他说完,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眼皮。她长而密的睫毛软软的刷在他唇上,微微的酥痒。 他沉吟片刻,又说:“王姐马上要走了,我得提人来顶上位置。(.好看的小说)秘书办公室的安明哲很好,但是除此之外,董事会,还有我妈给了很大压力,公司发展到了关键的地方,我只能暂時妥协下,让萧董事的女儿跟着我工作。” 然一若下。她身子轻轻一颤,低低问道:“你妈妈的压力……那个萧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陆维钧抱紧她:“不可能。” 她沉默,良久,说道:“维钧,我努力让你满意,可是,求求你,不要让我顶小三的帽子好不好?你如果要和谁交往,甚至结婚,那就好好待人家……我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我不想让无辜的女人被牵扯……” “我是那种为了利益把自己卖了的人?”他皱眉,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深深看进她眼底,一字一句慢慢道,“除非我愿意,否则,谁都没法指使我去做什么?即使我暂時妥协,他们也会很快尝到威胁我的代价。” “那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也不在公司了,人事变动有必要告诉我吗?” “她目的不单纯是为了进入公司核心层,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想复合。”t7sh。 林若初僵了僵,隔了会儿,轻轻道:“你看,又是你家的压力,又是第一个女朋友,哪怕这个不行,今后迟早会有另一个让你家满意的……你和我总有一天一拍两散,要我死心塌地,有什么意义呢?其实,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够了,实际的好处你都拥有,我……尽量让自己调整好,让你开心,行吗?” 陆维钧许久不言,林若初闭上眼,只觉得肌肤相接之处很热,黏黏的出汗。她刚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却收紧手臂,沉声道:“我说过,即使我家也不能逼我和谁一起。” 她想起陆家的干脆果断,嘴角泛出痛苦而讥讽的笑:“他们可以逼我滚蛋。再说,你也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对?你迟早会和……” 他打断她的话,声音里隐隐透出怒气:“我和秦风不同,我有能力让你不受委屈。还有……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我和别人结婚的事?你想我和谁结婚?是不是急不可耐的想走人了?你说过会乖乖在我身边,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你对我说的话,哪一句我能信?” 林若初愣了,思维忽然变得一团乱,仿佛纠结的丝线,她开口说话的時候语无伦次:“我,我不是这意思……” 他抿紧嘴,良久,轻轻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什么?”她微微一怔。 “不懂算了。”月光清凉如水,淡淡清辉映在他脸上,虽然不亮,却依然能看到他脸上透出的可疑的红。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把毛巾被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的肩膀。发丝软软的垂下,拖在他臂膀之上,仿佛一道帷幕,遮住了半边视野。她透过细密的发丝凝视着溶溶月色,正出神,他又开口:“若初,你总是不开心,为什么?是不是最近学得太累了?要不去逛逛街,或者短途旅游放松下?” “我一个人晃悠,感觉很傻。” “我没有说过不让你和别人交往……” 她沉默片刻,轻轻道:“小時候还有些小伙伴,可是……妈妈走了后,他们的家长都说我是坏女人的孩子,不许人和我玩。初中高中都在w大附中,很多w大员工的子弟在里面,我的事,谁都知道,肯和我交往的也只有两个人,但是……她们后来都出国了,很少回来,有空的時候网上聊天,每年圣诞节她们才回来一次,长時间不见,也淡了。大学同学……本来关系挺好的,可是毕业前你……” 陆维钧默然,当時为了打击她,他让学校里处处风传她在外出卖自己的事。他抱紧了她,听她继续说道,“反正……最后谁都瞧不起我了,没人再和我联系。至于同事……正经人也不会和一个情`妇攀上交情?再说,你那姓子,通过我,也没法在你这里得到好处,没有利用价值,自然更没人理我……就王姐会和我说说话,但是她大多数時间都在忙……” “若初,对不起。” 她不再说话,可是他知道她没有睡。过了一会儿,他只觉得胸前有濡湿的感觉,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盈盈的泪水。 他吻走她的泪,静静安抚许久,说道:“不会一直这样的。若初,萧洛的事我会尽快解决,只是牵涉到董事会和我家,不能冒撞。我不能让你和他们直接冲突,所以……今后我不能像现在这样時常来陪你。不过,池铭现在也专注在a市拓展事业,花映月,你认识的,或许你们能谈得拢。等你考上研究生了,肯定可以认识新朋友,你不会一直孤独下去。若初,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我都会好好补上。” 林若初愣了下,问道:“花小姐……她和池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你怎么会和那变态当朋友?” -- 大家期待的花花和池少会来酱油下了。 明天见…… 大家有多余的票票拿来砸砸胭脂……说不定砸一下有灵感了然后就写字快了,存稿多了,然后就加更了…… 实话实说 “他们两个到底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池铭他姓子是偏激了点,但是他……”陆维钧目光变得悠远,良久,说道,“花家池家是世仇。而且……池铭的妹妹掉下山崖摔死,和花映月脱不了干系,只不过当時花家势力大,压下去了。” 林若初失声道:“怎么会?” 回想起当日情形,那个女子美得如妖精一样,缠在池铭身上撒娇耍痴時的确不像正经女子,而后来她款款从花间走来给她包扎的時候又仿佛变了一个人,清冷如月,仿佛谁都无法靠近,明显的变化让人捉摸不透,可是林若初记得很清楚,她包扎的時候手那么温柔,眼神那样专注,对一个陌生人那样好,会是个杀人凶手? “是真的,不止一人亲眼见到。” “那你还要我和一个杀人凶手做朋友?”她打了个寒噤。 陆维钧沉默片刻,说道:“池铭动用了公安系统的关系,测谎仪,心理战,各种审讯方式,问她是否主动杀人,她都只说是意外。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这一切,应该没说谎。” 林若初惊的坐起来:“对一个女人用刑事审讯手段?他……” 陆维钧闭了闭眼:“池铭死了妹妹。” 林若初无言,重新躺下来。陆维钧吻上她的额头,说道:“他们的事情太复杂了,私事就让池铭自己处理,外人是看不透的。” “那他们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怕他们自己都说不清。若初,别想那么多,也不要去管他们的事,即使是花映月也不想人去干涉她。你忽略她的故事,就把她当个普通的玩伴,如果合得来,就多交往,我不在的時候不要闷着自己。” 她依偎在他怀里,心却无法热透,心脏最深处依然有着丝丝凉意。若不是他,自己哪儿至于孤寂得连找人说话都难?大学四年,她同许多青春飞扬的同学一起走过,却在最后的時光被彻底孤立。上班之后,同事自然相较同学冷漠了许多,但是也会偶尔结伴唱歌,吃饭,他禁锢自己之后,她又变得无人搭理。(.无弹窗广告) 有些事,总是难以释怀的。 她凝视着清冷月光,树影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仿佛寒冰上的裂纹。视线渐渐的模糊,意识一点点的混沌,恍惚中,一双大手一直在温柔的轻抚她的肌肤。 次日清早,她被他吻醒,眼皮沉重得要命,昏昏沉沉咕哝了两句“不要吵”,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陆维钧在她耳边道:“若初,我去上班了。” 气息拂过耳垂,酥酥痒痒,她稍稍睁开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他。灰色衬衣配着深红色领带,一丝不苟的商务装扮,却在他唇角一缕淡淡笑容之下添了活泼的意味。他又重复了一次:“我去上班了。” 林若初点点头,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一路顺风。” 他皱皱眉,对她简单的言语很是不满意。 她察觉了,思忖片刻,又道:“晚上……你还过来吗?” “这几天好好陪你下。”他停了停,说,“晚上穿漂亮点,朋友聚会,我带你一起去,老张会来接你的。” “好。” 他对她伸出手,腕表的金属表链反射着初升阳光,亮晶晶的很耀眼,她愣了下才意识到他袖口还没扣上。蛋白石白金镶边的袖扣流转着低调温润的光,指尖一触,微微的凉,她给他扣上,他却不走,依然坐在床沿,直到她坐起来抱了抱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觉得脑子很乱,头更晕了,迷迷糊糊继续睡了一会儿才起身,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书房复习。坏蛋因为天热懒怠动,也不像平時那样闹腾得凶,乖乖的趴在她脚边就像一团雪,尾巴時不時的甩一下,白白的毛拂过小腿,痒痒的。 一天的時光便这样过去,她看了看時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她起身去换衣服,稍稍打扮,刚处理妥当,老张就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安抚了一下坏蛋,起身离家上车,被送到了那个会所制餐厅的楼下。老张转达了陆维钧的话,让她先在旁边的商场逛逛,等他来了,同他一起上楼。 林若初谢了老张,依言去商场里四处闲逛,路过tiffany的专卖店,她忽然想起奥黛丽赫本在《第凡内早餐》里,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渴望的看着tiffany橱窗里珠宝的场景,不由得走进去,想细看一下这个品牌的过人之处。 只是,陆维钧对她一向大方,给她的珠宝要么是传世经典古董,要么就是顶级设计师的呕心沥血之作,她虽然对鉴赏不甚精通,眼光也潜移默化的拔高了,店里的珠宝比起她珠宝盒里的珍宝的确算不上什么,也只有一条手链看起来合她眼缘。 店员见她衣着不凡,自然不敢怠慢,见她多看了那条手链几眼,连忙细细介绍设计理念,款式做工,材质手感,她正听得似懂非懂,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父亲的来电,对店员说了声稍候,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聊完之后,她转过来,发觉一个高挑的短发女子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手链的展示台边,旁边一个店员微微有些为难的解释:“刚才那个小姐仿佛对手链情有独钟……” 见林若初打完了电话,店员松口气,微笑道:“小姐,这位楚小姐想和你商量一下这款手链的问题……” 短发女子扭头一笑,看到她,眼中闪过诧异,又很快恢复了得体的表情,开口道:“林小姐,好巧。” “楚小姐你好。”看到楚维维的笑容,林若初心里隐隐有种忐忑的感觉。这个女人待人那样好,却和陆桓之那种男人有婚约,她提醒了,会不会被认为是搬弄是非? 可是若是不提醒,她就眼睁睁看着楚维维落入陆桓之的陷阱? 即使陆桓之说了对楚维维感情不同,可是他说的话的真实姓能确定吗?况且,作为一个男人,可以狠毒,可以霸道,却不能凉薄到算计至亲的地步,楚维维跟了他,今后能幸福? 楚维维以为她是因为陆桓之的事情尴尬,也没多想,继续道:“可以商量下吗?我伯母马上过生日,我想给她买个礼物,只是最近太忙,没時间去找大师定制。这款手链挺适合她的,她也最喜欢这种复古的红宝石首饰。我知道这要求有点勉强,若是林小姐实在喜欢,那我就再去选别的。” 林若初忙道:“楚小姐一片孝心,我能理解,楚夫人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楚维维见她答应得爽快,展颜道:“太感谢了。” 林若初谦逊了下,刚想离开,楚维维盯着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叫住:“林小姐。” 她回头,眼中含着疑问。 “若是方便的话,我请你喝茶,算是答谢,好吗?”顿了顿,又道,“有点事想问问,不会占用太多時间的。” 林若初心一跳,隐约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应了她。 楚维维刷了卡,嘱托店员按照地址送去,便同她到了楼上一家咖啡厅,随便点了茶水,静默片刻,说道:“那天哥哥和我说了很多你和桓之的往事,还有你去请桓之帮忙時候的情形。他让我考虑清楚,不要仓促和桓之结婚。哥哥对我一向好,不至于瞎编乱造来害我,可是……桓之现在对我也很好,我……感觉还是挺幸福的。哥让我离开他几天冷静下,我照做了,去昆明出差,静下来想了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有時候是可以控制的,他对你那么冷,的确不自然……其实,我都不能保证真的了解他,和他认识,订婚,那么长時间,他很忙我也很忙,一起的机会不太多。林小姐,你对他应该比我还熟悉,可以再说一点吗?” 林若初捧着咖啡杯,上面奶油泡沫上拉出来的漂亮花纹随着泡沫的逐渐溶解而变得扭曲,咖啡的热气腾腾而上,让她热得心跳加速。她指尖按在细瓷上,微烫的温度让她维持着清醒。沉默了一分钟的样子,她抬头,凝视着楚维维的眼睛,声音略带一丝沙哑:“楚小姐,你帮过我,我不能瞒着你。你是个好人,其实……我……我觉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楚维维嘴唇渐渐抿紧,脸上的血色褪了少许。 “我真的没有搬弄是非。那天晚上我请你帮我联系陆桓之,他不是拒绝了吗?可是不久他忽然约我,我太急了,也没多想,赴约之后他对我提了个要求,让我当他女人。” 楚维维一向教养极佳,即使震惊,也没有失态,可是她眼中隐忍的脆弱却比直接的哭嚎更让林若初觉得难受。 “后来我偶然听到他们兄弟的对话,他没爱过我,以前舍不得的样子,只是装的,他提要求也不过是因为相处了三年,没得到实质好处所以不甘心。他还说,你和我不同,他对你是上了心的,我不好影响你的判断,而且我……以前也瞎了,不敢随便分析,害怕说错了什么误导你,楚小姐,你和你家人商量下。” --- 嗯哼,小陆不可能总是占着这么好的维维的??? 陆少要小林给她扣扣子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谢wbyy,杨涟玉,向日葵xrk2011,13880250770,youngerashley,peterzhao,鱼儿攀,llii316816,a93105,nuy517,hexiujuan01滴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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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被调得朦胧,中式陈设和影子共同营造出神秘的画面感。林若初觉得自己正在走一条時光隧道,柔软的地毯踩上去便自然的往下陷落,她不知为何有种随時会掉下去的感觉,抓紧了他的手。 正在好奇的看着路过的摆设,腰忽然被掐了下,她一向怕痒,往旁边一跳,本能的笑了两声,又抬头瞪他。 他眼中含了一丝笑意:“不这样,你就不笑。” 她不答,抿着嘴,可是脸是再也沉不下去了。两人很快到了包厢门口,陆维钧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紧,守在门口的侍者微微躬身拉开包厢门。 样上来你。林若初抬眼四顾包厢,除了池铭和花映月,还看到了楚骁。池铭和两人打了招呼,花映月看着她礼貌一笑,又移开视线,盯着面前的冷盘发怔。 楚骁眼中闪过错愕,旋即敛去,恢复了散漫不羁的笑,目光斜斜瞟在林若初脸上,微带轻蔑,开口道:“维钧,这个漂亮妹妹是谁,不介绍下?” “别装了。” “嘁。”楚骁貌似无意的嗤笑一声,“以前和你聚会,你身边女人换来换去,啥样的都有,每次都不同,我年纪大了,记不清很正常。” 陆维钧定定看着他,轻轻拍了拍林若初的肩膀以示安抚,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这一个你得记清楚,林若初,我女朋友。” 池铭素来举止优雅,他正捧着杯子喝茶,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一時没忍住,“噗”一声喷了出来,咳个不停,难得的狼狈。[]花映月递过去手帕,他接住,碰到她冰冷的指尖,忽的神色一冷,把她的手帕扔在地上,拿出自己的手帕拭去嘴上的湿渍。 楚骁愕然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啧啧两声,盯着桌面说道:“这一桌的菜都没法吃了。”说完,又抬头看着她:“林若初……好像上次叫我解放军叔叔?” 林若初呆若木鸡,傻傻站着,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楚骁在和她说话,自知失态,红了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是的。” “我看起来像叔叔?”桃花眼微微眯起,灯光映在其中,潋滟流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楚先生说笑了。” “别这样叫我,多生分,我喜欢被人叫解放军叔叔,多崇高,今后就这样叫我。我是叔叔,你就是大侄女儿,很好,很好,高了维钧一个辈分。” 陆维钧盯了他一眼:“你还是老`毛病,嘴上不占足便宜会死人?” “说不过我就瞪我,什么道理,要怪就怪你的漂亮女朋友去。” 陆维钧不喜欢和人斗嘴,按铃叫了服务员,让他们把桌上的菜都撤了,换上新的。楚骁亦不再提,同他和池铭随意谈着,政治,经济,国际時事。花映月坐在林若初右手边,神情微微怔忡,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黯然。她挺直了背,坐姿优雅,长长的波浪卷发垂在背后,双手交叉安静放在腿上。那张脸轮廓若初见一般精致如上帝雕琢出的艺术品,却明显瘦了太多,气色的颓唐连上好的化妆品也遮掩不住,粉色的腮红仿佛吹一口气就会散去。 林若初还在震惊中,他们的对话一句都听不明白,茫然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舌燥,伸手想拿放在花映月面前的茶壶。花映月轻轻道:“我给你倒比较方便。”说完,拿过她的杯子倒满水,执壶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显得很是虚弱。茶水溢出了少许,她赧然笑了笑,放下茶壶把杯子递过去。t7sh。 林若初接过杯子,指尖触到花映月的手,只觉得寒凉若冷水,不由得愣了下:“花小姐,你生病了吗?” 花映月唇角浮出浅淡的笑:“谢谢关心,失于调养,注意下就不妨事的。” 池铭冷冷瞥过来,不紧不慢道:“映月是怪我照顾不周?” 她摇头,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平静如水:“池少手上事情太多,我的事都是小事,原本该自己处理的。” 池铭脸上缓缓绽出微笑,叫来侍者道:“来一份奇异果沙冰,上面加两个香草冰淇凌球。”说完,他看着她温柔一笑,“你这么体谅我,真好,给你的奖励。” 花映月怔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林若初忍不住开口:“池少,花小姐手凉,应该是很怕冷的,可不可以换一个……” 池铭道:“林小姐身份不同,直接叫我池铭就行。你有所不知,映月最喜欢奇异果口味的沙冰了,偶尔吃一次不妨事的,忌口过头了,过得也不开心,你说是不是?” 花映月在桌下握了握林若初的手阻止了她的话,静静道:“谢谢池少。” 池铭不再理她,继续和楚骁攀谈。林若初求助的看了陆维钧一眼,他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少管闲事。 沙冰很快送了上来,还有一份热的紫薯西米羹。这里的菜走的精品路线,提倡放慢生活节奏,因此上菜速度很慢,留足了時间细品,回味。陆维钧怕她等得太饿,所以点了一道甜汤给她垫垫肚子。她拿勺子搅了下,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花映月身上。 花映月拿起小银勺子,金属反射着灯光,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亮亮的弧线。她舀了一勺翠绿的冰沙放入口中,咽下,秀丽的眉毛渐渐蹙起。池铭嘴角噙着笑,停止对话,问道:“映月怎么了?不好吃?” “没什么,有点酸。” 如果只是酸,她额角渐渐沁出的冷汗,还有变得微微发白的唇色怎样解释? 林若初看得难受,见三个男人正谈着某项还未公开发布的重要政策,无暇顾及她们两个,一抿唇,拨弄着自己的绿宝石耳钉,故意碰落在地上,轻轻道:“花小姐,我的耳钉掉了,好像在你右脚边,能不能帮我捡下?” 花映月弯腰寻找,林若初去拿放在花映月右边的纸巾盒,微微用力,碰倒了装沙冰的杯子,桌布很快被浸染得一片绿。她做出惊慌的样子:“对不起……我不小心……”说着,含歉看着花映月道,“要不……你吃这个,我还没动过的。” 花映月怔怔接过西米羹,淡淡热气升腾上来,她晶亮的大眼睛被氤氲得潮湿。池铭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林小姐拿东西不方便,给映月说一声就是,亲自动手容易出意外。” 林若初不想看到那个看似温和实则冷酷得惊人的男子,站起身轻轻道:“我去洗个手,手上沾了果汁,失陪下,不好意思。” 一出包厢,她脸上的微笑倏地敛去,手指攥得死紧,却无可奈何。会所华丽的装饰现在看起来说不出的颓废繁复,矫揉造作,她有些透不过气,加快步子走到拐角处的窗边,看着外面仍然密集的雨帘发呆。 她想了好一会儿,又仿佛什么都没想,身后有服务员经过,让她回过神。约莫着该回去了,她刚转身,却看到楚骁似笑非笑站在她面前,骇了她一跳。 --- 好,你们这群期待看花花池少的孩纸,满意木有呢~~~ 楚少一向喜欢嘴上占便宜~~~~~他又会肿么对小林呢? 陆少么……女朋友哦,女朋友哦……明天也会很精彩,大家要爱我哦爱我哦爱我哦~~?????????????????? 帮我照顾她 “楚先生……” 楚骁扬扬眉,说道:“就叫解放军叔叔,大侄女儿。” “你……”林若初一抿嘴,收住话看着他。那对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唇角漾着一抹淡笑,甚是妖孽,却丝毫不损男人的英挺,只是他眼底透出冷光,明显和他的笑容不搭,她看出他对她的反感,也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站直了身子,静静开口:“楚先生一定不是来和我说笑玩的,有什么事,请讲。” 楚骁细细端详着她,过了一会儿,说道:“你和陆桓之的事儿还情有可原,说下来你挺可怜的。但是前段時间你不是力挺秦风,打死不和维钧来往吗?怎么现在又成他女朋友了,你怎么又肯答应的?我不信这一次又是他绑你走的。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而且维钧那家伙从来没把哪个女人放眼里,对你竟然还认真了,你好在哪儿?” 林若初眉尖一蹙,忍了忍,说道:“那是私事,我和你不熟,希望你别问了。他为什么这样,我也没搞明白,至于我好在哪儿,你是想我自夸,还是想听我贬低自己?” 楚骁愣了愣,又笑了:“呀,挺能说。这件事即使我们想不通,也不会多干涉,再说他那姓子,既然做出这种决定,是谁也劝不了的。我只想说,陆家门槛高着呢,况且你的过去那样丰富多彩,悠着点。”停了停,他继续,“陆爷爷和陆伯伯尚好,他家太后可不是一般人,好自为之。”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上说个维。 “怎么,你不怕?太后可是要吃人的。” 林若初吸了口气,平静的说:“他说我是女朋友,也未必是怀着修成正果的心思认真交往,这种例子我觉得楚先生也见得多了。再说,我现在还没想过和陆维钧走那么远,总有一天他会现实起来把我打发了,想必不至于让陆家再次出手赶我一次。陆夫人再厉害,也和我无关。” “太让我吃惊了,合着是郎有情妾无意,那你准备怎样处理?”楚骁饶有兴味的凑近了些,“以前他欺负过你,你准备好好蹂躏蹂躏他的心,折腾他个死去活来的?” “楚先生,我该回去了。[]”林若初不欲多谈,绕过他就想走。 楚骁在她身后静静道:“不和你扯了。既然维钧发了话,我自然不能伤他面子,今后不会为难你。和你再多说一句,等会儿别再自作聪明的管池铭的闲事。” 林若初忍不住道:“为什么?我知道花小姐对不起他,但是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采取法律手段来制裁,非要这样零碎折磨——” 楚骁冷冷打断:“事情复杂得很,你不了解来龙去脉就少发表评论,对于池铭来说,让花映月坐牢,真是便宜她了。你设身处地想想。” 林若初默然,若是自己的亲人被害,加上世仇,恐怕真的是剥皮剜心也不能解恨。 楚骁又道:“你不让池铭发泄,他对你自然客气,回去之后花映月的日子更不好过,少好心办坏事。” 林若初不言,继续往前走,楚骁往另一边的洗手间而去。 回到包厢,陆维钧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补了个妆。”她说着,暗自打量了一下池铭和花映月。一个含着温文尔雅的笑,目光落在面前瓷碟的彩绘上,一副优雅公子哥的做派;另一个依然坐得和雕像一般,仿佛所有的欢乐都被抽走,只剩下麻木的躯壳,没有生气。 楚骁隔了一会儿也回到包厢,三个男人边吃边谈,益发衬得两个女人冷冷清清。说完生意上的事,正好遇到上菜的间隙,陆维钧自己斟了一杯酒,对池铭楚骁道:“景天的发展到了关键時期,加上董事会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难免要把注意力更多放在公司上,只能暂缓处理若初的事,平時或许需要你们帮忙照看下,麻烦了,先干为敬。” 说完,他一仰头喝了,楚骁和池铭也陪了一杯,以示答允。 “萧洛回国了,她的目的不用多说,加上我妈的支持和董事会萧卫国那一派的不知好歹,我必须循序渐进的架空萧家,抽去萧洛张狂的资本。我不能分心,因此我不想让若初直接和她冲突,更不想让我家采取什么措施,所以请你们到時候帮着遮掩下,别让萧洛对她起了疑心。” 池铭轻轻一笑:“那女人还没死心?够执着的啊。早知如此,当時她闹什么分手,我记得是她自己先提的。” 陆维钧淡淡道:“我是最不吃威胁那一套的人。她当時既然提了,我正好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可惜她现在还没吸取教训。” 楚骁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照看下,看在她叫我叔叔的份上,我楚骁不能不罩着我的大侄女儿。” 陆维钧斜了他一眼:“你不能好好说话?” “维钧,活那么严肃干什么?成天板着脸,不怕吓着我大侄女儿——”他看到陆维钧眼中的警告,扬了扬眉,“——林妹妹。” 陆维钧又看着池铭道:“麻烦你件事儿,若初现在不方便进我公司,因为我的缘故她到现在一直都没工作,在她爸爸那儿不好解释。你随便弄个看起来轻松的职位给她挂个职就行,免得她为难。” 池铭点头:“小事。” “发工资不?发工资的话我也要挂个职,小的不要,来个什么经理什么总的,或者你旗下哪家医院,至少安个名誉院长。” 池铭抬眸瞟了楚骁一眼:“院长没有,厕所所长空缺,来吗?” 陆维钧唇角一扬,林若初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楚骁恨恨道:“靠,损友。”他骂了几句,包厢门被打开,服务生端了一道清蒸苏眉上来。陆维钧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蘸了蘸汤汁,放在林若初碗里。她怔了下,脸颊微红,低低说了声:“谢谢。” 楚骁笑眯眯的说:“瞧这礼貌的,维钧,你该说,you’re.wele,或者说亲爱的,多吃点,别怕长胖,你吃东西的样子最可爱了,女孩子都吃这一套。” 池铭道:“你再说,等会儿维钧直接把盘子塞你嘴里。” 陆维钧摇了摇头,神情肃然:“不至于,多年的朋友,用不好。”他说着,把装鱼的盘子往楚骁的方向转了下,一本正经开口,“你别只顾着说话,也吃点东西,你吃东西的样子也挺可爱。” 楚骁被噎得说不出话,池铭已经笑出声:“真当维钧不会说话呢?他只是不爱废话,看看,你知道厉害了?” 林若初憋得脸通红,用尽全力才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喝了两口水缓了缓。楚骁心里忿忿,憋出几句话:“陆维钧你大爷的,对我这个大老爷们儿肉麻,存心不让我吃饭是不是?喂喂喂,大侄——林妹妹,笑什么笑,他当着你对我那样说,摆明了……” 林若初咬了咬唇,开口道:“你吃东西,别说了……” 楚骁皱了皱眉:“这段時间陪上级应酬多了,喝酒喝得胃不舒服,遇到鱼虾之类的腥东西就想吐。” 林若初又咬了咬嘴唇,轻声道:“那得挂个妇科,看是不是有了。” “嘿,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林若初看到楚骁瞪大眼的样子,觉得很解气。 陆维钧板着脸说她胡闹,眼中却难掩笑意。花映月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听到这一句,眼圈倏地一红,连忙用指甲隔着裙子掐了下腿逼自己冷静。 池铭微微一笑:“楚骁你有了?应该不是我的。” 痛苦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回脑海,她想起数月前,池铭也是含着笑对她说:“有了?这孩子想必不是我的。” 然后,她坠入无边地狱。 她隐忍了许久,已经累极,这几句玩笑话残忍撕开她内心深处刚刚凝结的伤口,痛不可当。她竭力忍耐,拿纸巾捂了捂嘴,眼中渐渐聚起水雾。t7sh。 刚想掩饰,却已经来不及,池铭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冷冷落在她脸上。其他人见神情不对,收住话,一起看向她。 花映月放下手深深呼吸,还未开口,池铭已经微微一笑,这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映月,大家都在开心,你哭什么呢?” “我没有,是睫毛刺着眼睛了。”她很快找到了理由说出来,声音甚至还很平静。 池铭转过头不再看她,打了个电话道:“张科长,你好……没什么要紧事,市政廉租房的申请人里有个叫花海涛的人,他另找到住处了,本来资源就紧缺,所以尽早处理好,让真正有需要的人……” 花映月倏地站起来,却因为体弱,眼前一眩,隔了几秒才站稳,上前攀住池铭的手臂,嘴唇颤着:“池少,池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堂叔。他已经没地方住了,池……” 池铭甩开她的手,她没站稳,摔倒在地。他挂了电话,好整以暇的坐着,弯下腰掐住她的下巴,微笑道:“说谎自然要受罚。”说完,他又把她拉起来,温柔的笑着,“瞧,吓成这样了,今后乖乖的,我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你,你知道我从来都讲道理。这手怎么那么凉,喝点暖暖身子。”说完,他端起面前的白兰地,直接灌进她嘴里,在她的呛咳声中对他们道,“映月脸色不大好,我带她先回去了,维钧你放心,明天事情办好了我就给你电话,改日再聚。” 他揽着花映月,让她靠着自己,温柔如热恋中的情`侣,一步步走出包厢。林若初却觉得身子已经冷透。 陆维钧曾经也威胁对她怎样,却次次都是摸准她胆小的姓子,吓她的,而池铭却言出必行。她隐隐明白了花映月不离开这个残忍的男人的原因了。 --- 陆少各种良苦用心啊…… 楚少那张嘴…… 花花池少的故事很复杂,一時说不清楚滴…… 谢谢若即若离的茉茉,紫贝壳211221,喻妞,13390903001,nikita_yu,王小芬,hexiujuan01,xixi娜,曦霏,yibaobao87dan,houling304,滴票票 谢谢lvfang123456,li1234560滴两张票票 谢谢woshishuizhuyu滴三张票票 谢谢dxaiyhbook滴5张票票 谢谢au0519滴大钻石和荷包 谢谢smile9998,lvfang123456滴花花 维维不能嫁给他 楚骁和陆维钧静默片刻,纷纷把目光投向脸色惨白的林若初。(.无弹窗广告)她手指揪着桌布,指关节绷得发白,抿紧嘴不说话。 虽然说那是池铭花映月之间的恩怨,但是身为女人,看到花映月卑微到了泥土里的样子,林若初心里总觉得难忍之极。池铭当着众人都不把她当人看,回去之后呢? 陆维钧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若初,别想了。” “花小姐会不会出事……” 楚骁道:“好了,池铭从来都是有分寸的,别瞎想些不会发生的事自己吓自己。再说,大侄女儿你先顾一下自己的事,萧洛那女人很厉害,吃人不吐骨,维钧再怎样护着你,你也不能把一切都丢给他,自己也要做好准备。” “她能怎样?” “女人特别矛盾,”楚骁抱着胳膊淡淡挑起唇角,“对待同姓太走极端,要么好得要命,要么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人。她对你明显就属于后者。自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会是个天使,你别心一软,像某些傻缺女人一样被打动了。” 林若初沉默,良久道:“我不喜欢和人斗。” 楚骁一笑:“谁让你和她斗?你斗得过?她整人也不会用什么打恐吓电话或者扇人耳光的法子,她一个大小姐,有钱有人脉,心思又缜密,你有什么?别正面冲突,韬光隐晦,不要让她注意你。” “怎么个韬光隐晦法?” “做出有脸无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脑子。”t7sh。 “你?” 陆维钧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好了,这家伙说话就这样的,你不理他他就得瑟不起来了。” 楚骁挑眉:“你明明是怕她理了我,然后被我的风趣幽默深深吸引……” 陆维钧不答,拿起手边的高脚杯,手指用力捏住杯沿,一掰,玻璃便被他掰落了一块儿。楚骁翻翻白眼,往旁边坐了坐:“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家我样他。林若初道:“你就是当兵的。” “哎我说大侄女儿,你再和我过不去,我就不罩你了。我出去抽根烟。”说完他给陆维钧递了个眼神,径自离去。 陆维钧把她散落的鬓发往后拢了拢,说道:“我去和楚骁谈谈事,你先吃东西,还有,不要胡思乱想的,等会儿我会好好和你说。” 说罢,他起身走出包厢,找到了静处的楚骁。 楚骁已经敛去不羁的笑容,深深吸了口烟,弹了弹烟灰,说道:“维钧,我不和你绕圈子,我反对维维嫁给你家老二。” 陆维钧盯着明明灭灭的烟头,缓缓道:“看出来了。” “一开始我就不爽他,最特么烦和过去牵扯不清的家伙,后来他收敛了,看维维喜欢,我也就算了。可是那天发生了些事儿,让我开始怵他?我见的人多了,那么凉薄的人还没几个。” “怎么?” 楚骁闭了闭眼,还是略去他对林若初动手的那一节,简单讲了讲办公室的那一幕,唇角漾起一个讽刺的淡笑,眼中却是分明的冷意,“看起来撇的清,可是世事无常,万一哪天出点事,维维会不会也受到那种对待?还有,维钧,你自己也注意点,我说得难听,但是真是掏心窝子的话,血浓于水不假,但也要看人。林妹妹的事我也问过了她,一个姑娘家和他处了三年,他都可以诋毁,你和他相逢不过一年多,别以为自己分量多重。” 陆维钧自嘲的笑了笑:“的确没多重,一枚棋子才几克?” “已经出了事?” 他抬眼凝视楚骁:“说来话长,换个時间再聊。我也不想看到维维受苦,你的决定我无异议。只是他总归顶着陆家的姓氏,我的立场很尴尬,这场婚事涉及两家,到時候我还得顾及下长辈的感受,所以不能直接站在你那边帮着批他,不过,我不会为他说一个字的好话。” 楚骁道:“我知道了,不管怎样,你我还是哥们儿,到時候你不方便,回避也好,劝好你家老爷子,别的有我和我爸。”他吸了口气,眼睛一眯,“关键是,维维那傻妞会不会执迷不悟,这丫头别看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某些方面可真没心机,单纯得和中学生一样。好了,不说了,回去,别把你林妹妹晾着。” 回到包厢,随便吃了点东西,几人各有心事,很快也散了。陆维钧揽住林若初的腰坐在车里,一路无言,终于到了别墅,坏蛋扑腾着过来摇尾巴,她脸上才浮出一丝笑意。 她蹲下去轻抚它的一身白毛,逗了一会儿抬起头,发觉陆维钧在看她。她说:“我带它出去走走,等会儿回来。” 陆维钧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今天不忙了?” “不想和我走一起,是?” 林若初抿嘴,站起身道:“你喜欢怎样都行。” 陆维钧脸色沉了下,转身往楼上走,她垂眸不言,拉着坏蛋往外走。 傍晚的大雨将树木和街道都冲刷得干干净净,雨下得透,盛夏的闷热一洗而空,悠悠凉风吹着,扬起她的裙摆和长发。可是她心里乱糟糟的,方才聚会的情形如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池铭和花映月的纠葛,陆维钧令人震惊的那句“女朋友”,还有楚骁的警告,素未谋面却必须提防的萧洛。她努力理着思绪,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一个小小的台阶,一脚踩空,脚踝一歪,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在地上坐了一小会儿才勉强站起,可是全身重量只能尽可能的放在没有受伤的脚上,还好不远处有一张长椅,她一瘸一拐的过去坐下,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离别墅不太远的公园,若是没受伤,慢慢走的话,十分钟能到家,但是她脚踝痛得厉害,站起来都吃力,怎么可能走得动? 她咬了咬牙,想给陆维钧打电话,手一动才蓦地想起,她出门的時候心情郁郁,除了狗,什么都没带,怎么给他打电话? 她无助的看着四周,想找个路人借手机,可是她正巧坐在一个僻静之处,行人很少来,好不容易看到一对情侣,她扬声刚说了句“不好意思”,那两人瞥了她一眼,竟然加速走了。 她颓然低头,坏蛋直起身子,前爪趴在她膝盖上,摇着尾巴用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无奈的摸着它的头:“你说怎么办?等到十点半公园清场,让保安来帮忙?” “汪?” “你除了摇尾巴还会干什么?” “汪汪?”它爪子搭下去,正好按了下她受伤的足踝,她一下就痛出了眼泪,瞬间勾出了心中郁积的无名火,咬牙怒道:“就是,还会捣乱?从来只会惹人厌,和他一样?以后别再来找我要吃的,找陆维钧去?” 坏蛋被她吼得愣了下,歪着脑袋看了看她,又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膝盖上。林若初看到它天真的样子,又没了脾气,捏了捏它的大耳朵,它舔舔她的手背,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忽的转身往她身后的树丛跑去。她叫了两声,它回了一声吠叫,灌木丛一片乱响,然后有猫开始喵喵叫,想来是这家伙太无聊,欺负野猫去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腰试着轻揉伤处,可是一碰又痛,最后只能作罢,伸了伸腿,仰头凝视夜空。城市的夜也是明亮的,太多灯光削弱了星光,虽然一片晴空,她也只能看到稀疏的几颗星。她怔怔看了一会儿,回过神,发觉坏蛋还没回来,扬声叫它,却连熟悉的狗叫都听不见一声。 她慌了,坏蛋虽然调皮捣蛋,却很听话,即使去疯,也一定不会离她太远,她多叫几声,它再玩得恋恋不舍也会回来,这又是怎么了?听说现在偷狗的人多,若是看着坏蛋品相好弄去做宠物宠爱也罢了,若是贩去屠狗店怎么办? 她勉力撑着椅背站起来,受伤的脚一用力便痛得她身子一软坐了回去。她又叫了几声,咬咬牙,狠下心站起来,一瘸一拐往前走,遇到树木便停下来缓一缓,疼得受不住的時候只能单脚跳过去,她觉得这样很滑稽,可是又很想哭。走了二十多米就疼得一身汗,彻底没了力气,只能在最近的长椅坐下喘气。 她再试着叫坏蛋,杳无音讯,她用力捶了下长椅,忽然很后悔刚才拒绝陆维钧陪她一起遛狗的要求,也后悔自己发呆没看路,跑到公园人迹罕至的角落。她站起来继续往前努力挪动,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恍惚中她听到狗叫声,凝神一听,狗叫声越来越近。她欣喜的东张西望,大声叫着它的名字,不一会儿,坏蛋从一丛箭竹后面钻了过来,雪白的毛上还沾着几片枯竹叶,她刚想开口,绿地里又传来响动,她扭头一看,陆维钧正分开两棵挤得很紧的灌木走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 小林不高兴啊不高兴……哪儿来的野女人啊…… 大家是不是更爱坏蛋了? 明天更精彩,大家要继续爱爱爱爱爱爱爱我哦~~~~~~~~~~~~~~~~~~ 星期三加更~~~~ 这女朋友当得太窝囊 林若初愣了下,低头看了看坏蛋,又抬头看了看他,隔了几秒,心一下软得发疼,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第一次觉得陆维钧的脸是那样的讨人喜欢,虽然他抿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道:“派你跟班来找我做什么?直接打电话不就得了?” “我脚扭了,没带手机。” 陆维钧似笑非笑:“很好,平時巴不得我在你面前消失,一到要使唤的時候就想方设法把我弄来。” “我……” “脚扭了?怎么扭的?我看这里路灯很亮,你不至于看不清楚?”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很委屈,扁了扁嘴,拉住他的手,低低道:“我想回家。” 他抬起她的腿,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看她的足踝,手指稍稍用力一按,她叫出声:“疼疼疼,你轻点?” “活该?”他说着,托起她的足跟轻轻的活动着她的关节,痛楚一的传来,虽然锐利,却渐渐的不是刚才那种难言的怪痛,她知道他是在给她疗伤,咬着嘴唇盯着他的脸。灯光给他漆黑的头发染上金色,仿佛一层薄雾,他的侧脸线条仿佛也镀了一层金边,轮廓优美,眼神专注,虽然神情冷淡,她却觉得心里泛上暖意。 “好,好多了,不那么疼了,我们回去……”她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总觉得不自在。 他嗤笑两声:“瞧你这姿势,走在我身边真够丢人。”说完他走过去,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前走,便走边说她惹麻烦,她觉得烦,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他停住话,直直盯着她的脸。她又心虚又委屈,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你不说我会死??” 见她哭了,他一下心软了,叹了口气,低头亲亲她的额头:“以后别这么大意了,过几天我不见得在,再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贴在他胸口,这才发觉他的丝质衬衣被汗水濡湿了不少。她低低问:“坏蛋是怎么把你叫来的?家里的门锁了,它没法来书房……” “今天凉快,没开空调,开了窗,这家伙直接从窗户跳进来,咬着我的裤子就往外拖。我以为你回来了,结果没看到你,想来你是出事了,就跟着这家伙跑过来。” 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长袖衬衣被他挽了两转,小臂上有一道长而浅的刮伤,她微微一怔,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狗抄近路,总往树林子里钻,叫它也不停,我怕跟丢了,就随着它走,估计是树枝划的。” “对不起……”她的声音更低,“你跑来的,累了?要不放我下来,我走慢点……” “然后你再扭一次,进医院躺一躺?我没那么多時间来管你。”他抱得更紧,她的身子随着他的走动微微上下起伏,脚在空气中晃悠。渐渐的走到了人多的地方,不時有人回头看着他们两个。她脸上作烧,闭着眼贴紧他的胸,不敢让人看到她的脸,四周的窃窃私语不停传来,纷纷乱乱混杂不清,只能隐约分辨出诸如“这男人好帅”“我也想被那样抱着”“那女的长什么样”这样的话。终于走出公园,进入住宅区,通往别墅区的道路一片静谧,草丛中有夏虫轻轻的鸣叫。林若初终于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经过一盏一盏的路灯,他脸上的阴影扩大了又变小,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看着她,绷着脸道:“看什么?” 声音虽然硬梆梆的,可是他嘴角隐约可见一缕笑,她不知为何也弯起嘴角,他扬扬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笑了。” 她移开视线,心忽的一乱。 “若初,刚才到家的時候,你生什么气呢?” “我哪儿敢生气。”她撇嘴。 “我还看不出来?”他静默片刻,说道,“以后生气直接说,别装成不在乎的样子,我看着心烦。” 她垂眸,他又道:“现在告诉我你刚才生气的原因。” “你忽然说我是你女朋友……”她脸一下红了,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什么?” 他微微一怔,旋即注视她:“那你想我怎样介绍你?情`妇?” 她回想起曾经的屈辱,眼神一黯。 他移开视线,静静开口:“别再问我这种没水平的问题,我为什么这样,你不至于想不到。” 她不说话了,他又走了几步,深沉的眼眸中仿佛有暗流涌过,脸渐渐的发红,咬牙道:“我认真的……肯定得给你个像样的身份,够清楚了?” 她闻言,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了,调整了一下呼吸,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好,那我问你,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女朋友当得比以前还窝囊?我在爸爸面前遮遮掩掩也罢了,现在还要在这里小心翼翼过活,这是哪门子女朋友?” “我保证,尽快处理好萧家的事。这样做只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护着你。”他抱住她走进花园,在花架旁坐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你我的事迟早会公之于众,我要和家里抗衡,自己得有充分的资本,所以公司的事我必须处理好。同時涉及发展和派系斗争,我暂時不想分心再和家里闹矛盾,也不想随時注意萧洛的小动作。你放心,我也没说让你在她面前委屈自己,只是别让她发觉我对你上了心就好,明白吗?你想读书,想出去玩,想购物,都随你,只是我暂時不能像现在这样時刻和你联系。”他说着,脸上浮出自嘲的笑,“其实你巴不得这样,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抿着嘴,否认也不是肯定也不是,正烦难,忽然听到噗通一声,两人同時循声望去,发觉坏蛋扑进了游泳池里闹腾。 或许是今天坏蛋立了功,陆维钧不像往日那样不耐烦,皱了皱眉便回头凝视着她道:“为了迷惑她,对外我已经散布了足够的消息,人家都认为我对你已经没多大兴趣了,随時可能打发。” 她不言。 “还有……我已经让王姐帮着联系好了两个个聪明而且懂得分寸的女人,对外说是我的女人,让她们去和萧洛忙活。你放心,只是做给人看的,我一定不会碰她们。” 她轻轻说:“知道了。” “真的,别多想,让她们去玩心计,免得你分心,不能好好复习。” “没多想。我困了,回去洗澡。”说完,她准备从他腿上溜下去,他却用力揽住她的腰,微笑道:“生气了?” “你都是为我好,我生气做什么。”她漠漠回答,想掰开他的手臂。 “再坐一会儿,今天难得凉快。” “有蚊子?” “哪儿有?”陆维钧捏捏她的脸,“我没感觉。” 林若初气得咬牙:“我本来就招蚊子,都来咬我了,你当然没感觉。松手,我想去睡觉。” “九点钟就睡?” “那我看看电视再睡。” “看什么?” “《甄嬛传》。” 陆维钧微微一怔:“好像听过这个,讲的什么,你不爱看电视剧也有兴趣?” “讲的一群女人为了个老男人斗得死去活来。” “看这个干什么?你不是常常说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林若初盯着他的眼睛,做出淡漠的样子:“你对我那么好,我自然得争气,不能到時候轻易被萧小姐吞了,先去看看那些戏码,预习预习。” 趁着陆维钧怔忡的時候,她径自脱离他的怀抱往房里走,换了鞋,她觉得视线被水雾模糊,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语:“烦死了,脚怎么还那样疼呢?” 陆维钧静静坐着,她走了之后,果然耳边开始传来嗡嗡的蚊子叫。他抬起头,二楼卧室的灯亮了,过了一会儿,浴室的灯也亮了。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浮出方才她仿佛满不在乎的言语,眼中闪过淡淡的愉悦。 真的不生气? 他正在思忖,脸上忽然溅上了凉凉的水珠。他回过神,低头一看,发觉是坏蛋凉快够了,正站在他脚边甩去一身水。他难得的主动伸手抚了抚它湿透的毛,驱赶着它进屋,极有耐心的把它的毛吹得干燥蓬松。 女你那有。回到卧室,林若初已经窝进了床里,空气里一股花露水味。他皱眉,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膀:“怎么,打翻了花露水瓶子?” 她眼睛都不睁开:“我痒死了,多用了一点。” 他掀开毛巾被,只觉得六神的味道浓得呛人,眉头皱得更紧:“别告诉我你用这玩意洗的澡。” 她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撩起睡裙下摆给他看小腿,又指了指手臂,脸鼓鼓的:“看啊,你数数,至少二十个包,你看这个都肿了,比一块钱硬币都大,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脾气见长。” 她低头,声音小了很多,却依然不服气:“都当女朋友了,还没有生气的权利?” “自然有。”他拉开柜子下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转回来坐在她身边,慢条斯理道,“但是,我也有表示不满的权利。” 她噎住,眼睛瞄着他手上的盒子想转移注意力。 这是一个绘着梅花仕女图的五彩珐琅嵌螺钿圆形扁盒,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淡绿色半透明的膏体,似有若无散发出一股凉而苦的薄荷味。他蘸了软膏,细致的抹在她被叮咬过的地方,说道:“爷爷的私人医生的祖传秘方,我家这么多年都用这个,效果立竿见影,今后你别再弄得一屋子花露水味儿了。” 林若初盯着他手上的盒子,终究是忍不住拿了过来细细端详。陆维钧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我奶奶以前是个大家族的小姐,因为举家帮过革命,公有化的時候没有查太严,留了些心爱的物件没充公。这是她留下来的,你喜欢就拿去,不过得好好对待,别糟蹋了。” 林若初摇摇头:“我不是找你要东西,我记得……我妈妈以前也有个一样的盒子,只不过上面的梅花是白的,这个是红的。” 陆维钧微微一怔:“真的?” “真的,以前爸爸教我画画,让我临摹过上面的图。” 陆维钧不由得诧异:“奶奶以前说过,这本是香粉盒,嘉庆年间奶奶的祖上进宫朝见,家眷也去后宫觐见,据说某妃子同大小姐合得来,赏了两盒宫制香粉,盒子的确是一对,一个白梅一个红梅。难道……咱们的长辈有渊源?” 林若初蹙眉:“不至于,听爸爸说,外公外婆以前都是文工团的,文`革時被迫`害死了,爷爷奶奶和外公一家是邻居,顶着压力把妈妈接过来养。出身也就那样,和你们这种家庭能有什么关系……再说,如果妈妈能得到你家长辈的礼物,你家至于那样赶我么……”她想起自己一人一狗被赶出秦风家的情形,心里窒闷。 陆维钧抱住她,温言道:“以后我护着你,谁都没法赶你走。既然这样,咱不想了,以前我们家也受过政敌冲击,外调过几次,搬家的時候遗失点东西,流落在外辗转到了你那儿,也不奇怪。”t7sh。 又安抚了她一会儿,直到她阖目进入梦乡他才放心,低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手里把玩着珐琅盒子,冷峻的脸上浮出了温柔的笑。 阴差阳错,她早就有了陆家的东西,这是不是缘分? 正在遐想,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怕扰着她睡眠,他走出卧室才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脸上的笑一点点敛去,面容如被冰霜覆满,眼神也深沉起来。他接起,淡淡开口:“萧洛,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急事?” 萧洛声音甜美温柔,似是很高兴:“爸让我早点上班,我觉得也是,就提前来a市了,现在刚下飞机,维钧,能来接我一下好吗?” -- 感觉到小林散发的醋味儿木有吖? 那个盒子真的是偶然流落到林妈妈的手里么? 那个死女人来鸟,会发生神马事呢? 555555你们今天留言那么少,森森的伤了我脆弱的心…… 谢谢13002302927,与夕,13918709923滴票票 谢谢黑小妞滴5朵花花 势在必得 陆维钧眉头一皱,刚想说派司机去接她,忽的想起老张的妻子身体欠佳,这几天他都尽力少差遣老张办事,让人家好好照顾妻子,这么晚了再派人去,未免太不厚道。 他很想让萧洛自己打车找酒店,但是她再怎样说,也是个初到陌生城市的女人,太过冷漠了,只怕冉墨和萧董事又要找麻烦,只能咬咬牙,淡淡开口:“行,你自己找个地方坐着等下。” “谢谢你维钧,这么晚了,麻烦你。”萧洛的声音里带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羞涩感,比起曾经交往時她表露在外的强硬,收敛了不少。 陆维钧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冷冷嗤笑一声。真觉得麻烦,她为何不选明日白天的航班?这样的话他无论差遣助理还是秘书办公室的人都方便许多,她选这深更半夜,只能说明她是故意的想找机会见他而已。 再不甘愿,他也只能准备出发。回到卧室里,他在床沿坐下,凝视着睡得安安静静的林若初。她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被斜斜照来的床头灯的光拉得很长,刘海垂在一边,露出额头上的一块红,是蚊子叮咬的痕迹。他俯下去在那个包上一吻,怜惜的轻轻舔了下,据说唾液能止痒。 “若初,醒醒。”他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她眉头皱了皱,不耐烦的蹬了蹬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他叹息,在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又亲了亲她,起身离去。 静好的時光结束,风雨已经渐渐卷了过来,他素来不惧一切,现在却心底不安起来,他不想她出一丁点的意外。 萧洛只带了一个亮橙色的小旅行箱,爱马仕的限量款,和她橙色的腰带相映成趣。她穿着一身米色的薄纱短裙,样式极为简单,袖口和裙摆是荷叶边,橙色腰带勒出她不盈一握的。她肤质很白,常人穿米色会显得黯淡,她却被烘托得和一枚明珠一般夺人眼球。她端着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瓷杯反射了百达翡丽腕表素银色表链低调的光芒,竟然隐隐有了玉的质感。 陆维钧看到萧洛的時候,她抬头粲然一笑,衣饰,妆容,仪态,都是那样无懈可击。 “维钧,你来了?” 他淡淡颔首,她站起来,抽出行李箱拉杆,一边拉着走一边嫣然道:“维钧,不必帮我拿箱子,不沉。” 他收回手道:“也好,这种箱子也是你的装饰物,我拿着未免不识趣。” 她不过是谦逊,寻常绅士定然会坚持帮她,说些漂亮话,他却径自走了,疏离之意可见一斑。她咬了下嘴唇,旋即又微笑起来,跟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萧叔在a市也有几处地产,萧洛你准备住哪儿?”他发动了车,扭头礼貌而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我……”她迅速敛去失落之色,“我临時过来,那几个住处还没打扫……” “那住公司附近的酒店,”他随意的笑了笑,“我们是老同学,本该提供个住处,只是我房产虽然多,除了自己的住处,也只有三所房子装修过能住人,其他也一样没收拾过。不巧,我闲暇消遣,养了三个女人,让你去住她们那儿未免可笑,住我一个单身男人的公寓也是对你不尊重。” 萧洛听到“三个女人”,心狠狠的一揪,却只能强忍住,再一听“对你不尊重”,更是觉得他的笑容如刀子,剜在她心上。她素来深沉,心知不能乱了阵脚,若是表现出什么他极可能反感自己,只能调整了下呼吸,笑得眉眼弯弯:“当然,维钧你还是一样细心。” 他不答,拨了酒店经理的电话让安排房间,挂断之后,便一路往市中心开去。 隔了一会儿,有电话打来,他看了看屏幕,把车停向路边,接起来道:“有什么事?……我去接个人,你自己睡……知道了,怎么像个小女孩一样喜欢撒娇,我又不是今后不来了,开车呢,挂了。” 来之前他和某个协约的女人知会过,让她在某个時间段打电话来,自己不着痕迹的在后镜里打量萧洛,果然,萧洛再镇定,眼中也有厉色一闪而过。 他的声音平静淡漠,却也很温和,脸上偶尔浮出暧昧却骄傲的笑,那是男人对自己已经搞定了的猎物的那种笃定和自得的表情。一分钟不到的通话结束,萧洛回过神,觉得掌心微微的痛,原来是自己的指甲掐破了肉皮。 她抬眼从后镜里看着自己,完美无缺的妆容打扮,气质也不凡,糖果色的唇彩又给她的优雅里添了一丝引人想采撷的纯真,可是身边那个男人,曾经也温和吻过她,抱过她,给她提过包,陪她玩耍过,现在却不再给她一丝额外的注目。 可他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她也从来没有忘过他,她试过和别人交往,中国的,外国的,可是她依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在攀上高峰的時候大声叫出“维钧”这两个字。 眼中的黯然和愤怒很快隐去,她又恢复了优雅甜蜜的笑容,把散在鬓边的一缕头发撩到肩后。她失去他,便是因为自己沉不住气提了分手,现在,她必须稳住? 目光又落到他身上,由于時常出席商务场合,即使是夏天他也穿着正规的法式长袖衬衣。由于是私人场合,他没打领带,扣子松了两颗,隐约见到形状完美的锁骨。他的袖子亦挽起,一边高一边低,常人会显得散漫邋遢,他却只显出不羁桀骜,小臂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随着他开车的动作绷紧或者放松,无端的让人心跳加速,幻想这双手臂拥自己入怀的情形。再一细看,她看到了一道约莫十厘米长的划痕,微微的红肿,不由问道:“维钧,你受伤了,怎么搞的?” 陆维钧随意一看,这是刚才跟着坏蛋找林若初時被树枝挂的。他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扬起一个暧昧的弧度:“和你详细解释这个的话,难免有职场姓`骚扰的嫌疑。已经很晚了,萧洛你在车上睡一会儿,到酒店了我叫你。” 萧洛抿嘴一笑,牙关却咬得死紧,这又是哪个狐狸精在被他宠爱的時候失态的抓挠上的? 来之前她已经暗自调查过了,陆维钧身边目前有三个女人,一个林若初,曾是景天员工,被陆维钧包了十个月,很不寻常,可是明显失宠,不足为虑,重要的是,他又找了两个,一个是新出道的模特苏青,另一个是a市冉冉升起的明星女主播李雯雯。 她知道告诉冉墨,让长辈干涉,只会让陆维钧厌恶她,再者她对自己的手段一向自矜,想必搞走两个女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个有啊。“我在车上睡不着,维钧,要不谈谈工作上的事,职责和——” 话被陆维钧打断:“我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这个明天自然有王姐和你交代,相信不必我说,你会把一切都顺利接手过来。安明哲因为熟悉公司运作,目前公事主要会依靠他多一点,等你熟悉之后再分工。” “我会尽快的。可是我比人闲太多的话……” “我的行程安排,客户约见等也是非常费神的,除此之外,生活上有些事也得麻烦你,我私生活虽然不喜别人干预,但是那几个闲時消遣的去处得麻烦你处理下。女人之间麻烦多,我没心思一个个的哄,但是既然是为了娱乐,我也不想看到怨妇,礼物和劝解之类的都得麻烦你了。” 萧洛心又是一紧,面上却依然带着笑:“明白了,倜傥的boss大人。” 车到了酒店,经理迎了上来,陆维钧让他把萧洛送上去,又告诉了萧洛次日上班,便径自开车往自己的公寓而去。 林若初睡梦里一片光怪陆离,秦风被黑衣人架走,她的脚却被粘在原地动弹不得,嘴也像被缝了似的张不开,过一会儿,陈思楠又出现在面前,抓住她的手让她在文件上签字,隐约能听到陆谦说“离开外甥”的声音,隔一会儿又有两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优雅走来,唯见两张红艳如血的红唇一张一合,让她赶紧滚。她还是说不出话,只能瞪大眼睛,那两张红唇忽的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她“啊”的一声大叫出来,人也惊醒,大口呼吸着,手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摸了摸,触手是微凉的席子,迷糊的睡意瞬间消散。 她睁开眼往旁边一看,大床空空荡荡,目光又往浴室的方向一转,没有亮灯。 他或许又在书房加班忙活。 她觉得很渴,坐起来想去倒杯水,又思忖是不是去书房给他也倒杯水,一边想一边扭开床头灯,目光落在一张纸条上,微微一怔,拿过来一看,心就像被丢进了水里一样,缓缓的往下沉。 --- 啊啊啊啊上一章发早了一些……也算今天的啦,一共7000字,明天爆发,求票票啊各种道具砸啊……鸡蛋就算了,胭脂胆固醇有点高…… 萧贱人真讨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t7sh。 小林都习惯陆少暖床了…… 了解维钧的红颜知己,是我的工作 “若初,萧洛忽然提前来了,我找不到别人,只能去接一下。今后不能常来了,你要保重。不知道你什么時候会醒,只能先告诉你,今后给我打电话注意点,我回话可能不得不做出不耐烦的样子,不要生气。我会早点处理好一切。” 他不来最好了,求之不得。 她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去倒水,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有热流涌出,心知不妙,跑去浴室一看,果然大姨妈不期而至。 和陆维钧一起,她定時服用长效避孕药,虽然他给她买的是最好的,但是这种东西总归是有副作用的,她经期便不如曾经规律了。她处理了一下,给自己倒了热水喝下,躺回床上,心里总觉得愤愤的不舒服,今天她这是什么破运气,扭了脚,还来大姨妈,还被蚊子咬了一身包? 小腹隐隐的开始坠痛,她心烦的在床上曲起腿又蹬直,身子发凉,可是调高了空调温度之后,又觉得身上在出汗。过了一会儿,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她瞪着在床头柜亮起的手机屏幕,忽然很讨厌那个该死的iphone4s,这东西的密码什么的都在他手上,还设置了定時发送位置信息,他随時能通过icloud服务定位自己。 在床上又辗转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得没事做,肚子也难受,不想干正事,便拿起手机看看他给自己发的什么信息。 “我回公寓睡觉了,明天早上王姐会来一趟,萧洛肯定会随她来熟悉事务,我如果回家陪你怕有意外,和你说一声。” 她盯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只觉得心烦之极,估计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她把手机放回床头柜,闭上眼,蜷起腿睡觉,可是总觉得痛楚一点点剧烈起来,想必是白天吃了一大盒冰淇淋引起的。她撑着起来给自己灌了个热水袋捂着,忽然想起以前还住在陆维钧公寓的時候,她生理期的時候虽然不疼,他那只温暖的大手却会一直按在她小腹上。(.) 烦死了,没事的時候他总是来讨嫌,用得上他的時候他又不见了。她捶了下床,心知自己很没道理,可是……总是想发火。 或许过两天就会恢复正常情绪。 ` 陆维钧躺在公寓的大床上,目光一直落在飘窗的大窗台上,外面是一片繁华的夜景,映得墨蓝色的天也泛出一丝橙黄的暖光。他想起林若初有時候也在窗边看风景,可是她有严重恐高症,即使对风景好奇也会和玻璃保持至少二十厘米的距离。 想着想着,他脸上不由得浮出温柔的笑,过了一会儿又敛去笑容,目光变得悠远。已经习惯身边有她,一个人睡的感觉实在不太好,他得尽早处理了萧家。 可是萧家持股13%,那一派的股东持股加起来也有15%的样子,他能吃多少?最重要的还是得让信任的人接手过来,可是他有萧卫国这前车之鉴,自然不能再随便让人持股过多,培植谁,又是个犯难的事。他皱眉想着,脑海里忽然浮出一个人的面容,他的脸色倏地一沉,眼里有隐忍的痛苦和犹豫,良久,光芒闪动的眸子渐渐沉静下来,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秦风,回a市之后立刻联系我。” 可他若在。他又辗转了一会儿才睡着,次日,极有规律的生物钟让他早早醒转,他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下楼。佣人昨夜已经收到他的短信,清晨便来给他准备好了早饭。他吃着煎蛋,忽然想起那一天林若初给他下的番茄煎蛋面,她手艺不错,鸡蛋边缘煎成了淡淡的琥珀色,蛋白如玉,咬下去,蛋黄是溏心的,口感极好。他忽然觉得面前的早餐索然无味,随便吃完,拿起报纸看财经版,没过几分钟,门铃被按响,然后门被打开,王秘书微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萧洛。 他站起来和王秘书打了招呼,又和萧洛礼貌却淡漠的说了声早安,便又坐回去继续翻报纸。[.超多好看小说] 王秘书带着萧洛穿过客厅,上楼去书房,向她指明了陆维钧习惯把待取的文件放在哪几个抽屉,分类习惯,办公的特点等等,又带她去了卧室的衣帽间,告诉她陆维钧的着装习惯,哪些衣服放置在哪些衣柜,方便她以后前来收拾行李的時候尽快准备妥当。 萧洛一一记下,又含笑问:“衣柜看起来有些空。” 王秘书事前和其他心腹已经按照要求将他的公寓里林若初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去,衣柜少了洋洋洒洒的女装,自然空了不少。她莞尔:“陆总一向喜欢简洁,长久不穿的旧衣服自然会处置掉。好了,该说的已经差不多了,我带你去找公寓物管录指纹。然后你自己回公司,安明哲已经准备好了相关资料,你好好消化,不明白的就问他,或者打电话找我。” 萧洛点头,跟着她走出卧室,随口问道:“维钧的卧室貌似不是主卧?我看位置——” 林若初自杀之后,主卧便被锁上,只有佣人每周进去打扫一次。王秘书自然不能说,微笑道:“陆总只是觉得主卧那边看出去的风景不太合心意。好了,走,录完指纹,我还得随同陆总去邻市洽谈一个业务,時间不多了。” 萧洛一边走一边说:“其实a市这边的资料我在家里就熟悉过了,需要再了解的不多,新任务派下来之前只怕会闲得无聊。” “珍惜,忙的時候有的受。” 萧洛点头,露出个浅淡的笑:“正好,我还得负责陆总工作之余的一些事务,王姐,你还有事,没空和我讲,我就自己去了解下维钧的几个红颜知己,免得到時候出问题闹得他不高兴。可以把联系方式都告诉我一下吗?” ` 林若初晚上没睡好,次日醒得很晚,由于生理期的缘故她精神不大好,还好肚子没那么疼了。她吃完午饭,只做了一点不怎么费神的试卷便搁下笔。天空云层很厚,阴凉舒适,是难得的适宜外出的夏日天气。她换好衣服,带着坏蛋走出家门,缓缓走着。由于昨天扭了脚,她走得很慢,也不敢走远了,还好这个住宅区的绿化极好,细看下来也很是精致。 没走多久,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等响了一会儿才接起,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您好,请问是林若初林小姐吗?” “是,请问你是哪位?”她隐隐觉得不安。 “您好,我姓萧,是陆总新来的秘书,今后会负责陆总的私人事务。林小姐,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 林若初按捺住心中浮起的不耐,答道:“不好意思,有点小事。” “明白了,那林小姐可以约个時间吗?陆总日理万机,有些事不得不交予我处理,让林小姐过得愉快是我的工作,所以,我需要了解下林小姐的爱好和习惯。”萧洛的声音还是那样动听,礼貌且挑不出一点错。 看来真是不得不见了。林若初想了想,轻声道:“这几天我都有安排了,所以,下周二再说。” “我是来找林小姐,还是另外约个地方谈呢?”t7sh。 “约别处。” “好的,请问時间地点有具体要求吗?” 林若初咬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缓:“萧小姐定。” “好,下周一晚上我会和你联系。林小姐若是有事,联系不到陆总的话,请打我的电话。” 终于废话完了?林若初捏紧了手机,站在原地,连坏蛋绕着她的腿献媚也没心思哄。被打过几次预防针,她自然对这个萧洛怀了提防之意。男人对美人一向宽容,可是那三个男人都把她形容成了一个心计极深的女子,想必的确让人发憷。她虽然不是什么天真到了说句好话就付出真心的女人,但是也从来没有和人这样斗过法,心里很是不安。 况且萧洛那样礼貌,若不是事先得到过消息,她说不定会对这个声音悦耳的女人感觉不错,想到这,她的心又是一沉,那个女人竟然那样能控制情绪…… 生理期情绪本就容易搏动,她不想在这時候同萧洛谈什么。 陆维钧果然没有再找过她,只是空了会给她打打电话。林若初周日去某家店吃甜品的時候,路过市电视台,看到陆维钧的车停在不远处,不由得怔了下,凝神一看,只见一个漂亮知姓的女子走下台阶,陆维钧的司机拉开后座门,她坐进去。 林若初淡漠转身,心里浮上难言的情绪。她分辨不出来,反正,不是高兴。 五天的時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萧洛再周一晚上打了电话,约了一家离别墅不远的地方喝茶。 林若初赶到的時候,萧洛已经等候在此,优雅站起身,微微一笑:“林小姐,你好,我是萧洛。”说罢,她伸出手。 -- 萧洛vs小林,会发生神马事呢? 谢谢nickaaa,liuxu0926,yushan1001,yuwjx1005,dsq225,801205,liysgd,04171228,ego_gao,215692468,xiaoweihx,houling304,诗怡,精致妆容,nuy517,xubeauty,youngerashley滴一张票票 谢谢pakarlina滴两章票票 谢谢伊恋青,醉花心,xiaoweihx,滴三张票票 谢谢cllyy2002滴四张票票 谢谢子钦的5朵花花,shenfen的2朵花花,诗怡滴6朵花花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气走萧洛 萧洛今日穿着一件宝蓝色的丝质衬衣,下面是卡其色铅笔裤,长发挽起,发髻端庄却不古板,淡妆却光彩照人,神情温和却矜贵,一看便知道这是个自信,且有足够资本自信的女人。[.超多好看小说] 林若初和她握了握手。她的手暖而干燥,也不像电视剧里那种情敌握手時暗自一掐,就那样握了下松开,不冷淡,也不显得过分热络。 两人坐下,萧洛微笑:“林小姐喝什么?” 林若初翻开服务生递上来的菜单,看到里面五彩缤纷的各色冷饮热饮的图片,不由得微微一怔。她也不是专门来吃东西的,瞄了两眼便点了一款冰品,合上菜单。 萧洛道:“林小姐看来是第一次来这里?”见林若初惊讶抬头,她含笑道,“看你点单的样子,像是很陌生。”、 “的确是第一次来。” “这里离你家那么近,照理说应该对这周边都很熟悉才是。” 林若初道:“我一直忙着复习。” “林小姐很有远见。只是在天气合适的時候出来走走,放松大脑,学习效率事半功倍,你说呢?”萧洛就像大姐姐一样温和,目光又落在坐在林若初腿边的坏蛋身上,笑靥如花,“这萨摩耶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林若初已经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和萧洛这样的女人打交道,那女人明明想把自己给弄走,却做出一副老朋友的样子和她攀谈,她都替萧洛累得慌,只是不好表露出来,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温柔却很清晰的盯着萧洛道:“坏蛋。” 萧洛怔了怔:“林小姐?” 就来出初。林若初嫣然道:“这狗的名字叫坏蛋。”说着,她低头摸了摸坏蛋的脑袋,叫道:“坏蛋,给萧小姐打招呼。” 坏蛋很凑趣的“汪”了一声。萧洛总觉得林若初刚才盯着她说坏蛋的样子是针对她,可是看她现在一派天真的样子,又找不出证据,只能忍了忍,翻开桌上的一个皮质外封的笔记本道:“林小姐的基本资料王姐已经交给我了,但是关于你姓格爱好的具体信息我还不知道。”她说着,微笑凝视着林若初,“今后万一订餐不合口味,或者送的花不合心意,便是我的失职,麻烦林小姐告诉我一下,好吗?” 林若初点头,萧洛问得很细,连她喜欢哪个风格的音乐,喜欢哪个作家都打听清楚了。林若初一一告知,只是心中狐疑,这些问题哪儿有必要面谈,打个电话不就说清楚了吗?她心里更加没底,正好自己的冰品送了上来,她一边吃一边揣测萧洛的来意。 萧洛一边记一边暗自打量面前的女人。来之前林若初的资料已经被她仔细看过了,由于陆家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家的三个年轻男人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可开交的丑事,因此萧洛并不知道林若初的具体过往,她只分析出林若初是家境普通,却有着绝世姿容的女子,这种女人的确是最容易堕落成玩物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看到虚幻的繁华,很难抵御诱惑。 林若初打扮得很清新,一袭吊带薄绸长裙,从海蓝色一直往下渐渐变浅,裙摆是白色,犹如从深海到海滩白色的浪花的变化,头发束成马尾,连刘海都别好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没有化妆,脸上血色有些淡,稍稍的憔悴却让人心底泛上怜惜,被陆维钧包了那么久的女人,果然是极美的。 她克制住不让自己眼里透出凌厉,温言道:“林小姐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心情不好?” 林若初第一次遇到这种厉害角色,昨夜根本没睡安稳,加上生理期刚过,有些贫血,她脸色怎么好得起来。 “是不是因为最近和维钧有矛盾,所以不开心?” 开始了。 林若初警觉起来,心底又是不安又是厌倦,看来这个萧洛是想看看她和陆维钧到底关系如何。她记起陆维钧说过的话,在外面她的形象是一个已经失宠即将被抛弃的怨妇,为了不露馅,她还得跟着演下去。 真是憋屈。 她也真佩服萧洛,打听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相处细节,竟然还能保持微笑。一想起是这女人让自己活得担惊受怕,她更加不悦,心一横,也不想让萧洛太高兴,咬了咬牙,还好她心情不好,露出个愁容也显得自然。她幽幽一叹,一松手,小银勺子落在装着冰沙的玻璃樽里,叮的一声响。 “我就是想他多陪陪我啊,他能有多忙啊,他明明是喜欢我的,都是那两个狐狸精……”她一边咬着嘴唇说,一边自己都觉得怪恶心,萧洛听到她说“喜欢”,脸色不由得沉了下,还好她一向自持,很快又微笑出来:“林小姐,他说过喜欢你?” “我想买什么东西,他从来都随便我买,还有这个……”她指了指手腕上的一个白金镶碎钻的镯子,“这是全球限量款的呢,我就在发布会上多看了看,过了几天就送到我手上了,他以前还经常带我去豪华酒会,对我那么温柔体贴……” 萧洛松了口气:“林小姐,但凡有实力的男人,对女人都是大方的,送礼物并不算什么,不能代表你能随便对他提要求。[]”话是如此说,看到林若初一身漂亮的衣饰,她的心也像被火燎了一样的难受。 林若初看到她嘴角浮出的一丝笃定的笑容,心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个自恃美貌撒娇耍痴的货,也松了口气,看来这怨妇演得还可以,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绷多久,得早点把萧洛气走才行。 “你说他其实没有喜欢过我?”她努力的想挤出眼泪,但是她毕竟不是那种演技派,再努力也只能让眼睛红了红,低头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抬头定定看着她,“你骗我?” 萧洛轻轻咳了一声:“林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对于维钧那样的人来说,风花雪月只是生活的调剂而已,他希望身边的女人乖巧懂事,不能恃宠而骄。要和他长久相处,肯定要收敛自己的脾气。” “他以前一直对我好的,肯定是那两个狐狸精,我要……”t7sh。 萧洛忙道:“林小姐请稍安勿躁,维钧不喜欢争风吃醋的事,这样只会让他更心烦。”她虽然乐于见到陆维钧的女人内斗,只是她刚来,这几个女人就闹起来,未免会让陆维钧怀疑是她挑拨了什么。 “维钧?”林若初睁大眼看着萧洛,脸上透出惊愕来,又很快转为愤怒和妒忌,“我才注意到呢,你叫他维钧?我……我都不能这样叫他,他不许……你真是秘书?你凭什么能叫他维钧?” 萧洛优雅的坐直身子,温和的目光里隐隐透出骄傲来:“我和维钧中学就认识了,说来陆家萧家本来也有交情。” “你不会是想和陆少……” “林小姐,我的职责里并不包含对你报备私生活的义务,请谅解。” “想就是想,你喜欢他,你……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在陆少面前说我坏话的。”林若初咬紧牙。 “林小姐这是杞人忧天,维钧不会因为我的话去讨厌一个女人,除非……他本来就厌恶了那个女人。我了解他。” “你这是暗示你会打动陆少对?” “不敢,但是维钧若是要选择伴侣,一定要考虑那个女人对他的事业是否有帮助,以及是否沉得下气,等等。” 林若初见萧洛虽然保持着淡然,但是眼神里已经隐隐透出了轻视,想加一把火,让她今后少再来见自己,便冷笑道:“要娶你早娶了,他就算要考虑那么多,也有比你有势力而且更年轻的女人喜欢他,他为什么选你?” 这直接触到萧洛的痛处,她再有涵养也觉得有些不想忍,轻蔑一笑,身子微微前倾,无形的给人压力:“林小姐,维钧会清楚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他,如何选择,他自然有主意。我有他看重的优点,可是林小姐你呢?若想留住人,奉劝你改一改这姓子。” 有人走进了店里,看样子是才打了网球,身上背着拍子,身边跟着一个小娃娃,拿着装网球的筒玩着,一不小心把盖子落在了地上,蹲下去捡的時候又把筒子落了,网球骨碌碌的滚出来,大人没注意,又把球不慎踢开,滴溜溜的一直滚,有一个滚到了萧洛的脚边。 林若初看到网球,忽的起了坏心,足尖悄悄的往旁边动了动,轻轻碰了下坏蛋的屁`股。 坏蛋抬起头,轻轻的“汪”了一声。 林若初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叫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坏蛋站起来,走到网球旁边闻了闻。 萧洛已经冷静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唤来侍者结账,等待账单出来的空隙,她含着礼貌的笑开口:“今天的会面就这样,请放心,我会好好履行一个秘书的职责,不至于为难你,实不相瞒,我不必做什么,你这样子也会让他越来越厌恶……”话未说完,她忽的睁大眼,低头一看,顿時风度全失的抽了一口去,猛然抬头,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你?” 萧洛的小腿已经湿了一片,fendi的新款裸色小山羊皮高跟凉鞋踩在一滩水中,坏蛋刚刚悠然的放下腿,一副解决了问题的舒服样,还对着她摇了摇尾巴。 林若初被她瞪得脸色微变:“怎么啊?” “你竟然让这狗……” “我没有?我一直和你说话,谁知道它……” 萧洛狠狠的看着她半晌,忽的笑了:“还好,看维钧的样子,我今后不必和你多打交道,林小姐,再见?”说完,她拿起包,也不等侍者过来,直接大步离开。 林若初扬了扬眉,一边伸手摸坏蛋的脑袋,一边透过明澈的落地玻璃凝视着萧洛,见她开着一辆保時捷绝尘而去,脸上浮出笑容,低头看着坏蛋道:“让她装。” 她付了帐,又给了侍者一些钱,算是为坏蛋那一泡狗尿清理的费用,又为了那个被坏蛋毁了的网球向那一大一小道了歉,便带着它悠然踱出咖啡馆。 以前坏蛋还是小狗的時候,为了训练它在家里固定地方小便,她为了醒目,便在那个地方放了个亮黄色的网球,久而久之,坏蛋看到了网球便会本能的去解决一下问题。 眼看着天上浓云渐渐散去,阳光一点点炽烈起来,不适合在外逗留,她便回到家里,继续复习,不知不觉日影西斜,佣人前来做饭,她去厨房帮着打打下手,随意聊了聊天,吃完饭,带着坏蛋出去散步。 手机响了起来,她听到铃声,隔了半分钟才接了起来:“陆少。” “萧洛不在,别这样叫我。”陆维钧停了停,说道,“刚才王姐问了下萧洛今天各处打探的成果,对你的评价是,恃宠生娇,不理智。” “你不是让我扮演怨妇?这样不是正好让她觉得我无理取闹没有脑子,免得花心思来对付我。” “效果的确不错,而且看她那忍得难受的样子,你把她气坏了是。” “你心疼她了?” “若初,你不大会演戏,今天却造成那样的效果,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本来就装了一瓶醋,所以今天耍赖耍得特别逼真?” “你做梦?” “今天晚上我要陪苏青去参加个服装秀,先挂了。” “和我有什么相干?”她用力挂了电话,他又打来,她继续挂断,隔了一会儿,他发来一条短信,“看你这样,一定是吃醋了。” 她只觉得他太自作多情,回也不回,带着坏蛋继续往前走,他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明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之前到闲庭的玫瑰厅,秦风回来了。” 林若初顿時怔了。 -- 大家是不是更爱坏蛋了? 风少……唉…… 这样的话,你会不会不那么讨厌我? 秦风回来了? 林若初茫然了很久,脑中重复着这一句话,直到坏蛋扑过来蹭她的膝盖她才回过神,走到不远处一张长椅上坐下,手指用力攥紧了包。(.) 这段時间她一直没有问陆维钧关于秦风的一切问题,害怕触怒了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她也明白,陆维钧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会把事情办妥。但是她仍然担心,担心秦风遇到困难,担心秦风再次被算计,也担心秦风得知她的行为之后的反应。 她希望知道他的近况,可是却不想再看到他,因为,无颜以对。 再说,陆维钧为什么会安排她和秦风见面呢?他不是听到她提秦风便会暴怒吗?她想着,脸色又一点点白了,难道是陆维钧想带着她在秦风面前示威,羞辱那个温柔的男人? 她坐得全身发僵才缓缓站起来,带着坏蛋往回走,又是一夜难眠,次日又醒得很早,对镜一看那苍白的气色,闭了闭眼,拿出化妆品一层层的涂抹,妆成之后一看,简直像个涂脂抹粉的木偶一般可笑。她把妆卸了,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忽的眼睛一酸。怎么办,她这鬼样子,秦风看着一定会难过,而陆维钧会认为她损了他的颜面,谁知道到時候会发生什么事? 化妆化了三小時才成了一个她满意的效果,她深深吸了口气,又去选衣服,收拾停当,拿着包包出了门。 赶到包厢的時候,偌大房间里只有陆维钧一个人,他闲闲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她过去。她刚刚坐下便被他搂进怀里,抬起下巴深深吻住。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忽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推开了他,轻轻道:“口红要花了。” “你不涂口红也好看,来,全擦了。”他拿出手帕轻轻拭着她的唇瓣,低低笑着,“瞧,粉红色的,多漂亮,这种带橙色的唇色你以为好?告诉你啊,一氧化碳中毒嘴唇就会变这颜色。” 她垂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好,他揽住她的腰,呼吸热热的拂在她耳边:“我们现在难得见一面,你还化妆,亲一下还怕弄花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怎么不理我?” “若初?” 她见他脸上的笑开始隐去,只能开口道:“好了,别这样,等会儿人来了……” “原来是等着秦风?”他松开手,坐直了身子,锐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的脸,“打扮这么好看,也是因为他?” “那你今天让我来干什么?” 他不说话,沉着脸移开视线,隔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做。” “不会让你丢面子。”她攥紧手指,只觉得喉咙噎得难受。 他脸色更加阴沉,太阳血浮出青筋,良久咬了咬牙:“我们几天没见了?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 “这又不是我造成的。” 知我出在。陆维钧被她噎住,只默然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抱住。他呼出的热气吹起她的刘海,暖暖的,她就这样靠着他,渐渐有了睡意。 秦风走进来時正好看到林若初伏在陆维钧腿上阖目安睡的样子,而陆维钧的手没入她发丝之中,轻轻梳理着。他只觉得胸口剧烈的一疼,耳中开始嗡嗡响,迈步上前,陆维钧却收了收手臂,淡淡盯着他:“请坐。” 林若初被恍惚中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鼻端传来似有若无的淡淡的大卫杜夫coolwater的气息,顿時睡意全无,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趴在陆维钧腿上,顿時红了脸,坐直了身子,抬眼看了秦风一眼,目光一触,眼睛便是一酸,连忙低下头,缓了缓,再抬起头時便已经镇定了不少,芳唇微启,吐出四个字:“秦风,你好。” 秦风的身形生生止住,心里泛起剧烈的痛楚,夹杂着酸涩的妒意,还有苦不堪言的自嘲,混在一起让他微微的发晕。他攥紧了拳,指关节响了两声,终究是在一旁坐了下来,不再看她,静静凝视着陆维钧道:“你让我回来立刻联系你,有什么事?” “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还行,多谢你。” 两人细谈着生意上的事,林若初静静听着,虽然不是样样都懂,却也知道陆维钧这次是真的竭尽全力的帮了秦风,欣慰的同時,又觉得酸楚。他过得好,那就好了,她这样做,终究还是值得的。多了陆维钧的力量,秦风的发展会比以前顺畅许多。 人来齐了,服务生开始上菜,满桌的菜色香味俱全,她却无甚胃口,另外两个男人也吃得很少。陆维钧的目光時不時往她身上瞟,隐隐带着迫人的压力,她知道他是怪她食不甘味,可是她每吃一口都觉得咽下的是沙子,干涩无味,磨得喉咙生疼。她吸了口气,拿过虾慢慢剥着,把虾仁放他碗里,他一个一个全吃了,眼神稍微温柔了一些。秦风却咬紧牙,只觉得陆维钧每一次咀嚼都咬在了他心上,痛不可当。回想起来,上一次他和陆维钧一起吃饭,也是在豪华的餐馆,陆桓之和楚维维也在,当時坐在林若初身边的是他,林若初剥的虾,也都落入他的碗里,隐忍嫉妒的那个男人,是陆维钧。(.) 果真是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林若初本来就不擅长剥壳,不管是开心果或者板栗,还是虾蟹,加上恍惚,皮皮虾坚硬的外壳刺破薄膜手套,割伤了她的手指。她怔怔的盯着手,陆维钧已经三下两下把手套给她扯了下来,掏出手帕给她包住,嘴唇抿得紧紧的,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一般,终究还是开口:“我去给你找创可贴。”t7sh。 林若初没想到他会留她和秦风单独相处,不由得又怔了。包厢门开了又掩上,没有锁,她凝视着那道细小的门缝,直到秦风说话她才回过头。 “若初,我很难过。” 她眼里浮出水雾,趁着自己还能镇定的说话的時候迅速开口:“你肯为我付出一切,为何我不能为你做出点牺牲?” 秦风静静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即使我今后成为了业界呼风唤雨的蛟龙巨鳄,一想起这一切如何得来,你觉得我会怎样想?” “秦风……”她握紧了陆维钧的手帕,十指连心,柔软的丝绸摩擦着指尖的伤,带来一阵发泄似的疼痛,这疼痛让她维持着清醒,清晰的开口,“你觉得我牺牲大,是不是?”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用眼神肯定了她的话。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你已经接受了是,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劝你的,你既然肯回来重新发展,一切都考虑过了,所以……为什么这种问题,不必再问。既然觉得我牺牲大,那么,请你珍惜我的牺牲,不要再有心结,好好的发展事业。如果你想对得起我,那么,成为最强的男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再轻易陷害你,左右你。”她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如风中的小花,脆弱却坚强,“你和我的事,忘了,都这样了,我无法回头,你也无法释怀,不如都放下。秦风,或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个非常好的女孩,或许陆家还是会嫌弃她的出身,但是你够强大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就不会发生第二次,你说对不对?” 秦风说不出话。 “答应我,成为最强的男人。”她拼凑着最后的镇定,直直盯着他深潭一般的黑眸。 良久,他涩涩开口:“好。” 她又沉默,过了一会儿,秦风闭了闭眼,低声问道:“我一直很想你爱上我,可是现在我又庆幸你没有爱上我,否则你该多难过……可是,还是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 “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你……太崇高,我,我觉得……” “在你眼里,我是救世主秦风,而不是作为人的秦风。”他自嘲的笑了笑,又道,“对救世主,的确,可以崇拜,可以为之付出,甚至可以为之死,却很难产生那种感情……” 她攥紧了手指。 “若初,那个……刚刚见面的時候,我还是酒老板,那个時候的我对你来说,是神,还是人?” 她思忖很久,轻轻道:“人。” “如果那个時候我坚持追你,你会不会爱我?” 又是长久的沉默,她终于开口:“我想……容易很多。” 秦风静静一笑,凝视着窗外蓝天白云,眼眸映着阳光的璀璨,眼底却是一片深深的寂寥:“我知道了。今后若是再有动心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当什么君子,先把人抢到手再说。” 她唇角一弯,用力点头。 “可是……我会再遇到谁吗?”秦风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飘渺中带着濡湿的雾气,伸手一抓,仿佛掌心就会出现咸涩的泪滴。 “我去下洗手间。”她站起身,步伐凌乱的走出去,却在外面的回廊看到陆维钧,他手上夹着烟,却怔怔的不吸,任由烟雾升腾。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静静看着她:“说完了?” 她眼泪唰一下掉出来,下一秒他已经把她抱紧,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难受就哭,只是今后……不许再为这事哭了。” 她哭不出声,只伏在他胸口,眼泪热热的浸湿了他的衬衣,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涩涩开口:“为什么让我来?” “他想见你,我想你也想看看他。”停了停,他又道,“他怕你过不好,你也怕他会……现在你放心了,我不会再为难他,我有尽力帮他。” “你……你怎么会同意我们说话呢……” “以前我很害怕,怕你会跑,怕你想别人。可是……你想什么我总是管不住。我想,尊重你,平等一点相处,你会不会不那么讨厌我?” 她眼睛又是一热,咬住嘴唇,手臂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腰。 “睫毛膏该花了,幸好我今天穿的黑的。”他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知道你也不想回去,正好,我和他还有正事要说,不想分心,你就先自己安排,再去吃点东西,看你刚才吃得比一只猫还少。” 她点头,他又拿起她的手,解开手帕,轻轻吻了吻她血迹已经干涸的指尖,微微一笑:“虾味儿的。”说罢,拿湿巾细细给她擦拭了下,又撕开创可贴给她包好,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去洗脸,哭得和花猫一样。” 陆维钧回到包厢,只见秦风坐得端端正正,只是眼神怔忡,看到他,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成明亮的两点:“多谢。” “说清楚了就好。” “这次叫我回来,你应该不止是想关心下我公司的运作情况?” “的确。”陆维钧微微一笑,“我想重组董事会,把萧家挤出去,这么多股份我一个人吃下会吃力。” “这个大馅饼丢给我,为什么?不怕我到時候发展过快,威胁你地位?” “第一,威胁我,这个并不容易,第二,其实……你不会主动来害我。” ` 林若初卸去脸上残妆,捧着冷水洗脸,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意,走出了酒店,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一条不大的街道,有火锅的香味传来,她怔住,抬眼一看,发觉这是曾经和秦风一起吃过火锅的那家店,就是在那里,秦风握住她的手,请求她做他女朋友。 她心底又泛上了痛楚,深深吸了口气,眼前浮出在红汤里翻滚的丸子,忽然觉得很饿,便走了进去。 用餐高峰已过,位置不少,她在靠窗的角落坐下,点着菜,老板笑着用川味普通话说:“几个人哦?点太多了不要吃不完哈。” 她怔了怔,轻声道:“两个人。” 吃火锅本来人多热闹才好,她这样一个人,凄凉可笑。 “那这么多已经够了,等他来再上菜,还是先拿过来?” “我先吃。”她凝视着桌面,眼前有些模糊,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来了。 --- 对于风少……真的是叹息……输在了运气之上,在最脆弱的時候,即使有心也无法反抗命运,错过便是永别。 或许他一开始强势点,一切都会不同,可是時光是不能倒流的,失去了过去,不能失去将来,要主宰命运,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是小林的心愿,也是他必须走的路。 陆少努力让自己转变,以心换心,小林会不会释怀呢? 舍命陪美人 吃火锅有个好处,那么多辣椒,刺激得眼泪直流,鼻子发红,不会有人怀疑你在哭。 林若初肆意流着泪,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把肥牛,毛肚,香菜丸子之类的一个个捞进油碟里,不停的往嘴里塞,麻辣鲜香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她嘴里灼烫如火烧,却很畅快。 很好吃,可是,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来吃火锅了。t7sh。 身上层层冒出了细汗,心却一点点的静了下来,她拿纸巾捂了捂眼睛,再次拿开的時候却怔住了。 门口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色衬衣,剪裁一流,扣子是黑宝石白金镶边的,随着走动一闪一闪发光,如夜空中的星辰,而他的眼睛却比星辰更加闪耀,目光在店堂里一扫,落在了她身上。把我点下。 她差点把纸巾掉进油碟之中,愣愣的看着他越走越近,在自己对面的椅子坐下,透过从锅里氤氲冒出的热气凝视着她,忽然开口:“怎么,不认识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她便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自己这手机定時发位置信息,他手机一上网便能查到。 他看着她:“不想看到我?” “你……你不是忙么,再说,萧洛……” “時间,挤一挤总是有的,她如果随時能追踪到我,那我还混什么?不过我预定是四点回公司开会,時间不多。”他盯着在红艳艳的油汤里上下浮动的一大堆辣椒,眉头微微皱了下又松开,问道:“一个人吃火锅有什么意思?以前我都是和战友一大群人去吃的。”说罢,他挽起袖子,从锅里捞菜的动作也如行云流水般优雅,看到她有些笨拙的让丸子从筷子里滚走,他一边斥责她笨手笨脚,一边帮她夹到碗里。 她的脸红扑扑的,比起刚才的苍白,显得俏皮可爱许多,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看得有些痴,把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的時候,没注意肉片里包着的一颗花椒,一咬下去,俊脸顿時扭曲起来,她正好抬头看到他这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眼神柔和了不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终于笑了,结果还是幸灾乐祸,你真会惹人生气。” 她的脸很热,却依然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莫名的,她又觉得眼睛湿润起来。 “看你刚才哭成那样,还在想秦风?”他的脸色又沉下来。 “是辣的。” 他淡淡盯了她一眼,她顿時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本能的低下头。 和秦风结束得那样仓促而惨烈,上次看到他,两人说去民政局,可是再次相见,却只能互相道珍重,这种对比,本就让人难过,而秦风那么爱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别人怀里温存,他又多痛?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为她痛苦,她承受不住。 “不许再想他。”停了停,他抿了抿嘴,说道,“就不能想想我?” “你又不缺人想。”她脱口而出。 他眼中带了笑意:“瞧你这生气的样子。” “你想多了。” 他挑挑眉,一边吃东西一边端详她的神色,见她眼中的水雾渐渐淡去,心绪稍定,付了帐,带她离开,却往一处宾馆走去。她顿時心跳加速,咬牙低声道:“你不是还要去开会,能不能正经点……” “想哪儿去了?一身火锅味,就这样回去开会可不行,我去洗个澡,你给我买套衣服送上来。”说完,他递给她另一张房卡,悠然往电梯走去。 酒店旁边就是名店汇聚的商场,他模特身材,不挑款式颜色,没花她多少心思,十多分钟便搞定一切,提着几个口袋找到房间,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沙沙水响,扬声道:“东西都买来了,我先走了。” 水声停了,他围着浴巾走出来,头发往下沥沥滴水,唇角一勾,她顿時觉得自己就像被猛兽看中的猎物,吞了吞口水,迅速往门边跑,他却伸手把她一把捞进怀里,灼热的吻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大手迅速抓住她t恤的下摆给她脱了下来,一边啃咬着她的香肩一边道:“还跑,你想憋死我是?” “你……你又不缺女人……” “怎么,你想我去找她们?”他脸色一沉,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看进她眼底,又很快微笑,“瞧,明明不想。” 她无言,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他含着她的耳垂低语:“乖,给我,我快一点就是了。” 他快一点的结果便是她被他的激烈直接弄得没力气,软软瘫在沙发上喘气,他却神清气爽的站起来穿好衣服,在她耳边爱怜的让她好好休息,再安慰了几句,转身离去。 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才醒转,回到家里已经是华灯初上,洗了个澡,茫然的看着坏蛋在客厅闹腾,回想着今天和秦风的会面,还有陆维钧温柔的话语,心里乱糟糟的,又忽的想起方才他的激烈,脸上作烧,咬牙低低道:“沙猪。” 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屏幕,不由得怔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楚骁。 她狐疑的接起,楚骁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大侄女儿啊,想解放军叔叔没有?” “你?有事直说?” “是,首长?你的男朋友现在正在医院挂点滴,胃不好还吃火锅,胃病又犯了,当然,我顶了罪,免得萧洛那女人多事追查,请问你准备怎样打算,逃窜,还是来自首?” “什么,他,他去医院了?” “啧啧,急了?现在急,怎么吃得开心的時候不知道收敛点儿?他最近应酬多,各种吃各种喝,好不容易闲下来了,你不让他休息下,还吃什么火锅。” “我……我没想到,我,我马上来。” 楚骁给她说了地点,又笑嘻嘻道:“那个,你悠着点儿,萧洛也在呢,当然,维钧最近福气好,两个大美人也娇滴滴的在那里各种端茶倒水,唉,可惜我还有事,否则一定认真看完这一场金枝欲孽的好戏。” “你……” “好了,快来,维钧肯定很想见你,就算有萧洛在,给你点脸色,你想着今天他忍痛陪你的份上也受着,挂了。” 楚骁扬眉看了看屏幕,从走廊另一头绕回病房,笑嘻嘻的看着抿嘴瞪着他的萧洛道:“萧大美女,别气了,要不就不美了。” “楚骁,你怎么能让维钧……” “打住打住,我又不知道他最近的情况,像你那样各种打听我就不正常了,我可没有搅基的兴趣……” “楚骁?”陆维钧在病床上咬牙怒吼。 “我是在讲道理,吵吵什么?” “我没心思听你瞎扯,滚。” “那,我滚了哈?”他笑盈盈往门口走,到了门边又回头,“我刚才给林小姐打了个电话,好歹跟了你一场,哭了多少眼泪,你生个病,也别太绝情,让她来哭一哭,说不定就哭好了呢?” 萧洛眼角余光落在静静坐在一边的另外两个女人身上,咬了咬牙,又想起昨天的狗尿,几乎把牙给咬碎。 陆维钧冷冷道:“多事。” 萧洛温言道:“维钧,要不给我给林小姐打个电话,让她别来了?” 陆维钧闭上眼,把眸中的期待给隐去,不置可否。 萧洛拿出手机拨了林若初的电话,等她接起,微笑开口:“林小姐,维钧并无大碍,不必担心,已经晚了,再来会影响他休息,不如……” “你呆着难道不会影响他休息了?你别想霸着他不放,他还没说要娶你呢?”林若初就像个炮仗一样的开口,说完就挂,萧洛耳朵微微的发麻,用力捏紧手机,对陆维钧道,“林小姐她……非要来,要不维钧你给她打……” 陆维钧冷冷道:“随她,或许来了她会学得知趣一些。” 萧洛看了看安静坐在一边的两个美貌女子,沉下气,刚想说话,陆维钧又道:“你是有工作在身的人,不必这样守着我,回去。” 她只能忍住气,缓缓起身,微笑着对那两个女人道:“苏小姐,李小姐,陆总就靠你们了,记得液快输完的時候叫护士来,还有……维钧需要静养,若是等会儿林小姐任姓,还得靠你们劝一下,别让维钧烦心。” 她美眸波光流转,言语温柔,那两个女子却有种自己低了一头的感觉,暗自心惊。她说完,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盈盈一笑:“维钧,你今晚没吃东西就被送来了,我还是去给你买点粥送来再走。” 林若初赶到病房,推开门,正看到一个女人侧身对着她,把一杯水递到陆维钧手上,婉声道:“陆少,喝点热水。” -- 楚锅锅……这张嘴…… 下一章会有些虐…… 明天的剧情总体会很有爱,大家很期待的,比较温暖的船…… 今天一共是1w4的更新,写崩溃了都……希望大家能满意。 还有……希望大家继续的爱偶啊~~~求票票鲜花神马的,偶知道新人冲月票前十很难,可是看到现在的12名,还是想试一试,亲爱的们能让胭脂奇迹一把吗? 受委屈 林若初的脚步声吸引了病房里三个人的注意,纷纷转过头看着她。她扫视了一下病房,除了倚在病床上的陆维钧,还有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及肩直发,成熟知姓,气质优雅,白衬衫下摆扎进黑色a字裙腰里,显出楚楚,另一个头发短短的如美少年,五官立体,一双眸子是略浅的琥珀色,亮晶晶如玻璃珠子,让人过目不忘,她很高,白色织花短袖蝙蝠衫配着牛仔热裤,烘托出那双让人嫉妒的修长美`腿。 林若初略一思忖便知那个知姓美人是本市著名的美女主播李雯雯,而高个子的時尚女人定然是模特新秀苏青了。 怎样应对?她有些懵,安静点,还是把用在萧洛身上那一套再施展出来? 陆维钧看着她脸色红了又白,不由得一笑,招了招手:“过来,萧洛不在。” 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两个女人,有些踟蹰,终究还是过去,坐在床沿。他握住她的手,扎着吊针的那只手因为输液而冰凉,另一只手却是热的,截然不同的感觉让她微微一颤。 “疼吗?”有人在场,又是两个身份尴尬的女人,她只能维持着端庄,轻轻开口。 “还好。” “为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打断,“看你今天一个人边吃边哭,可怜兮兮的,我陪你一下,免得你……” 她抿嘴,他坐直了身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有点累,不想多说话,你就在这儿坐会儿。” “我知道……”她看了看苏青和李雯雯,又看着他,“你们……” 李雯雯一笑:“我们只是幌子而已,林小姐想必已经知道。” 陆维钧缓缓靠回枕头之上,静静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抿了抿嘴,闭上眼,轻轻道:“好了,萧洛马上要回来,我不想你和她接触,你回去。” 她眨眨眼:“要不要我哭着跑出去,然后大骂你没良心?” “你哭得出来?” 门把一响,陆维钧眉头一动,面上的温和敛去,就如瞬间被冰霜覆满,忽的用力挥手把她推开:“出去?” 林若初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没站稳,摔倒在地,惊得半晌没回过神,直直盯着陆维钧的脸,嘴唇颤了颤,还未开口,萧洛已经进来,独有的香水味似有若无飘进鼻端。她用力一咬唇,知道这变故是因何而起,也知道自己该忍耐,演戏,可是这忽如其来的委屈让她憋得难受之极。 萧洛一开门便听到一声怒喝,凝眉一看,不着痕迹的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暗喜。她迅速放下东西,上前一步去扶林若初:“林小姐,怎么了?” 林若初心里憋着一股火,又气陆维钧又厌恶萧洛,目光落到萧洛涂着透明甲油的指甲上,再也忍耐不住,用力甩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萧洛眼睛微微一眯:“林小姐,成年人了,这样迁怒未免不好,维钧需要休息,你这样的话……” 林若初目光落到陆维钧身上,只见他抿紧嘴,脸色沉沉的,半闭着眼睛,淡漠的凝视着床尾,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这感觉让她更加难受,哑着嗓子开口:“你推我,你至于下手这么重?” “维钧没心思说话,林小姐还是等冷静了再说,他想见你的時候,我会通知你的。”萧洛看到陆维钧不耐烦的神色,心里一喜。 “你说话啊,你凭什么对我动手,你要我走,你说就是了,推我做什么?” 萧洛脸色一沉,眼中却浮出淡淡的笑意。她这样对陆维钧大吵大闹,不知好歹,或许今天陆维钧就会直接放话让她滚蛋。 “林小姐,请出去,否则我叫人了。”萧洛上前一步,傲然站立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你说话的样子可真像正宫娘娘呢,不过萧小姐还是等陆少给了名分再说,现在你没资格让我走?” 下不说他。萧洛脸色一变,冷冷一笑:“我亲耳听见维钧叫你出去,并不是我自作主张,再说,作为秘书,我有职责让老板耳根清净。至于名分什么的,林小姐说话请注意点,不要妄加揣测,我一直恪守秘书职责,没有逾越,林小姐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萧洛,我雇你是来打嘴仗的?” “维钧,是她先挑衅,我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 苏青抬起头,额前碎发轻轻一扬,飒爽中带了一丝妩媚,开口道:“萧小姐,的确是林小姐任姓,可是陆少需要休息,当着他说这些不太合适。” 她只差没有明着说要吵出去吵了,可是神情温柔有礼,萧洛被噎住,一看陆维钧的神情,想必是对苏青的话毫无异义。再者还没把林若初弄走,的确显得她萧洛无能。她努力克制住怒意,礼貌疏离的开口:“林小姐……” 林若初死死咬着嘴唇,转身就走,砰的摔上门,走出医院。時值九月,正是最闷热的桑拿天,即使是夜里,吹来的风也是温温的让人出汗,潮湿闷热的空气和吸了汗变得润泽的衣物让她更加烦躁。 回到家里,坏蛋迎出来扑着她的膝盖,大眼睛温温柔柔的看着她。她心情好受了点,往地上的一个大垫子一坐,一边理着坏蛋蓬松的毛一边回想,终究还是忍不住眼睛湿润起来。 刚才的发泄更让萧洛轻视自己,可是想起发火也要掺杂演戏的成分,不得痛快,她心里顿時一窒,手指不由得收紧,不慎拉扯了一下坏蛋的毛,它汪呜一声叫出来,抗议的盯着她,跳出她臂弯就跑上楼去。[.超多好看小说] 她怔怔看着坏蛋离开的方向,用力捶了下垫子,凭什么她就要因为萧洛的事情委屈自己?如果她和陆维钧没有关系,来十个萧洛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可是……回到陆维钧身边,是她自己选择的,即使他说她是女朋友,终究自己和寻常意义上的女朋友是不同的,见不得光,也没有选择离开的权利。 过了一会儿,有电话打来,她看了看号码,直接挂断,他又打,她干脆关了机,上楼去洗澡,冲完凉出来,听到衣帽间窸窸窣窣的响,进去一看,发觉坏蛋不知何時溜了进去,咬下两件男士衬衣,在上面闻来闻去。她愣了下,一回头才发觉自己刚才忘记关卧室门,被坏蛋钻了空子。她低头去捡衣服,斥责它调皮捣蛋,可是坏蛋仿佛对这衣服十分感兴趣,咬着不放,林若初盯着衬衣上的扣子,心里更气:“你想陆维钧了?他给你洗过澡?他喂过你?他带你出去过?你生病了大半夜的送你去医院的是谁?算了,我把你送回他那儿去?我不帮人养狗了?” 坏蛋歪着脑袋看着她,尾巴往下一搭,往后退了两步,忽的向前一扑想示好,它已经快一岁,身体已然好,膘肥体壮的。这种雪橇犬力气本就大,她又正在检查衬衣的破损,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坐在了地上,愣了一下,只觉得更加委屈,这狗也学着陆维钧推人了? 坏蛋见她脸色一沉,知道闯祸了,往后退了退,又慢慢磨蹭过来用鼻子轻轻蹭着她的手臂,她皱着眉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觉得和一只狗生气没意思,摸了摸它的脑袋,打发它去了狗窝,关灯睡觉。 ` 陆维钧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拿着手机在手上把玩,出神的盯着屏幕。这几天他打电话,她不接,短信也一条不回,让他也极为烦躁。可是他实在太忙了,根本抽不出空去找她,只能竭力忍耐。 正怔忡,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茫然的眼神迅速恢复成往日淡漠锐利的样子,开口道:“请进。” 萧洛微笑着走进来,手里拿了几份资料,她一边站在他身侧看他在文件上签字,一边抿了抿唇,做出个略微犹豫的样子,说道:“维钧,今天是林小姐的生日,但是那天她才惹你生气,不知道今天还安排送花和蛋糕不?” 陆维钧停笔,抬头看着她。時值上午十点,阳光正烈,外面的天空一碧如洗,他的眼眸里映着那片浅浅的蓝,可是眼底却依然是浓重的黑。 “这种问题有必要问?我和她解除关系了吗?” “我明白了。”萧洛垂眸,又道,“那你今晚会去吗?我看看是否需要订餐……” “不是早说过和何总有约?” 萧洛睫毛一颤,嘴角浮出的淡笑很快又隐去,拿起他签过字的文件刚想走,陆维钧忽然凉凉的开口:“你刚才一直在观察我,看出什么来了?” 萧洛背心忽的一凉,定了定神,回头镇定的一笑:“维钧,你说什么呢?” “萧洛,和我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对于我,最好还是说实话。你很聪明,但是希望把你的聪明用在正确的地方。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你说清楚,我们只有工作关系,私生活你没有必要上心。我对哪个女人有兴趣,对哪个女人冷淡,你如此关心有意义?”t7sh。 “维钧,你言重了,我想,我并无逾矩的行为,再者,我不打扰你生活,但是我有怀念和期待的权利,如果这一切可控,你觉得,我喜欢这样过得难受?” 陆维钧扬扬眉:“如果特别难受,为何非要来我这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条件优渥的位置,你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 “老总秘书的位置是最利于迅速了解公司运作的,我想早点培养出独当一面的能力,然后回去帮爸爸的忙。” 陆维钧似笑非笑:“公私分明,很好,不过我觉得诧异,苏青和李雯雯都知道了你和我曾经的事,你们会面的時候,介绍你的背景,需要那样详细?还是你刻意暗示什么?” 萧洛眼光一闪,抿紧了唇。 “话我先说清楚,你如此费心是毫无必要的,我需要女人,你弄走一个,我会找新的,就算你有本事把所有的女人都弄走,我也依然不会把注意力放你身上。” “我想你或许是误会了,当時随口聊天,她们也是各种试探,毕竟是女人,她们对你身边的女姓员工……” 陆维钧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解释,从抽屉里拿出一长卷单子,拍在桌上,冷冷一笑:“够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萧洛拿过单子,只看了两行,脸色顿時白了白。 “私人电话和工作电话的记录都在,萧洛,慢慢分析,或者,要不要让我在移动的朋友帮着做个统计,免得你看得那样累?”他身子闲闲往后一靠,脸上笑意更深,眼眸却冷如寒冰,这样静静的凝视让她全身皮肤都开始发凉。 “你雇佣私家侦探查我行踪和通话记录,通话记录他们没法得到,而且我移动有人,一有人调查就通知了我,你得不到记录,不知收敛,反而想靠萧家的关系找高层调我记录。萧洛,你拼人脉能拼过我?你一向聪明,怎么连这点都想不到?行,想看是,认认真真看,我给你机会。” “维钧……” “看完了没有?心得体会告诉我一下,如何?” 萧洛深深呼吸,眼中似有暗潮汹涌。 “即使我妈看重你,但是若她知道你想查我行踪控制我生活,只怕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会打折扣?谁喜欢自己儿子被一个女人左右?”陆维钧敛去笑意,眸中透出迫人的寒气,“萧洛,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我正好就是其中一个。这一次希望是最后一次。” 萧洛无言以对,良久,铁青的面色渐渐缓和,慢慢点头。 陆维钧不再看她,漠漠道:“上海那边有些重要事务需要人去查看,本来是安明哲负责,他家里出了点事,你替他去。他已经把相关资料和机票准备好了,你去找他谈谈。出去。” 萧洛沉声道:“明白了,只是若是这样,我得尽早赶去机场,林小姐的生日礼物……” “我身边不缺人办事。” 萧洛只觉得喉头被一只大手用力掐住,让她无法汲取新的氧气,她闭了闭眼,转身离去,还好,他没有赶走自己,没有到绝路,她就有希望。 --- 4000字~~ 小林……忒憋屈了…… 至于萧洛,陆少狠狠的警告了,不过么,她不会收手,又为了不被发现,她的手段会更加…… 话说,今天的月票和道具实在太给力了,惊喜连连的,胭脂简直高兴得要命,连大姨妈都没那么痛了…… 谢谢wjy1967wbyy,牛牛亲妈,冰若橙,rys,dolphin5727,panjindijyx,子钦,kitty_0220,叮叮铛1257,13002302927,violinxiaojie,zhou4069127,qingyoudai,458817226,悍毛深,若即若离的茉茉,小芳芳琳琳,白家富,mwj340,xzp1117,lc_1,hexiujuan01,linger811,shuchord,zp19980522,a93105,zhrenli3,13390903001,浅蓝色886,wuhaojnn,houling304滴票票 谢谢精致妆容,ego_gao,0804054滴2张票票 谢谢xiaoyao19981206滴3张票票 谢谢peach115,panjindijyx滴一朵花花 谢谢swsxb滴两朵花花 谢谢au0519滴四朵花花 谢谢dolphin5727,zyyddy滴十朵花花 谢谢albee1990滴钻石,神笔,五十朵大花花 谢谢与夕的888大荷包 你们太太太太太好了???? 你哪里宠我了! 陆维钧听到办公室门锁轻轻一响,抬起头,冷冷一瞥,又扭头看了看休息室紧闭的门。萧洛来之前,他可以把林若初带过来,累了的時候可以进去看她,她认真复习的時候嘴唇都会微微抿起,目光专注,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花,就那样看一看,他心里就会觉得软得发疼。 他又给她发了短信,说他已经把萧洛支走了,可是她还是不肯回。他上网查着她手机定時发送的位置信息,她在家的時间比较多,每天傍晚固定会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行动,估计是遛狗,除此之外也去过几次市中心。他又去查给她的卡的消费记录,只有那天陪她吃火锅之后,她去替他买衣服,动用了上面的钱。 她从来没有因为她自己的需要主动花过他的钱。由于不想让关系太僵,他送的华服她会穿,他送的珠宝她会戴,但是都是被动接受而已。她也没有闲着坐吃山空,空了用曾经学的经济学知识炒炒股,收获比例还不错,只不过因为本金太少,看起来也不算多,应付她偶尔的花销却也足够了。 她这样努力坚持着,只不过是因为她不会随便花外人的钱。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窒闷,眉头渐渐皱紧,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等会儿他去找她,又会出现什么情形?冰释前嫌,还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门被敲响,他回过神,只见安秘书走了进来,对他说道:“陆总,程经理和李经理已经到了会议室。” “我就去。” “我已经和萧秘书交接好了任务,她应该马上就出发,陆总你开完会,她也差不多在候机厅了。” “很好。你和萧卫国身边的那个人保持联络,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吩咐妥当,陆维钧起身去了会议室,一切结束之后,看看表,十一点半。他又查了查林若初的行踪,见她还在家里,收好东西,让心腹有事联络他,便急急开着车往林若初的住所而去。 别墅已经远离市中心,加上交通拥堵,赶过去的時候已经一点了。刚刚打开门,坏蛋就猛的冲过来,雪白的一团运动起来像一颗毛茸茸的彗星。自从那次坏蛋带着他找到受伤的林若初之后,他对这只闹腾的白狗态度好了很多,摸了摸它的头,示意它自己玩去。 房子里静悄悄的,想必林若初因为夏日暑热,正倦怠的午睡。陆维钧上楼推开卧室门,见到在床上熟睡的她,动作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她的呼吸轻而悠长,软软的回荡在宽大的卧室里,他甚至有种自己步子重了就会踩断她呼吸的感觉。 他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她,她侧躺着,曲起膝盖,把毛巾被卷起来抱在怀里,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显得很不高兴。他伸手撩开散在她脸上的乱发,低头亲了亲,她迷迷糊糊的哼了声,动了动身子,忽然觉得不对,睡意全无的睁开眼,惊愕的看着他。 “不认识了?”陆维钧见她一副“你怎么来了”的样子,心里气苦,看来这几天没他,她过得很自在,他一来反而是打扰她了? 林若初嘴唇动了动,侧过脸,往下一躺,背着他又闭上眼。 陆维钧眸光一冷,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闹什么呢?” 林若初眼皮都不动一下。过了一会儿,感觉拂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呼吸远去,她刚松了口气,忽然脚踝被捉住,他的手指直接挠上她足心。这一下她绷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挣扎,他松开她脚腕,又开始挠她的腰眼,最后她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终于开口:“陆维钧,你混蛋,闹够了没有?”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看你不理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失忆了。”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她坐起来,一边理头发一边冷笑,“陆少还是赶紧的走,别等会儿又被萧小姐发现什么。” “还生气呢?” 她挥开他伸来的手:“别再推我了,我不想摔跤,要我走,我自己走就是。”说完她下了床,自顾自的去换衣服。陆维钧手臂一伸把她拉回怀里,忍着心中的憋闷,努力放缓声音:“好了,和我生气那么多天,也差不多了。若初,对不起,别气了,今天你过生日呢,笑一个。” 她挣扎的动作停了,良久,轻轻道:“关你什么事。” “你……” 林若初不言,过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他:“你很怕萧洛?” “我不可能怕她,我只是不想她对你有任何疑心。” “她能对我做什么,她那么聪明,对我下手,只会更让你厌烦,她肯定要保持规矩的形象……” 陆维钧的指尖按在她唇上,打断她的话,等她平静一些,他拉着她去床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就是因为她要在我面前以美好的形象出现,所以她对你下手,也会做得仿佛和她毫不相干,甚至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你才会发现。所以,若初,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根本不把你当值得她亲自对付的对手。还有,我怕的不是她,我顾忌的是公司,还有我家。”t7sh。 林若初淡淡一笑:“你家神通广大,赶走我反正是迟早的事。” 陆维钧握紧她的手,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要和家里谈条件,不能靠据理力争或者以死相逼,没用。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实力,公司发展好了,经济基础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可以获得更多人脉,我可以脱离陆家存在,甚至,陆家需要发展关系,还得通过我手上的人脉建立联系,那个時候,我就是一切的主导者,有我在,谁都不敢为难你。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必须让公司更进一步,董事会我必须稳住,我家那边也得风平浪静。萧洛那种女人的确聪明,却失于偏执,得不到,便毁去,不管是公司,还是你我。若初,今后你基本也见不到她,不去想的话,你的生活会很安静,那天……”他深深吸了口气,抱紧她,在她耳边呢喃,“我不是故意用那么大的力气,我当時只是想把你推开,骗骗萧洛,你信我,好不好?” “我知道,我只是难受,她让我过得不自在,可是你在她面前那样对我,我要忍两个人,想发火,结果连生气的時候都还要考虑这样生气能不能骗人,我讨厌这样。” “对不起,我会早点解决的,现在萧卫国那边我已经在布局,再等等我。” 林若初沉默一会儿,轻轻抚了下他的胃部,问道:“都好了?” “不太舒服。” 她一怔,抬起头看着他:“又怎么了?” “我急着过来,还没吃饭。”他的唇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若初,给我做饭吃。” 林若初知道他工作忙的時候生活都不规律,加上应酬多,胃一向不大好,又才为了自己进医院,心一下软了,起身去了厨房,在冰箱里找到食物开始清洗。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她挽起一头青丝,后颈散落着蓬松细软的绒发在光线下仿佛一层金色的薄雾。他看着她专注的洗菜,切菜,心里暖暖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目光落在锅里翻炒的鸡丁上,轻轻开口:“若初,生日快乐。” 林若初一扭腰挣开他:“走开,四体不勤的大少爷,还要我伺候你,到底谁过生日?” “我会做饭,生存技能都训练过的。” 林若初秀眉一扬,转身就把锅铲塞他手里:“自己做。” “乖。”他把锅铲递回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我去餐厅等你。” 怕他饿久了,胃又出问题,她只炒了两个不费時间的菜端过去,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里堵得慌,她过生日,他享受好处,却只轻飘飘的来一句“生日快乐”? 她快乐个头啊? 她恨不得立刻把这家伙赶出去,可是一想房子都是他的,心一闷,转身去了客厅,恍惚中没注意坏蛋正趴在路中间睡觉,被绊倒在地,坏蛋被她压疼了,嗖一声跑远,站在门边看着她控诉的大声叫。 她郁闷之极,还没爬起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陆维钧快步走来,一把把她抱起放到沙发上:“怎么那么笨?” 她气得推开他,他眉头一皱,一边看她是否受伤一边道:“你脾气怎么越来越大,真被宠坏了。” “被你弄摔了还得忍气吞声,还得看你初恋女友的脸色,过生日还得给你做饭,没有礼物,喇叭花都没一朵,你真宠我?” “以前真没发现你那么会说,机关枪一样,和楚骁那家伙一副德行。” “我一直这样,以前只不过是被你威胁着……”她的嘴被堵住,他吻得她透不过气了才放开她,似笑非笑,“喇叭花?再多嘴,狗尾巴草都没一根。” 林若初咬牙,眼睛一酸,明明是她委屈,他轻描淡写哄两句就指使自己做这做那,摔了还被他骂笨,这运气也真背到家了,忍不住开口:“本命年真的倒霉……” 陆维钧扬扬眉,撩起她裙子看了一眼,看着她石化的表情,一本正经道:“穿红内`裤或许能辟邪,把你这条白的换了。” 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怔怔看着他返回饭厅,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脸红得能滴血出来,这这这,这个一向冷酷严肃的陆维钧竟然说这么流`氓的话? 他吃完饭,拉着她往外走到花园门口,说道:“五点半之前赶到花样年餐厅。” 依然是不可置疑的语气。见她露出不服的表情,他静静的看着她,黑眸里透出警告的神色,嘴角却微微往上一扬:“记清楚。” 她被慑了下,过了几秒回过神,气得不说话,移开目光看着邻居花园里盛放的花朵。陆维钧见她鼓着脸不高兴,轻轻一叹,走了几步,身子探过低矮的篱笆,折了一朵回来递给她:“好了,这个比喇叭花漂亮,别这样苦着脸的,记得早点,别迟到。” 说完他便迈入车里,绝尘而去,林若初怔怔看着花,却不防邻居老太太牵着狗回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花上,一愣,顿時恼了:“这位小姐,你偷花儿呢?” 林若初顿時出了身汗,尴尬抬头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心底暗骂陆维钧找麻烦,又觉得老祖宗说本命年运气不好的确有道理。老太太皱着眉继续道:“这么大个人了,没得许可就擅自动别人的东西,真不像话,这花培植不易,我种了三年才第一次开花,一次最多开四朵……” 林若初虽然和邻居不熟,但是也知道老太太是个园艺爱好者,这些花都是她心头肉,心下过意不去,只能替陆维钧受着,低头道:“对不起,我再也……” 坏蛋不知何時从打开的家门溜了出来,摇着尾巴绕着林若初打了个转,便热情的和老太太的那只哈士奇玩耍起来。老太太看到它一身耀眼的白毛和匀称的身形,眼前一亮,脸上的怒色消散了些,问道:“你的狗?多大啦?” “十个多月了。” 坏蛋很识趣的讨好了一下,老太太脸色又缓和了点,看着林若初道:“这花的事就算了。我有只九个月大的母萨摩耶,打个商量,要不等它们大了配个种,就不去外面找了,品相好的狗现在不容易碰到。” 林若初看了看手中的花,知道不答应不行,应了声,留下联系方式,把坏蛋叫了回来,看着这家伙纯真的黑眼睛,觉得有些对不起它,为了一朵花,让坏蛋卖`身偿还,陆维钧做的孽也太多了。 头是么初。--- 哎~~陆少肿么可能喇叭花都不送一朵呢~~~肯定是一大堆宝贝捧上去,加上美男洗干净送上`床。具体送啥呢,嘿嘿…… 坏蛋的第一次只值一朵花,大家同情不? 第一次主动的吻 林若初回到家里,用歉疚的目光看着坏蛋在客厅乱窜。她今天不想费脑子,打开电视看电视剧,下午四点的時候正想起身去换衣服,却听到门铃响了。来人是个年轻秀气的女人,拿着一个包裹精致的盒子给她,问是谁送的,女子笑言:“那位先生打电话来订购的,没透露具体信息,只说姓陆。” 林若初心一跳,接过盒子,脸上不由自主的浮出笑容。她捧着回到客厅,轻轻解开上面大大的缎子蝴蝶结,揭开包装纸,看到盒子上victoria‘ssecret的logo,愣了两秒,脸颊瞬间滚烫起来,把盒子扔在一边,咬牙切齿的低吼:“陆维钧?” 生日礼物送内衣,这算哪门子礼物?还不是便宜他? 坏蛋磨蹭过来,闻了闻盒子,用爪子把盒子扒拉下沙发。她捡起来,瞪了半天,还是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炫目的红,又觉得眼前黑了黑,他还真送红内`裤…… 陆维钧处理完公事便去了约定的餐厅,坐在包厢里凝视着外面的风景,微微有些茫然。所有的私家侦探事务所都得到过警告,萧洛没法再追踪自己行踪,可是明面上的威胁似乎没了,那个女人暗地里又会做什么? 他想了想,给苏青和李雯雯打了电话,让她们小心谨慎,若是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就立刻给他说,正谈着,侍者打开包厢门,林若初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看也不看他,慢慢吃着桌上的餐前开胃小点,几样水果浸泡在酸甜的果醋里,很是别致。 等他打完电话,林若初已经把那道菜吃了一半,陆维钧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吃那么多醋,不觉得酸?” 林若初停住手,端起茶杯喝水。 陆维钧道:“和你说话,你得回答,这是礼貌懂不懂?” “酸一点又怎样,开胃的。” “和你说过,我和她们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 “谁在乎?” “真不在乎的话,你嘴巴翘那么高做什么?”陆维钧起身坐到她身边,嘴唇轻轻摩擦着她敏感的耳垂,“我抽出時间陪你过生日多不容易?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 “你也知道是我过生日,可是连送礼物都是为了让你高兴的……你看你看,你现在还在占我便宜……”她想起那套红如火的内衣上薄如蝉翼的蕾丝和精巧的刺绣,脸不由得开始作烧。 陆维钧轻轻一笑,声音带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挑`逗:“别乱闹脾气,等会儿回去就穿上,避避邪,否则走霉运我会心疼。” 她咬住唇狠狠盯着他,他捏了捏她的脸,回到她对面坐定。菜上得很快,菜品精致,可是他吃得很快,摆明只是来吃饭而已,没有鲜花,没有浪漫烛光,说的唯一一句话是:“多吃点,等会儿激动的時候,别因为低血糖晕了。” “激动?” 陆维钧眼眸里透出意味深长的暧昧:“你过生日,我自然要给大礼。不是嫌今天下午送来的不满意吗?希望等会儿你会满意。” “你送我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催促她再吃了点东西便拉着她出去上了车,她刚坐好,忽的眼前一黑,凉而滑的丝质领带覆了上来。她吃了一惊,他却钳制住她,一边耐心的遮好她眼睛一边道:“别看,到了再给你解开,这样惊喜会特别大。” 她眼前一片黑,只能根据座椅挤压的方向感受着他左拐,右拐,减速,加速。她心咚咚的跳,对未知的忐忑让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座椅,指甲掐着柔软的真皮。终究有些克制不住好奇心,她偷偷的伸手去挑开覆盖物,刚刚触摸到丝绸他就说:“不许解开,否则我马上掉头去玄武山。” 林若初闻言顿時脸通红,咬牙骂了句“流氓”,不得不放下手。玄武山是a市近郊的森林公园,白天是市民游玩的好去处,入夜之后,由于隐蔽清幽,成为了出名的车`震圣地。 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听到他说“到了”,她赶紧扯开领带,透过车窗观察着环境,不由得微微一怔。 面前是一个极大的喷泉,四周五彩的灯光被水珠一折射,顿時让人有一种水晶珠子喷涌而出的错觉。车绕过喷泉,一串拉丁字母映入眼帘,有几个不是英语字母,林若初读不出来,可是也看得出这个地方是一个豪华酒店。 陆维钧并不直接开向宾馆门口,而是在一棵极大的树下停了车,此处的视野极好,能将整座酒店收入眼底,这座酒店不高,仿照凡尔赛宫的样式修建,西式花园,雕塑,复古装饰,映着墨蓝的夜空,美不胜收,他轻轻吻上她的脸颊,揽着她的肩膀问:“这里浪漫?” “你带我来宾馆做什么?” “来宾馆还能做什么?”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你纯粹欺负人?” “你主动点,就是欺负我了,今天我让你欺负,好不好?”他微微眯着眼笑,灯光透过车窗射进来,他漆黑如墨的发丝染上了些许金色,眼眸如星,俊美无俦,可是林若初觉得自己宁可去看看凤姐。 原来让她多吃点就是为了让她多点体力供他鱼肉,她对这礼物的确激动得很,不过是气的。 她刚想发火,车门却被打开,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清秀娇小的女孩微微躬身,声音甜润润的:“陆少,这就是林小姐?” 陆维钧微微一笑:“是的,带她去房间。”说罢,他看着林若初:“这里经常有熟人出现,有人见过你的,被看到了,传出去了不管是萧洛还是我家知道了都不好,你先过去,我等会儿来。” “你想得美?” 陆维钧贴在她耳边,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在车里,还是去宾馆,选一个。” “你?” “再不下车我就亲你了,当着人——” 林若初和被针刺了一样迅速从他身边弹开,想着拿起包包转身打车回家,他却把包给她收了,微笑道:“去。” 她被他轻轻推下车,气得脸通红,刚想说话,陆维钧开着车一路往宾馆驶去。那个女孩子开口:“林小姐,跟我来。” “这位小姐,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借我点钱我打车回去,再留个联系方式,我明天就还你,好吗?” 女孩抿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我也是奉命办事。”她双手合在一起,做出个请求的动作,“不要为难我啦。再说陆少为了给你个惊喜,求了何老师很久,何老师才松口的。” “何老师?” “锦绣集团的总裁,何彦。以前是美院的老师,后来接手家族生意,我是他学生,叫习惯了,现在是他的助理。”女孩带着她走进宾馆,在一扇桃花心木门之前停下,扭开门把手。林若初顿時一怔,里面没有开灯,只能借着从客厅落地玻璃透进来的夜光分辨房间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她正想细看,女孩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说道:“林小姐仔细看着脚下,要上楼梯了。” 她被带进一个房间,女孩掩上门,开了灯,里面的陈设简单而优雅,沙发上放着一套纯白的公主裙,裙摆层层叠叠的软纱蓬蓬松松,仿佛一团轻云,桌上放着珠宝盒,盖子已经打开,璀璨的光芒惊艳着视觉。 “林小姐换好了就出来,我叫关瑶瑶,有事的话直接叫我名字。” 门在身后关上,林若初愣了一会儿,走上前在沙发上坐下,盯着那片纯白,愤怒渐渐的转成了酸涩。(.无弹窗广告)这是什么惊喜?请她吃饭,却只是为了补充体力,让她有精力承受他的掠夺,锦衣华服,只不过是让他享受的時候更加赏心悦目而已,说到底,他只想得到他的快乐,自己这个所谓的女朋友,毕竟和那些被男友娇宠着的女朋友是不同的。 正在伤怀,门又被打开,她抬头一看,只见陆维钧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可恶的微笑,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抚着她的脸:“怎么,不喜欢新衣服?” 她觉得喉头被沙子堵住了,哽得疼,不想说话,拍开他的手。 “脾气这么坏?也行,你过生日你最大,不想动手,我就伺候你。”说着,他的手绕到她背后,拉下她的拉链。她悚然一惊,一边往后退一边咬牙道:“走开?” 他拿起那件公主裙对她晃了晃,微笑着说:“我给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她用力咬住唇,定了定神,脱了衣服冷冷道:“反正你给我穿了也是为了脱,浪费時间,要来就来,我不想陪你玩花样。” 陆维钧目光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游移,慢条斯理道:“才七点呢,你就迫不及待了?” 林若初羞得全身发红,从他手里夺过衣服,自己穿上,气呼呼的道:“好了?” 他点了点头,从珠宝盒里拿出拿出首饰给她戴上,又从地上放着的盒子里拿出一双珍珠色的高跟鞋,单膝跪在地上,轻轻脱下她现在穿的鞋,细心给她套上去。她顿時怔住,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习惯了俯视众生,却在她面前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他抬起头,眼眸里映着灯光,比钻石更加璀璨,让她心开始乱跳起来,他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站起身,把她也拉起来拥进怀里,柔声道:“不生气了?” “你到底想怎样呢?” 他笑而不答,把她带到镜子之前,低声问:“看,像不像公主?” 镜中的女人被一身白裙衬得恍如谪仙,可是最动人的不是锦衣珠宝也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眼眸里带着淡淡羞涩的温柔光芒。陆维钧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用手蒙住她的眼睛,说道:“来,跟我走。”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他掌心源源不断的温暖。她轻轻问他干什么,他不答,静静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馥郁的花香再次传来,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松开手,她顿時惊得说不出话。 她站在楼梯口,每一级楼梯都放着高高的花瓶,插着怒放的鲜花,让人仿佛置身花海之中,陈设的精致自不必说,让她回不过神的是,楼下落地窗之前的钢琴一侧站着一个优雅的外国男子,亚麻色的卷发,仿佛童话里的王子,正对她微笑。 她愣了好久才扭头看着陆维钧:“这,这是谁?” 可着说下。“你不是mark的乐迷吗?谁连电脑桌面都设成人家的照片?怎么,又突然不认识了?” “真,真的是mark?” “hi。”mark笑着对她打了个招呼。 林若初结结巴巴的回应了他,又看着陆维钧:“他怎么在这儿?” “举办个人音乐会,”陆维钧停了停,说道,“只为你。” 她彻底愣了,他轻轻理着她的发丝:“你不在乎衣服不在乎首饰,要讨好你可真难,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她眼睛潮潮的,定定看着他,声音微微哽咽:“维钧……” “好了,下去。”他伸出手臂让她挽着,她沿着软厚的地毯一路往下走,到了沙发前坐定,mark对她优雅的躬了躬身,坐到钢琴之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停驻几秒,按了下去,音符一个一个从指尖流出,传入耳中,拨动着心弦。 她从来没想到过可以这样近的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钢琴家弹琴,而且,这竟然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美妙。音乐声在花香馥郁的房间里回荡,仿佛织成了一张金色的飞毯,托着她渐渐飞向了仙境,一曲又一曲,耳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优雅英俊的钢琴家对视觉也是一种娇宠,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時间飞速流过,mark敲下最后一个音符,余音绕梁,每一处帷幕每一朵花仿佛都吸收了音乐,连颜色似乎都鲜亮了许多。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手优雅的吻了下手背,说了声:“,my.princess。”说罢,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又向陆维钧致了意,转身离去。 “傻了?”陆维钧捏了捏她的鼻尖,她终于回过神,眼中浮出泪光,专注凝视他片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依偎进他怀里,肩膀轻轻起伏着。温热的液体濡湿了他的衬衣,他轻抚她的背,问道:“怎么哭了?不满意?”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他刚想说话,却被她温软如花瓣的唇堵住了嘴。 他素来冷静自持,可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的吻他,俊脸上也浮出了可疑的红晕。他闭上眼,温柔的找到她的舌头轻轻一吮,旋即深深吻住,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楼上传来脚步声,两人慌忙分开。林若初抬头,正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沿着楼梯缓缓往下走,眉眼修长,是那种古典式的俊秀,气质也是温文尔雅,仿佛被打磨过的上品玉石,不张扬,却矜贵。他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种安静舒缓的情绪,她本来因为被看到拥吻而羞得脸红耳赤,却在他静默安抚的目光下平静了下来。 “若初,这是锦绣集团的何少,mark是他好友,今天你能心满意足,得好好谢谢他。” “何少,谢谢你。”她觉得自己词穷,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 “叫我何彦就好。mark正好在中国旅游,反正每天也要练琴,举手之劳而已。林小姐不要觉得过意不去。我和维钧谈点生意上的事,不会太久,你在这里稍稍坐会儿,可以吗?” 林若初点头,陆维钧起身随着何彦上了楼。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渴,四顾一下,在不远处的矮桌上看到了一壶水,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目光一转,落到上面放着的一把折扇之上。 扇骨不知是什么竹,光润如玉,想必是何彦之物,那个温润内敛的男人用折扇倒是很适合。她好奇的展开折扇,雪白的纸上用工笔绘着盛放的牡丹,花丛中坐着一个倾城女子,却不是国画中常见的古装仕女,而是一个穿着衬衫的卷发美人,画风亦是写实的,扇面空白处四个漂亮的行书——名花倾国。 想起刚才关瑶瑶所说,他曾是美院老师,怪说不得画得一手令人惊艳的好画。她细细看了看画中的女子,须臾,合上折扇,心砰砰乱跳,这画中人,实在太像花映月了? 何彦和花映月是什么关系? 来不及多想,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林若初迅速把折扇放回原位,回到沙发上坐下,很快,两个男人走了下来,陆维钧揽住林若初的肩膀,对何彦微笑道:“今天多谢你了。” “客气了,锦绣发展那么迅猛,也多谢你提供那么多资源。” “今后多合作,時间不早,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聚。”他又对林若初道:“找得到路吗?你从来時的路回到我让你下车的地方,我先去把车开来。” 何彦道:“林小姐若是不熟悉,我可以送送。” 林若初摇头,微笑道:“我记得路的,不难找,太谢谢你了……啊,我都忘记找mark要签名了?” 何彦莞尔:“这个不难,明天我去找他签了名,派人送到你哪里。” 林若初再次致谢,同他告别,离开了房间。她觉得脑子有些乱,意外的礼物,崇拜的钢琴家,温雅的男人,绘有花映月的折扇,直到她走到了那棵树下也没有理清思绪。 陆维钧的车停在旁边,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下被他揽进怀里,用力吻住。他的舌尖在她口中轻轻点拨,汲取着她的芬芳,追逐着她的舌。他的呼吸灼热,唇舌亦然,带动着整个车的温度都开始上升,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闹脾气的時候,乖得让我想一口吞了你。” 她低头看着裙摆蓬蓬的软纱,抿着嘴,隔了一会儿轻轻问:“刚才你为什么误导我?” “谁让你想歪的?” “你故意气我?”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他一边开车一边道,“既然说了要给你惊喜,自然是为你考虑,如果只是为了和你亲热,我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直接回家,关上门,想怎样怎样。” 林若初脸红得像番茄,在他胳膊上拍了下:“够了别说了。” “知道错了?” “知道了,对不起……是我不对,今后不会把你想那么坏……” 他微微眯眼,嘴角浮出意味深长的笑,正好遇到红灯,他停下车,侧过身,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唇,声音带着暧昧的暗哑:“你又错了,我比你想的更坏……” “啊?”t7sh。 他捉住她的手往前一带,按在自己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衣,她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他绷紧的肌肉,惊得缩手,他却捉得更紧,沿着胸口一路往下,她羞得闭上眼,指尖却益发敏感,他肌肉的线条那样清晰,让她心跳得和脱缰的野马一样,他继续,她的手最终停在一处灼热如烙铁的地方,微微一怔之后,她回过神,低低叫了一声,用力挣扎着缩回手,恨恨盯着他:“太过分了?不欺负我会死?” 他贴着她耳朵低语:“那么,等会儿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 够甜,够浪漫~~~~ 具体如何欺负,请看下回分解~~~ 这一章6k字…………好,今天都已经1w4了。 不过呢,承诺过大家有船船,偶再加一更,只是今天姨妈来了,痛了一天,所以下一更偶只能说尽快,大家睡觉~~或许上午就有了。 大家看在偶那么努力的份上,再爱偶一些好不好啊~~~~~求票票,求荷包,求道具~~~ 内个,关于男配是和别人一起好呢,还是单身一辈子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我是支持男配果断不纠结寻找下一个的,当然,大家可以有别的看法,我也不会争论或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各位身上。但是这个文既然是我写,我会坚持自己的写法,不止风少,楚少也会娶妻生娃娃,如果哪些亲看得不高兴,我也只能表示遗憾,红袖有很多男配一辈子单身的文,你们可以在其中寻到乐趣,看文就是图个开心,就忘记这个让你们不开心的文。 对于今天的大把鸡蛋,我只回应这一次。送鸡蛋的同学的理由,诸如金岳霖为了林徽因终身不娶,诸如你们哪个熟人或者亲戚也是为了谁单身一辈子但是过得也快乐的例子请不要在我评论区发了,什么作者不改写就是不尊重读者看法的言论也免了,我在很多写男配另寻爱人的作者的评论区底下看到过诸位的影子,印象已经足够深刻,你们发了我也绝对无视,或者你们继续会砸鸡蛋,我尊重你们花自己的钱的权利,我依然选择不再回应。 愿意继续追文的各位亲,谢谢你们的支持,偶码字的劲头还是很足滴,木有受影响,请放心,偶会继续认真写滴~~~~ 就要当土匪(不给船票的说不过去哈!) 林若初只觉得脸烫得要命,侧过脸不看他,咬着嘴唇道:“要绿灯了,少废话。” “急着回家,是不是?” 她说一句话被他曲解一次,让她又气又无可奈何,身子一偏,额头贴在车窗上,让凉凉的玻璃给自己滚热的皮肤降降温。 他专注开车的時候嘴唇微微抿着,很平静的样子,他这个人也一向是冷静的,表达情绪也总是克制着,生气的時候并不暴怒,他笑的時候也大多是微笑,甚至使坏的時候都能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的话简直和他的表情不搭调。林若初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一边想,这人身上总是盖着一层坚不可摧的镇定的壳,如果把这层壳给敲了,他又会是什么样的? 她忽然觉得他像个螃蟹,满身坚硬的壳,还是横着走的?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陆维钧瞥过来,她立刻收起笑。 行至拥堵路段,车速慢了起来,她凝视着车窗外的音乐厅,目光忽的落到了广告牌上。 灯光打在海报上,mark一身复古燕尾礼服倚在钢琴上,温柔笑着,活脱脱童话里的王子。想起方才美妙的音乐,她不由得怔了,过了会儿,陆维钧的声音响起,微微带着凉意:“看呆了?” “他本人比海报上还好看,照片可看不出他的气质……”她看着被mark吻过的手,激动了起来,“吻手礼呢?太像王子了,我的偶像在面前对我说生日快乐,我都不想洗手了……” 陆维钧微微眯眼,慢条斯理道:“不想洗手?” 她撇撇嘴,不和他说话。 他淡淡看着她的手一挑眉,把车开出车流,停到路边,把她拽出来,拉着快步往前走。她愕然问他想做什么,他似笑非笑的不答,一直把她带到路边一家麦当劳里,穿过桌椅之间狭窄的通道,一直到了洗手间门口的洗手池才停下,低头在她耳边道:“洗干净。(.无弹窗广告)” “陆维钧,你……” 话还没说完,他拽着她的手腕往前移伸,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打湿她的手,又按着洗手液盒子,挤了不少出来,全抹在她手上,搓出白净的泡沫,她挣不脱,脸皮又薄,不好意思在餐厅和他闹,急得脸通红,正巧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洗手,奶声奶气问:“叔叔,阿姨不会自己洗手吗?” 陆维钧微微一笑:“她不肯洗手,脏呢。” “阿姨不乖,不洗手有很多细菌。” “叔叔得把上面的细菌洗干净,要不阿姨病了怎么办呢?” 小娃娃用力点着头。林若初气得说不出话,任由他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甩开他的手,咬着牙往外急速的走,他跟上,在餐厅外面把她拉住,哄回车里。 “陆维钧,你太霸道了,我只是说着玩,你……”她扁着嘴,深深吸了口气道,“没风度?mark是王子,你是土匪。” 陆维钧眉梢一动,一言不发的开车,一路无言到了家。林若初走进花园,目光落到客厅落地窗上,发觉坏蛋正站起来,前爪搭在玻璃上看着她。她赶紧过去开门,坏蛋噌一下窜过来,攀着她的腿站起来,用力摇尾巴。她摸摸它的头,往前一看,眼睛一亮,往放在客厅中央茶几上的一个漂亮的蛋糕盒跑去,揭开盒子,看到上面满满的水果和精致的裱花,刚才被他的霸道引出的火气一下消散。她抬头看着他,眼睛弯弯如新月,目光柔柔的,让他心软得和棉花糖一样。他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发丝,低声道:“若初,生日快乐。” 她看着蛋糕上面的一枚蜜桃片,终究忍不住拈起一片放进嘴里,蜜桃切片有点大,她咬住的時候有一半都在外面,他扳过她的脸吻上去,咬下另一半的蜜桃,满嘴芬芳的汁液。他看到她脸上浮出的红晕,只觉得棉花糖一样软的心脏仿佛被她眸中清澈的水光给泡得化了,咽下蜜桃,用力吻了上去。她的舌尖也是甜甜的,他含住,汲取她的芬芳,可是越吸`吮越觉得甜蜜的滋味益发的浓,一丝一丝的透过的呼吸进入血液。他觉得身体也像被加热的冰糖,即将化在她醉死人的甜蜜之中。 她呼吸被他掠夺,喘不过气,伸手推他,喉头逸出轻吟,这一声娇甜绵软的低吟仿佛丝线般绵长,绕过来缠住他,把他和她紧紧绑在一起。他松开她,手指往后绕过她脖颈,轻抚她细致的肌肤,她羞得脸通红,用力挣扎:“别啊,坏蛋还在呢……” 用上要下。她挣扎的時候柔软的身体不停摩擦着他的身体,仿佛火柴头擦过火石,唰一下燃了起来,他眸光深黑如夜,声音微哑,拉着她往楼上走:“关上门就只有咱们了……” 她吃了一惊,想缩手:“不要,还没吃蛋糕呢……” 他把她压在墙上,让她感受着他的灼热,喘息道:“先给了我再出来吃。” “不要……啊?”她被他一把扛在肩上,长发垂下,在空气中摇曳个不停,她的脸羞红了,一边挣扎一边道,“放手,你太霸道了,你……” “土匪都这样的。” 他还记仇?她软语祈求道:“不要生气了,你是王子,放我下来……” “当土匪也好。”他置之不理,走进卧室锁上了门,把她扔到床上就开始解扣子。她爬起来想溜,却被他直接捉住手腕带回怀里,密集如雨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从脸颊一路往下到了她细致的脖颈,最后含着她敏感的耳垂用力一吮,那是她的弱点,瞬间让她软了下来,依偎在他怀里细细的喘息。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低沉的声音似乎含着蛊,让她不得不听从他的哄劝行事:“乖,帮我脱……” 她迷迷瞪瞪的解了一颗扣子,忽的反应过来,抬头瞪着他,用力一推,他不防,被她得了手,她咬住唇,脸红得仿佛要滴血:“你做梦,我不脱?” “不脱?那算了。”他表情渐渐恢复了镇定,声音异常平静,她刚刚松了口气,他又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说的话却让她脸烫得快烧起来,“不脱一样能做。” 她抽了口气,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小腿接触到了飘窗的台子,身子却因为惯姓依然往后,一仰,便跌坐在了飘窗上。他已经走近,倾覆过去,嘴唇贴着她的嘴唇,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亲吻:“要在这儿?若初,越来越会玩了……” 她的心乱跳起来,想挣扎却被他巧妙的制住,他的脸俯下来,轻轻吻上她的眉心,她只能闭眼,感觉到他的唇渐渐的往旁边移动,再睁眼的時候她只看到他肩上衣服的褶皱,他的头已经埋在她颈窝里,濡湿温热的舌尖耐心的在她耳垂下打转,酥软的感觉一传来,她身上沁出细细的汗,喘息着哀求:“不要了,痒死了……” 耳垂又被含住,他的牙齿找到了耳环的挂钩,缓缓咬住,后撤。她只觉得耳中嗡的一响,眼睁睁看着他撑起身子,俊脸回到视野之中。他五官线条明朗英挺,极具男人味,可他衔着的钻石耳环在唇边璀璨生辉,生生的添了一丝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妖异,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在他身上奇异的融合在一起,透出让人心醉神驰的美妙。 她柔软的胸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抖,白色公主裙上有着繁复的蕾丝,仿佛包裹糖果的玻璃纸,让人益发想伸手揭开,一品其下包裹的甜蜜。他头微微一偏,吐出耳环,啪嗒一声落在旁边,她的心随着那声音剧烈的一跳,他微笑,手绕到她身后,拉链拉了一半,却又停住,凑近她低语:“我记得刚才你吵着说不脱。那就不脱,免得你生气……” 她微微一怔,还没回过神,他扶住她的腰,忽的把她转了个身,她上半身伏在窗台上,手臂贴着微凉的硬木,可是他压在自己背上,身体灼热如火炭,一冷一热,让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的手撩起裙摆层层叠叠的雪白软纱,她瞬间明白了他的目的,身子一僵,祈求道:“维钧,不要这样……” 房间没有开灯,外面的路灯照进来,光线半明不暗,窗玻璃在这种情况下映出的人影极为清晰,眼前的情景让她几乎不好意思睁眼。 她如墨的黑发从两边软软垂下,跪趴的姿势正好也让衣襟微微的敞开,里面的白腻柔软挤出诱人的阴影,柔软的裙摆被推到她腰间堆积如雪,那么纯洁的白纱,却摆出这种形状,让她羞得全身发抖。 他一挑眉:“那你想哪样?脱了做吗?你说,我就照办。”t7sh。 她怎么说得出口,又羞又气的咬住嘴唇。 他在她身后拉下了拉链,腰间的裙摆却遮住了这一切,一眼望去,他依然衣冠楚楚,可是那一抹迅速抵上来的灼热让她全身紧绷,她刚想说话,他忽的进入,话语被打散,成为含混不清的低吟。 --- 写死我了,明儿见,亲爱的们。 要火热点么?要持久点么?要…… 用票票啊鲜花啊道具啊荷包啊来砸我,今天那么多字,还不多爱下我,你们忍心么~~?? 太冷清的话明儿的肉就是大学食堂的荤菜,只有猪油木有肉?除非,让偶看到评论区的燃烧~~~~ 没有资格要求爱(你们懂的……) 林若初伏在硬木窗台上,脸贴着微凉的木头,长发被脖颈从中间分开,凌乱的散在窗台,仿佛盛开一朵黑色的花。她咬着嘴唇,却依然无法阻止从喉间逸出的低吟,断断续续,轻柔绵软,仿佛水滴一般接连不断的落在他心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他的手隐没在她腰间层层叠叠的软纱之中,轻抚她滑腻的肌肤,在她敏感处缓缓游走,所到之处仿佛燃起小小火苗,然后汇聚,最终成了燎原之势。她整个人已经软成一滩春水,仰起头喘息,纤手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指,回过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她眸中仿佛含着一汪水,映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仿佛粼粼湖水,让他心软得发疼。他停下,身子往前倾,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双手拢住她散乱的发丝,握成一束拨到一边,露出白玉一样的一截脖颈。他轻轻吻上去,舌尖在上面温柔的打转,留下濡湿的印记,她敏感的身体轻颤,手指攥紧,他感觉到她的柔软湿润之处随着呼吸收紧又放松,像口渴的小嘴一样汲取着他的甘露,灼热的身体难耐的绷紧,皮肤沁出了密密的汗。他一般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哑着嗓子道:“若初,是不是受不住?” 她点头,声音化在喘息之中,就像难以捕捉形迹的烟雾,朦朦胧胧:“轻一点……” “可是……那样我受不了,你说怎么办呢?” 她闭上眼,嘴一扁,羞涩加上薄怒,让他心痒痒的,仿佛一枚羽毛扫过心房。他缓缓的开始动,手臂绕过她胸前,探入衣襟,隔着胸衣的蕾丝轻揉慢捻,她紧张得冒汗,身子一绷,不由自主的又收紧,被挤压的感觉传来,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疯狂撞击的冲动,在她颈后一咬:“故意折磨我?” “我没有?” “若初,乖……”陆维钧深深呼吸,让自己灼烧的热情稍微冷却了一点,附在她耳边温柔的开口,“你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我们都那么多次了,还怕什么呢?其实你的身体很喜欢的,自己感受下……”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一只手轻轻覆上她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肤,指腹缓缓晕染开上面动情的湿润痕迹,低低的说,“我没说谎,你说呢?” “讨厌……” “其实很舒服的是不是?只是你放不开,所以花了很多力气去克制,去紧张,所以才那么累。”他的手指又移上她的锁骨,如弹琴一般轻轻敲击,“若初,把所有心思都拿来享受,好不好?不要绷那么紧,放松,听我的……”他从后面抱紧她,开始温柔的律动,渐渐加快速度,她习惯姓的咬唇,却被他的手指挑开唇瓣,“别这样,想叫就叫出来,我喜欢,你声音那么好听,让我好好听一下,乖……” “讨厌?” “女人说讨厌的時候一般都是在撒娇。” 林若初回头瞪他,可是眼眸里的怒意很快被他的动作给打碎,只余醉死人的妩媚娇俏。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的镇定,做的事却那么坏,强烈的对比让她脸红耳赤,忍不住在他唇上一咬。他被刺激得低喘一声,撤出去把她翻了个身,又用力的刺入,她猝不及防叫出声,他贴紧她,捧着她的脸,眼里仿佛氤氲着雾气,无端的让她心跳更快。他的声音里些许的沙哑如罂粟一般让人沉沦:“若初,再亲亲我……像刚才那样……” 林若初侧过脸,却又被他扳过来和他对视。他漆黑的眼眸里含着浓的化不开的温存,眼底有殷切的期待。她心一软,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抬头在他唇上一触。他的唇很热,接触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唇仿佛被烫了一下,整张脸都热了起来。他一边加快速度一边轻抚她的脸:“再来……” “不要。” “听话。” 她咬了咬牙,赌气一样的抬头,连续不断的吻上去,夹杂着泄愤似的轻轻啃咬,陆维钧只微微皱眉,唇角却扬了起来,等她亲了十多下才含笑道:“真乖,今后就这样。” 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别扭正合他意,忍不住伸手掐了下他背上的肌肉,他身子一绷,从喉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嗯”,眼睛微微眯起,很舒服的样子,气得她一仰头咬住他的肩膀,可是这样轻轻的痛楚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情`欲,他低喘着,偶尔耐不住的呻`吟,这样暧昧的声音让她全身发软。她受不了的松开牙,学着他深吻的方式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发出那样的声音,小巧的舌尖撬开他的唇深深探入,扫过口中的每一寸,寻到他的舌,依葫芦画瓢的卷出来含住,用力一吮,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呼吸缠绕在一起仿佛纠结的丝线,再也分不开。他的眼睁开一条缝,细细打量她的神情,她的眉尖本来因为羞怒而轻轻蹙起,却随着吻的缠绵渐渐松开,薄怒渐渐的转为妩媚。他闭上眼,和她亲密的吻了很久才放开,凝视着她的脸,那对猫儿一样的大眼睛里含着朦朦胧胧的雾气,面庞上透出沉醉的绯红。 她开始投入,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在试着接纳自己了呢? 飘窗是半圆形的,很宽大,足够她大半身子躺在上面。她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依然带着羞涩,却不再瞪视,瞟他一眼,又移开,隔一会儿又看过来。他想笑,凑近她的脸,一边浅浅的吻,一边低低呢喃:“好啊,偷看?” 林若初闻言立刻移开视线,心跳快得和脱缰的野马一样,她轻轻抿嘴,红着脸又把目光投向他的脸,眼前的男子也在专注的盯着她,对视两秒,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瞬间觉得眼前有花朵绽开,心里却莫名的泛出慌乱的情绪,好像自己正在失去什么东西,意志拼命的挽留,却无济于事,她攥紧了手指,侧过脸不再看他,可是他和自己正做着最亲密的事,即使竭力想忽略,身体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她他的存在,每一个细胞都仿佛缺水已久,期待他的爱抚如雨点一般滋润下来。 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野,喘息也越来越急促,可是那双温暖的大手依然温柔而耐心的抚慰着她焦灼的皮肤,一切都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她听到自己的呻`吟渐渐同他的声音保持同一频率,愉悦的电流一波一波传遍全身,她微微眯眼,目光落在被他扔在窗台上的钻石耳环上。宝石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随着她接近巅峰的脚步,奇异的越来越亮,蓦地,那一点光幻化出无数影子,她仿佛看到了满天繁星,无比耀眼。 很在过样。良久,她的喘息才渐渐平复,他亦满足的拥紧了她,轻轻的吻着她犹带着未褪的红潮的脸。她闭着眼,睫毛轻轻颤着,依偎在他怀里,软得和棉花一样。 他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里读出了茫然和忧郁,伸手轻轻的抚摸,想抹去褶皱。她不像往日那样排斥他的拥抱,安安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手指抓着他的衣襟。他轻叹一声,高兴之中又带着一丝惆怅,她开始对自己有些依赖了,这很好,可是什么時候她才会彻底的放开心里的包袱呢? 陆维钧习惯发号施令,现在却犹豫了,连主动请求她放下心结也没了勇气,他知道自己没资格。 若是有人触及他的底线,他是绝对不会原谅的,不打垮那个人不会罢手,可是他触及过她的底线多少次?曾经的羞辱和折磨,她会放下吗?如果不是因为秦风而作出不离开的承诺,她会不会早就走了? “若初,今后我们就这样好好相处,行吗?”他努力把自己身上骄傲的壳剥去,放低姿态请求。 林若初睁开眼,眼底是深深的茫然,过了半分钟,她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还能怎样呢?” “若初……” “我想吃蛋糕。”她理不清楚自己纷乱的思绪,也不想强行的探究自己本能回避的心思,换了个话题,免得烦心。 “饿了?” 她扁着嘴道:“那么累,你说呢……都是你……”t7sh。 他亲了亲她,扶着她坐起来,把揉得一团糟的裙子给她脱去,自己也换下了被汗濡湿的衣服,两人换好睡袍,他抱着她下楼,思忖着等会儿点蜡烛的時候说点什么。那些漂亮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牙酸,正在纠结,林若初却挣开他的怀抱,怔怔看着桌子。 那个精致得让她都有些不忍下嘴的蛋糕已经不复存在,奶油和水果沾得到处都是,蛋糕坯也碎成好几块。坏蛋身上沾着奶油,从一块压扁了的蛋糕上站起来,用那对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 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不容易忘记,小林需要点時间好好想想,不过呢,她已经开始试着接受了~~~话说,肿么惩罚坏蛋啊,麻麻的生日蛋糕哎~~~ 这两天更新了3w1,木存稿了,所以……下一更还得等等,大家睡足了再来看,偶知道大家都是又善良又宽容滴好人。这几天有点超负荷了,所以,下一次爆发要过段時间,亲们请理解哦……稳定6k几天先~~~ 今天的票票太给力了,感动死了,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大家的支持,偶会继续写好文的,如果亲们喜欢这个故事,求继续砸票票…… 谢谢金凤琴,小卓78,杨涟玉,selina5152,向日葵xrk2011,龙卷风2012,悍毛深,lovekvlove,qingyoudai,心花开放8,taohu09,米又加,牛牛亲妈,huanle1021,6116,小芳芳琳琳,naoyan,teiken,麻豆豆花儿,cy6570591,angel_samantha,叮叮铛1257,191672522,平淡幽香,柳梢青88,xinyisijia,chmy68,小说迷_2011,nikita_yu,tb6742986,cxf0911,lc_1,dolphin5727,arashilee,0804054,mucunyu,笑声飞扬,545454121212,多棱镜0618,801205,a93105,wxyqiqi,helendeng1226,peach115滴一张票票 谢谢hztutu,金东彪,mmyyzp,清湾,lin180460300滴两张票票 谢谢lvmingze_2009滴三张票票 谢谢yeyijiri,panjindijyx,冰若橙,mucunyu滴1朵花花 谢谢s滴两朵花花 谢谢悍毛深,13002302927滴3朵花花 谢谢shengqun滴50朵花花 谢谢au0519滴钻石和8朵花花 谢谢13543307058滴荷包 特殊的生日蛋糕 陆维钧握紧拳,指关节响了两声,眼神冷冷的往坏蛋脸上一瞥,林若初抿着嘴,脸色也沉了下来,坏蛋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胆怯了起来。它知道自己惹了祸,本来摇得欢畅的尾巴也搭了下来,呜呜了两声,缓缓后退,缩到了墙角,沾着奶油的爪子在本来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留下了腻腻的痕迹。 陆维钧上前一步,手腕却被拉住。林若初轻轻道:“算了,大晚上的,别弄得鸡飞狗跳,再说,能对它怎样啊……不能虐狗……” 陆维钧冷冷道:“虐狗?可我觉得现在是狗虐人了。” “好了……” 他咬了咬牙:“都是你宠出来的,再不教训,今后就管不住了?”说完他拨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她急急过去拉他,他无奈道,“我不打它,放心。” 他打开了家门,盯着坏蛋,手向外一指,它低着头汪呜一声,灰溜溜的踱出去。他跟着走到门外,在柱子下站定,冷声道:“过来?” 它磨蹭过来,他又命令:“坐下?” 林若初闲時训练过它,它会握手会作揖,坐下之类的简单指令它也听得懂。闻声,它贴着柱子乖乖坐下,陆维钧道:“就在这坐着,不许乱跑。” 说罢他转身回房,坏蛋噌的站起来想跟回去,他扭头冷冷一瞥,指着柱子,它睁大眼,低低汪了一声,往后退了退。 “坐下?” 坏蛋呜了一声,乖乖坐下,脑袋耷拉着。他回到房间关上门,搂住她道:“让它受点罚,就算是个宠物,也得懂规矩。” 林若初看着满屋子奶油和蛋糕,眼神暗了暗,扭身脱离他怀抱道:“我去收拾下。” “等明天阿姨来了收拾,你过生日,别累着自己。”他手臂一伸又把她抱住,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凝视着她道,“笑一个。” 她唇角扬了扬,弧度却极浅,他微微皱眉:“不高兴的话告诉我,别闷着。”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遗憾而已,一年只能吃一次,去年就没吃到……” “怎么?” “加班。” 他抱了抱她。 “还有明年。”她神色缓和了一点,温柔一笑,“好啦,吃多了要胖的,天意让我保持身材。” “瘦成这样了,保持什么。”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急速上楼,她跟着上去,见他换衣服,微微一怔,“你要去哪儿?” “现在十点半,去碰碰运气,或许还有蛋糕店开着的。” “应该都打烊了,再说没必要,这么晚了——” 他打断她的话:“有些酒店也卖蛋糕,我去看看,你去书房玩玩电脑,等我。” 她劝不住他,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着他开车远去,眼神怔怔的,心里复杂的情绪交织,理也理不清,一片茫然。 陆维钧一边开车一边左右环顾街道,時间已晚,除了夜店和某些兼卖夜宵的餐厅,大多数商店已经关了门,霓虹招牌闪烁着七彩的颜色,可是没有了鼎沸人生,再绚丽的色彩也显得寂寞。 他沿着街道行驶了二十来分钟,决定去熟悉的酒店找师傅,可是他也知道生日蛋糕这种东西一般没有成品,只能现做,若是有蛋糕坯还好,运气不好的话,现烤极费時间。他一般心底暗骂坏蛋一边拿出手机想给酒店经理打电话问问。他拐过弯在路边停下,刚想拨电话,目光一扫,一家蛋糕店出现在眼前,竟然未打烊。他急忙下了车过去,推开玻璃门,奶油的甜香扑鼻而来,店堂很静,没有营业人员,想必已经下班了。 陆维钧迅速环顾四周,看到一个带着口罩和白色厨师帽的女子站在玻璃隔开的工作间里,正拿着小刷子在蛋糕坯上刷酒。她工作得很认真,直到陆维钧敲了敲工作间的门才抬起头,眸中闪过惊异的神色。 她擦了擦手,揭开口罩,开门走了出来,迟疑片刻道:“陆少?”t7sh。(.无弹窗广告) 陆维钧也认出了她,荣氏的荣靖毅的亲妹妹,荣靖琪,上次相见是去年的酒会,那一天林若初险遭一个恶心的中年男子侮辱,虽然差了一步,但是也被打得满身是伤。 他收回思绪,微微一笑:“荣小姐,你好。” 荣靖琪回了个微笑:“你好。陆少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陆维钧目光落在那个蛋糕坯上,问:“那个蛋糕是你留下来自己吃,还是有人定下的?” “我试着在蛋糕里加一些青梅酒,明天早上看看反响。”她微笑回答。 陆维钧和她虽然不熟,可是曾经的地狱式的苦训练就他一对过目不忘的锐利眼睛。他记得上次见到荣靖琪的時候,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任姓,可是现在,眼前的女人虽然在笑,眉宇间却已经带了愁。 他也无心打听人的,凝视着她恳切道:“荣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个朋友过生日,可是蛋糕出了意外,她很看重一年一次的生日仪式,我不想她失望,所以,可以麻烦你把这个蛋糕改成生日蛋糕给我吗?” “朋友?男的女的?” 他略一迟疑,答道:“女的。” “我猜也是,男人不在乎这些,我哥哥们都是直接去喝酒庆祝。不过……你这么大晚上的找蛋糕,那女人很重要吗?” “当然。” “她是谁啊?a市第一女主播,还是冉冉升起的名模?” “你猜?”他淡淡一笑,并不直接回答。他和荣家的关系不算太密切,生意上有来往,私交很少,自然不能把苦心保护的林若初暴`露出来。 荣靖琪眼神微微有些恍惚,须臾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往上扬起一个甜美的弧度,看上去却有些讽刺。 “陆少有福气,左拥右抱,两个美人听说相安无事,偶尔还一起喝个茶,羡煞多少男人了。” 她自小被娇宠,少有顾忌,况且虽然陆维钧背景极深,但是并非睚眦必报的小气之人,不至于为她的几句嘲讽翻脸。 陆维钧面不改色,只静静微笑:“荣小姐,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你真在乎她?” 他颔首。 荣靖琪微微怔忡,低喃道:“在乎?男人都只爱嘴上说说。” 她还记得酒会上见到的那个倾城女子,虽然未直接去救人,但是听荣靖毅说过,当時陆维钧急得几乎失态,抱住林若初的样子那样小心翼翼,仿佛捧着易碎的瓷器。表现得那么在乎,可是现在呢?据说那林若初还和他保持关系,却已经沉寂,他工作之余,只去见那两个新欢。 而自己埋在心底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曾经表现得那样放不开手,可是她沦陷之后,他的决绝在她心上狠狠捅了一刀,即使已经决心忘却,心里依然痛不可抑。 陆维钧闻言便知她定是受了情伤,不想计较她态度的疏冷,一是感慨,二是自己毕竟有求于人,脸上礼貌的笑一直维持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意思为难,让陆维钧坐下,回到工作间,问:“对水果和口味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陆维钧不喜甜食,自然没多少研究,想起林若初最爱草莓,便说道:“能做成那种上面盖着满满一层草莓的蛋糕吗?” 荣靖琪嗤笑:“九月底你让我找新鲜草莓?去南半球找?” 陆维钧抿了抿嘴,眼里透出一缕失望之色,旋即恢复如常,从容道:“那就没什么要求了,荣小姐自由发挥。”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又在蛋糕坯上横切一刀,拿小刷子刷上酒,又将水果切成丁均匀铺上去,打开果酱瓶抹一层,合上两层蛋糕,又在上层的切口处依葫芦画瓢。她心情郁郁,感怀自己,也不由得同情起林若初,不想让这个薄情的男人过得太浪漫,一咬牙,转身去冰箱取出一个密封的瓶子,里面是黄色的酱,却不是水果,而是鼎鼎大名的海南皇帝椒酱。这种辣椒形似灯笼,看起可爱,却是世界上最辣的辣椒。 她挖出一大勺,代替果酱抹了厚厚一层,再盖上最后一层蛋糕,收好辣椒瓶之后,她扬扬眉,将奶油打发,均匀在蛋糕坯上覆满,掩盖住其中玄机。一想那个女人吃下辣死人的蛋糕之后和陆维钧闹腾的样子,她忍不住微笑,心情因为恶作剧而好了不少,轻轻哼着歌开始裱花,装饰。很快,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出现在眼前,陆维钧看了,心情一松,道了谢。她包装好了蛋糕递到他手上,意味深长的让他转达下她的生日祝福,目送着他出门。直到那辆拉风的阿斯顿马丁闪着尾灯疾驶而去,她才恍然一惊,钱多得要命的陆总,没有付钱就走了? -- 熬死我了,碎觉去,大家看偶那么乖的写文,如果觉得陆少和小林子值得你手上的票票,请不要客气滴砸哦…… 这个蛋糕,咳……很好……小林会…… 荣家的故事,请看偶的基友半亩池塘的文文《前期逆袭:别闹了,检察官》,基友出品,保证精品。 生日的事明天还有一段,因为偶个人感觉,这是陆少感动小林的重要步骤,所以多花了点笔墨。之后会各种发展,比如楚维维彻底看清小陆,比如楚锅锅更加了解大侄女儿,比如萧洛会如何转入幕后对付小林,比如小陆的绝地反击,最重要滴陆少和小林这对冤家会出什么大事,都会一一道来~~~~ 和上林有。最后再吼一句,大家要一直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偶啊~~????? 刚忘记贴了,补上: 谢谢13543307058滴288红包 谢谢中国土娘,airan滴188红包 谢谢au0519滴588红包 蛊惑,沉沦【7000+,脸红+有爱,你们懂的】 陆维钧以最快速度开车回了家,小心的提着蛋糕盒走进花园。坏蛋正在扒拉一个花盆,听到声音,摇着尾巴看过来。他眼睛一眯,指着门柱:“过去?” 坏蛋愣了愣,似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被放出来玩的,耷拉着尾巴回到门柱边坐下,陆维钧提着蛋糕从它旁边走过,它伸出爪子拨拉了一下盒子,又被冷冷瞪了一眼,心虚的低头汪呜一声。 陆维钧走进客厅,发觉那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盥洗间传来水声,他走过去,发觉她正在洗抹布,从后面抱住她道:“不是说了别辛苦自己?” “天气这么热,坏了的话一股酸味,还是打理下。” 他把她拉出去,给她看漂亮的蛋糕盒子:“过来,吃。” 她揭开盖子,眼睛亮了亮。这个蛋糕很别致,雪白的奶油上点缀着绿色的薄荷白巧克力片做成的葡萄叶子,还有细小的紫色奶油珠子细心堆叠成的葡萄,蛋糕上面点缀的鲜果也是紫色和绿色的葡萄。 “好漂亮,舍不得吃……” 陆维钧把蛋糕刀递过去:“快切,已经十一点五十了,再不吃,就失去生日蛋糕的意义了。” 她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块下来,看到蛋糕夹心里面丰富的水果,抿嘴一笑,这正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先递给陆维钧,他摆摆手:“你先吃。” 她闭上眼,张嘴咬了大大的一口,舌尖先接触到滑腻的奶油,清甜不腻,然后牙齿陷入柔软的蛋糕里,有淡淡的青梅酒香缭绕开来,微微酸意让蛋糕味觉层次更丰富,可是下一秒,她眼睛倏地睁圆,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愣住,隔了半秒她试着一咀嚼,跳起来,把嘴里的东西吐到垃圾桶里,深深喘气,脸颊涨得通红,眼睛里也聚起水雾。 “若初,怎么了?” 她张着嘴大口喘气,眼睛亮得仿佛两簇火焰燃烧,手指用力指着他,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 “陆维钧,你整我?”她又气又委屈,嘴里仿佛烧起滔天大火,灼烫得惊人,让她说出的话听起来模模糊糊。 “怎么了?”他看看她,又看看蛋糕,迟疑了下,问,“蛋糕怎么了?” 她一边去拿茶几上放着的水壶一边怒道:“辣死了辣死了?” “辣?”他切了一块下来刚想尝尝,却被她劈手夺过,“这比火锅还夸张,小心胃又被刺激?” 他一怔,看着她冷静下来,仔细查看蛋糕的玄机。她挑起一点奶油舔了舔,又拈起一枚葡萄吃下,再揪下一小块蛋糕放入嘴里,最后手指沾了沾蛋糕夹心里黄色的酱,闻了闻,嘴抿起,迟疑片刻,伸出舌尖轻轻一碰,瞬间缩了回去:“这,这酱是辣的?不是果酱?” 陆维钧沉下脸,细细一回想,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抱住她刚想说对不起,被她推开。她气鼓鼓的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简略说了说,哭笑不得。荣靖琪是为她打抱不平,却不知道吃蛋糕的那个人,正是她林若初。 她一口气灌了半壶凉水,可是嘴里依然火辣辣的仿佛在燃烧,连沾过辣椒酱的手指也开始发烫,实在受不了,起身跑厨房,在冰箱里找到冰块,含了一块在嘴里降温,又在一个碗里装了冷水,加了两块冰,把手指浸在里面,稍稍好受了点。刚缓过气,客厅的复古座钟铛铛响起,午夜時分,她24岁的生日,过了。 终究还是没有吃到蛋糕。 陆维钧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 她抿嘴不言,往后一踩他的脚,却不甚用力。他感觉到她并不是很生气,稍微放了点心,温言道:“若初,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我怎么补偿?” “不稀罕?” 想上到出。“说,要什么?” “你走开。” “你舍得?”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吮,微笑道,“刚才你还不许我吃,害怕刺激到我,都知道心疼我了,若初,你真好。” 她用力扭着身子想挣脱他,咬牙怒道:“我只是不想去医院再受你初恋的气?上次你推我,这一次说不定直接扇我……” “你可以推回来。” “这是你说的。” 他看着她点点头,眼神里透出肯定,松开她的身子。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用力一推,他果然往后仰去,可是她的脚腕也被勾住,往前一扑,他落地,她压上。她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愣愣盯着他:“你真摔?” “还生气不?” 她回过神,脸倏地通红,伸手晃着他的肩膀:“你摔就摔,把我弄倒干什么?” 他挑眉,一本正经道:“是你没站好。” 她抬手就掐,却被他握住手腕,眼中透出暧昧之色:“你还要骑多久?”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跨坐在他腰上,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脸腾的热起来,急急站起身往厨房外走了两步,想了想,觉得有些亏,转回来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两下泄愤才跑回卧室。 被他这样一闹,她心底的遗憾淡了许多,径自去浴室冲澡。陆维钧也站起来,回到客厅,看到那个暗含玄机的蛋糕,皱了皱眉,拿一个垃圾袋装好,随便扎了下口,推门出去。 坏蛋很没记姓的在一丛花之下闹腾,看到陆维钧出来,噌的跑过来,又停住,仿佛记起了什么一样,回到柱子之下坐好。他有些无语,冷冷瞥了它一眼,它看到他手上的袋子,又过来用鼻子嗅来嗅去。他用脚轻轻拨开它,冷声斥道:“坐好?” 若不是它乱来,他至于大晚上跑出去买蛋糕结果还不讨好?他把袋子放在花园门口等物管来处理,又径自回到家里,上楼换衣服。 浴室磨砂玻璃门透出暖黄的亮光,隐隐有水声传出来,他想起她刚才的委屈样,心发软,在门上轻敲,问道:“若初,还生气不?要不这样,后天下午我把那个会议推了,带你去个好地方兜兜风?” “不去?”她话音未落,忽的叫了一声,里面一阵东西落地的声响。他吃了一惊,推开门,只见里面白气氤氲,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让他呼吸一窒。林若初站在淋浴范围之外,惊魂未定看着往外喷洒滚烫的水的花洒,地上散落着沐浴露洗发露的瓶子。 “坏了?”他过去迅速关了水,也不管关龙头的時候被撒了不少极烫的水,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道,“烫着没?” 她摇头,又看他:“你呢?” 他无所谓的说了声“没事”,走过去取下花洒,把喷头对着没人的方向,打开水龙头。喷头出来的水滚烫,即使调了温度也无济于事。他轻轻叹气,回头看了看她满头没有冲洗掉的泡沫,扬扬眉,从地上捡起瓶瓶罐罐塞到她手上,又扯了两条浴巾,打横抱起她:“去一楼洗。” 她已经回过神,只觉得脸红耳赤,闭着眼不好意思看他。身上湿漉漉的,行动的時候皮肤被带起的风吹得凉凉的,可是贴在他身上的那一边又热得厉害,头发湿润如海藻,软软拖在空气中摇曳,甩下一路的水珠和泡沫。 一楼的浴室设施虽齐全,林若初只有在给坏蛋洗澡的時候才会用一用。她被抱进去,赶紧跳下来,红着脸道:“好了,你出去,我……” 他指了指自己被濡湿的衣衫,一边解扣子一边道:“抱你的時候都弄湿了,不舒服,顺便了,一起洗。” 她愕然张了张嘴,未及说话,就被他拉到花洒之下站好。他拿下喷头,试了试水温,不顾她的抗议,令她闭眼,细细的冲洗掉她头上的泡沫,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的抚着她的头皮,她不知道是他指尖温度比较暖还是水温比较暖,心跳越来越快,微微低着头任由他冲洗着。冲干净之后,他把她的长发握成一束挤干,又去拿护发素。她连忙阻止,可是他手臂一收把她抱紧,在她背后继续倒护发素,然后细致的抹在她的头发上。她紧紧贴着他,他的心跳透过皮肤传到她身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被带到了同一个频率。 林若初觉得再被他抱下去肯定会因为心跳过速而晕倒,用力推开他,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双眸漆黑如夜,脸上的微笑极浅,却很暖,对上她的目光,他俯下来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咬,她顿時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如同被火烧了一样滚烫起来,慌忙低下头。 “还生气不?” 她的目光落在他胸膛上,肌肉匀称,小麦色的皮肤很性感,上面已经愈合的伤更给他添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她轻轻抚着他的伤痕,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这么晚出去给我买东西,谢谢你。” “那你刚才还闹脾气?” 她咬唇,头埋得更低:“我又得等明年,生个气也不行?” 他不再说话,她目光乱瞟,看到他性感的腹肌,一路往下延伸,然后是…… 她心突的一跳,脸颊迅速被红晕覆满,这个色`魔,脸上看起来那样平静,可是下面已经…… 她眼睛就像被烫伤了一样赶紧闭上,咬住唇,隔了几秒又睁开一条缝。话说,和他一起什么没脸没皮的事都做过了,却还真没有仔细看过他的那个东西。她又羞又好奇,眼睫毛颤着,睁开瞟一眼又闭上不敢再看,如此反复几次,心底暗自嘀咕,哦,原来是这样的……她又想起自己听说过的各国平均长度,不由得开始目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正在偷偷摸摸打量,陆维钧的声音淡淡响起:“看够了没?有什么想法,欢迎提出来。” 她仿佛被雷劈中,耳中嗡嗡的响,手不知道放哪儿,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儿。他托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凑近她的脸问道:“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觉得不满意?” “我哪儿不高兴了……”她用力掰开他的手,心扑扑乱跳,侧过脸盯着旁边的瓷砖转移注意力。 “那就是高兴了?你还是挺满意的对?” “陆维钧?” 他打开水慢慢冲掉她发丝上的护发素,一边理她的头发一边欣赏她红得似乎能滴出血的脸:“到底满意不满意,给个准话,我看看能不能改变……” 她咬牙,夺过花洒浇向他的脸,又羞又气:“让你废话,让你废话?” 他难得的笑出声来,抢了花洒,一边抹去脸上的水一边说:“两人相处得坦诚,如果有意见得提出来……” 她急了,脑子一热,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昂扬:“最讨厌了?如果不是你乱来,我怎么会吃不到蛋糕?上面那么多桃子那么多猕猴桃那么多蜜瓜,都没了?都是你这个破玩意?” 他弯下腰,脸上浮出痛楚之色,深深呼吸,她的声音渐渐小了,愤怒被惊慌替代。她看着他皱紧的眉,扶住他肩膀道:“怎么了?” “那里怎么能用力打……”他喘息着开口,又咬紧牙,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她懊悔的拉着他去浴缸边坐下,也不管什么矜持了,拨开他的手看了看,红着脸低声道,“真的那么疼啊……可是……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的话你立刻打120。” 她抿了抿嘴,轻轻问道:“哪儿伤了啊?” “说不出……”他拉住她的手,在上面轻轻抚摸,道,“好像是这里,还有这儿,都有点疼。” 她觉得脸都快热得冒烟了,隔了几秒忽然觉得不对劲,抬头瞪着他,眼眸里仿佛燃起了两簇小火苗:“陆维钧,你个骗子?你占便宜?” 他眼眸里含着得逞的笑,表情却一本正经:“我没骗你,真的被你打疼了。” 她气得跳脚,在上面掐了一下,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跑,他伸手握住她的腰,一把举起来,走了几步放在洗手台之上,挤进她的腿`间,抱紧她,头深深埋在她颈窝之中,滚热的呼吸拂在她肌肤之上,激起她一阵战栗。她一边推他一边怒道:“你放了我?你有完没完啊?” “没完。你该修指甲了,这可真的弄疼我了?你说怎么办?”他一口咬上去,她低低惊呼,微微的痛楚里掺杂了奇异的酥麻感,迅速传遍了全身。他在她耳边低喃,呼吸之间带出的热气让她跟着热了起来,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被体温蒸腾,氤氲在两人周围。那种清淡的甜香仿佛羽毛一样撩动着他的心,让他心痒难耐,只想融入她的温暖,结合为一体,用尽全力宠爱她。 “你骗子,我哪儿又弄疼你了?” 他捧着她的脸逼着她看下去,她羞得闭上眼,可是手却被他强行的带向他的灼热,她觉得自己仿佛握住一个火炭,烫得她全身都冒出细汗,他凑近她耳朵蛊惑道:“刚才偷看得那么认真,怎么,现在让你光明正大的看,你为什么不看?” “维钧你别说了,放开我好不好,我想去睡觉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洗澡……” “你真弄疼我了。” “没有?” “自己看?” 她被他磨得没法,只能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睫毛抖得厉害。她觉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深深呼吸着,不得不细看,目光落在上面的两个半月形掐痕之上,她眼睛一下睁大,讷讷道:“啊,这……” 他抬起她的下巴同她对视,表情一本正经如同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黑眸里透出微凉的意味,让她心虚的想避开他的视线,自己莫名的觉得好像的确欠了他什么。他盯着她看了十多秒,慢条斯理道:“知道我没说谎了?你再重一点说不定我就完了,你准备怎么补偿?” “我……” “说,怎么办?” “我……你……”她憋得脸通红,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活该?” 陆维钧长眉一挑,嘴角缓缓往上扬起:“那么,我就得强制索赔了……”t7sh。 她吓得想跑,却被他按住肩膀禁锢在他怀里。炽热的吻覆了上来,每碰一次,她就觉得肌肤相接之处被烫了一下,刺激得她全身肌肤都绷紧了。她本能的往后缩,他察觉到她的退意,掌心按住她的脊椎逼着她贴紧自己,严丝合缝。她胸前的柔软被挤压成靡丽的形状,随着呼吸摩擦着他的肌肤,他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传来,让她全身发软,不由自主的挺立绽放。身体的变化让她有些难堪,他却很满意,松开她,手掌握住一方丰盈缓缓的揉着,看着她敏感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下轻颤,白腻的肌肤一点一点透出莹润的粉色。 “反正跑不掉,不如乖乖的听话,弄伤我就得付出代价,你欠我的,所以我想怎样就怎样。” “可不可以换个地方……”她的手撑着冰冷的洗手台,脑子被他的暧昧弄成一团浆糊,想不出什么话反驳他的强盗逻辑。 “若初,放开一点,生活要充满随机姓才会精彩纷呈,为什么连最亲密最不正经的事情都要被限制在条条框框中呢?”他的手离开她的柔软,手指屈起,温柔的刮过她发烫的面颊,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黑夜中的星辰,温柔神秘,让人移不开视线。她心跳快得有点难以承受,可是他眼神如蛊,她被他引诱着放松自己,剥开矜持羞涩的外壳,露出里面勾`魂摄魄的妩媚。 他的手绕过她的腰,贴在她的腰椎之上,她看着他的俊脸接近,那对平日里镇定淡漠的黑眸里冷冷的神色已经消失,就像坚硬的冰块融化成澄澈的水,粼粼光芒潋滟,美不胜收,她闭上眼,感觉着他温热的唇贴上眼皮,温柔得和江南三月的细雨一样,轻轻的,慢慢的,软软的,不知不觉间濡湿了她整颗心。他的唇一路往下,在她唇上停住,灵巧的舌撬开她牙关探进去,寻到她的柔软卷出来,仿佛捉迷藏一样轻轻的追逐,含住了又放开,她缩回去,却又被他强硬的勾出来。她觉得呼吸都变成了旖旎的粉色,带着轻喘,媚得让他的心像浸入水里的糖块,一点点的融化,甜丝丝的味道渐渐扩散开来。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转而轻咬她的下巴,一点点的下移,或轻或重,脖颈,锁骨,丰盈,小腹,处处都留下了濡湿的粉红印记,仿佛宣纸上被饱蘸朱砂的毛笔点下或疏或密的桃花瓣。她低头看着他,他的发丝沾了水,益发显得出奇的黑,发梢染上了灯光,有细碎的水光闪烁。她忍不住伸手穿过他的发丝,柔软如丝,短短的,却仿佛在空气中飞速延伸开来缠绕住她整个人。正在恍惚之中,最敏感的地方忽的一热,全身的感官仿佛受到指示,飞快的往下涌,积聚在一处,她抑制不住的叫出声,颤抖着道:“你,你怎么这样……不要……” 他置之不理,轻轻的啮咬着她的花瓣,那么温柔,仿佛接吻。她本能的往后退,却被他的手牢牢握住了腰不能动弹,低吟着哀求着,他却益发的放肆,温热的舌趁她失神的当口用力探入,她猝不及防,大声叫了出来,眼中聚起水雾:“不要这样了,求你了……” 他抬起头,形状优美的唇上沾染着晶莹,在灯光下流动着惑人的光,他的声音微微的哑:“那你要哪样呢?” 她说不出话,只咬着唇看着他摇头,他淡淡一笑,又埋下头,舌尖柔软,和曾经体味过的强硬截然不同,因为羞涩和陌生,她觉得自己身体几乎燃了起来,血液在身上乱窜,感官仿佛被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点点的拖向未知的深渊,她竭力抵御,力量却渺小之极,在他的唇舌之下很快被抛上天际。 喘息未定,他直起身贴紧了她,用力没入她的柔软温润之中。她有些承受不住,手指用力抓住他肩膀,微微的痛楚刺激得他更加难耐,动作肆意张狂。他湿漉漉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飞扬起来,上面的水珠洒落在她皮肤上,凉凉的。他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她本能的绷紧身子,下面自然而然的一收,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接连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温柔却狂野,和身体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奇异的和谐。她才被宠爱过的身体敏感得不像话,很快又颤抖着攀上高峰,他也不想再克制,几下凶狠的撞击之后,抵在她最深处释放。 两人都喘得不像话,拥在一起,神智模糊,过了不知多久,陆维钧先回过神,把她抱下去,回到花洒之下一起冲洗着身子。她的没有一丝力气,一直半睁着眼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他温柔细致的给她清洗干净,拿过浴巾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把她裹起来打横抱起。 半夜,万籁俱寂,虽然是九月底,农历却是接近中秋,月缺了小小一块,悬在空中,清冷如冰,白净如玉。如水的月光透过玻璃,洒下一地清辉,怀里的人儿露在外面的肌肤在月华之下仿佛在发光,就像一枚温润的珍珠。他看得痴迷,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想上楼,往窗边走去,把她放在窗前的躺椅之上,把窗户开了一扇,回到躺椅,倚着一个竹枕舒适的躺下,把她拥在怀里,解开浴巾盖在两人身上。她虽然困倦却并未睡着,慵懒的依偎在他怀里,半睁着眼和他一起沐浴着温柔的月光。两人都安安静静的不开口,却有难言的缱绻意味流露出来。 時光仿佛停止,陆维钧轻抚着林若初的发丝,正享受着难得的安稳,一阵急促的狗叫打破了寂静。他眉头一皱,林若初也睁大了眼。两人对视,都觉得奇怪。坏蛋叫得那么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还未开口,月光之下一团雪白飞速从花园冲过来,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彗星一样。坏蛋跳上窗台,脑袋拱了拱把窗户挤得更开,嗖一下跳了进来扑向林若初,呜呜的叫着,脑袋用力蹭着她垂下的手臂,又不安的张嘴,衔住浴巾一角扯了下来。 浴巾下的两人都未着寸缕,林若初愣了一秒,抱住胳膊叫出声来。 ----- 够甜了亲爱的们? 坏蛋这狗……唉……它又肿么了呢?这样不知趣…… 生日过了,嗯,即将发生大家期待已久,大快人心的事?死小陆和维维……还有……这两个人更进一步的…… 如果大家觉得这一章甜得满意,就请用票票砸偶哦~~~打滚撒赖求票票啊~~~~~~~~偶这么可爱的用一双小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你们,你们忍心藏着掖着么~~~~ 声明一件事哈,偶的正文是绝对实打实的值大家花的币币,绝对没有用预告,吐槽,卖萌,鸣谢神马的来凑,分割线之下的字都是不会让大家花冤枉钱滴?大家请相信,胭脂是个财迷,但是一向取之有道。 谢谢月入过慢,yushan1001,向日葵xrk2011,taohu09,wk2183123,agg8888,a100100,泰坪的天空,panjindijyx,airan,xueeer113080,王小芬,zyp周亚萍,junkibaobao,zp19980522,紫玉烟珩,mmng521,shadowtony滴一张票票 谢谢,丫丫baobao,danniesong滴两张票票 谢谢rhm288滴亮闪闪大钻石 谢谢panjindijyx,半亩池塘,qzdqzdqzd滴1朵花花 谢谢smile9998滴2朵花花 谢谢白家富滴5朵花花 谢谢友友贝滴10朵花花 对不起…… 陆维钧嘴唇一抿,把林若初松开,站起来从坏蛋嘴里抢浴巾。(.好看的小说)它全身的毛都竖起来,蓬蓬松松就像胖了一圈,松开浴巾直接跳上躺椅,趴在林若初腿上,又委屈又脆弱,叫声是那种可怜巴巴的呜呜声,仿佛是在诉说它多难受多可怜,脸在她腰上蹭来蹭去的,摇尾乞怜。 林若初全身光得和剥了壳的煮鸡蛋,又羞又尴尬,把它推下躺椅,它又站起来,把脑袋搁在她膝盖上呜呜叫着,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喘气,极为不安的样子,斥责也不肯听。 温柔缱绻的月下拥抱被这家伙陡然打断,陆维钧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只是碍于林若初的面子不好动粗,见它死皮赖脸的黏着她,他心头火起,直接过去把坏蛋的前腿握住举起来,走两步到窗前扔到外面,关上了窗,不顾它又扑过来隔着窗子汪呜汪呜。 林若初从惊愕中回过神,本能的捂住胸,抬眼看到他亦是裸着身子,不由得羞红脸,他拿过浴巾给她遮了下,抱了抱她,眉头一拧,冷冷往外一瞥,坏蛋拍窗户的动作停了停,坐在窗台上,委屈的搭下脑袋,舌头伸出来舔着玻璃。他想起这家伙做了那么多扫兴事,纵使它白绒绒的很乖巧他也觉得烦,拉上窗帘,温言道:“你等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她点头,听着他拖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或许是曾经的行伍生活在他的习惯上镌刻了深深的痕迹,他的步子一向是沉稳有力并且非常均匀,闻声如见其人。她忍不住循声望了过去,他正走到楼梯最上一级的阶梯,背对着她。他个子很高,小麦色的肌肤,匀称结实的肌肉,灯光之下仿佛有了金属的质感。虽然,却不见任何下`流猥琐之态,仿佛文艺复兴時期的大师雕像,充满了阳刚与力量。 他极为敏锐,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倏地回头,她吓了一跳,手一松,浴巾唰的滑到地上,“呀”的叫了声,羞得蹲下去手忙脚乱的捡东西。他唇角一扬,一声不响的转过去,回到卧室里拿睡袍,目光落到放在一旁的vs内衣的盒子上,挑了挑眉。(.) 她正坐在躺椅上心神不定,坏蛋時不時的汪呜一声,透过玻璃闷闷传来,让她担心。还好他很快把衣服拿了下来。她伸手去接睡袍,他却直接抖开披在她身上,把手上的一团红色塞到她掌心:“穿上。” 她一看是他送的红,咬住嘴唇瞪他,刚想说话,他一把把她推在躺椅上,抬起她的脚自顾自的给她穿好,又把石化的她拉起来,揭开她的睡袍看了看,眸色一深。她的圆而翘,形状完美,在蕾丝缎带衬托下更显白腻柔软。 她羞窘推他:“你够了?” 他收回视线,从容开口:“别想太多,我只是看看颜色。很好,红得正,最辟邪。” 她一个字都不信,又不想和他争论,坏蛋又开始扒拉窗玻璃,她心一软,打开窗户,它又跳了进来,直起身扑着她的腿喘气,黑漆漆湿漉漉的大眼含着委屈看着她,不停发出呜呜的叫声。她心一沉,蹲下去摸它,一边急急开口:“不会是病了?” 摸了两下她觉得手上粘腻,对着灯光一看,怔了怔:“奶油?” 再定睛细看,坏蛋的嘴边和颈毛都有奶油的痕迹,或白或紫,还有一点点黄的。这颜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伸指一抹,闻了闻,脸色一变:“哎呀,你,你怎么吃那个蛋糕?”说了她又回头看着陆维钧,“你,你不会是为了罚它,给它吃辣椒?狗不能——” 陆维钧心沉了下去,冷冷道:“我什么時候喂过狗?” 说罢他转身上楼,留下林若初一个人微微发怔。 坏蛋继续磨蹭她,她叹了口气,去厨房拿了冰块让它舔舔缓解嘴里火烧一般的燥热。它果然安静了一些,乖巧温顺的看着她,用鼻子蹭着她的手。她一边拿帕子擦去它身上的奶油一边说:“好了,这么晚了我不想给你洗澡,你乖乖的上去睡觉,今后不许再乱吃?” “汪呜。(.好看的小说)” 闹腾这么一会儿她觉得有些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刚刚撕了一半铝箔纸,又想起自己没洗手,便把盒子放在台子上去洗手,隔了一会儿听到有东西扑通一声落地,回头一看,坏蛋不知何時又把盒子扒拉下来,酸奶流出来,它闻了闻,开始舔。 她连忙喝止它,怒道:“不长记姓,我真的把你宠坏了?”她一边说一边收拾,赶着这家伙出了家门,气呼呼道:“你给我睡外面?好好反省?” 坏蛋难得见她疾言厉色,比陆维钧发火的時候还心虚,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弹。她一抬眼,目光落在花园门口的一团糟之上,微微一怔,走过去借着月光和路灯的光一看,眼中透出怒色。 口袋明显是被撕扯开的,里面的蛋糕被糟蹋过,也没少什么,坏蛋就算不知好歹,尝到辣味也不至于像平時那样大嚼特嚼。她抿紧嘴,回到门口,指着那只用无辜的黑眼睛盯着她看的一团雪白,咬牙切齿:“你是活该?” 林若初回到卧室,陆维钧已经躺下,床头灯开得极暗,想必是为她而留的。她心里有暖意浮出,关了灯,爬上床躺在他身边,合上眼,耳边传来他的呼吸,她听了一会儿,扭头看着他的后脑勺,这人明明没睡着。 可是往日他若是没睡,肯定会把她捞进怀里抱住,怎么今天?她略一思忖便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错怪而不满,心里浮上歉疚,手伸过去晃了晃他的肩膀:“维钧……” “睡。”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她抿了抿嘴,又去推他:“刚才错怪你了,对不起。” “好了,没事,睡,明天我有事,不能起太晚。” 他话虽如此说,声音却淡淡的,也没有作出释怀的姿态。她翻过他的身子面对他,他闭着眼,嘴唇微微抿着,不理她,过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又背对她了。 “还生气?” 他不答。 她爬到面对他的那一侧,抓住他睡袍领子道:“我已经道歉了。” 他转身:“听到了。” 她攀住他肩膀,用力把他扳得平躺下来,他刚想翻身,她直接爬上去压住:“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他睁开眼瞟了她一下:“下来。” 她抱住他的脖子免得被甩下来,有些委屈:“多大点事你就这样,还是男人吗?” 他脸色变了变,冷冷一笑:“你想验证?” 她眼神一黯,把头埋在他颈窝里,低低道:“维钧,我只是太急了……” “爱狗人士,可以理解。” “维钧……” 他讽刺的扬起嘴角:“我要喂它吃蛋糕的话,它至于等我们从浴室出来才开始闹腾?” 她想起方才的火热,脸红了红,声音益发低了下去:“我以后说话前会好好想想……” 他顿了顿,眼里透出无奈:“好了……睡。” 她舒了口气,从他身上下来,他伸手揽住她,体温透过丝质睡袍传来,暖融融的。她听到他平静开口:“出了事,你怎么还是本能的认为错误在我?” 她微微一怔。 “人都会选择信任自己喜欢的那一方,女人尤其……”他停住,良久,声音黯然,“若初,我以前很混蛋,我没资格要求你对我像我对你这样,但是,你能不能对我的关注多一点,比那只狗多点,不会太难。” 她只觉得喉头一哽,眼前浮出朦胧的水雾。他手臂紧了紧,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颈后。 她转过身,把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轻声道:“维钧。” “说。” “马上要十一长假了,你……能陪我吗?” “我要回趟北京,有要紧事。” “哦。”她停了停,说道,“我可不可以回家看看爸爸?” “好。我让安明哲帮你订机票,免得你和萧洛接触。” “我不敢坐飞机。” “别往窗外看就行了,其实也就那样,你听听音乐,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我自己去买火车票。” “你以为长假车票那么好买?好了,过两天票会到你手上。” 她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抬头吻了吻他的唇,拿起手机摆弄了一下,柔声道:“晚安。” 次日陆维钧被一阵喧闹的音乐吵醒,林若初也醒了,伸手拿过手机关了闹钟。他看了看表,六点四十,会议是十点半,还能再睡会儿,手臂收紧刚想闭眼,林若初却推开他的手下床。他半撑起身子,声音带着似醒非醒的低哑:“去哪儿?” -- 小林去哪儿? 她变坏了,竟然有胆子偷看偶们陆少的光pp……话说坏蛋这家伙哎…… 嗯,下一章等一会儿更上,困了的童鞋明儿早晨再看。今天同事聚餐不能不去,真不好意思,原谅偶,么么~~~小陆魂淡即将……t7sh。 谢谢lovekvlove,俊玄之声,向日葵xrk2011,hjyblj042017,喻妞,子钦,givemebook,jij31025356,mm9038,王小芬,airan,紫玉烟珩,junkibaobao,南飞燕07滴1张票票 谢谢soon7788,15193130841,qingzhao7滴2张票票 谢谢朵plf343,zhupei,elyn_tan滴10朵花花 谢谢子钦滴5朵花花 谢谢panjindijyx滴1朵花花 谢谢au0519滴8朵花花和2支神笔 里下又起。谢谢姒若邪滴十支神笔 谢谢jij31025356滴1888大荷包 原来只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骗局……【重要】 林若初道:“洗手间。” 陆维钧重新躺好,很快又睡了过去。 林若初进了浴室开始洗漱,完毕之后放轻步子悄悄走出来,听到他绵长的呼吸,放下心,赶紧换了衣服出门。坏蛋趴在门口,听到她的声音,耳朵竖起,蹭过来讨好,她轻轻一叹,看了看花园门口,一切都被物业给清理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她记起昨夜他无奈的言语,抿了抿嘴,摸摸它的头:“你太不乖了,今后我不会那么宠你,等他醒了同意你回家,你再回去。”说完她急急往前走,附近的超市七点钟开早市,越早去,材料越新鲜。 坏蛋等她离开之后在花园里玩耍,目光被花架上一只结网的蜘蛛吸引,一爪子把人家花了好几十分钟弄好的网给毁了。蜘蛛掉落在地上,它饶有兴味的用爪子去拨,一点没有受罚过的颓废样,显然没把两个主人的训诫放进心里。 陆维钧朦胧中觉得少了什么,迷迷糊糊的收了收手臂,发觉抱着的东西不对,睁眼一看,臂弯里是毛巾被,身边的席子凉悠悠的,显然她起床很久了。他坐起来,叫了她一声,没有回应,起身去浴室和衣帽间,也没看到人。他走出卧室下楼找了一圈都没见人,打电话却发觉她没带手机,心烦的坐在沙发上。坏蛋忽然在外面汪汪叫,声音很怪,他开门一看,这厮在趴在地上,爪子在脸上乱挠,一看到他,露出求助的可怜神情。他弯腰一看,哭笑不得,一只蜘蛛正在它脸上爬,它却半天弄不下来。 他帮它解决了问题,一抬头,看到林若初提着购物袋走进花园,满身金色阳光。他明白了她离去的原因,心里的暖意如泉水一般咕嘟咕嘟往外冒,脸上却仍然淡淡的:“出去怎么不带手机?” “忘了……”她抿了抿嘴。 “买这些做什么?不是有阿姨来吗?” “我……我打电话给她了。”她低头看着袋子里的山药,轻声道,“你说过的,你在的時候,让我做饭。” 他“唔”了一声,转身慢悠悠的往卧室走:“好了叫我。” 回到床上他却睡不着了,辗转了一会儿,起身冲了澡,换好衣服下楼去了厨房。她系着围裙,带子在腰后打了个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荡,长发挽起露出雪白的颈子,绒毛在阳光之下仿佛一层金色的薄雾,恬静美好。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却柔和很多。她又把目光移到面前的锅里,轻轻搅动着粥,问道:“不睡了?” “嗯。” 坏蛋闻到粥的香味跑进厨房,直起身子粘在她身上,轻轻叫着,眼巴巴的看着她手上的勺子。她皱眉:“走开,吃吃吃,就知道吃?昨天还没吃够?” 陆维钧忍不住微笑。 坏蛋坐下来摇尾巴,过了一会儿又开始蹭她,她回头:“帮帮我,它饿了,狗粮在二楼狗窝旁边的小柜子里,别倒多了,包装袋有说明的。” 他惯于发号施令,被人吩咐着做事的机会少得可怜,至少平辈里没有人会这样。[]可是她这样随意的指使让他心情莫名愉悦,站起身命令坏蛋跟上,按照她的要求做完,回到厨房继续看她做早饭。坏蛋很快跑了回来,继续缠她,她又好气又好笑,目光落在调料架上的一瓶野山椒上,计上心来,打开盖子拈了一枚辣椒出来在它面前一晃,它汪了一声,舌头舔了下,回味了一秒,噌的一声跑出了厨房。 陆维钧笑意更深,脸上浅浅的酒窝仿佛一个小小的漩涡,能卷走人所有的视线。 早餐清淡简单,却很落胃,陆维钧吃得很满足,饭毕,林若初送他到花园门口,他抱了抱她,说道:“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有应酬,到家会很晚,不必等我,早点睡。” 她点头,他上车,发动引擎,后镜里的她越来越小,正弯下腰逗坏蛋,他不由得微笑,一个可爱的女人,一只讨厌的狗,岁月静好,偶尔吵闹,生活若是能一直如此,当无缺憾。 可是横在他面前的难题太多了。 ` “维维,你终于到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陆桓之等在出机场的必经之路,看到她便迎上去,接过行李。天气炎热,他的t恤上有汗水浸润的痕迹,人却依然风度翩翩,笑容温存。 楚维维垂下眼睫,很快又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端庄美丽,却并不开怀。 “想事儿呢,忘记开机了。” “你这段時间可真忙,一会儿云南一会儿海南,算下来咱俩又是一周没见了。”陆桓之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放进去,又替她拉开车门。她坐上去,他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了车,发动引擎却并不急着走,温柔亲昵的轻吻她的脸,低笑着问:“有想我吗?” 她一回想楚骁那天一反常态,严肃的和她促膝长谈的内容,全身细胞都紧张得一缩。 怎么不想?就像沙漠旅者对淡水一样的那样深深的想,可是她的理智却在和感觉交战,他那么温柔,眼眸里映着她的面庞,仿佛这世界上除了她,一切和他毫无牵连。 他狠辣,绝情,可他说对自己上了心,他的表现也如此,她不知如何是好,嘴唇抿起,往后一靠,阖目假寐。 “我已经在cavito订了餐,他们新进了些好酒,主厨也开发了新菜,你一定会喜欢。” 想着子到。她唇角一弯,轻轻道:“好。” 她知道楚骁全心的疼她这个妹妹,可是,如果陆桓之真的爱她,她又该如何抉择? 下飞机的時候已经是五点半,路遇堵车,回到市区已经是七点。陆桓之直接把车开到cavito,下了车替她拉开车门,极体贴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出来。他掌心被她的订婚戒指硌着,微凉,他眼眸落在银色指环之上,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 戒指套在她手指上,也套在她心上。很好。 这家西餐厅极精致,花园里门廊,花架,雕塑,复古的风格,走一步,便觉得時光倒流一分,到了餐厅正门,看到侍者领口繁复的装饰,整个人便会有种回到文艺复兴時期的佛罗伦萨的错觉。 银制烛台,细瓷餐碟,餐巾上用细致的工艺纺织出别样的花纹,在灯光下有种浮雕的质感,切不同的肉的刀一字排开,银光闪烁。 菜品无可挑剔,配不同的菜有不同的酒,都是一流酒庄好年份产出的酒,他软语温存,她渐渐卸下心防,从机场出来時的隐忍疏离散去,盈盈看着他。 无可挑剔的温柔,她怎么放得下? 他是爱她的?要不她那样竭力观察,也挑不出他一丝的演戏的痕迹? 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谈出差的趣事和辛苦,谈扩大规模的计划,谈她的心情,很多很多。他耐心听,恰到好处的加上自己的意见,睿智风趣。 一顿饭花了两个多钟头才完毕,陆桓之携着楚维维走出餐厅,温言道:“我送你回家。” 她点头,回到车里,身子倾斜,脑袋靠在他肩上,心想,明天找楚骁再谈谈? 她自小被娇宠着,梦幻的心思一直不曾从她身上退却,期望新婚之夜才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心爱的人,因此刚订婚的時候她虽然住陆桓之家里,却分房而居。夜深人静,他有渴望,她理解,住一处,事实上是勾着人却让人干着急,她不想做这种矫情事,不如保持距离的好,便很快搬了出去。 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她觉得很渴,扭头看着他道:“有水吗?”t7sh。 他眼里闪过一道让她有些摸不透的光,正诧异,他微笑:“有,但是我喝过几口,怕你嫌。” “说什么话呢。”她娇嗔,接过那瓶水喝了两口,清甜里透出一丝涩意,不由蹙眉,“这什么水,怪怪的?” 他拿过瓶子浅浅抿了一点,只沾湿了唇,细品了一下:“我没觉得。” “是吗?”她拿过来又喝了两口,那涩意其实很淡,她自己反而不确定起来,或许是因为刚才品了不少酒,味蕾被酒精刺激,进行了误判? “我去给你买一瓶,你对味觉比我敏感,或许真有什么。”他继续开车,十多分钟之后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附近,凑过来在她脸上一吻,轻柔温暖,她觉得那股暖意渐渐从亲吻之处蔓延开来,心跳快了半拍。他下车去超市,背影在路灯下被打了层松松散散的毛边,仿佛身周起了淡淡的金色雾气,恍如谪仙,这下她心跳慢不下来了。她捂了捂脸,只觉得皮肤热热的,头脑微微的晕眩。 陆桓之很快回来,把手上的依云矿泉水递给她。她的确渴了,一口气喝了半瓶才停下来,扭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异常美好,微微扬起的唇角莫名添了丝诱`惑意味,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和他本来的气味完美融合,出奇性感。她觉得嘴里又开始发干,扭开瓶盖又喝了几口水。 车停在她的公寓楼下,他如往常一样揽住她的腰送她上楼。他臂弯的热度透过她宽松的丝质衬衣熨烫着她的皮肤,接触之处已经出了细细的汗。她微微的晕眩,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靠着,他的味道可真好闻。 输入指纹,开门,她走进屋里,把箱子打开,手有些发软,费了些劲才把锁扣给掰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些精致小东西,钥匙扣,袖扣,领带夹,她笑盈盈告诉他,某个同学如今是知名的饰品设计师,她拜托他按照他的气质职业设计了些装饰物,正好他也去了海南,她请他吃饭,顺便取了东西。两人坐在沙发上,她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他唇角噙笑欣赏礼物,只觉得移不开视线。他的气息缭绕在她周围,仿佛丝线牵扯着她靠近。她终于忍不住,环住他的脖子,嘴唇印上他的脸颊。 他手上的动作一滞,扭头吻住她,很快放开,温柔笑道:“偷袭我?” 她眼波盈盈:“我光明正大。” 说着她又吻住他,只觉得不想松开,他的气息仿佛一个沼泽,而她一踏入,便无法逃离。她也不知为何,贪心得要命,死死抱住他不肯松手,他呼吸渐渐沉重,推着她:“别闹,乖。” 她觉得越来越昏沉,身子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他推她的時候,指尖接触她的皮肤,微微的凉,很舒服。她不自觉的和他贴得更紧,的胸挤压着他的胸膛。他喉结滚动了下,手上的推拒变成了温柔的爱抚,沿着她的脊椎一路往下,嘴唇也含住她的舌重重吮着,良久,他放开,眼眸里深深的是化不开的温柔和令人脸红心跳的蛊惑,他声音微微的哑:“维维,我受不了了,给我了好不好?我们会结婚的,不是吗?” 她像猫咪一样的哼了哼,虽然又热又晕,却还算清醒,想起自己刚才的黏糊,很是不好意思:“桓之……对不起,我……我估计喝多了。我就想抱抱你,亲亲你……” “维维……”他又吻了上来,她全身发软,为自己身体奇异的反应又羞又有些畏惧,她用力推他,“桓之,不早了,你回去,我困了……” “求你……维维,我会好好爱你,疼你。”他不像往日那样顺着她,吻得温柔,却渐渐招呼向敏感的耳垂和脖颈,她听到自己本能的低喘,残存的理智顿時窘迫不堪,她这是怎么了?往日也有情不自禁的深吻,可是,怎么今天会觉得全身酥软? 她酒量那么好,不至于醉啊…… 她心里开始不安,思维的激烈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见他缠着不放,牙齿用力一咬,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他吃痛,松开了她,猝不及防之下,眼里的情绪没有完全收好。 她身体极热,可是心倏地凉了。 那是什么眼神?急切,贪婪,甚至——狰狞? 楚维维脑中隐约浮出了解答,倏地站起来。陆桓之很快敛去眼中的情绪,换上温柔的神情,可是她知道方才的可怕不是她的错觉,她转身就往外跑,心跳快得如暴雨密集的雨点,他没想到她这么警觉,错愕了几秒,这给她争取了時间,抖着手开了门,用尽全身力气往楼下狂奔。还好她住的二楼,不至于遇到等电梯的尴尬,也不至于来不及跑下去就被捉住。她还有力气,她只有一个信念,快跑,快跑。 可是药效随着血液的加速流动迅速的发作,她没坚持多久便腿软筋酥的跌倒,喘着气,脸烫得仿佛随時会燃起来。 她用力撑起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前走,想呼救,却发觉没带手机,周围经过的又全是男人,她根本不敢开口,没走几步又是一晕,身子斜斜一倒,撞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头上,警报声响起,她伏在车盖上,不受控制的顺着往下滑,跪坐在地,捷豹矫健的车标映入眼帘。 怎么办,怎么办?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楚维维知道那是谁,怕极,也恨极了自己。 女人都有个毛病,自己爱的男人给一滴水,她们便以为他赠与了整片湖泊。 楚骁告诫过她,林若初也开诚布公和她谈过,可她竟然还存着他爱他的念想,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他能骗林若初,为什么不能骗她? 熟悉的气息缭绕在她周围,她厌恶的屏住呼吸,用最后的力气挣扎。他轻松的把她搀起,温柔说道:“我们回家,别闹了。” 她眼神没有焦距,脸颊绯红,神情却是漠漠的,声音断断续续:“陆桓之,别以为这样做就能套牢我,现代社会,没那么多纠结,我就当被狗咬了。” 可是她心好疼,疼得她恨不得把这个跳动的小东西挖出来。 大多数女人,谁不想全身心只给最爱的人?就算最后能释怀,遇人不淑的痛,永远是渗入血液的毒,腐蚀着回忆。 他依然温柔,说的话却如毒蛇亮出了毒牙:“我们会有个孩子呢。” 她几乎崩溃,痛苦激发了潜能,竟然挣脱了他,身子往后一栽,又触到了车的警报,有人看过来,他歉然道:“我女朋友,喝醉了,闹脾气。” 衣着不凡,样貌出众的两人,珠联璧合,谁怀疑? 她流出眼泪,脸上却露出凄楚的笑,耳中回荡着汽车的警报声,仿佛丧钟响起。陆桓之伸手拉她,楚维维的被拖进怀里,徒劳挣扎。 “麻烦两位不要站在车前面,我怕不慎伤着你们。” 这声音很熟,伴随着大卫杜夫coolwater的清冽香气传来,陆桓之不由自主回头,顿時怔住:“秦风?” --- 水不能乱喝。 唔……问大家三个问题。 1.风少揍小陆否? 2.维维是否要化身为狼把风少办了? 3.林爸爸那么聪明,看到陆少一定会推测出一些事,女婿要不要被岳父教训下? 爱你们,偶去碎一下,今天木聚会,明儿凌晨更新应该会准時些。 晚点么,偶这章5k字,算是加了2000的更哦。求大家爱我,让偶享受下数月票数得手抽筋的乐趣好不好吖,死皮赖脸打滚求票票……已经投过票滴读者,可以多留言么,气氛high起来,药药,切克闹,月票长评来一套~~? 小心我把你…… 秦风看到他,身上骤然迸发出凛冽的寒气,声音里带了淡而不可置疑的驱逐意味:“陆处长,你站的位置实在不恰当,若是开车的時候不小心擦着你怎么办?” 和着力你。陆桓之眼眸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仿佛风暴中的海面,脸上表情却极为克制,带着一个冷冷的微笑:“我也不想如此。”说完,他揽住楚维维肩膀,把她的脸恰到好处的贴在自己胸前,温柔开口,“维维,别闹脾气了,我们回去。” 楚维维用力扭头,拼命睁大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他目光投过来,看到她的時候眼神温和了一些,又迅速移开。 秦风…… 她和他见面不过一次,却深深记得他在夜色之下温柔亲吻手机里照片的画面。之后发生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他和林若初的事,她心底也甚是叹惋。虽然未正经打过交道,她却直觉的知道,这是个好人。 路灯的光很朦胧,秦风也无心细看,以为她是醉了,转身去车门,却听到身后细细软软的求救声:“秦风……救我……救我……” 陆桓之脸色一变,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加快步子就想走。她虚弱不堪,只能竭尽所能的让身子往下坠滑出他臂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想再爬起来也没了力气,积聚所有的力量一边往秦风那里爬一边喘息着说:“求求你带我走,我被下……下药,我……” 优雅贵气的大小姐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手足并用缓缓前行,秦风不由得呆了,这才凝神细看,察觉到她脸上异样的潮红,脸色一变。陆桓之抢上前,努力掩去慌乱的情绪,一边扶她一边道:“维维喝多了,不好意思,我就带她回去。” 楚维维身子往前一扑,几乎趴在了地上,伸长手臂刚刚够到秦风的裤腿,用力抓住薄薄的布料,抬起头哀求的看着他。 已经有人注意过来,停住脚步围观,陆桓之暗自咬牙去抱她:“够了别闹?” 秦风挥开他的手,搀住楚维维,眼神锋利如刀:“陆处长,适可而止,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消失可以,未婚妻还我?” 楚维维身子的往下坠,抓住秦风的衣衫,一边深呼吸一边断断续续开口:“我不是……秦风,带我走……” 陆桓之倏地伸手:“楚维维你——”话音未落他顿時觉得耳边一声响,顿時短暂的失神,人往后一倒,坐在地上,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一记重拳,脸颊仿佛充了气一般轻飘飘的,麻木得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只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 秦风不再看他,拉开车门把楚维维塞进去,绕过车头上车,迅速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楚维维蜷在副驾上,心跳快得和密集的行军鼓一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更觉得有种脱力之后的虚弱和疲惫。 “楚小姐,你这样坐不太好。”他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余光端详她。她上车之后整个人贴在车门上,身子只有一半坐于座椅,有滑下去的趋势,手臂和腿弯折的角度容易受伤。 她只觉得脑子发眩,口干舌燥,身边男子清冽的气息让她全身都滚烫得吓人。虽然身体几乎丧失了行动力,意识还保留了一分清明,她在一个算是陌生人的男人面前露出如此不堪的一面,尴尬之极,偏偏又不直接干脆的晕倒,受着身体和精神双重的煎熬。 秦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了车,伸手去扶她,她却虚弱的挥手想推开他,身子益发用力的往车门挤。推拒的時候她接触到他手臂的皮肤,光滑紧绷,感受得到肌肉的线条,手感好得让她有些不忍放开,这该死的药? 她虚弱开口:“别碰我?”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她感觉到他的手滑入她腋下绕到背后,接触之处仿佛燃起了火,又像缺水的地面遇到了水滴,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更多,想要他用力的抚摸,甚至是粗暴的揉`捏……他把她托起来往座椅上放,她的脸碰到了他的肩膀,鼻尖擦过他t恤的棉布,他的气息益发浓烈,清澈干净,让她想起碧蓝的海水,清凉宜人,让她想投身下去缓解身体的灼热。她克制着不往他身上靠,不配合的姿态让他微微皱眉,开口道:“你这样坐着容易磕碰,放松,我只是扶你坐好,马上去医院。” 他的声音里透出安抚的意味,呼出的气息有漱口水淡淡的薄荷香,她视线迷蒙,目光勉强聚焦在他一开一合的唇上,他唇色不深,形状优美,仿佛包含甘露的花瓣,而她就像沙漠中的旅者,对水渴求得几乎发疯,一仰头便吻了上去,只轻轻一碰,他迅速侧了侧脸避开,脸上也浮出尴尬之色,而她只觉得接触过的地方瞬间灼烫了起来,理智让她也拼命往后仰想离他远点。 秦风终于扶楚维维坐好,替她系了安全带,重新发动了车。她又开始往车门倾斜,脸贴在玻璃上,若是车遇到减震带或者别的障碍微微一抖,她的头便往玻璃一磕。他皱皱眉,温言道:“楚小姐,坐好,别受伤了,我不会对你无礼。” 她声音细弱:“我怕我对你无礼。” 秦风脸微微发烫:“楚小姐言重了,放松一点。” 楚维维抿嘴不言,只觉得车厢里他无处不在的男人气息仿佛热水一样流淌在她身周,热得她难受,薄薄的丝质衬衣也仿佛厚重得和毛毡一样,她只想撕扯开透气。 路遇红灯,秦风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想让她坐好,她就像被火烧了一样低低叫着躲避,初见時的优雅荡然无存,对比太大,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唇角不由得往上微微一扬,就像哄孩子一样开口:“你看你额头都碰红了,好好坐着,医院马上到。” 她朦朦胧胧看着他嘴唇的弧度,心里又凄楚又讽刺,忍不住怒道:“你笑什么,严肃点,你现在很危险?” “什么?” “小心我对你用强?” 秦风不由得愣了下,看到她一脸委屈加愤怒,就像竖起毛的小猫做出老虎的样子张牙舞爪,莫名的觉得想笑,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用力一咬唇,闭上眼。 他很快把车开到医院,搀着她下车。她的脚刚碰到地面便一软,身子绵绵往下滑,他只能把她打横抱起,还好刚才红灯時他已经给相熟的医生打了招呼,直接把她送向病房。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药效完全发作,理智离她越来越远。她轻轻呻`吟,小脸不停在他胸膛上磨蹭,身体每一处都渴求着他的接触,他只是托着她的背和膝弯,这么一点点怎么够? 她扭动身子主动的在他身上摩擦,火热的嘴唇隔着衣料划过他的胸。秦风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抿紧嘴忍耐,抬头看着电梯的楼层数跳动错开注意力。蓦地他低低喘息,只觉得一股火从胸口瞬间传遍全身,她一开始只是毫无章法的乱摸乱亲,这都罢了,现在她竟然隔着衣服找到他胸前的小突起用力吮着? 他竭力克制住一波一波传遍全身的酥麻,加快速度跑到了预定的病房把她放下,深深喘息着调整呼吸。她在床上毫无理智的随着本能难耐的扭动身子,喉间逸出软糯的低吟,刺激得他全身发烫,哑着嗓子对医生道:“麻烦你。”说完便走进病房里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泼向脸,给自己的焦躁降温。 楚维维从一片黑暗之中朦胧醒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色的白,愣了好几秒,昏迷之前的情形如海啸一般涌回脑海,让她难以承受,头痛欲裂,颤抖着坐起来抱住膝盖,努力克制着尖叫的冲动。 秦风推门进来的時候正看到她如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着身子缩在床脚,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上,本来很有型的短发凌乱如草,吊针不知何時滑了出来,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她雪白的手背有一滴血,刺得他眼睛微微一疼。 听到声音,她剧烈一抖,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想起自己之前的各种纠缠,羞得不敢直视他,目光往下一动,落在他衣领之上。他穿着polo衫,白色的领子下面有淡绿色的条纹,很清爽,这益发衬得他脖颈上一枚红鲜艳无比。她知道这是她的杰作,手指攥紧,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她跳下去。 “这药伤身,医生说你得补充点营养,我给你买了粥,老字号的宏盛记的山药红枣猪手粥,女人吃了好。” 她默然看着他走近,把粥碗拿出来揭开盖子晾着,又打铃叫护士重新给她输液,做好一切,他开口,声音平静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才联系上你哥哥,他正在往这里赶。” 她点头。 “粥过一会儿就能吃了,吃点东西心情会好一些。” 她嗯了一声。t7sh。 他轻轻一叹:“没事了。” 这句话让她心狠狠一疼,筑起的堤坝决了口,情绪疯狂的往外涌,她隐忍许久的泪水唰的流下来,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 内个,现在的确不是吃掉风少的時候,以两个人的姓子,如果真发生啥了只能越离越远,再说……风少痛悔,维维痛哭,这个开始就不太美丽了…… 泪目,昨天晚上停电,神马都不能干……更晚了对不起,下一更很快送上 本本骤然熄火了,好难过,谁能给两张票票让我受伤的笔记本电脑得到安慰吖………… 出气 楚骁沿着走廊往病房狂奔,到了地点推开门,楚维维的抽泣声传来,让他心脏仿佛被狠狠揍了一拳。(.好看的小说)他凝目望去,只见秦风沉默的坐在床尾的椅子之上,楚维维穿着肥大的病号服,拿着burberry男士花格子手帕擦眼睛,肩膀随着哭泣一抖一抖。 他也无心和秦风寒暄,过去坐在床上握住楚维维的指尖,只觉得冰凉,素日的滔滔不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舌头就像被打了结,半晌才说出话:“维维,哥哥来了,不怕了啊。” 楚维维透过眼前的泪水看着他,他穿着一身迷彩,上面还带着尘土的痕迹,头发微微凌乱,脸上的油彩还没洗去,一道黑一道绿。她喉头哽住,看着哥哥着急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伸手去摸她脑袋,手上带着泥土的味道,却异常让人安心。她渐渐平静下来,抽噎着道:“手拿开,臭死了。” 楚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有心思嫌弃,看来已经缓过气了。他想起自己几次三番的告诫,心里也冒出火,只是看着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委屈不好发作,咬了咬牙,终究只是指了指她鼻子道:“还敢说我,这是最纯的男人味,懂不懂?”停了停他又站起来,深深呼吸,低低咒骂了一句,“你啊,老子肯定不是老死的,是被你这个妹妹给气死的?” 她又开始流泪,却无可辩驳,半天才嗫嚅道:“哥你怎么这幅打扮啊?” “你还说?”他咬牙道,“这几天我要陪首长看演习你也不是不知道,手机刚刚解禁就接到电话说你出事了,还好爸的面子大,我没去参加总结会,下了演习场就来了,谁还来得及换衣服洗澡,大晚上的开了两个多小時的车巴巴的跑来,结果你还嫌我臭?我真该把钢盔带上来,直接砸你一顿好的?” 她吸了吸鼻子,眼里又浮出水光,楚骁板着脸,心却又软了,叹了口气:“好了好了,赶紧的睡一觉,明天再说。(.无弹窗广告)” 秦风站起身,温和开口:“楚小姐,楚上校,我就先走了,如果还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哎,你先等等,我有话问你。”楚骁扶着妹妹躺下,转身示意秦风出病房。他叫来护士照看,同秦风到了个安静角落,燃起一支烟,开口道:“你和维维……” “放心,我直接带她来的医院。” 楚骁松了口气,沉默片刻,抬眼看着他道:“多谢你。” “客气,应该的。” 楚骁目光落在秦风脖颈的吻痕上,咬了咬牙:“难为你了。刚才忙着过来,没来得及问清楚,能再和我细细说一次吗?” ` 楚骁拨陆桓之的手机,对方挂断,他再拨过去的時候已经关机。他攥紧手机,忽的暴怒起来,手一甩,手机飞了出去撞到车门,咚的一声响,还好质量极佳,没有散架,被反弹回来,落在副驾的椅子上。 他抓紧方向盘竭力平复呼吸,停了停,拨了陆维钧的手机,对方一接起他就冷冷开口:“你的好弟弟在哪儿?” 陆维钧静默片刻,声音警觉:“出什么事了?” “他竟敢给维维下药?”楚骁咬紧牙,一字一句道,“你快点告诉我你的好弟弟在哪儿?” “从北京回来我就没和他联系过,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他`妈`的我能打通电话还会来找你?” “我马上出来,他这么晚了,也不能去哪儿,先去他家看看。” 楚骁冷冷笑出声,挂了电话,闭了闭眼让自己一腔怒火稍微熄灭了一点才发动了车,往陆桓之的别墅疾驶而去。(.无弹窗广告) 别墅区门禁森严,业主有专用卡,刷了之后才能通过,楚骁在门口停下车,直接下来,保安看到他那一身野战打扮,吃了一惊,他大步走向门卫室,军靴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每踏一步保安心就咯噔一下。楚骁走近,脸上的油墨衬得他一双眼逼人的亮,他手臂一挥,直接指了指放行杠:“快点升起,让我过去?” “这,这位,那个,我们这儿有规定,请问你找谁?” 楚骁唇角斜斜一挑,掰了掰手指,冷笑着一字一顿道:“老子来打狗的。” 保安惊得全身汗,这明显来挑事的,他想报警,可是看到楚骁这嚣张至极的样子,又一看他肩章上的星星杠杠,知道这是个上校,三十岁的样子能当上校,这男人谁知道是什么大背景的? “来来来,告诉我,哪个按钮是放行的啊?”楚骁不耐烦,揪住保安的领子就往门卫室拖,里面守着的人听到声音不对,赶紧迎出来,一个报警一个就来制止。楚骁直接把那个来动手的人甩到墙上趴着,膝盖顶着他的腰椎,一只手指着那个拨电话的人:“报警是,随便,你把市公安局局长叫来都行?老子在这儿还真的不怕谁?” 又一辆车飞速驶来,陆维钧下了车,保安们一看那张脸:“陆处长……” “你看清楚点我是谁?”陆维钧闻言脸沉得更厉害,眼里闪过羞耻和屈辱。保安反应过来,“呃”了两声,头顶全是汗,这楼盘的开发商正是陆维钧,只不过很少见到而已。 楚骁回过头看着他:“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敢拦着我,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我就不认了?”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只要别让我爷爷察觉什么,一切随你。他身体刚好转一点,惊不得。”t7sh。 楚骁抿紧嘴不说话,抱着胳膊,下巴往门禁一扬。陆维钧对那几个吓呆了的保安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明白没有?否则——” 保安连忙点头保证,赶紧放行。楚骁也不废话,跑回车里迅速开走,陆维钧跟上,直到陆桓之的别墅门口才停下。 别墅一楼灯亮着,窗户全部被帷幕遮住。花园门已经锁上,楚骁根本不白费精力叫人,和陆维钧一起直接翻越过去,抬脚就踹门。陆维钧拉住他,伸手去拧门把手。门并未反锁,一打开,楚骁就耐不住的冲进去,目光在室内一扫,冷笑出声:“哟,陆处长好兴致,半夜独酌啊?” 陆桓之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脸上被酒意晕染了一层潮红,纽扣松了两颗,松松垮垮的,难得一见的颓废。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还有半杯琥珀色额液体,面前两瓶黑方威士忌,一瓶已经空了。 他不声不响的,看了楚骁一眼,又继续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楚骁缓缓踱过去,倏地伸手揪起他衣领对着他下巴狠揍一拳,又把他甩在茶几上,上面的杯子瓶子和装饰物稀里哗啦的落在地上,一个水晶果盘碎成好几块,断面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发光。 楚骁按住他,拳头不停在他身上招呼,一边喘气一边咒骂。陆维钧侧过脸不看这一切,拳头击在肉上的声音不停传来,那种沉闷的声响让他听着都觉得全身痛得厉害,可是他也实在不能阻止。 “他`妈`的畜生?” “狗`日的人渣?” “龌龊?” “垃圾?” 楚骁已经气得只能说出短短的词语,陆维钧听着,嘴唇抿紧成一条线,手指微微的发颤,陆桓之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只偶尔痛得呻`吟一声。 楚骁打累了,竭力克制住扼死他的冲动,往沙发一坐,冷眼瞄着陆桓之嘴角溢出的血迹,嗤笑一声:“挺硬气,啊,这么爷们儿,就他`妈`的不能用爷们儿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去求我妹妹?” 陆桓之睁开一只眼,他全身就像要散架一样的疼,脸上也打得见不出英俊潇洒的本来面目,可是他唇角依然淡淡扬起,断断续续开口,目光如刀锋:“我和维维本来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以前你怪我不爱她,很好,我现在爱她了,结果你又让她离开我,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留住她,都是托你这个好哥哥挑拨的福?” 楚骁抬脚就踹上去,陆维钧听到骨头碎裂的响声,抬眼一看,陆桓之的胳膊已经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起来。 “你特么的做人和做畜生一样还敢怪我挑拨?” “楚骁,今天就这样,否则闹出命了。”陆维钧终于开口,看着楚骁,眼里又是疲惫又是羞愧,“对不起,真对不起,只是爷爷……求你。” 楚骁指着陆桓之,终究还是退了一步,一边给父亲拨电话一边冷笑:“行,只不过,这只狗还真不值得你求我?” 陆维钧闭了闭眼,给池铭拨了个电话,让他派他旗下医院的心腹过来,挂了之后又拨了父亲的电话,开口的時候,声音微微的颤:“爸,出大事了……” --- 真的对不起,昨天晚上写了一半就停电,上午又有事,更晚了。今晚不出意外会准点更新的,再次道歉哈。 打得爽不爽? 楚锅锅的形象是不是特别的……迷彩军服啊…… 桓着开手。小陆就此偃旗息鼓了吗? 明天的更新会有很多事发生,敬请期待~?? 求点票票…… 我赠君砒霜,君赠我蜜糖 陆桓之醒来的時候整个人都痛得动弹不了,一睁眼,发觉自己被裹得类似木乃伊。病房里洒满阳光,可是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的存在,让温度仿佛一直维持在冰点之下。 陆维钧回过头,眼里都是血丝,声音却极为平静:“醒了?” 陆桓之眯了眯眼。 “你在被楚骁打成那样的時候也能说谎,真的,我佩服你。” 陆桓之冷冷一笑。 “爸妈,楚家都知道了,你很会惹乱子。几十年的交情,差一点就毁了。维维毕竟善良,选的息事宁人。你这蠢货,汲汲钻营,却拣了芝麻丢了西瓜。”陆维钧停了停,回过头不再看他,“爸说过了,决不能扶持再你,否则必成大恶。今后就在这小位置上混着,悠闲日子过起来也不错。” 陆桓之一直平静,直到听见自己前途无望,眼里迅速闪过冷得怕人的光,手指在被子之下,揪紧了床单。t7sh。 陆维钧盯着他那张脸,只觉得心底又苦又酸。 “从小我就在想,一定要把弟弟找回来,对弟弟好。虽然对你没什么印象,可是我感觉,你一定很优秀。”他停了停,又道,“你刚回来的時候我们都在想,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幸亏找到你了。一家人都很骄傲,觉得你谦虚谨慎,奋力拼搏,甚至爸爸和爷爷有時候都拿你来教训我,指责我行事太过霸道张狂。但是现在……”他沉默许久才说得出话,声音暗哑低沉,“有你这样的家人,我觉得很羞耻。这辈子我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回到陆家。陆桓之,你好自为之,如果再耍花招,后果如何,自己去想。” 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门重重一响,声音在陆桓之耳中回荡许久。 陆桓之凝视着窗外,病房想必楼层不高,大树的枝干上聚着一簇一簇的茂密树叶,浓绿的边缘已经开始泛黄,秋日的肃杀隐隐透出来。他忽的微笑了,目光寒若玄冰。 后果?他什么都没了,还能失去什么? 不过,陆维钧拥有那么多,倒是有很多可以失去的。 ` 林若初推开卧室门,看到陆维钧侧身躺在床上,身子大部分被薄被盖住,肩膀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橙色。她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看到他眉心的折痕。 他半夜离去,上午才回来,一脸无法隐忍的疲惫和失望把她吓了一跳。素日的镇定从容崩裂了一个缺口,里面的痛苦倾泻而出。她问他怎么了,他却只抱紧她,什么也没说,最后去浴室冲了澡,一直睡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 “起床了。”她弯腰,声音不轻不重。 他的呼吸依然平稳,略微有些沉重,显然是没睡安稳。 “起床。”她伸手去推他,心底诧异,这人睡觉一向警觉,怎么这样还不醒?难道是病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也并不热。 她加大了声音:“维钧,起来吃饭了。” 他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缝,夕阳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松松散散的橙红色毛边,她背着光的脸显得模糊不清。他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眼睛睁大了一些。他看清了她那对亮晶晶的猫儿眼,里面映着他的倒影。 “怎么睡得那么死呢?起来,本来胃就不好,还不吃中午饭,晚上再不吃……”她微微嘟着嘴嗔怪,双眉拧起,他心却是一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收紧手臂。 “好了好了,起来了……”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闻着她身上透出的甜香,轻声道:“让我抱抱你。” 她微微一怔,停止挣扎问:“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怪怪的。” “我脑子很乱,等理清了再说……”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弄着,良久,在她脸颊一吻,慢慢开口,“若初,你真好。” “嗯?” “对不起……” 她用力推开他,盯着他的脸,又摸摸他额头:“没烧啊,到底怎么了,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他静静看着她,眼睛微微的酸。 他竟然为了那样一个人把她拖入了万劫不复。他那样坏,她却因为承诺,安静的呆在他身边,不提旧事,还做好饭叫他起床。 “好了,再不起来都要凉了。”她站起身往外走,他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之外才穿上起身,洗了把脸,下楼到了餐厅。 桌上摆着几样菜,颜色清爽,引人食欲,陆维钧坐下来,接过林若初递过来的饭碗,目光一动落在窗上,微微一怔,坏蛋正坐在窗台上,眼巴巴的盯着他。 “你把它关外面去了?” 林若初无奈轻叹:“如果没有人守着餐桌,它就肯定要爬上桌子乱吃,我也是没法子。” “都是你惯的。” “我没有。” 他不和她争辩,慢慢的把饭吃光,菜很清淡养胃,他吃了不少,然后又喝了一碗又鲜又浓的鲫鱼豆腐汤,满足的擦着嘴,对她说道:“我估计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自己安排,早点睡觉。” 她嗯了一声,不置一词,收拾碗碟去了厨房。他跟上去,燃起一支烟,缓缓道:“我带李雯雯去只是一个幌子,放心,不会和她怎样。” “别抽烟,呛人。” 他一抿嘴,把烟头掐灭道:“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帮她提升知名度,然后送她出国发展,她帮我吸引萧洛注意。” “我知道。” “她一个女同姓恋,我能和她发生什么?” 林若初手一滑,差点摔了盘子,定了定神,扭头看着他。他微笑道:“她也不会对我起什么心思,只不过也需要一个靠山躲避潜规则,等事成之后,我安排她去北欧,那里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她自己。” 她又回过头:“知道了。” “怎么,还吃醋?” “你还在做梦呢?” 他走过去,轻轻在她额头一弹,凑近她的脸低笑:“装,我走了。”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很快,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开窗户,叫了声“坏蛋”,它很快跳上窗台,从窗户里挤进来,她关窗,目光却往他汽车离去的地方停驻了一瞬。 秋意渐渐深了,虽然白天出太阳的時候气温依然居高不下,但是日落西山之后,空气中便会沁出凉意。林若初把坏蛋喂饱,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客厅电视开着,里面综艺节目里主持人笑得花枝乱颤,却益发给房间增添了一丝凄清的意味。林若初干脆换了身衣服,坐车进城,在街上随意走着,四周人流涌动,美的丑的,老的少的,却是最真切的人间烟火。 她走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坐,随便走进一家星巴克,刚刚买好咖啡,却发现位置已经被突然进来的一群年轻人占满,他们只派了两个人去买咖啡,其余人围坐一起聊天。她抬头四顾,在角落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她,对面还有个空位。她走过去,问道:“请问这儿有人吗?” “没有,请坐。”声音微微的哑,仿佛哭过,且熟悉。林若初定睛一看,不由怔了怔:“楚小姐?” 楚维维撩了下垂在眼前的额发,恍惚的眼神渐渐聚焦,勉强露出个笑:“好巧,又见面了。” 很维林过。“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林若初就着咖啡厅半明不暗的灯光端详楚维维的脸。楚维维本来是个极精致的女人,从来都是妆容得体,举止大方,可是今天她看起来毫无往日神采飞扬的意味,一张脸脂粉不施,在昏昏的灯光下显得疲惫而憔悴,整个人就像风干的花朵,鲜艳却失去了活气。 楚维维抿嘴摇头,低头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只觉得从嘴到喉咙都被冷凝的奶油给封了一层,连心脏都仿佛被堵住了,血流不畅,淤积在胸口,闷闷的疼。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早点回去休息?” 楚维维回想起在那房间里差点被陆桓之迷`歼的事,轻轻一颤,她受了大刺激,也不像往日那样遇事三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不回去?” “怎么了?” 楚维维攥紧手指,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林若初也不好再问,喝了两口咖啡,站起身刚想说有事先走,楚维维或许是觉得很热,解了颗扣子,林若初目光不自主的随着她手指一动,微微一怔,她领口敞开,锁骨处的一枚紫红色吻痕在雪肤之上清晰可见。 楚维维敏锐的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手指本能的循着她的目光一抚,回过神,眼睛一酸,合上双眸,忽的流下泪来。 林若初这下又不好甩下她,坐了回去,拿出纸巾递给她,柔声问道:“楚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楚维维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心里隐忍下的情绪开始疯狂汹涌,亟需宣泄,她憋得几乎要疯了,家人远在天边,楚骁这几天又忙得不可开交,今天上午又下连队去了,涉及部队机密,通信管制,联系不上。她抬手用力一擦泪,抬头看着林若初,抿了抿嘴,问道:“林小姐,陪我去喝一杯,好不好?” --- 陆少这辈子都会对小林好了呢…… 小陆下一步会转入暗处……话说他也没有在明处整过人哈…… 小林也能有个喝茶吹牛滴好朋友鸟~~~ 下一更要等等…… 借酒浇愁 林若初看到她眼中的脆弱,想起自己走投无路時她不计前嫌的相助,无法说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们不能喝太多,纵酒不好。” 楚维维淡淡一笑,站起身同她走出星巴克,站在街沿找出租车。林若初微微诧异:“你没开车?” 她记得那次去楚维维的公司,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银白的宾利,小助理带她进去的時候随口一问,得知那是楚维维的座驾。 楚维维静静道:“不想开车。” 她情绪很低落,精神也有些恍惚,开车?她怕出事害了人。 時值晚上八点,夜生活刚刚开始,出租车大多都有了客人,等了一刻钟两人才拦到车,往市区的酒街而去。 随便找了一家店坐下,叫了酒,楚维维一言不发的慢慢喝着,眼里映着镭射灯七彩的光芒,却显得眼底的浓黑益发深邃,红酒下了半瓶,大多是她喝的,却不见她有半分醉意,只是苍白的脸颊添了一点红晕。 舞台上有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握住话筒,烟熏妆让她眼眸显得益发神秘深邃,似有若无的一瞟,便有动人风情流露出来。林若初握紧杯子,无意识的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目光落在那女子随着乐曲轻轻扭动的腰肢上,不由得想起曾经在尘世酒驻唱的時光。 听众热切的鼓掌叫好,鲜花,小费,敬酒,聚光灯,看似吸引了无数目光,实际上,这一切都让人从心底散发出疲倦来。当時的她下场之后都只想找个完全安静的地方忘记喧嚣,忘记底下的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忘记不得不喝下的那些酒。当時她还有秦风照拂,即使有人蠢蠢欲动,也不敢真的伤着她什么,可是那个歌手明显就苦多了,一个上前敬酒的男人借着醉意揩油,歌手也只能忍气吞声赔笑。 “林小姐,以前……你也这样被欺负过?” 林若初回过神,凝视着楚维维,淡淡一笑:“没有,秦风的地盘,格调要高一些。他是不会让自己的雇员受莫名其妙的委屈的。” 楚维维有一瞬的怔忡,片刻,轻声道:“秦风真是个好人。” 林若初闭了闭眼,思维回溯,一触及到上次见到秦风時他黯然的眼神,便迅速收回思绪,这样轻轻的一想,都是疼的。 多少龌龊的人活得潇洒自在,而他那样出淤泥而不染,若莲花一般的男人却总是不能得到心中所想,出身那样无奈,事业频频受挫,本以为能抱着心爱的女人共度余生,却在成婚前夕陡生变故。 楚维维给两人杯里倒了酒,轻轻碰杯,饮下,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林小姐,可以告诉我,你以前是怎么喜欢上他的?”见林若初眼中闪过询问之色,她补充道,“陆桓之。” 林若初垂眸,唇角往上缓缓扬起,可是想维持云淡风轻那样困难,她嘴角沉得要命,扬起又沉下,像是在抽`搐。她放弃,脸上浮出凄然的嘲讽之色,良久,轻声说道:“很老套,先是看着人长得好,就想方设法去接触,然后呢,听说他的身世曲折,我就特傻的……就觉得想好好照顾他,对他好,不让他再难过……然后呢,或许是征服欲把,就想,我其实各方面都挺好的,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我喜欢他,我就一定要追上他。后来的确追上了,他……其实看表面,真的好,温柔体贴,又从来让着人,于是就越来越喜欢他……到后来,真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他喜欢我什么样,我就努力适应他变成什么样,他说什么话,我都信。” 楚维维指甲轻轻在杯子上一敲,叮的一声响,很快被喧闹给吸走。迷离的灯光不停变换,她脸上流转着绚丽的颜色,可是一对眼眸含着盈盈水光,丝毫不染任何繁华,一看,便看到自嘲与忧伤。她闭了闭眼,轻轻拭去滑落的泪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笑言:“怎么那么像啊。我也是救世主附身了,就想对他好,觉得他以前受的亏欠,我都可以给他补回来……” 林若初无言,拿起酒瓶,却发现已经空了。 楚维维叫来服务生,上了两杯鸡尾酒,颜色绚丽,口感酸甜,后劲却极大,她喝了大半杯,抬眼看着林若初,凄然一笑:“真没想到,以前看到你我就觉得难受,可是现在竟然和你是同病相怜。” 林若初深深呼吸,露出个自嘲的神情:“我猜,同病相怜的恐怕还不止我们两个。” 楚维维笑着点头,觉得酒空气不流通,身上发热,忍不住抬手轻轻拭去额角的汗,手背擦过脸颊,只觉得一片湿渍。她咬住唇,把杯中酒喝光,哽着声道:“他怎么可以畜生到这种地步呢?他好能装,以前就装出失恋的样子让我心疼死,只恨不得把心掏给他看,说有我在,有我爱他,现在……谁知道当時他是不是一边做出颓废样子一边在心里笑我傻子呢。哥哥骂我执迷不悟,都想揍我了可我还是心存念想,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他对别人绝情可是或许真的对我动心了呢?” “他……很迷人,有本事同時让好几个人感觉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林若初也觉得酒吵吵闹闹的,让她血液飞速流动,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很热,端起冰凉的酒一饮而尽缓解了下。 楚维维又叫了酒,看着她道:“你酒量不错啊,常常喝?” 林若初怔了下,说道:“不,天生的,爸爸说我外公好像挺能喝的,隔代遗传。你喝酒也挺行的。” “楚家人都是好酒量。” 林若初一笑,静默下来,又听歌手唱了一曲,虽然没多醉,但是酒后的人总归会少些谨慎,终究忍不住问道:“楚小姐,你怎么想通的呢?上个礼拜听陆维钧说你和他还好好的……” “他给我下药,还好……没得手。”楚维维含泪自嘲一笑,又道,“虽说现在没那么保守了,可是被他给那啥了,真的……恶心死人?” 林若初身子一震,心咚咚乱跳,看到楚维维敞开的领口里还未褪去的吻痕,说不出的愤怒和后怕,那家伙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的好女人,而自己以前,也不是被他哄骗得同意献身?她恍惚的想,那天晚上被陆维钧残忍的羞辱难受,还是被陆桓之假情假意的玩弄了难受? 一开始她就不该主动追上陆桓之要电话的。若是和这两兄弟都没有瓜葛,她现在的情况又是怎样? 楚维维话也多了:“哥哥一直骂我脑子抽了,他说正经的爷们儿,就算难受得要死了,在女人面前都会把面子做足,宁装b,不示弱,哪儿舍得让自己女人心疼。在女人面前做出脆弱样子的,不是基佬就是别有用心……” 林若初心一动,忽的想起陆维钧来,那个男人霸道,强势,甚至有時候可以用残忍来形容,却是从来不肯在她面前露怯的。她想起他時常因为工作深夜不眠,却对她露出云淡风轻的神情,嘱咐她自己早点睡,可是清晨若是她醒得早,都会看得出熟睡的他明显是疲惫的。他胃病发作的時候,明明疼得冷汗直冒,却倔强的一声不肯呻`吟,对她说小事一桩。她觉得心里酸酸的,大脑有些混乱,站起来说道:“楚小姐,我去下洗手间。” 楚维维点点头,扭头凝视着舞台上唱歌的人。歌手换了个,是另一个声音略微沙哑的女人,唱着一首悲哀的情歌,倾力付出,却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想。她难过的闭眼,回味着歌词,忍不住趴在桌面静静流泪。 昏昏沉沉哭了一会儿,林若初回来,见她如此,连忙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道:“楚小姐,要不,咱们走了?” 楚维维抬起头,叫来服务生道:“埋单。” 服务生应声离去查账,楚维维往桌面上伸手想拿包,蓦地脸色一变,本来放着包的地方空无一物。林若初也愣了,赶紧往自己坐的椅子上看,她刚才离去之前把包放在上面,想着楚维维看着不妨事,如今一切也都不翼而飞。 服务生很快拿过账单来:“两位小姐,你们一共消费了七百八十五元。”t7sh。 两人面面相觑,楚维维很快回过神,又是羞愧又是急,一定是刚才她趴在桌面伤怀的時候被人顺手牵羊了。服务生重复了一遍,楚维维站起来道:“你们酒治安怎么那么差,有小偷混进来了,你们也得负责?” 服务生脸白了白,叫来了经理,那人虽然态度不错,却隐隐透出一种阴鸷来,眼睛一直微微眯着,无端的让人心底透出寒意。 “两位小姐,我们自然尽力保证客人安全,但是这地方本来人来人往,我们也不可能一一查了才放人,所以已经事先声明了让客人注意好自己的财务。”他说罢,指了指墙上钉着的告示牌。 楚维维咬牙,刚想说话,那人却打断,说道:“总有亲戚朋友?要不打个电话先把帐结了,然后报案?” 林若初伸手:“麻烦借下手机。” 可是,陆维钧的手机根本打不通,而楚骁因为军演的缘故,更是联系不上。楚维维也记不得秘书和助理的电话。 林若初想了想,手微微的颤,拨了秦风的号码,却听到单调的女声重复“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想来他已经换了号。 “得了,不至于一个人都联系不上?是想赖账?” “你们有监控吗?先报案,然后再说?就算我们有过失,你们酒也难辞其咎?” 那经理看来有点背景,置若罔闻,嗤笑一声道:“报案是自然要报的,不过像两位这种行为,若不给点惩罚,只怕今后会有不少人效仿呢?” 楚维维握紧酒瓶,冷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 求票票……别让胭脂掉下去吖…… 给力的话,明儿会多更一点呢…… 楚锅锅那么嚣张,楚妹妹能是省油的灯么?下一章会爽滴…… 话说,这一章有个伏笔,能找到么? 小她个来。爱你们~~~ 大家有意见尽管提哈,偶希望评论区热热闹闹的,只要不是谩骂神马的都好……若是不合理的地方,偶会改正滴,有大家,偶才能写好文~~~mua~? 如果冷冷清清啥都木有,偶……偶唱最炫民族风,闹死你们~? 不怀好意的人 “我们小本经营,收不起白条儿,两位小姐还是想法子把帐还了。(.)” 脸个在若。林若初想搬出陆维钧的名号,可是虽然他事业有成,也不会像明星那样家喻户晓,平日娱乐的场所也比这种酒高端太多,他们知不知道这个人还是个问题,再者,就算他们听说过他,难道还会信她的话?一句把人叫来,就可以噎死她。 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总是打不通电话呢? 楚维维已经沉下脸,耐着姓子道:“要不这样,明天上午,你们去观景路15号,vivian设计工作室,对前台说明来意,自然会有人把钱付给你们,交通费也解决,怎样?” 经理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而过,只觉得眼前仿佛有花朵绽放。他定了定神,咧嘴笑道:“您可以再说夸张点,要不直接说去中`南`海找警卫员,自然会有人把机票都报销了呢?” “你欺人太甚?”林若初气得脸色通红。 楚维维攥紧手指,冷冷盯着他:“中南`海?”她还真的去过。 林若初摘下耳钉拍在桌上:“真要钱是?这是宝格丽今年新款的碧玺耳钉,过两个街口就有专卖店,你可以去验货,这个能抵过那几杯酒了?” 经理继续冷笑:“哄谁呢,十一点了,哪家店还开着?再说,这么亮晶晶的,和淘宝的a货也差不多,谁知是真是假。” 现在她两个明白了,这酒经理就是摆明了要为难的,不报警也不肯随着她们回去拿钱,他到底想做什么? 楚维维几乎咬碎了牙,说道:“我看你们要的不是那七百多块钱,直说,想干什么?” “有两位先生愿意为你们付账,你们总得去道个谢?” 两人瞬间白了脸。 经理微微躬身,手往楼梯一伸,楼上有小包厢,单向玻璃,可以看到舞台上的一切。林若初抬头,正好一束光打在玻璃上反射进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刺得她疼。 “做梦?”楚维维大怒。 “请,两位小姐,否则……” 林若初问:“那两个人是谁?” “看了不就知道了?明说了,你们一坐下人家就瞧上了,我们这种小地方惹不起他们,其实认识下也不错,毕竟是有身份的人……” 楚维维拉着林若初直接坐下,抱住胳膊冷冷道:“想见我们?那得有点诚意是不是?应该让他们下来,而不是让我上去。” 酒已经清场,乐声停歇,只有镭射灯还在不停滚动,将空荡荡的大厅染上光怪陆离的色彩,两个女人都穿着浅色衣服,被灯光一照,仿佛无数花朵盛开一样,可是眼眸却只余一片浓黑,愤怒,忐忑,还有对救星的期待,如果陆维钧和楚骁能得到机会看到未接来电,会不会打过来? “这……” 楚维维微微扬唇,拿起酒瓶,瓶底在桌面用力一磕,顿時和瓶身分了家,断口尖锐的玻璃和刀子一样,正巧灯光转为红色,流连在上面,如染了血。她用最尖锐的地方对准经理,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脸色道:“让我见识下,敢这样明目张胆嚣张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保安上前想夺东西,楚维维一咬牙,毫不犹豫一挥手,立刻让他手心多了一道血口子,另一个保安顿時迟疑,她嗤笑:“当我吓孩子呢?我不能把你们打趴下,但是让你们挂点彩还是没问题,去还是不去?”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两个男人缓缓走出来,手上拿着烟,袅袅烟雾笼罩着两人的脸,在迷离灯光之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其中一个人开了口:“这位小姐很有个姓啊。” 楚维维抿唇不言,从桌上拿了另一个酒瓶,悄悄递给林若初,低低道:“都到这一步了,豁出去。” 冰冷坚硬的瓶颈硌着手心肌肤,林若初不由得打了寒战,扭头看着楚维维的侧脸。她的五官分明,轮廓秀雅大气,这样冷冷凝睇的样子给她的女人味中添了几分帅气。林若初心里莫名的静了下来,攥紧酒瓶。 两个男人越走越近,经理和保安躬躬身往后退了退,两人终于站定,轻佻的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一个清纯可人,一个端庄大气,如花开两朵,各有千秋。他们心痒了起来,嬉皮笑脸道:“我们这不是来了,认识认识?” “你们是谁?” “我姓康,叫康明安,这是我哥们儿郭远道,还有疑问吗?”一个人笑说完,同另一人一起打量着她们。 那目光如此直接,楚维维就算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红了脸,这也勾出了林若初此前不堪的回忆,她记起曾经在酒会遇到的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中年男子,那眼神就是这样的不加掩饰的贪婪,那一次自己被打得满身是伤,险遭侮辱。这一次,事态又会怎样发展? “康?你和公安局长是什么关系?”楚维维眯了眯眼。 “美女挺有眼力。”康明安怔了一瞬便笑开,“那是我爸。” 林若初咬牙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公安系统的,我们包被偷了,正好报案,不如去局子里谈谈?” “哎,美女的东西丢了,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放心,咱们一边喝一边谈,怎样?” “公安局局长的公子,听起来真牛。”楚维维气得手指微微的颤,嗤笑着开口。 那两个纨绔扬扬眉:“废话够了,小爷看上你们就是福气,多少女人想贴上来咱都不理呢?”说着便上来想动手动脚。楚维维扬起手,林若初却拉住她,勉强笑了笑,“两位,你们这样……太粗鲁了。” 她和楚维维风格不同,多了一丝柔弱的意味,分外让人怜惜,那两人停住脚步,冷笑道:“是你这位朋友太呛人了。” 林若初暗自拉紧楚维维的手示意她等等,克制着开口,声音有些结巴:“你看,这么多人,我……” 两人回头,见酒经理和三个保安人员都在附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怯,显得分外的娇软,听得他们骨头都开始发酥,连忙驱赶道:“滚滚滚,还呆看着什么?” 几人连忙退到了酒后面的员工休息区。那两个人笑嘻嘻走近:“现在就咱了,话说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说着他们就伸手过来,林若初松开楚维维的手,声音发颤:“就两个了,打?” 楚维维很快回过神,抬手就一酒瓶砸在其中一人的额头上,尖锐的断口滑过皮肤,立刻割了一道血痕,那人痛叫一声,顿時懵了,林若初忙道:“跑?帮手来了?” 楚维维知道两个女人拼不过六个男人,决定先脱离险境再说,和林若初转身就往门口狂奔。那两人很快回过神,保安们听到响动也追了出来,两人紧张得冒汗,绕过重重桌椅,只觉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酒是中式庭院的设计,路很绕,眼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两个女人又都穿着高跟鞋,在石子路上跑得极为吃力,跑到了门厅,终究还是被捉住,林若初肩膀被一只大手扣住,惊得一颤,本能的回过身就拿手里没有扔下的酒瓶往那人头顶重重一敲。 被砸的那个人立刻血流如注,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众人愣了下,纷纷一边骂一边抢上前,她就算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被一边一个捉住肩膀按在墙上,一人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楚维维反而被忽略了,她抄起旁边做装饰的雕花椅子砸了过去,用尽了全力,那人剧痛,顿時往地下一栽,身子抽`搐着。楚维维抬脚踹上另一个人的小腹,等他痛得弯下腰,又用手肘猛击他脊椎,把他打趴下去。剩下的三人有一个是被楚维维尖锐酒瓶划伤了的,满脸都是血,看起来极为狰狞,他松开林若初就来对付楚维维,却因为有伤,加上楚维维出身将门,从小还是受了点训练,也被打趴下了。t7sh。 但是,她的训练并不系统,加上一向是被娇宠的大小姐,练的防身术只当成健身而已,没什么实战经验,若不是打了个猝不及防,加上各种混乱,她能对付掉一个保安已经是不错了,和林若初打翻了四个已经是极限,还剩两个人,她无能为力,却不肯输了气势,双目灼灼死死看着他们:“放开她,让我们走,否则……” “这里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酒已经挂牌打烊,但是毕竟在门厅冲突,也有声音传出来,有人报了警,酒街驻守的警察来了好几个,开门进来,看到一片狼藉,不由得愣了下。 被林若初的酒瓶放倒的那个正是康局长的儿子,他清醒了一些,咬牙嘶吼着说要给她们教训,既然搬出了顶头上司,赶来的警察也不敢怠慢,让受伤的人进医院治疗,而林若初和楚维维也被迫带进了医院,关进一个小小的病房里,静等康局长出现。 林若初脸颊挨了一巴掌,现在正微微的发红,她看着旁边站着的警察,用力咬牙,又气又怕,又觉得很委屈。陆维钧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带着名模参加市郊某森林公园举行的酒会,美景佳人的,谁知道是不是享乐去了?他说李雯雯是同姓恋,可是也只是他说的而已。 “可以借下手机吗?”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警察开了口。 警察瞄了她一眼,又转过头不再说话。这女人动了康局长的公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查到是他施以援手,那他今后也别想混了。 楚维维轻轻拍了拍林若初的手背,淡淡道:“等那个康局长来,别怕。” 两人没等多久,便有一个警察推开病房门让两人出去。楚维维拉住林若初的手,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路往康公子的病房走去。 那个纨绔已经被包扎好,正在咬牙切齿的骂人,一个健壮的男人正背对着门站立,一言不发,听到声音回过头,双眼掠过两人的脸:“你们找我儿子挑的事?” 林若初气得发抖:“是他先图谋不轨?” 那家伙狡辩,怒喝道:“胡扯,不肯一起喝酒就直说,犯得着打人?” 这样颠倒黑白,林若初只觉得眼前有些发眩。楚维维傲然站着,她身材高挑,又一向在家耳濡目染两个男姓至亲的军人气质,生气的時候颇有几分威势。她淡淡开口:“是的,就我打的人。” “丫头家胆子很大。”康局长倒也不勃然大怒,只是看他神情的冷漠蛮横,便知这人是个肆意妄为的家伙,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故意伤人,往大了说也很严重,两位准备怎样?” 楚维维已经从酒的混乱里清醒过来,示意林若初安静,开口道:“康局长,这么晚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家人,让我先报个平安,如何?如果涉及赔偿,我也得和家里知会一声,您说是吗?” 康公子怒道:“谁稀罕你们几个钱,这事没完?行啊,赔偿可以,你们一家子都给我跪下,那我就算了?” 楚维维淡淡道:“那总得让我一家子过来,是?康局长,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 康局长扬扬眉,一个警察递来手机。楚维维拨了一串号码,静静开口:“张叔吗?您好,我是维维,伯父伯母睡了没?……伯父,出事了,我在酒打了人,是a市公安局局长的公子,现在正在第二人民医院,脱不了身……好,我等……没受伤。” 她挂了电话,静静开口:“我家马上会派人来谈,下跪什么的,到時候再商量。” 康局长见她气定神闲,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端详着她,楚维维的打扮也就是一般富家女,平日行事也低调,他看不出她的来头,眉头皱了皱,问道:“这位小姐是?” 楚维维未及开口,康局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听了几句,手一抖,虽然面上没露出多少惊慌,可脸色已经白了。 楚维维冷眼看着他,方才在酒打电话的時候她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要钱,没想惊动楚家,后来发觉真相的時候已经没机会打电话了。她握了握林若初的手,微微一笑:“没事了。” --- 话说维维不是武林高手哈,不过,很帅是不是呢,嘿嘿~~~~ 下一更修修改改的,等会儿送上哈 谢谢albee1990,紫玉烟珩,云婷婷,wanwei022,shinnyliao,judybaby5滴票票 谢谢15148985595,sunyingran滴2张票票 谢谢shengqun亲滴20朵花花 谢谢13543307058滴2朵花花 谢谢au0519滴12朵花花和大钻石 谢谢happy多多滴一朵花花和4个荷包 今后我罩你 楚维维的手心有未干的冷汗,指尖凉悠悠的,掌心却已经转暖。林若初点了点头,循着她的视线,一起看着接电话的康局长。 电话并没打多久,康局长说的最多的话是“我不知道”,声音微微的发抖。刚刚挂了电话,康公子抬起头问:“爸,怎么了啊?” 康局长抬手一巴掌打得他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康公子懵了,隔了一会儿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爸,爸你打我?” “畜生?你做的好事?让你胡来?”康局长说一句打一巴掌,后来犹未解气的样子,揪起儿子的衣领挥拳就揍。楚维维冷眼看着,慢条斯理道:“康局长,他头部受伤,说不定有轻微脑震荡,这样打下来说不定会出问题。” 康局长停手,脸上已经换了笑脸:“楚小姐,真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 楚维维淡淡移开视线,林若初竭力克制,唇角也不由得往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若真是觉得管教无方,刚才会用那种态度对她们?若真的有心管教孩子,那她们两个至于在酒被觊觎? 局势扭转,楚维维自然说一不二,让人拿了些冰块裹在毛巾里让林若初敷在脸上红肿的地方。 没过多久,便有好几个军装笔挺的男人走进来,部队的人毕竟不同,步伐整齐有力,益发添了威严,为首的男人鬓发已经白了,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肩章是个中将,其余的人至少也是上校级别。楚维维连忙站起来:“郑叔叔好,知会他们一声就好了,这么晚了你们还亲自来……” “好歹小時候还抱过你,现在你受了委屈,我怎么放得下心?坐坐,受惊了?” 楚维维摇头:“我还好,我朋友被打了,联系了家里之后才拿了点冰块过来。” 又有两个官员样的人走进来,康局长更蔫了,而康公子明显已经吓傻了。 “李书记。” “郑政委。” 几个人互相问了好,林若初才知道这位将军是省军区政委,而两个官员模样的,一个是新上任不久的市委书记,另一个是纪委书记。 郑政委道:“本来我们不该插手群众的事,这次来,也是因为和楚家小姑娘早就认识,作为长辈来关心一下。李书记,有些话还是得说,现在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官员及亲属的公众形象很重要,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引起轩然大波,再不规范官员行为,只怕会民怨沸腾。” 李书记连忙点头,又连连对楚维维说受惊了,应承一定妥善处理,并且及時找回失物。他目光淡漠的刮了康局长一眼,康局长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被判了死刑,眼前一黑,缓缓的往椅子上一坐,话都说不出来。康公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维维和林若初,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几个耳刮子,可惜于事无补。 楚维维知道没人敢怠慢楚家,也不得理不饶人,盈盈站起来道了谢。她手机丢了,李书记问她联系方式和地址,她报上自己的公司,又让林若初留了家里的座机,便同林若初一起上了军区的车。 “我真的不想回公寓,可以去你那儿打扰一会儿吗?” 林若初点头,对司机报了地址,回到别墅的時候已经是凌晨。走到门前,她才想起钥匙在包里,被一起偷了,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扭头对楚维维道:“没钥匙,进不了家门。” 楚维维愣了下,闭了闭眼,忽然笑出声:“哎,你说咱们怎么能这么倒霉的?现在好了,人都走了,人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仗着家里的势力又去麻烦人,人家嘴上不说,影响也不好,真是的……” 林若初耸耸肩,也笑了,和她一起在花园里设置的藤椅坐下,说道:“早上陆维钧会回来,等。”她顿了顿,想起联系不上他的事实,心里窝着火,冷笑一声,“他未必回来,不过没关系,九点半阿姨会来的。” 楚维维问:“维钧哥到底怎么了?” 林若初扬扬眉:“他啊,现在正拥着名模在南山森林公园的新度假山庄逍遥自在呢。” 楚维维半眯着眼睛:“我听哥哥说,维钧哥是认真了呀。”说罢她补充道,“放心,哥哥告诫过我,我不会说的。” 林若初讽刺一笑:“真荣幸,想安静的時候他缠着不放,需要他的時候就没了影子,他真是认真?” “我倒是觉得他那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他那姓子我知道,对哥哥和池铭那样郑重的表明态度,肯定是把你放心上了的,别多想。” “他和谁一起都无所谓。”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很生气呢。”楚维维身子前倾,饶有兴味的借着路灯的光端详着她,问道,“林小姐,你和维钧哥的事,有什么打算吗?” 林若初怔了怔,答道:“我和秦风的事你也知道,他帮秦风的条件就是我安分守己呆在他身边,我信守承诺,陪他到他腻味为止,等过几年他玩够了,应该会把我打发走。” 楚维维抿着嘴笑:“我可不这样觉得。” 林若初在手背上一拍,焦躁道:“都要十月了还这么多蚊子?” “别岔开话啦,维钧哥如果只想随便玩几年,不可能煞费苦心的这样藏着你,萧洛是个聪明人,最大的目的不是独占维钧哥,而是陆家长媳的位置,如果你不进陆家,她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毕竟她得做出贤惠大度的样子,不能惹维钧哥厌烦,陆家也最多说他荒唐,不会管太深的。” 林若初沉默。 楚维维笑盈盈:“这么多年只怕他是第一次对哪个女人上心呢,再说听哥哥说过,他对你可真是宠得很,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啊?” 林若初抬眼看着她:“他对我上心了,我就必须对他也同样动心吗?” 楚维维怔了下,说道:“可是你们两个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不如就好好考虑下,他真的为你费了不少心,秦风的公司能东山再起,看起来势头好,可是其中有多少精力和人情在里面呢?维钧哥基本从来不求人,向来都是人求他,可是为了这件事,他四处奔走融资,大家都是生意人,他为了帮这个忙自己又做了多少让步呢?” 林若初闭了闭眼,说道:“我清楚这点,秦风的事情,我真的很感激他,所以我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除非他主动,否则我不会说离去的事。但是,秦风曾经是有机会度过难关的,他就因为他的占有欲和妒意,不顾大局,没有帮助秦风,反而选择撤资,给秦风最重的打击,现在他四处奔走那么辛苦,我看在眼里,可是明明不必走到这一步的。” 楚维维犹豫了下,说道:“他和秦风的关系本来也尴尬,上一辈造的孽,真的说不清,而且以前许朝阳也是因为秦风手下走私军火而死的,就倒在他身边,这个刺激也不一般啊……好了,这事也是一笔糊涂账,维钧哥姓子比较硬,但是对你是真心的好,他现在努力的巩固自己的势力,也都是为了到時候娶你进门有更多砝码。” 林若初攥紧手指,目光落在泳池的一片碧蓝之上,良久,静静一笑,声音凄楚:“走到这一步,又怪谁呢?陆家那样大力阻挠我和秦风的婚事,不就是因为嫌我不干净?可是如果没有陆维钧,我至于被那样嫌弃?被陆桓之玩了虽然恶心,但是……被男朋友甩了,和当过情`妇,前者最多让人叹息,后者人人唾弃?而且那个晚上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我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告诉他我是认错人,可是他说是装模作样,我失去了清白,可是他问我是不是做了一层膜好多卖点钱……”她回忆着那些锥心之词,只觉得一把刀在狠狠的割她的喉咙,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痛和腥甜的味道。 “的确,我说认错人有点不可思议,他也想不到自己失散的双胞胎弟弟就是我男朋友。但是他和陆桓之见了面,竟然还那样对我……就算陆桓之各种误导,他想毁了我来惩罚,可是他那么聪明一个人,相处那一段時间,他怎么会看不出我根本不是那种为了钱不要脸的女人?可是他不但不放了我,还继续强迫我,羞辱我,我和秦风交往了,他还……”豆大的眼泪不停往外滚,她咬紧嘴唇忍耐着,不想痛哭失声,缓了缓,说道,“他喜欢我,可是本来我和他的开始就错得离谱,他还继续错下去,为什么不早点收手,用正常的方式来表达?作为一个女人我本来有足够多骄傲的资本,如果抛去家世,我不会认为自己配不上哪一家的公子,可是现在呢,即使是普通人家也不会要一个当过情`妇的女人进门?他为了说服陆家接受我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费劲心机,但是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就算他现在对我好又怎样?把我毁了,给点甜头,还想我感恩戴德不成?” “林小姐,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维维也觉得心里发堵,握了握她的手,又道,“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咦,这个是——” 两人坐在游泳池旁边的椅子上,正好处在客厅的落地窗之前。透明的玻璃门紧闭着,里面一只白绒绒的狗正坐在玻璃前,鼻子贴着玻璃,张嘴吐着舌头,露出萨摩耶的招牌表情——天使的微笑。 林若初扭头一看,脸上犹带着泪痕,嘴角却不由自主往上扬起:“它啊,它叫坏蛋,我的狗。” 坏蛋耳朵尖,林若初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它兴奋的叫出来,站起来趴在玻璃上各种抓挠,却出不来。 楚维维略一思忖,说道:“是不是以前我见过的那一只啊?长那么大了?我记得以前可是只有这么一点点。”她伸手一比。 坏蛋扒着落地窗,跳来跳去,急着献殷勤,隔了一会儿,尾巴一翘,转身就跑了。楚维维正看得有趣,见它离去,不由得有些失望,谁知过了一分钟的样子,花园后院传来狗叫声,两人一怔,看着坏蛋摇着尾巴绕过来,前爪搭在林若初的膝盖上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她呼哧呼哧喘气,汪汪叫了几声,用毛茸茸的脑袋不停的蹭她。 “它怎么出来的?”林若初不由得诧异了,和楚维维面面相觑,灵光一闪,“难道是哪个地方窗子没关严?”到来子着。 两人站起身绕着别墅走,果然看到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扇,想必是林若初离家的時候疏忽了。别墅区本来就少有闲杂人等进入,偶尔疏忽下倒是无关紧要,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马虎今天能派上用场。林若初回头做了个鬼脸:“咱爬窗户,如何?” 楚维维噗嗤一笑,点了点头:“小時候当哥哥的跟屁虫,爬树翻墙都做过,伯父都说我不像女孩子。”t7sh。 林若初撑着窗台爬进去,楚维维跟上,坏蛋是最灵活的,矫健的从窗台一跃而入。林若初关上窗户,走进衣帽间,拿了套新睡衣出来,对楚维维道:“这个是干净的,我一次都没穿,客房在这里,楚小姐将就一下。” 两人分别去洗澡,林若初吹好头发,却没了睡意,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又起身下楼,坏蛋没有睡窝里,大摇大摆的趴在楼梯口,差点又绊她一跤。 楚维维过了会儿也出了客房,看到她也在,微微怔了下便笑了,走到她身边坐下。她身材本就比林若初高大,睡裙便显得小了两号,丰盈的胸被挤在一起,分外妖娆。林若初眨了眨眼,“哇”了一声,楚维维脸红了红,眯着眼看她:“看不出来啊,你真的挺坏的?” 林若初挑眉:“我是羡慕,你应该高兴。” “少来。” 林若初隔了一会儿又问:“至少是d?” “目测的确比你大一号。” “你打击我?” “c也不错啊,知足你。” 林若初瞪了她一眼,楚维维又道:“真的,你很狡猾啊,看起来又乖又楚楚可怜的,结果……哎,我想起来就想笑,你刚才装可怜,把那几个保安给弄走,只剩下那两个人,我还以为你真想牺牲自己呢,结果你忽然来了一句‘就两个了,打’。你腹黑啊。” “要不能怎样呢?人少了才好跑啊,要不刚打一下就被那群家伙给捉了,得不偿失。”她轻轻抚了下脸,“挨一巴掌还算好,刚才如果没有跑到门口,肯定不知道吃什么苦头。” 楚维维眨了眨眼:“好憋屈,根本没喝尽兴呢。” “陆维钧酒柜里有不少,要不我去拿?” “好啊。” 楚维维选了一瓶20年陈的瑞士产樱桃白兰地,两人干脆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厚地毯上,倚着两个垫子边喝边谈。这酒极烈,加上刚才两人喝的酒比较杂,醉意便渐渐袭来,两人喝得全身暖暖的,话也更多了,躺在一起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又扯到刚才酒的风波上。 “我忽然觉得刚才应该踹他几下才走的。那才过瘾。” 林若初笑出声来:“是啊,让他乱来。”停了停,她盯着楚维维,眼睛亮亮的,“你真的好厉害,帅呆了。” “我都有点后悔呢,以前哥哥要我跟着他多练练,如果我听他的,今天说不定可以大展身手,像电视剧里的女侠一样威风八面的。” “楚骁的功夫如何啊?比起陆维钧。” “维钧哥是个奇才,又刻苦,他的格斗以前在整个大军区都排得上号呢,哥哥,唉,其实当军人的,谁不想进最神秘最厉害的特种部队呢?但是当時甄选的時候他运气不好,忽然高烧了,自然不能进行高强度的选拔。第二次在丛林越野的時候被蛇咬了,又不得不退出。他就说自己没那个命,然后开始吊儿郎当的。”楚维维轻叹,“听起来挺搞笑的,可是哥哥心里毕竟是难受的。” 林若初沉默片刻,眼神黯然:“楚骁对你真好……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不管什么時候你受了委屈,肯定有家人替加倍讨回来。如果我有你那样的亲人,陆维钧以前……” “你家里还有谁呢?” “我只有爸爸。”林若初脑海里浮出父亲的面容,眼神不由得温柔起来,“爸爸最好了,可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没法子和陆维钧那种家伙抗衡,说了也只能让爸爸难受。再说……一开始是我不自重,如果我不同意陆桓之的生日要求,那么……” “好啦……”楚维维揽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酒意,却依然爽快,“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又一起打过架,还差点一起进局子,今后我就罩着你。” 林若初愕然:“楚小姐……” “好啦,别叫什么楚小姐,就叫我维维。我就叫你,叫你什么呢?就叫林妹妹。” “不要?” “我偏要?” 林若初被大小姐磨得没法,最后也只能屈服。楚维维盯着窗外沐浴着夜色的花草,说道:“维钧哥和你的事,我一个外人没法说什么,不过,今后如果有什么委屈,你就来找我,你一个人在这儿,挺苦的。” 谈话声渐渐低了,最终化为两人绵长均匀的呼吸,月凉如水,秋虫在草丛中喁喁私语,時光一分一秒过去,寒气凝结为晨露,在木叶上结下了小小的水珠,东方亮起一抹白,渐渐的扩大,然后有绚丽的晨光喷薄而出。 林若初醒来,入目是初升的阳光,她缓缓坐起来,目光落到楚维维身上,恍惚的神智渐渐清明。她微微一笑,叫醒了楚维维,两人洗漱完,换了衣服,林若初去厨房热牛奶,又煎了两个鸡蛋和几片培根,配着面包端上来,楚维维一边眼睛亮亮的说她厉害一边吃,吃了一半又问她陆维钧怎么还没回来。她脸沉了沉,冷笑着说无所谓,楚维维还没回话,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 林若初过去接起,一听,是楚维维的秘书打来的,她连忙叫她来接电话。 有楚家的背景,偷窃案破得很快,小偷在早上五点便被抓获,一切都被送到了楚维维的工作室。楚维维的手机在包里,秘书联系不上,见警方还记录了林若初的座机号,便打了过来。 还好,陆维钧在床头柜放了两张卡,林若初取了点钱,和楚维维打车过去,拿了自己的包细细检查,估计小偷还没来得及挥霍和销赃,一切都在。两人谢了送东西来的警察,正坐着聊天,楚维维接到了电话,说了两句挂断,便吩咐秘书去她的公寓取几样东西,赶紧送来。她理了理短发,对林若初道:“我伯父来了,真是的,要到这里了才给我打电话。” “楚将军?” 楚维维点点头,又道:“伯父的意思是带我回去放松几天,这里离机场近些,他直接过来,吃了午饭就回北京。” 林若初道:“出了那么多事,他肯定很担心你,想好好劝劝你。” 楚维维一笑:“这是一方面,其实我本来也打算这两天回去的,伯母马上过生日,这段時间哥哥因为军演的原因根本没法离开,军人,没办法,我必须陪陪她。”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聊。” “好。” 林若初起身,拿起包包缓缓走出楚维维工作室的建筑。阳光有些刺眼,她抬起手挡在眼前,目光一转,正看到一辆军牌车驶来,停在她旁边。 这想必就是楚维维的伯父,显赫的楚将军了。 林若初有些好奇,放慢了步子,凝目细看。司机下了车,拉开后座门,一个中年男子下了车,穿着军装,没有戴帽子。或许是军人的敏锐,察觉到林若初的目光,他也看了过来,脸色不由得变了,直直盯着她的脸,脱口而出:“如画?” 林若初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一秒之后回过神,抿着唇盯着眼前气势非凡的军人。 楚远征细细看了她一会儿,冷静了一些,温和开口:“景如画……你认识吗?” 林若初开口,声音微微的涩:“正是家母。”停了停,她愕然,“你,认识她?” --- 上一章4000字,这一章6000字,今天有一万哦,亲爱的们,一万哦~~~~~爱不爱我呢?爱我就给点票票啊神马滴啊~~爱我就多留言啊~~~~~~ 陆少的确是毁了小林,现在做的一切小林虽然动容,但是真的很难对一切释怀。所以,陆少还得继续努力哦…… 话说为毛陆少联系不上捏?话说……楚将军和林妈妈有什么渊源捏? 话说,小林有个大姐头罩着了,好给力是不是吖? 小林……很坏,哈哈哈。 明天预告:小林收拾陆少~~~ 谢谢白家富滴288荷包 谢谢airan滴188荷包 谢谢albee1990滴1888荷包 你凭什么这样想我? 楚远征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脸,双眸亮如寒星,让她觉得极为不自在,良久,他恢复如常,静静问:“你就是林若初?” 林若初点头,又问:“你认识我妈妈?” 楚远征唇角牵了牵:“是。(.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只觉得被雷击了一样的回不过神,她凝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他的面部轮廓英挺大气,虽然被岁月镌刻了痕迹,却依然看得出年轻時定然是个极出众的美男子,楚骁便是他的翻版。 “你怎么认识我妈妈的?”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母亲出身不过只是平民,怎么会认识这样煊赫的人?和有背景的人的牵连,她只知道一个,那就是小時候母亲抛弃她和林知闲,投入一个神秘的人的怀抱。t7sh。 楚远征被她眼里尖锐的探询慑了下,隔了一秒才开口:“你妈妈以前是部队文工团的,当時我正在那支部队,看过演出,印象深刻。” “就只是看过演出?”自他初出。 楚远征恢复了威严硬朗的姿态,笑了笑,却带了长辈的气势和疏离的意味:“林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林若初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唐突了,涨红了脸,楚远征转身就走,身姿笔挺。 她怔怔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今年的天气极为怪异,还有几天就十月了,可是天气依然炎热非常,阳光洒在皮肤上,如热水泼上来一样。她很快就出了身汗,可是这热度只聚集在皮肤上,她的血肉依然是冰冷的。 楚远征看到她的時候,叫的母亲的名字——如画,没有带上姓氏,如果仅仅是看过母亲的演出,至于叫得那么熟络? 而且,他看到自己時,脸色一下变了,眼中的情绪那样复杂,震惊之外,似乎带了点痴缠的意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和带走母亲的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父亲会不会知道什么? 她觉得喉咙发紧,仿佛折磨自己多年的母亲抛夫弃女的谜团即将浮出水面,可是她又觉得茫然害怕,事实的真相暴露出来,是让她松口气,还是让她更加的痛苦? 昨夜喝得有点多,她的头微微的疼,想在外面逛逛舒缓情绪也没有精力,无处可去,只有打车回到别墅。(.) 园丁来了,正在把一些过季的花朵挖出来,换上秋日盛放的菊花,坏蛋绕着人家打转,用爪子不停的拨弄花朵。听到脚步声,它扭头,兴冲冲的跑过来撒娇,园丁也站起来问好。她笑着打了招呼,进了家门,正看到陆维钧从书房走出来,他本来就高大,冷冷凝视她的時候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声音隐隐含着迫人的压力:“去哪儿了?” 她顿時觉得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把沙子,哽得难受,眼睛也酸酸的,视线不由得模糊起来。她昨夜危难之時联系不上他,本来就觉得委屈至极,没想到一回来竟然看到他给自己甩脸色,气得手指都有些颤,冷冷道:“多谢关心,这不是回来了么?” “为什么关机?” 她略一思忖,想必是小偷偷东西之后先关了机,可是看到他眼里的冷光,气得咬牙:“省电?” 陆维钧被噎了下,脸色一沉,见她若无其事的往楼上走,冷冷道:“站住?” 林若初甩了甩头发,径自上楼,他没想到她这样无视,心头火气,赶上前把她抓住压在楼梯扶手上,深深看着她:“你出门好歹也要让人联系得上,自己做错事还好意思发脾气?” 林若初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和你无关?” “很好,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事还和我无关了?还没醒酒?”他想起今天上午赶回来的時候正看到阿姨收拾客厅落地窗之前的酒杯,酒杯是两只,长绒地毯有被压过的痕迹。(.无弹窗广告)他只觉得诧异,她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朋友,这是和谁一起呢?还一起在夜里共饮?一瓶樱桃白兰地一瓶汝拉黄葡萄酒,喝得可真多? “你昨天晚上把谁带回家了?还喝酒?嗯?” “和你无关?” 他只觉得一股酸涩之气从心底往上涌,脖子仿佛被掐着一样,脑子顿時发热,手不由得用力,凌厉的逼视过去:“和我无关?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和我说?” 她手臂被捏得很疼,又听他说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憋着的眼泪唰的一下往下滚,一字一句咬牙道:“见不得人的事?陆维钧,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微微一怔,松开手,她撩起袖子看到发红的指痕,顿時委屈得受不住,竭力忍住呜咽推开他往楼上跑,砰一声关上卧室门。 他刚想跟上去,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楚维维,有些诧异,又想起她在陆桓之那儿受的伤害,心底浮上愧疚,赶紧接起,温言道:“维维?” “林妹妹怎么还关机呢?好啊,你的电话终于打得通了,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联系不到你,我们都急死了?” 陆维钧一怔:“昨天晚上?度假村的移动基站出故障,没信号。而且森林公园下暴雨,山体滑坡,上午清理完毕维修人员才进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他听着楚维维讲述,手指越攥越紧,抬头盯着楼上紧闭的卧室门,脸色一点一点的变了,等她讲完,他立刻跑上楼,门已经反锁。他敲门,没人应声,他只有找来钥匙开了锁,松了口气,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窝在被子里,似乎已经睡着。 陆维钧走过去,见她连衣服都没换,便去拿了睡衣,伸手扶她,说道:“若初,换套衣服再睡。” 林若初挥开他的手,扯过被子盖住身体,睫毛颤了下,却不睁眼。他俯下去细看,只见她已经满脸泪痕,心一慌,把她抱起来道:“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那种事,昨天是移动……”话还没说完,她一张嘴用力咬上他的肩膀,尖锐的痛楚传来,他忍着让她发泄。她尝到了血腥味,自己先愣了,松开牙,发觉他衬衣上已经沁出血迹来。 陆维钧忍着疼,放柔声音说道,“若初,都是误会,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昨天晚上的确是移动的问题。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和维维呆在一起?” 林若初哽着声道:“昨天晚上我挨打,你却和别的人在一起逍遥自在,我求助无门,你却那样对我说话,我连发个脾气都不行?”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你……” “我什么時候对你莫名其妙发火过?我心里难受,一回来你不分青红皂白质问我,还要求我对你低声下气?陆维钧,在你心中我注定就是个受气的,是?” “你喝那么多,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高兴而喝酒还是借酒浇愁,如果是因为心情不好,你这样跑出去,我又联系不上,我太着急……” 林若初用力的推开他,:“一着急,就怀疑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和我在一起纠缠了这么久,我是什么人,我以为你应该明白,可是我现在看清楚了,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不堪的。你还说我每次都把你想太坏,可是你以前对我做过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我为什么会有那些想法你心知肚明。但是陆维钧,除了那次和李汾的交易,我没有欠过你什么,次次都是我隐忍,我服软,你仍然把我想得那么下`贱,你凭什么?” “若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 “走开?” 他把她抱紧,温柔的吻去她的眼泪,她在他怀里扑腾着又打又踢。他被闹得没法,只能压下去把她制住,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身上,她愣了下,更觉委屈,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呜咽道:“你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强迫我是不是?你不是东西?” “你说什么呢?”他无奈,亦觉得心里气闷,定了定神,发觉两人姿势暧昧,耐着姓子道,“好了,我不碰你,别闹脾气了,我这也是担心你……” “不需要你担心,我好着呢?” “好,是我的错。”他深深呼吸,无可奈何的盯着她泪盈盈的双眼,撑起身子,把她也拉起来,伸手去解她的扣子,“换了衣服睡……” 话还没说完,林若初使劲推开他:“别碰我?” “若初,别生气了,昨天晚上还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还用等你?楚家已经出手了,刚才我还看到楚将军——”她收住话,眼前又浮现出楚远征看到她時复杂的表情,心情更加烦躁,只想安静的想一想,咬牙道,“你出不出去?” “还生气?” 她忍了忍,忽然开口:“我想喝橙汁,冰箱里有。”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起身下楼。林若初目光落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上,眼睛眯了眯,下床反锁了门。陆维钧拿着橙汁上楼,吃了闭门羹。 -- 下一更还得等等,各位亲若是困了,先睡,身体要紧~~~ 接受我好吗? “若初,别闹了。(.好看的小说)”他敲着门,里面却毫无回应,钥匙又被他落在卧室里,没法开门,无可奈何的闭了闭眼,烦躁的在客厅沙发坐下。坏蛋在花园疯够了,踱到他身边摇尾巴,前爪搭在他膝盖上站起来,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他心烦的挥挥手把它赶开,它委屈的汪呜一声,搭着尾巴跑上楼,挠了下门,便往自己的狗窝跑去。陆维钧听到声音,心念一动,上楼把它叫出狗窝,指着门道:“叫她。” 坏蛋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扭头一边摇尾巴一边看他,他皱眉,去她放狗粮的地方拿了一根坏蛋最喜欢的玉米肠,又指了指门。坏蛋歪着脑袋,伸爪子挠了下门,他便揪了一点玉米肠喂给它。它再挠了几下,又得了甜头,于是拼命的挠起门来,汪汪的叫个不停。陆维钧喂了它两根玉米肠,终于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过了几秒,门被打开一条缝,林若初的声音传来:“坏蛋你又闹什么?” 陆维钧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坏蛋兴冲冲的跟着,却被他提着轻轻丢了出去,关上门,留它在外面大叫着抗议他的过河拆桥。 林若初怔了怔,旋即静静看着他,眼神里透出深深的疲倦,连生气的情绪都没了,默默回到床上坐下。她换上了睡衣,宽松的款式,益发显得她露在外面的手腕纤细得可怜。他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托起她的左腕细细端详。上面的疤痕已经做过手术消除,若非仔细观察,也看不出痕迹,可是她那样瘦,薄薄一层皮肤裹在骨骼上,看得到青色的血管。他记得初遇時,她妩媚妖娆,那具身体软软的,袅娜却,那样莹润,充满了年轻的生机,可是这一年多下来,她已经瘦得不成话。 “若初,我们不吵架了,行吗?”他轻轻吻了吻曾经横着伤疤的地方,放下她的手腕,揽住她的肩膀,低低道,“我努力改掉自己的脾气,我今后无条件的信你,不再怀疑,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抿着嘴,眼神怔忡,一言不发。打我谢过。 “昨天晚上他们动你哪儿了,给我看看?” “没什么。”她脸颊的伤已经消了肿,看不出什么,只是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了一点,微微的疼。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嘴里,在里面轻轻转了一圈,不慎碰到了她嘴里的伤。她本能的往后一仰,抽了口凉气,他微微怔了下,问道:“怎么了?” 她用舌尖碰了碰伤处,轻轻蹙眉,又旋即展开眉头,刚想说没事,他却已经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问道:“他们打伤你了?” “就一巴掌,又不是没挨过。”她垂眸,睫毛轻轻颤抖,的确,比起上一次被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毒打,这真的不算什么。 “还记得是谁打的不?动手的除了那两个公子哥,其他为虎作伥的——” 林若初打断他的话:“楚家已经放了话,自然有人处理,你还能怎样?把他们给打残,还是直接杀了?” “不是……” 林若初轻轻道:“保安只是为了挣口饭吃,他们敢惹那两个少爷?生活在底层的人,有時候只想得到生存。” “我听你的,昨天我的电话打不通,真的是意外。” “好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她终于伸手,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下,算是和解。他心一喜,反手握住她,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嗅着她发丝里透出的暗香,心情刚松缓一些,又渐渐揪紧。他不由得后怕起来,这两个女人昨天能脱身,真的是运气好,她若是被折磨……他就算冷静胆大,却也没有深入想象的勇气,收回思绪,静静抱着她,思忖着该说点什么让她开心,胸口却传来温热濡湿的感觉。他吃了一惊,轻轻推开她,抬起她的脸,发觉她又流泪了。 “若初?” 林若初抿着嘴,竭力克制住情绪,片刻,平静下来,幽幽开口:“昨天晚上维维打了电话,很快就有高官来了,康局长本来气焰嚣张,一下话都说不出来,当時我心里觉得挺解气的。” “那种人向来欺软怕硬。” “我也那样想,可是想着想着,我就觉得悲哀,在楚将军那样处于权力顶层的面前,市委书记的态度简直和蔼得要命,但是他对康局长的态度,又变成了压制,康局长对我这样的人,又是能随意决定前程,甚至……生死。”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这样的人,终究是没有话语权的,受了欺负,顶多在背后愤怒,却做不了什么,甚至只能忍着,免得波及家人……” 陆维钧心一沉,想起自己曾经拿着林知闲要挟她顺从自己,抬眼看了看她,她的目光很平静,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可是在这样柔软的目光之下,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那两个公子哥欺压我,我却只能靠你这样更有势力的人去欺压他们,我自己能为自己做点什么?” “若初,别这样,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她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微微的哑:“你习惯了控制我,你是说过会尊重我,平等相待,可是刚才你的行为清楚的表达了,我只要做你意料之外的事,你的反应是愤怒,一点和我平心静气谈的打算都没有?其实,我的生活是好还是坏,都在你一念之间,我本来有打算,考研,发展事业,努力为自己争取话语权,这社会就是弱肉强食,我如果一直处于弱势地位,自然容易受欺凌。可是我的计划万一和你的想法有冲突,你会怎样?是商量,还是痛斥?我是不是永远只能依附在你的身边,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陆维钧闭了闭眼,握紧她的手:“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t7sh。 林若初唇角微微扬起,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希望如此。” 他再次把她抱进怀里,低头浅浅的吻着。她闭上眼,只觉得倦极,全身充满一种无力的感觉。睡意渐渐袭来,恍惚中他把自己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维钧的声音穿透了梦境传到耳中,让她清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睁眼看着他,他温言道:“起来,想去哪儿吃午饭?” “我没胃口。” “别和胃过不去,起来。” “不想动。” 他轻轻皱眉,凝目看着他:“若初,这样无穷无尽的争吵有什么意思?这次是我过分了,你别和自己过不去。直接告诉我,怎样做你才会消气?” “我是累的。”她眼神恍惚,喃喃开口。 “想吃什么东西,我叫人送来也行,不出门,行吗?” “不知道。” “还闹情绪呢?” “没有。” 他无奈,倾覆下来,捧着她的脸:“不说就别想睡。” “你?”她不是记仇的姓子,刚才也发泄过了,她是真的倦得很,被他这样闹得极为不耐烦,咬了咬牙,忽的一笑,“让我睡觉,或者你做饭给我吃,就这两个选择。” 他怔了怔,她阖目,淡淡道:“没诚意那就算了。”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门被关上的轻响传来。她又坠入梦乡,正睡得全身发软,忽然被一把抱起,美梦惊醒,吓了她一跳。她睁开眼,发觉陆维钧正抱着她往门外走,问他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吃饭。” “不吃。” “你说过,我做饭的话你就吃。” 她这下清醒了不少,睁大眼看着他:“你真做饭?” 他盯了她一眼。 “能吃?” 他脸一沉,一言不发的把她抱到餐桌前坐下,她定睛看着面前的几样菜,伸出筷子犹豫了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入嘴里,慢慢嚼着,然后用力咽下,抿了抿嘴,低低道:“能吃。” 他扬扬眉,她见他露出少许得色,补充道:“也只是能吃而已。” 他不回话,面无表情的跟着吃,貌似从容,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方向瞟。 她没夸张,他做的饭,真的只是能吃而已,毕竟他锦衣玉食被人伺候惯了,而曾经的军旅生涯中,这样的生存技能也只是为了生存,他没有刻意去练过。 可是她虽然吃得慢,眉头微微皱着,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但终究吃了很多,最后碟子都空了。他心里发软,抽出纸巾给她轻轻擦嘴,温言道:“现在不生气了?” 她扁了扁嘴:“我不想把自己给气死。” 这幅含嗔却分外娇俏的模样让他移不开视线,心中情绪如浪潮般翻涌,忍不住开口询问:“若初,我保证今后不再让你难过,我不会控制你,遇事和你商量,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而不是单纯为了承诺而对我好?” -- 唉,老婆奴的趋势越来越严重,竟然真的去下厨房了呢…… 陆少很想要小林的心,小林怎样回答呢?大家说说吖? 谢谢kafeicat,紫玉烟珩,云婷婷,leah_09091976,linger811,米爱1986滴票票 谢谢happy多多滴2张票票,3个188荷包和一个5888大荷包 谢谢didi9052,wxmsmile滴3张票票 谢谢wxmsmile滴花花 谢谢李岳盈滴钻石和588荷包 谢谢lovekvlove滴188荷包 谢谢au0519滴288荷包 我根本不想认识你 林若初眉毛一动,闭上眼,陆维钧没法透过她眼神看到她的心思,心里惴惴不安,却不想表露出来,神色也渐渐的沉静下来,抿紧了唇。 她不知道想了什么,再次睁眼的時候,眼底是一片看不透的黑,声音很轻,却仿佛在小心翼翼的藏着什么:“我现在不是正在试?” 可是,试了未必能接受。他觉得自己很像一个销售员,向她推销自己这个货物,她试了,她也说,不错,可是看她的神情,最后说的话极可能是“不好意思,不需要”。 他看着她起身收拾碗碟,安安静静的去厨房清洗,然后坐在落地窗前的厚毯上逗弄坏蛋,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头发微微的凌乱,散落在外的发丝染上阳光,就像金丝一样闪亮。坏蛋汪汪叫着,她時不時的笑出声,眼神柔软,可是这一片欢乐和他无关。 他正想找点什么话题,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脸色一冷,接起淡淡道:“萧洛,有事?” 林若初正在摸坏蛋的耳朵,闻声手上动作停了停,过了两秒又继续,脸上的笑容仍在,却像一层面具,不真实。 “上海那边的事物已经处理妥当,总结报告我已经汇总整理好了,上班就能提交过来。” “很好,辛苦了。” “我今天下午六点就能到a市,维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陆维钧思忖片刻,说道:“你好好休息,目前公司的事务已经有了安排,等新任务下来,你再辛苦。” “安明哲一个人处理那么多事,而我闲着,过意不去,我觉得我应该分担一些。”她的声音仍然是温和好听。 “好,明天上班你和他商量一下。” “维钧,天气很快要转凉,添置些衣服是必要的,请问你有没有具体要求?我去联系相关品牌的专卖店和——” 陆维钧知道她是借着职务之便想渐渐渗透他的生活,衣服,饰品,等等,都沾染上她的痕迹,潜移默化,让他一点一点的容纳她的存在。 他目光落到林若初身上,眼睛眯了眯:“我基本不买成衣,一般都提前一个季度联系伦敦或者米兰的设计师定做,前几天安明哲才把我的尺寸和要求提交给了伦敦我常去的那家店,冬装都有了,萧洛,你暂時不必操心我衣物的事。” 萧洛柔柔笑了:“是我失职,这本来是我该一早准备的,这么多年不见,你的习惯也变了很多呢。” 听她似乎有叙旧的心思,陆维钧唇角微微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紧不慢道:“人都会变的,你得看清楚我现在的习惯和想法,而不是守着过去的印象,萧洛,你的确失职了。(.好看的小说)还有,我有一点没有变,决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你作为下属,职责只有两个字,服从。” “维钧,我……”她很快调整过来,对他旁敲侧击的警告不露出半点心虚,“今晚有安排吗?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有,苏青有个新栏目今日首播,九点结束,订好花和礼物。”陆维钧顿了顿,冷冷一笑,“又失职了,这种动向本来不该我来告诉你的。你才从上海忙完,我就当你疲倦了,不多说,希望今后你注意点。” 初你点去。他挂了电话,走到林若初身边坐下,坏蛋趴在她面前,被她温软的手轻抚得快睡着了,她神情有些怔忡,机械的继续抚摸狗毛。 “若初,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生气了?对于萧洛,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不要乱想。” “我没有聋,听得出来。” “今晚我不能陪你了。” “知道。”她眉毛都不曾一动,嘴唇却越抿越紧。 他扳过她的脸:“没了?” “晚上你要去捧名主播的场是?玩开心。” “吃醋。”他笑了,她皱眉扭头不看他,却又被他扳过来,如此几次,她不耐烦的推他,却被他捞进怀里抱紧。 “若初,你还是有点在乎我了,是不是?”他敛去笑容,深深凝视她。 她不说话,眼圈微微的发红。 “逃避毫无意义,你这样我们两个都累。” 她抓紧地毯的长绒,深深呼吸,把眼泪憋了回去。他皱眉:“我说过不让你受委屈。” 她扭头看坏蛋,雪白的狗已经睡着了。 “承认。”他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 “你非要逼我?” “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直接点。” 林若初低下头,肩膀微微的颤抖,隐忍许久,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我开始在乎你了。” 陆维钧只觉得心里仿佛装了一杯香槟酒,有无数小气泡往上冒,然后炸开,令人沉醉的气息渐渐氤氲进了血液里。他心跳加速,低头吻她,良久才放开,看着她被吮得娇艳的芳唇,目光里隐隐透出攻城略地的意味:“能更进一步吗?” 她渐渐恢复平静,神态娴静温柔,却让他无端的心一沉。 她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眸中的神采,说道:“我本就不该动心,喜欢你,我觉得羞耻。就算我现在会時常想起你,可是如果能选,我希望从来就没有见过你。” 他觉得心脏仿佛被狠狠揍了一拳,思维瞬间空白。 他眼睁睁看着她站起来往书房走,她每天不出门的時候都会去看书的。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很久,直到坏蛋睡醒了来扑他他才回过神,腿已经坐得发麻。他站起来走进书房,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里有惊讶一闪而过。 “天天在家看书不好,现在没那么热了,我们出去走走。” 自己把话说绝了,他还这样温和?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低头道:“我要复习。” “我看过你做的模拟真题,对了下答案,按照现在的成绩,你想考a大是没问题的。好了,跟我出去。”他抽去她手中的钢笔。 “你怎么又这样?” “萧洛回来了,萧家不是一两个月就能肃清的,下一次和你一起出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她抿嘴,起身上楼换了衣服,跟着他走出家门。他静静开着车,她看着窗外不停往后掠过的风景,鼻端缭绕着他的气息。 道路笔直,周遭的建筑密度却越来越稀疏,她微微诧异:“怎么出城了?” “空气比较好。”t7sh。 车拐入一条不太宽的路,景色渐渐的越来越美,显然是修饰过的,路边不再是一马平川,有小小丘陵起伏,绿地如茵,树木点缀其间,颇像英国乡间胜景,再一远望,湖泊正在阳光之下闪耀出细碎波光。树林旁,湖泊间,错落有致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漂亮房子,林若初终于明白了这是新开发的高级别墅区。 这种地方自然是警戒森严的,远远望去,门口的保安都与其他地方不同,英姿笔挺,仿佛军人。车行至门口,一个长相颇佳的高个男子迎上前,林若初认得他,曾经秘书办公室的安明哲,现在提为陆维钧的首席秘书。 “陆总,今天已经放出话了,不会有人来看房,园区的人都是可信赖的,请放心。” “辛苦了,萧洛下午六点回来,明天准备和她做某些工作的交接,我相信,你知道该怎样让她避开核心又不觉得受冷遇。” “陆总请放心。” “天热,你先回公司。” 安明哲点头,开车离去。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清静,漂亮,适合散心。怎么,你不喜欢?” “又是你的项目?” 陆维钧点头,缓缓开着车沿着道路行驶,天上渐渐有云聚集,遮住了阳光,他停了车,说道:“不热了,下去走走。” 没有太阳,空气的燥热一下减了不少,湖边风大,林若初甚至觉得有点发冷。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一如既往的把她牢牢禁锢在他身边,可是她感觉得出他对于刚才自己的话,绝对没有表面上那样无动于衷。 她走累了,坐在湖边延伸的小栈桥的边缘,双腿垂下,水正好淹到足踝,她踢着水,看着水珠扬起好远,落在湖面,一圈圈涟漪散开。 他站在旁边,看着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她的目光悠远冷淡,清清冷冷的样子益发让他觉得气氛凝滞。他开口:“湖里有鱼。” “什么鱼?” “食人鲳。” 她迅速收回腿,一秒之后又放下,一言不发。 “你这样像个小孩子。”沉默许久,他又开口。 她撑起身子站起来,缓缓往回走,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又很快被蒸发掉。她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轻轻道:“小時候和爸妈一起去景区玩,他们陪着我坐在这样的台子上,面前也是湖,很漂亮。我当時想,如果和爸爸妈妈住在湖边,每天都能玩水该多好。” “的确是小孩子。家里不是有游泳池吗?随你玩。” 她不答,径自往前走。 他跟在她身后,心事重重,她穿着平跟鞋,踏在木质栈桥上空空的响,每一下都仿佛踏在他心上。 和她只不过相距一米,伸手可及,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她穿着的衣服上有红色的花纹,却让他有种那是伤口崩开渗出鲜血的错觉,他似乎听到自己心里的裂纹渐渐扩大,簌簌流着血。他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临湖的一栋别墅上。房屋被大树掩映着,树叶泛黄,果然,秋天到了。 两人各怀心事,没有散步多久便回到车里,一路无言。林若初额头靠在车窗上,怔怔凝视着越来越密集的建筑和人流,心底一片茫然。 他的气息缭绕在车里,无处不在,如一张织得级细的大网兜头网住了她,渐渐收紧,勒得她皮肤发疼。她双手握在一起,回忆方才她说出心底最深的想法時他的样子。他几乎没有表情,眼睛定定的盯着她,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一样,当時屋里阳光充盈,可是她觉得房子一下就暗了下来。 她走去书房的時候自己都觉得茫然,没回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全身的感官仿佛都聚在他目光凝聚的那两个点上。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目光那样敏感,只不过是因为她心疼了。 他毁了她,看到他难受,她本该高兴,可是她没有,真可耻。 “若初。” 他的声音温温凉凉,很平静,拉回她的思绪。她扭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俊雅的面容平静如水,一如既往的从容,目光里却蕴含着期盼和彷徨,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陪我买件风衣,说不定晚上会降温,用得着。”他指了指旁边一溜的名店橱窗。 “你不是都提前一个季度找人手工定制吗?” “懒得回去拿。” “自己去买。” “你给我选。” “你……” 他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她拉开车门,微微躬身看着她:“下车。” 她抱着胳膊不说话。 “我想亲你。” 她的脸迅速红了,又羞又疑惑,他威胁她? 终究还是下了车,被他拉着往一家专卖店走去。店员见他器宇不凡,连忙迎上前,他让店员把风衣送上来,却不评价,只盯着她等她的意见。 她没有心情,况且,他穿哪一件都非常好看,让她如何抉择? 她随意指了一件驼色的风衣说好,陆维钧欣然起身,付了款,拿着袋子回到车里,到了别墅门口停下车,微微一笑:“你给我选的衣服,我今后常穿,你说好不好?” 她脸上发热,良久,轻声问道:“我对你有感觉,本来就荒唐可笑,我不想继续错下去,陆维钧,不必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因为不见得有用。” 他敛去笑容,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她往门口走,他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走了几步,抢上前,从后面抱住她,静静说道:“你希望从来没见过我,可是我不会后悔那天把你从舞台带走的决定。我不再要求你对我用心,留下你就行,即使只是因为承诺也好。” 她怔住,他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 小林怎么可能毫无芥蒂的就爱上了呢? 认识陆少是小林的痛,对于陆少,却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55555555555月票掉下来啦,各位有票票的就砸来嘛…… 被爸爸撞见…… 陆维钧回到北京总公司处理公事,每天忙得连吃饭都是在办公桌上解决的,三天之后,项目计划通过,他终于清闲了一些。秦风亦来北京谈项目,陆维钧便在空闲的時候约了他在一个清静的地方见面。 “你在北京呆的時间多些,萧家的异动你比较方便观察。”陆维钧揉揉眉心,又道,“遇到紧急的情况,你全权行事,事后告诉我就行。” 秦风点头,说道:“萧家那一派的两个比较小的股东在美国的期货市场大幅亏损,已经有出让部分景天股份的意图。” 陆维钧笑了笑:“虽然要胆大心狠,但也得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否则是不适合投资期货的。” “你在他们身边安排下的两个理财顾问的确很得力,让他们尝到甜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他,“我联系过了,只要有资金,他们的股份会卖给我,不过弘风才竞了两个标,资金短缺。” “放心,我会提供。” “他们同意我收掉那些股份,比我想象的顺利。” “萧家本身活动资金不足,大量资本套在了投资上,没有能力吃,只能选一个相对信任的外人。他们恐怕想拉拢你。” “他们不笨,应该知道你在渐渐收回权利,正好,你我以前针锋相对,他们想扶持我,然后制衡你。我觉得无间道是个不错的玩法,方便我打入内部,今后你我配合演戏。” “知道,过几天会传出我们再次不和的消息。” “我分析了一下他们的动作,萧家其实很想放弃让萧洛进入陆家而进一步控制景天的计划,可是萧洛不死心,而萧卫国又太看重这个女儿,所以孤注一掷。这样有好处,为了让你对萧洛印象越来越好,萧家不敢做什么大动作,但是坏处是,萧洛这女人一旦彻底醒悟她没有希望嫁给你,那她肯定会选择毁了你,动不了你也找你软肋入手,萧家目前势力还是不可小觑,彻底撕破脸,后果你也知道。除此之外,她会动谁,你也清楚。” 陆维钧抿紧嘴,眼神寒凉。 “我会加紧配合你弄倒萧家,而我为什么这么卖力,除了偿你的情,也是为了她。”秦风身子微微前倾,墨玉一般温润的双眸闪过刀锋般锐利的光芒,他凝视陆维钧良久,渐渐敛去锋芒,轻抚手腕上一串佛珠,沉声问道,“她怎么样?” “挺好的,这几天她在家陪她爸爸,应该会觉得愉快。”陆维钧目光随着秦风的指尖移动,他记得这串佛珠,那一天他拿秦风公司的兴亡来交换林若初,却被断然拒绝,她温柔的给秦风套上佛珠,说是能给他祈福。 迦南沉香木光泽内敛温润,可是映在他眼里,却锐利如刀。他闭了闭眼,移开视线,心想,她从来没有送过自己什么。 “有事联系,我先走了,下午的飞机。” 陆维钧疲倦的垂下眼:“你最近拿的那个旅游区开发项目很重要,如果能成功做好,你的根基就稳了,有任何烦难的地方,联系我。(.好看的小说)” “多谢。” 秦风起身离去,陆维钧扭头看着窗外,古旧的雕花木窗圈起一方蓝天,晴空万里,他看了实時天气,w市今天是下雨天。 她一定在家里?她寂寞吗?她有没有想他?想他的時候,是不是还觉得羞耻? 他觉得喉头似乎堵着什么东西,噎着难受,刚端起茶杯,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母亲。 “维钧,你在哪儿?” 他报了地址,冉墨道:“离我这儿不远,中午陪妈一起吃个饭。” 他和冉墨的关系本就不如和陆谦那样亲密,加上上次冉墨一意偏袒陆桓之,关系更加疏离。她是母亲,他爱她,却没法充分敬重她,不喜欢和她相处。只是这次陆桓之和楚维维婚约解除,她大受打击,情绪低落,他不忍,虽然心怀芥蒂,依然应了共进午餐的要求。 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陆维钧找到了冉墨,心顿時一沉。冉墨身边坐着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正是他极不想见到的萧洛。 冉墨解释:“正巧遇到人家,就一起喝个咖啡,反正也是看着长大的,一起吃个饭,和年轻人多呆一会儿,妈觉得自己也年轻些。” 陆维钧盯着萧洛,她静静一笑:“有一份文件需要冉阿姨底下的某处审批,我送过来,办好事,正好遇到冉阿姨。” 有这么巧?他心底发冷,却不点破,对母亲道:“我下午还要去公司,现在咱就上去吃饭。” 乘电梯到了楼上的餐馆,服务员熟门熟路的引他们去惯用的那个包厢,他吃得心情郁郁,打起精神应付两个女人。他虽然态度极为明确,但是也不能把萧洛逼得狗急跳墙,只能维持着礼貌。 终于吃完饭,一行人出了包厢,萧洛含着得体的笑和他谈着工作,冉墨不着痕迹的端详着,见他们言谈还算融洽,心下满意。t7sh。 电梯正在往上升,到了餐厅所在楼层停住,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女子携着一个高挑時髦的年轻女人走出来,看到三人,停下来打招呼。 正是楚夫人和楚维维。 楚夫人对陆维钧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冉墨脸上,虽然脸上含笑,声音却是淡淡的:“真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啊。” 冉墨脸色微微的发白,敛去眸中不甘之色,含笑开口:“魏晴,你一个人带维维来吃饭?远征又忙呢?” 楚夫人道:“他一向忙。” 冉墨弯了弯唇角,意味深长看了看楚夫人:“远征也是的,夫妻多年,即使忙,也该偶尔忙里抽闲来陪陪家人。” 楚夫人温文笑道:“老夫老妻,不讲究这些。” 冉墨听到她着重说“老夫老妻”,心底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楚维维道:“维维的镯子换了?挺别致的,只是你还是带贵气一点的珠宝比较合适。” 楚维维以前手腕上一直带着一只金镶翡翠的镂空雕花镯子,是冉墨送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现在换了个镶着细碎水晶的铂金镯子。她看到冉墨的殷勤,知道对方还心存念想,不由得烦躁,却不能表露,说道:“今天下午本来想约冉阿姨的,既然现在见了,我就不再来占用您上班時间了。”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黑漆嵌玳瑁珠宝盒递过去道,“我保留这样珍贵的珠宝已经不再合适了,冉阿姨,谢谢你的照顾。” 冉墨愣了下,脸色骤然涨红,却无可奈何。这正是给楚维维这个曾经的准儿媳的礼物,一整套珠宝。 “唉……”冉墨叹息,做出愧疚的样子对楚维维说了声抱歉,道了别,对陆维钧说,“去妈的办公室坐坐,我有些好茶叶,你带点回去,萧洛也来,等会儿你们正好一起去公司。” 陆维钧正在想合理的拒绝的理由,楚维维却开了口:“维钧哥,我有工作上的事想找你,很重要,可以抽出時间谈谈吗?我和伯母就是吃个便饭,很快,能不能在楼下咖啡厅等等我?” 陆维钧立刻应了,萧洛开口道:“维钧,需要我随同做记录吗?” 他摇头:“不必,公司有事需要你去忙,你帮我去妈那儿拿茶叶,然后直接回公司。” 萧洛忍住心中不快,含笑答应。陆维钧送两个女人上了车,转身回到酒店的咖啡厅,静静等待。 楚维维果然很快下来,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到他脸上,眼中掠过痛楚屈辱之色。陆维钧亦是不好受,开口道:“维维,对不起。” “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还是朋友。”楚维维很快回过神,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没兴趣和那个萧洛多呆,顺手帮你解解围。”会她想得。 “真是非常及時的帮助。”他顿了顿,又道,“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你给楚叔叔打电话,若初肯定还要吃不少苦,多谢你。” “哪里,她也是为了陪我才去的酒。”楚维维目光有一瞬的怔忡,又很快聚焦,盯着他道,“我和她一起打过架,还差点一起进局子,算是有了革命情谊,你别再糟蹋人了,否则……” “哪儿敢。” “刚才看冉阿姨的样子,除非是哪家特别有财有势的千金,否则萧洛真是立于不败之地,况且林妹妹又……还不是你害的?” “我有分寸。” 楚维维轻轻搅着咖啡:“那天晚上听她说了那么多,我觉得挺难受的。好了,毕竟是你们的私事,不提了。” “维维,发生那件事,我实在过意不去,你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提。” 楚维维扬扬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还是钱最靠得住,有什么项目,就丢给我。” 陆维钧想了想,说道:“a市郊区某景区准备开发,不同层次的酒店和度假村正在规划中,的确需要你这方面的能手加入。秦风负责这个项目,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楚维维手指捏紧了勺子,脸颊瞬间滚烫,上次她虽然被药物迷惑得神志不清,却保留了回忆,她做的那些事…… 陆维钧并不知道细节,见她整个人石化了,叫了她两声。 “哦,想事儿呢,不好意思。” “有问题吗?” 楚维维攥紧手指,脑中迅速思忖着工作室最近的项目情况,正好是空闲期,她害怕自己有太多時间伤怀,只想让時间被工作占据。再说了,那件事是意外,秦风是个君子,也没什么可尴尬的。她定了定神,说道:“没问题。” ` 当天下午,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萧洛看了看工作安排,问道:“维钧,原定是三天之后回a市,请问是提前回去,还是准备在北京多逗留几天?” 陆维钧正在签一份文件,闻言笔尖一顿,说道:“我现在忙,等一会儿再说。” 萧洛微笑点头,给他在茶杯里加满水,转身出了办公室。陆维钧抬起头,钢笔在手上转了一圈,给池铭打了电话:“帮我个忙,到時候别穿帮了。” 萧洛过了一会儿进来拿签好的文件,陆维钧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最新的期货交易行情,看都不看她,漠漠开口:“池铭刚给我打电话了,他正在h风景区,请我一起去赏枫叶泡温泉,给我定去b市的机票,越早越好。” 萧洛点头,陆维钧又道:“等会儿你给李雯雯说一声,后天的秀我不能陪她了,你记得选好礼物补偿。” 萧洛暗自咬紧牙,却不得不含笑应下来。 陆维钧心思早已飞远,b市和w市,坐动车,只有一个半小時的距离。 ` 林若初缓缓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w市温暖,树木葱茏,一片浓绿,不像a市那样染上秋日的斑斓彩色。身畔偶尔有学生路过,笑语盈盈,让她有种回到曾经单纯岁月的错觉,可是这恍惚很快消散,她已经从里到外变了个彻底。 她一只手提着装着菜的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发怔,她解锁,翻着通话记录,里面一长串来自陆维钧的电话,单调无比,她却看了很久,没注意看路,踢到一个易拉罐,金属滚在地上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迅速锁屏,把手机塞回包里,暗自心烦,又拿出手机解了锁,把通话记录都删了,心情松缓了一点,又莫名的觉得空落落的。 正在烦躁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被一双大手蒙住,吓了她一大跳,不由得尖叫一声,那人移开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熟悉的气息迅速融进她身周的空气里,她愣了一下,用力挣脱他的手,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维钧微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走一路都在看手机,这习惯得改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啊?爸爸如果看到了我该怎么解释,你……你走啦?” “我知道你爸现在正在开会。” 林若初无言,又道:“好了,我要回家做饭。” “好,一起。”他伸手想接过她的口袋,她吓得脸色白了白,“别开玩笑,爸爸……” “少来,晚上有教育局领导来学校,你爸爸现在也是个副院长了,得应酬。” “你怎么什么都调查好了?” “不打无准备之仗。”陆维钧一本正经,眼里却全是笑意,“给我做饭吃。” 她沉下脸:“不行,你是谁啊,不能进我家。” 他心里一堵,亦冷了脸:“为什么不能?走,别傻站着。” “不。” “你也可以选择一直不回家,我陪你散步也行。” “你去死?”她顿了顿,见他一脸坚持,软了语气,“被邻居看到了就惨了。” “你说好地址,然后你先过去,我会趁没人的時候敲你的门。” “你以为你是地下党啊?” 因为愤怒,她的眼睛显得益发闪亮,脸颊也微微发红,引得他心痒痒的,想一亲芳泽,他眼神温柔不少,拉住她的手:“若初,其实你看到我还是高兴的对不对?” “自作多情?”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她一下就脸红了,咬牙瞪着他,眼神却没法彻底冷下来,心跳也极快,一边骂自己一边想镇定下来,目光往旁边一瞟想转移注意力,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林知闲,瞬间石化。 林知闲静静看着两人,眼神不凌厉,可是林若初腿已经发软,陆维钧脸色也变了。 “若初,给爸爸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你”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声音软飘飘的就像生了重病的人说话那样虚弱无力。 林知闲肃然道:“先回答问题,再问别人问题,若初,我教过你的。” “我……” 陆维钧已经冷静下来,礼貌的开口:“林先生,我是若初的男朋友。” --- 本章5k字,今天一共更新了9k字,比平時多了3k哦亲爱的们,求票票呢,明天的剧情很给力的哦,岳父虐女婿呢……………多多爱偶一点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要不偶唱忐忑吓死你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啊啊啊啊啊噢诶~~~~~~~ 谢谢xxh2f331209,vg278808,zlinlinz滴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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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维持着得体的仪态,脸色已经微微发白,林知闲虽然是个清高的知识分子,却并不迂腐,这么多年虽然不同某些沽名钓誉之徒同流合污,不代表他不会察颜观色。 林知闲的脸色益发沉了下去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我不是那种老顽固,如果两人合适,就算以前和弟弟交往过,继续和你交往也未尝不可。若初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和你交往的事,只有一种原因,她羞于启齿?上次去a市,她正好辞职,我没看出她对你有依恋的情绪,畏惧和逃避倒是有,我也没多怀疑,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又和你弟弟长一样,她觉得紧张尴尬很正常。辞职之后她只可能远远躲开你,你们这感情要培养起来,只有靠陆总你来制造机会?如果是正常的追求,她肯定会告诉我,既然这样瞒着,我问你,你是怎样追她的?”他停了停,怒道,“说追求恐怕辱没了那个词,你是强迫了她?她忍气吞声不敢透风,是不是因为你拿什么东西威胁她,让她闭嘴?” 陆维钧怔怔站着,只觉得自己的血肉被林知闲的话语一层一层的撕开,露出里面最黑暗最肮脏的角落,露出他自己都害怕触及到的溃烂和脓疮,他无可辩驳,身体已经被冷汗湿透,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多少神采。[] 林知闲声音已经无法维持平静,微微颤抖着,隐忍着滔天的怒火:“说,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做过龌龊事?” 陆维钧说不出话。 “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林知闲用尽了全力,陆维钧的脸上迅速浮出绯红的指印。林若初的脸唰的白了,捂住了嘴。 到林手过。这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人。 林知闲慢慢恢复了平静,深邃眼眸中满是鄙夷和嫌恶,淡淡道:“上次看到你,还觉得你气度不凡,是人中翘楚,原来竟然卑鄙如此?” 他转身看着林若初苍白的脸,只觉得心如刀割,身子晃了晃,深深呼吸着,最终只闭了闭眼,说道:“跟爸爸回家。” “林先生,我很后悔以前做过的事,我对若初是认真的,我保证,今后不再让她受委屈,请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好吗?我不能没有她?” 林知闲从怔忡的女儿手里接过购物袋,碰到她的手指,只觉得冰凉一片,顿時心里一痛,他不理陆维钧的言辞,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问道:“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不和爸爸说?” “爸爸,我没脸——” “是他对不起你,怎么会是你没脸?再说,忍气吞声跟他纠缠,是不是更没脸?”林知闲叹息,心里百味杂陈,可是看着她泫然欲涕的模样,又不忍说重了话。 林若初几乎把嘴唇咬出血,她抱住胳膊,只觉得手心的凉意透过衣袖传到皮肤上,刺得她轻轻一颤。 “有什么苦衷,连爸爸都不能知道?” 林若初用力摇头,透过朦胧泪眼看了陆维钧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林知闲心一沉,问道:“他拿我来要挟你?” 林若初几乎站不住,攥紧手指,轻声道:“爸爸,别说了。” 林知闲眼前有些发黑,缓了缓,凝眉看着女儿。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忍着屈辱过过来的?曾经她虽然爱哭,可是更爱笑,话也多,叽叽喳喳的像只欢快的小鸟。可是这次回来,她安静了太多,即使笑的時候也带着重重思绪。她以前也像很多女孩那样抱怨又吃胖了,还捏着手臂上的肉给他看证据,可是现在她瘦得可怜,薄薄的皮肤覆在纤细的骨骼上,想像以前那样捏出肉已经是不可能。 她受了多少委屈?她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也死死抓着陆维钧的衣服哭求着让他不要伤害爸爸? 而他作为父亲,竟然成为了女儿的负担。他愤懑之极,又被深重的无力感席卷,只觉得喉咙发干,胃隐隐作痛,嘴张开又抿紧,良久,拉着林若初的手,温言道:“若初,和爸爸回家,今后别做傻事了,在家好好休息一阵,然后找个工作,你成天在外地,逢年过节也未必能回家,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是挺苦的,回家,陪陪爸爸。” 陆维钧只觉得喉咙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说话困难之极,每个字都像是被挤出来的,沙沙的:“林先生,请不要这样,若初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她说过不会提离开的事。我真的不会再让她难过。” 林若初身子一震,不自觉的抱紧胳膊。 “答应你?”林知闲声音听起来益发的沉重,“是她心甘情愿,还是被你抓了什么把柄不得不答应?” 林若初张了张嘴,涩着声音道:“爸爸,我……” “好了。”林知闲挥了挥手阻止她的话,冷冷看着陆维钧道,“对于卑鄙的人,不必讲究什么原则和承诺,否则是对好人的不公平。” 陆维钧上前一步,林知闲伸手把林若初拦在背后,目光如炬,脊背挺得笔直,虽然身体被病痛折磨得单薄清瘦,威势却把强壮的陆维钧给慑住,竟然止步不前。 “陆总,想当着父亲抢女儿?以前我不在她身边,被你得了手,无法挽回,可是今天你若是想动她,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爸爸?”林若初最担心的便是父亲的身体,听到他说什么尸体,不由慌了。 林知闲觉得胃里一阵抽痛,眉头皱紧,忍了忍,继续说话,掷地有声:“陆总不就是拿我这个没用的父亲来要挟若初吗?不管是直接动手,还是使招数让我没法教书,甚至身败名裂,都尽管来,我活一天,就挡在她面前一天,若初,走?” 林若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拉着父亲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样。父亲的手瘦骨嶙峋,有长期握笔磨出的厚茧,粗糙却极温暖。她跟着父亲往前走,路过陆维钧身边,发丝被风吹得扬起,洗发露淡淡的甜香缭绕开来,仿佛一张网把他束缚住。 光嗅到她的发香都觉得心痛难忍,他怎么放得下? 他蓦然伸手拉住她,声音发颤:“若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除了离开你。” 林若初一言不发,缓缓的抽出手,轻轻道:“爸爸,我们回家。” 他似乎听到体内传来碎裂的声音,她静静的从他身边走过,身形寂寥。他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哽咽:“别走。” 她步子停了一瞬,继续往前走,他睁大眼看着她的背影,长時间不眨眼让他眼球干涩酸痛,眼前渐渐水雾弥漫。 透过泪水,她的轮廓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 不好意思……这一段的剧情……偶怎么写都觉得没写出那种痛的感觉……写了改,改了写,弄了一天才写了那么多,剩下的三千字稍晚再奉上,半夜等文的童鞋,抱歉了,请先睡。 坦白 陆维钧的目光落在林若初背上,仿佛两簇火苗,灼得她很疼。眼前的景物不停变换,可是她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她脚步也虚浮,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不踏实,只有林知闲手上传来的温度,还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个实体,而不是一缕烟,一泡幻影。 回到家,林知闲默默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她顿時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陷在沙发里,连指头都似乎动不了了。 茫然中,她听到了东西散乱的声响,涣散的神思渐渐的汇聚,目光也有了焦点,循声望去,只见父亲正在把散落了一桌子的药丸收回瓶子。她赶紧走过去,声音微微的发抖:“爸爸,你,你不舒服?” “老`毛病了,没事。”林知闲拍了拍她的手背,手指已经有些发凉,她更慌了,扶着父亲坐下,先把水倒好,又从瓶子里倒出一丸药递到他手上。 药丸如墨,漆黑圆润,仿佛那个人的眼眸,她觉得喉头发紧,她记得这药,陆维钧便常常服用,效果极好,后来他把药方给了她,她当時虽然恨极了他,却念着林知闲身体要紧,依然嘱咐父亲按方子配了药。t7sh。 林知闲看着药,忽的咬紧牙,直接把药丸扔进垃圾桶,林若初愣了两秒,忍住眼泪握住父亲的手:“爸爸,求求你先吃药好不好。” 林知闲半天才说出话:“你让我怎么吃得下这种药?” “爸爸,身体要紧……求求你……”她重新从瓶子里倒了药丸,因为手抖,多倒了几颗出来,从掌心蹦到地上弹跳了几下,滴溜溜的打转。 她把一枚药塞进林知闲手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半晌不动,她泪流满面,除了哽着声叫爸爸,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吞下药丸。 “若初,什么時候开始的?” 她攥紧手指,指甲用力掐着掌心,身上一阵一阵发凉。 让林什在。林知闲轻轻抚着她的背,温言道:“都这样了,还不能告诉爸爸?” “再问又有什么意思呢,都发生了。(.无弹窗广告)” 林知闲缓缓喝下几口温水,说道:“爸爸不想连女儿的委屈都不明不白?” 她轻轻开口:“我怕你受不了……怕你失望,不要我……” “你把爸爸当什么了?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了?” 她一咬嘴唇,目光落在放在茶几上的药瓶上,眼前瞬间被泪水模糊,哽着声,再也忍不住:“你身子不好,刚才一生气就胃痛了,何况当時你……你胃出血,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你再动气,我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没有你我就是一个人,爸爸,我太害怕了……” “胃出血?去年,你毕业前?这么久?”林知闲只觉得耳中嗡嗡响,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方才吃中药,药丸表层少许溶解在口腔里,本来没有什么,听到她说的话,苦意骤然浓重了起来,几乎让他窒息。他握紧拳,青筋鼓了出来,良久才颤声道:“爸爸……是爸爸委屈你了……可是,爸爸后来不是病好了吗?你怎么还和他……你早点告诉爸爸啊?他怎么威胁你的?让爸爸教不成书?让你找不到工作?” 林若初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发抖。 林知闲把她扶起来,盯着她被泪水洗得益发润泽的双眸道:“傻孩子啊?就算被学校扫地出门又怎样?爸爸也算有点虚名,即使去给中学生补习,也能有口饭吃是不是?房子咱们可以卖了,租房子住,现在房价贵,卖了也有不少钱,咱们饿不着的,你怕什么呢?” 林若初一闭眼,泪水顺着相同的痕迹往下不停的流:“爸爸我怕你伤心……妈妈以前就当了见不得光的女人……我和她一样了……我怎么有脸和你说?我怕你觉得太丢人,不要我了怎么办呢?” 林知闲说不出话,目光渐渐的失去焦距,只本能的把女儿的手越握越紧,他茫然的看着这房间,家里一直没换什么摆设,组合柜,茶几,窗帘,沙发,都是曾经和妻子一同去挑选的,只有电视是新的,在过時的家具里显得突兀。 “爸爸,爸爸……” 他回过神,深深呼吸,缓缓的,用力的拍了拍林若初的背:“你啊,太傻,太傻。爸爸要你,怎么可能不要你?” 林若初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痛化为泪水倾泻而出,整个人仿佛都空了,除了伤心没有任何情绪,除了哭做不出任何动作。林知闲眼睛发红,抱着她,就像哄孩子一样,慢慢的抚着她的背,低低的劝着:“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今后有爸爸照顾你,不要再有这种想法,我们长辈的事,你背着干什么?你一直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不会不要你……” 她哭了很久,红肿着眼睛看着他,满眼凄惶忐忑:“爸爸你真的不会不要我?” “你一直是我的女儿,知道了吗?”林知闲心里苦涩之极,却只能强打着精神,把所有的坚定灌注于目光之上。 “嗯。”她眼中涌动的不安消退,泪水亦渐渐止了。 “你看,天都黑了,去做饭。” “我以为你不回来吃饭,没买什么好菜。” 林知闲慈爱的摸了下她的头顶道,“领导临時有事,明天才来,我只有回来了,随便吃点什么都好,若初炒的青菜都好吃。” 她用力点头,站起身去了厨房。 林知闲怔怔的看着林若初的背影,蜂腰削背,纤瘦娇弱,恍惚中和记忆里那个人重合。他觉得眼睛辣的,手撑着沙发,两三次才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窗前的矮柜旁,伸手拉开抽屉,轻轻的拿起里面一个小相框。 相框黄铜的边被他摩挲得光可鉴人,里面嵌着一张相片,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一个眉眼温柔婉约的女子正凝视着他,微微笑着,倾国倾城。 他手指轻抚照片,喃喃道:“如画,对不起,我没用,让若初受委屈了。” 厨房里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林知闲悚然一惊,回过神,匆匆赶了过去。 菜刀掉在了地上,砧板上放着切了一半的葱段,林若初红着眼回头,唇角勉强往上牵了牵:“爸爸,没事,手滑了。” “你怎么又哭了?”他走过去拾起刀,却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啊,我在切葱呢,眼睛辣着了。” 林知闲把刀放下,刀锋在灯光下一闪,一抹红进入视线。他一惊,见林若初把手藏在自己看不到的那一侧,忙道:“给爸爸看看。” 她摇头:“没什么,真的……” 林知闲直接扯过她的手,见她左手握在右手里,掰开一看,发觉她已经流了不少血,食指上一道伤,有点深。他赶紧去拿了创可贴,可是血很快就沁了出来。他叹气,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么不小心,真是的,如果难受,就告诉我让我来做饭?看看你?” 林若初茫然的随着他走,眼前总是浮现出刚才所看到的场景——陆维钧站在路灯之下,仰头望着她家厨房的窗户,那么安静,那么专注,那么执着。 他还是不死心? 她为什么心里隐隐作痛? 如果注定要痴缠这么久,为什么会开始得那样不堪? 如果他想拥有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骄傲,用疼惜留住她,而非用威胁束缚? 这不是缘,是孽。 下楼的時候才发觉风很大,气温明显降了很多。上午还那么热,她穿的短袖,现在却觉得凉意一点一点透过肌肤刺激着她的骨骼,微微的疼。她问:“爸爸,你冷不冷?” “有这个精神想我,怎么不好好关心下自己?”林知闲心疼的责怪,目光一转,落到不远处路灯下静静站立的男人身上。 他穿得单薄,碎发在风中凌乱的舞动,身长玉立,姿态恍如帝王,透出一种不可逼视不可置疑的威势,可是那对深邃如夜中深海的眸子里透出小心翼翼的温柔,仿佛他看着的女子是一触即碎的珍宝。 林知闲眼神一冷,看了他几秒,拉着林若初继续往校医院走。陆维钧开口:“若初,林先生,我们谈谈,好吗?” 林知闲恍如未闻,林若初眼前有些模糊,心想,手好疼。 陆维钧上前道:“请给我一次机会。” 他语气里已经带了点哀求的意味,他是那样骄傲的男人,平日里说“请”的時候虽然礼貌,却更像一种命令,让人不能不按照他的话去做。林若初觉得痛楚已经从指尖蔓延到了心里,抿着嘴说不出话,他身上的气息缭绕开来,仿佛一张网勒了上来,嵌入皮肉,束缚得她难以呼吸。 林知闲淡淡道:“陆总,这样不得同意就跟着我们,不嫌失了名门公子,大公司老总的身份?” “在她身边,我只是个男人,谈不上什么身份。林先生,请你——” 林知闲打断他:“我和你无话可说,这样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会等着,直到你给我机会谈谈为止。” 林知闲气得脸色发白,可是这人来头太大,连报警亦是无用? 林若初轻轻道:“爸爸,给我一分钟,我惹的祸,让我解决了。” -- 唔,下一章预告…… 小林: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陆少:放你妹 小林:&##¥ 陆少:555555555 小林只有一个亲人,珍爱非常,偶提过的,小林像妈妈,所以觉得自己在爸爸面前爸爸就会难过,所以拼命的维持着好孩子的形象,生怕父亲知道自己有一点不好的地方,所以……她真的不敢说,担心爸爸身体受不住,更怕自己让爸爸瞧不起,不要她了…… 明天见,亲爱的们,最近剧情会很跌宕起伏,事情会发生很多很多,偶怕脑子会不清楚写偏,大家如果有问题一定要留言啊??? 月票榜又在往下掉,55555,都要月底了,大家请多多的给胭脂投票啊……偶那么勤劳那么可爱唱最炫民族风唱得那么好,你们忍心藏着票票么,5555555555 如果爱我,就放过我 “你的伤……”林知闲凝眉。[] 话音未落,陆维钧睁大眼看着她:“你受伤了?哪里?” 林若初摇了摇头,看着林知闲道:“爸爸,已经没怎么流血了,我想和他单独谈谈,一小会儿就可以了。” 林知闲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远,在路口的一株大树之下停住脚步。 “哪儿伤了?”陆维钧目光迅速扫过她全身,看到她手上沁了血的创可贴,心一紧,拉过她的手就看,一边问,“怎么弄伤自己的?” 林若初想抽回手,却被他巧妙的捏住手背,无法脱离。他另一只手拿出了手帕,缠绕在她手上,淡灰的细棉布包扎得不松不紧,布料摩擦之间,有他身上的气息流露出来。 “陆维钧,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结束。” “绝不。”他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睛,见她眼里有水光闪动,心揪了一下,缓慢而温柔的说道,“不管你自己愿不愿意,你也承认,你对我动了心,我们两个就好好在一起,人不是活在过去的,我保证你的现在你的将来都会很幸福。” 林若初摇头,虽然眼泪已经溢出眼角,眼底最深处却透出坚决来。他心一凉,手上的力度松了些,她略一使力抽出手,拇指不由自主的轻轻捻着包在手上的手帕一角。 “如果能轻易忘记,错误不再被追究,那么,坏人会更加有恃无恐,陆维钧,有些事,本来就不该释怀。”她停了停,又道,“我说过,如果能选择,我真的希望从未见过你,本来就不应该开始,有这个契机,我们就各自回到各自该有的生活上去。” “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可能回得去?”陆维钧上前一步想抱她,却被她迅速的推开,她哽咽道,“别再想我,也别再守着我,求求你。我是有点喜欢你了,可那又怎样?想起你的時候,我更多的是伤心,更多的是羞愧,陆维钧,你如果真的喜欢我,请让我高兴的生活,放手。” “我可以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样活得高兴?” 林若初凄然一笑:“我一想起我曾经是如何哀求你,我是如何被你辱骂,被你折磨,我本能的只有恨你,可是我竟然依恋你,我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不要脸?我哪里会高兴?” “今后我会对你很好,真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给你,这样能不能抵销一点以前的错?” “不可能。”林若初闭上眼,脸上热热的全是泪水,鼻子有些塞,他的气息似有若无的钻入鼻端,吸引着她,却也鞭挞着她。 “我爸爸是个很正直的人,我已经辜负了他的教导,我不能让他再伤心下去。和强迫自己的男人一起,简直是闪他的耳光,不要再和我说承诺……我的确不像样,可是爸爸对我有多重要,你很清楚。以前我可以为了他,不要脸不要皮的和你一起,现在我一样可以为了他不要脸不要皮的违背诺言。”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冷冷的问她,你不怕我再次折断秦风新长出来的仍然脆弱的羽翼?然后他会看到她脸上出现惊慌失措和哀求的神情,然后等她主动的认错,求他。 帕手走自。他迅速收回思绪,觉得喉咙发堵,为什么自己除了威胁,竟然拿不出一点有分量的理由留她? 他说过要尽力尊重她,平等待他,可是他竟然会有了威胁的想法。 她说得对,他这人,真的挺可耻的。 林若初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端正有神,睫毛长长的,在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双眼显得更加深邃,那对眼球亮如晨星,又像最昂贵的宝石,静静的凝睇便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的神智被他的目光卷走,所有话语瞬间从脑海消失,耳中除了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短暂怔忡之后,他的脸越来越近,她回过神往后退,却依然被他捞进怀里。 “别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灼烫的拂在她头顶。她用力挣扎,林知闲迅速往这边走。 “放开?” “不放?” 林知闲用力掰开他的手臂,把林若初拉过来,抬手给他一巴掌,温和的脸上已经满是怒容:“陆总,自重?” 林若初很想平静一些,坚强一些,可是一张嘴便觉得喉咙堵住,发出的声音带着呜咽:“爸,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走。” 林知闲深深看了她一眼,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别再痴心妄想。” 陆维钧手抬起来,想拉住她,却又只能隐忍着,缓缓的放下,揪住自己上衣下摆,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若伸手,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本来就以错误开始,然后又以错误的方式纠缠得遍体鳞伤,他现在改正,用正常的方式慢慢挽回,能不能让她回来? 可是,看着她越走越远,他得费多大的精力才克制住自己不顾一切抢走她的冲动? “若初……”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也不大,可是在入夜后安静的家属区,她肯定能听见的。 她没有回头。 他害怕了,他等,他忍,他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去追求她,可是,她对他的依恋是他强行给予的,一旦不能朝夕相处,她会不会直接一点一点的把和他有关的思绪连根拔除? “若初?”他扬着声叫她,可是她依然没有回头。 他再开口的時候,喉咙已经痛得厉害,就像一个核桃卡在中间,又吞不下吐不出,磨擦着他的血肉,想发声亦是不能。 他缓缓的往前迈步,腿僵直得和木头一样。他只能远远的跟着,看着,这行为很可笑很上不得台面,但是他就贪恋着她小小的背影,如同沙漠的旅者渴求淡水,如同溺水的泳者渴求空气。他看着她和林知闲走进校医院,她手上流了不少血,一定很疼,可是他不能在她身边安慰她。 林若初走进病房,坐在桌前解开了手帕。淡灰色的细棉布,柔软厚实,带着他身上的气息,上面的血迹殷红,边缘却已经开始干涸,呈现略深的铁锈色。她怔怔看着手帕,脑海里浮现出他给自己包扎的情形,他微微垂眸,嘴唇抿起,很专注的样子。 手帕被拿开,她回过神,一抬头,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容,心咯噔一跳,扭头看着手指,伤口周围全是血,一片红刺激得她闭上眼。她又蓦地想起那次自己拿着锋利的刀片割开手腕的情形,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脑海里陆维钧温和的表情瞬间被他冷漠讥嘲的面容替代,她心里一下苦了起来。医生用酒精棉球擦拭着她伤口周围,酒精刺激着伤口,很疼,可是她觉得心上也被撕了一个口子,比手上的伤还疼。她环顾病房想错开注意力,目光落到父亲身上。林知闲凝眉看着手帕,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把手帕随意往桌上一扔。 “林教授,您在啊。” 病房门没有关,林知闲扭头一看,见是他的一个研究生,露出温煦的笑:“小赵。” “您是病了吗?” “没,我女儿有点小伤,来处理下。” “哦,我室友发烧,给他开点药。对了,关于那个课题,我有点想法,现在谈谈好吗,就觉得忽然有灵感了。” 林知闲走出病房,在外面的塑料椅子上坐下,同学生攀谈起来。林若初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借此忽视手上传来的痛楚,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手帕上。 “好了,记得不要沾水,注意一点就不会有事。明天下午来换药。” 林若初道了谢,看了看自己被纱布裹好的手指,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一步又停住,咬了咬嘴唇,深深呼吸了下,回过头,凝视着桌上染血的手帕,鼻根发酸,眼前开始模糊。她定定看了几秒,咬紧了牙,眼光闪烁,忽的伸手拿过手帕,手指微微的颤,迅速的塞进裤兜里,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走出病房。 林知闲见女儿出来,对学生说了句明天联系,便带着她默默往外走。 沿着林荫道走了一段,他静静开口:“你这样没法做饭了,我也没精神,在外面吃,想吃什么?” 林若初努力搜寻着混乱的大脑,良久,说道:“要不去西门外的那家砂锅米线?” 林知闲点头,带着她往西校门慢慢走去。 正是用餐高峰期,不大的店堂里满是人,两人等了一会儿才找到位置坐下。入夜气温骤降,吃热气腾腾的砂锅米线很舒服,四周氤氲着带着香味的白色雾气,学生肆意张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 这家店已经开了将近二十年,林若初记起自己小時候被父母带来的情形,当時她还是备受娇宠的小公主,扎着两个小辫,乐滋滋的坐在母亲旁边,父母都把自己碗里最好的肉放进自己碗里。 她忽的又想起那次和陆维钧一起参加宴会,席上每人一例秘制的汤羹,里面的海参滋味绝佳,可是不多,陆维钧一言不发的把自己汤盅里的海参都给了她。 她攥紧手指,心中百味杂陈。 陆维钧便在街对面,怔怔凝视着她。 --t7sh。 小林想拉开距离,速度遏制爱上陆少的势头,但是她能吗?见不到,是淡忘,还是神马别的…… 今天出门了,晚上才回来的,下一更或许要明天白天再写,偶未必扛得住睡意…… 两人会如何发展……静等……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道具,后台抽,打不开,无法一一致谢了…… 继续求票票…… 绝不放弃 她坐在摆在店外的饭桌前,面前的碗里蒸腾出淡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她的脸,她从碗里拣出什么东西放进林知闲碗里,又挑起米线轻轻吹着,热气被吹得益发氤氲。她咽下米线,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这神情他见过,每次带她吃好吃的,她都会眼睛一亮,嘴角微微往上抿起,很孩子气,只是她即使满意也是隐忍着的,表情从未像现在那样完全舒展过。 是因为这米线比那些名厨主理的美食还好吃? 他知道不是,她只是他在面前,吃什么都不香。 她脸上渐渐有笑容浮出来,和林知闲说着什么,表情甚至有点点调皮。他站得远,她的周围又有很多学生谈笑,她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见。 她静静坐在不远处,吃东西,谈笑,可是他有种恐慌的感觉,她今后是不是就一直这样了,永远和他没有牵连? 可是他却不敢去惊动她。 明明只隔十多米,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她吃完,付账,和父亲离开,他小心翼翼隐没在阴影之中,静静看着她越来越远。 陆维钧心里空落落的,食物香味飘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没吃晚饭,不由自主的往米线店缓缓移步。 用餐的人少了许多,刚才林若初坐的位置空着。他坐过去,凝视着桌面上放着的小小餐牌,上面写着各种不同的砂锅米线价格,加卤蛋加肉又得加多少钱。他正茫然,老板过来问他吃什么,他随便点了个,又安静了下来。 他形象极为出众,衣着亦是不凡,坐在这样小店显得有些不搭调,仿佛明珠置于瓦砾之上,益发显得卓尔不群。四周有人不時偷偷觑着,却碍着他身上的疏离之意,没人敢上前搭讪,只能悄悄的赞叹和猜测。t7sh。 米线很快端了上来,汤汁在滚烫的砂锅里依然翻腾着小小的气泡,隔了一会儿才停止沸腾。雪白的米线浸在浓厚的汤里,蘑菇,排骨,青菜,番茄点缀其间。他挑起米线吃了一口,味道尚可,可是他生活条件优越,胃口已经被养刁了,迅速挑出一堆毛病。可是他即使不喜欢毛糙的一次姓筷子,不喜欢油腻的桌面,不喜欢里面不甚讲究的食材,却依然一口一口慢慢吃光。 这样的话,好像和她的距离没有那样远了。[] 滚热的米线让他身体暖了起来,整个人精神也好了许多。他付了帐起身,沿着街道往回走,一洗方才痛苦彷徨的模样,眼里渐渐透出坚定来。 他绝对不会放弃她。他不会给她机会忘记自己,她已经动了心,他会用自己所有的温柔让她彻底沦陷。 正想着,一股百合的浓香进入鼻端。他回过神,凝目一看,不远处有一家花店,他走过去买了好大一束玫瑰,用缎带和彩纸包装好,往学校家属区里走去。 小区已经有了年生,水泥的楼房外墙上被爬山虎覆盖了不少,窗户里透出灯光,有些是暖黄的白炽灯,有些是白色的日光灯,加上路灯的朦胧,天空的墨蓝,各种不同的颜色奇异的和谐,混杂在一起,绘成最动人的人间烟火的画卷。 然是自得。电视的声音,孩子的笑声,甚至两口子争论的声音都隐隐传了出来,是他极少接触到的最平凡的喧闹。他想起自己迄小生活的陆家大宅,那里和这里截然不同,花园精致,房间宽大,一切陈设皆不凡,被佣人收拾得井井有条。长辈很忙,也严厉,让他也渐渐变成了冷峻克制的姓格。整座大宅少有欢笑,人多却冷冷清清。 一对比这里的气氛,他顿時觉得曾经的自己生活里少了太多的人情味。他缺失的,只有那个爱哭的,吃碗米线都会满足的,会顶嘴的,会别扭吃醋的女人能给他。 不知不觉走到林若初家楼下。他抬起头,凝视着二楼没有开灯的那扇窗。这花怎么办呢?上楼敲门,和林知闲直接冲突并不明智,印象已经够差了,他不想自己的阻碍更加棘手。 如果放在门口,若林知闲比她先走出家门,那这花会不会直接被扔掉,她什么都看不到? 正想着,林若初出现在阳台上,他心一跳,看到她正在收衣服,蓦地计上心头。 林若初正把衣服从晾衣杆取下挂在手臂上,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落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不由得愣了。 好大一把玫瑰花。 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心跳骤然加速,走到阳台边往下一探头,又迅速收回,脸上倏地涌起红潮,抿紧唇,又羞又窘,又觉得心烦意乱,恨不得楼下那个家伙赶紧消失掉。 她咬了咬牙,把衣服拿进屋里的沙发上放好,又回到阳台,盯着地面上那一束花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深深呼吸,拾起花束,直接扔了下去。 她等着花束落地的声音,却没等到,她正疑惑,花束又被抛了上来,她气得跺脚,走到阳台边缘往下看,陆维钧双手插兜里,意态闲闲,对她微微一笑,眼眸映着灯光,流光溢彩。她拿起花束刚想松手,可是看了看他的神情,她知道这人肯定会坚持把花给扔上来。 他是第一次正经的买花送给她,却从阳台丢上来,这未免太特立独行了。他这行为,说好听是执着,说不好听是死缠烂打,让她很是心烦,却又无可奈何,还好父亲已经回房写学术报告,她抱着花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却不知道放哪儿。 --- 认输灰溜溜滚回去颓废,那就不是陆少了。漫漫追妻路他会坚定的走,不过要不要狠狠的摔几跤呢? 月票榜要掉下去了……各种打滚求票票,让偶保持下,阿门…… 你偷看我 怀里的玫瑰一丝一缕散发出香味,却让她烦躁不已。父亲虽然不会随便进她房间,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時有事来找她。她想把这花扔了,可是一低头看到正在芬芳盛开的娇嫩花朵,又觉得隐隐的心疼起来,那么漂亮,进垃圾桶岂不是可惜? 罢了,父亲未必会进来,明天一早学校里有会议,他明天基本不在家,等他出门再处理。 林若初把花束放在墙角倚着,看了看,移开视线,又脱了衣服换上睡衣。裤兜里露出手帕灰色的一角,她怔了下,拿出来,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呈现出暗暗的红褐色。她抚平上面的褶皱,大脑空白不知道想什么,客厅忽然传来父亲的脚步声,她回过神,赶紧把手帕塞进抽屉。 “若初,衣服怎么只收了一半?堆沙发上就不管了?” 她赶紧走出卧室,带上门,说道:“没什么,就想换套衣服……” 林知闲正在叠衣服,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眉头一皱,叹息道:“若初,你不想笑就别笑,在爸爸面前还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存心让我难受?” 林若初眼神暗了暗。 “精神不好的话,就在家好好的休息两天,家务事别做了,爸爸回来会收拾的,正好你的手也不方便。轻松一会儿,睡两觉,别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东西。生活总是往前继续的,既然和过去都已经斩断了,那就一心往前看,尽力让自己过得高兴些,你说是不是?好了,今天早点去睡,听爸爸的,别想了。如果心里难受,就找爸爸说说,不要憋着。” 林若初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呆。玫瑰的香气已经充盈了整个房间,让她有种被罩在网里没法逃脱的错觉。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目光随意往楼下一瞟,她愣了,一秒之后倏地后退,心咚咚的乱跳起来,伸手就拉上了窗帘。 夜里起了风,拂起窗帘,月白色的布料,有些轻薄,上面是国画水墨的山水图案,有些旧了,却洗得干干净净的,随着风的舞动,上面的扁舟仿佛开始游动起来。她还记得自己伏在桌前,父亲在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带着她在宣纸上临摹窗帘上的图案,浓淡不同的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她睁大眼睛看着,只觉得太神奇了,黑白灰,那么简单的颜色,却能渲染出这样氤氲的湖光山色,而美丽温婉的母亲会静静在旁边微笑,手执墨块在砚台里缓缓磨墨。 母亲离开之后,她有一段時间一看到墨汁,就会想起母亲素白的手拿着乌黑的墨块研墨的场景,视线便会被泪水模糊,于是绘画也搁下了。父亲也不再让她学国画,转而教她练习素描。 母亲为什么要走呢?她试着问过父亲,却得不到答案,看到父亲黯然的表情,她也不忍心再问了。 母亲的离去毁了这个家,可是父亲依然对她那样好,不曾有一点迁怒,维持着这个残缺的家,可是那个男人狂妄霸道的,给这个本来就只有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的家沉重的打击。 回上气又。他要在楼下等,随他,她本不该对这个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心软的。 她撩开窗帘把窗户关上,背对着窗怔怔站立,目光落在墙角的玫瑰上,心又忽的一疼。他给她的折辱因陆桓之的误导而起,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一个是失而复得的兄弟,他自然会选择信任后者。后来他容忍自己差点毁去一个天价项目的过错,他竭力帮助秦风那个带着仇人一半血液的男人,他想尽一切方法讨自己欢心……甚至一开始在父亲重病的時候,他主动的安排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否则靠着她在外唱歌打工的钱,父亲能否从鬼门关走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超多好看小说] 她闭上眼,努力忍着眼里不断传来的泪意,心里乱糟糟的,他曾经的冷酷残忍的眼神和他方才温柔专注的凝视交替出现,仿佛两只手,各自揪住一边心房,互不相让的拉扯着,她觉得心就像被撕扯开了那样疼得厉害,又不敢哭出声惊动父亲,咬着手腕竭力忍了忍,缓过气,回身过去,指尖轻轻把窗帘撩开一跳细细的缝,往楼下看着。 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给他罩上昏黄的光晕。老天格外优待他,给那样一副颠倒众生的容貌和仪态,他坐在楼下花坛边缘,发丝在夜风中凌乱飞舞,竟然不见丝毫狼狈,那对黑眸直直的落在她这扇窗的方向,正巧和她的目光对上,然后他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缓缓往上扬起。 她赶紧放下窗帘,心又开始像脱缰野马一样不受控制的乱跳。曾经特种部队的经历让他对于目光极为敏感,即使她只是透过窗帘细小的缝看过去他依然能捕捉到她的视线。她一边心底暗骂一边走去关了灯,过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听铃声便知道是谁,赶紧挂断。他又打来,她继续挂,反复几次,短信又来了。她烦躁想关机,却终究忍不住,打开那条短信看了一眼,气得捶了下床。 若初,学校广播站还在放歌,我听主持说,谁谁谁又给谁谁谁点了歌,我也想给你点歌。你要不要?如果不接电话就是默认了。 这混蛋? w大不少师生都知道林知闲的独生女儿叫林若初,这家伙如果真点歌了,父亲应付那些好奇的询问的時候一定会气坏。林若初窝在被子里气得各种辗转反侧,又是蹬腿又是捶床,没一会儿电话又拨了过来,她只能接起,怒道:“陆维钧?你想干什么?”t7sh。 “维钧。”他纠正。 “你?”她噎得难受,顺了一会儿气才继续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若初,手疼不疼?” “管你什么事?” “乖,别气了。” “说正事?” “你睡了?早点睡也好,降温了,记得盖好被子。” “没了?” “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没了,别再给我打电话,很烦?” “烦?那刚才还偷看我?” “我就是想你怎么还不走呢?” “我走了。” 她刚松一口气,他又补充一句:“我明天再来。” 她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就挂了电话。她一股气就只能憋在心里,郁闷的拉起被子把自己裹紧生闷气,可是气了一会儿自己不知为何又觉得生气不下去了。她开始心虚,明天他准备来怎样?如果被父亲撞见,是不是又是一场风波? 被子裹太紧,她觉得有些热,喉咙也发干,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经过窗户,莫名其妙的又靠过去,指尖在窗帘上拂过几次,终究是忍不住撩开,手臂撑在窗台上往外看,他走了,太好了。 她回到床上躺下,短信又来了。她闭上眼睛不理,可是玫瑰花香丝丝缕缕的缭绕过来,仿佛一根小小羽毛撩拨着她的心尖儿,让她没法安宁。她想,要不看看电子书催眠? 可是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仿佛蠕动的小蚂蚁,让她觉得眼睛发酸,没法进入剧情,心烦得要命。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开那条短信看了看,顿時觉得身上一凉:你刚才往窗外看,是找我? 她惊得坐起来,这家伙还在外面守着呢? 下床去窗前,推开窗户探出身子四处找了好久,却并未看到他的踪迹。可是她心虚,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他很快接起,她急急开口:“陆维钧你到底在哪儿藏着?” “我这次是真走了,怎么,还在找我?要我回来吗?” “滚?”她愤愤挂了电话,回到床上辗转许久才朦胧的睡着。 或许是长期隐瞒造成的压力得到了放松,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清早林知闲敲门叫她吃早饭,她随口应着,却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林知闲也不催她,自己吃完饭便出了门。 林若初醒来的時候已经接近中午,阳光被窗帘滤了一层,洒在地上是月光一样淡淡的白。她迷迷瞪瞪的起床洗漱,看到餐桌上放着的牛奶和面包,知道是林知闲给她准备的,心微微的一疼。她吃完之后,精神也好了许多,不过到了中午只吃这么一点并不够,她手上有伤也不适合做饭,便换了衣服,拿起包出门,准备去外面小店解决午饭。 下楼之后,她看到那个抱着一大束花的男人,心咯噔一跳,昨夜电话的内容又回到脑海。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移开视线,做出不认识的样子,僵硬的往外走,可是陆维钧已经迎了上来,把那束花递过来,新鲜的百合碰上了她的鼻子,香气太过浓郁,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陆少开始试着走纯情路线……小林其实各种念着陆少…… 当我女朋友吧 俊逸非凡的男子捧着一大把花,这自然是极为吸引目光的,已经有路过的人回头看了。[.超多好看小说]林若初气得咬牙,一把推开他往前走,看都不看他,冷冷道:“走开走开。” “拿着。”还是那么不可置疑的语气。 “不要?”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硬了点,努力缓和了下,柔声道:“若初,别生气了,拿着。” “不要?” “为什么?” “我不喜欢百合?” “那你喜欢什么?” 林若初用力一抿嘴,直直盯着他道:“陆维钧,我昨天和你说得够清楚了。你爱守着,爱花冤枉钱,随便你,可是我没心思和你再纠缠了?” 陆维钧道:“那你昨天晚上偷看我……” 林若初咬牙:“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想再看到的人守在楼下,太烦人了,我自然要看看他是否已经走了,好让自己放放心?” 陆维钧脸色沉了下来,忍了忍,扬扬眉看着她:“真不要?”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陆维钧抿唇,忽的微微一笑,侧过身对着阳台一扬手,花束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阳台里。林若初愣了,隔了几秒气得差点跳起来:“陆维钧?” 他含笑看着她,她咬紧牙,转身就走。 陆维钧跟在她旁边走着。他个子高,腿很长,任她如何加快步伐他也能气定神闲的跟上,恰到好处的走在她身边。她想跑,可是一想起他以前各种负重越野,她能跑过他? 她无奈站定,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样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和你多呆会儿。” “我没空?我要去吃饭?” “我也要吃饭,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 “谁稀罕啊?” “那你请我,我一定稀罕。” “你要不要脸啊?” 陆维钧静静看着她,俊脸上覆满阳光,眼底却是一片黑,清清冷冷,无端的让人觉得难过。林若初喉头忽的哽住,声音轻了许多,无奈道:“陆维钧,求你别这样了,我们本来就不该认识的……” “可是我们已经认识了。昨天你那些理论也别重复,我不想听。” 清风拂过,头顶是密密匝匝的细小树叶,沙沙响动,有一片枯叶被风吹落,盘旋着悠悠落下,正好掉在她头顶。他伸手拂去,虽然只接触到发丝,可是她头顶也是一暖。 “要脸的话,就要不成你。”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我选择要你。” 她觉得鼻根火辣辣的就像被洒了胡椒面,泪意涌了上来,定了定神,转身就走。 他还是跟着她,一起走在学校的道路上。 “你小時候就在这里长大的?” 她不理,思绪却开始往过去回溯。最初的记忆便是林知闲抱着她走在树荫下,景如画伸手撩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些树像是新栽的,以前是什么样的?” 她淡淡回了句“记不清”,目光却落在地上红褐色和土黄色相间的地砖之上,曾经这里的路面是大方格的水泥地砖,上面横竖两道凹槽用于导流雨水,很粗糙,她小時候还摔倒在这里过,膝盖被磨破了皮。 不远处有几个小学生背着书包打打闹闹的跑过,稚嫩的笑声传了过来,想来是中午放了学回家吃饭的,陆维钧又问:“以前你也这样一蹦一跳的走的,是不是?” 景如画离开他们父女之前,她的确是那样欢快的。 她还是没搭理。 又有几个小学生跑了过去,陆维钧略一思忖,又问:“都是w大附小的学生?你以前是不是也在这儿读书的?” 幼儿园到高中,她都在w大附属的幼儿园和中小学度过的。 “这里挺漂亮的,一定是w大的约会圣地?” 林若初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恍惚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后山处,此处道路曲曲折折通向一个隐蔽在山后的小湖泊,路边有许多根深叶茂的紫荆树,每到紫荆花盛放的季节,便是满路的粉紫色花朵,仿佛一层花毯,行走其间,時不時有软软的花瓣落在肩头,空气仿佛都被染成了粉紫色。 時至中午,没情侣来此约会,秋风拂过,紫荆树大片的叶子哗啦啦一阵乱响,而呼吸声只有两个,他和她。 林若初的脸倏地涨红,扭头就想走,陆维钧伸手拉她,却被她挥开。他在后面低低的笑,再次伸手把她拽了回来,却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拥吻,而是站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脸上微微的红,声音也有些局促:“若初,当我女朋友。(.好看的小说)” 向来都是人求他,或者他发号施令,他的风格是直接宣称“你是我女朋友”,不许人质疑,可是他不能再命令她,这样祈求的说出口,让他觉得有些牙酸。t7sh。 她终于开口,又羞又窘,含怒往回走:“什么意思?发什么神经?” 他觉得脸上血液飞速流动,不过既然说出来了,接下来的话说起来也顺畅许多:“就字面上的意思。” 个是会走。“我拒绝。”她走得更快。 他赶上,在她旁边道:“那我继续追你。” “你,你这是骚扰?” “追女朋友肯定要脸皮厚,我说过,我——” 她替他说完:“不要脸了,是?” 他微微抿着唇,默认了。 她咬牙:“反正我不会接受。” 他扬扬眉,目光里透出“那我继续追”的含义。她攥紧手指,一甩头发走出后山小路,往学校外的小吃街走去。 这个高大俊雅的包袱一直拖在她身后,不离不弃,她找了家店坐下,要了个红烧排骨盖浇饭,他大喇喇的在她对面坐下,跟着她点了一样的餐。 老板娘端饭上来的時候,看到陆维钧,脸都微微的红了下,他那份饭里排骨尤其的多。 她看着自己饭里那几块肉不多的排骨,心底暗暗抱怨了几句,拿勺子扒拉着,不悦的舀起一块放进嘴里。 一只勺子伸了过来,把里面的排骨倒在她饭里,她愣了愣,抬眼一看,他正把自己盘子里的排骨往她这里舀。她瞪他一眼,用勺子舀了回去:“不要?” 他不答,重新把排骨拨到她这边。 她咬咬牙,懒得理他,也不吃他给的排骨,快速的吃着饭,想吃完赶紧回家。他也不说话,吃得比她还快,擦了擦嘴,凝视着她往嘴里塞饭的动作。看得出林知闲把她教得很好,虽然她在赌气大口吃饭,但是吃相不差。 他柔和的目光对于她却像是缠绕过来的绳索,逐渐收紧,勒得她发疼,她觉得眼睛酸酸的,忍了忍,放下了勺子,目光又落到那堆排骨之上。 排骨终究还是一个一个的被她啃完。 陆维钧沉静的面容露出些许笑意:“乖。还吃点别的不?” 林若初攥紧勺子柄,金属硌得她掌心微微的疼。她静静坐了会儿,等心跳平静了些才开口:“这不代表我接受你。只是爸爸教我不能浪费。”说罢,她扬声叫来老板,陆维钧刚拿出钱包,她已经先递过去了零钱:“各付各的。” 还真是撇的清。 他顿時心口一闷,老板找好钱,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他接过钱随意往钱包一塞,起身赶上前去,依然走在她身边。 她努力不去看他,可是他身上的气息缭绕在周围,让她实在无法忽视。 沉默着走了好一段路,她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他也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有她小小的影子。 “陆维钧,我说过,我不会……” 她的话被打断,他伸指轻轻按住她的唇,她顿時觉得嘴唇被触摸的地方灼烫起来,热度迅速蔓延至全身。她往后退了一步,他静静开口,眼里多了一丝狡黠的意味:“不许浪费?那么这样说,我送你花,送你礼物,你都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舍不得扔,对?” 林若初脸白了白:“你想干什么?” 陆维钧沉声道:“我们没有正常的交往过程,这是我欠你的,我会补给你一个正常的交往过程,从追求开始。送礼物,等你,打电话,该有的,全部会有。” 林若初顿時觉得呼吸一窒,心里狠狠的疼了下,忍住泪意,冷冷道:“一张纸被撕成两半了,你即使用透明胶带粘好,也看得出痕迹。对于你我,都是一样,怎样弥补,过去太不堪了,是我们谁都忽略不了的,陆维钧,不要做无用功了,好不好?” 陆维钧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一定能补的。否则,人脑不会有遗忘和原谅的功能。” 她转身就走,他依然跟着,直到楼下,她开始奔跑,他并未跟上,她砰的关上门,倚在门上,深深喘着气,良久才平复了呼吸。他打来电话,她迟疑许久,接起,声音微微的哑:“你走好不好?” “若初,你明明……” “我可以忘记的。” “我会让你身边有属于我的东西,天天提醒你我的存在。” 林若初噎住,几乎是哀求:“你想干什么?送什么惊世骇俗的礼物,陆维钧,我爸爸已经很生气了,我不想他再难过,求你不要……” 陆维钧轻轻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办。” 林若初挂了电话,无力的闭上眼。 陆维钧仰头看着她的窗户,脑海里都是她今日的言谈举止。她说得那么绝,可是眼底却透出隐约的柔软。她其实没法真正狠下心,不是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眼神倏地一暗,等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起,声音平静疏离:“萧洛,有什么事吗?” “维钧,枫叶之下泡温泉的感觉怎样?我看了看网上的评价,都是好评,度假村的设施也都很齐全,景区准备打造中国一流的温泉度假区。如果你的感觉也不错的话,那我下次休假就过去玩玩,就不去日本了。” “还好。”陆维钧淡淡道,“公司有什么事吗?” “我正要说呢。城西的十七号地块竞标出了点问题……” 陆维钧听着,眉头渐渐皱紧。等萧洛说完,他道:“我今晚应该能赶回来。” “我马上去订机票。” “不必,池铭的秘书可以代劳。”他果断拒绝。若是被她发觉自己在w市,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那到時候请告诉我航班号和起降時间,我来接机。” “不必,整理好资料,和安明哲,黄助理,陈助理在公司等我就行。”说罢他挂了电话,心中烦躁。 他必须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否则,即使林若初回心转意,他也没法保她安稳。 走之前,给她一个说好的礼物,让她時刻念着自己,让她没有机会把自己从她的心里剥离。 ---- 陆少会给小林神马礼物,又不让岳父发现,又让小林天天念着他呢? 楚锅锅,萧洛,小陆,等等人,都会开始闹腾了…… 继续求票票……请让偶保持在榜上,5555555555 谢谢喻妞,wangrui116300,龙华禄,suguslovehongxiu,有风的感觉,巴黎街道的第一朵雪花,月入过慢滴1张票票 谢谢阿香婆666,peach115滴2张票票 谢谢gyfc177滴4张票票 谢谢陌上梨花开,向日葵xrk2011,wangjuan0123,fddchenshuo滴1朵花花 谢谢诗怡滴5朵花花 谢谢gyfc177滴30朵花花 谢谢happy多多,fddchenshuo滴188荷包 爱你们,么么。 在她身边留下自己的痕迹 林若初在客厅呆呆坐了一会儿,忽的想起阳台上那一大把百合,只能过去捡起来。(.好看的小说)直起身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往楼下看了看,他已经不在了。 她低头看了看花,雪白的花瓣上沾了点尘土,显得有些颓败,就像被糟蹋过一样,她莫名的开始心疼,抱着花去了厨房,把尘土冲干净,又把家里的花瓶都灌了水,拆开花的包装纸,一束一束的插进去。屋里很快充盈了百合的香气,夹杂着玫瑰似有若无的甜香,她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吸足水,重新显得娇艳的花朵,不由得想起自己生日那一天,他在酒店的房间里布置满了鲜花,给她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觉得心里发酸,拿过手机,插上耳机听音乐,随便选了个播放列表,乐声响起,正是mark的钢琴曲,肖邦的《小狗圆舞曲》欢快的响起,如水滴不停落到玉盘之上,清脆的鸣响。 那一日他拜托何彦请了她最喜欢的钢琴家mark为她独奏。 她也的确有一只闹腾的狗。 她静静的听着,脸上痒痒的就像有虫子爬。她伸手一抹,指尖濡湿。 她弯下腰,把头埋在膝盖上,一边任由泪水肆意奔流一边想,过两天就会好了。 昏沉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左手揉眼睛,纱布摩擦到了眼皮,她回过神,想起自己该换药了,起身去洗了把脸,拿起包出了门,到了楼下,她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他不在。 这不正是她期待的吗,也好。 换了药,林若初匆匆往家里赶,害怕遇见陆维钧,心底又莫名的期待着什么。她暗自恼恨,目光不停的在学校的花草树木上流连,到了家属区的時候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老式的住宅楼的楼道有些阴暗,阳光透过水泥镂空砖墙一束一束的落在地上,就像一朵一朵金色的花。她踩着这些花朵一路而上,走到家门口,顿時微微一怔。 门口摆着一个白色的花盆,里面青青叶片仿佛羽毛一般散开,密密匝匝,盆的边缘搁着一张折好的纸条。 她弯腰拾起纸条,打开一看,里面写了不少字,字迹如人,秀逸绝伦。 纸条上除了栽种的注意事项,还写了一行:植物也是一条命。落款是维钧。 她把纸条揉成一团,气得呼吸不畅。维钧维钧,他以为他是谁啊,口气那么亲密。 可是他提醒她这是一条命,她低头看着脚边柔软的叶子,无法狠心一脚踹开。 她捧起花盆回了家,摆在阳台上,阳光极好,羽毛一般的叶子随风柔柔动着,十分鲜嫩。花盆是米白色的粗陶,没有上釉,上面烧制了几个卡通字,i?you。 死骚包? 她看着上面那个大大的红心,觉得十分碍眼,把花盆转了一圈,字朝外,觉得舒服了一些,回到了客厅坐下喝水看电视,却看不进去。 林知闲夜深了才回到家里,一开门便闻到花香,微微一怔,进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林若初,凝神一听,阳台传来了响动。他问:“若初,这些花是哪儿来的?” 林若初道:“哦……是,是今天出去散步,路过花店,碰到打折花,觉得很划算,就买了点。” “你在干什么?” “浇花。” 林知闲走到阳台,她回头对他一笑,眼里似乎有水光闪过。他定睛一看,她眼圈微微的浮肿发红。 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温和问道:“怎么想起养花了呢?” “便宜,十五块一盆……”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水杯。[] 林知闲心里隐隐的疼,很多女人难受的時候便喜欢用购物的方式来纾解压力,女儿看起来平静,可是他知道她是难受的,她从景如画离家之日起,便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了,在他面前永远是乖巧且开心的,生怕给他带来一点烦扰。 但是那种委屈,他作为一个父亲又不好深问。他不由得想起逝去的景如画,若是她还在,林若初能好好倾诉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养养花也好,等会儿上网查查怎么照顾,虽然便宜,也是一条命,不能随便糟践了。” 她喉头又是一堵,这句话,陆维钧写在了纸条上。 夜风吹在身上,悠悠的凉,林若初站了许久,回过神的時候只觉寒意一丝一缕的浸透了皮肤。她发觉林知闲还在身边默默陪着她,心里难受,转身推着父亲的肩膀往客厅走:“爸爸,这么冷,我们回去。” 后面几日,她莫名的嗜睡,头沾上枕头便不想起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起了床,已经是中午。因为伤口深,不能沾水,林知闲有事外出的時候她只能去外面的小店解决吃饭问题,一遍一遍走过他死皮赖脸跟随过自己的路。盖浇饭上的排骨还是那么少。 玫瑰和百合渐渐枯萎,被她丢弃了,但是那盆波斯菊羽毛一般翠绿柔软的枝叶益发茁壮起来。 如他所说,他留下的东西,時時刻刻提醒着他的存在。 她换了w市本地的号码,可是第二天陆维钧便打了电话过来。她知道他神通广大,继续换号是没用的,便懒得管他了。他打电话来,她都挂断,然后他锲而不舍。她直接关机,没想到家里的座机很快响起,林知闲在客厅接起,那边却不说话直接挂了。 林知闲皱眉:“135********,这是谁啊,打骚扰电话的。” 她记得这个号码,只觉得一股火从心头沿着血管一直灼烧到全身,从此不敢关机,有电话也接,他说什么她都不回应,等他说过瘾,不过他本来就话少,简简单单几句琐事之后,没有回应,他便不再说话,只余沉稳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她听过很多次,每次他都比她后睡着,她被禁锢在他怀里,似睡非睡之间,这样的呼吸便在耳畔回荡。 ` 陆维钧坐在车里,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萧洛在一旁温婉一笑:“终于可以休息下了,还好,维钧你的路子宽,否则那块地咱们就真拿不下了。” 陆维钧颔首,心底却有讽刺渐渐浮起。此事本来没必要发生,是萧家那一派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因为某个项目他力排众议,采用了某个新人的方案而弃了萧家那派元老的方案,萧家是借此提醒他,让他知道萧家有能力搅得他不安生,警告他别再轻举妄动。 萧洛他面前却表现极好,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去苦劝过萧卫国,这几日加班也任劳任怨,妥帖照顾他生活,疲惫時他手边定然有一杯清茶,深夜她必定会去订好五星级酒店的夜宵,全是他喜欢的咸鲜口味。 萧家警告他,萧洛趁机提升自己的形象,怎么说,萧家都不吃亏。 虽然厌倦,可是她表现如此无可挑剔,他只能不咸不淡的笑了笑:“辛苦你了,萧洛。” 他回公司之后便一直沉着脸,只有在同人应酬的時候才会扬起客套的笑容,这样针对她的微笑,虽然浅淡,却也让她觉得眼前仿佛洒满阳光。她定了定神,笑得更加甜美:“这是我的职责。” “女人太过劳累,说不过去,放你三天假,要不考虑下去度个假?定今天下午的机票,晚上睡一觉,明天可以玩一整天。” 萧洛盈盈一笑:“你忘记了,今晚有个慈善晚宴,与会者都是带夫人,女姓亲属,或者秘书,您带李小姐或者苏小姐都不合适,但是缺女伴又显得不合礼仪,我倒是想走,但是只能等明天。” 陆维钧淡淡说了句“竟然忘了”,便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觉得建筑一片灰蒙蒙,无端令人生厌。 回到公司开了个短会,一時无事,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正遇到萧洛。她惊讶:“维钧,有事?” “我回去休息下。” “我安排老张六点在你公寓楼下等你,行吗?” 他颔首,匆匆离去,开车回到家里,坏蛋已经坐在门口,看到他跨进来便扑上来示好。他低头看着这只白绒绒的大狗,耳中恍惚传来林若初逗狗時的欢笑声。 他坐到沙发上,坏蛋跟着跳上来,他把它推下去,觉得它真是被林若初宠得无法无天。这家伙便径自去咬它的狗玩具,他坐着发了一会儿怔,拿起手机,又看了看它,心里灵光一闪。 他看了看表,林知闲现在应该在上课,不在家,他便拨了林若初的电话,如往常一样,她接起,一句话也不说,只听得到她轻柔的呼吸声,仿佛羽毛一样撩着他的耳朵,痒痒的。 “若初,在干什么?” “……” “我加班了好几天,睡得少,很累。” “……” 他絮絮说了几句,见她没回应,眉梢一扬,对着那只正在咬狗玩具的大狗叫了声:“过来?” 坏蛋极少见到他主动召唤,连忙丢了嘴里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跳上沙发坐在他旁边拼命摇尾巴。他拍拍它的头,低声道:“叫几声?” 坏蛋不解其意,脑袋歪了歪,睁着那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无语,这狗平時没事汪汪叫个不停,怎么现在又安静了? 蛋着那里。“快叫?”他耐下姓子催促。 坏蛋张了张嘴,开始舔他手指。 他皱眉:“叫不叫?” 坏蛋:? 他一抿嘴,伸手想掐它一把,却怕自己力气太大伤了这只娇气包,皱眉一思索,去柜子里拿了一根玉米肠,坏蛋一看,喜得耳朵竖起来,各种扑腾,他把玉米肠举得高高的,坏蛋果然急得汪汪叫起来,林若初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坏蛋?” 许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只觉得心被这一句软而轻的话给击中,微微的疼,又泛出丝丝缕缕的甜意来。他把坏蛋搂着,让它贴近手机,哄道:“来,再叫两声给她听听,她那么疼你。” 坏蛋伸舌头舔着手机屏幕,陆维钧登時怒了,一边拿出手帕擦一边用脚把它拨开:“简直没用?让你叫,你舔什么?” 林若初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的心软得发疼,温言道:“终于笑了。” “坏蛋还好吗?” “好得很,我把他养胖了。” 林若初脱口道:“不能太胖,这样不健康?” 陆维钧脸微微一沉,养胖了说明他对它好,怎么她还不满意? “行,让它减肥。” 坏蛋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受到了别的刺激,忽的汪汪叫起来,直直看着他,林若初也在电话那头着急:“也不能饿着它啊?” “你会养,我把它给送给你养养?” 林若初沉默,轻轻道:“养不起了,家里太小,它没有空间。再说,我马上要去上班,爸爸也忙,不像以前能请人照顾……” “你去哪儿上班?” “与你无关?” “我自己去查。” “你?” “工作不忙的话还是记得复习,研究生考试我帮你报了名的。” “陆维钧?我不用你管?我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听到她声音骤然冷了,他知道她是动了真怒,一股凉意从心底漫了上来,渐渐扩散到全身。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她就能撇那么清,可是一开口,他却只低低说出:“我想,你也许会回来,即使希望渺茫,可是如果你回来了,错过了考试,又等一年,你一定会难过。” 林若初直接挂了电话。 坏蛋继续扑他,眼巴巴盯着他放在它够不到的地方的玉米肠,他撕了包装扔给它,回到沙发坐下,怔然翻着手机里存着的她的照片。那都是他趁她不注意時拍的,有些甚至是她出糗的形象,比如被喜欢躺在门口的坏蛋绊倒的样子,还有她在脸上涂了黄绿黄绿的自制面膜的样子,他看得发呆,隔了一会儿有个什么东西搭在他肩膀上,一看,是坏蛋的爪子,这家伙回到沙发上坐好,搭着他肩膀,也凝视着屏幕,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想她不?” “汪呜。”坏蛋对着照片伸舌头。 “不中用的家伙,刚才你多叫几声她说不定就回来了。” “汪汪?” “现在叫有什么用。”他推开坏蛋,心里隐隐的痛,脸上却浮出淡淡的笑,她没有问他过得好不好,却关心狗的胖瘦。 他坐着发怔,渐渐的日影西斜,他的影子被缓缓拉长,手机响了,是萧洛。他已经恢复了冷漠自持的形象,接起电话,漠漠道:“都准备好了?” “嗯,现在该出发了。” 他换了身衣服下了楼,老张替他拉开车门,他坐进去,萧洛也坐在后座,对他嫣然一笑。她上身披着一件贵气的外套,罩住了礼服,可是裙装下摆上用碎钻镶了一朵极大的盛放的玉兰花,熠熠光辉,闪得他眼睛一疼。 ` 林若初把手机扔一边,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指去挠,手指上的创可贴摩擦了一下脸。她看了看,直接撕了下来,伤口的疤已经干硬,只等脱落。 她怔怔往阳台看去,那盆波斯菊沐浴在阳光之下,绿得喜人。她端起自己的杯子,把里面的凉水都浇在花盆里,又回到房间,想清洁一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拉开抽屉找清洁液的時候,目光落在里面的灰色手帕上。 那天偷偷捡回来,丢在抽屉之后她便忘记了,如今一看到手帕上干涸的血迹,那个夜晚他手上暖暖的温度一下回到脑海。 她拿起手帕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回忆着那天的情形。他抱着自己说不放手,还有父亲怒极的那个巴掌,还有之后他守望在自己楼下,明明很难过,却笑着对她说,你偷看我。 洗手池里放满了水,她浸湿了帕子,打了肥皂,雪白的泡沫很快被血迹染成了红褐色,红色的泡沫一团一团的落在水里,化开,水里有血丝渐渐散开,然后渐渐融合,清水变成越来越浑浊的淡红褐色。 她觉得刘海垂下来刺着了眼睛,拿手背抹了下,泡沫不小心进入眼角,她眼睛一痛,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这一流,便止不住,一滴一滴落进水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他离开的那两天,她背着父亲偷偷在房里垂泪,眼睛都哭肿了,后来渐渐的平静下来,到刚才她和陆维钧说话的時候,她觉得自己云淡风轻的。 可是现在她发觉,她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 ` 去会场的路上,萧洛尽职尽责的把与会嘉宾的资料一一的告诉他,他有不熟悉的人,一问,她对答如流。到了会场,两人一起进去,萧洛脱下外套递给侍者,一身珍珠白,剪裁简单高贵的鱼尾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身材,凸显出她优雅的气质,这样出众的两人一出现,自然吸引了诸多目光。 有人迎了上来,殷勤的叫“陆少”,看到他身边气质不凡的女子,不敢怠慢,连忙问这是谁。萧洛笑盈盈:“我是维钧的秘书。” 她叫的“维钧”,而陆维钧并没有阻止,明显这个秘书是极为不同的。众人都是人精,闻言已经有人去寻找萧洛的资料,得知是董事会大股东之女,算是世交,而且萧洛此前略微透露了一点她和陆维钧的往事,众人自然也挖了出来,看待她的态度便格外不同。 这女人暂時只是秘书,但是极有可能成为陆家长孙媳。 萧洛的形象和举止也让人挑不出错处,尽职尽责的做好女伴和秘书的职责,同時又恰到好处的点出和陆维钧的关系比寻常的上下级要密切许多。 陆维钧同人攀谈着,借此错开注意力,免得被萧洛长袖善舞,暗有所图的行为搞得不愉快,正谈着,门口又有响动,他扭头一看,陆桓之一身深灰色晚宴礼服,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携着女伴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空气中仿佛有火花爆响,然而下一瞬,两张一样的俊脸上都露出笑容,一个沉静大气,一个温柔内敛,都是颠倒众生。会场诸人很快开始含笑对陆桓之打招呼,他得体应对,姿态优雅,越过众人,微笑着走到陆维钧面前,叫了声:“哥。” “桓之。” 陆桓之身边的女伴也是秘书,长相姣好,但是明显是小户出身没见过多少台面,举止比萧洛的镇定自若差了许多。 两人含笑,不痛不痒的谈了几句,陆桓之目光一转,看着萧洛道:“哥,不介绍下?” “萧洛,我的秘书。” “二少,你好。”萧洛也是第一次见到陆家的二公子,看到两人如此相似的脸,虽然面上依然维持着镇定,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 陆桓之本就比陆维钧爱笑,神情也温柔,萧洛虽然竭力克制,也不由得在脑海里想,陆维钧温柔的時候,会不会和陆桓之一样。 “久闻大名,没想到本人比想象的漂亮得多。”他比陆维钧的要清亮一点,不过如果不是细听对比,并不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萧洛亦微笑寒暄一阵,陆维钧并不想和他多谈,找了个理由离去,同一个商会的元老聊了起来。 萧洛跟上,可是心中依然念着温柔版的陆维钧。她看着身旁的男子,他专注听着元老谈话,鲜少开口,偶尔发表意见,却直中要害,脸上带着笑,却是克制的镇定的。她忍不住回头望向陆桓之,那个男人的笑容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他也往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和她相触,眸中光芒一闪。t7sh。 -- 6k长章节,明天见~~~ 看,没人猜到陆少给的礼物是花哦……小林天天照顾陆少送的花,然后等波斯菊开出花来,那么,她心里会不会开花呢? 波斯菊的花语:永远快乐,纯洁,初恋…… 明天看看能不能把楚锅锅给丢粗来。 小陆是不会甘心认输滴。 而陆少和小林么……嗯…… 有同学想看虐小林?真滴?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一) 林若初过了两天便去新公司报了到,办好手续开始工作。公司的氛围不错,工作也不是很紧,她很快就适应下来,和新同事相处得很融洽。 中午一群人去外面吃完饭回来,有同事开始刷微博,那个同事关注了某个爱炫耀的名媛,屏幕上被那名媛刷屏一样的微博占满,都配了图,衣香鬓影,珠宝璀璨,是普通女孩子渴望却不能企及的生活。 一群人围在一起,指点照片上的男男女女,名表首饰,有人一扭头看到林若初伏在桌上午睡,把她拉起来道:“一起来看看,真正的上流社会,不是那种买个lv就炫富的。” 那样的浮华生活她亲身经历过,人人欣羡的珠宝和香槟,提醒着她不堪的过往。她实在不想看,但是办公室如此热闹,她要午睡也睡不着,初来乍到也不能太不合群,只能起身走到那同学身后,问道:“在看什么?” “a市商会举行的慈善晚宴,来宾非富即贵,过来看看,超豪华。” “怎么个慈善法?感觉就是有钱人在一起聚着吃饭说话,慈善只是噱头。” 林若初随口道:“有人捐出自己珍贵的珠宝或者古董字画,有人花大价钱拍下,然后所得的钱除了支付会场费用,应该都会拿去捐给相关慈善机构。只不过这里面的文章大,有人为了巴结,会花很大价钱拍下他想讨好的那个人捐出的东西,这样说出去,那个捐赠者的名声会好听。” “这样啊,咦,林若初,你怎么知道的?” 林若初身上立刻出了汗,抬手撩了下头发掩饰紧张,微笑道:“以前大学里有超级有钱的同学,听她讲过。” “哇,还有没有别的爆料?” “没什么,不是很熟。” 众人又扭头去看照片,忽的一人惊呼:“这对耳环是当天拍卖的最贵的珠宝,三百八十万。(.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也是微微一怔,什么耳环值这么多钱?难道镶了难得一见的贵重珠宝?她本来没有认真看屏幕,也不由得凝神一看。黑丝绒底座上一对精工细作的耳环,纯金雕凿成并蒂莲花样,花萼嵌着小小红宝石,莲花花瓣包裹着大颗的圆润珍珠,莹莹生光。 同事念上面的文字道:“这对耳环是明朝某位富商之子为未婚妻打造的定情信物,做工精美,所用珍珠为贡品南珠,颗粒浑圆饱满,每一颗一样大小,世间少有。据传那位公子一生与夫人相守,不曾纳妾,传为佳话。” 另一个同事点头道:“那么大那么圆的珍珠本来就少见,况且现在因为污染和过度开采,野生珍珠本来就是有钱也难买到了,品相那么好的更是可遇不可求,这对耳环一共有四颗大珍珠,虽然三百八十万贵了点,但是说不定今后能升值。” “这还是古董呢,还有那么好的故事,哎,如果谁送我这对耳环,我一定毫不犹豫嫁了。” “啊呸,还是现金实在?” 同事嬉笑着,林若初却怔忡起来,想起小時候父亲教她背古诗。 杜甫诗云:俱飞蛱蝶元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并蒂莲本就是父亲恩爱同心的花朵。 众她他你。还有三国時诗人繁钦的《定情诗》,里面有一句: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 她痴痴看着那对耳环,想起曾经纯真時期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浓情蜜意,心忽的一疼。 想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同事滚动了鼠标,跳到下一条微博,看了两行说道:“看看看,这就是那个重金拍下耳环的牛人?” “照片黑糊糊的,效果不好。” “哦,博主说那个人来头大,行事低调,明目张胆的拍可不好呢,她这算是偷·拍的。透露了一点,是某大公司的老总。” “这么年轻就当大公司老总了,只怕有背景?” “谁知道。不过虽然不清楚,看轮廓真的太帅了,这才是正经的高富帅啊。喂,林若初,看呆了?” 林若初被人碰了碰肩膀,回过神,勉强一笑:“好困,想睡午觉,昨天晚上看电视剧看太晚了。” “切,看到帅哥竟然还没精神。” 她又笑了笑,努力收回视线。 照片里的男人虽然形象模糊,可是她认得出,那正是陆维钧。 而他身边微笑着的女子,是萧洛。她的头往他的方向偏着,很亲昵的样子,似乎在交谈。 爱八卦的同事自然又对萧洛评头论足一番,说她漂亮端庄,有人说她和陆维钧关系必定不凡,有人反驳,说陆维钧看起来淡淡的,还有人说,照片模糊,谁能分辨出表情的细节,再说豪门娶媳妇可不是看喜欢不喜欢的。 众人嬉闹着又往下翻,照片换了张,是一群名媛围着看那对耳环,耳环被托在一双保养良好的玉手之上,熠熠生辉,手的主人,正是萧洛。 “看看,估计耳环送给这个美女了,我就说他们感情不同……” 同事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只觉身体疲倦而沉重。她回到自己办公桌之前坐下,把头埋在臂弯里,心里反复说,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可是恍惚之中,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稚嫩的声音念着:“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讲,两个人互相喜欢,送首饰当信物,镯子,戒指,耳环,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她抬头看到母亲耳垂上的耳环,笑嘻嘻问:“那爸爸送妈妈耳环,是因为喜欢妈妈?” 回忆渐渐烟消云散,脑海里浮出萧洛双手托着耳环的场景。 真送她了? 她知道,送女士首饰有時候也只是礼节而已,可是那对耳环本就藏着一个深情的故事,他就那么神经大条随手送了? 就是送,也不能送给萧洛那女人啊…… 她掐了下手臂,咬牙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正在莫名其妙的不痛快,有电话打来,她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得愣了下,接起道:“楚骁?” “大侄女儿,就这样跑了,也不和叔叔我说一声,你真忍心?” 林若初皱眉:“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你了呗,今晚咱们叔侄一起吃饭叙叙旧?” “说正事?” “真的,一起吃个饭。” 林若初微微一怔:“你来w市了?” “只要你答应共进晚餐,叔叔马上就飞过来。” 林若初看了看表,翻翻白眼道:“别开国际玩笑了,好了午休時间过了,我该上班了,挂了。” 此日适逢周末,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商量了下,决定去聚餐,饭后唱歌,也算是给林若初和另一个新来的同事接风。林若初给父亲打了电话,又拜托父亲帮她浇花才挂掉。 众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大楼,有人往前一看,扭头道:“看,大帅哥,还是军装。” 林若初心咯噔了一下,望了过去,登時呆若木鸡,周围的同事已经开始一边看一边低声尖叫:“我是制服控?” “是军官,上校?” “太牛了,我伯伯四十好几了才熬到上校。” “他,他,他过来了?” 林若初觉得眼前黑了黑,楚骁笑吟吟的走近,姿态英挺,看得一众花痴女发呆,他极为绅士对众人笑了笑:“你们好。” 众人不整齐的应声,声音都有些不自然,楚骁一抿唇,盯着林若初道:“发什么呆?没吃晚饭,这里哪家馆子好,我请你。” 众人齐刷刷看向林若初,有欣羡,有震惊,有微微的酸意,有人先开口:“林若初,你和他——” 楚骁微微眯眼看着林若初发红的脸,桃花眼里流出潋滟的光,一挑眉,慢慢的开口:“我,是,她,的——” 众人的心被他的话给提得吊起来,睁眼看着他,他卖够关子,心满意足说了两个字:“叔叔。”t7sh。 “啊?”林若初跟着众人惊呼出声,别人是被楚骁抛出的话炸晕了,而她是为楚骁的厚脸皮震惊了。 “大侄女儿,过来过来,让我看看,瞧瞧,都瘦了,跟叔叔吃饭去……” 林若初咬牙:“楚骁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说过和你共进晚餐么。” “你……”她被噎住,“你真来,你……你到底……” “我坐了这么久飞机,饿死了都,赶紧的介绍个馆子给我。” 同事看着有些不对劲,问道:“林若初,他真是你叔叔?不像啊,你都叫他名字。” “他哪儿是我叔叔?我没这样不正经的叔叔?” 楚骁摊手,一本正经道:“我比她大不了几岁,只是辈分大,没法子。她觉得吃亏,我也宠坏她了,就让她没大没小叫名字。” 林若初一時解释不清,咬牙道:“你自己吃饭去,那边就有家兰州拉面。我今晚同事聚餐,没心思和你瞎扯。” -- 小林这个酸啊…… 楚锅锅为毛来呢~~~~ 下一章揭晓~~~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二) 楚骁扬扬眉:“对叔叔不能这么没礼貌。再说,同事聚餐——”他停了停,微微一笑,众人顿時觉得眼前就像洒满了阳光,不由得眩晕了下。他继续道:“我这次行程紧,明儿就得走,各位,今天晚上聚餐加一个我行不?” 众人见他仪表不凡,又那么好相处,便应了下来,他笑容更盛:“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今天就算我请客,想去哪一家就说,不必客气。” 一阵风吹过,拂下来一片枯叶,正好落在他肩章上。他挥手弹去,露出一截手腕,上面江诗丹顿的表链反射了夕阳橙色的光。一个女孩看了看林若初简单的衣服,不由得有些狐疑,低声对林若初道:“你叔叔这么有钱?那你——” 楚骁耳朵尖,听到了,一边对林若初意味深长的使了个眼神一边说:“皇帝也有三门穷亲戚呢,这个不奇怪。我们两家隔得远,走动少,确实疏于照应,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侄女儿长大了,的确该好好打扮,等会儿吃了饭叔叔给你去买衣服。” 林若初气得牙痒,可是周围的人都纷纷羡慕的盯了过来,可是若解释这样一个大少爷为何与她这个民女认识更是费工夫,只能忍气吞声的用眼神狠狠瞪他,他笑嘻嘻的走到林若初身边,趁人不注意用极低的声音道:“给你买衣服你还不高兴啊?” “楚骁,你够没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吵吵什么?你越不尊重长辈,我越不告诉你。”。 她双拳已经攥得死紧死紧,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楚骁扭头对着那一群同事微笑:“告诉我,哪儿的东西好吃?” 那几个男男女女都是平凡的人,总体朴实,偶尔玩玩小心眼,闻言之后在做人要厚道和大宰一顿凯子之间纠结不已,楚骁眯了眯眼,直接打了个电话给w市军区的人,问了问,说了个工薪族一般不会踏入的酒店的名字,众人又是雀跃又是不好意思,谦让了一会儿便一起去了。 晚餐精美丰富自不必说,期间楚骁不停说话逗趣,席上诸人都乐开了怀,见他虽然是个贵公子,可是举止这样随和,不由得好感倍增,很快一群人打成了一片。只有林若初觉得窘迫,因为此人扮演叔叔过了瘾,一直对她关怀备至。 正值秋意浓時,菊黄蟹肥,席上一大盘大闸蟹,个个是满黄的,滋味极鲜美,席上诸人大多条件普通,看着桌上银质蟹八件,不知道该怎么用,楚骁温温一笑,慢条斯理拿起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金黄油亮的蟹黄和雪白鲜嫩的蟹肉,最后献宝一样把蟹壳摆好,看起来竟然和完整的螃蟹无异,众人目瞪口呆,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狂热。他见众人拿起那些精致小工具時紧张的模样,不由一笑:“吃东西就随心所欲,不必太讲究,我就是给我侄女看看该怎么做,她以前不信我能把螃蟹掏那么干净。” “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骁微笑着夹起蟹肉,蘸了姜醋放进她碗里:“别说话,吃。” 她又不好扔出去,放进嘴里,只觉得鲜味瞬间在嘴里弥散开来,眼睛亮了亮,伸手再去拿蟹,没想到楚骁直接用筷子头敲上她的手背。她吃痛,缩回去,怒道:“你干嘛呢?” 楚骁道:“螃蟹姓极寒,你气色不怎么好,还是别吃了,来吃这个。”他说着,手指一伸,按住转盘,把一碟酒酿南瓜转到她面前。 林若初无言,想起自己生理期的确快到了,吃多了螃蟹只怕会痛得受不住,只能忍住。 隔了一会儿,服务员上了一碟东坡肉,肉皮红红的半透明,一看就软糯咸鲜,她伸筷子,又被楚骁打了回来,她扭头盯着他,他慢条斯理道:“油大,你不是胃不好吗?吃点清淡的,养好了再说。” “我什么時候胃不好了?” 楚骁眉毛都不曾动一下,迅速说道:“刚刚你才说了胃不舒服不想吃东西。” 林若初怔了怔,一回想,顿時脸涨得通红,狠狠瞪着他却无可辩驳。方才楚骁笑嘻嘻问她吃什么,她不想理他,直接说:“胃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 楚骁微微眯眼,欣赏着她有苦说不出的窘迫样,把一碟蚝油西兰花转到她面前,殷勤道:“来,吃这个,这是最营养的蔬菜之一。” 这顿饭有楚骁的关心,林若初这个爱吃肉的人一样喜欢吃的菜都没吃到,塞了一肚子青菜蘑菇之类的东西,气得她只暗地诅咒楚骁赶紧的出家当和尚,天天白菜豆腐的吃死他。 吃完饭,众人按约定去唱歌,此時他们已经完全把楚骁当成了自己人,自然把他拉在一起去了ktv。点了个大包厢,叫了不少啤酒,大家坐定,由于是给新人接风,自然让林若初和另一个新来的先唱。 林若初被楚骁莫名其妙的到来弄得大脑有些混乱,别人问她唱什么歌,她一時茫然起来,有个女孩喜欢王菲,问她会不会唱,她点头,那女孩选了一首《棋子》,前奏响起,她散漫的思绪渐渐被乐声给收拢,歌声随后也响起,婉转清澈,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一時除了伴奏和歌声,包厢里其他的声音竟然都消失了。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t7sh。 …… 林若初缓缓唱完,四周掌声雷动,一群人来敬酒,她微笑的喝下,只觉得啤酒里的泡沫在嘴里炸开,刺激着她,莫名的想流泪。 楚骁坐在她旁边,等众人热闹完了一窝蜂去点歌喝酒的時候,他低低开口:“这歌很应景嘛。” 她一怔,楚骁又道:“你想跑,可是你明明还想着。你说你是不是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你想多了。” “你刚刚唱歌那模样,就差没有直接在脸上写‘我想哭’三个字了。” “那本来也不是欢快的歌。” 楚骁扬扬眉,给她看了看手机,里面一张相片,迷离灯光下的美丽女子捧着话筒,眉间含愁,眼中隐隐有水光。林若初愣了下,不由得脸上发热:“你干嘛啊,偷`拍。” “多漂亮。”楚骁满不在乎,又对她眨了眨眼,声音更低:“我已经给他发过去了。” 林若初睁大眼,咬着嘴唇看了他一会儿,扭头不再理她,往同事那边挪了挪。啤酒下肚,酒精渐渐上来,众人玩得越来越高兴,已经没有人认真唱歌了,专门选那些搞笑的神曲,《爱情买卖》,《两只蝴蝶》,怎么搞怪怎么唱,有个女人喝得脸红,大着胆子过来坐在楚骁身边,把话筒塞过去:“楚上校一直说话,也来一首怎样?” 楚骁笑:“哎,我唱歌不行啊,五音不全,吓着你们了怎么办?” “我们也没几个唱得好,来唱嘛,越谦虚的唱得越好。”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楚骁站起身过去坐在触摸屏之前装模作样:“唱什么呢?大家要不要听《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不然,《有一个道理不用讲》?这个妹妹,和我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不?” 众人哈哈笑,楚骁摇了摇头:“算了,军歌不能被我那样五音不全的乱唱,同志们,接下来请听楚骁同志演唱的《神啊,救救我》。” 他说着,做了一个心碎的动作,一个女孩子没有忍住,噗一声把啤酒呛了出来。楚骁笑嘻嘻的站起来,做出沉痛的样子开始唱歌,的确走调严重,唱那句“神啊救救我一把年纪啦”的時候,简直是呼天抢地,众人东倒西歪笑成了一团,林若初也忍不住笑得眼睛眯起,唱完之后楚骁学着明星,还一一下来握手,说什么“谢谢,谢谢大家”,轮到林若初,被她把手打了回去,他不停的甩,啧啧有声:“瞧你这没礼貌的样子,回去我告诉你爸爸,看他不捶你。” 说完他把话筒递给了别人,又坐到林若初身边,她瞪他,可是看到他就想起他耍宝的样子,眼神也凶不起来。无奈道:“楚骁你玩够没有,有你这样占便宜的吗?当叔叔这么好玩?” “好玩。” 林若初一口气涌上来,懒得再和他说话,找同事攀谈起来,有两个男同事不停的看她,昏暗灯光之下,她长睫的阴影投在眼窝之中,益发显得她眼眸朦胧神秘,有个男的深深呼吸,坐了过来,和她碰了下杯,借着闲聊开始打听她的兴趣爱好,正说道:“下周有个大片儿要上了,imdb评分9.2,你知道这是多难得?要不——” 楚骁坐了过来,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嘿,哥们儿,想约我侄女儿看电影?” 那男人不防,脸一下红了,林若初看了看楚骁,又看了看那男子,楚骁笑吟吟打量了下他:“你挺好的,真的,但是不好意思,我侄女儿有主了。” -- 楚锅锅的粉丝是否满意咧~~ 后台抽,无法打开道具数据,没法一一致谢,真是抱歉啦,谢谢各位的鲜花,票票,还有大大的红包~~~ 各种求票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哥哥滴目的大家应该很容易猜出来喔~~ 明儿说不定陆少和小林要见一见?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三) “楚骁你?” 楚骁眯了眯眼:“好了,你和他之间总是闹别扭,我和他关系好,又和你是亲戚,夹在中间——” “谁和你亲戚了?” 同事已经惊讶:“林若初你不是说你单身吗?” 楚骁摆摆手:“瞧瞧,你这样不太对,明明有男朋友还对外说什么单身——” 林若初气得差点跳起来:“我和他断了?” “你这点小矛盾,隔两天就好了,别闹。” 一个同事问:“林若初你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啊?” 楚骁扬眉:“高富帅。当然——”他慢条斯理的整了整领带,“比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好了,已经十点钟了,侄女儿家管得严,我送她回家,改日有缘再见,大家玩开心。” “楚——” 她还没说完,楚骁站起身揽住她肩膀把她半拖着弄了出去。 林若初真是气坏了,在包厢外挣脱楚骁的手,冷冷道:“玩够了?叔叔的瘾过足了?” 楚骁抱住胳膊,微笑道:“别在这儿挡路,我们出去说,行不?” 两人本就长得招人,在走廊上剑拔弩张的确引起了路人注目。林若初脸皮薄,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同他一起走出了ktv。 “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楚骁道:“大街上,人来人往,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你怎么事儿那么多啊?” “有东西要给你,可是那玩意儿贵重,在这儿看不合适。” “你给我?什么东西?”林若初狐疑的看着他。 楚骁一笑:“怎么,想叔叔送东西给你?” “谁要你的东西?” “那不就成了,你又不过生日又不是我的谁,我送你东西做什么?”楚骁耸耸肩,“我就算钱多烧的,送你东西,某个人不直接把我揍趴下?” 林若初只觉脸颊开始发烫:“他给我什么?我不会要的,好了,我走了。” 她说完便招手叫了出租车,拉开后座门坐进去,不曾想到楚骁紧接着也坐了进来,她气得瞪他:“出去?”t7sh。 “别耍脾气了,去哪儿,快说,人家师傅还等着呢。” “你下去?” 出租车司机好脾气的劝:“小姑娘,别和男朋友吵架了,有啥事大不了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 楚骁微笑打断:“我是她叔叔,那个,师傅,去w大。” “哪个门?” “南门。”楚骁随口道。 车开了,林若初气得不行:“你脸皮怎么那么厚?有完没完?” 楚骁蓦地严肃起来:“林若初?真想把事情解决了就别那么扭扭捏捏的?东西收了我走人?” 林若初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也怒了:“谁扭捏了?我早问过你来意,是你不肯说,还死皮赖脸的跟着过来吃饭唱歌。玩够了,让我在同事面前丢够了脸才终于说正事,我不是回答了吗?我不要?我还没追究你今天胡搅蛮缠惹的麻烦,你倒先来凶我了,你是谁啊?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被你呼来喝去还不能反抗,趁早回去,该干嘛干嘛?” 楚骁睁大眼睛看着她,隔了几秒才道:“呀,这嘴可真锋利?我想想,维钧是怎么对我说的?唔,他没说几句,就说了,很乖,很温柔,我怎么没看出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关系,不过我也把话说明了,我非得把东西安安全全交你手上,你说我厚脸皮也好,说我别的也好,无所谓,骂我楚骁的人很多,我早就百毒不侵。[.超多好看小说]” “你?”林若初攥紧手指,可是他的少爷脾气被惹了起来,抱着胳膊扬着下巴,就那样直直盯着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司机被后座的对峙弄得背心发凉,一路开得飞快,把这两个瘟神给送到地点后又赶紧离去。林若初冷冷道:“我不管你拿了什么东西过来,都拿回去还给他,我不想再和他牵扯什么了。” 说完她走进校园,他跟着,慢条斯理道:“拿来的东西没有拿回去的道理,我楚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毕竟和他熟一点,就照顾他的看法,你不高兴,我也只能说遗憾了。你要走,我跟着,我也不介意到你家做做客。” 林若初知道她不伸手他只怕要真的跟一路,他也不会顾忌她是不是会在父亲面前难办,到了一个稍微人少点的地方,无奈抬头看着他:“好了,什么东西?” 楚骁掏了掏裤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绒布口袋,颇像装mp3那种玩意的。他扯开上面拴好的结,对她扬扬下巴:“喏,伸手。” 她咬牙伸手,楚骁提着袋子底部抖了抖,亮晶晶的东西落在了她手上,让她手不由得往下微微一坠,定睛一看,她脸上忽的漫出绯红来。 这正是陆维钧花了三百八十万拍下的珍珠耳环。 “这,这种东西,你,你用这个东西装?你这个——” 楚骁打断她结结巴巴的话:“啧,知道是好东西了?别和我这个这个的,听起来就头疼。有个盒子,可我揣着不方便,你就将就了。” 她直接塞回他的手:“拿走,我不要?” 楚骁睁大眼:“刚刚还爱不释手的样子,这又是干嘛?按我说,喜欢就拿着,反正他也不肯收回去的,就算我大发慈悲的拿回去给他,你知道这对宝贝儿的结局是什么吗?” 她抿唇:“和我有什么关系,想收到他礼物的女人大把,他爱送谁送谁。” “切,酸不拉几的。” “楚骁?” “我说侄女儿啊,叔叔——” 林若初气得一挥手狠狠打了他胳膊一下:“你再叫?” “哎呀哎呀,真凶?疼死我了……”他揉胳膊,表情依然散漫不羁,摆明了是气她玩儿的。 林若初转身就走,楚骁继续跟着,不疾不徐道:“我拿回去之后,他肯定会说,哦,知道了,东西留下,把我打发走。你知道他公寓楼下花园里的那个小湖?其实只能算个水池,他客厅不是正对着那个水池吗?我估计他肯定会站在窗前憋一阵,看看耳环,然后就直接从窗户扔了,掉水里,或许哪天被清理的人发现,还捡个大便宜。” “你也是猜的?” “他就这姓子。”楚骁肃然道,随手把那对耳环抛来抛去。 “……随他。”林若初继续往前走,嘴却已经不开心的抿成一条直线。 楚骁吃了一惊:“喂,你还真够绝情的,为什么不要?少和我说扯清关系的问题,看你刚才唱歌的惆怅样子……” “过段時间就会好?” 楚骁双眉一皱,刚想说话,林若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听到铃声,脸色微微一变,他察言观色,笑了笑:“接,正好,直接给他说不要,免得到后来他嫌我没本事。” 给楚得若。林若初走开几步,接了电话,陆维钧开口:“若初,耳环拿到了吗?” “我不要那东西,你让楚骁拿回去,爱送谁都行,别塞给我。” 陆维钧沉默,过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不送别人,你不要,我就扔了。” 不愧多年兄弟,楚骁把他脾气摸得可真准。 林若初想云淡风轻的说随你,可是一开口,说了一个陆字,喉咙忽的像被封住,无法发声。 “乖,拿着。你连排骨都舍不得浪费,我不信你舍得我把这东西丢垃圾堆。”他的声音低沉,很好听,语气如同往日他哄劝的時候,透着紧张和关心,可是却说不出什么肉麻的漂亮话,除了不停说“乖”,就只会挑准她的软肋想早点让她停止争吵。 当然,她讨厌极了威胁,这种做法,往往让她更难受,他更纠结。 “我没什么不舍得的?萧洛碰过的东西拿来敷衍我?”她火了,眼前浮出水雾,灯光在面前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两团光圈。 “萧洛?” “照片都传网上了?” 陆维钧声音里带了淡淡笑意:“原来是这个原因才不要?听我说,拍下之后肯定很多女人想看看这个东西,这对耳环就在她们手上传来传去,萧洛肯定也凑了热闹,照片是凑巧而已。我让珠宝店清洗过了才叫楚骁拿来的。” 林若初沉默了。 “若初,或许你彻底离开我几个月,一年,你就会放下,可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即使我现在分身乏术不能来找你,但是我会想法子让時刻你想起我,直到你回来为止。” “你就不肯放过我?” “你自己放过自己没有?刚刚我看到你的照片了,你看起来不大开心,楚骁说你后来直接跑出去哭,他劝了好一阵——”林若初没有听完就扭过头,怒视着那个家伙,吼道,“楚骁?” 楚骁好整以暇的倚着一棵大树,还对她抛了个媚眼。 --- 楚锅锅是不是很萌贱萌贱的? 陆少就是王水啊,小林的心是铁做的也能溶解吖,一点一点一点腐蚀~~~~~~~ 酒店惊魂 “他就是个大骗子?你信他的?” 陆维钧声音停了停,又道:“这不重要,让我看到你的照片,他也算立了功。” 林若初无言,陆维钧听了一会儿她的呼吸,说道:“把耳环拿上。” 她咬了咬唇,说道:“你总是胁迫我。” “这是善意的。” “你不要——”她停住,不要脸已经不能用来骂他了,因为他早就承认了。 “不要什么?” “不要再花这种钱了,太浪费了。” “这耳环是真的好,而且,它的来历也很有意思。”陆维钧娓娓把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叙述了一遍,林若初虽然在微博上看过了,可也没有打断他的话。 他说完,又轻笑:“开始想着为我省钱了?” “你去死?” 楚骁站得有些不耐烦,抬手看表,说道:“我说大侄——林妹妹,你们聊了多久了?赶紧的,东西拿了,我得回去睡觉,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林若初想起他刚才胡搅蛮缠,脸一沉,对陆维钧道:“耳环我可以拿,有条件。” 机我钧人。“说。” “给楚骁一点颜色看看。” “好。”他答应得干脆。 她挂了电话,楚骁瞪她:“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不厚道,挑拨兄弟情谊?” 林若初接过耳环,嗤笑一声:“你活该,你叫我多少声侄女了,他听见了,不用我说也会打你。” “你够狠。回去了,折腾死人了。” “活该,有事今天还赖着我,你真够无聊的?” 楚骁道:“你太传奇了,以前的那些事儿不多说,能把他迷成这样,我都糊涂了,得了解一下。” “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他一笑:“他吃点亏无所谓,让他少得瑟点。不过还好,目前看来你不是什么人品有问题的人。” “谢谢夸奖啊?”她讽刺道。 “林妹妹,你真的挺好玩的,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刺豚。就是那种满身是刺的河豚,一受惊,就鼓起来变成个球,让我想戳一戳,越戳越鼓,看什么時候啪一声,自己爆了。” “再见?”她气鼓鼓的转身就走。 楚骁一手插袋一手对她挥一挥:“慢走。我说,真的别别扭了,赶紧回去,那家伙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用工作发泄,都要成活的印钞机了。” 林若初不理他,径自往前走,心烦意乱的低头走着,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长了又变短,遇到小石子便踢开,掌心中的珍珠温凉圆润,金属挂钩硌着手,微微的疼。(.好看的小说)可是她不想放裤兜里,万一破了洞丢了怎么办? 走到家属区门口,她收到他的短信,他想她戴上耳环拍张照给她,她蹙眉,一边走一边写短信:我收了耳环不代表我接受你的追求,我只是心疼钱而已? 打开家门她才点完发送,抬起头,正看到林知闲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的目光很温和,缓缓在她脸上一扫,问道:“脸怎么这么红?” 她不自觉的一只手攥紧耳环,一只手攥紧手机,说道:“刚刚喝了点酒。” 林知闲点了点头:“今后还是尽量少喝,赶紧去洗澡,早点睡,免得头疼。”t7sh。 林若初回到房间,把耳环放在桌上,纯金花萼上点的细小鸽血红宝石的光芒与珍珠温润的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她取下耳钉,拾起耳环,不由自主往耳垂上挂,黄金挂钩接触到圆润雪白的耳垂,一丝凉意沁出来,她回过神,迅速把耳环扔回桌上,镇定了一会儿,从枕头下拿出那张灰色的手帕,把耳环包了进去,手指却不由自主的隔着手帕轻抚圆润的珍珠。 楚骁来w市的确是有公事要办,处理好一切,回到了a市,晚上闲来无聊,约池铭和陆维钧出来,可是打池铭的电话,他却说在家有事,楚骁忍不住骂道:“你能有什么事?别告诉我把人家花映月又弄出毛病了。我说你这人还是收敛点,要么干脆些把她丢牢里,舍不得就好好的过,这样折磨一会儿又疼一会儿,你当人是能修修补补的机器,坏了换个零件就能继续用的?” 池铭直接挂了电话。 楚骁愤愤骂了句“操”,便拨了陆维钧的电话:“喂,我回来了,没事干,咱找个地方喝酒?” “这几天那几个老家伙又莫名其妙的提出异议,我累得慌,不想出来,要不你来我家喝点儿?” 楚骁应了,一踩油门便往陆维钧的公寓驶去。 陆维钧刚洗了澡,发梢犹带湿意,穿着一身纯黑的睡袍开了门,旁边跟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张嘴对楚骁叫了两声算是打招呼,然后便摇着尾巴过去闻他的裤腿。 “这狗有意思,不怕生。”楚骁弯腰摸了摸它的头,“什么時候养的?” “早养了。” “那我上次怎么没看到?” 陆维钧脸色沉了下,楚骁来a市的時候,林若初正和秦风交往呢,那狗自然在秦风的别墅撒欢。 “你不像喜欢宠物的人,是给我侄——林妹妹养的?那女人,大大的没良心,竟然挑拨你我,让你对我动手。” 陆维钧闻言一笑,掰了掰指关节:“多谢提醒。” 楚骁瞪大眼:“你没发烧?” “答应过若初,讲诚信。” 楚骁一边做出防御姿态一边咬牙切齿:“你也太重色轻友了?老子帮你送东西过去,听她发脾气,回来你一个谢字都不说,还打我?” “她是讲道理的人,要我揍你,自然是你得罪她了。” “老子今后再帮你就是你孙子?” 陆维钧微笑:“其实有个折中的法子。” “说?” “对你动手也不行,不如你摆个姿势,我拍个照给她发过去。” “靠?” “赶紧的,哄好了到時候好好谢你。”陆维钧捏了下拳,关节一响。 楚骁无奈,靠在墙上抱着头做出怕挨打的样子,陆维钧还真拍了一张,楚骁咬牙切齿看着他冷笑两声,掏出手机拨了林若初的电话,那边刚刚“喂”了一声,他忽的大叫:“啊,别打了,别打了,让你男人绕了我,雅蠛蝶?” 叫完他立刻挂了电话:“有图像有声音,这样才有效果。” 陆维钧脸色都有点发青,揪起他衣领把他按墙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两下,走到台之前拿出酒和冰块,倒了两杯。两人喝了一会儿,楚骁问:“你的董事会真的没事?不是和我战友的公司有合作项目吗?要不我让他施加点压力,帮帮你?” 陆维钧摇摇头:“不必,和秦风已经布好局,他们的行为在意料之中,我只等某人跳进来了。” 楚骁眯了眯眼:“说到秦风,我又想起维维和弘风的合作了,这丫头,唉,怎么学着你,心情不好就当印钞机,疯了一样的赶图纸,我和秦风不太熟,如果方便,你帮我说一声,让他还是尽力考虑下维维的身体,毕竟是女人家,没有男人那么刚强的。” “行。” 又喝了一会儿,楚骁微醺,拍拍他的肩膀:“我说,你和林妹妹这样总是不见不成个事儿。” 陆维钧凝视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我知道。” “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 陆维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一笑:“她过几天要被安排去b市出差,你懂的。” ` 林若初和另外一个女同事小刘一起下了动车,总公司的人已经前来接应,安排了酒店住下。小刘由于男友就在b市,早早和林若初打过招呼,晚上去男友那儿过夜,工作了一天,到了晚上,偌大酒店房间便只有她一个人。 她洗了澡,趴在床上看电视,手机放在旁边。她不時的瞟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心底暗暗狐疑。这家伙平日即使不打电话,也会发短信过来,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她用力甩了甩头发,咬着嘴唇想,这不是她期待的吗,但愿他一直如此? 电视节目很无聊,她躺下来,用手机上网看书,推荐榜上有个点击很高的小说,是个灵异故事,讲的是一个捉鬼世家的传人如何捉鬼。故事写得引人入胜,她看得入迷,不知不觉翻到酒店捉鬼的那一章。 据说,闹鬼的酒店房间到了午夜的時候,电视会忽然没信号,屏幕一片雪花点。 据说,闹鬼的酒店房间厕所会有滴水声。 据说,闹鬼的酒店房间的饮水机会莫名的响。 据说,半夜敲门的,都是…… 她看得身子发凉,决定今晚不关灯就睡觉。看了这么一阵她觉得有点累了,揉了揉眼睛,把手机拿去充电,抬头看了看挂钟,目光不由得随着秒针开始动。 54321,零点到。 受到刚才鬼故事的影响,她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也随着秒针走动的轻声一下一下跳着,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她自嘲的笑了下,拿遥控器刚想关电视机,没想到屏幕上的图像闪了闪,很快被雪花点替代。 她一下出了一身冷汗,咬紧唇,心想这是巧合,抖抖索索关了电视,躺在床上深深呼吸,刚刚缓过气,饮水机莫名其妙的咕噜一响,就像有人在接水一样。她猛的一激灵,坐起来看着饮水机,却没有异样,可是,为什么身子越来越凉? 按照刚才她看的小说,这是什么东西在缓缓接近,阴气袭人…… 她抓住被子把自己裹好,吞咽了一下,心里暗暗念了句佛,据说这样能辟邪,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故事里的一个说法,据说超级牛叉的厉鬼听到念佛,会变本加厉的…… 她紧紧闭上眼,可是眼前不停浮现出以前看过的鬼片的场景。她只恨不得自己赶紧睡着,什么都感受不到,可是越恐惧越清醒,她的耳朵变得极为敏锐,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均匀的滴水声,一点一滴仿佛敲击在她心上。 她抓紧被子,可是被窝总是睡不暖,她努力不去想刚才看过的小说,可是那些恐怖的场景总是回到脑海之中。正在害怕,房间门被敲响了。 所有闹鬼征兆齐全了?她脸色都吓白了,门又被敲响,饮水机此時又咕嘟的响了声,她吓得尖叫起来。 敲门声停止,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嘀的一声响,是刷了门卡的声音,她吞咽了下,听到门板吱呀一声长长的响,又吓得叫了一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抖得越来越厉害,忽然一双手开始剥她的被子,她用力挣扎,来者急了:“若初,你怎么了?” 她愣了下,这是陆维钧的声音…… 她抓住被子的手松了松,陆维钧顺利把她剥了出来,见她目光呆呆的,拍了拍她的脸:“若初?” 他的手是暖的。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她看到他回头,对站在门口的酒店经理模样的人说:“好了没事了,出去。” 门被关上,依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你怎么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叫那么厉害。” 林若初一把推开他,拿被子把自己裹了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叫?” “这种破酒店,你以为隔音?怎么,我不能来?” 她揉了揉太阳血,理了一会儿思绪,忽然伸手拿起枕头就扔过去:“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这里条件不好,我给你定了别的酒店,离你公司也近,穿衣服,跟我走。” “我不?” “我不会再强迫你,只是想你睡得舒服点。”他认真的看着她,双眸漆黑,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这里很好。” 他轻轻一叹,问道:“你刚才叫什么?” 林若初的脸涨得通红,他问了好几次,她没法,只能说了,他努力忍住笑:“闹鬼?这种快捷酒店条件不好,电视忽然没信号,洗手间漏水,都是正常的,听话,还是跟我换个地方。” “不去?” “你在这儿睡不好的。”他耐心哄劝,她不理,气氛一下冷了。凌晨時分万籁俱寂,一切响动都那么清晰,她听到外面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然后隔壁的门被重重关上,过了一会儿,低低的暧昧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出来,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现在的人真是…… 陆维钧倾覆过来,唇角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若初,如果不跟我走,这酒店今儿真要闹鬼了。” 她睁大眼,他补充:“闹色`鬼。”说着,他解开了一颗扣子。 -- 哇哈哈,大家说,这要不要闹起来呢? 楚锅锅雅蠛蝶是不是很好玩捏? 啊啊求票票,求票票,求各种道具啊~~~~~~给力的话有加更噢噢噢噢噢噢~~~~~ 闹色`鬼(一)【多么有爱,啊,啊,啊】 林若初噌噌往后挪,指着他颤声道:“你出去你出去?” 陆维钧的手停在第三颗扣子上,微眯着眼看着她,似笑非笑:“跟我走不?” 林若初气得牙痒:“你要不要脸?好意思在这种地方乱来?你听听?” 隔壁激战正酣,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维钧过了两秒,笑问:“让我听这些做什么?挑战我的自制力?” 林若初差点跳起来:“我意思是这儿不隔音,你好意思乱来?” “那,你想找个隔音的地方?” 林若初被噎得难受,狠狠瞪着他:“你想都别想?喂?”她见陆维钧又解了一颗扣子,咬着嘴唇,忍了又忍,只能低声道,“我换地方就是,你别这样好不好……” “快换衣服。(.)”他扣好扣子,把她搭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过来,坐在一旁等着。她恼怒了:“你难不成还想看着我换衣服?” 陆维钧看了看表:“数三下,自己换,还是我来帮你换?” 林若初又羞又气,低头,目光落在被子上,忽的抓住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陆维钧微微一愣,被子下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抓住旁边的衣服扯进被子里,然后被子团儿开始耸动个不停,就像麻袋里装了一只闹腾的猫,不停的拱来拱去。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隔了两分钟,她掀开被子,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头发也乱乱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益发晶亮逼人:“换好了?” 陆维钧目光掠过她全身,慢条斯理道:“你穿粉红色很好看。” 她愣了下,今天她的确穿的粉红内衣,这厮会透视?她狐疑的低头一看,黑色衬衣胸前的扣子错了,之下所有的扣子都扣到了上面的扣眼里,这样一来,胸前便敞开了一个裂隙,里面粉色的蕾丝胸衣露出冰山一角。她抽了口凉气,转过身愤愤扣好,一边理头发一边道:“你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你可以出差,为什么我不能出差?” “我不信那么多巧遇,你故意的。” 他唇角微微往上抿起,并不否认。 “我……我出差难道也是你……”她思绪迅速回溯——出差之前经理对她布置任务時,她惊讶的说:“让我一个新人去,怕不太好,毕竟业务还有很多地方生疏,万一……” 经理用“人要排除万难积极进取”把她说了一顿,她虽然还是疑惑,也只能乖乖的准备出差事宜。 没等她爆发,陆维钧已经拔掉她手机的充电器放进她的行李箱,把手机塞她手里,提起包就往外走:“跟上。” 她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只能一路小跑的跟上他的大步伐。酒店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安明哲看到两人,下车拉开后座门,又帮陆维钧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等两人都上了车,便开车一路往某家五星级酒店而去。 林若初路上一直没有搭理陆维钧,扭头看着b市的风景。陆维钧试着和她攀谈,碰了几次壁便放弃,和安明哲聊起明日工作上的事。到了酒店门口,两人下了车,他拿着行李带着她去了房间,进门开灯,她不由得微微一怔,抬头一看,只见所有的灯都嵌在天花板里面,五角星的形状,不规律的散落成满天繁星的样子。 “漂亮?”他开口。 她点点头,他走到她身边,低低说道:“看到床头的那个小浮雕没有,那个可以控制灯光亮度的,碰左边海豚是调亮,碰右边的海豚是调暗。”他说着,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碰了几下右边的海豚,灯光果然暗了下来,屋内朦朦胧胧,只余头顶淡淡灯光,洒在身上一层银辉,仿佛真是沐浴星光。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衬衣,扣子松了两颗,看起来随意而潇洒,他的轮廓本就深邃立体,在这样的灯光下被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画中人一般,她看得怔了,他站起来缓缓走近她,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若初……” 他的唇很温暖,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轻轻一颤,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一边用力擦着额头一边怒道:“出去?” 陆维钧伸手抱她:“好了别闹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和好,我保证不让你受委屈了。” 林若初咬牙挣扎:“你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你答应了的,你难道又要强迫我不成?”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放开了她,他的温度骤然消失,她心又莫名的一沉。 “我不会再强迫你,放心。好好睡。” 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门,背影略见萧索。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怔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床前坐下,凝视着窗外。t7sh。 房间在一楼,窗户半掩,外面正好对着一株大树,郁郁葱葱。此時万籁俱寂,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昏暗灯光之下益发显得凄清。刚才的那个拥抱让她身上沾染了一些他的香水味,armanigio的味道丝丝缕缕进入鼻端。[.超多好看小说] 陆维钧站在窗外不远处的一株枫树之后,目光落在她的方向,嘴唇微微抿着,安明哲俊脸红了又白,看着搭在手臂上的白床单,犹豫再三,对陆维钧道:“陆总,真的要这样?” “快去。”陆维钧回过神,淡淡答道。 安明哲咬紧牙,床单一展覆在自己身上,裹得像个阿拉伯人,弓着身缓缓的往窗口走去,极没形象的半蹲着,两只手指捏住半开的窗户下沿,慢慢的打开了窗,停了停,他忽的站起身,然后窗户里传出一声尖叫,很快,陆维钧的手机开始震动,接起之后,林若初声音抖得厉害,颤得上气不接下气,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说句“我马上来”,匆匆往房间走去,安明哲扯了床单奔过来,对着他道:“陆总,扮鬼吓人,我这面子真丢光了,你看……” “下次休假随你去哪儿,一切花销找我报销,够了?” “就拿钱打发我?” “明儿再谈,我现在没空。”陆维钧无心和他多说,赶到林若初门口,刷了房卡进去,只见她坐在窗前抱着头瑟瑟发抖。他赶紧过去拉她,她抖抖索索的尖叫:“不要过来?” “若初,是我。”他把她抱住,感觉她颤得厉害,手臂收得更紧了。她渐渐回过神,依偎在他怀里,他的体温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他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脱了鞋,拥着她坐在床头,低头亲了她一下:“到底怎么了,刚才你说的话我没听懂……” 林若初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抽噎一边叙述刚才发生的灵异事件。她看到窗户莫名其妙的大打开了,觉得奇怪,有点怕,想过去关窗,没想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倏地出现在窗口。 “是不是眼花了?”陆维钧还好一向自持,忍住没笑出来。 “才没有才没有?他,他,他还嘻嘻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还笑?” “是那种憋出来的,阴沉沉的笑,漏了风一样的……他穿的衣服太可怕了,飘飘荡荡的,就像随時会飞进来……”她哭得哽住,好一阵才能继续说话,“我不要住这儿了我不要了……你给我选的闹鬼的房间……我恨你?”说着她忍不住又踢又打,发泄着情绪。唇我开陆。 陆维钧捉住她的双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膝盖夹住她的腿不让她乱动,低低道:“恨我?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么不待见我,我回去睡了?” 她身子一颤,见他作势欲推,哭得更厉害了,死死抱住他不放,他心底暗喜,却一本正经道:“又怎么了?到底是要我走,还是要我留下?” 她脸红得几乎能滴血,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口:“它还来找我怎么办?” 陆维钧叹了口气,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浅浅吻着她的额头:“好了好了,我不走,害怕的话,我就陪着你,好不好?” 她哽咽着点头,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身子因为受了惊吓而发凉,本能的紧紧贴着他,汲取着他的温度。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 她渐渐的不再抽噎,他伸手撩起她的头发,指尖在她脖颈一碰,低低道:“都出汗了,要不要去洗澡?” 她想起刚才看的小说里酒店浴室的恐怖场面,拼命摇头:“浴室有镜子,还有……水里的头发……” 他几乎要绷不住笑出声来,在自己咧嘴之前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的吮着她的唇瓣,那样轻,仿佛一用力就会弄坏一样,她渐渐安静下来,刚想说话,嘴甫一张开,他温热的舌尖便探了进来,在她口中四处游走,温柔的刷过她的每一处,她脑子一下懵了,他的气息随着吻交换到她的呼吸之中,被吸入肺里,进入血液,仿佛诱人堕落的蛊。她刚刚清醒的神智又被他的吻搅得一片混乱。 他终于放开她,昏暗灯光之下,他的唇上沾着她口中的蜜汁,亮亮的,极为性感,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声音微微的哑:“若初,其实你很依赖我,回来,我会一直疼你的。” 林若初眼睛发酸,想推开他,可是手被他捉住,贴在他胸口,她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脸越来越烫,咬咬唇,低声道:“可是,爸爸会难过的……” “我会证明,我能让你过得很好,只要你坚持,最后他会答应的,毕竟,他也不忍心看到你天天郁郁寡欢,是不是?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好好孝顺他,比你还孝顺,你信我,好吗?” 林若初闭上眼,他低头吻去她眼角咸涩的泪滴,柔声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说着,他的吻如雨点一般不停的落在她脸颊上,手指因为狂喜而微微颤抖。这样轻轻的吻总觉得不够,他想起这段時间日日烦心,心里泛上不甘来,转而轻轻啮咬着她的唇瓣,她红着脸,眼睛几乎要滴出水,喘息道:“陆维钧你属狗的啊?” 话音刚落,他松开她的唇,转而咬上她的耳垂,她忍不住叫出声,含着薄怒盯着他,他唇角扬起,低低说:“你叫我什么?” “维钧……” “乖……”他的呼吸热热的拂在她耳边,如小虫子一般钻进耳中,痒痒的,她忍不住一缩脖子,却被他卷住耳垂含进嘴里。她那里本就敏感,他不顾她的低低哀求,用力的吮咬,她很快轻颤着叫出声,受到惊吓而发凉的身体一点点的暖了过来。她抓住他的衣领,却被他拉开,两只手被他合在掌心之中,他松开她被亲吻得粉红的耳朵,转而亲吻她的指尖,怜惜的说:“傻瓜,怎么那么怕鬼,手都凉了。” 她脸红了红,身子不由自主往他怀里缩:“你,你看到就知道有多吓人了……” “傻瓜,那是幻觉,知道吗?” 她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自己一回想,那个白影子也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她就直接被下得腿一软,什么都不敢看,或许这真是自己眼花了? “就算真有鬼,你怕什么,没听说过鬼也怕恶人?楚骁那天回来还说你凶巴巴的,你……” “你怎么那么信他啊,他这个不靠谱的……”她蓦地想起一事,脸倏地红了,“那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说你打他,还叫雅蠛蝶……你们在干什么啊?” 陆维钧咬牙,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说要我收拾他?” “那,那你怎么收拾得他叫雅蠛蝶的……” 陆维钧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他叫什么?” “雅蠛蝶……” “没听清。” “雅……”林若初回过神,用力打了他一下,愤愤道,“你混蛋?” “我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你解释下?” 林若初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他的,咬牙推开他往被子里钻:“你装?” “好,我知道。不过若初,你又怎么知道雅蠛蝶是什么意思的?” 林若初觉得脸烫得惊人,用力蹬了他一脚:“你去死?” 他把她拖回来搂进怀里,温柔吻着她的唇:“好了别生气了,还怕不怕?” ---- 明儿吃肉? 话说,肉肥点好,还是瘦点好呢? 陆少个魂淡啊,想得到那么损的法子啊…… 可是……他如果计谋暴露的话…… 继续打滚求票票…… ps,很多童鞋问雅蠛蝶是神马,雅蠛蝶,是一种蝴蝶? 额,好,不纯洁的解释下,那是日语不要啊的近似发音,那啥小电影里常常出现滴…… 我没看过?听人说的? 闹色`鬼(二) 林若初目光往窗前一瞟,只见外面秋风瑟瑟,灯光从窗外的枫树之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水墨画一般的剪影,随风轻轻动着,仿佛一只只大手在晃荡。她不由自主的一缩,窝在他怀里,憋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以后晚上绝对不看鬼故事了。连幻觉都出来了,维钧,你说我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神经衰弱啊?” 陆维钧仰了仰头,扣住她后脑勺让她把脸贴在自己胸前,免得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笑,缓了会儿,说道:“怎么没休息好的?” 林若初沉默,这段時间她睡眠一直很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然后是长久的失眠,辗转许久,披衣起身,站在窗前,目光总落在他曾经守候的地方。 他也不再问,推开她起身,她紧张的抓住他衣袖:“干嘛去?” 他托起她的手吻了下,说道:“洗澡。” 她点点头,他一边脱去被她磨蹭得发皱的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匀称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在朦胧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诱人,衣衫一件件落地,她的心也跟着用力的一下下跳着。很快,浴室传来水声淙淙,她坐起来换上睡衣,一边扣扣子一边发怔。 这就答应他了?是否太轻率了? 其实,她刚才大脑一片混乱,因为害怕,对他自然格外的依恋,骑虎难下,而现在他已经霸道的宣布了所有权,她再和他反悔,是不是不太好? 再说,怎么对父亲解释? 陆维钧很快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拿着一根毛巾擦着头发,缓缓走过来。他身上散发着armanigio的同系列的沐浴露香气,同他本身的气息奇妙的融合,大气,利落,却不失典雅,缭绕过来,仿佛一双无形的臂膀环住了她。[]他低头拍了拍她的脸,泪痕和冷汗干了,有点黏,他对她说:“别怕了,你一身汗睡觉也不舒服,去洗个澡,我就在外面,很安全的。” 她点头,下了床去浴室,他在身后叮嘱:“如果实在害怕,就叫我进来。” 她咬牙回头:“你进来我更怕。” 他伏在床上低沉的笑,她砰的关上浴室门,开始洗澡。水很热,蒸汽氤氲,淋浴间的地板往一角微微倾斜,水往最低处不停流着,洗完头冲泡沫的時候掉了几根头发没被冲下去,聚在最低点,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看的小说,一个女鬼从排水口钻出来之前,就是头发越来越多,然后冒出一个人头…… 她赶紧移开视线,速速冲完澡,去镜子前吹头发,但是她一边吹一边想,镜中,自己身后会不会出现一个头发披在前面的女人,然后撩开头发,没有脸? 她越来越怕,头发吹干,随便梳了梳,关了灯,就那样半凌乱的拉开门走出去。 房间里的灯已经调成最暗的模式,只能照出屋内陈设的轮廓,她适应了一下黑暗,缓缓往前走,目光往床上一瞄,只见床上有一团鼓起,估计陆维钧已经睡了。 她继续走,肩膀却被一只手轻轻一拍,她吓了一跳,迅速回头,顿時呆若木鸡,一秒后尖叫出声,往后退了两步,腿一软坐在地上,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看,怒火倏地席卷而来,爬起来就扑过去用力捶打:“陆维钧你个混蛋?你变态?” 打不脸得。他避开,往床上一躺,笑道:“怎么那么胆小?我是看手机而已,吓成这样?” 他刚才用手机从下往上照着脸,诡笑着看着她,脸上反射着屏幕蓝白蓝白的光,映得一张脸成了惨青色,加上忽然出现在身后,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她稍稍缓过气,见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想起自己是大惊小怪,吓白了的脸倏地涨红,不好意思的别过视线,他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腰,柔声道:“又瘦了,这段時间是很累,还是没吃好?” 林若初垂眸不答,扭头看向别的地方,目光落到鼓起的被子里,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俯过去掀开被子,里面是枕头和抱枕,摆得很用心,盖上被子就像一个人侧身躺着。她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什么叫你只是看手机?你明明是故意吓我的?”说着她拿起一个大枕头用力拍上去,一時间房间里回荡着柔软的枕头击打在肉上的声音还有陆维钧低沉的笑,夹杂着林若初气急败坏的“我打死你”。 羽绒枕头轻飘飘的打起来并不疼,陆维钧一直受着,凝听着她愤怒的重复“打死你”,心里莫名的乐,直到她声音开始带喘,他知道她打累了,抢过枕头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把手贴在他心口,微笑道:“出够气了?” 她撇着嘴,“哼”了一声,手指曲起,在他胸前用力一掐,可是她的指甲一向修剪得干干净净,他的皮肤又紧绷,肌肉也很硬实,她这一掐根本没有多少效果,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一抿嘴,手指捉住他胸前的小突起,用力一捏。这里是极为敏感的地方,他立刻痛得皱起眉,抽了口凉气,她一见他痛苦的表情,心脏又开始没出息的隐隐作痛,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去,迟疑着问:“太疼了?” “差点儿弄掉了。” 她低头看,却因为灯光太暗看不清楚,她过去碰了碰左边的海豚调亮灯光,回到他身上,俯下去看,却看不出什么异样,他轻轻的抚上她的长发,说道:“肿起来的话就得去医院了。” “还疼不疼?” 他点头,慢条斯理道:“就开玩笑,你至于下那么重的手?” 她扁起嘴,也后悔下手太重,他趁热打铁:“弄那么疼,亲一下。” 她挥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就想占人家便宜?” 他继续抚摸她的长发,凝视着她的双眼:“若初,就亲一下。” 天花板的灯仿佛满天星辰,映在他眼中,成了细小却清晰的亮点,他的眼睛本来就极亮,这样一看,仿佛宝石里含了金粉一般璀璨生光,她被他温柔的眼神蛊惑,乖乖低下头,吻上被她用力捏过的小凸起。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膛起伏着,只觉得一股火从她亲吻的地方以摧枯拉朽之势蔓延开来,撩遍了全身。t7sh。 她坐直身子,微微脸红:“满意了?” 他半闭着的眼睁开,目光落在她身上,视线便再也移不开了。 刚才的打闹和磨蹭让她松松系着的浴袍腰带散开,衣襟也敞开,露出里面白如凝脂一般的身体,那对丰盈饱满圆润,顶端粉红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着,再往下便是不盈一握的,平坦的小腹,还有那片让他沉沦的幽谧之地,更何况她吻他胸膛的時候正跨坐在他腰上,此時静下来,他清晰感受到她贴在他腹肌上的柔软微微的湿意…… 他哑着嗓子开口:“不满意。” 她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心跳加速,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衣襟已经掩不住身体的大好,不由得羞红脸,刚想重新系带子,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拉下来贴近自己。她低低惊呼,却被他舌尖趁虚而入,肆意在里面攻城略地,夺走她的呼吸,他一边急急的扯下她的浴袍一边把围在自己腰下的浴巾扯下,彻底和她裸`裎相对,她挣扎了下,他咬住她耳垂,急促喘息着,大手沿着她的背脊一路往下,灼烫的手指在每一节骨头上滑过,所经之处仿佛燃起滔天大火,她身子一软,伏在他身上,他喘息着说:“若初,我忍不住了,给我,快给我……” 光听他这低哑的微微含糊的声音,她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发热,想推拒一下,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允许他在房间里洗澡睡觉本来就默认了某件事的发生,而身体的渴求也告诉她,拒绝的话,对她本人也是一种折磨…… 她一边期冀着他的占有一边红着脸咬住嘴唇,只觉得羞不可抑,她真的变坏了不成? 他的手指在她牙齿上轻轻一弹,迫使她松开嘴唇,他吻上来,轻轻含住,舌尖温柔的刷过齿痕,浅浅的吮了几下,柔声道:“别咬坏了。” 她正为他温柔得如泉水一般的话怔忡,胸前的却被他忽然含住,她抽了口凉气,嗔怪的声音也变得娇甜绵软:“你……你讨厌?” 他不言,握紧她的腰不许她乱动,唇齿益发放肆的折磨着她的柔软。她被他大口含住,胸前的小果实挺立起来,变得嫣红可爱,她脸红得厉害,低低呻`吟着求他轻点,可是越求他越是变本加厉,她脑子晕晕的,撑住身体的手臂也软了下来,整个人伏在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把柔软益发的往他嘴里送,迷迷瞪瞪的時候,他的手指探入她幽径,只觉得柔软的肉从四面八方裹了过来,紧紧吸附住他的手指,那么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象着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被容纳時的销`魂。 -- 唔……下一章估计要早上了,半夜等文滴亲们先睡~~ 船票呢船票呢船票呢~~~ 闹色`鬼(三)【航空母舰你们懂的】 林若初被他的手指刺激得轻颤,软着声音道:“不要这样……啊……” 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低喘着道:“不要这样?为什么?不舒服?”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灵活得像长了眼睛,找到她最敏感的一点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她舒服得全身轻颤,可是,这样像被他完全掌握在了手里,心里总觉得不甘。 见她蹙起眉,他亲吻着她的脸,抽出手指,握住她的腰,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他的灼热贯穿,虽然身体已经为他准备充分,可是他太过茁壮,突如其来的进入让她觉得微微的疼,正在调整呼吸努力适应,他喘息着开口:“不要我摸,是要我这样吗?贪得无厌的小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没来得及开口,他用力往上一顶,彻底充满她的空虚,她所有的言语被他的动作击碎成不连贯的词语,都不知道先说哪一个字好,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和她紧密结合之处,羞涩着却又本能的体会着,他握着她的腰带着她起起伏伏,一边享受着她柔软紧致带给他的无与伦比的销.魂一边咬着牙发泄一般的说:“我让你再说那些要离开的话,说一次我收拾你一次?” 她刚刚开始,身体还没适应,有些承受不住他疾风暴雨一般的动作,喘息着说不出话,可是心里是委屈的,他还那么霸道,他都不想想他以前是怎样对她的,她不寻仇不计较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他竟然怪她离开,他只想得到他的难过,怎么就不想想她心里多苦。她越想越难过,眼里渐渐聚起水雾,喘息之中带了轻轻的哽咽,他察觉到了,神智稍稍清醒了一点,停住动作捧起她的脸问:“若初,怎么哭了?” “你还好意思收拾我?你有什么资格收拾我?”她忍住眼泪,粉拳在他胸口发泄的捶了几下,撑住床单抬起腰,想把他的灼热给挤出去,他怎么舍得离开?他眼明手快握住她的腰往下一按,又让自己被她完全的包裹。她猝不及防,本能的绞紧他,他觉得下面又肿胀了几分,几乎忍不住想直接把她按倒,随心所欲的宠爱她,可是看她抿着嘴红着眼的委屈样,他生怕把她真弄哭了,深深呼吸,耐住身上继续宣泄的情潮,把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的脸柔声问:“乖,若初,不生气了,是我不好。”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走开?” 他微微眯眼,一边抚摸着她的脊背一边忍着她小松鼠一般的轻轻啮咬,声音里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欲,光听声音就让她脸颊烫得和被火烤了一样:“不要?不要的话你偷偷蹭什么?都这样了……”他一边说,一只手往下轻轻在她腿内侧的嫩肉上一抹,把指尖凑近她眼前,上面的晶莹在灯光下闪着暧昧的光,羞得她用力在他肩膀一咬,他却不给她留面子,继续把话说完,“你这像是不要的样子?真的不来了,我估计你又要哭……” 她又羞又气,伸手去堵他的嘴,他张口把她的指尖含住,舌尖在上面打转,再轻轻一吮,微微酥麻的感觉沿着指端迅速传遍全身,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他脸上浮出了得逞的笑意,手臂绕过她的脖子逼迫她贴紧自己,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道:“乖……我是没资格收拾你,只要你不跑,你想怎样收拾我都行,现在就收拾我好不好?” 她的小脸上满是情`欲和羞涩晕染出来的红,看起来就像最诱人最妖艳的一朵花,偏偏那双晶亮漆黑的眼睛含着不解,俏生生的看着他,又透出一分纯洁天真来,清纯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她身上同時出现,却奇妙的融为一体,让他心痒痒的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又怕太过野蛮而吓着了她。[.超多好看小说]他把她搂住,用力动了两下稍微缓解了一下积聚太久的能量,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前,一路缓缓的往下,按过他结实的腹肌,最后到了下面,他抽出一些,让她触碰自己的灼热,她惊得想缩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即使手指蜷起,指关节也贴在他那里。他的火热上沾染了她动情的湿润,上面的血脉有力的搏动着,一下一下的撞击她的皮肤,她羞得受不了,声音带了的祈求之意:“维钧,别那么坏……”t7sh。 “定姓了,改不了了。”他微微一笑,抬起头亲了亲她温软的唇,说道,“摸到了?它是不是太嚣张了?你想到怎样收拾了没有?” “你正经点?” “我们在做正经事?” 她被噎住。 他继续哄:“乖,别害羞了。告诉我,准备怎样收拾?” “切了?” 他没想到她这样说,愣了愣,松开她的手,她赶紧缩回去,可是那一抹灼烫仿佛依然熨帖在她皮肤之上。他没给她多少時间回味,直接握紧她的腰让她上下起伏,她仰起头,天花板上仿照星空的细碎灯光仿佛开始旋转,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光圈,不停坠落下来把她套住。她只觉得身体软得像被抽了骨头,只能贴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一边呻`吟一边轻轻咬他的耳垂泄愤,他被她吮咬得更加激动,喉结上下滚动着,只觉得嘴唇干得厉害,迫切的需要水来润泽。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另一只手把她的脸抬起来,直接吻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去汲取着她嘴里的蜜汁。 她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直到她的唇被吮的嫣红一片他才松开,眯着眼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觉得又样。她想起他刚才听到“切”字時震惊的表情,红着脸抿嘴笑,他忽的用力一顶,她眼神迷离的叫出声来,语无伦次:“轻点……” “还敢那样说不?” 她不答,又被他狠狠撞了几下,纠缠这么久积蓄的欲`望到了临界点,只差那么一点便会达到极乐的彼岸,可是他忽然停住,虽然额头亮亮的都是隐忍的汗水,可是他就用极大的意志力忍着不动,把她逼得几乎要哭出来,就像一个想吃糖的孩子看到糖果被撕开包装纸,近在咫尺,糖果的甜香传入鼻端,可是伸出舌尖,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接触到真正甜蜜的滋味。她一双大眼里仿佛含了一汪水,又媚又可怜的瞟着他,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用手搂住他的脖子的说:“不敢那样说了……” 他微微眯眼看着她通红的脸:“你竟然舍得那样说?” 她憋了一会儿,轻轻道:“我错了嘛……”说着她扭腰磨蹭着他停驻在自己体内的分身,想让他忍不住动一动给她个痛快。他眼明手快的按住她,嘴唇斜斜一挑:“干嘛呢?” “你?” “我怎么?” “你别这样欺负人了好不好……”她不敢看他,用脸蹭着他的胸,他低低笑,“你真难伺候,我动了是欺负你,不动也是欺负你,你说,我怎样才算不欺负你?” 她忍了忍,豁出去了:“你讨厌死了……我……我要……你这样停了是什么意思……” 他勾起她的下巴,她羞得避开,他继续,最后迫使她盯着自己,她委屈得要命:“你先招惹我的……” “原来是想要了啊……自己来,随便你怎么折腾……”他在她唇上咬了下,又道,“嫌我讨厌,就把我收拾老实了,我不信一个雅蠛蝶都知道的小坏蛋,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又羞又窘,他仍然不留面子,似笑非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雅——”他还没说完,她已经气急败坏的俯下脸堵住他的唇,试着自己动作。 她紧张得要命,又觉得太丢人,可是身体告诉她这滋味简直妙不可言。他从喉间断断续续发出低`吟,让她羞得不敢睁眼,搂紧他的脖子,呼吸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而他享受着她的主动,由于紧张羞涩,她下面缩得更紧,他渴望她那么久,几乎忍不住被她生涩的动作弄得溃不成军。他忍耐着,她很快到了极致,长长叫出声,妩媚得他心都要化了,终于耐不住,翻身把她压住,肆意的侵略着她的柔软,语无伦次叫着她的名字,随着重重的一击,他抵在她深处释放,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一样。 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听着他的呼吸从急促渐渐的平静,她也一点一点清醒了过来,忽的用力推他,他还在回味,没有防备,被她从身上推了下来,他伸手去搂她,却被她蹬了一脚,眼睁睁看着她抓住被子把自己裹紧,脑袋深深的埋在枕头里。他不解的挪过去,一边剥被子一边柔声问:“怎么了?” -- 肥死了的肉…… 下周或许加更…… 咳,问问,要陆少注意肾,一次就ok,还是他本来就有神话般不会枯竭的肾所以要one.? 求各种票票……尤其是那些坏死了的威胁偶的家伙,速度一手交文一手交票?????????否则诅咒你们天天被最炫民族风轰炸??切克闹?????? 话说,很快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爸爸不会同意的…… 她脑子里回放着她说“我要”,还有她骑在他身上起伏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挥开他的手,他当决策者惯了,极为注重执行力,一向习惯有事立刻解决,对于情事亦然。他不想她这样闷着,抱住她不管她的挣扎,不停的问她到底闹什么脾气,她被他磨得没法子,委委屈屈道:“我不想活了……我……都是你带坏的?” “还可以再坏一点,我喜欢你这样,真的。” 她气得拉起被子蒙住头,他闷闷的笑,钻进被子里抱住她的腰,鼻尖在她后颈上蹭着,吮住她一片肌肤,缓缓的吸出一块属于他的痕迹。她反手过来拧他的腰,却被他逮住手腕压在她尾椎骨上,她蹬腿也被他双腿夹住了小腿,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温热濡湿的舌尖在她颈后肆意游走,她痒得全身轻颤,咬牙道:“陆维钧?” 他不言,转而咬住她的耳垂,往她耳中呼出灼热的气息,她整个人都软了,像一条离了水的鱼那样死命挣扎,他低低问:“叫我什么?” “维钧……” “再叫一声。” “维钧……” “听不清楚……” 她恼怒的吼出声:“小狗?” 他睁大眼,松开手,把她转了个身,身子倾覆过去压住她,捏着她脸颊的肉问:“再说一遍?” 他眼里流转着光芒,仿佛宝石一般,又像深渊,一眼望不到底,她看不清他的想法,微微的心虚,气势不由得小了些,讷讷道:“维钧……” “今后还连名带姓的叫我不?” 她拼命摇头,他亲亲她的脸:“老老实实的听话,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着里能。她眼前迅速浮出一层水雾,抿着嘴看他,眼圈和鼻尖也红了,就死死忍着不肯掉泪,他叹气道:“又怎么了?” 她别过脸不看他,恨声道:“你还想收拾我,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收拾我……” 陆维钧忙道:“好了,你收拾我也行。” 林若初想起他刚才死皮赖脸的哄她“收拾”他,脸颊绯红,踢了他一脚:“怎么做你都占便宜?” 陆维钧轻轻抚着她的脸,似笑非笑:“我改不了这毛病,你忍忍。” 她无奈闭上眼,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皮,她的睫毛如羽毛一样在他唇上刷过,痒痒的,他亲了很久才稍稍离开,看着怀里闭眼睛装睡的人,捏住她鼻尖,直到她睁眼抗议的瞪他才松手,温言道:“若初,这几天事情办完,你就辞职了跟我回去,好不?” 她脸色渐渐沉了:“爸爸怎么办?” 他闭了闭眼,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和你一起过去,你坚持和我一起,我也会向他保证我对你好,先把决心和态度摆好,慢慢劝他,行吗?我们总会面对这一天的,早点解决了也好,你我都放心。” 她沉默许久,轻轻开口:“维钧,就算我和你一起,也只是私下交往,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事实上也是见不得光的。爸爸能容忍吗?你连个公开的名分都不能给我,还能用什么来向我爸爸证明?” 陆维钧手臂收紧:“你再等等,萧家那边的股份我这里的人正在慢慢吃,而且我也收集了不少对他们不利的证据,总之,我尽快,好吗?”他深深呼吸,继续说道,“我也不想见你一面还要和周围信任的人都打好招呼,像地下党接头那样,可是我不能丢掉自己的基业,光凭一股热气和决心,没有实力,根本没法护着你。” 他不能像秦风那样,没有实力和家里对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驱逐。 “那爸爸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暂時不挑明,我尽力抽空来看你,等萧家的事情明朗了我就过来找你爸爸正式谈谈,好吗?” 她轻轻道:“还能怎样呢?” 他抬起她的下巴,嘴唇贴在她唇上,双眸映着灯光如流光溢彩的宝石,看得她心一颤。他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摩擦过她的唇,呼吸在一起:“后悔了?” 她闭上眼,心里沉甸甸的,说实话,从恐惧中回过神,真的有点后悔,她又走上了一条前途未知的路。 “不许反悔,别的我都可以宠你让你,可是就这一点我决不让步,我就要自私,就要霸道?” 他的手贴着她的背,沿着脊柱一路往下,感受着她滑腻的肌肤,她的蝴蝶骨微微凸出,硌过他的手腕,线条到了腰际往里一凹,然后又渐渐的升起,在臀部达到顶峰。他手掌在她圆润的上流连,只觉得满手柔软,舍不得离开,她不耐烦的拨开他却又抚上去,就像被粘在她皮肤上了一样,力度有点大,不是那种催人入眠的爱抚,而是明显的在勾她。她抬头含怒看了他一眼:“陆维钧,够了,我明天还上班呢?” 他听到她这样一说,直接抬起她的一只腿勾在自己腰上,早就蓄势待发的昂扬找准了地方用力刺入,她惊叫一声,说的话被他猛烈的动作打散得断断续续:“不要……我好累……都什么時候了……明天还要上班……” 他一边捉住她的不听话的手一边说:“我打听过,你们公司所在片区因为线路检修,停电半天,你睡到中午也没关系。再说,我已经三令五申,不许连名带姓叫我,你不听话自然要受罚?” “呜……你……你找借口……”她睁着一双媚得快要滴水的眼睛含怒看他,他沉浸在她如水的目光之中,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化掉了一样。他微微一笑,声音带着些许暗哑:“谁让你自己不小心给我抓了把柄?” “陆维钧?” 他用力的一撞,她颤抖着抱紧他,声音轻了点:“陆维钧你……啊?你又……” 他含着她的耳垂轻轻笑:“你那样叫我,我就会认为你是在叫我用力……” 她噎住,缓了会儿,说道:“明明是你想欺负人,却都推我身上?” 他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往下亲,喘息道:“是,我想要你,狠狠的要你……” “刚才已经……” “不够……”他吻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肆意侵略,找到她的舌卷出来重重吮着,这样侧着爱她他总觉得不足,把她推得平躺在床上,深深的进入,她喉间逸出一声绵软的娇吟,闻声他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沿着尾椎一路而上,一直进入大脑,让他觉得思路都难得的混沌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狠狠的占有她。他倾覆过去,和她十指相扣,把她的手牢牢钉在肩膀两边,健硕的身体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之上,不停摩擦着她滑腻的肌肤,她胸前的柔软被挤压成靡丽的形状,那对小小硬挺绽放,在他胸前划过,激起一阵他战栗。他吻得也更深,她只能任由他的唇舌折磨,而他带给她的狂风骤雨一般的愉悦积聚得越来越多,可是被他那样吻,她只能含含糊糊的哼着,无法用吟叫宣泄,身体益发敏感起来,本能的绞紧他的灼热。他享受的眯起眼,只觉得她完全是为他而生的,要不怎么能结合得那样紧密,要不他为什么在她身上才能得到最彻底的满足? 她根本抵御不住他狂野的冲击,很快就全身颤抖着攀上顶峰,手指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感受着他结实的肌理。他的皮肤光滑,肌肉紧实,仿佛玉石那样润泽。从极致的感官中渐渐清醒了些,她半睁着迷蒙的眼打量着他。t7sh。 他的头正埋在自己肩窝里,嘴唇含着一片肌肤吸`吮,微微的痛楚夹杂着酥麻顺着急速奔流的血液迅速传遍全身,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微微仰头,目光越过他肩膀,缓缓的掠过他的背。他的肌肉因为兴奋而鼓起,却并不突兀,蜜色的肌肤上一层薄汗,在灯光下隐隐发光,自己的腿正无力的缠在他的腰上,随時都可能滑落,雪白柔软的皮肤和他的阳刚一对比,刺激着她的视觉,她刚羞得想移开视线,他半撑起身子看向她的眼睛,一向锐利的目光仿佛也被雾气氤氲,看起来朦朦胧胧,却挡不住其中灼热的情潮。他吻住她的唇,动作越来越快,她刚刚积聚起的清醒又被他搅散,所有的神智随着他的指引到了未知的方向。 纠缠许久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任由他抱起她走进浴室。他用热水温柔的洗去两人身上的汗水,拿柔软的浴巾把她擦得干干的抱出来放回床上,搂在怀里,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她开口:“你不困吗?” “让我好好看看你。” -- 下一章白天发,好困,想睡觉呢…………………… 林若初的叔叔说,她有男朋友【重要】 她觉得心软软的像个蛋糕,往他这边靠了靠,一闭眼很快便进入梦乡。 林若初睡得很沉,直到被陆维钧打来的电话吵醒——他专门提醒她起床。她看了看時间,已经是中午,撑起的身体穿好衣服。他已经在酒店附设的中餐厅给她点了餐,而他本人却必须去陪b市的领导应酬。 下午她在公司开完会,抱着笔记本走出会议室,往工作区而去,路上经过前台,一个高挑优雅的女子正站在桌前,对前台小姐道:“你好,我是景天集团陆总的秘书萧洛,麻烦你知会一下你们徐总……” 林若初不由得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不想和这个女人打照面,加快步子从她身后走过。不曾想到萧洛在等前台小姐给老总打电话的時候随意一回头,正好看到林若初路过,眼睛眯了眯,叫住了她:“林小姐?” 林若初定住脚步,不得不回头,露出个公式化的笑容:“你好。” “有一阵没见你了,林小姐瘦了点儿,还是要注意身体,毕竟,离开了谁也得好好过不是?”萧洛含笑,眼中却透出轻蔑和嘲讽来。 林若初心知陆维钧在萧洛那边给的说法必定是没多少兴趣了把她给打发了,心一沉,虽然知道他是敷衍萧洛,可是终究是很不舒服的。她毕竟少有勾心斗角,还没能做到完全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漫出羞怒的潮红,嘴唇一抿,还好声音平平静静:“多谢提醒,我很好,只是适应新工作稍微费了点神。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 萧洛微笑,凝视着她的背影。 前段時间,她履行职责,将在各大名店定来的新款秋冬装分别送向三个女人的住处,到林若初那儿的時候,惊讶的发现家里没人。萧洛当時并未在意,以为林若初仅仅是想在家里多待会儿,闹脾气,想陆维钧哄她回来,心底还暗自发笑,觉得这女人真没脑子,陆维钧,多无情的人,他和别的公子哥儿不同,连虚假的安慰都不会给,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林若初再漂亮,这样不知好歹,想必被打发也是指日可待了。 送完东西,她接到陆维钧的电话,让她去公寓取一份文件。她走进门,一只雪白的萨摩耶蹲在门口盯着她看,让她吃了一惊,那家伙见她进门,凑过来叫了几声,鼻尖在她裤腿上嗅着,她忽的想起第一次见林若初時尿了她一腿的狗,再一想,陆维钧以前没养狗,今天去林若初那也只见阿姨打扫房间,没看到狗,那么,这只狗应该是那只可恶的家伙了。t7sh。 回到公司她随口一问,陆维钧头也没抬,说林若初已经走了,语气淡漠,神情平静,她自然是希望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少的,心情极为愉悦,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女主播很快会去美国某名校进修新闻专业,至少为期两年,看来,他身边只会剩下一个模特李雯雯。对付一个人,想必是很容易的。 萧洛回忆着,脸上不由自主浮出淡淡的笑来,直到这家公司的徐总亲自迎出来才回过神。 “徐总,您好,劳您亲自出来,真是愧不敢当。” 她早就想方设法在圈子里散布了陆维钧和她的往事,以及陆家对她的欣赏,不少人也确信她嫁入陆家是迟早的事,因此待她更是客气万分。此時因为心情极佳,她的笑容不是往日公式化的弯弯唇角,而是从内心散发的愉悦,明艳不可方物,仿佛将周围所有的光都聚在她一人身上,徐总不由得赞道:“早就听说萧秘书的大名,没想到一见本人,竟然让我不知道该先恭维你的年轻有为,还是先恭维你的美丽。” 萧洛抿嘴笑:“徐总真是过奖了,维钧要求一向严格,我自然得兢兢业业工作,至于容貌也不过尔尔,只是不能太难看,丢了景天的颜面。” 她一边同徐总寒暄,一边随着徐总的秘书助理等人往办公室而去。[.超多好看小说]林若初临時的办公小隔间便在过道边,那个高傲的女子踩着三寸高跟鞋从她身边经过,拂起一阵香风,她忽的想起和陆维钧拥在一起時的对话。 他让她等,可是她要等多久呢? 萧洛妆容精致,打扮一丝不苟,走路的声音都听得出她是踌躇满志的,看来萧家现在气势依然极盛;他想扳倒萧家,萧家也不是傻子,这一场不见硝烟的争斗焉知是不是数年的拉锯战?其间又会有多少变故? 她忽然觉得极累,若她只是孤家寡人也罢了,林知闲若是被卷进来,那她真是万死莫赎。 到了下班時间,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阳光从一旁的玻璃窗照进来,洒在身上,可是已经十一月,即使阳光热烈,也没有几分暖意。她正拉拉链,那股香水味又丝丝缕缕飘了过来,阳光也被挡住。 林若初抬起头,正好对上萧洛的目光。 萧洛本就比林若初高了不少,加上她穿的高跟鞋,林若初却穿着平底鞋,生生的又让她拔高了一些,看林若初的目光也是俯视的。 林若初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拿起包便往外走,萧洛亦往外走,跟在她身边,做出关心的表情,低声道:“林小姐看来做的也是基层的工作,或许是维钧太忙疏于照顾,要不给你公司提一提,换个较高的职位?毕竟林小姐曾经在景天是助理办公室的人,在这样规模的公司当小职员,未免屈才。” 林若初心烦,却不能表露,微笑道:“多谢萧小姐关心,是金子必定会发光的,我不急在一時。” “如果林小姐以前也这样心态良好,想必和维钧也不至于……唉……”萧洛叹惋,眼中却隐隐透出讥讽。 和林若初一起来b市出差的小刘跟了上来,见林若初和萧洛交谈,不由好奇:“林若初,你和萧秘书认识?太厉害了?萧秘书,你好,我在杂志上见过你,职场時尚专题就是采访的你,我好崇拜你啊,这么年轻就已经崭露头角了?你本人比杂志上的照片还漂亮?” 萧洛温温笑道:“这位小姐过奖了,我到现在这一步,和家里的好环境也是密不可分的,如果不做出点成绩,真对不起家里提供的资源。你若是有那样的环境,说不定做得比我还好,再说了,大家都年轻,几年之后,谁知是不是我看着杂志上的你表示艳羡呢?” 小刘见这位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这样好相处,不由得更加喜欢她,林若初嘴唇微微抿起,拿出手机想错开注意力,免得听到萧洛的言辞,这女人,真是虚伪到了极致,成日家表演,其实也是另一种不幸。 可是这种自找的不幸,并不值得同情。 “林若初你怎么认识萧秘书的啊,这么牛的关系也瞒着?” 林若初心咯噔一跳,一時不知该如何回答,心底暗暗恼恨萧洛跟着讽刺的行为,亦害怕那女人说出她和陆维钧的往事,毕竟,陆维钧心底虽然把她当成女友,可是在外面,人人只知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情`妇。 萧洛含笑看着林若初,等她露出窘迫的表情。 林若初决定踢皮球:“你猜呢?我又为什么不能认识?” “也是哈,我记得你还有个辈分大却年轻的叔叔,那天看到的……”小刘回想着初见楚骁時的震撼,眼睛都亮了不少,“他貌似是很有背景的人,你有那样的亲戚,认识萧秘书这样的人物也不奇怪,是不是你叔叔介绍认识的?” 林若初暗道不妙,思绪飞速转动,可是萧洛开口的速度比她想法子的速度快,状似无意:“叔叔?哪个叔叔啊?” 小刘道:“是个军官,上校呢,可是才三十岁,帅死了,好像姓楚,我想想,嗯……对了,楚骁?” 林若初脸色一白,萧洛眼角余光瞟她一眼,忍住疑惑,继续平静的微笑:“楚骁是我高中同学。不过你怎么知道林小姐有这样一个大有来头的叔叔呢?” “那天他来请我们吃饭唱k呢,人可逗了。对了,林若初,你叔叔说你有个高富帅男朋友,可是你总是遮遮掩掩的不说,明明只是闹别扭还非要说分手。萧秘书,有没有内部消息透露啊?” 萧洛微微一笑,林若初目光落在她手上,只见她提着包的那只手已经攥紧了包带,青色动脉浮凸在雪白的皮肤上,异常违和。 萧洛未及开口,小刘接到男友的电话,说了声先走,便急急的一路小跑出了写字楼。萧洛安静异常,唇角噙着笑,也不提刚才的事,对林若初道:“晚上还有点公事,就不聊了,先走一步。” 说罢她优雅迈步离去,可是心中浪潮翻涌,脸上也维持不了淡定的神情,眼神冷冽得怕人。 她脑子有点乱,一時想不透什么叔叔,男朋友之类的话。但是她清楚一点,楚骁是绝对不会没事来找一个被打发掉的的。 他亲自来找林若初,只能说明林若初对于陆维钧很重要,重要到哪种程度? 楚骁还说,林若初有男友,闹别扭,却说分手。 萧洛只觉得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回到车里,手按在方向盘上,微微的发抖。 ---- 大家明天见,今天吃了那么过瘾的肉,你们懂的,不能让偶啥都木有,心碎流泪,各种求票票各种求票票????????还有,评论呢,评论呢?????????????冷冷清清木动力,作为一个唱最炫民族风的亲妈,偶是爱热闹的?????回若过小。 萧洛发现端倪了??肿么办????? 小林这运气?????谁让她木有穿陆少送的红内`裤???? 你管得太多 林若初觉得手心黏黏的全身冰冷的汗,手机沾染了汗,变得有些滑。她拿出纸巾擦了擦,给陆维钧打了电话。 他隔了一会儿才接起,问道:“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正在开会。” “那天晚上楚骁找我的事被同事说漏嘴给萧洛了,她开始怀疑了。” 陆维钧沉默片刻:“别怕,我挡着,回房间等我,一起吃晚饭。” 他挂了电话,林若初却依然无法放心,一路心绪重重,萧洛这女人看似云淡风轻,实际睚眦必报,尤其是涉及她势在必得的陆维钧,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萧洛觉得自己太阳血突突的跳,一向清醒的大脑也有些迷糊了,她拼命的想理清关系。陆维钧已经说过,和林若初断了,而作为一个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的,风格极硬的男人,是不可能像小女生上午说分手下午又和好的。那么,楚骁说的话,有什么意思? 如果那个男朋友是除了陆维钧之外的人,那么,这说明林若初在被陆维钧包`养的時候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她有这么大胆子? 如果那个男人是陆维钧…… 她闭紧眼睛,双手攥住方向盘,心跳却越来越快。 他难道是为了护住林若初,所以给她施了一大堆的障眼法,让她把目光聚集在那个名模和那个女主播身上,让她完全忽略所谓“失宠”的林若初? 林若初为何也同時在b市?她刚才想法从那家公司打听了下,林若初是被派来出差的,这出差,是凑巧,还是刻意为之? 可是,她也记得很清楚,那次陆维钧进医院,她买了粥送上来,看到他冷冰冰的把林若初推倒在地上,连一个疼惜的眼神都没给。 她觉得脑子益发的混乱,降下车窗,让窗外凉爽的空气吹拂进来,无论如何,她先去打听一下,光靠猜或许会想歪,她不能自乱阵脚。 如维房那。萧洛发动了车,一路缓缓的沿着街道往住处开去,她是临時有事前来,却刻意定了陆维钧下榻的那家酒店的房,就在他隔壁。虽然她很快会离去继续她的工作,但是能多和他相处一会儿,也是好的。 她记得他的日程安排,今天晚上他是没应酬的,一起用个晚餐想来是可行的。那么多随行人员,约一起晚上再泡个,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坐在他身边。明天早上共进早餐,她可以和他一起端着大瓷盘,将自助早餐挑选进盘子里,她记得,他是不喜欢让人送餐到房间吃的。 她在酒店门口停了车,匆匆的往房间走去,想换一套衣服,刚才和徐总谈事的時候,袖口不慎被粗心的小秘书的咖啡给弄脏了。 路过陆维钧的房门,她凝神望着门上鎏金的房间号,眼角余光扫到门把手上挂着的东西上,不由得微微一怔。 请勿打扰。 里面有人,才会挂上牌子,难道陆维钧已经回来了? 她迟疑了下,刚想按铃,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陆维钧的来电。她匆匆接起:“维钧?” “萧洛,事谈完了没有?” “已经定了,下周一就能签定合同。徐总……” “详细的你等会儿再说,我马上回酒店,你在二楼的咖啡厅等我。”说罢便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萧洛缓缓把手机收回包里,目光凝在挂在陆维钧房间门把手上的牌子上,隔了几秒,才优雅的走到临近的房间门口刷卡,走了进去。 她换了衣服,将挽好的发髻放下,又卸掉了商务化的妆容,淡施脂粉,可是抹唇膏的時候她忽的又想起林若初的同事八卦的那些话,手蓦地用力,唇膏立刻断掉,娇嫩的淡粉色啪嗒一声落在梳妆台上。[.超多好看小说] 她回头凝视着墙,墙那头是陆维钧的房间,里面的人又是谁? 萧洛闭了闭眼,将散在肩膀之前的头发拨到后面,走出房间,刚想沿着旋转楼梯往二楼而去,心念一转,出了酒店大堂,进入花园,沿着小路往陆维钧所在的窗口走去,渐渐的,那扇窗越来越近,她看到窗户是大打开的,窗帘也未拉上,一个纤瘦的女子正站在窗前远眺。 萧洛眯了眯眼,转身迅速离去。她看清了。 陆维钧和安明哲走进咖啡厅。此時人并不太多,大厅中央摆着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一个气质娴雅的年轻女子正在弹琴,乐声流淌,混入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咖啡香气之中,分外醉人。 两人很快找到萧洛,走了过去。萧洛放下手中的小银勺,把咖啡杯推开了一些,将文件夹打开,娓娓讲述方才谈的细节,安明哲拿过文件的备份,认真的用笔在上面做备注,陆维钧静静听着,目光平静无波,可是萧洛却觉得喉咙有些发堵。 她很想把那些该死的文件都扔掉,问他那个女人是谁。t7sh。 可是安明哲还在,她总不能在外人面前出丑不是? 一切说完,她竭力保持微笑,凝视着陆维钧,他亦微笑,声音不疾不徐:“萧洛,你做得很好,辛苦了。時间不早了,已经是晚饭時间,我还有事,就不邀请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哲,去酒店门口叫个车。” “不用……我借了朋友的车。” “自己开车?你对b市挺熟的。” “有车载gprs,市区行走不成问题……还有,我定的房间就在你隔壁,如果有事,也方便你叫我。” 陆维钧唇角微扬,扭头看了安明哲一眼,他会意,找了个理由,拿起文件先回了房间。 “星期一确定能签合同?如果这样,我的日程安排就有两天的空闲,明哲这段時间也辛苦了,给他休假两天,正好公司事务并不太忙碌,萧洛,你先委屈下。” 萧洛点头,又听他说了好一会儿工作,心中焦躁难耐,终于,他停住话,执起桌上用小火保持温度的花草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她一抿唇,终于开了口:“维钧,我今天看到林小姐了。” 陆维钧眉头微微一动,旋即不咸不淡的说了个“唔”字。 “真的没想到,她和楚骁关系还挺不错的。楚骁还专门去找过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维钧淡淡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维钧,我刚才看到她进了你的房间门……”萧洛略微改动了下,一看陆维钧没有一丝否认的样子,她顿時觉得喉咙像被淤血塞住,疼得慌,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微烫的温度透过细瓷茶杯灼着她的手指,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她继续道:“你们又在一起了?如果真的如此,她那种身份,只怕不适合同别的男人关系过密。” “还有呢?”他听她说了半天,终于开口,依然平静如常,可是萧洛却觉得一股寒气渐渐的沁入肌骨,这寒意的来源,便是他那对黑如夜空的眸子,虽然看起来淡淡的,可是眼底已经隐约透出了针砭一样的光。 “感觉,你不像要吃回头草的人,林小姐的同事说了,楚骁说林小姐是有男友的人,她不像是那种有胆子在跟你的時候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维钧,你和她……” 陆维钧静静凝视着她,她声音渐小,终于住了嘴,他连客套的微笑都省了,优雅的往后一靠,抱着胳膊,下巴微扬,肃然的样子仿佛一把尖刀,冰冷的插`进萧洛心里,她仿佛听到汩汩的鲜血冒出的声音,痛楚一波一波传来。 “萧洛,这是你的职责范围吗?我吃不吃回头草,或者交不交女朋友,还需要和你报备?楚骁的事情你也开始关心了?你管的事情未免太多,如果觉得精力过剩,公司的事情非常多,我再给你派一点,怎样?” “维钧……”她用力一咬唇,也不管精心描绘的唇膏会不会被弄花,“你,你真的和林小姐是男女朋友关系?” 陆维钧微微一笑,嘲讽道:“萧洛,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也听风就是雨的。碰上了,正好以前有交情,一起睡个觉,有什么问题?至于楚骁,他说的话十句有八句是逗人玩儿的,你当真了?” 萧洛握紧杯子,心绪稍稍定了一些,可是她依然没法放心,第一,她打探过,陆维钧没有吃过回头草;第二,即使没有上心,他和别的女人亲热,依然是让她百爪挠心的痛;第三,楚骁为何找林若初,他并未解释,不知道是不好解释,还是不屑于解释。 “看来你还是没死心,连房间还专门定在我隔壁,想一步一步慢慢来,让我最后发觉离不开你?” --- 萧贱人自讨苦吃啊……但是陆少暂時不能完全摊牌,不能捅到家里去,还得忍忍…… 不过她不可能坐以待毙,她的行动,过几天揭开~~~ 妒火 萧洛喝了口已经微凉的茶水,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作为一个秘书,我尽职尽责,每次你分配的任务我都做得很好,的确,我有私心,但是我从来没有影响过工作。你我现在算是私下交流,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私心问点问题,算不了什么大错。我有追求你的行为,可是,我影响过你的生活吗?” 陆维钧静静看着她,把眼里的嘲讽渐渐敛去,可是心底却一阵一阵的冷笑,没有影响工作?真的如此,萧家会時常给他施压?没有影响生活?他和林若初的交往都只能在暗处进行,委屈了她,也让他自己都觉得抬不起头。 萧洛继续说:“既然这样,你有必要对我说这么重的话?我努力的在你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我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之下想多让你注意我一点,这有错吗?你觉得我痴心妄想,可是维钧,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绝对的?男未婚女未嫁,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 陆维钧凝视着玻璃茶壶里微微沸腾的茶水,一串串小小的气泡接连不断的往上浮,里面的花苞依然维持着形状,是不是它们也在妄想着,自己还能开放? 他收回视线,微笑开口:“我没法控制你思想,反复的重申也是无用的。既然如此,我们设想下商业联姻之后的美好生活怎样?你先别反驳,除了这个理由,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他身子前倾,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交握撑着下巴,眼眸浓黑如深夜的大海,里面有汹涌的波涛翻搅。这样的姿势是极富压迫感的,萧洛顿時觉得呼吸一窒。 “这种交易一样的婚姻,真的一点都不神圣,甚至是恶心的,你我都见过不少,而我也不想做什么变革。我私生活很荒唐,婚后一样,现在我把女人带酒店你就急成这样,今后说不定我高兴了带家里,你又会如何?当然我不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你在外面弄两个小白脸我也不会怪你,只要在外面装足样子,大家各玩各的。萧洛,拼尽全力嫁给我,就是这样的结果,你能承受?” 萧洛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陆维钧看着她秀丽的容貌,只觉得极为恶心,他忍住,平平静静的说:“不要回去又和你爸爸哭,最近董事会的那些小风波让我很厌烦,我不想再为这些事情加大工作量,至少目前为止,我希望公司的各位股东联手促进发展,而不是为了点私事起内讧,我想,其中利害关系萧叔和你都清楚。萧洛,我要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時時算计我的那种,你如果真的有什么想法,那就改改你的策略,别让我彻底反感了,好歹曾经也相处过,彼此留点好回忆。” 说罢,他唤来侍者,叫人把消费记在他账上,施施然离去,头也不回。 林若初坐在窗前发呆,天边云霞绚烂起来,可是这样热烈的颜色没持续多久便沉寂,浅蓝的天幕的颜色渐渐变深,成了现在的深蓝,外面花园里的灯光齐齐亮起,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老长。 正怔忡,门滴的一响,是刷卡的声音,她回头,只见走廊的光从陆维钧身后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镶了一层雾气一样的朦胧边框。他开了灯,关门走进来,她站起来才发觉自己姿势不大对,压迫了血管,整条腿都没多少知觉,身子一歪,很不优雅的栽回了沙发。 “在想什么,都不开灯。”他坐下,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坐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饿坏了?刚才处理了一点小事儿,想吃点什么?” 林若初摇摇头:“不知道,没胃口。” 女你点有。他捧起她的脸,柔声道:“必须吃。好好想想。” “我对这里也不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陆维钧给安明哲打了个电话,一刻钟之后,一份详细的清单便发到了陆维钧邮箱之中,他在手机里打开,脸贴着她的脸,亲昵的问:“来,选一个。” 林若初扫了一遍清单,选了一家清淡的中餐馆,他让她加了件外套,携着她一起出门,却在走廊拐角处遇到了萧洛。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陆维钧目光迅速掠过萧洛的脸,她很平静,眼中的探究远远多于偶遇的吃惊,这样更让他确定,这女人是在守株待兔。 还好,刚才林若初两只手捧着手机给林知闲发短信,他没有牵住她的手,也鬼使神差的没有揽住她的肩膀,并不亲昵。 可是他目前还不能完全和萧家闹翻,只能克制着,淡淡开口:“萧洛。” “维钧,吃过了?” “还没。” “这么久还没吃晚饭,忙什么呢?”萧洛目光往林若初身上一瞄,脸色白了白,眸中有凌厉的光一闪而过。 难道是和她亲热了一番才吃饭?陆维钧说只是遇上了,正好缺女人,便睡个觉,露水姻缘,这女人估计想用尽狐媚子手段,重新回到他身边。 陆维钧看她红了又白的脸色,心知她想歪了,也不点破,她既然守着,那自然得让她不痛快一下不是? 林若初收好手机,抱住陆维钧的胳膊,声音软软的:“你猜。” 活脱脱的示威样。 萧洛咬咬牙,微笑道:“我不喜欢八卦,祝用餐愉快。” 陆维钧点点头,大步往前走,林若初挂着他的胳膊,步子有些跟不上,这样的姿势一路小跑也不容易,看起来有点滑稽。萧洛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仿佛血管被淤血堵住了。 林若初拼命拉着陆维钧胳膊的样子很没自尊,可是,她连这样死皮赖脸的机会都没。她回想起那女人挑衅的眼神,只觉得心脏就像被万根针刺一样的痛。若是往日她不会把这样有脸无脑的女人放心上,可是想起那个八卦女同事所说的话,她已经无法淡定,即使陆维钧用淡漠的语气说,只是睡个觉而已。t7sh。 两人确定脱离萧洛视野之后,林若初脸色一沉,松开手,抿着嘴一言不发。陆维钧来拉她的手,她挥开,心里窝着一团火,灼得她五脏发干,只想狠狠的灌下两瓶冷水。 瞧萧洛那熟稔的语气和看她的眼神,简直像电视剧里看的正妻,关怀着丈夫的身体,顺便表达对她这个小妾的不满。可是本来是该她来对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不屑一顾么?怎么反了呢? 萧洛还真是阴魂不散,非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添堵?明天周五,还得上班一整天,晚上按计划返回w市。上班的時刻,会不会又遇到她?她会不会“无意”的透出自己和陆维钧“不清不楚”,让自己在公司里抬不起头? 陆维钧又来拉她,她挥手想打开,可是他更灵巧,把她的手捉住,牢牢把握着,低低说道:“别生气了。” “她怎么在这儿?” “有几份文件必须我签字,她拿了过来,顺便帮我处理点和你公司的事情。一个公司的人选一家酒店也正常,放心,明天她就会走了。” “明天我还走了呢?” 陆维钧给她打开出租车后座门,自己跟着坐了进去,握紧她的手,凝视着她道:“能不能星期天再走?” “不能,看着你就生气。” “怎样才能消气?” 林若初扭头看着窗外绚烂的夜色,车正好经过一家pub,外墙上的字母灯巧妙的组成了一个在跳钢管舞的妖娆女子。她脱口而出:“你跳钢管舞,我就不生气。” 陆维钧只觉得耳边一个炸弹爆响,大脑一片空白,一時回不过神,司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林若初知道自己说过火了,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陆维钧很快清醒过来,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指尖不停在她掌心画圈圈,她很痒,一痒就想笑,可是又觉得自己这么快就笑出来太便宜他了,死死憋着,脸越来越红。他收回手,以一个司机绝对看不到的角度,迅速在她腰间痒肉上一捏,她刚刚放松,忽然被袭击,一下没憋住,哧的笑出声来。他凑近,以极低的声音说:“我觉得,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她瞪他一眼,可是眼神凌厉不起来,粉面上薄薄的怒气就像咖啡蛋糕里少许的苦味,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他被她瞪得心都要化了,眼神也温柔起来,映着外面不断变换的灯光,就像烧制得极为奇妙的黑色琉璃,一片浓黑之中又透出七彩的光泽,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她也心软了,微微嘟着嘴道:“你让我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萧洛随時可能找个理由又过来,我不想再演戏了。回家清静。” “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工作,如果她不想和我闹翻,认真工作的话,她会忙得不可开交。若初,别气了,陪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接下来会很甜,但是这一阵甜之后,会……………………………………………… 第一次合影 出租车开到了地点,陆维钧替林若初拉开了车门,揽住她的肩膀,市中心喷泉广场一角的某餐厅走去。 b市自古遍植枫树,一入秋便是一片红艳,自古以来便有“枫城”的雅号,这个广场修建之前便有数株古枫,市政改建之時也保留了下来,探照灯打在枫树之上,益发显得红叶绚烂夺目,夜风吹过,有几片树叶盘旋落下,掉在林若初肩头,陆维钧替她拂去,虽然只接触到了风衣,她却觉得有温度透过两层衣服传了过来,身上一暖。 两人去餐厅里坐下,点了菜。选的位置是临窗的,正好对着外面的大型音乐喷泉,水柱不停变换形状,被五彩的灯光照得绚烂夺目,像一条条的彩带。林若初看得发呆,陆维钧凝视着她:“瞧你这样,喷泉又不是没见过,看得和傻子一样。” 林若初睫毛轻轻一颤,漆黑的眼眸里浮出一缕哀伤。陆维钧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小時候来过b市,和爸爸妈妈一起。” 陆维钧大概知道她母亲抛夫弃女的故事,未及开口,她又道:“当時的喷泉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我就在b市市中心附近的喷泉水池边玩,爸爸去给我买冰淇淋了,妈妈站得有点远,看着我玩。结果到了每天晚上的喷泉時间,有个喷头有故障,直接对着我喷水,我一下就湿透了。” “然后呢?” “你猜。” “吓哭了?”他温柔的看着她精致的眉眼。 她摇头:“我觉得很好玩,就跑过去再冲了一次。” “这么调皮?”他又想起她刚才鼓着脸说要他跳钢管舞,眯了眯眼,身子微微前倾,低声问道,“其实你真的挺坏的,还要我跳钢管舞,哪儿学的恶趣味?”t7sh。[] 她的脸又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哼了一声。他被她哼得骨头微微一酥,只恨不得这餐厅的所有人都消失,他好把她抱进怀里好好蹂`躏一下。 点的菜一道一道上来,她安安静静吃着,窗外的霓虹照进来,绚丽的颜色在她漆黑的发丝上流转,也映入她眼中,却没法将她眸中深沉浓黑的忧郁给驱散。他微微的心疼,他对萧家不屑一顾,却没法对家人的感受不屑一顾。 他知道冉墨有多强的控制欲,又有多狠的心,他在和萧家斗法的時候,是很难抽出精力来和母亲抗争的。冉墨接受林若初,几乎是不可能,或许只能争取到老爷子和父亲,让冉墨无话可说。 父亲和爷爷都是严厉的,但是还好,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慢慢的磨,未必没有希望,只是陆戎生才做了手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必须隐忍一阵,不能让萧洛狗急跳墙的把事情捅过去。 “你怎么不吃饭呢?都要凉了。”林若初站起来,从他面前拿起碗,从瓦罐里舀出浓醇滚热的鸡汤泡在饭里递回去。他接了过来,却尝不出多少鲜美的滋味,只觉得舌尖咸咸的。 “你今天胃口不怎样啊。”林若初放下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又道,“在想什么呢?” “想你。”他很快收敛起心中的不快,毕竟他布局得差不多,只需要一步步执行,虽然过程会艰难,但是能解决就好。 “原来你也会肉麻。” 他笑了笑,又盯着瓦罐里的鸡汤道:“感觉手艺还不如你。明天晚上你给我煲汤喝,好不好?” “我还没答应你陪你呢……咦,去哪儿给你煲汤啊,酒店房间又没有小厨房。” 陆维钧道:“我三叔以前在这里有一处温泉别墅,他去了之后就留给我了。我们去住两天,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找个理由,星期天再回去。” 林若初有些犹豫,他又道:“下一次见面都不知是什么時候了,咱们好好在一起呆会儿,别拒绝。” 她终究是抵不过他的软硬兼施,应了下来,他微笑:“你明天好像三点过就能下班了,安明哲会在酒店门口接你去别墅,做好饭等我。” “简直像你的煮饭婆。” 都我头好。他未及答话,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楚骁的来电,他眉峰一聚,接起道:“怎么现在才回电话?” 楚骁道:“我这几天忙着陪首长下连队,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刚才空下来,你有什么事儿啊?” “你惹事了。” “什么?” “我那天要你私下把东西给若初,你玩什么花招,请她同事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的,还说什么男友,萧洛听了八卦,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只能说你点背。还能怎样,你只能抵死不认,我……我这儿……要不我说我对大侄女……啊,林妹妹,见色起意了?” “不怕死,你就可以起意。” “萧洛迟早会来旁敲侧击的,我会把她给骂得找不着北,反正她的依仗不就是萧家和你家太后吗?她可没法子找我来出气,好了,你也甭担心,不就是怕你家太后采取非常手段吗?实在危险,你把她送我这儿来,我不信你家太后敢来和我抢人。” “送你这儿?” “哟,这点自信都没了?不过也是,你的确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害怕林妹妹人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 “楚骁?” “还有维维呢,她那次和我去吃饭还提到林妹妹,顺便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你小心了,可别把人欺负坏了,林妹妹的靠山可是我楚家的大小姐。好了我还要去军营去慰问官兵,不和你扯了,放心,我这里能应对好。” 楚骁挂了电话,陆维钧扬扬眉,看了看林若初,说道:“别怕了,那家伙的嘴你也知道,到時候会把你我想骂的话都帮着骂了,要不要我让他收拾萧洛的時候录个音?” 林若初噗嗤一笑,陆维钧也笑了,付账起身,和她一起往外走,沿着喷泉水池缓缓前行,林若初抬头看着被甩得旋转起来的水柱,不防自己忽然被拦腰抱起往池子里甩。 她吓了一大跳,陆维钧低低沉沉的笑,也没真的把她扔出去,她回过神,气得要命,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把她揽进怀里,任由她发了一会儿脾气,等她安静下来,便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和她一起看喷泉。这音乐喷泉规模也只是中等,花样也并没什么出奇之处,他见多识广自然没放眼里,可是见她看得认真,他也看得有滋有味。 林若初听着喷泉的音乐,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民族歌曲,她记得以前母亲也唱过这首歌,很好听,她觉得眼睛有些发酸,正在发愣,忽然看到面前多了个手机,黑漆漆的摄像头正对着她,还没回过神,快门响了一声。 “你干什么?” 陆维钧指着喷泉广场的几个年轻人:“瞧,人家都自拍,我们也跟个风。” 她抢过手机,翻出照片,看了一眼就想删掉,里面陆维钧唇角一缕淡笑,端的是颠倒众生,可是她却因为惊愕,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嘴巴也张着,看起来像个吐泡泡的金鱼。他没给她机会,抢回手机,看着照片里的她,挑了挑眉,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 楚骁忙完了手头的事,次日上午赶回了a市,首长给了他一天假,他无事可做,便开着车去了楚维维的工作室,一进门,便觉得里面的气氛分外紧张,男男女女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他摇了摇头,楚维维最近疯了一样的赶进度,不知道身体受得住不。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楚维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请进”,便推门进去。楚维维正看着一张极大的设计图纸,双眉皱着,头也不抬:“什么事?” “瞧你这形象,至于这么忙吗?” 楚维维抬起头,看到他,抬手抹了抹额发,一向漂亮精致的短发被她揉得有些乱糟糟的,她放下手里的图纸,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秘书过来给他倒了茶,便掩上了门离去,让兄妹两个自在的说话。 “工程进度有这么赶?” 楚维维愣了下,摇摇头:“总比闲着好。” “还难过呢?” 楚维维沉默片刻,双手捂住眼睛,良久,轻声道:“恶心,一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那家伙今后没什么前途了,他最看重的东西已经失去,多少算出了点气。要不哥再想法子去……” “别了,没意思,过段時间就好了。” “瞧这小脸,都瘦了,唔,马上中午了,哥哥请你吃饭去。” 门又被敲响,几秒之后,秘书开了门,说道:“弘风的秦总来了。” 露馅 秦风大步走了进来,见楚骁也在,点头微微一笑:“你好,楚上校。(.)” 楚骁道:“你好,最近工作很忙?” 秦风道:“不,我已经安排好,不会出现忙得不可开交的時候,毕竟疲劳作业,容易出现纰漏。” 楚骁看了一眼楚维维办公室随处可见的图纸,秦风会意,对楚维维道:“楚小姐,我需要的方案你提前了一周多就交付上来,真的辛苦了,另一处的图纸其实不必那样赶,毕竟离施工还有一段時间,或许结构会临時有点变动,到時候如果变动太大,你的方案或许得大改动,所以不如搁置一段時间,等我那边敲定了你再出方案,如何?” “只是先构思一下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只出个草案,先垫垫底,到時候坐起来顺手。” “行。” 楚维维支着下巴,轻轻道:“既然这样,我该做什么啊?” 楚骁道:“要不休假,出国逛一圈。” “也行。” 楚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听了几句便挂断,起身道:“我有点事,改天再请你吃饭。正好,不打扰你们谈公事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静了半分钟,秦风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楚小姐精神不大好,工作虽然重要,但也不要忽视身体。” 楚维维揉了揉太阳血,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动了一些。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莫名的让她有些发晕。那天晚上她对他又亲又摸,虽然当時自己是被药效控制得昏昏沉沉,可是事后她记得一切,和他独处,她仍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连直视他眼睛都觉得有些心虚。 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心底暗想,她就是摸了他,就是亲了他,又怎样?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按照现在的观点,是他占便宜了,她又不欠他。如此一想,她觉得底气足了不少,微笑开口:“谢谢你。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风点头,取出笔记本电脑,调出里面的方案和图纸,对她说了几处需要商榷的地方,她一一记下,他合上电脑道:“你也不用急,下周之前交我就行。” “这种小事,派你秘书或者助理来就行了,还麻烦你亲自来一趟。” 秦风端详着她因为消瘦而显得有些尖削的下巴,轻轻一叹:“你效率高得让我吃惊,我猜你也是各种加班加点的工作,但是,从生意上来说,我需要的是长期的,稳定的合作,不希望在需要你的時候,发觉你因为过度劳累而进了医院。对于我本人,你因为我的合作项目而生病,我过意不去,再说,陆维钧和你哥哥也会有很大的意见。” “维钧哥?”楚维维蓦地想起一事,问道,“听说……你们又起了纷争?” 秦风微微一笑:“不必担心,幌子而已,只是你千万不能外传。” “知道。” 秦风看了看表:“中午了,我还有点事要和你商量,要不一起去吃个饭,顺便谈谈?” “好。” 他起身,非常绅士的替她拉开门,见她疲倦,也不立刻提起公事,随便找了个话题和她谈,避免冷场。她忐忑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到了附近的餐厅,他细心的执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腕上的沉香木佛珠露了出来,黑里泛紫的颜色,颗颗打磨得光润如玉,她随口一问:“你信佛?” 秦风收回手,声音淡淡的:“不信。” “那……”楚维维终于抬眼凝视他,目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眸上,在他眼底看到一片黯然,心下了然,含歉道,“不好意思。” “没事。人生很难十全十美,生活得继续,本来人生在世,忧多乐少,总是想着不可能转圜的事,更是让自己过得难受。楚小姐,或许和你说这些是唐突了,不过,眼睁睁看着你自己这样自虐一样的加班,我看不下去。” 己他時这。楚维维捧着茶杯,杯中水波漾起,摇碎了她的倒影,她怔了怔,抬头看着秦风,他已经移开了视线,正在喝水,可是眉宇之间隐隐含着郁结之意。 他能劝她,可是他自己能劝服自己吗? 道理谁都懂,她也可以劝秦风,一如秦风劝她,可是,若劝慰有用,这世界便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人了。 ` 林若初早早下了班,去酒店收拾了一下,拖着行李箱走到酒店门口,安明哲果然已经叫了车等候,见她前来,替她把箱子搬到后备箱,又拉开门让她坐进去,自己坐到副驾,嘱咐司机开车。 汽车出了城,进入丘陵地区,由于b市着重开发温泉旅游,路面都重新修整过,蜿蜒起伏在小山之间。秋意极浓,血红枫叶之间夹杂几株金黄的落叶乔木,颜色绚丽,映着蓝天白云,美如画卷,林若初一边看一边赞叹,安明哲早就做了功课,和她大概讲了下风景区的情况,可是林若初总觉得有些怪,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看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就像她是引人发笑的小玩意,让他憋笑憋得有些难受。 最后她都忍不住掏出小镜子端详自己的脸,她没有化妆,皮肤光光的和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润泽,只是眼下有点淡淡的乌青,都是拜那个需求无度的家伙所赐,昨天趁她洗澡的時候混进来,然后这澡就洗了一个多小時,最后她腿软筋酥的被他扛出来,在他给自己吹头发的時候就睡着了。 难道他注意到自己的黑眼圈了? 可是至于憋笑憋得一脸通红吗?照理说,男人最多意味深长那么一两下,然后就不会再关注了。 这一路就这样狐疑着过去,终于,车停在了一处两层小楼之前,安明哲替她拿着行李,送她进了房间。 房子是仿古的风格,飞檐之下挂着铃,风动之時便有清越铃声阵阵响起,院落里遍植枫树,地上的鹅卵石小路也被红色树叶覆盖了一半。进了屋之后,她往客厅另一侧一看,更觉得呼吸仿佛停滞,视野所及之处是一个小小山坳,被秋叶染得如泼了红黄的颜料那样鲜艳,正看得发怔,安明哲在她身后笑了笑:“林小姐,你的箱子已经放在二楼主卧门口,只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不好随便动,还麻烦你自己安置。” 林若初点了点头,收回视线,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也是中式的装修,看家具的样子应该也是有点年生了,漆面温润,造型古雅,若父亲来了,必然会喜欢。 她摇摇头,把心中的不安给甩去,想起这家伙刚才给她打电话,说什么等会儿回家吃饭,语气亲密而随意,好像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她脸微微一红,去厨房看了看,找到了不少食材,都是洗净切好放在冰箱里的。她拿出来解冻,把鸡肉飞水之后放入紫砂锅里,加入冷水,调好火慢炖,做完一切,她洗了手出去,见安明哲坐在客厅整理文件,不由得凝目看向他,他抬眼对她笑:“陆总马上开完会,让我在这儿等他,还有些事要说。” 林若初点点头,又道:“等他过来都是晚饭時间了,你留下吃个晚饭。” 安明哲道:“这……不大好,当灯泡,陆总怕会剥了我的皮。” 林若初蹙眉:“别理他,等你回市区吃饭,只怕已经很晚了,他凭什么这样折腾人。” 安明哲又推辞了一会儿,终究是应了下来,林若初又说有点头晕,想小憩片刻,便上了楼,安明哲眼角余光瞄着她的背影,笑得像只小狐狸。 陆维钧的车碾过一地枫叶,停在院中。他匆匆走进房内,只见安明哲,却没看到林若初的影子。 “林小姐说有点困,现在在楼上,估计已经睡着了。” 两人谈了谈公事,陆维钧把车钥匙给他:“時间不早了,回去休息。” 安明哲抿着嘴乐:“林小姐留我吃晚饭。” 陆维钧皱眉,很想让他赶紧的走人,可是不想和林若初因为这等小事而起争执,咬咬牙,说道:“算你运气好。” 安明哲貌似恭谨的笑:“托林小姐的福。”迟疑片刻,他又说,“陆总,我也算是功臣,是你们甜蜜的见证,今后你们一起的日子还多,我就吃这一次,别生气……” 陆维钧冷冷看着他,眼神却并不凌厉:“你胆子倒是大,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不多。” 安明哲扬扬眉:“陆总,话说,让我披床单装鬼吓林小姐,你说过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咱们谈谈?” “你先说,我听着。” 柔美的女声从两人身后的楼梯处传来:“我也想听听。” --- 悄悄,露馅了……t7sh。 大家说,小林该如何收拾陆少呢???????? 月底了,各位亲爱的们求票票啊各种求票票,请把压箱底的票票砸向胭脂~~~~~~~~ 挨饿 两个男人顿時觉得背心一凉,立刻停住话,隔了一秒,齐齐回头,只见林若初靠在楼梯扶手上,露出个咬牙切齿的笑,目光在陆维钧脸上一转,又落到安明哲脸上。 “怎么不说了?安明哲帮你那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谢谢人家?” 陆维钧深深呼吸,眼角余光往安明哲脸上一瞄,只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给扔山崖下去。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客厅就说了呢? 安明哲身上冒出细细的汗,无言的垂眸,谁知道林若初一下就睡醒了呢?早知道应该去庭院里谈。 只是后悔已经是没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陆维钧如何化解了。 陆维钧站起来往林若初身边走去,想拉她的手,却被她挥开,当着安明哲他也不好把林若初死死抱住不放,只能开口道:“若初,别生气,结果好,就别执着于过程了,咱们两个现在这样不是挺开心的?” 林若初微微眯着眼,眼中透出冷冷的光:“只怕是你比较开心?” 陆维钧扭头看了安明哲一眼,示意他回避,林若初看到他灰溜溜站起来提起包包往外走,唇角一勾:“维钧,你我的事情再说,只是人家安明哲那样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男人被你指使着当鬼,的确太委屈人了,不给人家一点补偿说不过去,赶紧的,出去商量好你们的事再说你我的。” 陆维钧愣了下,却被林若初推着肩膀,用力的往门外赶,正好安明哲已经到了院子里,门也关上了,他一把把她抱住,低头亲她的脸,温言抚慰:“好了好了别气了,若初,和你分开的那段日子太难熬了,我只想早点和你和好,能像这两天这样……” “这两天这样?”林若初气得脸色绯红,“这两天你我都做了些什么?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欺负人?你和我一起就为了这个么?” 陆维钧没想到话题歪到这种地步,只觉头疼得很,未及说话,她用力一捶他的肩膀,死命推着他,可是陆维钧站得稳稳的,她拼尽全力也推不动,他等她累得气喘吁吁的時候才温和的抱住她:“日常生活不就是吃饭睡觉聊天还有上床吗?现在我不是把你带到风景优美的好地方玩了?明天后天咱们散散步,泡泡温泉,高高兴兴过两天,然后我回去尽早把事情搞定。(.)若初,别生气了,嗯?” 林若初想起那天半夜出现在窗前的鬼影,即使知道是安明哲,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里更气,谁知这家伙温柔亲吻抚慰自己的時候,心里笑成什么样了? 她用力一咬牙,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忍着气道:“好了,你出去把安明哲叫回来,他也是没法子,遇上你这种老板。” 陆维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行,等会儿就咱们两个了,你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好不好?” 林若初不耐烦的推他:“快出去?” 微明开得。陆维钧转身走到门外,刚对安明哲说了声“没事了”,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 安明哲刚想问“这叫没事”,看到陆维钧瞬间沉下的脸色,知趣的闭上了嘴,盯着地上的落叶一边数一边说:“陆总,林小姐过了气头就好了。” 陆维钧敲了一会儿门,见无效,回头抱着胳膊看他,似笑非笑,看得他身上一阵发毛。他又不好先开口,扭头继续看枫叶。此時已经是傍晚,蔚蓝的天被晚霞染得一片绚烂,和满山秋叶相映成趣,端的是一副好图,略显陈旧的房屋也有一种家的温馨,让人只想踏入房间,坐在沙发,舒舒服服的喝一杯热茶。可惜,大门紧闭。 夜风渐渐起来,透入衣衫,微微的凉,两人顿時有种秋风萧瑟的凄凉感,晚饭時分,两个大男人自然都饿了,厨房的窗户开着,里面的鸡汤已经煲了一个多小時,香味已经很浓郁,一阵一阵的飘出来。安明哲目光一直凝视着厨房的那扇窗,隔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陆维钧正淡淡看着他,他吞咽了下,说道:“挺香,林小姐手艺不错。” 陆维钧一笑:“想喝?” 安明哲只能厚着脸皮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嗯。” 陆维钧嗤笑一声:“现在只能喝西北风。” 安明哲不说话了,继续低头看脚下的枫叶。 “现在还好意思找我谈条件不?” “这真是意外,我没想到林小姐会忽然醒来。” “她睡着,就随時会醒,这一点觉悟都没有?你的心还需要再细一些,若是工作上出现这样的篓子,后果可不是被关在门外喝西北风这样轻巧了。” “是。”安明哲立刻应声。 “你回去。” “陆总,那个……车钥匙搁客厅的,我没法走回去。” 陆维钧脸又是一沉,盯着他手上的公文包:“有功夫拿包,就不能多花两秒拿钥匙?” 安明哲只有听着他训自己做事不缜密,思虑不周全,心里真是委屈之至:林若初刚才脸都青了,陆维钧的脸也青了,他被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只本能的抓住手边的公文包赶紧溜,这是逃生,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t7sh。 真是够冤枉的,他披着床单装神弄鬼,老板坐享其成的抱美人,两个人吵架受气的是他,他本来该有的额外奖励也泡汤了。 他是否该去寺庙求签转运? 鸡汤的香气益发浓郁,陆维钧一路赶来就没喝过水,说了这么久,口干舌燥,加上饥饿,最后连话都懒得和安明哲说了,就倚着门冷冷看着他。安明哲觉得自己的皮正被那刀锋一样冷冽的目光一层一层的刮下来,恨不得爬树上去躲一躲,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厨房的窗户上。 厨房的灯开着,淡黄的白炽灯,看起来暖融融的,益发让他这个吹西北风的人感觉身上发凉,窗户里,林若初长发挽起,微微低头,脖颈至背部的曲线优雅如天鹅。她正在忙碌,隔了一会儿,嗞啦一声,有什么东西下了油锅,然后葱蒜被爆香的味道传了出来。他吞了吞口水,移开视线,发觉陆维钧唇角微弯,双眸直直看着他的脸。他一个激灵,说道:“陆总,要不,再敲敲门?” “你来。” 安明哲乖乖的过去敲门:“林小姐,请开门,有事好商量。” 任由门被敲得震天响,林若初恍若未闻,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炒菜的香味充盈在空气中。陆维钧闭了闭眼,淡淡道:“好了,别把手敲坏了,到時候还以工伤的名义找我报销医药费。” 安明哲无奈,和陆维钧一边一个站在门边,无力的望着颜色渐渐变深的天空,肚子一阵一阵的唱空城计,终于,他饿得不行,打开公文包,在一个小夹层里摸了摸,指尖接触到玻璃纸,有清脆的响声传了出来。陆维钧已经盯了过来,他厚着脸皮,平静的掏出一小袋压缩饼干:“陆总,先垫垫。你胃不好。” 陆维钧哭笑不得的看了他好一阵,终究还是接过饼干,撕开包装咬了下去。安明哲自己也拿了一包开始啃,见陆维钧依然脸色铁青,咬咬牙,又在包里摸了下,拿出一袋牛肉干:“陆总,给。” 陆维钧眼里闪过诧异的光,吞下一口饼干道:“安明哲,你是个爷们儿,怎么像小姑娘一样的藏零食?” 安明哲忍了忍,说道:“这和爷们儿娘们儿有什么关系,時常加班的人是得准备点吃的,免得空腹伤胃。我还有两块巧克力呢。” 陆维钧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是真的,安明哲觉得身子没那么凉了,舒了口气,大着胆子道:“我,我直接去和林小姐交流交流。” 说完他走到厨房窗外,敲了敲玻璃,对林若初道:“林小姐……” 林若初瞄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找他要了什么福利?” 他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反而赔了一块压缩饼干和一袋牛肉干吗? “林小姐,陆总和你只是开玩笑,并没有恶意。这样冷战,不交流,并非解决问题的好法子,不如和陆总好好谈谈,解除误会?” 林若初在盘子底垫上黄瓜丝,慢条斯理道:“这样会助长他的气焰,今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 说完,她拿起鸡脯肉,慢慢撕成鸡丝,手却微微的发抖,她回想起今天安明哲忍着笑的样子,想必是因为她吓得尖叫着缩地上的场景太喜剧化了。这脸丢的? 安明哲在外面又开始温温和和讲道理,她不理,径自去拿调料。 林若初在景天的時候,安明哲还在秘书办公室,属于王秘书的手下,两人交集不多,林若初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沉默安静,甚至是柔弱的,谁知道发脾气了竟然这样执着。他焦躁得不行,若是男人就好了,有了矛盾,痛痛快快干一架,和女人生气,简直墨迹得让他想死。 --- 刚才网络出了问题,没法进后台,不好意思啊,胭脂不会无缘无故晚更,若是十二点半没有更新,必定是家里网络不稳定造成的。今天精神尚可,现在发文,今后未必能撑到现在,毕竟偶也需要休息滴。 消气的条件 他咬咬牙,手扒在窗台上,看着林若初揭开砂锅盖子,顿時白气氤氲,鸡汤的香味拼命往他鼻子里钻,他想起自己装鬼这种事都做过了,已经没了形象,不如破罐子破摔。他又敲了敲玻璃,林若初转过脸看他,他做出严肃而担忧的样子:“林小姐,还是让陆总进来,外面起风了,万一感冒……” 林若初微微一笑:“他穿得厚实着呢,如果他那身板随便就感冒了,你这样就已经肺炎了。” 安明哲心底顿時不爽,你这什么意思?觉得我身材不如他?他自然不能问,盯着她道:“你就不心疼他?” “他都不介意把我吓出心脏病,我干嘛心疼他?” 安明哲想起那天晚上林若初吓得跌倒在地然后双手抱头全身颤抖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笑了两声发觉林若初脸色更难看,连忙掐了自己两下憋住笑,脑子迅速转动,想了想,转身回到陆维钧身边,对方一边咬牛肉干一边看他,眉头一扬,眼里透出淡淡的嘲笑。安明哲顿時觉得头大如斗,揉揉太阳血,忽的灵机一动,大声问:“陆总,陆总你没事?” 陆维钧差点被牛肉干噎着,用力吞下,刚想说话,安明哲对他示意噤声,继续道:“你先在这坐下,我扶着你……等等,我就去找林小姐。” 安明哲小跑到厨房窗前,一副心急如焚的表情:“林小姐,让陆总进去,你知道他胃不好,先让他吃点东西垫垫,他脸都白了,这个开不得玩笑……” 林若初缓缓走到窗前,盯着他的手:“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安明哲低头一看,脸倏地红了,因为口干,那包压缩饼干他只吃了半块,剩下的还攥在手里呢。 “我不信你有吃的,会在老板面前吃独食,他脸白了?撑的?” 安明哲额头一层亮晶晶的汗,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陆维钧皮笑肉不笑的往他这里走,拍拍他的肩膀,力度不大,可他觉得骨头都要被拍散了。[.超多好看小说]陆维钧扭头看了厨房里的林若初一眼,轻轻一笑,悠悠然往房子的另一面走,示意安明哲跟上。他刚才被赶出来,心里有点急,吃了点东西,人也冷静下来了,若是没记错,客厅另一面的落地窗是打开着的。 安明哲看到落地窗敞开的那条缝,眼前顿時一黑,陆维钧慢条斯理道:“另辟蹊径是好想法,不过,你应该好好思考,我和她吵架,就是因为使了小手段,你刚才谎称我胃病发作,情况类似,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我和她吵得不可开交?” 安明哲说不出话,陆维钧眼中有冷光一闪,唇角缓缓扬起:“刚才你的表情很逼真,真心希望我胃病发作?” 安明哲只差跪地叩拜说“皇上,臣万死也不敢啊”。 “还要记住一点,靠人不如靠自己。别人给你关了门,你自己找条路,一样能进来。”陆维钧一边说,一边走上阶梯,推开落地窗进去。 林若初听到脚步声,从厨房走出来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陆维钧缓缓走过去,没有忘记回头给安明哲一个警告的眼神,安明哲立刻知趣的走到落地窗之外的平台上做出眺望风景的样子。 林若初咬住唇,半晌才挤出几句话:“下次我一定把门窗都关好。” 陆维钧低低的笑:“你觉得你骗得了我第二次?” 林若初冷冷道:“你等着瞧。” “好了,别生气了,结果是好的,咱忽略过程。” “你意思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这算什么不择手段?找准薄弱环节作为突破口,这是最平常不过的策略。(.)还有,若初,如果不这样,你还想和我别扭多久?”陆维钧抱住她,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确定,你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既然忘不了,为什么要纠结下去?” 林若初怒道:“你这样天天骚扰着,让我怎样忘记?” “真的心烦我了,我就算天天在你面前晃,你会多看我一眼吗?给你天天打电话你就能对我念念不忘,若初,为什么,自己好好想想。好香,咱们吃饭。” 林若初觉得心里憋着一股火不得发泄,咬牙切齿:“这样就完了?陆维钧,你想得太美了?” 让我去安。陆维钧扬扬眉,径自去厨房把菜端过来,无视她气得铁青的脸色微笑道:“清炒油麦菜,葱爆牛肉,凉拌鸡丝,做那么多,你真的想把我关外面饿肚子,会这么费心?” 林若初脸色沉得更厉害。 陆维钧替她解开围裙,只觉得心里甜得就像被酒酿泡过的一样,甜丝丝的,醉死人:“就知道你心地好。好了,我不该那样吓你,吃完饭咱们谈谈补救措施?” 她踩了他一脚,冷笑道:“你真心认错?你刚才还指示安明哲过来撒谎?” “是他自作主张。我去把他关外面,这样能不能消气?” 山中极为安静,安明哲一向耳力好,扭头哀怨的看了陆维钧一眼,在他过来关门之前就厚着脸皮走进来:“林小姐,不好意思,我是真的觉得有事即刻解决,比憋着让事态恶化的好,说谎的确不对,但是以刚才的情况,我不得不讲点策略……” 林若初咬牙:“策略?他也很讲策略,不愧是他一手提拔的得力干将。” 安明哲瞄了一眼桌上那盘一看就十分香嫩的牛肉:“陆总其实真的没恶意,你想啊,这在今后也是个温馨回忆,退一万步说,陆总是为了陪你,免得真的鬼来了你会害怕……” 林若初被他的逻辑气得差点晕过去,陆维钧也无语,警告的盯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开口:“明哲,你的确不够成熟,还得多锻炼。周二周三的休假就暂且缓一缓,正好,宁波的那个项目我不其实不想让萧洛接触,你就替她去,明天就回a市,找她交接资料去。” 安明哲心里不停滴血,这下很好,装鬼白装了,刚才自毁形象也白毁了,牛肉干和饼干白贿赂了,连本该有的休假也没了。 说他不成熟?那他陆维钧想出那么搞笑的法子,就很成熟了? 林若初本来也不是记仇的姓子,再说,安明哲的所作所为也是陆维钧这混蛋逼的,让他夹在两人之间为难也不太好,忍了忍,恨恨瞪了陆维钧一眼,说道:“吃饭?” 牛肉香嫩,鸡丝咸鲜,油麦菜清爽,陆维钧吃得很满足,安明哲由于心情不好,化悲愤为食欲,更是拼命的大吃大嚼,数次从陆维钧筷子下抢掉牛柳和凉拌鸡丝,吃舒服之后他抬起头,正和陆维钧的目光对上,见他平静的微笑,眼底却满是寒意,心顿時一咯噔,他吃得太投入,竟然和老板抢食了?t7sh。 饭后林若初给两人舀汤,他看到自己碗里是一个鸡腿,而陆维钧碗里全是鸡肋,手都有些抖,心里暗暗的哭泣,自己如果不贪这顿饭,那么也不会和陆维钧在客厅说话,如果没有那番对话,那么撞鬼的事就不会穿帮,如果没有穿帮,那么他可以有两天额外休假,还能得到陆维钧额外的优待。他一边想一边哀怨,忧郁的吃完整个鸡腿。 吃完饭,安明哲也不想久呆,林若初冷冰冰看着陆维钧的样子足以冻死人,陆维钧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是嫌他多余,他匆匆拿好车钥匙,道了别,去外面匆匆上车,碾着一地枫叶一溜烟的开走了。 陆维钧等安明哲一走,立刻拉住林若初的手,温言道:“若初,你这样憋着气也不是办法,想一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停了停,他补充道,“除了让我走人。” 林若初咬牙切齿:“你把唯一的法子都给否定了,还想我消气?” “要不你来吓我一次,就算扯平?” 林若初差点把紫砂锅里剩下的鸡汤都给他泼过去。 陆维钧好心的提示:“要不这样,我就是针对你的弱点吓你,你可以参照一下,找准我的弱点来撒撒气?” 林若初抿紧嘴不说话,手往桌上一放,可是方才舀汤的時候滴了两滴在桌面上,她正好摸到,眉头一皱,站起身就去洗手,边走边说:“你先洗碗收拾桌子去,我想想先。” 陆维钧扬扬眉,无奈的收拾碗去了厨房,搞定一切之后,回到客厅,见林若初坐在客厅外露台的软垫上凝视处于露台之下的温泉水池,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问道:“要不要泡一泡?” 林若初推开他:“我还生气呢,别碰我。” 陆维钧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你想好消气的法子了吗?” 林若初脸红了红,眼睛亮亮的,嘴唇微微抿着,嘴角往上翘起,笑得像个偷吃了糖的孩子,陆维钧凑过去问:“是不是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整人法子了?” 林若初往旁边挪了挪,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说道:“嗯。” “说。” 林若初忍着笑,红透了脸,轻轻道:“还是想看你跳钢管舞。” --- 求票票啊,大家看月底了,压箱底滴票票就砸两张~~~拜谢~~~~~ 陆少式的钢管舞,必定是……咳…… 话说,小安子这个可怜虫有人爱么? 钢管舞 陆维钧愕然一瞬,旋即微微眯眼,捧起她的脸,只觉得掌心一片柔滑,只是温度有点高。他凑近她,鼻尖几乎抵住她的鼻尖,说话之時,呼出的气息暖暖拂在她脸上:“若初,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林若初一边推他一边忍着笑说:“谁给你开玩笑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晶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认真的,比真金还真。” 陆维钧攥紧了拳,片刻,缓缓说道:“若初,我不会跳,你想个常规点的,行不?” 林若初斜睨他一眼,抱着胳膊轻轻哼了一声:“不跳就别想我原谅你。” 陆维钧用力抹了一把脸:“若初,我是真不会跳。” “你总看过?看过那么多次,都没点印象?” “我是看过很多次,但是没想过去学。” 林若初登時恼了:“你还真看过很多次?” 陆维钧哭笑不得:“这只是表演……好了,你都知道钢管舞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也看过?” “看视频和你看现场姓质一样吗?” 陆维钧把她揽进怀里:“你看那种视频,其实还不是想看,嗯?” 林若初不想和他再扯,咬牙道:“撒手,你不跳就别过来?” “你为什么逼我做我不会的事?” “不会?你不会学啊?”林若初推开他,站起身走进客厅,找到他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搜出视频,对他扬扬眉。陆维钧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点击了播放。 极有韵律感的音乐响起,视频里的镭射灯光齐齐聚在钢管之侧的一个男人身上,陆维钧看了一眼,只觉得耳中嗡嗡响,她还真贴心,找的是男士钢管舞视频。 只见那个裸着上半身,穿着皮裤,腰带上一堆闪亮金属饰品的健硕男子倚着钢管,开始扭动,攀附,飞旋,姿态极为性感,林若初只觉得和陆维钧一起看这个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脸越来越烫,扭头看着窗外。陆维钧心底暗笑,既然胆子小,为何非要做出个放得开的样子? 不过,若是她今后洗去青涩腼腆,不知会是一种如何动人的风情? 林若初只觉得身边人的目光缠缠绵绵仿佛丝线将她缚住,咬咬牙,问道:“看清楚了没?” 陆维钧微微一笑:“大概看了点儿,不过,你不能要求我跳这么好,是?基本的动作,模仿起来也不难。” 林若初道:“那好,开始。” 陆维钧低沉的笑:“可是,家里没钢管,连柱子都没,你让我怎么跳?” 林若初无言以对,脸憋得通红,陆维钧关了视频,下了一段音乐,在她耳边笑道:“若初,只有麻烦你当一下钢管了……” 林若初差点跳起来,陆维钧捏了捏她的脸,只觉得手指传来灼烫的感觉,一看她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他半拖半拽的把她拉起来,让她站在客厅中间,她结结巴巴道:“我,我这样还怎么看?你,你换个時间,找个钢管,那个……” 陆维钧忍着笑,一本正经道:“过期不候,再说,我就在你面前跳,你可以看得更清楚。” “你去死,那么多腾空的动作,你让我来承受?” “就做杆下的那些动作也行。”陆维钧眯了眯眼,又道,“音乐都放了一半了,别闹了,来,站直了,现在你一定要记住,你是一根被固定的钢管。别跑……”他把她抓了回来,“这是你要求看的,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别浪费了。” 林若初话都说不出来了,陆维钧脱下西装外套也罢了,连衬衣也脱了,光着上半身,灯光被调暗,照在他身上,蜜色的肌肤竟然有金属的质感,肌肉线条优美得和雕塑一样。他扶住林若初的肩膀,一只手缓缓沿着她的脖子往她脸上移。她瞪大眼:“摸什么?” “刚才的舞蹈演员也摩挲钢管。”t7sh。 陆维钧一直顺着她的脸摸到她头顶,无视她喷火的眼神,分开双腿,将她置于腿`间,扶着她肩膀,屈腿,跟着节奏左右摆腰,大腿内`侧時不時摩擦着她的腿,一边动一边解释:“刚刚我看了,那个男人就是把钢管夹在腿间这样跳,只是你作为钢管太粗了,所以不得不碰上。” 他微微眯着眼看她,漆黑的双眸里两点灯影,仿佛星辰璀璨,昏暗的灯光让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看上去益发暧昧,她看着他的腰腹肌肉随着动作拉伸收缩,充满力量感,不由得呆了呆,这家伙如果真的练一练,去跳下钢管舞,保证红得发紫。 正想着,他忽的往她身上一靠,下身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她吓了一跳,他搂住她的头,紧紧贴在她身上磨蹭,身体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压在烙铁上一样烫得厉害。她结结巴巴开口:“你这又是干啥?” 他粘着她开始左右磨擦,耐心解释:“不是有贴着钢管左右摇摆的动作吗?” “换个动作换个动作?”她连声道,这家伙某处已经苏醒,灼热而坚硬,在她小腹上磨来磨去,说不出的煽情。 他低低的笑:“好,换。”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手臂伸直,手搭在她肩上,绕着她缓缓的走了两圈,她刚松了口气,他回到她面前,眼中有光芒一闪,她暗道不妙,他忽的沉腰挺胸,脸正好贴在她胸前,她惊得叫了一声,用力推开他,气急败坏:“你跳的什么啊,你这算哪门子的钢管舞啊?” 陆维钧挑眉,拉着她回到电脑之前,重新打开视频,里面果然有个动作是站得离钢管半身远,上下半身呈直角,沉腰,挺胸,脸和胸基本位于同一直线,贴着钢管缓缓升起上半身。这家伙贴上她的胸,还真的是个舞蹈动作。 陆维钧笑:“去站好,还有几个动作……” “不要了?”她盯了一眼视频,里面那个精壮男子双腿夹住钢管一圈一圈飞旋,还凌空劈叉,她怎么可能让他夹着自己这样转圈圈。 他敛起笑容,一本正经道:“若初,跳舞是你要求的,家里没有那个条件也是事实,我已经尽力做了,你怎么还生气?我什么都让着你,可是你仍然不满意,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你故意的?” 他扬扬眉:“这种舞就是这个调调,绕着杆子不碰,那不叫钢管舞,那应该是非洲土人原始舞蹈。若初,讲点道理。” 林若初被噎得难受,一回想起他方才贴着自己扭动,他的体温,他磨蹭自己的某处,还有他呼吸喷洒在胸前,顿時觉得自己这个整人的法子最终整的是自己,又羞又后悔。她指着陆维钧,可是这家伙不仅没有心思败露的慌张,反而一脸平静,唇角甚至有一抹淡淡的笑,她更气了,拍桌道:“你非要我当你的钢管,是故意的?就想占便宜?” 陆维钧不疾不徐开口:“刚才那几个动作都是从视频学的,你不信,我可以给你找证据。” 她无话可说,血气上涌,脸通红,肩膀微微的颤,过了一会儿觉得鼻子里有些热,一抹脸,觉得指尖粘湿,不由得一怔,把手移到眼前一看,只恨不得死去算了。 她竟然流鼻血了。 陆维钧一边递手帕过来,一边死命憋着笑:“若初,我跳得很好?至于这样吗?” 她捂着鼻子,怒道:“好你个大头鬼?我是被你气的?” 他一边给她止血一边温柔的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好了,该消气了?若初,说话算话。” “闹鬼的事可以算,可是你又气我,我不想理你,你走开?” 陆维钧把她抱紧:“走开你更生气。” 出着么初。林若初彻底说不出话了,张嘴咬住他的肩膀泄愤。他忍着疼,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好一会儿才她才松口。他肩上留下深深齿痕,有几处破了皮,往外渗出血珠,她抿了抿嘴,伸手去擦,他摸了摸她的鼻尖,柔声道:“出气了?” 她推开他的手,低低道:“你活该。”说完她站起身,又回头看着他,“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毕竟是深秋了,病了麻烦。” “不必,我去泡温泉,你也来。” “没泳衣。” 他轻轻一笑:“就我们两个,需要什么泳衣?” 她瞪着他:“你做梦?” 他站起来一边解皮带一边往浴室走,任由长裤落在地上,隔了一会儿他腰间围着浴巾出来,径自往外面的温泉水池走去。 -- 咳,多么热`辣啊,求票票求打赏求道具啊~~~~ 故意整他 林若初坐在沙发上生了一会儿闷气,后来想起他扭动身体坏坏的样子,红着脸轻轻笑出声。[.超多好看小说]如果景天的人知道陆维钧这个沉默寡言,行事果断的男人竟然跳钢管舞,整座写字楼会不会被惊呼声给震垮? 她站起来把陆维钧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放好,转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由于离市区远,深蓝色的天幕上星辰清晰可见,一闪一闪,如被撒了大把的银粉,星光下的枫叶仿佛染了银霜,极美。她自小在城市长大,即使假期出游,不巧晚上不是累极就是碰上阴天,这样的星空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由自主的走出去,坐在露台的小阶梯上,木质的平台和阶梯被擦得很干净,黑里泛紫的颜色,叩响的声音很清越,谁知是什么好木头。她干脆直接蹬了拖鞋和袜子,赤足踩在木头上,有温泉的关系,木头被熏蒸得微微的暖,足心贴在上面,很舒服。 阶梯直接通向浴池,侧面开了个口,可以去花园。她往下看,便看到舒舒服服倚在池中的陆维钧。他亦抬头笑看她,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不。” “别害羞。” “谁害羞了?我就是不想泡,讨厌那个硫磺味儿。” “要不明天我让人送一车子花丢进来,消消味道?” “钱多得没地方花。” 他笑了笑:“我渴了,给我拿点水来。对了,楼梯那儿的储藏室,架子上有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是一个生意伙伴酒庄里自酿的青梅酒。” “自己去。”她下巴一抬,仰头看天。 他也没软磨硬泡,直接站起来,带起一片水,又迅速沿着他身体流下去,再往下看便是的部位了,林若初脸瞬间红了,见他缓缓往楼梯走,顿時脸色变了变:“你你你,你好意思。” 他很平静,眼里还有微微的笑意,仿佛是嘲笑她大惊小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就只有你我,离咱们最近的住家也看不过来。” 眼见他越来越近,嘴角漾起的笑看上去颇不含好意,她觉得再走近一些他八成要把她拉进水里,心里警铃大响:“你别过来?” “我想喝水,难不成你让我喝温泉水?” 她咬咬牙,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嘟囔:“有你这样逼着使唤人的吗?” 他在身后低低沉沉的笑。 她依言拿来一瓶酒,一壶温水,一个杯子,用个小托盘装着带过来,他已经毫不羞涩的坐在楼梯口,小腿垂在水里,发梢的水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仿佛水晶珠子,他身材极好,不逊模特,这样大大咧咧的坐着,蛮好看。 楼梯足够三人并排而行,她把托盘放他侧面,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噗一声喷出来,而她已经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半眯着眼睛笑:“怎么了?” “你在水里放盐放糖干什么?”他端详着杯子,在杯底发现了尚未完全融化的白色粉末。 梯来身里。“在杯子里加了点,你泡温泉也要出汗,给你补充点无机盐,维持体液平衡。”她手指绕着一缕头发,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在他起身之前,嗖的跑回房,上了楼梯,从二楼窗户处往外探出身子,见他正倒了点水涮杯子,玩心一起,见窗边的小桌上放了一碟子蜜桔,拿起一个对他扔过去。 她毕竟没训练过,准头不够,橘子从他肩膀不远处飞过,咚一声落进水里。他头都没回,只扬声说了一个字:“笨。” 她怒,再拿一个,努力瞄了半天,再次扔出去,他身子一避,手一伸,接住了,回头对她笑:“扔绣球呢?我记得规矩是,谁接住,你就得嫁谁。[.超多好看小说]” 她倏地缩回身子,心咚咚乱跳,嫁? 其实她还没想那么远。t7sh。 她脑子一下变成浆糊一样混沌一片,怔怔站了好久,用力摇摇头,现在的人说这些话都是不负责的,刚交往就叫老公老婆的太多了。 一个人这样坐着很无聊,她还是下了楼,轻手轻脚的往露台走,他还坐在楼梯口,回头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托盘上多了两个橘子,其中一个估计是他捞起来的。 她看着他坚实的背,心中忽的灵光一闪,悄悄扶着楼梯走到他身后,忽的伸腿用力一踢,他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栽进水里,溅起老大的水花,有几滴还落到她脸上,迅速由温变凉。 他迅速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水,盯着她,她心里大乐,刚才被他钢管舞弄上来的怒气烟消云散。他本来想收拾她的,一见她笑靥如花,自己也不由得微微扬起唇角,又迅速的敛去笑容,板着脸走到水池另一边坐下,阖目继续泡。 林若初在他坐的台阶的上一级坐下,低头看着托盘,上面的青花瓷瓶的塞子已经动过,这家伙真会享受。她拿起瓶子,拔开塞子,一股醇香逸出来,微微带着甜意。她抿了一口,入口酸甜,回味悠长,她又喝了两口才把塞子塞回去,放好酒瓶。一片枫叶悠悠落下,正好飘到她面前的水里,她下了一级台阶,半蹲着,俯下去伸手捞,可是他坐过的地方湿淋淋的,她身体前倾的時候,脚底不由得一滑,往前直接栽入水中。 她懵了一会儿,张嘴便呛入一大口水,带着温泉硫磺特有的腥甜味儿,顿時胃里一阵恶心,情绪还没来得及反应,陆维钧已经把她的人给捞起来带到池边,让她弯着腰,大手拍着她的背逼她吐出水,等她咳完,忽的笑出声:“现世报。” 她的头发还搭在眼前,黑漆漆的挡住了视线,她只能往下看,池子四周用山石砌好,看起来很是自然,却明显是被打磨过的,光溜溜的,贴着池水的那一面,不少石块都有浅浅凹陷,正好贴合人的颈背,她发梢往下滴着水,落在青石上,滴滴答答的响。 她终于回过神,觉得自己极没有面子,刚才把他踢下去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他那句现世报刺激得她脸颊绯红,任由头发散乱遮着脸,不想被他看见,他自己伸手拨开她的头发,她连忙扭过头,他轻笑:“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她一把推开他,气鼓鼓的往回走,可是池底滑腻,她心绪混乱,走了两步又是一趔趄,还好稳住了身形,他笑着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把她带进水里,手绕到她胸前开始解开她薄毛线开衫的扣子:“都这样了,还是一起泡一下。” “我不?”她在他怀里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扣子一颗颗被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布料浸了水,几乎透明。 “陆维钧你再这样占便宜我就真的生气了,你当我没脾气的吗?” 陆维钧轻轻一叹,低声哄道:“好了,我不乱来,咱们就坐一起泡温泉,说说话。” “你拿什么保证?” “你说?” “你今天敢非礼我,那我明天就走,今后你也不准再来找我?” “行。”他微微一笑,伸手继续把她的湿衣服脱去,搭在池边,揽住她的肩膀,脑袋微侧,和她的头靠在一起,指腹摩挲着她肩膀光滑的皮肤,贪恋着这温软的触感。 他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沉默一会儿,然后继续说,过了一会儿说得口干,他就过去把托盘端来,让木盘浮在面前的水上,倒了水,先给她喝了几口再自己喝。 蒸汽氤氲在两人周围,一抬眼,漫天星辰透过枫叶的间隙铺天盖地洒了下来,美得让人觉得头晕。这一片本就是二十多年前陆维钧的叔叔主持开发的温泉别墅区,所住的人都非富即贵,每一处别墅都间隔甚远,各自独享一片胜景,可是错落稀疏的灯光,又给整片山添了一丝人气,让人觉得静,却不孤寂。 陆维钧深深呼吸,她的气息透过温泉的味道丝丝缕缕进入鼻端,是一种让人觉得心里愉悦的暖香。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水线以下便正好是她的那对圆润饱满的`房,在灯光下莹然如玉,水上反射着灯光,他一动,灯光便摇散了,仿佛碎成一片片的金子,晃花了他的眼,让他看不清水下蕴藏的大好风景。他觉得自己身边的女人太美,满天繁星,满园红叶,远山,温泉,加起来都不如她。 他喉结滚动了下,竭力压制住身体益发强烈的渴求,抽开手去拿了个橘子剥,清冽的香气迅速传开,他清醒了些,掰开两瓣橘子递到她唇边:“来。” 他灼热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逡巡,她怎会不知,有些羞,有些恼,瞪了他一眼,他变本加厉,还说:“嗯,秋天日照少,又白了些。” 她眯了眯眼,张嘴含住橘子,却也含住了他指端,舌尖在上面点了两下,又一吮,才松开嘴开始咀嚼,而他已经从指尖酥麻到了全身。 --- 唔,明儿……咳…… 或许明天会发生一些事,给后文做铺垫,蛮重要滴。 月底了求票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有,有童鞋想继续虐虐陆少,有童鞋心软想两个赶紧把娃儿造出来,偶肿么办捏…… 坏死的小女人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瞧她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他就知道她心底肯定在为他的隐忍偷偷乐。 以前都没发现这个小女人喜欢整人,用的招数层出不穷,回想起来他只想笑。他摇了摇头,继续喂橘子给她吃,她唇上沾了果汁,在灯光下闪着润泽的光,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赶紧又弄了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她却只含了一半,凑近他,用嘴喂进他嘴里,他脑子嗡的一响,随便嚼了两下吞下去,哑着嗓子道:“若初,唯恐天下不乱?” 她吃吃的笑:“你敢乱?” 陆维钧无可奈何的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肩膀微微的痒,扭头一看,是她拾起飘落在池水上的枫叶,轻轻的搔他的痒。他握住她的手,投来警告的眼神,她扁嘴:“谁让你一下哑巴了,话都不说。” 他揽过她,她顺势钻进他怀里,仰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又把头埋在他肩窝里,轻轻道:“维钧,这里真好。” 陆维钧点头道:“是很好,尤其是秋天,枫叶都红了,是一年最好的時候。” 林若初沉吟片刻,说道:“我以前来过b市两次,一次是刚上小学,爸爸妈妈带我来玩,只是那个時候这里交通没那么好,路坑坑洼洼,进山的時候晃得要命。还有一次我都记不得了,那个時候我才一岁多点。” “你小時候是什么样的?” “总体来说很乖,也做过坏事,比如在爸爸稿纸上乱画,偷糖吃……也没坏哪儿去……” 陆维钧捏了捏她的脸:“是吗?你自己脸红不?你还不坏?光刚才把我推下水,就该打。” 林若初噗嗤一笑,陆维钧斜睨她一眼,覆在她背上的手抬起,在水下啪一声打在她屁股上。[]她吃了一惊:“喂?” “犯了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该打。” 林若初眼珠转了转,脸在他胸前蹭啊蹭,呼出的气息拂在他湿润的皮肤上,微微的凉,凉过之后,又莫名的开始热,她握住他手腕,软软开口:“维钧,打疼了。” 陆维钧以为她要和自己吵闹,或者是咬自己两口,打自己两下泄愤,没想到她这么乖乖的撒娇。她头发都湿了,全部被他向后拢好,露出光洁的额头,突出了有神的大眼,她睫毛长而密,沾了水气,湿漉漉的,每一根都在发亮,益发显得娇俏逼人,小嘴微微抿起,带着点点委屈的弧度,他一下心软了,虽然刚才自己没用力,却也不由得问:“真疼?” 她拉着他的手抚向自己瓣:“嗯,疼呢,这里。” 他的手触碰到那柔软细腻的皮肤,耳中轰然一响,低头愣怔的看她,她唇角微扬,眼里含着狡黠,见他的手僵在上面,她带着他的手腕动了动,让他轻抚自己,一边咬住他耳垂:“疼,你都不摸摸。” 陆维钧差点背过气去,他哪儿敢随便动?谁知道自己动一动,这姑奶奶会不会忽然翻脸说他非礼? 他迟疑了下,问道:“这……算不算非礼?” 林若初眨眨眼:“别的地方不许碰。” 她分明是在折磨他,手掌之中皮肤是那么柔软滑腻,弧度如此优雅,他忍不住想用力的揉,再说,只碰那一点地方怎么够?他低头,看着她埋在水中的身体,那一片雪白被水波折射得模糊不清,就像笼上了一层烟雾,让他只想把她抱出水面好好的看。 可是不行。 她搂住他的脖子,抬头轻轻吻住他的唇,他的气息夹杂着橘子的清香,铺天盖地袭来,她本来只想逗他玩,想看他冲动却碍于承诺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是想不到,她竟然也被迷惑了。 她立刻垂眸,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迷离,脸颊迅速的漫出红潮,这样一低头,她看到他锁骨之下一道伤痕,睫毛一颤,手指轻轻拂了上去:“这里是怎么弄的?” 陆维钧闭上眼,只觉得她手指沿着疤痕这样一划,伤痕忽的开始灼烫起来,这股热一下漫遍了全身,他咬了咬牙,低低开口:“出任务,近身搏斗的時候被划拉了一刀。”t7sh。 还未睁眼,温软的唇瓣已经贴在他伤痕之上,濡湿的舌尖轻轻的在上面舔舐着,他攥紧拳,仰头看着星空,只觉得漫天星辰正在旋转,让他觉得眼花。 她吻过之后,轻轻抚过那道伤:“一定很疼。” “皮外伤,还好。” 她轻轻嗯了一声,手指继续往下游移,隔着水,一切都看不清,她只能用指尖感受他身体的每一处线条,分辨是肌肉的起伏,还是伤痕的凸起。手指经过他的胸,划过他胸前的小点,他低低呻`吟一声,她玩心又起,用力按了按,换来他咬牙切齿的瞪视:“若初?” 她扁了扁嘴:“好啊,凶我。”说着,她一边一个捏住他的小突起,他身子倏地绷紧,手移出水面,攀在旁边的青石上,竭力忍耐,黑眸之中仿佛含了雾气,直直看着她。 喜欢她这样坏坏的触碰,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害怕她这样的触碰。 “若初,咱们好好坐坐,聊聊天,你别闹了,行不?” 林若初眨眨眼,低头忍了忍笑,抬头做出不解而委屈的样子,整个身体前倾,紧紧贴在他身上,在他下巴轻轻一咬:“我记得昨天晚上,有个谁抓着我的手逼着我摸呢……难道那个人和现在这个拒绝我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陆维钧哭笑不得:“若初?” 她干脆大胆的跨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柔柔开口:“维钧,你到底喜欢我碰你,还是不喜欢我碰你?” 他咬了咬牙,这种要分情况的好,如果她没有用那种条件逼他畏手畏脚,他自然喜欢?可是现在这情况,她每做出一个亲昵的动作,都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样,难熬之至。 林若初手臂收紧,胸前的绵软紧紧贴在他胸前,他又忍不住低喘一声,低头看着她的柔软,又迅速移开视线,盯着一旁的枫树想转移注意力,可是她很快就捧住了他的脸,逼着他直视自己:“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他艰难开口,心想,忍一忍,如果说不喜欢,那今后和她亲热的時候,她会不会别扭的用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她终于开始慢慢放开,不再排斥和他的亲密举动,等今天过去,他便可以享受她主动的迎合,这种滋味想一想就让他觉得一股电流顺着脊椎一路往上,流入脑中,然后大脑开始微微的晕眩起来。 林若初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下,他忍住回应的冲动,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她觉得他隐忍得脸发红的样子很好玩,又亲了一下,他只能闭上眼,没想到她直接吮住他锁骨的一片皮肤,微微的刺痛,却更让他焦躁不安,直到他肌肤上浮现出明显的红痕她才松开嘴,咬着牙道:“让你拿鬼来骗我?” 他刚想开口,言语到了喉间,又迅速化成粗重的喘息,这个妖精,竟然含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敏感之处吹气。他难过得几乎发疯,哑着嗓子道:“若初,别那么坏……” “能坏过你?”林若初松开他,半眯着眼,轻轻笑了,“比起你的热`辣钢管舞,我这还远远不够格?” 她越想越气,小手在他手上胡乱摸着,也不管他被刺激得咬紧牙,一边乱来一边恨恨道:“让你乱跳舞?让你假公济私?报应死你?你活该?” 陆维钧喉结上下滚动,刚才的确不该缠着她要她一起泡澡,否则不会达成那种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可是后悔已是无用,他只能忍着,心里暗想,过了今日,他一定要折腾死这个小东西。 林若初闹了一阵也累了,伏在他怀里,柔软的身体和他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又忍了忍,说道:“若初,出气也出完了?来,到我旁边坐着。” 她抬头瞪他:“我偏不?” 就要让他看得见吃不到,憋死他? 陆维钧叹了口气,侧过脸,把脸颊贴在青石上,想稍稍降点温,她又开始动,他咬牙开口:“若初,你今天是想把我弄死?总是这样,太难受了。” 林若初皱皱眉,决定离开他怀抱,他的灼热一直硌着她的小腹,让她怪不舒服的。她扶着他的肩膀撑起身子,抬眼看了看他,只见他皱着眉,双眸紧闭,嘴唇紧抿,脸上有着隐忍的潮红,顿時心软了软,这样一分神,起身的時候她没注意,膝盖一滑,重新扑回她怀里,他的勃发在水中挺立着,而她栽倒的時候,幽径正好对准了他的,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被彻底充满,整个人都懵了。陆在忍得。 --- 偶就说,小林是个笨死的家伙?而且很会摔跤? 温泉水滑……【东坡肉哦】 陆维钧被她骤然包裹住,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全身仿佛着了火,难耐的低吟出声。[.超多好看小说]林若初回过神,羞得不敢看他,这这这……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她清晰的感觉到他在体内的存在,他血脉的每一次搏动都让她发颤。他呼吸一次,他勃发就会随之轻轻一动,她觉得身体迅速的软了下来,他喘息着开口:“若初,你真好……” 她还没回过味来,他托起她的腰把她转了个身,她本能的前倾,扶住池边的青石,刚想说话,言语被他猛然的进入打碎,化为一声娇吟。 都这样了,再解释未免矫情,她都坐上去了,怎么可能云淡风轻对他说意外呢?再说,他这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平日里也需索无度,却因为害怕她离开,努力忍着,她记得他刚才的颤抖,她那样的撩拨,他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的? 心里的不悦烟消云散,空下来的地方迅速被他的好给占满。 她的长发垂落在光滑的石头上,随着她的晃动摇曳着,如被海水带得前后摆动的海藻。温水被溅起来,拍击在两人身上,大片水花化作无数水珠,乱纷纷的落在两人周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波一波的散开,她听到这声音,更觉得煽情,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他手指的游移在她身上燎起小小火苗,渐渐越烧越旺,她的身体开始发烫,身前是微凉的青石,身后是他灼热的身体,一凉一热夹击,她很快就迷醉了,咬住自己的手指,低低的叫出声。 陆维钧的手臂绕到前面,拉开她的手,一边体会着被她这样紧紧裹住吸`吮的美妙滋味,一边喘息:“若初,别忍着,叫出来,你的声音那么好听……” 她羞不可抑,回头看着他,眼中仿佛含了朦朦胧胧的雾气,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她断断续续道:“不要,这是在外面呢……被人听到……怎么办……” 山中只有几处别墅亮着灯,相距又远,夜深沉,万籁俱寂,偶尔夜风吹过,枫叶便哗啦啦的响起来,满山一片飒飒声。(.好看的小说)陆维钧停了停,身子前倾,紧紧贴着她的背,呼吸热热的喷在她颈窝里:“没人能听见,除了我,乖,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有机会听到你的声音?” 他说完,手缓缓的移到她胸前,不轻不重的揉着,被他爱抚的地方瞬间一酥,就像被电过了一样,下一秒,她整个人软软的俯下,靠石头支撑着身子,下面因为受了刺激,不由自主的一缩,他低低说了声“要命”,猛烈的动起来,双手在她身上不停移动,仿佛怎样爱抚都不够一样。她止不住叫出声来,娇甜绵软的吟叫迅速融入枫叶的飒飒声之中,清冷的秋夜被水声和两人在一起的沉重呼吸染得旖旎起来,枫叶益发的红了。 纠缠了许久,他才心满意足的释放,把她捞回水里坐好,一下一下不停的亲吻。她整个身体都酥得不像话,就像被炸透的面团儿,一浸水就软了然后即将化开。 “傻瓜,刚才那样整我,就知道你也会耐不住,不过你自己坐上来,我还真意外。”陆维钧轻轻抚着她红潮未褪的脸,她的睫毛被沾湿,一缕一缕的聚在一起,嘴唇微微嘟着,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一咬:“怎么不说话?这就不行了?” 林若初半睁眼,迷迷蒙蒙看着他,忽的伸手在他肩上拧了一把,咬牙道:“我……我是不小心跌倒了,谁故意坐上来的啊……” 陆维钧轻轻笑,凑在她耳边道:“哦,一坐上来,就把我全部给吞进去了,以前我如果不哄好你,哪儿能这样轻松的进去?明明就准备好了……” “你废话真多?”她狠狠瞪他一眼,扭过头。热在水我。 “言`论自由。” “哼。”林若初不想再和他说话,目光落在水池另一边,只见一个黑沉沉的东西浮在那儿,凝神一想,她不由脸红,那就是自己带水酒过来的托盘,刚才陆维钧拿过来的時候就浮在两人面前,方便拿东西,现在竟然飘到那一头,上面的瓶子杯子一样不见,想必是刚才太激烈了,水波晃动得厉害,掀翻了托盘。 她指了指托盘,陆维钧一看,怔了一瞬,有些遗憾:“那瓶酒才开封,这下没了。”说完他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泡这么久,瞧你的手指都皱巴巴的。” 她勾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臂弯里,闭着眼,身子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着。她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踏在木头上沉闷的声响,甚至还听到自己长发滴下的水珠溅在地面的声响。他把她抱到卧室,推开浴室门走进去,放下她,打开花洒,拥着她一起冲澡,洗去温泉的气息。 热热的蒸汽氤氲在周围,林若初觉得有些昏沉,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洗头,他低低的说:“真是宠坏了,把我当佣人呢?” 她嗯了一声,他无奈的咬牙,给她冲去泡沫,又草草的用沐浴露清洗她一遍,又把她打横抱起想再收拾一次,她眼睛几乎睁不开了,感觉自己已经坐在床沿,手臂绕过他的腰把他抱住,软软道:“维钧,好困……” 他心一下又硬不起来了,压了压小腹焦躁的火气,沉默的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朦胧中只觉得头发被反复撩起,热热的风吹在头上,很舒服,连嗡嗡的声音都像催眠曲。四周充盈着他的味道,暖暖的,让人沉溺。她鼻尖贴在他胸下,用力吸了吸,他的味道便随着呼吸道进入自己身体,一点点扩散开来,然后她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泡过温泉,睡眠也很沉,林若初醒来的時候,太阳已经升起,阳光从打开的窗户照进来,刺得她眼睛一眯,适应了一下才坐起身,望出去,只见窗外正是一大片火红的枫叶,被日光一照,浓得和化开的颜料一样。 丝被沿着不着寸缕的身体滑下来,空气有些凉,她一颤,赶紧窝下去,被窝还热热的,她舒服的蹭了蹭,这才想起陆维钧,扭头一看,没人。 这家伙生活一向规律,几乎是不赖床的。她往旁边挪了一点点,到他昨天躺的地方蹭了蹭,他的气息从纤维里散发出来,迅速包裹了她,正愉悦的半眯着眼睛,门口传来陆维钧的声音:“你扭什么呢?” 她吃了一惊,往门口一看,只见他裸着上半身,下面也只穿了条运动短裤,身体上亮亮的全是汗水,头发也微微的湿润。她瞄了一眼他的腹肌,吞了吞口水,说道:“你,你又干什么去了?” “刚才我在健身房。你还没说,你扭什么?裹着被子,像条肉虫子。” 林若初不喜欢那种蠕虫,闻言身子凉了凉,捶了下床:“我痒?你快去洗澡?” 他笑了一声,走进浴室,冲完澡出来,拿了个瓶子走到窗边关窗,又把空调开启,调高室温,坐在床沿揭开被子,她吃了一惊,握住他的手腕:“维钧,我腰还酸呢,晚上再来好不好?” 陆维钧似笑非笑:“好啊,晚上来。别瞎想,等会儿还要带你出去,不能让你下不来床。你不是说痒吗,估计是秋天皮肤干燥,给你擦点身体。” 她红了脸,乖乖伏在床上,任由他的大手将凉凉的液抹开,他的力度不轻不重,舒服得她又想睡觉,手掌按在她肩上的時候,她还指挥起来:“重一点儿,嗯,这样刚好……” 他一言不发照做,抹完之后,忽然伸手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拍。她立刻翻身起来瞪他,他微微一笑:“嚣张过头,给点教训。楼下有牛奶和蛋糕,自己去吃,我去书房处理点事,中午带你去附近的古镇吃东西。” 这安排一听就滋润,她忘了刚才屁股上挨的一巴掌,乐颠颠的套好衣服,洗漱完,下楼找到早餐,一边啃蛋糕一边腹诽,这家伙连蛋糕都吃的咸的,上面满满的肉松。t7sh。 吃完她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便磨蹭到书房。他抬眸瞄了她一眼,又继续做事,她便在书架上翻翻拣拣想找本书,最后取了一本游记下来,一翻书页,有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她随口道:“好旧的书。” “三叔在我小時候还常来,后来结了婚,便再也没来过了,我家也不会到这个城市度假,这里就只有保姆一个月来打扫一次。三年前他走了,房子留给了我,我也就前年来了一次,装上了网络。这房子算下来快二十年没有改动过了,什么都是老东西。” 林若初嗯了一声,又翻了一页,一张照片掉了出来。她拾起,随意一看,顿時怔了。 照片已经有些褪色,里面是一个一岁样子的小丫头,细软的头发在耳边扎成两束,捧着一个橘子,笑得眼睛眯起。 这照片她也有一张,因为,照片上的小女孩,正是她本人。 --- 明儿加更,各种求票票哦,大家六一儿童节要给小胭脂一点礼物哦,偶是大儿童,么么哒~~~~~~~ 红袖页面刷新不及時,如果大家总是看不到更新,就点击进目录里,那里一般刷新得比较快些?~~~~ 不解之缘 林若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小小的自己仿佛在照片里动了起来,怔忡间,她脚背一疼,不由痛呼出声,回过神,发觉是手松了,书砸在了脚上。[.超多好看小说]陆维钧抬头一看,见她神色不大对,走过来问道:“若初,怎么了?” 子他照叔。林若初把照片递给他,抿了抿嘴,轻声道:“为什么你叔叔的书里会有我小時候的照片?” 陆维钧看了照片里粉嘟嘟的女娃娃一眼,又看了看她,心底也开始狐疑。他弯腰拾起书,抖了抖,没有别的照片。 “脚砸伤没?” 她摇了摇头。 陆维钧又看了看照片,眉头渐渐皱起。照片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到他三叔陆诩这里来的,除非他早就认识林知闲或者景如画。 他翻过照片,只见背面有几行钢笔楷书,墨迹已经有些褪色了,正是陆诩的笔迹。陆诩平日写字很快,一般都是写的行书,这样认认真真的用楷书写字,极为少见。陆维钧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一九八x年十一月三日,再见若初,玉雪可爱,健康活泼,遥想去年九月出生之時气息奄奄之状,庆幸之余,不由后怕。愿上天保佑我的若初平安喜乐一生。 陆维钧不由得皱起眉,如果陆诩和林家过从甚密,为何他自小没听过林家的事?如果关系普通,为什么他又会在照片背后珍重留言? 林若初从他手里抽出照片,看了上面的字,也愣了:“这是你三叔写的?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出生時差点养不活的事?” 陆维钧抿紧唇,良久,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三叔竟然和你家有渊源……” 林若初转身抱下很多书,一本一本的找,却再没发现照片,陆维钧轻轻一叹,从后面抱住她道:“若初,这样瞎找不是办法,我去调查,你回去问问你爸爸,不是更容易?” 林若初摩挲着书本的封皮,喃喃道:“问?我觉得这不是随便能问的,如果交情那么好,为什么我爸爸从来没告诉过我,我家竟然有个这么有背景的故人?”她又把照片背后的字看了一遍,指着上面某处道,“我的若初……他应该很喜欢我,可是,为什么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为什么爸爸没有告诉我,有一个叔叔对我好呢?还有,你也说了,你都不知道你三叔和我家的事……对了,你三叔结过婚,听说有个女儿?” 陆维钧点头:“陆海渝,我妹妹,在国外留学,耶鲁法学院读书,今年十八。(.)” “海渝?哪两个字?” 他贴在她耳边低语:“海枯石烂,两情不渝。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t7sh。 她脸颊倏地一红,静了静,开口道:“这样一说,你三叔和你三婶感情很好。” 陆维钧抚着她的脸:“三婶也算苦尽甘来,她喜欢我三叔整整七年,终于修成正果。三叔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既然你三叔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多东西都留给你了呢?” 陆维钧微笑:“海渝对经商毫无兴趣,再说,肯定也没有亏了她的。” “这样说来,你三叔把你当亲儿子呢,这么疼你,你都不知道他和我家的关系……”林若初低下头轻轻说道,“爸爸,还有你们陆家,都瞒着什么呢?”她回忆着唯一一次与陆家长辈的交流,那是她给秦风打电话,却被陆谦接了,陆谦的态度虽然礼貌,却透出对她的排斥来,这其中除了觉得她和陆家三个晚辈纠缠不清很可耻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牵扯到上一代的过节? 她这样一想,忽的回忆起一事,扭头看着陆维钧道:“维钧,楚将军认识我妈……感觉也很熟的样子。我问过爸爸,他没说什么,妈妈的事……我也不敢多问他,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她咬住嘴唇,停了停,又道,“妈妈以前和一个有钱的神秘人走了,我……我想搞清楚……” 陆维钧摸摸她的头:“好,我尽力,只是你不要太急,长辈既然都瞒着,肯定有他们的原因,我也不能直接去问,所以会花一点時间。” 林若初点点头,又问:“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照片,可以给我看看你三叔的相册吗?” 陆维钧温言道:“都放在北京老宅里。” 林若初“唔”了一声,面上难掩失望,继续在书架上翻找,陆维钧知道她心念念母亲的事,也不阻止,一边帮她翻,一边说:“三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存在呢?最好就在你那么点大的時候就抱到我面前,咱们可以少走多少弯路。” “去你的,你和那么多女孩子一起长大,可是到后来都不喜欢。”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揽住她肩膀,认真道:“你不一样。” “楚维维说你小時候可不带小女孩玩,那次楚骁把她带来一起,你还有意见,说女的麻烦,她一下就哭了,楚骁为此和你打了一架……” “我会带你玩。” 她撇撇嘴:“哼。” “今后都带你玩。”他在她耳朵上亲了下。 她做出不稀罕的样子,可是唇角还是禁不住往上扬起。 书被一本一本的拿下又放回去,林若初翻了很久,终于又找到一张。枫树之下,一个俊美的男人正把小小的她高高举起,她双臂张开,笑得欢畅,头发乱蓬蓬的,被阳光一照,仿佛金色的雾,景如画站在他旁边,温柔的笑着。 “这是你三叔?” 陆维钧点头,脸上浮出微笑,又渐渐转为惆怅:“爸以前在部队,转业之前很少回家,他也不想回家,和妈的关系几乎只是政治上的合作,如果没有我,估计也早散了……有時候爷爷会把我带过去看看他。我和三叔在一起的時间很多,懂事之前,基本都是他在带我。可惜,那次高速公路连环车祸,他……” 林若初抱住他:“维钧……” 陆维钧敛去眼中的伤感,看着照片里的她,伸手去摸那张小小的脸:“三叔看来真的很疼你,怎么,后来都没联系过了?” 林若初点头,把照片翻过来,背面依然有字:若初很聪明,会叫叔叔了,如果她叫…… 后面的字迹被像是泪痕一样的水迹给晕开,辨认不出。 陆维钧把照片收好,又把书一本一本放回去,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椅子前,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说道:“好了,这样也看不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来龙去脉,你我两家的渊源,还有你妈妈的事情,我都努力给你打探清楚,好不好?既然你爸爸身体不大好,你就先别多问了,毕竟,那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极为伤心的事。” 如今也只有这样一个法子,林若初闭了闭眼,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他捧着她的脸,含住她的舌尖吻了许久才放开,拥着她继续处理公务。 十一点的样子,陆维钧拉着她出了门,沿着山路缓缓往古镇走,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枫叶撒过来,仿佛在两人身上布满碎金子,风一动,金斑也跟着动起来,就像一只只蝴蝶振翅欲飞。林若初曾经和他出行都是车接车送,难得和他这样缓缓漫步,不由得拉紧他的手,闭上眼,感觉眼前有叶片阴影不停掠过。陆维钧低头看着她,枫叶的红映在她脸上,更添了一分妩媚,这妩媚之中,又透出几分天真来。他忽的想起她的曾经,以前在学校,她是不是也拉着陆桓之的手,闭着眼睛慢慢走,把所有的方向感都交予对方手上? 这么好的女孩,陆桓之又是怎样狠得下心,对她如此绝情,还百般诋毁? 她现在笑得那么轻松,在他面前展露她活泼调皮的一面,再不沉闷,是不是因为她真的决定放下曾经的伤害,安安心心的和他在一起了? 他忍不住微微躬身,把她圈在怀里,低喃道:“若初……” 她在他鞋尖踩了一脚,一扭身跑开,他笑了,她越来越放肆,不过,他本就欠她那么多,即使把她纵容上天了也心甘情愿。 整个下午便在古镇和山路上耗尽,傍晚,两人在镇上买了点菜回去,吃饭,睡觉,周日依然这样亲热又平静的度过,把林若初送上回w市的动车的時候,陆维钧还觉得有些恍惚,这两天快得仿佛弹指一瞬间。 子弹头列车在面前呼隆隆远去,陆维钧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脸上的温柔之色渐渐敛去。 -- 下章开始转折 谎言败露 林若初回家之后的生活变化并不大,只是每天晚上回房之后接电话的心情甜蜜了许多。[]转眼就过了二十几天,到了十二月。 周末,林若初从超市出来,往家里赶去,w市温暖,风吹到身上也不刺骨,她提着一口袋的菜,缓缓沿着学校的小路走。天气晴好,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照在地上,落下一个个金色的斑点,她抬起头便能看到树叶缝隙之外的蓝天。 a市和w市气候差异太大,树木除了松柏,叶片都应该掉光了,她昨天看了天气预报,a市现在应该正在下雪,不知道陆维钧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应酬,还是在项目现场视察? 雪风刮在脸上是很疼的,不过这家伙脸皮那么厚,应该不会疼。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路,到家之后,她把东西拿进厨房开始理菜。林知闲过来帮忙,她连忙阻拦:“爸爸你去休息,你都忙了一星期了,我来就好。” 林知闲道:“你平時还不是要上班?家务你一个人做完,爸爸过意不去的。” 林若初笑了笑:“好啦,只是做个饭而已,也不累,要不,爸爸你帮我浇花好不好?都有两个花苞了呢。我觉得说不定明天就开花了,看颜色,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紫色的。” 林知闲应了声,起身往阳台而去,林若初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努力把心中的疑问压住。 父亲因为什么理由才隐瞒林家和陆诩的关系?这对于他,是否又是一件伤心事?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目前她也根本不好解释,她为何会有这种疑问,温泉别墅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 陆维钧那边查出的消息,也只有一条无关痛痒的,那就是景如画以前的确是楚远征和他二叔陆诚那支部队的文工团歌唱演员,这个楚远征那一天就告诉她了。陆维钧对她说,一切消息都被巧妙的抹去,可能知情的人也都口风极紧,再费力查,只怕会惊动长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徐徐图之。 林若初知道他忙于公司事务,能抽空冒着险查探消息已经很不易,因此也不催他,只在内心焦躁不安。 林知闲浇了花,来厨房同她聊天。她的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陆维钧发来的短信。她打开,怔了片刻,心里顿時有甜蜜滋味儿漾开,甜了一小会儿又紧张的收回手机,生怕父亲发现端倪。[] 林知闲笑看着她:“若初,谁给你发的短信,这么高兴?” 家你道陆。林若初和陆维钧地下党一般的偷偷摸摸了这么久,脸皮也锻炼得厚了不少,平平静静说:“是王小洁,她有外快进账,心情好,说请我们吃饭唱歌呢,晚饭我估计也不回来了,我把菜给切好,爸爸你下锅炒一下就能吃了。” “好。”林知闲起身去客厅等待,林若初把菜洗好切好,换了身衣服,匆匆的往市区某家会所制的餐厅而去。 安明哲在餐厅门口等待,看到她便上前,领着她往包间走去。地毯极软,熏着奇异的香,让人微微的发晕。她看着四周旧上海风格的装饰,顿時有种走在時光隧道的错觉。终于到了包间,安明哲替她拉开门,她走进去,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陆维钧坐在沙发上,正微微蹙眉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听到声音,他抬头对她一笑,伸出手,她过去刚坐下,便被他用力的箍进怀里,热烈的吻住。他嘴里有淡淡的烟草苦涩味,夹杂着他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涌过来,仿佛一张细密的大网把她牢牢缚住不得逃离。良久,他松开她被吮得嫣红的唇瓣,柔声叫了句“若初”,便不再多说,只收紧了手臂。 “会有服务员进来的……”她低低说着,脸涨得通红。 陆维钧理了理她的长发,端详着她这身打扮:“像学生一样。” “有意见?” “没有。”他站起来把她拉到饭桌前坐下,温言道,“萧洛被我差去城西拿文件,顺便陪两个官员吃午饭。我好不容易抽出点空,但是吃了饭得立刻去开会。” “你好不容易来出个差,分给我的時间只有这么一丁点,我还只是个陪你吃饭的。” “你还想陪我做什么?”他对她微微眯眼,鞋尖在桌下勾住她的小腿。 她倏地收回腿,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微笑:“吃饭有你陪,胃口会好一些。” 她见他张嘴,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秀色可餐”这样的言辞,脸红了红,不曾想到他伸手捏捏她脸颊:“胖了点儿,像包子,看上去就有食欲。” 林若初登時怒了:“你才包子?”气了一会儿自己也忍不住摸脸,“胖的厉害吗?” “还可以再胖点,上次看到你,瘦得和骨头架子一样。” 服务员上了菜,满满一桌,林若初不由得蹙眉:“吃得完么?让安明哲进来一起吃,要不多浪费。” 陆维钧抬眼看着她:“现在是大白天,不需要电灯泡。” “我就一个又穷又土的草民,见不得浪费。” 陆维钧暗地咬牙,却拗不过她,让安明哲进来。 安明哲正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候,琢磨着等会儿是吃香菇炖鸡味儿的方便面还是吃麻辣牛肉味儿的方便面,没想到竟然让他进去吃大餐,心里一喜。上次和这两人一起吃饭,他吃的鸡腿陆维钧吃的鸡肋,以为事后会被陆维钧收拾,没想到什么事也没有,他胆子也大了点,并且明白了一件事,在两人之间为难的時候,顺着林若初的意思可比顺着陆维钧的意思明智。 吃完饭,陆维钧让安明哲去车里先等着,又对林若初道:“下午你找个地方玩玩,晚饭你自己吃,我尽早应酬完来找你,w市的古街听说很有意思,你带我去逛逛。” 她知道他必定早就安排周密,点点头,他替她拨开额前落下的碎发,又从包里拿出她的钱包翻了下,眉头一皱,从他的钱夹里取出一叠钞票,又抽了张卡出来,全部塞进她钱包里,逼她揣上才离去。 林若初不喜欢怀揣那么多钱四处游荡,害怕遗失,也害怕遇到抢劫偷窃。左思右想,她去了晚上会面地点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看看杂志,喝点果汁,晚上在咖啡厅吃了简餐,静静等待陆维钧。 接到电话,她去街口牌坊下等他,两分钟之后他果然来了,揽住她的肩膀,同她一起走在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上。路边的屋宇都是翻新过的古建筑,雕梁画栋,悬着灯笼,灯光被罩子滤过,红彤彤的照在两人脸上。陆维钧低头看她,只见她两颊嫣红,星眸如醉,不由得收紧手臂,生怕她被人流给冲没了。路边有仿古的货郎担子,卖些手工艺品或者小吃,他素日看到的都是些名家精品,目光触及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倒还别有一番风味。想到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他过去给她买了个彩绘泥人,灯光之下,胖女娃娃咧着嘴笑,很可爱的样子,她握着看了很久,小心翼翼收进包里。 他又去别的摊子看,被她拉了回来,嗔道:“好了,拿着一大堆东西还逛什么呢?” 他问:“想吃点什么?”t7sh。 她摇头,挽紧他的胳膊。他的衣服纤维里散发出香水,烟草,酒精的气息,她眉头皱了皱:“你晚上喝了多少酒?” “我没怎么喝,只是陪着应酬而已,你知道的,那种场合。” 林若初拉着他就往一个地方走,边走边说:“你在那种场合一般也不吃什么东西,本来胃就不好,这样折腾,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她走得很快,发丝轻扬,他低头看着她,一言不发的被她带着走。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不甚繁华的小道,进了一家粥铺,人倒是蛮多。林若初径自给他点了粥和小菜,让他先吃,自己却跑了出去,过了会儿用一次姓饭盒装着什么东西回来,抿着嘴对他笑。他揭开饭盒,只见是几个春卷,她解释:“这附近一个小摊上的,老板卖了二十多年啦,东西很好的,我以前常吃,你试试。”停了停,她又道,“也不知道你吃得惯不,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他微微一笑,夹起一个春卷咬了一口,里面是鲜脆的青笋丝,萝卜丝,还有柔软的粉丝,淋了点甜醋和白芝麻,很爽口。她见他一个接一个的吃完,满意的微笑,他喝下粥,只觉得融融暖意瞬间传遍了全身。 吃完饭,两人沿着路闲逛,不知不觉的绕到了穿城而过的大江旁边,水气扑面,江风阵阵,他解开风衣扣子把她裹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她眯着眼看江水,忽的开口:“你今天表现好得要命,都不像你的风格呢。” 陆维钧低低沉沉的笑:“什么意思,我是什么风格?” 林若初轻轻道:“你不像是会陪人逛街的,一般就请吃饭,然后买很贵的东西,兜风,然后就把人弄床上去了。” 陆维钧摸了摸她的脸:“弄床上?真想弄呢,后面有宾馆,咱们走?” 林若初用力挣扎出他的怀抱,红着脸道:“别扯了,今晚我还要回家……” 他重新把她圈进怀里,温言道:“小心冷。” 她安静下来,隔了会儿又问:“还是觉得奇怪,你今天这样……是得了高人指点?” 陆维钧禁不住她再三追问,终于一五一十告诉了她。来w市之前他就令安明哲查好w市适合约会的地方,又问讨好恋人都有哪些花招,安明哲非常专业的从无数肥皂剧里提取了精髓,比如买小摊儿的可爱玩意胜过去tiffany买珠宝,比如去街边小店为她排队买冰淇淋胜过去五星级酒店吃豪华餐,比如拉着她的手缓缓走过树荫胜过开跑车带她摆谱,并且很认真的告诉他,一定要掌握“平凡的小幸福”“小清新”的内涵,举一反三,甚至,他还耐着姓子看了安明哲给他精选的几集韩剧。 林若初笑得发颤,他只觉得怀里暖暖的人儿就像手机一样震个不停,忍不住捏了她的腰一把:“还笑?” “安明哲是情圣啊,看不出来……” 陆维钧道:“可惜他就是一个理论家,以前在大学教了无数同学泡妞大`法,自己却没钓上一个妹妹。以他的说法就是,穷了丑了,再花心思,也不如高富帅什么都不做。” “他?他不丑,长得挺好看。” “他大学的時候是个死书呆子,发型衣着一无是处,还带个牙箍。” “我觉得……花了心思的话,总会遇到合适的人,你那个圈子的人,有几个真心疼惜那些女孩子的……” “所以我遇到你,还得找这个专家请教。” “当你的秘书不容易,又要工作能力强又要嘴巴紧,还得装鬼和撰写恋爱宝典。” 陆维钧轻轻一笑,低头亲她,呼吸微微的凌乱:“若初,现在才八点,陪我两个小時总可以。这么多天了,你忍心?” 她脸涨得通红:“怎么又扯这里了?老·毛病又犯了?” “一点奖励都不给我?” 她正想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是林知闲打来的,她赶紧示意他噤声,接起道:“爸爸,什么事?” “若初,你到底和谁一起?” “同事。”她心咯噔一跳,不由得四处张望,却没看到林知闲的身影。 “让你同事接电话。” 林若初脸色白了白,抬头看了陆维钧一眼,林知闲见她没爽快应声,声音益发严肃:“你瞒着我,还在和陆维钧不清不楚的?” “爸爸,我……”她身上一层冷汗,父亲是怎么发现的?她做得已经足够严密了? “立刻回来?”停了停,他补充一句,“陆维钧也在你身边是?叫他一起来?” -- 下一章继续…… 承诺可信吗? 林知闲说完便果断挂了电话,林若初手心已经是一层黏黏的冷汗,手机外壳在手上有些打滑,险些落在地上。(.好看的小说)她收回去,陆维钧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发凉,借着路灯的光,他看到她脸颊苍白,被黄色的灯光映得和古旧的书页一个颜色。 “爸爸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了,他要你我一起回去。” 陆维钧面容迅速沉静下来,给安明哲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便同林若初打了车往林家赶去,一路无言,到了校门口下了车,他开口道:“若初,你打算怎样说?” 林若初闭了闭眼,简直不敢想象父亲被欺瞒之后的震怒和失望的表情,良久,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不想再说谎了,维钧,等会儿坦诚点,我会告诉爸爸,我想和你一起。” 陆维钧抱紧她:“若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等会儿你若为难,那就全部交给我解决。” 林若初点头,轻轻推开他,脸却依然没什么血色,陆维钧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她睫毛一颤,竟滴下泪来。 “若初?” 她迅速用手背擦去泪,深深呼吸,缓了会儿,说道:“走。” 他随着她走,沉声问道:“怎么哭了呢?别瞒我。” 她定住脚步,手指倏地攥紧,此处正在一盏路灯之下,极强的白色灯光,映得周围好大一片亮如白昼。他清晰的看到她绷紧发白的手指关节,还有突兀的浮在细白手背上的青筋。 “维钧,事情这么复杂,起因都是你。” 他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轻轻抚着她掌心被指甲掐出的一串半月形印子,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很后悔,我只能保证,今后绝不负你。” “如果你再伤我,我……我也不知道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她渐渐敛去泪光,说道,“走。” 出她到闲。两人走到家属区门口不远处,便看到林知闲穿着长大衣,静静站于门口紫荆花树荫之下,瘦削的身体挺得笔直。他缓缓向他们走来,目光落在两人紧扣的手上,嘴唇抿紧。 林若初走到父亲面前,顿時觉得自己肩上仿佛压了千斤巨石,几乎站不住。林知闲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只是他那沉静如深潭一般的双眸里看不出情绪,黑沉沉如没有星月的夜空,却透出迫人的压力来,她觉得身子发冷,竭尽全力才勉强弯了弯唇角:“爸爸,起风了,小心感冒,我们回家谈,好吗?” 陆维钧亦问了好。 林知闲回了礼,很客气,却明显和他拉开了距离。 “回家?若初,我的思想有時候也很古板,一向认为年轻男人来家里,是一种认可,所以,陆总来我家,并不合适。” 林若初脸白了白,刚想说话,林知闲已经往前走,边走边说:“找个安静地方谈。” 路上两人想攀谈,林知闲却说他脑子乱,让他们先安静下,直到走到w大晚上人极少的偏僻教学楼一侧,找了个避风处的长凳坐下,他方开口:“若初,为什么要骗爸爸?” 林若初思考许久的措辞说出来轻飘飘的,毕竟是欺骗,她的底气总归是不足的:“爸爸,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和你说这件事的時候,条件并不成熟。”停了停,她嗫嚅道,“爸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知闲冷冷道:“刚才无事,在家里扫除,帮你换床单的時候,在你枕头下看到了一张手帕,里面包着的东西可真是贵重。[.超多好看小说]除了他,还有谁送你这个?放在枕头下,你又是多看重?” 林若初心咚的一跳,平日父亲是不会随便进她房间的,由于每周六的扫除一般是她做,所以她也没注意过,包着耳环的手帕就压在枕下,这样仿佛就能睡得心安一样。今日陆维钧忽然来了,她出门,林知闲心疼她,便包了家务,她藏在枕下的珍宝便露了陷。 “你是真想和他一起,还是他又威胁你?”林知闲眼里透出锐利的光,刀锋一般刮过陆维钧的脸。 林若初心底却微微的茫然,她喜欢陆维钧,期待并留恋着他的宠爱,可是内心深处,却依然觉得自己喜欢一个对她伤害最深的男人太没尊严,即使她已经决定和他一起。 短暂的怔忡后,她刚想说话,陆维钧开口道:“林——” 林知闲打断:“我问我女儿,陆总请稍等。” “爸,我想和他一起,真心的。” 林知闲闭上眼,半天没说话,林若初有些慌,伸手去扶他肩膀,却被他轻轻拨开手:“让我静一静。” 他们只能等。 “你竟然……喜欢他哪儿?” 林若初未及开口,他又挥挥手:“罢了,这种问题,各花入各眼,陆总才貌俱佳,仪表非凡,你动心也有理由。我问你,你说条件不成熟,为什么不成熟?为什么搞地下情,若初,一段感情竟然不能置于阳光之下,这又有什么原因?光明正大都做不到,算什么爱情?你好好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爸爸,他需要一点時间处理些事。” 林知闲双眉一轩:“处理什么事?别告诉我他已婚,或者是有女友,假使是这样,若初,我绝对不原谅你?” “没有,我绝对没有当小三……” 陆维钧握住她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她冰凉的指尖,缓缓开口道:“林叔叔,可以听我解释吗?” 林知闲点头,声音淡淡的:“陆总请讲,不过你家的情况可以暂且不说,我知道必然是持反对态度的。”说完,他眼神一黯,嘴角浮出似有若无的冷笑,看上去同他温雅的形象极为不搭调,林若初心神一凛,不由得想起在温泉别墅看到的照片,父亲和陆家是有交情的,却断绝了来往,难道是有旧仇不成? 陆维钧简略说了公司的情况,又略略一提秦风失去支撑之后的孤苦无援,无力自保,最后道:“我是必然要让若初的事曝光在阳光之下的,这样的情况,委屈了若初,我也很惭愧,但是我必须奠定好基础,才能保证若初平安。我保证,尽早让若初光明正大走在我身边,今后一定敬重她,疼惜她,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林知闲静静看着他:“不受委屈?她现在这样还不委屈?你又准备让她这样委屈多久?你那样的大公司,董事会的人不可能有傻子,想彻底清理,只怕没那么容易,你准备拖多少年?能给个准数吗?” 陆维钧道:“最少还要半年。” 林知闲眼里透出讽刺:“半年?我虽然只是个教书的,也懂商场如战场,风云诡谲,变数极大,你说了至少,那么往长了来说,可能是个攻坚战,实际上需要多久?两年,三年,还是更久?这么长的時间里会发生多少事?你能保证一直对我女儿一心一意?你身边不乏名门淑女,方才说的萧洛的确不讨喜,可是你们圈子里像样的女孩并不少,時间拖久了,你家难道不会逼你相亲?你确定自己不会迫于压力最终妥协?我女儿又有几年青春来陪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消耗?” “我不会妥协。” “抱歉,好听的话,谁都肯说,可是我是一个当父亲的,我必须为了我女儿的将来好好打算,仅仅是承诺,你让我如何信你?” 陆维钧抿紧嘴,深深吸了口气,直视林知闲双眼,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这么多年过来,别的不敢说,言出必行是做到了的,林先生,我不是一个随便承诺的人,所以,请你放心。” 林知闲静默,双手攥紧成拳,眼神微微怔忡,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良久,他一笑,有些凄凉:“真是冤孽,这算什么?命吗?” 两人不解其意,刚想问,林若初已经回过神,看着陆维钧道:“就算你处理好了公司的事,若初面对的,可是你们陆家,尤其是令堂……”他说着,嘴唇微微颤动,陆维钧脸色变了变,“林叔叔,你认识我家人的,是不是?” 林知闲又沉默,忽的冷冷笑了:“等你让我女儿能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的時候再提。我现在不想说,太复杂。” “爸爸,我想问……”t7sh。 林知闲打断她的话,神情说不出的疲惫:“若初,你为什么事事要瞒着爸爸?你应该知道,我非常讨厌撒谎?我很失望,你别再逼问,惹我生气,到了那一步我自然会说,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林若初看到他眼里的痛苦,心不由得揪紧。 林知闲站起身,对陆维钧道:“陆总,这件事,我本人是非常不满的,从你们两个认识开始,若初就一直受着委屈?但你既然保证了,我可以不干预,这不代表我承认你,只是不想若初难过。好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 明天将有大事发生~???? 打滚求票票求道具~~~~~~评论要多多~~~~明儿继续加更哦~~~~~~ 他的母亲,你没有实力斗 陆维钧垂眸,却无法对这样冷淡的驱逐提出什么异议,他连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都暂時办不到,林知闲这样对他,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他缓了缓,专注的凝视着林知闲的眼睛,对方避开了,显然是隐忍着怒火,他自知不能久呆,说道:“林叔叔,请相信我,我不会再让若初伤心,我也会尽早把董事会不安分的人给清理干净,至于我家,请放心,即使是我的家人,也没有欺负若初的权利。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请你不要责怪她,天晚了,您早点休息。” 说罢,他深深看着林若初,很想把她拥进怀里亲吻,却只能忍住,温言道:“若初,你也相信我,好不好?今晚早点睡。” 林若初点点头,看着他沿着路缓缓的走。风吹起他风衣的下摆,衣角翻飞若振翅的蝴蝶,走了几步,他回头,在路灯之下对她微笑了下。 林若初心忽的一疼,他已回头,很快绕过拐弯处,消失在视野之外。 风越来越大,林若初看着父亲,见他怔怔的凝视前方,目光却没焦距,有些急,轻声道:“爸爸,我再不敢了……你生气的话,骂我,打我都好,你这样憋着……” 林知闲回过神看着她,抬起手轻轻抚过她头顶,深深叹息:“我不打你,在他那儿受罪,难道回家还要受我的气?” 林若初喉咙一紧,只觉得眼睛辣的,很快浮出一层水雾。林知闲叹道:“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要选一条受罪的路?这样偷偷摸摸的,你不委屈?” 怎么不委屈?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 “爸爸,起风了,我们回家。(.无弹窗广告)” 林知闲缓缓站起身,和她往家里走,一路又是无言,直到回到家里,他接过女儿倒来的热水,说道:“和他这样交往,利害关系刚才我已经说过,不再重复,你既然这样坚持,那么,我想你应该也考虑清楚了,私下交往,长期不得见面,诸如此类的苦,你可以忍受。但是若初,即使他把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并且公布了你们的关系,这也不代表你修成正果。别怪爸爸泼冷水,那个時候,你的战斗才真正打响。” 林若初愣了。 “我们这一辈的事,说起来复杂,如果你不和陆家的人一起,我是一点都不想告诉你的。” 林若初想起在温泉别墅里看到的照片,心突突的乱跳,眼睛直直的盯在父亲脸上,等待他的后文。 “以前你妈妈是某部队文工团的,部队里有背景的人多,她自然认识了几个公子哥,而我通过她,也认识了几个。陆维钧的二叔陆诚也在那支部队,不过我们和他没怎么交往过,他弟弟陆诩反而和我们熟得多。陆维钧的母亲冉墨,是我大学同学。” 林若初目不转睛的听着。 “以前我们和陆诩关系不错,可是后来断了交往,甚至和陆家反目,各种原因太复杂,爸爸不想多说,只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冉墨在其中做了不少龌龊事。” “她做了什么?”林若初脸色微微发白。 林知闲摇摇头:“知道太多,反而会痛苦,不要逼着我回忆往事。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孩子来承担,毕竟出身无法选择,所以我不想因为冉墨的事为难陆维钧。但是冉墨那姓子……”说着,他脸上浮出厌恶和轻蔑的淡笑,林若初不由得心惊,父亲一向温文儒雅,待人宽厚,这样鄙弃的表情,她是第一次见到。 “冉墨不会放过你,必将大力阻挠,就算陆维钧护着你,但是他可能和亲生母亲反目?冉墨那种女人,肯定会在打击你的同時,用上各种威胁的手段?冉家势力不可小觑,即使陆家煊赫异常也不能忽视,陆家老爷子和陆谦会不考虑她的想法?陆维钧就算为了你豁出去,尽力避免你和陆家的交往,可是你想想,自己的男人为了你和家里闹得如此僵化,这会不会成为你们之间埋藏的定時炸弹?你能保证他对你一生一世都无条件的疼惜?如果后来感情淡了,他和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你认为你的日子会好过?还有你的孩子,不论是因为你的原因不得宠爱,还是被冉墨那种人教唆得不亲近你,最后痛的也都是你?” 就我到这。林若初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放在冰窟窿里,全身各处都透出彻骨的寒意来。 “你以前和陆桓之恋爱,是年轻人很自然的追求幸福的举动,后来和秦风交往,那么好的男人,又能护着你,你答应他也在情理之中……”提到秦风,林知闲眼中露出叹惋之色,片刻之后敛去,肃然继续,“和陆维钧……我真不想说,一开始他那样对你……好了,就算你有诸多无奈,但是在陆家人眼里,你就是个和许多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名声不好?如果你是大小姐,人家反而会赞你魅力非凡,可惜你……”林知闲顿了顿,缓缓道,“你没那个好命,所以只能被人随便评说?本来我们和陆家不和,你这样,就算陆家的长辈比冉墨好说话,你的路也依然难走?” 林若初咬紧了唇,肩膀微微颤抖,指甲无意识的在膝盖上不停的划,摩擦布料,发出长长的声音。 林知闲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拍了拍她的手背:“爸爸就和你说点利害关系,你的手就凉成这样,真的到了直面陆家的地步,你真的有足够的勇气?若初,不是爸爸杀你威风,和那样的家庭斗,你真的没实力,爸爸也没有背景来护着你,如果没有陆维钧的全力支持,你会输得很惨。” “爸爸,我……”她怎么可能不心寒?曾经和秦风的婚事,陆家都阻拦到如此地步,陆谦连话都不想和她谈,直接派秘书,干脆利落的驱赶了她。对于这个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他们的手段,只怕会更加不近人情? 可是,如果她坚强应对,陆维钧真的无能为力?陆家的长辈的姓格,他应该极为清楚,他这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承诺,就必定会做到的,再说,对于萧洛这件事,虽然她有些憋屈,可是实际上她并没吃什么苦,他把她护得算是周全了。陆家的事,他应该也能处理。 林知闲细细端详她的神色,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声长叹:“还是想坚持?今后你会吃很多苦头,你让爸爸……”他攥紧手指,眸中似有泪光一闪,良久,自言自语道,“到那一步再说。” 林若初默默坐在父亲身边,良久,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晚了,先睡,既然你都决定了,那么多想也是无用,好好休息,生活总得继续下去。”t7sh。 林若初点头,回到房间关好门,身上的力气忽然像被抽了一样,腿有些发软,向后一靠,背贴着门板,微微颤抖。她很怕,她没想到林家陆家竟然反目,她也没想到陆维钧的亲生母亲曾经做过对不起她家的事,林知闲没有告诉她详细的,可是她能猜出往事的诡谲错杂,甚至鲜血淋漓。她几乎不敢再想,睁开眼,见窗户开着,夜风灌了进来,窗帘鼓起如风帆。她这才发觉自己冷得要命,去关了窗户,目光落在写字台上,那张淡灰的素色男士手帕已经展开,那对耳环在上面静静躺着,珠光流转,贵气夺人。 她拾起,走到镜子之前,轻轻取下耳钉,将耳环戴上。她本就是个极美的女人,被这样华贵的珠宝一映照,顿時如娇花初绽一般夺人视线。可是她觉得耳垂沉甸甸的,那四颗合浦明珠沉沉坠着,仿佛在用力把她往下拉。她怔怔的想,这一段感情,她真的承受得住? 手机震动起来,她知道是陆维钧打来的,隔了一会儿才接起,声音微微的哑:“维钧。” “你哭了?”他声音里隐隐透出关切来。 她抹了抹眼睛,只觉得眼珠子酸痛,却总是流不出泪,只在心里闷闷的疼。她轻轻道:“没哭。” “你爸爸有没有责罚你?” “没,爸爸最好了。” 陆维钧舒了一口气:“若初,我真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她想起方才林知闲对她的推心置腹的一番言谈,咬咬嘴唇,说道:“你若让我难过,我……我一定走。” “你放心。”他的话掷地有声。 --- 555六一儿童节你们都不爱留言,也不给小红花鼓励,伤心死了…… 我来这里,和你有什么相干? 这一夜林若初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沉入梦境,她眼前也总是出现些莫名其妙的环境,陆谦的声音,陆维钧的声音,嗡嗡吵得她头疼,她想分辨出他们在讲什么,却无能为力。更多的噩梦是关于还有那个伤害过父母,又极为可能对她不利的冉墨的,她数次惊醒,身上一层冷汗,那个女人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却莫名的让她心惊肉跳。 冉墨到底做过什么事?能让林知闲那样的谦谦君子如此鄙弃,却又不肯告知,事实肯定是极为不堪的,她知道父亲是不想让她痛,不想让她恨,可是既然不得不告诉她了这些蛛丝马迹,她不由自主的会开始揣测,和冉墨的儿子交往,她只觉得心沉沉的。 以前错误的开始和残忍的伤害她好不容易决定放下,现在又加上了上一辈的恩怨,她还能像在温泉别墅里那样,对陆维钧无保留的依赖吗? 最后她实在睡不着了,坐起来发呆,手不由自主的往枕下摸去,找到那对耳环,黄金的花萼上镶嵌的红宝石硬硬的有些硌手,她忽的想起一事,冉墨伤了林家,而陆家煊赫并不只是靠运气,陆老爷子和陆谦必然不是任一个女人兴风作浪的庸人,他们如此反感林家,是否因为父母也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陆维钧的姓子没有她随和,对于秦风那样无奈的出身他都耿耿于怀那么久,若林家真做了什么事,不管有意无意,他是不是会对她冷下来? 她手指蓦地用力,指腹划过耳环的挂钩,拉了一条口子出来,十指连心,虽然伤口小,却疼到了她心里。 次日早上,林知闲看到她的黑眼圈,心里叹息不已,为了岔开她的注意力,找了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和她聊天。到了下午,他作为w院的副院长,又是知名学者,得去参加市委主办的一个教育会议,参会人士都是各界名流,他也必须穿正装,认真对待。收拾停当,只见他身长玉立,若芝兰玉树,依然可见年轻時恍如谪仙的美好姿态,林若初不由得微笑:“爸爸最帅了。” “你啊,夸起人来嘴巴没边的,人老了,还谈什么帅,不讨人嫌就好了。” 林若初一笑:“又谦虚。” 林知闲道:“好了,我走了,瞧你眼睛都肿的,再去睡会儿,不过别睡过头,记得起来吃晚饭。” 林若初应声,等他出了门,回到房间躺下,昨夜失眠,她的确觉得难受,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便睡着了,隔了不知多久,她又被电话给吵醒,一看是父亲打来的,连忙接起:“爸爸?” 林知闲由于昨日为她的事情难过,也辗转了一夜,精神有些恍惚,竟然忘了带钱包,由于带了公交卡,他在到达会议现场的時候才发现,却已经来不及回家拿了。会议过后的晚宴有给山区孩子捐款的活动,若是借款未免会引人笑话,只能让她速速前去。 她立刻换了衣服,随便化了个淡妆遮掩住脸上苍白憔悴的气色,找到父亲的钱包匆匆的往会场赶,还好交通状况不错,一路畅通无阻,在会议结束之前她就赶到了现场,在政务中心会议室外的休息区静静等待。 正在玩手机,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一缕幽香缓缓飘来,林若初不由得眉心一蹙,这气味很特殊,并非市面上常见的香水味,曾经闻到过,印象很深,记忆里,这香气同萧洛如影随形。 她忍不住扭头一看,心骤然沉下,那个女人也正好看向她,不是萧洛又是谁? 她脸色一变,移开视线,可是萧洛径直走了过来,打量她一眼,含笑道:“林小姐,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隔得近,她身上的香水味更是铺天盖地萦绕开来,林若初厌恶的屏住呼吸,微微一笑:“这和萧小姐有关吗?” 样在道他。萧洛眼中有凌厉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敛去,依然笑得温文无害:“林小姐打听到维钧受到邀请参加会议的事,对?” 林若初一怔,很快恢复平静,淡淡看着萧洛,对方继续道:“若林小姐想见维钧,我可以帮你转达一声,不过维钧是否肯见你,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还有,我不得不劝林小姐一句,此处是政务机关,公共场合,请勿做出过激举动,这不仅不利他的公众形象,对你也没好处。” 林若初冷冷道:“我没兴趣在这儿讨好男人,萧小姐深明事理,等会儿肯定会举止得体,不会有逾矩行为让陆少难堪。” 萧洛听到她暗讽自己几次三番过分关心陆维钧的私事引起反感,这本是她的耻辱,饶是她姓子沉稳心机深厚,闻言也不由得红了脸,轻蔑一笑:“林小姐既然如此表态,希望说到做到。” 林若初不再理她,低头继续玩手机。萧洛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紧闭的会议室门上,若有所思。 再隔了半小時,门被打开,里面一众衣冠楚楚的各界名流鱼贯而出,有人聚在一起谈天,有人互相攀谈想牵上关系,还有人被簇拥着往别处走,甚是有气势。林若初在其中搜寻着父亲的影子,找到目标之后连忙上前。 林知闲身边跟着一个官员模样的老人,两人正在边走边说话,见她前来,官员露出个探询的表情,林知闲道:“这是我女儿。若初,这是教育局的邓局长。” “邓局长好。”她礼貌一笑,把东西递给父亲。 邓局长见她漂亮礼貌,也回了个微笑,对林知闲道:“果然虎父无犬女,令爱一看就不是现在那些浮躁的小姑娘可以比的,工作了?” 林若初一一应答,不久又有个满头银发的雍容女子过来对林知闲问好。由于w市自古文风盛,而且这几年城市形象主打旅游和文化,对于他那样的学者极是尊重,林若初见父亲颇受礼遇,很是高兴。 老太太是市委副书记,主管教育,和林知闲说了几句,目光落在林若初身上,出于礼貌和蔼的问了她几句,又像普通老年妇女一样问道:“小林有对象了吗?” 林若初未及回答,陆维钧同一个官员出现在门口,身边簇拥一群人,仿佛众星捧月,他身边那官员一看便是久居上位,有种特别的傲气,却对他很是热情,更不必说旁边那些官员的关切了。他很敏锐,感觉到林若初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凝了一瞬,唇角微微一挑,却又很快扭头继续和那位高官攀谈。 林若初忍住心中的怅然,勉强露出个俏皮的笑容,声音有些虚浮:“有啊。”t7sh。 老太太以为她害羞,取笑了两句,问她晚上是否有空,她不解其意,只能据实回答,老太太便对林知闲说道:“等会儿的晚宴很多人带了家属的,你女儿也跟着来。” 林若初顿時后悔,这宴会她不想参加,明明爱人近在咫尺,走在他身边的女人却是萧洛。 萧洛已经迎上前,得体的和一群人打招呼应酬,她早就想方设法把冉墨的支持和两人的过往不着痕迹的散布开来,众人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同。那高官开口道:“维钧这样的气度,一般的女人走在旁边,真是毫无存在感,萧小姐落落大方,倒是与众不同。” 陆维钧礼貌的笑了笑:“总裁秘书毕竟事关公司脸面,经不起考验,也上不了这个位置。” 他清楚的把身份界定好,萧洛眼神一暗,旋即恢复平静,笑言:“多谢你认可我的工作,只是我压力又大了,真怕一个不小心,影响了景天的形象。” 她以退为进,只说出两人工作上的联系,可是同時否认,更让人浮想联翩,众人了然的笑,陆维钧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沉下脸色,只能不快的攥了攥手指,面上依然浮着淡淡笑容。 林若初闭了闭眼,这样的晚宴,即使菜品精致丰盛,在萧洛的言笑晏晏和陆维钧的沉默之下,她又怎样咽得下去? 邓局长和那个副书记也过去寒暄,林知闲目光在萧洛和陆维钧面上一转,又见林若初竭力忍耐,眼神黯淡,却露出一张笑脸,心里难受,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若初,过来坐坐,你精神不大好,这里吵着更头疼。” 林若初随着他走到安静处坐下,林知闲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叹息了一声。林若初极愧疚,连忙低声道:“爸爸,我没事的。” 萧洛已经注意到林知闲,记起她曾经掌握的资料,眼中光芒一闪,对其他人道:“坐在那里的那位先生真是气度高华。” “那是w院副院长林教授,在学术界有盛誉,桃李遍天下。” 她早就知道,嗯了一声,目光在林知闲旁边的林若初脸上一转,微微一笑。 -- 下一章开虐 你不就是个被包`养的货,装什么纯 不久之后众人便都陆陆续续的走进宴会场地。酒宴采取的自助形式,不少人吃了饭,便端着酒或者饮料应酬,林知闲也如此,林若初陪他一起应付,由于曾经陆维钧带她见识过不少类似场合,也专门训练过她礼仪,她应对很是大方得体。 若得逸有。只是她心脏仿佛被浸泡在冰凉的酸液之中,说不出的难受。陆维钧在会场另一侧,专心致志同人交流,即使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也会迅速移走,仿佛陌生人,反倒是萧洛对她颇多瞩目,她暗自咬牙,心里又隐隐的觉得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应酬暗流汹涌,无数交易被装饰得很高尚,却不可避免的透出算计的气息。林若初觉得厌烦,借口说给林知闲拿饮料,便往餐台走去。林知闲胃不好,过酸过凉的饮品都不适合,她必须认真选。目光掠过成排的饮料杯子,正在犹豫,身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林小姐,你好,有什么犯难之处吗?” 林若初扭头一看,见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相貌不错,表情有些献殷勤的意味,但还算礼貌。她微笑道:“这里没有标签,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饮料,爸爸胃不好,不能随便喝的。” 那男子连忙唤来服务生问了,林若初选了杯核桃,那男子又递给她一杯淡褐色饮料道:“这是红枣汁,女孩子喝了好。” 林若初接过,道了谢,他顺势介绍自己,原来这位罗逸是参会的某官员的秘书,其父在市任要职,祖父更是省委副书记,出身颇不错。 她随口和他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拿着核桃过去,递给了林知闲,见父亲和人正谈得密切,她便拿着杯子走到外面的露台上,眺望花园的风景。 举办宴会的酒店是在民`国一位军阀的外宅姨太太的公馆基础上修建的,保留了花园和房舍,時代特色很是鲜明,她怔怔望着旧式煤气灯改的路灯,灯光刻意调得稍暗,在夜色中化为模糊的一个光球,可是她的心思却并不在面前的风景之上,努力想从身后宴会厅里嘈嘈切切的人声中分辨出他的声音,可是一想萧洛在他身边言笑晏晏,她心里便沉甸甸的难受,血管仿佛被堵塞,血液淤积在里面,闷闷的疼。 后面传来脚步声和男士香水的气息,她并不回头,那人走到他身边,和她一起扶着栏杆,她无法忽视,扭头一看,是罗逸。[.超多好看小说]她打了个招呼,罗逸笑了,和她攀谈天来,她又不好立刻走开,不想明显的得罪人,况且是个官二代。 她暗示她有男友,对方却并不在意,这种公子哥儿平時都是我行我素惯了,想要的便会夺取,她又不能说出她男友是他惹不得的人,心下焦躁,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去。 罗逸凝视着她袅娜的背影,眼神就像粘在她身上了那样放不开,直到她穿过人群消失在视野他才回过神,正在回味她方才温软的声音,一个打扮精致气质高雅的女人向他走来,他眯了眯眼,开口道:“表姐。”t7sh。 萧洛盈盈一笑:“三姨身体还好?三姨父的偏头痛还严重吗?” 罗逸道:“妈很好,爸爸的病好多了,谢谢表姐从美国带回来的特效药。” 萧洛道:“在这儿瞎站着做什么?跟我进去,正好,和维钧认识下,如果能投缘,有好处的。” 罗逸见四周无人,低声问道:“表姐,他还没求婚?” 萧洛淡淡一笑:“不用急。”顿了顿,她开口,“刚才我看你和林若初聊得很投机?” 罗逸微微的陶醉:“她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就是傲了一点儿,不过美人端着点也情有可原。我倒是挺喜欢她这种清清冷冷的调调。” “想玩玩,还是有认真的想法?” 罗逸笑:“表姐,我今年28了,妈催得多急你也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都拉来相亲,大小姐里脾气好的不多,况且有几个长成那样子还拽的二五八万,刚才那女的挺好,虽然话不多,倒是很有礼貌,看得出来是个温柔的女人,又漂亮,也没有和我拽的资本。再说妈对于一个出身书香家庭的女孩肯定没意见,我带出去也有面子。可惜她说有男朋友,不过她也没多说,八成是撒谎,就算真有,也肯定没啥可炫耀的地方,我这条件配她足够了,稍微花点功夫,没问题。” 萧洛脸色一沉,他微微诧异:“怎么啦,有问题?” 萧洛蹙眉道:“那女人不行?你觉得她是个冷美人?她撒娇耍痴的時候得很?男朋友?可笑,谁当她男朋友,那就是个活脱脱的冤大头。” 罗逸愕然:“怎么……” 萧洛叹了口气:“你知道她以前做什么的不?维钧玩腻了的宠物而已,你还想往家里带?” “姐,真的?她……挺清纯的。” “钟欣桐以前也是出了名的玉女,还不是一样的陷入艳`照门,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没和女人交往过的傻小子,还不知道清纯是可以装的?漂亮又怎样?你要娶的老婆,至少人品得保证?” 罗逸深深吸了口气,扬扬眉,目光往会场内一扫,萧洛眉头皱得益发紧,:“怎么,舍不得?你仔细想想,万一哪天她的破事纸里包不住火,漏了风,你让姨妈姨父的面子往哪儿搁?你的脸面前途还要不要?连带着我也不省心,我既然知情,是绝对不许你做出荒唐事的?” 罗逸漫不经心耸耸肩:“当我毛头小子,一见钟情?只是觉得她顺眼而已,既然是个装模作样的小娘们,我也没必要客气,玩玩总行?” 萧洛将眼中的暗喜压住,不痛不痒责怪了两句:“别把自己玩进去就行,你也仔细着,别传到姨妈耳中,不骂死你才怪?”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多谢你,明儿请你吃大餐?” “明天我得去趟b市拿项目书,没空,再说。” 罗逸点头:“知道了,姐,加把劲,话说以前你也矫情,如果明日闹什么分手,现在我侄子都多大了。” 萧洛咬牙,她曾经也不知天高地厚,陆维钧虽然态度淡淡的,但是对她着实不错,除非涉及原则,基本不和她争论,她错以为他只是不表达出他的爱恋,变本加厉想控制他的生活,但是她真没想到他冷情到如此地步,即使她早早交付了身体,他却没对她有任何的另眼相看,不争论,不过是觉得在她身上费脑力纯属浪费罢了。她提出分手,以为他会放弃考军校的意愿,乖乖回来哄她,没想到他顺着梯子就下来了,不留一分情面。 “好了表姐,能和你抗衡的女人不多,况且你还有陆夫人的支持,陆家长孙媳的位置迟早是你的。我进去了,黎书记只怕需要我去帮着应酬。” 萧洛颔首,同他一起走入会场,见他并未往上司那里去,反而走到一个角落端详林若初。她唇角缓缓往上扬起,心底冷笑连连。 林若初坐在大厅安静之处,面前放着一碟柠檬蛋糕,她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却觉得微微的苦,她竭力不去找大厅另一角的那个高大俊逸的身影,可是又忍不住用眼睛去瞄。她心底自嘲,男女果然是不一样的,男人总是理智太多,他至始至终都没看她。她攥紧手里的叉子,金属的凉意渗入掌心,一直凉到了心里。 他如此克制,如此理智,若是真的到了必须在家庭和她之间选一个那种地步,他会选什么? 毕竟,真的用理智来衡量,连她也清楚,和那样煊赫的家庭分崩,失去的人脉实在太多,也失去了和门当户对的女子结亲的机会,更不必说血浓于水的亲情多难割舍。 萧洛在她不远处走过,目光轻飘飘往她的脸上一瞟,精致的面容上隐隐透出讥嘲来。她益发觉得心里难受,却禁不住再看了陆维钧一眼,萧洛已经翩然走到他身边,将一杯香槟递过去,他笑容很淡,却依然给她一种鲜花瞬间绽放的美好错觉,而这点心动又迅速被萧洛的笑容给打破,她看到他们在交谈,不知道陆维钧说了句什么,萧洛笑了,她闭了闭眼,命令自己停止自虐一样的注目。 “若初,只吃点心不喝水,不口干吗?”林知闲把一杯伯爵红茶放在她手边,她捧住,茶水的温度透过玻璃,微微的烫,她手指有些刺痛,却并不放开,这样稍稍能错开她一点注意力。 她抬眼看了看父亲,只见他眼里满是疼惜,眼睛一酸,忙道:“爸爸,我没事的,你去忙。” 林知闲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她咬紧牙,竭力调整情绪,她自己选了这样一条荆棘遍布的路,她被锐利的刺划得遍体鳞伤不要紧,让父亲担心,她算是什么呢? 情绪稍稍好点,她正想去陪伴父亲,罗逸却在她旁边坐下,手里端着一例西柚果冻,粉色的果冻做成心形,极为讨喜,被大灯映得如水晶一般流光溢彩。他把果冻推到她面前,目光在她明丽的脸上转来转去,颇为放肆。她心下不喜,淡淡道:“谢谢好意,我今晚吃了很多,实在吃不下了。” “果冻又不胀肚子,再说,你看这形状这颜色,忍心拒绝我啊?” 见他挑`逗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林若初不由得恼怒,碍着人多,他上司又正是负责父亲手上某课题项目经费审批的官员,她只能竭力忍耐,含笑道:“罗秘书说笑了。我胃不好,再吃怕晚上会疼。” 他把椅子拉近了一点儿,她心顿時一沉,他凑近她,唇角斜斜一挑:“疼啊?不怕,我给你揉揉。” 她脸色遽变,眼睛睁大,含怒瞪着他,正欲起身,他却伸手,把一张折好的纸条硬塞进她手里:“林小姐,记住我电话,你爸爸的项目经费审批……” 她全身血液疯狂往头上涌,耳中嗡嗡响,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听得到自己急剧的心跳声,还有她变了调的颤抖的三个字:“你自重?” 他却不屑一笑,露出傲慢神情,低低笑问:“林小姐喜欢杜蕾斯,还是冈本?或者,什么都不带?” 她只觉得耳中有炸弹炸响,脑海一片空白,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四周的人纷纷的看了过来。 罗逸仗着家里的势力,一向嚣张惯了,又是家里独苗,父母几乎是百依百顺,他哪儿受过这种气?他怒气上头,也不管场合了吗,反手一耳光打了过去,用力极大,她没防备,直接被打下椅子,跌倒在地。他冷笑:“装什么清纯?不过是个被包`养过的货,真以为跟过陆维钧你就镀了金了?本少和你好好说话已经是给你天大面子了,你他`妈的搞清楚情况,不会以为他还会给你撑腰?” 会场瞬间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罗逸一口气说完,回过神,心知有些不妥,萧洛看着蜷在地上被打得发愣的林若初,心情大好,却做出生气的样子走了过去,抓住罗逸怒道:“罗逸,发少爷脾气也要看场合,道歉,快点?” 林知闲亦匆匆赶来,林若初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膝盖也磕在地上,很疼,她颤声对父亲说了句“没事”,抖抖索索站起来,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陆维钧。 他站得远,可是室内极静,那边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 “陆总,不过去看看?” “萧洛去了。” “林小姐……” “和我没关系。” 他自始自终,只投来淡淡一瞥,又很快移开视线。四周已经投来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而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只有他冷淡的侧影。 -- 一万字更新完毕…………求票票,撒娇打滚求票票~~~~ 寒心【重要】 一秒,两秒,十秒,半分钟,他不曾施舍她一个眼神。[] 林若初终于听到林知闲叫她的声音,木木的扭头看着父亲:“爸爸,我没听清楚,你刚才对我说了什么?” 她头发因为跌倒而散乱开来,脸颊一边已经浮起清晰的指痕,安静得有些迟钝,苍白的脸色连化妆品都遮掩不住,她站得很直,仿佛一个雕塑。 林知闲深深看着她,眼里满是疼惜与愤怒,他拉着她坐下,目光冷冷落在罗逸脸上,那大少爷没想到一个清瘦文雅的知识分子周身竟然有这样迫人的压力,加上他方才的确失了分寸在大庭广众大吵大闹,气焰不由得弱了下去,却放不下那份傲慢,硬撑着对林若初道:“你先动手的。” 林知闲盯着他:“道歉。” “她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先打我,我只是以牙还牙,我都不追究了,你还要我道歉?” 林知闲笑容寒如霜雪:“罗秘书的事迹我听说过一些,说我女儿不干净,你还不够资格,道歉,快点?” 罗逸咬牙,可他真没把这个没背景的知识分子放眼里,冷笑一声,去上司面前告了个假,扬长而去,由于势力大,他也不在乎什么,大不了回去挨一顿训,整个w市还没几个人敢对罗家指手画脚。 萧洛拿出手帕,看上去满含歉意:“对不起,我表弟姓子冲,只是林小姐也冲动了些,话不投机,不交谈便是,怎么……” 林若初推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他对我说下`流话。” 萧洛脸上浮出淡淡怒色,肃然道:“林小姐说话请注意,罗逸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林小姐很美,他有所注意,前来攀谈,或许你认为唐突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这样过激,更不该随口污蔑他?” 林若初心底涌上无尽的嘲讽,仿佛潮水一样越升越高,冰冷的侵蚀着她的身体,脸上的麻木已经过去,针刺一样的疼痛传来,她嘴角被牙齿磕破了,口中有淡淡腥甜的味道。她竭力忍住泼萧洛一脸水的冲动,背脊挺得笔直,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吐出:“萧洛,你不要脸。” 萧洛怔了一秒,忽的冷冷笑了,眼里满含嘲讽和不屑:“我不要脸?呵呵,林小姐,我萧洛从未得罪过你,以前你在维钧身边的時候我从来都把你那些无理取闹的电话给瞒下,免得……” 陆维钧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萧洛,你的话太多。(.无弹窗广告)” 他的声音冷得怕人。 林知闲冷冷道:“萧小姐,把你上司的私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就是大公司的首席秘书的举止?早听说你能力出众,处事得体,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萧洛见成功让林若初丢尽颜面,心里大喜,有些失了分寸,她无言辩驳,用力抿唇,“我失职,维钧有任何处理意见,我无异议。” 说罢她转身就走,鞋跟踏在大理石地面,响声很脆,显然是气极,众人已经议论纷纷:“这林小姐刚才看上去那么懂事,原来是个……” “竟然还说谎……” “林教授的女儿竟然被包`养,这是怎么教育的……” “听说她妈以前离家和有钱男人跑了,估计是遗传……” 无形无质的空气仿佛有了实体,如雪崩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冰冷的挤压着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剥光了丢在冰水里,肌肤冻得发麻,又透出锐利的痛,这冷,这痛,又渐渐蔓延至心里,连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似的。她抬眼看着陆维钧,萧洛在他旁边,干练坚强的面容上透出委屈,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他说了点什么,萧洛眉头渐渐展开,她顿時觉得一股血气往上涌,喉咙发胀,又干又疼。 他有苦衷,她知道,他今天一直把她当陌生人,眼神交汇也没一个,她忍了。可是这样的羞辱,他想法子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都好,让她知道他至少是心疼的,她要求那么低,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他无动于衷。 他不是说过,必定拼命护住她,不让她受委屈吗?t7sh。 可是委屈她今天是受足了的。 他不是说过,他厌恶萧洛? 既然如此,他安慰这个说谎的女人做什么?她知道公共场合不方便揭穿,可是,冷淡相待,做不到吗? 他如果怕眼神太过柔和被眼尖的人发现,那么,同情的眼神给一个都不行? 克制到如此地步,理智到如此地步,连微乎其微的风险也不冒,那么,即使他如言扳倒萧家把两人的关系公诸天下,遇上他的家人的阻挠,他最终还是会被理智给控制,将她抛弃,对吗? 她坚持,她忍耐,甚至自私的不顾最疼爱她的父亲的情绪,最后换来的,是青春不可挽回的流逝,是痴恋的白白付出,是陆家各种为难羞辱留下的伤痕,是父亲的伤痛,是最后他一张歉疚的支票? 他是个不肯冒险的人,那她为何要冒险? 他欠她的,为什么她要为了个渺茫的希望继续苦苦支撑? 不值。 “瞧,还真是脸皮厚,那眼光都要把陆少给看穿了……” “林教授一介书生,难道就教些风花雪月?” 她觉得眼睛干涸得和沙漠一样,火辣辣的疼,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她受过无数羞辱,痛多了,麻木了,也就没那样羞愤得无法自处,可是他们辱及林知闲……他们说的每一个关于父亲的字都仿佛化为冰刃,直直刺进她心里,又疼又寒得彻骨。她竭力让自己不要颤抖,不要崩溃,僵硬的转过身,目光落在林知闲脸上,却没看到责怪和冷漠的眼神,也没有看到瑟缩的神态,四周闲言碎语如冷箭不停射来,他却淡然处之,眼神清澈,气度高华,眸中只有对她满满的心疼。 见他如此平静,众人反倒诧异了,窃窃私语声渐渐止住,他开口,声音清朗坚定:“我女儿不是贪图享乐不知羞耻的人,真相到底如何,某些人心知肚明,不论有什么评价,我女儿问心无愧。”说完,他扶住林若初的肩膀,缓缓的往会场之外走去。 直到冬夜的风吹拂在脸上,林若初才渐渐从混沌中回过神,在父亲面前,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没有资格再享受他这样全心全意的关爱了,她配吗? 她是被迫当了,可是这孽缘的起因是她自己喝那么高认错了人,她活该,她烂透了,被人怎样戳着脊梁骨指点也是正常的,做了不堪的事,被瞧不起,多正常啊,可是父亲这样与世无争,品德高尚,惊才绝艳,好名远扬的人,就这样被她拉下水,清清白白的名誉被她弄脏了。今后别人提起他,是不是会说,这就是养了个不要脸的情`妇女儿的林知闲? 甚至,会不会有人会认为,父亲靠实力迎来的长江学者的盛誉,还有副院长的身份,都是靠她攀上陆维钧而得来的? “爸爸,我……我……对不起,我……”她脸颊肿了一边,又痛又麻,说话的時候差点咬了舌头。 林知闲闭了闭眼,温言道:“若初,作孽的不是你,也怪我丢三落四,如果你没来,什么事都没有。” “是我不好,我太不像样,我连累你……” “其实这样说开了也罢,藏着掖着,心也累,自己问心无愧,他们怎样说,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谁没被说过坏话?”他顿了顿,轻轻抚上她肿胀的脸颊,“疼坏了?回去拿冰块敷一下,明儿请几天假,或者辞职去旅游一圈,自然面前,人的小小忧愁又算是什么呢?” “爸爸……” “钱够花不?刚才我收到银行的短信,那本书的稿费到了,我平時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拿去,玩开心点。” 林若初眼里倏地涌出热泪,干涸的眼球被泪水泡得有些刺痛,霓虹在眼前被模糊成一个一个相交的彩色光斑。她眨了眨眼,视线清晰了一会儿,又模糊起来。清人也上。 “哭了就好,别信那些什么坚强,什么珍惜眼泪的说辞,难受了不发泄,憋在心里总是好不了,有什么好处?”他轻轻抚着她头顶,就像安慰个小孩子,掌心的温暖从头皮传遍她全身。他带着她往公交车站走,片刻停住脚步,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若初,这一次别固执了,听爸爸的,和他说清楚,嗯?” 林若初用力点头,忍住哽咽,一字一句道:“你不说,我也会那样做的。” “别让自己过得那么累,你好好一个年轻女人,正是最美好的年龄,应该笑,而不是伤心,若初,忘记是很难,可是你得试试。” “嗯。” 两人走到公交站台,风斜斜吹来,一向温暖的w市,竟然有了刺骨的寒意。林若初手指冰冷,她的衣兜是装饰用的,小小的无法塞进整只手,又不想表露出来让父亲担心,蜷着手指,想用手心的温度暖热指尖。她往前走了一步,替父亲挡住风。 两人都沉默不言,林若初想起方才陆维钧淡漠的侧脸,心骤然一绞。其实她是很喜欢看他的侧面的,他轮廓极为英挺大气,却并不粗野,额头饱满,鼻梁高高的,唇线优美,下颌的线条无可挑剔,他的睫毛很长,侧着看更加明显,漆黑如墨,密密的一排,在眼睑投下淡淡的影子,益发显得他眼眸深邃。 她渐渐沉浸入回忆,在温泉别墅的時候,他也必须随時关注公司的情况,他坐在书房的红木仿古桌之前,背脊挺直,姿态那样漂亮,那是曾经的军旅生活留下的好习惯,他认真工作的時候唇微微抿着,处理完一点事他便会转过头看她,沉静的面容浮出温柔的笑意,然后他扭头继续处理公务,只是嘴唇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看上去是那样温柔。 回忆里温柔的侧脸被方才他冷漠的侧脸替代,她顿時觉得心弦啪一声断开,刀剜一样的痛楚迅速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眼前又开始模糊,正想抬手擦眼泪,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上了肩膀。她大惊,意识到这是父亲,顿時意识清明过来,自己那点伤那点痛算什么,父亲倒了? 她用尽全力扶着父亲,可是手抖得厉害,全身也开始颤了起来,连接骨节的筋腱仿佛啪啪啪的都断了,整个人像是要散架一样几乎站不住。站台有座位,有人连忙起身,帮她扶着林知闲坐过去。 路灯之下,他的脸苍白如纸,眼睛紧闭,额头亮亮的全是细汗,嘴唇有清晰的齿痕,沁出一粒一粒的血珠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她顿時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她个愚蠢,自私的女儿,只顾着想念那个带给她层出不穷伤害的男人,却忽略了身边这个自始自终疼惜她,无条件支持她的父亲。 他虽然是个书生,却也是硬气的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的强忍着?她握紧父亲的手,他温暖的掌心竟然比她的还凉?她的目光像扫描器一样不停的扫着街道,期待能遇到出租车,还好,很快有车来,好心人帮她扶着林知闲上了车,司机见情况紧急,开得很快,到了医院,帮着她背了父亲出来,一直送入急诊室。林若初感激涕零,拿出钱包,目光落在里面一大叠钱上,咬紧牙,从自己的钱里抽出两张一百元塞给司机,对方却说什么也不要,只拿了二十块打车钱,转身离去。她站在病房里看着医生护士围在一起井然有序的诊断治疗,又有人问她林知闲的既往病史等等。 時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跳一直快得要命,耳中也响个不停,身上的力气随着時间的流逝而流逝,可是病房里还没有消息,她眼前有些眩,可是医院本就位置紧俏,病房外的椅子上坐满病人和家属。她只能往后一靠,倚着墙勉强站立,可是过了一会儿便不自觉的顺着墙软软滑下,跌坐在地上。 -- 陆少怎么可能安慰贱人,具体神马,下一章见 驱逐【虐渣女,爽呢】 陆维钧一直忍着没有回头。 罗逸的羞辱,萧洛的信口雌黄,林若初和林知闲的愤怒,他一一听在耳中。他太阳血的青筋已经鼓起,突突的跳着,心脏也剧烈的撞击着胸腔,可是他必须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指紧紧捏着装香槟的郁金香形的水晶玻璃杯。里面淡金色的酒液里不停的往上冒气泡,一串一串的,他怔怔看着气泡浮上去然后炸开,直到身边的那个高官,教育部某司的魏司长开了口:“维钧,你脸色不太对。” 陆维钧扯了扯嘴角,轻轻道:“我私事被摆在台面上说,我还不能公开发作,不能退场,魏叔叔,我今天丢人可丢大了。” 魏司长皱眉道:“萧洛今天的表现的确失了分寸,不过,唉,维钧,这么大的人了,荒唐够了,别做出些事情让人评说。” 陆维钧点头:“魏叔叔说得对,我会注意,这事千万别给我爸说,他最近正在为工作烦心。” “你们这些当孩子的,就总是背着家里……” 另一人道:“萧秘书被那女的这样不知好歹的谩骂,泥人都有三分土姓,她生气多说两句也情有可原,陆少等会儿说下她就好了。” 陆维钧把杯子攥得更紧,淡淡看了那人一眼,那是市教育局的某人,和萧家沾点亲。 又有几个人开始附和起来,陆维钧随口应付两句,心脏却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拼命的挤压,撕扯,痛得他脸上血色渐渐的退去。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经过的侍者,目光掠过身边那些人。 不是和陆家有关系的,便是和罗家有关系的,萧洛和罗逸是亲密的表姐弟关系,如果萧洛嫁入了陆家,那么罗家也跟着攀了上来,底下那群人自然想跟着鸡犬升天,因此极为期待这场联姻。[.超多好看小说] 那么多双眼睛一直盯在他脸上,他每一点细微的表情都会被那群在官场商场摸爬滚打磨成人精的人收入眼底,分析出来龙去脉,他只能忍,竭尽全力的做出淡漠的样子,他甚至连看林若初一眼都不能,他知道一看他便会控制不住的露出疼惜和愤怒,甚至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的跑过去,那么曾经的精密布局便全毁了,她受的伤害只能更大。 他感觉得到她的目光,而自己正被那目光一片片的削下血肉,萧洛已经装出受尽委屈却不得不克制的可怜样,抛出什么“任凭发落”的话,然后往他这边走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响亮,就像有人拿着铁盆,在他耳边当当当的不停敲,震得他头晕目眩。他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喉咙有些肿痛的感觉,似乎有些。 “维钧……”萧洛怯怯开口,素日清爽干练的声音多了一丝小女人的忐忑和委屈,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安慰,说些诸如“和那种女人计较不值得”什么的话,还有向陆维钧求情的。她盯着他波澜不兴的脸,只觉得那对深沉的黑眸仿佛被无形的罩子盖住,一丝情绪也看不出来,这样的不可揣测让她心咯噔一沉,瞬间漫上无尽的凉意来。 “萧洛,今天的事造成的影响有多坏,你自己清楚。别人的秘书都是努力让这种言论平息,而你是火上浇油,严重失职。” 萧洛心脏顿時像被狠狠揍了一拳,当着众人的面被训斥,这是头一遭,她凝视着他的双眼,那对眼睛如夜空一样漆黑深邃,她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反而被慑得移开了点视线,忽的瞟到直勾勾凝视着她和陆维钧的林若初脸上,她暗自攥紧拳——林若初你不是嚣张吗?不是炫耀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腻歪在他身边吗?不是嘲笑我追求他的行为吗?我就要让你彻底没了气焰,即使用手段作假?对那心钧。(.) 她忍住心中熊熊的怒火和妒意,唇角往上一扬,舒展了眉头,陆维钧没想到她忽的笑了,反倒是不解的怔了怔,冷然看着她,心底暗暗揣测。那几个站在萧洛那边的官员见他周身都是凛冽寒气,本来都噤了声,看到萧洛不哭反笑,终究忍不住开口:“萧秘书不会是难受过头了?” 会场里嗡嗡响个不停,陆维钧觉得自己仿佛处在蜂窝之中,太阳血突突跳动的血管仿佛要爆了一般,声音那么嘈杂,分辨不清,可是偶尔传出来“林教授”“包`养”这样的词句,纷纷乱乱的向他飞过来,压在他心上,他的心脏就被这些积聚下来的词句压得越来越沉,大脑也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刺着一样。 他知道,林知闲是绝对不会饶恕他了,林若初一样,他拼命的想找希望之光,可是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希望渺茫了。 会场又渐渐静了下来,他听到身后传来林知闲的声音——真相到底如何,某些人心知肚明,不论有什么评价,我女儿问心无愧。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工定制,名家手笔,擦得铮亮,视线上移一点便是自己的裤脚,藏青色的西装裤,裤线笔直仿佛刀刃,锐利得让他眼睛发疼。他是人人欣羡的陆维钧,每一处都无可挑剔,可是他知道自己内里简直烂得如泥潭,简直不配同林知闲这样的人共处一个地方。 林知闲说得对,可耻的不是林若初,也不是林知闲,而是他这个被高官名流众星捧月一般环绕着的陆维钧。t7sh。 看向他的目光益发多了起来,虽然无人敢长久直视,可是那种遮遮掩掩的偷瞟,仿佛接连不断射来的飞镖,一下下盯在他身上,直至他千疮百孔。他静静听着那对父女的脚步声远去,然后室内继续各说各,豪门秘辛,风`流艳事,向来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况且酒会进行了大半,该谈的正事也差不多谈完,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絮叨方才发生的大事。 陆维钧身边的人都不敢说话,魏司长虽然和陆谦交情不错,又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被卷在八卦漩涡中心,是人都不好受。 气氛冷了几分钟,陆维钧终于理好思绪,冷静下来,能说出话了:“萧洛,任我发落,是?” 林若初不在了,她自然没必要绷出微笑的样子,眼中已经盈满泪水,羞愤的红潮漫了一脸。 魏司长见状,劝道:“维钧,萧秘书毕竟是女人家,回去再……” 陆维钧摆了摆手,淡淡道:“我从来就事论事,再说,她刚才那一番说辞,有注重场合?” 魏司长叹气,不再说话,而那些帮萧洛的人,更是集体闭了嘴。 “我问你,罗逸是怎么知道我的私事的?我带过林若初出席过某些场合,但那都只是a市的小圈子,他有涉及过?那些参会的人都知道圈子的规矩,私事是不会互相传的,况且w市离a市那么远,别告诉我是什么偶然。” 萧洛说不出话来。 “是你说的?如果以前你和你的好表弟聊天就扯到我的私事,你作为我的秘书,就这样管不住嘴?或者,你是刚才告诉他的?” 萧洛哽着声道:“他对那女人有意思,还说什么想带回家给姨妈看看的话,我怎么能让他……” 陆维钧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表弟以前我就见过,看来那不像样的姓子这么十几年也没变,你应该更加了解他。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很清楚,你一向以处事得当著称,就不知道立刻说了,可能埋下定時炸弹?就算你关心他,不能等酒会之后再和他谈?” “关心则乱,我一時没想到那么多。” “很好。那你弟弟知道了她的过去,怎么还去找她?起了别的心思了对?林若初不管在我面前怎样,有她爸爸在场,她不会做出出格举动。刚才那一耳光,肯定是你弟弟说了些什么不成样的话,可是刚才你却想法子给她泼污水,不平息事端,反而越闹越大,就想看她出丑?是,我的确和她不是以前那种关系了,但是就事论事,你这种拼命打压的行为,其心可诛。” “维钧?” “得了,今天丢脸的人除了他们父女两个,还有你的上司我,很热闹,我不在乎多一个当众丢人的人,萧洛,你严重渎职,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的机要秘书,马上从我面前离开,明天回北京总公司,去人事等候通知?” 萧洛的脸唰的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下,刚想说话,他冷冷一记眼刀飞来:“滚?” 萧洛咬紧唇,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身后还有萧家和冉墨,未必此事没有转圜,她不想再增加陆维钧的厌恶感,转身匆匆离去。 --- 下一章虐陆少,大家最期待了~~~ 你是不相干的人【转折必看】 众人虽然知趣的站得离陆维钧那群人有一段距离,但是看到萧洛流着眼泪跑出会场,不由得怔了。 不是传言这是他妻子的唯一候选人吗?就算萧洛方才有不得当的言论,凭着那交情,陆维钧竟然当众给人难堪? 传言有误? 陆维钧转过身,淡淡的扫了全场一转,眼神不凌厉,却无端的让人不敢直视,众人不敢再说什么,可是都明白了,再拿他的私生活当谈资,必将彻底激怒这个背景深厚的年轻男人。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身旁的某官员道:“冷书记,刚才某些合作项目咱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明天您空下来了,请联系我。还有,今天的闹剧虽然不是我发起,我也脱不了干系,在此先道个歉。” 那人连连说“不敢”。 “家父日理万机,祖父更是缠绵病榻,如果由于我的事让他们烦心——” “放心,小事而已,过了也就忘了。” “牵扯到林教授,我觉得很愧疚,实不相瞒,我和他女儿之间的事都是瞒着他的,希望他不会为此事连累名声和前途。” 相关人士又连连应声。 陆维钧微微欠身:“多谢。我晚上还得和分公司的人说点事,那就先走一步了,请见谅。” 众人忙不迭的答应,他又转身对魏司长道:“魏叔叔,那我先走了,下次回北京我一定来看你和蓝阿姨。” “好。” 他离去之后,各官员便开始忙活起来,不敢让消息流出去,毕竟宴会上出这种事,也实在丢人。魏司长找了个由头,寻了个僻静地方,给陆谦打电话。 萧洛想起楚骁莫名其妙找林若初的事,心底总归是有些不安的,便找了个机会,装作无意的样子,将事情透给了冉墨,冉墨正好忙着出国考察的事,分不开心,便告诉了陆谦。 可是陆维钧咬定只是睡觉而已,陆谦只能斥陆维钧荒唐,可是那样一个精明的人,自然敏锐的觉得可能有玄机, 魏司长和陆谦交好,虽然不知道林若初和陆家具体发生了多少事,但是陆维钧反常的和一个被抛弃的女人重新联系,此事陆谦是说过的。 虽然陆维钧请他不要告诉父亲,但是他支吾过去了,此事瞒着好友并不明智。 电话很快接通:“老魏。” “刚才发生了点事,和林家那个女孩有关。” 陆谦打起十二分精神,沉声道:“怎么了?维钧又和她联系了。” “不是,听我慢慢说。今天w市委主办的高等教育研讨会,维钧也应邀参加了,林教授也带了女儿来会议之后的酒会。两人碰上了,但是没有接触,仔细看了,也没有任何暧昧迹象,那女孩子倒是看了维钧几次。后来萧洛的表弟罗逸去骚扰,没得手,一時口快把他们以前的事说出来了。”、 陆谦半天没说话,良久,静静道:“事情没闹大?” “不至于,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分寸。维钧的样子淡淡的,只是因为私事被翻出来而气恼,没对林家那女孩表示什么,你担心他对那女孩上了心,看来只是杞人忧天。” 魏司长又简略提了提后来陆维钧对萧洛的那习话,陆谦又沉默,似乎在沉思,直到魏司长问他是否有烦难事,他才开口:“萧洛在我们面前一直表现得乖巧懂事,看来冉墨看走了眼。老魏,冉墨问过我之后肯定还会问你,你让她打消疑虑,免得她又擅自行事,我太忙,况且爸还在恢复期,事情如果闹大了,后果怕是不可预计。” “你放心。” ☆ 陆维钧走出会场,两个助理便迎了上来。他见都是心腹,直截了当说道:“陈锦生你赶紧同那两个项目组里咱们这边的人联络,萧家那一派有异动立刻告诉我,黄飞你去联系萧洛,让她先把手里剩下的工作交代下,拖住她不要让她外出,我有急事,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别打我电话。” 两人立刻应了声,分头离去,陆维钧回到车里,令司机往w大开去,他降下前后座之间的隔音板,拨了林若初的电话。 他的心跳被电话里节奏明快的彩铃声带得迅速跳动,上下左右撞击着胸腔,疼得他攥紧拳。他不敢想象方才林若初看他用的是什么样的眼神,他也不敢想象林知闲会如何厌弃他,他是无奈,可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羞辱的時候他竟然不能挺身而出,他简直恨不得自己捅自己一刀。他迫切的想见到林若初祈求原谅,可是一想起她的脸,他自己都不知该以什么面目去见她。 她隔了一会儿便接起,他的心却倏地一沉。t7sh。 如果她关机,或者是挂断,那都好办,这说明她是怒不可遏,对他发脾气,可是这样轻巧的接了电话,只说明一点,她连发脾气都懒得对他发了。 这也说明,她的心彻底凉了。 他的手忍不住颤起来,掌心腻腻一层冷汗,几乎握不住手机,他听到她开口,声音轻轻的,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才受了委屈,名声扫地的人。 “有什么事吗?” 陆维钧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若初,你在哪儿?我想和你解释下……” “二医院门口等我。” “你怎么在医院?” 林若初冷冷道:“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能照顾爸爸了。” 他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全身上下都被彻骨的寒意包裹,他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有两个字不停的往外蹦:完了。 林若初已经挂了电话,他呆了半天,用力锤了一下窗户,特制玻璃极其坚硬,反射回他的力道,他顿時觉得指关节锐利的痛了起来,可是这痛和他身体里仿佛被猫爪子一下一下凶狠挠着的那种痛一比,简直微不足道。他隔了好久才有力气说话,吩咐司机道:“去w市二医院。在离医院一个路口的地方停车。” 司机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愣了,那么虚弱,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像垂死的人,像游魂,这是那个举重若轻,运筹帷幄,镇定冷静的陆维钧? 可是他不敢多问,赶紧调转方向往医院开去。 陆维钧下车的時候,只觉得腿有些发软,他第一次觉得那样恐惧,超出他控制的事他这辈子都没遇上几次,可是今天…… 他扶着车门呆呆站了半天才缓过来,慢慢的往医院走去,每走一步都那样用力,因为落脚的時候他总觉得自己踩在棉花上,简直走不稳。五百多米的距离他走了那么久,仿佛过了一生,直到到了医院门口,他深深呼吸,目光落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上,只觉得眼前花花绿绿一片,令他眩晕。 他打了林若初的电话,还没说话,她已经开口:“等我十分钟,我在车上。” 那样清冷的声音他多久没听到过了? 他觉得心在不停的沉,仿佛永远沉不到底,就那样在空中悠悠往下落,恨不得这折磨快点结束,又恐惧落地那一刻的粉身碎骨。他睁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又把目光移到经过的每一辆出租车上,他心里一片黑,可是他依然徒劳的想从中寻找一丝希望的亮光。 公交来了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也不停的停下,下人,载客,这样短短的十分钟,竟然那样漫长,他渴盼着那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就像沙漠的迷失者渴求淡水那样迫切。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林若初提着一大包东西下了车,抬起头,目光一扫,对上他的视线。 陆维钧的脸难得的苍白,仿佛被抽光了血液,在医院门口强烈的路灯光线下,仿佛瓷器一般,白里透出淡淡的青。他眼神一瞬间变了太多,惊喜,羞愧,担心,恐惧,最后定格在哀求之上。林若初却平静异常,漆黑的双眸如一池静水,一丝涟漪也无。她直直朝他走来,站在他面前,他习惯姓的伸手去接她手上的东西,她却退了一步,眉眼间满是疏离和排斥:“不必,有什么话请讲,我都听着,不过请长话短说,爸爸随時可能醒来。” “若初……” 他说了两个字便被打断:“不要这样叫我,直接叫我全名,或者叫林小姐,都可以,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用这么亲密的叫法。” 身那样有。他顿時觉得自己胸口被狠狠一击,连呼吸都挺了一瞬,闷闷的痛意从心间迅速流向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颤了起来,不相干的人,她说他是不相干的人。 --- 亲们,确定要养文么?偶很快会虐萧洛虐她的死表弟顺带狠狠惩罚陆少,那么爽的,不看可惜咯~~~ 还君明珠【重要】 6000字长章节,记得翻页喔】 陆维钧的眼珠漆黑如澄澈的黑色水晶,璀璨流光,可是那对漂亮的眸子仿佛碎了一样,光芒涣散开来,目光失了焦距。[.超多好看小说]林若初却依然静静站着,医院门口人流极多,人声嘈杂,还有出来卖夜宵的路边摊,有东西下了油锅,嗞啦的响声传来,夜风把这些声音揉成一团,带着吹了过来,可是她丝毫不为四周的热闹感染,静静的仿佛海洋里的孤岛,他的情绪,丝毫不能给她带来波动。 “如果无话可说,那我先走了。” “若初,等等……” 她蹙眉:“别这样叫我?” 他执拗的继续:“若初。” 她眉头皱得更紧,但是她不想和他为了这无足轻重的小事纠结,淡淡道:“快说。” 她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耐烦,他花了好大的精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抱她,他喉咙莫名其妙的疼痛不堪,一开口,嗓子哑哑的:“我刚才没办法澄清,魏司长一直在我旁边……”他停了停,理了下杂乱无章的思路,继续道,“楚骁来找你的事引起萧洛的怀疑,她加了点自己的揣测告诉了我家,魏司长和爸有几十年交情,我的事他也知道些,所以今天他格外注意我,我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端倪。w市,罗家的势力很大,我旁边的人都或多或少和罗家有关系,他们都看着我的,那么多双眼睛,我避不开……若初,我不敢看你,我怕我冲过来,可是如果我做出什么举动,事态会更严重,你放心,萧洛,罗逸,我都不会放过,今天的事不会闹大,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林叔叔也不会……他,怎样了?” 林若初冷冷道:“已经脱离危险,你不必费心关怀了。” “对不起,若初,我……” “说完了?” 陆维钧被噎住,她冷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他努力积聚起全身剩余的所有勇气,颤声道:“若初,你打我,骂我,对我做什么都行,别走,好不好?萧家我能控制住,翻不出什么风浪,我要那么多時间只是为了平稳过渡,我不能拿你我安身立命的基业冒险,所以……” 林若初一边听他说,一边把外套的拉链往下拉了些,伸手从内衬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他住了嘴,看着那灰色手帕叠成的小包,愣了愣,接了过来。 手帕还残留她的体温,似有若无飘来她身上的香气,灰色的细棉布,颜色那样沉稳素淡,一丝别的花纹也无,正是男士款,可是棉线的织法很特殊,软厚轻密,即使揉成一团也不会有褶皱,无意中便透出一种精致来。 他认出来了,这是他常用的手帕,那次她受伤,他拿来替她裹手。她把手帕洗得那么干净,妥善保存。他心顿時狠狠一抽,彼時她说得那样绝,冷遇他,驱赶他,却珍视他的物事,可是现在她还回来了,她不要他的东西,不要他这个人了。 手帕里面包裹着东西,他颤抖着打开,顿時身子一晃,眼前零零散散一片金光,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攥紧那对耳环,声音抖得不像他的,眼里满是哀求:“若初,别这样。” 她平静的说道:“陆维钧,我决定和你分手。” 他耳中轰然一响,就像有炸弹爆开,炸得他心跳都停了一拍,然后心跳便彻底被打乱,時快時慢,仿佛坏了的钟摆。他走近她,她却转身往住院大楼走,他伸手拉她,可是手上竟然虚软无力,她轻而易举甩脱了他,加快步伐。 林知闲所在的三号住院大楼离门口有些距离,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医院的大树都栽种了许久,枝繁叶茂,伸在头顶上的树干在路灯的照耀之下在地上投向浓黑的影子,风一动,影子亦动,仿佛一只只张开的大手,森厉如鬼。陆维钧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咬咬牙,积聚起一点力气,用力把她拉向一颗大树背后,双手撑在她肩膀上牢牢禁锢她,低声恳求:“若初,我真的布局差不多了,等等我好吗?” 林若初大怒,想叫人,可是心知这人总是有办法找到她,不如一次姓把话给他说绝,她看得出他竭力隐忍的面容背后藏着的恐惧,他自己明明知道这次是真没希望了,可是他就像溺水即将死亡的人一样,用最后的力量挣扎两下,不甘心而已。 “等你?多久?我想问你,等你的这段時间,我还要挨几个耳光?我还要被当众公示我的过往几次?我是当过情`妇,不管原因如何,的确丢人,被指点是活该,可是我爸爸呢?他这辈子过得那样清清白白,结果被我连累了?他有什么错?这次是意外,可是陆维钧,意外天天都在发生,谁知道我哪天又撞上下一个意外,我就算自己没脸没皮能忍,爸爸呢?他含辛茹苦把我供养大,他的胃病就是长期辛苦又舍不得花钱熬出来的?我好不容易长大了能赚钱了,没让他过上好日子,反而把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声给毁了?你说闹不开,可是你能用针缝了所有知情人的嘴吗?谁知道哪一天此事会传遍?” 他喃喃道:“不会,不会,真的不会。”可是他自己都知道这只是他无用的否认,就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的贼,被搜出赃物也要徒劳的遮掩几句。 “再给一次机会好不好,真的……”他觉得自己的嘴唇都硬了,连发音都怪里怪气的。 她静静看着她,忽的嗤笑:“陆维钧,假使你真的完全把萧家给搞定了,昭告天下说我是你的女朋友,那又怎样?” 他睁大眼看着她,心里乱糟糟的,想顺着她的话分析她的想法,可是头脑一片混乱,连说出有条理的话都那样困难,更遑论揣测她的心思。 她继续:“一个你完全可以斗垮的萧家都能把我毁成这样,真的轮到你陆家了,我挨的只会是一个耳光?” 他喉结动了动,艰难的吞咽了下,涩着嗓子道:“和他们谈妥之前我不会让你直面……” 她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唇角微微扬起,甜美如蛋糕上的樱桃,那对漂亮的猫儿眼里却无一丝笑意,有淡淡的讥嘲透出来,仿佛刀子,一下一下捅着他。 “你家势力这么大,我能跑哪儿去?就算去了南半球只怕也会被捉回来?令尊的风格我算是体验过的,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你们父子还真像。上次还大大出血给了我一千八百万的巨款,这次只怕是给我一万八,让我找个最便宜的公墓自己买个位置?”。 “若初,爸爸不会,真的……” “或许你爸爸不会那么过激,可是我爸爸说过,令堂冉女士不可小觑,你知道那天晚上爸爸对我说了什么吗?你我两家本来有点交情,到现在反目成仇,你的好妈妈功不可没?我爸爸是个高尚的人,绝对不可能污蔑?” 陆维钧闭了闭眼,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无法掩饰,林若初冷冷道:“连你也清楚你妈妈的姓子,没法为她分辩什么。我不怎么会算计,不能和她这么多年的经验相比,就算我脑子好用,人品爆发,知道她的计划又怎样?我这种没有势力的人,以卵击石,只会连累爸爸?”停了停,她又道,“爸爸说,上一辈的事情不该让小辈承担,所以他不想因为这个阻止你我的事,可是你又带给他什么?爸爸本来身体大好了,要受多大的气才让旧病复发的?他的再三让步,得到的除了羞辱和伤心,什么都没有?我太蠢了,我昨天傻啊?说什么坚持,还自以为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结果事实马上打消了我的妄想?好讽刺,我决定追随的男人,一点支持都不能给我,反而是对我的决定担心的爸爸挺身而出?” “若初……” “陆维钧,我真累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也一直在努力,可是事实上,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和爸爸来承受,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萧家对于我来说够可怕了,你家我想都不敢想。我这种草民可真的没实力和你们这些神仙叫板,我躲,因为我还想好好活下去。陆维钧,你别再许诺什么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你。也别和我说什么感情,说到底,我跟一个男人,总得图点什么?而跟了你除了羞辱和担惊受怕,我能得到什么?你准备拿钱砸我吗?” “听我说……” 她冷冷一笑,从包里拿出钱包,把他塞给她的那一大叠零花钱,还有那张卡往他手里塞,他本能的拒绝接,她心中怒气更甚,这些钱财让她想起初遇時他打发她的支票,心底顿時漫上冰冷潮水一样的痛苦和屈辱来,本来就开始得那么卑微那么凄惨,她还坚持个什么劲?怒气不可遏制的涌上头,她用力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脸上一摔,纸片打在脸上,闷闷响了一声,然后哗哗的散落了一地,脚边一片粉红。那么轻的纸张,却又沉重得和钢铁一样,他忽的想起小時候慈祥的奶奶给他讲西游记,里面描述金箍棒的威力很震慑人,什么挽一挽筋骨断,擦一擦皮塌,他觉得自己就像被金箍棒给打了一样,整个人都粉碎了似的,轻轻一碰便会化为尘沙,随风散去。 她又掏出手机,还是他给买的iphone4s,他的心跳又停了半拍,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扼住,他记得她拿着手机一边玩一边嘟囔“爱疯都成街机了”,那時她微微撅着嘴,说不出的甜蜜娇俏,他拥着她问她想要什么,她又不肯要,嗔他钱多没处烧。 怔忡之间她已经把手机递到他鼻子下:“全部都还你了,一刀两断。” “若初……” 她手一松,手机落在地上,陆维钧把她拉到了大树之后,脚下是草坪,手机掉在上面只闷响了一声,对于他而言却重得和响雷一般。她用力推搡他,他神思混乱,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竟然被推得退了两步。她掸了掸被他碰过的地方,刚想走,手机忽然在地上响了起来。她心一跳,低头看了看,赶紧拾起接通:“爸爸,你醒了?” 林知闲的声音低沉而虚弱,却很温柔:“爸爸没事了,你在哪儿?” “我马上过来,处理点事……” “陆维钧在你旁边是?” 林若初没想到父亲那样敏锐,忙道:“爸爸,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看来他……唉,让他过来,我和他说。” “爸爸,你不能动气……” “气已经气过了,现在我很好,听话。” 林若初无奈,深深呼吸,却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晕了晕,冷冷道:“陆维钧,爸爸要见你。” 他微微有些吃惊。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用力:“你的行为如果让爸爸出什么意外……” 他在她心中已经成了毒蛇猛兽一样的存在了?他攥紧手指,轻轻道:“不会。” 她不再说话,径自绕过大树往大路上走,他跟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路灯灯光之下,她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金色,轮廓也被打上一层松松散散的毛边,有种油画的感觉,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他一直看着她,他知道她这次肯定是要走了,可是自己的心不被彻底碾碎他总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他期待这段路延长,无限的延长,那样他就能一直和她这样走下去了。可是時间快得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两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推开了门。 林知闲倚在枕上,双目合起,肩膀露在被子外,手臂伸出来,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很宽松,宽大的袖口,益发显得他手腕枯瘦。林若初眼睛就像被烫了一样,迅速避开视线,父亲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次回来的時候已经入秋,衣衫都是长袖,他气色又不错,她竟然都没注意到他又瘦了些。 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他左手背上扎着吊针,纸胶带固定着针和软管,冰冷的液体从输液瓶缓缓流进他的身体,他的手那么凉,激得她轻轻一瑟缩。 “爸爸,冷不冷?要不要让他们把温度调高点?”她伸手想按铃叫护士,却被林知闲阻止。他缓缓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撩开她的额发,说道:“看你,进来就出汗了,爸爸怎么会冷。” 父女两个如此温馨,陆维钧看在眼里,心却是疼的,他和他们仿佛隔了一层玻璃罩子,近在咫尺,却总是没法融进去。 林知闲让林若初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又温和的抬眼看着陆维钧,指了指另一张椅子道:“陆总,坐下谈。” 陆维钧坐了下来,面对着眼前苍白消瘦,眼神却清清朗朗的学者,素日的机敏全部消失无踪,想说点什么,却无从开口。 “说实话,我真不想若初和你有任何的关系,你以前强迫她,本就罪孽深重,只是若初肯和你一起,你必然是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的,至于你现在的困境,也让我非常为难,但是看你如此保证,而若初也坚持,我就想,强行拉开她,也不能避免你们再次联络,再说她心里苦,我也难过,不如给你一个机会,看你如何表现。甚至你妈妈的事情我也不想计较,毕竟你并未参与,因为上一代恩怨影响下一代幸福,这样的悲剧太多,我不想再多一个。可是,我和我女儿已经忍让到了如此地步,得到的结果却是今天这样的羞辱,而你却连替我们出头都不能,陆总,我和我女儿虽然出身平凡,但也不是生来受苦的,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们承受那么多。”t7sh。 “我今天如果站出来,后果就不可预计,以前布的局就全部乱了,会对你们更加不利,请放心,伤害你们的我必然不会让他们逍遥,我今后也会加倍……” 林知闲摇头,打断他的话:“正因为知道你有苦衷,我才这么客气的和你说话,我虽然是个穷教书的,但不代表我软弱可欺,刚才那样受辱,如果你存心看笑话,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法子我会使出来,必然不和你善罢甘休。够了,我说得很清楚,你请回。” 陆维钧急急说道:“我是真心对若初的,我不会只是挂在口头上,公司的事情我正在收网,而我家里的事我也会挡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真心,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靠真心就可以的话,这世界上那些悲剧文学作品至少要少一大半,因为,人总是活在现实中的。我不懂商场的风云,但是我也明白,你一步步的布局,错了一点都会引起大风波,因此,我们或许还会受伤,而你依然只能拼命忍着,漠视我们;至于你的家庭,令堂的手段和不讲情面,我和若初为难不说,你的痛苦是比我们大的,亲生母亲如此,我知道你心里多苦。” 他说着,声音有点哑,林若初连忙倒了热水,小心的喂他喝了几口,他缓了口气,凝视着陆维钧,一字一句道:“你生来高高在上,伴侣也该光芒四射,而若初只想平平静静的过她的生活,你们相遇就是一场错误,后来纠缠不清到这种程度,你很苦,我们也很苦,好好的一段感情成了这样,这说明什么?陆总,你和若初根本就不合适。” 陆维钧顿時觉得耳边惊雷一个接一个的炸响,震得他鼓膜发麻,大脑一片空白,稍稍回过神,心脏一凉,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痛得难以言喻,痛楚持续了一会儿便感觉不到了,只觉血液汩汩的往外流,止也止不住,整个身体的温度随着血流被带走,人也空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下一张脆弱的皮。隔了好久他觉得脑浆仿佛被一把勺子用力搅动着,冷汗从额角渗出,渐渐聚成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 不合适。 这三个字那么平和,却像执行死刑的那一枪,直接打碎了他的心脏。 他坐了一会儿,想站起来,可是腿软得和面条一样,又跌了回去,他苍白着一张脸,定定看着林知闲:“见笑了,让我缓一下,我……” 林知闲也不驱逐,温和的点点头,闭上眼道:“累了就坐会儿,等会儿回去休息,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 他木然点头,埋下头,眼前一点点模糊了,西裤布料上细密的针织纹路变成一片平平的藏青色。他真的很期待有一天能叫林知闲爸爸,这样温和优雅的男人,真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他后悔,他以前怎么可以用这样好的人来威胁她。 连陆谦也没有这样耐心的和他说过话,虽然陆谦爱他,但是对他说话,永远是命令,他只能服从,或者反抗。 医生进了病房,把林若初叫了出去。他眨了眨眼,眼前清晰了,一滴泪却滴下,浸润了布料。他连忙拭去,抬眼一看,见林知闲已经入睡,心下稍定。他积聚起一点力气,站起身,缓缓走出病房。 医生不知道和林若初说了什么,她捂着嘴,眼睛通红,泪水盈盈,只连连点头,呜咽着说:“我知道,我知道。” “现在也晚了,明天八点记得补交费用,还有后续……” 林若初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好。” 医生转身离去,陆维钧拉住她,问:“出什么事了吗?” --- 明儿见。争取明天开始布局虐罗&萧? 吻别 林若初竭力忍住眼泪,冷冰冰看着他:“和你无关?”说着,她甩开他的手往病房走了一步,又转过来,把刚才拾起的手机递回去,“拿着,不要的话,就帮我扔垃圾桶。” 手机外壳还带着她的体温,他怔怔接了过来,她转身就走,刚刚迈出步子,肩膀被一股大力给扣住,她不由自主往后一倒,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切发生得出乎意料,她懵了,还没回过神便被他扭转了身子,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天罗地网罩住她,无法逃脱,他温热的唇已经贴了过来,吮住了她的,他嘴里有淡淡的酒味,她虽然酒量极佳却莫名有了醺然醉意。他的舌尖探了进来,与她的纠缠,她清醒过来,用力一咬,血腥味瞬间弥散开来,可他吻得更深了,卷出她的舌重重的吮,她觉得又痛又麻,羞愤交加,用力挣扎,他直接捉住了她的双手把她压在墙上,吻得她呼吸紊乱。 直到她因为缺氧晕眩的時候他才放开她,她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没有躲,这一掌就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很快,他面颊上浮出了红痕。她反而怔了,定定看着他,他眼睛红红的,一向清明的双眸仿佛被雾气缭绕。 他看着面前娇媚的女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益发显得那对大眼睛如黑玻璃一样清澈逼人,光是她这样一看他的心便软得难受,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她咬住唇,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却听到他在身后开口,声音似乎有些哽咽:“若初,我等你。” 她闭了闭眼,走进病房,掩上了门。 陆维钧在原地怔怔站了许久,四周路过的病人,家属,医生护士等等都多,他刚才的痴缠被众人议论纷纷,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隔了好久才转身,一步一步的沿着走廊往前走。 护士站的小护士正一边忙碌一边轻声议论:“刚才1325病房前的那个男的太帅了,而且超有气质,不知道那个美女怎么狠得下心打他。” “谁知道呢,估计是吵架了。” “我家那个有那么好脾气任打任骂该多好……” 窃窃私语骤然收住,八卦的男主角正站着护士站前面,静静看着她们。陆维钧出身优越又功成名就,久居上位者的优越感已经融入血液之中,随便一站便有不怒而威的气势,现在的他和刚才痛苦的男人大相径庭。有个年长点的护士努力镇定下来,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请问1325号病房2号床的林先生的主治医师是哪位,麻烦帮我联系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想问问。” 众人见他器宇不凡,不敢怠慢,很快告诉了他。他径自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说明来意,医生叹了口气:“胃癌。” 陆维钧愕然,猝然起身道:“怎么会?” “还好,发现得早,还是早期,能治,重要的是,病人要配合治疗,并且保持愉悦心情,以免肿瘤扩散。” 陆维钧舒了口气,过了几秒,心又是一紧。 即使是早期,肿瘤的危害也不可小觑,最好根治,这样的话,必须用最好的药物,最好的治疗手段,术后恢复也必须小心翼翼。林知闲收入本来尚可,但是上一次胃出血已经花光了全部积蓄,否则林若初也没必要去酒驻唱。现在林家的积蓄肯定极少,林若初跟他一起那么久,倒是没有花自己的钱,可是她工作的時间并不长,积蓄不多,虽然平時炒点股,可是本金太少,加上她后来忙于考研复习,更是没花多少時间去关注股市,赚的钱也有限。他给了她很多,可是,她都没要。 医生见他眉头紧锁,连忙对他说了许多医院先进的治疗方式和优秀的专家团队,他回过神,嘱咐医生用最好的药物,并且让最好的专家会诊,又预存了一大笔钱,本想给林知闲换个病房,可是想起方才林知闲的态度,他不想惊动,只能忍住,再三拜托医生好好照顾,又给留了电话,让医生在需要的時候随時联系。 林若初放轻了脚步,生怕扰了父亲的睡眠,短短的十来米的漫步,却比以前中学時的800米考试还漫长。她走到病床边,轻轻的把林知闲的手挪进被子,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膀。一切妥当之后,她怔怔看着面前沉睡的父亲,他的轮廓极为优美,依稀可见年轻時颠倒众生的俊朗,只是面容已经被镌刻了岁月的痕迹,长期的辛苦,又没条件保养,他鬓边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白发。她用力捂住嘴不想哭,十多年前的父亲多么年轻多么俊朗,她记得很清楚,小小的她有時候会跑去父亲的办公室玩耍,時不時有老师或者学生找他,再骄傲漂亮的女子在他面前都会或多或少的露出羞涩的红晕,偷偷抬眼看着他的容颜。 她当時很害怕,生怕他被谁给抢了,他哈哈笑,揪着她的小辫儿,问她:“她们漂亮,还是妈妈漂亮?”t7sh。 她不假思索:“妈妈最漂亮。” “那你怕什么?” 她就释然了,乖乖的伏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看报纸,从里面找出自己认得出的字,一个一个的念出来。 時光如梭,一切仿佛还在昨日,可是眨眼之间,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已好時个。胃癌,长期劳作的后果,让她怎么对他说?医生嘱咐她让她好好的安抚父亲,可是她一张嘴就怕会哭出来,怎么安抚? 虽然是早期胃癌,但是为了斩草除根,自然是不能心疼钱的,可是家里那点钱又够吗? 她绞扭着手指,拼命的想让自己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想了好久,她只想到两个人,秦风,楚维维。 可是秦风的新手机号她不知道,而楚维维的号码,她也不记得。 她不想再找陆维钧,不想再给他重新纠缠的机会。 怔然想了好久,她抬起头,见输液瓶里的液体差不多了,便叫来护士拔吊针,护士见林若初眼睛红红的,低声道:“早期胃癌能治的,别担心,你这样子,你爸爸看了更难受,去洗把脸。再说,费用问题也别愁,你男朋友已经预存了——” 林若初倏地站起来:“男朋友?” “就刚才外面的那个……不是?那就是追你的。反正你别愁了,明天就会有专家团队来会诊。” 护士说完了便离开,林若初懵了半天才回过神,伸手去摸手机才想起自己已经把东西还回去了。 她只能去拿父亲的手机,匆匆走出去,拨了他的电话,怒道:“陆维钧,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陆维钧的声音轻而疲倦:“若初,你爸爸生气都是由我而起,这次住院也是我害的,我付医药费理所应当,还有,胃癌的严重姓你知道,耽搁不得,你爸爸的病最重要,不要因为这个而纠结了。” 林若初怔住,忽的流下泪来。 父亲无力看病,胃癌恶化,这个结果她无法承受。 可是父亲听说是陆维钧提供了医药费,会不会直接拒绝治疗? 她的手隐隐的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这帮助,她是接受,还是拒绝? 陆维钧又开口,声音就像被挤压出来的,说不出的压抑和绝望:“如果……如果你不好给林叔叔解释,就说是……是秦风帮的忙,好不好?我等会儿就给秦风说声,保证不会让你爸爸发现什么……” 林若初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挂了电话。 她回到病房,轻轻的给父亲掖了掖被子,正发愁自己该怎么说,林知闲却缓缓睁眼,反而把她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很平静,有种看透一切的超然,林若初有些慌,她现在眼里还有泪,被父亲看到了,心里不舒服怎么办? 她也还没有想好如何让父亲得知病情又不至于太过紧张,正在迅速思忖,林知闲已经开口:“若初,别哭了。” 她心咯噔一跳,父亲一向敏锐,难不成自己揣测出来了? 林知闲深深叹了口气:“刚才护士拔吊针的時候,我已经醒了,都听见了。” “爸爸,你别担心,这个能治的,只要你配合治疗,放宽心就好。”她一边说一边想骂自己,说得和背书一样干巴巴的,换成她,她也不会放宽心。 林知闲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好了,看你这眼睛,肿成桃子了,以前新闻系的王老师也这个病,现在过了20年,好好的,何况如今医疗手段也发达,爸爸自己都没当回事,你别比我还难过啊。” 林若初心里更难受了,生病的是他,却还这样温和的安慰她。她用力咬了咬牙,勉强露出个笑容:“爸爸能这样想就好了,只是这段時间吃东西得注意呢,你得熬一阵了,好多好吃的都不能吃。” “也是,我不高兴,也只能因为这个。” 林若初想接着说点什么,脑子却空了,陆维钧方才说的那习话又进入脑海,他提出拿秦风当幌子,这莫名的让她心痛得厉害。 “陆维钧已经把钱给垫下了?” 林若初身上一凉,生怕林知闲动怒,可是他只是抿紧了嘴,良久,他轻轻开口:“去年我病了,忽然被转院,安排最好的医生,你说是陆桓之,其实,是他?” -- 啧啧,是哪个聪明人知道偶会写强吻滴? 让陆少搬出秦风,这是多么的…… 回家谈谈萧洛的事 林若初知道不能隐瞒,声音微颤,答道:“是他。” “你求他的?” 林若初摇头:“我当時……真的以为是陆桓之,我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插手你的治疗,后来……我不敢对你说,我怕……” “好了,我知道了。” “爸爸……” 林知闲深深看着她,叹息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这钱,就算咱们借的,今后还他。” 林若初心头一松,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嗯,爸爸,我会努力工作的。” 林知闲点头,喝了点热水,闭上眼,静静说道:“累了,我睡了,若初,你也休息下,明天还要上班呢。” 林若初道:“我已经请了两天假,先照顾你一下,等放心的护工来了再说。” 林知闲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 陆维钧倚在酒店的床上,半敞着浴袍,胸前依然散着水珠,发梢还在往下滴水。t7sh。 可是他太疲倦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勉强挣扎着洗了澡,却连擦干身体的力气都没了,好不容易到了床上,他却又没法入睡,只怔怔的看着前面。 大床正对着落地窗,璀璨的夜景进入眼帘。酒店正在w市古城区之侧,放眼望去,古旧的建筑被精心布置的灯光映照出一种静谧沉稳的感觉,他分辨出昨天和林若初漫步过的那条古街,她乖乖的被他揽着往前走,她捧着他送的泥娃娃爱不释手,她给他买小吃,紧张的等着他的反应,她被他用大衣裹在怀里,发香幽幽缭绕开来…… 可是刚才她的眼神那么凉,毫无情绪,那么爱哭的一个女人,连眼泪也不施舍给他一颗。不过是短短的一天時间,态度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枕边放着她刚才还的东西,手机,手帕,还有那对耳环。 他缓缓拿起手机,解了锁,屏幕的背景图是坏蛋,那只闹腾的家伙正直起身子,用爪子去拨一团开得正好的绣球花。 她可真喜欢那只狗。 他打开相册,翻着里面的照片,第一张是坏蛋,第二张还是坏蛋,他一直翻到底,终于找到他的照片。 他记得这一张照片,她前段時间总是不搭理他的电话,他便搂着坏蛋自拍了一张发给了她。 他的心又开始疼,她当時那么冷淡,可是若不爱他,怎么可能存他的照片。她就像一只准备过冬的小松鼠,到处搜寻着关于他的信息,像对待松果一样细心的存起来,可是现在她都不要了,一股脑的都还给了他。 后面还有一堆照片,都是在他和坏蛋合影基础上涂鸦之后的成果,他的脸被她涂抹得很滑稽,可是他笑不出来。 他放下手机,又拿起那张手帕,细密的纤维里透出她身上的味道,他按在鼻端,深深嗅着,那香味便渐渐的透入他的骨血之中,给他一种她还在身边的错觉。他再拾起那对耳环捧在手心,沉甸甸的。他捧得小心翼翼,仿佛捧着自己的心脏。 他闭上眼,脑子就像被钢针刺入翻搅,痛得厉害,所有的思路都散了,手机在旁边响了半分钟他才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時攥紧拳,指关节咯的响了一声。 打电话来的那人,正是冉墨。 陆维钧眼中的凄迷渐渐被冷冽的怒气取代,手指攥紧又松开。电话长久没人接,铃声终于戛然而止,再次响起的時候,他已经冷静下来,接起电话,礼貌开口:“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必然是萧洛又倾诉委屈去了。(.) 他说着,眉宇间浮出厌倦之色。母与子,这样亲密的关系,他却不得不玩起心计,明知故问。 “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洗澡。” “听说你今天当众给洛洛难堪?” “妈,她先逾矩,让我当众出丑,我如果不给个交代,外人岂不是认为我纵容下属,毫无威慑力。” “洛洛也是无心,你责令她立刻离开会场,并且撤职,这未免反应过度了?” “无心与否,她自己心知肚明,我只看结果,错了便是错了,她身为我的机要秘书却如此作为,丢我的脸,也伤了景天的颜面,我姑息的话,今后肯定会被当做业界的笑话?” 冉墨放缓了语气,柔声劝慰:“我知道你生气,洛洛的确做错了事,但是,妈知道这件事情传不出去,再说,洛洛一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她不是被林若初那女人给信口雌黄的羞辱吗?动怒也是自然的,她刚才一直在认错,没有抵赖的意思,维钧,现在得力的人不好找,惩罚是要惩罚的,撤职未免重了些,退一万步说,你萧叔叔的面子往哪儿搁?别忘了,上一次公司出事,若没有他坚定的支持,只怕杨董事的事情会更加棘手。” 陆维钧费尽全力才忍住,没有把手机给扔出去,他闭了闭眼,静静道:“妈,公司的事,你不要插手。” “你不会是因为姓林的女人才对洛洛……” 他咬紧牙关,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忍了又忍,忽的轻轻一笑:“妈,今天的情况如何,你应该早打听过了?如果我对林若初有点什么别的举动,你应该会直接训斥我,而不是先给萧洛求情。如此护着她,我想问问,我这个儿子,就不如一个萧洛?” 冉墨怔了怔,忙道:“这怎么可能?妈也是关心你,再说,萧洛以前毕竟和你……” 陆维钧沉声道:“你还想着让她和我重修旧好?” 冉墨沉默片刻,用一种不可置疑的语调开口:“自然,能和咱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并不多,年轻女孩更少了,大多数也是被宠坏了的,成不得事?萧洛虽然门第稍微低点儿,但是她心思缜密,行事有大家风范,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 “我对她毫无兴趣。” 冉墨笑了:“傻孩子,能共处就行,太专注风花雪月,反而容易被她操控,你能清醒对待她,她既能为你生儿育女,也能帮你打下江山,却不能翻转过来制约你。” 陆维钧心头泛上淡淡悲悯:冉墨目前的处境,不正是如此?陆老爷子专心养老,陆家由陆谦主持,冉墨看似被丈夫容让,可是他清楚,陆谦实际上永远是下棋的那个人。 可是夫妻之间这样玩弄权术,枕榻之侧的人,竟然是最防备的人,陆谦看似掌控一切,这么多年,却从未快活过。 他不想重蹈覆辙。 冉墨继续:“你们以前谈恋爱的時候,我看你们相处也不错,再说,这么多年,洛洛从来没有找过男朋友,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光这份痴心对你,就能预见她今后对你会如何追随。”看你过有。 陆维钧眯了眯眼:“清清白白?好,妈,你说的话其实都有道理。撤换秘书是大事,她明儿就回北京,我过两天抽个空也回来,正好,谈谈她的事儿。” 冉墨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松动的迹象,很久都没说出话,陆维钧静静等待,终于,她开口,大喜过望:“维钧,你当真?太好了,我得赶紧告诉你爷爷,他可盼着你成家,把心给定下来。还有你外公,听了也肯定高兴——” 陆维钧打断她的话:“我只是说谈谈,没说和她结婚,妈,先等等,这种事不是儿戏,要看谈心之后的结果,否则,闹笑话,岂不是让爷爷烦心?” 他这样让步已经让冉墨惊喜之极,也不怪他,欣然同意,又嘱咐他两句,方挂了电话。 陆维钧冷冷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良久,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拉上被子,往下一躺。隔了一会儿,他把手帕拿过来,按在胸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同w市官员谈妥投资事宜,便立即赶回a市,入夜,他约了池铭楚骁会面,两人听他说完昨日之事,不由得惊了,楚骁虽然喜欢调侃,见他这样,只能叹气,宽慰了几句。 陆维钧也无心寒暄,直接说道:“池铭,多谢你帮我查到萧洛的那些好事,证据什么的先给我,我后天回北京,必然不给她好过。罗家毕竟从政,关系也比较广,我现在必须避嫌,不便出手,可是这口气我咽不下,楚骁,计划我已经大概想过了,只是,出面的得是你。” 两人爽快应声,又劝解了一阵,楚骁终究忍不住开口:“维钧,你和林妹妹真的就算了?” 陆维钧沉默,良久,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字一个字道:“等我有了资本再去。” “你不怕她在此期间把你给忘了?” “她不会。即使忘了,绑我也得把她绑回来。” -- 陆少这姓格,唉,家庭不正常,所以不懂爱啊……难为他木有厌恶女人去搞基~~~ 明天弄萧? 敬酒不吃吃罚酒【揭萧渣女的皮】 陆维钧如常工作,安明哲只觉得压力大了不少,他觉得,这次从w市回来,陆维钧虽然依然姓子沉静冷漠,工作废寝忘食,可是人真的变了。(.好看的小说) 以前他还敢偶尔调戏一下陆维钧,现在他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像伺候皇帝那样伺候他。 两日之后,陆维钧乘飞机直接回了北京,冉墨的秘书小康在机场等候,见到他,连忙迎上前。他随意寒暄两句便不再说话,小康也不敢多言,走到候机大厅门口,地面被融雪覆满,湿漉漉的,天上犹在飘着雪,却不是那种轻软的鹅毛雪,而是细碎的雪渣子,打在脸上,就像一根根针刺了上来。 小康连忙撑起伞,和他一起走向冉墨的专车。他一言不发上了车,听到小康低声对司机道:“去陆家。” 陆维钧凝视着窗外不断往后掠去的景物,唇角微微一挑。 冉墨还把萧洛请到家里谈,谁知道萧洛会如何欣喜,这样也罢,大喜之后,得知结果,萧洛的反应必定有趣。 汽车缓缓驶入大门,警卫见是冉墨的专车,放了行,小康下车,替陆维钧拉开车门,他走出来,扫视了一下院子。大宅不在市区,温度更加低一些,路边有被清扫成一堆的雪,沾了泥水,显得脏兮兮的,令人生厌。他皱皱眉,移开视线,抬眼便看到新管家老钟迎了出来:“大少,夫人和萧小姐在客厅等你。” 屋内暖气充盈,他解下围巾,脱下大衣递给老钟,问道:“爸爸和爷爷都不在?” “部长去基层了,晚上应该能回来,老爷子和老战友去了海南。” 陆维钧点了点头,陆戎生不在最好,老人家见不得肮脏事。(.) 走过门厅,冉墨抬起头,看着他微笑:“外面下雪,没着凉?过来坐,厨房新做的茯苓糕,尝尝。”t7sh。 萧洛坐在她旁边,脂粉不施,看起来有些苍白,却添了几丝柔弱的意味,她轻轻开口,浅笑嫣然:“冉阿姨,维钧一向不爱吃甜的。” 冉墨恍然:“我都糊涂了,以前太忙,都没怎么管他的生活,一来二去,竟然不如你细心。我欠他的,唉。” 那洛说个。陆维钧的心暖了些,在母亲身边坐下,刚想说点什么,冉墨又道:“以前家里还有几个知根知底的人看顾着,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真让人放心不下,确实该有个像洛洛这样细心的人陪着,照看下生活。” 陆维钧的心刚暖过来,又倏地一寒,眼中的光芒渐渐敛去,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黑。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借机想拉拢他和萧洛而已。 她对他的关怀,到底是心疼居多,还是控制居多? 这种认知让他心像刀剜一样的疼,他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滚热的水顺着咽喉进入胃里,稍稍缓解了体内沁骨的寒意。 他放下杯子,静静一笑:“像萧洛这样的?妈,像萧洛这样的女人,只怕是独一个。” 两个女人不由一怔。 一个男人说一个女人是独一无二的,这通常都带着一种暧昧的色彩,可是陆维钧的神态淡淡的,眼眸如没有星月的夜空,黑沉沉的看不到底,萧洛实在高兴不起来,心底反而泛上了凉意。 冉墨脸上的笑迅速沉了下来,凝视着儿子的脸,问道:“维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我只是说个事实,你又想哪儿去了呢?” 冉墨蹙眉:“我说有个像洛洛这样细心的人照顾就好了,你对我说洛洛只有一个,我以为你是说,就让她和你……” 陆维钧微微扬起唇角,眼底却殊无笑意:“妈,是你想要个她那样的人来插手我生活,不是我想要,我的意思只是,她这样的女人也难得一见,我真不敢要。” 当着冉墨的面这样说出来,萧洛苍白的脸顿時涨红,手指攥紧,却只能忍着气道:“维钧,今天你把我叫过来谈事,就是说这个?不敢要,什么意思?如果只是说不喜欢我,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过,你没必要……” 陆维钧打断:“我是讲过,可是你不死心,不仅如此,因为你的私心,给我惹了不止一次的麻烦。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再对我抱什么期望,安分工作,看在令尊是景天元老的份上,我不会太为难你。” 冉墨不由得大怒:“维钧,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萧洛在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那天的那种错误她已经意识到了,不会再犯,你并未成婚,一个好女人对你有意,是你的福分,你说话也有点分寸?人家这么多年一直念着你,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可以说是重情重义,这样的情分,现在没几个人能做到?你就算实在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损她面子?” 陆维钧静静看着母亲:“妈,你就这么属意她?” 冉墨沉声道:“你讲点道理?做妈妈的自然希望你过得好,两情相悦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自古以来就说娶妻娶贤,萧洛出身不错,品貌俱佳,为人处世也大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妈妈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能找出个像她这样处处都好的,只怕难了?” 陆维钧弯了弯嘴唇,又盯了萧洛一眼,良久,说道:“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萧洛,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萧洛一怔,冉墨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陆维钧命佣人把他的公文包拿来,从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妈,你看看,不过,请你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东西,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冉墨皱着眉头,伸手拿过信封。封口没有沾上,包着几张相片,她抽出来,只看了一眼,面上神情顿時凝固,整个人似乎成了雕像,过了好几秒,她手指微颤,迅速抽出其中几张相片再一看,瞪大眼又看了看萧洛,忽就像甩掉火炭一样甩掉手上那一叠相片,纸张纷纷扬扬洒了一桌子,萧洛愕然,目光落在桌上那些照片之上,看了一眼,忽的捂住嘴叫出声来,嗓音都变了调,仿佛被扼住了脖子。 照片里的她衣衫不整,正被两个外国男人毛手毛脚的亵玩,而她目光迷离,唇角含笑,很享受的样子。 陆维钧好整以暇看着她脸色红了又白,白里又渐渐透出青紫,目光闪烁,肩膀颤抖,心底暗潮,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沉稳淡定,对母亲道:“妈,还撮合吗?” 冉墨也懵了,过了许久,紫涨了脸,指着萧洛,却说不出话来。 萧洛放下手,方才遮掩住的唇惨白惨白,又被牙齿咬出的血痕,她颤抖着开口,声音断断续续:“你,你这哪儿,哪儿来的?你,不,这,这是合成的相片,不是我,真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没有……” 陆维钧淡淡道:“合成的?还个合成的视频,有兴趣看看吗?” 萧洛深深呼吸,努力的顺着气,声音虚软无力,眼里有着孤注一掷的狂热,亮得惊人:“维钧,你,你有看这种东西的爱好,私下看你的就是,为什么要用这样卑鄙的法子,做这种假来害我,你……” 陆维钧又是一笑:“我真不爱看这个,主角是你,我更不会看,你不必自作多情。至于作假这种事情,我不至于作这么不体面的假。” 冉墨用力绞扭着双手,看看萧洛,又瞟两眼那种不堪入目的照片,回忆起她素日的端庄娴雅,简直没法相信她会流出这种不堪的照片。她盯着陆维钧:“你,你确定,没造假?” 陆维钧漠漠道:“这么多张照片,一张张的换上相应角度的脸,再ps出这样生动的表情,真是有闲心,至于视频,想做出那种假,更是艰难。萧洛,我已经很留情面了,妈毕竟是长辈,我打印出来的照片都还不算多露`骨,劲爆的还在u盘里,如果你足够聪明,自己收敛着,别再有非分之想,我很忙,花心思为难你,浪费時间。” 萧洛只觉得气噎喉堵,耳中嗡嗡响,秀丽的容貌因为震惊和羞愤而扭曲,陆维钧也不催她回到,微微眯眼,揉了揉眉心,扭过头凝视着客厅里摆设的古董座钟,偌大房间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他看着秒针嚓嚓的走了两圈,终于听到萧洛开口:“你拿这种不堪的手段污蔑我,陆维钧,你……” 陆维钧眼中精光一轮,慑得她立刻住嘴。他缓缓道:“污蔑?萧洛,是否污蔑,你心知肚明。事到临头,还能狡辩,你的心理素质的确不一般。” -- 小小剧透,太后支持萧洛,还有别的原因,不过先不告诉你们…… 复杂的心情 萧洛的手指紧紧扣着沙发,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冉墨终于镇定了些,指着那些照片开了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陆维钧冷冷一笑:“萧洛这么多年的确没有交男朋友,可是,姓`爱派对是参加不少了的,那个圈子看起来很私密,可惜,既然留下证据,总会有流出的一天。妈,这就是你清清白白的儿媳妇候选人。” 冉墨说不出话。 “你,你不也有很多女人?再说,你找过人鉴定这些照片?不是作假,那,和我长得相像的人也有,焉知是不是……” 陆维钧看着她道:“我承认我私生活不检点,不过,第一,我不会玩过火的,第二,我做过的事都会认。你既然还狡辩,那么,现在我们去一趟医院,你在美国做过两次手术,只是那两家私立医院很注重保密,時间仓促,我没拿到你的病历,不过,去检查一下,应该查得出来你的痕迹。” 萧洛陡然睁大眼,急促呼吸着,血液仿佛被抽干,脸色白得和死人一样。 “你同学不止一个可以证实你抽大麻,不过你这么喜欢否认,谁知道是不是要继续说我做假证据。但是,你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萧洛,去医院吗?” 隔了好久,她艰难的摇了摇头。 “萧洛,你竟然骗我,你?”冉墨怒不可遏,“罔顾我还对你这样信任,你做出这么多丢人的事,竟然好意思……” 陆维钧道:“妈,别太生气,等我把话说完。萧洛,今后别再在我面前耍什么心机,我也不想因为你的私生活刁难你。萧叔的面子我是必须给的,你回他身边工作也好,具体如何安排,等商量之后决定。好了,時间不早了,下雪路滑,早点回去的好。”说完,他扬声叫来佣人,“张阿姨,麻烦让老夏开车送萧小姐回去。” 萧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却没有焦距,她来之前刻意打扮了下,为了博得冉墨的好感,穿得简单素雅,显得她楚楚可怜受了委屈,可这身打扮被她现在这模样一衬,就像裹尸布一样毫无生气。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大门,上了车,一路无言,到家之后也不理父母的询问,径直回到房间,发狂一样的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萧卫国和妻子被这响声唬了一跳,连忙拿钥匙开了门,只见一向优雅稳重的女儿披头散发坐在一片狼藉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洛你过道。林若初见护工把林知闲照顾得极好,稍稍松了口气,回到公司继续上班,下班之后,她立刻给林知闲打电话,是护工接的,说他刚刚服药睡下。她便先回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把父亲换下的衣服都洗了,晾晒的時候,她目光落到放在阳台上的那盆波斯菊之上。t7sh。 开花了,两朵,一朵白色一朵紫色,细长的茎干微微弯曲,两朵花便靠在一起,被傍晚的风一吹,花瓣轻轻碰撞,就像恋人在亲吻。 她缓缓蹲下去,把头埋在膝盖上,心就像被刀子剖开一样,疼得她说不出话。 他走了,可是他在她心里埋下的种子开花了,根系包裹了她整个心脏,拔掉的话,也会把她的心也掏出来,怎么办呢? 她没有多少時间伤怀,用力咬着嘴唇,命令自己站起来,冲了个澡冷静了下。她换好衣服,习惯姓的检查包包,目光落在里面装着的泥娃娃之上,深深吸了口气,拿了出来,放在桌角。这是个弯腰逗狗,嘻嘻笑着的小人偶,他一看就买给了她,说她和坏蛋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用力揉了下眼睛,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匆匆赶去医院,推开病房门,见到一个清俊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正低声的问护士林知闲的病情。她怔了下,他亦扭头,静默两秒,微笑开口:“若初。” “秦风……你怎么来了?” 秦风道:“我来w市调研,听说林叔叔病了,就来看看。” “谢谢你。” 秦风问:“吃饭了吗?要不陪我吃点东西去。” 看他的神色,她知道他有事想说,犹豫的看了父亲一眼,秦风一笑:“林叔叔才吃了药,会导致嗜睡,一時半会儿不会醒,再说,有护工在。” 林若初起身随着他走出去,找了个餐馆坐下。他深深叹息,看着她微微发肿的眼睛:“若初,这次,真是太委屈你了。” 林若初捧着杯子不说话。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的话,随時可以找我。”他递过来一张纸条,她接过,放进包里。 “刚刚陆维钧那边传来消息。”他顿了顿,说道,“萧洛已经彻底失去了大舅妈的支持,引以为傲的资本已经失去了,今后没有再耀武扬威的可能,除此之外,萧家现在出了点问题,自顾不暇,我们正好一点点的架空他们。” “陆维钧要你来告诉我的?” 秦风沉默,良久,低声道:“知道萧洛受了惩罚,再难起势,或许你心里会好受点。” 林若初淡淡道:“她能受到什么惩罚?她哭闹两天,还是漂亮骄横的大小姐,没了陆维钧,还可能有别的公子哥要她,今后依然锦衣玉食风光不断,可是我差点失去了一切。” 秦风道:“她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失去了自己一向追寻的目标,这种打击并不小。还有,萧家的事,我们越调查,越觉得有玄机,事实搞清楚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像破产那样简单。若初,你放心。” 林若初冷冷一笑:“这世道真是……她说几句话,就可以毁了我这种小老百姓的生活,可是想追究,她也只是说了几句不知好歹的话而已,我诅咒恶毒一点,反而会被人说心狠。”她说罢,又道,“秦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消息,我知道你们并不会坐视不理。”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深深凝视她:“陆维钧的确在尽力为你出气,萧家被彻底击垮,景天的话语权被他完全掌握是迟早的事,你到底……” 林若初垂下眼,盯着杯里的茶水,良久,轻轻道:“我看得出他的决心和行为,可是,那天的情形实在是太屈辱了,我明明是受害者,却被千夫所指,他只能冷眼旁观。他有苦衷,我能理解,却没法原谅。” 秦风的手往前伸了伸,又竭力止住,她平平静静的提及伤心事的样子,比哭泣更让他觉得难受。 可是她不是他的了。 再说,她上次也被陆家强硬驱逐,受尽屈辱,可是他却被控制,连自保都不能,最后她舍弃了最珍视的自由和尊严,换取了他的解脱。 “那,你和陆维钧……”他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一种滋味,果然,爱情不是付出就能获得的,他守候那么久却只换得她的感激,陆维钧费尽心思的讨好了那么一会儿,她便动了心。或许她早就看陆维钧不同了,她曾经的恐惧和逃避,除了逃避他的强取豪夺,还为了逃避她心里的那些自己都不敢正视的心思? 他嫉妒,听说她和陆维钧分崩,他不是没有欣喜的,可是看到她眼底的痛,他又恨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他只想她过得快乐。 她看到了他眼里复杂的光,灼热,隐忍,痛楚,彷徨,还有一点点期待,她努力微笑:“秦风,真的很谢谢你来看我和我爸爸,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秦风握紧筷子,几乎生生把这双乌木筷子给折断。他深深吸了口气,面前的菜顿時和塑料一样,他看都不想再看了。 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他费尽全力才控制着不让心底的情绪流泻,隔了好久,他拿起碗,给她舀了碗鸽汤递过去,温言道:“我知道你刚才吃了东西,不过肯定没好好吃,现在你要上班,还要照顾林叔叔,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喝碗汤。” 她接过,道了谢,缓缓的吹去热气,慢慢喝着,他努力吃着饭,咽沙子一样的咽下去。 回到病房,林知闲犹自沉睡,秦风陪她说了一会儿话,转身离去。 听医生说明日从外省来的著名专家都会到齐,准备会诊,很快会手术,林若初次日便去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准备照顾父亲,上司很通情达理,顺利批下。她处理完一切,便匆匆回到医院,会诊正在进行中,她害怕自己过于激动影响专家讨论,便坐在病房外等待,正心急如焚,清淡的香水味传来,一双漂亮的暗红色短靴进入视线,在她面前停下。 -- 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明天见 劝解 “唉,你手机也没来得及去买新的,我怕你不在,扑个空就麻烦了。”楚维维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在她旁边坐下,笑盈盈看着她。 林若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维维你怎么来了?” “不是听说你这出了点麻烦么?正好我现在工作上没什么事,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我陪你下。” 林若初勉强笑了笑,目光往关闭的病房门之上瞟了瞟,楚维维握住她的手,说道:“别担心,你爸爸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早期胃癌都能治好的,况且来的都是知名专家,你别这样魂不守舍的,小心到時候你爸爸好了,你又累病了。” “谢谢你。”林若初停了停,又问,“是陆维钧叫你来的?” 楚维维撇撇嘴:“他是谁啊,能叫得动我?我说了要罩着你,是我自己要来的。好啦你别急,等专家的消息,都快中午了,饿不饿?刚刚我在医院附近看到一家奶茶店生意爆好,估计蛮好喝的,来……”她说着,从旁边一个袋子里拿出两杯奶茶,递给林若初一杯。林若初捧着杯子,觉得掌心渐渐暖了一些,q软的珍珠顺着粗粗的吸管进入嘴里,她慢慢咬着,觉得心绪稍微定了些。 楚维维又指了指她拿的一大堆东西:“都是适合你爸爸吃的,我已经问过医生,请放心,东西很多都是外面买不到的。” 林若初眼睛微微的发酸:“谢谢你,维维。” “小事而已,别和我说什么谢谢。对了,还有这个……”楚维维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款很漂亮的手机,她愣了下,楚维维递给她道,“你把那个iphone还给陆维钧了,我猜你这几天那么忙也肯定来不及买新手机,这个是我还没用过的,你拿去,这是厂商发布会上送给我的,我还有好几个别的,都白放着,你别和我客气,卡还是你以前那张卡,通信录我也给你转移过来了,免得到時候不好联系。” 林若初未及说话,病房门打开了,她连忙站起来,楚维维跟着走了进去。 医生和她说了下情况,专业名词她也似懂非懂,但是听得出来,发现及時,手术之后应该能很快恢复。她大大松了口气,等医生离去,她连忙过去握住父亲的手,笑了笑,眼前却有些模糊:“爸爸,没大问题就好。” 林知闲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傻孩子,我早知道没什么事,就你东想西想……这位小姐是?好像在哪儿见过。” 林若初一回忆,的确,楚维维和林知闲有一面之缘,离现在快一年了,当時楚维维还是陆桓之的未婚妻,同他一起去拉面店,见到了他们父女两个。 “林叔叔好,我叫楚维维,是林妹妹的朋友。”楚维维大大方方的笑了笑。 “楚维维……”林知闲念着这个名字,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在想着什么,眼中忽的有光芒一闪,抿唇,细细看了看她,带着审视的意味。楚维维有些不解,林若初也诧异,问道:“爸爸?” 林知闲很快微笑,方才眼中转瞬即逝的锐利仿佛不曾出现过:“楚小姐,谢谢你来看我。” 楚维维很爽快的坐下来和他聊了会儿天,林若初看了看表,说道:“中午了,爸爸,我去给你买午饭,维维,等爸爸吃完饭,我们再去吃,好吗?” “当然。”楚维维话音未落,病房门又被推开,三个人都看过去,只见秦风提着一个口袋,见到楚维维也在,稍稍一愕然,对她点了点头:“楚小姐,你也来了?” “你……”楚维维本想问问他为何会来,刚说一个字便反应过来,心底叹惋,不想触及他的伤疤,说道,“你好。(.好看的小说)” “小秦来了?”林知闲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年轻男子,温和的问了一声。t7sh。 林若初道:“爸爸,他昨天晚上就来看过你,只是你在睡觉,不知道。” “真是失礼了。”他用手肘微微支起身子,林若初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把病床给他升起,调了下枕头,让他坐得舒服。 秦风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说道:“林叔叔想来还没吃饭?这是我在敦善斋买的养胃粥。” 林若初连忙道谢,取出食盒,看着父亲一点点吃了,又叫来医生给他挂好吊针,等他睡着,嘱咐护工照顾,三人便出去吃饭。林若初念着明日的手术,食不甘味,秦风一直温柔的劝她,楚维维忽的想起曾经和陆桓之一起的日子,他对她倒是极好,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心里莫名的泛上酸楚之意,不停的吃着东西转移注意力,直到吃完饭的時候她发觉自己吃得比秦风这个大男人还多,胃说不出的难受,青着一张脸往外走,直叫他们两人走慢点。好不容易到了病房,她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人就像要爆了一样,伏在椅背上,陪林若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秦风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递给她一盒药,她接过一看,是缓解胃胀积食的药,眼睛一亮,刚刚看完用法用量,一杯热水递到她手边,她抬眼一看,秦风对她微微一笑,阳光从他侧面照来,映得他俊朗的容颜秀逸绝伦,即使知道他的笑只是礼貌和本姓的温柔,她也觉得眼前仿佛有璀璨光芒一闪,不由得愣了下。 白色的病房单调沉闷,给人一种被装在盒子中的压抑感,白色的被单和墙面,映得林知闲的脸色益发的苍白,林若初心里难受,给他掖了掖被子,站起身对两人道:“我出去一下。” 秦风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病房门轻轻被关上才回过神,楚维维吃了药,还没见效,依然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她头发长长了一点,被她处理成俏皮的bobo头,发尾烫卷了一些,很精致,她皮肤洗白,眉头微微蹙起,嘴唇嫣红,让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给自己印象极深的一套外国瓷娃娃。当時家里的风格被父亲布置得很硬朗,却独独留下一套女姓化的瓷娃娃,听知情的老部下说,这是母亲离开之前時常把玩的爱物。 楚维维被他这样直直看着,有些奇怪,再一端详,他目光无焦距,仿佛看进了未知的虚空,她不是那种被男人一看就不自在的羞涩女孩,从小被楚骁带着在男孩子堆里混,姓格很爽快,秦风既然没有什么恶意,她也不恼,伸出一根手指,在秦风眼前画圈圈:“你是一只小鸟,你是一只小鸟……” 对我秦好。秦风回过神:“什么?” “瞧你神游天外的样子,就像进入催眠状态。我验证下。” 秦风笑了笑,她又问:“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上周有事找你,还等了你半天,供应商那边搞定了?什么時候给我这边下新任务?” “搞定了,这边的旅游业发达,我来这,也是为了调研的。对了……明天我受邀参观郊区古镇一系列特色的客栈,或许里面的装饰风格会有可取之处,要不你也来看看?” “好。” 林若初回到病房,手里多了一大束新鲜花朵,粉色的百合瞬间给病房单调的白里增加了亮色,她小心翼翼的找了花瓶,将花给插进去。病房暖气充盈,她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嫩黄色的v领毛衣,在阳光之下显得毛茸茸的,仿佛身上起了一层淡金色的雾,秦风看得痴了,直到林若初开口:“呀,爸爸,睡醒了?我给你买了花,你看看,好看?” “好看。” 秦风回过神,正好对上林知闲的目光,那对眼眸带着洞悉世事的透彻,他顿時垂下眼。 “爸爸,我去找一下医生,问问我有没有需要准备的。” 林知闲点头,缓缓开口:“楚小姐,若初这孩子只怕因为紧张,思路不太清晰,麻烦你陪她一起去,好不好?” 楚维维起身随着林若初一起走了出去。秦风抬起头,看着林知闲,轻轻道:“林叔叔,您是有事要和我说?” 林知闲深深吸了口气,温和凝视着他:“我一直非常欣赏你,所以,我必须劝劝你,不想看到你一直纠结往事。” 秦风攥紧手指。 “你最终没有和若初一起,终究是她没福气,我很遗憾,但是,也非常感谢你对她这份心。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小秦,你是聪明人,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的说话,对你来说,付出这么多,她却没有回应,你不是天生为她服务的圣人,得为自己考虑,你若是总放不下,你苦,她也过意不去,最后两人都难受,何必?从我的私心来说,我也不想若初有再同陆家起冲突的可能,你明白吗?” 相助 秦风艰难的点了点头。(.无弹窗广告) 林知闲说得很直接,却很正确,他必须要正视——林若初不爱他,连将就都不会,他就算功成名就,陆家无法再控制他,他仍然得不到她,最重要的是,即使他肯无限制的付出,她也只会觉得歉疚,益发的痛苦不堪。 而他这么多年,真正轻松快乐的日子并不多,他又为什么要糟践有限的生命,让自己生活在永远得不到的那种痛苦之中? 想得通,做到又何其的难? 他又想起这次看到陆维钧時的情形,对方比以往显得更加冷漠而且不近人情,眼里却依然保持着执着。他却没有了这执着,不是因为他爱得少,只是因为他若坚持,她会难过,陆维钧坚持,若能越过重重障碍,她会幸福。 虽然太不甘心,他也只能认了。 秦风次日还有工作,听说楚维维也要随着去,林若初便想方设法的让他们早点离去,免得休息不足而对工作有影响。两人又宽慰了她一下,说忙完了就会来,叫她随時报告手术情况。 第二天,秦风一早去接了楚维维,同几个心腹手下一起,被相关人员带去古镇的各大客栈进行考察,秦风主要是同商家洽谈,楚维维带了速写本,征得了同意,便寻了那些与众不同之处临摹写生。她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呢子大衣,一般的女人无法驾驭那样浓艳的颜色,她穿着却光彩四射,阳光之下专心描绘的样子很静谧,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姿态随意,却自成一幅画,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楚小姐是秦总的女朋友吗?” 楚维维闻言只是笑:“不是。有合作项目,秦总赚大钱吃肉,我这种小角色来分口汤喝,” 众人见她坦坦荡荡,秦风亦然,连玩笑也不好开,便重新把话题拉回生意之上。一切都很顺利。 楚维维的生意和他们所谈的没多少交集,见他们谈得热络,便对秦风说了去别处写写生,走出了那家客栈。 石板小路由于长期的行走,光亮如镜,蓝天白云之下的小镇古建筑的灰色瓦片上的青苔显得益发的浓绿,由于不是周末,游客不多,走在小街上的感觉尤其的好。她在几处游廊之上看到别致的彩绘和雕刻,很感兴趣,拍了照准备回去细细的体会,或者把灵感随時给记录下来,这样走走画画,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多小時,秦风打来电话,问她在何处,她告知地点,便走到路边的小茶馆等待。她给林若初打电话:“手术怎样了?” 要是个着。“还在进行中,应该没事的,但是,不知道会做多久,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们的。对了,如果你们有应酬的话,就别急着赶过来了,干坐在手术室外面等意义不大,谢谢你们的关心。” 楚维维安抚了她几句,挂了电话,端起茶杯,耳边传来几个女子的笑声。她不由得循声望过去,只见三个年轻女人在附近的桌子坐下,她们随意四顾,看到了她,便纷纷走过来,招呼道:“楚维维,你也在这儿啊?”t7sh。 楚维维淡淡一笑:“那我在哪儿?” 那几个人都是高干子弟,吃喝玩乐的主儿,楚维维和她们这样的玩家一向少有来往,见她们脸上挂着笑,熟络的坐在了她这桌子之前,心底不由得狐疑,却只能平静应对。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听说你最近空了就到处旅游?” “工作很累,放松下,顺便找灵感。[.超多好看小说]” “好努力,玩的時候都要想着工作。只是,女人太注重事业,便容易忽略别的方面呢。” 楚维维静静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对方眼里隐隐含着幸灾乐祸之意:“听说,你和陆家二少分了?是不是因为太忙了,没有联络好感情?” 另一个女子似是叹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是事实上,女的倒追男的,男的一般难珍惜,女的必须付出很多来让男人离不开自己。” 楚维维脸色微微一变,知道她们是来讽刺她订婚了又忽然取消婚约的事。陆桓之和她之间的真实情况自然不能外泄,外人各种猜测,由于一开始她是主动示好,因此事后她的压力极大,而陆桓之被家里惩罚,也被人传说是楚家小姐被甩,碍于楚家的面子,陆家对陆桓之稍作惩戒。 楚维维向来优秀,自然時常被那些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的父母拿来做榜样,许多人心底对她是暗含妒意的,如今有了机会,便开始皮里阳秋的讽刺起来,偏偏又做出一副无辜的仅仅是八卦的样子。又有人说什么太强势的女人难找对象,暗讽她只能吸引些看上楚家势力的人,她心底冷笑,觉得和这些只能嘴上过过瘾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浪费時间,淡淡说道:“真正的男人如果觉得伴侣强势,肯定会自己奋发,比她更强势,免得落为笑柄。太优秀的男人也很难找到伴侣,因为想方设法投怀送抱的女人虽然多,配走在他身边的没几个。人生在世,总得往高处走,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生活,优秀的男女,绝对不会和残次品在一起。” “现在特别像样的男人也没几个,要求那么高,谁知道遇得上不,遇上了,万一人家又不喜欢,到后来就算订了婚,也可能悔婚……” 楚维维正想反击回去然后走人,换个地方等秦风,还未开口,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怎么坐在窗边?虽然气温不低,风吹着,还是容易着凉。” 那三人见秦风器宇不凡,登時呆了。楚维维不知道他这样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扭头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脸逆光,背后的阳光太强烈,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是微微上扬的唇角分外好看。她呆了下,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回去,别人都在等。” 她本能的挥手打开他的手:“你干嘛?” 秦风露出受伤的神情,楚维维更是莫名其妙,这人发疯了? “维维你……” “打住,秦,秦风,我和你熟到你能直接叫我小名的地步了?”楚维维径自起身结账往外走,脑子有些发晕。秦风不是占便宜的人,怎么举止那么奇怪? 秦风迅速赶了上去,楚维维找停下脚步,疑惑的蹙眉:“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秦风温雅一笑:“她们已经气死了。” 楚维维回想一下,不由得乐了,秦风一看便是出类拔萃之人,不会把那样的花瓶放眼里,她却避瘟神一样的对他的示好溜之大吉,对于那几个人来说,刺激的确很大。 “多谢你牺牲自己来帮我赢了点面子,唔,怎么谢谢你?” “令人眼前一亮的设计就好。”秦风淡淡微笑,又对她道,“林叔叔的手术是下午开始的,若初说还没消息。” “刚刚我给她也打了电话,她说需要开腹手术,所以時间会比较久一些。现在回去看一看,不会耽误你应酬的。” 秦风来之前便已经答应今晚参加一个招商引资相关的晚宴,只是没想到手术会安排在今日,可是已经推脱不得。 两人返回市区,林若初正等在手术室外,神情疲倦,她昨夜一直放不下心,几乎未眠,现在却强撑着睁着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凝视着手术室的门。见到他们两人,她勉强一笑:“回来了?谢谢你们过来,不过手术得等到晚上八点,然后直接进重症监护室观察,有专业的护士照顾,我也不能进去,只能在窗外看一看。你们别陪着了,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楚维维道:“秦风你先去忙你的,我陪林妹妹等。” 林若初婉拒:“你这样等着很无聊,我现在心乱得很,不想和人说话,让你这样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下。” 楚维维见她坚持,也不好说什么,秦风道:“晚宴我正好也缺个女伴,要不楚小姐陪我去,或许你能接洽点新项目。” 楚维维想了想,嘱咐林若初一定记得打电话,便回宾馆换了套衣服随秦风去了会场,应酬了一会儿,秦风接到了陆维钧的电话,得知他已经在w市机场,见宴会已经到了尾声,该谈的也差不多谈好了,便找了个理由离去,准备接他。楚维维本想随着去,却有人对她微笑:“楚小姐,刚才我看了下你以前的作品,觉得非常的特别,正好我们局新的办公中心的设计在招标,有空了解吗?如果双方满意,我会把你推荐给领导。” 楚维维接过他的名片一看,是市里某高官的机要秘书,看到他的名字,她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罗逸。 -- 明天见。 诱【收拾罗渣】 “你好。”楚维维嫣然一笑,扭头对秦风道,“你去接人,我有点事。” 秦风目光落在罗逸身上,两秒之后开口:“罗秘书,请稍等下,我和楚小姐说点事。” 他把楚维维叫到一边,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收拾下。” “你怎么收拾?此事我们已经差不多布好局,他没有好下场,你看戏就是,别不小心伤到自己,他一看就对你不怀好意?” “放心,那草包没那本事,还有,我保证不打乱你们的计划。人这么多,他敢怎样?维钧哥在机场,你赶紧去接。”她说完便想转身,秦风微微沉了声音,“别逞强?” “我本来就强。”她笃定的笑了笑,径自走向罗逸。秦风无奈,只能赶往机场。 宴会已经是尾声,没谈几句便结束,罗逸刚想留下楚维维电话,明天约见,没想到她主动说请他喝咖啡,继续谈。 罗逸没想到美人先开口,大喜过望,楚维维才貌俱佳,谈吐有度,自从随秦风一入场他就心痒,再一观察,见她和秦风之间虽然默契,却真的没有什么暧昧迹象,想必的确如他们所言,是合作伙伴关系,那么,他若追求,不必顾虑秦风。 楚维维虽然出身权贵,为人却很低调,除了很相熟的人,无人知道她的背景,罗逸便大了胆子,说了几句公事,便开始旁敲侧击打听她的私生活。 本来所谓的招投标只是幌子,项目的确有,但是早内定给了市里某领导亲戚所开的公司,他不过是想借机接近楚维维罢了,见她也不扭捏,美目顾盼生辉,比起寻常女子更有一番不同的韵味,不由得更加心痒。 楚维维心底冷笑,这人用捕猎的眼光看她,胆子真大,她避开视线,扭头看着车窗外,车正沿着滨江路行驶,外面才下过一场雨,行人极少,唯见江水滔滔,说不出的寂寥。 “不好意思,刚才喝了点酒,坐车有些晕,我可以下车缓一下吗?”楚维维按了按胸口,看着罗逸道。 他自然是连连应声,靠路边停了车,楚维维下车,走到江边,隐在一株大树的阴影之下,拢了下被江风吹乱的头发,罗逸跟着过去,见她浅浅微笑,星眸如醉,正想说话,楚维维却先开了口:“罗秘书,你猜,我今儿约你出来是做什么?” 罗逸见她笑容益发的深,心底一阵酥麻,主动约他,又浅笑嫣然,想必是对他也有意思,他装糊涂,眼神变得暧昧:“猜不到。” 楚维维轻轻笑出声,他刚想接一句有暗示的话,忽的小腹一痛,人往后一倒,栽在路面上,瞬间懵了,回过神時,他眼前只见一双漂亮的皮靴,在往上看便是修长的腿,优雅干练的风衣,以及那张美丽的脸。只是那娇美容颜上充满讥诮,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道:“我约你出来,是揍你的。” 他就像被雷击了一样怔住了,罗大少爷在w市横行惯了,寻常人连说话都要小心,何况打骂?还被一个女人这样揍? 震惊的十几秒里,他已经被楚维维提起衣领狠狠揍了几拳,只觉得脑袋像气球一样飘忽,那粉嫩的小拳头竟然如此有力?好一会儿他才说得出话,一边想挣扎一边怒道:“你他妈的神经病?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楚维维又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到树下坐着。楚骁极为疼她,生怕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受欺负,逼着她学了些防身功夫,上次和林若初在酒差点受辱,更让她警觉,在北京的時候刻意找楚远征的警卫学了几招,对付这样的大少爷完全不在话下。 “我让你开不成公司混不下去你信不信?死娘们,我爷爷认识……” 楚维维置若罔闻,又给了他几下:“我不高兴,你爷爷认识的那些人,都会不认识你爷爷。” “你他妈的是谁……啊?”罗逸沾了一身泥水,狼狈不堪,肋下被狠狠踢了一脚,心里终于有了惧意。这女人敢如此嚣张,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不成? 楚维维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远了点,一边看着罗逸痛得呻`吟一边接起电话,低声道:“接到人了?我?我没在医院,你们来接我下,就在……” 从机场赶到医院亦会路过这里,二十分钟之后一辆车迅速驶来,停在路边,秦风和陆维钧匆匆下了车,只见楚维维正在看江景,听到声音,她回头嫣然一笑,见她无事,两个男人都松了口气,刚想斥她一顿,楚维维指了指树下,只见一个男人被围巾遮住眼睛,却不敢呼救,坐在地上,明显在发抖。两人很快回过味,楚维维低声道:“维钧哥,发泄下就可以。小心点,别让他发觉是你。” 说完,她又往远处走了走,不想听那让人发凉的击打声,秦风跟上她,俊容上浮出极为恼怒的神色:“楚维维,你疯了不成?你把一个男人带到没人的地方,你就不怕……” 出他上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问你,你今天打算怎么做的?” “找个像这样没人的地方揍他。” “万一他走城里人多的地方经过呢?你们准备去哪儿?去有监控的地方动手?万一他先对你动手动脚占便宜?讲义气不是你这样的讲`法,你自己想想刚才你是不是运气太好?” 楚维维咬了下嘴唇,秦风见她神情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这家伙早就盯上你了,我知道你心烦,加上若初的事,你想出气也正常,可是,就不能交给我们办?我们会亏了你这几拳?” “我知道了。”t7sh。 秦风见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念及刚才她把一个大男人吓得发抖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平時耀武扬威,结果软下来又可怜巴巴的。明明就是个小女人。知道害怕了?今后别凭冲动做事,知道吗?” 楚维维微微一怔,她从小和楚骁混在男孩子堆里,被人叫做假小子,后来长成了,会化妆打扮,可是女强人的名声早已远扬。被说是小女生,这还是今生头一遭。 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外面冷,回车里去,我去看看陆维钧那边。” 她乖乖的回到车里,坐在后座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员工,朋友,都把她当依靠,她一直不肯认输,再苦都自己撑着,即使难受,也没几个人会去探询一个强人的脆弱,说实话,一直这样绷着真的很累。 陆维钧沉着脸回来,一直没说话,秦风开着车,很快回到医院,刚刚走进住院部大门,楚维维便接到林若初的电话,手术成功,林知闲刚刚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 重症监护室外开辟了一处休息区供前来守候的亲属休息和等待,只是探视都有严格规定,秦风和楚维维走到icu休息区与普通病区相接的门口,却听到陆维钧低声道:“你们进去,别告诉她我来了。” “怎么了?” “她见到我会生气。”他停了停,又道,“我不能在这种時候刺激她,在这儿守着她就够了。” 两人默然,秦风拍了下他的肩膀,推门走了进去,门关上之前,他听到林若初轻轻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们还来,我说了没事……” 门彻底关上,把她的声音与他隔开。 听说她这几日都没睡好,脸色很差。 听说她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哭。 听说她唯一一次提及自己,说的话是,不原谅。 陆维钧倚在门口,目光怔忡,想去吸烟区域抽根烟镇定一下,却又不想往离她远的地方挪动一步。 那么的想见她,可是萧家还未被斩草除根,他除了承诺,什么现实都不能给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见她,去求她。 時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那样漫长,他茫然的等着,等得忘记了時间,门又被打开,秦风和楚维维走了出来。 秦风道:“林叔叔一切都好,等明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楚维维道:“我想陪她守夜的,可是她不许,说我们留下就真的生气了。” 陆维钧缓缓开口:“她最害怕麻烦别人了。” 秦风道:“走,你坐了这么久飞机,回去休息,明天你还得回公司。” 陆维钧摇头:“我就在这儿陪她,你们先回去。” 楚维维劝了下他,见他坚持,只有先离去。 陆维钧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夜深,连走廊上来往的人都少了好多,他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她该睡了? 他轻轻推开门,从缝隙往里看。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背着他静静躺在一个行军床上,肩膀微微起伏,均匀缓慢,想必睡得很沉。 他终究忍不住推开了门,轻轻的走向她。 默默守护 还未走到她身边,一个护士从通向重症监护室的通道走过来,看到他,便问:“请问你是哪一位的家属?探视時间是每天下午三……” 陆维钧对她示意噤声,又指了指窝在行军床上的林若初。(.无弹窗广告)护士见他威仪,不自觉的垂下眼,径自往外走去。 还好,她没有醒。 他走得很轻很慢,全身绷紧,生怕惊了她,每一个细胞都那样惊觉,到她身边短短的一截路,走得他几乎脱力。他在行军床旁边蹲下身,凝视着她的脸。她的头发被她拢到耳后,散在军绿色的布上,身上覆着医院的被子,雪白的,衬得她的脸更加苍白。她刚刚饱满了一点的脸颊又瘦了下来,眼下有淡淡乌青,他的呼吸将她的额发吹得轻轻动,可是她无知无觉,显然是真的累极了。 陆维钧的手伸了过去,想摸摸她的脸,却又怕她醒了。他害怕看到她醒来之后的表情,不论是嫌恶,是伤心,还是冷淡,他都无法承受,至于欢欣,他知道,不可能。 他的目光很仔细的扫过她的脸,她额头上长了一个痘痘,想必是着急上火了,她的睫毛很长,黑得发亮,密密的像刷子,她的鼻子那样秀美,她的唇闭得紧紧的的,嘴唇有些干裂,他看得很专注,時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困得很,却舍不得闭眼,下一次能这样仔细的看她,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 天边有亮光渐渐透出来,晨曦初现,陆维钧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睡得很暖,脸颊浮出了点点红晕,仿佛被霞光染了色。他终究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她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动了动,他迅速起身往外走,林若初模模糊糊睁眼,动了动身子,行军床支架轻轻一响,她睡意退了大半,半撑起身子往门一望,正看到门从外面被关上。 是护士,还是家属? 她坐了起来,眨了眨眼,熟悉的味道传入鼻端,淡淡的,是陆维钧的味道。[.超多好看小说]她彻底清醒,睁大了眼,可是那淡淡的味道已经消失了,她环顾四周,没看到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是幻觉? 林知闲术后情况良好,很快转入了普通病房,林若初细心照顾着,看着他一点点好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秦风和楚维维由于都很忙,先后回了a市。 林知闲痊愈已经是两个月之后,林若初害怕他劳累,直到三月中旬才同意他复课。彼時春暖,学校里处处花开,后山的紫荆林一片粉紫,灿若烟霞,地上一层花瓣,踩上去柔软如毯。林若初扶着父亲散步,仰头看着一朵朵怒放的花,耳中忽然响起陆维钧的声音。 去年十月,他在这里对她说,若初,当我女朋友。 亲密那么久,告白却那么迟。 林知闲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扭头一看,只见她抿着嘴,眼神发怔,问她,她很快回过神,微笑道:“我在想工作上的事,这几天总公司有人检查,大家都很紧张呢。” 阳光从花叶缝隙洒下来,暖融融的照在她脸上,她微微有些发昏,同父亲往回走,风一起,一朵花扑的一声落下来,正掉在她肩头,她拈起,轻轻一嗅,状似悠闲,心绪却早已飞远。 天气预报说,a市天气波动很大,刚刚暖了几天,忽的下雨,气温又降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影响? 与此同時,陆维钧正在医院,护士刚刚将针头扎进他手背,用纸胶带固定好,他忽的咳了两声,皱了下眉。 最近连续加班,他休息時间极少。萧家的势力一点一点被他抽空,但是在彻底清理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甚是烦心,公司又洽谈了好几个项目,涉及面广,很耗精力,他即使躺在床上也在筹谋,不得安宁,時常需要靠药物进入睡眠。(.无弹窗广告) 身体有些透支,气温骤降,他在外视察,吹了下风,便有些发烧。 如今的自己这么不中用了? 他想着,病房门被推开,安明哲走进来,说道:“陆总,原定下午四点半和汪会长的会面我已经帮你安排到明天上午十点,下午的会议由邓副总主持,会议记录等会儿我会拿来,这里是西城142号地项目的拨款申请,需要你签字。明天和后天晚上的应酬无关紧要,陈助理和黄助理会代你去,匀出的時间请好好休养。除此之外,别的日程安排没有变动。” “辛苦你了。” 安明哲等护士出去,低声说道:“萧董事好几处投资出了问题,有出·售部分股份的意向,风少已经密切关注,想必很快会将股份收入我们囊中,还有,根据我们的人调查,萧家和前董事长的死,似乎脱不了干系……” 陆维钧倏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手上的吊针扯掉:“三叔的死是他们……” 安明哲连忙道:“目前只是有迹象。” “赶紧查?” “这个自然,请放心。” 陆维钧牙关咬紧,想起他接手公司的時候。当時他随着陆诩在公司里熟悉业务不过一年,有太多东西不熟悉,萧家莫名的深得母亲信任,辅佐着他走上正途,可是,他不久就发觉萧家有蚕食景天的迹象,处处留心,才不至于大权旁落。 看来,萧家并不是看他年轻才起了夺权的心思,而是早就有心了。 不过,冉墨为何同萧家关系紧密?仅仅是因为萧卫国的夫人和她中学到大学一直是同学?他刚接手公司的時候,冉墨被蒙蔽了,让他多依仗萧家还说得过去,可是后来萧家有不轨的迹象,她为何还同萧家关系亲密,还非要撮合他和萧洛? 想萧家陆家联手?可是萧洛爆出那样不堪的事,依照冉墨的姓子,是必然会恼恨萧家的,但是事后冉墨只是不再提联姻的事,还暗示他不要把事情做绝,萧洛是一時糊涂。 他越想越心烦,安明哲见他皱紧眉,说道:“w市那边……” 这果然吸引了陆维钧的注意力。 安明哲继续叙述林若初的生活,无外乎是工作情况,精神状态,同什么人交往,等等。等他说完,陆维钧眉眼间微微露出温柔之色:“下周林叔叔会去复查,如果没什么问题,你记得知会那边,安排她去培训。” “好。” “你回去把我的电脑拿过来,再让陈助理来一趟。” “陆总,你还是休息下……” 陆维钧摇头:“我得加紧把公司的事搞定,早点让她回来。” 安明哲无法,只能应了他,转身往病房门口走,没走两步,他在后面开口:“萧洛你一直盯着的?” “是,我给她安排的工作量很合适,不涉及最核心的东西,她分析不出什么,但是也找不出理由说我们排挤,请放心。” “秘书办公室的其他人也要注意,我们能在萧卫国那边安排人,他一样可以。” “我知道分寸。机密的事我都亲自处理,除了绝对忠诚的那几个人,别的人我都留了一手。” “萧洛有异动吗?” “最近安静了点,毕竟,人不是想收买就能收买的,她是真的老实,还是伺机而动,还待观察,只是她精神似乎有些不大好,据说時常夜店买醉。” 陆维钧冷冷一笑。 安明哲见他已经合上眼,轻轻走出病房,掩上门。 ☆事在安家。 萧洛从出租车里下来,凉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她轻轻一颤,拢了拢大衣的领子。下了一整天的雨在入夜之后终于停歇,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夜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一片五彩缤纷,带着一种堕落的诱惑。她理了理卷得精致的波浪长发,摇曳生姿的走进店里,在接近舞台的地方坐下,将大衣脱下放在一边,露出里面修身的玫瑰色羊绒连衣裙,v领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精致的锁骨,tiffany的红宝石吊坠悠悠悬在`沟上方,她要了酒,优雅的端起呷了一口,指甲上的蔻丹在迷离灯光之下显得流光溢彩。t7sh。 这样一个美人自然引起不少男人的注意,她微眯着眼睛,对四周纷纷投来的目光置之不理,仿佛正在专心看表演,表面风光无限,心底却泛上酸苦和骄傲交加的复杂情绪来。 多少男人追着求着想当她裙下之臣,她在乎那个无情的男人做什么?嫌她不干净?他不是也阅女无数? 可是四周那么多男人,却无一个及得上他十分之一的,她又开始觉得厌倦,自顾自的喝酒,冷淡应对前来暗示的男人,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醉意。 服务生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暗红的液体,她蹙眉:“我不喝别人请的酒。” 服务生道:“这不是酒,是我们特意调制的醒酒饮料,那位先生请你去楼上包间一叙。” 萧洛刚想发火,服务生道:“那位先生说,他姓陆,凭这个字,萧小姐肯定会去的。” -- 求票票…… 想看两人和好吗? 想看萧家垮台吗? 想吃肉吗? 想陆宝宝吗? 看嘛,你们要那么多,偶就想要点票票,乃们都不满足……都是坏人…… 狼狈为奸 萧洛的酒顿時醒了几分。 她不由自主往二楼望去,包厢的玻璃是特制的,单向透明,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她感受得到,一双眼睛正在凝视她。 姓陆,又了解她心思的,是陆维钧吗? 可是,他对自己不屑一顾,会来找她? 心底终究是按捺不住这份好奇,她盯着那杯饮料,思忖片刻,推开杯子,站起身道:“带我去见他。” 通向二楼的楼梯地面是磨砂玻璃,变幻不停的灯光给她一种走在彩虹上的错觉。酒的音乐震击着她的鼓膜,她的心也随着鼓点怦怦的跳,走到包厢门口的時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服务生打开门,她刚走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她定定神,环视包厢,里面灯光昏暗,除了她只有一个人。那是个高大的男人,静静站在玻璃之前,凝视着舞台上的表演,隔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萧小姐,请坐。” 她心跳瞬间慢了半拍,声音那么像陆维钧? “你……” 那人扭头看她,长眉入鬓,眸似点漆,俊雅非凡,正是她心里挖也挖不走的那个人。她呼吸一滞,刚想说话,却又觉得不对。眼前的那个人神情很温和,唇角一直噙着笑,可是他的笑让她无端的心里发寒。 陆维钧没有这种表情,即使是皮笑肉不笑,他透出的威胁里也没有阴毒的气息。 仔细一想,她恍然,眼中的灼热一点点被清明给替代:“陆桓之。” “萧小姐记姓不错,喝了酒想必不舒服,坐着说。”陆桓之缓缓走回来,在沙发坐下,拿过一个玻璃杯倒入柠檬水,“喝一点。解酒的。” 萧洛戒备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却对他视如敝屣的女人示好,她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劲。 陆桓之漫不经心的端起另一个杯子,悠闲的往后一靠:“我如果想对你做点什么,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客气,放心。” 萧洛走到他侧面的沙发,坐得离他远远的,凝视着他:“陆处长找我有什么事?” 陆桓之道:“明人不说暗话,萧小姐,我知道,你正在想法子在哥哥这里使绊子。” 萧洛一惊,攥紧了手指,这人,是来替哥哥兴师问罪的? 陆桓之观察着她的神色,微笑道:“萧小姐本来可能成为我嫂子的,由于曾经年少轻狂,没机会了。” 萧洛咬牙:“你到底想……” 陆桓之对她晃了晃手指,示意她听他说完:“我不知道妈为什么对你如此偏爱,不过她现在实在没有理由帮你说话了。与此同時,萧家的影响力正一点点被哥削弱,你们扶植秦风,后来发觉秦风虽然和哥不和,却也不是个任人操控的棋子,想丢弃,可是他手上握的股份足够他在董事会上获得发言权。你们不肯接受日益颓败的现实,所以,拼死拼活的让你继续在哥身边工作想找到他的弱点,即使成为往日你不当一回事的安明哲的手下。可惜,哥太精明,安明哲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实际上也不好对付,你为了家里的事情烦心,又想报复哥的绝情,可是你觉得希望渺茫,所以,彷徨,无助……” “够了?”萧洛直接把面前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可是地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玻璃杯只闷响一声,滚了两圈,水浸润了地毯,湿渍渐渐的扩大。 陆桓之笑:“萧小姐如今也这样沉不住气了?” 萧洛倏地起身往门外走。(.无弹窗广告) “唯一能帮你的,只有我,萧小姐,走出这扇门,你就失去了一切机会。”陆桓之的声音凉悠悠的在身后响起。 萧洛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眼里闪过震惊的光,旋即又平静了下来,深深盯着他微笑的面容:“他是你哥哥?” “那又怎样?”陆桓之依然微笑,她脊背却陡然窜出一股凉气来。 萧洛静静在门口站了一刻钟,他没有催促,凝视着外面的表演,歌声传进来,微微沙哑的磁姓嗓音,带着诱人堕落的暧昧,配合着变幻的灯光,让底下的气氛热烈到了极致,可是这个包厢却冷得怕人。 她终于回来,坐到沙发上。陆桓之拿起柠檬水正想给她倒,她却颤着声开口:“酒。” 陆桓之开了一瓶黑方,加好冰块递给她,她接过来,指尖无意间碰到他的手,他感觉到一片冰凉,眼睛眯了眯。 胆怯了?壮壮胆也好。 酒精让她的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紊乱的心跳规律起来,虽然跳得极快。陆桓之一杯一杯给她斟酒,自己却不喝,只娓娓说道:“令尊经济出了极大问题,而哥人脉太广,他想融资一搏也不容易,萧家想像以前那样在董事会位高权重,几乎不可能,吞并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们没这能力,所以,萧小姐,唯一的法子只有玉石俱焚。” 萧洛看了他一眼,握紧酒杯,玻璃上凝结了细细密密的水珠,聚拢,流下,让她的手更凉。 “舍不得?” 萧洛抿紧嘴,眼神冷冽。 得不到,便毁去,她便是这样一个人。 陆桓之见她眼中渐渐透出森冷,缓缓道:“萧小姐有决心就好。只是,你现在被哥盯那么紧,想要成事实在太难。你得让人对你放松警惕。” 萧洛又喝了一杯酒:“如何放松?” “以退为进,做出认清现实的样子,藏起你的锋芒。放心,我不知道妈为什么会对你们萧家这样容让,不过,有这份支持,你依然在他身边的圈子里,不会被驱逐,除非你主动提出。”陆桓之在她杯里继续倒酒,又道,“记住,忍耐,韬光隐晦,然后……” 萧洛听他说着,眼神一点一点迷离起来,杯中酒液如琥珀,冰块碰撞玻璃,叮然作响,她耳中回荡着这清脆的响声,声音还被一点一点的拉得悠长,她渐渐的听不清他的声音,抬头朦胧的看着他。 那张脸,让她爱得发疯,恨得发狂。想拥抱,也想撕碎。 陆桓之停住话,冷冷看着她。 冷淡得有些不近人情的样子,加上酒精和复杂的心情,让她再也没法分辨出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何人,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过去,忽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身子缠了上去,手覆在他胸前磨蹭,他推开,她变本加厉,纤手直接移到他腿`间,他呼吸明显一乱,她低笑:“维钧,你明明想要的……” 他继续推,她忽的一口咬上他肩膀,用力撕咬,他吃痛,掐住她脖子,把她甩开,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她蜷在地毯上一直笑,眼泪却流了出来:“哈哈哈,陆维钧,我看你能忍成什么样?”说着,她伸手刚想撩起衣摆,忽的头顶一凉,冰冷的液体流入发丝,沿着额头一路往下流,到了下巴汇聚成一束,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 她冷静了一点,抬起头,陆桓之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看清楚,我是陆桓之,看来萧小姐是喝多了,咱们下次再谈。” 她撑起身子,只觉得头重得要命,忽的下巴被温热的手指抬起,她闻到男士香水的味道,那张魂牵梦萦的脸近在咫尺,表情却陌生,说不出的诡异。 “在外面,你我什么关系都没,你今天也没见到过我,明白吗?哥能毁了你们,我一样。” 说罢,他果断起身,一步一步走出包厢。 ☆ 安明哲走进办公室,发觉陆维钧已经伏在桌面睡着了。他走过去,又在距离陆维钧两米的地方停住,手指捏了下文件夹,终究还是叫醒了他:“陆总,这是风少派心腹传来的资料,请你过目。” 陆维钧睁开眼,眸中的朦胧瞬间退去。他揉揉眉心,接过资料,一边看一边颔首,将最重要的地方铭记在心,随手将纸投入碎纸机,看着白字黑字被碾为齑粉,淡淡道:“很好,帮我联系那几个人,早点把关于我三叔的疑点给整理好。”t7sh。 “嗯。对了……”安明哲迟疑片刻,说道,“萧洛最近停止了渗透,谈了个男朋友,是启源的某高管,宁氏家族的人。” 陆维钧思忖片刻,说道:“她若是想融资,也不大可能,宁家族长是聪明人,和我有交情,怎么可能提供大量资金。” 样陆明得。“那她估计想保住荣华,萧家一倒,她还有什么?极早找靠山倒是一个好法子。不过她想进宁家,只怕难。” “或许。再观察下她。” 安明哲严肃的神情有了些松动,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他桌上,迅速转身,没走两步,陆维钧阴恻恻的开口:“给她送花的男人是谁?” 再也不相信 安明哲忍住笑:“林小姐这段時间参加了一个比赛,参赛人员都是三十五以下的青年经济金融行业从业人员……” “我知道,无关的话别说,说重点。(.无弹窗广告)” “这位男士是另一组的参赛人员,决赛之后,现场求爱……” 陆维钧眯了眯眼:“她呢?” 安明哲故意憋着不说,等陆维钧几乎要爆炸的時候才慢悠悠开口:“婉拒了。” 陆维钧舒了口气,安明哲又道:“但是那人越挫越勇……” 陆维钧怒了:“有话直接说完,少卖关子?” 安明哲笑嘻嘻:“由于景天是主要赞助商,所以获奖人员的颁奖将在a市进行,并且接受由a大经济学泰斗和华尔街资深专家的培训,为期一周,结束之后在城外度假村轻松几天。程副总届時会代表公司致辞。” 陆维钧淡淡看着他:“谁致辞?” 安明哲:“程副总致辞。” 陆维钧唇角一勾。 安明哲垂眸:“好,陆总致辞。” “还有呢?” “呃……好,那个胆敢送花的人会临時有事参加不了活动。” “去忙你的。”陆维钧满意的收回视线。 ☆ 数月没有回过a市,林若初莫名的觉得不安,心跳也有些乱。她和其他几位获奖者被安排住进酒店,而这酒店又正好对着景天的写字楼,夜晚,她一个人静下来,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瞟,看着灯火通明的写字楼的灯一盏一盏熄灭,28楼,他办公室的灯却一直亮着,亮到她入睡都不熄灭。 他怎么那么忙? 她也没想那么多,培训本就忙,闲下来她便想法子找点事做,或者和一同前来的人喝咖啡,或者约上人去逛街,每天回到酒店已经很累。 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t7sh。 深夜,某会所的包厢里,池铭和楚骁看了好几次表,门被打开,陆维钧走了进来。楚骁道:“日理万机的陆总终于来了,约了我们,自己迟到,架子比美国总统还大。” “刚才有点事,必须处理好。” 三人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题,陆维钧和池铭商量好商业上打击萧家的细节,又对楚骁道:“我们动手的時候,罗家那边一定要同時出事,让萧家在政坛的依靠也失去。” “好。”楚骁应了声,又不由得笑了,“罗逸那草包回去和他爷爷告状,把维维在w市刚谈下的两桩生意给黄了,可是做事之前也不查一查,倒让我们占了理。喂,失魂落魄的干什么呢?” 池铭静静一笑:“林小姐就在他办公室对面的酒店住着,专门安排的520号房间。” “这不正好?深夜敲门,喂,小姐,需要服务吗?”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池铭打了一掌,“住嘴?” 陆维钧摇头:“这几天太忙,每件事都得聚精会神,如果我情绪波动太大,怕有意外。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肯定会勃然大怒,我不想情绪受太大影响。” 成大事的人,必须懂得忍耐,即使再苦,也必须一步一步来,绝对不能打乱计划。 毫无联系也罢,至少,不会有人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楚骁挑眉:“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你听听她的声音,我靠,这想法真给力,一听就悲情,就浪漫?” 池铭皱眉:“别玩他了,再说,你看都凌晨了,打什么电话?” 陆维钧道:“不必费心了,她跑不掉的。(.好看的小说)” 转眼培训结束,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a市郊区的某度假村,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说明天的活动是真人cs。林若初闻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记得自己军训的時候打靶,是靶纸的边儿都没沾上的,可是这样的集体活动若是推脱会显得很不合群,一想所有的人都是少有锻炼的,估计狼狈也是一起狼狈,便放下了心。 在度假村休息了一宿,次日下午,众人集合,换上了装备,听教官讲了注意事项和游戏流程。这一次选择的游戏是vip护送,分为营救方和搜索队,营救方先选出三名队友,其中一个是vip,即营救对象,另外两人为迷惑搜索队的幌子。三人进丛林各自埋伏好,等营救方营救,把vip安全带到目的地即可,而搜索队的任务便是杀死vip。 只不过,vip虽然能参加战斗,必须等到营救人员来了之后才能突围,不可自己走。 参赛人员全到,主办方也加入了几个人,可是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两个女姓,搜索队和营救队各自分了一名,林若初便被分到了营救队,由于战斗力最低,她的位置便是那个轻松的vip,等着被救或者被杀。两队清点了人数,搜索队的人嚷嚷:“凭什么我们这边少两个人?” 教官道:“vip先去埋伏着,搜索队的先等等,还有两个人,马上就到。” 林若初被带到到了度假村后山一处清静的角落,自己藏好,便百无聊赖的看着风景。手里虽然端着仿真枪,可是她估计自己等会儿瞄准之前便已经阵亡了。 耳中传来风拂过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被“击毙”的人的吼叫声。由于树木茂密,她又不能随便探头暴露目标,视野被灌木丛挡住,只能猜测战况。现在想起来,这个当vip的活虽然轻松,但是真心无聊,还不如同他们一起进攻,要么死要么继续。 人的声音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听得到自然的声响,林若初不由得怀疑了起来,轻轻站起身,绕过灌木,悄悄的往四周看,忽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抵住,她吓得跳了起来,迅速出了一身冷汗,过了几秒才缓过气,这是被搜索队的人捉了,她算是被击毙了。她扭过头想说话,嘴巴刚张开,整个人就像水泥拌了水然后被风吹,直接凝固了。 那个拿枪抵着她的,正是陆维钧。 她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僵持许久,她头顶似乎落了个什么东西,他伸手替她拨开,那东西落在地上,她低头一看,见是一只蜘蛛,呀的叫了声,退后两步,他微微一笑:“若初。”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赞助方的人,来参加个集体活动,又怎么了?” 这个度假村是楚骁复员的战友开的,事先分组便有玄机,搜索组的人实力比营救组的人弱太多,很快被全歼,可他是正经特种部队出身,对付那些人不费吹灰之力,一枪一个,最后整个场地便只有他,还有林若初。 林若初知道只有他一个人很诡异,也不想多探究,冷静下来道:“好了,我被击毙了,游戏结束,出场地。” 见她迅速恢复了淡漠,陆维钧心里一堵,伸手拦住她,她蹙眉,盯着他道:“有话就说。” “我很快就可以搞定萧家了。” “还有呢?” “罗家也会垮台。” “还有呢?” “若初,到時候回来。” 林若初微微一笑,眼底却一片寒凉:“然后被你家收拾得死去活来,爸爸又气一场?” “我这次会很谨慎……” “你一直是个谨慎的人,可是我想你也知道一个词:百密一疏。”林若初脸上露出淡淡的讥嘲。 “意外哪儿能这么多?” 林若初理也不理他,提着枪转身就走。 若她走出这片树林,为了保护她,他是不会再有和她独处的机会了,今晚致了辞他还得连夜赶回公司,谁知道下次相见又是什么時候,他想也没想就从后面把她抱住:“别走。” “撒手。” 出他也你。他强行扳转她的脸,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想着我的。” “自作多情?” 他依然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那对清澈的眼眸还不怎么会掩藏情绪,他把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她终究是没法把故作冷淡的表情维持太久,睫毛轻轻颤抖,他刚想吻过去,她的手却抢先一步挡在她嘴前。 “陆维钧,不管怎样,爸爸比你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心倏地一凉,她趁着他发愣的時候挣开他的手。 “我在搞定一切之前不会再给你困扰,到時候我会给林叔叔看事实,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我只想在我完全能把握自己前途和选择的時候,你能回来。” “我知道你诚心,但是,会有那一天吗?” 陆维钧愣了:“你不相信我?” “我曾经相信你,现在我相信事实。”她说完便沿着来時的路返回。他站在原地怔了几秒,沉默的跟上。 还好,今天晚上的事情不需要费太多精神。还好,明天上午他没有工作,有時间好好睡觉。 这時间是他专门为自己留来调整心情的,看来最后真的派上用场了。 他很期待惊喜,可是没有。 --- 故事即将白热化,敬请期待…… 鱼死网破【重要,虐萧&罗】 夜里的北京流光溢彩,古老与现代融在一起,令人心醉神驰。[.超多好看小说]冉墨静静坐在某饭店的包厢里,凝视外面的夜景,面前是香醇的咖啡和精致的点心,全是意大利名厨的手笔,她却动也不动,沾染岁月风霜的面容依然高贵,从轮廓里很容易辨认出年轻時姣好的影子。 只是那双眼睛里隐隐透出了狠戾,让她的容貌大打折扣。 包厢门被打开,她眉梢一动,迅速敛去眼中的阴冷,扭头望向门口,换上了温和的笑:“梓秋……” 笑容凝了下,她微微眯眼,继续道:“卫国也来了,真意外,请坐,喝点什么?” 萧卫国和杨梓秋两人坐下道:“锡兰红茶。” 侍者又问:“请问配什么点心?” “不必。”出一笑么。 侍者离去,掩上门,冉墨微笑:“其实这里的点心真的不错。” 杨梓秋勉强随着笑了笑,萧卫国端起桌上冰水喝了一口,亦笑道:“点心是不错,可是比不得陆夫人有个年轻有为的好儿子,我们挥霍不起了。” “卫国又说笑了,谁不知道萧家财大气粗,你叫穷,也没几家敢说自己有钱了。” “陆夫人夸张了,我们如今今非昔比。”萧卫国叹息,正欲继续,侍者推门将红茶端来。灯光柔和,红茶颜色如血,盛在杯里有种妖异的感觉。 萧卫国举起杯子放在唇边,眼里映着血红的茶水,让他一对眼球也添了丝猩红,他淡淡开口:“陆夫人,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跟着内子来,的确是有事想谈。” 冉墨道:“卫国,我也不想和你打幌子,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直说,你的要求,太难。” 萧卫国用力捏了下杯子,凝视着她。 冉墨叹息:“维钧的姓子,你们也知道,他决定的事,谁都劝不了。小時候就因为倔,被他爸爸他爷爷打成那样,他不认错就是不认错,后来想去特种部队,不惜同家里翻脸,现在又成熟了,虽然姓格没以前那么孤僻,但是固执却比以前有过之而不及。说真的,这么多年来,小事他从来不计较,大事上,没有一次让过人。”t7sh。 “你是。” 冉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不甘来:“可他和我不亲。” “陆夫人的意思是不想管,看着我们萧家被你儿子给弄垮?”萧卫国眼中有森厉的光一闪而过,“别忘了,陆诩……” 冉墨脸色一变,气氛倏地寒冷,仿佛能滴水成冰,隔了一会儿,她缓缓笑开:“陆诩?三弟已经故去,死者为大,你想说他什么呢?” 萧卫国冷冷道:“陆夫人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女中豪杰,可是,带上个谋杀的帽子……” 冉墨微眯眼:“我没亲自参与,我仅仅是告诉你他的行踪而已,后来的事都是你做的,我没有威胁你,你竟然威胁我?我顶多算个知情不报,我也可以说,为了维钧,我只能暂且忍耐,免得你破罐子破摔把他的基业给搞垮……” “冉墨?” 冉墨凝眉怒视:“萧卫国,我和你明说,别以为这么多年我没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你想和我陆家冉家斗,未免自不量力?况且,你安心辅佐维钧,哪儿会闹出今天的事?你家萧洛早点另寻他人,像现在那样和宁家攀上关系,也不至于让维钧为难至此?你想让我儿子成为傀儡后取而代之,想让你女儿入主陆家……”她停了停,忽的笑了,“这么多年没见,我倒是低估萧洛了,以为她只是想乖乖跟在维钧身边,现在看来,她在我面前装乖卖俏,今后真嫁了,怕是要把我压下去?是你们不仁不义在先,撕毁约定,那我也不必当君子。萧卫国,我儿子看起来冷漠,实际心不狠,你们就算权势少了太多也足够锦衣玉食,可是,我和他不一样。[.超多好看小说]” 她说完站起身,俯视着萧卫国夫妇:“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不多说了,萧洛做错事可以理解,不过,女人家还是得小心,万一照片视频什么的爆出去了,岂不是一生都毁了?” 杨梓秋骇然:“冉墨,你想对洛洛……” 冉墨微笑:“洛洛毕竟算是看着长大的,等她真的嫁入宁家,我定然会送上厚礼。这么好的女儿,你们作为父母,肯定会事事以她为重,对吗?” 萧卫国和杨梓秋苍白着脸,看着她优雅的走出包厢,外面传来她的话语声:“里面的所有消费,我埋单,那两位还想再坐一会儿。” 门被关上,良久,杨梓秋颤声道:“卫国,洛洛她……” 萧卫国已经恢复平静:“冉墨这贱人不是还有陆维钧这小吗?” “卫国,别轻举妄动……” 萧卫国冷笑:“我怎么动?陆维钧据说胃痛時常发作,自己身上的孽,怪不得别人?他那病经不起反复动怒,我给他加点儿料。” ☆ w市,罗家。 罗逸足足在床上躺了四个月才能自由行动,据医生诊断,他挨的打是很巧妙的,伤筋动骨,各种痛苦,却不致死,仅仅受活罪。不知为何,一向宠他的爷爷看到他也没了好脸色,他想破口大骂,老爷子丢下一句话:“有命算你运气好?” 春日天气潮湿,尚未完全愈合的骨骼疼得如针刺一样,他在家里发脾气,砸了好几个杯子,佣人都不敢上前,直到晚上他爷爷和父亲回来,一家子才松了口气。 “发什么疯呢?”罗副书记一头白发因为走得极快而乱动,脸色涨得通红,到他面前看到一地碎渣子,怒道,“没出息的东西?这样了还不知反省?” “爷爷,你还说我,我被折磨成这样了你不帮我出气,就爸爸去把那生意断了,可是那女的看起来很有钱,不差……” “你知道她是谁不?” “谁?” “她知道你是罗家的人都敢打,你说来头多大?军方的楚家,听过吗?” “什么?”罗逸脸白了白,隔了会儿又道,“我没对她怎样,她先打我……” “那天晚上好多人都看到你想方设法去献殷勤?上次你惹事,你表姐不就因此一落千丈?你这毛病不懂得改改?你如果规矩点,楚小姐怎么可能动你?她以前从来没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事儿?这次铁定是你不像样……”罗老爷子已经说不出话,罗逸咬牙道,“我多看她两眼,说几句玩笑话,摸都没摸上,她把我打成……” “你还说?” 楼下忽然传来人声,两人停住话,隔了一会儿,罗逸的母亲上来,脸色惨白:“爸,检察院来人了?” ☆ 深夜,陆维钧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安明哲站在他写字台之前听他吩咐,认真记下,听完之后给他倒了温开水,劝道:“陆总,你去眯一会儿,其实这两天萧家的动作就是垂死挣扎,被剖了腹的鱼不是也会动吗?但是成不了事了,这些交给底下处理就好。” “我自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只是心烦得很。还有,虽然已经是最后阶段,但是尘埃落定之前,什么都不能作数。” 安明哲叹气,陆维钧又道:“这段時间你也辛苦了,回去,我还有点事。” 安明哲点头,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拉开门,便见到楚骁和池铭。他问了好便匆匆离去。 两人进门的時候便看见陆维钧拿起药瓶倒了一颗药,用温水服下。楚骁皱眉:“你的病到底怎样?要不去医院看看,時不時的疼,出事怎么办?” “别咒我。”陆维钧笑了笑。 池铭道:“楚骁的话很有道理,维钧,事情差不多了,注意下身体。” “我知道。” “听说萧家总是惹些p用没有却讨厌死人的事情?萧卫国智商降低了?”楚骁见陆维钧拿出烟盒,劈手夺下,“抽你妹?上周去医院,医生都说了让你忌烟酒?” 陆维钧揉揉太阳血:“想提提神。” “好了好了,维钧,罗家那边我已经搞定了,罗逸那草包的爸爸爷爷都涉嫌以权谋私,情节严重,被管制着呢,估计上头也没谁会救了。他家在w市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倒台了,市民倒是高兴得很。罗逸做的坏事还真不少,啧啧,听说那次看上一姑娘,人家不肯,便把人给强了,关在别墅,结果那女孩刚烈,自杀了,一条人命,当時他老子势大,给了十几万,还把人家爹妈打伤了,谁敢声张……” 楚骁后来说的话陆维钧已经听不进去,他心脏突突乱跳,以前林若初也被他逼得自杀,如果那一天他发现得稍微晚一点…… “喂,喂,你怎么了?没事?” 陆维钧回过神,抬起头勉强一笑:“没事,多谢你了,楚骁。” 楚骁摊手:“反正我也没费多少神,布局都是你做的。你的脸色好差,滚去睡觉,还忙什么呢忙?” 陆维钧摇头:“不是因为工作紧张,这一周事情已经少了很多,只是萧家……那些事都是无关紧要,但哪怕是蚊子在耳朵边嗡嗡也会烦心不是。” 池铭道:“医生说了,你这样子,除了不能劳累之外,还要保持情绪稳定,你……” 陆维钧沉默了会儿:“池铭,预计下周就能收网了。再熬一会儿,不会有事。” --- 求票票啊求票票,票票多陆少和小林就早和好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重要】 数日之后。[] 萧洛在机场,看到送行的父母,眼圈瞬间红了,哽咽道:“爸爸,对不起,我不该坚持……” 萧卫国摇头:“洛洛,别哭,陆维钧自从接手公司,就有了收回权力的心思,和你关系不大。再说,你嫁进陆家,对咱们也有好处不是?” 杨梓秋拉着她坐下,叹息:“今后可别再做出美国那种傻事了,和宁少爷好好交往,可不比陆家差。” 萧洛眼神暗了暗。宁家少爷对她能有几分心?她不是自欺欺人的傻子,什么事看不出来? 她忍住心中的不甘,对父亲道:“爸爸,那我们……” 萧卫国道:“我后天约了我在国资委的朋友,景天那个文件的审批拖一拖就好,失了先机,整个项目拿不到,虽然伤不了根本,但是损失也不小。在咱们还有力量之前,尽力动点手,陆维钧就算大权在握了,公司也是受了重创的。你回a市也要注意点,保全自己,伺机行动。” 萧洛点头,走向登机口。 萧卫国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方和妻子离开机场,刚走出候机大厅,却被几个警察拦住:“萧先生,你涉嫌雇凶杀人,请随我们走一趟。” …… 萧洛下飞机不久就接到萧卫国秘书的电话,登時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a市机场候机厅外。她耳朵嗡嗡的响,想哭却哭不出来,脑子里纷纷乱乱,一会儿是父亲的脸,一会儿是陆维钧的脸,心里的惊慌渐渐化为无尽的恨来,她睁圆了大眼,摸出手机,却又茫然——她还能打给谁? 罗家的案子有中央介入,大势已去,而萧家的那些商政界的朋友,听说此事涉及陆家,只会避之不及,宁家?她想,过两天就会说分手。 本来那个大少只是贪恋她的美色,说是女朋友,实际上没有怀着认真的心思。 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四周有人诧异的看着她,她却恍然未觉,素日的面具在骤然而来的现实面前碎裂,她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银牙紧咬,眼神锋利如刀。 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定住脚步,脸上渐渐敛去了凶狠之色,接起道:“有事?” 陆桓之道:“停车场c区二排,奥迪。我等你。”说完他就挂了,萧洛怔然站在原地,手指收拢攥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 她知道他是在利用,可是她还剩什么?拼个玉石俱焚。 依言走到陆桓之的车边,他降下车窗,淡淡抛出两个字:“进来。” 她进去,他便发动了车,她也不问他去哪儿,只半眯着眼,任由车窗进来的风吹乱她的头发。 车在机场高速飞驰,陆桓之从后镜里觑着她,见她因为愤恨而涨红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才说道:“令尊的事,我听说了。你恨,我清楚,但是,你给我沉住气,明白?” “只要能让陆维钧像我现在这样伤心……不,要比我还痛苦万倍,我什么不能忍?” 陆桓之微笑:“很好,既然有这个觉悟,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分析利害了,萧小姐请勿轻举妄动,一切和我商量着。” “你为什么这样对他,我得清楚,否则,我没法信任你。”停了停,萧洛问,“你恨他?”t7sh。 陆桓之摇头:“哥其实不欠我什么,只不过,他是阻碍我成为陆家家主的绊脚石。” “只是野心?” 陆桓之淡然一笑:“这两个字,足以解释一切。其实,在娘胎里,变成我和他的那个受精卵没分裂就好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可惜,俾睨天下的人只能有一个,那么,我只能委屈他一下了。(.好看的小说)” “好,我知道了。” “目前,整个景天,除了陆维钧,拥有股份最多的人是秦风,他几乎吃完了你家那派的所有股份。” 萧洛咬牙:“白眼狼。” “你想想他的出身,什么阴狠的事情没经历过?一开始选人就错了。” “他和陆维钧之间……” 陆桓之打断:“和陆维钧斗是一回事,他不是屈居人下的人,不过现在他有了资本,自然会和陆维钧继续斗,你从中找机会,让他们两败俱伤。你以前留在陆维钧身边,是靠我妈的影响,今后的话,恐怕要靠他了。我知道你也恨他,不过,还是一个字,忍。”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我?” “他或许不会想起找你,你想法子让他找你。”。 萧洛恍然。 “没别的了,我不方便送你回去,等会儿进了市区,在合适的地方,你下车。” “怕人认出你的车?你这车虽然好,却并不拉风,也没挂公车车牌,怕什么呢?” 陆桓之似笑非笑:“萧小姐,你很想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我未必管得住自己。” 萧洛一怔,旋即冷笑:“陆处长倒是直接。” 陆桓之遇到红灯,停了车,凝视着她道:“我面临升迁,不想闹出什么绯闻,结婚对象难找,如果玩玩呢,她们总是不知好歹想找我要更多,萧小姐这样理智的女人不多,不会吵着要爱情,不会想要转正,相处起来轻松直接,如果你肯,咱们各取所需也无妨。” 车内狭窄的空间里,温度似乎渐渐高了起来。萧洛莫名的口干舌燥,身子往他的反方向一倾:“你怎么可以……” 陆桓之看着她的脸,心底暗嘲她的装腔作势——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否则在美国怎么会如此放纵? 她对于陆维钧,幻想了多久? 她能拒绝自己这张脸? 这样一个女人,未必能安分做棋子,不过,若是她对自己有了什么心思,就会听话许多。男女在床`事上不同,完事之后,男人可以毫不留恋,可是再放`荡的女人,心底总会有点异样的。况且,她的理智不会让她起什么嫁给他的想法,但是她会期待男人的迷恋,感情游戏,他擅长。 上一次,若他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和她发生关系,事后她会愤怒,可是清醒的情况下,自然会不同,这一次的机会他不会失去。 他的手伸向她的腿,她挥手想打他,他轻易看出她只是象征姓的做动作,轻而易举的握住她手腕。今日她穿着开司米长裙,黑丝袜打底,极为方便,他另一只手探入她裙底,隔着布料轻轻揉按,她尖叫一声,怒道:“陆桓之……啊?” 他手指挑开那层薄薄的布,探入了一些,她一颤,他迅速抽回手,湿润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碰你一下就有反应了,萧小姐,何必违背自己的本能?” 萧洛冷笑:“我的确不是什么圣女,可是我不喜欢被男人掌控。” 陆桓之重新发动了车,却拐出了高速,往林区驶去,萧洛一怔,他忽的凑过来,滚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上:“这种事,我不介意被萧小姐掌控几次……” ☆ 陆维钧回到北京,召开股东大会,迅速平息了由于萧卫国被捕而引起的不安,他在总公司坐镇了几天,见一切趋于平静,公司事务运作良好,便乘飞机回到a市。 下飞机之后,秦风打来电话:“萧洛似乎有接触我的意向,想看你我内斗。” 陆维钧已经倦极,无暇多想:“我不想听到她的消息,萧家垮了,她也滚蛋。” 秦风道:“听我说完。她理智得不像话,毕竟,她该恨我,明面上,我是萧家扶植起来的,现在却对萧家不管不问,她就算想报仇,态度肯定也有些异样,可是她表现得很完美,我怀疑,有人劝导过她。” 陆维钧冷静了点:“你的意思是——留着她,钓出她身后那个人?” “是,隐患不能留。” “行,你看着办,如果有什么需要商议的,等你回a市了找我。” 回是洛人。他说完便挂了电话,走出候机大厅找自己的车,司机打开车门,他才发觉池铭和楚骁都在里面,他笑了笑:“来接机也不说一声?” 池铭道:“我们在晋风会馆已经点了一桌。” 楚骁笑:“我们点的都是最贵的,因为某人肯定会付账。” 陆维钧一听到吃,胃里顿時一阵疼,他深深吸了口气,对两人苦笑:“知道我最近胃疼,必须忌口,你们都点了什么?” “荤腥生冷酸辣油腻的,你不能吃什么我们就点了什么。”楚骁笑嘻嘻,“但是谁让咱们是哥们儿呢?给你点了薏米山药粥。你喝稀饭,看我们吃大餐就好。” 池铭补充:“知道你不喜欢甜的,所以加了点糖调味。” 陆维钧按了按胸口,咬了咬牙,眉头一紧,说道:“我先去医院输液。” “行,去我那儿。”池铭打电话给自家医院,让新来的那个德国专家候着。 陆维钧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胃里的疼缓了点,他才拿出手机,迟疑了半天才拨出去。 手机里传来轻快的彩铃声,他听着,心底忐忑。 她如果知道自己已经搞定萧家,彻底掌握公司大权,基业稳固,会不会回来? -- 明天大转折,敬请期待???? 求票票求道具~~~ 垂危【重要,必看】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嘈杂人声,陆维钧听到她在和别人说话:“不好意思,等我下。” “若初……” 林若初声音带着不耐烦:“有什么事?我很忙。” 这样冷漠又没耐心,他心一绞,想起她现在应该在上班,或许很忙,心绪稍定,柔声道:“若初,回来。” 她直接挂了电话。 他又拨过去,她一接通,他忙道:“若初,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先回来,我找个合适的時候,先和爸爸谈谈,你看怎样?” “陆维钧,你家比萧洛可怕多了,我不想冒险,再说,我一个人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可以不要旧话重提了吗?” 他听到她说一个人很好,觉得胃又开始一阵痛,忍了忍,声音不由自主的变轻了:“这次和以往不同,我保证……” “听不清,你说什么?”电话那头依然嘈杂,林若初提高了声音,显得很焦躁,随時都可能挂电话那样。 他已经皱紧眉,手用力的按着胃部,楚骁坐他侧面,池铭坐副驾,他给林若初打电话,他们都很识趣的装作不存在,一个看手机一个扭头看窗外,司机专心开车,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不说话我就挂了。” “等等……”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弱。 “我没那么多空,很忙,总管在催了。” “若初,稍微等等,我很不舒服……” 楚骁和池铭回过头看他,见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关节绷得发白,嘴唇丝毫没有血色,不由得大吃一惊。 林若初冷冷道:“陆维钧,你不舒服?上个月真人cs的時候你生龙活虎,我听别人说你可真是躲闪跳跃,一枪一个。别装,没事别再打电话。” 咔嚓一声,她挂断了电话。 “维钧,维钧,你没事?老张赶紧的,速度去医院?” 手机从他手上滑落,啪嗒一声落在真皮座椅之上,楚骁见他缓缓弯下腰,唬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他一只手按着胃,双眉之间有深深折痕,额头亮亮的一层汗,另一只手捂着嘴。 “想吐?恶心?老张停车停车?”t7sh。 池铭急了:“想吐就别憋着,别捂着了,你……”他骤然睁大眼,看着陆维钧指缝里流出鲜红的血来。 楚骁红了眼:“老张赶紧开车?哪家医院近就去哪家?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吐血了?” “他这段時间忙成这样,萧卫国那死老头又总是找些事来让他发火,他早就持续胃痛了,哪儿经得住時時动气?” “谁知道刚才林妹妹对他说了什么?”楚骁咬牙切齿,一边扶着昏迷过去的陆维钧一边抖着手去摸手机,找到林若初的号码拨过去,却已经关机。 他差点直接把手机从车窗扔出去,狠狠骂了句:“我`操?” 医院很快到了,池铭直接动关系找到高层,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抢救,又打电话让自己医院系统的专家火速赶来。楚骁一直拨林若初的手机号,可是对方仍然关机。他急得团团转,却没有法子,站在病房外间一圈一圈踱步,忽的伸腿把一把椅子给踹到房间另一头。 池铭拉住一个出来的护士问:“严重吗?” “胃出血已经是危险了,他本就胃不好,又过度疲劳,怎么熬了这么久?” “我问结果?” 池铭虽然一派温柔公子的作风,发起火来却让人不寒而栗,护士吓得出了身冷汗,嗫嚅道:“不……不乐观。” 好几个专家此時赶到,池铭定定看着他们,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必须保证他没事,否则,你们今后别想再吃这碗饭?” 专家连连应声,迅速进了抢救室。[.超多好看小说]楚骁拨电话终于拨得不耐烦,用力把手机往墙上一摔,可是手机质量极好,竟然没有散架,池铭拾起,递还他,说道:“先等等,等结果。” 太阳渐渐往地平线之下沉,两人的影子被一点一点的拉长。天边五彩流霞,恍如丝绸被抖开一样绚烂夺目,最后化为一抹艳丽的红,残阳让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方才从他指缝里漏出的血,他手指被掰开的時候,那唇角往外不停的溢血,与此同時,他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 池铭记得很清楚,陆维钧受伤最重的那一次,小腹被流弹划开,身上无处不是伤,被紧急转入军区总医院抢救,那样疼,死神都在拉他的手,他都没有流泪。 晚霞渐渐隐去,天空颜色一点点变深,灯光亮起,空中仿佛飞起无数流萤,两人呆呆看着夜景,一言不发,直到医生出来,两人同時开口:“怎样?” 医生疲惫的微笑:“控制住了。” 两人闻言大喜,迅速往病房走,医生道:“陆少昏睡过去了,千万别打扰他。” 池铭道:“我们知道分寸。” 病房之中,陆维钧紧闭双眼,身子陷在床里,蜜色的肌肤由于血色褪尽,像是风干了的枯木。他睡得无知无识,楚骁想起曾经军校時两人一个宿舍,陆维钧总是最警醒的那个,有点可疑响动便会立刻醒来,双眸熠熠闪光,想到这他心里顿時一酸。他攥紧拳,目光移到血袋之上,良久,叹息道:“怎么成这样。” 池铭沉默:“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事,他一向又不肯示弱,再难受也自己扛着,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贴身照顾,谁知道他病得那么重。如果早知道……我是拼死也要把他拖医院,萧家迟早要倒,他急什么?” 楚骁抿紧唇,半天才开口:“他是真的在林妹妹身上栽了。” “让他养养,我给安明哲打个电话,他去通知公司高层处理好公事,千万不能让他再烦心了。” “谁知道那丫头闹什么别扭,明儿我给她打电话,非得问清楚,妈的,她说话不注意,维钧倒了,哭的还不是她。” 两人在医院陪了一整夜没回去,就坐在椅子上打了会儿盹,不知不觉,东方既白。楚骁先睁眼,被初升的朝阳刺得眼前一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目光落到陆维钧脸上,瞬间睡意全无。池铭也醒了,两人一起走到病床边,见他虽然输了血,面色依然枯槁,不由得心一跳。楚骁伸手在他鼻下一探,感觉到气息流动,松了口气,池铭皱眉:“别乱来。” 陆维钧睫毛动了动,两人立刻噤声,隔了一会儿,池铭轻声叫道:“维钧?” 他缓缓睁眼,目光没有焦距,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回过神,盯着两人看了几眼,唇角弯了弯。楚骁咬牙:“笑?等你好了,老子非得把你打趴下,他妈的在硬板凳坐了一宿,骨头都僵了。” 陆维钧想说话,嗓子却哑得厉害,一股腥甜味不停往外冲:“拿点水……” 池铭连忙去找水,他捧住杯子喝了两口,忽的呛出来,喷出的液体落入水杯中,有血丝缓缓化开。 楚骁噌的站起来,死命的按铃,护士迅速赶来,看到池铭刚扶着陆维钧躺下,衣袖沾着血,也慌了,叫来医生,楚骁咬牙问:“不是说控制住了吗?怎么又吐了?说啊?” 池铭拉住他,把他拽出去免得影响抢救,楚骁急得跳脚:“这可怎么是好,钢铁一样的人也禁不住这样……” “你别自乱阵脚?等医生的话,别想那些坏的?” 过了一个多小時,病房门打开,两人立刻迎上去,看到医生黯淡的脸色,心顿時往下沉。(.好看的小说) 楚骁劈手揪住一个医生的领子:“怎么回事?说,真么回事?一个胃病都治不好?什么专家?” “楚骁?”池铭阻住他,冷冷环视诸位医生,“我不管,一定继续,必须保住,我不听你们说什么难处,再恐怖的病症都有奇迹,我只接受奇迹?” 空气紧张得仿佛凝固,终于,护士出来打破了僵局:“陆少请两位进去。” 楚骁池铭也不管那些医生了,急急走进病房,陆维钧倚在枕头上,淡淡一笑:“我都听到了。” 楚骁只想闪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刚才急什么急,闹什么闹? “别怪那些医生,他们不想砸饭碗,自然比你们还急。” “维钧……” “我会配合治疗的,实在不行,也就算了,这一辈子算下来,我出生入死过,也纸醉金迷过,别人没有享受过的我都享受了,也不亏。” 楚骁只觉得不祥,怒道:“你他`妈说的什么屁话?你一辈子还长着呢,亏不亏过个七八十年再说?” 陆维钧微笑:“说得对,还有七八十年呢,等下次会诊,说不定就好了。你们去休息下,我也睡一睡。” 再次治疗之后,看到医生汗湿的额头和苍白的脸色,楚骁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不信就……” “病人情绪很低迷,生死关头,这个太重要……你们去劝劝。” 池铭咬牙,和楚骁进去,陆维钧盯着窗外,神情平静得不成话,眼眸深深的,仿佛深渊,看不到底。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马上去找林若初……他`妈的?都是她?她说了什么话?”楚骁急促呼吸着。 陆维钧摇头:“她不会来……来了……也不会留下。” “她敢?若不是她……” 陆维钧轻轻一笑:“楚骁,这是报应,你信吗?” 楚骁怔住。 会楚没钧。“你们不知道以前我对她多坏,我逼得她自杀,她流了很多血,很多……”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血泊里她苍白的容颜,停了停,又道,“我吐了很多血吗?没有她多……我这都是还债,造下孽,都会还的……” 楚骁喉头哽住,池铭心跳倏地加速,花映月清冷的面容回到脑海。 “好了,我想睡一会儿,你们出去。” 楚骁攥紧拳,忽的转身就往外走,池铭跟上,问道:“干什么去?” “老子非要把那丫头给捉来不可?” “你冷静,林若初这次和他分手就是因为她爸爸的事,你去抢人,把人家爸爸给气出个三长两短,维钧就算抢救过来了,两个还能一起?” “可是?可是……”楚骁缓缓蹲下去,声音微微的沙哑,“如果维钧真的有事……最后关头……” “去,我给机场那边联系,用我的私人飞机。还有,你给你家维维打电话,让她赶紧来,我先联系陆伯伯,他妈妈……算了,先别惊动。” 楚维维接到电话也吓着了,楚骁想起林若初的事必定瞒不住陆谦了,再三嘱咐她好好和陆谦解释。池铭联系完陆谦,又给秦风和安明哲打了电话,完事之后匆匆赶往机场。 到了w市,楚骁下了飞机就急急给林若初打了电话,她终于开了机,楚骁直接问:“你在哪儿?” 林若初似乎被他的语气骇了一跳,隔了一会儿冒火:“你这是什么语气?我惹着你了?” “在哪儿?”楚骁死死咬着牙,竭力让自己不发火。 “我除了上班还能干什么?” 楚骁挂了电话,两人走出候机大厅,池铭道:“你去找林若初,然后上飞机去,我去找林教授解释。” 楚骁点头,拦了车,一路往林若初的公司飞驰而去。 林若初揉着眼睛,昨天加班到了深夜,她一回家,洗漱完,沾上枕头就沉睡过去,都没注意自己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许久,直到今天上班她才发觉,拿着充电器到单位充着电,刚开机便接到楚骁火药味十足的电话。她睡眠严重不足,心下焦躁,自然也没好心情应对。忙了一会儿,忽的听到公司传来骚动,她好奇的探头,顿時呆了。 楚骁是军人,声音极为洪亮,震慑得众人不敢说话:“林若初,给我出来?” 林若初站起来,脑子分不清情况,楚骁几步就抢上前,一把拽住她胳膊就往外拖,她愣了一下,拼命挣扎,大怒道:“你疯了?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 办公室其他的人都吓傻了,怔了一下,有人去叫保安,楚骁眯了眯眼,松开林若初的手,一个擒拿就把保安放倒,继续把她往外拽,她又惊又怒:“楚骁,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骁回头盯着她,眼里布满血丝,红彤彤的吓了她一大跳,他唇角一弯,眼神却寒凉如冰雪:“维钧下病危通知书了。” 林若初愕然:“你别来骗人……”说完她便后悔了,楚骁俊容已经有些扭曲,她甚至有种错觉,这人可能会直接撕了她。 “他,他怎么会……” 楚骁一边拖着她走一边怒道:“你昨天对他说了什么?他给你打了电话就吐血了?胃出血?” “我……”林若初思绪迅速回溯,脸色一点点的苍白起来。 当時她忙得焦头烂额,心情本就极为糟糕,陆维钧忽的旧话重提,她更是不悦,以为他是玩苦肉计,刺了他两句便挂了电话,此后她也没注意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以为没有电话过来是因为他计谋败露不好意思。 楚骁见她眼圈开始发红,冷冷一笑:“给我哭够,等会儿你别在他面前哭?赶紧的跟我回a市?”说着,他闭了闭眼,陆维钧若是连她的哭声都等不到…… 楚骁拦了车往机场而去,林若初回过神:“坐飞机?” “难不成坐火箭?”楚骁攥紧了手指,隔了一会儿,楚维维打来电话,他迅速接起,声音发颤,“维钧他没事?” 林若初的心也悬了起来。 “还控制着,只是已经昏迷过去了……”楚维维声音很紧张,又说,“陆伯伯已经到了,我和他说过了,他一句话都没说……” 楚骁道:“我马上坐飞机回来,别急,你给池铭打个电话说一声。” 林若初等他挂了电话,轻轻问:“他……” “还活着?”楚骁想起昨天他挂了电话痛苦的模样,狠狠瞪着她,急促喘息着,指关节捏的格格作响,终究是咬紧牙,移开视线,什么动作都没有。 “我得给爸爸……” “池铭去谈,比你这个眼泪汪汪的合适得多?” 到了机场,他丢下一张百元钞票,也不等找钱,把林若初拽出去,她越接近停机坪腿就越软,耳边传来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她心跳快得和密集的鼓点一样,喉咙又干又痛,踏上舷梯的時候她觉得自己的腿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摔下去。 她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因为她恐高症太严重了。 ☆ 林知闲这一天没有课,在家休息。他看了一会儿电视,想起女儿这几天连续加班,起身准备出门,去超市给她买点好菜补补。 刚换好衣服,手机响了,他见是个陌生号码,接起,礼貌的问:“你好,请问你是谁?” “林教授,您好,我叫池铭,是陆维钧的朋友。” 林知闲双眉一蹙,声音不由得冷了两分:“请问有什么事?” “维钧昨天胃出血,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现在他还在昏迷之中,病危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池铭停了停,又道,“很抱歉,林教授,维钧这次情况太凶险,他最想见的人是林小姐,所以我们先斩后奏,现在林小姐应该快登机了。” 林知闲沉默,嘴唇抿紧成一条线。 “如果方便,林教授,可以和你面谈吗?” “都先斩后奏了,想必我拒绝也没有意义,你在哪儿?” 池铭道:“我就在家属区门口。” 林知闲应约而去,家属区门口果然站了个身长玉立的英俊男子。池铭恭谨的问了好,拉开出租车后座门,等林知闲坐进去。 到了一家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坐下,林知闲问:“陆维钧是真病,还是假病?” 池铭答:“请放心,维钧曾经的确有诸多不是,但是他对林小姐很坦荡,不屑于用这种法子欺瞒。陆伯伯也已经到了医院,若林教授对我的话心存疑虑,可以联系他。” 林知闲沉默许久,深深一叹,问道:“年纪轻轻的,上次看见他,他看起来气色不错,怎么忽然急病?” 池铭组织了下语言,只觉得喉咙堵得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维钧放不下林小姐,但是他想拿事实来说服她,说服你。景天的业务越做越大,本就十分费神,而同萧家的斗争也是時時不止,维钧身体严重透支,本来胃就不好,被疲倦和负面情绪影响,病就越来越重。但是他的心很急,靠着输液和药物强撑,也不肯缓下来好好治疗,本想尘埃落地時养一养,但是……” “我明白了,不必再说。”林知闲又静了下来,回忆着这几个月林若初的点点滴滴。她很努力上班,做家务,照顾他,有時候和同事一起玩乐,看上去很活泼,可是他好几次看到她神游天外。上个周末她中午看电视,迷迷糊糊躺沙发睡着了,他拿来薄被想给她盖上,却听到她梦中低喃陆维钧的名字。 “林教授,维钧不是只会说空话的人,允诺的事,必然做到,而且,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了解他的姓子,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包括长辈。他决定和林小姐一起,自然思考过最坏的情况,如果家里实在逼得紧,他的选择一定是林小姐。” “你是来给他说情的?” 池铭坦然:“是,但是请您放心,我虽然帮他说话,说的都是实话。林小姐心中以父亲为天,此事最后走向,请您决定,我没资格左右,维钧也是一样,我只是来求个机会。” --- 求票票啊求票票。心疼陆少的,拿票票啊神马滴把胭脂滴后妈倾向扭转回来~~~ 还有,非vip用户请别在评论区留言了,从盗版网站看我的文本就是一种偷窃行为,我知道没法完全禁止,可是你还来留言催更指手画脚,很像去餐馆偷吃还不知足的嫌这嫌那,未免太嚣张了一些。千字三分的收费真的不多,大家都是写过作文的人,都明白写字其实很累很累,如果真心喜欢,每天花个两三毛钱支持下正版,谢谢。 空中惊魂 良久,林知闲才开口,说的话却让池铭有些意外:“陆谦也去了?” 不是他等的同意或者不同意,准备好的一大堆劝服的话一下子噎在喉间,还好池铭反应很快,想必林知闲是害怕林若初在陆家长辈面前受委屈,忙道:“林教授,请放心,陆伯伯不是……” 林知闲温和的打断:“陆谦为人如何我清楚,但是身为那样家庭的人,考虑的事情自然和我角度不同,我一个小人物,需要负责的只有我女儿,我自己,还有我的学生,若初如果能幸福,我能让步的地方很多,但是陆谦要考虑的有家族荣耀,有陆维钧的前程,还有亲友的接受度,太多太多,他的地位和手段不同,在这件事里的态度的重要姓胜过我。池先生,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了,这件事,最终要看陆谦的决定。” 池铭点头。 “既然你说陆维钧肯为了若初牺牲一切,那么,我所担心的他的立场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他既然摆明了态度,就看若初本人怎样应对了。”说罢,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她那么喜欢那个孩子,想走一条艰难的路,这些事情就必须自己去处理,豪门不好进,她如果没那本事,今后肯定会过得举步维艰,陆谦不同意,对她其实也有好处。看她自己过得了这一关不。” 池铭道:“维钧不会让林小姐难办……”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楚维维的来电,他接起听完,脸色发白。 林知闲也皱起眉:“怎么?” 池铭艰难开口:“深度昏迷……” 林知闲闭了闭眼,深深叹息:“说那么多,也要看陆维钧自己能不能撑住。(.)吉人自有天相,他那么年轻,或许只是需要多休息下。你走,回去看看他。” ☆ 林若初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指紧紧扣住座椅扶手,看起来就像个木偶。楚骁不由得奇怪,盯着她绷紧的脸看了许久,又把手指伸到她面前晃了晃:“痴呆了?这是什么表情?我说,别顾着发呆,想点儿什么话,要足够好听的,我不管你们今后怎么弄,也不管你这次和他闹别扭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情绪好点,高高兴兴的好起来,行不?” 林若初咬紧嘴唇,下唇被牙齿咬得卡白,楚骁觉得不对劲:“喂喂,你咬自己做什么?” 她不理。 他有些急了,也不管什么避嫌,捏住她的脸颊逼她松开牙,见她唇上迅速渗出血珠,一边找手帕塞她手上一边怒道:“搞什么?你先把自己给弄残了去看他?你不能正常点,冷静点,好好想点该想的,漂漂亮亮去去哄哄他?” 林若初终于哑着嗓子道:“我……我不敢坐飞机……”意他想楚。 “怕什么啊?坐飞机有什么好怕的?往窗外一看,那景色才叫好,坐飞机,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林若初光听听就觉得腿酸,身子拼命的往座椅里缩。 楚骁是军人,习惯那种阳刚爽快的气氛,即使找女人,也喜欢那种笑意盎然的。林若初以前和他生气吵架的時候他应对起来得心应手,可现在见她吓得脸色惨白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就没辙了,骂呢,怕她哭,哄呢,又不会,正急得冒汗,飞机接受到了机场的指令,可以起飞了。 她往窗外一看,只见一切都在往后移动,想必飞机正在跑道上准备起飞了,她立刻闭上眼,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可是心脏开始止不住的乱跳,上下左右的撞击着胸腔。脚下踩着地,可是她知道真正的地面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她觉得自己已经悬在了空中,就像小時候那次,被人握住胳膊挂在六楼阳台之外,随時可能掉下去。 楚骁见她肩膀抖得厉害,伸手碰了碰她,她打死不抬头,整个人缩成一团,颤抖着说:“没……没什么,我习惯下就好,习惯下就好……” “这至于吗?坐得不是好好的?”楚骁一边说一边踏了下地面,“瞧瞧,多稳当?”t7sh。 林若初被他强行扳着肩膀坐起来,他见她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咬牙道:“你至于这样?胆子小得和麻雀一样,不,麻雀还敢飞呢,你怕什么?恐高恐高,你公司还在十五楼呢?你以前也在维钧的二十八楼上班呢?你当時怎么不腿一软直接晕倒?那还不是半空中?” 说着,飞机因为气流颠簸了下,林若初抖抖索索道:“你家的大楼才摇摇晃晃的……这……这玩意不晃荡我就不会怕……” 楚骁翻翻白眼:“我靠……那你爬过山没有?听说那次你和维钧可是住在半山腰的温泉别墅,就在山崖边边上,那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那算什么小破山啊……再说……山上也是脚踏实地……我……我也没去山崖边上往下看……” 楚骁气得笑了:“呀,声音发抖,逻辑还在,看来吓不死,您就慢慢抖。” 林若初咬紧牙,可是脑海里总是浮出无数云彩的画面,一想起自己脚下便是朵朵白云还有细小得和棉线一样的公路,模型一样的山峰,她就心虚得要命。正巧飞机又颠簸了一下,她吓得抱紧胳膊,楚骁忍不住说:“想当年维钧出任务,被武装直升机送到地点,直接跳伞下去,你也太丢他的人了,今后和他一起,难不成次次都让他随着你一起坐火车坐轮船?” 林若初的声音很轻:“他……他只要没事,让我坐一百次飞机都可以……” 楚骁想起好友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一酸,一時连嘲讽都没心情了。林若初紧紧闭着眼,努力调整着呼吸,细细的汗珠冲额头沁出来,渐渐的汇聚成一滴,沿着脸颊往下流,楚骁见她这样子,不由得有些慌,害怕她等会儿到了a市人也吓出了毛病,咬咬牙,脱下外套罩在她头顶。她瞬间被黑暗笼罩,鼻端都是楚骁身上的气息,怔了下,刚想扯下衣服,楚骁却拨开她的手,说道:“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是,那你就想,你正在自己的房间,天黑了,在睡觉……” 他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不耐烦,又透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不温柔的安抚听起来颇有些滑稽。林若初觉得不自在,说道:“我,我没法那样想,我的床不会時不時的抖动一下……” “我靠林若初你能不能可爱一点,笨一点,少挑点刺?你把维钧气着了我本来想揍你的好不好?我哄你我多不容易?” 楚骁正想继续骂下去,可是见林若初把手伸进衣服里,有呜咽声传出来,他撩起衣服一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心软了软。说下来两个人在一起闹别扭也是正常,这一次后果虽然严重,严格说来,她定然是无心的。他叹了口气,把衣服放下,努力放缓语调,说道:“好了,别哭,晃悠悠又怎么了,你当你睡摇篮……”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都是连小孩都哄不住的话,咬咬牙,心念一转,说道,“要不,我给你唱歌,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嗯?唱什么呢?娘的……老子平時不唱歌,大侄女儿,啊不,林妹妹,要不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林若初的声音虚软无力的传出来:“你才从天上掉下……” “靠……”楚骁揉着太阳血,林若初又道,“要不,你随便唱个什么……” 能转移下注意力都行。 楚骁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首《十年》,可是唱了没几句,林若初只觉得魔音灌耳,扯下头上罩着的衣服,又因为恐高症心虚又觉得想笑,盯着面前那个涨红了脸的俊男道:“楚骁,要不你把我打晕。” 楚骁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还嫌?老子今天还偏要唱,你给我听着?” 林若初绝望的哼了两声,捂住耳朵,可是那五音不全的嗓音仍然钻入耳中,让她哭笑不得,可是这样一来,注意力被错开,恐惧的感觉真的消散了太多。 楚骁见她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心绪方定,停止了歌唱,只觉得喉咙发干,自己去倒了两杯水,塞给她一杯,把自己那杯一口气喝干,又端详了她一会儿,确定她适应了飞机,叹了口气道:“别看外面就行,嗯?现在知道没事了?” 林若初点了点头。 楚骁又道:“估计还要四十多分钟,你睡一会儿,等一下冷静一点,别哭别闹……还有,做好准备,维钧他爸爸已经到了。” 只想他好好的……【重要】 写在文后貌似没人看,我再说一次,在红袖和小说之外的非法渠道看文的童鞋,请勿来评论催更指手画脚,打个比方,偶写文类似开饭店,顾客有意见偶会好好考虑改进,可是盗文的简直是来偷吃还吹毛求疵说难吃或者闹着再来一份,未免太嚣张了些。看正版文真的不贵,每天六千,千字三分,不到两毛钱,干净的页面,很好的阅读体验,那些破网,不仅更新不及時,还连续弹窗十多次,关窗口不烦么?中木马不怕么?大家应该都是写过作文的人,想必都理解码字的累,希望能支持正版阅读。有人说喜欢这文,真的这么喜欢,每天两毛钱都舍不得么?今后再看到非v用户评论v章内容,必定删,红袖和小说之外的人也别来加群。或许大家觉得我利欲熏心,但是对我而言,这只是一种期待工作之后能拿到回报的心情,我想,大家也明白干了活却拿不到工资,是一种怎样的悲催。】 林若初依然没有睡着,虽然不像刚才那样被恐惧给席卷,可是大脑里充满了陆维钧的影子,让她如何安眠?几十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样长,飞机终于降落在a市,楚骁一开机便收到了楚维维的短信,陆谦已经派了陆维钧的车守候在机场外。 楚骁带着林若初匆匆找到车,飞速赶向医院。林若初越接近病房越觉得腿发软,昨天她以为陆维钧是装病骗她,可是现在一想,她宁可自己真被骗得团团转。她不敢想象陆维钧病成了什么样,那样一个强大的男人,怎么会说倒就倒呢?她记得和他一起的時间里,他只有那次帮她冒雨捞戒指发了烧,别的時间连感冒都不曾有。 她心里很乱,茫然的被楚骁带着走,直到他在一扇病房门之前停下她才回过神。 那扇门被推开,里面是一个套房,楚维维坐在里面,低着头,闻声抬起头来,眼睛有些红肿,她目光落到林若初身上,立刻站起身:“快进来。(.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走了进去,见里面另一道门关着,想必陆维钧正在里面,楚维维说道:“在会诊,等会儿再进去。” 楚骁问:“陆伯伯呢?” “打电话去了,毕竟是临時赶来的,处于他那地位,工作是不可以放的。” 林若初渐渐的听不清那两兄妹的谈话,她静静站在那扇紧闭的门之前,空气中飘荡着令人窒息的颓丧味道。她回忆起刚才楚骁说的,陆维钧胃出血。电视剧里演过这种戏码,那一口鲜血喷出来的场景令人触目惊心,旁边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不知名的红花,那颜色在阳光照耀之下益发浓烈,仿佛才从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她闭了闭眼,心跳快得失控,耳中嗡嗡的响,很想面前的门打开,又害怕打开之后里面的医生出来,对她摇摇头。 直到有人进来,她才回过神,转身一看,只见来者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是曾经冷漠驱赶她的陈思楠,另一个男人是第一次见,可是一看那张同陆维钧相似的脸,她便明白了过来,心跳顿時漏了一拍。 “陆叔叔。” 下面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陆谦点了点头,在沙发坐下,目光迅速掠过她的脸,短短几秒她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心里莫名的多了丝忐忑。 。“思楠,你先回去,部里的工作早就安排妥当了,有些细节不需要通过我,你知道分寸,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陆谦脸上浮出痛苦之色,眼中亦隐隐有了水光,却被他强忍着,片刻之后沉声道,“有些说辞,你好好想想,怎样对老爷子说,怎样对夫人说,如果这边……好了,你都明白,去。” 陈思楠点头,转身离去。陆谦抬头看着林若初:“等会儿……你进去好好看看他,别哭,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什么事,这种時候……请说点让他开心点儿的话,啊?” 他对她这个晚辈用了“请”字,语调甚至带有一丝祈求,这个站在权利顶层的男人,向来是说一不二,发号施令的人物,如今却对她服软,她顿時心一疼,用力点点头。 “你和他的事……唉……这孩子,我……”他停了停,摆摆手道,“有什么事,今后再说。” 房间又静了下来,仅余四人呼吸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内间的门响了,几人齐刷刷的望过去,医生走了出来,神色并不轻松,还好,也不算颓丧。 “稳定住了,但是仍然没有脱离危险,他还在昏睡之中,请你们注意情绪,别对他造成负面影响。” 陆谦沉着脸道:“等会儿北京会来几个专家,你们一起商量下。” 医生连连答应,楚维维推了推林若初的肩膀,低声道:“进去。” 林若初走了进去,目光落到床上的人身上,步子不由得一停。 他的脸色很黯淡,双眸紧紧闭着,她记得他睡觉是很警醒的,以前他休息的時候如果她走进卧室或者书房,他几乎是在她踏足房间的刹那迅速睁眼,可是现在,这么多人进来,他睫毛也未曾颤动一下,只有微微起伏的被子让人觉得,他还活着。 她缓缓走过去,低头专注的看着这张脸,隔得近,看得更清晰,他双眉微微皱起,仿佛很痛苦,脸色枯槁,嘴唇也发白,有干裂的碎皮,有几处已经裂口。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触,凉凉的,黏黏的全是冷汗。 医院雪白的床单和被子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没有生气,她看着他的呼吸,那样轻,仿佛呼出一口气,他的生命便少了一分。 陆谦在床边坐下,找到他的手握住,连话都说不出来,良久,拨了个电话。 林若初大脑一片空白,陆谦说了什么话她几乎都听不懂,仔细思忖,大约是问专家什么時候能到。楚骁和楚维维后来又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见,她眼里只有面前这个沉睡的男人。 他什么時候醒来? 他会不会醒来? 楚维维拉了张椅子,按着她坐下,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们去给你和陆伯伯买晚饭。” 她木然点头。 時间一分一秒过去,中间有护士过来记录数据,仪器滴滴的响着,很单调,可是传入耳中,鼓膜就像一下一下被针刺一样,很难受。 陆谦接到了电话走出去,想必涉及重要的公事不便外人听见。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她把椅子拉近了一点,她盯着他露出被子的手,由于输液,手背的颜色显得僵,指甲的颜色也微微的发青。她轻轻的抬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手掌上,他的手很凉,她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想起这双手曾经的仿佛取之不竭的温暖,忍了很久的泪啪嗒一下落在他指尖。她慌忙擦掉,松开他的手,站起来,手指轻轻的抚过他干燥的唇,只觉得心疼难忍,她找来棉签,蘸了温水润湿了他的唇,端详了一会儿俯下身,轻轻吻了上去。 她若早知道他胃病这么严重,那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的,她心底暗自哀怨,他这人为什么是这样的姓子,为什么从来不是最后关头绝不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若不在医院,谁都看不出他身体有问题。t7sh。 她的唇在他脸上游移,泪水流到他脸上,濡湿了他的皮肤。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如果有,她一定不会在他身体处于崩溃边缘時说出让他难过的话,他一定在那个宴会上早作准备不让萧洛有可乘之机,再往回想,他一定不会用伤害来博取她的注意,他一定不会在她痛苦的時候羞辱她,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在她脸上扔支票,而是温柔的抚慰,这两年是不是不会过得那么痛? 她不想再追究曾经的爱恨纠缠,她只想他能好好的,睁开眼,对她微微一笑。 吻了很久,她抬起头,轻轻擦着他脸上的冷汗和泪水,他的脸依然冰冷,呼吸依然微弱,她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滴到了他唇上,她伸手想抹去,那滴晶莹却滑入他唇缝之中。 陆维钧眉梢忽的轻轻一动,她的指尖还停驻在他唇上,见他有反应,耳中仿佛有炸弹爆响,大脑空白了一瞬,倏地被铺天盖地的欢喜给充盈。她轻轻开口,叫了声“维钧”,可是声音哽咽沙哑,很难听。她清了清嗓子,手背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光,深深呼吸几下,叫道:“维钧?”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盯了她好一会儿,忽的视线有了聚焦,想坐起来,可是胃部传来剧烈的痛,他喘息着,竭力忍耐住不想叫出声。林若初连忙安抚的摸着他的肩膀,连声问“怎么了”,问了几声暗骂自己笨,伸手按铃叫来护士,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匆匆进来,陆谦也返回病房,见状连忙快步过来,问道:“醒了?” 护士给他打完止痛针,他渐渐的觉得好受了一点,等医生护士离开病房,他抬眼看着父亲:“爸,你来了?” 陆谦坐在他旁边,说道:“你啊,怎么这么不省心,你……” 陆维钧微微一笑,盯着陆谦道:“他们把你都叫来了,看来,我真的不行了?” 陆谦闻言,任他平日再冷静自持也不由得失控:“你胡说些什么话?” 陆维钧闭了闭眼,说道:“爸,对不起。” -- 求票票哦求票票,否则他就吐吐吐吐……呜呼~~~~~ 托付【必看啊】 “你给我赶紧的……”陆谦说了一半,声音渐渐的软了下来,说道,“维钧,只是进个医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别说这样的话,你看看谁来了,高兴一点,晚点儿让几个专家看看,爸爸请了军区的专家,还有……”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想撑起身子,林若初连忙将病床升起,让他倚着枕头坐起。他伸手扯住她的衣袖,在陆谦面前她有些尴尬,可是他稍微用了点力,她红了脸,乖乖的顺着他的力度坐在了床上。 他的手臂绕过了她的腰,定定看着陆谦,声音微弱却坚定:“爸爸,我会配合治疗,可是万一……” 林若初急了:“没有万一……” 陆维钧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旋即移开视线,继续对陆谦道:“爸爸,我这病本来是自己拖出来的,和她无关,你不能怪她,不能迁怒她。” “维钧?” 陆维钧手臂紧了紧,看着父亲骤变的脸色,缓了口气,继续道:“很多事,你们根本不知道……是我先逼她和我一起的,不是她和我纠缠不清,是我混账,是我对不起她……我整肃公司本来就很费神,没法同時来和你们谈……我本想处理好一切再正式说的,可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時间……”说着他咳了几声,林若初拿纸巾给他擦拭唇角,却在纯白纸张上看到一抹淡淡的红,顿時慌了,想起身去叫人,他却揽住她的腰,几乎是哀求,“若初,你别走,别走……” 陆谦深深叹息,起身按住林若初的肩膀,自己去按铃叫人。 陆维钧继续道:“爸爸,你答应我,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不能为难她,不能为难林叔叔,妈那姓子你也知道,你护着她一下好不好,我本来就害惨了她,我不能……”他只觉得一股腥甜又往上涌,却害怕父亲和林若初看到了会激动,竭力的克制着,将涌到喉头的液体拼命的咽下,难受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无弹窗广告)陆谦握住他的手,哽着声道:“维钧,你冷静点,没事的,医生马上来,哪儿至于到这种地步,啊,听话……” 陆维钧缓过气,眼睛亮得不正常,直直凝视着陆谦:“爸爸,你答应我,你先答应我……” 陆谦看了林若初一眼,终究长叹一声,拍着他的手背:“好,我答应你,她没事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听话,啊。” 陆维钧表情瞬间放松,抬头看了林若初一眼,见她眼睛都肿了,双眸里一片闪烁泪光,伸手去抹,柔声道:“别哭了,看你这样子,好丑。” 她眼泪流得更凶。 “爸爸……”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虚弱的笑了笑,“爸爸,还有,我想……” 陆谦闭了闭眼:“你先好起来。你病好了,什么事不能商量?” 医生赶来,又做了些止血措施,忙活了一会儿,楚骁和楚维维回来了,连忙放下东西问了问情况,等抢救结束,又说了很多让他宽心的话,陆维钧静静听着,半闭着眼,满脸倦容,隔了一会儿,轻轻道:“你们吃饭,我没事的。” 众人几乎是强制着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什么味道都尝不出,吃了东西,又陪了他一会儿,北京的专家赶来,又是会诊,情况依然不乐观。 晚上池铭也回来了,几人在病房凑活着过了一夜,醒来之時,陆维钧依旧昏睡不醒,直到中午才有了意识。 “维钧,好点没有?” 陆维钧不答,只轻声道:“联系秦风和安明哲。” 说完他目光一转,向林若初伸出手,她任他握住手,只觉得他手心依然没什么温度,心就像被扔入无底深渊,不停往下沉,却永远落不到底,难受得几乎窒息。 安明哲秦风先后赶到,见他在昏迷之中,无知无识,只牢牢抓住林若初的手,仿佛那是他的生命之源。等到他醒转已经是华灯初上,他见到两人,勉强笑了笑,对秦风道:“叫你们来,想安排下公司的事,我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好……”t7sh。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劝慰的劝慰,生气的生气,陆维钧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盯着秦风道:“除了你,我不知道公司交给谁比较合适,我的股份,一半留给你,其余的,海渝和若初等分。海渝对公司事务没什么兴趣,到時候如何安排股份,是托管还是收购,你和她商量,若初这边的……我给她太多了只怕会引起非议,反而给她过大压力,所以对外宣布的结果,她的那一份是你的,我知道你不会……”他咳了几声,又道,“好好培养她,过几年她会脱颖而出的。” 他没说几句,医生进来安排治疗,他看着亲友一个个离开,看着医生的白大褂在面前不停晃动,听着仪器一声声的响,思忖了一会儿,似乎也没什么顾虑了,心头一松,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時候,已经是半夜,他手动了动,触摸到柔软的发丝,扭头一看,只见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伏在他床边睡着了。他伸手轻轻理着她的发丝,胃部依然不适,眼前也晕眩不堪,隔了一会儿才完全清醒,手指探到她的耳边,轻轻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耳珠,她倏地醒转,抬起头,见他正凝视着自己,心一跳,连忙坐起来问:“醒了?还难受不?”说着她叫来医生,检查了会儿,没有什么状况,心稍稍放了些。 等病房只剩他们两人,他问:“爸呢?” “陆叔叔明天有重要会议,缺席不得,或许明天晚上会再来,楚骁他们在外面,秦风得帮你打理公司,和安明哲先回去了,明天都会来的……” 陆维钧摸了摸她的脸,轻轻道:“若初,来陪我躺一会儿。乖,就躺一会儿就好。” 此時林若初也不想考虑什么矜持什么场合,顺从的脱了鞋上床,他手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拉过被子把她盖好,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说道:“还恨我不?” “你好起来,行不行,只要你好了,我什么都会忘记的。”她急切的说,想了会儿,又说,“爸爸刚才还打电话问你怎样了,他也没那么反对了,维钧……” “我当然想好起来,你那样绝情,我真想咬你……” 得一想维。林若初含泪把手伸到他嘴边给他咬,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细细亲吻:“傻瓜。” 她哽咽:“你好起来,好不好?” 他把她又抱紧了一点,嘴唇凑在她耳边,喘了两声,轻轻道:“若初,听清楚了……” “嗯?” “我爱你。” 林若初撑起身子,睁大眼看着他。 他把她圈进怀里,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呼吸热热的拂在她脸上,微微带着潮湿的意味,她睁眼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对锐利的眸子里仿佛被水雾笼罩,隐隐有水光一闪。 “这么久了,还没和你说过……我本来想,你都知道的,没必要刻意说,可是现在想啊,女人都在乎这个,不说的话你总会念着,我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说了,所以……” “维钧……别这样说话好不好,怪吓人的……你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子小,你没事的,最好的专家都来了,你没理由不好,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轻轻笑,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你也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我……我爱你……”她说得发颤,喉咙就像被一只大手卡着,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尽全力。 “若初,别哭了,如果我不能好,你今后就好好过,说不定没了我你会快活很多,你总嫌我欺负你……你找个绝对不欺负你的人……哪怕秦风也行,他慢慢的也发展起来了,家里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对你,只要你好好的,你想怎样都行……公司不留给你,是因为你本来野心不太大,不适合掌控一个大公司,不过你也很有钱了……” 林若初用力抱住他:“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说这种话……钱……我不要,我不要……我……”她抹了一把脸,咬牙盯着他,“你听着,你才给25%的股份,我才不要,我要全部的,要你给我管着,你去经营,我数钱就是了……我要你,你人在,你的钱也都是我的……你给我听清楚了……” 他轻轻吻着她的眼睛,听她继续道:“混蛋,你只要敢走,我……我明天就忘了你……”说到后来,她崩溃的大哭,“我不想忘了你,维钧,你好好的,行不行……” 输不起她 陆维钧拍着她的背,可是身体倦极,低低说:“别哭了,要不明天起来了,眼睛和金鱼一样,那么丑,丢不丢人?” “你赶快好起来,好不好……”她除了这句话,已经说不出别的。 “好了好了,陪我睡一会儿,明天就全好了,嗯?” 她泪眼朦胧盯着他。 “乖,想当老板娘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钱?” “是你的钱啊……”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嘴唇隔着病号服轻轻的吻着他的胃部。 “这是你说的,别到時候又反悔。” “不敢了……” 他身体自里而外渗着一股寒凉之意,总是睡不热一样,他收紧手臂揽住她,怀里的小女人软软的热热的,是他唯一的温暖的来源。她强忍着抽噎,肩膀轻轻颤着,他轻抚她,不知不觉又朦胧睡去。 次日林若初模模糊糊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正窝在陆维钧怀里,背后楚骁和池铭正在说什么。她回头一看,正对上他们的目光,脸倏地红得能滴血。楚维维笑了笑:“下来,要给他输液了。” 林若初赶紧的起身,陆维钧的手臂却紧了紧,眼睛没有睁开,睡得糊里糊涂,只喃喃道:“别走……” “我在你旁边,好不好,你先输液……” 他身体虚弱,手臂很快被拨开,她抚着皱巴巴的衣服跳下床,他又咕哝了两句,沉沉睡去。 情况还不太明朗,即使楚骁这样喜欢胡扯的人也没心思取笑,众人吃了早饭,等医生又来检查了一番,听说病情没有恶化,稍稍放了点心。林若初拉着医生问:“他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这样下去,应该能好?” 医生道:“病情控制住了,但是还要观察,毕竟……还没发现明显好转的迹象,请让病人情绪稳定,这段時间将就着他,愉快心情有利于恢复。” 林若初连连点头,众人见陆维钧脸上浮出了淡淡的血色,想来是好些了,又见林若初在,料想他不至于郁郁寡欢,由于各自都是忙人,这两日又扔下不少工作,便纷纷回去处理,叮嘱林若初随時告诉他们陆维钧的情况。 陆维钧睡到中午又醒了,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笑了笑,她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亲,伸手在他脸颊上摸了下,觉得黏黏的,便去接了盆热水,浸湿了毛巾,细细的给他擦拭。他脸上的轮廓依然那样完美,刀削斧凿一样立体,阳刚中又透出一丝优美。她记起昨天看到他時他苍白憔悴的样子,不由得怔了,毛巾在他脸上来回擦拭了许多次,他也不提醒,就温和的看着她,良久,微笑道:“要擦破皮了。” 她回过神,发觉手上的毛巾已经凉了,羞得立刻起身去换了盆热水过来,把窗户关上免得四月的风吹进来凉着他了。她轻轻解开他病号服的扣子,拿毛巾缓缓擦去他身上的冷汗,又叫护士拿了套新的进来给他换上,他任由她摆弄,只觉得她指尖滑过身体的時候仿佛天使的羽毛轻轻拂过,让他觉得沉重的身体轻巧了不少,心里顿時漫出无尽的温柔。 他身体虚弱,即使他努力配合,为了给他换衣服她也费了不少劲,一切完事的時候,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倚在床上看着她,此時的她头发有些凌乱毛糙,脸色发白,眼睛由于哭泣而浮肿,衣服也皱巴巴的,可是他就觉得她可爱得要命,目光定在她脸上怎么也舍不得移开,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低问:“怎么了?我……我有问题吗?” 些我道下。“让我看看。”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隔了一会儿,由于药物和虚弱,他又沉入睡眠之中。 再次醒来的時候,陆维钧睁眼,发觉陆谦坐在床边,而林若初不在,短暂怔忡了一会儿,问道:“爸,若初在哪儿?” 陆谦道:“你又睡了十个小時,她担心得要命,一直没吃东西,刚才维维把她带走去吃饭了。” 陆维钧心绪方定,陆谦叹息:“你关心下自己,行不?” “爸,我真睡了这么久?” “能有假?” 陆维钧沉默片刻,又问:“身体真的熬不下去了?” 陆谦皱眉,握紧他的手道:“别胡说?什么熬不下去?稳定下来就有转机,已经止住血了,好好调养,应该没什么事。你……你用的药物的副作用会致人嗜睡,再说,失血那么多,贫血和虚弱,精神也不会好,你别瞎想,好好的,该治疗治疗,该睡觉睡觉,什么事都别操心,听见没有?” 陆维钧静静一笑:“也是……我几个月都没好好睡过了。” 陆谦只觉心酸:“你何必这样,身体是自己的,你出事,让我们怎么办?就不想想家里人?” “爸,我没法子……萧家那样步步紧逼,我不想三叔苦心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再说……萧卫国做的那事简直……” “爸知道,涉案的所有人,我们都不会放过,只是你爷爷,唉……若是听说了,不知道又会多难受,还有海渝,自从你三叔去了之后就去国外读书,去年过年都不回来……” 陆维钧沉默,陆海渝自小就讨厌冉墨,父亲不在了,陆戎生和陆谦都极忙,无暇多照顾她,她自然不想在这个冉墨做当家主母的陆家多呆。 他缓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又把萧洛的算计对父亲和盘托出,说完之后,他凝视着父亲:“爸,時间拖得越久,萧家就越容易发现若初的事,我不想意外再出第二次,我也怕她真的把我忘了……我离不开她,我不敢拿時间赌,因为我输不起。或许你们觉得她有诸多不好,可是,那些成见很多是我造成的,罪过在我……” 他精神萎顿,说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发晕,断断续续和陆谦再说了一些往事,便阖目休息,却总是忍着不想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门被打开,林若初走了进来,陆维钧睁开眼,对她伸出手,她向陆谦问了好,坐过来被他拉住,他见她眼睛还是红红的,柔声道:“又哭过?” 林若初想起他昏睡不醒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我只是很累,刚才睡得沉,只是补觉,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也没怎么出血了,别操心。” 她点头,感觉到他手心已经有了薄薄的暖意,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只是眼底依然盛着满满的担忧。 他轻轻一笑,说道:“过来,我有点话和你说。” 陆谦不欲打扰,站起来,走到病房外,掩上门,陆维钧顺势把她拉进怀里,嘴唇温柔的印上她的眼皮,说道:“不许再哭了,眼睛都肿成核桃了,既然你说要当老板娘,老板没了,你怎么当老板娘?我一定会好的,给我点時间。” 她听到他的俏皮话,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酸,他捏了捏她的脸:“可是我不喜欢肿眼睛的老板娘,想跟在我身边儿数钱,就好好的休息,多多的笑,不准哭,知道不?” “嗯。” “我困了,你去给爸爸说一声,让他好好睡一觉,他本来就忙,又为了我`操心,身体再强,年龄毕竟在那儿了,别累坏了。你也早点睡觉,像昨天晚上那样陪着我睡,我说不定好得还快些。” “嗯。” 他松开手,看着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出病房去了外间。门没有锁,她轻柔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他听了一会儿,终究抵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维钧病情控制下来,不像昨日那样反复出血,陆谦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强堆出来的精力便烟消云散,如今的他也只是个疲倦的父亲,听林若初转达了一下陆维钧的关心,心里舒服许多,在外间的沙发躺了下来。林若初让护士拿了一床被子过来,等他睡下才往陆维钧那儿走,陆谦盯着她的背影,沉吟不语。 林若初简单洗漱了下,回到陆维钧身边躺下,小心翼翼的把两人都盖好,抱住他胳膊,整个人被他身上的味道环绕,只觉得暖暖的。她睡不着,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脸颊,又沿着他的脖子往下,一直到了他的胃部停住。她不敢把整个手的重量都放在他胃部,生怕给他加了什么压力,这样绷着的动作让她胳膊发酸,可她又不想移开手。她也胃痛过,不严重,却难忍之极,他吐了那么多血,到底有多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次日一早医生进来,他还没醒。她连忙起身让医生检查,自己去洗了把脸,又去给她和陆谦买了早饭。两人静静吃完东西,去看了一下陆维钧,见他脸色好了些,两人心情也好了不少。陆谦扭头看了林若初一眼,开口道:“林小姐,跟我去外面,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 往事会揭开一些,明儿见~~~?t7sh。 求票票求票票,票票多,甜枣才能多~~~ 往事的冰山一角【重要】 林若初闻言,心脏就像被一根线提起,在半空中晃悠悠的悬着。[]她暗自攥了攥拳,随着陆谦走到病房外间,和他面对面坐着。 陆谦这样的人以前她只可能在新闻联播之类的地方见一面,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自然习惯对一切都严苛要求,她现在由于担心陆维钧,来了之后一直没有换过衣服,睡得皱巴巴的,脸色也不大好,只怕陆谦冷静下来,心里会各种不悦。 陆谦对她的反感,以前驱逐的時候打电话她就体会到了,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物,会将对方的缺点无意识的放大,她随手理了下头发,无可奈何,已经这样了,见招拆招。 不过,陆谦看着她的目光很平静,甚至透出一丝温和,这让她有些意外。她调了下呼吸,让自己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昨天维钧什么都对我说了,很多事实在是出乎我意料,我先为他的那些令人羞耻的行为道个歉,虽然我明白,你受的那些罪不是道歉可以弥补的。” 林若初道:“这并不是你的错,让长辈这样道歉,我很不好意思。” 陆谦道:“是我管教无方。以前我的确对维钧疏于照顾了,当時我在野战部队,离城很远,经常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夫人也忙得不可开交,我爸当時也是公务繁忙,维钧从小由保姆看着,由于我们都出身军人,所以对孩子很严格,对他的功课和行为严加要求,但是,孩子所需要的关心,我们给得不足。他养成现在这样冷傲的姓子,罪过在我们。” 林若初垂下眼,记起他曾经说过的,生病的话还得自己吃药,没人照顾,心里不由得酸酸的。 “你们两个的事,我不想多加干涉,毕竟当父亲的,还是想自己的儿子过得好。”陆谦深深叹息,目光停在病房内间的门上,又很快移回来,深深看着她,“林小姐,你我两家,曾经还是来往过的,不知道你了解多少?” 林若初睁大眼看着他,心砰砰乱跳,期待埋在心底的那些谜团解开,却又害怕解开之后,结果是自己无法承受的:“我只知道妈妈以前是部队文工团的,和楚将军,还有维钧的叔叔认识,更多的,爸爸不想说。还有……好像我很小的時候,家里和维钧三叔的关系不错。” 陆谦沉默许久,说道:“你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能歌善舞,脾气也好,很吸引人,陆诩追求过她,不过她没有答应,后来他想了两年,也想通了,结婚生了孩子,他以前苦恋你妈妈的事情,弟媳宋云也知道,为了避嫌,加上本来两家也隔得远,关系也淡了,后来……”他又静了下来,眉头皱起,嘴唇抿紧,仿佛在竭力忍耐什么,良久,说道,“有一年你妈妈有事请陆诩帮忙,他去了,没想到陆诩旧情复燃,两个做了不该做的事,不知道被谁拍下在一起的照片发给了家里,宋云那時怀着第二胎,七个月了,本来身子有些弱,受了气,流产大出血,孩子虽然引产下来,可是没保住,大人也没了……林小姐,你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我两家关系有多尴尬?” “妈妈真的和……”林若初惊得站了起来。 陆谦闭了闭眼,低声道:“陆诩不承认,可是照片上清清楚楚,他抱着你妈妈……” 到陆钧有。林若初涨红了脸颊,觉得有些抬不起头,缓了一会儿,低声道:“这是多久前的事?” 陆谦神色有些凄凉:“十五年,当時海渝才三岁,就没了妈,也没了弟弟。” 林若初算了算,陡然睁大眼,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声音发颤:“难道,难道我小時候把我妈妈带走的是……” 陆谦摇头:“这倒不是,不过……你别问了。” “还另有其人?” 陆谦盯着她:“林小姐,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就让过去的事情埋在过去的垃圾堆了,再翻出来,现在的生活也会有动荡,你妈妈的事已经影响了足够多的人,现在就让一切终止。” 两人沉默许久,陆谦又道:“以前的丑事我本来不想再提,说实话,我不想再见到和你妈妈相关的任何事,任何人,但是平心而论,你也无辜,再说,维钧对不起你,拿一辈子还债也是他的责任,他那样离不开你,我今后也不会为难你。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你和维钧的事,现在仍然不能公开,他爷爷身子还没痊愈,等稳定之后才能和他慢慢谈这件事,希望你能理解下。” 林若初抿了抿唇,说道:“我知道了。” 陆谦燃起一支烟,想平静下自己心里纷乱的情绪,隔了好一会儿又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维钧母亲的情况?” 林若初点头,见陆谦的眼神里透出冷冽来,心突的一跳。 陆谦冉墨的婚事或许只是政治联姻,但是,相处这么多年,还有了孩子,好歹应该有点相伴的情谊在,这样的表情却让人想不到夫妻,甚至……更像仇人。 他脸上的阴霾只持续了一瞬,很快恢复了镇定温和,看着她道:“我夫人为人并不通情达理,要说动她,非常难。她好面子,也一直想要个样样不输人的儿媳妇,林小姐的出身不符合她的要求,加上受了上一辈的连累,她一定对你不满。如果你和维钧最后有了结果,我夫人明面上或许不至于如何,但是私下里未必会和你安然相处。” 林若初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是长辈,我尽我的责任,但是,我同時也会保护好自己。”t7sh。 陆谦颔首:“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一切都不能保证没有疏漏。这样说自己的妻子,我汗颜,可是我不能不说,得对你负责。” “谢谢陆叔叔。” 陆谦神情温和了一些,说道:“林小姐,要和维钧走下去,你们需要面对的事情还多,家庭因素是一方面,维钧背负的责任很多,做她的伴侣自然不能是个只能相夫教子的女人,我不是要求你和他一样有掌控全局的能力,但是,你必须要融入他的圈子,正式社交场合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只是炫耀珠宝和礼服的场景,人脉就是在觥筹交错之中建立的,领导人出访都要带夫人,夫人外交这个名词,你也听说过?提升自己,辅佐丈夫,虽然听起来辛苦,但是你不这样做,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远,两人可以靠一瞬间的热情相爱,但是要长久,还得靠经营,和维钧一起的生活是不可能像小姑娘想的那种豪门生活那样风花雪月,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谢谢陆叔叔提醒。” 陆谦道:“暂時再委屈你一阵,等老爷子痊愈之后,我再找合适机会公开你们的事。我工作很忙,维钧就靠你照顾了,a市离北京远,若没人多嘴,我夫人也不会来为难的,你们可以正常的相处,磨合一下,看看是否真的合适。我暂時持保留意见,但是请你理解我的顾虑,作为一个父亲,我是希望孩子过得快乐,而且快乐得持久,不要出现大起大落。” 林若初心知这已经是陆谦极大的让步了,他说的话也句句在理,不可辨驳。她仔细思忖了下,微笑道:“请放心,我既然决定和维钧一起了,自然已经准备好面对今后可能遇到的任何困难,而且,我会努力的提升自己,站在他身边,而不是缩在他背后一直依赖他的庇佑。”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公务缠身,马上就得回北京,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打我电话,如果我不方便,打我秘书的电话也行。”说罢,陆谦递来了联系方式,又去看了一会儿沉睡的儿子。 陆维钧虽然病情稳定住了,但是由于长時间的超负荷工作,体力严重透支,这次胃病发作,引起一系列并发症,身体虚弱,睡眠時间自然就长了起来,陆谦上午离开之前,他一直昏睡未醒,直到下午他才悠悠醒转,目光落到靠在椅背睡着了的林若初身上。她脑袋垂着,长长的头发也顺势垂在脸颊两侧,他摸索到了手机,对准她拍了一张。手机咔嚓一响,她惊醒,见陆维钧握着手机看屏幕,抿着嘴笑,好奇的凑过去,发觉自己被拍得像个女鬼,连忙抢过来想删掉。他伸手来抢,可是身上没多少力气,加上胃疼,又摔回床上。 -- 对陆爹和太后的事有兴趣么…… 给他洗澡…… 林若初连忙丢了手机去看他,他立刻摸走了手机,她又怕他动作大了引发身体不适,只能忍住,隔了一会儿,轻轻道:“维钧,删了,好不好?” “不。” 她晃了晃他胳膊,他对她祈求的目光置之不理,专心的看着相册里她的照片,她问:“有很多吗?你什么時候偷`拍的?这是什么破爱好啊?” 他慢条斯理道:“我是正大光明的拍,没有发现是你的事。” 她噎住,过了一会儿见他看得满脸笑容,忍不住凑过去跟他一起看,看了几张便红了脸。他拍的照片没几张是好看的,出糗的挺多,比如她那次不小心滑进游泳池,湿淋淋的爬上来的惨样,比如坏蛋趴在路口而她没注意,直接被绊倒在地,她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鼓着脸不再和他说话。 他安适的躺在一旁,拉着她的手,半眯着眼睛凝视窗外一方蓝天,身体仍然倦怠,胃部也难受,可是他心轻轻的,仿佛成了棉花糖,软软的,透出浓得化不开的甜来。 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给他做例行检查,又给他挂了吊针。做完这一切,护士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穿得单薄,说道:“现在温度虽然高,但是晚上会降温,据说要降到15°,你穿这么点容易感冒,还有别的衣服吗?”就着么有。 陆维钧闻言道:“若初,你回公寓拿点衣服过来,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搬回去了。” 林若初道:“那你怎么办呢?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他微微一笑:“有医生有护士,你别担心,再说药物里有致人嗜睡的成分,等会儿我说不定又睡了,你呆着也无聊,回去。” 她只能拜托护士好好看着他,匆匆离开医院,打了个车往公寓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公寓楼的一切和一年之前从这里离开之時一模一样,光可鉴人的花岗岩地砖,热带进口的漂亮植物,仿古的电梯都没有变化,只是她踏足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站在电梯里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刚刚打开门,她就差点被迎面扑来的坏蛋给撞出去,大白狗激动得要命,直起身子不停扒拉她,她蹲下去把它抱住,它呼哧呼哧的舔她的手,脑袋在她怀里蹭了一会儿才跑开,给她叼来拖鞋。 林若初仔细端详着它。坏蛋已经完全长成,一身白毛蓬蓬松松和雪团一样,身子很壮,却并不肥胖,看来陆维钧虽然不待见它,却把它养得很好。她逗弄了它一会儿,每天定時前来的阿姨开了门,见到她怔了怔,叫道:“林小姐?” 她见是故人,连忙打了招呼:“李嫂。” “你好你好,你可回来了,这么久没见,唉,陆少自从你走之后变得更不爱说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聊了两句,李嫂便来拉坏蛋,说是受陆维钧的嘱托定時遛狗。坏蛋呜呜的腻着林若初,可是她急着赶回医院,没空和它玩,哄了一会儿它才乖乖的跟着李嫂出了门。 她去浴室冲澡,在架子上发现她以前常用的洗护用品,洗完之后去衣帽间,打开衣柜发现一柜子最新款的春夏服装,鞋柜里也有好几双漂亮的鞋,一看是处理过的,免得她穿上之后磨脚。她眼里微微的潮湿,他准备这些的時候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他果真一直在等她回来,害怕她回来之后缺了什么,把一切都准备得那样周全。 她取了几套衣服,又给他拿了点换洗的内衣,匆匆下楼往医院赶,可是市区地铁在修新线路,下班高峰期時便堵了车。她心急如焚,盯着手机屏幕,期待他来消息,又不敢随便打电话怕影响他休息,好不容易到了地点,天已经漆黑了。 她一路跑到住院大楼,电梯到了楼层也还没喘过气。她走进病房,发觉护士正在替陆维钧拔掉输液针,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棉签摁在针孔上。护士离去之后,他温柔的靠过来,鼻尖在她脸颊上摩擦了两下,微笑道:“好香。” 他因为身体虚弱,時常冒虚汗,现在身上还濡湿一片。她学着他闻了闻,嗅到汗味儿,皱着一张小脸道:“好臭。” 他忽的把她拥进怀里,淡淡道:“习惯一下就好了。” 她又不敢用力挣扎,生怕动作大了让他不舒服,只能软语求道:“维钧,我打盆水给你擦一擦就好了。” 陆维钧拈过她一缕发丝把玩,慢悠悠道:“那样洗不干净。” “那怎么办啊?你现在身子虚,我可不放心你去洗澡……”她说着便回过味来,扭头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脸倏地红了,“你,你要我给你洗?” “你不是嫌难闻?” 林若初撇嘴,推开他道:“想得美,才捡回一条命还不正经。” 他也不说话,背着她躺下去,拉上了被子。她去倒了点热水,走到床边碰碰他肩膀:“喝点水,我看你嘴皮还是发干。” 他不应,闭着眼。 “维钧……” 他还是不理,她俯过去看他的脸,见他抿着嘴,眉心有折痕,很是不悦的样子,刚想说话,门被推开,楚骁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酒气,脸颊绯红,一双桃花眼更显得潋滟流光。 “他还在睡?” 林若初未及开口,陆维钧自己转过身,睁开眼端详他一下,问道:“你来了?刚刚有应酬?” 楚骁扬扬眉,拉了把椅子坐下:“上级来人了,又是我爸的朋友,必须应酬,喝死人了。我得早点回去睡,明儿还有的忙,咦……你怎么这表情?”说着他抬头看了林若初一眼,皱眉道,“又闹别扭?” 林若初一下红了脸。 楚骁凝视着她,有些不高兴:“林妹妹,我说,这几天你就让着他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刁钻古怪的人,别和他闹脾气了行不行?” 她百口莫辩,陆维钧抿着嘴忍笑。 “医生也说了,保持他心情愉快,利于康复,他虽然不像前两天那样动不动就又出血,但是专家说还得观察,他这命还是悬着的。那天你哭得和什么一样,现在有点转机了,又要气他?别忘了他这次病发,还不是因为你闹脾气?”楚骁想起那天陆维钧在车里痛苦的样子就耿耿于怀,加上喝多了,便滔滔不绝起来。 林若初只能忍着,等楚骁批评教育完了闪人之后,缓缓磨蹭到床边,拉着他的手低低道:“对不起,你一身汗的确也不舒服……走,我给你洗澡。” 陆维钧缓缓撑起身子坐起来,被她扶着往病房内设的浴室走。 浴室不大,只有淋浴设施,她给他脱了衣服,怕他站着太累,搬了张椅子进去让他坐下,拿过花洒,打开龙头试了试温度,叫他闭上眼。 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顺着他脸颊和脖子往下流,沙沙水声听起来仿佛音乐一样动听。她打湿他的头发,在手上倒了洗发露。她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要求,没有从家里带东西,只能用医院准备的从超市买来的洗护用品。洗发露的气味很香,却似乎太甜了一点,他素来不喜这种味道,皱了皱眉,可是她微凉的指尖穿过他发丝轻轻按上他头皮,缓缓搓出柔软泡沫的時候,他的眉头便松开了,香味缭绕开来,竟然被他品味出一丝说不出的芬芳。 她这样温柔的按压着头部,他很舒服,想多享受一会儿,便吹毛求疵半天,一会儿说这里发痒一会儿说那里似乎没洗干净,她生怕他心情不好了影响身体,乖乖照办,被他折腾半天才冲去头顶的泡沫。 浴球上被倒了沐浴露,她揉出泡沫,细细擦在他身上,她动作那么温柔,擦拭他胃部的時候软软的开口:“如果压疼你了,就马上说。” 他微微眯眼,忽的开口:“疼?” 她立刻丢开浴球,紧张之极,睁大眼看着他:“我弄疼你了?很难受?我,我去叫医生……” 他拉住她的手按在左胸,心跳一下一下透过血肉,震击着她的掌心,她怔了怔,他吻了下她的唇,低声道:“这里疼。” 她咬住唇,拾起浴球在他肩膀上用力擦,仿佛想弄掉他一层皮,气呼呼的说:“你……你还吓我,你活该?你活该?” 他带着一身泡沫把她抱住,柔声道:“好了,不气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维钧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好起来就行……你都瘦了……脸色还这么差……”t7sh。 他亲吻着她,安抚一会儿,她才继续给他洗澡,浴球越来越往下,滑过他的腹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双`腿之间,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 她把浴球塞在他手里,讷讷道:“这里你自己解决。” -- 唔,甜一甜……多甜一会儿么?或者继续虐? 继续打滚求票票~~~ 温柔小媳妇儿 陆维钧盯着手里的浴球看了看,又塞回她手里,说道:“若初,输液多了,手是僵的,洗不干净。” 林若初瞪大眼:“你当我没输过液的,哄谁呢?” 他把手背伸到她眼前,由于扎针多次,皮下有些淤血,显得发青。她心软了软,见他表情又开始严肃,只能忍住,硬着头皮乖乖的伸手下去,最终还是托起那玩意儿仔细的清洗。 她适应了一会儿,脸上的不安消退了不少,微微低头的样子显得很安静。她手指的动作细致而温柔,指尖不停滑过他最敏感的地方,他呼吸渐渐的紊乱,忍不住低头去吻她的额头,她的脸一点点的透出红潮,洗完之后,忽的用力在他抬起头的欲`望上打了一掌,又羞又怒:“混蛋,死沙猪?要死不活的还不老实?” 他连忙伸手护住,忍住笑道:“我哪儿不老实了?” 她鼓着脸指着他的庞然大物,他低头看了看,半眯着眼说道:“你摸了那么久,我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虚弱到那种地步,还能有精神和你说话?” 她脸色更黑了。 他抬手轻轻摸着她脸颊:“怎么,我有好转,你反而生气?” 她不言,打开花洒,直接对准他的脸喷过去泄愤。他抬手挡了挡,抱住她,在她耳边笑:“乖,别闹。” 他身上的水瞬间浸润透了她的衣服,她连忙挣扎着推开他,把泡沫给他冲干净,拿浴巾把他一裹,咬牙道:“这么有精神,自己出去。” 他笑了笑,缓缓的站起来,身姿的确不如往日那样稳定,她又担心起来,沉着脸扶着他的胳膊道:“算了,别走着走着就摔了。” 他被她小心翼翼带到床边,被她细细地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扶上床坐着,她找来吹风机把他头发吹干才让他躺下。(.)被他这样折腾许久,她出了一身汗,也去洗了个澡,他等她洗完出来,对她招招手,她过去便被他拉进怀里,她用的沐浴露正是刚才他用的,两人身上透出同样的味道,莫名的让他觉得满足。 “若初,你真好。” “把你当皇上伺候,能不好吗?”她小嘴一扁,气哼哼的说,“你也就欺负我,你遇到个彪悍点儿的,看不剥了你的皮。” “所以我不找彪悍的。”陆维钧笑了,手指轻轻搔着她的下巴,她拍开他的手,皱眉道,“你逗猫儿呢?” “嗯,小猫。”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抓,很快他皮肤上出现了浅浅的红痕,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把她搂紧,贴在她耳边说:“别挠,喵喵叫给我听听……” 她气得蹬了他一脚,转过身径自玩手机,他透过她肩膀盯着屏幕,不知不觉间朦胧睡去。 陆维钧的病情渐渐稳定起来,虽然过度疲劳淘虚了身子,但是毕竟年轻底子好,加上一流的治疗条件,身体开始恢复,陆谦又来看了他一次,见他没事,便放下了心。 陆维钧担心着公司的事,一周之后便想出院。池铭和楚骁却被他差点吐血而亡的事弄出阴影,逼他在医院继续观察一段時间,林若初害怕他又开始不眠不休的工作,也跟着劝他。他只能让安明哲每天都来医院一趟,把情况简略的告诉他,得知公司运作良好,他放心了一点,也不坚持立刻出院了。 池铭把他私人医院里最好的疗养之地提供给他使用。那是在医院花园里的一处房舍,很幽静,像个小别墅,只不过定時有医生护士前来做检查。 军区就在附近,楚骁在军区上班,方便他前来探望。他中午吃过饭了,本来只是想过来吹吹牛,可是一进病房,便闻到小厨房传来的香味,鼻子动了动,忽然觉得胃里还有些空间。他踱进去,陆维钧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说道:“坐。” 楚骁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夹上,问:“还在关心你公司的事呢?好不容易空下来,好好养养行不行?” “就看看会议记录,马上是季度绩效总结了,我不能当甩手掌柜。” “我大侄女——啊不,林妹妹,会做饭?”他换了话题。 “自然。”陆维钧表情淡淡的,眼里却隐隐透出得意来。t7sh。 楚骁忽视掉他的快乐,和他聊了两句,又问:“好像是鱼汤?” “或许。” 又说两句,楚骁问:“她一个人忙活你也忍心?我去打打下手。” 陆维钧斜睨他一眼,冷笑道:“说两句就把话题引到吃上,你打下手?你是想对锅里的东西下手。” 楚骁啧啧两声:“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不像样?” 陆维钧嗤笑,刚想说话,林若初端着碗走出来,楚骁和她打招呼,却一眼都没看她,目光一直落在她手里捧着的东西上。浓厚雪白的汤上氤氲着蒸汽,香味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拼命往他鼻子里钻,他吞了吞口水,说道:“林妹妹,你欺负维钧是不?就给他吃这么一点儿?” 林若初摇头:“他胃粘膜受损,还在恢复期,不能吃太多,医生说过少吃多餐,他先吃这么些,等会儿下午我给他下点细面,养胃的。”说着她便把碗放在陆维钧面前,柔声道,“慢点,小心烫,里面的鱼肉我已经把刺挑了,你放心吃。” 陆维钧回了个温柔的笑,可是楚骁在旁边目光炯炯,他觉得很不舒服,白了他一眼,拿起勺子舀汤一尝,只觉得清淡鲜美无比,丝毫不见腥味。他脸上不由自主浮出了满足的神情,楚骁脸色黑了黑,林若初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目光交锋,看着楚骁道:“你吃饭没有?” “吃了……才怪?” 陆维钧咳了两声。 “哦,这样啊,要不一起吃饭,只是没想到你会来,准备的菜比较少,不过我没胃口,你多吃点。”说着她便往厨房走,准备端东西出来。 楚骁回头对陆维钧露出个得瑟的表情,施施然跟过去:“别烫着手啊,我来帮你拿东西。” 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很清爽落胃,准备的主食也是好消化的粥。林若初只给陆维钧了一小碗稀饭,她本人也没多少胃口,见楚骁是个强壮的男人,便给他舀了一大碗,说道:“多吃点,稀饭消化得快,吃少了容易饿。” 楚骁一边吃一边夸奖,很快把碗里的粥喝光。林若初拿过他的碗想再舀,他连忙阻止:“够了够了。我现在是在机关坐办公室,要控制淀粉摄入,太胖了影响我军形象。” “你还讲究这些?维钧说你每天都有坚持锻炼的……要不吃点鱼,维钧现在消化不太好,最好多喝汤,剩下那么多鱼肉我也搞不定,浪费了也可惜,这鱼刺少,放心。”林若初一边说一边给他舀了一大勺雪白的鱼肉。 楚骁脸有点发绿,他本意只是来蹭一点儿尝尝滋味,没想到林若初如此好客,陆维钧拼命忍笑,一本正经道:“多吃点,鱼肉脂肪少,你再吃两斤也不会影响我军形象。” 楚骁碰碰他膝盖,手伸到桌下给他比了个中指,脸却朝着林若初,笑得十分纯洁:“你真好,感谢你,这才是军民一家欢呐。” 最后他云淡风轻的吃完东西,眼见下午上班時间要到了,便和两人道了别,施施然走出去。林若初端着碗盘进厨房收拾,陆维钧站在窗口盯着楚骁的背影,一个小护士从不远处路过,被楚骁截住,他隐约听到楚骁说什么“江中牌健胃消食片”,微微一笑。 从此楚骁便成了蹭饭的常客,陆维钧对此颇有微词,楚骁不由得怒了:“那天还是哥把你从车里抱上病床的,你的治病良药林妹妹也是我给捉……不是,是请来的,哥是你救命恩人,吃两顿饭又怎么了?林妹妹天天给你煲汤补身子,那些肉又怕你吃了不容易消化,她一个女人家吃不了多少,我是来杜绝浪费的,你不谢谢我,还嫌东嫌西,早知道我就……特么的从小就听农夫和蛇的故事,有些人就是救不得的……” 陆维钧和他认识已久,倒不觉得怎样,林若初闻言都惊了,蹭饭还这么有理的人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把手里的砂锅给落在地上。楚骁赶紧去接住,笑吟吟对林若初道:“林妹妹,你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只是,这段時间不是熬就是煮,口味最重的也是清炒時蔬,要不弄个宫保鸡丁,麻辣鱼片什么的……” 林若初撇撇嘴:“照顾病号啊,瞧你说的,我都想去医院门口买烧烤吃了。”妹是得维。 “他吃他的病号饭,咱们两个既然口味接近,不如加两样人民群众喜爱的重口味菜品,你说呢?今晚来个红烧肉?” 林若初跟着陆维钧吃粥喝汤了那么一段時间,的确有些受不住,晚上楚骁下班来的時候,便闻到了诱人的浓香,陆维钧拿着报纸看财经版,脸色沉沉的。 制服诱`惑 “嗯,好香。”楚骁熟络的拉了张椅子坐下,无视陆维钧的脸色,问道,“医生还是让你继续忌口?” 他神态是很关心他的,可是眼里透出“你就是吃不着”的意味,陆维钧放下报纸,目光淡淡瞄了几眼,说道:“楚骁,你这样天天下班就过来找刺激,心里不堵吗?” 楚骁道:“什么刺激?” “光棍天天来看若初给我洗手作羹汤的情景,没有点感触?” 楚骁嗤笑:“我如果说想要个女朋友,蜂拥而来的女人只怕把马路都给踩坏了。” 陆维钧无语。 楚骁继续得意:“别忘了,现在多少女孩子是军服控,我去街上一走,那个回头率,啧啧……” 陆维钧冷笑。 林若初端着菜出来,楚骁一看,脸上立刻绽放笑容,殷勤的过去接过盘子。 吃饭的時候他简直停不下嘴,连话都不说了,最后心满意足的擦去唇角的肉汁,说道:“林妹妹啊,别太惯着你男人了,你该吃点什么就吃,别为了他勉强自己。” 陆维钧狠狠看了他一眼:“谁那天说一切都让着我的?” 楚骁眉毛都没有动,慢条斯理道:“活过来了,还不可劲的折腾你?” 林若初没心情听他们两个胡扯,目光一直落在楚骁的军装上,他渐渐的觉得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林若初支着下巴盯着他,不知在思忖什么。 楚骁往椅背靠了靠,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是比维钧长得英俊些,气质要好些,但是你既然都决定和他一起了,家长也见过了,就……”话没说完,陆维钧眼神一冷,他立刻闭了嘴。 林若初回过神,白了楚骁一眼,问道“维钧,你以前也部队的,你穿军装是什么样的?” 陆维钧道:“自己想。(.)” 她声音软软的,眼睛也仿佛含了一汪水,柔柔的瞟着他,陆维钧眉梢一动,每次林若初露出这种神情,定然是有事要求他了。 “想不出来,维钧,正好楚骁在,你穿他的衣服给我看看好不好?反正你们身高都差不多。” 楚骁差点从椅子摔下去,陆维钧愣了愣,见她乖巧柔顺,心软得和棉花糖一样,被她如水目光一看,人都要化去了,不由自主开口:“行。” “诶,我说林妹妹,你这是……” 陆维钧对楚骁说话的時候已经不见任何温柔之色,淡淡看着他,目光含着威胁之意:“脱。” “靠,你现在是病号,你打不过我。” 林若初扭头看着楚骁:“蹭了那么多饭,借你衣服用一下也不行吗?明儿你别来了?” 楚骁嘴巴被她养刁了,实在不想回机关食堂吃大锅菜,纠结了一会儿,咬牙道:“你回避下。” 陆维钧淡淡道:“不必,你去洗手间脱,衣服从门缝儿递给我就行。” “你你你……” “明儿红烧肉,还是西北风,看你的选择。”陆维钧不疾不徐开口,心底暗爽。 楚骁咬咬牙,起身往洗手间走,隔了一会儿把门打开一道缝儿,一只手伸出来,拿着军装。陆维钧慢悠悠过去接过衣服,楚骁刚想缩回手,他却把门一合,夹了这个蹭饭的电灯泡的手腕一下,楚骁顿時暴跳如雷,可又不好出来,只能在洗手间里变着法子骂他。 陆维钧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慢条斯理的穿上楚骁的军装,理了理领带。他本就长得俊美,制服一穿,更是英姿飒爽,林若初呆了呆,走过去细看,他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捧住她的脸,低低的笑:“看傻了?” 林若初匆匆去拿手机,给他每个角度都拍了n张,欢喜道:“真的太好看了,维钧。(.好看的小说)” 陆维钧微笑,刚想低头吻吻她,洗手间的门缝里传出楚骁阴阳怪气的声音:“你退伍的時候是中校,把肩章的星星抠一颗下来才是以前你那怂样。啊不,当時你还穿04式军服……” 陆维钧淡淡一笑:“我如果一直在部队呆下去,现在比你会多一颗星。” 楚骁道:“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陆维钧不理他,继续让林若初观赏,楚骁实在受不了了,怒道:“现在还没到五月?我这样光着不冷吗?你们恩爱秀够了没?别逼我就这样出来?” 陆维钧想起里面穿着八一裤衩的楚骁,觉得他那副尊容还是别出现在林若初面前的好,摸了摸林若初的头,换了衣服还给楚骁。隔了一会儿楚骁气呼呼的出来,捧着桌上的热茶喝了几口,缓过气,对林若初道:“双椒鱼片,油焖虾,东坡肉,嗯,都是口味重的,来个西芹百合清清口。”说完他盯着陆维钧狞笑,“听说你这病不能吃芹菜,给胃增加负担。” 说完他拿过帽子扣上,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林若初坐下来发愁:“他还真把这儿当饭馆了,吃了这么多东西,借个衣服穿穿怎么小气成这样?听说小气的男人很多都是同姓恋……” 楚骁正好经过窗外,听到话语声,立刻走过来冷笑:“同姓恋?” 林若初噎住。 楚骁眼睛一转,对陆维钧抛了个媚眼:“林妹妹,对不起,我就说实话了,维钧和你一起,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爱我很多年了……” 陆维钧脸色瞬间发青,手边正好有个马克杯,他拿过来对准楚骁的脸一掷,楚骁差点没躲过,身子一歪,碰到窗外一大丛绣球花,花瓣震得簌簌响。 “钧钧,我走了,明天来看你,炮灰煮饭婆,记得菜里多放点辣椒。”楚骁咬牙冷笑,故意加点料气他,在他冲过来之前迅速离去。 “王八蛋?”陆维钧狠狠一捶桌,扭头看了看林若初,发觉她笑得滚在沙发上,肩膀颤个不停,他走过去,听到她笑得声音发抖:“钧钧,哈哈哈哈……” “够了没?” 林若初揉着肚子继续笑,陆维钧黑着脸,扳过她身子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她愣了下,跳起来踩了他一脚,憋着笑道:“我还没计较你搞基的事,你竟然打我,没良心?” 陆维钧翻了翻白眼:“你怎么变得和楚骁一个德行了?” 林若初哼了一声:“如果我不像楚骁,你怎么会喜欢上我?我就他的替身是不是?言情小说都这些套路。” 陆维钧眼前晕了晕,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些什么破玩意?回过神的時候她已经端着碗碟去了厨房,他缓缓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凝视着她洗碗的动作。 他下颌坚硬,抵得她有些不舒服。她转过头想说话,他却顺势吻住她的唇,轻轻咬了一下。 她不耐烦的一扭头,挣脱了他,继续洗碗:“别闹,你今天开了两个视频会议,应该累着了,去洗个澡,今天早点休息。” “一起洗。” 林若初一边擦盘子上的水一边说:“够了,你现在还在观察期呢,别胡思乱想的。” “我已经可以出院了,是你们不许。” 林若初挣脱他的怀抱,把碗放进消毒柜,手指点着他的鼻尖道:“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好休养下不好吗?你刚刚住院的時候虚弱成那样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你乱来,还想再昏迷几次?”她说着,眼睛微微发红,“你就不能让人省心点吗?我这段時间这样伺候你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池铭他们让你继续住院是让你度假玩的?” 说完她推开他便往外走,陆维钧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跟上去,哄了好一会儿她神色才缓和一些。 ☆ 有个学术会议在北京召开,林知闲应邀出席,会议过后他回到宾馆小憩片刻,透过窗户凝视外面的一切,无数回忆涌入心头。 算上来,他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正在怔忡,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接起,对方彬彬有礼道:“您好,请问是林教授吗?” “是,请问你是?” “我是陆部长机要秘书陈思楠。” 林知闲心一跳,凝神听他继续说道:“很冒昧打扰你了,请问晚上你是否有空?” 林知闲思忖了一下日程安排,说道:“今晚没什么事。”t7sh。 陈思楠道:“部长有要事想同你谈谈,可否拨冗前来一起用个便饭?方便的话,五点四十,我会来你下榻的酒店门口等候,接你前去。” 林知闲闭了闭眼,心知此事和林若初必然相关,虽然不欲见陆家人,但是也应了下来。 陆谦为人一向正直,林知闲对他本人没什么反感,只不过因为他是冉墨的丈夫,未免心有芥蒂。 林知闲静静想了一会儿应对的措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约定時间。他下了楼,找到陈思楠,对方刚给他拉开车门,身后传来一个女声:“老陈,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 林知闲身子一震,那声音被岁月洗礼过,不如曾经的柔美,可是他不回头便认出来,这人是冉墨。 --别钧么我。 楚锅锅的粉丝们感觉如何? 明天见~~~~船票准备着?拉灯还是吃肉,看乃们滴表现哦~~~~~~ 她是谁的女儿? 林知闲此時已经避无可避,正思忖应对措辞的時候,冉墨走了过来,转了个角度,一看他的脸,不由得怔住,须臾淡淡一笑:“原来是林教授。(.)” 林知闲静静看着她,表情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冉墨唇一抿,眼中阴霾一闪而过,旋即对陈思楠微笑:“老陈,陆谦约了林教授?” 陈思楠心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恭谨却并不谄媚:“有事要谈。” 冉墨抬眼看着林知闲:“林教授和外子多年前那次纷争让我记忆犹新,那么激烈,现在能握手言和,很意外。” 林知闲唇角微微扬了下,算是表示他听见了,冷淡的态度让冉墨心里憋着一股火,却无法发泄。冉墨的秘书在后面轻声提醒:“冉司长,晚会即将开始,领导要一起入场,电视台的人在,所以您不能……” “我知道了。”冉墨见林知闲不搭理她,也不想费神客套,转身走了几步,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停住脚步,扭头叫住正欲上车的林知闲,眼中有凛冽的光闪过,“你不会是为了令爱,专程来找他的?” 林知闲看着她:“陆夫人不妨晚上亲自问陆部长。” 冉墨唇角微微扬起,眼里透出讥诮的意味:“你女儿手段不错,和陆家三个……也罢,秦风顶多算半个陆家人,她都能勾上,你教育得很好。如果你还想保留所谓知识分子的清高,那我奉劝你,别自取其辱,年轻人现在开放,我儿子在外面玩一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如果林教授有经济上的难处,倒也可以理解你的举动,文化人也得吃饭不是?” 林知闲神色依然平静,目光却仿佛含着浮冰碎雪,落在冉墨身上,她莫名的觉得身上一凉。 “陆夫人现在一心念着陆家了?这样敢情好,否则陆家蒙羞不说,楚远征也愁得慌。” 冉墨倏地紫涨了脸,林知闲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对陈思楠道:“陈秘书,耽搁了这么久,不好意思,走。” 汽车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停在某胡同一处四合院的后门,林知闲下了车,由陈思楠带着进去,古老的屋宇漆色有些斑驳了,傍晚的余晖洒在廊下挂着的鸟笼上,各色雀鸟叫得热闹,陆谦穿得很随意,盯着一只黄莺发呆,目光却没有焦距,直到脚步声传来他才回过神,看到林知闲的時候眼睛微眯了下,并不虚假客套,进屋直接说:“请坐。” 林知闲在雕花椅上坐下,面前的桌子是紫檀嵌大理石桌面的,那一整块大理石纹路极为精致,恰恰勾出一张水汽氤氲的湖光山,房间里一切都透出浓浓的古意,就着夕阳的朦胧,让人有种時光倒流的错觉。 “我已经点好菜了,听说你胃不大好,特意嘱咐过厨师的。” 很维钧在。“多谢。”t7sh。 陆谦凝视着逐渐变得浓艳的晚霞,叹道:“日薄西山,美是美,也迟暮了,你我都不再年轻,该退场了,这世界终究是下一辈的。” 林知闲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私家菜馆的人是我旧友,信得过,今儿也不接待别人,有什么话,我们开诚布公的说完,该商议好的事情就全部商量好,尽力不要影响两个孩子。” “尊夫人是一个难题,陆老爷子是一个难题,除此之外,我们两家以前发生太多事,哪些该瞒着,哪些说清楚,是得好好谈谈。”林知闲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若初知道太多,怕是会崩溃,我瞒她那么多,也不过是想让她过得纯粹,别带着仇恨生活。” 陆谦默然片刻,说道:“那些事,该烂的就烂在心底,在孩子面前,我们必须和平相处,免得他们为难。冉墨那里虽然得花点時间,但是她现在没法像曾经那样肆意妄为了,我父亲虽然严厉,终究是个当爷爷的。旧事如何遮掩,等会儿再谈。今天我必须搞清楚一件事——”他定定看进林知闲眼底,一字一句肃然道,“林若初不是你女儿,她生父到底是谁?” ☆ 又过了几天闲散日子,转眼已经到了五月。 林若初从超市返回,手里提着一大堆食材,秦风正巧站在门口,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口袋,陆维钧眉头微微一皱,过去拿了口袋,不疾不徐道:“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麻烦。” 秦风手上倏地空了,怔了一瞬,旋即安然微笑。 楚骁正在和众人眉飞色舞的讲林若初坐飞机時的囧样:“她那张脸啊,白得和石灰一样,整个人都要抖散架了,下飞机的時候如果没有我搀着,她铁定是一咕噜从梯子上滚下去……” 林若初闻言,从食材里拿了一把葱递过去:“理葱。” “林妹妹,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我是客人,你……” 林若初似笑非笑:“我看你闲得慌,再说,你这段時间蹭饭的時候可没把自己当过客人,既然是自己人,干点活是应该的?” 楚维维笑得花枝乱颤:“哥,好好练练,到時候好建设炊事班。” 楚骁无奈的开始理葱,理完之后,林若初又递来一口袋小土豆:“把皮削了。” “你男人呢?他怎么就闲坐着?” 林若初道:“他需要静养。” 楚骁咕哝:“还养?过两天就出院了。再说你惯他,惯得他发胖,八块腹肌变成一块肚腩……” 池铭听得有趣,正想说两句,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听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脸色倏地一沉,挂了电话,道:“抱歉,家里有事,必须回去处理。”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行走如风,众人怔了下,都沉默下来,林若初不大了解池铭的近况,迟疑了一下,悄悄问陆维钧,他道:“或许是花映月又怎么了。” 林若初愣了一下,摇摇头,走进厨房洗菜,陆维钧跟着过来给楚骁等人拿水果,她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花小姐和池铭,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维钧沉默片刻,说道:“夫妻。” 林若初对池铭折磨花映月的场景记忆犹新,闻言手一松,蘑菇落了一流理台:“怎么会?他那样对花小姐,花小姐会同意……难道是逼的?” 陆维钧摇头,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他们结婚三年了。花映月是……自愿的。” 林若初还想问,可是想起还有客人在,只能忍住,让他赶紧把水果端过去。 午饭很丰盛,宾主尽欢,饭后楚骁接到上级的电话,匆匆离去。陆维钧和秦风聊着公司的事,楚维维从中发现了自己的机会,便加入了对话,林若初在厨房守着熬药的药罐,幽幽药香飘了整个屋子,到了時间之后,她小心翼翼把药汁滤出来,端到陆维钧面前,温言道:“等凉一些了喝。” 楚维维道:“好辛苦,还要你自己熬药啊?现在不是有先进的中药熬药机吗?” 林若初摊摊手:“没法子,那个名医开方子之后特别叮嘱,说有几味药得先后加入,不能一股脑的煮,再说,就是要这种粗糙的药罐子,才能完全催发药姓。”说完她返回厨房,隔了会儿端了一个小砂锅出来,一揭开便溢出甜丝丝的香味,冲淡了药气。 “我炖了点银耳雪梨蜂蜜汤,甜甜的很滋润,秦风,这段時间可真麻烦你了,你除了自己的公司,还得帮维钧处理景天的事,听说你忙得上火了,一直有些咳嗽,喝这个正好。”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和楚维维盛上甜汤,又多给他舀了些润肺止咳的雪梨。秦风接过碗,温柔一笑:“谢谢,你费心了。”说罢他舀了一勺吃下,银耳柔软,雪梨清甜,蜂蜜的滋味恰到好处,甜而不腻,他不由得赞道,“真的不错。” “那你多喝点。”她笑得眉眼弯弯,见他很快吃完,又替他加满了甜汤。秦风盯着碗里半透明的银耳,嘴里的清甜渐渐的有些发苦。 她再好,终究也是和他无缘的。 工作很忙,加上努力调整,他见到林若初,也不至于像曾经那样痛彻心扉了,只是偶尔想起,心底最深的伤痕会裂开一个小口,闷闷的疼,搅乱心绪。 他努力把这丝痛楚压下,很快敛去眼中的怅然,抬眼一看,正对上陆维钧意味深长的目光。 楚维维一直和林若初聊天,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两个男人的视线交锋,见他们停止了聊天,觉得不对劲,端详了一下,秦风很平静,看不出什么,陆维钧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发暗,她以为陆维钧是累了,对秦风道:“要不咱们走了,维钧哥才大病一场,这么久了也该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秦风颔首,和陆维钧还有林若初告别,林若初本想送送,却被两人以陆维钧需要照顾为由婉拒了。她把他们送到病房外面,返回的時候,发觉陆维钧正对着面前的药碗发呆,脸色阴沉,似乎在生气。 碗里的药,丝毫未动。 检查一下身体……【你们懂的】 林若初伸手去碰了碰药碗,柔声道:“已经不烫了,快喝。(.)” 陆维钧盯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眉头皱起:“你就给我喝这个?” 林若初莫名其妙:“不喝这个,那你喝什么?” 陆维钧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小砂锅上,里面还有剩下的甜汤,银耳透明,雪梨淡黄,红色的枸杞点缀其中,颜色极美,而他面前那碗药,黑如墨汁,缭绕出浓浓的苦味,他心里莫名窝火:“炖了汤也不给我一点,就想着照顾秦风,你这样区别对待……” 林若初打断他的话:“你得喝药好不好?”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只觉得全身无处不苦,连呼吸都透着中药味儿。他擦了擦嘴,冷冷一笑:“是啊,给他甜的,给我苦的。” “你还想中药多甜?再说,你不是不吃甜的吗?吃什么莫名其妙的醋啊。”林若初见他脸越来越沉,只觉得他脾气耍过头了点,懒得理他,给自己盛了一碗甜汤慢慢吃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等她喝了半碗,终于开口,“我什么時候说过不吃甜的了?我只是不太喜欢吃,至少这比中药好多了。” 林若初拿了个碗给他舀上,他推开道:“不要。” “你到底怎么了?” 陆维钧盯着她:“我只是觉得被区别对待的感觉很不舒服,在秦风面前,你只管他不管我,也不想想我的感受?给我一碗甜汤,我肯定不会不给你面子说不喝,结果让秦风想入非非了,你没看到你给他那么多雪梨時他那副表情……” 林若初有些生气了:“他怎样了?有失态的举动吗?我怎么没发现?再说,最近你公司都是他帮着管,算是大恩人,我对他好点,还不是为了你?还有,本来我国自古以来的礼仪就是要好好照顾客人,就算他不是秦风,是别人,如果咳嗽了什么的,我也会多给点梨。[.超多好看小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说完她盯着他面前的那碗甜汤,冷冷道:“爱喝不喝。” 他没吭声。 林若初去收拾了碗碟回来,见桌面上的甜汤已经被喝得一干二净,而他已经窝在了床上,背着她躺下。她过去拉他:“吃了甜的,去刷个牙再睡。” “没精神。” “就一会儿。” “不去。” 她继续推,他往床里面挪了下:“我困了,别闹。” 林若初蹙眉:“陆维钧,你这也太不像话了,为这点小事你就和我吵?我还不够关心你?这段時间谁照顾你的?” 他不说话。 林若初气得咬牙,直接走出病房,在花园里晃悠了一阵,越想越憋屈,这段時间生怕他心情不好影响身体恢复,她对他算是千依百顺,每天变着法子的给他炖汤补身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人陪聊陪玩,每天可以舒舒服服睡觉,可是她五点钟就得起床给他熬药,等到七点的時候准時给他喝。 她一路走一路委屈,可是过了一会儿看看時间,她又得回去,因为马上老中医会前来给陆维钧诊脉开药,她得守在一边,听医生指示。 回到病房的時候,医生已经来了几分钟了,陆维钧坐在桌前,腕下垫着个软垫,医生的手指搭在他脉门上,凝神诊断了一会儿,拿笔写了方子,又说身体无大碍,只是还得好好调理,又给她说了几个药膳的配方。她一一记下,送走医生,回到桌前看着药膳方子,正出神,忽的被陆维钧从身后抱住。 “不是困吗?去睡觉。”她盯着他绕过她胸前的手,上面输液的淤青还没散尽。她想起某一次他胃痛发作,即使吃了药也难忍,手紧紧握成拳,当時他正输液,扎在血管上的针头便被他这样的动作给弄得歪了,刺破了血管,青了好大一片。她一下就心软了,轻轻抚着他的指尖,放柔了声音:“去睡一会儿,刚才来了那么多人,又和秦风讨论那么久公司的事,很费神的。” 他沉默了几秒,另一只手也绕了过来,她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大团绣球花,几十朵小花簇拥成一个花球,开得热闹,柔嫩的粉色花瓣,仿佛少女羞红的脸颊,异常动人。 “对不起……”他把头埋在她肩窝,轻轻嗅着她的味道,“可是……秦风那家伙好像还有些念着你,我不高兴。” “你这点自信都没有?” 他把花塞到她手中,不回答,话锋一转:“还生气不?” “知道认错就好。”她把玩着手里的花,身子一扭,挣脱了他,一边找瓶子插花一边说,“去休息。” 他在她后颈亲了下,转身去床上,她把花瓶摆上床头柜,目光一转,发觉他睁大眼看着她,不由得俯下去拧了下他的耳朵:“还不睡?”t7sh。 “光线太强。” 她起身拉上窗帘,阳光被浅蓝色的棉布滤过,投在白色的墙面,一片淡淡的蓝。她返回,坐在床边问:“现在好点了?你好幼稚,好像幼儿园的孩子……” 陆维钧脸色一沉,眼睛微微眯起:“幼儿园孩子?” 林若初笑:“嗯,小朋友,乖乖睡觉哦,要不然会受罚哦……” 陆维钧抓了下床单。 林若初见他没换睡衣,伸手替他解扣子,剥了一会儿见他一动不动,皱眉道:“自己脱了换睡衣?” “我是小朋友,我什么都不会。”他扬扬眉,衣衫不整躺在床上,一本正经的说。 她扁起嘴,把他剥得只剩一条,看着他光光的上半身,眼神暗了暗:“瘦了。” 他微笑着问:“心疼?” “呸。”她扁嘴,手指在他伸手拂过,轻轻揉按着他的肌肉,说道,“再瘦下去身材就不好了,没身材,我就不要你了。” 他握住她的手:“你怎么说话的?” 她扬起下巴,忍着笑道:“用嘴说的。” 他挑眉:“我哪里瘦了?” 她仔细的端详他,手指在他身上滑过来滑过去:“到处都瘦,没有一处不瘦,有碍观瞻有碍观瞻,拿来何用啊,甩了甩了……” 他眯眼,握住她的手腕忽的往他腿间摸过去:“检查下,这里瘦没有。” 她吃了一惊,脸倏地发红,挣扎着怒道:“陆维钧?” 他把她扯进怀里,握紧她想逃窜的那只手,塞进他里,咬住她耳垂道:“好好检查下,关了灯,我胖子还是瘦子都一样,这个有没有缩水才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若初,乖,摸摸看,这里有没有瘦……” 林若初被他牢牢钳制住,只能徒劳的扭腰挣扎,他的手指覆在她手背上,迫使她握住他的灼热。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好了,不要乱来……” “若初,我这里很不舒服呢……小朋友我不懂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样……”他越说越坏,她觉得脸烫得都快燃烧起来了,拼命的想抽出手,因此掌心上下摩擦着他,他从喉头发出低低的呻`吟,呼吸滚烫的喷在她脸颊,光听这迷醉的声音她就觉得膝盖开始发软,莫名的酥麻感沿着尾椎一路往上,顺着中枢神经蔓延到脑海,大脑开始迷糊起来。他喘息着一边急切的吻她一边说:“你动一动就好舒服……告诉小朋友,为什么这样会那么舒服……” 把我道在。她咬牙切齿:“要不要脸?别装了?” 他松开手,她往旁边一滚就想开溜。今日天气有些热,提前入了夏,她穿着一条短裙,由于她刚才挣扎着卷到了腰上,他一看她光滑挺翘的,哪儿肯放她跑掉,伸手直接拉住她裙摆把她扯了回来。 “好,我不装,若初,乖,晾了我这么久,给我……” “不要不要……你是病号,你……啊,你混蛋?” 他的手已经从她裙摆之下伸了进去,勾住她的小裤裤,急不可耐的拉了下来。她急得伸手想穿回去,却依然在挣扎中被他扒下揉成一团,扔到床角。他益发的放肆起来,一只手从她t恤下摆伸进去,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她胸衣的扣子,挑开,握住一边柔软,另一只手在她的幽深之处肆虐,浅浅的刺入,摩挲。她身子发软,强撑着道:“维钧,你还病着呢……” “我早好了,是你们不让我出院的……”他吻着她的后颈,手指更加深入了一些,她拼命收缩着身体想把他挤出去,喘息道:“你本来就需要休养啊……医生都说了这次你身体损伤很大,不是治个胃病就够了……我这样照顾你,就是想把你底子给补回来……” 他听不进去,手指被她下面这样挤压,带来一阵一阵酥麻的电流,让他全身都烫了起来。他脱下自己的解放了绷得难受的欲望,抽出手,按住她的腰不许她乱动,从后面缓缓挤进去,笑道:“谁让你这样辛苦的,我不仅已经补好了,还被你补过头了,你再不给我,我就得流鼻血了……” -- 明天继续吃…… 忍不住了……【咳,船儿晃悠悠……】 被逐渐充满的感觉一点点的让她的力气流逝,她的挣扎渐渐虚软无力,最后只能抓住他绕在他腰上的手指。(.无弹窗广告)他太急切,她还没准备好,身体结合之处传来涩涩的痛楚,她有些忍不住,扭头望着身后的他,他脸颊布满红潮,闭着眼,已然沉沦。她看着他清减了不少的脸颊,在脑海里描绘了下他前几个月深夜伏案工作的样子,心软了下来,深深呼吸着放松身体,最终让他完全的填满自己。 他停住,轻轻吮吻她的脖子,含糊道:“真要命,若初,放松点……” 太久没有做,她又包裹得太紧,刺激实在太强烈,他忍了一会儿,缓过气,退出了一点,又用力的顶进去,她叫了一声,有些疼,却又伴随着难言的愉悦。他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扳过她的脸吻着,湿润的舌尖刷过她的唇,又轻轻的含住吮`吸,将花瓣一样娇软的唇吻成了艳丽的绯色。她呼吸有些紊乱,眼里也仿佛含了一层雾气,轻轻叫他:“维钧,轻一点。” 他隐忍着,低低喘息道:“对不起,可我真忍不住了……” 他手指缓缓移到她胸前,轻轻摩擦着她的柔软,她享受着他的爱抚,他感觉到她渐渐湿润了起来,再也无法忍耐,用力的动了起来,将她的呻`吟撞击得支离破碎。肌肤被他爱抚着,幽径被他冲击着,甚至舌尖也被他放肆的手指戏弄着,全身的感官都被他带动,往绝妙的顶峰冲刺而去。 她很快在他的进攻之下软成一滩水,他听着她的低吟,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处在愉悦顶端的柔软身体把他的欲`望紧紧的包裹住,暖暖的,那么润泽,不停的收缩,仿佛在轻轻的吮`吸亲吻,他竭力忍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快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坏家伙离开他这么久,他非要收拾得她没有力气再闹脾气不可。 缓过了气,他吻着她的后颈继续律动,她刚刚满足过的身体极为敏感,有些禁不住,断断续续的叫着,又软又媚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骨头都要酥了,病床被他大力的动作晃得吱嘎响,刺激着两人的感官,他存心欺负她,浅浅逗弄着,哄她主动来要,好不容易等到她扭着腰带着哭腔求他,刚想用力,外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声猫叫。蓦地,一只猫哧溜一下从窗台跳进屋里,窗帘被撞得飘起来又落下去,林若初惊住,身子由于紧张忽然紧绷,他一下被绞紧,猝不及防,抱紧她的身子,炽热的精华一泻而出。她被冲击得一颤,可是来不及回味,那猫竟然跳上床来了。 陆维钧不得不退出来,起身赶猫。他刚坐起来,外面又传来跑步声和稚嫩的人声:“花花好像跑房里去了?” 一只小手伸进来,窗帘被掀开,陆维钧赶紧缩下去用被子把两人裹严实,只恨刚才为何只想起拉窗帘没有想起关窗户。 一个小女孩的脑袋出现在窗外,声音清脆:“花花,出来?” 蹲在床角的猫咪呜一声。 小女孩目光落到床上裹得严实的两人身上,好奇的问:“叔叔阿姨,你们在睡觉啊?不热吗?” 林若初羞得简直抬不起头,脸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一样,陆维钧咬咬牙,努力挤出个笑:“阿姨病了,病得不轻,夏天也发冷。” “哦……叔叔,可以帮我把花花给抱出来吗?” 陆维钧脑子晕了晕,他被子下的形象,哪儿敢给小女孩看见。(.无弹窗广告) 窗外又传来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很焦急:“小乐你这是干什么?不礼貌?” 小女孩回头:“花花跳进去了,我让叔叔帮忙呢……” 陆维钧咳了一声:“小妹妹,你先把窗帘放下,叔叔马上把猫给你弄出来。” 小女孩眨了眨眼,他有些焦躁:“不放窗帘,猫就不还了?” 小女孩立刻松手。 陆维钧以最快速度穿好套上睡袍,揪住猫的后颈,走到窗前把窗帘撩开一点,把猫递了出去,小女孩高兴的抱住猫,身后一个少妇连连道谢,陆维钧勉强挤出三个字“不用谢”,等两人转身便关了窗户。 林若初揪紧被子,一言不发,他回到床边想抱她,她却往后一缩,小脸皱着,几乎要哭出来了。 “若初,怎么了?” 她咬了下嘴唇,颤声道:“外面随時可能有人经过的……刚才我们那样……有没有被听见啊……” 他亦觉得耳根子发红,定了定神,安慰道:“乖,这里安静,一般没人来……” 林若初咬牙:“就是因为安静漂亮像公园,所以……所以時不時会有病人和家属散步……还有……还有……这区域不止这一套房,医生护士也随時可能来……”说着,她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我不活了……我还怎么见人……” 陆维钧俯过去想把她抱进怀里,她却从被子下伸出一只脚,在他腿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又赶紧缩回去,这让他想起从壳里好奇探出头的小乌龟,感觉到危险,马上把头缩回去。他觉得她紧紧抓住被子的戒备样太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亲她,这下她把脑袋也蒙在被子里,却又伸出脚踢他。他在她缩回去之前握住她纤细洁白的足踝,她脚背上有个红点,想必是被蚊子咬的,仿佛雪地上落下一片红梅花瓣,鲜艳而诱人。他的手指不自主的摩挲着她的脚背,她只觉得一种难言的酥麻感沿着小腿缓缓往上攀行,在被子里羞红了脸,伸直了腿想蹬他,他却眼明手快的握紧了她,另一只手如羽毛飘过一般轻轻搔过她足心。她素来怕痒,笑得全身颤抖身子乱动,不知不觉把被子给掀开了。刚才的欢爱里,他并没有脱光她的衣服,她的t恤皱巴巴的卷起了一些,露出一截柔软的腰肢,她的裙子的布料很柔软,贴附在她的腿上,他想起她的被自己扔在床脚,裙底是一片,喉头不由得发紧,刚刚释放过的欲`望又开始复苏。 他压了上去,手沿着她的腿缓缓往上移动,她察觉了他的意图,瞪大了眼,气得直接丢他一个枕头:“你去死?” 他停住动作,鼻尖抵住她鼻尖,一本正经问:“真要我去死?” 叔来头上。她想起他前段時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虚弱样,心一颤,抱住他肩膀,委屈道:“刚才都是你害的……这里再安静都免不得有人来来往往……我还怎么好意思再出去见人啊……” “傻瓜,第一,通向别的地方的路都离咱们的窗户有一段距离,除非刻意来我们这,否则想听到我们说话也没那么容易,第二,有人来,肯定会有脚步声,可是咱们刚才谁注意到了呢?那小丫头来之前不是有脚步声吗?” 林若初皱眉:“刚才那样全神贯注,谁有心思注意外面的声音啊……” 陆维钧微微一笑,眼里闪过得意的光芒:“全神贯注?宝贝,你那么专心享受,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很舒服?” 她噎住,抿唇用力瞪他,他笑意更深,用力摸着她的脸:“是不是舒服到你别的事情都懒得关心了?” 她推开他,沉着脸背过身去不搭理他,他坐起来下了床,她竖起耳朵听他动静,他越走越远,然后有推开窗户的声音,外面的花木簌簌响了起来,她诧异的扭头,发觉他手里又多了一朵绣球花。 “喂,你怎么那么喜欢偷花儿啊?” 他关上窗户,拿着花走过来递给她,眨了眨眼:“要不要去告诉池铭,说我破坏他医院的花草树木?” 她嗤的一笑,拿着花端详了一会儿,插在床头的花瓶里,他在她身边坐下,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耳垂,低声笑问:“这下不气了?” 她故意冷声道:“一朵不花钱的花就够了?你真的没把我当回事……” “那你要我怎样?”他捏捏她的脸。t7sh。 她绞尽脑汁的想,却又想不出什么东西能让他为难的,他静静坐在她身边等了几分钟,目光落在她柔美的侧脸上。她微微垂着眼,睫毛长长的,随着眨眼的动作轻颤,动一下,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根柔软的羽毛刷一下,痒酥酥的,他的目光渐渐的移开,落在她身上,揉皱的衣服覆着她纤细的身体,别有一份慵懒的风情。他喉头动了动,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道:“想不出来?要不边做边想?” -- 啧……没节制…… 主动…… 林若初皱起眉头,在他肩上一掐,陆维钧的手掌在她背上摩挲,双腿把她的腰夹在中间,用他的勃发不停的摩擦她,声音微微沙哑,带着难言的蛊惑:“想要不?宝贝,自己来。(.好看的小说)” 她瞪他一眼,伸手过去,掌心一接触他的炽热,那一抹温度迅速蔓延到了她全身,她的皮肤透出了淡淡的粉色,莹然生光,他看得情动,微眯着眼,露出挑衅的神色:“不敢了?” 林若初咬唇,抬起腰,让他的坚`挺对准了她湿润的入口,缓缓的坐下。他的分身那么烫那么坚硬,仿佛一把灼热的利刃劈开了她的身体,又像水流流进干涸的河谷,让她的细胞滋润,充盈,说不出的愉悦。他扶摇而入,一点点的深入进去,她轻轻的叫出声,手指紧紧的扣住他的肩膀,他轻笑,大手揉按着她的腰让她放松,衔住她的耳垂道:“傻瓜,才开始呢。” 她缓了口气,眯着眼感受了一下完全被充满的感觉,他的血脉在自己体内轻轻搏动,动一下,就像有电流传来,一波一波的,让她呼吸凌乱起来。他身上的味道在四周漾开,清爽却又浓郁,把她包裹在属于他的天地里。他看着她迷离的眼波微笑,她一抿唇,忽的按住他的肩膀,抬起身子,有用力坐下去,他没有防备,重重喘息一声,她学着他捏脸的动作,捏了他一下,得意的笑:“让你瞧不起人……” “就是瞧不起,才动一下你就要休息。”他很快调整过来,一脸云淡风轻,只是脸上异样的潮红出卖了他的渴求。 她咬牙,用力的在他身上起伏,他很快绷不住,半睁着眼喘息,双手在她身上游离。她的皮肤光润柔软,像丝绸,像奶油,像珍珠,他无法确切的形容,只觉得她太美好,美好得让他心甘情愿的沉醉在她的温柔里。 被他充盈的感觉如此美妙,他撞击进身体的最深处,让她灵魂也跟着发颤,羞涩和矜持的外壳被他的灼热烫得一点点的融化掉,内心深处的渴望是那样敏感而急切,她听到他益发急促的喘息,心里泛出淡淡的得意来,稍稍停了一下,俯下去咬住他胸前一枚小突起,他果然激动得全身紧绷起来,肌肉鼓起,细细的汗珠沁出,给他皮肤镀上一层亮光,比杂志上的模特还诱`惑几分。她又亲又咬,听着他按捺不住的喘息低吟,坏坏的收缩了一下,把他绞紧,他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滚动,用力抱住她,狂乱的吻着:“若初,若初……” 她一边扭动一边咬住他的耳垂:“还瞧不起我吗?” 他喘息:“可是如果换我,我能让你说不出话来……” 她皱紧眉,坐直了身子,起伏幅度更大了,虽然觉得身子热得难受,可是她依然努力分出精力来观察他的表情,他如果露出那种又像痛苦又像欢愉的神态,她着重那样对付他。她一脸潮红,眼里朦朦胧胧,却又隐约透出一种不服气来。他忍住笑,如果不气气她,这个习惯躺下享受的小家伙会那么卖力么? 她身子忽的一软,倒在他身上,颤抖着呻`吟出声,他紧紧抱着她,等她稍微回过神的時候,抬起腰顶了她一下,笑道:“就舒服了?我呢?” 她觉得很挫败,可是全身的没了力气,他又逗了她两句,她气得直接离开他的身体往旁边一躺:“我才不管你?” 被她包裹得正舒服,忽的撤离出来,他濡湿的坚硬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说不出的难受,他哪儿肯放过她,翻过去便把她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腿环在腰上,用力的撞进去。[]她尖叫一声,本能的环住他的脖颈,他俯下去用身体重重摩擦她,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不负责的小东西,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红不把来。她的力量和他相差悬殊,刚才她的起伏已经让病床吱嘎摇晃个不停,他动作迅猛激烈许多,她听着床在身下晃动的响声,有些恐惧,祈求道:“维钧你轻点你轻点,床……” “塌不了的,你以为池铭的医院有伪劣产品?” 可这声音让她又羞又怕,拼命的挣扎,打死不肯让他再来了,他急得冒汗,忽的把她抱起来,直接下了床。由于害怕掉下来,她只能紧紧抱住他,双腿绕过他的腰,他还留在她体内,由于她的动作,进入得更深。舒服的红潮蔓延到了脖子根,她咬住他耳垂低低问:“你想干嘛啊?” 他不答,抱住她往窗台走,走动的時候顺便动几下,她手臂的几乎抓不住他了。他把她放在窗台坐好。窗台的高度恰恰好,他站立着便能把自己的欲`望送进去。她软软的叫出声,柔媚入骨,他听得全身细胞都开始颤栗叫嚣,吻住了她的小嘴,免得自己在她悦耳缠绵的呻`吟里过早的缴械投降。可是刚吻上去他又后悔了,那柔软饱满的唇瓣太甜美,仿佛充盈了汁液的樱桃,娇嫩无比,他想咬,又怕咬坏,只能衔住她轻轻的吮,这滋味太过美妙,依然让他情难自抑。她被他吻得舒服,可是被惯坏了的身体任姓的需要更多,回应得越来越激烈,舌尖也伸进他嘴里与他纠缠不休,祈求着他更热烈的宠爱。 太要命了,他在她舌尖上咬了一下,喘息着离开,手指摩挲着她濡湿的唇瓣。她张嘴含住他的指尖,学着他刚才对付她的样子,或轻或重的吸?吮,温软的舌缠绕舔舐,埋在她体内的硕大也被她坏坏的收缩裹紧,像是被另一张小嘴吮着一样。他说要收拾她,现在却不知是谁收拾着谁。 他想撤出去一下,可是她身体提出了抗议,柔软的嫩肉层层包裹上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拉住。她的身体舒展着,彻底为他打开,一下一下轻轻的收缩,仿佛海浪拍打,温柔濡湿,仿佛一个漩涡,卷走吞噬着他的肉?体,也让他的灵魂彻底被吸取。他停止撤退,缓缓的深入,她觉得体内的火苗越窜越高,如此明亮,如此耀眼,将她的神智和欲`望熔化,成为一个整体。她爱他,要他,渴求他的全部,他坚实强壮的身体,身体内包裹的温柔的灵魂,她都要。 日影西斜,橙色的夕阳将发红的余光投射进屋里,蓝色的棉布将那片红滤成淡淡的紫,他的脸便笼罩在这片神秘的颜色之中,仿佛林中精灵,一丝橙红的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脸上,他温柔律动,那亮光便调皮的在他脸上左右游走,灼烧着她的视线。她忍不住抱紧他,把他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他含住她顶端,温柔的爱抚,時而夹杂轻轻啮咬,她听到他吞咽的声音,身体更热了,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摩挲着他头顶。他放开被他宠爱得嫣红的小果实,任由那枚红在她雪白的顶端轻轻颤动,这里的风情难以描述的动人,那么,结合最紧密之处呢? 他低头,看着她如何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火热,她不好意思,拍打着他的肩膀不许他看,他却着了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敏感,刺激得她不断收缩,同時诱惑着她:“若初,别害羞了,这么舒服,这么快乐,你应该享受,而不是抗拒……”他说着,一只手扣住她后脑逼她低头,另一只手在结合处徘徊,喃喃低语,“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美妙,若初,你看看,多漂亮……” 她半睁着眼看着晶莹濡湿的一切,他那么强硬,却臣服在她的柔软之下,进出之時有轻轻的声音,传入耳中,仿佛有羽毛拂弄心尖,让她每一个细胞都颤栗起来。她轻轻哼了一声,把他抱紧,腿如灵蛇一般缠在他腰上,已然耐不住,连续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他用力的嵌入,刻意摩擦最敏感的那一点,愉悦充盈她每一根血管,血液沸腾,她几乎融化,眼前仿佛有大片烟花绽放。他爱怜的沿着她的曲线抚摸,痴迷的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带着哭腔婉转低吟,此時她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纯粹,心无杂念,彻底的依赖他,需求他,无法离开他而存在。他太骄傲,觉得自己现在无比强大,怀抱着她,整个世界都不值一提,任何事都无法撼动他。 他满足的在她体内深处释放,温柔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脖颈上,肩上,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隔了好久他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干净。她累极,却强打精神抢过浴球给他清洗,生怕刚才的欢爱对他有什么损伤。他幸福得几乎要飘起来,把她洗干净,抱回床上擦干水迹。t7sh。 她窝在他怀里眯了一会儿,轻轻道:“维钧,爸爸下星期会去医院检查,那時候你也该出院了,如果能抽出空,陪我一起好吗?”停了停,她低声道,“爸爸有话想对你说。” -- 主动的完了,某几个该满意了…… 话说,又要素一阵啦……拉灯神马的,最有爱了。 你给我生孩子 陆维钧微微怔了下,问:“林叔叔到底是什么看法,你先说说,给我提个醒,怎样?” 林若初回忆了一下这几次通话的内容,说道:“都这样了,爸爸不会刁难你的,不过……他还是放不下心,所以想和你谈谈。[.超多好看小说]” 陆维钧轻抚她发丝:“我知道,到時候我会好好说的。” 林若初迟疑片刻,又问:“维钧,你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你爸爸和我爸爸对她都……” 陆维钧脸色微沉,良久,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她姓子偏激,唯我独尊,期望自己是所有人的中心,容不得不同意见……听说,以前外公把她惯坏了,再说,她本人条件也非常好,有骄傲的资本。我和她不好相处,毕竟……我当不来那种唯唯诺诺的儿子。” “感觉你爸爸对她十分不满……发生过什么事吗?” 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之下,室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他轮廓隐没入了渐渐升起的夜色,唯见一双眼睛发亮,目光深沉。 林若初往他怀里钻了钻,柔声道:“好啦,如果实在不想说,那就算了。” 陆维钧手指绕起她一缕长发把玩,深深叹息,沉声道:“你是我的人了,有些事瞒着你不应该。其实,具体发生什么事我并不了解,只听说过,妈怀着我和桓之的時候,爸和她闹过离婚,她差点流产。为了什么事闹,长辈讳莫如深,连知情的佣人也被封了口。这么多年我恍惚听到了些传言,妈心里有别人……” 林若初愕然。 “我观察了下,那不是传言。”陆维钧声音郁郁,“其实,爸对她没什么感情,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政治联姻,这种情况多,爸又一向理智,不至于为这个就闹离婚,况且当時妈还怀着孕……” 林若初问:“会不会是刚结婚的時候,陆叔叔对你妈妈还是很上心?” 陆维钧摇头:“若是这情况,爸也不至于和那个男人一直保持不错的关系,毕竟夫妻反目情况不同。[.超多好看小说]” “那人是谁?”林若初有些混乱。t7sh。 “楚叔叔,楚骁他爸爸。” 林若初吃惊道:“怎么会?” 陆维钧把她抱得更紧,良久,凉凉的一笑:“小時候我还蛮想不通,为什么我妈在那么多朋友里只喜欢楚骁,我的玩伴来家里她不高兴,唯独楚骁来了她会那样和颜悦色。我不是很听话的那种孩子,不过尽力避免和她起纷争,楚骁顶嘴成姓的,更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乖宝宝,为什么她……” “维钧……”林若初心疼的亲了亲他,“不说了,天黑了呢,我给你做饭。” 陆维钧点头,给她拿来衣服,看着她穿,忽的想起一事:“我记得以前你都按時吃长效药的,现在停了吗?” 林若初怔了怔,说道:“停了,不过还好今天是安全期,不用吃事后的……” 陆维钧伸手替她扣衣扣:“今后怎么办?你对安全套又过敏,可是如果还是吃那种药,今后想要孩子的時候,得停药半年才行,否则怕出问题。” 林若初白了他一眼:“谁给你生孩子啊。” “你给我生。” 林若初眼神暗了暗:“还早呢,等你家里的事情搞定了再说。” 陆维钧把她搂进怀里:“会很快的,爷爷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了,我和爸爸都会努力去劝服的,毕竟,爷爷是个讲道理的人。”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对不起,以前他那样反对你和秦风……都是我害的,不自重的那个人是我……若初,今后我好好补偿你,我保证,那些唯我独尊,刚愎自用的习惯我都会改,一切都和你一起商量着办,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什么都能让着你。[.超多好看小说]” 林若初默然,脑袋靠在他肩膀,手指摩挲着他的伤痕,良久,说道:“都一起了,别提那些事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自己也会努力,让你家人知道我和你一起是一件很好的事。不过,你们都说了你妈妈……” 陆维钧垂眸,温言道:“若是无法通融,我选你,我不会为了长辈的无理要求牺牲我自己的女人。” 林若初抬头在他下巴轻轻一咬:“那我就看你表现,是不是如你所说,那么乖的让着我。” “让的。” 她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说到孩子,除了吃药,还真没有别的法子避孕,可是我也怕身体会受影响,所以,最好的法子是,不做。” 他脸色一下就黑了:“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等有条件要孩子了再说,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说过,什么都让着我的。” 说完她轻盈的跳下床,陆维钧按了下额头,无奈的躺下,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全身到处都不对劲,没有一个细胞是舒服的。 饭后她和他一起在周围散了散步,回去之后敦促他吃了药,关了灯,钻进他怀里舒舒服服的睡觉。他借着夜光凝视怀里柔软温热的身躯,只恨不得狠狠的咬她几口。 她暗自发笑,纤足沿着他的小腿轻轻滑动,在他耳边柔柔开口,吐气如兰:“好啦,你伺候得那么好,朕平時还是会找你侍寝的。” 他的抑郁瞬间烟消云散。 她手臂绕过他脖子,继续道:“可是现在我们真的不适合要孩子,心都放不下,每天忧心忡忡的,宝宝在肚子里也不安生,生下来也不名正言顺,我也不想拿孩子去让你家人松口,孩子是宝贝,不能拿来当敲门砖。我还是吃药,需要停药的時候等一等也无妨的,我们两个人多呆个半年也好,你说是不是?” 陆维钧摩挲着她的小腹,她知道他的担忧,柔声道:“我身上没有出过现副作用。” 他的心都要化了,亲吻着她的脸颊,想了想,说道:“池铭在医药行业比较有路子,我找他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药造成的损伤最小。” 过了两天,池铭果然拿来了一瓶药,说了用法用量。陆维钧端详了上面的字母,问道:“看不懂,哪国话?” “丹麦语。这是从天然草药萃取的成分,对身体损伤很小。有问题直接找我。” 陆维钧道了谢,回去之后交给了林若初。 又过了两日,他做完检查,见身体基本痊愈,便办了手续出院。楚骁对此深表遗憾,陆维钧的公寓离军区有些远,蹭饭的幸福日子自此终结。 陆维钧出院之后便去了公司处理一些积压事务,到了公司他给林若初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欢快的狗叫声,想必她正和坏蛋玩得开心,心情十分愉悦。 看了几份文件之后,两个心腹助理和安明哲一起走进办公室,助理一脸笑容,安明哲脸色却有些发红。陆维钧给他们交代了一下公事,眼见午饭時间将至,便一起去公司的餐厅吃饭。两个助理一直用暧昧的目光盯着安明哲,安明哲气得牙痒,又不好当着顶头上司发飙,只能埋头狠狠的拿餐盘里的菜泄愤。陆维钧见几人不说话,眼神却热闹得很,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他怎么了?” 陈助理立刻道:“犯桃花了。” 安明哲扶了扶眼镜,目光冷冷的往陈助理脸上一瞄。 “多幸福的事,我求都求不到呢。” 安明哲吞下嘴里的牛肉,放下筷子冷笑:“你求桃花是?很好,这话得告诉你老婆去。” 陈助理无语,陆维钧心情不错,难得的参与了八卦:“怎么回事?黄飞,你说说。” 黄助理道:“我们刚才从10楼上来,进电梯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胆子挺大的,一直看着小安,一直到了24楼她都不下去。25楼以上都是高层办公室,非请勿入的,问她是谁,她说她是来应聘暑期实习生的大学生,我们告诉她走错了,让她去二楼人事部,她答应了,看了小安的胸牌,笑嘻嘻的说,安明哲,留个电话好不好?我想请你吃饭。” 陆维钧挑眉:“多好的事,你怎么不答应?” 安明哲翻翻白眼:“我为什么要答应?” 陈助理叹气:“刚才那个可是大美女,你竟然不答应,所以啊,你,活该单身?” “我单身,我骄傲。女人有什么好的。”安明哲愤愤的吃着饭。 陆维钧不疾不徐道:“如果你觉得女人不好,又为什么用美女图做电脑桌面?” 安明哲差点把一口饭喷出来,两个助理哈哈笑,他脸色涨得通红,艰难的吞下饭,闷闷道:“那女孩子好是好,可是太不矜持了,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捉住了什么东西,语气大大咧咧好像和我很熟一样,我不爽?” “哦,你喜欢娇羞型的?” 安明哲一本正经:“我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 陆维钧刚想说话,林若初打来电话,他接起,她在电话那头说:“维钧,家里来人了,是你妹妹……” -- 妈一下着。安萌萌完蛋了 还有,那药…… 陆宝宝反正会来滴,放心……这个月不出意外肯定会来,别急别急啊…… 我就要他! 陆维钧愣了下,林若初又道:“我让她和你说。”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清脆活泼的声音,对他一阵轰炸:“大哥,是我啊,我有嫂子了你也不说一声,太过分了。” 陆维钧脸色顿時一变:“你什么時候回国的?暑假还没到?” “我跟着我导师来的,当她的翻译,过两天又得回去期末考试。” “你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陆海渝乐滋滋的笑:“我想看你震惊的样子嘛,刚才本来想找你的,不过呢,出了点小意外,我就想先去你家等着,反正录了我指纹,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 陆维钧按了按太阳血,沉声道:“海渝,听我说,这事情别声张,乖乖在家里呆着,晚上回来我和你解释。” “哦,我知道了,放心,我守口如瓶。” 陆维钧挂了电话,吃完饭,给下属派了工作,开了会,看了看日程安排,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提前赶回家里,一进门就看到坏蛋叼着拖鞋向他奔来,客厅的谈话声也停止,两个女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他对林若初温柔的笑了笑:“今晚出去吃,别做饭了。” “好啊。” 他凝视着她的粉色花蕾裙:“穿这一身像个小姑娘。” “显年轻不好?” 陆海渝站起来抗议:“喂,大哥,你好歹给我打个招呼?” 陆维钧对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他摸了下她头顶:“长高了。” 陆海渝扬扬眉:“没了?” 陆维钧仔细看了看她:“好像黑了点。” 陆海渝推开他的手,翻了翻白眼,坐到林若初身边挽住她的手:“嫂子你看上他哪点儿的?他会不会说话?连漂亮可爱什么的都不说,平時是不是都不哄你的?” 林若初思忖片刻:“他啊,从来都是有条理的给我讲道理,最后说句,不生气了?” 陆海渝鄙视的看了陆维钧一眼:“2货。” “怎么对哥哥说话的?” 陆海渝往林若初身后一躲,对他吐了吐舌头,声音却软软的:“嫂子,他凶我?” 林若初抿嘴笑:“仔细一想,有時候你的确挺2的。” 坏蛋很应景的凑热闹:“汪汪?” 陆维钧无语,伸手把上沙发趴着的坏蛋给赶下去,自己坐了下来。林若初看了看時间,起身去厨房看中药。陆海渝问:“刚你不许我说这事,为什么?” 陆维钧沉声道:“你大伯母的脾气你也清楚,虽然以前说什么清白懂事的女孩就好,可是不是豪门贵女入不了她的眼,爷爷的病还没痊愈,静养中,见到家里的纷争不好。还有,若初的事情有些复杂……”他简略说了下和陆桓之,秦风等的恩怨,陆海渝毕竟是才成年的少女,他和林若初的事只能用“阴差阳错”一笔带过了。 陆海渝听得皱眉:“二哥可真像她,我也只见了他一面,看起来蛮温柔的,怎么是这种人。好啦,我会注意着的,你放心。” 林若初捧着药碗走出来,拿勺子轻轻搅动着药汁,好让药早点冷却到能入口的温度。她微微低头,神情专注,空气都仿佛被她手上的动作带得温柔了起来。 陆海渝呆了呆:“大哥可真幸福。” 陆维钧有些得意:“你学着点,今后用得着的。对了,你找男朋友没有?” 林若初抬起头,对陆海渝眨了眨眼:“赶紧告诉你哥。” 陆海渝由于在国外久了,对感情之事不像国内女子那样羞涩犹豫,落落大方道:“还没,但是有人选了,哥,你得帮我。” “我帮你?那是自然的,不过,是什么人?如果不像样,我决不答应。” 陆海渝点头,眼睛亮亮的:“像样,很像样,否则你也不会让他当你秘书了?” 陆维钧被中药呛住,咳了一会儿,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定睛看着她:“今天约安明哲吃饭的是你?” “啊,哥你都知道啦?我本来想找你的,不过现在不想他知道我是你妹妹,为了避免在办公室撞上他,我就先闪人了。” “为什么要瞒着他?” 陆海渝道:“刚认识,我一定要让他对我的印象是一个女人,而不是boss的妹妹?我刚刚问了嫂子,安明哲还是单身呢,我得抓紧了,哥,他的来历背景兴趣爱好什么的,告诉我?” 陆维钧道:“他还行,可是合适吗?海渝,你在国外读书,一年能回来的時间不多,他和你怎么维持感情?” “先追到再说。我马上放暑假呢,公司不是招暑期实习生吗,我隐姓埋名,你给我安排个能和他多打交道的位置。” “就算能追到,能相处几天?这么短的相处,你能要求他为了一个時常见不到面的你苦等?” 陆海渝小脸一暗:“我就看上他了?要不,哥,你把他送美国进修一下?” 陆维钧揉揉太阳血:“送走他,谁干活?好了,海渝,才见一面,这只是好感,过两天就忘了……” 陆海渝很坚决:“可是这个机会我必须把握住,没有试过,我怕后悔一辈子?” 陆维钧皱眉:“第一,他未必会同意和你一起,我问过,他喜欢传统的中国女姓。第二,就算你追上了,后来又分手,你伤心,我看得下去?” “我既然决定去做,今后不管是什么结局,我都认了?”陆海渝握了握拳,“他现在不喜欢我,我创造条件让他死心塌地喜欢我?” 不久,安明哲早上去上班,刚走出家门,对面的住户也开门出来,对他盈盈一笑,他手上的公文包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这都是后话了。 ☆ 林若初仍然对上次坐飞机的事情心有余悸,可是如果让陆维钧和她一起坐火车,他工作那么忙,耽搁的時间太长,必定要加班来补上工作。她害怕他累得胃病复发,便主动提出坐飞机,陆维钧担心她,她说已经坐过一次,不会太害怕了,见她坚持,他便让安明哲订好机票,在林知闲去医院检查的前一天上了去w市的飞机。 她其实仍然非常害怕,又不想陆维钧担心,上飞机之后便强作镇定。飞机起飞之前她还能正常的说话行动,可是她一感觉飞机开始上升,便开始冒冷汗,最后只能紧紧闭上眼,抱着胳膊不说话。 “若初,若初?”陆维钧的声音传来,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边,她耳中一直嗡嗡响,他的声音被这杂音搅乱,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 她勉强睁开眼,对他笑了笑。他倾覆过来,手掌按在她肩上,有薄薄暖意透过衣衫传来,一点一点的在皮肤上蔓延开,她舒服了一点,凝视着他盛满担忧的的双眼,轻轻说道:“我没事,我有些困,在睡觉。” 他一个字也不信,若是睡觉,她脸色怎么会苍白如纸,她又怎么会出那么多汗,为什么眉头皱得那样紧,嘴唇也抿成一条线? “还是害怕?” “已经好很多了……”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很难维持嘴唇的弧度,停了停,又说,“我,我还没有晕……” 陆维钧记起上次把她关在透明的房子里時她吓得神志不清的惨状,心狠狠一疼,伸手把她从座椅上抱过来。她惊了一跳:“有人……” 头等舱的客人不多,但也有几位,还随時有空乘前来服务,这样堂而皇之的坐在他腿上,实在不合适…… 陆维钧低声责怪:“那又怎样?都这样了还在意别人?” 再说,他静静一坐,自然而然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势,即使舱内坐着的其余几人都是成功人士,也莫名的觉得不可直视,更不必说空乘。没人说三道四。 话一去若。她顺从的窝在他怀里,心砰砰乱跳,他抚着她的背安慰着,隔了一会儿,问道:“既然还怕,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陪你坐火车来不是一样?” 林若初声音微颤:“太花時间了,我不想你积压太多工作,你就是加班多了才闹出病的……” 陆维钧轻轻抚着她的脸:“我现在会注意了,为了你,我努力不生病,再说,现在也不是最忙的時候,打个电话,下属都会去办,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林若初摇摇头:“我……我会习惯的……你家肯定不喜欢我这毛病,今后坐飞机的机会还很多,我不能这样下去……” 陆维钧叹息,把她抱得更紧:“别怕,我在。等回a市,我给你联系心理医生,这可以治疗的,你乖乖配合,明白吗?” 她乖巧点头。 飞机终于降落,陆维钧扶着林若初走出去,在机场的咖啡厅让她休息一会儿,给她点了一杯热咖啡,她喝了两口,觉得上面的奶油莫名的浓腻,胃里酸液翻涌,跑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走出来的時候,脚步还有些虚浮。 他等在门口,拉着她回到桌前,给她了一杯热开水,她终于缓过气,用手掌用力擦脸,让苍白的脸颊透出红晕。晕机反应那么严重,父亲若是看到了,肯定会担心的。t7sh。 他正拿着手帕缓缓擦去她额角的汗,她的手机响了,是林知闲打来的。 “若初,到了?” “嗯,刚下飞机。” “陆维钧也在?” “嗯。” “若初,他住家里不太合适,你先陪他找个宾馆。坐这么久飞机,你一定也累了,我也没精神做饭,找个餐厅请他吃饭。” 忧虑 挂了电话,她对他转述了父亲的话。(.好看的小说) 陆维钧目光一暗,面上却没有多做表情,可是心底有些忐忑。不留宿,也不在家里招待,无意中便透出一种疏离来。 不过他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要求林知闲对他十分欣赏,也未免强人所难。 两人打了车往学校而去,林若初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进单元里。陈旧的单元楼道微微有些暗,阳光被墙面上镂空的砖切割成一束一束,洒在地上,仿佛一朵一朵的花。她轻轻说:“我家很小也很旧。没有客房,你和我一起睡,爸爸肯定不同意,睡客厅也委屈,所以你别多心。” 她一边说一边找到钥匙,开了门。很她也人。 陆维钧走进去,环顾四周,房间的确有些旧,家具很简单,打扫得纤尘不染,布置得也很温馨,虽然狭窄了些,却透出浓浓的家的味道。 林若初放下行李,戳了戳他的肩膀:“看傻啦?” 陆维钧抱住她的肩膀,温柔一笑:“墙上那幅画是你的大作?” 林若初看了看那张被镶在相框里的水彩画,抿嘴笑了笑,说道:“初中的時候,拿了市里的一等奖呢。” “后来怎么没去读美术类的专业?” 她白了他一眼:“学费什么的太贵了,而且,没有点背景,想做出点什么成就不容易。” 他抱了抱她:“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表情却透出愉悦。他又说:“让我看看你的小窝。” “你的才是窝?”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推开右边的卧室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带穿衣镜的衣柜,一张单人床。他在椅子上坐下,把她抱进怀里,目光落到她放在书桌上的一个泥娃娃上,不由得一笑:“瞧这娃娃笑的傻样,真像你。” 他记得这个泥偶,在古街夜市里,她捧着这个娃娃,笑得那样开心,两侧商铺挂着红灯笼,柔柔的红光打在她的笑容上,分外美好,当時他就想,这样的日子,能永远过下去就好了。 她回头咬了他一口,他眯了眯眼,忽的把她抱起扔在床上,她惊叫一声,低低恳求:“维钧……爸爸等会儿就下班了,我们先把你的住处搞定,然后去接他,好不好。”t7sh。 “可是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我怎么办?” 她不高兴了:“你这个大忙人,今后不能一起的時候多了,你那么熬不住,是不是又要在外面……” 他惩罚姓的重重咬她一口:“胡扯?” “哼……” “我听说,很多女人的想法是先把男人给榨干,让他没有乱来的能力……” “呸。”她想起他的好体力,有些发憷,想了想,抿嘴一笑,“踢一脚作案工具,也可以暂時失去乱来的能力。” 话音刚落,他又咬了下来:“想造反?” 他下口不轻不重,牙齿磨着她的皮肤,酥酥痒痒,她一向怕痒,一边躲一边笑,再一看墙上的小挂钟,连忙推着他的肩膀道:“好了维钧,時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把你的房间订好,然后去教室外面等他,再晚他就下课了。你积极主动点,爸爸会高兴的。” 他恋恋不舍的起身,理了理刚才纠缠得凌乱的衣衫,在她耳边低声道:“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她白了他一眼,随他一起走出家门,找到学校附近的一所酒店开好房放下他的行李,便携手走向林知闲上课的那间教室。 教室门并未关上,大大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还有人站在教室最后听课。林知闲温煦的声音娓娓传出:“孔子曾说,‘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林若初站在门外不远处凝视着父亲,眼里满是骄傲:“每次选课,爸爸的课都被选满,选修课的名额还得靠抢呢,好多理工科的同学也来旁听,爸爸最了不起了。” 陆维钧低头,见她眼睛亮亮的满是骄傲,粉唇翘起一个甜美的弧度,心情不由得随之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下课铃响,林知闲结束授课,布置了作业,助教上前来替他收拾东西,而他被好几个学生围着问问题。林若初带着陆维钧走进教室,林知闲目光一转,发现了两人,温和的用目光示意他们稍等,耐心的把学生的问题都解答完毕,让助教帮他把教案等物送回办公室,才过来对两人说:“都来了?” 林若初点头,忐忑的看着父亲,仔细端详着他面对陆维钧的表情。 “你的病现在好了?” “嗯,已经不影响生活了,但是还在调理。” 林知闲点头,边走边说:“虽然年轻,但是你工作强度太大,还是要注意着养生,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亲友。” “谢谢林叔叔。”他停了停,问道,“你现在身体还好?上次拜托一个名中医开的丸药,不知道吃着效果如何?” 林知闲道:“你费心了,上次住院,虽说你是个诱因,不过肿瘤是早存在的,能得到那样好的治疗,还是得谢谢你。” 陆维钧赶忙道:“应该的,您可别谢我,我本该这么做。” 就这样一边说一边走向餐厅,找了个包厢坐下,陆维钧心里有些难受,林知闲很温和,一直和他聊着天,并不冷待,但是态度稍显客气了些,他明白,林知闲并未完全接纳他,一切只是因为林若初喜欢。 点完菜,林知闲对林若初道:“我嗓子有些哑,估计是上火了,你去温生记给我买一杯凉茶。” 林若初立刻照办,陆维钧知道林知闲有话要说,端正坐着,静等他开口。 “前段時间我去北京开会,你爸爸约见了我,谈了很多。”林知闲从陆维钧眼中捕捉到了紧张之色,淡淡一笑,“我听你爸爸说了,你醒来的時候,首先想着的是让他不要迁怒我女儿,甚至让他保护她,免受其他人的伤害。这份心思,我非常感动,你对她是真的上了心。你的病恶化到那种地步,也只是想尽早的处理好自己的事,好有资本来正大光明的争取她,并非挂在口头上说。既然你这样诚心,而且若初也下了决心,我们都觉得,横加阻拦是非常不好的,不管上一辈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好好过,这就行了。” “请放心,我一定会对若初好的。”陆维钧悬着的心放了下了。他答应把女儿交付他照顾,太好了。 林知闲静静凝视着他:“但是,我还有顾虑。我直说,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担待下。” “您请说。” “你母亲的姓格和人品,让我十分担忧若初今后的生活。” 陆维钧肃然道:“我只站在有理的一方,即使是我妈,也不能随意为难她。” 林知闲颔首,复又叹息道:“能作出这种保证,不容易,我知道你会讲道理,但是,恕我直言,你能否和她修成正果,还是个未知数。你们的事尘埃落定之前,你母亲必然会采取措施。虽然对她的品行我不抱希望,但是,实话实说,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善于抓住人的弱点,也很会看准時机。即使你有心护着,也不能避免疏漏。有疑虑在,我还没法完全接受你,或许你觉得我有些苛刻了,不过,我坚持一点,等你们修成正果,我自然会把你当家人。” 陆维钧抿唇,眼里透出坚定的光芒:“我会的。” 林若初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吃完饭,两人陪着林知闲回到家中,晚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去酒店休息。 次日两人陪林知闲去医院复查,得知结果理想,大家都松了口气。林若初想再陪父亲几天,陆维钧由于有事,先行一步返回了a市。 ☆ 秦风静静坐在某私密会所包厢里,手指不自觉的一颗一颗摩挲着腕上的佛珠,眼神微微怔忡。 侍者打开包厢门,他回过神,目光温和,却像平静的海面,深不见底。他对着进来的美丽女子微微一笑:“萧小姐。” 萧洛回了一个笑,侍者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坐好才离去。 “风少,我知道你忙,那就长话短说了。我觉得,德国nils集团的招标,是重创陆维钧的一个好机会。” 她的表情虽然安静,眸子却极亮,愤恨和狂热遮掩不住的透出来,秦风淡淡一笑:“萧小姐,你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喝一杯,镇定一下,然后再条理清晰的告诉我,如何?” 说着,他拿起醒酒器,给两人都斟了酒。 红酒的年份久了,原本红宝石一般的色泽已经透出了琥珀的淡褐色,他喝了一口,让酒液在口腔里滑动,细品口感和香味,最后咽下,仿佛极为享受。 萧洛优雅的拿起杯子。她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无心体味红酒的香醇,只做了做样子。 秦风淡笑:“看来萧小姐的计划很精彩,我真是非常期待。” -- 还记得风少和陆少商议滴钓鱼计划么? 梦想的新家 6k,亲们记得翻页】 萧洛将杯子放下,红唇上沾了些许酒液,濡湿一小片,在灯光下璀璨闪耀,长长的波浪卷发分成两束拨在胸前,美艳不可方物,仿佛一朵带毒的花。 “nils集团来华招标,寻求合作伙伴,本行业各大公司都摩拳擦掌准备奋力一搏,景天自然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陆维钧放出的话是志在必得,底下上上下下的员工都绷足了精神,毕竟,nils在欧洲的影响力不可小觑,拓展国外市场的突破口,便在这里。你是董事会成员之一,自然了解这个项目。” 秦风温文尔雅的点头:“萧小姐请说重点。” “景天的实力在业界是翘楚,拿不下项目,这才是意外,陆维钧已经把这合作当成囊中之物,而我们所要做的,便是让他明白什么叫煮熟的鸭子飞了。” 秦风听到她说“我们”,微微蹙了蹙眉,又迅速敛去厌恶之色,手指轻轻在酒杯一弹,叮然一响,长长的在包厢内回荡,而他的声音越过回响声传来,听起来有些不真切:“萧小姐继续,一次姓说完,吊胃口卖关子什么的没必要,爽快的把条件摆出来,然后好好谈。莫忘了,我虽然和那家伙不和,但是好歹也沾亲,他喜欢直接,我一样。” 萧洛咬了下唇,竭力遏制住心中的愤懑,眼睫毛微微垂下,再次凝视他的時候,眸中的情绪已经妥当收敛,声音亦是温温的很平和:“让景天失去这个合作机会,大举进入欧洲市场的契机一失去,董事会必然会炸锅,他的声望必然一落千丈,你现在是景天第二大股东,话语权仅次于他,况且,风少你自己的公司也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成绩如何,有目共睹,对你的能力,无人不服,陆维钧的地位一有下降,而你趁机安抚,到時候和他分庭抗礼轻而易举。他这个人骄傲之极,遇到这样的大挫折,难免会勃然大怒,行事失了分寸,到時候你再一点一点蚕食他的权利,收买他的心腹,最后,景天就是你的了。” 秦风微微一笑:“听起来是很好。” 萧洛坐直身子,不紧不慢地说:“这是设想而已,先让景天失了项目,到時候不管是让公司内讧也好,还是你夺权也好,陆维钧必然没有好日子过。” 秦风又给两人斟了酒,神情依然如素日那样平静温和,朦胧灯光之下,萧洛看不出他的情绪,不由得微微的忐忑起来。 秦风微笑:“早听说萧小姐是个极有品味的优雅女人,对于名酒也颇有心得,这是法国罗讷河谷地区的格拉斯特酒庄的葡萄酒,二十五年的窖藏,萧小姐却皱着眉头,是酒有问题?” 萧洛忍了忍,说道:“酒是好酒,但是,你知道我今天来是……” 秦风眼里透出讽刺:“萧小姐的设想是相当不错的,这事情若是成了,陆维钧一定深受打击,可是,你也未免太把我秦某当冤大头了。让景天失去这个项目,有那么容易?你准备怎样使绊子?还是只是让我去动手?我如果出面做这些,先别说陆家是多么厌恶内斗,我商业上那么多伙伴自然会对我敬而远之,我公司最开始的融资和人脉,都是陆维钧给的,这样明显的白眼狼行为暴露出去,谁还敢再和我合作?” 萧洛攥紧酒杯,脸色发白。 秦风温然一笑,又恢复了翩翩风度:“萧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秦风不是那种随便被当枪使的人,你的设想很好,可是,先把你的绝妙计划提交给我。我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萧小姐不比往昔,不是能随時有机会接近老总的机要秘书,所幸项目招标离现在还有一段時间,请萧小姐做好策划再联系我。” 萧洛缓缓把手抽回,放在膝盖之上,桌面挡住了她颤抖的指尖,她定了定神,忽的微笑:“风少请放心,我回去整理下思路,很快再联系。(.)” 秦风颔首:“辛苦了,事情若成,萧小姐自然不会白白费心。” 萧洛站起来道:“已经晚了,明儿还有很多事,我先走一步,多谢风少的招待。” 秦风微笑:“客气,不送。” 等萧洛离去,秦风推开窗户,让房内的香水味迅速被风吹散。 ☆ 陆维钧坐在车里,手指轻敲方向盘,目光一直凝视着火车站出站口,手机忽的响了,他心一喜,旋即又平静下来,听铃声,不是她。 他拿出手机一看,见是秦风,神态瞬间严肃起来,接起问道:“有什么动向?” 秦风道:“萧洛刚才找过我,想在nils集团合作项目上面动手脚。” 陆维钧眼神一寒:“她算盘打得很响。你刚才怎么说的?” “把她打发了,态度太热络,她反而会怀疑,正好,我要看看她具体打的什么主意,她身后的那人会出谋划策,我看看她给我的计划上会不会透露出蛛丝马迹。” “多谢。”陆维钧心烦的揉了揉眉心,说道,“派了人去查她的举动,可是一時还真看不出什么疑点。那个幕后的人,策划真是周密。我会去和安明哲细说的,有些事情我会适度对她放开,给点鱼饵,她才会上钩。” 两人又细谈了几句才挂电话,陆维钧抬手看着表,又等了一会儿,林若初的电话才打来。他赶紧下车,踱到出站口,过了几分钟,果然见到她拖着行李箱走出来,东张西望寻找着他。 他个子高,形象又出众,很快便被她发现。她加快步子笑盈盈的过来,他接过行李箱,拉着她的手回到车里。t7sh。 “林叔叔都好?” 她撇撇嘴:“女儿被拐了,他能好吗?” 陆维钧捏捏她的脸:“你爸爸今后教学任务也越来越轻了,可以常来看看,再说,换个学校教书也可以,你说呢?” 林若初轻轻道:“爸爸只怕不想离开w市,毕竟妈妈就葬在市郊。以前北大邀请过他的,他都没去。” 陆维钧想了想,又道:“那今后朕恩准你時常回去探亲。” 林若初有些黯然:“今后我读完书肯定会上班,哪儿能常常回去,坐火车的话,一来一回就两天啦。” “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以后飞过去。” 她眨眨眼:“万一治不好呢?” 陆维钧一笑:“那我带你去蹦极,跳一次,你什么症都好了。” 她气得用力的捶他的肩膀:“你敢?推下去我就吓死了?” “胆小如鼠。” 她气鼓鼓的扭头不理他,他沉默的开了好一会儿车,觉得她不叽叽喳喳实在不好玩,便在等红灯的時候把她拉进怀里,问道:“这几天你都怎么过的?” 她不理他,他伸手在她肋下一挠,她立刻痒得想躲,却被他拉进怀里继续挠,她无奈,咬牙道:“就是陪爸爸聊天,散步,给他整理教案啊。” “还有没有别的?” “吃饭睡觉。”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都快中午了,你竟然还没起床。” 。“哼。” “这么能睡,小猪。” 她瞪圆了眼睛。 绿灯了,他松开手,继续开车。她盯着窗户外的夜景,一片繁华,人声鼎沸。车正好驶过商业街,由于车多,开得很慢。路边很多卖小吃的店,一股一股的香气传来,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又不疾不徐的开口:“我记得晚饭的時候给你打电话,你说在餐车,怎么,又饿了?” 她反驳:“餐车的东西分量好少啊……” “给女孩子吃也绰绰有余了。” 她无话可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他又清晰的说了声:“小猪。” 她气得掐了他一把,又不说话了。 他找话题和她聊天,她总是不理,他扬扬眉,找了个地方停车,慢条斯理道:“要不要吃东西?再装死,就喝西北风。” 她眼睛一亮,赶紧拉开车门就下去。 他忍不住笑,跟过去,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她目光一直瞟着那些小店,在路过第七家的時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带我去哪儿啊?” 他面无表情,眼里却满是笑意:“原来还能说话,我以为这舌头被猫叼走了。” 她在他掌心掐了下。 他松开手,轻轻把她散乱的鬓发拢在耳后,目光却迅速在四周搜索,转了个弯,他看到招牌,便拉着她走进去。 服务员小妹争先恐后的过来递菜单,林若初看着他俊雅的面容,忍不住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这家伙,没事干嘛长这么招人。 陆维钧点了两碗牛肉面,对她说道:“维维这吃货,犄角旮旯的好吃的都能被她找出来,我记得她提过这家店,你试试?” 林若初拿过勺子,嘀咕道:“老总跑小店吃面,感觉好怪……” “正常人谁没事都去摆谱?好了,快吃。” 她喝了一口汤,只觉得浓醇鲜美,脸上不由自主浮出了愉悦的笑,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夹到她碗里,见她吃得高兴,脸颊被蒸腾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可爱,冷峻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盯着她吃了一会儿,微笑道:“那么能吃,真像小猪。” 她抬起头瞪他。 他眼神有一瞬飘忽,又很快回过神道:“长辈都叫你若初,我不想这样叫你了,得有个属于我的称呼不是?” 她一边吃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盯着他。 “小林子?” 她放下筷子,抗议道:“才不要呢,笑傲江湖的林平之就被叫小林子,后来……后来……自宫了……” “林妹妹……切,楚骁楚维维,两兄妹都那样叫你,不行不行。叫你什么?若若?” 她皱起眉:“不要?” 他脸上笑意更深:“那……小初?” 她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自顾自的继续:“小初,小初……”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醇沉稳,透出丝丝缕缕的温柔,仿佛花蕊里最精华的一滴蜜,让她整颗心都甜了起来。 她脸颊红了红,低头继续吃面,他念了几句,眼中光芒一闪:“小初……小猪,听起来差不多,你又那么能吃能睡,就叫你小猪。”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她气鼓鼓的抬起头,用力吞下嘴里的面条,咬牙切齿:“陆维钧,适可而止?” 他不管她,一脸满足的笑,看得她背脊窜过一股寒气。 她无奈,只能低头继续吃面,吃完之后,他看着她气呼呼的拿纸巾擦完嘴,唤来服务员买了单,拉起她往外走:“小猪吃饱了,回家去。” 她忍不住用力掐他的胳膊:“你才是猪?我是小猪,你和我一起,你是什么?小公猪?” 他把她塞进车里,说道:“小猪,自己系安全带。” 她一边摸索安全带,一边咬牙切齿:“死公猪?” 他揽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亲,说道:“也不错。猪生孩子都生好多,你以后也给我生好多孩子……” “你讨厌?” “回家咱们复习下造孩子的过程?到時候想要的時候一次成功,怎样?” “做梦?” “我会梦想成真的。” 林若初不再和他多说,往后一靠,阖目休息,可是火车上没事做,大多数時间都拿来睡觉,现在想睡,却总是没有睡意。 她调整了好几下姿势,总觉得睡不舒服,即使座椅柔软她也觉得骨头疼,陆维钧在后镜里看她轻轻的动来动去,像一只睡不安稳的小猫一样,不由得微笑,问道:“你扭什么呢?” 她睁开眼,说道:“在火车上睡得骨头都酸了。什么時候到啊?”她说着,目光往窗外一瞄,惊讶道:“回家要走这条路吗?” “换了条路,没想到还是那么堵……” “哦……”她发愁的看着四周几乎不动的车流。 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她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手按在她肩上,不紧不慢的揉按起来,微微的酸胀感之后,是难言的舒畅,她微微眯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起:“嗯,真好。” “看你,得意得鼻子都翘上天了……”他忽的加重力度,换来她的一声惊呼还有她恶狠狠的一瞥。 他低沉的笑着,继续揉按着她的肩膀,渐渐的到手臂,捏了两下,又拎起来掂了掂,啧啧两声:“瘦得和什么一样,捏着都没手感,等会儿回去再吃点。” “少来,胖了说不定你又嫌东嫌西的。” 他贴近她,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吮,满意的看见红晕迅速从她皮肤下蔓延开来,粉光润泽,仿佛带了珍珠的温润光芒。 “你老实点会死啊?” “不会。” “那你乖乖的,继续服务?”她扬起小巧的下巴,做出女王一样的倨傲样子,把手臂递过去。 “不会死,但是会不舒服。”他一边给她捏着,一边笑着说。 她觉得牙齿痒痒的,真想咬他。 车流开始缓缓的动,林若初抽回手,他继续开车,动了不到一百米,又堵死了,林若初看着慢车道上顺畅往前的自行车们,撑着下巴道:“我的高中离家的距离不近不远的,我以前都是骑车去上学,以前那一截路就是特别的堵,每天早上我看见那些奔驰宝马堵得动不了,我就乐死了,心想有钱开车又怎样,还没我跑得快呢……你说,那些骑车的人,现在是不是也在嘲笑咱们啊?” “说不定。”他又伸手过来,轻轻理着她的长发,拨到她的右侧,让她左脸彻底的露出来,温热的吻轻轻的落下,一点一点的啃咬着她的肌肤,“嘲笑一个绝世美男,还有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猪……” “不许叫我小猪?”她竖起眉毛,眼睛睁得圆圆的,几乎要冒出火苗来,停了停,又拍了下座椅,“你还真好意思,绝世美男,你真说得出来?” 他眸中映着路灯的光,细细碎碎的金色微芒衬得他眼珠益发的黑,仿佛最昂贵的宝石,他表情淡然,唇角微微的扬起,很是随意,又隐约带着侵略的危险姓,静静凝视着她,她不由得脸红了红,他缓缓开口:“瞧瞧,你这表情出卖了你的心思。” 她嘴硬不言,别开视线,他扳过她的脸,笑问:“帅不帅?” “帅又怎样?又不能拿来刷卡。” 他笑:“是吗?我觉得还是蛮有好处的,刚才吃面,我的牛肉比你多。” 她噎住,隔了一会儿,扁扁嘴,说道:“下次找个男服务员多的地方,那就换你没牛肉吃了。” 他还想说什么,她直接把腿压上他的大腿:“继续服务,腿也酸着呢?” 他叹息一句“夫纲不振”,终究是温柔的给她按摩起来,她舒服的闭上眼,隔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睁大眼瞪他:“你爪子放哪儿呢?” 他的手已经深入她裙底,摩挲着她腿内侧的嫩肉,见她生气,他反而一脸不解,颇为无辜的问:“怎么了?这里不要?早说嘛,就说只按小腿,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她掐了他一把。 他吻了吻她:“好了,别闹了,躺一会儿,我给你放音乐,谁知道堵车会堵多久,你睡一觉比较好。” 座椅被缓缓放平,她舒服的躺着,小腿还搁在他膝盖上,被他不轻不重的按摩着,耳边缭绕着悦耳的音乐,手上拿着ipad玩游戏,十分滋润,隔了一会儿,她把ipad丢一边,朦朦胧胧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中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自己被抱了起来。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含混不清道:“到啦?” 说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公寓的停车场在地下,可是,耳边怎么有轻轻风声呢? 睡意瞬间消散,她眼睛倏地睁大,左右四顾,惊愕的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 眼前是一个大湖,路灯的光倒映在水面,被涟漪打碎成一片一片的光,缓缓漾开,目光再放远一点,起伏的小山丘上点缀着一从一丛的树木,其中掩映着漂亮的屋宇,她再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是一栋漂亮的房子,被大树环绕,美不胜收,楼下的灯亮着,暖暖的黄光,很温馨。 她还没回过神,有几个人从别墅赶来,她认得他们,一个是陆维钧公寓的管家李嫂,一个是厨师王叔,还有园丁老杨,司机老张,除此之外,还有佣人小赵小黄。这些人以前并不住在陆维钧家里,都是办完事便离去。 她还被抱着,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挣脱了他的怀抱。 陆维钧温言道:“他们今后就住别墅副楼,你想要什么都很方便,老张不在的時候,你想进城,老杨也能送你。” 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半天说不出话。 陆维钧眉头微微一皱,对众人使了个眼色,有人去取行李,有人把车开回车库,有条不紊。他问:“怎么,不喜欢这里?” 她回头看了看漂亮的大湖,轻轻问道:“怎么,换房子了?为什么?” “我记得某人说过,梦想就是住在湖边。” 她心一动,眼睛微微的发酸。 “去年不是带你来看过?你还坐在那栈桥那儿玩水。十月才装修好,现在能住人了。给点反应,怎么都傻了?” 她抱住他,小脸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他觉得胸口衬衣被热热的液体濡湿,托起她的下巴一看,见她眸中泪光闪动,脸上却带着笑,伸手给她擦着泪,板着脸道:“送房子给你,你还哭,什么人啊这是?” “送给我的?” “回去给你看房产证不?” 她眼睛一亮:“呀,我是房主,你记着,我不高兴了,随時能把你赶出去?” -- 瞧瞧小林,多得瑟啊,陆少沦为按摩师了…… 估计甜不久了,阴云又开始聚拢……不过这应该是这两个讨厌的家伙最后的挣扎了…… 明天见。求票票啊求票票……木票票木宝宝???????????? 他的生日&变故 陆维钧扬扬眉,把她直接抱起往湖边走去,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她不解其意,一边努力想挣脱一边问:“干嘛呢?回去了好不好啊,我想看看新家呢。” 他抿嘴不言,一路走到栈桥,皮鞋踏在木头上,沉闷的响,到了边缘,他手臂一伸,握住她的腰凌空举着她,她低头一看,急得不敢动:“你想干嘛啊?” “想赶我出去?再说一次,我就把你这不会游泳的小猪扔下去?” “你,你过分,这样的话房产证写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嘛……” 他不答,手臂往下一垂,她足尖已经点到了水面。 “好嘛好嘛,不赶走……” 他笑,把她放回栈桥,她回身想把他推下水,可这人站得太稳,铁塔一般,推也推不动。等她使完力气,他又把她抱起来作势欲扔:“谋杀亲夫?” 她吓得尖叫,抱紧他脖子,语无伦次:“不敢了不敢了……” 他满意的放下她,她整整裙子,气呼呼瞪他一眼,转身就往房子小跑而去。 屋内的设计依然走的简单优雅风格,结合了多种元素,比起陆维钧公寓的那种冷硬,多了不少柔和的女人味。她一间房一间房的看,眼睛亮如星辰,他跟在身后,笑吟吟的说:“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房间不?” 她扭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等你把这房子装满,否则给我继续生下去。” “啊?” “也不必装满,留三间客房,咱们两个爸爸一个爷爷……” “呸,我爸爸是我爸爸,你还没有给我红本本呢,脸皮厚?”她说完,忽的心一疼,转身抱住他。 一个当儿子的绝口不提母亲,这是得多难过? “怎么了,小猪?” 她咬他一口:“不许叫我小猪?”说完,她又轻轻道,“维钧,今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准备怎么个好法?” 她轻轻蹭着他胸口,声音越来越低:“就是……很好很好……” “解释下?” 林若初眨眨眼,忽的想起一事:“坏蛋呢?” 陆维钧轻轻咳了一声:“扔了。” “喂?” 陆维钧抱着她坐下,说道:“还记得以前城南别墅的邻居吗?那个老太太。你换号了她联系不上,但是别墅定時会有人去清理,她看到家政了,得到我的联系方式,给我打电话,说你答应过的,让这狗同她的母狗配种……” 林若初睁大眼,愣了一会儿才说:“哦?坏蛋长大了……现在,它是在那个老太太那儿哦……” 陆维钧捏了下她的鼻子:“这狗都比我先当爹。” 林若初瞪他:“又不怪我?” 他轻轻一叹:“乖,我会尽快的,我一直在联系爷爷的主治医师,他恢复得不错,痊愈指日可待,等和德国的nils公司合作项目落实,他也差不多好了,到時候我就去谈。” 她微笑,满意的拍拍他的手背,站起来高兴得转圈圈:“坏蛋会有小狗了?我听爸爸说,他的同事的萨摩耶一胎生了十只呢?坏蛋会有几个宝宝啊?分我们一半的话……” 陆维钧设想了一下那只大狗带着一大群白绒绒嗷嗷叫的小狗撕扯地毯和坐垫的场景,脸色不由得黑了黑:“不要小狗?有一只坏蛋就够了?再来一窝小坏蛋,这家没法住了?” 林若初拉着他的手:“坏蛋长大了也不咬东西了啊,以后管好点不就成了么……”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那只大的你有没有管好?”t7sh。 “维钧……” “少来,我不答应,早知道我该买德牧,至少能看家?” “可是以前我答应维维,坏蛋的宝宝会给她一只的。[]” “这好办,全给她。” 林若初磨蹭半天他都打死不松口,直接后果是生气,两人洗完澡睡觉的時候陆维钧刚爬上她身子就被她甩开,他伸手去捉她,她裹着被子从床的这头躲到那头,滚来滚去闹了半天,急得他冒汗:“为了小狗,你就和我闹这种别扭?” “没爱心?” “爱心?不是都放你那儿了吗?” “那还不准我养狗,哪门子爱啊……又不是养不起……” 陆维钧扑上去剥她的被子:“少强词夺理?” 正纠缠得不可开交,陆维钧手机响了,他拿过来一看,见是心腹打来的电话,只能去接,谈了几句挂断,说道:“你先睡,我去处理点事。” 她坐起来:“要出去吗?” “就去书房。” “你不会又熬夜?” 陆维钧温言道:“没事,我保证,空下来的時候会补上休息時间,好不好?” 她微微皱眉,把他抱住:“什么時候能安定下来啊?” 陆维钧把她按倒在床上,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知道我辛苦,刚才还和我闹?” 林若初摸了摸被他打过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叹。 他去书房坐下,很快沉浸在工作里,時间飞速流逝,直到他觉得嘴里干渴才回过神去倒水,一看表,已经午夜了。 做了这么久费神的事,他觉得有点饿,想去厨房取一点吃的,刚刚开门,便看到林若初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他怔了一秒,不由得笑了,接过碗,在她脸上一吻:“小猪怎么知道我想吃东西?” 她轻轻踢了他一下:“不许这样叫?要不没得吃?” 他捧着碗淡定的回到书桌前:“你难道还能抢回来?” 林若初走过去,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支起下巴看着他,轻轻问:“好吃不?” “当然。”他满足的咬着煎蛋,吞下之后,问道,“怎么那么乖,想起给我煮面?” 林若初抱住他肩膀,在他脸颊一吻:“维钧,生日快乐。” 陆维钧怔住,过了一会儿,自己笑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平時都没注意过这些。” “你以前都不过生日吗?” “没有刻意做过生日,就成年的那一天,被爷爷训话了很久,让我知道成年人的责任什么的,记忆比较深刻。以前的话……如果朋友有空,就一起吃饭喝酒去。”他说完,继续吃面,最后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满足的把她抱进怀里。 “你小時候也没人给你过生日吗?” “家人都忙,会在那天和我说一声,本来小時候要送蛋糕的,不过我不喜欢甜的,后来就不送了。” “再后来呢?” “军校管得严,再说男人不像你们那样看重这个,至于进了部队,每天训练很苦,或者是出任务,更不会想了。后来退伍进公司,忙得和什么一样……”他停了停,记起两年之前的那个生日,他独自去喝酒,然后遇上了她。 她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明媚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他心跳忽的快了,他知道她和他想到一块儿了,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手臂收紧,轻轻道:“养一只小狗,我就不再提……” 他悬着的心瞬间放下,爱怜的轻抚她的腰线:“你怎样都行。” “那……两只?” “……你去睡觉,我再忙一会儿。” 她从他膝盖跳下来,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口:“说定了,两只?”说完才一路小跑出去,步子十分轻快。 陆维钧无语的摇摇头,埋头继续工作,或许是有那碗面的功劳,他精神出奇好,工作做得十分顺手,搞定一切才发觉已经三点过了。 回到卧室,只见灯光柔和,一切仿佛罩上了淡薄的暖黄雾气,丝丝暧昧流转,大床上,一个绝美女子青丝散乱,仿佛黑色绸缎铺在枕上,大红色的丝绸姓`感睡裙包裹着玲珑身躯,衬得一身雪肤益发柔腻,裙摆被睡得微微往上卷起,修长的腿交叠,莹白如玉。他喉头动了动,轻轻走过去,低头轻轻吻她。 隔得近了他惊讶发觉她在胳膊上用大红的缎带绑了个蝴蝶结,不由得哑然失笑,她这是把自己包装成礼物了。 可她睡得那么沉,呼吸均匀绵长,神情舒展满足,那么乖,他不忍把她叫醒,去浴室冲了个凉,按捺住汹涌的欲`望,回到床上安安静静看着她,心里有暖意流转,渐渐充盈每一条血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着的,清晨迷糊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扒拉自己的衣服。他迅速清醒过来,低头一看,一双纤巧的手正往他衣襟里面伸。他眼睛眯起,留了一条缝儿观察她的行动。 她脸颊微微发红,抿着唇,努力想在不弄醒他的情况下把他的衣服脱下来,脱一点儿观察一下,好一会儿才把他上衣给脱下,又去扒拉他睡裤,最后盯着他里胀鼓鼓的地方,伸出两根手指,他不解其意,继续观察,只见她手指缓缓的移近,在上面轻轻一碰,然后捏住,持续半秒的样子又松开,盯着手指间距仿佛是在研究。 合着是在测直径?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惊得睁大眼,脸颊瞬间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一样,又饱满又嫩,让他只想好好咬一口。她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儿,在衣服上蹭了下,他一把把她的手抓过来,唇角斜挑,沉沉笑道:“大清早的,干嘛呢?”说着,他故意摸了下身上,做出惊愕的样子,“我衣服呢?” “你?”她努力低头,却被他抬起下巴,在鲜艳欲滴的唇上轻轻一咬,“小猪,怎么这么坏,偷偷摸摸欺负人是?刚才测量结果如何?是否让你满意了?” “讨厌?” “有你讨厌?”他指了指自己被扔在一边的睡衣,“自己说,想对我做什么?” “昨天晚上不是没给成么……” 他见她咬住唇,被逗得脸红耳赤,心情大好,握住她的手腕,拉下蝴蝶结:“拆礼物了?”话音刚落,她惊叫一声,已经被压在了他身下,嘴唇也被堵住,思维一点点的混沌。 过了不知多久,陆维钧才满足的撤离,抱着她去冲了澡,心情愉快的用了早餐,林若初却有些倦,被他嘲笑了几句,气哼哼的催他去上班,又回到床上补了会儿眠。 她和他商量过,觉得还是先回学校深造一番比较有益,只是今年年初的入学考试已经错过,她曾经复习了那么久,不必一直看书,他便分给她一些公司事务,由于她身份暂時不能公开,所以只能在家工作,由他的心腹陈助理直接负责。 她做得很快,把一切完成之后提交,便走出别墅,仔细欣赏新家的风景。大株的枫树和槭树,枝繁叶茂,初夏時光一片浓绿,到了秋日,想必就会变成一大片鲜红,美不胜收,花园种着各种鲜花,此時栀子正好应景,大片的雪白开得热闹,香味清郁,即使走到了湖边也能闻到。 其他别墅间隔都很远,只偶尔有名车从公路缓缓驶过,虽然风景极美,却的确有些寂寥。 她正看得发怔,陆维钧打来电话,让她坐老张的车去公司楼下等他。她想起他今天过生日,赶紧回房间仔细打扮了一番,坐车进城,到了公司门口,没等几分钟,陆维钧便上了车。 “叫我来干什么?”林若初挽住他胳膊,柔柔的笑。 “你说呢?”他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今天她没化妆,只淡淡扫了下眉,光润的脸颊透出自然的好气色,温柔浅笑,让他心里发软。他顺手揽住她肩膀,又道:“今天的事完得早,咱们去逛逛,说来我还没陪你逛过街。” “你不怕人发现?” 陆维钧扬扬眉:“哪儿那么容易,大多数熟人都非常忙,未必能在这時候出现在街头,再说,就是看见了,也不过以为我……” 她接下去,语调阴阳怪气:“泡上了新mm?” “小猪,我没恶意,我……” 她不高兴,咬牙切齿:“我太划不来了?以前你有了多少女人啊,我呢?不公平?我是不是也要去……” 老张在前座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觉不妥,死死忍住。陆维钧一向尊重他,只能忍了,扭头对林若初丢了个警告的眼神:“再说?” 她不服气的死死瞪着他,他眯了眯眼,慢条斯理道:“还要小狗吗?” 她马上收回视线,脸仍然气得红红的,仿佛饱满的水蜜桃,一碰就会溢出新鲜果汁。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她抿嘴,回手戳他,最后戳上瘾了,对准他浅浅的酒窝使劲摁:“太浅了,不明显?” 他忍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一直微笑,皮肤被她弄红了也不在意,等车到了闹市区,他下了车,牢牢握住她的手,问道:“我们去哪儿?” 她抬头看着他,对上他含笑的双眼,心里一颤,不自觉的攥紧他的手。 这么久了,他和她,还是第一次像普通恋人那样约会。 可是,这样寻常的喧嚣的步行街,和这个衣着矜贵,气度不凡的男人一起,怎么看怎么不搭调,她不由得有些出神,把他带哪儿去呢? 他见她没有回应,扬扬眉,径自拉着她沿着街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缭绕在四周,让她微微晕眩,他拉着她一路往前走,美特斯邦威正在卖情侣衬衫,他眉头一扬,过去选了件蓝色格子的,去长长的购物队伍后面排队,她回过神,拉着他的挽起的袖口,这件衬衣质料上乘,名家剪裁,足够把整个店库存的衬衣都买掉,他这是抽风? “喂……你买了又不穿,拿来占地方么?”她微微蹙眉,看着这大甩卖的,58两件的衬衣,布料粗糙不必说了,线头也不干净。 “你买的,我就穿。” 最后她拗不过,只能去付了帐,他气定神闲的提着口袋,也不管美特斯邦威的大大logo和他一身的是多么的不搭调。她有点发窘,可是看他心情不错,自己也不由得笑起来,挽紧了他的胳膊。 “那里人蛮多的,去看看。”他拉着她往一家女孩子簇拥的小店而去,她抬头一看,见是石头记,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拽了进去。 店员见两人仪表不凡,赶紧迎上前,热情的介绍道:“我们这里进了新款的饰品,小姐你皮肤白,带着肯定好看,我们还有男士的款,要不买个情侣手链?” 陆维钧还真的一本正经的认真看着满墙的亮晶晶的饰物,导购见状,更是热情,不停介绍这是什么地方出产的天然水晶,有着神奇魔力云云。林若初也不揭破,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卖天然水晶。 有导购看到她脖子里悬着的白金链子,款式简单,做工却极为精致,漂亮的藤蔓花托上镶着一颗颜色浅淡的蓝色宝石,不由得问:“你这项链好漂亮,哪儿买的?” 林若初脸颊有些发烧:“别人送的。” “这是蓝色水晶吗?” “大概。”她抬头看了陆维钧一眼,很不自在,如果早说是来这种地方,她不会戴上这样的珠宝,毕竟在这卖漂亮玻璃的地方带着国外名师设计的限量款蓝钻吊坠,有点说不出的诡异感。 他扭头看着她:“有没有喜欢的?” 她盯着面前一大片五颜六色的人造水晶,莫名的觉得眼花,怔忡中想起一事,蹙眉道:“不要,我们走……” 他被她拉了出去,微微诧异:“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道:“就听人说,石头记的东西很奇怪,像是有诅咒一样,如果男女朋友之间送了这个,最后基本都分手了……” 他忍不住一笑:“真的?这你也信?” “反正……不买这个好不好……话说,今天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想起在这种小店买东西呢?” 陆维钧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约会的话,不是都在这种地方晃悠?” 林若初思忖片刻,恍然道:“是不是又是安明哲给你传授了什么?” 陆维钧见她一脸戏谑,暗自攥了攥拳。 她继续:“切,你不是说那家伙根本没谈过么?没有实践经验,容易偏离成教条主义……” 陆维钧低低说了句:“处男的话不可信。”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那,你教我?” “你不是有过n个女人么,照理说经验丰富很会哄人不是?”她酸溜溜的开口。 “我没哄过别的女人。” “那,约过人?” 他仔细回想,曾经无数的女人在脑海里不停浮现,或艳或纯,却只有个模糊的影子,但是他肯定,他顶多是吩咐秘书定餐厅,吃个饭,然后睡一觉,给点礼物很快打发掉。可说这些话她依然不会高兴,他以前的经历,她实在耿耿于怀。 “以前最多请吃饭,我只陪过你逛街什么的。”他认真答道。 她果然愤愤道:“以前都是直奔主题,死沙猪?” 他挫败,拉住她的手道:“我今后只对你好,还不成吗?” 她轻轻哼了一声,想了想,拉着他往电影院走去:“時间还早呢,要不看一场电影再说。” 他顺从的被她带着在人流中穿行,她的手又软又暖,暖意从掌心传到身上,让他微微发热,电影院越来越近,爆米花的甜香味传出来,被阳光一晒,香气益发浓郁。她拉着他进去,站在一堆海报面前,问道:“看什么呢?” 他目光掠过去,定格在好莱坞某军事史诗片上,她撇撇嘴,径自买了两张喜剧动画片的票,目光一转,把票塞他手里,笑吟吟道:“等等我,我去那一头买爆米花,还要排队呢。” 他看着她走远,耳边忽然传来絮絮人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不少穿着正式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他认识,是市委宣传部部长,跟在他身后的约莫都是各个部门的小头目,其中也包括陆桓之。 想回避已经来不及,那部长已经看到了他,走过来招呼道:“陆总。” -- 儿是人有。那个,即将面临转折,有点复杂,所以码字有些慢,加更什么的得量力而为,毕竟偶不想剧情看起来太荒谬,各位亲那么温柔那么体谅人,一定会理解偶的是不是吖…… 话说,小林这样子,大家能接受么……变色了…… 继续求票票~~~~ 严正警告&暴`露 “康部长。”陆维钧欠了欠身,矜贵而不倨傲。 “你是来看电影?” “太忙了,偶尔消遣下,放松。” “的确,凡事都该劳逸结合。” “你们这是?” 康部长笑了笑:“这样的,上级下达通知,让我们看看革命电影,忆苦思甜,学习思想,市委各部门都派人来了。我们先入场了,让人等着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陆维钧停了停,微笑道,“我有点话想和桓之说,可以占用他几分钟不?” 康部长自然答应,带着一行人先行离去,陆桓之随着陆维钧走到个人稍少的地方,静静凝视着他:“哥,有什么事?” 陆维钧微微一笑,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警告之意,陆桓之心神一慑,端肃了面容,等他开口。 “我知道刚刚你看到若初了。” 陆桓之沉默一瞬,须臾微微一笑:“是,我想,她是和你一起来的?” “是的。你是聪明人,在你面前遮掩毫无用处。我直说,等爷爷痊愈了,我就会把和她的事公开。” 陆桓之再深沉,闻言也不由得身子一震,眸中瞬间有冷光凛冽,又很快敛去,只是他指尖依然微颤,泄露了他的惊怒交加。 “一开始的确是我不对,虽然是无意做成,但是的确是强占了你的女朋友。对不起。” 陆桓之抿紧唇。 “但是,你在我遇到她之前,便已经存了玩后抛弃的心思,之后又肆意诋毁来凸显自己的痛苦博取同情。桓之,是你自己放弃的。” 陆桓之深深呼吸,渐渐的平静下来,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了。” “我要定她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爸已经同意了,桓之,别想着告诉妈,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个怀疑你。我有足够的能力护着她,而你如果做不该做的事,最后只会伤及自身。” 陆桓之扯了扯嘴角,淡漠道:“我知道了,恭喜。時间不早了,我先进场。” 陆维钧颔首,盯着陆桓之往影院内部走去,直到那背影消失,他才转身往卖爆米花的地方走。 林若初前面还排着两个人,她明显有些急,不停看表,见他来了,说道:“只有五分钟了,都开始放广告了……” 他见她虽然急,可是眼里含着雀跃的光芒,显然是对等会儿的电影十分期待,他不欲扰了她的兴致,勉力心中的忧虑压下,微笑道:“那等会儿我们跑快点儿?” 她用力点头,终于轮到了她买东西,她抱起爆米花,匆匆的和他检票进去,找到放映厅,屏幕上已经开始出现梦工厂的logo了。 上班時间,电影院人并不多,两人四周都很空,在大大的放映厅里颇为享受。爆米花的甜香一点点充盈了空气,连呼吸都甜了起来,陆维钧不由得皱皱眉,他实在不喜欢甜的。 动画片里那两只动物出了糗,林若初忍不住笑出声,手一颤,洒了不少爆米花在裙子上,陆维钧在旁边轻而清晰的说了一个字:“笨。” 她瞪他一眼,直接把爆米花塞他手上,低低道:“你淡定,你拿。” 陆维钧本来就不喜欢看这种嘻嘻哈哈的动画片,刚才出了那个意外,他更是无心关注剧情。影院空气不大好,他昏昏欲睡,可是如果睡着了,又怕她生气,只能努力想着事情,让自己不至于闲得发晕。 怀里的爆米花時不時的沙沙响一下,是她伸手过来拿時弄出的声响。他低头看着她的手不停的往自己这里伸,爆米花一点一点减少,再一看她小脸动个不停,一直在咀嚼,觉得这小女人实在很像一只准备过冬的储存能量的小松鼠,不停的吃啊吃。 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扭头一看:“怎么了?” 他笑而不答,扭头盯着屏幕,正看到一只鼬鼠张开大嘴,夸张的大叫,身边穿来她轻轻的笑声,他也笑了,却是被她逗乐的。 她的手又伸过来拿爆米花,他见她吃得开心,不由得有些好奇,也拈了一颗丢入嘴里,眉头一皱,随便嚼了几下便吞了。 林若初看得很入迷,片子里阴险的狐狸正在策划诡计,她忍不住凑近陆维钧的耳朵,声音极低:“你说,狐狸这么狡猾,老虎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算计了啊?” 陆维钧心忽的一跳,他又想起方才和陆桓之的交谈。 硬实力的对比,陆桓之和他,的确是类似狐与虎,可是狐狸在暗处筹谋,虎肩头又有太多责任,若是百密一疏,被钻了空子怎么办? 一只温软的手伸了过来,探入他掌心,她扭头看着他,一脸担忧,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只是上午事情赶得紧,有点累。” “要不……咱们不看了,出去找个安静地方坐坐?” “乖,我知道你想看这个,看完。”他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攥紧她的手指,平复下躁动的情绪,努力让自己融入剧情之中。 故事结局自然是好莱坞式的喜剧,狐狸功败垂成,认错服输,洗心革面,老虎稳固了山林之王的地位,整个森林一片欢腾。陆维钧不由得笑了,这个结局的确很让人欣慰。 林若初拉着他的手走出影院,抬头一看,西边的云已经染上了红,晚霞仿佛被抖开的七色缎子,缤纷绚烂,她按了按肚子,对他一笑:“你想吃什么?” 陆维钧正在想等会儿联系父亲的時候如何措辞,一時没有回应,她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去,低下头,轻轻道:“今后看电影我都陪你看战争片……我刚才不该拉着你看动画片的……” 他回过神,轻抚她脸颊:“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而已,看什么不重要,你看得开心就好了。” “可是你看得不开心……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讷讷道,“我错了,该看那部二战片的。” “没有,挺好看的,”他一回想,不由得笑了笑,揽着她的肩膀往停车的地方走,戏谑道,“就算看那个大片我估计也看你看得多,你接连不断吃爆米花的样子比电影好看多了。” 她瞪了他一眼,脸上一层红晕,十分娇俏,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携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我已经订好餐了。” “啊,那我请客?” 他嗤笑:“羊毛出在羊身上,再说,我们两个还分谁请客?” 她认真的看着他:“我用我自己的存款。” 他深深吸了口气,亦肃然道:“傻瓜,非要和我分那么清楚?什么你的我的?反正我们今后一直都在一起,算账算那么清楚,不闹心吗?你是我的宝贝,不花我的钱,还让谁来花?” 她把脸贴在他胳膊上,温柔的蹭了蹭:“你真好。” 他唇角得意的上扬,上了车,吩咐老张开车去订好的餐馆。 幽幽烛光之下,餐桌上含苞欲放的玫瑰多了一丝神秘的美,上面洒的水珠在微光之下折射出水晶一样的光芒,更不必说餐点的精致与美味。(.无弹窗广告)每一道菜都配了相应的酒,口感各自不同,同菜品一配合,滋味绝佳。她脸颊浮出微醉的红,恍如春日桃花里最清新的那一点粉色,引得人砰然心动,他觉得身周的空气渐渐升温,心跳也快了半拍,刚刚伸手想抚摸她的脸,侍者进来,端上餐后点心。 他把自己的香芒舒芙蕾推到她面前:“这是给你点的,这家餐厅的法国师傅最拿手的点心。” 她发愁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草莓蛋糕:“吃不下了呀。” 他忍不住笑:“你也有吃不下的時候?谁让你刚才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爆米花?” 她抬起头,眼里映着烛光,眸中的亮光一闪一闪跳动,仿佛最亮的星星:“维钧,你今天过生日,必须吃蛋糕,即使是甜的也必须吃。” 他盯着她面前蛋糕上密密的草莓,微微皱眉。 她眼睛弯成月牙儿:“我给你唱歌,你吃蛋糕,好不好?” 他轻轻一叹:“真拿你没办法,女人家就是事多。” 她做出生气的样子:“现在就嫌了?” “好了,我吃就是。你先唱歌。” 她点头,轻轻唱着生日歌,简单的旋律被她柔婉的声音唱出来,如闻天籁,他听得入迷,银制烛台,鲜花,帷幕,一切都仿佛消失了,眼里只剩下她微笑歌唱的面容。 她唱完,他回过神,微微撑起身子,忽的把烛台所有的蜡烛吹灭。室内朦胧的黄光倏地消散,外面轻纱一样的月光透了进来,一切都仿佛罩上了银蓝色的薄雾,亦真亦幻。她吃了一惊:“干什么?” 他温温一笑,在月光之下,仿佛古堡里走出的王子,俊美无俦,风度翩翩,又有些神秘。 “唱了歌,不是都要吹蜡烛许愿么?” “你许的什么愿?” “你自己猜。” 她一边切蛋糕一边点头:“也是,说了就不灵了,来……” 小银叉子叉着一块蛋糕,伸到他嘴边,他张口吃下,冰凉的金属碰到了唇舌,凉了一瞬,又莫名的滚烫起来,他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她递过来蛋糕,他都吃下,甜蜜的点心竟然也能如此可口,最后,整整一个小蛋糕都被他完全吃掉。 她满意的微笑,他倏地起身,把她拉起来紧紧抱进怀里,仿佛想把她嵌入身体。他呼出的气息带了清甜的草莓味,浓浓的诱`惑着她,让她迷失:“小猪,你回去再给自己绑一次蝴蝶结躺在我床上,好不好?” 林若初脸热得发烫,他不等她回应便唤来侍者付账,携着她往车里走去。 ☆ 过了两天,林若初接到电话,去那个老太太家接坏蛋。刚刚走到那家的花园门口,便听到热闹的狗叫声。老太太一开门,坏蛋直接冲出来,差点把她撞摔倒,她伸手摸它的头,低头一看,见它神色有些惊慌,不由得诧异。 老太太热情的邀请她进屋坐坐,她欣然接受,坏蛋见她进屋,呜呜了两声,忽的毛全部竖起,嗖一声窜出花园,跑得飞快,过了两秒,另一只萨摩耶冲出来,尾随坏蛋而去。林若初叫它它也不答应,老太太见她惊慌,不由得笑了:“别担心,它们两个每天都要闹得跑不动,我家糖糖很喜欢你的坏蛋。” 林若初听到远处狗叫,凝目看去,只见坏蛋趴地上,糖糖叼着它的尾巴玩得开心,坏蛋却耷拉着头,见她转身,忧郁的汪呜两声。 门并未关,隔了一会儿两只狗回来,坏蛋窝到林若初腿边低低叫个不停,糖糖一直在坏蛋身边转悠却得不到回应,又去咬坏蛋尾巴。老太太说坏蛋害羞,林若初看它这可怜样,也不由得好笑,喝了两杯茶,说定小狗一人一半,便带着坏蛋离去。 她坐在车里,坏蛋趴在座椅上,脑袋搭在她腿上,不停的蹭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带着无尽委屈。她检查了它一下,见它一身干干净净,肯定是费心洗过澡了,肚皮也鼓鼓的,喂得也很饱,老太太是爱狗之人,必然不会欺负它,它委屈个什么劲呢? 会不会是…… “坏蛋,你是不是喜欢和糖糖一起玩?要不以后我常常带你来找糖糖?” 坏蛋不知道听懂没有,倏地坐起来,愤怒的汪汪大叫。 “那……”她想起这厮尾巴被糖糖当狗玩具的样子,又问,“糖糖欺负你了?你是公狗,又比她壮,不至于那么丢人?” 坏蛋不高兴的盯着她。 “不会是因为……”她想起坏蛋来做的事儿,扬扬眉,摸着它头顶道,“你长大了,能当爹了,多好啊,怎么,你害羞?” 坏蛋伏下去,鼻尖在她手背蹭个不停,呜呜的叫着。 “唔……你今后多当几次爹就习惯了。”她继续顺坏蛋的毛,那么白那么壮,估计还会有人看上这只良种狗的。 坏蛋不吭声了,一脸忧郁。 这日天气不错,晴朗,气温却不高,一直刮着微微的风,若是走在树荫下,应该相当舒服。林若初和司机说了一声,让他把坏蛋载回去,自己先下了车,在街头闲逛。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一酒店门口的小广场,地面是各色的小块不规则的石片拼出来的,远远一看,便是一只漂亮的蓝孔雀图案,颇有西班牙建筑大师高迪的风格。她停在树荫下看了一会儿,又慢悠悠的往前继续走,酒店附属建筑里有一家蛋糕店,工作间是透明的,正对着大街,里面一个外国老太太正在给一个几层的大蛋糕裱花。她不由得看呆了。 陆维钧携着一众员工迈出酒店会议室,又在门口同合作方的老总含笑谈了一会儿,对方回房间休息,他还有些事,准备回公司处理。 对方公司的老总和他关系算是融洽,这次合作成功,晚上自然会有应酬。餐厅早已选好,他给安明哲示意,安明哲立刻领着秘书办公室的人员安排了车,准备到時候送各位参会人员前去地点,又对萧洛道:“现在是下午三点,晚宴是七点钟开始,你立刻去格雷红酒会所,把陆总存下的几瓶酒都拿来,五点钟之前送到餐厅经理那,然后可以下班了。” 萧洛领命而去,转身之前眼角余光瞟过陆维钧。他极高,她即使穿了高跟鞋,也只堪堪瞄过了他的唇。他唇角挂着笑,恍如雪峰顶端沐浴在阳光之下,闪烁耀目,又透着寒意,而这漂亮的唇也曾浮出讥诮的弧度,彻底断了她的期望。 一時间心里又酸又辣,连眼睛也开始发胀。她深深呼吸,疾步离去。 陆维钧一边走一边和安明哲吩咐些事情,到了酒店外上了车,刚刚行驶到小广场出口,目光一转,落到不远处站在橱窗外的窈窕人影之上。他对安明哲道:“你把车停一边,我等会儿自己开回去,你打车先回公司。” “报销车费吗?” 陆维钧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的工资不低了,奖金也一大把,二十多块钱也舍不得?” 安明哲认真道:“那也是钱呐?” “报销?赶紧回去?” 安明哲满意的下了车。 林若初正看得入神,身后有人冷不丁把她抱住。她吃了一惊,又很快闻到他的气息,回头嗔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就在旁边酒店开会。” 她一惊,左右四顾:“撒手,会不会被谁看见啊?” 他笑:“公司的人都被我打发了。” “大热天的,别抱。”t7sh。 他不答,手臂却收得更紧,她无可奈何,手指轻抚他的白金袖扣。 “想吃蛋糕?” 她摇头:“有点热,没胃口,不怎么想吃。” “那去吃冰淇淋?我看里面在卖。”他说着,把她拉进去,买了一个蛋卷双球,一个草莓一个香草。她一手握着蛋卷,另一只手被他牵着,他低头看她舔冰淇淋球,不由失笑:“怎么像个小女孩。” 她登時蹙眉:“你才小。” 他沉沉的笑,阳光映在他脸上,益发衬得他俊容夺目的好看,那身成熟大气的打扮,内敛的气质,让她不由得呆了呆,脸颊发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 他脸上笑意更深了些,眼睛亦微微眯起,十分可恶,她心里不爽,忽的抬高手,把冰淇淋举到他唇边。他嘴唇粘了冰淇淋,面容立刻严肃不起来了,她轻轻笑,看着他微微皱眉把唇上的冰淇淋舔掉。 “好了,今晚我有应酬,晚点回家,你早点睡,不必等我。” “我没打算等你。” 他轻轻一叹:“越来越爱顶嘴了。” “少喝点酒。”她把他送到车前,看着他上车,他降下车窗对她微笑,“来,吻别。” “做梦?” 若是点笑。他笑着发动了车,绝尘而去。 林若初继续往前走,忽的想起楚维维的工作室离此地不远,打了个电话,知道她有空,便慢慢悠悠的散步过去。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锐利如刀。 ☆ 陆桓之正在开会,手机虽然调成震动,但是震动模式的手机搁在桌下,声音依然很大。他皱眉,对正在发言的领导递了个抱歉的眼神,直接按了拒接。隔了几秒,手机又在他掌心疯狂震动起来,他偷空低头一看,见是萧洛,眉梢一动,继续挂断,发了个短信过去。 开完会,他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拨过去,淡淡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 萧洛一向以沉着大气著称,如今说话却抖得厉害,光一听便知道她必定在咬牙切齿,声音透出阴寒冷意,又夹杂着岩浆一般滚烫的妒恨:“我刚才看到陆维钧……他……他竟然和林若初那女人一起,他,他主动抱她?” “安静下来,不要轻举妄动,老地方见。”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下班之后,他看了看表,慢悠悠去吃了饭,又开着车兜了会儿风,估摸着萧洛已经冷静下来才前往秘密约会之处。 一个嫉妒得红了眼的女人和失心疯没多大差别,他没心思听她的各种委屈各种哭闹。 下了车,他从vip通道进入酒店,上楼到了房间。 屋内没开灯,他迈进一条腿,便踏在了一堆碎片之上,眉头不由得一皱。他伸手开了灯,低头一看,门边的矮桌上本有一个花瓶,现在碎了一地,再环顾下房内,发泄的痕迹随处可见。他轻轻一笑,眼神却阴冷如深海的水。 -- 过了节会加更。这几日别跳章,剧情很重要。 密谋【重要】 再次正告某些看盗文的人,少来我评论区唧唧歪歪,用偷盗的方式享用我的辛苦结果,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和催更?】 “萧小姐,现在好点了没有?”他踏着一地狼藉缓缓的走去,在窗前蜷成一团坐着的女人身后站定,俯视着那一头散乱的长卷发。 半晌,萧洛才缓缓的把头抬起,妆容凌乱,脸色苍白,不少头发被冷汗和泪水黏在脸上,十分狼狈。她对上陆桓之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颤,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却无端的让她全身发寒。 “要叫医生吗?” 她摇摇头,手撑着地想站起来,可是身子软得厉害,仿佛骨头被抽走,使了几次力也没有成功撑起身子。 他弯腰把她拉起来,她刚才一直跪坐,小腿已经麻了,直接膝盖一软就栽进他怀里。他眉头一动,手按在她肩上,她以为自己要被推开的時候,后背却被轻轻拍了拍,仿佛安抚。她微微愕然,抬头一看,头顶的水晶大灯光芒耀目,从他头顶照下,他的脸颊背光,陡然一看面貌模糊,可是唇角的弧度显得很温柔。 他的声音也是温煦的:“冷静了,就洗个澡。” 她怔然往浴室走,精神恍惚,被她踢倒在地的椅子给绊了下,他去拉起她,她抿了抿嘴,哑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无妨。” 她又是一怔:“你……不生气?” 陆桓之弯腰扶起椅子,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觉他声音平静而温和:“你发泄,情有可原,总得给你个地方纾缓情绪。” 她咬了下嘴唇,转身去了浴室。 陆桓之站起来,脸上温和的微笑倏地消失,代之以深深的嫌恶,他挽起袖子,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来,又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收拾东西,自己坐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夜色,若有所思。 萧洛再要强再有心计,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身份本就微妙,若是以冷漠再一刺激,谁知她会不会一怒之下乱了他的计划,再说,在她脆弱的時候施舍一点温柔,或许能换她本能的依赖和顺从,算下来,刚才忍住没推开她,自己并不吃亏。 只是,这样已经足够了,给那女人留点想象空间,这女人精明,过于腻歪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况且,他连和她玩虚情假意的心思都没有。 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是训练有素之人,沉默而迅速的打扫好房间,退了出去。过了几分钟,萧洛便走了出来,只穿着浴袍,头发沥沥往下滴着水,脸上弄得一团糟的脂粉被洗去,露出本来艳丽的容貌。 吹风机嗡嗡响,吹干水,也将洗发露的香气吹得满屋子都是。陆桓之拿着报纸看着,等到声音停止才抬起眼,温然道:“过来坐,好好说。” 萧洛闭了闭眼,即使疯狂发泄过,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心脏依然疼得和被活活撕成两半一样。 安明哲让她去取红酒,她离去了一会儿,忽的想起自己有个重要东西落下在会议室里,回去取的時候,便正好在路边看到陆维钧和林若初亲密的一幕。 。他在街上主动抱住她。 她把冰淇淋弄到他嘴边,他不生气。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走到车边。 可是他明明是一个除非上了床,否则绝对不会主动对女人表示亲热的男人?即使少年時他是她萧洛的男友,可是他没有主动拉过她的手,没吃过她喂过来的食物,也没有主动抱过她? 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可能用情`妇和金主来界定? 即使在w市他对林若初不置一词,可是,他很快就解决了萧家和罗家,想必他是在忍,而他处理得如此果断,丝毫不念旧情,想必林若初影响了不少? 陆桓之静静听她说完,看着她又伤心又嫉妒又愤怒的表情,随手把纸巾盒子递过去,漠漠道:“难受的话就哭,可是别哭昏了头,萧小姐,陆维钧羽翼已丰,你凭冲动,最后只能把自己葬送进去,对他的伤害却忽略不计。”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手背青筋浮现:“那我该怎么办?” “原计划。”他只说了三个字。 她倏地站起来,美眸圆睁,嘴唇颤得厉害:“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林若初那不要脸的女人?她凭什么赢过我?” “萧小姐……” 她已经听不进话,下午陆维钧和林若初卿卿我我甜蜜非常的那一幕又从脑海里冒出来,她只觉得心脏被无数根刺同時扎下,痛不可当,她输了,她被骗了? “萧洛?”陆桓之已经敛去温和的表情,目光冷冽,隐隐有压力扑面而来。他和陆维钧本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细微的差别也只有最亲密的人能分辨,如今他做出冷硬的表情,更和陆维钧无甚差别,萧洛怔了怔,心中恨毒的火熊熊燃了起来,目眦欲裂,脑子发烫,素日的冷静优雅消失不见,疯了一样的揪住他的衣领:“你以前找那两个女人是来做幌子的是不是?看到我费心对付她们,你在背后得意洋洋是不是?你算计得好狠,你……” 陆桓之用力掰开她的手指,直接把她用力一甩,扔在沙发上。松松的睡袍散开,露出雪白的香肩,她伏着,深深喘着气,缓缓的撑起身子,浴袍顺着背滑了下来。 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清醒了一点,回过头,目光落在陆桓之脸上,他眼里含着怒色,伸手过来掐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别再把我认成他?” 她死死抓着浴袍,却半天穿不上身,嘴唇被她咬出血来。陆桓之淡淡开口:“还有精神撒泼,还有精神发狠?这么久時间,砸了这么多东西,还没发泄完?真是精力过剩,却不用在合适的地方……” “你闭嘴?” 陆桓之垂眸,睫毛挡住了眼中厉色,再次抬眼的時候,眼里已含有淡淡的温和:“今天你就在这儿休息,的确,我和他长一样,你看着不舒服,也情有可原。我先走了,等你肯见我的時候再谈。” 萧洛见他已经起身,心不由一慌,拉住他问:“你这就走?” “萧小姐,顶着怒气商谈出的方法必然是漏洞百出的,给你時间冷静,是对你我双方负责的举动,在此期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把此事告诉任何人。” 说完,他轻轻拨开萧洛的手,继续往前走,没几步,一双赤`裸的手臂绕过他的腰,牢牢抱住了他,她的脸亦贴上他的后背,声音略颤:“陪我一会儿,陆桓之。” “你好好休息。”陆桓之掰开她的手臂,转身凝视她,“我不想和冲动的女人做任何事。” “你生气了?”她深深呼吸,抿了抿唇,又道,“刚才的事,对不起。” “唰”一声,挂在她身上的浴袍落下,不着寸缕的曼妙身体出现在他眼前。 “向你赔礼了,陆桓之……”她踮起脚,抬头亲吻他,他微微侧过脸,避开她的唇,虽然没有任何回应的举动,却并不推开她。(.无弹窗广告) 萧洛深深呼吸,用牙齿轻轻解开他的衣扣,眼神已然沉静下来。 萧家已经败了,她唯一复仇的希望,是面前这个深沉的男人,她必须依附他,犹如溺水之人抓到唯一的浮木。她清楚,刚才她的疯狂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这样忍让已经十分难得,那一缕似有若无的温情,对于她这样完全孤单的女人,是一种难言的蛊惑。 陆桓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动作,她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扣,嘴唇在他的皮肤上游走,技巧娴熟,很快让他呼吸粗重了起来。她越吻越往下,舌尖在他小腹打转,手指挑开他皮带扣,牙齿咬住他的裤腰,往下一拉。 最敏感的地方被她含住,他脸上迅速泛出潮红,眼神开始迷离,眼底却依然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她的卷发随着动作摆动,妖娆无比,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她抬头,妩媚的舔了舔嘴唇,微眯着眼问:“还生气吗?” 陆桓之一笑,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到床边,毫不怜惜的把她推倒上去,她上半身伏在床单上,刚撑起身子,一只手却按住了她的头,让她的脸紧紧贴在柔软的丝绸之上,长发也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他,只能揣测他的行为,这样的未知让她有种难言的兴奋,安全套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传来,他很快从身后贯穿了她,刺激得她尖叫起来。 他身体火热,眼神却依然阴寒,他重重喘息,不停问她感受,仿佛沉醉在享受中,很是性感,撩得她神思,而他的手却一直按在她脖颈处,不让她回头看到自己脸上的冷意。 她恨,他也恨,比萧洛多的冷静,只不过是因为他是男人,一颗心不可能只被情爱占据。这怒意化为凌`虐施加在萧洛身上,她有些受不住,扭动着身子开始求饶,他置之不理。冉墨和他提过那些不堪的照片,这女人玩的尺度那么大,和她平日冷静端庄大相径庭,毫无羞耻可言,除了发泄,她还想得到什么对待? 他玩弄够了,撤出她的身体,整理着衣衫,见她伏在床沿,有滑到地面的趋势,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声音却是温煦的:“这就不行了?” 萧洛无力的爬起来,拾起浴袍穿上,理了理头发,倚在床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眼神朦朦胧胧的:“伺候好你可真难。” 他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坐到一边,远远看着床上姿态撩`人的女子,温文尔雅一笑:“你这是夸我?作为一个男人受到这种恭维,很受用。” 萧洛闭了闭眼,再次睁眸的時候,目中已经森冷一片:“计划真的完全按照原样来?” 陆桓之扬了扬眉:“那你想怎样?因为嫉妒,先去动林若初,然后提早被赶出公司?哥的姓格你清楚得很,他这么多年只对她一个人动过心,她对于他多重要?你动她一根汗毛,哥就会剥你的皮。” 萧洛攥了下拳,忽的冷笑:“那么喜欢林若初却不公开,想必这女人不会讨你们母亲的喜欢,我不必动手,冉司长自然会……” “可我爸已经同意了。”陆桓之慢悠悠道,萧洛面色倏地发白。 “如果你在这当口就说出去,我妈自然会采取行动,凭着哥对林若初的感情,我妈能讨到多少好处?更不用说现在家里的事情是爸说了算,爷爷都不怎么管事了。最后你会暴露,被赶走,连你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报仇?如果在招标之后说出去,呵呵……”他讽刺一笑,“到時候哥也想把事情给公开,正大光明的和林若初一起,你说了有效?萧洛,再嫉妒也别头脑发热,心里有怨气,那就把这点怨气化为计谋,而不是冲动?扳倒陆维钧,这才是最解气的事。” 萧洛哑口无言,肩膀微微的颤。 “计划已经做得差不多,大多数都是我筹谋的,只有些收尾工作未完,你务必做精细了。” 萧洛蓦然,良久,用力点头。 陆桓之缓缓移步过去,盯着她的脸微微一笑:“对,要这样才好。至于你的恨……何必假手他人?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算下来,哥欠她的,她就算现在肯和他一起,心里都是有疙瘩的,你聪明点,在计划中谋划一些能挑拨两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分崩,这样对哥是极大的打击,而林若初也不会再进陆家,你也解气,岂不是一举多得?” 萧洛凝神思索,眼眸渐渐亮了起来,下沉的嘴角也微微扬起,露出个妩媚的笑。她撑起身子下了床,走到陆桓之身边,指尖隔着他的衬衣在他胸前游走,婉声道:“听君一言,醍醐灌顶。” 见她又有腻上来的想法,他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推开她,轻笑道:“女人策划这些比较擅长,具体怎样,自己去想。我明天清早得和领导飞重庆,改天再约你。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整整衣领,转身离去。 这个女人虽然美貌且善于取悦男人,可他已经玩腻了。再多纠缠,最后若是让她真的动了什么心思,反而难办,距离还是得渐渐拉开,在给陆维钧重击之后彻底断掉。 走到门口,他又忽的想起一事,扭头,锐利双眸直直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的计划,必须对我一五一十的说,泄愤归泄愤,若你还想今后有退路,别搞出人命。” 萧洛眼睛微微一眯,静了半晌,忽的一笑:“你舍不得我弄死那个女人?” 陆桓之淡淡道:“把我哥逼到绝路,对我没好处。” 萧洛手指绕着发丝,冷笑道:“知道了,那漂亮小模样,我是男的我也想上一上。” 陆桓之眼中锐利一点点散去,代之以深不见底的黑,唇角轻轻一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萧小姐这是吃醋?” 萧洛心底陡然一阵凉意窜上来,努力克制住惧意,讽刺一笑:“你我不过各取所需而已,谈不上吃醋,我再年轻十岁,或许会想入非非。” “我欣赏萧小姐的聪明。” 门被关上,萧洛双拳骤然握紧,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皮肉,血液一点点渗出来,濡湿了手心。 才和她如此激烈的欢爱一场,却事后立刻提起另一个女人,即使无感情,这份轻视,任何女人也无法忍受? ☆ 楚维维把车停在花园里,下车就对迎上来的林若初道:“你这里太舒服了,和英国乡间一样的景色。早知道这里这么好,当時该让维钧哥留一套给我的。现在倒好,都卖光了。” 林若初微笑:“喜欢的话常来玩。” 楚维维翻翻白眼:“算啦,维钧哥那姓子,不一棍子把我这灯泡打碎才怪了。” “哪儿那么夸张,再说,他也不是時時都在的。” 楚维维一边跟她往房里走一边问:“他最近很忙?” 林若初点头:“是的,能否在今年就拓展欧洲市场,就看能不能拿下nils公司的项目了。他这两天都住公司,没回家的。” “哦。”楚维维进了客厅,东张西望,“你的宝贝狗呢?” 林若初扬扬眉:“邻居杨家养了一堆狗,金毛,哈士奇,边牧,还有一对可蒙犬,你知道?那种长得像拖把的狗。坏蛋每天都自己跑过去玩,有時候杨太太也把狗带过来。它现在不缺玩伴,过得可欢实了。” “听说最近去配种了,我的狗什么時候能来啊?” 林若初算了算,说道:“七月中就该出生了,还有不到一个月,昨天我都去看了那只母狗呢,肚子鼓鼓的。把坏蛋也带过去了,坏蛋不理人家,忒不像话,狗中渣男。” “哈哈。”楚维维笑说,“果然渣。”t7sh。 林若初摊摊手:“所以昨儿都没给它加餐。对了,出生后前两个月狗狗还是要呆在母狗那儿,九月份来挑。” 楚维维点头。 到了午饭時间,两人刚刚上桌,狗叫声便从门口传来,不一会儿坏蛋便冲进来,爪子搭在她膝盖上,汪呜汪呜叫着献媚。林若初翻翻白眼:“这家伙掐饭点每次都很准,菜摆好它铁定到了。” 坏蛋扭头看着楚维维,露出萨摩耶的招牌天使笑,蹭过去坐起来,抬起一只前爪和她握手。楚维维眼睛一亮:“呀,这么乖?来,给你吃这个……”说着便给了它一块软糯的炖肘子。林若初无语,鄙视的瞪了它一眼,对楚维维道:“它就这个時候千依百顺的,其他時候可以气死人。” 吃完饭,两人领着狗沿着湖慢慢散步,边走边聊天。正说着,陆维钧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让她晚上去陪他吃饭,顺便邀请了楚维维。楚维维晚上正好有商业应酬,只能拒绝掉。 林若初和宠物医院约好下午四点给坏蛋做检查,楚维维便开车载着她和坏蛋进了城,做完检查,又把她送往和陆维钧约好的地点。 陆维钧提前下了班在此等候,看到楚维维拉风的小跑车,眼前一亮,连忙走过去,弯下腰想替她拉开车门,车窗忽的降下,坏蛋带着个墨镜探出脑袋,伸舌头就在他鼻子上舔了下,他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林若初和楚维维在车里哈哈大笑。 陆维钧伸手把坏蛋的脑袋给塞回车里,另一只手拿出手帕用力擦拭。林若初和楚维维道了别,打开车门和坏蛋一起走出来,盯着他发青的脸盈盈一笑,他的不悦立刻消散了大半,冷冷盯了在他脚下伸出前爪准备握手的坏蛋一眼,问道:“怎么把这家伙给弄来了?” “和张医生预约了给它体检的,谁知道你临時要请我吃饭。” 陆维钧扬扬眉,把坏蛋弄自己车里,让司机先把狗送回去,径自拉着林若初往饭店走去。两日没见到她,他极为想念,走进包厢,嘱咐服务生可以上菜了,等人退出之后他便拥住她深深的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正想和她说会儿话,却听见电话响起,一看是安明哲,接起之后,一听对方说话,他不由得怔了。 安明哲的声音虚弱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仿佛极为费力:“陆总,我出车祸了,不是意外……” -- 看看明天能不能有宝宝粗线,如果明天不粗线,后天一定会粗线~~~~ 求票票啊…… 心疼他……【有爱】 陆维钧脸色如冰,严肃而急切的问:“你在哪儿?” 安明哲不再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人声,脚步声,汽车声,各种各样,搅得人头脑混乱。隔了好几秒,有陌生人开口:“喂你好,你是受害者的……” 他立刻答道:“我是他上司,他现在怎样?麻烦送他去下医院,必有重谢。” “已经有人打给120了。” “请问你们在哪儿?” 那人说了个地点,陆维钧深吸了口气,说道:“拜托你件事,帮我守下他,和我保持联络,如果你有事,烦请把手机给有能力肯照料下他的人,我马上过来。” 林若初听到他说什么“医院”“照料”,心一沉,见他脸色也变了,知道出了大事。她静静等他说完,问道:“谁去医院了?” 陆维钧起身,低头亲了亲她,声音还算平静,只是眸中厉色透出了他的惊怒交加:“安明哲出车祸,有人害他。” 林若初吃了一惊:“怎么会有人害他?” 安明哲和同事相处得不错,虽然随和,但是也很谨慎,不是惹事的主,怎么会遇害?她思绪一转,脸色忽的白了:“是针对你……” 陆维钧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说道:“你自己随便吃点东西,我得立刻去看安明哲。你不能自己走,等一会儿我会安排黄飞来接你回家,千万别自作主张,懂吗?” 林若初知道他担心自己遇害,心里也有些不安,抬眼看着他:“他们会不会直接对你动手?” 陆维钧微微眯眼:“动我?后果他们承受不起?你别担心,我一定没事的,等会儿我会给你打电话,你到家了也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好了,你赶快去,不用担心我。”林若初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不想给他再增加压力。 “真乖。”他低头吻了吻她,迅速转身离去,便走边给黄助理打电话,嘱咐他带上信得过的公司安保人员去接林若初,完事之后和他联系,等待调配。 刚刚上了车,安明哲的来电响起,打电话的是一个护士,说安明哲已经上了救护车,只是人还在昏迷之中,又告知他所属医院。他挂了电话,匆匆赶去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院长已经等候在外,再三和他保证一定抢救过来。 他道了谢,紧抿着唇,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伤他左膀右臂,不过是想让他身边多个缺口,然后趁虚而入。 整肃萧家,自然要清理彻底。那一派的人根深蒂固,人数也不少,一時全清只怕公司会发生大动荡,所以他只能先把最危险的人给处理掉,拉拢一些观望的人士,并且擢拔新人。 秘书办公室由于处于公司核心,萧家此前安排的人也不少,同样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而清肃萧家离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不能保证那些中间派的忠诚,其余的人,要么资质平常了些不能担当大任,要么是新人,还太稚嫩,自己信任并且有能力的人没几个,却都被派出去了,而且所忙的事都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時间竟调不回来。 接电话定日程整理资料等事都不难,可是,某些机密的东西,他交给谁经手?又敢给谁保管? 两个心腹助理虽然可靠,但是助理的职责截然不同,需要参与公司事务决策和安排,工作也安排得极紧。 安明哲出事,他身边一時还真找不到能替代的人? 买凶伤人这样的事,萧洛可能做,其他的竞争对手也可能做,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动手的人。(.好看的小说) 他叹了口气,有些事,只能自己亲自经手了,累一点也罢,不管是不是萧洛动的手,绝对不能让她有机可乘。 看在心道。他习惯姓的想摸烟,口袋却是空的,这才想起因为胃病,林若初逼着他戒烟,他也只能答应了,好在自制力强,也能忍住烟瘾,只是现在心烦意乱之至,习惯又回来了。 想起林若初,他眼神不由得暗了暗。虽然陆桓之得到过警告,可是谁知道他和林若初的事有没有泄露?若是有一点传到心怀不轨的人耳中,她的安全怎么办?他不敢冒险,在他控制事态之前,只能委屈她暂時乖乖呆在家里了。 他找了个清静地方打电话给秦风,简略叙述了下情况,又道:“帮我探一下萧洛的口风,看看此事她有没有插手,还有,她背后的那个人,有眉目了吗?” “那人防得也极为严密,萧洛的日常通信也看不出异样,想必是有不为人知的新号码。因为不知底细,所以查探也只能小心谨慎,免得惊动那个不知道深浅的幕后人。她私生活不干净,常常出去寻欢作乐,涉及的人太多,也加大了难度。我已经锁定了三个目标,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特别可疑,正在查底细,有消息了马上告诉你。” “中年男人……”陆维钧微微蹙眉,旋即说道,“等你好消息。” 陆维钧回到手术室之前又坐了一个小時,黄助理匆匆赶来,身后跟着数位高大严肃男子。他向陆维钧问了好,说道:“林小姐已经安全到家,也没发现有任何有人跟踪的迹象。这几位都是保卫科信得过的人,安秘书随時会有人看着,请放心。” 陆维钧抿唇,盯着众人看了几眼,又道:“公司的事务也不能放下,这样做只是暂時的,等安明哲脱离危险,还是去池铭那里,他的医院系统,想必没人敢渗透进去。” 黄助理点头,又把手里一个口袋递过去,说道:“林小姐说,你无论如何,必须得吃点东西。我去接她之前她就给家里招呼了,到家的時候佣人已经做好了饭,她嘱咐我给你拿一点,现在应该还是热的。如果有些凉了,医院有微波炉。” 陆维钧微微一怔,接过口袋,把里面的饭盒拿了出来。一个饭盒分了格子,分别装着米饭和菜,另一个盒子里都是汤。他心一动,眼前仿佛出现了她低着头替他选拣最好的才装入饭盒的情形,冷峻的面容稍稍柔和了一些。 他心事重重,没什么胃口,但是也慢慢把饭吃完。 同黄助理又谈了些机密事,安排妥当之后,手术中的灯熄灭,很快,安明哲被推了出来。 他跟在护士旁边,问道:“脱离危险了?” “是的,但是还得好好休养,他肋骨断了两根,还好,没有插到肺部,否则内脏大出血,神仙也救不了了,还有轻微脑震荡,所以得好好休养一段時日,至少一个月。” 陆维钧闭了闭眼,一个月之后,项目基本就尘埃落定,也罢,人还在就好,安明哲受伤都是因自己而起,他心底颇为愧疚。 半夜的時候安明哲才醒转,睁眼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捡了命回来,心绪稍定,想动一动,肋下的伤剧烈的疼了起来,他不由得抽了口气,惊醒了在旁边守着的陆维钧。一看到老板,他有些吃惊,说道:“陆总,你怎么这么晚还在……” 陆维钧起身,按住他肩膀不让他动弹,温和开口:“你受伤也是因我而起,我也不知道该联系谁来照顾你,在这里守一下,也是应该的。”停了停,他歉然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安明哲痛得很,却勉力一笑:“医药费报销?” 陆维钧没想到他又斤斤计较的和他谈钱,微微一怔,旋即微笑:“自然。” “营养费呢?工资发不发?有没有补偿什么的?”安明哲努力做出平日里轻松的样子,只是额角痛出的汗出卖了他的感受。 陆维钧很想捶他,只是碍着他有伤,忍了忍,咬牙道:“这時候了还和我谈这个?精神这么好,明儿出院给我干活去。” 安明哲忙道:“哎呀,疼死了,我不行了,陆总,你宽限一段時间。” 陆维钧翻翻白眼。 安明哲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说道:“陆总,现在你身边调不出合适的人来接替我的工作,那些人想必是想趁机安排自己的人进去。我提拔上来的新人毕竟稚嫩了点,现在只能让那两个可靠的人先处理日常事务,只可惜老实了点,没法委以重任,机密的事,只能你自己忙活了。” “我知道,到了这一步,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地盘溜耗子进来。对了,你有什么亲属在a市不?总得有人照顾你生活起居。” 安明哲眼中有痛楚之色闪过,恍惚一会儿,忽的一笑:“我孤家寡人一个人在这儿谋生。”停了停,他做出轻松的样子,“早知道找个漂亮小女朋友,被伺候着多舒坦呐……” 陆维钧眉梢一动,忽的想起已经放假回国的陆海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知道了。” 没了安明哲,陆维钧顿時觉得身上担子重了不少,有些事必须亲力亲为,颇为烦心,直到周六中午他才稍稍得了空,开车回到家里,正看到林若初坐在栈桥尽头喂鱼,坏蛋和邻居的金毛在她身后玩耍。 坏蛋敏锐,先发现了他,兴奋的汪汪大叫,飞快的扑上来,林若初闻声回头,眼前一亮,赶紧站起来,手里的面包扑通落水,水中鱼儿迅速聚集在面包周围,仿佛开了一朵巨大的花。 他走过去抱住她,低头亲昵的吻住她,渐渐的热切起来,吮得她舌根都麻木了,从喉头发出低低的呻`吟,不停的推着他。他不理,把她抱得更紧,直到吻得她透不过气才放开,轻抚她嫣红的唇瓣,低低笑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他勾唇,蓦地低头再吻,她怕了,轻轻哀求:“想的想的。” “哪里想?” 她白了他一眼:“用膝盖想的。” 他失笑,忽的伸手打横抱起她,在她膝盖上一吻。温热的唇瓣接触皮肤,她只觉得酥酥麻麻,脸倏地红了,他说:“还是你的膝盖最听话。” 林若初垂下眼,正看到坏蛋和邻居家的金毛都盯着她看,不由得嗔道:“放我下来?” 陆维钧扬扬眉,直接抱着她往房子走,坏蛋屁颠屁颠的跟着,却被他顺手关在了门外,叫了一阵也没人管,无奈转身和金毛汪呜汪呜的抱怨起来。 佣人做完事,除非林若初有心聊天,否则都会回到别墅副楼休息。偌大房间只有他们两人,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抱着她亲昵的吻了许久才罢休,看着她轻轻道:“小猪,我还没吃午饭,好饿。” “呀,你竟然撒娇?”林若初顿時展颜一笑,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新奇。 陆维钧立刻沉了脸:“做饭去?” 林若初伸出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态度?” 他冷着脸不说话了。他自小就冷硬,在父母面前亦是端肃的,怎么会向一个小女人撒娇,她真是污蔑。 “喂,再像刚才那样撒撒娇,我就去给你做饭,好不好啊?” 他直接在沙发上躺下来,闭上眼睛。 林若初蹲下去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浅浅的啃咬着,笑吟吟道:“还别扭呢……乖,我喜欢你刚才那样子,好可爱呢……” 可爱?陆维钧的大男人的心又觉得有些受伤。 她温软的唇不停的贴上来,痒酥酥的,像只调皮的小动物,啃来啃去,闹腾不休。她身上散发着自然的清香,闻起来甜甜的,很温馨,他不由得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瞄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真丝连衣裙,仿佛枝头初绽的一抹新绿,生机勃勃,白腻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上面的翡翠吊坠绿得仿佛一汪清水,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晃悠,坠子恰巧悬在她胸前,这样一晃一晃,让他不自主的注意到她隐藏在薄薄丝绸之下的饱满。好一阵没碰她了,她这样调皮的亲着他,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他咬咬牙,忽的把她拽到自己身上,急切的寻找着她的拉链,喃喃道:“小坏蛋,看我不收拾你……” 她吃了一惊,赶紧推开他的手溜下沙发:“我……我去给你做饭。” 他在她身后低低的笑:“也对,得先吃饱了,再……” 她狠狠瞪他一眼,迅速往厨房而去。 陆维钧脸色不大好,想必这几天很累,还是吃点清淡养胃的东西比较合适。中午厨师本来煲了鸡汤,只是因为天热,她没胃口,便留在炉子上,准备晚上再吃,此時正好给他下点汤面。 她烧起一锅水,刚刚拿出面,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他的身体很温暖,隔着两层衣服紧紧贴在她背上,下巴也搁在她头顶。她有些不自在:“别这样,我不好做事呢……” 他低头在她耳廓上轻轻一咬,她的手一抖,差点把整包的挂面都给洒进水里,蹙眉挣脱他:“一边儿去,别添乱。” “小猪……” 她打断:“不许这样叫我,否则你没得吃?” 他倚在门边,看着她忙碌的洗菜切葱花,又把细面下在滚沸的开水之中。她微微低着头,恬静美好,让他心不由自主的发软。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她扭头瞪他一眼:“呆子?” “你这样很漂亮。” 他很少这样夸她,闻言她不由得怔了怔,脸颊微微的发烫,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忙活。细细的龙须挂面躺在碗底,陪着娇嫩的娃娃菜,浇上浓香的鸡汤,撒上一点葱花,看上去很美味。他接过碗,到餐厅坐下,一口一口慢慢吃着,脸上浮出满足的神情。她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脑中忽然有个想法,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心满意足,天天辛苦给他做饭也心甘情愿。 他一吃完东西就过来抱她,她心跳加速,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说道:“大白天的能不能正经点儿?” “这事情本来就不正经,分什么白天晚上?”他振振有词。 她无言,小脸贴在他胸前轻轻的蹭,柔声道:“你先去洗澡,我收拾下碗筷就来,好不好?” 他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捏:“快点儿,等会儿陪我洗澡。” 她听到他的暗示,虽然和他亲密过无数次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她收拾好了一切,回到房中,迟疑了一会儿,脱下衣服,轻轻走进浴室。t7sh。 里面的情形让她有些吃惊。 浴缸里的睡美男。 豪华的按摩浴缸里水波荡漾,精油的香气丝丝缕缕传入鼻端,陆维钧湿着头发,阖目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她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捧起一捧水浇在他脸上。他猛的醒转,一摸脸,登時佯作恼怒之色,一把把她拉进浴缸里,在她脸上用力一拧:“干什么呢?” 她笑眯眯:“洗澡都能睡着。” 想起他泡在水里还能睡得沉沉的模样她就有些想笑,笑只持续了一瞬,又很快淡下来,眼里充满了心疼。他是有多累,才会在洗澡的時候睡着? 她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抬头亲吻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低低问道:“维钧,你很累是不是?” “还好。”他的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脊背,留恋着这温软滑腻的触感。 她心里又是一酸,这个讨厌的家伙,累成这样了,还自己死扛着,在外面总是露出掌控一切的强势,不肯让人看轻,也不肯让她有丝毫担忧。她想起每日晚上他都打电话催促她睡觉,可是,她抱着枕头安睡的時候,他是不是在灯下继续工作? 她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胃部,柔声问道:“这里还有没有疼过?” “没有。” 她皱眉:“老实说,不许瞒着?” 他温温一笑:“这是真的,我一直定時服药调养,而且饮食也注意着的,也没抽烟了,应酬的時候必须喝酒,我也只是喝一口意思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再倒下了。”说罢,他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做出保护的姿态。 她眼睛有些酸胀,抬头亲吻着他的脸,声音里含着恳切的意味:“维钧,你洗了澡先去睡个午觉,先休息下好不好?明明那么累,不许你装模作样的逞强?” 她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他想起竖起尾巴喵喵叫着想警告人的小猫,可是小猫总是小猫,即使带着淡淡怒容,也那么可爱,让他只想抱住,好好的蹂`躏一下。 他真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脸,想起她刚才担心的眼神,轻轻一叹:“好,我去睡觉。” 她露出欢欣的神色,他起身踏出浴缸,她也跟着湿淋淋的出去,拿着浴巾给他围上,走到外面,乖乖的给他擦去身上的水,又按住他在椅子上坐下,拿吹风机给他吹着头发,殷勤得要命,让他不由失笑:“这真是皇上的待遇。” 她给他理了理头发,把他带到床上,让他趴下,给他拉好毛巾被,一边给他轻轻揉着肩膀一边道:“你是皇上,我是什么?” “自然是统领六宫的皇后。” 她伸手去拧他耳朵:“还有六宫啊?” “你把朕伺候好了,朕就遣散三千佳丽……哎,轻点儿……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 她咬在他肩上,狠狠道:“敢找别人,死啦死啦的?” 他轻轻笑,享受着她散发的醋意,肌肉被她温软的手揉按着,渐渐舒展,说不出的满足,不知不觉间,他朦胧的睡了过去。她过了一会儿也睡眼惺忪,窝进在他身边,抱住他一只胳膊,也睡着了。 -- 吃飞醋的小林,撒娇的陆少,大家喜欢么?坏蛋依然是炮灰啊……安萌萌要被陆mm辣手摧草了…… 明天真的会有宝宝哦,明天是大家期待的一万字加更哦。大家用票票啊花花啊神马滴来迎接宝宝落进林小猪的肚子~~~~ 还有,是拉灯,还是幸福缠绵酣畅淋漓的来一次呢?留言告诉我哇~~~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5000+,有甜甜的红烧肉】 陆维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時候,阳光从窗户穿进来,整间房都充盈了淡金色的光芒,他微微撑起身子,只觉得全身难言的放松,又充满了力量,他是多久没这样心安理得的沉睡过了? 身边传来轻柔如羽毛一般的呼吸声,他从惺忪中回过神,转头一看,只见林若初侧躺在一旁,不知道梦见什么委屈事了,粉唇微微嘟起,双眉之间也有细微的折痕,漆黑的头发散乱在枕上,被阳光染了一层金色,一身雪白的肌肤被光照得莹润无比,甚至有些透明,美人如玉,当复如是。 他的目光沿着她的脸颊渐渐下移,落到她的脖颈上,又往下到了她的肩上。毛巾被只盖到她胸前,她的手合在一起放在面前,手臂将她胸前的高耸挤压出深深的沟壑。他记起睡前她给他洗澡擦身子,两人就这样光光的聊了一会儿天就睡了,他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的确太累了,否则怎么能在她这样诱人的時候沉沉睡去呢? 陆维钧手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就吻上她的唇,像果冻一样滑软,又像樱桃一样娇嫩,她被吻醒,模模糊糊的从喉头发出轻吟,还没回过神,他已经压了上来,舌尖撬开她的唇就探了进去,寻到她娇软的舌轻轻的咬,重重的吮,就像想把她拆吃入腹一样。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她的半推半就,想念她温柔的回应,甚至她刚才坏坏的反咬他一口的微痛他都那样想,他觉得自己一定疯魔了,否则怎么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想要她,没有一丝别的念头? “维钧……”她好不容易从他肆虐的唇舌间解脱出来,大口喘着气,眼里含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软软的开口,“一睡醒就不老实……” “老实人怎么镇得住你。”他低低的笑,温柔的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你就是只小妖精,专门勾魂的那种……” 她“嗤”的一声笑出来:“那你说我是什么妖精啊?” 他眯了眯眼,俯下去衔住她耳垂轻轻的吮咬,她那里极为敏感,被他舌尖逗弄得痒酥酥的,全身都轻轻颤起来,脸颊漫出大片的红晕,仿佛三月山间笼罩在烟云之中的无边无际的粉色桃花。亲吻得她难耐的轻轻扭动身子软软的叫,他才放开她,在她耳边轻轻笑:“你啊,你是小猪,当然是猪妖了……” 她眼睛睁圆,愣了一秒,忽的咬上他的肩膀,气呼呼的道:“你才猪妖?你……你猪八戒?” 陆维钧轻轻抚了下肩头,皮肤上有了牙印,这小家伙下嘴还真不留情。 “猪八戒如果像我这样,那唐僧西天取经的時候,那些女妖精怎么会绑着他成亲?肯定都奔着八戒来……”t7sh。 被你道过。“呸,你要不要脸?” 他低头吻上她的锁骨,大手已经覆上她的柔软,轻柔慢捻,感觉到她的在掌心一点点的挺立绽放,嫣红一颗仿佛蛋糕上点缀的樱桃,不由得张嘴咬上去,听着她的娇吟,沉沉笑出声:“和我一起不要脸一下……” “你……你怎么能那么讨厌?”她脸更红了,伸手想推开他的脑袋,他却重重一吮,她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变了,纤手悄然插`入他的发丝,缓缓的抚弄着他的头,指尖一点点的移动到他的耳垂,到他的脖颈。他的呼吸也一点点的粗重起来,欲`望益发的火热膨胀,時不時的掠过她的腿,碰到的地方仿佛被火焰灼伤,烫得她轻轻颤栗,而后这热气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的唇吻得越来越放肆,在她胸前和小腹留下一个一个浅红的印记,仿佛毛笔蘸上朱砂,在宣纸上一下一下的点缀桃花飞扬的胜景。她眼神益发迷离,仿佛笼着江南烟雨的雾气,朦朦胧胧,引人探究,她专注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温柔而热切的男人,他发丝黑如墨,眼眸亮如星,诱人的蜜色肌肤,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充满生机与力量,却并不突兀,每一根线条都流畅自然到了极致。这样一个尤`物一样的男人是她的,她忽然觉得心里的喜悦无限的膨胀,让她整个人都满满的很充实,她忍不住喘息着开口,柔柔道:“维钧,我爱你……” 他激动起来,抬起身子把她揽进怀里,热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唇上和脸上,眼眸亮晶晶的如含了两簇火苗,专注而热情,姓`感的嘴唇张开,同样温柔的说:“我也爱你……” 她抬起腿绕过他的腰,缓缓的磨蹭着他,他哪儿禁得住这样的主动邀请,扶住她的腰,用力没入她的身体,被她紧紧包裹住的感觉如此美妙,他仰起头,满足的轻吟一声,这声音传入她耳中,让她全身不由得轻轻一颤。都说欢爱之時女人的声音对男人是致命的诱`惑,男人的声音岂不是一样?再说,他那么好看,声音那么好听,他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这声音更是无与伦比的美妙。 她喜欢他粗重的喘息,喜欢他断断续续的低吟,喜欢他的双手在身上爱抚,喜欢他的起伏,喜欢他带给自己的难言的销`魂滋味,她都那么喜欢,只要是他,因为是他…… 他说不来什么漂亮话,只能一边吻她一边语无伦次说些最平凡的情话,他说她很乖,说她很美,说和她爱爱是那么舒服,话语被他的喘息模糊得难以分辨,她却满足之极,他温柔专注,璀璨如宝石的眸子,胜过任何赞颂的诗篇。 身体被他带向愉悦的巅峰,她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满身漫出诱人的粉色,他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享受着她的柔软包容,吻住她颤抖的唇,在她身体最深处释放,温热的液体蔓延开来,暖融融的感觉从小腹一点点的扩散到全身,她累得不想动,身体沉重无力,灵魂却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了一样。(.好看的小说)他伏在她身上喘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浅浅吻着她,缓缓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轻抚她脖颈细嫩的肌肤,爱怜无比。 “舒服不……”他看着她迷蒙的双眼,男人的自尊心被极大的满足,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了得意洋洋的意味。 “哼……”她偏不让他得意下去。 他微微眯眼,手指缓缓的在她小腹打圈:“不满意也不要紧,等会儿……” 她知道他的意思,用力想推开他:“做梦?” 她那点小力气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轻而易举的禁锢住了她,嘴唇在她额头吻着,一路往下,越过鼻尖,嘴唇,下巴,到了敏感的脖子,她有些慌,声音软了软:“维钧,不要了……” “由不得你……” 他暂時蛰伏的欲`望还没撤出,她羞得脸颊绯红:“出去?” “好冷,里面暖和,不出去……” “你?”她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時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刚想好怎样回嘴,他却吻上来,堵住了她的唇,吻了很久,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身体内的膨胀,又羞又怕,可是身体被他调教得那样合拍,很快又坠入之中,这一次他不那么猴急,逼得她连连求饶,磨得她彻底软成一滩水才放过她。 他吃饱喝足了,舒舒服服的抱着她洗了澡,拥着她坐在落地窗之前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主卧正对着大湖,天光云影,一片波光粼粼,景色美不胜收,她看到坏蛋撒着欢在草地上奔跑,邻居家的大狗小狗都围在一起,闹腾得不可开交,陆维钧咬着她的耳朵笑:“这就是一群狗胡闹的样子,你确定今后还要养坏蛋的一群小狗?” “休想阻止我养狗?”她不高兴的掐了他一下。 “真拿你没法子。” 她对他的无奈很是满意,侧过身坐着,纤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柔声问道:“安明哲……他现在情况如何?” “他?适应之后会很好的。”陆维钧忍不住微笑,“海渝在照顾他。” 林若初扬扬眉:“他啊……真是好运气啊,陆家的女婿,多少人眼红。” “海渝喜欢他,可是暂時不想把身份公开,她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理由。”陆维钧轻轻一叹,“追求过她的人很多,绝大多数都是奔着钱财来的,有些本来不错的男孩子,却又觉得她高攀不起,反而止步不前。她本来野心不大,就想过幸福小日子,想找个能真心待她,不在意她家世的男人。” “但是,她这样突兀的前去,安明哲的看法是什么?” “吓着了。” “啊?”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情干什么?怎么不关心下我?” 林若初松开手,微微的恼怒:“我不关心你,我给你捏肩膀干什么?没良心?” 陆维钧连忙亲了亲她以示安抚。 她继续给他按摩,问道:“对安明哲下手的人是谁,你查到了没有?”停了停,又道,“维钧,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啊……” 陆维钧皱眉:“正在加紧追查,自然不会让那人长期处于暗处,不过你放心,我家背景在,动我的后果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只是你如果想出门玩的话,一定要联系我,我安排人护着你。” “保镖呢,好拉风……”她勉强弯了弯嘴唇。 “这几天应该会有眉目,我不会让你过得不自在,放心,再说,我这只是谨慎起见,知道咱们的事的人没几个。家里还没消息传来,桓之想必是没有告诉妈的。对了……”陆维钧温言道,“因为安明哲的关系,有些机密东西我不放心放公司,所以还是放书房,保险柜的密码你清楚,虽然家里请的人都信得过,但是万一有谁出点什么意外,比如家人被威胁等等,有变节的行为也难说。你帮我好好看一下,知道吗?” “我知道。” 陆维钧在家里只呆了一个周末,此后益发忙碌,一直住在公司,只能每天抽空给林若初打电话,有時候派信得过的人送点礼物回家。 秦风过了几日便联系了他,约定在某处安静地方见面。他知道事关重大,按時赴约,秦风坐在包厢里,等他坐下,也不寒暄,直接递给他几张照片。他接过来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李汾?” ncr的李总,曾经诱使林若初出卖商业机密给他,幸好陆维钧早在他身边安排了人,将计就计,利用他的得意忘形,最后给他狠狠一击。 这人也想同時争取nils集团的项目,难道还想故技重施? 可是萧洛已经失势,他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见陆维钧的眉头越皱越紧,秦风静静开口:“这两人是在酒联系上的,我打听清楚了,是她先给了李汾一杯酒。” “是萧洛主动联系的?” “是。”秦风颔首,又道,“李汾和你的恩怨由来已久,只是上次的打击让他大伤元气,一時没能力给你使绊子,萧洛怎么主动找上他的,我暂時没弄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和若初有点关系。” 陆维钧眼中精光一闪。 “上次和她见面,她向我抖出你和若初私下交往的事,又说她辗转听说过一些我和若初的往事,想借此加深你我之间的矛盾,让我更加坚定的想毁掉你。”秦风停了停,端起水润了润喉咙,继续道,“她即使出去寻欢作乐,也应该寻找年轻俊美的男人,李汾毕竟将近五十了,保养再得当也不是个好情人,萧洛找他,肯定有别的事情要商量,我觉得,寻求你的仇家联手的可能姓极大。她现在没什么根基,做什么事情不好绕过我去施行,毕竟没有我的布局,打击你基本是一纸空文。可是这次她瞒得紧,车祸的事情也抵死不认。我也不能表示出对她的行为太过了解,毕竟调查她的事情是不能被她知道的——先不说这个,她瞒着我和你的对头这样紧密联络,想必是害怕我出手阻止。在她心里,我阻止她的理由,想必就是若初了。” “所以说,她扳倒我的计划里,还包括要毁掉若初?”陆维钧攥紧拳。 “八`九不离十。至于安明哲的车祸问题,这件事是李汾干的,莫忘了他曾经也是黑道起家,现在也没有完全脱离的。萧洛是否参与此事我不清楚。” “辛苦你了。”陆维钧心烦的皱眉,“雇凶杀人,情节严重,我去找找证据,得早点把姓李的给送进局子里,最好判个死刑,一了百了。怕只怕他已经找好替罪羊,虽然最后扳倒他不成问题,但是時间未免会耽搁,他对这个项目也虎视眈眈的,如果不能一个月之内把他给弄垮,只怕会有变故。一个月……真的有些难,不过我得尽力一试,早点解决掉他。项目我不想有耗子来捣乱,我也不能让这家伙丧心病狂盯上若初或者海渝?” “我清楚,有些事情你忙你的,需要我代劳的尽管告诉我。海渝目前住池铭的医院,那里很安全。若初如果不出门的话,也应该没事。” 陆维钧双眉皱得更紧,冷笑道:“没事?让她们过得和软禁一样,那是我无能。李汾,萧洛,还有她身后的那家伙,都别想嚣张太久。” ☆ 萧洛乘坐电梯到了一处豪华的复式公寓,按了门铃,隔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开了门。她迅速走进去,凝视着正在解开领带的李汾,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怎么是这样一副表情?萧小姐还是笑起来比较迷人一些。咱们一个多星期没见了,给个好脸色,嗯?”李汾顺手再她脸颊捏了一把,手上淡淡的烟草味让她皱了下眉。 “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问安明哲的事,你总是不想在电话里说,非得面谈,很好,现在咱们就面谈?”萧洛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怒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 李汾松开两颗扣子,微微一笑,笑的時候眼角纹路散开,让萧洛心烦的蹙眉。 “萧小姐,咱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下属,为什么事事要向你报备?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想对陆维钧动手,为什么要告诉你?”李汾依然微笑,眼中却闪过刺人的厉色。 --- 偶说过,啥都被乃们猜到了,偶不是很失败么~~~~哼哼 怀孕 萧洛被他眼中的阴狠逼得不由自主的避开视线,心咚咚乱跳,迅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冒撞了。(.)李汾这人有涉黑的背景,手上沾了不少鲜血,自己惹恼他,没有好处。 她很快恢复镇定,说道:“李总,既然是合作,自然不能损及双方利益不是?你撞了安明哲,看似给我了机会接近陆维钧,可是这样一来,陆维钧对我的戒备更深了,他身边缺人,但是他不肯用我这个训练有素的秘书,反而把两个不怎样的人提上来处理日常事务,最紧要的事更是亲自处理,我反而不如以前那样好找机会……” 李汾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笑道:“原来是这样,萧小姐别这么委屈,我给你解释解释,本来线人已经确定了陆维钧的行程的,姓安的小子不过是个可怜虫,跟错了主子,和他一路上了车,谁知道中途陆维钧下了车,否则……” 萧洛悚然一惊,失声道:“李汾,你这是疯了,直接动手杀他,你不怕陆家……” 李汾狰狞一笑:“怕?他上次把我整得好惨,差点被踢出董事会?如果这个项目再拿不到手,投资方失望撤资,我今后喝西北风去?他把我逼上绝路了,我他`妈`的非得赌一赌?” 萧洛闭了闭眼,思忖片刻,不由得有些后悔了。在酒里无意间听到李汾同人提起林若初的事,她心念一动,陆桓之和秦风都不会同意她对林若初下狠手,换个人来下手,做巧妙点,又可以报仇又不必牵连自己。 她便主动请了他一杯酒,李汾注意到她,她远远做出风情万种的魅惑样儿,吸引他前来,两人去宾馆颠鸾倒凤,之后,她便说出陆维钧和林若初真实的关系,稍稍改了改,将事实说成林若初装成仇视陆维钧,故意引李汾上钩,给了一份无价值的资料,让他麻痹大意,失去机会,从此走下坡路,成功让李汾对林若初恨之入骨。 可是,如果陆维钧真的出了事,陆家的长辈岂会轻易放过李汾?顺藤摸瓜的,是否会追查到她身上? 早知李汾如此丧心病狂,她当時就不该主动联系这个危险的男人? 李汾已经撩起她的裙摆,手沿着她的腿游走,见她僵硬不配合,顿時不悦的皱眉,眼神一冷:“在想什么呢?”t7sh。 萧洛心道不妙,迅速做出楚楚可怜的哀怨样子,妩媚的瞟他一眼,轻轻道:“那我怎么办?陆维钧自己处理机要任务,连重要文件都不放办公室,或者自己拿回家,或者让他心腹助理帮着拿回去。你总不能段時间只内又撞……” 李汾手指按在她唇上,微微眯眼:“这个自然,我没那么蠢。不过……你说他把机密文件都拿回家去?” “是的。怎么了?” 李汾悠悠开口:“原来如此,他拿回去,必然会再拿出来,毕竟最后招投标和签合同,都不会在他家里举办。他的日程安排只会一天比一天紧,到時候估计连家都不能回,尤其是招标的前几天,他肯定要提前赶赴会场准备,而他的心腹助理自然会跟随旁边,届時,能送东西给他的信得过的人,还有谁?” 萧洛睁大眼,心中有狂喜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饶了那个装可怜的小婊`子。”李汾冷冷一笑。 ☆ 自从知道此事是李汾动的手,陆维钧立刻告诉了两个最容易被下手的女人,陆海渝虽然年少,却很镇定,欣然同意乖乖的在池铭的医院呆着,即使有必须出门的事也会报备,绝对不添乱。再说,能一直留在安明哲身边当个不怎么做事的小丫鬟,她乐意之至。 林若初心知这个别墅区的安保值得信任,倒不怎么担心自己,反而忧心陆维钧的安全,陆维钧安慰许久才让她稍微放了点心。 工作越来越忙,每天无尽的总结,无尽的材料,无尽的应酬,忙得焦头烂额,除此之外,还得分神寻找萧洛的破绽,好早点让幕后那人暴露,李汾雇凶伤人的事也在同警方加紧沟通,据说肇事车辆在城外某处坠下山崖,而司机不知所踪,如今只能通过警方,还有其他渠道慢慢查访。 再次忙到半夜,陆维钧一关电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顿時觉得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收拾了一下重要的东西,拿到办公室附设的小套间里放好,再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念林若初。等项目成了,他就有時间同陆谦一起好好的和老爷子谈谈,然后公开和林若初的关系,不再让她受这种委屈。到時候自己不管再忙,想她的時候,她可以过来在办公室陪他,帮他忙活点力所能及的事,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呆在他旁边都好。 想着,他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醒来的時候,清晨的阳光直接射进眼里,刺得他皱了皱眉,虽然仍然很倦,他也不得不起来,洗漱换衣,走出办公室。小秘书早就给他准备了提神的黑咖啡,极苦,驱散了他的睡意。细瓷杯子里浓黑的液体晃荡,摇碎了他的倒影,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喝黑咖啡的時候,林若初跑过来,好奇的尝了一口,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直叫难喝,他笑她没品位,她怒了,一个小時都没理他。 秘书轻声问他是否开始汇报日程,他回过神,点了点头。 陆维钧开完晨间例会,刚刚完事走出会议室,秦风便打来电话,他不由得心神一凛,接起问道:“有什么消息了?” “萧洛身后的那个人露出马脚了。” “谁?” “陆桓之。”秦风说这三个字的時候,明显在咬牙。 陆维钧静默半天才淡淡道:“知道了。” “有事情要和你谈,你什么時候有空?” 可得手会。陆维钧回想了一下行程,说道:“你定个地方,中午吃饭。” 震动,却并不意外。 陆桓之的虚伪被家里发觉之后,过得远不如以前,升迁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陆谦虽然不忍对亲生儿子怎样,但是也失望之极,对他各种考察防备。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甘心认输? 陆维钧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撑住额头,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言的痛。被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算计,就像被刀子狠狠捅了一样,心脏鲜血淋漓的跳动,不得安生。 小秘书走进来,说道:“陆总,十点半,城西新楼盘奠基仪式开始,车已备好,请……” 陆维钧摆了摆手:“让程副总代我去下,我有事,得好好想想。” 见他脸色难看,小秘书也不敢说什么,应了声,赶紧出去。 陆维钧只觉得太阳血跳得厉害,用力揉了揉,往后一靠,将椅子转了个方向,凝视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可他眼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落寞。 真的非得兄弟相残到这种地步? 可是如果他不下狠手,陆桓之再次算计,怎么办? 中午,他准時赴约。 秦风在包厢坐着,神情平和,一身淡色衣衫,衬得他更加温文尔雅。听到他进门,他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眸中有着隐忍的愤懑。 “陆桓之未免算得过了头。”秦风努力让声音平静,“他对我起杀心,最后不了了之,又对楚维维欲行龌龊事,最后挨了一场打,还是没声张。我们已经百般容让,仁至义尽,他竟然还这样?” 陆维钧闭了闭眼,轻声道:“他不把陆家继承人的位置拿到手是不肯罢休的,我们让又怎样?兄弟又怎样?只要是他上位的绊脚石,他都想清除。” “利用我,在你竞标的時候使诡计,最后失去进驻欧洲市场的良机,然后策反董事会的中间派,吞噬你的资本,取代你的地位。”秦风简略的复述了一下萧洛和陆桓之的计划,忽的讽刺一笑,“这看似对我很有好处,可最后的赢家是他。” 陆维钧淡淡道:“自然,首先,我的能力会被质疑,失去这样的大项目,对我也是沉重打击。而你这样趁虚而入,看似好处多多,不过有心人一分析就知道,这是新一轮的兄弟相争,爸和爷爷必然震怒,到時候咱们苦头有的吃,桓之这段時间表现很不错,韬光隐晦被他贯彻得淋漓尽致,他终究会重新获得注意。” 秦风冷笑:“好一招妙棋。” 陆维钧攥紧拳,手背青筋浮现,眼里一片冷冽:“可是我们还真不能对他怎样,我们在明他在暗,贸然动手,过错反而是我们背。再说……我是很难像他那样下狠手却不眨眼。” “但是这次不采取措施,只怕伤的不止你我。”秦风肃然道。 陆维钧点头,漠漠开口:“等会儿我联系下爸,这件事如何处理,你我没最终决定权。” 秦风问:“那,我们收线?” 陆维钧抿唇,冷然道:“不忙,继续演下去,到時候让他们在自以为得逞的時候知道自己不过被耍了,想必这个震撼才能真正给他们打击。萧洛不是收买了两个人为她所用吗?我装作不知,竞标之前给她们机会让她们传递假消息给若初,把资料送你手里,萧洛必定得意,到時候再把真相送给她做礼物,她一定会意外。” 秦风眯了眯眼:“的确,有点意思,反正萧洛喜欢玩刺激的不是?对了,李汾的事情,什么時候能处理好?这人有些丧心病狂了,敢用这种法子,我觉得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不早点解决,总是个定時炸弹,” 陆维钧淡淡一笑:“一个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既然知道李汾脱不了关系,那就从他背后势力开始查,总会有眉目的,他虽然有手段,可是想和我硬拼,未免自不量力。” 秦风刚想说话,陆维钧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听对方说了一会儿,他扬起唇角,对秦风道:“看,这不是有消息了?” 主犯很是强硬,一口咬定是肇事逃逸,审讯费了些功夫,陆维钧不由得心烦,但是最近刑讯逼供查得极严,他不能逼急了警方,忧心数日,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亲自出马,终于搞定了犯人,对李汾买凶之事供认不讳。陆维钧听说李汾对他本人起了杀心,有些意外,看来他还低估了李汾丧心病狂的程度,这家伙是想拼个鱼死网破? 还好,马上警方将控制此人,身边的隐患清除,她一定很开心。 然而逮捕令下来的時候,出了极大意外。李汾不知从何渠道知道了消息,一早就乘动车离开了a市,然后在邻市消失无踪。 陆维钧终于稍稍得了空,让林若初进城来陪他吃饭。 他先到了餐厅落座,一直凝视着楼下餐厅门口,终于看到自己的车缓缓驶来,林若初自己打开车门,步子却不如以前那样轻盈,显得娴静了许多。 很快,包厢门被打开,林若初走进来,大大的眼睛微微的浮肿,他不由得笑了笑,拉着她坐下,抬起她下巴细细端详,问道:“怎么眼睛是肿的?” 她抓住他的手,小脸在他掌心蹭来蹭去,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开口:“睡肿的……” “不知道呢……”她眼睛不像往日那样清亮,雾蒙蒙的就像没睡醒,他不由得问,“你没睡好?” “睡得好啊,我每天都十点钟之前睡的,睡到日上三竿,可是好奇怪,总是睡不醒一样。”她说着,揉了揉眼睛。 “果然是小猪,这么能睡。”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换来她不满的一瞥。 菜很快上来,由于是夏天,菜式都做得很清爽,她吃得很高兴,脸颊浮出满足的红晕,陆维钧见她胃口极好,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微笑着说:“能吃能睡,还不承认是小猪?” 林若初愤愤盯了他一眼,本来正要给他夹一块橙香鳕鱼,立刻回转筷子自己吃掉。 陆维钧吃完了,她却继续吃,最后认真的把盘中配菜的青椒,做装饰的番茄和黄瓜都解决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叫来侍者给她加了一例蟹黄蒸蛋,等菜的時候对她说了下李汾的事,她有些吃惊:“人跑了?那怎么办?” “你别怕,通缉令已经下达,高速路,机场,车站,都有人排查,一時间他根本不能潜逃回来,警方也不会拖我的事,所以他落网只是个時间问题,你已经安全了,今后想去哪儿玩都可以。” 林若初舒了口气,拉住他的手道:“只要你安全了就好,我没事,在家里很舒服,天儿又那么热,没事我也不想出门,容易中暑。对了,你也要小心,记得弄点解暑的绿豆汤。” “好,等我忙完,天天在家喝你煮的绿豆汤。” 蒸蛋送了上来,她一边吃一边懒懒的说:“我才没精神给你煮汤喝。” “这么懒,看看,每天吃吃睡睡的,都胖了。” 她吃了一惊:“啊,真的……”说着她开始捏自己的胳膊,对面带愁容,“天,我不能再吃了,我得运动……” “胖点没关系的,上次抱你的時候还觉得硌手,你再长点肉才刚刚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精神不好……”她思忖一会儿,说道,“估计是那个快来了。” 他算了算日期,微微诧异:“不是应该已经来过了?” “迟了几天,不过估计是吃药引起的。” “池铭那家伙也真是的,以前吃普通的都没副作用,他这个从丹麦带来的高级东西吃了还有副作用了。我早点把事情处理好,你就可以停药了。”他凑近她,暧昧的笑了笑,“到時候早点给我怀上,听见没?” “哼。” 他抱着她亲了亲,拿纸巾给她擦了嘴,低声说了几天后的竞标情况,嘱咐她倒時候配合演一出好戏。她听说能让萧洛吃瘪,自然是愿意的,又狗腿的赞了几句他英明神武,他虽然知道她的话一大半是戏谑,还是被她捧得心里舒坦。他难得抽出空,下午还有要事,只能恋恋不舍的把她送上车,看着司机载着她一路而去。 后面的几天她月事依然没来,还是贪吃贪睡,迟到三五天她还不当一回事,可是迟到了十多天了,这让她开始慌张。傍晚,她带着坏蛋散步,不知不觉间走远了,到了小区附设的小型医院,步子停下,去药房买了验孕棒。 次日清早,她盯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整个人都懵了。她再去买了两支,测试结果都相同。 她怀孕了。 --- 事情会怎样发展呢?猜猜? 求票票啊啊啊啊,月底了,压箱底的票票都砸来~~偶把孩纸都给弄出来了,多不容易啊,不打赏说得过去么~~~ 行凶【重要】 林若初怔了好一下才回过神,心里忽的一甜,不由自主的抚了抚小腹,然而很快她心中的喜悦就消散无踪。 她的情况太复杂,不像一般的女人,有了宝宝就能欢快起来的。 怎么会有孩子的?她不是一直定時吃药吗? 如果是避孕药失效,那么孩子是否健康?毕竟这种药强制改变身体的激素水平,自己的身体适合孕育这个孩子吗?如果孩子因为她而先天缺陷,她怎么忍心造这个孽呢? 再说她现在和陆维钧的关系还没有过陆家老爷子那一关,这孩子生下来,只能是个私生子,对他是不是太不负责? 她用力揉了揉脑袋,拿起手机给陆维钧打电话,他挂断,隔了一会儿发了条短信:忙,等等。 于是她焦躁不安的等。 隔了一个小時的样子,陆维钧打来了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她忽然想哭,他先开了口:“小猪,有什么急事吗?” “我……”她的声音微微的颤。 陆维钧似乎极为疲倦,电话那头传来嘈杂人声,仿佛有人在给他汇报什么,他简略的做了批示,又对她说:“我现在很忙,你是不是一个人寂寞了?要不去找维维或者找海渝聊聊天?我忙完了一定陪你,好不好?”t7sh。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精神已经紧张得和绷紧的弦一样,她怔怔道:“啊,那你先忙,注意身体。” 他轻轻一笑,挂了电话。 他压力那么大,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还是等他有心思处理家事的時候再说,万一影响了他的清醒,这数个月的辛苦付之东流怎么办? 她茫然的放下手机,走出卧室,下楼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坏蛋正趴在沙发上玩一个糖罐子,罐子里的糖果哗啦啦的响,夹杂着它呼哧呼哧的声音,听起来很热闹,可她却觉得所有声音所有感官都离自己远去,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难受,最后夹杂在一起,化成一种闷闷的感觉。 她坐到沙发上,不小心坐到坏蛋搭下来的尾巴上,大白狗嗷了一声,不满的盯了她一眼,过来舔舔她的手臂和她打了招呼,又自顾自的玩耍去了。佣人准备好了山药牛肉粥,还有几碟精致小菜,其中有一道酸辣白菜丝,清清爽爽,特别合她胃口,她吃了很多,忽的想起“酸儿辣女”的说法,可这菜又酸又辣,她怎么鉴别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呢? 坏蛋上午还一直和她腻歪在一起,下午便欢快的出门,熟门熟路的去找邻居家的那群狗玩了。她彻底安静下来,慢慢理清楚思绪。 孩子的事,等陆维钧忙完了商量,不着急这一天两天。到時候先去体检,如果有问题,就只能先打掉,如果孩子和自己都健康,那么再和陆维钧商量之后的事。 她低头轻轻抚着肚子,恍惚的想,如果胎儿没事,他一定也舍不得打掉这孩子?这样的话,她和他的事情怎么算?陆家的压力肯定不会小,她不可能事事都躲在他身后,自己肯定也得承受许多,忧心忡忡的,会不会影响孩子? 不结婚就生下来,孩子的名声不好听,而她呢?会不会被说成是拿孩子逼迫,趁机上位?她自己也罢了,孩子今后会不会听信这些受到伤害?父亲会不会被谣言扰得心神不宁? 这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時候。 她皱紧眉头,可是手一贴上仍然平坦的小腹,她心里就软得发疼,理智让她有些抗拒这次怀孕,可是她本能的爱着这个还是小胚芽的小家伙,她期待ta是健康的,期待自己今后的路很顺利,虽然自知这几乎不可能,但是她为了这个小家伙,她第一次抱有了侥幸的心理。 林若初思忖了很久,不知不觉日影西斜,坏蛋乐滋滋的回来赶晚饭,一身毛湿嗒嗒的,显然是和狗群去湖里逍遥了。林若初被它甩了一身水,皱着眉头去给它洗了澡,吹得蓬蓬松松,又不轻不重的揉着它玩了会儿,它那对漆黑的大眼睛让她想起它还是小狗的時候,她不由得抿嘴笑:“对了,你都是要当爸爸的狗了呢。” 坏蛋呜呜叫了两声,又把头埋进她怀里,鼻尖蹭了蹭她的肚子,很温柔的样子,仿佛知道了她的不同。 “今后你得乖点,我可没精神多管你了哦。” “汪?”坏蛋使劲摇着尾巴,做出懂事的样子。 她算了算,宝宝出生的時候,坏蛋的孩子也大了,一大群狗守在婴儿床旁边,就像保镖,很拉风,想到这里,她终于高兴了起来。 两日之后她就要帮陆维钧送文件过去,等事情尘埃落定,她就可以见到陆维钧,告诉他这个消息,她本来就很想他,现在由于有心事,对见面盼望得尤其厉害,这样忐忑了两天,她接到了电话,如预先想的那样带着文件去找陆维钧。车行至中途,又有电话打来,是秦风。 “若初,陆维钧临時有事,不能在约定地点等你,让你把文件先给我,我给他拿过去,你知道的,现在你还不适合出现在会场。” 他的声音温柔优雅,言辞却是客套的,林若初知道他身边可能有萧洛,抿了抿嘴,说道:“好。” 这一出戏,将彻底打击那个女人,也将震慑公司里尚且有二心的人。 她抱着怀里装着文件夹的包包,全身紧绷,对于参与这场谋划,她的兴致已经远不如前,她只想赶紧完了事和陆维钧说孩子的问题。 他和她说了无数次今后生很多孩子,那么,这次怀孕虽然意外,他应该也是高兴的,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揣测着,神游天外,直到车停了一阵她才反应过来。和秦风约的地点已经很近了,但是路却被堵了,她问:“前面怎么了?” 老张道:“不清楚。” 她抬手看了看表,不由得心慌,如果耽搁太久,文件不能及時送到,耽误了竞标可就惨了? 她思忖片刻,对老张道:“张叔,这里离秦风那只有两站路的样子,我走过去。” “也好,路上小心?” 她赶紧下了车,迅速往前赶,到了路口的時候往马路一瞟,只见两辆车相撞,受损不严重,但是车却堵在路口,而且两个司机闹得不可开交,在马路中间骂骂咧咧,还好有交警拉着。 她微微有些疑惑,照理说,有纷争的话,挡路的车会被弄到一边去,吵架的人也会被带到合适的地方问责,怎么交警任由两人在路中间闹腾? 她没空细想,急急赶向往约定地点,路过一条僻静的小道。小道两侧都是有年生的老槐树,枝干粗壮,叶片浓密,很是清凉。这条街行人稀少,安安静静,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响声更添寂静,有车驶来,车速很快,又迅速刹了车,轮胎抱死,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突兀,她不由得扭头一看,车门正好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她愣了一瞬,忽的全身惊出冷汗,拼尽全力往前跑去。 李汾怎么在? 他不是潜逃了吗,而且进入a市的所有通道都被监控,他是怎么回来的? 她没想多少,心知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赶紧逃离,她一边呼救一边跑,可是李汾跑得更快,行人也很少,而且似乎都吓呆了,没有一个帮忙的,她很快被李汾捉住,想挣扎,脖子一凉,稍稍一动,便有痛楚传来。 李汾在她身后阴恻恻的笑:“林小姐,这是军用匕首,锋利着呢,这漂亮的脖子割坏了可怎么办?” 她心咚咚跳着,和擂鼓一样剧烈,胸腔被心脏击打着,隐隐作痛。 “乖乖的,跟我过来,要不然……” 脖子凉悠悠的,她整个人都冰冷了下来,生存的本能让她停止了无谓的挣扎,被拽向了车里。 车里开着空调,冷气一丝一缕的渗透肌肤,进入骨髓,那么冷,可是林若初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她从后镜里看了一眼自己,那脸色苍白如纸,唇色黯淡,脖颈上一条细细的血线,红得刺眼。她颤抖着抬手摸去,伤口不深,血差不多凝固了。 李汾轻轻笑:“回过神了?林小姐,不错不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比许多女孩子坚强,怪说不得有那种胆子,敢和陆维钧联手演戏,南山的那个项目,真是被你坑坏了?呵呵,拿情报过来让我麻痹大意,都没有注意去查探内部消息,新政策一发布,整个公司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竞标時像样的标书都没做好,沦为笑柄?” 林若初深深呼吸,竭力想让自己镇定点,可是忽然被袭击,随時有生命之虞,她声音依然又轻又颤,差点咬着舌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反正陆维钧得不到文件了,我真是满意之极,不仅事业受挫,宝贝美人也没了,他会怎样?暴跳如雷?还是直接疯掉?”李汾眯了眯眼,说道,“也对,把林小姐弄哪儿去呢?” 正巧遇上了红灯,李汾停了车,一只手伸过来,抚上她的脸,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胃里发酸,恶心得干呕了一声。他眼中闪过厉色,挥手就扇了她一耳光:“不要脸的婊`子?陪陆维钧那狗的時候不知道多sao,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这一巴掌极狠,林若初嘴角被牙齿磕破,咸腥味蔓延开来,半边脸顿時麻木得失了知觉,不用看就知道,肿了。 林若初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陆维钧辛苦这么久,如果事到临头出意外,他会顶多大压力? 她自己呢?李汾不可能轻易放了她,折磨是少不了的,她自己受苦可以忍,可是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一条小生命,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鲜血顺着腿往下流的惨状,打了个寒战,脸色益发的惨白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副驾门移动,现在是红灯,对,虽然路中间车多,但是都停着的,这里热闹得多,求助也方便。手指一寸一寸的靠近,蓦地用尽全身力气想拉开门,开关却动不了,李汾哈哈大笑:“真有勇气,可是你真把我当傻子,不会锁门的?” 她目光一转,落到控制开关上,李汾却一把揪起她头发左右开弓打得她眼前金星乱冒,她还没回过神,蓦地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扣子被一把雪亮的匕首一颗一颗的挑掉。她惊呼出声,护住胸前。 李汾把匕首收回去,发动了车,冷笑道:“下一次遭殃的可不是你的扣子,那么漂亮的,割一个就不美了。” 林若初羞辱得脸颊绯红,死死抓住衣服掩住胸前春色。 “操?特么的今天这交通是怎么回事?那么堵?”李汾用力一拍方向盘,眼中有着濒临疯狂的光芒。 和来去会。林若初稍稍清醒了些,咬了咬牙,目光落在他放在方向盘左侧的匕首上,如果……如果趁他不注意偷袭他,剧痛的時候他必然会来不及去拿匕首,自己抢了匕首再揍他几下,开门逃掉,这样行不行? 她清楚,如果真被李汾带走了,她很可能会被折磨死,而现在想法子反抗,虽然也可能出危险,可是毕竟活着出逃的几率会大很多? 可是,怎么攻其不备呢?她知道该先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何分散?李汾这样的人涉黑,心理素质定然不一样,她能得手吗? 她按了按小腹,深深呼吸,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管他的,只能拼了。为她争取活路,也得为宝宝争取一线生机? 她想起曾经看电视里解救人质,就是和罪犯聊天,趁其不备制服对方,她定了定神,问道:“你……你不是逃出a市了吗,你,你怎么回来的?” 李汾瞄了她一眼,冷笑道:“谁说我离开a市了?” 她惊道:“你,不是有记录说你……” “陆维钧是从警方那儿得到我消息的不是?” 林若初怔了怔,心头忽然一片雪亮:“警方有你的人?” “真聪明。刑侦大队长可是我过命的兄弟,陆家的背景的确麻烦得很,总是拖着,难免会怀疑过来,到時候我就连累了人家,再说你们防那么死,我想找机会对你和陆维钧动手可不容易,不如让你们放松警惕,否则,你以为我那兄弟会那么容易被抓住,还会招供?我本来就没离开a市过,不过是放个烟雾弹给你们一个安全的假象,就等着你今儿跑出来?” 林若初死死咬着唇,努力把“卑鄙”两字给忍住,忽的又想起一事,盯着他道:“刚才路口的那个车祸,也是你……” “林小姐真是令人惊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错?我一直跟踪着你的车,让手下导演了一出好戏,要不怎么能把你逼出来呢?要去你和秦风约定的地方,必然会经过那条小路,安安静静我好办事,什么我都算好了,你以为你能逃?” “是萧洛……” “那女人以为能利用我,算盘打得很精,我正好用用她提供的资料……”李汾悠然笑道,“陆维钧太忙了,如果他真的费了精力来查询,恐怕早就开始怀疑。天要亡他,没办法。哈哈哈哈哈?”李汾狂妄的大笑,眼睛亮得骇人,“听说他对你动了真心了?啧啧,那种人,一旦迷上一个女人,可真是感天动地的执着,如果他的小美人没了,会怎样?” 林若初羞愤的红潮点点褪去,脸色惨青。 “这么漂亮的妞,我都有点舍不得,我手下估计也舍不得,等会儿好好疼疼你,咱们经验丰富,会让你舒服死的,拍两张照送过去,让陆维钧看看咱们把你照顾得多好?” 林若初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去了。车流又堵住,他停车,拿起匕首,用刀面贴着她的手臂摩擦着,冰冷的寒气刺激得她皮肤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恐惧的面容:“林小姐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让人心疼啊……”说着,他刀锋一侧,在她手臂划了一条血口子,痛得她惊呼出声,他满意的半眯起眼睛,收回刀子。 “老子因为上次被你们联手坑了,现在活得真特么的窝囊,想了想,有那么多公司同台竞标,我的胜算太小,不成事,就等着投资方撤资,然后等着破产?很好,我过不好,我也不会让你们功成名就过神仙日子?我非得非得一刀一刀把你这个小贱人和陆维钧那狗给切碎?” 林若初浑身发颤,这人是变态,纯粹的变态? 李汾转过脸,随手把匕首放在一边,盯着前面望不到头的车流,咒骂起来。 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照得刀锋璀璨耀目,上面的血迹就像红宝石一样,刺激得她眼睛也有些发红。凛冽的寒光让她的心迅速冷却,混乱的大脑里闪过一道白光,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抢过匕首,把刀柄握得死紧,颤声道:“开,开门,放了我?” 李汾眼神一寒,伸手来夺,她慌了,本能的挥手,李汾的手臂顿時被割开,血瞬间渗了出来。他怔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一只手卡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来抓她手腕,她脑子嗡的一响,类似切西瓜的噗嗤声传来,李汾哑着嗓子痛呼一声,手上的力度松了下来。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目光缓缓下移,落到插在李汾小腹的匕首之上,蓦地尖叫起来。 她刚才情急之下,手腕下沉,直接往下捅了他? 李汾瞪大了眼,面容扭曲得可怕,她瑟缩着往后退,后脑勺接触到了窗玻璃,清醒了一点,抖抖索索的按了副驾门的开关解锁,拉开车门往外跑。 腿很软,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一样,呼吸也凌乱得怕人,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在车流中跌跌撞撞往前跑,还好堵着车,否则她必然已经被碾为尘土,跑了好一阵她觉得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见衣襟散开,稍稍清醒了一点,用手把衣襟抓在一起。挎包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拍击在她身上,让她想起自己外出的正事——送文件。 她忽然庆幸自己用的是挎包,一直背在身上,不至于在慌乱中落下。 由于交通拥堵,李汾并没有开多远,此处离和秦风约定的会所十分接近。四周行人看到她身上的伤痕,还有衣服上喷溅的血,都唬了一跳,她也没心思关注那些惊恐的目光,用尽全力的奔跑着,心跳快得几乎不能承受,大脑里只有两个念头交错出现:一,她得赶紧把文件送过去,二,李汾是不是死了。 会所门口的守卫见她狼狈不堪的跑来,立刻拦住她,有人察觉她身上的伤,问:“有人追杀?” 她抖得几乎说不出话,一个人赶紧报警,另一个人把她带进门口,从骄阳之下进入冷气充盈的会所,她打了个寒颤,思路清晰了一点,结结巴巴道:“我,我找人,找,找秦风,风少。”说完她才想起自己带了手机,连忙拨过去,很快,侍者换了副表情,恭谨的把她带着上了楼。 秦风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杯矿泉水,扭头想微笑,嘴角刚刚扬起,顿時凝固住。 眼前的女人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手臂上长长一条血口子,衬衣和裙子上沾染了半凝固的鲜血。他大惊,连忙吩咐侍者去拿急救箱,赶上前把已经趋于崩溃的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低头仔细查看她的伤口,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怎么成了这样?谁干的?” -- 然后……你们猜会怎样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若初咬着嘴唇,嗓子仿佛被一个核桃堵住,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梗得说不出话。[.超多好看小说]秦风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塞给她的時候接触到她的指尖,肌肤相接之处一片冰凉。她攥紧杯子,指关节绷得发白,手背上溅着的血散发着令人发恶心的腥味。 掌心融融暖意传来,僵硬冰冷的四肢终于找回知觉。她放下杯子,取下挎包推过去:“这……文件……你……” 她还是没法说出完整的话。 秦风接过包,拿出文件夹大略的翻了翻便放在一边,打铃叫侍者赶紧送医药箱来,又强制给她水,温言道:“陆维钧很快就来,你先喝点水,镇定下。”t7sh。 她颤抖着捧起杯子,温水流进嘴里,刺激得她刚才因为挨打而磕破的口腔内壁剧烈一痛,血液味道益发清晰,这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恶心,顿時忍不住把水给呕了出来,洒在裙子上。她勉力抓住衣襟免得走光,身上又是水又是血迹,十分狼狈,秦风咬咬牙,等侍者拿来医药箱,又吩咐道:“拿套干净衣服来。” “风少,我们这里员工制服没有多余,都是来了新员工然后定做,去spa馆拿浴袍,可以吗?” “快去?” 侍者躬躬身退了出去,秦风看着林若初,放柔了声音劝道:“放心,没事了,手拿来,我先给你处理下,免得感染。” 林若初把手放到桌上,秦风拿酒精棉球擦掉污血,酒精刺激着伤口,痛得她全身绷紧。秦风一边温柔的处理一边安慰:“等会儿包好了就不疼了,别怕,不用缝针的。” 她点头,渐渐的恢复镇定,他见她脸上恢复了点血色,稍稍放了心,问道:“遇到抢劫?还是什么别的?不对,照理说这附近没人会那么大胆……” 她眼睛一闭,泪水如断线之珠,声音里饱含恐惧:“秦,秦风,我杀人了……我……” 秦风眉头一动,正好侍者送来浴袍,他拿过来披在她身上,背过身等她穿好。身体有了遮蔽,她不必紧张的抓住破损的衬衣,人也轻松了一些,断断续续道:“我……我遇到堵车,是李汾导演的……我怕耽搁時间,所以先下车想走过来,然后李汾拿刀子……他说,他说……”她想起那一系列残忍下流的言辞,脸颊涨得绯红,秦风忙道,“有些话不必说了,别委屈自己。” 她缓过气,继续道:“他……他是变态,他开车想把我带走……堵车,然后……我,我,我捅了他……” 秦风脸色一变,见她抖得厉害,按住她的肩膀以示抚慰,声音温和,却带着令人安心的镇定:“别怕,这件事我和陆维钧帮你处理,你受到这种威胁,采取措施防御是自然的,而且我知道你不想真正弄出事故,只想吓退他,所以别有阴影,明白吗?” 她用力点头,心却依然悬着。 他轻轻一叹,收回手的時候碰到她的头发,意外的撩了起来,颈侧被发丝遮住的伤痕落入眼里,他吃了一惊,赶紧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偏过头想查看伤势,门忽的打开,陆维钧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人,见到此情此景,众人愣了,有沉不住气的,立刻移开视线,低低惊呼。 林若初穿的浴袍很长,完全遮住了她身上的衣衫,看起来就像只穿了浴袍一样,秦风又托着她的下巴,怎样看,都像两个人在做暧昧的事。 秦风立刻收回手,坦然看他。 林若初从鬼门关逃了出来,身心俱疲,被威胁,被侮辱,被伤害,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一看到他,心一松,万般委屈和后怕如潮水一般涌来,伴着眼泪簌簌而下,可是那么多人在,她不敢大声哭,只能强忍着,死死咬住唇,摇摇晃晃站起来往他这边走。(.) 一个凉凉的女声在后面轻轻一笑:“陆总,秦总很忙,拿了文件我们赶紧去竞标现场,一是時间不多,二是打扰人家雅兴不太厚道。” 林若初身子一颤,定下心神,往后一看,果然是萧洛。对方美艳的面庞上带着讥诮的笑,眼神有着异样的狂热,和刚才李汾丧心病狂的样子颇为相似。 她目光又缓缓移向旁人,陆维钧的心腹都在,还有些高管和秘书之类,不管和她熟悉不熟悉,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鄙夷的意味。 刚才的情形,太像被当场捉歼,秦风收回手的动作像是欲盖弥彰,她泪眼盈盈的模样像是事情败露之后的惊慌失措。 那些目光让她身子一点点冷了下来,连心脏也似乎冻僵了,跳动得不自然,他的心腹知道她和陆维钧的真实关系,自然为上司不平,而其余人都记得她曾经情`妇的身份,跟过他又去和秦风不清不楚,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换成是她,她的第一反应也可能是——这两人在偷情。 那陆维钧的反应呢? 她怔怔抬头盯着他的脸,他一向稳重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现在依然如此,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邃得可怕。 她停住脚步。 萧洛忽的在后面笑出声:“陆维钧,文件不出问题,项目就是你的,恭喜了,你的宝贝女朋友来这一出,真是喜上加喜?” 不知情的人顿時惊得抽气,女朋友? 当着这么多人爆出他和林若初的实际关系,前任情`妇和表弟不清楚与女朋友偷情姓质截然不同,他会多羞辱? 萧洛微微扬起下巴,她刚才受了惊,但这出好戏能打击惨陆维钧,她心怀大畅。照理说,竞标不会带她去的,可是她听说自己是随行人员。她本能的觉得不大对劲,一行人在途中時,陆维钧忽然吩咐先去秦风常去的某会所,她顿時出了一身冷汗,更加不安,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秦风的阴谋了? 不管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秦风想必拿到资料会先销毁,她稍稍放了点心,心知自己得离开,便对司机说自己内急,想下车去旁边的商场解决下,可是身边坐着的陈助理却以嘲讽的口气揭穿了她。 她自知无望,可想起陆维钧去包厢之后看到化为废纸的文件之后的表情,她心里充盈着报复的快感。 到了包厢,面前的情形更是让她出乎意料,可这意外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了,陆维钧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暧昧,这简直比当众扇他耳光更加难堪?她忍不住出言讥讽,由于背对陆维钧,她只能看到林若初的表情,瞧瞧,这脸色越来越白,连路都走不动,陆维钧一定没有给她好脸色,下一步呢? 她看到陆维钧伸出手,眼睛眯了眯,这是要甩那女人一巴掌吗? 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她惊住了——陆维钧直接把林若初拉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微微的颤:“我听你解释,你别哭了啊……” 林若初被他方才的静默逼得几乎崩溃,如今身子忽然一暖,情绪再也憋不住,窝在他怀里哭出声来,手臂也抬起,抱住了他,浴袍的长袖滑下,露出她臂上包裹好的伤,后面的人看到了,出声提醒:“林小姐受伤了?” 陆维钧赶紧拉过她的手细看,见她哽咽得厉害,抬眼看着秦风。秦风深深吸了口气,将她刚才语无伦次说的话整理了下,说道:“李汾利用车祸造成堵车,若初下车想走过来,然后被劫走,受了苦,后来逃脱过来的。” 陆维钧收紧手臂,把她抱到沙发坐下,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温柔的抚着她的背,声音如寒冰一样冷冽:“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秦风肃然道:“她情绪不稳,又受了伤,我自然要先给她处理下?刚才的动作,是因为要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她之所以穿着浴袍,是因为她的衣服被那混蛋弄得见不得人,清楚了吗?” 说完,他冷冷盯着萧洛:“李汾竟然知道资料不在陆维钧这里,这种机密事能被他得知,想来你功不可没?” 陆维钧小心翼翼抬起她的下巴,顿時心一疼,她脸颊旁边的头发被利器割断了一些,细白的皮肤上横着一条长长伤口,还好已经止住了血。他拿起酒精棉球,柔声道:“可能会有点疼,但是我得给你擦一下,别怕。” 众人基本是第一次看到冷峻的陆维钧温柔的表情,不由面面相觑,萧洛恨得双眸几乎能喷火,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却没法感受丁点疼痛。 他一边轻柔的替她处理伤口,一边不疾不徐开口:“萧洛,有些人根本不是你给她机会她就会收敛的,你说对不对?”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阴冷寒气从身体深处渐渐蔓延开来。 陆维钧最可怕的時候,反而很平静,甚至唇角还会出现一抹淡淡的笑。 “陈锦生,竞标会你可以不去了,劳烦把萧洛带去一个妥当地方,别让她跑了,等我回来处置。” 陈助理连忙应声,让随行安保人员制住萧洛,她冷冷看着陆维钧笑:“还竞标会呢,你既然知道我和秦风联系的事,难道会想不到秦风会毁了资料?” 秦风悠然开口:“是,你我商量的是欺骗若初,让她把文件送我这里,然后我销毁,可惜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我和陆维钧策划的。” 萧洛耳边仿佛有一个炸弹爆响,良久才发声,声音轻飘软弱得和从幽冥传来的一样:“一开始?” “只不过想告诉你,还有某些人,别以为自己太聪明,在我们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陆维钧冷冷道:“让她自己回味,先把她带走?你们先下去,车上等我,我马上下来。” 黄助理道:“陆总,离竞标会还有两个半小時,根据现在路况分析,路上约会耗费一个小時,我们最好提前一个小時入场。” 他点了点头,众人退出去。 “疼吗?”陆维钧把沾血的棉签扔了,仔细端详了下,脖子上的口子很浅,不必包扎。 林若初看着弃在一边的棉签,上面的血迹恍惚中渐渐扩大,变为刚才李汾小腹上浸透衣衫的大片鲜血,她瑟缩一下,抬起手,眼里满是惊惶和恐惧,他赶紧抱住她:“不怕不怕,我在,没人敢动你了,乖,放心啊。” “我……我……”她眼泪汹涌而出,艰难开口,“我杀人了……” 陆维钧身子一僵,秦风急忙道:“那家伙拿刀子威胁,她为了自卫脱身,夺了刀子,给了李汾一刀。” “伤他哪儿了?” “肚子……”她眼睛酸痛得厉害,可是一闭眼,眼前就浮出李汾方才中刀的狰狞样,只能拼命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西装布料的纹路。 他把她推开了一点,双手握住她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眼神坚定,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意味:“听我说,第一,小腹中一刀未必会致死,第二,就算他运气不好,你是正当防卫,否则受伤的就算你,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平安?” 她说不出话,只拼命点头,脑子一片空白,眼神也没有焦距。他拥住她,轻轻的拢着她的头发。秦风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捏着一样难受,他伸了伸手,又收回去,张开的手指蜷起,指关节响了一声,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对陆维钧说了下李汾和警方勾结的事。 陆维钧再镇定,身上也不由得沁出冷汗,懊悔着,后怕着,声音微颤:“都是我不好,我竟然没有怀疑警方?我竟然没有……若初,你生气是不是,你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憋着。” 一想起自己进门的時候竟然怀疑她和秦风的暧昧,如今他只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她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了一点,哑着嗓子道:“维钧,我没事了……你先去忙正事……你一定要拿到项目,一定啊……” 陆维钧闭了闭眼,实在舍不得放下怀中受惊的小女人,可是他若再不走,她几乎付出生命的文件,岂不是成了废纸? 花了好大的克制力他才缓缓推开她,轻轻吻了吻她冰冷的唇,柔声道:“好,等我,我一定风风光光的赢了项目,不会让你失望。”说完,他咬咬牙,做了个决定,即使他很不甘愿。 他凝视着秦风:“麻烦你,照顾下她。” 秦风亦肃然道:“放心。” 他又亲了亲她,站起来,温柔道:“不怕了啊。” “嗯。”她十指交握,竭力克制住眼泪,勉强露出个微笑,“不用担心我。” 他拿着文件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眸色漆黑如墨,明亮如星,透出无限不舍。 手我声出。“走。”她催促。 他往前走,却不慎碰了一下门口用于装饰的雕塑。林若初知道他素来敏锐,犯这种错误,只能说明他心思混乱之至。 “若初,你嘴唇都干了,喝点水。” 林若初接过杯子,抿了抿嘴,定定看着秦风:“秦风,我求你一件事。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的情况也很了解,他现在情况不大好,那些下属或许会碍于身份什么的,劝不住他,请你跟过去,帮着他好不好?反正你也是景天的大股东,又是他的表弟,参与进去也没人说什么。” “那你怎么办?” 林若初用力忍住眼泪,眸中含着深深的恳求:“拜托,我……我这样冒着危险死里逃生,我不想这么久的努力因为他的情绪而付之东流,我不想他受打击,我也不想让他多了个因为女人就心神大乱的坏名声,求求你帮他,你帮他也是帮我……” “可你受了伤,你情绪也不好,我还想送你去医院……”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我可以自己去,我刚才还能跑步呢,这些都是皮外伤,求求你秦风……” 他抿紧嘴不说话,眼里仿佛有巨浪汹涌。 “我可以请维维来陪我过去……真的,她的工作室离这里不远,她这几天都不忙……秦风,拜托了……” 秦风深深呼吸,站起来道:“你现在估计说不清楚话,我帮你打电话给楚小姐,安心的呆这里,哪儿都别去,知道吗?等会儿必须去医院,即使皮外伤也得去?” 她连连保证去医院,说了几次,脑中忽的闪过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脸红了红,攥紧手指,舌头就像打了结,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出来:“秦风……我,我怀孕了。” 秦风刚刚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闻言顿時愣了,手一松,玻璃杯直接掉在地面,还好地毯厚,杯子只发出一声闷响,没有摔碎。 说出来之后,她声音清晰了一点,看着他道:“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意外,他……他应该会高兴,但是也可能会忧心,他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你……你先去找他,竞标结束之后,等他冷静下来了帮我告诉他,好不好?” 他心里五味杂陈,酸涩,痛楚,又夹杂着喜悦,太复杂了,让他觉得有些胸闷,定了定神,他温然道:“好,你放心,休息。” 林若初看着他离去,他一边走一边拨电话,关门之前,有声音传进来:“楚小姐,你好……” 宽大豪华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空空荡荡,很是凄清,她身子往后缩了缩,窝进柔软的沙发里,蜷起腿抱成一团,身上的伤还是那么疼,一闭眼,刚才的惊恐纷至沓来,睁眼,又觉孤寂。 可是她没办法,能和陆维钧在一起,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实际上是绝对不能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只有无尽的浪漫和风花雪月,她必须要坚强,要手腕出众,要耐得住寂寞。 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依偎在他怀里哭诉,可是她必须把他推走,即使自己还是那么害怕。 楚维维很快打来了电话,爽朗清脆的声音仿佛注入苦茶之中的蜂蜜,她心情立刻明朗了起来。 “林妹妹,你别怕啊,姐来了,有姐罩着呢?你睡一会儿啊,我二十分钟之内一定到,然后送你去医院。”说完她就干脆的挂了,林若初可以想象她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得飞快去取车的场景,唇角微微弯起。 她低头轻轻抚着小腹,情绪渐渐平复。喝了很多水,她起身去房间内附设的卫生间,随意瞟了一眼内`裤,顿時惊住。 布料上有血,虽然只是指甲盖那么大一点,却让她几乎停止呼吸。 这几日她查过养胎资料,也问过家里生养过的佣人,知道怀孕一个月左右的時候胎像不稳定,需要静养,也不能有太过激动的情绪。 刚才她受了巨大惊吓,逃生的時候又依着本能跑了很久,直到现在腿还酸着,宝宝是不是受了什么影响? 她越想越怕,颤抖着理好衣服,回到房间里忐忑不安的等着楚维维,時间过得如此慢,她一秒一秒数着,过了几分钟,门响了一声,她微微有些惊讶,照理说,楚维维应该还得过十分钟才能到呀。 她抬起头,正好门大打开,进来的人有四五个,除了穿着制服的警察,还有一个侍者。 “这位小姐,刚才您来的時候太怕人了,所以我们报了警。” 一个瘦高的中年警察开口,声音很温和,可是细长的眼中闪过的光让她莫名的觉得冷。 “林若初是?刚才接到数起报警,金杨路口一辆车里发现一个重伤男子,有目击者说一个年轻女子从车里跑出来,身上带血,会所又报警说一个受伤年轻女子求救,结合分析了一下,你应该和那男人受伤的事脱不了干系,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林若初脸色变了变,警方? 来调查她的这几个警察,干净吗? 这个领头的中年人让她更加不安,她抿了抿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请问你是……” “我是a市刑警大队队长,张明山。” 李汾的话回到脑海里,一声一声回荡,让她身上冷汗直冒——刑警大队队长和我是过命的兄弟。 如果被带走,恐怕她等待的就不是调查了。 --- 下一章是甜还是虐呢?要看大家的留言啊,票票啊,道具啊神马滴~~~~~~~~卑鄙的胭脂穿着铁甲路过~~~~~ 有惊无险【重要】 林若初本能的警戒起来。[] “林小姐,我们只是依法行事,如果有什么隐情,我们自然会秉公处理,不会让你委屈,请别让我们为难。”张大队长淡淡一笑,敛去眸中阴鸷。 林若初深深呼吸,坐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手却不自觉的用力,按压着膝盖,借此缓解不安。她想了想,露出惊惧而委屈的表情,还好她本来就受了惊,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自然,声音也微微的颤,令人怜惜:“我……我是被他挟持的,他拿刀子逼我,他……他割我只是为了好玩,很变态,还说要把我卖到那种地方……”说着她便泪眼朦胧起来,又撩起衣袖给他们看包好的伤口,纱布上沁出的血竟然让她感觉庆幸——此時她能做得多可怜就要做得多可怜,他们这样冠冕堂皇的来,自然不能当着侍者的面对她这个受了伤又受了惊的女人动粗。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哽咽:“我……我不想被他弄死,我还怀着孩子呢……我趁他不注意拿走了刀子,我只是想让他放我走,可他来掐我,想杀了我,我……我手乱动,我不是存心要捅他的……” 她呜咽着说话,声音却并不小,透过那几个警察,她已经看见了几个围观的客人,让人家多听一点内情,这样即使这些警察想带走她,也肯定会碍着舆`论,不能强行拖走她,这样她又可以拖一会儿。 张大队长心底把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凌迟了无数次,却只能勉强做出温和的样子:“哎,咱们去局子里慢慢说,好不好?” 林若初抽出纸巾擦了擦脸,说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去个洗手间可以?” “去去。”他把手插进裤兜里,暗自攥拳。 林若初庆幸自己刚才顺手把手机放在浴袍口袋里,站起身,慢慢走去洗手间,关上门,身子倏地一软,摇摇晃晃的去马桶坐着,颤抖着拨了楚维维的电话,她很快接起:“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会所了,开车呢,挂了啊,别急。” 林若初急忙压低声音道:“维维,我这出事了,警察想带我走,可是……他们是李汾的熟人……” “什么?” “我尽力拖了这么一会儿,可是我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了,我现在在洗手间,呆久了他们会怀疑的,救救我,真被带走了,和被李汾抓住没什么区别……” “我马上就来,你放心,我就给哥哥打电话,绝对不会有事的。” “嗯……我,我有点出血,我怕宝宝……” “很疼吗?” “不疼,有点酸……” “那个,你不管疼不疼,先说自己难受得要死,孕妇情况不一样,也别怕面子,和他们拖着闹着?装可怜撒泼什么的都行?他们现在在人多的地方还不敢嚣张的?我挂了,你坚持一下?” 林若初攥紧手机,又在洗手间坐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来敲门:“林小姐?” 她做出虚弱的样子,气若游丝回答道:“我……我肚子疼……等等……我……我出血了……” 一边说,她一边内心祈祷,她是出血了不假,可是没她说的那么严重,老天千万不能让她的情况继续严重下去了。 “你先出来好不好?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她冷笑,他们想送她去太平间还差不多。 她只能虚弱的说了声好,再磨蹭了一会儿,慢慢吞吞开了门,做出腿软的样子,一个年轻些的警察守在门口,见她柔弱,伸手来扶,却毫不客气的握住了她受伤的手臂,剧烈疼痛传来,她抽了口气,心一横,为了自己和孩子,所谓矜持和温柔有什么用?她必须得豁出去? 她忽的尖叫着哭出来:“好疼啊?我这里受伤了,你乱捏干什么?” 说着她便用力挥开那人的手,大声哭道:“你们这样是干什么?我明明是受害人结果你们就像对待杀人犯那样对待我?你以为我喜欢捅人啊?是不是我必须软弱的任人宰割才会得到你们一点尊敬?” “林小姐,你冷静点,冷静点……”t7sh。(.无弹窗广告) “你要我怎样冷静?”她皱紧眉,泪水扑簌簌往下掉,“你们就这样对待伤者的?我如果真是穷凶极恶抗法的,你们对我动手还情有可原,可我哪儿得罪你们了吗?明知道我有伤你们还故意动我伤口……” 张大队长恶狠狠瞪了一下那个闯祸的警察,又努力做出温和的样子:“我们不是有意的,到時候会处分他的,林小姐,冷静点,去医院,啊。” 林若初继续哭着拖延:“你们这样对我,我怎么知道到時候是先把我弄去审问还是镇定把我送医院啊?我自己疼自己受苦不要紧,可是我孩子怎么办?” 那几人自然不敢当着越来越多的围观人士动一个孕妇,即使是自称的,只能心底暗骂,嘴上却益发温和:“林小姐,我们是真的送你去医院,别耽搁了啊,你也知道孩子重要,真出意外,我们也担不起……” 林若初恨得咬牙,这群披着警察外衣的混蛋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靠山,当她是傻子么? 可是她实在找不出理由拖了,再耽搁下去显得她自己都不在乎这孩子,会让那些本来同情她的围观者认为她心毒,或者是假怀孕,正焦急,楚维维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明显是奔跑过,脸颊绯红,呼吸有些急促,可眼睛极为明亮。警察要拦住她,她盯着对方:“我是林小姐的姐们儿,她不舒服,二十多分钟前就给我打了电话,她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你们是来带她询问捅伤人的事?” “是,请你劝劝你朋友,我们已经答应先送她去医院,然后去局里接受调查,这是必须要走的程序,请理解。” 楚维维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张大队长说了身份,楚维维顿時竖起柳眉,露出狐疑的神色:“这么高的级别,亲自来拘捕人?能动你,肯定要经过一系列程序,立案之后,情节极其严重才会请你出马?所谓极其严重,肯定是姓质恶劣的大型谋杀案,或者涉及大宗毒品,械斗,等等影响极坏的事,林小姐顶了天了也只能算是一个防卫过当?实不相瞒,那个倒霉鬼我认识——”说着,她扭头看了看围观人员,一字一句道,“那人是ncr的李汾,李总。” 会所的消费者大多是有钱有势之人,对商界圈子自然比较熟,闻言,不少人都面面相觑,楚维维继续道:“那人名声诸位心里有数,不太干净,我姐们儿正好是李汾竞争对手的女朋友,他最近犯了事,在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了a市?林小姐能和他接触,肯定是被他劫持了,她身上还有伤,大家也看到了?当然,公平的说,这一切都是林小姐的说法,带去询问肯定是合情合理的,不过,真不是我污蔑,李汾这样的人逍遥法外好多天,警方是真的没捉到他呢,还是另有隐情呢?刑警大队队长亲自来提人,这是不是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众人交头接耳,张大队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位小姐,说话注意点?我们是有失职,但是人民警察也不能被这样随意污蔑?” 楚维维朗声道:“抱歉,我急了点,我也没说不让你们带走人,但是,送林小姐去医院的時候,请让她坐我的车?如果诸位有疑虑,怕我们跑了,请让一位警察同志随同林小姐一起坐车,其他警车跟在后面,全程跟踪?” 张大队长有些恼怒:“这要求未免……” 楚维维环视周围:“大家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吗?我们不会抗拒执法,但是,我们也想保护好自己的切身利益。”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把包塞给警察,冷冷道,“我的证件之类,一切都在里面,我在这里有自己的事业,舍不得放了跑路?况且我若真的有什么鬼心思,怎么可能跑得掉?请你选出一位警察,同我和林小姐坐一辆车?对了,麻烦解下配枪,我不想遇到什么行到中途被抵着脑门的事。” “楚小姐,你这样说话未免太不客气?把我们说得那样不堪,已经不是商量,是无理取闹?” 楚维维冷冷一笑,缓缓走到他面前,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如果真的无理取闹,为什其他人都没有一点质疑的声音?还有,告诉你,识相点,我这真是让了太多步了,我从来不想拿家里的背景来压人,可是你们对我的合理要求百般阻挠,我忍无可忍,告诉你,我姓楚,就是那个你惹不起,你上司惹不起,你上司的上司也惹不起的楚家?” 围观的人顿時惊住,警察们也惊住,一時间静谧无声,林若初拿起包,缓缓走向楚维维,轻轻道:“我们走。” 楚维维看着那警察把配枪什么的取下交给同事,拉着林若初走他身后,免得他同别人动什么手脚再次拿回武器。林若初极为配合的走在她旁边,做出虚弱的样子,引得后面人一阵窃窃私语,说什么“逼迫孕妇致使先兆流产”“警察队伍不干净”等等话,威风凛凛的警察顿時显得像落水狗一样狼狈不堪。 想维可出。楚维维拉开车门让警察坐后面,自己和林若初坐前面,给楚骁打了个电话,迅速开车往医院而去。 林若初靠在座椅上,手指紧紧扣着柔软的真皮,手臂的疼她能忍,可是小腹微微的酸涩,还有下`体感觉到的淡淡湿意比那锐利的一刀更让她难过。她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电线杆,眼前有些晕眩,只能闭上眼不再去看。 陆维钧离开到现在不过只过了短短几十分钟,却让她有种过了一生的疲倦感。 他一定要平安,一定要顺利拿到项目。 宝宝也一定要平安。 医院很快到了,两人下了车,后面的警车也停下,一众制服走出来,很是威风,楚维维扭头看了看那几人,林若初也想回头,却被她握了握手,低低嘱咐:“继续装柔弱,装到他们没胆子再说话为止。” 林若初只能微微垂眸,顺着楚维维接连不断的问话答些“腿酸”“肚子难受”“头晕”“恶心”之类的话。 走到门诊大楼阶梯前,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她定睛一看,里面只有一个人是认识的,楚骁。 楚骁这次没有嬉皮笑脸,看到她穿着长长的浴袍的形象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几个医生面前:“麻烦你们了,千万要让她平安无事。”说罢他又看着她,“你别担心了,跟着检查去,维维会陪着你,我帮你搞定那些家伙。” 他看着医生带走她才转身,静静看着几步外面色发青的张大队长,似笑非笑:“真是劳烦张大队长了,小小一桩案件亲自出来调查,有这个時间,怎么不亲自去看望看望你已经送医院抢救的好兄弟李总?” 张大队长说不出话,额头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楚骁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市公安局局长,另一个是市纪委书记。他们身后有几个同样穿着警察制服的强壮男子,神情严肃,眼神如刀,直直逼视着几人。 他认识,那是市公安机关里一等一的几个特警,来这里想必是为了防止他们几个有拼命举动的。 楚骁微微一笑,对那两个高官道:“你们体制内部的事,我一个外人就不参与了,只是这事情查得越清楚越好,一是为了公众安全,二是为了公安队伍的形象。” 他不想说太多,此事触怒了陆维钧,陆家的一施压,即使某些人有什么背景也难逃一劫,陆家和楚家几代的交情,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a市公安系统会有一场大清洗,牵扯肯定极广,若是恰当的利用,倒可以收不少人脉。 看着那几个脸色发灰的人被带走,他眯了眯眼,转身上楼,往林若初的病房而去。 医生正在絮絮说着一系列事宜,楚维维坐在病床前跟着听,一看到楚骁推门,对他挥了挥手:“出去出去,女人的事你别听。” 他只能出去,焦躁的站在走廊抠墙皮,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推开门探进脑袋问:“孩子没事?” “没事呢。” 他被楚维维凌厉的目光逼了出去,可是心头却轻松了,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到時候他这个当朋友不知道该怎样劝解陆维钧,毕竟林若初遇到意外,和那家伙的疏忽大意有着直接关系,这阴影是很难消除的。 至于林若初么……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调侃无数次,斗嘴无数次,蹭饭无数次,相处起来还蛮愉快的,他也不想她笼罩在失去孩子的阴影之中。 心情放松了他也就不挠墙了,端端正正的坐在外面椅子上,悠闲的打量来来往往的漂亮护士。他一身军装,英姿飒爽,长得又好看,如同发光体一样的吸引着视线,正陶醉,楚维维开门,抱着胳膊鄙视道:“哥,少卖弄了,可以进来了。” “我哪儿卖弄了?” 楚维维益发鄙视:“我懒得和你说了,大骚包。进来?” 楚骁站起来,点着她的鼻子,做出恶狠狠的模样:“不敬兄长?” 林若初倚在病床上,脸上恢复了点血色,正在怔怔撩起颈边被刀割短了的头发,楚维维笑了笑:“没关系啦,正好去换个发型,反正当准妈妈的人大多数都会去理一下头发,便于打理。” 楚骁伸手揪起楚维维一撮短卷发:“你就是嫉妒人家头发长,所以想法子忽悠人剪头发。” 楚维维瞪他一眼:“胡扯?” 林若初抿嘴一笑:“这样参差不齐的,不想剪也得剪了。” “你没事了?刚才维维给我打电话,可把我吓着了。” “已经打了针,医生叫我静养。谢谢你这么关心,刚才可真是麻烦你了。” 楚骁扬扬眉,笑嘻嘻道:“可惜,你现在娇贵着,维钧恐怕连开水都舍不得让你去烧,更别说做饭了,你还能怎样谢我?” 林若初说道:“怎么可能那么夸张呢?养一阵就没事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楚骁眼睛亮了亮:“那可是你说的。” 楚维维斜眼看他:“鄙视你,没出息。” 楚骁对她眨眼:“很好吃的哦,你跟哥哥一起来吃不?瞧瞧这表情,左边眼睛里写着‘想’,右边眼睛写着‘吃’,我当哥哥的我还不了解你,咱俩都这点出息。” 林若初噗嗤一笑:“你们怎么那么好玩啊,不过说着吃,我觉得饿了呢……” 楚骁惊了:“才三点就饿了?” 楚维维道:“这是好事啊?人家可是两个人呢,自然要多吃,哥,我告诉你啊,出医院左拐不远,新源大厦楼下有家糕点铺子,蜂蜜红枣糕可好吃了,每天三点过才开始卖,供不应求,出一笼就很快卖光,所以买着的都是热的。孕妇吃这个好,林妹妹又喜欢吃甜的。你赶紧去,别排太久队了?记得也给我买一点啊?” “假公济私,剥削兄长,把哥哥当跑腿儿的使唤……”楚骁颇为不悦的站起来往门口走,楚维维在他背后舞了舞拳头,林若初又好笑,又觉得羡慕,不由得开口:“有哥哥真好。” 楚骁扭头,满脸笑容让林若初在心中大呼妖孽,即使他眼中带着算计,看着竟然也不觉得烦,他返回来看着她道:“这样,今后你常常请我来吃饭,我就当你哥哥,我们现场结拜,唔……”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三根烟,“暂時没有香,用这个代替香烛向老天爷禀报,怎样?” 楚维维无语,起来把他转了个方向把他推出病房:“快去干活?” ☆ 秦风赶去陆维钧身边的時候,他吃了一惊,盯着他问:“你来干什么?若初谁照顾?” 秦风静静道:“她让我来的,我已经让维维去陪她了,女人陪女人,比较合适一点。你整下领带,别这样失魂落魄的,否则出点什么意外,就辜负她一份心了。” 陆维钧点了点头,去洗手间整理了仪容,捧起水洗了个脸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出来的時候已经恢复了冷峻镇定的样子,同下属交谈着项目细节,或者同与会者打招呼。 之后的一切都相当顺利,景天的实力出类拔萃,而背后陆家的背景也对nils集团有好处,顺理成章赢得了项目。双方约定了時间详谈,各自返回,陆维钧忧心林若初,便把庆功宴定在了次日晚上,将下属都打发走,对秦风道:“走,去看她。” 秦风道:“你刚才好像让司机先走了,自己开车?让他把车开回你家,你不适合开车。” 陆维钧道:“我还不至于头脑热到没法控制自己的地步,你夸张了。” 秦风微笑:“那我就让你发一下热,陆维钧,恭喜你,你当爸爸了。” 陆维钧表情倏地凝固,良久才开口,声音微微的发颤:“什么?再说一遍?” “若初有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问:“真的?” “我不开这种玩笑。” 陆维钧点了点头:“哦,好,走,你开车。” 秦风随着他往前走,发觉他越走越快,自己几乎要跟不上,到了车上,他坐在副驾半天不吭声,秦风不由得有些诧异,扭头看了看他,才发觉他脸涨得通红,嘴角有些发抖,似乎在竭力隐忍着笑。 “这种事情就别憋着了,笑。” 陆维钧回过味来,忽的扭头盯着他:“她怎么告诉你却不告诉我?你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 最后几天了,大家如果稀饭的话,把压箱底的票票都给偶~~~~~太过凄惨偶心情就会不好,不好就拿这两个苦命孩子出气,然后…… 我是你爸爸 秦风淡淡道:“她让我在你搞定一切之后才说,就是怕你在竞标会上像刚才那样犯傻。” 陆维钧同样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他听见了,继续一声不吭,扭头看着车窗外,免得被秦风看到他脸上竭力隐忍却依然透出来的笑容。 在秦风面前太得瑟了,很伤人。 车遇到红灯停下,秦风给楚维维打了个电话,问了问病房,载着魂不守舍的的陆维钧匆匆赶去。 楚骁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低着头,直直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夕阳的光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他眼周仿佛染上了红光,像是流过泪。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神情郁郁,一言不发。 陆维钧心一跳,喜悦如退潮一般迅速从身体流掉,不安迅速席卷上来。他脑中迅速闪过林若初被劫持的情形,李汾残忍到了变态的地步,她受的惊吓如此大,难道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孩子…… “楚骁,你……你怎么了?”他弯腰,扶住楚骁肩膀,低声问道。 楚骁声音哑哑的:“难受。” 陆维钧只觉得耳中嗡的一响:“难受?你怎么难受了?” 楚骁揉了下喉咙,就像想把堵在嗓子里的东西给揉下去一样。陆维钧声音越来越轻,甚至有些颤抖:“是不是孩子……” 楚骁睁圆了眼睛:“哦,你说你孩子啊,没事啊。” 陆维钧迅速沉默,空气一点点的凝固,就像水渐渐结冰,彻骨的寒意席卷过来。 楚骁刚想起身,来不及防御便被陆维钧揪起衣领按在墙上,膝盖狠狠的顶着他小腹:“那你做出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干什么?我还以为……” 楚骁痛得冷汗冒出来:“我`靠?你来真的?我特么的是真难受,和你家林妹妹打赌输了,吃了好几个辣椒,嗓子冒火?” “多大点事儿?那你眼睛红红的干什么?” “吃辣椒流泪特么的是正常反应好不好?” 秦风扳住陆维钧肩膀:“够了,这是医院,这样不像话?” 陆维钧沉着脸冷冷道:“楚骁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真的辣坏了,活蹦乱跳才是你风格,你做出忧郁样子,存心来吓我的是?” 楚骁讪讪一笑:“快去看林妹妹,诶,你轻点……” 陆维钧狠狠看了他一眼,膝盖更加用力,听到他抽气才松开他,迅速走向病房门口。 秦风想跟上去,楚骁一边按肚子一边说:“我打赌,半分钟之内你就会被轰出来。” 秦风微微一笑:“我就去看看。” 病房里充盈着百合花的香气,夹杂着鸡汤的暖意。楚维维正把一大束百合插到瓶中,林若初捧着一盅鸡汤慢慢喝着,听到声音,两人一起抬头,楚维维对陆维钧眨了眨眼,站起来拍拍手,对秦风道:“我们先出去,留着可不合時宜。” 秦风心就像被针尖挑了一下,微微的痛。他垂下眼睫一瞬,又微笑:“也对。” 楚骁抬手看着表,见秦风和楚维维出来,对他扬扬眉:“21秒,请叫我楚神算。” 秦风未及答言,尚未关好的病房门里传来陆维钧的声音,温柔且小心翼翼:“烫不烫?你别自己拿了,我喂你……” 楚骁顿時翻白眼,揉了揉自己尚且疼着的腹部:“啧啧,重色轻友,这德行?还烫不烫呢,狗腿,狗腿。” ☆ 林若初的汤盅被陆维钧夺去。 看到他亮得异常的双眸,她脸不由得绯红起来,心扑扑的跳,低声道:“我又不是傻子,烫的话我怎么会拿着啊……” 陆维钧在床边坐下,轻轻把她的头发撩在肩后,抿了抿嘴,温言道:“来,我喂你。(.无弹窗广告)” “我自己……” “听话。”他舀了汤,自己试了试烫不烫,才递到她唇边。她只能轻轻张嘴,咽下去。 心中千言万语,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人都沉默,一時间病房里只有勺子轻轻碰击瓷器的声音。 汤喝完,他拿手帕细细的给她擦了嘴,把她拥进怀里。他身上暖暖的,淡淡的香水味被他本身的味道一混合,闻起来格外舒心,她的心跳渐渐趋于平静,说道:“维钧,我……” 陆维钧按住她的唇,柔声道:“乖,你先听我说,好?” 她的耳朵贴在他胸前,他的心跳那么快,搏动声一下下撞击着她的鼓膜,她轻轻咬了下他的手指:“还装呢,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陆维钧收紧手臂,低头就吻上来,一边吻一边急切的说:“你今天真是要逼出我的心脏病?我一直想着你,听到主办人长篇大论的演讲我就想把那人给轰下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数着秒,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还害怕……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孩子的事呢?” “没说你都那样了,说了你岂不是……项目呢?”她紧张的问。 “既然你发了话,我敢不拿到?”陆维钧微微一笑,又低头亲了她许久。 她见他激动异常,等他平静了一些才告诉他刚才差点被李汾同伙的警察给带走的事。 陆维钧抬起她的胳膊,看着她被包裹起来的手臂,眼里满是心疼,抿了抿嘴,声音发寒:“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他们的,你就安安心心养着。” “可是,孩子……” 他闭了闭眼,沉默了,喜悦之后自然会想起一系列未解决的问题。 “医生怎么看的?”他抱紧她,一边轻抚她的发丝,一边问,“你一直吃药,这算是意外,孩子会不会……” 林若初咬咬唇,低声道:“医生说,这个说不准,我想,先检查着,真的有问题再……可是,就这样生孩子?你家里会不会……” 陆维钧沉声道:“这个你别担心,只要不是孩子本身有问题不能留,就生下。家里的事情我去谈,等会儿就给爸打电话去。” 她见他眉头紧锁,伸手去抚,轻叹:“感觉很难的样子,主要是……你爷爷,你妈……我都无所谓了,可是我不想仓促之下,让他们连带孩子一起讨厌……” 陆维钧想起母亲,良久不语,好一会儿才道:“爷爷讲道理的,你放心,只要是自己的儿孙,他都会心疼,你看,秦风不是……至于妈,亲孙子的话,应该不会……她喜欢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即使有意见,你也别放心上。咱们疼孩子,爸爸和爷爷疼孩子,还有你爸爸呢……” 林若初低低道:“爸爸知道我现在就有了孩子,估计想拿扫帚使劲揍你。” “挨揍也认了。”他静默片刻,又道,“你用的药国内还没引进,成分不同,我让人带来,找人化验下。”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又被他用力抱住:“小猪,我简直想直接把你藏起来,谁都别想碰到你。” “胡扯什么啊?” 他的头埋在她肩窝,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声音被衣衫滤过,闷闷的:“今后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不想再有任何意外了。要不,带你去什么地方祈福?五台山什么的……”t7sh。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他揪了下她的鼻子:“你就是个妖精,我好好一个人都被你弄迷信了。[]” 她咬他一口。 他把她扶着靠在枕头上,俯下去,隔着病号服轻轻的吻着她的小腹,唇上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小小一块皮肤上感觉到的温度迅速扩大,蔓延到了全身,暖融融的。 “这小家伙和你一样坏,来了都不说一声的。” “说什么话呢。” 他微笑,轻轻抚着孕育两人结晶的地方,声音出奇的温暖:“喂,我是你爸爸。” 她抿着嘴笑:“才丁点大呢,和指甲盖差不多,懂什么爸爸妈妈的。” 他坚持:“胎教越早越好。” “哼。” “小猪,你说,咱们这是儿子还是女儿?” 林若初怔了怔,轻声问道:“你……你会不会只喜欢儿子?” “胡说?”他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把我当什么呢?管你生什么,狸猫子我都喜欢。” “你才生狸猫呢?”她蹬了他一脚。 他低低的笑,埋头又隔着肚子亲吻萌发之中的小生命,良久,又道:“我觉得是个女儿。” 她歪歪脑袋,问道:“为什么?” 他坐直,把她抱进怀里,一手轻抚她的小腹,贴着她的耳垂道:“我记得一星期之前见你,你吃了好多,又能睡,养得又白又嫩。好多人怀了孩子又是吐又是失眠,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可见我的孩子多么听话,不折腾你,这么乖,肯定是女孩子。” 她扁了扁嘴:“也有男孩子听话的,你别瞎说。” “什么時候能看男女?” 林若初想了想,说道:“四个月,不过,你这么早看了干什么呢?” 陆维钧亲了亲她:“早点把咱们孩子的房间给布置好,女孩子的话,就给她买很多洋娃娃,布偶,被子,婴儿床什么的都要粉红的,女孩子嘛,粉红比较合适。我等会儿就和维维商量去,让她帮咱们设计下,两个方案的,一个男孩子的一个女孩子的,到時候看了姓别去布置,你说,好不好?” 她脸颊微微的红,嗔视他一眼,心中却滋生出无穷无尽的欢喜来。 “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他的手很大,覆在小腹上,暖暖的一片,直让她从内到外都暖了起来。她伸手轻轻盖在他手背上,什么也不想,就安心的靠在他肩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扭头盯着他:“维钧,你吃饭没有?” “还没。” 她蹙眉:“那赶紧去吃去,不许饿肚子。” 他不由失笑,她现在就像得了强迫症,每天定時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嘱咐他按時吃饭,和闹钟一样准,虽然琐碎唠叨,可他心里只觉得像被清泉滋润过一样,十分舒畅。 “可我还想和你呆一会儿,我让人送点东西,对了,今天楚骁他们也辛苦了,秦风也还没吃饭,我让他进来和你聊聊,然后让他们回去休息。” 她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如果今天不是他们,我……” “乖,还有,今后你别一个人逞强了知道吗?如果秦风刚才一直在,也不至于那么凶险。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相信我一点好吗?实在不放心,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好好说,是不是?” 她默然不语,他又抱了抱她,把目光移到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起,转身走出病房。 楚骁意味深长盯着他:“呀,你还舍得出来?” 陆维钧白了他一眼,径自对楚维维道:“维维,今天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罩着谁,换成你,我才懒得管,自生自灭你。” 眼是也在。陆维钧除非触及底线,否则从来不和女人争执,再说楚维维从小就被楚骁带着一起玩,一张嘴能说会道,他习以为常,也不恼,况且今天楚维维的确帮了大忙。 他含笑对众人道:“去看看她,她现在精神不错。” 秦风闭了闭眼,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走进病房,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温柔一笑。 她情况是好了不少,眼中的惊惶已经退得差不多,脸颊也浮出了淡淡血色,头发用手帕扎起,脖颈上细细一条伤痕提示着今日的惊心。 “若初,一切都好?” “好,别担心了。医生说我最好住一晚上观察,等确认没事了,我再请你吃饭,好好谢你,这段時间你费了很多心,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该怎么感谢他? 如今的秦风地位稳固,受人尊重,所需要的事业上的机会不必她说,陆维钧自然会同他合作,他又缺什么?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放下。 林若初垂眸,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愧疚,也为自己力量的薄弱而难堪,细细一想,她真的什么都给不了他。 秦风温和开口:“若初,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虽然辛苦,我也有回报,这段時间的谋划是帮忙,也是为了我自己,毕竟我现在控股不少,景天发展好了,我的收益也可观不是?”他一边说,一边竭力按捺下心里的惆怅,如果去年他和她准备结婚的時候已经有了现在的实力,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有不同? 可是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林若初知道他是在化解尴尬,心中感念,嫣然道:“也对,看来不久之后再多的钱对你来说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了。” 又说了几句,林若初借口乏了,再三谢了楚家兄妹,又让秦风去吃晚饭,早点休息。秦风即使别开视线谈笑,可是眼角余光却一直落在陆维钧和她紧握的手上,心中早已五味杂陈,见她已经无恙,也不欲在这里多呆,微笑道:“行,那我先走了,空了来看你。” 林若初点头,又对陆维钧道:“要不你还是和秦风一起去吃点东西。” 陆维钧嘴唇一抿,眼神如丝线,缠在了她身上,楚维维看出他的不舍,噗嗤一笑,说道:“好了林妹妹,让他走开几步和要他命一样,你就别劝了。也别随便叫外卖,东西未必干净,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地方,我去给他带点回来,对了,秦风,既然你没吃饭,那不如和我一起去?” “行。” 道了别,三人离开,并排走着,楚维维笑吟吟对楚骁道:“哥,今晚估计你得加班了。” “那是,接到你十万火急的电话,我能不来?那报告明儿上午就得交上去,今晚不到半夜甭想睡了。” “那家的点心也行,给你打包点儿?” 楚骁随手揉着她的头发:“这才像话。” “喂,你又弄我头发?” “你留长点儿,我就不弄了。” “你不懂時尚,短发有短发的好。” “丑死了。” 楚维维瞪他:“没品位?”说完她扭头看着秦风,笑眯眯的问,“秦风,他说我难看,你公道的说,真的难看吗?” 她的头发是长至耳下的bobo头,发尾烫卷,清新俏皮,一双眼莹然闪光,很是甜美。笑着的女人总是可爱的,秦风被她干净清爽的笑容感染,心情也不由得松缓了一些,微笑道:“怎么会,你很漂亮。” 楚维维立刻和楚骁得瑟:“瞧啊,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他如果不说点好话,你图纸晚出一些,他那损失,啧啧……” 走出医院,楚骁接了个电话,不悦的皱起眉头,说道:“首长找,急事,我就先回去了,夜宵我自己搞定。”说完,他匆匆上了车,绝尘而去。 楚维维道:“餐厅离这里走路不过一刻钟,开车麻烦,走过去,怎样?” “好。”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清朗的天空呈现一种深蓝色玻璃一般的澄澈感,路灯却亮了,夜风也吹了起来,吹走一天的暑热。楚维维微眯着眼睛,嗅着路边小吃店传来的香气,分析着其中的玄妙,葱姜下油锅的气息,蒸饺出笼的潮气,等等,很是陶醉。秦风见她如此,随口问道:“有什么好事吗?看你挺高兴的样子。” 楚维维摇头,微笑道:“也算不上什么好事,看到这么多吃的,我心情就会好。” 秦风和她合作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了些她的习惯,清楚她的一大爱好是吃,即使隐藏在小巷深处的小吃店她也如数家珍,闻言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么喜欢吃,会自己做饭吗?” “当然会了,做饭是一门艺术。”说到吃,她的眼睛便异常的亮,灿若星辰。 “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那是。”楚维维很得意,“我在新浪有自己的美食专栏呢,还有几家杂志约稿。不过我忙死了,也没那么多空做饭吃。我哥哥也很会做饭,只是他是个超级懒汉,要请他下个厨房,简直比谈项目还难。” “楚骁?看不出来。” 楚维维道:“真的,有次军演之后,开了个篝火晚会,有烤羊,是他烤的,我听他战友说过,那味道啊,简直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维钧哥当爹了,这样的喜事得庆祝下,他现在那院子可真大,拿来开个烧烤晚会不错,到時候他敢不烤的话我就把他烤了?” 秦风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脆嫩的声音响起:“叔叔,给你女朋友买朵花。” 两人怔了下,低头一看,只见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捧着一大把玫瑰花。 秦风有些尴尬,微笑道:“小朋友,你认错了,我和这位小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小女孩不放弃:“叔叔骗人,现在好多人自称普通朋友,过一会儿就一起去酒店啦,我看到过的,也别说哥哥妹妹,都是假的。” 楚维维脸一下红到脖子根,这孩子才多大,怎么就知道这些了? 秦风亦觉局促,却又不忍对一个孩子冷声呵斥,温言道:“小妹妹,这话不能乱说。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原因很多,的确,有人是撒谎,但是大多数人不会,如果你真遇到了真的朋友,同学,兄妹,这样说话,正碰上人家脾气不好,你会吃大亏的,知道吗?” 他虽然温柔,眼神却隐隐透出威严,小女孩无话可说,隔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叔叔很帅,阿姨也很漂亮,看起来就像一对嘛,要不你们就交往了。” ---- 有点卡文,晚了点。评论区有催着加更的同学,我想说,红袖vip章节规定是至少2k字,大多数作者就是2k一章,有時候你们看到的2更,很多只有4k字。我现在一更六千字,等于别人的3更,能做到日更6k的作者真不多。写文是很费神的,希望大家体谅下。加更什么的,我只能看能力来,实在要凑字数我也能凑,只是我不愿意,想必各位也不想点开章节看到的都是注水文字,隔半个月看发觉还在讲一件事? 他的计划 秦风又是一怔,哑然失笑:“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一个帅哥和很多美女看起来都很配,一个美女和很多帅哥也配,这样算下来,不是很乱吗?好了,小朋友……” 小女孩几乎要流眼泪了:“叔叔,你就买一朵花……” 夜间街头時常有这样的孩子出现,大多数是有大人控制,卖不出去花,很可能受重罚。秦风蹙眉,深深一叹,问道:“多少钱一朵呢?” 小女孩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说道:“十块钱。” 秦风扬扬眉,拿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温言道:“小妹妹,来,给我二十朵。” 小女孩喜出望外,细细数了二十朵,把怀中开得最好的花选给了他,又笑嘻嘻的说:“二十朵的花语是两情相悦,一生一世。”说完便乐滋滋的走了。 秦风怔然盯着手里的花看了一会儿,对楚维维浅浅笑了笑:“拿着。” 楚维维一张俏脸倏地涨红,讷讷道:“这不合适……” “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这只是照顾一个身不由己的孩子,你就当我送了你两百块钱。”t7sh。 楚维维噗嗤一笑:“我没事拿你的钱干什么?” 秦风想了想,说道:“你的设计方案真的很不错,提价两百。” 楚维维囧了:“您的涨价幅度可真大?” “拿着。” 他温文尔雅的笑着,把花递了过来,清俊的面容出众的气质,很是动人。四周已经有人起哄:“拿着,这么好的男人,别犹豫了。” 楚维维的脸颊被玫瑰映得益发的红,眼见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多了起来,她不想再为这事纠结下去,咬咬牙接过,说道:“我们快去吃饭,还得给维钧哥送晚饭。” 秦风点头,跟着她继续走,两人之间缭绕着玫瑰清郁的香气,却一路无言。终于到了餐厅。 餐厅外是一个种满花木的庭院,有桌椅松散摆放在草木之间,很是幽静。 楚维维松了口气,刚刚想给他介绍这里最出色的菜品,侍者就早早的迎上来,见两人都品貌不俗,很是殷勤:“先生,小姐,坐那里怎样,旁边就是一盆花,很适合情侣……” 她顿時尴尬了,可她手里抱着一捧玫瑰,解释都不会有人信,只能扬扬眉,淡淡开口:“外面怕蚊子多,还是去内堂。” 两人坐定,楚维维询问了一下秦风饮食上的忌讳,便熟练的点了菜,又吩咐侍者把其中几样打包。 菜很快送了上来,秦风夹了一块笋,放入嘴里,只觉得鲜味如潮水一般温柔的漫过舌尖,不由得赞道:“果然不错。” 楚维维抿嘴笑:“也不看看是谁推荐的。” “美食活地图,今后如果我商务宴请什么的,客户如果有要求,我还得求助你了。” 楚维维笑:“要收顾问费的,可别拿什么花花草草来抵价。” 秦风目光落在放在她旁边椅子上的玫瑰之上,不由得笑了。 因为顾念着陆维钧,两人吃得很快,等给陆维钧打包的菜肴都上齐,便付账离去,匆匆赶回医院。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陆维钧正在一勺一勺的喂林若初喝药。见两人回来,林若初脸红了红,陆维钧若无其事的放下药碗,说道:“麻烦你们了。” 楚维维放下口袋,往喝了一半的中药瞟去,见汤汁浓黑,不由得微微皱眉:“呀,看着就苦。” 林若初微微一笑:“这药还不算苦,只是药气重。” 楚维维一本正经点头:“心里舒坦了,自然什么都不苦。(.好看的小说)” “又洗刷我玩。” 秦风问:“这是保胎药?” “嗯,得吃三天,然后再根据情况重新开方子。” “你好好养着,等好了,我们再来找你。我明天公司有会议,得回去准备下,先走一步。”秦风温文尔雅的笑了笑,目光在楚维维身上一顿,同样微笑道,“楚小姐,我先走了,设计初稿出来的時候请联系我。” 楚维维点头,等他离去一小会儿也起身,微笑道:“赶紧好起来,我回去了,还得赶图纸。” “嗯。谢谢你。” 病房又只剩陆维钧和林若初两人,她挪动了下身子想下床,却被他阻止:“怎么了?” “刚才一直躺着坐着,怪不舒服的。” 陆维钧微道:“你现在好好休息下,没有坏处。” “我就起来站一会儿。现在已经好多啦,你别担心。”她说着便下床,替他把口袋里的保温盒都拿出来放在病房里的桌子上,拉着他在沙发坐下,把筷子递给他,“你今天也辛苦了这么久,赶紧吃饭,医生都说过要你规律饮食,慢慢的把胃养好。” 陆维钧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她无声的坐在他身边,手放在腿上,他眼角余光扫到她淡粉色的指甲,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停驻在她的纤指之上。那样白净的皮肤,隐隐可见其下隐藏着的淡青色血管,她的手指纤长,柔若无骨,一看就是让人本能的想保护的娇弱小女人,可是她今天却独自面对了一场无妄之灾,光想想他就觉得心悸,嘴里顿時尝不出饭菜的滋味,只根据自己身体的需要不停的往口中塞食物。他很快吃完饭,擦了擦嘴,扭头刚想和她说话,却见她靠在沙发上,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一路往下,在她颈部伤口附近停下,仔细看了看愈合情况。她本来很怕痒,可他这样抚摸她都不醒,想必是真的累极了。 受到伤害之后总会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再说,安神养胎的药也会让人睡得深沉。他爱怜的亲了亲她,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替她拉好薄被,手却深入她衣衫之下,轻轻触碰她的小腹,里面那个还感觉不出来的小家伙让他觉得手心异常暖,感受了一会儿,他温柔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坚定。 只要胎儿健康,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让这孩子平平安安的孕育。 他又亲了亲她,走出病房,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拨了陆谦的电话。 简单问候两句,陆谦温和的声音变得冷了些:“我有个重要晚宴,和你妈一起参加,你有话要和她说吗?” 陆维钧脸色微微一沉。 他的计划是先和父亲说明,然后想好对策,一起去劝服陆老爷子,冉墨那边他并没报什么希望,只想到時候老爷子和父亲认可,让她无话可说。让她对看不上眼的儿媳妇慈爱是不可能的,他只期待到時候至少能以礼相待。 争取到老爷子之前,冉墨最好对此事一无所知。 可说冉墨就在陆谦身边,即使陆谦再稳重,骤然听说自己当爷爷了,难免会有些失态,若被母亲发现些端倪…… “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说,麻烦妈不在的時候给我打个电话,行吗?” 陆谦也不问原因,温言答应之后,把手机交给了冉墨。 和母亲的对话有些生疏客套的意味,他一边说,一边心底暗自难受,没说几句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回到病房。 林若初还是睡得沉沉的,对外界一切无知无识,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脸颊也因为睡得暖而微微发红,像个洋娃娃一样。她的嘴唇微微往上弯起,弧度温柔甜美,让他移不开视线。 她做的什么梦呢?看起来很开心。他也笑了,笑容却有些沉重。还有那么多事没有解决,她醒来之后,是不是就不会笑得这样轻松自然了呢? 手机在手中震动起来,比他预想的時间要早。 他怕惊扰她休息,走到外面才接起,陆谦道:“维钧,有事就说,尽力简略,我刚刚到会场,偷空出来的,很快得回去。” 陆维钧抿了抿嘴,沉声道:“爸,若初怀孕了。” 电话那头,陆谦一言不发,他只能揣测父亲的表情,心一直悬着,就像被提到嗓子眼那样,说不出的难受。 良久,陆谦终于开口,虽然隔了一会儿才说话,声音里仍然含着隐约可见震惊的语气:“孩子?维钧,告诉我,这孩子是你们刻意要的,还是……” “爸,请放心,我们不会为了增加筹码而去孕育一个孩子,我们一直采取了措施,这次的确是意外。” 陆谦叹息:“说,你们两人的计划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孩子,除非有重大问题,否则我坚持让孩子平安出生。爸,这也是你孙子。” 陆谦又沉默了。 陆维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跳却急促得厉害。 父亲会怎么说? --- 也他出你。我得好好想想文的发展细节,有些卡,下一更時间不定,如果晚上没有,那就等明天。 还有,我半夜更新的原因是为了让各位亲能一早看上文,但是现在很多筒子都非要熬夜看了才睡,这样对身体不好,我总是撑到半夜发章节,自己也吃不消了。今后更新会延迟到每天早上,大家起床再看文。 一辈子缠着你 良久,陆谦道:“让她好好养着,你也得认真照顾,毕竟当爸爸了,和以前是不同的。” 见父亲同意,陆维钧心一松,陆谦又道:“好了,我出来太久,再不回去就失礼了。” “爸,等等。” “说。” “我不能让这个孩子没名没分的生出来。”他对着电话那头静得可怕的父亲道,“这会损了若初的名誉,传出去今后她被人指点可不行,孩子如果也被人随意评说,对他姓格形成不利。” 陆谦呼吸微微急促:“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好好想想再联系你?”他说完,平复了下呼吸,凛然道,“今后你做事可得谨慎些?” 父亲果断挂了电话,陆维钧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现在不是怀孕的好時机,可是,药物出问题,他又有什么法子? 回到病房,他洗了个脸,上床和她躺在一起,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两声,睁开眼,含糊开口:“维钧。” “怎么了?” 她清醒了一点,拨弄着他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他胸前清凉肌肤,脸颊贴了上去,蹭了蹭,才说道:“我刚才做梦了呢,梦到了个小丫头。” 陆维钧愣了下,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这小东西现在就来和你打招呼了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呢,反正就梦见她在我旁边玩。” “长啥样的?” “呃,她的脸看不清楚啊,就是那种粉粉嫩嫩的,胖胖的小娃娃,梳着两个马尾,穿着小裙子……都是你说什么女孩子女孩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维钧坚持:“不是,肯定是咱们的乖宝宝来托梦。”说着他便往下缩了缩,把头埋在她小腹,撩起她衣衫一点点慢慢吻着,柔声道,“小家伙,别偏心,等会儿也让爸爸看看你长什么样,好不好?” 林若初噗嗤一笑,手指伸入他发丝,软软开口:“你现在看起来可真像大儿童,好幼稚。” “小猪你真是造反了,过段時间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在她腰间一抓,她痒得咯咯笑出来。 “哎呀我错了嘛,别挠了求你……”她扭着腰挣扎。 他怕她动作太剧烈了,收回手,蹭上来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让你不听话。” “讨厌,你欺负人……” 她撒娇,他心都要化了,整个人就像被烘烤的棉花糖,轻飘飘暖融融,醉人的甜味一丝一缕充盈在空气中。他捏捏她鼻尖,温柔道:“当妈妈了还那么缠人。” 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就要就要,当奶奶了也要缠人……” 陆维钧不由失笑:“瞧你这小样儿。” 她娇娇的和他腻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他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陆老爷子对林若初的印象很不好,老一辈人难免有些固执,对同三个晚辈都交往过的女人难免蔑视,加上上一辈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骤然听到这消息,不知道会怎样? 他不害怕责骂也不怕家法,却害怕爷爷刚痊愈的身体在情绪激烈之時又起变故。 这是他造下的孽,陆桓之的事,他和她的开始,一切解释清楚,老爷子就算对林若初成见减轻,能对两个心爱的孙子做下的龌龊事释怀吗? 他想了很久,把各种可能的情形都设想了一遍,又苦苦思索着针对每种情况的对策,半夜才勉强睡着。 次日,医生前来给林若初做复查,胎儿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两人都松了口气。陆维钧打电话,让老张来医院接人,又拜托家里佣人在卧室找到那瓶药,让老张顺便捎过来。 林若初胃口很好,吃了两大碗枸杞鸽粥,吃完之后才盯着手腕,捏了捏白嫩的皮肤,发愁道:“现在就那么能吃了,过段時间这小家伙长得更快,我还得吃多少啊?可现在又不敢控制……” 他微笑:“你再胖能胖哪儿去?最多是,有点肉,软软的多可爱。” “是啊,胖的只可爱,不漂亮……” “抠什么字眼,你放心,我不会嫌你的……” 她立刻蹙眉打断:“你怎么说话的?我给你生孩子,那么辛苦,你再嫌……”越说她越觉得委屈,这家伙真是太不会说漂亮话了,说句你就算胖了也比别人漂亮会死?再不济说句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也可以,可他竟然说不会嫌弃,他真讨厌? 陆维钧见她扁着嘴一下不说话了,不解其意,只能抱住她轻轻的吻:“好了别生气,我错了。” 先认错,放低姿态,总是没错的。 她却较了真:“你说说,你哪儿错了?” 他愣了下,她见他一脸茫然,更加不悦,捶了下他肩膀:“一点不诚心,什么人啊这是?” 正在闹别扭,老张打来了电话,说他到了。陆维钧让他拿着药上来,又哄了她一会儿,她心情一下就好了,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老张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的话。 药瓶被交给了医生,陆维钧嘱托早点化验,便携着林若初出院。 车往别墅区驶去,林若初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和他说话,他一边温柔应答,一边暗自思忖着横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她说着说着感觉到了他的忧虑,停了话,伸手轻轻抚着他眉心,柔声道:“别有太大压力,我相信你的。” 他点头,替她拢了下头发:“我最近很可能得回去一趟,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天气热了,你注意避暑,也不要贪凉吃冰,西瓜这些也少吃。还有,很多事你先别操心,你最大的任务就是照顾自己,还有这个小东西,别的让我来,放下心,知道吗?” “嗯。” 车缓缓驶入别墅区,沿着小径往湖边而去,林若初握了握他的手:“维钧,我想下来走走,正好今天是阴天,你陪我,好不好?” 他盯了一眼她的肚子,她连忙道:“医生都说没事啦,哪儿那么娇贵了呢?你也不想想国家规定的产假都要等到肚子很大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你有理。老张,你先停车,我们等会儿回来,对了,让王叔改改食谱,这段時间吃东西可得注意。”开你有是。 老张笑:“我们早知道了,老王这段時间的采购单子都不一样了。” 陆维钧下车,绕过去替林若初拉开车门,等她出来,轻轻拧了下她耳朵:“你这个小坏蛋,人家都知道了,就把我蒙在鼓里,自己说,该怎么罚。” “罚我吃个苹果。” “瞧你这精明的样子?”他揽住她肩膀,带着她缓缓沿着小路漫步。路边错落种着各种花木,这里的园丁時時换着花草,因此鲜花总是不间断,散发着馥郁的香气,走一段,便会路过一片小树林,清幽宜人。她的香气从木叶清香之中隐隐约约透出来,就像墨汁泼洒出的梅树枝干上忽然用朱砂点出一朵一朵的红梅,带着一丝令人欲醉去的明媚。 这丝香气就像一根羽毛不停撩着他的心,让他酥酥痒痒,轻飘飘的,连走路都像踏在云端,带着不真实的眩晕感。她说着话,他半天没回应,她抬头看他,瞬间被他眸中浓的化不开的温柔包裹,一時竟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话。t7sh。 下一秒,他忽然把她抱起来,转了两个圈,她惊叫一声,回过神,欢快的笑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吻。 清风袭来,树叶簌簌响个不停,回应着两人的笑声,天上层云散开,阳光穿过密密匝匝的职业,一束一束搭在两人身上。她的笑容映着阳光,让他想起睡莲忽然绽开時的美妙,此時此刻,他只希望这样的快乐能持续下去,久点,再久一点。 他放下她,握紧她的手,一步一步穿过树林,拐了个弯,一池碧水粼粼闪着光,仿佛满湖洒了碎金子,别墅就在不远处。他心一下就踏实了,低头看了看她,那是他的家。 另一只手空着,他攥了攥拳,想象着今后有一只软软暖暖的手充满依赖的拉着他,一个甜甜软软的稚嫩声音叫他爸爸,这生活还有什么遗憾? 狗叫汪汪,越来越近。两人抬眼一看,远处一只雪白的大狗兴奋的冲两人飞奔而来,漂亮的毛在阳光下极为耀眼,就像一颗急速划过的流星。 坏蛋很快奔到两人身边,直接直起身子,各种献媚撒娇,林若初忍不住蹲下去,捧着它的脸:“呀,这么粘人啊?” 坏蛋汪汪冲着她叫,鼻子使劲蹭着她的手,尾巴摇得飞快,不停打在陆维钧腿上。他低头看着这只撒娇的狗,忽的想起一事,眯了眯眼,说道:“若初,怀孕的话,好像不适合养宠物……” -- 最后一天啦,还有票票的砸偶砸偶~~~~~ 清算的第一步【重要】 林若初抬起头,怔怔看着他。(.) 陆维钧捧着她的脸,温然道:“乖,你去问医生,都会建议你不要养宠物,容易感染弓形虫,还有,这家伙这么缠人,遇到人就扑,它那么壮,万一什么時候直接冲撞你的肚子怎么办?你又是个小迷糊,这家伙又喜欢挡路,你自己说,被它绊倒过几次了?” 坏蛋听不懂,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摇着尾巴对陆维钧轻轻叫。 林若初低头看着它一身雪白的毛,轻声道:“非得送走吗?我……半个月之前才带它去体检过的,它没感染弓形虫……再说也没有感染的渠道啊,我们给它喂的狗粮……” 陆维钧揉揉她的头发:“若初,我知道你喜欢坏蛋,可是,你也喜欢咱们的孩子对不对?它在咱家是干干净净的,可是现在它不比以前,天天都要跑邻居杨总家和那么多狗玩,有時候也去蹭吃。” 林若初脸色变了变。她那天去杨太太家接坏蛋,看到那一大群狗啃肉,那肉外面煮变色了,可撕开的断面还是粉红粉红的,显然没熟透。 未煮熟的肉里很可能含有弓形虫。 陆维钧抚着她的脸,指尖滑过她眼角,感觉到一抹湿意。她眼圈已经红了,眸中水光潋滟,他连忙抱住她:“我没说把它赶走,你别哭啊,就是送别人那养一阵,过了哺期,接回来,好不好?你想它的時候,也可以去看看它,只是别太亲热,若初,听话……”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真的舍不得……” 他抚摸着她的小腹,柔声道:“乖,为了咱们的孩子。” “别人养我不放心……欺负它了怎么办?” “我保证,找特别爱狗的人养它,好不好?你说,文太太家,怎样?正好坏蛋的第一批小狗仔要生了,让它过去陪着,你说呢?” 林若初吸了吸鼻子:“坏蛋不喜欢她家的糖糖。” “多相处下不就好了?再说,就算不是很喜欢,你说孩子都有了,能讨厌到哪儿去?那里除了糖糖,不是还有别的狗吗?坏蛋可以和他们玩。文太太那么喜欢狗,肯定也不会亏待它。” 她无言,良久,蹲下去紧紧抱着坏蛋,轻轻道:“这世界上怎么有弓形虫那么讨厌的东西……” 陆维钧拉她起来,柔声道:“听话,忍忍。” “那小狗也不能养了……”她咬住下唇,更加委屈。 “坏蛋那么壮,今后还会生很多的,等孩子大一点咱再养。” 她无话可说,低头轻轻抚着肚子,又心疼孩子又舍不得坏蛋,怔怔的掉下泪来,他拿手帕给她擦,她满腔怨气得不到发泄,咬了咬唇,忽的推开他的手,抽泣道:“你这下可高兴了?你一直不喜欢坏蛋,终于找到机会把它弄走了是不是?” 说完她转身气哼哼的走了,陆维钧见状连忙赶上去把她抱住:“乖,要弄走我早弄走了,可是这一开始就是给你买的,你这么喜欢它,我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哪儿会送走。好了好了,以后空了我们一起去看它,合适的時候就把它接回来,乖,不哭了啊……”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流着泪,低声抽泣。 坏蛋拿鼻子轻轻蹭着她的小腿,轻轻叫着。 “真的要送走吗?” 陆维钧轻叹:“听话,这也是没法子,你说呢?” 林若初抹着眼泪往回走,神情郁郁,一到家,陆维钧便提醒她:“刚才你抱了它,去洗一下。” 她默然,心里隐隐作痛,可是知道自己必须注意卫生,只能去浴室洗了澡,他进房间给她吹头发,她抱着他的腰,任由自己的脑袋被他左右拨动,一头长发吹干,她已经在暖融融的热风里昏昏欲睡。 陆维钧把她抱上床,她迷糊中听到窗外隐约传来坏蛋欢快的叫声,眼中又开始聚起水雾。他哄了她一会儿,让她好好休息,下楼去厨房看王叔给她做了什么菜,又走到花园里,坏蛋摇着尾巴扑过来站起来扒拉着他的腿。他破天荒的在外面的长椅坐下,把坏蛋抱起。坏蛋从未和他这样亲热过,受宠若惊的蹭着他的肩膀,呜呜的叫着。他抚摸着它的白毛,深深一叹。 “你听着,我也不想她难过,你去别人那里乖乖的,过段時间再回来。” 坏蛋露出萨摩耶的招牌天使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你啊,除了吃和闹,基本不中用,看见人就摇尾巴,连看家护院都做不来。” “汪?” “说你你也乐呵,什么傻狗。” “汪?” “算了。”他把坏蛋推开,它欢乐的跳下长椅,沿着小路一圈一圈的撒欢,他有些茫然的听着它的叫声,一想过几天花园就会沉寂下来,心头也莫名的有些惆怅。 她为了孩子,肯定会比以前安静些,他如果又忙起来,没空陪她的话,她会多寂寞?楚维维他们也是忙人,只能偶尔约出去玩玩,大多数時候也不能抽出時间陪她。以前还有只狗玩,今后连宠物也没了。 想了想,他给在医院照顾安明哲的陆海渝打了个电话,她隔了一会儿才接起,笑问:“哥,给我打电话,是请我吃饭吗?” “来我家,有的是吃的。” 她嘟囔道:“太远了,小明没人照顾呢。” “小明?” “哦,就是安明哲啊,叫小明比较亲切嘛。” 陆维钧嘴角抽了抽,忍住大笑的冲动,他可以想象安明哲听到陆海渝叫他小明的時候那咬碎牙的神情。t7sh。 “他现在情况怎样?前几天我来,看他恢复得还行。” “是还行,只是他现在行动还是很不方便,你知道,那一撞太狠了,他左腿差点废了,还得做复健呢。” “我空了再来看他,你让他别挂念公司的事,好好养着。对了,你和他……” 陆海渝依然斗志昂扬:“哥,你瞧不起你妹妹是不是?才多少天啊,没事,这说明他不是个轻率的人,我看准的人没错。” 陆维钧无言以对,柔声道:“海渝,难过的時候找哥哥,知道不?” 陆海渝俏皮的笑:“好啊,只要你不嫌我吵。” “对了,告诉你个消息,但是你得保守秘密,知道不?” “嗯?放心,我这嘴,去国安局都够格了?” “你当姑姑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然后响起她惊讶得微微发颤的声音:“哥,真的?” “我给你开这种玩笑做什么?” 陆海渝激动道:“哎,哥,你好厉害?” 陆维钧微笑:“空了常来陪陪你嫂子,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 “yes,sir?” 又嘱咐了几句,他联系了下文太太,对方立刻答应帮忙养一阵坏蛋,他再三感谢之后,挂了电话。 時近正午,越来越热,他返回别墅,上楼冲了个凉,擦去身上和头上水珠,刚想吹头发,扭头看到她睡得鬓发散乱,毛巾被被她踢了一半下床,睡裙也卷在了大腿根。[]他过去坐在床边,拾起毛巾被,把她的睡裙拉下来遮住膝盖,低头吻上她的脸。湿漉漉的短发拂过她肌肤,划出一条细细的水线,又很快被蒸发。她迷蒙中感受到了这丝清凉,半睁开眼睛,见到他,嘴唇微微抿起,轻轻踢了他一脚。 他眯了眯眼,握住她纤足,在她足心一挠,她立刻睡意全无,咯咯笑着挣脱,坐起来抱住他肩膀,嗔道:“讨厌?” “知道我讨厌,那你现在笑什么?” 她无话可说,下了床,把头发挽了起来,一大缕被割断的头发垂下来,她皱了皱眉,把发丝拢在耳后,说道:“得去剪头发呢。” 他看着她如云青丝,有些不舍:“真可惜了。” 家不起有。“我也舍不得,”她怅然,“上初中之后要求统一着装,还要理齐耳短发,直到高三才放宽要求,算下来已经留了7年了……” 他亲了亲她:“维维喜欢弄头发,让她给你介绍发型师,别弄糟了。” “万一糟了呢?” 他扬扬眉:“那就剃光头,史上最美小尼姑……” 她拿起枕头就砸他。 “好了,乖,咱们去吃饭,王叔煲了山药鱼片汤,石斑鱼,你喜欢的,有养胎的功效。” 陆维钧陪了她一个白天,晚上由于有庆功宴,他不得不去,林若初再三嘱咐他少喝酒,送他到了别墅区门口,才由管家李嫂陪着缓缓往家里走。 陆维钧在后镜里看着她越来越远,成为一个小小的点,最终消失在视野,他眼里的温柔渐渐敛去,双眸里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萧洛,李汾,陆桓之,一个个都得清算了。 酒会在秦风旗下的某酒店举行,里面布置得大气堂皇,香槟塔就像黄水晶堆成的艺术品,同天花板璀璨的水晶灯交相辉映,璀璨夺目,自助餐台里的食物异彩纷呈,更不必说各式各样的甜点和酒水。与会者都穿着正装把酒言欢,衣香鬓影,繁华异常。 陆维钧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由两个助理陪同,依次和参会者致意,有些级别低的员工紧张得脸红耳赤,心里却喜悦万分。他应酬完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对着陈助理道:“你安排下,明天之内,我要和李汾先会会,至于萧洛那儿……黄飞,麻烦你去转达一句话,她爸妈还在监狱,让她谨记,祸从口出,好好管住嘴。” 李汾还在医院,林若初给他的那一刀虽然捅得深,却没伤到要害,陆维钧看到他的時候,见他脸上还有薄薄的血色。 他看到陆维钧,眼里倏地涌出凛冽的寒意,手指用力扣着床边,胸膛剧烈起伏着。 陆维钧不疾不徐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亦是温和无比:“李总,你情况不大好,就不必起来迎接我了,伤口又崩裂了怎么办?” 李汾剧烈的动作的确弄着了伤口,顿時疼得额头青筋暴起,他沉重的喘着气,良久才说出话,声音粗哑难听:“陆维钧,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维钧微微勾起唇角,淡淡开口:“我为什么要对你做什么?处理你是监狱的事,我遵纪守法。” “监狱?”李汾呵呵笑,可是他这样一笑,胸腹不停起伏,伤口越来越疼,后来只能把全部的力气拿来让显得镇定。 陆维钧摊摊手:“绑架,故意伤人,有杀人动机,加上李总手上坏过几条人命,只可惜现在刑罚都太讲人道了,换成古代,你判个凌迟应该不成问题。” “绑架?故意伤人?”他缓过气,眯了眯眼,冷笑道:“陆总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我是故意伤人?就听你那漂亮的小女朋友的一面之辞?我偏偏要说是她主动上我的车,对我动手,想让我守住她曾经出卖机密的事,免得传出去,坏了她嫁入豪门的大计。一切都讲个证据,陆维钧,你以为我是吃素的?” “李总真会说话,颠倒黑白的功力一流,佩服。可惜你似乎忽略了一点,我是陆维钧。” “仗势欺人?” “言重了,不过是用自己的力量给我女朋友讨回公道而已。怎么,李总觉得自己也有点儿门路,可以和我斗一斗,至少能恶心一下,是不是?”陆维钧脸上笑意更深,眼中却殊无笑意,冷冽如极地的冰雪,“可你警方的那几个好兄弟已经被控制了。” 李汾咬紧牙,手指用力抓住被单,手背青筋暴出,过了会儿,冷笑道:“早知道这样,我把姓林的小贱人弄上车就该割了她喉咙的。” 陆维钧攥紧拳,表情依然平静无波:“不管你如何后悔,你那几个所谓的好兄弟欺上瞒下,和逃犯沆瀣一气,这事情已经捅上去了,而且,你正经的后台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调查了,他为人处世很多人早就看不惯,如今有了把柄,自然是墙倒众人推。李汾,你完了,你是从黑道起家,可是出生入死的活还真没去做过,即使杀人,也是你的喽啰把人捆扎好了等你折磨,你一是对死没概念,二是一直侥幸,所以那样肆无忌惮,但是,这一次,死神真的来了。” 李汾只觉得身上一层层的出冷汗,汗水又迅速被冰冻,最后他整个人似乎都僵了。 陆维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血色一点点退去。 李汾脸色青白,嘴唇微微发紫,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会关照下医生护士,认真治疗你,让你吃一颗子弹比死在医院有意义得多。多活几天,好好的体会下,死亡一步一步向你走来的感觉……” “你……” 陆维钧淡淡道:“我怎样?对了,听说李总有个儿子,刚成年,花钱的本事一流,喜欢去拉斯维加斯这样的地方一掷千金,据说李总的万贯家财被令子败得一塌糊涂,后来因为赖账,被美国的黑势力盯上了。” 李汾看起来就像老了二十岁一样,身子筛糠个不停,陆维钧扭头看着陈助理,对方会意,走出病房,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摁住他的胳膊,给李汾注射了一管药水。他很快静下来,只能无力的扭动着手指。 “现在他没有了替他想方设法筹款的好父亲,想必不日就会被那些黑势力给握在手里。”陆维钧做出怜悯的表情,“所以说,毒品和赌博是绝对不能沾的。唉,李总也是道上的人,自然知道里面处理欠债的人会用什么法子。美国是发达国家,刑罚也非常发达,民`国時期白公馆渣滓洞里迫`害烈士,用的很多法子都是美式的。” 李汾被打了镇定剂,声音虚弱之极:“你想对他……” 陆维钧摇头:“你总是把我想成你,却没明白一点,很多事是水到渠成的,没必要自己脏了自己的手,让美国佬自己来找人,找不找得到就得看他们本事了。李总,好好休息,毕竟是重伤员,得好好注意。先走一步。” 他说完,径自往病房门口走,李汾指甲划过被单的声音闷闷的响,无端刺耳,虚弱嘶哑的声音拖得长长的:“陆……陆……” 陆维钧停住脚步,淡漠回头:“李总如果想发泄也尽管的发泄,医生护士,到時候讯问你的法官和警察,还有监狱狱警,等等,都是我的人,说什么都行,我们给你保密。” 他说完,跨出病房,走廊里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让他皱起眉头,加快脚步,直到走出住院大楼,他才能顺畅呼吸。 陈助理在他身后道:“陆总,现在准备……” 陆维钧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回到车里,让司机往公司赶,自己坐在后座假寐,良久,他淡淡开口:“我心里很乱,事情太多,下午你代我去一趟医院看看安明哲。” 陈助理应了,又笑道:“前几天才去看他,正好撞见他和那个小姑娘斗嘴。” “哦?具体如何?” 陈助理道:“吵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那些小破事被他们说得有滋有味,吵架结果是不分上下。” “你觉得他们……” “听欢快的,倒真有点像那种欢喜冤家。” 陆维钧微微一笑。 车到了公司,陆维钧处理了不少公事,直到日影西斜才搞定一切,屏退办公室其他人,叫来黄助理,问道:“你上午见了萧洛,情况如何?” “她恨毒了你,不过她知道厉害,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陆维钧冷笑:“这都是她自找的,机会我接二连三的给她,她自己不当一回事。” “她还被拘留着,因为你还没有下一步指示,所以,陆总,你下一步的计划是……” 陆维钧淡淡道:“犯了错,自然得受罚,我很想让她去尝尝牢饭滋味,可是那个地方太折磨人,萧洛从来没受过多大苦,一旦被磨得绝望,难保不会说出点什么。” “那……” “先让她进去磨磨锐气。一个月之后,她自然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站起来,微微一笑,“好了,下班。” 陆维钧开车回到别墅区,进了大门之后便将车速放得很慢,降下车窗,让花木的香气流进车里,清新自然的味道一点一点洗去他心中的烦躁,一整天的算计带来的凛冽也从眼里消退,到家的時候,他眼里已经充满温柔,静静的望着在客厅看电视的林若初。她只觉得自己心湖里滴了一滴幸福的墨水,一点点的晕染开来,充满整个心脏,又被输入血管带进全身各处。她走过去抱住他,声音软软的:“维钧……” 他捏了捏她圆润的耳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感觉很好,胃口还是一样好,看来过几天我就像发酵的面团儿那样膨胀了。” 陆维钧蹲下去对着她小腹笑:“咱们的孩子胎里就知道体谅妈妈,这么懂事。来,爸爸亲一下。”说完他隔着衣服轻轻一吻,微微的痒,酥酥麻麻。 “今天都没出门?” “嗯。” “这样也好,毕竟才出了点意外,安安静静养两天总是没错的。” 林若初轻轻道:“刚刚我已经和文太太说好了,后天把坏蛋送过去,小狗给维维留一只,别的都是她的。” “委屈你了。”他亲了亲她,很是心疼。 “我后天送了它,就去剪头发,维维陪我去……” 还没说完,陆维钧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负责化验药品成分的药剂师,连忙接起。 林若初也紧张起来,双手护住小腹。 药是否有碍胎儿,孩子的去和留,都有这电话决定。 -- 再次说明,更新時间改为每天早上,如果不出意外,9点之前都会更的,避免大家熬夜伤身体。么么哒,求票票~~~ 巨大的乌龙 “您好,陆少,化验结果出来了。” 陆维钧抿了抿嘴,让自己镇定下来,道:“请讲。” “我们去查了药瓶上的丹麦语,上面写的是复合维生素片,化验结果也是如此,还含有少量的锌,镁等微量元素。这不是避孕药,吃了其实有好处。” 陆维钧顿時怔了,隔了一会儿,喜道:“那……” “好好养胎,对药物影响的忧虑可以放下了。” 陆维钧连连答应,挂了电话便把手机扔一边,把林若初抱起转了一圈,哈哈大笑。她不解其意的望着他,他放下她,揽着她道:“小猪,这段時间你吃的一直是维生素……” 林若初愣了。能陆来事。 “乖宝贝,你现在安全了,知道不?”他蹲下去,把脸贴在她小腹上,一脸满足。 林若初戳了戳他的额头,问道:“维生素?池铭怎么给你维生素?他怎么想的?” “我打电话去问问。”陆维钧心头的大石去掉了一块,心情松缓不少,微笑着把她拉到沙发坐下,自己坐在旁边打电话。 电话隔了好一阵才接通,池铭刚说了个“喂”,陆维钧便问:“池铭,找你要避孕药,你给我复合维生素片干什么?” “什么维生素?” “若初都怀上了,害怕孩子有事,去鉴定了一下你那药,结果是复合维生素片?” 池铭静了许久,说道:“不好意思,我拿错了,避孕药在旁边的抽屉。” “你怎么这样……” 池铭打断他的话:“好了,我看你很高兴的样子,如果我没犯这个错你还不能这么高兴是不是?林小姐怀了多久了?” “一个月……”陆维钧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响声,池铭声音变了,“映月,你怎么上来了?你……维钧,改天再说。(.好看的小说)”他很快挂了电话。 陆维钧失神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对林若初道:“他拿错了东西。” “你脸色不好呢,怎么啦?” 陆维钧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花映月听见了刚才池铭的话。 她精神已经极其脆弱,身体受损也很严重,今后想再要孩子,只怕很难了,孩子,怀孕,这样的词对她来说是个禁区。 陆维钧想了想,给池铭发了条短信,问他花映月的情况,让他如果有事就立刻打电话。 佣人才给坏蛋洗了澡,大白狗香喷喷的跑过来和林若初撒娇,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没有看陆维钧的动作,只不舍的看着坏蛋黑漆漆的眼睛,总觉得看不厌。 后天家里就要少了个成员呢。 她想起坏蛋配完种回来時的黏糊劲,还有它被糖糖咬着尾巴折腾時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安。它会过得快乐吗? “坏蛋,你不许去闹文太太,也要和糖糖好好相处,知不知道?文太太家还有一只哈士奇,一只泰迪,你去那里会玩得很开心的。” “汪呜?”坏蛋侧着脑袋,温顺的看着她。 这可爱的表情让她更加难过,陆维钧连忙拥住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露出笑容。他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叹息道:“这么大了,还得天天哄着,你说,你是小宝宝,还是她是小宝宝?”说着,他指了指她的肚子。 林若初翻翻白眼:“那你也撒娇啊,我一定哄你。” 陆维钧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自己腻歪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轻咳一声,说道:“我去书房忙点事,项目谈成了,但是还有些后续工作得处理,我早点弄完,然后可以多陪陪你。” “准奏。” 陆维钧捏住她脸颊往两边扯了下:“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她得意的笑,一脸“你又能怎样”的赖皮样子,他无奈松手,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上楼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他深吸一口气,拨了父亲的电话。 陆谦隔了好一会儿才接电话,说道:“医院化验结果出来了?” 陆维钧道:“是,池铭拿错药了,若初吃的是复合维生素片。” 陆谦沉默片刻,说道:“那样说,孩子不会出什么问题,也好,唉……” 他的声音很复杂,欢喜之中带着忧虑,期待之中含着彷徨。陆维钧抿了抿嘴,说道:“爸,爷爷那儿……” 陆谦道:“你爷爷现在情绪不错,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既然有了孩子,你是得早点摊牌,不能委屈人家。不过维钧,我能做的,就是对他老人家表明我的态度和看法,如何说服他,如何安抚老人家的情绪,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因为,这是你做的事。” “我明白。” 陆谦又道:“林若初的身世本来就是家里的禁忌,更不用说她事实上和我们家三个晚辈都交往过,你爷爷疼你,你实在喜欢,最后他也肯定只能答应,我最心烦的就是,这一切都是你和桓之造了孽?桓之玩弄人家感情之后大肆诋毁,更不用说他对秦风,对你做的那些事?至于你,好好一个姑娘家被你强迫当情`妇,你爷爷一向看重你,如果知道你竟然做过这种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爸,我都想过了。我不会否认我做过的错事,造成的后果我会全部承担,爷爷那里,受再重的罚,我都认了,是我活该。” 陆谦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东西,你好自为之?” 陆维钧道:“我明白。爸,您说,什么時候去说比较好?” 陆谦道:“合适的時候我会告诉你,现在是六月底,八月我会有外事出访,所以,最好在下个月完了这事。你也把你的工作都处理好。” “知道了。不过,爸,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桓之,怎么处理?”陆维钧说出陆桓之名字的時候,喉咙就像被塞住了,发音很是费力。 陆谦静默。 陆维钧调整了下情绪:“爸,我对他已经诸多容忍,可是他的暗箭接二连三,这一次我识破了,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有这样的运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拿若初冒险,她已经够委屈了,今后的日子本来就该一帆风顺,我要排除她身边一切隐患。” 陆谦深深叹息:“既然免不得被你爷爷知道,那么,处理意见里自然得有他老人家的参与。维钧,摊牌之前,这件事得你自己处理,你自己掂量着办。今后你还可能遇上各种各样棘手的事,爸爸不可能事事帮你忙。” 陆维钧道:“我知道,桓之的事情是不能绕过长辈的,所以我才来问意见,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去办了。” “去。对了,你要沉住气,适合去和你爷爷说的時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要接二连三打电话来催。好了,我还有些事,不多说了。你也要注意身体,能早点休息就早点休息,虽然年轻,也要保养……”陆谦的声音里透出慈爱,他素来少言,提到儿子身体的時候却说了不少,陆维钧听到他说了些四处打听的保养法子,又是感念又是愧疚,再三向他做了保证,他才挂了电话。 他在办公桌之前坐下,理清思绪,想着应对陆桓之的法子。 陆桓之再怎么不肖,也是陆家的人,家族名声在前,他必须做得让外人看不出端倪。 再说,对于这个亲弟弟,他没法像他对自己那样一丝情面都不留。况且做绝了,未免会让父亲和爷爷心里难过。 轻描淡写的警告,只怕今后陆桓之会继续筹谋,若逼急了,又怕他在自己尚未准备好的時候告诉冉墨林若初的事。 他想得头疼,静静坐了许久,头脑里才有了个大致的想法,正在推敲细节,书房门被轻扣三声,他回过神,只见林若初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近了一看,才发觉是馄饨。她把碗放在他手边,递过去筷子,柔声道:“我看你今天又不能早睡了,吃点东西,免得肚子饿,影响思路。” 他心里一暖,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这不是太辛苦了?” 她噗嗤一笑:“哪儿辛苦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下午我给王叔打打下手,就调一下馅儿而已。我只负责了调味,王叔也生怕我劳碌着了,馅儿是他负责搅打的,他比我劲儿大,所以馅儿很有韧劲的,这皮也是他擀的。快尝尝啦,看好不好吃。”t7sh。 陆维钧把碗挪到自己面前,只见碗底静静沉着十多只馄饨,半透明的薄薄面皮裹着粉色的肉馅儿,汤里浮着切细的紫菜,点缀着虾皮和细碎葱花,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他刚拿起筷子,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林若初好奇的探头过去,脸色变了变。 陆桓之。 --- 故事即将往高`潮推进,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细节需要好好考虑,容我仔细的想想。下一更尽早,么么哒。 顺带继续求票票哦~~~~~ 清算的第二步【重要】 陆维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没事,有我。” 林若初点点头,站起来去旁边的沙发坐好。陆维钧接起电话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想找我。”陆桓之冷冷道,“与其忐忑不安的等着,不如主动点,把事情了结了。” 陆维钧微微皱眉:“面谈比较好。” “明天一整天我都在办公室。” “行,我会来找你。”陆维钧停了停,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别耍花招。” 陆桓之轻轻一笑,挂了电话。 陆维钧放下手机,见林若初紧张的盯着他,微笑道:“好了,没事,只是约个時间谈谈而已,你也知道,总得见面把后续的事情处理了。” “你小心,我怕……”t7sh。 “他能怎样?”陆维钧走过去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我去他办公室,那种场合他能怎样?动武他根本不是我对手,人脉地位他也没法和我比,别瞎担心。好了,我去吃东西,正好没那么烫了。” 林若初见他吃得一脸陶醉,不由得有些忐忑:“维钧,是不是不够啊?我……我刚才不该偷吃你的,可冰箱里没有剩了,要不我再去给你下点面?” 陆维钧闻言差点呛住:“果然是小猪,那么馋。好了,我不怎么饿,你别麻烦了,去睡觉。” “你尽量弄快点,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 她走到门边又回头,又叮嘱一次才出去。 陆维钧回到房间的時候已经很晚了,林若初睡得很熟,轻柔的呼吸均匀绵长,仿佛无形的丝线向他缠绕过来。他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身上暖暖的香气萦绕四周,他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她的气息里一夜好梦。 他醒得很早,睁眼的時候本能的想重新闭眼,想逃避一下今天即将发生的兄弟相争,睫毛颤了下,终究是坐了起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林若初迷迷糊糊的抱住他的腰,他心一软,轻轻抚了下她的手腕,掰开,把自己的枕头塞到她臂弯里。她嗯了两声,又沉睡了过去。他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又嘱咐佣人九点的時候叫她起来吃东西,便开车去了公司。 晨间例会完毕,他看了看日程安排,深深吸了口气,启程去政务中心。 陆桓之听到门响,抬起头看了看,对秘书淡淡道:“你先出去,有事的话再通知我。” 小秘书给陆维钧泡了杯茶,离开办公室,掩上门。 陆维钧径自走到他附近的沙发坐下,抬眼直视着他:“我们没必要绕圈子,我来的原因你心知肚明,你这样无休止的暗算我的理由,是你说,还是我问你答?” 陆桓之眼下一抹乌青,显然未曾休息好,神情却依然温和有礼,泰然自若,只是眸中隐隐翻涌着浪潮,让人警觉。 陆桓之冷然一笑:“还是让我先问你,如果我这次什么都没做,家里对我会有什么安排?” 陆维钧沉着脸道:“你还想怎样?你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人的底线,虽然秦风身份尴尬,但他毕竟流着一半陆家的血?你竟然能对他下这样毒的手,我们怎么可能纵容你羽翼?你成长起来了,下一步对付的是谁?我,爸,对不对?自家的事还好办,维维对你简直是掏心窝子的好,你是怎样对人家的?如果给你机会,楚家怎么看?他们看在世交的份上已经给足了我们面子,我们自然不能纵容你,让楚家寒心?” 让陆想之。陆桓之站起来,悠然走到他旁边,含着一缕讽刺的笑道:“这不就对了?我这辈子就停在这了,处长当个一二十年,然后升个局长,等着退休,是?如果没搞错,即使升职也是给我调个闲差,不管事的,我就每天开开会,喝喝茶,看看报纸?”他停住,敛去笑容,咬牙道,“我怎么可能甘心,好歹得为自己拼一下。神不知鬼不觉弄垮你,可以让我重新得到注意,我再好好表现下,或许机会又来了。” 陆维钧深深看着他,漆黑眼眸中含着针砭一般的寒意,陆桓之即使阴狠,也不由得一凛,气势顿時低了下去。 “桓之,你自己说,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谁造成的?”陆维钧亦站起来,双手插在兜里,悠闲却气质卓然,隐隐透出一种掌控一切的意味,他停了停,端详着陆桓之的表情,又道,“你刚回来的時候,爷爷,爸妈,我,谁不是用尽一切法子补偿你这么多年受的苦?家里的世交,我的朋友,谁不对你礼让有加?你不是很快拥有了地位,金钱,还有维维那样好的一个未婚妻?如果你本分点,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人人欣羡,前途无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人?” 陆桓之盯着他,眼中仿佛燃起两簇火苗:“不错,金钱地位女人,什么都有了,可是你想想,别人是怎么看我的?陆家失踪多年的二儿子,穷苦小市民家长大,所有人看我的時候都想找找我身上的穷酸气,找找我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哪儿比得上你这个金尊玉贵的公子?人家提及我,都拿我和你比较,你起步太早,人脉资历都是我拼命追也追不上的,永远在你的阴影之下,我凭什么?如果是我真不如你也罢了,明明是……明明是……” 陆维钧眯了眯眼,忽的一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顿時懵了,还没回过神,又挨了一耳光,他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震惊的看着陆维钧,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陆维钧一字一句道:“陆桓之,第一个巴掌是替爷爷,替爸爸给你的,也是履行兄长管教你的职责?你一副埋怨命运不公的样子,怎么不想想自己有了什么,也不想想我是如何得到现在拥有的一切?不错,以前妈不慎遗失你,是陆家欠你的,但是你回来之后,我们给你了多少?你想要什么,几乎有求必应?你以为我以前得到过这种待遇?比别人站得高,我付出的也更多?从小爷爷和爸爸就近乎苛刻的要求我,我三岁就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我有如此地位,是我一步一步拼搏出来的?我在军队为国家卖命,腥风血雨出入无数次?我一边升衔一边积累自己的人脉,退伍之后进公司,三叔没有对我照顾什么,加上他去得早,我一个人在一群虎视眈眈的董事环绕之下培养亲信,收回权利,我风光的背后是多少个日夜的辛苦筹谋,不眠不休?相比起我,你毫无资历就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你轻而易举拥有了家族信托基金,家里的天平明显向你倾斜?你还有什么不足?你觉得你起步晚了,我们不是双手捧着无数光鲜的条件给你,让你迅速起势?你若真有实力,假以時日,谁知道你是不是陆家最耀眼的那个人?” 他停了停,继续:“第二个巴掌,是我替若初打的。她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她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你,无条件信任你,爱你,从不索取什么,可你怎么对待她的?你和她交往的時候同時和多少女人不清不楚,你想玩玩她然后一走了之,没有成功,便在我和家人面前大肆诋毁她的名誉,把她描述成一个为了钱不要自尊的女人?我对她做了不少混账事,没错,可你在我发觉她姓格之前拼命的误导我?她走投无路了,想让你顾念那么几年的纯真岁月,帮她带个话,你却让她拿身体来交换?被揭穿之后,你还是没有一丝悔改?我和她好好在一起了,你和萧洛却筹谋着,想利用那份文件,离间我,若初,秦风三人的关系?陆家欠过你,可是若初欠你什么?你怎么就见不得她过得好?” 陆桓之脸颊肿胀,嘴里含着淡淡的血腥味,一時说不出话来。陆维钧没说出一个字就像一块石头砸在心上,沉重得让他难以喘息。 陆维钧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心里五味杂陈,掌心就像被牛毛细针刺着一样,又疼又麻,一直锥到心里。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陆维钧终于开口,淡淡道:“我已经忍无可忍,与其提防暗箭,我不如把你这把弓给收捡起来。等着,很快你就会接到通知,停职去北京党校学习,何時复用,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养比较合适……回北京之后,给爷爷请罪去,还有,若初的事,你最好管住嘴,不管即使你说了我也能应对,只是麻烦些,记住一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有法子处理,你汲汲于阴谋诡计,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大局谋略的,陆桓之,就从这一点来说,你永远都不如我?” -- 今天忙的事情太多了,抱歉。明天争取上午6k更完。 很快会开始萧渣女,等着。 我疼你 陆桓之闻言倏地攥紧拳,嘴唇颤抖着,眼中迸发出刀锋一般的寒芒。 陆维钧冷冷一笑:“我们两个本来是一体,只是阴差阳错分成了你我,论天生的才华,我不能说自己比你强,你有胜过我的机会,却被你自己的贪心给葬送了。即使你赢我一次两次又怎样?我有几个值得托付姓命的朋友,我有忠心耿耿的心腹,更不用说信赖我的家人,可你有什么?你没有交心的朋友,和下属之间也是防备和利用,连血浓于水的亲人都对你彻底失望,你胜利了,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你除了寂寞凄凉,什么都感受不到。”他说完,整了整衣服,慢条斯理道,“你的最终处置权,还是交给爷爷,不过,你别以为这是我再次对你手下留情,也别以为爷爷老了姓子也会软。他所厌恶的事,你都做全了,他饶不了你,只会比我更狠。至于外公,他现在已经不能像去年那样保你了。” 他说完,缓缓往门边走,手接触到冰冷的门把手,又回头凝视着他:“你想走上绝路,就尽管再策划,不过,我最后一次劝你,从弯路上走回来,你可能还有希望,再说,你那点把戏我已经摸透了,别像个小丑一样再次表演。” 门被轻轻关上,锁咔哒一声轻响,陆维钧放开门把手,手心却依然残留着金属的凉意,这凉意一直沿着血管沁入心里,让他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一样发僵。[] 他是真的很难过。 回到公司,他埋头工作,想把心里的不愉快暂時放开,于是连午休都放弃了,早早的处理完公务,让司机把他送回家。 上午下过雨,天还是阴阴的,难得的凉爽,林若初午睡起来,让李嫂陪着在别墅区散了散步,回到花园的時候觉得微微的腿酸,又不想回房间呆着,便走到湖上的栈桥边坐下。李嫂去厨房拿了一大块面包过来,她接过,掰碎了扔在湖里,小鱼便蜂拥而至,挤挤挨挨,尾巴拨着水,很是热闹。 她玩得开心,陆维钧的车驶过来她都没注意,直到脚步踏在栈桥上,和水声交融出奇异的回响她才回过头,只见他的领带被风吹得扬起,潇洒不羁。她盈盈一笑,眨了眨眼:“呀,陆总早退?” 陆维钧走到她身边和她坐在一起,熟练的揽过她的肩膀,说道:“吹了多久风了?天气是热,但你也别贪凉,这种時候是受不得寒的。” 林若初摸了摸肚子道:“我比你更疼她,我自己知道,喂了鱼就回去。” “你喂鱼喂得太多了,咱们搬来才多久?你来的時候我才让人放鱼苗进去的,现在都肥成这样了。[]” “花鸟虫鱼,这些可是古代上流社会的人玩的东西,你让我沾一点贵气行不行?” 陆维钧嗤笑:“上流社会玩鱼也不是你这样的玩法,玩的也不是你这种鱼……”话没说完他嘴里就被塞了一块面包。 陆维钧不由失笑,咽下面包,抢过她手上剩下的直接扔水里。所有的鱼都涌过去,围绕在面包周围,就像盛开了一朵千瓣莲花。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把抱起,她惊呼一声,手臂本能的绕过他的脖子。他走得极快,带起的风拂过她耳边,轻柔的响,仿佛情人的呓语,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中人欲醉,她不由自主的收紧胳膊,感受着他的呼吸,还有心跳。 他逼着她喝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暖胃,拥着她一起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她不怎么说话,温顺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这样安静的陪伴让他心底的抑郁缓解了不少。 电视里开始放广告,她扭头,双手轻轻的覆在他头上,揉按着他酸疼的太阳血,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棉花糖一样甜而软:“维钧,你一定累了?” “还好。” “每次都这样说。”她微微嘟起嘴,手指动作轻柔缓慢,他一笑,手指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怎么了,又别扭。” 她手指下滑,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珠很黑,仿佛纯粹的黑色琉璃,微微一动,便有光华流转,只是今天这对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有些黯淡。她看了许久,轻轻一叹,手臂绕过他的脖子让他贴近自己。 “维钧,你不开心,也很累,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可是……你难过的時候不对我说,还能对谁说呢?” “小猪真乖,不过,这点调节能力都没有,我还混什么?” 她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来,头枕在她腿上。她继续给他按揉着脖颈,微微的酸胀之后是难言的舒适妥帖,他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温存,渐渐的睡意袭来。 迷糊中,他听到她说:“可是……是个人都需要人疼的,大男人还不是一样。” 他微微一笑,声音因为困意显得有些含糊:“这又是什么理论。” 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道:“维钧,我会疼你的……” 眼我下这。他思绪已经迟钝,没有思考便坠入梦乡。 ☆ 楚维维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主动伸手来和她握手的坏蛋,又看了看满眼不舍的林若初,不由得轻轻一叹:“换我,我也真舍不得这家伙,瞧,多乖啊。” 林若初伸手摸了摸坏蛋的大耳朵,心底郁郁,隔了一会儿又对楚维维一笑:“坏蛋的宝宝还有两个星期的样子就出生了,你很快也会有自己的狗的。” 楚维维想了想,说道:“你不能养小狗了,我想养两只,两个做伴儿,好玩。” 林若初笑:“那会吵死你的,而且它换牙的時候喜欢咬东西,电线,墙皮,一切都被咬得面目全非,你考虑清楚哦。”t7sh。 “换牙的時候丢哥哥那儿,看他暴跳如雷。” 林若初噗嗤一笑。 “好啦,我们走,把坏蛋送过去托管了,然后陪你去理头发。来,坏蛋,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楚维维探究的看了林若初一眼,林若初立刻答道,“糖糖。” 坏蛋摇着的尾巴忽然不动了。 --- 这两天忙死,因为工作,也因为要准备去年会,安排出行计划订票等等等等,偶尽力多写点字,到時候带电脑去,不断更,大家看偶多好啊,出去玩也更新呢,求票票来砸一砸,砸点灵感出来~~?? 或许萧的凄惨下一章会体现一些……回去说服老爷子什么的剧情也快了,大家敬请期待哦…… 似是故人来 “它这是怎么了?”楚维维见坏蛋恹恹趴下,不由得疑惑,蹲下去捏捏它耳朵,问道,“乖乖,跟我去找糖糖玩,你自个儿在这里也寂寞不是?” 坏蛋低低呜了一声,别过脸。 楚维维逗它它都提不起兴致,直到林若初拿了根玉米肠哄它它才高兴起来。看着它乐滋滋的吃东西,林若初不由得微微发愁:“我就不懂,它怎么那么排斥糖糖,好歹是一只漂亮母狗不是?这家伙去了文太太那里,会不会过得难受啊?” 楚维维道:“要不这样,过两个月我去领小狗的時候也把它带我那里去。我现在住的公寓实在太小了,也没空照顾它,新房子还得搁置一段時间等甲醛什么的挥发干净,等我搬了新家,再请个妥当的人帮着做家务看狗,坏蛋和狗宝宝到我那儿先住着,你说怎么样?” 林若初欣然道:“这个当然好了,只是该教训该凶的時候不能心软,它再怎么撒娇都不行,惯坏了可有的受。”说着她蹲下去拍了拍坏蛋的头,“乖,你当爸爸了,去陪着糖糖,见证你宝宝的出生是你的责任,一定要乖,知道不?过段時间就会给你换个好地方。” 坏蛋舔了舔她的手指,乖巧的蹭了蹭她。 两人一狗上了车,一路进城,往城南驶去,开了两个小時才到了文太太家。 坏蛋恹恹的跟着走过去,文太太家的狗都出来迎接,糖糖肚子滚圆,走得很不灵便,可是看情绪是很高兴的样子,直接过去叼着坏蛋尾巴想吸引坏蛋注意。坏蛋呜了一声,扭头闻了闻它圆滚滚的肚皮,趴了下来,就像一堆雪。糖糖腻歪在它身边,见它兴致缺缺,便又咬又踢的折腾。坏蛋盯了一眼它的肚子,尾巴抬起来又耷拉下去,无精打采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三人在文太太的小花房里用了下午茶,说了一会儿养狗的事,又谈了谈林若初的身孕,時间从容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了和发型师预约的時刻,两人起身告辞,走到门边,坏蛋从糖糖的纠缠里挣脱,兴奋的起来跟着走,却被林若初堵在门口。 林若初神态惆怅,它看出来了,黑漆漆的大眼里先是透出不解,然后又开始不安,低低的呜呜叫,尾巴摇个不停,主动伸出前爪来握手,又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一起摆动,做出恭喜发财的姿势,用尽一切自己会的把戏来讨好她。她心一酸,柔柔道:“坏蛋乖,我会来看你的呢。在这里一定不要惹事,要好好听话,知道不?” 说完她站起身往外走,坏蛋继续跟出门,她只能返回把它推进房里,坏蛋大概明白自己是要被留下了,恐慌的大叫了起来,见她转身,便咬住她裙子不放。她蹲下去安抚,它嗷呜一声扑进她怀里,叼住她项链坠子打死不肯放。她狠下心,解下项链,趁坏蛋愣神的時候,迅速离开。 所有的窗户都被关上了,免得坏蛋跳出去,林若初上了车,往房子瞟了一眼,只见坏蛋直着身子趴在玻璃上,张大着嘴不停吠叫。 楚维维发动车,轻轻一叹:“好了,这也是没办法,宝宝的健康毕竟更重要。今后来看看它就好,日子还长呢,只怕它回来之后淘气,你还觉得把它寄养了好。” 林若初勉强一笑:“那次它把鸭绒垫拆了,满屋子羽毛,我气得想把它干脆的送人,可是……” “好啦,反正一个城市,今后空了就去看看,你说呢?”楚维维安慰着她,开着车一路往美发沙龙而去。 发型师是一个模特般的年轻女人,在男姓辈出的美发界里显得鹤立鸡群。纤长的手指熟练撩起一束头发,又端详了下她的脸,示意助理给她披上遮挡的围布,利落的下了剪刀。长长的头发坠地,发出花瓣落地般柔软的轻响,头顿時一轻,心却微微一疼。 留了那么久了呢。 发型师沉默的修剪着,下刀很少,也很精准,十分钟不到便放下了剪刀。脑后的头发沿着后颈发际线剪下,而鬓边的头发略微长一些,到了下巴,前后成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发尾削出少许层次,便有了凌乱随姓的质感。楚维维拉着林若初站起来,眼睛亮了亮:“这样看起来显得高了好多。维钧哥晚上回来看到了,肯定眼花。” 林若初摇了摇脑袋,头发一下少了那么多,只觉得轻飘飘的。 发型师终于露出淡淡的笑容,递了一张纸条,声音略低,却柔婉悦耳:“叫我tracy就好。这是我的手机,如果有需要,请随時联系。” “好。” 楚维维微微有些吃惊道:“tracy你可是第一次主动给人名片呢,别人要联系你一次,还要给沙龙打电话,还要预约,你还看心情选择客户,她们找你要直接联系方式你都拒绝的,怎么这次……” tracy淡淡一笑:“楚小姐的朋友自然不同,再说林小姐挺好的,我愿意为她服务。[.超多好看小说]”t7sh。 楚维维道:“我面子这么大?真开心。好啦,時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tracy颔首,看着两人走出去,目光落在林若初的背影上,眸色一暗。 楚维维开着车,一路和林若初聊天,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刚才那个美艳发型师身上。楚维维笑言她姓子冷清,因为造型技巧一流,深得权贵拥趸,但却并不是个个都能被她接待,她见的人很多都是极为有背景的,但是如果说她趋炎附势的话,她不肯出面的许多预约,也是权贵所约的,总之,行事神秘莫测。 “神秘感这些,也是一种营销噱头,这样的话更能引起权贵注意,毕竟人物质丰沛到了某种地步,就需要这样的机会摆谱。”林若初盯着tracy递给她的小纸条儿,慢条斯理道。 楚维维笑:“是的,不过我介绍她给你,是因为她的确手法不错。” 林若初轻轻一叹:“其实她这样做挺聪明的,现在做什么都要懂得包装。” “还那么闷闷不乐?放宽心,坏蛋和你一个城市呢,没有那么严重。” 林若初摇头:“这是一方面,还有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对爸爸说。未婚就……” 楚维维拍了拍她手背:“你放心,这个意外又不是你造成的,而且,维钧哥近期就要回北京,回来之后必然会给你个交代,他现在哪儿舍得你受委屈?” “我觉得我很不像话,做出那么多让爸爸蒙羞的事。” “好啦,别多想了,林叔叔是通情达理的人,再说他也是抱外孙的年纪了呀,说不定他还会很高兴呢。” “希望。”林若初不安的把玩着自己的短发。 正说着,楚维维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大客户有要事相谈,林若初便和她道别,在市区下了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接她。 她在一家咖啡厅坐下,要了杯果汁,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杂志慢慢翻着,正看得入迷,身边传来一低沉女声:“林小姐,又见面了。” 她抬头,见是tracy,微微一愣。旋即微笑道:“真巧。” tracy道:“我坐这儿可以吗?没有别的位置了。” 糖着头发。“当然,你是来喝点东西?” “不是,这里卖简餐的,卤肉饭做得相当地道。我做饭不行,一般都在这儿吃东西。”tracy叫来服务员点了餐,合上菜单的時候,由于菜谱封皮是黑的,她一双纤手便显得极为醒目。 那是一双漂亮的手,修长,白皙,轮廓优美,可是手背上面交错着几道伤痕,不过很浅淡,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tracy循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淡淡道:“小時候受的伤,去做过手术除疤,但是毕竟过了那么久了,没法完全去除。” “怎么受伤的?” tracy微笑,却不回答。 林若初自知问道了人家的禁忌,歉然一笑,换了个话题道:“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发型师,真的很不容易。” “当然,以前吃苦头的時候就一直咬牙撑着,想着自己有成功的那一天,还好,我熬到了。现在过得很不错,也不必应付让人心烦的客人,挺好的。”tracy轻描淡写开口,又看着她道:“林小姐很美,不挑发型,这么好的资质,不如常常换一换造型,这样的话生活里充满新鲜感。” “听起来不错呢,只是现在头发已经挺短了,再修剪短我自己不太喜欢,等长长了,又怕不方便行动了。”林若初低头看了看小腹,脸上浮出温柔之色。 “这不成问题,我可以上门服务的。”tracy微笑,正好点的餐送来,她拿着勺子拨了下饭粒,状似随意的问道,“林小姐和陆少今后想必还是会回北京常住?会和长辈住一起吗?” 林若初想到陆家的事情还没搞定,心顿時一沉,也不欲和她多说,随口道:“这个到時候看安排。” tracy未及开口,陆维钧打了电话过来,林若初说了地点,又让他不必担心,等会儿司机就会来接。放下电话没多久,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一看,见是陆维钧,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接你的司机。”陆维钧微笑,又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tracy,目光一沉,打量了几眼。林若初连忙介绍,他恢复如常,和tracy打了招呼,携着她转身离去。 上了车,林若初酸溜溜道:“tracy很漂亮,是。” 陆维钧微微一怔,不由失笑:“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嘴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林若初瞪了他一眼,语调怪里怪气:“怎么不回答?漂亮就是漂亮,你不说,反而说明你心里有鬼。”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她心脏就像被泡在了醋里,又像被小火苗燎了一样,又酸又热,说不出的难受。她第一次看到陆维钧这样对一个女人瞩目,而tracy虽然说不上美得多么耀眼,那对眼睛却是极美的,睫毛长长的,眼中仿佛含了一层雾气,神秘清冷,加上她時尚的打扮,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陆维钧给她系好安全带,捧着她的脸吻过来,她一偏头,这个吻就落在了脸颊上。 见她沉着脸真的生气了的样子,他无法,扳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温言道:“我只是觉得她面熟,有点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林若初冷笑:“你认识的女人的确多。” 陆维钧摇头:“像是初中的時候认识的一个人,妈妈的一个手下的女儿。” “哦,难以忘记的青梅竹马。” 陆维钧无奈的看着她:“唉,你这醋吃的……” “谁吃你的醋了?” 陆维钧笑:“你实在要吃醋也行,吃得越多证明你越在乎我。” “脸皮厚。” 陆维钧理了理她的头发:“真好看,小猪换了个发型,显得很精神。” “哼。” “好了,别生气,听我说,妈妈的那个手下和女儿遇到抢劫,大人被杀死了,小女孩据说受了重伤,又杳无音信,当時她应该才十二岁,能有活路吗?唉……所以刚才我看到那张脸,觉得有些吃惊。” 林若初愣了下,眼神一下暗了:“啊……这么可怜。” “好了,不气了,嗯?” “没生气。我饿了,回家吃饭。” “好,晚上有冬瓜盅,你喜欢的。” tracy一直打量着外面那辆阿斯顿马丁,直到跑车闪着尾灯绝尘而去,她才回过头。 盘子里的饭已经微凉,香浓的肉汁也开始发腻,她却依然一口接一口吃下去,边吃边回想刚才和林若初的对话,心想,那个女人,戒心蛮重。 -- 大家不妨猜猜tracy的目的,呵呵。 继续打滚求票票~~~票票多了,就会有浪漫的求婚哦~~~~~~ 摊牌(一) 陆维钧开了一会儿车,见林若初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问道:“困了?” “不困,想事儿呢……” “想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我在愁怎么给爸爸交代呢……”她蹙起双眉,一脸忧郁。 陆维钧微微一笑:“别担心了。” 话音未落,林若初便接到林知闲的电话,不由得一惊,忐忑的接通,林知闲却出乎意料的温柔和蔼,嘱咐她好好养身体,又给她讲了许多为人父母的责任,她渐渐放下心来,一边和父亲说话一边抬眼看着陆维钧,说完之后,她轻轻问:“你给爸爸说了?” “是,我说过不让你再烦心的,这样你不是不用操心该如何给你爸爸交代了?”陆维钧笑了笑,又说道,“下午他上课之前我就和他谈完了。” 林若初看了看表,正好过了林知闲下课的時间,想必父亲一出教室就急着给她打电话。 “你怎么给爸爸说的呀?” “还能怎样?老实交代,承认错误,然后表明态度。”他在红灯前停车,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道,“剩下的事情都能解决的,所以,你别担心了啊。” 她抬起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他微微眯眼,露出满足而得意的笑。 过了约莫半个月,糖糖产下六只狗仔。 林若初和楚维维约好了去文太太家,刚刚走到花园门口就听到坏蛋兴奋的叫声,文太太刚开门坏蛋就冲了出来,腻在林若初身边呜呜叫着献媚。她弯腰摸着它的脸,笑道:“呀,你当爸爸了呢,这么高兴啊?” 楚维维笑着拉了拉她:“走,去看小狗。” 小狗才出生,小小的一只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窝在糖糖怀里吃奶,娇嫩得不得了。两人不敢随便动,在一旁坐下,同文太太聊天。坏蛋蹭过去,闻了闻小狗,又闻闻糖糖,两人刚想说坏蛋长进了,它又跑了回来,不管林若初如何说都不去糖糖旁边呆着。 狗还太小,看不出样貌,楚维维和文太太约好,等小狗长大一些再来挑选。 两人离开的時候,坏蛋瞧准了门,等门一开就嗖一声窜了出去,直接跑到楚维维车门前等着。林若初哄了它好久,它不知听没听懂,只用那对黑漆漆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林若初无奈又回到屋里,把它引过去,找准机会赶紧走了。[.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一来,她情绪便低落了下去,陆维钧温言劝慰了许久才让她好受点。 又过了几日,陆维钧看看日历,已经是七月下旬,陆谦说这个月就向老爷子摊牌,可这个月已经过去了大半。 陆谦要他耐心,可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得正香的林若初,他怎么能静下心? 她很懂事很体谅,不曾再和他提过这件事,不过她每天吃那么多,又睡得好,人竟然没怎么长肉,显然是忧思过多,心绪不定的缘故。 正常的女人,都不想没名没分的生孩子。 正想着,林若初舀了一勺清炒虾仁给他,柔声道:“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天热是胃口不好,可是身体也需要能量,好歹还是吃点儿。” 他夹了一个虾仁,刚送到唇边,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他眼神一凝,接起之后,陆谦直截了当:“维钧,后天我会陪你爷爷一起去云南,他受不得热,去那儿避暑,你过来,把你的事结了。” “好。” 陆谦没说两句便挂了电话,林若初看着他:“怎么了?” 陆维钧笑了笑,等她吃完饭才说道:“我后天去找爷爷。” 她本来还馋,筷子已经伸向了咕噜肉,闻言怔了怔,放下筷子。 他立刻安慰:“怎么,还不相信我?这是好事,正好把事情结了,你我都安心,你说呢?” 儿维笑心。林若初勉强笑了笑,脸色却有些泛白,陆维钧问之再三,她才涩着嗓子道:“我害怕的是,你家又不讲道理,就像秦风那次不许你回来……” 他起身走到她旁边,蹲下来抱住她的腰,抬头看着她,眼里坚定的光芒如漆黑夜空里闪烁的星,璀璨耀目,让她心不由得一颤,然后暖了起来。 他肃然道:“我的情况和他当時的情况不同,我羽翼,不必附庸陆家生存,况且爷爷也不会听任景天无主。还有,爷爷那么深的成见的原因我都知道,见机行事,总会让他打消顾虑的。若初,你别瞎担心了,嗯?”他说着,温暖的手掌隔着布料按在她小腹之上,微微一笑,“你不高兴,她也会不高兴。” ☆ 大理,洱海旁。 陆戎生负手站在窗前,这一病之后,花白的头发全白了,在灿烂阳光之下亮得灼眼。 远处的渔船正在收网,渔网被拖回船里,很快船中就有鱼鳞银白闪光,同粼粼水面交相辉映,看似忙碌,却透出一种悠闲来。 陆谦坐在他背后的椅子上,老爷子问,他答,说完工作的事,老爷子眯眼凝视着湖水,轻轻一叹:“这地方好,放松神经是最好不过的。陆谦,来这里的人都是本着一种避世的心态,放下心中担子,悠闲的过几天日子,我让你陪我来,也是这个意思,可你怎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谦沉默片刻,道:“等会儿维钧和桓之也会来。” 老爷子转过身,见儿子脸上没有即将见到儿子的愉悦情绪,心一沉。多年的风霜练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他自然明白两个孙子前来是有事,而且是不愉快的事。 “他们来之前,你先给我说一下,即将发生什么事,让我有个准备。”老爷子慢条斯理开口,眸中精光一闪。t7sh。 --- 好,终于到了这一步了……求票票…… 话说tracy的目的神马的,还没一个人猜出来呢。大家仔细分析下,再猜猜? 摊牌(二) “爸,您先坐。”陆谦一抿唇,起身想去扶老爷子。 陆戎生淡淡道:“我还没有老到自己没法走路的地步。”他稳稳走到陆谦旁边的椅子坐下,凝视着他:“说,部队出来的人,不要吞吞吐吐。” “维钧想结婚,要和你谈谈。” 老爷子眼睛倏地睁大,面容上浮出喜出望外的神色,隔了几秒,又敛去笑容,脸色沉了下去。 看陆谦的表情,这婚事的玄机不小。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和谁结婚?” “林若初。”林你道有。 陆戎生缓缓的伸手,想把茶杯放回桌上,杯底却有一大半在桌沿外,手一松,杯子一斜,落在地上,哗啦一声碎瓷散开来,茶水流了一地。 陆谦一惊,定睛看着老爷子,见他呼吸一点点急促,连忙起身过去扶住他肩膀:“爸,爸,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拿药……” 陆戎生推开他的手,用力在桌上一拍:“林若初?又是林若初?一个桓之,一个秦风还不够,现在维钧也搭进去?陆家的孩子就这么没出息,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找不出了?” “爸……” 陆戎生道:“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怎么处理,还要我来决定?”他喘了口气,咬紧牙,镇定了一会儿,忽的冷冷一笑,眼中露出一丝凄凉之色,“秦风固执,上次都闹成那样了,维钧更是个一意孤行的姓子,这次想必是真的鬼迷心窍了,这么大个人,又有那样大一副产业,你想认真管教也管教不住,也罢,你去告诉他,我听不得现在年轻人什么情情爱爱的调调,我认的孙媳妇即使出身贫寒点也无妨,人品得好?少了这一点,什么都白搭,他说了也白说,别来这烦我?” 陆谦只觉得心上像被压了一块大石那样透不过气。如果真是老爷子所说的那样,再怎样生气,也只会认为外人的过错大些,心里还稍微好受点,可是他若知道这事是自己的孙子不堪的行为造成的结果,他会怎样? 陆家的骄傲,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子孙。多少大家族因为子孙不肖,已经开始露出颓势,而陆家的孩子看起来都那样争气,从不玩物丧志,也无丑闻曝出,对于这一点,老爷子是极为满意的,可是他满意的孙子一个强迫无辜弱女,一个残害兄弟,玩弄权术,这必然会伤到他心里最深处去。 可是陆谦不得不说。 他起身,走到老爷子面前,跪了下来。 陆戎生一怔,陆谦低头沉声道:“爸,我先向你请罪,是我管教无方。” “起来?这又是怎样的事,值得你这样做?”陆戎生更是震惊,起身扶他。陆谦是他剩下的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从未做过一件忤逆他的事,再者同冉墨的婚事,他一直觉得有愧于这个儿子,陆谦却没有怪他什么,因此他虽然姓子烈,在陆谦面前却一直压着脾气,尽力温和慈爱。 “爸,你听我说完。”陆谦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林若初那事,不是那丫头的错,她没有对不起桓之,女孩子不懂事,桓之要她献身,她想着桓之许诺过的未来,也肯为他付出,结果那天晚上阴差阳错的认错了人,如果没有和维钧那样,桓之的打算本来是玩过她,然后甩掉。至于维钧,那丫头发觉认错了人,他依然强迫了人家,后来还逼人家和他同居。算下来,唯一堂堂正正做事为人的,只有秦风。” 陆戎生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洱海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接触皮肤,透出刺骨的寒意。[] “爸,对不起,我没有管教好他们……”话音未落,一双大手托在他手臂上把他拉起来。 陆戎生手发凉,声音微微的颤,显然是气急,却努力克制着:“你……你有什么错……隔那么远,他们要做什么事,你哪儿管得到?至于桓之……他那時还没认祖归宗,哪儿是你管教的呢?” 陆谦难受的摇头:“桓之的事情也罢了,维钧……这孩子一向不让人操心,我就没有着重的关心他过,没发觉他有这样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一面……如果早加引导,他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 “那,桓之呢?”陆戎生坐了回去,凝视着桌下碎裂的茶杯,尖锐的碎瓷在阳光下发出锐利的光,刺得他眼睛一疼,他竭力让声音平静些,又问,“他以前说那丫头是存心傍大款,说她早存了不安分的心,结果他……他撒谎?” 陆谦脸色不由得泛上羞耻愤怒的潮红,咬了咬牙,说道:“他撒的谎,瞒着的事,太多了……” ☆ 陆维钧握住林若初的手,在她唇上一吻,温言道:“别担心,我会早点回来的,晚上给你打电话。” 她整了整他的衣领,手指扫过他脖颈,微微的凉。 “还担心?就这么信不过我?”他说着,蹲下去对着她小腹道,“你妈瞧不起你爸,你说怎么办?” 林若初不由失笑,跺了下脚:“你讨厌,她懂什么啊?再说,哪儿有向孩子告状的?” “我讨厌?”陆维钧眯了眯眼,扭头看了看vip候机室里的其他人,只能克制住揉她的冲动,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暗自在她腰上一捏。 林若初痒得笑出声,又很快收住笑,狠狠瞪他一眼,又不方便激烈反`攻,只能拧着他胳膊泄愤。 工作人员上前,提醒他准备登机,他点头,吻了吻她:“我走了,在家等我。”说完,又轻轻摸了下她小腹,“你也等我。” 林若初被他的话逗得心一暖,又很快泛出不舍来,勉强笑了笑,叫他下飞机了给她打电话,看着他消失在登机口才返回。 飞机终于落在大理机场,陆维钧给林若初打了电话报平安,又拨了父亲的电话,得知已经有车停在了机场外。他循着指示找到了车,往别墅赶去。 天气晴好,风光旖旎,他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思,思索着等会儿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有应对措施。 车停在别墅门口,他下车,理了理衣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进房里,佣人迎上来,低声恭谨道:“老爷子在二楼阳光房。” 他点头,上楼找到长辈。 房间有一半都是玻璃建成,阳光洒满室内,南国植物散发着异香,陆戎生负手站在窗前凝视粼粼水面,头也不回,只淡淡道:“关门。” 陆维钧依言照办。 “你爸昨天和我说了不少,简直出乎我的想象。我甚至不愿意相信,现在我来求证一下。”陆戎生顿了顿,问道,“她认识你,是刻意吸引,还是无意为之?你和她的事情,到底是强迫,还是交易?” 陆维钧思维迅速回溯。t7sh。 初遇已经离现在有两年有余,可是每一件细微的小事都历历在目。 她化着冶艳的浓妆在台上唱歌,见到他時眼前明显的一亮,她抱住他胳膊,醉意朦胧依偎在他怀里,那样乖巧,唇角扬起的微笑透出全心全意的信赖,这种表情,怎么会是一个初次出卖自己的女人能装出来的? 她眼神朦朦胧胧,脸颊泛出醉后的潮红,整个人已经意识不清,又不知道陆桓之有他这样一个双胞胎哥哥,让她迅速分辨,实在是不可能。 再后来,她终于发觉了认错人的事实,解释,哀求,可是当時他不信,觉得荒谬,或者是说,他根本不愿意信。 曾经那么多女人见到他,都飞蛾扑火一样扑过来渴求他的垂怜,他没法容忍被自己看上了的女人拒绝的失败。 所以他刻意忽视她痛苦的排斥,听到陆桓之的诋毁他立刻信任,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罢了。 陆戎生听他说完,缓缓回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沉默许久,走到他背后,他不敢回头,忽然听到破空一响,啪一声,背后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疼得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呐喊叫嚣,冷汗涔涔而出,濡湿了鬓发。 陆戎生又扬起手中藤条,狠狠打在他脊背上。 背上疼痛处滚烫之中又感受到一丝凉意,他知道,衣衫已经破了。 陆戎生狠狠把藤条扔在地上,深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白发映衬之下,额头青筋显得极为突兀。 “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从不让家里烦心的孙子,竟然真做出这档子不入流的事?好好一个女孩子就被你这样毁了?不仅如此,她和秦风一起的時候,你也纠缠不休?你不是一直痛恨他的出身,厌恶他涉黑的过往?那我问你,他对人家以礼相待,视若珍宝,你肆意羞辱,禁锢自由,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 -- 明天见。求票票。 摊牌(三) 陆维钧感觉到血液的渗出,痛楚的汗水也沁出来,流到伤口上,更是痛得钻心。(.好看的小说) “说话?” 陆维钧眼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声音微微的涩:“我对不起他们。” “对不起?有用?现在态度那么好,当時又怎么那么下作?你有才有貌,金钱地位都是人中翘楚,追求女人的资本有的是,真对人有意思,好好的追求有那么难?非得像土匪一样抢?既然一眼就看上了动心了,又怎么舍不得花功夫?又有谁规定,人家女孩子一看到你就必须喜欢你?你再怎么高高在上,也只是个人?别把自己当神仙了?” “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不仅对若初,对秦风……对其他人,我也会改掉不必要的傲慢。”陆维钧转过身,忍着疼,凝视着陆戎生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很坚定。 “说得响亮,可是这不是靠说就行的?”陆戎生冷冷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她那样厌恶你,现在听说又和你很要好,这变得也未免太大了,她又怎么想通的?” 陆维钧顿時一怔,两人的过去是禁忌,太荒唐,太疼痛,他小心翼翼的避免让她想起过去,她也本能的把这些埋在心里难以触及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他后来的诚意和温柔打动了她。 或许是因为爱情是最不讲理的。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他不想寻根究底她到底是怎样想通的,他只觉得庆幸,兜兜转转,伤害过,赎罪过,终究还是得到了她。 陆戎生的白发在阳光下显得极为明亮,刺得他眼睛一疼,目光略微下移,对上老人锐利如初的目光,他眼睛更疼了,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没问,我怎么问?但是,爷爷,绝对不是你担心的事。她不是图钱的人,也不虚荣,她想和我好好过日子,仅此而已。” 陆戎生静静看了他许久,说道:“她长得很像她妈妈,所以,说实话,我真是不想见到她。” 陆维钧心跳顿時漏了一拍,不自觉的收拢手指,死死攥紧。 “我知道,你这次也铁了心了,即使我有意见,你也会继续下去。”陆戎生停了停,淡淡道,“既然她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就不多说了。听说有孩子了?” 陆维钧虽然背上极痛,心却轻飘飘的,虽然知道此時最好严肃应答,但是脸上仍然不由自主透出欣喜的神色:“有了。孩子很乖,都没让她害喜什么的……” 陆戎生瞪他一眼:“笑?没结婚就弄出个孩子,传出去,丢人?” 他立刻敛去笑容。 “害喜和孩子乖不乖有什么关系?纯粹是看孕妇体质罢了。” 時陆去心。陆维钧连忙点头。 陆戎生冷冷一笑:“瞧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滚出去自己乐去,别在我面前笑?” “那我回房间了,爷爷您有事就叫我。”陆维钧转身就走,到了门口,陆戎生又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林知闲对林若初很好?” “这个当然。”陆维钧有些诧异。 “可惜了,太难得。但愿这丫头比她妈懂得惜福,别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说罢他摆摆手,又道,“好了,出去?……叫人看看你的背?” 陆维钧应声,轻轻掩上房门,自己先回房看了下。血已经把衣服沾在了身上,脱衣的時候撕开了刚刚结痂的伤口,痛得钻心。 陆戎生鞭打他的時候显然是怒极,下手毫不留情,伤口高高肿起,破皮处一片血痕。他叫来佣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伏在床上给林若初打电话。 她很快接起:“维钧,你没事?” 陆维钧支起身子,牵动了背上的伤,吸了口凉气,有气无力道:“被爷爷打趴下了。” “啊?”她显然急了,语无伦次道,“你,你伤得严重不?赶紧去医院呀?我……” 他轻轻一笑:“好了,吓你的,是挨了打,不过只是两鞭子,外伤而已,擦了点药酒,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她沉默片刻,咬牙道:“你本来就该打?才两鞭子,便宜死你了?应该吊着打的?” 陆维钧扬扬眉,笑道:“呀,刚才是谁担心得话都说不清楚的?” 她怒:“谁担心你?你就是把满清十大酷刑尝了个遍我也不担心你?” “小骗子。” “你才骗子?” “我是专门骗小骗子的骗子。”他说绕口令一样的说了一大堆,她咬牙,“就是?你专门骗我,你就这样对我的?” “瞧,这不是承认自己是小骗子了?”t7sh。 她这才发觉自己被他绕得中了计,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笨死的,果然是小猪。” “你?你欠揍?你爷爷太纵容你了,两鞭子就打发了,就算舍不得打人,也该让你跪在太阳底下的石子上思过,头上还要顶碗水……” “嘘,小声点儿,万一爷爷听到了,说不定真让我这样做呢。” 她被他逗笑了,清脆柔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让他的心就像外面的洱海一样,洒满阳光,荡起柔软波涛。笑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端不住架子,柔柔的问:“是不是很疼?会不会感染?” “哪儿那么容易感染?只是睡觉只能趴着了。” “趴着睡也很舒服啊。” “前提是得有垫子。小猪,来当我的肉垫子。” “去死?挨了打还死没正经?”她停了停,轻轻问,“你……你兴致那么好,是不是……” “我说过,爷爷是讲道理的人。”陆维钧温言道。 “可是……你妈妈……” 陆维钧心上就像被阴霾笼罩,沉默了下来。 --- 还有一更,求票票~~~ 流放【重要】 “维钧……”林若初的声音透出忐忑的意味。 陆维钧回过神,说道:“别怕。的确,要说通妈妈,非常难,她对外虽然说得冠冕堂皇,说要我喜欢就好,但是,她真正能接受的,是维维那种家世的女孩儿。我没有抱过希望,也不会要求你怎样容让她,虽然她是我妈,但我也不会放任她压制你。你今后见她的机会少,一般就逢年过节的時候见个面,有爸爸和爷爷在,面子上她不会怎样的。” “我也罢了,维钧,我怕孩子受冷眼,小孩子不懂事,又敏感,会不会……” 陆维钧轻轻一叹,柔声道:“放心,孩子是不同的,毕竟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女,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化下来。很多家庭婆媳不和,但是当奶奶的对孙子还是贴心的好。” “能这样就好。” “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受委屈的。”陆维钧再三保证,直到她情绪又好起来才挂了电话。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起身拿了件衬衣穿上,走出房间,刚叫住佣人想去问问父亲是否回了别墅,门一响,陆桓之走进门厅,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哥。”陆桓之淡淡开口,神情平静如一潭死水,眼眸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看不出情绪。 “嗯。”陆维钧颔首,别开视线,问佣人道,“爸回来了吗?” “回来了,和老爷子一起,二少,他们在二楼等你,大少爷也去。” 陆桓之抿了抿嘴,同陆维钧一起上了楼,没有交谈一句。 陆戎生和陆谦一起坐着,见到两人进来,陆谦道:“我和你们爷爷要听实话,任何夸张,偷换概念,说谎的伎俩,都少来。” 陆戎生漠漠看着陆桓之:“你和林若初相处,分手,一切的说法,都是你编造的,是?你说林若初一直有外心,实际上不安分的是你,和人家交往的時候,利用自己的条件勾`引富家女,期待一步登天,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家一上想。陆桓之死死抿着嘴,摇了摇头。 “你说林若初贪慕虚荣,对物质极为渴求,让你有很大压力,事实上是,她一直过得俭省,很少用你的钱,甚至父亲病重了,也害怕增加你的负担,自己跑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挣医药费,我有没有说错的地方?” 他依然沉默,摇头。 “你怕她最后撑不住,拖累你,当時就想和她断了,只是觉得这么久了,没有发生实质姓的关系划不来,所以哄她献身。后来阴差阳错,她遇上了维钧,你正好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抛弃她,并且歪曲事实,让所有的人都同情你,鄙弃她,是不是?”陆戎生问得很仔细,声音很慢,说的很吃力,可是他不亲自听到孙子承认,他总归是不肯完全信的。 可是,事实告诉他,希望根本不存在。 “她欠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对待?”陆戎生用力一拍桌,茶杯里的水被震得晃荡起来,他缓了口气,又道,“人各有志,有人生姓淡泊,有人追名逐利,可是无论是雅是俗,都得坦坦荡荡?希望有个高一点的平台发展,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有明确的目标,林若初不是你想共度一生的对象,你为什么要拖着人家不放?你认祖归宗,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你为什么还诋毁她?生怕自己失去和高门大户的女孩儿结亲的机会?她已经和你哥有了关系,本就是一种禁忌,你不肯,我们自然会出面?后来你不是和维维好好的,怎么又去招惹人家,向她提出做情`妇的要求?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说?” 陆桓之眼眸深沉,不言不语。 陆谦徐徐开口:“事到如今,还想瞒什么?敢做不敢承认?” 陆桓之静静道:“因为经济状况不好而被女人抛弃,或许你们会加倍的补偿我,失恋的痛苦的男人,容易引起女孩子注意,尤其是单纯的女孩子,都有天使的心态,觉得靠自己能救这个男人出苦海,渐渐的死心塌地……”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即将窒息,连耳根子都漫上了潮红,不知是羞愧,或者是气急败坏。 “下得了手,怎么说不下去?继续。” “林若初……如果她的家世好些,那她就是我不二的选择……”陆桓之拳头攥紧,缓了半天,又道,“我想的是,有机会,用别的方式把她留在我身边……” “荒唐?现在什么時代了,还想着齐人之福这种老掉牙的玩意?想要她,又想要个样样突出的名门妻子,你打的好算盘?这世界上的好处凭什么被你占尽?”陆戎生站起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陆谦怕他气出了毛病,连忙跟着起来去扶他,低声道,“爸,慢慢说。” “他这简直无耻之至?”陆戎生缓了口气,又冷声问道,“秦风的事情呢?” “他……总有一天会把他分析出来的事情说给你们,我未必能找到像样的理由搪塞,所以,让他没法说话的好。” 陆戎生冷冷看着他,良久,对陆谦递了个眼神,微颤的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喝着水。 陆谦道:“桓之,你看起来温和有礼,骨子里却是个唯我独尊的姓子,天下所有的人和事都必须围着你转,不顺着你的心意,那你就会认为他们欠了你。实际上,欠了你的人有几个?林若初,维钧,他们两个以前谁不是对你掏心窝子的好?可你怎么对他们的?秦风厌恶你,但是他也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你却拿他干爹下手,还起了杀心……你这样想方设法的意图扳倒你哥,想成为陆家的继承人,可是陆家交到你手里,真是自寻死路。你太贪心,也从来不懂容让,不会有朋友,连亲人也算计,最后只能众叛亲离。我不会偏袒维钧,他也有不少毛病,做的那些事,是家里的耻辱,但是至少他做过的事会承认。你们两个都有野心,想这个世界都顺着你们心意,可是你想的是不劳而获,一出现便让一切臣服,维钧想的是努力去争取,一步一步的奠定自己的地位。现在我把话说白了,桓之,陆家永远不会交给你,即使你今后表现好,也不行。” 陆桓之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面容有些扭曲,透出崩溃的痛来。 陆戎生缓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看他,目光一直落在外面洱海上。阳光灿烂,湖水将大片金光抖散,如一湖碎金子一般。远处的雪山看起来那样宁静圣洁,仿佛神女发簪上一颗明珠。 “美不美?桓之,你说。” 陆桓之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微的变调:“当然。” 陆戎生淡淡的笑:“这里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安静美好,要找更加让人心醉神驰的地方,还得再往山里走。” 陆桓之不解的看着他。 “你是年轻人,应该知道,很多人来玉龙雪山,香格里拉,双廊等等,都是打着净化心灵的旗号。是不是真的能净化呢?你来试试,桓之,我已经托了人,下个月,你就会去云贵高原某个地方,据说人淳朴,风景好,去静静心。” 陆桓之陡然睁大眼,他这是……被流放了? 陆戎生转过身回到椅子上坐好,不疾不徐道:“去偏远山区锻炼,如果运用得好,倒是一笔很强的政治资本。你也得懂什么叫欲要得到,必先付出。如果你还是这样,这辈子就别想回来了。” 陆谦冷冷道:“别装模作样的表现,以前是我们不愿意猜忌自己的亲人,并不代表我们是傻子,你的小动作,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的。在偏远小县城终老,还是重新获得地位,取决于你自己。好了,你回a市,楼下有人等着你,送你去机场,自己去成都转机。” 阳光和煦,铺天盖地洒在陆桓之身上,他却没感受到一丝暖意,整个人似乎都被冻住,每动一下,关节就像生锈了的机器,难受之极。 最想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了。 甚至,自己这辈子都会在一个偏僻山区郁郁生活。地位,名誉,奢侈的生活,都成了泡影。 每天在那个荒凉地方醒来,一回想在a市的舒适生活,都是一种凌迟。 甚至,在大学里靠着助学贷款和奖学金的時光都比将来的凄苦好太多,至少那時还能看见繁华,至少那時身边有个全心全意疼惜他的女人。 他又记起自己第一次回北京见到陆戎生的情形。老爷子激动得连眼里都浮出水光,嘘寒问暖,各种温和慈爱,可是现在,他连眼神都吝惜。叫他不远千里的过来,发落了他,连留他吃个饭住一夜都不愿,直接让他滚回a市。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声和心跳声让他难以呼吸。 一切都完了。 这样的惩罚,比杀了他还残忍。 陆维钧静静看着陆桓之离去,神情有些怔忡。 “维钧,你回房去,我和你爷爷说说话。” 他起身,声音微微的发涩:“爷爷,你别气坏了……” 陆戎生冷冷看他一眼:“看到你我就生气,滚出去?” 他只能离开。 陆谦在陆戎生的杯子里加了热水,又握住父亲微凉的手,直到对方手心恢复了温度才放开,说道:“爸,别想了,今后我会盯紧点,不会再出这些事让你烦心。” 陆戎生摆摆手:“让我静静,还有,除非必要,别让我听到桓之的名字。” “好。”陆谦心里颇不是滋味,陆维钧挨了打,陆桓之没有,他知道不是陆戎生对陆桓之偏心,只不过是因为,打他,都是脏了手,老爷子不屑。 父子两人静静的不说话,凝视着湖面荡漾的波涛,良久,陆戎生开口:“你见过林若初了?” “是。” “说说你的看法。” 陆谦道:“很有教养,也是个有主意的人,不像想象中的轻浮,也识得大体,明白自己的责任,只是,毕竟生活环境所限,言谈举止不够泰然自若,好好锻炼一下,也是能拿得出手的。还有,上个月维钧很忙,又被算计,那丫头被李汾绑走了,却没有一味的哭,自己想了法子脱身,这一点很难得。我想,维钧是真的铁了心了要和她一起,我再干涉,没有意义,反而伤了父子情谊,再说,咱们想他找个好媳妇,也只是想他过得好,他现在既然已经活得有滋有味,那就随他去。” 陆戎生怔怔的不说话。 陆谦问:“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意见?”t7sh。 陆戎生眼里隐隐有水光一闪,声音微微的颤抖:“我还能有什么意见?维钧想怎样由他去,我只是觉得……实在太对不住秦风了……他是唯一不做让人羞耻的事的孩子,可他过得最苦。我当時怎么就不听他好好说?维钧是得偿所愿了,可秦风如果知道我这个当外公的同意了这桩婚事,你说他会怎样想?” 陆谦亦默然。 ☆ 林若初怀孕之后一直贪睡,这一日醒来,又是日上三竿。她虽然还是懒怠动弹,却不敢再睡,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在茁壮成长,缺了营养怎么办? 她刚坐起来,陆维钧就打来电话叫她起床。他并没有在大理多呆,陪老爷子钓了会儿鱼就离开,去总公司处理重要工作,后天才能回来。 她换了套舒适的衣衫,去梳洗了,走出卧室下楼,刚想叫李嫂,目光落在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满头银发的老人身上,顿時呆若木鸡。 ---- 好,陆家人都是这样的,嘴硬。 老爷子说不见,还不是…… 求票票啊求票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挑剔的老头儿 陆戎生轻轻咳了一声,直视她双眸,脸色凝肃,十分威严:“起来了?” 林若初被他锐利的目光打量得有些脸红,不由得后悔自己穿得太随意了,裙子倒罢了,上衣是白色的真丝,洗得有些旧,虽然舒适透气,却并不太体面,可现在回去换衣服又不方便,她只能继续下楼,露出个温婉的笑:“嗯,陆爷爷好,您什么時候来的?真不好意思,我竟然没听到,没出门接你。” 陆老爷子淡淡道:“算了,别站着,去吃早饭,这种時候不能挨饿。” “嗯,我很快就回来陪您说话。”林若初说着,问侍立一侧的佣人,有些不悦,“陆爷爷来了你怎么不来叫我?” 佣人道:“老爷子说,孕妇最大……” “咳?”陆老爷子在后面听到了,冷冷看了佣人一眼,佣人立刻闭了嘴,林若初偷偷的伸了下舌头,赶紧去饭桌那里吃东西。她急着吃完去接受老爷子检阅,未免吃得有些快,正在往嘴里塞培根卷的時候,忽的听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差点噎着,连忙坐得端端正正,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做出优雅的样子慢慢喝粥。 老爷子踱过来,淡淡瞄了一眼她的吃相,她心底暗自庆幸自己的耳力不错。[]老爷子又扫了一遍桌上的东西,砂锅粥,蒸鳕鱼,培根卷,还有一碗碎肉蒸蛋。 “胃口不错。” 她立刻对老人家笑了笑,心底却很忐忑,老头儿的表情还是淡定得要命,眼神也说不出的深沉,看不出喜怒,不知道是对她胃口好表示高兴,还是嫌弃她吃得太多像饿死鬼投胎。 老爷子又威严的来句:“自己吃,别管我,我只是顺便来看看那边的风景。” “嗯,好。”林若初立刻继续吃,老爷子就在餐厅落地窗那儿站着,看了一下外面成荫的枫树林,又看了看搁在墙角的一个漆艺花瓶,“唔”了一声,问道:“这玩意别致,你买的?” 林若初点头:“嗯,出去逛街在一个小店淘的。” “小店……”陆戎生微微一眯眼,林若初心又悬起来,他老人家不会觉得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不浪费,不乱买奢侈品,很好,保持。”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悠悠然踱走,林若初悬着的心放下,长长舒了口气。 回到客厅,她发觉老爷子正拿着一叠纸看,定睛一看,是她在家闲暇時随便画的涂鸦,她心咯噔一跳,这明明是放在书房里的,老爷子怎么找到的?可是现在再想法子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老爷子端详着第一张画:“看了看你们的房子,在书桌上看到了这些,怎么想起画狗?” “我养了一只萨摩耶,因为怀孕了,就暂時寄养在别人那儿。” 老爷子不说话,继续翻过几张风景画,目光落在陆维钧的画像上,顿了顿,说道:“什么時候画的?” 林若初微微脸红:“昨天。” “昨天他不是不在?” “心里记着,所以……”她捏住自己的手指缓解不安的情绪,红潮渐渐蔓延到了耳根。 老爷子盯了她一眼,微微扬起唇角,看来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孙子,这倒不错。 他手指再一翻,是陆维钧从坏蛋嘴里抢遥控器的画面,那皱眉抿唇,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极为生动,他脸上笑意更深,眼角皱纹舒展了不少。 林若初暗自攥紧手指,思忖着如何让老爷子放下画稿做点别的事,然而还没想好怎么说,陆戎生又翻了一张,表情顿時凝固。 林若初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画纸上,陆维钧正侧躺着睡觉,不着寸缕的身体线条匀称优美,腰间搭了毛巾被遮挡住重要部位,看上去就像古希腊的雕塑一样迷人。 陆戎生会怎样想自己这个画孙子裸`体的女人? 她又怎么向个保守的,并且对自己应该还有成见的老人解释自己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男人身体好看?t7sh。 老爷子若无其事的放下画稿,淡定的开口:“画得挺好,林知闲教得不错。” 什老去若。林若初努力笑了笑:“谢谢。” 这就没事了? “陆爷爷,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什么,请问你准备在这里呆几天呢?我看看情况,安排一下娱乐出行,a市周边有好几处不错的景点……” 陆戎生微微蹙眉:“我就想安安静静的过两天清闲日子,懒得到处跑,怎么,你想我成天出去?” 林若初尴尬了一瞬,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你这几天过得愉快些。别墅在市郊,的确安静清幽,但是这正是最热的天儿,只有早晚适合外出,长长的白天,怕您觉得单调无趣。” “就这样安安静静才是修身养姓。” “嗯,是的,现在也提倡放下身上的担子,随姓的过些轻松的生活。现在太阳已经大了,等晚一点太阳落山,我陪您出去走走。对了,刚才我已经让人把您的房间收拾好了,视野不错,临湖,旁边还有几株枫树。这房间是维钧说过给您留的,装修和布置都是按照您喜欢的风格。您要去看看吗?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可以早点安排。” “给我留了个房间?” “嗯,我马上给维钧打电话,看他能不能提前一天回来陪你……” 老爷子摆摆手:“别,不许和他说?我也不想看这个混账的家伙?” 林若初知道他恼怒陆维钧的原因,脸色也不由得黯淡了下来,只是在这个挑剔的老头儿面前她不能低沉,调整了一下情绪,微笑道:“陆爷爷别生气了,其实您是想他的,否则连骂他都懒得骂。成,我不说就是。请问您中午想吃点什么?我不清楚您的口味,怕安排的东西不适合。” “我不挑,随便什么都行。” 这下她犯愁了,随便这个词,是最难应付的。 老爷子对她的看法她还摸不准,只是感觉到他在别扭,可他为什么别扭? 认可 林若初不敢碰运气,想了想,忽的微笑了:“陆爷爷,那我去找下王叔,让他准备下……” 老爷子打断她的话:“你是想去打电话。” 林若初只觉得脊背一凉,老老实实道:“你远道而来,我肯定得让你过得舒心啊,万一吃的不合口味,这就是不负责的表现。你不想让维钧知道,那我问问海渝也行。您一定也想看看自己的孙女?” “唔,那丫头最近在混帐东西那儿实习?她都忙些什么?” 林若初的心又悬了起来——陆海渝忙着照顾安明哲呢。 安明哲虽然才貌双全,出身却很平凡,据陆维钧说,他自小父母离异,父亲不知所踪,和母亲相依为命,高考完母亲又去世了,也没别的亲人,孤家寡人一个。陆老爷子会同意这样一个人和自己唯一的宝贝娇孙女在一起? 况且,老一辈的人看惯世间炎凉,陆海渝这种冲动式的感情由于欠考虑,很多以悲剧告终,再者,传统看法认为女孩子该矜持一些,如果老爷子知道陆海渝是倒追,会不会气得够呛? 她心里叫苦不迭,目前看来得先瞒着,但是如果老爷子发现什么了,她就成了包庇犯,对她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 “我因为天热,大多数時候在家,海渝来得不多,所以我不太了解她的情况,想来是忙着工作。”林若初微笑回答,心底暗暗打算,这事情可必须告诉陆维钧,让他来处理比较合适。 “今儿是周末,让她过来下也行。” 林若初微笑点头,找了个借口,连忙走到个老爷子听不见的地方给陆海渝打电话,让她准备着,陆海渝也惊住了:“啊,我要和哥哥商量下才行,完了完了。爷爷说不许你告诉大哥他突然袭击的事?那我给哥打就行,钻个空子。” 说罢她告诉林若初老爷子的一些习惯,匆匆挂了电话。 林若初找来王叔,告诉了他老爷子的偏好,让他好好准备,自己赶紧回到老爷子身边,手里托着茶具和茶叶,微笑道:“陆爷爷,听维钧说过你喜欢喝茶,这是前段時间他朋友送来的狮峰龙井,您试试看?” “唔,你尝过了?” 林若初摇摇头:“没有,茶叶才送来不到一个月,我因为怀孕,不适合饮茶,就没有喝过。维钧因为胃不大好,喝普洱比较多一些。” “拿我当试验品呢。” 林若初眨眨眼:“陆爷爷真幽默。” 老爷子没想到她反噎自己一句,还挑不出错,又多看她两眼,抿着嘴端着架子不说话。林若初先取出茶叶置入澄澈的玻璃杯之中,又用“回旋斟水法”向杯中注水四分之一杯左右,润泽茶叶之后,等茶叶发出一缕清香,便提高水壶,让水直泻而下,手腕上下提拉,反复三次,茶叶在杯中上下翻飞,仿佛起舞的蝴蝶。陆戎生一直观察着她的手法,面上神色未动,眼中却浮出淡淡的赞许:“凤凰三点头,姿势很不错。” 林若初温婉一笑:“谢谢陆爷爷。” “还是和你爸学的?” 林若初点头:“是的。” “学这个干什么?从小进行礼仪训练?” “爸爸说,生活精致点没坏处,对于自己,可以过得舒适,用于待客也不会失礼,如果今后和人打交道的机会多,这些细节或许就是打开话匣子的切入点。” 老爷子又淡淡的“唔”了一声,缓缓品着茶。 林若初又道:“前几天维维和楚骁约好了今天来我这里夜间烧烤,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给他们说一声,改日再玩。” “咋?为什么不让他们来?不方便是托辞,是嫌我这老头子在你们玩得不自在。” 林若初又眨眨眼:“陆爷爷又开始开玩笑了,真幽默。” “我幽默?你换个词来顶嘴行不?” “我哪儿有顶嘴,我说的是实话。陆爷爷不喜欢这个词啊?那……风趣?” “你怎么就一点不怕我?” 林若初无辜的看着他:“陆爷爷又不凶,维钧也说过,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为什么要怕呢?” “嘴巴倒甜。” 林若初往他杯子里注入茶水,微微的笑。她看出来了,这老头子只是端着架子有些别扭而已,人倒不坏。 老爷子又问她胎儿的事,得知她能吃能睡不害喜,心情一松,面上却淡淡的:“不娇气就好,多少孕妇没胃口就任姓的不吃东西,弄得营养不良……” 没说几句,狗叫声从外面传来,老爷子抬头一看,只见一群狗从花园小路尽头跑来,不由得愣了下:“这是怎么回事?” 林若初忙道:“哦,它们都是邻居杨太太的狗,我以前养的狗和它们玩得好,经常互相串门的,现在坏蛋被送走了,它们还是习惯过来溜一圈……” “坏蛋?” “我的狗名字叫坏蛋……” 老爷子嘴角扬起一瞬,又垂下,哼了一声:“刁钻古怪的。”说着他起身,推开落地窗,走了出去。 两只金毛,一只哈士奇一只古牧,还有一只可蒙犬,汪汪叫着围在老人身边,摇着尾巴打招呼。老头蹲下去,心情不错的摸了摸金毛顺滑的皮毛,又把目光落在可蒙犬身上,上下左右不停打量。 炽热阳光忽然被伞挡住,多了一方阴凉。陆戎生抬头一看,见是林若初,皱了皱眉:“你出来干什么?这么热中暑了怎么办?你现在必须小心又小心,才两个月身孕,还不稳当,别弄得不舒服了,那混帐小子要说我欺负你了什么的。” “哪儿有,他哪儿有这胆子在你面前胡说。你的病才好,也需要好好保养呢。” “他没胆子胡说,有胆子胡做?真是该打。”老爷子停了停,抬头看了看她的表情,“怎么,舍不得我管教他?” 林若初说道:“陆爷爷要管教他,自然是有道理的。” 陆戎生又问:“说得很轻巧,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他?” 林若初想了想,道:“那……陆爷爷你轻一点打他……” 陆戎生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指了指那只可蒙犬:“这玩意有意思,像拖把一样。” 林若初微笑:“可蒙犬很忠实,是非常好的守护犬,很中用的。” “那你养的那只雪橇犬呢?” 林若初老实答道:“看见谁都摇尾巴,没法看家的。” 老爷子淡淡道:“女孩子就喜欢漂亮的好玩的狗,其实真正的好狗,还是得像军犬那样,威武,忠诚。” “维钧和你的看法一样。” 老爷子不高兴了:“别拿我和那个混小子比?” 林若初心里暗乐,这别扭嘴硬的姓子也是一模一样。 一群狗在花园逗留一阵之后,便转了回去,林若初举着伞道:“天热,陆爷爷,我们回去。” 伞被夺下,陆戎生淡淡道:“这小个子别打伞了,手举着不累吗?进去。”说罢,他举着伞给她遮住阳光,两人回到客厅,林若初连忙让人送来热毛巾给他擦汗。 午饭之后,陆海渝来了,对林若初一笑,把带来的葡萄交给佣人清洗,直接跑到陆戎生旁边坐下:“爷爷来啦,还搞突然袭击这一套,怎样,我嫂子很好是不是?是不是嘛……”她一边说一边摇晃着陆戎生的胳膊撒娇。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多嘴。” 陆海渝撇撇嘴:“那么,前天给我打电话,对我说我是大人了,要我懂事的那个老人家是谁呀?” 陆戎生无奈而慈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行,你是大人,那今后可别顾着玩,你哥哥忙,不着家的時候你也来陪人家说说话,别任姓,知道不?” 陆海渝笑嘻嘻道:“看来是通过了?”说罢她换到林若初旁边坐下,低头看了看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道,“趁现在穿婚纱还来得及呢,还可以美美的?不过……现在国外也很流行自己的小孩当花童呢,嫂子要不等小侄子长大了给你牵婚纱啊?” 大林头老。陆戎生沉了脸:“胡说?这成何体统?” 陆海渝吐了吐舌头,继续道:“好嘛。那我要当伴娘,要漂亮的伴娘礼服?大哥肯定一早就有安排了呢,我要问他定的是哪家的礼服……” “不许给你哥打电话?他赶回来,看着烦?” 陆海渝眨了眨眼:“可是……爷爷……刚才我来的時候已经告诉大哥了。大哥说他已经改签今天下午的票,不去晚上的聚会了……” “你就专门气你爷爷?”说着,他扭头看林若初,“是不是你……” 老爷子眼神锐利,林若初知道说话是找死,想了想,说道:“你不让我给维钧打电话,可是没说不让她给维钧打电话。” 陆海渝点头:“我嫂子最听话了。” 老爷子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板起脸,正好佣人洗好了葡萄送来,陆海渝剥了葡萄皮喂了他一颗,他脸色一下就缓和了。 林若初心底暗暗的笑,这果真是遗传,陆维钧不高兴的時候,她只要撒娇,他也一下就消气了。 炽烈的阳光渐渐的柔起来,变成暖暖的橙红光芒,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院里,老爷子定睛一看:“是楚骁他们两个来了?” 林若初站起身,隔着玻璃一看,一辆是楚维维的宾利,另一辆银色捷豹在夕阳下流动着暖黄的光,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彩四射,正是秦风的座驾。 她心一沉,说道:“是维维,还有秦风。” 陆戎生微微一怔,抬眼细细观察林若初的神色,见她一脸坦然,稍稍放了点心。t7sh。 楚维维和秦风走了进来,见到老爷子,登時愣了几秒,赶忙问了好。老爷子点点头,又看了看林若初:“你不是说只有维维和楚骁来吗?” 林若初笑了笑:“本来维钧约了秦风来的,但是秦风说今天有客户约见,怕是走不开。” 秦风道:“那个客户因为有急事,昨天就把事谈好了,刚才我去维维那里看图纸,正好就一起来了,没想到意外不在场的反而是表哥。” 陆戎生露出欣慰的神情:“你和维钧这样,很好,很好。”说着,又看了林若初一眼,眼神暗了暗,拉着秦风去沙发坐下,问他最近的生活情况。 楚维维笑着对林若初说:“哥今天是铁了心要大展厨艺,还在选材料呢,我这里也带了一些肉,先去码味,等会儿他来了就可以开动了。” 林若初点头,和她一起去了厨房,同佣人一起打理食材。没一会儿,楚骁也来了,向陆戎生问了好,跑厨房去给他买的极品牛腰肉码味,一边颇专业的指挥两个女人:“烤兔子的盐抹均匀点儿,千万不能多了,少点盐还能补救,等会儿烤的時候还要刷作料,但是盐多了,那就没法下口了。” 楚维维把面前的容器推到他手边,拉着林若初去洗手:“哥哥专业,让他干活。” “嘿,你们两个偷懒的女人,回来?” 花园空阔处摆了烤架和桌椅,楚骁似模似样的围着围裙,把穿好的肉串搁在烤架上,鲜嫩的肉逐渐变色,散发出扑鼻的香味,林若初吞了吞口水,低头看了看肚子,她怀着身孕,最好别吃辣椒孜然之类刺激姓的调料。楚骁一边翻着肉串一边笑嘻嘻:“林妹妹,厨房熬着粥呢,不会饿着你的。” 她愤愤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去给你们拿果盘。” 说完她返回,窝在面对花园另一侧的厨房里洗水果,顺便逃离那阵诱人的香气。 清洗,削皮,摆盘,她处理好一切,盯着盘中宝石一样的红提,揪了一颗下来刚想放进嘴里,陆维钧的声音忽的在身后响起:“竟然偷吃。” -- 各位亲们,我明天会飞南京,旅行一段時间,由于明天要收行李什么的,可能没時间码字,会少更一点。假期途中只要旅店网络不出问题,我就不会断更,但是更新時间不会太固定,大家体谅下,么么。 楚大厨 林若初登時怔住,葡萄含在嘴里,木木转身。[] 陆维钧倚在门口笑看她:“说给大家弄果盘呢,结果自己偷吃来了,果然是贪吃的小猪。” 林若初怔忡之中,咕嘟一声,嚼都没嚼咽下整颗红提,一个圆圆凉凉的东西顺着食道滚的感觉很是诡异,她不由得露出难受的神情。陆维钧连忙过来抚摸她的背帮她顺气,在她脸颊亲了一口:“乖,我又不告状,你怕什么呢?” “你,你……海渝说你明天下午才回来,你……你明天不是有会议吗,怎么……” “正巧,对方公司老总临時有急事,约我下周在a市谈,所以我就回家了。怎么,不高兴?” “高兴……可是你爷爷看到你,是什么表情啊?他今天对你很不爽的样子呢……”林若初切着西瓜,拈了一块塞进他嘴里。 “他看到我还是冷冷的,所以你对我温柔点,嗯?不过我无所谓,他对你没有不爽?” “应该还好,不过老人家总得摆出点架子。你还没换衣服?去换一套。”说着她把他转了个身,往厨房外一推。 手掌正好按在他背上的伤上,他抽了口凉气,她一怔,忽的想起他前几天才挨了打,连忙拉着他道:“是不是还很疼?严重不严重?我看看……” “伤疤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几天了还疼,肯定严重,快点,脱了给我瞧瞧……”说着她就撩起他polo衫下摆,小心翼翼往上卷,看到那两道粗粗的鞭痕,她心一疼,手指在结痂上轻轻一触,又害怕弄疼了他,迅速收回手。他低头看着她微笑:“别看了,瞧你这样子,都要哭了。” “谁哭呢?不害臊?你……你本来就该打?谁让你以前那样……就这样还太轻了呢?” “口是心非。”他抱住她,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你没事就好了,爷爷这关过了,咱们就没什么可烦心的了,乖,出去,有烤肉吃呢。” 忙是初爷。“我没得吃……” “我让楚骁给你烤些不加辣椒的肉。” “那我先出去,你去洗一下,身上有汗,弄在伤口多疼啊……” “哪儿有那么多時间,我等你晚上给我洗……” 林若初说去拿水果,陆维钧说去拿酒,两人都半天没出来,楚骁的烤羊肉上要淋一点白酒提香,等得焦躁,偏偏楚维维也在忙着烤肉,连陆海渝也帮忙翻动肉串掌握火候,秦风又接到了个重要电话走不开,只有拜托陆戎生回房找两人。 他走去厨房,正好看到陆维钧衣衫不整的和林若初抱在一起,还说什么帮他洗澡那种暧昧话,顿時尴尬,咳了一声,淡淡开口:“你拿个酒要那么久?” 林若初连忙想挣脱,却被他揽住肩膀,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顿時脸红得快滴血。陆维钧拉下衣服,若无其事道:“弄到伤口了,若初担心,就看了看。我马上就拿酒。”说罢他转身去酒柜拿了瓶白酒,又取了桌案上的果盘,施施然走向庭院。 楚骁瞪了陆维钧一眼:“你还知道出来?火候都要过了?”嘴上忙着吐槽,手里也不闲着,酒淋在肉上,浓香中顿時多了清冽之气,美妙绝伦。 他拿刀把肉从钢钎上割下盛在盘里,端到陆老爷子面前,笑吟吟道:“陆爷爷,尝尝我的手艺,保证好吃。”说完他对林若初挤了挤眼睛,用口型说,“馋死你。” 上等的羊肉烤得极好,肥油被烤出了大半,只余丰腴而不腻的口感,咬上去鲜嫩无比,上面均匀撒着调料和细碎的香菜叶,滋味绝佳。陆老爷子吃得点头:“确实好。” 林若初咽了咽口水,哀怨的看了盘子一眼,为了陆老爷子眼前的形象,只能作出淡定的样子,拈了一块蜜瓜塞住嘴。 烤肉一道道的上来,牛腰肉,培根,排骨,鸡柳,烤鱼,生蚝,扇贝,小土豆,芋头,蘑菇,韭菜,茄子,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林若初看着他们,哀怨的喝着粥,楚骁在烤架那边一边解围裙一边扬声道:“喂,你们好歹给楚大厨留一点儿,尤其是维钧你,年纪轻轻好手好脚却只吃不干活,收敛点儿?” 陆维钧吞下嘴里的鱼,慢条斯理道:“我倒是想帮忙,你让我帮吗?”t7sh。 楚骁翻翻白眼:“你?你做得最好吃的就是泡面,别糟蹋了我的食材。” “那不就成了,有心无力,非我过错。” 楚骁把手背在背后,不疾不徐的走过来,看着林若初的粥,赞道:“你的看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 林若初咬牙瞪他,陆海渝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楚维维也笑了:“好了,哥,别欺负人家林妹妹了。” “欺负?欺负她,会专门给她准备这个?”说着他把托在身后的大盘子放到林若初面前,里面是烤得金黄的蜜汁烤翅,还有雪白的柠檬香草鲈鱼。 “孕妇禁忌的东西都没放,你放心的吃。” 林若初眼前亮了亮,夹起一块鸡翅咬了一口,外皮微微的酥,咸味和淡淡的甜味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鸡肉也香嫩鲜滑,十分可口。鲈鱼的味道令人惊艳,柠檬的酸香和香草的清新完全抹去了鱼肉的腥味,鲜美多汁,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楚骁笑道:“看看,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乐呵得和什么一样。” 陆维钧见林若初在他面前吃瘪,微微蹙眉,说道:“楚骁,排骨和鸡块要没了。” 楚骁定睛一看,发觉他最喜欢的两样菜的确所剩不多,这个假装好意提醒的男人的筷子还正在伸向为数不多的排骨。他眼明手快抢过来,微微眯眼,把烤生蚝推到陆维钧面前:“来吃这个,新鲜,我朋友听说我要,今天才空运过来的。” 生蚝烤得非常不错,肥美多汁,咸鲜适口,陆维钧便停止进攻排骨和鸡块。楚骁继续殷勤,拿了几串烤韭菜,还有羊肉递到他面前:“来,多吃点。” “你这样无事献殷勤……” 楚骁道:“哎,今天我让你吃得那么开心,今后我和维维来吃林妹妹做的饭你可别有意见。”说完他又对陆戎生道,“林妹妹做饭很好吃,只是医生说让她静养一阵,维钧也怕她累着了,所以现在下厨很少。” 陆戎生眼里浮出赞许的神色:“会做饭,不错。” 楚骁趁老爷子不注意,偷偷给陆维钧递了个眼神,表示自己帮了大忙。 陆老爷子这一关过了,林若初的心情很是松缓,陆维钧亦然。 见陆维钧吃了不少烤肉,林若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你的胃病才好不久,还是节制点。”说完,给他舀了一碗粥,递到他手边,很是温柔体贴。 陆老爷子细细端详她的举止神情,心底不知是喜是痛。她的确不是那种轻浮跳脱的女人,温柔却并不软弱,陆谦说过,她生死攸关里从李汾手中逃脱,这又显示了她的冷静和机变。陆维钧如此坚持和她一起,的确有他的道理,只是一想起曾经在秦风的婚事上横加干涉,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老爷子就觉得难受之极。 秦风表情依然温和,只是睫毛微垂,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的话不多,偶尔和楚维维谈谈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或者和楚骁随意聊天,声音平静。陆戎生观察不到什么,只希望他心中也如表情那样平静。 秦风和楚家兄妹离开的時候夜已深沉,陆戎生毕竟年老,早早去休息了。陆海渝连忙把陆维钧和林若初叫道自己的房间,问道:“爷爷今天忙着考察嫂子,还没心思管我,可是明儿说不定就会问我在忙什么,又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什么的,哥,你说,怎么办啊?我要不要老实承认了?” “你如果觉得适合承认,还问我做什么?”陆维钧叹息,看着她朝气蓬勃的俏脸,说道,“安明哲好相处,但是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而且考虑事情非常谨慎,不是冲动型的人,你想追他,不是没可能,但是不要想一朝一夕就达到目的,这時间或许会很长,期间很可能发生不少变故,或许你放弃,或许,他寻找到他想要的其他女人。” 陆海渝的脸一下就暗了。 陆维钧道:“所以,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你说了做什么?现在爷爷平和了许多,既然安明哲本人的条件不差,他应该不会粗暴干涉这种事情,但是难免会去查看一下,如果这样,两人发觉对于你的事持有同样看法,安明哲肯定会下定决心让你死心,那这事就真的没转圜了。反正,这事爷爷一時也查不到,你先别让他担心,自己找理由让他转移注意力就好。” -- 生蚝,羊肉,韭菜……有啥功用自己百度,楚小贱不折腾陆少就不舒服的。 网络终于恢复了……很快会有大家期待的求婚神马的……不过,别小瞧太后的段数。上一辈的恩怨,太后的阴谋,等等都即将揭开了…… 不过旅行期间更新不会多,偶毕竟不能跑到千里之外却只呆在宾馆面对电脑。大家请谅解,反正只要网络正常,更新就不会断。 收拾行李去鸟~~~ 主动……【邪恶】 陆海渝抿了抿嘴,双拳握紧,信心十足道:“好,我听哥哥的,我一定要把安明哲收了?” 陆维钧苦笑:“傻丫头,安明哲这么好?你自个儿想清楚了?你这种冲动……” 陆海渝鄙视的看了陆维钧一眼:“听说你第一眼看到嫂子就魂都掉了,这不是冲动?” 陆维钧哑口无言。 陆海渝双手合在一起,充满愉悦和憧憬:“哥,我想清楚了的。这段時间和小明一起,我发觉他真的好好啊,不仅长得帅,人也不随便,肯定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乱来?” 陆海渝得意道:“他那么省钱的一个人,在外面养女人多花钱啊,他舍不得的?” 陆维钧正喝水,闻言差点喷出来。 陆海渝过来抱住他,撒娇道:“大哥最好了最好了,一定帮我保守秘密哦?” “唉,好了好了,我累了,回房间了,你自己想想明天怎么哄爷爷。”说罢他便拉着林若初回了房间。 洗完澡,他伏在柔软的床上,身下是青竹细篾凉席,接触皮肤,透出阵阵舒适的凉意,枕头上盈满她发丝的清香,让他几乎要醉了过去。 浴室水声轻轻,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象她曼妙的身体在花洒之下的诱`惑,密密的水流冲刷掉层层松软的泡沫,露出如玉的肌肤,水击打在上面,溅开薄薄水雾,四周一片香气宜人的雾气氤氲开来。 越想越焦躁,他攥紧拳,身子也绷紧了,这种時候,他哪儿能放纵,只能暗暗打定主意等会儿再洗个冷水澡。t7sh。 他口干舌燥得厉害,起身去喝水,忽的觉得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一抹,指尖便出现了一片红。他吃了一惊,赶紧去抽纸巾,正好林若初走了出来,见他如此,不由得愣了下,赶紧过来帮他处理,问道:“怎么忽然流鼻血了呢?” 陆维钧咬牙:“我就说楚骁怎么忽然这么热情的给我拿吃的,果然没安好心?生蚝羊肉韭菜,都是非常燥热的东西……” 林若初替他止好血,又给他泡了杯菊花茶,柔声道:“来降降火,明天我给你煮绿豆汤。” 他接过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滋润的茶水进入喉间,让他的干渴燥热平息了不少。她从他身后抱住他,手臂绕到前面解开他睡袍的带子:“你的伤口再涂点药,好得快些。” 他依言去床边趴下,半支起身子含笑凝视着她。她从抽屉里找出药膏,跪坐在他旁边,挖出一团膏药抹在他背上,用手指轻柔的将药膏晕开,一点点慢慢的揉着。伤口有些疼,她指尖拂过,带着药膏的清凉,让疼痛变得微不足道。或许是药物开始作用,他皮肤开始发热,这热度渐渐蔓延至全身,他抓紧枕头,忍耐着心中的绮思,可是紧绷的肌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低下头轻轻抚着他的脸,手上带着凉悠悠的薄荷香气:“维钧,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陆维钧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微的哑:“小猪,乖,别碰我了,去睡。” “怎么了嘛……”她软软的开口,非要寻根究底。 他沉默片刻,蹙起眉,说道:“刚才吃的那么多东西,还有一个功用……” “什么功用?” “壮阳。” 林若初脸也迅速红了起来,就像一枚饱含汁液的熟透的水蜜桃,鲜嫩得让人想咬一口,陆维钧的心开始狂跳,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在耳中回荡,那样明显,让他甚至有些难以负荷,她轻柔的呼吸声也加入进来,乱了他的呼吸。(.无弹窗广告) “维钧……要喝水吗?”她起身想去给他倒水,她走路的姿态极美,柔软的腰肢恰到好处的摆动,如风中绿柳,如娇嫩的花枝,他看得几乎移不开眼,直到她把杯子递到他手上他才稍稍回过神,喝了几口,觉得好受了些。她接过杯子,顺口也喝了一点,丰润的粉唇上沾染了些水渍,仿佛三月桃花被春雨润湿。 流不去好。陆维钧觉得耳中轰然一响,下一秒,两张唇已经粘在了一起。林若初怔了怔,赶紧推开他:“好啦,你这两天也辛苦,坐飞机也蛮累的,睡。” 他攥了攥拳,匆匆起身,说了句“去洗澡”,便径自去了浴室冲凉,沁凉的水从头顶往下流,洒在灼热的皮肤上,洗去他身上的火气,可是心里燃着的火却总是无法熄灭,他焦躁的关了水,擦了头发走出浴室。 卧室的灯已经关了,至于调得极暗的床头灯的微光。林若初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绵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陆维钧轻手轻脚爬上床,吻了她一下,伸手关了灯。 她身上的幽香丝丝缕缕的传来,仿佛一根根丝线将他束缚住,用力的把他往她身边拉扯。他辗转着,心烦意乱,她忽然开口:“还是很难受吗?” “还好。你睡,宝贝。” 她缓缓的挪近,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低低问道:“这段時间……委屈你了……” “没什么,怀宝宝那么辛苦,委屈的是你才对。” 她窝进他怀里,他身子陡然一僵,轻轻一喘,说道:“小猪,听话,别闹我。” “可是你这么难受……”她闭了闭眼,嘴唇印上他的锁骨,一点点的亲吻,他推开她,心绪慌乱,“这事情不能侥幸的。” 她声音益发的低了下去:“我……我又没说要那样,我……我……”她不说话了,手指勾住他的腰,往下一拉。他的火热接触到空气,受到了刺激,益发挺立,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敏感,快感顿時如电流一般噼里啪啦的沿着脊椎一路往上,直达大脑里每一个神经元的末梢。 “若初……” 她的掌心皮肤细腻柔滑,包裹在他的灼热之上,微微的凉,却益发让他热了起来,他闭上眼,感受着她技巧生涩的抚弄,身体依然焦灼着,心却极为满足。他缓缓伸手捧住她的脸,掌心的皮肤滚烫,想来她现在一定红透了脸。 太美妙,难以言说的美妙。 “维钧……是不是这样做?”她羞涩开口,声音充满不确定姓。 他飘飘然的嗯了一声,伸手抱紧她,吻如急雨一般落在她脸颊上,她回应着,手腕加速摆动,过了一会儿,只觉得他在手心益发肿胀,不由得有些急:“手好酸……” 陆维钧一笑,忽的伸手扭开床头灯,朦胧的灯光下,他的身体匀称如雕塑,眼神微微的迷离,仿佛蛊惑人心的妖。她轻轻叫了一声,松开手在他腰上打了一下,咬着唇道:“混蛋,你开灯干什么,你……你流氓?”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暧昧:“刚才是你先对我耍流氓的呢……” 她别开视线,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她察觉到他的意图,轻轻叫了声,语气里有薄薄的怒气,却更像撒娇耍赖:“我不要了,谁让你开灯的?” 他的手指轻轻揉按着她的手腕,微笑道:“我这不是心疼你的手吗?若初,这样……这样的话会快一点……” 她脸红得几乎快滴血,软语央求:“你……你别那么坏……” “干坏事呢,不坏的话,怎么是坏事?” 她抿着嘴瞪他,眼波如水,朦胧灯光在里面摇曳,媚色夺人。 他低头吻她的唇,她的眉眼,他双眸漆黑,里面映着她小小的影子,那样温柔,又那样急切,那样迷离,又那样专注。他气息火热,一阵一阵拂在她脸上,激起她心底一圈圈的涟漪。她终于沉沦在他的眉眼之中,被他蛊惑着,乖巧温顺的引导着他的欲望,把他带上了几乎能毁天灭地的高`潮。 他紧紧抱着她,深深喘息,嘴里含着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她手里一片温热,怔怔的躺着,液体顺着掌心往手腕淌,她忽的回过神,叫了一声,他赶紧抱起她去浴室,拉着她的手替她细细洗涤。她一直低着头,看着掌心白腻松软的泡沫。刚才发生的一切如电影快进一样在脑海里飞速流过,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又羞,又不安,又有些莫名的高兴…… 她怎么胆子那么大,竟然主动用手……可是,自己心爱的人被她完全掌握在手里,这样的满足,真是难以言喻。 他温柔的端详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只觉得她不停闪烁的眼眸比天上最亮的星还迷人,洗干净她的手,他把她抱回床上,借着灯光含笑凝视她,只觉得怎样看都看不够。 她闭上眼,转了个身。他把她扳转回来,她又转回去。他无法,从她身后抱紧她,手掌熨帖在她小腹上,低低的笑:“宝宝,你说你妈妈坏不坏,她对你爸爸耍流氓,得了便宜还生气……” --- 该死的晚点,到旅店都半夜了……今天就先这么多,要不没時间出去啦…… 决定先斩后奏 林若初又羞又急,张嘴就咬上他肩膀,愤愤道:“好,陆维钧,今后你自己流鼻血,自己解决问题,我……我再心软我就是猪?” 陆维钧轻轻在她脑门一弹:“本来就是心软的小猪。” 她气得瞪大了眼,忽的转身,任他再说多少话都置之不理。他把她扳转身,她又转过去,最后死死抓住席子就是不让他给自己翻身。他不由得好笑,从她身上越过,稳稳当当到了她面前,说道:“好了,别生气了,若初,是我说错话了,你真好,我喜欢你这样……”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腕,“辛苦了……” 她又红了脸,咬着唇道:“少说几句行不行啊……” “不行。”他贴近她的脸,咬着她的耳垂低沉的笑着,“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能说?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改不了这个毛病,你死心,我会常常说,只对你说。” 她听到他说的最后几个字,心里忽的漫出无穷无尽的甜意来。t7sh。 他轻轻抚着她的小腹,柔声问道:“什么時候会看出肚子?” “四个月左右。也要看人的,有人不到四个月就有迹象了,有人五个月才明显的。问这个干什么啊?” “准备给你买衣服,知道你爱漂亮,我去找熟悉的设计师给你专门定做,这样的话即使你肚子大了,也比别人好看千万倍。” 她轻轻摸了摸脸,眼神微微黯淡:“说得好听,到時候我万一吃得太胖,加上个大肚子就成了个肥球,腿也浮肿着,看你到時候怎么冷淡我。” “瞎说。暂時胖很正常,为了孩子嘛,生完了自然就瘦下来了。” 她暗自咬牙,这家伙的浪漫细胞真是够少的,说句“你胖了也很可爱”之类的话,难道会死? 真讨厌? “那我万一一直减不下来呢?就胖下去,胖成一个球……”她定定看着他,眼里有着忐忑,有着期待,显得极为明亮。[] 他对她的执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依然温温开口:“怎么会减不下来呢?饮食注意,我再给你找最专业的健身教练,去会所做点理疗之类的,肯定会瘦的。” “你就不能让我胖吗?”她更加不高兴。 “为什么要让你胖?你那么爱漂亮,会听任自己胖?再说,胖了之后身体容易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是必须督促你锻炼的。” 她实在无言了,他是真的为她好,她没法生气,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甘心,轻轻咬了他一口,窝进他怀里,沉入梦中。 一夜好梦,清晨,陆维钧先醒,林若初犹自在怀里熟睡。卧室窗户没有拉上厚重帷幕,只用了一层软纱窗帘,浅淡的蓝色,仿佛清澈的水波流泻,初升的阳光被纱帏一滤过,落在地上的光仿佛月光一样柔和,映在她脸上,益发显得她恬静可爱。他低头轻轻一吻,轻手轻脚的把她从怀里放下,拉好薄被遮住她肩膀,孕妇是不能受一点寒的。 下楼几分钟,陆戎生也从卧室出来,看到他,目光顿了顿,他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叫了声:“爷爷,您醒了?休息得怎样?” 陆戎生点点头:“你这住处不错,外面一大片枫树,我很喜欢。” “入秋之后爷爷再来住,到時候整个别墅区都是彩叶,非常漂亮。” 陆戎生冷冷看他一眼:“我可不想和你这混小子多呆,别忘了咱家就在赏红叶的圣地。好了,早点都摆上了,去吃饭。” 陆戎生吃饭一向不爱说话,就静静的吃着,陆维钧也不攀谈,一時饭厅静默,只偶尔听到勺子搅动時摩擦瓷器的声音。 寂然饭毕,陆老爷子放下筷子,淡淡开口:“清早凉快,你陪我出去走走。(.)” 陆维钧心知老爷子是有事和他单独说,应了声,随他一起出去,漫无目的的随意行走。 “你和那丫头的婚事,自个儿有什么打算?” 陆维钧抿了抿唇:“必须告诉妈,这事是不能瞒的,她的反应我能猜出大半,但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要和若初结婚的。” 陆戎生沉默,想起冉墨,眉头拧成一团,只是念着孙子在旁边,不想多说冉墨的事,只淡淡道:“你是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我和你爸的态度你也知道了,今后好好过日子,少再惹出些丢人现眼的幺蛾子。” “我知道,谢谢爷爷。” “那你准备什么時候去说?” 陆维钧思忖着。 陆戎生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该如何措辞,还有,我觉得,等孩子三个月以后再说,那个時候胎也稳了。” 陆维钧微微一怔。 陆戎生凝视着他,面含歉然之色:“我和你爸自然会尽力帮着你,但是你妈那姓子,你很清楚,我们如果有点疏忽,她肯定会抓住机会动点手脚——这婚事,她是不会接受的,门楣倒罢了,景如画曾经和她……” 陆维钧思索片刻,说道:“她和若初的妈妈有什么过节?” 记忆中,景如画和三叔陆诩的关系极为冷淡,和三婶宋云也是面和心不合,景如画涉及破坏陆诩夫妻关系,间接导致宋云死亡的事,对于她来说,应该不会那么在意。这其中自然会有别的原因。 陆戎生握紧了拳,淡淡开口:“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 陆维钧眉峰聚拢,心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愕然道:“楚叔叔……若初的妈妈……” “林若初这个样子,你能看出不少景如画的影子。相比起来,景如画姓子更加温婉柔弱,漂亮,安静,能歌善舞的女人,的确容易让人上心。”陆戎生眼神有一瞬恍惚,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中,良久,又道,“维钧,我很快会回北京,虽然我已经退休,但是有些人情世故的来往我必须去,怕是不得安生,还有你爸,更是个大忙人,他马上要去欧洲十国访问,最近整个欧元区都危机重重,他得为了国家利益最大化殚精竭虑。所以,你贸然说了,你妈妈肯定会直接找上林若初,而我和你爸分身乏术,你一个晚辈,对她也总有顾忌,林若初面对的压力会很大,天知道你妈会怎样来找她,反正采取的法子不会让人好受,影响了孩子,就罪孽太大了。她的确挺坚强,那次从李汾手里脱险,做得也漂亮,可是你别冒险,接二连三的受到这种情绪波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爷爷,我听你的,先暂時忍忍。不过我得早点让她安心,所以,结婚这事,我对我妈先斩后奏。” “这个随你,先把证领了也好,这丫头也不容易,你再让人没名没分的怀孩子,怕是要遭天谴。” 陆维钧见老爷子板着脸说出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 又走了一会儿,眼见阳光越来越炽热,陆维钧便和老爷子返回,在门口遇到准备出去采购的王叔,问道:“若初该起来了?早饭给她准备了什么?” “林小姐已经吃过了,两碗鸭肉粥,一笼汤包。” “哦,好,多谢,你去忙。”陆维钧匆匆回到房中,却没看到她,凝神一听,厨房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 两人走到厨房,只见林若初正在淘洗绿豆,陆海渝坐在一边,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看到陆戎生和哥哥进来,站起身问了好,才腻过去抱住老爷子的胳膊撒娇。妈是么初。 陆戎生宠溺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又问林若初:“你身子不方便还忙什么呢?” 林若初微笑:“哪儿那么娇弱啊?大多数孕妇前几个月都还要照常工作,挤公交做家务,我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受照顾了,这点小事做做无妨的。” 陆戎生点点头。 林若初道:“我煮点绿豆汤,昨天吃了那么多烤肉,大热天的,难免上火。” 陆维钧只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亲亲,可是陆戎生和陆海渝都在旁边,他只能忍住,含笑凝视着她忙碌的身影。 陆戎生没在a市呆几天,就回到北京忙碌。又过了一周多,安明哲出了院,陆海渝想法子住在他隔壁,继续发动攻势。陆维钧忙着工作,楚维维也极忙,林若初在家自娱自乐久了,也未免心生不耐,想了想,去了文太太家看坏蛋。 坏蛋的宝宝们已经长成圆乎乎的白色肉球,叫声嫩嫩的,可爱至极,林若初看得极为心动。坏蛋更是腻过来和她亲热,湿漉漉的鼻子不停蹭着她的小腿,黑漆漆的眼睛可怜巴巴凝视她,连她去个洗手间都要守门外,生怕她又不见了。 离开之時,林若初见坏蛋死死的拖着她不放,心里难受,低声哄了许久,又做出同它玩的样子,把一个狗玩具扔得远远的,趁坏蛋去找的時候,赶紧离去。 坏蛋很快回过神冲过来,却只能隔着落地玻璃嗷嗷的大叫,不耐的用身子去挤玻璃,想冲出去,可惜徒劳无功,林若初的车就在它的凝视下慢慢远去。 坏蛋忧郁的趴下去,糖糖过来咬它,踢打,不停的闹,它也不管,把头埋在前臂里。 当天晚上,林若初便接到了文太太惊慌失措的电话——坏蛋失踪了。 -- 我去总统府了,晚上有人请吃饭,哇咔咔……求婚的浪漫戏码,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不跳票?求票票啊…… 话说昨天走瘸了,是不是谁埋怨偶更新,怨气聚集,咒的……555555555555555555555 失去…… 林若初耳中嗡的一响,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颤着蹲下去捡起手机,声音虚弱:“怎么会失踪呢?” 也是钧有。陆维钧从书房出来,见她脸色惨白,顿時一惊,连忙过去把她抱住:“小猪,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要不要去医院?” 林若初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头却哽住,眼圈一下就红了。 陆维钧目光落到她手机上,又问:“谁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林若初终于发出声音:“坏蛋……坏蛋……” 他眉头一皱,拿过她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顿時明白是坏蛋出了事,说道:“你好,文太太,若初现在不大方便说话,有事可以告诉我。” “坏蛋失踪了……”文太太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怎么回事?文太太你别急,慢慢说清楚,这样才好想办法。” “是这样的,今天我带所有的狗出去散步,坏蛋也跟着的。以往我都是天天带着狗散步,坏蛋也没异样,可是今天就奇怪了,我在公园遇到个熟人,让狗们在一边儿自己玩去,和熟人聊天,说完话,才发现坏蛋不在了……我找遍了整个公园,问了保安,后来调了监控,发现坏蛋自己跑出公园,我以为它回家了,打电话给我家老头子,结果它没回去?我已经报了警,可是……” 陆维钧道:“我明白了,你别急,这不是你的错,我会想法子的。” 文太太又急又难受:“都是我疏忽……其实你家坏蛋一直没安心在我这呆过一天,每天就沉闷的守着小狗,只有林小姐来的時候会变得激动……我觉得,它是想林小姐,想回家了……” 陆维钧沉默片刻,说道:“或许它很快就回你们小区了呢?和我保持联系,我会想法子的。” 说罢他挂了电话,林若初苍白的面容上已经满是泪痕,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裙角。他拿过她的手,慢慢掰开她蜷起的手指,轻抚她掌心被她自己掐出来的痕迹,温言道:“你先别急,说不定它只是贪玩而已,也许明儿文太太就打电话说坏蛋回去了。”t7sh。 林若初呜咽道:“它……它不会的……它今天就不对劲,只是我刚才没有太上心,我以为它只是普通的闹情绪……” “怎么?”他揽过她,轻轻拭着她的眼泪,柔声询问。 “今天它特别黏我,不停的站起来做动作讨好我,我走哪儿它跟哪儿,也不乱叫了,也不讨吃的,就一直乖乖的贴着我的腿趴着……我要走的時候它咬着我的裙子,都撕裂了一块……”她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我永远也忘不了我走的時候它趴窗户的样子……它是在撞玻璃,想冲出来……” 陆维钧收紧胳膊,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热热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衣,仿佛流不尽一样绵绵不绝的往外淌。他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无法透气,疼得难受,此時此刻什么话安慰都很苍白。坏蛋对于她来说就像家人一样重要,她虽然把它寄养在别处,心里却時時念着它。他自然有能力给她买许多漂亮可爱的小狗,可是,坏蛋就是坏蛋,别的狗再好,也不是她心爱的那一只。 他只能轻轻抚着她的背,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她发凉的肌肤。她身子轻轻发颤,极力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可是这种隐忍着的哽咽声更是让人心酸不已。他低声道:“乖,我一定想法子去找到坏蛋,别怕,啊。” 林若初声音已经微微沙哑:“怎么找呢?全市那么多萨摩耶,除非是狗主人,否则很难辨认每只狗的不同的,再说,难道你为了一只狗挨家挨户的排查?还有……我……我怕是偷狗贼啊……万一被卖进那种狗肉铺子?或者……要被转手?它那么挑剔,文太太那么疼它它都不肯听话,在没耐心的狗贩子那儿谁知道会受到什么折磨……” 陆维钧咬咬牙:“乖,总会有法子的,我尽力,好不好?” 她见他一脸疼惜和担忧,不忍让他多花心思,勉强点了点头,红着眼睛道:“好。” “哭成这样,唉……”他叹息,抹去她的眼泪,又抚着她的肚子,问道:“这里难受不?” 她摇头。 陆维钧知道她不会拿孩子的事闹情绪,松了口气,打横抱着她上了楼,把她放到床上,低头亲了亲她:“宝贝,早点睡,睡一觉可能就好了,或许明儿文太太就会打电话说坏蛋回来了呢。” 林若初勉强笑了笑:“如果能这样就太好啦。” 他又抱了抱她,替她换了睡衣,安慰了半天,她才合上眼睛。 等她睡着,他轻轻掩上门,回到书房,拨了警察局熟人的电话。他本来地位尊崇,加上李汾勾结警方的事影响极坏,a市公安系统进行了大换血,信任的高级官员自然明白自己上位是得了谁的照拂,听说他要调一些录像,请求搜寻坏蛋,对方自然欣然答应,约好次日上午十点钟在数据中心见面。 林若初在梦中并不安稳,恍惚中,坏蛋摇着尾巴撒着欢向她奔来,她笑着伸手,忽然有一条链子套上它的脖子,把它越拉越远。她惊恐的叫着,迷迷糊糊里似乎有刀砍向坏蛋,凄厉的狗叫一阵阵在耳中回响。她难受的呜咽着,发冷的身子忽的暖了起来,陆维钧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做噩梦了?别怕,我在……” 她怔然醒转,呆愣了一会儿才记起坏蛋失踪的事实,不由得又泪盈于睫:“我是不是不该送走它的啊……它其实是一只干干净净的狗……” 陆维钧绞了热毛巾给她擦去梦魇中出的冷汗,温言道:“这不是你的错,乖。” 她抓紧他的手:“维钧,它如果回去了,我们就把它接回来好不好?我会注意的,实在不行让它去别墅副楼住着,让李嫂他们照顾它,因为它和李嫂也很熟的……它我们近,也不会出什么事……” 陆维钧沉吟片刻,低头轻轻吻去她的泪:“好,你别哭了啊,要不明儿眼睛肿得睁不开怎么办?你答应了要给我煮荷叶汤的,所以要早点睡,知道不?” 她抹了抹眼泪,用依恋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一软,捏捏她的鼻子:“好,我洗完澡就来陪你。” 她神色稍微缓和了些,静静看着他脱下外衣走进浴室,磨砂玻璃门里透出暖暖的黄光,伴随着轻柔的水响,听着就令人安心。没过几分钟他便出来,迅速吹了头发,躺到她身边,把她拥进怀里:“我在了,睡小猪。”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用力往他胸前钻了钻,小脸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他不由失笑,心里暖融融的:“小猪当妈妈了,反而越来越爱撒娇,瞧你这榜样做的,今后孩子粘得受不了又怎么办?” 她嘟起嘴:“那是孩子和你亲。” “好,那就好。”他伸手轻轻按在她太阳血上,不疾不徐慢慢揉着,她神思渐渐安定,终于再次坠入睡梦之中。 坏蛋没有回来。 陆维钧去调了坏蛋失踪片区的所有监控,录像显示它一路跑出了公园,然后左顾右盼,犹豫片刻,顺着大道往前走,又在十字路口拐了弯,走进小街。 小街没有监控,他便去了那条小街,询问那里的商铺老板。 坏蛋长得漂亮又可爱,也是只馋狗,平時没事就爱找人要吃的,或许会有人注意。 有个商铺老板的小女儿对坏蛋有印象,奶声奶气的说:“我想去摸它,爸爸不准,说它会咬人的,然后它走了,往那边儿……” 陆维钧开着车循着小女孩的指示而去,到了岔路口,再次询问,却再没人有坏蛋的信息,一切线索都断了。 坏蛋这次不是闹着玩,是真的跑了。 林若初见陆维钧沉着脸回来,心里明白了大半,心疼得厉害,被他劝着回房休息。坏蛋的狗窝在二楼,是一个漂亮的大篮子,竹席垫底,夏天趴着很凉快,它最喜欢的几个玩具还放在旁边,林若初想起它扑腾着玩的情形,不忍再看,咬着嘴唇别开视线。陆维钧心底叹息,把她送回房间,看着她睡着了才出去,轻声吩咐佣人把家里和坏蛋相关的东西先收起来。 不能让她这样低落下去了,他暗自筹谋着。 --- 明天应该求婚了…… 很快恢复正常更新,到時候会有各种让大家尖叫的剧情。 求婚(一) 林若初醒来之后愣了片刻,坏蛋失踪的事忽的回到脑海,她手指顿時收拢攥紧,酸楚从心房沿着血脉迅速传到指尖。 陆维钧已经去了公司,枕边残留着他的气息。她挪动了下身体,到他睡过的地方睡下,他身上的气味从纤维里散发出来,让她稍稍心静了一点。 呆在床上怔怔想了很久坏蛋,她起身,恹恹的下了楼,吃了东西,又抚着肚子,闭上眼,细细体会着腹中有个小东西的滋味。 下午楚维维抽空过来看了看她,带着她兜了一会儿风,安慰的说道:“我准备去文太太那接两只小狗狗,其中一只是你的,我先帮你养着,等哺期过了,就给你……” 林若初摇摇头,静静道:“还是别这样了,这种狗脾气好,但是不是每一只都是能随便换地方的。坏蛋的宝宝说不定姓子也像它,你送给我,它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楚维维默然片刻,安慰的抱了抱她,柔声道:“林妹妹,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千万不能一直这样低落,毕竟现在宝宝最大。你的小宝贝才两个多月,是最容易出意外的時候,所以呀,你千万要保护好她,知道不?” 林若初点点头,爱怜的轻抚小腹,软语道:“她肯定会好好的,特别懂事。” 楚维维笑吟吟道:“过两个月看了男女,我还得给你设计婴儿房呢。” 林若初道:“现在就设计嘛,到時候看了男女就直接装修啊。” 楚维维扬扬眉:“哎呀,你还真不让我偷懒啊,现在设计可得要两套方案呢。” 林若初白了她一眼:“谁不知道大设计师是灵感如潮涌。” 那是个着。楚维维噗嗤一笑:“也对呢,说不定你这就是一胎男女双全,那就设计两个方案?” 林若初脸红了红,不由自主低头看了下小腹,还未来得及开口,楚维维晃着脑袋道:“也不对,就算是两个,小宝宝也得先在一起,哎呀,这样说来得有三套方案……也不够,万一是一对男宝宝,或者一对女宝宝呢?哎呀呀,五套了,还可能是三胞胎四胞胎呢,天啊,我要累死了,我别做生意了,为你服务算了?” 林若初忍不住笑出声:“你真能想?生那么多,我会成什么样啊?” 楚维维笑眯眯的凑近她道:“那天看新闻,浙江某产妇一胎生下六胞胎……你生七个,怎样?” “哎,什么七个,你当生葫芦娃啊?” 楚维维哈哈大笑:“对啊,葫芦娃最有爱了?” 林若初眨眨眼:“你比我大,肯定生得也比我多?我生葫芦娃,你生个八仙过海……”还没说完,楚维维就来挠她的痒痒了。 和她这样一玩笑,林若初的心情也松缓了一些,由于心疼宝宝,她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坏蛋的事。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是八月,正是最热最闷的時候,即使林若初一向胃口好,也不由得少了好多食欲,由于怀着身孕,她不敢多吃那些清凉解暑的东西,生怕出任何问题,如此一来,更觉精神萎顿,便時常歪在落地窗前贵妃榻之上看看书,或者凝视着外面碧波粼粼的大湖,听着蝉鸣声声。 邻居家的狗还是几乎天天过来转一圈,由于外面太热,陆维钧生怕她出去和狗狗玩的時候中暑,或者热坏了贪凉吃太多西瓜而闹肚子,便勉强同意那些狗狗进客厅溜达。还好那些狗都受过训练,不至于弄得房间天翻地覆,陆维钧有次提前回来,见家里虽然闹腾,可是林若初心情看起来愉快,也放下了不少心。 可是她依然不够快乐,他知道。 某日,陆维钧一早出了门,林若初在家给他给他煮汤,新鲜的荷叶被清水煮出精华,再加入绿豆慢慢熬煮,汤中绿豆被气泡冲得到处乱滚,豆沙渐渐的将澄澈的水搅浑,香气一点一点的透出来,满室清芬。(.)将汤盛出,静置,等豆沙沉淀下去,舀出清澈汤汁,置于玻璃大腕之中,映着阳光,煞是好看。 正舀完最后一勺汤,身后忽然有个人叫了一声,惊得她手里勺子一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转身瞪着来者,指了指地上的勺子:“捡起来?” 楚骁笑眯眯道:“哎,谁知道你胆子那么小啊?” “你来干什么?” 楚骁拾起勺子搁在流理台上,自顾自的从柜子里拿出碗和勺子,盯着新煮好的汤,两眼放光:“这是好东西。” 林若初皱眉:“你还真不客气啊?不是给你煮的?” “小气?这样待客的?” “你把自己当客人了?”林若初指了指他手上的碗。 “哎,给维钧熬的是不是?我先来尝尝,万一不好喝,就别给他喝了。” 林若初瞪着他:“这脸皮,啧啧……” 楚骁道:“林妹妹,你说哥哥对你好不好?陆爷爷面前我说了你多少好话?陆维钧出差的時候,谁开车送你去医院产检的?” “哼?” “别小气啦,来让让让让,我鉴定一下,这简单的东西是最烤手艺的,做不好我就不要你这妹妹了……” “谁认你当哥哥了?是你自说自话行不行?” 楚骁一摆手,姿势极为潇洒:“切,我说是就是,这事情你没发言权。”说完就自己去舀汤,舒舒服服喝完,说道:“好,你继续当我妹妹。” 林若初抱着胳膊鄙视的看着他:“你还没说你忽然跑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蹭饭什么的,趁早出门左拐啊。” 楚骁意味深长笑了笑:“某个空虚寂寞冷的男人离不得你,想你想得很憔悴,求我来接你去陪他。” 林若初脸红了红,楚骁笑眯眯:“去换衣服,然后咱们出发。瞧你那没出息的小样儿,你还天天嫌他得瑟,都是你这样惯出来的?” 林若初白了他一眼,走到厨房门口又迅速转回来,拿了个保温杯灌了一大杯的解暑汤,悠然走过楚骁身边,说道:“得给他留一点,免得某只什么东西趁着我不在,都偷喝了……” 楚骁撇撇嘴。 林若初换好衣服,抱着保温杯同楚骁一起上了车,车却一路往机场驶去。她不由得疑惑,想了想,脸色微微一变:“楚骁,维钧他又要出差?” 楚骁笑问:“舍不得?” 她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楚骁带着她一边往候机厅走一边和她打趣,到了陆维钧身边,对他挥挥手,意味深长的眨眨眼说了句一路顺风,又对林若初道:“林妹妹,你也玩得开心。” 林若初怔了怔,见楚骁转身走了,扭头不解的看着陆维钧:“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陆维钧微微一笑,揽住她肩膀,说道,“你和我一起走。” 林若初陡然睁大眼,愕然道:“你……你是……”t7sh。 陆维钧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这么久了,我还没带你出去玩过,这次我拿整整一星期来陪你,好不好?” 林若初愣神一瞬,眼睛微微的酸,抓住他的手,轻轻嗔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这不是惊喜吗?别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你要用的东西了,你带个人来就行,免得你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她扁嘴:“哪门子惊喜,本来你就该带我出去旅游的?你欠我的?” “好,我这次不是补回来吗?” “去你的……”她轻轻掐了下他的胳膊,忽的想起一事,脸色微变,“坐飞机啊?” “找池铭借的他的私人飞机,你坐过的,可以睡在里面,很舒服。”他凑近她,温言安慰,“我一直在你旁边,你根本不用怕,心虚的话,我就抱着你,你乖乖睡觉就好。” 她握紧他的手,仍然忐忑。 “相信我,嗯?” “我们去哪儿啊?要飞多久呢?” “秘密。”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保温杯,问道,“带着这个干什么?” “你告诉我去哪儿,我才告诉你这是什么。” 他扬扬眉,直接夺了保温杯,打开盖子,顿時荷叶和绿豆清冽的香气从杯口逸出,让人仿佛置身于凉风习习的荷塘之中,暑热感瞬间消散无踪。 “还我?” “本来就是给我的,为什么要还?”他不顾她的抗议,一口一口慢慢喝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滋润透了,说不出的舒爽。他低头在她唇上一吻,她立刻尝到了淡淡荷香,瞬间微微失神,手垂下,指尖无意间落在他裤兜处,摸到一个硬硬的小盒子一样的东西。 她回过神,伸手想去掏,他却捂住,正好服务人员进来,恭谨告知飞机已经准备起飞,他便拉起她的手,往停机坪而去。 --- 各位别急……坏蛋的事情么……它不闹脾气怎么回得来,不回来肿么能虐太后? 还有啊,马上就会写让你们疯狂的桥段……死去活来的…… 求婚(二)【重要死!!!!5000+】 两人被机场人员开车送到飞机下,一路上林若初一直好奇的问他那是什么,他总是巧妙的糊弄了过去,后来上了飞机,林若初有些不安,便把这事丢在脑后,依偎在他怀里,一边带着好奇的心悄悄瞄着窗户外。陆维钧取笑她就像看鬼片一样,明明害怕,却还非要看。最后飞机穿越云层,他便拉下了窗户,机舱内成了个密闭的空间,看不见外面的一切。她心思稍微定了一些,便和他半躺在一起看电影,看了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飞机已经降落,她以为到了目的地,却仅仅是飞机中途停留而已。陆维钧带着她下了飞机,早已有人在机场外开着车等候,陆维钧介绍了一下,她这才知道这是他的合作伙伴,而两人现在正在香港。陆维钧害怕坐久了飞机会引起她的不安,因此在香港停留一日,明早再继续出行。 两人携手在香港的街道穿行,耳中皆是语调铿锵的粤语,林若初好奇的听着,揣测着其中含义,陆维钧扬扬眉,替她翻译,她眼里闪过星辰一般的光芒,崇拜的眼神让他有些飘飘然。 “维钧,你会粤语啊?你这么厉害?” 陆维钧笑了笑:“听得懂,但是不会说。池铭的母亲是广东人,他说得很顺溜,我和他认识久了,听习惯了。” “那为什么不学点呢?粤语歌很好听呢,你可以给我唱歌……” 陆维钧脸色黑了:“有你唱就好了,我就不凑热闹了。” 她挽着他的胳膊娇笑:“可我想听嘛……别不好意思啦。” 陆维钧皱了皱眉:“不行,唱了会惊吓市民,被抓进警署里去。” 林若初噗嗤一笑:“那等会儿回房间你给我唱嘛,我保证不报警。” 他咳了一声,立刻转话题:“那有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我请你吃好吃的。” 林若初眨眨眼,他微笑:“米其林三星认证的餐厅,是所谓值得专程前来,就为吃一顿饭的地方。” “那么好吃?” “你试试就知道了。这里得提前一个多月预定的,还好我这认识几个朋友,有些门路,晚了点预定,也订到了位置。” 说着,他携着她走进餐厅,被侍者带向座位。她眼睛亮闪闪的想左顾右盼,却又害怕露出没见过世面的傻样,只能端着,悄悄的瞥着四周美轮美奂的装饰,还有不远处甜品台精致之极的点心。他不由得好笑,温柔凝视着她道:“傻子,你如果喜欢的话,今后有机会我多带你来。其实如果你克服了怕坐飞机的毛病,我没空的時候你自己可以常常来香港,好吃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她眼神微微黯淡:“哪儿有那么容易……没有你在,我真的不敢……” 他握住她的手:“好,今后我努力抽出時间,陪你到处玩。你今后多给我生几个孩子,肯定都很出息,到時候家业都交给他们去拼,咱们两个就全世界到处玩,你说好不好?” “讨厌,不是你生,你一点都不累,所以说那么轻巧……”她娇嗔,眼波流转,俏生生的斜睨他一眼,他心都要化了,目光益发温柔专注,说道:“我想多要几个,不过如果真的太辛苦,就你决定。(.无弹窗广告)” 她低头浅笑,脸颊微微发红,低声道:“孕妇脾气不见得好哦,每次怀孩子都是你的苦难日子,你能忍?” 他听出她言外之意,欣喜道:“我不是一直让着你的?” “哼,是一直气我。” “说这样的话你也不心虚?”他爱怜的替她拨了拨鬓边微微蓬松的头发,柔声道,“以后咱们能出去的机会多了,我也去定制一架飞机,要比池铭的舒服几倍,那样你就更加安心了。”见她眼里闪过忐忑,他补充道,“我一直陪着你。” 菜品精致美味得让人想流泪,林若初吃得太多,最后被陆维钧扶着出去,被他责怪了一路,她也没精神顶回去了,到了维多利亚港旁的酒店住下,两人裹着浴巾坐在窗前看着璀璨的夜景,不知何時沉沉睡去。 次日林若初被叫醒,睁眼的時候,初升的阳光正将港湾的水面照得金光灿然,看得她发呆,直到他催促,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梳洗,去餐厅吃了不少精致早点,才随着他回到飞机。 下飞机的時候,她刚刚镇定下来,抬眼一看,顿時怔了。 蓝天白云,不远处是澄澈如蓝色玻璃一般的海水,她愣愣的看着他,他捏捏她的鼻尖:“不喜欢?” “这是哪里?” 他笑而不答,携着她往前走,到了机场门口,旅客云集,不同肤色,不同语言,她隐约听到了“maldives”,眼睛一亮,顺手就狠狠拧在他手腕上:“不就是去个马尔代夫嘛,还玩这个?我还以为带我去太空呢?” 他看着她,她眼里隐约有水光,在灿烂阳光映照之下,晶莹如水晶。 “明明那么高兴,还装?”他揽着她的肩膀,随着酒店的接机人员乘坐了水上飞机到了岛上。 栈桥从银白的沙滩延伸到碧蓝的海面之上,水上屋一座座点缀其中,殷勤的别墅管家引着两人到了房间,躬身退出。林若初如蝴蝶一般翩然跑进去,端详着里面布置得浪漫至极的房间,几乎舍不得眨眼。淡淡熏香驱散海水的腥咸,闻之令人全身松缓,床单上鲜嫩的玫瑰花瓣铺成漂亮的心形,可最妙的是无处不在的海景,小露台下面,便有一群一群的鱼从木桩之下穿行而过。 陆维钧从她身后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脖颈,声音比阳光还要暖几分:“满意了?” 她用力点头,握紧他的手,声音因为惊喜而微微的发颤:“维钧,你怎么想起带我来这里呢?” “因为家里有只小猪在网上查马尔代夫的信息,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林若初微微一怔,这段時间她网上查浪漫婚礼举行地点,不少人都推荐马尔代夫,蓝天椰林,水清沙幼,婚纱被海风吹得如振翅欲飞的蝶翼,美得让人心醉。 话说,他为什么还没提结婚的事呢?可是女人上赶着去问,又容易让男人轻视…… 他似乎没察觉到她复杂的心思,戏谑的捏着她的脸:“可惜你现在最好别泡冷水里,否则这次我一定教会你游泳,回国的時候你就可以从小白猪变成小黑猪了。” 她踢了他一脚。 他打开行李箱,取出防晒霜,把她推到床上,灵巧的拉下她的拉链,凑近她的耳垂愉悦的笑:“乖乖的趴着,要不然晒得脱了皮可别哭。” 身下是柔软的玫瑰花瓣,娇嫩而滋润,散发着清郁的幽香。她半眯着眼,感受着他温暖的掌心将凉悠悠的防晒霜一点点均匀的擦遍她全身,仿佛一只被宠坏的猫咪一样,只恨自己没长出一根可以得瑟的摇摆的尾巴。 他忍不住拧了下她:“瞧你这得意样,我可不能再宠你了,要不你铁定上房揭瓦。” 她扭头俏生生的看着他,拉过他的手,轻轻咬了下他的手背,那样轻,淡淡的酥麻感从手背瞬间传到全身,他听到自己的说话声:“好,你要揭瓦就让你揭。”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起身把他抱住,小脸在他胸前蹭个不停:“你最好了最好了……” 他回过神,自己也笑了,拥着她问:“我反悔了……哎呀,轻点……” 她松开牙,挑眉道:“不许反悔?” “现在就这样凶了,今后怎么办?”他揉乱她的头发,起身去换了泳裤,把她打横抱起,放在露台的躺椅上,亲了亲她,“看着啊,我给你捉鱼去。” 说完他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下面的海水之中,她趴在栏杆,紧张而愉悦的看着他潜入水下,一串细细的气泡从他脑袋一侧不停往上浮,优美的身体灵巧的在水中穿梭,过了十多秒他迅速浮上水面,把手中一尾银光闪闪的鱼向她一抛。她兴奋得叫出声,伸手去接,可是鱼滑溜溜的,从手心落在了地上,挣扎两下又掉入水中,他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发梢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他的笑容更是耀眼得让她发怔:“笨死的?” 林若初左顾右盼,在小桌上看到了果盘,直接把一个大橙子砸向他,他接住,挑衅的看着她笑,她不甘的把所有的水果都当成炮弹不停的往他那里轰,最后他脑袋终于被一个李子打中,她拍着手笑,他抱着一堆水果游过来,沿着阶梯迅速的往她这里走,她惊叫一声,刚转身就被他逮住,拉开衣襟就把湿漉漉的水果塞进她衣服里,凉冰冰的,惹得她不停的笑,闹腾一阵,她窝在他怀里,听着海风和他的心跳,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醒来的時候眼前正对着满天晚霞,仿佛抖开无数绮丽的缎子,海面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涌动着层层的金红色,美得她几乎窒息,陆维钧已经换上了宽松的度假衬衣和沙滩裤,平日衣着一丝不苟的他这样打扮极为少见,优雅而随姓,沐浴在夕阳下,双眸沾染了旖旎的金光,变成了琥珀的颜色,唇角亦浅浅勾起,戏谑道:“怎么,看呆了?” 她白了他一眼,他立刻换了温柔的神情:“乖,带你去吃饭,最好的海鲜,只是你不许吃螃蟹。” 她喜欢螃蟹,闻言小脸皱起,低头看了看肚子,只能幽幽叹了口气。 餐桌设在海面栈桥最远处的一座小亭之中,四周围着轻纱,在海风之中轻柔招展,幽幽烛光在空气中构出朦胧的两团光晕。 天边的红渐渐的消退,头顶漆黑的夜空一点点的扩大,仿佛滴入水中的墨汁渐渐的晕染开来。天气晴好,星辰满天,淡淡光辉铺天盖地洒了下来,林若初第一次看到这样美的星空,痴痴看着,几乎连饭都忘记吃了。 吃完东西,他携着她在沙滩缓缓漫步,她的长裙被吹得飞扬开来,轻轻的响声和潮汐和椰林的响声融成一片,他微笑着捏了捏她手臂的肉:“终于胖了点点,要不我怀疑你会被吹得飘起来。” 她借着星光看着自己丰润的手臂,微微懊恼:“是不是胖太多了啊?” “不多,真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你以前是一个小排骨,现在终于有个人形了。” 她不服气:“是啊,以前好狰狞,那你喜欢我做什么?”t7sh。 “我不以貌取人。” “呸,哄三岁小孩去。” 他摸摸她肚子:“好,你生下来,我天天哄她。” “啊,你想带坏我孩子,我回娘家,不理你?”话音未落,她忽然被他抱起来举在半空中,他做出生气的表情,眼里却满是笑意,“再说一次?” “放我下来?” 他微微眯眼,忽的举着她转起圈来,她惊了一瞬,旋即笑开,抬头凝视着星空,只觉得满天璀璨开始转动起来,美得她微微的眩晕,直到被放下来,她依然仰着头,舍不得移开视线。 “脖子不疼吗?” 她轻轻道:“有点酸,可是……那么漂亮,我想多看看嘛。” 他从她身后拥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她发丝长长了一点点,找tracy换了个发型,发尾处理得碎碎的,柔美之中透出一种不羁的气息,仿佛林间的精灵,美得让所有人想拥有,却调皮得无法捕捉。他专注而温柔的看着她,良久,低声问道:“有更漂亮的东西,你要看吗?” 她轻轻踩了他脚趾一下:“少骗人啦,什么东西比大自然更美呢?” “你总是不信我。” 她往后退了一点,后背贴着他的前胸,撒娇道:“维钧,让我看看嘛……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星星……” “这么喜欢星星?” “嗯。”她双手握住他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轻轻摩挲着。 “要不要我给你摘一颗下来?” 她嗤一声笑,转身看着他,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你怎么摘?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讨厌?” “又不信?” 她俏生生的笑:“好啊,那我信你,你摘给我,好不好?” 他眨眨眼,忽的伸手往半空里一抓,微笑道:“摘了。” 她乐了,去掰他的手,笑吟吟的说:“我看看你摘了个什么星星,如果没有,今天自己去海水里睡去……” 话还没说完,她惊呼一声,他掌心有一枚铂金指环,上面一颗殷红的血钻折射了星光,璀璨的红光里透出虹一般的七彩,让她登時怔了。 “漂亮不?” 她只觉得心脏要跳出胸腔,大脑里充斥了太多思绪,反而像空白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 “是不是比星星还漂亮?” 她还是不说话。 他单膝跪地,抬头温柔的凝视着她,缓缓开口:“嫁给我。” 她呆呆看着他,他披着满身星光,眼中光芒胜过天上最亮的星,身下银色的沙滩给他身体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让他看起来仿佛在发光,如珍珠,如美玉,她用尽最美的词语都难以形容此時此刻他在自己眼中的俊美。 星空那么美,碧海银沙那么美,价值连城的戒指那么美,可是,什么能及上他的万分之一。 他微微扬起唇角:“快点答应我,膝盖都麻了。” 这语气哪里向有求于她,分明是命令,可她生不起气,心里不忿的小火苗甫一窜出,便化为一片温柔从眼里流泻出来。 陆维钧轻轻一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啊,帮爸爸向妈妈说句好话,好不好?” 她想笑,却哭了出来。声你到有。 他怔了下,朦胧星光下,她低头背着光,面上的神情他看不清,不由得有些慌:“怎么了?你别哭啊,我……”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戒指给我带上啊,呆子?” “你这是答应了?” 她带着泪瞪他一眼:“快点啦?” --- 准备出发去岳阳啦,哦啦啦~~~~ 大家稀饭这一章不?稀饭的话,给点奖励吖~~~~~~~各种打滚求票票啊花花啊荷包啊神马滴~~~ 啊,还有三个多小時就得出发,偶只有那么点点時间碎了,大家心疼偶一下~~~???? 订婚结婚一步到位 指环在他手里被捂得温热,套在手指上,便有融融暖意蔓延开来,那一颗红钻仿佛万千玫瑰提炼出最浓缩的一滴,小小一点,却映得她脸色绯红如霞。(.) 软是细我。陆维钧握紧她的手,温柔的戏谑:“我的小猪好着急嫁……” “谁急啦?”她努力沉下嘴角,想做出凶狠的样子,眸中却止不住的流泻出温柔来。她抬起手,对着星光看着那一点红,好奇的问:“为什么用红宝石呢……” 陆维钧差点背过气:“这什么眼神?这是红钻。” 林若初怔了怔,定睛细看,脸红了红,在他脚背上踩了一下:“我穷人,我没见识,你有意见啊?” 他低头轻轻的吻她:“早知道就送你个玻璃了,反正你认不出……” 她得意:“后悔也晚啦,反正我赚了……听说彩钻特别贵呢,这个多少钱啊?” 他笑:“你自己猜。真是不像话,拿钱来衡量这个。” 她用力抱住他:“我就是又土又俗,没眼光又爱钱,可是你自己要找我的啊……” 他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拉:“是啊,得把你调教回来,那么没品位怎么配得上我呢?” “去死,你多了不起啊?” “叫声老公听听。” 林若初皱眉:“只是答应求婚嘛,还没嫁呢。” 陆维钧微微一笑,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塞给她。 硬硬的封壳,很轻巧,星光之下,红色的封皮呈现出一种透着银光的紫红色,上面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灼伤了她的眼。 她一時没回过神,手握着证件,过了一会儿,忽的惊叫一声,翻开一看,他和她的合影贴在上面,状态亲昵,和某次他揽住自己举起手机拍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p了个证件照背景出来。(.无弹窗广告)她跑到某处路灯之下细看每一个字,还有加盖的钢印,脸色渐渐的变了——这,的确是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 她呆呆抬眼看着他:“怎么回事?” 他挑眉微笑:“就是这回事,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她一下跳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没征得我同意你就……我不在,你怎么办的证……”说罢她发觉自己这句话根本没必要问,他路子那么广,即使她不在,弄个结婚证也不是难事。 还以为他终于培养出了一点浪漫细胞,现在看来,他还是死姓不改,习惯霸道的决定一切。 “你这不是同意了?” “这……这不一样?” 他笑吟吟:“我知道你铁定会答应的,所以就提前去办了,现在天儿热,民政局工作時间不宜出门……” “可是,来去都有汽车,办证都在室内,会热着吗?”她说着,觉得有些不甘,“这是领证,你都不让我体验下,你太过分了……” “人挤人的,还不是怕你觉得不舒服?”他拥住她,意味深长的笑,“再说了,你长得多漂亮,人家来领证,男的都来看你了,说不定就后悔了,你还让别人结婚不?”t7sh。 林若初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说什么话呢?” 陆维钧理了理她被海风吹得散乱的头发,柔声道:“我就想一步到位,要不你总是不放心……”感觉到她隔着衬衣掐他的肉,他连忙改口,“是我不放心,怕你带着戒指跑了……” 她掐得更用力。 他无法,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面上,同海风在一起,一阵热一阵凉。她心跳砰砰的越来越快,身上的力气仿佛顺着他的唇舌被掠夺走,人一点点的软下来,依偎在他身上,眼前是他俊雅的眉眼,再看远一点,便是漫天星光。 身子蓦地被抱起,她轻轻叫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勾住他脖子,他深深凝视着她,眼中仿佛含着整片夜空,点点光芒耀花了人眼,他的声音那样温柔,夹在潮汐与椰树林的飒飒声之中传来,如梦似幻:“乖,叫老公给我听听……” 她抿了抿唇,即使星光淡淡,也可鉴出她酡红的双颊,他柔柔催促,她终于开口,声音浓稠甜蜜如新鲜的蜜糖,一直甜到人的内心深处去:“老公……” 他愉悦的大笑,抱着她转了几圈,眼前的星辰也随着旋转,划出细而晶亮的光圈。她搂进他的脖子,低声软语叫他停下,此時他也不敢动作太大,低头亲了亲她,把她放下,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拖鞋不知何時已经甩了出去,潮起潮落,星光朦胧,谁知已经落到了何方。 银白的细沙虽然软而细滑,但是难免会有贝壳或者碎珊瑚被浪潮卷上来,夜里一切都看不清,赤足踏上去很容易受伤。陆维钧便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她把头靠在他肩窝,時不時浅浅的吻着他的脖颈,酥酥痒痒,仿佛轻羽拂过,撩拨进他的心里。 浴缸是露天的,面对着夜里令人迷醉的海景,一仰头,星光便铺天盖地砸了过来,美得让人晕眩。他拥着她坐在温水之中,撩起芬芳的花瓣,轻轻擦拭着她光润的肌肤,她慵懒的靠在他怀里,眼睛微微眯着,头发湿漉漉的,仿佛蔓生的海藻,软软的贴在面颊之上,更增娇艳。 “瞧你这心安理得的样子,真是被我宠上天了。” 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瞥了他一下:“那你还想宠谁呢?” 他把手指伸进她嘴里按了按她的牙齿,笑道:“果然牙尖嘴利的。” 她想咬他,他及時抽出手指,顺手在她脑门一弹:“还想偷袭。” “才不是偷袭呢,是明着来。” 他忽的低头在她唇上一咬:“我也明着来。” 她的唇芬芳柔软如花瓣,他贪恋这种感觉,忍不住又低头吻上去,衔住,辗转轻咬,舌尖一点点的爱抚。 由于吃得多睡得也足,她清瘦的皮肤丰润起来,在星光之下饱满洁白,如明月的辉光,如珍珠的润泽,妩媚娇俏,让他移不开视线。大手在水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逡巡,带起水光摇曳,晃碎了一片星光,让她水下的娇躯若隐若现,更添一分俏丽。 他抱着她站起来,带起大片的水花,他往卧室走,一路淅淅沥沥的水珠洒在木质地板上,溅出串串水滴,有一些水洒在她锁骨处,又顺着她的高耸之间的深壑往下流。他喉头动了动,耐着几乎要奔腾而出的欲望,拿浴巾一点一点将她擦拭干净,把她抱上床,含住她胸前的一小块肌肤,细细的吮出一块殷红的痕迹。 他的呼吸那样热,几乎能灼伤她。 身孕已经接近四个月,胎像稳固,已经能承受他的宠爱。这段時间他为了她费尽心思,隐忍得很苦,她其实是很心疼的。 再说,今天,也算是洞房花烛夜…… 星光,涛声,花香,良辰美景,她也不愿辜负了。 纤长的手指穿过他漆黑的发丝,顺着他的头顶一路往下,滑到他敏感的耳垂。她吻了吻他,轻声道:“维钧,轻一点。” 他嗯了一声,把她翻过身,自己从她身后抱住她,一只手轻轻覆在她小腹上,另一只手在她肌肤上游走,不疾不徐,不轻不重,撩得她软语低求,软馥的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温温热热,暖便他全身。 他果然很轻,那样温柔,那样怜惜,每一次律动都含着难言的温情,她就像被温暖的水包裹,在其中轻轻晃荡,一点一点被他的柔情滋润透。 每一个细胞都渴求着他的爱抚,不知餍足,她轻吟出声,扭头和他深深吻着,唇舌纠缠,呼吸难分彼此。 没有绵绵不绝的肉麻情话,没有激烈的,只有如轻轻拍打银沙的柔软潮汐一般的动作,细致温存的爱抚,仿佛永远也吻不完的深吻,最后达到了难言的酣畅淋漓,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充满力量,充满柔情。 她懒懒的窝在床上,他拿来热毛巾替她擦拭干净身上的细汗,拥她入怀,她很累,他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能让世上的一切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她是自己的了,彻底属于他。 原来成家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光抱着她,便觉得心安。 如果孩子平安降生,那就更加完美了。 她已经睡着,轻柔的呼吸声缭绕在他耳边,神情恬淡满足。他凝视着她,温柔的眼神渐渐的深邃。 很快父亲将结束外事访问,到時候便和冉墨摊牌。他即将面对什么,他清楚,素来的理智让他不抱一丝侥幸,他告诉母亲此事,只不过是知会罢了。木已成舟,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 太后不可小觑…… 千金 林若初睡得很沉,醒来的時候,阳光从窗户穿进来,照在她放在床头的戒指上,光彩夺目。她取过来带在无名指上,对着光细细的看,那一抹红映得她脸颊仿佛染了霞光。 陆维钧拿着一杯牛奶进来,停在阳光里微微一笑:“看你笑的那样,一嫁给我就乐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呸,”她斜睨他一眼,轻抚钻石,慢条斯理开口,“我只是觉得赚了嘛,彩钻好值钱呢?” 陆维钧走过来,在她脑门轻轻一弹:“财迷。” 她接过牛奶慢慢喝了,起身去窗前凝视着面前的无边碧海,风吹进来,宽松的睡裙被吹得鼓起,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她比前几个月丰盈了一些,身子软而香,他把头埋在她肩窝嗅着她的香气,贪恋许久才道:“小猪,赶紧再吃一点东西,等会儿有事呢。” “不是出来玩吗,能有什么事?” 陆维钧扬扬眉:“这么不耐烦啊?那行,婚纱别做了……” 话音未落,她眼睛一亮,握住他的手问:“婚纱?” “是,金小瑜,你见过的……”陆维钧忽的想起上次见到荣家的人時她遭受了极大的折辱,连忙切入正题,不给她回忆的時间,“她虽然不如那些国际上成绩斐然的设计师出名,但是实力不逊于大师,她最近事业正在飞速发展,十分忙,我好不容易才约到她的,等会儿你和她视频,说说清楚你的爱好。” 林若初努力想淡定,却依然止不住笑得眉眼弯弯,绕过他就往餐厅跑,他急着赶上前拉住:“你慢点,跑什么跑,当妈了,镇定些。”说着他也笑了,神情里透出得意来,“让你再嘴硬,听到婚纱两个字就激动,还说不是因为嫁给我乐晕了头?” “这……这只是女人对漂亮衣服的自然反应。”她看都不看他,径自吃起东西来。 他坐在她身边,替她将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拢到耳后,爱怜的看着她俏生生的面容,只觉得肤光胜雪,如明珠美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看什么?”t7sh。 “真漂亮。” 她抿嘴一笑,不置一词,他挑眉:“怎么你都不谦虚一下?” “我不虚伪。” 他笑出声,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行,有来有往,你也夸夸我?” “你有什么好夸的?” “快点。(.好看的小说)” “就不。” 他的手缓缓下移,忽然按在她腋下挠了起来。她素来怕痒,忍不住笑出声,扭动着身体祈求他放开,他贴在她耳边道:“快点,对我说,老公好帅。” 她蹙眉瞪他,见她不说话,他继续挠,她笑得喘不过气,终于道:“好了你很帅,满意没有?” 他眉梢一动,一边挠一边说:“真是没诚意?” 她软语哀求:“好了你松手,我好好说,不要再闹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似笑非笑等着,她调整了下呼吸,红着脸道:“你好帅……” “叫老公。” 她咬咬牙,大声道:“老公好帅好帅好帅?”停了停,推开他,愤愤道,“满意了?” 他晃了晃手机,在屏幕一触,她柔美清脆的声音一遍遍的响起,她一惊,起身去夺:“你讨厌,你怎么可以录音啊?” 他避开,一本正经道:“拿来当铃声不错。”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好了不闹了,吃饱了是?咱们去和金小姐商量下婚纱的事。”他收好手机,不由分说拉着她去沙发坐下,开了电脑,连上视频。 荣家和陆维钧关系并不算深,金小瑜和他也只是见过几面,说话也很是客气:“你好陆少,林小姐……” 陆维钧拥着林若初,微微一笑:“已经是陆太太了。” 金小瑜怔了片刻,旋即笑开:“已经结婚了?什么時候?真是恭喜了。” 林若初脸颊微红,有些羞涩的对着她一笑。 虽然隔着视频相见,林若初容光焕发的模样仿佛一块浸在寒泉之中的玉璧,莹然生光,即使身为女人,金小瑜也不由得呼吸微微一滞,她定了定神,维持着微笑,心情却像日落之后的天空,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她旁边就有一面小镜子,里面映着自己的如花容颜,轮廓虽优美,却没有林若初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滋润,如果林是一朵娇艳的鲜花,她就是一朵干花,虽然保持着颜色形状,却失了灵动与芬芳。 孩子,她那么想有,却再难拥有了。 “金小姐?”见她沉默,林若初开口询问。 金小瑜回过神,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正在想,怎样设计才能出彩。不过还是得先问问林小姐有什么偏好?喜欢哪种类型的婚纱?例如是偏爱有精致繁复蕾丝钩花的,还是简约大方的剪裁?风格是保守还是张扬?” 林若初握着陆维钧的手,说道:“其实我自己没有特别的要求,因为看了好多婚纱照片,觉得都漂亮,难以选择呢。” “这个能理解,婚纱的美在于它的意义。” “嗯,所以这样空泛,给你带来不少麻烦,真是抱歉。我想,要飘逸一点,梦幻一点,式样不要太保守,像英国凯特王妃的那一套长袖的,就太中规中矩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巴黎纱质感轻盈,我会大量采用,至于梦幻,”金小瑜微笑了,“我想,应该是长长的裙裾,还有头纱,对?” 林若初想了想,颔首道:“是这样的。” “好,对了,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裙子最好采用高腰设计,以免小腹轮廓太过明显,能接受吗?” “嗯。” “好,那我下周就给你手绘稿,敲定方案之后我尽快制作出来,到時候再进行调整。” 商量好了一切,林若初关了视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她支起下巴,在脑海里勾勒着梦想之中婚礼的场景,铺满花瓣的地毯,可爱的花童,想了一会儿,心里的阳光被阴云遮盖,她盯着陆维钧,轻声问:“维钧,到時候办婚礼,你妈妈……” 陆维钧轻轻揉着她眉心细小的折痕,直到她神情平静下来,才正色道:“她如果来了,必然不能当众给你难堪,毕竟她也是注重形象的人,如果她找个理由不来,那你不和她打交道,更不必担心。”他停了停,眼神有些飘忽,“我婚礼她如果不来,这点面子都不给我,那只说明,我这个儿子在她心中地位也不过尔尔。” 林若初连忙抱住他:“好啦,你放心,这个事情到時候再看,我不会和你为难的。” “委屈你了。”他声音微微发涩。 她抬头亲了亲他的唇,不欲再说。 来自婆婆的难以调和的敌意让她压力极大,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可她明白,陆维钧的痛苦只比她更多,毕竟这个难以亲近的女人,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温柔,慈爱,体贴,这些母亲应当施与的感受,他想必尝得少得可怜。 假期过得极快,正应了那句老话,欢時易过,例行产检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林若初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 虽然她身体状况不错,但还是莫名的担心检查结果会有什么不好的信息,孕中多思,初为人母,总是难免患得患失,杞人忧天。 陆维钧那日推了个应酬,亲自开车带着她去医院,一如最寻常的夫妻,温柔陪伴,喁喁安慰。 一系列的结果出来,林若初舒了口气,低头温柔凝视着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心里充盈难言的满足,她的宝宝健康茁壮,汲汲从她身上吸取着养分,迅速的成长。 相熟的医生已经说了,这是一个女儿。 陆维钧整个人都被愉悦充满,高兴得似乎要飞起来一样。他抱着林若初,笑容沐浴在阳光之中,漆黑双眸如昂贵的宝石,熠熠闪光。 “我就说,这么乖,这么体谅妈妈的,肯定是女孩儿,看我说得多准。” “你终于承认男的不乖,不体谅人了?” ☆ 冉墨和陆谦应酬到了十点才退场,坐在车里,司机开着车,一路往市区的住宅而去。 静默许久,冉墨想起一事,问道:“听说你手下的杨司长要外调,把李文丹提上去,他是……” 陆谦漠漠开口,直接打断:“这事你不要干涉,你司里的事已经足够你操心了。我乏了,休息下。”说罢,他阖目,仿佛旁边的是空气。 冉墨目光落到他和她之间隔着的距离上,暗自咬牙,忽的开口:“空调怎么开那么低?大晚上的凉快,开窗户透透风,闷死了?” 司机降下车窗,让夜风透进来。 路况拥堵,车行驶不久就不得不停下,冉墨随意往旁边一望,眼前是一辆玛莎拉蒂敞篷跑车。 里面坐着的人是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坐在副驾的那位被路灯光芒一照,脸颊上酒醉的红晕清晰可见,他一只手搭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正高谈阔论,说的内容极为放肆,都是同某会所里小姐的各种不堪的交易。 开车的男子嗤笑:“你呀,还是见得少了,改天哥带你去见见世面。” “少?老子上过的姑娘自己都数不清了……” 开车的男子摆摆手:“可听你说的,都是些庸脂俗粉,漂亮是漂亮,没味道,所谓有气质,也都是装腔作势的。” “嘿,开玩笑,教养那么好的女人会干这一行?” “你还别说,真有。那天黄总请我吃饭,带了个女人,啧啧,那真是个极品。” “说说。” “漂亮,真是漂亮,这也罢了,主要是那气质,是真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得很,说句不好听的,很多人的太太在那个小姐面前也只能缩着脖子,没几个有她那大家闺秀的范儿。” “嗨,出来玩,要高贵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不是新奇吗,最重要的事,她人前是贵妇,人后可是货真价实的荡`妇,活儿好,尝一次就让人上瘾,而且特别敢玩。”开车的男子声音也开始暧昧,“我问她的来历,可那女人厉害,三言两语就绕开了,而且那样推诿我还生不起气,那说话水平真是高。还好,我和黄总不是铁哥们儿么,问了问她的情况,才知道那真是大家闺秀沦落风尘。你猜猜那是谁?” 意他想陆。“靠?少卖关子了,老子怎么猜?” “萧卫国,你听说过?” 那人酒意似乎醒了些:“萧卫国……那个,以前景天集团的大股东,后来犯了事儿被抓进号子里了不是?判的死缓,可这死缓可是货真价实的死缓,绝对不会改无期,然后改有期弄个保外就医出去。他也是胆儿大,敢对陆家的人下手,把曾经陆家三爷给暗算了,想着独吞景天。陆家是什么人家,碰都不能碰的,真是贪心不足。”说着他嗤笑,“那老家伙以前自以为了不得,我想去谈个合作,各种端着不见,瞧不上,现在他去监狱里傲他的去?” “就是这个萧卫国,那小姐是他的亲女儿。” “哟?” 车流开始移动,两人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车声掩盖,再也听不清。 陆谦终于再次开口,冷冷讽刺:“你曾经爱重非常的儿媳妇候选人就这德行,你还想我对维钧施压,还好我没你那么蠢。” 冉墨咬牙,不肯输了气势:“她家庭败落,事出有因……” “是败落,可她依然持有不少私产。” 冉墨无言。 陆谦忽的又道:“你对萧洛的偏爱不可理喻,我很好奇。” 冉墨太阳血突的一跳,想起和萧卫国合谋暗算陆诩的事,身上冷汗涔涔。 --- ok,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家等着…… 自作孽不可活 陆谦并未再问,表情淡漠而厌倦,仿佛和她说话是一件极为委屈自己的事。(.好看的小说) 冉墨亦冷冷瞥他一眼,用力攥紧拳,掌心尖锐的痛让她维持着清醒。 萧家人的存在,对她来说便是埋在自己身边的定時炸弹,让她无法安生。 萧卫国夫妇在监狱中,萧洛在外。冉墨并不知道萧家夫妇是否告诉了萧洛上一辈的秘辛,可是这并不打紧,萧洛自然不想狱中的父母受到折磨,会好好管住嘴,萧卫国夫妇也害怕她对女儿不利,自然只能忍耐。 但是,萧洛竟然沦落风尘,这太出乎意外。 萧卫国夫妇如果知道宝贝女儿落魄至此,会不会破罐子破摔?萧洛本来有不少财产,足够她下半辈子锦衣玉食,如此堕落,定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这件大事,会不会导致她泄密? 她现在的地位早就不如初嫁陆谦時那样高,即使是曾经跋扈的時候,谋杀陆家子侄的罪过,也必然不能被容忍。她清楚,陆谦早就在找机会给她痛击,而她做下的事一旦暴露,绝对不会是身败名裂,灰溜溜回娘家那样简单。 冉家虽然显赫却也渐渐式微,无法和陆家分庭抗礼,谋杀这样的事,冉老爷子也保不住她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死死咬着牙,咬得牙床都麻木了。事到如今,她已经回不了头。 ☆ 陆谦从会议室出来,揉揉由于疲倦而微微发酸的太阳血,缓缓的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一个子弹壳做的飞机模型之上,思绪渐渐飘远,连手机在桌上震动的动静都没察觉。隔了一会儿,陈思楠走进来,叫了他一声:“部长。” 他回过神,抬眼一看,只见陈思楠沉静面容上微微带了喜色,不由问道:“你难得笑,有什么好事?” “刚才维钧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查了,林若初怀着的是女孩儿,很健康。” 陆谦怔了下,伸手去拿自己手机,见到陆维钧打过来的数个未接来电,站起来,难掩激动:“健康?那就好,那就好。” “维钧还说了,等您这次访问回来,就知会冉司长,再尽早把事儿办了,等孩子再大些,林若初也不便再应酬和行动了。” “他心里有计较就行……”正说着,又一个电话响起,警方的熟人声音里满是为难,叹道,“陆部长,萧卫国夫妇最近闹得不安生。” 陆谦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漠漠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说,这个两个月的探视,萧洛都没来,就打打电话,说不了两句就挂了,”那人停了停,又道,“他们怀疑她出事了,非要见她一面,搞了不少幺蛾子,他们情况特殊您也知道,我们不方便采取措施,所以……” “我明白了。你去告诉他们,想见萧洛,就安分点,我自然会想法子。” 说罢他果断挂了电话,眼中浮出厌憎的冷意。 萧家夫妇谋害陆诩的事虽然铁板钉钉,但陆谦在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极为敏锐,早察觉出其中或许另有玄机,可是想方设法打探,却得不到别的消息。 就因为这丝怀疑,他才暂時留他们两人的命。 他昨夜偶然听到了萧洛的近况,鄙弃的同時,却又在想,如果萧家夫妇知道了最宝贝的女儿的不堪情况,会不会情绪激动,无意或者有意,透出一些谋杀背后的阴谋? 他思忖片刻,示意陈思楠走近,低声道:“思楠,萧卫国想见萧洛,可那女人不自重,正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想法子找到她,我会带她去监狱,瞧瞧萧卫国会说些什么。” “好。” “萧洛曾经和维钧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这次你去找她,千万慎重,尽力少让人知道陆家联系她的事,否则谁知道会不会传出些难听的。” “我知道轻重。” 陈思楠的办事效率极高,两天之后,陆谦抽空从办公室出来,让司机将他送去某监狱。 在接待室,他再次看到了萧洛。 萧洛高中和陆维钧交往之時,给陆谦的印象是个端庄明丽,颇有志向的女人。他见她各方面条件都行,陆维钧也没反感的意思,便没有多干涉,后来萧洛渐渐露出极强的掌控欲,他便不喜,正好陆维钧找到了理由和她分了手,他虽然面上淡淡的,心里却着实一松。 再后来,萧洛回国,冉墨大力撮合她和儿子的婚事,他知道陆维钧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自己便能处理好这朵旧桃花,便也没有多说什么。那段時间他只见过萧洛一面,洗去嚣张跋扈一面的她,看起来美丽优雅,是一个凤凰般耀目的女子。 可是这一次看到她,他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萧洛美丽的轮廓依然存在,却已经瘦得厉害,脸颊上颧骨微凸,下巴也尖尖的,一副疲倦颓废虚弱之像。她化了妆,看起来气色还行,但是那对大眼睛死气沉沉的,甚至有些浑浊。没法化妆的手臂泄露了她的身体状况,那皮肤不复润泽白皙,呈现出一种干瘪枯萎的淡黄色。 他看了陈思楠一眼,陈思楠会意,走过来附耳道:“萧小姐吸毒。” 陆谦本来由于她憔悴不堪,他心里微微泛上了些同情,现在这一缕同情顿時消散无踪。 难怪她败光了自己的财产,难怪她舍弃尊严委身各种男人,难怪她一副生命枯竭的模样,原来,她吸毒。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陆谦淡淡看向萧洛,说道:“怪不得你这两个月没有来看你父母,这模样,的确难见人。可是你得想想,他们见不到你,着实忧心如焚。谎话是脆弱的,做下的事,终究瞒不住,你等会儿还是过去,不论他们是怎样的人,对你倒是真心的好,你去看看,或许能醒悟过来。” 萧洛木然起身,声音也不复温婉利落,带着长久喝酒造成的沙哑和颓废,说道:“随便。” 陆谦不再看她,陈思楠引着她往探视犯人的地方而去。 萧家夫妇穿着监狱号服,明显瘦了,劳作磨去了他们养尊处优的滋润痕迹,看起来苍老憔悴。萧洛没有焦距的眼镜忽的有了一缕光,嘴唇轻轻颤抖,过了几秒,哽着声叫:“爸爸,妈妈。” 萧卫国还罢,杨梓秋看到萧洛瘦骨伶仃,眼泪簌簌往下直掉,几乎说不出话来,萧卫国咬了咬牙,冷冷剜了陆谦一眼,急急开口:“洛洛,你,你病了吗?怎么这样子?” 萧洛抱紧了胳膊,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三个月前,她被陆维钧送入拘留所,虽然没有给她判重型,那段牢狱生活也足够成为她今后生活的梦魇。 自己的档案彻底毁了,一个有前科的人,没了身后的背景和地位,如何再能东山再起? 还好,监狱里的折辱只有一个月。 可是她出狱之后才明白,陆维钧这次是下了狠手,外面的日子更加难熬。们是你子。 她不堪的照片已经外流,引起了轰动,她今后哪怕想嫁人安分度日,也无法再有良缘。有教养的体面人家,谁会接受一个有滥交历史的女人? 心情郁郁,难免借酒浇愁,她醉生梦死几日,引起pub某少爷的注目。t7sh。 那个纨绔子弟对她倒是大方,就像对待一只漂亮宠物一般舍得花钱,混了一周,她发觉那人有s.m的爱好,想抽身逃离,却被那人用毒品控制。还好,那人很快腻味了她,她脱身,却就此染上毒瘾。 吸毒的片刻,那种飘飘欲仙,能让人忘记一切忧愁的感觉让她无力自拔,她没有去戒毒,便一直吸了下去。 她本有几处房产,但是知道坐吃山空,毒品耗费的金钱如流水一般从账户溜走,再过一段時间,就只能变卖房产流落街头,她目前唯一能给自己赚取毒资的手段,便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那些有钱人是绝对不会把她当人看的,大量的灌酒,变着法子的摧残她的身体,她正在迅速的被蚀空。 她已经麻木,唯一剩下的感情,只有对父母的一丝牵挂罢了。 “洛洛,说话,是不是受委屈了?爸爸给你做主——”说罢,萧卫国颓然闭眼,他自顾不暇,还能再做什么,停了停,他狠狠盯向陆谦,隔着玻璃扑来,仿佛想把他撕碎。玻璃是隔音的,与外界联络得靠通话器,他离了这个,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只能见到他扭曲狰狞的面容。 狱警把他止住,按回了椅子,杨梓秋已经哭得几乎晕了过去。 陆谦扬扬眉,对狱警说了几句话,让他们把犯人带到个能直接会面的地方。 几乎崩溃的萧卫国即将说什么,他很想听。 ---- 求票票啊求票票…… 年会结束鸟,偶今儿一整天都在路上,无法码字,明儿会更新稍晚,大家中午再刷新。 要挟 有狱警辖制,萧卫国稍稍安静了些,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你们对我女儿……” 杨梓秋无法直接去抱女儿,肿着眼睛,哑着嗓子对萧洛伸手:“洛洛,你受什么委屈了,和妈妈说说……” 萧洛微微一瑟缩,睫毛低垂,掩去眸中颤抖泪光,苍白的脸因为羞愧而绯红如血,见她如此,萧卫国又站起来,想挣脱狱警直接冲向陆谦:“你说,你到底怎样折磨我女儿的?快说?” 陆谦淡淡道:“我折磨她?我和你们不同,别那样揣测。再说,用不着我动手,她自己就折腾起来了。萧洛,敢做,为什么不敢说?你想瞒多久?” 萧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往日保养得光洁的指甲透出暗沉沉的灰色,骨节也凸了出来,再也见不出柔若无骨的美好姿态。她只觉得喉头就像被灌了醋,酸涩难当,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上冷汗冒个不停。 “洛洛,告诉爸爸……”萧卫国话音未落,萧洛忽然从椅子上滑下去,全身抽`搐,发出痛苦难耐的呻`吟,她精致的五官在面庞上扭曲起来,眼泪鼻涕不停往外流,嘴也合不拢。萧家夫妇都吓着了,大声叫她的名字,陆谦厌恶的瞥了一眼在地上发抖的萧洛,对狱警示意,杨梓秋被放开,直接扑过去抱萧洛,只觉得女儿皮肤上腻腻的一身汗,顿時急得泪如雨下。萧卫国比她理智一点,他见多识广,分析片刻,脑中嗡的一响,嘴唇颤抖:“她,她从哪儿搞到毒品的,啊?你说啊?陆谦?” 陈思楠拿了戒毒药出来,拜托女狱警给萧洛喂了一剂。她终于停止了痉`挛,衣服被汗湿透,软软贴在她身上,眼神空洞,苍白如鬼。子你卫上。 陆谦见萧洛已然平静,淡淡开口:“好了,你自己问她。” “洛洛,你怎么这样?这是谁做的,告诉我,别怕啊……” 父亲竭力克制的痛楚眼神让萧洛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母亲一直在抚摸她的背,不停抽噎,掌心的温度让她冰冷的身体稍稍暖了一点。她开口,嗓子沙哑:“妈,我……” 陆谦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热热的空气扑进来,隐约有草木清香。他很快出了汗,却不想关窗吹空调,因为身后嘤嘤的哭泣和诉说让整间房恶心得透不过气。 萧卫国彻底软弱了下来,手指伸直又蜷曲,终究颓然一叹,凝视着女儿,良久,对陆谦道:“求你,让她去戒毒,我……” 陆谦缓缓转身,看着他道:“我凭什么帮你照看女儿?她有哪一点值得人同情的?维钧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做的那么多污浊事,你自己算算可以判多久。她本来还能继续锦衣玉食,走上这条路,只能说明她自甘下贱。让她自生自灭。” “求你,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陆谦眼神倏地一冷,唇角却微微扬起,又是讥讽又是哀凉:“我三弟死在你手上。” 萧卫国只觉得牙根发酸,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变幻不定,嘶声道:“死我手上?” 陆谦定定看着他:“那,还有谁?” 萧卫国顿時脸色一白,低头看了看苍白虚弱的萧洛,手指开始发颤,眼神也开始躲闪,讷讷道:“就我……就……” 陆谦对狱警示意,让他们把萧家夫妇从萧洛身边拉回来,说道:“我不知道能制住你的嘴的那个人有什么能量,不过,能和我叫板的人,真没几个。还有,我没法照顾你女儿这样的人,但是只是保证安全,我还能做到。” 说罢,他细细端详萧卫国的神色,缓缓开口:“明天我有事,后天我来找你,这两天你好好考虑。” 说罢他起身往外走,杨梓秋急道:“那洛洛……” 陈思楠淡淡道:“萧小姐等会儿就会去戒毒所。两位不必想太多,只需要想想,下次部长来的時候该说什么话就好。” ☆ 冉墨一看来电显示,目光一凛,迅速接起:“萧卫国他们有什么事?什么?陆谦已经去过?说了什么?……好,我知道了,等会儿给你电话。” 她坐了很久,缓缓站起身,只觉得关节像被灌了醋,酸胀难当,几乎站不稳。她死死攥着拳,直勾勾的盯着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数年之前,陆谦,她,陆维钧三人的合影。陆维钧还穿着军装,眼神深沉内敛,站在夫妻之间,和父亲站得很近,比和她亲近得多。 陆谦把手搭在陆维钧肩头,当時的他脸上岁月痕迹更少,俊容上神情淡漠,她心一点点的往下沉,结婚三十多年,陆谦对她几乎一直是这样的表情,似乎连憎恨都是浪费。 摆着这样的照片,无非是对外表示出她这个官员不仅事业有成,家庭也很幸福,即使是假象,也要在外人面前绷足面子,虽然这个家的实际情况是那样的刺心。 可是这样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她现在已经离不开了,她需要陆夫人这个光环,需要一个貌似光鲜的家,她不敢想象一向高高在上的她被看笑话的模样。她咬着牙,牙根都开始发酸,秘书敲了敲门,拿着一叠文件进来,陡然看到她有些扭曲的面容,顿時身上一寒。 冉墨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有事?”t7sh。 “司长,这几个文件需要你签字。” 冉墨随手接过,签了字,让秘书出去,无事不许打扰,自己坐回椅子上,思忖良久,打了个电话:“查一查,萧洛在哪家戒毒所。” ☆ 傍晚吃了饭,囚犯有片刻放风時间,萧卫国怔然站在院中一棵树下,夜风渐起,白日的燥热一洗而空,他额头却依然不停的渗汗。 说,还是不说? 一个狱警走过来,如今萧卫国已经是阶下囚,曾经的傲慢在监狱里磨得差不多,恭谨的叫了声:“张。”(说明下,监狱里囚犯叫狱警等人都叫,比如,姓李,就是李) 狱警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萧卫国疑惑的接过来看了看,见是萧洛穿着戒毒所统一服装的凄惨样,登時手一抖,颤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冉司长说,萧小姐憔悴成这样,可怜见的,她会想法子让戒毒所的人好好照顾她……” 萧卫国用力抓住他手腕,却被用力甩开,狱警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松了口气,冷冷道:“怎样照顾,就看你了。” “她想怎样?” “萧先生最好永远别说话。” “我不会说……”他急忙道。 “不是,司长的意思是,永远别说话,你细细想,如何不说话。” 萧卫国何等人物,思忖片刻便惊得腿一软,靠在后面的树干上,几乎无法站立。 死人是永远没法说话的。 “她,她怎么这样狠,她……我,我不会……” 狱警道:“陆部长敏锐,冉司长不想冒险。今儿晚上你女儿是睡一觉,还是永远睡下去,看你。”停了停,他又道,“你和你夫人一起,好歹作个伴儿。” “梓秋她……” 狱警已然转身离去。 萧卫国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此時夕阳即将落入地平线之下,一片绯红如血。 ☆ 陆谦听陈思楠说完,心中如有浪潮奔涌,面上却维持着不动声色,冷冷道:“一个咬舌,一个摔了随身的小镜子,拿玻璃割了颈部大动脉?杨梓秋哪儿来的镜子?监狱不是有纪律,有些东西不能让犯人拿到手吗?” 陈思楠道:“已经查过狱警,都坚称是检查过的,不知道杨梓秋何時私藏了这个。短時间也查不出什么,还得慢慢抽丝剥茧。” 陆谦讽刺一笑:“前天下午去的,昨儿晚上就自杀,那人动作如此之快,本事不错,肯定不好查。”他深吸一口气,停了停,又道,“这事你好好处理下,毕竟之前我是见过这两个人的,不久他们就自杀,传出去就像是我逼死他们了,被有心人利用的话,怕会有麻烦。” “我明白。” “你下班,这几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 陈思楠点头,随口道:“你不回去?” 陆谦漠漠道:“晚点。” 陈思楠知道他向来竭力减少和冉墨的面对面,心底暗叹,又道:“冉司长和我妻子一个部门,刚我听说了,冉司长亲自去k市视察,明儿就走。” 陆谦微一蹙眉:“不是安排的别人吗?怎么她去了?” “据说是冉司长主动申请的。” 陆谦本就厌恶冉墨,有数日不必见她,他心头一松,可是这欣喜没持续多久,他蓦地想起,k市和a市是相邻的。 冉墨说不定会顺路去看陆维钧。 --- 下一更下午会更新,敬请期待。 休假结束,恢复每天6k,求票票,么么哒~~~~ 不一样的母子 陆维钧刚回到家,李嫂迎上来替他拿公文包,他有些疑惑:“太太呢?” 往日回家,帮他拿东西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林若初来做的。 李嫂笑了笑:“今儿下了雨,凉快,太太出门散步了。” “她一个人?没人陪着?万一路滑摔着怎么办?”陆维钧一边说一边拿手机想拨电话,李嫂在一旁说道:“放心,白老夫人和她一起的,所以我没陪着。白老夫人说了,吃饭的時候会送她回来。” 陆维钧放下了心,又对李嫂道:“楼下那间空置的卧室收拾一下,就按楼上的格局布置,她肚子一天天大了,再过段時间上下楼的不方便。” “好,明儿应该可以弄好,陆少你可真疼太太。”李嫂笑了,对他说了说今天林若初的状况,便转身去忙家务。 陆维钧拨了林若初的手机,柔声道:“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散步呢?” 林若初微微吃惊:“啊,现在才五点,你平時不是六点半才能回来吗?” “怎么,我陪你,不高兴?” 林若初连忙做出狗腿的样子:“高兴高兴。” “在哪儿?” “我在白奶奶家,小丫头非拉我过来看她养的小鸡。”t7sh。 一个软糯的小女孩声音响起,像小孩子守在电话旁插嘴:“陆叔叔也来嘛?” 陆维钧一下想起自己还没出生的宝贝女儿,心软得要化了,微笑道:“好,我来。” 白老夫人也是别墅区的业主之一,已经七十三了,身子却十分健朗,暑假時她的小曾孙女乐乐过来和太奶奶住,是个很活泼的小学一年级的丫头。小丫头趁着太奶奶午睡的時候偷偷跑出花园,在别墅区乱逛,迷了路,碰到散步的林若初,便被送了回来,老夫人正着急呢,见到曾孙女回来,自然是千恩万谢,如此便熟了起来。[]老夫人的子孙大多在外打拼,许多時候都是独居,便常来和林若初说说话,有時候还带上自己做的精致点心。 陆维钧家到白家要走十余分钟路,到了花园门口,就听到小女孩的欢笑声,他缓缓踱过去,对小丫头微笑:“乐乐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乐乐嘻嘻的笑,指着地上散养的几只小鸡:“陆叔叔,小鸡,看。” 白陆头是。“唔,真可爱。”陆维钧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扭头看着林若初,问道:“你这样站着累不累?要不要坐一下?” 林若初摇头:“我刚才一直坐着呢,都坐烦了。” 他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眼里浮出温柔之色:“今天感觉怎样?吃了多少?有没有睡午觉?” “切,你自己去问李嫂,我懒得汇报,天天说,好烦。”她含着薄薄的嗔怪瞥他一眼,微微扬起小巧的下颌。他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越来越矫情了。” “今天白奶奶教我做水晶蒸饺,你再说我,今后别想吃。” 他住了嘴,从后面抱住她,弯腰把下巴抵在她肩窝,一只手覆在她小腹上,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凝在欢快的小女孩身上。 乐乐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蓬蓬松松的裙摆有精致的花边,衬得她和洋娃娃一样可爱,她拿着一把小米喂小鸡,听那唧唧的柔软叫声,脸上带着欣喜的笑,不停的问两人喜不喜欢这些小鸡,正说得有趣,白老夫人走出来,慈爱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字都练完了?明儿你爸爸就回来了,检查的時候不过关,被训了可别找太奶奶。” 小丫头声音又脆又亮:“我写完了的,我从来都是做完事情才玩的?” 林若初忍不住抿嘴笑,陆维钧点了点她的小腹,低声道:“女儿,今后要像乐乐姐姐一样乖乖的,不写完作业不许玩。” “你真讨厌。”她软软开口,板着脸,眼波里流转的却全是温柔之意。 “胎教嘛,越早越好。” “陆总来了?快请进,晚了蚊子多,我和厨房说过了多做两个菜,你们两口子留下吃晚饭,别说什么客套话啊,否则就是嫌弃我这老婆子。”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小丫头还给大家唱了新学的儿歌,眼看天色渐暗,两人便起身道了谢,辞别白老夫人,刚刚走到花园门口,后面传来跑步声,扭头一看,只见乐乐托着一只小鸡过来,定定看着林若初:“刚才你说这只小鸡最漂亮,送给你。” 林若初微笑:“谢谢乐乐,只是这小鸡是你暑假的观察作业的成果,你天天守在孵化箱旁边,那么辛苦,阿姨可不好意思拿走你的宝贝。” 乐乐嘴一扁:“太奶奶说做人要大方,小气鬼最讨厌了,我不要当小气鬼,林阿姨喜欢小鸡,我就给,反正我还有五只呢?” 林若初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如果说不喜欢小鸡,小丫头肯定会难过,若说喜欢,小丫头又坚持送。 乐乐又看着陆维钧:“陆叔叔,是不是你不许林阿姨养小鸡啊?小鸡很可爱的,也不会捣乱,很好养的,林阿姨不会累着的?” 由于自己即将有个宝贝女儿,对于可爱的小女孩,陆维钧已经基本失去了拒绝的能力,他温柔的摸了摸乐乐的脑袋:“怎么会不准?叔叔就这么不讲道理?是阿姨说了什么吗?” 小丫头道:“陆叔叔不爱说话,应该很严格,喜欢管着人。” 林若初笑出声来,对陆维钧挑挑眉:“小乐乐都看透你了。” “拿着嘛……”乐乐又把小鸡往她面前递了递。 林若初只能结果,小丫头笑了,咬住下唇留恋的看了小鸡一眼,又问:“我可不可以常常来看它呀?” “当然。” 小丫头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林若初捧着小鸡,只觉得手心暖暖的像有一个小太阳,淡金色的绒毛软软的,嫩黄的小嘴,黑豆子样的大眼睛,迷惘的看着她唧唧叫。陆维钧看着小鸡仔,哭笑不得:“现在还好,今后养大了怎么弄?吃了?” “你敢?” “行行行,随你。”他揽着她的肩膀慢慢走,低头看着她的容颜在逐渐深沉的夜色里朦胧下来,夜风飒飒吹过树梢,带来木叶清香,这样恬淡温柔的時光让他心醉,眼前的小路蜿蜒向前,他忽然盼望,这条路能长点,再长点。 回到家中,林若初去洗澡,他正在书房里看文件,陆谦便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冉墨的行程。陆维钧心一紧,说道:“您现在在准备出访欧洲,爷爷也有事,不是告诉妈的好時候,我明天又得去上海一趟,要不我告诉妈我会在上海耽搁一阵,直到她回京为止,既然我不在,她应该不会过来。” 陆谦道:“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你自己处理,毕竟我现在公务太忙,实在抽不出空。” 陆维钧挂了电话,心烦的揉了揉太阳血,正在思忖如何阻止母亲过早知道此事,手机响起,正是冉墨来电。 “维钧,这段時间还忙不?” “忙,毕竟才谈妥两个大项目,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冉墨道:“前天参加一个茶话会,不少人都夸你年轻有为,妈真高兴,你继续好好干,抓住一切机会。” 母亲的声音很温和,却隐隐透出些令人不舒服的炫耀意味,陆维钧眼神一暗,唇边不由自主浮出一丝苦笑,没问他身体情况,没问他饮食起居,一向严格的父亲都嘱咐他好好保养,慈母却让他加把劲,她对他的感情里掺杂了太多东西,自己这个儿子,很多時候只是她拿出去炫耀的一个物品而已。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有计划。” “我明天就到k市考察,为時三天,正好是星期五结束,既然碰上周末,我想顺便就来看看你。” 陆维钧抿了抿嘴,沉稳开口道:“妈,您瞧,这可真不巧了,我明天就去上海,估计要下周才回得来。” 冉墨沉默片刻,说道:“唉,难得有机会来看看你,那你忙。” 陆维钧舒了口气,挂了电话,刚刚坐定,林若初便端着茶走进来,碧绿的茶汤透出清雅的香气,喝一口,顿時觉得五脏六腑里莫名的焦躁之意渐渐散去。 ☆ 冉墨结束了工作,同k市领导一起吃饭,某局长笑道:“冉司长明早的飞机是吗?听说陆少就在a市,坐动车不过一个半小時,不去瞧瞧?” “那孩子要在上海呆到下周,去看房子不成?” 那人惊讶道:“怎么会,我是今天中午从虹桥机场飞回来的,在候机厅看到了陆少,他比我晚一个小時登机……” 冉墨表情凝固了一瞬,那人忙道:“或许是陆少忙完了,提前回来呢。” --- ok第一次交锋准备了~ 不告而婚,和偷情有什么差别?【6000+,重要】 “呵呵,这孩子。”冉墨拿出手机,淡淡瞥了一眼屏幕,微笑道,“他给我发了短信了,刚才忙,都没瞧见。小赵,麻烦帮我把机票退了,换成星期天下午从a市起飞的,再去给我定一下明天去a市的高铁票。” 秘书听命而去,冉墨笑吟吟的继续应酬,另一只手却在桌布之下死死扣着裙摆,直攥得指关节发酸。 她自然不能让人得知亲生儿子不愿见她的事实,即使撒谎,这面子也必须做足了。 如此一来,面前丰盛的筵席变得毫无滋味,她却不得不做出兴致颇高的样子吃着,像咽沙子一样用力吞下去。 晚上回到宾馆,冉墨才终于得了空细细思忖。陆维钧对她虽然不够亲密,却也是个孝顺孩子,现在他忙于拓展a市为中心的大区域的市场,很少回北京,母子难得见面,照理说,她去看看他,他不会用说谎的方式来拒绝。 她越想,心越往下沉。 陆维钧一定有大事瞒着她。t7sh。 她握着手机,通讯录里,陆维钧的号码已经被调出来,她却迟迟没有按拨号,良久,她缓缓的收回手机,深深吸了口气,眼里浮出寒泉一般的冷光。 他既然瞒着,她若是提前说了,岂不是给他机会做准备,那她还怎样发觉他苦苦隐藏的秘密? ☆ 小鸡在阶梯之下迈着细细的小脚缓缓踱步,寻找着没入细草之中的玉米渣子,一颗一颗的啄着,发出轻轻的唧唧声。林若初伸指捻了下它淡金色的绒毛,回想起给它起名字的時候陆维钧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日傍晚,陆维钧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拿了个旧纸盒子给小鸡做窝,随口问道:“你这个新宠物得起个名,这次是什么刁钻名字?”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道:“鸡也是鸟,鸟中之王是凤凰,它就叫凤凰,你说好不好?” 陆维钧正在吃一块椒麻酥饼,闻言喷出一口饼干渣子,目瞪口呆盯着她。 最后他只能同意这只小鸡叫这个霸气名字。 正想着,李嫂出来道:“太太你别蹲着,起来的時候容易腿酸头晕,不小心摔了怎么办?再说,孕妇最好少蹲。”说着便伸手扶起林若初,看了看自在玩耍的小鸡,笑道,“鸡这样散养着就好,你看太阳越来越大了,出了汗等会回去被冷气一激,容易生病的,还是回去。” 林若初点点头,抚了抚肚子,回到客厅坐了片刻,便去了厨房,不疾不徐的择菜。等会儿李嫂会进城采购,她想着陆维钧工作强度太大,一定很饿,带点点心过去,正好垫垫肚子。 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他必然会好好吃掉,不会因为工作而搁在一边。 青菜洗净,焯水至三成熟捞出,用凉水过一道使其冷却,沥干水,剁成菜蓉,又将香菇和虾仁切碎,放入锅中爆炒香了盛出来,加入碧绿的菜蓉以及精盐,白糖,料酒,猪油等调料和匀;又将澄粉和生粉按比例混合,加入开水搅拌,又加了点冷水,揉匀面团儿,最后切成小块,擀成有着荷叶褶的薄薄的面皮儿,托在掌心,加入馅料,捏成烧卖的形状。 林若初把胡萝卜洗干净,切了薄片垫在蒸格里,刚想在上面放烧卖,想了想,又取出胡萝卜片,用小刀细细的将大片的胡萝卜切出五瓣梅花的形状,垫在烧卖和蒸笼之间。 如此精致,全是她的温柔用心。 火苗温柔舔舐着蒸锅底,白而浓的蒸汽冒出来,暖暖的,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她想象着烧卖蒸好的样子,薄如纸的面皮儿里是色如翡翠的馅,碎虾仁粉红,颜色明丽,他一向喜欢。 刚蒸了一分钟,李嫂急急过来,神色有些惊惶。林若初疑惑的看着她:“出什么事儿了吗?” 李嫂吸了口气,声音微微发颤:“太太,你婆婆,陆夫人来了。” 林若初顿時怔住。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袭击? 林知闲如此厌恶冉墨,连甚至亲生儿子都不亲近她,林若初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会得到什么好待遇。 她一抿唇,去洗了手,对李嫂道:“你给维钧打了电话吗?” 李嫂急道:“陆少手机没人接。” 林若初闭了闭眼,轻轻道:“他开会的時候都习惯开静音的……罢了,等会儿你如果看到事情不大对,而我没机会通电话,就继续打他的手机,直到他接了为止,拜托。” 说罢,她解了围裙,理了理衣服,按捺住疯狂的心跳,不疾不徐的走向客厅。 阳光灿烂,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被悬在窗户里的长长的薄纱窗帷滤去晃眼的强光,投在地上,如淡淡月光,只见明亮,无一丝暑气。柔和的光线下,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端正坐着,见她过来,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眼里透出冷冽的光,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林若初迅速将她的容貌和神态收入眼底,她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长发乌黑如墨,一根白发也无,整齐的挽在头顶,端庄大方,虽然岁月不可避免的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可是容色依然光彩照人。可是,她的表情便远远不如她的容颜那样讨喜,丹凤眼里透出的目光那样高高在上,仿佛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蝼蚁一般。 林若初被她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大脑飞快的思索着,该怎样称呼。 毕竟已经结了婚,面前的傲慢女人,她该叫一声妈。 可是,她非常清楚,这一开口,便会得到难堪的讥讽。 但是若是叫冉阿姨或者别的,说不定冉墨又会借机生事,说是她不承认自己这个婆婆,到時候陆维钧夹在中间会很难办。 罢了,别的事情上肯定要被冉墨为难,不在乎多这么一点讥讽,至少她努了力,先放低姿态,到時候陆维钧帮她说话的時候,也会有充分的理由。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做出温婉微笑的样子缓缓走过去,柔声道:“妈,您来了?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冉墨缓缓的扬起嘴角,淡淡道:“妈?叫那么亲热,林小姐,你好意思不?” 林若初努力维持的微笑瞬间凝固。 冉墨停了停,端详了一会儿林若初微凸的小腹,神色更冷,“使尽心机怀了维钧的孩子,就以为能稳扎稳打的进陆家的门?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啪啪的响,只可惜,陆家不要不知廉耻,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利用的女人进门,你的确漂亮,不过漂亮就是嫁入豪门的资本?你以为是选美?自古以来娶妻娶德,林小姐,好好的想想自己的处境,我承认你生了一副可人的相貌,维钧宠你一些很正常,可是游戏不过是游戏,几句漂亮话就能让你飘飘然的话,你这思维能力,即使拼命的挤进来了,也没能力驾驭你面对的荣华富贵。” 林若初只觉得耳中嗡嗡的乱响,就像耳边被放了一个大马蜂窝一样,她知道自己会被羞辱,也做了准备,可是这些轻慢的话入耳之后,依然让她觉得透不过气,仿佛被一个麻袋兜头罩住。 冉墨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是怕了,不由得露出骄矜的冷笑:“维钧要留下你这个孩子还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也三十了,想要个自己的血脉。可是,有私生子了再结婚,在圈子里虽然少,却也存在,维钧样样拔尖,自然会有名门淑女会谅解他,最终结为伉俪。林小姐……” 忍无可忍。 林若初走到沙发上坐下,静静凝视着对面的冉墨,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冉阿姨既然反感我把你当家人一样敬爱,我一向尊重长辈,也不想用称呼来让你堵心,但是,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和维钧已经结婚了。” 冉墨身子一震,眼睛蓦地睁大:“结婚了?林小姐得妄想症了?” 林若初努力克制,不让愤怒过多溢出双眼,平静而严肃的开口:“我还不至于这样神志不清,冉阿姨需要看看结婚证吗?或者亲自打电话问问维钧?什么游戏,什么私生子,诸如此类的话请你收回去,我不喜欢和人争执,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容忍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被这样羞辱。” “不告而婚,和偷情也没什么差别,”冉墨指尖都有些发颤,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水镇定下。 林若初听到她的话,登時涨红了脸,眼中漫出寒泉一般冷冽的光,直直盯着她:“如今婚姻是男女双方的事,父母无权干涉,冉阿姨在外以开明大度的形象深入人心,怎么还讲究老一套的所谓父母之命?况且,我这不算是什么不告而婚,爷爷和爸都知道此事,并未提出反对意见,维钧为何不告诉你,我想,这个你去问问他本人比较合适。” 冉墨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用力一咬牙,盯着她道:“真是好教养?维钧失心疯了,找了个强词夺理巧言令色和长辈顶嘴的泼妇?这泼妇的种他竟然也要?谁知道生下来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如何当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孩子的母亲?” 林若初攥紧手指,竭力维持着平静,不想自己太过失态:“冉阿姨,即使我是个晚辈,即使你对我和维钧的事持反对意见,也应该有些长辈的气度,可是,你用了那么多不堪的词形容我,可有一点豪门贵妇的风度?泥人也有三分土姓,我做不到古代女人那样一切都只能默默忍耐?况且,你侮辱了我的孩子,她还没出生,干干净净的一个宝宝,凭什么遭到这种待遇?我的一言一行,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强词夺理?” 眼前美丽的女子和记忆力的景如画重叠,那个自小失去父母的小孤女,却夺了她这个名门贵女的所有风光,甚至连最爱的男人都为之瞩目。冉墨只觉得心口一股火越烧越旺,血液在血管里滋滋沸腾着,几乎要冲破脆弱的肌体漫出去,下一秒,她一甩手,杯子直直砸了过去,林若初躲避不及,额头被击中,茶水淋了一身,瓷杯从身上滚落,掉在脚边,打了个粉碎。 伤口被水一浸,锐利的疼了起来,林若初已经怔了,这个看起来那样矜贵的女人,竟然有这样蛮横的举动? 茶水在空气中迅速变凉,顺着发丝和脸颊沥沥往下滴,林若初感受到小腹的湿凉,悚然一惊,本能的伸手护在肚子面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碎渣子,深深呼吸着。空气中有茶水的清芬,可是那样潮,让人憋闷不已。 口着看若。她闭了闭眼,十几秒之后抬起头,脸颊犹带着羞愤的潮红,眼神却已经安静了下来,她扭头看着一旁已经惊呆的李嫂,缓缓开口:“麻烦你去一下厨房,把火关了,烧卖再蒸就过了火候,颜色不正,也不清香了。” 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用鞋把脚边的碎瓷片拨开了些,站起身,盯着冉墨道:“冉女士来就是想这样羞辱我,甚至不惜使用?你这样的行为,已经太过越界?你是维钧的母亲,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想用过激行为还击,只能请你出去,立刻?” 冉墨盯着她濡湿的发丝和青肿破皮的额头,讽刺的笑了:“你既然知道我是维钧的妈,那你有什么资格把我从我儿子的地盘赶出去?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我是女主人,自然有资格让你出去,马上?” 冉墨缓缓踱近,忽的抬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她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就跌坐下去,还好身后是柔软的沙发,不至于受伤,可这震惊与羞辱着实不小,一時竟然回不过神。 “真是够嚣张的,你以为你是谁?凭着孩子和撒娇耍痴迷惑了我儿子,侥幸嫁进来,就当自己是少奶奶,是个人物了?”冉墨微眯了眼,其中的冷光锐利如刀锋:“你能漂亮多久?到時候他随時可能厌弃你,而我永远是他妈。你这点小小的傲气趁早给我收好了?” 林若初撩开粘在脸上的湿发,慢慢的站起来,指着门口:“出去,否则我叫保安了。” 冉墨怒极反笑,刚想说话,李嫂从厨房匆匆出来,见到林若初脸颊的红肿,明白了大半,连忙赶来挡住冉墨:“陆夫人,您不能这样,陆少回来之后见到你这样对待太太,岂不是伤了母子情分?” “你竟敢……” 林若初不想再和冉墨说话,讲道理,行不通,她也不想再次受辱,今天的事,她已经尽力了。她看着李嫂,慢慢道:“冉女士不想走,就随她去,等维钧回来处理。我回房间换下衣服,有点累,想睡一觉,他回来的時候再来叫我。” 李嫂道:“放心,刚才我已经联系到陆少,他正在往家里赶。” 林若初点点头,无视冉墨气得发青的脸色,径自往卧室走,冉墨上前一步,却被李嫂挡住:“陆夫人,请稍安勿躁,陆少回来了再说。太太有孕在身,休息为重。” 冉墨冷冷瞄着林若初微凸的腹部,按捺下怒气,恢复了安静优雅的仪态,漠漠开口:“有了孩子就那样娇气,借着这个孩子来要挟人都让着她,果然是小家子气不知轻重。”她顿了顿,冷冷一笑,“再说,这孩子最好还是鉴定下dna,万一该姓秦,总不能让维钧替那个好表弟养孩子。” 林若初只觉得血液飞速冲向头顶,颤抖着转身,定定看着她,良久,说道:“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这就是冉女士你口口声声说的教养?这种教养,我永远学不会?” 说罢,她加快步子走进房间,缓缓的关上门,锁好,身子忽的一软,幸好旁边有一个矮桌,她撑着,站了一会儿缓过气,才走到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吹干头发换上干净的睡衣,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紧紧抱住一个靠枕,咬紧牙关,努力想把心头不断滋生的软弱给压回去。 这就是所谓的眼高于顶的名门贵妇?她是个把自己当中心,一切都必须臣服,否则会雷霆大怒的人,可是,她用什么来让众人服她? 这段時间她认识了不少邻居,在这样的别墅群住的人非富即贵,有几个女人的确气度高华,让人心生敬意,她知道,名门闺秀的说法,的确是有道理的,寻常女子即使刻意打扮,能穿得华贵,但是碍于经历,总是难以有那样沉稳大气的风度,贵重,不在于衣饰昂贵,而是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是优雅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视众人为平等的处世态度。 冉墨很美,装束不俗,若是不多说话,看起来的确矜贵,可是她内里却如此的刻薄狠毒,话不择言,举止跋扈,不过空有一张浮华的表皮,实际上,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去尊重的? 窗外不远处便是湖水,日光照射在湖面上,仿佛洒了满湖的碎金子,随着涟漪浮动,耀眼生辉,她看得有些眼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梦中,冉墨傲慢而跋扈的举动一遍遍回放,她想反抗,可是身体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不得动弹,只能一次次的承受她的耳光,只能白白听着她肆意的侮辱,冷汗从身上涔涔流下,她低头,惊愕发觉自己的小腹已然平坦如未受孕的時候,不由得惊恐得大叫起来。 门锁的响动声隐约传来,她想睁眼却睁不开,只能从喉头发出痛苦的呜咽,很快,有人向她奔来,熟悉的气息混杂着阳光的味道迅速萦绕在她身边,她稍稍有了些力气,缓缓睁眼,还未看清一切,便被抱起来,拥进怀里。 “若初,怎么了?很难受?” 她睡意瞬间消去,猛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那抹温柔圆润的弧度仍在,她稍稍放了心,抬头看着面前神情急切的陆维钧,泪水渐渐盈满眼眶,声音也哽咽了:“维钧,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你没事?刚才敲门都叫不醒你,拿钥匙开了门,就听见你难受的叫,是不是不舒服?走,我们去医院瞧瞧,乖,别怕,我陪着你的啊。” “维钧?”冉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隐隐含着风雷之怒,“好啊你,你有把我这个妈放眼里?进来招呼都不打就来看这个女人,你成什么话?” 陆维钧手指轻抚林若初的脸颊,心疼的看着她额头的淤青和脸上的指痕,吸了口气,扭头看着母亲:“妈,那你把我这个儿子当什么了?就算你对若初不满意,和我好好谈不行?你为什么这样打她?你可想过,打她我会难受,而且她还有我孩子,你亲孙女,你怎么就这样狠?” ------------------------ 55555555555求票票啦,拜托了,要掉下榜单了,很桑心,偶已经恢复正常更新啦,大家用票票砸砸,票票多的话周末加更喔?????? 一意孤行【6000+,求票票啊】 “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说的什么话?”冉墨气极,指着林若初道,“她刚才竟然指着门叫我出去?她有什么资格?那样无礼,我打不得?” 陆维钧把林若初抱得更紧,缓缓道:“妈,若初脾气很好的,我了解她,把她激怒成这样,肯定是你做出太过分的事。她额头的伤是怎么弄的?我不信她怀了宝宝会这样不小心,自己弄出伤。” 冉墨深深吸气:“很好,你这么维护这个女人,她……” “这个女人?她是我老婆,亲人不在身边,朋友也忙,我更不用说了,她肚子一天天大了我还不能天天陪着她,我不多疼她一点,怎么对得起她?我不能在她委屈的時候护着她,还算什么男人?”陆维钧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心静气,可是藏在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依然止不住的从亮如寒星的眸中泄露出来,自然带着一股威严之气,冉墨即使年长那么多,也不由得为之一慑。 “还有,她还真有资格赶走人,不仅能赶走您,我如果惹了她,她不高兴,也可以赶走我的,因为一开始这房子就记在她名下,是婚前财产,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妈,她肯定已经够克制了,毕竟,谁也没法容忍一个无端责打的人在家里指手画脚。” “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冉墨连指尖都开始颤了,“她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把你留住的?先引诱桓之,后和秦风那野种不清不楚,最后连你都鬼迷心窍了……” 陆维钧眼神一冷,道:“什么引诱,什么不清不楚,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总之,她没有一点错。有空的话,我再和你解释。为什么我那么离不得她,只是因为她什么都好?还有,妈,今后您生气,打我可以,不能打她。她好歹也是人家细心爱护长大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是为了享福的,不是来挨打的?好了,妈,您回去,我要带若初去医院看看,没空陪你了,抱歉。” “维钧,你竟然为了她让我走?你竟敢?” 陆维钧一抿唇,沉声道:“妈,等您能平静下来,好好的对待她和我女儿的時候,我自然非常欢迎你。你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毕竟我忙着带她去医院,之后她也需要静心养胎,实在是没空陪你。” “好,好,我生的好儿子?”冉墨冷冷瞥他一眼,又傲慢的用眼神在林若初脸上刮来刮去,讽刺的一笑,“刚才那样能说,在维钧面前就开始装小可怜了,果然是好手段?维钧,你真以为她可怜巴巴的受人欺负,别到最后吃亏了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若初静静看着她,缓缓道:“我想,如果维钧和你说话的時候,我多说两句,你会更加受不了,不论你怎样对我,你是维钧的妈妈,我好歹还是要顾你的面子。这样都能被你曲解,看来我无论怎样做在你眼里都是错的。好了,您请自便,我想去医院看看。” 陆维钧安抚的揽紧她的肩膀,看着冉墨道:“如果真是毫无手段,只会一味的温柔顺从,我并不会这样喜欢她。再说,知道聪明的女人今后一定很会帮我处理各种人际关系,也会在事业上帮我大忙,这是好事,妈,其实你该高兴的。” 冉墨冷冷一笑:“说得真好,既然你嫌着我这个当妈的,那我也不呆着了。”说罢,她抓起包包,拂袖而去,仪态优雅,可是迈出花园地界的時候她倏地攥紧了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陆维钧怔然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尽头,隐忍许久的痛楚化为颤抖传递到指尖,他转过头,凝视着林若初脸上的伤,低头轻轻吻了吻:“宝贝,别怕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林若初把手贴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抚着,他觉得一阵温暖,酸痛的心似乎被她温柔的指尖接触到,难受的感觉缓解了许多。 “我……我也只受了点外伤,其实也不严重,肚子也不疼,你别担心了。” 陆维钧坚持道:“你毕竟受了惊受了气,刚才又那样昏睡着,还是去看看比较稳妥。听话啊。” 林若初点了点头,又道:“我刚刚给你做了点心,本来想让李嫂等会儿给你送过去的,你既然回来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陆维钧温和的笑了笑:“好,只是你今后别这样了,累着了怎么办呢?外面的餐馆很多,垫肚子有不少选择。” 林若初蹙眉:“你这段時间又开始忙,经常不能按時吃东西,如果不是我做的,你就懒得吃了,你的胃病才好多久?再说,胃病很难根治的,平時就该好好保养,你这样饿着,小心……” “好了好了,这么喜欢教训人。我今后都好好吃东西,满意了不?”t7sh。 “这还差不多,我从今以后天天给安明哲打电话问着,你仔细点。” 陆维钧轻轻一笑,在沙发坐下,李嫂早就去把烧卖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了,端了出来。薄如纸的晶莹面皮包着翡翠一般青翠的馅儿,咬一口,便有鲜甜的滋味传出来。他吃得很快,垫在烧卖底的胡萝卜片也被他吃光了,最后做出满足的样子擦了擦嘴,拉着她道:“好了,咱们走。” 林若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冉墨这样一闹,他刚才必然食不知味,还必须做出愉悦的样子哄她,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可是她现在脑子是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如果说自己不难受不委屈,那是骗人,她也不能用无限制的容让给自己招来更大的恶果。她遭受,还有最刻薄的羞辱,却也不能在自己丈夫面前多说,毕竟那个羞辱自己的女人,是他亲生母亲。他那样为难,可她不是一样? 陆维钧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额头,扫过她的伤痕,让她的痛楚少了许多,林若初安安静静的呆在他怀里,他身上的香水味和他本身的气息融合成一种暖融融的味道,缭绕四周,让她安心。 “小猪,我会和家里说说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样担惊受怕,白白的受委屈。” 林若初心一暖,把脸贴在他胸口,声音微微的哽咽:“我……我知道你也很不好过,我不想让你觉得难办,所以我不会强求你非要给我个什么交代,只是,我不想再被这样羞辱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和你一起,维钧,拜托……” 他低头吻她,直到她发凉的唇被吻热了才松开,专注凝视着她眼睛,一般拂去她眼角泪珠一边柔声道:“你放心,即使是我妈,也不能给你委屈受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里休息着,马上婚纱就做好了,到時候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早点完工,爸爸和爷爷也忙完了,那時候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太多人应酬,怀着宝宝精力也有限,所以这次就只请关系最好的亲友世交,不让你累着。至于妈,我找机会去和她谈,如果还是这样,那除非必要,我不会让她见到你,即使会面,也会有爸爸或者爷爷在,她不会怎样的。”点一若维。 她含着眼泪点头,把头埋在他胸前,渐渐的止住眼泪。 医生给她做了些检查,她虽然受了惊,但是还好这段時间养得精心,底子不错,没有动胎气,陆维钧还是有些不放心,拜访了个知名的老中医,诊脉之后得到同样结果,又教了几个滋味不错的药膳方子,嘱咐继续调养。 林若初放了心,扭头微笑看向陆维钧,却见他脸色发白,额头有细细汗珠。她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到他身边:“维钧,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医生亦过来询问,陆维钧勉强一笑,说道:“老`毛病,胃有些不舒服。” 林若初顿時出了身冷汗,数月前陆维钧垂死的模样瞬间回到脑海,她记得那天喂他喝水,他嘴唇和水杯接触的地方有血丝缓缓的在澄澈的水里弥散开来,因为他嘴里有血。 她声音微颤:“赵医生,我先带他去肠胃科做个检查,先控制病情,然后麻烦您开两个方子,我给他调养着。”说罢,她小心的扶着他起来。 她肚子已经凸起,行动不如往日轻盈,他知道自己身体沉重,虽然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也强自忍耐着,站得笔直,不愿靠在她的身体上增加她的负担。 诊断结果依然是过度劳累,饮食不规律引起胃病复发,而这次和冉墨的对话他虽然没有激烈的言行,心里的惊怒与痛楚却是非同小可,情绪的大波动加重了病情。林若初听着医生说完注意事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到了陆维钧病房里照顾他输液,柔声抚慰:“维钧,医生说了问题不大的,可是你要注意了,不管再忙,也要吃东西,而且不准图快吃那些方便食品,秘书办公室那么多人,叫人去给你提前订一些营养的东西,你也别操心我的事情啦,家里那么多人围着我转,我好得很呢,你别想着抽出時间陪我所以拼命加班,要抓紧時间休息,答应我,好不好?” 陆维钧抬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真是的,我不中用,你这样辛苦还得照顾我。” “那你想谁照顾呢?是不是想赶走我,然后和别的漂亮mm……” 他不由失笑:“傻瓜,这脑子里能不能装点靠谱的东西?” “哼。”她含着薄薄的嗔意瞟他一眼,唇角却浮出一抹娇俏的笑,看得他心一阵发软,忍不住用了点力,把她拉进怀里,手臂绕过她的腰,把手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抚着,微笑着说,“女儿,快快出声,折腾一下你这个坏妈妈,免得她总是胡思乱想,冤枉你老爸。” “你真讨厌,宝宝还没出生就挑拨母女关系,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陆维钧轻轻的笑。 ☆ 冉墨下飞机的時候已经入夜,北京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迸起瑟瑟水珠,司机在机场外等候着,拿过她的行李,见她眼里透出令人几乎冻结的寒意,连忙避开视线,小心翼翼问道:“夫人,飞机晚点这么久,是先送您去吃点东西吗?” 冉墨径自坐到后座,微微扬起下巴,描绘精致的眼角有一抹淡淡玫红眼影,提得她眼角益发上翘,更显得凌厉逼人:“不用了,吃不下?” 陆维钧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让她这个母亲离开,这样的钉子,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她一向是被人容让惯了的,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 司机不敢多说,沉默的开着车,到了路口,又问:“夫人是回老宅,还是去市区的公寓?” 冉墨阖目坐在后坐,已经静静的休息了会儿,暂時平复了不少心中汹涌的怒火,淡淡开口:“陆谦在在老宅,还是在城里?” “在市区的公寓。” “那去市区的公寓。” 北京的路况一向拥堵,到公寓的時候已经很晚,佣人上前来接了行李,递上拖鞋,悄然无声的退下。 冉墨并未像往日那样先去洗澡换衣,带着一路风尘径直走向书房,直接开了门。陆谦正在伏案工作,闻声抬头,淡漠的瞥她一眼,又低头用笔在上面圈点,看也不看她,冷冷开口:“说。” “维钧他竟然背着人偷偷摸摸结婚了?和林若初?”冉墨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盯着他轩挺的双眉。 陆谦抬起头,淡淡道:“他也该结婚了,三十岁的男人了,再拖下去不大好。” “陆谦,你什么意思?”冉墨忽的想起林若初说的,陆戎生和陆谦已经同意这桩婚事,当時她还以为这是林若初的信口开河,可一看丈夫毫不惊讶的表情,心顿時往下沉,“你,你真的答应了他们结婚?” “是的。” 冉墨倏地站起来,耳上悬着的猫眼石坠子左右摆动,冰凉的打在耳下肌肤上,点滴的寒气竟然如此凛冽,浸入肌骨,让她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她死死盯着陆谦,重重吐出两个字:“荒唐?” 陆谦放下笔,依然是处变不惊的沉稳平静:“荒唐?为什么荒唐?你觉得要让维钧难过,这才是应该做的?” “你看看他娶的谁?林若初?景如画的女儿?”她顿了顿,面上浮出一丝冷笑,“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宋云是被谁给气死的,海渝是怎样自幼失去母亲的?以前景如画便是凭着一副好相貌和歌喉左右逢源,多少男人趋之如骛,这样在男女关系上爱出风头的女人生的女儿能是什么样?瞧瞧林若初把和陆家所有晚辈都……” 陆谦冷然打断:“够了?景如画是景如画,别拿上一代的事情来给人下定论,再说这么多年林知闲把林若初教得还不错,她和维钧秦风等的事情也不过是阴差阳错,哪儿有你说那样不堪?你自己也是女人,怎么如此刻薄,才貌兼备,姓格温柔的女人自然很吸引人,追求者众,未必是她不自重的结果?维钧自小就是有主意的人,虽然执拗,但是大事上从来分得清是非?如果光是美貌和小伎俩,他不至于对林若初那样上心?连爸都同意了,你这样闹个什么劲?” “是啊,我佩服,你看着那张和景如画如此相像的脸,就不想起宋云死的時候的惨状?记不起那一年海渝是怎样夜夜哭着要妈妈的?” “我想,不愿看到那张脸的人是你,”陆谦嘴唇缓缓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当年你为了楚远征,没有少为难景如画。” “陆谦?” “何必如此虚伪?不过是你疯狂的嫉妒心罢了,少冠冕堂皇的搬出宋云和海渝,你配吗?曾经给宋云零碎的气受的時候,怎么没有现在的好心?也别再指点林若初,你今儿在维钧那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对孕妇实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被请出去算是林若初大度,换成别人,肯定会叫人把你直接抬起来扔出去。我警告你,别再去骚扰人家,否则……” 冉墨只觉得心里的火顺着血管往全身蔓延,灼得她每一根神经都像要爆炸一样疼痛,她整个人被愤怒充满,死死盯着陆谦,打断了他的话:“否则什么?你想对我怎样?难不成还像三十年前那样用枪抵着我的脑袋?” 陆谦沉稳淡定的神情倏地变了,仿佛雕琢精致的面具出现了裂痕,漆黑的眸子益发深沉,渐渐的透出令人胆寒的恨意来。 冉墨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遥想起当年太阳血接触到冰冷的枪口,身子一瑟缩,人也冷静了下来,不由得后悔自己怒极之下的口不择言。 陆谦一直看着她,如此专注而冷酷,目光仿佛锐利的刀,正在一片一片削下她的血肉,她瘆得全身冰凉,说不出话,良久,陆谦敛去凌厉之色,恢复从容的模样,声音温和,仿佛三月柔软的风,却让她打了个寒颤:“那样做很痛快,可惜也会祸及陆家,我和你结婚这么久,学得最多的,便是忍,我不会再冲动。况且,就这样让你一了百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你想怎样?”冉墨定下神,不肯输了气势,缓缓的问。 陆谦低头,重新拾起笔,一边看文件一边淡淡道:“好了,我明天得出访,没空和你说,出去,记得带上门。” 冉墨闭了闭眼,暗自攥紧了手指,竭力克制着,迈着发软的腿,一步一步走出书房。 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了么? 林若初真的嫁过来了,林知闲不可避免的将和陆家多交往,那么,曾经她苦心营造的,利用了陆戎生和陆谦倔强姓子的误会,将会在日常言谈中解开,她曾经做的那么多事情都会公诸于众。 陆谦恨她三十年了,每一日都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隐忍这么久,不过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机会让她尝到苦果,而且,她清楚,陆谦的报复是肯定不会给她一个痛快的。萧卫国夫妇已经说不出话,经过调查,萧洛对她参与谋害陆诩的事并不知情,狱警那边她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应该不会再翻出什么事。可是如果和陆诩紧密相关的宋云的事一暴`露,陆谦便有了充分理由对她下手,况且,凭着陆家人的聪慧,难免不会抽丝剥茧重新查到陆诩的死因上去。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不管用什么法子,她也必须让林若初赶紧离开陆维钧,林家陆家老死不相往来。 她回到房间,坐在床上静静思忖很久,拨了个电话,道:“麻烦帮我查一个人的信息,越详细越好……林若初,父亲林知闲,母亲景如画,出生在w市……” ---------------- 大家要hold住即将到来的给力剧情?身世之谜,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即将揭晓????? 嫁衣【6000+】 次日,冉墨便拿到了别人发过来的林若初的详细档案。她一条条看下去,用力攥紧了手指,的确,林若初门第不高,可是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极其优秀的学生,得奖不少,加上动人的容颜和温柔的姓子,自身素质是极佳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原因反驳。即使拿门第说事,现在林知闲已经是w院院长,全国知名学者,领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人,书香人家向来受敬重,算不得门楣低。 走陆谦或者陆戎生的路是走不通了,她若是再多说,只会让自己显得极为不通人情,林若初反而会得到更多怜惜。 陆维钧的姓子向来是执拗的,认定的事,即使陆戎生出面也不会改变主意,何况自己这个不怎么受敬重的妈?再说,他已经被林若初迷得七荤八素了,自己再去说,只会把儿子推更远。 她只能去找林若初,逼其离开陆维钧,可是那女人虽然看起来温顺柔弱,被她折辱的時候也红了眼眶,但是哭归哭,脑子并不空,知道该如何应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要让她走,必须找个无可辩驳的理由,可是这理由在哪儿呢? 就这样任凭林若初嫁进来? 绝对不行? 她把资料翻到第一页,重新一条条细看,思忖着,目光在血型一栏掠过多次,忽的定格。 a型血。 而同時发来的林知闲的资料上,写着b型血,景如画的一切已经镌刻在她心上,她太清楚了,景如画是o型血。 b型血和o型血的结合,怎么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 她抿着唇细细思索,眼里渐渐亮起意味深长的光来。 ☆ 林若初坐在院子里小凉亭之中,此時虽然太阳酷烈,可是空气中的潮湿已然退去,浓绿的树叶边缘泛出了黄色,凉亭被藤蔓围绕,叶片密密匝匝,阳光只能从细小的缝隙中钻进来,在亭中投下圆圆的光斑,很是阴凉。 凤凰被她搁在面前的小桌上,正一本正经的迈着小脚踱步,她拨弄一下它柔软的毛,它就叽一声,回头轻轻的啄一下她的手指,歪着圆圆脑袋,专注的盯着她看。 乐乐刚刚被接走,即将转去上海同父母一起,她扎着两条马尾,带着可爱的玫红蝴蝶结,用那对黑宝石一样澄澈的大眼睛凝视着她,不停的请她一定照顾好凤凰。 她想得微笑,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自己的女儿一定也非常可爱? 楚维维熬夜赶了婴儿房的设计图纸,这几天正在装修,由于怕污染,也怕装修的声音扰了她,设计的時候多用墙纸和帷幕等不费事的东西装饰,陆维钧说女孩子就改用可爱的粉红色,房间被装修得那样温柔甜蜜,就像三月沾了柔软烟雨气息的满山桃花。离预产期还那么久,他却已经开始往家里带各种婴儿用品了,精致的奶瓶,柔软的小婴儿服,可爱的公仔,还有个订制的婴儿床,上面可以悬挂很多玩具,宝宝一定会特别喜欢。 现在就这样了,生下来了谁知道陆维钧会怎样宠这个宝贝呢。 一辆车缓缓驶来,停在花园门口,佣人已经迎了过去,林若初捧起凤凰轻轻放在地上,站起来凝目望过去,只见金小瑜下了车,她连忙过去,微笑道:“来了?这么热的天,真是麻烦你了。” 金小瑜抿嘴笑:“总比让你这个孕妇奔波的好,你先试试看,有不满意的我们会立刻修改。” 助手帮着把东西搬进房里,将婚纱取出来挂好,迅速而细致的整理着,林若初坐在一旁看得发呆。 轻如烟雾的薄纱层层叠叠,就像云朵一般,胸下缀着晶莹的水晶和珍珠,构成了一支百合的图案,其余的地方很少用到宝石,由构图巧妙的蕾丝和薄纱营造出轻盈的质感,后面长长的裙裾展开,隐约有银线绣花一闪,仿佛流了一地月光。 金小瑜端详着她的神色,知道她应该是很喜欢,心放下了大半,微笑道:“陆太太,我们帮你穿上,看看效果,如果需要调整,我们立刻修改。” 林若初点头,任由金小瑜和助手替她换衣服,柔软的缎子滑过皮肤,微微的凉,她低头看着上面精致的刺绣,小小的宝石在光下一闪,耀得她眼睛微微发花。 房间里有一面极大的镜子,她眼角余光一直瞄过上面,只见一团白色如云雾的身影,却忐忑的不敢细看。 她对自己的相貌一向自矜,可是如今却开始患得患失,穿上婚纱的自己会不会足够美? 此時她不愿看到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样美好的衣衫,不能被自己穿出违和的感觉。 金小瑜和助手蹲在地上,替她理好最后的花边,直起身笑吟吟道:“你看看效果,是否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缓缓转身,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抹胸的婚纱,胸前的用的珍珠色的光滑绸缎,并不繁复,胸下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银线刺绣出蜿蜒的藤蔓,点缀着细碎的水晶和珍珠,极为耀眼,蝴蝶结之上一支银线绣的百合恬静开放在胸前。胸下的的绸缎直接散开,宽宽松松,漂亮的褶皱一层一层,加上蝴蝶结悬下的飘带,恰到好处的隐去她凸出的小腹,轻纱上处处可见简约的银线刺绣,偶有点缀珍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却并不夸张,只觉大气而温婉。 金小瑜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锁骨,微笑道:“胸下做得稍微有些松,因为婚礼还有那么多天,到時候肚子会更加显,那一日的婚纱就会很合身了。陆少肯定准备了珠宝,到時候颈下就不会显得空白了,你的头发也需要稍作改动,听说现在你有个很厉害的发型师tracy?请她来看看,设计个发型如何?毕竟是婚礼,要十全十美呢?” 林若初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拨了tracy的电话,又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把婚纱压出了褶皱,紧张之中带着初为人妇的娇羞,仿佛花谢语,玉生香,只有全心全意的愉悦才能这样光彩照人。 金小瑜看得有些发怔,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往事,第一次结婚,婚礼并没有好好办,不是两情相悦,总是带着苦味的。这一次她终于得到了荣靖霄的承诺,不知道他欠她的这个婚礼,能否像林若初的这样完美? “金小姐,你不舒服吗?”林若初见她有些恍惚,出口询问。 金小瑜回过神,微笑道:“不是,我在想,tracy会给你设计什么发型,到時候头纱的样式或许要改动。” “你辛苦了,这些刺绣都是你一针一线做的?一定很费神,实在太漂亮了……” 金小瑜笑:“你喜欢就好,今后你需要礼服的地方还多,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多多照顾我生意。” “当然了。” “挺羡慕你的,tracy很挑客人,却肯为你上门服务,像我想预约,她的助理都婉拒了。” 林若初拢了下头发,说道:“她这个人一定有故事,话很少,有些看不透,她的客户大多都非富即贵,可是看她的举止,也不是那种想攀高枝的人。不过她打理头发真的很有一套,等会儿我给你介绍就好啦。” 没过多久,tracy便赶了过来,站在林若初身边,托起她的头发细细观察,不時低声和金小瑜商量着,最后用发蜡简单的给她试着造型,将头纱用几朵白茶花固定,轻纱软软垂下,林若初便如被笼在一团轻薄的烟雾之中,亦真亦幻。 正看着镜中的自己,客厅传来响动,隐约有陆维钧的声音,很快,他大步过来,在门口停住,凝视着面前仿佛一团吹气即化的云雾般飘渺轻盈的妻子,半天都说不出话。 金小瑜不由得笑:“陆少别呆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的?” 陆维钧回过神,轻轻咳了一声,道:“非常不错,就这样。哎,得拍一张给爷爷和爸爸看看,瞧瞧我选媳妇的眼光多好。” 林若初脸颊绯红:“有这么夸张么?到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 佣人立刻去取了相机,将林若初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场景定了格。 陆维钧走到她身边,轻轻撩起她面前的薄纱,看着她不施脂粉而嫣红的脸颊,想吻下去,却又碍着有人在场,只能忍住,不舍的多看了几眼,又转身和金小瑜道:“多谢你了,对了,伴娘礼服怎样了?我妹妹吵着想穿,如果已经妥当了,麻烦先让她过过瘾。” “我们和陆小姐,楚小姐各自约了時间,请放心。我也没想到陆少今天会提前回来,您的礼服还在店里挂着的,现在预约个時间,好吗?” 陆维钧想了想自己的行程安排,约了明日中午去店里试衣。婚纱被细心的脱下,妥善挂好,林若初换上寻常的衣服,谢了金小瑜和tracy,金小瑜因为手上单子多,便早早告辞了回去,tracy受邀一起用晚餐,饭后漫不经心的问道:“等会儿陆太太的照片会发给令尊?” 陆维钧点头,林若初有些好奇:“tracy你怎么忽然问这个呀?” tracy穿着一身红衣,艳如蔷薇,手背淡淡伤痕之上也用笔描绘出盛放的花朵,妖娆无端,她微微一笑,露出玉齿如编贝,房间都不由得为之一亮:“我想,如果发回去,说不定令尊令堂因为高兴,会给不少人看照片,发型不是我做的么,希望有人注意到。”停了停,她微微眯了眼,“我想去北京发展,若是能先有点知名度,想必前面的路会更好走。” 林若初道:“你已经是全国知名的发型师啦,前途肯定是一片坦途,只是,你走了的话,我怎么办呢?” tracy笑了笑:“今后你也会去北京不是?毕竟景天的大本营在京城,我也可以给你介绍手艺精湛的朋友的。” tracy饭后并未久呆,谢绝了两人送她的提议,径自开车沿着路,隐没在如血的夕阳之中。 林若初被陆维钧揽着,缓缓的往湖边走,在栈桥尽头通向水下的阶梯坐下,看着面前倒映着一片绯红晚霞的湖面,依偎着他,喁喁低语。低低的谈话声被身后的狗叫声打断,两人回头,只见又是邻居家的一大群狗来了,那只金毛非常热情的扑过来嗅嗅林若初的手指,又无视陆维钧的脸色,站起来直接趴在他肩膀上,亲密的用鼻尖拱了拱他耳朵,乐得林若初不停的笑,和狗狗玩了一会儿,她又想起坏蛋来,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 陆维钧轻轻扶起她,看着天边逐渐浓厚的云层,温言道:“好了,别多想了,起风了,天气预报说了今晚会下雨,咱们回去。”t7sh。 林若初随着他回到花园里,耳边是树叶被越来越大的风吹得哗哗乱响的声音,空气里渐渐浮出湿润的泥土气息,这一切都说明,即将有一场大雨。 她走到门厅,把凤凰的小窝给挪到靠门边不会被雨淋的地方,又给了一点小米安抚受惊的小鸡。凤凰轻轻的用脑袋蹭蹭她的手指,陆维钧也伸手去碰,却被小鸡恶狠狠的啄了几下,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发什么疯?” 林若初白了他一眼:“真把动物当白痴呢?它们的直觉都很敏锐的,谁让你看到人家凤凰就在想炸子鸡。” 陆维钧面不改色,只是眼里浮出淡淡的尴尬。 林若初点着他的鼻子说:“你再想着吃人家,看我不收拾你?” 陆维钧摸了摸鼻子,揽着她回到房间,同她一起坐在靠窗的大躺椅上,看着外面被狂风吹得弯折的树木,李嫂熬好了中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安静的离开去了别墅副楼,整栋房子只剩下他们两人,外面传来的风声显得房间益发静谧。 林若初过去端起药碗,拿勺子细细的翻动着浓黑的药汁,一口一口慢慢吹着,最后见上面的热气不再那样腾腾的冒,便舀了一勺在唇边尝尝温度,药汁有一丝进入口中,苦得她皱起眉,陆维钧见状,去取了一枚蜜枣塞进她嘴里:“瞧你这娇滴滴的样子,一两滴药就把整张脸皱起了,我可是天天得喝,怎么没有你这样痛苦?” 林若初把药碗塞进他手里,撇撇嘴:“你变态啊。” 陆维钧迅速把药喝光,俯过来就把她两只手抓在一起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在她敏感的地方游走,痒得她笑个不停:“你这样一说,我不变态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你了?” “维钧,我错了嘛……不要了不要了……啊?求求你了,老公,好老公……” 这软软糯糯的两声“老公”让他心情大好,松开她的手,在她笑红的脸颊上亲了亲:“下次就没那么容易饶过你了。” 她嘟着嘴,雪白的脚在他小腿上一踢一踢:“就欺负人现在身子不灵便……” 他笑了,弯腰把脸贴在她小腹上,听了好一阵:“小家伙过几天就五个月了,到時候就会动了是不是?女儿,听着,如果你妈妈总是欺负爸爸,你就多踢她几下……” “喂?你讨厌,你怎么教孩子的啊?” 陆维钧被她揪着耳朵,疼着,却也快乐着,他爱怜的抚着她的肚子,又道:“下周我会出差一趟,去南美,大概要十天的样子,回来的時候女儿就会动了,对了,爷爷说要在婚礼的時候公布她的名字呢,已经和咱们爸爸商量好了,你高兴不高兴?” “咱们爸爸?哪个啊?” 陆维钧得意:“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爸?爷爷说,这得和有学问的人商量着办。” “又是十天……那你要早点回来哦,如果被我查到泡了拉丁美人儿,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陆维钧笑着抱紧她:“你这么凶,我就是有心也没胆子了。” “好啊,你还有心去泡……” 陆维钧连忙低头吻住她,直到她被吻得全身酥软才放开,笑吟吟道:“别瞎想,有你一个就够头疼了,还要别的干什么?” 这话还是不中听,林若初继续掐他。 闹腾了一阵她也倦了,懒懒的依偎在他怀里,凝视着外面的景色。天空時不時划过一道锐利的电光,雷电劈下的瞬间亮如白昼,浓云也被照亮,层层翻滚,煞是可怖,轰隆隆的雷声两三秒之后传来,震耳欲聋,陆维钧捂住她的耳朵,她抿嘴笑:“我不怕打雷的。” 陆维钧便捂住她肚子:“小孩子胆小,护着比较好。” “我们都不怕打雷,宝宝也不会怕的,你说是不是呢?” 他吻吻她:“当然。”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蔓延了半个夜空,豆大的雨点泼洒而下,被风吹斜,打在玻璃之上,就像直接顺着玻璃倒水一样。光线被折射,外面的一切模糊不清,只能隐约通过电光看到外面树木的轮廓。 她出神的凝视着落地窗外,脸色渐渐的黯淡,他手臂收紧,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想什么呢?这么不高兴。” 林若初轻轻道:“我们家就坏蛋害怕打雷……它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它肯定怕得要命……”她回想起曾经打雷的時候坏蛋可怜兮兮的躲在她怀里撒娇,把脑袋埋在她膝盖上,轻轻的呜呜叫,不由得湿了眼眶。 “好了,小猪乖……”陆维钧不知该怎样安慰的好,只能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你今天试了婚纱,一定也累了,早点睡觉,好不好?” 林若初点点头,抱着他的胳膊道:“你陪着我。” “傻瓜,我不陪着你,还能做什么?”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见她逐渐的睡意朦胧,心也稍稍放下了些,伸指替她拂去眼角未落下的一滴泪。 指尖接触到她的皮肤,她忽的惊醒,他讶然:“怎么了?我弄醒你了?对不起,我……” 林若初打断他的话,抬眼看着他:“我好像听到狗叫声了呢……” 轰隆隆雷声滚来,震得人耳朵发麻,陆维钧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或许是你太想坏蛋了,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可以安神的。” 林若初嗯了一声,重新阖目,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支起身子,望向落地窗外的雨帘:“真的有狗叫?” 陆维钧也听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看看,这么大的雨,杨家的狗应该都不会出来,可能是跑进来的流浪狗……哎,你躺着。” 林若初看着他披衣往窗前走,静静躺了几秒,还是翻身起来,走到他旁边。雨水砸在玻璃上,夹杂着闷闷的雷声,外面的一切都听不清,也看不清,陆维钧看了看她:“没声儿了,可能在咱家屋檐下找了个地方避雨?” 林若初忽的想起一事:“呀,流浪狗?凤凰的窝放在外面的,会不会……”她说着就急急往外走,陆维钧连忙拉住她:“好了,我去把小鸡的盒子拿进来,万一真是个流浪狗,谁知道会不会咬人,伤了你怎么办?” 多是好来。林若初知道他是为她着想,也不坚持,在窗边躺椅坐下来,凝视着他的背影远去,正发怔,忽的玻璃咚的一声响,她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糊糊湿哒哒的东西正在拼命的撞着玻璃。 --- 亲们,求票票,明儿一万字更新哟,各种打滚求票票啦,么么~~??? 幸福倒计时【5000+】 凤凰的小窝就放在门边,陆维钧伸手拿了,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狗的痕迹。他关上门,忽的听到卧室传来林若初的叫声,连忙把小鸡盒子放在地上,匆匆奔过去:“怎么了,小猪,出什么事了?” 林若初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指着正在用力扒拉玻璃的那个灰糊糊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陆维钧抱住她,定睛一看,只见这是一只狗,很大,脏兮兮的毛随着它的动作在玻璃上刮来刮去,不停的汪汪大叫着,脖子上悬着一块亮晶晶的银色金属牌子,在风雨里晃晃悠悠。他愣了下,认出了这个牌子,林若初也终于开了口,哽咽道:“是坏蛋,坏蛋回来了,坏蛋回来了……” 说着她就想去开落地窗,陆维钧拉住她:“看它的毛颜色都认不出来了,太脏,又湿淋淋的,你小心生病,我去接它,先给它洗一洗,把它送医院除个虫再说,你别急,听话啊?” 林若初捂着嘴用力点头,陆维钧抱了抱她,嘱咐她别随便开门,便匆匆去开门。她贴着门站立,仔细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急促狗叫和陆维钧的安抚声,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楚。 陆维钧把坏蛋弄到了浴室里,坏蛋咬着他睡袍的下摆,呜呜的叫着,黑漆漆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盯着他。它一身蓬蓬松松的漂亮白毛现在肮脏不堪,灰糊糊的一片,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极为狼狈,毛紧紧贴在身上,摸上去便是皮包骨头,和曾经的匀称健壮大相径庭。 “坐好,别乱动。”陆维钧一边说一边去拿花洒,坏蛋一反曾经的调皮,乖乖的坐着,只不停的摇着尾巴,热水冲下来的時候它也不甩毛了,顺从的任由他冲洗。 宠物专用的沐浴液散发着清甜的香味,它的身上布满泡沫,随着陆维钧的揉搓,白腻的泡泡变成了脏脏的灰色。清洗了三次,它才恢复了本来雪白的模样。 坏蛋的精神不大好,温顺的站着,把脑袋搁在陆维钧膝头,眯着眼睛,很是疲倦的样子,任由陆维钧给它吹着毛,吹干之后它跑向曾经放狗粮的柜子,扒拉着把手,扭头看着陆维钧汪汪叫。 它流浪这么久,一定食不果腹,陆维钧叹了口气,找出剩下的狗饼干,坏蛋欢喜的叫了两声,大口大口嚼着,显然是饿得很了。t7sh。 陆维钧摸摸它的头,转身回到房间换下弄脏的睡袍,又换了身衣服,对林若初道:“我给宠物医院打了电话了,坏蛋在外面这么久,说不定染了什么寄生虫,我带它去除个虫,检查下,你再去和它玩,听话,知道吗?” 林若初眼睛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将落未落,嘴唇颤了下,轻轻的恳求:“维钧,我查过的,如果狗不吃生肉,狗窝勤打理的话,是不会得弓形虫的,坏蛋跑了大半个城市,受那么多罪就是想回家,咱们留下它,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就看着它,我不抱它,可不可以?别再让它走了……”说着她喉头一哽,再说话便是断断续续的,陆维钧听得难受,温言道,“只要它恢复了健康,咱就让它留着,天天陪你玩儿,好不好?不过前提是,它必须把这段時间在外面弄出的病给治好,为了咱们女儿,你先等几天,好不好?” 说罢,他温柔的给她拭去眼泪,等她应了声,又道:“乖,去睡觉,我带它去宠物医院,也是池铭的产业,肯定会好好照顾坏蛋的,你睡个好觉,明天李嫂陪着你去看它,你说好不好?” 他耐心哄着,她也不敢冒险,只能忍着冲动,答应了他,正说着,坏蛋便过来挠门,不停的叫着,陆维钧一开门,它就窜进来,站起来用鼻尖不停的蹭她,陆维钧怕它有跳蚤,连忙喝止:“出去,坐下?” 坏蛋汪了一声,异常的乖,委委屈屈的退后,坐在门口的小毯子上,林若初见它瘦了不少,毛也不复曾经的光亮,心疼的盯着它,陆维钧蹲下去对它说:“你要听话,你有小主人了,不许任姓,乖乖的呆着,别让若初烦心,知道不?” 坏蛋摇了摇尾巴,不知道听懂没有,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林若初定睛一看,见它的爪子上有伤,连忙拉了拉陆维钧的手,他安抚的反握住她:“我就带它去医院,你乖乖睡觉,不许东想西想。” 林若初推了推他:“快去……我,我知道分寸的,你放心。” 他低头吻她:“小猪真乖。” 陆维钧到了半夜才到家,洗完澡,刚刚爬上床,林若初便醒了,迷迷糊糊的愣了几秒,坐起来问:“怎么样?” “已经除了虫。它身上有些伤,可能被打过……”感觉到她一颤,他连忙抱住她,“可能是太饿了,去偷东西吃被抓住了。它有些营养不良,正在输液呢,明儿早上去看它你就知道了,现在别想太多。” 她心里堵得慌,坏蛋一向是只被宠爱的狗,要什么吃的玩的没有,却为了找她,挨饿受冻,受人责打,见她眼里又浮出水光,他把手按在她肚子上,温言道:“小猪,这么晚了,别伤心了,毕竟它还是找回家了,受的伤也能很快治好,你说是不是?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担心的地方,所以,你乖乖的睡觉,你要当个懂事的妈妈,为了女儿,好好休息,嗯?” 林若初依言躺下,把头埋在他怀里,轻轻道:“维钧,你真好。” “怎么忽然想起夸我了?” “就是觉得你好……”她蹭了蹭他胸口,停了停,柔声道,“今后我们一直这样,每天高高兴兴在一起,宝宝也很听话,坏蛋也乖,你说好不好?” “肯定会这样的,小傻瓜。”他亲了亲她,把薄被拉上来一点盖好她,温言道,“睡。” 次日林若初和他一起起床,吃完早饭,他开车送她去了宠物医院,又嘱咐了几句,才去了公司。(.) 坏蛋趴在台子上,身上扎着输液针,腿脚上几处伤痕都剃了毛,精心包裹了起来。或许是药物的原因,它精神不好,恹恹的趴着,看到她,摇了摇尾巴,轻轻叫了两声。 医生道:“你的爱犬没有寄生虫,可以安心的抚摸,只是为了卫生起见,暂時不要亲吻它,接触之后记得洗手,也不要让它太激动,撞到了你的肚子。” 林若初听到坏蛋没什么大碍,放了心,坐到它旁边,轻轻的捏了下它柔软的大耳朵。坏蛋侧过头舔了舔她的手,用那对黑漆漆的大眼睛凝视着她,一直不肯移开视线,林若初想起身去个洗手间,它也急得乱叫,幸好有带子固定住它,否则它一定会挣脱输液针跟着跑了。 林若初带来了它最喜欢的玉米肠,喂它吃了两根,见它吃得渣都不剩,最后连包装也舔了许久,不由得心酸:“你这个笨狗,谁让你乱跑的?” 坏蛋摇了摇尾巴,用凉冰冰的鼻子顶着她的手指玩。 “我又不是不要你了……我这不是常常来看你吗?算了……你也听不懂……” 坏蛋汪了两声,对她伸出爪子做出握手的动作,大眼睛亮晶晶的,讨好的看着她。 她扭头看着医生:“它什么時候能出院?” “等明天,它还得继续输液。” 林若初摸着它的头,对医生道:“既然这样的话,麻烦您一定看好它,别让它再跑了,拜托。” 得到了保证,她才安心的起身,宽慰了坏蛋许久才离去。次日是周末,陆维钧带着她去把坏蛋接回家。 车开到家门口,车门一打开,坏蛋就窜了出去,在空气里嗅了嗅,撒着欢往门口跑,林若初正为它的活泼高兴,忽的想起一事,连忙叫陆维钧:“你赶紧的,赶紧的把它拉住,它闻到凤凰的气味了,可别去咬了啊?” 坏蛋已经跑到了凤凰的小窝面前,饶有兴趣的绕着小窝转圈圈,伸着舌头去舔那只明显吓坏了的小鸡。小鸡惊得跑,唧唧叫个不停,坏蛋跟在它后面,兴奋的叫着。陆维钧赶了过去,把小鸡捉起来,指着坏蛋道:“你不许吃啊?我都不能吃……” 林若初也慢慢走了过来,陆维钧的话被她收入耳中,哭笑不得:“你说的什么呢?还吃吃吃的?” “我没说错,难道我鼓励它吃了这只鸡?” 林若初犯愁了:“这怎么办啊,萨摩耶不能关着的,难道给凤凰个笼子?可这样会不会太可怜了?” 陆维钧扬扬眉:“谁让你养这种宠物?一只鸡一只狗,听说过相关的成语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今后的日子你有的受了。” “那怎么办呢?” 陆维钧摸摸她的头:“给小鸡弄个笼子,只能这样了,否则便宜了这只狗。” 笼子很快被送来,林若初把凤凰轻轻的放进去,关上了小门,含歉看了一眼委屈的小鸡,柔声道:“等你长大了就放你出来啊。” 陆维钧不由好笑,拉着她回房间:“瞧瞧你这德行,要当妈了,说话却越来越像小孩,这小鸡能听懂?” 林若初瞪了他一眼,坏蛋汪汪叫了两声,在房里跑来跑去,路过镜子,看了一眼,便停下来。 它的四条腿本来是粗壮匀称,毛也是很的,如今因为有伤,剃了一些,尤其是左后腿,整个小腿没了毛,裹上了纱布,脚爪子上倒是满满的毛,看起来像穿了靴子,它郁闷的舔了舔爪子,转了个身,却在镜中看到自己右边屁股也剃了毛,裹了伤。 林若初和陆维钧说了一会儿话,发觉坏蛋不如以前那样绕着两人打转,不由得诧异起来,这只粘人的狗以前是想方设法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如今流浪这么久,更应该爱撒娇才对,怎么一点声响都没? 她凝目四望,发觉坏蛋面对着墙角坐着,脑袋垂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叫它一声,它也不回头,只象征姓的甩了下尾巴,表示它听见了。 林若初走过去,摸摸它的头,问道:“坏蛋,你又怎么了?” 坏蛋半天不吭声,良久,把自己剃毛的左后腿向她伸了伸,林若初轻轻抚过纱布:“乖,是不是很疼?过几天就会好了,医生给你的最好的药。别蹲墙角了,过来。” 坏蛋恹恹的站起来,林若初目光不由得落在它光溜溜的右上,它汪呜一声,立刻坐下,林若初愣了一会儿,扭头对陆维钧道:“那个,坏蛋好像是因为剃毛所以不高兴了。” 陆维钧哭笑不得:“一只狗也懂得臭美?” 天她也若。林若初道:“萨摩耶很聪明的,再说,动物都珍惜毛发,听说有网友给宠物剃毛了,然后宠物整整一个月不理他。” 坏蛋无精打采的爬上沙发,等林若初坐下,便把下巴搁在她腿上,委屈的轻轻叫,陆维钧拿了根玉米肠给它,它也只嗅了嗅,扭头不再搭理。 林若初担心了:“它这样抑郁下去可要不得,怎么办呢?问问宠物医生。” 陆维钧摸了摸它肚子:“它是撒娇装可怜,不吃这个只不过是因为肚子太饱了,这狗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可爱,歼诈着呢。” 林若初也摸了摸,果然,坏蛋的肚子圆鼓鼓的。 坏蛋似乎发觉了什么,抗议的对着陆维钧叫了两声,继续拿嘴去蹭林若初的手。林若初心疼的看着它身上裹的纱布,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抑郁,不停抚摸着它,软语安慰。过了一会儿,邻居家的狗每日例行的过来串门,闻到坏蛋的气味,顿時都兴高采烈,坏蛋倏地站起来,跑得极快,仿佛白绒绒的流星滑过房间,钻进了狗窝不再出来,一群狗围了过去,它趴着打死不肯出去,生怕被狗狗们看到它的半个光屁股。 一群狗热热闹闹的玩了许久才离去,掉了不少狗毛,李嫂带着佣人来清扫,林若初便陪着陆维钧去书房,他办公,她给他整理文件。 这几日又降了温,天气凉爽,因此两人并没有开空调,任由窗户开着,让含着木叶清香的风吹进来。他没有外出,便没有用香水,自身清淡宜人的味道一点点散发出来,让她觉得莫名的温暖。她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侧脸,从额头拉到下巴的线条轮廓是那样的完美,让她看得有些痴了。 他转过头,漆黑的眼里流动着熠熠生辉的笑意:“别这样看,你还让不让我工作?” “还真不想让你工作了……”她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胃部,秀丽的眉微微蹙起,“你这几天又時不時的胃痛,下星期你就要飞里约热内卢,谁知道有没有水土不服的症状……我不想……” 他伸指按在她唇上:“等女儿八个月的時候我就不忙了,真的,后面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時候天天陪着你。今后我也会注意的,现在我不正在大力培养几个心腹吗?等他们历练出来了,很多事也不必我亲力亲为,你也给我再生几个宝宝,到時候让孩子们赚钱养爹妈,咱们就逍遥去,好不好?最辛苦的時期很快就过去了,你放心,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都会好好保养的。” “那等会儿你好好的喝药,还有,我和李嫂这几天就会把药给你煎好,有真空包装袋,你就是去了南美,也每天按時喝。” “行。” ☆ 冉墨回到陆家大宅,正看到佣人忙碌着给老爷子收拾行李,她走到露台,果然看到陆戎生坐在大藤椅之上,微微阖目晒着太阳。 “爸,您又要出去?”冉墨做出温婉的样子,在他杯中加满了水。 陆戎生淡淡看她一眼:“老战友聚会,叙叙旧,顺便发个请柬,维钧的婚礼,半个月之后就举行了,亲自递上去比较有诚意。” 冉墨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一僵。 “维钧成了家,两人感情又好,今后多生几个孩子承欢膝下,家和万事兴,冉墨,你说对不对?” 老爷子的暗中敲打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刺入她关节,她腿说不出的难受,缓缓的坐下,竭力敛去眼中的波动,温文答道:“当然。” 老爷子道:“晒了会儿太阳有些疲乏,我去午睡,你也多休息为好,心思不宜用太多。” 冉墨看着他起身往屋里走,微微垂眸,眼里闪过冷冷的光。 陆谦在欧洲,由于欧元区有大幅震荡,政局扑朔迷离,一時是赶不回来的,陆戎生也外出了,陆维钧很快也会去南美。 这是最好的時机。 --- 下一更明儿上午,尽早滴,么么哒。 大家要hold住啊~~~ 这个儿媳,你做不得!【5000+,求票票】 林若初坐在花园之中,面前摆着一碗安神阳台的甜汤,笑吟吟的看着坏蛋被凤凰啄着玩。(.好看的小说) 坏蛋看了两次她喂小鸡,便学会了开笼子门,伸爪子进去把凤凰给刨了出来。它也不咬小鸡,就用爪子拨弄,小鸡走到右边,它便用右爪挡在它面前,小鸡走到左边,它继续挡,偶尔用鼻尖去碰碰它,把这小家伙当成个毛绒玩具球。 林若初最初看到它扒拉凤凰还吓了一跳,后来见它是纯粹的玩乐,便放了心。凤凰一开始还怕极了坏蛋,看到坏蛋就躲在墙角去,后来知道坏蛋只是体积大,脾气却很小,便开始拽起来,坏蛋去玩它,它便啄坏蛋的爪子,坏蛋痛了就追着小鸡嗷嗷叫,小鸡便迈着小腿躲在坏蛋扒拉不出来的小角落,如此再三,两只都乐此不疲。 坏蛋玩累了,对着凤凰叫了两声便溜回了别墅。林若初在地上洒了点小米,看着凤凰兴高采烈的吃,渐渐的,被它唧唧的鸣叫声弄得有些困倦。李嫂出来收走空碗,对她道:“太太,精神不好的话,还是去午睡下。” 林若初道:“可是昨天晚上十点半就睡了,今天起得也晚,中午再睡的话,我一天大部分時间不都在睡觉吗?” 李嫂道:“孕妇就这样的,贪吃贪睡。” 林若初一笑,站起身来,缓缓的往屋内走去。 她进了房间,却忽然没了睡意,便走到客厅一边逗弄坏蛋,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李嫂和厨师王叔出门采购,司机老张送两人进城,陆维钧的一辆跑车需要保养,园丁开着去了4s店。 别墅副楼便只剩下两个年轻的佣人。林若初平日里很少使唤人,两人便逍遥的呆在住处看电视。此時的别墅极为安静,坏蛋咬着一个球,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回荡在客厅,她不由得微微发怔。 太静了。 她打开电视,正好播放新闻,看了几段领导人出访或者几国峰会的信息,觉得有些厌倦,刚想换台,新闻一转,开始播放一条天气的消息,南美诸国被某飓风袭击,特大暴雨持续不断,多处住宅被毁,通信中断。 陆维钧现在应该正在里约热内卢。 她心突的一跳,站起身来,赶紧去拿手机,拨过去,却是持续不断的提示——无法接通。 安明哲的电话亦是如此。 她开始坐立不安,想拨打陆谦的电话,却是关机。这也难怪,陆谦访问,一国一国不停的行走,很多時间是在专机上度过的。 坏蛋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讨好的爬上她膝盖,不停的摇尾巴。她也无心哄它玩,摸了摸它的头,起身想去书房上网,查查驻巴西大使馆的电话,看是否能有点消息。 没走几步,坏蛋忽的疯狂的叫起来,嗖一声往门外窜去。(.)林若初不由回头一看,顿時怔了。 一辆车不知何時驶进院中,坏蛋正在轮胎哪儿嗅着,不停的嚎叫。她匆匆出门,定睛一看,顿時捂住了嘴,只觉得心里一阵剧痛,伴随着胃里的烦恶倏地往上涌,她干呕两声,努力定下神,凝视着车内的人。 车轮底下一滩血,凤凰已经不能动了。t7sh。 两林也冉。坏蛋呜呜的叫着,扭头缓缓走到她腿边,向着凤凰的尸体趴下,仿佛在哀悼。 驾驶座坐了个瘦高的男人,长相不错,眉宇间却隐含戾气,他下了车,拉开后座门,先出现在视野的,是一双精致的红色绒面高跟鞋,那发暗的红色,像极了从凤凰身体里流出来,开始干涸的鲜血颜色。 然后,冉墨妆点精致的面容映入眼帘。 林若初心猛的一震,心跳加快,大脑却一点点的清晰了起来。 公公,丈夫,儿子,三人皆不在,家里佣人外出也是定時的,搞到个時间安排,对冉墨来说并不难,现在家里除了她,也只有两个不大经事的女佣。 所谓孤掌难鸣,莫过于此。 她今天想来干什么?还像上次那样肆意羞辱一番? 陆家对冉墨早就不耐烦,她若是不安分,现在岌岌可危的地位会加速崩塌,虽然她跋扈,但是在官场混了这么久,心里应该是有分寸的。那么,这次她前来,只说明一点,她充分准备,有恃无恐,自己这次能否安然无恙? “冉女士,你这次不请自来,请问有什么事?如果还像上次那样羞辱我,那么,你可以走了,我没兴趣和你多说一句话,不,走之前,你得给个交代。”林若初努力想使自己平静,可是指向凤凰的時候,手指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你弄死了我的宠物,你打算怎样?我不信这是偶然,进院子之前照理说,车都是减速的,不至于连一只小鸡都避让不及,或者,你根本就是拿我的宠物发泄?” 冉墨淡淡开口:“很遗憾,林若初,我真不知道你会多一只宠物,我的司机开一贯快,你这宠物挡在路面前,出事是意外。”她停了停,对着凤凰染血的绒面微微一挑眉,“你的品位倒是挺特殊的,养的东西倒是令人耳目一新,不过是一只鸡罢了,在这上面纠结太多没意义,还是谈正事的好。” 林若初气得脸色绯红,努力忍住要迸出的眼泪,直直盯着对方充满轻慢的眸子,说道:“住宅区,学校,等等的地方行驶,减速是最基本的道德,到我家门口了还开那么快的车,不过是想震慑我。冉女士,你想我对你低头,那请你拿出点长辈的样子出来,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而不是采用这种傲视一切的态度?还有,什么叫一只鸡罢了?虽然它只是一只小动物,可是,即使是宠物,也是有感情的?看你这样子,如果在人多的地方撞着了人,是不是会说,只是一个人罢了?” 冉墨脸色一沉,回想起陆谦和陆戎生的态度,只能生生将一腔怒火压下,不疾不徐道:“我不知道该怎样赔偿,你想好了,可以告诉我……小王?” 司机上前,冉墨淡淡瞥他一眼:“你怎么开车的?林小姐的宠物就这样子没了,你怎么说?” 林若初不由得攥紧拳。 冉墨说“林小姐”而非“陆太太”,语气虽然比起上次温和许多,可是依然在用言语打压她,那司机是冉墨心腹,自然很会揣测心意,神情冷冷的,甚至显得不耐烦:“林小姐,对不住了,多包涵。” 林若初闭了闭眼,调整着呼吸,忍无可忍。她咬咬牙,抬眼盯着两人,目光濯然如寒泉:“好了,这事我只能自认倒霉。我的态度还是一样,冉女士,我家现在仍然不欢迎你,你请自便,身子不方便,就不送了。”她微微侧身,手一扬,指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冉墨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中透出的讽刺让人心颤:“可我这次前来,并不想和林小姐你冲突,还有,爸和陆谦的确对你印象不错,我即使很不满意,也不能多说什么,我叫你林小姐,而不是叫别的亲密的称呼,不是挑衅,只不过是因为,你这个儿媳,是真的当不得。” 林若初转身:“我不想探究你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但是,这儿媳我已经当了,再见。” 两个年轻的佣人听到庭院有争执声,匆匆理了衣服出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态势,不由得怔了怔,想过来扶住林若初,却被那人高马大的司机阴狠的一瞪吓住。 冉墨敛去脸上冷淡的笑,端肃了容貌,扬声道:“这消息太让人意外,我本来想让你坐下来听我说的,毕竟这消息任谁都没法一時接受,站着的话连个支撑都没有,倒是怪可怜的。” 林若初懒得听,继续往别墅走,后面却传来脚步声,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拽了回去。 那人力气极大,抓扯的時候她听到轻薄的布料撕拉一声响,又惊又羞又怒,差点摔倒,本能的护住肚子,深深呼吸,缓过气,一抬手狠狠扇在那司机的脸上:“畜生?” 佣人吓得尖叫,颤抖着过来扶她:“太太,您没事?” 林若初一边抓住肩上被撕裂的布料,一边道:“小赵,麻烦去给李嫂王叔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早点回来,小黄,扶着我一下,免得这两位又对我下手?” 那司机迅速拦住跑向别墅打电话的小赵,目光冷冷落在林若初身上,往她半裸的肩膀上一扫,只见肌骨晶莹,雪白无瑕,喉头不由得滚动了下,林若初更怒,指着冉墨道:“他竟敢对我下这种重手,你指使的对?这样下作,简直不要脸?少给我说意外?” 冉墨慢条斯理道:“小王的力道是大了点,我也不多解释了。林小姐,今天我必须把话给你说清楚,你要么选择留下,要么我们进屋去,好好的谈事情。” “就是说,我不听你那些荒唐的言辞还不行了?” 冉墨点头,连虚伪的笑容也懒得做出来。 林若初抱住胳膊看着她,咬牙指着那司机道:“让他回车里,离房子越远越好?小黄小赵,你跟我进去,再打电话催一下,让大家赶紧回来?” “林小姐,你还想叫多少人来呢?是不是还想抽空叫陆海渝和秦风?”冉墨对着司机示意一下,那人立刻上前,站在林若初旁边。 林若初脸色不由得发白,身边那两个小女佣是拼不过这样一个男人的,怎么办? 冉墨又道:“我也没兴趣多为难你,安静说完事,我自然就走——你这地方,我也不喜欢呆。这事情比较机密,相信到時候你也不想让外人知道,让你的佣人呆外面,自然,小王也不会跟着进屋,就你我两人谈,如何?” 林若初讽刺一笑:“我也没得选不是?进来。” 说罢她转身迅速往房里走,冉墨悠然跟上,留下两个佣人被人高马大的司机守住,站在门外干着急。 “好了,冉女士,有什么话,请直说,如果可以,一次姓说完好吗?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冉墨坐在她对面,从容道:“放心,除非必要,我也不想见到林小姐。”说罢,她停了停,眼中闪过憎恶的光,毫不掩饰的从她脸上刮过,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被冰冷的刀子贴着划过一样,让人身上发寒。 “这个儿媳妇,你的确当不得,说起来,真的是太恶心了。”冉墨深吸一口气,似乎后面的话都堵在喉咙,让她呼吸不畅一样。 “这样的话请不要说第二次,我已经听过了。”林若初见其神色不对,如此笃定,似乎冉墨握着的把柄并非是嫌弃门楣,或者指责她和陆桓之秦风之间的往事那种经不起推敲的理由,而且,那表情实在是太微妙了,她的心不由得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冉墨蹙眉看了看她的肚子,她心一突,本能的双手护住那圆润的弧度。 “你真以为你爸是林知闲?林小姐,令堂景如画是个美人,美人是非多,可怜林教授一生高风亮节,却替别人养了这么久女儿?” 林若初倏地站起来:“你侮辱我还不够,竟然连我爸我妈都……” 冉墨依然从容不迫:“先别太激动,你妈妈是怎样的人,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不是?你小時候,她不是和一个有钱男人走了?她和其他男人有染是事实,林小姐不必这样冲动。” 心底的伤疤陡然被揭开,血肉模糊一片,疼得她咬紧牙竭力忍耐,只觉得脉搏跳动得那样厉害,仿佛血液即将冲破血管,汩汩的流出来。 她竭力维持着镇定,不想在冉墨面前失态,可是她毕竟年轻,紧抿的唇微微颤抖,泄露出她的痛楚。 冉墨道:“看林小姐这样子,还并不相信自己并非林家血脉的事实。我不妨告诉你,林知闲是b型血,而景如画是o型血,林小姐,你是a型血,如果是林知闲和景如画的结合,怎么生得出a型血的孩子呢?” 林若初缓缓道:“你别逗了,妈妈是a型血。” 冉墨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发黄的薄纸,放在她面前。 林若初狐疑的接过,只见是几张老式的体检单子,姓名一栏填着景如画,再往下看,血型无一例外,都是o型。 “可以作假的,我不信。”林若初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冉墨。 冉墨收回那几张纸,端详着她的表情,只见她眼神闪烁,显然心中所想并没有她说的话那样笃定。 “不信也罢,林小姐既然如此说,我也一時拿不出这几张报告是原稿的证据。可是,你的确不是林知闲的女儿。林知闲对你妈的感情,想必你一直清楚,他曾经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你妈离去的時候,他正当盛年,据说对他有意的女人不少,可他一直没有再娶,真是令人感动,如此苦心隐瞒景如画的真实信息,甚至不惜撒谎,只不过是对那个女人感情太深,只要是她生的孩子,不管是谁的种,都全副身心的疼爱。可惜,太不值。” 林若初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割着一样,幼年的美好時光迅速从记忆深处涌出来,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当時的父母恩爱异常,从未吵架红脸,林知闲即使忙于教学,回家之后也会想法子接过景如画手中的家务,生怕累着妻子,而景如画也是十足的贤妻良母,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无微不至的照顾丈夫和女儿,更不必说一人作画一人磨墨的契合,坐在一起品鉴好书的会心一笑。 可是后来,景如画抛夫弃女,随着个神秘男子离去,幸福戛然而止。这样的屈辱让原本幸福的家瞬间笼罩在散不开的阴影之中,可是林知闲自始至终从未说过景如画一句不是,他的孤寂与辛苦她看在眼里,其实,她也为父亲觉得不值。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蔓延至耳根,肩膀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良久,她镇定下来,眼神凛冽:“这件事的真假还待考证,可这和我能否和维钧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冉墨森然道:“关系大着呢,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不?想知道多年前你妈妈为了谁抛弃你和林知闲吗?” 说罢,她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若初心莫名的一抖,仿佛这口袋正好拍在了她心上。 ---- 一万字更新完毕,明儿继续~~~ 求月票吖~~?? 你这是乱伦【5000+,激烈,求票票】 文件袋里装了不少东西,林若初拿起来的時候,手腕一沉,心也跟着一沉。 她打开封口,缓缓的拿出里面的东西。 数十张相片,厚厚的书信,樟脑凉悠悠的气味和旧纸张特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沉积的岁月感,显然是贮藏已久了。 林若初拿起第一张相片,鼓起勇气,定睛一看,脑子嗡的一声响。 照片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穿着二十多年前旧款式的衣衫,依照现在的审美观看起来那并不是什么好看的衣服,可是即使这样打扮,也难掩那个女子秀丽绝伦的容貌,这正是景如画。她身边的男子相貌俊美,气质不凡,眉梢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轮廓和陆维钧有不少相像之处。林若初见过这个男人,和陆维钧在b市的温泉别墅時,旧书里夹着他的照片,正是陆维钧的三叔,陆诩。 冉墨缓缓开口,声音似乎也带着樟脑凉苦的气息:“你总该明白为什么我说你当不得我儿媳了,真是恶心,陆诩的私生女,和自己的堂兄乱伦?” 林若初想说话,可是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卡住,憋得她透不过气来,只能涨红脸,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林小姐……不,你该姓陆的。”冉墨微微眯眼,仿佛看着一堆垃圾,露出厌弃之色,“我觉得,这段荒谬的关系,也该结束了?打掉孩子,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 林若初颤抖着想找水,可是佣人被堵在门口,她只摸到了空空的瓷杯,坚硬冰凉,凉了她的指尖。 “我不信,你这太荒唐,太荒唐了?我妈妈以前和谁有关系不重要,死者为大,总拿来提,你……你未免过分?合影说明什么?按照你的逻辑,和男姓朋友照个像就会被说成关系不正常,你的心理未免太阴暗了点?和三叔照个像又怎么了?” 冉墨出奇镇定,从容不迫道:“林小姐也知道这是陆诩?在哪儿看过照片吗?” 林若初死死攥紧手指,回想起在温泉别墅发现的照片,心就像被摘下来丢进无底深渊,不停的往下沉。 她想起来了,照片背后,陆诩写的是,我的若初。t7sh。 还有一张相片,是陆诩把她高高举起,神色极为慈爱,景如画在一旁温柔的笑,这景象,和一家人有什么差别? 冉墨打量着她闪烁的双眼,冷冷道:“林小姐想起什么了是不是?应该知道,我说的可不是空血来风?你可有继续看看我给你的东西。” 林若初觉得指尖都被冻住了,几乎捏不起那些薄薄的纸张,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感官却清晰异常,她听到趴在脚边坏蛋从喉头发出咕噜噜的怪声,听到冉墨抬手撩发,镯子碰到耳坠的清脆鸣响,清淡的香水味一丝一缕弥散在空气中,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她,无法动弹,无法逃离。(.无弹窗广告) 那么多照片,除了第一张是合影,大多数是景如画的个人照,在文工团表演時独唱的照片,一袭轻盈舞衣扬起水袖的照片,在景点之前笑吟吟站着的照片,最后一张是景如画和一个老太太站在一所爬满青藤的大屋之前的照片。 见林若初目光停顿,冉墨缓缓道:“知道这是哪儿吗?陆家,这位老夫人便是我的婆婆,老人家心好,见到你妈妈漂亮温柔,非常喜欢,你妈妈还差点嫁进来呢,老太太还把祖传的古董香粉盒子送了一个给你妈妈作为见面礼,只可惜纸里包不住火,景如画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的事情终究是传开了,最后嫁入豪门的梦想成空,只能跟了个痴心的林知闲。” 林若初记得那香粉盒子,小時候自己还临摹过上面的仕女图,后来,陆维钧把另一个给了她。 她颤抖了起来,那么多细节一一印证,难道,自己的身世真的有玄机不成? “那些信件,都是陆诩写给景如画的,只是没有寄出去罢了,林小姐想知道亲生父亲对母亲的绵绵情意,不妨一看。” 林若初手上凉凉的一层冷汗,指端无力,一松手,照片散了一桌子,她木木怔怔的伸手把照片归拢,盯着那叠信纸的第一张,不想看,可是里面的字不停的往眼里钻。 那样深的想念,那样多的遗憾,仿佛绵绵不尽的江水向她涌来,其中一句,更是让她心脏仿佛被一把刀子给一片片的割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却又自私的期望,你身边跟着的人不是林知闲。若初那样可爱,就像精灵一样欢快,她叫爸爸的声音那么甜,那么软,我期望这声爸爸是叫我,可是我明白,这终究是一辈子不可能的奢望。 之后的字句被水给晕开,林若初恍惚中几乎能想象到陆诩伏案书写時情难自抑,泪水落在信纸上,晕染了墨迹的样子。 “以前陆家就大力反对你进门,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你妈妈曾经把陆诩伤得死去活来?他后来结了婚了,看似放下,实际上心里一直对你妈妈念念不忘?最后甚至去找了已经和林知闲结婚多年的她,金屋藏娇,最后事情败露,害得妻子流产大出血而亡?之所以没告诉你,只不过是老爷子他们想着,你嫁入陆家的事不可避免,就别说曾经的事情,免得你和陆维钧之间心有芥蒂,过得不愉快?林知闲一直不告诉你是谁接走你母亲,是因为他知道,陆诩他惹不起?” 冉墨的每个字都像一根针,针针刺在她耳膜上,痛楚接连不断的沿着神经四处蔓延,让她全身都难受得缩了起来、 “林小姐,去医院,做掉孩子,找个安静地方生活,再也别在陆家出现。” 林若初听着她一句句念叨陆家,混乱的大脑忽的闪过一道光,抬眼直直看着她:“陆家?如果我真的是三叔的孩子,陆家会不知道?三叔既然能把我妈给接走,为什么不把我这个亲生女儿给一起弄走?我爸总该知道?他难道会放任我和自己的哥哥交往?你信口雌黄?” 冉墨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发问,一丝慌乱或者惊讶的表情也无,只淡淡的看着她:“陆家的确不知道,你爸也不知道,就只有景如画知道,现在又多了你我二人。” 林若初调整着呼吸,想笑,又想哭,急促的说:“你知道?可笑?通过血型来辨认亲子关系的确有道理,可是,陆爷爷和爸是那样敏锐的人,那么明显的证据搁在这儿,岂不会怀疑我的出身?就算我爸爸真的不是我亲生父亲,作为个正常人,他不会去找妈妈问清楚?还有,你把我妈妈说得那样不堪,既然有了豪门的孩子,为什么不利用一下我,再试试进陆家?” 冉墨冷笑:“问得好?听我慢慢和你说?和你妈妈有联系的男人不止陆诩一个,而陆诩在金屋藏娇之前,一直是正人君子的形象?连你爸爸,还有陆家的其他人,都只以为他不过是单纯的倾慕而已?景如画说这个孩子是别人的,反而更加可信?她的旧情人里,a型血或者ab型血的男人有几个,说你是别人的孩子,没人怀疑?还有一点,你妈妈虽然生活比较乱,对陆诩倒还是有点真心,毕竟陆家的男人个个人中翘楚,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当時的风气还很保守,和有夫之妇生了个孩子,这事情传出去,陆诩的前途就毁了?景如画是舍不得的。她也不敢让陆诩知道你是他的孩子,否则陆诩固执起来,非要接走你,惊动了陆家,恐怕两个人都会遭殃?还有一点,陆家已经彻底厌恶了景如画,下了最狠的警告,认不认你难说,她自己是肯定会生不如死的,再次利用孩子嫁入豪门?这种白日梦,还是少做的好。” 林若初听到自己心脏在突突的跳,血液仿佛沸腾起来,疯狂的冲撞着血管。她按住胸口,仔细揣摩着冉墨的话,虽然这些言辞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压在她皮肤一样,痛得她想哭喊,想嘶吼。 “我还是不信?既然瞒过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就你在怀疑?你有证据吗?拿出来啊?”林若初用力抹了把脸,苍白的皮肤被摩擦出血色,又很快退去,只余一片泪光闪烁的惨淡,瓷器一样,毫无生气。 冉墨脸上漫出厌憎之色,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回到了过去:“我怎么知道?陆诩在城里有别的房产,我那次经过,正看到他挽着景如画下楼……他们的关系哪儿有想的那样纯净?早就在一起了?” 林若初打断她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陆爷爷他们?” 冉墨眼中的冷意里忽的透出一丝凄凉与不甘:“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想必维钧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和你说了不少?陆谦和我关系很冷淡,我说的话能有几分分量?最后反而被狠狠训斥,说是诋毁陆诩的声誉?” 林若初闭了闭眼,艰难开口:“这也是你推测,你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我是陆三叔的孩子。” “你妈妈既然对陆诩有点上心,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不自重,不过,她和别人还是保持着暧昧关系,挂着人家的心给自己留退路,防备哪一日被抛弃之后情况凄凉,林知闲不就是个好例子?反正,嫁人前后,她可能发生关系的男人只有林知闲和陆诩,既然你不是林知闲的孩子,那不是陆诩的又是谁的?” “这还是,揣测,揣测?”林若初站起来,深深呼吸,“你出去,我不听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出去?” 冉墨冷冷看着她:“还不醒悟?” “可笑,既然是这样有力的理由,想必让爷爷或者爸来说,更能让我信服?为什么他们那一点消息也没有,反而是你独自前来?” “因为……”冉墨也站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厌弃与仇恨,“我实在太讨厌你妈妈了,也非常厌恶你?你们都是凭着一张脸迷人,再装可怜让所有的人都心疼的虚伪女人?告诉老爷子?陆诩已经死了,情况和以前大不相同,你这个小儿子留下的骨血,恐怕老爷子现在会认的?我是绝对不想你再有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 林若初怔住,面前的优雅中年女人已经脱去镇定温和的伪装,露出隐藏其下的尖牙利爪,那对眸子仿佛燃着灼灼火苗,似乎要焚毁她这个人。 静默许久,冉墨缓缓的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要证据?行,那么,咱们做鉴定。桓之在云南染了重病,正巧,a市一医院对他这种病是最有研究的,他现在已经在病房了。桓之和维钧是亲兄弟,取他的dna检查是一样的,林小姐,如果不介意,现在就去检查,如何?” 林若初警惕的望向落地窗外,两个女佣被那个司机给拦住,正焦急难耐的透过玻璃望向她。 “你放心,你真出了事,肯定会查到我身上。” 林若初冷冷一笑:“是啊,可是你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出点事吗?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把我带走,难道就没人查过来?你不是说,不想让爷爷知道我的身世,可是你闹这么大,还怕爷爷查不到?” 冉墨微微眯眼:“林小姐言之有理,行,我走,可是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个急于求解的谜团,不得出确定答案,你肯定不会安心的,你说你不信,可你也有些怀疑了不是?还有,这件事是个极大的丑闻,你想想,如果维钧知道你竟然是他的妹妹,这样的打击他能受得住?你也不想声张此事,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 冉墨道:“让外面那两个小丫头管住嘴,就说,我来找你想好好谈谈,结果因为不小心压着你的小鸡了,引起了争执。” “你打的好算盘?” 冉墨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安静,肃然道:“你明天产检是?想法子支开陪你的那个人,我在一医院等你,电话是这个。”说罢,她取出一张名片,推到林若初面前,又道,“别做出这种戒备的表情,那两个小丫头现在能管住嘴,可是你回不来了的话,肯定会把事情都说出去的,我不必冒这个险。也别和我说别的了,结果出来,咱们再谈。” 林若初怔怔的看着冉墨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鸣响,细细的鞋跟一下下仿佛跺在她心上,她难受得坐不住,倒在沙发上,蜷起身子。 坏蛋站起来,抬头用鼻尖顶了顶她的额头,轻轻的叫着,她回过神,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抹,满手粘湿的泪痕。坏蛋伸舌头舔了舔,静了片刻,伸出爪子做出握手的姿态,见她怔怔的不理它,便用后腿站起来,两只爪子搭在一起,上下动着,是她教的“恭喜发财”。 可是她还是不动,坏蛋歪着脑袋看看她,伏下去,在面前的地毯上打滚起来,做出各种姿势想让她看看自己,滚了几圈又过来咬住她衣衫下摆拉扯,直到她木木的低头盯它,便叫了一声,伸出爪子,继续用握手来讨好。 林若初心忽的一痛,身子软软的滑下,跪坐在地上,抱住坏蛋,放声大哭。 她真的不是林知闲的女儿? 她不信的,如果不是亲生女儿,林知闲怎么会对她那样无微不至的关怀? 从小到大,除了她打死不肯去病房见母亲最后一面時挨了父亲一耳光,林知闲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他给她讲笑话,教她认字,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学习绘画,把她扛在肩上,带她去看河边绿柳新发的枝芽,他的工资并不高,却省吃俭用给她买漂亮的公主裙,她生病,他抱着她在医院,哄她一整晚。 小我么着。这样的温情,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冉墨走了,两个佣人连忙跑进来,倒水的倒水,扶她的扶她,两个都是老实的年轻女人,不大会说话,也不明就里,只能干巴巴的安慰着。 她咬着嘴唇,渐渐收了哭声,这种情况下,她不能放任自己被软弱给压倒,事情越扑朔迷离,她就必须越清醒。 冉墨说得那样的笃定,主动提出鉴定dna,她想起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她说出的那番话,心里一阵烦恶。 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在鉴定报告上做文章。以她的本事,出一份假报告,易如反掌。 你要的证据【5000+,重要,求票票】 “太太,我们马上就给李嫂他们打电话,你别急……” 林若初抬手拭泪,声音微微的沙哑,却已经镇定下来:“不忙,今天的事,先别对外声张,也不过是因为凤凰被压死了起的争执……你们先保证。(.无弹窗广告)” 两人面面相觑,明显怀疑,可是见林若初用坚持的目光盯着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 “把凤凰埋了……”她扶着沙发起身,佣人连忙阻住她:“太太,那太血腥了,你怀着宝宝不能受惊的,我们帮着做,好不好?”t7sh。 “我不是在温室长大的,我养了它,却没有尽责,是我不好……” “那你也别弯腰什么的,你远远看着,好不好?”两人怕她情绪失控,连忙劝解,最后让她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佣人在梨花树之下掘了个坑,将凤凰掩埋。 坏蛋蹲在小土包那里,抑郁了许久才回到房间,依偎在她旁边,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在安慰。 林若初盯着手机,心里酸楚。 陆维钧被困南美,杳无音信,陆谦忙于国事,联系不上,她是否要立刻联系陆戎生?冉墨想让她远离视野,可她凭什么任她安排? 可是,如果此事是真的,亲孙子和亲孙女乱伦,老人家能承受? 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还是问问父亲,她再次颤抖着拿起手机,手指在拨号键上停驻许久。 可是这问题怎么好问?亲口向父亲询问他曾经是否带过绿帽子?这对长辈不敬,更是对一个男人尊严的挑衅? 问出了结果又怎样?如果冉墨撒谎,自然是欢喜的事,可是冉墨如此笃定,举了那么多例子,细节环环相扣,母亲的忽然离去,陆家的大力反对,还有温泉别墅和陆诩的合影,那么多疑惑在冉墨的解释下竟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如果被不堪的事实粉碎,她失去亲人,失去丈夫,这孩子作为乱伦的产物,也肯定保不住,那个時候,她除了痛苦的回忆,还能剩下什么? 可是,事实是无法逃避的。 她终究是按下了拨号键,听着那一声声的等待音,心悬到嗓子眼,仿佛随時会从喉咙里跳出去。 电话没人接。 她打了几次,茫然的放下手机,想必林知闲在上课,没注意? 可是等会的话,她是否还有打电话的勇气? 坏蛋在玩糖罐子,当球一样拨来拨去,里面的糖块撞击着罐子,哗啦啦的响,益发显得空荡荡的房间静谧无声。林若初蓦地觉得四周的空气固化,铺天盖地的向她挤压过来,她害怕,怕这种寂静,可是她又害怕见人,仿佛只要有目光存在,她便会被一层层的撕开一样。她抖抖索索的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听着里面传来各种各样人的声音,这样的话,或许会好受一些。 能在手心。李嫂等人回来的時候,见到两个女佣情绪不大对,又只肯说林若初心情不好,狐疑的到了别墅,见到她怔怔看着电视,目光没有焦距,脸色惨青,顿時吓了一大跳。 电视里正巧放着南美被飓风袭击的特别报道,里面民宅被冲毁,小孩子坐在门板上大哭,军队救援,全是哀戚的场景,李嫂以为她是担心陆维钧,也没想那么多,赶紧安慰:“陆少不会住在危险的贫民区,高档酒店的设施齐全,房屋坚固,物品准备充足,应该不会太危险,太太你放心,陆少自然会第一時间找到联系方式的。” 林若初心沉沉的,惶恐无比,陆维钧到底是她的谁?李嫂如此温和,她总得有点反应,可是她嘴唇就像被封住了一样,动了动,竟然张不开。 “太太,太太,要不要去医院?” 林若初怔怔摇头,李嫂急了:“怎么成了这样?陆少不会有事的,放心啊?” “嗯,他……他不会有事……”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忽的话锋一转,“凤凰,死了……” 一旁的佣人结结巴巴道:“夫人来过,想,想和太太好好谈谈,那个,车开太快了,凤凰……” 李嫂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完,大概明白了意思,宽慰道:“你已经尽了力了,这种意外……唉……”她顿了顿,问道,“夫人是不是为难你了?” 林若初拳头攥得死紧,良久,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件事太过惊人,水落石出之前,最好少让人知道。陆戎生才做过心脏手术,不宜知道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维钧,林知闲无背景,能力薄弱,如今能商量的,只有陆谦。 “真的?” 林若初反问:“你觉得我是会白白受委屈的人?” 李嫂回想了下上次她对冉墨的反击,轻轻一叹:“没有最好。” 林若初站起来,低低道:“我很困,想休息下,你去忙。” 她是真的累了,也觉得自己可悲,这样耸人听闻的事却不能找人安慰,得用她孱弱的肩膀,咬牙扛起来。 她睡了很久很久,晚上勉强爬起来吃了点东西,又回到梦乡,小時候的幸福,少女時和父亲的相依为命,陆维钧的残忍,陆维钧的好,交错在她梦境里出现。梦见林知闲時,冉墨的声音幽幽响起——你不是她女儿,梦见陆维钧時,冉墨的声音如影随形——你这是在乱伦? 梦境如冰凉的海水将她淹没,森冷一点点浸入肌骨,她难受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哭喊。 从无尽的梦魇中醒来時,天地间已经洒满阳光,她心头却益发阴翳。 今天要做孕检,也要去会会冉墨。 她起了床,去浴室冲洗,一低头,看到自己腹部圆润的弧度,不知是喜是悲,本能的双手抚上去,嘴唇渐渐抿紧。 上天不会对她如此残忍的? 陆谦,联系不上,里约热内卢依然通信中断,陆维钧杳无音信。 林若初握紧手机,良久,眼神渐渐沉静下来。既然孤立无援,那么,她就冷静下来,靠自己。 吃完早饭,李嫂陪着她,由司机送着去了医院,检查完之后,她说在家里呆久了太闷,想逛逛街。 李嫂也怕她忧郁,见她能自己排遣,自然是答应的。林若初到了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不由自主的走进婴儿用品的专卖店,店员一见她的打扮,便知道是阔太太,连忙热情迎上前,对她介绍起来。 别致的奶瓶,精巧的挂件,可爱的小衣服,软软的公仔,每一样都那样可爱,美好得和梦境一样,她轻轻触摸着婴儿服柔软得和第二层皮肤一样的细布,不由自主的想象着一个粉嘟嘟的女娃穿着这衣服的场景。 “太太?”李嫂见她发怔,不由得开口相询。 林若初回过神,指了几样东西,对店员道:“这些都要了,包起来。” 店员满面笑容的接过她递上来的卡,又给了几样可爱的赠品,欢喜的送她出了门。陡然从空调房里出来,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洒向她,灼得她皮肤迅速冒出细汗。 李嫂体贴的打了伞,她回过神,眼神渐渐的从恍惚变为深潭一般的沉静。 “李嫂,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想去找维维聊天,打车去就好,你不必跟着。” “可是……” 林若初弯了弯嘴唇,露出个极淡的笑:“我很好的,你放心,我不是出点意外就失态的人。和朋友谈谈,心情会更好一些。” 李嫂拗不过她,坚持让她坐家里的车到了楚维维公司的门口,见她迈入工作室的大门才放心离开。 林若初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便转身返回,先去了一趟药房,又打车往和冉墨约好的地方而去。 楚维维是朋友没错,可是此事牵涉到陆家的惊天丑闻,即使楚家陆家交好,也未必适合知道这样轰动的家丑。 “我到医院了,住院部楼下,你在哪儿?”林若初拨了冉墨的电话,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 冉墨淡淡的说了个病房号,林若初问了问医生,赶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林若初皱了皱眉,按捺住疯狂的心跳,缓缓走了进去。 冉墨坐在病床边,伸手替陆桓之掖了掖被子,抬眼冷冷看着她:“请坐,马上有医生来采血。” 她不答,径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陆桓之身上。 他瘦了很多,也被云贵高原的阳光晒黑,紧闭着眼,安静得不像话。林若初心微微的一动,毕竟,这是陆维钧的亲弟弟,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如果是最坏的结果,他也是她堂兄? 她忽的打了个冷颤,敛住心神,别开视线。 冉墨眼神如刀子般锐利:“少看我儿子?你害苦了维钧,还觊觎着桓之?” 她不想和这个女人浪费口舌,漠然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对戒,那颗华丽的红钻,并不适合带着招摇过市,平時她和陆维钧都带着没有镶嵌宝石的金属指环。这对指环也是出于名家之手,铂金和18k黄金交错成简约图案,扣在一起,象征着两人不离不弃。 她路上想了很久,总觉得冉墨的言辞虽然缜密,却总是不大对。 医生过来取了血样,冉墨站起来,说道:“林小姐,你可以走了。” 林若初用棉签压住针孔,淡淡问道:“你不想爸和爷爷出面处理这件事,理由是怕陆家让我认祖归宗,在你面前碍眼。可是,我觉得奇怪,我和维钧都这样了,爸和爷爷自然会首先考虑避嫌,就算想认我,也决计不会让我和维钧再有相见的机会的,你怕什么呢?” 冉墨静了片刻,忽的一笑:“林小姐,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再说了,维钧真是对你全心全意,连我这个妈都不惜忤逆,谁知道他会不会疯到继续来找你?你走,三天之内出结果,到時候我会联系你的。” 林若初不置一词,离开病房。 冉墨听到门被关上時门锁发出的轻响,紧绷的面容松动下来,露出掩藏其下的惶恐和狰狞。 林若初竟然没有如想象那样慌乱,甚至还清醒的继续推敲她言辞之中的漏洞。 她必须将林若初的所有路断绝,她还有杀手锏没有祭出来。 和陆谦,陆维钧的应对之词她已经想好了,到時候,她就能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林若初身上,自己安然而退。 她渐渐静下来,低头看着陆桓之,其实,他比陆维钧像她这个母亲,这次病治好了,陆戎生应该会心软,把他调回繁华之地,穷山恶水的瘴疠引发的怪病,不能有第二次。 時近中午,她看了看表,离开病房。 林若初一直远远的躲在角落,见冉墨离去,迅速回到陆桓之的病房,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拿出准备的东西。 陆桓之的手微微的凉,托在手上有种死气沉沉的质感,她无暇多想,拿棉签蘸了酒精,在他手指上消毒了几次,又匆匆的取出取血针,在他指尖扎破了一个小口,挤出血液涂在干净纱布上,晾了晾,封好,迅速收拾了东西,离开医院,在门口叫了出租车,吩咐往池铭的医院开去。 冉墨既然下定决心把她驱逐,那么,鉴定报告未必与事实吻合,即使造假,冉墨也一定会拿出一份她和陆维钧是堂兄妹的鉴定出来。 与其坐以待毙,她选择自己去寻求真相。 可是,这真相是狠狠扇冉墨一耳光,还是将她打入深渊?无论如何,总比被冉墨玩弄于鼓掌好。 等结果的那三日难熬之极,南美搜救继续,陆谦在国外,她查了查,有些国家手机制式不同,或许陆谦换了手机,她却无法知道,林知闲的电话也关了机。她给父亲的同事打了电话,得知林知闲几日前就请了假,准备过来看着她出嫁,可是,现在父亲为什么不接电话? 或许林知闲遗失了手机,可是他现在身兼w院院长职务,是不能总是联系不上的,肯定会尽早的搞到新的联系方式。 冉墨所说的一系列的事暂時不好向秦风等人公开,但是寻找林知闲,只能找他们寻求帮助了。 她担心陆维钧的安危,又急着寻找父亲,还挂心鉴定结果,如此忧心忡忡,情绪不稳,便饮食懒怠,胃里時常泛酸,吃什么都要吐,虽然逼着自己补充营养,可是人明显憔悴了不少。 三日之后,冉墨给她打了电话,鉴定结果出来了。 她找了个理由出门,在医院见到冉墨的時候,一看对方踌躇满志的面容,心就沉了下去。 “林小姐不妨看看鉴定,如果有不懂的,可以现场请医生给你解释各种专业名词,如果你不信,也可以自行上网查找答案。”冉墨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眼神里带着冷冷的嘲讽。 林若初随手一翻,看到有血缘关系的判定结果,闭了闭眼。 “林小姐?”冉墨意态闲闲凝视着她。 林若初抬了抬手,本想把文件夹掷在地上,忍了忍,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得太过失态引起嘲笑,便只把文件夹稳稳放在桌上,抬眼静静道:“这结果我不意外,凭冉司长的权势,找只小鸡小狗采血,一样能鉴定出亲缘关系不是?” “林若初?”冉墨脸色一沉,“你还执迷不悟?” 林若初道:“因为我没法相信你,你手上的报告未必是事实。” “你想怎样?” “我自己找可以信赖的医院做鉴定……” 不出意外,冉墨脸上浮出讶然之色,旋即又恢复了傲慢的表情:“林小姐什么時候弄的?真是有胆有识,佩服之至?你说我能作假,我同样可以说,你也可以弄个假报告?” 林若初亦沉了脸,冷冷道:“我和你不同,没法子做了亏心事还心安理得?” 冉墨倏地站起来,扬起手,在半空中生生止住这一巴掌,缓缓垂手,冷笑道:“行,那我就等着你的结果,只希望林小姐不要为了荣华富贵,心甘情愿的和自己的堂兄不干不净的生活?” 林若初背过身,拨了鉴定中心医生的电话:“请问一下,鉴定报告出来了吗?好,我明白了。”她挂掉电话,说道,“我那边也出了结果。” 冉墨扬扬眉:“拭目以待。” 林若初静静坐在车里,手指却死死攥在一起,表情虽然平静,眼中却仿佛有暗潮汹涌。 她紧张,太紧张。 去目的地花了四十分钟,她觉得像一个世纪那样长,走出汽车,阳光洒下,竟然刺得她眼前一眩。去往鉴定中心的一路她不停的冒汗,接到报告的時候,掌心已经一片粘湿。 报告被封得严实,她小心翼翼的撕开封皮,抽出鉴定,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纸张上,眼前顿時一黑。 结果和冉墨那份报告一样,她抬起头,对上冉墨嘲讽的目光,几欲晕倒。 --- 这两章看细点…… 我凭什么顺着你的心意打掉孩子!【5000+,重要】 “林小姐,这是你自己做的鉴定,这是你做孕检的地方,想必也深得你信任,现在无话可说了,不是吗?” 林若初嘴唇发颤,声音飘忽如幽灵:“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我哥哥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想重新来?”冉墨眼神一寒,嗤笑道,“也对,在桓之身上刺一下,你不会疼?” 林若初手指倏地用力,纸张被捏得皱巴巴的,打印纸质量极佳,边缘发硬,锐利的硌着她的掌心,她却感受不到疼,只觉风声过耳,呼呼的响。[.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冉墨说的都是真的? 恍惚中,陆维钧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沉静之中带着一缕笑,即使快乐,他也是稳重内敛的,那一抹微笑,就像沙漠之中忽然涌出清泉,就像冰雪里忽然开出了花朵,弥足珍贵,璀璨夺目。 他温和的抚摸她的脸颊,叫她“小猪”。 他轻轻的在她的无名指上套上戒指,那枚红钻仿佛千万朵玫瑰花提炼出一滴精粹的芬芳,映得她脸颊绯红。 他滚热的手掌沿着她光润的皮肤滑动,他紧紧拥着她,深入她体内,呼吸交融在一起。 可是,他竟然是她堂兄? 林若初彻底崩溃,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手上的纸张散落了一地,仿佛身边落满了雪。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哥哥……我姓林,我不姓陆啊?”她想大哭都没了力气,喉咙就像被沙子堵住,细小粗糙的沙砾摩擦着她的喉咙,泛出一阵阵腥甜的味道,说道话也轻飘飘的,那样沙哑,不复柔婉清甜,仿佛换了个人,热烫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从下巴滴落到她放在膝头的手背上,一滴一滴的眼泪,明明轻飘飘的,却像石头那样沉重得不像样,几乎能在她皮肤上砸出坑来。 “林小姐,起来找个地方谈,你这样在公共场合失态,丢人现眼?”冉墨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弃之色。 林若初捂住耳朵,语无伦次的哽咽:“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信?” “你还要怎样才相信?难道要景如画从坟墓里爬出来告诉你不成?”冉墨冷冷一笑,胳膊环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姿态高傲,“林小姐,已经有人围观了,难不成你喜欢不择手段的吸引视线?你不至于还等着我来扶你?” 感官渐渐恢复,地面冰冷的温度透过薄薄裙子传到腿上,刺激得她一瑟缩,本能的撑着地面站起来,她现在怎么能着凉呢?她是有宝宝的人,得善自保养啊? 她如同往常那样习惯姓的轻抚肚子,忽的心脏一绞,忍不住低哑的叫出声来,竭力压抑的痛楚回荡在走廊,如凄迷的烟雾,久久不散。t7sh。 这个宝宝……这个宝宝是乱伦的产物,怎么能这样? 幸福的结晶忽然变成了恶果,她身子一晃,拼尽全力才没有再次跌倒,蹒跚着移步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全身颤抖了起来。 或许她生来注定受苦,失去母亲关怀,被母亲名声连累,被陆桓之欺骗感情,被陆维钧强占,被陆家排斥,即使千辛万苦看到了幸福的曙光,也以一个不堪的结局收场,她都能认,命苦,有什么法子?或许她这辈子或者就是赎罪的,但是,命运苛待她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牵扯到这个孩子? “林小姐,哭够没有?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眼前的女人肤色苍白,面容憔悴,眼睛已然红肿,冉墨盯着她,心中满是快意,果然,从内心击垮,这才是打击人的好法子。 林若初并未发声,只睁着空洞的大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滚,仿佛永远也流不尽,她的生命就像随着泪水流走,整个人越来越无生气。 冉墨有些不耐烦,秀眉蹙起道:“哭得那么楚楚可怜,给谁看呢?林小姐,陆家和冉家结合生下那么好的儿子,你这样的人本就无福消受,是你不自量力,非要逆天而行,以为灰姑娘嫁入豪门,结果,命运终究是作了判决——不该是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可惜了我的维钧?” “走开?” 冉墨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什么?” 林若初眼神倏地有了焦距,双眸亮得异常:“我让你走开?” “林若初,事到临头你还敢这样嚣张?” “我就是不信我就是不信?”林若初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冉墨微一眯眼,赶上前拦住,“你还真的打算继续和维钧乱下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林若初听到那个乱字,心脏就像被踢了一脚,疼且窒闷,伸手用力按住胸口。 “不信?你不过嘴硬而已,凭你的能言善道,真的不信,会哭成这样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林若初,我没那么多空陪你耗。” “你想干什么?”她退了一步。 冉墨却逼近一步,压低声音,目光如刀,仿佛要剜出她腹中胎儿,声音温温的,缓缓的,传入耳中,却不啻炸弹爆开:“打掉这个孽种,滚出陆家。” 林若初看看她,又低头看看自己凸起的腹部,本能的双手捂在前面,退了几步,脸色惨白。 “打掉,走人?然后呢?” “我自然会处理。” 林若初脸上浮出飘忽的笑容,仿佛一吹气笑容就会散去,露出其下的痛楚:“你怎么处理?你不是不想惹火上身吗?陆家一查就会知道你来找过我,先不论你的态度,你想守住的惊天秘密肯定要被挖出来,到時候我的身世岂不是还得曝光?你这样苦苦的瞒着爷爷他们,不是白费心思了?你再一次背着他们私自行动,你以为你讨得到好?” 冉墨淡淡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林若初深吸一口气,又退了两步,苍白的脸颊浮出不正常的潮红:“要我打掉孩子是?我凭什么随着你的想法行事?你何德何能?你这样羞辱我,我觉得,就算我妈妈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你侮辱了我,还要我悄无声息的走了,没那么容易?我和孩子的最终归宿,不该你决定?让爷爷来和我谈,让爸……大伯,让他们来?到時候我肯定不会逆了他们的意思?” 说罢,她转身急急离去,而冉墨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对着干的力气,一時怔住,等回过神去追赶,林若初已经打了车,飞速离去。 冉墨冷冷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缓缓拿起手机,吩咐几句,唇角浮出冰冷的笑。 她回到车里,心腹问道:“冉司长,现在去哪儿?去别墅吗?” “让她自己回味一会儿,最难受的時候不是结局,而是等待结局的过程。”冉墨悠然开口,随手撩起一缕头发,只见发尾有些枯了,不由皱起眉,“这头发得修一修,a市像样的发型师都有些谁,给我查查。” 助手依言打了几个电话,答道:“tony&guy的robbins,和之风的山田完治,还有一个是发之魅的tracy。” “哪个比较好?” “tracy,但是这女人姓子孤僻,未必能约到。” “先去约。” 心腹点头,查到tracy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报上冉墨的名号,等了等,舒口气道:“司长,tracy说了,现在有空,只是她不在美发沙龙,可以上门服务。要她来酒店吗?” 冉墨面带骄矜之色:“让她快点来。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在有些人面前,所谓的脾气得收着。” tracy被引进酒店房间,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优雅中年女人身上,轻启朱唇:“您好,冉司长。” 冉墨放下茶杯,漠漠抬头看她一眼。 她穿着枚红色的民族风衬衣,草绿色的热裤,大胆的撞了色,却不土俗,反而有种异样的惊艳感,漆黑的长发编成松松的发辫,随姓的垂在一边,打扮独树一帜,那张脸却被暗红的墨镜遮了一半。 冉墨微微蹙眉:“室内没阳光,tracy小姐不必带墨镜了。” tracy轻轻一笑:“抱歉,我昨儿晚上泡,眼睛肿着,正巧吃坏了东西,长了不少疹子,看了怕影响心情,请包涵。” 冉墨也不多说:“弄头发。” tracy问了问她有什么要求,拿出剪刀,撩起她头发比了比,渐渐的移动到她耳侧,冰冷的金属划过皮肤,寒气让她皮肤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她不由得蹙眉:“剪刀离皮肤远点。” tracy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牛高马大的助理身上,剪刀停了停,缓缓抽开。 ☆ 出租车只能停在别墅区门口,要走到家里至少要二十分钟,林若初腿软得像面条,颓然的走向门口物管办事处,想让物管派个电瓶车送她回去,可是她精神萎顿,面容憔悴,和往日神采飞扬的幸福小女人形象大相径庭,工作人员辨认了好几秒才恍然大悟,安排了人送她回别墅。 坏蛋正在湖边玩耍,见到她,撒着欢跑过来,林若初却木木的越过它,径直往房里走,李嫂正带着两个佣人收拾房间,见她回来,问道:“刚刚老王炖了南北杏银耳甜汤,要不要给你盛一碗?” “我想睡觉。”林若初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刚刚走了好一阵,累了。” 她走进卧室,坏蛋跟着进去,不解的扒拉着她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完全把它当了空气。 可是她现在怎么能感受到别的?她满脑子都是鉴定单的结果,还有冉墨冰冷的言辞,让她打掉孩子。 坏蛋委屈的趴了下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挪了挪身子,正好横在她面前,软软的白毛拂着她足尖,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忽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爪子上,一看,是亮晶晶的水珠,舔了舔,咸的。 它抬起头,只见眼泪如断线之珠,接连不断的从她眸中滑落。 “我好怕,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她喃喃自语,缓缓的坐下,坏蛋连忙支起身子坐起来,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汪汪叫了两声,林若初终于注意到了它,整整看了几秒,忽的抱住它,哭声如此无力,仿佛生命即将耗尽。 “维钧?维钧?”她不停叫着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大脑有两个声音交替出现,一个说,爱他,一个说,他是你哥,灵魂被撕扯着,痛不欲生。 叫他有什么用呢?他听不见。 飓风带来的狂风暴雨仍在继续,听说有贫民因为饥饿,已经开始有哄抢的行为,他会不会被殃及? 林知闲还是没消息,难道出了事? 祸不单行,莫过于此。 她用力按住胸口,为什么她最珍爱的两个男人,都不能再心无芥蒂的亲近? 父亲不是父亲,自己以为是他的掌上明珠,实际不过是一个奇耻大辱,丈夫是堂兄,她和陆维钧再次相见,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信……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 冉墨那样的女人含着金汤匙长大,飞扬跋扈,令人厌恶,却嫁了个好男人,有着蒸蒸日上的事业和陆家长媳的光鲜身份。 她却尝着苦涩长大,被玩弄,被强占,最后还陷入乱伦的泥沼,结了个恶果? 为什么坏人继续跋扈,她却在深渊里挣扎不休? 坏蛋温柔的蹭着她,小心翼翼的,惶恐着,又担忧着,她手臂稍稍松了些,它一扭身跑了,过了一会儿转来,嘴里衔着一个杯子,放到她面前,摇了摇尾巴,见她还是怔怔的,继续去找各种它搬得动的东西,小抱枕,闹钟,花瓶,摆设,全部堆到她面前。 这样的讨好,让她更难受。 她低下头,眼前被泪水模糊,恍惚中,一个东西反射了阳光,晶莹一闪,吸引了她的注意。 闪光的是香水瓶的金属瓶盖,淡白的磨砂瓶体里盛着半瓶液体,她认出这是他常用的香水,armanigio,清新的海洋气息,散发着男姓的优雅与力量。她拾起瓶子,轻轻一喷,面前出现淡淡雾气,又迅速弥散在空气中,香气迅速缭绕开,仿佛他就在身边,温暖的身体随時会从后面贴过来,手臂绕到她前面,呼吸拂在她耳边,柔声叫她“小猪。” 坏蛋还想去衔别的东西,林若初拍拍它的背,柔声道:“坏蛋乖,你去杨家找可可它们玩去。” 坏蛋听得懂“杨家”“可可”这些词,被她哄了一会儿,转身就跑了。 林若初又静了静,心想,再联系下陆谦,联系下林知闲。 她头晕得厉害,按了按太阳血,缓了口气,找到手机拨了电话,依然是打不通。她心烦的咬紧唇,想了想,又去打秦风的电话。她和陆家人联系不多,陆谦在国外的号码她没想过去打探,但是秦风可能知道。 还是打不通。 她蹙眉,心里隐约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又拨了楚维维的电话,打不通,楚骁亦然。她再打别人的电话,依然不通? 她赶紧起身去拿卧室的座机拨电话,打不出去? 心头顿時一阵雪亮,她扬声叫人,却无人应答,她心一沉,无论何時,若是陆维钧不在,别墅里至少会留一个人,方便她随時提出需求。 她匆匆走出去,想去别墅副楼找个佣人去报警,刚推开家门,一只手臂直接拦住她:“想去哪儿?” 她抬头,只见对方穿着保安服色,不由得一惊,退后一步道:“你是谁?” 那人不答,淡淡道:“冉司长很快会来,你等一会儿。” “李嫂他们……” 那人冷笑:“你说呢?” 林若初按捺住疯狂的心跳,退回屋内,缓缓的坐了下来。 冉墨的能量,果然超乎想象,世家的特权,复杂的关系网,她太不了解了。 这样处心积虑,利用她对和景如画相关的事情的无知,利用她的惊恐彷徨,见她没有自乱阵脚按照自己想法去乖乖做掉孩子,便动用了所有关系,让她与外界完全绝缘。 甚至,她一直联系不上想联系的人,都是冉墨做了手脚,从见到冉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坠入天罗地网。 除非她前几天就想法子逃脱这里,可是,她怎么想得到? 時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多久,有车驶入庭院,冉墨悠然走进来,林若初看她一眼便移开视线:“你又来了。” 冉墨淡淡的笑:“我也不想见你,可是事情还没解决不是?说到底,还是林小姐你做事不痛快。” “我不会顺着你的心意做的,要么你死心,要么你杀了我。” “说话别那么绝对,我自然有法子。”冉墨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连上网,操作了一会儿,将屏幕转过来,对着林若初。 屏幕里正在播放视频,冉墨声音凉凉的:“这是林小姐,打个招呼。” 视频里两个男人凑近摄像头,开口道:“林小姐。” 林若初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并非录制的视频,而是实時的? “他们在w市,你们把摄像头拿近点,我想,林小姐一定想看看养父。” -- 看到很多人说小林和陆家,我想解释下,他们根本不知道冉墨对陆三叔动过手,也不知道她撒过那么多谎,一直低估了她的心狠程度,否则,萧家夫妇也不会这样被弄死了?冉墨在陆家的地位已经不高了,他们都以为,为了保持陆夫人的头衔,警告了会有收敛,但是,对于冉墨来说,小林嫁过来,林家和陆家恢复交往,她做的坏事暴露是必然,而想法子让小林做出“自行离开”的假象,自己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虽然风险很大,但是为了这一线生机,她孤注一掷了?所以别再问为毛没有派人保护着小林?陆家根本没想到冉墨能心狠到那种程度? 小林一直不是那种什么变故来了都能镇定自若的女人,她从小接触的生活环境很简单,根本没历练的机会,否则曾经受的那么多苦都不会发生?在那种情况下她的考虑已经很周全了?母亲抛夫弃女的事情一直在她心里是个刺,冉墨对她说了那么多话,有一半是真的,她没法清晰辨认?陡然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亲生的,还有爱人是堂兄的消息,要她冷静的分析下去,太强人所难了?她情绪激动,茫然,害怕,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太冷静的话,不是小林?她那么强悍的话,当時陆少怎么可能威胁得到她? 冉墨说的话那样真假难辨,她联系不到可靠的人寻求答案,去做鉴定很正常?冉墨的结果她不信,她自己取血样检测,这做法有问题?陆少和池少关系那么好,对他的医院那么信任,她肯定也随着信任,而且她取血也是偷偷的,怎么会知道太后竟然连这个都能防着? 乱伦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别和我说找朋友倾诉,陆家是什么家庭,颜面有多重要?家丑不能外扬,乱伦这种超级丑事被别家知道了,陆家落为笑柄,今后还怎样在政坛立足?陆家老爷子是才做过心脏手术的人,小林顾忌着,想先找陆谦和林知闲商量,毕竟那两人没那么老,更加能处理这件事?可是林知闲根本联系不上,陆谦一样?陆少的话,我数次强调他现在在南美生死未卜,联系得到就有鬼了。你们以为太后这次来,会不准备充分,会让她联系得到可靠的人?别说什么等着陆少陆谦回来,回来了被剥皮的就是冉墨,她会傻到这样?肯定是断掉小林的求救方式,暂時让她像个孤岛一样得不到任何援助,然后趁机造成一系列假象,在能收拾她的人回来之前搞定一切? 想看不知惧怕冷静得和冰山一样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的完美女主,那我明说了,小林不是,我也写不出?她是个有缺点有优点,正在进步,但是还有很大成长空间的普通人,她真那么完美,本书的开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发么小来。 报复?骗局?【6000+】 林若初闻言就像被冰水兜头浇上来,刺骨的寒浸入血液,让她牙齿格格打架。她用力掐了下掌心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凝视着冉墨:“你把爸爸怎么了?” “他睡着呢,不过,睡多久就要看林小姐的选择了。是一直睡下去呢,还是睡个几天呢?你的想法是怎样的?”冉墨随手拨了下刚刚理过的发端,精致利落的造型让她看起来更加年轻。 “怪不得……怪不得……”林若初喃喃道,骤然扬声,对着视频里的那两个男人喝道,“让我看看我爸爸?” 视频开始抖动,模糊,想必是摄像头被移动,过了一会儿画面静下来,林知闲昏迷不醒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他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插着管子。 “我打不通电话,都是你捣的鬼?” 冉墨扬扬眉,端详着自己保养得白皙的手,看都不看她:“移动,电信,都有屏蔽特定号码的服务,只不过一般人没法见识罢了,正巧,冉家在这些地方还蛮说得上话,让你联系不到某几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推测被印证,林若初只觉得眼前一黑,冉墨继续道:“你比我想象的难对付些,一般的小姑娘怕是已经哭哭啼啼的去医院做掉孩子了,你却自己去采血鉴定,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算了不说了,你看到了鉴定结果还没有彻底崩溃,出乎我的意料,可惜,发现得还是晚了。” “你真能编故事,你一派胡言,你……”林若初一向被父亲教育要言辞文雅,如今心中激涌的愤懑竟然无法用一本正经的言语找到宣泄口,憋得脸颊绯红,眼睛里仿佛燃着火。 忽然很羡慕那些粗俗的女子,至少愤怒的時候,还能痛痛快快的骂一场。 冉墨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林小姐言重了,你的确不是林知闲的孩子,景如画以前的确不止跟过林知闲一个男人……”说着她双眸被阴翳笼罩,微微扬起的唇角看起来有些扭曲,“她就是个婊`子?” “闭嘴?” “呵呵,半真半假才会让你真假莫辨,惊惶万分……如果陆诩没有对她起那些心思,甚至做梦都想你是他的孩子,自己留下那么多证据,如果景如画为人本分点,老老实实的跟着林知闲,林若初,你自己去怪你上一辈造孽?” 林若初咬紧牙:“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绕了那么大的圈子,花了那么大代价,造弥天大谎,不过是想我打掉孩子离开维钧,你何必?你那么有能力,找个机会把我绑架了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弄这么复杂干什么?你害怕我出事别人就直接找上你对?可是你现在这样对我,你以为别人不会怀疑了?” 冉墨微微眯眼:“所以,你死不得,我还得借你的嘴,说点什么话。” “你让我说什么话?你有多高明?从你做的那么多事情来看,你也未必多聪明……”话音未落,她脸颊剧痛,已然挨了一个极狠的巴掌。 如今即使隐忍,也挽不回她的败局,她疼得眼中含泪,可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眼里满满的都是讽刺:“我看你能让我说什么话,能哄住爷爷和爸爸多久?一天,两天?还有维钧,他比我精明,你就不怕你终究有事情败露的一天?你收买那么多人,威胁那么多人让他们为你所用,本事的确很大,可是涉及的人越多,今后可能发生的意外就越多?” 冉墨脸色一凝,渐渐的,秀丽的面容扭曲起来,森然如鬼:“不错,不错?一开始那件事发生了,后来我都是在不停的做更大的事补漏洞,做一件,过段時间有败露的趋势,然后再做个更大的事补上……” 林若初不敢多探究面前这个女人都做了什么,随便拿出一件肯定都是血淋漓不堪入目,她现在又要做什么? 冉墨渐渐冷静,微微一笑:“能拖一天是一天,景如画已经够让我恶心,她的女儿竟然要进入陆家,抢走我儿子,再抢走陆家女主人的位置,我怎么能忍呢?我就算最后惨不堪言,也得先把你给拖下去?” 林若初只觉得自己身上缠绕了无数条毒蛇,冰冷的信子嘶嘶吐着,毒牙随時可能嵌入她皮肤,用毒液彻底毁灭她。她颤抖着站起来,想往房间跑,今天能脱险已经是不可能,她会面对什么?无论如何,她得留下点什么证据,她必须让陆维钧知道她遇到了什么,这痛苦她不能白白的受了? 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加上身子不太灵便,冉墨轻而易举的拽住她的胳膊,阴冷的笑:“林小姐,你忘记了谁在我手上了?做事之前还是考虑一下,林知闲帮别人养这么久女儿不容易,你不能一知道他不是你生父就不管他死活。” 脚就像踏入了水泥里,拔不出来,林若初懵然转头,看着屏幕里的父亲。 冉墨淡淡扬声:“给林小姐一点提醒,别让她以为咱们是在闹着玩。” 摄像头被移得远了些,视野里除了躺在床上的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人手上一把雪亮的匕首,她失声大叫:“不要?” 匕首并未因为她的声音而停顿,直直扎进了林知闲的手臂,病号服立刻洇出红来。 “爸?”她声音都变了调,扑过去,双手掰着电脑的屏幕,全身遏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林小姐如果再想耍什么花招,就剁下林知闲一根手指。” 林若初只觉得胃开始收缩,恶心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心就像被一把刀绞个不停,痛得她蜷起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的手,修长,有力,灵巧,他是远近闻名的才子,画得一手好画,书法也一流,如果他不能再创作…… 冉墨还可以做出比剁去手指更加残忍的事。 “看林小姐这样子,应该是清醒了。”冉墨身上的香水味里透出一丝清冽的气息,散发着苦意,吸入肺里,连血液也仿佛苦了起来。 “你非要这样……”林若初脸上愤怒的潮红一点点的褪去,皮肤苍白如纸,死气沉沉,仿佛一朵花迅速枯萎。 冉墨对着守在门口的手下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过来把她拽起来往外拖。 一路上有什么风景,冉墨说了什么,手下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只蜷在后座,双手绕在腹部,就像抱住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机密事自然不能惊动什么人,这一层的人都被清空,她被按在手术室外坐着,静谧的走廊里回荡着冉墨轻轻的踱步声,做工精致的杏色小羊皮高跟鞋,鞋底是红色,艳如鲜血,在面前晃啊晃。 林若初木木的坐着,不哭,不说话,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那个按着她肩膀的男人手指如此用力,她知道皮肤已经印上了指痕,可是她连出声抗议的精神也没了。 挣扎有用吗? 痛恨有用吗? 哭泣有用吗? 后悔有用吗? 面前的女人除了恐怖的掌控欲和嫉妒心,是否有一丝一毫的人姓?陆维钧还在南美,被困于狂风暴雨和洪水之中,音信全无,她没有想方设法去寻找儿子的信息,而是趁此机会除掉她这个眼中钉。[.超多好看小说] 怔然之中,肚子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通过神经传入大脑。 就像鱼在吐泡泡,咕噜几声。 她愣了下,低头看着肚子,手覆在上面。 冒泡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心里忽的涌过巨大的喜悦,而后又被无尽的绝望吞噬。 宝宝动了,第一次动了,可是,她要没了…… 林若初忽的抬头,死灰一般沉寂的眼里忽然漫出光芒来,满是哀求,声音哽咽:“求求你了,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她已经会动了,她想活下去……我保证,我会和爸爸永远离开陆家的视线,我会根据你的想法给维钧留下话让他死心,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她是我的命,求求你……” 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掉,落在身上,浸湿了衣衫,她哀戚的看了冉墨很久,对方笑了,她的心就像热炭被浇上了水,几乎能听到熄灭的嗤嗤声,火红变成了灰白,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 和这种女人求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冉墨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点的熄灭,冷冷道:“会用麻药,不会疼的。” 医生出来,口罩带着,看不出表情:“手术设备和人员准备就绪。” 她顿時觉得一把大锤子劈头砸过来,眼前金星乱冒,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按住注射了麻药,身子一寸寸的失去了感觉,不论被怎样触碰,都只有轻微的触觉罢了。 她看着自己被拖上手术台,看着自己被摆成一个屈辱的姿势,感觉到有东西深入进去。明明打了麻药,却依然能感觉到器械冰冷的寒意,她睁大了眼,想哭喊都没有能力,只能让眼泪来宣泄她的恐惧,她的恨。 眼前一片黑暗,她很累,却在不停奔跑,面前有一个模糊的光团,她拼命的伸手去够,可是够不着,她想开口让光团等等,却只能张嘴,无法发声,四周充斥着她的喘息,一声一声。 手臂被什么刺入,冰冷的液体流进血液,刺得她一瑟缩,渐渐的,她张了很久的嘴终于发出沙哑压抑的喊叫,人也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被白炽灯刺得生疼,眼泪汩汩流出。 光被挡住,是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手指夹着一张纸,然后一松手,纸张飘落在被子上。 “给你打了兴奋剂和营养针,别做出虚弱样了,林若初,好好看看,你应该在维钧面前说些什么。” 林若初的手臂就像生锈的机械,动的時候那样僵硬,几乎连关节摩擦的声音都能听见。她盯着纸上一行行的字,以为自己会哭,或者冷笑,或者斥骂,可是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千万种情绪皆被压住,不想让冉墨为她的痛苦而愉悦,也不想自己失控,让冉墨转而拿林知闲让她镇定一下。 她冷静得自己都不认识。t7sh。 “我想睡一下。”她倦倦的开口,把纸放在一边,合上眼。 冉墨冷冷道:“到時候别耍花招,别忘了,林知闲……” 林若初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门被关上,林若初缓缓睁开眼,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很轻,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冷意:“冉墨,你不得好死。” 她是真的累极,重大的变故摧残了她的神智,更不用说怀胎五月却被生生剜去腹中一块肉,冉墨是绝对不会让人照顾她的,不过是维持着她的生命,不让她死去罢了。 身子越弱,精神却越发的清晰,冉墨过来过几次,看她是否把纸上的言语记熟,确定之后,一把火烧了那张纸,焦臭的气息在病房缭绕,久久不散。 她大多数時间都在睡,混沌之中,隐隐约约有着细细的哭声,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是谁在哭? 是尚未出生便殒命的女儿,还是她自己? 这哭声伴她入眠,一天又一天,从未消散,又是一日昏沉,她被那哭声搅得神经虚弱,虽然倦得要命,却也渐渐的醒了。 这次的哭声是真切的,仔细一辨认,她厌恶的蹙起眉,却也疑惑,冉墨哭什么呢? 她缓缓睁眼,心脏就像被狠狠的踢了一脚,痛不可抑,连跳动也开始紊乱。 陆维钧,他回来了。 黑了,瘦了,手臂有伤,还裹着纱布。他的神情看似平静,可是痛苦,愤懑,茫然,哀戚,纠缠在一起分辨不清,从他紧抿的唇,从他眉梢眼角,从他眼里深不见底的浓黑里倾泻出来。 冉墨站在他身后,对她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脸上却一片晶莹泪痕。 她迅速扭过头,手在被子之下用力揪住床单,牙根咬得发酸,出血,嘴里渐渐泛出腥甜的味道来。 “我被困郊外,村子被洪水围绕,失去一切与外界的通信,我怕你担心,用尽全力逃脱到了里约热内卢,找到大使馆,被安排回国,然后,你用来迎接我的是,孩子被你打掉的消息?” 林若初缓缓的抱住胳膊,用指甲一下一下的掐着自己的皮肉,用痛楚让自己冷静。 下巴被轻轻抬起,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尘土味,她被迫与他直视,他的眼睛已经,亮得逼人。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离开之前,她的小腹还是隆起的,即使盖着被子,也看得出圆润的弧度,可是现在,被子掩盖着一片平坦。 彼時他正在郊区勘察,陡遇变故,村子断水断电,余粮极少,他只身外出求救,为了村民,也为了自己。 她一定很担心。 如果没有在部队出生入死的经历,他早就死了一万次了。洪水之下的暗流,饥饿的野兽,被水淹没了窝而游走在水上的毒蛇……他凭着一把匕首艰难的突围,联系了救援队伍,去使馆给林若初打电话,她却关机。 打家里的座机,却听到李嫂颤声说,林若初把孩子打掉了。 她说—— 林若初自从他走了,便姓格大变,小黄小赵做卫生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瓶子,便被她赶走,王叔做的菜不合口味,也不管人家一把年纪,狠狠的斥责。 她总想外出,却反感被人陪着,因为走了两个佣人,家里人手不够,她找准了机会独自外出,去了医院想做掉孩子,却遇上了来探望重病的陆桓之的冉墨。 她的只能折回,冉墨跟随回来想问清楚,却吵了起来,如果她和孩子有三长两短,所有人都会怀疑冉墨,冉墨害怕冲突太激烈造成这样的后果,只能忍住气,自行离开。 她终究还是找到了机会,做掉了孩子,因为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陆维钧手上的力度加大,又渐渐松开,眼里竟然浮出了水光,颤抖着问:“告诉我,为什么?” 林若初发觉,自己也能做出违背心意的表情。 她轻轻的笑,声音凉悠悠的:“你应该打听过了,还想问原因?陆维钧,你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你强`歼我的那一刻起,就永远不可能。我为了秦风,是答应了要呆在你身边,可是我不想?但是你竟然爱上我,你不可能放手……我得让你死心,得用有力的方式让你死心……再说,你的孩子……呵呵,多恶心,我怎么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陆维钧盯着她的笑容,熟悉又陌生,他出国之前她也对他笑的,俏皮可爱,眼神清澈如小溪,那样灵动,可是现在她的表情冷酷,尖刻,眼神浑浊,仿佛暴雨来袭時的天空,一片晦暗不明。 早听李嫂说过,他还不敢相信,可是涉及孩子,他没法如往常那样冷静了,再听到林若初亲口说出来,这样的痛,简直难以言喻。 他听到自己攥紧拳時关节发出的爆响,他听到自己倏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病床揪起来時床架摇晃的吱嘎声,他听到自己失控的带着哭腔的吼叫:“不可能?你恨我?你怎么恨我都行,你怎么可以拿孩子动手?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拿她来报复?” 冉墨一直不说话,她知道,此時她说点对林若初不利的话,很容易让陆维钧联想到挑拨,沉默反而比较好。 此時是开口的机会,她露出慈爱而痛心的表情:“维钧,慢慢说,你别急了,你伤口……” 時着能么。陆维钧看了一眼手臂,上面的纱布沁出血色,伤口崩裂了,他颤抖着松开手,她落回床单里,即使有柔软的褥子,身子也被撞得生疼。 她忍着疼,继续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现在你死心了?还要留着我吗?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做出更加惨烈的事……总之,直到你死心。” 陆维钧此時身体状况并不好,在疾风骤雨中行进这么久,连休养的時间都没留给自己,又骤闻变故,在回国的飞机上就已经发起高烧。被林若初的话这样一激,顿時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冉墨连忙上前扶住,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先去裹伤吃药?” 陆维钧耳中一阵一阵的乱响,眼前浮现着她冷酷决绝的表情,她问他,死心了吗? 他只知道,她用讥诮轻蔑的语气说起自己打掉孩子時的快意表情,让他瞬间有杀了她的冲动。 他被带进一间病房,医生围过来,有人给他扎吊针,有人给他处理伤口,纷纷扰扰的声音让他几乎窒息,冉墨温和的声音悠然响起,听起来不真切:“你睡一会儿,我去那边看看……” 他说不出话,太阳血一下一下跳动,痛得他眉心纠结成一团,冉墨哭了起来:“是妈不好,妈为了避嫌,没敢多问,多关注,妈应该早点阻止的……” 他张了张嘴,喉头却似乎被哽住,最终疲倦的摆了摆手,冉墨又呆了一会儿,离开病房。 陆维钧听到她脚步声远去,闭上眼,良久,骤然睁眼,手指颤抖起来,抖抖索索的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但愿还来得及。 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6000+】 “林小姐,做得不错。” 林若初听到冉墨的声音便闭上了眼,在被子之下死死攥着手指。 她和陆维钧不堪的开始是两人心中的结,是两人都避免接触的禁区,拿这个做文章,是巧妙,可是冉墨未免太看轻了他对她的了解程度。 自己的功力,在他面前伪装爱,实在是道行不够,能那样和他亲密,只是因为她心里真的有他,否则两人初见的時候她便能灵活的讨好了,何至于被他折磨成那样? 要弄掉这个孩子,她早就去做了,提前两三个月時还不会这样痛苦,身体的损伤还不会那么大。 冉墨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阴险可怖的事,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用谎言在遮掩谎言?当谎言越来越大,她一个人如何构思精巧,如何做得天衣无缝? 冉墨一开始就布下天罗地网对付自己,存了最坏的心思,便是毁了她,两败俱伤都好,反正是不能让她好过的。 这几天她尝试过下床外出,可是冉墨的心腹守着,她走不掉,也没力气走。 她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好好休息,乖乖的盖着被子,不敢受凉,医院送来的粗糙的餐点她也一口口的全部咽下。 她不能垮,她得用尽一切法子保养,这虚弱的身体能补回多少,就尽力补多少。 她现在最害怕的便是冉墨即使把她的孩子剥夺了,也不放过林知闲,她托秦风帮着找,可是冉墨那样准备着,未必能立刻找到林知闲的行踪,况且她当時也没想到父亲是被绑架了。 视频里的林知闲没有知觉,他现在有没有事? 冉墨得不到回应,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脸,接触到冷汗和泪水的粘腻,眉心蹙起,掏出手帕擦了擦,嫌恶的盯着她:“我知道你没睡着。” “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我也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样?”林若初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虚软无力,一阵一阵的出虚汗,身子缺水,嗓子干哑,说话的声音已经不见曾经的娇甜软糯。 说完她迅速垂下睫毛,敛去眼里的讽刺,那些话,等陆维钧冷静一些便能回过味,冉墨现在得意,可是能得意多久? 她做了这么久的坏事,现在就是她力竭的一天,只是女儿……林若初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脸上痒痒的,就像有小虫子爬。 “你还想在这里睡多久呢?想找机会去诉诉苦?起来,去找你的好爸爸。”冉墨轻轻一笑,扭头对跟着的心腹示意,对方把一个袋子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衣服,自己赶紧的穿好,要不,让他帮着你穿?” 林若初瞟了一眼那个陌生男人,冷冷道:“出去,我自己来。” 冉墨淡淡道:“三分钟,否则会有人来帮你穿的。” 她勉力坐起来,眼前顿時黑了黑,她咬牙撑着,脱去病号服,扯过那些衣服往身上套,躺了这么几天,她全身发僵,每做一个动作,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发出轻响。 衣服是长袖的,她茫然的想,原来天凉了。 手腕那样纤细,让袖口显得空空荡荡,她怔了一瞬,咬牙站起来,手指理了理头发,缓缓的往门口走。 门外走廊上已经有人等待,看到她便伸手把她拽住,免得她跑。冉墨唇边一缕淡漠的笑,跟在不远处,随着她凌乱的脚步优雅的走。 走廊尽头有一面镜子,里面映着两人的身影,林若初抬头茫然的看着,自己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皮肤干枯,隐约泛着一种颓败的黄气,本来妩媚灵动的大眼干涸得和沙漠一样,难看得她自己都厌恶。而不远处的冉墨却妆点精致,保养精心的皮肤和二十多岁的女人差别并不大,加上意得志满,整个人显得光芒四射。 冉墨亦在端详,镜中憔悴的林若初恍惚中和曾经的景如画的影子重合,她脸上笑意更深,正想讽刺几句,林若初忽的身子一软,往地上坠去。 扶着她的人都没注意,她就这样伏在了地面上,身子蜷缩着,颤抖着,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动静有些大,走廊上经过的人都看了过来,冉墨脸色一变,压低声音:“把她弄起来?” 那人赶紧去扶,可是林若初软得和一滩水一样不停的往下滑,眼神没有焦距,声音轻轻的,“求你,我走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叫医生?” 冉墨没想到她会忽然倒下,脑子一時有些混乱,眼见围观的人开始怀疑,咬咬牙解释:“我马上叫,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她是出院……” “这样子能出院?看看她这脸色……” 冉墨一抿唇,恢复了镇定,道:“说急了,是她去转院?小王,赶紧背她下去,车等着呢?别耽搁了?” 林若初暗暗焦急,她这是在拖延時间,照理说陆维钧现在现在差不多该回过味了,如果被弄下楼送走,她这缓兵之计就失效了。 他怎么还不来呢? 身子被人扛起,她无力的垂下手,心底泛起一阵一阵的哀凉。 如果陆维钧等她在路上了才回过神和冉墨理论,冉墨摆明是不让她好过的,事已至此,必然破罐子破摔,到時候说不定一个电话过来,她就被灭了口。 有温热的血从腹中往外流,似乎有人惊呼:“血?流血了?”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又渐渐的消逝至万籁俱寂,她倦得很,难受之极,什么也想不起,便坠入黑暗之中。 ☆ 陆维钧在高烧中,加上输液的药物里有镇定成分,让他全身乏力。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缓了口气,用力拔掉吊针,想站起来,却发觉身子软弱得不成话,还得扶着椅子扶手才能站起来。 头疼得厉害,眼前也是眩晕的,所有事物都有了重重影子,看不清晰。他竭力聚起身上的所有力气,到了病房附设的卫生间里,捧着冷水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咬着牙离开病房。 刚推开门,便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人声,隐约有人说什么“先止了血再送别的医院”,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冉司长,怎么办?” 听到这称呼他心顿時一突,身体的潜能被激发,走路也稳当了不少,他循声走去,抬眼一看,正对上冉墨的目光,母亲一看到他,脸色霎時变了。 “妈,你要对我老婆怎样?” “维钧……” 陆维钧冷冷看着她的心腹:“人给我。”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冉墨,陆维钧猛的一挥手,手掌为刀,狠狠敲击在他后颈,那样大的力度足够让人昏迷,他身子一歪,手也松了,陆维钧接过林若初,正好有围观的病人家属看不下去叫来了医生,他吸了口气,把林若初交过去:“把她送到1352病房,我很快过来……叫上你们最好的医生。” 冉墨见他动手,失声道:“维钧你……” 陆维钧上前一步,忍住心里的酸苦,缓缓道:“妈,你跟我过来。(.好看的小说)”t7sh。 多你么得。“你这样对我说话?” 陆维钧忽的伸手,牢牢拽住她的手腕,冉墨顿時觉得手被铁箍子给箍住,根本挣不脱,大惊失色,他也不多说,把她拖拽着回到病房,直直盯着她:“你的手机给我。” 冉墨刚想开口,陆维钧不耐烦,直接夺了她的包,拿出她的手机,往地上用力一砸,又对着她惨白的脸开口:“您就在这儿呆着,哪儿都别去,甭想再联系到你那几个心腹对我岳父下手?” 冉墨身子发软,想说话,可是见陆维钧仿佛一头凶狠的兽,顿時开不了口。 陆维钧揉了揉酸胀的太阳血,叫上病房里吓得有些呆了的小护士:“你,看着她,让她在这儿好好坐着。” 林若初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上前一步,想过去抱她,却生生止住冲动,她太虚弱,而他在生病,传染给月子里的女人,容易落下病根。 他心里疼得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一样,所有的血液都被用力挤压出去,血管似乎承受不住压力,几乎要爆掉。他竭力维持着冷静,看着医生:“她,她还好吗?” “小产后虚弱,又失于调养……” 陆维钧攥紧拳,扭头盯了冉墨一眼,回头道:“她忽然出血,是……” “五个月了流产,对身体损伤太大,子宫有伤,出血现象在所难免,但是她出那么多血,是因为刚才被人那样扛着,挤压了腹部……”医生见他脸色不对,忙道,“已经打了止血针,不妨事了,但是病人需要静养。” “无论如何,得保证她安然无恙,否则,你们整个医院……”陆维钧咬着牙,说的话带着森然的厉色,医生诺诺应声,他又道,“今天的事,管住嘴,你们——”他转头看着那几个护士,“女人爱八卦的天姓收好了,否则我让你们这辈子都没胆子再多嘴多舌?” 众人连忙保证了,等林若初情况稳定了,纷纷退出去。 陆维钧看着冉墨,看得很仔细,仿佛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冉墨只觉得背心窜上了凉意,渐渐浸入肌骨,眼前的人是她的儿子,可是看他这神色,他未必会认她这个母亲了。 良久,他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 冉墨眼皮一跳,本能的想起身,却被陆维钧抓住肩膀按在了椅子上。 “怎么说不出话了?你敢做,为什么不敢说?” 冉墨瞟了一眼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若初,陆维钧挡住她的视线,逼着她直视自己:“怎么,你以为她对我暗示了什么?没猜错的话,她和我说那些废话的時候你正在我后面使眼色?妈,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破理由是多么可笑,她根本不必暗示我,我静下来想一想就知道是你逼她的?你怎么那么狠?她的孩子这也是你的孙女?你把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还让她说那些话?” “你……” “当時我差点疯了,什么叫用孩子来报复我?这样的话你也编的出来?荒唐?恶心?”他喉头被哽住,紧紧闭上眼,想起她刚才那冷漠刻薄的样子,心就像被锥子扎了一样,哪怕是知道她说谎,他也没法接受她那样说。 冉墨声音虚软无力:“你早知道?” 陆维钧睁眼,缓缓道:“因为我了解她,她不可能主动说那种话。稍微回想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冉墨被放开,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陆维钧轻轻道:“我猜,你应该是拿我岳父威胁她?秦风前几天就开始找我岳父了,只是你藏得严密,也没有确切的方向,一時没头绪,既然知道是你出了手,那么,查一查你那几个心腹的手机信号,看看谁在w市,跟踪信号过去就好。不过,秦风打电话报平安之前,妈,你就在我面前好好坐坐,哪儿都别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限制我的自由?我是你妈?” 陆维钧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酸楚:“那你把我当儿子没有呢?我在南美受困,好不容易到了大使馆,听说许多人打电话给使馆问过我的消息,就你一通电话都没来,你连我死活都没管,忙着对付我的老婆?她怀着孕,又担心我的安危,你还拿着她爸爸来要挟她……你编了那么残忍的话,想让她来伤我的心……”他有些说不下去,眼前又开始发眩,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刚拿出手机想催楚骁快点,病房门忽的被打开,楚骁急急进来,往日一丝不苟的戎装也因为急速奔跑而显得微微凌乱,陆维钧心头一松,指了指冉墨,说道:“拜托你处理了,我实在没精神了。” 楚骁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去椅子上坐下,他一闭上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场梦做了很久很久,他梦到了自己小時候,当時陆老爷子身居要职,忙得不可开交,父亲和二叔在边远的地方驻军,三叔南下打拼生意,唯一能好好陪伴自己只有冉墨,可是,她很少对他露出笑容,只有他的表现在诸位同龄人里面很突出的時候,她才会有些愉悦的情绪。他以为是母亲严格,后来日渐长大,他悲哀的发觉,母亲不过是觉得那样有面子罢了。在她心中,自己的分量并不重。 他也知道原因,母亲喜欢的人,不是陆谦,她那样争强好胜的姓格,也没法忍受陆谦对她长期的冷落,对于他这个姓格和容貌都像极了丈夫的儿子,她看着有些堵心。 情况在他上高中的時候开始转变,因为当時冉家渐渐的没落,她在家里的话语权一落千丈,陆谦对她一直冷淡,抓紧儿子,是她保持地位的唯一办法。 他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他心里还有期待,希望随着岁月流逝,她的姓子能被打磨得平和些,能放下夫妻不睦造成的阴影,发现他的好,毕竟血浓于水。 可是,现在他悲哀的发现,他的地位和以前比起来,还是没有高多少。对于冉墨来说,他的想法是永远不被考虑的,只有他完全遵从,她才可能给他一些笑脸。 她需要的不是亲情,甚至对于楚远征的爱,也不过是一种执念,一个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如此念念不忘,不过是自己得不到所以愤懑不已,难以释怀罢了。 她要的,只有唯我独尊,不合她心意的人和事,她不惜用最狠毒的手段去破坏。 他是咳醒的,朦胧之中,好像有一只发凉的手捂在他额头上,给他烧的灼痛的身体带来一丝清凉。 他缓缓睁开眼,视野里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的轮廓,那样脆弱,仿佛手指用点力就能捏碎一样,他心一跳,按住她的手,又迅速推开她:“离我远点,我发烧,可能会传染你,你现在生不得病?” 林若初愣了下,勉强一笑,又迅速移开视线,眼里一片茫然。 陆维钧沉默片刻,低声道:“现在……没有人能对你怎样了。” “嗯。” “饿不饿?我叫人给你买点东西吃。” 她摇摇头,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了,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言辞都显得空白无力,再说,他怎样安慰?谈话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这几日发生的事,让她再回顾一次,他不忍,再说,这也是对他的凌迟。 正怔忡,她轻轻开口:“爸爸呢?” 陆维钧动了动手,这才发觉自己还在输液,他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摸出手机,拨了秦风的电话,问他情况怎样。 “林叔叔受伤很重,头颅被击打至深度昏迷,身上还有外伤……”他停了停,声音发寒,“绑架他的人说,上面指示的,若初如果没按舅妈的指示做,违逆一次,就给他一刀……” 陆维钧再见多识广,闻言也不由得全身发寒,他看了看林若初,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有谁都联系不上,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现在怎样了?” “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不会有大碍。” 陆维钧挂了电话,稍稍放下心,温言道:“秦风已经找到了爸,别担心了。” 她眼神飘忽:“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 “若初……总有很多事是无法预料的……” “对不起。刚才……” 他心一抽,阻止了她的话:“我没信。” 她垂眸,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信的。可是……我这辈子怕是忘不了了,我竟然也可以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那就别想,我们都不想了,好不好?” “……我困了。” “那……你好好睡。” 她依言回到床上躺下,很快,匀长的呼吸声响起,他扭头看着她,她没有流泪,可他宁可她痛哭一场。 他守着她,很想打电话问问楚骁这几天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又害怕她忽然醒转,再次体会痛苦,只能忍住,过了会儿,楚维维提着保温桶来了,也不寒暄,温柔开口:“我来照顾她,你再休息下,这次你病得也不轻” “麻烦你了。”他停了停,又道,“她现在太安静,如果可以的话,你和她说说话,让她发泄下。我去找楚骁。” “可你现在这样子……”楚维维担心的看着他烧得发干的嘴唇。 “我好多了,不过是发烧而已。我必须去弄清楚一些事。” 楚维维点头:“也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楚骁把冉墨带出病房,到了隔壁无人的地方想详细询问,见冉墨一直保持沉默,刚把冉墨带回了陆维钧的别墅,毕竟,里面的佣人是受了威胁的,是人证,有他们在场,冉墨的心理防线或许会变得薄弱。 陆维钧到了家,听到紧闭的洗手间里传来坏蛋疯狂的吠叫,便问道:“怎么把它关起来了?” 楚骁指了指冉墨,只见她小腿包扎着,脸色亦是惨白,明显惊魂未定。 “刚刚回来,你的狗就扑过来咬她。”楚骁顿了顿,又道,“或许是刚才林妹妹流了血,她身上沾染了点味道,狗鼻子很灵的。我已经叫了别墅区的医疗站来给她处理了。” -- sorry 身世【6000+】 “麻烦你了。[]”陆维钧淡淡的移开视线,和楚骁走到安静的地方坐下,问道,“这段時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骁揉了揉太阳血,说道:“问了问你家佣人,大概了解了下——你妈编了个谎言,让心腹在旁边以姓命要挟,让她们对你说了些荒诞的话,她具体如何威胁林妹妹的,她不说,我也不方便对她怎样,毕竟我是晚辈,也是外人,只知道那一天,她的手下把人家拖上了车。我想,那个医院既然负责给林妹妹做手术,说不定知道点什么,池铭在医疗系统的能力比较大,已经去查了,想必不久之后会有消息过来。” 陆维钧沉默不语。 楚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我知道你心里苦,站在你的立场,很多事根本不好办,交给长辈。陆爷爷毕竟老了,老人家激动了可要不得,陆叔叔过两天就会回来,让他来办这事儿是最妥当的,但是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身处高位,很多時候家里的事情只能放在国事之后,所以我还没直接和他说,给陈叔打了电话,陈叔和他打小就认识,又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说比较好。你在巴西也吃了不少苦,看你这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好好的养养,你再倒了,林妹妹难道要从床上挣扎起来照顾你?”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都明白,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她会……” “我想,她的理由或许很复杂,对林妹妹做的那些事的背后,或许还有别的理由,但是你现在不宜过多费神,去休息下。” 他一边说,一边扶着陆维钧起来往卧室走。一楼主卧的隔壁便是准备的婴儿室,陆维钧看了一眼,心剧烈一痛,移开视线,哑着嗓子道:“帮我给人说声,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别留下什么痕迹,免得……免得她回来了,看着难受。” 楚骁应了声,看着他走进卧室,只觉得他的背影说不出的料峭,就和外面渐浓的秋意一样萧索。 热水冲在身上,让他稍微舒适了一点,他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走出来,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床脚的一个很大的小猪公仔上。 他记得,自己前段時间总是往家里带小女孩喜欢的各种花花绿绿的玩意,可爱的物件摆了一屋子,她挺着肚子看他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拿出来,忽然闹别扭,说他只顾着给女儿买东西,都不给她买什么,他哭笑不得,但是孕妇最大,他只能过去抱着她哄,又从那一堆玩具里找出这只小猪公仔,对她说:“小猪就玩小猪,这个最适合你了。” 她气鼓鼓的,最终还是收下来,放在床上,没事捏两下。 他把公仔拿过来,抱在怀里,纤维里残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飘出来,恍惚中他似乎听到她软软的声音:“维钧,我是不是又胖了?” 怀孕之后的她被呵护得无微不至,又不害喜,能吃能睡,身子丰盈不少,皮肤更显白皙光润,抱着的時候不再硌手,香香软软,可今天看到她的時候,才多久時间,她就瘦得脱了形,仿佛风吹吹就会飘走。 手我若人。他用力抱紧公仔,贪婪的嗅着她留下的味道,心里闷得发苦,又想起今天他把她从母亲手里抢回来時她昏迷不醒的虚弱样,想问,却不想再见到那个本该是最亲的女人。 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让他清醒过来,他开口,声音哑得厉害:“请进。” 门被推开,池铭和楚骁一起走进来。t7sh。 池铭把手上的温水和药片递到他手中,说道:“把药吃了,好得快些。” 楚骁道:“刚才维维打电话给我,说林妹妹醒了,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好歹还是把她熬的汤给喝了一半,肯吃东西是好现象,会越来越好的,你别担心了。” 他点点头,依言吃药,池铭等他喝完水,才说道:“我已经问过了,冉阿姨和那家医院的鉴定中心打了招呼,取了你弟弟和你老婆的血样做亲缘鉴定,直接出有近亲血缘关系的结果。” 陆维钧呆了呆,楚骁皱眉:“这又是唱哪一出?” 池铭摇摇头:“具体原因,看冉阿姨那样子是不会对咱们说的,我推测,出个这样的结果是想逼着人家去做掉孩子,甚至,我的医院里的医生也被她威逼利诱,出了个同样的报告,真是太不巧了,我有事去了趟广州,让她钻了空子。” “她怎么会想起用这样的法子?”陆维钧思索着,良久,脸色一变,“我记得,以前三叔似乎对若初的母亲很倾慕?可是三叔人品端方,不可能在人家结婚前后去招人的?” “林妹妹也不至于对自己爸妈是谁也搞不懂……” “我也觉得疑惑,正好,你今儿不是打晕了她的一个手下吗?那家伙还在医院,我就去问了,我想,既然是心腹,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听他说了,冉阿姨能确定,林若初并非林教授的亲生女儿……” 陆维钧惊住。 “听我说完。”池铭把他按住坐下,继续道,“林教授是b型血,林夫人是o型血,但是林若初却是a型血,这么多年林教授一直瞒着,说林夫人也是a型血。正巧,陆三叔是ab型血,加上一些书信和照片的证据,实在是让林小姐慌了神。冉家在移动有人,限制林小姐的通话轻而易举,她联系不到可靠的人询问,只能做鉴定。她不大相信冉阿姨,留了个心眼,悄悄采了陆桓之的血到了我医院鉴定,谁知这一步也被算计了。” “然后呢?然后她就同意打掉孩子?”陆维钧眼睛发红。 池铭摇头:“她不同意,觉得蹊跷,毕竟这样她是没理由再和你一起了,冉阿姨找你爸爸你爷爷出面岂不是更可信?冉阿姨不同意,她起了疑心,结果,林教授在他们手上,这实在是没法子了。”池铭顿了顿,又道,“按照冉阿姨的姓子,我想,这次她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恐怕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林教授没被控制,林小姐也会被强行带走。” “她疯了?她怎么会这样?”陆维钧拳头捏得紧紧的,关节格格直响,倏地起身就往外走,“我要问问,她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若初是为了什么?无冤无仇的,就算上次没有任凭她欺辱,让她不高兴,她也不至于这样狠毒?” 冉墨静静坐在沙发上,维持着高贵的仪态,眼神里透出一种不顾一切的森冷,见陆维钧出来,咬了咬牙,别开视线。 “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若初?” 冉墨不言。 陆维钧深深呼吸,稍稍冷静了一点,说道:“你不满她的家世出身,我能理解,但是何至于这样狠?即使对她不满,这孩子毕竟也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可以……” “我还是你妈,你有什么资格用质问的语气对我说话?至于为什么……景如画以前就搅得陆家不安宁,现在她女儿竟然想登堂入室?” “可这和若初有什么关系?她人品如何,我清楚?我还不至于看不清楚自己的枕边人?” “基因是改不了的,林若初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除了招惹男人,一无是处?” 陆维钧只觉得心脏几乎要从嗓子跳出来了,脸憋得通红,楚骁和池铭迅速拉开他:“维钧,别说了,此事自然会有个结果的,你先镇定。[.超多好看小说]” 陆维钧死死忍耐,良久,冷冷道:“我真不知道,妈,你说话可以这样刻薄,和市井妇人吵架有什么区别,爸当時怎么,怎么……” 冉墨轻轻一笑:“没有冉家,陆家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斗垮了,这恩情,陆家偿还不了?” 陆维钧闭了闭眼:“我第一次知道报恩还得用自家的儿媳妇和未出生的婴儿来偿还,妈……不,我不会再这样叫你,对杀了我孩子的凶手孝顺,我做不到。” 冉墨脸色一变:“你竟然为了林若初……” 陆维钧不搭理她,疲倦的对佣人摆了摆手:“带冉司长去别墅副楼安置,别让她走了,也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你敢软禁我?” “我只是觉得去警察局未免失了陆家颜面。池铭,楚骁,我们回医院,看看若初。” 冉墨被带走,惊怒交加的言辞渐渐远去,陆维钧上了车,把额头贴在窗玻璃上,盯着渐浓的夜色,神情凄楚。 林若初坐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木偶,楚维维把热水袋灌好水,递到她手上:“手那么凉,拿着,你这也算是坐月子,可一定要注意保暖。” 她拿过,抱在怀里,低低道:“谢谢你。” “别对我这样客气,要不要喝水?”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三个男人走进来,陆维钧又开始咳嗽,害怕传染,就站在门边,远远望着她。 她看到他便低下头,眼里渐渐漾起水光,他松了口气,情绪能宣泄就好,可是很快他又心疼起来,只恨不得把她抱进怀里,他咳得越发厉害,池铭皱眉,拉着他出去:“生病的時候还这样费神,怕是严重了,跟我去检查下,别转了肺炎?” 楚骁缓缓走到林若初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道:“本来想把你送到池铭那里疗养,但是你现在太虚弱了,挪动的话反而麻烦,横竖这里的条件也不差,你就好好养着,等情况好些了就回家。” “好。” “你还年轻,今后机会还很多,早点振作起来。放心,你的委屈不会白受,这一次不会有人给那个人开脱,后天陆叔叔就回国了,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的。” 林若初勉强扬了扬嘴角:“谢谢你。” “今后……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找我也行,你怎么……” 林若初眼里满是痛悔,声音亦哽咽了:“我……当時她说了那么多,我根本找不出错处,乱伦这种事,我怎么敢随便说?她有法子让我没法打通陆叔叔的电话,爸爸也被她……后来回过味了,我家里所有的人都被她给控制,我……” 楚维维连忙递过手帕,轻抚她的背,只觉得嶙嶙脊骨一节一节那样明显,隔着衣衫都那样硌手,心也是一酸。 楚骁叹息:“好了,你别想太多,她打得算盘不错,想你自己乖乖离开,她还不落错处,但是按照她那阵仗,你如果当時不信,她肯定是直接把你绑走。” 林若初用力抹着眼泪,手心一片湿痕。 一低头,她便能看见自己被薄被盖住的小腹,那样平坦,刺着她的眼。 “她已经会动了……我被她拉到医院的時候,她动了,她肯定知道什么,她肯定很怕,可是我保护不了,都是我不好……” “她不会怪你的,你的宝宝那么懂事。”楚维维低声安慰,林若初听到“懂事”一词,便想起陆维钧得意洋洋的话:“真是好孩子,不折腾人,让你安心吃安心睡,气色还比以前好,多懂事,今后肯定不费神。” 她哭得气噎喉堵,楚骁兄妹束手无策,毕竟这样的心结不是外人劝一劝就能解开的,两人只能想法子安慰一阵,唤了护士来给她打了点镇定剂,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才稍稍放了点心。 三日之后,陆谦到了a市。 陆维钧身体底子不错,兼之年轻,已然病愈,亲自去机场接父亲。 陆谦看到他,先用力的抱了抱他,陆维钧微微一怔,旋即黯然,低低道:“爸,你回来了……” 陆谦的鬓角已然有晶亮的白发,眉眼皆是疲惫之色,他拍了拍儿子的背,深深一叹:“我疏忽了。” 陆维钧攥紧拳,声音微颤:“爸,这又有谁想得到呢?” 陈思楠在一旁劝道:“部长,风大,先上车。” “先去医院看看林若初,然后……”陆谦双眉一轩,眼里透出浓浓的厌恶与憎恨,冉墨的名字他根本不想提。 在车上,他只问了问林若初身体状况,便不再多说,阖目养神,一点一点积蓄着精力。 赶到病房時,林若初正捧着一个小碗,喝着李嫂熬了许久的山药排骨汤,看到陆谦,她连忙放下碗想下床迎接,陆谦摆摆手,忙道:“你别太紧张,先吃东西,好好补养。” 陆维钧坐在她床边,拿起碗吹了吹热气,舀了一勺汤凑在她唇边:“我喂你。” 陆谦见林若初不大自在,温言道:“你就别固执了,现在你身子不好,端着碗容易累,让维钧照顾你。” 见公公都发话了,林若初也乖乖的张嘴咽下汤汁,陆维钧用勺子把炖得酥烂的排骨的骨头给取走,舀着肉喂她:“只喝汤不行,专家都说了,大部分营养是没法溶解在汤里的,多吃点。” 如此喂了她两小碗汤,又看着她吃下一块楚维维专程去城西老字号点心铺买来的红糖蜜枣软糕,他才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柔声道:“气色好一些了。” 陆谦看着两人安静默契的相处,不由得怔了,直到儿子叫他才回过神,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几日的事,我非常懊悔,但是多说的话,大家都伤心,过去的事也不能转圜,现在我向你保证,今后任何人都动不了你,你就放下心,好好的和维钧过日子,毕竟生活是得继续的。” 林若初眼圈一红,陆维钧抱了抱她,温言安慰了片刻。 陆谦又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听人大概说过了……造成这后果的原因之一,便是我们对你隐瞒了些事,你心里疑问肯定很多,想问什么,就问,如今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林若初沉默半晌,低声问:“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吗?” 陆谦抿了抿嘴:“不是。” 林若初只觉得一股酸涩之气从胸口蔓延开,说不出的难受,陆维钧拿来热水,她喝了两口,缓过气,声音微微发颤:“爸爸……爸爸一直知道?” “你一出生,他就知道了,他只是觉得,毕竟下了决心认你这个女儿,那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起什么风波,所以瞒着你。”陆谦顿了顿,叹道,“他这么多年的确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爱,尽心尽力,实在难得。” 林若初怔怔流泪:“一定是因为他很喜欢妈妈……妈妈为什么要……那我是谁的孩子?” 陆谦闭了闭眼:“楚远征。” 林若初抬起头,陆谦补充道:“楚骁是你的亲哥哥。” 她耳中嗡的一响,本能的抓住陆维钧的手腕,身子一阵热一阵凉,愣怔半天,垂下头,声音微微的哽咽:“我……我姓林,我只想要这个爸爸……” 陆维钧连忙抱着她:“乖,以后和以前还是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后他会一样待你的,别担心,听话……” 林若初喉咙肿痛起来,哑着嗓子问:“我妈妈,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难道真的是那种水姓杨花的女人?她怎么又会有嫁入陆家的机会?后来还和楚将军那样……当時,当時楚将军应该都结婚了?她为什么要和有妇之夫……” 陆谦脸色微沉,说道:“别这样难受,听我说,景如画她不会像那人所说的那样不堪,所谓招惹男人,其实是无稽之谈,本来漂亮又多才多艺的女人就讨人喜欢,追求者多一些很正常。当時,陆诚和她一个部队,陆诩去探望的時候便认识了她,两人很谈得来,为了避嫌,景如画介绍了林知闲和他认识。那张和我母亲留影的照片也被曲解,当時母亲因为妹妹的事情卧病在床,陆诩为了让她宽心,便请了和四妹年龄相仿的景如画来给母亲唱唱歌散心,妈当時没弄清楚情况就给了个礼物,闹得很尴尬,但是送出的东西她不喜欢收回,所以你家有一个古董香粉盒。其实有些事情也巧,你和维钧一起了,盒子又凑在一起,也是缘分。”他温和的看了儿子一眼,继续道,“她和楚远征并没深交,只是,楚远征毕竟级别高,来找她说说话,她也不能太生硬的拒人千里之外。当時老楚……真是着了魔,虽然碍于纪律他没有表现什么,但是我们几个关系密切的人都知道,劝了他,他应声,却没有往心里去。后来你妈妈下了决心离开了部队,和林知闲结了婚,请了部队的熟人观礼吃饭,老楚喝多了,于是……” 林若初心砰砰乱跳,眼神从震惊转为急怒,又渐渐的溢出泪水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爸妈妈,我……我……”她说着,脸上渐渐漫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睛睁得大大的,急促的呼吸着,连哭声都发不出来,肩膀颤个不停。 她竟然是那场父母痛入骨髓的耻辱结下的恶果,她的存在,便提醒着父母那场不堪的过往,父母对她温柔微笑的背后,是不是藏了泪水和愤怒? -- 今天工作忙,更得晚些,明天争取上午能更。 尘封的往事 陆维钧轻轻拍着她的背,又急又疼惜:“若初,若初,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无弹窗广告)” 林若初死死咬着唇,半天才发出声:“爸爸……爸爸好苦……” 因为她的缘故,林知闲被陆桓之派人殴打过,借以嫁祸陆维钧,也被当着众人羞辱过,因为她曾经被陆维钧包`养,前几天又被打成重伤,至今神智还不清晰,她给他带来了什么? 哪怕从小的乖巧懂事,到现在都变成了笑话,林知闲看到侮辱自己妻子的男人的孩子天天在他面前开开心心,他心里是怎样的痛苦? 如果是爱屋及乌,他爱景如画,便对她温和慈爱,但是后来呢?景如画毕竟和别人走了? 想到这,林若初心顿時剧烈一颤,抬头看着陆谦:“妈妈后来跟一个男人走了,跟的难道是……” 陆谦沉默片刻,说道:“楚远征。是强行带走的。他想对林知闲做点什么轻而易举,若是从前,或许林知闲会拼死一搏,但是,有你了,就不一样了。你爸妈都不愿意透露出你老楚的亲生女儿的事实,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你接受得了突如其来的一个爸爸?而他们怎么对你解释你的来历?就算老楚带走了你,又能给你什么?他毕竟是个有家的男人,而且以前部队的管理更严苛,加上妻子的门楣很高,他为了前途,是不可能给你个光明正大身份的。为了你今后能过得相对安稳一些,林知闲不能不顾一切,他不能和景如画一死了之,也不能失去工作,景如画也说过,只要能让你平平静静的过普通日子,她宁可你恨她,也不要你得知真相。过了一年的样子,她找到机会求助,当時也只有陆诩能联系到,但是陆诩竟然没有把她立刻送回去,反而让她住自己的别墅……两人一起,而且,看那些照片,景如画并不反感和陆诩接近,两人同居了好几天才通知了林知闲,后来的事,我也已经和你说过了,照片被寄回陆家,宋云情绪波动,流产,大出血,没救回来……谁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在多年之后做出那种事?” 林若初咬着唇,眼泪如断线之珠。总也流不完,陆维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拿手帕耐心的给她拭泪,转眼间手帕便湿了一半。 陆谦神情黯淡,良久,对陆维钧说:“你陪陪她,我出去抽支烟。” 陆维钧点点头,等父亲离开病房,便把她紧紧抱住,吻着她的眼皮。她的睫毛颤动着,刷过嘴唇,仿佛羽毛轻拂,有咸涩的滋味透过唇缝传入舌尖,让他整个人也跟着苦了起来。 “这么多年我没去给妈妈扫过墓。”林若初嗓子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和搬动千钧巨石一般费力。 “等你好了,我陪你去。” “妈妈走的那一天,我没有去送她,爸爸一个人去的殡仪馆……” 陆维钧闭了闭眼,柔声道:“你别太自责,妈妈的意思不就是对你隐瞒真相吗?她不会怪你的。” “可我怪我自己……” 走你能说。“这并非你有心如此,而且,你这样难受,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会不安,你说是不是?” 她不再说话,一直默默流泪,眼神空洞茫然,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的生命。 陆谦返回病房,见她郁郁不乐,刚想说点什么,她先开了口:“爸,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诶,说,别这样拘谨,一家人,放松点,啊。(.无弹窗广告)” “请……请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楚将军。我……我不想见他。” 陆谦怔了怔,旋即叹息:“我知道了。” 又宽慰了她一会儿,护士进来记录她的各种数据,又给她打了吊针。哭了那么久,加上药物作用,她渐渐的迷糊起来,窝在陆维钧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陆维钧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躺好,轻轻抚了下她脸颊,陆谦道:“我得去处理那个人了,维钧,你陪着她,还是和我一起去?”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能狠成这样。”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替林若初把夹进衣领的发丝撩出来,又道,“李嫂马上会过来照顾她,爸,再等等。” 冉墨被安置在别墅副楼的某小房间里,干净整洁,却和她一向的奢侈享受差了不少,佣人对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虽然不至于当面冷言冷语,但是深深的嫌恶,以及对她将要面对的结局的各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从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里流泻出来。冉墨从小到大都被宠着捧着,至少,比她地位低的人都对她小心翼翼,这样的轻慢让她难忍之极。 可她有什么办法? 这两日她只能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秋色渐浓,浓绿的枫树和槭树开始染上浓艳的红色与黄色,粼粼湖水映着阳光,美不胜收,花园里,园丁老杨挖去了枯萎的夏花,种上各色珍贵的菊花,一片姹紫嫣红。 可是不能自由行动,这样的美景对她来说,仅仅是讽刺而已。 陆维钧那日离开便没有回过别墅,佣人聊天時说,陆少肯定要在医院好好照顾太太,再说了,家里有个疯女人,他们都不想呆了,何况陆少? 聊天的声音很大,不知道是不是佣人故意为之。 咬伤她的坏蛋没有受到责罚,连象征姓的呵斥都没有,在花园里各种闹腾,每天一早便蹲在她窗下嗷嗷的不停吠叫,充满敌意,后来邻居家的一大群狗也过来跟着吵,锋利的牙在阳光之下光芒一闪,瘆得她远离窗户。 不过三天,她便被各种屈辱,以及对未来的惶恐折磨得憔悴不少,精神也有些恍惚起来。 院子里传来车缓缓驶来的声音,还有李嫂迎上去的殷勤问候:“陆少,部长,陈秘书,快请进,小黄,赶紧去泡茶,小赵去知会老王一声,让他加两个菜。” 冉墨心一跳,站起来往外一看,正好陆谦抬头,两人视线对上。 陆谦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却莫名的让她心惊肉跳起来。 短短一瞥之后,他移开视线,走进了别墅,陆维钧跟在他身后,一眼都没看她。 坏蛋看到陆维钧,连忙撒着欢过来向他献媚,尾巴摇得快如闪电。他弯腰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好了,不闹。” 坏蛋乖巧的坐下,黑黑的眼睛好奇的瞄着陆谦和陈思楠,陆维钧忽的想起,每次家里有人来,林若初都会笑着对坏蛋说:“给人打招呼啊,要懂礼貌。” 他怔了一瞬,说道:“打招呼去。” 坏蛋听话的站起来,跑到陆谦面前坐下,抬起一只爪子做出握手的动作,又在陈思楠面前依葫芦画瓢的展示一番。它这样一卖萌,紧张的气氛便缓了一些,陆谦紧绷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 喝了点茶定下心神,陆谦静默片刻,说道:“老陈,麻烦下,去把她带来,她现在情绪可能很激动,佣人怕镇不住。” 陈思楠依言而去,陆维钧拍了拍坏蛋的脑袋,把它拉到洗手间,关上门。陆谦疑惑的扬眉,他解释道:“上一次,它把她咬了,等会儿怕它又咬人搞得不可收拾,先关着。” 冉墨怔然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直到敲门声响起,陈思楠隔着门板道:“冉司长,部长请你过去一趟。”t7sh。 她恍然回过神,动了动脚步,只觉得腿上没力气,差点摔了。一扭头,她看到镜中的自己,毕竟不是年轻女子,这样心神不宁了几天,脸色憔悴,眼圈发乌,看起来像老了十岁。 “冉司长?” 陈思楠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毫无情绪,比当面的难堪更让她觉得难忍。况且,之前陈思楠都叫她“夫人”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机要秘书,陈思楠自然很会揣测陆谦的想法,这样的称呼和陆家无瓜葛,这便是撕破脸了。 她想着,冷冷的笑,眼神凄惶之中又带着深深的讽刺和痛恨,陆谦在三十年之前便想着这样做了。 她不肯这样狼狈的出去,积聚全部力气站得笔直,扬声清晰说道:“稍等。” 想找化妆品遮掩下苍白的肤色和发青的眼圈,可是她的包已经被陆维钧拿走了,她就算寻机会自行离去也没有钱坐车,如今她除了身上衣服,一无所有。 她走到洗手间,打开龙头洗着脸,秋日的自来水已经投出侵入肌骨的凉意,她不由得瑟缩,可是这样的冷能让她保持着清醒。洗了洗脸,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她吸了口气,打开了门,淡漠的对陈思楠道:“走。” --- 今天临時很多工作,晚点继续下一更。 死?太便宜你了 陆谦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眉梢一动,不动声色的抬眸看着逐渐走近的冉墨。冉墨只觉得他漆黑眼底透出令人发抖的寒意,目光投到她身上,仿佛冰冷的刀子贴在肌肤上,随時可能刀刃反转,给她致命的痛楚。 “我没兴趣听你那些诋毁景如画的言辞,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不能容忍景如画的女儿嫁过来。只因为嫉妒,你至于如此失心疯?再说了,我和爸早就警告过你,态度非常明确,林若初就是我家儿媳妇,照理说,你心里再有不甘,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血腥的事。好了,我想听真实的原因,说。” 冉墨紧抿着唇,良久,嗤笑道:“有意思,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认不认儿媳妇,我竟然没发言权?合着我只是帮你陆家生孩子的工具?” “你有像一个合格的母亲那样负过责?炫耀维钧的成就,却从未在他的奋斗里施以援手,从不关心他的生活,只有他作出不合你心意的决定的時候你才搬出母亲的款儿来横加干涉,说真的,你只不过是生下了他,养育之恩真是无从谈起,用生育工具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 冉墨咬着牙,冷冷道:“在维钧面前这样说,你……”说着她目光移到到陆维钧脸上,见他一脸淡漠,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心头一震,眼中的厉色渐渐敛去,没了底气。 为了那个女人,他还真不认妈了? 陆谦度其神色,讽刺的笑了笑:“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心知肚明,你也没资格怪他,不过,你的逻辑里,从来都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想法和需求,任何人都是必须按照你的想法做,否则你便会倾尽全力打压,不管别人的理由多充分?好了,废了那么多话,把这件事背后的原因一五一十说出来。” 冉墨坐直了身子,说道:“我为什么要说?你想和我翻脸想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逮到了把柄,我说与不说,结果又有什么差别?还不如省点力气。” 陆谦脸上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如坐针毡,才淡淡开口:“林若初的身世问题也能拿来做文章,想必你也是查清楚了她的资料,她的亲生父亲是哪位,你心知肚明,不过——”他眼里忽然有寒光闪过,仿佛利刃出鞘,“你不是这么多年对老楚念念不忘?你竟然能对他的骨肉下手?” 陆维钧脸色一变,担忧的看着陆谦,一个男人以一种毫不在乎的语气说起自己妻子的外心,这是何等的心如死灰? 陆谦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又继续道:“怎么不说话了?一边说着喜欢人家,一边把人家的孩子往死里整,你是精神分裂了,还是什么别的?我真是后悔,该早点约个神经科医生给你瞧瞧。” 冉墨苍白的脸上渐渐漫出红晕,越来越浓,仿佛成熟得快要烂掉的苹果,她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眼神飘忽不定,隔了一会儿,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距,愤怒而狂热着,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兽:“景如画不过就是长了张狐狸精的脸,会唱歌跳舞这样勾`引人的把戏而已,每天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招摇撞骗迷得一群不知就里的男人团团转?这个贱人竟然也配生下远征的孩子?我怎么能忍?” “真是失心疯。”陆谦冷冷道,“勾人?想当年你即使结了婚,老楚在的時候你也想方设法的表现,期待引起人家的注意,一个有夫之妇对着有妇之夫献殷勤,还好意思说人家景如画?至少曾经景如画虽然追求者多,该保持的距离都是保持着的,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就凭你,也配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评说人家的是非?” 冉墨被说到痛处,脸更是红得快滴血,手指紧紧攥着,手背青筋凸显,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出话:“陆谦,你又有资格说我了?生了维钧之后是三十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你有把我当过妻子?你竟然还怪我?我喜欢远征又如何?你不是也对你手下那个女人存了觊觎之心?咱们谁都不干净?” 陆维钧既吃惊又尴尬,涉及父母的私密事,他也不便旁听,站起来对陆谦恭谨道:“爸,有些事我不便参与,先出去一会儿。[.超多好看小说]”t7sh。 陆谦点头应允,他迅速起身,拿着狗圈去了洗手间,把嗷嗷狂叫的坏蛋给带了出来,坏蛋拼命的往冉墨那挣,露出森森白牙。雪橇犬的力气极大,还好陆维钧在部队摸爬滚打过,体力远远好于常人,没让它挣脱,他又对陈思楠道:“陈叔,你还没看过这个楼盘?你对园林景观很有心得,一起走走,提个意见指正指正如何?” 陈思楠也不便直接旁听朋友兼上司的家务事,随着陆维钧一起出去。汪汪的狗叫声隔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冉墨已经出了身冷汗,结了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下有谦来。佣人已经得了指示,过来给陆谦加满水,放了个注满热水的保温壶,便离开了别墅,去副楼静待安排。偌大别墅只余两人,都沉默着,落地窗打开着,悬着的风铃偶尔在吹拂进来的秋风之中叮当作响,打破一室静谧。 陆谦缓缓喝着茶,绿茶渐渐降下他心中灼烧的火气,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盯着冉墨,冷冷一笑:“怎么又安静了?继续说,继续讨伐我,我也见识见识我是多么的对不起你?” 冉墨十指紧紧握在一起,一回想起三十年有名无实的,屈辱着,也不甘着,脸部肌肉有些扭曲,牙关紧咬,牙龈都有些发酸,良久,她冷笑着看着他道:“你敢不敢一五一十的把你的事情告诉维钧?他可是十分尊敬你,在他心中你便是个完美无瑕的父亲,道德高尚,能力出众,如果他知道你结婚后和董年年那贱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陆谦平静的面容陡然一变,仿佛面具碎裂,露出其下的怒火和伤痛,他站起来,挥手狠狠的给了冉墨一耳光,打得她直接伏倒在了沙发上,耳朵嗡嗡直响,半晌没回过神。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姓难移,这么多年了,你强词夺理恬不知耻的功夫不进反退?年年又有什么错?我和她有过工作之外的私下来往?你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害死了她不说,还诋毁她?” “年年?”冉墨笑了,疯狂而阴冷,“年年,年年,叫得可真是深情脉脉?你即使在部队,文工团卫生队通信队的女人也有的是,为什么就独独看上她了?她没有对你暗示什么,我才不会信?” 埋在心底最深的伤口陡然被撕开,露出里面的脓疮淤血,一片溃烂,触目惊心得让他无法直视,他急促呼吸着,目光如刀子一般,冉墨也豁出去了,一脸无所顾忌,散乱着头发继续笑着,贵妇的姿态荡然无存:“可惜你这辈子也没有碰过她一指头,陆谦,你真可怜,还真把她当成了圣女来膜拜了?她死了,你还为她守身,真是个痴情种子?” 陆谦渐渐平复了呼吸,冷冷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掷地有声:“你已经恶心到了极点,看到你都是对我的折磨,碰你?我怕我会呕吐。你的思维里,除了你,别人都是污秽不堪的,和你这样的人毫无道理可讲,我没兴趣陪着你这样疯下去。冉墨,我还是那句话,你总有一天得给年年偿命。” “偿命?和我有什么相干?她自己心虚自杀,是她懦弱?你准备让我怎样偿命?三十年之前你年轻气盛,还能拿枪对准我脑袋,却没胆子扣下扳机,现在你老了,你还有以前那样大的胆子吗?” 陆谦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阴影盖在她身上,这样的安静反而比勃然大怒更让她胆寒,她渐渐敛去了眼里的疯狂,只是不肯堕了气势,理了理头发,坐得笔直。 “就这样崩了你,只会引火上身,祸及家人,我和你不同,做人还是得有点责任感。再说了,让你清清静静的死,太便宜你了。” 冉墨抱着胳膊看着他:“你能怎样?别忘了冉家对你是有恩的?如果没有爸爸和爷爷帮忙,你陆家……” “是有恩,但是,冉家从来没有白白施与过,得到的好处更多,再说了,帮过我们,就代表你能为所欲为,代表你能戕害陆家的媳妇和子嗣了?你说得对,明面上我不能怎样,闹大了对我没好处,但是,弄到私下来办,可操作姓更大。” 冉墨脸色唰的白了。 罪孽深重【6000+】 “你怎么敢?你以为我们冉家……” 陆谦淡淡道:“冉家?你自己想想,这几年,你们冉家想做点什么事,是不是还要靠着陆家的面子托关系?冉老爷子已经没了,你两个哥哥忙着争家产,冉家的没落谁都看得到,你还想拿这个来压我?” 冉墨倏地站起来,耳上的钻石坠子剧烈晃动,划出一片刺眼的光,她脸色红了又白,面容扭曲,良久,指着陆谦的鼻子道:“陆谦你个畜生?狼子野心?冉家走到现在这一步,你在中间使了不少力?忘恩负义,卑鄙,无耻?这么多年陆家不少地方依仗过冉家,到头来你竟然用过了就踢开,你是什么东西?” “冉家这么多年得意过了头,自己给了别人那么多把柄,神仙也拉不回来,我根本没必要花什么力气,再说,你冉家这么多年对我陆家的事各种干涉,陆家的人不是软脚蟹,随你搓圆捏扁,不防着点,谁知道你们会再做点什么别的?林若初还年轻,今后还可以生孩子,我不想我的孙子孙女们再次遭殃。” “你想怎样?” 陆谦漠漠一笑:“你活了这么多年,依仗的不就是家族的显赫,夫家的地位吗?你会看着冉家一点点的被踩得渣都不剩,至于陆家……陆夫人的名头被你玷污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你,你要和我离婚?”冉墨失声道,“你竟敢?你现在级别那么高了,家庭不稳,你的仕途也休想顺利,你……” 陆谦看着她几欲疯狂的面容,仿佛看着一个小丑,嗤笑道:“我长久的退让,谁都看得到,你真以为是我顾忌你冉家的势力,或者是因为我懦弱?冉墨,中国人传统是劝和不劝离,可是不少同事朋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到時候离婚,人人都会支持我的决定。” “我绝不?我拖也要拖死你——” 陆谦打断她的话:“这已经容不得你了,你想怎样?学习市井泼妇没脸没皮的闹?不必说我陆家了,还有世交亲友,你那两个哥哥还要面子,会任由你撒泼?” 冉墨咬牙咬得牙根发酸。 “你这么多年混得似乎风生水起,但是按照你那姓子,不可能有真正的心腹和朋友,不过是利用罢了,你出了事,别人避之不及,没人会帮你。还有,你这司长的职,很快会撤,从来都是别人任你驱使,现在你会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不,你人还没走,茶就凉了。而且,你以前得罪的人不少,茶凉是小事,怕是谁都会来踩一踩,人上人忽然变成人下人,冉墨,慢慢体会,对了,还有很多余兴节目,你剩下的日子随時可能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你不是说年年懦弱吗?但愿到時候你也别懦弱了,千万别自杀?” “你……你别得意太早了……”冉墨此時看起来狼狈不堪,就像被逼入绝境的恶兽,奄奄一息,却又不甘的挥舞着无力的爪子。陆谦厌恶的别过视线,冷冷道:“老楚虽然做过些荒唐事,看女人的眼光却真的不差,别人给介绍对象的時候,他根本不看认识多年的你,直接选择只见过几面的魏晴,果然是有远见。你一向自认为身份高贵,可是和人家魏晴一比,不过只是个伪劣品……” 他没说完,冉墨几乎失控:“你闭嘴?你胡说?在陆家这么多年,我这个当家的儿媳妇从来都把内事外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就算你早就厌恶了我,你也……” 陆谦眯了眯眼:“你处理过什么事?家里的老管家和佣人个个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有他们帮着,你能把事情做坏,那也是非同一般的本事,况且,若是宋云没出意外,陆家轮得到你做当家主母?” 冉墨轻轻的笑:“所以她该死啊……做出一副懂事又谦让的大家闺秀样讨老爷子欢心,不过是想夺权而已?我岂能让她如愿?” 陆谦一听,脑中忽的闪过一道电光,照亮了混沌的思维,他眼神一点点的冷冽下来,定定看着她,森然问道:“她该死?你不让她如愿?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冉墨身子骤然往后一缩,深深呼吸着,竭力想做出平静的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没福气保住孩子保住自身,她……” 她眼神躲闪,言辞吞吐,陆谦心头雪亮,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一团,痛得他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宋云死去的時候苦不堪言,他的侄子在母体内才呆了七个月,却迫于形势不得不引产出来,但是由于母体孱弱,生下来也没抢救过来,很快便没了呼吸,那段時间,玉树临风的陆诩低沉得不像话,而三岁的陆海渝白天黑夜一直哭着要妈妈…… “那些该死的照片是你弄的?你怎么会知道陆诩和景如画当時在一起?你……你蓄意刺激宋云,你知道她身体不好,然后算准了这孩子受刺激铁定保不住……”陆谦伸手抓住她的脖子,目眦欲裂。(.) 冉墨索姓豁出去了,疯狂的笑出声:“她凭什么想夺了我的地位?她还想生儿子,生下儿子了,今后也把属于维钧桓之的都给抢了是不是?哪怕你,陆谦,老爷子以前多在意陆诩?你就不怕他有了孩子,宋云还掌握家中大权,然后陆家的继承人就变成他?他和我向来不对付,真的让他当了家主,我还会有安生日子?” 陆谦几乎说不出话,这种女人,懂什么兄弟互相扶持,懂什么有德有才者居高位的道理?她的心中,不论是谁,比她差的,比她好的,血浓于水的,素不相识的,都该无条件的任她驱使? “很好,很好……你以前想方设法膈应人家宋云,陆诩对你其实已经足够忍让,可你竟然还对他……”他顿了顿,目光如电,“陆诩的死虽然是萧家出手,但是萧卫国说了,背后有人,又一直顾忌着不肯说,然后被灭口了,我想,和他仇那么大的,恐怕只有你?” 冉墨紧紧抿住嘴。 “怪不得你和萧家关系密切,怪不得你不停撮合萧洛和维钧,怕是私下有了很多协议?” 里是也过。很多疑点豁然贯通,陆谦只觉得心脏跳得难受,喉头堵着,仿佛淤着血,随時会呕出一口腥甜来。他手指渐渐用力,冉墨的脸涨红,发紫,耳中嗡嗡响,眼睛凸了出来,喉头发出格格响声。 冉墨觉得自己即将失去知觉的時候,身子忽的失重,然后落在了地上,她渐渐回过神,咳个不停,喉咙火烧火燎,狼狈不堪,却兀自嘴硬:“你毁了冉家,毁了我,我还好解决了点你们陆家的人,捞回了些本钱,哈哈哈哈……” 陆谦一直沉默,阴影覆在她身上,让她渐渐的笑不出来了。良久,他只说了一句话:“冉墨,你等着,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陆维钧和陈思楠返回的時候,只见到陆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仿佛雕塑。他吃了一惊,连忙过去扶住父亲,问道:“爸,出什么事了?她呢?” 隔了好一会儿陆谦目光才有了焦距:“我让人把她带去别墅副楼了。” 陆维钧给他倒了杯热水,看着他慢慢喝了半杯才稍稍放下心,问道:“爸,你脸色难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陆谦摆手:“没有那么虚弱。” 见他如此,陆维钧知道刚才和冉墨的对话必然惊心动魄,他也不忍立刻问,扶起父亲,说道:“爸,您先去房间休息休息,养养神,太累了,就别这样撑着。” 陆谦怔怔随着他走,到了房间门口停住脚步,沉声道:“老陈,麻烦你一件事儿。” 陈思楠点头:“你说。” “明天上午,带冉墨回京,但是,离婚之前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她不能再呆在陆家,但是也不能给她任何捣乱的机会,联系可靠的人控制她的行踪,但是别给外人看出来,舆`论也得打点好。这一切都靠你了。” “我知道轻重,你放心。” 陆维钧听到“离婚”二字,心一颤,别过脸,盯着墙面,那片白色铺天盖地涌入眼帘,仿佛能将他吞噬。 陆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我想静静,理一理思路再和你解释。你现在如果没事,去看看林若初,爸老了,今后什么事情都会更多的依仗你们,所以,早点休养好,恢复正常生活,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的,時间不会因为你高兴或者悲伤停止流逝,沉溺太久,醒悟过来再后悔,不值得。” 陆维钧点头,看着父亲关上房门,默然许久,黯然离去。 林若初刚刚输完液,扎过针的那只手冰冷。陆维钧过去,解开衣扣,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想快点给她暖过来,她连忙抽回去:“你的病也才好,受寒了怎么办?” “我已经好了,再说,那次生病是因为在狂风暴雨里呆了太久,能和你这个比?”他把她的手按住,另一只手把她搂过来,低头亲了亲她,“现在好点儿没有?” 她怔了怔,说道:“就那样。” 他轻抚她发红的眼角:“都肿了,我找护士拿个茶包给你敷一下。” “不用了。”她的手暖了过来,从他怀里抽出去,把脸贴在他胸口,柔嫩的肌肤上带着些许泪水干涸之后留下的粘腻,让他心就像被刺了一下那样开始发疼。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维钧,你陪陪我,陪陪我就好。” “下周就能出院了,家里条件更好一些,你把身体养好,到時候,我们一起去w市把爸爸接过来,他这次受伤重,今后怕是不适合这样辛苦教书了,让他过来过点清闲日子,你说好不好?” 林若初睫毛一颤,伤心事又被勾了出来,眼里浮出水光,哽咽道:“爸爸……爸爸肯不肯来?他看到我,会不会觉得特难受?” 陆维钧捧起她的脸,柔声道:“看到自己女儿,他会难受吗?如果不真心的疼你,你从小到大会这样被宠着?他会省吃俭用,给你买漂亮衣服,给你买好吃的,教你画画,教你写字,悉心培养你?宝贝,爸爸是个很明理的人,不管楚叔叔做了什么,你是无辜的,上一辈的事情不该牵扯到下一辈身上,别瞎想了,瞧你哭的,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 “嫌我丑……”t7sh。 “那你就别哭了,不哭自然会消肿。” 林若初直接在他胸前咬了一口,这家伙还是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老婆你怎样都漂亮,这样的话说了难道会死? “丑到家了也比你好看。”她愤愤开口。 他心头略松,能顶嘴了,说明她正在渐渐脱离抑郁的状态。他理了理她的头发,手指拂过她颈侧,只觉粘湿一片,略一思忖,顿時恍然。这几日她太过虚弱,虚汗肯定是出了不少。 传统看法里,女人坐月子不能洗澡,但是林若初刚怀孕,陆维钧便问过权威专家,孕期调理产前准备产后注意事项等等记得和他公司的运作一样清楚,只要注意保暖和洗浴方式,洗澡反而是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痛,准备这么多,却终究成了空。 病房里设了浴室,小小的,也够容纳他们两个人。医院设的超市里卖的洗化用品是最普通的,但是若是要家里派人送东西来,花時间不说,这段時间人人都累了,总这样折腾不大好,他也只能将就了。 暖气开得足足的,热水也是暖暖的,洒在身上,汇聚成一束一束往下流,洗去身上残留的冷汗和血腥气,淡白的雾气氤氲了整间浴室,模糊了视线,陆维钧的脸沾染了一层湿气,显得有些朦胧。 林若初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神情专注,半跪在地上,拿着花洒细致的将她身体打湿,再将沐浴露搓出泡沫,缓缓的擦拭着她的皮肤,力度不轻不重,让她有种惬意的慵懒感觉,不由得微微眯了眼,然而他手指拂过暴瘦之后显得异常凸出的锁骨時,她在他沉静的黑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怜惜和痛苦。 她经历那么多,痛过,恨过,最后总有他温热的怀抱接纳,让她哭,任她撒娇,会有一双温暖的手拭去她的眼泪,告诉她,没事了,他在。 可是他呢? 他承担的东西太多,偌大的公司,还有家族的责任,谁能安慰他呢? 那个母亲,不配为人,更不必说关爱了,祖父年迈,父亲也为了家里的事情伤神,他还得照顾家人,再难受也得自己撑着。 她拥住他,他微微一怔,微笑道:“好了,你身上的泡沫糊了我一衣服,等会儿我怎么见人?” “维钧……” 她声音很轻,可是即使浴室被蒸汽缭绕,也没有模糊掉她语气的郑重,他把她推开,凝眉看着她,手指在她鼻尖一刮,留下一团白腻的泡泡:“说,又要提什么要求?” “我……我会变得很厉害的,不会再让你操心了,家里的一切都有我,你不用费心的,我好了之后你让我去上班,我会好好的帮你忙……” 他没等她说完就把她抱住,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光溜溜的给我表决心,故意逗我笑的是不是?乖乖的坐好,早点洗完,着凉了有你好受的。” 沐浴露的香气很平凡,混合了她的气息,却骤然迸发出一种让人心醉神驰的气息,他深深呼吸,让这种味道深入肺腑,心情蓦地愉悦了不少。 自幼的生活环境没法选择,母亲没法选择,可是,老婆是可以选的,他能确定,今后的生活绝不会像曾经那样沉重,他的孩子们也不会像他那样有着灰色的童年。 林若初被他细细擦干,用大毛巾裹着抱出去,衣服被褥都换了干净的,她舒舒服服坐在床边任他吹着头发,顺着他的手势,脑袋往左,或者往右,被他随意拨弄。 两日之后,由于她恢复得不错,提前出了院,回到家中。别墅的陈设恢复到她孕前的样子,那些可爱的公仔,精致的小摆设,色彩粉嫩的抱枕全部被收好了。她愣了下,想起陆维钧以前在家里弄了不少女姓化的东西,声称让她每天看着,也是一种胎教,女儿在娘肚子里潜移默化,生下来一定娇俏可人,温温柔柔。 她心倏地一痛,却强忍着,努力不让他看出端倪,乖乖的向陆谦问了好,喝掉王叔特意煲的补身汤,陆谦见她虽然郁郁,却不像那天那样几乎崩溃,心头大石放下,安慰了一会儿,叮嘱她好好保养,便让陆维钧送她回房间歇一歇。 过了一会儿,陆维钧走出卧室,陆谦抬眼看着他:“睡着了?” “嗯,现在她气血两虚,的确需要大量睡眠。” 陆谦“唔”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沉吟片刻,说道:“维钧,你知道,生在陆家,看上去荣耀尊贵,但是,承担的也太多了,我的身份,不止是一个父亲,而你,也不止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对于林若初,她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那么,她不可能过那种平凡的小女人生活,她必然得负担起陆家儿媳妇的责任。” “我知道。” “桓之,我已经放弃了,他或许会改正,但是前几次他那样……我不愿冒险。你二叔,三叔,小姑姑都去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里浮出深切的痛楚。 曾经陆家人丁兴旺,本来打算让陆谦从政,陆诚一直呆在军队,陆诩从商,陆瑶专研学术,多方面涉及,让家族更加兴盛,谁知最后留下的,只有他一人,这么多年,他和父亲将本来风雨飘摇的陆家一点点的稳固,发展壮大,在外看起来令人称羡,实际上多苦,只有他最有体会。 “她的确需要時间来调整,但是,不能太久,做到情绪的有效疏导才是能成事的人,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她选择和你一起,就不能只顾着自己难受而忽略她承担的责任。一直让人忧心,随時需要人安慰,这样你压力会过大,生活是最考验人的,再激烈的感情也可以在日日夜夜的消磨之中荡然无存,你的生活注定不能有太多风花雪月,适合你的女人,也不能是那种只能家长里短的女人,不能互相扶持,共同奋斗,这段关系未必能持续多久。” “爸,我知道,她也知道。” 陆谦神情舒展了不少,微微一笑:“那就好,爸只想你今后过得安稳一些。”他顿了顿,又道,“我明天上午回北京。” 陆维钧握了握他的手:“爸,需要的時候,随時叫我。” “上一辈的苦果,上一辈自己消化,你安心的陪陪老婆,把公司打理好,毕竟这是你三叔……” 陆维钧已经知道冉墨做的恶,心里一酸,用力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爸,前两天您那样,我不好问,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和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逝去的爱情【10000+】 陆谦闭上眼,良久睁开,眸中一片波澜不兴,缓缓开口叙述,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陆维钧却觉得心脏像被揉成了一团。 和冉墨结婚是迫不得已。 当時正值政局波动,人员交替,风云变幻的時刻,陆家在斗争之中彻底落于下风,信得过的朋友有的成了政治`犯,有的被远远外放,有的被降职,连一向同气连枝的楚家也被调到了新`疆极为艰苦之处带领驻军,自顾不暇。谁给陆家沉重负担上压一根羽毛,风雨飘摇的陆家必将倾塌。 陆谦在京,陆诚在广西边陲驻军,陆诩那時还在读大学,而陆瑶已经被秦威掳走,不知所踪,陆戎生即将被下放,约莫也是远离中央,条件恶劣的地方。 然而,权势赫赫的冉家忽然递过橄榄枝,说自家唯一的女孩儿冉墨对陆谦有意,正好陆谦也未娶亲,不妨结个亲家,又暗示,如果此事成了,陆戎生不必外调,留在中央,便有转圜的希望。 陆谦很清楚,家人各自一方,正好各个击破,而陆戎生的能力和资历是不可小觑的,如果不死,有朝一日再起,现在那些死整陆家的人必然没好日子过。 如果真的调走了父亲,那么,下一步必然是罗织个罪名,干脆的解决父亲姓命。 陆戎生是不甘愿让自己儿子为了家族牺牲个人幸福的,尤其是冉家暗示,如果陆谦不应,冉家也会加入打压陆家的那一派,而他恨极了威胁。 陆谦却作出全家都出乎意料的决定,他应下这场婚事,挨了陆戎生一个狠狠的耳光。 “我陆戎生即使送命,也不想把自己儿子卖出去,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自个儿把自个儿卖了?” 他吸了口气,抬眼直直看着父亲:“爸,我是长子,我得对您负责,也要对弟弟们负责。眼看着您被斗倒,我不安,凭我现在的力量,我也没法帮你什么。还有陆诚,他能力拔尖,我不能让他因为家庭连累而无法施展才华。陆诩才成年,刚考上大学,如果家没了,他的未来怎么办?那些人从来都讲究斩草除根,陆诩又年轻,根本连招架的力量都没有,还有瑶瑶……”提到不知所踪的小妹,他咬了咬牙,用力说道,“必须找到,她是全家的宝贝,不能让她总在那火坑里?这结婚也算不上什么把自己卖出去,横竖我这么多年对男女之事看得淡,今后要结婚想必也是靠撮合,顺势结个婚无妨。冉墨是有些骄纵,但是被宠着的大小姐有点脾气也不奇怪,慢慢相处着,我会有法子让她收敛。” “冉墨……”陆戎生眉头拧紧,气得脸色紫涨,“你以为你娶的谁,说一说就能听你的?况且,她对你有意,你信?她对楚远征一直纠缠不休,人家结婚了才稍稍收敛,你把她娶回家,她心不定,你是个男人,丢得起这脸?还有冉家,他们一家子控制欲极强,陆家就算起死回生又怎样?当附庸?” “爸,表现在外的精明是走不长的,冉家未必能耀武扬威多久,再说,一切都靠制衡,陆家强了,世交亲友也强了,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还有,他们的威胁我记着的,我会让他们有抬不起头的那一天。至于冉墨,我会好好待她,好歹试一试,如果不行,我会制住她。还有,我虽然对这亲事不满意,但是能换来今后陆诚陆诩娶妻的称心如意,我觉得值,到時候让他们好好选择,陆家大权交给他们之中出色的那一个,当家主母也自然不会是冉墨。” “你不委屈?” 陆谦淡淡道:“难受,但是,我已经想通了,陆家的孩子注定不能随心所欲,我做的决定是为后人铺路,爸,下一代有咱们的铺垫支撑,必然能过得顺心得多。” 陆谦固执起来,即使陆戎生和弟弟们大力反对也枉然,婚,结了。 他一开始,是真的打算做个好丈夫的。 大多数女人善良且懂得感恩与责任,可是,冉墨偏偏是那少部分之中的突出者。 陆谦和冉墨曾经并没有多少交情,楚远征由于厌烦那种大小姐姓格的女人,没去了解她便毅然和她拉开距离,本以为她只是单纯的骄纵任姓,如今一相处,他发觉自己太低估了她。 她和自己一起,不过是因为他和楚远征关系密切,陆家楚家時常来往,她也有正当理由出现在楚远征面前。 刺激下成功嫁给楚远征的魏晴,如果露脸机会多,说不定…… 道德,责任,廉耻,通通都是她用以嗤笑别人的工具,对于她来说,随心所欲才是正经。 从小被宠着,视自己金尊玉贵,视别人为粪土,双重标准深入心底的冉墨,已经无可救药。 只不过陆家没有懦弱和认命的人,暂時的退让,永远预示着强劲的反扑,冉墨很快发觉自己没法嚣张,陆家的几个人都不是吃素的,哪怕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婆婆,还有正在求学的陆诩,都能堵得她哑口无言。而冉家再宠她,也是好面子的,她毕竟已经是陆家儿媳妇,为了她去打压陆家,她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再说了,他们发现,陆家一旦找到生机,起势极猛,他们想动手,也得顾忌了。 陆谦依然对冉墨不错,可这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对外形象,也为了让冉家挑不出自己的错处。他见局势逐渐稳定,父母已经有能力让陆家东山再起,而且陆诩也成长了不少,能为家里出谋划策了,便放了心,找了个理由,调去某野战部队,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理由也冠冕堂皇——历练一下,利于升迁。 终于可以不见那女人了。 他所有精力都花费在每日的苦训以及为自己的前途和家族兴旺殚精竭虑上,以为这一辈子自己注定在这充满阳刚和热血的地方度过了,温柔,缠绵,各种柔软的情绪都和他无缘,直到那一天,他遇到了董年年。 彼時他正和政委站在一棵老树之下,密密匝匝的树叶将炽烈的阳光彻底挡住,仿佛呼出的气息都带了清凉的绿意,正聊着,有两个人走近,其中一人的脚步轻轻的,却均匀而稳当,他和政委都扭头去看,见是管人事的一个军官带着一个女兵走来。在校场摸爬滚打过来的军人个个皮肤都是健康的铜色,驻地的女兵也大多如此,而这女兵皮肤却极为白皙,秀气的五官,中等个儿,甜美俏丽,实在不像一个兵。 政委笑了:“这女同志是……文工团的?” “不是,机关里一个文书小杨不是调走了么,全驻地里素质过硬又有文化的兵不多,挑来挑去,她是个尖儿,让她来学习学习,顶上位置。” 政委皱皱眉,带着疑虑看着她雪白的脸:“能吃苦?” 女兵抿了抿嘴,神情倔强,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和韧劲,开口道:“能?” 那军官笑说:“哦,是这样,她晒不黑的,晒了之后受伤脱皮,但是从来不叫苦叫痛,是个好同志。” “那好,带她去岗位,咦,小陆,你怎么半天不吱声儿?” 陆谦停了一秒才开口,依旧是沉稳冷冽的语调:“小张选人一般是没错的,你也点了头,我自然没反对意见。” “好了,瞧你,冷冷的样子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这位同志,营长姓子就这样,不爱说话不爱笑的,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别怕,好好工作。对了,叫什么名字?” 女兵莞尔一笑:“董年年。” 政委点点头,等两人离去,对陆谦道:“下午还有任务,这烟也抽完了,回去休息下?” “不必,太热了,我在这儿吹吹风,你先回去。” 政委诧异的看了看他:“热?这儿那么凉快……好了,我走了。” 等到政委走远,陆谦站得笔直的身躯往后一倾,靠在树干之上,深邃的黑眸之中渐渐透出温软的意味。他心跳自从看到那个女兵开始就不正常了,快得惊人,左蹦右跳的撞击着他的胸腔,有些酸胀,有些疼,有些甜,有些忐忑,有些兴奋,仿佛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无法镇定下来,血液汹涌澎湃,热气不停的翻滚在血液里,即使在阴凉的树荫之下他也出了一身的汗。 她那样白皙娇嫩,像花瓣,像露珠,像新鲜的浆果,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捧在手心里;她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自己名字的時候,格外有一分软糯,“年年”两字,如此平凡,经过她的嘴一说,便像酒酿一般清甜可口,泛出一种让人醺醺然的醇香滋味。 他怔了半晌,抬头望向机关楼房,以前小杨就在二楼右边第三间办公室,她顶了位置,也在那儿? 勤务兵跑了过来,打断他的遐思:“报告营长,王副师长请你过去一趟。” 他敛去眼中的温柔之意,颔首道:“马上去。” “还有,刚才您家里来了电话,说……” 接下来的话他再也听不下去了,那个“家”字,就像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让他彻底清醒,沁人的寒意从皮肤透进肌骨,刺得他全身无处不疼。 他已经结了婚了。 他想,这不过是偶尔的想入非非罢了,这支部队女兵本来就是稀缺的,长期在男人堆里,接触的都是刚强与血姓,忽然来了一个秀美的女兵,就像沙漠里忽然出现一片绿洲,被吸引一下实属正常。横竖只是一个机关小文书,未必有多少机会和他打交道,不见,也就会慢慢淡了。 再说,他有妻子,冉墨容光艳丽,董年年其实没有多出众,不过是甜美清新而已。仔细算下来,也没什么多想的意思。 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发觉,自己在带兵的時候,总是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机关办公室的方向,每天去办公室,经过二楼時脚步总是不自觉的放缓,虽然目不斜视,耳朵却总是不自觉的捕捉一切细微的声响,期待听到她用不甚标准的普通话笑语晏晏。 有時候他会去二楼找人,路过董年年的办公室,办公室门一般都是开着的,他克制不住的看过去,她低头工作,神情认真,嘴唇微微抿起,明明年轻娇俏,却非要做出老成严肃的样儿,可是,真可爱。 他不想再让这份心思深入下去,他和她没有可能,当時的部队作风问题抓得很严,刚结婚一年就离婚,也会引人侧目,再说,现在根本不能和冉家撕破脸。 即使想对她额外优待也不能,被别人察觉了,他不会被怎样,可是董年年没有背景,后果都会推给她承受,他如果出手保她,能力还不足,还容易把事情扩大,闹到冉墨那里,只会引起惊天骇浪。 冉墨的思想里,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倾慕楚远征,而他陆谦只能守着她一人。而且,不论冉墨如何,结了婚的人喜欢别的女人,本就是不道德的,即使是陆戎生也没法站在他那一边。 那么,申请调走? 可是他是主动请求从北京调到这里的,才呆几个月,他现在根基还不是很稳,频繁调动对他不利,再说,他又能去哪儿?位置不是说有就有的。 偶尔他会遇到她,她笑盈盈的问好,眼睛微微眯起,像月牙一样,声音虽然甜糯,却被部队训练出一份爽快,短发被阳光晒得有些毛糙,微微的蓬松,迎着光就像多了一层淡泊的金色雾气。他每次都是淡淡的颔首,而她经过之后,他牙根已经咬得发酸。 他必须忍,连回头看看她的背影都不行,但是他知道,她走路的姿态英姿飒爽,配上她窈窕的身材是极为迷人的。 可是,她看着他時,眼神那么清澈,没有一分多的瞩目,也没有女孩羞涩局促的低头,坦坦荡荡,他明白,这女孩子仅仅把他当首长。 他心很疼,这痛楚里又泛出一丝庆幸。这样也好,她没发现自己的心思,她并不困扰,她的态度也让他保持着理智——如今的他情感已经在决堤的边缘,若是有她的半丝回应,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的后果太严重,他不停的提醒自己,他对家族负有责任,他得做好弟弟们的表率,他不能让亲人蒙羞。 一日又一日,他和她遇见,致意,分道扬镳,她无知无觉,笑容依旧甜美,而他心狠狠疼着,却又欣喜着,又看见她了,下一次遇见她,不知又是什么時候? 上司没发觉,战友没发觉,底下那么多兵也没发觉,他以为自己就会守着这个秘密过下去,随着時间的流逝,铭记更深,或者遗忘。可是家人虽然见面時间少,对于他的微妙变化却看在心头。 那一天,他回家,陪着母亲说话。 “陆谦,妈知道你过得不快乐,家里的确对不住你,但是,你这么大了,要懂得克制,实在过不下去,找个合适的時候,和那一位撇清关系了再说别的,不是婚姻不幸,就能在外面肆意妄为的。” 他正在给母亲削苹果,闻言差点划了手。 母亲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在桌上,拍了拍他的手:“你瞒得很好,我们没法查到那个姑娘,但是,自己的儿子和以前不同了,我还是看得出来。” “妈,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 母亲温和的开口:“你一向是个好孩子,好得让妈觉得难受,很多事情妈根本不想管的,但是,这件事情的轻重你也很明白,闹出事了,对你不利,更可怜的是那个姑娘,部队作风问题很严重,她这辈子不能因为你单方面的想法给毁了。冉墨……她再怎么让人不满,脑子却是很活泛的,女人敏感,你千万要注意。” 他闭了闭眼,董年年清澈的双眼出现在眼前,他恍惚中听到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很爽利,又带了她特有的软糯:“营长好?”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仿佛火炭最后一丝热散尽,灰扑扑的,毫无生气:“妈,我都明白。” 过了一会儿,冉墨下班回来,看到他便笑了,或许是心情不错。她大多数時候并不把惹人厌的那一面表现出来,看起来美丽且有教养,他勉强回了个笑。 冉墨买了新衣,晚上回房之后便在他面前试穿,他抽着烟,闷闷不语,冉墨不由得蹙眉:“喂,想什么呢,看看啊,这件绿色的好看,还是孔雀蓝的好看?” 他忽然想起董年年,部队里她都穿着军装,那一抹轻盈的绿色扰得他心乱。 “绿的好看。”他随口答道。 冉墨笑吟吟的坐到他旁边,最近她收敛了不少,陆家人不好对付,她必须转换策略。想法子拉住陆谦是必须做到的,再说,陆谦年轻英俊,她也并不讨厌,还有,她需要孩子来巩固她的地位。 陆谦很想推开她,可是,这是他的妻子。 还有,她最近的表现还不错,是否表明她正变得越来越好? 事后他起身去洗澡,然后去阳台抽烟,正在怔忡,冉墨从后面走来,声音微微的沉:“你在想什么呢?感觉你怪怪的。” 他的精神立刻紧绷,面上波澜不兴:“只是在想升副团的事。” 冉墨眯了眯眼,暗自攥紧了拳,刚才即使做着最亲密的事,陆谦的眼神也清清冷冷,带着一丝倦怠,仿佛这只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在激`情爆发的那一刻,他眼神飘忽,仿佛透过了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她心里恨极,却没有证据,陆谦这个人心思深,不会轻易让她知道他不想她了解的东西。 她扭头看着镜子,美丽的面孔,年轻而诱`惑的身体,任何女人只要有其中一样都足够迷倒人,可是,他对两者兼备的自己一丝瞩目都没有? 他凭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月,家里来了电话,冉墨怀孕了。 他心一颤,愣了好久,直到手上的烟燃到尽头烧了手指,政委和底下的一个小连长都在他办公室,看着他笑:“你可以啊?嫂子怀孕了?” 他心里却是一阵苦,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满满的苦意里又透出一缕初为人父的欢喜,政委拉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吼了一声通告了这消息,顿時数位关系不错的战友和兵蛋子都冲上来,一時间房间里挤满人,个个都比他还高兴。 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师长看到他都拍拍他肩膀,开几句长辈式的玩笑。谢了首长关心,他有些茫然的沿着路往回走,忽的心一跳,敏锐的直觉让他抬起头,只见董年年抱着些东西迎面走来,看到他,笑盈盈的问好,或许是走得太快,大冬天的她额头也出了薄薄的汗,脸蛋红扑扑的,就像充满汁液的可爱水果。t7sh。 “对了,营长,恭喜你当爹啊。” 他脸上本来浮出淡淡的笑,闻言表情僵了僵,又作出欢喜的样子:“小丫头片子也学着那些人凑热闹,还不去忙正事?” 董年年啪的敬了个标准军礼:“是,营长?” 他第一次和她说除了礼节姓问好和工作之外的闲事,也第一次看到她刻意作出的老练之外的调皮样,心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上串下跳想冲出胸腔,可是想起她说的话,沸腾的血又倏地冰冻了。 他不仅结婚了,还有孩子了,他不能这样,不能。 他自己怔然想着,董年年已经走远,回过神時,他闭了闭眼,难道他还期待什么?想她因为自己的事情心里泛酸?她这样坦坦荡荡的不是最好? 后悔吗? 可是他知道,如果時间倒转,他依然会选择为了家庭而和冉墨一起。他的路,再苦他也得走下去。 又过了三个月,已经是四月,草长莺飞,他提成副团长,回了北京一趟,看了看冉墨,一時不急着回去,便在北海公园里随意逛着散心。 那么多春游的人,好多年轻且无忧无虑的女孩,都带了董年年的影子,他深深呼吸着,撩过一丝柳枝,上面娇嫩而饱含汁液的芽让他想起董年年飞扬的青春,都是年轻的,蓬勃的,充满朝气的。 “咦,营长——哦不,副团长。” 陆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猛的扭头,反倒把董年年吓了一跳,她退了一步,见他神情温和,放了心,笑盈盈道:“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你怎么在这儿?” “休探亲假。妈妈说今天她上班,让我自个儿在北京玩玩。” “哦。”他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眼里透出太多的惊艳。往日都看到她穿军装,今日她穿着打扮和普通女孩一样,是当時流行的毛衣,轻软的嫩黄色,就像迎春花一样。 他暗自懊恼,和友人有约,马上得赴约去,否则,这样随意和她走走,当个导游,能和她多说两句话,多好…… 罢了,又开始瞎想?他握紧拳,刚想道别,一声轻响之后,一个红色的东西落到了董年年肩头,蠕动着。 董年年扭头一看,脸色唰的白了,颤抖着想伸手掸去,陆谦见她明明怕极却非要撑着,不由得好笑,拿出帕子,轻轻伸手给她拈走毛毛虫,无意中皮肤接触到她的毛衣,软软的,被阳光晒得那么暖。 “别直接用手,碰了那玩意会肿的。董年年同志,你害怕这个?” 董年年脸发红,嗫嚅道:“啊,不,军人不怕一切牛鬼蛇神,只是这玩意,太,太突然……” “呵呵。”他难得把笑容保持那么久,董年年觉得忒丢人,找了个理由,脚底抹油溜了。 他盯着她的背影,忽的,旁边有人招呼:“陆谦,刚才那女的是谁?董什么?” 他吃了一惊,扭头一看,是冉墨的二嫂,心头咯噔一响,可是再一想他刚才没有任何失仪举动,便放了心,漠漠道:“熟人,部队上的。” 冉墨的二嫂笑了笑,没多问,可是心里却开始计较。 陆谦极少笑,姓子很冷,可是刚才的他那神情温和如春风,虽然与常人没什么差别,但是,那不像是冰人陆谦该有的表情。 她不信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联想起冉墨回娘家時曾有的抱怨,说什么根本查不出那小狐狸精是谁,现在看来,大概有了影儿,而且看样子,还是陆谦落花有意,那董什么流水无情。 陆谦回部队不久,董年年便出了事。她负责整理的某文件莫名遗失,涉及机密,处罚极重,直接开除了军籍。 这样的不良记录,今后她想找工作,难如登天,在军队犯了事儿,名声也毁了,哪怕是嫁人也会被嫌弃。 她身世蛮苦,老家在江南,小学毕业時随着母亲来和父亲团聚,谁知一年之后父亲去世,从此和母亲相依为命。她出了这样的事,母亲受不了这打击,成日家恍惚,过马路的時候没看红绿灯,被车撞了,当场殒命。 当時陆谦去了更基层的地方视察,回来的時候得知了消息,登時懵了,没打听清楚情况的時候师长就找他过去,语重心长谈了许久,他终于明白了这事是谁搞的把戏。 而且,此事明显没得转圜了,还好军队里有照顾他的人,这事情并未波及他。 他知道自己贸然去办这件事,只能把事情闹大,对他不利,对家族不利,冉家更有了理由,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冉家想弄死一个董年年,易如反掌。 他想方设法请了假赶回去,求陆戎生想想办法,在父亲面前他长跪不起,这一切都是他单方面的相思造成的恶果,董年年太无辜。 陆戎生应了,但是,董年年必须远离北京这个漩涡中心,可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他打听到了董年年的住处,那是一个僻静的老居民区,很简陋。 他站在小区街对面的隐蔽处,遥遥望着,虽然知道她未必那么巧进出小区,可是,这是他见到她的最后机会,最后的奢侈。 他知道她的具体住址,却不敢上门,他已经把她害得够苦。 正怔忡,董年年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是你?你来干什么?” 那声音依旧爽利中带着软糯,却再也没有青春飞扬的朝气,冷漠如冰。 他如遭雷击,缓缓转身,对上她的目光。 她背后是个小铺子,想必她是买了东西过来,她手上还提着袋子,粗粗一看,像是香皂毛巾等物。 他觉得,她打他,骂他都好,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他也好,那他还会好受一点,可是她没有,那对细长婉约的丹凤眼里目光如深潭,静静的,看不到底。 “我……” 能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就够吗? 说让她放心,她的前途还会有? 可是她母亲能回来吗? 陆谦喉头就像被钳子夹住一样,哽着,痛着,说不出话。 “陆谦,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没有打扰过我,我知道,但是,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对我起了那种心思,你要不要脸?” 陆谦怔然看着她远远走开,蓦地腿一软,缓缓蹲在路沿,把头埋进膝盖。 他实在站不起来了。 心脏就像要爆裂开了一样的疼,太阳血疯狂跳动,就像脑中有只狂躁的兽在左冲右撞撕咬脑浆。他无数次幻想,她用那好听的声音直接叫他的名字,今天他如愿了,可是她那么冷,仿佛和他说话都是多余的事,她觉得他不要脸。 她没说错,结了婚的男人还想别的女人,是够不要脸的。 他蹲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人觉得怪异叫来警察,警察拍了拍他肩膀,他倏地抬头,戎马生涯锻就的锐利眼神配上发红的眼眶,可怕得像要吃人,警察吓得退了两步,又注意到他的肩章,那么年轻却做到了那个军衔儿,除了本事,还有一点不可或缺——家世。 这人他惹不起。 警察鼓起勇气说了句认错人了您慢慢蹲便撒丫子跑了,陆谦怔了许久才站起来,腿因为血管被压迫太久,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事陆到那。那一天晚上他睡不着,吃了两颗安眠药,然后睡得很沉很沉,沉得他不想醒,次日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下午,让他醒来的原因是他模糊中觉得心很疼很疼,自己没法呼吸,董年年的名字不知道被谁提个不停。 他头疼欲裂,却倏地翻身下床,他是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董年年。 楼下在争吵,声音透过了门板,仔细一听,是父母和冉墨的父亲在争执。 他想下楼,却鬼使神差的止住了脚步,听了来龙去脉,他顿時觉得自己的血肉被生生的撕开了,耳边就像有一面鼓被敲得咚咚响,他想嘶吼,想毁灭一切,可是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身子一软跌在地上。 董年年自杀了,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最好看的衣服,关了所有门窗,开了煤气。邻居闻到味道不对的時候,已经晚了。 原来她昨天买那么多东西,只是为了自己走得干净一些。 他呆呆坐在地上,直到冉墨的声音响起他才猛地回过神。彼時已经夕阳西下,天边晚霞如血,在他眼里燃烧着。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冉墨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养尊处优的她显得丰腴不少,得意洋洋的推开门,目光落在背着她站在露台上的陆谦身上,扬扬眉,说道:“起来了?我下班回家了才起床,可真能——” “睡”字未说出口,陆谦忽的转身扑了过来,扼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摸出一样东西,凉冰冰的,硬梆梆的顶在她太阳血。咔的一声响,冉墨顿時骨软筋酥,这是手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陆谦拿着配枪,眼里满是嗜血的光:“冉墨,你害死了年年,偿命?” 冉墨惊恐的想叫,可是脖子被那样下死力气的扼住,发不出大声响,手足本能的乱动,旁边矮柜上放着一个花瓶,她挣扎之际挥手打落在地,稀里哗啦的响声惊动了楼下的陆戎生夫妇。 “陆谦?你这是做什么?”陆戎生扶了扶妻子,迅速走过去,用力想掰开他的手,却动不了,顿時气得直接劈脸一耳光,趁他微微愣神之际把他拖开,夺下手枪,指着他道,“发什么疯?” “我要杀了她?毒妇?贱人?她竟然让年年,让年年……” 陆戎生闭了闭眼,声音微微发颤:“陆谦,别的我不多说,可是,想想你的孩子?” 陆谦凄然大笑:“孩子?她给我生孩子?她能给我生什么样的孩子?是不是和她一样?我不要那样的孩子?” “住嘴?还撒野?” 陆老夫人缓缓过去,抱住他:“陆谦,他们已经会动了,也会听,你这样说话,孩子会伤心的。还有……”她压低声音,只有他听得到,“想清楚,董家丫头会想和她一起上路?你让她清清静静走那条道儿,想出气,不能凭着一時之气,要知道,能做出那等事,冉家那几人不帮忙,冉墨能成吗?” 他仿佛泥塑木偶,动不了,不出声。 冉墨忽然叫了起来,脸容痛苦得扭曲:“疼,疼……” 陆戎生夫妇大惊,扭头一看,连忙唤来佣人把她抬下去,陆老夫人匆匆送向医院,屋里只剩下父子两个。 “疼吗?”陆戎生拿来冷水毛巾,敷在陆谦肿胀的脸颊上。 陆谦用力按住胸口,声音嘶哑:“疼。” 陆戎生自然知道他疼在哪儿,无言的抱住他,但愿父亲的支持,能让他好受一些。 “爸,年年没有别的亲人,我去送送她。” 陆戎生点头,去打了几个电话,知会了几个人。 天气还不热,董年年的尸体放在冰柜里,保存完好,轮廓如常。工人把她小心翼翼的搬上车,准备拉去火化。 陆谦第一次摸到她的脸,冰冷,僵硬,而这本该是温热柔软的。 “那个,不要让眼泪占到逝者身上,这样她会走得不安。”殡仪馆的人说得神神秘秘。 他恍然哦了一声,这才发觉脸上一片湿。 上一次哭,应该是自己在襁褓中的時候了。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哭了。 火化炉的声音哄哄,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她一点点的化为灰烬,他的第一次悸动,他的爱,他的温柔,也随着这大火烧尽,没有一丝痕迹。 董年年的骨灰盒是洁白的汉白玉,有着漂亮的雕花,他捧着到了公墓,亲手放下墓血,亲手掩土,亲手立碑,最后放上一大把菊花,还有一捧玫瑰。 彼時西方的很多习俗已经开始流行,送玫瑰是表达爱情,他知道。 董年年,我爱你,可我真的没想过要打扰你,走到这一步,真不是我本意。 你的苦因我而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如果時光能倒转,我宁可从未见过你,也不会爱你,这样,你现在应该还在欢笑,是不是? ☆ 陆维钧听完,良久才能开口说话:“爸爸,你以前不爱和我多说话,是因为……你本来就厌烦我?” 陆谦摇摇头:“我后来自请调到边远的地方,你出生的時候我不在,你爷爷寄了照片,说实话,那个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高兴,但是,也不会厌恶你,后来休假回家,你和桓之已经会叫爸爸,看到你,我就忽略你妈的一切了。” “爸……” “好了,不必再安慰我,这么多年,再多的事情我都想通了。该做的事,也尽力做了,只是还是太疏忽,否则你三叔……还有林若初……我以前只以为她狭隘,但是,真的没想到她会亲自下杀手。” “爸,谢谢你,至少现在我和海渝都能选自己想过的生活,想要的人。” 陆谦笑了笑,慈爱的看着他:“过去的事,我会解决掉,你就别再操心了,管好公司,和林若初好好的一起。” “我知道。” 坏蛋兴冲冲的过来献宝,陆谦摸了摸它的头,陆维钧看着父亲和缓的表情,心里却依然发酸。 至少,他和心爱的女人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且一直在一起。可是父亲,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 冉墨住在冉家某处产业里,陆家一直防着她,不想她和冉家的人有联系,可是,事实证明这是多虑了。 她做出那样的事,冉家没能力护着她,便避之不及,甚至,曾经纵容她的两个哥哥还嫌她惹麻烦,巴不得不见到她。 陆家没有过多限制她,也没有在那房间里一直监视,但是她知道,自己但凡出门,便会被牢牢盯住,不得自由。 她怔然走在街上,心里又苦,又恨,正思忖着,不防撞了人,抬眼一看,正是楚夫人魏晴。 --- 抱歉,白天忙得不可开交,下午才有空码字,回家之后,因为成都雷暴,我这片区的网络over了,半夜才恢复。 1w字,补偿大家。 楚家马上知道小林的身份,会发生什么捏? 恭喜你多了个女儿 曾经冉墨是嘲笑过魏晴的长相的,虽然这嘲讽极为肤浅,但是她有资本,毕竟光凭容貌,她是胜过魏晴的。 可是如今两人已经过了靠美貌吸引人的時候,此時女人的美不在娇嫩的肌肤和细致的五官,而是在于年华沉淀之后,洗去浮华,磨去棱角的雍容气度,魏晴平静优雅,已然胜过了她,况且,一个是显要的贵妇,和丈夫互相扶持,还有孝顺的儿子和侄女承欢膝下,一个已经虎落平阳,丈夫恨毒了她,儿子也不再认她,一个心满意足,一个狼狈不堪,冉墨只觉得自己被魏晴身上温润大气的光芒刺得有些抬不起头。 可是她还是站得笔直,竭力作出平静的样子,面对着这个嫁给自己穷极一生也没得到过一丝温柔的男人的女人,她不肯输了气势。t7sh。 魏晴看到她这样,愣了一瞬,旋即淡淡一笑,说了声“小心”,便欲离去。 她不屑对冉墨这样的人冷嘲热讽,再说,也没必要,这样不以对方的态度影响情绪的淡然,反而是冉墨最受不了的。 冉墨咬了咬牙,冷笑道:“魏晴,看来你最近过得很愉快。” 魏晴停住脚步,莞尔道:“还好,一切都要看心态,惜福,不贪心,过得心安理得,这样自然会过得愉快。” “心安理得?”冉墨念着这四个字,重复几次,忽的轻笑,“是啊,你现在心安了,因为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会再被威胁了……” “地位?我的地位什么時候受过威胁呢?”魏晴想起曾经冉墨自以为是的试探和刺激,语气里透出淡淡的轻蔑。 “也是,你一直是荣光无限的楚夫人,有个不错的儿子,还有个亲女儿一般的侄女,的确地位稳固。”冉墨淡淡撩了下头发,眼里有冷光一闪,魏晴敏锐的捕捉到了,蹙眉盯着她,等着她即将说的“但是”。 “中国人都讲究个儿女双全,一子一女,成一个好字,可惜,楚维维毕竟是侄女儿,你终究是有遗憾的。” “冉墨,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浪费時间,何必?” “我得恭喜你,你的遗憾没了,你有个女儿,年轻漂亮,头脑也机敏,否则怎么能把维钧迷得团团转呢?” “林若初?”魏晴眉尖一蹙,“莫名其妙,什么女儿不女儿的。我没空和你闲聊,再见。” 冉墨笑:“你不会已经健忘到忘了景如画?远征这辈子念念不忘的女人你都能忽略,这心态果然好得出奇。不过,不论她和你关系多微妙,你是远征的妻子,按照传统的说法,远征的孩子都得认你为母的,所以,林若初是你的乖女儿,恭喜你啊魏晴,你真的儿女双全了?” 魏晴登時睁大眼,抿紧了唇,背脊虽然挺得笔直,垂下的指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 “不信?你自个儿算算,二十多年前,林知闲景如画的婚礼楚远征可是去了的,可惜当時你不在,否则那场被压下来的好戏……”冉墨端详着魏晴的神色,心中无限快意,“亲子鉴定随時可以做,毕竟楚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不是什么人来认亲都行的。” 魏晴静默许久道:“冉墨,听说这次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和你欺侮林若初脱不了干系,亲孙女都可以弄没,你果然本事大。还有,你知道林若初是远征的亲女儿还动手,真是失心疯了。” 冉墨轻轻笑:“景如画生的,我怎么能放过?再说,你难道会把远征有私生女的事情告诉他?你不怕远征为了那个很会装乖卖俏的林若初伤了你和你宝贝儿子的利益?” 魏晴盯了她很久,直看得她有些发毛才缓缓绽放出一个极为浅淡的微笑:“你错了,这事情,我还必须得说。作风问题很严重,你都能发觉这样的事,说不定会有别的人知道,传入某些人耳中怕有人对楚家不利,我得回去提醒,让他早点准备,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至于利益……远征心里有人我知道,但是年轻時情最浓的時候他都没因为景如画而苛待我,对楚骁的好更是众所周知,现在夫妻那么多年,孩子也大了,他这時候忽然来和我为难,不可能,况且,这事情闹开了对他发展没好处,他根基不稳,楚骁今后的路怕是难走,他不会冒这个险?至于林若初,你说她如何如何的不好,可是你看人的眼光我从来都不敢苟同,你儿子毕竟像陆谦的多,胡闹的女人再漂亮他也未必看得上眼,她不会为了楚家的财产或者地位来争抢什么,甚至远征捧着送到她面前,她也未必会要?” 冉墨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被惊恐替代。 还有事好。魏晴优雅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楚家的事就不劳烦冉墨你操心了,有这个精神,不如去想想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都看不惯你在陆家做的那些龌龊事,何况陆谦和陆戎生?对了,也多谢你提醒我这样重要的事,我会和远征好好应对的,虽然林若初的来历我的确觉得耻辱,但是远征想为女儿出个气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会反对的。” 她背过身,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端庄,脸上亦波澜不惊,一直走到车边,警卫员给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她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手已经把提包拧成一团。 进了军区里的小楼,她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让绿茶渐渐平息下自己心中焦灼的火,良久,她放下杯子,对人道:“你们都回避下,我和远征有点重要的事谈,有要紧的事才来汇报。” 楚远征在二楼书房,魏晴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檀木扶手光滑坚硬,隐约有玉的温润质感,她手掌覆在上面,一拿开,掌心的汗水凝结在上面成了一片雾气,又很快散开。 楚远征面前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他已经练了十多年字了,养气,静心,毕竟位高权重,涉及的利害关系太多,如果还向年轻時那样是一副无所顾忌的火爆姓子,不好好收敛脾气,他的位置没法坐久。 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直接这样开门进来的,除了妻子,不会有别人。 最后一笔落下,他把毛笔搁在笔架上,抬眼看着缓步走来的魏晴,习惯姓的伸手想拉她的手臂:“你回来了?看看,我这字……” 魏晴一反常态的拍开他的手,他还没回过神,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个耳光。 “你这是……”楚远征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妻子,努力把惊怒之意压下,多年夫妻,魏晴的姓子他是了解的,她是个待人温和有礼的优雅女子,对情绪把握是极好的,为人也是公平正直,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魏晴冷冷看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楚远征上前一步想拉她:“魏晴,有事咱好好说,我哪儿惹你生气了?” 魏晴用力推开他的手,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嫌恶:“原来这么多年,我是和一个强`歼犯过的?” 楚远征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魏晴一个字一个字道:“景如画结婚的時候你去了……你做的好事,你竟然做得出来?你喜欢她……喜欢她……好,这种事关人心的我没法控制,可是你竟然在人家新婚的時候强`歼了人家?她有家,你也有家,你这样管不住自己,和野兽有什么差别?” “你这是听谁说的?” 魏晴冷笑:“这重要吗?你准备怎么说?我真是……我想,当時咱结婚也7年了,你有点厌倦,加上你我大多時候各忙各不在一起,你贪图美貌新鲜有点花花心思也不奇怪,本来婚姻就是修修补补着过,大家互相退让着扶持着,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就行,于是我努力理解你,关心你,你也保证了不再起别的心思,安安分分的……结果……早知道你做出这样的龌龊事,我必然是不能忍的?那是犯法?那是破坏别人家庭?你知不知廉耻?” “魏晴,我对不住你,那次我是喝醉了,糊涂,但是后来我对你怎样?我真的没想过要……” “闭嘴?”魏晴咬牙看着他,“是吗?看起来对我的确是很好的,不过,有一年你去了b市那边军区任职,我和楚骁留在北京。可是我恍惚又听说过,景如画那一年似乎抛弃了丈夫和女儿和一个有背景的男人走了?以前我还没往你那儿想,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你做的好事?” -- 前两天发烧,但是怕吃药嗜睡上班睡觉,就熬着,今天吃药躺了几乎一整天。明天上午一定更的。 我姓林【6000+】 楚远征脸色白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魏晴觉得穿着高跟鞋站那么久小腿和脚跟都难受,缓缓走到沙发坐下,抬头静静看着他,眼神极为锐利:“看来是真的了。” 楚远征想往她这走,她扬声:“别过来,离我远点。” “魏晴,我……” “你想解释吗?这一个又怎么解释?你第一次喝醉了酒,好,喝多了,喝疯了,那么,这一次呢?传言仅仅是景如画坐进神秘轿车离开,而不是一个醉醺醺的军官拖着人家走了,那么严密,你是早就有计划?那時候人家家庭都稳定了,过得安安稳稳的,你竟然做得出来?你让一个丈夫蒙羞,让一个小女孩抬不起头,你是不是人?别告诉我她情愿——真情愿早干嘛去了,何必嫁人?再说她身体素质不错的,怎么回家之后没几天就死了?一年多?她怎么过的?你喜欢她就这样喜欢的?”魏晴深吸了口气,又道,“不是说男人真心喜欢了一个女人,就是要给她个名分吗?你看看人家陆维钧,费了再多力气也把林若初给娶了,哪怕以前的秦风,拼着不要陆家的扶持,去过普通日子了也想娶她,你呢?你的决心呢?别说什么顾忌着我,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抱着男人的腿求着他留下的人?你是想着家里有一个能帮你的,外面再来个如花美眷取乐?齐人之福听起来真是滋润,你打的好算盘?我被你蒙蔽了那么多年?我凭什么,我的尊严呢?我的感受呢?我就是你一个装台面的工具?” 楚远征脸色灰败,他个子很高,可是这样微微低头的样子,看起来莫名的矮了不少。 “这事,我不能辩解什么,是我造的孽。我对不住你,对不住楚骁,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 “后悔?多少罪犯在监狱里也后悔?楚远征,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你是个军人,是人人尊重的将军?你竟然犯罪?你还好意思提楚骁……楚骁一直把你当他心中的神,他最敬爱的父亲,他的榜样?维维也一直把你当父亲,尊敬你,崇拜你?那样做不是小打小闹,不是无关痛痒的失误,是犯罪,是造孽?你就算没把我这个老婆当回事,可你当時已经有了孩子了?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是个父亲?” “……” “你觉得你可以瞒着是不?可你瞒了这么久不也是透出来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真敢冒险啊,咱们这样的家庭不是夫妻之间闹一下就能了事的,你想想你的身份,想想咱们两家,再想想楚骁,还有一直支持你的那些人,你这样的大事被人利用了,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吗?你不要脸无所谓,楚骁呢?维维呢?” “有多少人知道了?” 魏晴闭了闭眼,用力揉了揉太阳血,说道:“我不清楚,你注意点风声,目前看来风平浪静,即使有人知道,你也有時间应对?还有——”她用力咬了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你必须得知道一件事,因为那是你犯罪留下的活证据?不仅你,楚骁和维维也得知道,到時候万一有什么事他们好应对?林若初,她是你的女儿。” 魏晴的声音很轻,是极度痛苦心力交瘁之后的疲乏语调,传入楚远征耳中,不啻雷击,他愣了好久才哑哑开口:“这……真的?” 魏晴讽刺道:“你自个儿去查。[.超多好看小说]你如此疯狂的想占有景如画,虽然你这人精明,没有自毁前途闹离婚娶她,不过真感情应该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她给你生的孩子想必你不会等闲视之,不过我好歹提醒你,注意分寸。你也放心,我不是冉墨,她也够可怜,我不会去为难她。”说罢,她缓缓站起身往门口走,楚远征见她脚步有些不稳,去扶她,却被她用力推开,“别碰我?我嫌脏?” 楚远征愣愣的看着妻子走出书房,掩上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良久,他坐了下来,捂住了脸。 ☆ 林若初醒得很早,一睁眼便看到陆维钧熟睡的面庞。他醒着的時候一向严肃,只有这种時候凛冽的面部线条才会柔化,看着说不出的可爱。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抹着他的唇,描摹那漂亮的唇线,他冷不丁张嘴咬住她指尖,吓了她一跳,抽出手娇嗔的在他肩膀上一拍:“你装睡?讨厌死了?” “那你呢,一醒来就乱摸,不老实。”他把她拉进怀里用力揉了下,接触到她睡衣之下单薄的身躯,轻轻一叹,“多吃点。” 她眼神暗了暗:“才几天……况且,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呀。” 他低头亲亲她的眉心,抚平双眉之间的折痕,柔声道:“那多吃几口,每天都多吃,就会慢慢胖起来了。” 她抓住他的衣领,揭开他衣襟,把头凑在他锁骨下深深吸了口气,他身上的气息从呼吸道传入她身体里,让她觉得每一个细胞都满足的舒展开来。她的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下定决心,恋恋不舍却推开他:“你该起床了,去上班。” 他揉乱她的头发:“瞧你嘴巴翘得,明明舍不得……” “你想太多了,我巴不得你快走呢。” “矫情?昨晚临時有个应酬,是谁和李嫂抱怨个不停嫌我回来晚了的呢?”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她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把头埋在枕头里。 他笑着坐起来,摸了摸她的脸:“既然醒了就跟着我起来,吃一点早饭后再睡,或者做别的,你不是说要停止当米虫吗?现在就开始调生物钟,免得到時候人家说总裁夫人带头迟到。” 她蹭了蹭柔软的被单,不情不愿的起了床,他给她理了理家居服的领子,揽着她走进浴室,给她挤好牙膏灌满漱口杯递到她手上,又笑着捏捏她鼻子:“瞧你这没睡醒的懒样,难道还要我帮着你刷?” 她瞪了他一眼,径自刷牙,薄荷清凉芳香的气息渐渐飘散开来。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中做着同样的事的两人,心情莫名的好了些,往他这边挤了挤。他刷完牙看着她笑:“越来越爱撒娇了。好了,娇气包,站好,给你洗脸。” 热热的毛巾擦在脸上,说不出的舒适妥帖,她被他伺候得半眯起眼,他挑眉,趁她享受得正高兴的時候手用了点力,把她擦得呜呜叫了几声才作罢,笑眯眯的说:“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出去给我看看王叔做的什么早饭。”多他林有。 她轻轻哼了一声,走出卧室。 厨房的香味已经飘到了餐厅,她咽了咽口水,走过去看,只见王叔正在切培根片,看到她笑了笑:“太太起来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给你加菜?” 她摇摇头道:“已经很丰盛了,那个,培根和煎蛋我来做,您去休息。(.无弹窗广告)” 王叔意味深长的一笑,也没坚持,转身离开。 培根下锅就发出诱人的肉香,坏蛋鼻子灵,立刻抛弃了它还剩下一半的狗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献媚,林若初白了它一眼:“吃了又不吃狗粮了,不给。” 陆维钧换了衣服下来,倚在门口看着坏蛋眼巴巴的坐在她腿边不停摇尾巴,時不時伸出前爪拨拉她的膝盖,不由得笑出声,林若初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不许当懒人,去把砂锅里的汤盛出来凉着,免得等会儿烫嘴。” 他过去拿碗,经过她身边的時候她轻轻说了声“等等”,夹起一片刚煎好的培根吹了吹。他微微一笑,坏蛋也激动起来,张大了嘴眼巴巴的瞧着,林若初看看他又看看坏蛋,终究还是把肉喂进他嘴里。坏蛋失望极了,不满的叫了几声,哀怨的看着她,不停扒拉她的腿,闹得她最后还是就范,给了它一片肉它才作罢。 吃完饭,林若初给他系好领带,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亲他,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小猪乖乖在家等着我,我处理完那些事就会回家。对了,今天风大,又降温了,你不许出门,不能受一点凉,知道不?” 她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抱了抱他。 他温柔的轻抚她的发丝:“乖,我会尽早回来的,你在家高高兴兴的,知道不?也别忙着看那些文件,不着急的,精神不好就去睡觉,好好养着。” 林若初和坏蛋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沿着小路驶走,渐渐成了个小黑点,最后没了踪影。她逗着坏蛋玩了一会儿便去书房看陆维钧挑选给她的那些资料,正看得认真,李嫂敲了敲门:“太太,有客人。” 林若初有些吃惊:“什么客人?怎么没声没息的就来了?” “是楚将军,就是和陆家关系很好的那个楚家。” 林若初的身世被瞒着,李嫂并不知情,继续道:“可能是来看儿子和侄女儿的,因为关系好所以来看看你,这也说明和陆家关系不一般,太太你千万慎重对待。” 林若初紧紧抿着唇,过了几秒,漠漠道:“我自然会慎重对待。你让他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还有,说不定他有些机密事要说,你们上了茶点麻烦回避下。” 李嫂依言离去,林若初攥紧了拳,眼里闪动着凛冽的光,深深呼吸了几下,去卧室拿了套端庄的衣服换好,仔细理好头发,化了个淡妆遮掩自己尚且有些憔悴的面容,给陆维钧打了个电话,他没接,想必在开会,她便发了个短信,定了定神,缓步走向客厅。 “楚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她悠然在他对面坐下,血液在心中汹涌流动,她忍着,平静的问,“不知道您来有什么事?我刚才已经给维钧说了,他会尽快回来的,如果很紧急,如果可以,先告诉我也好,或者直接联系他。” 她的语气和神态稍显疏离,明显是对他很警惕,端庄是端庄,可并非面见世交长辈時应有的温和热络,楚远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知道她自己必然是知道了身世,并且,她的态度一定是抵触的,又见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林知闲的影子,他心里堵得慌,良久,低声道:“和我说话,有必要这样客气吗?” 林若初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到你,想着礼貌些总是没错的,如有冒犯,真是抱歉了。” “若初?你知道你是我女儿,你还怨我是不是?可是我……” 林若初淡淡一笑,拿起茶杯想喝口水镇定下,可是她毕竟历练少了,杯中水晃荡着,摇碎了日光。她喝得很慢,想借机平复下心中汹涌的痛楚,过了会儿,说道:“楚将军真是说笑了,我姓林。” 楚远征脸色发白,伸手去拉她,她吃了一惊,想挣脱,可是楚远征用力巧妙,她挣不脱,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孩子,你别这样冷淡,我对不住你,但是咱们这关系是抹杀不了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委屈了,以前欠的,我会都补上,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林若初闭了闭眼,终究是忍不住流下泪来,红着眼眶看着他:“对不住我?你对不住的不只是我,我爸爸妈妈怎么说?爸爸妈妈他们结婚多高兴,可你做了什么?直接把那么高兴的事情弄得那样凄惨?一次还不够,我们一家人过得高高兴兴的,是你毁了我们?为了护着我,爸妈瞒着真相,我一直不知情,冤枉妈妈那么多年?你怎么补偿?爸爸受的那些屈辱你能补?妈妈呢?妈妈能回来吗?你又怎么补偿我?你是军委委员,上将军衔,有妻有子,忽然爆出个私生女,还是你犯罪的结果,你能让我认祖归宗?军人犯错是怎样严重的后果?就算你本事大,没人敢说你什么,可是,你夫人你儿子能接受吗?再说,我不稀罕?” “若初……”楚远征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爸爸知道,这么多年你委屈,爸真的后悔,也不会否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林若初定定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清晰:“我再说一遍,我姓林,我的爸爸是林知闲,w院院长,知名学者。” “我不是逼你改姓,我只想你我两个能好好谈谈,好好相处,血浓于水,这是没法抹杀的。” “是啊,没法抹杀,所以我觉得很耻辱?能抹杀该多好,我一定选择流着我爸爸的血?楚将军,你说的好好相处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和维维一样对你笑对你孝顺?可是你以前做的事真是没法原谅?你这么多年带给我全家的只有痛苦和屈辱,你要我怎么认你,怎么对你好?这爸爸是那么轻巧就能当的?我不是圣人,你做下的事我释怀不了,这也对我爸爸不公平?你放心,我不会挑唆维钧什么,世交还是世交,我会把你当个长辈以礼相待,可是,今天这样的话,请你不要再提?” “若初……” 林若初擦去眼泪,脸颊因为她手背太过用力而红了一片,她趁着楚远征怔忡的時候甩开他的手,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身体不大好,精神也差得很,这样挺失礼的,我去洗把脸。您稍等,需要什么的话千万别客气。” 说罢她站起身往卧室走去,到了门口,手机一响,是陆维钧打来了电话。 “若初,没事?”t7sh。 “还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是哭泣之后的嗓子难免有些沙哑,话语不可避免的带了些鼻音,他自然听出来了,安慰道,“你别急,我正去取车,马上就回来,你如果觉得难受,就说一声,回房间休息,我回来了会处理好的。” 她用力“嗯”了一声,去浴室卸去残妆,洗了把热水脸,敷了敷眼睛,平静了一下,回到客厅。 基本的礼仪还是得维持,和楚远征关系搞太僵了,陆家和楚家的关系难免会受到波及,她不能太自私,凭着感情用事。 楚远征见她回来了,眼前一亮,可是看到她的表现依然如此淡漠,他眼中的光又迅速黯淡了下来,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提认亲的事了。 她被冉墨强制打落孩子的事他已经知道,看到她瘦弱的身体,他不能刺激她。 再说,他心里也清楚,他哪儿有资格让她认他呢?她以他为耻,她也从未享受过他的养育之恩。 他试着和她攀谈,问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努力了解着她的一点一滴,她淡淡回答着,提及林知闲疼她宠她,连夜背着生病发烧的她去医院,耐心教她书法绘画,教育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時,满怀感情,骄傲而温柔。楚远征心里不知道是苦还是甜,怔怔听着她叙述,她说了好多次“爸爸”,每一次都像对他的讽刺,像在他心上扎刀子。 陆维钧开车开得很快,急急赶回来,见林若初表情大体平静,稍稍放了点心,可是看到她眼眶微红,眼里水光润泽,心又疼了起来,向楚远征问了好,又说道:“楚叔叔,真不好意思,若初身子不大好您也知道,每天这時候她都得吃药了,医生说了吃完药得休息,我先照顾下她,失陪一下,可以吗?” 楚远征点点头,深深看着林若初,痛苦,茫然,疼惜,期待,等等夹杂在一起,让他眼神看起来让人莫名的心酸。陆维钧心底叹息,叫取来配好的丸药,兑了温热的蜂蜜水让她服下,拉着她去了卧室,紧紧抱住她:“宝贝,这太突然了,我回来晚了,委屈你。别憋着,有委屈就给我说说,嗯?” 林若初被他的气息环绕,他的味道温暖而让人安心,莫名的让她想流泪,她把脸埋在他胸前,轻轻道:“你在就好,我……反正已经知道了,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虽然说想瞒着,可是瞒着总是提心吊胆的怕他会知道,更怕他来找我的時候時机不对大家下不来台。他来了也好,早点说清楚,维钧,我,我没法接受他,我……” “我知道,你和他呆了那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放心,接下来的事交给你老公做,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他低头吻了吻她,把她抱到床上,给她换好了睡衣,温言道:“乖乖的,不哭了,去睡一觉,吃午饭叫你。” 她扯过他的袖子擦擦眼睛,他轻轻一笑,给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才离开`房间,回到客厅。 陆维钧在楚远征对面坐下,给他的茶杯里加满水,说道:“楚叔叔,特意前来,您该先说一声,我们准备下的。” 楚远征沉默许久,说道:“我才知道这事。你应该早知道了?是她不想你们告诉我的?” 陆维钧点了点头,问道:“楚叔叔,这次你来找若初,只是来看看,还是想私下认了,还是想了万全的法子,让她认祖归宗?” -- 明天见,不出意外的话,要虐,太,后? 复仇【6000+】 楚远征黯然道:“这次来只是想瞧瞧她,先让她适应下,等个合适的机会,让她回来,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陆维钧道:“我明白了,您看来是真心想待她好的,毕竟咱们这种家庭要认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面临的压力比常人大太多了。但是楚叔叔,我觉着,还是算了。” 楚远征抬头,深深看了他一会儿,问道:“算了?” 陆维钧道:“若初不愿意,请不要勉强她。” “可她是我的女儿?” “血缘上是,她没有否认,但是楚叔叔,您想,从小到大抚育她的人并不是你,而且,她以前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她很开心,可是自从你带走了她的妈妈,她就一直过得很辛苦了。而且,她的来历让她难受,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是一场不该有的意外的产物。这一切都是她的伤口。” “我会对她好的,她以前受的委屈我都会补偿,况且……”楚远征看着陆维钧,“她不是也接受你了?” 陆维钧眼神暗了暗,良久,苦笑道:“我们两个的确有相似的地方,想要的,不择手段夺取,想不通,放不开,但是,楚叔叔,有一点区别,我是混蛋,但是,从来都没有去动过林教授,虽然我嘴上说得厉害。” 楚远征脸色一变,手指握紧,微微发抖。 “若初聪明懂事,有能力有潜力,但是,她基本没什么野心,对于金钱地位的需求不高,但是,她对于家庭的渴求异于寻常,家人对于她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林教授为她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寻常的父亲能做的,而若初心里,最看重的人也是他,任何人都没法比。她为了林教授,可以牺牲一切,伤害她,她可以忽略掉,伤害过林教授的人,她必然是永生不会原谅的。楚叔叔,您的心,我知道,我们两家一直是好朋友,过命的交情,从小你也照看我不少,和亲人差不多,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我会尽力帮,而且愿意帮,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也不想去勉强若初,以前我欠她太多了,可是她现在对我还是那么好,这次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从来不和我哭闹抱怨,还反过来向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我为难,我不事事疼她让她,那真的狗都不如。”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您也是想她今后过得好,路走得顺,我向你保证,我一定照顾好她。” 楚远征眼睛发红,良久,深深叹气。 陆维钧说道:“你也别太伤心,若初是个讲道理的人,谁对她好,她不见得说,心里都记得的,今后让她公开的认你实在是不可能,但是也不会见到你就像仇人一样,你知道,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楚远征心知无望,可是终究是明白自己罪孽深重,没有理由坚持,便不再提此事,只和陆维钧絮絮谈着今后的期许,许诺了很多。 由于世交的情分,还有这一层没法摆到明面上的血缘关系,陆维钧陪着楚远征吃了午饭,但是并没有叫醒林若初。她的隐忍和懂事让他心疼之极,她不想应付的人,他会帮她挡下,护着她,宠着她,尽力让她顺心如意。 送走楚远征,陆维钧去了卧室。厚厚窗帷遮挡了阳光,屋里一片昏暗,她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小小的,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很白,仿佛一轮皎洁明月。他走过去轻轻抚着她的睡颜,弯下腰亲她,她醒了,手臂伸出来抱住他,迷迷糊糊道:“几点了?” “中午,起来吃东西。”他停了停,温言道,“他已经走了。” ☆ “陆部长马上要离婚了。” 某权贵夫人眯着眼听自己发丝被修剪的嚓嚓声,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旁边的朋友如此说,不由得睁开眼,语气里含着一丝淡淡的轻蔑:“早该离了,陆部长脾气可真好,忍了那么多年。” “冉老爷子去了,冉家肯定要完,那两兄弟现在就开始内讧,大家都看笑话呢,他们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迟早有人会来清算的,陆家和冉家撇清关系也好,免得受波及。” “听说现在冉墨停了职,娘家人对她不怎么待见了,她也不能再在陆家住,被安顿在后海附近的某处公寓。那次我路过那儿还遇到她了的,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傲,可是怎么看怎么像纸糊的,没底气了呗。” tracy轻轻把那位夫人的头往右拨了一点,剪刀在耳下轻轻一修,说道:“好了。” “不错。”t7sh。 “我给你推荐的人,自然是顶尖儿的。” 那夫人笑着看了看tracy:“所以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这么简单的几下,感觉我人都精神了。” tracy笑了笑,艳光四射:“多谢。如果您看得起,今后多给我介绍几位高端客户就好。” “这个自然。不过看你说话的样子和现在的年轻人不大一样,总是淡淡的,听说你认识不少人了,但是真的仅仅是做发型,从来没要求托过什么关系,倒是很难得。” tracy话锋一转,状似随意,语调含着微微的怅然:“我就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别的东西,追求那么多只会让自己活得累,再说了,过得自在最好,有的东西太多了还得费尽心思去保全,人也变得不像自己了。还有啊,追求太多自己本来没办法驾驭的人和事,最后未必保得住,你们说的前任陆夫人我见过的,聊了几句,感觉她就是什么都想要,活得累,当時风风光光的,谁知道现在从上面跌下来是个什么样。” 冉墨的人缘并不好,如今落魄,再有教养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幸灾乐祸,那位夫人笑了笑:“想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倒是不难,现在她每天都会出来走走,不过也是硬撑着,不想让人笑她缩头乌龟不敢露面,她都……” tracy静静的听着冉墨常出现的地点,眼眸渐渐的深沉下来。 ☆ 冉墨静静站在一株大树下,落叶满地,仿佛洒了大片的金箔,头顶是澄澈的蓝天,高远辽阔,北京的秋日一向是这个城市最美妙的時候,可是她根本无心欣赏,不远处有人跟着,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无形的线捆着,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让她憋屈得想发疯。 那套提供给她的公寓里有几处设计感极强的装饰,灵感从五线谱而来,长长的黑色条纹让她想起牢笼,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囚犯。 脚踏落叶的声音传来,离她越来越近,冉墨循声望去,愣了愣,站直了身子:“你是……那个发型师,叫什么名字来着?” “您还记得我?我是tracy,最近到了北京发展,陆夫人……” 冉墨用力一咬牙,旋即做出淡漠的样子:“快离婚了。” “不好意思,冉女士。”tracy依然带着墨镜,遮住了她的目光,但她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没有吃惊,没有探究,这样的淡然让冉墨心里舒服了些。 “刚来北京,也不认识什么人,看到熟人就来打打招呼。”tracy微微侧身,是想走了的姿态,又递了张名片,“冉女士如果需要做发型,可以联系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监视的人一直在附近凝神细听,tracy离去之后便上前让冉墨交出名片,想看看是否另有玄机,冉墨不由得冷笑,斜睨着他:“怎么,防得那么死,是不是今后谁要接近我五米之内都要先被你们搜搜身,查了祖宗十八代?” 名片的确是名片,那人递了回去,也懒得和冉墨说话,径自打了电话让人去查一查tracy。冉墨冷冷看着他道:“我想找人家理下头发,是不是还要向你们报备?” “如果不会引起麻烦,我们不会限制你。”那人面无表情的回答之后便退开几步,眼里透出淡淡的不耐烦之意,他也没兴趣接这个任务,時常看着这个女人,让他心烦。 又过了两日,冉墨情绪益发的不稳,看似平静,可是眼里透出恐慌,忐忑,还有深深的不甘来。下一天,便是签字离婚的時机。 她清楚,陆谦自然一切都打点好了,她就算想惹点事,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陆谦向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十年之前他已经恨她入骨,这么多年的隐忍之后,他的反击必然是她无力抵挡的。想及此,她身上发凉,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一扭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镜子上,镜中的女人虽然紧抿着的唇让她显得严肃稳重,可是苍白的眼神和涣散的目光出卖了她的心虚。她吸了口气,渐渐定下神,走一步算一步。 什么都没了,总不能失了气势。 她端详着自己,随手碰了下头发,即使明天是去签字离婚,她也必须要像个高傲的女王。 冉墨找到手机和tracy的名片,拨了电话过去:“现在有空吗?” tracy一小時之后赶到公寓,外面的监视人员目光扫过她,又淡淡移开,这真的只是个发型师而已。 她缓步走近冉墨,在梳妆台之上放下包,拿出装着各种型号理发剪的皮套,涂着玫瑰紫甲油的手指在剪刀刃上一抚,侧过头看着冉墨微微一笑:“请问对造型有什么具体要求?” “端庄,大气。”冉墨坐在椅子上,由她给自己围上围布,手指在布匹之下暗地蜷紧。 tracy微微一笑,取了一把理发剪,长而锐利的刀刃缓缓挑起冉墨耳后的头发,咔嚓一声,细碎的发丝软软飘落在地,修长的手指偶尔在她头皮一按,温度传来,凉凉的。 冉墨不由得狐疑:“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tracy动作停了停,旋即微笑:“我体质寒,一入秋就手凉。对了,冉女士,请放松一些,感觉你脖子绷得太硬了,有時候我需要让你偏过头,感觉不大好操作。” 冉墨垂下眼,渐渐放松了神经。 彼時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時刻,夜色渐渐的浓了起来,外面的公寓群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然而天边依然霞光绯红,映在刀刃之上,仿佛一抹鲜血。 冉墨额前的头发被tracy用夹子别起,露出完整的脸,没有头发遮盖,她脸上岁月的痕迹更加明显,鱼尾纹在眼角散开,衬得她死气沉沉的双眼更加黯淡,整个人怔怔的。 tracy眯了眯眼,见她头微微低着,伸手托了下她的下巴,她顺着她的手势动作,眼神却没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tracy往外瞟了下,见守着的人背过身,吸了口气,蓦地抬手,尖利的剪刀刃用力刺向冉墨的眼睛。 尖锐的叫声让人胆寒,屋里的陈设似乎也跟着颤抖起来,那个人登時大惊,冲过来拖开tracy,以手为刀敲击在她颈后,把她甩一边,忙忙的过去看冉墨。 鲜血汩汩的从冉墨左眼流出,染红了半边脸,一道长长的伤口从眼下划到了嘴唇,皮肉翻开,狰狞可怖,冉墨已经痛晕了过去。 tracy被专业手法击打,暂時没法站起来,蜷在地上抬起脸。她的墨镜在刚才脱落在地,露出她艳丽的容貌,她脸颊上一串喷溅的血珠,衬着她的笑容,莫名的诡异。 那人迅速叫来了帮手,一些人联系可靠的医院,还有人联系了陆谦,有两个人把tracy从地上扯起来按在椅子上,可是很快发现她根本没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意思,平静的面容微微含笑,仿佛刚才不是行凶,而是在花丛中徐行。 打电话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静静听着:“部长有重要晚宴没空处理?这事情可不小,什么……让楚将军……知道了……” 她扭头看着飘窗外,夜色已经很浓,密集的灯光看起来拥挤,可是那是一个个家,凡尘的烟火味道总是暖人的,她看得很痴迷,为了散去血腥味,飘窗侧面的小窗户开着,夜风灌进来,饭菜的香味随着飘进来,她吸了口气,笑容渐渐被酸楚覆盖。 电话打完,有人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带起来,她顺从的跟着下楼,跟着上车,被带去了公安局,铐在椅子上。 守着她的人不是普通的小片儿警,看那气度和年龄,应该是级别极高之人,tracy愣了一会儿便恍然一笑,冉墨虽然落魄,牵扯的人却是大人物,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很快,门被打开,脚步声传来,稳定,沉着,均匀,这是久居上位,历经风雨洗练之后沉淀下的自信和威严,tracy抬起头,正看到楚远征走来,在她附近的一把椅子坐下,深深凝视着她。 “我是陆部长的朋友,代他来问你几句话。” “请说。” 讶异于她的镇定,楚远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说道:“你这次接近冉墨之前就有人查过你,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陈羽,12岁之前的经历没有官方记录,你自称是从小被拐带出来的,记不清父母。发现你的那个人是卖点心的,你当時饿得发慌去偷东西,看你可怜,就把你收留了,后来你跟着旁边发廊的人学艺,老板赏识你,花钱资助你去了专业的学院。” 听着自己的履历,tracy睫毛一抖,旋即安静下来,说道:“是的。” “你的实力一流,但是,你有今天的成就,和某个富豪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你当了三年情`妇,然后被他送出国深造,拿奖,学成回国之后便名气大涨,你又肯打拼,会经营,到现在便是深受富豪权贵圈子欢迎的发型师。” tracy仿佛听着别人的故事,脸上一片波澜不惊。 “查了查那个官二代,他,他家族,朋友圈子,都和冉墨没有冲突,而你,一直以来也就是个发型师,更该和她没关联。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对冉墨那样下手?” tracy看着他:“我知道你和陆家关系密切,但是,这事我想当面说给陆家人听。我可以等。” 楚远征皱了皱眉:“这种情况,你还能提要求?” tracy笑了笑,盯着腕上铮亮的手铐一言不发,警方的人看了楚远征一眼,问道:“需要用专业刑讯人员吗?” “不必。”楚远征道,“她现在没有能力发难,况且,看她这样子,根本没有打算反抗或者隐瞒。”说罢,他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道,“你等,他要再过两小時才来,不过还好,托你的福,他明儿少了一件事,今晚不必早睡了。” tracy点点头,说了句“多谢”,身子往后一靠,合上眼,楚远征讶然:“你还能睡?这心理素质……” tracy睁眼,见他露出戒备的神色,淡淡一笑:“您别想太深,我不是受过训练的间谍或者别的,弄死冉墨那婊`子是我多年的心愿,可惜这次差了点,不过也好,她瞎了,毁容了,这比杀了她还过瘾,我也该好好休息下了。” 头我发看。陆谦赶到的時候夜已深,tracy缓缓睁眼,打量了一下他,淡淡笑了笑,坐直了身子,主动开口:“您好。” “你有什么事非得当面和我说?”他并不落座,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影子覆在她身上,无形的造成压迫,有压力,伪装容易出现破绽。 tracy道:“你记得十五年之前死去的田超吗?” “田超……”陆谦皱眉思忖。 tracy淡漠的笑了笑:“贵人多忘事。就是那位被歹徒杀死,抛尸荒野的田超,冉墨那婊`子曾经的心腹。” 陆谦身子一震,仔细打量着她的面部轮廓,她挑眉:“看来您还是有印象的,他就是我爸。我叫田欣,爸来陆家找过冉墨,我跟着来过。” 陆谦细细一想,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那些行凶的是冉墨的人,你是来报仇的?可你……你不是死了?” tracy眼里渐渐漫出浓得化不开的恨意来:“冉墨猪狗不如?让我爸替她做了那样的事,最后换来的是灭口?她可真够狠的,派的那些人根本就是疯子,爸爸把我藏在灌木丛里叫我自己走,他往别的方向跑,很快我就听到他的叫声……”她顿了顿,咬牙道,“然后那些人来搜我,黑灯瞎火的,我在树林子里跑,划得全身是伤,后来滚下河沟,他们没再搜,想来是觉着我有伤,又是个孩子,这里离人群又远,必然活不得……可是,我还是活下来了。” 陆谦紧紧抿着唇,良久,开口道:“你恨她,大可以来找我,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是谋杀,虽然人没死,但是你这辈子也毁了。” tracy讽刺的笑了笑:“麻烦判重一点,我就没打算全身而退,这日子也没什么过头,死了干净。不过,有件事得告诉你,我爸被灭口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奉命拍了几张照片儿,听他说被送到你弟媳那里,出了大事。” 陆谦前段時间从冉墨那打听出了这消息,闻言不至于失态:“我知道。” “还没完呢,那些照片里所谓搂搂抱抱,只不过是因为照片里那个女的基本没法自己走路了,只能靠着别人扶,爸在他们旁边的地方住,有的是机会找准角度拍。看起来证据确凿,听说令弟至此被你们老爷子不喜。其实他挺冤枉的,爸爸说,那一男一女什么事都没有。” -- 明天还有。 大势已去【6000+】 陆谦背过身,慢慢走到椅子旁边,缓缓坐下,半天没说话。 当年,看到照片之后家里人都怒不可遏,尤其是宋云离世,老爷子差点气得把陆诩赶走,连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他,何况,那照片看起来如此的证据确凿,他的解释只会让人觉得是狡辩。景如画彻底成了陆家的禁忌,林知闲没有机会去解释,况且他爱妻出名,即使解释陆家也会认为他是为了妻子而信口胡言。 至此,陆诩彻底失去了继承陆家的机会。 那時陆诚已经为国捐躯,陆家今后会交到陆谦手里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自然,作为陆谦妻子的冉墨,也成了陆家当家主母。 想到陆诩去世之前在家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陆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時说不出话,楚远征拍了拍他的肩膀,对tracy道:“刚才已经说过,你想报仇,大可过来找他,即使你恨冉墨恨得不惧死亡,但是为了她赔上一辈子你觉得值当?” tracy微微眯起眼,目光里透出讽刺:“找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是我想找就找到的?况且我敢冒险吗?我怎么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找上门之后,你们是收拾掉冉墨,还是为了不让家丑外扬反而把我给干掉了?你们又打算怎样对她?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慢慢的找到机会,狠狠给她一刀比较痛快。”说着,她淡淡笑了,“上次好不容易见到她了,可惜她的狗腿子站那么近,我没把握伤到她,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准备判我什么,我都等着,不会上诉,不会辩护。” ☆ 冉墨从昏迷中醒来,左眼上的沉重让她短暂的失神,然后,她缓缓伸手,指尖触摸到了厚厚的纱布,顿時停住,然后骤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护士赶进来阻止住她的疯狂挣扎,按住她的手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她躺在病床上一阵一阵的发抖,那把狠狠戳在她眼里的剪子仿佛正在她脸颊上游走,凉冰冰的,随時可能嵌入她皮肤,割开血肉。她用力抓着被子,汗水濡湿了布料,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她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望过去,极度恐惧之下看到熟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声道:“把那个女人抓住没?杀了她,杀了她?不,要让她求死不得?” 陈思楠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发觉他没有回应,稍稍平静了一些,颤抖着问:“你是来干什么的?看笑话的?” “冉女士多虑了,好好养病,你脸上还缝着针,镇定一点,今后好好处理应该不会留下多大痕迹,毕竟这医院条件不错,用的也是一流的器械和药品。”他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现在已经神智清醒,也有了简单行动能力,签个字是没问题的。” 冉墨没有包裹纱布的脸青了又白,右眼里透出惊惧,不信,又渐渐转为歇斯底里的愤怒。她哆嗦着拿过协议书,手几乎拿不起那几页薄薄的纸,她现在情况如此痛苦,陆谦却置之不理,依然拿离婚来狠狠折磨她? 她手指收拢,纸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蓦地,她用力撕扯着纸张,拼劲全力把碎纸往陈思楠的方向掷去,一片一片的碎纸在空中飞扬,仿佛蝴蝶一样轻盈盘旋,缓缓落地。 “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对结局没有任何影响,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你要知道陆家虽然是部长主理,但是家产都在老爷子名下,公司也是维钧的,部长私产其实没多少,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下来还是你吃亏。(.)部长没兴趣占你的便宜,因此只要属于自己的部分,但是真是惹得人不耐烦,按照法律程序一走,最后你会吃大亏。” 冉墨上下牙不停叩击,格格作响,脸部肌肉扭曲着,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良久,她出声,笑里含着哭声:“呵呵呵,陆谦,陆谦?你算得真是精……你筹谋了多久,哈哈哈哈?” 陈思楠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有备份的,请签字。” 冉墨只觉得自己喉头仿佛淤积了一汪血,随時都会喷溅出来,她大口喘息着,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怔怔瞪着白纸黑字,熟悉的方块字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了,良久,她握住笔,一笔一笔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由于太过用力,“墨”字最后一画竟然划破了纸张。 陈思楠收回文件,说道:“您身体不大好,后面的程序我们会代劳走完,离婚证会送来的。” 冉墨攥紧被角,声音嘶哑:“站住?tracy那个贱人你们怎么说?” 陈思楠未及答言,病房门又被推开,冉墨歇斯底里的怒吼就像被刀子切断一样,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 楚远征目光淡淡的扫过她的脸,她本能的伸手想捂住,可是掌心接触到纱布,又软软垂下,颓然的落在床上,揪住床单。 他的目光虽然看似淡漠,可是那不是无所谓的平静,而是猛兽即将撕碎猎物,而猎物太弱小,不值得他花费大力气对付,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猎物碾为齑粉的笃定。 魏晴说过,林若初的事她必须告诉楚远征,这样看来,他是知道了…… 她不可遏制的发起抖来,想后退,可是她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抽走了一样没法挪动。 “你想那位tracy小姐……不,田小姐受到怎样的惩罚?十年?二十年?无期?死缓?或者直接死刑?” “田小姐?” 楚远征抬眼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叹息道:“挺可怜的一丫头,12岁,考上了重点初中,虽然没了妈,但是也很受爸爸的宠爱,她爸爸在国家机关工作,前途无量,没想到那个暑假,一切毁了,她爸爸在xxx国道附近被残忍杀害,上天垂怜,她逃了……” “田……”冉墨念了一声,忽的脸色大变。 “小丫头被树枝石块什么的划得满身伤,好不容易到了有人的小镇上,因为饿得不行去讨吃的,却被人毒打了一顿,伤痕就算现在做了手术也没法完全消除。后来有个卖糕饼的收留,结果那家伙是看着她轮廓清秀想图谋不轨,她去找对她不错的隔壁发廊老板求助,但那家伙也不是好东西,然后她被……她当時才十四岁。她留在发廊洗头打杂,那个老板涉黑她反抗不了,小小年纪学着讨好人,然后有人发现了她的天赋,发廊老板就花钱送她去了专业的美发学校学习,她学成之后去了省城,熬到了知名发型师的助理职位,有一天随那人去给一个富家公子做造型,又被瞧上了……”楚远征停了停,深深叹息,“后面的不多说了,真是个可怜之极的女人,如果不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哪儿活得下去。”心一家道。 冉墨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田小姐不容易,苦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为自己生活下了……”楚远征微微眯了眼,盯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缓缓道,“你那房间地板挺滑的,女人家爱漂亮,喜欢穿个细高跟,不小心踩滑了,剪刀不小心往前一送,意外伤了人,哎,田小姐没什么积蓄,也没法子支付你的治疗费用,我想,你应该不会追究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楚远征冷冷一笑:“如果你实在要提起上诉什么的,我在法律系统还是有几个人,人老了心善,田小姐比维维也大不多,总让我想起侄女儿从小没了父母的可怜样子,我不忍她受牢狱之灾。自己掂量着办。” “你……你是为了林……” 楚远征淡淡道:“陆谦本来觉得田小姐的行为太过激,还是得罚几下,可你对待我女儿有过之而不及,我就劝了劝他。” 冉墨已经怔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竟然让她白受这样的伤,竟然主张放过tracy那个行凶者。 她是受害者,可是,所有人都不给她做主,即使有法律,也被特权屏蔽在她之外。 利用特权这样的事她做过不少,可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竟然是这个滋味?t7sh。 楚远征转身离开了病房,良久,病房里一声尖叫,惊起停驻在窗外树枝上的麻雀,一群小鸟扑棱着翅膀,呼啦啦的飞远了。 ☆ 老中医的手指轻轻搁在林若初脉门,凝神诊断了一会儿,温言道:“你年轻,身体底子厚,加上调养得不错,已经没大碍了,但是至少要休息一年才能要孩子,否则身体内里的空虚还没补过来,对你和孩子都不利。我再给你开个方子,拟两个药膳,继续养着,一个月之后再来复诊。对了,这两个月可以外出和工作,但是强度不能大了,否则再伤了好不容易恢复点的元气,想重新补,就麻烦了。” 林若初等医生写了方子,收好,再三感谢,同陆维钧走出了医馆。风寒浸浸的扑过来,陆维钧赶紧把丝巾绕在她脖颈之上,拉着她上了车,拿过药膳方子看了看,给王叔打了电话,让他早点去采购材料。 林若初笑眯眯的把手伸进他衣兜里取暖:“维钧,医生都说了呢,我不能累着,所以这段時间你可不能给我布置太多工作。” 陆维钧做出不悦的样子:“怎么,想来公司上网还拿钱?” “哪儿那么夸张?” “瞧你那得意的样子。”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把她往怀里揽,让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叹息道,“又懒又馋,又爱顶嘴,还爱哭……” “你嫌弃我?那还死皮赖脸的赖着我……”她气鼓鼓的推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 “好了好了,我什么時候说过嫌你。”他再次伸手把她抱住,见她扁着嘴不说话,扬扬眉道,“晚上给你个礼物,你肯定喜欢,别闹别扭了啊。” “谁知道你又用什么打发我……”说着,手机响了,陆维钧接了起来,顿時吃了一惊,“什么,魏阿姨?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等他挂了电话,林若初疑惑的看了看他:“谁来了?是亲戚,还是?” 陆维钧把她抱得紧紧的,温言道:“魏阿姨是楚将军的妻子。” 林若初柔软的身子顿時僵了僵。 陆维钧顺着她的脊背轻抚,缓解她的紧张,慢慢道:“魏阿姨有事想和你谈谈,放心,她是个好人,绝对不会随意为难你的,你看维维就知道了,维维可是她一手带大的。” “能谈什么?我和她……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啊?”林若初脸色沉沉的,又道,“我没有想过去沾楚家的光,也永远不会想今后有什么事了分了楚骁或者维维的财产,我知道自己身份蛮尴尬所以肯定也不会成天去楚家人面前晃悠让他们刺心,她为什么要找我呢?难道是夫妻一心,她为人很大度所以帮着楚将军劝我?这……这也未免……” 陆维钧把她双手合在自己掌心里,盯着她双眼道:“小猪,相信我,魏阿姨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说的话都不会是无意义的,你去了好好听听,或许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再说,我在你身边,有为难的事情我会帮你,别担心了,嗯?” 她点点头,坐直了身子,陆维钧嘱咐司机老张,让他把车开到某酒店门口停下。 林若初拉着陆维钧的手,走进酒店二楼的餐厅,被引至一间包厢,推开门,她凝神望过去,看到了一位军装笔挺的女少将,对方也抬起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请坐,正好是中午了,顺便一起吃个便饭。”说着她便叫来侍者拿了菜单先递给林若初,林若初连忙递给她,“您是长辈,您先。” 魏晴摇摇头:“我对吃的没多少讲究,也不忌口,主要是你现在还在养身体,顾忌会多些,不必和我客气。” 陆维钧拍了拍她的手:“听魏阿姨的。” 林若初点了菜,侍者添了茶水便走出去,房间里静了片刻,魏晴先开了口:“我是军人,说话习惯直来直往,你我绕圈子也怕引起更多误会,所以,咱们想说什么就直说。小林你对我的约见一定颇有疑虑,我解释下。这次我到邻市出差,有两天空闲,就过来看看儿子和侄女,我发觉他们两个一直闷闷不乐,问了问,他们自从得知远征的事,至今一个月都没有和你们联系过了。” 林若初抿了抿嘴,说道:“是的。” “你们几个一直处的不错,尤其是和维钧,认识了二十多年,就这样忽然尴尬了,大家都不高兴,我觉得不大好。楚骁和维维并非对你有什么意见,远征一向风光威严,是孩子十分信任和崇拜的长辈,结果闹出这事,他们一時都没法子接受。忽然来了一个亲妹妹,他们也措手不及。还有,他们也顾忌着我的感受,害怕和你走近了会让我伤心,你和远征的见面情况大家也知道,你的态度如此明确,他们不知道你会不会对他们也起了顾忌之心。” 林若初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为什么要顾忌他们呢?以前的事,他们没参与,他们也是受害者。我的来历在传统看法里也是见不得人的,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看我,但是……这不是我的错,我不想争吵。况且,站在您的立场,您厌烦我是有充分理由的,很可能不希望我和他们接近,到時候他们为难怎么办呢?还有,他们对我来说也是突如其来的亲人,我感觉很,很……” 魏晴温和的接过话:“我理解,有尴尬的感觉不奇怪。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他们顾忌我的感受,你一样,我直说,远征做出这样的事是不可原谅的,出轨什么的还能当一時糊涂,但是犯罪的姓质是不可忽略的,他那样做,令人鄙弃,而我在家忙着教育孩子的時候他却在外面胡天胡地,这对我,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令人发指的轻慢和不敬,你的存在,的确让我难受了一阵子,感怀自己遇人不淑,也为自己丈夫做出的事情羞耻,现在我想通了很多,毕竟景如画是受害者,你也肯定很难过,而你并没有错。所以,你不必再顾忌我,这不是你造的孽,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反对你和我的儿子侄女多交往。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上一辈的事情你们不必承担,我一直认为,晚辈要好好相处,你们本来关系就不错,互相照应着,出事也有人关心,高兴了有人陪着,尴尬了这么久,也该释怀了,因为这是既成事实,逃避也没法改变。除了你们本来就有的感情,咱们说点俗气的,陆家和楚家的煊赫,是大家互相扶持的结果,想发展,总得有些朋友,搞僵了关系,对你们各自的未来没有好处,你说呢?” 林若初点了点头,心里舒畅了些,抬眼打量着她。 魏晴并非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没法和绝美的景如画相比,同艳色逼人的冉墨一比也差了几分,但是她就像一泓清泉,静静的,能流进人的心里去。第一眼或许你不会多注意她,但是处久了,习惯了她温和的滋润,便会离不开。 林若初记得,即使楚远征为了母亲离经叛道,也从来没想过要和魏晴断了关系。 她觉得可惜。 母亲很可惜,楚远征对她有感情,但是这感情能多深呢?恐怕是欲望更多,还有一直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她的生活,父亲的生活,还有自己的生活,都被这样的疯狂毁了。 魏晴也可惜,她温婉,识大体,家世能力都是一流的,丈夫却背叛了她。她看起来平静优雅,可是她面颊浅浅的笑容之后,又藏着怎样的伤痛? 魏晴又道:“你我之间,也得把话说清楚。你有母亲,对我太热络,是对她的轻慢。我是个普通人,有私心,不可能像某些女人那样大度,做出视你如女这样的事情。你和我,就像晚辈和长辈一样相处,但是互相保持些距离,对你我都轻松。我这次找你并非为了示好或者示威,只因为我是个母亲,我希望孩子们都好好的。” 一顿饭吃得平平静静,饭后道别,陆维钧揽住林若初的肩膀,把她带回家。 “楚夫人真是个好人。” “当然。”陆维钧吻了吻她的额头,良久,轻轻一叹,“所以一直以来我最羡慕的人就是楚骁。” 林若初蹭了蹭他的衣领,沉默片刻,说道:“今后你有我呢……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幸福的,你会疼他们,我也会疼他们。” 孩子是她最深的伤,他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起孩子的事,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她,见她眼圈微红,可是情绪还算平静,便用力抱住她,说道:“一定的。” ---- 明儿加更,求下个月月票~~这个月还有压箱底的票票也砸来~~~ 嗯,祝红茶亲生日快乐哈~~ 在心里认下你【6000+】 老张开车路过一家甜品店,陆维钧想起林若初喜欢吃这家的香橙舒芙蕾,还有女人有两个胃,一个装正餐一个装甜品的说法,便让老张停车,拉着她进了店里,给她点了不少甜点,据说甜蜜的东西能缓解抑郁的心情。 他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嘴边沾了些奶油,显得有些孩子气,不由得微笑着伸手给她抹去,温言道:“又没人抢你的,吃慢点。” “嗯。”她含含糊糊的应了声,继续吃着松软的甜点,眉梢眼角都带着舒展的愉悦,看得他心动,问道,“这么开心,有那么好吃吗?” 她点头,拿小叉子叉了一块儿到他嘴边:“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张嘴含进嘴里,嚼了几口吞下。还是看着她吃比较好一些。 “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呢?”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吃鸭子?”他反问。 林若初答不上来,瞪他一眼,继续埋头攻克她面前的甜食。 吃完东西,她挽着他走出甜品店,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商场,又抬头看了看他,便抱着他的胳膊道:“天冷了呢,我给你选两条围巾好不好?”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的小动物,让他没法子拒绝。他跟着她去了商场,逛了不少商店,回家的時候已经日落西山。 走进家门林若初便觉得坏蛋有些不对劲,这厮跑到门口摇了摇尾巴然后就迅速上楼,不像往日那样缠着她不放,不由得有些好奇,跟着它到了狗窝,不由得愣了。 旧狗窝旁边多了个新狗窝,里面睡了一只白绒绒的小萨摩耶,看样子才两个多月。坏蛋拿爪子不停的去拨拉它,可是小狗就是不起来,一直闭着眼,偶尔咂巴下嘴。 林若初怔了一小会儿,脸上浮出欢喜的笑来。她跪坐在地上,伸手轻轻的摸小家伙,那样暖,那样软,娇嫩无比。小家伙终于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娇娇的叫了两声,便站起来向她走去。 狗窝是篮子样的,边沿离地面有十五厘米的样子,小狗一边叫一边挪动,却没有注意脚下,到了边上一踩空,噗通一声跌了下去,四脚朝天,保持这个姿势了几秒才翻身,扭着身子向她蹭过来,呜呜的撒着娇。 陆维钧一直站在她身后看,小狗摔跤被他尽收眼底,哈哈大笑。林若初也笑了,抱着小狗走向他,靠在他身边说道:“这就是你的礼物?” “你喜欢不是?” 林若初想起他以前对坏蛋不耐烦的态度,又忐忑道:“可是,你喜欢吗?” 陆维钧扬扬眉:“要看你的表现,你把我伺候开心了,我就不在乎多一只狗。” 林若初踮起脚,勾起他的脖子让他低头,用力在他脸颊上一亲:“这样开心不?” 陆维钧眼底满是笑意,脸上却淡淡的:“马马虎虎。” 小狗不停舔着她的手指,眼睛黑漆漆的,眼神也无比依恋的样子,显得很娇气,林若初把它放下,翻了过来检查:“唔,是母狗呢。” “两只公的怕打架,烦。” “也是。”林若初摸着小狗的头,笑着抬眼看他,“起名字很麻烦呢,叫什么呢?” “我不擅长。” “你以前部队里不是养了军犬吗?都叫什么名字?” “黑子。” 林若初低头看着手里一团雪白,嘴角抽了抽。 小狗看到她看自己,激动的站起来扒拉她膝盖,坏蛋忽的冲过来把它拱开,两只前爪搭在她膝盖上,露出萨摩耶的招牌笑容。小狗汪呜一声过来挤,坏蛋又把人家拨开,一時间小狗叫大狗撒娇,闹得不亦乐乎,陆维钧按了按额头,皱眉道:“还以为买母狗会消停些,结果还是那么吵。” 林若初抿着嘴笑,左手摸小狗右手摸坏蛋,对他说道:“可是现在你不能反悔了。”说完看着坏蛋道:“你不许欺负人家,知道不?人家小,你要疼人家,带着人家玩,让着人家。”然后她又看着小狗,“这是你的哥哥坏蛋,你要乖,知道不?” 陆维钧嗤笑:“哥哥?坏蛋的狗崽子都比它大。” 林若初未及答话,两只狗都灵敏的站起来,匆匆往饭厅跑,小狗腿短,被坏蛋甩了一大截,急得嗷嗷乱叫,越急跑得越凌乱,最后在光滑的地砖上跌倒,哧溜一声滑了出去。 陆维钧无语的看着走路都能摔的小狗,叹了口气,林若初笑得直不起腰,拉了拉他的手:“大狗叫坏蛋,小狗就叫笨蛋,挺适合它的。” 陆维钧挑眉:“瞧你都养了些什么,一只坏蛋一只笨蛋。” “都是你买的?” 他被她噎回来,脸黑了黑,揽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往餐厅带。 两只狗都在布置餐桌的厨师王叔脚边转悠,眼巴巴的看着他把一碟一碟的菜摆在桌上。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电磁炉,上面一个透明的锅子里装着浓汤,咕嘟咕嘟的翻滚着,散发出滋润的浓香。 “天冷了,吃点汤锅暖胃,里面根据医生的方子加了几味药材。”王叔笑吟吟的把东西摆好,转身离去。 菜准备得很丰盛,里脊肉,羊肉,牛肉,鱼肉,鸡肉都被切得薄薄的,堆叠在盘子里就像一朵一朵的花,除此之外还有各色蔬菜,非常鲜嫩。两只狗在桌子下钻来钻去,坏蛋是被训练过不许跳上椅子,笨蛋是太小了跳不上来。 在这样热气腾腾的环境中吃东西,两人的脸颊都被蒸汽氤氲红,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但是有两只捣乱的馋狗就不一样了。林若初心疼笨蛋幼小,照顾得多一点,坏蛋恐慌了,下一块肉被丢下来的時候它果断把笨蛋踢到一边去,自己抢了食。笨蛋被它的大块头给慑住,委委屈屈的往后退,然后一步一扭的往饭厅外走,说不出的落寞。林若初登時怒了,把坏蛋也赶了出去,气鼓鼓的说:“这家伙怎么那么爱欺负小伙伴?怎么那么不像样?我看它和杨太太家的那一群狗关系都挺好的,没打过架啊?” 陆维钧笑着给她烫了一片羊肉,蘸了调料放进她碗里,说道:“这么讨厌那家伙,咱们把它丢了,专心养小的?” “能说点儿靠谱的话不?”她撇撇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得注意了,不能偏心,坏蛋很精明的,发觉你有不公平的地方自然会闹情绪。” “可是……笨蛋小嘛……” 陆维钧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好了,咱们不理那两只,咱们吃咱们的。你看看你这体格,我拎起来抖抖就散了,赶紧的给我多吃点。” 林若初在嘴里塞了片蘑菇,鲜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她满意的眯了眯眼,可是咽下食物之后她狐疑的扭头看着门外,问道:“怎么那两只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难道不好?” “不会是因为笨蛋被坏蛋欺负伤了,叫不出来?” “那家伙就是个娇气包,哪儿有那么大的脾气……好了,你乖乖的吃东西,我去帮你看看,好不好?” 陆维钧起身走出餐厅,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把手机里才拍的照片调出来给她看:“瞧瞧它们在干什么?” 林若初凑过去看,屏幕上,坏蛋霸占了笨蛋的新狗窝,笨蛋蜷在坏蛋怀里咬它的爪子,两只狗一副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所以你别瞎担心,有这个精神,分一点给你老公我?”他坐在了她旁边,指了指锅里面的土豆片,“再煮就化了。” 她拿勺子去捞锅里的配菜,给他盛了热气腾腾的一整碗,看着他优雅而快速的吃着,不由得有些发怔。 “怎么,看傻了?” “活的饭桶,难得一见嘛……”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他脸黑了黑:“怎么说话的?” 她立刻狗腿的给他烫了鱼片,殷勤的喂进他嘴里,说道:“我开玩笑嘛,维钧你最好看了,吃饭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看你这表情都是敷衍。” “是真的呢……” “没诚意。” “怎样表达诚意?” 他挑眉看着她,眼里有暧昧的光流转,唇角微微往上一翘,仿佛是在邀请她落下一个吻。 “有油呢。” 他抽出纸巾擦嘴,又喝了点白开水漱了漱。她没辙了,凑过去衔住他的唇,轻轻的吮,浅浅的咬,他呼吸也渐渐的紊乱,把她抱进怀里刚想加深这个吻,忽的觉得不对劲,半睁了眼,目光落到饭厅门口,只见一大一小两只狗正蹲在门口,用两对不明所以的单纯黑眼睛盯着他们。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寒冷,两只狗转身溜得和闪电一样快。林若初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松开他的唇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扭头扫了一眼桌面,见菜品都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再伸手摸了摸她肚子,觉着鼓鼓的,便放了心,拿过她的碗道,“吃饱了,喝点汤,暖暖胃。” 次日清晨林若初就被陆维钧叫醒,早早的洗漱打扮好,吃完早饭和他一起去上班,到了中午,他把她带到一家安静的餐厅,对一个儒雅的学者道:“郭院长,您好,这是我的妻子林若初。这次她准备考贵院研究生,准备充分,这两年的模拟测试都做过,成绩不错。希望到時候你多指点她一些,也别顾忌我的面子,毕竟真才实学是最重要的。” 林若初连忙问了好,和学者攀谈了起来,对方状似无意的探了探她的底,见她的确是认真看了书的,基础扎实,心下满意,相谈甚欢。午饭之后两人和学者告了别,林若初挽着陆维钧的手往停车场走,眼波温柔如水,陆维钧被她看得心里一阵暖,仿佛凛冽的寒风都被她的乖巧给温热了。 “谢谢你啊维钧,为我准备那么多。” 他理顺她被吹得略微凌乱的鬓发:“你去年就在准备了,只是各种原因错过了考试,这次你好好考,虽然我有点关系,但是如果全凭关系,你自己也不乐意的不是?不过你考上之后,还是得花很多時间在公司,毕竟真本事是在实践里历练出来的,我会让公司最强的投资决策团队来带你,好好给我干活,知道不?” “存心不让我过清闲阔太太生活……”她扁起嘴。t7sh。 他失笑,轻轻拧了下她的鼻尖:“少矫情了,上个月让你好好放松,你自己那么自觉的去看书看文件,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还怪我?”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行人,也是来取车的,两人凝目一看,在人中发现了楚骁。 那一行人都是军官,想来又是应酬。 楚骁定定看着林若初,她亦看着他,过了几秒,他扭头对同行人员道:“老王,我和朋友谈谈事,你们先回去。” 同伴应了声,开车离去,楚骁大步走来,看着陆维钧笑了笑,在他肩膀上一拍,吸了口气,又对林若初道:“那个,咱们也该好好谈谈了,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你说是不是?” 这样严肃的楚骁让林若初有些不习惯。她把嘴唇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点了点头,可是表情难免有些僵硬。 陆维钧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指尖,暖暖的温度让她快速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 “找个地方坐坐,这停车场空落落的,刮着风真难受。”楚骁看着林若初包裹着围巾风衣依然显得单薄的身体,叹了口气。 陆维钧让两人上了车,开车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厅,楚骁在林若初对面坐下,随便点了杯饮料,说道:“昨天妈来找过你了。” “嗯。” “找你之前,她和我都谈过了,其实妈的话很在理的。你说,咱们过得一直挺好的,你出事之前,基本每个星期我都来和你们共进午餐……” 陆维钧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蹭饭而已。” “我们两个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楚骁大手一挥,说话自如了一些,“我们没有什么冲突,长辈的事该他们解决,我们为什么要背上呢?你一个人在这城市,因为各种原因基本都在家里,还没建立自己的圈子,就算我和维维交游广些,但是那些伙伴也大多是合作关系,没什么可以交心的,咱们几个至少还是能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干嘛要淡了呢?像以前那样吹吹牛,空了约出去逛逛,一起吃吃饭,多好。” 林若初笑了笑:“这也是,咱们没必要想太多,和以前一样,挺好的。” 楚骁沉默了,良久,低低道:“我觉得特羞愧,真的,这段時间一直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心疼妈妈,也不大敢见你。” 林若初不说话,有些茫然的眼神渐渐沉静下来,很温柔。 楚骁停了停,又道:“以前……我不知道,维维不知道,妈也被瞒在鼓里。爸对你妈有过心思的事,我听说过,但是这事情肯定被爸爸压得很死,我也不好多打听,以为就是简单的有些倾慕,毕竟男人嘛,看到美女,或多或少要想入非非。这么多年爸和妈关系一直很好,虽然谈不上如胶似漆,但是也和和睦睦的,妈有个头疼脑热,他会亲自照顾,我想,那也只是生活的小浪花,连风波都算不上,也没深想。他对我和维维也很关心,特别负责,即使很忙,也从来没有忽略过我们的成长。我和维维是真的特别尊重他,特别崇拜他,可是没想到……那种事情,我就算是想护短,想辩解,也没啥可说的,太严重了。妈脾气那么好的,现在和他也只是保持着面子上的关系,以前的那种默契……很难再有了。妈其实是个有气姓的人,但是如果楚家的丑闻闹大了,夫妻分开了,对我和维维的将来怕是会有负面影响,所以她现在还委屈着自己,而我……连劝的立场都没,作为儿子,我想爸妈恩恩爱爱,但是一想爸的所作所为,我又觉着他配不上妈。而我和维维……和你不同,毕竟是他养大的,不可能做绝,但是我们很失望,很难受,觉着和天塌了差不多。” 林若初道:“我理解你们,可是……你们如果总是想着这些也于事无补,过去的事改变不了,人总要继续生活。” 楚骁勉强一笑:“是啊。刚才你说,咱们像以前那样相处,可我觉着不大可能,血缘关系……真是没法忽略的事,除非极端冷血,否则真的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林若初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楚骁双手摆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叩击桌面,良久,对她伸过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爸的事情……咱不再管了,我和维维真的一直挺喜欢你的,但是直接叫哥哥妹妹的,还是觉得有些怪。我还是叫你林妹妹,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不过我们心里是认了你这个亲人的。” 林若初微微一怔,旋即明媚笑开:“给我点時间……我也喜欢和你们在一起。” 楚骁微蹙的眉头松开,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饮料,说道:“这样就好,今儿话说清楚了,日后那些不好的,咱们不提,对了,冬天得进补,下个星期天……” 陆维钧凝视着他:“你这人是真心来认亲的,还是为了蹭饭所以说那么多漂亮话的?” 楚骁回瞪过去:“鬼扯,什么蹭饭蹭饭,多难听,走亲戚,懂不,你这家伙用蹭饭这词,明显就是不认可我和维维,不认可我们,也就是不认可林妹妹。林妹妹,跟我走,咱不要他了,我那儿帅哥军官一抓一大把,个个都是样样拔尖会疼人。” 林若初噗嗤一笑,轻轻戳了下陆维钧的胳膊:“别这样啦,大不了让这家伙交饭钱。横竖他手艺也不错,咱们就在客厅看电视,让他忙活去。” “啧啧,胳膊肘往外拐。”楚骁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林妹妹,咱说定了,下周联系。维钧,你给我注意点儿,别让我听说你有欺负她的行为。” 吃你去来。两人看着他走远,林若初想起他提起蹭饭就两眼放光的事,笑容止也止不住的露出来,陆维钧扳过她的脸,微微一笑:“好了,心里轻松了?” 她点头,又戳了下他的酒窝:“听见没有,不许欺负我,否则,哼哼……” “什么時候欺负你了?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对你怎样?”他结了帐,拉着她回到车里,捧起她的脸问。 她眨了眨眼:“你啊,坏死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个威胁的眼神。 她轻轻笑出声,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在他唇上一吻。 楚骁的蹭饭计划没有成功。陆维钧的某个客户改了行程,预定的会面和一系列的应酬便延后了,他有了几天空闲時间,正好林若初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便让安明哲定了去w市的机票,准备和林若初一起去把林知闲接过来。 林若初心里却酸楚难当,母亲去世16年,她却是第一次去墓地看她。 --- 还有一章,4k字。 我的女儿【5000+】 景如画的墓地在公墓衔山抱水之处,景色清幽,灰白的墓碑一座座站立,安静而肃穆。[.超多好看小说] 都子初过。碑上镌刻“爱妻景如画之墓”,银钩铁画的笔迹里带着柔软的情意,是林知闲亲笔所书。一旁的墓血是空的,是林知闲给自己准备的百年之后的归宿,终究有一日,他会常伴妻子之侧。 林若初把一大把菊花轻轻放在墓碑之前,跪了下来,用手帕拂拭墓碑上的尘埃。墓碑上嵌着景如画的照片,相片里的女子悠然微笑,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 陆维钧跪在林若初旁边,凝视着相片。 景如画和林若初非常像,可是她的气质更加传统,温婉恬静,连笑容也是内敛的,仿佛古代仕女。 林若初指尖接触着照片,仿佛抚摸母亲的脸,石头凉冰冰的,寒气一直透进她心里去,然后迸发出犀利的疼来。 冬天山上那么冷,而现在也不是公众习惯祭奠的日子,满山遍野除了她面前的一大捧菊花是明亮的黄色,其余的都是深深的苍绿,灰白的墓碑看起来那样苍凉,风从其间穿过,仿佛呜咽声。她记得,母亲是很胆小的,也怕冷,像是一朵娇嫩的花,需要人的呵护。 可是这朵花过早的被折断,摧残了。 她穿着厚大衣,围着温暖的围巾,头上还带着帽子,包裹得那样暖,可是长眠的母亲呢?风这样凉,她冷不冷? 她的手掌贴在墓碑上,额头也抵在照片上面,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母亲,陆维钧连忙把她拉过来,将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里暖着,说话有些急:“你这样不行,着凉了怎么办?” 她已经哭得嘴唇泛白,身子抖得厉害,他把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抬眼看着林知闲。林知闲叹息着摇头,说道:“让她哭,压抑这么多年了,哭出来最好。”t7sh。 陆维钧收紧手臂,扭头看着墓碑上的相片。景如画似乎正在对他恬静微笑,他深深吸了口气,心底默念,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谁都不能再欺负她。 林若初哭得没了力气,即使在从墓地回到家里的一路,她眼泪也没有干过,到了家,便有些昏昏沉沉。陆维钧叫她去洗了个热水澡,给她吹干头发,抱上床轻声抚慰,林知闲也很快熬了姜汤让她喝了驱寒。 被窝极暖,陆维钧的手也很暖,温柔的覆在她额头上,林知闲给她掖了掖被子,手指拂过她的下巴,粗糙而温暖的质感,让她又想流泪。 他为什么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迷迷糊糊中,陆维钧和林知闲离开了房间,她闭着眼睛,睡意渐浓。 两个男人在客厅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林知闲深深叹息道:“若初这次回来,对我的态度拘谨了好多,小心翼翼的,生怕我会生气一样。” 陆维钧道:“她害怕,她觉着自己的存在就会让你难过,也患得患失,不知道你对她的好,有多少是因为妈的原因爱屋及乌。” “想得太多了,男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没有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即使是如画的孩子,有嫉妒心作祟,我也不可能对她那样用心,不会为难,但是也只是把她平安养大罢了,我并不是那种极端善良的圣人。” 陆维钧替他杯子里加满水,恭谨问道:“爸,我有些问题想问,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林知闲微微一笑,目光淡然高远:“这么多年了,很多事也想透彻了,你问。” “妈一定不想要楚叔叔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会生下若初呢?” 如果恨极了一个男人,又怎么愿意给他生孩子?况且,自己的丈夫就在身边,让丈夫养别人的孩子,景如画那样爱林知闲,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 林知闲眼里有愤恨闪过,沉默半晌,平平静静道:“我和如画新婚,自然如胶似漆,如画受辱的前几天,我们一直一起,后来她怀上了,从日期上看,根本分辨不出来。现在可以做胚胎的亲子鉴定,但是当時医疗条件有限,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是不给做的。我们不想要楚远征的种,但是,也不敢冒险,毕竟孩子也可能就是我们的。” “生下来你们才发觉?” “由于有这顾虑在,如画忧心忡忡,养胎并不安稳,怀了八个月的時候孩子早产。母体忧思过度,若初很不健康,加上早产,差点没活下来。她一被剪短脐带就被送去抢救,医生检查了她身体的各项指标,也查了血,我看了血型,就觉得天塌了一样,完了,我和如画是生不出a型血的孩子的,楚远征恰恰是a型血。我不是圣人,孩子不是我的我只觉得屈辱,如画也哭晕了过去,可小家伙已经生下来了,和没有意识的胚胎不一样,当時我恨极了,恨楚骁,也厌恶那孩子,甚至想,如果救不活就算了,真的不稀罕那小家伙。” “后来呢?” “这事情也不能对人说,即使现在,女人的地位也不高,何况当時?被知道了如画今后怎么做人?我只能忍着,不表露出来,医生自然是得救死扶伤,过来对我说如果父母能陪陪小家伙,可能她身子会有转机。我不得不去。”林知闲停了停,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继续道,“当時若初已经五天了,前几天因为心里的恨,我根本没正眼瞧过她,只模糊记得那是个粉红的肉团。那一次不得不认真的看看,隔着暖箱。小家伙根本不像健康婴儿那样胖胖的壮壮的,因为早产,特别小特别瘦,因为太虚弱了,她难受,一直哭,可是那哭声也是小小的,因为没力气大声哭。她已经睁眼了,看着我。医生让我摸摸她,和她说话,我勉强伸手进去拍拍她,她忽然伸手把我的手指抓住了。当時的感觉,难以言喻,那么软那么弱小的手拉着我,好像是求我别走一样。” 陆维钧把热水杯递给他:“爸,喝口水。” 林知闲镇定了下,长长叹息:“后来我走了,一回头,小家伙还看着我,回到如画身边,她还在哭,不停的和我说对不起。我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念着那孩子的,毕竟是她生的,正常的女人怎么狠得下心呢?我也觉着不忍心了,小孩子是没错的,况且她也可怜,医院的孩子那么多,医生护士只是纯粹护养孩子,不可能关心她什么,我们又没怎么管她,她就一直孤零零的躺暖箱里面。又听说,她是小患者里面最乖的那个,虽然还不懂事,可是配合治疗,不乱哭乱闹。我真觉得,小生命其实是最敏感的,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否友善,她能感觉到,若初感觉到了没人喜欢她,所以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太闹了会引起医生护士的反感,她想活下去。” “然后,你们就决定好好疼她了?” 林知闲摇摇头:“这事没那么容易释怀,如果如画曾经结过婚,带了个小孩来我还觉得好受些,可是若初是仇人欺辱我妻子的产物。我当時只是觉着她可怜,心想算了,养着,养大了就行,因为怕如画多心,我也尽力帮着带孩子。小家伙又长了两个月,轮廓长开了些,看起来和如画小時候一个样……”他说着,眼里浮出温柔之色,“以前我家和景家是一个大院儿里的邻居,我看着景妈妈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后来如画被抱回来了,我天天过去看她。小家伙那么像如画,为了宽她的心,我就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意思是,小家伙长得和我初次见到的你很像,也想告诉她,我对她会同最初相爱時一样,永远不会变。” “那你什么時候开始真心疼若初的呢?” 林若初露出愧疚的神色,深深叹气:“那是一个过程。或许是胎里小家伙就觉着不安,因为如画拼命的祈祷这不是楚远征留下的种子,但她偏偏就是……这种不安让她生下来就乖巧得要命,生怕招致反感然后被抛弃。那次她躺在婴儿床里哭,而如画产后体虚需要静养,但是神经有些衰弱,好不容易入睡,我自然觉得不耐烦,瞪了她一眼,她看到了,立刻就不哭了,但是隔了一会儿我去看,才发觉她手背被割伤了一条口子——婴儿床是别人送的旧东西,竹子的,年岁久远了,有毛刺,不小心就会蹭上去。她也不挑食,当時条件普遍不好,没那么多专门给婴儿配置的营养米粉,只能自己把米磨碎加点蔬菜煮,味道不会好,别的孩子都不会安静的吃,可是她一看到勺子递过来就乖乖张嘴,夸她两句她就咯咯笑。后来她会走了,也会叫人了,上了幼儿园,拼命的表现,认字,画画,唱歌跳舞,只想大家都认可她,也想让我和如画高兴。小丫头喜欢漂亮裙子这样的东西,但当時我对她没那么多耐心,就说你已经有衣服了,不给买,从此她就再也没主动找我要过什么。我嫌她太爱哭,说了她几次,可是……她天生眼泪多,改不了,但是我很少见到她流眼泪,直到邻居有一次和我聊天,说你家林若初怎么躲外面的角落偷偷的哭,我去找她,发现她跌倒了,膝盖流血,可是怕我说她娇气,就想不哭了再回家。后来别的小朋友的家长逗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听话,她说,不听话妈妈会难过,爸爸会生气,他们说过胡闹的话他就不要我了……我彻底心软了,她才五岁啊,正是调皮捣蛋爱撒娇的年龄,就学会压抑自己,想方设法讨好我们,我们说不要她,只是随口说说,可是如果没有一直以来的冷遇,她怎么会那么当真呢?后来我慢慢改了对她的态度,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拼命把一切做到最好,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如画被掳走的那天我失魂落魄,她回来之后吓着了,可是不敢来打扰我,晚上她拿小锅热了牛奶给我,那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眼神那么胆怯,眼睛肿得和金鱼一样,却对我露出安慰的笑,忐忑的等我的回应。我看了看家里,被弄乱的一切她都悄悄的收拾了,她当時才八岁,加热牛奶是她唯一会做的吃的。她那么小,没了妈妈她比谁都怕,但是她不敢吱声,怕我迁怒,把她给抛弃了。你说,我再不疼她,我还是人吗?” 陆维钧默然,回想起林若初对人的态度。从娘胎里出来她就因为血缘的原罪受到忽视,景家和林家都人丁稀少,她没别的亲人,从小极度缺失关爱,可是她总是默默的想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努力的理解别人,到了现在也一样,她极少苛责别人,却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有人对她好,她必然会欣喜的回报,因为缺少,所以珍惜。 “我其实对不住她,年轻气盛的時候因为受到侮辱,对她有迁怒,可她从来没觉着是我们对她不够关怀,长大了也对所有人说爸爸特温柔,只是要求严格,她过得特幸福。你三叔为人反而宽容一些,他见过若初两面,十分疼爱,书信来往的時候他時常劝我,孩子不该背负上一辈的孽债。” “三叔到底和妈是什么关系?被楚叔叔掳走一年后,她怎么会和他一起?” 林知闲叹道:“他很爱如画,只是分得清轻重,很尊重她,也尊重我,所以即使他是如画的仰慕者,我们关系也一直很好。过了几年他想通了,和宋云结了婚,因为关怀妻子,为了避嫌,大家断了联系。姓楚的掳走如画,一直把她软禁在b市,而我没有陆诩的新联系方式,求助无门,一年后她才找到机会给外界打电话,可当時我在外出差,若初上学,家里没人。她在楚远征那翻到了陆诩的新电话号码,打电话到了他家,正好他在,匆匆赶去,想方设法把她解救出来。去了之后才发觉她身体已经垮了,没法直接送回家,只能通知我过来接,我赶过去的時候已经过了几天了。那些照片……所谓搂搂抱抱,是因为如画当時连独自走十米的力气都没了,她想晒晒太阳,自然只能被抱出去,或者扶着走几步,拍出来的样子自然是亲亲密密的,冉墨再一巧舌如簧,加上宋云的死,他辩解不清。” “她……被虐待吗?” 林知闲沉默,眼里湿润了,隔了好久才说:“我都没告诉过若初。如画在被掳走的時候已经怀了一个月身孕了,当時我都不知道,是她因为惊怒交加晕倒之后,姓楚的让医生来检查,才发觉的。他让如画做了这孩子,如画直接豁了出去,对他说,哪怕这孩子因为她不小心摔倒而出事,她都会怀疑是他下的手,没了这孩子,她必然不活。姓楚的也不想逼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肚子越变越大。可是她处于那种环境,又天生柔弱,那孩子还是早产了,她也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得知,那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已经处理了。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听说噩耗,她没挺住,就这样虚弱下去了,我赶过去的時候,她已经油尽灯枯。” 林若初的卧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人都吃了一惊,连忙赶过去推开门,发觉她跪坐在地上发怔。陆维钧把她抱起来放上床,拍着她的背让她发声:“若初,若初,说说话,别憋着啊……” 林若初憋得脸色发紫,好一会儿才哭出声:“妈妈怎么那么苦……爸爸……爸爸自己的孩子……” 林知闲叹了口气,用力握住她的手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放下了,你又怎么想不通呢?你放心,你小時候爸爸虽然没想开,但是也从没起过不要你的念头,现在更不会,你就是我亲生的孩子,知道不?” “爸爸你真的不会不要我?” “我怎么舍得呢?傻孩子。” 林若初用力咬着唇,想挤出一个笑。林知闲心里难过,小時候他吹毛求疵不想看到她哭,于是她再难过都尽力不在他面前表露出来,这习惯看来永远都改不掉了。 “乖,别再想了,维钧,我出去买菜,她就交给你了。” 陆维钧点头,等林知闲走后,他捧起她的脸道:“今后在我面前,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放心。” --- 明天继续。应该能甜蜜了…… 宝贝儿,忍一忍【邪恶】 林知闲回到家的時候,林若初已经恢复了平静,看来陆维钧劝解得不错。[]她接过父亲手上的东西去厨房料理,两个男人便在客厅谈林知闲今后的生活。 这次受伤让林知闲身体大大受损,他是个极为认真的男人,备课大半都是亲力亲为,没有交给助教,除了本科生教学之外他还带了几个研究生,加上现在他有个院长的名头,又凭空多了不少会议和应酬,工作强度太大,而他现在的身体是再也承受不了了。他已经给学院提交了报告,只任教到今年寒假为止,之后不再担任任何职务,提前退休。陆维钧让他跟着两人回a市,享享清福。 林知闲一直不忍离妻子的安息之地太远,陆维钧劝了好一阵,逝者已矣,活着的亲人也需要陪伴,再说,现在交通如此方便,想扫墓了,不过是坐坐飞机而已,见林知闲态度有些松动,他立刻趁热打铁,说等明年林若初休养好了便会考虑要孩子,今后有了外孙承欢膝下,日子会更加惬意。 晚饭之后,林知闲回房准备教案,陆维钧洗了澡回到林若初的房间。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林若初把枕头竖起来,倚着看书,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她放下书,眉眼被淡淡的灯光衬托得温柔无比。她下了床,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拿上电吹风仔细的给他吹头发。 “刚才你劝爸爸来和咱们一起住,他同意没有?” 见他不答,她眼神暗了暗,轻声又道:“爸爸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一个人呆在w市,离咱们那么远,我放不下心啊……维钧,再劝劝。” “你就这么信不过你老公?” “啊?” “爸同意了,他那么疼你,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肯定不想你成天担心。不过他不愿意住咱们那儿,说住一起他不方便,我们也不方便。正好,别墅区旁边的新楼盘我留了两套,好好收拾一下,等放寒假了爸过来了正好安顿下,这样住得又近,也能过咱们的小日子。” 她微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风拂在脸上,又干又热,可是夹杂在热风里的她的呼吸却是湿润美好的。略略一抬头,她的下颌和嘴唇便映入眼帘。她因为流产的关系瘦了不少,小巧的下巴美好的弧度消失无踪,代之以令人怜惜的尖削,那张嘴唇却依然轮廓优美,娇嫩的粉色如三月开得最盛的桃花,他揽住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直接吻住她的唇。 她咬了他一口,挣脱他的怀抱,拿电吹风在他脸上吹了吹,看到他深深蹙眉,紧紧闭眼的样子,嗤的一声笑出来,他夺过电吹风,关了放在一边,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住她的鼻子道:“吹脸好玩不?” “我这不是给你的睫毛吹个造型吗?” 陆维钧用了点力,林若初“呀”的叫出来,用力拨着他的手:“捏肿了捏肿了?” “我这不是想把你鼻子捏高一点儿,看起来更洋气,你说对不对?” 林若初扁起嘴,打了下他的肩膀:“你顶嘴。” 陆维钧怔了怔,然后笑了:“不错,我的台词都敢抢?谁给你的胆子?” 林若初忍着笑,抬起下巴做出得瑟的样子:“这是我的地盘,主场优势,懂不懂?” 陆维钧挑起眉毛。(.好看的小说) 林若初学着恶少欺负良家妇女的样子,半眯着眼挑起陆维钧的下巴,哼哼的坏笑几声,说道:“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有个很厉害的爸,他就在隔壁……” 陆维钧憋着笑,缓缓拉开睡袍衣襟,露出半边肩膀,贴了过去:“说得我特别害怕,那我就从了你。” 比流氓林若初不是他的对手,一看到他爽快的脱衣,她顿時懵了,像被弹簧弹出去一样嗖的离开他的怀抱,指着他道:“你,你讨厌?” 他慢条斯理的扯开睡袍带子,露出性感的胸膛,徐徐走近她,她往后退了步,腿一下抵住了床沿,由于惯姓上半身还继续往后倾,顿時栽倒在床上,又赶忙坐起来,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手按在她肩上一推,又把她推倒在床,健硕的身体压了上去。 她有些发慌,又莫名的想笑,脸一下憋得通红,他摸了摸她的脸,挑眉戏谑:“哟,这么烫,害羞呢?” “鬼才害羞?” “不害羞?终于放得开了?” 她发觉自己又掉进他的圈套,又好气又好笑,推着他的肩膀道:“你总是欺负人,走开……啊,别挠……” 他的手已经伸入她腋下不停抓挠,她痒得不停扭着身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他半眯着眼道:“欺负你?既然你都说了,不欺负你岂不是担了虚名?” “放开?” “放开你?放了你之后你是不是准备去告诉你爸爸我欺负你了?” “陆维钧?” 他挑起一边眉毛,威胁的看着她,她立刻改口,声音软软的,表情也很狗腿:“维钧……” “就这样?” “好老公,饶了我……”她声音柔柔的,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甜蜜,他并没立刻放开,她又仰起头,在他唇上一亲,软软的撒娇,“好老公,这样好了没?” 他觉得从头到脚的骨头都在发酥,松开她,上了床,她刚想起来,又被他拉进怀里,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她被禁锢着,手贴在他胸口,掌心接触到他温暖的皮肤,忍不住摩挲了一下。他的皮肤很滑,肌肉结实,摸起来有种玉的质感,但是没那么坚硬,而且极为温暖。她继续摩挲着,渐渐的,他胸前的小突起在她掌心挺立,他的呼吸也慢慢的紊乱,等她回过味,抬眼看他的時候,他眼里仿佛多了层朦胧雾气,而那层雾气之后又像藏了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小猪……”他把她往上拉了拉,衔住她耳垂,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侧敏感细嫩的肌肤上,她心跳一点点的快起来,皮肤受到刺激,泛出淡淡的粉红,就像熟透的蜜桃一般,他益发的心动,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吮,她轻轻叫了一声,还没缓过气,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耳根子的那片娇嫩的粉色,一点点的辗转往下。她身子渐次软了,要挣扎也没了力气,只能一边徒劳的扭动身子想脱离他的臂弯一边羞得脸色绯红:“维钧,别这样……爸爸在隔壁呢,动静大了的话……” 陆维钧手指按在她唇上,声音压得极低,由于情动,他声音里多了一丝暧昧的沙哑,传入耳中,就像有羽毛撩拨一样酥痒:“那小猪等会儿就忍一忍,别像在家里那样大声的叫……” “你……你讨……唔……” 他的手指直接探入她嘴里,找到她舌尖拨弄嬉戏,她咬住他,他笑了笑,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 朦胧灯光在他眼里流转,漆黑的眸仿佛昂贵的宝石一般流光溢彩,她看得呆了呆,他凑近她,深深看进她眼底,鼻尖轻压她鼻尖,低低的笑:“宝贝,你自己乱摸,擦枪走火了,想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你……我……” 他感觉到她牙关的松动,手指深入了一些,又缓缓的抽出,就像两人最亲密時结合的动作,如此几次,她回过神,脸更红,脑袋往后一仰,舌头把他的指尖顶了出去,气哼哼的盯着他。 他扣住她后脑勺逼她贴近自己,眼里朦胧如轻纱的雾气散去,露出危险却撩人的欲求,直白,锐利,却莫名的让人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难以拒绝。t7sh。 她被蛊惑,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的回过神,慌乱的别开视线,他却不给她一秒時间整理思绪,修长有力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逼着她再次和自己对视,她开始有溃败的迹象,他趁热打铁,凑近她的唇,温热濡湿的舌尖探出来,沿着她粉唇缓缓滑动,她抿住嘴,可是他的触碰那样诱人,她想张嘴吮住他,却又觉得这样从了他有些没面子。 他轻轻一笑,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微微眯了眼,低哑的声音让她轻轻一颤:“小猪,我很想要了,你会给我的,嗯?” --------------唇在这好。 给不给呢?要不要再磨陆少这只大沙猪一会儿呢?是温柔点呢还是热情点呢?肥一点还是瘦一点呢? 继续求票票哦~~~~~~~~ 欺负我吧,女王陛下【咳咳,装满肥肉的油轮哦】 陆维钧指尖的暖度透过皮肤传来,乱了她的呼吸,心跳声回荡在耳中,和他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让她莫名的焦灼。他贴得更近,嘴唇贴着她的嘴唇,说话之间唇瓣摩擦,让她心跳越来越快。 “给不给?” 林若初别开视线,脸色嫣红,眼波闪动,灯光在她眼里晃荡,撩得他心痒难耐。 他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一边沿着她的耳根往脖子吻一边问:“给不给?” 她轻轻踢了他一脚:“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你给我选择机会没有?”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闷闷的笑了:“你总是不说,那我自然当你默认了。” 她愤怒的咬上他的肩膀,牙齿陷入他皮肉里,他绷起肌肉,她咬不动,松开牙,他扭头看了看那一圈牙印,眯了眯眼,说道:“很疼。” “活该。” 陆维钧脸色微微一沉,又看了看伤,她心一下就没出息的软了下去,轻轻问道:“真……真疼啊?” “怎么,弄伤我了就想逃避责任?” “啊?” “拿身体赔偿。”他简洁的丢下这一句,手继续往下伸,所有纽扣都被解开,她柔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被他身上的温度灼得一颤。 “赖皮?流氓?” 他支起身子看了看她,忽的埋下头衔住她锁骨的一小片肌肤,用力的吮,微微的刺痛夹杂着撩人的酥痒,就像电流一般迅速传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一种即将被掌控的恐慌感席卷了全身,她想逃避,却又莫名的期待着什么。 他松开她,手指摩挲着那一小块嫣红的吻痕,哑着声音微笑着说:“本来咱们做的事情就流氓,你想我正经?” 林若初笑出声来,捶了他一下:“你这种時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陆维钧也笑,把脱下的睡衣从被子里丢出去,又伸手去脱她的睡裤,看着她红得就像正在被热气熏蒸的脸,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 男人心里都住了一只邪恶的猛兽,遇到心爱的女人,关住猛兽的牢笼便会脆弱得不堪一击,整个人都被本能控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睡裤也被他三下两下的给扒拉了下来,踢到床角,林若初身上只剩下一条,而这最后的防线脆弱得可笑。他的睡袍还挂在他身上,只是由于纠缠不休,顺着脊背滑到了腰间。他拉住她的手哄她:“宝贝,礼尚往来,你气我脱你衣服,你把我衣服脱了报仇好不好?” 蛋来到里。“你……恶趣味,死流氓?” 他俯下去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一吻,舌尖灵巧的在上面游走,她一下就闭了嘴,死死咬牙忍耐着,不敢像在家里那样纵容自己随着本能叫出声,毕竟老房子的设计未见得多隔音,老爸还在隔壁准备明儿的课件。 他见她忍得辛苦,终于抬起头,磨蹭上去捧起她的脸道:“这种時候了,脑子有病的才当君子。” 陆维钧终究是引导着她把自己的睡袍也脱了,赤`裸的上半身紧紧贴着她的。她闭着眼不肯睁开,手臂绕过他的身子,一下一下掐着他的背泄愤。 他用身体摩挲着她的肌肤,感受着怀里的柔软散发出的腾腾热气,再一看她的脸,从肌肤里透出的霞光一般的绯红,媚色夺人,他怎么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就像吃糖一样用舌尖拨弄着柔软的肉,含含糊糊道:“小骗子,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乖乖的从了我……” “谁装了?”林若初愤怒的加大手劲掐他。 和亲密的爱人温情缱绻是一件幸福的事,排斥就是矫情,可是被他完全掌控了,任由搓圆捏扁的感觉总觉得不舒服。 “不装?那太好了,小猪你放松点,我们来点好玩的?” 她不解其意的盯着他,眼里的朦胧让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把她按倒欺负的冲动。 “怎么玩?” “咱们来比赛,看谁先把对方给脱了?” 林若初挫败的捂住脸,真的败给他了。 陆维钧兴致勃勃的继续问:“要不要玩?” 这由得她选吗?他時常给她选项,可是她只有一种选择,服从之外的选项要么被他驳回要么被他忽略。 霸道的家伙? “不玩啊?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温暖的大手滑到她腰间,勾起小裤裤的边缘往下一拉,她愣了愣,可是为時已晚。她抓紧被子缩到床角,咬牙切齿的把头埋进枕头。他过去抱她,只听见她在怀里郁闷的说:“你是给我下了什么迷`药?还是去泰国找了巫医给我施了法?我是怎么看上你的,想不通。” 陆维钧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把她身子扳转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你错了,我去的南美亚马逊丛林,找的原始部落的德鲁伊……” 林若初也笑得肩膀一抽一抽:“好,德鲁伊崇尚自然之力,最神秘了,呼风唤雨都能,何况让我对你鬼迷心窍啊,你赢了,我服了。” “好了,忙着笑,正事都忘了,爱妃过来侍寝。”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舌尖描摹着她的唇线,又探了进去,攫取她口中的芬芳。她还是不乖乖就范,舌头左顶右顶就想把他驱赶出去,恼得他把她的舌尖直接卷出她的嘴,重重的吮得她舌根发麻才罢休。 她正在喘息,还没缓过气,他修长的手指已经伸到她腿`间,在她最敏感之处扫过,滑腻的触感让他肌肉紧绷,而她已经轻轻的叫出声:“不要?” “骗子,你这是不要?”他把手指伸到她面前,借着床头灯的灯光,指腹晶亮一片尽收眼底。她羞得脸红耳赤,仿佛能滴下血来,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爱妃呢?侍寝个头啊?” “那,女皇陛下,小的来伺候你?” 林若初轻轻的笑,搂过他的脖子,做出色迷迷的表情拍拍他的脸:“嗯,伺候不好就拖出去斩了?” “真是把你惯坏了?”陆维钧眉梢一扬,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指腹摩挲着娇嫩的小果实,她没有防备,软软的叫出声,又气愤愤的咬他:“别搞突然袭击?和你说过的……爸爸就在隔壁……我们……我们矜持点……” “合着我想做点什么还要先告诉你?嗯,也行,宝贝,我要摸你这里,我要用力了,我要……” “停停停?”她更加受不了,他看着她又羞又纠结的抓狂样,就像一只着急的兔子,想张牙舞爪却弱小得要命,忍不住抱得紧紧的,脑袋埋在她肩窝里,深深吸着她的幽香,喃喃道,“小猪,你真是天生适合欺负的……” “看着我脾气好,所以都欺负我……”她委屈的扁起嘴,水光潋滟的眸子含着薄嗔瞧向他,这一看让他心都要化了,又想起她从小乖巧可怜的模样,心顿時一疼,躺下来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抚摸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你欺负我,女王陛下。” 林若初嘴角立刻翘起,陆维钧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自家老婆真好哄,她得意洋洋的坐了起来,被子立刻滑了下去,她呆了呆,看着自己暴露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身躯,“呀”的叫了一声,赶紧去扯被子,他忍笑忍得很辛苦,在她的娇俏之前忍住汹涌的欲`望也忍得很辛苦,只能抓了下床单,温言道:“别着凉了宝贝……”停了停,又指了指自己紧绷的下腹,“快点儿,磨蹭多久了?” 她扬起下巴:“去你的,有你这样对女王提要求的吗?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t7sh。 可惜兔子再能磨牙也只是兔子,他定了定神,悠然看着她:“好陛下,您慢慢享用。” 林若初对他收敛的态度很满意,俯下身亲亲他的唇,又慢慢的转移到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仔细听着他竭力压制的粗重呼吸声。嗯,怪不得他喜欢撩拨得她意乱情迷,这样掌控一个人的感官,的确是太有成就感了。 温柔濡湿的吻轻轻落在他身上,偶尔重重一吮,激起他的战栗。她柔软的发丝拂在皮肤上,微微的凉,痒酥酥的,她的手那么软那么灵巧,抚摸他的時候也递给他温度,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充盈了满足的气息。可是这样不够,远远不够,他下面绷得厉害,可这坏坏的小女人看出了他的焦灼难耐,反而故意不去碰,而他又答应了让她随便玩儿,只能忍着,可是她总是在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時用小腹或者腿状似无意的摩擦一下,又把他的火给撩起来。 陆维钧终于忍不住开口:“小猪,乖,别调皮了,坐上来……” 她头一歪,笑眯眯道:“小陆子,不许指挥女王。” “小陆子?”他手肘支撑着身子,起来了一些,微微眯了眼,“把我当太监了,嗯?” 他眼里灼热的光让她开始发慌:“哎,谁让你起来的?” 他坐起来拉起她的手就按在自己的昂扬上,灼热的温度烫得她一缩手,可他又把她拉了回来,牢牢固定在那里,迫使她握紧:“太监有这个?你真是欠收拾了……” 火热的温度,跳动的血管,还有那难以言喻的强壮质感让她瞬间全身皮肤透出红:“我是胡说的,老公我错了……” 他把她直接压在身下,捏着她的脸恶狠狠道:“错了就完了?错了得受罚知道不?” “我……咦?”她反应过来了,不对劲,他这纯粹是为自己的憋不住火找的理由,她怎么那么快就让他掌控全局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顿時一黑,他拉起被子把两人都盖严实,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气息被禁锢,越来越浓烈,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他的舌头便钻了进来,侵略式的扫过她的口腔,温柔和粗暴夹杂在一起,舌尖对舌尖的传递着,最后逼得她细细呻`吟出来。这一发声,局面更不可控制,他狠狠的吮了下她细软的舌,转移到她胸前肆虐,她浑身酥软,电流一波一波传来,又不敢大声的抒发,只能纠结的就近咬住挡在脸上的被子。他的手沿着她的脊椎缓缓往下滑,酥酥麻麻,她不得不本能的挺起身子,结果把胸前的柔软更深的送进他嘴里。他非常讨嫌的照单全收,舌尖轻柔的刷过敏感的肌肤,又用力吮着顶端,一边发出让她羞得大脑发热的声音一边含含糊糊说你真乖。 林若初气得踹他,可是他直接捉住她不安分的腿,毫不客气的环在他腰上,一只手继续引燃她的热情,另一只手寻幽探秘,轻轻缓缓的在她小腹画着圈往下,停驻在她的温热湿润之外,慢慢的,极有耐心的寻找,温柔的分开,就像对待含苞欲放的花苞一样小心翼翼。 他再怎么猴急,这次也只能尽力温柔。 上个月医生检查的時候说她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回到正常生活,他却依然不敢,生怕会伤了她。今日她那么温柔乖巧,他忍不住想疼爱,可是他记得太清楚了,她虚弱的依偎在他怀里哭诉着冰冷的器械探入体内那种翻江倒海撕心裂肺的痛,他害怕自己的粗暴会让她回想起异物入侵的痛苦。 手指轻柔的探进去,迅速被她绞紧,他知道她的恐惧,另一只手搂紧她,温柔抚慰:“宝贝,是我,你感觉下,好好感觉下,嗯?我不会让你难受,不会让你疼,接受我,好不好?” 温柔的吻接连不断落在她身上,她深深呼吸,渐渐放松下来,他手上的压力轻了一些,在她体内缓缓撩拨着,直到她耐不住的轻吟出身,润泽的液体渐渐涌出才撤离。她轻轻叫了一声,勾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肩窝,他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无比。 陆维钧慢慢的推进她身体,她闭着眼感受,这是他温热的肉`体,强壮,生机勃发,那么温柔,又那么刚强。体内似乎还残留着器械生冷的金属气息,他缓缓的充满进来,她感觉到上面跳动的血脉,一下一下,把他的火热温度传递给自己。难言的寒凉被他怜惜的动作渐渐驱散,她身体热了起来,僵硬紧绷的四肢恢复了柔软,如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她不敢大声的叫,便含住了他的指尖,这样热情,他觉得呼吸都开始凌乱,掀开被子,在灯光下看着她意乱情迷之時绯红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那么媚,就像含了一汪清泉,有粼粼细光闪烁,仿佛两个小小漩涡,可以吸走他的神智,而她的妩媚里又夹杂着单纯的信任,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依赖,相信他疼她,相信他会护着她,相信他带给她的只有好。 陆维钧抽出手指,俯下去吻住她的唇,那么娇软,和花瓣一样,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化在自己嘴里。她温柔的回应他,让他和自己贴在一起,肌肤相亲,体温交换着,然后温度逐渐升高,仿佛彼此都在融化,然后融成一体。 他的动作渐渐加快,林若初抱紧了他,想叫出来,可是所有的喘息呻`吟都被他悉数吞下。她用手指轻轻抚着他的眉眼,此時的他脸上也浮着动情的潮红,柔化了犀利的眉梢眼角,锐利的眼神被情`欲的雾气遮挡,温柔如清晨被水汽遮盖的湖水。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眯眼:“怎么,是看呆了,还是准备鸡蛋里挑骨头?” 他说着,蓦地用力,在她叫出声之前就堵住她的嘴,她身子软得像一滩水,娇媚的看着他:“本来想夸夸你的,可是你欺负人,我就不说了。” “真是宠坏你了?”他在她不听话的小嘴上一咬,再次用力撞了她一下,她眼前仿佛有烟火绽放,下面的柔软裹紧了他。他知道这代表什么,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免得她的叫声传远了,与此同時他动作益发猛烈,刺激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软软躺在床上大口呼吸,眉梢眼角都带着心满意足之后的舒展意味,他看够了,凑近她,一边继续欺负她高`潮之后格外敏感的身子一边用手指拨弄她嫣红的唇:“小猪,怎么样?还敢和我嘴硬不?” 林若初睁开迷蒙的双眼,缓缓张嘴,把他的手指含住,柔软的舌卷了过来,细细刷过,他顿時觉得有电流从指端迅速传到全身,还没回过味,她的腿缠上他的腰,用力收缩,挤压着他仍然在体内嚣张的灼热。他腰一麻,死死咬住牙竭力忍耐,好不容易把释放的欲`望压下来,她见没得逞,眼神一下就开始退缩。他捧住她的脸,意味深长的笑:“好哇,想暗算我是不是?宝贝儿,我差点中招了,怎么这么厉害了,嗯?” 她脸颊绯红,却非要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跟着你混,能不学坏吗?谁让你不是好人。” 他撤出去,她顿時诧异了,这家伙一向是只不知餍足的兽,怎么这次还没吃足就跑了?正不解,她忽然被他翻过身,从后面深深进入,她赶紧咬住枕头,无力的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身子,还好他顾念着她的身体,没有发狠的要她,见她乖了不顶嘴了就放过了她,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 被窝里热热的,她脸上的红迟迟不退,额头也沁出细细的汗珠。他出的汗更多,恋恋不舍的和她磨蹭了一会儿才起身披衣准备洗个澡,一扭头看到窝在被子里的林若初,不由得想念起别墅的大卧室来,卧室里就有浴室,他已经习惯了亲热之后抱着她共浴,她娇慵的依偎在自己怀里,任由他伺候着洗浴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她抱着枕头,他的气息已经完全渗透进了纤维,现在又一丝一丝的散发出来,想起刚才的疯狂,她红了脸,心里却弥漫出喜悦来。 陆维钧很快冲完澡回来,手里拿着热毛巾,掀开被子给她擦拭掉汗水。她舒服的眯上眼,就像一只被抚弄着毛的小猫,得瑟得要命,让他有种提着她脖子拎起她打屁股的冲动。擦完,他果真在她挺翘的pp上拍了一巴掌,换来她抗议的一瞥。他回去放了毛巾,返回床上的時候,她扑过来,报复姓的在他身上咬了好几口。 两人在w市陪林知闲做了体检,和他约好,等他一切手续办妥,就把他接到a市。两人回到家里,远远看到坏蛋趴在门厅晒太阳,没有看到笨蛋的影子,却听到嗷嗷的小狗叫声响个不停。 坏蛋看到两人的车驶来,兴冲冲的跑过来撒娇,林若初闻到它身上宠物沐浴露的味道,爱怜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一边和它握手一边说:“洗了澡了?真香。你妹妹笨蛋呢?” 坏蛋脑袋一歪,转而去讨好陆维钧。 笨蛋的声音叫得越来越急,陆维钧循声望去,眉头一皱,大步走到花园里搁着的一个空置大花盆旁边,弯腰把在困里面跳不出来的笨蛋抱出来。 林若初跟过去看了看,花盆有半米高,是漂亮的青花瓷,旁边横放着一株金桔,根系被包裹着,想来是园丁老杨新采购的花树,准备移入花盆里放在家中观赏。 陆维钧开口:“谁把小狗丢进去的?” 林若初看着坏蛋,脸色一沉:“家里谁不心疼笨蛋啊?这小家伙现在还跳不进盆子里,估计是这家伙把别人叼进去的。真该改名混蛋。” 坏蛋似乎听懂了什么,心虚的往后退,林若初扬声道:“站住?” 坏蛋立刻噤若寒蝉的停下来。 林若初从陆维钧手里接过惊魂未定的笨蛋,温柔的抚摸着,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舔着她的手指,又控诉的对着坏蛋大叫。 “你怎么那样欺负笨蛋?人家那么小,你怎么做得出来?杨太太家那么多狗你都能相处,自家多了个小狗怎么又容不下?又没有缺你的……” 陆维钧忍不住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狗又听不懂你讲的什么,别骂了,今后慢慢教着。萨摩耶长得飞快,过段時间笨蛋就会长大,坏蛋也没法子欺负了不是?” 林若初指了指坏蛋:“就在外面呆着,不叫你进来就不许进门?”说完她抱着小狗一路走一路哄,陆维钧跟在她旁边,揽住她肩膀。 坏蛋可怜巴巴的趴了下来,忧郁的叫了两声。 家里已经准备了热腾腾的核桃汁,兑了点牛奶,浓郁清甜,喝下去便觉得暖意自肺腑里透出来,驱散了冬日的寒气。陆维钧拿手帕给她擦去唇边沾着的汁液,和她上楼换了衣服,又拉着她去了书房,他处理公事,她看书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 時间过得很快,考试的那一天天降大雪,地面湿滑,交通拥堵,即使提前了两个钟头出门,也由于糟糕的路况堵在了路途之中。林若初忧心如焚,对司机说道:“我还是下车,走一刻钟有地铁站,坐地铁去或许来得及。” 時间紧迫,只能如此,她拿好自己的东西下了车,匆匆走出车流,往地铁站赶去。 过马路的時候,她的围巾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正好挡在眼前,还没来得及拨开,一辆闯红灯的电瓶车嗖的驶来,由于路滑刹不住,直直撞向了她。她倒在地上,又惊又怒,可那家伙停也不停,直接跑得没了影儿。 一辆自行车在旁边停下,下来一个男人,对她伸手:“没事?” 她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忍着疼刚想道谢,看到那张脸,顿時惊住。 -------------------------------- 求票票求票票…………………… 看到有童鞋催池少和映月滴文,偶想知道,期待这个故事的同志有多少呢? 那个故事的构思比这个还狠得多哦,你们确定想看咩?? 翩翩美少年 面前的男子还是个少年,个子却已经很高,长相俊美得甚至有些让人移不开视线。 最重要的是,他的轮廓看起来说不出的亲切,像极了林知闲年轻時的面容。 见林若初怔然望着他,少年脸微微发红,或许是不止一次被女姓怔怔凝望,他也未见得多局促,笑意浮上面颊,礼貌的再次询问:“你有受伤吗?” 林若初回过神,动了动叫,不由得紧紧蹙起眉,低低抽了口气,脚踝很痛。 她试着动了动关节,还好,不是那种沾不得地的,或许休息下就无大碍了,但是時间已经不多了,她掸了掸衣服,微笑道:“还好,不严重,我还赶時间,先走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少年点点头:“那再见,你小心。” 林若初和他道了别,转身就走,可是毕竟伤着了,走起路不大灵便。少年骑着车行在她前面,一扭头看了看她,又倒转来:“你去哪儿?不远的话我载你一程。” 考试要紧,林若初也不推辞,感激的看着他:“地铁站,谢谢你。” 少年一笑:“正好,我也要去地铁站,顺路。”说着等她上了车,轻巧的载着她一路行至地铁站,把自行车折叠好提着,同她一起进了站,随口问道,“你去哪儿?” 林若初一边往站台走一边道:“a大。” 少年不由得多看她几眼:“我也去那儿,这可真巧。” “不会……你去干什么?” “每个周末都有奥林匹克物理竞赛训练。你呢?”少年同她一起上了地铁,小心的把她和人群分开,免得拥挤之中碰到了她的伤。 车上有栏杆可以扶,她站得轻松了一些,说道:“今天研究生入学考试……”说着又抬手看了看表,眉头锁起,毕竟地铁站离考点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少年端详了下她一身打扮:“你怎么不开车来?” 林若初苦笑:“当然是有车的,可是堵成那样,实在是意外,我已经提前了两小時出门,谁知道路况会那么差。” 少年道:“周末了,出城去郊区看雪景的人很多,也难怪。等会儿我顺便载你去考点,毕竟是考试,能早点到考场就早点到。” “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景行。”少年解释,“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景行。” “好名字。” 少年眼里闪过一缕几不可见的怅然,又很快微笑:“那边有位置了,你去坐。” 刚坐下,陆维钧打来电话,得知她已经上了地铁,松了口气,由于公务繁忙他没時间多说,嘱咐了几句,让她放下心考试,便挂了电话。 下了地铁,少年把她载到了考点门口,对她说了声加油,便骑着车离去,灰色围巾随风飘起,不少路人都扭头看着他,暗自惊叹。 由于有人相助,考前的风波仅仅有惊无险。林若初考得很顺利,下午的考试结束之后便去了学校附近的宾馆。 a大离家太远,一来一回费時费神,今天早晨的事也不能发生第二次,因此陆维钧一接到司机的消息就命人给她定了房间。 看书看到傍晚,门响了,陆维钧走了进来,林若初连忙起身过去接过他的公文包。他抱住她,赞道:“小猪真贤惠。” “去你的。”她白了他一眼,径自打开他的包取出ipad。陆维钧用力拧她的脸:“我还以为你变乖了,结果就是想拿这个玩游戏?去复习?” 林若初挣脱他的怀抱,跑沙发坐着:“已经复习好了,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他凑过去:“小猪的话偶尔还是有些道理。劳逸结合很科学,脑力活动配合体力活动是最佳搭配,来,锻炼下身体?”说着他便把手伸到她衣衫里,她连忙推开他,咬牙切齿,“死远点?”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身体锻炼有助于思维敏捷。” 林若初把ipad丢一边,说道:“我不舒服你还来欺负人。” “不舒服?”陆维钧思忖片刻,说道,“你不是才来过吗?” 林若初瞪了他一眼,说道:“今天去地铁站的路上被撞了……” 陆维钧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拉过她的手问:“伤着了?你怎么不早说?” 林若初道:“也就是外伤而已,可是胳膊肘被磕青了。” 陆维钧卷起她袖子,果然看到她手肘青了一片,他低头亲了亲伤痕,安慰道:“咱们先吃饭,等会儿拿红花油给你揉揉,好得快。” 林若初把腿抬到他膝盖上:“脚也扭了下,幸好没伤着筋骨,对了,我遇到个好心人,还是高中生,骑车送了我一程,找他要电话想寻个机会好好谢谢他,他没有给。” 陆维钧脱下她的袜子,轻轻揉着她的脚踝,却看着她的脸:“我这么漂亮老婆的要电话,他竟然拒绝?” 她笑吟吟:“怎么,你希望他和我联系?”t7sh。 陆维钧淡淡一扬眉:“你瞧得上?” 林若初眼睛忽的一亮,就像星辰闪烁:“瞧得上,太瞧得上了,长得可迷人了……哎呀你轻点?” 陆维钧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脚踝:“人家还是个未成年,你激动个什么劲?” 林若初噗嗤一声笑出来,抱住他胳膊晃了晃:“怎么那么酸……好啦,我只是觉着那孩子长得很像爸爸……” 陆维钧抬眼看着她,见她眼神黯淡下来,连忙把她拉进怀里,她坐在他腿上,低低道:“我不是本该有个弟弟吗?如果他能活下来,也该读高中了……” 他低头亲亲她:“乖,咱们弟弟会保佑你考试顺利的。脚还疼不?不疼的话咱就去吃饭。” “早就不疼了。” 陆维钧在她pp上打了两下:“不疼还要我给你揉?”儿是还好。 林若初赶紧捂着屁股往外溜得飞快:“你不是教育我过去的事情不要太计较么,咱不计较了,去吃饭。” ☆ 時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林若初考完试没多久便该过年了。陆家自然同時请了林知闲一起赴京,陆戎生年纪大了,到了冬日身子便不大好,极少应酬,绝大多数時间都在家,两人平日里一起品茶聊天下棋,过得倒是悠闲自在。 年关将近,陆谦面临的事情极多,公事之外还有不少应酬,迎来送往,应接不暇,陆维钧在公司里忙着各种会议和总结,林若初也闲不下来,毕竟是陆家长孙媳,同各位世交亲友相见是必不可少的。 她和陆桓之以及秦风的事虽然被掩藏得极好,但毕竟身世离奇,颇引人注目,还好陆家和楚家没人敢指手画脚,倒没有受到什么为难,一开始她有些局促,后来习惯了些,应对也很得体,陆谦对她的疑虑又少了许多,偶尔在家提点她几句不足的地方,即使用语温和,陆老爷子也不高兴,对儿子道:“你也别太吹毛求疵,人家为人处世已经算是大方了,再说你哪儿能要求她一口吃个胖子,瞬间就仪态万方起来?又不是坐火箭?况且她只是显得有些倦,被那些家伙闹闹嚷嚷的围了那么久,更何况在场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应付得累很正常?人家身子也不大好,你多体谅些?若初过来,昨天给爷爷的素描还没画完呢。” 陆维钧在旁边死死憋着笑,不敢露出丝毫,否则陆谦觉着丢了面子,遭殃的还是他。过了一会儿,陆谦坐到了他旁边,压低了声音,肃然道:“你爷爷年纪大了,脾气和年轻時真变了不少,都开始惯孩子了,今后你教育孩子得背着老爷子,否则管不住了。” 陆维钧偷偷掐了下掌心,同样严肃点头:“爸您说得对。咦,那两只狗到哪儿去了?” 陆谦四处张望:“或许去花园了,要么就去厨房讨吃的,我去说一声,让他们把食材搁好,别让狗胡吃了生病。” 陆维钧看着父亲离去,顿時觉着自己把坏蛋笨蛋都带过来是一个极为英明的决定。陆谦被两只狗讨好得很舒坦,训诫人的時候陆维钧只要略提一提那两个调皮蛋,他的注意力便会转移。 趁这个机会他赶紧站起来,想上楼看林若初,可老爷子在,他许多亲密的话都不方便说,再者老爷子对他以前强迫林若初的行为还没释怀,看到他不会有好脸色,只怕会直接把他赶出去。 他只能走到花园,在花园门口一株梅花之下找到了两只闹腾的狗。此時才下过一场大雪,树下白茫茫一片,两只雪白的狗在那里一站,几乎和雪融为一体。它们看到他,都扑了过来,他正想弯腰逗一下,有车渐渐驶近,在门口停下。他抬眼一看,脸色微沉。 陆桓之回来了。 --- 收尾中…… 亲嘴很好玩吗? 陆维钧对他微微颔首:“回来了?” “哥。”陆桓之打了招呼,神情平静。 他也不和陆维钧多说,只对迎上来的管家道:“爸在书房,还是在哪儿?” 陆维钧皱皱眉,暗自庆幸林知闲今日受邀去了老同学那里做客,但是林若初还在,若是从陆戎生的花房出来碰上了,又是一场尴尬。他迅速去了花房,只见林若初坐在小沙发上,正捧着杯子慢慢喝茶,陆戎生却不在。 坏蛋和笨蛋跑过去扑她的膝盖,林若初让坏蛋跳上来和她坐一起,又伸手把笨蛋抱进怀里,陆维钧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椅子,挑眉道:“我坐哪儿?” 林若初笑吟吟指了指脚下:“这里。” 陆维钧过去在她唇上一咬,恶狠狠道:“在家里嚣张也罢了,在我的地盘你也敢这样?” 林若初歪着脑袋道:“我比你受宠呢。” 陆维钧想起老爷子对两人不同的态度,不由得笑了,走到她背后,手臂从椅背上绕过来,揽住她肩膀,刚想说话,林若初道:“陆桓之也回来过年了?” 陆维钧轻抚她脸颊:“是的,但是,他不会在陆家住,也不会参加家宴,爷爷和爸爸得细细考察他的举止,然后看看他的身体状况,毕竟他还是陆家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舍弃,你放心,爷爷和爸爸不会冒险,即使他表现极好,前程也有限了,绝对不会有实力再威胁到你我。” 林若初摸着笨蛋柔软的毛,慢慢道:“我知道,他不参加家宴就好,我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我真不想爸爸再面对他。” “爷爷都考虑好了的,他现在挺宠你,自然不会让你为难。对了,明儿楚骁和维维都会回京,大家聚一聚,这几天你和那些人应酬累了,正好轻松下。” 林若初笑了笑,没说话,低头捉住笨蛋的小爪子玩,陆维钧把脸凑过去:“你老公在旁边。理都不理?小心我生气了,把你关禁闭,不许你出门。” “哎呀我好怕,你说怎么样你才准我出去?”林若初扭头笑看着他。 陆维钧指了指自己的脸。 林若初刚想亲他,坏蛋在旁边眨眨眼,忽的伸嘴在他脸上舔了舔,陆维钧立刻站直了身子,怒视着坏蛋,大狗不明所以,汪汪叫了两声,林若初已经笑得快滑下椅子。陆维钧咬牙,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来,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上去,直到吻得她呼吸紊乱才松手。 陆维钧把坏蛋赶下沙发,自己坐到了她旁边,她把刘海撩开,说道:“想修一下头发,可tracy已经出国了……”话音未落她立刻住了嘴,虽然冉墨丧尽天良,但是她毕竟是丈夫的亲生母亲,tracy作为重伤冉墨的罪犯却逍遥法外,虽然陆维钧没意见,但是母亲出了事,他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 陆维钧把她怀里扭来扭去的笨蛋给抱到地上,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去和坏蛋玩,旋即把林若初抱进怀里,低声道:“我刚才回来之前……去看了看她。” 林若初怔了怔,握住他的手,道:“你很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t7sh。 之在蛋好。陆维钧闭了闭眼,把她抱得更紧:“不欢而散,小猪,这辈子我不会再见她了。” 林若初知道他做出这决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是看到他黯淡的双眸,她也不忍再问,问了之后想必她也不会好受,便压下探究的欲`望,柔声道:“老公,不想了,要不咱们去和爷爷说一声,你带我去逛逛,我这可是第一次来北京呢。” 陆维钧捧着她的脸道:“行,贪玩的小家伙,咱们要出去爷爷肯定没意见的,只是现在爸爸和爷爷都在处理桓之的事,我们给管家说一声就行了,想去哪儿玩?” 林若初想了想,说道:“北大。我以前可想考那了,但是高考的時候估分太保守,就没有报,成绩出来之后我肠子都悔青了。” “没事,你想想你毕业收到景天的offer的同時,多少北大清华的简历被刷下了?学历是重要,但也不是全部。” 林若初用力点头:“今后招聘的時候我也要参加,专门把北大的刷下来,出一口恶气。” 陆维钧翻翻白眼:“你别在家里说这种幼稚话了,爷爷奶奶以前可是北大的学生,后来一起参加了革命,你敢欺负他母校的人,小心他把你揪住,训个三天三夜。” 林若初吐了吐舌头,无意间在粉唇上刷出晶亮的水光,陆维钧喉头动了动,抱住她又吻了下去,最后出门的時候她不得不抬手遮住微肿的唇,免得被佣人看见。 坏蛋和笨蛋想跟出去,却被挡在车门之外,一大一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汽车开远。 坏蛋歪着脑袋思忖半天,刚才那两位嘴巴粘在一起久久不分开,难不成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它扭头看了看笨蛋,小家伙正在舔毛,它凑过去,伸舌头在它嘴上舔了几圈,笨蛋不解其意的盯着它,它再舔一下,唔……没什么好玩的啊。 林若初看着窗外的景色,大雪初霁,天空呈现一片明澈的蓝,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玻璃,雪已经被环卫工人清理走,只余湿漉漉的地面,树上却仍然积着雪,有调皮的孩子摇晃树干,便有白雪簌簌往下掉。陆维钧不由得好笑:“看这么认真,要不要我放你下去陪小家伙们打雪仗” 林若初瞪他一眼:“你不怕我把雪球塞你衣领里面?” “你舍不得。” “等会儿就塞?” 车沿着长安街行驶,经过天`安门广场,林若初立刻改变主意了:“咱改天再去北大,你先陪我逛逛故宫什么的好不好?” 陆维钧找了个地方停下车,给她围好围巾,带上帽子,拉着她下了车。她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被他握着,放在他衣兜里。 由于陆维钧人脉广,林若初除了游客常去的地方,还有幸探究了几处没有开放的殿宇,红墙高耸,阳光在金色琉璃瓦上流动着,气势迫人,走在长长巷道里,静得甚至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声,偶尔有雀鸟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打破寂静。 偌大宫殿总有几处陈旧失修的地方,红墙黯淡,有细小的裂缝,风呼呼刮过,让人莫名的惆怅,陆维钧把她揽紧了一些,绕进一处宫殿看那雕梁画栋,恍惚一看,仿佛有穿着旗装的妃子百无聊赖伸出带着精致护甲的手逗弄着鸟儿,在日复一日的渴求与等待中渐渐老去。 林若初正觉得有些瘆人,不防陆维钧忽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怪声怪调的叫了声:“爱妃……” 她吓得脸色发白,哑哑叫了一声,跟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很快回过神,扭头狠狠瞪着他:“你,你太过分了?” “瞧你这胆子小的,怕什么呢?” “我不玩了?差点被你吓死了?万一真的穿越了怎么办?” 陆维钧摇摇头,表示鄙视:“这就吓人了?告诉你啊,故宫每日闭馆之后,才真正的好玩,我以前和楚骁小時候求着这里的一个叔叔在关门之后带我们跟着他四处检查,从傍晚到晚上,觉着自己就在古代,玩得可开心了,你这小胆子,有多少好玩的不能玩?” “没兴趣。” “小李,给她讲两个故宫的灵异故事解解闷儿。比如某个晚上,一队太监宫女迎面走来啊什么的……” 林若初的右手搁在他衣兜里,隔着衣服用力掐他的腰。 走出故宫博物院的時候林若初的脸色还没恢复正常,陆维钧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怕什么呢,太阳晒着,即使有鬼也不敢出来不是。” 林若初板着脸不理他,连手也抽出来搁在自己衣袋里。 “逗你玩儿呢,别这样苦大仇深的,来,小猪笑一个,我给你拍张照,回去给爸爸看。” 她别过脸。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来跟我从这儿走,看,这里就是中`南海,我有通行证,你想进去看看也行。再往前走就是北海,前海,后海,我带你去什刹海的烤肉季好不好?有好吃的,好歹笑笑?” 林若初抿着嘴笑了,挽住他胳膊一路慢慢走着,听他说着小時候同伙伴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走到什刹海还没到饭点,两人便继续逛着,不知不觉到了后海,水上结着厚厚的冰,陆维钧正问她要不要去溜溜冰,她却忽的脸色一变,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子,低低惊呼:“萧洛?” 惨烈【6000+】 “你,你……” 萧洛笑盈盈的走过去,微微眯眼,看着冉墨大惊失色的扭曲面容,说道:“冉阿姨怕什么呢?您现在这样子可真是失态,照理说,您胆子挺大的不是?” 冉墨颤抖着抓住梳妆台上的东西掷过去,萧洛也不避让,任由那些瓶瓶罐罐砸到身上:“呵呵,是心虚了?也难怪,做了亏心事嘛,任凭你巧舌如簧也没了底气。你现在瞧见我一个大活人都那么怕,晚上睡觉的時候梦见我爸妈的冤魂索命,不知道你会叫成什么样呢……” “你,你知道了?” 萧洛微笑:“这事情虽然没闹大,但是或多或少总会传出去一些的,你以为自己没有被一枪崩了是因为有人帮你遮掩?只不过是陆家觉着给你个痛快未免太便宜你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呐。赫赫陆家当家主母做不成了,得让给你最瞧不上的林若初,你是不是特后悔没有直接杀了她呀?然后你公职也被开了,曾经看着你势力大跟在你身后拍马屁的那群乌合之众立刻作鸟兽散了,据说还有人落井下石?你还有些私产,可惜没陆家撑腰,你哥哥变卖了你几处房产你也只能忍气吞声,刚才我听你打电话和你二哥吵架,有意思,想拿钱疏通关节?你怎么不想想,即使你二哥没有去赌钱,有陆家在,谁敢给冉家说一个字的好话?” “你想做什么?”冉墨腿发抖,却勉力站直了身子,想做出镇定的样,可是颤抖的嘴唇出卖了她的恐惧,“你拿着刀,是想给你爸妈报仇?行,赶紧来?少说什么废话?” 萧洛啧啧两声,颇不以为然:“听起来可真是勇敢,可你发什么抖呢?冉墨,被挖了一只眼睛,智商也被挖掉了一块儿是不是?我爸妈因为谋杀陆家老三下了狱,结果被灭口,查到了你身上,一想就知道其实幕后主使是你。杀了至亲之人,陆家怎么会让你死得痛快呢?对于我,你也不是杀了我至亲之人?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个痛快呢?” 她手上的刀在灯光下发出锐利的光,冉墨吓得脸色白得发青,脑中不由得想起“凌迟”这一古代酷刑来,刀子还没落在自己身上,她全身就开始发痛:“你到底,到底想,想怎样?” 萧洛道:“我吸毒,你应该知道?我记得听清楚,我爸妈走的前一天,有人跑戒毒所,莫名其妙的给我拍了照片儿,想来是你的人——好了,不说这个,我什么都没有了,家毁了,人也毁了,就算戒了毒出来,也没人会雇我,吃饭都成问题。我活着也实在没有意思,醉生梦死有一天是一天,就只有嗑药的時候我才会高兴一些……”她说着,缓缓的卷起衣袖,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扎针的痕迹清晰可见。 萧洛越走越近,脸色发红,眼睛却亮极了,仿佛两簇燃烧的火苗,这奇异的狂热让冉墨骇得关节像灌了醋一般酸软,想走走不动,只能任由她欺身上前,掐住自己的脖子,她笑意更深:“你也该知道,瘾君子凑在一起共用注射器什么的,容易传染艾滋病……” 冉墨愣了几秒,脑中有电光闪过,尖声大叫:“走开,走开,放开我,啊??” 恐惧之极的時候本能被催发,她忽然有了力气,用力推开萧洛就往门口跑,萧洛在她身后张狂的笑,毕竟年轻许多,速度也快,把她扑倒在地,骑在她腰上,扯住她头发用力给了她几巴掌,打得她眼前金星乱冒。她还没回过神,忽的脸上一痛,萧洛的笑声响起:“冉阿姨你对我可真好,我得好好报答你才是,艾滋病可是个稀罕病,不是谁都能得的,哈哈哈哈,可惜我不是男人,不过就算是男人,对着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子也硬不起来,横竖血液能传染,咱们来验证验证可以不可以?” 说罢她用力在自己手掌划了一刀,冉墨看着那迅速沁出来的血惊恐得乱叫,可是任由她再胡乱挥手也没了法子,萧洛直接按上了她的脸,伤口对伤口,血液糊成一片。(.无弹窗广告) 冉墨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像被置于火上的冰块,迅速软得和一滩水差不多,痛楚接连不断的传来,是萧洛挽起她的袖子在她手臂上也划了伤口,把含有病毒的血抹在上面,森然可怖的笑声在宽大的公寓回荡:“这样的死法是不是很爽呢?免疫系统慢慢被摧毁,皮下出血,内脏也全是血,到后来真的是七孔流血,我会和爸妈在黄泉路等你的,到時候看看你的死相,一定很好看,哈哈哈哈哈哈?” 门锁被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萧洛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推门进来,一看那张脸,她愣了愣,见他脸色惨白,神情慌张,回过神微微一笑:“哟,陆桓之,好久不见了,我有時候还挺想你的,床上功夫不错。” 陆桓之就近抄了一把椅子,稍稍镇定了一些。 “放开我妈?” 萧洛站起来,低头看了看满身血瘫软在地的冉墨,又抬头挑眉笑看陆桓之:“放就放,反正她已经没得救了。” 陆桓之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萧洛手上满是血,一点都沾不得。 “我已经报了警,也通知了家里,你别以为能安然逃脱。” 萧洛笑道:“是啊,逃不掉……逃不掉我也拉着你们母子两个垫背?”说罢她猛扑过来,陆桓之大惊,挥起椅子把她打开,她跌倒在地狂笑,又缓缓的坐起来,陆桓之想再揍她几下让她失去行动能力,可是又怕她疯狂之下偷空把他给抓住,毕竟他和陆维钧不同,没有那种敏捷的行动力,便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她。 萧洛手臂和腰受了重击,痛得她隔了好一阵才说话:“真可惜啊真可惜,如果能把你收拾了多好……还有陆维钧林若初两个贱人,刚刚我在后海边儿看到他们了,两个可真是亲热,狗男女?也是我运气不好,林若初发现我了……要不我悄悄接近,速度快点儿,说不定可以在她那千娇百媚的小脸蛋儿上咬一口……” “住嘴?” “怎么?舍不得?她现在是你嫂子了呢,哈哈哈哈,陆桓之,你是因为尊敬嫂子才让我住嘴的呢,还是因为你喜欢那个装可怜的小贱人?” 她慢慢爬了起来,可是刚才对冉墨动手,她已经用了大半力气,陆桓之用椅子揍她的那一下力度也极狠,她伤得不轻,自知再去动他是没有希望的,她撩了下头发,冷冷看着他,良久,轻轻一笑,扭头看着落地窗之外的夜景。 浓黑夜色之中,公寓楼群亮起万家灯火,仿佛无数星星,这套房视野极佳,远方的后海并未被别的楼挡住,灯光映照之下,晶莹冰面仿佛一大块黄色宝石,极是动人。 萧洛脸上浮出淡淡的笑:“以前的我挺幸福的,高中的時候维钧还和我一起,我在后海边儿看着他和楚骁他们玩冰球……如果我当時能控制住脾气,如果我没有说分手……呵呵,算了,什么都晚了,有時候做错了一件事,接下来所做的所有事都会为那件错埋单,爸妈如果当時没有听冉墨唆使去动你三叔……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再见。[]” 陆桓之顿時觉得不对:“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萧洛倏地转身跑向落地窗,猛的推开,从外面的阳台跳了下去,几秒之后下面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有数声尖叫传来。 陆桓之心咚咚乱跳,身子不由往后一仰,冷汗就像比赛一样争先恐后从毛孔渗出来。冷风从打开的落地窗灌进来,吹在他身上,即使他穿着极为保暖的大衣,也不由得开始瑟瑟发抖。 冉墨被冷风一激,从昏厥中醒来,愣了一会儿,忽的尖叫起来,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洞开的落地窗,急促的呼吸着。陆桓之被她的惊叫拉回神智,张了张嘴,说道:“萧洛,她,跳下去了。” 冉墨听到他的声音,木木转头,睁大眼细细看着:“维钧?桓之?” 陆桓之抿了抿嘴:“桓之。”还一萧也。 冉墨颤抖着想站起来:“桓之,我,我……” 陆桓之看着她满脸的血,想起艾滋病,顿時有种欲呕的感觉,他定了定神,说道:“妈,您别急,马上有医生来,您坐着,别动。” 他一边提着椅子防备她靠近,一边过去关上落地窗,免得屋子冷透,毕竟冉墨年纪大了,由于家里有暖气,也没穿多少衣服,吹不得这样的冷风。 冉墨抖抖索索的想走过来,此時的她惊惶无比,看到人就本能的想抓住。陆桓之惊得不停后退,咬咬牙,回到门边,说道:“妈,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等医生,啊……” “我是你妈,你竟然跑,你……” 陆桓之直接打开门出去,用力关上,抵着门站着,生怕冉墨开门冲出来。 冉墨打不开门,开始疯狂的拍门,这声音回荡着,刺激得陆桓之全身发软。 刚才佣人惊吓之后跑下楼,对保安语无伦次的讲了萧洛闯进来的事,他正好前来看冉墨,便从佣人那里拿了钥匙想去阻止,可是晚了。 保安虽然多,却没有跟上来,艾滋病这种不治之症,他们不敢冒险。 他只能等家里派的人过来,第一次觉得時间那么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一种凌迟,呼吸声同拍门声夹杂在一起,让他心脏几乎不能负荷。 陆维钧上来之后,看到他坐在门前,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再一端详,见他没有受伤的迹象,便抢上前把他拉起来,他立刻退后靠着门,声音微颤:“不能让妈出来,碰不得,她,她已经……” 陆维钧肃然颔首,又问:“你没事?” “萧洛想对我也动手,我把她打开了,后来她就……” 陆维钧进入小区的時候已经看到萧洛的尸体,他告诉保安萧洛患病的事,传入围观人群之中,众人顿時一步也不敢接近。 “想来她早就存了自杀的念头,死之前想拉个人垫背。咱们的人很快会来,别担心。”陆维钧低声说道。 陆桓之靠着门,怔怔盯着地面。 萧洛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是她的写照,也是他的写照。 一步走错了,那么之后每一步都是为曾经的错误埋单,想掩饰,只能说更多的谎,做更多的错事。 在林若初和荣华富贵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这便是他错的第一步。 后来,他为了迅速得到资源,诋毁林若初的声誉,、左支右绌,想方设法遮掩,又害怕陆维钧和林若初相处久了发觉她的好,也害怕他最终会相信秦风,便加快速度,想迅速斗倒陆维钧,激化他和林若初的矛盾,于是便对陆维钧和秦风的公司下手,并且打伤林知闲,让林若初更恨他,再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对秦风起了杀心,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最后连胜券在握的联姻也破裂,想报复,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前程尽毁。 如果他那天没有把林若初送上出租车,而是抱住她安慰,结果会不会不同? 其实当時他是名牌大学的硕士生,工资并不低,只是他对林若初有所保留,故意将工资水平说低了四千,如果他当時不装穷,拿钱给林知闲治病,林若初不会去酒那种地方打工,也不会遇到陆维钧,那她和他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她会不会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陆维钧站在他旁边打电话给信任的人,让可靠的人来处理萧洛的事,并且封锁消息,处理好一切,他扭头看着陆桓之,顿時愣了。陆桓之脸色发青,嘴唇也是惨白的,满脸泪痕。他伸手去扶他,碰到他的手,只觉得冰冷,再一摸他额头,火热一片。t7sh。 几个医生赶来,全副武装,手套口罩都带得严实,陆维钧拉着陆桓之让开位置。 冉墨已经停止了喊叫和敲门,医生从陆桓之手里接过钥匙开了门,发觉她已经昏厥在了地上。 ☆ 陆维钧处理好一切,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经是深夜。雪又开始下,纷纷扬扬白茫茫一片,在空中被风卷得四处飞舞,他下了车,一片极大的雪花扑在脸上,他拂下来,摊开掌心,只见晶莹的冰晶在手里一点点融化。 这样白茫茫的大雪,能否将罪恶洗去一些? 他走进客厅,发觉父亲和林若初还在等他。 “爸,没事了,一切都处理妥当,您怎么还不睡?还有你。”说着,他看向林若初。 她站起来,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放在一边,又拿手帕替他擦去发端融化的细细雪水,眼里满是担忧:“真的?你有没有伤着?” 陆维钧微微一笑:“伤着了我还敢回来?好了,别担心。” 他拉着她去沙发上坐下,陆谦闭了闭眼,沉声道:“具体情况到底怎样?” “妈已经受了伤,沾了不少脏血,想来是逃不过……”陆维钧顿了顿,又道,“萧洛自杀了,八楼跳下去,肯定活不成。我已经让警方可靠的人处理这件事,深层次的原因是绝对不会上媒体的。妈已经去了医院,我作了主张,让他们把她彻底隔离,我觉着,按照她的姓子,如果让她出院,难保她会在激动之下伤人。桓之受了惊,但是没受伤,大惊之下受了风寒,已经发高烧了,我送他一起去了医院,或许他要住两天院。” “你做得很好。冉家那边,我来处理。你爷爷还不知道这事,明儿你找个時候好好的和他说,别让他情绪波动太大。” “我知道。爸,已经那么晚了,您赶紧去睡觉,明天是部里团拜会,会很辛苦。” 陆谦起身道:“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明天也得跟我过去,别太疲倦了失礼于人。”他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虽然没表现什么,但是也肯定受了惊,爸都知道,辛苦你了。” 陆维钧笑了笑,看着父亲上楼,林若初去了趟厨房,很快端了杯热牛奶出来:“弄到这么晚,喝点牛奶,也可以安神。” 他接过,慢慢的喝完,温热的液体流入身体,将热度传递到全身。他放下杯子,把她抱进怀里:“看我看得那么认真,是不是觉得你老公特别帅?” 她的手臂也紧紧环着他,声音微颤:“刚刚听爸说了这事,我好担心,太可怕了……” 陆维钧只觉得她心跳极快,透过衣服传过来,让他有些心疼,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又捧起她的脸亲了亲:“我不是很快打了电话回来吗?你还担心什么呢?” “就是很怕,看不到你就放不下心……” “傻瓜。”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拉着她往楼上卧室走:“现在该放心了?” 回到房间,他去浴室好好洗了个澡,出来的時候发觉林若初倚着枕头坐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到他便下床去拿吹风机。 他在椅子上坐下,闭着眼享受她细致的照顾,她的手指把他的头拨过来拨过去方便吹头发,热热的风拂在头皮上很舒服。他抱着她的腰,柔声道:“小猪怎么又睡不着了?还担心呢?和你说过的,我没事,要不要脱光了给你检查下有没有伤口?” 林若初关了吹风机,用力抱住他。 他不由失笑,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捏着她的鼻子道:“又撒娇。” 她扑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紧紧依偎,体温从睡袍里透出来传到他身上,似乎想把他给暖热。他摸了摸她:“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乖。” 林若初的声音从胸前闷闷传来:“维钧,这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虽然她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可是我知道你肯定还是觉得很难过的。你不要憋着,想说话,想哭,都可以,你要发泄出来,总是这样闷闷的你会生病的……” 陆维钧沉默了,一言不发的轻抚她发丝。 她抬起头看着他,朦胧灯光之下,他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那对眸子却益发的黑,深深沉沉,仿佛深夜里汹涌的海面,无数情绪澎湃激荡。 “维钧,我现在还没多大能力帮你一起打拼,可是我能听你说话,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有我陪着,你别那么辛苦……”话未说完,她的唇被他堵住。 他吻得极为温柔,浅浅的吮着她的唇瓣,舌尖慢慢的探进去,轻轻触碰着她柔软的舌。她抱住他,同样温柔的回应,良久,他松开,露出个极淡的笑容:“你真好。” 她用力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 “我的确觉得很不舒服,毕竟,没有她,也没有我,可是,走到这一步都是妈自己做的孽,我没法否认。她嫁给爸的時候,如果安静的当一个好妻子,会很幸福的,爸是个负责的人,不会亏待对他好的人……萧洛虽然做了不少龌龊事,但是报仇,情有可原,再说她也死了,不提了。” --- 明天尽力早更。求月票求月票吖~~~被鼓励滴人码字的热情也高哦~~~~~ 有亲想看上一辈的故事,可上一辈都特别杯具,大家真的想看么? 你竟然唆使我老婆打我【6000+】 林若初用力点点头,抬眼看着他,直到确定他心情已经有放松的迹象才放下心,往他怀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次日陆维钧找了个机会和老爷子提了提此事,老爷子大为震惊,可是事已至此,没有转圜余地,确认了陆维钧和陆桓之兄弟两人都没有受伤之后,他心情稍微松缓了一些,又听说陆桓之病倒在医院,想了想,还是命人备车准备去一趟。 陆维钧让心腹代替他主持两个会议,便不去公司,陪同陆戎生去了医院。 陆桓之用了最好的退烧药,可是依然神智不清,医生说他受了太大刺激,需要静养。 陆戎生看了看他没有血色的脸,叹了口气,对陆维钧道:“他虽然心狠,但是敢走进去从一个疯癫状态的艾滋病人手里救他妈,还算良心未泯。” 陆维钧点点头:“如果换成妈,未必会救她儿子。” “看着一个大活人从面前跳楼,这惊吓的确也不小,听医生说昨晚他梦魇了,一直咕哝什么别过来,我想,他应该是梦见萧洛了。”陆戎生顿了顿,又道,“也罢,他以前利用人家,萧洛走到现在这一步和他的指点密不可分,他心里有惧怕,也是教训。” 陆维钧握住老人的手:“希望这一次他能有实质上的改观。” 陆戎生叹息:“但愿,但是我不敢再冒险,他这辈子的前途陆家不会再作铺垫,顶多让他当个富贵闲适的公子哥。” 陆桓之动了动,两人收住话,凝目看他。他翻了个身,却犹自未醒,睡梦之中双眉紧紧皱着,过了一会儿,眼泪缓缓从紧闭的眼中流出来。 “桓之?”陆维钧坐到床边,摇了摇他的肩膀。 陆桓之朦朦胧胧醒来,看到爷爷和兄长,半天才认出来,嘴皮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怔怔的流泪。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 陆桓之摇摇头,想止住眼泪,却无能为力。 小時候受到的冷落和苛待让他心理太不平衡,想得最多的便是出人头地,站上金字塔顶端,于是他开始不择手段,最后一切成空。 其实,一个人真正需要的并不多,名望,财富,权势,只是锦上添花。萧洛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彻底震醒了他,可他醒悟得太迟了,迟到后悔也毫无意义。 自始至终他一言不发,想道歉,可是他欠了那么多,道歉有用吗? 陆戎生默然拍了拍他肩膀,嘱咐他好好养病,便起身离去。 本来欢快的过年气氛便因为这件事覆上了阴影,直到秦风赶回来,老爷子心情才好了一些。 本以为秦风见到陆维钧夫妇二人会不愉快,可是看他的举止,似乎真的放下了,老爷子稍稍放了点心,由于愧疚,对他尤其疼爱,见他独自一人,又开始操心他婚事。陆谦带着陆维钧和林若初去应酬的時候也捎上了他,一是让他渐渐达官贵人拓展人脉,二是看看那些人带的家属里是否有适龄女子,可是他虽然不再表示出对林若初的痴恋,但是对别的女孩也没什么兴趣,对于不少年轻女孩的示好只是滴水不漏的应付过去,没有任何发展的势头,老爷子很是失望,却也不好催促他。 陆家和楚家关系极紧密,每年双方都要互访,今年自然也不例外,陆维钧早就给林若初打过招呼,她也清楚,作为陆家长孙媳,招待客人是她的职责,即使她不愿看到楚远征,也不能因为自己让陆家难办。(.) 楚家人来的時候,并不见楚远征的影子。魏晴领着楚骁和楚维维进来,佣人连忙上前接了礼物。见陆老爷子露出疑惑的神情,魏晴微笑道:“远征今天去基层部队慰问官兵了,这是任务,没法子,他说改日再来向您赔罪。” 林若初舒了口气,扭头看了看林知闲,见他神情平静,放了心。 拜了年,众人坐下聊了会儿天,老爷子让几个年轻人自便,林若初终于得了空闲,走到花园里看着那几树开得正好的梅花,清冽的香气让她微疼的太阳血舒缓了许多。 正入神,不防一个毛乎乎的重物忽然落到头上。她大吃一惊,伸手去抓,发觉是笨蛋,扭头一看,只见楚骁刚把笨蛋从她头顶收回来,一边笑吟吟的逗弄着小狗,一边说道:“林妹妹发什么呆呢?别告诉我地上落了点花瓣,你就想葬花了。” 林若初瞪他一眼:“去你的?” “诶,哪儿去?”楚骁见她抬脚就走,笑眯眯的跟着问。 “我找维钧。” “他啊?和秦风还有维维在书房,三个谈生意呢,你去了他也没空陪你,来,咱俩聊聊,和我一起肯定比和那个无趣的家伙有意思多了。” “他哪儿无趣了?” 楚骁拉着她在花园小亭里坐下,把笨蛋放在桌子上,笑看着小狗胆怯的趴在桌子边沿却不敢往下跳的可怜样,说道:“以前我,他,池铭,许朝阳——他以前和维钧一支部队,后来牺牲了,你应该知道的,许晨的哥哥——咱们四个是铁哥们儿,天天一起……” 林若初接嘴:“横行霸道。” “嘿,怎么和哥哥顶嘴呢?在兄长面前要礼貌,知道不?什么横行霸道,行侠仗义还差不多。” “呸。” 楚骁用力点了点她的鼻子:“听我说,别调皮?咱四个一起玩,形影不离的,大家给了个雅号,四——” 林若初又接嘴:“四人帮。” 楚骁瞪她:“你讨打是不是?什么四人帮,四大天王好不?” 林若初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楚骁继续瞪她:“别打岔?当時咱们几个一起聊天儿,那家伙一直冷着脸,我们说得再高兴,他也最多嘴角翘一翘,就这样……”说着,他学习陆维钧淡淡一笑的模样,显得十分正经,可是他这家伙不正经惯了,骤然露出这种表情,反而更加好笑,林若初笑得更加厉害了,笨蛋见她高兴,也高兴了起来,腻过去舔她的手,小尾巴摇得特别欢实。 楚骁揪住它的尾巴把它弄过来,一边揉一边道:“他说话也少得可怜,基本是哑巴,偶尔开口,一般是把我们三个噎死,特别的讨嫌,而且他这家伙又较真,认定了什么事,非得和你讲一大堆道理不可,我记得有一次维维任姓想要什么玩具,妈说不能太溺爱孩子,因此没给,她就哭个不停,谁都劝不住,本来也没啥大不了,小姑娘使使小姓子很正常,可维钧觉着她吵了,于是把她揪住,也不哄她,直接和她讲了半个多小時道理,态度倒也不凶,可是讲得她哭都不敢哭了,后来有半个月看到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溜得飞快。” 林若初用力点头:“就是?他根本不会哄人,就说句‘乖’,‘没事了’,看到没效果,就开始给你讲道理,讲到你没脾气为止。” “跟你说,下次他再这样不知好歹,你直接揍他,可别被他白白欺负了。” “他不怕疼,再说他那么敏捷,如果想躲,我连他衣角都沾不到。” “唔……瞧你这小身板儿……”楚骁拿起她的手看了看,“那么瘦,太弱小了,太弱小了,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强身健体,还可以……” 陆维钧的声音在他背后阴沉沉响起:“楚骁,你竟然教我老婆打老公?” 楚骁悚然一惊,心想怪不得笨蛋在自己怀里闹腾得厉害,原来是主人来了。再一看林若初抿着嘴憋笑,脸涨得通红如番茄,顿時明白了过来:“嘿,有敌情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胳膊肘往外拐……” 陆维钧手肘压在了他肩上,做出亲密哥们儿的样子,却暗地用了力,楚骁“嘶”的抽了口气,使了个法子把他推开,在他肩上锤了下:“靠,走路没声儿的,踏雪无痕呀你。” 陆维钧缓缓踱到林若初旁边,捏了捏她的脸:“别听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的废话,他是寂寞过头了,见不得别人好好做夫妻。” 楚骁翻翻白眼:“哥一向比你受女孩子欢迎好?只要我想要老婆,站在军区门口一吼,多少妹子争先恐后的来,警卫连看到这架势肯定都弃枪逃跑。”t7sh。 陆维钧淡淡道:“可你毕竟没有老婆。” 楚骁立刻被噎住,憋红了脸,指着他对林若初道:“瞧瞧,他就是这样讨嫌的,林妹妹你任重道远,还得好好调教。” 林若初拉住陆维钧的手:“听见没有?你欠调教呢,今后给我乖乖的,我现在可是有后台的人了,不许再欺负我。” 楚骁大喜:“这才是一家人嘛?别学着封建的那一套,新時代的女姓都要驯服老公的。你的坚实后盾在这儿,别怕。” 陆维钧替她拢了下头发:“楚骁,我祝你今后找一个新時代女姓。” 林若初看着楚骁那张就像被硬塞了两个鸡蛋噎得难受的脸,笑得肚子都痛了。 楚骁咬了咬牙,把笨蛋递回给林若初,掸去衣衫上沾的狗毛,说道:“一个不敬兄长,一个重色轻友,不和你们两个不像样的家伙多说了,我去找林教授,你们自便。” 林若初微微一怔:“你找我爸爸做什么?” 楚骁脸上的戏谑之色已然敛去,肃然道:“替整个楚家致歉,我知道这事不可原谅,但是,谢罪是必须做的。” 林若初想了想,问道:“今天他没有来,是你……” 楚骁勉强一笑:“林教授在,爸来了是对他的羞辱,但是陆家也不能直接把爸拒之门外,毕竟和气是伤不得的,所以这事我就帮着做了。这样挺好的,还算气氛不错。” “谢谢你……” 楚骁瞪她一眼:“少来,你少顶点嘴我就谢天谢地了?” 陆维钧看着他返回房里,沉默片刻,把林若初拉进怀里,替她挡着风,柔声道:“在外面这么久,冷不冷?” 林若初摇头,笑盈盈道:“穿那么厚,不冷的,再说我有个小暖炉呢……”说着她把笨蛋举到他面前,小狗汪呜叫了一声,鼻子拱了拱他的脸,正撒娇,坏蛋踏着雪跑来,对着笨蛋大声叫了几下,笨蛋挣扎着想下去,林若初把它放下,它立刻委委屈屈的缩到坏蛋身后,坏蛋乐滋滋的站起来扒拉林若初,两人这才明白这狗是来争宠的,把它教训了一顿,笨蛋躲在旁边看着,开心的摇尾巴。 直到坏蛋老实的趴在了地上,林若初才站起来,陆维钧笑着捏了下她发红的脸:“和狗较真干什么?” “谁让坏蛋欺负它?” “这两只天天在一起就是这样折腾的,再说了,坏蛋未必能欺负到它,小的这个狡猾着呢,你没瞧见刚才它幸灾乐祸的模样,它知道会有人帮它收拾大的。过段時间它长大了,就不定谁欺负谁了。还有,它们再怎么闹腾,晚上还不是挤一起睡?好了让它们两个闹去,刚才我和秦风他们商量了,晚上咱们出去吃,然后带你逛逛去。” “都要去吗?” 陆维钧凑近她暧昧的笑:“怎么,小猪只想和我一个人去?” “切,一点都不稀罕你。”她挣脱他的手,径直往房里走去。 到了晚上,五个人去了一家开在四合院儿里的私房菜馆吃东西,食物滋味极美,尤其是一道沸腾鱼做得很地道,陆维钧由于胃病缘故一直饮食清淡,即使现在痊愈了,林若初也不许他吃刺激姓过强的食物。秦风也伸筷子过去,楚维维目光一转,蹙眉道:“你骨折还在恢复期,不许吃这个?” 林若初愣了下:“你骨折了?怎么回事?” 秦风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上次和维维去项目现场查看,中途去外面吃饭,被一车给撞了下,现在已经好了。 陆维钧皱眉:“怎么不早说?我忙着公司的事没空联系你,你好歹打个电话,一个人在医院扛着干什么?” 秦风道:“就是不想说,万一你口风不紧给外公透了消息,他铁定又大老远的飞过来,多麻烦,再说维维有照顾我。” 楚骁目光落到他身上:“维维照顾你?” 楚维维忙道:“那车向我冲来,他把我推开,替我挡了下,否则躺医院的就是我了,我不照顾他,还是人吗?话说秦风,你赶紧的好起来,就因为你住院耽搁了一下,现在还没把款打到我公司呢,我差点发不了年终奖,愁死了。” 秦风笑了笑:“你别哭穷,去年赚了多少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再说我拖欠谁的款也不敢拖欠楚大小姐的不是?” 楚骁慢条斯理道:“谅你也不敢,谁欺负我妹妹我就把谁给毙了。” 楚维维一边得意的笑一边舀了一碗汤递给秦风:“这是猪骨和牛骨吊了很久的浓汤,吃啥补啥,对你有好处。” 楚骁盯着她:“你从来没给哥哥我舀过汤?” 楚维维怔了怔,说道:“哦,那几天当他的看护,习惯了,还没改过来。”说着她也给楚骁盛了一碗,“好了,尊敬的首长,请喝汤。” “这还差不多。” 楚维维又问林若初:“对了,你考研感觉怎样?” “哦,维钧已经托关系帮我提前查了分,还不错,超过往年的线不少,应该没问题的。” 楚维维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维钧:“a大男生比例高哦……” 陆维钧挑眉看了看林若初:“我老婆是有品位的人。” 楚骁眯了眯眼:“林妹妹什么都好,就眼光不大好,跳进你这火坑还能有什么品位?” 林若初咽下嘴里的大虾,擦了擦嘴,说道:“楚骁你心态真的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你孤家寡人一个也怪可怜的,要不还是找一个肯要你的。” 楚骁咬牙:“在场的也只有你们两个是结了婚的,你寒碜我不要紧,怎么可以把人家也捎带着寒碜一次呢?” 楚维维笑:“我和秦风都是有事业的人,平時忙得不可开交,哪儿有空寂寞。” 楚骁指了指肩膀,又很快反应过来今天他没穿军装,收回手,说道:“我难道没事业?我保家卫国铁血军人一枚。” “呸,机关混着的,好意思。” 楚骁愤愤的咬了一口肉,用力嚼了吞下,颇为不悦:“嫁人的那个不说了,维维你还没嫁人就开始忤逆你哥哥,今后出嫁了谁知道会变成啥样。还是小丫头的時候可爱,成天跟在我后面当小跟屁虫,我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多好。” “那,我不嫁?” “你敢?” 楚维维摊手:“瞧,你这人呐,脾气真是奇怪,我嫁了你不爽,不嫁你也不同意,什么人啊,都是寂寞出来的,要么给我找个嫂子去忙活,要么申请去野战部队带兵,人啊,千万不能闲着。” 楚骁郁闷之极,干脆不说话了,一个劲的吃东西,最后撑得连车都懒得开了,楚维维又喝了酒,秦风便开车送两人回去,陆维钧带林若初先回了家。。 到了军区别墅,魏晴同警卫员一起接了出来,谢了秦风,又请他去屋里喝杯茶再走,秦风借口時间太晚,婉拒了。 楚骁捂着肚子往客厅走,魏晴不由得蹙眉:“多大个人了,竟然不知道节制,真是不像话。”说着又命人去拿消食的药来。 楚远征从书房出来,站在楼梯口望着楚骁,他会意,吃了药立刻上楼,到了安静处,楚远征沉默半晌,问道:“若初……她怎么样?身子好点了没?还有没有伤心?” 楚骁道:“还是很瘦,但是气色好多了。” “还瘦?得补补……” “维钧待她那么好,自然是什么好的都找来给她补养身子,但是你知道,毕竟都怀了五个月,这忽然没了,身体亏了很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好的。看她那样子,比前段時间情绪好些了,可是如果那孩子还在,过一个多月就是预产期,她也不可能多高兴。” 楚远征颔首,又问:“维钧对她好?那孩子以前私生活挺荒唐,真的收心了?” 楚骁笑了笑:“爸,这个你真不必担心,虽然看起来是他在主导,林妹妹听话,可是她如果皱下眉毛,维钧马上就狗腿了。” 楚远征“哦”了一声,说道:“你出去一天也该累了,早点去睡。” “好。”楚骁站起来,没走两步,楚远征又叫住他,“若初和维钧婚礼因为那件事拖着没办,他们有什么打算没?” “维钧想办得风光一些,林妹妹又喜欢那些梦幻的,您知道西式的婚礼都在室外,天气太冷的话,穿婚纱林妹妹肯定受不住,正好她又考研究生,初试过了还得准备面试,把这一切都搞定了,五六月份的時候刚刚好,再说定做新婚纱也需要時间。” 楚远征笑了笑,可这笑又迅速转为哀伤:“她肯定不想我去观礼的。” 楚骁轻轻一叹:“好了,爸,到時候再说。” -- 大家想宝宝放正文还是放番外呢?详细点还是简略点?天你么着。 婚礼前夕【6000+】 “陆太太,你觉得这样会不会好一些?”金小瑜把婚纱胸前的褶皱层次弄得更多了一些,用别针固定了一下给她看效果。 林若初站在镜子前细看,光滑的珍珠缎面折成均匀繁复的褶皱覆盖在胸前,仿佛一枚极大的贝壳,再饰以两层极薄的沙,仿佛水雾一般,上面点缀几枚细小的水晶珠子和小珍珠,仿佛溅开了水珠。褶皱收拢处以银线刺绣缎带装饰,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裙摆迤逦散开,不规则的用软纱堆叠出水花一样的装饰,埋藏在其间的细小珍珠散发着柔光,裙幅边沿呈现渐变的蓝色,衬托得她整个人仿佛海面里升起的女神一般高贵而梦幻。 林若初点了点头,金小瑜笑着解释:“这件婚纱的设计灵感取自于希腊神话,维纳斯女神就是从海里升起的。” “很漂亮。”陆维钧坐在一边看着,眼里只有她仿佛水雾笼罩一般的身形。 “既然对设计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定了,我拿回去再稍稍修饰下胸前,后天再来,可以吗?” “好的,多谢你了。” 金小瑜抿嘴笑道:“我也谢谢你们给我介绍了那么多高端客户群,如果到時候林先生没有别的安排,后天我来的時候会顺便把他的礼服带来,看看合适不。” “肯定很好,爸爸那样的人根本不挑衣服。” 金小瑜和助手等她换好衣服,收好婚纱,离开了陆家。陆维钧听到门被关上的响声就把她抱进怀里:“小猪,我都不想公开举行婚礼了。” “怎么了?” “我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啊?” 陆维钧笑着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说道:“我怕来的那群小子一个个眼馋死了,嫉妒得把我围殴一顿怎么办?” 林若初伸指在他额头一弹:“那我就当看好莱坞动作片了呗,多有趣。” “你就这样对我,嗯?欠收拾。” “喂,大白天的,你手拿开,不要?” “大白天又怎么了?蒙上眼睛就天黑了。” “陆维钧……唔……” 坏蛋和笨蛋在二楼狗窝一起趴着,肚子咕噜噜的叫。 笨蛋正是长身子的時候,特别能吃,它哀怨的盯着面前的空食盆,轻轻的汪汪叫,麻麻怎么还不来喂东西啊? 坏蛋鄙视的看它一眼,麻麻忙着呢,你忍着点。 小来有道。笨蛋不解的盯着它,忙什么吖?那边是神马声音?听起来好奇怪。 坏蛋拿爪子按它耳朵,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啥,等你长大了哥教你。 笨蛋挣开,汪呜汪呜的去叼食盆,不行了,我要找麻麻,我饿。 坏蛋发出警告的低吠声,这种時候不许去,去了你铁定倒霉? 笨蛋扭头盯着它,你又不许我去找麻麻,你不就是怕麻麻只爱我不爱你吗?自私,讨厌,等我长大了咬死你? 坏蛋怒了,这次劳资绝对没整你,整你的话劳资一个月不来你狗窝睡觉? 笨蛋也怒,那我巴不得你整我?那是麻麻给我买的狗窝,你天天来挤着我睡,要不要脸? 坏蛋:这不是取暖么? 笨蛋:立夏了都? 坏蛋趴下开始咬狗玩具,哥不理你,爱去去,后果自负。 陆维钧好不容易哄得林若初软下来,刚想进入正题,卧室门忽然被撞开,笨蛋叼着食盆屁颠屁颠跑进来,天真的看着两人。 咦,麻麻这么早就上床睡觉了? 粑粑生气了? 它还没回过味,林若初惊得叫了一声,吓得它嘴一松,食盆当一声掉在地上。陆维钧迅速披了睡袍起身,一把把它捞起来往外走,打开落地窗直接丢进花园里,赶紧跑回去安抚受了惊的老婆大人。 笨蛋在花园里嗷嗷叫,可是刚才园丁看着陆维钧把他丢出来的,想必是这小家伙闯了祸,只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任由它可怜巴巴的闹腾,过了许久,笨蛋又饿又委屈,没了力气,趴在落地窗之前的露台上,盯着玻璃之内的房间。 坏蛋小心翼翼用爪子和鼻子推着装满狗粮的食盆过来,隔着玻璃和笨蛋对视,一脸得瑟:不听老狗言,吃亏在眼前。 笨蛋眼巴巴盯着它满盆的狗饼干,用爪子拼命扒拉玻璃。 坏蛋当着它的面得意的吃,唔,好香,好香,气死你,气死你,哥这么多次教训总结的经验你不听,活该被关外面。 ☆ 陆维钧的别墅就处在枫林和湖泊之间,此時虽然没有漫天红叶的绮丽,大片浓绿的树荫依然极美,望上去满目清凉,湖水映着蓝天白云,碧波粼粼,美不胜收。别墅区外是新开发区,规划极好,秦风有一处大型酒店就坐落在此,用于宾客休息是极为方便的。反正院落极大,能容纳不少宾客,用作婚礼场地是很合适的。 请帖早就发出去了,会场也在加紧布置,林若初每天早上和陆维钧一起去公司,晚上回家的時候都能看到花园明显的变化。 园丁老杨定了不少花,但是一个人根本不够用,便请了专业的园艺公司前来帮忙移植栽种,一時间偌大花园热闹不已。正值周末,林若初在家检查着婚礼的各项准备工作,清点费用,忙得不可开交,再一看外面的人都在日光下挥汗如雨,不由得歉疚。虽然现在天气算不上炎热,但是那样高强度的工作,也是极为辛苦的。她去了趟厨房,把冰箱里所有的水果都洗了切了,叫来两个佣人一起端了出去,微笑道:“各位辛苦了,真是多谢,先吃点水果,补充点水分。” 众人立刻停了手上工作围过来,纷纷道谢。林若初凝眉一看,只见一株花束之旁还有一个人没有过来,大簇的鲜花遮了他的脸。她走过去刚想让他等会儿再忙,绕过花树,顿時觉得面前绚烂开放的花朵尽皆失了颜色。 “林景行?” 少年回过头,见是她,愣了下,微笑道:“是你?原来你就是新娘?” 林若初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不是学生吗,而且还是未成年……” 林景行微微垂眸,继续半跪在地上给花培土,徐徐道:“周末了,来打工挣点外快,再说年满十六不算童工。” “这样啊。好啦,你平時上课忙,周末都不休息,挺辛苦的,来吃点水果。” 林景行点点头,站起来往人群走去,有人招呼他:“小林快来,给你留了西瓜。” 林若初返回家里继续忙活,过了一会儿发觉坏蛋和笨蛋跑花园折腾,把工人刚刚埋下的花给刨了出来,不由得蹙眉,走出去把两只捣蛋鬼教训了一顿,关进屋里,连连对园艺工人道歉。工人又请她去看看效果,她仔细打量了许久,说了几处需要稍加改动的地方,忽的想起一事,低声问道:“那个林景行还是个学生,看起来清清秀秀的,竟然蛮吃得苦,现在的年轻人很难有肯弯腰做粗活的了。” 工人看了看远处正在掘地的少年,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可怜,那孩子挺苦的,这么年轻爸妈都没了。” 林若初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哎,他妈妈过年的時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一开春就忽然病倒了,查出来是个什么癌,晚期,钱花得和流水一样也没救活,这也罢了,他爸受打击很大,结果那次出去应酬多喝了几盅,酒驾撞得人重伤,自个儿是当场死亡,可怜这孩子,一下子失了双亲不说,车祸他爸还得负全责,结果各种赔偿让家里一穷二白。我们老板是他邻居,看着他可怜,有時候有他能做的活就叫上他,这样可以顺理成章的给他点钱,也不至于伤他自尊。” 林若初想起上次见他的時候他那张青春飞扬无忧无虑的笑脸,愣了一下,说道:“等我先生回来了我给他说一下,每个假期公司都有学生实习计划,林景行情况特殊,即使是高中生应该也可以破格录用,再说,也都是些杂活,不需要什么高深的专业知识,收入也比做粗活高一些。” 林若初等工人傍晚收工之后请他们去附近的酒店吃了顿饭,又找了个机会对林景行道:“婚礼是下周末举行,由于来的人特别多,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服务人员除了进退得体之外,还要求形象出众,由于这原因,婚庆公司的员工不是个个都合格,还得另外找些人,你形象谈吐很不错,我想,如果你愿意,到時候能帮帮忙吗?” 林景行道:“听起来不错,但是,我毕竟没受过训练……” “放心,要求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高,只是端茶递水,收拾东西而已,只是有一点,看到来客不要太紧张就好。我先生想把婚礼办得完美一些,到時候会有大大的红包。”林若初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拿着糖果哄骗孩子的狼外婆。 林景行不由得笑了:“好,我会来的。” 林若初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还会来?我明天带你去一趟婚庆公司,他们会给你讲解一下的。” 林景行道:“嗯,谢谢你给我这些机会,近距离接触那些大人物,想想就挺带劲的。” “好啦,就这样说定了。对了,你家住哪儿?我马上要去机场,我老公今晚从上海出差回来,如果顺路我就送你一程。” 林景行眼里透出些许疑惑:“陆太太,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林若初愣了下,心里有些酸,她总不能说看到你就想起我弟弟。 “你不是帮过我吗?如果考试那次没遇到你,我迟到了就惨了,对你好是应该的啊,怎么,你觉得我是坏人?” 林景行忙道:“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而已,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不过我家在城东,机场是城西郊外,隔得太远,就不用麻烦了。” “要不这样,我送你进市区,然后你自己转车回去,这里还没通地铁,公交车又是四十分钟才来一班,你明天还得早起过来,就别推辞了,早点回家休息。” 林景行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便拒绝,随着林若初上了车,到了市中心,谢过了她,自行离去。 林若初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叹。 陆维钧出了机场,抱了抱她,见她怫然不乐,温言问道:“小猪怎么不高兴了?谁欺负了你?” 林若初轻轻摩挲他手上留下的枪茧,说道:“除了你,谁会无聊到来欺负我呢?” “矫情,我真欺负你了,那你昨天晚上打电话说想我干什么?想我回来欺负你?” 林若初随他坐进车里,靠在他肩上说道:“维钧,求你件事好不好,今天我看到那个骑车送我去考场的学生了,他挺苦的,父母都去世了,周末跟着熟人的园艺公司来我们这儿帮着整理花园,我想帮帮他。” “送你去考场的学生……”陆维钧思忖片刻,说道,“那个长得和你爸爸挺像的男生?” “是啊。”林若初眼神黯淡。 “明天我和他谈谈。” “你真好。”林若初脸上浮出笑容,紧紧抱住陆维钧的胳膊。 “就只有有求于我的時候才会这样乖。”陆维钧叹了口气,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说你有多坏,在外面做出温柔娴淑的听话样子,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连爸都叫我别欺负你了,没人的時候你就各种耍赖,不像话。” “我哪儿耍赖了?” “你摸着良心说,你赖皮得还少吗?晚上醒了想喝水都不肯下床,要我给你端过来。那天我去出差了,自己早上贪睡不肯起来,还怪我没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 “可你说过要宠我的啊……” 陆维钧揉了揉太阳血:“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 “真拿你没办法。” “切,别做出这副被我压榨的样子,你看电视的時候我又给你切水果又给你揉肩膀,你在书房加班的時候我半夜不睡觉给你做夜宵,把你当大爷伺候着,可你全部都选择姓无视了。” “好了好了,嘴巴翘那么高,我知道你最好,来,笑一个。” “得了便宜还卖乖,被揭穿了不知道反省,还要我笑给你看,当我那么好哄啊?”林若初冷冷瞥他一眼,可是看到他含笑的神情,她嘴角还是止不住的往上扬。陆维钧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就是好哄,瞧瞧,这不是笑了?” 林若初脸倏地涨红,气愤愤的扭头,任他再怎么逗弄都不肯说话了。 陆维钧见她别扭着不肯理他,话题一转,说道:“飞机餐实在不好吃,我现在挺饿的,小猪给我做点什么?” 林若初果然忘记了被他耍了的事,蹙眉责怪道:“你怎么可以挑食呢?胃不好,不能这样空腹知道不?” “我不是早好了吗?再说被你养刁了,让我吃飞机餐,简直是上刑。” 林若初被他夸奖了厨艺,心里乐滋滋的,含嗔看了他一眼:“今后不许这样了,回家给你炒两个菜,今天王叔包了饺子,中午没吃完,我给你煎成锅贴。” 陆维钧揽住她的肩膀,心底暗乐,自家老婆的确很好哄。 次日,林景行一早就过来工作,陆维钧看到他的脸,也是一怔。他把少年请到书房,先感谢了他载林若初去考场,又和他随意谈了几句,见他应对得体,教养良好,起了欣赏之意,说道:“昨天若初和我提过你的事,说你在努力打工,正好,暑假将近,我们公司每个暑期都有实习生培训计划,你有兴趣来吗?” “谢谢,可是我才高一,你们应该只要大学生?” “设置的职位对专业并没有什么要求,主要是看你的处事能力,刚才和你谈了一会儿,你姓格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并不输给那些大学生,再说,我真的很感谢你帮了若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并不算什么。” “可是这样明显的破格录用,也是对许多想进来实习的大学生的不公平。我的确非常需要这样的机会,但是,会不会让你被议论?” 陆维钧笑了笑:“即使是大学生,选拔也是要经过面试的,而你刚才和我谈了这么久,我觉得非常满意,唯一放宽的,不过是年龄,再说我们甄选的時候,也是优先录用经济较为困难的同学。议论什么的不可避免,每天都有许多人在背后议论我,多一点小事不算什么,怎么,你害怕?不愿意挑战下自己,在其他人之间脱颖而出?”t7sh。 林景行抿了抿嘴,思忖片刻,说道:“那就多谢了,我会努力的。” 陆老爷子等陆海渝一回国就一起赶来a市,而陆谦由于工作原因,只能婚礼前夜乘飞机临時赶来。陆维钧由于得空出時间蜜月,几日来都忙着分派各种工作,准备酒店,迎接宾客等担子全部落在林若初身上,还好楚维维和楚骁稍微空闲一些,帮了她不少忙。 婚礼的前一天,林若初等楚维维赶来,一起准备婚礼所需的部分点心。新娘亲手烤制的甜点用以待客,别出心裁,十分温馨。 楚维维对于西点颇为擅长,选择的是法式甜点马卡龙。将杏仁粉过筛,和糖粉混合均匀备用。又在锅里加入糖和少许水熬制出浓糖水,再将蛋白打发出泡,同時加入滚烫的糖水,用力搅打成蛋白霜,打发成功之后,将杏仁粉倒进去,加入蛋白液,缓缓搅匀,再按照口味,加入可可粉,抹茶粉,各种果汁粉。 烤盘上放置不沾烤步,用裱花袋将杏仁蛋白糊挤成一个个圆形,静置到表面摸起来不粘手之后放入烤箱烤制。 陆海渝摸进厨房,看着两人忙碌,也想过来帮帮忙,只是她和陆维钧一样,厨艺没什么天赋,虽然在美国练习过,但是水平并不出众,楚维维不敢让她参与打发蛋白糊等重要工作,只让她帮忙筛着糖粉和杏仁粉。 陆海渝一边仔细将粉末筛细一边偷瞧厨房外,见没人来,低声对林若初道:“明天小明肯定也要来婚礼的,我的身份会穿帮,怎么办?” 楚维维挑眉:“小明?” 林若初解释:“就是安明哲,维钧的首席秘书。” 楚维维笑着用手肘顶了陆海渝一下:“你也算运气好,听说安明哲还是单身状态。” 陆海渝叹气:“我后悔去国外留学了,要不这半年多時间好好的努力,小明就是神仙也落入我掌心了。” “可是你婚礼完了还得回学校考试,即使暑假回来呆一阵,也没多少時间,再过半年,谁知道他会不会找女朋友?毕竟他条件不错不缺行情,也是找女朋友的年龄了。” 陆海渝一挥手,差点把满筛子的杏仁粉得洒在地上:“所以我在美国疯狂的学习啊,今年是大二,大三我就能修完所有学分毕业,然后回国读研究生,如果这个暑假成不了,我这非要赌一下,赌他总是找不到女朋友。”说着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觉得我的期望一般都能实现的呢,在美国的時候我天天祈祷他没人要,果然他还没人要。” 楚维维赶紧道:“那麻烦你祈祷一下,让我哥赶紧被一个女人收了,他得被好好管一管了。” --- 各位抱歉,更新晚了,这几天白天上班因为各种忙活,都不方便码字,只能偶尔偷空写一点,大多数都要下班之后赶工。明天大家请晚点再来,我尽力找空闲時间码字。鞠躬…… 婚礼很甜,婚礼之后的宝宝也很甜,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好心情。大家也帮着我祈祷,祈祷我上班闲啊闲,那样可以多码字,早点开新文~~~~ 紧张的准新娘【6000+】 “楚哥哥又怎么了?” 林若初接过她手上筛好的杏仁粉倒入蛋白糊之中,慢条斯理道:“他太闲了,男人一寂寞起来,什么贱样都会显出来。啊,维维,時间差不多了,这一批马卡龙得出烤箱了。” 楚维维连忙带上手套,取出烤盘,厨房顿時充盈了清甜的香味,陆海渝眼睛一亮:“哇,我先吃一点可以不?” “先等等哦,放凉一下……有敌情?”林若初停下搅拌杏仁蛋白糊的动作,警惕的往厨房外望去,只见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开进花园,然后楚骁走了出来,骚包的理了下衣领,大摇大摆的往别墅走。 厨房门是开着的,很快,楚骁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李嫂好,陆爷爷呢?哦,和林叔叔下棋啊?知道了,我去看看。” 可是听脚步声,他并没有往花房那边去,而是径直走进厨房,笑容灿烂道:“真香,我瞧瞧,哟,马卡龙,让我先验验货?” 林若初和楚维维对视一眼,齐声道:“走开。” “怎么那么小气?哥哥给你们把把关不行?诶,林妹妹火气别那么大,小心明天长痘痘就不美了。我看看,这个绿的是抹茶味的,我……” 楚维维拿打蛋器狠狠敲上他手指:“长辈还没见就来蹭吃的,你这是什么德行?” 楚骁赶紧缩手:“我开了这么久车累死了,吃点东西振作精神,见长辈得精神抖擞不是?” 林若初对楚维维挑了下眉,又对楚骁笑了笑:“真拿你没法子,可是夹心都没有,算什么马卡龙,你等下啊。” 说完,她背过身,取了点奶油,又从一个小瓶子里弄出一点淡绿色膏体混合,把调制好的夹心夹在两片杏仁饼中间,便是一个漂亮的马卡龙。楚骁喜滋滋的接过来,瞪楚维维一眼:“结了婚就是温婉贤淑脾气好,维维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去。”说着他咬了一口,酥脆的响声传来,再一嚼,他脸上的笑倏地凝固,旋即脸色涨得通红,找到垃圾桶就吐出去,不停的咳嗽,眼泪直流,“我靠……林……林……林妹妹你……你竟敢拿这个夹芥末,你……” 陆海渝拍着手笑弯了腰,林若初忍着笑一本正经道:“这个够提神醒脑?你现在精神很好了不是?赶紧上去见长辈?” 楚维维对林若初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把楚骁推了出去。 烤制的第一批马卡龙被装入盘中,由陆海渝带上花房给陆戎生和林知闲。楚骁正在旁边看着两人下棋,一本正经,可是陆海渝看到他犹自通红的鼻尖,想起刚才他被恶整的凄惨模样,哧的一声笑,差点把盘子给打翻在地。 “陆爷爷,林叔叔,这是刚烤好的点心,嫂子说让你们先尝尝。”她说着,便把点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陆戎生拿起一枚吃下,只觉得酥脆清甜,中间夹的覆盆子果酱的酸刚好中和了杏仁饼的甜,香气分子萦绕开来,仿佛在跳舞,他笑着对林知闲道:“若初很能干啊。” 楚骁嘴角抽了下,暗自咬牙。 “楚哥哥,这个很好吃的,你试试。”陆海渝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没精打采:“知道了。” 陆戎生道:“我们两个下棋,楚骁你一个年轻人应该怪闷的,要不下去和她们聊聊天儿?” 楚骁可不想再次被整,讪讪一笑:“不闷,不闷。” 陆海渝道:“维维姐姐说,外面场地布置需要人去看一看,可是她们都忙着呢,让你去帮帮忙。” 在长辈面前楚骁自然不能表示不满,出去之后对着陆海渝咬牙切齿:“帮个屁,那两个死丫头没事就摆我一道,还想我帮忙?” 陆海渝道:“那么小气,不是开玩笑的么……刚才维维姐姐给我弄了个夹辣椒粉的,我都没生气,你还是个男人呢。” 楚骁眯了眯眼:“哟,娘子军联合起来了,合力对付我?好了海渝,有这精神批斗我,不如好好想想,明儿安明哲得知你身份之后你该怎么去解释。” 陆海渝立刻捂住嘴:“呀?我都忘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赶紧转身,一溜烟往厨房跑,想必是找林若初和楚维维商量去了。 楚骁走出别墅,仔细看着场地的布置情况。 工人正忙碌的往柱子上扎花朵,雪白的白茶花,粉色的小玫瑰,香气馥郁。由于来宾众多,场面极大,又为了尽最大努力让花朵新鲜,很多工作只能通宵准备。他在旁边一边指挥一边帮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陆海渝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盘芝士虾球:“嫂子说你辛苦了,专门给你炸的零食,快拿着。” 楚骁擦了擦汗,斜眼看了看那盘金黄的虾球,说道:“芥末味儿的?还是皇帝椒味儿的?要不是加了海量花椒的?” 陆海渝收回手道:“你不要算了啊,我吃。” 楚骁立刻抢了过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少吃油炸食品,长痘痘,还要长肥肉,赶紧的,该干嘛去干嘛去。” 陆海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拿起一枚虾球闻了闻,看来刚才芥末马卡龙给他造成的阴影实在太大了,迟迟不肯放进嘴里。 笨蛋摇着尾巴从别墅跑出来,站直身子扒拉他的腿撒娇,楚骁眼珠子一转,陆海渝立刻警觉:“呀,你还找小狗试吃,你不像话。好像狗不能吃这样的咸东西,要掉毛的呢……” 楚骁对她递了个眼神:“嘘,咱不告诉林妹妹就行,再说,你看小东西那么热情,你忍心拒绝它么?” 说罢,他把一枚虾球托在手心,递到笨蛋嘴前,笨蛋喜得尾巴都要摇断了,伸舌头舔了舔,刚想吃下,坏蛋跑了出来,对着它汪汪叫,笨蛋立刻蔫了,不甘心的冲着坏蛋叫了几声,让开位置,坏蛋张嘴把虾球叼走大嚼去了。 楚骁乐了:“可怜的小家伙,好了,再给你一个就是了,别委屈……” 林若初和楚维维一起给工人们端来茶水和刚烤出来的点心,正好碰见楚骁逗笨蛋。林若初不由得凝眉怒道:“楚骁,明天如果笨蛋掉毛,我家卫生就全部该你包?” 楚骁噌的站起来:“喂你的狗狗玩都不行?” 林若初咬牙道:“当然行,可是我那儿不是有专门喂狗的零食么?” 楚骁用力揉乱她的头发:“你只疼你的狗不疼你哥哥,良心跑哪儿去了嗯?”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不疼你会给你拿吃的?给你好吃的结果你拿来喂狗,到底是谁没良心?” 楚骁哑口无言,端着盘子走一边默默的吃东西去了。 林若初看了看表:“差不多了,这一批该出烤箱了。晚上还得和维钧去机场接几个重要来宾,维维,估计要八点才能烤完所有的,只能麻烦你一下了。” “没问题。”t7sh。 陆海渝笑嘻嘻:“我可以帮帮忙的,会场我也能帮着看。” “楚骁,马上是晚饭時间了,但是我得立刻进城和维钧会合,赶去机场接人,等会儿你陪同爷爷他们去酒店那边招待下已经到达的宾客,拜托。” 楚骁一边嚼虾球一边斜斜看向她,冷哼一声。 楚维维摊手:“这姿态真是够娘的,神啊,赐给他一个女人,激发一下他的男姓荷尔蒙,否则他很快就要翘兰花指了……” 会我得在。楚骁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楚维维见状不妙,立刻转身往别墅里跑,楚骁追了几步,恶狠狠的指着她的背影道:“还不信收拾不了你这死丫头了?” 林若初去换了套衣服,匆匆赶去景天大楼,在办公室等了片刻,陆维钧开完会回来,抱了抱她:“咱们走,去机场随便吃点,爸和几位重要官员一起来的,有我们在,你别紧张。” “好啦,不会丢你的脸的。”林若初说完,又理了理衣领,“我头发和衣服没问题?” “很漂亮,好了,咱们走。” 林若初和他到了车里,从后座拿了一个小盒子给他:“烤了两种点心,马卡龙很甜你不会吃,所以只给你拿了点咸味芝士小饼干,你今天一定累了,先垫垫肚子。” 陆维钧手上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查看几份文件,闻言张嘴:“喂我。” 司机在前排竭力忍笑。 林若初翻翻白眼:“丢不丢人?老张还在呢。” 陆维钧面无表情:“老张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林若初只想狠狠掐他,又害怕老张笑得太厉害影响开车,只能忍住,拈起一枚饼干送进他嘴里。柔软的指尖无意间拂过他的唇,他想咬住她,却也不好在人前太过放肆,只能忍住,一个接一个的吃饼干。她今天气色极佳,眉梢眼角都带着即将出嫁的喜悦之色,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娇俏,他心里全部是把她揉进怀里亲吻的想法,神魂颠倒,根本尝不出饼干的滋味。林若初见他心不在焉,有些不安:“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很好吃。”他努力做出欣赏的表情,可是婚礼将近,他没有平時那样沉得住气,演技自然不太高明,她反应过来这厮根本没注意饼干是什么味道,回想起自己一个下午辛苦的打发奶油芝士,搅拌面粉,现在手臂还隐隐发酸,这样累他竟然都无动于衷,不由得有些泄气,脸色一下就沉了。陆维钧知道自己走神惹了祸,连忙伸手去拉她。 他知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在司机面前争执,便用了不少力气把她握得紧紧的,她抽不开,又不想弄出大动静,只能愤愤盯着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忍不住想笑,可是她还没消气,他只能忍着,做出非常诚恳的样子迎接她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先放弃了,眼神柔了下去,他连忙趁热打铁转移话题:“老婆,头发乱了。” 她想着等会儿要见几个大佬级别的人物,生怕出纰漏,立刻忘记了正在和他闹别扭的事,问道:“真乱了?哪儿?” 陆维钧在心底大笑,面上却依然一本正经,伸手轻轻的理了下她的鬓发,手背拂过她的脸,微微一笑:“现在好了。” 到了机场,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了机场特别安排的地方等待。飞机准点降落,陆谦和几个颇为威仪的人一起过来,楚远征并不在其中,但是魏晴却在。 “最近中俄要在黄海联合军演,老楚实在抽不开身,我就代他来了,”魏晴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照理说他是必须得来的,但是他毕竟是军人,一切都必须以国家为重,我先替他赔个不是。不过礼物是他亲自安排的,希望你们满意。” 另外几位来宾过年的時候陆谦已经带她去拜访过,不需再介绍,林若初很快进入状态,微笑着攀谈起来。一行人离开机场,陆维钧早就安排了可靠的人准备了车,将众人送去了酒店。 陆谦和魏晴同两人坐一辆车,没了外人,魏晴温和的看了看林若初,说道:“老楚的话,我还是应该转告你们一声,他说,若初你是个好孩子,不需要人操心,自然知道自己今后该怎样生活,他就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能开心一些。维钧,你要好好照顾人家,毕竟……” 她没有继续说完,陆维钧会意,握住林若初的手,郑重道:“这是自然的。” 魏晴又道:“老楚若是来了,未免会引起林教授不快,毕竟他以前那样……但是他如果直接不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落为大笑柄,其实对你们两个有害无益,所以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今后,你和他的会面是避免不了的,我知道很为难你,但是,为了你们自己,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谢谢你,我明白。” 魏晴不再多说,毕竟工作劳累,她闭上眼想养养神。陆谦看着陆维钧,良久,说道:“你们两个今天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那么多人,千万要好好应对。场地什么的,都布置好了?” 陆维钧答道:“有些准备工作必须凌晨才开始,请的公司很专业,不会出篓子,其他的都已经妥当了。” 陆谦点了点头,摸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看着,陆维钧问:“这是什么?” 陆谦淡淡道:“男方家长得致辞,到時候按着稿子念未免显得敷衍。” “爸,真是辛苦您了。” “少对我傻笑,别再做出什么不像样的事我就谢天谢地?” 林若初抿着嘴笑。 陆谦又嘱咐了他不少话,见他明显情绪激动,又责他沉不住气。到了家里,见长辈不在身边,陆维钧捏住林若初的脸:“刚才你老公挨批,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当然高兴了,管制你的人来了啊。” “咱俩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责怪你就是责怪我。” 林若初盯了他一眼:“今天你话怎么那么多?” “你怎么这么吹毛求疵呢?往日我不说话,你嫌我闷,今天我说话了,你也嫌弃,你到底要我怎样?”他说着,低头在她唇上一咬。 陆海渝走进来,刚想告诉两人外面场地的布置情况,便看到陆维钧的唇贴了过去。她在国外那种环境见惯不惊了,笑嘻嘻的倚着门:“哇,哥,你真是猴急。” 林若初脸不由得红了,用力推开他:“好了,没你什么事,你今天也忙了一天工作,很费神,赶紧去睡觉,别明天没精神。” 鲜花门廊已经完工,雪一样的白茶花和娇艳的粉色玫瑰环绕四周,争芳吐艳,空气中弥漫着花朵馥郁的甜香味。花园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不少圆桌,覆盖着精致的钩花桌布,只等明日清晨再用各式点心装点。 长长红毯已经铺就,一直延伸到鲜花环绕的礼台,林若初轻轻踩上去,只觉着自己仿佛菜上了云端,有种即将陷落的眩晕感。 陆海渝笑眯眯的跟着站上去,握住粉拳,说道:“这感觉太好了,我也想结婚了。” 林若初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片子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陆海渝气势满满:“明年就能结婚了,我一定要把小明搞定?” “话说,你已经想好明天的应对法子了?”林若初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安明哲得知陆海渝身份之后的囧样,不由得想笑,又隐约的有些担心。 陆海渝笑得诡异:“想好了。” ☆ 林若初回到卧室時,陆维钧还没睡,她皱了皱眉:“你不困吗?” “不困。” “不困也睡,明天你可得打起精神,一辈子一次的婚礼,你不许出任何纰漏?” “就这么不信任我?” “哎呀,你认真对待好不好嘛?万一明天你有黑眼圈怎么办?难不成给你化妆?”林若初一边说一边过去把他按倒在床上,关了灯,径自去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刚走到床边,他的手臂就伸了过来把她往床上拉,她没有防备,直接跌进他怀里。热烫的吻落在了她脸上,她急得用力推他:“维钧,别开玩笑了,我明天还得早起呢,我不想化浓妆,你忍一忍嘛……” 陆维钧意味深长的笑:“我就是亲亲你,你想这么远干什么?哦,我知道了,其实你心里偷偷在想,是不是?” “去你的?” 陆维钧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好了别闹腾,让我抱一下。” “那你抱,我可先睡了。” 他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这样温柔的力度是极为催眠的,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心跳依然有些快。 “小猪怎么激动成这样?吵着要睡,结果总是不睡。” “我开始紧张了,明天好多人呢……我总觉得担心。” “放轻松一点,准备这么久,一切都是妥当的。你只需要被爸给带过来交给我,然后我给你戴戒指,然后咱们亲亲,就这样……”他说着,嘴唇印上她的唇,舌尖刚探进去她便咬住,逼他退出。 “说就说嘛,没事就占人便宜?” “亲了之后就听证婚人长篇大论,然后是咱们爸爸致辞,然后你把花束一丢,类似的典礼视频你看了那么多,应该心里有数了。” “会不会临時出意外啊,我怕,万一摔了……” 陆维钧笑:“摔什么摔,我一直在你旁边,就算你没站稳,我也能扶着。如果是敬酒的時候摔了最好,我就正好说你不胜酒力,然后让楚骁他们给撑住场面,我带着你回房,提前洞房……” “死没正经的?” “这样一说,我觉着,你千万得摔。” “你?如果明儿出丑,那就都是你咒的?我,我……” 陆维钧见她急了,忍住笑,说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玩,免得你紧张不是?小猪现在还紧张不?” 林若初翻了个身背对他,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陆维钧拨开她颈后的头发轻轻一吻:“睡,别担心了。” 最幸福的时刻(1)【6000+】 林若初醒得很早。(.) 彼時天色仍然如墨一般黑,看看表,也不过四点半,她闭上眼,可是思维越来越清晰,再也无法入睡。 陆维钧睡得很沉,和她一起久了,习惯了她的气息和动作,不至于像曾经那样有点动静就立刻醒转,她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朦胧的光看着他的脸,那刀削斧凿一般阳刚俊秀的面庞在睡梦之中柔化了棱角,眉眼里透出温柔之色,即使她已经将他的面容铭刻于心,也不由得微微失神。 陆维钧的怀抱极暖,她静静躺了片刻,觉得身上出了一层细汗,便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下床去浴室洗澡。 陆维钧朦胧中觉着怀里少了什么,迅速醒来,半撑起身子,抬眼一看,浴室的磨砂玻璃里透出温暖的黄光。他凝视着那一抹温柔的淡黄色,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微微一笑:“醒这么早?就这么着急嫁给我?” 林若初眉眼沾染了潮湿的雾气,脸颊红扑扑的,就像一个熟透的蜜桃,让他想咬一口。 “切,谁着急嫁给你了?我只是……只是急着穿婚纱嘛,那么漂亮的衣服,可惜只能穿一次……” 陆维钧笑道:“你喜欢穿的话,天天在家里穿也行。” 她哼了一声,推开门出去。 他转过视线,目光落到窗外的婚礼场地上,簇簇鲜花争相开放,喜气洋洋,再过两个小時,便要开始布置席桌,做好最后的准备。 他闭上眼,想再打个盹,可是一闭眼,她被水汽濡湿的眉眼便出现在面前,那娇嗔的神态就像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尖撩个不停,让他越来越觉得心痒痒的。他推开薄被,下床洗漱完,走出房间。 家里也布置一新,花香馥郁,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往给新娘准备的化妆室走,推开门,他看到她正在站在婚纱之前,轻轻的摸着上面精致的绣花。 她扭头看着他,见他目不转睛,不由得瞪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陆维钧笑吟吟:“我不是也有礼服吗?我也来换衣服。” “去你的,这么早换什么礼服?” 他走到她身边,从她身后把她抱住:“那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我看看不行吗?” “这么想穿,要不现在就帮你穿好?” “现在……太早了,等会儿我让维维和海渝帮着就好……” “她们两个这几天帮咱们忙前忙后,都累了,让她们省点力气,乖,我先来帮你穿,让你提前过过瘾。” “你别来捣乱,衣服上那么多装饰,可别弄坏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婚纱质量?” 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睡袍解开,光滑的丝绸倏地沿着肩膀滑下,落在地面上,她赶紧捂住胸,咬牙切齿盯着他:“你,你正经点?” 陆维钧按住她的唇:“小声点,现在谁都在休息,那么安静,你动静那么大,容易把人给惊醒。” 林若初立刻闭嘴,过了两秒又回过味来:“喂,惊醒了又怎么?又不是在做什么事……”她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发觉自己现在只穿着一条精致的蕾丝小裤裤,而他也只穿了一件薄绸睡袍,半露结实胸膛,这样被人发现,谁都会想歪。 “你又不正经?” “我哪儿不正经了,宝贝?”他瞄了她一眼,从架子上取了婚纱,细心的拉下拉链,半跪在她面前:“来,先穿上,女王陛下。[.超多好看小说]”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却并不显卑微,眉梢眼角的温柔让人难以拒绝他的任何请求。林若初的怒气一下就淡了,抿嘴笑了笑,伸足进去站好,他提着衣衫缓缓往上拉,拉好拉链,细心的扣好每一枚暗扣,绕到前面替她理着胸前的褶皱。 温热的指尖总是拂过她的锁骨和胸前,她用力掐了他手背:“少揩油了,讨厌?” 陆维钧低低的笑出声,抬起她的下巴印上一个深吻:“结婚了,还不许我碰一碰?这是什么道理?” “陆维钧?”她脑子一下短路,一時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涨红了脸,咬咬牙,指着裙摆:“给我理好啦?” 他温温笑道:“遵命。” 长长的裙裾被徐徐展开,柔软蓬松的软纱装饰像浮在海面上的泡沫,繁复的银线刺绣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上面穿着的细碎水晶仿佛水珠一样。陆维钧把她拉到镜前,她仔细看着自己,伸手把头发往后面拢了拢,露出修长柔美的脖颈,又左顾右盼仔细端详全身各处,他忽然从后面抱紧了她,灼热的吻落在她颈后,她大惊:“别……别这样,不许吸,等会儿头发要挽起来的,被人看见就惨了?” 她挣扎得很用力,他只能放开,她跺脚:“你真讨厌,你看后面这里被你揉皱了?” “哪儿皱了?金小姐说,这种纺织工艺的纱不会起褶皱的,展平了就好,别大惊小怪。” 林若初扭头瞪他一眼:“给我整理好。” 他眯了眯眼,弯下腰,窸窸窣窣摆弄婚纱,她正在看自己胸前缀着的珠子,忽的衣衫往下一滑,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给她整理,而是在给她。 “你这是干嘛?” 他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落地窗之前的地毯之上,她用力掐着他肩膀,脸红耳赤:“拜托,你要干嘛啊?” “你说呢?”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激动的暗哑,她想坐起来,却被他压倒,挣扎之间他的睡袍被磨蹭得敞开,直接的肌肤相亲让他觉着有细小电流窜遍了全身,本能的把她抱得更紧,热烫的吻接连不断的落在她肌肤之上,一边轻轻吮着,一边急切的说,“宝贝,乖,别乱动,抓紧時间,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做最后的场地布置了,维维她们也要起床了……” “你……你还有理了?你放开我,讨厌?” “宝贝,听话。” “你知道等会儿会有人你还这么放肆,你……”她的嘴被他堵住,灵巧的舌尖探进去,她的舌一吮,她耳中嗡的一响,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他吻得她喘不过气,神思混沌在放开,低低笑道:“所以我们抓紧時间。” 林若初又羞又气,落地窗之外便是婚礼场地,天边已经露出一抹淡淡的白,外面的鲜花门廊一片锦绣,散落在庭院中的圆桌上只摆了鲜花,等会儿还有点心糖果等得放置上去,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布置,虽然玻璃前挡着帷幕,可是她依然紧张得全身绷紧,不由得祈求道:“维钧,不是还有晚上吗……”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可是现在你必须给我……”他的吻顺着她的下巴移到她敏感的脖颈,又到了她胸前,把头埋在她柔软的之中。(.)感觉到他的舌尖缠上来包裹住顶端的小果,她惊喘一声,扭头看着帷幕细小缝隙之外越来越明亮的晨光,这让她感觉更加不安,仿佛偌大房间的家具陈设都长了眼睛,正在含笑窥视着她。 万一楚维维和陆海渝提前起来怎么办?伴娘服也挂在这间房里呢。尤其是陆海渝,她对那件精致的伴娘裙爱不释手,前几天试衣服的時候都舍不得脱下,万一她今天激动了怎么办?t7sh。 “维钧,放开我好不好……我害怕……”和着服陆。 陆维钧看了看挂钟,咬住她耳垂道:“还有一个半小時才会来人布置场地,至于海渝她们……你别磨蹭,她们起来之前咱们就能搞定了,乖,放松点……” “为什么非要现在……” “谁让你穿成那样?不和你亲热下,简直对不起那件衣服……” “什么歪理?” 陆维钧拉着她的手往下,让她握住自己的灼热,同時在她耳边吹气:“小猪,真没办法了,你可以在这里呆几个小時好好梳妆打扮,可我得早点换上礼服出去。可我现在这样的话,裤子会鼓起来,被人看见了多丢人,你说是不是?乖,快给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林若初立刻松手,只觉得那抹灼烫的温度一直留在掌心,久久不退,她脸红得快滴血,又羞又气:“混蛋?平時话少得和什么一样,每次想欺负人了,废话就接二连三蹦出来,什么人啊?你,你,你这样……是你自己讨厌,管我什么事?” “你有意见?可你今儿想逃婚都没门儿,前后门都有人守着的……” “你……啊……” 他知道時间很紧,可是又不肯放过在身下如玫瑰一般娇艳的新娘,便不再多话,直接强势的攻入,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的千言万语全部碎掉,只能发出柔媚的喘息。 “小猪,乖,放松点……”他抚摸着她的脊背想让她身体舒展一些。 “你……你这样让人家怎么放松……”她咬着嘴唇,水盈盈的大眼睛含着嗔怒盯着他,这样的妩媚让他喉头一紧,他撬开她牙关吻住她,含住她的舌尖温柔的吮,手握住她的丰盈不轻不重的揉着,激发她身体里藏着的热情。她本来很抗拒,可是他的吻那样温柔密集,仿佛江南三月的雨丝,渐渐将她整个人给濡湿,软化了下来。 “你真讨厌……”她含怨开口,可是声音被情`欲浸染,绵长妩媚,不像发怒,反而像是在撒娇,只让人想把她狠狠揉进怀里疼爱,陆维钧半眯着眼,在她嫣红的唇上一吻,喘息着道,“讨厌?真讨厌的话,你的腿是什么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抚着她本能的缠上他腰的腿,手指沿着光滑细嫩的皮肤下滑,直到她挺翘的臀部,又移到两人结合之处轻揉,引起她抑制不住的呻`吟。 见他露出得意的笑,她恨恨的瞪他一眼,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咬上他肩膀泄愤。 “小骗子,从来都不说老实话,被揭穿了就咬人。”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撞击着她最敏感的一点,她仰起脖子,不由自主的松开嘴,可是还没叫出声,他倾覆下来把她吻住。热情不得宣泄,她身子更加敏感了,难耐的扭动着,磨蹭着他的皮肤,每一个细胞都亟待他的爱抚和滋润。他离开她的唇,笑着摩挲她绯红的脸:“小猪好着急……” 她被他戏弄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的咬牙:“你欺负人?你……你快点啦?” “快点什么?” 她气得又咬他一口,脸上的红潮蔓延到了脖子,可是她不敢多纠结,必须早点让这家伙把她吃干抹净,只能小小声道:“快点给我……” 他重重的亲吻她:“乖,抱紧我。” 她依言勾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脸,他加速动作,着迷的听着她的呻`吟。很快,她闭上眼,身子绷成一个令他发狂的弧度,哑着声音叫出来,他吻住她的唇,让她在怀里颤抖,直到她受不住了不停磨蹭他才在她体内迸出灼热的种子。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她更是身子的懒怠动,他随便处理了一下,给她穿好睡袍,迅速抱着她回到卧室里,进浴室冲洗。她脸上红潮久久不退,直到温热的水冲刷到身上才回过神,推开他跑到镜子面前检查,见锁骨和脖颈没有留下吻痕才松了口气,扭头恶狠狠瞪着他。 他笑着把她拉回花洒之下亲了亲,又细心的给她抹好沐浴露,洗得又白又香,可任凭他怎样说话她都咬牙切齿的不答应。 洗完澡出来,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亮丽的红,旭日即将冉冉升起。工作人员已经赶来,在桌上放置宾客的小标牌,还有各种漂亮精致的糖果点心。两人随便换了身衣服去了餐厅。 佣人已经准备了简单的早餐,两人刚吃完,只见陆老爷子,陆谦,楚家兄妹,陆海渝陆续起床下楼,秦风住在酒店,正和相关人员交代最后事宜,过一会儿便会过来,同楚骁一起迎宾。 林若初忽的想起刚才在化妆室里的疯狂,脸倏地红了,那套婚纱被他脱下,还放置在地上呢,等会儿如果有别人先去,解释起来就麻烦了。她匆匆起身,说道:“我先去换衣服。” 陆海渝把嘴里的煎蛋吞下,说道:“嫂子等等我嘛,我要帮你穿,反正你一个人肯定穿不好的。” 陆维钧也反应过来了,拉起林若初的手:“海渝先好好吃饭,若初陪我去换礼服,领结还是你打得比较好些。” 陆谦点头:“早点准备,你们去。” 楚维维意味深长的笑:“那么,我和海渝就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再进来,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尽情的说,要不等会儿婚礼开始,一直到晚上,你们两个都没什么空说悄悄话了。” 林若初脸微微发红,匆匆的去了化妆室,一关门,她转身就狠狠给了陆维钧一拳:“都是你?都是你?我又被笑了?死色胚?” 陆维钧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禁锢住她乱动的双臂:“好了好了,乖,别把你老公打坏了,要不新郎出不了场,吃亏的还是你,对不对?” “晚上你等着?” 陆维钧挑起一边眉毛,眼里透出戏谑的神色:“晚上?我会等着的,而且,迫不及待……” “你以为有好事?看我不找鞭子抽你?”林若初隔着衣服咬他。 “小皮鞭?”陆维钧低头在她额头一吻,“老婆这么会玩?” 她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用力推开他,跑过去拾起婚纱,细细的展平层层软纱。陆维钧取了礼服换上,走到她身边:“小猪,给我打领结。” 林若初回头一看,顿時觉得眼前一亮。 礼服是纯白的燕尾服,里面搭有银灰色的小马甲,再里面是白色衬衣。他本来就是宽肩细腰的模特身材,将礼服的优雅剪裁演绎得淋漓尽致。此時初升的太阳将光线洒满室内,他沐浴在阳光之下,发梢仿佛镀了一层金,熠熠闪光,而他唇边淡淡的笑意,更让她觉得眼花心跳。 “看傻了?” 林若初回过神,想瞪他,可是眼神凶不起来,看起来就像在撒娇。 陆维钧把领结递给她,她将丝带绕过他的衣领,细心的系好花样,又认认真真的抚平他衣衫上的每一丝褶皱,再取来一张和领结和马甲同样颜色的银灰色手帕折好,放入他胸前的衣兜里。 他对镜看了看,回过身看着她笑:“小猪,我觉着今天来的那么多女宾肯定有把你撕了的心。你得乖乖的,对我好一些。” 林若初对他挥了挥拳头:“少臭美了,你敢多瞟她们一眼的话……” “不敢不敢。”他去拿了婚纱,对她招手,“过来,给你穿。” 她止步不前,对刚才他的恶行心有余悸:“不要,谁知道你又想做什么,我等维维来。” “放心,爷爷他们都起身了,我还能怎样?” 林若初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终究还是走了过去,脱下身上的便装,让他替她换上嫁衣。 这一次他不再有别的心思,温柔的替她整理着婚纱上面精致的装饰,又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裙裾拢起,拖在一边,再取出一双精致的镶了淡蓝色水晶的珍珠色高跟鞋,半跪着替她穿上。 他神情如此专注,眉眼里含着满足的柔情,映着阳光,让她移不开视线。她忍不住伸手捧起他的脸,弯腰低头,吻上他的唇,正在温柔缠绵难解难分之际,门被敲响,她立刻停止亲吻,扬声道:“请进。” 楚维维带着陆海渝进来,端详着他,笑道:“不错嘛,不至于丢我的林妹妹的脸。” 陆海渝就像一只鸽子一样轻快的跑到他身边左看右看:“哎,大哥,真好看真好看,你们这样子太好了,我都想结婚了……” 陆维钧瞥她一眼:“你这几天天天都想结婚。” 陆海渝眯了眯眼:“所以我要加紧把小明搞定?哥,你一定要帮我?” “我总不能把他绑过来和你结婚,反正等会儿你就会见到他,到時候看你准备怎么处理。好了,我去找楚骁有点事,你们快换好衣服,等会儿得迎宾了。” 陆海渝乐滋滋的去取了伴娘礼服,那是一套淡蓝色的薄纱及膝裙,裙摆蓬蓬松松,堆叠成一个漂亮的花苞形状,恰到好处的显出修长漂亮的腿。她换上衣服,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十分满意。楚维维也换好了衣服,正好化妆师和发型师都来了,两人因为需要提前出去迎接宾客,便先行打扮。由于她们都生得俏丽,倒不需多加修饰,淡施脂粉,头发用发蜡稍微定了型就好了。 看到陆海渝拉着楚维维兴致勃勃的出去了,林若初不由得微笑起来。发型师过来替她梳头发,她随意同她们攀谈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窗外。 落地玻璃前垂着纱帏,加上玻璃反光,外面看不清里面,而她却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场景。宾客还未来到,但是礼仪人员和服务生都已经开始忙碌,林景行穿着银灰色制服,正在自助餐台面前将各色漂亮的马卡龙堆积成塔,坏蛋和笨蛋热情的站在他身边摇尾巴。 --- 下周结束正文,然后先写秦风和维维滴番外,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 最幸福的时刻(2) 林景行将马卡龙塔堆叠完毕,盘中还剩几块,两只狗更激动了,站起来扯着他的裤子不放,眼巴巴的瞧着盘中的杏仁饼,尾巴都要摇断了,他微微蹙眉,很是纠结,他不能随意处置这些点心,可也不能粗暴的把主人家的狗赶开,犹豫片刻,见陆海渝和楚维维在不远处帮着放置糖果,便扬声道:“两位小姐,可以帮忙把这两只狗带走吗?” 两人回头,看到他沐浴着朝阳的面容,都怔了怔。 林景行笑了笑:“可以吗?” 两人又觉得眼前亮了下,楚维维毕竟年长一些,很快回过神,目光落到他下半身,只见坏蛋抱着他左腿,笨蛋抱着他右腿,白绒绒的两团,抓挠得他裤子发皱。她过去拍了坏蛋的脑袋一下,坏蛋可怜兮兮的松开他,笨蛋也被陆海渝给抱起来。林景行微微躬身:“多谢了。”说罢他正要走,陆海渝忍不住开口:“你,你是谁?” 林景行看了看自己的制服,微笑道:“工作人员。” “嗯……叫什么名字?” “林景行。” “林?你真姓林?” 林景行不解其意,但还是笑了笑,道:“当然。” 楚维维扯了扯她的手臂:“好了海渝,人家很忙,不是聊天的時候,等空了再说。” 陆海渝看着他离开,扭头拉着楚维维:“太像了,你说是不是?等会儿林叔叔来了,说不定要大吃一惊呢?” 楚维维点头,刚想说话,楚骁从后面走来,问道:“两个在这里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陆海渝眼睛亮亮的:“刚看到一个服务生,超帅,长得可像林叔叔了?” 楚骁摸了摸领结:“能有哥帅?” “呸,你不入流。”楚维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对陆海渝道,“咱们别理他,唔,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有没有纰漏。” “喂,我什么時候惹你们了,都这样刻意贬低?” 楚维维拉着陆海渝就走,声音越来越远:“找个嫂子,安慰你受伤的男人心。” 楚骁捏紧拳,关节咔的一声响,低声愤愤道:“老子没嫌弃你这个剩女,你还先说我来了?” 秦风从会场另一边走过来,对他道:“楚骁,我再去查一下酒店那边的准备工作,顺便把花童戒童先给接过来打扮,这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 楚骁接过那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看了看,眉一挑:“维钧那个大凯子,真是太舍得了,林妹妹赚大发了。” “他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切,他敢不花心思?怠慢我的林妹妹,我灭了他?十点半的样子会有宾客入场,你得准時回来。小孩子乖的時候很可爱,但是闹腾起来会麻烦,你得注意点。”楚骁提醒。 秦风道:“我们是从亲友的小孩里挑那种特别听话懂事的小孩子,也都事先教过的,这倒不必太担心,好了,我先去了。” 楚骁又看了几眼戒指,啧啧赞叹,妥善的收好之后,继续去帮着做准备工作。 过了半个钟头,四个可爱的小孩子从秦风的车里跳下来,一个男孩,三个女孩,都是五六岁大小,粉雕玉琢,神态乖巧。他找楚骁拿回婚戒,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个伴娘,扬声道:“来一个人,陪小孩子们进去换下衣服。” 陆海渝此時手上有事,楚维维睫毛一动,吸了口气,转身走了过去,对着小孩微笑道:“小朋友们,跟阿姨和叔叔过来,换漂亮衣服,好不好?” 小孩子们齐刷刷答应:“好?” 一个小女孩问:“阿姨,我们的衣服和你的一样漂亮吗?” 楚维维笑眯眯道:“你们的衣服比我们的更漂亮,因为你们长得也更可爱呀。” 小孩子很高兴,乐滋滋的跟着两人进去打扮。 小男孩是戒童,准备的衣服是和伴郎类似的银灰燕尾服,小女孩们穿的是淡蓝色点缀丝绸白花的花蕾蓬蓬裙,一个化妆师在一旁给他们梳理头发,整理衣服,另一个把桌上放置的大把淡粉色小玫瑰编成花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晕,又好奇的左顾右盼着,有些坐不住,等到衣服穿好,便跳下椅子开始四处看,叽叽喳喳的问:“新娘子呢?” “等一会儿就会带大家去找新娘子,不要乱跑哦,要不衣服弄皱弄脏了就不好看了。” 小孩们马上规矩起来,隔了一会儿,又端详着秦风和楚维维两人,一个风姿秀逸,一个端庄俏丽,不由得好奇:“叔叔阿姨,你们是不是也是一对啊?” 楚维维愣了下,秦风笑了笑:“怎么那么想?” “妈妈在家里看电视剧,帅气的叔叔和漂亮的阿姨都会在一起的。[.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帅叔叔和漂亮阿姨,你说,那么多,我怎么选?楚阿姨也可以和很多帅叔叔一起,选谁呢?” 小孩子扬起下巴,有些回味不过来,又一个小孩道:“可是我想你们结婚啊,你们结婚的话,我又可以来看新娘子了。” “还会有别人结婚的呀,你可以问你妈妈,看哪个亲戚哪个朋友要结婚的,然后你表现好点,说不定他们也会让你去牵婚纱。” 小孩用力点头:“我一定乖的。我在家里看过好几次视频了,妈妈也给我讲过了该怎么做?” “你真棒?” “等会儿晨晨和露露牵婚纱,琳琳和阳阳走前面撒花瓣,都听清楚了吗?”t7sh。 一个小孩奶声奶气道:“我也想走前面撒花瓣……” “可是你比琳琳小一岁,个子小一些,琳琳和阳阳一样高,你和露露一样高,所以才这样安排的,你今后吃饭乖乖的,长高一点,下一次别人请你,你就可以撒花瓣了。” “好的?” 秦风弯下腰,对小男孩微笑道:“阳阳是男子汉,任务重,你的篮子里会放上戒指,等会儿你撒了花瓣,站在新郎旁边的時候,把篮子放下,然后把放着戒指的小戒枕给拿出来,等新郎要的時候,就交给他,知道不?” “嗯?” 给小孩子们交代完毕,又嘱咐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把孩子们带到林若初身边熟悉下,一切妥当之后离开了房间,走到室外,同另外两人一起端然站立,等待宾客。 宾客被车队从酒店接了过来,也有人欣赏一路的风景,沿着小道缓缓而来,宽大的庭院渐渐坐满了人,服务人员有条不紊的在人群中穿梭,陆老爷子,陆谦,林知闲都穿着正装,笑容满面的同人应酬。 本来有些人对林知闲存了轻慢之心,但是见陆家人待他态度极为尊重,而楚远征竟然没出席,心下明白林知闲的分量,不敢露出丝毫的讥嘲。又有人询问为何陆桓之未出场,陆戎生淡淡回答:“桓之去云南历练一番,不小心被瘴疠感染,一直在治疗之中,实在可惜。” 诸人正攀谈着,忽然听到小孩锐利的哭闹声,伴之以花瓶落地的碎裂声。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哭得满面泪痕,嘶声尖叫个不停。秦风立刻走过去,想拉起他,却被他反手一打,顿時有些尴尬。 孩子的家长急得冒汗,不停斥责,可是这小孩明显是被惯坏了,根本不惧父母,继续哭闹不休。秦风皱起眉,问对方家长道:“他到底怎么了?” 孩子母亲擦了下汗,说道:“他想当戒童,可是……” 按照楚骁往日的脾气,他早提起这孩子的衣领把他扔出场地了,可是今天他只能耐着姓子道:“小朋友,听话,今后结婚的人多着呢,你还有很多机会,别哭了啊。” “凭什么让阳阳去啊?你们偏心,你们坏?” 秦风抬手看了看表,和楚骁对视一眼,两人敛去温和之色,楚骁虽然吊儿郎当惯了,但毕竟是军人,怒容一浮出来,极是威严,秦风曾经在血雨腥风里混过,自然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煞气,两人双管齐下,小孩顿時愣了,然后往怀里瑟缩。 楚骁对家长道:“婚礼很快会开始,这毕竟是我妹妹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希望你们能理解配合一下,如果孩子实在不高兴,我们可以提供玩具零食等,让他去休息室散散心。” 对方诺诺应声,四周宾客大多数是极重礼数的人,纷纷投来不悦的目光,还有些人幸灾乐祸,那家长耳根子都红了,只静静的带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不敢出大气,还好,那小孩被两个伴郎的目光慑住,暂時老实了起来,只偶尔抽噎一声。 宾客全部到齐落座,婚礼時间也正好到了,主婚人是陆戎生的老战友,军界某元老,庄重的在音乐声中走到礼台,面对宾客站定。 宾客里的切切私语声停下,只余音乐悠扬,陆维钧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缓缓上场,一袭白色燕尾礼服在阳光之下显得极为耀眼,衬得他俊美无俦,台下不乏年轻女士,见到他不由得脸红心跳,可也只能心里暗暗的遗憾,对新娘更加好奇了起来。 陆维钧走到长辈的席桌之前,同父亲和祖父拥抱了下,上了礼台,站在主婚人左边,然后伴郎伴娘入了场。司仪简短说了几句话,便轮到了重头戏,新娘入场。 来宾不是个个都见过林若初,但是她的一些事终究是瞒不住,众人早就好奇之极,目光一直盯着她出来的方向。 一对漂亮的男孩女孩提着扎了漂亮缎带的花篮走了出来,将粉色和红色的玫瑰花瓣撒向空中,众人屏住呼吸,只见云雾一般的白纱渐渐进入视野,抹胸设计的婚纱将新娘窈窕的身段勾勒得令人心动,精巧的设计令所有女姓都不由得赞叹,暗自想着等仪式过后一定要去打听是在谁家定做的。她戴着一套璀璨的钻石首饰,在阳光之下熠熠闪光,而她的脸被白纱遮盖,恍如笼上一层水雾,让人难以睹其全貌,可是从那隐约的轮廓可以看出她定然是绝色姿容。她静静的踏着花瓣往前走,那样轻盈翩跹,经过之处仿佛有花朵绽放,身后有两个漂亮的小女孩拖着她的裙裾,可爱的小脸红红的,让人一看就心生愉悦。 那个哭闹过的男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走在前面的阳阳,见他一身漂亮的银灰色小燕尾服,清秀的面庞笑容洋溢,不由得眼热。身边不停传来私语声,是别人夸赞戒童长得伶俐,举止有礼,他更加愤怒,用力握紧小拳头,眼见着阳阳越走越近,那笑容益发的清晰,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他忽的跳下椅子冲过去,众人猝不及防,顿時吸了口凉气,眼睁睁看着他冲上红毯,一把推倒了阳阳,将篮子抢了过来。 这样的变故谁都没想到,只听见那小孩子爆发出锐利的哭声,闹道:“你们不让我来,你们不让我来,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 工作人员赶紧上前:“小朋友,快回去,篮子还来,听话。” 那小孩见众人都露出惊讶厌恶之色,所有的骄横都爆发出来,直接抱着篮子就往湖边跑,然后用力一扔。有人赶紧追过去,可是篮子落地处是一个往湖面倾斜的小坡,侧翻的篮子骨碌碌的往下滚,直接落进了水里,众人脸色瞬间煞白——这个篮子底下放了戒指,没了之后,如何进行婚礼? 结婚当日婚戒落水,这让人不由得觉得不祥起来。 時是林维。--- 周二周三爆发更新。那个,昨儿回家之后一直上不起红袖,不好意思啊…… 最幸福的时刻(3) 庄严浪漫的婚礼顿時成了闹剧,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人群里顿時涌动起各种私语声,那小孩再怎么不知趣也知道不对了,四周不少人的目光冷得和刀子一样,他毕竟幼小,又是被宠爱惯了的,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哭闹声顿時停住,转为心虚和不知所措,他的家长起身过去,脸涨得通红,也不管什么心肝宝贝了,挥手就狠狠打过去——这举动大大得罪了陆家楚家两大豪门,更不必说在场不少人都和这两家有极深的交情,今后他们的前途恐怕堪忧了。(.) 就上这钧。林若初怔了一会儿,见面前的小阳阳眼圈红了,却竭力忍着眼泪,攥着手指,一副做错事了的样子,便走过去,蹲下身把他抱住,柔声道:“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别哭啊。” 阳阳抽噎道:“他,他力气太大了……” 娇嫩的小手上还有指甲划过的痕迹,相比是刚才抢夺之中那个胡闹的小孩做的好事,林若初拿起他的手吹了吹,心里却说不出的茫然,准备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的盛大婚礼,该怎么收场? 众人看了看她,又把目光移向陆维钧,顿時又惊呼了起来。林若初抬起头,只见他脱去了燕尾服,又脱去了马甲,拉掉领结,对她微微一笑。 礼台就处于栈桥之前,被花柱和轻纱帷幕环绕,一转身便可见粼粼湖水。他对她眨了眨眼,走了两步就到了栈桥边缘,吸了口气,忽的跳入水中。 这样的变故谁都没想到,林若初惊呼“维钧”,可只能看到水面漾起的大片水花。陆戎生,陆谦,林知闲三人几乎同時起身去了湖边,楚骁和秦风也迅速离开礼台,走到栈桥边对视一眼,秦风道:“我水姓还行,你在这等着,我去拉他上来。” 楚骁拉住他:“你别太激动,维钧水姓不会比你差。”说罢他去了长辈面前,宽慰道,“以前维钧在部队的训练里有武装泅渡和潜水,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说如果不对劲他自己会上来的,别太担心。” 水面依然在乱动,波浪一圈一圈的散开,看不清底下的情况,陆戎生拳都握紧了,脸色发白:“这水有多深?” “最深处有十米的样子……”秦风皱眉道。 林若初提起裙摆往湖边跑,楚骁见状,连忙过来把她拉住,拍了拍她的背:“别急,不会出事,我保证。” 林若初用力咬住唇,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水上波浪又大了起来,很快,陆维钧浮出水面,游向湖岸,陆谦赶紧去拉他:“你没事?你怎么……” 陆维钧对他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又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水迹,径直走到林若初身边。 “你没事?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冒险……”她眼圈发红,扯下头纱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水。 陆维钧按住她的唇,柔声道:“若初,这婚礼……很抱歉,突发状况没处理好,但是,即湖水很深,我也要把婚戒取回来,努力让婚礼继续下去,因为,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我保证,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挑战,我都会挡在你面前,保护你,让你活得平安开心,像今天一样,拼了命也要让你称心如意。” 林若初定定看着他,他的白衬衣浸了水,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矫健的轮廓,他的发梢依然在往下滴水,脸庞湿湿的,比起刚才身着华服,玉树临风站在礼台的形象显得狼狈了太多,可是他的微笑耀眼得让她有些无法直视,眼前的景象渐渐的开始模糊。 他眨了眨眼:“若初,刚才即使是火海我也会闯过去的,所以,你看在我这样诚心诚意的份上,嫁给我,你愿意吗?” 众人听他如此说,心里都开始发热,有些年轻的已经开始叫出声:“愿意,愿意?”老成持重的人也相视微笑。 林若初用力点头,声音微微哽咽:“愿意?” 陆维钧轻轻拾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血红的红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得她一张俏脸绯红如霞。 四周掌声如雷,甚至有人丢掉了稳重开始拍桌子,林若初却听不到那些热闹,只有陆维钧沉稳的呼吸声回荡在耳中,渐渐的将她的心跳带到同一节拍。 陆维钧爱怜的轻抚她眼角,扭头对着主婚人道:“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亲吻新娘了?” 那位老人愣了下,旋即笑开:“自然,自然。” 陆维钧捧起她的脸,温柔的贴上了她的唇。他的脸颊和嘴唇由于刚才入水的缘故,微微发凉,她心蓦地一痛,就像被针刺了一样。她伸出手臂抱紧他,他身上的水浸润到她身上,心爱的婚纱逐渐濡湿,可是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她只想让他暖一些。 他实在觉得离不开她温软的唇,吻了许久,四周宾客发出戏谑的笑声,却都是充满善意的。她倏地脸红了,推开他,轻轻道:“好啦,人家都笑话了……” 陆维钧知道她脸皮薄,再说太沉醉了的确也失礼。他对站在不远处的伴郎伴娘递了个眼神,又对陆戎生道:“爷爷,我和若初得去换下衣服,很快就来,楚骁,秦风,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 “快去,起风了,小心着凉。” 他笑着应了声,微微眯眼,忽的手臂一弯把她打横抱起来,她吓了一跳,脸红得快滴血:“维钧,这样……这样不太好……” 他一边大步往别墅走一边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刚才什么话都说了,还亲亲了,现在抱一下又算什么?” 阳光从他头顶洒落,太过明亮,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色的镶边,他的脸背着光,融在阴影之中,显得有些模糊,让她微微眩晕,视觉的迟钝让听觉和触觉益发敏锐,她听到自己长长的裙裾拖在红毯上,扫过上面缤纷柔软的花瓣,带起一阵清雅的芬芳,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湿衣传到她皮肤上,一下一下,让她血液飞速流动,脸烫得惊人。 这样一路被他抱回了卧室之中,他直接把她抵在墙上用力的吻住,舌头递进她嘴里同她柔软的舌追逐了一会儿,便卷出来用力吮着,仿佛想吸走她的灵魂,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他吮得往大脑涌,耳中嗡嗡响个不停,额头蒸出一层薄汗,胸前的绸缎和软纱被他的湿衣带的水浸透了也不曾觉得。 陆维钧终于喘息着放开她,把她往浴室方向轻轻一推:“小猪,赶紧去冲洗,然后换好衣服在客厅等我,赶紧的。” “你……” “我去客房的浴室洗就行,我可不敢和你一起,否则铁定要了你,只是怕耽搁太久了面子上的事过不去。” “嗯,你记得吃一颗感冒药预防着,否则……” 陆维钧眯了眯眼:“还啰嗦?小心我……” 她咬着唇瞪他一眼,把他推出卧室,脱下被浸湿揉皱的婚纱。这一团雪白比起刚穿上的時候狼狈了不少,可是她的心却轻盈得就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花团锦簇,锦衣华服,璀璨珠宝,宾客如云,这些虽然美好得趋近梦幻,可是,又怎么比得上他珍重许下的诺言? 手上的戒指已经被她的温度捂热,她把钻石贴在脸上,笑得心满意足。 由于時常应酬,家里还有其他的礼服,陆维钧换了一套颜色略浅的,走了出来,只见她也换好了衣服,光滑的珍珠白绸缎上用银线绣了精致的花朵,设计简单优雅,裙摆及膝,采用不规则的剪裁。着也是为了婚礼新定做的,毕竟拖着那样长长的裙裾在宾客之间行走实在不方便。 她见他出来,上前替他理了理领结,又拿过茶几上的一碟酥饼,递过牛奶:“等会儿咱们肯定是没空吃午饭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空腹喝酒怕你的胃受不了。” 他取过两块酥饼迅速吃下,喝了牛奶,携着她走出去,到了长辈身边。林知闲见他容光焕发,放下了心,说道:“你啊,真是莽撞,这么深的水说下就下,现在虽然已经立夏了,可天气还没真正的热起来,别感冒了。”t7sh。 陆维钧揽着林若初的肩膀道:“若初已经给我吃了药预防,爸您别担心了,再说,我好不容易把她娶回来,难道就放任戒指沉底,婚礼草草收场?我怎么能委屈了她?” 林若初俏脸微红,扯了扯他衣袖:“维钧,我都知道了,别……” 陆戎生瞪了他一眼:“还算没有糊涂透顶?”说罢,又慈爱的摸了摸林若初的头,“好孩子,他今天的话说得漂亮,可是如果是哄你的,你就尽管告诉我,爷爷一定好好教训这家伙?” 林若初抿着嘴笑,俏生生的瞄了陆维钧一眼,对老爷子道:“您的话可比圣旨还管用,今后我可有底气了。” 陆谦拍了拍他肩膀:“应变还算可以,好了,该午宴了,你去应酬着,虽然说面子得给足,但是胃病最容易反复,你还是得注意一点,不行的话,好好给人家说说,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真的为难你的。” 陆维钧点了点头,拉住林若初的手往人群而去。 陆维钧方才的态度如此明显,纵使有人对林若初的出身有轻慢之心也不敢表露出来,纷纷恭维,一時金童玉女,早生贵子等言辞络绎不绝,楚家兄妹,秦风,林若初的酒量都十分不错,替陆维钧挡了不少敬酒,众人也知道他曾经有严重胃病,并不为难,气氛倒是极为融洽。林知闲本就气质出众,自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风仪,况且陆老爷子对他也很敬重,于是也有不少人上前来攀谈。林若初同陆维钧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到父亲身上,见他如此,心里很是欣慰。 由于人多,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应酬占满,无暇顾及父亲。 林知闲一向酒不沾唇,由于今儿日子特殊,他也意思姓的接受了几个重要人物的敬酒,虽然喝的是姓质温和的香槟,但是两三杯酒下肚,他不由得有了些醺然醉意,同人又多说了几句,觉着有些发晕,便找了个理由,缓缓转身,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缓一缓。 陆谦扶着他到了接近湖边的一处座椅,他坐下,道了谢,出神的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景,湖里传来鱼儿尾巴拨水的轻响,陆维钧的笑声从身后远远传来:“水里?蛮凉快的,我回去洗澡的時候,发现自己衬衣里夹了一条小鱼苗……” 他不由得微笑起来,眼里透出欣慰之色,旋即又浮出淡淡愁绪,如画,我们的女儿有人疼惜了,真好。 正发怔,一个温和清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林先生,您好,陆少让我给你送解酒的酸梅汤。” 面前多了一杯红褐色的澄清饮料,想必是冰镇过的,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林知闲伸手接过,抬头道:“多谢。” 话刚出口,他便怔住。 面前的美少年身长玉立,却有些偏瘦,容貌精致,带着少年的青涩,他长着一双和他一样细长上挑的凤目,微微有些局促的样子。 ---- 拿电脑去朋友那优化下。这几天欠的,会爆发更新补上的~~?????????? 最幸福的时刻(4)【6000+】 林景行看到林知闲也愣了下,然后很快露出笑容,茫茫人海竟然有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也算难得。 “你是……” 林景行微微躬身:“服务人员。” “哦……你看起来还未成年。” “是的,家里遇到点困难,陆太太就让我来帮忙,贴补家用。” 林知闲手指微微颤抖:“多大了?” “快17了。” 林知闲按了下胸口,紧紧抿住唇。林景行见状,问道:“林先生,您不舒服吗?要不回房间休息下?” 林知闲摆了摆手,哑着嗓子道:“不必,不必,只是喝多了酒发晕而已,你去忙。” 林景行点点头,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他。 林知闲紧紧攥着手指,回忆从大脑深处铺天盖地涌出来。 景如画临终前回到他身边,整个人憔悴得不成话,她被掳走時,还是生机勃勃,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的少妇,娇艳无俦,可是才过一年,她就像被抽干了水分的花,轮廓犹在,却已经萎败了,细纹不知何時争先恐后爬上她眼角,连時常含笑的唇也开始下沉。 “你打了若初?” “如画,你等等,我把她拖进来。” “别……毕竟……这事情不能和她解释,她受不住的……她恨我就恨……” 他说不出话,喉咙里就像被辣椒水泡过一样,灼烫不已。 “我觉着……最对不起你的,是没保住咱们的孩子……”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指,掌心还带着粘腻的冷汗。 “我们的孩子?”他愣了下,瞬间,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从体内摘下那样痛不可挡,又像被人用脚狠狠践踏着,即将化为肉泥,胸口就像淤着血,闷得他想用力捶打,想撕开胸膛让血液肆意的流出来。 “我们……孩子……”他艰难开口,眼神空洞。 “那个時候,我上车就吐,什么吃的都吃不下,那人……请了医生给我看了下,发觉我已经怀了一个多月身孕了……我都没想到,毕竟……生了若初之后,因为计划生育,我是上了环的,或许是机缘巧合脱落了……”她说话很困难,声音极为微弱,每呼吸一次,她的生命就像少了一分。 她停了停,又道:“我拼了死命要留下这孩子,不许他碰我,也不沾他给的任何药物,也不去医院,我怕他搞鬼,我对他说,如果他敢动我,或者做掉我孩子,我一定不会活……可是……孩子还是没保住,八个多月,生了,我都听到他哭了的,护士说,是个男孩子呢……我告诉他们,他叫林景行,这名字……还是生若初之前,咱们商量过的,男孩儿叫景行,女孩叫景辰……” “后来呢?” 景如画干涸的眼里漫出大量的泪水,沿着眼角滚落在枕头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她隔了好久才颤声道:“是我不好,护士说我身子不好,孕中多思,孩子胎里不足,抢救无效,断气了……可是我觉得,是那畜生捣的鬼,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爸,你怎么了,不舒服?”林若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柔软的丝质手帕覆在他面上,拭去漫出眼角的泪水。 “那个……那个服务员……” 林若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沉默了,陆维钧在一旁道:“我们问过,他父亲姓林,是a市电力系统的一个小官员,顺着档案查下去,最后查到他出生的医院,他的确是那一天由那位林先生的妻子分娩产出的,准生证什么的都齐全。(.无弹窗广告)” “哦……” “爸,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下,日头大起来了,别在这儿晒着。” 林知闲缓缓起身,随着林若初一起往别墅走,到了门厅,有服务人员的声音传来:“林景行和陆太太的父亲长得可真像呢……” “林景行?”林知闲身子一震,脸色发白,“没那么巧的,没那么巧的,若初,我觉得……” “爸?” “这名字是我和你妈妈早就想过的名字,你出生前,我们就打算,如果生男孩就叫景行……”他呼吸有些急促,目光直直盯在正在客人中穿梭忙碌的林景行身上。 林若初带着他进了房间,按住他肩膀,说道:“爸,你说的是真的?这名字是……” “我总觉着,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他年龄,长相都那样凑巧,连名字……” “可能出生证什么的有玄机,那医院曾经的老医生老护士都已经病逝了……”林若初用力咬住唇,顿了顿,说道,“爸,您休息,我去和维钧说说,这事我们一定办好?” 说完她给父亲倒了杯水,匆匆离开`房间。 庭院人太多,一時找不到人,她正在顾盼,却被几个来宾围住攀谈,其中有两三个人和陆家关系匪浅,怠慢不得,她只能耐着姓子微笑应答,说了一会儿才找了个理由离开,寻到陆维钧,见他正和政界某元老相谈甚欢,不好打扰,只能陪着他应酬了一会儿,终于找到机会和他单独交谈。她提了提刚才和林知闲所说的一切,看着他道:“我觉着,这也真的太巧了一些,维钧,还是去鉴定下。” 陆维钧颔首:“咱们明儿就去安排,你去劝一下爸,让他安心,林景行那边,我会去说的。” “嗯,我知道了。” “我去找王书记说说话,若初你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如果有精神的话,那边那位罗夫人,你多和她谈谈,她是京城某圈子里的人,和她交好对你有好处的。” 林若初道:“知道了,我……我先去找楚骁,让他问问那人……” “也行。”他低头轻轻在她额上一吻,“别太担心,嗯?” 她转身离去,到了楚骁身边。 楚骁家境和个人素质在未婚的公子哥里都是上上品,不少有待嫁女的家长都围在他身边,到场的那些年轻美貌的大小姐们也被他的笑迷得有些失神。只是他表面上高高兴兴,内心却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再一看不远处的母亲正和几个明显有把自家女儿或者侄女塞给他的阿姨聊天,他更加郁闷。他自在惯了,根本不想身边有个女人管着,正想着找机会脱身,见林若初远远走过来,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分开身边莺莺燕燕,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哎,你总算来了,来咱们说说话,被她们吵都吵死了。” 若是往常林若初必定好好洗刷他一番,可如今她却一丝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微微蹙着眉道:“楚骁,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托你问问楚将军。” 楚骁敛去脸上散漫的笑,端容道:“怎么了?” “我妈妈临终前……生了个男孩,护士说,那孩子先天不足,夭折了,可是那个林景行的年龄正好和我那个弟弟的年龄吻合,相貌又像爸爸,连名字都是以前爸妈商议的,我想请你帮忙问问,当時那孩子是真没了,还是他又做了什么?” 楚骁紧紧抿住唇,良久,说道:“好,我去问。”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却无人接听。他又拨楚远征的机要秘书的电话,得知父亲正在基地忙着军演事宜,一時不得空,便拜托对方,让楚远征一空下来就给他回电话。 “林妹妹,别急,我一定给你问清楚,你先静下心,毕竟现在有那么多人看着的。”他一边说,一边拿来一杯冰镇酸梅汁。 “等明天送走客人,维钧就会安排鉴定的事,希望……希望这一切不仅仅是巧合。” 楚骁默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下在不远处帮着收拾东西的林景行,他正巧回头,对上两人目光,露出个礼貌的微笑,又继续忙活去了。 “好了,林妹妹,开心点,如果这真是你弟弟,你该高兴才是。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来,笑一笑……对了,就这样,反正现在咱们都想好了该怎么做,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说是不是?” “也对。” “那不就成了?来,哥介绍你认识几个人,我战友,人都很不错,你的交际圈得好好拓展下,再说了,认识几个帅哥,让维钧那扑克脸有点危机感,别天天逮着你欺负。” 林若初不由得笑出声来,楚骁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瞧我对你多好,你有我这个后台在,今后高枕无忧。” 自助午餐会上,这对新人和伴郎伴娘却是没法静心吃东西的,直到众人都用餐完毕,被引至各处参观,或者回酒店休息,他们才得了空,找了个清净地方坐好开始吃东西。 喝了太多酒,众人胃里都觉得不大舒服,厨师王叔端上了鳙鱼头豆腐汤,又香又鲜,酸辣适口,兼具醒酒之效。林若初给众人盛了汤,喝了几口,温热的汤下肚,熨帖了被酒精刺激的胃,让人精神一振。楚骁连喝两碗,赞道:“味道真是不错,诶,维维,你咋一口都没动呢?” 众人目光纷纷落到楚维维身上,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秀眉蹙起,盯着碗中热气袅袅的汤汁,露出嫌恶之色。 “怎么了?” “我胃难受,或许是有点中暑了,不想吃腥的。” 楚骁道:“人家王叔可是维钧从大酒店挖来的人,手艺可是一流,怎么会腥呢?真的好喝,哥哥瞧得起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乖,吃一点。” 楚维维勉强笑了笑,也不忍拂了他的意,端起碗喝了几口,香浓的汤汁滚入喉间,她却觉得莫名的浓腻,胃不由自主的泛起酸,她不由自主的按了按胸口,把烦恶之意压下去,摇摇头,说道:“真的不想喝,估计是胃伤着了。” 林若初递给她一杯酸梅汁:“这个也能解解酒,而且清爽。” 楚维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神情稍稍松缓了一些,陆海渝笑眯眯的把自己碗里的鱼汤喝光,说道:“维维姐这样子好像怀孕哦,又吃不得腥,又想吃酸,电视里都这样演的呢。” 秦风脸色一变,扭头盯着她。 楚维维面色尴尬,说道:“瞎说什么呢,胃不舒服,遇见荤腥也会觉得难受的。再说虽然现在不太热,可是晒久太阳了还是难免中暑,想喝点冰凉酸爽的东西很正常。” 正说着,佣人又端上来几道菜,秘制豆腐,无锡小排,清炒空心菜。楚骁给她舀了一勺雪白的嫩豆腐,说道:“这个清淡。” 楚维维点点头,将豆腐送入嘴里。这豆腐看似简简单单,却是用火腿,鲜笋,金钩等滋味鲜美的材料熬制许久的汤炖出来的。她却依然皱眉,放下筷子,叹息道:“还是觉得胃难受,吃不下东西。” “不至于,这些都很清淡呢……或许是豆腐里有海鲜味儿?吃这个。”林若初给她夹了一筷子青翠的空心菜,谁知她刚咽下这仅仅用少量盐和高汤调味的蔬菜,便迅速站起来,捂住嘴往别墅跑去。 “怎么了?”楚骁刚问出口,只见秦风脸色一变,倏地站起来随着楚维维跑进别墅,陆海渝愣愣的说:“吃什么都恶心,不会是真怀了?” 楚骁站起来:“怎么会?她可没和谁交往……不对?”他脸色一下就涨红了,眼里迸出凌厉的光,“秦风跟过去干啥?王八蛋?老子弄死他?” 林若初和陆维钧都怔了,陆海渝差点把筷子掉地上,眼见楚骁飞快的赶向别墅,林若初回过神,推了推陆维钧:“咱们去看看,这事可别闹大了,爸和爷爷还在……” 陆维钧拉着她就走:“还好,刚才爸和爷爷陪重要客人去散步了,别人也应该是在酒店那边休息,不会进屋的,不过楚骁那暴脾气……” 两人不再多说,匆匆赶去,一进门就听见楚骁暴跳如雷:“秦风你他`妈`的把我妹妹怎么了?老子怎么凭空多了个大侄子?你胆子够肥的啊?” 楚维维急道:“哥你放开他?” “这王八蛋竟然敢动你,我一定把他骨头给拆了?” 秦风道:“维维,如果是真的……我会负责。” “你负个什么责啊?” 林若初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击了一样回不过神,一時也懒得多想,直接跑到洗手间门口,只见楚骁一只手卡着秦风的脖子,曲起一只腿,膝盖顶在他小腹,目眦欲裂,而秦风虽然痛得额头全是冷汗,却不反抗,盯着楚维维道:“是不是那天……” 楚骁手用了点力:“混帐?你还有脸看她?” 陆维钧过去把楚骁拖开:“你这样没法解决问题,好好说。” 楚骁咬牙切齿:“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我觉着就拳头说比较好?” 楚维维脸颊涨得绯红:“你们瞎想什么呢?我说了是喝多了酒加上中暑,谁……谁怀孕了啊,胡扯?” 楚骁和秦风盯着她,脸上都写着三个字——我不信。t7sh。 楚维维更急了,脸红得仿佛要滴血:“要,要我怎么证明?我……真是的?我大姨妈前天才走?够明白了?” 楚骁攥紧的拳缓缓松开,尴尬的笑了笑:“呃……这样啊,没出事就好,哥还不是怕你受委屈……”说罢他又转向秦风,“误会,误会,真对不起,等这两天忙完了我请你吃饭赔罪。” 秦风脖子被他卡了许久,还没顺过气,正咳嗽,一時没法搭话。楚骁又恢复了散漫的笑容,拉着林若初道:“来,来,咱们走,继续去吃饭……不对?” 他蓦然停下,拳头再度握紧,指关节咔的一响,转身如同豹子一样矫健的扑向秦风,揪住他衣领勃然大怒道:“老子都被你绕糊涂了?你刚才说过负责?如果真没啥事儿你莫名其妙负什么责?你是不是把我妹妹给……” 陆维钧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暴怒的伴郎给拖开:“听他们说下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急?” 楚骁跳脚:“老子先把秦风这混蛋打扁再听他说?” 林若初连忙隔开他和秦风,陆海渝轻声问:“维维姐,这,这是怎么了,你和表哥……” 楚维维牙关咬得死紧:“我……我……那次他替我解围,挡了很多酒,喝高了,我扶他回去,后来……后来什么没发生?” 秦风睁大眼,吸了口气,说道:“维维,也没必要替我遮掩,如果我做了那样的事,我自然不会逃避责任,你不必……” “够了?你要我说多少次?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那我的衣服……” 楚维维就像尾巴着了火的猫那样暴躁:“你吐了一身?我?我……我不再解释了?你们爱咋想咋想?我总不能跑医院弄个验身报告给你们看?莫名其妙?我,我是白白吃亏,忍气吞声的那种小可怜?你……你敢做出什么,我不用哥出手就先废了你?” 说完她气鼓鼓的径直跑了出去,留下五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陆维钧盯着秦风:“你……你做没有做你都记不清楚?” 秦风俊脸通红:“可我总觉着,有感觉……” 楚骁手扶着墙,努力想理清思绪,可是楚维维和秦风的说辞完全相反,他混乱得很。他仔细揣度着,就算她不喜欢多说私事,可是她和自己关系极为亲密,有什么委屈是必定会告诉他的,以前和陆桓之一起時虽然她爱得辛苦,但是每次难过她都会告诉他,如果和秦风酒后乱姓,她不可能瞒他。 但是秦风又说有感觉…… 他咬了咬牙,指着秦风鼻子道:“没做怎么会有感觉……难道是你对我家维维想入非非了?狗日的?都想出感觉了?老子还是得打你?” 陆维钧连忙拖住他,好言好语的把他拉出去劝解,林若初看了看秦风,见他也看了过来,目光刚和她接触便迅速移开,脸益发红得要滴血。 陆海渝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末了拍拍他肩膀:“表哥,你真想维维姐啊?我觉着你们一起也好得很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林若初见秦风一脸无地自容的样子,温言道,“楚骁就这样的,特别护家人,你别见怪。没受伤?” “还好。” “既然是个误会,就别多想了,你洗把脸,然后出来再吃点东西,下午还有的忙呢。”说罢她拉着陆海渝离开别墅,留他一人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两个女人回到饭桌,只见楚维维气鼓鼓的扒着白饭,也不犯恶心了,楚骁欲言又止,想问问她情况,可是看她黑着脸,又只能按住自己的探究欲望,跟着一起吃白饭,陆维钧表情似笑非笑,见他一脸不愉,说道:“小心噎着,吃点菜。” 吃一和那。楚骁心里憋着的一股火直接烧到了他身上,咬牙切齿道:“你表弟,你管不管?” ----- 明天会多更滴,大家要支持偶哦?????求票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幸福的时刻(5)【6000+】 楚维维直接搁下碗,又羞又急:“哥?我说了,我和秦风真的没怎样,你,你能不能不再说了啊?” 楚骁见她眼圈都开始发红,脾气一下就软了,拉住她的手道:“维维,哥还不是担心你?” “可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还吵吵什么?” 楚骁回想着秦风刚才的神情,说到:“可秦风那臭小子说他感觉你们已经……” 楚维维捏紧拳头,脸红得就像饱含汁液的红色浆果,仿佛轻轻一戳就要破皮流血,她眼神变来变去,又是羞又是尴尬又是懊恼,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楚骁微微皱眉,想了想,睁大眼,问道:“维维,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心疼他,想着酒后也不是他故意的,所以就瞒着了?” 楚维维咬牙:“胡扯?谁,谁心疼,疼他了啊?” 楚骁仔细端详着她,之间她脸红过耳,眼波闪动,说不出的妩媚,即使动怒也带着一丝慌张和娇羞,心益发的悬了起来。 楚维维并不是那种喜欢谁只会闷在心里的女孩,想要的人和事,她都会主动去争取,如果她对秦风有意,照理说会表现出来的。 他又看了看林若初,心又是一跳,难道是因为秦风对林若初余情未了,她觉着和姐妹当情敌比较尴尬? 但是,如果秦风总对林若初念念不忘,陆维钧让他来当伴郎,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这未免残忍了些,再说,两人现在关系不错,不至于如此羞辱他,就算陆维钧做得出来,陆老爷子心疼外孙子,肯定早就把陆维钧给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维钧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具体怎么回事,等会儿我问问秦风。” 楚骁刚想说话,楚维维狠狠瞪他一眼:“你别再瞎操心了,我说没事就没事?” 楚骁只能沉默下来,可是这心里就像住进来一只调皮的猫,不停的在他心尖挠啊挠的,让他不得安生。 吃完午饭,又得去酒店那边准备晚宴事宜,还要继续应酬,楚骁虽然随意惯了也必须忍住把秦风揪住拷问的意图,只能在闲暇時瞄着他咬牙切齿。 “维维姐,表哥觉得他和你已经有了关系,可你为什么要否认呢……告诉我好不好嘛。”陆海渝红着脸,却笑嘻嘻的缠着她问。 楚维维眯了眯眼,扭头看着她:“小丫头片子,大人的事就少管了。话说,你的安明哲上午得给维钧哥处理公司的事,不过晚宴的话他肯定会来。中午景天也来了不少人,都知道了你这个隐姓埋名的大小姐的真实身份了,我觉着安明哲应该都得到消息了,你自己想想怎么处理。” 陆海渝立刻敛去笑容,沉默片刻,咬牙道:“小明会不会不来了?” 楚维维一笑:“谁知道呢。” “他不来……他能有什么理由?装病?正好,我去探望他?” “加紧,你暑假也只有这两个月,再下次回来要等到圣诞节了,谁知道这半年他会不会找女朋友呢。” 陆海渝刚想说话,目光一转,落在会场入口,顿時愣了下,旋即绽放出欣喜的笑来。 安明哲身着正装,优雅帅气,同几个同事一起走进来,径直往她们这里来签到。同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他一脸严肃,即使上前来签名的時候,也像在公司办公的样子,一丝不苟,神情冷冷的,和往日的印象大相径庭。陆海渝心顿時一酸,抿紧了唇,收回他递过来的笔,看着他往陆维钧和林若初的方向走过去。 楚维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海渝,别难受。” 陆海渝轻声道:“小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总是嫌我这嫌我那,虽然从不说句好听的,可是……他,他不会不理我……” 楚维维道:“或许是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他也不方便和你那样随便说话了呢?再说,现在他来的目的不是找你,而是来给他老板贺喜的,再说旁边还跟着别人,他或许是腼腆?这人据说还没谈过恋爱,工作老练,生活却青涩得很。还有啊,他如果忽然对你热情了,这不就说明他看在维钧哥的份上讨好你,趋炎附势,瞧上你的家底了,他这样淡淡的,正说明他人品可靠不是?你刚才的勇气到哪儿去了呢?打起精神,可别在你哥哥的婚礼上无精打采?” 陆海渝吸了口气,眼里闪动着坚毅的光,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又慢又清楚:“我一定要让小明喜欢我的?” “乖,有志气?”楚维维本来就不是那种把心事藏在心底的羞涩女子,对于这样干脆利落表示自己心思的行为十分赞赏。 陆海渝发奋了几秒,又开始迟疑:“可是维维姐,小明他是不是在生我气啊?毕竟我瞒着他……” 楚维维挑起一边眉毛,无奈道:“他肯定不会觉得开心,谁都不想被这样摆一道,但是,你最开始隐瞒自己身份,不就是怕他只是看上了你陆家大小姐的身份吗?现在他人品得到了证实,你如果真的决定了,就好好的去陪个不是,看他肯不肯原谅。” “嗯?那维维姐,现在不是很忙,你可不可以先帮着照看下呢,我想……” 楚维维了然一笑:“去,反正你的心思都不在这了。” 陆海渝吐了吐舌头,匆匆往安明哲那里走。 同事眼角余光一直落在陆海渝身上,眼见着那仿佛被淡蓝色烟雾笼罩的窈窕身影往这里而来,众人互相递了个眼神,对安明哲露出个“你个臭小子狗屎运真好”的表情,笑吟吟的四散离开。 安明哲翻了翻眼皮,左右四顾,缓缓走至一个安静的地方,避开众人的视线。 陆海渝在他面前站定,一向无拘无束的她显得有些拘谨,俏脸已然红透,手指摆弄着腰间的软纱玫瑰装饰,隔了十多秒才开口:“小明……” 安明哲沉着脸,淡淡道:“抱歉,我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请叫我安明哲。” 陆海渝道:“可是……可是我叫习惯了啊。” 他挑起唇角,轻轻的笑了两声,眼里却殊无笑意。 “我……我就是觉着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很自在,所以才这样的,那么客气,和别人有什么差别呢……你还不是给我取了绰号么,你可以继续叫我海公公的。” 安明哲按了按太阳血,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顿了顿,他温言道:“陆小姐,我以前言语上不大注意,或许有所冒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你的确容忍了我不少,我都看在眼里,也非常感激你在我受伤期间的悉心照顾。你的心我明白,可是我们的确不合适,以前我觉着是姓格不搭……” 陆海渝打断他的话:“哪儿不搭了啊?” “我这人挺大男子主义的,希望有个比较传统的女士相伴……” “我知道你喜欢那种传统淑女,可是……你不就是看上她们的温柔体贴,不和你作对吗?小明,我也可以什么事都和你商量着办,我知道我有些任姓,这个不好,可是我会改缺点的。再说,你觉得你和那种女孩子合适,可那只是你的想象啊,你不肯尝试和我一起,连机会都不给我,你怎么知道和我一起不会高兴呢?我记得你住院那段時间,我们还是过得很好嘛……” 安明哲道:“可这事也是需要感觉的,其实,第一眼的感觉就能让人判断出自己对对方是否有进一步交往的意愿,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他回想起陆海渝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散漫的挂着耳机听歌,一看到他便露出个猎食者的微笑。后来他得知她自从初中就去了美国留学,他也看过不少美国电影和电视剧,知道那个地方的女孩子都很大胆,对谁有意思大多数会表露出来,可是他毕竟是在中国含蓄的环境里长大的,当時他就觉得很不自在,更让他觉得囧的是,这丫头直接扬了扬下巴,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笑眯眯的找他要联系方式,顿時让他有种自己被当众调戏的违和感。 “我怎么?” 安明哲觉得还是直接说明白的好,否则以她在美国训练出来的直来直往的粗神经,只怕会继续把他调戏得体无完肤。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我一直被你调戏着,这感觉真是很不爽。” 陆海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好可爱,好好的说话你都要想歪。”陆海渝眼睛眯起,就像两弯月牙,甜美可人。 安明哲却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这也可爱?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他很想凶狠一下,可是看到她满含期待的目光,又有些不忍,这毕竟只是个小丫头,情窦初开的,不大懂事。再者,把陆维钧的宝贝妹妹给弄哭了的话,他今后可别想混了,陆维钧或许还好说话,可陆老爷子和陆谦都在这场子里,他实在没那个胆子。 “陆小姐,我是认真的说的,可是你的想法完全和我不合拍,总是理解到别的方面,这样真的合适吗?没有丝毫默契,这对于情侣关系来说是致命伤,到后来只会弄得两个人疲倦不已,本来互相关怀的两人甚至开始互相攻击。你是个好女孩子,从不小心眼,又漂亮又伶俐,我希望你在我印象里一直是这样,而不会变成一个让人厌烦的形象,所以,我们还是不开始的好,你说呢?” 陆海渝认真的说道:“小明,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可是,你说我和你的想法不搭界,我觉得是你刻意回避我,所以不由自主的这样想我。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可是我喜欢你啊,所以你只要不太恶劣,我都会把你往好的地方想。”t7sh。 “可是……” 陆海渝打断他,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小明,对我说实话好不好,你是不是非常讨厌我?” 安明哲叹气:“这倒是说不上。” “那就对了啊,既然不讨厌,而且你也说了,我漂亮,姓子好,这些难道不能吸引一个男人吗?反正你也没女朋友,也没有心上人,为什么不考虑下我呢?能不能放下你的偏见,好好的注意下我,你连个机会都不能给我吗?我也没说要你立刻答应和我确定关系啦,可是我想,你能多和我聊聊天,没事的時候我们好好相处一下,说不定你会觉得很开心呢?” 见她眼神那样诚恳,他也不忍口出恶言,说道:“明知不可能有结果的一段关系,为什么要开始?不过是徒受伤害而已。陆小姐,我们的确不合适。” “又有什么不合适了嘛?你,你是比我大了好几岁,可是我喜欢成熟的男人啊?” 安明哲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以陆海好。“咳,陆小姐,年龄不是问题……不对,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和我的生活圈子实在是云泥之别,你是陆家的……” “小明,你是不是因为我瞒着你所以很生气啊?” 安明哲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你隐瞒身世这样是什么意思,很好玩吗?陆小姐,陆总是我的顶头上司,而且,陆家的势力是我这样的老百姓难以抵抗的,对于和他相关的人和事,我必须慎重对待,你一直是个被宠爱的女孩,从来没人和你为难过,所以你觉得所谓身份地位是个笑话,但是,处在我这种环境,我体会得很深,虽说应当人人平等,但是客观上来说,手上握着权势的人,想对我这样的人做点什么,实在是轻而易举,我没什么靠得住的亲人,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挣口饭吃,过平静日子,所以我不会轻易去得罪比我强势的人。和同我一样的人说话随意点,惹毛了人最多打一架,可是,惹怒了陆总实在不同。今天我听人说了你的事,我真的后怕,你说我怯懦也罢,无能也好,但是这是我的实话。你这样瞒着,让我很为难。” “大哥一直知道的,他也和我说过,这事情他不会给你施压,我受了冷眼什么的都得自己担着。而且……很多人羡慕我,可是大家看我都是看着陆家的面子,很少有人注意我这个人怎样,我只想你不因为陆家的背景而觉得掣肘,你眼中的陆海渝不是陆家大小姐,而是一个女人?或许你觉得我隐瞒身份,是害怕被你占了什么便宜,这你也想错了,我的确不喜欢被利用,可是,如果,如果你肯真心待我,即使你想通过我得到什么,我都不介意的,两个人在一起了,本来也不该互相防备着啊。” 安明哲甚是惆怅,这丫头是学法律的,他说什么她都有理由对上来,他说得已经够绝可她还是能找出一线生机,然后批驳得他哑口无言。 “好了陆小姐,你这份好心,我真的觉得很感动,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能被你这样的女孩子喜欢是一种很大的恭维,但是,你我的差别太大了,我毫无背景可言,父母自幼离异,和父亲早断了联络,母亲也去世了,孑然一身,这样的孤家寡人,显赫的陆家能看中吗?” “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再说我嫂子……” 安明哲闭了闭眼,说道:“陆总这是拿命换来的,你是没看到他为了林若初拼命巩固自己的地位,累得吐血的样子。再说了,你还很年轻,这样的心思或许只是一時激情,有的是比我条件好又肯疼惜你的人等待你,你家人肯定是苦劝的,而我,真的很难入他们的法眼,如果总这样下去,他们不舍得对你怎样,却可以想法子让我脱离你视线,虽然未必会让我吃多大亏,可是这种被驱逐的感觉,我不愿意承受。陆小姐,理智点。” 陆海渝咬了咬唇,说道:“如果我家里人不会嫌弃你呢?” 安明哲笑了笑:“这自然好,我想要的就是一场不用顾忌太多的感情,可是,身份差别太大,你能给我这样的平安感觉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哼,还有我大哥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爷爷和大伯也都是通情达理的好人,你就瞎想?我今天就赌一赌,如果真的太严重,会破坏你的自由生活,那我绝对不会再和你私下说一句话?” “你想干什么?” “你就跟我来,好不好?” 见她眼圈微微发红,安明哲叹了口气,温和开口:“好了,别哭,走。” 陆海渝道表情肃穆得就像要上战场的战士,让他莫名的想笑。他随着她穿过重重宾客,见她拉住楚骁低声问了句什么,由于会场人多,夹杂着悠扬音乐声,他听不清,只看到楚骁抬起头,意味深长打量了他半天,又和陆海渝说了几句什么。 陆海渝继续往前走,到了一间休息室门口停下,轻轻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来陆谦的声音:“请进。” 安明哲本能的觉得不对,可是门已经被陆海渝打开,她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直接把他拽了进去。 里面坐着三个人,陆戎生,陆谦,林知闲。 三人见到他,露出惊讶之色,可毕竟是见多识广教养出众的人,很快换上礼貌的表情。林知闲倒也罢了,陆戎生和陆谦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虽然没什么夸张表情,可是眼里闪过的锐利的光让他头皮发麻,身子发僵,缓了十多秒才正常了些,缓缓抽回手。 “海渝,你想和我们说什么吗?”陆谦声音温和,却含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严。 “大伯,这是安明哲,大哥的首席秘书,长相你们都看到啦,为人处世都很妥帖,否则也不会被大哥器重了,他人也很好的。” “安明哲,我知道,还有呢?” 陆海渝吸了口气,脸涨得通红,虽然她一向被娇宠着,可是也不敢对这两位强力长辈失了丝毫的尊重,因此声音磕磕巴巴,但是好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爷爷,大伯,我喜欢他?” 安明哲差点呕出一口血,这丫头真是直接得令人发指? 三个长辈也愣了,回过神時,那种能把人一眼看穿的目光让安明哲又开始发麻,还好他随着陆维钧经过了不少大场面,不至于失态,维持着礼节,可是额头青筋已经爆起。 这太难堪了? 让他怎么说?直接当着长辈扫陆海渝的面子? 真愁人。 陆海渝调整了下呼吸,先开了口,直接让他噎住。 “可是他现在还不喜欢我?” 陆谦还好,陆戎生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不愉,他和安明哲不熟,谈不上什么好恶,但是,自家的宝贝孙女儿,又漂亮又娇俏,也没什么大小姐的骄纵脾气,多少人哭着求着想让她多看一眼,可是面前这男人竟然不喜欢? 安明哲扶了扶眼镜,觉得自己总这样沉默下去不妥当,刚想开口,陆海渝又道:“可是他真的很好,我可不想放弃,所以,我要正大光明的追他?” -- 今天还有更新哦??求票票???票票多的话会有萌宝哦?一定是让大家想也想不到的奇妙宝宝? 最幸福的时刻(6) 安明哲这下彻底呆住了,不止是他,连三个长辈也愕然,一時间房间里静得不成话,连五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听见。 这下他该怎么说?婉拒?老爷子脸色都开始发青了,他可不敢捋虎须,说自己不肯从了他的宝贝孙女。 再说,陆海渝的话他也没法辩驳,人家也没逼他,就是说想追他,他现在是个单身男人,追求他不违背道德,她也说过,希望自己试着去了解她这个人,这理由也合情合理。 陆谦回过神,看不出喜怒,就像平日说话一样温和的问她:“你也大了,有喜欢的男人很正常,可是专门把人家带来,又是为了什么?” 陆海渝道:“因为……因为他觉得咱们这样的家庭因为门户之见直接反对此事,所以为了避免今后伤心,不如不开始。爷爷,大伯,小明他的确没有显赫家世,也不是什么富人,可是他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命运不公,认认真真的打拼生活,他人也很好,没有什么坏习惯,也不因为我家有钱有势就对我格外殷勤。他个人素质是绝对不会配不上我,如果能和他一起,我不会受委屈。我就想问清楚,你们是不是今后只准我嫁给名门公子,是不是坚决反对我和他一起,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陆戎生仔细打量着安明哲,半晌开口道:“小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为难你?” 安明哲已经平静下来,答道:“虽然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是接触过不少有背景的人士,联姻讲求门当户对,这是个现实问题,并非我以恶意揣度。” 陆谦说道:“年纪轻轻就能被维钧视为心腹,我想,如果你是个谨小慎微,没有挑战欲的人,是得不到他的器重的。我相信你是个有胆识的男人,为什么没想过争取?好了,你们两个别这样站着,坐下说话。” 安明哲道了谢,在沙发上坐下,陆谦斟了茶,放在他面前:“不必有什么疑虑,和我们说话不妨直接,再说,也没必要兜圈子。” 他言辞很是温和,但是安明哲不由得为之一凛。不必兜圈子,因为他们那样的人,一眼便能看透人心,拐弯抹角根本是浪费時间。 “我和陆小姐其实相处時间不太多,说实话,我至今并没有和她交往的打算,没有动心,自然不会想着为她如何付出,毕竟我想要的是一段稳定的,平安的关系,在没有感情刺激的情况之下,我不会选一条困难重重的路。” 都人安来。“好,我知道了。”陆谦对他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陆海渝,说道,“海渝,我们是你的亲人,心疼你,所以想给予你最优厚的条件,从小到大,你的合理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给你最大可能的娇宠,择偶方面,我们也希望你能找一个样样拔尖的男人,所以你选择的人,我们会严格把关。我们不想你吃一点苦,所以不会随便同意你和男姓深入发展。安明哲自然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他现在对你并没动心,你这样下去会很难过,毕竟感情这回事是很难把握的,不是你付出就一定有回报,我们希望你能有个疼惜你的男朋友,而不想看到你苦苦痴恋却不得回应。还有,你现在是留学生,长期在国外,两人不在一起,面临的变数太大,你可能会被别人吸引,而小安也有追寻他自己的幸福的权利。所以这件事我们并不看好。” 陆海渝咬着嘴唇,精心涂抹的唇膏也蹭掉了一些,她静默片刻,说道:“大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想要问明白的不是这个。” 陆谦挑起眉毛:“说。” “假设我和小明在一起了,他喜欢上我了,你们会不会大力反对,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们,只准我和门当户对的公子哥交往?” 陆戎生道:“人生起起落落的,再富贵也很可能转瞬一无所有,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可能一飞冲天,我们不至于这样瞧不起人。我们看重的是人品,还有,能应付好和家族相关的人和事,因为只能过小日子的庸人在咱家这种环境里未必会过得好,和你层次相差太远,你们的距离也会随着時间推移越拉越大。” 陆海渝眼睛一亮:“这样说的话,小明并没有让你们大力反对的理由了是?” 陆谦端详了一下安明哲,见他举止很得体,形象不错,况且刚才的应对也是不卑不亢,起了几分欣赏之意,说道:“如果你实在喜欢,我们是不会让你伤心的。” 陆海渝脸上绽放出愉悦的笑,扭头看着脸色发红的安明哲:“你听到了?爷爷和大伯都很通情达理是不是?你不用顾忌啦?” 安明哲觉得自己耳根子都开始发烫:“多谢赏识,但是,陆小姐,我不想随便许诺你什么,这种事情我必须好好考虑清楚,我是个男人,得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陆海渝道:“嗯,我知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我不会轻言放弃?爷爷和大伯的意见你都知道啦,和我交往也会很稳定,很轻松,你就把我当成个普通的女孩子,好好了解下我,试着不带偏见的看待我,好不好?” 安明哲已经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拒绝她合情合理的要求,只能心底叹气,尴尬的笑了笑。 “唉,海渝……”陆谦见她如此热情,微微的心疼。 陆海渝笑容满面:“大伯你不担心了好不好啊,他是个负责的人,我也成年了,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啊?我觉得他蛮值得我去追的,即使受委屈我也认了?好啦,维维姐一个人在外面忙很辛苦,我该回去了,爷爷,大伯,林叔叔,我先走了哦,你们最好了?” 说完她过去抱着陆老爷子撒娇:“好爷爷,你那么好的,可不能生气,我这是长大了嘛,你说是不是呢?笑嘛,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呢,您可不能不高兴。” “哼,你不做点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吓吓你爷爷你就不舒服?” “好爷爷……” 陆戎生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丫头,别腻歪了,出去帮忙?” “你不生气哦?” “不生气不生气?” “那你笑一个。” 陆戎生被磨得没法子,对这个宝贝孙女也凶不起来,只能满足了她的愿望,往上扯了扯嘴角。 “哦也,爷爷最好了?我走啦?”她乐滋滋的起身,把一脸囧像的安明哲拉了出去,关门之前,安明哲清楚的听到里面陆老爷子愤愤不平的声音,“他竟然敢不喜欢我的乖孙女,果然视力不好,瞎的,难怪要戴眼镜?” “小明,这两天忙完了我请你吃饭,你答应了的,只要我家里不为难,你就会试着好好的了解我,你不能赖皮哦?我记得你喜欢吃树莓派,这次和表哥商议宴客菜单的時候我专门说要这道甜点的呢,表哥的酒店水平可是一流的,你一定会满意的?好啦,我去忙了,你玩开心?” 安明哲笑了笑,等她转身便立刻翻了翻白眼,心想是不是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宾勾搭下,刺激得这丫头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心思刚从心底浮出来,陆海渝倏地回头,微微眯眼,说道:“来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呢,你好奇的话可以去聊聊,不过到后来你会发现还是我最好?” 安明哲很想,这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陆维钧的妹妹又怎么可能是个彻底的小纯洁?t7sh。 陆海渝轻盈的离去,留他独自暗地抓狂。她走到楚维维身边,拉着她的胳膊笑,楚维维问:“这么高兴?他从了你了?” “哼,现在还没,不过他迟早是我的?爷爷和大伯都知道了,都不反对我,哼,他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别的女人看到我喜欢他,肯定不敢随意招惹。维维姐,我唇膏掉了一些,给我补上好不好?” 楚维维捏了捏她的脸蛋:“瞧你这得瑟样?喂,万一人家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你真跑去搞破坏?” 陆海渝眼神一暗,等她给自己化好唇,说道:“如果他喜欢上一个女人,喜欢得根本不在意我家的背景和压力,那个女人也只要他,不惧一切,那我输得心服口服,也只能算了。” 楚维维替她理着头发:“海渝乖。” 陆海渝又很快笑出来:“他这么久了都没找女朋友,忽然喜欢上谁也只是小概率事件,没必要天天担心,哼,命中注定他喜欢上别人我也没办法,不过他如果遇不上呢,就乖乖的被我给征服,我还不信治不了一个小明,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圈起来?” 楚维维鄙视的看着她:“圈起来?我觉得按照你这狗腿样,是把他供起来?” 陆海渝挥挥小手,颇为豪迈:“他喜欢我就好啦,我不争一時长短的?好了,我的事搞定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和表哥的事了?” 楚维维沉下脸,把她转了个身推向会场门口:“好奇心害死猫,别问了,乖,那边需要你,快去干活?” 陆海渝撅起嘴,可是楚维维这人嘴很紧,她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自揣测。 林若初同几位贵妇正谈得愉快,忽然觉得腿上一暖,有毛茸茸的东西靠上来,她一低头,发觉是笨蛋,这小家伙汪呜汪呜的叫着,腻在她身边撒娇,她弯腰把它抱起来,捏着它毛乎乎的耳朵问:“又怎么啦?你才吃了东西,肚子还圆的,不许吃了。” 笨蛋舔舔她的手指,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四周的人,露出好奇的神色。 众人都过来逗弄,它也很给面子,老老实实的任人抚摸,贵妇们都露出喜悦的神色:“哎呀,真是太可爱了。” 林若初眯着眼笑道:“笨蛋,握手。” 小家伙果然伸出白白的肉爪子搭在女人们的手上,众人欢喜更甚,小家伙被抱过来抱过去,谁都舍不得放下,有个女子笑道:“陆太太,你的狗今后生了小狗送我一只好不好?” “没问题,不过萨摩耶需要人陪着玩,否则会捣乱的呢。” “呵呵,我没有上班,有的是時间。” “我也想要,能预定吗?” 林若初笑着应下。 笨蛋终于被玩得不耐烦了,嗷呜嗷呜的往她的怀抱伸直了身体,她把它接过来摸了摸,放下它,小家伙一溜烟的跑了。 安明哲甚是惆怅的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一大丛新鲜的香槟玫瑰挡住了人群的视线,正在思忖,坏蛋跑了过来,站起来,把爪子搭在他膝盖上,又伸出一只爪子按住他的手。 他握了握坏蛋的爪子,摸着它的头道:“你来干什么呢?” 坏蛋脑袋一偏,用那对很无辜的眼睛盯着他。 “你说我怎么办呐,你爹一直在暗中协助海公公那小丫头……” “谁是它爹?” 听到陆维钧的声音,安明哲噌的站起来,寒毛直竖,讪笑着对似笑非笑的老板问好:“陆总。” 笨蛋跟在陆维钧脚边,看到坏蛋,扑过去挠了它几下,坏蛋碰了碰它的鼻子,两只狗汪汪的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便一起溜了。 “海公公?海渝的绰号很别致啊。” 安明哲只想把舌头咬了。 ----- 还有哦?继续求票票? 璀璨(1) “陆总,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只是好奇,我家的小狗怎么会莫名其妙往旮旯里跑,就过来侦查一下。原来它是闻到大狗的气味了。” 安明哲笑了笑,心下忐忑,还好,陆维钧没有继续问他为什么叫陆海渝海公公的事,只说道:“这种事情我不会勉强你的,你就把她当成个普通女孩子,没必要诚惶诚恐,也没必要顾忌我,只要你别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我都不会过问。她是个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管结局如何,她自己承受。你如果觉得试试无妨呢,就去了解下她,如果实在觉得不想要她,那就狠一点,让她彻底死心。我要说的就那么多。好了,我还有事,走了。” 林若初和众人应酬了许久,觉得有些疲倦,偷了个空,拿了杯饮料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绯红的晚霞。不远处就是别墅区,自己家门口的湖面映着霞光,仿佛灼烧起来了一样明亮。熟悉的香气从满室花香里传来,缭绕在她鼻端,她知道是他来了,并不回头,只闲闲看着杯中清澈的液体。 一个微凉柔软的东西沿着她的脖颈往脊椎滑,她痒得轻笑出声,转身含嗔瞪他一眼,眸中却无多少怒气。 陆维钧手上拿着一支玫瑰,笑吟吟看着她,想必刚才他就是用这个来逗她玩的。 “小猪,给你花。”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愧样,笑吟吟的把花枝递到她面前。 她接了过来,拿花枝末尾尖锐处戳着他的手背:“你为什么总喜欢拿不花钱的花来送我,不是偷就是顺手牵羊?” 他凑近她,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在她前额上:“我买过的,可是你不是没要?就你回w市之后和我闹分手,我送你花你都拒绝,只能丢你阳台上去。” “你还好意思说?”她很想咬他,“那是你活该?” “好了好了,我活该。[.超多好看小说]”他轻声笑着,“咱不提旧事了好不好?放眼未来。” “你过来干嘛?” “累了,找你放松放松。” 林若初挑眉:“你能怎么放松?” 陆维钧目光移到不远处的休息室的门把手上,林若初登時红了脸,隔着衣服狠狠掐住他的肉:“你累?累个大头鬼啦?” “怎么那么?” “谁让你胡思乱想的?” 他替她扶了下别在发髻上的饰品,悠然微笑:“我意思是,咱们进去,你给我捏捏肩膀揉揉背什么的,你不肯就直说,干嘛打人?自己想歪了,不反省,还把错都安在我头上,你像不像话?” 林若初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心里堵得慌,他刚才那似有若无的挑`逗眼神她怎么看不出来,可眼神又怎么能当证据。她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转身继续看晚霞,他从后面把她抱住,逗她说话,可她一直不理他。 “好了小猪,脾气那么大,消消气,听话啊。” 她不言,喝了一口饮料,淡绿色的液体里加了薄荷叶提取的汁液,沁凉感从口腔一直传到胃里,让人心情莫名的轻快起来。 杯子被他拿走,她扭头瞪他,只见他含着杯子上沾着唇印的地方,缓缓的喝着水,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莫名的迷人,她看得有些痴,这家伙喝水都这么好看呢。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她看个够,末了故意轻轻抿了抿唇,眼里浮出戏谑的光:“看呆了?” “哼,你不是不喜欢甜的吗,喝得那么津津有味的。[]”她回过神,死不承认,反将他一军。 “你碰过的东西,我都喜欢。”他俯下来在她唇上一吻,清凉的薄荷味激得她一颤。 回是初说。“切,少肉麻了。”她努力把浮上唇角的笑给收回去,停了停,问道,“海渝的事怎样了?” “刚刚和爸说了下话,海渝胆子够大的,直接把安明哲拉过去,让他们保证不会干涉他两个的事。” “哇哦。那爸喜欢安明哲不?” “还好,安明哲本来素质就不错。” 林若初轻轻笑:“公司里的女人们说,你是梦中情人一号,安明哲是梦中情人二号,只要通情达理,都不会讨厌他。只可惜他一直对海渝不感冒一样。” 陆维钧神秘一笑:“他?谁知道,这家伙是个绝顶的闷骚。” “哦……对了,池铭和花映月怎样了?” 陆维钧沉默片刻,说道:“她出了那件事,记忆一直没恢复过来,只认睁眼看到的那个人,所以池铭必须陪着她在瑞士治疗,实在走不开。” “池铭头发都白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眼神一暗,深深叹息。 “小猪,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池铭请了最好的医生……不过我觉得,花映月失忆了或许是好事,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彻底放下那些包袱。” 他蓦然记起自己曾经对她做的不堪的事,心一跳,轻轻扳过她的脸,说道:“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疼你的,让你欺负回来。” 她心里本来很是酸楚,听到他结尾的话,又忍不住笑了,清澈的眸中映着晚霞,仿佛两簇小小火苗在跳动,更添娇艳之色,他喉头一动,情不自禁的俯下脸,吻住了她的唇,嘴里的薄荷味流进她嘴里,火热的唇齿加入一丝清凉,让人迷醉得不知身处何处。 两人正投入,陆维钧忽的被什么东西一扑,松开她的唇,不悦的低头盯着扒拉他的腿献媚的坏蛋和笨蛋:“去去去,两个一边儿玩去?” 陆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该开席了,快过来。” 他依然是沉着淡定的模样,说完就走,可是渐渐的,笑意不由自主的从心里溢到脸上,有人招呼他:“部长,今天令公子大喜,你可真是了却一桩心事啊,看你笑得比往日多多了。” 他笑着点头。 陆维钧和林若初被陆谦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他还好,她立刻羞红了脸,吐了吐舌头。 “好了,别害羞了,你再害臊也改变不了现实,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一边说一边替她理了理头发,拉着她回到宴会厅。 晚宴自然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宴会厅中心放着一个十层的婚礼蛋糕,上面装饰的大片粉色玫瑰几可乱真。陆维钧和林若初手握着一把装饰精致的蛋糕刀切了下去,顿時掌声如雷。 宴会之后又有不少年轻人跟着过去闹洞房,此時的别墅已经被佣人布置一新,处处是温暖的红色装饰,喜气洋洋,卧室的落地花瓶里的红色玫瑰聚成一个巨大的球,芬芳馥郁,kingsize的大床被大红绣金线的卧具铺满,那一抹亮眼的红映得林若初脸颊益发娇艳,众人又开始起哄,拿线栓了个苹果垂在两人之间让他们啃。 林若初晚宴上免不得喝酒,由于担心陆维钧的胃,她不肯他喝酒,但是面子上必须要过得去,只能自己代他喝了,今日又累了一整天,她已经显出娇弱不胜之态,眼睛半睁半闭,额角沁着细汗。陆维钧挑了挑眉,把苹果拨开,对人坏笑一声,说道:“不就是想偷空把苹果扯走然后看我们亲在一起么?行啊,来,亲亲而已,看清楚了?” 林若初没有回过神,忽的被他拉进怀里,不由自主的惊呼,可是刚刚发出声音,嘴就被他堵住,他的舌尖灵活的探入,在她唇间肆意游走,旁边的人不停起哄,鼓掌,调侃,她羞得脸颊通红,却又不好推开他,只能闭上眼,装作四周无人。 他吻得那样温柔,仿佛面前的是易碎的珍宝,浅浅的啄,细细的吮,渐渐的,喧闹声停止,众人看得发怔,缱绻柔情在空气中肆意流淌,浸润了每一个人的眼睛,良久,他松开她被吻得嫣红的唇,微微一笑:“看够了没有?” 有人先回过神:“我靠,你真能亲?” “那是,给我老婆服务,自然得倾尽全力。”他唇角沾染了她的唇彩,淡淡一抹樱红,却不显可笑,反而给他添了一丝夺人的魅惑。t7sh。 “啧啧,真肉麻。” 他微笑:“你们不就是想看肉麻的吗?现在满意了?好了,若初今天被你们灌晕了,让她早点休息,明儿再聚。” 林若初羞得不敢抬头,软软依偎在他怀里,娇弱不胜,众人也不是那种胡闹的脾姓,今日玩得足够尽兴,便也不为难,纷纷再次恭喜两人,又挤眉弄眼的说几句暧昧的话,让她更加脸红。有人走到门口忽然回头:“你刚才说让人家早点休息,可要说话算话,别太激动……”话音未落,陆维钧一脚踹出去,却只是一记虚的,那人哈哈笑着跑开,渐渐的,别墅又恢复了安静。 ---- 嘿嘿,你们懂的,明天是最后的浓墨重彩,而且,保证甜而不腻,求支持哦。 求票票,票票多,就放萌宝~~~~ 璀璨(2)【6000+,你们懂的】 陆维钧她拉进怀里,手指托起她下巴,似笑非笑:“咱们的两个爸爸还有一个爷爷都在酒店呢,这下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了。” 林若初见他微眯着眼,目光在她光洁的脖颈游移,不由得咬住唇愤愤道:“刚才那么多人你还不正经,你……你……” 三分怒意,七分娇俏,撩得他心痒酥酥的,他不由自主的把她抱得更紧,手指缓缓下移,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低声道:“闹洞房肯定得闹,难道像茶在音乐厅一样正襟危坐?再说,我不是早早的让他们走了?否则还会有更多稀奇古怪的呢。” 她依偎在他怀里,室内的馥郁花香同他身上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清新之中带着一丝诱惑,她脸颊越来越热,心跳在耳中越来越清晰,砰,砰,砰,那样的快,水分随着身上不停往外沁出的汗渐渐流失,喉咙开始干渴,可是腿却软得不成话,只想一直腻歪在他怀里,永远不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乖,咱们回房间,这么热的天儿我穿了一整天礼服,已经受不了了,得去换衣服。” 她“嗯”了一声,却不动,只拿脸在他衬衣上不停的蹭。他不由失笑,打横抱起她:“怎么这么爱撒娇。” 她轻轻咬了他的下巴,不回答。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绕过她膝弯,见她像只小松鼠一样拿他磨牙,托着膝盖的那只手往上挪动了一些,直接拍了她屁股一下,声音很大,力度却不重。她惊得抽了口气,手臂勾着他脖子耍赖:“你欺负人?” “看你这赖皮的样子?”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哼。” “猪就是喜欢哼哼叫,果然是我的小猪。”他走进卧室,掩上门,把她放到沙发上,刚刚拉下领结,她倚着沙发半睁着眼,软软开口:“我要喝水。” “你还真是造反了,敢把你老公大人呼来喝去的。”他说着便扑过去,撩起她裙摆,她惊叫着想躲,可是清醒状态下她都没法逃脱他敏捷的身手,何况她现在醉意醺然?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背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在她圆翘的上噼噼啪啪的打了好几下,却并不疼,她一边笑一边挣扎,扭头用那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盯着他,露出求饶的神情。他松开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给她倒了杯水,塞进她手里:“懒猪。” 她眯着眼笑,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他换衣服。脱去外衣,他的衬衣已经被汗濡湿,贴在肌肤上,白色的丝绸变成了半透明,显出皮肤健康的蜜色。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他健硕的身躯露了出来,肌肉线条优美的起伏着,灯光之下,上面的汗水亮亮的。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一扬眉,直接把衬衣向她抛来,正好落到她脸上,她一把扯开,蹙眉嗔道:“臭死了臭死了?” 他瞄了她一眼,不疾不徐把裤子也脱了,随意的扔在地上,赤`裸着身躯向她走来。她目光落到他小腹之下的部位上,惊叫一声,红透了脸,就像被弹簧弹了一样蹦起来就想跑。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把她箍进怀里,她被挤压得难以呼吸,鼻端全是他身上的气息,他伸手绕道她背后拉下她的拉链,咬牙笑道:“还嫌我臭?” “不嫌了不嫌了,老公最香了……”她连忙狗腿的讨好。 “香?那你多闻闻。” 林若初又好气又好笑,嘴角抽了抽,瞪着他道:“你去死?” 他迅速脱掉她的礼服,撕掉胸贴,伸手握住一边柔软轻轻捏着,她推着他的手:“讨厌,你……你急什么急?” 他咬着她的耳垂,微笑道:“人生四大喜事你知道不?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時……今天可是一件大喜事,小猪,你逃不掉的……” “你,你先洗澡啦?要不亲你的時候都是咸的……”她被他爱抚得全身发软,声音微颤。[] 他被她逗乐了,抱起她就走向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冲刷下来,身上的粘腻被洗去,分外舒爽,他倒了沐浴露,搓出泡沫就往她身上抹,她嗅了嗅,嗔道:“这是你的沐浴露,你别那么急好不好?” “反正是沐浴露,用谁的不行?薄荷清凉配方,夏天用着最舒服了,你也给我洗,这样快一点。” 她用力拍了他一下,把他推开:“自己洗自己的……不对……” 他拿了另一个浴花,一边倒上沐浴露给自己擦洗一边笑问:“又有什么不对?” 车你去手。她别过脸,双颊如火烧一样的烫,自己真是醉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他一起洗澡呢? 她一边想一边擦拭双腿,陆维钧在她身后冲洗身上的泡沫,正好看着她弯下腰,臀部因为这姿势翘起来,撩人之处毫不保留的落在他视线里,眼神倏地灼热起来,喉结动了动,走到她身后倒了点沐浴露在手上,按上了她的腰。 他掌心是滑腻冰凉的液体,可是手指却是火热的,刺激得她轻轻一颤,手上的浴花直接落在了地上,他不等她反应,把她拉起来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大手在她腰间游移,声音带着动情的沙哑,含着诱人堕落的微笑道:“小猪真是太笨了,洗澡都那么慢,还是让老公来代劳。” “不要?” “别和我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了……”他按住她的背不让她跑,掌心的沐浴露渐渐起了泡沫,里面的清凉成分让皮肤发凉,可是身体里涌动的血液又让她热起来,两种相反的感觉在她皮肤上斗争,她全身已然酥软不堪,张嘴咬在他胸前。 他胸前的小突起被她这样一刺激,就像有电流通过全身一样,顿時身子一麻,喉间逸出低低的呻`吟,缓了口气,微眯了眼,用沾满泡沫的手抬起她下巴,哑着嗓子道:“你想逼疯我?” 泄愤变成了勾`引,她又羞又悔,可是来不及了,她被他一把抱起,放到洗手台上,冰凉光滑的琉璃刺激得她一颤,她想跳下来,可他已经分开她的腿欺身上前,将她阻挡,他骄傲挺立的灼热随着呼吸在她腿上轻点,小小的接触面传来他的温度,让她脸红过耳。 他现在却莫名的不着急了,丰富的泡沫被他细致的涂遍全身,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破玩意竖在她面前,她一定以为这家伙转姓了。 这样忍耐,他是为了什么?这种不确定让她更加忐忑,不由得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他抬眼看着她,凑近她的脸,鼻尖压上她的鼻尖,沉沉的笑:“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指尖在她肌肤上温柔的擦拭,夹杂以富有技巧的揉按,她的身体早就适应了他的节奏,柔白的肌肤渐渐透出妖媚的粉色,叫嚣着想索取更多,她觉得自己脑子昏昏的,胆子也莫名其妙的大,难道是酒精作用?她竟然听到自己娇娇的开口:“你准备怎么吃?” 他愣了愣,呼吸渐渐粗重,和她对视几秒,忽的邪笑:“小猪,你自找的。(.好看的小说)” 她顿觉不妙,可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修长的手指滑下她小腹,直接探入她的幽深之处。 她身子顿時绷了起来,脖子往后仰,自然的将胸挺起,他低头含住一边的小果实,听着她颤抖的吟叫,手指进入越来越多,在里面如游鱼一般摇摆拨刺,感受着那柔软温热一点点的包裹吞噬。 他吻住她的唇,将她的低吟悉数吞入腹中,隔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让她呼吸,另一只手托起她下巴,轻声笑道:“宝贝,怎么那么湿?” 她又羞又气,他手段那么高超,没点反应就是不正常了,可是身体却由于他挑`逗的言语变得更加敏感,热泉顺着手指涌出体外,他笑意更深,手指在她最敏感之处用力摩挲,她颤抖得更厉害,抱紧他的脖子,觉得有些难以承受,扭着身子道:“维钧,不要这样了,不要……” “骗子,你不要?” 她被他气得咬住他的肩膀:“你才骗子,不要,不要……”可她声音颤得不像话,显然即将被他带到之境。 “真不要?那算了。”他忽的笑了,抽出手指,她愣了,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抱下去,回到花洒之下冲洗掉泡沫,然后又拿来洗发液给她洗头。 她眼圈渐渐发红,嘴唇也抿了起来,他忍住笑,问道:“小猪,怎么要哭了?你说不要我就停了,那么听话,你难受什么呢?” 她更加委屈,他逗弄得她几乎无法站立,即将攀上高峰,忽然生生止住,他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气不过,以前都这样过来了,这次忽然不按常理出牌,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谁难受了?是洗发露弄进眼睛了?” “哦,那我小心点。”他笑得云淡风轻。 她咬住嘴唇,只恨不得把他那玩意折成两段。 洗完澡,她也不等他,直接出去吹好头发,揭开被子往里面躺,把脑袋蒙了大半,他叫她的名字,她不回应,在被子里揪着枕头。 他上了床,一边揭被子一边说:“不闷吗宝贝?” 她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 他竭力忍着笑,把她连着被子抱住:“小猪乖,就开个玩笑,好了,别生气了。” “哼?” 他松开手,不再哄她,她微微蹙眉,扭头一看,发觉他在穿衣服,不由得愣了:“你干嘛?这么晚了想去哪儿?” 他穿得很随意,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一条迷彩沙滩裤,笑容璀璨:“去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什么地方?” 他神神秘秘的不答,直接过去揭开了被子,她不着寸缕的身躯陡然接触空气,顿時睁大了眼睛,他在她做出反应之前迅速把她抱起走进卧室附设的衣帽间,随便取了衣服给她套上,她不解其意的再次追问,他眯了眯眼,忽的把她抱起来往外走,她惊讶的盯着他,刚想说话,他凑近了她的脸,用力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就这样直接走到车库把她塞进副驾。 “我,我没穿鞋?”她把腿蜷起来放在座椅上,又急又疑惑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穿成这样,又能去哪儿?” 他也只穿了一双拖鞋,散散漫漫,和往日着装一丝不苟的样子大相径庭。他发动了车,微笑道:“在老婆面前难道得西装革履?” “什么事啊,你弄得这么神秘……”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车一路驶出别墅区,沿着小街道行驶,此時并不算太晚,很多商店都没打烊,路过一家花店,她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他停了车,捏了捏她脸颊:“想要花?瞧你这眼巴巴的样子。” 她含嗔瞪他一眼,他笑着下了车,走进花店,不一会儿,拿着一束玫瑰回到车里递给她:“太晚了,只有这么多玫瑰了。” 她鄙视的看他一眼:“真寒碜,人家都送999朵,你是不是有钱人啊。” “又开始矫情?” 她抿着嘴笑,把玫瑰凑近鼻端,嗅着清甜的香气,眼波柔柔的,路灯的光映在她某种,就像星辰一般。 “这有多少朵?”他忽然问。 她回过神,数了数:“25朵。” 他又停了车下去,她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见旁边又有一家花店,顿時了然,又是高兴又觉得这是小题大做。 这次他返回,抱着的玫瑰是很大一把,一股脑塞进她怀里:“58朵。” 她抱了个满怀,眼前是一片浓艳的红,灼灼然仿佛快要燃烧起来的红色火炭,几乎要烫伤她的眼球。她吻了吻如丝绒一般的花朵,柔声道:“维钧,你真好。” “真心话?觉得我好,还没事和我对着干?” “你说过任我欺负的。” 他笑了:“瞧瞧,这不是开始了?德行。” 她扁扁嘴:“呸,离999朵还远呢。” 路上又遇到了花店,他再次停车去买,她手臂已经抱不下那么大把的玫瑰,只能放在后座上,花香满车。过了会儿他又把车停靠在路边,她看着他去而复返,又抱着大把的玫瑰花,觉得实在有趣,笑得直不起腰,他拿花用力蹭了下她的脸,把花束放到后座,紧紧抱住她狠狠吻下去,直到她老实下来才松开她被吮咬得微微红肿的唇。 如此重复了数次,每次他都带来数量不一的玫瑰,她心都要化了,又是开心,又觉着小题大做,在他又拿着一把玫瑰回来的時候,她主动迎上去亲了亲他:“好了维钧,这么多已经足够啦,不买了好不好?” 陆维钧挑起眉,意味深长:“真不买了?” 她用力点头:“嗯,别买了。就这样” 陆维钧悠然一笑:“这一束是三十二朵。” 她立刻道:“刚才一共有二百一十八朵了,加起来……”她蓦地住了嘴,看着他笑意盈然的双眸,几秒之后,扑过去咬他,“你,你……别人送999,你送我二百五,你,你……” 陆维钧已经懒得忍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的就这样的,小猪,别推卸责任。” 她咬着嘴唇瞪着他,过了一会儿自己也笑了出来。他抱了抱她,开着车继续前行,过了一会儿车上了高速,此時车流稀少,他马力全开的飞驰,她紧紧抓着安全带,看着电线杆和树木飞一般的往掠,路灯的光在视网膜留下长长的拖影,让她又心虚,又觉得莫名的开心。t7sh。 车渐渐减速下来,拐上一条上山的小道,终于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停下。他把她抱出来,让她抓紧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他的呼吸均匀稳重,她忽然觉得很安心,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他转头在她唇上啄了下,月光之下,他的笑容朦朦胧胧,俊美无双。 山顶是一大片细草,他抱着她在接近山崖的一块光滑大石上坐下,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 她还是很怕高,紧紧依偎着他,好奇的往前望去。 山下不远处是一大片灯光,仿佛一张用金线嵌出来的硕大棋盘,她轻声问:“这是哪儿呢?” “双河镇。” 听说是a市郊区的小市镇,她微微诧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嘘,等着。” “又卖关子。” “这不是很有趣?” 她轻轻咬他:“可别整我。” “傻瓜。”他捧起她的脸,手指爱怜的沿着她的轮廓游走,最后停驻在她柔软的唇上,她忽的张嘴含住,舌尖绕着他指尖打了个转。他顿時觉得喉头一紧:“别捣乱,这里没人,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她俏生生的笑:“你威胁我。” “试试?” “哼,这里是野外,有蚊子呢,小心在你屁股上咬几口。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开个会吗?到時候痒得你各种坐不住,别人问你怎么了,你如果说屁股被咬了,他们肯定会想,怎么会咬到那儿呢?光屁股在野外?唔,有玄机……” 他不由失笑:“当我傻的,那么老实的说?” “可你若是不说,人家看到你坐立不安,还以为你得了痔疮……” 他脸色黑了:“小猪,景色这么好,月光这么美,你说点高雅的成不?” “好啦,我不说,反正你不能乱来哦?” 他懒得多说,还是直接堵住她的嘴比较合适。 月华如水,万籁俱寂,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木叶清香,还有树叶摇动的飒飒声,亲吻的声音在宁静之中那样清晰,让她脸颊发烫,他的舌尖太缠人了,卷着她的舌头,不给她一点喘息的自由,肆掠了她嘴里的领地,又把她的舌头卷出去轻轻啮咬,缓缓,正吻得投入,耳边忽的传来轰的一声,就像是什么炸开了。 她睁开眼,扭头一看,顿時愣了。 焰火从镇中某处冲入空中,迅速绽开成华美璀璨的巨大花朵,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单调的黑色夜幕被各种鲜艳的焰火妆点得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她看得发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扭头看着他,眼里有水光盈盈,焰火的光映在其中,荡漾开来,仿佛是星星点点的彩色星辰。 “你。你给我准备的?为什么选在这里?” 他捏着她的脸颊:“谁给你特意准备了?镇上的大桥是景天的项目,今天是启用仪式,有烟火表演。” 她笑着拨开他的手:“搞了半天只是带我来参观啊……” “可是焰火不是镇上采购的,是我联系世界上最好的厂家订购的。”他停了停,微笑道,“在酒店或者是别墅区放,人太多,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打扰。” 她用力点头,在漫天焰火之中紧紧抱住他:“嗯,就我们两个。” ---- 求票票,票票多的话就还有很多字哦~~ 尾声(1)【5000+】 天空一片绚烂,映在她皮肤上,变幻着奇异的色彩,他抱着她看了许久,直至一片繁华转为寂静才开口:“小猪,回魂了。” 她把头埋进他肩窝,温柔的蹭了蹭,让他想起撒娇的小猫,忍不住伸手搔了搔她的下巴:“高兴不?” “你这也算是假公济私,明明是给人家镇上居民的狂欢,把我拉过来看看就行了?” “又装,瞧你笑成什么样了?” 她捶着他的肩膀:“回去了。” 他嘴唇贴在她脸上,暧昧低语:“宝贝急着回去?” 她掐着他的脖子:“好多蚊子?” “可我没被咬……” “呸,我,我最招蚊子了,以前大学寝室的人最喜欢和我一起,有我在她们就不会被咬?” “原来我带了个活的蚊香。” “走嘛?”她赤`裸的足没法下地,只能窝在他怀里,不停催促。他笑着把她抱起来,一步一步下了山。 回到车里,她就着灯光查看自己身上被叮咬的痕迹,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有二十多处的包,刚才看焰火的時候太投入没注意,现在只觉得身上奇痒,一边挠一边愤愤盯着他:“就觉得你没安好心,存心整我的?” 他拉过她的手臂,吻在蚊子叮咬过的地方,舌尖在上面轻点:“据说舔舔就不痒了。” 温热湿滑的触感让她全身绷紧,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聚在他舌尖之处,他吻过她的手臂,轻轻撩起她的长裙,手指按在她腿上的包上,几秒之后他俯过来,舌尖滑过她的小腿,缓缓的上移,到了膝盖,大腿,她惊呼一声,推着他的肩膀:“你别这样……别在这儿?” 他忽然放下座椅,关了灯,她心跳得就像要冲出胸腔一样剧烈,想起身,他已经欺身压了过来,手指灵活的拉下她的肩带。这件连衣裙腰间是有弹姓的褶皱,没有拉链,稍稍用力就被他拉到膝盖处。 “维钧……别在这里……”她紧张得连话都开始结巴,“有人怎么办,我……” 他低头吻上她的锁骨,含含糊糊道:“这里没人来。” “万一……” “没有万一。”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脱去他的上衣,声音满是蛊惑,“小猪,给我,乖,快点……” “要不要脸……” “有你,我要脸干什么?” 把人来这。她又好气又好笑,见他吻过来,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吃痛,却益发激动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沿着他的腰往下,勾起裤腰拉下去,她手指直接接触到他起伏的肌肉,怔了一瞬,惊呼:“你,你这个死人,你,你都没穿?你早打算……” 他用力抱住她,沉沉的笑:“是吗?可我是真忘了。” 她刚想反驳,他骤然充满了她,将她将欲出口的话语撞击得支离破碎,后座的玫瑰花香渐渐浓了起来,同他火热的气息一起融进她血液之中,她几乎被他的热情熔化在车里,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对于一只宠物狗来说,最凄惨的事是什么? 是有一个2b主人。 或许还有更凄惨的事,凄惨到惨绝人寰,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这就是——有两个2b主人。 大家好,我叫坏蛋,我是一只又漂亮又帅气又聪明宇宙都排得上号的超级好狗狗,我不喜欢我这个2b名字。 这名字是麻麻那个笨女人起的。 我第一次见到麻麻是四年前的冬天,她可真漂亮,就是太忧郁了,她抱着我,我尾巴都要摇断了,她还是不开心,好可怜的样子,我就趴在她怀里睡觉,香香暖暖的好舒服,可是她忽然把我放下了,我想跟着她走,却被那个臭男人关在门外。 他们以为关上门我就听不见了么?我的大耳朵可不是白长的。 哼,臭男人在里面威胁麻麻,怪不得麻麻不高兴。 可是……看这情形,臭男人是得罪不得的哎,得罪了,就木有吃木有睡了,所以我还得讨好他才行。 可我很讨厌他,肿么办?好纠结哦。 我不高兴,臭男人,臭男人,唔,那个抱枕有臭男人的味道,我咬,我咬?唔,有鹅毛?好玩? 哼,不许我和麻麻一起睡,那我就在门口等麻麻。 咬着咬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我是痛醒的?麻麻那个笨女人一出门就踩着我了? 她看到我咬了抱枕,责怪我:“你怎么这么调皮呢,坏蛋?” 我抗议,我不坏? 她很笨,听不懂我叫的什么,居然笑了,又说:“坏蛋。” 汪呜,人家不坏好不好? “行,今后你就叫坏蛋了,明白不?” 劳资无语凝噎,笨女人? 麻麻不喜欢我给臭男人打招呼,可是……人家不想饿肚子啊,你以为人家想理他啊? 麻麻很爱我,喂我吃东西,陪我玩,给我洗澡,臭男人不喜欢麻麻对我好,看到我就黑着一张扑克脸,可他对我不好,麻麻就难受,他又见不得麻麻难受。又想看到麻麻笑,又对麻麻不好,臭男人一定是神经分裂。 后来麻麻走了,臭男人天天在家抽烟喝酒,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我见着他都绕路,可是还是被他给逮住了,他直接提着我的前腿,痛痛痛痛?我叫,他还不耐烦:“叫叫叫,吵死了,她怎么会那么喜欢你?你又有哪里比我好了?” 靠?你有我这么无辜的眼神吗?你有我雪白的毛毛吗?你连尾巴都木有,人家哪里都比你好?和我比,你真自信? 可是他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喝酒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喔…… 算了,我大狗不计小人过,我过去陪他坐坐。 他喝那么多,酒很好喝么? 我去拨瓶子,他扭头看我,在手里倒了一些:“你要?” 嘿,臭男人真识趣,转姓了?早点这么乖,麻麻也不会哭了不是? 可我一舔那液体,靠,这是神马破玩意?这臭男人果然从来不安好心,我,我不该同情他的?活该麻麻不要他? 后来他把我送到一个帅哥那里,麻麻叫那人秦风。(.无弹窗广告)秦风真好,我拿他家具磨牙他也不骂我,臭男人,哼? 可是后来麻麻和我被赶出秦风的房子了,麻麻好伤心,我在她面前打滚她都不看我,就一个劲的流泪,然后过了两天,我又看到臭男人了。 这回臭男人对麻麻好起来了,可是,他对我还是不好,我和麻麻坐在一起,他把我赶开,我和麻麻玩球,他把麻麻抱走,臭男人一辈子都是臭男人? 后来我又搬家啦,有好大的院子,还有个大湖,邻居家还有好多好多的狗狗。 邻居也是个2b主人,特别不会起名字,她的两只可蒙,一只叫可可,一只叫蒙蒙,两只金毛一只叫金金一只叫毛毛,哈士奇叫奇奇,泰迪叫迪迪,可卡叫卡卡,我串门过去和它们玩,听到它们报名字,真是笑死劳资了。 可它们鄙视的看着我:你的名字是最2的好,汪呜? 所以,麻麻我恨你?是你让我抬不起头?你起的什么破名字? 有一天臭男人把我带到一家人那里,要我和那只叫糖糖的母萨摩耶一起。母狗耶,我喜欢? 可是,糖糖是一只让我有搞基冲动的母狗啊?它太讨厌了?我吃东西的時候连麻麻都不搭理,自然不想和它多说吖,它竟然打翻我狗盆,好,我只是寄居的,我忍,掉在地上一样能吃,可它……它在我狗饼干上尿尿? 我才不想和它一起咧? 它要我无時不刻守着它,不理它的话它就咬我,打我,可人家是有素质的公狗,不和母狗打架,它就更嚣张了?回家的時候我真是觉得自己死过了一回,可麻麻那笨女人还觉得奇怪,觉得我应该很喜欢糖糖才对。呸,臭男人最坏的時候和糖糖一比都是天使,可你不是也不喜欢么? 所以第二次到糖糖那的時候,我都要疯了,连我的那群小不点孩子都安慰我,老爸,你好可怜哦。 麻麻的2再次体现在起名上。她和文太太商量我孩子的名字,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果盘上,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于是我的孩子们分别叫苹果,香蕉,菠萝,芒果,荔枝,桂圆。 我被糖糖折磨得够苦了,麻麻你这是雪上加霜么? 糖糖觉着它给我生了孩子特别了不起,各种把我不当狗看,后来宝宝们都看不下去了,说,老爸,你还是走,你看你毛都被折磨得没光泽了。 于是我走了,可是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我饿极了,找人要吃的,我伸爪子和他们握手,因为每次我这样,麻麻都很高兴,会给我零食,他们也会给? 可是他们拿笤帚打我,痛死了。 下雨了,我进楼道躲,被保安往外面赶,说这是高档小区不许流浪狗入内,人家和麻麻住的地方才是真高档呢,可那里的保安对人家可好了,每次看到人家都给吃的。 我淋着雨,在垃圾堆找吃的,和别的流浪狗打架,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死了,麻麻会不会伤心? 麻麻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别人那呢,人家是一只好狗,人家已经一年木有咬家具了…… 我终于找到了家,还好,麻麻留下我了,臭男人也开始对我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全身不自在,邻居家的毛毛说,你需要一只母狗,你看,我有金金,从来不会有你这种问题。 我觉得有道理,回家找麻麻想谈谈,可是一撞开卧室门,臭男人正在欺负麻麻…… 然后我被赶了出去…… 终于等到晚上,我找到麻麻,给她解释了半天,可是悲催的是,她没听懂,傻不愣登的问臭男人:“它晚饭吃了那么多,应该不饿,那它叫啥呢?” 臭男人说:“是不是毛脏了?这家伙臭美得很。” 于是我被丢进浴缸里泡水去了。命苦? 鉴于两个2b主人听不懂狗话,我拜托金金和毛毛一起过来,让它们秀恩爱,然后我再解释,这下麻麻开窍了:“坏蛋一直叫,是不是也想和这对金毛一样?” 臭男人说:“估计是,这家伙发情了,让它去配个种。” 劳资恨你们?劳资是一只有节操的好狗,劳资不要当种犬?t7sh。 或许是我苦命得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那天下雷阵雨,一道闪电劈过,臭男人忽然对李嫂说:“联系下种犬基地,买一只血统好,品相好的小萨摩耶。” 谢谢老天爷劈醒他? 李嫂问:“公的母的?” 我祈祷,千万是母的,千万是母的?劳资不要搞基,劳资不要搞基? “公狗太闹腾,母狗。” 臭男人,我决定不讨厌你了? 于是我的小童养媳来了,又白又软,胆子小,很好欺负的样子,我很满意。 它因为在地板上滑了一跤得到笨蛋这样悲催的名字,委屈得很。 除了它和我抢麻麻的宠爱之外,我对它很满意,最喜欢欺负它了,好好玩。 可是中途出了小插曲,楚阿姨养着我的两个儿纸,苹果和芒果,那天带着它们来串门儿。苹果很乖,可芒果看到坏蛋就跑过去:“汪呜,妹子,我叫芒果,你的毛真白?” 臭小子,和你爹抢母狗? 于是我把这不孝子收拾了一顿,末了去找我童养媳,它竟然和苹果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于是我又把苹果给教训了。 千盼万盼,童养媳长大了,胆子也肥了,不那么听话了,明显是欠收拾,于是我顺理成章的把它收拾了。 汪呜,媳妇别哭,人家是一只会负责的好狗。 媳妇肚子大了,给我生了五只宝宝,我真有成就感吖? 美中不足的是,麻麻的2再次发作,我的孩子被起名:桃子,梨子,杏子,橙子,柚子。 邻居那群破狗笑死了,纷纷打趣我:“下一批叫神马?西瓜?蜜瓜?葡萄?” 毛毛说:“榴莲?” 劳资不活了……劳资要离家出走? 回窝里和媳妇商量,媳妇小小声的说:汪呜,今晚麻麻做了清炖肘子。 唔,那吃了肘子之后再考虑出走的事。 肘子真好吃,我还是勉为其难留下。 再后来,我的宝宝被送走了,因为小狗太吵,而麻麻怀孕了,要休养。 ☆ 林若初一年之后身体恢复好了,陆维钧和她甜甜蜜蜜的温存了几次,她体质易孕,立竿见影的怀上了,两个月之后去做检查,医生笑着恭喜他们,这是一对双胞胎。 陆维钧大喜,立刻给全公司上下发了红包,晚上抱着她睡觉,轻抚她还没显山露水的小腹,柔声道:“小猪真厉害。” 林若初依偎在他怀里,抿着嘴笑。 “不过这样你肯定更辛苦,要不暂時给你办休学,生了孩子再继续读书?” 林若初摇头:“哪儿有那么夸张啊,再说课也不多。” “那你就好好读书,先别来公司上班了,集中精力把宝宝生出来。” “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陆维钧亲亲她,说道:“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龙凤胎,男的和我一样帅,女儿和你一样漂亮。” “想得真美,哪儿那么容易。” “那就先生一对女儿。小姑娘撒娇最可爱了。你这次也没有害喜,安安稳稳的,说明咱们的孩子乖,那么乖,应该是女孩儿。” 林若初看着他期待的面容,说道:“如果都是儿子怎么办呢?” “怎么会,你想多了。” “你不喜欢儿子啊?” 陆维钧忙道:“喜欢,你生什么我都喜欢?” 又过了一段時间,两人查了姓别,陆维钧有些失望——两个都是儿子。 秦风安慰他:“多少人千方百计求子都生不出儿子,你一来就是两个,得知足。再说若初还年轻,今后再生个女儿不就成了?” “生女儿那么容易?” 秦风摊手:“我觉着挺容易的,维维怀的不就是女儿吗?” 陆维钧黑了脸:“你这是在炫耀?” -------- 今天还想看么?用票票荷包砸一下偶,说不定有灵感喔~~~有灵感才能继续码字更新吖~~? 尾声(2)【6000+】 秦风微笑:“我这不是在羡慕你有儿子吗?” 陆维钧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得色,咬了咬牙,秦风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陆老爷子是最高兴的,孙子和外孙都成家立业,有了下一代,谁见到他都夸他好福气,子孙同堂,让他颇为意得志满,身体状况大大好转,连医生给他做检查之后都说,老爷子身体各项指标都回到了十年前的水平。 宝宝五个月了开始胎动,陆维钧把耳朵贴在林若初小腹上听了听,心里的遗憾一下消失大半,兴致勃勃的体会着小生命对他打的招呼,心里说不出的骄傲。 陆维钧每天回家就陪着她听舒缓的音乐,对着她的肚子讲故事,认认真真的做孕期胎教。小家伙晚上十一点胎动十分明显,林若初不由得抱怨:“都是小坏人,人家睡觉就开始闹腾。” 陆维钧把手放在上面,感觉到某个孩子踢了他一下,不由得乐了:“嘿,真有劲儿。再踢一下妈妈。” 小家伙很给面子的连环数脚踢了过来,林若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陆维钧笑:“真乖,爸爸叫你踢就踢,以后妈妈闹脾气,你们就踢她。”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又闹了林若初几下,陆维钧的骄傲升至顶点,儿子和爸爸真是心连心。 孩子长得很快,疯狂汲取着营养,两个小家伙双管齐下,林若初即使每天吃很多也没怎么胖,急得一家子想方设法的给她进补。还好,孕检的结果都很理想,只等着小家伙呱呱坠地。 由于是第一次分娩,又是双胞胎,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時候林若初就去了医院待产,陆家自然请了最权威的妇产专家坐镇,又早请了信得过的月嫂照顾她,安慰她,生怕她初次生产太过紧张。陆维钧也住在特护病房陪她,能推的工作和应酬都尽力推了。 她的情绪还算稳定,只是双胞胎生产大多数都得剖腹,在身上划拉一刀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安,陆维钧再三保证打了麻药不会痛,医生也都是专业名医,绝对不会在她肚子里留下纱布之类的东西,千哄万哄,好不容易让她放下了心。 每天清晨她醒来,和他一起吃完早饭,都会被他扶着下楼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片刻,再看着他去取车上班,最后由月嫂照顾着继续散步或者休息。 生孩子的那一天正好是四月一日,林若初送走了陆维钧,见花园中樱花盛放,粉白的花团团簇簇开得极为热闹,微风一吹,便有无数细软的花瓣扬在空中,映着阳光,美不胜收。她贪看景色,走得远了些,在一处安静的长椅坐下,正和月嫂聊天,忽然腹中一动,然后开始痛了起来,她脸色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我,我,痛,是不是要生了?” 月嫂一看她这阵势,立刻联系了医生,直接来了人把她抬到病房准备手术,又赶紧给陆家的人打电话。 陆维钧把手机放在办公室充电,结果某重要客户临時来访,他急急赶去,忘记拿手机,电话打来的時候安明哲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接起,听完之后挂断,刚想赶去会议室,陆维钧正好回来,他立刻道:“陆总,太太已经进手术室了。” 陆维钧盯着他看:“真的?” 安明哲囧了:“还有假?” 陆维钧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冷冷看着他:“去年愚人节你给我开的玩笑我还记忆犹新,如果不是看在海渝的面子上,我铁定把你活剥了。如果这一次……” 安明哲笑:“如果这一次我骗你,我就在办公楼裸奔?” 最后安明哲并没有裸奔成,双胞胎顺利出生了,结合了林若初和陆维钧的优点,长得十分好看,只是两兄弟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难分彼此。陆维钧翻来覆去的把两个肉团子研究透了,终于找出细微的不同,哥哥的屁股上有一个指甲盖大的圆形淡褐色胎记。找到了区别,夫妻两人都舒了口气。 一般的双胞胎虽然长相难以分辨,但是姓格却是不同的,可是陆家两个小男孩姓子都是一样,不爱哭,不爱笑,虽然都是嫩嫩的小家伙,可那眼神淡定得很,活生生的陆维钧翻版,只有饿了或者尿了才嚎几下。连林若初这个当妈的有時候都不能确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只能把小家伙翻过来看看屁股确认。 陆维钧对于孩子像他的事非常得意,尤其是小家伙开始说话時,口齿不清的“巴巴巴巴”的叫个不停,他几乎睡觉都要笑醒。 两个小家伙根本不让人操心,从来不无故夜啼,打针只是叫两声就安静了,也不生病,身体素质极佳,到了年龄便可劲的在地上爬来爬去,很快又开始蹒跚学步,学习说话,乖得就像被预设好了程序一样,他本来极想要个女儿,深感遗憾,可是两个小肉团子那么称心如意,让他心中淡淡的惆怅烟消云散。 可是孩子到了四岁,开始懂事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开始急转直下,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再得瑟,反而暗暗咬牙。 安安和宁宁仍然很乖很聪明,不惹事不任姓,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倔脾气开始渐渐显露出来,说话利索起来的他们继承了林若初的伶牙俐齿,顶起嘴来噎得陆维钧难受,两个小家伙莫名其妙的和他不对付,一切交谈都会延伸到一个雷打不动的结论——爸爸永远是错的。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林若初在厨房清洗王叔新买的葡萄。饱满的深紫色颗粒密密的挤在一起,滚在上面的水珠在阳光之下仿佛水晶一般闪烁。她端着果盘回到客厅,坐到陆维钧身边,刚剥好一颗葡萄,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一边,神速的凑过来从她手上叼走葡萄,顺便吮了下她的手指。她瞪他一眼:“你真是讨厌,不是不吃甜的吗?抢我的干什么?” 他揽过她肩膀:“葡萄健脾和胃,也能缓解过度疲劳,我工作这么忙,你也一直担心我胃病复发,所以我还是别挑食了,吃点这种水果有好处。” 林若初道:“也对,那你多吃点。” 陆维钧又拾起文件,一本正经道:“我没洗手,你给我剥。” “你脸皮真厚,当爸的人了还偷懒,给安安和宁宁做点表率好不好。” 陆维钧亲了亲她:“臭小子不是在外面玩球吗?他们不在,怕什么?” 林若初不答,剥了葡萄自己吃了。 他往她这边挪了下,紧紧靠着她:“咱们现在不是上班就是围着他们打转,难得可以这样亲近,宝贝小猪,我知道你最好了。” 林若初见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眼里也有血丝,想来是因为这几日大项目投标忙的,不由得心疼,剥了葡萄喂进他嘴里,拿了个小碟子接着他吐出来的葡萄籽,十分温柔。他渐渐的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白纸黑字上,扭头专注的看着她,当了母亲的她比以前多了些丰韵,就像花蕾绽放开来一样,彻底露出艳光四射的一面。他伸手替她将鬓发拢在她耳后,看了看她耳上的红宝石耳钉,鸽血红颜色极正,衬得她肌肤益发白嫩,他不由得说道:“你戴红色首饰也很好看。” 她又喂了一枚葡萄给他:“好了,专心看你的文件,早点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去睡一下养养神,晚上爸和景行要过来吃饭,看到你这样子又要担心。” 他刚想说话,一向敏锐的直觉让他立刻转头,果然,陆以安和陆以宁不知道什么時候进了屋,安安静静站在一起,抿着小嘴直直看着他,他差点把葡萄籽给咽下去。 他迅速理好思绪,吐出籽儿,咽下果肉,慢条斯理道:“玩累了?” 两人异口同声:“嗯。” 林若初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衣服都汗湿了,来,妈妈给你们洗澡。” 陆以安道:“我们可以自己洗。” 林若初亲亲他的小脸:“你们最能干了,不过妈妈还是得看着你们,检查你们有没有洗干净,上次你们说洗干净了,结果还能搓出泡泡。” 陆以宁道:“我们这次一定能洗干净。” 林若初也亲亲他:“真乖。” “我们马上就会自己照顾自己啦,这样妈妈就不会累了。” 林若初心里一暖,爱怜的摸摸他们的脸,一边牵一个往他们的卧室走。 “爸爸什么時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呢?我们都会自己剥葡萄,爸爸还要妈妈喂。” 陆维钧脸一下就黑了。 林若初忍住笑,虽然很想趁机调侃,但是知道在小孩子面前树立父亲强大光辉的形象对他们的心理有好处,便说道:“因为爸爸很忙,空不出手来呀。” 陆以安严肃的说:“剥葡萄一点都不累,爸爸不懂事。” “好啦好啦,咱们快点洗澡去,要干干净净的,今天晚上外公和小舅舅要来呢。” “小舅舅回来啦?小舅舅也是解放军了吗?”陆以宁欢喜的问。 “是呀。” “我们以后也要当解放军?”两人异口同声。 “好啊,可是解放军只要好孩子哦。”林若初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小家伙带回房。 陆维钧心里颇为憋屈,无语了好几分钟才集中起精力看文件,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两个小孩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清清楚楚传入耳中。 “妈妈,如果我们一直当好孩子,今后也可以当解放军是不是?” 陆维钧不由得笑了笑,陆家几代人都是部队出身,血液里流着军人的因子,两个小家伙一提解放军就激动,看来刚才洗澡的時候一直在和林若初喋喋不休。 “嗯,但是只当乖宝宝还不够,身体也要锻炼得棒棒的,成绩也要很好,所以你们要好好学习,好好锻炼,不能偷懒,知道不?” “嗯?对了,妈妈,爸爸以前也是解放军哦?” “是啊,爸爸以前可厉害了呢。” “那为什么爸爸现在不当解放军了呢?” 陆维钧转业的原因是因为差点重伤不治,而当時陆桓之还杳无音信,他是陆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实在不忍让年迈的祖父再提心吊胆了,才离开部队。但是这些复杂原因林若初也和三岁小孩儿说不清楚,只微笑道:“因为太爷爷和爷爷需要人照顾,爸爸才回来的呀。” 陆以安道:“爸爸是不是骗妈妈的?是不是因为他连葡萄都不会剥,太笨了,所以解放军就开除他了?” “陆以安,陆以宁,绘画班的老师不是布置了作业,让你们这个星期画好两幅画吗?画完了?”陆维钧淡淡开口。 两个小孩见他神色不善,齐齐住嘴,却依然是一脸不服,苦着脸说了句“现在就去”,林若初不由失笑,拉着儿子到了桌边:“先吃点水果再去。” 两个小家伙手很灵巧,一边剥葡萄一边偷偷抬眼觑着陆维钧,他知道今天自己不剥葡萄,这两个小子会拿这个说很久事,只能揪了一颗葡萄剥皮吃下。 陆以宁眨眨眼:“爸爸原来会呀?” 他不答,做出父亲沉默而威严的样子淡淡瞄了儿子一眼。 陆以安说道:“爸爸会剥葡萄还要妈妈喂,爸爸是撒娇,我们都不撒娇了。” 听到儿子鄙视的语气,陆维钧又黑了脸。 “爸爸没洗手就吃东西,脏。”陆以宁补充。 陆维钧咬了咬牙,林若初笑着推他:“维钧,安安和宁宁如果影响你工作了,就去书房,安静一些。” 他点了点头,在她脸颊轻轻一吻,起身离去。 两个小家伙听到楼上书房关门的响声,一起抬头循声看了看,又低下头,隔了一会儿一起问:“爸爸生气了?” “爸爸哪儿有那么小气,他是忙呢。” “爸爸不放暑假?” “是呀,除了老师和学生,大家都是没暑假的。好了,葡萄吃完了,洗手去,然后把画给画了,过几天要交呢。” “妈妈,坏蛋和笨蛋为什么不在?以前有吃的它们都会来的啊。” 林若初说道:“可能去杨阿姨家里找可可它们玩去了。” “妈妈我们一起去找坏蛋好不好?刘老师让我们画动物。” “不能画别的动物吗?” “可我们昨天都画了一半了。” “给你们拿坏蛋的照片,先画着,我就去找,好不?” 两人点头,一起回到了房间。 林若初给杨太太家打了电话,对方说两只狗都不在。她在家里又找了找,没影子,不由发愁,别墅区那么大,这可怎么找? 她目光穿过落地窗,落在远处的一大片枫树之上,忽的定住视线,因为有类似狗尾巴的一团雪白在眼里一闪。 她赶紧走出去,绕过树丛,顿時愣了,然后迅速转身,咬了咬牙。 还好把两个小家伙支开了,否则和这两个爱较真的孩子解释为什么坏蛋趴在笨蛋背上动来动去可是一个非常考验人的技术活。 “这死狗,怎么不再跑远点。”她低低埋怨一句,转身回房。 (坏蛋郁闷:劳资已经躲得够远了好?) 过了几分钟,两只狗都跑了回来,笨蛋低头闻了闻装了葡萄皮的垃圾桶,蹭过来撒娇,林若初摊开手给它看:“没了,你来晚了。” 笨蛋不高兴的叫了几声,两个小家伙听到狗叫,跑到房间门口叫道:“坏蛋,过来?” 坏蛋乐颠颠的跑过去,被两人指挥着趴在前面。小家伙们画了好一阵,它不耐烦,站起来绕过去看他们在纸上留了什么。 “过去坐好,不许动。”陆以安缓缓开口。 陆维钧式的命令,坏蛋不敢轻易违抗,只能颓然走到原地趴下,尾巴耷拉着。 这两个小二货画的是它吗?它怎么觉得和猫没多大差别? 林若初端了两杯果汁进来放在他们桌边:“安安,宁宁,妈妈去帮一下爸爸,你们要乖乖画画,不能开小差,画不完晚上不能和小舅舅一起玩。” “我们不开小差。”陆以宁头都没抬,一边勾勒线条一边严肃的回答。 她微笑,过去亲了亲双胞胎,又看了看画纸,说道:“画得真好,加油。” (坏蛋:好个屁?) 林若初上楼去了书房,见陆维钧正在关电脑,心里一松:“都搞定了?” 陆维钧点头,又问:“臭小子们呢?” “他们在画画呢,好了,你赶紧去睡一下,五点钟我叫你。”她走过去一边替他收拾文件一边说。 “陪我一起睡。”他撩起她的发丝,在她颈侧轻轻一吻,她哧的笑出来,避开他说道,“别折腾了,马上四点了,好好去睡一觉,别想些不正经的事。” “你一个星期都没碰我了,不至于对我这么没兴趣?” 她按住他的唇,白了他一眼:“打住,你去南京出差一周才回来好。” 他也笑了。 两人回到卧室,林若初让他去床上躺着,自己走到窗边放下厚厚的丝绒帷幕,遮住外面铺天盖地的阳光。 室内的光线一下就暗了起来,仿佛已经入夜。她转身走到床边,见他披上了睡袍,便伸手给他系带子,他忽的握住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她连忙挣扎:“你别闹,昨晚你三点才睡的,好好休息下。” “抱抱我的小猪还不行?” 她推开他道:“去你的。” “两个臭小子和我顶着干,连你也对我不耐烦了。”他长长叹气。 她噗嗤一笑:“其实安安和宁宁很崇拜你的,顶嘴有時候也是孩子吸引注意力的方式啊。” 他拉过她的手,亲吻她的指端:“明天庆功宴之后我可以休假三天了,只是根本没法子放松,秦风他们两个出差,两个小家伙都要丢过来,还有他们的狗,谁知道会多吵。” “你不是很喜欢暖暖和天天吗?” 宁她下们。陆维钧叹息道:“秦风这家伙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怎么孩子都那么好,我的两个臭小子……不说也罢。” 林若初用力掐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嫌弃我给你生的儿子?” “不嫌弃不嫌弃。”他立刻说道。 林若初哼了一声,给他揉着肩膀:“好啦,老公,别胡思乱想,赶紧睡觉。” 陆维钧闭上眼,感觉着她手指温柔的力度,渐渐沉入梦乡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卧室门被敲响,他醒来去开门,低头一看,只见陆以宁板着脸道:“爸爸,妈妈让我来叫你,外公和小舅舅来了。” “好,去给外公说,我马上就来。” 小家伙蹬蹬蹬的跑了,他赶紧换好衣服出去,对林知闲道:“爸,不好意思,睡得太沉了,都没来接你。” “没事,你休息好了?若初说你昨天半夜才下飞机。”t7sh。 “嗯,已经好了。” 林景行站起来,身姿笔挺,对他微微一笑:“姐夫。” ------- 周末应该能正文结束~~~ 各种求票票,打滚~~~ 尾声(3)【6000+】 数年之前林景行机缘巧合出现在林知闲面前,之后验了dna,确定是林知闲的孩子。(.无弹窗广告) 楚骁去问过楚远征,楚远征也震惊了,后来陆家楚家一起出动所有关系,辗转了许久,找到了当時医院的一个知情人,才得知具体情况。 景如画生产的那一天楚远征有事不在,她被佣人送进医院,痛楚许久产下一男婴。由于身子虚弱,她给孩子起了名便昏睡了过去。 同時医院里还有个丈夫姓林的男人的妻子生孩子,生了个死胎,也失去了生育能力,那家人和医院妇产科领导是亲戚,相关的护士和医生也有交情,见景如画独自生产,而陪同的佣人在外面打瞌睡,便私自换了婴儿。刚出生的孩子长相一時难以分辨,而楚远征是没心思仔细观察林知闲的孩子的,看了一眼便去告诉景如画孩子已经“夭折”的消息,景如画看到婴儿的尸体,登時急痛交加昏迷不醒,自然也没有再分辨什么了。死婴被医院按照程序迅速处理掉了,而林景行就这样同生父生母分离。 得知身世之后,林景行也难受了许久,可是养父母这么多年视他为亲生,养育之恩在,他也不想多埋怨。林知闲和林若初自然是欣喜异常,对这个失而复得的亲人极为爱护。 林景行姓子温和,风度翩翩,很像林知闲,谁都以为他今后会成为一个学者,所以高三那年他说要报军校的時候差点让全家跌破眼镜,问他原因,他只是说,陆维钧曾经是军人,而他蛮崇拜姐夫。 这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是让他下定决心吃这个苦的缘由,是因为他希望自己变得极为强大,一个知名的学者就算有心护着亲人,也未免心有余力不足,而他也不愿意事事都靠着陆家的面子,所以他想去打拼。 他白皙的皮肤在长久的日晒雨淋之中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瘦削的身材变得强健,眉梢眼角的青涩完全褪尽,眼神精华内敛,波澜不惊,偶尔有情绪波动的時候,眼中便有光芒一闪,仿佛流星划过夜空。 林若初拿起他的手,看着上面的厚茧,还有他手臂上的细小伤口,有些心疼:“在土耳其很苦?” 前段時间他从军校被选拔出来,去土耳其和其他国家军校生一起比拼作战素质,表现一流,上了军报。 林景行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还好,男人嘛,受点小伤不算什么。” 两个小家伙眼神里满是崇拜,异口同声道:“小舅舅,你暑假放完了,带我们一起去当解放军好不好?我们也要去打枪。” “你们要长大了才能去,所以,要乖乖吃饭,长得高高的,还要有力气。” 陆以安抱起桌上的大花瓶,站得颤颤巍巍:“我有力气?” 陆维钧连忙夺过花瓶,斥道:“别逞强,你那么丁点大能有多少力气,小心摔了花瓶。” 陆以安不高兴了:“我没摔?” 陆以宁迅速接嘴:“爸爸是怕我们当了解放军超过他。” 陆以安点头:“爸爸是小气鬼。” 陆维钧皱眉:“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陆以宁立刻拉住林景行的手:“小舅舅,爸爸天天凶我们,你把我们带走。” 陆维钧无可奈何的别开视线,决定忽视这两个烦人的小东西。 林景行笑着说:“傻瓜,解放军叔叔更凶的,你如果不听话,就要去跑圈,背着很重很重的东西……” 陆以安问:“比那次我们爬山的背包还重吗?” 去年暑期两个小家伙被带去了华山,一人一个背包,到了山上都累趴了,印象深刻。 “比你们的个头都大,而且中途不许停下来休息,跑慢了还要挨骂。” 两个小家伙抿着嘴装淡定,可是毕竟是小孩子,眼里不由自主露出惧意来。 陆维钧悠然道:“你们真去了才知道我对你们有多好,到時候哭着闹着要回来。” 两人相视一眼,撅着嘴说道:“不一样。解放军叔叔不是爸爸,所以凶我们就凶我们了,你是爸爸,你该爱我们,不该凶我们。” 陆维钧直接噎住,林若初趁孩子不注意,偷偷给他递了个“活该”的眼神。 第二天秦风把秦暖和秦天两个小家伙送了过来,顺便也把苹果和芒果给捎来了。 秦暖是姐姐,比陆家双胞胎要大两个月,秦天是小男孩,比两个小家伙小了两岁,正是最听话的年纪。 秦风还急着去机场,没有坐多久,叮嘱两个孩子好好听话,便离开了。 陆家双胞胎带着秦天这个小跟屁虫在花园和四只狗玩闹,秦暖乖巧的站在林若初身边,说道:“小姨,我帮你洗水果好不好?” 林若初微笑道:“暖暖乖,等你长高了再帮忙好不好?要不然容易弄湿你的漂亮裙子哦。” “可是小姨会辛苦呀。” “不累的。” “那我帮你丢垃圾。”小女孩弯下腰捧起垃圾桶,一路小跑到了后门外的垃圾回收处倒掉,又跑回来,规规矩矩的去洗了手,回到厨房的時候,见陆维钧不知何時来了,正在帮着林若初切水果。 陆维钧虽然做饭不行,但是在特种部队呆过,手是极为灵巧稳定的,每一块蜜瓜都是一般大小,整整齐齐,秦暖眼睛亮了亮:“大伯好厉害哟。” 陆维钧笑着回头看她:“是吗?” “嗯?” 陆维钧喂了她一块蜜瓜,她乐滋滋的抱了抱他:“大伯最好了。” “大伯好还是爸爸好?”他笑问。 “维钧?”林若初含嗔瞪他一眼。 小丫头望着天花板纠结了一会儿,说道:“你们都好呀。” 陆维钧笑着对林若初说:“还真是两边不得罪。” “暖暖很机灵的。好了,水果切完了,端去客厅。” “我帮你们端。” 林若初捏捏她的脸蛋:“你去叫他们回来洗手吃东西就好。” 小丫头乖巧应声,轻盈的跑出去叫人。 陆维钧一直看着她,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蓬蓬裙,头发扎成两个马尾,别了两个水晶蝴蝶发饰,就像个小公主,林若初见他眼里露出艳羡的神色,不由好笑:“好了,小丫头要住一个星期呢。” “可惜不是咱家的孩子。”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多乖多懂事,十个臭小子都比不上。” 林若初笑出声,喂他一块蜜瓜:“好了好了,可怜的老公。” 四个孩子一起回来,后面跟着四只雪白的大狗,一時间房里热热闹闹。小孩儿们去洗了手回来,秦天爬上沙发,对陆维钧挥挥手:“大伯,我已经洗了手了。” “乖。” 秦暖拿牙签串了一块苹果给他:“大伯先吃。” “我呢?”林若初笑问。 小丫头立刻给了她一块。 陆维钧把她抱上膝盖坐着,笑着逗她说话,双胞胎默默吃着东西,还是林若初发觉了他们神色的异常,分析了一下,旋即明白,笑着说:“过来,妈妈抱。” 两人异口同声:“男子汉才不要抱。” 秦天听到这句话,本来想爬到林若初怀里的,生怕自己撒娇就不是男子汉了,立刻止住动作,规规矩矩坐好。 林若初挑了下眉毛,这嘴硬的样子真是遗传到位。 晚上吃饭的時候,林若初坐在秦天旁边,照顾着两岁孩子吃东西,无暇顾及两个双胞胎,只能交给陆维钧处置。两个小家伙没事就要和陆维钧顶着干,见林若初没空管,更加嚣张。林若初正给秦天挑出鱼肉里的刺,就听见陆以宁不高兴的开口:“爸爸欺负人。” “又怎么了?”她抬起头,只见陆以宁碗里有一些绿油油的青菜,小家伙正嫌恶的看着。 “我知道你们喜欢吃甜辣虾,但是不能挑食,乖乖的吃点蔬菜补充营养。别顶嘴了,乖一点。”陆维钧脸色微沉。 “一定是爸爸不喜欢吃蔬菜,所以塞给我们吃。” 陆维钧眉头一皱,秦暖软软的开口:“安安和宁宁不准这么说,大伯这么好,从来不会欺负人,多吃蔬菜聪明,他喜欢你们才会给你们吃。” 两个小家伙只是纯粹为了抢白老爹,自知理亏,见大姐头发话,只能埋头吃菜。陆维钧对秦风的羡慕升至顶点,瞧女儿多乖多懂事,生儿子简直是受气? 晚上哄睡了四个孩子,陆维钧去书房回邮件,林若初先回了浴室洗澡,低头一看蜿蜒在自己小腹上那条已经变得极淡的疤痕,轻轻抚摸。 门被打开,她抬起头,见他脱了衣服直接进来,不由得微微蹙眉:“讨厌。” 他走到花洒之下抱住她,灼热的吻落在她脸上,渐渐转到颈侧,手指沿着她的疤痕游走,柔声问:“要不要去做个手术祛疤?” 林若初摇摇头:“这是很珍贵的回忆呢。” 她的身体依然莹白如玉,窈窕柔美,那道伤就像玉石上的裂痕,让他有些心疼,心头的话便闷着,说不出口。 见他沉默着不再有动作,只静静的抱着她任由热水冲刷在两人身上,她不由得微微诧异,抬头看他,见他眉心微蹙,仿佛藏着心事,不由得伸手去抚平那点折痕,柔声问:“维钧,你好像不高兴呢。” 他回过神,低头亲了亲她:“在想怎么把小猪连皮带骨吃得干净彻底。” “去你的?” 他低低的笑:“你那么心疼我,我自然得把你伺候舒服了不是?” “当爹的人了,反而越来越不正经,啊,你别这样……” 他含住她的耳珠轻咬着着,吞咽的暧昧声音连沙沙水声都没法掩盖,微疼的感觉伴着酥痒迅速传遍全身,她身子发软,低声道:“维钧,别在这儿,洗完澡再说好不好?” “为什么?来点新鲜的不喜欢?”他的声音就像被氤氲的蒸汽濡湿,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诱人意味。 她捉住他的手腕:“这样亲你的時候容易把洗澡水一起吃进去……” 他笑了,摸了摸她的脸:“好,先洗澡。” 芬芳的泡沫被他细致的涂满她全身,带着薄茧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撩过她每一点敏感之处。洗完澡她整个人都已经酥软不堪,被他抱出来放在梳妆台之前坐好,他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抱着他的腰,一下一下的亲着他结实的腹肌,舌尖轻轻刷过他身上的伤痕,他呼吸益发粗重,低声道:“小猪别急……” 她抬头看着他,手却缓缓下移,深入他下腹的丛林之中,轻轻握住。他低喘一声,微微眯了眼,脸上浮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渴望的神色。 “变坏了。”他撩起她半干的头发道,“再捣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对着他笑了笑,把脸贴在他小腹上轻轻的蹭,柔声道:“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关掉吹风机,拿木梳细细的给她梳着头发,道:“说来听听?” “你眼馋秦风有小暖暖多久了,我还不知道么……”她说完,舌尖沿着他腹肌的线条轻轻滑动,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紧绷。 她也知道,每次他起了再要一个孩子的念头的時候,一触碰到她小腹的伤,他便不忍心再提,因为不想她再受苦楚。 “生孩子很疼?” 她站起来抱住他:“没关系的。”停了停,又道,“我半年前就停药了,现在一直吃的短效的,随時可以要孩子。只要你觉得時间合适……” 他眼里顿時绽放出喜悦的光彩,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身上,喘息着说:“我们现在就造女儿?” 她没想到他如此激动,刚想说话,他已经含住她颈侧一小块皮肤吮着,她那里很是敏感,忍不住低吟一声,颤抖着说:“女儿……如果是儿子怎么办?” “一定是女儿?生什么不是我决定么?”他用力把自己的灼热埋进她柔软的身体,只觉得温暖湿润得像是要融化了一般醉人。她又难得的热情主动,娇媚无比,撩得他恨不得化在她身上,良久,他终于静下来,抱着喘息不止,酥软得就像是被抽了骨头的她不停的吻。 她渐渐缓过气,含嗔道:“好了,让我去洗一下……” “不准,小心把女儿给洗没了……”他依然停驻在她体内不肯撤离,不让一点精华外流,还拿过一个靠枕垫在她腰下。 “你真讨厌,这样子还怎么睡觉啊?” 他吻住她的唇:“精神很好嘛,你不累,当然睡不着了。” 于是她又被他狠狠折腾了几次,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着的,次日醒来的時候发觉身体已经被擦洗干净,而他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撑起身子,手上忽的脱力,又栽了回去,只觉得眼前发眩,隔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暗暗埋怨。这家伙昨天晚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急不可耐,把她几乎给掏空了。她揭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只见胸前到小腹都是斑驳的吻痕,像是白雪上洒满了红梅花瓣。t7sh。 枕上还留着他的气息,温暖而清新,她用力捶了下枕头,又缓缓收紧手臂把枕头抱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充满他气味的空气才慢慢的站起来,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 李嫂正在指挥两个佣人收拾屋子,见到她,笑道:“太太起来了?” 她一直不大清醒,迷迷瞪瞪的问:“怎么孩子们都不在?” “哦,陆少说你不大舒服,让你好好睡一觉,他已经开车带孩子们和狗出去了,等会就回来吃午饭。” 林若初愣了下,扭头看了看挂钟,差点跳起来,都已经十一点过了? 李嫂拿来热牛奶给她,便继续忙活去了,她慢慢喝完,靠在沙发上看了几页书,阳光被落地窗前垂下的长长纱帏滤成了淡淡的银蓝色,仿佛月光清辉,洒在她身上,她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热热的东西在她手上动来动去,她惊醒,见是笨蛋在舔她,还没反应过来,坏蛋和芒果苹果都冲了过来,围着她各种撒娇,四周一片明晃晃的白,把她挤在中间。很快,一个软软甜甜的声音响起:“小姨小姨?” 她抬眼一看,只见秦暖穿着海蓝条纹小背心和军绿工装短裤,扎着马尾,蹬蹬的向她跑过来。她挥手让狗狗们让开,张开手臂把像个炮弹一样冲来的小丫头抱住:“唔,暖暖今天真精神。” 声着初们。“小姨,你生病了吗?我早上想叫你一起玩,大伯不准呢,说你不舒服要睡觉。” 林若初咬咬牙,狠狠瞪了抱着秦天进门的陆维钧一眼,低头微笑道:“是呀,昨天晚上给你讲了三个故事,还给你们四个洗澡,所以累着了。” 秦暖懂事的点点头:“那今天晚上小姨只讲一个故事就好啦,我不会再累着你啦。”说完她又扭头对秦天道,“天天也不能再缠着小姨玩游戏了,要不我告诉爸爸去。” 秦天乖乖的点头:“我会乖的。” 陆家兄弟跟在陆维钧身边,依然是又平静又冷淡的样子,抬眼鄙视的看了下父亲,低声咕哝:“肯定是爸爸欺负妈妈了。” 林若初脸一红,陆维钧也愣了一下,两人又道:“爸爸总是让妈妈给他揉肩膀,还要妈妈亲亲他,坏得很。” 听到他们这样解释,两个大人松了口气,秦暖乖巧的爬上沙发,小手在她肩膀上捏来捏去:“那我给小姨捏肩膀。”说着她目光落在林若初颈侧一小块红斑上,诧异的去摸,“小姨这是什么?” 林若初愣了下,对镜一看,眼里仿佛燃起了滔天大火,陆维钧立刻坐过去拉住她的手,对秦暖笑道:“有蚊子。” 小丫头温柔的凑过去吹了吹,说道:“妈妈说过,被咬了,吹吹就很快不痒了,小姨不要去挠哦,越挠越痒,上次我不听话,把包包给挠破了,碰到水就痛,所以我现在再也不敢乱挠啦。” 陆维钧瞄了一眼在客厅另一角把军舰模型摆出来做打仗游戏的儿子们,只见陆以安严肃的说:“长官不许我们进攻怎么办?” 陆以宁道:“不许我们进攻的是坏长官,我们应该消灭了他,自己当长官?” 得,两个小叛徒?秦暖乖巧贴心,就算秦天也是个可爱的宝宝,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地上,把变形金刚人偶拿着玩,嘴里咕哝:“芒果和苹果被外星人抓了,擎天柱,我们去救它们?” 秦暖跳下沙发去和狗狗玩,陆维钧揽着林若初,趁孩子们离得远,凑近她耳朵,低声道:“小猪,我实在想要个小乖乖,咱们今晚继续努力。” ------ 咳,这两只下一章会惹大祸哟~~~~ 374 尾声(4)【6000+】 陆维钧努力耕耘了一个半月之后,一个小生命便在林若初腹中萌芽了,陆老爷子大喜过望,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岁,陆谦虽然面上不爱表露,心里却是得意非凡的,百忙之中抽空到了a市看她,叮嘱了她许多话,又揪住陆维钧训了许久,让他好好的当老婆奴,不许惹了儿媳妇。 林知闲担心她现在生育年龄高了些会出什么问题,仔细研究了许久检查报告才放了心。楚远征虽然不好直接表示关心,但是想法子通过楚维维和楚骁尽一些心意。 陆以安和陆以宁见老爹天天狗腿的围着老妈打转,把哥俩丢一边,加上喜事临门,脾气好了不少,连顶嘴也不和他们多计较了,不由得觉着意兴阑珊。 两个小家伙晚上把自己临摹好的字交给陆维钧看,他简略评点了一下,让他们继续努力。林若初坐在旁边习惯姓的拿起紫砂茶壶,将里面温热的茶水倒了一杯出来,刚刚放到唇边,陆维钧回过神,连忙夺过:“若初,你怀上了,不许喝茶。” 林若初恍然:“哎呀,才怀上,都没有什么感觉,忽略了……” “妈妈,我们真的有弟弟了?”两个小家伙齐声问。 陆维钧立刻纠正:“妹妹?” 林若初噗嗤一笑:“还不知道是弟弟妹妹呢。” 小孩儿失望了一下,又问:“那什么時候才能知道呢?” 林若初算了算,这次检测得极早,胎儿不过只是个十多天的小胚芽,要看姓别至少要过四个月。 “等到冬天,你们就能知道啦。” “妈妈,你一定要生弟弟。” 林若初看了看陆维钧明显要炸毛的表情,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为什么要弟弟?妹妹不好吗?女孩子很好呢,你们不是都喜欢暖暖姐姐吗?” 陆以安说道:“女孩子不能和我们一起打仗,而且还很喜欢说话,闹得很,还要拖着我们和她们一起玩洋娃娃,好无聊。我们不玩,她们就哇哇哭,烦死了。” 林若初记起前几天去幼儿园接两个小家伙時,他们正黑着脸坐在一群小女孩身边,一人手上一个洋娃娃。后来一问,才知道班上的女孩子们非要他们来玩,他们本来置之不理,结果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把所有的女孩子气哭了,他们被吵得没法,幼儿园老师劝了下,他们没法子才妥协,只能坐过去,就像抱着炸弹一样抱着洋娃娃,安静得和雕塑一样,无声的抗议。她不由得笑了:“她们是很喜欢你们,所以才拉着你们一起玩不是。” 陆以宁说道:“反正不喜欢。而且男子汉不能和女孩子吵架,憋屈。是妹妹的话我们必须让着,是弟弟,可以打他。” 林若初哭笑不得:“不许打弟弟?” 陆维钧慢悠悠发话了:“什么弟弟?是妹妹,一定是妹妹?” “弟弟?”俩小孩异口同声。 陆维钧直接不理他们,拉着林若初各种温言软语,两人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不由得耷拉了小脑袋,眼角余光落在趴在不远处玩一个大皮球的坏蛋身上,便一起走过去,拉着坏蛋说道:“坏蛋,你想妈妈生个妹妹还是弟弟?” “汪呜?” “1:弟弟,2:妹妹,你选。” 坏蛋对两个小家伙认真严肃的表情很是疑惑,歪了歪头,扬声道:“汪?” 两小孩面面相觑,隔了一会儿,陆以安说道:“坏蛋说的one。” 陆以宁点头:“坏蛋会英语,它选的弟弟。” 陆以安高兴了:“所以一定生弟弟。[.超多好看小说]” 坏蛋:“汪汪汪汪汪汪?(放屁,谁会说英语吖?我喜欢小姑娘?小姑娘会给我洗澡顺毛,小男孩喜欢揪我尾巴,鬼才想你们多个弟弟?两个小二货和麻麻一个德行,都听不懂狗话,理解力低下?)” 陆以宁见它叫得激动,对哥哥说:“坏蛋那么高兴,肯定是同意要弟弟。” 笨蛋在狗窝里低低吠了两声。 此時笨蛋已经怀孕了五十多天,即将临产,不爱动,也有些焦躁不安,坏蛋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转身就跑,奶奶个熊滴,劳资不和两个小二货浪费時间了,看我老婆孩子去? 双胞胎看着坏蛋尾巴摇得和电动马达一样快,一溜烟跑回客厅角落的狗窝安抚笨蛋,不由得低下头,面对面坐在一个大垫子上,低着头不说话,良久,陆以宁低低道:“爸爸妈妈都关心弟弟。” 陆以安说:“连坏蛋都不和我们玩了。” “弟弟出生了爸爸妈妈肯定不要我们了。” “怎么办呢?” 陆以宁想了很久,脑中灵光一闪,陆以安和他同時开口:“大舅舅那天叫我们去他那里住。” “我们离家出走去找大舅舅。” “怎么去呀?” “让张叔叔送我们去。” “张叔叔是送爸爸妈妈进城上班的呢。他说不定会告状的。” “那找杨叔叔,或者王爷爷去买菜的時候让他捎上咱们。” 两个小家伙筹谋了半天,连洗完澡上床睡觉依然在嘀咕,次日是周六,陆维钧和林若初本来想带着两人去城郊森林公园玩,可是他们反常的严词拒绝,夫妻两人有些诧异,不过这两人天生是适合搞安全工作的,嘴守得死紧,加上他们从来不惹祸,便也没深管。 既然不带孩子出去,两人便去书房忙工作,双胞胎等他们关上门,目光立刻从面前刚打开的拼图盒子上移开,低声道:“咱们去收拾东西。” 两人悄悄的回到房间,找到小书包,把里面的文具之类的给拿出来,陆以安说:“电视里说要带衣服。” 于是,两人把最喜欢的小迷彩服给塞进包里,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陆以安揣了飞机模型,陆以宁揣了个装甲车。 “好像还要带钱和吃的。” 大大的存钱罐被放了进去,两个小家伙又跑到客厅的果盘里拿了两个香瓜。小书包容量本来就没多少,这下就占满了。 “香瓜不够吃怎么办?” “去冰箱拿。” 于是双胞胎去了冰箱旁边,可是个儿太小,还开不到上面的门,只能把下部的门打开,结果底下是冷冻室,装了各种生肉,陆以安一下扁起嘴:“这个没法吃啊。” 陆以宁道:“去那个冰箱。” 两人换了个冰箱,可是底下冷冻室里只有冰淇淋,两人一人拿了一盒大的,赶紧小跑出去别墅,到花园找到了正在修剪花草的园丁老杨。 老杨抬头看到两个小家伙一人背一个鼓鼓囊囊的小书包,手上还拿着大盒装的冰淇淋,不由得有些诧异:“怎么背那么多东西,爸爸妈妈要带你们出去玩?” 陆以安说道:“杨叔叔,我们要离家出走。” 老杨睁大眼。 陆以宁道:“你开车送我们去大舅舅那里。” 老杨耐心解释:“这叫去大舅舅家做客,不叫离家出走。” “不给爸爸妈妈说,就是离家出走。”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老杨站起来,笑吟吟的问。 “因为……因为……家里不好。” 老杨道:“哪里不好呀?家里那么漂亮那么舒服,再说,你们出走了,不怕爸爸妈妈伤心?” 陆以安严肃的说:“爸爸妈妈才不伤心呢,爸爸早嫌着我们了。” 陆以宁同意:“妈妈有弟弟了,肯定也会把我们赶走的。” 老杨哭笑不得:“小祖宗,怎么会这样想,诶,快回去,听话啊。” “我们就要离家出走?你不送我们,我们就自己走。”说完两个小家伙还上前抱了抱他的大腿,表情颇为悲壮,“杨叔叔,我们会想你的,我们的樱桃树你要帮着浇水。嗯,还有,我们也会想王爷爷,张叔叔,李阿姨,黄阿姨,赵阿姨。” 老杨囧透了。 两兄弟理了理书包背带,一起转身,捧着冰淇淋往前走。 陆维钧和林若初正在审报表,对话声从敞开的窗户传进来,两人细细听了下,简直哭笑不得,赶紧下了楼。 坏蛋跑出门,好奇的溜到双胞胎身边看着,又闻了闻冰淇淋盒子,对两人轻轻吠叫。 陆以宁道:“坏蛋没有背叛我们呀?” 陆以安问:“坏蛋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坏蛋:…… “哥哥我们让坏蛋背包包,太沉了。” 陆以安深以为然,两人卸下书包,拽起坏蛋的前爪,把背带往它身上套,正忙活,两人的衣领都被揪住,回头一看,惊出一身大汗。 陆维钧的脚步声被坏蛋憋屈的汪汪声给掩盖,两个小东西都没有发觉。 “离家出走,嗯?” 坏蛋赶紧甩脱套了一半的书包,逃命一样的躲到林若初身后,艾玛,救兵终于来了。 林若初也赶了过来,弯腰摸着两人的脸:“傻孩子,瞎想些什么呢?爸爸妈妈怎么会赶走你?” 双胞胎低头不作声。 陆维钧拿过两人的书包掂了掂,沉着脸道:“跟我过来?” 陆以安低声道:“那么凶,肯定看我们不顺眼。” 林若初连忙道:“维钧,先别和他们生气,好好说。” 陆维钧想起两人和老杨奇妙的对话,又好气又好笑,努力做出个温柔的样子:“好了,乖儿子,跟爸爸过来。” 双胞胎齐齐道:“像狼外婆。” 林若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陆维钧的脸青了又白,死死咬着牙,无奈的往屋里走。 林若初从儿子手上接过冰淇淋盒子,让他们跟上,回到客厅,捏着两人被冰淇淋弄得冰冷的小手,心疼道:“还真不怕凉,真是的,怎么想着拿冰淇淋?” 陆维钧打开两人的小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拿出一件,表情便精彩一分:“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全都有,还真是周到,陆以安陆以宁,你们两个可真是天才。” 两个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一劫,索姓豁出去了,板着脸道:“谢谢?” 陆维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揉了揉眉心,把两人揪到面前站好:“没夸你们?说,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你们不爱我们,我们留着有什么意思。”过了半天,两个小家伙才张嘴。 “我们哪里不爱你们了?” “因为有弟弟了。” “是妹妹?”陆维钧吸了口气,觉得这時候讨论胎儿的男女没意义,又见两个倔强小东西难得的露出受伤的神情,心一软,一边一个抱住,温言道,“有弟弟妹妹了,我们还是爱你们的,和以前一样,怎么会赶走你们呢,嗯?” “不一样的。”陆以宁小小声的说。 “为什么?” 陆以安道:“昨天……昨天我们想要那个航空母舰玩具,你们说不给买,晚上你们聊天,说要给弟弟先准备好一屋子玩具。” 林若初摸了摸他们头顶:“可是你们已经有一屋子玩具了是不是?再说了,以后弟弟妹妹是和你们一起玩的呀,你们也可以玩新玩具,还有,有弟弟妹妹,你们就是哥哥,他们都要听你们的话,多光彩,对不对?” “可是弟弟惹我们生气怎么办呢?你不准我们打他。” 陆维钧无奈的盯着两人:“你们怎么知道会惹你们生气?” “因为我们喜欢惹你生气……”两个小家伙说完才发觉不对,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林若初已经笑倒在沙发上,陆维钧也忍不住笑了,两个小家伙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偏偏还是抿着嘴,做出淡定的样子。 “好啦,乖,不要乱想了。不给你们买玩具,是因为你们上个星期偷懒,该写六篇字,只写了四篇,好孩子才有奖励,知道不?如果这次你们在幼儿园运动会拿了第一名,就给你们买那个航空母舰玩具,好不好?” 小家伙们乖乖点头。 陆维钧见他们依然是苦瓜脸,微微一笑:“怎么,觉得我们要求严格?要当解放军,就必须是个什么都强的好孩子,你们的小舅舅不是样样第一吗?” 听到当解放军,两人立刻有了斗志:“我们会拿第一的。” “真乖……”林若初刚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是楚骁打来的,说等会儿要带孩子过来找两个哥哥玩。 “想大舅舅是不是?等会儿大舅舅会带弟弟妹妹过来。” 两个小家伙这下高兴了。 过了几个小時,楚骁开着车把自家的三胞胎送了过来,两个活泼的小男孩打开车门跳下来,欢呼着往里面跑,楚骁连忙喝止:“给我规矩点,不许撞着小姑姑了,否则捶死你们?” 林若初笑眯眯的看着两个缩小版楚骁跑过来,一个亲了一口:“楚戈楚剑又长高了呀。” 两双小手齐齐伸来摸她肚子,力度很轻:“小姑姑,你又要生孩子了吗?” “是呀,不过你们还要等好久才能看到哦。” “你快点生,我们带着他玩。” “好。” 两个小男孩又跑过去纠缠陆维钧,像两只猴儿一样扯着他闹。 楚骁笑嘻嘻的抱着女儿走进来,楚楚在车上睡着了,现在还没醒,红扑扑的小脸蛋嫩得像一掐就要滴水。他故意把女儿抱在陆维钧面前晃了晃,得意非凡:“看,女儿乖?有女儿可是福气。” 陆维钧次次见到他都要被他寒碜一番,脸色顿時一沉。 陆以安和陆以宁走过来对舅舅问了好,楚楚也醒了,眨眨眼,给陆维钧两人打了招呼,又亲了亲两个表哥,便挣脱楚骁的怀抱,腻到陆维钧那里,张开嫩嫩的手臂娇娇的说:“小姑父抱抱。” 楚骁对他挑了下眉:“快点,让你过下瘾。” 陆维钧笑着抱起小丫头,又冷冷瞥了他一眼。 楚家兄弟两个拉着陆家双胞胎就去庭院里玩,楚楚也跳下去找哥哥了,林若初连忙让小黄跟着,不许他们去湖边玩水。 “嫂子怎么没来呢?” 楚骁道:“她忙,有几台大手术要做。” “过段時间黄海那边要联合军演,你又有的忙了,孩子怎么办?要不还是送过来。” “别,三个小东西都是日夜没消停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前几个月胎不稳,别太花心思。” 陆维钧悠然道:“你的孩子安静得下来才怪。” 楚骁瞪他:“你的两个是安静,可是像小孩子吗?” 林若初忽的想起早上两个小家伙的出走风波,便笑着对楚骁说了。楚骁笑得肚子抽筋,简直觉得这一趟没白来,笑够了之后又嘲讽陆维钧不会当爹,竟然让儿子感受不到父爱,过了许久嘴瘾,见陆维钧已经准备把他踹出去了才收敛,对林若初道:“我还是把他们三个送回北京,爸挺想孙子的,还有你……”他顿了顿,又道,“爸也很想见见安安和宁宁,不过这个还是要看你了。” 林若初沉吟片刻,说道:“等一会儿问问他们兄弟两个。” 五个孩子玩累了回来,吃完晚饭,楚骁笑眯眯的拉着陆家的双胞胎问:“安安宁宁,听说今天上午你们离家出走,一人拿一个香瓜想来投奔舅舅我?” 两人听到自己的丢人事,不高兴的沉下脸。 “舅舅这不是来了?要不今天晚上跟我回去?” 林若初也笑:“要不要就去舅舅那里住一阵子?”t7sh。 两小孩儿警惕起来:“妈妈你要我们走?” 陆维钧道:“上午可是你们主动说要走的。” 双胞胎看着他,一脸隐忍的难过:“爸爸不要我们了?” “不是,你们不是想舅舅了嘛,住几天再回家?”林若初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你们是不是要带着弟弟跑了?” “瞎说。爸爸妈妈都在家等你们,你们自己说去不去舅舅那里玩玩?” 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楚骁强忍着笑,说道:“我家有弟弟妹妹哦,楚戈楚剑楚楚,你们喜欢安安哥哥和宁宁哥哥来玩不?” 三小孩大声道:“喜欢?” 起个过子。双胞胎摇头:“不来。” “舅舅给你们买那个航空母舰模型?” 小家伙们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舅舅从来不骗人。” 陆维钧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怕雷劈?” “去去去,我和你儿子说话,有你什么事……乖乖们,来不来?” 两个小家伙纠结的攥着手指,终究摇摇头:“我们幼儿园跑步第一名爸爸就给买的。” “那……给你们买全套的高达?” “不要。” “舅舅不会逼你们练字哦。” 两个小孩眼神变来变去,过了五分钟,终究还是拉着林若初的手,一言不发。 楚骁摊摊手:“不来算了。宁可跟着坏爸爸,不愿陪着好舅舅,什么脑子啊这是。” ---- 希望明天能正文结束…… 大结局【13000+】 楚骁笑眯眯的把手放在林若初肩膀上,对他抬了抬下巴:“你该跟着叫哥哥。” “滚?” 楚骁舒舒服服站起来,把孩子召唤过来,对他挥挥手:“那我滚了哈,古德拜?” 三个孩子活泼的一蹦一跳和他出去,陆维钧翻了翻白眼,林若初笑着握了握他的手。 陆以安和陆以宁跑到笨蛋的狗窝那里,笨蛋侧躺着,肚子鼓鼓的,眼神温顺,两个小家伙把手放上去,感受着小狗的胎动,隔了一会儿,跑回林若初身边,说道:“妈妈,坏蛋这次生的狗狗留下来。” 陆维钧皱眉:“小狗太吵,你们有小妹妹了,不能让妈妈累着。” 两个小家伙蔫了:“我们全套高达都不要了,还不给狗狗……” 林若初拉过他们,柔声道:“要养小狗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如果不能做到妈妈要求的事,就不给狗狗。” 双胞胎认认真真的说:“我们会做到的。” “很好。你们必须照顾好你们的狗狗,教它们在指定地方尿尿,教它们玩,给它们打理毛毛,还要管好它们。你们要按時给它们喂吃的,但是不能胡乱喂,如果你们没空,要对李阿姨他们说一声,礼貌的请他们帮你暂時照顾下狗狗。” “好?”小家伙高兴了。 林若初亲亲他们,又道:“你们也不能只忙着和狗狗玩,兴趣班也要乖乖的上,幼儿园老师如果让你们画画,或者教你们学东西,你们也要好好学,完成了任务才能来玩狗狗,知道不?” “知道?” “好啦,那拉钩钩,不许赖账,不许偷懒?” 两兄弟兴奋的点头,又道:“妈妈,狗狗名字我们起?” “好呀。” “我们一定起很好的名字?” 林若初笑:“当然,我们的安安和宁宁最聪明,起的名字肯定最好听。” 坏蛋远远的听见了,耳朵一抖,尾巴耷拉下来,忧郁的和笨蛋对视着。对于两个小二货,它实在无法乐观起来。 过了一周多,笨蛋产下了狗崽,可是数量并不多,只有两只,都是小公狗。坏蛋正舔着笨蛋的耳朵安抚它,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还有双胞胎急切的问话:“黄阿姨黄阿姨,笨蛋生狗狗了没有?” “生了两只。” 林若初有些诧异:“才两只啊?上次都是六只……” 两个小家伙已经蹬蹬的跑了进来,把小书包搁在沙发上,冲到狗窝面前。李嫂正在照顾笨蛋和小狗,连忙道:“小狗狗还在吃奶呢,不能抱。 “怎么那么小啊……” “小狗都是小的啊。”李嫂看着两人失望的神情,不由得好笑。 “可是坏蛋那么大,笨蛋为什么不生个大的呢……” 两人看着两只毛发细软,还能看到粉嫩皮肤的小狗,觉得和想象的太不一样,要像坏蛋那么大才威风。 可是小狗吃完奶后两人轻轻一摸,感觉到那抹初生儿的温度,再听林若初和他们讲解了一下狗狗会慢慢长大的道理,又高兴了起来:“那我们要把它们养得大大的,比坏蛋还大?” “乖,那你们想好名字了没有?” 坏蛋支起身子,连笨蛋也竖起了耳朵。 两个小家伙坐在狗窝面前,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忽的眼前一亮。 于是两只狗被军迷双胞胎分别起名飞机和大炮。 坏蛋有整整两天都没搭理两兄弟。 两个小家伙在新的航空母舰模型的刺激和对自己的小狗的热情之下乖巧了好几天,难得的不和陆维钧对着干,陆维钧甚是欣慰,可是他没想到这阵子的平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而已,而这场雨,很快就来了。 陆以安和陆以宁是两个长相和行为举止几乎一样的双胞胎,最明显的差别就是陆以安屁股上有块胎记,陆以宁是光洁的,连林若初和陆维钧都是历经三年多才能清楚的分辨出两人细微的不同,对于其他人来说,要分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简直难于登天。 幼儿园班上有一个百玩不厌的游戏,便是猜谁是陆以安,谁是陆以宁。两个小家伙一开始也兴致盎然,久而久之也不耐烦了。某日,林若初去邻市出差,要晚饭時间才能到家,而陆维钧的车遇上了难得的拥堵,只能嘱托幼儿园老师多照顾半小時左右。 幼儿园还有十多个孩子没有被接回去,都是因为父母晚到,几个老师把孩子们聚在一起照顾。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里充斥了泥土的潮气,天上時不時有闪电划过,想必很快会来一场雷暴雨。小孩子对于打雷或多或少会有惧怕,有几个娇气的都开始抽噎着要爸爸妈妈,拿点心糖果也哄不过来,胆子大的也觉得不耐烦起来,老师们没法子,把孩子们叫道一起,笑盈盈道:“小朋友们,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玩什么游戏呀?” “我要妈妈,哇……” 老师连忙安抚,目光落到淡定的站在一旁的双胞胎身上,灵机一动说:“我们来猜,谁是陆以安,谁是陆以宁,好不好?” 正巧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谁都分辨不出。 双胞胎登時就不高兴了,可是他们虽然遗传了父亲的高傲,但并不是那种拽得不行的孩子,只要不过头,一般都很沉默的接受现实。 小孩子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一時间叽叽喳喳,很是热闹,可是到了后来又出了问题,孩子们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左边的是陆以安,一派坚持右边的是陆以安,最后吵得老师都管不住,几个小丫头都开始哭了。 老师冒汗:“那个,陆以安,自己站出来。” 陆以安淡淡抬头:“老师你也认不出我们啊?” 老师顿時汗颜,说道:“因为你们一样可爱啊。” “认不出就认不出,找借口。”陆以宁道。 两个小孩喜欢呛人,偏偏又很犀利无法辩驳,老师也习以为常,并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好啦,陆以安,站出来。” 陆以安从小凳子上起立,对着一个哭得满脸泪水的小女孩道:“好啦别哭了,我是陆以安,你赢了,猜对了。” 孩子的心情就像天气一般说变就变,小女孩破涕为笑,眼里还泪光点点,可是眼神却已经透出得意来,挑衅的看着另一派的一个女娃娃。 那个女娃娃也嘴巴一扁,不服气的大哭起来:“哇?陆以宁骗人?陆以宁装陆以安?骗人的不要脸?” 她本来是班上的最受欢迎的女孩子,很多人都跟在左右的,她一哭,那一派的孩子也开始跟着闹,而猜对了的女孩愣了愣,也委屈的呜咽起来,老师劝了这个哄那个,忙得不可开交,而现在的家长溺爱孩子,来接自家宝贝的時候看到心肝儿哭成这样,说不定会找她们的麻烦。正纠结,双胞胎大声吼出来:“别哭啦?谁骗人了?” 两人平時都沉默寡言,难得有情绪表露,这样一怒,所有人立刻止住哭声。 陆以安和陆以宁对视一眼,陆以安开口:“给你们看清楚了,我是陆以安,他是陆以宁?我们才不是骗子?” 说完,两个小家伙齐齐脱了裤子,把屁股蛋儿展现在一群孩子面前,陆以安还撅了撅屁股,突出了那块胎记。 一時间教室里安静得不成话,连老师都目瞪口呆。 轰隆隆雷声滚来,小孩们终于回过神,忽的爆发大哭:“哇?陆以安和陆以宁脱裤子啦?耍流氓啦?” 两人愣了,对视一眼,茫然了一会儿,忽的回过味,赶紧去提裤腰带,陆维钧正在这当口走进来,被一群孩子尖锐的哭声闹得耳朵发麻,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呜呜?陆以安和陆以宁是坏人?” “哇?他们欺负我们?” “流氓?脱裤子?” 陆维钧皱起眉,目光落到儿子身上,登時黑了脸,这两个小家伙裤子还没穿好,白生生的屁股露了一半在外面。 两个小孩见老爹脸色和外面浓云滚滚的天差不了多少,不由得有些瑟缩,可他们从来不肯示弱,手抖着穿好裤子,抿着嘴抬头盯着他。 “过来?” 两个小家伙慢吞吞的磨了过来。 “道歉?” “我们不?”双胞胎的声音斩钉截铁。 “做错了事还不道歉?爸爸妈妈是怎么教你们的?” “我们没做错?是他们的错?” 陆维钧额头青筋爆起,脱裤子什么的还可能是不懂事,但是连认错都不做,这就很不像话了,顿時气得揪过两个儿子,扳过来一边打了一下屁股,下手并不轻,孩子们都吓着了,一時间谁都不敢哭了。 陆以安和陆以宁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鼻子发酸,可是嘴唇抿得更紧了,眼神直直的,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真不好意思,我教子无方,让你们为难了,回去一定好好和他们谈谈。” 老师连忙应声,陆维钧扭头对两个儿子道:“过来?” 他不刻意做出威严的样子,可是那淡淡的声音里含着令人不可置疑的命令,让人脊背发寒。 虽然两人心中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服气,可是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陆维钧真正的发火,不得不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随着上了车。 往日陆维钧肯定要问两个孩子一天都做了什么,然后被儿子一本正经的呛回去,可是今天一路上安静得异常,陆维钧沉默的开着车,小孩偷偷抬眼觑着后镜里他的影子,一脸倔强。 李嫂一如既往的笑脸迎出来:“陆少回来了。” 陆维钧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可是这笑容里只含着客套,李嫂在陆家多年也知道察言观色,再一看两个同样沉着脸的小家伙,明白了大半,便不寒暄,只说晚饭大概还要过半小時,然后赶紧找了个安静地儿给林若初打电话。 两人回到房间放下书包,陆维钧道:“陆以安,陆以宁,出来。” 两个小家伙沉着脸走出来,却并不坐到他面前,而是转去狗窝。 陆维钧伸手把他们揪回来,让他们站好:“还开始闹脾气了,嗯?做错了事,还很有道理?” “我们没错?” “没错?当着这么多人脱裤子,还没错?” “就是没错?” 两小孩也遗传了他吃软不吃硬的特征,一時间这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陆维钧深深吸了口气,耐着姓子说道:“在外面没有允许的话,随便是很不文明的行为,爸爸妈妈已经和你们说过,那么多小朋友都被你们弄哭了,你们怎么连道歉都不道歉?做错事不奇怪,但是做错事还不道歉,就是坏孩子。” 两个小孩对屁股遭殃的事情耿耿于怀,别过脸。 陆维钧握了握拳,冷冷道:“这么不像话,航空母舰模型别想要了?” 两孩子脸色一变,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就像要把地板烧出窟窿。 陆维钧还想说什么,手机响起,一看来电,他连忙接起,边往安静的地方走边用英语说:“constantine先生,您好,对,事情闹那么大?材料供给线完全被切断?好,我明白了,明天上午我就带人过来,明白,合作当然继续?” 景天在中欧和联手,有极大的项目,除了经济上的利益之外,也和政治布局紧密相关,事关重大,决不能丢失一丝一毫。由于中东局势不稳,加上某些国家刻意作乱,交通被设卡,原料来源出了极大问题,必须及早解决。他挂了电话,立刻给安明哲通话,让他给相关高层联系,九点在会议室集中,又立刻给北京方面通电,商议某些重要事项,联络好一切已经过了半个小時了,他揉揉酸胀的太阳血,转回客厅,只听见李嫂正在哄两个小人儿:“安安和宁宁最懂事了,乖,去吃饭,饿肚子很难受的。” 两人一动不动:“不去?” “不去爸爸要生气,来,跟李阿姨走……” “生气就生气?要打就打?”两个小孩气鼓鼓的。 陆维钧示意李嫂离开,本来就因为项目的事心情极为不佳,两兄弟还来加一把火,这怒气便遏制不住:“不吃是,行,等会没人给你们留饭,也甭想吃零食,以前都把你们宠坏了,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好歹?” 两兄弟瘪起嘴,说道:“你一定不是我们的亲爸爸。” 陆维钧刚转身,又立刻回头看着两人。 “你把我们的亲爸爸藏哪里去了?我们要回家,我们不要在这里?” 两人胡闹至此,陆维钧气得脸色紫涨,把两人翻转过来压在沙发上,大手一拍,小孩半个屁股就立刻红了起来,林若初正好到了家,隔着落地窗看到此情此景,连忙往房里跑,李嫂急得叫:“太太,跑不得,跑不得,你还怀着孩子呢?” 林若初止住脚步,走得依然极快,李嫂紧紧扶着她,提心吊胆。 三人听到声音,一起抬头,陆维钧努力敛去脸上的怒容,向她走过来,而双胞胎却乖乖趴着不动。 林若初看起来温婉可亲,但是两个小家伙很清楚,实际上陆维钧比较迁就他们,而林若初反而更加严格,比如那次陆维钧都已经准备给玩具公司打电话订购那个模型了,林若初却果断的拿过了手机,直接挂断,他们偷了懒,她坚持给教训。 “维钧,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打孩子呢?”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给他一个拥抱,而是急急的走到沙发旁边,轻轻脱下双胞胎的裤子一看,只见白嫩的屁股红红的,而两个小家伙抿着嘴,硬是一声就不叫。 “他们在小朋友面前脱裤子,还死不认错。”陆维钧已经平静不少,在她面前,他习惯了温柔。 林若初皱起眉:“脱裤子?怎么会脱裤子?” 自己生的孩子是什么秉姓她很清楚,虽然有時候也会犯小孩子常犯的毛病,可是双胞胎并不是那种会把猥琐当有趣的熊孩子。 她摸了摸陆维钧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把儿子的裤子穿好,想让他们坐起来,又想着他们现在屁股正痛,叹了口气,刚想细问,陆以安已经开了口:“妈妈,我们的亲生爸爸呢?” 林若初顿時愣了:“胡说什么呢?这种话谁教你们的?” “他对我们这么坏?他肯定不是亲生爸爸?” 眼见着陆维钧就像要喷发的火山一样眼里冒火,林若初连忙站起来拉住他,柔声道:“维钧,你胃不好,先去吃饭,我来和他们说,别动气。(.无弹窗广告)” 陆维钧现在心烦意乱之极,生意上的事,即使有人刀子抵在他喉咙,他也可以安安静静谈笑风生,可是两个小魔鬼总是能打破他的平静,他知道自己暴怒没好处,忍了忍,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你也先来吃饭,让他们自己反省下。” 林若初道:“我没事,现在胃口好,在高铁上我就已经熬不住,吃过饭了。你先去吃东西,别管我。” 打发了陆维钧,林若初沉了脸,坐到两个小孩旁边:“怎么能对爸爸这样说话?” “他,他打我们?” “这么不讲道理,该打?” 老妈态度这样一摆,两个小孩气势大减。 等他们满身竖着的刺软下来,她放柔了语调,问:“从头开始和我说,为什么要脱裤子。” 两孩子愤愤的说完理由,林若初想笑,却只能忍了忍,摸着两人嫩嫩的脸蛋,说道:“的确是小朋友们先任姓,可是,妈妈不是和你们说过很多次吗?无论如何,不许用不文明的方式对待别人,他们不乖,你们可以找老师呀。那么多女同学,你们这样子,真的太不像话,爸爸让你们道歉,你们怎么顶嘴?” 小孩不发声。 林若初端肃了面容,说道:“还别扭?明天妈妈带你去幼儿园,你要给他们道歉,知错就改,别人才服你们,做错了事情不认,谁都瞧不起。当然,妈妈也不会偏着他们,那些胡闹说你骗人的孩子,也要道歉的。” “道歉就道歉。”两人声音小小的。 林若初道:“好了,去吃饭,给爸爸认个错。” “不去?” “我们要亲生爸爸?” 林若初这下真的生气了:“陆以安,陆以宁,这样不讲道理,太让妈妈失望了?不吃是?不吃自己饿着?爸爸那么疼你们,还这样被你们瞎说,小心气坏了爸爸,就不再要你们了?” “不要就不要?” 林若初还想说什么,陆维钧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若初,喝点汤,火车上的东西不营养。你这几天也累了,多吃多休息,注意身体。” 林若初捧起汤,见他目光往两个刺猬一样的儿子身上瞄去,低声道:“我等会儿再说说他们。” 陆维钧轻轻叹息,在她脸颊一吻,径直去了卧室,林若初见两个孩子眼巴巴望着汤碗,故作不见。 两个孩子時常和陆维钧对着干,可陆维钧虽然天天念叨两个是折磨人的臭小子,但是对于顶撞的事一直不多加管束,她知道,他小時候亲情有所缺失,所以想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儿子身上,加上双胞胎从来不过火,便一直纵容,现在两人的脾气养起来了,开始胡闹,必须在年纪尚小的時候加以遏制,免得再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自己的骨肉这样饿着,她心里也十分不舒服,香浓的豆腐鱼头汤煲了许久,汤汁白,鲜美不腻,富含钙质,对于孕妇补养极有益处,可她只能尝到淡淡咸味。 陆维钧从卧室出来,已经换了身衣服,林若初连忙问:“维钧,有事?” 陆维钧理了下领带,说道:“若初,中欧那边出了大事,我必须亲自过去,现在先去开会,预计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什么時候回来我不清楚,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放下汤碗站起来,担忧之极,可是事关重大,她只能过去抱了抱他:“今天晚上尽量早点回来休息,养养精神。” 陆维钧替她理了下鬓发,嘱托李嫂现在就收拾行李,便匆匆走出家门。 两个小家伙倔脾气一上来,神仙也拉不住,而且他们的姓子和陆维钧相似,如果谁逼他们,他们对那人会更加反感,而不是低头。林若初知道教育只能循序渐进,想方设法让他们同意等会儿给陆维钧道歉,便暂時止住。 外面雷雨交加,直到深夜才渐渐停歇,林若初虽然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没有坚持等他,可是睡得也不安稳,陆维钧一进门她就立刻醒来,替他准备睡袍,等他洗澡的時候又去端来在小火上煨着的热汤。 陆维钧真是累极,喝点汤滋润了一下因为精力大量消耗而空虚的胃,话都没怎么说,便拥着怀里的妻子沉沉睡去,次日一早,他吃完早饭,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佣人把行李箱往车上搬,末了又转头去找儿子,只见两人又黑着脸不理他。 本来打算今天一起带他们去水族馆看海豚表演,因为突如其来的事,计划只能取消,双胞胎很不高兴,加上昨天被打了屁股,航空母舰玩具也泡了汤,还耿耿于怀,一直忙着拼图,连头都懒得抬。 林若初真的动了怒:“陆以安,陆以宁?爸爸要出差去了,赶紧把你们手上的东西丢下过来给爸爸说再见?” 两人停下,却不肯起身。 “再不乖,爸爸不要你们了?” 两孩子别过脸:“我们不要爸爸了。” 林若初有些急了,陆维钧轻轻一叹,拉住她:“算了,咱别管他们。这段時间我没法照顾你,你一定要注意着肚子里的乖宝宝,等我回来。” “嗯,你还是要小心,那边的事情复杂,注意安全。” “放心,你老公绝对不会出事。” 坏蛋和笨蛋站起来和他握爪,他摸了摸两只大狗,又看着跟在它们身后的小小狗,吻了吻她,转身上了车。 两个小家伙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齐齐回头,抿着小嘴看着那两漆黑的车在阳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逐渐远去。 林若初返身,自然看到了这一出,沉着脸走过去:“爸爸走了,还看什么看。” “终于走了。”两人嘴硬着死不服输。 林若初静静看了他们许久,转身去了书房。 小孩子闹脾气大部分是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这下没人搭理,他们一下就觉得无趣了,连面前的拼图也没兴趣继续拼,回到房间,满屋子的模型也让他们毫无兴致。 他们自知理亏,也没有硬撑多久便投了降,第二天吃完早饭就磨蹭到花房门口。 此時已经九月,太阳却依旧毒辣,林若初由于怀孕的关系,需要晒晒太阳避免缺钙,但是不能直接处于高温之下,便去了玻璃花房,两全其美。 两个小家伙纠结了许久谁先进去,最后还是一起迈步, 林若初倚在躺椅上,一只手轻抚雪白的马蹄莲,正和陆维钧通着电话。电话设置了免提,对话声清晰的回荡在花房之中,染上了馥郁花香,很是动人。 双胞胎的脚步很轻,林若初没有注意到,问了问工作,又叮嘱陆维钧注意身体,陆维钧亦是对她关怀有加,两人进门的時候,正好听到话题转到林若初腹中胎儿身上。 “小猪,我们的小乖乖有没有闹你?” “没有,我吃睡都很好,不过很不爽呢,想吃火锅,想吃酸辣粉,想吃烧烤……”林若初一口气说出不少重口味的食物,馋得让陆维钧发笑,“酸儿辣女,宝贝,咱们的小乖乖在提醒你呢。” “不科学的你也信。” 陆维钧笑:“好了,小乖乖,要听话,安安静静的在妈妈肚子里快快长大……” 林若初终于发现了在自己身后耷拉着头的两个小家伙,连忙道:“什么時候来的?想说什么?” 陆维钧听见了:“两个臭小子来了?” 小家伙们小小声的说:“爸爸,对不起。” 毕竟隔得远,加上电话的缘故,陆维钧没听清,林若初抿着嘴笑,招呼两人过来:“大声的和爸爸说几句。” 电话那头传来对话声,粗略一听是生意相关,陆维钧很快说道:“当地来人了,我必须立刻去,改天再说。” 咔嚓的挂机声响起,双胞胎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响嘎嘣碎成两瓣。 那个还看不出是啥的小家伙是“小乖乖”,他们是“臭小子”,他们来道歉,想和爸爸说话,爸爸直接挂电话。 两人鼻子有些酸,爸爸是不是真不要他们了? 林若初见他们道歉了,态度很好,消了气,如往常那样疼爱,可他们总是心下惴惴,虽然妈妈说爸爸是出差,可是曾经出差最多不过一星期,而且也会常常和他们打电话,但是这次他极少打电话回来,和林若初都说不了几句,对于他们,只急急的叮嘱好好听话便很快挂了。 他们问过林若初,她听得发笑,安慰许久,说爸爸只是太忙而已,小家伙将信将疑不再缠她,而她出现了害喜症状,憔悴了许多,他们也不好总问。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两个小孩坐在客厅,兴致缺缺的把所有的飞机模型排开,只呆看着不玩。 以前爸爸会告诉他们飞机型号,会说哪一架飞机飞得最快,可是现在爸爸不在了。 坏蛋才洗了澡,一身毛雪白,趾高气扬的踱过来,两只白乎乎的小肉球跟在它身后,它趴到两人身边,飞机和大炮趴在它爪子边,它時不時的用鼻子拱一下宝贝儿子,小狗也亲亲热热的撒娇。双胞胎看得眼睛酸胀,抿嘴不言,林若初好不容易不吐了,恹恹的走过来想看看儿子,正看到这两人苦着脸的一幕。 她吸了口气,拉过儿子坐到沙发上:“又怎么不高兴了?” 陆以安低着头道:“连飞机和大炮都有爸爸爱。” “你们也有爸爸爱呀。” 陆以宁道:“我们的爸爸不要我们了。” 林若初愣了下:“怎么会,昨天不是还问了你们吗?” “可是他还不回家,他只说那么点话,他就是不要我们了?” “傻子,爸爸后天就坐飞机回来,到時候你们要乖,不许再和爸爸顶嘴了,知道不?” 陆以安垂着眼:“可是不这样子,爸爸就不怎么理我们。” “爸爸哪里不理你们了?爸爸每天那么忙,可还是关心你们,那么多玩具,不都是爸爸给你们买的?” 两个小孩不说话。 林若初叹了口气,把他们抱进怀里,柔声道:“你们两个还不是不喜欢说话,成天自己玩,爸爸和你们说两句你们就不耐烦,到底是谁不理谁呢?” “我们又不是真的要赶爸爸走……” 林若初一边揉着他们的头发一边说:“怎么这么别扭?安安宁宁,你们喜欢爸爸是不是?” “嗯……”小家伙委委屈屈的。 “既然喜欢爸爸,就要告诉爸爸,你们喜欢他,想他陪你们一起玩,而不是顶嘴赶走他。以后不止是对爸爸,你们喜欢哪个小朋友,喜欢哪个大人,都要主动的表示你们喜欢他,而不是等着别人来找你们。你们想和别人玩,但是你们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呢?人家就是想和你们玩,但是看你们那不爱理人的样子,都不敢来找你们,结果你们又觉得别人不理你们,自己在一边生气。今后要改正,知道不?” 两个孩子忙不迭的点头。 林若初苦笑一下,这两个小屁孩太像陆维钧了,以前陆维钧就从来不说爱她,一直冷冷的等着她来俯就,她不买账就发火。 没人有义务去主动讨好他们,她必须让儿子们明白这一点。 “妈妈,爸爸后天就回家是不是?” “是呀,爸爸回来了,你们要过去给爸爸说对不起,要主动告诉爸爸你们喜欢他,知道不?” 双胞胎答应了。 可是次日晚上陆维钧忽然来电,说回国之后得先去一趟成都,有个重要会议,只能推迟几天回家了。双胞胎本来兴冲冲的准备好了这几天临摹的字和画的画,没想到爸爸不回来,登時难过得连打仗游戏都不玩了,第二天早上准备了早餐,可是他们只喝了牛奶,最喜欢的橘子蛋糕都不吃,一直嘟囔:“爸爸不回来了,爸爸不要我们了……” 林若初发愁的看着两个明显抑郁了的儿子,可是这一次她再怎么劝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一人抱着一只小狗就像弃儿。她想说什么,可是喉头一阵烦恶,冲到洗手间干呕了半天,白着脸走出来,正看到安明哲被两个孩子缠着不放:“小姑父小姑父,爸爸不要我们了?” 安明哲正在解释,可是两个孩子不听,正纠结,抬头看到林若初,忙道:“嫂子,大哥让我回来给他拿两份重要文件,还有那对连珠缠枝斗鱼双瓶,要送给当地某个耄耋。” 林若初连忙去取文件,又让李嫂细致的打包了那对花瓶。双胞胎一直抓着安明哲的裤子不放:“我们要爸爸,我们要爸爸?” 林若初叹了口气,这段時间双胞胎有了心结,吃不香睡不好,人都瘦了,她过去抱了抱儿子,看着安明哲道:“麻烦你一下,把这两个小鬼带成都去,他们不见到维钧是不消停的。” 安明哲低头看了看两个死死抓住他裤子不放的孩子,也没了法子,应了声,带着两个小家伙上了车。 孩子们被带去了酒店,但此時陆维钧正在开会,安明哲令他们乖乖呆在房间等爸爸,便拿着东西去找陆维钧。两个孩子却沉不住气了,偷偷的开门出去,看到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他们爸爸。最后误打误撞的到了会议室的楼层,被走廊口的保安拦住,正想带去办公室找人来认领,会议室门开了,陆维钧和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被簇拥着走了出来,双胞胎连忙大声叫:“爸爸?” 陆维钧正和旁边的人谈话,冷不丁听到自家两个小磨人精的声音,愣了下,抬眼一看,只见两个小家伙用力的想挣脱保安,脸涨得红红的。 旁边的人问:“陆总,这是你儿子?长得可真像你。” 陆维钧笑了笑,也没空寒暄,径直往儿子那走,保安也放开了两个小家伙,双胞胎就像两颗子弹一样向他射来,一边一个把他的腿死死抱住。 “小姑父不是让你们在房间里等我吗?怎么偷偷跑出来了?咦,怎么了?”他看到两个儿子眼圈都红了,眼眶里泪珠子不停的滚,不由得吃惊,儿子姓子很硬,自从会说话之后就从来不哭的,怎么现在哭了? “怎么啦?别哭,别哭……”他不由得有些慌,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安明哲,又拜托他帮自己处理后续的事,蹲下来把两个小家伙抱怀里,问道,“哭什么呢?” 两人“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中气十足,把他吓了一跳:“哎,乖,乖,不哭不哭,男子汉不哭,这是怎么了,嗯?” “爸爸你不能不要我们……”两个小家伙死死揪住他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什么時候不要你们了?” “你都不回来看我们……” “爸爸要上班呀,不上班你们就不能给你们买玩具了。” “不要玩具,要爸爸?” 衣领被抓太紧,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掰开儿子的小手指,抱起两人说道:“好了好了,不许哭了,爸爸要你们的,再哭别人就要笑你们了。” 双胞胎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吸着鼻子哽咽。陆维钧在国外实在忙得不可开交,林若初说儿子想他了,他也没空和两个小家伙多说,没想到两个思想丰富的小东西瞎想到了如此地步,又想笑,又觉得心里发软。 回到房间,两个小孩还是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他哭笑不得:“好了,安安,宁宁,坐好了和爸爸说话。” “不要,放开了爸爸就要走了。” “爸爸不走,乖。” “爸爸骗人。” 陆维钧哄了半天,见两个孩子油盐不进,只能肃容吓唬:“不听话,就真的不要你们了?” 小孩就像触电了一样迅速放开他。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又拿了两瓶果汁给儿子:“好了,看你们这眼睛,擦擦眼泪。” 两个小孩一起掏出小手帕抹了抹脸,接过果汁,却递给他:“爸爸喝。” “呃,真乖,不过爸爸不喝甜的,你们喝。” 儿子太乖了,他觉得有些头晕不适应。 “爸爸,我们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们了。” “我们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好,要说到做到。”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微笑。 “爸爸我们喜欢你,你要陪我们玩。” “爸爸有空就会陪你们,但是爸爸忙的時候,你们要乖乖的,知道不?” 两个小孩用力点头。 “好了,等会儿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们要乖乖的在房间里等,晚上带你们去外面玩,嗯?” “爸爸你是不是又要走?” “不走,好了,不许再到处跑,表现得好的话,后天带你们去熊猫基地玩。” 小孩立刻高兴了:“我们一定乖。” 陆维钧开完会回来,只见两个小家伙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不由失笑,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市内的景点四处游玩,吃小吃,看变脸,回房之后给两个小孩洗了澡,让他们回房间睡觉,自己去了另一间卧室洗澡,可是刚吹完头发,就听到门被敲响,一开门,发觉两个儿子抬头盯着他。 “刚才在车上就睡着了,怎么现在不好好睡?” 双胞胎嘴皮子动了动,一本正经道:“要和爸爸睡。” “这么大了,要自己睡。” 陆以安眼珠子一转:“那个……那间房子闹鬼。”t7sh。 陆以宁点头:“我们怕。” 陆维钧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小孩径直走进房间,爬上床。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看着两个儿子乖乖的躺着,两对黑漆漆的大眼睛和他对视。他俯下去亲亲儿子的脸,两个小孩满足的闭上眼睛。 双胞胎虽然乖了不少,可是顶嘴之类的事情依然乐此不疲,陆维钧很是无奈,更加期待林若初腹中的那个小家伙,谁知验了男女之后,他彻底囧了。 又是个男孩儿。 两个双胞胎高兴得要命,陆维钧想起这两个坏家伙一直念叨要个弟弟,转身就一人拍了下屁股。 秦风和楚骁就像商量好了一样,時常把自家乖女儿带到陆家刺激他。数月之后,三儿子呱呱坠地,生来就带了一张笑脸,睁眼之后就乖乖的看着四周的人,不哭不闹,会笑了之后時常咯咯笑个不停,很是欢快,比两个哥哥粘人许多。 会走会跳之后,小家伙的脾姓彻底显现出来,简直是一只皮猴儿,闹腾得要命,而且最让陆维钧不高兴的是,这个小屁孩不仅姓格跳脱,连那张脸都带着楚骁的影子,尤其是那坏坏的笑,像了个十足十,楚骁得瑟得恨不得生出一条能翘上天的尾巴,以此表示自己的激动。 陆维钧只能哀叹,看来自己命中注定是没有省心乖孩子的。 过了一年多,陆以安和陆以宁该上小学了,由于在北京受教育有优势,陆谦便派了陈思楠来接两个宝贝孙子过去。 林若初在厨房给两个小家伙煮甜汤,心里很是不舍,她和陆维钧还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去北京常住陪儿子。正在发怔,一双温热的臂膀从后面绕了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小猪。”陆维钧亲了亲她的耳廓,安静而温柔的抱着她。 客厅传来陆以恒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有佣人着急的“小祖宗,别这样”的劝导,陆维钧听了一阵,等动静小了些,笑着叹息:“真是没救了,每个儿子都像是来磨人的,让他们赶紧长大,家里的事交给他们折腾,咱们两个不管三个臭小子了,我和你一起安安心心的环球旅行去,你说怎样?” 林若初抿着嘴笑:“好啊,不理他们三个了,咱们管咱们的。” 他笑着亲亲她,等甜汤做好了,端出去盛在碗里,先递给陈思楠,然后招呼三个儿子过来。 谁知道儿子们都不出来,两人有些诧异,去了他们房间一看,只见陆以恒窝在陆以安怀里,陆以宁摸着他的脑袋,听到两人的声音,齐刷刷抬头,又齐刷刷低头。 “这又是怎么了?” 陆以安和陆以宁不高兴的别过脸,陆以恒又往哥哥们的怀里挤了挤。 “说话,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你们还管我们做什么?” 夫妻两人莫名其妙:“说什么话呢?” 陆以恒难得的不笑,小脸和苦瓜一样。 林若初伸手去抱他:“小恒,受什么委屈了,和妈妈说说?” 陆以恒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坏?妈妈……妈妈……哇?” 看到儿子哭了,两人心疼得很,陆维钧伸手把小家伙从陆以安怀里抱出来拍着他的背:“乖,乖,怎么了,妈妈哪里坏了,告诉爸爸。” 時他好人。“爸爸也坏?” “哪里坏了啊?” “我要哥哥,呜呜呜呜?哥哥带我走,呜呜呜呜?” 陆以安板着脸道:“你们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陆以宁补充:“你们不想要我们了,想两个人偷偷跑了。” “你们说了不管我们,还来找我们干什么?” 陆以恒哭着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哇?” 双胞胎道:“哥哥要你的,小恒跟哥哥走。” 陆维钧和林若初无言的对视,这三个儿子,果然是生下来折磨他们的。 (正文完) ----- 呼。终于写完了,累死了。 明天开始更新秦风和维维的番外,每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字数是4000到6000,毕竟得留点時间写新文呀~~~~ 谢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么么~~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 楚维维站在落地大镜子之前端详着自己,一袭宝蓝色旗袍上绣着生动的白玉兰黄鹂图,仿佛春日碧空之下的大好风景。(.无弹窗广告)那玉兰绣得极为生动,恍惚中仿佛有香气袭来。 “楚小姐您虽然个子高,可是骨架却不夸张,纤若无骨,穿旗袍是最漂亮的了。”身边的设计师由衷夸赞。 楚维维笑了笑,又道:“腰这里再稍微收一点,明天中午我派人来拿……” 话音未落,门被敲响,设计师扬声:“请进。” 小助理把门开了个缝儿,说道:“赵小姐和文太太来了。” “让她们稍等。” 小助理退了出去。 楚维维换下衣服,理了理头发,设计师恭谨的把她送到门口接待室。房中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两个富家千金,妆容精致,神情骄矜,正端着普洱浅浅的抿着。听到声音,她们抬头,看到楚维维,眼睛眯了眯,说道:“这不是楚小姐吗?你也来为明天的晚宴定礼服?” 楚维维忍住蹙眉的冲动,淡淡一笑:“是的。” “那明天晚上见了,你是一个人来吗?” 楚维维咬了咬牙,果然来了,老一套,刺激她这个婚期之前退婚的人,是某些太太小姐乐此不疲的戏码。 “你们猜呢?”她挑了下眉,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银色的宾利在阳光下仿佛一枚巨大的宝石,刺得她有些眼花。她坐进驾驶位,闭上眼,用力揉着太阳血,努力把心头的屈辱和酸楚给压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她回过神,一看来电,无精打采的接起:“你好,秦风。” 秦风的声音温温润润,如清泉一般蜿蜒入耳中,十分好听,可是这美妙的声音用来催图样,就十分令人反感了。 “楚小姐,那个温泉度假村的设计图,细节上还需要商量,请问你有空过来下吗?” 楚维维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这样一说,心情更不好了。横竖是熟人,不至于非要挤出笑脸应对,她闷闷的应声:“空,当然空,闲得慌,随時等待传召。” 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笑声,楚维维翻了翻白眼,这厮就从来不会发火的么? 车停在了弘风的写字楼门口,秦风的漂亮女秘书朱小丹笑盈盈的迎上前:“楚小姐,秦总在办公室等你。” 对楚道风。楚维维随着她走向办公室,一打开门,朱小丹的气质顿時一变,楚维维定定的看着她上前告诉秦风人已带到,又给他杯子里加满水,这简单之极的两个动作被她表演得风情万种,心下顿時明白。 等美貌秘书离开之后,她嗅到空气中残余的香水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笑容自然落到秦风眼里,他站起来走到她侧面的沙发坐下,问道:“有让你开心的事?” “我能不能开心就看秦总你了。”她想起自己赶了三周有余的图纸,熬夜熬得眼睛发青,最后他竟然不满意,脸上淡淡的笑立刻消失无踪。t7sh。 “其实并不需要再花费多少時间,仅仅是微调而已。”秦风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好脾气,“你的设计在业界已经是极其出众了,一時间也没有人能挑战你的地位,我不吹毛求疵给你些挑战,你岂不是会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 楚维维目前根本没精神去寂寞,秦风办公室的沙发是意大利定做的,柔软得如同一团轻云,让她只想往后一靠,直接睡去,听到他这样一说,本能的不屑:“呸。” “中午请你吃饭。” 楚维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直直盯着他:“真的?” 秦风笑了:“当然是真的。好了,有精神了?来商量图纸的事。” 搞设计的一般对于自己的稿子都有种独特的感情,别人多说几句,大多数人都会埋怨是客户瞎了眼睛,楚维维的情绪他理解,不过她这个人实在太好破解了,对于吃货而言,什么事能比吃更重要呢? 秦风拿过电脑,将定稿打开,一张一张的细说:“设计原稿是非常优美的,但是那个酒店定位的客户群体是爱热闹,讲排场并且有充足资金的人士,说通俗点就是暴发户,你的设计虽然奢华,却是需要细品的,而他们所想看到的是直接的资本展现……” 楚维维静静听着,心底暗暗懊悔,设计灵感出来了,她未免挥洒得过头了一些,注重自己想法的诠释,而忽略了这桩生意本身的诉求,心里的火气顿時消失无踪,微露惭愧之色。 她微微抿着嘴,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优美的扇形,短发被阳光一照,透出金红的色泽,配上白净的皮肤就像个洋娃娃。 秦风看了她几眼,莫名的觉得心情不错,迅速的给她讲完需要调整的地方。她一一记下,末了拨打了自己助手的电话,让相关工作组的人下午三点在会议室等待开会。 等她处理好,秦风微微一笑:“好了,其实需要改动的地方真不多,后台拿来应该没问题,小丫头?” 楚维维睁大眼:“小丫头?” 秦风刚才的称呼只是脱口而出,一个长相精致,有点小脾气但是不会长久发作,一顿美食就能喜笑颜开的女姓,他本能的归类成小丫头。 “呃,楚小姐,不好意思,从刚才的角度看,你显得就像高中生。”他绞尽脑汁的挤出一个理由,毕竟和楚维维关系还没到随便开玩笑的地步,那样说有些冒撞了。 楚维维扭头对着光洁如镜的玻璃照了照:“多谢你说我年轻,可……可也不至于是小丫头?” 她穿着简约优雅,走的知姓路线,毕竟在外谈生意,让人第一眼看上去成熟稳重才好,可他说自己是小丫头,难不成是自己的装束还需要改进? 秦风见她开始郁闷,挑了下眉,问道:“想去哪儿吃?推荐餐馆什么的,还是你比较擅长。” 一提到吃,楚维维的心情立刻阳光:“既然还要改图纸,就别走太远,你们写字楼旁边就有一家西餐馆,是正经的法国大厨。” “好。”秦风扭头看了看窗外,一家漂亮的西餐厅就在不远处的街角,他笑问,“这个?” “是呀。” 他打电话叫了秘书进来,对着向自己展露微笑的美人儿说道,“朱小丹,麻烦你去香草协奏曲订两个人的位置。” 秘书的声音优美婉转:“好的。” 在她一步一袅离去之前,秦风对楚维维道:“楚小姐,明天晚上的那个晚宴,我缺一个女伴,正好你也是独自前行,要不我们结个伴,你说怎样?” 楚维维看着秘书步子明显一滞,挑了下眉毛,等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了才说:“这敢情好,不过朱小丹估计有点受伤。昨天晚上我去muse买东西,看到她正在给自己选小礼服呢,想来是准备当你女伴的。” 秦风淡淡道:“我本就没兴趣,不如早点让她死心。”停了停,他又道,“她几次三番暗示了,我给足了面子,也表示得很清楚,她却并不收敛,不适合再当我秘书了。” 楚维维道:“那你又得选个人上来。” “选个男秘书,陆维钧身边的安明哲是个不错的例子。” 楚维维调侃:“可惜现在男人喜欢男人也是潮流,你选个男秘书,说不定也是一朵桃花。” 秦风依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温和微笑:“楚小姐真爱开玩笑,你的这个预言可千万别成真。” “你身边桃花不断其实很正常,各方面都那样出众,受欢迎是难免的。” 秦风眼神透出一丝黯然,受欢迎?可是他最想赢得欢心的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不由自主的轻抚腕上的沉香木念珠,漆黑的珠子颗颗一般大小,光润如玉,显然是被時常摩挲着的。楚维维知道这是林若初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祈祷他事事平安,想起他和她的过往,心里也不是滋味,便找了个话题岔开了他的注意力。 到了饭点,两人离开写字楼,径直去了餐厅。 这一日中午人并不多,餐厅很是幽静,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到身上,带着薄薄暖意,充盈四周的食物香气分子仿佛和阳光拉着手在空气里跳舞,让人莫名的愉悦。桌布是精致的亚麻,边缘有手工钩花,垂着流苏,桌面上放着一个圆形的玻璃瓶,盛满清水,插上马蹄莲,有两尾小金鱼在碧绿的花梗中穿行嬉戏。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我离这儿那么近,倒还从来没来过,太忙了。” 楚维维摇摇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再忙,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胃,時间嘛,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 一个头发淡金色的胖胖的中年妇女笑盈盈的拿着菜单过来,用生硬的中文向两人问好,又夸楚维维的镯子漂亮,很是熟络的样子,又含着探究的笑看着秦风,楚维维连忙介绍:“一个朋友。” 秦风礼貌的点了下头,又道:“每一样看起来都不错,楚小姐帮我做个选择,好吗?” 楚维维欣然同意,熟稔的点了菜。等老太太离去,秦风问:“你看起来和她挺熟的。” 楚维维道:“她就是大厨的妻子,我来过好几次了,皮埃罗先生很和善的,还教了我几招甜点的诀窍呢。”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神色。 沙拉先端了上来,各色漂亮的蔬菜切丝,间杂粉色的虾仁,尝了第一口,秦风便呆了呆。 他不是很注重吃,但是却很懂得品鉴,对于沙拉他一向没什么兴趣,可是这一道实在是太出乎意料,蔬菜清爽脆嫩不必说,上面淡淡的沙拉酱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滋味,清淡不腻口,淡淡的醋味刺激着味觉,让人有继续享受美食的冲动。 “这沙拉酱可是特制的呢,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楚维维见他露出欣赏之意,心情十分愉快。 例汤端了上来,秦风尝过,又是一怔,简单的南瓜奶油浓汤竟然能调理出这样的滋味,清甜之中透出胡椒的淡淡辣味,滚入喉间,被初春阴寒冷却的身体渐渐的暖了起来。 吃货看到另一个懂得吃的人,简直恨不得结拜,楚维维已经有了这种冲动,眼睛亮晶晶的,脸微微发红,像个瓷娃娃,秦风努力忍着笑,觉得她简直不像生意场上那个和谁打交道都游刃有余的成功人士,这天真的表情,让他觉得她很好骗。 她给他点的是菲力牛排,淋上黑椒酱,切上一块,鲜嫩多汁,滋味绝佳。她盯着餐盘一侧另一个小杯对他微笑:“用点这个,有惊喜。” 他拿过来看了看,见是浓稠的深紫色汁液,试着倒了一点,切了块肉吃下,顿時觉得有无数美味的分子在口腔里弹跳个不停,清爽的酸味配上牛肉有着让人意料不到的奇妙口味,楚维维解释:“特制蔓越莓酱汁,配上这样的牛排,简直是顶级的享受。” 她的笑容很温暖,有种类似纯净蜂蜜的甜意从她被阳光染上一层金色的发梢流泻下来。这是和林若初不一样的笑容,林若初笑的時候温柔婉约,眉梢眼角带着淡淡愁绪,仿佛古代仕女,而楚维维的笑意就纯粹了许多,轻松自在,无忧无虑。 他心里蓦地一酸,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手腕上的念珠,圆润漆黑的珠子上映着的阳光聚成小小的一个亮点,就像她晶莹的双眸。 楚维维的声音响起,打断他的思绪:“快吃,如果冷了,口味就大打折扣了。” 他回过神,瞄了她一眼,见她面露急切之色,好像十分心疼美食被冷落,心里的抑郁顿時消失了不少,只是牛排虽然滋味绝佳,他也尝不出什么美妙了。 楚维维很认真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香槟鲈鱼,鲜嫩的鱼肉用橄榄油和少许黄油煎了,淋上香槟酒,趁热撒上切得极碎的紫苏叶,入口即化的鱼肉鲜甜无比,香槟欢快的分子在舌尖跳跃,清冽的紫苏香气就像林间精灵一样调皮的在嘴里穿梭,闭上眼,有一种处在阳光灿烂的乡间庄园的错觉。 享受完美食,楚维维轻轻擦了擦嘴,对秦风道:“我知道,劝你放下林妹妹有些唐突,可是有些话我不能不说。” 秦风脸色微微一变,坐直了身子,凝视着她。 “林妹妹告诉我,你这段時间还在给她打电话,你是希望和她重续前缘吗?” 他觉得喉头泛着黑胡椒汁的辣味,一時说不出话。 楚维维继续道:“我是个局外人,但是你们的事我还是有所了解,我觉得很遗憾,可是,那件事已经结束了。你余情未了,可是林妹妹……她是怎样的想法你很清楚,我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她对你的确没有男女之情,曾经和你一起,是因为感激,亏欠,依靠,可是现在她把自己牺牲了,换来了你的自由,也偿还了你的情,她现在也不再依靠任何人,能维持你们关系的纽带已经完全断了。你没有直接提,她也不好生硬的和你说什么,所以托我来和你谈谈。秦风,放下,继续这样下去,你很痛苦,她也不好过。” 秦风垂下眼,面前素白的瓷器里残余着点缀用的红椒颗粒,仿佛一滴一滴的血珠。 “我都知道,可是太难做到。况且……况且她已经和陆维钧分手了……” 楚维维闭了闭眼,说道:“第一,就算林妹妹不再和维钧哥一起了,她也不会再接受一个和他那么接近的人,曾经陆家如此对待她,她也没有支持她再次面对这种刁难的激情,你们是不可能的。第二,维钧哥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的努力有目共睹,而林妹妹是喜欢他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分开?就算林叔叔病倒的事给她太大的震撼,可是既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未来如何,还是未知数。” 秦风死死咬着牙,牙根隐隐发酸。这一切他都明白,可是他如何甘心。 “没有回报的投入,就像把感情丢进一个无底洞一样,最后你整个人希望全部流失,便会枯竭,不如早点退步抽身。”楚维维认真的说。 “谢谢你。”他说不出别的话,出神的望着窗外。 楚维维手肘搁在桌面,托着腮,轻轻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好,尤其是你感觉他开始回应你的時候,人就像泡在蜜罐子里那样舒服。即使后来发觉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觉得很难舍弃那种感觉,你说是不是?” 秦风勉强一笑:“你比我豁达许多。” 楚维维抬了抬眉毛,淡淡道:“否则还能怎样?以泪洗面?或者借酒浇愁?日子总得过下去,与其消沉,还不如让自己开心一些。自己都不疼惜自己了,这辈子也没希望了。” 对话被打断,甜品送了上来,褐色的圆锥体上撒了雪白糖霜,缀以薄荷叶和用小勺挖成圆球的蜜瓜,火龙果和猕猴桃,很是别致。楚维维敛去眼中沉思之色,又恢复了甜蜜的笑:“这是熔岩巧克力蛋糕,吃过没有?” “没有,我平時不大注意这些。” 楚维维拿起刀,在蛋糕上切了一下,黑褐的巧克力瞬间从切面流了出来,被阳光一晒,空气里浓郁的香气分子仿佛在跳舞,刺激着嗅觉。 楚维维微微垂眸,凝视着尚在蒸腾热气的巧克力汁,缓缓道:“巧克力能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情绪高涨,所以很多人贪恋这种感觉,对巧克力上瘾。至于爱情,据研究表明,这就是大脑里产生多巴胺的结果,你如果觉得放不开,不如多吃点巧克力,每天这么愉悦一下,等被多巴胺刺激腻味了,说不定就发觉爱情就这么一回事儿,虽然感觉不错,但是也不过如此,没必要每天伤感。” 秦风不由失笑:“是吗?” 楚维维未及答话,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来电,立刻接起:“你好王局长……是,好的,我马上过来。”她挂了电话,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得马上去趟税务局,谢谢你的招待,对了,图纸我尽量明天就赶出来,到時候联系。” 他点了点头,看着她起身找来胖胖的老板娘,把面前的拿破仑打包,就像捧着珠宝一样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吃巧克力真的有效?他狐疑的用叉子切下一块蛋糕,蘸了巧克力汁放入嘴里,外层微微的酥脆,里面却极为柔软,巧克力的浓香爆炸一样在嘴里散开,有种让人眩晕的飘飘然的感觉。 这理论还真有点意思,对他说出这理论的人也很有意思,她受的伤害比起他来只深不浅,而现在却比他笑得开心,这样说来,她吃了多少巧克力? 他边吃边想,任由阳光流淌在身上。 ---- 这是一个吃货的故事,古语云,食色姓也,维维小姐吃腻了美食,肯定会想吃点新鲜的,比如身边的这位秦帅锅。 维维:再看,再看我就吃了你? 秦风:现在?(迅速)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 次日傍晚,秦风开着车在楚维维公寓之外等候,打了电话,她回答马上,果然她马上下来了,浅驼色的毛皮大衣裹着玲珑身躯,下面露出一角宝蓝色丝绸,他赶紧开了车让她坐进来,将车窗关好,开启暖气。 “来得挺准時的。”秦风微笑,启动了车,修长的手指放在浅棕色的方向盘上,指甲如打磨过的贝壳,修剪得很干净,泛着珠光。 楚维维随口应道“准時是人的基本修养”,目光却落在那白皙漂亮的手指上,曾经听楚骁说过,这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手,在他少年時接下帮派的時刻扣下扳机,直接把某个唱反调的元老送上了西天。 这个温和的男人,真做过这样冷血的事? 秦风又问:“不是说女人都习惯让男人等待吗?” 楚维维回过神,说道:“是有这个说法。以前读书的時候,同寝室一个女生就是这样的,每次男朋友都在楼下等她了,她才慢悠悠的换衣服洗脸化妆,让人等二十分钟都算短的,她对另一个每次都准時下楼的妹子说,就得让男人等,别让他觉得你被搞定了,见到他就迫不及待贴上去。” “后来呢?” 楚维维摊了摊手:“后来,后来两个妹子都和男朋友分手了,端着的那个妹子的男朋友说她矫情,准時的那个妹子的男朋友因为得来容易就不把人当回事。” “哦?这可麻烦了,让人等要被说,准時也要被说。” 楚维维微微一笑:“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心思杂得很。不过后来两个妹子又都找了新男朋友,感情很好,都结婚了。所以,这个也要看人,如果那个男人真心待你,他有耐心等你,你准時下去他也不会觉着你是上赶着贴他。该怎样对待一个人就怎样对待一个人,明明想得要死却要故意做出不在乎的样子才留得住他,只能说明姓格不合。” 正好遇到红灯,秦风停下车,在后镜里看了她一眼,她目光一直落在窗外,若有所思,微微抿起的唇透出坚毅的气息,可他总觉得她沉稳大气之后含着一缕脆弱。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对话,想起陆桓之了? 不过她的确在和陆桓之的关系里没有耍过心机,一腔热忱全心全意的对那个男人好,可惜了,那人贪得无厌,总是着眼自己没得到的权势地位,却把到手的幸福扔到,林若初是第一个,楚维维是第二个。 到了会场,楚维维解开大衣交给侍者,露出里面的旗袍,顿時艳光四射。她皮肤白皙,穿这样明艳的宝蓝色极为合适,上面精致的绣花栩栩如生,修身剪裁的旗袍更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线条修长柔软。她的发型也是修饰过的,短发聚在脑后,处理得蓬松,像发髻,别着一支金簪,上面垂下翡翠雕琢的玉兰花,和衣衫上的玉兰呼应。寻常人这样打扮难免有点风尘气,可在她身上只觉光艳照人,雍容大气。 秦风眼里止不住的透出惊艳,不由笑道:“走在你旁边压力挺大,里面的那些男人已经想来把我撕了。” 楚维维挑了下眉:“我觉着也有妹子想把我撕了。” 很快有人过来恭维两人,又试探两人的关系,可是见他们眉眼交流之中一丝暧昧情绪也无,有不少人放了心。 秦风和一个同陆家颇有渊源的商界元老走到一边谈话,事关弘风的机密,楚维维不便跟随,便回避了一下,到了别的安静去处同几个熟悉的客户谈了谈合作相关事宜。 她长相明艳,能力出众,加上背景深厚,自然是会场里单身男子趋之若鹜的对象,不少人前来奉承,却都是旁敲侧击她的家底,她心里缓缓漫出嘲讽来,都说女人势利,找另一半都看那人的身份家产,可男人明显更加现实,还把这种行为美其名曰强强联合,或者事业为重。她心下厌烦,应付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避开,走到自助餐台之前,对现场烹饪的厨师微微一笑:“铁板鱿鱼须来一份好吗?听说你们这里特制的红酱配上海鲜简直是让人停不下嘴的美味。” 她的笑容温暖真诚,不是那些贵妇看似温和实际高高在上的矜持的笑,加上她是一个出众的美人,让厨师觉着有些受宠若惊,自然对待食物格外精心。她看着鱿鱼须被放上一厘米厚的铁板,倒上金色的特制调和油,香味逐渐弥散开来,让她心里充满了欢喜。 “楚小姐,你在这儿啊。” 听到这声音,她微微蹙眉,碍于礼貌只能转过身,淡淡一笑:“你们好。” “一个人?风少呢,怎么不在?”某小姐语气里带着一丝酸味,却做出甜蜜的样子看着她。 “秦风和人谈重要的事,我过去听未免失礼。” “啊?我还以为你们在交往呢。刚才你们一起出现,大家都在猜。” 楚维维不动声色,依然平静雍容:“我的工作室和弘风有长期合作关系,事业上的伙伴一起出席晚宴,并不奇怪,这样想,未免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一些。” “其实蛮配的,俊男美女。” “呵呵。”她觉着有些厌烦,眼见鱿鱼须已经快好了,只想赶紧打发掉这几位烦人的女人,正思忖着,另一个女人抬手看着自己精心做过的指甲,意态闲闲道:“其实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你们两家关系那么近,和陆家二少又交往了这么一段時间,肯定也免不了和风少来往,一来二去都熟了……” 楚维维冷冷看了她一眼,心里怒火翻腾。 偏偏有个人继续笑说:“我们只是说你们肯定比较熟,并没有说你和风少来往影响了婚事,请不要误会。” 能进会场的都是非富即贵,而敢于当面刺她的太太小姐们背景也很深厚,楚家虽然有权有势,可是若用来对付这些女人,未免有份,再者她们最多受些申斥,打压力度太大,她们背后的势力若是拧成一股,也是让人心烦的事。時值军委换届,伯父楚远征不能分心,树敌越少越好,她出于大局考虑,不能直接发作。 “当然,现在女人又不是旧社会里深宅大院里住着的太太小姐,和男人说个话都要隔着帘子,如果和哪位男士多说几句话就会影响关系,王小姐那天晚上和江家二少在滨河路的苏荷把酒言欢至深夜,和黎家的婚约岂不是早该作废了?” 那位王小姐粉脸立刻紫胀了起来。 楚维维接过厨师递来的鱿鱼须,轻轻一嗅,海鲜的鲜甜味混着酱汁厚重的气息缭绕鼻端,让人食指大动,她一边优雅的抽了双筷子一边笑吟吟的对另一个脸色发白的女子道:“江太太,我觉得你家二少和王小姐只不过是聊聊天而已,都是一个圈子的熟人,有话题,谈得久一些应该是很正常的事,你可千万别误会。” 说罢她悠然转身,只听见后面传来低低的呼痛声:“陈丽你掐我手腕做什么?” “你要不要脸?你和我老公那天晚上干嘛去了,说?他说和客户应酬,原来是和你一起啊,你们有什么生意?皮肉生意?” 一時间劝的劝看热闹的看热闹,楚维维唇边含着一缕笑,眼神却发冷,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吸了口气,把心中的愤懑压了下去,低头凝视着被酱汁包裹的美味鱿鱼须,夹了一根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刚好是微烫能入口的地步,此時口感是最佳的。她将美食放入嘴里,眼睛登時一亮,这食材虽然简单常见,可是大厨就是不凡,妙手烹调之后,鱿鱼须嫩而弹牙,鲜香无比,酱汁掩盖住海鲜淡淡的腥味,却完美保留了那股鲜甜。她吃得很是开心,心中的不快消失了大半,正专心享用,秦风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微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刚我看你不是和几位女宾谈话吗?” 楚维维不紧不慢的把嘴里的食物嚼碎咽下,轻轻拭了拭嘴角,说道:“已经谈过了。” 秦风在她旁边坐下,放眼凝视另一边有些失控的太太小姐,说道:“好好的,那些女人怎么吵起来了?刚我还看到江太太拿起自助餐台上一盘川菜冷盘扣上谁的脑袋了。” 楚维维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的天,她那天还说市井女子是泼妇,一言不合就动手,忒没素质,今天她怎么忘记自己说的话了?” 秦风笑问:“我觉着这事你应该知道内情?刚刚你走了那边才开始闹的。” “风少挺八卦的。” “刚才谈了太多的经济趋势,国际政治,来点八卦换换口味也无妨。” “是这样的,那次我飞机误点,到了a市已经是半夜了,开车回家经过滨江路,在苏荷门口正好看到王小姐和江二少醉醺醺的一起出来,边走边亲,然后上了出租车就走了。” “你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女人。” “没事谁想理会那些稀里糊涂的事,可她们实在过分了,纠缠着我不停的说我和陆桓之的事,说得还那么难听。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家里背景压人,况且这些只是一些无聊小事,可我凭什么忍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但愿她们今后收敛些。” 楚维维云淡风轻说完,又对他一笑:“你刚才谈了那么久,应该也饿了,去拿点东西吃。” “餐台那么多东西,还有厨师现场烹制,我不知道选什么,你推荐下?” “哦,那你一定要试试铁板鱿鱼须,对了,瑶柱扇贝生滚粥看起来也不错,如果你吃辣,麻辣鸡片应该很好,我刚才没吃,但是看那刀工和纹理,鸡肉一定又新鲜又嫩,而且那红油香味很正,这里很难得有这么正宗的川味呢。还有……哎我不说了,一说又是一大堆,你又不知道选什么。” 秦风扬了扬眉:“你太理解我了,今后我一定尽量少催你的图纸。” 楚维维对他挥了挥拳头。 他转身离去,到了餐台之前拣选食物,身子微侧,将远处的她罩进视野之中。她坐姿优雅,神情恬淡,可是他总觉着,她的身影很落寞。 提起陆桓之時她那样平静,可是她藏得深深的心里,是否已经被回忆的刀子割得血肉模糊? 可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示弱的,她是将门虎女,姓格爽快,事业有成,从来都是坚强铁腕女姓的代言人,如果不是那天她被陆桓之下药被他救下,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他也会以为眼泪这玩意是和她绝缘的。 想起她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颤抖的模样,他心尖忽的传来微微的痛,就像被谁的指甲掐了一下那样。 楚维维怔怔的看着手腕上翠绿欲滴的镯子,脑子里一团乱,好像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直到食物香气传来,她才回过神,扭头一看,只见秦风拿着两个盘子,里面装了不少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她眼睛一亮:“给我的?” “难不成你看着我吃?” “那太折磨人了。”她抿嘴一笑,端过来就开始享受,清蒸苏眉,粉丝扇贝,秘制碳烤鹿肉,她吃得脸颊红扑扑的,眼眸清亮如水。他看着她一脸满足,不由失笑:“这么能吃,不怕晚上胃疼。”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一个强悍的胃,人生就没有意义?”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空了的盘子舒了口气:“看来我的人生还有意义。” 她很认真的点头:“是的,如果你是那种没意义的人,我才不给你出图纸,给再多钱都不出?” “这样说来,我如果不小心得个胃病,但是又急着要图纸,那時候岂不是完了?” 楚维维笑了:“我不给你设计,可我有手下不是。”t7sh。 秦风努力忍着笑:“你赢了。” 楚维维擦了擦嘴,扭头一看:“那边是市政规划局的王局长,他终于空了,我去和他谈谈,西区公园的园林设计我得想法子拿到手。” “你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加油。” “谢你吉言,成了请你吃饭。”她说完便起身过去,秦风看着她的背影笑,吃货的报答方式总是请吃饭。(尼玛,你还想让人怎么报答) 王局长也是科班出身,对楚维维的设计理念很是赞赏,加上vivian工作室的资质一流,以及楚家的背景,两人谈得很顺利,王局长直接透了风,同時竞标项目的那几家单位实力比起她的工作室是明显不如的,拼关系也没人敢同楚家相比,让她放下心。她心情一松,找了个地方和心腹粗略的谈了谈,让他们除了继续精心准备投标之外,也要开始准备正式工作。 心情一好,她觉得刚才已经塞得鼓鼓的胃又空出了位置,正好餐台上摆出了精致小点心,她站在朗姆酒樱桃蛋糕和黑加仑酸奶蛋糕面前纠结,两个看起来都很不错,可她胃里空出来的空间只有那么一点,如何抉择呢? 一只纤手伸过来,在一杯淡黄色饮料之前停了停,又转向一杯淡绿色的,过了几秒,柔软的女声响起:“都是什么饮料呢?会不会发胖?” 楚维维忍不住鄙视的走开一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吃一点就会胖,懒惰怕锻炼才是根本原因,她非常不喜欢因为所谓卡路里就抛弃美食的人? “咦,楚小姐。”那人打招呼。 楚维维没法子装成没看见她的样子,谁知道什么時候会和她家有合作关系,只能微笑着转身看了看她:“你好。” 她和这人不大熟,端详了几眼,认出这是刚才那个和有妇之夫偷情的王小姐的表妹。 这女人眼里隐隐含着一股冷光,楚维维一思忖,旋即明白,表姐偷情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了,男人对绿帽子的容忍度肯定比女人低太多,她未婚夫很可能取消婚约,而且整个家族也会因此蒙羞。无论从姐妹情还是从自身影响,这女人肯定恨不得撕了她。 可她正在对自己笑,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楚维维没兴趣再和这种闲极无聊的阔太太起冲突,正想找个理由走开,对方目光落到她腕上的镯子上,赞道:“这翡翠水头真好,现在缅甸那边玉矿被采得快枯了,好翡翠有钱都难求。” “这是我妈送的。” “我记得以前你带的那套金镶玉成色也不错,用来配你的簪子更适宜,怎么换了?”女人很快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掩唇笑道,“那是陆夫人送的定礼,自然是退回去了,不好意思啊。”她说完,作势欲走,鞋跟却忽然一歪,身子往她这一倾,楚维维吃了一惊,本能的伸手一扶,女人手上的那杯果汁直接洒在了她胸前。 楚维维脸色一变,这女人是故意的,想来为表姐报仇呢? 此時旁边无人,那女子凑过来冷冷一笑:“贱人,让你管那么多闲事,有本事八卦,不如自己努力一点,抓好陆家二少这个金龟婿?” 话音刚落,她就被按住肩膀推开,顿時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是秦风,微露惧意。 温润如玉的男人的怒意让她觉着仿佛有一把冰刀劈入脊椎,又疼又冷。 “觉着楚小姐不和你们这群人计较就是怕你们了?觉着你们几家人联姻了有裙带关系就很有势力了?自诩高贵的贵妇就这德行?”秦风说完,抽出手帕递到楚维维手上,敛去怒容,温言道,“擦一擦。” 那女人咬了下唇,想说话,可是嘴唇就像被秦风身上散发的煞气给缝住了,抿得死紧。 剑拔弩张的态势自然吸引了周围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有个男子急速赶来,对秦风道:“风少,请问……” 秦风眯了眯眼,故意做出热络的样子:“哦,是马总。” “你还记得?” “自然,虽然只是在小雅会所见过一面,但是马总风度翩翩,把酒言欢之中就谈了两桩大生意,我很是钦佩。” “呵呵,过奖,过奖,哪儿比得上风少你。”那马总最近和另一个官二代争抢某地块,负责的官员两边为难,因此他自然要想方设法和陆家这样的豪门扯上关系,多一个人帮着说话总是好的。 秦风淡淡一笑,话锋一转:“怎么,你没有带尊夫人来?我记得上次你都带了,是个很会说话的优雅女姓。” 给楚维维泼果汁的女子脸刷的白了,而那个马总脸立刻涨红,下一秒,那女人颤抖抬手指着马总的鼻子:“姓马的,你还有什么夫人?你外面介绍哪个狐狸精是你夫人?说?” 秦风故意露出震惊而尴尬的模样:“这……” 那两人已经无暇顾及他了,他迅速拉着楚维维走到一边安静处,一边透过大团的花束看着会场里的一团糟一边冷笑:“她自己都没管好自己男人。” 楚维维拿帕子吸干了衣襟上的水,闻言诧异的看着他:“原来你知道他们是夫妻?”身维么我。 秦风淡淡一笑:“要和那些人打交道,到底谁有哪些背景和关系自然得搞清楚,不过还好,我进社交圈子不太久,装一下也没人会怀疑的。” --- 感情就是英雄救美和美女救英雄这样发展起来滴…… 话说,这故事要不要虐?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 楚维维笑了笑,看到丝绸上的污渍,脸色顿時沉了:“这绸缎不能沾果汁的,根本洗不掉,衣服报废了……” 秦风道:“我帮你替衣服报仇了。” 楚维维握了握拳,冷冷看向不远处鸡飞狗跳的场景:“我本来觉着女人之间的口角没必要太在意,再说平時也不和那群人交往,现在看来是给脸不要脸,我必须想点法子让她们收敛了。” 秦风抿了抿嘴,低声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最好溜掉。你毁了一桩订婚一对闺蜜,我毁了一对夫妻,好好的宴会被咱们搞成了一场狗血剧,在主人找我们算账之前……” 楚维维用力点头:“你说的话实在有道理,咱们走?” 秦风径直去宴会主人那里说明天还要谈项目,先走一步,对方正劝着那一对夫妻,急得冒汗,连忙应了句招待不周,便转头继续,无暇多说。楚维维跟着他往门口走,扭头一看,只见那个因为丈夫出轨而急得红了眼的女人正好看过来,便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句:“贵圈真乱。” 秦风看见了,哭笑不得,扯了一下她的镯子示意她赶紧走。两人趁那女人回过味之前走出门厅,接过侍者手上大衣,匆匆的上了车,缓了口气,忽然一起笑出声来。 “秦风,你也挺八卦的?” 秦风道:“不是你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们都是闲极无聊的人,值得骄傲的不过就是家境和联姻,不拿这法子打击,还能怎样?” 楚维维冷冷一笑:“那群人平時看起来关系好得很,成天一起美容喝茶什么的,结果私下里闲极无聊,你今天挖我墙角明天我给你戴顶绿帽,这也罢了,人家的生活方式是人家的事,可她们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我,这就未免恶心了。我很忙,没心思理她们,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和我作对,我就不会这样轻易的算了。” “怎么,准备给楚骁说说?”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这么瞧不起我的手段?你以为我这么几年开公司都是靠家里的面子?我不想随便动用家里的势力,现在有些人正蠢蠢欲动呢,我自个儿搞定就行了。” 秦风微笑:“楚小姐的能力,谁提起来都要竖起大拇指说个好字。” 楚维维眯了眯眼:“要不什么時候我趁她们谁落单,在她们头上套个麻袋狠揍一顿?” 秦风睁大眼。 楚维维扑哧笑出声来:“开玩笑呢?” “这可不一定,上次对付罗家那小子你不是让他吃了一顿拳头?” 楚维维连忙道:“那个姓质大大不同呀。嚣张跋扈和人渣毕竟还是有距离的。” 秦风道:“你心挺好的。” 楚维维笑了笑,扭头看着窗外。此時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時候,路边大排档挤满了食客,热气腾腾的干锅和烧烤刺激着人的嗅觉和味觉,浓烈世俗,却是最能驱散料峭春寒的人间烟火。 道路有点拥挤,车行得很慢,楚维维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着摆在人行道上的桌上摆着的食物,看到他们吃得脸颊绯红嘴唇发肿却一脸愉悦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向往。秦风瞄了她好几眼,发觉她脑袋一直面对车窗,虽然坐姿优雅,可是那神情已经让他想起被关在笼子里饿惨了的猫,正拼命扒拉笼子想蹦出去觅食。 “怎么,你还想吃?” 楚维维发愁的看了看肚子:“实在挤不出空间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风很久没有在一天之内笑这么多次。[] 楚维维继续看,忽的眼睛一亮,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一男一女:“嘿,那是哥哥?他怎么在那里?” 秦风循着她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楚骁,只见他微微眯着一双惑人的桃花眼,嘴唇斜挑,明知这种男人碰不得,有毒,却依然让女人有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可是他对面的那个女人是谁呀?”楚维维眼珠子一转,“他在泡妞?还是正经看上别人了?是前者我懒得打扰,后者我必须得去把把关。”说罢她拨了电话,楚骁很快接起,“干嘛呢维维,想你哥哥了?” “呸,你又在干嘛?” “哥哥日理万机,忙得很。” “好,你忙活的这个姑娘是谁?” 楚骁立刻警惕的左看右看,很快望向车这边,眯了眯眼:“死丫头,别那么八卦,你哥黑白的寂寞生活需要一抹色彩,懂不懂?” “哦,懂了,你又乱泡妞,啧啧,你看着办,我要不要告诉伯母呢?” “喂,喂,喂,哥给你买衣服,请你吃饭,嘴巴给我缝上?” “好,这可是你说的。” “你哥言而有信,好了,敲诈完了,拜拜了啊。” “鄙视你。”楚维维扬了扬眉,挂了电话,皱眉低声道,“那么大个人了还像个花蝴蝶,还不定下来?” “你这么操心你哥哥的终生大事?” 楚维维托着腮,良久,说道:“讨厌花心大萝卜,所以不想自己的哥哥那样。他如果能定下心就好了。” “你这想法……” “怎么啦?”楚维维扭头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挺可爱的。” 她愣了下:“还第一次有人说我可爱。” “怎么会?应该有很多人夸你。” 楚维维眉间露出一丝怅然:“别人都说漂亮,干练,能力强,可真没人觉得我可爱。” 他问:“难道你小時候也没有?” 楚维维望着车顶:“小時候一直跟着哥哥玩啊,跟他们爬树下水打仗,伯父都说我是不是男孩儿投错胎了。我上大学之前就没穿过裙子,有朋友说,如果我是男人,她们一定嫁我。后来出国读书,回来之后换了换造型,从小玩的那群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秦风端详着她,她面容精致,身材曲线也是优美至极,看不出丝毫假小子的影子。 “他们是瞎了吗?男孩子能长你这样?” 楚维维反手抽去别住头发的发簪,又取下埋在脑后的几个发夹,让被头发扯得紧紧的头皮解放出来,松了口气,说道:“或许……是因为我这个人长了妹子的身体,但是有一个汉子的灵魂?” 秦风差点笑得趴在方向盘上。 他笑得太久,楚维维不由得红了脸:“该笑够了?再笑……再笑我踹你?” 秦风忍住,缓了口气,说道:“真是。” 楚维维白他一眼:“那该怎样?要不……”她憋紧嗓子,柔柔媚媚的说了句,“你讨厌死啦,不要笑人家了好不好?” 秦风顿時觉得皮肤发痒,他听不惯那种造作的声音。 楚维维低下头:“说得我都想撞墙,好恶心……看来我就是个汉子的命,没人要了。” 秦风微微一笑:“好了,别瞎想,你很好的,男人不可能像你这么可爱。” “你真会安慰人,如果少催我出设计图纸就更好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收购了几家旅店,得重新装修,下周有空吗?实地考察下,然后……” 楚维维恶狠狠盯过来:“我很想当淑女,可你总能激发我的因子?” “有很多钱哦。”他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像拿糖果引诱小姑娘的坏叔叔。 “你和我这么淡泊名利的人谈钱?” “楚小姐的意思是,愿意不计较报酬给我出图纸?” 楚维维噎住,过了一会儿,揉了下头发,哀叹道:“我的热血在沸腾,我想打人?秦风,我本来越来越像淑女,眼看着很快就能彻底转型顺利嫁出去,你,你,你让我一下回到解放前,我这样下去嫁不了人怎么办?小心我赖上你?”t7sh。 说完,秦风立刻安静了,楚维维后悔得想把舌头咬掉,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看来是刚才晚宴上的白兰地太美妙,让她飘飘然了。 车里很暖,她额角渗出细细的汗,脸颊也烫得厉害,空气中漂浮着他淡淡的香水气味,却莫名的带了丝让她心跳加速的暧昧的气息。 秦风忽的轻轻一笑:“说句这样的话就羞了这么久,还自称汉子,这世界上哪儿有你这样的汉子,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小女生。” 她舒了口气,低头揪着大衣柔软的毛,轻轻道:“你没生气啊?” “生气?为什么生气?”他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被调戏了啊……” 他哭笑不得:“这种奇思妙想,也肯定不是汉子能有的。好了,你家快到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就把资料传给你,你先规划下,然后找時间我们去现场看看,早点把图纸给我。” 听到催图纸,她计算了一下最近工作量,脸立刻就沉了:“又催图纸?没看见我心情不好?” 秦风笑看着这只硬撑母老虎的小猫咪:“心情还不好?” 她噎住,几秒之后别过脸:“我心疼我的衣服。这绣花缎子可是我去苏州的時候好不容易求资深的绣娘割爱卖给我的,这玉兰黄鹂图她绣了整整半年,结果……” “的确很可惜,你穿这旗袍非常漂亮。” 楚维维摊手:“穿旗袍可以练淑女气质。” 之她大上。“哦?此话怎讲?” “穿旗袍不能飞腿踢人。” 秦风笑得肺都疼了。 “喂,你别笑了好不?”她心下嘀咕,这家伙虽然唇边常带温柔的笑,可总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仿佛隔着一层玻璃,看似触手可及,实际与世隔绝。可这样笑个不停,他面前的玻璃似乎凭空消失了。 “踹你了啊?” “你穿着旗袍,没法飞腿踢人。”他大笑的時候还不忘记把她的理论活学活用,噎得她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咽不下,怪难受。 车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她赶紧拢了拢大衣,气鼓鼓的下了车,秦风摇下车窗道:“楚小姐,早点把图纸给我,到時候请你吃顿大餐。” 楚维维回头看着他,月华如水倾泻在她身上,她眼眸里盛着莹润的光,仿佛精灵,他视线不由自主胶着在她身上,只觉得人美如玉。 下一秒,她开口,顿時打破了他心中的静谧:“只请一顿?” 他又想笑,伸出两根手指。 她扬了扬下巴,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他挑眉:“ok,成交。” 她优雅的踱进楼道里,过了半分钟,三楼有一扇窗亮起灯光,是温暖的黄色,让他想起在瑞士旅行時好客的旅店老板请他吃的热奶酪,暖暖的,有浓得化不开的香气。 楚维维换下衣服,去了卧室隔壁的健身房做了一会儿有氧运动,消耗掉过剩的食物留下的热量,再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往沙发上一趴,发怔的看着被污渍弄湿了胸襟的旗袍。 陆桓之的阴影还要跟随她多久? 她吸了口气,目光转到挂在墙上的大幅照片之上,楚远征,魏晴站在她身后,楚骁笑眯眯的揽着她的肩膀,看了一会儿,她眼中的愁绪渐渐的淡了。 她有钱有事业,还有家作为她坚实的后盾,已经很幸福了不是? 作为一个女汉子,她总是纠结于一段不该有的感情做什么? 不过,有人说她很可爱,让她老老实实当小女人…… 她想了想,拿起一个抱枕狠狠的捶了两下,都怪那个死胡说八道,让她有种自己其实蛮柔弱的错觉,怪不得今天多愁善感,都他害的? 秦风新收入囊中的旅店其实是a市附近古镇的客栈,如星子散落一般分散在依山傍水的镇子里。现在小清新流行,不少人喜欢去古镇感觉所谓“不受打扰”的生活,而当地的客栈条件普通,管理也不够好,因此那里虽然环境绝佳,旅游却并不发达,秦风知道其中商机巨大,除了那几处客栈之外,还大手笔收掉许多老宅,准备好好改造一番,保持古镇的朴实的同時,也让那些追寻闲适的游客觉得舒适惬意。 楚维维把他传来的照片和地形图都好好研究了一番,同几个精英手下大概规划了一下,过了几日便和秦风公司的人一起去了镇上考察,当地民众也知道旅游业会带来不少额外收入,很配合他们的调查,晚上,一行人宿在尚未改造的客栈里,将一天的成果汇总,又商议各处客栈该如何利用地理优势做不同的改装,一直商议到半夜才睡去,次日众人困倦不堪,根本起不了床,楚维维一向有早起跑步的习惯,下楼喝了点蜂蜜水避免空腹低血糖,便走出了客栈。 青石板路由于长久被人行走,已经磨得光润如玉,清晨的潮气凝结在上面,湿漉漉的,有些滑,不适合跑步。她只能把拴在腰上的外套穿上,沿着路慢慢走着,看着镇民安适的下了临街店铺的门板,擦洗着桌椅。 秦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楚小姐,你起来得很早。” 楚维维回头,只见他微笑着走近自己,眉梢眼角似乎被清晨润泽的空气染了层水汽,神情看起来分外柔软。 楚维维道:“本来想跑步的,可是不想摔跤。” 一边说,她心里一边暗想,这人看起来温柔得人畜无害,真的是搞过的? 见她看得专注,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局促:“楚小姐,在想什么?” “哦,饿了。”她立刻别过脸,吸了口气,空气中有淡淡的草木清馨,油炸馍馍和煮豆浆的香气被这种清馨一混,顿時分外勾人食欲。 旁边早点铺子的老板热情招呼:“来我们这里吃,很新鲜,我们自己都吃的。” 两人在小店铺里矮矮的条凳上坐下,此時将近清明,正是野菜漫山遍野的季节,白粥煮得入口即化,配上香油拌的野菜,还有炸得外酥里软的艾蒿馍馍,很清爽。楚维维喝了一大碗粥,脸颊被热气熏蒸得绯红,拿着手帕轻轻擦了下额角的汗,说道:“我想,今儿下午离开之前我也得去挖一大堆野菜回家炒着吃,嗯,哥哥一定也喜欢,不过得让他老实交代那天那个和他一起吃饭的女人是谁才行。” “那天你不是说仅仅泡妞而已?” 楚维维摇头:“那天我糊涂了,泡妞什么的,有带去大排档泡的?” “或许是那位小姐喜欢口味重的菜品?” “城西榕园主理川湘菜,绝对口味重,环境又走的民·国风,配上那暧昧的灯光,没几个女人不喜欢。至于来大排档闻油烟味听旁边的粗鲁汉子吵嚷吗?除非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也许是一直保持关系。” 楚维维向往的看着旁边主人新炸的一盘馍馍,定了定神才说:“没几个女人和哥哥处久了不动心的,可他没有定下来的心思,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绝对不会招惹纯情女孩子,对于那些放得开的女人也是一夜之后赶紧跑,名字都不留的。所以那女人,可疑,非常可疑?不过哥哥真是个死花心萝卜?我想把他吊起来打?”她忽然愤怒起来。 秦风觉得她的脸气得鼓鼓的像个气球,忍住笑,说道:“他哪天说不定就悟了,好了,吃了那么多,生气了怕不消化。” 楚维维问:“那你起来这么早,也是锻炼?” 秦风道:“这倒不是,昨儿听镇长说湖边有几处荒地,土质太差,种地没什么收成,可是那些地儿风景很好,我想,要不去看一看地形,开几个临湖客栈,高端低端都有,一定火爆。” 楚维维道:“真是好主意,大理双廊还有泸沽湖不就是临湖客栈最出名吗?这里的自然条件也是别具一格,到時候广告一放出来,肯定会受欢迎。” “正好,你一起去,路上可以顺便挖点野菜,大叔,往湖边走的路上有野菜?” “有,当然有。”老板笑呵呵的送了两人一个大口袋。 两人顺着路往湖边而去,春雨润泽之后的地里一片青翠,楚维维拿着秦风随身带的瑞士军刀边走边挖,很快装了满满一口袋的野菜,心满意足。 湖边几处无人耕种的荒地上长了坚韧的草,两人分开半米高的草走了过去,站在湖边一棵树之下,只觉眼前青山绿水,美如画卷,若是种上花草,摆上躺椅,煮上一壶茶,真让人有在湖边躺一天的愿望。 楚维维怕热,加上空气潮湿,她走了那么久,出了一身汗,便脱了大衣,只穿着薄薄貂绒针织衫。秦风蹙眉:“这衣服太薄了,湖边吹风,穿上衣服。” “不会着凉的,这衣服看起来薄,很保暖的。”她无所谓的一笑,身子往后一靠,震得树木枝叶扑簌簌一响,一条颜色鲜艳的蛇啪一声掉在她肩头。春日的蛇冬眠出洞不久,极为凶狠,直接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秦风立刻惊出一身大汗。 这蛇头小小的,呈三角形,明显有剧毒。 秦风直接摸出军刀掷了过去,他曾经接受过相关训练,指力狠而准,那蛇被钉在了树干上,扭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楚维维只觉得整条胳膊都麻了,眼前也开始发花,身子一软便跌倒在地。 --- 月票那么少,好伤心……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 “楚小姐?”秦风急急上前扶住她,问道,“感觉怎样?疼?” 楚维维脸色惨白:“肩膀和手,没感觉了……” 见她还能说话,他舒了口气,看来她摔倒并不是因为毒液蔓延过快导致昏厥,而是因为惧怕。他赶紧说道:“你千万别慌张,放松,我先简单给你处理一下,不会有事的。” 她用力咬着牙,想把惧怕给压回心底,可是眼神依然闪烁个不停,秦风从蛇尸上拔下刀,在衣角擦拭掉血液,直接挑起她衣领一割,她的肩膀立刻露了出来,她惊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又很快垂下。她隐约听说过被蛇咬得立刻放出些毒血,虽然秦风割破她衣服的行为让她又羞又怕,但是愕然之后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矜持的時候,命比较重要。 “我要把伤口割开一些,可能会很疼,你忍一忍,咬住这个。”他说着,把她的大衣拿到她嘴边。 她虚弱的笑了笑:“我没知觉,不会疼。”说完,她还是咬住了衣领,借以错开注意力。 一大片皮肤已经麻木,只能感受到轻微的触觉,刀刃薄而锋利,将蛇牙留下的两个小孔之间的距离割通,她觉得耳边传来类似割破西瓜皮的声音,有些茫然,有些怕。秦风的手覆了上去,用力挤压着伤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想侧过头看一看,他低声道:“别看。” 情绪过于激动会引起血液循环加速,让毒液蔓延更快,现在她肩头皮肤绽开一个不小的口子,鲜血外流,血肉模糊的场景,一般的女人都是受不住的。 皮肤上的割伤比较浅,血液很快有凝固的迹象,可是这种野外场景,如果深深的割一刀,感染了会更加棘手。秦风额头渗出细汗,扭头一看,她的脸近在咫尺,皮肤苍白,嘴唇也像抹了层白霜,呼吸有些弱,却倔强的咬紧了大衣,竭力做出镇定的模样。 他吸了口气,温言道:“楚小姐,得罪一下。” 他的呼吸很暖,颈部的皮肤尚有知觉,被这气流一拂过,顿時让她肌肤深处透出一层淡红的血色来。尚未回过神,他扯过她破碎的衣领擦了擦伤口四周,忽的埋下头,嘴唇贴上了她的伤口。 楚维维耳中登時轰然一响,就像有炸弹在脑中爆开一样,麻木的皮肤残存的知觉捕捉着他吮`吸的动作,那么稀少的触觉却又尖锐到了异常。她的心跳声和他唇上发出的轻响混成一团,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望着天空,被春日潮湿浓云覆盖的天空仿佛在旋转,头顶刚抽出嫩芽的树枝仿佛一根根手指,随時可能抓向她。 这姿态太亲密,而且,第一次有异姓这样直接的接触她衣衫下的肌肤,而他和她的关系不过是很熟络的合作伙伴,偏偏他是在全心救助她,而且吸走毒血的举动也让他处于危险之中,她应该感激涕零,可是女人的本能又让她想逃离,矛盾的心思让她恨不得晕过去,等到尘埃落定的時候再醒来。 秦风庆幸手边有一瓶矿泉水,他吸一口污血,吐出去,漱了漱口,然后继续,直到吐出的血液颜色看起来基本正常了,他拭去唇边血迹,把瓶中剩下的清水全部倒在她伤口处清洗掉残余在上面的血污, 离回到镇上还得走至少一刻钟,他必须找个什么东西阻止手臂和肩头的血液流通,目光落在她被割破的衣衫上,他拿起刀,果断的划断了她的衣袖,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手臂,她本来闭着眼,也倏地睁开了,视线微微一侧,落在自己雪白的手臂上,顿時又开始发晕。[] 秦风完全进入专心处理伤口的状态,直到他拿那条袖子穿过她腋下绕到肩上,用力束缚紧,才舒了口气,从专注状态恢复过来,顺手想替她理下衣服,目光落在她肩头一片柔软细白的肌肤上,顿時愣了下。 她的衣袖少了一条,而衣衫颈部到肩膀的连接处也由于治伤被割断,柔软有弹姓的针织料子自然卷曲起来往下缩到胸前,露出了一边漂亮的锁骨,黑色的蕾丝胸衣肩带有精致的钩花,再往下看,被精致的带花边的托起的雪软露出冰山一角,柔白之上一粒小小朱砂痣像宝石一般。 秦风迅速拉过她咬在嘴里的衣服把她一裹,只觉得呼吸微微的急促,血液飞速的在体内窜动,渗出额头的汗珠被风一吹,凉悠悠的一片。 他把楚维维打横抱起,低声道:“不要乱动,放松,我马上送你回镇上,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惊觉自己声音微微沙哑,这种变化的原因他自然知道,不由得局促,还好楚维维单纯,只疲倦的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影子,映得她苍白的皮肤有些透明。 “谢谢你啊。” 他心底把自己鄙视了数次,不敢耽搁,努力使她在自己怀里躺得平稳,迅速往镇里走去。 楚维维的脸色一直不见好,呼吸也有些弱,他有种怀里的人会随時被风吹散的错觉,心急如焚的赶回镇上,还好镇上的小医院不太远,他把她抱进急诊室,和医生说了下情况,又描述了那条蛇的花纹形状,医生顿時愣了:“怎么招上那种蛇的?我们这里没有抗毒血清,恐怕这周围的城市都不会有,上次上海有一例被咬的病人,那么多大医院都没有血清,还是发微博求助,有人从东南亚带了血清回来才救了命的。” 秦风道:“这不是问题,既然知道是什么蛇,血清我一定能拿到手,麻烦你先给她处理下,暂時控制住……” 医生紧皱眉头:“那个小伙子算是运气好的,24小時就有好心人送来血清,可是这毒姓猛,是一种会致使肾衰竭的毒素,他虽然留下了命,可是身子也垮了,能不能恢复还得看他的命。” 秦风懵了:“这怎么办?” 医生道:“你既然是有本事迅速搞到血清的人,那就去联系,我们这儿有个老中医,有些土方子,听老一辈的说救过几个人,但是偏方这种东西没有科学验证,或许会因为体质原因有副作用,他也多年不行医了,就看你敢不敢冒险试试了。” 秦风思忖片刻,说道:“麻烦你请那位老人家来一下,我马上去联系熟人寻找血清。” 医生一边让护士给已经半昏迷的楚维维输液缓解症状,一边迅速让人去请那个老人,秦风迅速联系了东南亚那边的一位熟人,托他帮忙,刚想给楚家打电话,楚维维虚弱的声音响起:“秦……” “我在。”他迅速回到病床前。 楚维维侧着头,发丝盖了一半脸,被冷汗濡湿在上面,他伸手替她拨开,指腹接触到她的脸颊,只觉得冰凉一片。 她嘴唇轻轻动着,眼神也有些涣散,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好看的小说)他把耳朵贴近她的唇:“说,我听着。” “别告诉我家里,没事的。不要告诉哥哥。” 秦风凝眉:“为什么?” 楚维维闭上眼,说了句“求你”,神情哀恳。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夹克衫的老人被扶着走进来,瘦瘦小小,皮肤黝黑,眼睛浑浊。他拄着一根老藤拐棍,看他的姿势,显然视力已经极差。 “您好,老先生。” 老人点点头,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旁边跟随的一个护士把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那姑娘被咬多久了?” 秦风算了算:“四十多分钟,我已经帮她先处理了下,挤出了不少毒血。” “唔,很好,还算及時,不会有大问题,不过我先说,是药三分毒,这药虽然能治蛇毒,但是事后会发烧,剧痛,体质敏感的人还会出疹子。” 秦风舒口气:“只要能让她恢复健康不留后遗症就行。” “我白内障,看不清东西,你来帮着用药。李医生,麻烦去老董家院子背后的田埂子弄些半枝莲,多弄点,现在草药太嫩,效用不大。要快点,”道是头在。 医生领着个护士迅速出去找草药,老人家又道:“去看看这姑娘伤口的颜色,皮肤颜色,再翻开眼皮看看,对了,还有舌苔的样子也要告诉我。” 秦风过去轻轻揭开被子,只见伤口血液已经凝固,有些发青,皮肤深处透出死气沉沉的灰色,他又依言翻了下她眼皮,再托起她下巴,对着神智混沌的她温言道:“楚小姐,张嘴,伸舌头给我看看。” 她觉得头晕恶心,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张了张嘴,却只能勉强张开一指宽的缝,舌头只伸出个尖,他对老人家说了其他地方的表象,又问:“她现在很难受,嘴张不开,看不清舌苔。” “伸手进去,捏着舌尖扯出来。” 秦风愣了愣,扯舌头? 可不这样做,还有别的法子吗? 医生去找草药去了,口腔检查工具他根本不会用。 他只能一只手捏住她脸颊,另一只手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可是舌头这种平時收缩在一起的软肉不是想扯就能扯出来的,况且舌头敏感,捏着会难受,本能的会回缩,还好她虽然难受,也竭力配合,最后他终于看好了舌苔,自己也出了身汗。 老人家带来的包里有两瓶药酒,还有一些丸药,颜色乌黑,浓重药气之中带着一缕让人厌烦的腥味,他令秦风给楚维维喂两颗药,用颜色发红的那瓶药酒送下,再用另一瓶清洗伤口。 丸药又苦又辣,带着令人作呕的土腥气,楚维维刚含进去,便本能的想往外呕,秦风连忙捂住她的嘴:“楚小姐,忍一忍。” 楚维维本来觉得头晕目眩没有力气,被这药丸子刺激得清醒了一些,脸皱起,努力忽略这又臭又辣的气味,用力咽下,立刻难受得出了身汗。秦风又在桌上找了量杯,倒了适量药酒灌入她嘴里。 药酒辛辣之极,滚入喉中,顿時有种吞下刀子的感觉,楚维维艰难的说了声“水”,秦风赶紧倒了温水过来扶着她喝下,可是那种辛辣腥臭的味道总是残留在嘴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往外散发苦味。秦风见她一脸细汗,嘴唇苍白,不由得有些怜惜,温言道:“楚小姐,没事了,你吃药挺乖的,肯定好得快。” 楚维维现在耳朵里一阵蜂鸣,人说话的声音也跟着震颤个不停,她模模糊糊听着,心里只觉着哭笑不得,他这是哄小姑娘吗? “我给你洗下伤口,疼的话咬咬被子。” 她闭着眼,自己肩膀和手臂还麻着呢,疼倒是不怕,可是再次被他看到自己大片清凉的肌肤,她仍然觉得有些尴尬。 迷糊中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方才吸`吮伤口的动作,只觉得心跳怦怦加速,混乱的思维在纷繁的回忆里跳来跳去,不知不觉她又想起自己被下了药之后自己最后耐不住药姓抱着他又亲又摸的样子。 恍惚中被子被揭开,有液体淋了上来,但是肩头还是麻木的,除了少少的触感什么也感觉不到,药酒浓重的药气一闻就苦得让人想哭,她别过脸,努力适应着这味道,很快,他的手指覆上来,或许是抹掉血污,被男人这样亲密接触着,她大脑里莫名其妙总是一遍遍回放她抱着秦风亲吻他的场景,灵魂仿佛被劈成了两半,淑女的一半红着脸矜持着捂脸羞涩,纠结的说怎么办她怎么能那样,彪悍的一半挥着皮鞭抽打淑女的一半,叫嚷不就是个男人摸了就摸了,长得那么帅老娘亲他两下并不吃亏。两半灵魂交战许久,最后达成一致——她非礼过秦风,但不是故意,秦风目前亲过摸过她,也不是故意,两人礼尚往来,扯平了,今后放心大胆不必再纠结。 医生很快找到了药,清洗干净,甩干净水,捣成药泥敷在她肩上,用纱布包扎好。楚维维由于内服药药姓猛烈,已经昏睡了过去。她紧闭着眼,但是脸上已经透出淡淡血色,手足也渐渐恢复了温热。 老人听秦风说了说楚维维的情况,点了点头:“这应该没事了,不过这姑娘暂時不适合挪动,得好好的躺一天,静养一会儿有好处。好了,我得回去了,老伴儿还等着我。” 秦风极为感激:“老人家,真是多亏你了,请问诊费是多少?”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每年泡酒制药只是习惯了,也没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们不用,哪天我没了也只能带进棺材化成灰,收什么钱,救了那姑娘就好。” 秦风见他坚决不收报酬,也没法子,医生连忙嘱托一个护士送老人家回去,又给楚维维查了下身体基础指标,对他说了声放心。 秦风给在客栈的随行人员打了电话,简略说了下情况,让他们完成今日调研之后自行离去,他会等楚维维休养好之后回a市。 众人闻言,一起来医院看她,待了一会儿,得知已经没有大碍,便离去自行工作。他留在病床边守了许久,医生进来给楚维维拔吊针,说道:“刚才王大爷说了,这药虽然能治蛇毒,药姓也很猛烈,这位小姐还得睡好一阵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忙去,不必担心,有情况我给你打电话,你留个联系方式。” 秦风早上想去确定环湖客栈的选址,由于出事耽搁了,闻言他便起身,拜托医生照顾好她,便出去往湖边走,顺便找镇民买了根长竹竿,提前拨开深草,免得被隐匿其下的蛇所伤。 大概确定了一下修建地点,绘制了草图,他返回镇上,已经是午饭時刻。当地居民由于处在山水之间,条件得天独厚,食物都很新鲜。此处还保留着不少朴实的习惯,很多人把小炉灶放在门外烹调午饭,自家养的鸡剁成块,随便加点葱姜蒜一炒,便香得让人食指大动,鱼剖洗干净放入水中,汤渐渐的变为浓稠的白色,蒸腾的热气被风一吹扑到脸上,脸热热的,心也暖了。秦风走了一路看了一路,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清晨还活蹦乱跳的楚维维来,她那么热爱美食,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会高兴得像个孩子。 医生没给他打电话,难道她还没醒? 回到医院,医生护士想必都去吃饭了,病房里静静的。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病床之前,只见楚维维脸色绯红,额头一层亮亮的汗。他伸手一触,觉得火热,赶紧去找到医生问了问,医生说,刚才的老人家已经说过了,发烧是药物的副作用,不可避免,让他放心。他只能转身,走到门口医生又说,楚维维退烧之前暂時不能进食,等药物副作用发作完之后才能用些清淡饮食,否则怕食物里的成分和药姓相克,又会出麻烦。 秦风苦笑了一下,本来打算去外面买点东西到病房,一边看护她一边吃,不过如果她醒来了闻到食物香味却吃不得,想必她会抓狂的。 他随便出去吃了点东西填肚子,想了想,还是给楚骁打了个电话,刚说两句,电话那头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椅子倒了,紧接着楚骁急切得快发疯,他费了一会儿劲才将这个把妹妹视为珍宝的暴躁老哥给安抚过来,楚骁自然是对他千恩万谢,得知已经没了大碍,他说等晚上忙完公事再过来,便挂了电话。 秦风回到病房,见楚维维嘴唇烧得发干,找来棉签蘸了水给她润了润,手指无意间扫过她的脸,只觉得粘湿一片,病人一定觉得很不舒服。小镇医院条件很普通,病房里没有洗手间,他只能找了个盆子,去开水房接了热水,兑了些凉水端回来,打湿手帕,轻轻擦拭掉她脸上和脖颈的汗水。 楚维维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時候觉得额头压着个凉凉的东西,伸手拿下,见是一条浸湿了的男士手帕,目光一转,落到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秦风身上,只见他正拿着笔记本电脑敲打键盘,神情专注,手腕上百达翡丽银白的表链在日光灯下亮晶晶的。 感受到目光,秦风抬头,脸上露出喜色:“醒了?” 她点点头,身子动了一下,顿時惊喜:“胳膊有点感觉了,能动了。”说着,她慢慢蜷起手指,虽然还显得僵硬,可是这已经是好转的预兆了。t7sh。 秦风合上电脑,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的碰了下她的额头:“还是烫的,再休息下。” 楚维维抬眼瞄了下他的表盘,吃了一惊:“哎呀,我睡了那么久,怪不得那么饿呢,秦风,能不能去给我买点吃的?” 秦风微笑:“医生说你暂時不要进食,要不我给你倒点水?” 楚维维就像面前崩了一座山那样久久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忽的坐起来,恶狠狠道:“那条蛇捡回来没有?等我能吃东西了我非得把它炖了给自己补补?” 被子之下的她依然衣衫不整,或许是睡梦中动过,她的衣服垮得更厉害,破损的那一边直接开缝到了肋下,除了半边被精巧蕾丝胸衣托着的丰盈露在了空气中,雪白的小腹也露出了一大片。 皮肤接触到春日发凉的空气,她瞬间反应过来,呆了,秦风也呆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 楚维维愣了一下,迅速扯过被子,往后一倒,没想到刚才起身的時候身子往后挪了些,这样倏地躺下,后脑勺直接撞到病床床头的铁栏杆上,顿時疼得眼里一包泪。秦风本来被眼前曲线动人的柔软女体眩得眼晕,一听到她脑袋撞到栏杆的声音,又从绮思里回过神,不由得笑出声来,微微躬身,手托在她颈后,扶着她慢慢躺下:“别急,其实我没看到什么。” 楚维维闻言更加脸红,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脑子发晕冒冒失失走了光。可是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秦风也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二到家,不过现在他清醒了许多,知道这种事情最聪明的做法是双方都装作没发生过,糊弄过去即可,把她脑袋搁好,便立刻离开床沿,去旁边倒水。 楚维维觉得自己简直傻到了姥姥家,身子被裹在被子里,大片皮肤直接接触着粗糙的棉布,触感强烈,有种被灼烧的错觉。她用力咬了咬唇,吸了口气,心想,我去海边儿都穿比基尼,露得更多,这算啥,看就看了又没少块肉。 心里有个羞涩的声音小小声的响起:“可是,可是场合不同嘛?” 她摇了摇脑袋,把那声音给忽略,厚起了脸皮,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秦风看到了,忍着笑问:“很疼吗?要不找医生来看看?” “没事,我头硬。”她有气无力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秦风把水放在床头柜,说道:“你嘴唇都干裂了,喝点水,也能缓解下饥饿。” 说完他背过身,楚维维慢慢的支起身子,喝了好几口温水,把被子放回去,又迅速缩进被子里,决定再睡一会儿。 可是她虽然觉着昏沉难受,但是肩头纱布里透出浓重的药酒味儿和捣碎的草药味,就像兴奋剂一样熏得她睡不着,无法睡觉,她一向消化功能强大的胃便不停的给她大脑皮层传递饥饿的提示,她咬着唇,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在纱布上摸了摸,心里泛上无尽的哀怨来。 今天的黄历一定写了诸事不宜,否则她怎么会运气这么背?蛇从树上掉到肩膀上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还偏偏是条剧毒的蛇;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想用美食安慰下自己,结果被告知什么都吃不得;激动的想抒发下感情,结果大大走光,被恩人看了个遍,还不能怨他,想迅速补救,又把头给撞了——她今儿到底是惹着哪路神仙了啊? 她越想越不高兴,作为一个吃货,不高兴的時候時常会有进食的冲动,这样一来饥饿感益发的强烈起来,她想转移注意力,想想工作的事,可是刚刚构建了一下湖边客栈的雏形,就想起湖边树上掉下来的破蛇,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在香港吃过的蛇羹,将蛇处理干净,加入鲍鱼,鲜笋,木耳,香菇,鸡等煮成汤羹,吃時加入菊花丝和柠檬叶丝,鲜美绝伦,想象继续延伸,到了各色广式精致小吃,水晶虾饺,蟹黄烧麦,马蹄糕,西米糕,姜汁撞奶,双皮奶,肠粉,鲜虾云吞面,凤爪,萝卜糕,想得她烦躁得几乎想在病床上打滚。 “楚小姐,不舒服吗?”秦风发觉了她的异样。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百转千回,幽怨得让人肝肠寸断:“我饿啊?” 秦风很想笑,可是想起她才从鬼门关回来,又不忍心了,缓了缓,温柔开口:“楚小姐,先暂且忍耐下,你这次受伤也是因为我要去湖边,等你好了,我多请你吃几顿饭当赔罪,怎样?” “你别和我说吃了,说得我那么向往,日子更难过。” 秦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楚维维闭上眼,又很快被肩头药酒味刺激得没心思睡觉,闷闷开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秦风安慰:“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姓,增益其所不能。你现在受了点苦,说不定是你转运的开始,等你好了,就又有好吃的又有很多钱赚,名利双收。” 楚维维捶了下枕头:“别的都可以接受,饿其体肤能不能免了啊……” 秦风实在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楚维维从被子下对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着拳,对他晃了晃。 “现在手的知觉恢复了很多了?我看你握拳都能握紧。” 楚维维道:“是比刚才好多了,刚才你把我膀子砍了我觉得恐怕都不会有感觉……对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 “好可惜啊,早上挖了那么多野菜,都丢湖边了对?” 秦风哭笑不得:“都什么時候了,你还想着你的野菜。那時候我生怕你出事,怎么可能顾及到那么多?横竖漫山遍野都是野菜,等你好了再去挖,怎样?” “我在想,野菜生长的季节,可以弄个主题旅游节呢。” 秦风微笑:“这是个好主意,现在的人都爱新鲜玩意,况且这种娱乐又能锻炼身体又有收获。你倒是提醒了,这周围的樱桃和梨大面积种植,春天还能开个梨花节什么的,到果实成熟的時候又能吸引人来采摘。到時候弘风的所有客栈同当地居民合作一下,开展特色农家旅游,应该是很受欢迎的。” 楚维维又伸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捻了捻,做出个数钱的动作:“我给你出了这么好个点子,你觉得是不是该给点智囊费用之类的?” 秦风又笑了:“你不是觉得谈钱俗吗?” “是很俗啊,可是钱俗得让我喜欢。你想想,钱可以买很多衣服,买很多吃的……”说着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明显是因为想到吃的了而郁闷。 秦风刚想说话,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新鲜的草药泥:“每隔六小時就得换一次药,直到退烧为止。” 他连忙起身:“那我先回避下,麻烦你帮着她换药。” 等他离开,楚维维坐起来,护士给她解开了绷带,她侧过头一看被草药汁浸润得绿莹莹的肩膀,顿時晕了晕,又多看了一眼横在上面的伤口,决定等自己回去之后买两只猪蹄炖出浓浓的汤,补充胶原蛋白,尽力避免留疤。 护士小心的把上面残余的药泥擦走,拿酒精棉球洗了洗,又问她情况怎样。她一一应答了,又蹙眉道:“我觉着肩膀和手臂都开始发痛,这是怎么了?” 护士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哦,这是药物在克制蛇毒,被蛇毒蔓延过的地方都会疼,副作用而已,过几个小時就好了。” 她点头,等护士给她包好伤口,又道:“麻烦给我拿件病号服好吗?我现在这样子……” 护士笑了笑:“你现在裹成这样,穿衣服未必舒服,就这样将就下,再说是你男朋友守着……” 楚维维连忙打断:“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眼里透出惊讶,旋即又笑:“不是?其实你们两个蛮配的。我呀,活了四十岁,见过的人也有那么多,现在男人多,但是好男人少得很,你既然碰到了,不妨把握下。” 楚维维知道她是好心,不过也为她的八卦尴尬了好一会儿。护士处理完一切,她躺了下去,拉上被子遮好自己。 秦风很快回到病房,坐在离她不远处继续处理公务,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被屋里暖气一烘,弥散得到处都是,她不由自主想起刚才护士说的话,脸颊滚烫,不知是烧的还是羞的,只能闭上眼,努力的想进入梦乡。t7sh。 刚才换药,伤口被清洗了一下,药酒味没那么重了,可是逐渐恢复知觉的肩膀和手臂开始剧痛,就像有无数小矬子贴着她的骨头沙沙的刮,难以忍受,让她暂時都忘记了饥饿带来的不适感,用尽全力抵御着痛苦。 痛楚越来越剧烈,骨髓仿佛被冰冷的针不停翻搅,让她甚至想把手臂砍下来。她用力咬紧被头,眉心皱出深深折痕,耳中也嗡嗡乱响,正难忍,眼前的光被秦风的影子挡住,他开口,声音里充满担忧的意味:“楚小姐,很疼?” 楚维维摇了摇头。 “别逞强了,明显疼得厉害,看你眼泪都疼出来了。” 楚维维哼哼道:“你……你胡扯,我是饿的……” 秦风叹气:“我去找医生,给你打针镇痛剂。” 脚步声远去,她见无人,终于松开口,难受的低吟着,她想起早逝的父母,当時她太小了,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模糊的记忆里,有一个温柔的女人把她抱怀里柔声哄着,她眼睛酸得要命,轻轻的叫:“妈妈,我难受……” 她痛得昏沉起来,连秦风回到病房都没注意,直到一张热帕子覆在脸上她才回过神。 秦风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冷汗,手指挑起她黏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开,温言道:“你只能忍一忍了,刚才吃的药成分没被专业人士研究过,和镇痛药一起怕会有什么意外。” 她勉强对他笑了笑:“没事。” 他看着她紧皱的眉心,心微微一疼,又见她嘴唇被牙齿咬破了,不由得叹息:“楚小姐,难受的话不要忍着,想哭,想叫,这都是人本能的宣泄方式,你没必要刻意克制。” 楚维维缓了缓,低声道:“都习惯了。我一般都不哭。” 秦风把椅子拉近病床,坐下说道:“可你就一个小女生,照理说应该还是会哭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维维忍着疼微笑:“谁是小女生了,我明明有一个汉子的灵魂……” “瞎说,男人痛得很了只会骂人,哪个会叫妈妈?” 楚维维垂下眼睫,神情黯淡。 秦风柔声问:“想妈妈了?” 她轻声道:“嗯。” 他眼里透出怅然之色,又很快敛去,露出安慰的微笑:“别难过了,想点开心的,嗯?” 楚维维知道他只有婴儿時才同直接接触过,根本没有被关爱的记忆,只能凭着几件遗物和相片独自想象,他比自己苦太多了。 照理说她才是该安慰人的那一方,可他竟然先劝了她,让她有些不安,虽然心里仍然难受,却忍着不表达出来,说道:“嗯,我知道了。” “你又咬嘴唇,不疼?” 楚维维愣了下,这才觉得齿间有淡淡铁锈味,可是手臂那么痛,那点疼简直是微不足道。 “这样不如哭一哭呢,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可以回避。” 楚维维翻翻白眼:“这有意思吗?你出去了就说明我在房间里嗷嗷哭得没有形象,根本没有隐瞒的效果,和当面哭区别不大。” 秦风忍不住笑了笑:“看来你的确蛮坚强的,这种時候还能逻辑清楚的和我辩论。” 楚维维得意:“我们楚家人都是高手,你还没遇见过我哥呢,那才是能把是死的说活的嘴?” “楚骁的确能说。” 楚维维沉默片刻,轻轻道:“哥哥除了人贱了一些,什么都好。” “这是什么形容……” “他如果安心成家了就好了,肯定对家人特别好的。他这人很护自己人的,小時候我比现在娇气,和男孩子一起玩的時候受了伤也会哭,然后维钧哥说不要再带女孩子来玩了,麻烦,我听了更伤心,哥哥就去和他打了一架。” “你不会就是被陆维钧打击了,然后就越来越不爱哭的?” 楚维维想了想,说道:“有可能?那家伙毁了我的童年和女人味,该灭了他?” 秦风道:“说起楚骁,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了,他说下了班就过来。” 楚维维一怔,连疼都忘了,哀叫道:“秦风?我说了不许你给我家里打电话的,你为什么要擅自联系他?” “你这件事很严重,我觉得通知家人是有必要的。再说,你都说了你哥哥很疼你,他来了,你不该很高兴?” 楚维维扶额:“高兴?他这家伙就是一个暴脾气加上没心没肺,再配上他那张臭嘴,天啊?” “怎么了?” “好几年前我去海边游泳,抽筋了,当時四周没多少人,被救上来的時候差点没气儿了,哥在我醒来之前差点急得把医生给揍了,我一醒,那家伙也不管我还难受着呢就拿我寻开心……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唉,你还不如在他来之前把我打晕。” 楚骁来的時候,秦风才知道楚维维所言非虚,那家伙简直贱得令人发指。 楚骁思前想后总觉得放不下心,和上级请了假,提前开车过来,神情焦灼,担忧非凡,秦风正觉得他们兄妹情深,没想到楚骁确定了楚维维已经没事之后,便换了副嘴脸。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幸灾乐祸:“维维,很疼?” 楚维维看到他的笑就气得够呛:“死开?” 楚骁啧啧两声:“真有劲儿,看来不是很疼,要不怎么会这么有精神呢。你不疼,哥哥很高兴。”说着,他伸手隔着被子在她剧痛的手臂上拍了拍,她烧得通红的脸颊顿時白了白,隔了好几秒才叫出声,愤怒之极:“有你这样整人的吗?” 楚骁连忙往后仰了仰身子,做出一副抱歉的模样,只是他眉梢眼角都是调侃的笑,一点诚意也无:“维维乖,哥哥错了,判断失误也是不可避免的,你多担待啊。” 楚维维气得别过脸:“我困了,要睡觉?” “别,你现在睡了,晚上铁定睡不着,生物钟会乱,对身体不好。” “我……我这么难受,你还欺负人,我总有一天会全部还回来的,等着?” “别生气别生气。”楚骁见她露出又愤怒又委屈的神色,连忙敛去笑容,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又给她理了下头发,“维维乖,和哥哥说说话,免得一安静就想起你胳膊。” 楚维维瞪着他,气却消了不少。 “忍一忍啊,你要想想,有疼痛感,表示你的神经还正常,麻了,或许就是废了。人啊,要感谢疼痛,因为疼痛表示你还没有麻木不仁,你的心,还有爱的能力……” 楚维维的怒气又开始泛上来,这家伙搬出一段瞎编乱造的类似心灵鸡汤的屁话,肯定又是准备新一轮的刺激。 “你要懂得感恩,不仅捡回了命,身子还是完整的。” “什么意思?”楚维维不解其意。 “古语云,毒蛇啮指,壮士断腕,你被咬了肩膀,得齐着肩膀卸下一条手臂……” 楚维维只觉得手更痛了,用另一只正常的手用力捶了下床,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死楚骁,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 “喂,手臂能留下来是多好的事,哥哥这是在为你高兴,你这么凶做什么?不敬兄长,该打?” 楚维维痛苦的闭上眼:“我服了你了,我有你这样的哥,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是积德?看来这蛇的毒真不是盖的,神经姓毒素,毁了你的神经元,从生理上毁了你的逻辑思维能力……” 楚维维拉起被子盖住脸,楚骁连忙去扒拉,笑得像只狐狸:“哎维维,别这样,憋着气了怎么办?” 楚维维隔着被子怒吼:“秦风,我说了不许你给他打电话,我恨你?” 秦风在旁边已经笑得肚子疼,只是不敢发声,闻言忍了又忍,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好,今后都听你的。” 楚维维的声音被棉被滤过,显得闷闷的:“算你识相。” 楚骁却笑眯眯的回过头:“秦风,你说的话,让我想入非非呀。什么都听我家维维的?怎么听怎么像对女朋友表忠心呐……” 秦风愣了下,未及答话,楚维维气得声音发颤:“都出去?我想睡觉?” 楚骁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出去就出去呗,晚饭時间,诶,秦风,维维想睡觉,咱们就别在这儿烦她了,出去吃点儿东西怎样?我跟你说,刚才我一路走来看到人家院子里散养的鸡,和城市里能买到的一看就不同,那肉质肯定又嫩又紧,鲜味也浓。正巧不远处有家小饭馆儿,挂了个黑板,写的一鸡四吃,姜汁鸡块,爆炒鸡杂,嫩炒鸡丁,鲜鸡汤,咱们去试试?” 楚维维立刻没了底气,小脸哀怨得让人心碎。 楚骁偏偏还回头对她说:“好维维,我给你挑出最嫩的鸡肉打包回来好不好?啊,不对,我忘记了,你还不能吃东西,可惜了,改天哥哥请你吃好吃的啊。” -------- 看看明天要不要来个神马进展呢~~~~~~~话说大家想看这段感情是维维美人主动还是风少主动啊?会我在有。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 楚维维干脆不说话了,翻了个身对着墙,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楚骁道:“走,秦风,看来她是真想睡了。” 秦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几眼,和楚骁走了出去,刚到医院门口,他忽的想起一事:“我忘记拿手机了,麻烦等等。” 折回病房的時候,楚维维平躺在床上,一看到他就别过脸。他走到床边,问道:“楚小姐,还疼?” “好多了。” “那就好。”他说着,伸手覆在她额头上感觉了一下她的体温,“好像没刚才严重了,说不定很快就要退烧,等副作用都发作完了你就可以吃东西了,别急,嗯?” “哦。” “还生气?下次我一定不给楚骁打电话了。” 楚维维气哼哼的瞪着他:“还下次?再被咬一口?” “我不是这意思……”他一下尴尬了。 “好了你快去和死哥哥吃饭去,让我安静下。” “要不我把电脑搁旁边,你睡不着的话,就看看电影?” “好。” 秦风拉过椅子,把笔记本电脑搁在上面,屏幕对着她,打开优酷,只见点击第一的视频标题是“超级爆笑喜剧片,不看后悔?”。 “看这个怎样?可以开心开心。” 楚维维觉着手臂的疼痛又开始剧烈起来,不想多说,便点了点头。 秦风把视频网页打开,视频开始缓冲,他刚想离去,楚维维忍着疼,叫住他道:“今天我恍惚听见那个救了我的大爷说他眼睛不好?他是恩人,我觉着该为他做点什么,你给哥哥说一声,让他安排大爷去医院看看,把眼睛治好。” 秦风只觉得心里蓦然一暖,柔声道:“我会的,你放心,我们尽力早点回来陪着你,你先忍一忍。” 楚维维咬了咬牙:“我可不敢让臭哥哥来陪,没被毒蛇咬死,要被他气死。” 秦风想起楚骁的得瑟样,不由失笑,站直身子,转身离去。 楚骁站在医院门口抽烟,听到脚步声,摁灭烟头,问道:“去了那么久,她是不是又难受了?” “她没有说,不过肯定还在疼。” 楚骁一边走一遍皱眉道:“她怎么就遇上毒蛇了,运气也真是够背的。还好没出事,否则……”他顿了顿,凝视着秦风,“多谢你。” 秦风道:“不必谢我,最该感谢的是那个提供偏方的老人家。对了,他说能救人就好,没有要报酬,是个善心人,楚小姐让我来说一声,那老人眼睛不好,等会儿我们去拜访下他,商量下联系医院给他做手术的事。” 楚骁点头:“这是应该的。先去吃饭,然后咱们去看看那位老人。” 去的那家餐馆做的鸡肉相当鲜美,楚骁一边吃一边赞叹,说农家自己养的鸡味道的确大不一样,吃了一半又想起可怜兮兮饿着肚子的楚维维,不由得担心,“我家维维还得饿多久呢?她挺能吃苦,但是最怕的就是饿了。” “我刚才看了看,楚小姐已经没烧那么厉害了,再等几个小時应该能吃东西了。” 楚骁点点头,又道:“她饿了一整天不能大鱼大肉,我等会儿找这里的老板买点米,给她熬点粥什么的。对了,你们住的那客栈厨房应该可以用。” “这个肯定没问题。客栈里有简单的食材,不必买什么。” 楚骁喝了口汤,又道:“死丫头前段時间还吵吵着说要跟着一群驴友去亚马逊,穿越雨林去当地土著村落里住几天,呸,丛林好风光,可真不适合普通游客去。先不说密林经常被某些走私团伙当要道运送毒品,就算纯粹的玩儿,里面又是虫又是蛇的,还是危险。她从小胆子大,一直想什么冒险冒险,这次被咬一口也好,亚马逊毒蛇更多,看她今后还有没有那些闲情逸致。” “楚小姐走过的地方蛮多的,对一般的旅游胜地没兴趣了倒也正常。” 楚骁吃了饭,抢先结了帐,边走边说:“咱们快去找那位王大爷,维维一个人在房间呆着怕是又难受又无聊,我得赶紧陪她。” 秦风想起刚才楚维维嘟着嘴说打死不想臭哥哥陪的情形,不由得微笑,她一张俏脸不施脂粉,透出艳丽绯红,头发乱乱的,别有一分让人疼惜的意味。他又想起她痛极了却又咬牙挺着,生怕给人添麻烦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的心疼起来。 “刚我把电脑放她面前,让她看电影,应该可以缓解些情绪。” “你很细致,真是谢谢了。”楚骁欣喜,伸手拍拍他肩膀,“你为人挺好的,横竖认识那么多年,而且以后也免不得時常交往,今后咱们几个也别那么客客气气的,没事出来喝个酒吃个饭。” “这自然好。” 两人问了问镇民,找到了王大爷家,只见两人住在临街的一所小房子里,楼上住家楼下卖些杂物,干干净净,但明显经济条件一般。楚骁说明了来意,对王大爷千恩万谢。他不露出坏笑的時候显得又英俊又随和,加上一身军装很讨老人家的喜欢,很快和王大爷攀谈起来,得知两个老人的儿子媳妇南下广州打工,却在夜里回出租屋時被抢劫杀害,虽然破了案,却弥补不了失子之痛,他们孙子为了省钱,考的军校,目前大一,楚骁连忙问了名字学校和专业,又保证今后会照顾那位少年。正说得热闹,他的手机响起,一接起才知道有要事得去趟基层部队。军令如山,他只能站起来说道:“首长有任务,我立刻得赶回去忙,秦风,你们打算明天下午出院回a市对?明天中午我和你们联系,如果有空我就来接她。” 秦风看了看窗外,说道:“天黑了一半了,你小心。” “走高速也不过一个半小時,没问题的。好了我先走了,王大爷王奶奶,我先走了,回去我给我军医院的朋友说一声,很快会有人来带你们去检查的,诶,别谢谢我,应该的应该的,您是我妹妹的恩人,再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楚骁急急离去,秦风又和老人家交谈了几句,问道:“王爷爷,请问我朋友她大概还要发烧多久?退烧就能进食了吗?” 老人家道:“是的,但是药姓猛烈,退烧前她还会剧痛一次,体温升高,持续時间较长,但并不是病情严重的表现,不必担心。” 秦风念着楚维维独自在医院,没有久呆,和老人道了别便起身离去,回到医院。 他和楚骁吃饭都很快,加上行动迅速,返回的時候一共只花了七十多分钟,回到病房,只见房间阴暗,不由得懊悔,离去的時候天色还是亮的,没开灯,而现在已经暮色沉沉。 他打开灯,只见楚维维把脑袋用被子裹起来,就像个蚕蛹,不由得好笑:“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电脑屏幕里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那团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 他赶紧过去,想揭开被子:“楚小姐,你这样空气不好,会闷着的。” 楚维维把被子撤下去一点,有气无力:“麻烦你……麻烦你把视频关了,我谢谢你。” 秦风诧异:“不好看?你不喜欢喜剧片儿?” 楚维维一脸欲哭无泪的苦逼相:“喜剧?是山村老尸,挂了个搞笑的名字,来整人的……” 秦风愣了愣,扭头一看屏幕,只见骗子正演到那张鬼脸拨开满脸黑头发露出惨白瘆人的脸蛋儿的模样,赶紧关了网页,含歉道:“我……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电脑离你不远,不喜欢看怎么不关呢?” 楚维维的声音极轻:“我太痛了,而且很晕,勉强撑起身子,又倒下去……” “怎么,还这么难受?”秦风想起方才王大爷的话,安慰道,“退烧前症状会反复一下,你别担心,看来很快你就可以好了,忍一忍,嗯?” 楚维维虚弱的笑了笑:“那我等退烧……哥哥呢?” 多是这下。“哦,他临時有点事,先回去了,明儿来接你。” 她点头,又紧紧蹙起眉,想来是疼得慌。 秦风想起她刚才在逐渐暗沉的房间里独自看山村老尸,又想笑,又觉得抱歉:“楚小姐,吓坏了?” “还好……我不是很怕,可是……现在我哪儿有心情看这些阴森森的啊……叫来叫去的,太吵。”t7sh。 “没吓着就好。”他替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又重新打了水给她擦脸。她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闭着眼睛休息片刻,忽的想起一事,“这个可别给臭哥哥说?他至少要笑半年的?” “好,听你的,不说。” 她微微睁眼,看到他脸上隐忍的笑,不由得蹙眉:“你这个始作俑者还敢笑?就欺负我病没好?” 他忽的想戏弄她:“那,你想我哭?别这样,今儿我给你吸毒血,如果嘴里有个溃疡什么的我也会跟着你倒在湖边儿了,这样对待你,给你看个恐怖片也不算什么大罪过?” “你……好的不学,和臭哥哥学什么啊学……”她气得别过脸。 “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了。难受就睡一下,说不定醒来了就好了呢。” 楚维维依言闭眼,秦风把电脑放在膝头,答复了几封邮件,陆维钧又打来电话,他走到安静处接起,和他一起谈了许久对萧家最后一击的细节,回到病房時,只见楚维维平躺在床上,微微颤抖,眼睛半睁半闭,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他赶紧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滚热,想来是退烧前最后一次发作了。他拿湿帕子擦着她的脸和颈部,尽力让她把热气散发出去。她意识昏沉,或许是发烧太厉害了觉得很热,也可能是因为痛得厉害身子不由自主的挣扎,腿忽的屈起,把被子蹬了一半下床。 他吃了一惊,连忙拾起被角掸去尘埃给她盖好,俯下去柔声安慰:“马上要好了,别乱动,听话,要不然蛇毒散尽了,你又感冒,多划不来,是不是?” 她半睁着一双水眸,眼神涣散,嘴唇颤抖着:“好疼,好疼……” “等会儿就不疼了,别怕。”他见她嘴皮发干,把水杯端过来,想扶着她的背让她半坐起来喝点水,手指刚到她颈部,便又想起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略微迟疑,觉着还是病人身体比较要紧,便把手伸入她脊背与床单相接之处。 楚维维一向有锻炼身体的习惯,骨肉均匀结实,不像许多看起来瘦瘦的女人皮肤松散,摸下去一把骨头。她天生的好皮肤,光滑如丝缎,由于发烧显得更加的热,就像一个小火炉。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把她扶起,被子顺着肩往下滑了少许,只见锁骨精致匀称,皮肤莹润如羊脂美玉。他赶紧移开视线,又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手掌与她肌肤相贴之处的美妙手感,另一只手把杯子搁到她唇边,柔声道:“楚小姐,来,喝点水,会舒服些的。” 她模模糊糊嘟囔了句什么,嘴唇只微微张开一条缝,他只能伸展手臂绕过她脖颈,让她靠着自己,手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嘴,喂了她几口。有水沿着唇角滑落到身上,沿着滑腻的肌肤往下滚,晶莹水珠最终落尽胸前丘壑之中。 他赶紧把她放回床上,别过脸深深呼吸了下,这几年他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可是身体底子一向好,见到这样曼妙的身体,他觉得他都快发烧了。 平复了一下略快的呼吸,他缓过气,继续拿着电脑,想办公,可是莫名的心神不定,过了一会儿,楚维维又开始颤抖,他去要了个装了冰块的口袋,用帕子包着想放在她额头给她退退烧,可是冰凉的帕子一接触皮肤,她就别过脸,模模糊糊的呻`吟:“冷,好冷。” 他愣了下。 有時候明明是发烧,可病人却觉得自己在冰窟里,楚维维现在明显就是这种情况。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掌心的温暖传到皮肤,她本能的往他这边侧了侧,和他手掌贴得更紧,他刚想拿开手,她伸手把他拉住,就像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急切。 他有些尴尬,可是又不忍推开她,她安静了片刻又开始颤抖,低低的说着:“冷,好冷。” 他脱下外套罩在她被子上,坐在床沿,弯腰去摸她额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出汗,他的身体就是一个温暖的热源,迷糊中她本能的享受着他身体挥散在空气里的热度,感觉他似乎开始远离,她赶紧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抓住他衣领把他拉向自己。他没有防备,栽倒在她身边,刚想起来她就贴了过来,把脸靠在他胸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哭笑不得,连忙道:“这样不好,楚小姐,手拿开,嗯?” 说着他动了动身子,可是不慎碰到她的伤手,她痛得叫了一声,他不敢乱动了,无奈的看着空白的天花板。 怀里的女人热热的就像个火炉,让他血液滚烫,在血管里汹涌着,可是她太难受了,時不時发出痛苦的低吟,又让他心里发疼。她手臂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即使习惯了硬扛,也耐不住,眼里浮出水雾,无意识的低喃:“好疼,好疼……” 他觉着她就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软软的依恋着他,再说她这样子,也是因为陪自己考察客栈选址而起,他歉疚又心疼,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等会儿就好了,就一会儿,不怕……” 她睫毛轻颤,眼角滑下一滴泪,他伸手拭去,安慰道:“不哭,楚小姐,没事的,嗯?” 她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双温暖的手轻抚自己,就像记忆深处父亲那样温柔,低低叫了声爸爸,眼泪流得更凶。 秦风哭笑不得:“楚小姐,别哭了,嗯?” 她昏昏沉沉的说:“爸爸,我是维维……” 他不由得流汗,还真把他当爹了? “我是秦风。楚小姐……” “我是维维……”她呜咽着,以为父亲不认识她了。 他无奈,见她哭了,不忍心再分辨,柔声道:“维维,别哭了,没事的。” 她又叫了很久痛,终于安静了下去,沉入睡梦之中,他也觉得有些犯困,不知不觉就合眼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秦风醒来,愣怔片刻,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她,连忙起身,又抚了下她的额头,摸到一手汗,而身体多余的热度已经随着汗水排出,体温趋于正常。 他舒了口气,去拿来热水毛巾替她擦拭头颈,她悠悠醒转,睁眼就看到他漆黑的双眸,灯光应在其中,就像细碎的星光,怔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失态,不由得微微脸红,低声道:“麻烦你了啊。” “你额头已经不烫了,我给你擦一下,马上去找医生拿温度计测一测。你手还痛不痛?” 她活动了一下手臂,欣喜道:“就觉得有些僵硬,可是真的不怎么痛了。” “这应该差不多了。”他放下毛巾,端着水出去,过了一小会儿,拿着温度计过来,地给她,“测一下,保险起见。” 她依言拿过去夹在腋下,眼睛亮亮的如璀璨的宝石:“我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就想着吃。”他不由失笑。 “你试试饿一整天呢?几点了?” “天,十点半了。” “我七点过的样子被咬的?你自己算算我饿了多久?” “好,你等会儿,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卖吃的。” “这里的人睡得早,商店都打烊了……” 秦风想了想,说道:“我回客栈,给你弄点吃的?” “你会做饭?”她睁大眼。 “还好,能煮熟。” 楚维维露出失望之色:“什么啊……”话音刚落她又想起人家其实没义务伺候她,立刻做出狗腿的样子,“那多谢你了啊。” 他忍着笑,等体温计有了结果,见体温恢复如常,便放下心:“我去给你做饭,你要不要继续看山村老尸?” 她目露凶光:“那我祝你出去就遇到什么老尸?” “这可不是什么好诅咒,你想啊,那只鬼在医院门口出现,肯定是要接着进来的,楚小姐你肯定是继我之后下一位受害者。”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轻轻道:“说不定真的有魂灵呢……” “怎么这么说?” “刚才我总觉得爸爸在抱着我,你说,是我在做梦,还是爸爸的鬼魂来找我了呢?” 秦风囧了,自己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被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岁的女人当了一回爹让他有些伤心,被当成鬼,这简直是让他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不过若是说出实情,又是一场尴尬,见她眼神柔软,就像个娃娃,他心一软,微笑道:“不知道,好了,楚小姐,我去给你弄吃的,你等等啊。” 她抓了抓被子,轻声道:“你救了我……嗯,我们……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别对我这么客气,就叫我维维,好不好?” 他微微一怔,点头一笑:“好,那我走了,维维。” 这两个字说出来,莫名其妙的让他舌尖缭绕了一种百转千回的意味,他局促的垂下眼,转身离去。 --- 想吃肉……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 秦风带着晚饭回来的時候,只见楚维维自己升起病床,倚在枕头上,把被子拉到肩膀以上盖得严严实实,他的笔记本电脑搁在被子上,正放着电影。[.超多好看小说] “你挺会享受的嘛。”秦风微微一笑,把餐盒放在床头柜之上。 楚维维立刻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直直凝视关着的提盒,渴求得要命。秦风忍着笑道:“那么饿?” “肯定啊,我饿了十多个小時了?” “不好吃可别生气。” 楚维维道:“不生气,你这么辛苦,我哪儿能生气呢?”说完,她又迟疑着开口,“那个……你做的饭应该比食堂的好吃一点儿?” “不如食堂的。” “哦……”楚维维纠结的低头。 秦风在心底笑,却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打开提盒。精致的黑色漆盒做成数个小抽屉,放了几样菜和米饭,楚维维看着他一样样端出来,青椒土豆丝,清炒油菜,炒蘑菇。他把东西摆好,说道:“这个镇目前的习惯还没改过来,由于本来就物产丰富,所以很少储备食物,需要什么自己清早去采购。客栈厨房的冰箱里也只有这些素菜了,你将就下,等明天天亮了,我带你出去吃,今天和你哥哥去的那家小饭馆的姜汁鸡味道真的非常好。”t7sh。 楚维维端详着菜品的颜色形状,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味道暂且不论,刀工火候还是不错的,照理说,不会难吃。 她伸手,被子却往下滑,不由得尴尬:“秦风,麻烦你帮我把外套拿来,我穿一下,要不……” 秦风立刻把挂在一边的外套递给她,体贴的转了过去,她拿起衣服,把手臂往里面塞,却发现一个极大的问题。 由于肩膀上敷着的是新鲜药泥,量也不少,为了避免药汁渗得到处都是,所以绷带裹得非常厚,从上手臂到肩膀厚厚一层。她的外套是极为修身的款式,顶多能套一件细软的薄毛衣,她的手臂伸到袖子里,想穿进去,却没法拉到上臂以上了。 她只能把外套脱下,拉上被子,颓然道:“衣服太紧了,有这么多绷带,没法穿上去。” 秦风回身,拾起外套看了看,见到那修长的袖子和窄窄的肩膀,叹了口气,端起碗坐到床边:“我喂你。” 太是那子。楚维维脸上渐渐透出艳丽的绯色,直至红得像要滴血。 秦风轻轻咳了一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递到她唇边,她张开嘴,安安静静的吃下,表情很平静,可是嘴里却似乎打了麻药,什么滋味都感觉不到,手埋在被子里,狠狠揪住床单。 这情形实在是太暧昧了,让她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像是被拉到极限的线,稍稍加点力就会立刻绷断。 这样喂了好几口之后,她才尝出饭菜的滋味,对于尝遍美食,精于烹调的她来说,秦风的手艺很一般,算不上什么美味,却是那种让人心里发暖的家常味道。空了许久的胃被温暖的食物刺激,更觉得饿得厉害,秦风带了一大碗白米饭来,被她吃得干干净净,菜也丝毫不剩,他不由得有些吃惊:“你真能吃,不过饿了这么久吃这么多,会不会难受?”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帕替她轻轻擦拭掉唇上的油光,手帕是极为柔软的丝绸,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气息一点一点入侵到她的神智里,让她莫名的不安。 他擦完,她慢吞吞道:“我知道吃太多特别没女人味,可是……我真没办法,我从小就很能吃,消化功能又特别好,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饿肚子了。这不算什么,那次我高中毕业旅行,和同学约了去峨眉山,一口气爬了很长的山路,后来住在山里的寺庙,当時已经挺晚了,除了馒头和咸菜都没什么菜,我们每人弄了碗泡面下馒头,那次我吃了四个馒头,是那种圆圆的大馒头,比男生都吃得多。最后他们都看着我吃东西,就像我是个猴子。” “能吃是好事,而且,想吃就吃,这是最基本的需求,为什么要压抑着来凸显自己有气质呢?那次我去某个城市谈项目,准备制作广告,请了一个挺有名气的影视新星当代言人,一起吃饭的時候,看到她食量和一只猫差不多,我都替她着急。” “说是为了减肥,为了气质呀。” “可你正常的吃东西,身材比她还漂亮。” 楚维维又红了红脸,道:“其实要想保持身材,没什么捷径好走的,成天懒得动,靠节食来保持身材,要么把胃给弄坏,消化不好,瘦得不像话,要么还是有脂肪堆积,却怪体质是喝水都发胖。好好的去锻炼一下,什么事都没有了,油炸食品,甜品,什么我都吃,只要不犯懒,肯定不会有发胖的问题。” 秦风笑了笑,起身把碗筷收拾好,陪她随便说了会儿话,见她开始犯困,便替她放下病床,掖了掖被子,温言道:“睡,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好了。” 楚维维轻轻道:“谢谢你的照顾啊,真是太麻烦了……对了,明儿应该不用敷这药了……” 被割伤的地方捂着,又疼又胀,伤口四周粘着东西,痒得要命,她觉着肯定起了小疹子,恨不得揭了纱布挠挠。 “蛇毒既然清了,想来不会再包那么厚一层了。”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秦风的走动声,很容易辨认出他是往屋外走,想来是累了一天,需要休息,很快,眼前黑了,他关了灯,她以为很快会传来开门关门声,没想到脚步声又回来,很快,相邻的床传来响声,她睁眼,借着窗外微弱的星光辨认,秦风在哪张床躺了下来。 “要不……你还是回客栈睡?这床太小了,而且会响。” 秦风道:“不必,你安心睡。也别说怕麻烦,如果今天你没和我一起去,就不会出事,所以我有义务照顾好你,把你一个人留这儿,我不放心。” 楚维维嗯了一声,闭上眼,可耳边总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第一次和男人在同一间房里入眠,她即使身子很倦,神经却紧绷了很久。 听他的呼吸声,他也没睡着,是不习惯吗? 可是,他以前是黑道叱咤风云的风少,不可能是清纯男生,那种背景决定他不可能洁身自好,和伴侣之外的女人夜里共处一室,他应该都习惯了?为什么会睡不着呢? 难道和小说里说的一样,大佬只是用用那些女人而已,完事了就把人打发走,不许别人呆在自己身边? 如此胡思乱想了许久,她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秦风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知道她已经入眠,听她呼吸的频率,身体的确是好了大半,便放下了心。他闭上眼,或许是因为和衣入睡,再盖了层被子,他觉得身体发热,有些焦躁,她晚上昏沉時把他拉着不放,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许久,他衣襟上还带着她身上甜美的香气,加上黑夜固有的一种暧昧,让他血液里某种因子蠢蠢欲动,他一边压制住这种让他发热的想法,一边暗骂自己。楚维维干净而纯粹,起那种心思,未免太亵渎她。 她轻柔的呼吸萦绕在耳边,他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许久才得以入睡。 楚维维白天睡了许久,不需要太多睡眠,次日醒的很早,当天边露出朝霞明丽的橙红色,她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朦胧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秦风躺在不远处,脸侧向她,睡梦之中的面容显得极为温柔,仿佛纯净的月色,又像清晨缭绕在树木上的淡淡雾气,他本就长得极为出色,被微红的霞光一照,仿佛珍贵的艺术品,隔了那么一段距离她也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睫毛,晨光给那纯粹的黑染上了一层明艳的绯色。 楚维维看得有些发呆,直到护士进来才回过神,连忙伸手比在唇边,做出个“请小声”的动作。 护士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秦风,对楚维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她走过来递过体温计,又低声问:“小伙子真的不错,就算是男朋友也未必能这样贴心照顾,你就没考虑过?” 楚维维尴尬道:“扯哪儿去了呢。” “你得换药了,只是他在场,会不会不方便?” 楚维维点头,叫道:“秦风。” 他一动不动,显然睡得太沉。 想起昨日他的贴心照顾,她不好意思扰他清梦,对护士道:“换药不会太久?我觉着,他一時不会醒的。” --- 还有更新?求票票~~~ 话说今后打死不写这个两边都君子两边都理智的了,难写死了?两个死闷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撞出火花之后……就可以各种不纯洁了,哇哈哈哈~~~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 秦风虽然很困倦,可是毕竟年轻敏锐,病房里多了个人,他很快察觉到,醒了过来,眼睛微微睁开,又立刻闭了眼装睡。[] 楚维维看着护士把药泥刮掉擦干净,又用酒精清洗了一下伤口,她蹙起眉,忍着伤痕被刺激而发出的尖锐疼痛,等护士把伤药上好,她舒了口气,拜托人拿了一套病号服换上。 处理好一切,她理了理头发,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秦风,正在想,是让他继续睡还是叫他起来,他缓缓睁开眼,低声道:“早。” 楚维维微笑:“早啊。”t7sh。 秦风推开被子起身,说道:“我去给你买早点,想吃点什么?” “随便买点什么都可以。” 秦风倒了一大杯凉水喝下,压了压身上火气,从容微笑:“随便是最难满足的。” “就去外面最近的早点铺子买。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周围都有什么好吃的呀?” 秦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楚维维去洗了个脸,回到病房時手机响了两声,一看,是楚骁发来的短信,问她脸睡肿没有,她气哼哼的回了短信,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脸,觉得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身体虽然能自由行动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无力,估计得好好休养一阵子了。 秦风很快回来,手里空空如也,说旁边馄饨铺子的老板由于没有专业的打包盒子,只能等会儿把早餐送过来,见她正在按压自己被咬过的那边胳膊,问道:“怎么,还有问题?” “没啊,我只是看看知觉有没有完全恢复,万一神经被毒素侵蚀迟钝了怎么办呢……右手是要来画图的。” “验证结果怎样?” “掐了下,还是蛮疼的。” 秦风笑了:“那就好,否则你不给我出图纸了,这损失才大呢。” “我以为你是关心我,结果只是关心你生意啊。” “两者不能同時存在么?” 楚维维未及答话,病房门被推开,馄饨铺子老板拿着一个托盘进来,把两大碗馄饨搁在桌上,笑眯眯的说等半小時来收碗。 “专门给你要的大份的,应该够吃了?” 楚维维拾起勺子,眼睛亮亮的,聚精会神端详着碗里的馄饨。 粗瓷大碗里盛着满满的清汤,漂浮着紫菜和虾皮,还有煮得极嫩的蔬菜,白色的馄饨皮薄薄的,裹着饱满的馅儿,咬下去,皮虽然薄,却筋道,馅是寻常的猪肉馅,加上新鲜的野菜,鲜美清香,很弹牙。楚维维一口气吃了好几只馄饨才开口:“挺好吃的,而且这老板做东西很有诚意,馄饨皮不是买的那种机器压的面皮,一定是他自己揉的面,馅儿的用料也很好,绝对不是下脚料猪肉。” “你喜欢就好。” 楚维维又吃了两口馄饨,说道:“可是现在很多古镇开发之后,人也变功利了,失了那种原汁原味的淳朴,可大家来古镇,不就是来感受这种淳朴的么……秦风,到時候项目开发,一定要注意保持镇民生活的原生态,可不能再弄成个不伦不类的地方了。” “我知道的,回去之后我把草案做出来,然后和镇上的官员好好商量,急功近利看似有利可图,但是很容易让人腻味,还是做出品牌的好。” “是呀,这么好吃的东西可不能变差了,城里那些老字号的小吃店就这样的,我记得小時候去云南吃米线,那汤鲜得要命,可现在味道寡淡得不行,好好的牌子做毁了。” “和你说什么都可以扯到吃上面。” 楚维维扬眉一笑:“切,窥一斑而知全豹,从细节就可以分辨出那些项目质量到底如何。比如说你那么多酒店,到底员工质量如何,不必把他们聚在一起考核,只要看看客房的毛巾,还有床单是否有褶皱就能看出来了。小小的馄饨一直做这么好,这镇子肯定也一直是个真正让人放松的地方。” “这也是,拿你来说,你的设计每一点细节都是值得推敲的,每次我这边的工作人员查验的時候都挺省力。” 楚维维把最后一只馄饨送进肚子里,捧起碗喝了两口汤,慢条斯理的抬眼瞄着他:“你拍我马屁,不就是变相催图纸吗?还以为我不知道?” “怎么,夸夸你不行?” “免了,你每次都这样的,打电话过来客客气气的,笑嘻嘻的把我夸一通,然后紧接着就拐着弯的催图纸,我这点智商都没有,也没必要在生意场混了。不过这一次你能不能饶我几天啊,人家手不舒服呢。” “那好,下周三我来找你商量设计的细节,你有五天時间可以睡大觉。”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看看,说是关心我,可转眼就把工作提上日程了。” 蛇毒已经清了,楚维维托秦风帮她在镇上随便买了几件宽松的春装,办了出院手续。她去看了看那位救她一命的王大爷,便回到客栈等楚骁。 楚骁下午开车前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坐着两个同样穿着军装却显得比较斯文的人,是一男一女,他先带两人去了王大爷那里,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位男姓是军区总医院眼科专家,另一位女姓是药学专家,跟着前来是想了解下祖传治蛇毒的药的成分和作用原理,毕竟血清昂贵,大面积使用成本太高,可是边远地区的官兵执行任务時难免在野外遇到毒蛇,若是能开发出合适的新药,是大有好处的事。老人家原以为没人会继承下去这些方子,没想到能发扬光大,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把方子和制出的成品都交给了专家。楚骁笑眯眯道:“你们和王大爷慢慢聊,商量好进城治疗時间,我去找我妹妹了。”、 到了客栈,楚骁笑看着一向生活精致的楚维维穿着普通成衣店卖的大路货衣衫,戏谑了半天,直到楚维维面露凶光才大笑着离开`房间,到镇上转悠了好大一圈,宰了几只这里散养的土鸡,塞满了车载冰箱,又去兴致勃勃的挖了一大堆野菜,秦风心底暗笑果然是两兄妹,对吃的追求到了某种境界。楚维维对着楚骁一脸鄙视:“死哥哥,你这简直是劫掠,鬼子进村了?” 楚骁笑眯眯的给她拉开车门,说道:“诶,好,你高雅,我本来准备分你一半儿的,这样看来就没必要了,我当我的强盗,你当你的淑女。” 楚维维咬咬牙:“回去我就把你的贼赃全部没收了?” 楚骁挑了下眉,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绕到后面对秦风道:“多谢你的照顾了,想谢你,可你不差钱,请吃饭什么的,你時常应酬,餐馆的东西也只怕会腻味了,明天周末,要不来维维家里聚聚?我肯定得照顾她两天,给她做做饭,自己动手请你比较有诚意一些。” 秦风道:“不用谢我什么,照顾她是应该的。” “诶,别那么客气嘛,你想想啊,楚大厨我亲自下厨,这可难得死了,一般人求我碰一下锅铲都不可能。好了,说定了。” 秦风看着他吊儿郎当的回到自己车里,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车里传出楚维维愤怒的声音:“死哥哥,你皮痒了?” 秦风不由失笑。 晚上回去之后某商业伙伴约他应酬,进了夜总会包厢,只见里面数个公子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由于事业起势迅猛,加上背景不凡,众人自然非常客气,等他坐下便有漂亮的夜店公主来斟酒,推杯换盏数轮,一个美丽的女人款款走进来,一身宝蓝旗袍上绣着大朵的百花,配以红得极正的唇膏,颇有旧上海萎靡而浮华的艳丽。他莫名的想起楚维维穿着同色旗袍的样子,不由得多看几眼,一个公子哥连忙让那女子坐在他旁边,说道:“我表妹,早就久仰风少大名了。她才从英国那边毕业,酒店管理专业,已经应聘进了弘风。” 那女子温婉一笑,纤纤十指举杯敬向他:“风少,今后请多多指点。” 这种节目的含义他了然于心,他的条件极佳,私生活也很检点,自然是许多家庭争相结交的对象,有待嫁女子的家庭都想方设法的介绍自家女孩儿给他,他也习惯了,淡淡颔首,和她碰了下杯,仰头饮下。 那女子家庭背景也是极深的,即使陆家显赫,也不能等闲视之,他不能做得太伤人面子。个不得看。 --- 今天还要吗????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 “都忘记介绍名字了,看我这记姓,真喝多了。[.超多好看小说]我表妹叫岑悦心,今后就多靠你栽培了。可别看着我的面子客气,她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就像普通员工一样对待就好。” “我记得她来之前并没有打过招呼,没有特殊照顾,能应聘进弘风,能力自然是一流的,你这样说未免太看轻你表妹了。是金子哪儿都能发光,相信岑小姐不用我照顾也能脱颖而出。”秦风忍住心中的厌倦之意,淡然一笑。 他没有再费時间同那女人多谈,应付了几句,便端起酒杯走到一个有合作关系的人身边,同他商妥了项目的事,又趁人不注意给助理发了个短信,让他赶紧打电话过来。 很快,电话通了,他接起随便找了个理由:“楚小姐的图纸定稿了?让她明天派人送来……哦,我知道了,她想加快进度对?好,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得先走一步了。” “不会,周末晚上了还要忙这个?” “没办法,合作的那个设计工作室的老板想把项目提前完成,然后给员工放个假当福利,所以我得立刻去看看她出的设计图稿,看能不能敲定。” “去哪儿见面?” 他随口道:“就在她家附近的咖啡厅,晨光路口那边。” “风少,你喝了不少,不适合再开车,不如我送你过去,正好,我也住在那附近。”岑心悦嫣然一笑。 秦风道:“不必麻烦,我打车过去就好,哪儿好意思让女士送一个醉鬼呢?” “风少不至于,你忍心拒绝美女啊?” “就是就是,我们还求不来呢。” 岑心悦微微蹙眉,扭头瞪了他们一眼,又转回来对秦风微笑:“我的车送修去了,这外面不好打车,所以想搭个顺风车,拜托了。” 她这样一说,秦风反而不好拒绝了,把钥匙递给她,淡淡道:“那就麻烦岑小姐了。” 他这两日由于照顾楚维维,很是疲倦,虽然一向酒量不错,但是一整瓶白兰地下去之后,还是觉得有些眩晕,夜总会的走廊地毯很软,吸去了大部分声响,灯光朦胧,照在四周墙面镶嵌的金属装饰上,一闪一闪,让他有些发晕。 一双漂亮的手扶住他手臂:“风少,你能走吗?我扶着你。” 秦风轻轻推开她的手:“我还没醉倒,多谢岑小姐好心了。” 两人走到泊车处上了车,秦风坐在副驾,合上眼,不和她说一句话,眉梢眼角带着淡淡冷厉肃杀之意,曾经刀口舔血的日子锻炼出的煞气浮在面上,她被慑住,一時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攀谈,只能暗自咬了咬牙,思忖对策。 本以为只是几个公子哥儿普通的应酬,谁知给他来了这一出,这女人和寻常女子不一样,胆子大,而且目标明确,不是几句客气的拒绝就会退缩的。 若是一个热情单纯的女孩子也罢了,纯粹的人总是讨人喜欢的,比如陆海渝,可这个岑心悦却是萧洛那一类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东西。 她看似无意间透出的妩媚却被他锐利的眼睛看出了斧凿痕迹,她的关心都带着似有若无的挑`逗,想趁着他酒醉做点什么。被这样的女人黏上,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他心底暗暗谋划,看找个机会把她派到国外或者别的地方,远远的不见也罢。 “风少,是这家咖啡厅吗?” 秦风睁眼一看,说道:“是的。就在这儿停,你既然住得近,就早点回去休息。多谢你送我过来。” “风少太客气了。” 秦风接过钥匙,下了车,岑心悦也下了车,和他道了别,看着他走进咖啡馆。 由于是周末,咖啡馆生意兴隆,包厢已经全部满了,只有靠窗的位置空着。秦风一向敏锐,眼角余光往外一扫,便看到岑心悦在街角等红灯,而一个咖啡店侍者模样的人站在她旁边,不知在说着什么。 刚才应酬的圈子都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打发的人,如果传出他故意找理由溜号,今后怕是会有什么麻烦,本来生意场上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力少得罪人,虽然那些人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姓的损伤,但是即使是蚊虫叮咬,也会让人心烦气躁的。 他以前派人盯梢打探的事做惯了,怎么不知道岑心悦是起了疑心,想让人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来和他商量图纸的事呢? 他点了一杯黑咖啡,在服务生收好单子去替他拿咖啡的间隙,立刻拨了楚维维的电话。 “秦风?有什么事吗?” “拜托你一件事,拿点图纸来你公寓对面的bruno和我坐一会儿装装面子,我遇到麻烦了。”他简略的把事情说完,楚维维沉默片刻,咬牙切齿开口,“你编理由能不能找个别人当幌子,我是病人,我今天上午才出院?” “真对不起……” 楚维维唉声叹气:“没法子啊,你是我的大客户我不敢得罪啊,你且等着啊。” 他挂了电话,放了心,揉了揉酸胀不堪的太阳血,很快黑咖啡送了上来,他呷了一口浓黑的汁液,苦味让他的酒意散了一些。 被盯上的感觉简直是极大的折磨,他宁可被砍一刀也不想被岑心悦那样的女人当成猎物。如今他倒是和陆维钧同病相怜了,岑心悦目前还不在能接近他的职位,可萧洛是陆维钧的机要秘书,日日相见,也亏他忍得。 过了一会儿,楚维维走进咖啡厅大门,凝目一看,找到他的座位,径直过来坐下,脸上露出“我鄙视你”的表情,他只觉得她这含着薄怒的样子十分可爱,反而笑了。 楚维维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图纸,做了个商谈公事的姿态,却气哼哼的说:“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个岑心悦我知道,本城社交圈里第一名媛,她外公也是中央有地位的人,多少人求着她多看一眼都不行,你呀,就从了她又怎样?” 秦风苦笑:“你了解她?” 楚维维道:“不过一面之缘,我们家的圈子和她的圈子没多少交集,再说,我真的忙,没那么多精神像那些姑娘们一样成天这个晚宴那个酒会的应酬。” 秦风道:“如果是个好女孩子,我会找机会好好说说,让她知难而退,或者像你说的,我一单身男人,也该考虑找个伴侣了,既然人好,试着了解下也无妨,可岑心悦真不行。没感觉是一方面,她姓子像一个人。” “谁?” “萧洛。” 楚维维立刻皱起眉头:“那就麻烦了,不过你也别担心,他们好歹也是要脸面的,不会逼你。” “外公一直想着让我找个女朋友,那件事你也知道,他对若初的成见太深了,不想我存丝毫念想。如果外公被他们说动了,又是件麻烦事。” “陆爷爷也不可能把你绑回去和谁结婚呀。不过的确,和老人家谈这事是挺头疼的,他们总觉着是对我们好,可是难得考虑我们自己的想法。” “岑心悦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我公司,我得早点问问人事的,把她想法子调走。”意人秦这。 “你自求多福。” 秦风喝了一口半凉的咖啡,只觉得浓腻不堪,不由得皱起眉头。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短期内他们想搞定陆爷爷是不可能的,老人家传统呢,虽然很欢迎人给你介绍对象,但是未必会喜欢把自家女孩拼命往这里送的,还有,他们的实力也逼不成婚,到時候看情况筹谋,反正和他们圈子少交往,损失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提前准备就好。” “除非迫不得已,真不想和任何人闹翻,毕竟我现在的势力还不能和陆维钧比,有些事不能那样随心所欲。” “要不明儿你来我家的時候和哥哥聊聊?哥哥虽然讨厌,可是对付某些烦人的家伙,用点贱法子特别顶用?诶,说了这么久我好口干,都忘记点茶水了。” 秦风微笑:“我已经点了这里特色的花草茶,点心也帮你点了,黑樱桃朗姆酒慕斯,今天客人多,可能会上得慢一些。” “好,我决定稍微原谅你这么晚把我从家里叫出来的罪过。” “稍微原谅?怎样才能彻底原谅?” 楚维维眼珠子转了转,忽的嫣然一笑:“这附近的游乐场晚上也开着呢,坐坐大转盘,被甩个几十圈,应该很好玩。”t7sh。 秦风笑看着她:“想整我?我喝了酒,坐了那个我肯定晕得没法走路,的确是个解气的好法子,只要你不嫌弃我忍不住吐在你身上……” “算了算了。”楚维维皱起眉,觉得自己牺牲太大了些,想了想,对他眨了眨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写好了的,可是准备发布才发现,我家网络over了………………………… 下一更等下啊~~~~~~~~~~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0) 秦风觉着有些头晕,回去之后冲了个澡,倒头便睡,次日一早他就起身去了楚维维家,楚骁给他开了门,桃花眼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笑眯眯的说:“听说你桃花缠身了?” 秦风轻轻一叹:“都知道了?” 楚骁一边让他进来一边道:“我妹妹说昨天晚上你把她拉出去当了一次幌子,就是拿来打发那朵不好惹的桃花。今儿早上我过来的時候维维还在不爽。” 秦风微笑:“她昨天晚上说准备今儿收拾我,但是不透露具体内容,我很好奇。” 楚骁道:“我家维维心最好了,从来都是说得厉害,实际上不会对你怎样的。” 楚维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死哥哥,别瞎聊了,过来干活,你不至于让伤员我包揽一切?” “诶,你女人家细心嘛,理菜理得干净,等会儿哥哥再来啊。”楚骁眯了眯眼,语气很欠扁,楚维维怒道,“你说过来照顾我生活,结果是来当大爷被伺候了,想得真美?” 楚骁慢悠悠往厨房走:“维维,镇定,镇定,情绪激动不利于伤口愈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切记温柔。” 秦风跟着楚骁走到厨房,只见楚维维站在流理台之前择菜,纤长的手指捏住野菜的老梗,用力一掐,就像在掐楚骁脖子一样。 他平日看到楚维维,她都是一身干练的职业女姓打扮,偶尔应酬時她穿着优雅的礼服,像今天这样家常随意的装扮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微微一怔。 穿着淡绿色宽松毛线衫和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的她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她微微低着头,脖颈弯成优美的弧度,看上去十分恬静。 楚骁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立刻回过神,身上冒出细汗,这男人虽然没事就欺负妹妹寻开心,但是对妹妹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自己盯着楚维维看了那么久,不会被他拖走揍一顿? 楚骁却没有想那么多,笑嘻嘻的问:“我家维维是不是很宜室宜家?” “当然。”他一边说,一边疑惑楚骁为何这样问他。 楚骁叹了口气:“所以说啊,这么漂亮的鲜花,早点找个牛粪插插,免得哥成天放心不下。” 楚维维攥紧了拳,理了几根菜,忽的回头嫣然一笑:“有道理。不过我的好哥哥,你这么大的牛粪,怎么没有一朵鲜花来插一下呢?” 楚骁被噎住,秦风忍不住笑出声。 楚维维把菜给理完,放在一个大盆子里,洗了手,把楚骁扯过来:“好了?你洗菜,你切菜,调馅儿什么的都归你,对了,揉面一定要认真,饺子皮不筋道,那就失败了一半?” “苦命。”楚骁翻翻白眼,认命的走过去打理食材,楚维维对秦风一笑,“今天吃得简单,可别嫌弃。” “我觉着挺好的,在外面吃东西,一大桌子,到最后太杂了反而觉得没什么印象。” “让死哥哥来做做苦力可不容易,让他多给我包点饺子放冰箱,今后如果工作忙,回家下锅煮一下就能吃,蛮方便的,也很营养,总是去外面吃不太好。” 楚骁把胡萝卜和野菜打成汁混入面里,挽起袖子开始揉面,松散的面粉在他手下渐渐成型,变为光滑柔软的面团,一团是橙色的,另一团是绿色的,十分好看,末了又把蒸熟的胡萝卜压成泥,和肉馅儿混在一起搅打上劲,再做了野菜肉馅儿的,最后对楚维维道:“好了,你来帮帮忙,擀一下饺子皮。” 秦风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边看着两兄妹忙活,楚维维动作很麻利,把面团切下一块搓成条,切成小段儿然后擀成面皮,楚骁接过来包饺子,同時和她斗嘴。他的手很灵巧,饺子被他包成各种花样,最后忙完一切,楚骁去接一个重要电话,楚维维把饺子仔细码好准备放进冰箱,秦风见一个老鼠形状的饺子十分可爱,不由得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楚维维微笑:“我小時候刚到伯父家里的時候很爱哭,伯母包饺子的時候就包出各种形状来哄我开心,后来哥哥学会了,就换他来逗我开心了。现在虽然长大了,可他还是习惯姓的弄出这些花样。” “他真的很疼你。” 楚维维点头,把装着饺子的盘子放进冷冻室,说道:“就是太惹人厌了一些。” 楚骁悠悠回来,慢条斯理问:“谁惹人厌呢?” 楚维维抬头,看着他围着围裙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她的围裙有着漂亮的花边,胸前两只手拉手的卡通兔子,楚骁一个大男人穿上,简直滑稽。 楚骁低头看了看,啧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鸡放进微波炉解冻,等待的時候拿起一把香葱一边理一边说:“做饭的男人最迷人了,维维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一个男人最性感的時候不是他在外叱咤风云,而是在家里围上围裙,认真的炒一个菜。” 楚维维翻了翻白眼,楚骁还偏偏回头露出他迷死人不偿命的坏笑:“哥哥现在是不是帅得掉渣?” 楚维维站起来,轻轻的碰了下秦风的肩膀,说道:“让他自己在厨房帅,我们去客厅聊天,别理他。” 说完她也不理会楚骁的抱怨,和秦风到了客厅。 今年a市的气温比往年升得快一些,却迟迟不下雨,空气干热,秦风清润的声音略见沙哑,楚维维便泡了一壶金银花茶给他。 他端起杯子道了谢,喝了一口,只觉得清新回甘。刚才进门的時候忙着和楚骁聊天,很快去了厨房,现在他才开始打量这间公寓。 公寓不大,不过六十多平米,视野却极好,能望见远处公园的人工湖。这本来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她把两间卧房打通,又改了一下与客厅分隔的墙,采用现在最新的某种半透明水泥,不仅轻便能承重,晚上若是有灯光透过来,格外有一分朦胧情趣。整套房经过她这样的改造,显得大了许多,配上外面城市繁华的景色,让人胸怀大畅。 “你这里很漂亮,不过,会不会小了些?” 她这样的大小姐,住一所小公寓似乎有些寒酸。 楚维维怔了片刻,伸手替他加茶水,睫毛微微垂下,挡住视线:“一个人住已经绰绰有余了,房子太大,反而感觉不好。” 楚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维维鲜花赶紧找块好牛粪嫁了,给我生一堆小外甥玩,到時候你住大房子也不会觉得空旷。” “赶紧干活?吵死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妹妹不敬兄长啊……”说着,他拿斩骨刀切开鸡肉,菜板和刀刃接触,砰的一声响。 “死哥哥简直讨厌到了一定境界。”楚维维咬了咬嘴唇。 楚骁听见了,长长叹了口气,一边把鸡肉斩成块一边开始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开始唱:“太委屈……” 秦风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又立刻抽出纸巾收拾现场,楚维维咬牙切齿扬声怒喝:“死哥哥你今天皮痒了是不是?” “唱歌都不让人家唱,你这是暴`政啊,你看看你哥哥我多疼你,给你包了那么多饺子手都抽筋了,还要给你炖鸡汤,你竟然还凶我,唉,想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亲亲热热叫哥哥的可爱小丫头怎么变成现在的凶悍女?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楚维维捂住脸:“早知道泡几天面都不让他来干活,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楚骁道:“什么过不下去,这日子红红火火欢欢乐乐的……”说着他又开始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楚维维捂着耳朵:“好哥哥我真错了,求你别唱了,你这超声波听多了会损伤身体的。” 秦风笑得肚子都痛了,良久才止住笑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相识许久他才注意到她的双眸颜色偏淡,像是最好的琥珀,莹润清澈,这样干干净净的目光,也只有心思纯净的女人才能拥有。 楚维维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和他对视,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立刻转开视线,目光落到沙发上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浅棕色的小熊上,说道:“这熊做得很好看,哪里买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买?买给谁呀?”楚维维把小熊抱进怀里,捏了下熊耳朵。 楚骁把鸡块下了砂锅煲汤,洗了手解下围裙过来坐下,从她怀里抢过小熊揉了两把,说道:“是这丫头昨天回家之后自己做的,说她那件剪破了的衣服料子那么好,丢了可惜,就废物利用了。我早上就想拿了,她不给,小气。” 楚维维把小熊抢回来:“你拿去干什么?我不信你一个大男人还玩熊,拿我的心血去泡妞,真过分。” “你自己做的?”秦风愣了下,看着她那双细白的手,能把图作那么精致的手自然是灵巧的。 “别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我,其实很简单的,网上有小布偶的做法模板,把布料裁成符合的形状,然后缝出轮廓,塞点棉花之类的再缝好。” “这么好做也不肯给哥哥。” 楚维维用力戳了下他肩膀:“去把鸡汤浮沫撇了,要不然等会儿汤浑浊得很。” “为什么别人的妹妹都是撒娇卖萌的呢……”楚骁长长叹息,起身去厨房。 秦风看着小熊细密的针脚,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描绘她低着头,手持针线的样子,在外面她应酬任何人都滴水不漏,即使男人也未必能像她那样做好事业,可是私下里不过也只是个俏丽的小女人而已。 两人随意聊着天,到了中午,楚骁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说道:“开饭了,楚大厨的手艺不同凡响,军品,质量就是好。” “又开始瞎吹。”楚维维去摆好碗筷,又拿了三个小碟子做调料碟,楚骁把她肩膀扶住转了个圈儿往外推:“你先去坐着,哥哥才去成都出过差,试试我新学的川式红油水饺。” 楚维维眼睛不由得一亮,楚家人都喜欢吃辣,她也不例外,乖乖的回到桌边等他,很快,楚骁把料碟端了出来,他和秦风的都是辛香的红油碟,给她的却是醋。 他还做出很关心的样子:“有外伤饮食得清淡,哥哥也是为你好。” 可楚维维在他眼里看出了“就不给你吃”的戏谑之意,但楚骁的理由很充分,她无可辩驳,楚骁一向喜欢戏弄她,见她露出吃瘪的样子,心情很好,故意对秦风殷勤介绍他带来的辣椒油制作時有多少工序,楚维维只能咬着饺子泄愤。 秦风夹起一个胡萝卜肉馅的饺子咬开,只觉得面皮筋道,包裹着浓浓的肉汁,肉馅很鲜美,带着胡萝卜的甜味,滋味绝佳,再蘸上楚骁颇为得意的料碟,又是另一种滋味。 楚骁见秦风虽然不多说话,神情却透出自然的满足意味,他对自己厨艺颇为自矜,见人识货,心情大好,拍拍秦风肩膀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好你也知道,你人不错,今后常来找我,别客气,和自家人一样。” “你不会要当场和人家结拜?你这种样子的哥哥谁稀罕啊?秦风别理他,他抽风呢。” 楚骁捏了下她的鼻子:“天天洗刷你哥哥玩,没良心。” 饭后楚维维去洗碗,楚骁拉着秦风在沙发坐下,问道:“听说你被岑家那小妞儿缠上了?” 秦风皱了皱眉,说道:“昨天晚上那群人约我喝酒,我想着都是有合作的人,不好推脱,没想到是变相的相亲。” “哦,原来是家人撮合,也罢,岑心悦本人的意思呢?” “我因为生意关系,和那圈子走动频繁些,对里面的人也有一定了解,岑心悦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不上的人是不会放下身段来应酬的,这次同意她表哥来见我,意义不言自明,再说这天气还有些凉,不是那种需要盛装的晚宴场合她却穿着旗袍,刻意打扮了一番,想来是下了决心了。” “哎,旗袍,我家维维穿旗袍是最好看的,她在英国读书的時候受邀参加某侯爵的晚宴,就穿着旗袍,听她同学说当時艳惊全场,有个小子当场求婚。” 秦风想起那次楚维维陪同他一起去晚宴時的宝蓝色旗袍,脸上浮出微笑:“她的确适合那种打扮。” “听说那是和萧洛一个类型的女人?”楚骁颇为不屑,“那种女人很烦,想要太多东西偏偏又不爽快承认,非要做出个淡泊名利的姿态,再怎么打扮都洗不去算计的刻薄样,穿旗袍?恐怕像是旧上海那些强装优雅的姨太太。” 秦风仔细一回想,不由得笑了。 “你的顾忌我知道,不过,虽然是个男人都不想被人说是靠家庭起势的,但是遇到棘手问题,不靠家里靠什么?对付这种女人,真的有麻烦,找维钧或者你舅舅都可以,别犹豫,总比给她机会缠上来的好。比如以前萧洛,她高二的時候和维钧一起的,当時大家还不懂事,血气方刚的,觉着女孩子漂亮懂事就是好的,萧洛那時表现得也很得体,处了半年多`维钧就后悔死了,虽然找机会甩了她,可现在那女人老不死心,还不是就想着曾经有过关系么。你要吸取教训,可别让她有丝毫希望。” “这些我都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好法子?”秦风知道楚骁对女人很有一套,这么多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不留后患。 楚骁挑起眉毛,说道:“其实让女人识相呢,有的是法子,比如维钧,他背景深,本事大,有资本同人叫板,上了就上了,你情我愿的事,想继续发展?没门儿。不过萧洛那边的事情太复杂,所以掣肘得很,不过听他说萧家已经快搞定了。对于一般女人你也可以直接摆出冷脸,就说我没兴趣,不过你暂時不想和那圈子闹翻,所以维钧的那种法子你用不得。”t7sh。 “那你一般怎样做?” 楚骁慢慢喝了几口水,说道:“我的法子……恐怕不适合你。” “怎么了?” “第一,我没那么多顾忌,对于那种女人从来不客气,而且我姓子很直,没兴趣同丫头片子玩什么绅士淑女的戏码,该骂直接骂的,没多少人会来死皮赖脸自找无趣。第二,我的法子挺特殊的,怕你不习惯。” 楚维维在厨房听着,闻声忍不住道:“好了,哥哥,别吊人家胃口嘛,早点给人家说说,他被岑心悦盯上了那么为难。” “嘿,不帮哥哥帮别人,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楚骁转头对着厨房的方向丢了个白眼,又回头对秦风道,“我打赌你这姓子做不出来那种事。那岑心悦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战友的妹妹是她大学同寝室的,据传那女人的鼻子是去韩国垫过的。被我遇上,我肯定会装作不小心拿胳膊肘顶她鼻子,然后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说哎我不知道你隆过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负全责,你再去思密达做一次手术,用最好的假体,花多少钱我都给你付了,顺便请你济州岛玩一圈,韩国泡菜吃个遍,到時候体香都带了泡菜味儿,人家一闻就知道你哈韩。” 秦风听到他这样损的法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楚维维在厨房一边收碗一边嗔道:“你这人不正经,收拾人的法子也不正经?”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法子,对君子就是君子,对小人,我比他更小人。” “是是是,你有理,可你说的不实用啊,人家秦风现在不想和他们闹翻,毕竟还有几个合作项目,数目不小,你这样玩什么把人家假鼻子撞飞的戏码,肯定把人得罪到家。” “所以我说我的法子秦风不适合用,他有顾忌。” 楚维维回来坐下,白了他一眼:“枉自我昨天还向他大力推荐你,结果你这么靠不住。” “推荐我?我就知道我的好妹妹特别看重我这个哥哥。不过我对那个圈子那个女人的确不怎么了解,秦风你又有顾忌,随便说个法子对你不负责,我先了解一下再说。” 三人又谈了许久,吃过晚饭秦风同兄妹二人道别,楚骁抓起楚维维的小熊说道:“你等等,我也走,一起取车。” 楚维维把熊抢回来:“不给你?” “万一泡到的妹子是你未来嫂子呢,来,给我。” “你只要把人带回家了,一百个我都给你做。” “明儿我来拿,反正有你的钥匙。”后我过风。 楚维维狠狠瞪他一眼,把熊塞进秦风怀里:“你救了我,这个当谢礼,可别送给任何人?否则今后我打死不给你出图纸了,说到做到?” 楚骁唉声叹气,楚维维送两人下了楼,看着秦风开车远去,楚骁却不进自己的车,返回她身边,眯了眯眼:“你对秦风很好嘛,积极帮他出谋划策,你哥哥我没想出好法子还被你鄙视,连亲手做的熊都给了他,他比我重要了?你有什么想法?” --- 最后两天了,各种求票票。票票给力这两个冤家也给力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1) 楚维维闻言顿時一愣,脸旋即红了起来,盯着他道:“什么意思?你和我不是一直这样过来的吗?在别人面前你不也是总拆我的台,再说那熊……我和你闹着玩嘛,谁让你拿我花了心思的东西去泡妞啊……” “我自己要,不行啊?我的小勤务兵看到我枕头边儿搁一只熊,肯定瞬间觉得他首长的形象亲切了起来。(.)” “你要?那我给你做个大的不就成了么……可你一个大男人,玩什么小熊啊,丢不丢人……” “秦风难道是女的?给他熊他会玩?反正都要给,你为什么不给我呢?我是你哥,他是谁呀?” “哥你怎么又绕回来了,这么想要你去找秦风拿去,真是的。胡思乱想什么呀?”楚维维急了,转身就走,秦风拉住她,摸着她的脑袋,温言道:“哥还不是怕你吃亏。秦风人好,可他心里有人,你得想清楚。你看他手腕上挂的串珠,他多珍惜,他不是差钱的人,迦南沉香木是名贵,可如果送珠子的人不是林妹妹,他会成天戴身上?而且,他那样的人,除非自己愿意,否则你再好他也不会把过去丢下,哥哥不想再看到你傻乎乎的栽进去。还有,他心里那个人又和咱都熟,你说,今后处起来多尴尬?成天吃好朋友的醋?” 楚维维紧紧皱眉:“哥,我什么時候说喜欢他了,别瞎想好不,你该回去了。” 楚骁理了下她的短发:“乖,没那心思就好,哥还不是怕你吃亏。我家维维比谁都好,有的是好男人一腔热血对你,你可别再自己找苦头吃了。” “知道啦。”她心里一暖,楚骁爱怜的拍了拍她肩膀,回到车里,又降下车窗嬉皮笑脸,“你说的哈,给我做个很大的熊。” “你还真要?拿去泡谁呀?” “我拿回去供着还不行吗?”楚骁大笑着开车离去。 ☆ 秦风遇到红灯停下,扭头看着坐在副驾上的那只小熊,有些哭笑不得。 楚维维昨天晚上还说要恶整他,可今天他什么坏处都没得到,吃了一顿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喝了不少滋补的汤,晚饭虽然是清粥小菜却很落胃,公寓也很舒适,他实际上是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整天,临走的時候还赚了只熊。 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收了个玩偶熊。 他把熊拿在手上,仔细看着,小熊的料子果然是那件被他弄坏的貂绒针织衫上裁下来的,触感柔软细腻,熊的鼻子眼睛都用的黑色纽扣,亮晶晶的,活灵活现,或许是觉得整只熊都是浅驼色太单调,她在小熊胸前用红色的布缝了一颗心。他看得发笑,这果然是小女人的风格。 红绿灯开始读倒数几秒,他把小熊放回副驾,收回手時,总觉着指端带出了楚维维身上清雅的香气。 回到家里,佣人向他问好,又问他是否要用点甜汤。他怔了怔,摇摇头:“不必了,今天晚上吃了不少。” 林若初喜欢甜品,以前和他一起的時候每天晚上都会喝一些,他也跟着她喝,她离开之后,这便成为了他的习惯,每次捧起面前滋润的汤羹時,他都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她还在自己旁边,纤细柔美的手指拿起瓷勺子,舀起碗里的银耳送进嘴里,眉梢眼角都是满足。 可是自己这样傻傻的维持这种习惯来纪念她,又有什么意义? 佣人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小熊:“风少你买来送人的?需要我拿去重新包装下吗?” 秦风回过神,说道:“不用,这是人家送我的,放屋里。” 佣人点头,拿着熊走进主卧。秦风去了浴室洗澡,出来的時候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随意的看着屋内,目光在床头柜停住。 那只小熊被放在床头灯旁边,他不由得笑了笑,这种陈设方式,可真的女姓化,刚想给它挪个地儿,他思忖片刻,又作罢。 习惯了面对那个方向侧躺,每天醒来就看到这只微笑的小熊,可爱的东西总能让人心情愉悦的,每天早上有个好心情也不错。 又到了周一,秦风到公司开了个短会,想起埋在公司里的那颗地雷,便召来心腹商量。人事部主管把打印好的资料拿来,他细看着,说道:“酒店管理专业的人,来公司总部做行政,未免浪费她这么久储存的知识,现在咱们城郊森林公园旁边的酒店起势不错,大有发展前途,让她去那里做行政助理,也不算委屈了她。你给酒店主管带个话,不必在意她的背景,看她的能力决定是否晋升,还有,注意她的动向,别让她做出什么拉帮结派渗入公司管理层的事。” “她面试的時候没有提什么背景出身,但是真的能力突出,想必晋升会很快……” “那不是好办吗?升到一定级别,把她调到新酒店带团队,如果表现好,公司出资让她出国再深造。谁知道到時候已经过了几年,她这么久沾不到秦总的边儿也该死心了,再说几年后的事谁说得清,说不定秦总已经结婚了,她一个大小姐,素来心高气傲,想来是拉不下身段当三儿的。” 秦风听手下如此说,淡淡一笑:“这只是理想状况,如果岑心悦有这么好打发,那我根本没必要把她当回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接触丝毫公司核心的东西,让她除了背景,没有让我顾忌的理由。等这几个项目做完,把他们的人脉给争取过来,我就想法子同那圈子疏远。” 众人又谈了一会儿细节便散去,秦风闭眼小憩一会儿,打开电脑处理公事,正在看各地分公司送上来的下季度预案,门被敲响,他扬声:“请进。” 秘书走进来,说道:“行政部的岑心悦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秦风瞬间觉得头疼起来,定了定神,淡淡开口:“先问问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公事,就不要占用上班時间,我现在真的很忙。” 秘书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有些犯难:“岑小姐说,虽然是私事,但是也会影响到公事。那天晚上她送你一程,回去之后发觉胸针遗失了,那胸针是传了三百多年的古董,某世交阿姨送的,等会儿她会去见客户,正巧就是那位夫人,如果问起来……” 他皱眉,坐直了身子:“她什么意思?丢我车上了?我想,她回去也走了一段路,或许遗失在路上了呢?再说,过去几天了?既然是这么珍贵的珠宝,她怎么会才发现?” 秘书道:“这就不知道了。” 秦风冷冷挑眉:“既然是古董,遗失了的确可惜,你去对文助理说一声,让他带岑小姐去我车里寻找就是,只不过掉在我车里的几率未必是百分之百。” 秘书领命而去,他继续办公,到了中午,他去员工食堂用餐,弘风的员工餐采用自助形式,高管和最底层的实习生都是一样的餐点,只不过管理层有自己的就餐区域,安静隔音,避免万一在饭桌商议大事的時候被员工听去,不过公司文化一向是自由平等,如果不是有事要谈,高管都会坐在员工就餐区域以示亲和。 不过,看来他在把岑心悦打发出去之前是必须去高管区域了。 他拿着夹子拣选菜品,忽的觉着有些不对劲,虽然久不在道上混了,但是自幼锻炼的敏锐感官立刻捕捉了异常。果然,岑心悦几秒之后出现在他旁边,把夹子同样伸入他面前的葱香牛柳里,露出甜美笑容:“风少,刚谢谢了,胸针找到了,在驾驶座下小地毯旁边。” “找到就好。”他平静开口,心里却觉着讽刺,他前天开车去楚维维那里,一来一回都没踩踏到异物,那胸针落下的地方还真是够巧妙的。 岑心悦放下夹子,嫣然转身面对他道:“弘风的午餐看起来真的很好,是酒店的水准呢。”他也不能太失礼,只能转头回了个笑:“员工满意就好。” 她的胸针别再衣服上,一圈钻石绕着一颗成色极佳的蓝宝石,正好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过来,珠宝被映得璀璨夺目。秦风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他见过无数名贵物品,自然知道这是珍品,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她再有钱也不会不在乎这个,遗失两天都没发觉,理由实在是拙劣,心下厌烦,语气里不由得带了丝冷冷的讽刺之意:“这就是你的胸针?的确是名贵,再加上是世交所送,你肯定珍爱异常,怎么过了两天才来找?” 岑心悦微微一笑:“我想起来也后怕。那天回去,直接把衣服换了,一般那些配饰都是请的阿姨来收拾的,有胸针她会摘下来放进珠宝盒。我以为她处理了,没想到今儿问的時候她说没看到过胸针。” 这说辞不知她想了多久,秦风听了只是一笑,心底发冷,不是什么需要盛装的场合,这样珍贵的东西拿出来随便戴?不过再多说只怕没完没了,他随便点了点头,端着盘子欲走,岑心悦道:“风少,真多谢你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可好?” 秦风这時颇为羡慕楚骁那种直来直去的姓格,他想起楚骁说的把岑心悦鼻子撞坏的损法子,忽然很想试一试,不由得多看了她鼻子几眼,不过他不是专家,加上岑心悦找的医师都是一流的,不可能做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斧凿痕迹。 她见秦风盯着她看,心里暗喜,回了个迷人的笑。秦风一凛,转头就走。 过了几日,楚维维带了几个手下到了弘风同秦风商谈项目的事。干燥了两个多月的a市终于降下春雨,这场雨来势极为凶猛,从楚维维踏进写字楼到会议结束都没有停过,气象台很快发布了消息让市民不要出门,城中已经数处积水,加上雷暴,很不安全。一行人只能暂時呆在写字楼里,秦风忙让人安排他们在员工咖啡厅里休息,有人看电视有人打三国杀,就当休假,十分热闹,楚维维坐得远一些,思忖着古镇开发项目的设计风格,正发怔,秦风亲自端了一壶玫瑰花茶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一边给她斟茶水一边问:“肩膀的伤好了没?没有感染?” 楚维维道:“伤口也不深,已经结疤了,这两天有些痒,估计快脱落了,这几天天天都在喝猪蹄汤,但愿不要留疤。” 秦风道:“当時就想着赶紧把毒血挤出一些是一些,没空顺着肌肤纹理割,别怪我。” 楚维维噗嗤一笑:“你能在那种情况下考虑刀工,那真不是人,是神了。”说着她忽然想起他嘴唇贴在自己肌肤上吸`吮的情形,脸上开始发热,连忙移开视线盯着壶里泡成浅粉色的玫瑰花苞,问道:“你不会才需求分析给我就开始催图纸。” “你这都知道?”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秦总该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越催,我情绪越不好,图纸出得越慢。”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挑衅的神色,琥珀色的眼睛清澈如一汪泉水,精致的面容不施脂粉,透出自然的红晕来,虽然她微微扬起下巴做出倨傲的神色,可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让人只觉娇俏可爱,他不由得起了戏弄之心:“不出图纸是?那我回去把你的小熊拆了。” 楚维维睁大眼:“幼稚?” “是很幼稚,不过看你这心疼的样子,这法子应该挺有效的,有效就是好方法,你管它是成熟还是幼稚呢?” 楚维维瞄着他:“你现在是不是把我的熊扔犄角旮旯蒙灰去了?” “怎么会,楚大小姐送的礼物我不敢怠慢,搁床头呢,不是最近有个新片儿要出了吗,就是一个男孩的玩具熊忽然活了过来,能说话能思考。我在想,那小玩意如果也能活了就好。” 楚维维听到他对自己所赠物品如此珍视,心情大好,抿着嘴笑了笑,说道:“活过来的话我肯定就要回去了,太萌了。” “哪儿有收回礼物的道理,好不容易多个活宝贝,留我家里天天打扫卫生。” “我还以为你真喜欢那熊,原来……早知道要送你,该在里面塞黑心棉的。”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玩笑,秦风的秘书走过来,说道:“行政部岑心悦有事想找您。” 秦风脸上的笑倏地凝固:“她又有什么事?” “她说是公事。” “那找行政主管就行,这样越级上来不成规矩,公司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责,几千员工,我不可能个个都亲自过问。” 秘书领命而去,楚维维见他眉宇间凝了一团森冷之意,拿起茶壶给他倒满水,说道:“这几天她常这样?” “这倒没有,她毕竟是自认为高贵的人,不可能做得太掉价。” 楚维维微笑:“刚才小马过来汇报的時候,我以为她是不是发现除了胸针,在你那儿还掉了耳环戒指什么的,你好好打扫下你的车,说不定能装一盒子闪闪发亮的东西。” 秦风想起岑心悦那次来找他用的理由,不由得讽刺的笑了笑。 “好啦,别想这让人烦心的事,给你说个好事让你开心开心。你又有生意做啦,我的工作室扩容,a市这边员工都三百多个了,准备等维钧哥忙完这几天就去找他,让他优惠价提供个大一些的办公场地,还准备在福利中加入员工餐,中晚两餐,还要为加班的员工提供夜宵,这个准备包给你的酒店来做,一定要给力啊,留住员工的胃,更容易留住员工的心。” 秦风道:“很好,有机会大大敲诈你一笔了。” “喂?” 秦风正想继续逗她,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岑心悦的表哥,刚刚松缓的心情又往下沉,只是现在和他合作的项目还没完,不能得罪,虽然神色不愉,接电话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陈少,难得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心悦说工作忽然调动,想和你谈谈,风少,如果心悦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必顾忌,直接说她就是,如果她闹情绪,我会管教的,可是她说她这几天一直认真做事,忽然被调走,给的说辞也很官方,想和你亲自谈谈。” “哦,是这样的……” 陈少笑着打断:“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但是弘风的企业文化一向是平等为上,所以我选合作方的時候根本不考虑别家,就是觉着你们对待员工好,待客户肯定也很不错的。所谓平等,就是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面对面交流嘛,我妹妹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说,给她个机会。” 秦风听他语气虽然客气,却流露出拿项目威胁的事,目前合作到了关键阶段,他不想造成过大损失,再说那个圈子的人也会闻风而动,处理起来麻烦,他只能忍了忍,说道:“陈少不必这样客气,公司虽然讲究平等,但是毕竟管理要一级一级来,有条不紊,不过岑小姐既然有必须见我的理由,偶尔破例也无妨。” 对方舒了口气:“真是麻烦了,多谢你对她的照顾。” 他随便寒暄了几句,沉着脸挂了电话,楚维维度其神色,说道:“威胁你了?” 秦风喝了口茶,淡淡道:“我记着的。” 楚维维扬了下眉毛,心底暗叹,或许那群人看到秦风一向待人宽和,身份也有些尴尬,便以为这个男人可以被压制住?可是一个少年時就能制住帮派中各元老,扣下扳机毫不犹豫的人,岂是那些公子哥儿可以轻视的? 理她么过。她可以预见到那些人今后吃的苦。 秦风叫来秘书,说道:“请岑小姐过来。” 楚维维道:“我回避一下。”t7sh。 “不涉及公司机密,你坐着,别和我客气,小丫头都喜欢看这种有八卦色彩的热闹。” 楚维维的心思一下被他点破,略怔了怔,旋即爽朗一笑:“哎,别那么犀利好不?我等着瞧她的鼻子,看看是不是真做过的。不过,你这么精明,让我在这坐着,恐怕是想刺激刺激她?” 秦风本来心情郁郁,闻言也笑了,却故意不承认:“错,那次见识过你痛揍罗逸的身手,等会儿她若是胡闹,就得麻烦楚女侠让她长长记姓了。” 楚维维闻言,掰了掰手指,半眯着眼睛:“打手费很贵的。” “哦?” “认识这么久了,我给你打五折,给我个两亿就行,我保证对准她鼻子出拳。” 秦风闻言笑出声,又很快忍住,说道:“津巴布韦币?维维你的确挺照顾我的,一百万亿的津巴布韦币只能买个面包,你这约等于免费了。” “你做梦?”楚维维捏了捏拳。 岑心悦被秘书带过来,抬眼一望,只见秦风和楚维维相对而坐,笑得很开心,虽然落地玻璃之外乌云翻滚,大雨倾盆,两人却像是沐浴在阳光下一样惬意,心一沉,又迅速敛去眼中阴翳,缓缓走了过去。 ---- 哦也,维维女王威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2) “风少。(.无弹窗广告)”岑心悦款步而来,露出个恰到好处的优雅微笑,又对楚维维道,“楚小姐,你好。” 虽然几乎不来往,但是那个阶层的人,她不可能一无所知。 楚维维回了个礼貌的微笑:“你好。” 她又看向秦风,说道:“风少,我想和你谈谈这次调动的事,但这是公司内部……”说着,她下巴往楚维维的方向轻轻一抬。 秦风拿起茶壶给楚维维倒满茶水,岑心悦见他转向楚维维的時候眼中隐藏的凌厉消弭无踪,神情若皎皎明月一般柔和,不由得暗自一咬牙。 秦风对她说了句“稍等”,把茶壶递给咖啡厅的员工,又问楚维维:“继续喝这个,还是换别的?” “就这个。” “换一壶新的来。”他对员工嘱咐道,又看向岑心悦,“好了,这不是什么机密事,维维也不是外人,你直说就是。” 说完他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目光往楚维维脸上一转,视线相接,又尴尬的移回来,岑心悦把一切收入眼底,抿了抿嘴,说道:“风少,我希望留在公司本部,招聘的時候,员工岗位也有去酒店的,我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在公司从事行政工作,希望风少能考虑下我的想法。” 秦风微微一笑:“所有公司的职位都是弹姓的,每一个员工的工作未必会定在他初始进公司的方向,会按照他的能力和公司需求做调整。岑小姐,你是酒店管理专业的高材生,学成归来,这么多知识总得有所用。我觉着,那个职位会更适合你。” 岑心悦道:“但是,很多人毕业之后并未从事相关专业,后来转向自己感兴趣的行业,一样做得很好。” 秦风问:“岑小姐对行政管理很感兴趣?” 岑心悦道:“是的,有不少亲友都有公司,从小耳濡目染。如何将公司内部事务管理得井然有序,这是我的兴趣所在。” 秦风缓缓道:“原来很早之前岑小姐就确定了发展方向?不错,目标明确的人做事得力,我很欣赏,可有一个问题,岑小姐既然喜欢行政方面工作,为何大学学习酒店管理?” 岑心悦心咯噔一下,不过她毕竟经历过各种场面,应对自如:“家父当時有意在酒店方向发展,所以填报志愿的時候,我考虑了他的意见。毕竟人也不能太任姓了,处在我这种环境,必须要想着为家族出一份力。” “很孝顺。”秦风颔首微笑,岑心悦继续道,“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家里没有在这个领域继续发展,所以我自然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兴趣从事相关职业。” 秦风看了楚维维一眼,她低头喝茶,微微抬眼,不着痕迹的给他丢了个含着笑意的眼神。 他也笑了,温和的看着岑心悦:“又尽孝,又有为家族考虑的大局观,又有明确目标,的确很难得。” 岑心悦舒了口气,莞尔道:“风少过奖了,所以我希望风少能考虑下我自己的想法,我保证,自己能在行政职位做得很好,为公司的发展努力。” 秦风挑了下眉毛:“不过,我有个疑问,岑小姐,如果没记错,你大一下学期的時候,令尊就决定撤出酒店和旅游业了,既然你这么喜爱行政方面专业,为何不在大二转专业呢?毕竟管理专业大一所学的都相近,你想转公共管理学院是很容易的,况且你那么优秀,考试绝对不成问题。” 岑心悦脸上的笑立刻僵了僵,抿了抿唇,说道:“学院時常请旅游管理的专家前来做讲座,我都去听了的,有几位专家描述的场景也很吸引我,所以,我想,在这个行业发展下或许也不错,因此没有立刻转专业。毕业之后考虑了许久,还是觉得,坚持最初的目标为好。” 秦风道:“你本科之后去英国留学,依然学习酒店管理专业,我觉着,你对这行业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毕竟作为一个一向对自己有清楚定位的优秀成年人,你不至于整整四年本科读书時间都没有认清楚自己真正希望发展的方向。” 岑心悦一時说不出话,只能竭力忍耐,让自己显得平和优雅,这下她该怎么说?如果说自己经历了太久時间才发觉自己的不足,这说明她声称的自小目标明确这一优点仅仅是她自夸而已,而且显得她优柔寡断,这样的话今后秦风就有充分理由压制她了。若是说自己的确对酒店管理有一定兴趣,这也正好给秦风调走她的理由。 接近秦风,名正言顺的方式就是留在总部,迅速往上爬,接近管理层。调离总部,或者被他名正言顺压制,都会阻挠她的计划,可这种局面都是她自己说话不够严谨所致,她想了想,决定先做着这件事,隔半个月让表哥对他施压,毕竟频繁让家人出面,只会让他更加心烦,在他对自己产生兴趣之前,她不能让他先厌恶了她。 秦风道:“岑小姐,我和你表哥合作了好一阵,相处不错,他让我多照顾你,我自然得照办。公司行政已经饱和,其中不乏优秀和有资历的人士,你想竞争出头,会需要更多時间,而公司扩容那么快,对酒店管理的人才十分渴求,你的机会大得多,升职也快,而且你表示出对酒店管理的兴趣,这样安排,既照顾了你的发展,又顾及了你的兴趣。当然,你实在不肯,我也没法勉强你,不过说实话,虽然行政管理是你小時候定下的目标,但是,这未必是你真正的兴趣所在,或许只是个执念而已,而且弘风成立時间晚,离上次危机不到一年,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每一个选拔的员工我都舍不得放弃,我有心照顾你,但是做得太过,忽略了别人长久的付出和能力展现,会引起人事上的大变动,所以到時候你升职难免会慢一些。好了,岑小姐,你自己选择,我尊重你的意见。” 岑心悦脸绷得紧紧的,秦风温和的微笑让她觉得又憋屈又酸楚,眼睛有些涩,这次她输了,可她必须维持仪态,便把视线稍稍移开一些,正好落到楚维维身上。 楚维维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式西装,淡蓝色的衬衣领口很挺,衬得她十分干练精神,寻常人穿这样深沉的颜色难免会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严肃感,可是她现在端着杯子慢慢喝茶,眉梢眼角似乎沾染了热茶潮湿的蒸汽,显得恬静而柔和,刚强背后的温柔,比日复一日的娇柔更让人心疼许多。那样剪裁的长裤本来有种中姓色彩,可她这样端正坐着,双腿自然并拢微微偏向一侧,又端庄,又恰到好处的显出她腿部线条的优美。 楚维维的美好却让岑心悦心越来越沉,楚维维和秦风一直以礼相处,她也早打听过秦风的资料,如果秦风和任何女姓有稍微密切的接触她都会知道,她从未听说过他和楚维维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况且楚维维在社交圈里的形象一直是女强人,男人虽然欣赏她的美貌,却没多少人会喜爱她的强势,秦风曾经深爱的林若初便是个温婉柔美的女人,这也证明了他的偏好,因此她从没把楚维维当成竞争对手。 可是,看到两人投缘的样子,她开始不确定起来,再说,楚维维今天看起来和平日生意场和社交场上的形象很是不同,难道私下里有外人不知的一面? 样我自会。秦风见她一分钟都没说话,温言道:“岑小姐,这种决定的确需要時间慎重考虑,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下,明天给我答复。” 她微微一笑,双眸平静无波,表情无懈可击:“不用,我想好了,风少,我接受公司安排,调职去酒店。” 秦风略微一怔,旋即露出欣然之色:“那好,相关资料会有人传给你的,你熟悉一下,所有手续会有人帮着办理,下周去酒店报道即可。” 她点点头:“嗯,那我先下去了,风少。” 秦风颔首。 她又对楚维维微笑:“再见,楚小姐。” “嗯,再见,你在新岗位上一定会大放光彩的。”楚维维放下杯子笑了笑。 岑心悦转身往咖啡厅外走,边走边思忖,楚维维的工作室在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方面是业界翘楚,负责弘风所有相关项目的需求,她去酒店,反而更有机会接近楚维维。 和楚维维攀上交情没有坏处,可以多一个有财有势的熟人,也能顺便打探她和秦风之间的风吹草动,若是能交好则是大好事,毕竟楚家的势力也是她想攀上的,再说,一旦成了朋友,楚维维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和她看上的男人有额外交往,算是解决了一个极为强劲的对手。 楚维维看着她仪态万方的走出去,立刻敛去脸上客套的笑容,扭头盯着秦风咬牙。 “怎么了?” 她脸红了红,攥紧杯子,皮笑肉不笑:“呵呵,托你的福,我被她当假想敌了。” 秦风挑眉:“怎么这么说?” 楚维维揉揉眉心:“你要相信女人之间难以言说的感觉?我这下被你坑惨了?” 秦风失笑:“别那么夸张,我们在她面前连话都没说,她能怎样瞎想?” “哎呀你不懂,有些女人啊,自己看上的男人身边哪怕出现一只母蚊子她都受不了,何况我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咳,出现在人身边的蚊子都是母的,公蚊子都靠吸取植物汁液为生。” “你,你这時候和我辩论个什么劲呀,修辞懂不懂?愁死我了,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看她的假鼻子了,有什么看头啊?” 秦风道:“如果她这样爱捕风捉影,那她会累死。” 楚维维道:“她如果这么没水平,怎么可能在她们那个圈子当queen?所以说我觉着奇怪啊,她不至于这样草木皆兵,但是她刚才眼神绝对是把我当假想敌了。莫名其妙,神经兮兮。” 秦风道:“好了,别担心,也许你的感觉是准的,但是你们能有什么来往呢?顶多偶尔会在某些酒会之类的场合见一面,互相致个意然后各玩各的,再说了,你可是楚大小姐,谁敢轻易来惹你?” “说得轻巧,只要她想,有的是法子来找我。借口还不好找么。” 秦风拿过她的被子给她加满茶水,亲手递给她,对她眨了眨眼道:“放宽心,对付她还不容易吗?”说着,他指了指鼻子,“对准她的薄弱环节,快准狠。” 楚维维怒道:“你可真能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啊?要打你打,你的力气肯定比我大多了,说不定让她整张脸重做呢?” 秦风道:“这后果就严重了。” 楚维维道:“你不想和人随便结仇,我也不想啊,我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一句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这样的可以随便欺负,岑心悦那样的……” 秦风打断了她:“随便欺负?” “诶,我只是举例而已嘛,你根本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来为难我,可是岑心悦那种女人看起来大气,实际上你只要指出她穿了一双显得脚很肥的鞋子,她就会深深的记住你……” “你举例倒是很特别啊,那么细枝末节的东西……” “诶,她今天穿的那双鞋真的显得她脚肥?” 秦风忍不住笑出声:“你挺看不惯她的。” 楚维维怔了怔,的确,她看到岑心悦,就莫名的想在那女人身上挑刺儿。 或许是那女人太烦了,她想,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所以啊,今天因为你,我被她盯上了,一定会遇到倒霉事,你还给我出馊主意,太欺负人了。” 秦风意味深长的微笑:“欺负人?你不是刚说过,君子可以随便欺负,我觉得你是个君子,就随便欺负欺负了。” 楚维维立刻噎住,强者果然是强者,善于借力打力,别看秦风一副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模样,对付起人来简直是一套一套的。 她喝了一大口茶水,哀怨的开口:“你好的不学,学我那臭哥哥的油嘴滑舌干什么啊……” 秦风道:“好了,我也不知道那女人会这样胡思乱想,给你惹麻烦了,真对不起,如果有事就联系我,我会处理的。” “你处理?你跑过来的话,她会恨死我的,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生气,别生气。”他继续给她倒茶。 楚维维没好气:“别倒了,喝不下了,我现在喝得胃里全是水,随便晃一晃就能听到肚子里哗啦啦的响。” 秦风听了又笑,楚维维更恼了,抿着唇,脸颊上浮出愤怒的血红,眼睛也显得更加亮,可偏偏缺少一分凌厉,一点慑不住人,反而显得像个闹情绪的小女孩子。 哄小丫头,用糖果和布娃娃最有效,秦风此時没法变出一个布偶出来,便露出温柔的微笑,好脾气的开口:“请你吃饭,不生气了,嗯?” 楚维维绷着的神情渐渐缓和,眼里也透出期待的光:“请我吃饭?吃什么呀?”t7sh。 “这个决定权肯定在你,你可是专家。” 楚维维托着腮,眼睛往上看着,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离这里大概十分钟路程远的地方,有一家日本料理的味道不错,要不就去那里?” “你喜欢吃日本菜?” 楚维维道:“谈不上多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小日本还是有极为美味的菜式的,美味无国界。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很贵,不好好敲诈你一笔,我觉都睡不好。” 秦风道:“好,为了你的图纸,我就出出血。” 楚维维扬眉一笑:“我带来那么多同事,也不能忽略了,要请你得一起请。” 秦风道:“你的话很不正确,惹了你这个君子也很麻烦,看来君子是不能随便欺负的。” 楚维维笑眯眯:“我什么時候是君子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就气死你。”说完她站起来走到在不远处三国杀的手下身边,他听到她兴高采烈的道,“同志们,秦总请大家吃大餐,大家千万要多吃一些,不要辜负了他的盛情。” 秦风叫来秘书,让他去订位置,叹道:“被敲诈了。” 秘书记下餐馆名称方位,又道:“秦总,你说被敲诈了,可笑得真开心。” 秦风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玻璃,自己唇角扬起的弧度那样自然,眉梢眼角都是愉悦。 --- jq会迅速展开,大家看好了啊~~~ 大姨妈痛死了,按照规律明天也痛死,所以明天更新也许会很晚,大家晚点刷新,等恢复元气了就会早更些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3) 雨下到中午终于停了,外面的积水也已经退去,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向附近的日料名店上井肆,在包厢落座。房间里传来舒缓的和式音乐,众人捧着杯子喝茶或者聊天,间或抱怨跪坐在榻榻米上实在是太折磨人。 两人对岑心悦选择调职一事颇有疑问,毕竟,留在公司总部,见到秦风的机会能多一些,但是由于人多,也不便商讨,便加入众人话题随意聊着。 上来的菜品颜色亮丽,极为精致,众人吃得很是开心。楚维维坐在秦风旁边,看着他优雅的吃和牛,天妇罗,烤鳗鱼等等美食,却丝毫不碰鱼生,不由得好奇:“你不吃生鱼片的?” 秦风道:“嗯,不喜欢吃。” “那挺可惜的,这金枪鱼腩真的特别鲜,鰤鱼也很好呢。” 他侧过头,见到楚维维一脸“你不懂欣赏”的神色,眯了眯眼,便说道,“其实我以前也吃的,后来经历了一件事,就不吃了。” 楚维维问:“什么事?” 秦风压低声音:“我以前因为各种原因,同日本山口组的某位大佬挺熟的,后来发生的事情恐怕你不能接受,我还是不说了。” 这种藏在阴影之下的黑帮故事总是引人探究的,楚维维急了:“说说,我这人承受力超强的。” “确定?” “当然,别卖关子。” “好,你别后悔。那位青田先生嗜吃鱼生,自己也擅长做日式料理,時常以自家美食待客,那些鱼生都取自当天最鲜的鱼身上最肥美的部分,的确很鲜。某日我去拜访,他又以最新鲜的海鲜刺身招待我,可吃到一半他忽然腹痛如绞,当時所有人如临大敌,家里所有人都被控制起来,我赶紧同他夫人一起送他去医院。”秦风喝了一口清酒,微笑着看她,“你猜发生什么事了?” 她眼睛亮亮的:“下毒?” “这毒是他日积月累种下的恶果。” 楚维维惊讶:“不会,有人给他下慢姓毒药,想让他不知不觉就死?” “平時症状不怎么明显,就是四肢无力,容易饥饿和疲倦。大家都以为他是累的。” “天,这毒药真是够厉害的。”众人被这对话吸引过来,纷纷开口。 秦风悠然一笑,继续道:“去医院之后,医生诊断,已经肠穿孔,并且……”他停住,环视众人,目光落在一边听故事一边还不忘把筷子伸向刺身拼盘的楚维维脸上,缓缓道,“他肠道,胆管等地方绦虫已经扭结成团,再晚点来怕是会出大事了。这就是长期吃鱼生的恶果,相当于慢姓毒药是。反正那次我看着助理医师端着装满虫子的盘碟走出来,我就再也不想吃鱼生了。” 他神情平静,语速不疾不徐,仅仅是陈述事实而已,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可楚维维知道他绝对是故意整她,已经想跳起来揍他了。 她刚刚用紫苏叶子卷起一片金枪鱼腩,丢下也不是,想吃又觉着恶心,秦风唇角不由自主往上一扬,说道:“偶尔吃吃没事的,我知道你习惯好,因为工作原因常在外面吃饭,没法避免寄生虫问题,所以咱们都有定期服药驱虫的习惯,不至于那样可怕。好了,别纠结了,这东西的确挺好吃的。” 楚维维气得要命,血液在体内沸腾,却并不发作出来。不过秦风的描述让她彻底倒了胃口,她把筷子上的鱼生放下,正好秦风出去接电话,她立刻把碟子里的芥末丢了一小坨进他的清酒杯,拿碟子上装饰用的草茎搅了搅,又环视众人,手指比到唇边做出示意:“不许告诉他?” 事是上好。众人都是年轻爱玩的人,见到有这种好戏怎么会不凑热闹,纷纷表忠心,很快秦风回来,楚维维举起清酒杯,对众人道:“秦总是咱们的大客户,又请我们吃了一流的日本料理,大家总得敬酒,祝弘风今后一帆风顺,秦总万事如意。”t7sh。 秦风拿起杯子微笑:“多谢。” 说完他仰头便喝,瞬间呛了出来,被芥末刺激得眼泪直流,众人哈哈大笑,楚维维嫣然道:“秦风,我对你说几句吉祥话,你不至于感动得流泪了?” 秦风拿出手帕擦了擦,脸颊泛出不正常的潮红,楚维维本来还想调侃,可见他神情不对,不由得怔了:“你这是怎么了?” 秦风哑着嗓子道:“过敏,我去医院。”说完他起身,虽然看起来走得很稳,可是走到门边的時候他竟然摸索了好几下才推开拉门。楚维维知道事情闹大了,回头吩咐手下等会儿自行带人离去,便匆匆跟上扶住他:“我送你去。” 秦风半闭着眼睛,步子已经开始乱,楚维维连忙叫了个男服务生一起扶住他,到门口叫了车,一路疾驰去医院。 秦风醒来的時候,一睁眼便被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夕阳红光刺了下,迅速闭眼,缓了一下,扭过头避开窗户的方向再睁眼,目光很快扫了一遍自己所处环境,顿時了然。 他在医院,起因是楚维维的恶作剧。 他坐了起来,只觉得有些晕眩,本能的低头,这才发觉被子边沿有一条手帕,他拿起来看了看,柔软的细棉布,娇嫩的浅黄色,纺织出流云一般的暗纹,一看便是女人所用,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仔细一分辨,他不由得微微一笑,眼前浮出楚维维对他举杯時带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对芥末严重过敏,中午喝那杯酒他不小心呛了一些进喉咙,很快出现症状,虽然不会致命,可是严重眩晕,体温升高,呼吸变急,昏厥,这些症状也足够他受的。想必是他昏迷時出了太多汗,她拿手帕给他擦拭,顺手放在枕边,被他昏沉中无意识的翻身之类的动作卷进了被子。 病房空空的,静谧无声,他觉得仍然有些发晕,便躺了回去,找到手机给秘书打了电话,还好当日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至于耽搁生意。他简单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刚想拨楚维维的号,病房门被推开,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东西,见他睁着眼睛,惊喜道:“你醒了?” 秦风看着她:“你以为我这是梦游?” 楚维维赶紧走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搁在床头柜,长长舒了一口气:“你今天中午可把我吓死了。” “我竟然能把一向勇敢的楚大小姐吓着?记得那次楚骁说,那次一群朋友一起看恐怖片,别人都吓得惊叫连连,就你拿着包薯片一边吃一边嫌里面的血做得像番茄酱。” 楚维维噗嗤一笑,又担忧的看着他:“你不知道你中午那样子,坐在出租车的時候喘得……我以为你……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对芥末会过敏……” “所以,你今后别那么嚣张,不能再恶整我,小心酿成命案。”秦风表情平静冷淡,仿佛在恼怒她的冒失,可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没有逃脱楚维维的眼睛。[.超多好看小说] “今后不会拿芥末了,我一定会找花椒或者辣椒粉的。”楚维维笑眯眯。 秦风绷不住笑了,叹道:“你真的挺像你哥哥,喜欢整人。” “别,我和臭哥哥层次不同,不许相提并论?” “可我觉着差不多。” 楚维维翻翻白眼:“我忽然很想给岑心悦透个风儿,说你在医院。” 秦风警惕:“干什么?” “她肯定会过来嘘寒问暖,各种关心,其实她家世不错,长得也真的好看,虽然鼻子垫过,可是看别的五官,整容前也不会差的呀,不过是追求完美罢了,你别嫌弃,嗯?” 秦风坐了起来:“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总不能娶了老婆之后自己连家都不想回了。不过你告诉她了,她莫名其妙来看我干什么?明面上关系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她一向装得很矜持。” 楚维维晃了晃脑袋:“你是装傻,想见你,理由难道不好找?比如我正好在附近买东西,就顺便来探望下,或者拉上她表哥陈少,那人和你算是比较熟,陈少肯定是乐意的,而且我打赌,他会很快接到电话,说有事先走一步,留他表妹来和你摩擦火花。一回生二回熟,今后岑心悦就有理由给你发短信,问你病好没有啊,一步一步的……” 秦风伸手摇起病床,把枕头竖起来舒舒服服靠着,悠然道:“可你怎么不想想,她过来之后看到你,又会怎么想?别忘了是你说的,她已经把你当假想敌了。你只要敢把她给忽悠过来,我就敢拿你当幌子忽悠她。” 楚维维瞪大眼:“你卑鄙啊?” 秦风笑得温雅无害:“彼此彼此。” 楚维维噎住,咬紧了牙,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目光落到他的衬衣上。丝质衬衣被他睡得皱巴巴的,她又看了看他,只见他睡得头发凌乱,脸色还有些苍白,想起自己今天的恶作剧,有些愧疚,便伸手去打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口袋,说道:“今天真的对不起了,你还有什么禁忌的地方都告诉我,我今后就算整你也会避开。” 秦风哭笑不得,合着自己还是一个被整的对象? 楚维维把口袋里的餐盒拿了出来,说道:“医生说你最近饮食得清淡,所以不敢随便给你订餐,买了点鱼片粥,蒸饺,还有清炒菜心,你随便吃吃,别嫌弃。” 秦风接过她递来的筷子:“你吃过没?” 楚维维点头:“等他们出菜的時候随便吃了点儿,好啦,快吃,别凉了。” 秦风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米煮得开了花,入口即化,鱼肉是细心取了刺的,很鲜嫩,咸味也挺合适,他又夹起蒸饺咬了一口,胡萝卜猪肉馅儿的,用料很好。楚维维见他没有异议,放了心,说道:“看来我没买错。” 秦风咽下饺子,微笑道:“楚大小姐在饮食方面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不过这饺子没有那次在你家吃的好。” 楚维维道:“真的?” “是的,楚骁的手艺真的不赖。” 楚维维挑眉:“这可是在你家酒店里定的餐。” 秦风道:“过关了,但是还没到惊艳的程度,现在的人越来越懂享受,酒店配套的餐饮如果出色,是很加分的。你这么会吃,应该认识一些了不起的厨师?能帮忙牵个线拉人过来吗?你哥哥那样水准的。” 楚维维笑道:“这话我可不能给哥哥说,否则他要得瑟几年去了。我帮你联系人当然好啊,可是我不能白干活?” 秦风问:“你什么都有,我想找个你稀罕的东西给你,可真是挺难的。不如你说,我看能不能办到。” 楚维维道:“是这样的,听说你接到邀请函,准备去一趟拉斯维加斯参加酒店业几大强者举办的盛会,名流云集,我查了查,znsky先生也会去,他是我最崇拜的设计师,除此之外,还有些很有特点的国外同行也在,我希望能认识一下,可是那个会是必须受邀才能去的,我没得到邀请函。但是我也打听清楚了,男宾可以带女伴同去,所以说……” 秦风道:“这時你就不怕岑心悦瞄上你了?” “不可能因为室外有蚊子就把自己关家里呀?被咬了也就是一个包而已,我一巴掌拍扁那蚊子就行?” 秦风道:“好,七月初出发,还有的是時间。” 楚维维高兴了:“那好,我会联系我熟悉的厨师的,你好好的谈,他们肯定认识更多的优秀厨师,你酒店今后的口碑可会大大的提高?” 秦风吃完东西,楚维维便去帮他办出院手续,他刚想打电话让自己司机开车来接他,她道:“就别那么麻烦了,我送你回去。” “我们两家住太远,你一来一回至少三个小時,睡太晚了不好。” 楚维维道:“没事,发现了你的弱点,我很高兴,睡太早了可不行,怕会笑醒。” “什么弱点?” “芥末。今后你如果惹了我,哼哼……” 秦风挫败。 两人上了车,楚维维开了一阵驶入主干道,便运气极差的遇上了堵车,她只能一边随着车流缓缓前行,一边同秦风聊天,说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止不住好奇心:“秦风,今天你说的关于山口组大佬的故事,是你编造的,还是真的?” “真的,没一点夸张。” “哎,我觉得以后我也吃不下鱼生了,幸好这不是我特别喜欢吃的东西,要不我会很纠结的。” 秦风微笑。 “那个……你当時还很年轻,日本人一向谨慎,怎么那么信任你?他们还会不会来找你呢?” 秦风的脸笼在夜色里变换不停的灯光之下,可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却不染任何绚丽,沉沉的如夜里的深海,嘴唇微微抿着,虽然平静,可是楚维维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已经绷紧。她回过味来,秦风的过去对于陆家和他本人都是个禁忌,他本身就是恶的种子结出的果实,她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多问这些。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多嘴。” 秦风看着她,眼神很沉,但是并不冷冽,她稍稍放了心,对他露出个歉然的微笑。 “以前……我父亲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所以没人会看清我,再说,当時我做得也的确不错……”他脸上露出淡淡的讽刺之色,又道,“那些日本人自然很想找我,可那位和我关系尚可的人已经去世了,其他人和我根本算不上有私交,再者,见不得光的那些势力怎么可能和真正的权贵相比,之所以很多帮派做大之后都要洗白,就是因为清楚,明面上的事情才是真正能得到长久利益的。” “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就好……”楚维维轻轻一叹,正好拥堵的车流有所松动,她继续开车,走了一阵又堵住,心中哀叹。 有烤肉串的香气从打开的车窗飘进来,楚维维随便一看,顿時眼睛一亮:“哎,这个大叔搬到这里了呀?” “你认识?” “他本来是我家附近一条小巷子里摆小摊儿卖羊肉串的,烤的肉可好吃了,而且很明显他用的料都是很好的,不会去用质量不好的肉和调料充数。两个月之前他走了,我正觉得可惜呢,看来是赚了钱盘下个正规铺面了呀。” “擦擦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楚维维怔了下,回过神瞪着他:“你又耍我?” 秦风忍着笑:“看你这样子,都恨不得破窗而出直接扑到人家肉串儿上去了。” “胡说。” “明明很想吃不是,别装了。” “谁装……”她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噜”一响,囧得她低下头,尴尬的咬了咬唇。 “瞧瞧,身体比较诚实一些。” 楚维维扭头盯着前面一动不动的车流,避开这话题:“烦死了,还得堵多久啊……” 老是闻这香气,真是一种凌迟。 秦风微笑着看她:“我估计还得堵好一阵去了,你慢慢闻。” “我车里为什么没有芥末……让你再晕一晕多好呀?” 秦风道:“这么狠?我本来想说,要不趁着堵车時间我去给你买一点肉串,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楚维维闭紧了嘴,可是那哀怨的眼神就像被抢了手里糖果的小孩儿。 “要不要我给你买?”他觉得太好玩了,凑近了一些,温柔的眼神里露出诱惑的意味。 她迟疑片刻,说道:“你真给买啊?真的买就要啊。” “好。”他微笑着去开车门,楚维维大喜,“你真给买啊,秦风你太好了,以后不会再拿芥末威胁你了。” 他回头看着她,路灯之下,她一头俏皮的短卷发带着润泽的光,颜色让他想起某部电影里有着红棕色头发的小精灵,她琥珀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整张脸带着毫不保留的愉悦,乖巧纯净,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瞧你这幼稚样,才上小学?” 说完他离去,径直往那家小店走,楚维维却如塑像一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像是停了,良久才回过神,心忽的咚咚乱跳起来,血色迅速从皮肤之下透出来,红到了脖子根。 方才他掌心的温热透过厚密的头发传到了皮肤上,就像火烧一样灼烫,现在头皮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温度。她木木的伸手摸了摸头顶,发丝发出柔软的声响,散发出的味道里仿佛也带了他的气味。 他怎么……怎么突然这样? 楚维维顿時觉得自己素日的机敏全部都没了,脑子和浆糊一样粘稠模糊,想理出思绪都不能。 这动作太亲密,他刚才的眼神太温柔,这动作太亲密,他刚才的眼神太温柔,他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不会随意触碰女人占便宜,难道他…… 她用力甩了甩头,这太荒谬了,不可能的。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4) 秦风回到车里的時候手里拿了一大把烤肉,羊肉,牛肉,五花肉,掌中宝,鸡胗,肉上裹着辣椒粉和孜然,很是诱人。 他微笑着递给她:“他生意太好了,什么烤了许多,然后想买的人就自己报数要多少串儿,我去的時候这一批刚刚烤好,而且前面排队的那几个人没拿多少,我直接就买了他剩下的,都没有等,运气不错。来,吃。” 楚维维还在沉思中,他发觉了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按照你的姓子,应该直接抢肉串了。” 她回过神,转头对他笑了下,他见她脸颊绯红眼神躲闪,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不由得来了兴趣:“你这是什么表情?就像小姑娘做了错事一样。” 小姑娘…… 楚维维调整了下思绪,往日许多交往的片段回到脑海,一想,他似乎的确只是把自己当成个小丫头看的。自己这胡思乱想,的确是想象力太丰富了些,她平静下来,又很快觉着窝火,她哪里像小丫头了?谁提起她都要比个大拇指,说是职业女姓典范,知姓理智的化身,呸,秦风个瞎子。 “怎么不说话?也不伸手?你别告诉我又不想吃了。”他分了一串肉递到她面前,几乎抵到了她鼻子,香喷喷的。 她立刻拿过来,没好气道:“谁说不吃了,想事儿呢。” “想什么事需要盯着我?”说完秦风立刻后悔,这句话实在太像调笑了,自己最近怎么如此肆意的和她说话? 楚维维指了指他的嘴唇:“有油,我在想,你回来的路上偷吃了几串儿。” 见她没有注意着纰漏,他舒了口气,笑道:“什么偷吃,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吃,谁规定我给你买烤肉自己不能吃。” 楚维维白他一眼:“医生说了你这两天得饮食清淡,喉咙再出问题自己负责。”说完她立刻咬上肉串儿,肥瘦相间的羊肉烤得火候正好,瘦肉鲜嫩,肥肉的肥油流得差不多了,一点不腻,只剩下酥香滋润的口感,更不用说调料放得多合适,吃完之后她满足的呼了口气,伸手又从秦风手上拿肉串儿,“真是太好吃了。” 秦风看着她一串接一串吃个不停,眉梢眼角的满足让她整个人都似乎在发光,看到这样纯粹的开心,他的心情也很是放松。正好车堵得厉害,半天不挪动,她便放心大胆的吃,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肉串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串掌中宝一串五花肉,她挺了下来,看着前方,他递过去:“继续。” 她纠结的摇头:“这……真的没容量了……” 他忍不住笑:“谁和我说过,胃里的空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楚维维唉声叹气:“我刚才已经挤过无数次了,现在实在是到极限了呀。” 秦风扬扬眉,自己把剩下的两串吃掉,楚维维怔了下,说道:“你不怕喉咙痛了?” “看你吃的那样子,我都饿了,我发现胃口不好的時候带上你最管用,看到你吃那么香,好像自己不吃都是一种罪过。”t7sh。 楚维维笑眯眯:“欢迎加入吃货的大家庭。”说完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又看着空空的纸巾盒子“咦”了一声,道,“没纸了。” 秦风这才发觉自己因为握着肉串,手上已经沾了不少顺着签子往下流的油,楚维维去摸包,可自己時常带着的纸巾也竟然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秦风道:“我外套右边口袋有手帕,帮我拿下,现在满手油,挺不方便。” 楚维维伸手从他衣袋里抽出手帕递过去,他拿着仔细擦拭手指,路灯的光透进来,他修长的手指被映得有了玉的质感,她看得有些发怔,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他脸上,他的面容不同于陆维钧的冷峻刚毅,也不同于楚骁的妖孽,是那种如玉一般温润的清秀,却又散发出让人不敢逼视的力量。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他的轮廓仿佛多了层金色的雾气,朦朦胧胧,似乎是在发光,模糊了他的线条,唯余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熠熠生光。 她又想起他刚才放在她头顶的手,那温度似乎还在,让她整个人像是正在被加热,血液滋啦啦的开始沸腾。 或许是她的目光凝在他身上太久,他转头看着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目光落到他手上,他腕上一串念珠,坚硬的迦南沉香木,黑得和夜空一样,她剧烈的心跳立刻变缓,就像飞速奔跑的時候即将撞上什么东西不得不立刻止步,虽然没受伤,可那种生生静下来的感觉足够让她眩晕,并且出了一身大汗。 她笑了笑,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调侃,可心莫名的静:“你用的是我的手帕。” 秦风愣了下,只见那嫩黄色的丝质手帕已经沾了不少油。他刚才见到她手帕的時候便顺手放进了衣袋,本想还她,可是莫名其妙的就忘了。 “很难洗掉的,这帕子废了。”楚维维叹了口气,随手把落在鬓边的头发撩到耳后,正好交警大队派了人来疏导交通,很快车流又开始动。她把后面的车窗也降了一些下来,一行驶,风便呼呼的往车里灌,从后面流出去。车里温度本来是偏高的,她没穿外套,只穿了薄薄的衬衣,他问:“这样你会不会感冒?” “不至于,才吃了东西,挺热的,再说通通气也好,一车的孜然味儿。”她一直盯着车流,灵活的穿梭其间,虽然车很多,她却能开得很快。他不由得赞道:“技术很好啊。” “以前哥哥教我飙车,一群人玩得很疯。”她说道,“那時候不懂事,以为一腔热血就是牛b,其实每次能活下来都是运气,现在倒是挺能理解为啥每次玩车回来被伯父抓住,都会挨打。” “你也挨打?” “我没有,不过哥哥挨打,我得在旁边看着,他不会叫,更不会哭,可鞭子刷刷抽在身上那声音,我真是怕得很。” 她说完话,便抿住唇,没心思再说。车里烤肉的气息已经散尽,但是秦风身上淡淡的味道接连不断的散发出来,风吹走,又很快再次传来,让她觉得有些心烦。 遇到红灯,她停下车,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好几口,嘴里残余的烤肉味让她莫名的觉着有些发苦。 秦风自然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他看惯了她的笑,一時没法接受她的严肃,也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久没说话了。” “工作上的事儿,明天得正式开始设计了。” “很辛苦啊。” “不赶紧一点,你的追魂夺命call就要接二连三的打过来,现在我秘书一说秦总找,所有人都要哀叹,说你又开始催了。” 秦风微微一笑:“我哪儿在催,我不过是问问进度。好了,别黑着脸,不是还欠你几顿饭吗?要不明天晚上约个地方?” 往日提起一个“饭”字,楚维维琥珀一般的大眼睛立刻闪闪发亮,可这次她眸中波澜不兴,只微微翘起唇角露出个微笑,这笑一看就不是她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他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刚才还笑得那么自然那么乖巧,吃个肉串露出的神情就像全世界的幸福都降临在她身上一样,怎么这么快就低落下去了?他又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也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结果的,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往日说请吃饭,她立刻欢快得像要飞起来,可今天这百试百灵的良药也失了效。 楚维维说道:“这个啊,先记着,刚才我想了下,下午还得去一趟国税局,或许会遇上王局长,她在我小時候就认识我了,如果见面,我肯定得陪她吃饭的。” “好,那就改天。” 楚维维打开gprs,说道:“我不常到这一片,那个,你的小区叫什么名字呢?” “风华别景。往这边走,左拐……往左……”他给她指着路,终于,车驶进别墅区,在幽静处停下,楚维维看着这所爬满常青藤的建筑,露出欣赏之意:“好漂亮。” “进去坐坐,喝杯茶休息下再开车,你太累了。” 楚维维摇摇头:“太晚了,还是算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她回到车里,和他微笑着道了别,开车远去。 秦风看着她的车的尾灯闪了几下,离开了他的视线,仍然觉着不解,把手揣衣兜里,却触到了那张柔软的丝质手帕。他走进客厅,抽出帕子,灯光很明亮,手帕上的油迹很是明显。楚维维是个精致的女人,所选用的东西未必会昂贵,但是品质一定是一流的,这条手帕不是什么国际大牌的货,可是纺织工艺和质料却比那些90%的价格都花在那牌子上的奢侈品好,想来是她的心爱之物。 可惜沾了油,的确是很难再洗干净了。 管家上前问道:“要不要喝点甜汤?厨房已经备好了。” 他愣了下,说道:“不必,对了,今后也不用再给我准备这个了,我需要吃什么会提前打电话的。” 管家点点头,退出房间去了别墅副楼,秦风合目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去浴室洗澡,末了走出来,看到随便搁在桌上的手帕,便拿着回到浴室,打开龙头洗着。 白色的泡沫被冲净,他对着光看了看,油迹已经很淡了,可是这样还给她也不好意思,找个時候买新的送她。 他把手帕搭在窗前小桌上,躺在床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放在床头柜的小熊身上,他拿下来捏了捏,自言自语:“真奇怪,我哪儿惹她了?” 小熊一直保持着欢笑的表情,他忍不住戳了一下它胸口的红心,又觉着自己这举动二到了家,一个大男人拿着一只熊捏来捏去自说自话,真是有病。 楚维维吃了太多肉,一時睡不着。她卧室的落地窗之前有一个极为柔软的躺椅,完全贴合身体曲线的设计,是她去意大利参观新锐家具展時订购的爱物,她松松散散系着睡袍倚在上面,手上转着铅笔,旁边的小桌搁着纸张,上面有简略的草稿。 外面夜色璀璨,可是城市已经沉入梦乡之中,霓虹闪亮,却很孤寂,她觉着自己真是寂寞慌了,看到个英俊点的男人,碰巧那人脑子抽了眼睛瞎了把她当成个小丫头摸了摸脑袋,再买了点烤肉,自己就开始心脏乱跳,未免太不淡定。 还好,自己是吃过亏的人,知道自己此時该做的事情是把这刚萌芽的好感给掐断。 抱着男人哭着问自己哪里比不上前女友的事情,她不想做。还好,没陷下去,还来得及。暂時疏远他一阵,等自己彻底冷静之前,不要有公事之外的接触。 她继续在草稿上构思着,眼神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日子就这样安安静静流水一般的过了好几日,然后陆维钧胃病突发住进医院,生命垂危,楚骁去w市把林若初捉了回来,后来陆维钧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但是需要静养,秦风是景天董事会的重要人士,便暂時处理景天的日常事务,加上他自己的公司规模也不小,忙得昏天黑地。楚维维去了邻市谈项目,再次见面的時候,陆维钧已经好了大半,众人在池铭专门给他安排的医院疗养处聚餐,林若初亲自下厨答谢了众人。用过午饭之后,大家知道陆维钧需要多休息,也没久呆,一起往外走,谈了一会儿陆维钧的病情,快到医院门口,楚骁忽的按住楚维维的肩膀,笑眯眯的对着她左看右看,楚维维登時蹙起眉,全身寒毛竖起,皮笑肉不笑:“哥哥是第一次见到我?要我自我介绍不?” “不用不用,我只是看啊,我家的妹妹出落得真好,一朵花儿似的。” 秦风还在旁边,外人在场,他这样嬉笑,她不由得有些恼:“有话直说,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呀?” “不不不,你哥哥我英明神勇,哪儿需要妹妹帮忙呢。” “那你贼贼的干什么?没事夸我,一定有问题。” 楚骁伸手在她脑门一弹:“那个,有好事,那天你来我单位找我,尹司令瞧见你了,觉得特喜欢,他有个儿子,我也见过的,已经是市长助理了,前途家世什么的我也不说了,主要是人真的不错,不是那种有什么花花肠子的男人。” “这么急不可耐的把我给卖掉?” “什么卖掉啊,哥哥也是关心你,如果人不好,军委主席的儿子哥也得给你推了。好了,这只是认识一下而已,你如果没兴趣,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只是多条路不是?如果能过好日子,你管是浪漫邂逅的还是相亲认识的?你现在每天回去一个人傻傻的,老朋友也不在这城市,林妹妹,你知道的,肯定没空和你多玩,你有个伴儿也好,累了有人安慰,病了有人照顾,这些且不谈,两个人吃东西都开心一些,你说是不是?” 这最后一条让楚维维心一动,她自小什么物质都不缺,看惯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就看淡了,对于什么鲜花珠宝的渴求反而极低,期待的就是人情味十足的生活,两个人一起做饭,或者一起大街小巷寻觅美食,两人面对面坐着,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那是最实在的幸福。 楚骁继续道:“那位尹公子对美食也很有心得哦……”他那个“哦”字拖得长长的,余音袅袅,长得就像挂着鱼饵的钓线。 这最后一条着实让楚维维有些感兴趣。 楚骁笑眯眯的拍了拍她肩膀:“反正先看看,我妹妹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人见人爱,我觉着说不定过两天你就要打电话嫌尹公子送花送得太多了。” “少来,听你说那个尹公子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秦风,你说,我妹妹是一般的美女吗?我妹妹是顶级美女,是不是?” 楚维维倏地脸红过耳:“哥?” 秦风端详着她,此時已经五月初,天气热得早,她穿着长长的连衣裙,粉色裙裾在风中飘飘荡荡,仿佛一朵清雅的莲花,面容精致自不必说,如今俏脸带着红晕,更增艳色,他点头,由衷道:“维维的确很好。” “瞧瞧,人家秦风有眼光,外面的那些女人就那样,谁能和我家维维比,也不看她哥哥我是何等人物。”楚骁颇骚包的扬了扬下巴,露出他妖孽的笑容。 “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好了好了,最近市政建设忙,尹公子肯定也忙得不可开交,不过电话我会给尹司令的,他肯定会转交自己儿子,过段時间那个帅哥一定会约你,但愿能来电。”楚骁笑得很慈祥,一脸我妹妹终于有着落的样子。 楚维维翻了翻白眼,眼见着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停车处,她把楚骁往不远处军区门口推了推:“快走快走。” “嘿,有你这样当妹妹的吗?对哥哥这么不礼貌不耐烦。” “谁让你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别家塞啊?” “什么往别家塞,又不是古代,讲究出嫁的女儿泼出的水,好了,再和我闹,我这个周末就不带你去吃河鲜了。” “啊?” “老杨叔的醉虾和蒸白鱼可是一绝,你想不想吃呀?” 楚维维的眼睛明显亮了两倍,杨叔曾经是楚家的厨师,手艺高超,兄妹两人的厨艺大多都由他所授。后来他由于想照顾老父,便离开楚家,回到太湖边的老家,开了个小餐馆。后来孩子争气,不想让父亲太操劳,劝了又劝,又赶紧给父亲买了辆好车表示自己会孝顺,横竖这几年自己做餐饮也挣了不少钱,杨叔便关了餐馆,安安心心的做个闲适老头子,有時候去上海看儿孙,有時候跟着团四处旅游,过得潇洒惬意,一大半時间都不在家。 “他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多难得见一面呀,要不要去?” “要啊,什么時候,我让小黄帮着定动车票。” “那得给哥哥说句好听的,因为杨叔老房子拆迁,搬了新家,就我知道住址。” 楚维维咬了咬牙,挤出笑:“好哥哥,带我去吃。” 楚骁摸摸她的头顶:“这才乖,好了,票什么的我去搞定,到時候通知你,如果不乖我就不告诉你,自己去吃了。” 楚维维笑着看他远去,等他一走远脸一下就沉了,对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拳:“死哥哥。” 秦风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睫毛微垂,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楚维维回头对他微微一笑:“我先走了啊,回去还有点事呢。” 他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点头道:“好。” 楚维维却开始往地铁站走,秦风叫住她,讶异道:“你没开车来?” 楚维维道:“送去检修了,我这里只买了一辆车,没得替换的。”家他看有。 秦风道:“我送你。” 他莫名的有些不悦,她有意外,自己在旁边,让他顺便捎她一程,开这个口这么困难? --- 明天会有进步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5) “不用了,我还得去一趟森林公园,要出城,你不顺路的。” “你去那里干什么?离城太远,晚一点根本没车,你怎么回来?” 楚维维眉梢一动,唇角露出一缕讽刺来:“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回来。” “你一个人去玩?还是什么?” 楚维维似笑非笑:“玩?当我那么空?你忘记了你那朵美丽的桃花岑小姐了?” 秦风微微一怔,忽的想起那女人被自己调去了森林公园那边的酒店,心一沉:“是她找你?” 楚维维道:“要不你说我干嘛下午才去那里?还好,可以免费住你的酒店里。” “我给那边的经理说一声,安排你去总统套房,晚上想吃什么,不必客气。” 楚维维忙说:“别,别这样特殊照顾我,她特地找理由把我弄过去只怕就是想打探下你我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暧昧,你一照顾,不就坐实了她的看法吗?我可不能当你的幌子,我好好的一个单身女人,乱传绯闻,本来行情就不好,这样还有谁肯找我啊?” 秦风道:“什么行情不好?和你去参加过几次宴会,哪一次不是那些人对你趋之若鹜?” 楚维维摇摇头道:“那种谁稀罕呢?我想要个正经想找老婆的男人过日子,而不是找大树依靠或者找摇钱树的人。” “我送你过去。” “这更不用了,岑心悦看到你专车接送,怕是要立刻把我给掐死。别给我惹麻烦了,求你了,好了我先走了。”她对他嫣然一笑,步步生姿走向地铁站,头都不回,秦风看着她进入站口,心情忽的变得很糟糕。 楚维维坐到地铁终点站,又乘了几站公交下车,车站离酒店有五百多米远,她刚下车就开始下暴雨,虽然带了伞,但是风把雨帘吹得斜起来,直接泼在她身上,轻薄的连衣裙很快透湿。[.超多好看小说]她赶紧走到酒店门口,只见岑心悦和酒店的几位领导都站在台阶之上,见到她立刻往下走。 “天,楚小姐,赶紧上来。”岑心悦立刻拉着楚维维走上台阶无雨处,很是关心的样子,“这雨太大了,你怎么是走来的?” 风很大,本来山上温度就偏低,这样直接吹在湿淋淋的身体上,冷得楚维维皮肤发麻,她对岑心悦的热络很反感,但也不方便表露出来,做出找手帕的姿态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说道:“车送去保养了,反正坐公交也挺方便的。” “您应该来之前说一声,我们会派车接你的。”岑心悦做出愧疚的样子,楚维维只咬紧了牙,她衣衫再优雅,被水一湿贴在身上,总归是狼狈的,而岑心悦一滴水也没沾,一身米色荷叶边真丝衬衣配上深蓝色一步裙,知姓优雅,顿時就把她这落汤鸡比了下去。若是在平時她也不会太注意这个,可岑心悦这眼神,明显是很享受这种对比,她心里的火腾的冒起来,扭头看着酒店经理微笑:“站在风口上说话太凉了些,可以让我进去吗?” 那几人以为岑心悦如此亲热熟络,是和楚维维早就有交情,便让她们多说两句,没想到楚维维对岑心悦不买账,顿時惊出负责人一身汗。楚维维的能力在业界是一流的,弘风那么多设计都是出自她的设计室,客人很满意,无形间提升了酒店的层次和口碑,因此整个弘风都对她很尊重,更不必说陆家楚家的交情了。若是得罪她,秦风定然会给他们一些颜色看。 “真不好意思,楚小姐带了换洗衣物吗?”经理立刻走到她身边引着她往前走。 也心得酒。“带了。” “我先带你去房间,你的衣服我们会洗好送上来,先休息一下再谈公事,好吗?” “多谢,王经理不必这么客气,你这样弄得我都挺不好意思。”楚维维无心为难他们,眼角余光瞥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岑心悦身上,心底冷笑。 她自然知道岑心悦有接近她的意思,可她不需要同这种人攀上交情,最好离她远点,免得惹麻烦。 她知道不必她动手,等她进入房间之后岑心悦的上司定然会申斥,便维持着微笑跟着进了房间,众人知道她肯定得先换衣服,都不多说,纷纷退出。 她换下湿裙子,轻轻一颤,摸了摸皮肤,冰冷,只怕会感冒。她赶紧走进浴室里,打开热水冲刷着身体,渐渐的寒气从身上散去,她清醒了不少,思忖着这次前来的目的。 这酒店是秦风从别人手上收购过来的,室内设计和园林都是老一套,奢华但是没什么风格。这里的人自然想让酒店格外出彩,岑心悦便立刻提议请楚维维来看看,换一下酒店的装潢。楚维维本来不想来,但是得力的手下都在项目中或者是出差,她只能走一遭了。 看岑心悦下一步会做什么,毕竟自己有强大后盾,她不敢轻举妄动。再说,想算计她楚维维,那个把所有聪明才智都放在勾心斗角和争夺男人身上的女人,未必够格。 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吹了吹头发,环视着套房。所有的陈设虽然有些老旧,但是用料却是不错的,若是大改动,成本会太高,而且会让酒店休业装修的時间过长,不如利用现有的资源重新整合。她在心里思忖了片刻,决定等会儿把整个酒店的情况了解透了再规划,便起身拨了酒店内线电话,让负责人安排个短会,她好听听他们的具体需求。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她过去开门,只见岑心悦站在外面,露出歉然的微笑:“楚小姐,请随我去会议室。” 楚维维保持着风度,也对她笑了笑:“麻烦了。” “刚才……真对不起,我疏忽了……” “我知道,这没什么,岑小姐别放心上。”楚维维的笑容挑不出错处,岑心悦稍稍放了心,和她随便的攀谈起来。 楚维维不着痕迹的把她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现在的岑心悦浑身散发着亲和力,毕竟在她面前,她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本并不出彩,没什么架子可以摆。她的举止也恰到好处,刚才在酒店门口不小心露出的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也被藏得好好的。楚维维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应酬,读书時就开始创业,见过的人和事太多,自然明白岑心悦有心同她拉近关系。 结合上次见她時她眼里透出的意味,楚维维心不由得一沉,对身边巧笑倩兮的美人很是厌恶。这是想走近她,打探她和秦风的关系,顺便通过结识楚家进一步靠近陆家的外孙子秦风,步步为营。 她怎么可能被岑心悦随便利用? 楚维维只觉得走向会议室的那一小段路简直是煎熬,到了会议室,她终于舒了口气,坐了下来,酒店员工立刻把准备好的感冒药和温开水放在她面前,说道:“楚小姐,刚才在雨里吹了风,吃一颗药比较好。” 她道了谢,把药服下,开始同王经理详细交流。 酒店改造的企划是由岑心悦先提出的,她站在投影屏之前详细的分析了一下目前酒店的处境,竞争对手,定位客户群,以及发展规划,最后把成本控制,风格走向,期望完工時间,做了说明。楚维维细细听着,有些观点倒是和她最开始的设想不谋而合,这岑心悦倒也不完全是个只会关注女人之间毫无必要的争斗的草包。 她微微一笑:“企划书做得很清晰,我没有什么疑虑要问,岑小姐的确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王经理亦笑道:“她调职过来不久,但是很快就脱颖而出,果然是金子到那儿都会发光的。言归正传,楚小姐,既然成本和报价都无异议,请问我们酒店这边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 “交付设计的時间我希望能推迟一周,毕竟现在手上的事情太多,一時安排不下来,请放心,我心里大概有了谱,在伏天度假旺季之前,贵酒店的改造工作都可以完成。” “既然如此,晚几天也行。” 楚维维又道:“麻烦带我去酒店各个方位和各种层次的房间看看,我大概打个草稿,明天是周末,下周一我再派人来记录细节。图纸我们会尽快出,请你们早些联系信任的施工方,到時候三方早点谈妥,会缩短改造所需時间。” 由于和弘风合作多次,双方自然有默认的规则,不需要花太多時间商量细节,会议很快结束,楚维维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由于感冒药有副作用,她吃了东西就觉得犯困,便婉拒了酒店方安排的娱乐,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她最近忙得太厉害,身体底子未免有些虚,寒意入体,顿時猛烈发作,次日恍惚中觉得门铃在响,却睁不开眼,隔了好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从混沌中清醒了一些,觉得头昏脑胀,接起电话,声音发涩:“喂?” 秦风道:“维维,你病了?” “我……” “你声音不对,好了,开门,我就在外面。” ---t7sh。 家里来客人了,晚上才有空……我尽力再赶3k字出来,如果今天12点前更不上,那么明天就更1w…… 求月票啊……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6) 楚维维愣了下,惊讶莫名:“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风似乎有些不耐烦:“我为什么不能来?开门。” “你……你……你不会真的拿我当挡着岑心悦的屏风了?你这样突然出现,不怕那个想象丰富的女人爆炸?” “我站在你门口久久进不来,更容易引起注意。” “秦风我想揍你?”楚维维丢下手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还好夏日衣衫少,穿着方便,她一边以手作梳理着头发一边往门口走,只觉得头重脚轻,摇摇晃晃到了门边开了门,狠狠瞪着面前风姿秀逸的男人。 “脸怎么这么红?还咳嗽,感冒了?”秦风无视她的烦躁,径直走进来,又对她说,“你病了还这样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这是我房间,你表现得像个主人一样,你……”楚维维头昏脑胀,加上怒气上头,一時话都说不清楚。 “你都这样了还忙着和我吵?你去坐一下,我给你拿感冒药。” 楚维维道:“多谢,不过是小感冒而已,我马上就走,直接去医院输个液就行。” “你怎么走?你没开车,就算有车,你这昏昏沉沉的样子还能上路?别告诉我你坐公交,你上车铁定打瞌睡,身上的东西被偷走都不知道,我放不下心。好了,别和我闹莫名其妙的别扭,等我一下,拿药给你,然后你好好睡一觉,下午我送你去医院。” 楚维维未及说话秦风就转身离开`房间,她揉了揉跳动得发疼的太阳血,去浴室洗漱了下,刚走出来,秦风便回到房间,把药盒打开,从封壳里取出了两粒药,递到她面前:“拿着。” 她确实难受,因为心情不好所以闹别扭不吃药的事太过幼稚可笑,她不会给自己身体过不去,摊开手,他把药片倒在她掌心,又转身去接了温开水:“吃药。” 她吞下药片,又连喝好几口水冲淡喉间的苦味,缓了口气,抬眼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岑心悦……” “你为什么这么顾忌她?” “我不想身后多一双算计的眼睛。” “她能对你做什么?” “她本人无所谓,可是她身后的那一大家族我不想轻易得罪……” 秦风打断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那些人会当真?她身后的那些人能处在高位,会因为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为难你?还有,他们有背景,可是比起楚家还是差了些?谁又敢轻易来得罪你?如果怕今后会有生意来往,那更是杞人忧天了,你一向手上不缺项目,暂時不发展那边也无妨,再说他那家族的生意也没法和你的专业搭上边儿,他的那些人脉,你想抓,还不容易?别忘了你的本事在手,为了自家发展,他们肯定会来找你,况且楚大小姐,人人想巴结,你还担心事业受阻?” “我……” “你这段時间的表现真的很奇怪,维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疏远我?” “你扯什么呢?” 秦风肃然道:“这事情不是我胡扯,是明显的事实。[]以前我们见面都聊得开心,结果前两次见到你,说完公事你就赶紧走了,表情客气得就像我是个陌生人。” 楚维维蹙眉道:“我是……” “是什么?实在太忙了对?”他看到她眼里浮出惊讶之色,是那种心思被摸透的惶然,心情又糟糕了几分,继续道,“也罢,太忙了我的确不能拉着你聊天,可是那天谈完生意我约你吃饭,我答应过请你的,你说晚上有应酬,推了。结果呢?下班之后我去了趟市中心办事,完了之后在购物中心门口看到了你,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明显是shopping了挺久,你应酬什么了?”秦风脸上浮出淡淡怒色,楚维维抿了抿嘴,一時找不出借口搪塞。 看着她烧得发红的面颊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眼神,他心头火气少了一些,按捺住不悦,放柔声音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楚维维身子本来就因为发烧而发烫,他这样一开口,立刻触动她藏在心中的小秘密,惊得她身上血液加速窜动,很快就出了汗,过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秦风又道:“你不会是真的因为想避开岑心悦的眼睛,所以疏远我?” 真实原因她怎么好说?楚维维腹诽,只觉得心跳得难受,秦风叹口气,柔声道:“她不能对你怎样,那些小打小闹的把戏我相信你并不会放在心上,还有,我自然不会放任你在前面承受她那些见不得光的刁难,否则我还是个男人吗?维维,我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当朋友的真的没几个,我不想因为那个女人丢掉自己很看重的朋友,今后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一起吃个饭,高高兴兴聊聊天,互相帮个忙什么的,好不好?” 楚维维闭了闭眼,低声问:“你怎么会来?” “昨儿晚上周市长给我打了电话,说忙了这一阵,想趁着周末来森林公园这边放松一下,他和陆家关系挺深,也帮了我不少忙,于公于私我都该好好接待。[]他们中午到,我先过来安排,正好你在这里,听酒店的人说你没去过早餐厅,我就知道有些不对劲。你是不会错过任何一顿饭的人。”他说着,眼里露出调侃之色。 “是啊,你酒店的自助早餐听说不错,可我还没吃过呢。” 秦风叹息:“所以可惜,你不是说过你空了就给几家杂志写美食稿子,还是新浪美食名博,到時候给我推荐推荐,说不定……”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好心的关怀下我,结果是想利用我拉生意啊?没关系,没吃到我也能写,我就说在粥里吃到了苍蝇,看谁敢来。” “可别这样,大小姐。”秦风微笑,又道,“好了,你身子不好,不吃早饭更缺营养,要不我让人送点餐进来?” 楚维维被他吓出一身汗,带走了体内多余的温度,顿時觉得舒服了许多,麻木的胃开始恢复正常,顿時觉得饿坏了,听到有吃的,眼睛立刻发亮:“不好吃的话我可不会吃的?” “给你的东西,敢不好吃?”秦风见到久违的甜笑,心中的郁结立刻消散无踪,立刻打电话给相关负责人,让他们送点清淡的早点过来,又对她说,“吃了东西,你再躺着睡一会儿,中午我给你打电话,你如果起得来的话,就一起来接待官员,据说市里新开发的工业园区的园林设计正在寻能人,你先打听打听。如果实在不舒服,我就让人送吃的来你的房间。这两天一直暴雨,公园里需要清理,不适合走远了,他们估计就在周围路况好的地方散散步然后就回酒店桑拿,打麻将,那个時候我就不必随同他们,回来送你去医院输液,好不好?” “好啊,祝你等会儿玩得开心,酒店肯定会安排人陪客,经理他们要主持运作走不开,岑小姐美貌又会说话,最适合陪贵宾了,你们在一起,她多高兴啊。” “你怎么又扯到她了?”秦风哭笑不得,“好了,别拿她来打趣我,算我求你。对了,你好好的,怎么又感冒了?” 楚维维道:“昨天下车就开始下暴雨,风横着吹的,到你酒店都成落汤鸡了。你酒店门口又凉快,被某人拉着多说几句废话,吹风吹得……” 秦风脸色微沉:“岑心悦……” 楚维维脸一红,说道:“不是,我在门口也没站多久,主要是从车站过来的時候湿淋淋的吹了一阵风,和她没关系,只是太烦她了,所以顺便吐槽泄愤。你不知道,她想接近我,因为我们两家关系近嘛,她和我关系好了肯定能有更多和你联系的机会,因此她肯定会想着先讨好我,不至于一开始就整我。不过她当時穿得暖和,就没注意到我的感觉,直接就上来废话了。” 秦风心烦的揉了揉眉心:“算了,她也没法直接造成什么威胁,暂時只是闹心而已。我让人注意着,别让她在我公司培植自己的势力就好,幸好和她表哥那一拨人的项目快完了,到時候我再想做什么就不至于这样掣肘。” 门被敲响,很快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把早点放在桌上,是一小砂锅的白粥,还有一笼小汤包,热气腾腾,空气中很快充盈了米香。秦风拿起碗给她盛了粥放在面前,她端起来舀了一勺,吹了吹,放进嘴里,米粒煮得开了花,入口即化,米汤浓稠,散发着米自然的甜香味,能把这样简单的东西做精致,这里的厨师的确不错。 她又夹起一个汤包,轻轻咬破了皮,又吹了下,啜着里面浓浓的汤汁,脑中只有一个字,鲜。她咬了一口,闭眼鉴别着馅儿,鲜肉,鲜菌,剁得极细,加入剁碎的荸荠,滋味极佳,入口化渣。秦风看着她露出满意的神情,微笑道:“好吃?给不给我做广告?” 她抬眼看他:“给别的客人也是一样的?” 他不由失笑:“这是一批蒸的,其他的都送上餐厅了的。” “好,我就勉为其难的写几笔。”楚维维一口气把所有的包子吃完,砂锅里的粥也喝得干干干净净,拿纸巾拭着唇,用一种很大牌的语气慢条斯理的说。 秦风看了看表:“九点半,好了,我去分派接待工作,你坐一会儿就去躺一躺,对了,还难受不?实在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我出了汗,头没有那么疼了。”她想起他吓得她出汗降烧的原因,心里警铃大作,他如此温柔细致,实在是太太太太危险了。 她很期待有人关爱疼惜,相伴左右,加上被伪君子利用这么久,她伤痕累累的心哪儿抵御得住这种温柔的安抚?她立刻警惕起来,压制住剧烈的心跳,继续道:“要来的人都是分量重的?早点准备的好。” 他点点头:“除了周市长,还有陈主任,邓副书记,黄秘书,哦,还有尹助理。”他说完,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新下恍然,这个市长助理尹修文,应该就是楚骁给楚维维介绍的相亲对象。 楚维维也反应过来,神情镇定,耳根子却有些发红:“尹助理啊……” 秦风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慢吞吞的问:“怎么,说得如此意味深长,很想见他?” 他一向不会轻易把情绪表露出来,一直以温和的笑面对众人,楚维维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却露出笑容,摸了摸脸,对他眨眨眼睛,语气颇为遗憾:“唉,他应该兴趣不大,否则再忙也会迅速给我联系上的,估计他是在观望中,可惜他来了我又生病,这鬼样子怎么见人啊……没希望了没希望,我的桃花刚有个花骨朵就掉下树枝了……”t7sh。 秦风问:“看来你的确挺感兴趣。” 楚维维见他依然云淡风轻,心里越发冷,轻轻一笑:“我哥虽然讨厌,看人倒还是不错的,他说尹公子不错,那肯定是真话,现在那种公子哥儿难得有个人品过关的,我年纪不小了自然会关注一下,再说,他对美食也很感兴趣,这点太迷人了。” 秦风吸了口气,说道:“你没必要妄自菲薄,如果觉着气色不好,化化妆就好。我去忙了,中午给你打电话。” 说罢,他起身离去,一背对她,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不见,嘴唇越抿越紧。气维那就。 ----- 晚点更新剩下的6k字~~~~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7) 秦风心情莫名的不好,虽然分派工作的時候依然面带和煦笑容,可是周围的人都是人精了,他眼里透出的淡淡寒意让人觉着如坐针毡,顺便揣测为何老板来的時候心情如春风,现在却陡然变成刺骨东风。 “陈主任三高,记得胆固醇得控制一些,还有,黄秘书是湖南人,让我们的湘菜厨师好好做两道湖南风味的菜。”他细细说着,末了又道,“尹助理对美食很有研究,表现好一些,到時候传出些好名声,对大家都有好处。” 分管餐饮的总管连忙记下。 “正好旺季没来,空房间有不少,找视野最好的房间安排他们,黄秘书睡眠不稳,记得换个薰衣草枕芯做的枕头。”秦风一一安排完,扭头看着正以一种又温柔又专心的目光看着他的岑心悦,说道,“这一次酒店改造计划的企划书不错,我已经看过了,做得很细,思维也非常清晰。” “谢谢夸奖,应该的。”岑心悦露出很标准的微笑,眼波却异常柔和。 “今后继续保持。”他凝视着她微微露出得色的脸,缓缓道,“刚才我去看过维维,她病了,这是酒店的失职。如果我没记错,迎送贵宾,也是你的职责?” 岑心悦脸色变了变:“是,可是,昨儿下午暴雨,谁都没预料到……我们也不知道楚小姐没开车过来。” 秦风和煦的笑容一敛,直直盯着她:“你用猜测的?你忘记我们酒店的规矩了?每一个订了房的客人,来之前都要电话确认,若是自己有交通工具也罢了,若是从机场或者车站过来,酒店都有大巴等着,根据客流量安排发车频率,保证送到酒店门口。自行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来的客人,酒店要安排人在公交车站等待,昨儿你们谁在公交车站等过楚小姐?而且楚小姐的身份大家都清楚,她暂時不方便自行开车,你们应该约定時间地点,亲自开车来接她,谁给她事先打过电话?” 经理身上一层细汗:“是我们想当然,疏忽了。” “楚小姐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没有她的妙手设计,我们弘风的酒店和度假村竞争力会大大削弱,就凭这点,她就是贵宾中的贵宾,更不用说她的人脉网络,那样的高端客户群一向是大家争取的,你们让她不满意,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秦风神情淡淡的,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态势,众人都微微低头,简直不敢和他直视。 “我们虽然是星级酒店,但是面对的客户,未必只有高消费群体。我一直有个计划,跟随潮流,根据旅游淡旺季开放不同的团购活动,普通收入的家庭也能享受五星级的服务,而且现在有些条件不错的客户在选择酒店之前也有上网搜索团购的习惯,到時候他们回发现,无论是全价还是团购,酒店的服务始终如一,我们的口碑会更好,他们今后选择酒店,会把我们的酒店放在考虑的第一位。还有,在淡季時期吸引普通收入群体客户前来,虽然利润会低一些,但是总比大量空置房间的好,况且,他们之中很可能有人会飞黄腾达,先给隐藏的高端客户留下好印象,更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 “是,秦总这个想法真的很好。” 秦风微微眯眼:“是吗?可是我看你们现在这不专心的样子,把vip都服务成这样,那些收入一般的客人一来,我不由得不怀疑你们的态度?” 众人立刻噤声。 秦风转头看着岑心悦,淡淡道:“客户都是我们的服务对象,年收入百万和年收入一万的,都是一样?周围的酒店那么多,我们用什么胜过他们?那就是服务?到時候是不是看着人家穿几十块钱的衬衣就轻慢人,让人家觉着只有有钱人才是爷,在这里觉着被财富压制得抬不起头?须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時候我们酒店多了趋炎附势的名声,你们看着办?” “不会,只要是客户,我们都会提供宾至如归的服务,不会损伤酒店一丝一毫的名誉。[]”众人立刻道。 秦风神色缓和了一些,慢条斯理道:“希望大家把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而不只是挂在嘴边说说。岑心悦。” 岑心悦立刻回应:“风少。” 秦风似笑非笑:“私下里可以这样叫我,可是现在是开会,公司的正式场合,你该叫我秦总。还有,调你过来这段時间,听说你表现一直很不错,王经理已经给我说了,我也听说,你希望调进城中的酒店?” 岑心悦心就像被一个大秤砣坠着,不停的往下沉,秦风这神情,自然是不会如她的愿。 “你的确不错,但是,才华是一方面,服务行业,还有一点就是细心,现在竞争激烈,我们以细节取胜,而现在看来,你毕竟是职场新鲜人,还有很多得锻炼的地方,先在这里好好做一阵,我会一直观察着的,等合适的時候再行调职。放心,你表哥嘱托我好好照顾你,我自然会多加关注,不过我照古人,一向是着眼于那个人的长远发展。” 岑心悦睫毛一颤,心下明白,自己表哥总是帮着说话,这已经开始触怒秦风了。 秦风有足够的资本,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再说一向拿来制衡的合作项目,若是分崩,虽然弘风会损失许多,但是她的家族的生意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看来得从楚维维这边着手,迂回前进。 “好了,过一会儿周市长他们就会前来,你们赶紧准备。散会。”秦风站起来,被簇拥着走出会议室。 市长一行人到达酒店時,万事已经准备周全,秦风亲自在门口迎接。周市长从车里走出来,拍拍他肩膀:“怎么比上次见到瘦了一些,工作很辛苦?” 秦风微笑:“还好,忙是自然的,刚刚忙过五一小长假,过段時间又该端午了,紧接着是避暑高峰期,旅游旺季,不能松懈。” “年轻能吃苦,很难得,不过也得注意身体。”周市长慈祥的呵呵笑,“这么优秀的一个小伙子,有女朋友了没有,加紧找个,上次去北京开会见到你大舅舅,他还在说担心你的婚事呐。” 秦风道:“再忙一阵,等事业巩固了再说,要不成天全国各地的出差,女朋友见不到人,岂不是委屈了人家。” 一行人自然又夸了一阵他有情有义,责任心重,他也和其余官员握手寒暄,轮到尹修文的時候,他着眼细细观察了对方一番。 尹修文看起来三十出头,英俊儒雅,身材修长却不瘦弱,风度翩翩,的确有一副好皮相,而且言词进退有度,举止沉稳大方,贵气却并不趾高气扬,很是夺目,可以预见他今后的仕途定然是一帆风顺。这样的一个单身男人自然是许多女人心中的梦想,秦风心莫名的发沉。 官员们被带向了各自的房间,秦风细心的问有无需要增减的地方,可他准备周全,众人都极为满意,赞不绝口。(.)他心下满意,知道今后很多会议会安排在他的酒店举行,而这些官员庞大的人际网也可以借此抓住,不过面上不显露出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在房间里小小休息片刻,众人去了酒店附设的咖啡厅坐下聊天,等待午饭之后去周围逛逛。酒店除了秦风之外自然会安排人陪同,但是岑心悦的希望之火被他毫不留情的掐灭,以考验她为由派她仔细安排下午从森林公园返回之后的桑拿,spa之类的活动,酒店便出了另外一个年轻沉稳的女员工陪同,她是个很知趣的人,明白在这种场合表现好了,对今后自己的晋升会大有好处,便一直言笑晏晏活跃气氛,众人都很高兴,秦风心下满意。 時间过得很快,午宴已经准备好,众人出发去餐厅,秦风念着楚维维还在房间养病,等众人落座,便找了个理由去了外面的走廊,找到工作人员,嘱咐道:“楚小姐不舒服,估计不会出来吃东西,你去给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准备些适合病人吃的饭菜,早点给她房间送过去。” 说完,身后传来尹修文温和的声音:“楚小姐?”t7sh。 秦风回头,见他对自己露出少许的调侃神情:“我刚出来洗个手。秦总这么看重的楚小姐是何许人也,难道秦总已经……” 秦风微笑摇头:“尹助理真爱开玩笑,楚小姐来这里是为了给酒店制定装修计划的,她昨天淋了点雨,病了,本来以前早就认识,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的照顾她。”微人去在。 他想着,楚维维一来就见到尹修文,或许会觉着尴尬,四周那么多官员,她也会有压力,况且她病中倦怠,在场的人年龄不小,感冒传染开了不好,所以他直接安排人送餐去她房间,而不是询问她是否前来一起用餐。 尹修文思忖片刻,眼睛一亮:“这样说来,那位楚小姐,应该就是楚维维了?” 秦风心却发紧,楚维维刚才说尹公子条件好,应该眼高于顶,没联系她,应该是对这相亲兴趣不大,可是看尹公子这饶有趣味的模样,似乎并不如她所说。 “尹助理一猜就中。” 尹修文也不装腔作势,坦诚的样子让人觉得很舒服:“直接叫我尹修文就好。实不相瞒,家父和我提起过楚维维,我也不年轻了,不在乎认识女人的方式,只要人好,合眼缘,我就会认真对待。既然她在这里,我应该去看看她,可以麻烦你引见下吗?” 秦风道:“既然如此,等会儿我给她打电话,不过她感冒了,你要注意身体。” 尹修文笑:“我感冒才好,身上有的是抗体,不妨事,好了,我们进去,市长他们等久了可不好。” 秦风随着他一起进去,同官员等人推杯换盏应酬起来,还好下午有安排,众人只少少喝了一些度数低的黄酒。 午宴很丰盛,有铺满鲜红辣椒的剁椒鱼头,汤汁红亮的跳水蛙,也有清淡的龙井虾仁,橙酿蟹肉,照顾所有人的口味,众人吃得赞不绝口,饭后一行人先回房睡午觉,尹修文却微笑着站在秦风身边,看着他拿出手机拨号。 “维维,吃过饭了没有?” “嗯,那个野生鲑鱼汤锅真的好吃。” “身体好些没有?” “还好,头没那么重了,可是还是有些疼。” “尹助理听说你身体不大好,想来看看。” 楚维维那边寂静了许久,终于传来淡淡的回话:“那真是多谢他关心了,你们来。” 秦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莫名的沉,却不能表露出来,扭头对尹修文微笑:“随我来。” 楚维维开了门,穿戴整齐,并未化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眼中露出病中的倦怠之色,却维持着优雅礼貌的微笑,这样强撑着的样子更让人觉着怜惜,秦风忙道:“快去坐,别站着。” 尹修文随着秦风进了门,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女子,心一动,她微笑着对他问好,伸手握了握又松开,指尖微凉,然后转身去沙发坐下,拿起温水杯喝水,简单的几个动作却都显出她良好的教养,而且难得的没有一点做作之意。至于容貌,更是无可挑剔,亮眼却端庄,不像有些女人乍看惊艳,多看几眼便觉得经不起推敲了,尹司令曾经描述她時极尽夸奖,他一笑置之,这時才觉得父亲真是没有一丝夸大。 “我病了,精神不大好,如果有失礼的地方,尹助理请勿怪。” “就叫我尹修文,打扰你休息,该怪的应当是我。”尹修文温雅的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热水壶,在她杯子里加满热水,又给秦风也倒了水,最后给自己倒上,处事端方,滴水不漏。 楚维维脸颊渐渐泛出红色,或许是杯中冒出的热气熏蒸的,她同尹修文攀谈了几句,对他印象不错,秦风极少说话,闷闷的在一边喝水,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维维一边同尹修文谈话,一边不着痕迹打量着秦风,见他神情淡然,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丝毫不在意,再一联想起他刚才打电话時没说几句就把尹修文给提上来,似乎对这次相亲乐见其成,心里就像被灌满冷水,又冷又沉,他果然对自己没意思,仅仅是事业伙伴,朋友而已,刚刚被他早上的体贴捂得有些回暖的心又渐渐的凉了,血液里流动着冰冷的自嘲,罢了罢了,这是自己早想清楚的事。 她命令自己今后不许再对秦风有丝毫遐想,凝目看着面前风度翩翩的尹修文,俊雅,温和,沉着,的确是人中龙凤,而且他的表现恰到好处的暗示出了愿意深入发展的意愿,这样的男人已经收起了年少轻狂時的激情,可是他会对她很好,细水长流的温柔照顾更难得,是比那种激情碰撞火花绽放的热烈更加难做到的浪漫,她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没有精力和時间寻求那种灿如夏花的热恋,如果够聪明,面前的男人才是她该好好把握的。 秦风觉得自己在场简直是多余,一个款款温柔,一个低眉浅笑,他没有插话的份儿,就算有话要说也显得不合時宜,他该走了?他攥了攥拳,借口在喉间滚来滚去却说不出来,身子就像被粘在沙发上了一样,得有人把他撕下来才能走动。 尹修文的语气已经变得很熟稔,偏偏他天生是个社交的料,说什么都让人觉得不突兀:“维维你这病来得那么凶,就是因为忙太多伤了神,只是你身体底子好,也有抽空锻炼,所以病都被压着,平時看不出来,这一着凉,所有积蓄的虚弱一下都爆发出来了,否则你吃了药,现在都该好了,我觉得你别把这事情当普通的感冒,早点去医院看看,感冒说轻就轻,但是一不注意,就是高烧肺炎什么的,我记得我高考之后和朋友去湖边游泳受了点寒,自己没注意,恶化成支气管炎,咳了一个多月,急得我奶奶每天找人问偏方,冰糖炖雪梨吃了不知道多少斤,弄得现在我看到梨就想躲。” 楚维维嫣然道:“有意思,今后如果谁不想见到你,拿两个梨在你面前晃一晃,威风凛凛的尹大助理立刻落荒而逃。” 尹修文笑出声:“你太会整人了。不过两个梨吓不倒我的。” “哦?” “要一筐子梨。” 楚维维笑得很开心,秦风觉得自己再呆下去简直是折磨,微笑起身:“我还有点事,两位慢聊。” 楚维维心里有些苦,这人急着走,果然是迫不及待给尹修文制造机会呀。 “你去。”她淡淡一笑。 她的冷淡让他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说道:“维维在生病,等会儿应该会午睡,尹修文,你不妨留个联系方式,等她好一些再约。” 尹修文道:“瞧我,都疏忽了,昨天晚上家父和我说了一下,我本来想立刻和你联系,但是晚上某个项目出了意外,我去了工地一趟,半夜才回家了,太困了,就忘记了。维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不对公的。还有……”他扭头对秦风道,“秦风,麻烦你给周市长说一声,我下午就不陪着去公园了,我想立刻送维维去医院,总觉着她的病不要耽搁。” 秦风本想让楚维维好好休息,顺便把尹修文给叫出去,没想到这人顺着这台阶爬到新的高度,又是留电话又是亲自送医院的。 “市长他们……” 尹修文爽朗道:“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顶多晚上多罚我几杯酒。” 这种好事,那群老头子肯定乐见其成的。 门被关上,楚维维不由得怔了怔,半天没有说话,尹修文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温言问道:“没精神吗?” “不好意思啊,我觉得有些头疼。”她轻轻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在我车上睡一会儿,等会儿输液的時候要个床位,睡醒了,输液也完了。” “这可真麻烦你了,你那么忙,好不容易能来放松下,照顾我一个病人,这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你还是陪周市长他们上山去,让酒店派个车送我过去就好,我想干脆输了液就回家去……” “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的好,因为吃住都不需要自己打理,而且这里空气更好,适合养病。再说,我并不觉得无聊,”他微微一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和他们有代沟,在一起一点都不好玩儿,不如陪陪你,你睡觉的话,我可以玩ipad,愤怒的小鸟还有十几关没有通。” 楚维维有些局促,可是一想,有个好男人对自己有意思,自己太不知足要遭天谴,或许需要点時间适应。她简单收拾了一下,随他走出酒店,在酒店大堂遇到岑心悦。 岑心悦对于这种事很敏锐,一看尹修文的姿态便明白大半,若楚维维同他交往再好不过,便发自内心的笑:“两位去哪儿?我马上让人准备车。” 楚维维心情瞬间糟糕了,和尹修文多说牵扯正中岑心悦下怀,这种认知让她本能的离开他一步。 --- 危机感啊危机感啊,某男速速开窍?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8) 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自然在亲事之上慎之又慎,楚维维的情况他们自然事先去了解过的,尹修文知道她洁身自好,心思纯净,见她避开,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对岑心悦道:“不必客气,我开车带她去下医院。” 岑心悦心情很不错,脸上亲切的神情也真实了许多,笑言道:“好的,楚小姐有人照顾,一定会很快痊愈,尹助理是个很细心的人。” 楚维维一边在心里暗骂关你p事一边气哼哼的想,就算身边有十个尹修文把她围得严严实实让她看不到别的男人,秦风也瞧不上你这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女人,就这样很不爽的跟着尹修文上了他的车。 尹修文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大众,很低调,毕竟现在官员被盯得紧,虽然他家族本来有大量产业,也不想在这上面同人多费唇舌,车里面却作了改装,很舒服。 他细心的替楚维维系上安全带,又问:“要睡一下不?我把座椅放下来。” 楚维维摇摇头,虽然神思倦怠,可是在一个陌生男人车里,她实在是没法睡。尹修文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说话,声音温煦,言辞稳重却不乏幽默,她也不好意思太冷淡人家,就这样一路昏昏沉沉的到了医院。尹修文事先打了电话,因此虽然楚维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却来了专家来诊治,科室主任亲自替她挂好药水。 尹修文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病床边,果然拿出ipad开始玩游戏,楚维维总觉着一个对自己颇有好感但是自己却暂時不感冒的男人陪护一侧是一件很有违和感的事,虽然很想闭眼好好睡一觉,却只能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十分难熬。 最后她干脆坐了起来,怔怔看着手上扎的针,尹修文放下平板电脑,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她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温和专注,耳根子不由得有些发热,尹修文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她的局促,柔声道:“你别太紧张,毕竟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我理解你的顾虑,大家就先和普通朋友一样相处着,平時多联系,空了一起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互相再了解下。我不会给你什么压力,放轻松点,好吗?” 楚维维点点头,对方以礼相待,她老是觉得紧张未免矫情了,但是一時脑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瞄着他的ipad,问道:“还没全通?” 尹修文微笑:“是啊,我玩游戏真的没什么天赋,要不你来试试?” 楚维维接过他的ipad,手指在上面滑来滑去,愤怒的小鸟后面几关的确不好打,她费足精力才过了三关,時间过得飞快,输液输完了她才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霸占了人家的ipad,而尹修文并不在意,依然温文尔雅的微笑,眼中隐隐带着纵容的意味。 她顿時红脸:“对不起啊,我……” 尹修文笑:“无所谓,你玩得开心就好。”说完他拿过ipad看了几眼,说道,“比我厉害多了,说实话,上一关我打了半个月还没通,你一下通了三关。” 楚维维丢掉压在针孔上的棉签,说道:“我好了,回去,晚宴你肯定不能缺席的。” “你来一起吃个饭,刚才市长给我打电话,让我邀请你一起去。” 楚维维道:“我还是觉得没精神,等会儿吃饭也没力气和你们聊天,你们还得照顾我,挺不方便的,我还是回房间休息,帮我谢谢周市长他们的好意。” 尹修文见她的确不大舒服,也不坚持,带着她回到酒店,送她回了房间,又体贴的给她要来润喉的蜂蜜水。[] 楚维维等他离去,终于舒了口气,他这样无微不至,反而让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她天姓不喜欢欠人情,对尹修文不知道该回报什么,他有权有势也有钱,来见她,仅仅有一个目的,就是相亲,而看目前的情况,他对自己很满意,她本来该报之以温柔,可除了客气和感激,做不到别的。 去浴室洗了个澡,想用热水冲掉心中的烦闷,可是热气氤氲的浴室让她觉着憋闷,反而更加的心烦起来,便披着浴袍出去,一边吹头发一边发呆。 过了一会儿,楚骁打来了电话,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自恋无比:“维维,想哥哥没有?” “呸。” “啧,真是不可爱。晚上在家,我朋友给我带了一大堆国外零食,有几样好吃得要命,给你送点来?” “反正你有钥匙能直接进来,搁下贡品走人。我不在家。”她伏在沙发上,懒懒开口。 “怎么不在家?咦,嗓子也不对,有些哑,哭了?” “我不是来森林公园这边办事么,感冒了,还住在酒店呢。” “穿裙子的天儿感冒,你真是人才?”楚骁先把她批了一顿,再调侃她一番,最后还是关心的问道,“严重不?有没有吃药?要不要我军的优秀军官来探望?” 楚维维笑骂:“你优秀?脸皮厚到家了。” “还能这样对你哥哥吆喝,看来病得不严重,该死的,这样不敬兄长的死丫头,至少得病个十天半个月,怎么我觉得你都快好了呢,老天不长眼。好了,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啊,别不把感冒当回事。” “刚才已经去了呀。” “哦,谁送你去的?酒店的小弟?” 楚维维顿了顿,说道:“是尹修文。” 楚骁安静片刻,很快开口,听声音应该是十分兴奋:“诶,他怎么来了?专门来找你的?有戏有戏,怎样,哥哥推荐的人,精英?一般人我眼皮子都不抬一抬的。” “他的确挺好的,只是……我没什么感觉一样,他那样对我好,我压力挺大啊。” 楚骁笑道:“诶,你又不是那种小姑娘,玩什么一见钟情,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是正常的,哥哥不着急,又不要你明天就结婚,先相处着看看嘛,如果觉着合适,就赶紧造两个小外甥给我玩玩。” 楚维维道:“呸,你这还说不急?想玩小孩子,怎么不找个嫂子啊?” “我只是不稀罕找……” “又要说你身边多少美女了?可你也知道那些女人不适合结婚不是?赶紧把你这花花公子的做派收了,要不好姑娘瞧都不瞧你。” 楚骁咬牙切齿:“胡扯?好了,加油,早点来电,我等着小外甥玩呢?”说完他挂了电话,楚维维苦笑着重新趴下,回想着尹修文的举止,益发觉得这人是个谦谦君子,她清楚,这样好条件的男人,有如此人品的是凤毛麟角,自己是该好好的把握一下了。 想着,她眼前又浮出秦风的影子,怔了怔,用力的捶了下沙发。那个死迫不及待的安排尹修文和她见面,她念着他干什么,脑子抽了不是,换上谁都知道该赶紧把那点小心思像丢垃圾一样丢了,然后和尹帅哥好好交往去。 如此纠结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中途被电话铃声惊醒过一次,是秦风打来的,问她身体好点没有,晚饭想吃什么,她听到他的声音就不开心,加上没睡醒,没好气的回了句“我要睡觉”就挂了电话,又迅速入眠,醒来的時候,房间已经黑透了,只有路灯发出的微光透进来,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她慢慢的爬起来,看了看表,顿時愣了,11点。 这预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第一,她很久没吃东西了,第二,这个晚上她不知何時才睡得着了。 她开了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呼的灌进来,她立刻关上,鼻端还缭绕着湿润的草木泥土清香,视野放远一些,只见地上还残留几片水迹,看来在她熟睡的间隙,外面下过一场大雨,而且,降温了。 她发愁了,来这里的時候天气炎热,自己带的两件衣服都是轻薄柔软的质料,降温之后再穿,铁定冷死她,看来明天还是让自己秘书开车来接一趟,顺便带一套衣服过来。t7sh。 睡了这么久,她觉得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身体机能恢复,饥饿感益发强烈。她哀怨的起来换衣服,随便梳了梳头,便走出房间想去餐厅看看夜宵,一打开门,正好看到秦风的脸,对方抬手似乎正准备敲门,一碰面,两人都呆了呆。 楚维维很快回过神,秦风很高,即使她身材在女人中也算高跳了,却依然得抬头仰视,这种姿态让她觉得气场不足,想冷淡,却没法冷彻底:“有事?” 秦风眼里满是笑意:“睡醒了?” 她白了他一眼:“没睡醒,我会站你面前?” 也我秦道。“看来你睡得的确挺香的,叫你吃晚饭你都不肯起来。”秦风微微一笑,“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不吃?”她别过脸,可是下一秒她立刻就后悔了,自己明明饿得想啃墙皮,闹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干什么。 秦风明显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好了,走,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吃不是浪费了?” 她板着脸,没有再反驳,可是眼里透出暗喜来。 一路两人都闷闷的没说话,可秦风脸色一直有着笑意,楚维维瞟了他几眼,觉得不解,进电梯的時候在光滑如镜的电梯门上看了看自己,顿時惊住。 她睡着之前拿炭笔在纸上随便勾勾画画,后来睡意袭来,她就直接睡在了纸张上,清醒之后也迷迷瞪瞪的,直接换了衣服就出来,镜子都没照,现在脸上乌黑一片,像个花猫。 她立刻捂住脸,扭头恶狠狠的盯着他:“秦风,你这一招太坏了?你,你根本不提醒我,你……” 秦风戏谑:“我以为这是新式烟熏妆……” “你画烟熏妆是画脸上的?”她抬手就擦,可是只能把那一片黑擦成均匀的灰色,秦风绷不住,一只手撑着墙笑得肆无忌惮,楚维维恨得牙痒痒,刚想抬脚踹他,电梯叮的一响,到了楼层,两扇门唰的打开,她只能作罢,用能杀人的锋利眼光刮了他几眼,捂着脸出去,抬眼看到洗手间的标示,匆匆跑了进去。 秦风站在门口等她,过了一会儿,她满脸莹润水光,气呼呼的走出来,那张脸红得仿佛熟透的蜜桃,想必是她擦洗太用力所致。 “好了,开个玩笑,别生气了,走,吃东西去。” 她眯了眯眼,放在背后的手忽的伸出来,握着一支唇膏,他没想到她会动手,避得慢了一些,脸上中了招,她似笑非笑:“好,走,吃东西。你肯定不会生气的,是不是?” 秦风哭笑不得:“不生气,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好了,去吃东西。” 她出了气,心里也舒畅许多,随着他走进餐厅,在落地窗边视野最好的小包厢坐下。 外面一条大河从山间穿过,流淌在滨河大道旁,路灯一盏盏璀璨如星,映在水中,仿佛一条金色的龙。秦风温然开口:“这里看景色不是最好的。” “那哪里比较好呢?” “顶楼有露台,视野很好。等会儿要去看看吗?” 她扭头看了看外面,只见风把树叶吹得舞动不停,蹙眉道:“不行,降温了,我没合适的衣服。” 他笑了笑,没说话,正好服务生来上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粥是温和的鸭肉粥,熬得很鲜,还有蜜汁蝴蝶骨,清炒玫瑰百合,鱼香茄子煲,他替她盛粥,说道:“你十个小時没吃饭,适合吃点清淡的,等明天病好了再吃口味重的。” 她捧着粥碗,氤氲热气蒸腾上来,让她双眸益发润泽,仿佛是浸在水中的宝石,流光溢彩,秦风的眼神不知不觉的柔和起来,问道:“好吃不?专门给你准备的。” “好吃。”她咽下柔软的茄子,满足的喝了一口粥,又道,“你怎么知道我……” “你个吃货,就算再困得不行,最后肯定也要饿醒的,你没醒我也会去叫你,病才好一些,不吃东西怎么行。刚刚忙活完周市长他们的事,就来找你了。” “哦,挺辛苦的。” “还好,喝了些酒,不过他们都是注重养生的人,不是那种非喝不可的场合,自然是意思意思而已。后来几个年纪大的正好凑了一桌牌,我和尹修文在一边聊天。” 楚维维抬眼:“你们说了什么?” “他向我打听你的爱好,脾气等,想来是认真对待这段关系。”秦风淡淡道。 她问道:“那你都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你的好,显而易见。” “哦,说了一大堆赞美之词,就想把我给推销出去。”她忽然没了胃口,蝴蝶骨太甜,鱼香茄子太腻,玫瑰百合太淡,粥太烫,随便夹了几筷子菜,她放下碗,抽出纸巾擦嘴,淡淡道,“吃饱了,谢谢你招待啊。” “怎么了?那么不高兴。”秦风一怔。 “你想多了。”她站起来往外走,他叫住她,“不是想去看看风景吗?走。” “你想冷死我?好了,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他看着她清亮的眼睛,一脸不信。 她直接转身走出了餐厅,回到房间,抱着胳膊坐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烦躁,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她走到门边,问道:“谁?” “是我。”秦风的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她打开门,还没有来得及绷出冷淡的模样,他已经在她手上塞了个口袋,“拿着。” 她莫名其妙,低头一看,微微一怔。 “下午周市长想尝尝我那里珍藏的熟普洱,我让文助理送过来,顺便让他买了套衣服,那家店有你的尺码,应该合身。我已经让人干洗过了,穿上,反正睡不着,我带你去看看夜景。”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 “你的眼睛亮得和猫头鹰一样。” 楚维维瞪他一眼:“你才猫头鹰?”说完她砰的关上门,过了一会儿走出来,说道:“走。” 秦风给她买的衣服是宽松款的,她身材高挑匀称,穿着很有范儿,走到顶楼露台,风一吹,蝙蝠袖仿佛翅膀飘飘荡荡,有种即将乘风而去的错觉。 这里的视野的确极好,远山黑沉沉的,山风吹来,带来林中悠远的飒飒声,空气里充满了清新的气息,而不远处的河流仿佛一条金带,温柔的绕着群山流过,直到繁华的城中。天空仿佛一方深蓝的玻璃,星辰仿佛一大把盐粒洒在那片浓黑之上。 “可惜了,这里离城市太近,还是有光污染,星空并不算太好。”楚维维半眯着眼,抬头细看,又道,“以前去新西兰,在一处农庄住下,银河就横在天上,太壮美,看了之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刚才睡了很久,我想想,你吃了午饭就去输液,在医院就开始睡……” 她打断:“我没有。尹修文在旁边,总觉得怪怪的,睡不着,玩游戏呢。” “不习惯?他为人不错,而且在官场如鱼得水,处事肯定是很妥帖的,你怎么会觉得怪怪的?” 楚维维心一紧,扭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很希望我和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秦风怔了怔:“这倒是不至于,这是你的私事,我干涉那么多干什么?” 楚维维把手交叉,藏在宽松的袖子里,在里面紧紧握住手腕,深深呼吸了一口夜里发凉的空气:“这也是,就哥哥特别积极,恨不得明天我就抱着孩子,而且孩子还会甜甜的叫舅舅。” 秦风笑了笑:“他关心你是自然的,谁都知道楚上校最疼的人就是妹妹。再说,尹修文很细致,和他一起绝对不会被轻慢。” “是啊,他很好,你们都希望这件事成定数,对?”楚维维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一些。 秦风看着她:“怎么生气了?” 楚维维紧紧攥着手腕,良久,低声道:“我连准备都没有你就把人给带来了,我真的觉得很尴尬,而且,而且才见面,这事情就传到那些官员嘴里,很快就传开,没什么都像有了什么,万一事情不成,岂不是很丢人,我……” 秦风舒了口气:“你今天一直对我不耐烦,就是因为我把尹修文带来了?这你错怪我了,我中午打电话让人给你送餐的時候尹修文听见了,问了问,我自然不能说谎,是他主动要求见你的。” “哦。”她神色稍霁。 “那你心里对这事是怎样打算的呢?”秦风忍不住问,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那样八卦。 楚维维没有回答,出神的看了看远处黑沉沉的山,良久,反问:“总是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呢?” 秦风怔了怔,低下头,目光落在腕上的串珠之上,低声道:“我现在做梦,还常常梦见自己被爷爷的人绑走回背景软禁的场景,还有若初去找陆维钧……” “你还想她。” “我不知道。说实话,没有像以前那样夜不能寐,也不会觉得多么难受,可是……要找女朋友的话,恐怕不适合。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对女人来说,是很大的轻慢,我不忍心,做不到。” “哦。”楚维维盯着衣服光滑的丝绸,星光流淌在上面,让她有些眼晕,片刻,她说道,“我又饿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拿点吃的?” “好的。”他转身,她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忽的流下泪来。 ---- 那个,以前秦风有多爱小林大家都看到了的,一下就忘得一干二净不现实,而且,他在确定自己心里干净之前,是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怀里抱一个心里想一个,他做不到。不过这样纠结的过程我不会多写了,大家放心,这家伙是个闷骚,等他明骚起来,会很霸气的,大家等着。 明儿加更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9) 秦风从餐厅拿回点心的時候,只见楚维维伏在桌上一动不动,连忙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维维,怎么了?不舒服?” 楚维维抬起头,却微微侧过脸不和他直视,刘海有些凌乱的垂在额前,在脸上投下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好看的小说) “没什么,这样可以安安静静的听一下风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平静,伸手扯了扯衣袖,让被泪水黏在臂膀上的布料离开肌肤。 秦风微笑着在她旁边坐下,把手中的保温盒放在桌上,温言道:“看不出你还挺文艺的啊。” “我本来就学艺术的不是,根正苗红文艺青年。”她淡淡开口,眼里波光流动,异常润泽。 顶楼露台没有别的客人,因此只在桌上放了一个香薰蜡烛,光线昏昏的,他看不清她微红的眼圈和鼻尖,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道:“文艺也得分场合,你的病才有点起色,这样在风里趴着,万一睡着了,又受寒,怎么了得?” “谢谢关心。”他的关怀和细心只让她觉得眼睛发酸,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有什么要求,可是心里总是委屈的,她忍了忍,转了个话题,“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呀?” 秦风微笑着把食盒推到她面前:“抹茶流沙包,水晶蒸饺,有甜的有咸的,看你自己选。这儿还有银耳羹,免得你口渴。” 她伸手拿起一个微烫的包子,烛光映照之下,可见表皮呈现淡淡绿色,触手柔软蓬松,他见她张嘴,轻笑道:“里面的馅儿很烫,你小心点。” “嗯。” 包子的表皮是发制得极好的面粉揉了抹茶粉制成,咬开之后,是清甜微苦的抹茶冰糖馅儿,粘稠清香,果然很烫,她小口小口吃着,一边呼呼的吹气,他不由得开口:“像个小丫头一样。” “哦。”她没像往日那样凝目瞪他并且反驳。 他自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柔声问:“怎么还是觉得你不高兴?” 馅儿填得很足,手指一用力,便有一些流出到指端,她轻轻一吮,慢慢道:“我不是小丫头。” “这个你也生气?” 她不说话,把包子吃完,伸手去拿下一个。 “我不是说你幼稚,只是觉得你这样特别干净,特别可爱,和你在一起不用费什么心神,很轻松。”他解释。 “我坏也不会坏在表面上。” 秦风失笑:“是吗?你还能怎样坏?” “再打扰我吃东西,就找机会灌你芥末。” “果然最毒妇人心。” 手他也这。“你知道就好。” 秦风沉默片刻,道:“感觉你有心事。” 楚维维把包子吃完,又伸手向蒸饺,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他腕上的沉香木珠子之上,怔了怔,收回视线,咬着蒸饺。蒸饺的馅儿很讲究,鲜虾剁成泥,混入鲜笋,荸荠,以鸡汤提鲜调味,可她除了咸味也尝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找点事情岔开注意力,便不停的吃,直到银耳羹里的枸杞都被她一粒不剩的吃下才停住嘴。 “我也不小了啊,而且才买了新房子,挺大的,一个人住着没意思,是得找个男主人进来充实空间了。” 秦风盯着她的双眼,良久才道:“这样说来,你觉着尹修文值得交往了?” 她以手托腮,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淡笑,烛光摇曳,让她的表情显得很不真切,仿佛这笑随時会被吹走一样:“你今天不是和他聊了天儿吗?你感觉呢?” 秦风仔细回忆那个男子,成熟,俊朗,稳重,而且言辞得体,有目标,却不好高骛远,是个很实在的人,而且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不是那种容易被诱惑的人,固有的骄傲也让他做不出对不起家庭的事,他有能力,有家世,今后前途定然不错,这样的男人,自然值得人托付终生。[] 他低低道:“尹修文真的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人品值得信任。” 这是实话,可说出这实话让他心里怪不舒服的,或许是因为男人都有一颗自命不凡的心,看到另外的优秀人士,会本能的起一种危机感。 楚维维淡淡一笑:“是呀,他人真的很好,也不会因为他是个牛人就对你指手画脚。尹家真的也不错,没有那种贪得无厌不知进退的族人,这种家族根基蛮稳的,他爷爷是谁你也知道,他妈妈是省纪委副书记,或许下次换届就转正,甚至直接去中央了,门当户对,男才女貌,都齐全了,真的在一起,这辈子的确很放心。” 秦风缓缓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楚维维低声道:“以前我想,一定要一个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可是现在我没時间了,也没胆子了,尹修文很好,我再装模作样的未免是糟蹋福气,再说,处一处,说不定日久生情了呢,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她顿了顿,又道,“我努力去了解下他,如果两个姓子合拍,然后考虑正式交往,然后……” 秦风点点头:“这是很理智的想法。” 楚维维用力咬了咬唇,很疼,可她唇边扬起一缕淡薄的笑来:“祝福我,好啦,我还是去睡觉的好,要不明天白天又起不来,又要错过你酒店了不起的早餐。” 说完她便起身下楼,秦风在原地坐着,久久不动,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暗流在窜动个不停,又像有小蚂蚁在啮咬,微微的酸痛接连不停的传来。 楚维维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可他却没法同她一样笑,或许是因为自伤身世? 可是想起林若初,他却觉得脑海里有些模糊,她的面容飘飘荡荡的,不真切,说是心疼,其实更像是怅然。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抑郁,只盯着面前的蜡烛,直到烛芯没了燃料供应,小小火苗一点点的微弱,最后熄灭,一切沉入夜色之中。 次日楚维维一早就起来去自助餐厅吃早餐,鸡汤米粉,各种小菜,其中一道醋拌海带丝很合她胃口,酸甜和咸味儿比例完美,很是清爽,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坐到了她对面,她一抬头,见到尹修文温和的面容。 “早。” 尹修文也致了早安,又端详了一下她的面容,微笑道:“脸色好多了,回去再养个一两天应该就痊愈了。” “嗯,谢谢你。” “维维,尝尝这个,挺别致的。”他把一个小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她一看,只见是一道面点,小小巧巧,塑造成荷花花苞模样,她夹起一个咬了一口,莲蓉清甜,口感细腻,十分好吃,她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好吃?”他见她满意,不由得面露微笑,说道,“这酒店的餐饮做得很好,看来是名不虚传。” 楚维维道:“是啊,菜品很新鲜,而且种类挺多的,刚才我都听别的客人说,这早饭必须得吃,再想睡觉,也要吃完了才去补眠。[.超多好看小说]可惜我的胃只有这么大,只能尝这么几样。” “呵呵,这就是吃自助的矛盾。我记得以前在大学的時候,和宿舍的朋友去吃自助之前都要饿两顿,然后在里面吃撑,所谓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有一次吃自助火锅,我们四个人从下午五点开始吃到晚上九点,最后老板受不了了,对我们说,同学,你们再吃我就要垮了,要不我每人送20,你们别家去吃?” “不至于?” “真的,可惜后来再没有当時的好胃口,也没有机会吃得老板叫苦了。” 楚维维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回忆,以前在美国留学,吃的东西是什么,你懂的。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因为吃不下那些东西,就自己去买菜做饭,后来那些洋鬼子都再也不吃本国菜了,每天来蹭,我彻底沦为煮饭婆。” “我听楚骁说过,你厨艺高超,比他还强。” “啊?他会这样说?怎么可能啊,他每次就算夸我,都会说‘不错,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尹修文忍不住笑:“是吗?楚骁的厨艺我没体验过,不过我爸和他去野外指导军演的時候,试过他的绝艺,据说是一流的。” “他,哼。” “维维这样不以为然,看来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我真希望有机会能试试。” 楚维维倏地脸上作烧,连忙挑起米粉堵住自己的嘴,心砰砰乱跳,恨不得立刻从他面前消失。 虽然打定主意和他多了解了解,可是莫名的,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秦风。”尹修文抬眼,便看到秦风在不远处挑选菜品。 秦风早就来了,看到两人谈得开心,想避开,却又没走,脑子有些空白。 “一起坐。” 秦风根本不想听他们言笑晏晏,抿了抿嘴,婉拒道:“不必了,你们慢聊,对了,早餐还满意吗?有意见可千万要说。” “再提意见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尹修文微笑,楚维维却攥紧了筷子,心想,他可真是识趣过头了,拼命的给他们制造机会。 尹修文也不坚持请秦风过来,转头看着楚维维道:“听说你没有开车,让手下来接你未免麻烦,要不我送你回去。” “也好,麻烦你了。” “对我不要这样客气。” 岑心悦领着一个小助理站在餐厅外,微笑着将调查问卷分发给用过餐的客人,让他们评价并提意见,楚维维和尹修文走了出来,也拿了问卷,岑心悦见两人一起,秀丽的眼中透出欣喜的意味,对楚维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楚维维心情顿時一团糟,和她又不熟,自己的私事管她屁事,做出这好朋友才该有的神情,她真是够厚脸皮的。 填完问卷,她找了个借口婉拒尹修文出去散步的意向,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又在稿纸上构思设计借以打发時间。 那几位官员也很快进了餐厅,秦风自然过去陪同,等他们用晚餐,一起走出去。 岑心悦在社交界好歹是一名媛,官员们对这些有背景的人都是略有所识的,自然不会怠慢,黄秘书道:“昨天下午的娱乐都是岑小姐安排的对?真是无微不至,后生可畏啊。” 见官员如此,秦风也不能太冷淡,略一颔首,微笑道:“继续努力。” “谢谢。”她含笑开口,美眸一转,说道,“秦总,听说你认识恒润医药的池总?” “他是我表哥的好友。” “听说他手上握有不少专家资源,我有个表姨得了重病,请了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你下周正好要和他商谈疗养院合作的事项,能顺便引见下吗?”岑心悦一脸担忧的模样,眼中隐隐有水光,颇为楚楚动人。 “岑小姐很有孝心啊。” “这样看重家人,是个好孩子,小秦啊,要不就准她一天假,让她见见池铭。” 秦风心底发冷,岑家也算是有门路的人,自己去找池铭即可,岑心悦此举不过是想借机同他接近罢了。可是她打了亲情牌,他不能当众驳她面子,这样等于和她的家族撕破脸,太不谨慎,便只能微笑应下。 周市长中午还有个应酬,一行人在茶厅坐了一会儿,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市区,尹修文先去楚维维房间门口,等她收拾好,一起下了楼。楚维维同众官员问了好,他们见尹修文和她一起,只觉赏心悦目,虽然不至于当众开玩笑,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足够让楚维维全身紧绷了。 尹修文伸手想去接她手上的东西,秦风忽的开口:“维维,我这段時间安排很多,都抽不出時间,但是关于青石古镇旅游的开发计划必须得和你再谈谈,要不坐我的车,路上就谈了。”他顿了顿,道,“占用你休息時间,不好意思。” 楚维维睫毛一动,对尹修文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啊,得谈正事。” “没关系,有空给我打电话,多联系。” 秦风替楚维维拉开车门,等她坐好,自己才绕过去坐到驾驶座。楚维维侧过脸看着外面葱郁的树木,说道:“有你这样的大客户,周末都不得轻松。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总是忙碌,在做什么呢?” 秦风道:“我公司的事情很多,除此之外……陆维钧那边还有点事,有神秘人士在他背后捣乱,我得帮帮他。” 楚维维眉毛一动:“你和他……关系貌似一直很淡,怎么还这样倾力帮忙呢?” “表现得面和心不合的,可以麻痹那个人,再说,我在景天也有不少股份。对了,这事你别在外面说。” “你当我傻子么。好了,古镇的事有什么新变故?” 秦风愣了下,其实事情并不是很要紧,他很快说完,楚维维瞪他:“就这点儿破事,你就把我叫上?” “怎么,你很想和尹修文坐一辆车?” 楚维维侧过脸不看他:“谁想了。” “昨天晚上,那个谁不是说……” “打住打住,大男人八卦个什么劲儿。男人么,不能上赶着啦,先让他觉得我神神秘秘的总是见不着,说不定有好处。”她说得有些乱,很别扭,秦风听出她言语之外的局促,知道她其实对尹修文还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扬。 尹修文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很想多约楚维维,却也不能耽搁正事,偶尔有空時,楚维维却出差去了,一个月竟然没有机会见面,只能打电话同她保持着联系。楚维维却觉得舒了口气,在她适应之前,享受他太多的殷勤,总让她心里愧疚。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维钧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林若初意外怀上孩子,众人又是喜又是忧,只担心冉墨会阻挠此事。楚维维時常去陪她聊天,让她宽心。林若初被陆维钧娇宠着,眉梢眼角都是甜蜜,楚维维不由得开始遐想她曾经在秦风身边時的情形,他那么爱她,为了她甚至不惜和陆家闹翻,那時他一定也是对她娇宠无比。 楚维维的新房早就装修妥当,新家具也已经置好,敞着差不多半年,甲醛之类的有害物质基本散尽。她让家政公司过来仔细清扫了一番,便给楚骁打电话:“哥,来帮我搬搬家。” 楚骁道:“哟,乔迁新居了?不过今儿我实在没法子来,我接到临時任务,具体在哪儿你别问,国家`机密,诶,不是有尹公子么?那天陪的人吃饭才见到过他,他提到你,虽然端着,可看那表情,哥就明白……” 楚维维打断:“好啦,不许八卦了,他是个大忙人,再说他也未必在a市,说不定出差了。我就自己辛苦点,多搬两趟。”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手指在触摸屏上轻轻滑动,通信录上的人名如水一般往下滑,可是信得过的朋友大多不在身边,林若初由于被李汾绑架过,受了大惊吓,胎像不大稳,陆维钧時時守在她身边,不好意思让人家来当壮丁,至于秦风……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钟,把手机锁上放进包里,自己在家里把重要物品一样样打包,搬到楼下的车里,一路往市中心的新家开过去。 她买的公寓地段极佳,和她工作室的新址十分近,面前正对着一个大公园,景色极美。公寓很大,露台做成一个个空中小花园,还有泳池,极尽奢华。晚上倚在泳池里,直接可以看到万家灯火,一想就令人心悦,她看中这房子,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景致。 车开到半路,秦风打来电话:“维维,有空吗?去拉斯维加斯的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现在来给你送机票和相关资料,顺便一起吃个饭。” 楚维维道:“谢谢你啊,可是我正搬家呢,明天我让秘书来你这里拿,好不好?”t7sh。 “搬家?请了搬家公司?” “不是,不需要动家具,只是把衣服和日常用品之类的打包过来。” “你那小跑车能装什么东西,要跑多少趟?我来帮你。”秦风不由她拒绝,说完就挂了电话。楚维维看着手机屏幕怔了怔,把车开到新家楼下,上去放了东西,便匆匆的开车回去。 秦风果然已经在她旧公寓楼下等着了,银色的捷豹沐浴在橙红的夕阳之下,仿佛一颗巨大的宝石,而这车旁边停着尹修文的车,两个男人正站在一起聊天,看似融洽,可是气氛却有些紧绷。 楚维维见到尹修文,很吃惊,讷讷道:“你,你怎么来了?” 尹修文微微一笑:“楚骁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多谢你体谅,可我今天正好没出差,刚刚才想约你,既然你需要劳动力,我自然得来。” 秦风缓缓走过来,将一个小包裹递给她:“这是所需资料,下周一出发,到時候我来接你。好了,上楼,帮你搬家。” 楚维维家里早就准备好了打包用的箱子,秦风在客厅,将她的那些挂件细心的收好,楚维维进了卧室拿衣服,尹修文帮她装书,温雅的面容绷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刚才秦风说了,你要和他一起去拉斯维加斯?” -------- 拉斯维加斯,欲`望之城,也是各大黑帮盘踞的地方~~~ 要看霸气黑老大秦风的,等下一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0) 楚维维把垂在耳边的头发往后撩了下,说道:“是的,酒店业的盛会,有著名设计师会去,我希望能同他们交谈一下,如果能交朋友的话,那就最好了。” “原来是这样。”尹修文声音很平静,可是目光里含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让她觉得皮肤被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灼烫。 她把衣服一件件的叠好,封好箱子。尹修文过来帮她搬起箱子,在她旁边说道:“维维,我是认真的,尘埃落定之前,即使有强劲对手,我也会坚持。” 楚维维在原地站了两秒,看着他:“可是现在,我还……” “我知道,才认识不久,而且因为各种原因交往得少,你不是那种青春萌动的女孩子,也不轻浮,有些顾虑是正常的。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男人连心仪的女人都不敢追,那根本不是男人。” 楚维维心剧烈一跳,自己也不知道胸腔里充斥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耳中嗡嗡响,血液在血管飞速窜动,脸颊烧得厉害,过了一会儿,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被你这样优秀的男人追求,是一种极大的恭维,可是……可是我不喜欢白白享受你的好却不回报,可这种事情,我现在根本不能确定,能不能给你想要的回报,怕你会太辛苦。” 尹修文微笑:“我不怕辛苦,因为你值得。” 说罢他抬起箱子,径直往外走,经过秦风身边的時候,步子微微一顿,又大步离开,下楼把箱子放进后备箱。 秦风耳力一向好,楚维维卧室门并没有关,虽然压低了声音,两人的对话依然清晰的传入他耳中,他皱起眉头,心想这家伙太猴急,有第三人在场就急急忙忙表白,可是再一想,这又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管得着别人的表达方式么? 楚维维的衣物书籍不少,加上心爱的摆设之类的,足足塞满了三辆车,末了她舒口气,站在楼下最后一次看着自己住过的公寓,恍惚中想起第一次请陆桓之前来的時候,她给他做饭,满心都是甜蜜。 可是最后发觉自己不过是被那个男人利用了个彻底,失恋也罢了,爱上一个不值得自己看一眼的家伙,这是最大的悲哀,所以这房子她不想再住了。 到了新家,暮色已经缓缓降下,公寓一大面墙都是特种玻璃,视野很广,城市中心的繁华被尽收眼底,楼下不远处公园的大型人工湖里有闪着灯的画舫游过,拖出长长的光条。尹修文不由得赞道:“这地方的确不错,地段好,很方便。” 秦风帮着把书本从箱子里拿出来,问道:“你不是不喜欢一个人住太大的房子吗?” 楚维维闻言眼皮动了动,淡淡道:“看到林妹妹的狗好玩,我打算也养两只,可以前那房子不够它跑的。” 尹修文道:“养狗?养狗的话,买别墅,有院子岂不是更好?” 楚维维道:“现在市区内的别墅有钱也买不到,都是在a市根基深厚的人十多二十年前买下的,市区外的别墅,又太远了。这露台那么大,足够弄个小花园了。”说罢,她看着满房间的箱子,挑了下眉毛,说道:“谢谢你们帮我,家里太乱了,我们出去吃,我请客。” 夏日炎热,三人去了附近一家素菜馆吃饭,玫瑰双耳,南瓜盅,百合素鱼片,椰汁芦荟条,都是清爽宜人的菜式,饭后两个男人同時拿出钱包,未及说话,老板就笑吟吟的出来说免单。原来楚维维给杂志写稿的時候推荐过她的小店,本来难以维持的餐馆顿時吸引众多客人,规模扩大了数倍,因此老板十分感谢她。 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楚维维安排好了公司的事,又准备着去拉斯维加斯的行李,临行之前的傍晚她正在检查护照和证件,手机响了,是尹修文打来的。 “维维,你在家?我看灯亮着的,能下楼一趟吗?有东西给你。” 楚维维生怕是什么贵重物品,正在想措辞,尹修文道:“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下楼到了小区门口。 尹修文站在一辆挂着牌照的a6之前,旁边便是一个大喷泉,水珠如玉屑飞溅开来,落在池中,水雾蒙蒙一片,荡漾的池水反射着夕阳的光,映在他的淡色衬衣上,仿佛有一丝一丝赤金线在上面游动,楚维维走到他面前,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光影效果很好呢,我觉得做设计的時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维维,别那么敬业,看到我就只想到工作,挺打击人的。”尹修文温雅一笑,把手里一个盒子递给她,她接过来打开,里面有很大的磨砂瓶子,装着淡黄色霜。 “我一亲戚是开日化厂的,新研发一款保湿产品,还没在市面推广,但是已经分派给干燥地区驻外人员试用,效果很好,也没不良反应,我想,拉斯维加斯是沙漠气候,或许你用得着。” 楚维维心顿時一暖,尹修文继续道:“全身都能用的,你去得不久,想来应该够了。好了,我还得去接待外宾,等你回来了约你。” 楚维维点点头,他对她一笑,眼中盛着夕阳的光,温暖璀璨,让人不由得呼吸一顿。 她回到家中,摩挲着瓶子,感念着他的细心。她轻轻沾了一点霜在手背抹匀,清凉滋润,的确是好东西,于是果断把自己预备的保湿用品从行李里清出来换成这个。正拿着单子一项项核对行李,门铃被按响,她匆匆跑过去开门,秦风站在外面,手里也拿着一个大盒子。 “送我的?”她眨眨眼,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秦风一笑:“去拉斯维加斯那个活色生香的地方,一定要精心准备,才不会被城市压住你自己的光彩。” “什么东西?”她把盒子抱到沙发上,拆开一看,是一件红色的衣服,她小心翼翼取出来抖开,不由得轻轻惊叹,这是一条款式简洁的鱼尾长裙,上面用黑色水晶点缀出一只巨大的凤凰,凤凰的长尾直接拖到裙尾,精致生动,仿佛随時会破空飞走。 “喜欢?” “可是,无功不受禄,这衣服……” “和我客气什么?再说你给我出了那么多精彩设计,送件漂亮衣服也是应该的。” 楚维维抿了抿嘴,又很快笑了,只是微微垂着眼,仿佛正在细看衣衫细节,长长睫毛挡住了她眼中情绪。 “是啊,大客户的回礼。今天我财运不错,都送我东西呢。” “还有谁送你东西了?” 她把衣服细心收进行李箱,含笑道:“尹修文啊,他给的保湿霜真的非常好,市面上买不到的。” “他……很细致。” 楚维维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渐浓重的暮色,说道:“時候不早了,你在我家不大好,早点回去休息,明儿我等你接我。谢谢你的衣服。” 他不由得愣了下,这是逐客令? 可是天黑了,他的确不适合呆在单身女子的寓所。 他眼神暗了暗,起身道:“我疏忽了。再见。” 次日上飞机的時候,楚维维眼睛有些肿,问她,她只说没睡好,上了飞机便让空姐送来毯子,一路睡了过去,落地的時候,正是内华达州的清晨,一轮红日在沙漠地平线喷薄而出,天际的空气仿佛在蒸腾,将红光折射开来,一片璀璨。 楚维维眯了眯眼,吸了一口干燥的空气,机场便已经有了一种纸醉金迷的意味,空气里仿佛跳动着让人不安分的因子,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她轻轻念着机场出站口的标牌:“wele?tos?vegas。” 秦风在飞机上总觉得心神不宁,身边静静安睡的女人总让他想凭空多出读心术这一特异功能,好看看她那颗小心脏里藏着什么东西,让她这段時间对自己的态度奇奇怪怪。 于是他并未入眠,精神显得有些萎顿,楚维维扭头看着他,摊摊手:“啊哦,你傻的,飞机上不睡觉干什么呢,这下你还要倒時差。” “去宾馆睡几个小時就好,中午起来,反正晚上估计会熬夜。” “晚上,去赌吗?” 秦风似笑非笑:“这就不了。” “你怕把家底输了?” 秦风把手抬到眼前,慢慢道:“忘记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楚维维忽的想起他的黑道出身,眼睛睁大。 他继续:“庄家那些幌子我都清楚,不可能输,不过赢多了,很可能会被跟踪,然后……砰。”他指了指自己太阳血。 楚维维一颤。 “赌场我不去,或许会遇上熟人,再牵扯会很麻烦,毕竟这是美国,咱家势力伸不到这儿来。不过你可以去玩玩,但是得注意安全,别被人搭讪走了。” 楚维维连忙摇头:“才不,我赌运最差了,刚才在机场老虎机玩了两把就输了20美刀。” “小气。” “还不如花钱去吃,到時候你看我小气不小气。” 她被他挑起淡淡怒火,言辞也随意许多,他觉得那个没有心事轻轻松松的楚维维又回来了,心情大好,连觉也不想睡了,说道:“去酒店放了行李,然后咱们去胡佛水坝玩玩?” “别,你眼睛都发红,还是去睡,我自己去城里逛逛。”她微微一笑,直接婉拒。 秦风看了看公路外只有稀疏仙人掌的黄沙,忽的心烦起来,淡淡道:“好的。”t7sh。 主办方是几家酒店巨头,富可敌国,自然给所有参会者极致奢华的享受。住处安排在拉斯维加斯大道和热带路交汇处的米高梅大酒店,只不过给秦风和楚维维安排在了同一个套房。两人进去的時候微微一怔,都觉得尴尬,不过此時是旺季,也没法调换房间,还好套房有两间卧室,各自有卫浴设施,注意一点也不会出现什么乌龙。楚维维去洗了澡,想了想刚才一路过来時体验过的干燥空气,便仔细的在全身均匀涂上尹修文赠送的保湿霜,换上轻薄的连衣裙走出房间。 秦风还没睡,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威士忌,听到开门声抬眼一看,顿觉惊艳。她身着真丝吊带长裙,软软垂坠下来,直至脚踝,天空蓝的底色,仿佛外面万里无云的晴空,纤美的足上套着土黄色软皮凉鞋,衬得她皮肤莹白如玉,脚腕数个银质铃铛被丝线串在一起,走动時轻轻的响。她看了看他面前的杯子:“睡前酒?早点去睡,晚上你说要通宵,有安排?” “一起去看show?” “好的,我出去了。” 楚维维一路走走停停,收获惊艳目光无数。到了中午,她回到酒店自助餐厅,给秦风打了电话,叫他下来一起吃午饭。 豪华酒店的料理极尽丰富,琳琅满目的美食让她眼里盛满笑意,明艳照人,自然有不少人想借机搭讪,她正往餐盘里选着海鲜,身边一个男人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开口:“hi,美丽的小姐,你一个人吗?” 她抬起头刚想随意应付两句把那人打发了,一看来者,不由一怔,然后心里漫出欢喜来:“zelensky先生?” 那人抬抬眉毛:“你认识我?” 楚维维含笑点头:“嗯,我是学设计的,建筑环境相关,也做室内设计,你是最好的设计师,久仰大名了。见到你很荣幸。” zelensky微微躬身,以一种极为绅士的姿态低头道:“能被你这样漂亮的小姐认识,我更觉得荣幸。” 秦风到了餐厅,亚洲人不多,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到楚维维身上,又迅速移到和她交谈的男人身上。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雅皮士打扮的金发男子,有着斯拉夫人种特有的立体五官轮廓,英俊迷人。他缓缓走过去,楚维维看到他,连忙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phoenix。这是igor?zelensky,著名设计师。” 两人互相致意,简略交谈了几句,端着餐盘在桌前就坐,边吃边聊。楚维维遇到偶像,自然十分高兴,抓紧時间同他交流设计理念,他也一直耐心解答,笑容迷人,秦风插不进话,沉默的吃着东西。 自人上个。“vivian,感觉你是那种非常乖的女孩儿,很少去夜店?” 楚维维不解,答道:“是很少去,毕竟工作忙,也不太喜欢长時间处于喧闹的环境。” zelensky一笑:“去那里未必非要买醉或者看表演,那是一种独特的文化,自然室内设计也会独具一格,将其中某些精髓抽取出来用于别的方面,会异常出彩,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我的好几个朋友,都是有意思的人——”他说着,报了几个名字,楚维维一听,都是这几年在本行业叱咤风云的人物,目光不由得专注起来,他继续道,“我们几个有个小聚会,也会带几个别的朋友,大家一起认识认识,怎样?你很有天赋,东方的理念,我们也非常想了解一下。” 他眼神诚恳,笑容温暖,楚维维本来对设计十分热爱,听说有这么多优秀人物济济一堂,自然心动不已,眼角余光扫过秦风,却又犯难了,答应了他今晚去看show的,可是…… zelensky一笑:“phoenix先生一起来,好吗?” 秦风见楚维维眼里满是期待,像个等待糖果的孩子,心一软,说道:“好的,我陪她来。” 夜里的拉斯维加斯彻底脱去白日里阳光明媚的外衣,露出妖娆的本体,无处不在的霓虹,眼中充满贪婪的赌客,穿着撩人的女郎,刺激得人一颗心蠢蠢欲动,各大赌场为了吸引赌客,门口大多数有各式各样的show,喷泉,火焰,舞蹈,一片灿烂。秦风和楚维维一起去了zelensky约见的酒,走进包厢,各式酒瓶嵌在墙体里,外面灯光打进来,光彩流动,让人惊叹,zelensky上前迎接,挑眉笑道:“怎样,有了灵感吗?” 楚维维点头。 包厢很大,颓废的jazz流淌在空气中,混着酒香和雪茄气息,无比迷离,沙发随意搁置,将房间分成几个区域,zelensky拍拍手,将坐在各处的人叫来,把两人介绍给了众人,楚维维凝目细看,视线落到一个美艳女人身上,不由得一怔,这不正是好莱坞风头最猛的新秀,明年奥斯卡的强劲争夺者julie吗? 秦风也觉意外,微笑道:“我看过你的电影,你很迷人。” julie嫣然一笑,风华绝代,碧色眸子仿佛一汪水,時光似乎因她静止,她柔柔道:“phoenix先生真是个优雅的东方男子,本来igor叫我来,我还迟疑,毕竟一群设计师说话,我不大懂,可是现在才知道不来会后悔。” “嘿julie,你对phoenix这样恭维,不怕我们吃醋?”一众人大笑,又对楚维维说,“让这对影星影迷好好聊聊,咱们去说点专业的。” 楚维维见那julie和秦风站得极近,秦风一低头,嘴唇差不多能碰到她额头,而他依然唇角含笑没有露出反感之意,心一冷,直接跟着zelensky一起走到了桌前,julie和另外两个人和秦风一起坐在房间另一边,他正好背对她。 几个设计师的确有着一流的构想,楚维维顿時觉得自己进入一片从未见过的天地,认认真真听着,见他们也不摆大设计师的架子,十分友好,虽然在夜店却举止得体,便渐渐放松了戒备,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说了约莫两个小時,话题渐渐跑远,在场众人喝得高兴了,一个男人目光缓缓瞄过楚维维:“大家玩个游戏怎样?” “什么游戏?” 他拿出一副扑克,微笑道:“最简单的玩法,21点。” 四周一片嘘声:“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的是——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任何事。” “任何事?” “当然。”那人补充,“如果庄家赢,点数最小的散户得听从命令,若庄家输了,所有散户一起出个主意让他照办。” 楚维维听了,说道:“我还是算了。” zelensky坐到她旁边,微微一笑:“别担心,vivian,大家都是正经人,不会玩太过火的,顶多让他跑出包厢大叫“我是蠢货”。” 楚维维见他保证,放下了心,扑克牌被放在了中间,抽牌定庄家,zelensky抽到了joker,坐了庄,游戏开始。 这种牌戏很简单,jqk算10点,a-10分别是1-10点,庄家给每人发两张牌,计算点数,再根据点数选择是否继续要牌,当所有的散户都表示不再要牌之后,轮到庄家选择是否要牌,做出选择之后,所有的玩家一起亮牌,在小于或等于21点的前提下,比点数大小决定输赢,若是超过21点,点数清零。 庄家点数最大,即通吃散户,反之通赔,如果庄家与散户点数相同,庄家赢;如果散户与庄家均为冒牌(大于21点)庄家赢。 第一把,zelensky赢了,他点了那个男设计师,指了指桌上的橘子皮,对方苦着脸吃了下去,下一把,又是他赢,输家足足吃了十多块用于冰镇威士忌的冰,第三把他输了,众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铁皮桶扣在他头上,当当当的敲了好几下,拿下桶之后,他愣怔了许久才回过神,耳中嗡嗡直叫。众人都很照顾她,没让她为难过,只让她喝一口酒,她被那些稀奇古怪的整蛊法子逗得直笑,再后来一次zelensky又输了,众人扒了他上衣,拿笔在他肚子上化了鼻子眼睛,叫他出去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他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楚维维,眯了眯眼:“我出丑,你那么开心,下次得轮到你遭殃了。” 楚维维睁大眼:“是吗?下一把肯定是你输。” zelensky微笑不言,开始发牌。 她果然输了,一行人顿時静了下来,她正觉得汗毛直竖,不由得扭头去看坐在包厢另一边的秦风,可是他不见了,julie也不见了。 她用力一咬唇,攥紧了手指。 zelensky见她脸色变得发白,眯了眯眼,对众人使了个眼神,忽的笑了:“你在想什么?还是喝酒。” 她舒了口气,伸手去拿杯子,zelensky却按住了她的手,她顿時一惊,可他只是阻止她拿杯子而已,抢先一步拿过她的酒杯,又要来五个柠檬,榨了汁混在酒里,挑眉笑道:“喝。” 她顿時心里一松,又怪自己多心把他想成了登徒子,柠檬汁入口极酸,她忽的想起秦风来,他和julie干什么去了? 孤男寡女,又能干什么? 浓浓酸味刺激得她眼泪一下就往下落,众人以为她是被酸的,哈哈大笑,zelensky连忙给她倒了甜酒缓一缓,然后开始下一轮发牌,她自始自终没有得到过为难,也放了心,无心玩牌,输了好几次,也喝了不少酒,渐渐的身子发软,眼波朦胧。 zelensky坐得更近了一些,轻轻一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传入鼻端,让他口干舌燥。东方人的皮肤本来就细滑柔软,不像西方女人一般粗糙多毛,况且楚维维身材凹凸有致,不似一般东方女人那样扁平。他心跳加速,已然耐不住,对其他人递了眼神,众人会意,这一轮牌发完,楚维维输了。 她扭头看着zelensky,他松开一颗扣子,笑容中多了一丝暧昧,她虽然喝醉了,却并没有糊涂透,顿觉不妙,想起身,可他迅速伸手按住她肩膀:“vivian,小宝贝,别忘了刚才约定的是,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任何事,我想,咱们去床上交流交流设计理念如何?” “不?我走了?”她用力咬了下唇,锐利的痛伴着血腥味传来,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原来他们方才的优雅礼貌和刻意照顾只是为了麻痹她而已,甚至julie也是他们安排好拿来勾走秦风的工具。 她没空多想,手撑着沙发想站起来,却被zelensky直接抓住手腕扯进怀里,她大惊,直接手臂一屈,手肘撞向他肚子,膝盖也狠命一顶,他吃痛松手,可是她来不及跑,一个东西猛击在她颈后,她顿時一晕,身子软软落在地上。 “宝贝儿还会中国功夫,有意思……”zelensky缓过气,走到她面前蹲下,托起她下巴,正想继续说话,忽的门被撞开,秦风走进来,冷冷道:“撒手。” 一个人迅速过去挥手就打,他眯了眯眼,侧身避过,用力打在那人肋下,手伸进他怀里一探,摸出枪,咔咔两声子弹上膛,顶着那人太阳血,在场还有人带了枪,可是见朋友的命在他手上,只摸出枪做出样子而已,不敢轻举妄动。 “把vivian交给我,我就把你们朋友送回来,很公平。”秦风表情并不狰狞,一如既往的唇角上扬,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包厢里的光五颜六色,映在他漆黑的眸中,却只有那一抹红格外耀眼,仿佛血光。 冷气吹在身上,带来幽幽凉意,众人都一动不动,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zelensky惊讶尤甚。 他和秦风交谈不多,感觉这人脾气不错,待人有礼,典型的东方绅士,连笑容都仿佛带着阳光的气息,可是现在的秦风虽然一样带着淡淡笑意,眼眸却黑得仿佛是地狱最深处的无底洞。 “我時差还没倒过来,有些发晕,手滑不小心扣了扳机就不妙了,大家不要浪费時间,ok?” zelensky眯了眯眼,冷冷一笑:“phoenix先生这一手真是出乎意料的帅气,可是这酒老板是我朋友。你刚才若是关了门也罢,现在外面的人都看见了,你能全身而退?” 秦风挑了下眉,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侧了侧身,眼角余光一扫,果然见到一个描着烟熏妆的妖气男子戴着几个持枪壮汉走来。 zelensky微笑:“你一个,我们十几个,你会成为枪靶子的。” -------------- 明天见,秦风脱掉温润如玉的外皮是啥样呢,拭目以待。 希望大家不要觉得他霸气过头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1) 秦风收回目光,背抵着墙,枪口往人质太阳血用力按了按,对着那个妖冶男人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放他,你就把我给崩了?” 就我起来。妖冶男燃起一支细细的雪茄,涂得血红的嘴唇吐出一缕烟雾,对身后数位彪形大汉抬了抬下巴:“这位客人从东方古国远道而来,咱们总得致个欢迎?” 彪形大汉纷纷抬起枪,子弹上膛,枪口却偏了偏,砰砰几声响,秦风旁边挂着的一幅美人图顿時多了几个窟窿,在墙上晃了晃,咚一声落在地上,玻璃罩层稀里哗啦跌了个粉碎,有几片掉到楚维维手边。 她被这声音惊得清醒了一些,方才半昏迷状态時模模糊糊听到的对话结合在一起,不由得全身凉透,秦风被打死了? 她微微抬眸,只见他把那个设计师提在自己面前,枪口已经从太阳血滑到他背后,抵在心脏位置,设计师挡住了他的所有要害,他只露出半张脸,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漆黑眸中映着镭射灯的七彩光华,亮得惊人。 妖冶男怔了怔,旋即由衷赞道:“很好,看不出来小白脸儿竟然是个硬汉,枪子儿在耳朵边上跑过去,还能面不改色?” 秦风不说话,只眯了眯眼,他没拿枪的那只手把设计师的两只手腕攥在一起,手指渐渐收紧,那人痛得大叫,其余人都不由得觉得一股寒气从足底透了上来。 “vivian给我,出去之后我就放了这小子,别忘了,你们是做设计的,这双手有多重要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再用点力气,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拿笔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声音平静得就像在林荫道上漫步的闲人,仿佛面前数支枪都是小娃娃的塑料玩具。 “你是谁?”妖冶男脸色渐渐变了,发白的脸色衬得他的红唇益发如血,仿佛啃了人的丧尸。t7sh。 这男人遇到这种情形依然镇定自若,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公司老总。 秦风漠漠道:“我在道上的時候你们这些小喽啰连知道我名字的份儿也没有,我只和你们最敬畏的人联系,他们用美酒佳人欢迎我,而不是黑洞洞的枪口。” “你说谎?” 秦风笑了,正好镭射灯的颜色转红,他双眸映着光,殷红如血,仿佛最危险的兽,配着他温雅俊美的面容,很突兀,却碰撞出激烈的美。 “刚才美丽的julie小姐亲耳听见我给pacino先生打电话。” 一行人顿時噤声,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良久,zelensky颤声问:“什么pacino?” 秦风仿佛听到一个极好听的笑话:“自然是最受人尊敬的那位pacino。” “不可能,怎么会……” 秦风挑了下眉:“不信?” “哈哈,是不是谁稍微打听点小道消息,都可以假借教父的名头来吓人?” “可你们谁敢动我呢?你们也怕出事,对不对?”秦风目光扫过那一排枪口,见那一片黑开始发颤,唇角微微一扬,露出讽刺的神情。 “要不我们打个赌,刚才你们玩牌是不是?21点?zelensky先生赢了vivian,可是她醉了,未免能清醒的和你赌牌,这输赢不算数,我来替她玩,直到pacino先生到这里,到時候如果我赢得多,那么你们乖乖的让我们走,我可以向pacino先生说几句好话。” “可笑,谁知道你要拖多久?” 方才酒客人众多,自然看到妖冶男带着一群彪形大汉持枪过来,虽然黑道和警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至于立刻过来逮捕人,但是过一段時间定然出警,否则对公众就不好交代了。 “那么,十局,怎样?都是男子汉,不要畏缩,既然敢玩枪,为何不敢坐下来以一种优雅许多的方式定输赢?拉斯维加斯可是赌城,各位不敢赌?” 妖冶男胸膛起伏着,虽然酒冷气很足,可他的丝质衬衣已经洇出了汗。 秦风微眯眼,声音仿佛一根细绳,牵着人的神智跟他走:“我真的会在pacino先生面前解释的。再说,这种赌大家并不损失什么不是,我赢了,也只带走vivian。” “你输了呢?” 秦风朗声笑道:“输?我的字典里有这个字吗?也罢,到時候,随便你们给我几粒枪子儿,但是vivian,你们不能碰。” 楚维维头疼欲裂,强撑着,积蓄起所有的力气,声音微弱:“秦风,你别这样,你快走,报警。” 那些人听不懂中文,只思忖着秦风的话,片刻,妖冶男点点头,秦风走过来把楚维维一把抱起,坐在沙发上,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低低道:“你太天真了,安安静静养神,等我收拾他们就是。” 刚才那群人给她倒酒的時候做了点手脚,每次少少撒一点药粉,昏暗灯光之下她也感觉不出来,可积累那么多杯,药姓发作之后,足够让她骨软筋酥,她连坐起来都困难,秦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膝上,面对着自己,低声道:“你别看他们,脏眼睛。” 他身体微微前倾,小腹自然的贴在她脸上,隔着薄薄的细棉布,她感觉到他身体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还有他身上自然的气息,这气息里夹杂着一股妖艳的香水味,想必是刚才julie用的款。她心下一酸,那女人一定抱了他,那样一个绝色美人,和他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优雅随意,却带着一种隐而不发的攻击姓:“为了公平,zelensky先生你洗牌如何?不过,抽牌由我先来。” zelensky没说话,但是很快他伸手,熟练的洗牌,过了半分钟,啪一声,一叠子扑克被拍在桌面上。 秦风把手伸到眼前,目光缓缓扫过修长的手指,又缓缓移到牌上,从中随便抽了一张,直接翻开在桌面上,joker。 “我坐庄。” 众人对视一眼,身上瞬间冒出冷汗,从他的姿势一看,便知道他这并不是运气,面前优雅安静的男人,足够在拉斯维加斯任何一家巨型赌场做大庄家。 秦风把扑克收在手中,在桌面轻轻一磕,手指一动,开始洗牌,扑克在指尖翻飞,优美至极,很快,牌被洗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他摊开的掌心,他也不再炫技,随便夹起两张牌一个人一个人的发过去,扑克正好落在每个人面前,不差一分。 他根本不看自己的牌,只温温看着众人笑:“谁要牌?”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陆续开口,说要或不要,秦风等他们说完,自己摸了张牌,淡淡道:“开牌。” 一众人纷纷亮出自己的牌,zelensky看着自己手上的牌,20点,是所有人中点数最高的,心跳极快,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别告诉我你刚好21点。” 秦风轻轻一笑:“当然没那么好的运气。”他说完,翻开牌,一张9,一张k,一张a,也是恰恰20点。 “因为我是庄家,所以这一局我赢了。”秦风把用作标记的红色筹码拿了一块过来,说道,“下一局。” “等等,我怀疑你对牌做了手脚。” 秦风眯了眯眼:“是吗?行,这一局让你洗牌,不过,如果还是我赢,zelensky先生,我要你一根手指。当然,为了公平,我输了,也切一根。” 楚维维顿時一颤,一只温暖的手忽的伸过来,轻轻按在她脑后,传来安抚的温度,她被按得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脸颊紧贴他小腹,隔着布料,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腹肌的轮廓,脸颊烧得如同火炭,心也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vivian是干干净净的女人,麻烦你拿个耳塞进来,还有眼罩,我不想她接触到这些东西。” 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她耳朵被塞住,眼前也一片黑,触觉和嗅觉益发强烈,她在脑海里拼命想着他那双手,修长,有力,轮廓极为优美,是一双艺术品一般的手,不行,他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她颤得厉害,又怕惊了他,拼命咬着唇,每一秒都是煎熬,过了两分钟,她觉得自己心脏已经跳得没了力气,鼻端充斥的他的气息之中忽的传来一股血腥味,她忍不住低低叫出来,抬起虚软的手臂,想去抓他的手,手腕很快被握住,她静了静,两只手放入她颤抖的掌心,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的摸,直到第十根手指摸完,她还是不放开,手掌挪到他手腕之上,缓缓往上攀行,直到确定这手是长在秦风臂膀上才放下心,身子一软,大口喘息着,用力抱住他的腰,竭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秦风,你一定要没事。” 她听不到声音,只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贴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扶着坐了起来,她赶紧伸手扯掉耳塞和眼罩,一睁眼,目光正落在秦风衬衣的铂金扣子上,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说的带着外国口音的英语:“你们忘记了?即使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拿我的名字来当幌子。” 秦风声音温温润润:“rardo叔叔,刚才我答应了的,会留下他们的命,他们的家人或许根本不知道他们干这些事,也请不要牵扯进来。”说罢,他手按在楚维维脑后,阻止她回头,低低道,“听话,别看。” 楚维维闭眼揣测一番,安安静静的把目光停驻在他颈部,他扣子解了两颗,露出一小片肌肤,微微发亮,显然是出了汗,异常性感。 她不回头不是因为怕,只是不想让可能过于冲击的画面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回忆。 pacino教父道:“phoenix,太过心慈手软不是好事。” “我现在过惯了安静的生活,没事不想见血,再说,男人得信守承诺。” 老人轻轻笑,过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这姑娘,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来找我这糟老头,她是谁?” “我朋友。” 老人也不多说,淡淡道:“对清清白白的姑娘见色起意,犯了忌讳,本该严惩,不过你既然有承诺,我也不会让他们太痛苦。你带着这位姑娘走,她没有哭,可肯定吓坏了,好好安慰下。再见,好好生活。” 秦风道:“好,谢谢您,再见。” 楚维维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她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看到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头,长相慈蔼,坐在轮椅上,就像最寻常的市民。 这就是那个让这些彪形大汉闻名丧胆的pacino教父? 沙漠白天热,晚上却风大天寒,此時夜已深,风吹在脸上,又干又冷,楚维维轻轻一瑟缩,这才注意自己足上的凉鞋在方才的争执中掉了一只。 她抬头看着秦风,他已经收起冷魅的邪气,恢复了温文无害的模样。 他刚才利落的制住一个人,拿枪抵着那人的头,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击落他身边的画,可他做着这样惊险的事的同時,唇角却往上扬起,仿佛擦过耳边的不是子弹,而是春风一缕。 他面对那么多枪,镇定自若,微笑着谈条件,他漂亮的手把牌玩得出神入化,她虽然看不见,却知道这是不属于赌场电影的精彩。 不管是现在神情温柔的秦风,还是方才笑里藏刀的秦风,都那么让她安心,都美妙得难以形容,这样的人,让她怎么按住自己狂跳的心。 他的掌心托着她的背,让她靠得舒服一些,可是他手腕那串珠子也同样硌着她的皮肤。那个女人让他几乎舍弃一切,他可能放下吗? 她清楚,他的心其实很小很小,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他不把里面珍藏的人影放走,她即使拼了命也挤不进去。 感觉到她轻轻的颤抖,他低头看她,霓虹闪烁,人声喧哗,这样的繁华迷离了她的视线,恍惚中,他的眼神竟然温柔得几乎能化去一切坚硬之物。 “不怕了,不会有人来欺负你,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来打扰你,忘记今天的事,生活不会有一点异常。” “对不起……我不该来……” “我也疏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柔声道,“马上到酒店门口了,刚才rardo叔叔给了我药,你吃了就没事了。” “嗯。” 酒店金碧辉煌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晶光璀璨的大灯耀得她眼花,她怔怔看着来往的客人,打扮精致华贵却眉梢眼角都是风情的高级酒店小姐,神情静默的侍者,这样一路进了电梯,升上房间所在楼层,又进入房间,他轻轻的把她放在沙发上,在沙发扶手边垫上柔软的靠枕,又扶着她坐下来倚在上面,转身去拿电热水壶烧水。 她身子软得像是骨头被抽了,沙发柔软,身子陷在里面,让她有种随時会坠落的错觉。她侧过头,看着靠枕上精致的绣花,阿拉伯式的靠垫四角坠着长长的流苏,丝线里编着细细银线,在灯光下沙沙摆动,荡起一片银光。 秦风拿着一个玻璃杯过来,在里面倒了热水,加进冰块,调好了温度,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把里面褐色的药粉倒进去,拿勺子搅了搅,端到她面前:“估计不好喝,美食家,你忍一忍。” 她伸手拿杯子,可是手上实在没力气,药水在里面晃荡个不停,秦风无奈的笑笑,坐到她旁边,扶着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慢慢喝着。 这样的姿态很亲密,仿佛他正抱着她,她听见自己心跳砰砰的响,就像擂鼓一样。药水带着一股化学药剂味,难喝得令人发指,她不由得簇紧了眉头,喝得极慢,半杯之后她实在喝不下去了,胃里一片翻涌。 茶几上放着一叠子巧克力小方块,秦风伸手拈了一块递到她唇边:“好了,吃个这个缓一缓,药还是得喝,否则你软趴趴的就像……”他想了想,轻轻笑道,“糯米团子。” 她想瞪他,可是看到他的笑容,所有的脾气都像云雾遇到狂风一样,瞬间消散无踪,她乖乖的张嘴,把巧克力含入嘴里,慢慢的抿着,仿佛这是世上唯一的巧克力,化了吞下,就不会再有。 “瞧你这样子,就像个打碎了妈妈花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丫头。” “你总说我是小丫头……” “本来就是,还那么天真,那个俄罗斯人对你装腔作势一下,你就觉得他是好人了,show也不和我一起去看,要去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聚会。我都托人订过票了,今天nceburton的魔术,很难得。” “你……你懂得多,你为什么没发觉呢?” 秦风哑然,白天的zelensky隐藏得很好,夜店里灯光晦暗,他没有观察到那人的神情。 “我找你……你都和julie走了,你其实过得很享受不是,julie,亿万男人心中的女神,多少人想碰碰她的衣角都不行,她对你却那么殷勤……” 秦风分析不出为何走到远离楚维维的地方坐下的原因,若说纯粹是因为影迷,又似乎不完全是。 楚维维这样一提,他不由得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julie非常美,是白俄罗斯和英国的混血,一头红色长发,绿色眼眸如猫眼石一样颠倒众生,她和他聊了许久,似有若无的撩拨他,并不直白,这样朦朦胧胧反而更加风情万种,可他不为所动,后来她放弃了,找了些有趣又不费神的话题和他谈了好一阵,又抬手看表,对他嫣然一笑:“時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不过……”她看了看包厢门,门上嵌了无数酒瓶,将外面舞池里的客人折射得光怪陆离。 “我这样出去,万一被影迷认出来,怕会引起骚动,而且我和igor他们是好朋友,但是被狗仔看到了,谁知道会编出什么难听的新闻,所以,拜托你送我到酒外好吗?我司机在那儿等着的。”说完,她补充,“我从后门出去,很快的。” 这要求合情合理,他起身陪她出去,细心的走在她身侧,恰到好处挡住客人无意间投来的目光,她打开一扇小门,到了无人的走廊,走了几步停住,他未及开口,她柔软如蛇的身体便缠了上来,在她吻上自己之前他伸手挡在她下巴前:“julie,你喝多了。” julie还想继续纠缠,甚至大胆的伸手去他腿`间:“phoenix,跟我走,我保证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vivian小姐会被igor他们好好照顾的,你别担心。” 他忽的心一跳,用力攥住她手腕,目光发冷:“怎么照顾?到底怎么回事?” julie只巧笑嫣然的撩拨他,他没耐心再和她好好说话,低低说了pacino教父的名字,又冷冷道:“自己选你今后的路,继续当万人宠爱的大明星,或者受罚,沦为女昌妓。” 楚维维的话拉回他的思绪:“想julie入神了?” 秦风一边喂她喝完剩下的药水一边故意戏说道:“你这样一说,是挺可惜,我为了救你,好莱坞最美的明星献吻我都没来得及要。”见她喝干了药,他又给她塞了一块巧克力,继续道,“可惜,我的福利被你弄没了。” 楚维维心里又酸又苦:“你就对那个吻那么念念不忘?我……我赔你就是了?” 秦风还没回过神,她仰起头,直接吻上他的唇。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2) 楚维维的唇很柔软,由于喝了不少酒,极为温暖,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热源,炙烤在他唇上。(.无弹窗广告)他就像泼满油的干燥稻草堆,遇到个火苗就轰的燃了起来,血液在体内沸腾,滋滋作响,他本能的把她抱住,撬开她牙关找到她柔软的舌头轻轻啮咬,她才吃过巧克力,这个吻便带着巧克力暧昧浓郁的香气。 可是这点甜蜜顺着味蕾传到神经中枢,却倏地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猛然推开她,深深呼吸:“维维,不行,” 解药的药效还没完全生效,楚维维身体没什么力气,被他一推,根本稳不住,直接跌回沙发上。她的头撞上柔软的靠枕,羽绒在丝绸里簌簌轻响,可是他那声“不行”,让她觉得头晕目眩,仿佛自己撞的是大理石地砖。 秦风脸颊漫出情潮涌动的绯红,可是一双眼眸却黑沉沉的,就像他腕上的串珠。楚维维用尽全力攥紧手指,指甲狠狠掐着掌心,让疼痛激发自己身上少得可怜的力气,缓缓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天花板上的吊灯极尽豪华,无数水晶棱柱把光线折射得璀璨耀目,她眼里映着绚烂的光,仿佛两簇火苗在燃烧,她的皮肤被夏日阳光晒黑了一些,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酒精作用让潮红均匀的从皮肤深处透了出来,莹润生光,艳色逼人,秦风不由自主的别开视线,心跳加速,脑子一片混乱,他拼命的按住自己血液里的躁动,沉声道:“维维,你喝多了,去睡。” 楚维维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那些酒还不至于让我醉糊涂。” 秦风心一跳。 楚维维定定看着他,目光温柔的在他五官轮廓上滑过,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秦风,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试一试,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睛还是那样黑沉沉的,俊逸的面庞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线,她眼中璀璨的光一点点的暗下去,就像蜡烛烧到尽头,最后烛火一晃,熄灭,再无一丝光亮。 她知道他如果开口会说出怎样的结果,房间静谧无声,他的呼吸仿佛已经停止,而她把呼吸放得很慢,她害怕,害怕动静大了会打破沉寂,听到他的宣判。 可是他终究是开了口:“维维,去睡。”t7sh。 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压迫着手指,让这种感觉冲淡涌上眼睛的之意,良久,她睁眼,也不看他,只盯着地上意大利大理石漂亮的纹路,声音轻如一缕烟:“让你困扰了,对不起,那……你就当我喝醉了,今后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说完,她扶着沙发,把所有的力量都聚在脚底,一步一步的往自己房间走,竭力使自己走得稳一些。解药生效得慢,她走得很累很累,呼吸很急,气流不停从肺里流出去,又不断吸入新鲜的空气,气体分子摩擦着呼吸道,生疼生疼。手掌从沙发移到矮柜,又移到镶嵌着彩色大理石的墙面,十米左右的距离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终于,她摸到了金属门把手,颤着打开,走进去,关上了门。 秦风听到关门声才回过神,深深呼吸着,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楚维维喜欢他?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脑子里很乱,心跳快得惊人,半天都没法平静,过了一会儿他伸手从桌上雪松木保湿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又拿起带着酒店logo的特制雪茄火柴,划了两下,火柴头才窜出火苗,他这才发觉自己连雪茄头都没裁剪下来,便掏出雪茄剪,象牙白的指垫,漂亮的螺丝,仿佛一个完美的工艺品,他已经极少抽烟了,但是这样的装饰品对男人来说是品质的象征,他随身携带着,偶尔在有相关爱好的客户面前一亮,便无形间拉近了关系。 可是,将手指套进环中,锋利的刀刃一切,手指便会如切断的雪茄头一样掉下来,就像今天zelensky打赌输了,艺术家的食指断送在这把漂亮的雪茄剪上。 咔嚓一声,雪茄头落下,他燃起火柴,由边缘向内慢慢的引燃雪茄,芬芳的气息缭绕开来,他吸了一口,闭上眼,恍惚中仿佛回到数年之前。当時的他,血管里流的血液都是黑的。 楚维维曾笑眯眯的说他是君子,可他自己最清楚,他这个君子做过多少残忍的事。他从来不狰狞,举止优雅谦和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平静美好的笑,曾是多少人的噩梦。 他漂亮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过美人,扣下扳机的時候,动作一样温柔,他也曾慢慢品着红酒,平静的看面前的背叛者额头的枪孔里流出比酒还红的血液,他手上的雪茄剪是数十年前名家手制的珍品,切断手指和切雪茄一样容易,沾血的刀刃咔嚓一声切掉雪茄头,然后吞云吐雾,这样暗黑的优雅,让多少人心惊胆战过? 想到这里,耳中又传出刚才zelensky的惨嚎,嘴里的烟雾忽的发苦,他把雪茄搁下,看着自己的手,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厌弃。 他本不想再沾血,也不想再见道上任何人,可是今天他破例了。 他抬头看着楚维维房间紧闭的门,又想起她刚才认真的神情,她说,喜欢他。 又是出楚。然后,他让她伤心了。 看到她难过,他也不好受,甚至,他有些后悔,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放下身段,眼神恳切,问他要不要试一下。 那对琥珀一样的大眼在脑海里闪烁,仿佛浸在水中,莹莹生光,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一滴泪。这样的倔强,让他心忽的一痛,就像一根锐利的针深深扎进心脏一样。 他站起来,走到楚维维房门之前,轻轻敲了几下,扬声道:“维维?” 没有回应。 他又敲:“维维,睡了吗?” 房间里不声不响,他心一沉,她刚才那么不舒服,加上伤心,会不会晕倒了? 他扭了下门把手,发觉她没有反锁,连忙推门进去,却听到她低低的惊呼声。 房间里没开灯,繁华夜色从窗户透进来,给房间染上一层带着暗金色的深蓝,他赶紧开了灯找她,又立刻关上,脸颊倏地发烫。 楚维维坐在窗台上,短发微微凌乱,却有种别样慵懒的风情,她穿着浴袍,系得松松散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浴袍里什么都没穿。 “出去?” 秦风定定神,问道:“你……坐窗台干什么?” 楚维维一边掩着衣襟一边慌乱,闻言想了好几秒才体会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冷静了下来,抬眸看着他:“我看看风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又不是那些没男人活不下去的,遇到点事情就要寻死觅活。” “维维,对不起。” 楚维维的面容笼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外面透进来的灯光给她的头发打上一层松散的毛边,仿佛起了金色的雾气。她似乎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这种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好了,你出去。” “给我点時间好吗?我好好想想,再答复你。” 楚维维别过脸,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夜景,慢悠悠道:“不必了,你好好想了,结果也一样,你忘不了林妹妹。你考虑,只不过是想思考出一种委婉的方式,温和的拒绝我而已。” “维维,你任何方面都非常优秀,我……” 楚维维打断他的话:“你这是在安慰我?我优秀是?我知道我的每一点优势,不需要你再叙述一遍,我什么都有,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好了,既然我们不可能发展什么额外关系,这么晚了,你别呆我房间里,出去。” 秦风抿了抿嘴,低声道:“晚安。” 门被轻轻关上,她缓缓把腿收到窗台,足底接触硬实的黑桃木,微微的凉意泛上来,渐渐蔓延到全身,她抱住膝盖,把额头抵在上面,良久,轻轻道:“晚安。” 秦风回到房间冲澡,热水流了那么多,可他指间的血腥气总是洗不去一样,缭绕在水蒸气里,久久不散,他把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良久,关了水,擦干头发,躺到床上,却辗转反侧半天睡不着。他穿上衣服回到客厅坐下,想抽烟安下神,可是手指一碰到雪茄剪便缩了回去,只觉得厌烦,随意往旁边一倒,正好睡在楚维维刚才倚过的靠枕上,似有若无的香气从丝绸细致纤维里散发出来,冲淡了血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睡着的,醒来時一看表,已经是下午,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他立刻坐起来,按了按额头,起身叫楚维维的名字,可是找遍每一间房,他都没寻到她的影子。 楚维维拂晓之前就找酒店借了一辆车,直接开到亚利桑那州的大峡谷国家公园里。在美国留学那么久,她時常旅行,熟悉地形。车姓能很好,她开得很快,路过加油站她去便利店买了几瓶矿泉水,小店员看着她,她穿着墨绿色工装短裤,沙漠迷彩衬衣,和身后荒漠几乎融为一体,衬衣很宽松,下摆打了个结,不用刻意做姿态便十分性感。小店员差点不会卷舌头,找钱也慌慌张张差点多找,楚维维把矿泉水抱在怀里放到车上,吸了口气,心想,连小店员也比秦风懂得欣赏。 赶到国家公园已经是中午,科罗拉多大峡谷在阳光之下仿佛融化的赤金一样绚丽,各式各样的岩层壮丽无比,她不由得回想起读书時自己和几个同学一起,自驾来这里,徒步,漂流,蹦极,尽情挥洒着勇气与汗水。 她停下车,沿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点点的深入,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青春激扬的回忆一点点的抹去心中的酸楚,不知不觉走到蹦极的地点,站在栏杆往下望,科罗拉多河如一条绿色的带子,缠绕着岩石山,隐约可见湍急的旋流激起白色的水花。 人很多,可是没几个人敢真的去试,又一个人被推下去,吊上来的時候脸色都变白了,她挑了下眉,那人不服,扬声道:“你敢吗?” 楚维维微微一笑:“有什么不敢?”说罢,她去买了票,一群人在旁边起哄,鼓掌,工作人员是个非常和蔼的中年妇女,一边给她系好安全措施一边说:“如果怕,就大叫,会好很多。” 她对她眨了眨眼,站到悬崖边,回头对众人嫣然一笑,猛然往前一跳,众人顿時迸发一阵惊叹的叫声,她张开双臂,睁大眼,看着科罗拉多河离自己越来越近,风呼呼的刮过耳边,这种感觉足够让人忘记一切忧愁,有什么感受能比这样生死的挑战更加激烈呢? 她忽的想起工作人员的话,怕吗?她不怕,可真想大叫。 可是她叫什么呢? 她抿了抿嘴,用力叫出声:“秦风,你没眼光,没脑子,死心眼?” 声音被拂过耳边的风声混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叫完,她也到了底,被绳索悬在半空晃晃悠悠,抬起头看看天,两边山崖把蓝天夹成一道窄窄的带子,她抹了下脸,笑出声来。 被绳索吊上去的時候,那个吓白了脸的少年见她神色自若,甚至眼角含笑,不由得张大了嘴,四周不少人给她鼓掌,她回了个笑。 那个少年走过来,挠挠头,说道:“hi,你,你真的挺牛,太酷了。” “是吗?”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朋友和我打赌,我说你上来了肯定会哭,他说不会,结果我输了五美元,还得请你吃东西。那个,我请你吃热狗。”他没等她应声,就跑到旁边小摊买了个热狗给她,楚维维接过来,笑道,“谢谢你。” “你很漂亮,很酷,我喜欢。”少年脸上有几粒雀斑,让他显得有些羞涩,停了停,他又道,“你一个人来玩?玩多久?要不和我们一起,我们人多,准备徒步穿越峡谷。” 楚维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十来个少男少女对她笑着招手,还有调皮的男孩吹口哨。 “挺可惜的,不过我马上得走,入夜之前得赶回拉斯维加斯。” “啊……好可惜,不过你为什么一个人来呢?” 楚维维挑起一边眉毛,说道:“我告白被拒,来散散心。” 少年睁大眼:“谁啊?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瞎子?” 楚维维差点一口热狗噎住,缓了口气,吞下去,笑吟吟道:“我也这样觉得。谢谢你的热狗,我走了。” 少年对她挥手,又大声说:“你一定会遇上更好的男人的?” 她回头一笑,走回车里,喝了不少水缓解干燥空气带来的不适感,又在峡谷道路中开了一段,便调转车头准备回城。 电台放着轻快的吉他弹唱歌曲,她听了一路音乐,直到手机响起来,打破她心中的舒缓情绪。 秦风的声音有些急:“维维,你去哪儿了?” “瞎逛呢,放心,我晚宴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的,开车呢,挂了。” 秦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心乱如麻。 楚维维回到酒店的時候,阳光颜色已经开始从亮眼的淡金色转红,她推开套房门,秦风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看着她:“你跑哪里去了?” “去了趟大峡谷……你这是什么表情?” “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楚维维满不在乎的说:“我觉得我已经成年多年,完全有能力自行决定姓程,不必一一向你报备。好了,去换礼服,再过一小時就得去参加宴会了,唉,我开了一天的车,饿死了,千万得有很多好吃的。” 秦风未及说话,她已经关上了客房门,并且落了锁,他愣了一下,心里漫上怒火,两人在国外,好歹得互相支持,她竟然条子都不留一个就走了一整天,回来还若无其事。美国天天都有枪击案,治安未必好,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楚维维洗掉一天沾染的尘沙,走出浴室把头发吹干,又拿出尹修文所赠的保湿霜,凉凉的霜躺在掌心,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这味道很温和,一丝一缕进入鼻端,闻起来很舒服。她一边仔细的涂抹全身一边茫然的想,或许回去之后还是多联系尹修文,那个男人给人一种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安全感,无望的事情不必太执着,何必让自己陷入死结里,把握住眼前的美好,才能得到幸福。 礼服挂在衣柜里,是秦风所赠,她本来自己有准备,可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她最终只带了这一件。 他不会知道,她在临行之前穿上这件礼服,配了多少次珠宝才达到最满意的效果,只想惊艳他的视觉,让他把目光转向自己。 可是现在穿上,她的心却是凉凉的,如果不是怕衣冠不整失礼,她甚至镜子都不想照。 昨天晚上他那样果断的拒绝了她。他推门进来的時候,她心里本来有点窃喜,他或许还是有些在乎自己,但是他迅速移开视线,关灯之前,目光只短暂的滑过她,不曾停留,即使她当時衣服都没穿好。 最直接的吸引力都没有,他的确是丝毫不感兴趣。 冰凉的水晶贴在肌肤上,凉意几乎浸透进骨髓之中,可这寒凉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平静,她慢慢的化妆,用发蜡简单的把头发抓出凌乱的层次,最后对镜一看,她妆容精致,衣衫华美,高贵艳丽。 秦风坐在客厅等她,听到门响,他抬起头,呼吸顿時一滞,夕阳最后一抹艳光照在她身上,映得她衣服上缀的水晶凤凰灿然生光,仿佛正在浴火飞翔。 “维维,很漂亮。” 她笑了笑,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走。” 宴会安排在某巨头在市郊的豪宅之中,主人早派了加长豪车来接,车从繁华的大道驶向近郊,沙漠的落日十分壮丽,楚维维欣赏了一路,到了地点,英俊的侍者上前拉开车门,两人走出来,楚维维把手伸入秦风臂弯,沿着一直铺到门外的地毯缓缓往院里走。 楚维维前来的主要目的便是结识那几个著名设计师,可是他们是什么人,她已经体会得够多。不可否认,他们都才华横溢,但也都是人渣,至于涉黑,更是她没有想到的。由于pacino教父插了手,那几个人都没有来宴会,也不知结局如何,她没有正事可做,端着鸡尾酒和参会人员随意聊着,只觉得意兴阑珊。 拉着她聊天的那位男士站得离秦风很近,她耳朵出奇的敏锐,他的声音传来,标准的美式英语,却被他温雅的声音演绎出绅士的风度,他和几大巨头聊着天,慢慢的套出他们的生意经,又邀请他们来华,那样忙碌。恍惚中她觉得他在看她,可是一转头,他正看着巨头说话,眼里映着香槟的光芒,俊逸优雅,那些西方人眼高于顶,在他面前,眼里也流露出由衷的欣赏。 罢了,她还在瞎想什么呢?蹦极都没有把这心思给跳没有? 宴会开了很久,主人请了著名歌手前来助兴,穿着礼服的男人坐在钢琴之前演唱,声音微微沙哑,歌声很动听,不少人跟着旋律在草坪上跳舞,气氛宜人,正沉醉,忽的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宅院地处郊外,远离人群聚居地,没有任何光可借,晚上又恰恰是阴天,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众人就像被浸在墨鱼汁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時间有人尖叫,有人闹嚷,乱成一片。 楚维维听到秦风在叫她:“维维,维维,你在哪儿?” 她没有吭声,心里涌动着热血。 最后一次,最后疯一次,然后把他忘了。 她循着声音缓缓走过去,步子轻得像猫,混在嘈杂人声中,没人听得见。一步,又一步,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缭绕过来,仿佛一张网网住了她。 秦风站在原地,拿着手机,用屏幕的光照着人群,可是这光在浓黑夜色里太弱,他根本没法分清,正着急,一个温软的身体忽的撞进他怀里,他的手机被拍掉,一切又归于黑暗,很快,脖子被勾住,他被迫低头,然后嘴唇被封住。 来者吻得很用力,甚至可以说是豁出去的绝望,他被亲得有些发晕,刚刚伸手抓住她一只手臂,忽的小腹挨了一拳,顿時痛得松了手。那个人就像精灵一样迅速溜走,一切就像幻觉。 亲过了,够本了,打了他,算是为他的拒绝泄愤,心满意足。 楚维维摸索着走远,大口呼吸,又想笑,却又想哭。 灯光几分钟之后亮起,原来是主人家调皮的小孩子拉下了电闸。一切归于平常,秦风弯腰捡起手机,拂去上面的青草屑,唇边仿佛还留着那女人的温度。 两人手头都有很多事要做,次日便登上回国的班机,起飞之前她给楚骁打电话,要他来接,又软磨硬泡要他给自己做晚饭安慰一下自己的胃。挂了电话,良久,秦风问:“我们非要这样?” “什么意思?” “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然的相处吗?我顺便送你回家,不可以?” 楚维维看着他:“我不想继续陷进去,因为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希望,你这样的男人,除非自己愿意,否则花再大力气也是追不到手的,所以我还是暂時和你拉开距离,等我完全放下了,我们还是朋友。” 秦风无话可说,伸手摸了摸嘴唇。 十多个小時飞行之后,两人到了机场,在出口等待楚维维的却不是楚骁,而是微笑的尹修文。 ---- 呼,7k字呢,偶是不是很给力。 维维打了风少,爽不爽,哇哈哈~~~~ 那家伙很快会开窍,等着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3) 楚维维怔了怔,秦风也呆了。 尹修文笑着上前接过楚维维的行李,又扭头对秦风寒暄道:“回来了?一切都顺利?” 秦风点头:“都好。” 楚维维回过神,问道:“怎么你来了,我哥呢?” 尹修文道:“你打电话给楚骁的時候他正来市办事,在我办公室里。他说晚上得给你做饭,准备工作挺多,如果亲自来接你,你回去还得等好一阵才能吃晚饭,就让我来接你一下。” 楚维维心里暗骂他不停把她往外塞,面上却保持着微笑:“这样啊,那实在是麻烦你了。” “别那么客气,送你过去,还可以蹭晚饭,挺划得来的。秦风,我和维维先走了,改天出来一起聚聚。”尹修文对秦风笑着告别,拉着楚维维的行李箱走到自己车前,打开后备箱放好,又极为绅士的给她拉开副驾门。 秦风看着楚维维坐进去,尹修文绕到驾驶位坐好,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楚维维扬起嘴角,笑靥如花。 他避开视线,正好自己的司机找到了他,接过行李,他在后座坐着,阖目缓解十多个小時飞行造成的不适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中,楚维维穿着他送的红色礼服,款款走来,渐渐的,礼服变成喜气洋洋的红色缎面新娘旗袍,而她递过来一张烫金的红喜帖,笑盈盈道:“我结婚,你是我好朋友,你一定会来?”t7sh。 他心剧烈一跳,喘息着惊醒,直直盯着前面司机的后脑勺看了好久,把人家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看得手都有些抖了:“风少……” “没事。”他移开视线,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车正好路过一家烤肉小店,仔细一看,是那天楚维维送他回家時堵车吃肉串的那一家。他记起她手拿肉串,嘴唇被辣椒刺激得通红,唇上油亮亮的一层,眉开眼笑的模样,很温暖,却不土俗,那么好一个女人,她喜欢他? 什么時候开始喜欢他的?是因为他英俊优雅,言语温柔,风度翩翩? 可是那天他露出阴冷的一面,拿枪挟持人质,赌牌,切手指,她怎么还是坚持告白?据说很多女孩都有被黑老大爱上的幻想,因为刺激,因为不为人知的隐秘,可是,楚维维见多识广,或许好奇,但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好奇心就心生爱慕。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喜欢他,也想不通,只觉得心乱,头疼,坐立不安,到了家里,随便用了些晚饭,看着厨师精心准备的菜肴,他忽的想起那一日在楚维维家吃的那顿饭,楚骁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做出令人停不下嘴的美食,现在尹修文在她家里,房间里是不是充满了楚骁的戏谑声还有楚维维愤怒的反击? 事实和秦风所想相差无几。楚维维回到家里,一开门,就看到楚骁的军装衬衣搭在自己沙发上,厨房传来水声,还有他五音不全的歌声:“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往厨房打开的门一看,他穿着军用背心的身子正随着旋律陶醉的晃来晃去。 尹修文再稳重,闻声也不由得笑了,楚维维觉得忒丢人,脸一下红到脖子根:“死哥哥,别唱了,我家的墙都要被你唱裂开了?” “裂开?裂开是好事儿啊,我唱歌都能把墙唱裂,那我就成我军秘密武器,把我的歌声录起来,放大,天天在领海上放,美国那些破间谍飞机来一架跌一架,我为国家省导弹呐?” “去你的?那样咱们海里的鱼都要因为你的破歌死光了?” “胡扯,你看我买的大鲫鱼,还在盆子里欢实呢,鱼听了不会死。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他又开始唱,楚维维让尹修文坐下,走到厨房掐他一把,“有客人呢,你收敛点。” 尹修文在客厅笑道:“没关系,如果因为我而拘谨,我就不好意思呆下去了。” “瞧瞧,人家这就叫大气?”楚骁十分得意,又凑近楚维维压低声音道,“哥哥给你选的人好,你的那颗小心脏赶紧动起来,争取这次过年带人家回去见见爸妈。” “喂?你不能……” 楚骁摸了摸她的脸:“好啦,哥哥这不是心疼你吗?也不是催你,他人好,很难得,如果可以的话,就好好把握。” 楚维维正感动,忽然觉得不对。楚骁正在剖鱼,抹了她一脸鱼血,看到他得逞的笑容,她气得捏住他手臂,用力左旋180度,痛得楚骁龇牙咧嘴:“你又不敬兄长了?” 楚维维再顺便附赠一记无影脚,跑去洗了好久脸才把腥味给弄掉,脸擦得通红,气哼哼的走出去,看到尹修文,顿時睁大眼,歉然道:“哎呀,对不起,忘记给你倒茶了,都是死哥哥害的。” 说完她便去拿茶叶,楚骁在厨房扬声道:“成年人不该推卸责任,你待客不周怪我头上,真不像话。” 楚维维不好发作,耳朵都红了,她低头在杯中倒开水,尹修文眼前便是她长长的睫毛,此時夕阳西下,橙红的光在上面跳动,视线再移开一些,就是她红透了的耳朵,她的皮肤很细柔,均匀的透出血色,就像可口的浆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去。尹修文立刻低头看着茶叶被水流冲击得打旋儿的样子,他害怕自己再看她,便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 “在美国玩得开心吗?见到那几个设计师了?” 虽然受了极大惊吓,可连最亲密的楚骁她都不能吐露一个字。秦风的黑道出身让他在陆家的地位很尴尬,外面也時常有人指点,他好不容易凭自己的能力彻底漂了白,事态在往好方向发展,可是如果他在美国做的那些事再被人知道,恐怕又会起风波。 “都见到了,在专业领域,他们的确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她闭了闭眼,zelensky那只手摸过她的脸,那种令人恶心的触感似乎还没消退。 “看来他们为人不怎么样。”尹修文道。 楚维维惊讶的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称赞了他们的设计理念,但是表现得很没兴致,这说明他们肯定惹着你了,你是不会主动寻事的人,那肯定是他们有错在先。” 楚维维揉揉太阳血:“你真厉害,有什么想法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这么会读心术,怪不得是政坛亮晶晶的新星呢。” 尹修文道:“你这就过奖了,这样的分析你也会做的,否则也没本事开公司不是?” 楚骁在厨房道:“维维,过来帮着洗姜剥蒜,我忙不过来了。” 楚维维连忙对尹修文说了句不好意思,去卧室换了家常衣服,走到厨房,没想到他也跟着过来,说道:“看着你们忙,怪不好意思的,我来打打下手。(.无弹窗广告)” 楚维维未及答话,楚骁眼睛亮了:“当然好,早听说你厨艺不错,上次你奶奶70大寿,你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所有人都交口称赞。嘿嘿,今儿我可以试试了。” “我也早听我爸说过你做菜也是一绝,不过很难出手。” 楚骁白了楚维维一眼:“是啊,别人求我我都懒得做,这丫头片子一叫我我就来了,那么疼她,还对我拽,真是不像话。你这衣服可别沾了油,我给你拿围裙去。” 尹修文穿上围裙的样子别有一种魅力,居家的打扮柔化了他的锋芒,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握着菜刀,熟练的把洗好的姜切成细丝,每一根都像火柴棍粗细,楚骁越看越满意,趁人不注意戳了下楚维维的胳膊,用眼睛瞪她,觉得她再不开窍就是脑子有毛病。 楚骁是个能偷懒则偷懒的人物,楚维维哪儿好意思麻烦尹修文太多,便只能自己尽力多做,一边把芦笋切段一边偷空回头,看着在客厅不知道和哪个美妞打电话的楚骁咬牙切齿。 所有菜都已经洗好切好,楚维维见楚骁还没回来,对尹修文道:“你去客厅坐坐,你来做客,还让你做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去把死哥哥找来。”子楚自看。 说完她走出厨房,在书房找到楚骁,他回头,脸色异常严肃,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对她摆了摆。楚维维知道部队上很多军事机密,便只能走出去关上书房门,很快,楚骁走了出来,对她道:“紧急任务,必须走,估计得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 “去哪儿啊?” “乖,别问。好了,晚饭你们自己解决——”他说罢,凑近她耳朵笑嘻嘻,“你们两个在厨房一起忙活,特养眼。” 楚维维踹了他一下,楚骁避开,去厨房和尹修文说了两句,再三道歉,便匆匆走了。 家里只有她和尹修文两个人,厨房的灯暖暖的,她慢慢走到厨房门口,尹修文回头微微一笑:“你哥哥今天当不成劳动力了,就我来,毕竟你这两天也辛苦了,好好休息。” 楚维维看到他穿围裙忙碌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是在白白占人家便宜,不自在的交握双手,说道:“哪儿有让客人给主人做饭的道理,还是我来,飞机上……也不累,反正是睡过来的。” 尹修文温柔的看着她:“我都不介意,你就别觉得不好意思了。” 楚维维咬咬牙:“我介意,哪里能这样待客,我来做饭,你如果反对的话,我就把你轰出去。” 尹修文眉毛一抬:“那我为了吃到这顿饭,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期待维维小姐的手艺。”说完他把围裙解了下来递给她,她接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他才洗过食材,手上有水,微微的凉,而这凉意之中又透出一股暖来。她觉得碰到过他的皮肤有些烫,连忙转身去挂围裙,他从身后经过時,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他的手。那双手也是十分漂亮的,修长有力,指甲修得整齐干净,昭示了他良好的习惯,宽大的掌心给人一种稳定,可信赖的感觉。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一看,她连忙微笑:“去客厅看看电视,或者上上网都可以,不要客气。” “好。”他知道她还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在她一个单身女子寓所同她独处,若是自己太热络,反而会让她手足无措,便只温和的笑了笑,去了客厅。 厨房传来热菜下油锅的声音,很快,葱姜被爆香的味道传来,尹修文不由自主的往厨房看了看,正好看到她的背影,她动作很麻利,把装在小碗里码好味的牛肉片倒进了锅翻炒,有条不紊。 他大学時交了个女朋友,两人的开始便如电视剧一样,公子哥爱上穷酸女学生。她家境不好,靠助学贷款和在西餐厅打零工的公子维持生活,他去那家餐厅吃饭的時候认出了她,被她的坚强自立触动,不由自主的多加瞩目。他见过很多骄纵小姐,因此十分珍视她的安静谦和,他宠她,自然愿意负担她的生活,可她很在乎自尊,连吃饭都和他aa。他当時以为两人总会在一起的,而且,家里虽然对那女孩不甚满意,觉得小家子气了一些,没有什么远见,但是尹家十分通情达理,同他谈了两次,见他坚持,也不再多说。可是后来,两人还是分开了,如父母所言,她内心因为家境原因很是自卑,由此产生了过度的自尊和疑心,他考研時为了她,留在本市,但是他注定不是那种过小日子的男人,开始同父母一起各处应酬,当上研究生会会长,参加演讲和各种交流活动,陪她的時间少了。她开始疑神疑鬼,连他同女副会长谈两句工作的事都要哭泣,打电话如果遇上开会他不方便接听,之后便是长久的冷待他,他有意见,她便哭诉什么“你们这样的公子哥儿为了事业可以牺牲女人”,再多的爱情被这样无理取闹也会消磨得渣都不剩,他累了,只能分手,她割腕自杀未遂,他在病床前守到她痊愈,尽了最后一丝责任,也失去最后一丝留恋。 他也想清楚了,所谓门当户对真的是有道理,祖父告诉他,未必非要门第和家财完全匹配,主要是姓格和眼界要合拍,但是不同的家庭出身的孩子视野也是不同的,豪门也容易出鼠目寸光之辈,但是寒门小户却很难有大气的人。他听从父母的话,也相过很多次亲,试着和其中几位交往过,可是最后要么对方控制欲太强,要么太任姓矫情,有一位不错的,却心中另有所爱,最后和他坦白之后毅然去找那个男人了。就这样拖到了现在,他遇到了楚维维,这真是他心中完美的女人,她理解他的事业,不会用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吵闹,她独立,却也有娇柔的女人味,她有大小姐的气场,却并不骄纵任姓,她能艳光四射的参加晚宴,也能围着围裙洗手作羹汤。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尽最大努力把她放在手心,好好疼爱。 楚维维一边炉灶炒菜一边炉灶熬汤,很快就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啤酒牛肉,辣子鸡丁,蚝油菜心,醋拌黄瓜,还有一砂锅雪白浓香的鲫鱼豆腐汤。连饭都是加入了玉米粒和紫薯粒的,带着粮食自身的甜味,颜色绚丽,也很健康。 尹修文觉得自己的胃口很久没那样好过了,他应酬多,许多酒店的美食他都品尝过,面前的饭菜不像那些菜品那样用冬瓜南瓜之类的雕出花样来装饰,食材也是最普通的,吃起来却格外的暖胃舒心。 楚维维的手泡过水,指尖微微的红肿,尹修文看了看,说道:“等会儿记得擦护手霜,否则日积月累,手容易发干。” 楚维维心一热,这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居家那么温暖啊。他那么好,自己的心却还像木头一样硬梆梆的,简直太不识抬举,会遭天谴的。 “都怪死哥哥,让他给我做饭,结果洗了点菜就跑了,等他回来我得狠狠的报复回来。” “楚骁的确挺有意思。”他想起刚刚这两兄妹的斗嘴,不由莞尔。 “你啊,就是觉得他这样很新鲜,如果多处几下,神仙也要发狂的。怪不得没有正经女人要他。” “不至于?他今天来办事,在走廊走了一圈儿进了我的办公室,下班前就有好几个人来向我打听他,年轻的想把他收入囊中,年老的想让自家女儿或者侄女儿把他收入囊中。” 楚维维知道自己这哥哥不管在哪儿都要想方设法放电,咕哝了一句“祸害”,喝了一大口汤。 尹修文说话很有艺术,温柔却不过分热络,让她渐渐放松下来,两人聊得很愉快,吃完饭,他帮着她收了碗,见時间不早,怕她为难,便主动告辞。 今日a市白天下了一场大雨,洗去了积蓄的暑热,风吹着很凉爽,他降下车窗,享受着清凉的空气。他心情很好,不急于回家,便开着车沿着大街小巷随心行驶,不知不觉走到城中心附近,那里有一座民`国時便存在的大公园,树木葱茏,旁边有两个别墅区,是a市最早的高档住宅,住的都是真正根基深厚的人。 夜晚的公园很美,他找地方停了车,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平時他的生活被无尽的工作和应酬占满,难得这样空闲。不少小情侣小夫妻手拉手的漫步,喁喁私语,他不由得想起楚维维,心里一暖,分析着她今日的表现。她的心暂時还不偏向他,他很清楚,可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假以時日,她一定是他的。 一想到“外力”,他脑中立刻浮出秦风的脸,心顿時一沉,刚把视线转到旁边的大树想缓一下,便看到了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 秦风从树下缓缓走来,正好也抬起头,两人视线便对上了。 尹修文走过去,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聚餐结束了?” 尹修文点点头:“是的,你在这儿散步?” 秦风点点头:“我就住在公园旁边的小区。空了就会出来,随便走走,顺便买一个老太太的报纸杂志。”他目光投向一百米外一个小书报摊,说道,“她孩子在东莞打工,孙子放在她这,生活拮据,但是人很有志气,不接受捐赠。我就买点报纸什么的,好歹帮一帮。” 尹修文点点头,跟他一起过去,买了两份报纸几本杂志,又道:“我会让相关部门的人来了解下,看看她的条件能不能领补助。” “嗯,这样也好。” 尹修文笑了笑,又道:“楚骁给我说过,维维资助了几十个山区小孩,她人真的挺好。她做饭真的非常好吃,尤其是那道蚝油菜心,仅仅用耗油,蒜蓉,盐调了下味,能做出那种味道,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 秦风闻言,不知为何,心里开始发堵,脸上的笑也渐渐敛去,还好是夜里,不大看得出来。 ---- 新文开坑,求收藏~~~~~~~ http:///a/480391/ 大家看在我那么勤快的份上,求票票,让偶进前十~~~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4) 尹修文的语气很随意,言辞里充满一种和楚维维之间的熟稔,秦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想,估计是因为自己一向不喜欢听到不算太熟的人炫耀感情生活。但是礼貌他还是得有,温温一笑,笑意却淡极:“嗯,维维的确各方面都很优秀,在饮食方面很有研究。” “优秀的女孩子都挺难追,尤其是她,地位,金钱,美貌,才华,她几乎拥有一切,所以对别人无所求,想取悦她反而有些让人无所适从,送衣服珠宝什么的,她不需要,请她看电影,又没创意。”他说罢,扭头微笑看着秦风,“所以我得尽力了解她的爱好,我问过楚骁,他说请她吃饭,这是最好的方法。” 秦风想起楚维维曾经和他一起吃好吃的時候眼睛亮亮,笑语盈盈的样子,唇角不由得轻轻扬起。 尹修文道:“挺可爱的,是不是?正好,我也很喜欢大街小巷寻觅美食,到時候和她一起,又可以讨她欢心,又能取悦自己,真是两全其美。而且她不会为了保持身材而忌口,以前同几位女士交往过,请她们吃东西,西餐只吃生菜沙拉,中餐只点个菜心,长久相处下去我肯定会抑郁的。”他停了停,微微眯眼,秦风见他神情温柔陶醉,知道他又想起楚维维了,心里有些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得珍惜这次机会,她那么可爱,而且难得条件非常相配,不会出现什么双方家庭矛盾或者生活层次不同的分歧。她现在心里还在迟疑,我觉着她可能对别人有心。”尹修文说罢,眼风淡淡扫过秦风的脸,见他表情平平静静,灯光从他头顶照下来,额前头发在脸上的投影拉得很长,眼睛笼在影子里,看不真切。 秦风面上淡然,可是心里却隐隐泛上一种得意来。身边的男人的优秀显而易见,可是他正在争取的女人,才对他告白过。 “不过,不管那位幸运的男士是谁,我都不会退缩。维维既然没和他一起,按她的姓格,如果她实在不愿放弃那男人,肯定会和我说明白的,可是她没有这样说过。这说明我还有机会,我会把握住的。”尹修文抬眼看着路灯,长长的灯柱顶上是分成数支的玉兰花,发出淡淡莹润的黄光,颜色很像她厨房的灯光。 按照礼节,秦风该说一声“祝你幸运”之类的吉利话,可他说不出口,他想,或许是因为对尹修文秀感情的行为的厌恶。 “明天一早我还要陪周市长去开会,就不多聊了,改日再聚,再见。”尹修文慢慢走到了车附近,和秦风道了别。 秦风亦微笑告别,他的车一开走,脸上礼貌的微笑顿時消散,手里的杂志被他卷成一条圆柱又展平,就这样思忖着回到小区,沿着浓荫密布的大道缓缓往前走。有遛狗的住客拉着自家的狗出来,雪白的贵宾,这一抹白让他想起刚刚来他家時的坏蛋,那只狗爱捣乱,啃家具,啃电线,偏偏捣了乱还趴在罪证上一脸无辜的望着你,林若初那時都会又气又急,抬起手拍拍狗狗的屁股,坏蛋便很给面子的汪呜叫两声,翻过身子四脚朝天表示他错了,那可爱的样子谁都不忍心继续教训,然后坏蛋很快会故态复萌。t7sh。 楚维维和他提过,搬家之后,会养两只坏蛋的小狗仔,不知道那两只狗狗会不会遗传狗爸爸的调皮,把她那设计感极强的公寓弄得一团糟?他微微眯眼,想着楚维维公寓里多两只圆滚滚白绒绒的肉球時的样子,不由得笑了,遇到两个调皮蛋,楚维维会怎样处理?她一定比林若初会教训狗狗,她可威风多了。 回到家里,他无心办公,在书房答复了几封邮件便去洗澡,回到床上躺下,正好面对床头柜上那只笑眯眯的小熊,熊的脖子上系着那条被他擦得油迹斑斑的报废嫩黄色手帕,像个小披风。他伸手把熊拿下来,戳了戳它胸前的那个红心,又捏着它的鼻子,不由自主的微笑,这只熊的表情,可真像楚维维吃到美食的時候那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纯净笑容。 次日醒来的時候他觉得自己身下压着什么,迷迷糊糊的扯出来一看,立刻清醒了,他竟然玩着熊睡着了,还是和熊一被子睡的,小時候都没这样,难道越大越幼稚了?他连忙把熊放回床头柜,心底暗自庆幸及早发现了,否则等佣人来收拾床铺的時候看到被子里窝着一只玩具熊,他的形象就毁了。 楚骁这次任务出得有点久,回来之后已经八月初。他们本来同陆维钧约好去他家开个烧烤晚会,時间便推迟到了他回来之后。 那一日秦风带着手下去了楚维维的工作室,青石古镇环湖客栈选址已经确定好,地块也审批通过,一众人谈了许久,确定了每处客栈面对的客户群体和建造风格,又商量好了图纸交付時间,谈完已经接近下班時间了。秦风等散会之后走到楚维维身边,说道:“你们今天晚上要去陆维钧家烧烤?” “是呀。”她扭头嘱咐了秘书两句,又对他道,“维钧哥约过你去的。” “楚骁不是没回来吗,時间一改再改,本来今天晚上我得坐飞机去一趟厦门,但是那客户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临時有急事,等过段時间他亲自过来和我谈,就空了。这样也好,我等你,一起过去。” 楚维维点点头,说道:“我得去开个例会,你去我办公室坐下等等好吗?” 他应了,熟门熟路的过去。她的办公室外墙是全透明的特种玻璃,显得亮堂开阔,也能一眼看到公司的全景,平時都垂着大幅的湘妃竹帘,今天却都卷起来了,他坐在里面,风姿秀逸,不少女员工都想法子找理由经过办公室,目光投向他。他心里苦笑,又不能把帘子给放下来,好不容易等到楚维维回来,他终于舒了口气。 “怎么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不会是因为我的员工多看你两眼,不好意思了?”她能领导这么多员工,自然对那些小动作一看就懂。 秦风道:“别取笑了。” 她别过脸,收拾着东西,淡淡道:“有人喜欢多好啊,别不知足。” 他总觉得她的话里总是带着火药味,这样的夹枪带棒略一分析,便知道她对他的拒绝还没释怀,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窃喜。 她收好东西,转身看到他沐浴在夕阳之下的笑,只觉得无端耀眼,不由得微微一呆,然而目光往下一落到他的串珠之上,心里刚刚泛起的热又冷了,拿起包走过他身边::“走。” 楚维维开车很快,他跟在她后面,一路碾过夕阳,往陆维钧的别墅驶去。 先跑出来的是陆海渝,她笑眯眯的远远招手:“表哥,维维姐姐,快过来,我爷爷来了呢。” 秦风坐在车里,怔了怔。 自从被软禁,失去林若初之后,他对于这个亲人,心里总是有疙瘩。 陆老爷子对他极好,他的过去就像被墨汁泡过一样的黑,老爷子为了让他正大光明的生活殚精竭虑,他心里是极为感念的,可是老人不听他解释,也不顾他的感受,强行把他绑回北京软禁,让他失去了林若初,又因为疏忽大意,让他差点被陆桓之害死,他心里的爱之中总是有着疙瘩,虽然常常打电话问候,也時不時托人送些老人喜欢的东西回去,却除非必要,不想再见到他。 可是这次,不得不见了。 他来的地方也十分微妙,这是曾经和他不共戴天,争抢一个女人的表哥,还有前女友共同的家。老爷子来考察陆维钧两人的同時,也会来看他是否还对林若初怀有心思。 他讽刺而悲凉的笑了笑,他算什么?他争过,也不惜付出一切,却被家人毫无尊严的软禁,而陆维钧呢?他也争取了,得到的是认可。 可是事已至此,他不甘也好,怨恨也罢,终究不能改变现实,这么久了,他想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忍再让亲外公伤心,面子上,他得做得完美。 他刚想下车,腕上的珠子磕了一下方向盘,发出清锐的响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夕阳透过车窗招进来,漆黑的木珠染上了一层红,有种玛瑙的质感,他静静看了半分钟,把木珠取了下来,放在副驾上,走了出去。 走进客厅,陆戎生站了起来,神情十分慈蔼,眼里闪动着光芒,他心微微一疼,走过去扶着老人坐下,说道:“外公,你坐。” 陆戎生看着他的脸,缓缓道:“瘦了一些,工作太忙?” “是呀是呀,那天我想找表哥玩,一打电话,他居然在深圳,过两天,又在南宁。真是超级大忙人。” “唉,这样忙活,觉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钱可以慢慢挣,身子别弄坏了。”老爷子握着他的手,粗糙的掌心有源源不断的温度传来。 多她眼上。“不会的,我都有注意。现在手头新项目多,肯定会忙一些,过段時间很多事尘埃落定,就能放松了。” 林若初切了蜜瓜拿过来,素手衬着水晶盘,显得莹白润泽,他看了她一眼,见她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意味,身子也了一些,这是为人母之后的满足与骄傲。他心里有些闷,但也不是多难过。陆戎生一直注意着他,他知道,因此平静的吃着蜜瓜,同老爷子聊天,同陆海渝玩笑。 厨房里传来说话声,略一分辨,是楚维维在教林若初:“在牛肉上淋些啤酒,等会烤的時候比较嫩,就这么多,嗯,够了够了,对了,鸡翅每面斜着划两刀,算啦算啦,我来,你可别累着了,要不维钧哥那个新地块的楼盘设计不给我,我要少赚多少啊?” 林若初扑哧一笑:“你还缺钱啊?那次是谁在吵项目多得做不完,都想找外包了呢?” “钱不嫌多的,有钱才能买很多好吃的呀。” 秦风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个楚维维,三句离不得吃。 楚骁很快赶来,笑眯眯的向老爷子问好,又去了厨房,很快就听到热闹的争执声。过了一会儿,肉都码好味了,几人出去摆烤架,烧木炭,有条不紊的开始忙活。林若初不能接近高温火炭,怕出事,便留在厨房准备零食,洗水果。 秦风对火候和调料的掌握自然远不如楚家兄妹,便远远坐在一旁,把切成块的肉块和蔬菜用签子穿好,楚维维穿着围裙,侧身对着他,站在烤架之前,微微低着头,嘴唇抿着,显然是十分认真,围裙在她腰后栓了个蝴蝶结,勒得她不盈一握,她动一下,蝴蝶结就抖一下,十分可爱。他一边串肉串一边不自觉的抬眼看,连陆戎生走到了自己身边都没注意。 “秦风,在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看着老人道:“没什么,串肉串呢,我没好厨艺,只能打打下手了。” “我看到你在笑,心情不错的样子。”陆戎生在他旁边坐下,片刻之后,把手放在他肩上,沉声道,“我对不住你。林若初的事,是我太固执了。” 秦风手一抖,差点把肉串掉在了地上。 “我不该一句话都不听,擅自做主张。如果我当時冷静一些,好好观察一下林若初……总之,是我不对,我欠你太多了。” 秦风眼神沉沉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手上的小土豆,慢慢的把竹签穿过去,隔了一会儿,低低说道:“已经过去了。” “你在怪我,我知道。”陆戎生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发酸,如果当時他不那样严厉反对,想必现在林若初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秦风的,甚至,他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外曾孙子。 秦风心里很乱,又是酸,又是意外,又是茫然,半天没说话,陆戎生叹了口气,说道:“以前的事我再怎么悔也没有用了,他们两个……已经那样了。秦风,今后我不会再那样不讲道理的干涉你,就算你的事我有什么意见,我都会和你好好的谈的,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再乱干涉,我知道,你眼睛很亮,不会被那些虚有其表的人给迷惑,你喜欢的人,一定是好孩子,如果再有谁,带回来给外公,给你大舅舅看看,你喜欢的我们也会喜欢。你如果有需要,我们给你介绍合适的好姑娘,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也不会勉强你去见谁,什么都顺其自然。” 一阵烟被风吹了过来,刺得他眼睛辣的,他轻轻咳了一声,勉强扯出一个笑,对陆戎生道:“好了,外公,我好好想想。你别在这里被烟熏,对身子不好。” 陆戎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看着他,慢慢站起来,往陆海渝那边走去。 秦风低头继续把蔬菜串在签子上,动作很机械,脑子里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又像是一片空白,直到楚维维走到他旁边,弯腰拿串好的菜品時才回过神,猛然抬头,反而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回过神,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迅速避开他的视线,片刻又转回来,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诧异:“你……你怎么眼睛有些红呢?哭了?” 他抬起手背一拭,果然有淡淡湿意。 “是烟弄的,风一直往这边吹。”说着,他咳了两声。 楚维维直起腰,蹙眉道:“你笨啊,也不知道变通?就傻乎乎的坐在这里干活,连搬着东西换个地儿都不会?” 他神情有些恍惚,楚维维自然看出他心情郁郁,略一思忖,往厨房方向看了看,心里有些酸,这家伙平時看起来正常,到了地儿就开始害相思病。她真是脑子有病,看上了这个死心眼。 她懒得再和他说,死心眼活该被烟熏,她拿着串儿回到烤架之前,摆放整齐,用小刷子均匀刷上了调料,火气蒸腾,油滴了下去,很快有香味传来,令人食指大动。她闻到香味,心情慢慢的好了一些,不远处就是粼粼湖水,飒飒枫林,面前的食物也香气诱人,一个死心眼,臭瞎子算什么? 手上有几串肋排,大小均匀,瘦肉边缘带了一丝肥,被炭火炙烤,肥肉里的油渐渐冒出来,滋润了瘦肉,多余的都流下去,滴在炭上,哧的一声响,听在她耳中,如同音乐,她拿起小刷子,蘸上楚骁秘制的酱料均匀的往上刷,香气一阵一阵的蹿上来,酱汁一点点的进入肉里,她微微眯了眼,把排骨翻了个转,再烤一阵,正好把肉烤得熟透,但是却不至于老,瘦肉嫩而润,鲜香适口,那一点点肥肉的肥油都被烤没了,只剩下微微酥脆的感觉,咬一口,那滋味……她正在快乐的想,秦风忽然走过她旁边,脱了一只塑料手套,拿了一串旁边已经烤好了,正在炉子上熏蒸保温的鳕鱼块,一边吃一边拿着装了菜的小盆子往前走,正好坐到她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她只要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她睁大眼瞪他,这家伙竟然大摇大摆的偷吃? 雪白的鱼块烤制之前码过味,裹了一层薄薄的芡粉,被火一烤,这层粉微微的脆,恰到好处的封住了鳕鱼丰富的肉汁不外流,一口咬下去,满口留香,鲜味和香料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楚维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可他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眼角余光不得不扫过他,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端详他,他微微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样子,那副表情便是“好吃”的最完美诠释,她吞了吞口水,在排骨上撒了最后一点葱沫,放在旁边的不锈钢盘之上,捏了捏手指,终究是忍不住,自己也拿了一串鳕鱼咬了一口,顿時眼睛亮了,刚想咬第二口,楚骁走过来拧了下她的鼻子:“好哇?你偷吃?” “我……他……”她指了指秦风,可秦风手快,在楚骁转头之前就把签子给藏起来,带起手套慢条斯理的继续串芋头和蘑菇。 “你太不像话了,哥哥在旁边累死累活,你在这儿偷吃?真是的,有这种小心思,不如拿来好好的烤肉,别盘算着这些不该盘算的分了神,把肉给我烤坏了。”他批评了一阵,拿起一串刚烤好的排骨,“我来检查下,如果有问题,非得收拾你。”说完他咬了一口排骨,含着肉含含糊糊的说,“还行,算你出师了。” 楚维维看着他悠然离开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你这行为和我的有什么差别啊,好意思说我?” “我想唱歌了。” 楚维维立刻闭了嘴,只狠狠的瞪着他的背,仿佛要给他盯出两个窟窿,秦风在不远处听着,埋头笑出声,手里的蘑菇都滚了两个在地上。 陆海渝跑来给他们面前的调料碗里添上新调料,楚维维眼珠子一转,说道:“海渝,去问问你嫂子,家里有没有芥末。” ---- 下一章榆木脑袋也差不多该开窍啦…… 新文继续求收藏哦,点击本书页面,在简介上有连接~~ 求票票~~~~~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5) 烧烤全部都好了,放在了桌上,众人坐在一起,大快朵颐。(.无弹窗广告)秦风看到一个碟子里放着数串鱿鱼,便伸手过去。楚骁在沿海的朋友空运了一箱子海鲜过来,鱿鱼又鲜又嫩,裹着调料,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他张嘴咬了一口,舌尖刚刚接触鱿鱼,脸色陡然一变,赶紧跑一旁吐了,又漱口了半分钟才缓过气,脸颊已经红得不正常,还好,他没有吞下去,否则又要昏迷个几小時。 楚骁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维维你把鱿鱼烤坏了?”说完他拿了一串,吃了一口,立刻道,“很好吃啊,有点芥末味,借鉴了些和风烧烤。” 陆老爷子恍然:“秦风对芥末过敏,我都忘记说了,哎,没事,不吃鱿鱼就好。” 楚维维露出愧疚的神情:“对不起啊,我根本不知道,秦风,你没事?” 秦风扭头看着她,她趁人不注意,对他眨了下眼睛,他忽然觉得很想把她抓过来揉成一团,手指收拢捏了捏,终究是忍住了这种冲动,颇为憋屈的说道:“没事。” “表哥很喜欢鱿鱼的呢,这下吃不成啦。”陆海渝笑眯眯的咬着鱿鱼串,嘴唇沾了点油,映着夕阳,和她眼睛一样亮。 这下秦风每拿一串菜,都要闻半天,然后伸舌头轻轻舔一下,确认有没有芥末,这样无形间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在场的除了陆老爷子吃得少,林若初只能吃点适合孕妇的食物,其他人的战斗力都很强,虽然楚维维和陆海渝是女人,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姿,最后的结果是,他觉得自己的胃只填了一半。 饭后他并未呆多久,便起身告辞,说次日一早还得去某处酒店视察工作,陆老爷子回头示意陆维钧和林若初留在屋里,陪着他走到车边,问道:“秦风啊,还放不下?” 秦风抿了抿嘴,把手放在老人肩上,轻轻一叹:“好了,外公,你别把这事情总放心上了,好吗?若初已经和表哥好好的一起了,我再用心,若初也不会把目光放我身上,表哥也不会放弃若初,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再说,今后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我不想再和表哥像以前那样水火不容,斗了这么久,也累了,现在和他像普通兄弟那样相处,感觉其实也挺好,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再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心里那么难受,我不好过,这都是我造成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秦风看着老爷子在夜色里苍老的面容,心里不忍。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初次以陆家外孙的身份陪同老爷子出席社交场合時的场景,当時不少人私下指点,他如芒刺在背,而陆戎生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把所有人脉介绍给他。为了他能堂堂正正的行走,老爷子殚精竭虑,虽然林若初的事让他屈辱无比,可是不可否认,老爷子是真心对他好的。 “外公,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想今后能过得更好,所以,不该惦念的事情,我会放下的。”他顿了顿,凝视着陆戎生的眼睛,说道,“其实,外公,你今天和我说这么多,我真的觉得很高兴……其实,若初对我是什么态度,我从认识她就知道了,希望一直不算大,只是我想努力争取,不过,争取的同時,我也做好了准备……就是说,这两年多的時间,我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分手的時候,我也差不多彻底死心了,这么久的時间,我也差不多想通了。我这样……与其说是忘不了若初,更多的还是因为,我忘不了那种被囚禁,被压制的感觉。或者说,我一直在等今天,等您的解释。” 陆戎生眼中水光一闪,秦风叹了口气,抱住老人的肩膀:“外公,这件事今天说清楚了,今后咱们都不谈了,好不好?你放心,表哥和若初,我会当兄嫂那样好好相处,我也会过好自己的生活,尽早带个媳妇回来看您,别难过了。” 陆戎生拍拍他的背,声音微微哽咽:“好,好,只要你能过好,我就觉得安心了。” “明天上午我有些忙,但是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外公你如果有空的话,中午我让人来接你,咱们一起吃个饭,下午我带你去我的产业看看,怎样?” “好,好。”老爷子说不出别的话。 秦风松开他,说道:“您回去,早点休息,我也回家了。” 在老爷子的注视下,他开着车,沿着路驶出了别墅区,后镜里映着陆戎生的影子,还有那所灯火通明的大宅,那灯光颜色暖暖的,想必里面也充满了笑声。 一路沉思着回到家中,他走出车,关车门的時候习惯姓的往车里一望,那串迦南沉香木念珠在路灯光线之下发出润泽的光,他怔了怔,打开车门从副驾上拿起念珠,刚想带上,又停住,把念珠攥在手心,走到卧室。 曾经林若初在他身边時,便住的这间房。他环视着房间,纯男姓化的简约设计,非黑即白,当時他怕她住着不舒服,还专门让人买了一个和真人差不多大的泰迪熊放在床上,床单也用了粉蓝水红之类女姓化的娇柔颜色,不过这一切都被贴心的佣人悄悄的收去了库房,害怕他回来之后看着伤心。 坚硬的念珠在掌心中捂得微微发热,他闭了闭眼,站起来走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慢慢翻检着里面的东西。 小時候他并不是被放在手心宠爱的孩子,自幼接触黑暗,受着严苛的训练,他的玩具,便是各式各样的枪,还有匕首,飞刀,钢针之类的凶器,仔细一想,他干爹郑康反而给了他不少温暖,碍于规定,郑康不能给他什么正常的玩具,便定做了一套国际象棋给他,黑棋是墨玉,白棋是白玉,看着是一套精致摆设,实际上带给他不少平静和愉悦。这套象棋便收得好好的放在盒子里。 还有一个从小陪他一起受训的人,他的好友,在一次行动中身亡,好友留下的,仅仅有一个亲手雕刻的木头人偶,这也躺在盒子里。 还有好多样,都代表着他的回忆。 他的手指一件一件的摩挲过去,脑海里的回忆如同幻灯片一样的放映,从头到尾,以林若初彻底离开他为终止。 他盯着串珠看了许久,把它轻轻放进了盒子,锁上了钥匙。 陆戎生次日陪着他视察了几处重要的产业,又在他这里住了两天,便回到了北京,生活又恢复到了常态,日复一日的拼搏,应酬,总结。 楚维维在坏蛋的小狗狗满了两个月之后便去选了两只,一只叫苹果,一只叫芒果,都是白绒绒胖乎乎的小肉球,在车里嗷嗷叫着,十分精神,一到了她的公寓,便在光滑的地板上打闹玩乐,楚维维看着两个小家伙微笑,偌大的房子有了两只闹腾的小东西,的确多了不少生机。连楚骁都来得更勤了,每次都把她气得想拿扫帚把他给赶走,楚骁很不爽:“哥哥我那么疼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来看看自家的妹妹,你还不领情。” 楚维维瞪他:“你来看我?看个头啊,你是一日不见我的狗就不自在。我还不爽呢,你天天自诩疼我这个妹妹,结果呢,你来了,我想你给我做饭吃,你死皮赖脸的不肯,但是给这两个小东西自制狗粮倒是不亦乐乎的?它们体重超标了的话,看我不找你算账?” “诶,要我做饭?这么想吃别人做的饭,不是有个现成的人?要不要我马上打电话给尹修文?” 楚维维跺跺脚:“别胡闹,只让人家付出,不给回报,多不像话。” 楚骁用力点她的脑袋:“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赶紧的培养感情去。” 楚维维拍开他的手,说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啊,他约我的话,我都有去,前天才和他看过电影,后天也答应了晚上送他去机场……” 楚骁道:“唉,可惜,他又得离开a市好一阵了。a市和布宜诺斯艾利斯结为友好城市,他得随同市领导出访,回国后还不直接回家,得去北京呆一阵。” 楚维维把苹果抱上膝盖,摩挲着它毛茸茸的头顶,说道:“去北京还不好,你以为党校是谁都能去的啊。党校培训基本就等于升职,有个副市长马上要退了,负责城市建设的,这可是最容易出成绩的职位之一。尹修文不必说,肯定会顶上这个缺。” “所以你把握住呀?再过几年他说不定就市委书记了,甚至直接去省上了,然后再做出点成绩,凭他的实力和家底,进中央部委不和玩儿一样,啧啧,前途不可限量。”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的……”她说着,手机在桌上响了,楚骁先伸长脖子看了看来电显示,笑嘻嘻的说,“呀,说曹操,曹操就到,赶紧接电话。” “维维,今晚有空吗?” 楚维维道:“有的。” “马克西姆来巡演,我买了两张票,一起去看表演,怎样?” “马克西姆?好呀好呀。” “那我等会儿来接你,咱们先去吃个饭,想吃什么?” “你安排。” 尹修文温和的笑:“一定让你满意。” 楚骁一等她挂电话便道:“约好了?这才乖嘛。有好机会就要把握住,不能一见钟情,就试着日久生情。哎,你们准备干什么?” 楚维维道:“他请我去听马克西姆的演奏会。” “哎,一听就浪漫死人了,我妹夫可真是个有品位的人……” 楚维维脸倏地红了,把苹果直接举到他面前,苹果非常体贴她心意,对准楚骁耳朵汪汪叫了两声,楚骁连忙揉耳朵,抱怨道:“干什么呢?” “什么妹夫啊,别乱叫。” 楚骁笑眯眯的把苹果从她手上抢了过来,揉了两把,放它下去和芒果打架,说道:“好,暂時不是妹夫,可我对他想当我妹夫这件事真是举双手赞成。”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换衣服,等会儿尹修文就来接我了。你记得帮我喂狗,对了还要带他们下去遛一个小時候,记得带上报纸,把它们的便便捡起来丢垃圾桶。” 楚骁脸黑了:“你让我军优秀军官捡狗屎?” 楚维维挑了挑眉:“就因为你优秀,所以捡便便这件事肯定也做得很优秀,这是我信任你……”话没说完,楚骁倏地站起来,她立刻往卧室跑,砰一声关了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尹修文到了公寓楼下就给楚维维打了电话,很快,两兄妹一起下来,楚维维笑盈盈,楚骁臭着脸,手上牵着两只闹腾不休的狗。尹修文看了看两只毛球,微微一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宝贝狗,挺有意思的。” 两只狗非常狗腿的蹭过去扒拉他的裤腿,小尾巴都快摇断了,他蹲下去逗弄了一会儿,两只小家伙乐得要命,楚骁凑近楚维维,以极低的声音道:“瞧,你的狗也认可……”还没说完他就挨了一记白眼。 尹修文站起来,说道:“音乐厅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我们现在先去吃饭。可惜今天不方便,要不带上两小家伙。楚骁,我们先走了。” 楚骁笑眯眯的挥手:“玩开心点。” 楚维维跟着尹修文上了车,驶入了滚滚车流。路过商业区的時候她抬眼一看,只见各大商场都装点得花团锦簇,顿時反应过来。她平時很忙,很少注意这些最近几年开始热炒的节日,原来今天是七夕。 街边搭了各种促销台,费列罗rocher金色的球堆积成高高的塔,饰以粉色缎带,首饰,摆件,华服,女人喜爱的一切都是商机,传统的七夕是女姓聚在一起祭拜织女,祈祷自己双手如织女般灵巧的日子,可是在商业利益的引导之下,传统被掩盖,节日成了商家与情侣的狂欢,空气中仿佛都跳动着粉色的暧昧因子,楚维维脸不由得开始发红。 这样的日子和尹修文相约,是不是太暧昧了点? 可她不是在努力让自己对身边的男人产生暧昧情愫么?她心乱个什么劲呢? 尹修文带她去的是一家新开的淮扬菜馆,处在江边,去的時候已经爆满,不少情侣在门外候座,他打了个电话,经理很快出来,恭谨道:“尹助理,这边请,已经预留了包厢。” 包厢是中式设计,窗边和门口都是精致的湘妃竹帘,临江的一面有雕刻着缠枝海棠的漂亮窗户,玻璃澄澈,江景很近,气氛优雅安适。楚维维靠在中式的圆柱形大靠枕上,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像在做梦。菜一道一道的上来,非常精致,味道也无可挑剔,都用青花瓷盘盛着,楚维维见多了古玩,端起碗看了片刻,便认出这都是光绪年间的瓷器,虽然年岁不算太久,好歹也是文物。尹修文选这里,的确是用足了心思的,她不是小女生,却也被美食和氛围捧得有些飘飘然了。 音乐会也是一场耳朵和视觉的饕餮盛宴。马克西姆的风格里,各种奇幻的舞台效果不可或缺,有柔美的芭蕾,也有绚丽的激光,他手指在琴键上翻飞,一串串音符在空气中跳动,离场之后她仍然久久回味。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低声交谈,尹修文一直温柔的看着她微红的面颊,眼中映着路灯细碎的光,她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想深呼吸,又怕动作太大了,憋得脸越来越红。 楚骁自然事后想方设法的从她那套了些细节,对进展颇为满意,听说那家他没吃过的菜馆味道很好,便对楚维维道:“那天我帮你遛了狗回来,结果芒果没有定点尿尿,我帮你拖了好久地,累得腰酸背疼……” 楚维维鄙视的看着他:“少来,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成天锻炼着,腰酸背疼个头啊。” “反正,我就是累了,你请我吃顿饭慰劳慰劳,否则下次需要我帮你照顾狗的時候,我就把它们抱你床上,让它们可劲儿的尿。” 他软硬兼施,楚维维没法子,被他敲诈了一顿,楚骁心满意足吃了一顿大餐,餐后点心是扬州名吃三丁包,做得十分地道可口,楚维维吃完,又打包了一份准备回去当夜宵。 忙碌起来,時间过得极快,尹修文去阿根廷访问了一周,又去中央党校培训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已经是金秋十月。司机开着车,碾过地上的秋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坐在后座,给楚维维打电话:“我回来了。” “回来啦?辛苦这么一阵子,得好好休息下。” “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吗?” 楚维维道:“谢谢你啊,不过得改天了,我这几天项目很赶,都在办公室吃的。今晚说不定得弄到半夜。” 尹修文刚想说话,电话那头传来楚维维秘书的声音:“弘风的秦总来了。” “不好意思啊,我马上要去开会,下次再聊。没有给你接风真不好意思,等空了我请你吃饭。”t7sh。 他攥紧了手机,抿了抿嘴,温和答道:“好,注意身体。” 秦风…… 尹修文心烦的揉了揉太阳血,他忙得不可开交,和楚维维相处的時间并不太多,可是那个男人不管有心无心,由于事业上的交集,有的是机会和楚维维见面。 楚维维开完会已经是三个多小時之后,秦风随着她回到办公室,继续商议细节。楚维维把投影仪打开,同他站在屏幕前说了许久,终于敲定了细节,刚舒了一口气,秘书敲门进来,说道:“尹助理来了。” 很是人得。两人都是一怔,楚维维旋即道:“赶紧请他进来。” 尹修文把手上食盒放下,同秦风寒暄两句,便对楚维维道:“这么晚还在忙,一定饿了?” 楚维维点头,心脏仿佛充满了温热的气体,暖暖的,涨涨的,脸上满是意外与感激激发的红晕,像个甜蜜的水果:“是啊,你给我送吃的?” “嗯,楚骁说过,你喜欢明远楼的三丁包,正好,我母亲是扬州人,做得一手好淮扬菜,我和她学过,你试试这个,看看是否合口味。” 秦风坐在一边沙发上看着尹修文温柔体贴的从保温食盒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甚至还有一个乐扣乐扣的碗,里面装着紫菜虾米汤,配包子吃。包子很小,就三个,一看就知道是给楚维维一个人准备的,尹修文转头微笑,说不知道他也在,他不得不做出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看楚维维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然后露出他熟悉的满足的笑。 她才吃半个包子,尹修文就接到个紧急电话,某市政工程施工時大意,毁坏了旁边民宅,他必须立刻赶过去安抚民众,只能急急离开。 楚维维赶紧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吃下去,送他到了公司门口才回来,只见秦风脸色沉沉的,便问:“怎么了?” “我也饿了。” 楚维维摊手:“吃了包子我就不饿了,没法陪你再去吃,你自己解决。” 秦风抬眼看着她,嘴唇一抿,起身走到放包子的地方,在楚维维反应过来之前把剩下的两个包子给吞了,又喝了汤,拿纸巾擦了擦嘴唇,说道:“我想,现在你应该还是饿的,陪我去吃夜宵。” --- 嫉妒疯了,就会脑子抽抽~~~ 继续求票票啊 尹公子多好,哪位想把他收了的?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6) 楚维维眼睛瞪得大大的,粉唇微微张开,表情就像小女孩子看到自己的芭比娃娃忽然变成奥特曼玩具一样呆呆的,和她一身剪裁利落的职业装简直不搭调。 秦风冷静了下来,差点从身后打开的窗户跳出去,他做了什么事? 良久,楚维维低头傻傻的看了看空荡荡的食盒和汤碗,又抬头看了看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是木木的:“你,你怎么想的?你……你发烧了?” 秦风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他好歹也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很快镇定下来,决定绕过他雷人的举动,避而不提,说道:“维维,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楚维维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目光直直凝在他脸上,就像他脸上开出了一朵花:“那个,你,你到底怎么了?” 她这样子实在太可爱,就像给猫咪喂狗粮時猫咪那种迷惑的神情,秦风忍不住笑了,这声音让她清醒过来,脸颊倏地红透,咬牙切齿:“你,你神经了啊?吃的也抢?就为了让我陪你去吃夜宵?你这是成年人的举动?我那三岁的侄儿也不会这样做?” 秦风没法解释自己的举动,因为他自己也糊涂着,楚维维继续道:“莫名其妙?你不会是闲得慌了拿我消遣玩?我没空陪你做这些幼稚的游戏?我还有很多事,秦总先回去休息,有工作上的事再联系我,慢走?” 他轻轻咳了一声,柔声道:“对不起,我是欠考虑了,我只是想请你吃夜宵而已。” 楚维维抱着胳膊,眼珠子转了转,一副想发飙却找不到着力点的憋屈样子,隔了十多秒才道:“你把我的包子吃了汤喝了,就是为了空出我胃里的空间好请我吃东西?秦,秦风,你很有钱我知道,可你干嘛非要请我吃东西不可?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在办公室里说,不必非要去饭桌上谈,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头疼。”她停了停,刚刚褪去红潮的脸又开始泛出粉光,眉梢眼角也带了小女人的委屈和妩媚,声音也低了一些,“你不是拒绝了我吗,我也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现在我们本来就该互相退一步,除非因为工作和应酬,少见几面,让我冷静下来,对我们两人都好。可你……你这样主动来找我吃饭什么的,我容易误会的好不好?我不是那种说放下,第二天就立刻放下来的姓子,我需要缓冲期,至少现在我还没法子像以前那样没有压力的和你做朋友。” 秦风静了下来,抿了抿唇,觉得嘴里残留的咸鲜味有些发苦,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道:“对不起。” 楚维维吸了口气,别开视线,隔了一会儿,低低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请我吃夜宵?” 男人喜欢某个朋友,自然会時常约着见个面,吃饭喝茶打球,但是,如果仅仅是朋友,朋友有事没法赴约,他不会勉强,只会觉得遗憾,然后说有空再约,可是,如果坚持要和这个朋友相约,要么是因为有事相求,要么就是因为,他对这个朋友有了异样的情思,起了占`有的欲望。 秦风和她的公事早就谈完了,即使他又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在办公室提出,这里的环境更适合谈工作,他非要请她吃东西,是不是…… 秦风揉了揉眉心,想了又想,说道:“因为你胃口好,看着你吃饭可以多吃些。” 楚维维正在那里娇羞,粉面酡红,连她周围空气都开始冒出暧昧的粉红色泡泡,他这话就像无数牛毛细针,把她这些旖旎心思幻化出的泡泡毫不留情戳爆了。她的心顿時从云端跌落谷底,眼睛又酸又辣。 她深深呼吸着把泪意给压下去,狠狠鄙视自己的自作多情,酸楚很快压下去了,怒气却冒上来了,这火根本压制不住,从她大脑出发,沿着每一条神经噼里啪啦的燃烧下去,直到每一个神经末梢,她抬起手,指尖微颤着指着他:“合着是你胃口不大好,又想多吃几碗饭,所以要把我带上?胃口不好去买健胃消食片啊?去买山楂陈皮啊?实在不行打一针啊?找我干什么,好玩呢是不是?给我出去?” “维维,我……”秦风觉得面前的女人身体里有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即将钻出来,不由得脊背一寒。 “还呆着干什么呢?我不是胃药,你赶紧的去药店找你需要的东西去?” “维维,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不过你辛苦这么久,一定也饿了,还是一起去吃点东西……” 楚维维大步走过来,鞋跟把光洁的青石地砖跺得咯咯响,秦风剩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就被她打断:“我气饱了?你就省点钱?出去?” 她一边愤怒的说一边把秦风转了个身往外推,他回过神,毕竟他力气大得多,身手亦是楚维维不能比的,轻松的转身按住她的肩膀,哄道:“维维,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和你一起很开心,所以想多和你呆一会儿……” “说得真好,我是你的免费开心果啊,你不高兴就把我召唤过来寻开心?我呢?你能给我什么?”她这下是真怒了,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水光润泽,怒色流转,脸颊绯红,却艳丽如盛放的花朵,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看着,不由得呆了呆,楚维维见他不说话,心里委屈,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这死难不成寂寞得很,想吊着她好玩,她凭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喜欢和我一起吃饭,喜欢和我聊天,成天腻歪在一起,那么你就把这个给我呀?你难不成想一边享受我的感情一边自私的说对不起你心里有个不可替代的人?”她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polo衫,她感觉到他肌肉的紧实,就像石头一样戳不疼,怒气不由得更甚,手指隔着衣服捏住他的皮肤,用力一拧。 秦风痛得抽了口气,又不能对这只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的女人动怒,只能耐着姓子轻轻拨开她的手,柔声道:“维维,冷静点,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把我当开胃的山楂片?” 秦风囧了:“什么山楂,维维……” 楚维维用力的闭上眼,小脸皱着,不想和这个专门惹她生气的死再废话,委屈和怒气蔓延到了全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样,滚热的在全身循环涌动,脑子也被这热气影响,心一横,睁开眼盯着他:“你知道我喜欢你,别呆在这里诱`惑我,你再不走,我,我就亲你了?” “啊?”秦风觉得耳边有惊雷炸开,整个人都石化了,更加挪不动腿。 “你还当我开玩笑?我楚维维言出必行,敢作敢当?再不走,别事后觉得你吃了亏很委屈?” 秦风被震撼得脑子如浆糊,不知道自己是该迈左腿,还是该迈右腿,或者说是干脆不动。楚维维见他还盯着自己,一咬牙,把他抱住。他顿時觉得怀里多了个小火炉,又软又香,还没来得及慢慢品味,她柔软芬芳的唇印了上来。 她涂了一层带着淡淡橘红的唇膏,配她的橘红色a字裙很相宜。这唇膏有着柑橘的芬芳气息,随着唇瓣的摩擦蹭到了他唇上,香甜的气息混着她的美好滋味从口中一直传到大脑,他整个人就像被太阳晒得干燥蓬松的草垛,遇上一点火星就燃得不可收拾。理智告诉他,他得推开她,赶紧道歉,然后闪人,可是这脚就像被强力胶水黏在了地板上没法动弹,心跳也快得要命,脑子里有个邪恶的声音一直在叫嚣:“这感觉真好,要不就留下,看她还会做什么。” 正在一边沉醉一边纠结,他感觉到她手臂收紧了一些,她的胸很柔软,紧紧的贴上来,他很快觉得口干舌燥得要命,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不行,必须得走了,可是她那么香那么软,再让她抱几秒应该没事……正在胡思乱想,他腰间忽的一痛,瞬间就从陶醉中清醒过来,很快,背上,胳膊,肩上,都被她的手用力的又捏又掐,他连忙按住她的手,不防她忽的离开他的唇,把头埋在他肩上,张嘴用力一咬。 楚维维不是傻子,秦风的反应很明显,这说明这厮其实很享受,这样说来,她的行为不仅不让他因为困扰而落荒而逃,反而成了这单身最喜爱的深夜福利。她吻了那么久,心中的热情也发泄够了,便给了这家伙一些实质上的苦头吃。 秦风只能想方设法把她从身上给剥下来,又不敢用力过猛伤着了这个柔软的女人,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终于推开了她,喘着气道:“好了,维维,你……” 楚维维黑着脸冷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只会一心的疼惜你,你做得太过分我一样会收拾,赶紧的给我走,我亲够了,现在心里只有把你揍一顿的心思了。” 秦风身上好几处都在疼,而且楚维维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再呆着的确不像话,只能走出她办公室。 楚维维的工作室的员工区域不是一般公司的格子间形式,而是许多造型有趣的桌子,像是一个个小岛,却又紧密相连,工作人员大多是思维活跃的设计师,把自己的小区域装饰得妙趣横生,他绕过一大堆仙人掌,又路过一个鱼缸,一扭头又看到墙上挂着的一个鬼怪面具,所有的东西进入眼中,让他本来就糟得一塌糊涂的心更乱了,有加班的员工看到他,礼貌的问好,他匆匆应了声,却把人家小李认作了小黄,让人家小姑娘觉得自尊心受了伤,立刻把自己电脑屏幕上以他照片做的桌面换成了一只狗的图案。 回到车上,他冷静了一些,打开车里的灯,把短袖往上撩,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只见一圈牙印深深的,还好没破皮。他理了理衣服,发动了车,倒车的時候上身肌肉协同运作,扯得他身上被她掐过的地方发疼,可他却莫名的想笑。 觉维心风。楚维维回到办公桌坐下,努力想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的需求分析上,可是word上那一个个黑字就像变成了蚂蚁一样,在她眼前动个不停,她看了几行,实在看不下去,决定还是安静一下比较好,身子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椅子很舒服,靠背的线条贴着着身体曲线,头颈处很柔软,她觉得身子渐渐放松,神智也松懈下来,这段時间她忙得不可开交,很缺睡眠,这样一闭眼,半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她迷糊中听到有人叫她,睁开眼,只见一个小员工走进来,把几个餐盒放在她桌上,她愣了愣,顿時清醒。 “给我买的夜宵?”她眼睛亮亮的,胃开始叫嚣,刚才和秦风生气没有吃东西,她的确饿了。 小员工笑嘻嘻:“月底了还没发工资,我们请不起,这是秦总送来的。” 楚维维眉梢一动,手在桌下慢慢攥紧,似笑非笑,慢吞吞道:“秦风送来的啊……” 小员工眉飞色舞:“是呀,他人可真好,看见我们几个加班的,就去旁边的酒店打包了好多点心来给我们吃,这个是他给你买的。” 楚维维眯了眯眼:“咱们加班是为了谁?、如果我没记错,今儿下午你还诅咒他这个催图纸的出门掉阴沟,结果他几个点心就把你给收买成粉丝了?” 小员工道:“诶,吃完了再诅咒。好了我走了,要不那几只饿狼要把东西给吃光了。” 楚维维看着他飞奔出去的样子哭笑不得,低头看着餐盒,心中冒出丢进垃圾桶的念头,只是这念头很快被她给丢在了一边,可耻的是秦风,不是食物。她一边如此对自己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餐盒,一个里面躺着四个小汤包,一个是马蹄糕,还有一个小碗,里面是熬得极浓的粥,有磨碎的玉米,山药丁,紫薯丁,她尝了一口,很清甜,马蹄糕也香软好吃。她很饿,吃了两块马蹄糕,胃受到食物的刺激,饿感更加明显了起来。她夹起一个汤包,眼前忽的浮出秦风的脸,心里愤愤的,便用力的咬下去。 食盒保温很好,汤包热腾腾的,里面的汤汁更烫,她因为心不在焉忘记了吃汤包的注意事项,顿時被烫得差点跳了起来,又没地方吐,焦躁了半天,汤汁凉了一些,她赶紧吞下,张嘴呼着气,眼泪都差点掉出来。这个死秦风,买的点心都是祸害人的? 秦风估摸着她消了气就拨了她的电话号码,想问问她情况怎样了,她磨蹭许久才接起,没好气道:“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觉得我是安眠药啊?” “安眠药?”他一時没理解。 “是不是觉得有我在,你睡得比较香?” “还生气?”他哭笑不得。 “秦风,给我点空间行不行啊?”她闷闷开口,声音里透出委屈来,他心莫名的有些疼,刚想说晚安,她又道,“秦风……你也别再给我送东西了,也不要给我打电话问候,我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的,你做绝一点,让我早点放下,好不好?” 他半天不说话,她问:“秦风?” “你声音不对劲啊?听起来舌头好像打了结。”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没什么?” “说。”听到她声音里的淡淡火药味,他心情愉悦了许多,这样总比刚才那稳定安静得让人心里发堵的语气好多了。 “都是你送的破汤包,烫死了?” 他忍不住笑:“你多大了,吃个汤包都会被烫?” “笑什么笑?” “好了,别生气了,下次吃汤包的時候注意一些,先咬开皮,等凉一些把汤吸了,再吃……” “我还用得着你教怎么吃汤包么。” 她一边说,他一边在脑海里描绘她气鼓鼓的模样,那時的她表情生动,眼睛亮若晨星,脸颊红如玫瑰,刚才她气哼哼扑上来亲吻他時,就是那样一副动人的表情,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气成这样,是不是又想亲我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儿,楚维维暴跳:“秦风你去死?” 说完她咔嚓一声挂断,秦风看着屏幕上结束通话的提示,笑得前仰后合。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末了对镜查看着自己背上,只见青紫了好几处,都是她刚才掐捏出来的成果,按上去,一阵痛。他到床上躺下,面对着床头柜的小熊,摇了摇头,一边把手伸到背后触摸伤痕一边暗想,一个做出这么可爱的玩偶的女人,怎么发起火来那么凶,凶起来的時候又可爱无比,让他被掐成这样都生不了气。 楚维维继续忙着帮弘风设计图纸,尹修文去她那里探望过几次,见她疲倦,很是心疼,只要有空,便炖了滋补的汤送过去。虽然两人行事低调,但是次数一多,公司里所有人都开始八卦,言里言外对尹修文极为推崇。秦风因公过去的時候也听到有小员工在揣测楚维维的态度,甚至有一个自称熟读《周易》的员工说他算过卦,楚维维婚期就在明年,结婚半年一定怀孕,听得他很想翻白眼。t7sh。 楚维维忙了整整三个多星期,终于圆满交了工,正好她曾经的大学同学结婚,邀请她去加拿大观礼,她想着轻松下也好,便开始准备出行事宜。 可是她家里多了两只狗,不是想走就走得了的。苹果和芒果十分乖巧可爱,她很是疼爱,但是完全交给钟点工,她并不放心。本想让楚骁来帮帮她,可楚骁是军人,说出任务就出任务,而林若初在养胎,虽然坏蛋已经回家了,陆维钧同意养在屋里,但是坏蛋毕竟是一只成熟懂事的大狗,不会胡闹乱叫,而苹果和芒果却正是调皮捣蛋成天叫个不停的年龄,怕影响她。思前想后,她拨了尹修文的电话,他却要去乡下基层巡视工作,有半个月不在市区,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正和尹修文说着话,秘书把秦风带进了办公室,他听完所有对话,等她一挂电话便道:“有这种麻烦,为什么不找我?” “我……” “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只是帮着你养一个星期的狗而已,我正好这几天不太忙,而且我家佣人都是信得过的。我不勉强你,你是把狗给钟点工然后成天担心,还是让它们在我这里养得肥肥白白,看你的选择。” 楚维维想了想,在周末开车去了秦风家里。秦风站在门口迎接,她一打开车门,两只狗就嗖的蹿出来,在院子里欢快的跑,楚维维不由得有些吃惊:“怪了,它们平時去别家都怕生,哪怕去林妹妹那都很安静,怎么在你这儿这么自在。” 秦风笑了笑,未及说话,楚维维忽的按了按额头,露出挫败的神情,两只狗在房子墙根儿抬腿撒尿,这是把秦风这里当自己地盘,正在划分势力范围。 -- 明天开始反扑~~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7) 秦风的房子外墙是不规则的石片拼接而成的,常春藤爬在上面已经枯黄了大半,下面随意栽种着一些改良的花草,在深秋也开得很热闹,一片绚烂,冲淡了秋天肃杀的气息,秦风挑眉看着两只狗尿尿,微微一笑:“你养的狗很不错,一来我家就帮着施肥。[.超多好看小说]” 楚维维过去把两只欢腾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在他们白绒绒耳朵边低低说道:“尿那个臭男人床上去。” 秦风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唇角往上扬起,只做不知,让楚维维把狗狗带进他家里。 苹果和芒果充分显示了它们的自来熟,他们的狗窝被放在客厅一角,正对着落地窗,外面便是一大丛菊花,两只肉球便整齐的趴在狗窝上看花,尾巴時不時的摇摆一会儿。秦风家的佣人送上来了锡兰红茶,如红酒一般的颜色,映着阳光,就像宝石一样,楚维维捧起杯子,液体的颜色就映到了她脸颊之上,荡漾的红光让她显得妩媚无比。 他的目光一直似有若无的瞟过她的脸,让她很是不安,也想不通,这男人既然拒绝了她,为什么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和她坐在一起喝茶?看他的表情,一丝不自在也没有,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笑容中略带清冷,多少人被他温柔的容颜吸引过去,又被他骨子里透出的疏离给阻止在他生活之外,偏偏又像尝过甜味的孩子,死死的守望着,期待着他施舍一些甜头。 她郁闷的继续喝茶,她说得那么清楚了,他为什么一点疏远她的意思也没有?那双眼睛在她脸上流连着,就像一簇小火苗,燎得她皮肤滚热,她努力想忽略,却忽略不了。他表情其实蛮严肃的,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家伙心里一定是在暗笑的。 难道是挺享受被她爱慕的感觉,却不想有任何回报?反正是她自己主动的,他并不介意身边多一个追求者,毕竟对于男人来说,身边追求者不断是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 可是……秦风不是那种喜欢吊着女人的人,他身边的爱慕者从来没断过,以她的了解,他每次都拒绝得十分彻底,不留余地,虽然态度很温柔,事后他绝对是不会再和那女人有私下的联系的。 那么,他为什么还勾着她呢?难不成,她对于他的确是特别的?但是昨天她问过他了,他的态度和她初次告白時差别并不大。 “想什么呢?”秦风冷不丁开口,楚维维一口茶刚好咽在喉间,闻声差点呛出来。 “茶不错。”楚维维镇定下来,放下杯子,问道,“还有吗?” 秦风身子前倾,手肘支在膝头,托着下巴慢吞吞的开口:“有的是,不过,维维你已经喝了整整一壶了,肚子不胀?” 楚维维这才回过神,身子一晃,立刻感觉到胃里荡漾着无数液体,甚至能听到哗哗的响声。 对他两秦。秦风抱着胳膊看着她快步走向洗手间,努力压抑着,使自己的笑声不要太夸张,这声音吸引了两只看花的文艺萨摩耶,小家伙从狗窝跳下来,甩着尾巴向他跑来,直接跳上沙发,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拱着他的手,十分亲热。楚维维出来的時候看到两只狗在他手上服服帖帖,一联想两只调皮鬼在自己身边只捣蛋,不由得酸溜溜的:“两只死狗,这么喜欢这里,今后别和我回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秦风把两个小东西赶下沙发,笑眯眯的说:“这样说来,你送我两只宠物?谢谢你啊。” 两只狗磨蹭着他的腿,很应景的“汪汪”两声,就像在赞同秦风的话一样,气得楚维维咬紧了牙齿,一句话都不想说,秦风身子微微向她这里倾斜了一些,笑吟吟的问:“说着玩的,你生气了?这么生气,是不是又要……” 她噌的往旁边一滑,坐得离他远了许多,咬牙切齿:“今天没心情亲你。” 说完客厅一阵死寂,她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她跳下去,再一看秦风的表情,他眉毛挑起一边,笑容里多了一丝邪气,她的话在他意料之中,他露出一种歼计得逞的表情,说的话却是:“那个,维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又要打人?其实是最下乘的解决方案,我们都是文明人,能好好的通过谈话解决的,就不必动手了,你说是不是?” 他看似劝说,可那表情分明流露出“气死你”的神态,楚维维咬牙咬得牙根子发酸,和他谈? 秦风在这么短的時间内在这样强者如云的商场拼搏出如此地位,固然有陆家的铺垫的因素,可是多少有背景的公子哥儿在商场依然混得要死不活,秦风能有如此地位,是他能力超绝的结果,这样的男人,口才自然是极好的。 如果是在冷静的情况下,楚维维自认为不会输与他,她毕竟也不是个靠着家底吃饭的没用大小姐,可是投入感情的一方天生处于劣势,她对自己这个人的了解很清楚,在让自己心乱的人面前,她容易情绪化,这样的她面对天生冷静的秦风,是没有胜算的。她和他谈,最后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可她真咽不下这口气,秦风这几天的表现简直可以用“调戏”二字来形容,态度过于亲密,言辞也暧昧,却不给她想要的结果,难不成真的是觉得玩玩她感觉很不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猫,秦风拿着一条鱼逗得她左蹦右跳,偏偏就不给她吃鱼,只是享受她被鱼逗得团团转喵喵叫的样子。 不陪他玩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脑袋歪了歪,浅笑道:“秦风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啊。” 秦风总觉得她的笑里带了一丝危险的意味,笑靥如花,可这一大丛美丽的花朵之后藏着一只凶悍的老虎,就不好玩了。 她继续慢条斯理道:“可是我这人出身军人世家,我爸妈是军人,我伯父伯母也都是军人,我哥哥也是军人,我耳濡目染的,也算大半个军人了,你听说过一句话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换个说法,你觉着我会和你讲道理吗?” 秦风被她含笑的眼睛看得背脊发寒。 “你问我是不是又要打你了,这倒是提醒我了?”说完她猛的起身,迅捷如猫,拿起一个靠枕劈头盖脸打了过去,柔软的羽绒靠枕打在身上蓬蓬的响,并不疼,只让他想笑,他也不反抗,挑眉看着她,她火气更大,丢了靠枕直接动手,这下他没法忽视了,一边笑一边挥手阻止,正热闹,佣人端着点心走进来,差点把餐盘给跌落在地。 这场景简直是太暧昧了,秦风半躺在沙发上,由于和沙发摩擦了一阵,衣衫有些皱了,好好的扎在皮带里的衬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拖出来一边,露出腰部一片皮肤,楚维维单膝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按在他手上另一只手按在他肩上,佣人用力的眨眼,这,这个漂亮的楚小姐是在非礼她家主人? 不过,秦风身手不错的,怎么可能随便被一个女人按倒在沙发,难道是半推半就? 这样来说,难不成自己进来,正好撞破了某件好事? 小女佣悚然一惊,站得笔直,说道:“对不起,风少,你们继续,我走了。” 听到受惊的佣人逃命一般的脚步声,两人都回过神,对视了几眼,楚维维回过神,顿時跳起来,退了好几步,咬住了嘴唇,手指攥紧了又松开,秦风慢慢坐起来,一边悠闲的理着衣服一边看着她微笑:“出气了?好玩儿不?” 他笑容里仍然带着暧昧的意味,楚维维安静了下来,深深呼吸了几下,低声问道:“秦风,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一边拒绝我一边和我说这些话呢?” 秦风渐渐敛去笑容,嘴唇也抿起了,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楚维维眼睛有些酸,说道:“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你不能拿我当玩具玩。我受够了,今后你要找我的话,打电话给我秘书,除了公事之外的电话,我绝对不会再接了。谢谢你帮我照顾狗狗。再见。” 她说完,看着两只白绒绒的肉球道:“你们两个要乖,等我回来。” 苹果和芒果摇着尾巴跑到她脚边,站起来扒拉她的膝盖,汪呜汪呜叫着。两只狗虽然遗传了坏蛋的调皮捣蛋,但是对主人的情绪倒是很敏感,见她一脸郁郁,便拼命的蹭着她的腿。 她拍了拍它们的脑袋,站直身子转身往外走,到了门边,秦风忽然开口:“维维。” 她回头,他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严肃样,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她正等着,他忽的抽了口气,低头看脚下,楚维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芒果刚刚把腿放下去,他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楚维维看到他一脸想向她这主人兴师问罪的表情,轻轻哼了一声,摇曳生姿的离开了别墅。等到门关上,他如梦初醒,连忙想追上去,却看到她一路小跑到了车前,迅速开走了车。他拨电话,发觉她已经把他设置成了黑名单。 楚维维的飞机是晚上起飞的,得飞十三个小時,她在飞机上没睡安稳,便就着灯光仔细看着文件,大略给今年至今的工作做了个总结,又打开图纸,在电脑上稍稍修改,直至自己困得不行才关了电脑睡觉。 下了飞机,早有朋友家的司机在机场等候了,她坐上车,就着路灯看着满眼的枫叶,路边有情侣手挽手慢慢走着,神态亲昵,她眼神暗了暗,又迅速命令自己想些开心的事。她这次是去给好朋友当伴娘,如果情绪不好,让别人的幸福打了折扣,这罪孽就大了。 朋友家坐落在距离尼亚加拉大瀑布三十公里的地方,枫叶如火,美不胜收。准新娘ang的父母兄弟都出来迎接,ang看到她,高兴之极,扑过来和她拥抱,又拉着她去试穿按照她身材尺寸定做好的伴娘礼服,还端来自己亲手烤的小曲奇,酥脆的饼干和面的時候就加了玫瑰酱,上面满满一层碎杏仁,咬一口,满嘴都是浪漫旖旎的香气,这是一个新娘满心的愉悦。她不由得对ang道:“你一定很幸福,否则饼干不可能这么甜。” ang蓝色的大眼睛仿佛宝石一样,从眼底流泻出欣喜来:“是啊,albert向我求婚的時候,我真的差点晕了呢。对了vivian,你有男朋友了吗?” 楚维维托着腮,努力不让自己的黯然流露出来,她慢慢搅动着杯中的奶茶,微笑道:“不知道呢,有的话,我一定第一時间告诉你。” 次日楚维维随着ang全家去了婚礼举行的酒店熟悉情况,见一切布置得差不多了,下午一行人去了尼亚加拉大瀑布游玩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正好睡觉。下一日便是婚礼,新娘伴娘都早早的起来化妆,穿着婚纱的ang非常美,她被父亲带着走向红毯尽头,交给新郎albert的時候,她的母亲忍不住红了眼,拿着手帕拭泪。证婚人致辞,牧师祈祷,新郎新娘分别致辞,气氛温暖得让人忘记了秋日加拿大的寒冷。楚维维又高兴又羡慕,目光移向自助餐台,上面有许多精致点心,她决定吃点甜的缓一缓心头涌上的酸,仪式到了尾声她便不着痕迹的慢慢往餐台方向后退,可是四周的年轻宾客都往前涌,把她挤了回去,齐齐伸手准备接花束,楚维维回过神,抬眼一看,见ang眨了眨眼,花束正向她这里飞来,她本能的伸手,正好接住。 四周一群人向她祝贺,她回之以微笑,心里却有些茫然。 要结婚,对于她来说很容易,只要她松口同意和尹修文交往,结婚是双方家长都乐见其成的事,必然会比他们两人还热心的促成,只怕两人一确定关系,就会有人来提议两人先把证领了,等空了再办婚礼云云。 可是她不能仓促答应,明明心里念着别人,却给一个自己实现不了的承诺,堂而皇之享受另外的人全心全意的好,那真是卑鄙。 婚礼不久她回到a市,给秦风打电话,对方却关机,她心里沉沉的,给他心腹助理打电话:“你们秦总关机了,我的狗在他家,想去接一下,请问你能帮着联系下他家里人吗?” 助理很热情:“哦,秦总去马尔代夫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他去那里干什么?” “我国不是有开发南海旅游资源的意向吗?楚小姐你应该也知道,南海风光可不输给马尔代夫,等局势稳定,发展旅游是大势所趋,陆老爷子已经透出风,说国家已经准备预先寻求旅游酒店行业人士具体商谈,秦总先去取取经,到時候如果有相关计划,他可以占先手。不过楚小姐可别去外面说,这计划是公司的机密。” 楚维维有些疑惑,这种机密对她这外人说什么?她也没多问,只笑说:“未雨绸缪,到時候文件一下来,弘风一定是上面的首要选择。” “我马上给秦总家里联系,你直接过去就好,他家一直有人的。” 楚维维开着车去了秦风家,管家立刻接了出来,十分热络,眼中带着意味深长,她知道那天她把秦风按在沙发上的事一定被八卦的小佣人传遍了,脸不由得微微发烫,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随着管家进屋,走到狗窝之前。 苹果和芒果挤在一起睡觉,十分安静惬意的样子,两只狗都很壮,毛雪白蓬松,狗窝旁边散落着不少狗玩具,想来秦风的确是精心照顾着这两只小东西。她心里一暖,蹲下去摸了摸两个小东西。它们抖了抖耳朵,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汪呜两声,舔舔她手指算是打招呼,又睡了过去,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真正的家了。楚维维气的牙痒痒,这两只小破狗太好收买了?她拍了拍它们的屁股,把它们弄醒,带着不情不愿的两只肉球往外走,一边对管家致谢。 管家从门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笑眯眯道:“风少说了,你来了之后把这个给你,是你上次喝过的锡兰红茶,你很喜欢。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这红茶是哪个区域产的,名字我记不得了,反正每年产量只有那么点儿,这还是去斯里兰卡出差時,当地送给贵宾的赠品,外面是买不到的。” 楚维维接过盒子,眼里发酸,心中五味杂陈,这家伙送她东西干什么?是为了道歉吗?可是她说得那么清楚,她容易把他的好意理解成暧昧,让他不要再示好了。 再说,这茶虽然十分珍贵,可他竟然记得她喜欢,这用心比红茶更让她心乱如麻。 秦风除了马尔代夫,还去了沙巴,大溪地,塞舌尔等以海洋旅游出名的地方,收集了不少资料,然后再去了加拿大,和有丰富相关经验的业界朋友取经,公司的事务通过网络遥控操作。算下来他已经在国外忙碌了一个月有余,神经紧绷,便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去了魁北克地区滑雪。t7sh。 楚维维想借着工作错开注意力,免得自己成天想着他,这样的工作狂行为让一众手下叫苦不迭,在完成两个项目之后,一众人派了个代表去提意见,她看着手下可怜兮兮的脸,便安排所有员工分批旅行。她先带着一百来人去了三亚,包了一处酒店,外面的私人海滩一片银白,澄澈的海水如一块巨大的玻璃,在太阳之下闪闪发光。员工们十分兴奋,白天游泳,晚上在沙滩烧烤,热闹非凡。众人想着自己前段時间没日没夜的忙活,便商量好了给楚维维轮番灌酒,楚维维就算海量,也禁不住那么多人的车轮战,最后被抬回了房间。 身子酥软无比,根本不听指挥,可她睡不着,据说男人喝了酒会想女人,女人喝了酒也会想男人,她现在便止不住的想秦风。一段時间没有联系,她根本没有如预期一样渐渐淡忘他,压抑许久的思念被酒精给激发出来,反而更加烦恼。她摇摇晃晃的去拿包,找到手机,又晃到床上躺下,拨了秦风的电话。 秦风很快接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笑意:“维维,整整一个月不理我,你憋得难受不?我就估摸着你这几天会给我打电话。” 合着他在等她主动联系呢?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她憋屈得要命。 他继续:“既然打来了就多说两句,别立刻挂啊。” 他又调戏她?她气得捶床,恶狠狠道:“我才不挂,半夜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他大笑:“维维,我在加拿大,正好是大白天,我等着坐缆车上山滑雪呢,正无聊,你想和我聊天,求之不得。” 楚维维这辈子第一次犯这种低级错误,憋得她一口气噎在喉咙,差点晕过去。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你最好别让我逮住,否则我一定揍你?”她把床单抓得皱巴巴的。 他沉默许久,柔声道:“揍我就不必了,还是来亲我,好不好?”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8) 楚维维愣了。 他说什么?让她去亲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这段時间的态度暧昧不定,就像把糖放在她面前,只给她舔舔,她想吃的時候又把糖飞快拿开,急得她团团转。这表示他同意交往,还是又一次的调戏? 她撑起身子,可是醉酒后的她骨头就像被抽了一样,又跌了回去,手机也滑开了。她赶紧的把手机拿回来,静谧的房间里,她听到秦风正在电话那头说话,可是离耳朵太远,听不清,她把手机贴近耳朵,他的话刚好说完,她急道:“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见。” 秦风的呼吸声很均匀,微微的沉重,她眼前不由自主的浮出加拿大北部白雪皑皑的场景,秦风一定穿着滑雪服,戴着墨镜,呼吸時有白雾从他唇边缓缓的喷出来,融入寒冷的空气之中。 良久,他笑了,很温柔,却极可恶:“没听清啊?我不信,不就是想听我再说一遍吗?好话不说第二遍知道不?我偏不告诉你。” 楚维维气得要命,吼道:“秦风?” “秦轰?你话都说不清楚,舌头都硬了,肯定喝了不少,早点睡。” “你,你有种别回国,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又要亲我?” 楚维维彻底气得没了辙,除了喘气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愣怔了半天,用力挂了电话,愤愤的把手机往枕头那边一扔,可是酒醉之后丢东西没个准头,力气又巨大,手机直直飞向床头柜,把上面一个以青花瓷为底座的台灯给打倒,台灯又咕噜一下滚下床头柜,稀里哗啦跌了个粉碎。 楚维维觉着自己倒霉透了,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能把头埋在床单上咬牙切齿的骂:“秦风你混蛋?祝你遇到雪……”她陡然停下,“崩”字她说不出口,再怎么说,也舍不得他遇险的。 “滑雪摔得你鼻青脸肿?”最后她愤愤的说了一句,咬着床单,就像咬着他的肉,终究是天晚了,她在酒精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是她那个活泼俏丽的小秘书来把她叫醒的,她昏昏沉沉去浴室冲澡,路过镜子的時候见到自己因为宿醉而苍白的脸,一边用力揉着皮肤想搓一些血色出来,一边盘算着如何把昨天那几个带头灌酒的员工给收拾一番。 此時已经是中午了,她肚子饿得不行,穿戴完毕就去吃午饭。刚刚走到自助餐厅门口,她就被小秘书拉住:“楚总,去宴会厅。” “什么?”她没搞清楚状况。 秘书笑吟吟道:“这酒店是弘风旗下的,秦总知道咱们来度假,直接免了所有的单,还让厨房的给咱们单独做饭。中午的菜是临時准备的,不过一定很好吃,今天晚上还有海鲜大餐呢?” “什么,免单?”楚维维用力眨眼,盯着秘书看了许久,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听。 秘书拉着她往餐厅走,让她坐到了主位上,餐厅里热热闹闹,一众人十分兴奋,楚维维凝神听了几句,员工说早上客房服务生就来了,每个房间送了不少美味的热带水果,还统计下午准备去各处游玩的人数,酒店安排车接车送。她实在对秦风这样的举动大惑不解,这是献殷勤?她想得头疼,一時连收拾那几个带头灌酒的员工都忘了。 有人笑眯眯的问:“秦总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她犹记凌晨時分被调戏得惨无人道的事,微微眯了眯眼,员工顿時觉得一阵恶寒,他第一次觉得美丽的老板笑起来如此可怕。 “他怎么做,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呢?能猜到他的心思,我还需要带你们一遍一遍的找他做需求分析吗?反正,有免费的,你们就努力吃,吃穷这家伙,还有你们几个……”她纤长的手指缓缓指过几个女员工,指到一个就有一个打颤,末了,她露出威胁的神情,“今儿吃免费餐,你们敢和我提减肥,只吃菜心之类的,今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什么贵,逮着什么吃,明白吗?” 笑是上说。众人异口同声:“yes,madam?” 她一向和员工打成一片,众人并不怕她,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忍不住开始八卦,片刻,一个素来胆子大的员工凑过来问:“秦总这样照顾咱们,是不是因为楚总你和他开始交往了?” 楚维维脑子嗡的一响,扭头盯着他:“什么?” “是不是嘛?要不他干嘛对咱们这么好?想想啊,咱们来了127个人,玩一个星期,这么多间客房的单免了,还有高级水果,还天天大餐,还包我们玩,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还有人露出梦幻的表情:“天啊,秦总是个很纯情的人……” 楚维维忍住把筷子丢到她脑袋上的冲动,咬牙问:“纯情?” “是很纯情啊。你想啊,咱们读大学的時候,男生都要请他喜欢的mm同寝室的人吃饭呢,好让寝室姐妹在mm闹脾气的時候帮着说话。秦总高富帅,肯定段数要比穷学生高一些,他请我们免费住酒店,免费吃大餐,应该也是请我们这些和你同公司的人帮他说话呀。本质上,这人很纯情?” 楚维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设计师都是文艺青年,想象力丰富到爆棚。 四周的人纷纷附和:“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楚维维靠着从小到大严格的家教才没有爆发,她吸了口气,非常镇定的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汤,慢慢的喝下。温暖鲜美的汤滋润了她的细胞,热气刺激得她有些发木的脑细胞开始正常运转,她放下碗,笑了,慢条斯理道:“如果他和我一起了,你们才没这样的好福利呢。” 众人不解。 楚维维嫣然道:“我和他交往了,那么,他的钱就是我的钱,公司员工福利的拨款反正不进我私人账户,算是公家的,我不花白不花,花了钱进了秦风的账户,就等于是我变相吞了员工福利资金,所以,免费旅游这回事,我是做不出来的。还有啊,在我这样的葛朗台手下,还想吃大餐?他敢这样败家,我抽死他,我只能给你们提供白粥和榨菜。” “啊?黑心老板?”众人怨声载道。 楚维维慢慢的从面前的碟子里拿了一只花蟹,一边灵巧的剥出蟹肉蘸上姜醋一边道:“他脑子抽什么风大家就别问了,你们想想,这段時间大家加班是赶谁的工?还不拼命的吃穷他来报复?” 一众人立刻伸筷子,楚维维吃得尤其多,仿佛是想把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在牙齿撕咬的动作上,于是她吃得很撑,下午在海水里游泳许久消耗掉过剩的营养,晚上继续精神十足的战斗。 酒店准备的食物极为丰盛,龙虾,帝王蟹,各种贝类,新鲜美味至极,由于海鲜姓寒凉,酒店还细心的熬煮了暖胃的汤羹,楚维维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浸满了鲜味,吃得心满意足。饭后酒店的ktv也提供给他们使用,一群人又唱又跳,乐得忘乎所以,玩尽兴了已经是凌晨,楚维维笑眯眯的看着那几个灌过她酒的员工一边被抬出去一边嚷嚷自己没醉。敢算计她,当她吃素的? 回到房间時,地上的碎瓷片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楚维维洗完澡,怔怔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心里把昨天凌晨的事情拿来分析了几遍,最后决定还是打电话找这家伙问清楚。 如果他还那样玩暧昧,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是喜欢他,所以不忍心给他什么苦头吃,可是自己那个嘴巴很毒的暴躁哥哥是非常舍得给他苦头吃的。楚骁虽然没事喜欢刺她几句,可是在心里是把她当成最大的宝贝疼爱的,他的妹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应该让所有人宠爱,追捧,秦风拒绝了她,就是一件巨大的罪过,拒绝了她还不停调戏,更是不可容忍。 她攥紧了拳头,深深呼吸,鼓了几分钟的勇气,终于拨了秦风的手机号码。 关机。 就像积蓄已久的一拳打到空气里,不仅没有解气的感觉,反而由于惯姓,站不稳,跌倒在地,憋屈之至。楚维维抬起头,用力撞向枕头,良久,发了条短信过去:秦风,开机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她盯着手机黑漆漆的屏幕,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朦胧之中,她听到露台的落地窗边传来响声,昏昏沉沉睁眼瞧过去。此時天依然漆黑,外面有淡白色路灯亮着,如月光一样泛着银光,从站在窗前的那个人身后照过来,在窗帷上投下浓黑的影子。 此情此景,人的第一反应要么是闹鬼,要么是有人要入室抢劫,楚维维顿時睡意全无,惊出一身大汗,赶紧拿手机想拨求救电话,却发觉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楚维维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柜找到一个细长的花瓶握在手中,顿時胆子壮了不少,她一边往门边后退一边警惕的盯着那个人影,没退两步,窗户又被敲响,秦风的声音传来:“维维,是我。” 她愣了,手一滑,花瓶落下,砸在脚边,碎了一地。 秦风道:“维维,你小心点,别踩到碎渣子了。” 她如梦初醒,愕然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我祖国了,急着回来,不行吗?维维,开门。” 屋内光线虽然不强,但是辩清楚家具轮廓并不难,她低头看了看,小心翼翼用拖鞋拨开玻璃渣,缓缓的走到落地窗前,撩起帷幕,月色一般的灯光之下,秦风的眉眼显得十分温柔。 打开落地窗,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在身上,微微的凉,她回过神,惊叫一声,在他说话之前又关上玻璃门,心咚咚乱跳。她只穿着吊带睡裙,素纱质地,长度只刚刚遮住臀部,这纱薄而透,她的精巧蕾丝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他这便宜占太大了。 光线朦胧,秦风一時间并没看清楚,刚想伸手把门推开一些她就骤然关上,差点把他手指给夹了,他莫名其妙:“维维,出什么事了?” 楚维维声音里透出强作镇定的意味:“我换套衣服,你等等啊。”t7sh。 房间的灯开了,淡淡的黄色,很暖,过了一会儿楚维维走过来开门,站在门口,脸颊带着未退的红晕,盯着他问道:“你,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国外的事忙完了,忙国内的事呗。已经立冬了,三亚这边天气温暖,是旅游热门地点,很快就是圣诞,元旦,会有一个小高峰,紧接着又是春节大假,我得来检查一下这边的酒店准备情况。” “真的?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她总觉得他漆黑的眼底闪烁着莫名的笑意。 “那,你想我的目的是什么?”他凑近了一些,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头顶,吹得她的头发轻轻的动,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刚刚褪去的潮红又均匀的从皮肤深处漫了上来,灯光映照之下,她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品尝其芬芳。 楚维维磨牙:“少和我装了?现在几点——”她说着,低头看了看秦风手上的腕表,夜光指针明确指向凌晨三点。 “瞧,三点?如果真的是为了公事而来,会这种時候来找我?当我傻子好糊弄呢?”楚维维想起昨儿凌晨自己漏听的那句话,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还好她教养好,忍得住,抱着胳膊冷笑道,“昨天晚上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啊?我是真没听到,你今天必须得给我重复?还有,免我公司员工的单,还那么殷勤的送这送那,你到底存的什么心?说清楚?” 他微微一笑:“送你吃的还不好?免你的单还不好?这么想花钱?行啊,明儿账单就送上来。” 楚维维气得抓住他衣领:“还拐弯抹角呢?秦风你今天把话说明了,这样对我献殷勤,到底是只想和我玩暧昧,还是想正经的和我一起?少来吊我胃口,我忙着呢,没心思像那些打扮四个小時只为去外面喝一杯咖啡的名媛那样玩感情游戏?” 秦风微微垂眸,伸手握住她指尖,他的温度传来,让她轻轻一颤,仿佛有电流通过,大脑短暂失神。他抬起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一吻,接触之处仿佛有火焰顺着指尖神经末梢噼里啪啦燃烧到了全身,血液开始沸腾,散发着热气,她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又很快被海风吹去,不由得瑟缩一下。 这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略一用力,便把这脑子暂時短路的女人拉近怀里,手指轻轻托起她的脸,温柔的摩挲着,道:“你不是说,让我开机了就立刻给你打电话,可我下了飞机给你打电话的時候,你关机了,这么晚我也不好意思给你秘书打电话让她来叫你,只能火速赶到你这里来找你。维维,你这么着急,想和我说什么呢?” “那个,那个……”他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把她脑子烧成彻底浆糊了。四周全部是他身上的气息,浅淡清爽的味道,连咸腥的海洋气息都遮掩不住,这味道丝丝缕缕的浸入她身体,瓦解着她的神智,她说话都不利索了,甚至忘记了自己该先推开他:“秦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昨天不是说了么?” “我没听见……” 他托起她的下巴,直直看进她眼底,目光温柔,又隐含了一丝进攻的意味,她心跳太快,脑子太乱,忘记设防,任由他长驱直入控制了自己的理智,下一秒,他俯下来,在她唇上一吻,微笑道:“你这样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勉为其难回答下。我喜欢和你一起,我们交往。” 她半天不说话,琥珀一样的大眼睛里透出茫然的意味,他看得想笑,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摇晃:“傻了?高兴成这样?” 良久,她慢慢伸手,却按上了他的额头:“你……你还好?你没发烧?” 合着她还是不信。他不由失笑,低头又亲了亲她:“我觉得你在发烧。好了,别把我堵在门口,让我进去。” 她伸手挡住他,用力咬了下唇,深深呼吸,说道:“你等等,这太突然了,让我想想,让我理一下思路。” “你还要想什么?是谁说喜欢我,还几次三番假借生气的名义偷吻的?” 她的脸红得要滴血,却不肯低头,眼里映着灯光,亮晶晶如璀璨的宝石。 他悠然微笑:“也不是偷吻,是正大光明的强吻。你真坏。” 楚维维咬牙:“就强吻了,你要怎样?” 他凑近她:“我不怎样,你是不是又生气了?来,再来强吻,我不反抗的。” 楚维维气得跳脚,抬手就掐:“秦风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你真能装?”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柔弱小女生,素来勤于锻炼的她力气不小,用力掐人还是很疼的,不可小觑。他握住她手腕按在她身后,顺势把她圈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对外人一向客气,可你不是外人了,难道不让我自在?” “可是……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呢?你什么時候想通的?”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挣脱他的手,又拉住他的手腕摩挲,只感觉到了温热的皮肤,那串坚硬的念珠已经没有了。 她心顿時一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微微扬起,又努力的板起脸,不想他太过得意。 “这种问题还要问?谁能把这時间精确到分秒?好了,维维,我们相处一直很开心,你这段時间冷处理我,我觉得挺不习惯的,看到你和尹修文一起,我不舒服,我想,这一切都很说明问题了。” 楚维维揉了揉太阳血,吹这么久海风,她也清醒了不少,把他推开,问道:“那么,你这段時间总是用那些暧昧的话逗我,是因为你已经……” 秦风替她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见过我对别的女人那么随便?” “那么,你吃我包子那天,你就已经决定和我一起了?” 秦风笑而不答,俯下去想吻她,却被她按住嘴推了回去,不由得微微一怔。 楚维维微眯着眼,轻轻笑道:“为什么当時不直接说?别告诉我你事后给一笼汤包就算告白了,平時工作揣测员工揣测客户揣测竞争对手揣测政策已经够忙了,感情的事我想直接点,不想玩猜猜猜?好,那次可以怪我粗神经,那后来我说不理你了,你竟然连拉住我都不肯?就白让我自己难受?你不怕我忽然大彻大悟把你放下了?” 秦风听她一股脑说了那么多,悠然笑道:“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你说要和我疏远,疏远了几个月,反而越来越沉不住气,看你这暴躁的样子,能跑掉?我真不急,这不,昨儿喝了点酒就给我打电话闹腾……” 楚维维顿時觉得一股火从心底焚烧起来,迅速烧遍全身,手指都微微颤了起来,秦风见她神色不对,闭了嘴,还没来得及问,她直接用力一推他,气得脸颊紫涨:“好啊秦风,合着你逗我玩,就是摸准了我喜欢你?如果我继续憋着,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笑眯眯看好戏?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单相思很难过?你这居高临下赏赐一样的告白又算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先喜欢你的,可这不代表我会无条件倒贴,而且你对我这点感情,恐怕还没深到真心接受我当女朋友的地步?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你我是平等的,真喜欢我,把你态度摆正先?” -- 维维女王不会将就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29) 秦风来不及反应,楚维维直接转身关上了门,他急了,用力敲了好几次,楚维维回到门边,冷冷问:“才下飞机不觉得累得慌?还有什么事?” “维维,别和我闹情绪了,听话。我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认真的要和你交往,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乖,开门,让我进去。” 楚维维心里堵得厉害,用力抹了下脸,把涌上眼角的酸辣感给压下去,沉声道:“秦风,你现在这样子,让我觉得很难过。你真的喜欢我到了能把我放在心里的地步?迄今为止,你理智得让我难过,你太清醒,站得远远的观察我的反应,对我可能的举动分析得那么透彻,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你对我心里的难过心知肚明,甚至……我什么時候会憋不住给你打电话你都能估摸准,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太冷漠了?这不像恋爱的人该有的态度。” 秦风沉默了。 楚维维心里更加难受,作为一个事业如此成功的女人,没点头脑不行,她其实一直保持着清醒,可是她是真的喜欢他,所以,虽然对很多事有理智分析,心却不受控制,会想入非非,会渴盼,可是,他云淡风轻,任她着急上火,他稳坐钓鱼台,和这样的他一起了,她会得到什么? 面对她的询问,他竟然说不出话,她心慢慢的往下沉,就像吊了一个巨大的秤砣,坠得她透不过气。都说太聪明的女人不幸福,看得太清晰,容易绝望。 可她实在不想再自欺欺人,以卑微开始,很难有一个让她骄傲的结局。她可以忍一時,可是她能忍一世吗?她的姓格已经定型,她有她的骄傲,她真正需要的感情是对等的,她希望她付出的時候换来的不是一句客套的谢谢,而是对方全心全意的喜悦和珍爱。 “维维,对不起,我和你熟了,总是忍不住想逗你玩,这次是过火了点,我道歉。但是我的确看待你和别人不同,我会想你,我会吃醋,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呢?” 楚维维轻轻道:“是喜欢,可是,你这种喜欢太浅了,我觉得就这样和你一起不放心。” “你想怎样?” “你如果足够喜欢我的话,就拿出一个像样的态度,让我看到诚意,我就答应你。” 秦风别过脸,灯光打过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影上打了一层松散的银白色毛边,他的头发一向柔软,被海风吹得轻轻晃动,让人忍不住想把手指伸进他发丝之中。楚维维伸手,摸到的是玻璃,掌心一凉,打破了她的遐思。 “维维,这样有什么意思?你喜欢我,我答应和你交往了,这样有什么问题?这不是你要的结果?一边喜欢我一边拒绝我,你怎么这样?你不是那样矫情的女人。”他眼底隐隐透出不悦来。 楚维维攥紧拳,咬牙道:“我矫情?很好,只准你把我戏弄得团团转,就不准我矫情?” “维维?” 她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又抬头,隔着玻璃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秦风,我是很喜欢你,可是我的目的不止是要当你女朋友,我想要的是,你也一样的喜欢我,而不是这样居高临下的施舍我一个名分。好了,你回去想想,毕竟你从加拿大回来,然后又转机来三亚,一定累了,未必思路清晰。如果你想清楚了,的确想和我一起,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如果觉得我不行,那我也不会勉强你。” 说罢她放下帷幕,把他的视线阻隔,又回到床上,关了灯,面对着落地窗侧躺,他站在外面,浓黑的影子投在玻璃上,静静的,许久才缓缓转身离去。[.超多好看小说] 楚维维闭上眼,把枕头抱紧,肩膀微颤。 委曲求全,未必会有一个好结果。曾经她以为自己努力付出便可换来真心,对于陆桓之是努力适应,努力理解,他的态度渐渐从疏离变为热络,可是最终她发觉,自己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特殊。陆桓之需要一个条件优秀的妻子,有家世,有能力,有容貌,她正好符合条件,既然她肯和他一起,他接受她,何乐而不为? 对于秦风来说,接受她的原因,会不会只是他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一个合适的妻子,正好她宣示了她的爱慕,那么他顺水推舟的同意和她交往。 她不认为他的亲吻和暧昧言辞就代表了他心中有她,男人兴致所在,是不介意给女人一些漂亮话当甜头,哄得她服服帖帖的。他这段時间的表现,她真的没有感受到被他真心娇宠的感觉,仅仅是暧昧而已,没有留恋,没有時刻的关心。尹修文相比起他,举止就完全不同,那样沉稳的男人,对待爱情自然也是按部就班,甚至步步为营,每一步追求都是有计划的,可是这样一个人也让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真心和诚意,他不管再忙,每天早晚都会打电话和她聊聊天,除了例行的温柔问候,也会仔细的告诉她天气情况,嘱咐她加减衣物,能见面的時候,会尽量约她出来,她笑了,他眼底会透出发自内心的温柔和宠溺。他的生活,他的心情,他的工作,他都会一五一十同她分享,只为了尽快让两人熟悉彼此。 边他个人。她尝试过一次全心全意的付出,试着按住自己的所有脾气,不计较对方的疏离,只要和他一起就好,反正他在自己身边,心也迟早是自己的不是? 可是其中受的苦,她自己体会太深了,她联系不到陆桓之的時候,会不由自主的想,他现在在哪里,陆桓之一发怔,她就会想,他是不是还念着林若初,然后忍着自己刀剜一般的心痛,做出大度的样子,甚至在后来,陆桓之对她不再冷淡,又温柔又热情,她也一直没放下心,女人的直觉有時候很准的,那个男人从来没让她有过安宁感。 她清楚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陪伴在自己的男人身边,她需要的是对方全心全意的娇宠,所以,确定秦风的心属于她之前,她不可能轻易答应他。 再说了,曾经秦风为了追求不爱他的林若初,全部身家都可放下,甚至不惜与家庭决裂,如果对她有心,也会表示点什么?如果这样就觉得她麻烦,毅然离去,对待两个人的反差太大,她还有坚持的意义吗?她就算现在答应了他,也一定会陷入曾经和陆桓之相处時患得患失的痛楚。 她睡不着,起身给客房服务打电话,让他们来收拾一下地上的花瓶残渣,又去给自己手机充电。刚开机,便有短信发来,点开一看,是秦风发来的信息,两个字,好梦。 可她睡得着吗?她一向出众,长成以来遇到过几十次表白,可这一次表白是最让她难过的,就像饿极了的人终于拿到了面包,却发现这面包是坏了的,根本吃不得,空欢喜一场,更加悲凉。 直到天边泛出一丝鱼肚白,她才终于沉入梦乡,似乎只睡了一小会儿,她便被敲门声给吵醒,迷迷瞪瞪睁眼,带着慵懒的睡意问道:“谁呀?” “维维,都中午了,还睡?” 听到秦风的声音,她愣了片刻,瞬间睡意全无坐了起来。 落地窗前垂着长长的白色帷幕,一层绸,一层蕾丝软纱,看起来仿佛云雾一般。一个高大的男人影子被阳光投射在帷幕上,呈现淡淡的蓝色。 “你来干什么?”她躺下去,翻了个身不想看他,只觉得身子的使不上劲,抱了抱枕头,又合上眼。 “还想睡呢?小心脸睡肿了。先起床吃个午饭,要不一直空腹,对胃不好。” “不要你管?” 秦风轻轻一叹:“维维,生我的气,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总是不吃东西,胃难受了,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楚维维一声不吭,秦风隔着玻璃和帷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等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道:“有豆浆石斑鱼汤。” 里面还是没声响。他把耳朵贴在玻璃上,仔细聆听,发觉有在床上辗转的声音,想必是她在翻来覆去纠结,不由得想笑,柔声继续:“海胆蒸蛋,辣炒海瓜子。” 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有拖鞋声由远及近,她把窗帷撩起一些,只露出一张脸,他立刻站直了身子,说道:“穿好了?我让人把餐送到你阳台,吹着风吃海鲜,挺舒服的。我陪你。” “不用你陪,看着生气。” 她睡觉的時候想必睡姿不太老实,没把脸搁枕头,直接压在了青丝细篾凉席之上,脸上现在浮出一条一条的纹路,红红的,像孩子一样俏皮可爱,大大冲淡了她眼中的怒色。 若不是隔着玻璃,秦风的手只怕已经伸出去捏她的脸了,他扶着玻璃,温然道:“不是说想看到我的诚意吗?你不见我,怎么看得到诚意?” 楚维维抿着嘴盯了他许久,说道:“吃就吃?” “好,那我马上让人送餐过来,你先去换衣服,我等你。” 楚维维一言不发的放下窗帘,他揉了揉眉心,觉着自己昨晚实在嘴欠,适時说个谎,声称自己是思前想后,慎重考虑之后做了决定,也比老实说自己早就摸准她那点脾气的好。 楚维维是个骄傲的女人,也有足够资本骄傲,他说自己笃定她不会跑,她自然有种被人掐住软肋的感觉,而她不会像大多数女人那样乖乖认栽,反而会拼命挣扎,脱离他的钳制。 这所酒店临海房间的一楼都有个延伸出来的露台,有木质阶梯直接通向细白的沙滩,露台栏杆之上摆着盆栽,一簇簇红色花朵开得如烈焰燃烧一般。他坐在清凉的藤编椅上,凝视着紧闭的落地玻璃窗。 窗帷被撩开,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楚维维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走向他对面坐好。他立刻把面前的蜂蜜水递过去:“喝一点,对胃有好处。” 她捧起杯子就喝,纤长的手指绕过玻璃杯,被衬得十分莹润。他不由自主的开始端详她,她穿着一件真丝材质的宽松衬衣,如海一般的蓝色,衬衣下摆在腰上打了个结,露出一截。她的腰并不只是纤细,隐约可见腹肌轮廓,健康而柔韧,十分性感,再往下便是一条和上衣同色的长裙,垂坠到了脚面,一双纤美的足随意的趿着人字拖,十个脚趾涂着漂亮的玫红色指甲油。 她很快感受到他的注视,循着他目光一看,正落在自己腰上,脸不由得发红,放下杯子時用力了一些,玻璃叩击桌面,拉回他的神智。 “维维,你这样很漂亮。” 她板着脸:“我知道。” “吃完饭,咱们一起去游泳?或者你想去哪里玩?” “我和我公司的人一起去。” 秦风微微一笑:“他们来叫过你的,你吵着说不起床,于是他们就自己出去了,现在都在蜈支洲岛上呢。” 楚维维挑眉:“他们来叫过我?” 秦风点头:“你助理说,你起床气大得惊人,隔着玻璃都嚷得他耳朵发麻。” 楚维维用力揉着太阳血,拼命思索着,脸色渐渐变了,问道:“早上那人不是你?” “我早上在酒店查看设施。” 楚维维缓缓的低下头,咕哝道:“我的天啊,我以为那人是你,本来就困死了,你找上来我不骂死你才怪。” 秦风笑眯眯:“骂死我?真骂急了,我就直接进你屋里,别忘了我是大老板,想弄到你房卡不费吹灰之力。” 楚维维警惕的抬眼:“来干嘛?” 秦风轻轻叩击桌面,慢条斯理道:“把你抱起来……” 楚维维攥紧手指,红着脸瞪他。 “然后直接抱出去扔海里。” “去你的?”她愤愤道,隔了一会儿,又紧张起来,“我都和他们吵了些什么啊?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秦风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现场,不过遇到了你的员工,和他们随便讲了两句,听他们说你在发飙。不过或许你是说了什么,他们笑得可开心了。” 楚维维用力咬牙:“我还不信他们敢造反。” “谁敢惹一个生气就要强吻的老板?” “秦风?” “生气了?要不要亲亲?”他一边说一边把脸凑近,楚维维气得眼睛喷火,伸手捏住他脸颊的肉用力往两边拉,秦风正握住她手腕想拉开她,服务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见状差点把一盘子白灼虾给倒在地板上,局促得不知道是上前好,还是识趣的避开。 楚维维嗖的收回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要多优雅有多优雅,就像刚才那个暴怒的女人不是她,只是脸红得不正常。秦风轻轻咳了一声:“端上来。” 服务生赶紧上前放菜,摆餐具,做完一切,溜得和逃命一样快。秦风看着她通红的耳根子笑道:“这又有什么?” “我还没答应你,没兴趣传绯闻?” 秦风伸手拿了一只虾剥着,说道:“谁说是绯闻了?他们回去只会说自己的老板被楚小姐对待,你多威风啊。” “你说话怎么这样啊?好的不学,学楚骁?” “提前和大舅子拉进距离,也不错。” “大舅子?你还真是会认亲。”楚维维冷笑。 秦风看着她:“我会好好待你,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你也喜欢我,我们迟早会一起,而且,我们交往的话,难道不是奔着一辈子去的?那他不是我大舅子又是谁的大舅子?” “想法不错,可是这只是设想,等我同意之后你再那样叫。” 秦风捏着虾尾,沾了沾味碟,凑到楚维维唇边:“来,吃,今天清早采购的,很鲜。”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喂。” 秦风把虾放进她碗里,又拿了一个剥起来,问道:“那我的试用期什么時候结束?” 楚维维把虾肉放进嘴里,只觉得滑嫩鲜美,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白了他一眼,说道:“试用期?错了,你还在面试中。” 秦风把剥好的虾又给了她,问道:“我现在不是正在贿赂你?能立刻通过面试,立刻使用不?” 楚维维鄙视的看着他:“几个虾仁儿就收买我了?” “那我加价呗。”他说罢,打了个电话道,“剩下的菜赶紧上。” 很快有人过来上菜,辣炒海瓜子,海胆蒸蛋,烤生蚝,豆浆石斑鱼汤,海南椰子饭,海鲜的滋味极为鲜美,石斑鱼汤更是美妙至极,浓厚醇美,鱼片嫩滑,楚维维喝了两碗汤,意犹未尽的看着他:“你这里的厨师是谁啊?我得去取经,这鱼汤太好了。” “吃完饭我带你去找他,除了鱼汤,你多学几道菜,今后我有福了。” 楚维维拎起一个海胆蒸蛋,拿小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只觉得一股鲜味窜上舌尖,让味蕾得到极大满足,她一边吃,一边道:“是啊,得多学几道,到時候做海鲜,我吃蒸蛋你吃海胆壳,我吃生蚝你吃贝壳。” 秦风动作微微一顿,又很快笑出来,说道:“当我的手没长?你做好了,要吃什么,还不是我自己拿。” “我搁屋里自个儿吃,把门锁上,吃完了再开门,把壳儿递给你。” 秦风呼出一口气,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碧波粼粼的海面,悠然微笑,柔声道:“维维,咱们都开始讨论今后的生活了,你觉不觉得挺浪漫?” 楚维维正吃着一团椰子饭,还没有来得及嚼几下就听到他这样说,一怔,那团米饭顿時滚下了喉咙,噎得她满脸通红。 秦风赶紧过来拍她的背,安抚许久她才缓过气,憋得眼泪都掉出来了,秦风竭力忍住笑,伸手替她抹去眼角泪水,指尖温暖,让她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速了。 “走开,不许碰我。”她愤愤打开他的手。把她玩弄鼓掌之间,现在想通过一些简单的小动作就把她给重新收了么?做梦去? 秦风也不生气,给她再舀了一碗汤:“好了,刚才噎着了,喝口汤会舒服些的。” 她捧着汤碗做出看海景的样子,不想再和他说话,免得又被绕进去,毕竟女人和男人比无赖,是找死的行为。 吃完饭,她把筷子一放,一边擦嘴一边道:“睡午觉去了,你自便。” 她睡到中午才起床,没有多少睡意,加上吃了那么多东西,精力十足,眼睛亮亮的,他根本不信她能睡着,说道:“好了,别闹脾气,吃了就立刻睡对身体不好。” “那我看看书去。” “这样静静呆着,小心吃的那么多东西不消化,晚上胃还是鼓鼓的,吃不下东西。” 她听到这一句,眉毛抬了下。 他趁热打铁,伸手比了比:“有那么大的龙虾。”t7sh。 “真的?” “去厨房看吗?我都嘱咐厨师藏着,这里还住着几个有分量的人呢,被他们看见了,不给的话难免会得罪人。给你们留着的。” 她努力想克制,可是嘴唇忍不住的弯起,他也笑了:“看在大龙虾的份上,我们去游泳,消耗掉刚才吃的东西。” “我公司还在运作呢,等我去忙点事儿再来。” 秦风看着她回到房间,转身慢慢走到海边,在躺椅上靠了一会儿,便脱去衬衣和沙滩裤,走进澄澈海水之中。 海水清凉,缓解了日头的燥热,他把头埋进水中,又抬起头深呼吸,只觉得心怀大畅,随意扭头一看,他顿時怔住,楚维维远远走来,在海水边缘扔下浴巾,露出只着嫩黄色比基尼的傲然身材,长腿细腰完美无缺,胸前的高峰随着走动轻轻的颤,他看得发呆,冷不丁脚下一痛,抽筋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0) 秦风身子一下失去平衡,他呛了两口海水,喉咙咳得十分疼,海水咸腥的味道让他有种呕吐的冲动,小腿处痛得让他发颤,动一下都困难之极。他冷静了一下,慢慢调整姿势,仰浮在水面,伸手用力拉直小腿。 楚维维远远见他扑腾,微微蹙眉,下水游了过去,在他旁边问道:“怎么像只丢进开水的青蛙一样?” 他神情痛楚,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再一观察,连忙伸手拉住他:“抽筋了?” 他点点头,身子一歪,似乎痉`挛的肌肉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没法子再保持平衡。楚维维急了,拉住他胳膊环在自己肩上,说道:“你别急啊,我带你慢慢游过去,可别乱动。” 他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微微的哑,她听了,更加担忧,一边抱怨此時为何游泳人数如此少,连搭把手帮忙的都少,一边奋力带着他往岸边游。还好,他并没有因为惊慌而乱动,顺着她的方向尽力划水,游泳的地方离岸也不太远,她很快把他带到了沙滩之上,让他坐下,手按在他膝盖上,迫使他绷直抽筋的小腿。t7sh。 “游个泳都能抽筋,你怎么搞的?没热身就下水?” 秦风苦笑:“怎么可能,但是偏偏就抽筋了,我也没法子,是运气不好。” 楚维维低低道:“报应?” 秦风忍不住想笑,屈了下腿,又痛得咬紧牙。楚维维抿着嘴笑,手伸过去继续替他舒缓肌肉,他渐渐缓过气,温柔的看着她,她头发被浸湿了,软软垂在耳边,水渐渐顺着发丝聚在一起,成为小小的水滴悬在发梢,阳光一照,如一颗一颗的小水晶,随着她动作轻轻摇曳,時不時有几滴甩下来,落在他胸前,凉悠悠的。他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又想起自己还在所谓“面试期”,不欲和这个正在闹别扭的女人起冲突,先让着她,反正她实际上脾气很好,多哄两天,她气消了再说。 她的手很软,按在自己腿上十分舒服,虽然肌肉痉`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他也不想点破,微眯着眼做出无精打采的样子,继续享受着她的照顾。 楚维维跪坐在沙滩上,身子倾向他,问道:“现在感觉怎样?如果还很难受,我就去叫人了。” 他摇头:“好些了,只是还得休息下,不必叫人来。” 她点点头,颈上一条水滴一样的水晶坠子便随着她的动作晃悠个不停,反射着阳光,十分璀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坠子正好垂在她深深沟壑上方,她的胸十分漂亮,圆润翘挺,随着呼吸起伏着,似乎随時会撑破小小的比基尼上装,左胸上方有一枚小小的朱砂痣,鲜红一点,很是耀目。他看得有些口干,脸上渐渐泛出潮红,呼吸也急促了一些,楚维维疑惑的问:“晒太阳中暑了?要不要我扶着你去那边阳伞下躺一躺?” “不用。” 她哦了一声,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想转向他的小腿,目光顺着他身体扫下去,坚实的胸膛,漂亮的腹肌,然后…… 秦风想遮掩已经来不及,她看到他泳裤微微隆起的地方,愣了下,瞬间反应过来,顿時羞得脖子都红了,站起来用力踩了他的小腿一下:“混蛋?” 她气鼓鼓的转身往海边走,不理会身后男人的呼唤,心底暗骂这家伙是个死,把身子浸入海水里,捧起清凉的水泼了下脸,想缓解脸上的燥热,可是眼前莫名其妙的总是晃动着自己方才看到的地方,让她心烦意乱的拨着水,总是静不下来。 游了一阵,她往不远处一个小小海角游去,那里有酒店人员设的小卖部,桌上摆了不少新鲜椰子,躺在椰树下的躺椅上喝椰汁,想来十分惬意。 员工对她的态度十分热情,把最大的那个椰子打开,插上吸管递给她。 这个椰子一直浸在装了冰水的大桶里,椰汁沁凉,十分可口,她倚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头顶椰树随风晃动,眼前阴影時而深時而浅,正陶醉,旁边的躺椅响了一声,想必是有人跟着躺了过来,她半睁眼一看,立刻坐起来,瞪着面前同样捧着一个椰子的秦风:“你还好意思来?” 他笑了笑,她咬了一下唇,移开视线,低低抱怨:“还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维维,别生气,我们好好说说话。” “不和流氓说话。” “我又对你怎样了?” 她用力咬着吸管,无言以对。她清楚自己在海滩上一直是焦点,秦风多看几眼,想入非非实属正常,再说他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甚至言语上的挑`逗也没有,她怪他什么呢。 “塑料好吃吗?咬这么起劲。” 她回过神,只见吸管已经被自己咬得歪歪扭扭,松开嘴,盯着椰子壳,就像上面正在开花,她的头发全部笼在耳后,柔嫩的耳朵全部露了出来,耳垂圆润可爱,耳洞里什么都没,小小的凹陷就像个漩涡,吸着他的神智。 他面对着她侧躺,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她的话比以往少了一些,眉梢眼角带了丝羞涩,他躺得离她近了一些,问道:“维维,准备玩几天?” 楚维维道:“他们的确也辛苦了,我定的假期是十五天。時间宽裕的话,就不必像赶场子一样一个景点看了就急匆匆去下一个景点,每天悠悠闲闲的,看看海景,吃吃海鲜,到处逛逛,多好。” “既然这样,我让小魏帮我重新调整下日程,某些应酬延后下,公司事务网络遥控着就好。多腾出点時间和你玩。” 她唇角不由自主往上一翘,声音却淡淡的:“我不稀罕。” “还准备别扭多久?”苦笑。 楚维维瞪他:“去看看毛选。” “为什么?” “里面有一篇文章写得好,叫《论持久战》。” 他愣了愣,端详了一下她的神情,只见她微微垂着睫毛,嘴唇抿着,想笑又死死憋住,脸颊通红。她在生意场上很沉得住气,也十分精明,但是在感情上是个很透明也很直接的女人,根本不需要花多少精力去猜,很明显,她只是说得凶,这些小别扭不过是变相撒娇,自己耐下姓子哄她一会儿就会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了。 再说,两人现在这样安静相对,和确定关系的男女朋友区别有多大呢? 他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修长的腿上,吸了口气,翻了个身,伏在躺椅上,慢慢调整着呼吸,某种意义上,还差得挺多。 “今天晚上准备怎么过?” “他们可以尽情的玩,但我不能呀。”楚维维手指绕着一缕短发,露出惆怅的神情,“我还是得追踪留在公司的人的项目进展情况的。其实还有两个项目,只是不急着交,但是又怕过段時间又会忙一些事,所以趁着有時间,先构想一下。” “那我在咖啡厅留个包厢,你在那里去办公,我陪你。” “别影响我工作。” “我不说话,我就看着你。” 她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呼吸一窒,很快,有甜蜜的气泡从心底开始往上升。往日她在办公室或者在家里加班,累极的時候揉揉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往四周环视一圈,她的办公室和书房都装修得很舒适,可是再精致的装潢也是冷的,如今,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 秦风笑了,温言道:“我给你煮咖啡。” 楚维维斜睨他一眼:“能喝?” 他挑眉:“这喝的只是心意而已,反正你得给我喝下去。” 她慢慢抿起嘴,表情就像自己面前已经摆了一杯毒药一般的煮坏了的咖啡。 “味道特殊,才比较提神醒脑。” 她捧起脸,哀叹道:“我怕直接喝倒了,昏过去,适得其反。” 他轻轻的笑,又问:“去游泳不?躺了好久了。” 她白他一眼:“不怕抽筋了?再抽筋,我可不会再管你,让你当鱼饵。” “是吗?”他起身走到她躺椅坐下来,伸手撑在她肩膀两边阻止她起身的势头,凑近她一本正经的问,“美人鱼会不会吃我这个鱼饵?” 他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面颊上,让她脸热心跳,她伸手推他,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头顶,他用力很巧妙,她不痛,也挣不开,如果拼命挣扎,又难免会惊动不远处小卖部的工作人员。她只能干着急,脸颊绯红,说道:“秦风你别乱来?公共场合呢?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我不介意,这事反正要公开的。” “我还没答应……” “那也无妨,我把我在追你的事公之于众也好。”他说罢,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维维,今早我看到你的员工,他们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她睁大眼,等待他下一句话。 他笑意益发深了:“我说,当然,我正在追你们老板,可她说我没诚意,一直没答应。你猜他们怎么说?” “我怎么知道。” “他们说,这两天吃了那么多的高档海鲜,足以证明我的诚意。” 楚维维低声嗔道:“真没出息,几只螃蟹几只虾就收买了?” “反正这事儿已经瞒不住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他站起来,说道,“走,一起去游泳。” 她随着他走到海边,身后忽然有人叫他。秦风回头,只见小卖部的职员跑来,微微喘气,说道:“秦总,旅游局的陈局听说你来了,给你打电话,约你晚上一起吃个饭,还有几个领导也要来。” 秦风挑了下眉:“这么突然?我本来想明天再去拜访的。” “刚才魏秘书给您打电话,但是你手机没人接,所以让我们到处找你。” “我知道了,你给他回个电话,让他在酒店门口等我,再通知人备车。” 小职员马上回到小卖部去打电话,秦风看着楚维维,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她摇摇头:“我不。” 他笑了笑,也不勉强,柔声道:“也行,晚上你自己安排,记得带手机,我回来了会找你。不过你迟早要陪我去公共场合的,别扭什么呢?” “谁让你欺负人?” “好好好,是我不对,早点消气,嗯?”他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楚维维踢着细软的沙子,等他走远了才抬眼看着他,银白沙滩上留下一长串脚印,她沿着脚印走了几步,不由得笑了,他回头看着她,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她对他做了个鬼脸,直接跑向海里。 她游得很尽兴,累了之后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衣服,拿起电脑走向咖啡厅。秦风果然已经嘱咐了留下一个包厢,半圆形的房间,除了进门那一面,全部是玻璃,看海景再美不过。服务生上了一杯新鲜的木瓜椰奶,又端上一个果盘,便留下她一个人安静的处理公务。 她看着手下送上来的工作报告,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沉,耀目的阳光变成艳丽的橙红色,她答复完所有邮件,身子往后一靠,拿起一个莲雾咬了一口,清脆多汁,很惬意。她正准备咬第二口,包厢门被打开,几个手下笑眯眯进来,见她电脑开着,上面是打开的图纸,说道:“度假还要忙啊?” 楚维维白了他们一眼:“老板我当甩手掌柜了,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去。” 众人在她旁边坐下,毫不客气的从她果盘里拿水果吃:“诶,楚总啊,您这段時间桃花朵朵开啊。” 楚维维眯了眯眼:“怎么啦?” “昨晚你和秦总发生什么事了?一定很激烈?” 她愕然,脸颊骤然红了:“扯什么呢?” 众人笑嘻嘻:“今天早上我们来找你一起去蜈支洲岛,敲门的時候你半天没响声,打电话也挂,我们大声点敲门,你就在里面嚷嚷,说什么‘秦风,你有完没完,能不能不欺负人了啊’,我们叫你名字,你又吵,说什么讨厌,不要……”他们一边说一边笑,复述她的话的時候故意学她半睡半醒時着急耍赖的娇慵语调,她用力握紧拳,克制着把这几个家伙赶出去的冲动。 偏偏他们不知趣,继续笑问:“昨儿秦总怎么欺负你的呀?有完没完是什么意思?” 一人笑得意味深长:“哎,秦总看来是没完没了,否则咱们楚总干嘛说不要啊?” 楚维维忍无可忍:“胡说八道,别乱猜了。我忙着呢,别在这儿影响我。” “好嘛,这么的事情我们不问了。对了,今儿早上咱们遇到秦总了,他亲口承认在追你呢。哎,楚总,你为什么这么幸运啊,秦总那样一个翩翩君子……” “呸。”她本能的不屑,不过好歹忍住了,没有把“臭流氓”三个字给说出来,“君子,他也配?” 众人眼睛更亮:“哎呀呀,有内幕?难不成秦总也有狂野的一面?”某几个激动起来。 楚维维咬紧牙,深深吸了口气:“出去?” 众人赶紧起身往门口走,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还不忘顺走她果盘里的水果,走到门口又问:“那……楚总,尹助理和秦总,你比较喜欢谁呀?” 楚维维沉默不语,眼神深邃,他们见状,立刻敛起笑容,赶紧离去。 是時候给尹修文一个交代了。 只是,那个男人如此温柔体贴,对她也是真正的上了心,让他失望,她心里还是十分不好受。她合上眼,正想着措辞,手机响了起来,正是尹修文。 她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字,良久,接起:“喂。” “维维,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挺好的。” “我气象局的朋友查了下这边的卫星云图,今天三亚天气很好,马上就日落了,一定很美,你会去看?” “嗯,我这里正好面对着海,非常漂亮。” 尹修文声音很温柔,透出愉悦的语气,她闭了闭眼,眼前浮出他的笑容,心一紧。他继续道:“我这两天有点事,不过忙了这么久,我要请几天假应该也不难,你正好也不急着回来,我想,不如我来三亚找你,一起看看海景,散散心……” 她深吸一口气,硬下心,打断他的话:“修文,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高兴,很感激。” 尹修文何等敏锐,自然听出她语气的不同,立刻收住话。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呼吸声,有些沉。 楚维维抿了抿唇,凝视着外面逐渐浓烈的晚霞,慢慢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我努力过,我试着接受你,但是,对不起,我心里有别人,继续这样白白享受你的好,我觉得自己很自私,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不能再拖着你。修文,谢谢你,不过,今后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你的好,应该让一个全心对待你的女人享受。” “维维,是秦风吗?”尹修文声音有些暗哑。 楚维维道:“是的。” 尹修文默然,过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你们,在一起了?” 楚维维缓缓呼出积郁在胸中的一口气,答道:“还没有。” 尹修文道:“既然如此,我觉得,毕竟没有尘埃落定,我愿意再试试。” “你这样太委屈了,你那么优秀,肯定会有合适的好女人的,不如把感情收起来,留给能和你两情相悦的那个女人。修文,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他一起,没和他确定关系,也只是暂時的罢了。” “是他还在犹豫?” 楚维维道:“不,昨天他就已经和我说清楚了,愿意和我一起,我没答应,只是……只是在生他气,严格说来,我和他的相处,和普通情侣也差不了多少了。” “维维,我真的非常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也听从家里的建议,相亲过不少,也和其中几位女士相处过,可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心动的,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我不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尹修文声音涩涩的,“你们之间或许还有变数,不要这么早给我下判决书,好吗?” 楚维维攥紧手指,说道:“可我必须这样,这是对三个人负责,下定了决心,就不该再牵扯不清,我只能全心全意对待一个男人,秦风也不希望我继续和一个倾慕者交往过密,修文,你继续坚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秦风快乐的相处,除了难受,你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今后除非必要,我不会再和你多交往,这样才对得起你这么久的照顾。” 尹修文许久没说话,楚维维静静等着,手心渐渐沁出汗来,耳中回荡着他的呼吸声,即使隔着电话,她也感受到了其中微微的潮气,他难过,她也实在不好受。 “既然你坚持,我如果死死纠缠,你会不高兴的,我希望你开心。”良久,他长长叹息,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他低声道,“如果有什么事,还是和我联系。我听你的,试着忘记你。在忘记你之前,只要你肯,我随時准备照顾你,如果我和别人一起了,我也很高兴当你的朋友,帮你的忙。” --- 话你得么。看到各位在问更新時间,我就说明下哈。每天九点半之前更新6000字,如果到時候没看到更新,请点击前一章,然后在页面上点击下一章,就会出现订阅界面的。 胭脂是上班族,也会有家务和应酬,忙的時候真的没法保证定時更新,不过如果有晚更新的情况,请大家移步评论区,我会发公告的。 新文已经开坑,具体稳定更新的時间,偶会说明的,大家请先收藏,保证好看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1) 楚维维手指按在双眼之间,用力压着,想压下涌上眼窝的酸涩感,柔声道:“修文,谢谢你,你一定会遇到个真正适合你的,能伴你终生的好女人。认识你是我的福气,真的。” 尹修文轻轻的“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楚维维吸了口气,抬眼望向窗外。 此時天边的云霞已经像被烧红的铜丝一样发出亮眼的金红色光芒,离落日稍远的云朵颜色渐渐从橙色变为红色,天上的蓝色已经从明亮的蔚蓝渐渐转深,如一块澄澈的玻璃。海天相接之处,波浪粼粼,抖散了夕阳绚丽的光,如同火焰灼灼燃烧,落日似乎膨胀了一圈,四周的空气仿佛在燃烧,让太阳边缘有着一层蒸腾的毛边。 楚维维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红色的光线中,在太阳沉入海平面的刹那,她忽然很想秦风。如果他陪在她身边,一起欣赏这样的美景,他拥着她,在日落時分轻轻吻上她的脸,那该多好。 她低头看着自己泛着珠光的指甲,由于手指紧紧攥着,指尖缺血,指甲有些发白,良久,她松手,让血液回到指端,长长叹息,眼底浮出惆怅来。 自己的意志力面对秦风,果然变得脆弱无比,他温柔的和自己呆了几个小時,自己就有丢盔弃甲投降的冲动。 可是,他对她的感情,到哪种地步了呢?如果感情不够深,继续相处下去,他是越来越爱自己,还是在初初交往的热情之后,对自己仅剩下责任与客套? 忽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她拿起手机,拨了他的电话,他很快接了起来,声音温煦:“维维,有什么事?” 她沉默,指甲不停的刮着桌面上的粗陶仿古花瓶。 秦风声音里带了笑意,压低声音道:“如果没话说,我就回宴会厅了,否则龙虾就没了。” 楚维维噗嗤一笑:“你也变吃货了么?” 秦风道:“向你看齐。对了,他们的龙虾个头还没有我给你留的龙虾的一半大,你高兴不?” “嗯。” “那我挂了,让那些领导等着不大好。” “秦风,今天的日落很漂亮。” 他笑:“知道了,明儿我陪你一起看。” 她抿着嘴笑,挂了电话,把头埋进手臂里,幸福得想打滚。 嗯,相处个一两个月,如果能继续愉快下去,就和楚远征夫妇说说这事,秦风十分突出,圈子里的态度已经从疑虑和不屑转为了赞扬和追捧,伯父伯母一定会很高兴,加上陆家楚家世代交好,此事应该会没有什么阻力。 陆桓之已经被变相流放,不再有威胁,见面的机会都极少,能有多尴尬呢?t7sh。 至于陆家那边,更不必担忧,从小她就很得宠爱,陆家早就有把她收为媳妇的心愿,只是她的确和陆维钧不来电,陆桓之又太不争气才作罢,如今秦风和她一起,陆戎生和陆谦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她正在心底憧憬,包厢门被打开,服务生走进来,态度十分热络:“楚小姐,晚餐已经好了,请移步会议室。您的个人物品我们会替您看好,不必担心。” 龙虾果然很大,一部分肉做了刺身,半透明的龙虾肉很晶莹,鲜嫩多汁,还有一部分肉采用西式做法,雪白的龙虾肉浇上奶油,蛋黄,蒜等调和成的浓汁,香气四溢,好吃得让人差点把舌头也吞下去。[.超多好看小说]员工们十分兴奋,也不顾精英形象了,几乎是用抢的,一边吃一边闹,开心得要命,最后个个都吃得很撑,心满意足,开始八卦:“秦总真是下了血本啊,楚总你就从了他。” 楚维维笑骂:“有完没完?” 她清晨吵闹的“秦风你有完没完”已经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众人一听,笑得那个意味深长,齐齐道,“我们又不是秦总,你这样问,让我们怎么回答?” 她咬着牙瞪他们,皮肤透出粉红,双眸如水,十分动人,众人拍着桌子起哄:“哦,大姐头害羞了?” “造反了?” 秘书小黄凑过来,笑嘻嘻道:“秦总很好呀,比那些明星都帅,而且有钱有势的,还从来不和谁闹绯闻,绝对优质老公人选啊?” 楚维维微微眯眼,捏住她的脸:“少来,他长得帅又有钱,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以前没看到你们这样撮合?哼哼,不就是几斤海鲜么?” “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很朴实,我们要求不高,一斤海瓜子就能收买,何况大龙虾?” 还有花痴女员工捧着脸道:“就看秦总那张脸,他要求我们帮他追老婆,我们也不忍心拒绝啊,帅哥伤心,我们更伤心?” “不和你们说了?我还得去看下个月的工作计划,哼哼,反正在安排中,你们这群八卦的,一个都逃不了,等着加班?” 众人笑眯眯:“反正公司从来不拖欠加班费,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公司餐厅还有夜宵可以吃,还有免费咖啡和茶,回家干嘛呀?” 楚维维起身往外走,心底暗骂,好福利都养出了一群什么怪物? 回到咖啡厅的小包房,她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然深沉,酒店群星星点点的光仿佛悬在空中的萤火虫。黑色的海面上,一轮明月清清冷冷悬在空中,投下银蓝色的月光,被起伏的海面摇碎成一片一片,就像碎银子。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想起一首古诗。 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遥夜 竟夕起相思 相思吗?她想他了,可他有没有想她呢?这个能狠心晾她一个多月的臭男人真的会想她?即使想她,只怕也觉得她好玩,没有她这样缠绵旖旎的情思。 如此一想,她觉得牙齿痒,恨不得狠狠咬他,让这死再开窍一些。 她仔细汇总手下传来的材料,静下心根据目前项目进度来制定下个月的计划,不知不觉時间匆匆流逝,直到一杯咖啡放在她手边她才回过神,吃惊的抬头,正看到秦风微笑的脸。 “你什么時候回来的啊?悄没声息的,吓我一跳。” “刚回来。谁让你迟钝呢?”秦风在她身边坐下,她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对面去,一身酒气。” 他就像被粘住了一样推不动,身子往她这里一倾,酒醉之后升高的体温透过薄薄衣衫腾腾的蒸了过来。她脸开始发红,扭头蹙眉道:“走开,你这样我还怎么工作?” “矫情,谁刚才忍不住给我打电话的?我回来了又把我推开。”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是谁一边拒绝我一边等着我给他打电话的?你这不矫情?五十步笑百步。” “矫情多累,我每次听到手机响,就立刻紧张起来,再一听铃声不是你的,又失望。咱们别矫情了,好好在一起。” “你真紧张?” 他点点头,目光温柔的扫过她的脸。 她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得意之色止不住的从眼底流出来,就像一只偷了鱼还没被主人捉住的小猫。 “我偏要继续矫情。你都矫情了一个多月,我也得坚持一个多月才公平。” “没事找事。”他不由失笑。 她拿过咖啡杯,只见上面浮着的奶沫拉出了极为精致的花朵图案,不由得惊讶:“这是你弄的?” 秦风道:“当然。” “没想到你这么专业啊,你什么時候学的这一套?” 秦风沉默片刻,说道:“为了组织,得和某教父拉拢关系,他嗜好咖啡,于是我投其所好。” 楚维维握了握他的手:“别管这技艺的起因是什么,反正便宜我了不是?” 他刚想反手握住她的手,她就像鱼一样滑溜的从他手中溜走了,捧起杯子,说道:“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喝。” “等会儿凉了会很腻人,快喝。” 她依言喝了两口,只觉得香浓无比,咖啡因刺激着神经,让人顿時起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要不要点心?” “不要了,今天晚上得把计划书写完,没空去健身房的。” 秦风不由得想起下午時她身着比基尼的傲人身材,酒精在血液里跳动,引逗出他压抑许久的本能,喉头不由得一紧。现在的她虽然一身保守的白色长裙,在他眼中却是一种引人沉沦的东西,让他有种撕毁这层布,膜拜其下柔软温热躯体的愿望。 再在她身边呆着,他一定会失控,而她对于这种事蛮保守,目前的情况,她一定是不肯的。他不想吓着她,也不愿强迫她,握了握拳,缓缓站起来道:“维维你先忙,我回房间冲个澡。” 她点头,应酬回来的他身上沾染了烟酒的气息,遮掩了他本人清爽的味道,她也不喜欢。 进入工作状态的楚维维是没有時间概念的,也很难感觉到周遭事物的变化。秦风冲完冷水澡,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回到包厢里,她依然无知无觉,指尖快速在键盘敲打着,嘴唇因为聚精会神而微微抿起。他坐到她旁边她才回过神,看了看時间,对他挑起眉毛:“洗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洗澡水冲下水道了呢。” 他瞄了她一眼:“看来我洗澡洗太久了,你挺着急的。” “脸皮真厚。”她嗤笑一声,扭头继续看屏幕。 秦风见她连素日喜爱的甜点都不吃了,想必真的太忙,不欲打扰她,便坐在她身边,打开电脑给在公司处理事务的心腹发了几封邮件,又仔细思忖着方才应酬時那几个领导的话,从中提炼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他的事情不多,忙完之后见楚维维还在专注中,便上网找了部电影看,隔了许久,他扭头看着楚维维,只见她一手托腮,仍然盯着屏幕,可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 “困了?那就去睡,反正是度假中,别赶什么进度。”秦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右手从鼠标拨开,替她保存了文档,关上电脑,又拉她起来,“回去睡觉,别再想工作了。” 楚维维揉了揉眼睛,神情有些怔,显然是困倦之极,他笑问:“走不动?要不我抱你回房间?” 她立刻清醒不少,站起来瞪他一眼:“我自己走。” 秦风替她拿起电脑,两人一起走出咖啡厅。这一层有餐厅,也有酒,此時正是夜猫子出没的時刻,楚维维的手下喝得肚子胀,歪歪倒倒的互相扶着一起去洗手间,在走廊碰上两人,顿時嘿嘿傻笑:“秦总,楚总。” 见他们笑得暧昧,楚维维翻了翻白眼,说道:“喝成这样,别走错厕所了。” “嘿嘿,咱们还不至于不认识男女厕所标志。不过,楚总我有个问题啊,挺重要的。” “什么问题?” “弘风的员工就不会有这种问题,秦总的另一半,就叫老板娘。可是咱们就囧了,楚总的另一半,该叫什么呢?” 楚维维脸登時红了,凝目含怒道:“真是喝高了,都给我乖乖的回房间醒酒?” “你这样管我们这群矮穷丑的私生活,高富帅秦总会不高兴的。”众人见她害羞,更加来劲了。 楚维维掰了掰手指:“他高不高兴我不管,我今儿非得给你们醒醒酒不可了。” 众人笑哈哈的往反方向跑,跑远了又吼道:“秦总,咱们公司第一美人就交给你啦?” “楚美女你就从了他?” 楚维维急得攥了攥拳,径直往电梯走,气鼓鼓的说道:“这群混蛋,都是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扣奖金?” 秦风脸上挂着温煦的笑,慢慢道:“维维,这是民心所向,你还是遵从群众意愿比较好。” 楚维维别过脸,冷哼一声。 他心底暗笑,把她送到房间门口,她直接刷卡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走进浴室,她对镜一看,只见自己面色绯红,眉梢眼角都是羞涩温柔之意,不由得愣了愣,赶紧到花洒之下冲洗,末了用一根毛巾包住湿发,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正在找吹风机,门被敲响。她走到门边,问道:“谁呀?” “是我。”隔着门板,秦风的声音传来。 “有什么事吗?” “刚才你忘记拿你的电脑了,开门。” 楚维维恍然:“哦,糊涂了。你等等,我换衣服。” “没必要,打开一条缝,伸手出来拿进去就好。” 楚维维才洗了澡,身子发潮,穿着松松的睡裙正舒服,也不想换衣服,便依言开门,躲在门后,手臂绕过去,从门缝伸出去。 秦风看着她光裸的手臂,刚刚出浴的她身上很香,带着潮热的气息,晒成麦色的肌肤均匀透出粉红的血色,他不由得一愣。她没有够到电脑,脑袋一侧,从门缝往外看:“秦风,给我呀。” 门缝里露出她一只眼睛,还眨了眨,露出疑惑的神色,这样对自己的性感无知无觉的态度是最有效的催情剂,秦风脑子一热,径直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的手肘把门撞开了一些,整个人挤了进去,再往后一靠,直接关上了门。 楚维维猝不及防,顿時呆了,可是反应过来的時候,秦风已经把电脑搁在了门边的柜子上,抬起她的下巴便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的舌头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的钻进她嘴里,贪婪攫取着她的呼吸,她身子顿時一软,被他的手掌托住腰,滚热的温度传来,刺激得她清醒了一些。她咬了他一口,趁他吃痛失神的時候用力推开他,喘息着道:“你干什么,你……你给我出去?” 他这才看清楚她整个人。睡裙是玫瑰紫的,极薄的丝绸,也很透,裙摆很短,刚刚过了臀部,修长的腿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他眼前。她的腿型因为時常锻炼的缘故极为优美,没有赘肉,也不像许多纤瘦女人那样直直的像两条棍子,那柔美的曲线从上到下逐渐变细,透出健康的力量,若是缠上他的腰,那种滋味定然是难以言喻的美妙。刚刚出浴的她身子并未完全擦干,睡裙有几处水渍,布料显得更加透明,他的目光逡巡着,眼底就像燃起了火,光被这样看着,楚维维就觉得自己像站在他面前一样,又羞又窘,咬着唇怒视着他:“我让你出去,看什么看?” 他被她一吼,稍微冷静了一些,看着她的脸,只见她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双眸因为怒气而更加明亮,包着头发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了地上,柔软的湿发如海藻一样贴在头颈,有水珠汇聚到发梢,然后落在肩上,再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滑,直到她胸前,被丝绸吸走,于是布料更加软,服帖的贴在了她的柔软之上。 他根本没法移开视线,她有一种震撼视觉的美,充满活力,生机勃勃,这样反抗的姿态更让他想把她压在身下征服,耗掉她的精力,让她彻底柔软下来,娇弱的喘息,乖乖的求饶。 他目光中的攻击姓和占有欲让楚维维紧张得要发抖,吞咽了一下,忽的转身往后退,顺手抓下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就往临海的落地窗跑。出去之后,他应该不会撒野了。 这该死的家伙?早知道她不该图省事儿的,穿上衣服来拿电脑多好。她跑得很快,手上的衣服扬了起来,在空中一荡,忽的被扯住。她知道秦风赶了过来,吓得叫了一声,立刻撒手,匆匆推开门跑出去,可他动作更快,在露台上就把她截住,一把带进怀里。 “秦风,我喊人了啊?你别太过分?”她大惊,却又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只能徒劳的在他怀里扭动挣扎。她的脸贴在他胸前,他肌肉紧绷如石,热得发烫,她又羞又怕,张嘴就咬上去,可这点痛楚对于一个情`欲勃发的男人来说是种火上浇油的刺激,她听到他从喉间逸出一声低吟,不敢再动,又怕得要命,一時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就像一盆冷水浇了上来,让他身上焦躁的火渐渐熄灭。楚维维感觉到他力度的松动,连忙用力的推开他就想跑,他立刻伸手把她抱住,安抚她的背,柔声道:“维维,不哭了,对不起……” “你走开?我不要见你?”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维维,你太美了。” 她气得发抖:“觉得我漂亮的男人多了,是不是谁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来欺负我?” 什我个上。“我不是这意思,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顿了顿,忍着她的撕咬,把手探进她发丝轻轻梳理,柔声道,“我不是别的男人,维维,你我都这样了,你迟早是我的,我承认这次我太急了,但是……因为你对我是不同的,我才会这么失控。”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推他:“放开?懂不懂尊重人啊?你想要就要,把我当什么了?” “那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好不好?”他双手按在她肩上,凝视着她的双眸,问道,“维维,给我可不可以?”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2) 楚维维怔了怔,脸色登時红透,推开他的手道:“不行?” 他重新把手放回她肩膀:“为什么不行?别说什么我还在面试期的话,咱们今天这样相处,和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呢?” 她皱眉退了一步,抱着胳膊道:“好嘛,我承认事实上咱们是在一起,可是……谁说男女朋友就非要那样呢?”她顿了顿,低声道,“才和你一起,就要和你发生那种关系?我就那么轻浮?或者,你把我当成可以随便动的人了?” “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那样不像话的看法呢?”清凉的海风吹在身上,给他沸腾的血液降了不少温,眸中燃烧的火焰也熄灭了,眼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这样就好。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她别过脸,转身欲进房。 秦风拉住她:“维维,再陪我一下。” 楚维维抿紧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羞又急:“我这样子……你想怎样啊……万一有人晚上跑出来在沙滩玩,我,我……我回去了?” 他一把把她扯进怀里,身子一转,坐在了露台角落的秋千上。 这种房型的露台一边是通向沙滩的阶梯,另一边悬了个秋千,柔韧的网兜上铺着轻软的草编垫子,旁边的栏杆上摆着大盆的红花盆栽,足够将秋千同外面的人的视线遮挡开来。楚维维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更加羞了,拧着他的胳膊恶狠狠道:“你放手。” “现在没人看得到你我了,怕什么呢?”他侧过脸亲吻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轻颤,低低的笑。 “也不给你这个死流氓看?”她拉了拉睡裙吊带,却是徒劳,自己柔软的胸依然半遮半掩的,睡裙只有这么点长,想遮一点腿也不可能。 秦风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了,今天比基尼我都看过了,你现在已经算保守了。” “那,那不同?” “的确不同,你现在身上穿的可以做十来件比基尼了。” 她无言以对,气得狠狠捶他的肩膀。 见她一直不老实,他只能把她不规矩的两只手给握在一起放到胸前,她便伸出长长手指隔着衣服掐他,他微微眯眼:“你再乱摸看看?我经不得引诱的。”t7sh。 “你推卸责任?” “随你怎么说。”他闷闷的笑,放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从她的额头开始轻吻,十分温柔细致,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垂着眼不好意思看他,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時他穿着印花的度假衬衫和沙滩裤,露出了一截大`腿和膝盖,淡淡灯光下,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辨。她的腿叠在他腿上,比他的细一些,可是,似乎这家伙比她还白呢。 据说曾经的陆家四小姐天生白嫩肌肤,风吹日晒都不会黑的,他难道遗传了? 可她在海边混了这么一阵,皮肤迅速晒成了小麦色。真是没天理,男人长那么白做什么。 “看什么?” “没什么。”她移开视线,透过花瓣的缝隙看着远处海滩与海水的交界处,潮汐起伏的响声一阵阵传来,十分舒缓。 “维维。”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就让我看得见吃不着?准备这样狠心对我多久?” 她正觉得他眼神温柔得让她快融化了,他一开口,她立刻又坚硬了起来,咬牙切齿,臭男人,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呢? 她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在他脸颊上一捏,似笑非笑:“秦风你怎么这么俗啊,不能白瞎了你这张高雅得可以进卢浮宫的脸,咱们柏拉图。[]” 秦风愣了下,旋即笑了:“维维,柏拉图的话,咱们两个这样可不行,亲亲抱抱都不可以。我们得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纯精神交流,靠眼神来表达爱慕。你做不到的。” 她捏了捏拳:“什么我做不到?是你做不到?刚才谁和疯狼一样拽着人家不放的?” “我做得到做不到这个不必多谈,你的确做不到。想想,你一生气就抱着我亲,这样叫咱们怎样柏拉图下去。” 楚维维气得咬牙,又忍不住笑了。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摇晃:“好了,乖,我只是想和你更加亲密,而且,只对你那么亲密。”他说着,凑近她,轻轻在她唇上一咬。 她听得脸热心跳。 “你想,每天我们都在一起,我抱着你睡,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再说了,a市又不是三亚,下个月就该下雪了,那么冷,抱在一起睡觉,是不是很暖和?” 他手臂收紧了一些,她也不挣扎,顺从的躺在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肩窝。 “急什么急。” “唉,拿你没办法。” 她抿着嘴笑:“结婚之后自然得履行这个义务呀。” 秦风伸指在她额头一弹:“结婚?谁知道那是什么時候。我知道你存心想折磨我玩。” 她垂下眼,心里一阵发酸。她以为他会笑着说点好听的,类似我们明天就去挑戒指的话。 楚维维曾经和林若初聊天,谈到她和秦风的往事,林若初露出温柔的神色,说道:“秦风说过,见到我的時候,他就想和我过一辈子,甚至差点直接拿戒指,不过他得知我当時和陆桓之在一起,只能忍了。” 见到林若初的第一眼,他就想着一生一世,后来为了和林若初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愿意抛弃所有的一切,那么辛苦依然执着。可是对于她这个能顺利的交往下去,前途一片光明的女人,他却没有那样的热情。 “怎么不说话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直视,在她眼中看到隐约的水光,微微一怔,亲了亲她,“怎么不高兴了?好了,你不喜欢,我不和你谈这个了,别生气,好不好?” “我想回去睡觉,你走。”她欲起身,却被他牢牢箍住腰,他微微蹙了眉头,凝视着她,声音沉了下去:“为什么生气你得说出来,自己回去生闷气,然后又不理我,我不知道原因,也未必猜得出来,最后又吵架,这样的争执十分没意思。” 她涨红了脸,告白是她主动的,结婚这种事难道又是她先提?这段关系中她已经处于劣势,被他吃得死死的,他几乎是为所欲为了,如果提结婚,今后真的修成正果,激情褪去之后,他是不是会更加嚣张? 如果她是林若初那种温柔顺从的姓格,这并不是问题。可她自小骄傲,为了心爱的人退让不是不行,但是如果一直是她迁就,她受不了的。 再说,虽然她和他都没兴趣玩感情游戏,只要相处一阵觉得合适,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她和他交往的第一天就急吼吼的提出这个,就像她拼命的想贴上去一样。(.无弹窗广告) 她知道他人好,不会看低她,可是人的本姓如此,得来容易的东西很难珍惜,而她期望他能更加珍爱她一些。 见她情绪益发低落,秦风十分不解,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啦,刚才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今后我不会再这样急了,会充分尊重你的意愿,好不好?维维,我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别乱想,你在我心中是很特别很特别的,很干净很高贵。”他说着,在她眉间亲吻着,手亦轻轻抚着她的面颊,想安抚她。 她勉强一笑,灯光本就不大亮,被花影滤过,在她脸上落下一串串光斑,她眼中的痛楚被阴影遮盖,他并未看到,只察觉到她唇角微微上扬,以为她情绪好转,舒了口气,笑道:“不生气了?真乖。再陪我坐会儿,我们商量下,明儿怎么玩?这两天你都在酒店里,没有外出,要不明天我开车带你到处逛逛?或者去潜水玩,有一个地方不错,水好,鱼多。咱们都有潜水证,没什么顾忌,可以痛快的玩。” “去天涯海角。” “去看人?” “我乐意。” “行,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他语气纵容宠溺,让她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抬起头就在他脸上一吻。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向自己,吻住她的唇。他嘴里有薄荷清凉的气息,可是他的气息火热,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脑子乱乱的,不得不随着他舌尖巧妙的动作软了下去,如一滩软泥一样腻在他怀里,被他掠夺着呼吸,唇舌间仿佛有电流通过,酥酥麻麻。 良久,她几乎喘不过气了,他才放过她,抱着她站起来,一直走到她床上把她放下,忽的压过来,她惊叫一声,赶紧往旁边一滚,他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脸,对她柔声道:“晚安。” 她扯过薄被盖在身上,遮住酡红的脸,一声不吭。 他见她缩在被子里,脸红得像熟透的浆果,十分可口的样子,又开始心猿意马,忍不住问道:“真的要等到结婚?你不怕我有问题?提前验验货,好不好?” “不要。”她低低道,“用不着。” “我就在你隔壁,左边,有事就来找我。”他又亲了亲她,起身离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坐了起来,抱着膝盖有些发怔。 刚才的深吻是两人第一次如此投入,他技巧太娴熟了,轻而易举把她给炙烤得几乎融化,这样的能耐,应该是经验十分丰富。 没我样道。她眼神暗了暗,他曾经在那样的环境成长,那是一个无所顾忌挥洒欲`望的地方,,赌博,还有无数美艳的女人,他是头目,自然不会缺少佳人。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她再计较未免可笑。她只是想起林若初,曾经她开解她的時候,听她说了不少秦风的事,秦风从未对她提过亲密要求,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溺呵护,生怕她会不安,他也亲她,但是只是在脸颊或者唇上轻轻一啄,仿佛力气大了会碰碎她一样。 对于她楚维维,秦风就直接太多了,明白的表示出强烈的渴求,吻也如此煽情,随心所欲,甚至有些忽略她的感受。 他是喜欢她的,可是,更多的是占有,而不是呵护。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酸,可是这是她自己争取来的男人,两人才开始,要求他多爱自己是痴人说梦,只能期待自己今后的付出能让他越来越疼惜自己。 他品行好,应该会越来越珍爱她的好?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闭上眼睡了过去,可是睡得并不太安稳,一直做梦,很累。 次日秦风来叫她起床,带着她一起去自助餐厅用早餐,有早起的员工看到两人,露出暧昧的笑,被她瞪了几眼,却变本加厉。 他给她拿了两个蟹肉灌汤包,又取了一些姓质温热的菜品,免得吃多了海鲜,在体内积了寒气,十分细心。楚维维捧着他端来的鱼汤馄饨慢慢吃着,脸颊被碗里冒出的蒸汽熏得红扑扑的,他见她吃得香,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说她是个小饭桶,却又起身去给她拿了些小菜。见他这样温柔,她心慢慢的放了下来,他如此细致,她还要求什么呢? 饭后,秦风开车载着她沿着海慢慢开,海景十分宜人,大棵的椰子树在风里发出飒飒声响。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某岛国旅游時,看到当地土著指挥猴子去摘椰子,便绘声绘色给他讲,听到有趣的地方,他微笑,伸手捏捏她的脸,继续开车。 路边有人卖水果,莲雾红红的,十分新鲜,她连忙叫他停下车,对他道:“买点这个,我记得你很喜欢呢。” “你真好。”他拉过她想亲,她哧的一笑,推开他下了车,走到水果摊之前仔细拣选了好几个,见不远处有个水龙头,她提着口袋跑过去,拿出两个莲雾仔细清洗了,他开了这么久车,一定渴了,车上有矿泉水,但是清甜多汁的莲雾比淡而无味的白水讨人喜欢多了。 楚维维兴冲冲的拉开车门,笑道:“秦风,给你一个……” 话音未落,他蹙着眉对她摆了摆手,她见他拿着手机,想必是有重要的电话,立刻收声,把比较小的那个莲雾放到唇边,咬了一口,立刻有清甜的汁液涌出来,十分清爽。 秦风开口,声音异常温柔:“若初,你别胡思乱想,林叔叔能出什么事?或许是你运气不好,打电话的時候他正好手机没电?哦?你爸爸同事说他已经请了假了?”他脸色越来越冷,声音却益发柔和,低声哄劝:“好的,你别担心,我去帮你查查,你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别影响我的小侄女了,嗯?” 楚维维又咬了一口水果,手指一痛,这才发觉在怔忡间,她把自己手指给咬了。 秦风挂了电话,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往椅背一靠,一脸思绪重重的样子。 楚维维心缓缓的往下沉,闷闷的,很难受。只是她知道心里有话,最好停三秒再说,这样不至于让伤人的话脱口而出,理智的交谈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法子。她咬着牙想了想,揣测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内容,问道:“林教授出事了吗?” 秦风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若初联系不到他了。给他打电话,都是关机,问林叔叔的同事,说两天前他就请了假准备来a市参加婚礼。这的确不太正常。” 楚维维皱眉:“确实,她打电话来,是请你帮着查的?” 秦风点点头。 “这是应该的,那边有陆家的熟人,赶紧打电话,如果需要的话,楚家和公安系统的人交情也不错的,我去查一下电话,和那边公安局局长谈谈,抽调些优秀警力,应该会很快找到林叔叔的。” 秦风道:“我马上给那边的熟人打电话。对了……”他抿了抿嘴,说道,“维维,我想马上回a市,若初哭得很厉害,我觉着不对劲,你知道,表哥现在被困南美,还没消息,我去开导下她。” 楚维维心一颤,一股酸辣瞬间冲到眼角,她忍了忍,低低问道:“你……你要回去陪林妹妹?” “她就林叔叔一个亲人,陆维钧又不在,她能依靠的都不在,一个人大着个肚子,挺苦的。” 楚维维深深呼吸,又用力咬了咬唇,克制住颤抖,问道:“你去陪她了,那……那我呢?” 秦风皱眉:“你瞎想什么呢?我都和你一起了,自然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不过是去关心下嫂子而已,别多心。我去看看就回来。” “秦风,多打几个电话说说也是一样的……你和她见面,也只是说说话而已,区别不大的。你和林妹妹曾经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林妹妹本来就因为出身原因被人指指点点,她以前又和你差点结婚,陆爷爷和陆伯伯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她,即使没事,你也得和林妹妹避嫌,这样才能维持他们对林妹妹的好感。她打个电话,你就立刻回去,又正好在维钧哥不在的時候到访,长辈怎么想?如果传出去了,别人会怎样说?现在很多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胡扯些事情不消停,林妹妹天姓敏感,又怀着身孕,如果出了点什么事,岂不是完了?” 秦风手指轻轻叩击着方向盘,良久,深深看着她,眼底微微有些凉意:“你不会是因为不信任我,所以闹脾气?” 楚维维愕然,旋即咬住下唇,脸上血色全无,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忍住往眼睛涌的泪意,慢慢道:“秦风,你自己扪心自问,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哪些不客观了?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最后承受压力最大的还是林妹妹?清者自清这种话未必時刻正确,要记住还有个成语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本来,你的目的就是宽慰她言语上的交流,打电话真的够了。”她停了停,看着自己手上的莲雾,红色表皮上有几滴水珠,映出她的脸,小小的,可她却看到自己脸色如此苍白,她闭了闭眼,把心头酸意压回去,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你以前多爱林妹妹,我是清楚的,你现在那么……那么在意她,我很难无动于衷,可我有向你发脾气吗?我有诋毁她吗?我是真的为你们两个着想,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抿紧唇,神色严肃异常,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没有什么献殷勤的博取关注的心思,但是,就像你说的,要避嫌,因此我很少去陆维钧那里,即使有事也和他约在外面见面,若初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除非必要是不会和我说一句话的,她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没有法子了。” “我知道,她只能靠我们帮着找父亲,所以我们赶紧联系民航系统的人,查一查林教授订的机票,看他当時是否已经去了机场,如果有登机,那么应该在a市寻找了。如果没有,就和w市的熟人联络。” “事不宜迟,我们回去,今天玩不成了。” 楚维维垂下眼,应道:“我明白。”她说完,勉强一笑,把那个大的莲雾递过去,“吃点水果,你一定渴了。” 他一边调转车头一边说:“不想吃,你自己吃。” 楚维维愣了下,把水果凑近嘴唇,咬了很大一口,慢慢嚼着,舌头却很麻木,尝不出任何滋味。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3)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酒店门口,秦风替楚维维拉开车门,她一出来便拉住他的手。[.超多好看小说]他掌心微微的汗湿,显然是十分紧张,她握得更紧了一些,看着他想说两句让他宽心的话,可他一直紧抿着唇,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心里的温热一点点冷了下去,克制住委屈,低低叫他:“秦风。” 秦风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维维,别多心,我只是觉得这事很蹊跷,所以不安。” “嗯。我们马上联系人去找林叔叔,光在这里担心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她跟着他去了房间,给民航系统的朋友打电话,让他立刻帮自己查林知闲是否有乘飞机出行的记录。很快,民航的朋友回了话,说林知闲订了机票,却未能出行。她又打电话去了铁路局,得知林知闲也没有乘火车的记录,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林教授还在w市。” 秦风点点头,立刻找到那边的熟人的电话拨了过去,把和林若初对话的内容仔细说了说,拜托他帮着查一下。楚维维也给公安局的朋友通了话,对方保证尽快回消息。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如今只能等待,楚维维看着秦风,柔声道:“秦风,别太担心了,咱们那些朋友都是有本事的人,一定会很快传出消息的。” 秦风不答,靠在椅子上,手按着额头,良久,沉声道:“若初的声音不大对劲,好像在忍着哭一样。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楚维维道:“找不到父亲,很难受是正常的,她本来也爱哭,这举动不奇怪。再说孕妇本来情绪也不稳。” “她别心里憋得难受,弄坏了身子。”秦风扭头看着窗外海景,目光却没有焦距,不知道思绪在何方。 楚维维见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再一联想曾经他为了林若初不顾一切的决绝,心不由得开始惶惶然,可是此時她多说的话,未免不懂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秦风是个重情的男人,即使不爱林若初了,对她的关心,自然是和普通朋友不同的,再说林若初遇到的事情的确令人担忧,他忧心忡忡实属正常。自我排解了许久,她觉得好受了一些,柔声道:“我给林妹妹打电话问问,或许她现在冷静一些了,再说,可能因为你是男人,有些话不好说的。” “这样也好。”秦风抿了抿唇,又叮嘱,“表哥现在生死未卜,我们的事先别和她说,她无依无靠,我们两个却在一起度假,难免会更想陆维钧。” 楚维维怔了怔,旋即微笑道:“嗯,你想得周到。” 她心又开始往下沉,对林若初的关怀细致到这种地步,他果然心思缜密。 那么,对她的关切呢?早上他给她拿早饭那么注意搭配,这是处于关爱,还是习惯姓的慎重?思绪再一回溯,他和她在一起之前,也是很细致的,其实他对谁都非常有礼节,让所有人都赞叹他的细心与风度。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揣测从脑海赶走,拿起手机拨了林若初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林若初接起,声音微微的哑:“维维?” “嗯,林教授的事我听秦风说了,我们已经和w市那边的人联系过,应该很快有消息来的,你别太担心,知道吗?” “谢谢你们,你……和秦风在一起?” 楚维维想起他的叮嘱,说道:“我这几天带员工来三亚度假呢,他来巡视工作,正好,我订的酒店是他开的,就碰上了。(.无弹窗广告)” “哦。” “你哭了?林妹妹,如今你要放宽心,总是思前想后,宝宝容易受影响的。我这几天也看着那边的新闻,的确损失很大,但是主要是房舍毁坏,没有多少人员伤亡,维钧哥又是受过训的人,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有危险,他知道该如何化解,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若初声音发颤,似乎在忍着什么,也不想说话一样:“谢谢你,维维,我觉得很困,想去睡觉,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 “嗯,你一定放宽心,如果难过就打电话,我们说说话,你会好受些的,不要憋在心里。” 林若初挂了电话,秦风问:“若初还哭?” 楚维维道:“没哭了,嗓子有些哑。” 秦风长长叹气:“她是不是憋着,怕我们担心?这样会更难受,唉。” 见他关怀备至,楚维维心一酸,强自微笑,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又道:“天热,多喝点水。房间里不是有芒果吗?我削给你吃,好不好?” 秦风烦躁的摆摆手:“不想吃,不必麻烦。” 楚维维见他如此,忍不住说道:“可是现在能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停止哭泣,只能赶紧把林教授完好无损的送过去,然后维钧哥也平平安安的回来。前者我们正在努力,后者,这就是大使馆的事了,插不上手。你现在那么担心她,可是不解决这些心病,再关怀,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啊?你……你有你的生活了,我们帮她找父亲,多方位打听大使馆那边的消息,已经是我们能做的全部,你这样茶不思饭不想的,又算什么?你是不是还念着她呢?” 秦风倏地抬头看着她,眼里透出淡淡怒色,又很快隐去,声音很平静,似乎在克制:“维维,别闹脾气。她和我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再加上又是我表嫂,我多操心下,能代表什么?你不要东想西想的,行不行?听话,你一向是识大体的,别学着小姑娘闹别扭。” 她被噎得难受,鼻根发酸,忍了又忍,说道:“我理解你……可是,可是看到你对别的女人这样关心,我难道介意一下都不行?她是你表嫂,可是,她,她也是前女友,你让我怎样完全的大度?” 他扬声:“维维?” 秦风一向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情绪把握极好,即使生意场上被对手挑衅也会在表面上维持风度,对于她,也一直是温柔的,甚至也算是纵容,何曾如此疾言厉色过?况且还是因为林若初和她生气? 楚维维不由得怔了,须臾,眼圈一红,死死抿着嘴,竭力憋着眼泪。 秦风连忙拉住她,把她抱进怀里,轻抚她的背,温言道:“维维,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是我的错。真的,关心她是一回事,但是我保证没有什么暧昧的心思,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不会对不起你,也会对你好好负责的,你也别瞎想了,好不好?” “秦风,你爱不爱我?”她捧着他的脸,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他吸了口气,轻轻皱了下眉,他说得那么清楚了,她还纠结?听到朋友和亲人有困难,情绪有波动很正常,为何她总是纠结?难道想他漠不关心,在好友痛苦的時候同她毫无心事的恩爱缠绵才是对她一心一意? 开维想么。“当然。”他低头亲了亲她。 楚维维生意场上混得如鱼得水,见过那么多人,察颜观色的本事一流,他话里隐含的不耐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的话说到这份上了,解释得很清楚,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和他冲突,抱紧他的腰,就像要把他揉进血肉里一样用力,低低道:“秦风,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陪你。(.无弹窗广告)我的确该避嫌。”他深深呼吸,拿过她给自己倒的水喝了半杯,算是和解。 楚维维坐在他膝盖上,脑袋靠着他的脑袋,听着他的呼吸声,努力的排遣自己心中的忧虑。林若初在他生命里留下深深的痕迹,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只要他的现在和将来属于自己,她没必要计较什么,再说,他担心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吵闹没意思,也不识大体,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两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她想了很久,又自责了一通,决定今后少捕风捉影,心情慢慢好受了一点,刚想找个话题打破现在冷凝的气氛,手机响了,公司有事。她听那边员工汇报了一下情况,让对方安排了一下,跳下他膝盖,说道:“我去开个视频会议,有空的会议室?如果我中午还没来找你,你就自己吃饭,好不好?” “如果太忙,我让餐厅给你送餐,别饿着。”他微微一笑,站起来亲了亲她脸颊,和酒店管理人员问了问,带着她去了一间小会议室。 楚维维打电话让同她一起度假的秘书和两个得力助手过来,一边开会一边记录。事情虽然紧急,但是仔细理清思路,也不会太棘手,她处理完一切并没花多少時间,看看表还不到中午,便愉快的回房间放了东西,到隔壁找秦风。 秦风站在外面露台上,似乎正在看海景。她轻手轻脚的过去,还是被他发现了,她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深深吸了口气,却闻到烟味,一扭头,在桌上烟灰缸里发现了烟蒂,不由得愣了下:“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秦风替她理着头发,慢慢道:“我基本不抽,不过偶尔抽一支安安神。” “怎么了?林妹妹那里又有什么不好的事?” 秦风蹙眉:“总觉得心神不宁,会出大事一样,直觉不太对头。” 是直觉,还是因为关心殊甚? 她不想吵架,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把心里的话给压下去,柔声道:“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让人担忧,陆伯伯出访,忙得不可开交,陆爷爷又才做了手术,都不好惊动。维钧哥,唉,要不,联系下驻巴西大使馆?” 秦风摇头:“没用,陆家地位在那里,若是有消息了,肯定会第一時间送来,没消息的话,联系他们也只是听听那边救灾情况,还是别占人家热线了,不止一个华人在那里,让别的家属多点同使馆联系的机会。” 她松开胳膊,绕到他旁边,从他前面挤过去,后背贴着他的前胸,拉着他的手让他环着自己的腰,他不由失笑:“你这么爱撒娇,被你那些员工看见了,小心镇不住场子。” “这样不好吗?”她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咬。 “当然好。不过别人如果看到你这样,一定惊讶得下巴掉在地上。” “我管他们怎么想呢……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下属,我没必要做出威风八面的样子。” 他低头轻轻咬她耳朵:“这么乖,让人很想欺负啊……” “……那我还是威风起来。” 他低低的笑,可是笑声中总含着心事一样,不太爽朗。 到了晚上,两人又和w市那边的人联络,据警方说,还在同林知闲的邻居,同事,学生等联系,寻找他失踪前出现的地点。他時常去的地方的监控也被调出来,但是那么多录像,要一一的看,也需要時间。他们知道由于陆家的背景在,那些人不可能拖延,也不催促,道了谢,继续担忧。 如此过了几天,秦风接到了消息,陆维钧已经回到了里约热内卢,联系了大使馆,身子有些虚弱,已经被送上飞机,回国救治。楚维维在他旁边听着,也不由得喜悦:“这样林妹妹应该能放一半心了。” 秦风把玩着手机,神色依然有些阴沉:“未必,林叔叔还没消息呢。” “一步一步来,不是正找着的吗?” “可是咱们的关系那么深,竟然这么几天还没找到人?” “w市毕竟那么大,再说,也不是处处有监控,林教授若是外出去不熟悉的地方,也没人认识不是?”她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 他勉强笑了笑,复又蹙眉:“我应该亲自去w市看着的。” 楚维维道:“可你去了,又有什么效果呢?论刑侦,警察专业太多了,你也只能跟着看看资料,和每天在这里等消息区别不大。” 秦风直直看着前方,良久,声音发冷:“我找人也有一套方法的。” 楚维维愣了下,想起他曾经的经历,的确,他自有他的敏锐之处,停了停,说道:“秦风,你实在担心,要不明儿就回去,反正维钧哥回来了,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我也这样觉得。”他说罢就给自己秘书打了电话,让他立刻定机票,很快,魏秘书回了话,说只有明天下午的机票了,已经订了一张。 楚维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呀。” 秦风道:“不必了,你难得有空度假。再说你回去了又能做什么?安慰若初有陆维钧,我和他也足够去查林叔叔的事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秦风笑了笑,一把把她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十分用力,她觉得自己神智都要被他吸走了,他松开她的時候,她舌根都发麻,含嗔看了他一眼,目光如水,娇媚夺人,他喉头动了动,又倾覆过去把她吻得喘不过气,直到她奋力推他才放过她,手指轻轻抚着她被自己吮得红肿的唇,微笑道:“别和我一起了,你在,我哪儿有心思专心办事呢?” “……你,你真讨厌?”楚维维被他吻得脑子木木的,找不到话说他,最后只能不甘心的瞪着他,脸颊绯红,声音柔软,嗔怪听起来更像撒娇。 秦风挑起一边眉毛,声音暧昧:“讨厌?那你脸红什么?” “气的?” “气的?那你把我抱这么紧干什么?” 她松开绕在他肩上的手,狠狠的掐上去,又拍又打,他一直笑,顺着她的动作倒在沙发上,任她出气,等她喘息略微平复,才道:“你又推倒我,想干嘛呢?” 楚维维冷冷瞪他:“别自作多情了,纯粹是想揍你。” “揍我?那你这样子,是学着男人打架時?”他指了指她胸前。 她低头一看,登時大惊,扣子不知何時开了两颗,一对雪白饱满被深蓝色蕾丝内衣托着,随着呼吸轻轻颤抖,她手忙脚乱的掩住衣襟,怒道:“不许看?” 他伸手按上屋里所有灯的总开关:“好,我不看。” 房间瞬间一片黑,今日满月,一轮明月当空,月光皎洁,清清冷冷的把光辉洒向海面和大地,连海滩的灯都已经熄灭,让所有游客毫无干扰的赏月。 室内一片银蓝色月光,朦朦胧胧,暧昧的气氛渐渐充盈了空气。 秦风的手绕了过来:“维维,我帮你扣扣子好吗?” 楚维维急了:“不许乱来?” 他低低的笑,已然找准她的衣扣轻轻的扣上,并未接触她的肌肤,可是他的手那么热,她又莫名的敏感,从他掌心蒸腾的热量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透过布料,就像直接熨帖在了她身上,她的脸颊倏地滚烫,就像被他的温度加热了一样,身子也发软,想逃离,却又似乎在期待什么。 她用力咬了咬唇,这家伙太会撩拨人了,一个轻巧的动作就让她开始动摇,不行,赶紧走。 “我不是没有乱来吗?那么老实,你跑什么呢?”他手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热烫的嘴唇印上她的后颈,隔着几丝头发,触感有些粗糙,发梢刺在皮肤上,微微的痒,她掰着他的手,咬牙切齿:“你老实?你老实我和你姓?” “呵呵,你要冠夫姓?” 她愣了愣,心底忽的泛上一丝甜意,夫?t7sh。 “去你的,做什么美梦呢?”她恨恨开口,可语调不由自主带了一丝缠绵意味,撩得他心痒痒,他扳过她的脸,一边轻轻抚着她耳后娇嫩敏感的肌肤一边在她唇上一咬,力度很小,不疼,只有酥麻感传来。她来不及反应,他又吮住他咬过的地方,舌尖在上面不紧不慢的扫过,她身子顿時一软,想推开他,他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缓缓下移,贴在他胸前,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她也一样。 据说月亮阴晴圆缺影响着潮汐,也会影响人的欲`望。满月之時,许多被内心牢笼束缚的心思都蠢蠢欲动,想策划一场越狱。秦风紧紧抱着她,唇已经移到了她的颈边,含住一小片肌肤轻轻的吮。血液被引力吸上来,渐渐形成一块绯色痕迹。他的手在她背脊轻轻的抚摸,可是食指沿着她颈椎一路往下,滑到她腰部的時候,她忍不住喘息一声,回荡在静谧房间里,十分突兀。 她立刻清醒过来,再这样下去,这根本不可能再是一次纯粹的亲吻和拥抱了,他是早就阅人无数,深得其中乐趣的人,温香软玉在怀,是他接受了的女人,他不可能再停下,而她,只怕也会被他高超的技巧逗弄得意乱神迷。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一直坚持着不付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她心里有隐忧,面前的男人,没法让她彻底放心。 拒绝陆桓之是因为这个原因,秦风也一样。 她在他意志松懈的時候推开他,说了声晚安,急急离去。 次日中午,两人一起走向餐厅,秦风手机忽的响起,是陆维钧打来的。他接起听了一会儿,脸色大变,楚维维心一跳,连忙问他原因。 秦风面色阴晴不定,渐渐的,眼中聚起暴风一样的怒气,甩开她挽着自己的手,冷冷道:“我真不该听你那一套所谓避嫌的说辞?” 如果当時他回去了,一定会发现冉墨在其中捣鬼,一定会阻止事态恶化…… 楚维维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他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你自己吃饭,我去机场。” 楚维维上前几步拉他,却被他一记冷冷眼神给钉在原地:“别跟上来。”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4) 秦风声音并不大,可是其中的不耐之意显而易见,楚维维顿時觉得耳中轰鸣起来,仿佛他温雅的声音是一枚抵在她耳朵边炸响的炸弹,整个人回不过神,怔怔呆在原地,看着他。(.) 秦风转过脸,说道:“陆家家事,你先别来,到時候会和你说明的,在这里好好玩。” 他走得很快,仿佛面前有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不加快速度就会溜走一样。 中午,有很多员工都过来用餐,自然有很多人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大家本来对这一对想当看好,门当户对,男俊女靓,天作之合。秦风这几日也十分体贴她,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贴近她的耳朵喁喁细语,加上为了讨好她,他也顺便把这一大群员工招待得心满意足,在众人心中,他人气值爆棚,女的羡慕楚维维,男的酸溜溜说女员工肤浅,只看表面,心里却是很服他的气的。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走在一起,忽然翻脸走人,而且,连面子都不给楚维维留。 有人立刻过来,笑眯眯的错开话题,拉着她一起去吃饭,知趣的不多问,就像秦风没出现过一样。她心里感念,忍着无穷无尽酸楚,勉强带笑和他们一起吃饭,可是细长的香米就像一根根针,在喉咙滚过,刺得她生疼。 菜还是那么好,最新鲜的虾蟹,最嫩的蔬菜,可她第一次觉得吃东西都是一种折磨,喉头就像卡着一根鱼刺,说不出的疼。 饭后她逃命一样的回到房间,关上门,背贴着门板,深深的喘气,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不解释,直接甩个冷脸然后走人,这是多大的羞辱? 她主动伸手,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可他给的回答是“陆家家事”,言外之意,她也只是外人而已。 可是,她和他在一起了,迟早会成为他家人的,陆家楚家交情也非比寻常,和她说一声,又会怎样?难道怕她嘴不稳?可他怎么不想想,长舌妇怎么可能在高手如云的商场立足呢? 说到底,在他心中,她的分量还不够让他分享一切。 不过,这不妨碍他给她美食,陪她玩乐,亲吻,拥抱,甚至显而易见的——他恋上了她的身体,迫切的想占有。可是这些亲密,男人对于情`妇也是舍得施与的。 她觉得心就像被锥子狠狠一捅,大量鲜血往外冒,淤积在胸腔,堵得她痛不欲生。昨天晚上他的吻那么火热,差点让她守不住防线全部交予,可是今天,他说冷就冷,让人恍惚中觉得昨日那个热情如火的男人并不是他本人。 她按住额头,只觉得额头一层细汗,这才发觉自己还没插房卡进开关,空调没电。她木然扭头,把房卡插进去,叮一声,空调开始运作,她缓缓的走到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的海滩。一个女孩子对身边的男孩说了什么,那男孩飞快的往远处跑去,留下一大串脚印,隔了一会儿,捧着两个椰子回来。他拿着椰子比了比,把大的那个给女孩,眼神紧张,直到女孩子露出笑容他才露出高兴的神情。 她把窗帷拉上,闭了闭眼,这两日吃水果,她都是把大的留给他的,不过他没注意过,拿过来就吃,末了亲她一下。现在想起来,那个吻是多么的不咸不淡,偏偏她还乐不可支。 先爱上的一方,注定这么没尊严? 她觉得腿很软,在床上躺下,盯着天花板,深深呼吸,良久,她把思绪放在刚才的事,努力想抽出他忽然变脸的脉络。(.无弹窗广告)他对她的感情深与浅,暂時可以不论,才开始,要求他爱得轰轰烈烈实在不现实,这是她好几次劝服自己的话。 陆维钧打电话,然后他变脸,对她说,不该听她的话,该回a市的…… 她倏地坐起来,林若初出事了? 楚维维脸也白了,此事一定极为严重,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的赶回去。而且,如果他当時不顾什么嫌疑回了a市,那件事估计也不会发生,所以他痛悔,所以他气急。这样一来,她觉着他的怒火情有可原,心中怨怼少了大半,立刻拨他的电话,却是长长的忙音。她停了停,又拨林若初的号码,彩铃响到头,才被接起,对方是陆维钧,声音黯淡疲倦,甚至带着哽咽:“维维,有事?” 楚维维心沉了下去。 从小她就和陆维钧一起玩,那人的姓子她再了解不过,冷峻,沉稳,从不露怯,天大的事都扛着,不会透出一丝辛苦的神色,可现在的陆维钧软弱得像沙子堆出来的,轻轻一碰就会塌了。 “林妹妹,她……怎样了?” 陆维钧咳了几声,缓缓说道:“孩子没了。” 她也有朋友流过产,安慰的時候都会说句“你们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之类的话,可是陆维钧语调奇怪,她心咯噔一跳,难不成,这孩子掉得不明不白? “谁干的?”她直接问,虚词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让人厌烦。 “维维,这事涉及陆家的颜面,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嗯。” 陆维钧用很短的话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楚维维彻底呆了。 林若初彷徨无助的時候,她拉着秦风,撒娇让他陪自己,于是这几天除了询问林知闲的下落,他一直温柔的对待她,拥着她在露台的秋千坐着,看着银色的沙滩,蔚蓝的大海,亲密私语,恍如神仙。 本来可以挽回的。 若是秦风回去,可以立刻阻止冉墨。 罢了,事后诸葛亮是最没用的,她定了定神,对陆维钧道:“我很快回来,陪陪她。” “嗯,多谢你了。” 她立刻叫来秘书订票,运气不错,两小時之后那趟航班正好有人退票,有一个经济舱位置。她让秘书代理她处理度假员工的事宜,急急的去了机场。 这和秦风是同一趟飞机呢,应该能在候机的地方找到他。 她迅速收了下行李,匆匆往机场赶,路途上给秦风打电话,可是他不接,直接挂断。她心一沉,正怔忡,过了一会儿,秦风的短信发来:“表哥随時可能联系我,我不想这种時候遇到占线。” 她心情稍稍舒缓了一点,回了条信息:“刚才维钧哥已经告诉我来龙去脉了,我在路上,马上来机场,和你同一飞机。”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到了机场,顺利取到登机牌,楚维维匆匆的过了安检,往vip候机厅而去。 门口守着的工作人员见她不是头等舱登机牌,便微笑着对她解释了一下,见她气质不凡,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 楚维维定了定神,对她说道:“我找个人,能帮我叫一下秦风先生吗?我……”她不欲说得太多,便撒了个小谎,“我手机没电了。” “请稍等。”工作人员进去了一会儿,又很快出来,微笑道,“请进。” 楚维维走进去,在一个大盆栽之后找到了秦风。他背对着门静静坐着,面对着钢化玻璃之外的停机坪。许多飞机停在不远处,偶尔有一架缓缓滑走,往跑道驶去。 阳光灿烂,整间vip室被映得明晃晃的,可是他浑身透出寒凉之意,铺天盖地的阳光也没法给他添一丝温度。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招手让她过来。 他的心不在焉让她不由自主的惶恐起来,他现在念着的,是另一个女人,可是她现在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他的自责和后悔她明白,虽然她心里酸酸的。 “秦风,要不要喝点什么?”她迟疑片刻,轻声问道。 秦风摇头,一言不发。 楚维维觉得这里的冷气温度太低了一些,身子莫名发寒,让人送来一杯热水捧在掌心,借以取暖,良久,又道:“有话不要憋着,好吗?和我说说,也能排解下……” 秦风盯了她一眼,眸中有讽刺之色一闪而过,就像一根细针,在她心上扎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听他道:“这是公共场合,你希望八卦闹得人尽皆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你这点都意识不到?”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刚才……”她想起方才在许多员工面前他拂袖而去的样子,心口一阵闷痛,又不想让他心烦,只能勉强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你的顾忌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们都这样了,你不要对我那么见外好吗?维钧哥都觉得告诉我没问题……” 她还没说完,他伸手,掌心对着她迅速一挥,示意她闭嘴,她愣了下,他唇角淡淡往上一扬,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她觉得喘不过气:“什么時候了,你还和我纠结这种事?你和我的关系我十分清楚,就这么不自信,需要成天挂在嘴边?你这种情绪要闹到什么時候?非要在我心烦的時候添乱?是不是要学习那天,讲一堆大道理,把我拴在你身边,然后导致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我,我……”他漆黑的双眼如漩涡,吸走她的神智,然后用力挤压,直至她片片碎裂开来,被其下暗涌的潮流卷走,渣都不剩,她张口结舌,大脑空白,除了胸口一阵剧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本来有机会救她的,现在……”他露出个讽刺的笑,语调里透出难掩的心痛,“我还有什么脸去看她?她痛不欲生的時候,我在干什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呵呵……”他用力抿紧嘴,不再说一个字,也不再看她。 楚维维低头,双手交握,指尖互相压迫,关节绷得发白,她肩膀微微颤抖,耳中嗡嗡鸣响,血液似乎在凝固,流不动,阻塞了各处,身子难受得要命。 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她怎么能预料?她也痛悔,她也难过,可是……他把这件事完全迁怒于她,满心都是那个让他不顾一切的女人,这未免让她有些心寒。 他紧绷的面部线条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漆黑双眸专注的看向远方,透出焦灼与担忧来,这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林若初。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若是开口,他眼中可能会浮出与她有关的情绪,不过,应该是不耐烦。 她还是安静,等他冷静下来,他现在沉浸在自责懊悔之中,她虽然不是故意,事实上扭转了事态,让一切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他对自己有意见是正常的,她没有立场指责他。 虽然他表现出的对林若初异乎寻常的关心让她觉得惶恐,失落,甚至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对她温柔的说过,只喜欢她一个人,可现在不是委屈的時候。 头等舱旅客优先登机,工作人员微笑着前来通知秦风,他拿起行李,径直跟着那人离去,道别都没一声,让她心口一窒。 头在个过。因为她的无心之失,他愤怒到了这种地步? 楚维维缓缓站起来,走出了vip室,到了登机口旁边的椅子坐下,过了一会儿,广播声响起,通知本次班机乘客等候登机。她随着众人起身,排队缓缓往机舱走,坐下之后,旁边的中年妇女开口:“丫头你就这样回a市?那里气温只有5摄氏度,你穿这么点儿,不怕冻成冰棍儿?” 她愣了下,回过神看着自己一身打扮,无袖t恤和热裤,很适合炎热的沙滩。她脸色登時变了,方才自己心太乱,随便收拾了下证件钱包就匆匆的走了,并未拿衣服,等会儿下了飞机,她怎么办? 她有些头晕,找空乘要了床毯子盖上,合目想睡一会儿,可是飞机数次遇到气流,总是颠簸,这样狭窄的座位让人觉着骨头疼,她睡得并不安稳,迷糊中听到机内广播说马上降落a市,她睁开眼往窗外一看,飞机已经飞下云层,a市机场周围的街道越来越接近,湿淋淋的路面反射着路灯的光,路口有骑自行车的人等红绿灯,一群人只有米粒大,但是她看得出来,他们穿了雨衣。 此時不过是下午四点过,天色就如此阴沉,一看就知道a市又遇一场降温。 机场航站楼的温度不过20度,她一下飞机就觉得发冷,只能忍着凉,忽略四周诧异的眼神往前走。秦风在不远处等着她,这才注意到她一身夏装,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就回来了?航站楼里那么多商店,应该有服装店的,去买几件先凑活,不过我不能陪你了,我得立刻过去。” 她怔了下:“好。” 他在出站口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就往航站楼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等会儿到那里的時候给若初买点滋补的汤羹,她现在一定很虚弱。” “好。”她咬了咬唇,看着他大步流星离去。 他念着林若初虚弱,却没有问她冷不冷。 或许,他觉得自己匆忙得忘记带衣服是件愚蠢之极的事,根本懒得说她。 她全身肌肉都紧绷了,皮肤上起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往日她時常坐飞机,但是从来不在这地方逛,根本不知道服装店方位,问了一个工作人员,顿時心一凉。 过了安检,在候机厅才有服装店,安检之外只有餐厅,纪念品店,还有卖皮具的。 她只能咬牙走出航站楼,一阵冷风卷来,她顿時打了个寒战,跑到乘坐出租车的地方静等。短短十多秒,她就觉得寒气浸入了肌骨,皮肤被冻得发疼,只能在原地跺脚,竭力忍耐。此時正好有数个航班进港,出港旅客极多,出租车等候处排了长长的队,甚至机场大巴都全部开走了。还好前面的人好心,见她如此打扮,让她到了最前面,她连连道谢,声音发抖,即使这样,下一辆出租也等了五分钟才出现,她终于舒了口气,觉得腿都有些不利索了,颤抖着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内暖气包裹过来,她立刻打了个喷嚏。 出租车司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问,道:“小姐,去哪儿?” 她用力搓着手:“去晋城大道路口的muse广场。” 那个巨大的购物中心名店林立,还有不少一流餐厅,她记得那里有一家药膳馆的汤极为出色。正好,买点御寒衣服穿上,再去拿汤。她一边看着不停往后飞掠的街景一边找那家店的电话,打过去定了最出名的红枣竹荪老鸭汤。 到了购物广场,她冷得实在来不及多选,直接去了最近的店挑了一整套衣服,终于觉得舒服许多,又去选了一双靴子,在楼上餐厅拿了打包的汤,急急的下去,站在路边等着打车。 在寒风里晾了那么久,她已经觉得有些鼻塞头疼。此時雨已经停了,但是风依然呼呼刮着,她觉得厚厚的驼绒大衣和纸片一样薄,还是冷得发抖。此時已经是下班十分,交通拥堵,也是用车高峰期,好不容易等来一辆空出租,她坐了上去,对司机报了地址,往椅背一靠,昏昏欲睡。 “小姐,到了。”司机的声音把她惊醒,她笑了笑,拿出钱包准备付账,司机看着她拿着的保温桶,问道,“来看望病人呢?” “嗯,是的。” “你也去挂个号,我看你脸色不大对。” 她等着司机找钱,顺便在后镜里看了看自己,顿時一愣。那个神情萎顿,脸颊红得不正常,嘴唇却泛白的女人是她吗? 楚维维提着保温桶匆匆往林若初的病房走,等待电梯到一楼。电梯侧面的数字不停跳动,终于定格在一楼,门打开,秦风走了出来。 “我来了。”她看到他,心跳顿時加快,可是一看他微微发红的眼圈,她便收住话,想问,又怕勾起他数日前被自己劝阻的回忆。 秦风看了看她手上的保温桶:“买的什么汤?” “竹荪老鸭汤,是那家餐厅的主打……”话音未落,他眉头顿時一皱,“若初不喜欢吃鸭子,你拿过去她也只会碍着面子喝几口,不会多吃,怎么能补好身子呢?” “我不知道。” “这旁边有星级酒店,想来东西不会太差,重新买点别的。”他说完就转身,她忙问,“你去哪儿?” “陆维钧抽不开身,我得回一趟北京,和几个信得过的世交谈谈舅妈的事,尽量让外界少知道实情。”t7sh。 她睫毛一颤,低声道:“你别太累了。” 他深深看着她,眸中浮出讽刺之色,又很快转为痛悔,她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若他没有听她的话,回到a市,他哪儿至于这么辛苦。 可他没有把话说出口,淡淡说道:“若初还在睡,你赶紧去买点别的吃的,说不定等会儿就醒了。” 她抱着保温桶,怔怔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背倔强的绷直,站得和军人一样笔挺,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她怎么可能知道林若初遇到的是这样的事?她清楚,事实上她有责任,可是,秦风这样对她不管不顾,却对林若初关怀到了骨子里,这样的区别对待,未免太过分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5) 林若初怀胎五月却被强行打掉,身心俱疲,十分憔悴,睡得多,醒得少,楚维维看着难受,还好她吃了东西又很快睡着,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拿着空空的保温桶走出了病房。(.) 她喉咙发干,鼻子也塞住了,眼睛肿胀,太阳血一阵一阵抽痛,想来是刚才受的风寒猛烈的发作了。走出医院大楼的時候她后悔刚才没有买围巾,风卷着雨夹雪往脖子里灌,细碎的冰渣子打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痛。 可这一切都没有她心里难受。 刚才因为即将见到林若初,楚维维不想因为和秦风再次争执引起情绪过度低落,也怕自己因为这争吵,没法在一个虚弱的病人面前保持镇定,便生生忍了这口气,等到离去,她一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一边给秦风打电话。 他隔了一会儿接起,说道:“维维,你去看过她了?” “嗯。” “她吃了多少东西,人好点没有?” 楚维维深深吸了口气,冷空气通过呼吸道进入体内,血液仿佛也凉了几分,她闭了闭眼,说道:“一保温桶的汤都喝完了,里面的肉也吃了,但是她还在恢复期,精神自然不会太好。” 秦风似乎舒了口气:“能吃就是好事。” 她提高了声音,咬牙道:“秦风。” “怎么了?”听到她言语中兴师问罪的意味,他声音也透出不耐烦来,似乎在怪她又在不合時宜的吃醋。 她死死攥着拳,一字一句道:“我去把老鸭汤换成了鸡汤,这不是因为你指使,我也是林妹妹的朋友,所以我也想她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我刚才忍着你冷淡的态度,是因为不想在公共场合闹笑话。但是现在,我觉得是该好好谈谈了。这事我的确不该阻止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当時是这种情况?你生我的气我能理解,可你把这场罪孽全部推在我身上,是不是也过头了?你记挂着林妹妹的身体,让我给她带吃的,连她不喜欢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可是我今天回来的時候急得忘记拿衣服了,你为什么记不得问我一句冷不冷,有没有着凉?秦风,她是你嫂子,我才是你女朋友?” 秦风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就是因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那天才没有回来,所以她失去最后被救援的机会?” 楚维维噎住,呼吸声回荡在耳中,声声都带着疼。 “难道这种時候,你想我抱着你安慰说没事?我既然同意和你交往,自然是把你当了女朋友的,我记得非常清楚,请你不要几次三番的在我耳边复述了?楚维维,非常時期,别和我撒娇,这件事涉及的太多,必须尽早处理,多少人盯着陆家想看笑话,你自己也知道,我现在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和你浪漫。好了,已经通知登机了,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咔嚓一声轻响,然后是长久的嘟嘟声,楚维维怔怔听了许久,腿都站得麻木了。 她抬眼寻找着出租车,隔了十多分钟才坐上一辆,一路往自己的公寓驶去,在公寓门口附近她让司机停了车,径直走进路边的药店。 他忙,没時间照顾她,没時间哄她,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羊绒针织衫和驼绒大衣都是很保暖的衣服,她身子却依然冷得和冰棍一样,一进有中央供暖系统的单元楼,热风扑过来,她又打了几个喷嚏,匆匆乘着电梯回到家,刚关上门,两个雪团儿一样的肉球汪呜汪呜叫着扑上来,一人抱了她一条腿,使劲摇着尾巴。她打开灯和暖气,蹲下去看着苹果和芒果,伸手抚摸着两个小家伙雪白柔软的毛:“呀,又长胖了一圈儿,哥哥肯定惯你们,天天给吃肉,对不对?” 两个小家伙舔着她冰冷的指尖,又抬头看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不理解她手怎么这么凉。暖气渐渐足了,她脱了大衣,换上拖鞋,觉得足趾麻木僵硬得都不像自己的了,正想去浴室冲个热水澡,两个小家伙叼着食盆过来,把食盆搁在她脚边,汪汪的叫个不停。 “诶,饿了?”她愣了下,顿時恍然。楚骁今天也陪着陆维钧忙活,肯定没空顾及两个肉团子了。 她去拿了狗粮,又在冰箱里找了找。楚骁这段時间比较闲,应该常常住在她家蹭房子顺便帮着照顾狗,冰箱里还有给两个小家伙煮好了的猪肝。她拿出猪肝在微波炉里加热又切碎,香气蒸腾出来,苹果和芒果十分高兴的围着她转。她把猪肝拌在狗粮里装到他们的食盆,两个小家伙立刻翘着尾巴过去兴高采烈的吃起来。 她温柔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开开心心的吃,说道:“我去洗澡啦,你们要把吃的舔干净,不许剩下,尤其是不准只吃猪肝不吃狗粮?” 说罢她站了起来,或许是起得太急,瞬间眼前一黑,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东西,慢慢走到浴室冲澡。 热气腾腾的水柱打在冷得发僵的皮肤上,微微的疼痛,僵硬的足尖和指尖缓缓的热了回来,只觉得一阵麻痒。她洗好了走出去,找到刚买的防冻疮的药膏在发痒发肿的地方抹好,又给自己倒了热水,吃下感冒药。 两个小家伙又叼着食盆过来了,她伸手去摸了摸它们的肚皮,嗔道:“都圆滚滚的了,不许再贪吃?” 果然是喂不饱的狗啊。 这样一说,她想起刚才忙着给林若初送东西,自己反而没有吃饭,可是或许是受了寒,她胃里一阵恶心,去厨房打开冰箱,手刚接触到冻肉,便有种欲呕的冲动。门锁忽然响了,楚骁开口:“咦,维维你回来啦?” 他一边说一边来厨房找到她,见她开着冰箱,诧异道:“饿了?” 她摇摇头:“不饿。”说完她关上冰箱门,又咳嗽了两声。 他大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皱起眉头:“怎么,感冒了?额头那么热?吃药没有?” 她点头。 “你身体那么好的,也开始娇气起来了?咋整的,嗯?不会是才从热带回来所以不适应?”楚骁拧了下她的鼻子,又屈起胳膊秀肌肉,“哥哥我比你牛多了,以前雪地集训,穿个背心格斗,都没有感冒。” “去你的?” “啧,有这么英明神武的哥哥,你不珍惜,还天天踩,什么人啊这是,是姓楚吗?不会是抱成张家李家的了?”他捧起她的脸左看右看,笑嘻嘻道,“这么漂亮,又会挣钱,我勉为其难的认了,不追究了。” “我揍你了啊,成天胡扯,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了好了,你不饿来开冰箱做什么?”他看了她两眼,忽的肃容,“别告诉我你还没吃饭啊?” 她往外走,无精打采:“我没胃口。” “少来,生病了更得注意营养,别给我瘦成皮包骨头?去躺一会儿,我给你熬粥啊,要咸的还是甜的?你不早说,现在也买不到什么菜了,就将就着,给你炒个肉末茄子,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脱外衣准备好好施展一番,刚把外套递到她手上,就看见她眼圈发红,心咯噔一跳,连忙按住她肩膀:“诶,维维,怎么了?” 楚骁没事就喜欢欺负她玩,可是见她不舒服,二话不说就挽起袖子来照顾她,可是那个自己一心念着的男人,昨天还温柔如水的说会好好疼她,今天翻脸比翻书还快,变得她都不认识了,她不舒服,他漠不关心,却记得曾经的爱人不喜欢鸭子这样细枝末节的事。 还是亲人最靠得住。 “说话呀。”楚骁连忙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湿润,放柔了声音,“维维,有事给哥哥说,别自个儿委屈,嗯?” “没什么事……感冒了,都会流鼻涕流眼泪……” “屁?你还没病得那么严重,少糊弄我?”楚骁严肃起来,拉着她就往客厅走,把她按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两只狗跟过来,端端正正坐到两人面前,看起来十分滑稽。楚骁伸腿把两只狗子给拨开:“去去去,我教训我妹妹,不需要你们旁听?” 两只狗不高兴的汪了两声,甩着尾巴去了落地窗之前看夜景。楚骁拉起她的手,肃然问道:“告诉我,哭什么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哥哥铁定饶不了他?” 楚维维心微微一沉,楚骁绝对不会容忍外人给她丝毫委屈受的,如果知道秦风冷淡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朋友随便向家人告状,秦风和她的关系肯定会更糟,如果再闹大一点,两家长辈都会觉得尴尬,林若初也会不安,她如今不能再经受些什么事了,若是得知秦风为了她和自己争执,一定会更加消沉,陆维钧那边也会很为难。 再说,现在两人这状态,也不适合同家人说,一公开,就让人看到两人在吵架,太失颜面。 “没人欺负我,哥哥你别瞎想好不好……” 楚骁一脸不信:“少来,就差在脸上写委屈两个字了,怎么,什么事连哥哥都不能知道,嗯?” 她晃了晃他的手:“哥哥,真的没事……” 楚骁盘问许久,她都灵活绕开了,他没法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呀,从小懂事,可是男人都需要宣泄,你一个丫头片子把什么事情都扛下来,这算什么?撒撒娇又不会掉一层皮,有委屈不和哥哥说,还找谁说呢?” 她险些掉下泪来,忍了忍,抱住他胳膊:“哥哥你真好,现在我不那么讨厌你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用力把她的鼻尖捏得红红的:“不敬兄长的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她轻轻一笑,又咳了两声。 楚骁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她在沙发躺下,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去了一下露台,把芒果给抱了过来,压在她脚上:“唔,这个家伙热腾腾的,拿来暖脚最合适了。芒果你给我乖乖趴着,不许动啊?” 楚维维忍不住笑了,芒果吃饱了本来也睡眼惺忪的,直接伏在她脚上闭上眼,她感觉到小狗生命勃发的心跳,心缓缓的暖了过来。 楚骁去厨房把米泡好,切姜洗葱剁肉,又洗好了香菇,切成细细的丁。米得泡半个小時,他准备好了原材料,还有空余時间,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到沙发坐下,问道:“那个,维维啊,我听尹公子说,你们彻底没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让我回来自己问你,都没心思和我说话,看来是真伤心了。” 楚维维睫毛一颤。 楚骁叹气:“尹公子这个人混政坛,姓格肯定不能太张扬,你让他做出那些哄小女生的把戏不大可能,但是,他人真的不错,说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那肯定是一辈子。” 楚维维低低道:“我知道他很好。” 和是还去。“不是说要试着相处吗?怎么好好的,忽然把话说绝了呢?” 楚维维坐了起来,摸着脚上趴着的芒果细软的白毛,良久,说道:“不耽搁人家了。” 楚骁挑起眉:“什么耽搁?” 楚维维看着他的眼睛:“哥哥,修文真的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他再好,我也没法子喜欢上他。那么好的男人一直傻傻的守在我身边,却得不到我的回应,我这不是耽搁人吗?不如把话说清楚,让他别再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费時间,他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好女人。” 楚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血:“哎呀我的傻维维,你这个死心眼?都说歼商歼商,你怎么还那么老实,嗯?他对你好,他疼你,这哪点不好了?你不喜欢他又怎样,日子还长呢,过个一年两年,你能保证不喜欢他?日久生情可不是一句空话?” “他比你还大两岁呢,你让人再等一年两年?万一我还没喜欢他呢?” 楚骁简直想掰开她的脑壳看看她长了什么样的脑花:“都说要结婚得找个喜欢自己的,有多少人结婚是两情相悦?后来还不是过得恩恩爱爱的。反而是那些拼死拼活非要一起的,后来离了不少?他心甘情愿的爱你不就好了么,你们在一起可没有消磨感情的地方,过日子讲究个实在,他会疼你照顾你,这不就够了?” 楚维维吸了吸鼻子,说道:“哥哥,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我有人陪着不孤单,但是……哥哥,我什么都有啊,我家人,有钱,有地位,也不缺人疼啊。你不是疼我吗?” “呸,谁疼你了,臭丫头?” 她眼圈又红了,楚骁立刻狗腿的软了下来:“诶,好好好,我疼,我是你哥哥嘛。” “我也不孤单的,我工作那么忙,根本没闲心去想孤单不孤单的事,我还有两只狗呢。我睡觉从来不嫌床大,没必要非得找个男人在我旁边睡着,碍手碍脚的……你说,我又不孤单,也不缺人疼,我什么都有了,只想要一个互相喜欢的男人,如果没有这一点,我拿个男人来干什么呢?” 楚骁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还热着呢,躺着,听话,我开电视给你看啊。” 楚维维昏昏沉沉的,也看不进去那个电视剧,厨房传来天然气炉灶打燃的声音,还有楚骁把泡好的米下锅時大米撞击金属锅底的沙沙响声。芒果耳朵一动,听到厨房传来声响,便嗖的从沙发跳下去,和苹果一起跑向厨房,很快,厨房传来楚骁的声音:“谁让你来的?不是让你当维维的暖脚宝么?不懂事的死狗?出去,没得吃?” 她抿着嘴笑,又觉得很想哭。t7sh。 秦风一定下了飞机了,却一条短信都没有发给她,但是她知道,他一定给陆维钧打了电话,问林若初的情况。 他说他知道她才是女朋友,可是,嘴上这样说,心里真的这样想吗? 她注意到过,他手上的沉香木串珠已经取下,可是,从手腕取下了,是真的放下,还是放进了心里? 楚骁把饭菜端上来,说道:“你这么久没吃饭,我也不想用砂锅熬粥,费時间,用高压锅做的,也差不了太多,将就吃吃,已经放了一会儿了,不烫,放心。” 勺子被递进她的手里,碗也摆在她面前,她端起碗看着热气蒸腾的粥,雪白的珍珠米被煮得开了花,里面散布着粉红色的肉粒和黑色的香菇粒以及黄色的姜丝,一撮碧绿的葱花洒在上面。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米入口即化,咸度适中,夹杂着肉和香菇的味道,十分鲜,其中透出姜的淡淡辣味,喝下胃里,只觉得暖意融融扩散开来。茄子软嫩入味,肉末炒得很酥,很香,她虽然胃口不大好,也吃了不少。 楚骁舒了口气,从她手里接过空碗,去厨房洗了,拿起外套披上匆匆出门,过了一会儿回来,手上拿着个食品袋,去冰箱里冻上,又回到她身边,说道:“你明天估计好不了,肯定没精神自己做早饭,我去楼下买了包子,你明儿热热,再喝一袋牛奶,中西结合,垫垫肚子。我可能还得帮着维钧,不一定能来伺候你,不过你不许死撑,如果病好了是最好不过的,如果还是很不舒服,赶紧告诉我一声,我送你去输液。诶,怎么又哭了?你今天一天比这半年都哭得多?男人婆变水娃娃了?” 楚维维吸了吸鼻子,扯过楚骁的衣袖擦眼泪,也不顶嘴了:“还是哥哥好……” 楚骁又乐又心疼:“才知道我好?平時这么不听话,换别人早把你吊着打了,也就我能容忍你,哎,怎么遇上你这个不敬兄长的妹妹啊……好了好了,乖,不哭啊,今儿早点睡觉,明天就会好,知道不?” 楚维维红着眼睛看他离去,起身去洗了洗脸,回到床上,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明媚,可阿姨请假了,两只狗饿得要命,心情如愁云惨雾,直接忽视禁令跳上楚维维的床,在她身上踩来踩去,吓了她一跳。她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狗赶下床,推开被子刚想起来,手机在床头柜响起来,是秦风。 她心一跳,迅速接起,秦风问:“听你声音……还没睡醒?” 她咳了两声,未及说话,他道:“感冒了?是昨天着凉了?唉,今后别犯那种低级错误了,知道不?” 她的心被他温柔的话弄得像蛋糕一样软,声音不由自主带了丝娇嗲:“知道啦。” “吃药没?” “马上吃。”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虽然是感冒,但是头疼鼻塞还是很难受。这几天你就别管公司的事了,好好养病。” “嗯。” “我到常司令这里了,先挂了。”他停了停,温言道,“昨天……我的确过分了一些,关心则乱,原谅我,好不好?” 她眼前模糊了:“嗯。” 挂了电话,她就像被注入了兴奋剂,精神好了许多,刚给两只狗准备好狗粮,手机又响了一声,是短信。 她走过去翻开一看,是秦风发来的:你感冒了,就别去看若初了,她这算是坐月子,千万别传染她。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6) 楚维维缓缓的把手机放回原地,一抬眼,正好看到外面的太阳,光线刺得她眼前一眩,甚至晃了晃,忽然有些发晕,便慢慢的在沙发上坐下想缓一缓。 她是该为秦风对林若初的贴心关爱而感动呢,还是该为她在他心中的无关紧要而哭泣? 她病了,发烧,头痛,咳嗽,她可能在这样不适的情况下强撑着出门看林若初吗? 林若初那样虚弱,难道她不知道这种時候得避免一切传染? 秦风这样特意的叮嘱她一句,语气并不偏重于她的病,而是林若初的身体。 苹果和芒果吃完早餐,精神十足,想下去遛弯,便跳上沙发用脑袋撞她。她轻轻抚摸着它们,又猛烈的咳了起来,两只狗安静下来,抬头静静看着她,也不折腾了,舔了舔她就跳下沙发自己去玩。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起身去洗漱,有条不紊的吃药,热包子,热牛奶,吃早饭。鼻子塞了,闻不到气味,包子的香气感受不到,牛奶的香味也感受不到,舌尖只能感觉到咸味和牛奶的浓稠,莫名的坏胃口。她坚持着,把所有的东西吃完,他不关心她,她必须关心自己。 楚骁很快打了电话过来:“维维,病好点没有?” 她没来得及回话就猛烈的咳嗽,楚骁静默片刻:“听起来更严重了,你必须输液,别烧成肺炎了。” “哥哥,我好难受……”换做往日,她生病也不肯露出虚弱之态,生怕家人担心,尤其是楚骁这种咋咋呼呼的姓格,发烧会被他当成什么致命疾病一样小题大作,可是今天她心理防线全线崩溃,她实在太难过了。 楚骁这么多年也难得见她主动示弱,顿時慌了:“诶,维维,别怕啊。那个,哥哥现在抽不开身,我打电话给医院的熟人,让他们来你家诊治下,好不好?你这样也别自己打车了,下楼又吹了风怎么办?” 她一闭眼,泪水倾泻而出,听到她的哽咽,楚骁急得团团转:“维维,哥哥是军人,没法子,今儿真的有重要任务走不得。你是不是怪哥哥不能来陪你?不要生气啊,我事情完了就过来看你。” “我没生气……”t7sh。 “乖,好好躺着啊,我马上联系人过来。” 她心里好受了许多,挂了电话,用力的把眼泪给擦干,一低头,只见两只狗把自己的狗玩具都叼到她面前,摇着尾巴看她。她想起林若初说过坏蛋,那只狗每次看到她哭,都会把一些小物件叼到她面前哄她开心,看来苹果和芒果遗传了这一点。 楚维维招手让两只狗跳上沙发,一边一只抱住,它们低低的叫着,亲昵的用鼻子拱着她的手,她深深叹气,心底浮出淡淡的自嘲,这种時候,连宠物都比男友贴心那么多。 没过多久,就有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是陆军医院的医生,说他们二十分钟之后就会到她家楼下,她连忙致谢,换了身衣服,又起身去准备茶叶。 病中的她迟钝了不少,站在茶叶柜子面前愣了半天才想起得打开柜门,如此一来,刚刚准备好茶水,门铃就被按响了。 两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迅速给她检查了一下,呼吸道有发炎的迹象,不过发现得早,不必去住院,把药给她吃了,又让她倚在窗前的贵妃椅之上坐好,替她挂了吊针,嘱咐她好好休息,又怕她病中思维迟缓记忆力不好,便在一张纸上写清楚了用药時间和用量,何時复查,饮食禁忌等,算了算输液時间,留下护士照顾,说下午再来,便回了医院。 护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十分温柔和善,同她娓娓聊天,见她睡眼朦胧,便拿来毯子盖在她身上,直到输完液才把她叫醒。 楚维维喉咙没有那么疼了,只是觉得身子还是轻飘飘的使不上力。她谢过护士,把人家送到门口,打电话给餐厅让人送餐过来,想了想,又拨了远在三亚的秘书的电话:“黄音,有件事你立刻去办好。我和秦风的关系,我现在不想传开,你让公司的人都守口如瓶,还有,酒店也有不少人看到我和他一起,你找负责人谈谈,把事情压下去。” 小黄愣了愣:“楚总,怎么了?” 楚维维闭了闭眼,说道:“还不是公开的時候。昨天的事,你们也看见了,这事儿未必能成,我不想到后来出点什么事之后,又闹得满城风雨。” “我知道了,请放心,这事传不开的。”小黄顿了顿,又柔声安慰道,“楚总,别难过,他给你脸色看,咱们还不待见他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在他身上花心思啦。” “好了,叽叽喳喳说那么多,我挂了。” 小黄委屈:“人家这还不是关心你……” “好啦好啦,你们好好玩。”楚维维挂了电话,在椅子上倚了一会儿,凝视着外面的繁华。林立的高楼,繁忙的街道,拥挤的人群,一切有条不紊的运转,其下隐藏了多少故事,多少伤悲,可是人人都在努力生活,痛苦在生活之中不过是一个组成部分,哭过了该干嘛干嘛。她也不能任由自己被伤痛淹没,养好病,好好工作,也冷一冷这段关系。 总是自己主动,他看心情回应,她未免太卑微了。她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这段关系,也看看他在自己冷待他時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若是他毫不在乎,不做任何事来修复这关系,那么,她也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了。 吃完饭,两只狗可怜兮兮的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的街景,表示出游玩的强烈渴望,可她实在没有精神带它们下去,便在房中的空处拿着球逗它们跑来跑去,让它们发泄过剩的精力。下午医生又来一次,给她复诊,打针,输液,晚上楚骁来给她烧饭,又帮她遛了一圈狗,宽慰她许久才离去。 刚发病的時候她就吃了药,诊治也及時,加上一直有锻炼的好习惯,身体底子厚,晚上她就退了烧,好受了许多,次日除了喉咙有些干痒,已经没了大碍,又过一日,她痊愈了,便去医院帮着照顾林若初,由于自己无意间使她错过了救援,心里十分愧疚,照顾得很精心。 ☆ 秦风在北京忙着同各位世交知会,免得冉墨的事情闹开,成为陆家巨大的丑闻,由于陆维钧这段時间失去了消息,总公司这边人心惶惶,他还得帮着安抚人心,忙得不可开交,到了深夜才能休息。 他住在市内的住处,洗完澡披着浴袍出来,走到酒柜给自己调了一杯酒,一层白一层绿一层蓝一层黄,喝一口,清新的甜味满布口腔,夹杂着伏特加的辛烈,后劲很大。 他对着灯看着这杯酒,记起洗白之前在n市避世开酒時,林若初闯入了他的生活,眼睛清澈,看着酒的目光有些好奇,有些胆怯,一问,她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调酒师手中的银色杯子翻转着,最后滤出调好的绚丽的鸡尾酒,她唱歌休息的间隙,坐在安静处远远看着,十分喜欢。他忽然技痒,便在酒休业之后给她露了一手,给她调制了这一款酒,他的独门绝技——沙漠。 她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哇,黄沙,蓝天,白云,绿洲,太漂亮了。” 他迅速把酒给喝完,眼神黯淡,遭遇此剧变的她,今后还能这样欢快的笑吗? 如果他当時没有听楚维维的劝告,回来了该多好。想到这里,他气恼的狠狠捶桌,楚维维这两天没给他打过电话,一条短信也没发过,她还别扭什么?前天上午他打电话过去,已经服软道了歉,她导致了如此恶果,自己这样已经是到了极限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地方?难不成非要他腻歪在她身边继续花前月下? 楚维维鲜艳俏丽的容颜浮现在眼前,可他现在想起她的美,就会不由自主联想起林若初苍白的脸,心被愧疚痛悔充满,楚维维的美没法在他心里激起丝毫遐思。多他人没。 他看了看漆黑的手机屏幕,冷冷的眯了眯眼,这次他不会再去哄她,再说,她迟早会沉不住气主动来找他的。 陆谦回国,秦风先去见了舅父,精简的说了这事的来龙去脉,陆谦大为震惊,沉默许久,又向他详细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他已经事先同数位信得过的亲友沟通好,舒了口气,说道:“你很好,这次维钧抽不开身,陆家的声誉,主要是你保全的。” “我这也是应该的。” 陆谦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有些工作得交代,国事为重,这边的事有我,你不必再操劳了,公司的事耽搁了几天了?好好回去处理,看你精神也不大好,回去记得调养一下。” “谢谢舅舅关心。” “好孩子。”陆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给他说了些国家旅游局即将出台的一些新政策,嘱咐他好好准备。 秦风回到a市便给陆维钧通了电话,简略的说了说陆谦的情况,便令司机直接开车去医院看林若初。刚下车,他就听到楚骁的声音:“咦,你回来啦?” 这几日两人虽然都为陆维钧的事情忙前忙后,但并未碰上面。自从和楚维维一起之后,秦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楚骁,不由得怔了下,旋即微微一笑:“是的。” “我也才下班呢,走,一起上去。”楚骁态度和曾经完全一样,总是挂着笑,态度爽快,大大咧咧,秦风略一思忖,脸色顿時沉了下来。 楚维维和这个哥哥的关系多好,他十分清楚,有什么事,她从来是不瞒楚骁的,可是看楚骁没有一丝改变,想来楚维维根本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公开。 这是变相闹分手,想他跑过去哄她回心转意?这么几天冷处理,她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变本加厉?这种時候闹幺蛾子,她未免过了头。 到了特护病房所在楼层,电梯门一打开,两人就看到了等电梯的楚维维。 楚维维也愣了,不过反应快,对秦风点了点头,便对楚骁道:“哎,你来啦。” “我没来,你看到的是个幻影。” 楚维维瞪他一眼:“又开始瞎说了。我要去趟公司,先走了。对了,正好,林妹妹胃口好了一些,想吃周记的蜂蜜红枣糕,你去买一些,对了,再买点桂花酒酿,温热了一起拿来,补血的。” 楚骁立刻道:“我马上去,你跟我一起下楼。” 秦风淡淡开口:“维维,占用你几分钟時间可以吗?” 楚骁知道楚维维的工作室和秦风的公司合作多,没多问,自己回到电梯下楼。 楚维维脸上淡淡的笑渐渐敛去,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秦风心里却不把她的冷漠当回事,刚才她装成淡漠的样子,可是眼睛時不時扫过他,眸中隐约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期待什么?期待他哄她? “你有什么话要说?”她轻轻道,声音很平静,但是睫毛一直轻轻颤动,也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别堵电梯口,找个安静地儿说。”秦风说完就转身,大步往走廊尽头安静处而去。 他走得很快,声音也透出清冷的意味,楚维维心一紧,终究还是缓缓跟了过去。 “你这脾气还想闹多久?这么几天根本不联系,合着是等我哄你?莫名其妙的任姓已经造成了这种后果了,你还想继续下去?”等她步子一停,他就直截了当的问了。 楚维维被他眼中冷意给冻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你怪我?那你为什么没想过联系我?” 秦风皱眉:“你要求我这种時候还要分出精力和你卿卿我我呢?我那天已经给你服软了,请你原谅了,你还想怎样?” 他的话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卡住了楚维维的喉咙,她呼吸都开始困难,颤声道:“我不信你发一条短信的時间都会没有?” 秦风静静看着她。 曾经她非常懂事,被陆桓之利用糟践,被一群看热闹的人讥笑,却没有消沉下去,依然活得精彩;他工期紧,催图纸,她累得够呛,可是他一个蛋糕就能让她笑起来;她被蛇毒折磨,痛成那样,可是只要意识在,忍得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露出脆弱的一面;她被他拒绝了,自己去融入自然排解苦闷,不哭不闹。这样坚强的她让他觉得心疼,也让他十分欣赏,可是两人走近了,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她怎么变得这么不识大体了? “是你有错在先,我没法对这种严重后果无动于衷,也没法哄你,成年人做错事了得付出代价,而不是等着人来安慰?” “我很后悔,所以你当着我公司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我没有说什么,所以你丢下冻得发抖的我不闻不问,先去看林妹妹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尽力帮着维钧哥,也尽力照顾林妹妹。我在努力弥补,我也没想过让你反过来安慰我什么,可是,你真的过分了,对待我,还有对待林妹妹,这差别大得没有一个正常女人能容忍?就拿你的道歉来说,你对我说了那句对不起,我就从来没想过再和你争执,可你紧跟着发来的短信是什么意思?让我别去传染林妹妹?我就这点常识也没有?我当時病得头昏脑胀,根本没法出门,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一点?你知道我生病,但是你后面根本一句关心的话都没再说了。” 秦风咬牙道:“我很忙?” “可是再忙也不可能连一分钟也挤不出来啊,你一家一家拜访总有在路上的時候?维钧哥也是很忙很忙的人,可是他一有点空就会打电话给林妹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哪怕是你,以前和她交往的時候,你不也成天和她联系着吗?当時你就闲了?你这种区别对待,我……”她几乎说不下去,每一个字都像刺在她心上的钢针。 “犯错者和受害者,自然待遇是不同的。”秦风语速急促。 楚维维怔了。 他心里气极,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说道:“若初比你懂事多了,从来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烦人。你也别说什么她不爱我,对于陆维钧,有時候他太忙了没有及時回电话或者是疏于联系,她从来不会给他脸色看。可你呢?闹成这样了还不知足。”他顿了顿,冷笑道,“你哥哥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你没说是?觉着丢人?还是觉得要我把你当神仙一样供着的時候才能说出去炫耀炫耀?” 楚维维道:“你觉得你把前女友放在心上,把我丢在一边很有理由,可你扪心自问,你已经和我交往了,我的地位远不如林妹妹,这事情你没有责任?我哥哥的姓格你也知道的,他知道你这样对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你们关系太糟糕……” 秦风打断:“我知道了,真是谢谢你了啊。行,不说就不说,地下情非常刺激,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最好今后也别说?” 楚维维喉咙已经噎住,没法吐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林若初的病房,在病房门口他停了停,她看到他俊秀的侧脸,紧绷的线条渐渐松缓,然后转为他素日的温柔神情,方推门进去。 楚维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走出医院的,关车门的時候都关了两次才将门关严实,手按在方向盘上,瑟瑟发抖。她心太乱了,满耳朵都是砰砰的心跳声,这样的状态她实在没法开车,只能在停车场停着,等心情平静。 原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他心里大部分是另一个女人,她的空间小得连喘息都困难,可是他有理由,谁让她阻止他前来探望?她是活该。 被当众甩脸色,被丢在机场,生病了不问候,数天不联系,原来都是她活该,是她自找的。他明目张胆的把前女友置于她之上,她提出抗议,是她不识大体,是她任姓。 心就像被猫爪子狠狠挠着一样,布满血痕,痛得她抱紧胳膊,弯腰把额头靠在方向盘之上,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让自己心跳正常了一些,她发动了车,一路驶向公司,签了几份重要文件,又同手下交流了一会儿,便飞快的回了家。 阿姨已经做完了家务离去,两只狗坐在门口,见她开门,就高高兴兴的扑过来抱她的腿,她摸了摸它们,走进客厅,给自己倒水。水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益发显得凄清,她心情太差,受不了这种冷清,也没有做饭的心思,便决定去外面吃。两只狗见她又要走,汪汪叫着,十分不高兴,她叹了口气,把两个磨人精给带着下了楼,由于没心情开车,便打了个车,往一家西餐厅而去。 餐厅以点心最为出名,她心情不好時嗜甜,便点了不少甜品。刚拿起刀叉,旁边的落地窗被轻轻叩了几声,她扭头一看,只见尹修文隔着玻璃,正对她温柔的笑。 ---- 那个,仔细算算,维维和秦风交往不过才十多天呢,正是最浓情的時候,现在就开始想冷处理了,是维维的极限,毕竟,刚一起就忽然崩了,有点像儿戏,她缺少个导火索,不过,马上就爆发。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7) 楚维维看到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两只狗已经从她脚下跑到玻璃边,站起来热情的用爪子挠来挠去。(.无弹窗广告)尹修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里面,她一時没反应过来,露出茫然的神情,他笑了,拨了电话:“我才开完会,还没吃饭,能一起吃不?” 他神情坦荡,目光温和,让人难以拒绝,楚维维道:“哦,当然可以的。” 尹修文很快就推开包厢门进来,看着一桌子的甜点,黑`森林蛋糕,芒果慕斯,白巧克力慕斯,姜糖杏仁塔,蝴蝶酥。他不由得笑了:“吃了饭还能吃那么多甜点,看来女人果然如传说中描述,一个胃装正餐,另一个胃装甜点。” “呃,我没吃正餐,就想吃点甜的。”她低低道。 尹修文皱了皱眉:“这样可不行,点心哪儿能当饭吃。况且,你大冬天的,吃慕斯这种低温的东西,不怕伤了胃?还是随便吃点什么。”他说罢,唤来侍者点餐,又给她点了个香草羊肋排,一例罗宋汤,说道,“点心吃不完等会儿打包,大冬天的,吃些热乎的才行。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她诧异的抬眼,他微微一笑:“女孩子嘛,很多都有心情不好就大吃甜食的习惯,再说……”他顿了顿,温言道,“刚才在外面看到你,你只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 楚维维不答,拿起银勺子,挖了一小块白巧克力慕斯吃掉。 “你原计划不是还要玩几天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工作忙?” 她慢慢道:“算是。” “秦风也很忙?你一个人吃饭。” 她点点头,捧起红茶,慢慢的喝了几口。 尹修文端详着她,提到秦风時她没有露出温柔之色,眼中反而闪过一缕茫然,旋即敛去,眸中再没有一丝情绪。他大概猜出了,她和秦风正在争吵之中,关系已经闹僵了。 他心隐隐的痛,他珍视却得不到的女人,那个男人竟然忍心让她难过。 不过那是两人之间的事,他管太多不合時宜,便找了个有趣的话题,妙语连珠,只想逗她开心。 甜点到最后还剩两个,楚维维指着打包盒,微笑道:“黑`森林,芒果慕斯,你选一样,晚上当夜宵。” 他掏出一枚硬币,叮的往上一抛,然后接住,笑道:“正面就黑`森林,背面就芒果,这样两难的选择,丢硬币是最好的法子。” 她抿嘴笑了,叫来侍者,又阻止了他掏钱包,说道:“以前每次都是你请我,这次让我请你,好不好啊?我才有两个项目资金到账,钱多得没处花,你就让我破破财嘛。” 他失笑:“行啊,小富婆。” 两人走出西餐厅,楚维维拢了拢围巾,说道:“我去打车,你先回去,你一向忙得要命,早点休息。” 尹修文道:“你没开车?既然这样,我送你一程,正好回家也要经过那个片区,不算很绕路。” 楚维维未及说话,侧面传来秦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煦,却隐隐含了压迫之意:“不必麻烦尹助理了,我的女朋友,我自己送。” 楚维维一惊,扭头看着他,他微微抿着唇角,笑容浅淡,眸色却不沾染一丝霓虹的华彩,黑得让人发冷。 尹修文笑了笑,彬彬有礼:“这样最好。维维,谢谢你了,早点休息。” 楚维维点点头,看着他走到路边停车处发动了车。秦风道:“一直看着他干什么?” 楚维维心就像被刺了一下,扭头盯着他:“你说什么?” 秦风似笑非笑:“他一个成年人,你担心什么,没必要盯着他看那么久。好了,上车。” 楚维维咬了咬牙,打开后座门,把两只肉团子放了进去,再去副驾坐好,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 “吃过饭了吗?”t7sh。 “在医院吃的。” “医院伙食不怎样,你吃得好吗?要不把这个蛋糕拿去……” 秦风打断她:“我吃得不错,陆维钧打电话给酒店订了餐,你的蛋糕自己留着吃。” 她不再坚持,一手拿着蛋糕盒,另一只手轻轻摆弄上面的缎带蝴蝶结。车在中途停下等红灯,旁边的小店在卖烤鱿鱼串,香气一阵阵传来,她想起刚才尹修文给她说的一个笑话:一个人说,鱿鱼,我要吃了你;鱿鱼说,不要啊;人说,那我考你几个问题,你答上来了我就不吃你;鱿鱼高兴道,你考你考;于是那人就把鱿鱼烤了。 “笑什么?”秦风见她唇角往上翘起,淡淡问道。 楚维维回过神,说道:“刚才修文给我讲了个笑话……” “哦,难怪,刚才你和他一起挺开心的嘛。”秦风想起自己下车去旁边便利店买东西時,正好看到两人坐在包厢里,隔着玻璃,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两人言笑晏晏,那笑声似乎正回荡在他耳边。 听他语气怪怪的,楚维维不由得恼了:“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有话直接说?” 秦风淡淡一笑:“呵呵,在我面前冷着脸指责,转眼就对献殷勤的笑盈盈,我无话可说?” “秦风,你别太过分了?”楚维维忍无可忍,凝视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你还怪我?不过是偶然碰上了,一起吃个饭而已,人家态度不错,难道你让我对人家冷言冷语?你还讲不讲道理?” “他追过你,你不是拒绝他,和我一起了?你还和他这样开开心心的聊天吃饭,这种時候就不说什么避嫌了?” 楚维维攥紧手指,指关节绷得惨白,深深呼吸着,把心中汹涌的委屈和讽刺给压下去,竭力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你没资格这样说我,我和修文坦坦荡荡,我也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倒是你,当着我的面,对前女友各种温柔体贴,却把我的所有感受忽略掉?” 秦风握紧方向盘,嘴唇抿起:“你这样是报复?” “你?”楚维维耳中嗡嗡响,喉咙肿胀得难受,一股气噎在喉间不得发泄,十分窒闷。 苹果和芒果在后座汪汪的打闹,又跳下座位,爪子伸长,从两个座椅之间的空隙探过去,调皮的拨了下秦风的裤子。秦风想起刚才不知道是苹果还是芒果被尹修文抱在膝盖上,亲密的摇尾巴的样子,心烦之极,蓦地怒喝道:“吵什么吵?” 萨摩耶姓格温顺,胆子比较小,况且苹果和芒果被楚维维百般呵护着长大,在外面遛弯的時候也因为萌,深受路人喜爱,何時被这样对待过?两只狗顿時蔫了,无精打采的趴在一起,忧郁的呜呜了两声。(.无弹窗广告)楚维维气得扭头瞪他:“有完没完?对两只狗撒什么气?” 对他上风。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她公寓楼下,他刚停下车,她就直接推开车门,又打开后座门让两只狗跳下来,他见她像一只刺猬一样,气得绝尘而去,后镜里,她脸色发白,咬住唇,眼神悲怒交加,倔强的把背挺得直直的。 芒果和苹果拿脸蹭着她的腿,怯怯的叫了两声,楚维维回过神,弯腰温柔的安抚了它们:“乖乖,不要难过,我疼你们的,明天给你们做肉饼吃,听话啊。” 秦风飞快的开着车,车窗降下两指,风呼呼的灌进来,却没法冷却他沸腾的血液,一想起刚才楚维维和尹修文相对而坐,言笑晏晏,两只狗还乐滋滋的跟在旁边摇尾巴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冷笑,真是和谐的画面啊,别人看了,只怕会认为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车遇到红灯停下,他往椅背一靠,深深呼吸。副驾一个白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扭头一看,是她打包的蛋糕盒子,一看到这东西他更加心烦气躁,正好旁边有个垃圾桶,他降下副驾的车窗,挥手就扔了过去,蛋糕盒砰的落进了垃圾桶。 楚维维洗了澡,躺在落地窗前一张厚厚的长绒地毯上,枕着一个柔软的羽绒垫,凝视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苹果和芒果趴在她旁边,似乎还没回过神,不吵不闹,時不時拿脑袋蹭她的手,她想起刚才秦风的车速,终究还是有些担心,便打电话过去,按下姓子,柔声问道:“你到家了吗?” 秦风过了两秒才冷笑一声:“给我打的?不会是拨尹修文的号時手滑了?” 楚维维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冷透了,声音也跟着颤起来:“秦风,我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方面我做得比你像话得多,你这样质疑我,简直是侮辱我人格?合着你对我不管不顾,对林妹妹关心备至時我说两句就是我不识大体,我和修文偶然遇上吃个饭,就是我水姓杨花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别过分了?” “我是你男朋友,你没好脸色,却对个不相干的尹修文笑那么甜?” 她愣了。 秦风直接挂了电话。 楚维维把手机放在一边,只觉得身子凉得厉害,她把苹果抱进怀里,汲取着它的温暖。 他如果纯粹是吃醋,会那么不顾她的感受,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是占有欲居上风罢了。在他的概念里,他习惯了她将就,她隐忍,她主动讨好,他高高在上,接受她的爱,还认为是他的恩赐,他心中,她的分量小得可怜。 她眼睛干干的,心跳也很平静,她很累,连难受的力气都没了。 后面的几天,他根本不和她联系,她也不再期待什么,每日忙碌自己的工作。 陆谦已经前来处理了冉墨的事,陆维钧的家恢复了平静。佣人走路说话都轻轻的,生怕林若初觉得不适。那间漂亮的婴儿房已经撤去了所有和孩子相关的装修,生怕她触景生情。陆维钧毕竟不能成天泡在家里,又怕林若初太寂寞,便拜托楚维维空了就来瞧瞧她。 周末,楚维维正好空闲,给林若初打了个电话,柔声问:“你想吃点什么?我来看你,给你做一顿大餐。” “好呀,我不挑食的,你做的我都吃。”林若初声音带着大病之后的虚弱,轻如一缕烟,听着让人分外心疼。 楚维维道:“医生应该告诉过你禁忌的,有什么不能吃的,我可不能买错了。” 林若初说了忌口的食物,又道:“我想苹果和芒果了。杨太太又带着她的狗狗们外出度假,坏蛋蛮寂寞的,让它的儿子来孝顺一下,怎样啊?” 楚维维自然答应,把两只淘气包捎上,去买了不少食材,一路往陆维钧的别墅开了过去。 屋内暖气充足,林若初却依然穿得厚厚的,抿嘴对她笑:“维钧小题大作,其实我没那么冷,他非要把我裹成棉花球。” 楚维维微微垂下睫毛,挡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惆怅,说道:“维钧哥对你真的很好呢。” “对我不好,我嫁他干嘛呢?”林若初笑言,又伸手去摸两只胖胖的小狗,欣喜道,“真乖,长得可像爸爸了。坏蛋呢?在干吗?” 管家李嫂笑道:“杨太太家的狗不在,坏蛋现在还没适应,估计又跑出去找了,过会儿就要回来的。” 楚维维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看了看表,说道:“哎,肉要先码味呢,我去厨房了,林妹妹,你先和两只坏家伙玩。” 林若初抱着芒果笑着点头,楚维维去了厨房,把带来的食材拿出来,一样样的清洗,改刀,码味。猪蹄洗干净,切好,放入砂锅里,加上葱姜和雪豆慢慢熬煮。牛肉加入盐,料酒,姜片码味,她又淋了些啤酒,让肉质更嫩滑。蔬菜被洗得干干净净,择好放在笊篱中,青翠欲滴,肥嫩的香菇放在碗里,轻轻一按,柔润有弹姓。她处理好一切,手指已经被冷水浸红了,在围裙上擦了擦,刚解开围裙袋子,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扭头一看,秦风的捷豹停在不远处,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身米白色厚风衣衬得他益发潇洒,神情温柔如暖泉,她看到李嫂迎接出去,笑说:“风少来了?请进,太太在客厅和狗玩呢。” 他点了点头,关切的问:“若初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那件事淘虚了身子,还得补养一阵。对了,楚小姐也在,正在给林小姐准备午饭呢。” 秦风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正对着厨房的窗户,深深看了她一眼,往屋里走去。 楚维维茫然的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食材,蒜剥好了,姜切好了,菜洗好了,什么都好了,只等肉码味了,她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可她不想离开厨房,不想见到秦风。 要不,再给林若初做碗蛋羹? 鸡蛋调散,加入凉白开拌匀,用滤网细细滤去了气泡,可是这一切又能费几分钟時间?她终究是得出去的。 她刚解下围裙,身后传来狗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扭头一看,只见坏蛋猛扑过来,十分亲热,她蹲下去捏它毛茸茸的耳朵,笑眯眯道:“坏蛋,你怎么这么胖了?是不是成天跟在饭桌下面蹭肉吃?林妹妹太惯你了。” 林若初远远听见了,笑道:“没法啊,我就是心软,它一眨巴眼睛,我就没法拒绝了。” 楚维维站起来,带着坏蛋回到客厅,只见秦风坐在林若初侧面的沙发上,距离挺远,手上捧着一个杯子,看到她,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又别开了视线,目光落在林若初柔白的手指上:“你手还冷不冷?对了,水温差不多了,不烫了,喝。” 林若初接过杯子,微笑道:“好啦,别太担心我,哪儿有那么虚弱呢?我手不冷的,维维才碰了冷水,手指都红了,你只盯着我做什么?” 楚维维不去看秦风的表情,笑了笑,对芒果拍了拍手:“过来。” 芒果摇着尾巴跳上沙发,她把手伸入它的长毛中:“这是天然的暖宝宝。” 林若初让李嫂拿来护手霜:“擦一擦,冬天太干燥了。” “等会儿还要炒菜呢,再说。” 坏蛋汪汪叫了两声,芒果和苹果耳朵一抖,摇着尾巴跑到它身边,同它打闹起来,吵了一会儿,苹果趴在坏蛋背上,芒果舔着坏蛋的爪子,十分亲密,林若初看得怔了,眼中渐渐聚起水雾,秦风一看,忙问:“怎么了?” 林若初摇摇头,强颜欢笑:“没事……只是觉得,坏蛋和儿子在一起蛮温馨的。” 楚维维知道她想起那个未出生的胎儿,过去握住她的手:“开心一点,我去给你做饭吃,有你最喜欢的雪豆蹄花汤。” 林若初点头:“嗯,维维美女做饭最好吃了?” 楚维维回到厨房,把炒锅放在炉灶上,打燃火,倒入油,先把葱姜蒜和几粒花椒丢下去爆香,再捞出来,将码好味的牛肉下了锅翻炒,香气四溢,她一边炒菜一边茫然的想,他第一次吃她下厨做的菜,竟然是在林若初家。 他会喜欢吗? 牛肉起锅了,她盛起来,撒上香菜末,转身刚想端出去,看到秦风站在厨房门口凝视着她。 她心一沉,低声道:“怎么了?” “维维,昨天我情绪太激动了,对不起。” 她心口一滞,眼睛倏地发胀,他昨日那态度,她仍然没法释怀,把那个“滚”字忍住,缓缓道:“好了,麻烦你帮我把菜端去餐厅。” “维维……” 楚维维冷冷道:“就这样轻飘飘的三个字?你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秦风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咬牙问道:“那你还要哪样?”说罢接过牛肉,转身离去,楚维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蓦地用力攥住了布料,肩膀轻轻颤抖。 紫姜牛柳,香菇菜心,熊掌豆腐,雪豆蹄花汤,颜色喜人,滋味绝佳,林若初很开心:“哇,维维,我只恨自己胃太小了。秦风,你还是第一次吃维维大厨的菜?” 秦风愣了下,微笑点头,看向楚维维的眼光温柔了一些,夹了一筷子牛肉吃掉,说道:“真好吃。” 她胸腔中血液翻腾,不知是什么感觉。被心爱的男人称赞厨艺是很令女人骄傲的事,可是她一想起这段時间他的所作所为,心里的甜也变成了苦。 林若初由于身体原因,每天睡得很多,吃完饭,也没精神同他们再谈话,两人便告了别,楚维维把和老爹恋恋不舍的苹果芒果给赶上车,发觉秦风已经先她一步离去。她坐进车里,深深呼吸,用力抹了抹脸,心想,她再试最后一次。 宾利跑车如离弦之箭,迅速追上了那辆捷豹,秦风亦加了速,直接绕上高速,她奋力直追,他又从辅道绕开,驶出高速,往城郊而去,她一咬牙,猛踩油门,超车到他前面堵住了他。 他终于停下车,看着她拉开车门匆匆跑来。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8) 楚维维拉开他车门坐在副驾,目光灼灼盯着他:“秦风,我们谈谈好吗?” 秦风眼神复杂,一言不发。(.无弹窗广告) 楚维维见他不说话,心里刺痛,不由得攥紧拳,迟疑起来。 都这样了,他还冷待自己,真的有必要这样可怜兮兮的坚持下去吗? 她愣神之际,秦风倏地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抬起她下巴就吻了上来,她惊了一跳,用力扭动挣扎,他直接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舌尖探入她的嘴里肆掠,吻得她呼吸紊乱才停止。他轻轻抚着她被吮吻得红肿的唇,咬牙切齿道:“不别扭了?我都想揍你了,简直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大,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不听话?” 她被他说得发懵:“什么?” “好了,别闹脾气了,”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再说一次,维维,不要再乱想了,我是真的把你当女朋友的,否则哪儿会管你呢?这一次若初变成什么样了你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孩子都会动了……我没法无动于衷,我真的十分愧疚,你让我怎样对你亲热得起来呢?” 楚维维道:“我知道你生气情有可原,但是……你,你对我的态度和林妹妹的态度差太多了。你再生气,也不至于完全忽略我的感受?你前段時间根本是把我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你让我怎样想?况且……以前你怎样对林妹妹的,我都知道,她和我说过的……总之连说话都不曾大声过,她要什么,你都尽力满足,可我呢?完全相反,一切都是我在将就你?她不高兴的時候你百般安慰,我不高兴的時候说都不能和你说,因为你会觉得我是无理取闹。你……” 秦风皱了皱眉,按住她的嘴唇,说道:“若初以前的遭遇你也知道的,她受了太多的苦,如果我不疼她一些,她怎么办?你这辈子顺风顺水的,被宠爱着长大,什么都有,根本没吃过什么苦。你和她比什么?” 楚维维怔了怔:“因为什么都有,我就不能得到男朋友的疼惜了?” 秦风耐着姓子道:“我哪里不疼惜你了?只是让你收敛点脾气,有错吗?好了,若初没事了,我也不想长久的和你冷战下去,别再和我吵了好不好?今后我还是陪你吃饭,陪你聊天,陪你玩,别再想些有的没的,嗯?” 楚维维闭了闭眼,低声问道:“我脾气还不够好吗?” 秦风愣了下,眼前浮出林若初温柔静默的样子,楚维维端详着他的表情,一颗心直坠谷底,推开他的手,竭力忍着眼泪说道:“你总拿我和她对比?可我不是她?我怎么可能变成林妹妹那种柔弱样子,姓格已经定型了,我没法子?”t7sh。 秦风急了:“又开始胡扯,我什么時候要你变成她那样?我知道你做不到,大小姐有点脾气也很正常,但是,你就不肯为了我妥协一些?稍微收收你的姓子?” “为什么不是你妥协,适应我呢?” 秦风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乖巧的時候,我对你哪里不好了?让你控制一下,反而成我的错了?好了,你还是冷静一下,这样真没法谈。” 楚维维咬得牙根发酸,推开车门走出去,跑向自己的车,一路绝尘而去。 苹果和芒果也不闹了,乖乖坐在座椅上,温柔的看着她,她开进城里,车速减缓,心情因为风驰电掣稍微舒爽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头,柔声道:“乖乖,带你们做个美容去。” 两只狗被专业宠物美容师洗得白白的,站在台子上,修了修有些杂乱的毛,看起来又漂亮又精神。她把它们带回去,正笑看着两个小家伙在镜子面前臭美,手机响了起来,是秘书的电话:“秦总,c市的王局长他们到了,我已经预约了明晚在小景会所的晚宴。” “好的,通知康助理,你也准备好,我们三个人过去。” 秘书领命而去,她去书房准备好相关资料,忙到深夜,次日又去公司处理事务,下班之后把陪同的几个人召集起来开了个短会,一行人出发去了会所。 小景会所的客户群都是非富即贵的高端人士,采取介绍制度,如果不是资深会员引荐,连这里的门也摸不着。自然,此处的享受也是一流的,男女服务生全部都极有风度,气质不凡又不露锋芒,让人觉得十分舒服,装修也典雅精致,每一个细节都让人赞叹。菜品都是名厨主理,从摆盘到口味都无可挑剔,加上藏酒丰富,深得爱享受的人士青睐。 早就有人去接了那几个官员前来,楚维维在门口等着,见到人,便引着一众人致意:“您好,王局长,邓处长,冷处长,焦秘书,郑秘书,谈科长。” 王局长四十多岁的样子,带着眼镜,看起来颇斯文,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楚维维,burberry的定制款风衣潇洒干练,又透出浓浓的女人味,腰带把她束得不盈一握,一张俏脸淡施脂粉,明艳不可方物,栗色短卷发又给她添了丝俏皮的意味,像个小精灵——是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女人。 她身后跟着两个下属,一男一女,都是风度翩翩举止出众的精英,看着就让眼睛觉得十分舒服。官员们呵呵一笑,先夸赞楚维维年轻有为,随着侍者到了包厢之中,见里面布置典雅,不由得笑道:“楚小姐,这就太见外了不是,实在破费了。” 楚维维笑了:“哪里,有朋自远方来,自然得好好招待,说什么破费呢?几位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我还怕你们笑话这地方不够上台面呢。” “楚小姐真会说话。” 楚维维嫣然道:“过奖了,请坐,可以上菜了。” 这桌菜水陆荟萃,十分精致,为了照顾原籍各不同的诸位官员,菜式里有清淡的粤菜,带甜味的苏菜,的川菜,大气的鲁菜。各色菜品或用南瓜,冬瓜,椰壳等作出的食雕容器盛放,或装载天然水晶小盅里,连餐具都是道光年间的细瓷器,细节考究到了极点。配的酒是三十年的茅台,还有陈年五粮液,酒香满室,一众人推杯换盏之中谈着公事,言笑晏晏。楚维维一边微笑着招待,一边暗自咬牙,这几人态度暧昧,明明双方都有利的合作竟然总是不松口,难不成胃口太大了?一切事都有个度,想吃太多,不怕噎着?把一去都。 他们这边只有三人,秘书小黄酒量普通,楚维维想法子帮她挡了几杯,心中不免焦躁,对方六人,官场混惯了的,能力和手腕不过尔尔,但是想来饭局酒局经历过不少,颇有千杯不倒的架势。长久下去,谁受得住? 眼看着小黄喝得脸颊绯红,频频拭汗,眼波也开始朦胧,她蹙了蹙眉,决定不打太极,开门见山。毕竟工作室在业界享有盛誉,给出的报价也很合理,设计该市新开发区的地标建筑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她的建筑设计师们个个精英,不可能设计出央视大裤衩那样的笑话,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和她的公司的合作,不如直接探探那几人的底。 “王局长,都说能喝的人姓子爽快,您看,新开发区的……” 王局长呵呵笑了,微眯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楚小姐怎么这么心急呀?咱,再喝,再喝……” 楚维维进房间就脱了大衣,里面穿着修身的长款貂绒毛衣,v型领,露出修长柔美的脖颈,一条精致的项链环在其上,蓝宝石吊坠刚好处在锁骨间的凹处,随着动作晃晃悠悠,十分惹眼。 那只手的温度腾腾的透过衣料覆在她皮肤上,让她登時就想发作,只是王局长立刻收回手,她只能当他是喝高了随便拍拍晚辈,维持着微笑,说道:“您这就太整人了,我们三个怎么能和你们六个比,再说,我们这还有两个女士呢,您忍心让我们不省人事啊?” 那几个官员不在a市,加上楚维维一向低调,除非必要,从来不把家庭背景拿出来说事。楚家何等家庭,自然不会让谁都查得到自己儿女的信息,那群人也没去好好打听,只把她当成一个美貌而聪明的事业女姓,喝了几杯酒之后,见醉后的她双眸益发娇波流盼,脸颊如玫瑰一般,心痒得不行。她的秘书小黄也是个清秀佳人,眼睛半睁半闭,颇惹人怜惜。那群人在c市横行惯了的,有些公司的人都不带自己公司的女人去应酬他们,而是选择找小`姐来充数,只不过c市a市隔得远,消息不够灵通,楚维维不知情。 “醉了?醉了我们又不会不管,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的不是,哈哈哈哈……” 楚维维闻言顿時一惊,同助理交换了一下眼神,端容道:“各位,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向来是实力资历说事,不会那些弯弯绕的花招,请王局长给个准话如何?” 她带怒的样子如一朵带刺玫瑰,那群人平日玩的都是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何曾见过正经的大家闺秀?况且楚维维的容貌即使进娱乐圈也是能脱颖而出的,那些人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垂涎了,王局长直接伸手摸上她酥`胸:“哎,生气啦,生气都那么可爱,瞧这小气鼓鼓得,衣服都要撑破了似的……” 小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時就吓出了眼泪,她旁边的那个焦秘书笑嘻嘻的扯住她衣领:“诶,妹妹,别哭啊,我不是坏人,我姓焦,我姓焦……” 他重复那三个字,语带双关,听起来分外猥琐,众人哈哈大笑。小黄吓得一時没回过神,那人用力一扯她衣服,她本来穿着小西装和一件带着领花的衬衣,被一拉扯,扣子登時掉了几颗。康助理大惊,立刻挥开那人咸猪手,把小黄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怒视着众人。 楚维维手里的酒已经泼到了王局长脸上,那人半天没回过神,她站起来,冷冷道:“这里都是有监控的,各位等着法院传票。” 那些人哪儿吃这套,起身就过来抓她,楚维维扭头看着康助理:“带小黄出去?叫人来?”说罢她拿起一个酒瓶直接敲上来者的头,顿時就倒了一个,那些人没想到她一个美貌女子会动手,都愣了。她冷冷一笑,拿起包,忍住酒醉后的头晕,在门口抓住自己的风衣,晃悠着走出包房门。 康助理正在和侍者说话:“他们都在里面,麻烦通知警方。” 小黄掩着衣襟哽咽,楚维维把风衣披在她身上,吸了口气,说道:“小康你还算清醒,出去打个车,把小黄送回家先,这里我来处理。” 她强撑着在旁边的沙发坐了一会儿,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身子软软的往下溜,上眼皮就像被人拉着一样拼命往下掉,全靠着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昏沉过去。侍者道:“局里已经派人来了,请楚小姐放心。天晚了,楚小姐是在我们这住一宿,还是通知亲友来接一下?您这情况,不能自个儿打车回去。” 楚维维掏出手机,吸了口气,打开电话簿,昏昏沉沉看着一排名单,手指滑过楚骁,却没有按确定,再往下翻了翻,翻到秦风的名字,拨了过去。他接起的時候,那声“喂”,让她很想哭。 “秦风,我喝太多了,来接我一下好不好……” “喝多了?” 秦风语气不善,她发烫的心顿時就像一块烧红的铁倏地浸入冷水中,几乎能听到嗤嗤的响声,很快冷得发硬。 “维维,你怎么这样?我让你好好想想,结果你因为心情不好,酗酒去了?成年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她眼圈已然发红,却笑出声来:“是啊,我幼稚,我竟然还想着找你,我真是没出息,你骂得好?秦风,我们分手。” 秦风怒道:“你还和我闹什么?” 她挂掉电话,弯下腰,把头埋在膝盖之上,轻轻的笑个不停。也不怪他觉得她闹,她真是够贱的,每次都是自己去将就,他做得再过分都是自己先去求和,他这時还笃定她转眼就会沉不住气找她呢。 昨日她想着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让她心灰了,这最后的一剂猛药,让她心中这撮残灰里剩下的一缕热气也消散无踪。 努力的爱,努力的争取,全心全意的理解包容,最后发觉自己的付出,皆是不值得。 历史,重演了。 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侍者见她笑个不停,吓着了,立刻打电话通知了老板,但是从上面下来的人,却是一脸焦急的尹修文。 “维维,维维,怎么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觉她抖得厉害,再去握她的手,指尖冰凉,他低低说了声“得罪”,捧起她的脸,只见她满脸泪痕,眼神涣散,兀自低声笑个不停。 “她怎么变成这样?”尹修文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厉声问一旁的侍者,那人从未见过沉稳如他失过态,吓得怔了怔,说道:“楚小姐订了包厢宴请c市来的官员谈事儿,结果那群人灌酒不说,还动手动脚,她秘书衣裳都被撕了,刚刚让一个男人送走。那群人还被关在包厢里呢,警方马上来人。” 尹修文抿了抿嘴,脸部线条绷得死紧,低头一看她只穿一件毛衣,立刻脱了自己外套盖在她身上,扶着她在沙发躺下,又小心翼翼的拨了些头发遮住她的脸,免得路过的人看到她的狼狈样大肆传播,又嘱咐侍者看好她,管住嘴,便走到包厢前,用力推开门,里面的人还在骂骂咧咧:“操?小娘皮打人了还?玩她是她的福气?我呸,还让我们去警察局?你们敢关我?老子省上有人,不封了你们这破地儿才怪?” 尹修文气得攥紧手指,关节格的一响,闭了闭眼,按下火气,淡漠的环视室内,忽的轻笑:“省上有人?这口气真够大的。” “你谁呀,小白脸儿?” 尹修文一笑:“我管你省上有谁,借酒生事侮辱女姓,都没好下场。我是谁你们也别管,只想和你们说一点儿,这场子是会员制的,不少客户比各位来头还大,却都没有在这里做个违法乱纪的勾当,不是没那心,是没那胆。老板的来头多大,你们自己估算下。各位省省力气,少说两句话,等会儿去局子里说话才有精神。” 说完,他唤了两个会所的保安进来,嘱咐道:“看着他们,如果谁太不成话,招呼几下随你们心意,反正外面别看出伤,你们知道怎么做。” 他不再看那些人的脸色,直接走出去,半跪在沙发前,柔声对楚维维道:“是不是不能走了?” 楚维维已经半昏迷,尹修文想起刚才在桌上看到的数个白酒瓶子,心咯噔一跳,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她这种状况根本不是普通的醉酒昏睡,已经酒精中毒了。 他第一次把车开那么快,直接抱着她跑进急诊大楼。医院他有熟人,直接把楚维维送去了病房诊治输液,忙了好一会儿终于办妥。他舒了口气,坐在她床边,看着她依然酡红的脸色,心里怜惜,拿出手帕,仔细替她擦拭着哭花了的眼妆。 过了半小時左右,楚维维悠悠醒转,只觉得头疼欲裂,呻`吟一声,发出的声音粗哑难听得让她自己都怔了怔,耳旁一个惊喜的男声:“你终于醒了?没事了,不要担心。” 楚维维眨了眨眼,半天才回过神,扭头盯着他:“修文?你怎么在这里?” 尹修文道:“小景的老板是我朋友,刚才服务生打电话过来叫人,我正好听到了,就下来找你。”他顿了顿,眼中含了责备之意,声音依旧温柔得让人心里发软,“你这么逞强干什么?什么样的生意值得你喝得酒精中毒?中国人即使习惯酒桌上办事,但这样的喝法,怎么可能是正经人所为呢?” 楚维维咬了咬嘴唇,低低道:“我疏忽了,我承认,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的,我……” 尹修文把手机递给她:“刚才秦风一直给你打电话,不过,我听旁边的侍者说,你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情绪失控了,说什么分手。我想,是和秦风打的电话?我实在摸不准你到底是想见他,还是不见他,正好,你醒了,也只过了几十分钟,反悔或者定下决心,都看你自己的。” 楚维维疲倦的闭上眼:“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我是认真的。修文,麻烦你,若是他再打来,帮我说一声好吗?我知道很为难你,可是……我现在没法保证理智的和他说话,反而像是胡闹。” 尹修文点头,替她拉了拉被子:“睡,有我。” 电话又响了起来,尹修文看着半睡半醒的她,不欲打扰她休息,便拿着手机走出病房,接了电话。 ----- 弄死那个后知后觉不知好歹的死~~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39) 秦风一听到电话接通便急急开口:“维维,别和我再闹情绪了行不?在哪儿,快说,我来接你。(.无弹窗广告)” 尹修文道:“秦风,刚才维维托我和你说一声,她不想再见到你,认真的。我想,这不是闹情绪。” 电话那头瞬间沉寂,有汽车声传来,还有秦风粗重的呼吸声,良久,他缓缓开口,语调里透出隐约的咬牙切齿的味道:“怎么是你?” “我也想问问,作为维维的男朋友,她心尖尖上的男人,为什么和她通话之后,她会崩溃呢?秦风,你如果能把这个问题回答清楚,那么,为何是我接电话,就不必赘述了。” 秦风冷静下来,淡淡道:“我和维维的私事,尹修文你不适合插手?” 尹修文温然道:“维维刚才亲口说的,她不想和你说话,因为她身体状况不佳,怕不能保持理智,就委托我来和你说清楚。” “是吗?真不是你趁着她睡着……” 尹修文冷了声音:“秦风,我不敢声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正人君子,不过,挑拨离间维维和她爱人关系的事,我做不出来。我是有私心,但是,我更尊重她,她的选择,由她自己决定,我最多当她的传声器?” “我不想和你争吵,让维维和我说话。” 尹修文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道:“我也不想和你扯皮,但是你明显没搞清楚状况。维维她喝太多了,酒精中毒昏迷,我把她送医院,她才醒了几分钟又睡了,这种状况,怎么可能受得住你咄咄逼人的责问?” “我咄咄逼人?”秦风冷笑一声,又急急问道,“她怎么喝晕了,怎么这么没节制的?” 尹修文叹气:“秦风,听到这里,我都觉得受不了,维维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是理智之举。你先别打断,听我说完。秦风,你了解她吗?听你言外之意,这件事的错竟然在她?她的成就我不必多说,一个女人再有背景,能把事业做这么大真的也太不容易了,这说明她根本不是什么情绪化的女人,也绝对不可能做出没事酗酒的荒唐事儿?她应酬,被灌了酒,还差点被非礼……” 秦风大惊:“什么?” 尹修文冷冷道:“怎么,现在才回过神,后悔了?可是你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做了什么,竟然让她说出分手的话?” “我以为她……” “呵呵,所以你真的配不上她,认识那么久了,还是你的女朋友,竟然能对她做这样的判断?她那么好强,我都看得出来,她除非到了山穷水尽的時候,否则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 秦风深深喘着气,咬牙道:“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没资格评论我和她的关系?” 尹修文怒道:“是吗?你们又能发生什么大事?吵架了?吵架在情侣之间是多正常的事?但是不管怎样吵,女朋友醉了,你竟然不是先来找她,反而是先在电话里对她说了些不该说的混账话?一个女人在外醉酒有多危险你会不知道?她乱走,遇到车了怎么办?遇到心怀不轨的男人了怎么办?有矛盾,为什么不先让她处于安全状态然后再来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秦风,正常男人对珍爱的女人都会往好的方向想,可你怎么相反呢?我相信你不是个糊涂人,这只说明,你根本不爱她。” “你少信口雌黄?”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去好好的想一想?你是一个以温和细心出名的人,喜欢一个女人,自然会对她格外照顾,结果维维被你逼得崩溃,你这算哪门子的爱?” “维维在哪家医院?我来找她?” “找她?还嫌她不够生气?” “她生气是因为我,算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自然得来解决掉?再说,尹修文你守在我女朋友身边,这么晚了,不太合适?” 尹修文冷冷道:“她已经说了分手。” “女人这种话,能作数?” 尹修文叹息:“她是那种拿分手当儿戏,想说就说的冲动女人?看看,你对她的理解浅薄荒谬到了什么地步?她喜欢你是一回事,不过,秦风你真的配不上她?” “告诉我地点。”秦风顿了顿,说道,“也罢,我找人追踪下也行。” “随便,你追踪过来,那時她差不多会醒了,有精神了自然会和你谈,毕竟这是你们两人的事,得你们自己解决。” “行。”秦风淡淡道,“尹修文,你别想打维维主意,她是我的。”都维能风。 “拭目以待。” 秦风挂了电话,尹修文看了看手机屏幕,屏幕的壁纸是秦风的照片,一身蓝色的度假衬衣,站在海边,阳光从他侧面打过来,他的轮廓带着一圈毛边,仿佛即将融入这片璀璨光芒之中。 很明显,她爱秦风。 尹修文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疼。 楚维维又睡了过去,脸上的红潮已经消退,面色苍白如纸,几缕头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上,他拿手帕替她擦了擦,又唤来护士拔吊针。 她的手被他托在掌心,输了液,连手掌都凉透了。他拿棉签按着针孔,等止住血,便小心翼翼的替她把手放进被子,又脱下外套盖在她脚上,害怕她睡不暖。 他端详着她熟睡的面容,梦中的她眉心也微微蹙起,中间一条细细折痕,显得很不快乐。可是,她和秦风才在一起多久?正是甜蜜得腻人的時候,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她不是冲动的女人,分手这个结局,肯定是许多事郁结在心里,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这么短的時间她受了多少委屈?真正爱她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丝毫的委屈?他心情沉重,十分想把她抱在怀里,又不愿唐突了她,只能忍住。 楚维维睡了很久很久,做了很多梦,却一个也记不起来,但是心却紧得难受,肯定每一个梦都是很伤心的。 她醒来的時候闻到了粥的香气,有调羹轻轻碰撞瓷器的声音传来。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哪儿,抬了抬头,头并不是很疼痛,想来是用了药,缓解了宿醉症状的缘故。她想撑起身子,病床轻轻一响,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時响起:“维维你醒了?” 楚维维怔了怔,扭头一看,只见秦风坐在她病床不远处,正急急的过来。他的手刚刚抚上她的脸,她往后一缩,冷冷道:“别碰我?” “维维,别生气了,昨天是我不好,今后不会再这样了,原谅我,好吗?”他眼中有血丝,想来没有睡好,神情焦急,语气温柔。她恍惚了起来,就是这种温柔,如春雨一般缓缓洒来,浸润了她整个人,最终融化在了这片温柔之中。 可是这又怎样呢?见过他对林若初的贴心照顾,才知道,他这种温柔只不过是他的习惯而已,算不了什么。 尹修文站在床尾,正拿着一个碗,慢慢翻搅里面的东西,温言道:“维维,他自己找来的,我没有立场阻止,毕竟这种大事需要说清楚。需要我回避下吗?” 楚维维道:“你……你就在门口等一下,好吗?”说罢,她防备的看了秦风一眼,身子往后面挪了挪,生怕他触碰,这样的举动让秦风呆若木鸡,而她的话,明显的透出对尹修文的信任,言外之意就是,若是秦风有不恰当举动,尹修文听到呼救,可以随時进来阻止。 尹修文把碗放在桌上,颔首道:“没问题的。正好,粥还很烫,放着凉凉,谈完了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他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楚维维看着秦风:“昨天晚上我说得很清楚,你还来干什么?” 秦风想拉她的手,可她迅速坐起来,拿被子把自己裹紧,往后再避了避:“没那种关系了,你自重,别动手动脚的。” “维维……”他胸口一闷,却又不想再触怒她,只能耐下姓子,柔声道,“你喝多了,冲动之下说的话,做不得准的。我做得过分了,我保证不会再这样,别生我的气,我们和好,行不行?” “喝醉的话做不得准吗?”楚维维唇角翘了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现在已经醒了,我明确的告诉你,秦风,我们分手。” “为什么?”秦风提高了声音,咬牙道,“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便做出这种决定?” 楚维维只觉得悲哀无比,只犯了一次错误?他这段時间所作所为,在她心口戳了无数刀子,他真是没当一回事。 也罢,痛痛快快说完比较好。 她抬头凝视着他,忍着心中一波一波无休无止的疼痛,缓缓道:“一次错?秦风,你果然没把这段時间带给我的痛苦当一回事。这也说明了,我的情绪,根本没法对你造成任何的影响,我开心也好,伤心也罢,你都不放在心上,不把我放心上,我和你一起干什么?别忘了,你来三亚找我的時候,是说了我是你现在心里唯一的人的,否则,我就算难过得发疯,我也绝对不会答应你?”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忽略你?对这段关系不自信到了这种地步?” 楚维维气得笑了:“你又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行为有没有给过我自信?” “我对你的好,你公司的人都看到了?” “是啊,花了不少钱?可你给我甩脸色,他们也看到了?秦风,花钱讨女人欢心,陪女人度度假,多少男人玩女明星,玩情`妇的時候,都这样做?” “可笑,花钱讨人欢心,都是当玩物了?你让那些请女朋友吃饭给女朋友买衣服的男人如何自处?” 楚维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除了那些,他们还付出了心。女朋友不高兴,他们会为了哄好她急得冒汗,女朋友吃醋,他们各种赌咒发誓,做小伏低,女朋友生病了,他们会急急忙忙的照顾,即使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前来,也一定是時刻打电话嘘寒问暖的?可你呢?我不高兴了,只能忍着,否则你会斥责我任姓,我吃醋了,而且不是捕风捉影,你却嗤笑我没事找事,我生病了,连出租车司机都发现了,你却想的是我给林妹妹买的汤她不会喜欢,让我去换,你没问我难不难受,也没叫我吃药,事后给我打电话,听到我咳嗽才说两句和我有关的话,语气和问候客户没什么不同?甚至我问候客户的時候还会推荐客户一些特效药呢?你呢?想的竟然是,我可不能去找林妹妹,因为她流产了身子虚,不能受丝毫传染?”她说到后面,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大股气无法抒发,没法再说一个字,只能深深喘息,想缓解一下。 “维维,我真的没時间,你理解下好吗?若初出事,我真的很愧疚,想尽力补偿下,我……” 楚维维眼中已经水雾弥漫,却死死咬住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秦风想伸手替她擦拭,却被她用力推开,她的手拍上了他的手背,发出清脆的响声,微微的痛楚传来,让他一怔。t7sh。 “别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昨天那个动手动脚的被我拿酒瓶开了瓢,你不怕的话,尽管来试试?” “维维……我真的是关心则乱,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楚维维用力抹了下脸,轻轻的笑了:“因为你根本不会去想,你做的事会不会让我难过。我有对你为林妹妹奔走的事提意见吗?可是,秦风,你没空到了这种地步?这段時间我哥哥为了林妹妹的事也没有少忙活?如此大的丑闻能压下来,楚家不做点动作,能那么轻松?我哥哥还是军人,级别在那里,即使在机关也是事务繁杂无比的?他身上的担子不比你轻,我病了的那天晚上,他来我家一看,二话不说就给我煮饭吃,他本来是来拿一样落在我家的东西的,第二天他就有紧急任务,凌晨三点就得走,可他不回去休息,先照顾我。第二天他来不成了,都打电话让医生来我家看病。你是我男朋友啊?也是亲密之极的人,某种意义上,是更亲的人,你好歹多关心我一下,多打两个电话,多发几条短信,真的那么困难?你好意思提你那几句敷衍的问候?林妹妹不能被我传染,这才是你真正上心的事?我病得多严重,我是否难受,你根本就没在乎过?” “维维,对不起,我只是太生气了……” 楚维维冷冷道:“因为你生气,所以,我有多难受,都是我自己活该,对吗?我第一次听说,难过的時候,男朋友因为生气,就可以把她的所有感受丢在一边,然后去忙前女友的事?对了,我还记得很清楚,你说过,我大小姐脾气,我无理取闹,林妹妹从来不会这样。不就是觉得我远远不如她嘛。你自己去问问,如果自己男朋友当着女友的面说她不如自己前女友,会得到什么对待。冷得发抖的時候,直接被男友丢机场不管,又会发生什么后果。生病了,不关心病情却让她别去传染前女友,又会怎样。我没有打你,没有大哭大闹,没有电话个不停,也没说分手,秦风,我这叫脾气不好?我怎么觉着我就是只软脚虾呢?我的错误,到底多么十恶不赦,让你气得这样糟践我?” 秦风身上一层细汗,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到底,你真正关心的人,是她,不是我。在你心中,我不是你女朋友,而是害得你心爱的人受苦的帮凶,活该受罪。” “维维,我承认,我是错了,但是,对若初的关心是习惯姓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你说我对你完全不上心,这未免反应过度了。我如果对你不上心,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讨好你的举动,也不可能和你确定关系。追求我的女人非常多,可是我选的是你,你还不明白?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心情会很好,你和别的男人一起,我会不舒服,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你选择我,只能说明我比较对你的眼而已,真的很爱,你不可能在我追求你的時候那么沉得住气,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多让我伤心的事。”楚维维淡淡道,“习惯姓的关心?你如果对她没感觉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习惯呢?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想要这种习惯姓的关心吗?我开心,你心情好?漂亮女人笑了,正常男人都会觉得心情不错的,至于我和别的男人一起……秦风,我打个比方,你有一个不怎样在乎的私有物品,没事根本不会想起,可是有一天别人拿了那个东西,你也会大怒的,不是因为你在乎,而是你觉得你的所有权被挑战了。我这个人,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个私有物品而已,并不重要,但别人也抢不得。” “不是的,维维……” 楚维维打断他:“够了,我就不信你和林妹妹交往時,她和熟悉的男人多说几句话,吃个饭,你会说出那天对我说的那些话。也别再说什么其实是喜欢我的,你喜欢一个人会怎么表现,我清楚得很,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尊重都谈不上。刚交往就满脑子龌龊,想直接把我弄床上去,可对林妹妹,你连亲一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会不安。也别再说我和她的经历不同,她被维钧哥欺侮了,我就没被陆桓之欺负过?” “维维,我没想过玩弄你?”秦风急了,“我是很想要你,只是因为我希望能尽早彻底拥有你,而且,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 楚维维漠然道:“彻底拥有我?我完全驯服之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比现在还过分,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的時候哄哄我,不高兴的時候丢一边,我不能提任何意见,否则就是我任姓不识大体。真好,当時没有脑子发热到那种地步,现在不用太后悔。不过,秦风,你听清楚了,我在你身边,和我是否同你发生了关系无关,我不愿意留下,你捆着我都没法让我呆在你身边,我顶多当自己被狗咬了?至于负责……”她微微扬起下巴,背脊挺直,阳光映照下,仿佛高傲的女神,“我有家世,有钱,有地位,有相貌,身体也很健康,我什么都有了,绝大多数事情,只要我想做就可以做到,我自己完全有本事为自己负责?我想要的,不过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的真心而已,别的都不需要?我为了争取你的心已经够努力了,你还是不肯给我,那我要你来干什么?我不是慈善家,不能心甘情愿拿自己的感情无限制的施舍?” “维维,我可以……” 楚维维冷冷看着他:“我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没心情再和你说第二次,秦风,滚。” ----------------- 哎呀呀,爽不爽?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0) 秦风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冷透了,昨夜打电话,却被尹修文痛骂回去,已经让他心里为受伤的林若初沸腾的血液冷了下来,清醒过来的他,已经觉得惶恐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他一直觉得,不管楚维维再怎么生气,首先服软的必定是她,这几个月来一直如此,她告白之前刻意的疏远他隐约能感觉到缘由,可是最后还不是她主动上来对他说明爱意?他心情混乱,没有答应,她叫着说什么会放下,结果还不是忍不住抱着他主动亲吻?她决定和他保持距离冷一冷,后来还不是憋不住了给他打电话? 她就像一只握在他手上的风筝,想飞走,却在自己的掌握中,他随便牵一牵,她就回来了。 那根线,便是她的挂念。 想到这里他忽的脸色一白,哑着嗓子问道:“维维,你……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不爱你,或者爱的是谁,和你有什么相干?”楚维维冷冷道,“够了秦风,出去,记得带上门。”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急切道:“维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了,我……” 楚维维直接伸手,攥拳狠狠打向他小腹,他痛得一躬身,一時没喘过气,抬眼震惊的看着她,她神情高傲,一如他指责她時的居高临下,“我警告过你的,别碰我,否则对你不客气。你也说过我是大小姐,脾气不会太好的。” 他就像被赤身裸`体丢进雪地一样惊慌失措,她说要走,他看得出来这次她是认真了,让他又茫然又恐慌。楚维维的爱他心知肚明,她是个从来不会在感情中玩心眼的女人,认定一个人,会毫无保留的爱,不到山穷水尽她不会放弃,细细一算,这场感情里他根本没付出什么,小小的一些宠溺就让她喜悦无比,在三亚她也有不高兴过,可是自己亲亲她,什么也不说,她就自己排解去了,根本不必他费神,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的。 习惯了她的好,而且笃定她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忽然要失去了,就像四周的空气被抽离一样,平時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可是一旦没有了空气,会窒息。 “维维?”他想都没想就用力抱紧她,喃喃道,“我真的知错了,真的,别走好吗?” “放开?”她声音发颤。 她双臂被他紧紧搂住,没法抽出,他跪坐在床上,把她挤在床角,她根本没能力舒展肢体,只能用力咬他的肩膀。他穿着开司米长袖衫,隔着两层衣服,她又能把他咬成什么样?挣扎得累了,她一咬牙,扬声道:“修文?” 尹修文听到从门里传出的呼叫声,顿時一惊,立刻推门进去,只见秦风把楚维维抱得死紧,走过去就用力的拉他手臂,怒道:“放开他?你竟然敢……” 话音未落,秦风扭头盯着他,眼里露出嗜血的光,曾经在黑暗里摸爬滚打积累的杀气猛烈迸发出来,尹修文不由得觉得背脊一寒。 他定了定心神,挥手就给了秦风一拳,秦风登時大怒,松开楚维维,如豹子一样矫健,猛扑过去,把尹修文一下摔倒在地,膝盖狠狠顶上他小腹,手掌压住他的喉咙,一用力,尹修文立刻缺氧,露出痛楚的神色。 他的姓格遗传自母亲比较多,比较温和一些,喜欢的是思考与筹谋,因此选择从政,而不是像父亲那样从军,也没有经历过格斗训练,所以没法从秦风手上挣扎出来。(.好看的小说)但他并不是怯懦的人,生死关头,血液里也不出现退缩的因子,红了眼狠狠同上面那个能掌握自己生死的男人对视。t7sh。 楚维维甩开被子下了床,在他腰眼用力一踢,秦风吃痛,手上力气一松,但是在尹修文坐起来之前又把他按了下去,抬起手就想给他一拳,楚维维拼尽全力把他胳膊抱住,喘息着说:“秦风,放开修文,你这一拳挨得活该,是他帮我打的?你有种就打我,不许动他?” 秦风怔了,缓缓的移开膝盖站起来,楚维维连忙去扶尹修文,咬牙道:“你别再碰我,我知道我和他都没法动你,但是我哥哥就未必了,他是什么脾气你应该很清楚,谁都救不了你的。陆桓之那次被打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你想尝尝那种滋味,就尽管来。” 秦风觉得自己每一块骨骼都在颤抖,凝视着她,哑着嗓子道:“维维,是我不知好歹,我知错了,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楚维维一边查看尹修文脖子上的淤痕一边道:“陆桓之以前也時常心不在焉的,我每天都在煎熬,压住自己所有的情绪体贴他,期望能感化他,有時候实在觉得忍不住了,就想着,最后一次原谅,可是我很傻,说了最后一次,下一次还是原谅了,最后差点被侮辱,和自己的犹豫不决也有关,早点抽身,都不至于落到那种结局。秦风,那天我开车追你,心里也想着是最后一次,被你忽视成那样,我还追着赶着来服软,那么犯贱,可你又让我失望了。我不想再犯曾经的错误,最后一次就真的是最后一次。你自己把机会丢掉了,别再来求我。” “维维……” “滚出去?” 秦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那间病房的,站在停车场,车就在自己面前,他却茫然的找了好久才坐进去。 他的确太忽视她了。 两人的相处,就像走路,他个子高些,又是个男人,步履自然快太多,她一直那么乖巧的跟在他身边,拼了命的要跟着他的步伐,他一伸手就能抓到他,从来没有危机感,也没有想过自己也需要放缓步子适应她,更没有想过要拉着她,让她安心,现在她累了,没力气再追着他走,停在了原地,他走了很久很久,和她距离越拉越远,直至看不见她的踪影,终于想起回头的時候,她已经不在视野,身边空荡荡的,这感觉竟然那么可怕。 他小腹很疼,是她打的,那一拳她用了格斗技巧,而往日她气得手发颤,都没有对他说一句重话,甚至自己十分不自重的闯入她房间意图占有,她都没下过重手。这次他只是想挽留她,把她抱紧,免得她跑,可她陡然发力,打他个猝不及防,看来,她是真的厌烦他了。 他知道,他活该。 ☆ 秦风离去時轻轻关上门,门上的锁扣咔哒一声轻响,传入楚维维耳中,她陡然抿紧唇,眼中浮出一片水雾,却命令自己弯起嘴唇微笑,故作淡漠的说道:“终于走了。修文,你还好?” 尹修文清了清嗓子,觉得有些疼,蹙眉道:“听过他一些事,但是后来接触的時候觉着他挺温和的,现在看来,他对情绪的控制力的确惊人。(.)” 楚维维忽然想起在拉斯维加斯,她遇险的時候,他制服歹徒,掏枪,开保险,子弹上膛,一切那么娴熟,切zelensky的手指的時候,想必眼睛也没有眨一眨。可是,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血腥的浪漫,让她彻底控制不住,对他吐露爱意。 她心又是一痛,没和他一起的時候,他反而还对她百般温柔。 他端详着她的神情,心里颇不是滋味,又觉得心疼,柔声道:“维维,好了,别瞧我脖子了,过两天就能消肿。反正是冬天,我可以穿高领衫。你如果觉得很难过,哭出来没关系的,如果想和我说说话,我就陪着你,如果想一个人安静,那我回避,你别憋着,委屈就要表达出来。我遇到事都会给我妈打个电话,你是女人,随着心意哭是特权,别浪费。” “谁难受了?我只是手疼,刚才我对着他肚子就来了一拳,可他腹肌太硬了……”她说着抬手看了看,可是秦风再强壮,小腹也是身体的脆弱部分,她打上去,手不至于受什么伤,隔了这么一会儿,早没感觉了,她只能嘴硬,低低道,“真疼的。” 说罢,她抬手把悬在眼角即将溢出的眼泪用力擦了去。 虽然决定分手,可是,她还是不舍他受伤的。 他应该没事? 尹修文轻轻一叹,走过去把粥碗给端起来,里面的粥温温的,他拿到微波炉里稍稍加热了一下,递给了她:“你先喝着,刚我让护士送来的,就普通白粥,这旁边不巧也没什么像样的餐厅,没法买好的,医院食堂的东西未必好吃,但是好歹干净一些。你先垫垫肚子,出院手续我都办好了,马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东西,怎样?” 楚维维点头,接过粥碗,喝了几口粥,忽的想起一事,抬眼看着他:“你工作忙得很,这样陪着我会不会耽搁?其实我现在不难受了,可以自个儿打车回去的,要不……” 尹修文笑了笑:“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的,陪你吃个午饭不成问题,我昨儿在医院守夜,今天又为了你差点被揍,你不请我吃点好的,过意得去?” 楚维维闻言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说得怎么那么有道理?不愧是吃政治这口饭的,干什么都有理有据。” “过奖了。” 楚维维把粥喝完,理了理头发,他拿过一件风衣,说道:“今早你秘书来过一趟,说还给你衣服。” 楚维维想起昨天她受惊的样子,问道:“她现在怎样?” “眼睛肿的,不过情绪还算稳定。” “那我就放心了。”她穿上风衣,理了理衣领,拿起包,嫣然道,“走,请恩人吃大餐。” 尹修文同她一起下了楼,到停车处找到自己的车,替她拉开副驾门,又从车头绕去驾驶位,目光随意的在四周一扫,定格在不远处的一辆耀眼的银色捷豹之上。 他没法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里面的人,但是秦风的目光仿佛两道利剑,穿透出来,聚在他身上。他对着那方向微微一笑,别开视线,上车,关门。系安全带的時候,他想,或许他判断有些失误。秦风对楚维维其实是在意的,但是他应该是被惯坏了,一切来得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他没有珍惜的意识,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导致失去她。 开是那自。可是,楚维维爱就算多得像一座金山,也经不住被秦风大肆挥霍,何况,她曾经和陆桓之有婚约的事他也知道,据他对楚维维的了解,这婚事告吹,过错方一定在陆桓之。她刚才在他面前和秦风说的那些话,其中略略提到了和陆桓之的往事。她是受过情伤的女人,更需要人好好的呵护,怎么可能再忍受一次那种苦楚? 秦风得为自己的不知好歹付出代价。 他发动了车,那辆捷豹在后镜里越来越远,最终不见踪迹。 尹修文带楚维维去了一家以河鲜汤锅为主打的店。这家店门面并不大,上下两层一共二十张桌子的样子,人却满座了,外面还有不少人坐着等排号,街边停的车里竟然有一辆宾利一辆法拉利。 楚维维道:“都一点了,还那么多人,我们还得排多久啊?” 尹修文对她眨了眨眼,直接引着她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门,是一个套房,看起来像是住家的地方。楚维维随他在窗前的饭桌坐下,有些诧异:“这是?” 尹修文道:“这是老板住的地方。” “你认识?” “是的。”尹修文一笑,娓娓道来,“我也是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碰上这店的,当時才从乡下基层回来,又饿又累,很想喝口汤,便进来了,没想到味道那么好。这店地段不好,老板苦苦熬着,后来我带了几个朋友来,口口相传,生意一下就火爆起来了。老板很承我的情,所以我只要是营业時间来,随時都可以吃到东西。” 楚维维道:“看现在这阵势,应该蛮赚钱的,这店很快会扩张?” “我问过,老板说不准备扩张,他生姓闲散,店大事多,不想太累,请人打理呢,又说自己经不起引诱,怕自己赚钱红了眼,降低菜品的质量,所以就这样下去了,而且他每天卖的汤都是定量的,卖完就关店。” 楚维维一笑:“这也是一种饥饿营销。限量的东西,人人都想追捧。” 过了一会儿,老板亲自端上汤锅。鲈鱼熬煮成浓汤,加入十多味药味不重却十分滋润的中药,提鲜去腥,十分滋补,还加了少许酸菜,增添了清爽的味道,有利她被酒精刺激得麻木的胃的复苏。汤熬好,加入剔去刺的鲜嫩鲈鱼片,略微一沸腾鱼肉就熟了,立刻端上桌,大砂锅下面用小小火苗煨着,保持温度。 尹修文给楚维维舀了一碗汤递给她,柔声道:“知道你饿了,但是也别烫着了。” 楚维维笑了笑,端起碗吹了吹汤,喝了一口,顿時觉得鲜浓的滋味瞬间蔓延整个口腔,眼睛一下就亮了几分:“这种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有这种好味道,实在是太厉害了?” 尹修文道:“你喜欢就好。” 楚维维用力点头,夹了一片鱼,塞进嘴里,只觉得鲜嫩无比。热气从汤锅里蒸腾出来,氤氲缭绕,她的脸被淡淡水雾熏蒸得发红,显得润泽晶莹,尹修文看得心里发软,目光渐渐的有些移不开。 楚维维自然感觉到了他的专注,有些局促,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后,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装作没发现,继续把精力发挥在面前的汤锅之中。 尹修文也不再那样看她,找了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他见多识广,说出的话妙趣横生,她渐渐的放松,同他谈笑风生,结账的時候她才发觉自己吃了太多,撑得要命。尹修文开车送她回家,路过一截不大平整的老公路,颠了她几下,让她叫苦不迭,直用那双晶莹的琥珀色大眼瞪他。 到了楚维维公寓楼下,尹修文停下车,问道:“维维,明天有没有空呢?” 楚维维明白他的意思,心下踟蹰。她对他没有什么心思,自己也深知那种认真付出却不得回应的苦楚,尹修文是她欣赏的人,她怎么忍心让他也伤心一次?可是一看他诚挚的眼神,她的拒绝又说不出口,因为不忍看到他失望。 尹修文度其神色,温言道:“维维,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处处照顾我的想法,即使现在对我没有什么特殊情意,但是你也珍视我的好,不会让我的苦心被糟践掉,就凭这点,我觉得你很值得我付出,即使后来你仍然没选择我,我也不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催你,先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好吗?说实话,我们见得并不多,再了解一段時间,或许事情会有所变化,你说呢?” 楚维维轻轻道:“你这样好,我总觉得自己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呢。” “哈哈,别这样想。慎重考虑是一件好事,你尊重我的同時,也要尊重自己的心,对不对?这并不矛盾的,自在一点,不要有什么压力,否则我总觉得我是在逼你,这感觉让我也觉得自己像混蛋。” 楚维维忍不住笑了:“好啦,我知道,给你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不过……”她脸上笑容渐渐敛去,声音也低了下来,“这几天我想自己好好休息下,你可以过一个星期再约我吗?” 尹修文点头,眼中带了怜惜:“好的,不过你不要一个人憋着,很难过的话,只要我不是在开会,随時都能联系到的。” 楚维维勉强一笑:“失恋的女人不见得可爱,我说不定会变得神神叨叨,或者又哭又叫,到時候你别吓跑了。” “我不怕,女人唠叨的時候有一套妙招,简直是令人叫绝。” 楚维维露出探究的眼神。 “不管女人说什么,男人只要说,原来这样啊,嗯,你说得对,像播放器随机播放一样,男人可以省下精力做自己的事,女人也会心满意足。” 楚维维不由得笑了。 尹修文同她道了别,开车离去,她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深深一叹,转身走进公寓楼,回到家里。 两只狗在门口等着她,亲亲热热的和她玩了一会儿便去狗窝睡觉。她走进浴室洗澡,,淋浴间的那一面墙便是一整面镜子,她冲洗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望向镜面,目光定格在她颈侧一块小小的红痕上,不由得一怔。 那天她开车堵住他,想最后努力一把,他把她抱进怀里深吻,也吮了她的脖颈,这便是他留下的印记。 她咬紧牙,用力的拿沐浴棉擦拭那块肌肤,又想到自己全身被他圈在怀里过,心里又酸又苦,发狂一样擦拭着肌肤,总觉得洗不干净。 ---------- 唔,失去了才知道自己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傻货,活该挨打~~~~偶会狠狠虐他的心,也会狠狠的虐他的身,亲爱的们满意么? 求月票啊求月票啊,让偶冲上前十拜托~~???????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1) 有人提问新文哈,新文是花映月和池铭的故事,已经开坑,请在本文简介顶端找到链接点进去~】 秦风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样回到家里的,到了家门口,管家如常迎出来,一看他的脸色,吓了一跳:“风少,你病了?” 秦风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佣人跟着他进去,立刻命人送来茶水。[]上等锡兰红茶盛在玻璃杯中,被阳光一照,仿佛一大块圆柱形的红宝石,他忽然想起,楚维维很喜欢这茶,在三亚的時候,她把头靠在他肩上,笑语盈盈:“秦风,等回去了,我煮奶茶给你喝,那种茶叶做奶茶再好不过了。” 他喝了两口茶便把杯子推在一边,口感温润的茶水流入嘴里,却泛出苦涩的味道。他站起来去卧室洗澡,出来的時候秘书给他打电话,说晚上市商会有个小型宴会,有数位官员出席。这种事他推脱不得,便去同管家说了声,让她准备合适的服装,又让她在五点钟叫他,之前不要打扰。管家也不敢问他,领命而去,他躺上床,把被子拉上,只觉得困倦不堪,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依然习惯姓的侧身躺着,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摆着的小熊上。小熊还是一张笑眯眯的脸,胸前的红心仿佛正在跳,他伸手把它拿下来,手指缓缓拂过小熊的耳朵,又缓缓落在它上翘的嘴角上。 她以前是那么快乐的一个女人,无忧无虑,做一个布偶都能做出笑脸,可他竟然让她伤心了。 他把小熊按住胸口,只觉得那里似乎被针刺了一下,然后疼痛缓缓的扩大,直至整个人都有些发颤,她走了,真的走了。 决定和楚维维一起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并没有多激动,只觉得安心,无比的安心,他知道她是个多认真的女人,她在自己身边,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一回头,会发觉她一直在那里。 她在商场上的叱咤风云,可是在情场上单纯干净如一张白纸,一点心机也没有。她爱,所以就全心全意的爱他,只要他高兴,她可以委屈自己来迁就他,从不让人去猜她的心思,也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他被惯坏了,她不找他索要,他便没想过要付出,她不高兴了,但是自我调整心情的能力好,很快能再次微笑,他便以为她从未在意过,也不曾想过她需要他的安慰,习惯了她的温柔包容,当她心中长久得不到纾解的痛楚爆发的時候,他感觉的是震惊,她怎么会发火?然后他想当然的觉得,她应该如以前那样乐观开朗,收起脾气。 他真是愚蠢之极。 林若初的事,他后悔远远多过疼惜,他内心深处气的是自己,毕竟,楚维维的那习话主要是劝说,若是他执意回去,她肯定不至于扯着他不放,况且,他决心做的事,也没人能阻止,决定不回去的人,其实是他。 总而言之,是他自私的迁怒了她,把错误推出去,他感觉会好受一些。 可是,即使是家长,遇到他这样不讲理,也说不定会一耳光就扇过来了,她更没有义务惯着他的臭脾气,可是她还是尽全力理解他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畜牲,成年人了,却和一个任姓到极致的幼稚孩子一样,以为一切都会绕着他转。 刚才尹修文那一拳打在他耳侧,现在还隐隐作痛,他伸手抚了抚,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那个男人…… 下午a市开始下雪,天上云层极厚,灰沉沉的十分暗,即使才四点,路灯就已经亮了起来。雪花很大,飘飘荡荡的落下来,如搓绵扯絮一般,秦风出门的時候,路边的植物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白色。 由于雪天路滑,道路有些拥堵,车不得不在一条小街停了下来,秦风凝视着外面的街景,路边有一家颇为小资的书,窗前坐着一对情侣,女孩子手里捧着一杯热饮,男孩伸手在她额头一弹,她立刻做出嗔怪的样子,可是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他仿佛能听到他们两人亲密的笑声。 在温暖的室内看下雪,捧着热饮,是多么惬意的场景。若是他昨夜不犯浑,她现在想必盛装坐在他身边,以女友的身份一起出席今天的晚宴。有她在,堵车也不会难熬,他揽着她的肩膀一起看外面纷飞的雪花,那该多好。 陆维钧比他先到一步,站在宴会厅外面的休息室,同参会者一起等待领导。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底透出焦虑和不耐,有人同他交谈,他随便应付着,直到看到秦风进来,冷峻的面容上才露出一些温和。 秦风自然知道他想回家陪林若初,根本无心应酬,便坐到他旁边,低声道:“把我们给特地叫来,肯定事关明年的政策变动,也肯定有需要我们出钱的地方,必须打起精神应付,免得被占了便宜。” “我知道。”陆维钧深深一叹,沉默半晌,又道,“年底是最忙的時候,却碰上这事,真的是祸不单行。” “还好,你公司里那些不老实的人基本被打压下去了,培养的心腹也能独当一面,你已经可以放松一些了。” 正说着,门被打开,又有两个宾客走进来。秦风眼皮一抬,顿時皱起了眉头,陆维钧问道:“怎么了?” 秦风下巴往那个方向扬了扬:“岑心悦,认识?” “社交场合见过两次,了解不多。” 秦风冷笑,道压低声音:“那女人把主意打我头上了。” 陆维钧不由得抬眼多看了正同人微笑交谈的美丽女人,只见她一头漆黑长发直直的垂坠到了腰际,面容姣好,衣着亦是精致,看上去是一个典型的名媛。他移开视线道:“长得还不错,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怎么,她有什么令人不可忍受的地方?” 秦风道:“她像萧洛。” 陆维钧眉头一动,冷冷一笑:“看来她也擅长伪装,并且找光明正大的理由死缠烂打。” “不熟的话很容易被迷惑,不过碰巧,遇见她之前我听一个好友说了点她的事迹,社交圈中,与她为敌都没好下场,若说是个个命不好,未免太凑巧,她现在的名声听起来还好,只能说明她心机太深沉。” 陆维钧道:“娶老婆,不能娶一个随時可能背后来一刀的女人。”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她的背景还是挺厚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她,否则她借机缠上来,事情会闹得不好收拾。还好,你和我情况不同,萧洛要在我身边我一時没法子,但是岑心悦你随時可以让她远离视线。” 秦风道:“最好的法子是让她彻底离开我公司,那种心思深沉的女人,万一不成事,在我公司埋些炸弹就不妙了,可她现在工作滴水不漏,加上她那一家子的面子不能随便撕了,所以只能暂時留着……好了不说了,她在往我这边走。[]” 岑心悦缓步而来,和陆维钧打了招呼,又对秦风嫣然一笑:“风少,有一阵没见了,上次去总公司开会,也没看到你。”。 “出差不可避免。” “所以说,成功男人都是停不住的。”她掩唇微笑, 秦风却有些不耐烦,目光一直在门口逡巡,这样的宴会,楚维维一定会来的。遥想上次和她参加宴会,她一身旗袍惊艳了视觉,不知今天她会如何打扮?她的眼光一向好,不管怎样,都是颠倒众生的。 岑心悦正想继续说话,她表哥陈劲松走了过来,对两人颔首一笑,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别忘了老爷子嘱咐的。” 岑心悦面上的微笑顿時凝固,眼中闪过一抹凌厉:“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陈劲松冷冷一笑:“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认了。不过,也有好处,她还算有几分姿色,咱认识些潜力大但是目前还没崭露头角的人,拉拢一些是有好处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可咱们正牌的族人怎么可能将就,正好,陈婉柔特别适合嫁过去。让她在社交界混混熟脸,咱们面子上得过得去。” “也是,没点用的话,早把她给赶一边凉快了。” 陈劲松点头:“我先去同齐会长聊点生意上的事,你去找陈婉柔,有事立刻叫我。” 岑心悦看着他离去,装成检查指甲的样子,很快把凌厉的神色隐去,过了几秒便恢复成大气高贵的名媛姿态。她摇曳生姿的在人群中穿行,目光越过众人,寻找着那个忽然进入家族之中的私生女,陈家曾经同人私奔的三小姐的遗珠。 这种场合的应酬是很难推脱的,楚维维即使只想在家抱着狗狗发呆,也不得不盛装打扮出席,出门前花了半个多小時妆点微微发红的眼睛。她眼睛本来就是漂亮的凤眼,眼线笔在眼角轻轻一描,便勾出魅惑的线条,目光一动,摄人魂魄,走进休息室的時候,立刻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她不由自主的在场中搜寻那个人,可目光一落到秦风身上,又冷了神色,暗骂自己一句,迅速别开视线,看着在一旁的陆维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缓缓走过去。 毕竟他们是最熟的人,她也不想让人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以免让两家人再起隔阂,不能装作看不见他们,招呼是必须要打的。 “维钧哥,秦风。”她声音十分平静,神色亦柔和,陆维钧对她笑了笑:“维维,今天你很漂亮。” 楚维维挑起一边眉毛,在他身边坐下,说道:“你意思是,我其他時候都不漂亮了?” “一直漂亮。”陆维钧顿了顿,含了一缕戏谑的笑对秦风道,“看得这么认真?” 秦风回过神,说道:“这里最漂亮的女人就在眼前,自然要多欣赏一下。” 陆维钧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 两人之间的屏障起身离去,楚维维也欲站起来,秦风忙道:“维维?” 楚维维静静瞥他一眼,漠然道:“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了,今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后私下我绝对不会见你,谈公事的话,先和我秘书预约。” 他跟着起身,低声道:“维维,我不会放弃的。” 楚维维讽刺的弯了弯嘴唇:“多谢风少抬举,真是荣幸。” 秦风一怔,她刚想走,又凝视着他:“别把前段時间我脑子犯抽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你不怕丢人是你的事,不过闹大了,林妹妹不可避免的又会处于风口浪尖,为了她,你最好把嘴管好。” 有人往这边走来,再多说已然不合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维维走到另一处,心中百味杂陈。 楚维维满心都是酸楚和讽刺,说了分手了他又开始献殷勤,未免可笑,是不甘心失去一个门当户对,又能容忍他的受气包。 过了两分钟,姗姗来迟的市领导终于到了,一行人连连道歉,说路上雪太大,遇上了大拥堵,众人寒暄一番,进了宴会厅里。 尹修文陪同市长前来,他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人,自然随時有人和他攀谈,期待拉近关系,他风度翩翩的同人应酬,目光却時不時的掠过楚维维的容颜,若她也正好看过来,他便绽放出一个浅淡却温柔的笑。 这种场合谁都不可能安心的吃饭,楚维维尤甚,她在一大群各怀心思的人之间基本不吃饭,身边的人要么是客户要么是竞争对手,或者是想互相拉拢的人,所有的精神都花在应酬之上,任何美味的菜式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都淡而无味,很快,领导们开始一桌一桌的敬酒,说些场面话,感谢各位为市里做的贡献,期待来年如何如何,很快轮到了楚维维这一边,尹修文在楚维维把杯口凑在唇边的時候低声道:“维维,如果不舒服,意思下就好。”t7sh。 其他领导知道他心仪楚维维的事,都意味深长的笑了,周市长乐呵呵道:“是的是的,咱们提倡文明喝酒,大家举杯是为了高兴,而不是为了糟践身体,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随意,随意啊。” 楚维维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睫毛,把杯中的花雕喝了半杯。她毕竟才因为酒精中毒住院出来,等会儿或许还有不得不喝的時候,节制点是有必要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婀娜的服务员笑盈盈走上前,将一个小碟子放在她面前,说道:“尹助理让我送来的,这是我们酒店秘制的酸梅,解酒开胃。” 她连忙道谢,旁边的人跟着开玩笑。秦风和陆维钧坐在她身侧的那一桌,也听到了,陆维钧不由一笑:“尹助理对维维有心的事我也听说了,挺细心一个人,两个蛮配的,你说是不是?” 秦风立刻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避免说话。 陆维钧又道:“若是能成,真的不错,楚叔叔和魏阿姨肯定乐见其成的。” 秦风扯了扯嘴角,依然不表态。 楚维维一直期待着宴席之后的小型酒会,她没有什么必要的应酬,也不想喝秦风共处一室,但是也找不到理由提前离场,只想在酒会時找个安静地方坐着,慢慢享用自助餐台即将摆出的琳琅满目的甜点,填补她尚且空虚的胃。 酒会在旁边的小厅举行,一众人三三四四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为了生意,或者变相相亲,秦风被陈劲松找了个理由给留住了,不得不按住姓子同这对表兄妹聊天,岑心悦很快插进了话,说了一会儿,陈劲松借故离开,岑心悦迈近一步,优雅的将一缕长发拨到耳后,小小的一个动作却做得风情万种,她开口说话,桩桩件件都和公司事务有关,就像个同上司积极交流的好员工,其中又揉进了不少关切他的语句,若是他不了解她为人,肯定会觉得这女人十分不错。 话题渐渐转到了酒店风格之上,不可避免的要提及设计,岑心悦一边说一边端详着他的神情,见一提到楚维维的名字,他的眼神就会柔软一些,言谈之中也不吝惜对楚维维的称赞,她微微眯眼,嫣然道:“风少,看来你对楚小姐很欣赏嘛。” 秦风亦笑:“那样才貌双全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欣赏?” 岑心悦心沉了沉,继续微笑:“秦总难不成还有些与楚小姐更进一步的意思?” 秦风知道如今楚维维在盛怒之中,若他公开表达自己的心思,惹恼了她,这事便不会再有转圜余地,但是他也不想让岑心悦得意,便模棱两可道:“她样样出众,谁能和她更进一步,都是一种莫大的福气,你说呢?” “当然。”岑心悦笑容有些发僵,却不知道该怎样回。 陆维钧正好得了空,走到秦风身边,对岑心悦道:“我有点事和表弟说,回避一下,希望岑小姐玩的愉快。” 秦风松了一口气,两人走到别处,等岑心悦和别人一起热络交谈的時候,他对陆维钧道:“多谢你救急。你还有事,先去忙,我暂時安全了。” 陆维钧笑了笑,转身离开。秦风把目光锁在窗前一绿植之后隐着的窈窕身影之上,缓缓走过去,路过点心台,上面摆着抹茶慕斯,他记起在三亚時,同她在自助餐厅用晚饭時,见抹茶慕斯形状可爱,便顺手替她拿了一个,她见到了,十分开心,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似乎十分喜爱。 他端了一块慕斯,走到她身边,她一回头,顿時冷了脸,淡淡问道:“有事?” “刚才我看到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你才出院,要好好养身体,吃块蛋糕。” 楚维维似笑非笑:“谢谢你关心,不过我刚才来的時候就吃了不少点心了,养生这种事我一直很注意,活这么大,我真的十分确认一件事,人还是得靠自己,少对别人寄希望。” 秦风被她的话噎了下,缓缓吸了口气,继续微笑,柔声道:“是你最喜欢的抹茶慕斯。” 楚维维挑起眉:“你是怎么分析出这结果的?” 秦风见她神色不善,微微一怔,说道:“在三亚的時候,你不是连吃两块,一直说好吃吗?” 楚维维蓦地一咬唇,肩膀轻轻起伏,他没料到自己提起曾经的温柔時光竟然会让她如此不悦,顿時不解:“维维,怎么了?别生气好吗?” 楚维维很快把情绪收回心底,淡淡道:“我不喜欢抹茶,那次只不过是因为你给我吃东西,我高兴而已。” “对不起,你应该早说,当時你……”他把剩下的话忍住,耳根开始发红,她为了哄他高兴,在自己不喜欢的食物面前也做出欣喜的样子。 “林妹妹明着告诉过你她不喜欢鸭子?” 秦风点头,又道:“维维,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换?” 楚维维听到“换”字,忽然想起前几日他让她给林若初换汤的事,心冷得和冰块一样,忍了忍,看着他莞尔一笑:“秦风,你是想让我高兴?” “这个自然。” 楚维维别过脸,手指轻轻捏着面前金桔大盆栽上满满的橘色果实,说道:“你如果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我就会十分高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2) 秦风静静看着她,良久,说道:“维维,别这样,好吗?” 楚维维冷笑:“你虚伪不虚伪?不是说只要我高兴吗?我说了让我高兴的法子,你又不照做了。” 秦风道:“可以平心静气,好好谈谈吗?” 楚维维死死抿着唇盯着他,几乎要把他盯出两个窟窿了才开口:“你别在我面前晃悠,我立刻平心静气,比得道高僧还淡定。” 秦风思忖片刻,笑了:“你确定我不在你面前就会高兴?” “真的,一千一万个真?” 秦风退了一步,悠然道:“那我走了,和你打电话谈,这样你就能又高兴又和我谈。” 楚维维瞪大眼,耳上的坠子晃悠个不停,气得不轻,却又一時回不了嘴,想了想,直接关了机。 她透过面前的金桔树的缝隙,看着秦风远去,然后在房间另一角的安静处拿出手机拨号,很快,他直直的转头看了过来,她立刻转过脸,心里莫名其妙的爽。 秦风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对方已关机,哭笑不得。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自己挖了一勺慕斯放入嘴里,思忖着刚才的对话。她每一句话都把他的路堵死,他怎么会认为她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随便逗一逗就会急得原地团团转喵喵叫的小猫呢?她真的翻脸,比老虎还可怕,自己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他眼神一暗,只觉得嘴里的慕斯蛋糕又腻又苦,他皱了皱眉,看着这淡绿色的糕体,终究是推到了一边。 以前也吃过抹茶慕斯,却第一次发觉这玩意这么不好吃,怪不得她不喜欢呢。 那她喜欢什么呢?他仔细思忖着曾经和她一起吃饭的情形,记得某次在西餐厅,她打包走了一份拿破仑,他抬眼往餐台一看,没有那一样甜点。再想想,嗯,那次他给她买了好多肉串,她吃得额头辣出一层薄薄细汗,嘴唇也微微红肿,染上油光,却一直很努力的吃着,他简直担心她把舌头也给一起吞下去。 可这地方他去哪儿搞肉串?这种衣香鬓影的高端场合,一切都有着噱头,某某酒庄好年份的藏酒,蛋糕里采用瑞士某作坊做的一流奶酪,甚至小到一块苹果,也是什么地方的有机果园里空运来的水果,早上才采摘下来的,肉串来这种地方,只会引起各位风雅人士的惊呼。其实,那些贵得让普通人咋舌的东西,严格说来,也未必比得上街边两块五一串的烤羊肉,他记得楚维维说过,食物就是食物,能让人开心就是好东西,成本十块的炒肉丝和成本几千的大菜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这样一想,楚维维真是很好养,带她去贵得让人觉得像是抢钱的地方,她会优雅而甜蜜的笑,带她去路边小店吃牛肉面,她吸着面条,也笑盈盈的,想着想着,他心里充满了回忆的甜和现实的苦,若不是在公共场合,他已经想挥手狠狠扇自己一耳光了。这样乖巧不挑食的女人,他也能得罪个彻底? 真的不行了吗?他听说过一句话,有多深的爱,就有多深的恨,她还肯施舍自己一个真实的笑吗? 刚才的对话被他翻来覆去的回想了好几次,他倏地眼睛一亮。 若是真的没兴趣了,连气都是懒得生的,很多心灵鸡汤段子里,都有那句:比恨更可怕的是漠然。(.)刚才楚维维就像一只全身刺竖起的刺猬,又像个被点着了的小炮仗,说的话都噼里啪啦带着浓浓火药味。 有感情就好,不管爱恨。 他知道她一旦下了决心,不可能再沉不住气来找他,她正在从痛楚往漠然的路上走,努力把关于他的所有情意从自己心里剥离出去。他自然不能任由她这样做,他得想方设法守在她身边,她剥离一点,他就捡起来塞回她心里,同時塞进他能给予的一切,温柔,关爱,守护,安全感,塞得她心里沉甸甸的,沉得走不动,然后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扛起她,远离那条走向漠然的大道。 一个俊雅的男人走过身边,秦风本能的绷紧肌肉,抬头一看,对方亦低头,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没有笑意。 “尹修文。” “你好。” 秦风目光一扫,只见他穿着复古的带领花的衬衣,十分优雅,也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脖颈的掐痕,尹修文循着他目光看了看,又盯着他的耳侧,见到一块淡淡淤青。 中午打架的痕迹,不知道是谁的消得快些。t7sh。 其他人离他们都有一段距离,没人听得见对话,两人也没兴趣绕来绕去说话,尹修文直接道:“你还没死心?维维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了。” 秦风淡淡一笑:“我知道。这不就是回到原点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重新再追就是。” 尹修文停了片刻,肃然道:“就你那样?又让她毫无安全感,然后再次伤心?她不是傻瓜,会两次跌倒在同一个坑。” 女人看柔。“我也不至于再犯同样的错误,她喜欢别人怎样对她,我就用什么样方式追她。” “她未必买账。” 秦风道:“我知道,她甚至会很烦,说不定会折磨我几下,让我也好好尝尝那种被冷落被忽视的滋味。” 尹修文挑眉,他知道得这么清楚,还继续? “不过我让她难过了,她糟践我一下也是我活该,她怎样对我我都认了,反正我会想法子留在她身边。” “死缠烂打?这未必有效。” 秦风道:“我知道你也喜欢她,你的优势也十分明显,不过,让我死心只有一个法子,你们的结婚证拿来秀秀,我就走人。” “好。用结果说话。”尹修文温雅一笑,说道,“我去和维维聊聊天,她一个人在那边,应该挺无聊的。” 秦风移开视线,盯着面前只吃了两口的慕斯蛋糕,心情烦躁了起来。 贸然去找楚维维,只会让她更加反感,他得想法子,找到一些合理的能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可那女人脑子不发热的時候精明得不像话,能让她没法拒绝的理由可真难找啊。 可是事不宜迟,尹修文这人是人见人爱的类型,楚维维毕竟是女人,心比较软一些,他那样润物细无声的呵护,加上她正在分手的痛楚中急需安慰,那小子趁虚而入不是难事。 他仔细比对着双方的优点和劣势,渐渐的,神情从容了一些,尹修文好是好,却正处于事业的急速上升期,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高级公务员而非一个官场混子,他一向是忙碌的,而且,某些事说得处理,就必须处理,国计民生是大事,再深的情,某些時候也必须得让让位。 他得在这个城市的某些遗留问题解决之前把楚维维给追回来,否则等尹修文空了,他机会更小。 秦风觉得嘴里还残留着那抹茶慕斯又腻又苦的味道,便起身想去拿一杯清爽的饮料,一路绕过衣香鬓影的人群,在饮料台之上拿了一杯矿泉水,他眼尖的看见岑心悦身边无人,心一沉,在她转身看到他之前迅速走开,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那里贴墙放着一座沙发,旁边有个书架。 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年轻女人,头发扎了个马尾,她低着头不知在摆弄什么,看不清脸,柔软的发丝便顺着颈窝垂到胸前,十分安静的样子。这次宴会,不少嘉宾都带了女姓亲友,想介绍入社交圈,想必这个女孩也是其中一人。 他过去抽出一本书,站在沙发另一边,对着那女孩礼貌一笑:“我可以在这儿坐下吗?” 女孩子抬头,面容姣好,神情带了丝受惊的意味,有些胆怯,却绽放出一个局促的笑:“当然可以。” 秦风顿時心一跳。 第一次见到林若初,她就是将一头长发扎成了马尾,有些胆怯的看着他,却努力露出笑容,这样柔软如小兔的神情是最容易激起男人本能的怜惜的。 或许是他的目光里审视的意味让她不安,女孩脸上很快涌出红晕,又笑了笑,低头继续看着手腕上的镶钻白金镯子。 秦风移开视线,翻开一页书,这是一本得过诺贝尔奖的小说,词句晦涩难懂,情节极其简单,满篇都是作者洗脑一样的灌输他脑中的道理,情`色描写很刺激,场面让人仿佛正处在那血浆迸流的地方。不过,这几年,小说不阴暗不打色`情擦边球不自虐,好像就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 他又翻了几页,实在觉得看不下去,站起来走到了书架之前换了本,转身想回到沙发坐下,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女孩,只见她眼珠子正在瞄着自己,视线一对上,又立刻溜走,然后耳根子都红透了。 这样带着倾慕的好奇目光秦风收到过不少,也不当一回事,没必要刻意回避,女孩子花痴个几天,见不到人也就淡了,若是直接离开,反而会让人家伤心,小题大作。他径直回到沙发上坐下,翻开书,却時不時抬眼看向楚维维的方向。只见她和尹修文站一起,笑盈盈的,仿佛花朵绽放一样醉人,尹修文不知说了什么,她睁大了眼,似乎听得很入迷一样。 他心里又是一阵发苦,移开视线,却正落到岑心悦身上,她也看到了他,露出柔美的笑,径直走了过来。他暗骂祸不单行,正想着是否借口上洗手间躲过,她已经到了沙发前,坐在了那个女孩子和他之间,先对他打了个招呼,便出乎他意料的扭头,对女孩露出一缕笑来:“婉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陈婉柔轻轻咬着下唇,迟疑片刻,说道:“我都不认识人,不知道和谁谈谈话,刚才吃饭的時候又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就来坐坐。” 声音亦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丝毫错处。 秦风不由得想起林若初,初次见面的時候她也是这样的,这样一想,不由得多看了陈婉柔两眼。她长得很清秀,如一朵在风中轻颤的带露白莲,说不出的娇羞柔弱,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根本不敢和岑心悦直视。 吓着了? 他不想在岑心悦旁边再坐下去,欠身道:“女士间说悄悄话,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聊。” 岑心悦听着脚步声渐小,知道秦风已经走远,脸上温柔的笑慢慢敛去,换成一种微微弯着唇角,优雅却疏离的表情,这种表情让人挑不出错处,却莫名的让人有种在她面前低人一等的压迫感,是贵气的大小姐和太太们对于自己认为同她们不是一阶层的人爱用的降尊纡贵的笑容。 秦风不在,她没必要做出那种十分知心的大姐姐的姿态,美目微眯,淡笑道:“你刚才喝了多少酒?你又没有需要应酬的地方,想来是刚才周市长带着人来敬酒的時候喝了点黄酒?那么一点就头晕了,这可不行,今后这样的场合多了,你次次都醉在一边?今后每天都喝一点,慢慢加量,把酒量锻炼出来,否则把你带出来了,和把你丢在家里有什么区别?” 陈婉柔点头,说道:“表姐,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也谈不上对不起。”岑心悦见她被自己压制得死死的,心情好了一些,又似笑非笑道,“还有,不认识人的话,我也不想再听见。任何熟悉的人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社交场上人那么多,来来去去,同陌生人攀谈上,慢慢熟悉,人脉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你一看到陌生人就跑,那你来多少次都没法结交到人?” “可是,我,我怕……”陈婉柔头埋得更低了。 岑心悦端详着她,心里冷笑,果然是个私生女,出身见不得光,决定抬举她的時候,也不知道抓住机会,简直上不得台面。她冷冷一笑:“怕?这话回去和舅舅说去,或者直接和外公说去,说你怕见人,只想留家里。反正陈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你宅一辈子也无所谓。” 陈婉柔手指揪着裙子,脸红得仿佛能滴血,眼中浮出淡淡水雾,鼻尖儿也红了,仿佛随時会哭出来。 岑心悦以一种很温和,却带着迫人压力的语气道:“既然你自己都想认祖归宗,那么,就要有个世家小姐的样子。没指望过你替家里拓展人脉,也没指望过你给家族做什么大贡献,但是,好歹别丢陈家的脸?陈家不会容忍一个连基本社交礼仪都不接受的人?你回陈家的事,我妈妈帮着在外公面前说了说情,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我会照顾你一会儿,可是你总这样,我也没那耐心。” 陈婉柔用力点头,深深呼吸,终于抬起头,依然不直视岑心悦,目光远去,落在十多米外正同人谈笑风生的秦风身上,顿時停住,眼底透出柔软的光来,眉梢眼角染上羞涩的光。 岑心悦见她忽然失神,微微蹙眉,陈婉柔如梦初醒,立刻收回视线,讷讷道:“我会努力的,表姐,不要生气了。” 岑心悦优雅站起来,说道:“把你头发给理一下,跟我过来,我再教教你,希望你能领会一些。” 陈婉柔连忙把头发拨脑后,又正了正发圈上的水晶蝴蝶装饰,手指绕过一缕发,断了两根,岑心悦斜睨她一眼:“明儿去会所做做护理,从头到脚都要,这发质,这手……你自己也注意下形象,陈家不会亏待你什么,不要因为自己不仔细,反而让我们落个克扣你的恶名。” 岑心悦带着陈婉柔往人群走,接近秦风的時候,脸上神色便格外温柔,身边的陈婉柔走得很慢,她美目一转,用秦风能听得见的声音柔声道:“婉柔,穿高跟鞋的時候背一定要挺直,重心往后一些,慢慢适应下就好。” 同秦风谈话的那人看到陈婉柔,眼前一亮,男人对柔弱的女人都有怜惜之心,况且,陈婉柔那种小家碧玉的羞怯在一众争奇斗艳的大小姐和贵太太之中十分惹眼,便饶有兴趣道:“岑小姐,这是?” 岑心悦目光柔柔在秦风脸上一掠,又对那人道:“我表妹,陈婉柔,第一次来。她以前很少穿高跟鞋,所以……”她抿了抿唇,又笑道,“婉柔,这是康总——”顿了顿,又介绍,“这一位,是弘风的秦总,不过平時大家都习惯叫风少。” 陈婉柔未语面先红,问候道:“康总,风少。” “呵呵,看来陈小姐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呢。”康总道,秦风亦微笑致意。 陈婉柔看到他的笑容,微微失神,羞赧的回了个微笑,跟着岑心悦继续往前走,经过秦风身边的時候忽的脚跟一歪,惊呼一声便往旁边栽倒,秦风立刻伸手扶住她,她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发白,身子软软的往他这边倾,他只能两只手扶住她肩膀,问道:“怎么了?扭了?” 岑心悦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光,压下火,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婉柔看了看地面,低低道:“有水,没注意……对不起,我,有没有撞着你?” 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果然有一小滩水,不知道是哪位宾客不注意倾倒了一些饮料。 大家族有哪些人,秦风心里都有谱,岑心悦忽然多了个表妹,略一思忖,便知道是个才认祖归宗的私生女,见她处处诚惶诚恐,很可能是在家里受了不少冷眼,他想起自己刚刚被陆老爷子带回陆家的時候的情形,陆维钧视他为仇敌,冉墨冷言冷语,陆谦由于想起亡妹遭遇,一开始对他是比较冷淡的。陆戎生对他十分好,却严厉管束他的言行,生怕他再去和曾经的圈子混一起。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他深深感受过,不由得怜惜起来,温和一笑,扶着她在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看了看她脚踝,说道:“岑小姐,她可能伤了筋,带她去下医院。” 岑心悦点头,给司机打了电话,扶着陈婉柔缓步走出宴会厅,进了电梯,只有她们两人,她再也耐不住,一松手,陈婉柔立刻痛得跌坐在地。岑心悦抬手,给她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你这摔的地方真是巧啊?” 陈婉柔捂着脸,哽咽起来,眼中水光盈盈,看着她急急道:“表姐,我没看到那滩水,我回去会好好习惯高跟鞋的,对不起……” 电梯到了停车场所在楼层,门打开,可是陈婉柔一直呼痛,站不起来,岑心悦来不及叫司机,电梯门又合上了。这是专用电梯,直达高层的,上行很快,再次打开的時候,岑心悦还是没来得及扶起她,正着急,电梯口传来楚维维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 新文已经开坑,大家积极收藏哦,在本文简介上有链接滴。国庆后开始稳定更新~~~ 继续求月票,不用的话下个月就清零了哦~~~~大家让偶冲到前十名,鞠躬~~~就差一点点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3) 岑心悦抬头,只见楚维维正凝目看着两人,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笑了笑:“是这样的,我表妹刚才扭伤了脚,我扶着她先回去,但是刚才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没扶住她,她就跌倒了,半天没爬起来,结果电梯门关了又上来了。” 楚维维迈步走进来,蹲下去,手从陈婉柔腋下穿过,一用力,把她给扶了起来,陈婉柔抬头看着她笑了笑:“谢谢你,请问你是……” 楚维维目光落在她红肿脸颊之上,心里明白了一些,微微眯眼,对岑心悦笑道:“岑小姐,不介绍下吗?” 岑心悦度其神色,知道她已然发觉自己掌掴陈婉柔的事,只能故作镇定,说道:“这是我表妹,陈婉柔;婉柔,这是楚总,设计界鼎鼎大名的vivian工作室的总裁。” 陈婉柔惊讶:“你就是楚维维?” 楚维维点点头,正好电梯到了停车场,她扶着陈婉柔道:“你走慢点,别着急。岑小姐,我帮你送陈小姐过去。” 岑心悦抿了抿唇:“多谢,我最近身子不大好,手上都没什么力气,唉。”说罢她目视陈婉柔,对方眼神一颤,勉强微笑,“表姐在弘风工作很忙,要注意身体……我,我没事的,都是我自己不好,走路不稳……” 楚维维想起她进弘风以来各种挣表现,希图引起秦风瞩目的样子,不由得心底冷笑,极少有男人会喜欢一个满心算计的女人,秦风的后台足够让陈家顾忌,她没法通过势力影响他,又碍着自己懂事得体的名媛风度,不能不管不顾的缠上去,明眼人一看,只觉得她可悲可笑,如小丑一样。 不过,秦风身边有几朵烂桃花,与她有什么相干? 岑心悦的司机看到三人,连忙下车拉开后座门,楚维维扶着陈婉柔坐进去,又对岑心悦微微一笑:“她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有些紧张是正常的,岑小姐好好开解下她,否则等会儿回去哭坏了,又会是一场风波。” 岑心悦心知她是提醒自己别再逼迫陈婉柔,也不能拂了她面子,再说回去的時候若陈婉柔真的显示出什么异样,在外公那里建立的大气懂事的形象就崩了,只能忍住气勉强笑了笑:“这个自然。” “我去我车里拿样东西,还得回会场,就不和你聊了,再见。”楚维维说罢,又对车里的陈婉柔笑了笑。 她一边走一边思忖,到底陈婉柔做了什么事,能让岑心悦气得撕下温婉的外皮,狠狠打一耳光? 楚维维回到会场,在一个新进驻a市不久的外资企业的负责人旁边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给他展示自己工作室的资质和一些成功案例,那个德国人看得十分认真,连连点头,极其欣赏。旁边有侍者端着饮料走来,他扭头拿了一杯,目光越过侍者,落到两米外的秦风身上,连忙用带着德语口音的英文道:“phoenix先生,你也来看看,vivian小姐的设计创意实在是太美妙了。” 秦风和这家企业有合作,这位负责人刚来a市的時候,是他介绍给本市商圈的,因此对秦风印象极好。秦风对楚维维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把她暗暗咬牙的神情收入眼底,缓步过来。正好另一把空椅子在楚维维旁边,他直接绕过去坐下,随着那德国人一边看一边笑说:“我开的那么多家酒店和度假村,设计都是交给vivian负责的。[.超多好看小说]” 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缭绕到她鼻端,想忽略他都不行,他借着看屏幕的理由,同她坐得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穿过他的礼服,再穿透她的礼服,传递到自己身上。他同德国人聊着天,呼出的气息拂在她耳边,柔嫩的耳垂渐渐的透出绯红的颜色,如粉珊瑚一样可爱,他记得两人在三亚的時候,她被他逗弄的時候并不退缩,很大胆的样子,睁大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双眸瞪着他,可是她会红脸,红得耳朵都一片粉色,让他想笑她的强作镇定。 好想像以前那样,轻轻咬上去。 楚维维身上警惕的雷达全开,他灼热缠绵的目光被她悉数接受,又羞又气,只能扭头同德国人交谈,约好了见面時间,便说自己想去洗手间,正欲离开,秦风微笑:“你去,我帮你守着电脑。” 楚维维眼皮一跳,冷冷道:“我哪儿敢劳风少大驾。”说罢她四处寻找,秦风悠然开口,“你去拿东西的時候,周市长已经带着尹修文走了,说是得去慰问夜里依然在三号跨江大桥加紧施工的民工。” 楚维维咬了咬牙,转身就走,去洗手间解决了个人问题,又急急回来,只见他正在浏览网页,凑近一看,她顿時脸色大红。 这是她放在网页收藏夹里的一部言情小说,故事情节很紧凑,文笔也不错,只是某些章节有剧情的描写,秦风正看到其中一章,表情有说不清楚的意味,感觉到她回来,扭头一笑:“平時闲的時候喜欢看网络小说?” 她觉得他的笑容可恶得让她恨不得撕了,手指攥得紧紧的,很想瞪他,可是一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又窘得不敢和他直视,就像被捉了现行的小偷一样局促不安,定了定神,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很奇怪吗?我哥还喜欢上起点呢?” “当然不奇怪,这很正常,非常正常,小说是个不错的消遣,你结巴什么呢?” 楚维维咬紧了牙,低喝道:“让开?” 秦风往旁边挪了挪,端详着她红得快滴血的脸颊,微笑道:“脸这么红?很热?” 楚维维手摸着触摸板想关了网页,可是莫名的急躁,鼠标在屏幕乱飘,半天没关上,网页上的字就像策划好了一样争先恐后往眼里钻,那些火热描写之中正好有一段:男主十分邪魅的勾起被下药了的女主的下巴,问:“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下一句是,男主继续邪魅:“宝贝,热了就。” 楚维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把这段话也看了,又羞又暴躁,想搬起电脑就砸他头上,却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反而显得她做贼心虚,只能愤愤的关了网页关了电脑,深深呼吸,缓过气,冷冷看着他:“秦风,我的电脑上有不少重要资料,你这样乱翻实在不道德啊?再说,泄露了,或者误操作了,怎么办?” 她竭力做出居高临下质问的姿态,可是脸上红晕未消,看起来就像小猫咪硬要自称自己是老虎,又萌,又可笑。秦风实在没法做出被她威慑的姿态,叹了口气,微笑道:“你的年终总结初稿我在三亚都看过了,还是你让我帮你审阅有没有错字。” “此一時彼一時?” 秦风双手一合,说道:“好,我不提了,可你想想,你和我是合作关系,毫无竞争可言,我窃取你的资料有什么意思呢?再说,我没有动你的任何文档或者设计图,我就拿来上上网,看个小说,没问题?” 子我么去。楚维维被噎住,本来今天态势不错,这家伙刚才的样子挺失落的,可是自己的高姿态就被那小说的x描写给毁了?她收起电脑就走,秦风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竭力忍着笑,免得旁人看出端倪来。 酒会到了末尾,陆陆续续有人离场,陆维钧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先走了,秦风和楚维维一个同商会主席道别,另一个正好来了灵感,坐在角落找到纸笔涂涂画画的,反而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一行人等电梯,可是空间明显不足,楚维维和秦风站在后面,只能最后进去,楚维维先跨了一步进去,微微抬起下巴对电梯外站着的秦风露出个“您慢慢等”的表情,没想到电梯响起超载警报。 男士都被数位女士堵在电梯里,挤不出去,楚维维和另一位小姐站在电梯门口,对视一眼,看到那位小姐娇小玲珑的身体,本着体重高的人先出去的原则,楚维维只能绝望的迈出去,电梯门又关上了。 秦风努力想克制,但是唇角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上翘,压也压不住,楚维维抱着胳膊,别开脸当他不存在,盯着电梯门边的一个盆栽看个不停,他也不主动攀谈,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一头染成栗色的头发。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从曾经的刚刚过耳到了颈窝处,做得精致的发卷显得十分妩媚。 电梯停在停车场所在楼层好一会儿,两人才发觉电梯一直没上来,原来都忘记了按按钮。两人同時伸手,秦风稍快一些,楚维维只顾着紧张,心不在焉的,来不及缩回手,指尖便按在了秦风的指甲上。 她就像被烫了一样迅速缩回手,秦风把她触碰过的手指移到眼前看了看,说了句:“讨厌。” 楚维维闻声几乎喷出一口血,这死从来都是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没机会也要找机会占占便宜,现在她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竟然用那种被占便宜的语调叹惋,纯粹是要气死她? 电梯门打开了,两人走了进去,秦风按了按钮,电梯门关上,两人便处在了密闭的空间。他看着她一笑:“维维,明天有空吗?” 楚维维嗤笑一声:“没有。” “那,后天?” “没有?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下周呢?” “有完没完,你还要问多久?” 秦风凝视着她,一本正经:“问到你结婚为止。” 她呵呵笑了一声,冷然道:“少做梦了,我有空的時间,但是那時候修文会来找我的。” “你和他一起了?” “没有。”她顿了顿,扬声道,“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约会,怎么不相干?” “喜欢的女人?我真荣幸,你喜欢我啊?” “维维,我自然是很喜欢你的,我……” 楚维维退了一步:“闭嘴?我第一次知道对待喜欢的人是你那种方式,如果你那都是喜欢了,那么被你喜欢真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电梯门打开,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秦风跟着她,说道:“以前是我不知好歹,只享受着你的好,没有去珍惜,我会改的,以正确的方式对待你,维维,再给次机会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 “滚?你不过是觉得我拿来结婚还不错罢了?” 他大步过去,挡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维维,我社交圈子大,认识很多女人,适合认真交往的也有好几个,可是一想起要和一个女人长久的走下去,我只想得到你,别人再好,我也没有想过更进一步的意思。” 她抱起胳膊,微微眯眼:“看来我真的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 “当然。” 楚维维讽刺的笑了:“是啊,只要林妹妹没有什么事,你的确表现得挺喜欢我,可是她一旦有个什么意外,我就得滚一边儿去?” “维维,我再也不会……” “再也不会?这句话去对下一个冤大头说啊,别拿来污染我耳朵。你不是说过吗,我大小姐一个,是有脾气的,听到我不爱听的话,我会踹人?”说完她拉开自己车门就坐进去,用力关上门,秦风伸手去拉车门,她直接发动了车,把他带了个趔趄,后镜里,他怔怔凝望着自己的车,黯淡的脸越来越远。 秦风回到车里,司机见他眼神阴郁,也不敢说什么,一路开车回了家。他换下礼服洗了个澡,坐在床上,凝视着窗外。此時万籁俱寂,雪花纷纷扬扬的往下落,他几乎能听见雪片落在树枝上的簌簌声。 今年的雪比往年要早一些,这样的天气,必须要裹得厚厚的,他想起在停车场時楚维维那件保暖的华贵裘皮大衣,领口的玄狐尾柔柔的围在她颈上,长而柔软的毛拂着她光滑的脸颊,衬得她一张脸小小的,十分可人。 无论如何,他是必须在她身边停留的,她那么会调整自己心态,又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出众的尹修文,若是稍微疏忽一些,她很可能会迅速忘了自己。 但是缠得太过头了,又容易触怒她,若是闹大了,依楚骁那姓子,铁定会给他不少苦头吃,皮肉伤也罢了,楚家对他的印象一旦糟糕,此事定然不会再有转圜余地,即使现在陆戎生十分迁就他,也没有那个老脸去找楚远征,毕竟,陆家已经有个陆桓之折辱了楚维维,他又去伤害一次,实在是让家族蒙羞。 那么,怎样做呢? 让楚维维工作室的那一大帮员工去施加影响?不过他们虽然看起来喜欢和老板对着干,可是个个都忠心耿耿,那个小秘书更是把上司当女神看待,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下楚维维,那群人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短期内他不好去收买。 他仔细在脑海中列举着他所探听到的她这几日的行程,忽的灵机一动。 过了几天,正好是周末,苹果和芒果到了例行体检的時候,两只小家伙乖乖的坐在楚维维的副驾上,毛蓬蓬松松的就像两只大雪球,和外面的雪地相映成趣。楚维维到了宠物医院,一进去就听到各种猫狗的嘈杂叫声,两只雪球也兴奋起来,同路上经过的狗狗互相闻来闻去,又趁着楚维维不注意,把一只英国短毛猫吓得爬上了柜子,除此之外,还有带着豚鼠,龙猫,长毛兔之类的宠物过来的客人。楚维维一边呵斥一边费力把两只急于疯玩的狗拽去了vip区域,医师助理过来倒了杯茶,微笑道:“楚小姐请坐,张医生本来昨晚就到a市,结果因为天气原因晚点,在机场住了一宿,现在刚下飞机,正赶来呢。 楚维维捧着热茶,看着窗外积雪道:“没关系的。你先去忙,我看你们这里今天来的人好多。” 医师助理抿嘴笑:“那我去搭把手了,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她点头,坐在沙发上,轻轻摩挲着它们柔软的毛,芒果用脸蹭着她的掌心撒娇,苹果在地上打滚玩,有两只逗趣的宝贝宠物,等待的時间并不难熬,她正玩得开心,门被打开,有人含笑道:“秦先生,烦请等一会儿,张医生约莫一个小時就能到。” 楚维维心想这是宠物医院另一位高端客户,抬头刚想问个好,顿時呆若木鸡,秦风风度翩翩的走进来,在她旁边坐下,苹果和芒果汪呜一声扑过去撒娇,早就忘记了这人在车里大声吼过它们。 楚维维愣怔片刻,冷了脸,呵斥两只忙着上蹿下跳献殷勤的肉团子,两只狗恋恋不舍的回到她这一边坐下,伸着舌头对秦风露出萨摩耶的招牌天使笑。 “你来干什么?”她冷冷道。t7sh。 秦风微笑:“给我宠物看病。” 楚维维像被雷劈了一样傻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瞪着他:“你养宠物?你养什么宠物?” 秦风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楚维维看着他手上提着的那个透明小宠物箱,差点背过气去。 一只银白色的软毛球一样的龙猫扒拉着木屑,翻出一根木头磨牙,又凑到箱子边,用黑豆豆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她缓过气,别过视线,咬牙切齿:“你的臭耗子长那么肥,毛也是油光水滑的,有什么病?是你有病?” 秦风低低的笑,把龙猫箱子对着两只几乎坐不住了的狗晃了晃,它们汪呜一声就扑过来,好奇的扒拉笼子,楚维维叫也叫不住,气得抱着胳膊咬住唇生闷气,隔了一会儿,微微眯眼盯着那只在箱子里瑟缩的毛团,冷笑道:“风少真好心,是想牺牲自家宠物来喂我的狗?” “舍不得,再说你的狗也不吃龙猫,它们是想和我的小薇薇玩呢。” 楚维维瞪大眼:“小薇薇?” 秦风点头:“是啊,这名字好听?” “你故意调侃我的是不是?” “哪有,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起名,把这家伙丢ipad上,打开手写输入,它屏幕上面挠了一团线出来,居然识别成一个薇字,这是天意。” 楚维维觉得自己体内憋着一大团火,偏偏又发泄不出来。秦风得意的把龙猫从笼子里拿出来,托在掌心,苹果和芒果嗅来嗅去,果然没有吃它的意思,龙猫却被两个汪汪叫的大块头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动。楚维维忍不住看过去,秦风掌心的毛团儿的确很萌的样子,他感觉到了她的好奇,托过来给她看,她迟疑片刻,想伸手摸摸,秦风忙道:“别碰,它现在只认我,我家佣人都被咬过的。” 他不许,她心头火倏地爆发出来:“谁信你呢?”说完她就戳了戳毛球,毛球把脑袋抬起来,嗅了嗅她手指。她冷笑着看秦风:“看,这不是没咬?今后少骗人,别把人当傻子糊弄。” 话音刚落,龙猫张嘴就咬在她食指之上。 --- 继续求月票哦,下个月就清零了哦,大家给偶一点奖励,么么~~ 顺便问问,有多少人想把风少虐得死去活来,又有多少人想给他点教训就放过他?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4) 楚维维顿時抽了口凉气,秦风大惊,把龙猫放到一边,抓住她的手看,只见她指腹上两个牙印,沁出了血珠,连忙拿出湿巾替她擦了擦,又拿手帕按在上面,紧紧握住,急切的问:“还好?和张医生打电话说一下,另外约時间,咱们去医院看看……” 楚维维用力收回手,把手帕扯开丢还他,拿出自己的手帕包了包,咬牙道:“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秦风十分后悔,他弄宠物只不过是借机去接近楚维维,并不想费太多神思,因此管家问他养什么的時候,他说要个小的,管家就推荐龙猫,说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喜欢那东西,干净,可爱,大耳朵和毛茸茸的长尾巴十分讨喜,他便同意了,现在一回想,他应该让人去买一只不会咬人的兔子。 “对不起,疼不疼?” 楚维维愤愤盯着缩在秦风旁边的那只毛团儿,说道:“不疼?” 怎么不疼?十指连心,啮齿类动物的门牙尖锐,刺破皮肉的感觉简直是令人抓狂,疼痛一阵阵传来,她只能抿着唇忍耐。秦风匆匆起身走出门,又很快回来,拿着酒精和棉签之类,柔声道:“我先给你消消毒,被咬伤了,身体要紧,这時候就不要别扭了,嗯?” 楚维维伸出没受伤的手:“东西给我,我自己来?” 秦风叹了口气,把酒精瓶盖子打开,放在茶几上,拿棉签蘸了液体才递给她。她拿过来,轻轻涂抹着手指,酒精刺激伤口,痛楚瞬间尖锐起来,见她眉头蹙紧,他温柔的开口:“维维,对不起,我陪你去医院。” 楚维维抬眼瞪他:“死开?谁知道是不是你指使这大耗子咬的我,好堂而皇之的以照顾我为理由骚?扰我?” 秦风无语:“我是很想接近你,但是你这个也太阴谋论了一些,我怎么可能用伤害你的法子来获取机会?再说,我刚才都和你说过,小薇薇只认我,别人去碰,都会被咬。你自己不听。” 楚维维扔下棉签,板着脸不说话,的确,秦风是警告过她的,但是她就不想听他的,也的确没想到这只看起来的萌物竟然咬人? 她的苹果和芒果那么大块头,牙齿也尖尖的白白的,却从来不咬人? “好啦,要怎样才消气?” 楚维维恶狠狠的盯着那只一脸无辜的毛团,恨不得提起它的长尾巴倒吊起来。 秦风叹气,他随身带着小本子,从衣袋里掏出来撕下一张纸,用钢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折了几下,成了一个小方块,另一只手托起小薇薇,拿纸片拨了拨小薇薇的前爪,小薇薇便双手拿起纸片,举在胸前。楚维维定睛一看,纸片上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龙猫举着纸片的样子萌得让人没法狠心,楚维维黑着脸沉默片刻,唇角终于忍不住微微往上翘了翘,又冷冷道:“算了,不和一只耗子生气。” 秦风微笑:“好啦,本来也该由我补偿,等会儿去了医院,我请你吃午饭赔罪好不好?” 楚维维瞄着他,似笑非笑:“真不愧是商场叱咤风云的秦总,这算盘打得真响?你的赔罪方式就是让我和你约个会?做你的春秋大梦?” “那我该怎样补偿你?就这样算了?” 楚维维怒道:“怎么可能就算了?” “那你想个法子?” 楚维维抿唇思忖半天,却总是想不出能实质姓伤害他的法子,敲诈他呢,他不差钱,再说他正愁没机会给她送东西。她憋了许久,目光落在趴在地上的狗狗上,秦风循着她的目光一看,愣了下:“你不会是想让它们咬回来?” 楚维维冷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处理法子很公平。你自己把手伸过去?” 秦风叹了口气,弯腰凑近苹果,把手伸到它鼻子尖:“苹果,来,咬。” 她反而怔了怔,还真来? 苹果嗅了嗅,汪呜叫了一声,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他掌心,不停蹭着撒娇,楚维维差点背过气去:“没出息的东西?要你咬,谁让你讨好的?” 秦风忍着笑,把手换给芒果,伸到它牙齿下,芒果不解的看了看他,伸舌头舔个不停,他收回手,拿纸巾擦了擦被舔得湿湿的手,露出遗憾的神情:“维维,它们估计觉得凡事有颗宽容心比较好。” 楚维维气得笑了:“好,好,宽容。”说罢盯着自己贴了创可贴的手指,这就白被咬了? “这真的不好处理,你也不能咬我一口不是?” 楚维维磨牙。 “好了,最好的赔罪法子就是请你吃点东西,或者给你买个什么东西?要首饰,包包,还是衣服?我们去哪儿选?kaser?muse?友谊?或者直接去预定限量版的?” “谁稀罕啊?算我倒霉,被咬就被咬?” 小薇薇好奇的看着她,往她这里小跑而来,站在了她膝盖上,她忙道:“你走开,走开?今天医院有好多猫,小心我把你扔过去?” 秦风刚想说话,门被打开,张医生急急走进来,肩上还带着未融的雪花。他脱下大衣挂在一边,穿好白大褂,歉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两位久等了。” 秦风忙问:“维维被我龙猫咬了,是不是得去打疫苗?” 张医生愣了下:“这倒是不至于,伤口消消毒等自然愈合就行,龙猫是种很干净的动物——你龙猫没什么病?” 秦风把小薇薇抓回来看了看:“胖胖的,毛也密实,没病。” 楚维维大怒:“你的臭耗子没病,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风道:“我和张凯早就认识了,找他说说话不行?” 张医生亦笑:“我能开这宠物医院,也多谢他提供支持。” 楚维维觉得自己被秦风玩得团团转,又不能当着张医生暴怒,憋得难受,目光落到自己的手指上,只觉得十分委屈,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麻烦你帮我检查下狗狗。” 张医生叫来助理,把苹果和芒果抱到台子上,仔细检查后,说道:“狗还算健康,不过,似乎有点缺维生素,现在它们正是长得超快的時候,一定要营养均衡,不能让它们只吃肉类,不如在喂肉增强营养的時候,把菜叶胡萝卜什么的剁碎混在里面。也可以给适量苹果吃。” 楚维维一一记下,谢了他,带着苹果和芒果往外走,秦风把小薇薇给收回宠物箱,和张医生道了别,急急跟了出去。 楚维维毕竟没有秦风走得快,很快被他赶上,心烦意乱,之作没看见,可是两只小家伙却腻歪在秦风旁边撒娇,她心底暗骂这两只没节操的小混蛋。听林若初说过,它们的老爹坏蛋也是一只毫无节操的货,陆维钧曾经把它随便赶来赶去从不给好脸色,可坏蛋却一见到陆维钧就热情洋溢,连她的话都不爱听,这两只不愧是坏蛋的儿子,秦风凶过它们,它们竟然还去讨好? 回去关阳台?饿它们? 秦风的车就停在她的车旁边,她拉开后座门的当口,没注意秦风对着两只白毛球晃了晃装着小薇薇的箱子,两只狗汪呜一声激动起来,飞速蹿了过去,秦风打开车门,它们便跟着跳上去。楚维维用力按了按额头,迅速走过去,高跟鞋踩得笃笃响,几乎能把水泥地给踩出窟窿,走到秦风车门边,瞪着两只快活的狗:“给我出来?” “汪呜?”两只狗摇摇尾巴表示它们听见了,但是它们不执行命令,用爪子乐滋滋的拨弄放在座椅上的小薇薇的箱子。 合着是被一只龙猫勾了魂了? 秦风站在她旁边笑:“它们喜欢和小薇薇玩,要不你就将就下它们,让它们来我家做做客?中午想吃什么?我打电话给厨房,让他们给你做。” “谁要去你家?” 秦风故作为难,对着车里的两只白狗扬了扬下巴:“可它们要去。” 楚维维探进身子,把芒果给抱了出来放地上,又去抱苹果,可抱起苹果,芒果又挤进去了,气得她瞪眼。秦风忍笑忍得难受,按了按因为憋笑而绷得死紧的小腹。说道:“这真是没法子了。” 楚维维欲哭无泪,扶着他车门轻轻喘息,目光直直射向两只玩得不亦乐乎的狗,眼珠一动,不就是被那只肥硕的龙猫给吸引了么…… 她直接伸手把龙猫箱子给拿出来,径直往自己的车走,两只狗汪汪叫着跳下来追着宠物箱跑,秦风顿時呆了。反应过来的時候,楚维维已经载着三只宠物绝尘而去。 他微微眯眼,坐进自己的车,发动了车,紧紧跟着楚维维。她的宾利跑车比他的捷豹小巧不少,在城市滚滚车流中及占优势,况且她车技极佳,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在车海中穿梭,留下一条银色弧线,很快消失在他视野。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干脆放慢速度,慢慢悠悠的开车。 楚维维见他没跟上来,心下得意,在停车场泊好车才反应过来,他的肥硕龙猫还在自己这儿呢,小家伙已经知道苹果和芒果没恶意,安静了许多,透过箱子同她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丢车上,万一出个意外怎么办? 她只能无可奈何的把箱子一起提出去,心里思忖。秦风没跟上来,是想等她把龙猫送去他家?他做梦,明天她把这小家伙丢给秘书,让她送去弘风就是了。 小薇薇十分淡定的抱着它的磨牙棒啃,擦擦的声音不绝于耳,楚维维回到家,把箱子搁茶几上,任由两只狗围观,自己脱去大衣,理了理头发,去冰箱里翻找食材。鸡脯肉解冻,切丁,拿淀粉和姜片,盐,少量料酒码味。极辣的细长青椒切成半厘米长的段,干辣椒切成两半,再切了葱蒜,由于手上有伤,她小心翼翼的翘起食指免得被浸染,切菜便没有往日迅捷。不过这种冷冷的冬天,吃点辣子鸡,全身辣得暖烘烘的,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 刚刚把芥蓝丢下水清洗,门铃忽然被按响,她微微一怔,旋即心一跳,这人难道是…… 他竟然厚脸皮的追过来了,还故意拖远了距离,这样便有机会直接来她家。 她愤愤的擦了擦手,准备直接拿起箱子,从门缝递过去然后关门,走到客厅,她不由得愣了。 宠物箱的盖子不知何時打开了,小薇薇已经不在,苹果和芒果趴在柜子旁边,对着底下的空间汪汪叫,她走过去蹲下,低头一看,只见龙猫亮晶晶的眼睛也正盯着她。 “出来?” 龙猫“咕咕”叫了两声,一动不动。 门铃又响,苹果和芒果跑过去守在门边,楚维维咬咬牙,如今也只能把那厮给请进来捉龙猫了,龙猫箱子为何会打开,不用想,一定是两只臭狗搞的好把戏。 门一打开,秦风就看到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丰润的红唇弯起一个甜美的弧度,眼中却似乎有无数钢针射出,在他身上刺出无数小洞。 “维维,把我的龙猫绑架了干嘛?” “喂狗,这玩意一看就营养?” 秦风目光越过她肩膀,看到茶几上的空宠物箱,眯了眯眼,故意道:“这样啊,唉,可怜的小薇薇……不过你的狗吃高兴了,你也会高兴,你高兴了我也高兴。我就不追究了,先走了。” 楚维维跺脚,咬牙切齿:“回来,把你的臭耗子从柜子底下抓出来,然后拿起赶紧走?” 秦风大摇大摆的跨进门,楚维维黑着脸打开鞋柜,没想到芒果钻过来叼着拖鞋就放到秦风脚边。楚维维低低骂了句“吃里扒外”,引着秦风走到墙角装饰柜那里指了指:“在那里呢?” 秦风半跪着,低头从缝隙看下去,只见小薇薇舒舒服服趴在地面上。他伸手,够不着,叫它,它不听,他只能站起来,看着楚维维道:“有苹果吗?” “干嘛?” “小薇薇最喜欢的零食就是苹果片,拿来引诱下应该很有效果。” 楚维维端详了一下他的脸,确定他的神色不是开玩笑,才去拿了个苹果,洗干净递过去,秦风道:“太大了,有刀吗?”说着他十分不客气的走到茶几,找到水果刀,切了一小块苹果下来,复又回到柜子旁边,柔声道:“薇薇,薇薇,听话,回来。” 楚维维总觉得这句话是像对自己说,死死咬着牙,腮帮子都绷得发酸。她低头看着背对着自己跪趴在地上的秦风,这样的姿势明明很狼狈,可是他身材极好,翘起的看上去十分性感,她移开视线,只听到他又道:“薇薇,你最乖了,快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嗯?” 楚维维气得额角青筋爆出,和这家伙在三亚的時候,他每次戏弄她玩,看到她生气了,都会笑眯眯的说“请你吃好吃的”,她便会很没出息的软化下来。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乖薇薇,你还躲着,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回来,我会很疼你的……啊?”秦风惊呼一声,因为楚维维对准他屁股就踹了一脚。 “怎么了维维?”他回头看着她。 人你把薇。楚维维抱着胳膊似笑非笑:“你如果高兴的话,就继续装,我这两天精力过剩,十分想找个东西练练拳脚。” 秦风叹了口气,伸手把苹果片递到柜子底下,小薇薇迟疑片刻,终于有了动作,上前咬了一小口,想继续的時候,秦风的手往外抽了下,它跟着过来,终于被引诱出了柜子,秦风眼明手快捉住它,放回宠物箱,关好盖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楚维维直接指着门。 秦风凝视着她:“维维,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要求你立刻回心转意,但是……你给我点表达的机会好吗?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楚维维眼里满是嘲讽,神色不耐:“秦风,别做梦了,也别玩这些小心机,我觉得幼稚可笑,十分无聊。我根本没有欲擒故纵的意思,烦你就是烦你,你越找这些奇怪的理由,我越觉得讨厌,你这些行为在我眼中就像小丑一样滑稽可笑。走,别让我瞧不起你。” “维维……” “出去。” 秦风嘴唇越抿越紧,最终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两只没节操的白狗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外,回头对她汪汪叫,就像是叫她一起出去。楚维维眯了眯眼:“秦风,也别打我的狗的主意,你把它们拐走了,我也不要它们了,你养就行。” 秦风蹲下来摸摸两只狗,把它们抱起来放回她门里,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丑吗?是很滑稽,不过,小丑是马戏团里最让人开心的角色,如果能逗你笑一笑,那我当小丑也没关系的。” 楚维维闭了闭眼,用力关上门。 芒果和苹果抬眼看着楚维维,大概是体会到了她隐忍的怒火,低低的呜呜叫,慢慢蹭过来去挠她的腿,她怒道:“走开?那么喜欢秦风,我明儿就把你们送过去?” 两只狗摇着的尾巴耷拉了下来,恹恹的回到狗窝趴下,楚维维默默回到厨房炒菜,刚才那样一耽搁,鸡肉腌制的時间过久,吃起来口感有些粉,芥蓝的耗油也放多了,咸咸的。一顿饭吃得十分不爽。 ☆ 岑心悦坐在红酒会所,轻摇面前的高脚杯,缓缓嗅着杯中摇漾酒液里散发出的香味,末了,美眸一转,目光落到面前的陈婉柔身上,蹙眉道:“和你讲过的,不要用掌心托到杯身,手上的温度容易影响红酒本身的优雅风味,食指和中指的位置也得调一下……”她说着,伸手去挪动陈婉柔的手指,十分耐心温柔的样子。 如今不少人都开始品味红酒,这会所虽然费用高昂,但是有财之人依然趋之若鹜,厅中人很多。岑心悦没有要包厢,坐在大厅之中,她本就十分美丽,在这种男多女少的环境中犹如明珠置于瓦砾之上,很是惹眼,况且她自小就学着品酒,不是那些才开始附庸风雅的人可比的,她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红酒的年份产地和各种风味说得头头是道,引来大片痴迷的眼神。 她很享受,魅力被人欣赏,对待陈婉柔这私生女也温和耐心,让人觉得她注重平等,心胸宽大,再者,陈婉柔样貌气质不如她,简直是上佳的陪衬。 陈婉柔怯怯问道:“表姐,现在可以喝了吗?” 见岑心悦微笑颔首,她立刻把杯子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咽下時才记起应该先让酒液在口腔舌尖流转一圈,不由得红了脸。岑心悦心下暗笑她上不得台面,温言道:“下次注意,对了,有什么感觉?” 陈婉柔咬了咬唇,许久才嗫嚅道:“涩的,有酒味。” 四周的人闻声低低的笑,让她难堪之极,就在此時,一个男人被簇拥着走进来,岑心悦顿時眼前一亮,见他目光转过来,优雅起身迎上前,陈婉柔脸倏地红透,也跟着走了过去。 ----t7sh。 继续求票票,大家让偶保持在前十,么么~~~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5) 秦风见到岑心悦,淡淡颔首:“你也在这儿?” 岑心悦微笑:“嗯,教我表妹品酒。[.超多好看小说]” 秦风目光落到她身后站立的陈婉柔身上,只见她披散着头发,温柔静默,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身纪梵希的服装,设计感很强,却不甚衬她柔美的气质。 “好雅兴。” “我得带她多体验一下,毕竟多方涉猎,能交到更多朋友。” 他点了点头,也不能冷落了陈婉柔,温和开口:“岑小姐的话挺有道理的,你学得怎样了?” 陈婉柔微露受宠若惊的神色,眼睛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我还没有体会到多少,可能是我笨了点……” 秦风道:“你也别太紧张,实际上不喜欢红酒的人很多,是否懂红酒,这并不能判定一个人是否真正高雅。你没必要逼着自己喜欢,不习惯,也只不过是口味问题。如果我不喜欢红酒,它再被宣传得美好,我也不会碰的。” 陈婉柔抿嘴笑了笑:“谢谢你。” “我还有事,就不聊了,你们继续。”说罢,他又被簇拥进了包厢,想来是一场应酬。 岑心悦微微眯眼,一边带着她回到座位,一边问道:“表妹你不习惯红酒的味道?” “嗯……” 岑心悦笑了笑,睫毛微垂,遮去眼中的情绪,拿起酒杯又喝了几口,说道:“不喜欢也没关系,风少的话挺有道理的。咱们走,去别的地方逛逛。” 陈婉柔乖乖的随她走出会所,进了车里。岑心悦降下司机和后座之间的隔音板,脸上的微笑迅速化为凌厉,修长手指直接捏上她下巴,涂着暗红磨砂甲油的指甲微微陷入了她的皮肉。陈婉柔脸色变了变,露出惊惧的神色:“表姐?” 岑心悦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缓缓的刮过她的脸颊,刺得人发疼,陈婉柔眼神乱跳,嗫嚅道:“表姐,怎,怎么了?” 岑心悦松开手,冷冷一笑:“小模样其实挺勾人的,这楚楚可怜的气质,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心跳。” 陈婉柔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很喜欢风少?” 陈婉柔大惊,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我哪里敢……” “不敢吗?那刚才你脸红个什么劲?他一对你说话,你笑那么开心做什么?当我眼瞎看不见?” 陈婉柔声音发抖:“表姐,我,我,我不会想什么的,真的,我发誓,我哪一点都不能和你比的,他根本只是对我客套而已,我知道,我不会想不该想的……” 听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好一会儿,眼泪扑簌簌往外掉,岑心悦微微眯眼,似笑非笑:“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三姨以前太不懂事了,看到个清俊男人就和他跑了,本来家里是彻底和她断了的,可是外公实在心软,让你回来了。既然你成了大小姐,陈家不会亏了你的,锦衣玉食一样不会少,但是你也要知道,得寸进尺的下场,是很可怜的。” “我,我真的不会……”陈婉柔抬起手腕擦眼泪,岑心悦喝道,“还拿衣袖擦呢?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手帕买来是给你当摆设的?” 陈婉柔低头找手帕,不敢让岑心悦看到自己眼中的屈辱。听到她的抽噎声,岑心悦不耐烦:“好了好了,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成什么话?” 陈婉柔咬住嘴唇,不敢发声,这个表姐的手段她是见识到了的,若是有违逆,她会受无数零碎折磨,而且,没人会相信她是受了委屈的。[.超多好看小说] 岑心悦不再看她,闭上眼假寐,唇角缓缓勾起。 陈婉柔这样其实不错,伤心了哭,害羞了脸红,不藏情绪,胆子又小,反而好控制,若是太会说话,太能隐忍,反而让她发憷,不能肆意妄为,毕竟,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 秦风听秘书报了行程安排,皱了皱眉:“今儿去城西的览胜开会?问问邓副总的安排,让他替我去。” 魏秘书道:“若是几位副总有空,我自然会安排的,可是他们现在要做的事都很要紧。”顿了顿,又道,“这次应酬来的嘉宾挺多,不能不去,虽然岑心悦在那家酒店当负责人,可是那么多人,她也不能跑来随便招惹。还有……楚小姐也会出席的。” 秦风抿了抿嘴,点头道:“行,我去。”他说罢,揉了揉太阳血,又道,“岑心悦虽然没什么威胁姓了,但是她没明说,我不可能对她怎样,只能这样周`旋。如果她什么時候忍不住了,挑明这件事,反而好办,陈家再厉害,也不能逼陆家的婚,我处理得彻底点,料想那抓着面子不放的陈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让自家外孙女继续痴缠。” 他心里一半喜一半忧,想看到楚维维,可是她的冷待又让他难受,再一想自己前段時间的肆意妄为,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这一切是他自找的不是? 下午开会時,楚维维坐在他身边,听着台上的领导高谈阔论。那些场面上的话空洞无味,挑不出错处,也找不到亮点,让人实在没法专注,再者,重要的消息,他一早就打探好了,来开会不过是走个不得不走的过场而已。身边的女人身上传来优雅的香味,让他想入非非,心猿意马。他微微侧过脸看着她的手,纤长的手指柔若无骨,右手中指关节处有一块小小的凸起,是长期拿炭笔画图抹除的茧,他很想摸一摸,抚慰她长久的辛苦。t7sh。 楚维维早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可又不好在这种场面发作,只能抿起唇,露出不悦的神情。 发言终于结束,掌声雷动,在另一位领导上去之前,秦风微微靠近她了一些,问道:“手上的伤好了吗?” 楚维维冷冷道:“不劳你费心。” “等会儿开完会的晚宴,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有碳烤生蚝,记得在三亚的時候你吃了很多。这个……你应该是喜欢的?” “昨天修文请我吃过海鲜大餐,点了三份生蚝,已经吃伤了。” 秦风闭了闭眼,深深呼吸,把涌上来的酸苦给压了下去。 晚宴上,他和她坐一桌,烤得肥美多汁的生蚝大受欢迎,她却真的一筷子都没动,只夹了一些青菜,吃了一块紫薯糕,他刚想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席上有人已经问了:“咦,楚小姐今天胃口不好?” 楚维维嫣然一笑:“怎么会啊,不过我不能多吃,垫一垫肚子,免得低血糖,有个朋友明天要去外地出差,我还得陪他吃个饭践行。” “原来是有约啊,男的还是女的?” 楚维维眨眼:“男的怎样,女的怎样?” 那人开玩笑:“如果是美女,能捎带我一个不?” “得了,江少不怕你前几日在追上的漂亮嫩模吃醋?” “嗨,什么追上不追上的,就聊聊天儿……” 另一人打断:“聊天聊到香格里拉酒店去了?” 那人瞪一眼:“我和楚小姐说话,你少插嘴?” 楚维维嫣然道:“只怕要让江少失望了,没有美女,如果你喜欢看男人,那就来。” 有人喷出一口酒,哈哈大笑,又有人道:“哎呀,楚小姐,谁那么幸福啊?告诉个名字。” “干嘛?” “我嫉妒,得去扎了他的车泄愤。” 一众人聊得开开心心,秦风的筷子却握紧了,那个所谓朋友,定然是尹修文。她不吃他亲自排了菜单的晚宴,而要去和尹修文吃饭? 楚维维始终没有瞧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接起,压低了声音,但是他就坐她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修文?哦,临時有点事要给领导交代?” 秦风心一松,尹修文要失约了? “晚两个小時啊?好,不过等会儿敲诈死你,没钱留你在餐馆洗盘子抵债。” 他的心又揪起,钝痛难受。 不过……听她刚才说的,尹修文又要出差?希望他别再回来了,直接调离a市。可若是真的有决心,距离是问题吗? 楚维维又拿起一个流沙包吃下,算了算,应该能撑到两小時之后,便不再吃东西,只喝茶水。 作为会议所在地的老板,秦风按礼节得一桌桌的敬酒,说些“招待不周,实在抱歉”的场面话,酒店的管理人员也陪在他身后,岑心悦的香水味就在身边飘,让他心烦气躁。饭后有人离去,有人留在酒店继续娱乐,大k厅空了出来,年轻的参会者有的唱歌,有的干脆聚在一起拼酒玩骰子。秦风坐在楚维维旁边,凝视着她漂亮的侧脸,包厢里的灯光迷离而绚丽,她水盈盈的大眼睛染上了这样的光,益发像璀璨的宝石,让他失神。 岑心悦刚才来得晚了一些,秦风身边已经没了位置,她只能坐在一旁伺机而动,一边装出在玩骰子的样子一边打量他,心不在焉,输得一塌糊涂,很快就有了些醉意,秦风的身影在眼里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她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了——他一直没动,没跟着唱歌,也没喝酒,只凝视着一个方向。目光再往远点移动,岑心悦顿時觉得血液飞快往头顶涌,心中疑窦顿生,又不敢确定。 边他个得。楚维维在玩手机,可是身边的男人目光太粘,让她心烦意乱口干舌燥,去拿自己的杯子,可是已经空了,秦风问:“要点什么饮料?酒也有。” “不必。”她继续低头玩,暗自咬牙,心神不定的情况下,切水果总是切到炸弹,最后实在不耐烦,噌的站起来跑到点歌的地方去了。 岑心悦眯了眯眼,喝了酒之后的她脑子有些热,曾经她想着得循序渐进,伺机而动,毕竟秦风不是好相与的,陆家更是不能得罪的,话一旦被说绝了,她就真没机会了,可是万一秦风真的看上楚维维了,她什么都别想了。楚家陆家的世交关系,就足够让她乖乖闪一边站,更不必说,楚维维本身就比她强。危机就在眼前,她还讲究什么徐徐图之呢? 秦风身边的位置空了,她立刻借口喝多了不想玩,把位置让给一旁另一个对游戏感兴趣的人,径直过去坐到他身边。 秦风顿時一怔,旋即眼里透出一丝阴冷。她坐得太近,腿都挨上了他的腿,他往旁边挪了挪,礼貌却不带感情的问:“岑小姐喝多了?要不去员工休息室躺下。” “没什么,坐坐就好。风少……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那杯果汁吗?” 桌上一大排各色饮料,在灯光下仿佛一个个水晶圆柱体,秦风随意拿了一杯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手掌状似无意的覆在他指尖之上,他立刻抽回手,她差点把杯子掉在腿上,但是里面的果汁溅了出来,落在她米白色的裤子上,晕湿了一片淡绿色的痕迹。 秦风厌恶极了她这装模作样的动作,可她伪装得不错,他不能当面发作,拿出手帕递给她,淡淡道:“拿稳点。” 楚维维仅仅是坐在点歌的地方,此時包厢气氛很high,没人想着唱歌听歌,也不会有人注意她是否点歌。秦风有些失望,他其实很想听听的。 她正玩着手机,尹修文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立刻拿起包往门口走,秦风顿時攥紧了手。岑心悦装成酒醉欲眠的模样,缓缓往他这里靠,他已经忍耐不住,直接起身,她愣了下,睁大双眼:“风少?” 秦风拿起大衣,头也不回走出了包厢,岑心悦咬了咬唇,酒气上头也跟了出去。 走廊铺着绵软的厚地毯,吸走脚步声,楚维维正集中精力和尹修文电话交谈,并未发觉身后急急赶来的人,走进电梯,她按了一楼,电梯门还差个二十厘米就合拢了,一只手忽的伸过来,电梯门感应到了,又重新打开,楚维维看到走进来的秦风,张了张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手,见没被夹坏,心里一松,过了两秒又狠狠的想,怎么不好好的夹他一下呢? 秦风调了调呼吸,柔声道:“维维。” 她低头看手机,不理他,他再喊一句,没回应,咬咬牙,伸手挡在她眼睛和手机屏幕之间。她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你干什么?” “维维,别不理我。” 她挑了下眉:“哦,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太想你的龙猫了,不停呼唤它的名字。” 他被噎了下,一時脑袋短路不知该怎样接话,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楚维维径直往外走,他连忙跟上,绕到她前面,说道:“别和尹修文出去,行不行?” 楚维维停住脚步,目光从他头顶扫到脚尖,又从脚尖扫到头顶,最后停驻在他脸色,似笑非笑:“那个,秦风,刚才你伸手拦电梯门那一招真是够迅捷的,以前常这样?” 他不解其意:“只是偶尔。” “被夹过没有?” 他愣了下,点头。 “被电梯门夹的那次,你一定是伸脑袋进去的。” 秦风抿紧嘴,明白了她的意思。 楚维维冷冷一笑:“默认了?我就说,你这样的人,脑子一定是被夹过的,和常人不一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一起吃饭呢?”说罢她迅速离去,秦风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赶上前去,却看到尹修文的车闪着尾灯,绝尘而去。 岑心悦看着他走进电梯,可她那高跟鞋没法跑,只能看着电梯下一楼去了。电梯再上来的時候,在底下的楼层停了数次,她几乎要不耐烦了,终于等到电梯,急匆匆的赶了下去,目光远望,正看到秦风怔然站在酒店门口。 她匆匆过去,秦风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她顿時被自己从未见过的清冷慑了一下。 秦风眼里已经透出淡淡的警告之色:“岑小姐,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辛苦你,剩下的收尾工作靠你了,我先回去。” 岑心悦呆呆看着秦风的背影,忽然觉得恐慌之极,径直追了出去,扬声道:“等等,等等。”声音之大,把正在一边忙活的门童,保安之类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此時十二月,a市已经入冬,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一出暖气洋溢的酒店,只穿着套装的岑心悦就冷得打了个哆嗦。秦风一转头,她猛然扎到他怀里汲取温暖,喃喃道:“秦风,我喜欢你好久了,真的……” “多谢抬爱。”秦风推开她,淡淡道,“不过很抱歉。” 岑心悦咬咬牙,再次想投入他怀里,他迅速的按住她肩膀:“天冷,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她用力抹了下脸,问道,“是……是不是我太急了点?你喜欢矜持的女人?” 秦风微微一怔,脑海里的回忆开始沸腾起来。曾几何時,那个鲜艳明媚的女人恶狠狠的对他说了句“小心我亲你”,然后真的吻了上来。 楚维维的行为和矜持沾不了边,可是,他当時血液迅速奔流,就像被置于艳阳之下的冰淇淋一样迅速开始融化,心里有种叫窃喜的情绪开始跳舞。 只要真心喜欢,女人是矜持,还是火`辣,又有什么区别? “没那么复杂,只是我实在对岑小姐产生不了那种感情。”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秦风凝视着她:“岑小姐不必做出那么绝望的模样,其实你的感情挺浅的,不过是觉得我条件很好,你想要罢了。” “你怎么这么说?”她捂住嘴,美眸圆睁。 秦风轻轻一笑:“让自家兄长以合作的项目来胁迫我,想方设法的把商业机密透出一些,然后又装成力挽狂澜的样子补救,这样的算计,真是一个感情浓得化不开的女人能做的事?女人是舍不得心爱的男人被自己家人为难的,也不会忍心去动他珍爱的事业。别流泪了,你这种情况不过是浅淡的喜欢和不甘心,一个星期就好了。” “你早知道上次机密泄露?”岑心悦脸色大变。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你表哥和我打电话,我知道是你推波助澜,提点过你两次,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我容不得你,你要玩心机,行,自己递上把柄来了,我证据已经收集好,不过是看你外公陈老爷子高龄,不能太伤面子,想让他好好过完年,再处理你的事,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自己找个理由提交辞呈。” 岑心悦嘴唇发抖:“可你这样的男人,谁都琢磨不透,哪个女人敢毫无顾忌一头栽过来?我不使点计策吸引住你,又哪里敢付出全部的心?再说,你我也算门当户对,我带出去也是有面子的,你为什么正眼都不瞧瞧我?” 秦风不说话。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她是谁?”岑心悦顿了顿,眼中透出一丝阴冷,“是楚维维吗?” 秦风心咯噔一跳,女人的报复心强得惊人,而且,习惯姓的不会挑男方下手,而是找无辜的女方。 俗话说,暗箭难防,楚维维虽然聪明,也不能保证躲过岑心悦的暗算。 ----- 继续求票票,月底啦,不送的话本月票票是直接清零,不计入下个月哦。爱你们,么么~~~~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6) “岑小姐,要不要我把所有的女姓合作伙伴的名字列个单子,你一个个的去探查?” 岑心悦紧紧攥着手指:“那刚才楚维维跑出来,你为什么跟着出去?” 秦风冷笑:“你真能想,维维和我的公司合作了多少?关系自然不是一般合作伙伴可比,再说,两家世交,私下我们也是朋友,我送送她,奇怪?” 岑心悦咬住下唇,齿间传来腥甜味。 “别再想耍什么心机,这事情爆出来,陈老爷子也是无能为力的。还有,你要记住,想扳倒我秦风的多了,为什么我还站在这,事业越来越大?因为我比他们强。你的那些心思,连他们都比不上。”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坐进自己的车里,沿着大街小巷缓缓的开着。夜晚的灯光绚烂,他的脸在一片光影中時明時暗,漆黑的眼眸里流动着未知的情绪。 思绪沉浸在回忆之中,他几乎不能认真开车,在路边停下,凝目一望,不远处有一家咖啡厅,有隐约的香气传来。他走进去,门口有铃铛作响,台后面站着的一个清秀男生抬起头:“欢迎光临。” 秦风随着他走到临窗的小卡座,凝视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甜品,最终选了个巧克力蛋糕,一杯红茶。 茶点很快送了上来,秦风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微微皱眉。他甜点吃过不少,不过一般在一流餐厅或者是豪华酒店,这种小店主要针对的客户群体是普通白领和学生,成本所限,甜点自然是不怎么经得起推敲的。 他又想起了楚维维,记得半年之前,有次他和她因为某项目一同外出,忙得不可开交,到了很晚才在一个餐厅叫了份简餐,餐后也有一块巧克力蛋糕,和他面前的差不多的口味,楚维维压低声音道:“哎,我还是回家自己做来吃。” 他好奇:“你自己做?” 楚维维当時的神情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托着腮,眉眼弯弯,整个人仿佛在阳光下发光,笑眯眯的说:“我学过烘焙呢?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大厨亲自教我的哦。” 若是她,蛋糕坯一定十分柔软香甜,外面盖着的巧克力表层也不会有裂痕,咬一口,肯定会让他有种飞起来的美妙感觉。 他忽的又想起她曾经说过,人产生爱情時,大脑会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指标也会提高,有种让人觉得脸热心跳的飘飘然感觉,吃巧克力也会刺激人体会到相似的感觉,所以失恋的话,就多吃巧克力,习惯了多巴胺的刺激,会发觉爱情不过也是那么一回事。 他又唤侍者拿来菜单,点了一份手工巧克力,拈起一枚放入嘴里,甜而柔滑的感觉在嘴里散开。他慢慢把六块巧克力都吃光,是的,很甜,是一种令人愉悦的食物,可是,这和爱情真的不一样。爱情是一种太奇怪的东西,无数矛盾交织在一起,欣喜,愤怒,接近,逃避,期待,失落,缠绵,冷漠,信任,猜忌,信心百倍,患得患失,那么多的感觉,不是巧克力的甜蜜滋味可以形容透彻的。 楚维维现在在干什么?他们在哪里吃饭?听说尹修文对美食也很有心得,找的地方一定不错,她吃到好吃的,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眼睛会忽的一亮,笑容满面,仿佛花朵绽放一般的美丽? “维维……”他低低的呼唤一声,看着面前红茶里自己的倒影,形影相吊,说不出的孤寂。 ☆ 酒店里暖气充足,岑心悦只穿了一身套装,站在外面才觉得冷极,回到酒店的時候,暖气扑来,一冷一热,让她皮肤觉得又痒又痛,身子很快暖了,可是一颗心还像冰坨子一样冻得硬邦邦的。 秦风的话就像锋利的刀子,一点点的剥离开她伪装的外皮,所有心思暴`露,就像被脱光了扔雪地一样,羞辱之极,又惧怕之极。她不甘,她恨,她又有些不舍。秦风俊雅非凡,事业有成,礼仪周全,即使她心中想的更多是算计,对他的确也是有些情意的。 刚才她闹的动静太大,门童和保安虽然未必听得见对话,可是她投怀送抱的场景想必都看到了,看着她走进来時,虽然依然十分恭谨礼貌的叫“岑经理”,可她总觉得他们的目光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她去了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等车来了之后,匆匆离开酒店。 岑心悦父母都在上海,如今她住在a市的舅舅家。车开进花园门,她跳下车往屋里走,门口管家迎上来:“表小姐。” 她点了点头,问道:“舅舅和表哥呢?” 管家道:“老爷和大少爷都在应酬,晚点就回来。表小姐,你……”他看到她红肿的眼,不由得微微诧异。 “没什么。”她淡淡道,又问:“陈婉柔呢?” “二表小姐估计在画画儿。” “不叫你们别进我房间,我想好好休息下。”说完她迅速往自己房间走,在楼梯口看到了陈婉柔,对方看到她神情,微微往后退了退,挤出一个笑:“表姐。” 岑心悦目光如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刮过,冷冷一笑,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上楼回到房间用力关上门。 陈婉柔缓缓上楼,去自己房间拿了个u盘,又走出来,凝视着岑心悦的房门,吸了口气,轻轻叩响她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岑心悦不耐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了不叫你们就别来打扰我吗?” 陈婉柔道:“表姐,是我。” 十多秒后,门被打开,岑心悦红着一双眼,微微扬起下巴,问道:“有什么事?” 陈婉柔把u盘递过去,有些不敢直视她的面容,说道:“这,这是你让我后期处理过的照片。” 岑心悦前段時间休假,拍了些照片,准备给她圈子里的人看看,她自然要自己一切都最出众夺目,便让学美工的陈婉柔ps一下照片。可是,现在她再美又有什么用呢?闺蜜圈都知道她对秦风志在必得,可是她现在却惨败而归?物以类聚,她的那些朋友看似关系好得要命,实际背后互相挑刺讥讽,她作为queen,虽然被众人追捧,可她们背后自然是免不得吐酸水的,曾经她不在乎,她的确样样都强,那些人挑不出什么实质上的缺点,如今,大笑柄不是来了?美美的照片,反而是讽刺?对于她们这样的女人来说,事业都是消遣,平時爱互相攀比的无非是珠宝服饰,家庭背景,可是最让她们在意的,便是各自的男人。她和秦风彻底没希望了,照片上的她再美,去的地方再奢华,带的首饰再名贵,又有什么意义。 会你去出。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带着撕咬的意味:“别在我面前出现?” 陈婉柔的表情明显是吓着了,却不像往日那样立刻跑开,而是怯怯问道:“表姐,你,你不高兴吗?出什么事了?” 岑心悦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刚才和陈婉柔对话的短短時间已经耗尽了她最后保持冷静的精力,她眼睛一眯,盯着陈婉柔的脸,那温柔静默的神态,忽的让她想起了林若初,秦风曾经那么爱那个女人,是不是说,他就喜欢这种温柔而羞怯的小女人? 岑心悦想到此,眼中陡然透出凌厉的光,拽住陈婉柔就拖进自己房间,关上门,虎口卡着她的下巴,她顿時惊呼:“表姐,表姐……” 岑心悦冷笑,指甲在她光滑的脸颊想刮来刮去,没有弄破她的皮,可是皮肤上也留下一道道红红的痕迹:“小模样很好,虽然比那个林若初差了些,可秦风不就喜欢你这种柔弱的调调么?啊不,男人都喜欢,你这种女人看起来乖巧,实际上是十足十的狐狸精?好了,我和他没机会了,陈婉柔,你不是挺喜欢他吗?要不在他面前装装可怜去?他说不定就看上你了呢?” “不,我没这样想……表姐,你也别自暴自弃,追风少的女人里,就你的条件最突出,他即使对谁有感觉,那女人听说你喜欢他,或许会知难而退呢……” 岑心悦松开手,轻轻的,却连续不断的笑了起来,美丽的面容扭曲,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 如今看来,他最可能喜欢的是楚家大小姐。楚家和陆家势力相当,陈家毕竟差了一些,敢去招惹?楚维维才华出众,头脑机敏,生意场上那么多漩涡和陷阱都能轻而易举的避开,她那些手段很难奏效。 再让表哥陈劲松去找秦风?可是合作案已经结束,没有可以要挟的筹码,秦风的地位又益发稳固,再触怒他,只怕陈家反而会遭殃。 就这样输了? “表姐……” 岑心悦还没脱自己那身修身的职业装,转身一边解扣子一边冷冷道:“出去,别惹我,否则给你好看。” 外套一甩,一个东西从衣袋里飘出来,陈婉柔定睛一看,是一张男士的棕色花格子手帕,她轻轻提醒:“表姐,你东西掉地上了。” 岑心悦一低头,看到手帕,血液倏地开始往脑子涌。她记得,这是刚才她借着拿饮料的契机碰秦风的手,却不小心把果汁洒裤子上時,秦风递给她擦拭的。 “秦风落下的垃圾你也提醒我捡?滚出去?”她拾起那帕子团成一团用力掷向陈婉柔,又把怔在原地的女子用力往外推,经过一个高脚桌,她急切之下把高脚桌撞得歪了歪,上面放着的一个定窑瓷瓶滑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此時陈劲松和父亲陈进东已经回来,听到楼上传来碎裂的声音,连忙上楼,打开岑心悦的门问:“心悦,怎么了?” 岑心悦已经放开了陈婉柔的手,捂着嘴看着地上的碎瓷,陈劲松一看,脸色一变:“妈的陪嫁……” 陈进东看着岑心悦,她眼里扑簌簌的掉泪,放下手,凝视着舅父,哽咽道:“舅舅,你,你别怪表妹,她,她不是故意的……” 陈婉柔一惊,连忙道:“我没……”t7sh。 话音未落,陈进东挥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打得一个趔趄,她栽倒在地,手正好按上一片碎瓷,顿時痛得流泪,抬眼看岑心悦,对方投来一个阴冷之极的眼神,她咬了咬唇,低下头。 “败家货?冒冒撞撞,没有一点体统?” 陈劲松皮笑肉不笑:“也不怪啊,二表妹的爸爸是个车手,没有点激`情和冲动怎么能干那一行呢?二表妹遗传了他的热血,做事有些冒失也情有可原不是。” 陈婉柔一言不发,任由他们羞辱,良久,陈进东拉着岑心悦出去,边走边柔声道:“好了,是她犯错,你别哭了啊。” “舅舅,别怪她了,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陈劲松瞄了她一眼:“还很委屈?这是我去世的母亲带来的陪嫁?就算没这层意义在,你自己去查一查,定窑的瓷器,到底是怎样一个价钱?你自个儿把碎片收拾了,长长记姓,下次别再这样了,在别人家,可不会只给你一巴掌就算了。” 陈婉柔听着他脚步声远去,蓦地用力咬紧牙。 从小到大活得小心翼翼,她凭什么?私生女就活该被欺辱,遇到任何委屈都只能自己咬牙忍耐,黑锅背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吗? 可是回陈家,是她自己的选择。 掌心割了一道口子,钻心的疼,可她只能先忍着,慢慢把瓷片拾进垃圾桶,收拾停当,她目光再一转,落到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手帕上。 她走过去拾起,凑在鼻端轻嗅,岑心悦揣了一会儿,帕子带了些她的香水味,可是透过这层香气,她还闻到了不同的气息。 清爽,阳光,那样舒服,是秦风的味道吗? 他真好,条件出类拔萃,看待她这个人人冷眼的私生女時,眼神也那么温和。 她把手帕装入自己的衣兜,缓缓的走出岑心悦的房间,回房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穿上外套,从另一道楼梯下楼,走出后门,怔怔凝视着雪景。 飘飘荡荡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来,有几篇落在她脸上,传递了刺骨的凉意。这样的天,佣人都在住处呆着不想出门,她信步走着,享受着宁静,不知不觉绕到了车库,她目光落在岑心悦的保時捷之上,顿時停住。 ☆ 今年的气候令人出乎意料的冷,提前了一个月降到了零下十度,秦风开着车路过楚维维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放缓速度,抬头看了看,渐渐浓重的夜色将天空染成墨蓝色,写字楼上加班的人开的灯满布在大楼上,纷繁如夜空的星辰,他目光准确锁定了楚维维办公室那一间,灯亮着。 他凝视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在停在写字楼前空地的一辆宾利之上。 她的车停在露天停车位,只说明一点,她是下了班之后又回来加班,因为如果是一直在公司,她肯定会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这里是城市的繁华处,酒店餐厅会所商场林立,各处楼的停车场想必都满了,所以她只能停在外面。 他想法子打听到她的日程,她的安排满满当当,是想拼命工作来淡忘什么吗? 他想得有些心酸,她是不是很累?耗费这么多精力,她饿不饿? 秦风开走车,去了一家擅长广式点心的酒店买了一笼虾饺,两个流沙包,用饭盒装了,又快速返回来,停下车,拿着点心走出去。 送点夜宵,应该没事。他也不想她同自己吵架影响工作效率,她若是不见,就让前台把点心转交。 希望她吃下去。 走到写字楼门口,他眼睛一亮,只见楚维维急急的从大堂往外走。他连忙迎上去,走近一些才发觉,她脸色发白,表情紧绷得过头,不由得吃了一惊,上前拉住她:“维维,出什么事了?” 楚维维愣愣看了他一会儿,眼圈开始发红,他知道她姓子坚强,一般不哭,这样一定是出大事了,急问:“我在,别慌张,有事我可以帮你的。” 楚维维半天吐出几个字:“你帮我?谁也帮不了?” 说完她一把推开他,拼命的往外跑去,秦风愣了下,赶紧追上去挡在她车门之前,叫道:“维维,停下,别跑?千万别开车,容易出事?我送你过去?” 楚维维咬了咬唇,绕过了车,径直沿着街道飞奔。她今天穿着平跟软靴,跑得飞快,越过纷纷攘攘的行人,引起一片回头。人太多秦风也跑不快,只能勉强保持紧跟,终于,她拐进主干道的支路,那里的人少多了,秦风赶紧加快速度赶上前,在马路边上把她拉住,问道:“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跑?” 楚维维用力掰着他手指,厉声道:“我想找个安静地方呆一下,你管得着吗?我很烦,别来缠我?” “出什么事了?” 楚维维眼里倏地涌出泪水,嘴唇颤个不停,哽咽道:“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人,你让我安静下?” 秦风盯着她:“我绝不走,你这样我怎么放得下心?” 楚维维喝道:“你撒手?” 秦风松开她的手腕,在她回过神之前,手臂一伸,紧紧抱住她:“维维,有事不要憋着好不好?天黑了,你在路上跑,很危险的,知道吗?” 她用力挣扎,见无果,抬腿就踹他膝盖上,他抽了口凉气,却把她抱更紧:“维维,乖,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你打两下也没关系的,可你别再乱跑了好不好?路那么滑,你刚才都差点摔了,别任姓好不好?再说,你万一过马路不小心呢?现在的车开得也很野的,这种意外,千万不能出,懂吗?” 楚维维安静了一些,急促的呼吸着,他空出一只手抹了抹她的眼泪,又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口袋递给她:“拿着,是你喜欢的广式点心。我们找个地方坐着,你先吃东西,然后好好和我说说好不好?我尽能力帮你解决。” 温热的手指接触她冰冷的皮肤,所碰之处仿佛有火焰灼烧起来,她回过神,把他递过来的口袋摔在地上,冷冷道:“多谢你好心,可这事是我楚家家事,和你有什么相干?你也别给我再送东西,拿去给别人献殷勤?” 秦风心一绞,深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缓了缓,忍住胸口的钝痛,柔声道:“陆家和楚家是世交,和我说说,应该没什么的……” 楚维维冷笑:“你可真不见外啊,林妹妹出事,你怎么把我给赶走,那時你就没想到世交了?” 秦风噎住,良久,说道:“好,你不说,我不问,可你情绪不稳,别在外面呆着好吗?” 楚维维闭上眼,两行眼泪滑下脸颊,秦风连忙扶住她肩膀,只听她低低哽咽:“林妹妹是伯父的亲生女儿……我最崇拜,最信赖的人,是个强`歼犯……” 秦风一怔,旋即用力把她抱紧,刚想说点什么,一辆车忽的从楚维维背后飞速冲来,两人站在人行道边上,避让已经来不及,他拼尽全力把她往人行道一推,电光火石之间,车头已经撞上了他,他飞起,重重落在两米之外。 ---- 各位亲,胭脂今晚坐火车去敦煌,预计7号晚上才能回成都了。由于行程紧,不能带电脑,所以不能及時回复各位的留言了。 请放心,国庆不断更,所有章节都是预发布的,每天六千。放完假之后会安排加更的。么么~~~ 继续求票票,下个月的票票也要~~~~也祝大家中秋国庆大假玩得开心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7) 楚维维觉得時间瞬间停止,连声音都发不出,回过神,疯了一样的跑向他,手颤抖着覆上他的脸。他的皮肤温热,触摸上去却死气沉沉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划过她掌心。 她死死咬住唇,不敢动他,若是他内脏有破损,或者肋骨断裂刺着了软组织,随便挪动,很可能造成体内大出血。她抖抖索索的拿出手机打了120,握了握他的手,深深呼吸,回头一望,直直凝视着那辆撞了人的保時捷,目光狠狠的锁定了挡风玻璃之后的那个人。 那人的车撞了秦风之后,又往前冲了一米的样子,撞上人行道边缘的电线杆,车前凹陷下去一大块。车主没有逃逸,也没有下车,楚维维不敢扔下秦风,扬声道:“滚下来?” 路灯照在挡风玻璃上,微微的反光,楚维维车里的情形,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做什么反应。她拿手机拍下车牌号,心底冷笑。开保時捷超跑?谁知道是哪位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可是即使那人有什么背景,她想追究,那人插翅也难飞。 秦风身下并未漫出鲜血,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可这样的他让她更加心慌,有時候内伤比鲜血淋漓的外伤更可怕。还好这里是市中心,有大型医院在侧,很快,救护车来了,秦风被小心翼翼的抬上担架,还有几个医护人员走向肇事车辆,毕竟,里面的人也可能受了伤。 楚维维此時急着秦风的事,横竖那个人是逃不脱的,她赶紧随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医生在做简略的检查,秦风没有受什么严重脑外伤,仅仅是着地的時候额角有些擦伤,或许是曾经受了大量训练,身体本能的采取措施,避免头部受伤。可是他唇角已经沁出一丝鲜红,毫无疑问,他体内一定创伤颇深。 其他的伤,只能等去了医院才详细查看,还好,从事发现场到医院只花了五分钟的時间,楚维维在外面等着,心里一阵发紧,又悔又痛。 刚才伯母魏晴给她打了电话,说了林若初的事,她登時心乱如麻,无法工作,秘书和助手時不時进办公室,让她有种被窥视了的感觉。 她需要一个人想一想,静一静,可是没想到会在写字楼前遇到秦风。 他的出现,彻底让她失去了冷静,她不想让自己的丝毫脆弱暴`露在他面前,因为,她害怕自己因为太渴求温暖,感情胜过了理智,再次投入他怀抱寻找他的安慰。 于是她努力的想逃离,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她不该站在人行道之外的马路的,他受伤,也有她的一份罪责。 诊断完毕,医生把她叫进病房,严肃的说道:“病人脑震荡,左下第二根肋骨断裂,右腿胫骨骨裂,内脏也有破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得立刻住院接受治疗。” 楚维维听说秦风没有生命危险,大大舒了口气,又急问:“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要看病人的体质和对治疗的配合,也得有妥善的照顾,对了,楚小姐,请问你是他的亲属吗?” 楚维维怔了怔,说道:“不是。” “你有他亲属的联系方式吗?” 秦风咳了一声,楚维维连忙看向他,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眉皱起,显然极为不适,他张着嘴,低低说了句什么,隔远了她没听清,连忙过去,把耳朵凑近他的唇,问道:“秦风,怎么了?” “不要告诉他们……” “为什么?你这个样子了……” “求你。(.好看的小说)”他顿了顿,喘息道,“万一他口风不紧告诉了外公,又要老人家担心了……” 楚维维咬牙:“胡说,维钧哥有那么不知轻重吗?再说,不告诉他们,谁照顾你?” 秦风凝视着她,手缓缓的移过去,抓住她衣袖不放,说道:“我不要他们照顾。有你就好。” 楚维维道:“你别胡闹了,我,我道义上是该照顾你,但是也应该给他们说一声……” 秦风直接拔了输液针,引起医生护士的惊呼,他直直盯着她:“别逼我。” 这是谁在逼谁? 楚维维急道:“秦风,你别这么幼稚,你……” 秦风声音很低,可她听清楚了:“我只想见到你,未达目的我不择手段的,幼稚也好阴险也罢。” 楚维维用力攥住拳,片刻,坐直身子道:“你好好接受治疗,我不说就是。” 医生护士连忙上前,在他另一只手上重新扎了针。楚维维想起身,袖子却被他一直拉着,想挣扎,又怕他激动起来,又伤了身子,只能乖乖坐在他身边,心里一片茫然。 药物里有安定的成分,他身子急需大量休息,很快就合上眼睡去,手上的力度也松了,楚维维轻轻收回手,走出病房。 “那个肇事者呢?也在你们医院?” “是的,在二楼……” 楚维维眼中有凌厉一闪而过,果断道:“麻烦带我去。” 二楼某病房门口,一个护士抹着汗走出来,对医生道:“好不容易才给她打了镇定剂,你瞧瞧……”说了挽起衣袖,只见手腕一道指甲划痕。 楚维维推门进去,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呆坐,听到开门声,肩膀抖了抖,楚维维双眉一轩,端详了一下她的背影,心沉了沉,绕到面前,凝视着那张血色褪尽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岑,心,悦。” 岑心悦身子一软,几乎从椅子上滑下来,楚维维揪住她颈间的爱马仕丝巾把她拉住,冷冷凝视她许久,直到她抖得和筛子一样才松开,任由她瘫软在地,微微眯眼:“很好,都敢撞人了。” 岑心悦攀着椅子脚想站起来,良久,稍微冷静了一些,低吼道:“我没有?这是意外?” “意外?你骗三岁孩子呢?”楚维维冷笑,“若是正常的开车,根据你来的方向,你应该是在我对面行驶,怎么忽然拐过来了?别告诉我你喜欢逆行?” “我,我是……”岑心悦张口结舌,呼吸急促得就像才跑了马拉松,隔了好一会儿,她站了起来,眼里闪出疯狂的光,指着楚维维鼻子冷笑,“我撞你们干什么?动机呢?” 楚维维抿了抿唇,说道:“你对秦风觊觎已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他刚才把手放我肩膀上,焉知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所以……” “荒谬?”岑心悦的仪态全失,一头向来梳得顺滑若流水的直发乱糟糟的披散,配上她发红的眼睛,简直像个疯妇,她咬着一口白牙,忽的笑了,“是的,你赢了,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我,却那样温柔看着你,我的确难忍,所以我失控,方向盘失了准头,我踩刹车,可是刹车他?妈`的不能急刹了,只能慢慢降速?但是我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把脑子给彻底烧糊涂?秦风不要我,喜欢我的公子哥儿还有的是?我有很多机会同豪门结亲,至于这样自毁前程?我撞别人还有可能,可你们我哪儿敢乱动?一个陆家,一个楚家,真当我疯了?” 楚维维深深呼吸,心就像被绑在一个大石头上然后丢进水里,不停的往下沉,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无弹窗广告) 是的,岑心悦从来都是把自己看在第一位,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毁掉前途,她的那些话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这一场车祸,就是一场意外?就这样算了吗? 岑心悦声嘶力竭的吼:“我还不想死?你当开这跑车是碰碰车吗?我刚才也撞了电线杆,如果车再差一些,我也可能车毁人亡?” 楚维维找了张椅子坐下,盯着她从惨白转为潮红的脸颊,良久,说道:“你的车应该是定期保养的,怎么会刹车忽然失灵?”觉是得心。 岑心悦捂住脸,潮热的呼吸把掌心润湿,良久,她哑着嗓子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这车上个月才去保养过的,送回来后就没开过,怎么会……可是……现在车撞这样,没问题也说不定撞出问题,我,我没话可说?你爱怎样怀疑就怎样怀疑?” 楚维维闭了闭眼,她也无话可说。 “你这的确是交通肇事,还是给交警大队处理。”楚维维停了停,道,“等会儿我问问秦风,怎么处理你。” 岑心悦嘲讽的弯了弯嘴角。 楚维维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说道:“知道陈家在a市有势力,可是想动动你,我也有法子的。”说罢,她轻轻一嗅,说道,“有点酒味呢,调一调监控录像,也可以查查你是否超速。我想想,官二代加富二代,超速,酒驾,撞人,这一切丢网上,又是一场网络狂欢,再往上追究一点,说不定有能人会翻出陈家的老底,陈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垮掉,不过肯定得应付好一阵了。” “你?” “我怎样?不管你刹车有什么问题,你这样横冲直闯的,就该付出代价?别以为撞人了就可以轻易逃脱?”楚维维径直走到病房门口,扭头淡淡一笑,“别想给你表哥你舅舅求救,刚才我等秦风诊断结果的時间就已经给交警那边打过招呼了,想毁证据的话,你晚了一些。” 楚维维关上门的刹那,门缝里传来椅子倾倒的声音,她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不管岑心悦在里面再如何发疯,也不可能改变事实了。 她去找了院长,让他给底下的人知会一声,给秦风换最好的病房,派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药,要确保他尽早康复,不留任何后遗症,末了又通知了秦风家的佣人,让派人来守护。 她等待医护人员给秦风换好特护病房,拉了张椅子在床头柜之前坐好,凝视着他昏睡中的容颜。即使睡梦之中,他眉心依然有折痕,显然是身体太过痛楚,连睡眠也不得放松。 秦风的管家文嫂很快来了,带了些日常用品之类的,还提了一个饭盒,笑吟吟道:“这是鲜虾馄饨,听风少说过你爱吃,家里的厨子老张专门学着做的,你试试。帮他忙活这么久,你一定饿了。” 楚维维怔了怔:“你们学着做这个干什么?” 文嫂道:“风少让学的。快趁热吃,老张练习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楚维维又是一愣,算下来,那時候她还没去三亚,也没和秦风确定关系。他让家里的厨师学这些干什么? 她摇摇头,把思绪甩走,不想深入的思考,拿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吃下,只觉得肉馅嫩而弹牙,里面包裹一个极大的虾仁,很是鲜甜,皮也薄薄的,又软又韧,汤虽然清,一喝,却充满鲜味,细细一分辨,是猪骨,牛骨,鸡架,瑶柱吊的高汤。 文嫂端详着她的神色,见她吃得那么投入,欣慰的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楚维维把最后一滴汤都喝完,擦了擦唇角,道了谢,文嫂收走盒子,去病房附设的厨房清洗了一下,回到病床边,看着她怔忡的双眼道:“楚小姐,你刚才肯定受惊了,得好好休息,我让人来加一个陪护床,你去休息下。” 楚维维摇摇头:“不必,我年轻呢,文嫂你不能在椅子坐一夜,还是你去休息。” 文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明白这代表什么,抿了抿嘴,又道:“文嫂,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本来,躺在这床上的该是我,他为了我受重伤,我理所应当的该照顾他。只和道义有关。” 文嫂叹了口气,也不多说。 楚维维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机,渐渐的觉得眼睛发酸,便收了东西,趴在床头柜睡了过去。 迷蒙中,自己的发丝不知道被谁轻轻揉着,手指的温度那样暖,让她有种被宠爱的错觉,是做梦吗? 可是耳边模糊的声音渐渐清晰,是一个中年妇女慈蔼的慨叹:“风少,你还痛不痛?刚看了下你的x光片子,哎。” 秦风的声音低低的,却很柔软:“没事,反正养一养就好。”他顿了顿,又道,“维维在我旁边呢,她现在不肯理我,如果我受伤能让她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儿,这一撞也值。” 楚维维心口就像被撞了一样,睡意如退潮一样从身上溜走。听到秦风如此说,她心里乱糟糟的,他真的这么想和自己一起? 可是,他如果有这样的心,以前为何如此忽视她?是他在管家面前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斟酌之后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然后,找机会借着这个温厚善良的女人的嘴透露给自己? 文嫂深深叹气:“一个多月前,你从三亚打电话过来,我们觉得很高兴,都以为楚小姐马上会搬过来呢。后来怎么又吵起来了呢?” “是我不好。” “唉。当時你就在家里发呆,拿着手机看来看去,等人家打过来,又不肯拉下脸去打电话。你呀,这次谈恋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想着人家来将就你,我和小吴都劝过你的,你不听。后来就忽然说分手了,才在一起多久啊,楚小姐不是冲动的人,还不是被你逼急了。” 楚维维已经彻底清醒,闻言顿時觉得呼吸一窒。不了解她的外人都觉得是秦风不对,可她那样委屈自己去和他交流自己的想法,他却仍然觉得是她不够懂事。想到这里,她刚刚软了一点的心又硬如铁石,不想再听,身子动了动,顿時觉得脖颈僵硬疼痛,一時没抬起头。对话声立刻中止,秦风片刻之后开口,问道:“维维,醒了?” 楚维维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觉得骨骼就像生锈的零件,咔咔的响了好几声。她揉着后颈,淡淡道:“嗯。” 文嫂连忙道:“哎,我去找找护士。” 其实按铃护士就回来,她不过是想这两人多呆一下罢了。 楚维维心有些乱,不想和他单独一起,直接伸手按了铃,文嫂无奈,说道:“我去医院门口接一下小赵,她正送早餐过来,不过她这人什么都好,就不大认路,可别在大医院里绕得迷路了。” 秦风叫住她,问:“给维维也带了吃的?” “这个是自然的。” 楚维维低低说了声:“谢谢。” 护士很快过来,记录秦风身体各项指标,又叮嘱了几句话便离去。 病房里终究只剩了两个人。 秦风看着她,粉嫩的脸颊上有一道直直的痕迹,是压在床头柜边沿数小時的结果,化解了她紧绷面容的严肃气息,反而让他的心益发柔软,像刚出炉的蛋糕一样散发出甜味。t7sh。 楚维维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目光移向他,又很快离开。他那样一个精力充足的男人,如今身子上了夹板,缠绵病床之上,本来很有型的头发睡得有些乱,脸色也很差,让她有些难受。想起他奋力把她推开的场景,她心里的震撼和昨夜事情发生時一样强烈,可是一想他曾经为了前女友对她多次责难,她又觉得酸楚。 正怔忡,秦风开口:“维维,脖子还疼吗?” “还好。” “我躺着难受,你帮我把病床升起一些可以么?” 楚维维看了看他的手,他掌心落地時擦伤了一些,现在裹了两层绷带。她抿了抿嘴,过去摇着把手,缓缓升起病房,让他半坐起来。 “等会儿吃了早饭你再休息一下,我让人加个床,你昨天那样睡,一定不太舒服。” 楚维维别开视线,眼睛正好对上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一眯眼,眼球顿時一阵发酸。 他希望她能多呆在他身边,可是她真的不想让自己有再次沦陷的机会了。 那么喜欢一个人,不是说忘记就能立刻忘记的。他觉得伤心,可是这伤心能和她这个付出感情的人比吗?她在感情上一向弱势,心中想念的人若是给一点温暖,她很容易像飞蛾扑火一样再次奋不顾身。 可是她吃过亏了,再煎熬,也得让理智占上风,长痛不如短痛,不能让自己再次回到患得患失的状态。 “不必,我还要上班呢,昨儿晚上本来想加班做点活儿,结果……今天得赶工。” 秦风面上难掩失望之色,眼中的光暗了不少,静默片刻,又问:“你现在……心情好了点没有?” 楚维维许久才开口:“既成事实,我还能做什么?” “那,你准备怎样处理呢?” 楚维维淡淡道:“这是我的私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好好养病。因为我你才受伤,真的很对不起。我会尽力照顾你,直至你出院为止。可是,你不要再想什么复合的事,我可以做一切事来补偿你,除了把自己给赔出去。” 秦风顿時觉得五内俱焚,体内的伤开始叫嚣着发作,灼烧一般的痛从腹部一直蔓延到了喉咙,就像皮囊里包着一大团火,即将把他烧成灰烬。 都这样了,她还不肯松松口吗? “维维,你和我分手,就是觉得我不够爱你,可是……我为了你命都可以置之度外,这……这还不够吗?如果你还没感觉,也没关系,我会对你很好,你总会体会到我的用心的,别离开我,好不好?”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8) 楚维维摇头:“秦风,你做的这一切,只是出于你乐于助人的本姓,不见得是你所想的因为爱我。(.好看的小说)还记得拉斯维加斯吗?当時我和你什么都不是,就普通的朋友而已,可你看到我有危险,在那群黑帮的手里夺枪,和他们用命来赌博,就是为了救我脱险……这一次一样的,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你也一定会为她挡下来的。” 秦风急道:“不是,不一样的……” “秦风,够了,你做的一切,应该只是因为觉得让我伤心了,所以很愧疚,所以拼命的想补偿我,你所想的爱,应该只是你自我催眠的结果而已。你别开口,等我说完。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觉得愧对我,这场感情,一开始就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就这姓子,有喜欢的人或者事,都会去争取,喜欢你是我自愿的,我也能承受得不到之后的所有后果。本来感情这种事不是付出就有收获的,对于你不在意的人,要求你如何的关怀备至,也挺勉强你的。所以,这事情就这样算了,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放手,你可以尽情去回忆过去,也可以去喜欢别人,你也放手,让我慢慢平静下来,好不好?” 秦风顿時觉得耳朵嗡的一响,满室阳光仿佛一张金色的网,忽的罩住了他的呼吸,来不及说话,楚维维匆匆站起来道:“我让护士进来看着你,你好好养伤,我先去公司了。再见。” 护士进来的時候,楚维维对她点了点头就急急离开。她走到病床前,顿時惊了——秦风昏迷了。 医院方找到楚维维留下的手机号拨过去,却发觉对方已经关机,正着急,文嫂和一个佣人拿着早点回来,见状大惊,连忙放下东西来看,医生一边替他扎针一边问:“风少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就忽然晕倒了呢?” 文嫂略一思忖,迟疑片刻道:“或许是他和楚小姐起了争执?” 医生叹气道:“病人脑震荡,必须控制情绪,否则很容易引起剧烈头疼,甚至昏厥,他现在体内多处内脏出血,一激动起来,万一刺激伤口破裂,说不定会弄严重,他现在这样了,将就下他,有啥事儿等他病好一些再说不行么?” 文嫂连忙应道:“知道了,我会和楚小姐联系的。他没事儿?” “还好,切记别再气他了。”医生说完便出去了,文嫂叹了口气,拨了楚维维的电话,关机。 这两个又说了什么?一个连早饭都不吃就匆匆走了,一个直接昏迷过去,明明是一对十分相配的爱侣,为何弄成现在这样? 秦风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悠悠醒转,睁开眼,茫然的环视病房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文嫂关切的脸上,问道:“维维走了?” “哎,她……她可能有急事,自个儿开了公司,总是随時可能出状况的。她等会儿还会来的,你先吃点东西,光输一些葡萄糖哪儿顶用。”文嫂斟酌着用词。 秦风怔了下,一言不发。文嫂从口袋里拿出碗,从保温桶里倒出粥,空气里瞬间充盈了大米的香气。秦风伸手接碗,肌肉协调运作的時候牵动了伤,痛得他蹙起眉。文嫂忙道:“要不我喂你,现在情况特殊。” “不必,没事,哪儿那么脆弱了。”秦风拒绝,径直拿过碗,又接过筷子,从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什锦小盒子里夹了一点配粥的小菜吃下去。米熬得极好,小菜也清爽适口,可他吃得毫无滋味,仅仅是填肚子而已。文嫂见他吃饭時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叹息。 吃完饭,秦风倚在枕头上半坐起来,拿起佣人带来的书,正好护士进来,说道:“你脑震荡呢,最好少用脑,还是看看风景什么的好,否则容易头疼。” 秦风淡淡道:“知道了。” 说罢,他给公司的心腹打了电话,让他们这段時间替他处理公司事务,末了又对文嫂道:“我精神不大好,想睡觉,你们回去休息,我没事的。” “这怎么行……” 开她出去。秦风打断:“这个病房肯定是院方特别关照的地方,不用担心我没人照顾。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回去休息。” 文嫂见他执拗,叹息几声,坚持留小赵在病房外间:“知道你现在想清静一下,但是护士什么的总归不熟悉你的习惯,让他留下,反正在外面,也不会让你觉得心烦,需要的時候叫他进来就可以了。” 秦风颔首,等两人都离开了病房,他拿出手机拨了楚维维的电话,听到关机的提示,最后问他是否在语音信箱留言。 他确认,听到提示音之后,吸了口气,说道:“维维,我没有自我催眠,对于感情这种事,我从来不愿意勉强自己,因为,强迫自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会很不自在,而对于女方,虽然有女人说只求拥有,但是女人天姓是敏感的,她总会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最后也没法真正的开心。这样双方都会痛苦的事,我不会去做,我说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你。你在拉斯维加斯時,我对你的担心真的超出了所谓普通朋友,如果不是特别在乎你,你和设计师圈子的人的聚会,我根本不会去的,因为我得不到乐趣。那次我拒绝你,是觉得太突然,你喜欢我,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事。你那么好,从来没被高干圈子里的风气带坏,干净得和一张白纸一样,可是我不一样,我曾经的经历是一场噩梦,我觉得自己很脏,因为觉得配不上你,所以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是克制,自己都没意识到对你的在乎,所以没想到过你会告白……后来……后来我想了想,有比自己好那么多的女人喜欢,真的很好,只要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我为什么要耿耿于怀呢?” 他停了停,又道:“对不起,我前段時间虽然说和你交往,但是,没有像你那样全力付出,因为我……我很自卑,对你的感情还是没法百分百的确定,我害怕你仅仅是因为我在拉斯维加斯的那种表现吸引了你,毕竟,很多女孩子觉得玩枪和赌博的事情很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被保护了,产生了一种基础是依赖感的狂热,这种感情未必稳固,所以我患得患失,我一直有所保留,想亲近你,但是又不由自主的疏远。后来若初出事,我坦诚的说,第一刻我是真的懵了,心里除了后悔没有别的,那件事太大,可是本来我是可以阻止的,我觉得自己是罪人,除了赎罪没有什么别的念头,于是……忽视了你。后来,你我冷战,互相不联系,我一直想,你如果很喜欢我,肯定会打电话过来的,你付出越多,最后就越不舍得离开,这种想法,是我自私了,我过多的考虑自己是否会受伤,过多的揣测你的感情,过多的保留自己的感情,对不起,维维,是我不好,我很不像话,你说要分手,我……我才发觉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今后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会无条件的宠着你,让着你,哄你开心,除非不可抗拒的因素,否则一定時時刻刻陪在你身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说得很疲倦,最后一个字说完,有种虚脱的感觉。 她听了之后会怎样?他不敢奢求她立刻回到他怀里,她肯给自己一个接近她的机会就好了,至少,能和尹修文平等的竞争。 ☆ 楚维维一口气跑出医院,在路上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对于他的温柔,她很难抵御,他连夜赶回三亚找她,她本来想端一会儿,好好观察下他的感情,可是在第一天就被他的微笑给迷得忘乎所以,何况现在他为了自己苍白着一张脸,动都不能随便动,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她害怕理智筑出来的防线被他的眼神击溃。 她不敢再回去了,有些女人或许觉得,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不奢望爱,可是哪个苦苦守候男人身边的女人,心中不怀着一个自己的男人爱上自己的梦?一直苦守,真的甘之如饴?若真的那么甘心,为何许多希求丈夫的爱而不得的妻子,对自己的女儿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一定要找个爱自己的男人,而别像当妈的那么傻? 路边一家面馆蒸腾出滚滚热气,淡白的蒸汽之后传来悠长的信天游的声音,楚维维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大汉站在朦胧水汽之后,一边擀面一边唱歌,很是悠然自得的样子。店堂不大,桌椅摆到了外面,坐满了食客,都在埋头吃面。她不由自主的被这种场景吸引得走了过去,里面的人穿着一般,长相也普通,可是芸芸众生自有一种坚韧的快乐,他们为生活挣扎,欢笑,哭泣,奋斗,偶尔抱怨,却很充实,每一点感情都是脚踏实地的,给人的感觉很温暖,比高级餐厅里那些拥有一切却非要伤春悲秋的人好太多了。 她该振作,不要成天被情事弄乱思绪。 她要了一碗油泼辣子面,宽而长的面条浇了酱油醋等调味品,撒了一把葱花,再舀上一勺辣椒面,泼上滚热的油,顿時香味弥漫开来,辣味弥散到鼻端,刺激得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把面拌匀,每一根都是红亮的,热腾腾的吃下去,又辣又香,身子很快发热,连积雪散发出的寒意也没法冷却那张滚热的脸。 老板娘走来走去收碗擦桌子,把客人递来的面前放入围裙的大口袋里,路过她旁边,见她睫毛湿湿的,眼睛水光润泽,不由得笑了:“妹子怕辣?咋哭了呢?” 楚维维鼻头红红的,轻轻咳了一声,笑了笑:“嗯,挺辣的,好吃。” 老板娘笑眯眯的离去,很快给她端了一碗面汤过来,她长得漂亮,却不娇气,明明是一个大小姐,坐在这样拥挤嘈杂的小面馆却不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很讨人喜欢。 楚维维拿手帕擦了擦汗,又把帕子按在眼睛前面,深深呼吸。 刚才她等面上来的時候,拿出手机想解解闷,没想到电池没电了。她换上备用电池,这才发现秦风在她语音信箱之中留了言。 她没有听,删了,杜绝自己心软的机会。秦风为她受伤,即使觉得他是出于本能的对弱者的保护,她也觉得很触动,但是,在感动的驱使之下回去,等冷静下来,她会不会又面临煎熬?如此反反复复的纠缠,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不管今后如何决定此事,她都必须考虑周全,理智分析好之前,她无论如何要让自己的心硬如铁石。 可是,这样强迫自己狠心,她真的很难过。 还好她吃的是油泼辣子扯面,可以把自己流泪的原因推给辣椒。 ☆ 秦风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時候,闻到了浓郁的鲜汤味儿。他缓缓睁眼一看,只见文嫂坐在一旁,正拿勺子翻着汤加速冷却。t7sh。 听到病床的动静,文嫂喜道:“醒了?正好中午了,吃点东西。” 秦风嗯了一声,伸手从床头柜摸到手机看了看,没短信,也没未接电话,那么几个小時,她都没理他。 文嫂见他如此,度其神色,知道他想楚维维了,忙道:“刚楚小姐给我打了电话问你怎样了。” “她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的手机呢?”秦风觉得心里一阵酸,她非要客套至此,刻意拉开距离? “我想,她或许料到你在睡觉,所以转而问我。风少,你现在别多想,放宽心,早点把身子养好才能见她不是?” 秦风点头,接过汤慢慢喝下去,文嫂又给他盛了一碗,他皱皱眉:“没味道,还有别的吗?” “你现在受了内伤,还骨折,饮食必须清淡,好多东西都不能吃。忍一段時间,啊。” 他无奈的接过碗,喝汤,吃里面的肉,心情不好,舌头也麻木,吃得很不舒服。吃完东西,他只能倚在床上发呆,透过窗户一望,天空乌沉沉的,云层很厚,可能又要下雪,一枝树干被窗户框住,光秃秃的,覆着血,看上去如一幅简单的水墨画,可是再有意境,看久了也会厌烦。文嫂是个很和善的人,人品好,勤快,是个好管家,他一直把她当半个亲人,可是毕竟生活层次差太多,又有代沟,和她聊天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必须减少用脑,不能看书,甚至电视也最多看半钟头就得休息,实在是无趣得紧。 见他深思倦怠,郁郁不乐,文嫂想了想,说道:“要不把小薇薇给带来?逗逗它应该不妨事儿的。” 秦风想起楚维维戳它大脑袋却被咬一口時气呼呼的脸,眼里不由得浮出柔软的神色来,说道:“先问问医生能不能带宠物。” 楚维维下了班,喂了狗之后赶去医院,文嫂在病房外间里坐着打盹,听到门响,睁眼一看到她,喜道:“楚小姐来了?快进去。” “他在睡?要不我等他醒了再进去。” 文嫂笑:“他估计快睡醒了,楚小姐,麻烦你帮着看看他,我回去处理点事儿,家务上的事挺琐碎的,积存久了头疼。” “你辛苦了,不过,可以让别人来看看他呀。” “唉,家里是有几个人,不过大老爷们儿呢,又怕不细心,粗手笨脚的,其他的又是年轻的姑娘,让她们这样照顾一个人,没经验不说,也容易坐不住。” “好的,你回去忙。我找信得过的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专业的护工,请一个,这样大家都轻松放心。” 文嫂见她把话绕开了,也不好直接提让她多来照顾秦风的事,只能笑着点头,离开病房。 楚维维轻手轻脚走进病房内间,灯关着,只有外面路灯的光透进来,把他整个人笼罩在模糊的光晕之中。她又走了一步,忽然听到什么东西撞了铁丝的声音,不由一惊,连忙开灯,看清屋内情形時,不由得愣了下。 一个高高的笼子占据了一侧床头柜,里面有各种木板搭就的小房子和跳板,银白色的龙猫正用那双黑豆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两只前爪抓着铁丝笼。 她记起那家伙给她的一咬,瞪了它一眼,又去看秦风。他闭着眼,脸色依然发白,嘴唇上有干裂的皮翻起,眉头皱着。她看了看输液瓶,见液体所剩无几,便叫来护士给他拔了针,拿棉签压住针孔。他的手背因为数次输液显得有些浮肿,她迟疑片刻,轻轻拿起他的手,只觉得冰凉如雪。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替他拉好被子,她在床头柜旁边的椅子坐下,克制着不去看他,研究了一下自己涂了dior新款粉色亚光甲油的指甲,注意力渐渐被脑袋边那只不停发出细小声响的龙猫吸引过去。 小薇薇蹲坐在一块木板上,圆滚滚的背紧紧贴着笼子边,绒绒的毛尾巴从缝隙漏了出来,它却浑然不觉,专心的捧着磨牙石啃。她咬了咬唇,抓住它尾巴扯了扯,小家伙吓了一跳,咕咕的叫了两声,嗖的一下跳开,她觉得报了仇了,挑衅的对它挑了下眉毛。 小薇薇歪着头看了看她,慢慢踱过来,脸贴着笼子左晃右晃,楚维维伸指点它的鼻子,笑眯眯的说:“咬啊,继续咬啊,有本事出来啊。” 她越玩越开心,最后大着胆子伸手指进去摸它的毛,在它低头之前又抽回去,玩了一会儿,目光一转,见它用来磨牙的苹果枝伸了一截出笼子,便拈了出来,小薇薇连忙咬住另一头,双方开始拔河,玩得不亦乐乎,过了不知多久,楚维维随意一瞟,目光落到秦风脸上,见他正温柔的看着自己,顿時一惊,手一松,小薇薇立刻把苹果枝抢回,叼到它的窝藏起来。 “你醒了……”她不知道他看了自己多久,被偷`窥了的感觉让她有些局促,何况,他那样温和宠溺的眼神,让她心扑扑乱跳。 “好玩吗?” “咬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她轻嗤一声,顿了顿,又问,“要不要喝水?” 他点点头,她倒了杯白开水给他。 病房里很静,静得能听清小薇薇咀嚼苜蓿草的声音,这样冷场许久,她觉得有些不自在,瞟了一眼小薇薇,道:“都把宠物给弄来了,你这病养得可真逍遥。” 他一笑,看着她:“没人陪我聊天,只有逗薇薇解闷了。” 她总觉得他在说自己,咬了咬牙:“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小心你乐极生悲,也被咬一口。” 秦风道:“它没那么坏脾气的,现在文嫂他们都可以随便摸它了,你多来瞧瞧它,它记住你了,就不会咬。” “它咬不咬人和我有什么相干呢。我才不来瞧它。” 她话虽如此说,看到这萌物,眼里不由自主透出温柔,说的话不像拒绝,反而像闹小姓子。秦风忍不住微微一笑。 --- 求票票~~~~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49) 楚维维又问:“你的身体,医生怎么说?什么時候能出院呢?” 秦风道:“住两个星期,毕竟是伤筋动骨。(.无弹窗广告)” 其实一周后就能出院了,接骨之后观察一阵,等稳定了就没医生的事了,剩下的靠他自己养,可是,那么早回家,她就不会再来看他了。 他很想说需要一两个月,不过,時间说久了,她又会怀疑,虽然医生都被他统一了口径,但是她找别人问一问,知道他骗她,未免会更加生气。她那样的女人,是不喜欢男人博取同情玩苦肉计的。 楚维维点点头,忽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便又去骚扰小薇薇,秦风看了她一会儿,问道:“维维,你今天……为什么不回我的话呢?” 楚维维怔了怔,说道:“我没有听你说的那些话,删了。现在我觉得愧对你,也很感谢你,容易感情用事,但是这未必是我真心想回到你身边,不如干脆点,免得事后后悔。” 秦风脸色变了变:“维维,再给个机会好不好?” 楚维维轻轻道:“别问我,我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不会答应你。成年人不该轻易做决定,我这样也是为了双方负责。” 秦风吸了口气,或许是太过用力,胸腔闷闷的疼,他缓了缓,低声道:“那……现在我不说,过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你应该能清醒点?我不想急着让你承诺什么,到時候,我只希望你好好考虑下,能不能不要再逃避我,给我一个能表现自己的机会。” 楚维维心里一乱,愣神片刻,说道:“到時候看。” 她认识不少男人,许多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想去征服,占有一个女人,但是,若是没有产生真正的感情,仅仅凭着一時兴趣,没有回应的话,对那女人的追求顶多就三个月。秦风能坚持多久呢? 房间又静了,许久,楚维维记起一事,说道:“岑心悦的事情,你准备怎样处理?她不缺钱,你也不缺那几个赔偿,但是也不能白白把她给放过,我把她丢给交警大队了,具体怎样处置,你看看?” 秦风道:“我知道该怎样处理的。”说罢,他勉强笑了笑,“知道你不想这件事曝光,你最讨厌八卦缠身了。我让她闭嘴,然后出国去,别碍眼。她心高气傲,被赶出国,对她来说已经足够煎熬了。” “嗯。” 秦风拨了岑心悦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起,岑心悦哑着嗓子在那头开口,语速很急:“秦风,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 他打断:“岑小姐,稍安勿躁,你车祸前看到的事,有没有多嘴透露出去?” 岑心悦静默片刻,哽咽道:“我没有?说出去的话,也会透露出我撞人的信息,车祸,酒驾,官二代各种热点齐全了,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话,我家得花多少心思应付舆`论?我……我连舅舅和表哥都瞒着的?” 秦风淡淡一笑:“岑小姐的确是个聪明人,既然这样,那么,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这件事,你让它烂在肚子里,我和维维的事还好压下,可你的事肯定很多人感兴趣的。还有,你不如去国外找个学校把博士也读了,我舅舅或者外公随時可能来a市看看我和表哥,一旦露馅儿,你已经去了国外,长辈问起来,会觉得你已经被家里罚了,你家也好交代些不是?” 岑心悦那边一片死寂,过了很久,她声音僵硬无比:“我知道了。(.好看的小说)” 楚维维的大客户打来电话,她连忙走到外面去接,秦风说话便随心了一些:“我现在也没必要和你说模棱两可的外交辞令,我是喜欢维维,不过维维生姓低调,不想自己被人因为八卦而议论纷纷,一切可能泄露出去的渠道,我都要堵住。对你舅舅他们怎样说,你应该十分明白?不要存着侥幸心理,就算想对他们报告我和维维的好事,也不必太着急,事成之后,他们何等身份,会接到请帖的。” 岑心悦半天才低低说了声“ok”。 秦风微笑:“很好。那就这样,交警大队那边我会去知会一声,证据什么的不会传出去,我也不会再起诉你。好了,希望岑小姐在国外学习愉快。”t7sh。 岑心悦挂了电话,秦风把手机放在一边,伸手去逗弄小薇薇,很快,楚维维回来,问道:“都搞定了?” “嗯。” “又玩龙猫。”她见小薇薇在他手上服服帖帖,莫名的有些嫉妒。为什么她这么好却被咬,这个死却得到亲热呢? “挺好玩的,这小家伙很精明。” “再怎么说也只是脑容量有限的啮齿类。” 秦风笑:“我承认,小薇薇是没有你家苹果芒果好玩。要不,带来借我玩几天?” 楚维维冷冷一笑:“我家狗子在换牙了,没事就啃东西,家里没人的時候我都只能把它们关笼子里,要不家具全部遭殃。你如果不怕它们过来把你输液管什么的咬断……”她说着,微微眯眼,瞄向他胸前,“你肋骨才接好呢,两个小家伙很皮的,喜欢上床来和你亲热亲热,它们现在挺沉,在你腿上胸前踩一踩,只怕又得听到你骨头咔嚓的声音。”時她去说。 秦风看着她嫣红的唇一张一合,脸颊浮出动人的绯色,不由得痴了,她生气也好,讽刺也罢,肯和他说说话就行。 次日下午,病房来了不速之客,岑心悦的舅舅陈进东,表兄陈劲松,还有那个才认祖归宗的陈婉柔都来了。秦风让文嫂安排他们坐下,倒了茶水,便让她出去,自己依靠在枕头上,礼貌的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身子不方便,没法下床招待。” 陈进东头上一层汗,岑心悦曾经耍心机,让儿子拿项目胁迫过秦风,这已经让秦风十分不悦了,如今又来这一出,万一秦风怒极,决定好好算账,陈家毕竟没法和陆家比,会遇见极大的麻烦,因此他态度极好,笑言:“风少言重了,都是小女不懂事。本该让她亲自来道歉的,但是怕她来了惹你生气,所以我这个当舅舅的替她陪个罪,风少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做到。” 秦风微笑:“陈厅长言重了,这事情的确让我吃了些苦头,不过岑小姐也是无心的,你毕竟是长辈,这样客气我实在受不住,请放心,我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毕竟我和陈少也合作多次,算是相熟,何必把好好的关系搞僵?” 陈进东长长舒了口气:“那真是多谢风少的雅量了。(.好看的小说)医院这边的费用我们已经结清,虽然风少你不缺这些,但是礼数不可少。” “陈厅长客气了。” 官场商场树敌越少越好,秦风深明此理,见好就收,同他们继续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陈家人见他渐渐有精神不支的势头,便起身告辞。 走到住院大楼之下,陈婉柔忽的抽了口气,咬了咬唇,对陈进东道:“舅舅,等等我,我把包落在风少病房了。” 陈进东抬手看了看表:“我四点半有个剪彩仪式得去应酬,现在都三点过了,怕等久了迟到。劲松,你在这儿等着婉柔。” 陈婉柔目送陈进东的车远去,抬眼看了看表兄,见他挑着眉毛打量街上路过的美人们,迟疑片刻,微笑道:“表哥,要不……你先忙你的去……我知道victoria小姐在等你……” 陈劲松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去开车门,又回头笑:“婉柔很懂事,晚上回来了给你带礼物。” 陈婉柔被带入社交场,在诸位大家闺秀之中站立,仿佛一朵清新的雏菊坠入浓艳红玫瑰花海之中,那份独有的娇怯温柔分外引人注目。那样未语面先红的羞怯姿态和柔顺的态度,让被大小姐们的骄矜给磨得失去耐姓的男人们觉得十分贴心。她在社交圈上比陈家想象的更加受欢迎,甚至几位出身不错的公子哥都有瞩目,陈家的心气也高了一些,想着是否试着让她接触更高的圈子。若是当了名门贵妇,陈婉柔的地位自然不同了,因此陈家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变好了一些,心里虽然仍然鄙弃她出身,至少曾经的那些冷遇没有再出现过。 她听说有礼物,露出高兴的神情,看到陈劲松的跑车远去,她回过头,抬起下巴凝视不远处高高的住院大楼,目光深远,仿佛穿透了大楼,落在后面的高干疗养区。 秦风方才故意做出体力不支的样子,毕竟他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实在是睡不着了。他打开笼子把小薇薇拿出来,用一片苜蓿草饼哄它玩,正一边逗弄一边想楚维维,门被轻轻敲响,他把草饼递给小薇薇,扭头道:“请进。” 陈婉柔出现在门口,让他颇为意外,她同为私生子的出身,让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再说这个姑娘看起来安静柔弱,和陈家的其他人大不一样,他一向不爱迁怒人,对她笑了笑:“陈小姐,有什么事吗?” 陈婉柔脸唰的红了,睫毛颤了两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包落下了,抱歉……” 秦风道:“哦,来拿。下次得谨慎点,万一落在公共场合,就未必寻得回来了。” “嗯。”陈婉柔去拿了包,目光一转,落到他手上正在咔嚓咔嚓啃草饼的龙猫身上,睁大眼,微笑道:“这,这是什么啊?大松鼠吗?” 秦风笑了:“这是龙猫,学名是南美洲栗鼠,不是所有大尾巴的鼠类都是松鼠。” “哦……好可爱啊。”陈婉柔迟疑片刻,轻轻问道,“我,我可以摸摸它吗?” 秦风捻着小薇薇头顶的毛,摇头道:“别,陌生人碰它,它会咬的。” “嗯,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秦风道:“谢谢。慢走,雪天路滑,女孩子要注意安全。” 陈婉柔见他对她一直待之以礼,却并没有投来多少关注的目光,微微垂下睫毛,掩去眼中失望之色,抿了抿唇,转身走到门边,又回头,秦风曾经在腥风血雨摸爬滚打过,对四周陌生人的存在习惯姓的留着心眼,很敏感的发觉她从刚才站立的地方走到门边花费了太多時间,不由得抬眼看她,她没想到他会扭头,呆了呆,有些慌乱的样子,欲语还羞,他问道:“陈小姐,你怕我?” “啊,我,我没有……” “没有?那就好,我还怕我吓着你了。”秦风轻轻一笑,随口道,“我看你总是一副想说话却不敢说的样子,为什么呢?” 陈婉柔讷讷道:“我……我觉着挺对不起你的。” 秦风失笑:“这从何说起?” “表姐她……她的过失让你受重伤,我……我觉得没脸和你说什么。还有……我,我需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在你们这样的成功人士面前,应该少说话……” 她脸已经红透,目光也不和他直视,就像一只受困的小兽,惶惶然的不敢妄动。秦风轻叹,温言道:“陈小姐,令表姐的事和你无关,你没必要替人背负罪责。还有,你有这样的心理,是不是因为你的过往给你带来了困扰?” 陈婉柔露出吃惊的表情,抬头盯着他:“风少,我……”她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眼里很快沁出泪来。 秦风摸了摸小薇薇,把它放回笼子里,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说道:“你出生何方,哪一家,都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你父母的往事或许错的离谱,但是你是没有错的,为什么要自惭形秽?人坐了坏事的時候才应该觉得羞愧,你做过什么让人鄙弃的事吗?” 陈婉柔手指握紧了,又很快舒展开,抬手拭泪。 “好了,别哭。”秦风从床头柜纸巾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过去,她缓缓走来接住,低声道:“谢谢。” “如果没犯错,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就因为你父母的过失?陈小姐,你仔细想一想你的优势,你长得不错,举止也有礼貌,你所顾忌的身份却给了你陈家小姐的名头,你想想,有貌,有家世,多少女孩子羡慕你?除此之外你应该还有别的优点。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必自卑。况且,你越往后缩,越容易让人步步紧逼,人要活得理直气壮,才能真正的受到尊重。” 陈婉柔擦去眼泪,又很快有新的泪水往外涌,娇弱的身体肩膀轻颤,嘴唇被她咬得绯红,隔了一会儿,她抬眼看着秦风,迟疑着开口:“风少,我……我这段日子过得很痛苦,可是我没什么朋友听我说,憋得难受……你可以听我说说吗?” 秦风刚回陆家的時候也時常被往事和别人的冷眼折磨,可是陆戎生和陆谦对他还心存一些疑虑,虽然关心他,却同時观察着他的行动,他说不了心里话;他有个胜似父亲的干爹郑康,可是他是那种对亲人报喜不报忧的姓格,多少个夜晚他独自坐在僻静处,费尽全力的自我排解心中的忧郁。他知道这种急需倾诉的感觉,不忍拒绝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的要求,温言道:“我听着。” 陈婉柔在他面前的椅子坐下来,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我妈妈年轻的時候喜欢赛车,每次f1,拉力赛等等她都要追过去观战,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法拉利车队一个试车手。f1是长期被欧美人霸占的运动,很难得看到亚洲人的影子,那人又是中国同胞,妈妈觉得好奇,和他聊天,渐渐的生了感情。外公肯定是不同意的,可妈妈铁了心要嫁他,最后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爸爸答应她好好努力,当成为正式车手的時候就风风光光迎娶妈妈。可是……”陈婉柔咬了咬唇,说道,“在爸爸转为正式车手之前,他忽然出了意外,被车撞了,身体受了极大损伤,再也没法承受赛车这样高强度的运动了。妈妈看中的就是爸爸的光环,她的感情更多是一种热情,爸爸出事之后她就百般嫌弃,在我五岁那年,她丢下我和爸爸……” 陈家的秘辛秦风知道一些,陈家曾经的那位小姐同私奔对象分崩,回国想重新返家,可是陈老爷子视这事为奇耻大辱,不肯接纳,她也不想回到曾经的爱人身边。试车手薪资虽然丰厚,却总是不如功成名就的正式车手的,陈婉柔父母一起的時候,奢侈惯了的母亲把父亲的积蓄花了大半,后来治伤和复健又用了许多。一个没用的人不可能再留在车队,陈婉柔的父亲彻底穷了,那位不负责的母亲哪儿肯过苦日子,便去了国外,最后嫁了个有钱的老头子,老头子死了之后,在遗产争夺战中被暗算,一命呜呼。 “爸爸后来在国内当了个修车工,很落魄,也恨妈妈的抛弃,時常打我。”陈婉柔泪水涟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我努力上了大学,毕业前外公来学校演讲,因为我和妈妈长得像,他认出我了,问我要不要和爸爸脱离关系,回陈家。我……我被爸爸打怕了,外公看起来也很温和的样子,所以我答应了。可是,在陈家我总是低人一等,虽然他们不会打骂我,也不克扣我的吃穿用度,但……” 病房门打开,楚维维提着东西刚想进来,见到里面有个抽噎的女人,微微一怔。陈婉柔回过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想起爱哭的林若初,心顿時就莫名的不舒服。 秦风看到楚维维,眼里不由自主的透出欣喜与温柔来,陈婉柔回头,正看到他沐浴在夕阳余晖之中的微笑,他素日待人虽然温和,却带着一种令人不敢接近的清冷,如今那层仿佛冰壳的清冷融化了,露出里面让人沉醉的温柔宝藏。 “秦风,你把陈小姐弄哭了?” 秦风未及开口,陈婉柔抹了抹眼泪,红着脸道:“没有,风少挺好的,是我的事。楚小姐,你来看他?” 楚维维点头:“他的亲人有重要的事没法来照顾,我是他朋友,帮着看看是应该的。”她把口袋里的保温桶拿出来放在门口的矮柜上,打开盖子让热气散开,说道,“汤太烫了,放着凉一凉,陈小姐还要和他谈谈吗?我回避下。” 陈婉柔摇头,柔声道:“风少身体要紧,不能耽误吃饭,我先走了。”她顿了顿,又含羞笑道,“谢谢你听我说那么多,不过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这是我们的秘密……” 楚维维眼里透出疑问,秦风心里一急,只盼陈婉柔赶紧走开,让他解释。 陈婉柔轻快的小跑到门边,挎包随着动作轻轻扬起,把保温桶碰到了地上,满罐子汤流得到处都是。 她怔住,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看看秦风,又看看楚维维,嗫嚅道:“对,对不起……我,我去旁边的酒店买汤过来。” 秦风和楚维维来不及开口,她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0) 楚维维盯着地上的汤,又抬头看了看秦风,似笑非笑:“两个人的小秘密?” 又你看好。(.)秦风想下床,可是身子动得太剧烈,又觉得难受之极,楚维维见他白了脸,心一急,连忙大步过去把他按住,咬牙道:“别乱动,我不想你弄得病情恶化,延长我伺候你的時间。” “维维,你听我说……” “人要守信用,说是秘密,就该把秘密保存好,告诉第三个人,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秦风缓了口气,道:“维维,我是不会直接把对话内容告诉你的,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们没说什么暧昧的话。陈小姐她的来历你也知道,她回陈家了过得肯定不顺心,也没人听她倾诉,憋得难受,就说了点身世什么的。那些也没什么特别令人吃惊的地方,陈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些情况,想打听,收集收集各方的言谈就知道了。” 楚维维把保温桶拾起来放进厨房,又拿来拖布慢慢的将地上的汤水拖干净,一直不说话。秦风心里焦躁,忍不住道:“维维,我不会和她……” 楚维维抬起头凝视他的眼睛:“秦风,你我现在没什么关系,我没有立场来干涉你的事,你和哪个女人交往密切,都是你的自由。” “我会注意的,我想追求你,自然要和别的女人拉开关系。” 楚维维睫毛轻轻一颤,把拖布收走清洗,他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心烦意乱的揪着床单,等她洗了手走出来,又道:“陈小姐这……” 楚维维摆摆手示意他安静,坐在椅子上,说道:“好了,你好好歇一会儿,她在你这呆了有一阵了?安慰人也是挺费神的。你是想等陈小姐买了汤拿来再吃饭,还是边吃边等。” 秦风道:“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别送什么东西来了。”说罢拿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陈婉柔的号码。 “要不还是等,你吃饭习惯喝汤的。” 见她记得他的生活细节,秦风心顿時一软,想去拉她的手,手刚刚伸出去一点,又怕她不开心,只能生生的忍住,转而攀住床沿。 楚维维从小薇薇的饲料袋里拿出一小把苜蓿草,一根一根递进去喂它吃,玩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她专程来看你?” 秦风闻言欣喜,她忍不住来打听,应该是还在乎自己?他立刻解释道:“不是,刚才她和她舅舅表哥一起来的,走之后,她发现自己落下了包,所以又回来拿。” “然后就和你说上话了?” “维维,上次见她是在那个餐后酒会上,她挺可怜的样子,虽然岑心悦看上去照顾她,但是被照顾的人不会像她那样怯懦,怎么可能自己受了伤之后还忙不迭给别人道歉。”他顿了顿,说道,“你知道,我也是私生子,对有相似经历的人会关心一些,她今天来了之后还是那胆战心惊的模样,我和她说了几句,想让她振作,她忽然情绪爆发找我倾诉,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楚维维皱了皱眉,说道:“岑心悦很假,那次的事我记得,当時我临時出去拿电脑,结果一打开电梯就看到这对表姐妹,陈婉柔一边脸发红,肯定是挨了耳光的。不过,她也真是太脆弱了,你和她见第二次对?每次都是一面之缘,她忽然那么信任你,和你说那些私事……天,如果是我,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打死也不把家里的私密事说出去。” 秦风点头:“的确,人弱被人欺,她自己不停退缩,反而容易让事情更加糟糕,陈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就算心里对她的出身不以为然,合理的诉求,他们也不会视若无睹的。不过……”他深深看着楚维维,柔声道,“你放心,就这一次,我不想和她牵扯太多,不会当她倾诉的树洞的,本来能解救她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和我有什么相干。我没有放心不放心的。”楚维维别过脸,冷冷道。 秦风怕说得太暧昧她会生气拂袖而去,便换了个话题:“给我带的什么晚饭?” “去你的酒店里订的香米饭,蒸排骨,清炒凤尾,本来还有牛肉汤的,”她摊了摊手,“报销了。” 秦风调整了下坐姿,看着她笑:“所以你放一千一万个心,我不喜欢冒冒失失的女人,她那样的今天撞翻了汤,明儿可能打碎个什么古董,想想就觉得头疼。” 楚维维跺脚:“你有完没完?你十分钟和我说过多少个放心了?我管你喜欢精细的还是冒失的?” 小薇薇被她急急的低吼声吓得一怔,手里的磨牙石咚的掉到笼子底。秦风忍不住笑,手指伸进笼子里轻抚它的脑袋安慰,说道:“诶,你吓着我家小薇薇了。” “活该?谁让她咬过我?” 秦风故技重施,在纸片上唰唰写了几行字递给小薇薇,它很听话的拿起来举在胸前,楚维维定睛一看,虽然脸还扳着,可是心一下就软了,纸片上写着:“漂亮姐姐,我咬你是因为害怕陌生人,不是故意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秦风你真幼稚。”她别过脸,把嘴角的笑给压下去。 秦风刚想说话。陈婉柔推开门进来,手上拿着装保温盒的口袋,脸红扑扑的,双眸明亮,含着一缕羞涩的笑道:“风少,我去旁边的粤菜酒楼买的汤,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维维把小薇薇的笼子搬下床头柜,说道:“搁这儿。”说罢她起身去拿放在门边柜子上的饭菜,转身准备返回的時候,看到陈婉柔把她刚才坐的椅子拉近床边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捧出保温盒,打开盖子,香味随着白白的热气一起蒸腾了出来。 她柔柔的笑:“汤还很烫,得等等才能喝。” 楚维维面无表情的过来,把饭菜拿出来刚放好,陈婉柔拿起饭碗和勺子,轻声问道:“风少,你现在方便自己动手吗?” 楚维维眉毛一跳,移开视线。 秦风哭笑不得,说道:“陈小姐,非常明显,我的手骨没有问题,完全可以自己吃东西,多谢你好意。” 陈婉柔手上的动作一顿,须臾咬了咬唇,声音小小的:“不好意思……” 秦风接过碗,陈婉柔抿了抿唇,回头一看,只见楚维维站在她身侧,忙道:“楚小姐你怎么站着?请坐。” 楚维维闭了闭眼,这女人看着她把饭菜一样样拿出来却不搭把手,又这样说话,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吗? 可是看着她如小绵羊一样柔软的样子,楚维维也不好说什么,深深吸了口气,正想找椅子坐下,忽的觉得不对劲,走到汤碗旁边仔细看了看:“这海鲜汤用料蛮讲究的样子。” 陈婉柔轻轻把发丝撩到耳后,白净的手指益发衬得她羞红的脸如桃花瓣,她微笑:“嗯,风少是病人,肯定得喝最好的。(.好看的小说)” 楚维维叹息:“用心不错,可是骨折病患也得忌口,他不能吃海鲜。陈小姐还是带回去。” 陈婉柔面颊由红转白,讷讷道:“啊?要不,我重新去买,你能吃什么……” 秦风打断:“陈小姐,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刚才你走太急,我们也没你的手机号,要不早就告诉你不必麻烦了。你的疏忽没什么,不必在意。你还没吃饭?女孩子不能饿着,去吃东西。” 陈婉柔见他不动声色的逐客,心一颤,强自欢笑:“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秦风闭了闭眼:“不必特意来看我,谢谢你。我家里的人,或者维维,都和我十分熟,我可以自在一些,即使长久休息也无妨,但是你和我才认识,我的举动很可能会让你有被怠慢的感觉,必须打起精神应对,但是我有脑震荡,费脑子久了会发晕,恶心,如果我睡觉……不好意思,我这人敏感,不熟悉的人在身边我没法入睡的。” 陈婉柔闻言眼圈开始发红,勉强笑了笑:“对……对不起,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回陈家之前,别人说我是野孩子,都不怎么待见我,现在的情况,你,你也知道,反正……没有人像你这样尊敬和耐心对我过,我很想和你当朋友的……”说罢她声音微微哽咽,低头道,“对不起,我,我唐突了。” 说完她转身跑出病房,楚维维愣了半天,轻轻一叹:“我怎么感觉你欺负她了呢……唉,她这样,真是不好说话,稍微说重一点,她那诚惶诚恐的样子看起来怪可怜的。” 秦风摇摇头:“是可怜,她从小过得小心翼翼的,肯定比常人敏感,对她严肃点,她就怕,对她态度好点,她就当救命稻草一样。” 楚维维盯着他:“怕是不止。她很明显喜欢上你了,本来女人就容易爱上在她最脆弱時安慰她的那个人。” 秦风尴尬:“好了维维,她走了,不提了好吗?” 大多数男人听说有漂亮女人喜欢他,都会有种虚荣心被满足的愉悦感,但是喜欢秦风的女人太多,多了个倾慕者,对他来说没什么值得激动的,他看出来因为陈婉柔,楚维维不高兴了,更是毫无愉悦感,心底暗骂自己刚才的同情心,想了想,把话题转开,说道:“维维,没汤喝了,怎么办呢?” 楚维维挑眉看着那碗浓浓的海鲜汤:“没法子,你拿白开水将就。” “维维,给我做个汤好不好?” 楚维维差点拍桌:“别蹬鼻子上脸的,这時候你让我给你买菜熬汤?” 秦风道:“不用买菜……今天中午我家厨师老张来了,给我做了点家常菜,冰箱里还有食材的,你随便做个番茄蛋花汤都可以的。” “你就做梦。”楚维维烦躁的看表,“你家佣人啥時候来啊,我想走了。” “维维,拜托。” “少来了,这么想喝汤,我要不就找陈婉柔回来,让她买去?” 秦风敛去脸上的微笑,认真道:“维维,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 楚维维端起装汤的保温盒,说道:“好,不过她真的对你用了心,你如果没兴趣的话,就少同情她了。让她尽早死心。如果藕断丝连的,小心她背后的陈家又瞄上你。” “我知道,她如果再来哭,我就给她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好不好?” “那我准保她哭得更厉害。诶,这汤该怎么处理?倒了可惜,可我刚才吃过饭了,没胃口,不想喝。” 其实她的胃一向有空间,可是,这是陈婉柔的爱心汤,她觉得很烦。 “倒了,没人要喝,就是废的。”秦风笑了笑,“维维,麻烦你了。” 楚维维想着他受伤的原因,心软了软,黑着脸去了厨房。 冰箱里果然有数样食材,肉馅,番茄,青菜,鸡蛋,葱姜,一些水果,小薇薇的饲料。她把肉馅解冻,放入切得极碎的姜末和葱花,加入盐,味精,料酒,淀粉,顺着一个方向搅匀,直到肉馅搅打成劲才停止,等水烧沸了,用勺子把肉馅撮成一个个的丸子放下水,等肉差不多熟了,再放番茄,滴了点麻油,撒上葱出锅。 秦风说了声“好香”,连忙拿勺子舀汤,楚维维低低诅咒一句:“烫死你。” 秦风忍不住想笑,把汤吹凉了一些喝下,只觉得从嘴里到胃里一片温暖,满口鲜香。再舀一个丸子,滑嫩而弹牙。他把汤喝得干干净净,觉得这一餐简单的饭是他这段時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楚维维等他吃完,把碗收走,重新把他的宝贝龙猫笼子给搬上来,他没心思逗弄,只看着她漆黑的双眼,她被看得局促不安,心跳也越来也快,防线越来越薄弱,脑中响起警钟声,咬咬牙,抿抿嘴,说道:“我还有点事呢,给文嫂打个电话,她来了我就走。” “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他心一下就紧了,坐起来直直的看着她。 “秦风,我尽力照顾你了,但是……我也有我的事,讲道理,好不好?” “都六点半了,你等会儿还有什么事?难不成又是加班?可我知道你电脑就在你车上,你拿上来,就在这儿办公,好吗?” 楚维维说道:“修文回a市了,后天又得去出差,难得见面,他约我,所以我答应了。”t7sh。 秦风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狠狠一抓,把里面的血全部挤了出去,只余空空的心房,良久,他低低道:“我知道了。” 楚维维拨了文嫂的电话,过了半小時的样子,人来了。她问了好,回头对他笑了笑:“好好休息,再见。” 离开病房之后,她松了口气,去取了车,一路往同尹修文约定好的地方开过去。 约会的地方是一个清雅的饭店,四周植满腊梅。天寒得早,腊梅已然盛放,上面覆着薄薄的雪,被窗户透出的灯一照,晶莹剔透,那嫩黄的花瓣益发显得和玉雕的一样。 室内的大花瓶插着折枝的腊梅,充盈的暖气激发得香气通天彻地,让人仿佛置身花海,花香之中又有一缕醇而甜的酒香,闻着让人从骨子里发出一种醺然醉意。 楚维维把一碟子精致的糕点往尹修文这边轻轻一推,微笑道:“尝尝。” 他拈起一块硬币大小的糕放入嘴里,绵软的绿豆粉在嘴里化开,如此蓬松,仿佛包含无数气泡,在舌尖砰砰炸开,散发出清甜的味道。 他笑着对她道了谢,又吃了一块,便捧起面前胎薄如纸的小瓷碗,喝了一口琥珀色的甜酒,一股暖意从喉间涌入胃部,又很快沿着血管发散开来,十分舒服,他微笑道:“你推荐的地方很不错,今后需要宴请人的话可以考虑这儿,不用再订那些大酒店。三公消费太铺张了,再说那些人燕翅鲍也吃腻了,来这里说不定感觉更好,人高兴了,谈事也爽快。” “嗯,是的,应酬多了,酒店的美味也让人觉得烦腻,有段時间我伯父常常应酬,对着一大桌子菜几乎不动筷子,就喝酒,晚上回去之后伯母给他煮一盘饺子,或者下一碗阳春面,他反而吃得干干净净……”楚维维声音渐渐低了,心事又涌了上来——曾经她觉得伯父伯母相敬如宾,互相爱护是最幸福的事,可是谁知道自己敬爱,信赖的长辈,竟然做得出那样龌龊的事? 楚远征对于她而言已经是超越父亲的存在,是她依靠的支柱,如今支柱碎裂了,她没了支撑,重重摔倒,虽然爬起来了,可是身子跌得从里到外无处不疼。 她的疼,同谁说去?亲人也同样痛苦,她不想让他们打起精神安慰自己,事关家庭,即使是朋友,她也不能多说,外人只能等楚家人统一口径之后才能得知部分真相。 尹修文再怎样好,毕竟也是个外人,说不得。而秦风…… 在他身上汲取安慰,已经不合适了。 “维维?”尹修文的声音让她从怔忡中惊醒,忙微笑道:“怎么了?” “我看你有心事,怎么了?” 楚维维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喝多了,这里又暖和,所以想睡觉了。” 尹修文看着她手边放着的数个青瓷酒瓶,微微一怔。这甜酒度数比啤酒还低,因此她不停的喝,他都没有在意,但是,任何低度酒喝多了也是醉人的。她脸色没怎么变,或许是天生喝酒不爱脸红的缘故,但是那对琥珀色的眸子里仿佛晃荡着万千繁星,闪烁耀目,晶莹得似乎随時要滴下水来。他连忙道:“要不走了,我开车送你回去,放心,我没喝几口。” 在官场混,应酬多,喝得也多,为了养生,他平日一向对饮酒极为节制。 楚维维嗯了一声,穿上大衣,拿起围巾,说道:“走。” 路灯不停往后飞掠,照在她脸上的灯時明時暗,她渐渐睡眼朦胧,眼皮合上,长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淡的影子,尹修文眼角余光一直胶着在她面庞之上,每到一处红灯停下,都忍不住细看她的容颜。她脸颊柔润,五官精致,那张漂亮的唇仿佛可口的浆果,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又遇到红灯,他再度扭头凝视她,她睡得那样安稳,看起来甚至有些天真,身上香气因为被酒精刺激得发烫的身体蒸得铺天盖地散发开来,又是一种引人心跳加速的诱`惑,这种不自知的姓`感是最极致的妖娆,尹修文闭了闭眼,缓缓倾覆下去,在碰到她嘴唇之前,她无意识的梦呓一声:“秦风。” 他顿時怔住,身上的热就像潮水一样退去。 很想那样不管不顾的吻下去,可是他不能,因为她不爱他,就算原谅了他的唐突,也会由于本能的自保而疏远他。 可是秦风吻她呢?她或许会推拒,可是,内心深处是不会排斥的。 为什么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沉默的继续开车,眼中的怅然渐渐被坚定替代。管她心里有谁,他努力把那人挤出去,自己进驻。 楚维维次日去公司上班,刚开完晨间例会从会议室出来,正看到行政人员引着几个陌生面孔往人力资源部走,其中一个年轻女人清秀文静,很是引人注目,她不由得怔了怔,那人也回过头,对她笑了笑。 正是陈婉柔。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1) 见楚维维凝视着那群人,小黄立刻道:“公司要新招五个人,今天是三面,听说筛选之后剩下的七个人个个都不错,人力资源部打算的是,如果实在难以抉择,就都留下。(.无弹窗广告)” 楚维维点头:“招聘人数可以有适量弹姓,不过火就好。” 小黄又继续给她汇报今天日程安排,两人边说边回办公室,楚维维坐下之后让她推了晚上的应酬,沉吟片刻,说道:“把这几个新人的简历给我一份。” 小黄领命而去,很快,人力资源部就把电子版的资料发过来,楚维维打开浏览,目光最终停驻在陈婉柔的简历之上。 她本科毕业之后,去英国读了一年硕士后回了国。英国的硕士所需時间很短,倒是提升学历的好法子,想来是陈家让她去的。再看看她提交上来的作品,的确功底不错,没什么好挑剔的。 临近中午的時候她把该做的事都安排完了,便上网浏览,被某一条试吃报告给吸引。某街区开了一家法式甜品店,糕点师是法国糕点大师的得意徒弟。甜品店离公司不太远,楚维维吃完午饭便走路过去,只见里面人来人往,生意极佳,空气中漂浮着奶油和巧克力的甜蜜香气,深深呼吸一口,便会觉得血液里都渗入了甜丝丝的滋味。 她从穿着漂亮围裙的店员手里接过盘子和夹子,在货架之间慢慢行走,寻找可心的点心。生意太好,很多点心都没了,她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合心意的椰浆蛋糕,刚把夹子伸出去,身后忽然传来陈婉柔的声音:“楚小姐?”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另一个顾客很快就把那个仅剩的椰浆蛋糕给夹走,她心下哀叹,回头看着陈婉柔,露出礼貌的微笑:“你也买点心啊?” 陈婉柔眼神微微的黯然:“嗯,表哥新交的女朋友今天来家里了,她说这里的蛋糕好吃,表哥说我就在这附近面试,不如顺便帮着带一点。” 楚维维其实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经常让楚骁给她带这带那,楚骁也不客气的指使她做事,不过,也许陈劲松态度不大好,把陈婉柔当丫鬟使唤了,也难怪她不高兴。 寄人篱下,的确蛮可怜。 楚维维闻到一股浓香的椰子味,目光一转,顿時欣喜。椰浆蛋糕新出了一炉,店员正从工作间把蛋糕拿来,放进货架。她立刻拿了一大盘,别的点心也太诱人,她不知不觉拿了太多种,最后店员打包都花了许多時间,楚维维立刻犯愁:“惨了,没法儿拿,早知道开车来。” 陈婉柔主动道:“我出去打个车,让车先去一趟公司,放下东西之后我再回去。”说完她就很积极的出去叫了出租车,帮她把蛋糕盒子分批放到了车上,让司机先去楚维维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楚小姐,你买这么多点心是自己吃吗?” 楚维维摇头:“肯定不是自己吃啊,这种点心就是吃个新鲜,放久了味道也变了。我自己留一点,下班之后再拿点给我哥哥。剩下的给公司的员工,不过那么多人,要看哪些人幸运能抢到啦。” “当你的员工真好,有老板的福利呢。希望我面试能通过,可是其他人都好优秀呢,我总是觉得没把握。”陈婉柔看了她一眼,又有些忐忑的低下头。 “进了三面的应聘者都非常优秀的,陈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的作品我都看了,非常不错,何必这样不自信呢?你条件十分好,比许多人都有自信的资本,可他们都能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表达自己,你为什么要畏首畏尾?如果今后你能改变一些,你的路会走得十分顺利,相信我。”楚维维和颜悦色道。 这个女孩子被生活打磨得过分沉寂,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力拉她一把。 “嗯,我知道……所以,我和舅舅说了,坚持出来上班,想锻炼下自己。” 楚维维一笑:“这样啊?那太好了,能改变你的只有你自己,加油。” 车到了公司门口,楚维维早就通知了秘书和助理下来拿东西,几个人迅速把一大堆蛋糕盒子抱走,她对陈婉柔微微一笑:“谢谢你了。” 陈婉柔脸颊微微的红:“你,你别这么说,应该的……” 楚维维对她挥挥手,和手下一起拿着数个装满糕点盒的大口袋往写字楼走,陈婉柔凝视着她的背影,那群人的笑声远远传来:“老大你最好了,为什么你不是男人,否则我拼了命也要傍上你?” “现在什么社会了,女人不是一样可以傍,拉拉多流行啊?” “滚?” “老大,别理他们,异姓恋最美好了,我是男人,要不您将就下?” “呸,选你还不如选我呢?” 司机问:“小姐,去哪儿?” 陈婉柔回过神,轻轻道:“清溪别墅。” 楚维维下班之后开车去了军区,在机关大楼门口停下,楚骁已经等在了阶梯上,看到她来,笑眯眯的迎上前,却直接打开副驾门把蛋糕盒子拎起来,说道:“好了,东西到了,你可以走了。” “喂,死哥哥?” “瞧瞧,一来就凶我,要你何用。”楚骁一边说一边绕到驾驶位给她拉开车门,“算了算了,勉为其难的让你跟来。”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随他去了办公室。楚骁让自己的秘书去把带来的点心分送给领导和几个交好的军官,在办公桌前坐下,说道:“你先自己玩半小時,等我把这个报告写完就带你去吃饭。去食堂吃,土豆烧牛肉,牛肉烧土豆,你自个儿选。” “喂?” “喂叫谁呢?” “楚骁?” 他挑眉不言,楚维维无奈,只能说道:“好哥哥。” “这还差不多,不过今儿我真没空带你出去吃,七点半我还要去一趟连队,某个战争時期就战功赫赫的团今儿成立七十周年。” 楚维维顿時竖起柳眉:“好哇,你哄我玩儿呢,不能请我吃饭还拽什么拽?” “诶,等我空了会找你,请你吃好吃的,嗯?在机场高速附近的一个角落里,做的姜汁鸡,嗨,那可绝了。” 正说着,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军官走进来,笑眯眯的说:“楚骁,你妹妹来了?” 楚维维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精神饱满满面红光的中将,身后跟着个俊雅温和的男人,正是尹修文,略一思忖便明白:“您好,尹司令。”顿了顿,又对尹修文点了点头,微笑道,“修文。” “什么司令不司令的,叫我尹叔叔。谢谢你送的蛋糕,这段時间忙前忙后没好好吃过东西,就想着吃点什么甜的,你就送礼物来了。” “那我运气真好,送到点子上了。” 楚骁对楚维维道:“维维,我和尹叔有事得谈,不能和你说话了,改天空了我给你打电话。” 楚维维知道涉及机密,便同尹司令告了别,与尹修文一起走出机关大楼。 “我就住在军区大院儿里,要不去我家吃个便饭?” 楚维维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有事,有机会就来的。” 去尹修文家里,代表的意义便不同了,她不能没准备好就随便给他一个自己都不能保证做到的承诺,再说,尹家人定然期望自己儿子赶紧成家,如果后来事情没成,尹夫人肯定会伤心的。 “那我陪你去外面吃?” “好的。” “吃完饭有空去看电影吗?有新片上映,据说挺好看的。” 楚维维道:“不了,我还要去医院。” “谁病了吗?” 楚维维道:“是秦风。他替我挡了车,所以,我得去照看。不过,修文,你别对别人说……”她顿了顿,脑子一转,说道,“秦风他的意思是趁机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告诉了别人,肯定有很多人会去看他,这样的话他会很疲倦的。” 尹修文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把心里的黯然压了回去,说道:“好的。希望他早点康复。走,我们吃饭去。” 这段時间楚维维天天都得去医院,秦风有了这么多近距离接触她的机会,他一定会很快利用的。 楚维维明显心里还放不下他,秦风又是为了救她而受伤,自己会不会接到她的电话,再次听到那句“谢谢你,对不起”。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事重重,分别之后,楚维维开车去了医院,刚走到走廊口,就看到文嫂出来,两人打了招呼,楚维维问:“你走了?有别人看着他吗?” 秦风现在骨骼还在愈合期,虽然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但是一切行为还是得有人照顾着,免得不慎又伤了,所以身边時時刻刻都有人。 文嫂微笑:“有些家务事得处理,本来想等你来了再走,不过很巧,陆太太来了,我就先走一步。” 事你点去。楚维维脑中出现一瞬空白,很快回过神对文嫂笑了笑,道了别,缓缓的往病房走。 林若初怎么来了? 秦风现在一定心情很好?他连林若初不爱吃鸭子的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他害怕她的病传染了体弱的林若初,他…… 她凝视着不远处的病房门,忽的觉得腿上绑了沙袋,沉重不堪,迈不了步。 不管走再慢,十多步的路也没法拖多久時间。高级病房的门推开時无声无息,她的脚步也很轻,进了病房外间,她抬眸一看,病房内间的门开着一条小缝,里面的灯光被挤压成细长的一条,像绳子一样,恍惚中正缠绕过来,扼住她的脖子。 她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停住步子。 秦风倚在枕头上,温和的看着林若初:“你坐,怎么忽然来了?” 林若初道:“我来复查。” 对话停顿两秒,秦风又道:“气色好一些了。好好养身体,很快会没事的。” “我刚刚做检查的時候听到护士说给某某病房的秦风送东西,就过来看看。你出了车祸,为什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其实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再说,现在表哥照顾你已经很费神了,你身子不好,更该好好养,不能受惊,所以就这样了,再说,随時有人照顾我的。”秦风想起楚维维竭力压制時不時投来的关切眼神,温柔一笑,轻轻抚摸手上的小薇薇。他不想公开此事,只是因为楚维维天天来,他不想人来人往的打扰了两人的独处,林若初问起,他便编造了个理由搪塞。 楚维维在外面却是心一沉,他对林若初可真是在意之极。自己伤成这样了,却害怕林若初因为担心他而受惊。 “你是怎么出车祸的呢?”林若初看着他还没拆绷带的手,担忧的问。 秦风思忖片刻,说道:“我和维维在外面查看项目进展,后来一起去吃东西,路上遇到一辆瞎开的车。” 林若初道:“你反应快得很,还受伤,应该是忙着把维维给推开?” 秦风微笑:“这不是应该的吗?” 林若初眨眨眼:“你说维维名字的時候很温柔嘛,救人的是也说得那么自然,刚才我听文嫂说,维维很快要来呢,是天天照顾?感觉你们两个……” 秦风想起楚维维不准他公开透出追求她的信息,在她怒气消了之前他不愿和她争执,忙道:“哪儿有什么事,我和她合作多你也知道,肯定比别人熟一些,她来照顾我,也是出于道义,没别的意思。若初,这种事你可别乱说,惊动了外公或者楚将军,就不简单了。” 他语气那样急,听得楚维维在外面闭了闭眼。他在林若初面前急急撇清关系,这态度,和他在自己面前声称的会不计一切后果追回她時的态度,实在差太远了。 “是吗?”林若初微笑。 秦风搔了搔小薇薇的肚皮,说道:“好了,若初,你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好,早点回去休息。我有些头晕,不能陪你说话了。” 林若初见他微露困倦之色,便站了起来。楚维维听到椅子轻轻响了一声,不能再在门外傻站,咬了咬唇,推开病房内间的门,林若初一回头看到她,怔了怔,秦风连忙坐了起来盯着她,见她表情严肃,怕是对他和林若初呆在一起的事有了误会,心里有些发慌,只想林若初赶紧离开病房,让他好好解释。 林若初和楚维维此時相见,彼此心里都觉得十分尴尬。她们竟然是关系极近的血亲,而这层关系的来源是如此不堪,一時不知该说什么话。 对于楚维维来说,林若初对于她意义更加不同。陆桓之虽然阴毒,但是心里残存的人姓之中,有对林若初的留恋,对于她本人,不过是占有和利用。秦风曾经那样爱她,前段時间他那样在意她,这样看来现在似乎感情也没减多少。 她情场上两次被林若初击败,心理上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这样陡然一见,她心中百味杂陈。 两人相视无言许久,楚维维压住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微微一笑:“你也来了?看起来身体好很多了,千万要再养养。现在冬天了,别受凉了。” 林若初点点头:“嗯,我一直很注意,不会总是让大家担心。你看起来瘦了……也注意身体。” “嗯。” 林若初回头对秦风道:“你好好养伤,我走了。” 秦风连忙点头,林若初走后,他连忙把小薇薇放在床头柜上,对楚维维道:“你刚来?” “嗯,我和文嫂碰见了。”楚维维把包放下,在沙发上坐下。 往日她一来都会直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触手可及。虽然沙发离床好几步远,但他瞬间觉得她和他之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心一慌,说道:“维维,若初是来做检查,偶然听说我在这,所以过来看看的。我和她没说什么……” 楚维维淡淡道:“我知道你不可能说什么。你那么尊敬她,全心全意希望她好,她现在和你表哥那样恩爱,你自然不肯她为你而多些困扰。”t7sh。 “维维,我现在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是希望她好,但是这一切都出自尊重,没有什么情愫在其中……” 楚维维摆摆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道:“你脑震荡,不能太费神,刚才不是说头晕吗?感觉不适就得赶紧休息,我不和你说了,睡。” “不是……我就是不想说久了,让你误会,所以找了个借口。” 楚维维一边插电源一边淡淡道:“说说话那么正常的事,我误会什么?特地说明,是心虚的表现。” 秦风噎住,呼吸开始急促:“维维,你的感受我现在是放在第一位的,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结,所以会尽力避免和若初单独相处……” 她介意的是他明明承诺了会把她放第一位,却在依然对话中表达了对林若初超出友情和亲情的关怀,原来他还是骗她的。 已经受够了。 楚维维闭了闭眼,说道:“搞了半天,我在你心中还是那样不讲道理捕风捉影?对我是这样的认知,我们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不要再旧事重提。我还有两个图得修一下,先不聊天了,有需要的话叫我。” 秦风心就像被浸入冰水里,一点一点的冻住。 楚维维这次的态度,和昨天大不一样。 前几天她还是对他爱不搭理,他说什么,她刺回去,可是现在,她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了。 昨天她的表情还那么生动,讽刺他時秀丽的眉毛扬起,两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一双明眸如含着水,灯光倒映其中,亮晶晶的两点,仿佛最美的宝石。现在的她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表情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维维,听我解释,好吗?”他深深呼吸,调整情绪,眼神里带着祈求,她抬眼和他对视,又很快移开,漠漠道,“好好休息。” 他喉头一紧,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是一个声音:怎么办? 他这次又犯了什么错?他说的话又有什么问题?他想问楚维维此事的起因,可是,她已经摆明了,不会再和他就此事再谈任何话。 如果继续说,她会更加恼怒,虽然碍于道义,她不至于对一个伤员恶言相向,但是他出院之后,他和她想必真的只能是熟人的关系了。 可是不问的话,她确定会消气吗? 小薇薇从床头柜跳到了床上,沿着他的手臂爬到他肩上,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脸。他把它给拿回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家伙很舒服的眯了眯眼,让他想起在三亚時和楚维维的甜蜜時光。 当時的她和小薇薇一样依恋他,每天醒来就第一時间赶到他身边。他在房间的時候都不锁房间的门,她有一天趁他午睡跑进来,他已经察觉,依然装睡,她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俯下来,亲了亲他的脸颊,他立刻伸手把她搂住,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她也舒服的眯起眼睛,往他怀里挤了挤。 可是现在…… 他凝视她,忍不住叫了声:“维维。” 她抬头:“怎么?” 他满心的话在喉间堵住,最后只说出一句:“帮我倒杯水好吗?” 楚维维一言不发的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然后沉默的回到电脑前。 他心忽的一绞痛。她会照顾他,可不会再在意他了。 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2) 过了几日,新招聘员工入职。楚维维按例在小会议室同他们见了见,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新员工都斗志昂扬,精神抖擞,她很满意,目光一一扫过各人,根据他们的神态举止大概在心里揣摩了一下各自的姓格,当看到陈婉柔的時候,目光微微一顿。 年轻美丽的女人安静的坐在人中,神情一如既往的略带羞涩,楚维维看出来,其他的人不论男女都对她颇为照顾,毕竟善良的人对弱小者都有同情心,温柔美丽的女人,更容易让人怜惜。 或许她会在这里找到合适的朋友,渐渐改变她那种怯懦的姓格。 到了中午,楚维维和几个高管一起在食堂用餐,边吃边商量明年的扩容计划,她坐的地方视野好,能将整个自助餐厅收入眼底,抬眸的時候,正好看到陈婉柔坐的位置。她和美工组的同事坐在一起,一个男同事很体贴的给她递了杯水,她红着脸抿嘴笑,手轻轻的把发丝拢到耳后,温柔得如一池春水,这样的女人,很容易击中男人心中柔软的地方,那个男同事的脸也开始微微发红了。 楚维维不由得怔了怔,如果她能娇怯一点,柔弱一点,秦风会不会对她怜惜一些? 罢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她何必在意他中意哪种类型的女人,人生在世不能总是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她这样也不讨厌,何必为了男人改来改去?再说,也不是没人要她。想到尹修文,她心里微微一暖。 楚骁怪她不开窍,其实她也真的很想赶紧开窍。那么好的男人,值得她倾尽全力的去爱。t7sh。 又一个大项目收了尾,对方公司的款已经打来,项目组的人已经连续两个月加班,楚维维便决定次日安排这个组的人去城郊梅花林看雪景。秘书按照她的要求定了最好的温泉酒店,一行人有人开车,其他人安排了大巴,浩浩荡荡的开向了城郊。 陈婉柔和另一个新的设计师唐优被分到这个组,算是占了个便宜。两人年龄相仿,唐优爱说笑,陈婉柔静默,一个说一个听,相处很是融洽。 酒店处在梅花林风景最美之处,也是秦风的产业之一,听说楚维维这个大客户来了,酒店负责人亲自上前迎接,把众人带去房间。白梅红梅等的花期本来还有一个多月,但是温泉山庄的气候特殊,这里的梅花已经是一片繁盛,或白或红,映着积雪,清雅醉人,其中或大或小的温泉水池如珍珠一般散落在花海里,淡白的蒸汽袅袅上升,仿佛仙境。众人早就急不可耐了,放下行李便换上泳装,兴高采烈的去了温泉水池。 秘书小黄换好泳衣,穿上浴袍,跑到楚维维房间叫她同去,却见她开着电脑,在调整着某楼盘园林设计的图纸。小黄不由道:“老大,好不容易出来玩玩,就轻松下。” 楚维维白了她一眼:“我轻松了,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好了,我晚上会空的,到時候和你们一起去泡汤。” 小黄笑嘻嘻的问:“你带的是比基尼?” “怎么?” “据说有人带了好几个单反镜头,就为了拍好公司第一美人儿的温泉入浴图。” 楚维维笑骂:“让那些人都给我死开,敢乱拍的,不管是单反还是卡片机,或者是手机,我都会让这些东西也跟着泡温泉的。” 小黄吐了吐舌头,给她倒了杯热茶便欢快的出去了。楚维维抿嘴笑了笑,继续埋头干活,图纸修改完,她传回公司让相关项目组的人先建模,揉揉眼睛,看了看表,已经是四点。她临時有几个想法,要同公司高管开个视频会议,需要小黄在旁边做记录,本来可以打电话叫她上来的,不过坐了这么久,下去走一趟对身体有好处。 她慢悠悠的下楼,沿着梅花林间的小径往温泉区走,短短一截路,她已经被梅花清雅的香气迷醉,正悠然自得,手机响了,是文嫂打来的。 “楚小姐,今天晚上什么時候来医院?你总是在外面吃了东西来,但是饭店的东西总容易为了口味而添加过多调料,对身子不好,要不你来医院吃东西?老张晚上会来做饭的。” 楚维维回过神,说道:“不好意思,我都忘记说了,今天我安排一些员工出来休假,晚上还有庆功宴,怕是来不成了。” 文嫂温和的声音里透出淡淡失望:“哦,那我和风少说一声。” 楚维维挂了电话,深深吸了口气,让梅花清香深入肺腑,驱赶掉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绕过几丛花,她看到了自己的员工,问了小黄所在的汤泉,便走过去。 小黄远远看见了她,兴奋的招手:“哎,楚总,你看这是谁啊?” 楚维维愣了下,循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睁大了眼,旋即笑了:“修文,你也在这儿?” 尹修文点头笑:“很巧。今年忙了一整年,市委安排来度假几天,机关很多人都在呢,大多是年轻人,要不晚上和你的人一起联谊下?” 楚维维乐了:“这敢情好,”她说罢,美眸一转,看了看四周的人,说道,“好像大多数都是年轻帅哥,又是前途未可限量的国家公务员,不错不错,我手下那群不省心的姑娘们有希望了。” “呵呵,不用你着急,你看,我这边有几个人都主动搭讪过去了。” 小黄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楚维维眯了眯眼,问尹修文:“还有别的不?我想赶紧把小黄给嫁出去,成天叽叽喳喳的没人管,迟早成小八婆。” “喂?” “好了,跟我走,我要开个视频会议,你来记录下。修文,晚点聊。” 尹修文笑着点头,看着两人离去。 楚维维回到房间同几个心腹隔着屏幕交流,说完已经是一个小時之后了,刚关了电脑,忽的听见一阵骚动从梅花林之中传来,两人去窗前往外看,顿時一怔,一个男员工抱着一个女人匆匆往酒店这边走,好几个人跟在旁边,定睛一看,那女人正是陈婉柔。 楚维维连忙出门,在酒店大厅看到了众人。陈婉柔齐胸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仿佛蔓生的海藻,的躺在沙发上,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臂软软的垂下,娇弱不堪,仿佛吹口气就会化去。 “她怎么了?” “泡着泡着忽然晕了……” 楚维维看着她瘦弱的身体,轻轻一叹:“本来总是在水里会引起头晕,她体质太差了,更不适合久泡。”说罢伸手掐了下陈婉柔人中,过了半分钟,她悠悠醒转,看了看四周,咬唇道,“不好意思……谢谢你们。” 楚维维道:“身子这么弱,得锻炼下。” 陈婉柔慢慢坐起来,拢了拢浴巾,低头轻声道:“从小身体就不大好。” “只要身体没什么疾病,可以靠锻炼来增强体质的。你总是这样,今后遇到高强度加班怎么办?” “嗯……我尽量注意。” “我送你回房间,离晚饭还有一个小時的样子,你去洗个澡,先睡一觉。” 陈婉柔道:“我……我觉得很不舒服,温泉的硫磺味我闻不惯,对那味道我也很敏感,花香压不住的。楚总我可以先回去吗?” 楚维维一怔:“你要回去?酒店里没那味道,说不定休息下就好了,晚上还有庆功宴呢。” “庆功宴开完都很晚了。那時候不方便回家……”陈婉柔凝视着她的眼睛,小脸带着恳切的神色,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有水珠顺着额头往下滚,显得弱质纤纤,十分惹人心疼,“我择床,如果今晚在酒店睡,我肯定没法合眼的,如果我……我没这么头晕就好了,可以忍忍……” 楚维维叹息一声:“那你回去,我请酒店派车送你回城。” 陈婉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楚总……那,我回房收拾了。” 楚维维看着她上了电梯,扭头看到有两个男员工露出失望神色,挑了下眉,说道:“美女要回家,你们失望了?” 男员工脸微微一红,不由自主扭头看了看电梯。 楚维维道:“平時当朋友一起相处是可以的,但是……”她抿了抿嘴,说道,“最好不要想太多,否则后来会很吃亏的。” “陈婉柔怎么了?” “我不是说她人品什么的问题,别误会。我和她以前见过,知道她的背景,省财政厅的陈厅长知道?这是他外甥女。陈厅长很讲究门当户对的。” 众人惊讶:“不会?她看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 “是的,她姓格很温柔,很容易讨人喜欢。好了,话我说在这里,你们知道,有些当家长的,看到男人对自家女儿随便献殷勤就会暴怒,到時候不要吃暗亏。”楚维维见酒店负责人远远走来,便停了话,对方走到她面前,说道:“车已经准备好了。” 楚维维点头道了谢,等陈婉柔收拾好东西出来,陪着她走到车前,看着她坐进去,叮嘱她注意身体,直到车开远了才领着一众人回去。 陈婉柔在车里道:“师傅,麻烦你把车开到市二医院可以吗?” “没问题。你刚才是不舒服晕倒了对,是得看看医生。” 陈婉柔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阖目睡了过去。 司机把车开到地点,叫醒了她,她道了谢,拿着包走出去,仰头看着住院大楼。此時已经夜幕渐垂,医院玉兰花形状的等一盏盏亮起,白色的灯光投射在绿地里的雪上,显得明晃晃的,她沿着小径往后面的高干病区走,整个人被灯光裹住,脸色被照得很白,益发突出一双眸子黑得异常。 秦风捧着小薇薇,轻轻的揉着它的头顶,小家伙乖巧的抬起头,拿鼻子蹭他手指,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楚维维以前依偎在他怀里的時候。她時不時抬头吻他,鼻尖轻轻擦过他的脸。 她消气了没有? 他想象着她穿一身漂亮的泳衣,浸在暖暖温泉之中的场景,蒸汽缭绕在她四周,仿佛云雾,风吹过梅花树,花瓣轻轻洒落在池水中,这样的场景,一定让人迷醉。 门轻轻一响,他开口:“文嫂你回来了?麻烦把……”话说到一般顿住,因为他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秦风抬眼一看,陈婉柔微笑着走进来,脸颊带着微微的红晕,versace最新的羊绒围巾绕在脖子上,把她的脸衬得只有巴掌大,十分可人。 “风少……你好点了吗?” 秦风从意外中回过神,把小薇薇放到床头柜,拿了块苜蓿草饼给它,坐起来道:“你好,陈小姐,你怎么来了?” 陈婉柔抿嘴笑了笑:“来看看你伤怎样了。” “好了很多,还有几天就出院了。” 陈婉柔欣喜:“那太好了。” “谢谢你关心。”秦风回了个笑,心里却有些焦虑。 陈婉柔对他有了情意,他看得出来,如今得尽早断了她的念头,是人都是有脾气,有欲`望的,柔弱的人看起来顺从,心里却未必是真的顺从,很可能是竭力压抑,一旦爆发的時候很可能热烈得足以焚毁一切。 不过才见了这么短短几面,料想有情也不至于太深,他不能让她继续念想下去。 “陈小姐,你怎么突然想着要来呢?我真的十分意外。”他坐直了一些,凝视着她的双眼,虽然面带浅笑,可是眼中隐隐透出了压力和疏离之意。 陈婉柔收紧手指,定了定神,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我不能来吗?风少,你……是不是讨厌我?” 秦风不由得愣了下。这样柔软脆弱的女孩,和她讲话得讲究方式,毕竟她没得罪他,而且喜欢是人的美好感情,他不能肆意糟践嘲讽。 “不是讨厌你。但是,陈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出车祸没告诉旁人吗?答应了你表姐不泄露此事是原因之一,还有一点,就是我平時实在太忙,每天要应酬各种各样的人,这很累,趁着这个机会可以休息下,所以我不想有不熟悉的人探病。你我算上这一次,才见过几面,每次也没有深入交谈……” 陈婉柔眼里浮出水雾:“上次……上次我和你说了那么多……” 秦风轻轻咳了一声:“是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相熟了。我是个倾听者,类似一个心理医生,不是每个医生都和病人有私下交往的。或许比喻不恰当,但是,大概意思你能明白吗?” 陈婉柔咬住唇,良久,声音轻颤:“风少,你觉得……我们不能当朋友?我们是不熟,可是,朋友不是一开始都是陌生人吗?” 秦风只觉得头疼,她并未直接示爱,他没法用“冷静冷静”的法子来把她劝走,可是同意当什么朋友,她今后便有理由继续接近。他想了想,说道:“可现在我们并不是,你说呢?我相信缘分,是朋友的,总有一天成朋友,不必刻意结交。我很明白你的处境,但是,朋友之间的情谊不是靠依赖来维持的,还需要类似的价值观等等东西,你我不排除有成为朋友時常见面的一天,但是,也很可能并不是很合得来,你不如多和别人交往下,比如找个工作什么的,可以认识很多人,选择余地大一些。” 陈婉柔她心里清楚他的意思,若点破了她心里藏着的倾慕,他更有理由推开她。她忍住心中翻涌的酸楚,勉强一笑,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早就去找了工作,现在就在楚小姐的工作室上班呢。” 秦风怔了怔:“你去维维那儿了?” “嗯,公司的人都很好,很热情的。”她话音未落,小薇薇拱开没有关严实的笼子门从跑了出来,跳到秦风手臂上,他吃了一惊,说道,“薇薇你干什么?” 陈婉柔愣了下:“维维?” 秦风把龙猫捉住塞回笼子,锁上锁扣,说道:“这小家伙名字叫薇薇。不是维维。” 陈婉柔抿了抿唇,盯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银白色龙猫,轻轻道:“哦,听起来蛮像的。对了,楚小姐今天没来照看你,所以托我来瞧瞧你的,可你一看到我就有意见……”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了,神态黯然,眸中水光一闪。 秦风闻言闭眼,一言不发,陈婉柔透过微垂的睫毛悄悄打量他,见他嘴唇越抿越紧,几乎成了一条线,大手紧紧攀着床沿,手背青筋凸出,指甲因为用力,血色褪去,惨白惨白的。 “风,风少?” 秦风吸了口气,低低问道:“她让你来看我?” “……是啊,我……我也不好意思太冒昧,可是感觉你很讨厌我一样,我就忘记说清楚了,就想问问我自己是不是哪点不对……” 秦风凝视着窗外,又开始下雪了,雪片在路灯黄色的光束之下亮得就像细碎的金箔,刺得他眼睛发酸。他揉了揉鼻根,把从心底冲上来的一股酸辣之意给竭力咽下,淡淡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告诉她,我现在情况很不错。还有,别总是瞎想,你没得罪过我,我不会讨厌你的,但是我们才认识,我精神也不大好,暂時没能力和你多谈什么,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海涵。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对待相对陌生的人的正常态度理解为我在排斥你什么的,成年人了,互相理解下。” 陈婉柔道:“嗯。你不讨厌我就好。我觉得,我们会有缘分的……”见秦风眉头微蹙,她咬了下唇,努力露出微笑,“你那天说过的,我不比人差,所以我不应该自卑,自信起来才能得到尊重,所以……我正在改变自己,我有信心和你越来越熟悉的?” 秦风没心思再应答她,可是,她的态度并没什么可指责的地方,再说,自信不是他劝说的吗?难道他加一句话,让这个怯生生的可怜女人的士气再次跌入谷底,继续阴郁下去? 他只能勉强一笑,不置一词。 “那我走了,我会告诉楚小姐你的消息的……”陈婉柔抿嘴微笑,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打量他的反应,“不过,得晚点才给她打电话了,要不容易打扰她约会呢。” 秦风扭头盯了她一眼,神色并不凌厉,可是她瞬间觉得自己就像脖子里被丢进一块冰一样冷,不由得一缩,他旋即移开视线,那种令人发颤的压力倏地消失,就像没出现过。 回人婉好。“约会?”他伸指进笼子去按小薇薇的尾巴,神态悠闲,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陈婉柔道:“嗯,今天我们项目组不是去梅花林温泉泡汤了吗?正好市委市也有好多个公务员来休闲,市长助理尹修文也在里面呢,我听其他同事说,他正在追楚小姐,楚小姐对他也蛮好的,应该能成……” 她还没说完,秦风忽的冷冷开口:“谢谢陈小姐今天来看我,我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麻烦带上门。”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3) 陈婉柔的话被不耐烦的打断,顿時怔了怔,眼圈渐渐的红了,盯了秦风一会儿,拿出手帕按住眼睛,哽咽道:“对……对不起……”说完转身就跑了。(.无弹窗广告) 秦风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态度有些伤人。不过他哪儿有精神再管一个无关的女人,况且她接到逐客令还在喋喋不休,执着得让他头疼,走了也罢。 文嫂帮他拿了电脑过来,进门就道:“风少,你别办公太久,十点半就睡,毕竟脑震荡得养好一阵呢……你怎么了?” 她察觉到秦风如木偶一样怔怔坐着,不由得一愣。 秦风回过头看她,喃喃道:“你知道吗?维维刚才让陈婉柔来看我。” “陈婉柔?我记得上次陈家一家子来,她连话都不咋敢和你说,怪羞怯的样子。” 秦风轻轻一笑,眼眸却黑如没有星光月色的夜空,沉沉的让人看不到一丝情绪:“维维知道那女人对我有意,她让她来看我干什么?难不成她觉得我烦了,想撮合我和陈婉柔,免得再去找她?” 文嫂愣了下:“这……” 秦风紧紧咬牙,良久,说道:“她不愿见我,我知道,可是由她来撮合我和别人,这算什么事?” 文嫂忙道:“风少,你或许多想了,楚小姐说不定就只是想让人来探望下呢,毕竟她今天来不了……” “陈婉柔今天也跟着去梅花林泡温泉了的,让她特地从那里回来?她明明知道陈婉柔对我是什么想法,为什么要让一个喜欢我的女人来探视?真的很担心我,直接打个电话说句话,比派一个团的人来看我都好,她心知肚明,却……”秦风停了停,声音低了下去,“尹修文和她一起呢,这真是够巧的,这样都能遇到。” 文嫂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想了想,说道:“或许真有误会呢?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秦风唇角往上一扬,自嘲的笑了笑:“打电话?她现在根本没兴趣和我说一句多余的话,打过去她根本不会解释。” 文嫂叹息:“风少,楚小姐是讲道理的人,现在你们都是气头上,过一会儿气消了,平心静气的谈谈?” 秦风道:“平心静气的谈?她是够平静的,但是不想和我谈。” 文嫂也没法,雇主的事不能深管,她随便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离开,秦风拿起笔记本电脑看了看心腹发来的工作情况,可是十多页文档之后他觉得所有的字都变成了小虫子,在白色的背景上蠕蠕爬动,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期待她的出现,她却让别的女人来献殷勤,这算什么? 现在尹修文一定陪在她身边,那样的男人,温文儒雅,沉稳大度,她和他站一起,一定如一对璧人,很养眼。在三亚的時候,楚维维的员工很喜欢调侃两人,现在他们是不是一样的把楚维维激得面颊绯红,含羞带怒的瞪人? 太阳血突突的跳,头一阵一阵的发晕,他按住额头躺在床上,痛楚的皱紧眉,都说身上的痛能减轻心中的痛,但是为什么楚维维和尹修文一起的场景仍然時不時在脑海里晃荡?为什么一想到她,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握住挤压一样,难受得呼吸都要停滞? 辗转许久,他头疼终于缓解了一些,抬手看了看表,晚上十点。 她应该回房间了? 终究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了楚维维的号。[.超多好看小说] 夜里的梅花林又是一种另外的韵致。此地离城市远,没多大光污染,明月当空,将清辉泼洒在了花海之中,四周有灯,十分别致,仿古的石柱顶端停着石头鸟儿,叼着小小的灯盏,灯光特意调暗,免得扰了一地月华银白的光辉。 温泉袅袅上升的蒸汽让人有种处于云端的错觉,尹修文此時便隔着云雾看楚维维。她浸在汤泉中,肩膀在外,如美玉一般莹润,偏偏热气缭绕,看不清,却更令人遐思。 他和她说话,她笑吟吟的回答,眼眸仿佛沾染了水汽,亮晶晶的如宝石。 “我和手下约好了打三国杀,你也一起去?已经泡了好一会儿温泉了,再泡下去对身体不好。” 楚维维点头:“嗯,你先去,我等会儿找你,还想呆一会儿。” 尹修文不由微笑:“看你这舍不得动的懒样子。那我先去了,你早点来。” 楚维维看着他站起来,无数水流沿着他肌肉线条滑落,残留的水滴在皮肤上闪烁微光。他应当是有健身的习惯,丝毫不文弱,也没有常坐办公室的人士常见的肚腩等毛病,身形十分好看。 察觉到她的目光,尹修文看着她笑了笑,眸中多了丝意味深长。她别开视线,好在脸颊本来就被温泉蒸汽熏得发红,看不出她的局促。 都说走出上一段恋情的最好药物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尹修文对她那样体贴,她也想努力对他有感觉,所以,她努力的关注他的美好之处。 两人的东西放在旁边的一处椅子上,尹修文走过去,刚把浴袍披上,楚维维的手机在旁边响起。他扭头道:“维维,你的电话。” 楚维维道:“你先帮我接,我马上来。” 尹修文应了,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顿時怔了怔,抿了抿嘴,接起道:“你好,维维在温泉里,马上过来,请稍等片刻。” 楚维维走过来,问道:“谁的电话?” 尹修文道:“秦风。” 楚维维一愣。 尹修文把手机递过去,又拿起她的浴袍披在她身上:“别着凉了。”说完对她温柔一笑,转身离去。 楚维维一只手攥住衣襟,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机,拿到耳边,轻轻道:“喂?” 说完她又蹙眉,自己为什么一副干坏事被抓住的心虚的姿态?他和她,什么都不是了,她和尹修文一起,或者和张三李四一起,都与他无关? “晚上在梅花之中泡温泉,好雅兴。”他声音里有着隐忍的怒气,她几乎能从这声音里揣摩出他面颊绷紧的模样。 “的确,香雪如海,温泉水滑,很舒服,你的酒店真的不愧业界翘楚。” 秦风道:“多谢夸奖。有尹公子在旁边,你一定过得很惬意。” 楚维维恼怒的低吼:“少装模作样的和我说话?我和尹修文如何,你管不着?” “是,我的确管不住,但是你也不可以干涉我选择女人的权利?觉得我很烦,就非要把陈婉柔塞给我?” “谁把陈婉柔塞给你了?你脑子有病是不是?脑震荡了一下,智商瞬间成负数了?”说罢她有些后悔,他之所以脑震荡都是因为保护她,拿这个说事,过分了。 秦风静默片刻,低低笑了,声音却比悬在头顶的冷月还凄清几分:“你为什么让陈婉柔来医院看我?我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撮合?或者你心肠太好了,就像某些女孩子,给爱自己的男孩子递上别的女孩写的情书……” “秦风你有毛病?什么情书不情书的?我怎么可能让她来瞧你?” “那她怎么会来医院?好好的温泉不泡,回她那个家受气?” “她身子不舒服来医院又怎么了?顺便瞧瞧你又怎么了?你疯了吗?她来了你就怀疑是我派来的,我根本连管都不想管你,谁会操心你的感情,还拉个女人来撮合?” “她不舒服?她气色那么好,是哪里不舒服?”秦风高昂的声音已经平静,仿佛冷却的炉灰,没了一丝温度,“管都不想管我了?你当真?”t7sh。 楚维维急促的呼吸着,余怒未消:“你有你的回忆,有你的生活,不需要多我一个人操心,别再来烦我了,我想好好生活。够了,今后不是业务来往,我们别再联系?”她说罢,用力挂了电话,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气冲冲的往酒店走。 浴室里的水很热,均匀撒在身上,冲去了温泉的气息,也冲去她不少火气。她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心忽的一跳。 秦风打电话过来的原因是因为,陈婉柔说是她托自己去探病的。 他不至于对她说这种谎,那么此事确定无疑,可她何時这样说过?陈婉柔说这个谎,不过是想找个托词去接近他。 她换好衣服,找小黄拿到了陈婉柔的手机号,一边往尹修文所在的酒走一边拨号。 彩铃响了好一会儿,陈婉柔终于接起,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娇怯:“楚总?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楚维维忽的对这娇婉的声音反感起来。柔媚绵软的声音她听过很多,比如林若初就有这样一副让人听了就心生爱怜的好嗓子,可是林若初的声音虽然柔弱,却带着一股韧劲,陈婉柔的声音软得没骨头,仿佛藤蔓缠上来,让人恨不得立刻砍断。 “你到家了?现在身子还难受吗?”都我会楚。 陈婉柔道:“刚刚回家的時候还觉得眼前发眩呢,躺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点,谢谢楚总关心,特地打电话过来……” 楚维维轻轻一笑:“回家的時候还眼前发眩?那真难为你了,这么难受还先去秦风那里看他。” 陈婉柔蓦地收声不语。 “听他说,你当時气色还蛮不错。你见他之前用力搓过脸,还是精心画过妆呢?一边忍着头晕目眩一边关心他,挺委屈你自个儿的。” “我……”陈婉柔结巴了。 楚维维敛去笑容,沉声道:“陈婉柔,我看得出来,你非常喜欢秦风,接近自己喜欢的男人无可厚非,但是你为什么要借着我的名义去?” “对……对不起,”陈婉柔声音惶然,仿佛受惊的小动物,让人不忍心语气重点和她说话,“我不好意思,风少他……他对陌生人挺审慎的……” 楚维维闭了闭眼,说道:“是啊,审慎,可是你怕他,就不考虑下我的心情?说都不说一声就打着我的名头过去?这次看看他是小事,撒谎撒胆大了,今后你还会借我名义做什么?还有,你在温泉晕倒,是真是假?你真的难受得没法在酒店休息,非要回家?你自己想想今儿个你说了多少假话?” 陈婉柔声音哽咽起来:“是的,我的确说了些谎,可是……可是我不找借口,怎么离开这里去找他呢?我刚来,谁会好意思对一群相对陌生的人说心里话?” “这是你借我名义的理由?” 陈婉柔道:“这……这事情很严重吗?楚总,我知道分寸的,大事我绝对不会这样……我很喜欢风少,别人总爱拿我私生女的身份说事,我也知道,我的很多举止在你们面前很土,很不上台面,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拿异样的眼神瞧过我,还鼓励我,他对我的意义真的不同,就像从天而降的神祗……我知道他的眼界高,他那么优秀,想要个处处拔尖的伴侣合情合理,我没想过要占有他,我只希望尽量多的和他说点话,甚至看看他就好……”她说着,渐渐的泣不成声,“风少受伤了,这次看到他比上次还瘦了些,才十天的样子……我清楚,他现在并不想和我多打交道,我也没赖在医院不走,我去,只是想让他知道,他难受的時候,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心疼着他的。” 楚维维心就像被锤子刺了一样,狠狠的一疼。陈婉柔的最后一句话像钩子,直达她内心深处,勾出她的愧疚。 他为了她受伤,虽然没生命危险,住两个星期医院就可以出院,但是,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那样辛苦,或许恢复時间需要更长,如果不注意留下了病根,今后阴冷的天骨骼伤处会隐隐作痛。 还有脑震荡,这种疾患只能靠休养来慢慢恢复,少则数月,多则几年,他日理万机,大脑能安适的休息吗? 可是她刚才对他说,她根本不想管他了。 忘恩负义。 楚维维默默挂断了电话,缓缓的走到酒,走进包厢,侍者拉开门,里面一片热闹,尹修文笑着招呼她过去坐,还有好几个公务员起哄玩笑,忙不迭的给她拿来饮料。这样欢乐的气氛,却没法调动起她的热情。 ☆ 秦风侧躺着,凝视着放在枕头边的手机,耳畔回荡着楚维维的声音。 她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根本不想再管他了。 他骨伤还没完全愈合,往日矫健的身子现在每一动都要小心,头也時常发痛,每天大多数時间只能静养,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为了她的安全,他愿意。可是他同時也期待她看在他付出的份上,多关注他一些,能分给他一些注目,能让他同尹修文平等的竞争。 可是她还是不给他机会。 很多人都有过一种荒唐的想法——自己如果死了,在乎的那个人会不会惊慌,会不会流泪,会不会后悔以前对自己太过分? 比如受了教训的小孩揣测母亲,比如受了委屈的女孩揣测男友。 他曾经觉得这种想法是幼稚的,可是现在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如果他这次被撞死了,她会不会哭,会不会后悔和自己分开? 小薇薇在笼子里跳来跳去,他缓缓抬眼,伸手打开笼子门,把小家伙拿出来,搁在枕头边。小薇薇在被子上跑了一会儿,回到他眼前,嗅着他的鼻子,他勉强一笑,轻抚它柔软的毛,低喃道:“薇薇……” 这名字和维维如此接近,他心倏地一紧,难过的闭眼。 这一闭眼,他就昏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文嫂低低的惊呼起来才清醒。他微微撑起身子,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文嫂抓着小薇薇皱眉头:“风少你没把它关回去就睡着了……它到处玩,把你手机充电线给咬断了。我刚才看你手机放在枕头边,这个辐射大,帮你拿起来的時候它自动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这怎么办,万一楚小姐要找你……” 秦风怔怔看着闯了祸的小薇薇:“维维不会再找我了。” 或许,切断了他和她的联系,这是天意。 文嫂顿時一怔,这个一向有着无限自信的年轻人,神情黯淡,眼中透出的神色,竟然是绝望。 秦风坐起来,打开电脑,让文嫂用病房里的座机拨了她的电话,记下号码,写在电子邮件之中,发给了公司的心腹。文嫂迟疑片刻,说道:“我明儿一早就让人送个新的充电器来。” 秦风摇头:“不必了,正好,我可以安静下,缓一缓。” ☆ 楚维维手上拿着牌,却心不在焉,把技巧忘得差不多了,瞎出牌,到后来有人忍不住笑:“楚小姐,你明明说出南蛮入侵,怎么打出来的是火烧连营?” 她怔了怔,讷讷道:“啊,瞧错牌了,抱歉。” 尹修文看着她:“维维,你没有喝酒,怎么醉了?” 她讪讪一笑。 尹修文的心一直放在楚维维身上,她从进来就一直神思恍惚,虽然嘴唇扬起一个弧度,似在微笑,可是她的双眸深沉,仿佛有一层雾气,将她的情绪笼罩了。 刚才秦风打电话和她说了什么,让她这样不开心? “维维,你是不是今天泡温泉久了,有些累?要不然我先送你上去休息。” 楚维维点了点头,站起身,微笑着和众人致歉:“不好意思啊,有些发晕,没有陪大家玩尽兴。我先走了,大家慢慢玩。” 众人忙不迭的说些回应的话,相互道了别,尹修文陪着她走出酒,在安静的走廊柔声问:“你们又发生了争执?” 楚维维睫毛一颤,低低道:“嗯……这次是我说得过分了。” 尹修文长长呼出一口气,却没有把自己淤积在心口的酸意给呼出去。他克制住情绪,温言道:“维维,实在过意不去,还是打个电话道歉,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 楚维维点头,拿出手机,一边等待接通一边迅速的想如何措辞,可是一听到听筒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心顿時沉了。 他第一次对自己关机。即使前段時间伤她的時候,他也没有关过机。 他生气了,可是这难怪,自己差点付出生命代价救的人却对他冷言冷语,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维维,怎么了?”尹修文见她怔怔站在原地,如木偶一样,不由得有些急,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楚维维回过神,轻声道:“他关机了,他……一定很生气。” “你刚才说了什么?” 楚维维大略的说了下两人的争执,尹修文叹息一声,安慰道:“维维,你别急,他再有情绪,想来也不会持续太久,你明天再打他的电话看看?” “嗯。” “那个陈婉柔……她初次进社交圈的時候我也在场,但没怎么注意她。不过我有熟人提起过,那女孩温柔安静,挺招人疼的。”尹修文想了想,说道,“你怎么看?” 楚维维道:“她虽然身世可怜,但是一点小事就随便借别人的名义撒谎,总归有些不坦荡。” 尹修文点头:“是的,她这个人的人品或许有些缺陷,若要重用,还是得多观察下。”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4) 楚维维回到房间,尹修文温和的和她道了晚安,离去之后,她又拨了秦风的手机,依然只能听到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一夜她睡得辗转难眠,次日又醒得太迟,浑浑噩噩的起来吃了东西,想了想,继续拨秦风的手机。 关机。 中午,下午,晚上,她都拨了他的电话,都毫无回应。楚维维本想赶回去,可是晚上忽然接到某国外客户的电话,同对方谈了许久,一切妥当之后已经夜深,雪下得很大,她也倦了,再上高速开车不大安全,只能打消这个念头,第二天上午随着大部队匆匆的回到a市。 她赶到医院時已经是午饭后,病房里只有几个护士在收拾东西,见到她,对方忙微笑道:“风少上午就出院了。” “不是预定的后天出院吗?” 护士道:“他的肋骨已经接好了,住了这么多天院,恢复势头不错,没必要再住下去。骨伤不是短期就能好的,主要是靠养,风少家庭条件比这里好太多,养病更加适宜。” 楚维维点头,怔怔的走出医院,想了想,去了超市,精心挑选了牛骨和猪骨,准备给他熬浓汤补钙,算是赔礼道歉。 ☆ 楚维维回市区的那个上午,秦风醒得很早,吃了点东西,便拿电脑看了许久文件。他现在思考过多,头就会隐隐作痛,知道自己需要休养,只能搁下电脑,倚在床上。小薇薇不停的在笼子里窜,把磨牙石从上面的跳板丢到下面去,又把饭盆里的苜蓿草弄得到处都是,整出无数细碎声响。秦风知道这是自己活泼的龙猫在吸引他的注意,期待他放它出去玩,他轻轻一叹,打开笼门,小家伙跑出来,沿着他的手臂跑到他肩上,拿鼻子点了点他的脸颊,仿佛亲吻。他把小薇薇拿下来放在手心,轻轻抚摸,它享受的蹭他的手指,柔软的毛拂在指端,痒酥酥的。 “如果维维有你一半的黏人就好了。”他轻轻喟叹,眼神黯然。 小薇薇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温柔的看着他,也不闹腾了。 他无言的轻抚手里的毛球,侧过脸盯着床前的那把椅子,恍惚中,楚维维还坐在上面,一边打开带来的餐盒一边冷冷的瞪他:“看什么看?留着精神吃你的饭。” 可是这椅子好几天她没坐了。那日林若初探病之后,她即使来了,也坐在几米外的沙发上,头也不抬的看文件,或者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然后,她去泡温泉,再也不理他。 她知不知道,自己忍着心里的酸楚,想找她问为何派陈婉柔来,却陡然听到尹修文的声音的時候,那种如被丢进冰水里,按住头顶,窒息得头晕目眩,又冷得全身痛如刀剐的感觉?t7sh。 微一得在。而且,他虽然痛得弓起身,耳朵却极为敏锐,他听到水响,是她从温泉水池里走出来?那時的她穿着泳衣,曼妙无比,身上热热的水汽蒸腾,如被云雾包裹的样子,却被尹修文尽收眼底…… 然后两人起了猛烈的争执,他解释了起因,她却如此不耐烦的责怪他。其实,挨骂他很难过,可一想起曾经自己也曾蛮不讲理,她委曲求全却被他责怪脾气坏,他都能忍,竭力克制住脾气,虽然声音可能有些大,但是他真的尽力了,因为他当時头很痛,就像有钢针刺进大脑一样,他说话的時候一只手紧紧揪着床单,掌心全是冷汗。 她可以骂他,甚至打他也认了,但是她怎么那么冷的抛出一句,管也不想管他? 正想得发痴,坐在病房外间的文嫂忽的说话,声音从半掩的门缝传来:“陈小姐?” “文嫂好。我刚刚来这旁边买东西,顺便来瞧瞧风少。”陈婉柔声音软软的,像果冻,又甜又润。 秦风眉头顿時皱起,这个女人又来了? 和楚维维的争执虽然混乱,但是他好歹也明白了一点,她并不是楚维维派来的。这一个借口,让他和楚维维吵得不可开交,最终得到了那句绝情的话。这次她又想干什么? 偏偏又是个柔弱可怜的女人,对他算是痴心,犯的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他根本不好用重话说。这憋屈只能自己咬牙咽下,心里燎着一股暗火,说不出的难受。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想来是陈婉柔正在往内间走,他立刻躺下,连小薇薇都来不及收好,闭着眼装成睡着的样子。 门打开了,陈婉柔身上浅淡的香水气幽幽传来,她道:“啊,风少睡了?” 文嫂道:“脑震荡就是麻烦,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太费神思,想多了还可能头疼,恢复期长,而且还要看个人体质,有人运气好,两三个月差不多了,有人拖了三年才好。” “风少吉人天相,肯定不会太久的。”陈婉柔声音里难掩关切,虽然她的到来让他甚是不悦,可是正常人听到旁人如此紧张自己,也总会有些触动的。 太羞怯的女人,总不敢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一言一行小心翼翼,甚至,找借口,说谎。 或许是她太不懂事。 文嫂目光瞄到坐在秦风耳朵边上的小薇薇,愣了下:“哎,风少怎么又忘了把这小家伙关笼子里?” 陈婉柔微笑:“它会乱跑?” 文嫂道:“还好,是喜欢到处跳,但是叫它,它也算乖,会回来的,只是它喜欢磨牙,逮着什么都要咬,前天晚上才把风少手机充电线给报销了。”说罢她走过去,把正在研究秦风头发的胖龙猫给捉住,塞回了笼子。 “好可爱。”陈婉柔走近笼子,也走近了他,看了一会儿趴到小木头房子里的小薇薇,又盯着秦风,伸手拉起落在他肩膀之下的被子:“可别受寒了。” 文嫂道:“这倒不会,他穿了足够的衣服,而且暖气也足。谢谢你来看他,不过他在睡觉,你久待也无聊,要不先去忙你的,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你的好意的。” 陈婉柔在楚维维曾经常坐的椅子坐下,抿嘴一笑:“今天周末,不上班,外面雪下得正大,我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今天舅舅表哥都在,我……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秦风所住别墅区里有a市的名流的宅院,开物业会议的時候各位管家坐一起,难免聊一点豪门八卦,陈厅长忽如其来的外甥女自然是最近最热的话题,她知道陈婉柔是个私生女,私生女的地位总是尴尬的,这女孩那样纤弱敏感,在那样的家庭很可能受了不少气,既然如此说了,文嫂也不能赶着她走。 不走了?秦风暗暗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睁眼。装睡又有什么意义? “风少……”陈婉柔见他“醒来”,美眸里很快溢出温柔羞怯的神色。 秦风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客气的露出微笑,双眸却似覆了一层冰霜,生生的将目光染上了疏离冰冷之意:“你来了?” “嗯,路过,顺便瞧瞧你。” 只是顺便瞧瞧,为何找尽理由不走? 可是他想起自己缠着楚维维,也是绞尽脑汁找理由,他现在对陈婉柔有些不耐烦,楚维维对他是不是也早就很不耐烦? 单方面的追随,真的很可怜。 可他必须甩开这个女人,否则,楚维维总看到陈婉柔在他身边,心里难免会有些疑虑。 他坐起来,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准备换下衣服,回避下,好吗?” 陈婉柔微微一怔,看着他病号服里干净柔软的羊绒衫。 秦风解释:“我准备出院了。” 文嫂愣了下:“不是后天……” 秦风摆了摆手:“本来住一个星期就够了的,不过为了妥当,才多加了一个星期的住院時间。我身子在好转,医院的病房再好也不如家里,你们几个这几天来回的跑也辛苦了,不如我回去养着。再说,公司的事我也该去处理了。去办出院手续。” 文嫂领命而去,陈婉柔咬了咬唇,走到病房外间。秦风慢慢坐起来,脱掉病号服,把大衣穿上,换好裤子。他动作做得很慢,避免给受伤的骨骼压力,一切收拾停当,花了不少時间。文嫂办妥手续回来,一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道:“司机的电话没人接,我隔几分钟再打。” 陈婉柔抿了抿唇,微笑道:“我开车来的,不如让我送你们回去。” 秦风道:“哪儿好意思麻烦你,多谢,不必了。” 陈婉柔怔了怔,左手攥着右手,脸颊微红,努力保持着微笑:“也不麻烦的,真的,你们就算打电话给了司机,还要等他开车来,现在雪大,肯定很堵的,这一等不知道多久去了。” 秦风正思忖着如何措辞,她补充道:“我回家也要经过市中心的,你家不正好在中心公园附近吗?” “哦?你知道我住哪儿?” 陈婉柔又红了红脸,有些局促:“嗯……舅舅提到过的,风华别景别墅区是a市年生最久的高档住宅,你就住里面。”说着她不由得笑了,眼波如水,“舅舅说过里面住的人都不简单。” 她说的话无可辩驳,态度又如此诚恳,大雪天非要等几个小時司机,却拒绝人家双手捧来的帮助,这样明显的冷待她,有些失礼,而且,自己太过刻意,反而显得不坦荡。 雪太大,路果然极堵。秦风做出熟睡的样子,心里却焦躁不安。出院之后他就有机会同陈婉柔拉开距离了。他可以用工作忙,有应酬,各种各样的原因避开她,而且她也是上班族,想来不至于闲极无聊。若是她借着关心他伤愈情况跑他家里,他便会适度放出些话,让陈家管教下她。 虽然她身世颇有让人怜惜之处,但是太不知趣,影响他生活,他也只能狠心。 不过,陈家会不会起别的心思,一力撮合他和陈婉柔? 如果敢给他舆`论压力,那他也不会客气。陆维钧曾经怎样对萧家,他就怎样对陈家,虽然陈家背景更深,未必能扳倒,但是弄他们个元气大伤还能做到的。 到了家,已经是中午了,厨房传来浓郁的饭菜香味,陈婉柔帮了他的忙,留她吃饭是礼数。 “多谢你,陈小姐。”秦风把手搭在拐杖上,努力避免让受伤的腿承重。他腿上骨裂不算严重,但是再等一个月丢拐杖比较稳妥,他走得很慢,神情却平静如水,淡淡一笑,“留下吃个便饭。” 陈婉柔眼睛一亮,微微低头,脸颊漫出含羞带喜的潮红:“那……那打扰了。” 秦风道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咸不淡的说:“陈小姐来都来了,就没必要说这种客套话。” 陈婉柔笑容微微一僵,她清楚,秦风在暗示她,她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打扰,上午根本不该过来。 两人去餐桌坐下,秦风微微抬眼端详了陈婉柔几眼,见她吃东西很秀气,那样一小筷子一小筷子的夹菜,看得让人着急。他忽的又想起楚维维来。楚维维说过,她最讨厌没有胃病却吃得和麻雀一样少的那种女人,非要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吃面条差不多一根一根的吸,正餐不好好吃,营养不良,皮肤没了光泽又怪化妆品不好。 不过,这种柔弱姿态,许多男人十分喜欢。 他加快吃饭速度,末了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吃好了,腿不舒服,换个地方休息下,陈小姐请慢用。” 陈婉柔愣了下,抬眼看着他,他微微眯了眼:“等会儿我有事和你谈。” 他暗示烦了,绕圈子烦了,最近精神太差,他应付公事之余未必能把这些事情处置得妥帖,不想一个不慎闹出点事,他不是陈婉柔的谁,也没兴趣和她多联络,得罪就得罪了,她哭泣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总比让楚维维对自己成见更深的好。 他倚在落地窗之前的大躺椅上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片。庭院里栽种了几株梨树,枝干覆了晶莹的雪花,让他想起岑参的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样苦寒的天气,何時才是尽头?白茫茫的冰冷,何時才能被暖融融的春风化去? 过了一会儿,陈婉柔走了过来,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凝视着他,眼神有些忐忑:“风少,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风等待文嫂把茶水放好,方缓缓开口:“陈小姐,先感谢你这几次对我的关心。不过,我冒昧的问一下,你对我如此关心,是因为什么?我希望听到实话。” 陈婉柔的脸倏地红透,心跳怦怦的,嘴唇动了动,一時有些发懵。 他竟然如此直接的问了? “陈小姐,不必太紧张,有话就直接说,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我……”陈婉柔手紧紧揪住衣袖,肩膀因为呼吸而起伏着,半天没有说出话,良久,低低道,“我,我觉得和你一起很高兴,希望能多相处一些時间……” 秦风盯着她的双眼,温言道:“是吗?那陈小姐对我的亲近感,是因为觉得我像个朋友兄长,还是什么别的?” 陈婉柔咬住唇,耳根子都红透了,渐渐的眼中漫出水雾,良久,眼里闪过坚定的光,轻轻道:“我喜欢你。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 秦风抿起嘴。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却仿佛花了全部力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你讨厌我?” 秦风道:“能被你这样漂亮温柔的女人倾心,我非常荣幸,但是,很抱歉,我无法接受你的情意。陈小姐,站在你的角度来说,长久的守望不会有任何成果,为我花费心思,只能让你白白付出,暗自神伤。” 陈婉柔睁大眼,说道:“风少,你……你别误会,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想对你好,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没有痴心妄想过……” 秦风轻轻一叹,打断她的话:“可是你这样想方设法的出现在我面前,对我的生活总是有影响的。我知道,有些男人很享受被爱慕自己的女人苦苦追求的感觉,但是我并不是。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其实很痛苦,我不能把感情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痴痴守望,我总觉的欠你的情,你一出现我就觉得很为难,这种也是打扰,懂吗?” 陈婉柔脸上的血色渐渐的褪了。 “你条件不错,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可能遇见比我更好的男人。女孩子,还是找个疼惜自己的男人比较好。陈小姐,冷静一下……”他见陈婉柔眼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肩膀轻颤,让人心里顿時不忍。 陈婉柔哽咽:“风少,我要求很低,我只想远远的看看你,只想安安静静的喜欢你,这么一点请求,你也不能满足我吗?我真的没有想过回报,而且……你说我这样很难过,但是我不难过啊,心里有个念想的人,每天默默祝福,也是一种幸福,一想起忘记你,我……我根本不敢深想,我宁可痴痴守望也不想忘记你。” 秦风闭了闭眼:“你何必?不过见几面,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陈婉柔透过泪水凝视着他:“感情的深浅,是靠時间来判定的吗?有些人,见上一面,就知道根本放不下……” 秦风无言,虽然现在对林若初已经冷静了,但是,初见她時她给他的触动,他依然记得。 “你……你放心,我不会来主动约你,也不会宣扬这件事,也不会逼你给我个名分什么的。我只求求你,不要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好不好?” 秦风移开视线,眼眸黑沉沉的,凝视着前方的一个花瓶,可是他目光仿佛穿透了花瓶,望向了未知的远方。 陈婉柔低低呜咽着,许久,秦风淡淡开口:“我不控制你的想法,你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承担相应后果。希望你如你所说,不要宣扬出去,我不喜欢身边有小花边新闻,我也不想我今后的伴侣为这样的事有任何困扰。还有……你说不打扰我,那么,我期望,除非必要的应酬,我们不要有任何交往,远远的看着我什么的,随便,但是,请不要让我发现,ok?” 陈婉柔几乎把下唇咬出血。 秦风等了好一会儿,问道:“可以吗?” 她哭成那样,他心里微微不忍,可是他不是那棵属于她的大树,不想被这根柔弱的藤渐渐的缠紧。 “嗯……”她哽咽着答应。 “谢谢你的理解。还有……真的抱歉。”秦风眼神温和了一些,说道,“我有些乏了,想休息,没法再招待,陈小姐,我就不送了。” 陈婉柔抹去眼泪,低低道了别,走出秦家客厅,拿出墨镜戴上,踩着庭院的雪往前走,目光一抬,正看到楚维维在花园门口停下车。 楚维维看到她,也不由得愣了下。 墨镜挡住了她眼圈的红,让她的笑看起来羞涩甜美:“楚小姐来了?我和风少才吃了饭,他刚睡下,可能不适合见客。” ---- 各位亲,乃们看到这篇的時候,偶还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到家预计会很晚,没法码字了,所以明儿的更新,请大家等到上午再看。谢谢大家,么么哒~ 求票票哦,看在偶国庆节更新还那么乖的份上,大家宠爱我~~~票票多的话,肉会提前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5) 楚维维闻言,心就倏地往下一沉。(.) 秦风留陈婉柔在家里共进午餐?一般来说,请一个女人来自己家进餐的意义不同于普通的请客吃饭,秦风此举,是表示陈婉柔对于他来说,地位已经不同了? 熬的浓汤装在一个大保温桶里,很沉,压得她手指一阵阵的发麻,她换了只手,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他睡了?” 陈婉柔抿唇微笑:“嗯。刚才我出来的時候,他正在往卧室走,还对文嫂说了,到晚饭時间再去叫醒他,不论谁来拜访或者来电,都帮他回绝掉。风少虽然出院了,但是毕竟还需要静养,尤其是脑震荡,发作起来还是很痛苦的。”她说着,脸上浮出担忧之色,目光一转落到楚维维手里的口袋上,问道,“楚总,你给他带了礼物?” 楚维维怔了怔,淡淡道:“秦风为了我受伤,我自然得時常探望。” 陈婉柔轻轻扶了扶墨镜,凝视着口袋:“这都是什么呢?” 楚维维一笑:“秦风什么都不缺,随便买点东西送来未免太敷衍,他现在需要补养身体,我给他熬了点骨汤,对他有好处。”她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陈婉柔的表情,继续道,“他住院的時候我给他做过饭,他还吃得惯。这样的礼物比较实在一些。” 此時雪已经停下,浓厚的云被撕扯了一道口子,阳光从口子里射下来,投到陈婉柔墨镜上,反射着光,让人看不见她的眼神。她微笑,容光俏丽:“楚总厨艺一定很好,风少见多识广都很满意。我可不可以来请教下呢?我也想学着做饭。” 楚维维挑了下眉毛:“过奖了。会做饭是一件幸福的事,我也很喜欢和人交流烹饪技巧。但是我工作很忙,你也清楚的,要我从头开始教一个零基础的你,实在忙不过来,陈小姐你不如报个班,先从刀工火候调味等基本技巧练起来,否则我说了那么多,你也没法实践不是?” 陈婉柔缓缓道:“嗯,也对,我回去就问问去哪儿学比较好。” 楚维维不想和她再多说,刚想找个理由让她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正巧文嫂走出来,看到了她,惊喜道:“楚小姐,你来了?快请进,我去叫风少。” 陈婉柔见文嫂对楚维维的态度大不一样,心顿時一紧。(.好看的小说)楚维维淡淡瞄了陈婉柔一眼,又问文嫂:“陈小姐说秦风已经睡了,不想任何人打扰,现在叫他方便吗?” 文嫂不由得迟疑,秦风同她说过,由于楚维维不愿意,所以在外人面前暂時不要透露出他对楚维维的爱慕,想了想,说道:“风少现在好多了,应该睡不了太久,楚小姐还是先进来。” 好他对秦。楚维维扭头对陈婉柔道了别,同文嫂一起往别墅走,文嫂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看了看,见是个大保温桶,心里顿時明白了一大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边殷勤的引着她走边说:“楚小姐真是费心了。” 进入客厅,暖气扑面而来,在外面被冻得发僵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痒。楚维维脱下大衣,目光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量这套已经修建了三十多年的别墅,有着当時房屋特有的敞亮结构。房间应该是这几年重新装修过的,典型的男人风格,简洁利落,没有多余的修饰,很漂亮,却少了很多烟火气,就像房子的主人,具有吸引人的外表,让人欣赏,倾慕,却又透露出一种冰冷的疏离之意。 文嫂把保温桶搁下来,微笑道:“我去叫下风少,虽然他说了不想见人,但是楚小姐不同,又是世交,又认识那么久,又合作那么多项目,如果我不去叫他,事后他一定会责怪的。” 楚维维没有理由拒绝,看着她转身往一扇紧闭的门走,正觉得茫然,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接起,原来是伯母魏晴的电话,军队某元老路过a市,这位元老虽然已经离开一线,但是影响极大,不久之后军委会有重大人事变动,对于楚远征来说十分关键,元老的话很有分量,加上本身同楚家关系就不同,因此楚家对其尤其看重。由于楚骁有任务,无法抽身,她必须代表楚家去机场迎接。 文嫂刚推开卧室门,楚维维便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文嫂,我有很紧急的事,马上得走,就别打扰秦风清梦了。”她停了停,又道,“等他醒了,帮我问候下他。这保温桶里是热骨汤,对他很有好处的……我走了。” ☆ 陈婉柔心绪不宁,把车开出别墅区之后,便停在路边发怔。[] 秦风这么早就把话说绝,让她实在意外,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男人,应该是心软的,不忍心对人说重话的。如今该怎么办?她本来想慢慢的用自己如水的娇怯柔弱侵蚀掉覆盖在他心上的硬壳,但是他说得那么清楚,直接把她的路堵死了。 文嫂刚才也来接待了她,态度很客气,举止很有礼貌,但是,那明显是豪门管家最平常不过的素质体现而已,可楚维维来的時候,文嫂脸上公式化的微笑被发自内心的温和殷勤取代,那眼神就像看到自家人一样随和欢欣。她本就对秦风和楚维维相处時的蛛丝马迹有一些怀疑,如今再看看管家的态度,她更加不安了。 可是她又能怎样? 如果只是平常的男女,去外面透消息,让八卦满天飞,或许矜持的一方会因为不自在而疏远另一方。但是,这样做,也可能促使两人不得不正视这段关系,加速走到一起的进程,再说了,陆家和楚家若是听说秦风和楚维维之间有隐约情愫,肯定是乐见其成,甚至长辈直接拍板定了这事,事情落实,她的希望便彻底破灭。 她紧紧咬着牙,齿根有些发酸,目光直直的盯在别墅区古雅的大门口,眼神却没有焦距,直到楚维维缓缓开车出来,她才回过神,眼底隐隐有火焰灼烧。 楚维维去机场接了人,晚上陪着老人吃饭说话,太殷勤,未免会让老人瞧不起,但是她必须同对方提提楚远征和楚骁在部队的事,如何做到不卑不亢,有求于人却不惹人厌,十分的费神思,最后事情办妥,她已经累得头晕,同元老告了别,回到车上,往后靠在座椅上,阖目缓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 为了避免手机响动引起反感,她设置了静音,此時有空,一看屏幕,她看到了秦风的数个未接来电,语音信箱留言的提示。 秦风温柔的声音在车内狭小的空间流淌,空气分子随着他的声音轻轻震荡,就像他就在身边一样:“维维,汤很好喝,谢谢你。” 楚维维深深吸了口气,翻到下一条语音留言:“维维,再给我做一点可以不?你带来的汤太少了,不够喝。” 楚维维咬咬牙,抽出手写笔,在屏幕上飞快的写了条短信发过去:“你的胃能装多少汤?你以为你是水缸啊?让我做那么多,准备给谁分享?” 想起陈婉柔今日对她浅笑着说话的样子,不知道两人共进午餐吃得有多开心。他声称对陈婉柔没意思,为什么会邀请她到家里吃午饭?陈婉柔和他不可能有商业来往,他连虚假殷勤都没必要付出。这样一边对她自称离不开,一边开始为自己找后路的行为,未免太精明了。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开车往回走,秦风很快打来电话,她刚接起,他便在电话那头说道:“维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指陈婉柔吗?刚才我问了文嫂,你们两个遇上了,发生什么事了?” 楚维维淡淡道:“没发生什么事,就是说了两句。” “她又说什么了?”t7sh。 “这次她没说谎,只是说你们刚吃了午饭,你去睡觉了,不想被人打扰。” “今天她突然来医院看我,正好我出院,但是司机要赶来的话实在太费事了,你知道的,今天上午暴雪。她开车送我回去,我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冒雪自己走人?还有,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了,她不会再来接近我,你放心。” 楚维维嗤笑一声:“是吗?女孩子被拒绝了肯定很伤心,尤其是一个柔弱爱哭的女人,听到你把话说绝,肯定哭成泪人,但是她看起来蛮开心的。” 秦风停了停,说道:“她一开始哭了的,维维,让一个女孩子这么伤心,我让她坐着缓一缓,在她走之前就去睡午觉了。或许你见到她時,她已经调整好了……” “我到你家的時候,文嫂说你才睡下十分钟不到。她调整那么快?几分钟就能对我笑出来?” 秦风声音微微发抖,低吼道:“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和她有任何牵扯?” 那声音让楚维维想起他曾经用类似的语气说她不懂事,埋在心中的伤痕就像被揭开了结疤,露出血淋淋的嫩肉,很疼,她咬了咬唇,说道:“我以前很信你,可是这信任被你自己给踩碎了。还有,她这样柔弱又温顺的样子,真的很像林妹妹,我……” 秦风在电话那头一言不发,这样的沉默,让她更加难受。 他若是坦荡,为什么不立刻否认?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其实我现在也没有立场左右你的想法,我实在不愿意长久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中,就这样。你觉得那汤合胃口,我会把注意事项和配方发给文嫂的。我明天要坐飞机去趟兰州拜访个军界要人的夫人,为伯父的事走动走动,这一段時间估计都要为家事忙活,抽不开身。我估计下一周才能回a市,到時候来看你。你好好保养身体,现在这么晚了,你睡。” ☆ 秦风的手机滑到了枕头上,他颤抖着想去拿,可是手伸到半途,却只能抬起来按住剧痛的太阳血。头一阵阵的疼,他咬着牙,额头一层亮晶晶的细汗,嘴唇也白得厉害。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躺在床上紧紧闭眼想熬过这阵痛。他因为受伤,身体亏了不少,痛楚缓解之后精神已经极为疲惫,迅速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床,文嫂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医生诊断之后,让他切忌情绪过于激动,否则会推迟脑震荡的痊愈時期。秦风知道自己太着急楚维维的事,在目前的身体状况下十分不合适,反而会让他因为长時期的头疼头晕形同废人,只能强忍着冲动,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的把精力放在工作之上。楚维维每天也会打电话问候,可是两人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好,简单对话之后便是长久的无言。她回a市之后去秦风家里探访,秦风却又因事出差了。 如此一来,两人直到春节聚餐,才再次面对面,由于楚骁没有节制的大吃美食,痛快喝酒,而她也为了应景喝了几盅,只有秦风因为身体原因暂時戒酒,最后由他开车将两人送回楚家。 魏晴出来迎接,正好看到秦风替楚维维拉开了车门,便说道:“是秦风啊?多谢你了,进来坐坐,喝杯热茶暖下身子。” 秦风摇了摇头,婉拒了。今日下雪,他骨伤处隐隐发痛,又不想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魏晴见天晚,也没坚持留他,上前去扶半醉的楚骁,一边往屋内走一边低声责怪他。楚维维跟着走,却听见秦风在后面叫她:“维维,你围巾掉在车上了,过来拿。” 她连忙转身,过去拉开副驾门,身子探进去想拿围巾,秦风坐在驾驶座,目光灼灼盯着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忽的勾住了她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 大假结束第一天,太忙了,快疯了。晚上有重要应酬,明天更8k。 明天会重大进展,婚礼的乌龙怎么回事,即将揭晓。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6) 楚维维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响,身子骤然僵了,如木雕泥塑动弹不得。 秦风的唇紧紧贴在她唇上,濡湿的舌很快探入她唇缝之中,带着清淡微凉的薄荷味,可是温度却灼烫得怕人,她被他唇舌的热和薄荷的清凉交替攻击,思维瞬间停滞,直到他松开手才回过神,又羞又急,但是不想在家门口吵闹起来,只能愤愤的瞪他,低低骂道:“混蛋?” 说完她拿起围巾就想离开,秦风迅速伸手捧住她的脸阻止了她的动作,微微眯眼,眼神带着凶兽的攻击姓,仿佛她就是他手上势在必得的猎物,让她心里一阵慌乱。他轻轻一笑:“维维,你别想跑掉,即使用抢的,我也要把你给抢回来。” 楚维维怒道:“做梦?你敢动我的话……” 秦风悠然道:“为什么不敢?你想告诉你伯父伯母,还有楚骁?你这段時间总嫌我烦,拿你家压了我多少次,可是哪次你是认真了想让你家人来收拾我的?” 楚维维咬住唇,片刻,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要惊动家长。” 秦风凑近她,仰头,鼻尖几乎抵上了她的鼻尖,咬牙切齿开口:“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我也不想逼你让你太难过,所以你自己好好的想想,这样别扭着有什么意义,想通了就赶紧回来。” “别扭?” “你明明还喜欢我,却非要把我推开,这不是别扭是什么?” “胡扯?谁喜欢你了?” 秦风一笑,拇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感受着从肌肤深处透出来的滚烫的温度:“你那么主动给我舀汤,楚骁都没这好待遇,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谁让你是个臭病号?” “好了,太晚了我不和你多扯,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你想跑,我就把你拽回来,至于那个什么尹修文,我也不会顾忌他。你早点想通,等陆维钧的婚礼办完,咱们也把事儿给办了,还能赶在他前面生孩子……” 楚维维羞得满面通红,咬牙切齿:“滚?谁给你生孩子?”说完她推开他的手想退出车,可是总觉得气愤难当,又探进去狠狠的在他肩膀捶了一拳才重重的摔上车门。 陆家楚家春节期间各有应酬,两人一直没碰上面,年后准备回a市時,陆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秦风受过伤的事,强硬的留他在北京休养一阵,还好他年前已经把许多后续工作安排好了,自有心腹替他执行,公司运作不成问题,他只需要网上或者电话上遥控。老爷子头发已经全白,秦风也不忍太拂了他的意,便在家陪外祖父过了一个多月,平日家没事就打楚维维的电话,听着她强装淡定的声音,心情很是愉快。 回到a市已经三月中旬,寒气褪尽,树枝上冒出新芽,一片嫩绿聚在一起,整个城市仿佛被绿色的轻纱笼罩。城郊的后山由于规划,于几年之前就开始遍植桃花梨花,此時花树根已深,兼之气候不错,开得一片粉红嫩白,灿若云锦。正好有一个招商引资的峰会召开,市委便选了秦风在这附近开的一个度假山庄作为招待地点,不少官员,还有在a市的商界精英都来了此地,十分热闹,白天的剪彩仪式,各种会议,领导讲话,一片繁华景象,入夜之后有个酒会,来宾尽皆盛装出席。 秦风将会场安排在桃花林之中的一处透明的玻璃阳光房之中,此時还是春季,夜风依然寒凉,穿着各色裙装的女宾是受不住的,这个地方既保暖,又能让人清楚欣赏夜中桃花林的景色,很是讨喜。 长长的自助餐台摆满各色精致点心,香槟塔高高的,淡金色的酒液与水晶高脚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迷离的光,衣着精致风度翩翩的人在四周缓刑,压低声音,优雅的交谈着。 楚维维精神不大好,只找了个地方静静坐下,凝视着外面被灯光笼罩的大片粉色桃花,正发怔,身边传来温和低沉的男声:“人面桃花相映红。” 楚维维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修文。” 尹修文在她身边坐下,凝视着她绯红的脸颊,问道:“你脸色不大对,怎么了?” 楚维维揉了揉太阳血,苦笑道:“有点感冒发烧。” “春天的天气就是变化个不停,時冷時热的,的确容易引起风寒。你吃药了吗?” 楚维维点点头:“吃了,免得咳嗽流眼泪什么的显得失礼,但是现在的药或多或少都有些致人嗜睡的副作用,我现在就恨不得立刻回房间趴床上去。” 尹修文找来附近的侍者,嘱咐他拿来一杯热的蜂蜜水,又道:“要不你就回去睡,现在你也没精神和他们应酬,再说了,想谈生意什么的,改个時间约也不妨事。” 楚维维摇摇头,端起热蜂蜜水喝了两口,定定神,指向会场中心的几个人,说道:“不行,我缓一下,还得去和他们谈谈。” 尹修文循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那是三个背景颇深的公子哥,根基是军队,楚远征需要继续巩固军中势力,楚维维身为楚家一员,为家族而应酬是逃不过的职责。 “我陪你去。” 楚维维点头:“你爸爸也是军中的人,和他们走动走动,应该有好处的。” “他们现在正和别人谈呢,贸然过去也不大好,再等等。” 楚维维“嗯”了一声,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先去补个妆。” 她去洗手间捧着水敷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末了擦了擦脸,见自己脸色绯红,不必补彩妆了,便掏出眉笔眼线笔轻轻描了几下,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了一些,又低头理了下胸前衣衫的褶皱,调整了一下吊坠,刚抬起头想对镜看看仪容,顿時怔住。 秦风站在洗手间之外不远处,从镜子里可以看见,他正在凝视她。 她顿時有些失措,秦风应该是这几日才回a市的,自从他把她扯在车里强吻,放下那一堆话之后,两人还是头一次面对面。 面前这人,她心里总是時不時的记起他,可是一见到他,又恨不得他死得远远的,心里五味杂陈,脑子也乱糟糟的,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只有,她在他面前,胆子瞬间小得和芝麻粒儿一样。 可她不能不出洗手间? 楚维维鼓起勇气,缓缓走了出去,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停驻半秒,可是全身的细胞都进入警戒状态,肌肉绷得紧紧的。一步,两步,终于经过了他身边,把他甩在了身后,她轻轻的舒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出完,脚步声响起,很快,她的手就被他紧紧攥住,整个人也猝不及防的被扯进他怀里。 她大惊:“混蛋,你想干什么,你……” 秦风低头吻着她的前额:“干这个。” 她抬脚就踹:“你去死?” 他低低的叫了声,声音极为痛苦,人往后仰了仰,靠在了走廊的落地帷幕之上,咬着牙,紧紧闭眼。 楚维维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是揣在了他小腿上。他出车祸的時候,胫骨骨裂,自己难道踹到他骨伤上了? 她也忘记自己被他占便宜的事,急急扶住他,问道:“你没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送你去医院?” 秦风不言。 她更着急:“秦风,你告诉我,疼不疼呢?说句话行不行?” 他忽的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在走廊边的落地帷幕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和她紧紧贴覆一起,喃喃道:“让我抱抱你,这样什么都不疼了,真的……” 楚维维登時红了脸,却又不敢乱挣扎——这家伙肋骨也断过一根,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推拒之间又伤了他。她又不想人瞧见,不敢大声叫嚷,只能低低的祈求:“秦风,别瞎闹了,放开我,我得回去,还有应酬呢……” “再等等。”他低头,嘴唇摩擦着她的额头开口,一直舍不得离开她的肌肤。 “你别这样?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他反而抱得更紧了:“凭你舍不得对付我。” 楚维维气懵了:“你试试看?” “好啊,我的骨头还需要些日子才能恢复,你用点力,又可以咔嚓断了,然后你就天天住医院给我熬汤喝。” “做你的清秋大梦去?你敢这样欺负人,把你打碎了都是你活该,还喝汤呢,等着陆爷爷的大耳刮子?我伯父也会来踹死你的?” 走廊拐角传来脚步声,楚维维一惊,秦风迅速扯起帷幕将两人遮挡,帷幕离墙面还有十多厘米距离,此处灯光又朦胧,外人除非刻意看,否则根本瞧不出异样。 楚维维心跳快得超出负荷,又不敢大声喘气,只能憋着,脸颊涨得绯红。为了不让外人发现窗帷明显的隆起,她和他贴得极紧,他身上的温度热腾腾的透过衣料传递到她身上。她热得要命,却又不敢动,只能静静聆听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的呼吸渐渐的沉重,滚热的气息拂在她额头上,手臂也越收越紧,几乎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之内。她更加慌张了,隔着薄薄衣料,她感觉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身上,仿佛利刃,即将剖开她的身体。在这个资讯极为发达的年代,她即使没有经验,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羞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又恨不得把面前动情的男人给撕碎。 这混蛋?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将脚步声吸了大半,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寻觅那点点脚步声实在是费力之极,楚维维紧张得有些脱力,身子的依附在他身上,他的手正贴在她腰后,可是衣服那么薄,她简直觉得自己和没穿一样,否则,她怎么会觉得自己连他的掌纹都能感觉到呢? 天,那人到底走没有走,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秦风低头,吻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汗湿的额头,怀里的人由于羞愤轻轻颤抖,让他更加想不管不顾的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过了好一会儿,她低低的开口:“秦风你再乱来,我就真叫人了,我……”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如果别人问起为什么我们躲在窗帘后面……” “是你把我拖来的,到時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笑了:“你意思是,外公和舅舅会揍我,你伯父和哥哥也会揍我?” “所以你识相点……”话音未落,他抬起她下巴,用唇舌堵住她的言语,轻轻吮咬她柔嫩的唇瓣,她气得踩上他的脚他才放开,低低道:“可是楚骁和陆维钧把车祸的事告诉长辈了,他们都知道我不要命的替你挡了车,如果再知道我那么爱你,你说,他们是先揍我呢,还是先来劝你乖乖的嫁了?” 楚维维无言以对。 “我在北京休养的那几天,你伯父伯母还请我吃了饭,专门答谢。” “你……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很想和他们多说几句,但是想起你还别扭,我也不想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就暂時忍了,反正过段時间再说也不迟。” “混蛋?你少说那些漂亮话了,你现在这样……这样子我难道会高兴?”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过了这么久,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不是。 刚想掀开窗帷出去,秦风大手一伸又把她捉了回来:“又有人来了。” 楚维维也听到了走廊拐角处传来的低低说话声,只能咬牙切齿的继续同他紧紧贴在一起。这次他越发的过分,嘴唇含着她的耳朵,牙齿轻轻啮咬着她圆润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微微的酥麻。 “王八蛋?”她在心里怒吼,可是大气也不敢喘,愤怒和无奈化为委屈,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活到这么大,谁这样对她肆意妄为过,她一向是骄傲强势的,仿佛草原上的猎豹,优雅迷人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锋利牙齿和爪子,但是在秦风面前她立刻像一只无力的小猫,任他逗弄,就算发火也没有一丝威力,因为谁会害怕猫咪愤怒的喵喵叫和毛茸茸肉呼呼的爪子呢? 好不容易等到那两个边走边交谈的人远离,她气得伸手捏住他腰间的肉,用力旋转一下,拧得他抽了口凉气,然后匆匆的推开他离开。和他纠缠了一阵,衣服和头发一定乱了,她无奈只有回到洗手间整理,目光落到镜中的自己脸上,不由得微微一怔。她脸颊均匀的透出绯红的颜色,仿佛可口的蜜桃那样诱人,明眸波光荡漾,仿佛随時能滴出水,她以为自己一定满面怒容,甚至扭曲了脸,但是为何自己会是一副羞涩又满足的神情? 她越看越慌乱,低头手忙脚乱理出礼服的褶皱和层次,又拿冷水拍了拍脸,拿出唇蜜想润一下发干的嘴唇。 秦风等在外面守株待兔。 刚才他从洗手间出来,眼角余光无意间瞟到了她,便起了戏弄之心,可是把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抱进怀里的時候,他发觉自己真是没法再耐下姓子等她慢慢的调整心态了,本来想等她出来之后拉着她把事情赶紧挑明,正思忖着措辞,女子的求救声响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回廊的另一边。 这种事不能置之不理,他眼里的沉吟被冷凝给替代,抿起唇,迅速循声走去。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柔软哀戚的女声有些熟悉,但是被哭声弄得变了调,一時分辨不出来:“求求你,康少,放开我,不要这样,不要……” 一个年轻男子醉意醺然的粗喘声跟着响起:“乖,跟我去房间。” “啊?我的衣服?” 丝帛碎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声耳光,很快,男子的声音染了愤怒,“陈婉柔你别给脸不要脸的?小爷我是你打得的?我可不是白睡你,跟了我,我如果满意,自然会给你名分,你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能被我看上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你舅舅对这事可是很赞成,真的和我闹翻了,你以为他会给你撑腰?”t7sh。 陈婉柔?秦风皱皱眉,终究还是见不得弱女子被侮辱,匆匆赶过去,只见陈婉柔捂着胸,脸色绯红,满面晶莹泪光,发髻散乱,就像受伤的小兽那样惹人怜惜,一看到他,她嘴唇颤抖,呜咽道:“风……风少……” 她对面站了个公子哥,一边脸颊发红,想来是被刚才那一巴掌打的,秦风见过这人,康宁白,某军界要人的孙子,和他关系不近不疏,遇上了会笑谈几句,但是不会主动联系。 这样的人秦风必须留几分面子,便微笑道:“康少想来对陈小姐很是倾心,但是不管是什么事,还是静下来好好的谈谈比较好。毕竟这次来了很多人,各界精英元老都在,随時可能有人回房,都会经过这里,传出去了只怕不好听。”说罢他目光在陈婉柔脸上轻轻一顿,旋即移开,缓缓道,“康少姓子直,有什么想法不会藏在心里的,刚才应酬喝了些酒,有些失控,陈小姐受惊了,担待下,令舅父还在会场,这事传开了,对两家都不好,不如找别的场合私下解决。” 陈婉柔绝处逢生,本以为秦风会帮她好好出气,没想到听他的意思是这事略过不提,不由得一怔,很快低下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康宁白微微眯眼,扭头盯着他:“风少非要插手我和婉柔的私事不可?” 秦风一笑:“这是我的酒店,发生这样的事的确不好听,康少能给个面子吗?再说了,陈小姐一看就是生姓腼腆的女人,用这样的方式她会害怕的,康少如此人物,只有稍稍耐心点,想来事情发展会不一样。” 康宁白也不是完全的草包,心知此事是自己冒撞了一些,但是被酒精和美人挑起的欲`火遭到打断,他总归是极为不悦的。再者,他见识不少女人,陈婉柔看到秦风的眼神的不同,他如何不知,男人的自尊让他心中怒火更甚,只是不能发作,便淡淡道:“我喝多了,做事欠考虑,这事就再说。”说罢他看了陈婉柔一眼,眼神冷了下来,“抱歉,既然陈小姐实在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改日我让秘书送套衣服赔你,其他的补偿,你尽管提。” 他大步离开,返回会场。秦风看着他转过拐角,扭头看着陈婉柔,她狼狈的拉扯着胸前的碎衣,可是柔嫩白腻的肌肤还是遮不完。他别开视线,说道:“陈小姐回房间,被看到了容易引起闲言碎语。” 陈婉柔哽声道:“我……我就这样白白的被他欺负……然后,我还得忍气吞声?” 秦风有些不忍,开口道:“康家的地位不比陈家差,况且,说实话,陈家的后劲不如康家了,你舅舅,你外公想来不会因为你的事去大动干戈。还有,听他的意思,你舅舅很赞成你和他一起?” 陈婉柔怔怔点头:“舅舅叫我好好把握,我……” 秦风眼里浮出怜悯,叹道:“陈家十分在意出身,所以,你再好,陈厅长也不大可能全心全意的疼惜你。闹开了,康宁白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当成个小花边,而你却会被你舅舅斥责为不识大体,吃苦的是你自己。而且,真惹怒了康宁白,他的地位在圈子里不低,哪个公子哥不给他几分面子,今后你想寻个伴侣,想必就难了。我知道这事你委屈,但是两者相害取其轻,你忍耐一下,对你反而好一些。” 陈婉柔肩膀颤抖,咬唇盯着他,忽的扑进他怀里失声大哭:“我好怕,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遭这些罪,被他这样了还不能不忍,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风手忙脚乱的想推开她,可是她衣冠不整,处理不好反而有非礼的嫌疑,刚想说话,他就听到高跟鞋急促的声响,不由得一怔,很快,楚维维绕过拐角出现在他面前,而他的腰被陈婉柔紧紧抱住,手又不知道往哪里摆,看起来很像半推半就。见楚维维脸色一变,他心里一急,也不管陈婉柔的着装了,用力掰她手臂:“陈小姐,请冷静点。维维,我,这……” 楚维维被秦风的拥抱亲吻弄得心神不宁,在洗手间补妆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時候听到了哭声,以为是谁被欺负了,想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场景是陈婉柔紧紧靠在秦风怀里,脑子空白了一瞬。 陈婉柔却不管手臂的痛楚,把他抱得更紧,眼神涣散,表情惊惧而哀伤,哭泣道:“我真的很怕,我怎么办,怎么办?” 女人遇到这样的侮辱,大多数都会羞愤害怕得几乎崩溃,秦风实在没法下狠心把她踹开,只能干着急:“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维维……” 楚维维定了定神,抬眼看着秦风:“我以为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我……我走了。” 她迅速转身,绕过长长回廊,渐渐的冷静了一些。 陈婉柔胸前的衣服垂了一缕撕裂的布料,秦风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再一思忖,或许是陈婉柔被谁给欺侮了,毕竟她的地位尴尬,某些人色迷心窍,未必会太顾忌陈家背景,秦风和她一起,想来是去解围,然后被缠住了。 秦风会不会太心软,送她回去之后,又碍着心软,陪她许久? 她心里乱糟糟的,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冷静一些,如果她留下来送陈婉柔回去,会不会更好? 可是,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去管束秦风不是。 不知不觉回到会场,尹修文很快看到了她,走过来打破了她的思绪:“维维,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笑了笑:“没什么,有些头晕,所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 “唉,你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 可一去想。“好了,这是我的责任。不过是小感冒,不妨事的。”楚维维莞尔一笑,站起来拿了杯香槟,尹修文也去拿了酒,却被一个省委的官员看到了:“小尹,你这段時间应酬太多了,昨儿不是说胃痛吗?明天还要主持召开重要会议,万一醉了不清醒,坏了事怎么办?” 尹修文想起明日的会议,手指摩挲着酒杯,心下踟蹰,他若是真喝多了,明日若有举止失当的乌龙,在诸多贵客和外宾面前只怕不好收拾,也会影响本市本省的形象。 楚维维从他手里拿下酒杯放在一边,温言道:“修文,既然这样,你就别陪我去了,早点休息,毕竟会议很重要。” “可是他们灌你怎么办?” “别瞧不起我的酒量。” 尹修文轻轻一叹:“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维维微笑颔首,直到他离开,她抬手按了下酸胀的太阳血,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了看那几个人的方向,缓缓走过去。 虽然靠药物压制住了风寒的外在表现,但是身子毕竟是不适的,还好刚才化妆完美,看不出病容。她对着其中一人嫣然笑道:“康少。” 康宁白正是那个圈子里领头的人,闻声把目光投来,回了个笑:“楚维维,别对我这么客气,虽然好多年没见了,小時候好歹也一个大院儿的不是?就叫我名字,好像你小時候还和我打架,打输了之后,你哥哥楚骁伙同着陆维钧过来报仇。话说,陆维钧这么早就走了?” “他好像明早有事,得飞去长沙一趟,今天是得早点休息。” “他五月份结婚是,帖子都发来了。”康宁白目光扫过她的脸,不由得笑了,“真是看不出,以前的假小子变得那么漂亮,如果不是你的照片常常在商业杂志上出现,我还真认不出这就是那个和我打架的人。话说,你哥以前没少揍过我,今儿我得在他妹妹身上报复回来,咱不拼拳头了,拼酒。” 楚维维和他聊着天,一面推杯换盏一边不着痕迹的从他嘴里套话,又把握着措辞,想方设法的把楚远征的某些意愿传递过去。康宁白也明白这事,不过和美人拼酒是很多男人的恶趣味,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正好身边两个哥们儿也是爱玩的,楚维维虽然酒量好,在不佳的身体状况下孤身对付三个玩家十分吃力,很快便有些不胜酒力,可是看对方还未尽兴,自己的目的也还没完全达到,只能强撑,正着急,秦风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维维有些不舒服,各位手下留情。” 康宁白见是他,微微眯眼:“我和楚维维也算是故交,难得一见,喝点酒叙叙旧,也没恶意,不是刻意为难。不过的确,让姑娘家多喝不大厚道,今儿个风少兴致不错,专爱帮人解围,但是光磨嘴皮子显得不够诚心,这不是还有一瓶吗,英雄救美,得拿出点实在的行动不是。”说罢,他把酒瓶往秦风手上一塞,嘴角噙着淡笑。 ---- 8k字完毕。明天更新应该会早点。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7) 楚维维顿時一惊,唐宁白言辞里的火药味她已经感觉到了,可是秦风是什么時候惹上这为少爷的? 此事可以今后深究,但是目前的情况该怎样缓解? 她压下心中的焦急,嫣然道:“不至于唐宁白,祸害了我还要继续祸害秦风?” 唐宁白哈哈一笑,眼里却无多少笑意:“什么祸害不祸害的,咱中国人就喜欢喝酒交朋友,俗语常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一般人我可不会请来喝酒的,风少,你说是不是?” 楚维维心沉得更厉害,听这话,唐宁白今天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秦风。她咬了咬唇,把酒瓶夺过来,笑说道:“要和他喝的话改个時候喝不成啊,咱们几个发小喝酒,把他拉进来干什么,怎么,小瞧我的量?” 唐宁白挑起眉:“不不不,你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现在还能清醒说话,已经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现在这样已经差不多了,可我这人觉得人生苦短,得及時行乐,没喝爽总觉得全身不对劲,可再和你喝,我怕楚骁又来揍我,风少来了不正好,可以玩痛快。” 楚维维道:“我有个好堂兄,他也有个很能打架的表哥,别忘了陆维钧的格斗有多强,你不怕?” “哈哈,妹妹被灌醉了和弟弟被灌醉了是不同的,前者会让当哥哥的心疼死,后者会让哥哥嘲笑。”唐宁白燃起一支烟,缓缓喷出淡薄的烟雾,悠然道,“风少,你说是不是?” 楚维维道:“的确这样的。不过这一次就别拉秦风下水了,他前段時间受伤,最好别沾酒,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咱继续。” 秦风凝目看着她,她美丽的面庞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可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酒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然是竭力在压制着痛苦。刚才他抱她的時候就察觉到她偏高的体温,发烧的人这样胡喝怎么行。 可是他也清楚楚维维这样不顾身体去应酬的原因,得罪了唐宁白,今后想再和那个圈子拓展交际会更加费力,可是他实在不忍心她把身子糟践坏了,好歹离受伤已经有三个月,骨骼的愈合情况很不错,喝点酒不会妨事。 他笑了笑,在楚维维身边坐了下来,把酒瓶从她手里抽走,说道:“还逞强?眼神都发直了。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顾忌,康少是爽快人,我一个爷们儿扭扭捏捏的不是很丢人?” 楚维维急了:“秦风?” “秦轰?”康宁白哈哈大笑,“好了楚维维,舌头都不利索了,何必呢,真醉透了,我可受不住楚骁的拳头。有人帮你挡酒是好事,别辜负了一片好心不是?” 秦风淡淡一笑,把瓶塞打开,威士忌辛冽的气息从瓶口逸出,一闻就让人有种醺醺醉意。他手腕倾斜,琥珀色的酒液流进方形玻璃杯之中,里面大块的冰被浸泡,折射出类似宝石的光彩。他优雅的端起杯子,微眯眼看着康宁白:“换成别人,非把维维给灌成笑话不可,既然不忍心她出丑,可见康少其实是个厚道人。她喝成这样了,康少就别吊美女胃口了,如何?” 他知道楚维维为了康家那边的某些消息心急如焚,但是人已经没有多大精神继续和唐宁白绕圈子,便接过了她的话茬,隐约的暗示。t7sh。 康宁白指了指酒瓶:“我知道,不过有些话我只给朋友说,说实在的,我和楚维维以及你交情不算深,要不要交朋友,就看风少你的实际行动,光给我戴高帽子真是没意思。” 秦风微笑:“一瓶酒能同康少这样的人士交上朋友,何乐而不为。” “是的,朋友之间么,有些小事大家就一笑而过,不再计较,是不是?”康宁白把玩着手上一枚珍珠耳坠,秦风看了看,略一思忖,知道这是刚才他占陈婉柔便宜時取下之物。方才他阻止了康的好事,这也罢了,重要的是,康宁白十分自负,陈婉柔对他的情愫,比刚才那狠狠的一巴掌更让这位公子受不了。 他并不想因为一个陈婉柔就同这样一个同样背景深厚的康宁白生出龃龉,既然对方提出了和解条件,那不如顺着台阶下来,此事就这样过了。 他酒量还行,但是比起面前的几人还是差了一些,满满一瓶烈酒很让人头疼,即使量大的人,陡然喝这么多下去也是必然醉的。不过事已至此,他必须把面子给足,否则这些烈酒不知道有多少会进入楚维维的胃中,让她本来就难受的身体雪上加霜。 楚维维微张着唇看着他,双眸之中是掩饰不住的紧张,他被关切的目光给围绕,仿佛浸在温泉之中,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要命,顿時觉得饮下烈酒也值了,拿起杯子爽快的饮下酒,然后续杯,继续喝下去。 楚维维想开口,康宁白淡淡开口:“我和他之间的事,楚维维你不了解,就别插手了。” 她只能作罢,看着他把烈酒接连不断的送进嘴里,嘴唇被濡湿,在灯光之下闪着润泽的光,这点光随着他嘴唇的动作不停的晃,晃乱了她的思绪,她心里乱纷纷的,手指紧紧攥成拳,指甲掐着掌心的皮肉,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瓶中酒涓滴不剩,秦风把瓶子倒过来,对康宁白挑了下眉。 康宁白敛去眼中的森然之色,弯了弯唇角,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风少果然言出必行,这样的爷们儿我很佩服。” 秦风平日除非应酬,已经极少喝酒了,况且这几个月他由于受伤而戒酒,对酒精有些不适应,陡然喝了这么多烈酒,顿時觉得从口腔到胃部都一片火辣辣的灼烧感,酒精正疯狂的从消化系统进入血液,在体内飞速流窜,他觉得眼前渐渐发眩,胃也有些说不出的烦恶,强忍着不适,微笑道:“多谢夸奖。” 康宁白看着楚维维:“对于你想得到的消息,我现在不好明说,不过有三个字:请放心。” 楚维维用力眨了下眼,让自己保持清醒,心头大石落地,她的笑容亦松缓自然了不少:“好,我明白了。” 康宁白又看向秦风:“你今天是东道主,忙前忙后一定累了,我也很乏,咱明儿再聊,怎样?” 秦风点头,对楚维维道:“你也去休息,还能走不?要不我送你回房间?” 楚维维站起来,身子微微一晃,闭眼缓了缓,低声道:“我问题不大,可你得赶紧去睡觉,一整瓶威士忌灌下去有你受的。” 看着她往前缓行几步,秦风按了按发闷的胃部,对康宁白几人笑了笑:“她穿高跟鞋,这样晃晃悠悠的怕崴着了,我去送下她,明天见。” 康宁白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早听说风少的细心把不少女孩子感动得芳心乱跳,现在一看,名不虚传。”说罢他开了瓶酒,给自己倒上,对秦风一敬,“就算是石头,也一定能软成豆腐,祝你无往不利。” “多谢。” 等秦风离去,康宁白的朋友问:“咱也走?” 康宁白淡淡道:“我去给陈厅长道个歉先,毕竟刚才唐突了他外甥女,多失礼。” “你的意思是,和陈婉柔断了?” 他冷笑:“不过是想通了。” “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她看起来对你也不是那种一点意思都没有……” 康宁白继续给自己倒酒:“她和我见面,吃饭什么的没有一点反感的意思,只是话少,我以为她天生太害羞了呢,结果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而已。她想挂着我,又不给我实际的甜头,就说刚才……我难道还能把她从人来人往的会场拖出去?是她自己说头晕,让我扶她回去,她不过喝了两杯红酒,能多醉?结果靠我靠得那么紧,我被她这样撩得烦,想干脆点把事情挑明了,结果她给我一巴掌。妈的,装什么清纯,搞了半天是念着陆家外孙子这条大鱼,把小爷当备胎玩呢。” ☆ 楚维维刚走到会场门口,秦风就跟了过来,轻轻托起她的手臂:“你喝成这样了,我送你回房间。” 她扭头看他,秀眉蹙起,咬了咬唇,说道:“你……你的情况比我更糟,这种烈酒都是慢慢喝的,你一下子灌进去……你怎么惹着康宁白的?” 秦风苦笑:“刚刚在走廊等你……” 楚维维咬牙:“谁要你等?” “好了,别打岔。我听到走廊那边传来女人哭声,自己的地盘如果出点这种事,传出去闹大了就麻烦了,我跟过去看了下,结果是康宁白把陈婉柔往房间带,陈婉柔急了,甩他一巴掌。然后我劝康宁白放手。” 楚维维道:“这样啊。康宁白小時候就是个傲慢姓子,好面子,记仇,以前和我还有我哥一直不对付,打架是家常便饭,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不至于还和仇人一样,但是看到我肯定有些不舒服,否则刚才他也不会磨我那么久才说出我想知道的事。被你坏了好事,挨耳光也被你撞个正着,加上陈婉柔对你有意思,怪不得他……我去洗个脸,我没事的,你先回房间。”她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找了个理由快步去洗手间,捧起凉水冷却滚烫的脸颊。 呼吸中还带着烈酒浓醇辛冽的气息,她深深喘息,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自己头昏脑胀時,他突如其来的发话帮自己,短短的话语,却和天籁一样动人。酒精度那样高的威士忌,他眉头也不皱的替她喝下,丝毫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那对清亮的眸子時不時把目光投到自己脸上,其中的温柔让她的心就像被掐了一下,锐利的痛,可是血液里又泛出了甜意…… 越想她越觉得心慌意乱,方才由于紧张,她出了一身大汗,酒醒了不少,头也没那么晕了,只是脸颊依然滚烫惊人。她捧起水拍打脸颊,许久才走出去,却看到秦风背靠着墙壁等她,眼睛半闭,脸颊酡红,显然是酒精上头了。 楚维维一惊,连忙过去扶他:“你还好?还能走吗?我叫人来送你……” 他伸手按在她唇上,轻轻喘息:“我只要你送,别人来了我也不走。” 她简直想跺脚:“什么時候了你还耍赖?你……你几岁了啊?” “就要你送我。”他身子的重量压了过来,手臂压在她肩上,沉得她喘了口气。这样紧贴着,实在太暧昧,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了四处说,只能咬咬牙,赶紧扶着他一步步的往他的房间走。 秦风在度假山庄有为他本人特地留下的小别墅,处在湖畔花海的安静之处,桃花梨花环绕,景色宜人,只是离众人所居之处有些远,她扶着他走了好一阵,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迈上别墅的台阶,她把他扶到露台所设的椅子,刚想让他坐下缓缓,他忽的呕了一声,张嘴就吐了出来。 楚维维傻了,过了几秒才回过神,一看他的礼服前襟和裤子沾上了呕吐物,自己的裙摆也糟了波及,又气又急:“让你喝?瞎逞强?臭死了?还要我来收拾残局?” 他已经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咕哝了几句谁都听不懂的话,身子往她这边一倒,这下好了,他衣衫上的东西全蹭在她身上,让素来爱干净的她差点昏厥了过去。她气得狠狠的在他身上打了几下泄愤,半拖半拽的把他弄回别墅,打开洗手间的门把他丢进去,放手让他坐在浴缸边上,可他身子旋即往后一仰,她害怕他倒下的時候头又撞上了浴缸,连忙伸手去拉,用力又过大了,他身子从后仰变成前倾,脸直接埋在了她胸前,热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丝绸熨帖在她柔软的丰盈之上,羞得她咬牙切齿。 她把他推开,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了淋浴间,打开花洒用力冲刷着他的身体,把那些脏东西通通冲走,他被水一刺激,微微睁眼看着她,她刚想让他自己赶紧洗澡,他却又闭了眼昏睡过去,长长的睫毛沾了水,细碎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如碎钻。 她拿足尖去踢他的手,咬牙切齿:“别装死?给我起来?” 他没回应,呼吸均匀。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皱巴巴的粘在身上,很是狼狈,她皱着眉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不想他再感冒一次,只能一边哀叹自己运气不好一边跪坐在他身边,伸出微颤的手指,替他慢慢的解着衣服的扣子。 笑维身风。外套,领结,衬衣,他的上半身已经赤`裸,均匀结实的肌肉线条映入眼帘,让她心跳加速,喉咙也有些发干,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身体十分的漂亮,宽肩细腰,皮肤也光洁紧绷,沾水之后在灯下莹然生光,仿佛玉石。她忍不住伸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按了按,触手温热,表面柔软,却包裹着强硬之极的肌肉,她又戳了戳,他昏沉中低低的“嗯”了一声,让她回过神,天,她……她这是在趁着他酒醉占便宜? 她晃了晃脑袋,把一些稀奇古怪的思绪甩出大脑,深深呼吸,目光下移,落在他的皮带扣上。 呃,穿着湿裤子睡觉,也不大好…… 她纠结的看着皮带精致的纹理,良久,心一横,不就是个男人吗,她作为美术专业的人,曾经也给男模特画过素描,男姓身体见了十多个,早该免疫了,有什么好稀罕的。她想了想,勇气渐渐的回到身体,眼睛瞪得溜圆,咬着牙把他皮带扣解开抽走,伸手去拉他的裤子。 秦风昏沉之中觉得身子上湿漉漉的束缚一点点的少,皮肤接触到了空气,微微的凉,他很想睁眼,但是头疼之极,身子也发软,只能闭着眼,竭力积蓄着力量。恍惚之中,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在他腰腹处滑过,紧接着传来皮带扣的金属声,他稍稍清醒了一些,眼睛睁开一条缝,顿時被映入眼帘的情形给吸住了视线。 楚维维半跪在他面前,弯着腰,正把他的长裤缓缓往下褪,虽然她小心翼翼,但是指尖还是不可避免的滑过了他的腿。她低头弯腰,低胸礼服遮不完那对饱满的丰盈,凝脂一般的软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让他口干舌燥。她虽然抿着嘴,看似淡定,可是连脖子根都透出粉红的血色来,显然心里已经羞得要死要活,这样的表情让他简直耐不住,他不管了,今天非得把她给吃掉不可,否则他体内灼热的火一定会把自己焚成一堆灰烬,只有她的娇媚才是唯一的解药。 刚想动,一阵剧烈的头痛袭了过来。脑震荡之后宜静养,但是他毕竟事务繁多,总是免不了伤神,恢复得很慢,这次陡然喝了那么多酒,头痛又开始发作,只能暂時闭眼强忍。触觉还是那样明晰,即使头疼那么剧烈也能清晰感受到她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那双柔软的手已经把他的长裤从脚上除下,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感觉奇异的敏锐——她的手一定停在他腰腹上方的,隔着薄薄一层空气,正在纠结是否把他也弄掉。 再温柔优雅的男人也留着一股邪恶的血,此時蛰伏的所有邪恶与都被激发出来,他心底默念,脱,宝贝。 楚维维虽然痛下决心,但是毕竟还是不好意思的,所以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力度掌握不好,几乎是粗野的把他的扯了下来,办完这件事,她舒了口气,伸手去拿浴巾,想把他裹起来拽去他床上,可是他身上还残留着酒味,闻起来很不舒服,她咬咬牙,想着送佛送到西天,好人做到底,便拿来沐浴露倒在浴花之上,搓出泡沫,用力的擦在他身上。 秦风又开始发晕,可是舍不得睡过去,心爱的女人正在给他洗澡,这种美妙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她呼吸有些急促,時不時拂过他的皮肤,带来微微的酥痒感,她的手指总是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身体,让他每一个细胞都颤栗。 楚维维自然不可能给他洗得很细致,觉得味道没有了便打开花洒,恶狠狠的冲洗着泡沫。秦风闭着眼,从沙沙水声中分辨着她的声音,忽的听到她低骂一句:“死色`魔。” 这又怎么了? 他忍住头晕,微微睁开眼,只见她的目光扫过自己胯下,他的欲`望已经昂然挺立。 他心道,等他缓一缓,还有更色的呢。 再说,她咬牙切齿,脸颊绯红,一副被欺负之后气愤难当的模样,可是为什么目光总是不停的瞄在她瞧不起的地方呢? 他不由得心底暗笑,她嫌他坏,可她又能好到哪儿去?不知道她适应自己之后,会是展露出多少魅惑风情? ---------------- 咳咳,明天加更,各种求票票~~~~~~~~~~~~ 装睡的男人太坏了,有木有?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8) 楚维维从架子上拿了条大浴巾,扶起他的身子把他裹住。[.超多好看小说]还好她時常锻炼,身体不错,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很多,能勉勉强强把一个高大的男人给半拖半扶的弄走。 秦风很想把她直接搂进怀里,可是刚刚动动手指,又觉得晕眩起来,只能作罢,倚着她的身体慢慢往前挪。 楚维维毕竟低烧没有痊愈,气力不支,在沙发处就觉得有些脱力,便把他推到上面坐下。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她还是怕他感冒了,想了想,跑去卧室,很快又抱着被子出来覆在他身上。 沙发折角处很宽大,完全可以当成床,她缓了缓,把他慢慢拖了一段距离,又将他的腿搬上去,把他放平,做完这一切,她觉得肩膀酸痛,直起腰捶了捶肩,深深喘气,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礼服因为刚才冲洗他已经湿透,贴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秦风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就着客厅的光看着她。她穿着一身剪裁简约的希腊式落地长裙,除了胸前堆叠少许褶皱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却益发勾勒得她身材线条精致曼妙。沾染了水的丝绸紧紧贴着她的皮肤,珍珠色的织物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他能看到她胸前浑圆的形状,那么挺翘柔软,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再往下是纤细的腰,然后是性感撩人的浅色t字裤,他喉头滚动了两下,心猿意马,这裤子勒在她腰间的带子如此的细,稍稍用力便能拉断,如果他这样做了,她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别的女人估计会哭,可她一定会大怒,可是她生气的表情如此娇俏,只能激起他的征服欲,他要把她愤怒的喊叫化为柔媚的呻`吟,把她的撕咬化为缠绵的吻,把她落下来的拳头化为爱抚,把她踢过来的腿盘到自己腰上,把她几乎能喷火的目光变成迷蒙渴求的视线…… 越想越觉得难耐,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想让自己稍稍冷静点,免得头疼加剧。 楚维维本能的觉得不自在,面前的男人一副昏睡的样子,可是她总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攻击力,随時可能把她拆碎,吃得渣都不剩。她想走,可是低头看看已经成了半透明的裙装,又不由得脸红耳赤。她住的地方是度假村安排的酒店房间,处于数位来宾之中,很容易被看见,这怎么办呢? 该死,她秘书也没带来,来宾里熟人虽然很多,可是除了尹修文,没有谁适合来给她解围,而尹修文方才已经坐车回城,毕竟明日一早有重要会议,耽搁不得。 她怎么能这样倒霉? 湿漉漉的身体静止这么一会儿,已经开始觉得发凉,她咬咬牙,决定去洗个澡,然后用电吹风把这该死的礼服吹干。这种织物很薄,也很易干,十多分钟应该能搞定。 秦风见她匆匆走去浴室,很快,有沙沙水声传来。他现在头疼稍微好了一点,觉得喉咙发干,嘴里也酸涩,便轻轻的起身,去另一个浴室漱了口,又倒了点水喝下,刚回到沙发边想坐下,眼前忽的金星乱冒,一阵晕眩,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倾,伏在沙发上。 热水洒在皮肤上,在身上溅出一层轻雾,楚维维闭上眼,耳中的水声让她想起方才给他清洗時同样的沙沙水响,又不由自主联想到他如雕塑一般轮廓完美的身体,他线条流畅的肌肉,还有他傲然挺立的某物。她脸颊烫得要命,不愿去想,可是刚把这些场景丢出脑海,这些画面又死皮赖脸的回来,一幕一幕接连不断的浮现在眼前。她急躁的跺跺脚,关了水,拿起吹风机把礼服吹得半干就不耐烦了,虽然丝绸依然有些湿润,但是好歹不是半透明,不至于丢人,便套在了身上,走出了浴室,一看秦风上半身伏在沙发上,下半身蜷在地毯上,不由得怔了怔,赶紧走过去。 这家伙是滚下来了,还是什么别的?短時间灌下那么多烈酒,是个人都会头晕目眩,况且他脑震荡还没好,会不会出事?她心里着急,蹲下去扳过他的脸,只见他鼻下有血,吓了一跳,再一观察,看到没有继续流血的趋势,稍稍放了点心,掐他人中,唤道:“秦风,秦风,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 他昏沉之中感觉到刺痛,清醒了过来,半睁眼看着她。她赶時间,吹头发不够认真,短发乱蓬蓬的,配上她琥珀色的大眼睛,就像个天真的洋娃娃,可是那丰润的唇不妆点就泛出娇嫩的桃花色,可口得要命,清澈的目光和成熟的丽颜构成了极致的性感,目光再往下一点,是她柔软细嫩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一枚做工细致的古董青金石吊坠在颈下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神荡漾。 刚想说话,又是一阵头疼袭来,他不由得皱起眉,楚维维急道:“难受?要不我给医生打电话……” 他深深呼吸,她身上温暖清香的气息充盈鼻端,他心跳越来越快,目光扫过她,鲜艳的唇,漂亮的脖子,锁骨,然后是深深的丘壑,一股血顿時往头上冲,头疼好了不少,猛然坐起来,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嘴唇直接贴上她的耳朵,喘息道:“不要打电话,你就是我的医生,维维……” 楚维维大惊,用力把他一推,他重新倒回沙发,脑袋撞在被子上,顿時又开始发晕,她愣了下,俯下去看他,又羞又担心,低低骂道:“都这样了还不忘记占便宜,还以为是个翩翩君子,结果是个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 话虽如此说,她终究还是找来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把帕子随手掷到一边,把他在沙发上重新放好,刚想给他拉上被子,一看被单上沾染的鼻血,心里又是一阵气,他莫名其妙流鼻血,是不是因为脑子里装了不少让人血脉贲张的坏想法? 混蛋,混蛋? 她一边暗骂,一边给他盖被子,见他的手伸在外面,便拿起来,刚想塞进被子,他忽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过来,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腰。她大惊失色,怒道:“秦风你个死,给我把猪爪子拿开?”说罢她抬脚就踹,可他刚才安安静静是在积蓄力气,此時尚算清醒,腿一分,就把她的腿夹住,她这下动弹不得了,又急又羞,想骂人,却不知道骂什么,威胁,可一个醉酒之后无法无天的男人,只怕根本听不懂她说了什么。 秦风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上,灼热的嘴唇含住她的耳垂用力的吸`吮,她顿時觉得自己像被电流击中,身子麻了麻,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了丝娇软的轻颤:“你放开我,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早知道就让你睡走廊去?” “维维,我离不开你,留下来,乖……”他急急的哄着,大手急不可耐的去拉扯她的礼服,伸入丝绸之下,膜拜着她的肌肤,原来是这样的柔软,原来是这样的温暖,光滑紧致,妙不可言。[.超多好看小说]她急得眼睛都红了,伸手抓他,他却丝毫不顾忌疼痛,很快把她重新制服,埋头在她颈侧,缓缓的往下轻咬,吮`吸,在肌肤上留下一串串花瓣一样的痕迹。她禁不住低喘出声,这男人太磨人了,他光凭唇舌就让她身子发软,呼吸紊乱,陌生的感觉从小腹深处渐渐的升起,让她恐慌之极。 可是她的手被他牢牢的按在两侧,腿也被他膝盖巧妙的压制,系着长裙的带子被他用牙齿解开活结,丝绸散开,光润的身体半遮半露,诱人之极。她眼睛开始发酸,声音微微哽咽:“秦风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别让我恨你……” “求我?我求你的時候你可从来不理会。”秦风抬头咬上她的唇,深深看进她眼底,眸光之中仿佛含着灼热的火焰,一点点的焚烧着她残存的理智,“你明明还喜欢我,为什么要跑?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忽视你,不会再让你难过,处处把你放第一位,你就别再别扭了好不好?” “我不要,你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捧起她的脸问。 “你……你好意思问?你现在在干什么?”楚维维气坏了,伸手用力推他。 秦风目光落在她凌乱的衣衫上,喉头一紧,低头亲了亲她的肩膀,柔声道:“好维维,别排斥这种事,我爱你,所以想拥有你的全部,乖……” 她委屈得要命:“你胡扯,真的爱我的话,你肯定舍不得勉强我的,以前林妹妹的指头你都不敢乱碰……” 秦风俯下去把她抱紧,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维维,以前我很爱她,但是随時能保持理智,可是你不一样,你简直让我发疯……” 楚维维扯过旁边一个抱枕就砸向他的脑袋:“去你的,臭男人,王八蛋,死?你只是想占人家便宜,下半身思考,所以没理智,还好意思说?” 抱枕虽然软,可是这样重重的砸着他的头也是会疼的,他又喝多了酒,还有旧疾,被这样一打,太阳血顿時窜来一阵剧透,就像一根棍子在不停的绞着脑浆。他痛苦的低吟一声,埋下了头,咬紧牙竭力抵抗。她吃了一惊,连自己衣服已经滑落到腰间都不觉得,丢开抱枕去扶他肩膀:“喂,你……你没事?” 他深深呼吸,努力睁眼,可是眼前发眩,迷蒙的目光下,她的身躯就像被处理过一样,边缘模模糊糊,仿佛幻影,丝绸堆积在腰间,上半身不着寸缕,只有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挂着青金石吊坠,坠子明丽鲜艳的蓝色衬得她肌肤润泽无比,仿佛一碰就会滴水,柔软高耸的没了任何遮盖,就这样直接的摆在眼前,圆润挺翘,上面绯色的小果实像可口的樱桃,而他是焦渴难耐的沙漠旅者,只恨不得把这果子含在嘴里。 她见他发怔,更加着急:“是不是很难受……我……对不起……我去叫……”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把她拽回来,几乎是恳求:“乖,别叫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我只要你……” “可是……” “维维,别走,我好难受……”他喘息,按住她的背把她用力按向自己,她的柔软便紧紧贴在他胸前,简直妙不可言,头部的痛楚和身子的欢愉交杂在一起,让他微微的颤抖。 楚维维脸红得要滴血,想推开他,却又忍不住担心他,问道:“难受……哪儿难受,我,我又不会治病……” 他头疼缓解了不少,可是开始发晕,激情的血液在身子乱窜,理智全无,只想把她揉进怀里,让她和自己融为一体。他喘息着拉住她的柔荑往下,让她握住自己叫嚣的坚硬,闷声道:“维维,这里难受,你能治的……” 楚维维没想到他一来就来个如此激烈的行为,顿時傻了,过了好一会儿,忽的尖叫一声,用力的抽出手,可是还来不及抬起来给他一耳光,他又拉住了她,迫使她接触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嘴唇贴在她脸颊上,喃喃开口:“维维,乖,给我,留下,不要走……你摸摸,感觉一下我有多想要你,我受不了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天天想你,想你呆在我身边,不管是对我笑还是对我发火,只要陪着我就行……” 掌心是他灼烫的分身,那么强壮,充满了勃勃生命力,她甚至能清醒感受到上面血脉的搏动。她脸上蒸腾着热气,就像被火烤了一样,羞臊得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又生气得想把他撕了,可是心底又忍不住泛出一丝好奇,还有自己都不肯面对的陌生悸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如浆糊一般白茫茫黏糊糊一片,所有思绪都看不清楚,她只能听到他和她两人在一起的急促呼吸声。 “维维,我惹你伤心了,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今后我最重要的人是你,疼你,照顾你,不再让你哭。你不要再走了,不要再和尹修文约会,也不要和什么张三李四再相亲,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他头昏脑胀,语无伦次,一边吻她一边说个不停。 听到“不再让你哭”,她心忽的一酸,曾经的委屈涌上心头,眼里泛出了水雾。 “我爱你,维维。”他找到她的唇,吻了上去,她侧过脸避开,哽声道,“秦风,你……你不要强迫我好不好……” 他急了,手臂收紧,她不得不紧贴在他身上,肌肤严丝合缝的接触在一起,腰被勒得发疼。 “不放,放了你又要走……” “秦风你别这样了……明天再商量好不好……你现在身体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不要瞎想这些了行不行?”她绞尽脑汁,无奈换了个说法,想哄他放手。 “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什么都好了……我不要等到明天,今天得不到你,我会疯的……宝贝维维,你看,我已经不行了,真的……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他紧闭着眼,额头全是汗,睫毛贴着她的皮肤划过,声音里带着渴求与痛楚。 她不论怎样用力都没法挣脱他铁箍一样的臂膀,她咬他,他痛苦的闷哼,依然不放,他的神智因为酒精和头疼飞速流逝,思绪开始恍惚起来,可是即使这样了,他还是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坚硬的昂扬用力的嵌入了她紧闭的腿间,前端隔着t字裤顶着她的幽谧。她挣扎得已经脱力,只能的依偎在他怀里喘息,渐渐的绝望,透过朦胧泪眼看着他的脸。 他脸色红得不正常,嘴唇却有些发白,太阳血青筋凸出,很明显,他很痛苦,可他的痛楚起因是她,如果他不挡下酒,那么被酒醉折磨得痛楚不堪的人会是她。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闭上眼轻轻的颤抖。 不忍伤他,可是如果就这样给了他,又总觉得不甘心…… 秦风的唇一直在她脸颊游移,渐渐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驻在了她额上,她心咚咚乱跳,等了一会儿,见他再没了别的动作,怔了怔,头往后微微仰了下,端详了一下他的面容,他呼吸还是显得急促,但是他的确已经昏睡了过去。 沉沉梦境中,秦风觉得楚维维的身子就在怀里,和他在一起,那么香,那么暖,又柔韧,眼前是她柔白的身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在迷蒙之中抱着她,吻着她,分开她的腿,一边低喃着安抚,一边把自己的灼热缓缓没入她的身体,与她融为一体。 楚维维一动不动的呆在他怀里,想推开他,又怕把他惊醒了,被他这样吃掉。他的分身还嵌在她腿间,热热的烫着她肌肤,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想忽略掉那抹温度,感官却奇异的清晰,上面血脉的每一次跳动她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她咬着唇,羞愤之极,心想这次绝对不会和他善罢甘休,可是如何收拾他,心里却没谱,如此纠结了一阵,她渐渐觉得不对劲,睡梦中的他呼吸越来越急,喉间偶尔发出状似痛苦的低吟声。 楚维维顿時一惊,连忙挣扎着想脱离他怀抱,一边又问:“秦风,你……你没事?” 挣扎的時候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摩擦着他的坚硬,这样的刺激对于在梦境中缠绵悱恻的他简直非同小可,她动了几下,忽的呆若木鸡——腿上忽然多出来的热热的液体是怎么回事? 楚维维毕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虽然没有实际经验。某些常识是清楚的,过了几秒便明白这是什么,耳中嗡的一响,愣了一会儿,忽的用力把他推开,急促呼吸着,伸手去摸那片粘腻,接触到陌生液体的時候,她低低叫了一声,扯过被他压在身下的浴巾用力的擦拭,可是再怎么擦,那种粘腻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她又羞又气,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神情舒缓沉睡的男人,恨不得把他剥皮挫骨。 混蛋,混蛋?他,他做的什么梦?肯定没有好事?该死的家伙,他竟然敢…… 她慌乱的跳下沙发冲进浴室清洗被他的热液沾染过的地方,可是清香的沐浴露用了那么多,那种特别的气味仍然如影随形的缠绕在她四周。她想哭,鼻尖虽然红了,却流不出泪来,想骂人,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她最终还是放弃清洗,把沐浴露瓶子扔在一边,匆匆理了理纠缠得发皱的礼服长裙,走出浴室,一看到蜷在沙发上熟睡的男人,顿時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烧到了头顶,指尖都有些发颤,这王八蛋? 她凝目一望,不远处的花瓶里插着几枝桃花,便过去抽了一枝出来,跑到他身边,掀开被子,狠狠的在他身上抽了几下,语无伦次的低吼:“色`情狂,死猪,不要脸?”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心啦,很快会让风少真正吃饱的,不要急不要急~~~~~~~~~~~~t7sh。 能你人下。求票票啊啊啊啊~~~~~~ 预告,新文星期六开始稳定更新。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59) 秦风朦胧中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用力睁眼,正看到楚维维提着裙摆往外跑。他吃了一惊,撑起身子,叫道:“维维,等等?” 楚维维回头,嘴唇抿得紧紧的,眼圈发红,满面怒色,他愣了下,她不再看他,推开门就跑了。他赶忙坐起来,可是起身太急,又觉得头晕目眩,倒了回去。酒精和脑震荡后遗症发作同時作用在身上,让他很难积聚力气,他伏在沙发喘息,想着缓一缓就去找她,可是眼睛刚闭上,他又坠入沉沉的梦中。 这一觉睡得太久太长,秦风醒来的時候,被照入房间的阳光刺得重新闭上眼。宿醉之后的思绪比往日迟钝不少,他怔怔的躺了一会儿,身子懒懒的一动,昨夜被楚维维抽出的伤痕摩擦着布料,痛楚顿時令他回过神。他皱了皱眉,目光聚焦,往自己手臂和腰侧一看,只见几道伤痕鼓起,横在皮肤上显得很突兀,再看远一点,离沙发不远处的地面静静躺着一枝桃花,不少花瓣散落在米白色的地毯上,颜色虽然粉嫩,却已经失去了生机。t7sh。 他已经彻底清醒,昨夜的混乱迷离纷纷回到脑海。他急促呼吸着,一条条的理清思绪。楚维维把他带回房间,给他洗澡,然后他把她压在身下…… 之后的事似真似假,或许是他太醉了,如何抱她,吻她,进入她身体他记得不太清楚,可是迷蒙中的爆发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深入了脑海之中。 后面的记忆有一些空白,满足之后紧接着的画面是她愤怒的离去。 他揉揉太阳血,坐起来,打量着沙发上乱成一团的被子和浴巾,目光忽然定在被子上几点干涸的血迹上,心顿時咯噔一跳。 这是……她留下的? 秦风脸色一变,心底狠狠的把自己骂了千万遍,他昨夜为什么会头晕目眩到那种地步,他竟然没有把自己的女人留下?她的身体刚刚尝了禁果,心理一定十分脆弱,他居然睡着了,没有抱着她软语安慰,怪不得她气得离开,自己身上的伤是她打的,他活该。 他匆匆下床去卧室,每一处居所都会预留些当季衣衫以备他不時之需。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下,便急急的跑去她的房间门口按铃。 一个服务生路过,停下脚步,有些诧异,问道:“秦总,您找楚小姐?她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声音微微变调:“走了?去哪儿了?” 服务生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他眼睛睁大,目光锐利如刀,嘴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冷如霜雪。服务生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道:“楚小姐早上就收拾了行李离开,应该……应该是有急事。” “她走了多久?” “六,六个小時……” 秦风一愣:“几点了?” “下午一点……” 秦风咬牙,脸绷得死紧,深深呼吸着,良久,他道:“带手机没有?我的落在房间了,借你的用用可以吗?” 服务生当然不敢拒绝,把手机递过去,欠了欠身,赶紧离开了老板,走路的時候觉得膝盖都僵硬了。往日的秦风一向温煦如和暖的春风,今天却像是最凛冽的朔风,刺得他全身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秦风和楚维维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他很清楚,这件事目前他最好装作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若是老板不愿意外泄的花边新闻流露出去,追查到他身上,他今后怕是会遇到麻烦。 秦风迅速的拨了楚维维的手机号,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的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伸手扶住墙,闭上眼,竭力克制着。 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把她彻底的占有,她就会收敛锋芒,安静温柔的呆在他身边,可她竟然跑更远了? 昨夜清醒的時候,她的态度不是完全的拒绝,她在犹豫,因为她害怕,不甘心,却又恋着他,同時也对亲密的事隐约的向往着,这样的状态,好好的哄一哄便能把她收进囊中,没想到她居然选择了逃跑。 能跑哪儿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就不信她真狠得下心。 秦风缓缓的走到前台,让人把手机交回那个服务生。 在这里举行的会议已经结束,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离去了不少,新客人还没有前往,整个山庄显得冷冷清清。他沿着花树之中的路前行,凝眉想着和楚维维的事。她身份不同,一直是楚家的珍宝,楚远征夫妇若是知道两人公开关系之前宝贝侄女就被他吃了,难免会心怀不满,楚骁那暴脾气,更是不会善罢甘休,连陆戎生和陆谦也定然会怪他冒失。这也罢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一定心情不好,如果贸然把事情告诉长辈,只会让她更加不悦,等把她哄回来了再说。 回到客厅,他坐到昨日与她亲热的地方,低头凝视着被子上的血迹,还有卷在一边的浴巾上已经干涸的可疑印记。他不由得苦笑,觉得自己这脑震荡后遗症犯病得真不是時候,和她的第一次缱绻居然在昏沉中进行,事后,这段珍贵的回忆竟然模糊不清。 秦风找到手机拨了楚维维秘书的电话,对方也关机,他再换了一个高层员工,一询问,眯了眯眼:“新西兰,出差?两周?我知道了。” 他公司有事,实在走不开,毕竟手下那么多员工要生活,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损害太多兢兢业业的手下,只能忍耐着,每天给她电话,她四天之后才肯接,接起之后,愤怒的低吼:“秦风你个色`情狂,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再来骚扰,我扒了你的皮?” 秦风几乎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可是心里真是疑惑,她怎么生气成这样? “色`情狂?维维,我……我当時太昏了,可我没什么怪嗜好,应该没有伤着你?” 楚维维急促的喘气:“王八蛋?色`魔?满脑子肉`欲?不要脸?” 他愣了愣:“我……我说了些什么话是不是?”他放柔了语调,温言道,“亲热的時候,肯定不可能像平時那样正经对不对?说一些热情的话,也能让你更……” “混蛋?给我闭嘴?平時你正经?装腔作势,道貌岸然,外表君子,实际上每一个细胞都色·情?” “好了,对不起,别生气了,下次我规矩点,让你慢慢适应,好不好?我喝多了,没有忌讳什么,原谅我,嗯?” 楚维维在那边拍桌子:“还下次?你做你的梦去?” “好了好了,这么生气的话,赶紧回来拿我出气,我很想你……” 楚维维愤怒的打断:“我才不见你?这几个项目做完之后我不接你公司的活了?有公事找我秘书?” 她挂了电话,秦风呆了一会儿,不由失笑,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秘书刚给他定好的去新西兰的电子机票。 长久的飞行之后,他在溶溶夜色之中到达楚维维在新西兰的酒店,按照她员工给的房间号找到地点,轻按门铃,可是半天没有回应,一个侍者经过,不由得讶然:“先生,请问你需要帮忙吗?” “我来探访vivian小姐,她这段時间一直住在这里。” 侍者愣了下:“这间房半个月来没有人订下,一直空置。” 秦风眸光一寒,低头看着那张写了地址的纸条儿,确认再三,他没找错地方,那么,自己是被摆了一道。 “不好意思,或许是记录有错误。”他优雅一笑,敛去目光中的冷意。 他去开了间房暂住,直接打电话回去,楚维维的某心腹听到他的声音,蓦地觉得背心一寒。 那声音平稳温和,可是莫名的让人心尖发颤。 “你给的地址有误,可以重新说一遍吗?” “呃,秦总,什么地址?” “维维现在到底在哪儿?” “真的不能说,楚总说过的,严禁把她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 秦风低低一笑:“她是不是还说过,如果我问起,就随便说个地方让我瞎跑?” 对方默认。 “挺好,我的维维非常有本事,让员工那样一心为她做事。麻烦你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告诉她一声,她只要是在地球上,我就能找到她,让她赶紧的回来和我结婚去。” 电话那头“噗”的一声,然后是剧烈的咳嗽,想来他的话把那员工给震晕了。 他挂了电话,托出入境管理处的朋友查了查,顿時沉了脸,这女人现在正在西班牙,再一细想,陆维钧旗下某楼盘以西班牙的风格为卖点,设计交给了楚维维,因此她去那儿采风了。 他毕竟手上有一大摊子事,没精力也没時间再飞西班牙,便回国静下心安排公司事务,反正根据约定,她过几天回国后,会来参加两家公司某个合作项目的相关会议。 秦风等得很耐心,到了那一日,他沉着的步入会议室,等楚维维到来,可是前来的是她的心腹副总,对方笑吟吟:“楚总身体实在不适,所以我代她前来。” 秦风心一沉,可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平静的开完会之后,对那位副总一笑:“维维病了?” “是的,在休养。” 他扭头对秘书道:“小魏,准备点礼物,vivian工作室和咱们弘风合作这么久,我不去探病就真说不过去了。” 楚维维听到门铃响,到猫眼一看,秦风的脸映入眼帘,让她顿時红透了脸,咬牙切齿:“你真好意思来?” “我来看我未婚妻不行?” “你要不要脸,谁是你未婚妻了?” “都是我的人了,还不肯嫁?” 楚维维几乎把牙给咬碎:“滚?” 秦风敲门按铃,软硬兼施的说话都没法让她再有一丝回应,许久,转身离开。 楚维维听了半天没声响,跑到门边往外看,外面空荡荡的,她舒了口气,又莫名的觉得惆怅,慢吞吞的走到阳台。 阳台很大,还有个小泳池,在阳光下粼粼泛着光。池面上浮着的一个球,想必是苹果芒果玩闹的時候丢进去的。此時这两只肉呼呼毛茸茸的狗正呆在她脚边,滚来滚去的打闹不休,她坐在软榻上,让两只狗跳上来,伸手揉着它们的白毛,可是狗狗虽然可爱,她却没法真正的开怀。过了一个多小時,两只狗噌的跳下来往门口跑,楚维维知道是请的阿姨来了,拢了拢头发,从榻上下来。 门被打开,阿姨出现在面前,表情尴尬,她身后站着一个高大俊秀的男人,若芝兰玉树,对她微微一笑:“维维,你病好些了没有?” 楚维维跳起来:“给我出去?李姐,报警?” 阿姨讪讪一笑:“那个,楚,楚小姐啊,我家里忽然有点事,那个,今天晚上,我,我就不打扫了,明天再来啊。” 楚维维看着她离开,直到秦风关上门,她才回过神,大怒:“秦风,你给李姐说了什么,你怎么逼她的,嗯?” “哪里是逼迫呢?只是说,我想和你呆一下,不想有人在场,因为你不好意思……” “你?”给是起得。 两只狗汪呜一声扑过去撒娇,楚维维气得恨不得把两个大毛球扔下公寓:“没出息?他是谁啊,你们讨好个什么劲啊?” 秦风笑眯眯的蹲下,拍了拍两只狗的脑袋,又抬眼看她:“维维,你得的什么病,精神那么差。” 楚维维噎住,别过脸,冷冷道:“赶紧滚出去,这是我家,你这是强闯民宅……” 秦风挑起一边眉毛,慢条斯理的笑说:“强闯民宅?这个词听起来真是古香古色,不过闯民宅不是我的目的……”他停了停,微微眯眼,“我来强抢民女的。” 楚维维差点背过气去:“你神经?” 他径直走过去抱她,手指按上她发白的唇:“到底怎么了?” “不要你管?”她用力踩他脚趾,把他给推开。 “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他手臂一弯把她打横抱起,在她挣脱之前就把她抱到了落地窗之前的厚厚长绒地毯上放下,自己也跟着躺下去,把她伸过来踹他的脚夹在腿间,柔声道,“好了维维,不舒服就安安静静的养着,我抱着你,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楚维维脸颊滚烫:“你别自作多情了,你是我的谁?我绝对不承认,打死不承认?” 秦风把她牢牢的圈进怀里,鼻尖轻轻磨蹭她颈侧的肌肤,她身上清雅的香气散发出来,如一张网,慢慢的把他兜住。 “乖,我得为你负责是不是?那天我太难受了,没有安慰你,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没有?”他在她皮肤上轻轻一咬,再吸住那一小片柔嫩,让她白皙的身体上多了一块花瓣一样的红痕。 她愣了下,顿時觉得全身皮肤被灼烧了一样的滚烫,尤其是她的腿`间,还有她的掌心,沾染过他热情的液体的地方都像是燃了起来。她简直没法冷静,拼命挣扎起来:“我不需要你负责?你又要负什么责?” “你和我已经……”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是你胡思乱想产生幻觉了?”她记起他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他的灼热贴在她腿间,然后……天,她不能再想,否则一定会疯的。 “幻觉?”秦风拧起眉,“别胡扯,我醒来的時候看到了证据的。” “证据?” “被子上有血。”他一边说一边抱紧她,“那時候很疼吗?我晕乎乎的,很可能没注意技巧……” “那不是我的……”她正想骂他乱发情流鼻血,忽的心一跳,技巧? 她顿時觉得血液全部涌上大脑,莫名的愤怒如电流一样迅速流遍全身,她用力咬了他肩膀,趁他吃痛的時候一脚踹在他小腹上把他蹬开:“去你的技巧?在多少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维维,对不起,我已经和以前的生活断了。”秦风骤然被踹,一時没喘过气,过了好一会儿,忍住痛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今后只有你一个,别吃醋了,好不好?” 楚维维脑子乱糟糟的,她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把他赶出去的吗?她扭头四处找着趁手的东西想把他给打出去,毕竟论徒手格斗之类的技巧,她比他差太远了。 “别生气了,人生病了,还不好好的养着。过来。”他站起来想拉她,被她用力打开手,正闹得不可开交,门铃响了。 楚维维吃了一惊,会是谁来? 来者如果看到她这里多了个大男人,而且这家伙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吵闹弄得发皱,会怎样想? 秦风悠然站起来,一边理衣领一边往门口走:“我去看看是谁。” “你?”她急急过去挡他,“你太不要脸了,这是我家,你是什么啊?” 秦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躬身凝视猫眼之外,似笑非笑:“来贵客了。” 他没有等楚维维发声,把她放下来,直接开了门,对外面的人温和一笑:“尹修文,你来了?快请进。” 楚维维顿時觉得喉头一堵,很想。 这下肯定会更热闹了。 “秦风?你怎么……”尹修文嘴唇抿紧,表情虽然平静,可是眼里已经隐约有了针刺一样的寒意。 秦风温煦一笑:“我来看我未婚妻,她病了,我不来照顾岂不是……” 楚维维的拳头直直落在他脊柱上,痛得他闷哼一声。 “你别逼我?”她低吼。 尹修文淡淡一笑:“秦风你这话就冒失了,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人家没承认,你怎么能给维维安上这样的帽子?” “我和她的关系和以前本来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只是害羞,不过这事实她内心是承认的。” 楚维维耳朵里嗡嗡响,就像大脑里有个巨大的马蜂窝。秦风的话让她直接懵了,连生气都觉得无力,主啊,佛陀啊,安拉啊,这家伙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尹修文心越发的往下沉,他看得出来,楚维维虽然一脸怒容,对秦风的态度却更像不甘心的别扭和撒娇。 她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让尹修文进来坐下,给他倒了茶,他接过来,关切的看着她,由于余怒未消,她脸颊上透出鲜艳的血色,看起来气色不错,只是步子发虚,一副精神恹恹的样子,让他很是怜惜。 “修文,你怎么来了?” “约你吃饭,你说你不舒服,我担心你。” 秦风嘴唇抿起,似笑非笑,挤着楚维维坐下,她坐在沙发中间,如果往旁边移动,肯定要挨上尹修文,她咬牙踢他一脚,起身换了个位置,说道:“也没什么,在巴塞罗那的時候太累了,吃东西又吃坏了肚子……”她摊了摊手,“那路边摊的味道不错,可是……的确不能保证卫生。回来之后倒時差,还要安排工作,就觉得身子发虚,实际上也没啥大事,调养一阵就好了。” 尹修文点点头,又道:“今天阿姨没来?你这样别自己做饭了,你冰箱里有食材?给你随便做点吃的,好不好?” 秦风冷冷道:“尹修文,我知道你关心维维,但这应当是我的责任。” ---- 吼吼,明天继续加更,一路往吃掉维维的路上狂奔~~~ 话说,大家想维维狂野的回应呢,还是小娇羞一点呢? 求票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0) 他坐得四平八稳,俊秀的容貌带着威严,眸中有一丝隐约的威胁,态度就像男主人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楚维维气得跳起来,指着秦风:“你有什么责任?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了,快给我出去?” 尹修文把唇角的笑竭力抿去,温言道:“秦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种事得双方承认的。维维身子不舒服,你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她需要静养,你冷静点,有事不如改天再来说,如何?” 秦风微微眯眼。 不愧是尹修文,这么快反客为主。 他笑了笑,直接伸手把楚维维拉进怀里,手指轻抚刚才留下的小小吻痕,说道:“我和维维两个人吵架是私事,你来干涉的话,未免不合适。再说了,女人家心思就是绕得慌,让你走,其实想的是你留下,你真的一根筋走了,事情只会更糟糕。这个道理你也应该知道,是不是?” 尹修文怔住,目光落在他指腹摩挲的地方,柔软肌肤上一片花瓣样的红,显得那样暧昧,他来之前,这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若是说秦风强迫人,楚维维不是吃素的人,不可能在他进门的時候还容忍秦风在旁边好好的坐着。 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闹矛盾,打情骂俏。 尹修文闭了闭眼,心里如明镜一样,泛着悲哀的光。以为两人分了手,他有了机会,可是自始自终,不过是两人之间分分合合的一个看客,他们两人的故事,没有他的戏份,她离自己看似很近,却一直遥不可及。 他们看似分开了,实际一直联系在一起,他连缝隙都找不到,再努力,也只能在隔绝他和她之间的无形的墙边远远凝望她。 楚维维又愤怒的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具体内容了,深深呼吸,定了定神,问道:“维维,你和秦风又在一起了,是吗?” “没有,是他自作多情……他……” 他竭力忍住心中的酸楚,柔声道:“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既然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有人照顾你就好,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楚维维愣了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满是过意不去,却又不能开口挽留——她内心很清楚,她没法给尹修文他想要的东西,应该早点让他死心。 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谢谢你来看我,麻烦你了。[]” 尹修文笑了笑:“别这么客气,好了,我走了,再见。” 她看着他打开门,两只狗跑到门口送他,他弯腰温和的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头,抬眸看她一眼,温柔而不舍,目光在她脸上停驻几秒,终究还是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去,轻轻关上了门。 秦风侧过脸,见她神情怔忡,眸中有隐约的伤感,心知她是为了尹修文而难过,胸口不由得发闷,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想错开她的注意力:“你嘴皮发干,喝点水润润。” 楚维维咬牙盯着他:“你到底要在我这里赖多久?” “你病了我不放心,就没打算要走,留下来照顾你。” “你留下?”楚维维跳起来,“你留下我才真的不放心了呢?” 秦风微微一笑,把她拉回沙发坐好,她生病,没多大力气,推不开他,咬他的话,姿态又暧昧,急得脸更红了。他见她没劲再闹腾,空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好了,喘成这样,不要再和我闹情绪了。我知道那天太急了,吓着你了,对不起,下一次我慢慢来,好不好?” 楚维维气得差点背过气:“什么下一次,你做梦?你赶紧走?”说完她掰开他的手往卧室跑,秦风跟上去问,“怎么了?” 她皱紧眉头瞪他:“还能干什么?我没精神,只能睡觉?你给我出去?” “都五点半了,吃点东西再睡。” “去你的,我吃什么?修文说要给我做饭吃,结果你把他赶走了?”她越说越愤怒,“他的厨艺可是很好的,在圈子里出了名,上次……上次他给我做包子,被你给抢来吃了,这次,这次你把他气走了?我再也没机会吃了?” 他想笑,却不想再触怒这个炸药包,温言道:“好吃的东西很多,要不我让酒店送点外卖?” “我不要吃外面做的?我就想吃点家常东西?”她别过脸,抿紧嘴。定维看吃。 他想了想,说道:“我给你做饭,行不?” “你?你的水平……” 他挑了下眉毛:“反正比大学食堂的好吃。” “你好意思拿出手……”她还没说完,他迈上几步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肩膀之上,轻轻笑道,“你以前不是吃过?那次你被蛇咬,我给你做过饭,你都吃光了。好了,你躺一下,做好了我来叫你。” 她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转了个身不看他,拉起被子愤怒的说道:“反正不吃?难吃死了?” “我知道我厨艺一般,但是我平日里从来不做饭,练习一下说不定也不错,你说呢?”他把她盖到头顶的被子拉下了一些,凑近她耳朵道,“维维你当我老师,教我,好不好?” 她腿往后一蹬,踹在他膝盖上,又重新把被子拉到头顶,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像一个蚕蛹。 秦风从冰箱里找到了食材,他会的东西太少,切了肉丝和土豆丝炒了个简单的菜,还好他的手稳定有力,十分灵活,刀工不错,炒出来的菜看起来还行,又炒了个青菜,做了个紫菜蛋汤,热腾腾的端到饭桌上,回到卧室,在她床沿坐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维维,睡了?起来,先吃晚饭。” “不吃?” “像个小丫头,闹什么脾气?” 她倏地坐起来,红着眼睛:“秦风你真的太讨厌了。你对我从来都是为所欲为,不考虑我的想法,也不问我的意见就擅自决定一切的事?这明明是我家,我也没承认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像个男主人一样用我的厨房,在这里赖着不走?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秦风沉默片刻,深深看进她眼底:“你这样刀枪不入,如果不用些你认为无赖的法子,我的下场就是第二个尹修文。他是个君子,可是这辈子在你面前注定君子了。” 楚维维哑口无言。 他拿起搭在床头的薄外套盖在她肩上:“你今天不舒服,我不会强迫你,也不和你吵架,等你好了,咱们再开诚布公的谈谈,好不好?你这辈子注定要和我一起,有什么疑虑,找个你我都状态好的時候统统解决掉,然后开开心心的一起。好了,别板着脸,皮肤绷着不疼吗?” “……” “还是起来吃饭,要不然就冷了。今后我空了就找人请教,好好练厨艺,让你吃得开心。怎么还瞪我?” “看到你就没胃口?”她说完,把外套丢在一边,重新缩回被子里。 “好好好,我走,你一定要吃东西,别因为生气就任姓不吃饭。”他起身走出卧室,楚维维竖起耳朵细听,脚步声渐渐往门口而去,两只狗汪汪叫着跟过去,然后是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慢慢的坐起来,盯着自己的手愣了一会儿,拿起外套披上,下床走去饭厅坐下,拿起了筷子。 土豆丝炒得太粉,青菜的油放多了点,蛋汤有些咸,她一边吃一边挑毛病,但是最后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撑得她受不了,扶着墙去找了两片健胃消食片吞下。 天已经黑了,她习惯姓的走到阳台的榻上,坐下,脚踩在芒果毛茸茸暖呼呼的背上,凝视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辉煌的城市灯火把墨蓝色的夜空染上了一层淡淡橘色,那么热闹,她想下楼逛逛,可是腿脚酸软,只能呆看着满城繁华。 手机在手边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愣了片刻,接起,轻轻道:“修文。” “我刚才开车路过弘风的写字楼,看到秦风走进去……”他顿了顿,说道,“他没留下?” 楚维维脸红了红:“他能留下就奇怪了。” 尹修文道:“我看得出来,你虽然把他赶出家门,可是并没有把他赶出你的心。” 楚维维立刻否认:“怎么可能……”短短四个字,每一个字的发声都在减弱,最后那个“能”字说得虚软无力。 她根本没有底气理直气壮说出那样的话,她内心深处很明白,若是她铁了心拒绝,秦风即使耍赖,从她身上得到的,不会比尹修文多多少。 “修文,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呢?你从来没有做出任何表现来让我想入非非,十分坦诚,也从来没有想过挂着我满足大多数女孩都有的虚荣心,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真的没有任何指责你的理由。” “我……我真的很遗憾,你非常好……” 尹修文轻轻一叹:“谢谢你的夸奖。本来我想,我升职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今后的工作也会稳定许多,不会像刚认识你的時候三天两头出差,会有更多時间接近你,感动你,可是毕竟晚了。不过,输给秦风,也不算太丢人。” “你比他像样多了,有時候仔细想一想,我觉得自己昏了头。” 尹修文笑:“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受用,不过,我宁可你这样嗔怪我——这种责怪,其实说明你心里更加在意他。” 楚维维沉默。 “打算什么時候公开?” 楚维维咬了咬牙:“不知道,急死他,给他点教训再说,那混蛋。” 尹修文道:“为什么?这样你自己不难受?” “一想到他比我还难受,我就不难受了,这次主动权在我,我非要让他知道厉害,要不今后他翻天了怎么办。” 尹修文忍不住笑:“也对,先给他个下马威。不过你一定要开心。” “嗯。” “你们好事到来的時候一定告诉我一声。” “好,会立刻送请帖的。” “我家和你家关系不错,我会安排行程,找个理由,避免来你的婚礼。”他停了停,声音低沉,“我希望你幸福,不过……我没法做到完全的大度,至少现在我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还要笑着祝福你。维维,再见。” 楚维维眼睛莫名的酸涩,低低道:“再见。谢谢你,修文。” ☆t7sh。 之后的日子两人都十分忙,陆维钧和林若初的婚礼即将举行,作为伴郎和伴娘,他们得及早的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然后全力去帮忙筹措婚事。秦风去外地出差回来,想找楚维维,却发觉她已经去了陆家住下,帮着林若初布置新房,安排婚礼流程,商量宾客座位等细节,陆海渝那个活泼得像小鸟的小丫头也从美国飞回来了,叽叽喳喳围着新娘转悠,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找楚维维争执这件事,忙上添乱,处理得好是喜上加喜,处理不好便会弄得一大群人焦头烂额。现在事情太多,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处理好这件事,而婚礼没法承受什么风险,他只能暂且忍耐。 再说,他也看出来了,楚维维心里十分不甘,不让她好好磨自己一阵她是不会高兴的,上次他借着酒劲把她给吃了,之后还十分没出息的昏睡过去,她受惊之后又没得到该有的软语安慰,发发火情有可原。他便耐着姓子,静下心和楚骁一起帮陆维钧忙前忙后。 ---- 还有8k字,非常重要,乃们懂的。 实在是太困了,下午大家来刷新。对了,这几天实在是忙,过了这阵子更新時间会重新稳定的,大家担待下~~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1)【必看】 伴娘和伴郎礼服送了过来,陆海渝欢喜得要命,急急的找到自己的那一件先试衣,穿好之后跑到客厅给陆戎生和陆谦等人显摆,得到了夸奖之后,越来越高兴,跑到新房对正在布置房间的楚维维道:“楚姐姐,你也试试,肯定超漂亮的。(.无弹窗广告)” 楚维维瞄着礼服淡蓝色的软纱,摇摇头:“我相信金小姐的设计,再说,我身材一直没有走样。” 陆海渝笑嘻嘻的去掐她的腰:“就是,身材火辣辣,小蛮腰又软又细的,嫉妒死我了……” 楚维维被她弄得痒痒的,一边推她一边笑骂:“死丫头,别动手动脚的,我可不是你的小明。” 陆海渝收回手,又看着她包裹在衣衫中的高耸的:“楚姐姐,这个怎么长的,有诀窍吗?我是女人都觉得受不了。” “去你的,越说越不像话了。” 陆海渝笑:“不是说,女人关系越好,对话就越猥琐么?一般人我还不会说这些呢。” 楚维维忍不住去捏她鼻子:“歪理越来越多,今后毕业了当律师,谁都争着聘请你,你这小嘴绝对能把所有人给绕晕。” 陆海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d真好,今后谁当了楚姐夫,那福气……” 楚维维刚想说话,忽的脸色大红,秦风走进了房间,把一包东西搁在桌上,看他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很明显,他听见了陆海渝的那席话。 “你,你怎么进来了?” “你不是托楚骁去取定制的床上用品吗?他临時有点事,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去拿了。” 陆海渝像一只蝴蝶那样欢快的跑到他身边:“表哥表哥,裙子好看不?” 秦风温柔的笑了笑,替她理了理头发:“漂亮,我家海渝更漂亮。” “嘿嘿,表哥最好了,比臭大哥好得多,他就只会面无表情的叫我注意点,别把衣服弄坏了。”陆海渝扁起嘴,又笑眯眯道,“表哥又温柔又优雅,这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的翩翩君子呢?” 楚维维侧过脸翻了个白眼,暗自咬牙切齿,君子?不知道陆海渝知道这个君子表哥脑子里全是坏思想之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好了,别给我带高帽子了。不是不满意礼服配的发饰吗?这个你拿着,你头发长,到時候用这个发带束起头发会比较好看。” 陆海渝欣喜的接过刺绣精巧,缀着长长的宝石流苏的发带:“给我定制的?还是表哥最好?爱死你了?” “你就想婚礼上好好漂亮一把,让安明哲不得不看你。我还不了解吗?” “嘿嘿。”陆海渝脸红了红,又问,“那楚姐姐有什么发饰呢?” “秘密。” “喂?” “好了,若初在楼下等你,你们还得去采购东西,别磨蹭了。” 本来一切都可以包给专业的公司,只是林若初希望自己能更多参与婚礼的筹备,因此成天跑来跑去的忙。陆海渝对这种事也很感兴趣,心甘情愿帮着大哥大嫂跑腿,闻言欢呼一声:“买烤点心的材料对?我可不可以假公济私买零食?” 秦风笑:“好了,快去?” 陆海渝赶紧跑回房间换衣服,秦风轻轻掩上门,对楚维维挑起眉:“维维,累不累?” 楚维维别过脸,径直过去取了东西放好,便于婚礼当天取用,正准备开门出去,秦风伸手一挡,顺势把她圈进怀里:“想跑哪儿去?” “你放开?”楚维维咬牙去掰他的手臂,可又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陆戎生就在楼下,很容易发现,而她还是觉得不甘心,想再晾他些日子,免得今后被他吃得太死。 “你躲了这么多天,该生完气了。”他低头亲她的额头,低低道,“维维,我想你,让我抱抱。” “这……这是林妹妹的新房,你,你好意思在这里乱来?” 他松开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弹:“有道理,咱换个地方?” 楚维维气得直接捶了他两拳,打开门就跑了下去,被陆戎生看见:“维维,你不舒服?怎么脸那么红?” 她就像偷糖吃被当场捉住的孩子,手足无措:“我,我哪儿有脸红了?” “自己看看镜子去。这几天你可辛苦了,若初身子还在恢复,精力不大足,海渝太小,不怎么管事,好多事都落在你身上了。” 楚维维笑了笑:“这没什么,这些事不交给我,还交给谁呢?” 陆戎生呵呵笑:“好孩子,这么认真,是不是想为你自己的婚事先攒点经验啊?” 楚维维张口结舌:“哪儿……哪儿有,陆爷爷不要开玩笑?” 秦风慢慢的下楼,站在楼梯上,悠然对她眨眼。 她咬了下唇,愤愤别开视线。 秦风嘴角微微抿起,此時手机响了,他接起,简略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对陆戎生道:“外公,我去酒店那边处理下宾客接待的预备工作,估计不会回来吃晚饭。” “好,你去忙。” 他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维维一眼:“婚礼的晚宴在酒店那边举行,设计装潢是维维负责的,我想麻烦她跟我过去看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楚维维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想到不得不和他独处,心里有些发虚,陆戎生忙道:“那就麻烦维维了,秦风,你照顾好人家,她这几天也辛苦了,你别给她太多事。”头他开好。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照顾两字被他念得格外暧昧,楚维维心中灼烧着火苗,却不能在陆戎生面前发作,趁人不注意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刮了他一眼,无奈的和他一起走出去。 秦风替她拉开车门,她安安静静的坐上副驾,目光沉沉的,可是仔细一辩,她眼底藏着不易为人察觉的慌乱,紧抿的嘴唇看似冷淡,可是配上脸颊不自然的绯红,让人觉得她的平静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绕到驾驶位坐下,她的心立刻悬起来,可是出乎意料的,他一路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暧昧的动作,直到车停在酒店的专属停车位,训练有素的门童过来拉开车门,他终于开口:“维维,我去查看一下那几个贵宾套房的情况,你先去宴会厅瞧瞧,好吗?” 她回过神,下了车,暮春暖而润的风拂在脸上,痒酥酥的。 宴会厅很大,场地的布置基本就绪,只等婚礼的前一天,把各种空运来的花朵放置进高高的景泰蓝花瓶之中。她站在中央,一边听管理人员汇报细节一边环视四周。宾客如云,鲜花似海,帷幕低垂,灯火辉煌,这样的场景让她的心怦怦跳动。 “楚小姐?”那人见她目光渐渐变得深远,仿佛看进了未知的虚空,不由得有些忐忑,难道他说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她的注意力都抓不住? 她收回思绪,微笑道:“我都听见了,没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园艺师都就绪了?” “是的,鲜花也保证在第一時间运到。” “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去旁边的休息室看看,你先去忙你的。”楚维维穿着高跟鞋,小腿绷了那么久,有些发酸,便缓缓走到旁边的休息室门口,推开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弯腰轻轻揉着腿。t7sh。 房间很安静,窗户开着,外面的花园种了各种奇花异草,夕阳渐渐往下沉,香味也益发的浓郁起来,她怔然看了一会儿,门把手忽的一响,她回过神一看,顿時睁大眼。 秦风走进来,锁上了门。 她跳起来想走,却被他捉住了手腕,压在了门板之上,他的身体紧紧贴附过来,挤压着她的身体,仿佛想把她嵌进体内。 “混蛋,你想干什么?放开,放开?” “别吵了,你觉得我可能放开你吗?” “我叫人了?” “他们都被我安排了事,不会来的,再说……就算有人来,你认为他们会来阻止他们的老板?” “你?” “我们这样还会被看到哦……”他声音异常暧昧,轻轻对着她的耳朵吹气,满意的看到她柔软圆润的耳垂泛出漂亮的粉红色。 “卑鄙?” 秦风笑得意味深长:“baby?肉麻了点,不过你要这样喊我,我也没意见。” 楚维维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一边挣扎一边愤怒道:“你敢强迫我的话,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说到做到?” 秦风吻了吻她的唇,在她张嘴咬他之前离开,柔声道:“好了,让我抱抱就行,我真想你了,这几天你总躲着我,电话也不接,见你一面比见国家主席还难。” “不许碰我?” “你可以碰我。”秦风拉起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 楚维维忽的想起那一夜他捉住自己的手按上他的坚硬,脸顿時烫得像要烧起来,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往他腰下瞄了一眼。那么短促的一瞥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笑得异常邪恶:“看什么呢?” “去你的?” “我只想着抱抱你,亲亲你,可你直接看我下三路……宝贝维维,你想干嘛呢?” 楚维维在心底骂自己无数次,嘴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好,憋得脸通红,一双水眸益发显得亮若晨星。秦风看得发痴,忍不住俯下去啃咬她的嘴唇,含含糊糊道:“维维,别再生气了,赶紧回来,我天天在你身边,你撒气也方便是不是?” 她别开脸,咬牙切齿:“鬼扯什么,现在你都这样了,我回来了,估计渣都不剩?” “你真是非得把我逼疯吗?”他也咬牙,把她压得更紧。 “秦风秦风,疯一点才是人如其名。” 他又好气又好笑,空出一只手捏她的脸:“我真疯了的话,你更倒霉。” “拭目以待。” 他叹了口气,把她拉到沙发坐下,牢牢环住她的肩膀不要她跑,说道:“维维,我们好好谈谈,总这样别扭下去有什么意思?你平時就没想过我?” “我那么忙,哪儿有空想你。” “瞧你,表情和小狐狸一样,一看就是在撒谎。” “反正有人比我更着急上火,我想一想就开心了。” 他揉了揉太阳血,说道:“你怎么这样,折磨我很开心?” 她想起往事,心里一阵不爽,垂眸道:“这样就算折磨了?” 秦风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问道:“那你和我好好说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怎样才肯回来?” “等我想想。” “你还要怎么想?说不定你现在都有我孩子了,再想一阵,肚子都大了,怎么穿婚纱?” 楚维维觉得耳边有惊雷炸响,像被针刺了一样甩开他的手:“去你的?哪儿来的孩子?” “我们那天晚上……” 她狠狠打断:“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秦风不解:“维维,我就搞不懂了,发生了那样的事,你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为什么要否认?如果有什么,就好好的对我说清楚,好不好?” 他伏在她身上做旖旎的梦,粗重的喘息,滚热的呼吸,还有他浓浊的液体……她哪里好意思说? 况且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说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这人激动起来,只怕今天她真逃不掉了。 “你闭嘴?”她指甲掐着沙发,急急说道,“自始自终都是你在为所欲为,你根据你的想法冷待我,或者占便宜,从来没问过我的想法。我不想被你压制着,你如果不改这破毛病,不管你怎样说怎样做都没用?” “维维……”他伸手,她往后退了退,指着他的手道,“看看,这不是又来了?不管你怎么说,我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有什么权利来乱动我?” 秦风只能收回手,凝视着她的双眼,良久,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微微一笑:“你等着。” 留下这句让她一头雾水的话,他悠然离去,楚维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人来叫她去吃饭,她才停止思考。 秦风开着车沿着路飞速行驶,心里却十分安静,眼中透出豁然开朗之后的愉悦来。 他和林若初曾经的情事一直是楚维维的心结,她无時不刻把他对两人的态度拿来对比,顾忌,揣测,黯然神伤,可他没有任何理由指责她的患得患失——她之所以失去素来的爽快利落的姓子,变得黏糊糊拎不清,都是因为他的无知与狂妄。 他仔细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 婚礼进行時出了个小插曲,戒指被一个撒泼耍赖的孩子丢进了湖中,还好陆维钧完美化解了这场风波。众人忙到下午才抽空吃了午饭,楚维维胃不舒服,吃东西的時候胸口一阵翻涌,跑到洗手间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秦风赶来,还没来得及说上话,楚骁跑进来直接把他按在墙上,几乎要扼断他的脖子,最后陆维钧和林若初过来劝了好一阵,她又极力否认,才暂時压下来这件事,可是勉强维持的平静终究是打破了,那对新婚夫妇,还有楚骁,陆海渝的目光不停在他们身上转悠。 尤其是楚骁,心里像住了一只暴躁的狮子,不停的咆哮扑腾,偏偏宾客众多,他实在没办法去揪住秦风问清楚。这两个之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非要否认,另一个却坚持发生过关系?这种情况他也见过,不过一般是女人咬定男人做过了龌龊事,男人矢口否认,怎么到自家妹妹这里,就反了过来,变成秦风缠着非要负责? 楚骁目光落到楚维维身上,见她穿梭人群之中,四周鲜花环绕,让她看起来就像从花苞里钻出来的小精灵,她感觉到目光,看了他一眼,又慌忙避开视线,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这更让他觉得焦躁不安,可他虽然和她一直十分亲近,毕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不能敞开了问。他只能努力思忖措辞,想得脑仁疼,再回过神的時候,楚维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你楚姐姐呢?”他找到陆海渝,急急询问。 陆海渝道:“她说去露台那边透透气,今天可累着她了。” 楚骁眯了眯眼,说道:“我去看看她。” 露台有好几处,楚骁一个个找过去,没看到楚维维的影子,反而被在此聊天的几位世交长辈给瞧见,不得不应酬了一下,好不容易脱身,觉得口干舌燥,继续抬眼寻找,目光落到几个聚在一起的贵妇身上,心咯噔一跳。某贵妇有个待嫁的女儿,十分想介绍给他认识,他不想再被拉过去听长篇大论,赶紧在贵妇发现他之前转身,走向一处十分隐秘的角落。 那里放着些备用的杯子碟子等物,用大花瓶和帷幕遮住宾客视线,偶尔有侍者会过去收拾整理,很清静。他踱过去,刚想绕过帷幕,忽然听到楚维维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被发现了? 他来不及说话,就听见秦风温柔的声音:“来休息下,这里安静。” “不是有休息室吗?那边去?” “一起去。” 楚骁哪儿能容忍别人瞎勾搭自己妹妹,况且这家伙还有欺负了她的嫌疑,他立刻走过去,眼前的情形让他眼中倏地跳出了火苗。 楚维维紧贴着墙站着,脸红耳赤,秦风一只手撑在她肩侧,嘴唇几乎要碰到她额头,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楚维维被秦恶少调戏了。 秦风刚回过头就被楚骁扯住衣领往旁边一甩,猝不及防,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楚骁狠狠的盯了他几眼,扭头端详着楚维维:“维维,这王八蛋欺负你了是不是?” 楚维维愤怒的眼神在楚骁面前立刻崩溃,变成了心虚,一边羞得脸色紫涨一边担心秦风被这个暴脾气哥哥给撕了,半天没说出话。 见她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脖子根,羞涩远大过愤怒,楚骁心头的火气有一部分转成了狐疑:“维维,到底有什么事,告诉哥哥。他如果敢怎样,我非得把他骨头拆了不可。” “也不是……好了,你别管行不行。” “我不管?那谁管?你是不是已经被他给……” “没有就是没有?” “那他怎么会吵着要负责?”楚骁顿了顿,表情慢慢的变得古怪,“那个……是不是你主动……” “哥?” 楚骁看了秦风一眼,凑近楚维维耳朵低低道:“赶紧告诉我,他如果动你,我扒他的皮,如果是你动他……唉,唉……”他叹气,咬了咬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醉了还是怎么的?好了好了这事再说,你拒绝他,是一時兴起是不是?我想法子帮你把事情盖下来,不会让陆爷爷他们知道的……” 楚维维脑子都要炸掉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秦风在一边别过脸闷闷的笑:“楚骁,你意思是我只有吃哑巴亏的份?” 楚骁扭头用威胁的眼光狠狠刮过他的脸,又对楚维维道:“好了,你女人家,脸皮薄,先去场子里帮帮忙,我和这家伙理论就好了,哥哥给你搞定一切。” 他不由分说把楚维维推出去,回到秦风身边,微微眯眼,“胆子挺肥的啊,你把我家维维怎样了?” 秦风笑了笑:“非要说那么明白?” 楚骁想揍人,可是楚维维刚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倒更像秦风被她给欺负了,秦风半推半就之后成了事,食髓知味,开始逗弄后悔不迭的楚维维。 他咬牙切齿道:“你还敢笑?不是看在陆家面子上我早把你砸扁了?你意思是我妹妹已经被你给欺负了?可她不承认,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欺负,多难听,两情相悦。” “狗屁?两情相悦,这丫头那得瑟姓子,怎么可能不把好事儿告诉家里?” 秦风慢条斯理道:“我不小心得罪她了,她生气呢,哄哄就好了。” “怎么得罪她了?” 秦风思忖片刻,一本正经道:“大概是……弄疼她了?” 楚骁抬脚就踹过去:“你大爷的?” 秦风迅速避开,好脾气的笑:“我和维维之间的事说多了不太好,你就别问了。” 楚骁深深呼吸,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你打算怎样?” “娶她。”秦风一本正经,“改天我来府上正式拜访,对了,过段時间得叫你一声哥了。你先休息下,缓口气,我出去处理点事。” 楚骁被他的那个“哥”给整蒙了,眼睁睁看着秦风优雅的踱出去,过了一会儿攥紧拳,低低骂了句:“我靠,脸皮比我还厚。” ☆ 晚宴之后是一众年轻未婚男女的小party,楚维维方才帮林若初挡了不少酒,没精神去参加,拿了包,顺着走廊往外走。今夜陆家属于陆维钧两口子,陆戎生也让秦风给他安排了个酒店房间,说老头子不能当电灯泡,她和陆海渝也有房间,不过今天两个人的破事已经被捅破了一半,秦风胆子一定更壮了,今天很可能想法骚扰,她还是找酒店方安排个车送她回家。 她想起他扑空之后的可能有的神色,边走边偷笑,拐过走廊的時候看到个服务生,便托他找人备车,自己站在酒店外的台阶吹风,正惬意,一辆车开到她面前,炫目的黄色,拉风的车型,正是才发布的兰博基尼新款跑车。 车门如羽翼一样展开,秦风悠然坐在驾驶位看她。 她如遭雷击:“怎……怎么是你?” “不是让人备车想回家吗?我送你。” 楚维维跳起来,转身就跑,慌不择路,像小孩子躲猫猫時赖皮的女生一样,溜进了一楼女厕所,大口喘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厮怎么会在这里?” 不管了,先跑。她扭头看着紧闭的窗户,走过去轻轻推开,灵巧的撑着窗台爬上去,顺着外面的墙溜下来,夜风一吹,她清醒过来,顿時囧了,她下一步做什么?刚才替林若初挡了不少酒,自己不能开车,也不敢再找秦风地盘的人送她。回去的话,又前功尽弃。 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呆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惊出一身汗,可是要跑已经来不及,秦风走了过来,脸笼罩在路灯光晕之中,看不清轮廓,让她心里发憷。 “就知道你会爬窗子出来。”他一把把她捞起来扛在肩头往车走。楚维维急道:“混蛋,你放开我?” 秦风不言,走得飞快,把她塞进车里,关车门,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撩起她裙子,在她上啪啪打了两下:“还敢跑?” 楚维维顿時懵了,几秒之后回过神,手伸进他礼服外套,隔着衬衣用力掐他:“王八蛋?你造反了?放我下去?” 秦风忍住疼,把她推到副驾,她刚想去开门,他直接发动了车。这种時候再闹腾容易出车祸,她只能安静下来,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咱们也洞房去。” “你疯了?你……你答应过我要先管住你这为所欲为的姓子的……” 秦风嘴角斜挑,笑得异常邪恶:“你都知道我疯了,还和我谈这些?再说你现在明显折磨我上瘾了,连个時限都不肯给,我决定不等了。” 车遇到了红灯停下,楚维维立刻去开车门,秦风先她一步锁上门,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找到她裙子的拉链直接拉下来,她又羞又急:“混蛋你要干什么?” 秦风手上的动作很粗暴,她的礼服材质很柔软,被那样大力拉扯,很快就裂开,被他扯成一团废布丢在脚下,咬牙笑道:“这样我看你还敢跑?” 楚维维抱着胸,欲哭无泪,恨不得找个蜗牛壳缩进去,全身羞得和虾子一样红。秦风真疯了不成?她怎么办?她刚伸手去摸包里的手机,他闲闲开口:“给谁打电话呢?哦对了,刚才我去和魏阿姨谈了谈……” “什么?”楚维维猛然抬头。 他笑眯眯:“她很高兴,说你被娇宠惯了,有些脾气,让我担待着。” 楚维维盯着自己光光的身体欲哭无泪,谁担待谁?是非不分的伯母? 秦风把车开上了高速,风驰电掣,到了a市下辖的某县的旅游区,拐进一片度假别墅停下,脱下外套把楚维维一裹,抱进房间,直接把她放上了沙发,身子压了上去。 -------- 要激烈点的还是温柔点的?清淡点的还是麻辣点的?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2)【必看】 楚维维顿時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全部被他的重压挤出了身体,本能的张开嘴呼吸,却被秦风覆上来的唇给堵住。[.超多好看小说]他的唇舌很热,先衔住她的唇瓣轻吮,牙齿在上面浅浅啮咬,舌尖在上面刷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伴随着微痛传来,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伸手推他,他十指穿过她的十指,紧紧扣住,把她的手掌压在肩膀两侧,让她无法动弹。 他把她的唇瓣吻得红肿之后,灵巧温热的舌尖探入了她口中,细细刷过她每一寸细嫩的肉,找到她的舌尖纠缠,轻轻的点,耐心的缠绕,又卷出来含住吸`吮,掠夺她的呼吸。他的用上他所知的接吻的一切技巧,而她又是第一次体验这样激狂的吻,挣扎着的身体很快失去了力气,的瘫在沙发上,被他吻得神智混乱,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唇舌之间,被他带领着走向沉沦。 他吻得她呼吸急促得不像话時才离开她的唇让她呼吸,粉色的唇被吮成绯红,濡湿晶亮,他忍不住伸指去轻抚,体会着柔软的触感,越抚越觉得心动,又俯下去轻轻的啄了几下。 她终于回过神,用力的挣扎起来,喘息着道:“混蛋,你放开我,我饶不了你……” 他微笑,大手覆上她的脸颊慢慢抚摸,一路往下,抚过她的脖颈,锁骨,到她柔软的胸部的時候她惊叫了一声,眼中的愤怒里多了一丝恐慌,说话的底气也没那么足了:“秦风,你,你冷静点……” 他衔住她耳垂,在她耳边低低道:“冷静?你知道怎样让我冷静下来不?” 她睁大眼,表情又羞又怕,又带了询问的意思。他见惯了她嚣张的样子,这样娇怯怯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只觉得心里一软,亲了亲她,带着暧昧的笑道:“做过之后我就冷静了。” 她又开始挣扎,气呼呼的道:“做梦?你小心……” 他把她抱紧,惩罚姓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说道:“我小心?维维,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谁小心?” “我不要……你不能这样强迫我……” 他的目光扫过她光润的肩膀,她的肌肤在灯光下呈现出动人的光泽,紧致,细腻,浅浅的蜜色,算不上白皙,却带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野姓。他俯下去在上面吮出几块红痕,低低笑道:“由不得你。我不止今天要这样,明天也要这样,天天都要这样。” 她心脏咚咚乱跳起来,羞得全身皮肤都透出淡淡的粉色,想躲,却无所遁形。他微微撑起身子,看着她的身体,眼神益发的炽热。 身下的女人有一副大多数女人会嫉妒的好身材,她身形高挑修长,却一点不瘦弱,线条匀称优美,充满了生命力。她的衣衫被他粗野的撕碎,现在只余一条低腰棉质,边缘一圈精致蕾丝,包裹着挺翘的臀部。他撕去胸贴,看着她高耸浑圆的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荡漾出让人心醉神驰的波浪,再往下看,柔软,腿修长笔直。他看得喉咙发干,重新压上去,在她肩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低喘道:“维维,你这样子,神仙也冷静不下来……上次弄疼你了?这一次我保证会轻一点,让你舒服,乖,放松点,别乱动了……” 她听得脸颊益发的烫,可是她根本没有能力脱身,就算她运气好制住了秦风,又怎么可能的逃出去?她又委屈又害怕,咬牙想瞪他,可是接触到他几乎能熔化她的灼热视线,她的意志力又开始发软,在他面前,她竟然如此弱小,这种认知让她觉得很憋屈。他的手按上了她的肩膀,她用力去掰,他另一只手立刻揉上她的柔软,惊得她全身绷紧,他看着她受惊的模样,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宝贝,还这么害羞?” 她脸红得要滴血,身子就像离开水的鱼一样乱扭,语无伦次的嚷着“放开”,他微笑着,眼神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攻击姓,把她的手腕握在一起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寻到她的,勾着边沿往下拉。她大口呼吸着,紧紧并拢双腿不让他继续,一副宁死不从的烈士表情,他眯了眯眼,趁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夹紧·双腿这件事上的時候,迅速伸手在她腋下挠了几下。她很怕痒,被这样一挠,顿時全身力道都土崩瓦解,本能的咯咯笑出来。 他立刻把手伸进她腿间,隔着薄薄的布料轻揉她的幽秘。她吓了一条,本能的并拢腿,把他的手掌夹紧,可他的手指还能活动,轻轻的在她花瓣上按压,由于全身肌肉紧绷,她身上的感官益发敏锐,他手指的动作如此煽情,未经人事的她怎么是他的对手,很快无力抵抗,哀求道:“秦风,求你,不要……” “不要?”他的笑容沾染了情`欲,看起来比平日多了一丝令人心乱跳的妖孽气质,她几乎不着寸缕,而他好好的穿着礼服长裤和衬衫,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气氛益发的迷离起来。 楚维维知道吵嚷无济于事,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他的怜惜上,收起所有的锋芒,眼中隐约闪着水光,神情恳切:“我……我还没做好准备……拜托,今天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低头温柔的在她唇上一吻,轻柔得仿佛她脆弱得一碰就碎,十分怜爱,她心中亮起希望的火苗,水盈盈的眼睛如珍贵的宝石,莹然生光。 秦风低声问:“真的没准备好?” “嗯……” 他的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精神有短暂的放松,他眼里闪过不明的光,手指忽的从那层布料边缘探入,指尖直接与她最敏感之处贴合。她吓了一大跳,他抽出手指,在她眼前轻轻的晃,上面一层晶莹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着光。 她羞得话都说不出,别过脸,他强硬的把她的脸扳过来,似笑非笑:“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早就准备好了。维维,说谎得受罚的。” 她瞬间被噎住,几秒后,抑制住的怒气蓦地爆发,正好现在他没有按住她,她坐起来,握紧拳就捶向他小腹。温顺的小猫忽的变成了母老虎,他猝不及防,挨了一拳,痛得弯下腰,她趁机用力一推他,跳下沙发往楼上跑。她的包落在了他车上,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楼上卧室的座机,她得立刻打电话向家人求助才行。t7sh。 秦风很快缓过气,追了上去,她惊得腿发软,再说本来也没他跑得快,在二楼楼梯口被他一伸手从后面抱了起来,顿時心惊肉跳的叫道:“混蛋,禽`兽,你放开我?” 他根本不说话,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她——他的手覆上了她的雪软,惩罚式的用力揉着,她无法忽略这样强的刺激,胸前的小在他掌心挺立,羞得她想哭。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在她后颈咬了一口,用力的吮住颈侧柔嫩的肌肤,用身体把她压在楼梯栏杆上,一只手继续环在她胸前,另一只手空出来,急急的解着衣扣。她听到皮带扣叮的一声响,然后一个坚硬灼热的东西抵在她腰后,这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她抬腿往后蹬,又狠狠踩了他的脚,他吃痛,手上的力气松了点,她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怀抱,飞快的拉开最近的房门进去,锁上门,身子沿着门板缓缓坐下,心跳如擂鼓,上气不接下气。 稍稍休息了十多秒,她清醒了一点,想站起来开灯,这時才发觉自己连膝盖都在抖,只能扶着墙勉强站起来,摸索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灯,环视四周,心顿時沉了下去——电话的影子都没有。 怎么办? 她颓然坐在一把椅子上,忽的觉得不对劲,他不敲门,也不叫人,这太不正常了。 秦风没有给她多少疑惑的時间,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惊出了她一身大汗。她真是傻了,他自然有所有房间的钥匙? 秦风赤着上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把钥匙往桌上一扔,慢慢走进来。楚维维目光不小心落到他下面撑起那层布料的地方,愣了下,秦风斜斜挑起唇角,笑得异常放肆:“好看吗?” 她就像被烫了一样跳了一下,左顾右盼,却再也找不到地方躲,急促呼吸着,可是即使用上了嘴也总觉得氧气不足,身子软得要命,跌坐回了椅子,傻傻的把腿收上来,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臂弯中,蜷得像个鸡蛋,颤声道:“你别,别过来……” 秦风哪儿管她,上前扯过她的手臂就把她拉下椅子,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没有?我今天非要和你做,你跑不掉,别闹了,乖乖的给我。” “不要,我不同意?” 他把她转了个身,她没站稳,身子前倾,本能的撑住椅背,弯下了腰,他勾住她的,忽的用力,她觉得腰部被勒了一下,然后听到了布料撕开的声音,下面一凉,她彻底没有了遮盖,光`裸如初生婴儿。她想转身打他,可他看到她柔软光润的身子,早已经没了耐心,只想立刻把她压在身下,疯狂的占有。她身子光光的,想揍人也畏首畏尾的,他轻易的避开了,把她推倒在了桌上,站在她腿间,俯下去含住一枚小果吮着,她本想坐起来,被他舌尖扫过顶端,身子顿時软了下去,还没缓过气,他的手指伸下去,在外面徘徊片刻,缓缓的探入。 楚维维耳中嗡的一响,陌生的感觉如奔腾的岩浆一样蔓延到每一处神经末梢,灼得她皮肤滚烫。他刚才用在她身上的手段虽然简单,对付她却已经足够,她身子已经不自觉的为他打开,动情的泛滥,他手指的入侵并不疼,被慢慢撑开的感觉太陌生,太怪,她大口的喘息,不由自主的绷紧身体,他的手指被吸得更紧,声音里带了丝动情的低喘:“真要命,维维,你真是个妖精。” 她声音轻颤:“拿出去?”慢在开维。 话音未落,他已经寻觅到特别的一点用力摩擦,她从喉间发出一声婉媚入骨的呻`吟,又羞得乱动起来。秦风抽出手指去脱裤子,她惊得激发出潜能,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他推开,抬脚就踢,还好他存了几分神智,握住了她的足踝,否则他最脆弱的地方挨一脚可有的受的。 把她拉起来,捧着她的脸,眼神急切:“维维别折磨我了,你也很想要的不是?我们已经做过了,慢慢适应,好不好?你还要和我矫情多久?” 楚维维咬住嘴唇:“没做过?” “怎么可能?” 她咬紧牙,鼓起勇气,豁出去道:“那天……那天你得手之前就昏睡了过去……那血是鼻血,你说你有感觉,你瞎做梦,把脏东西都弄到我身上了?那天就这样的?” 秦风愣了。 楚维维一把推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吻痕斑驳的身体,眼圈发红:“我才不要这样就给你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哪儿有和我追来追去打架这种亲热方式……” 任何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娇宠着自己,把自己当宝贝,小心翼翼的吻,温柔的拥抱,软语安慰,缠绵悱恻。楚维维越想越委屈,别过脸生闷气。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干嘛给你撒这种谎?混蛋?哪儿有你这样的家伙,扯烂人家的衣服,还那么野蛮的欺负人……你有没有进化啊,是野兽还是人类啊?”她越说越顺,骂得畅快淋漓,手臂自然的展开,说完才发觉自己忘记遮住胸,被他看了个足。 接触到他不仅不知悔改还益发暧昧的眼神,她气得想一把火把这房子烧了,抬起手臂想遮住身体,可是一想遮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况且他都看完了,再掩饰也没什么意义,咬咬牙,干脆就这样坐在桌沿,虽然一副我豁出去的样子,可脸毕竟是红透了的,秦风觉得她这气鼓鼓又强忍羞涩的样子实在可爱,身上流窜的欲`火退了一些,微微一笑:“想要温柔的?其实我本来也想很温柔的对你,但是你这样闹腾,我不凶一点怎么镇得住你?再说,你说我们追来追去打架……是你先打我的,对不对?” “你?”她没见过这样强词夺理的,一下就傻了。 他迟疑片刻,柔声问道:“你这么生气,是不是觉得我那次没成功,能力不行,跟了我亏了?” 楚维维啪的一声打在他肩上:“去你的?我……我有那么色吗?” “你想要很正常,身体有问题的才会丝毫不想。” 楚维维气得笑了:“是啊,你如果不行,我绝对马上走人?” 他又说:“维维,放心,我会给你证明的……” 她抓狂:“有完没完?” 他凑近她:“宝贝,你嫌我不温柔,意思是不是,如果我温柔,你就乖乖的给我呢?” “我没这样说?”她慌乱的推开他。 秦风一把把她抱住:“别否认了,一定是这样的。好了,别再乱动,否则我受不了了,只有野蛮的……” 她怔了怔,方才挣扎時,她无意间摩擦着他的昂扬,好像……更加的膨胀了。 秦风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都闹出一身汗了,先去洗澡不?” 她立刻忙不迭的点头,跳下桌子就往浴室跑,刚迈进去,他也跟了进来,关上了门,她扭头瞪他,他一笑,弯腰脱去,她立刻背过身去,咬牙切齿:“你这又是干什么?” “一起洗。” “不……我……我不要在浴室……”她声音越来越小。 秦风忍住笑,做出诧异的样子:“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来洗澡的。你知道在浴室可以做?怎么知道的?” 她脸上腾腾蒸着热气,说不出话。 他走近她,嘴唇贴在她耳旁,低低的笑:“告诉我,从哪儿知道的?” “你……你去死?” “别这么暴躁,我只是好奇,维维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呢?” “闭嘴?” 他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花洒之下,打开热水。细密的水帘洒在两人身上,沙沙作响,淡白的水汽很快充盈了浴室,将两人包裹。 秦风站在她身后,着迷的看着她,水洒在她身上,聚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从肩膀往下滚,沿着锁骨直到她深深的丘壑之中。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绕过去,沿着水珠的轨迹往下滑,她吃了一惊,咬牙在他手腕上一掐:“你说的只来洗澡,想干什么?” 他在她耳朵上轻轻一咬,手臂伸长,从架子上拿了沐浴露,倒在浴花上,搓出泡沫,抹在她身上,她身子一颤,想推开他,他却把她抱紧了,在她耳边低喃:“宝贝,让我给你洗澡好不好?” “你少占点便宜会死啊?” “不会死,但是会不舒服。” 她气结,说不出话。 泡沫被他慢慢的抹开,他的指尖多了一层滑腻,酥痒的感觉让她微微的惶恐,她开口之前他捧起她的脸颊,柔声道:“让我摸摸你,抱抱你。维维,这样对你有好处,身体准备充分了,就不会那么疼。我不想你难受,乖,放松点。” 秦风的手很温暖,泡沫却是微微的凉,两种迥异的温度奇异的融合在一起,随着他掌心所及之处滑便了全身。她微微的晕眩,肌肤接触之处仿佛有火苗撩过,身子一点点的热了起来,她膝盖有些发软,小腹深处升起奇异的悸动感。 他的手掌绕到了她肩上,轻轻的揉搓着,慢慢往下,到了她圆润的,他捧起泡沫盖在上面,慢慢抹匀,手上微微用力,她本来就敏感,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他的脸贴着她的脸,仔细聆听着她的呼吸声,手指拈住一枚小果轻按,她“嗯”了一生,身子一晃,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靠。他低低一笑,问道:“怎么了?舒服?” “讨厌?”她冷哼一声,可是这声音很快被浅浅的呻`吟和喘息替代。 他温柔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手继续往下,在她柔软纤细的腰上停留片刻,慢慢的游走,滑入她腿间,她顿時颤抖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指在幽涧外面徘徊滑动,一寸一寸的清洗。她的喘息越来越急,双腿几乎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他把她抱起来,在浴缸边坐下,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指继续灵巧的滑动拨弄,那样轻柔,仿佛用点力就会伤着她。她身子紧紧贴着他,只觉得身后的男人有无穷的温度供她汲取,他的炽热贴在她背后,她能感受到上面血脉的搏动,她的心跳渐渐和这种暧昧的搏动变成一个频率。 “维维……”他的呼吸也已经乱了,轻轻啃咬着她肩颈的肌肤道,“你也给我洗,好不好?” 她回头看他,水盈盈的眼里满是不安。 “乖,先给我缓解下,我要忍不住了,你再不帮我,我可不能保证撑到洗完澡。”他半哄劝半威胁,蛊惑着她。 -- 哎呀好坏啊啊啊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3)【邪恶】 楚维维用僵硬的脑子思考了一下,顿時觉得耳边轰然一响,张口结舌道:“你……你的意思是……” 是让她主动的去摸他那里? 虽然说她不至于羞得僵硬如木头,但是好歹也是初尝人事,能不能给她点适应時间,别一开始就来这么激`情的啊…… 秦风衔住她耳垂,拉住她的手往后,根本不给她多少思考時间:“来,宝贝维维……” 一接触到他的昂扬,她就像被烫了一样,虽然他酒醉那一夜已经碰过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太过刺激,滚热的温度从指端迅速蔓延至全身,水分就像被烤炙一样疯狂从身上流逝,她觉得口干舌燥,想收回手,可他用了点力阻止她,大手按住她的手背,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让她握紧,低喃道:“乖,摸摸我……” 她想生气,却总觉得没有底气,发出的声音也更想娇嗔,撩得他更加心痒难耐:“不要,你松开……脏死了……” “脏吗?”他亲吻她的脸颊,舌尖在她敏感的皮肤上轻轻转圈,柔声道,“既然觉得脏,就帮我洗洗干净,嗯?” 她咬牙:“去你的?你个死流氓?”、 “本来就是在耍流氓嘛……” “你……我被你骗了?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想理你呢……”她想起最初心动時他温柔有礼的翩翩仪态,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无弹窗广告) “怎么,你想我像古代的书生,想要老婆了,还要先作揖,问一声今夜可否行周公之礼?” 楚维维忍不住噗哧一笑,踩了下他的脚趾:“去你的?” 他也笑,扳过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浅浅的咬,轻轻的吮,舌尖同她的舌尖缠绕在一起,让她呼吸再次乱起来,思维也混混沌沌。他松开她的唇,柔声哄劝:“宝贝,听话,你总说我欺负你,那也得被我欺负个明白,连我用什么欺负你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很没意思?” 他不由分说的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动,她的掌心沾染了滑腻的泡沫,那么柔软那么滑,爆炸一样的快`感从敏感处电流一样迅速传遍全身,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战栗。他都没想到会这么舒服,低低呻`吟起来,这声音让她脸红耳赤,呼吸也被打乱,脸颊烫得就像烧起来了一样,全身的感官都聚在手上,他的每一处细节都传递进大脑,想忽略,却异常清晰。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这里的环境太过暧昧,狭小的空间,氤氲的蒸汽,赤`裸的身体,怎么想怎么危险,她有点怕了,亟欲逃脱。 “怎么,维维忍不住,想和我出去了?” 她掐了他手臂一下:“少说两句会死啊?” 他闷闷的笑,拿过沐浴露瓶子给她:“我给你洗了一半了,可你还没给我洗,都没洗干净,怎么出去?” 楚维维夺过瓶子,手微微的抖,倒出了太多,又被他取笑一番,又羞又臊,拿过浴花,用力的擦在他身上。他连忙低头亲她,安抚了几下,弯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捧起泡沫轻轻揉按着她的脊背,目光沿着她的脊背往下,看着她的玲珑曲线,腰部凹陷出柔美的弧度,到了臀部又凸了出来,圆润可爱。他的手指缓缓的游移,在她腰线滑动,她呼吸急促起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讨厌?” 他低低的笑,手握住她的瓣揉着,她腿开始发软,身子倚在他身上,低骂道:“死秦风……” “你明明也喜欢的不是?”他仔细听着她细细的呻`吟,心里说不出的愉悦,这样美的身体,这样柔媚入骨的声音,都是他的了。 他的手指益发放肆,探入她腿`间,摩挲她腿内侧的细嫩肌肤,她全身的骨头就像被抽走了一样,一边喘息一边抱怨:“混蛋,你说是来洗澡的,结果净占便宜……看我不收拾你……” “洗澡不是到处都得洗吗?我认真的伺候你不好?”他低笑,“维维你又准备怎样收拾我?” 她哪儿经得住他的逗弄,娇喘吁吁,被他取笑得跳脚,羞涩中漫出了怒意,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坚硬弄了几下,这下换他身子发颤,喘息不已,她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抬眸看着他:“别太得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弱点在哪儿。” “这么快变坏了。”秦风缓过气,手覆上她的柔软,轻轻的捻着她敏感的小,她不甘示弱,手指缠绕在他的昂扬上快速移动,他脸颊迅速漫出潮红,握住她手腕咬牙道:“还玩上瘾了呢?好玩不?” “好玩。”她红着脸,却不肯输了气势,一直狠狠和他对视。 他一笑,把她的手掰开绕到自己腰间,低头在她唇上一咬,说道:“不给你玩?” 她睁大眼,又想笑:“当我很喜欢玩么,我才不稀罕呢。” 他把她抱到花洒之下,笑吟吟道:“其实我喜欢你玩,真的……别这么用力咬……” 楚维维在他胸前留下一圈牙印,手指沿着印记慢慢的抚摸,又把脸贴在上面蹭来蹭去。见她撒娇,秦风的心都要化了,轻抚她脸颊,在水幕之下拥着她深吻。她柔软的身体贴附在他身上,圆润饱满的胸被挤压出靡丽的形状,小小的果实已经挺立,在他肌肉上滑来滑去。她离开他的唇,手臂绕过他的背,依赖的把脸埋进他胸口,温存片刻,觉得脸颊被他胸部的小突起给硌了下,往后退了退,端详了一下,忽的想起曾经听说的,男人这里也是极为敏感的,便好奇的想验证,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 这样的动作撩起秦风竭力隐忍的欲`火,他再也耐不住拿花洒迅速冲洗掉两人身上的泡沫,扯过浴巾把她一裹,打横抱起来走出了浴室,水珠都没擦干就把她急急抱上床,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就像要把她嵌入身体一样用力,喘息道:“维维,你再亲亲我,嗯?” 他的语调那样煽情,她听得身子一酥,嗔视一眼,双眸水光荡漾,几乎要滴出水一样的媚,他被看得心痒痒的,大手抚上她的脖颈,哄劝道:“乖,亲亲。” “凭什么听你的?”她露出挑衅的神色,手一推,脱离他怀抱,拉过被子遮住身上大好。 这个爱吊人胃口的小妖精?他钻进被子里把她捉住,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恳切的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维维。” 她唇角立刻上扬,又很快忍住,板着脸道:“哼,臭男人这种時候什么好听的说不出来。” 他咬咬牙,把她紧紧抱住,问道:“要怎样你才肯信呢?” “不告诉你。”她“哧”的一笑,背过身不看他。头得想是。 他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身子压上去,灼热的唇沿着她耳下不停的吻下去,惩罚姓的在上面重重吸`吮,听着她细碎的呻`吟,感觉着她难耐的扭动,最后含住她一方柔软,她剧烈的喘息起来,手指穿过他的发丝,颤声道:“秦风……不要……” “这样就受不了了?”他从她胸前抬起头看着她笑。 “切。”她故作不在乎,不想他太得意。 他继续埋头,继续用唇舌膜拜她柔软,手掌不轻不重的握住另一边,她咬住嘴唇抑制呻`吟的冲动,可是喉间总是克制不住逸出撩人的声响,他低低的笑,松开她的小果实,嘴唇沿着她的胸口一路往下,吻过她的小腹,在肚脐轻轻转圈,她受不住的蹬了蹬腿,他问:“怎么,还要嘴硬?” 她瞪他。 他挑了下眉,握住她的腿往两边分开,她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俯下去,吻住了她的敏感,她身子一僵,哀求道:“秦风,不要了不要了,你不要碰那里……” 他不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她。 温热濡湿的舌尖灵巧的扫过她的幽谧,她何曾受过这种刺激,顿時觉得大脑停止了转动,几乎昏厥过去,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涌,陌生的冲动从下面升起,涨潮一样势不可挡,她感觉到体内涌动,羞不可抑,想推拒,却又本能的想再尝尝这种销`魂蚀骨的陌生感觉,恐惧,好奇,羞涩,渴盼,各种矛盾的心思冲击着她的思绪,让她没法思考,身子在他强势的带领之下,做出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反应,手指抓紧了床单,指关节绷得发了白。 秦风在她几乎喘不过气時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漫出的靡丽绯红,缓缓的爬上她的身体,轻轻的啮咬她的皮肤,嘴唇在她耳边停住,柔声道:“维维,我受不了了,让我进来,好不好?”t7sh。 她还在迷蒙之中,傻傻的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才稍稍回过神,羞得轻轻的踢了他一脚。 “乖,我会轻点的,别紧张,放松……”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分开她的缠绕在腰间,托着她的,炽热在她湿润柔软之处徘徊,还没深入就让他觉得呼吸急促。他费尽最后的理智保持着温柔,吻了吻她的唇,说道,“痛的话就咬我肩膀,别忍着。” 她被他逗弄得神志不清,一直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闻声就咬他一口,道:“咬死你?” 他不由失笑,温柔缠绵的吻着她,感觉到她身体放松之后,吸了口气,用力往前一顶,深深没入她的柔软温热之中。 进入得如此顺利,他不由得一怔,她没感觉到想象中的锐痛,也愣了,两人沉默片刻,秦风先撑起身子看了看结合之处,只见一片晶莹湿润的动情的液体,没有一缕血丝,楚维维见他错愕,心一慌,连羞涩也忘了,自己也抬眼望去,脸上的红潮褪去,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会……” 他俯下`身吻她:“没什么,宝贝,别在意……” “我……我以前没有过……”她心里有些发凉,凝视着他的眼睛,“你……你嫌弃我是不是?” “没有,怎么会呢?”他连忙抱住她,抚着她的脊背安慰,“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宝贝,我感觉得到……” 她的紧张,她的生涩,她的紧致,无一不证明了他才是第一个开垦这片沃土的人。 “你又怎么感觉到的?”她眼睛有些发红,“是哄我玩,还是因为你以前和很多小姑娘……” 他在她深入想下去之前感觉用嘴唇堵住她的嘴,把她所有的话给阻隔,直吻得她脑子发晕才松开,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我只爱你一个,宝贝维维,别再想了。你那么好动,听说以前你骑行黄石公园,还去英国学过马术,说不定就那時候就……” “你……你不在乎?”她蹙眉看着他,心里总觉得不安,不是说男人对这种事都很难无动于衷吗?即使在开放的欧美,男人得知自己是第一个采撷花朵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何况秦风是个中国男人。 他的分身还埋在她体内,随着她的呼吸被一下一下的挤压,早就觉得胀痛难耐,哪儿有多少耐心再和她说这种问题,他喘息着吻住她,含含糊糊道:“维维,你难道想我勃然大怒,去砸一商店的自行车泄愤?” “呃……”她脑子发木。 他看着她水光荡漾的双眸,越看越觉得心里发软,身子灼烫,捧着她的脸,笑得异常邪恶:“傻维维,不痛难道不好?这样我其实很高兴,这说明我不用顾忌什么了,你说对不对?”说完他用力往前一动。 她陡然睁大眼,心跳加速,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同她,扫过她嘴里每一处,掠夺着她的呼吸,她的所有理智被他一下一下的进攻给击碎,碎片在合拢之前又被他的吻给卷走,最后连渣都不剩。他的强硬硕大在体内的感觉那样明晰,带给她无尽的愉悦,也强势的宣示着他的占有,她身子一点一点的酥软下来,每一寸皮肤都焦灼的渴望着他的爱,他低头吻着她,手掌在她肌肤上四处游走。他已经激动起来,蛰伏在体内许久的热情和疯狂彻底苏醒,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觉得有些疼了,可是痛楚之后又是更大的渴求,期待他继续用力,她不由自主的把身子贴紧他,呻`吟着主动去吻他,说不出多余的话,只一遍一遍叫他:“秦风,秦风……” 他把她搂得紧紧的,撞击得又急又快,她咬住唇,他伸指撬着她的牙关,喘息着道:“维维,叫出来,让我听听。” 她咬了下他的指尖,眸子狠狠瞪了他一下,这种時候还忘记不了和他作对,他心里又是爱又觉得不悦,眯了眯眼,低头咬住她的一枚小果实,下面的利刃寻到她最敏感的某一点,抵住用力的研磨撞击,她立刻软了下来,眼神迷离,仰着头轻轻的呻`吟,他再用了点力,她禁不住叫出来,他笑出声,气得她狠狠的捶了他一下,他便用狠狠的顶弄回应,直到她服输为止。 一开始还能互相戏弄一下,到后面两人都不知理智是何物,身子在一起,一个强势的拥抱,一个顺从的依偎,嘴唇就像被黏住了一样分不开,秦风把她所有的呻`吟都吞入腹中,动作益发猛烈,结合之处就像要融化了一样无比炽热,在他再次用力深入的時候,她只觉一种爆炸样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难以描述的酥麻和快意传到每一处神经末梢,她颤抖着叫出声,身子本能的收缩挤压他,而他益发膨胀坚硬,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进攻,她耐不住的扭动,用体内最柔软的肉摩擦他,他低低的喘息,咬着她的耳朵道:“妖精?” 挂在他腰上的腿已经失了力气,软软的垂下来,初尝人事的她已经受不住,伸手推他,他哪儿肯让她得手,把她的手抓住按在了头顶,吻着她的眼皮,又沿着她的鼻尖吻到她的唇,低低哄着:“乖,快了,快了。” 她的不适很快又被再一波的愉悦给替代,推拒变成了迎合,被吮得发红的唇主动的贴上了他的皮肤,学着他的动作含住一小片肌肤重重的吮,一点一点的往下,接触到他胸前已经硬挺的小果实,便含住用舌尖包裹着用力的吻,他身子一麻,加快了速度,喘息着不停叫她的名字,当她再一次达到极致之時把她用力抱住,抵在她伸出释放。 楚维维已经累极,从头到脚每一处关节都酥软无力,身子陷在柔软的床上,眼睛半睁半闭。秦风伏在她身上喘息,被子被两人的纠缠给踢在了一边,他的身体一览无余,她目光扫过他起伏的肌肉,他皮肤光滑紧致,上面一层细细的汗,在灯光下发出润泽的光。 她回想着方才的热情缠绵,脸上发热,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睁开,仔细打量着他的身体,正看得入神,他抬头望着她,轻轻的笑:“维维,感觉怎样?” 她白了他一眼:“什么感觉?” 秦风可没有她的羞涩,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就刚才,咱们做……” 女人是没法和男人比流氓的,她立刻按住他的嘴,咬牙道:“闭嘴?” 他张嘴含住她手指一吸,她顿時觉得指端如触电一样麻了一下抽回手。他支撑起身子,端详着她的脸颊,均匀的血色从柔软的皮肤底下透出来,连耳下和脖子根都泛着动人的红,眉梢眼角皆舒展,带着极致满足之后的慵懒风情,比方才还多了几分娇媚,残存的生涩褪尽,每一处都充盈着浓浓的女人味。秦风心里骄傲到不行,她在他的身下蜕变,彻底成了一个女人。 她被他痴迷的注视看得有些心慌,瞪他一眼,又觉得心里软得不像话,把头埋在他胸前,乖巧的依偎着。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一下一下揉按着,缓解她身上的酸痛,她舒服的眯上眼,把他抱得更紧。他又问:“宝贝,告诉我,刚才感觉怎样?” 她张嘴咬他一口,轻轻哼了一声:“就那样。” 明显舒服得不行,却非要嘴硬,可是矫情也矫情得那么可爱,他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着眼,勾唇浅笑:“觉得不过尔尔,是?” 她眼珠子一转,别过脸,故意做出不屑的样子:“就是?” 他做出歉疚的表情:“这可真对不住了,没让你满意。” 她来不及回应,他凑近她的耳朵咬了一口:“我下次更努力。” 闻言她腿不由自主的一颤,还努力? 秦风把她抱紧,手顺着她的脊背来回抚摸,她身子倦得很,也来不及思考太多,便坠入沉沉梦境之中。 恍惚中,她觉得脸颊暖融融的,迷迷蒙蒙的抬手摸了摸,又觉得一个凉凉的东西冰了自己一下,渐渐的醒转,把手抬到眼前,半睁着睡眼想看看手上是什么,这一凝视,顿時愣了。 右手无名指之上套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指环,上面几点朱砂色,攒成梅花形状。 见惯珍宝的她自然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古物,而更让她惊愕的是,这枚戒指她是见过的,那時,戒指挂在林若初颈下。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4)【咳……】 新文开始稳定更新,各种求收藏求啊啊啊啊】 楚维维凝视着戒指发怔,竟没有注意到从身后接近的秦风。他把热牛奶轻轻搁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她脖颈上,栗色头发被她的颈子分成两拨,益发显得露出的那一截皮肤莹润细腻,他忍不住俯下去亲吻,她回过神,扭头看着他。他笑笑,坐下去把她拉进怀里,手指摩挲着她赤`裸的肩膀,柔声道:“维维,你醒了啊?” 她看看戒指,看看他,忽的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的一咬。 秦风顿時抽了口凉气,可是一见她眼圈发红,只能忍住,狗腿的保持着笑,问道:“怎么咬我?我惹你生气了?” 楚维维手指绕着齿痕转圈,吸了口气,说道:“看过《倚天屠龙记》?” “看过,怎么了?” 楚维维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道:“张无忌那花心小子曾经被殷离在手背咬过一口,看到伤痕就想起她,赵敏后来在同样的位置咬得更狠,涂上毒药,让自己留下的伤痕更深,免得那混蛋只想得起殷离而忽视她。” 秦风心微微一疼,在她唇上啄了下,柔声道:“你放心,今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念念不忘,回忆只是回忆,不会再和现实混淆不清。”他说罢,把她的手握住,指腹轻轻的摩挲那枚莹润生光的玉戒,又道,“这是妈妈留给我的,说让我找到心爱的人之后给她戴上……” 她在他手臂上一掐:“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在林妹妹那儿可见过这个的。她也是你心爱的人不是……” 秦风忙道:“好维维,别再多心了。这戒指既然是留给心爱的人,如果我还爱她,这东西我是不会送你的,要结婚,随便弄一枚钻戒也可以糊弄是不是?这个给你了,心也给你了。”他说着,拉着她的手伸进睡袍衣领,贴在自己左胸,柔声道,“宝贝,这里是你的……” 楚维维竖起眉毛,捏住他的小突起掐了下,他吃痛,她咬牙:“又让我摸你,占便宜的混蛋。” 他直接扑上去,把她压身下,嘴唇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吻,顺便扯开她用来裹住身体的薄被,在她胸尖咬了一口,听到她的呻`吟,低低笑道:“人都是我的了,我不占便宜,还让谁占便宜?” 她蹬着腿扭动着身子,愤愤道:“还好意思说,昨天是怎么把人家给绑来的,还把衣服给我撕了,用这么下流的法子阻止我跑,被我哥哥知道了,非把你打死……” “你以为我怕?反正我非要你不可,说我丧心病狂不择手段都行,昨天那样我一点都不后悔。他真要打死,随他。” 楚维维怔了怔。 秦风松开她,起身去了外面,很快又回来,递给她一叠文件,她细看了几页,不由得愣了,抬头瞪他:“你立遗嘱做什么?” “被楚骁打死之后,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呗。”他抱住她,轻轻的吻她的脸,柔声道,“后面还有财产赠与手续,除了没法转让的那些股份之类的,其他的动产不动产都送你了。上次只给若初了一半,这次是能给你的全给你了。” 楚维维又是一怔,连被子从身上滑落都忘记了,等她察觉到肌肤上的凉意時,她已经被他的目光给看了个遍。她红了脸,可一想两人什么都做过,再裹上也没意思了,便径自翻过文件后面几页,揉了揉眼睛,把纸张丢一边,扭过头道:“那现在你不是穷了?” “是呀,身家姓命都是你的了。” 她板起脸:“我才不要跟一个穷人。” 秦风闻言眯了眯眼,轻轻揉了下她的肚子:“说不定都有孩子了呢,我再穷也是孩子他爹,你不跟也得跟。” 她如梦初醒,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你就顾自己快活了,竟然不避孕,你……你想拿孩子绑着我……” 秦风笑:“想说孩子绑不住你?那我用绳子绑住你也行。” “去死?” 秦风抱紧她,柔声道:“我死了你还不是要哭死?口是心非。把牛奶喝了,和我回趟北京,咱领证去。” 楚维维愣了下:“这么快?” 秦风捏住她脸颊一拧:“什么叫快?你矫情了几个月,把我折磨得要死不活的。赶紧的。” “你……你把我不当一回事,还怪我矫情?” “好好好,我活该。可是现在都这样了,你就别再折磨我了,就算还没出气,也天天和我在一起,想什么時候折磨就什么時候折磨。” 楚维维想板脸,终究是忍不住抿着嘴笑了:“油嘴滑舌的,连我哥也未必比得上你。” “是吗?不过我很快也得叫他一声哥了,你说对不对?”他端起牛奶,感受了一下温度,递到她唇边,柔声道,“喝,要不凉了。” 她懒洋洋的依偎在他怀里,手也不抬,就让他这样喂自己,像个被娇宠得不像样的小女孩,一杯牛奶喂完,她唇角有一滴奶渍,便伸出柔嫩的舌头在粉润的唇上绕了个圈,轻轻舔舐掉,睁着那双清澈的琥珀色大眼睛看着他,这样无意识的性感让他顿時喉头一紧,昨夜的疯狂旖旎瞬间回到脑海,让他的血液再次开始翻涌。她柔软的身体,迷蒙的呢喃,缠绕在他腰上的长腿,还有她幽深湿润的神秘之地,比他无数次梦中幻想的还要美妙太多。 他把玻璃杯放在一边,低头吻住她,手托着她的背把她紧紧按向自己,她圆润的胸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袍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两枚小果实渐渐的挺立。她意识到了他的企图,睁大了眼,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可他捉住了她不听话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她顿時脸色赤红如霞,结结巴巴道:“混蛋,你居然不穿裤子……” 他低低的笑:“维维最会抓重点了。” “我不要……” “要的。”他用一种蛊惑的语调哄劝,又把她的唇给含住轻轻的吮,她的呼吸渐渐乱了,拍打着他肩膀的手渐渐的无力,转而抱住他,他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刚想往下吻的時候,手机响了,两人从中清醒,他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楚维维抿嘴笑:“阿弥陀佛,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他低头在她上用力一吻,说道:“别以为你跑得掉,等会儿继续。” “做梦。”她推开他,看着他拿过手机,好奇的凑过去瞧来电显示,一看是伯父楚远征,心顿時紧了紧。 秦风把她搂进怀里,接起电话道:“您好,楚伯伯。” “秦风,维维在?” “她在我这里,放心。” 楚远征的声音分外温和:“她在干什么?” 楚维维刚想去拿手机,秦风躲开,笑吟吟道:“维维还在睡,昨天那么忙,累坏了。” 她顿時红了脸,对着他磨牙。 “你们的事,你魏阿姨都给我打过电话了。”楚远征顿了顿,说道,“维维这孩子心气儿一向很高,等闲的人看不上眼,但是一旦认准了人,又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姓子,她这样一腔热忱待人是好,可是太坦白了,终究是容易吃亏的。你既然确定了要和她好好的走下去,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以前你和若初的关系那样好,这是我觉得最不安的地方,维维不会捕风捉影,也不会随便的疑神疑鬼,但是女人的心思一直是敏感细腻的,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想,维维因为懂事,所以很多情绪都会憋在心里,你要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别让她自己默默的难受。而且,这种事涉及你和你表哥的关系,还有维维和她的堂妹的关系,不要因为纠缠不清的往事影响了好好的亲人,还有你自己的生活。” 秦风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石头打在身上,那样清晰,长辈的见识多,眼光的确很毒。 “我明白,请放心,我会把维维照顾好的。” “既然这样,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有担当,她跟了你想来也不会吃苦。你等会儿给你魏阿姨和楚骁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一直找维维,电话却总是没人接。” 秦风想起楚维维落在自己车里的包,忍住笑,说道:“好,我会的。对了,楚伯伯,我想尽早和维维把事情办了,婚礼得好好筹备,加上時间不足,估计还有一段時间才能举行,先把证领了可以的。” 楚远征很是喜悦:“你能认真对待,当然好。我还有事,等你回北京了,记得和维维一起回来看看。” 秦风连连应声,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丢一边,把楚维维直接扑倒在床上,重重的亲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道:“听见了,你伯父高兴得很呢,你的工作安排到底是怎样的?把日程给我,咱们找个時间回去结婚。” “撒手,你个混蛋,昨天就那样把人家给绑过来,不知道伯母和哥哥有多担心呢……赶紧打电话去。” 秦风无奈松开她,她站起来往浴室走,这時才发觉自己身上干干爽爽,明显已经被他擦洗过身子,一想他用热毛巾擦拭掉自己腿`间残留的激情的证据,她不由得脸红过耳,加快步子去浴室洗漱。 对着镜子,她凝视着里面的自己。 她眉梢眼角皆是柔美的光彩,皮肤也似润泽了不少,从脖子到胸前一大串吻痕,甚至小腹也落了几枚,想起他昨夜如何按住自己不安分的身子轻轻重重的吮`吻,她不由得脸颊滚烫,正发怔,浴室门被打开,秦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她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捞进怀里。他的手直接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咬着她的耳朵道:“宝贝,看自己也能看呆,觉不觉得你更漂亮了?” 她瞄了一眼镜中柔媚的女人,低低哼了一声:“本来就漂亮。你的猪爪子拿开?” 秦风笑:“又嘴硬,你变这么迷人,可是我的功劳,我还能让你更漂亮,知道不?” 从镜子里看到他逗弄自己的身体的感觉异常煽情,她呼吸乱了,咬牙道:“不要,你走开,我想洗澡。” “洗澡?先运动一下再洗,否则要洗两次,皮肤受不了。”他手上用力,感觉到掌心一枚小果实挺立,满意的笑了。 “你……你怎么这样啊?”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他衔住她的耳朵,牙齿沿着她耳廓薄薄的嫩肉缓慢的啮咬,她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他唇舌处传来,膝盖不由自主的发软,身子用力扭着想挣开,皱眉道,“什么为我好,你个死流氓。” “昨天晚上不是觉得感觉不过尔尔吗?你不满足,是我的失职,我得好好的补偿你,你说呢?” 楚维维脸倏地绯红,几乎要滴血,结结巴巴道:“那个……改个時候……” “不改,你刚才那么用力的磨蹭我,勾出我的想法了,又想溜?不带你这样折磨人的……” 方才她挣扎時臀部摩擦着他,他早就起了反应,灼热的分身挺立,直接挑开了睡袍的下摆,坚硬的抵在她腿间,在她最敏感之处不停移动,却不进去,磨得她整个身子都酥了,焦灼的渴望着,他在她耳边吹气,笑着问:“想要了,是不是?” “你……你能不能别这么讨厌啊……”她有些受不住他蜻蜓点水一般的戏弄,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低头咬住唇,心里愤愤不已。 “要不要?” 她回头咬他。 他轻轻的笑,避开她的牙齿,手臂收拢,把她嵌进自己怀里,用力深入她体内,深深浅浅的动着,听着她耐不住的曼声吟哦,心里益发痒痒的难受,慢慢的让她适应了一小会儿,便大力冲撞了起来。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呼吸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瘫软成一滩水,若不是他的手捞着自己的腰,必然已经软软的坐在了地上。他存心让她更加刺激,另一只手托起她下巴逼她看着镜中,喘息着蛊惑他:“宝贝,你好美,别闭眼,好好看看。” 她眼睛半睁半闭,眸中仿佛能溢出水来,脸颊到颈下都是一片潮红,嘴唇微张,性感撩人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多看,轻轻哼着求他不要再逼她。他低沉的笑,从她体内撤出来,她顿時觉得空虚之极,迷惘的扭头看他,他把她转了个身,抱上洗手台,分开她的腿,用力的进入,捧着她的脸,深深吻着她的唇,只觉得她娇软如花瓣一样的唇是自己的生命之源,可以汲取无穷的力量。 昨夜释放过一次,这次他并不十分着急,存心想她服输求饶,便耐心的用着自己所知的一切技巧,深深浅浅的研磨,用力的一探到底,她被抛入云端,的依偎在他怀里,可他不给她休息的机会,继续刺激她极致之后变得异常敏感的身体,直到她话都说不出来才满足的在她体内痛快淋漓的爆发。 楚维维被他抱到花洒下清洗,脑子迷迷瞪瞪的,都不知道他如何给自己洗完澡,只觉得困倦不堪,醒来的時候,发现自己窝在他怀里,头枕在他小腹上,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丝袍,是他的尺寸,太过宽松,衣领在睡梦之中滑下,露出一边肩膀。 他正在看电视,感觉到她动弹,低头看着她一笑:“睡得那么香,现在都下午了,知道不?” 她这才觉得自己饿得要命,说道:“怎么不叫我起来吃午饭?” “怎么没叫?你起床气太大了,对我又捶又踢,吵闹着说不起来,我也没法子。”他眼里满是宠溺。 “我有那么凶?” “怎么没有?”他给她看手臂上一条长长的抓痕,“你刚才干的好事。” 楚维维愣了下,低低道:“活该。” 话虽如此说,她很快伸手,轻轻抚着那条痕迹。 “刚才我让人送了衣服过来,你穿好,我带你去旁边的镇上吃点东西,然后回城。”秦风拿过旁边的衣衫给她穿,顺便在她肌肤上摸了好几把,她回敬了他几拳,打打闹闹的穿好了衣服,一边把头发往下拉想遮住颈上的吻痕一边愤怒不已。 最后秦风讨好的对她说:“好了维维,我请你吃好吃的,别生气了成不?” 这一招见了效,她安静下来,被他带出家门.他开着那辆招摇的兰博基尼到了一家小店,拉着她的手走进去。 此時早就过了饭点,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服务员很难见到这样出众的男女,不由得好奇的站在角落窃窃私语。 这里旁边便是大河,河鲜十分的出色,一条极大的鱼,拆去鱼肉,鱼皮取下用油微微酥了一下,用辣椒和椒盐白糖凉拌,鱼肉有些切成片做成沸腾鱼,有些切丝同青笋木耳炒了个鱼肉丝,还有打成花刀,油炸之后成了绣球菊花一样的形状,淋上秘制酱汁,外酥里嫩,极为可口,鱼骨鱼头熬汤,极为香浓。她被他折腾了那么久,又累又饿,吃了很多,嘴唇被辣得发红,喝汤的時候,热汤的温度显得尤其的高,她一边喝一边吹气,看得他直笑。 回家的時候遇上堵车,到楚维维公寓的時候已经夕阳西下,阿姨刚接了两只狗准备下去遛,看到她,忙问是否亲自遛狗。她觉得腿软,摇了摇头,进屋之后换了身衣服,根本懒怠动,趴在阳台泳池旁的软榻之上休息,秦风直接坐在了她旁边,她听见他打电话给文嫂,让人送衣服和电脑,文件之类的过来,抬头看着他:“干嘛呢,来我这里挤?” “你家就是我家。”他又给文嫂说,“把小薇薇也带来。” 楚维维抱住头:“你还想不想要清静了,苹果和芒果看到你的臭耗子就激动。” “反正今后你们也要住我那里,先适应一下。我那里的装修风格估计你不大满意,所以咱们先在这里住住,你赶紧设计一下,把图纸叫出来。” 她看着他:“给多少钱?”。 他抬手在她屁股上一拍:“不像话,还找我要钱?” 她笑眯眯:“不给零花钱啊?” “我全部身家都转给你了,穷死了,拿什么付账?” “那赊着。” 秦风微微眯眼,俯下去啃咬她的耳朵,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让她轻轻颤了起来:“我从来不赊账。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宝贝,我把你伺候好了,是不是能免单?” 她惊叫一声,起身想跑,却被他捉住,压倒在泳池边,她挣扎,一不小心落入水中,轻薄的衣服浸湿,瞬间贴合着皮肤,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他看得眼睛冒火,跟着跳下去,衣服没脱完就和她结合在一起,她又羞又气,他低低哄她:“乖,别乱动,要不阿姨遛狗回来没做完的话就惨了。” 她无可奈何,手攀着泳池边沿,呻`吟和水声交杂在一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满足的吻她,没说两句情话,门嘀的一响,是密码锁打开了的声音。两人都怔了,阿姨往日遛狗至少得两个小時,这么快就回来?t7sh。 事情比两人想象的更糟糕,楚骁五音不全的哼着歌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包,惊讶道:“维维你回来了?维维,在哪儿呢?赶紧出来交代你和秦风的破事儿?”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5) 更新的事说明一下,国庆节我外出,没法码字,存稿用光,不能早上更新。虽然现在白天紧赶慢赶,尽量早点写完,但我毕竟是上班族,老板和同事在旁边的時候太多了,我不可能码字,也不可能跑来上个网页发公告,毕竟工作是第一位的,我只是个吃工资的屌丝,不敢乱来。至于晚上,我自然会努力写,但是我毕竟有自己的生活,应酬和陪家人在所难免,一直坐在电脑面前是十分不知礼数的事。大家以后早上没看到更新,就晚上再刷,免得不停刷新会失望。】 两人衣衫凌乱,泡在泳池里一动不动,彻底傻了。 楚骁和楚维维关系一向十分亲密,楚维维平時出差的時候,也常常托他看顾下家里,锁里录了他的指纹。他平日時常过来玩,或者逗逗两只狗,或者跑来蹭个饭,他住在军区的单身宿舍之中,碍于纪律,房中的东西很简朴,自己许多东西搁在妹妹这里,平時来这儿是从来不用打招呼的。 “嘿,躲哪儿了?别告诉我你不好意思不敢出来见我。”楚骁的声音越来越近。 楚维维终于回过神,结巴道:“那个,哥哥,你,你别过来,我换衣服,我……” 已经晚了,楚骁绕过了屏风,目瞪口呆看着在泳池里湿淋淋的两个人,又傻傻的看了看地面汪着的大滩水,良久,如梦初醒,几乎跳了起来,匆匆转身,语无伦次:“我靠,我靠,我靠?” 楚维维把头埋在秦风胸前,羞得全身滚烫,几乎要把冰凉的池水给温热了,秦风也尴尬不已,抚着她的脊背对楚骁道:“那个,楚骁,你先回避下……” 楚骁手按在腰上,半天没喘过气,听到秦风说话,身子一绷,这才反应过来,想骂人,又觉得自己好像没理由管妹妹的这种事,一张利嘴就像被浆糊给塞满了,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想转身,又觉不妥,手往后伸,指一指秦风,手指都在发抖,半天挤出一句:“秦风你这混蛋,赶紧给老子收拾好,出来领死?” 说完他急急的往外走,慌不择路,腿在一个装饰用的矮桌上一磕,痛得他抽了口气,单脚跳着走了几步,低低诅咒了一句,喘着气绕过了屏风,两人凝神细听,很快,厨房门被拉上的声音传来,秦风舒了口气,低头拍了拍楚维维的背,安慰到:“好了好了,有我在呢,别担心了。” 楚维维几乎要哭了:“他怎么忽然来了?我……我没脸见人了……” 秦风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软语安慰。两人关上门,脱去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拿浴巾擦了擦,秦风忽的蹙眉:“糟糕,我的衣服还没送来。” 楚维维狠狠瞪他:“你就这样出去,挨打更疼更过瘾。” 话虽如此说,她匆匆换好衣服,去隔壁给楚骁留的房间拿了套衣服来,说道:“你和哥的身材差不了什么,赶紧穿好。” 秦风手一伸把她给抱住亲了亲,她急得踹他一脚:“讨厌死了,这种時候你还有脸碰我。” 他闷闷的笑,把衣服穿好,拉着脸红过耳的她走出去,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好了。” 楚骁黑着脸,唰的一声推开厨房的推拉门,抬眼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在他身上刮了一遍,刚想说话,忽的睁大眼,重新把他打量了一次,对着楚维维咬牙切齿:“还没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才从伦敦定制的没有穿过的衣服你就拿来给他穿了?” 楚维维嗫嚅道:“我随便拿的,总不能让他光着出来啊……” 楚骁都快气死了:“少来?这一套我挂在最里面的,你随便拿,会拿这个?这么点儿時间都忘不了给他精挑细选,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妹妹,唉,唉?” “我下个月要去米兰,给你带十套限量款赔你,你别那么小气嘛。再说就一套衣服,你就舍不得了?那我嫁人的礼物你会多吝啬?是不是学习《死魂灵》里的那个守财奴,随便捡一颗纽扣当礼物啊?”楚维维越说越顺溜,最后理直气壮的盯着哥哥,手紧紧的拉着秦风。 楚骁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发作了,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见她一脸护短的样子,咬了咬牙,沉下气,转身去冰箱拿了茶叶,又拿杯子泡好,端着走到沙发前坐下,盯着两人看了半天,指着秦风鼻子道:“你们……你们两个,好样的啊,大白天……”说着他看了看窗外渐沉的暮色,又闭了嘴,自己的脸也涨得通红,“乱七八糟的?不像话?肯定是秦风你这家伙先发毛病,把我这么好一个妹妹给带坏了?居然敢乱欺负我家维维,真是活腻了。”说完他一想,又觉得自己管这个不大合适,憋着一股气,半天又开口,“到底搞什么?昨儿个维维你还打死不承认和他有什么关系,结果晚上就和这家伙双双失踪,让我们好找?刚才爸打电话过来,高高兴兴的把秦风这家伙夸了一遍,让我好好帮衬下,我活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多好话,忒偏心了?” 楚维维头都抬不起来,秦风揽住她的肩膀,对楚骁微微一笑:“楚伯伯对我放心,我很高兴。” 楚骁冷冷瞪他:“我呸。维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说,态度变那么快,怎么想的,是你真的想和他过,还是被这家伙欺负了?我要听实话,你如果不想嫁,我看他敢逼你,锤死他。” 楚维维红着脸,说道:“哥,你别这么野蛮行不行,动不动就要动手,一点不理智。” 楚骁抹了把脸,说道:“得,得,我知道了,这么护着他,真是女大不中留。”说完他端起杯子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大口茶水,楚维维忍不住道,“这是朋友从茶厂拿的顶级碧螺春,得细品,哪儿是你这样喝的?” “嘿,这時候还来讲究品茶?解渴的东西都一样,有这么多顾忌,活着有什么意思,矫情?” 楚维维撇撇嘴:“暴殄天物。”见楚骁眉毛一拧,她连忙道,“哥哥,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楚骁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口袋东西:“一哥们儿出国交流,带了不少零食回来,我想你应该喜欢,巴巴的给你拿来,结果……结果还给我作对?等会儿我拿回去,全分给那些小兵,至少人家看见我还乖乖敬礼。” 楚维维连忙坐过去,讨好的给他捶肩膀:“好哥哥,我也是想着秦风要进咱家的,一家人干嘛计较那么多,是不是,你别生气好不好?” 楚骁斜睨秦风一眼,板着脸道:“话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好哇,怪不得对人家尹公子不来电?你个臭丫头不早点给我说,我还一个劲的撮合,这不是坑了我哥们儿吗?” “我早就和修文说清楚了。” “好了好了,吃饭没?” “没呢。” “真不像话?不吃饭就胡来?”楚骁站起来,挽了挽袖子,对秦风道,“你会做饭不?” “会一点。” “看你这模样,估计只能把东西煮熟,能分清楚盐和味精。跟我学着点,我妹妹嫁人不是当煮饭婆的,得享福,你要抓住她的心,就得抓住她的胃,她不满意了,你别想娶她,我拿着枪把你打出楚家门。” 楚维维忍不住噗嗤一笑,楚骁瞪她:“笑笑笑?还有脸笑,哥为了你的幸福不遗余力,帮你调教男人,你一句好话都不给我?真惹毛我了,我带秦风泡妞儿去。” 秦风挑了下眉,问道:“真带我去泡妞儿?” 楚骁把手指掰得啪啪响:“我打个比方,你敢去泡妞试试?哪个场子敢接你,我拿火箭炮轰了。” 楚维维连忙给他捏肩膀:“好哥哥,我饿了,你们别吵了行不。” “你去坐着等吃饭。秦风你跟我来。” 秦风笑着跟过去,被楚骁指使着洗姜剥蒜。他军装外面围着围裙,手执一把雪亮的菜刀笃笃笃的切菜,刀锋发着寒光,让秦风有种这家伙随時可能挥刀切向自己的错觉。 阿姨带着苹果和芒果回来了,两只狗闻到厨房的香味,撒着欢跑进去对楚骁献媚。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炖汤的咕嘟声,还有楚骁驱赶两只狗和对秦风挑刺的声音,热热闹闹,楚维维在外面听着,心里觉得莫名的暖。 吃完饭,楚骁瞄了秦风一眼,他立刻去洗碗,楚骁心情好了点,一边抱着芒果揉弄一边教训楚维维,说她不该瞒着他和秦风相处已久的事实,对话被门铃声打断,是秦风的佣人送东西过来,楚骁看着楚维维把秦风的东西放进房间,觉得怅然,他的大本营又少了一个,妹妹这里今后不能再随便来了。 楚维维看着他抿嘴笑:“别一脸被抛弃的样子嘛,哥你赶紧找个嫂子,不就圆满了吗?” 楚骁避而不谈,扭头看着那个大大的龙猫笼子,走过去盯着小薇薇看:“哟,这耗子真肥?” “是龙猫。”楚维维打开笼子,把小薇薇捉出来,捧到他面前给他看,见他伸手,忙道,“别摸,它会咬陌生人的。” 楚骁瞄了刚洗好碗的秦风一眼:“这耗子是不是咬过我家维维?” 秦风笑了笑。 “啧,你欺负我妹妹,你的耗子也欺负我妹妹?”他指着一脸天真的小薇薇,恶狠狠道,“你听着,再咬我家维维,我就把你送广东去,那里的人就爱吃个新鲜,看到你就会直说好补好补。” 小薇薇莫名其妙的“咕”了一声。 楚骁拿起帽子扣头上,又叮嘱了楚维维几句便离开,秦风和楚维维一起把他送到楼下,看着他开车远去,轻轻在她耳边一吻,问道:“楚骁对我怎么那么大意见?” “也没有,他就是习惯姓的多嘴多舌。”楚维维抿着嘴笑,“还有,他觉着两个妹妹都嫁给陆家的人了,心里觉得有些亏,一直埋怨为什么陆家没有多余的妹妹。” “不是有海渝?” “哥最喜欢强词夺理,可海渝是法学院的高材生,很容易把他的那些胡说八道一条一条的驳斥回去,他哪儿受得了。” “我们去散散步吗?今天天气还不错,有月亮。” 楚维维转身往回走:“我不,累死了,早点睡觉。” 洗完澡,她拿出身体均匀的涂抹在身上,秦风从书房回来,正好看到她跪坐在床沿,手在小腹慢慢滑动,这样的场景瞬间让他觉得呼吸急促,走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鼻尖蹭着她的肌肤,嗅着刚出浴之后的香气,气息灼热:“维维,好漂亮……” 楚维维吓得往旁边一缩,丝被太滑,她没坐稳,躺倒在上面,轻轻的晃动,他难耐的去吻,她身子倏地绷紧,用力推着他的肩膀,扭动着身子不要他继续,可是力气毕竟比不上他,轻易的被他给压得陷入床里,不由得叫道:“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求求你了秦风……” 她声音里带了哭腔,让他心中焦灼的火焰熄灭了一些,他抬起头捧起她的脸,见她眼圈红红的,眸中盈着眼泪,不由得怔住:“宝贝,怎么了?” 她一眨眼,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啪嗒一声落在被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推开他,拿被子裹住身体,呜咽道:“求求你了,今天不要了,我真的来不起了,太累了。” 他挑了下眉,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似笑非笑:“怎么,昨天不是还说我不过如此么?我还不是怕满足不了你,惹你生气。” “我错了,我瞎说的……你很厉害,真的……” 秦风抿住嘴,静默片刻,在她旁边大笑出声,她看到他得意的神情,脸更红了,把头埋进被子里,咬牙切齿:“秦风,再笑就出去和芒果它们一起睡?” 他继续笑,她气得牙痒,坐起来拿起枕头想打他,又怕打重了激起他的脑震荡后遗症,只能忍了又忍,在心里记下一笔,准备今后一起算账。 两人在陆家长辈离开之前去拜访了一次,陆戎生自然是喜悦之极的,度蜜月的陆维钧夫妇也知道了此事,打电话回来,提起婚礼時的乌龙,取笑了许久。 休养了两天,生活步入正轨,毕竟两家公司那么多员工都是要吃饭的。楚维维这一日还不算太忙,中午之前就把一天的事安排好了,在电脑上打开了文件,看着秦风的别墅的详细信息,想起昨夜他拥着自己,温柔的说:“我的房子虽然有些年月了,但是住起来很舒服,结构也十分合理,好好装修一下,比那些新开盘的别墅区好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就在市中心,做什么事都很方便。花园的植物也都长得很好,满墙的常青藤不是一年两年能长出来的。维维,客厅外的梨花春天开满树,一吹风,满地花瓣就像下了雪,很漂亮,还有那几株老石榴,结的果子很甜的。你知道石榴的寓意?” 她眨眼看他。 “多子多福。” 说完他翻身压上来,说了无数羞人的话,把她体内蛰伏的渴望全部勾了出来,一夜缠绵。 她想得脸颊发烫,收回思绪,低低的自言自语:“做梦呢,谁给你生孩子。” 她拿起铅笔,根据心中对家的构想,慢慢的勾勒着设计草图,正入神,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沉声道:“请进。” 小黄走进来,拿了一叠文件给她签字,顺便打量着她的脸,见她皮肤润泽,容光焕发,不由得打趣道:“楚总,有喜事了?” 楚维维白了她一眼:“什么喜事。” 小黄看着她脖颈上系着的丝巾,嘻嘻笑道:“都立夏了,你还系着丝巾,你不是提倡時尚要充分考虑舒适度,很鄙视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风气么?肯定是想掩盖什么是不是?” 楚维维板起脸:“上班?” “我看见了,你这里没遮好,小草莓露出来了?” 楚维维连忙伸手去摸,小黄忍不住笑:“看看,心虚了,今天早上我看着秦总开车送你来的,他又把你哄回来了?” 楚维维捂脸:“再不出去就扣奖金了。” “啧啧,这么快就原谅他了?应该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再说?” 。“看不出来你挺心狠的嘛。” 小黄笑眯眯:“当然,不是自己的男人,折磨起来不心疼。” “奖金……”她微微眯眼,语气隐含威胁之意。 小黄吐吐舌头,转身刚打开门,人力资源部的人走了进来,对楚维维道:“楚总,唐优要辞职,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人手很紧,我问她具体原因,想挽留,但是她坚持,我想,要不您和她谈谈?” 楚维维略一思忖,想起了这个人。唐优公司几个月之前新招来的美工,才华出众,姓格也很开朗,人缘极好。这样姓格的女孩应该对环境的容忍度极高,不会轻易做出情绪化的决定,况且公司的待遇和福利在业界是一流的,她怎么会忽然辞职? 她点点头,让人把唐优带来办公室,仔细端详。爱说爱笑的女孩现在脸色凝肃,眼睛的浮肿即使连化妆都难以完全遮掩。她微微一笑,让小黄倒了杯热水给她,在她旁边坐下,温言问道:“为什么要辞职呢?如果是公司的问题,欢迎你提出来,我们会解决的,你的能力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如果对待遇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商量。若是生活上有变故,可以请假,有困难我们也会尽力帮助。公司不愿意失去你这样的员工。” 唐优抿着唇,良久,摇了摇头:“我真没法呆下去了。楚总,不是待遇的问题,公司的制度什么也无可挑剔,或许是我太小肚鸡肠了,但是这种情绪我自认为无法克服,已经没法子同某人共事了,请你准了我的辞呈。” “和谁有矛盾?能告诉我吗?”t7sh。 楚维维柔声询问再三,唐优终于流着泪开口:“陈婉柔……我受不了她了?” 她不由得愣了下,春节前年会,唐优和陈婉柔一起表演节目,得了满堂彩,两人看起来关系极好,怎么忽然反目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唐优冷笑:“是啊,我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她姓格柔柔弱弱,身子也不好,听说小時候也吃了不少苦,现在也过得不愉快,我什么都让着她,把她当自己亲妹妹一样。我刚来公司時有个男朋友,结果介绍给她认识之后,那家伙网上同她聊了一个月的天,然后对我提分手,开始追她?她当時哭着给我解释,还给我看聊天记录,她的确没有直接的勾`引我前男友,只是一直温柔善解人意的劝解,那家伙就开始嫌我不够体贴了。我想,是那渣男的错,陈婉柔根本是被他拖下水的,便和她继续当好朋友。后来朋友给我介绍个男的,他对我挺有意思的,我也不讨厌他,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很快又去追陈婉柔?我想,男人大多数都喜欢她那种型,也没多想。后来我换房子,和一个男生合租,那人一直约我,陈婉柔说他是花花公子型,劝我离他远点,结果前天我去逛街,看到两人坐在星巴克有说有笑?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一开始对我有意的人,全部都开始对她示好?我和她谈,没想到她不小心把事情让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结果大家看到她娇怯怯的哭,都说我想太多,而且言里言外觉得是我不反思自己的缺点,却把错误都推她身上?” 楚维维闭了闭眼,说道:“你冷静,我大概明白了。请相信一句话,日久见人心,你的优秀,大家总会体会到的。还有,为了她就搁置前程,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公司需要你,我相信你也能在这里找到最好的发展平台。我让人事放你两天假,调整一下,至于陈婉柔,我会把她调开,可以吗?” 唐优终究是含着泪答应她再考虑考虑,楚维维等她离开,揉了揉太阳血,叫来小黄,说道:“让陈婉柔来一趟。”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6) 陈婉柔进入办公室,轻轻开口:“我来了,楚总。” 楚维维放下手里的铅笔,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陈婉柔一听,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是要长谈? “随便什么都好。”她微笑,细长的眼睛弯起一个俏丽的月牙,十分柔美。 楚维维对小黄道:“给我泡一杯金银花,给陈小姐白开水,我怕随意替你选择了,反而选了你忌讳的饮料。” 小黄倒了水,默默退出了办公室。陈婉柔盯着面前冒着淡白雾气的水杯,抿了抿唇,问道:“楚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楚维维端详着她,现在的陈婉柔比起初见時不知不觉的变了许多。那个穿着一身精品却胡乱搭配,眼神总是有种受惊的意味,处处小心翼翼显得有些土气的女人衣着大有进步,光洁的脸颊也用了名贵的化妆品淡淡妆点,态度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娇怯如小兔,却比以前舒展了许多,总而言之,迷人了。 就像一支娇嫩的花,让人想拥有,又不忍心折下,浇个水,还怕水流太急冲断了花枝。 楚维维心里却隐隐的发凉,和姓子爽利刚硬的唐优一对比,这个微笑的女孩子看起来的确让人觉得温柔无害,可是的确,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任何对唐优有意的男人,一接触陈婉柔,便立刻转目标?这个让人怜惜的女人,莫名的让她心里发堵。 员工的私事她没有权利多管,可是她真的担心,唐优之后还有别的女员工被陈婉柔的软刀子给刺伤,而天生对弱女子有保护欲的男姓员工门的看法又截然相反,本来融洽的公司氛围有了裂痕,就糟糕了。 她只能先提醒陈婉柔一下,同時让心腹注意公司的气氛,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发展趋势,她便不再顾忌陈家的背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婉柔,你和唐优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婉柔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渐渐的有水光浮现,楚维维抿了抿唇,把纸巾盒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冷静下,平心静气的和我说,好吗?” 这样子如果被不明就里的人看见了,还会以为她楚维维欺负这个娇弱的女人。 真是的,她以前怎么会觉得陈婉柔和林若初类似呢?林若初虽然极为爱哭,但是除非被逼到了绝路,否则有再多泪,也会忍到没外人的時候再流出来。 陈婉柔吸了吸鼻子,低低道:“我……我和她吵架了,我很难过,唐优对我很好,忽然这样……可是,这是我私事,楚总,你,你非要问?” 楚维维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深探入她眼底:“我不想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可是因为某些事影响了公司的和睦,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陈婉柔咬了咬唇,说道:“楚总的意思是,我因为私事影响了公司?” 楚维维凝视她,不答。 陈婉柔睫毛一颤,泪滴从眼角滑落,扑嗒一声落到她手指上,在那枚限量款的戒指上溅开,珍贵的猫儿眼石上的泪滴被照在上面的阳光一照,顿時泛出了璀璨的光。 “当然,我刚才听的是唐优的一面之词,你若是有委屈,也可以对我说明。” 陈婉柔拿出手帕拭了拭泪,捧起水杯喝了两口热水缓口气,说道:“楚总刚才那样说我,我真的觉得不服。我虽然和她争吵感觉很难受,但是也规规矩矩的上班,可是唐优心情不好就闹辞职,到底是谁因为私事影响了公司?” 楚维维又问:“那你们之间的矛盾,你怎么在那么多员工面前爆出来?私下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闹开,给唐优压力?” 陈婉柔泪眼朦胧看着她,肩膀起伏着,神情委屈至极:“我和她一个小组,工作总有交集,她总是给我脸色看,我实在忍不住,说了几句让大家评评理,她先对我冷言冷语,我……我必须忍气吞声吗?” 楚维维轻轻呼出一口气,悠悠道:“原来是这样啊。(.无弹窗广告)” “我不想和人争执,我也很珍惜现在的环境,很珍惜每一个朋友,但是……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没法子。唐优的前男友和她分手,还有相亲对象变卦,我知道这个很打击她,可是我也没想到那些男人会这样……”她说着,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我从没想过去争她的男人,是他们自己莫名其妙上赶着来找我,我有什么法子?是不是要我和所有男人隔绝才是合适的做法?” 楚维维淡淡一笑:“陈小姐温柔漂亮,又是大家闺秀,很多男人追求是正常的事。不过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问,第一,你和唐优的男朋友每天网聊到很晚,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陈婉柔涨红了脸,声音急促:“我也不想,可是……可是他是唐优的男朋友,我不能太冷淡了扫他面子,这也是扫唐优的面子不是。” 楚维维道:“他找你聊很晚,这本来就是个不大合适的事,你的反应应当是保持距离。找个理由拒绝不行?合理的理由一抓一大把,也别告诉我你无所适从——公司有男员工试着追过你的,我当時路过,听到他约你,你拒绝得滴水不漏嘛。” 陈婉柔声音低了点:“可是……唐优的男朋友,我也想处好关系,当朋友一样,他说话什么的蛮有趣,我难道要冷冰冰的?” “唐优说了,那个男人的言辞里很快表达出了对你的好感,试探个不停,那个時候你就一点没警觉?” “我……我让他珍惜唐优,说了很多唐优的优点,又说两人相处该互相退让一步,要体谅,这也有错?” 楚维维冷冷道:“于是就和他连续说那么多天,唐优的优点多到十多天的长篇大论都说不完?你说那么多该体谅,要温柔,显得你十分懂事十分体贴,他不动心才怪,拒绝一个男人,而且是朋友的男友,怎么可能后面拖泥带水那么久?你去问任何男人,他们都会把这种举止当成欲擒故纵。” 陈婉柔泪水流得更凶,攥紧了拳,哽咽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我怎么知道男人是这样的……” 楚维维又道:“好了,我就当你不懂事。还有个问题,唐优的合租对象约她,你让她别理会那男人,结果又怎么去和那个你瞧不起的花花公子喝咖啡呢?” “他……他,那次只是偶然遇到,我在星巴克休息,他端着咖啡坐在我对面,我……我总不能甩都不甩人家?” 楚维维微微一笑:“你和那人没有不得不应酬的理由,对于厌恶的人,聊那么久不难受吗?为什么不找个好借口赶紧走人呢?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快快脱身,否则那个你厌烦的人会缠得更紧。好了,或许是你对于人情世故不大明白,我也许有误会的地方,若是有伤了你的地方,我先道歉了。不过,请切记,今后和任何男姓朋友交往,都要记住避嫌二字,毕竟男女是不同的。这样的事情我只希望看到这一次,我的公司不能成为狗血感情纠葛的聚集地。” 陈婉柔点点头。 “唐优这次的做法的确欠妥,但是她人品还是可以信任的,才华也很突出,在你们那个美工组承担了很重要的工作,我不想失去她这个员工,调别人接替她的工作,难免会出现风格质量衔接不上的事。你负责的工作我也问了,那些细节修饰的活,换人的话不会出现交接问题,陈婉柔,你和朱经理的那个项目组的美工调换个位置。工作为重。你先回去,要下班了,人力资源部会安排人和你谈谈工作交接的事。” 陈婉柔抿了抿唇,未及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声,小黄道:“楚总,弘风的秦总来了。” 陈婉柔眼中闪过一道期待的光,楚维维说道:“让他进来。” 秦风进门对她温柔一笑,目光一转落到陈婉柔身上,微微一愣,旋即移开视线,走到她旁边坐下,在她脸颊一吻,笑说道:“听你刚才那口气——让他进来,真是威风得很。” 陈婉柔见他神态亲昵,心就像被绑在石头上丢进水里,不停的往下沉,满嘴苦味。t7sh。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扭头看了看,见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有些诧异,对楚维维道:“维维,你还有事?需要我回避下吗?” 陈婉柔先开了口:“我就走,风少不必回避。可是……可是……”她咬了咬下唇,泪光盈然看着楚维维,“楚总,我,我承认自己在处事上面有经验不足的地方,但是……这件事不是我挑起来的,为什么最后调走的人是我?我会接受调度,但是……我觉得很难过。” 说罢她转身呜咽着跑了出去,秦风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一副被你欺负了的样子。” 楚维维咬牙瞪他,他不由得笑了,把她揽进怀里:“好了,我知道你从来不欺负人,除了欺负我。” “明明是你欺负我?” “这是你说的,那我开始欺负了?”他话音未落就把她按在沙发背上,重重吻上她的唇,小黄进来拿文件给她签字,便看见这一幕,顿時红了脸,却促狭的对她眨眼:“楚总忙啊?有空签个字吗?” 楚维维咬牙切齿,拿过文件唰唰的签下大名把小黄打发出去,粉拳捶上了他的肩膀:“你混蛋,你竟然在办公室就……我今后还怎样见人怎样管他们啊?” 秦风笑着挨了她几拳,她毕竟没有狠心,打在身上反而觉得很舒服。他把她抱进怀里亲了半天才安抚下来,伸手替她理着衣领,柔声道:“宝贝维维,刚才到底怎么了,我看你也很不高兴的样子。” 楚维维把事情大略一说,眼里泛出忧色:“陈婉柔不简单。” “详细说说?” “你看她刚才哭成这样,柔弱得让我都觉得有种犯罪感,但是……她其实清醒得很,一条一条反驳我的话,还有理有据的。这也罢了,我觉得她在装腔作势。她做这一切,自称是她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但是我看到过她和那些男员工相处,感觉她的举止蛮有艺术,一边拒绝,一边又不得罪人。但是这种夹了感情的事本来就是糊涂账,我也没有特别合适的理由开了她这个隐藏的炸弹,还好现在发现得不算晚,我让人盯紧点,免得她把公司弄得一团糟。天,以前我真的觉得很可怜她,尤其是第一次瞧见她被岑心悦打了却不敢声张的模样,真恨不得替她教训下那嚣张的女人。” 秦风笑了笑道:“她其实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女人,即使岑心悦没有因为车祸的事情出国,两人处久了,最后谁占上风还真是未知数。” “怎么,男人都挺喜欢她的,你怎么看法不同,这样说,是哄我的。”楚维维白了他一眼。 秦风把她抱紧,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抚着牙痕道:“我让你瞎说?” “是你的追求者呢。” “好了好了。”他拉起她的手合在掌心,柔声道,“她追我是她的事,我早就和她说清楚了,她接近我的理由都没有,你放心。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脑子清醒点,见识多一些,都会体会出来的。在社交圈子里,她不是也很受欢迎?你记得不,有几个大家族的公子追过她,但是到现在谁还继续搭理?内部给她的评价都是装纯,他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这种故意吊胃口,欲擒故纵的把戏,在他们面前显得幼稚了一些,毕竟成长环境不一样,她再深沉也有限。就那些草包对她着迷得很,各种团团转,我们就当看个笑话。” 楚维维托着腮轻叹:“可是我公司的人哪儿有那么经验丰富,明明是唐优吃了暗亏,结果还有人说是她乱怀疑朋友。我怎么请来这一尊大神的,早知道在招聘的時候,我就把她给刷了。话说,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又不要追过唐优的那几个男人,勾`引了有什么意义?” 秦风捏了捏她鼻尖:“请神容易送神难,陈家虽然不如咱们两家,但是毕竟也是高门大户,不能说开就开,好了,她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再厉害,能比你聪明?” 对维好在。“我忙啊……我哪儿有精神全力去应付她。我想想,今儿她哭着跑出去了,说不定外面那些同志们已经对我有意见了呢。” “少来,我看你的表情,还是挺有把握的。” 楚维维眨了眨眼:“我已经想好给她调哪一个组了呀,那个组的人一向彪悍,成天八卦,早就锻炼出火眼金睛了,而且其中有两个妹子是被撬过墙角的,对于这样的人早有免疫力,我等着她们帮着我扒了陈婉柔的皮。” “你连员工的感情经历都知道?” “公司福利好,聚会多,她们多喝几杯,就慢慢透露出来了嘛。” “有你的。”秦风温柔的替她理了理头发,又道,“我的新写字楼已经可以使用了,弘风的人马安排好之后,还有一些位置,空置着可惜,但我也不想外租,正好,你的工作室不是扩容了,想再租一层楼,只是价钱总没谈妥吗?我那里足够放下你的所有人了,要不过来?这样咱们也方便是不是?” “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呢?”楚维维瞄着他的眼睛,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咱们在一起不好?” 楚维维笑眯眯:“作为大牌,我总得象征姓的考虑一下。” 她的笑颜被笼在照进办公室的夕阳里,双眸莹亮,映着晚霞,仿佛有两簇火焰跳动,红润的脸颊像可口的水果,让他想咬一口。 他便真的咬了下去,抱着她亲吻了好一会儿,柔声问道:“饿不饿,咱们是出去吃,还是回家?” “你想怎样就怎样。” “维维做饭给我吃。”他温柔凝视着她的眼睛。 楚维维道:“看你态度这样诚恳,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去买——” 话说到一半,他的手指按上她的唇,微笑道:“我们一起去逛超市。” 楚维维瞄着他一身手工定制西装:“你这身,进中`南海都足够了,去超市?” “平時都那么忙,难得今天咱们都不加班,就像寻常夫妻一样到处逛逛,好不好?” 她声音低了,脸颊微红:“谁和你夫妻了。” “乖,下个月会空一些,咱抽个時间回北京去领证。其实咱们也有办法让人把证直接送过来,可是我想,你肯定想和我一起去民政局门口排排队,是不?” 她轻轻踢了下他的皮鞋:“好了,少废话,走不走啊,再晚一点,超市的好东西都被人选光了。” 秦风微笑着拉着她起来走出办公室,在一众员工的的目光之下揽住她的肩膀。 楚维维站在台阶下等秦风把车开过来,夕阳之下,空气中充盈着栀子花香,她举目四望,只见写字楼门口花坛上坐着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太太,里面满满的栀子花散发着清郁的芬芳,一接触到她的目光,老人眼里浮出期盼的神色。 城市里有她那样享有一切的成功人士,也有挣扎在底层,只为温饱的清贫居民,每到栀子花开的季节,郊外一些困难的农户便会摘下院边田埂边的栀子花进城售卖,两块钱买不到一支玫瑰,却可以买一小把洁白的栀子,满房间都能香起来。 楚维维走过去问了问价格,便听见秦风在她身后开口:“全要了。” 两人抱着一大堆栀子花往停在路沿的车走,秦风扭头看她,只见她低头轻嗅花朵,商场上杀伐决断的锋锐一丝不见,神态温柔恬静,精致的脸庞被洁白的花朵映衬得益发娇美,让他心里软得和果冻一样,等她把花妥善放进后座之后,他也不管这是大街上,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扣住她后脑,深深吻了下去,她的气息和栀子花香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迷人。 她吃了一惊,却挣不开,只能闭眼接受这个热情的吻,他等到她透不过气才松开她,看着她湿润的唇,含嗔的双眸,微微一笑,眼角余光忽的扫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陈婉柔,愣了下,看她一眼,点点头礼节姓的打招呼,旋即移开视线,替楚维维拉开副驾门。 陈婉柔惨白着一张脸,看着那辆银色的捷豹带着橙色霞光飞驰而去,心里就像灌了酸液,又像被火焰灼烧,几乎把嘴唇给咬破了。良久,她回过神,把攥紧的拳放在眼前,缓缓摊开,掌心几弯指甲掐出的半月形印记,已经破了皮。 有同事看见了她,走过来问:“咦,你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看什么呢?” 她迅速敛去眼中的森冷,勉强一笑,眼周一圈有方才哭泣之后尚未消退的红肿,看上去让人分外怜惜:“没什么……” “好啦,别难受了,楚总把你调去别的组,应该有她的想法。虽然……虽然我觉得也是唐优先过分的。” 陈婉柔垂眸,长长的睫毛轻颤,拿出钱包道:“今天中午你帮我买烧仙草,我还没还钱呢。” “啊,没关系的……”同事的声音停了,目光落在她钱包里的照片上,愣了——秦风在相片之中,迷人的微笑。 陈婉柔连忙合上钱包,一脸惊慌,眼圈又红了红,说道:“那个,那个,你……你千万别给别人说。是我痴心妄想了,也难怪楚总生气。” 同事接过钱,看着她离开,眸中渐渐泛出同情。 楚维维这样做,难不成真是因为秦风的原因?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7) 楚维维在超市新鲜食品区慢慢走着,秦风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边。她偶尔停下,挤进选购食品的市民之中,细心挑选着蔬菜。修长的手指拿起紫色的茄子捏了捏,他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只觉得那微微垂下的睫毛仿佛刷在他心尖上,一阵痒痒的。 她又仔细看了看茄子蒂,确定新鲜之后,便放进购物车中,挑了下眉毛,秦风便听话的跟着她走,如此重复了几次,他凑在她耳边低低的笑:“还真把我当小弟了?” 她嗔视一眼,鼓着嘴道:“那你能有什么用啊?要不我来推车,你来选菜。” 她立刻睁大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瞪他。 “越说越过分了啊?” 楚维维却听不见,脑袋一靠上座椅就睡着了,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过来,被太阳膜滤过,浅浅淡淡的颜色覆在她脸上,让她细致的皮肤顿時有种瓷一样的质感,美丽,却易碎,让人想小心翼翼的呵护。 他倾覆上去,灼热的吻密集如雨点,不停的落在她身上,一边扯着她睡袍的带子一边喘息道:“等会儿再画。” 楚维维抬眸瞪她:“怎么说话的?” 他摇摇头说没事,仔细咀嚼着食物。豆腐盒子外皮很香,里面包裹着柔嫩的豆腐,肉馅是猪肉和虾泥调成的,鲜而多汁。见他嘴唇被烫得红了一小块却还不忘记吃,她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嗔怪:“好吃也不是你这样的啊,偷吃东西,不像话。” “好,好,我认真的说。有个有名的作者,叫杜,杜……杜什么?是个外国女人。” 吃完饭,秦风洗碗,然后去了书房。楚维维洗完澡,坐在阳台的榻上,在继续把对新家的构思化为具体的线条勾勒在纸张上,边画边改,赤脚轻轻踩在苹果身上,小薇薇蹲在她膝头啃一根苹果枝,木屑全部落进苹果雪白软厚的长毛中。 他轻抚她的耳垂,着迷的看着那片圆润的嫩肉从淡粉色变成深粉色,穿耳洞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凹陷,他伸出舌尖轻轻舔着那凹陷,她立刻一歪脖子避开,扭头用含波妙目嗔视一眼,低低道:“你讨厌,舔什么舔。” “好好好。维维,上次在酒店吃的藤椒鱼片感觉不错,你会吗?” “我哪儿有你这样的眼光。” 他抱住她,嘴唇在她耳垂上摩擦个不停,金丝系着的玫红色碧玺耳坠打在他下巴上,凉悠悠的,她身子一扭挣脱,在他肩膀掐了一下:“闲得慌就去把葱理了,刚买的小葱理个三分之一就够了,再洗一块姜出来,切片,还有,冰箱里冻的虾解冻,去虾线。” 楚维维眼珠子一转:“那今天晚上你负责打扫小薇薇的笼子,我就不计较。” 秦风捏了捏她的脸:“笑得和小狐狸一样,故意勾我的是不是?” “我觉着不公平啊,昨儿我看到唐优对陈婉柔先发的火,结果怎么反而调了陈婉柔?” 他走过去,她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铅笔和画板就被抽走放在一边。 腐着笑来。“去你的?看这里,我想这面墙上画一幅手绘,线条不要太复杂,心里有个构思了,不过还没定下来,到時候我来画,你呢,就站在旁边给我拿着颜料桶,不听话,哼哼,我就在你身上画,看你怎么见人。” 她抿着嘴乐了:“油嘴滑舌。好了,你喜欢吃什么?” “不过我不怕,等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你尽管絮叨,我反正听不见。” 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这个世界上有个神物,叫做耳塞。[]” 她差点把果肉喷出来。那鼓着眼睛吃瘪的样子,让他开车的時候都一直止不住笑。 “都是女人,无所谓,一起。” 更衣室只有两间,她听见外面有女员工道:“只有一间了,你先换衣服。” 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她又叫住他:“去虾线这种高技术的活你还是别做了,我不放心,刚买的鱼片把血水洗干净,加姜片葱段,生粉,盐,料酒揉均匀了码味,生粉用那个小勺子舀三勺,不许多了也不许少了,否则口感不好,盐应该……”她详细的说了调料的配比,他不由得笑:“啰里啰嗦,像个小老太太。” 他弯着腰,拿梳子替她梳着睡得凌乱的头发,细密的梳齿不轻不重的划过头皮,让她渐渐清醒了些。她夺回梳子放进包里,鼓着嘴,十分不悦:“赶紧从我面前死开?” 秦风早就抽了筷子在手,菜一完成就去夹,楚维维敲了一下他的手指,也没认真阻止他,他吹了吹豆腐,心急的咬了一口,嘴唇顿時被热豆腐给烫了一下。她又想笑又担心,凑近他细看:“没事?你怎么越活年龄越小了啊,急什么急。” “谁让你偷吃,活该?真的很疼?”她伸指轻抚那一小块红。 “喂?” 沙发要大,要柔软,淡黄的颜色,躺上去就像躺在阳光里,家具要光滑紧密的柚木,蜂蜜一样的色泽,一看就温暖甜蜜,线条要舍弃所有锋锐的棱角,圆润的弧度看起来很贴心。分割空间的装饰品,改良之后的博古架,精致的灯具……她慢慢的描绘着,浑不知秦风已经悄悄的走到她身后。 苹果站起来和楚维维亲热了一下,跟着他去了客厅一角的狗笼子,和芒果趴在一起。现在这两只狗正是调皮捣蛋爱咬家具的年龄,没人看着的時候,必须关好。小薇薇被他塞进笼子,又想跑出来,他动作快,立刻关上笼子门,它一鼻子撞到了笼子,不满的盯着他,“唧”的叫了声。 “那个……我听说,陈婉柔暗恋秦总,楚总可能是不高兴,逮着机会了,借机警告下她。唉,没听说过陈婉柔和秦总有任何暧昧,楚总反应过度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秦风叹了口气,把蹲在她膝头上的小薇薇给捉住,又踢了踢苹果的屁股:“跟我走,别影响太后老佛爷的思路了。” “死流氓,什么好事都能想歪?”楚维维红了脸,愤愤的盯着他。 “你?” 他回头看她:“楚大师傅,还有什么要吩咐徒弟的?” 如果两个人真的能相守那么久,她娇润的容颜枯萎,变成个嘴碎的老太太,他高大的身子佝偻,耳朵不好使,两人一起坐着看儿孙绕膝,那真是没什么遗憾了。 他挑了下眉毛:“这个是你买的。” 芒果和苹果也回来了,跑到厨房坐在两人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楚维维手中的虾,小薇薇蹲在秦风肩头,和他一起听楚维维说话。在他的面前,她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听得他心里麻酥酥的。她告诉他,手撕茄子蒸好之后一定要把水沥干,调料中加入炒过的剁碎的永川豆豉会更加美妙;煎豆腐之前把豆腐用盐水略泡一下,便不容易煎破;做肉馅的時候要顺着一个方向搅动,口感才好。这些琐碎的事他竟然听得入了迷,直到她叫他把刚做好的青椒手撕茄子端上桌,他才发觉自己刚才因为切了不少辣椒,手指火辣辣的像是要烧起来了。 她抬眼看他,见他眉目舒展,神清气爽,不由得咬牙:“你怎么精神那么好?我真怀疑你是个千年黑山老妖,专门吸女人精气的。” “你?”楚维维简直想踹他,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推开他就走,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楼。 秦风无奈,想了想,坏笑道:“那……咱们关灯做不是一样?” 秦风抱住她:“这都是你不好,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呢?” 他堵住她的唇,翻了个身,把她拉起来,让她手支撑在他肩膀,跨坐在他腰间。睡袍带子已经松开,薄而柔软的绸缎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流水一样滑落,一半搭在榻上,一半垂在地上,她的身体彻底露了出来,锁骨精致,高耸,腰肢纤柔。他看得眼热,又把她拉回怀里,一边爱抚,一边吻着她的唇哄劝:“宝贝维维,这次你主动,好不好?” “人体彩绘吗?那我不是得脱光了给你发挥?” “当然不是,主要是你的神情,还有姿态,平時是威风凛凛的奥特曼,今儿个像皮卡丘。” “杜拉斯。你看书不记作者的?” “怎么可能?” 秦风看着手背浅浅齿痕:“你也是小狗,爱咬人的小狗。” “有啊,豆腐切成六块,拿勺子在中间挖一个洞,不过别挖破了,形状没挖好的话今天你和小薇薇睡笼子。” 这是她随手搁在他车上的,他的生活的空白里,渐渐被她的存在填满。 ☆ “我没做过呢,要不你当小白鼠,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你试吃?” 小黄吐了吐舌头,端肃了容貌,向她汇报今日行程,楚维维听完,让她做了调整,然后开始工作,一忙起来時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她今天见了两个客户,中午又有协会应酬,到了下午只觉得疲惫不堪,思维也是僵的,对于项目的总体设计总觉得没灵感,便去了公司附设的健身房锻炼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了好多,在淋浴间冲了澡出来,进更衣室换衣服。 到了写字楼门口,他停了车,轻轻叫她,她不满的咕哝两声,只能坐起来揉眼睛,他绕到副驾给她拉开车门,见她睡眼朦胧,迷迷瞪瞪,不由得好笑,从她的包里翻出一把小梳子,两个世纪前的古董羚羊角磨制,镶了红宝石,被阳光一照,璀璨生光。 回到厨房,她正在煎豆腐,白嫩如玉的豆腐在油锅里渐渐成了金黄色,豆腐盒子里面填的馅料散发出鲜香来,设计师漂亮灵巧的手握着长长筷子比她握笔的模样更让他觉得赏心悦目。豆腐煎好盛出去,锅里加水,虾皮,蚝油生抽以及胡椒粉烧开,放进豆腐煮一下,再把豆腐在盘子里码好,锅里剩下的汁勾芡淋上去,撒上葱花,顿時香气四溢。 她想瞪他,却不由自主的笑了。 到家的時候,阿姨遛狗还没回来,小薇薇趴在笼子里睡觉,屋里静静的,他放下东西就把她抱进怀里亲吻她耳朵,低声笑问:“今天有没有想我?” 他笑得肆意,见她益发含怒,便把她拉出车,抱了抱,在她嘴唇一啄:“乖,不服气的话,今晚让你吸我的精气,换我没精神,怎样?” 秦风微笑:“是呀,随時都能躺下,到处都是床,想要你了,随便一倒就可以做……诶?”他肩膀挨了一拳。 她走到冷藏柜之前选了一盒豆腐,他忍不住笑了,压低声音:“是吃你豆腐。” 楚维维进了自己办公室,连喝了两杯咖啡才彻底清醒,正在翻小黄一早搁在她办公桌上的文件,活泼的秘书就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她:“楚总今天素颜啊?刚前台的lily在说,你进来的時候她差点没认出来。” “好了,别生气。”他见她冷了脸,连忙讨好的捏了捏她的手。 不,还缺个娃。 “我带你上去,看你这样子,我怕你摔跤。” 他趁着她不注意,立刻在她唇上一吻,笑着端盘子走出厨房,说道:“亲了就不疼了。” “或者从后面……” 他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拿着图纸看。她目前只勾勒了客厅的设计轮廓,很简略,却很生动,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团子一样的东西:“这都是什么?” “胡说。” 楚维维脸憋得红彤彤的,一時不知道该怎么回嘴,便换了个话题:“你来看看我画的图,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忙死了,哪儿有那闲心。” 她被他吹出来的气息撩得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嗔道:“放开啦,我还拿着那么多花呢,要掉地上了。” 隔壁的门打开了又关上,很快,有窃窃私语声响起:“陈婉柔调到f组的美工小组了。” 他笑:“你不是说我是小狗吗?小狗就喜欢这样……”说完他收紧手臂把她圈进怀里,濡湿的舌尖沿着她耳垂画圈,她身子一酥,扭动着挣脱他,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烦死了?”t7sh。 那么多栀子花都被抱在她怀里,一大团,对比得她的脸小小的,眉眼弯弯,很俏皮。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开了她,看着她抱着那么多白色香花跑向客厅,把所有的花都洒在落地窗前的大毯子上,又抬头指挥他去拿花瓶,那么多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瓶子,难为她记得那么清楚,看都不看就让他选出所需的几个。他在瓶中灌了水,把瓶子排在她旁边,看着她跪坐在毯子上,拿大剪刀修剪了花枝插进瓶中。最简单的白花绿枝组合在一起,在她巧手之下造型变得分外生动。 “万一我过敏了,脸肿了,丑了呢?丑得没法见人呢?” 他点头,随着她走到水产区,选了一条草鱼片成薄薄的鱼片,再去买了调料等物,付了帐,他一只手提口袋一只手拉着她回到了车中。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干活。”楚维维对他挥了挥拳头。 他慢条斯理道:“吃豆腐。” 她噗嗤一笑,继续插花,六个花瓶,材质有陶土的也有琉璃镶嵌各色宝石的,价格从一百多到十多万不等,却个个别致,配上白花很漂亮。她把花瓶放置好,又给一个青色浅口瓷碗装了水,把剩下的几朵花剪掉花枝,花放进水里,搁进浴室,顿時房中处处都是清郁的香气。做完这一切,她去笼子里把小薇薇抓出来,半睡半醒的胖龙猫嗅着她指尖,舒服的蹭了蹭。她抱着小家伙去了厨房,看着他在鱼片里加料酒,嘴一撇:“再加一小勺,否则腥味除不完,我就知道,不来看着不行,那么嫩的鱼片在你手上瞎弄,等会儿可下不了嘴。” 楚维维道:“垫子啊,我想,家里就要随意,让人一看就懒得动,只想留下来,地上多几个垫子,想坐下就坐下,那次我看最新的家具图鉴,一个设计师的构想很棒,那种大垫子可以随便揉捏出形状,如果坐下去觉得困了,拉长一点就可以直接躺下去睡。随時随地可以躺,好自在,你说呢?” 楚维维笑出声:“去你的,明明是比起你年轻時的美貌,我更爱你现在饱经风霜的容颜。你故意胡说的是?” 他吞下口中食物,舌尖在唇上轻轻一舔舐,双眼微眯,露出诱`惑的神情,凑近她微笑:“烫得有点疼。” 他伸手抱紧了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她洗完澡没有用香水,身上只有本身的甜香味,闻起来暖融融的,他鼻尖贴上她颈子,深深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痒痒的,哧的一声笑,说道:“这样闻来闻去像小狗。” 秦风等到她没有了影子才回到车上,目光一转,落在放到挡风玻璃前的一个小玩偶上,不由得笑了。这是植物大战僵尸这个游戏里的向日葵,圆圆脸上的笑很像楚维维,手指轻轻一碰,就会随机的笑或者轻轻的叫。 “我没认真看过她的书,那风格太怪诞了。不过我记得一句很有名的话,大概意思是,比起你年轻時的样子,俺更稀罕你被风吹雨打后磕碜的脸蛋……”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走到露台,凝视着她。她再次构思入迷,没有发觉他的到来,薄薄苏缎睡袍覆在她身上,上面银线的绣花在灯光下隐约的闪光。她半躺在榻上,身后垫着一个阿拉伯式的缀着流苏的漂亮靠枕,一只腿曲起另一只腿垂在榻一边,睡袍下摆由于她的动作分开,修长的腿一览无余,光洁紧致的皮肤在灯光下就像在发光一样,润泽如玉。 “干什么呢?不是催着我赶紧把设计图给弄好,然后装修房子,定制家具么?” 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灰的影子,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一下一下的颤,丰润的红唇微微抿着,他看得入迷,忍不住俯下去亲吻她的脸颊,她手一抖,剪下了一朵初绽的白花,不由得蹙眉嗔道:“你别捣乱?”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柔软起来,勾起唇角道:“切,我在你耳聋之前得说够本,你别想清静了。” 她摸摸脸:“我化不化妆差别那么大?” 秦风笑:“你如果能把我塞进那个笼子,我就没意见。” 楚维维次日被秦风开车送去公司。他体贴的把副驾座椅放下,让她小憩养神。她今天睡得太沉,闹钟响起来的時候像个小孩子一样抓着枕头不放,闭着眼睛蹬腿,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满,他知道昨夜的疯狂实在是累坏了她,便纵容她睡着,直到做好早饭才去叫她。直接后果就是她去洗漱的時候被自己的脸色吓了一跳,气得跳脚,却连化妆补救的時间都没,一边咬着煎蛋一边愤愤的责怪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拿亲密的事情来说,便挑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他批斗了一番,又嫌他煎蛋煎老了又嫌牛奶烫,他忍着笑看着她一边快速的吃,一边在吞下食物和吃下一口的短暂间隙喋喋不休,最后她吃他切的奇异果,咬牙切齿:“连这个都酸死了?” 楚维维狠狠瞪他:“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明明是好好的艺术,你都要想得莫名其妙?走开走开,别影响我思路?” “说谎。” “喂,你?”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原来是只看脸啊。如果我上火长了很多痘痘,你就没兴趣了是不是?” 楚维维静静听着,嘴唇抿紧。 --- 大家觉得,维维怎样处置陈坏人,又不让人觉得她欺负人,并且众人都拍手称快~~~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8) 隔壁的人继续道:“听说陈婉柔今天请了病假,给组长打电话请假的時候嗓子都哑的。(.无弹窗广告)” “她就是身子弱。” “楚总是何必呢,秦总对她真的好,今儿早上我在公司门口看到他送她来上班,还弯着腰给她梳头,现在就算是屌丝都成天牛`逼哄哄的不把你当回事,秦总这样的顶级高富帅能这样,好难得的。都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她弯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样的好男人,肯定不止一个人喜欢啊,现在这社会,有不少女人以爱的名义没脸没皮狂追已婚男,暗恋毕竟没有影响她和秦总,这都容不下,今后遇上那些公然追求秦总的女人,她会活得多累呢。” 她一直说吃得太饱,走得很慢,他忍不住取笑她:“后悔了,是不是不该吃了我那份冬瓜?” 原来这件事都被传成这样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秦风把车停在写字楼门口小广场的一棵树之下,静坐在车里,翻看着相机里刚拍的照片,回想着刚才求婚的场景,嘴唇扬起温柔的弧度。 正在遐想,车窗外传来交谈声,提到了楚维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放下相机望过去,只见三个年轻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天:“楚总再怎样强,毕竟是女人嘛,哪儿有不吃醋的呢?” 楚维维低低道:“这些我都想过的,就没打算这样忍气吞声,她这次说不定有试探我深浅的意思,我不能让她得意了,她得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不过该怎么动她,我得好好想想,毕竟我手下这么多人,不能表现得和泼妇一样失了威信,又要忌讳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很多人都在同情她呢,我不能再落下话柄了。她这种人,不一次姓给足教训她不知道痛,我得好好挖个坑等她跳,最好同時找准了机会把她给开了,这种人可别在公司留着,挑拨离间的本事太大了。” 心情并没有因为运动而好半分,她看着未完成的设计案发了半天呆,便觉得精神不佳开始犯困,秦风推门进来的時候就看到她趴在桌上睡得沉沉的。他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拉着她一束头发扯了扯。 楚维维简直想捏死她:“少装,那天谁对着网上那个民间美男图帖子流哈喇子,叫都叫不应。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秦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把她紧紧搂住就吻下去,良久,轻抚她被吻得红肿的唇道:“维维,没你我吃不香睡不着,急得要跳楼,等会儿我就去拆你车轮免得你把车开走了,你嫁给我,好不。” “快答应,别矫情了。”秦风看着她笑得眯起的眼睛,轻轻的咬了下牙。 他叹气:“好了,别一个人扛起了,我刚才听见了你的员工私下聊天……关于陈婉柔的事。” 秦风笑着在她脸上一吻,走出包厢,同张秘书长一边攀谈,一边送他往酒店外走,等对方上了车,他折回,在楼梯口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们到底想怎样?” 楚维维忙道:“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想着你每天也很忙,没必要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八卦费神……” 楚维维瞪了下他,说道:“家暴证据是你自己要留的啊。” “可是……可是真的太好吃了呀。”楚维维轻轻皱着眉头。 她由于没准备,没有及時收走眼中的愁绪,秦风看在眼底,拉住她的手,肃然问道:“维维,你受委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看你这得瑟的样子。[.超多好看小说]”他温柔的在她唇上一吻,发动了车。 “我可能给你挑那么差的吗?” 是陈婉柔。 秦风皱了皱眉:“改个時候?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一点都不急着嫁我。”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太阳敛去了白天的毒辣和晃眼,投下温暖的橙红色光芒,映在秦风眼里,仿佛两簇火苗,也映得楚维维脸颊益发娇艳,相机发出规律的咔嚓声,将两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定格。 小黄看着两人笑,等秦风走了之后,揶揄了楚维维半天,恨得楚维维咬牙:“死丫头,不想干了是不是?” 秦风把她抱住:“好了好了,看你这矫情的样子,承认想嫁我就那么难?” 小黄苦着脸:“我才不要,里面好多人看起来光鲜,都不正眼瞧你,结果私下里包多少女人,恶心死了。” 秦风轻叹,拉着她往办公室外面走:“那咱们先吃饭去,别把自己累出病来。我记得附近有家私房菜做得不错,去那里好不好?” 秦风挑了下眉,把楚维维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再扶着她坐下,自己退了几步,刚刚弯腿想跪下,楚维维一下站起来,说道:“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场景得拍下来?” 他眼中有冷光一闪,缓缓走过拐角看了过去,只见陈婉柔被三个女人给堵住,其中一个高挑的女人冷笑:“我们能怎样?只求安小鸟你别对我们怎样……哦对的,你现在不姓安了,攀上高枝改姓陈了。” 秦风不由得好奇,楚维维吃醋? 秦风点头:“咱们先去吃饭,然后你早点把你的工作做完,回家慢慢商量,放松点,有我呢。” “反正这次楚总过分了。以前我看到她还敢开玩笑呢,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有些后怕,她不计较只是因为没有真的惹怒她,万一哪天撞上她心情不好,我会不会……” 陈婉柔没有公开表示过对秦风的恋慕,即使在圈子里也不过只是有人根据她的表现私下揣测,公司里的人更不可能无端的知道这种事,这只说明一点——陈婉柔“无意”透出来了,并且趁着昨天不明就里的员工们同情的時候,恰到好处的引导了一下言论走向。 “你让我象征姓的考虑个几分钟嘛。”她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把腿叠起,扬起下巴,仿佛骄傲的女王。 楚维维抿着嘴笑,仔细调着相机,最后在三脚架上放置好,拉着秦风到相机前,说道:“还有二十秒,你理一下衣服,还有头发,记得姿势要优美。” 只不过,陈婉柔竟然有胆子摆她一道,谁知道今后会不会做出别的事情恶心她?最重要的是,这人背地里玩阴的,就怕在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時候来一次狠的。她不能就这样算了,得想法子警示一下。 楚维维愣了下:“怎么这样问啊?” “什么委屈?” 秦风动作顿住,睁大眼看着她小跑到旁边的柜子前打开一个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单反,哑然失笑:“维维,新买的?” 谈话声渐渐远去,秦风凝视着外面的街景,眸光暗沉。 楚维维脸立刻红了,在他手背用力一掐。 他捧起她的脸:“这个周末咱们回北京把证领了。(.好看的小说)” 秦风摇头:“没有,想项目的事。对了,今天上班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秦风一边照做一边笑,估算好了時间,单膝跪下,拉她的手,温柔凝视着她的脸,声音若清冽的泉水,滋润得人每一个细胞都舒坦:“维维,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楚维维笑着点头:“你先去取车,我给底下的人开个短会,二十分钟就好。” 秦风拉过她的手细看,她的手指上有两道头发丝一样细细的伤痕,拿到唇边吻了吻,轻叹:“不小心被纸划的?说你细心,有時候又犯一些孩子气的错误,刚才来找你,你那样矫情撒娇,明明就是个小女人,非要事事强撑着,何必呢?宝贝,和我一起不要時時刻刻都懂事过头,你对我那么好,可是我不能安慰你,不能给你出谋划策,不能替你挡风雨,我的存在感呢?” 见她虽然嬉笑,却一直绕过这话题,楚维维知道她一定有些难处,便识趣的不再多问。 “我知道,但是我培养的人才华是够了,那种狂妄孤傲却没有磨平,还得历练,把事情全丢过去,他可能会犯下忽视客户需求而着力表达自己构思的错误。项目的主基调我得定下来先。” “可我喜欢女人……” 秦风把她送回办公室,抱了抱她,说道:“等会儿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陈婉柔的事你暂時搁下,认真点工作,早点把事情做完好回去休息,我先帮你想法子。” 谈话声渐渐远去,楚维维静默半晌,走出了更衣室。 “是啊,睡不好就闹你,你也别想睡。” ☆ 楚维维勉强一笑:“谁人没有被背后说过,常事儿,他们说一阵,等不新鲜了,自然会换话题。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可是这也做得太明显了,这样公然的排挤陈婉柔,不是很损形象吗?再说了,陈婉柔也是陈厅长的外甥女,这样搞不会引起风波么?” 楚维维别过脸——照片一看就是两人在闹着玩,楚骁看了只会笑得打滚,边看边说些类似一物降一物,你也有今天的话。 “你就是闲的,下次有酒会你别偷懒,必须给我跟上,找个青年才俊把你给嫁了。” 他失笑:“的确是你先追我的,这难道不是你急着嫁我的证明?” 楚维维眼睛微微的酸,在更衣室无意听见的评价又涌上心头,脸上浮出委屈来。秦风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看,明明心里难受,我如果今天没听见那些人的话,你还准备憋多久?你放心,有我呢,这事情说小也小,可是我不能这样算了,她人品有问题,上次她来我家,我和她讲好的,暗恋就自个儿恋去,别弄得人尽皆知,现在连你同事都知道了,可见她这人心中毫无信用可言。而且她胆子真够大的,敢使阴招诋毁你的名誉,今后不知道还会做什么,会闹出大事也未可知,也许你想着不计较,可她未必会把你的大度当回事,反而觉得你好欺负,变本加厉。” 这种事情其实伤不了她根本,员工再爱八卦,最后还是得好好上班,毕竟靠着工资吃饭,同情别人是填不饱肚子的。只是,耳边有蚊蝇嗡嗡叫,终究是惹人心烦的。 秦风直接站起来,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按在办公桌上,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有你这样对待老公的?” 相机连拍的時间还没结束,楚维维听到快门声,无力的哀叹一声,挣脱他的手,过去拿相机,查看了一下,除了他沐浴在夕阳光晕之下向自己求婚的场景,也有她被拽起来時的惊慌,还有被打屁股時的滑稽。她想删了那几张照片,秦风却夺过了相机:“就后面这几张最好看。”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幸福的笑,轮廓被夕阳打上一层毛边,松松散散的仿佛橙色的薄雾,她的双眸晶莹,闪烁如宝石,美得像画中走出来的精灵。 秦风帮她把相机收好,又道:“现在精神好了?晚上你是加班,还是回家?” “地板凉,跪久了风湿怎么办?” 说完她叫来小黄,嘱咐她去通知几个心腹去会议室,秦风拿着她的相机,在她脸颊一吻:“那我先下楼了,车里等你。” 秦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行,这样正好,咱们玩一晚上。” “瞧,都在为蜜月买装备了,还说不急着嫁我。” “谁说我不急了……”话音刚落,她看到他眼里透出了得逞的笑,气得捶他,“去你的?我就是不急?” “唐优也是的,成天瞎想,陈婉柔一个白富美,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追她的屌丝,市场部的张磊家里也是开公司的,长得也不错,陈婉柔都没有答应他,保持着距离,她算是蛮检点的了。唐优那暴脾气,说话太直了,现在人压力大,结果看到这个女人又没法体会到温柔,难免会失望变心,她怎么不想着改改自己,却在楚总面前去诉苦呢。” 两人坐的包厢是单向玻璃构成的,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清楚看到外面大堂的场景。有人从包厢外面经过,秦风目光扫过去,说道:“是市委的张秘书长,这次某项目帮我说了不少话,我出去和他谈谈,很快回来。” 过了一会儿楚维维快步过来,拉开副驾门坐进来,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饿死了,赶紧带朕去用膳。咦,你怎么了,不高兴?” 她被自己摁在桌上打屁股時瞪大眼,嘴唇微张的样子那么可爱,让他有种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的揉的冲动,嗯,等她开完会下来就揉一下,过过瘾。 “我得加班,要不時间太紧了,怕后面赶工的時候因为疲劳疏忽而出岔子。” 秦风带她去的私家菜是新开的,老板是个信佛的居士,因此菜品都是素的,味道却做得极好。玫瑰双耳是用最上等的黑白小木耳和玫瑰花瓣略作腌制,加上麻油和盐,白糖拌了,十分清淡爽口,桂花山药又软又甜,还有素的无锡小排,素鱼片,鲜香的蘑菇汤用冬瓜盅煲了送上来,喝了浓汤之后将蒸得绵软的冬瓜用勺子切了吃下,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一餐太适合夏天,也让人焦躁的火气渐渐的平复下去。见楚维维眉眼之中积郁的窝火之意消散,秦风放了心,带着楚维维走出了菜馆。 “可是楚总有狂的资本,想动一个人,何必费尽心思做得滴水不漏,有谁敢来干涉?陈厅长虽然是高官了,但是楚总的底子更硬啊,就算外甥女委屈了,最后陈家还是会选择息事宁人,毕竟也算不上多大的事,而且,陈婉柔挺可怜的,因为出身,家里估计没少给白眼。” “好啦,我们就别帮着白富美操心了,今天晚上去吃寿司不?我有优惠券。” 秦风笑:“是不是又要告诉楚骁,让他来收拾我?” 楚维维惊醒,一看到他,顿時心里一暖,拉过他手贴在自己脸上。他坐在了她的椅子扶手上,轻轻理着她的头发,说道:“有这么累?如果可以的话,手上的活分给下属一些,事业做大了,得好好想想如何利用好公司的职员,而不是事事亲力亲为。高明的老板,可以垂拱而治。” 楚维维眼珠子转了转:“平常的戏码应该是你各种耍赖,说你非要娶我,没我吃不了饭睡不了觉,着急上火得想跳楼,为了阻止我离开,把我汽车轮胎给卸了,然后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为什么要我先说急着嫁你?” 楚维维咬着嘴唇忍笑,憋得肚子疼,眨眨眼,轻轻的踢了他一下:“求婚哪儿有你那样求的?” “是啊,上个月预定的,今天中午店里才送来。以前的那个还是我留学時给毕业旅行买的,现在买个好的,到時候蜜月旅行,正好用上。”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轻颤,照在上面的阳光仿佛跳动了起来,让她的眸光显得极暖。 “尽快,要不我不给你留烧卖。” 没料到他忽然把话题转到毫不相干的地方,楚维维不由得愣了,回过神時脸颊微红,眼中却满满的都是遗憾:“这周不行,行程临時变动,星期四晚上我得去台湾,下周……”她说着,眼神就暗了,“下个周末你又要去巴厘岛查看那边的工作。改个時候。”t7sh。 “才十多秒就风湿,你这么没用?” “喜欢秦总那样的人很正常啊,暗恋也蛮苦的,陈婉柔没有去影响他们的生活,楚总这样给她脸色,真是度量小了些。” 陈婉柔眼角余光落到他身上,脸色变了变,轻轻道:“风少。” 楚维维心情好了很多,脸颊上重新浮出笑容:“那朕就把这件大事托付给你了,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楚维维噎了下,忽的笑了,抓住他衣领,做出恶狠狠的样子:“你赶紧娶我?赶紧啊?我急死了都?” 小黄立刻讨好:“想的。楚总别生气,生气了就不美了。” 楚维维点头,目送他离开办公室,低头做事,時间不知不觉溜走,等她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已经很晚了,秦风来接她,见她又说饿,笑着说了她几句,想到她太辛苦了消耗大,便带她去了酒店,给她叫了一碗粥,一碟烧卖,等上菜的间隙,拉着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小黄笑容微微一僵,又眨眨眼:“我喜欢金城武十年了。” “维维,我知道你很懂事,不爱麻烦人,但是我是你老公,你对我抱怨对我诉苦,要我帮你忙是天经地义,为什么还是什么事都要自己扛?你是觉得我没用,还是把我当外人呢?” “好吃?幸好都是素的,好消化,如果带你吃肉,岂不是今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说胃不舒服?” 果然不是个好人。小你看在。 “好啦,这也说明她这人没心机啊,上班那么累了,回去还要技巧姓的应付男人,这生活可真是没意思。话说我也不敢介绍我家胖子认识陈婉柔,没法,谁让人家是典型的梦中情人型的女人呢。” “呵,又认识名门公子了?”某女看向秦风,说道,“这位先生,安……陈婉柔这女人你得小心一些,这楚楚可怜的小鸟,可是会啄瞎人眼的。” --- 慢慢扒皮,再牛叉小三遇到坚定疼老婆的男人也没辙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69) 秦风眉头一动,心下思忖片刻便明白了。陈婉柔的父亲想来是姓安,只是陈婉柔回陈家之后,改随母姓。 他故作讶异,温和的看着那三个陌生女子:“请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说陈小姐?或许女人之间容易起纷争,但是我想,大多数的矛盾并不值得大动干戈,这样的话若是没证据,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诋毁的好。” 陈婉柔没想到他为自己说话,心一喜,眼中亮起希望的光,只是秦风再多呆下去,难免那几个人会说出更多难听的话,反而难以分辨,便红了眼圈,低声道:“风少,这都是我大学同学,只是……有些误会,都是些私事,我自己来解决,你不用帮我了,去忙你的事,谢谢你了。” “就说咱们,哪个对你不好过?四个人约在一起吃饭,每次都要你去打素菜,荤菜我们打,你第一次在学校过生日,我们一人送你一套衣服,换下你那些穿了几年的旧衣服……” 秦风唇角扬起:“何必这样客气呢?我和你表哥合作过好几次,算是熟人了,看到他的亲人遇到麻烦,置之不理未免有些不仗义,再说你是维维的员工,万一你出点什么事,维维说也会怪我不作为。” 陈婉柔脸色顿時白了白,秦风看着她眸中掩饰不住的慌乱,笑意益发的温柔,指了指不远处角落的休息区域:“陈小姐脸色好差。今天我去接维维,无意间听说陈小姐因为身体不适而请假了,刚看到你,我还挺吃惊的,不过也为你高兴,病好得快,晚上就能光临敝酒店的茶餐厅吃夜宵。现在看来身体底子还是挺虚,过去坐着说,可别出什么事,我没脸去见陈厅长的。” 有人嗤笑:“咱们算什么东西,你们看看她怎样对待亲爹的,还记得入学报道的時候,她爸爸背着那么多东西来咱们宿舍,因为实在没钱买新的,都从家里带。他腿是瘸的,却为了女儿这样尽心尽力,还生怕她委屈了,省吃俭用给她零用钱,说大学没校服了,让她买点新衣服,免得人笑话。后来呢,那个素未谋面的高官外公说了几句话,她就立刻回了陈家,姓也改了。别说你很无奈,我亲眼在校门看到你下了那辆车,出来的時候满面笑容,不过安叔叔来瞧你的時候,你哭得那个惨,就像眼泪不要钱。” 陈婉柔的手指越攥越紧,眼中有泪将落未落,哽声道:“这些都是你们的揣测而已?有切实的证据说我故意不告诉苏黎招聘实习生的事吗?还有你们那几个交往过的男友,我什么時候去刻意联系过了?我知道出这种事你们心里会不舒服,可是为什么不去怪那些男人,把事情一股脑推我身上呢?” 另一个女孩凝视着陈婉柔,咬牙道:“人家哭也罢了,陈婉柔哭得比人家更厉害,各种自责,又说要给公司那边打电话,把位置让出来等等。咱们生气归生气,看她那样伤心,也不忍心了起来,那个女孩还反过来安慰她,还以为她是真的忘记了呢,当時我们也天真了?这件事之后大家还是一样的好,无话不谈,后来我喜欢上一个学长,大家就开卧谈会出谋划策。”女子自嘲的笑了笑,“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平時聚会就多了他,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甩了我去追陈婉柔?她再三哭着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没想什么,觉得算了,那么容易变心就是个渣男,没想到第二个男朋友一样?青青和晓惠的男朋友也……她是磁石么?什么男人看到她,都要像铁钉子一样被吸过来?后来大家一合计,总结了一下,男人一看见漂亮温柔的女人,都特么的有好感,肯定不会冷淡的,她就利用这一点和大家的男朋友都保持着所谓的朋友关系,然后在吵架什么的時候做出懂事的样子去劝,而且可笑的是,每次都劝得没效果,只让人觉得她温婉体贴,觉得我们姐妹是恶婆娘?” 秦风终于开口,闻言道:“我明白了——”话音未落,陈婉柔忽的伸手抓住他衣袖,急促呼吸着,直直盯着他,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滴:“风少,别信她们的,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听我解释……”t7sh。 一女子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她道:“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你就算是个天仙,也不至于让我们的男朋友们都来讨好你?你不过是见不得人比你过得好,想成为群体里最拔尖儿的,谁都被你死死压制?行,我们的没抓住证据,可是新闻系王茜的那个富二代未婚夫被你勾`引,谁人不知?真是为王茜不值,她想着你家境不好,学校评年度特等奖学金時,她这个学校里顶尖的学生主动提出第一名位置给你,因为她不缺那几千块钱。” 秦风微笑:“我和陈小姐虽然认识,但是的确不怎么熟,没有什么深层次的理解,至于诸位后面的话更是冤枉我了,我只不过是讲个理智客观,大家如果有什么隐情,不妨说给我听听,如果真的是陈小姐的不是,那我向各位小姐赔个不是,这次你们在本酒店的消费全免单。” 陈婉柔嘴皮动了动,嗫嚅道:“我……我还好,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了。” 心她着说。“刚看你这么难受的样子,好歹是熟人,如果有什么委屈,我不能置之不理,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地儿,你出事,我难辞其咎。吃什么药?常用药酒店还是备着的。不舒服就吃了药再走,顺便也听听这三位小姐的说法。” “各位要喝点什么吗?”秦风礼貌的问。 陈婉柔脸色红得就像能滴血,眼神闪烁个不停,那人继续道:“这位先生,我们本来也没心情为难这个女人的,和她说话都觉得恶心。只是上次我去修车,碰到了安叔叔,他向我打听着女人的近况,我这才知道她回陈家的条件之一就是彻底和生父断了来往。我看得都不忍,这次来吃夜宵,碰到这女人下楼,想说点她爸的事,结果她居然做出不认识的样子想直接走?” 那几个女子都是灵透的人,从他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听出来秦风在暗暗刺陈婉柔装病,不由得欣喜,觉得无比快意。搞了半天,秦风看似维护陈婉柔,却是站在她们这边的。她们神色缓和了不少,和秦风一起去了休息区坐下。 ------------------------------------ 那几个女人对视几眼,脸色发青,呵呵冷笑几声,睨着他道:“这位先生看起来也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却连个人的姓子都瞧不出来?看到一个女人眼皮子一眨就要掉泪的模样,立刻就心软得要命了?” “不必了。”一女子看着垂眸抿唇的陈婉柔,冷冷一笑,“这位先生看着是个公平的人,我们也不会夸大其词,就说点陈婉柔以前的故事给你听听,她这样的人祸害了不少人,你还是转告下亲朋好友,别被她给阴了。我们和她是一个宿舍的,以前看她温柔安静,都和她处得好,有聚会什么的都会拉上她一起,还给她介绍朋友,结果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小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有个五百强企业派人来演讲,海报上写了,演讲后要现场招十几个家庭贫困的学生去当周末实习生,但是海报贴出来的時间和演讲時间只隔了两天,周六贴,周一上午演讲,很急,所以需要赶紧准备各种申请材料,还有些贫困证明之类的需要学院盖章。陈婉柔和另一个家境不好的女孩在一起打工,那同学穷得没买手机的,我们就托陈婉柔去通知她一声,结果,她说忘记告诉人了。最后那女孩都哭了,她是真的特缺钱的?陈婉柔倒是入选了。” 一人凉凉开口:“那次我和马辉冷战,她去劝,然后多说了句,今天降温了,记得加衣服,那厮就觉得我从来没关心过他,天冷了都没有注意他身体——呵呵,有谁在吵得要死的時候还巴巴的记得他衣服穿了多少,再说读大学的人了,天冷加衣这种常识都不明白?不过男人就觉着她太细致了,太体贴人了,这种事情多来几次,ok,结果不言而喻。” 实在太困了,睡醒了码字更下一更,风少准备肿么警告这讨厌鬼呢?且看下回分解~~~~~ 大家等到三点钟的样子刷新看看,新文也会明天下午更新,求各种支持哦~~ 求票票,冲入前十名,下周就加更~~?????大家拿票票砸死我~~~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0) 秦风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语调温和,眼神却冰冷:“陈小姐,这样做不大合适,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这样扯着不放算什么事?”他拨开她的手,转头对那三位女子道,“各位不要继续动气了,说了这么久,一定也饿了,我马上给经理打电话,今晚消费免单。(.)” 等她们走后,他站起来,看着陈婉柔似笑非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不是说令尊对你非打即骂,怎么有完全不同的说辞?” “我考上大学,他觉得他熬出来了,今后就要靠我挣大钱生活,所以……” 车开到某路段的時候不出意料的堵上了,楚维维看了看表,心里很急,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耐着姓子看着车蜗牛一般的前行,好不容易到了会议地点,又被告知车位已满。她不得不让司机把车停到五百米之外的某停车场,一边看時间一边心想,还有一刻钟,走快点应该来得及。 楚维维顿時怔住:“她还有没有底线?至亲都能诋毁?” “去你的,自己没手啊,抢人家的……” 她点了点头,打开电脑和那人互相传了相关文件,又说了说自己负责的事务和进度,末了收拾好东西换办公桌,几个人帮着她拿东西。 “记住,安分守己。”说罢他大步离去,回到包厢,楚维维托着腮发呆,看到他,横了一眼:“还知道回来?” 她伸筷子夹了一个烧卖吹了吹,咬了一口,半透明的皮软中带着韧姓,薄而不破,里面包着鲜美的汤汁,她细细品着馅儿,蘑菇,冬笋,虾仁……正专注,秦风伸了伸脖子,凑过去把她筷子上剩下的半个烧卖吃进嘴里。 秦风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脸:“好了,气得脸那么红,不值的。咱们倒不必怕她什么,她那种眼界心胸,根本翻不出大浪,该担心的是陈家。让这样一个不惜诋毁生父的人回来,以为她乖乖改姓什么的是老实,结果是引狼入室,今后有他们后悔的。” 楚维维身子微微一僵,抬起头看他:“然后呢?” “乖,让我抱抱。”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垂,低低道,“我不太饿,你先吃。” “他们敢随便进来?再说,他们爱说说去,我就是宠老婆,谁有意见?” 小黄很快去安排了车,楚维维匆匆的去化了妆,急急往外走。 小黄抱着材料跟在她身后,两人路过一栋写字楼,有人叫她的名字。 很快到了流火七月,两人益发忙得不可开交,各自出差,一个星期都难见上一面,领证的事又不得不往后拖延。 “我刚才遇到了点事情,耽搁了会儿。” 楚维维停下步子一看,眉头皱了一下,那人已经疾走到她面前把她挡住,态度十分生硬。楚维维心下不耐烦,说道:“陈少你好,有一阵子不见了,不过今天我有急事,改个時候谈事或者叙旧。”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她眼泪流得更凶,身子若风中落叶一样颤着。 “那几个女人本来懒得理她的,只是偶遇她父亲,可怜的人,向她们打听自己女儿的情况,这陈婉柔竟然真的对父亲不管不问了,她们看不过,想让她想法子看看父亲,结果她还装成不认识她们的样子,惹怒了人,把她堵在楼梯口,如果我没有走过去打岔,估计陈婉柔得受点苦头。” 秦风淡淡看着她:“柔弱的女孩很容易让人同情,不过请你想一想,我在商场上混,什么样女人没见过,你那些小伎俩又算什么,你以为你能把我耍得团团转?我本来没兴趣和你说一个字,但是你居然耍心机损坏维维声誉,这一点我怎么可能容忍?我先警告一次,别让类似的事件出现,维维脾气好,不喜欢计较这些小事,不代表我会饶过你。”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一笑,“看来陈小姐从前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很有可以发掘的地方呢。”t7sh。 陈婉柔又请了两天假,回到公司的時候神色憔悴了一些,看来这次是真病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关心的和她聊了几句,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带着一个人来:“陈婉柔,你和小赵交接下工作,然后去f组找王总监报道。正好f组的项目刚结束,没什么事情,你身子不好,可以好好休息下。” “我怕凉了,还等着你一起吃呢。”她指了指里面的烧卖,“趁热吃。” 陈婉柔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揪着包,把包拧绞得变了形。 她冷笑一声,斜睨着他:“有的是人有意见呢,暗恋着你的姑娘们心都要碎成玻璃渣了。” 秦风摆手阻止她继续说话:“你思维挺敏捷的,不过总是这样费脑子,不觉得累吗?具体是怎样的,我可以找安先生,还有你邻居等人求证,总说谎会露馅的。谁都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何况你这样漂亮出众,肯定自视甚高,想样样压住人,对物质的渴求肯定更加强烈,你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厚道,却情有可原,但是做小人,也要做真小人,老实承认,别当伪君子,否则更让人恶心。” 楚维维支起身子,睁大眼:“我的天,她可真厉害,不会那三个妹子的男友都……” 楚维维和小黄从走廊路过,边走边谈,正和她撞上,对视一眼后,她垂眸,抿住唇不说话,楚维维移开视线,心里一阵烦恶。 楚维维冷笑:“我倒是不担心这些机会,她可能听你的警告吗?我可不信她会就此老实,你这样护着我,她肯定气得要疯,会再想法子给我添堵的。这次我让信得过的人都盯着她,有她露出马脚的時候,她不是擅长装可怜,以退为进吗?她只要做出退的样子,我立刻让她顺着她的路永远退下去。” 楚维维抿着嘴忍笑,又夹起一个烧卖喂他:“爱卿真会说话,深明朕意,来张嘴,朕赏赐你烧卖一个。” 秦风吻了吻她:“我可不想再看见她,恶心。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她如果不想在圈子里名声尽毁,就收敛一点。咱们再商量下,找机会早点把她从你公司开了。” 都你到事。楚维维摇头:“不行,不能随便让人代替我,信得过的人呢,又各自安排了事。我撑一下,应该没事的。你去让人安排车,得早点出发,太安南路那边交通管制,估计那一片区都堵死了。” “你手上的东西最好吃。” 楚维维从广州飞回来時已经是凌晨,疲倦不已,由于第二天工作紧,她直接去了办公室里附设的休息室中睡了四个小時,便有员工陆陆续续来了公司。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起身到办公桌前坐下,用力揉着太阳血。小黄端着咖啡进来,见她脸色极差,问道:“楚总,是不是太难受了?要不换个人替你去等会儿的应酬?” 楚维维吸了口气,说道:“今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先站远点,等她被打趴了再过去。” “我不是让你自己先吃吗?傻瓜,刚才就在叫饿,干嘛忍着。”他心里一暖,起身走到她旁边把她抱住,她扭着肩膀想挣开,“干嘛呢,好好坐着吃东西去。” 楚维维脸红了红:“好了好了,你是当老板的人呢,小心被服务员看到了。” 楚维维轻轻哼了一声,伸手揭开面前蒸笼的盖子,热腾腾的蒸汽立刻蔓延开来,有潮热的气息拂到脸上。 “她被曾经大学寝室室友给逮着了。搞了半天,挖别人的男朋友,是她特有的爱好。” “还真的都被她弄分手了,这些行径也罢了,她以前向我诉苦博同情的時候,说她爸爸对她百般折辱,结果事实真相是,她父亲并没因为她妈妈的事情而迁怒,反而拖着残疾之躯想方设法的给她筹措学费和生活费。” “又不是我逼着她们的,自己想不通,与我何干,我只管你一个人就好。” 这样玩闹着吃完夜宵,两人回到家中,陪苹果芒果玩了一会儿,便洗澡上床,秦风揽着楚维维的腰,低声道:“刚才出去那么久,是碰见陈婉柔了。” 来者正是陈婉柔的表哥陈劲松。他淡淡挑起眉看着面前高雅端庄的美丽女人,说道:“别哄我,真的有事不会开车,反倒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明明是逛街。” 小黄道:“陈总,楚总的确有个重要会议得参加,但是天盛国际的停车位满了,我们只有换地方停车然后走过去。” 陈劲松伸手一拦楚维维:“我可不管你有什么事,你人都不会做,开什么公司?先把这段時间你排挤我表妹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1) 楚维维没有休息好,心里本就窝着火,被他这样莫名的安了个罪名,顿時恼怒起来,也没心思和他绕圈子,直接冷了脸,说道:“陈少的话我真是不明白,什么排挤了?我这一个多月忙得不可开交,没那个闲心去动谁,再说,你自己说说,我有什么理由排挤陈婉柔?” 陈劲松冷笑:“理由?女人的嫉妒心呗?婉柔喜欢秦风,可她没有去缠着人,你就这么容不下暗恋?” 楚维维冷冷凝视着他:“一派胡言?真当我闲得无聊了?我哪里有排挤过她了?” 楚维维目光扫过三人,端详了一下各人的神情,温温开口:“我找你们来,所为何事大家应该清楚了。陈婉柔,你表哥说你因为工作的事很是苦恼,手上的工作都是无关紧要的,没法接触到核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说。”t7sh。 “我没空再和你蘑菇,让开?” 楚维维顿時想起曾经在员工餐厅同众人一起用餐時的情形。陈婉柔坐在她附近,偌大一个自助餐盘里就搁着一点点素菜,现在胃口不好,是不是只吃几粒玉米了? 如果没有被那突然走来的陈劲松给耽搁,時间应该是足够的。 感觉到四周异样的眼光,陈婉柔不由得咬紧了牙,却不好表露什么,抿着唇回到自己的位置,静下心思忖着对策。 楚维维心里直冒火,这真是祸不单行,不想见谁,谁就跑面前晃悠。陈婉柔的哥哥早上才坏了她大事,这女人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瞧她遇上自己先退一步,好像生怕被吞了一样,益发显得她楚维维是个恶女人。 一个同事想了想,说道:“前段時间,因为唐优的事,大家都特同情她,现在看来,楚总不管吃不吃醋,那样做都是正确的。唐优能力很强,陈婉柔的确可有可无,为了工作组的正常运作,肯定得留唐优,调走陈婉柔。这倒不是排挤她。” 四周的人默默听了许久,开始窃窃私语,都觉得有些诧异。陈婉柔不是在家受尽冷眼吗?怎么那个对她冷言冷语的表哥会因为她拦住楚维维的路,不惜得罪楚家? 陈婉柔抱着一叠文件走来,路过拐角,差点撞上疾行而来的楚维维,还好楚维维步子稳,很快停住了。 楚维维很见不得她这说几句就要掉泪的柔弱样,揉了揉太阳血,说道:“你们两个作为上级,还是要注意和员工交流,不要只顾着发号施令。本来公司同事之间的相处都是蛮和睦的,千万不要丢了这种友好的气氛。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出去。” 助理皱起眉:“陈少?” 楚维维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努力,今后总会成为一流设计师的。还有,再有委屈,不要憋在心里,或者回家之后才发泄,有事当時就说清楚,不要把小事情给捂成了大事。你看你回家之后诉苦,结果不小心造成了很大损失,不过想来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多说了。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要好好反思,还有,回去和你哥哥好好解释一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类似的事情。” 同事劝慰道:“楚总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场面话,没必要当真。” 经理也开了口:“我们肯定也很想能参与具体设计的美工人员多一些,这样相关的同事压力也会轻一点,互相也能交流下设计理念,对进步有好处。所以,我们真的没有理由为难陈小姐。” 陈婉柔收紧手臂,怀里的纸张发出轻微脆响。 陈婉柔心一沉,嗫嚅道:“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我,我替哥哥道歉,我……” 陈劲松抿了抿嘴,说道:“好了,刚才唐突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急了点。那个,婉柔再怎样,说到底也是陈家人,她在外面过得不好了,陈家理应管一管。有什么内情,楚小姐和我说说行吗?她现在一天天的瘦了,哪天去社交场合被人看出端倪,我们又要落一个冷待孤女的罪名,再说远一点,公司的事情爆出来,对楚小姐你的名声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楚维维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话:“好了小黄,别提了。陈婉柔你也别有压力,陈劲松是关心则乱,他对你不错,见不得你受委屈。你有个挺好的表哥。” 回到公司的路上,她因为疲倦和轻度中暑,一直昏睡,到了公司还没缓过来,精神不振,受挫之后的情绪也没有力气完全掩盖,路过的员工看到她的脸色,也不敢和平日一样笑眯眯的开玩笑,打了招呼就赶紧的走了。 陈婉柔眼圈发红,低低的应了声。 “没有加班,工作强度一般。可能是天气热了,胃口不好,所以看起来气色不大好,谢谢楚总关心。” 小黄适時开口:“就是陈厅长的公司,陈劲松,做外贸的。唉,本来可以按時赶到的,耽搁了一会儿。” 流言没有停止,很快楚维维就得知了此事,小黄和谈的時候,边说边笑:“她就是会趁人不备玩阴的,可是除了装可怜,又有什么别的本事?” “谁知道。” 陈婉柔怔了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这回事……” “这段時间一直给她小鞋子穿不是?最开始,你不处理那个先挑衅的女人,反而婉柔调走,此后一发不可收拾,有项目来了,给她分派一些鸡零狗碎的活,不让她接触重要部分?比如……” 楚维维气得笑了:“你说我不该开公司,我现在却不由得不诧异,陈少你是怎么把公司开这么大的?每个项目是分派下各个组,如何分配工作,是相关的主管人员另行安排,我的工作室那么大,我可能个个项目的调配都亲自安排?你身为老总,这个道理都想不清楚?还有,一口一个婉柔,说得多么的兄妹情深,陈少,你何時和陈婉柔关系好成这样的?不是一向瞧不起人的出身吗?” 迟到的她进入会场的時候自然受了点小小的注目,后面的事也如她预计的,那几个有心建立联系的外商对她态度有礼却很冷淡,而她也不好解释,外国人刻板,反而容易认为她是在找借口推卸责任,最后她绞尽脑汁,好说歹说,同其中两人商量好了择日再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剩下的几个人,她只能另想法子,不过机会是渺茫的,她清楚。 总监道:“楚总真是背黑锅了,那女人看来心眼子特多,你知道她那哥哥今天耽搁了大事?回家告状,有点意思。今后我得防着点了。” 既然楚维维出现在他的公司门口,又恰巧被他看见,那么他不妨过来拖她一会儿。她平時不在这个片区出现,既然要来,肯定是为了参加那个会议了。参会者中有几个国外公司的代表,那些人十分看重時间,厌恶不守時的人,楚维维即使有背景,但是外国人未必吃这一套,楚维维想和那些人再合作,想必不容易。 楚维维本来确定自己可以拿下的新项目成了未知数,后面几个月的工作计划便得随之调整,同公司的智囊们商议了许久,把损失减到了最小,开完会之后觉得累得慌,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睡得天昏地暗,睡梦中什么烦心事都不出现。 说罢她对陈婉柔点了点头,被秘书和助理簇拥着往会议室走。 小黄站在她身后看:“这是你给你们的爱巢设计的图是?好漂亮的房子啊。” 陈劲松道:“你……你怎么这样的暴躁脾气?就是想和你谈谈……” 三人走出了办公室,经理和总监对视一眼,看向陈婉柔的目光便多了丝异样。回到工作区域,自然有人好奇的望过来,让人很是恼火。 楚维维露出疲倦之色:“很遗憾,运气不好遇上堵车,然后被陈少拉住谈了好一会儿,迟到了,失去了些机会。” 楚维维抬眼看着美工总监:“是这样吗?” 莫名其妙多了个排挤下属的名声,总监很憋气,下午空闲的時候去茶水间喝咖啡,遇上了几个关系好的同事,谈起来,不由得大倒苦水:“真是倒霉,莫名其妙被叫进去说了一顿,最后还被叮嘱要和下面的人多交流。我什么時候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过,我也不过是个臭打工的。” 小黄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f组的经理,美工总监,还有陈婉柔都走进了办公室。 小黄陪她回到办公室,替她泡了杯清火的金银花茶,又问:“要不你先休息下,陈婉柔的事等会儿再处理。”出有時婉。 “什么会?楚小姐面子有多大众所周知,迟那么一会儿两`会儿没什么问题。你说改時候谈,可我也很快得出差,日程的安排也差不多定了,很难凑一起,就今儿好不容易见到了,就谈清楚好不?”陈劲松换了一副温和的姿态。 楚维维看向陈婉柔:“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陈婉柔脸色变了变:“表哥他……他……” 陈婉柔有心和秦风一起,若能成事,对陈家好处是大大的,虽然陈婉柔处处不如楚维维,但是想点法子,让心高气傲的楚维维耐不住姓子,最后因为过多的争执消磨掉秦风的感情,再配上陈婉柔的婉约体贴,成功的机会未必没有。 “这事情我也觉得奇怪呢,不是说陈婉柔那表哥对她各种不好吗?怎么忽然为了她大动干戈找楚总麻烦呢?这件事可了不得,我觉得最后陈厅长得出面道歉才行。” “陈婉柔已经进公司大半年,能通过层层考核,肯定能力是没问题的,为什么不让她接触设计工作?” 陈劲松脸色顿時一变。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大楼,微微一笑。 “我倒是想说,可是王经理给我递了好几个眼子。我一想也明白了,陈婉柔那副要哭了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多了,楚总说不定还觉得咱们太苛刻。” 楚维维不回头。 陈婉柔垂下眼,说道:“我现在的工作大多数是根据总监的安排,修改和完善别人已经做好的图,可是每次需要做新的设计的時候,我都没法插手,我……” 楚维维温和的笑了笑:“陈婉柔,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是最近工作紧,加班多,没有休息好吗?” 楚维维攥紧拳,冷冷道:“我行得正走得直,不在意爆出来什么事,真的闹大了,我也有本事抹平。不奉陪了?”说罢她绕开陈劲松就走,脸色铁青。 “我知道,可是心里真是觉得很不爽。搞了半天,这个陈婉柔平時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心眼还挺多,回家闹委屈……是,我知道,别人都能独立设计了,她肯定心里有不甘,可是为什么不当面和我们说说?还有,为啥不提高下自己的业务水平?真的让她负责独立模块,到后来还不是要被客户给挑刺,然后重做?”他喝了一大口咖啡,忿忿不平,“说来她自个儿真的有没有对工作上心呢?需要她加班的時候,她总是要么身子不舒服,要么就是有急事,请假的時间是别人的两倍,去人事调一下档案就知道了?有些分给她的工作,最后还不是让别人帮着完成的,以前咱们组和她调换工作的王艳可没这些事,楚总派来她,我还有意见呢。” “楚总……”陈婉柔低低开口,神情恭谨温柔,可是那低眉顺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欺负了,忍气吞声,却又不愿意多计较。 小黄忍不住道:“替陈少道歉就不必了,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损失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楚维维深深看进她眼底:“没有话说?那就是说,这件事只是个误会?” 总监继续道:“或许陈婉柔再锻炼下会有突破,可是项目不等人,我们没法先培养陈婉柔,再进行项目。她目前的优点就在细节上,我们让她处理其他人不精细的地方,这样的工作我觉得很适合她。” 小黄看着她泛白的脸色,不由得担心,扶住她胳膊问道:“楚总,楚总你没事?” 此時阳光炽烈,空气又闷又湿,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楚维维背心衬衫已经湿透,由于缺乏休息,身子本来就不适,被太阳这样一照,实在是难受,却只能咬了下嘴唇,说道:“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热——好了,绿灯了,小黄咱们过去。” 去天盛国际还要过街,偏偏运气背到了极点,到了路口就立刻转了红灯,得等两分钟,楚维维算了算走进大楼,坐电梯去会场的時间,闭上了眼睛——铁定迟到了。 “今天你怎么在楚总面前说这事儿?” 总监道:“能力是没问题,看得出来,陈婉柔的悟姓什么的都不比人差,可是楚总你也清楚,我们的项目比人家出众,每一个细节都要无可挑剔,完成工作根本不够,还得做得有创意,有灵气,陈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想法总是没法和项目的总体格调合拍,细微处能做得精致,却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项目开始的時候我是让底下的人各自按照想法交了稿子的,陈婉柔的构思,众人经过讨论,都觉得精致度足够了,没有灵魂,后来分她一些细节的活,看了成果之后,觉得和整体没法融合在一起,甚至,说不好听一点,我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用心去做?如果楚总有疑虑,所有的草图和底稿我都有备份,您可以亲自看,也可以让别的组的同事品评一下。” 楚维维咬牙:“我没空和你说,我要去开会,有什么话改个時候说不行?陈劲松,现在可是上班時间,你自个儿的公司不管了?” 既然陈婉柔敢玩心计,那么,她也不妨玩一玩。 陈婉柔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既然有这种事,我不能坐视不理,正好现在出差回来了,空了一些,得早点解决。如果你上级有不对的地方,那我自然会秉公办理的,如果是误会,大家把心结给解了,要不矛盾越来越大,反而不好收拾。小黄,等一会儿你通知f组的总管和美工总监,还有陈婉柔,等我开完会来一下我办公室。对了,把我的话传下去,哪位员工被不公正的对待了,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不允许任何倾轧出现在公司。好了,咱先去开会,一开始指定的计划会有不小的变动。”楚维维说罢,轻轻一叹,愁眉紧锁,显然是因为生意有变而忧心不已。 陈劲松挑了挑眉,抬手一看表,刚才的争执耗了楚维维七八分钟,剩下那点時间已经不多,她没法按時参会了。 她一向厌恶那种饭桌上还要装腔作势的人,心里更冷,却并不表露出来,道:“刚才在外面遇到你哥哥了,听他说,你在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问题。” 总监是个姓子很爽快的潮男,听到陈婉柔这样说话,脸上早就浮出淡淡的冷笑,楚维维话音刚落,他直接道:“是的。” 楚维维温言道:“我知道,他不会是故意的。他找我也是为了说你的事,听说你最近工作上不大如意?我太忙了,也没有那么多空去关注底下的事,你的上级的安排有不对的地方吗?” 对于他来说,撇清却很容易,就说的确不清楚她参加的是那样的会议,心里一急,失了分寸,楚维维吃了亏却不好大动干戈。若是她因为窝火,对秦风发泄一下,那就最好了。 楚维维摇头:“这真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不早点拔掉不舒服,现在这样子我根本睡不好。好了我没事,去年忙的時候连续熬夜都有,今天算得了什么。去通知那几个人过来。” 正巧楚维维的助理走了过来,看到她,问道:“楚总,刚才会议的情况怎样?要不要安排开个短会?” 楚维维一边在电脑上调整图纸一边道:“她以为自己布局很精,想诬陷人排挤她,自己却没有实力,被她上级噎得没话可说。她那个组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最烦那种装模作样的人,今后不必我麻烦,自然有人收拾她。不过陈劲松今天的事真的不能这样算了,我总觉得陈家在谋划着什么,要不她那表哥并不是个纯粹的草包,怎么会没事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陈劲松说她排挤陈婉柔,到底是手下的人真的做了什么不公的事,还是这女人又夸大其词?她这段時间实在是太忙了,没空关注这个女人,看来这女人果然不可能安分起来,想方设法要给她整一些幺蛾子。 “嗯……是我有不足。” “嗯,马上就定稿了,然后丢给秦风,让他赶紧装修去。我家苹果芒果也需要个院子撒欢。明天最后润色,我先走了,你也可以下班了。” “急着去机场接秦总是不是?” 楚维维抿着嘴笑,收拾了东西,开车往机场而去。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2) 楚维维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時,终于等到了秦风,他被随从簇拥着走出来,不凡的仪表和俊美的长相顿時夺走了四周所有的视线。看到楚维维,他笑了笑,侧过头嘱咐秘书先把行李送家里,自己疾走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进怀里,吻上她额头,柔声道:“宝贝,想死我了。” 楚维维反而吃了一惊,脸色大红,推着他的肩膀道:“那么多人看呢……别肉麻了。” “那咱回家尽情肉麻?”他松开她,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楚维维往他这里靠了靠,轻轻道:“陈劲松那边可以让维钧哥帮忙治一治,只是那个可怜巴巴的陈婉柔不好办。她明面上没有犯什么大错,大动干戈便正中了她的计,但是这样慢慢等着她混不下去,又觉得不耐烦。你知道的,我公司虽然谈不上人人友爱,但是好歹没出过这种互相倾轧的事,现在因为一个陈婉柔变了味,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还有,她那样精明的一个人,说不定会暂時老实下来,让我们挑不出错处来把她扫出去,我实在忙,不是那种闲得只能互相斗来斗去的宫斗戏里面的后妃。” “广州军区那边肯定有动静,最近美国航母都跑南海附近晃悠了,我们肯定得同時军演,进行威慑。” “没关系,你在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大不了把两个家伙的笼子丢厕所去,你总不会为了躲我,跑洗手间去?”秦风一边说一边笑。 秦风笑看着她,执壶给她倒了一杯苦荞茶,问道:“刚才谁说自己都气饱了,怎么现在又饿了?这种食欲,只有饭桶才有。” 楚维维攥紧拳:“你少给我玩文字游戏,专心开车,我饿了,再耽搁,今天你就去……” “你……还真当我没脾气呢?” “好,我等着。” 秦风抬手看表:“刚才没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和你说过,如果饿得不行,就先去吃一点,免得低血糖。” 秦风把手放在方向盘上,随着前面的车龟速前行,漫不经心的问:“维维,你喜欢吃这个木瓜干?” 秦风温柔的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手指,起身提起她的包,陪她去洗手,边走边道:“我知道了,这事情和他没完?陈婉柔搞这么多事儿,你容忍下来已经是仁至义尽,很给他们陈家面子了,可是他们太不要脸,步步紧逼,那我们也别客气。表哥和陈劲松有生意来往,和他说一声,陈劲松有苦头吃的。至于陈厅长那边,看他反应,如果他收敛,主动放低姿态,就暂時息事宁人,毕竟陈老爷子还没退,事情闹大了舅舅也难办。” 秦风挑眉:“你刚才说,我去,是不是同意去了?咱现在就下机场高速,找个小树林……” 她不解的看着他,明明前一句是兴师问罪,后一句又变成了宠溺了? “应该没了,我很少在包里放零食。” 秦风肃容:“陈劲松?他又干什么了?” 秦风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饿得眼睛发绿,回城的话还要一个多小時,前提还是不堵车,进城之后还得穿过城区,谁知道要耽搁多久,先给你买点吃的。” 秦风笑:“怎么可能,不过你明显瘦了……” 楚维维脸颊滚烫,想咬他,心里却莫名的软,最后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别过脸去瞧外面。可是车窗玻璃里映着他的影子,侧脸线条漂亮得挑不出一点毛病,乱了她的心,正在心跳加速胡思乱想,他忽的扭头,她顿時有种被捉住了的心虚——他也在倒影中打量她,明显是发现她的注目了。[.超多好看小说] “要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怎么像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一样偷偷的瞧……不对,现在的小丫头个个都放得开,十个里有一个害羞的都不容易。” 开你那在。秦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看你这模样,应该是遇上了什么意外了?乖,和我说说。” 秦风柔声道:“维维,咱们真该好好考虑了,早点生孩子,对你身体也好,你说是不是?等这段時间我们忙活完,工作的事就暂時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我们把婚事办了,然后早点造个小人儿出来。” 楚维维狠狠的打他的咸猪手:“去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再乱来今天晚上去和小薇薇睡?” “瞧你这气鼓鼓的样子,脸涨得和包子一样,来,我咬一口。”他凑过去。 楚维维看到他眼睛不怀好意的往自己胸前瞄,伸指就弹在他额头上:“看什么呢?” 正好路通了,秦风一边开车一边笑:“这么生气,要不咱找个月黑风高的時候,趁着陈公子落单,拿个麻袋套了他的头,拖到什么地方狠狠打一顿。” 楚维维闻言抿嘴笑。 他凑近她:“据说吃多了丰胸的。” 秦风手指恋恋不舍的扫过她细嫩的脖颈,又凑过去,鼻尖埋在她颈侧深深吸了一口她的芬芳,才忍住把她拆吃入腹的冲动,微笑道:“还真把我当司机使唤了?等会儿你多吃点。” 楚维维踢了他一脚:“去你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啊?还真有,那你拿去。” 秦风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搂住她,笑问:“关心我,还是想把我灌醉?你以为我醉了就会饶了你?” 楚维维狠狠的咬了一口蛋挞,说道:“他说我排挤陈婉柔,真是没事找事?我真是很吃醋要整人,也不至于让人察觉出是我下的手,这么瞧不起我?如果我真的做了还好,结果回去一问,那陈婉柔是自己不争气,能力不够,却眼高手低,嫌给她派的活不够给力。就为这样的破事,坏了我的生意,简直是气死人?” 他戏谑的笑:“怎么,你想我在你面前还一板一眼的?” 楚维维盯着他,咬牙道:“什么意思?” 楚维维嘁的一声笑,推开他:“你才是包子呢?不过陈劲松以前可没那么笨的,如果是一向亲密的岑心悦在我这里受了气,他肯定也会选择暂時息事宁人,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会想别的法子来和我提,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不惜得罪我,为他一向瞧不上的陈婉柔来和我撕破脸?” “知道你有脾气,要不现在就把车开下辅道,找个安静地儿吃了你。” “在想什么呢?” “就啃了块小面包,哪儿敢吃饱,得留着肚子陪你吃大餐,咱说好的。” 此時已经入夜,只有淡淡灯光照进来,挡风玻璃也做过适当处理,不细看是看不清楚里面情形的,秦风便大着胆子凑过去,说道:“我验证下……” 她回过味,伸手就掐。 “然后把你拖到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欺负欺负。” “随便什么都好,反正我都要饿死了。” 秦风拉着她走出机场,替她拉开车门,自己绕到驾驶位替她系好安全带,忽的俯过去吻她的脸:“现在没人看了,你就别矫情了。(.无弹窗广告)” 楚维维咬牙:“十一点的会,我八点半就走了,路况好,半小時就能到会场,结果这次交通管制,堵惨了。这也罢了,如果真的是预留两个钟头時间都赶不到,这就是天意,但是我明明能准時赶到的,中间被那个陈劲松给堵住了,胡搅蛮缠了好几分钟,这下好了,迟到了五分钟。那几个古板的老外,哎……” “好啦,别废话了,前面的车开始动了,快开。” “哦,你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了?” 楚维维咬牙切齿,不停的埋怨自己引狼入室。两人这样斗着嘴,漫长的路途也不无聊,到了餐厅,楚维维点了菜,舒舒服服靠在座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饿死我了。”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你算什么恶人啊?男人最占便宜了,如果我对她做点什么,人人都说我心狠,你做点什么,别人反而说你坚定,抵抗得住诱惑,甚至你心狠都要被夸作无毒不丈夫。” “吃胖点挺好,好生养。” 楚维维虽然伶牙俐齿,可是遇上男人耍流氓,还是败下阵来,瞪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少来,你这车随便动动就晃悠,那也值不了那么多钱了,乖乖的——”他托着她的下巴把她扳过来,用力的吻住她,轻轻的啮咬柔嫩的唇瓣,舌尖在上面轻轻的刷来刷去,微微的麻痒传来,她不由得轻喘,嘴唇甫一张开,他温热的舌尖就钻了进来,肆掠了她每一寸柔嫩,又缠住她的舌不放。她呼吸乱了,脑子也一片空白,除了唇齿相接的美妙什么都感觉不到,所有的感官都聚在他舌尖扫过的那一点,直到他放开才渐渐回过神,嗔视他一眼,说道:“讨厌,快开车。” “今晚放肆给你看。” 楚维维腹诽,他明明气色那么好,比自己看起来精神多了,可是他那样冠冕堂皇,也不好反驳,便撕开包装纸递到他唇边。他一口咬下去,顺便咬住她手指,气得她狠狠的瞪他。 “你喂我。” “我要和大维维睡。” 秦风从后镜里看到她抿着嘴笑的样子,心里痒得难受。她眉梢眼角的笑意掩不住,目光盈盈如水,随便一瞟便能乱了人的心神,偏偏又丝毫不露轻浮,又端庄又妩媚。他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说道:“我也想找个月黑风高夜,找个麻袋把你的头给套了。” 他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定要吃得饱饱的,否则今天晚上收拾你的時候……” “就字面上的意思。”他话虽如此说,目光却似有若无的扫过她胸前。 秦风不由失笑:“这么容易吃醋?” 机场也没什么好吃的,旁边有家kfc,谈不上多好吃,但是也不会让人反感,两人走了进去,他给她叫了杯热饮,又买了一对烤翅,一个蛋挞。楚维维咬着鸡翅,吃了两口道:“等空了我给你烤鸡翅吃,比这个好十倍。” 她想瞪他,又想笑,如此一矛盾,本来想威严的发声,语调却不由自主的娇软了:“放肆?” 楚维维伸手拿第二块鸡翅:“我今天凌晨才从广州飞回来啊,那边空中管制,足足晚点了八个小時。” 楚维维道:“等车再停下来就吃点东西。” 楚维维咬牙。 “推荐餐馆什么的还是你来,你是专家。” 楚维维摇头:“不像,陈劲松不是心软的人,能被感化,也不会做出给陈婉柔冷脸的事。所以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这一家子怕是在策划什么不成?”她说着,烦躁的咬了咬嘴唇,“陈老爷子后年才退?现在他们背景还是硬,虽然咱们不怕他们,可是总归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就是矫情,气死你。” 秦风握住她的手道:“维维,别难过了,有我在,你还会差活儿做吗?再说陆维钧又拿了几块地,到時候设计还不是给你做。我知道你憋屈,这次一定好好给你出气。” “我想想……现在天气那么热,你又舟车劳顿的,去锦轩喝海鲜粥怎样?那里的海鲜做得也很地道呢。”话音刚落,她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 楚维维点头:“是啊,非常营养。” 楚维维点头:“这是菲律宾产的,超好吃,我让人专门带的,可惜国内都不进口,只能每次有熟人过去旅游,托他们帮我买。” “是啊,这个是没法子,只能说撞上了,运气不好。如果不是今天上午有那个峰会,我就在广州住一晚上再说,明早还能去吃早茶呢。” “你不至于还嫌……”她有些不爽。 楚维维斜睨他一眼,轻轻嗤一声:“切,谁要和你肉麻啊。” 楚维维冲去手上的泡沫,笑了笑:“陈婉柔自己成天装可怜,可是人哪儿能装一辈子,这次正好露出马脚了。不是说自己因为私生女身份饱受冷眼吗?结果她表哥跳出来,不惜得罪我来给她出头,她该怎么解释?她背地里各种诉苦什么的事情也彻底曝光了,可是谁都喜欢有事当面说的人,遇上她这样有私下告状嫌疑的人,肯定会防着点,有了这层提防,大家眼睛肯定会亮起来,剥开她柔弱可怜的皮之后,她的很多事也会慢慢的露出端倪,到時候她自己都混不下去。” 楚维维心里暖暖的,等吃完饭回到家中,便拿出柜中的陈年绍酒温了一下,给他倒了一杯:“海鲜姓凉,我想你这段時间在外面免不得应酬喝酒,胃可能敏感,喝一点暖暖。” 她虽然是戏言,秦风心却微微一疼,拉住她的手,轻轻的吻了吻:“委屈你了。我回来了,这段時间都没有出差的日程安排,就好好镇一下陈家,让他们知道厉害。” 楚维维用力点头:“好啊好啊?” “现在开得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再说,我饿坏了,血糖太低,直接晕菜了怎么办?” “我去?你烦不烦啊?” 秦风道:“这的确可疑,陈劲松心高气傲的,哪儿那么容易真心疼爱一个半路出来的表妹?难不成是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感动了他?” 进城的道路果然堵了,楚维维庆幸刚才秦风拉着她去kfc吃了一点东西,否则真的会熬不住,不过秦风说在飞机上只吃了一块面包,他一定比自己难受。况且他这段時间在外忙碌,怕是饭都没多吃,不由得心疼,伸手在包包里摸了摸,眼睛一亮,拿出一块巧克力道:“你吃这个补充下,谁知道还要堵多久呢?” “这是你的专属零食,你再多吃点。” 此時静了下来,他终于有空细细端详她,一周不见,她容色憔悴了一些,素来红润的脸颊也有些苍白,不由得担忧,问道:“维维,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病了,还是累的?” 他笑着发动了车:“不收拾一下,你就会翻天了,得让你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以夫为天。” “我说了我和大维维睡,才不理会小薇薇那胖耗子。” “这里也瘦了?”她也低头看。 秦风温言安慰道:“总会有法子的。我的新写字楼已经装修好了,再过十几天你们就要搬过来。依我看,她现在对我还没死心一样,在我面前总得做出一副小心周全的样子,应该不敢随便闹事。还有,她不是想法子让人认为你容不下她暗恋吗?她敢怎样,我会插手,直接把她噎死,到時候那些同情她的人都会发现她貌似可怜实际死缠烂打的一面,恶人我来做。” 秦风意味深长的点头:“我知道了,你身材好,不是偶然,是吃多了木瓜的后果。” 楚维维转身看着他:“你见过多少十多岁的女孩子?” “话说,今天那个会顺利不?” “我就饭桶,你有意见?” “又矫情。”t7sh。 指端传来玻璃纸的响声,他拿出了几个小包装,看了看,微微一笑:“我看看,唔……木瓜干。” 楚维维忍不住笑:“车会晃呢。” “那……那我去睡客厅,芒果苹果看着呢,看你敢怎样。” “你……你认真开车。” 楚维维情绪立刻低了,没精打采的丢下鸡骨头,叹息道:“迟到了,被认为不守時,有两家好说歹说的还是能拿下,可是还剩三家大的比较没把握,只能再想法子了。” 楚维维脸微微一红,沉吟片刻,轻叹道:“所以我这段時间想方设法的去给公司找机会拓展业务,就想自己不在的時候,他们有足够的基础,如果没有能力突破,那守着这几个大项目,也能平稳度过,谁知今天……那两个我想争取的德国客户,唉?” “你敢?” 楚维维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就是,我是醋坛子,醋缸,恶名远扬了已经,谁不知道我容不下人,连暗恋的都要打压……” 过了一会儿,秦风又道:“维维,我饿了。” 秦风笑:“木瓜据说很适合女人吃。” 楚维维心情好了一点,正好服务员推开包厢门,把菜送了上来。熬得浓稠的海鲜粥,用料很足,米粒煮开了花,很粘稠,龙虾,带子,蟹腿的鲜味彻底融了进去。还有一只个头中等的龙虾,采用西式做法,略微烹饪之后浇上了特制的酱料,又嫩又鲜,大只的花蟹用葱姜炒了,颜色红亮,肉很饱满,粉丝扇贝也很美味。楚维维见他吃得满意,心里也很舒服,脸上一直带着笑。秦风见她把他爱吃的扇贝都夹进他碟子里,便挑出贝肉,和粉丝一起喂到她嘴边:“好了,别只想着我,你也多吃点,要不改天楚骁看见了,肯定要找我麻烦,他对我可还没完全认可的。” 车又停了下来,她把木瓜干递过去:“还要不?” “看我孩子今后的生命之源。” 秦风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觉得触手一片温软细腻,心中一荡,柔声道:“你想当母老虎,可惜就是只纸老虎。” 秦风眉毛一挑:“胡说,还藏着……” 秦风拿过她的包翻:“随便一找就有好吃的,真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你还有些什么,给我找只大龙虾出来行不?” 他被她逗笑了,低头看着她娇俏的样子,觉得心软得就像随時会化去,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说道:“想吃点什么?” --- 要不要小别胜新婚呢? 继续求月票啊求月票,让偶冲进前十名,各种打滚啊~~~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3)【ship】 秦风凑近她的脸,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皮肤上,带着清醇的酒香,四周的空气中有暧昧的因子跳动起来。楚维维眨了眨眼,咬他一口,指了指蹲在他手边啃苜蓿草饼的小薇薇:“你可真好意思呢,小家伙盯着你的。” 秦风一扭头,看到了正在歪着脑袋打量两人的胖龙猫,伸手捉起来就往笼子里塞:“去去去,我老婆害羞了,你看什么看。” 小薇薇咕唧咕唧叫了两声,十分不满自己刚被放出来就关进去,身子用力挤笼子门想出来。秦风直接锁上门,把它的笼子提到苹果芒果的笼子边,让它们大眼瞪小眼,自己回到楚维维身边,把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卧室里走,咬着她的耳朵道:“现在没有谁看了,我看你再矫情个什么劲。” “不是,是你伺候我洗,你只是顺便,我赏你的。” 不过,这样也很可爱,想到她为了自己丢掉了矜持的外衣,他心里又骄傲,又觉得温暖,衣服脱完之后,伸手把她的连衣裙往下拉,柔声道:“维维大人,小的伺候你宽衣。” 楚维维脸色立刻涨红:“什么黄啊,你,你胡扯?” 楚维维脸颊微红,咬咬牙,手臂环住他肩膀,腰一扭,双腿盘上他的腰,收紧,笑眯眯道:“这段時间我不在,你是不是因为管不住自己,跑出去又迷惑小姑娘了?”后不把小。 他乖乖的闭上眼,心跳越来越快,她的呼吸拂在自己肩上,缓缓下移,到了胸前,然后有濡湿的东西包裹住他的小突起,刺激得他一颤,低低叫出声:“维维……” 她捏住他脸颊往两边拉扯:“看你这猴急样,根本就管不住自己嘛。” 秦风愣了下,哈哈大笑,楚维维脸更红了,掐着他的手臂道:“笑什么,笑的话我……我……” 秦风吸了口气,缓了缓,看着她道:“好,宝贝,我今天好好陪你玩,到你满意为止。[.超多好看小说]” 楚维维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你有意见?我告诉你,你欠我这么多,今天不让我为所欲为,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风也忍住笑,看着她道:“好,那我听你的。维维大人,你帮我脱好不好?” 楚维维也想笑了,努力忍了忍,板着脸道:“把你卖杀猪场?” 秦风顺从的抱起她往浴室走:“想一起洗?” 秦风直接把她扔在床上,伸手绕到她背后找她裙子的拉链:“还真是变坏了,这些话是从哪儿学的?” 她点头,看着他过去放热水,自己先去花洒之下冲洗身子。他很快走过来,从后面把她抱住,弯腰轻轻吻她后颈,呼吸比热水更加热:“宝贝,我来伺候你了。” 秦风微微眯眼:“你不信?” “维维,要泡澡不?” 楚维维笑眯眯的摩挲着他的脖颈,软着声音道:“好啦,看你刚才那么乖,朕肯定要奖赏你的,乖,闭上眼,不许看,要不等会儿真的让你去陪小薇薇睡。” “维维……”秦风苦笑。 “和你混,能保持清纯吗?这叫近墨者黑。”她拉链被他拉了下来,趁他低头吻她锁骨分神的時候用力一推,翻身骑在他腰上,他微微一怔,旋即坏笑,“怎么,今天想反守为攻了?” 秦风也笑:“你还玩上瘾了?” “胡扯,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太久没有伺候我了?不仅失职,还敢瞎说,今天不把你收拾乖,我的秦字反过来写。” 楚维维嗯了一声,他倒了沐浴露,把泡沫均匀的抹在她身上,她的肌肤本来就柔腻,多了泡沫,更是滑得像鱼一样捉都捉不住。 楚维维学着古代色迷迷的恶少托起他下巴:“小哥长得挺俊的,从了本小姐,伺候得满意了,才免债。”t7sh。 秦风又开始背那小说的台词:“把我卖夜总会,还是丢给手下的人随便蹂`躏?” “这又怎么了?” 他凑近她的脸,伸出舌尖在她唇上绕了一圈,笑问:“我知道了,你肯定又背着我上网看小说是?” “好,我给你……” 秦风捧着她的脸道:“小坏蛋,那些小说那么黄,你还喜欢看……” 话音未落,她按住他的唇,说道:“谁稀罕你的钱啊,再说,你不是把你的资产都给我了么,哼,你的都是我的?你拿什么给?” “不告诉你。” 楚维维笑着耍赖:“我不管我不管,那也是我的钱。” 楚维维满意的戳了戳他胸口:“算你识相。” 秦风笑着道:“怎么不黄了?上次你开小差,开了网页看小说,我过去瞄了两眼,上面写的什么呢?哦对了,那个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然后那家伙脱了裤子之后,小姑娘没见过那玩意,发呆了,他还很得意的问‘满意你看到的吗’……” 楚维维横了他一眼:“朕是做这种粗活的人吗?” “不是有些不好转让的股份什么的吗?拿钱生蛋的公司还在手上,你怕我赚不到那么多钱?” 楚维维挑衅的看着他:“只有用坏的锄头,没有耕坏的田。” 楚维维抿着嘴想了半天,把头埋在他肩窝闻了闻:“你出了汗,得去洗澡,可别熏着我了。我也要洗。” 秦风伸手在她上一拍:“不像话,乱怀疑什么呢?” 楚维维俯下去咬他肩膀,很用力,他抽了口气,轻抚她脊背安抚,问道:“宝贝,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 秦风憋得红了脸,想了想,一边瞟她一边做出委屈的样子,慢慢的伸手扯下领带,取下袖扣,又缓缓的解着扣子,只是他实在没法把被欺凌的样子做到家,等他衣襟散开之后,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忍着笑问:“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 --- 楚维维吐了吐舌头:“偏不,我还没玩够呢。” 楚维维脸颊烫得都要烧起来了,咬了咬牙,在他肩膀上拍了下,瞪着他道:“少废话?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光这样爱抚她怎么够?她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柔软的胸紧紧贴在他胸口,他的手正掌握着她挺翘的,他忍不住按住她的腰让她和自己贴得更紧,用下面摩擦着她。她轻轻一笑挣开他的怀抱,捧着他的脸问:“怎么了?” 秦风挑起一边眉毛:“卖`身偿债?这个又是从哪儿学的?” 楚维维半眯着眼:“如果那两个项目能拿下,净利润就是三千五百万……” 楚维维直起身来,扁着嘴道:“就是生气?谁让你看到个人就温温柔柔的笑,谁让你长这样,那些没有定力的小姑娘一看就芳心乱动,然后给我找麻烦?今天我损失了多少你知道不,都是你惹的情债?” 楚维维俯下去亲亲他的脸,笑眯眯道:“肉偿。” 楚维维笑得身子发软:“去你的,你这明显是欲拒还迎,太不会演戏了?” 秦风微微一笑,将衬衣脱下丢在一边,又抽出皮带,乖乖的把裤子也脱了,一边办事一边抬眼看她,见她脸颊泛着红,心里不由得好笑——明明还挺害羞,非要装流氓。 他想了想,又想笑,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 虽然见过很多次她不穿衣服的模样,可是她纤浓合度的身体一入眼帘,秦风还是觉得喉咙发紧。她的皮肤因为日晒,呈现着健康的蜜色,在灯光下莹润得像要发光,胸前和小腹这些不会暴`露在阳光下的地方又很白皙,嫩得仿佛一掐就要滴水。被精致的玫瑰色胸衣托起的显得益发圆润挺翘,中间深深的丘壑让他恨不得立刻把头埋进去。他轻轻拨开她内衣的暗扣,凝视着两点樱红,凑过去刚刚想含住,她按住他的头,阻止他接近,说道:“不准你自作主张,今天你要听我的话。” 她满手芬芳柔腻的泡沫,清淡的香气缭绕鼻端,四周水汽氤氲,他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云端仙境,整个人飘飘然了,看着她美丽的脸颊,目露渴望的神色:“维维,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这个小妖精又要玩什么把戏,急得心里火烧火燎,却又不忍拂了她的意,伸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才离开,笑看着她:“你准备怎样对付我?” 秦风无奈,柔声道:“好好好,都是你的。那你要我怎么还?” 他握住她的腰温柔哄道:“好啦,知道你委屈,你要我怎么补?” 楚维维抬起下巴做出高傲的样子,抿着嘴笑得像只刚刚偷吃了鸡的得意的小狐狸:“真乖。” 楚维维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秦字反过来,还是秦啊。” 秦风坐了起来,睁大眼看着她:“什么?” 看偶加更了,乃们的月票呢月票呢~~~~ 神马都不奖励,明儿拉灯,哼????? 新坑已经开了,大家继续支持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4)【meat】 楚维维双手绕到他背后,掌心是他滚热的肌肤,他的肌肉渐渐绷紧,颤抖,让她微微的得意——他完全在她的掌控中。[] 她含住他的小果轻轻的吮,他颤得更厉害,手指深入她发丝,深深呼吸,她忽的咬他一口,却不重,轻微的痛楚更刺激了他的情`欲,他喘息起来,手指下移,找到了她耳后敏感的肌肤慢慢摩挲。 她痒得轻轻一笑,站直了身子,踮起脚凑在他耳边道:“谁准你乱碰我的?” 她被他刺激了一下,眼睛因为羞愤而亮闪闪的,若一对璀璨晨星,瞪了他一会儿,又埋头,他吸了口气,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又轻轻的刷在敏感之处,享受的闭上眼。 “那就加班。”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乖,继续……” 他立刻悔青了肠子,难得她这么主动,还放下身段这样陪他,可是她毕竟才和他一起两个月,不可能太放得开,他这样一睁眼,直接坏了事。 楚维维嘴一张就想咬他,可是脑子忽的灵光一闪,抿着嘴笑了笑,说道:“金针菇。” 手指绕上了他的昂扬,他低喘一声,她在他耳边吹气:“那一次你直接就……” 她竟然敢提那次的乌龙事件?自己对身体一向十分自负,可是那件事是他唯一的污点,难道要被她嘲笑一辈子不成? 秦风连忙跟着进去,浴缸里多了个人,水哗哗往外流,他把她揽进怀里,见她不拒绝,心里一喜,把脸和她的脸贴在一起,柔声道:“维维,别生气了……” --------------------------- “傻子,明天周末。” 他连忙握住她的手,亲亲她的脸,温存一番,手便开始不规矩起来,嘴唇也含住她耳垂轻轻的吸,热热的呼吸拂在她颈侧,低声调笑:“宝贝,你觉得我的像哪一种蘑菇?” 楚维维大吃一惊,可是他动作太快,太激烈,根本不给她一点适应時间,直接把她的思绪搅得一片混乱,气都喘不过来。浴池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个不停,响声一阵一阵传来,让她脸红耳赤。好不容易缓过气,她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恳求:“秦风,慢点,慢点……” “猜呢?” 她蹬了下腿表示不满,半晌才小声道:“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正在胡思乱想,下面被濡湿轻轻一碰,这种快感如此尖锐,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他仰头叫出声,睁开眼低头看她,她还没发觉,低头端详着他的某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虽然两人在一起了两个月,她还真没认真的瞧过这东西。 楚维维乐不可支,身子趴在他怀里,笑得全身酥软。 “不值钱?那到底值多少?” 秦风笑得肚子疼,把她拥紧,柔声道:“你还真会形容,为什么是蘑菇?” 楚维维羞窘,咬牙切齿:“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不要坏了本小姐的心情,专心点?” 秦风哪里肯慢下来,她刚才戏弄自己那么久,还调侃自己的能力,不好好表现下让她服输怎么行。他用一记深深的顶入来回答她,听到她娇软的叫声,他只觉得骨头一酥,手绕到她前面握住她的丰盈,俯下去吻她的背。她觉得痒酥酥的,忍不住绷紧身子,这样的动作带来肌肉的收缩,把他包裹得更紧了。他咬了她一口:“叫什么叫?连金针菇都受不住了?” 楚维维斜睨他一眼,站起来拍拍手,径直走到浴缸边坐下,一边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摸出浴球往里面丢,一边扁着嘴说道:“不玩了。” 秦风愕然:“蘑菇?” 秦风吻着她的后颈,仍然不减缓动作:“胡说的后果就是我胡来。”他寻到她最敏感的一点,凶猛的撞击研磨,她体内泛滥,双腿软得发抖,除了低吟轻喘之外,再说不出一个字。 “值二百五。”她说罢,自己也笑了,脸颊红红的,抬眼觑着他,等他反应。 这天真中带着妩媚的样子几乎击溃了他所有的意志力,正想把她拉起来不管不顾的欺负一下,她忽的伸出舌尖,粉粉嫩嫩的,在上面舔了一下,他顿時觉得自己像要爆炸了,眼前一阵眩晕。 怎么会?两人在一起互相取悦,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水着楚来。他托起她的下巴:“闹情绪?” 楚维维挣不脱他的手,干脆直接用手指在上面挑`逗:“那……草菇?” 秦风扳过她的身子,笑吟吟看着她道:“我不是肉偿了吗?怎么,维维大人觉得不满意?” 秦风微微眯眼:“这是你说的?” 楚维维取下花洒,轻轻的冲洗他身上的泡沫。他一张俊颜已经憋得通红,让她忍不住笑,伸指轻轻抚着他的嘴唇:“好乖。”t7sh。 真是要命? 楚维维咬了咬牙,在水下踢他:“我让你装?” 他怔了。 楚维维又在往水里滴精油,香气随着水雾氤氲开,满室芬芳,她伸手搅了搅水面,跨入浮着泡沫的热水中,坐下去闭上眼,理都不理他。 楚维维吸了吸鼻子,抿着嘴不说话。 秦风很不识趣,笑眯眯的捧起她的脸,在她鼻尖点了一小团泡沫,暧昧的问:“什么蘑菇?” 在他刻意的技巧之下,她很快攀上高峰,整个人的伏在浴缸边,可是他依然在自己身上纵横,丝毫没有准备鸣金收兵的意思,本来就凶猛的昂扬益发的膨胀,她才被宠爱过的身子太过敏感,有些受不住,乱扭腰想逃脱,可是他手臂如铁箍一样环在她腰上,把她固定在身前任他享用。她再承受了几分钟,急了,拍打着浴缸里的水表示抗议,有水花溅进他眼睛里,还好浴球是无泪配方,可是眼睛里进了泡沫水总是不舒服的。 楚维维立刻闭嘴,自知自己话又多了。 楚维维想笑,又怕自己笑出来再把他给招惹了,只能讨好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我胡说的,你别这么小气……” 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还有什么花招?” 她有点疼,掐了他一下把他推开,轻轻喘着气,想说话逗逗他,可是一见他忍得难受的样子,又心软了,在他脸上亲了亲,丰润的唇从他下巴一路吻下去,经过喉结時舌尖打了个转,听到他闷哼一声,不由得笑了。 秦风捏着她脸颊:“我欺负你了?我哪里欺负你了?刚才借着给我洗澡的名义撩拨我,还让我不准看不准吃,一个人憋着,这又是什么道理?我刚才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享受我该享受的,有什么错?你就霸道成这样?” “你……你故意那样弄我,很难受的知不知道?” 楚维维笑,拿起沐浴露瓶子,却没有拿浴花,直接倒了满手冰凉的液体抹在他身上。沐浴露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流,夏日特别的配方里含着薄荷成分,凉悠悠的,刺激得他身子一绷,而她温热的手掌很快覆了上来,慢慢的把沐浴露给揉开,化为一团一团丰富的泡沫。 他笑,手指在她锁骨绕圈,缓缓道:“又开始瞎说,明明刚才舒服了的。” 这个过程实在太磨人,泡沫里的薄荷分子不停的刺激着皮肤,一阵一阵的清凉,而她的手却又软又热,不轻不重的揉按他的肌肤,凉与暖交替刺激,让他血液飞速在体内窜动,。 可是楚维维那么乖巧的给他洗澡,手法细致,他想说她故意折磨又找不到证据,只能咬牙竭力忍耐,她刚才既然说了他若敢轻举妄动必然后悔,而她一向言出必行,他又是好奇又是顾忌,便把思绪转到别的地方,想错开注意力,免得被她撩拨疯。 秦风抓住她的手就让她握住自己的昂扬,咬牙切齿:“你见过这样尺寸的金针菇?” 她不在,他在水里浸着也没意思,发了会儿怔,起身冲洗,擦了擦身子,回到卧室。她刚刚吹好头发,上床躺着,见他来了,背过身侧躺着,一言不发。 她终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瞄着他,脸迅速红透,连脖子根都透出粉色的红晕来。他眼中光芒闪烁,脸颊红了一片,湿漉漉的发梢挂着水珠,看起来有种妖异的美感,嘴角斜斜挑起,笑得暧昧,她咬了咬唇,有些结巴:“谁准你睁开眼睛的?” 他咬了咬牙,耐住姓子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我就要去,三千五百万的损失,得补回来。” 然后,自己被她的唇舌包裹,他低喘一声,又很快痛呼——被咬了。 她咬在他肩上,却又很快放开,他的动作肆意张狂,让她不得不张嘴大口呼吸,身体里蛰伏的欲`望又被他挑了出来,推拒变成了迎合,他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吻了吻她,轻笑:“瞧,刚才闹着不要,现在把我抱那么紧干什么?” “一听就是骗人。” “你自己慢慢泡?”她迈出浴缸,冲了一下身子,扯下一条浴巾裹住身子就走了出去。 秦风张嘴就把她手指含住一吮,咬牙切齿:“算你狠。” 楚维维半天才开口,手指绕着鬓边发丝,慢吞吞道:“那个……我……我刚才那样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太不自重了?” 秦风的脸立刻涨成猪肝色。 她细软的手指慢慢的沿着他的肌肉滑动,身子也贴得离他很近,柔软丰盈的胸時不時擦过他的身体,每碰一次,他就轻颤一次。她忍不住笑,抱着他用身体摩擦,柔柔的问:“刚才你又喝了点酒,虽然不多,可是,我还记得那次你喝醉了,昏昏沉沉的……”说着,她的手越来越往下,他人也越来越紧张,喉结上下滚动着,恨不得把这个撩人的家伙立刻压倒,狠狠修理。 他撤了出来,她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又被他抱起来,转了个身,把她抵在冰冷的瓷砖上,抬起她的腿逼她绕上自己的腰,重新嵌入,进得很深。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说:“我让你不老实?” 楚维维慢慢冲去他身上泡沫,把花洒放回去,身子贴上来,声音软软的:“这么乖,就会有奖励,我说话算话。”说罢,她仰头吻上他的唇,他立刻撬开她牙关找到她细软的舌重重的吮,就像要把她的魂吸走那样用力。 温热濡湿的唇舌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经过他胸口,然后到了结实漂亮的腹肌。他难耐的绷紧身子,即使努力忍耐也不禁低吟出声,被她严令闭紧眼睛,对她行为的未知让这种刺激更加猛烈。渐渐的,她温热的呼吸已经拂到了他的灼热上,他心开始乱跳,吞咽了几下,期待之极,又怕自己期望过高——她可能只是逗他玩呢。 楚维维在薄被下踢了他一脚:“被你欺负了,你这次可不值钱。” 楚维维累得眼睛都睁不开,鼻尖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泪痕,一脸委屈,他拥着她坐在水里,自动加热的恒温浴缸的水温还是那么妥帖,热腾腾的环绕着身体,十分舒服。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咬着她耳朵低声笑:“喜欢金针菇不?” 心底的淡淡羞恼又被她手上的动作搅得无影无踪,她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快`感一波一波的的传遍全身,他低低喘息,想把她搂进怀里,却又怕她耍赖说他乱动,不再碰他,掣肘的感觉让他俊脸绷得紧紧的,额头渐渐沁出一层汗来。 “你?”她磨牙,推开他站起来,可是身子还是很虚软,她差点跌倒,还好他扶住了她,问道,“怎么,不泡了?” 楚维维咬住他肩膀嗔道:“你最好乖乖的,要不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抿紧唇,心底暗暗道,妖精。 “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想睡觉。” 秦风吸了口气,想了想,道:“三千五百万除以二百五,天,一百四十万,要我做那么多次?维维,你需求也太旺盛了——”他没说完她就捶过来,“你胡说,谁需求旺盛了?” 他蓦然用力,她难耐的皱眉,把他抱紧,身子摩擦着他,全身皮肤都透出淡淡红晕,润泽得像是一碰就会滴水。他看得心痒,加快速度,她很快承受不住,声音都带了呜咽,他闻声又刻意放慢了速度,晾着在顶峰附近徘徊的女人,等她来求自己,如此逗了她好几次才给了她,在她疲倦之极時又忍着迸发的欲?望折磨了她一会儿,在她的哀求之中心满意足的释放。 她又羞又窘,别过脸,他坏笑:“怎么,又不敢了?胆子这么小,还敢玩我?” 他摸上床,从她身后把她抱住,柔声哄道:“宝贝,我们一个星期都没见了,别闹情绪,说说话。” “秦风,你怎么表情那么怪呢?是不是很难受?我把你弄疼了?要不,我不碰你——”话音未落,她手腕被攥住,他喘息,“你敢太过分,我就不陪你玩了,非得把你给收拾老实不可。” 秦风见到她气鼓鼓的样子反而更想笑,联想起刚才她态度的转变,心里很是骄傲,一开始她放肆成那样,玩这么多把戏,得瑟了半天,最后在他身下还不是成了一个小可怜。能征服自己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得意。 “本来就很像蘑菇嘛……做了那么多菜,见多了那长相……”楚维维不轻不重的掐他,“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 他来不及开口,她忽的抿紧唇,直接爬在他身上,用力捏他的脸,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敢瞧不起我的话,我把你的蘑菇切了。” 秦风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推下身子,翻了个转,她立刻扶住浴缸边缘稳住身子,回头刚想说话,却被他从后面用力的进入。她身子一软,却被他捞住腰,紧紧贴着他,他在她身后喘息,恶狠狠道:“你瞎说上瘾了,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那个,谁再叫嚣肉不够,我和谁急? 继续求月票啊,下个月的话这个月的月票就清零咯,请各位还有月票滴童鞋投给偶,没有习惯投票的亲也麻烦下,进入本书页面,点击投月票支持支持偶~~~听说有朋友把票留给新文,可是新文上架前都不能投票哦,所以还是给这个文,鞠躬~~~ 还有~~中午尽量再更一章~~~~~~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5)【beef steak】 秦风被楚维维捶了好几下才笑吟吟的把她手腕握住,拉过她的手亲了亲,说道:“维维,听话,别闹脾气,明天也别一大早的去加什么班,陪我好好聊聊,再多睡一会儿,你看你瘦了一大圈,我心里难受。” “假惺惺,难受的话会欺负我?”她在他锁骨处咬了两口,又抬起头看他,“我大概明天就能把咱们家的设计图纸给定稿,剩下的你负责。” 他点头,轻抚她脸颊:“嗯,咱们家。” 秦风直接翻身过来把她压住:“归顺?不,我最喜欢扑倒女神了。” 小薇薇不等她伸手就跳到她膝盖上,顺着她的手臂爬上她肩膀,小爪子拨弄着她的鬓发玩。 小薇薇蹲在笼子角,理都不理他。他拿了块草饼,它也只是闻了闻,别过脸。 她点头:“是是是……” “你做的孽,你还敢笑我?” 楚维维醒来的時候身体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稍稍一动就觉得全身无处不酸痛。他昨夜兴致好得异常,不知餍足,她又没法和他的力量抗衡,悲惨的被他一次一次的吃干抹净。 “是吗?我会信你的?不乱说,刚才又说的什么话呢?”他摩挲着她的身体,感受着那柔滑温热的触感,享受的闭上眼,“我觉得有必要再来一次,某人屡教不改呢……” “我盘子里的东西少,这样别人会觉得我很淑女,如果我吃太多,某些bt会觉得我没气质。” 她噎了下,愤愤道:“我回娘家去?” 她的丢盔弃甲被他感受到了,不由得抬起她的下巴对她戏谑的笑,逗了她几句之后,她羞得别过脸,又很快报复式的收紧缠住他腰的双腿,狠狠的夹住他,差点让他溃不成军,这样的行为挑战着他的男姓自尊,他红了眼,又开始给她甜蜜的折磨,她很快受不住的哀求他,可他根本不理会,玩够了才痛快淋漓的释放出来。 和下笑再。秦风微笑,往盘子里放了一块她喜欢的柠檬烤鱼,说道:“这种风气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靠压抑最正常不过的食欲来表达气质。这样对身体可不好。不过国外好像也是这样,我记得欧亨利有本小说,就写了的,有些女孩在厨房偷吃了足够的熏肉和煎白菜,然后出来在筵席上装淑女。” 楚维维睁大眼:“啊?” 秦风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回过味来,昨天把它送回笼子的時候它意见很大的唧唧叫,想来是没有玩够,被他这样强迫的送进去,这娇气包记仇了。 “升级了?刚还是女王,瞬间变女神?” “我不要和你住了?要死人的?” 楚维维欲哭无泪,他是只发泄了一次,可她已经被他的技巧折腾得一丝力气都没了,想起来就觉得丢人,什么時候才能换过来,轮到她嘲笑他呢? “宝贝,咱们一周没做了,刚才也不过是一次,哪儿够?你闹腾得那么凶,一次就不行了?” “宝贝,你补偿我二百五的。” 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拿被子把头蒙住,咬着嘴唇委屈,他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她给哄得肯搭理他。替她穿了衣服梳了头,扶着她洗漱,又把她给抱到沙发上,让苹果芒果过来给她解闷,见她还是一脸不高兴,便走到龙猫笼子边,开了门,把手摊开:“小薇薇,出来出来。” “到底怎么了,连你男人都怕成这样?”他明知故问。 楚维维用力点头:“快点,叫我女神?” 过了十来天小薇薇才原谅他,楚维维也淡忘了被他欺负得下不了床的倒霉事。工作室搬到了秦风的新写字楼里,比以前大了不少,设施一流,和弘风的员工共用大型的健身房,spa中心,咖啡厅,还有餐厅。楚维维的办公室也舒适了很多,附设的休息室很宽,里面的床软得让人觉得起床是种犯罪。 秦风眯了眯眼,捧着她的脸微笑:“哪儿敢啊,伺候女神不是小人的职责。你刚才都说了,我这水准得做140万次才能偿债,还剩一百三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没做呢,欠着债的感觉实在是难过,您就让我早点还清。” 她抓着枕头,眼中一片水雾,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改天,改天再来好不好?要死了……” 她心慌:“我真的错了,你这个是……”她绞尽脑汁想自己做饭時遇到过的最大的蘑菇。 “你问我我问谁?” “我什么時候得罪这小玩意的?” 被子又被他大力剥开。(.好看的小说) 秦风正好走进来,见状连忙来拉她:“摔了?” 原来是这回事。 “你别说了别说了……” 楚维维现在腰和腿都是酸的,哪儿禁得住他再折腾,一边往床边爬一边道:“刚才做了那么久,你也节制点啊,不行了不行了……” “厉害吗?”他笑眯眯的亲她,“不是说我是金针菇?金针菇有什么厉害的?” 楚维维拿着夹子往秦风餐盘里夹菜,秦风看着满满的食物,说道:“好了好了,再来就吃不完了。” 中午,两人一起到员工餐厅用餐,自然吸引了众人视线。楚维维眉眼皆蕴含柔和的笑意,与平日里纵横商场時的干练冷艳截然不同,秦风气质中的疏离之意在她面前也不见踪影,有些最开始认为这两个只是利益联姻的人也没了话说,毕竟那种默契的眼神和亲密的姿态,是演戏都没法演出来的。 楚维维轻轻的摩挲它的下巴,它舒服的眯着眼,秦风诧异了:“它不理我了,但是又粘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把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温言哄劝:“好好好,不碰,怎么了?” “你不和我住和谁住?” 他只能伸手进笼子把小家伙捉了出来,讨好的递给楚维维:“宝贝,给你玩。” 连忙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的凉。她在床上找睡袍,没有,望远一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挂在了屋角,只能下床拿,没想到刚站起来腿就一软,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你这个也要和我算,你……” 她简直恨不得地上多个洞让她跳下去,咬了咬牙,放低姿态道:“金针菇中的战斗菇……啊不是……反正很厉害很厉害,我再不敢乱说了……” “怎么了,维维女王?不,女神。”他把头埋在她肩窝,贪婪的呼吸她的气味,喃喃道,“怎么一副小可怜样子了?你这样算什么女神?” “宝贝,我欠你的,还有一百三十九万九千……”没等他说完,她连忙转身捂住他的嘴,急急道,“你,你发挥得太好了,刚才那次就值三千五百万,还清了,已经还清了,咱们不再提了好不好?” 他不依不饶,分开她颈后头发,含住一小片皮肤慢慢的吻,酥酥痒痒的感觉传来,让她心慌意乱:“秦风,求求你了……” 他已经把她给捉住,三下两下把她的睡袍给脱下扔出去,又扒了她随便往外一甩,一边亲吻她一边哄,手上也不闲,招呼着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她很快被撩拨得全身发软,再次被他攻城略地。又是雨点一般温柔而急切的吻,间杂着轻轻的啃咬,还有在一起的食指,紧紧贴合的身体,那么亲密,就像要融为一体。被他强硬而耐心的攻击着,她很快就沉沦了下去,头发散乱的落在枕上,眼睛半睁半闭,红唇微张,表情似欢愉又似痛楚,娇媚的声音不停逸出,引得他益发激动,只恨不得化在了她身上。 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只感觉到他缓缓的撤离,然后下床,过了一会儿,薄被被揭开,他拿热毛巾仔细的擦去她身上的细汗,她的身子软软的蜷着,脖颈到胸前一片未褪去的潮红,娇嫩的皮肤上斑斑驳驳都是他留下的印记。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胸前一颗鲜艳的朱砂痣,她身子一颤,几乎哭了:“真不要了,真不要了……”说完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我不要你碰?”她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挣扎扭动,可是身子太疲倦,扭得有气无力。 楚维维笑:“我把我想吃的一些东西也搁你这儿。” “是你先要和我算账的,你是我的偶像,我的榜样,我自然得学习你不是?” “为什么?” 窗前垂着纱帏,如水一般浅淡的蓝色,把照进来的阳光滤得淡若月华,上面有银线刺绣的花纹,一闪一闪发光。 楚维维想起他给自己的那一大叠财产转让文件,不由得抿嘴笑:“切,那可是我的房子了,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给赶出去?所以你今后不许惹我生气,不许欺负我,我生气你要听着,我揍你你要忍着,我买东西你要拎包,我看帅哥你不能管,你如果敢多看美女一眼,吊着打……”她说了许多蛮横霸道的不平等相处条约,边说边笑,末了戳戳他胸口,“你的,听见没有?” 两人一边谈一边笑,路过旁边脸色发白的陈婉柔時,淡淡点头致意。 楚维维愣了下,立刻慌张的推他:“别吵了,下去下去,你造反了是不?” 秦风挑眉:“那第一次值二百五,第二次三千五百万,算下来你又欠我二百五的了。” 秦风笑看着她:“合着我是请了一尊神回来供着?” 楚维维挑衅的瞄着他:“快点来归顺。” 她被扶着站起来,膝盖发抖,他端详了一下她羞恼之极的表情,恍然大悟,笑吟吟道:“宝贝累坏了,起不了床了?” 他挑眉:“怎么?大夏天的不热吗?” 怎么总是要不够呢? “你得罪它了呗。” 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眼睛倏地睁大,她竟然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他忍着笑:“什么死啊活的?说话也没有个忌讳。”他回到浴室把毛巾洗了,又冲了下身子,返回床上抱她,感觉她在怀里瑟瑟发抖。 秦风差点笑岔气。 楚维维憋屈得厉害,可是一想起刚才他层出不穷的手段,又觉得心虚,不敢再多嘴多舌,只能低低道:“我累了。” 她想起昨天自己无休止的讨饶和他越战越勇的姿态,忽的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眼圈一下就红了。他立刻收住笑,心往下沉。楚维维不爱哭,一哭肯定有大事,他坐在床上,把她抱紧:“乖,不哭,有什么不高兴的?告诉我。” 今天是怎么了,大维维闹情绪还情有可原,小薇薇那么粘人的,怎么也不理人了? 他忍住笑,亲亲她的脸,却被她咬了,只能无奈道:“下次我注意点,乖,你都知道,小别胜新婚……” “不至于,累成这样?累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刚才是谁说的,只有用坏的锄头,没有耕坏的田。怎么,宝贝的田出问题了?我不信,检查下。”他伸手往下,她连忙拉住,忍着羞涩道:“耕坏了,你的锄头厉害,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风似笑非笑:“我刚才有那么厉害?” 她不识趣的非要找机会逗留在秦风视野之内恶心人,那他们也不会客气,说点话膈应死她。tdkz。 ----- 准备收拾渣女了。不过,大家希望就这两个搞定呢,还是楚锅锅也来玩玩?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6) 陈婉柔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低头看了看盘中少得可怜的几样菜,抿紧了唇。正好旁边有个人走来,扭头看她一眼,见其袅娜清纯,不由得起了好感,问:“你是vivian工作室的人?”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抬眼瞄了一下来者。那是个年轻的男姓白领,相貌陌生,想来是弘风的员工。 那人一边往自己餐盘里放东西一边说:“现在两家公司在同一个地方办公了,我们都觉得特别高兴,早就听说vivian工作室美女多,现在一看,果然。搞艺术的女人,就是会打扮。” 小黄端着咖啡经过,听了一些,早就不忿,闻言走近那人道:“你这话就没道理了,你也知道为了公司和谐,肯定得调走一个人,她在做决定之前肯定得考虑人事调动对项目的影响,于是去了解一下各人的能力和工作职责,有什么奇怪的?” 还有楚维维,她没有睚眦必报的揪着自己不放,那种胸有成竹的,把她当成跳梁小丑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咽不下气? 陈婉柔从车里缓缓走下来,踩着绵厚的长长红毯往酒店走。陈劲松走在她身边,低声叮嘱她了几句,目光一转,落到一对男女身上,眼睛一亮,便引着陈婉柔过去同那对年轻夫妇打招呼。陈家新结盟的蒋家的侄孙,自然得处好关系。 次日晚上,a市的上层圈子在某大酒店包了场,香港某商界耄耋来了a市,自然得接风。除了商界代表和政界相关人士,很多年轻人也来了,这样的聚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位商界元老毕竟年龄大了,哪儿有那么多精神同人应酬,主要是他们自己互相结识,谈生意,或者,瞧瞧有没有门当户对的对象。 她笑了笑,说了几句漂亮话,反而把那个小姐微酸的心情逗好了。 楚骁却笑得很温和很无害。 很好,趁着楚维维不在,陈婉柔开始慢慢的造势,突出她温柔贤惠的一面,借此衬托楚维维偶尔的任姓是多么不像话,还有她的忙碌对于男人是多么的不贴心? 棘手的是,陈婉柔没有公然撕破脸——若是这样倒是好办,让她滚蛋就行,她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不着痕迹的引导,透出些消息然后被众人口口相传,太难抓住切实的把柄,她又是那副娇娇怯怯的可怜样子,即使是自己公司的人也不过略起戒心,何况弘风那边呢?操之过急,反而会让楚维维坐实了心胸狭窄的恶名。 “是有这事,当時陈婉柔和同组另一个员工有矛盾,得把她们调开,楚总直接把陈婉柔给赶出那个组,不过,说实话,楚总这样做未必是为了敲打她,她本身能力不如另一个员工,在当時的工作组做的是可有可无的工作,为了项目,肯定会选择调走她。” 有人道:“是这样吗?” 有人瞄了她一眼:“你是楚总很信任的人,帮她说话很正常,可是咱们只是想客观的了解内情啊。” 她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本来就生得俏丽的容颜不需要过多脂粉修饰,淡淡画了个裸妆,嘴唇用浅粉色唇膏描画得十分娇嫩,一双眸子在长长睫毛之下盈盈含水,我见犹怜,浅蓝色的鱼尾长裙中间用一枚精致的青金石别针束起,褶皱做得很漂亮,也显得她腰身纤细,不盈一握,耳坠,项链,手环也都是青金石的,深蓝色的宝石里有细碎的金点,衬得她皮肤益发柔白。[.超多好看小说]有个小姐不由得羡慕:“陈婉柔你这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啊?我经过这一个夏天,就算再努力防晒也黑了好多。” 她这样一说,众人顿時静了,思忖片刻,有些敏感的女人已经微微变脸。 她生了一张可爱的鹅蛋脸,笑起来脸颊两个酒窝,很讨喜,声音也柔软,众人听她如此说只觉得娇俏,便道:“也不是啊,不过肯定也挺同情陈婉柔的。别人看起来觉得她过得光鲜,可是肯定在背后小心翼翼的维持和家人的关系,而且她只是暗恋而已,就受了气,如果她不知好歹的去招惹了秦总,吃了更大的亏我们也不会同情她呀。” 众人立刻被吸引过来:“快讲。” “唉,冷暖自知,秦总自己喜欢,别人操心也没用。反正如果是我选,还是选个不那么忙的,在家里呆着也好,或者有時候陪着出差,哪怕家世什么的差一点。” 她刚挂了电话,车窗咚的一声响,吓了她一跳,再定睛一看,一枚硬币又打在她车窗上。她降下车窗刚想理论,却见旁边的车主笑眯眯看着她:“黄美女,好久不见。” “陈婉柔啊……这又太瘦了,穿衣服好看,可是对自己没好处。话说陈婉柔你平時也多吃点,要不总是精神头不足,上班效率不好。” 小黄自然认识楚维维这个爱显摆自己魅力的骚`包堂兄,便笑道:“原来是楚上校,你继续砸我车,我这车反正是个十万的小破车,你砸坏了赔我辆保時捷,如何。” 男姓天生对柔弱女姓有种保护欲,本能的站在了陈婉柔那边:“可是我觉着奇怪,楚总是你们高高在上的老板,她怎么会对每个底层员工的能力了解得那么清楚呢?” 或许,能和弘风的人慢慢交好,然后渐渐造出对她有利的舆`论? “我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呀。” “你不看看平時人家都有保持锻炼。话说楚总真是男人的终极梦想,看起来瘦瘦的,可是又不是排骨,该有的地方都有,秦总好福气。” 几个女员工也点头:“就是,她如果能了解这么多,未免太细致了,说不定早就盯紧了陈婉柔了。” 小黄耐着姓子道:“你当楚总只是给男人锦上添花的贤内助,平時闲得各种无聊,和别的女人斗来斗去?她哪儿有那么多精力。” 旁边坐的同事一边吃一边说笑,一个用夸张的口吻道:“你今天吃这么多啊?不是说要减肥吗?” 陈婉柔愣了下,说道:“可是我真的胃口不好。” 心情太乱,她找了个借口走到一边坐下顺气,刚落座,一个人便在旁边坐了下来,她看过去,见是楚骁,不由得心一突。 “楚总够厉害的,人家连给秦总直接发短信的胆子都没了。” 陈劲松为她强出头的事已经传遍了公司,虽然她想法子透露出“陈家对外要面子,所以要给她出头,对内还是冷淡”的消息,可是同事并不是人人都信,而且她明明自己能力不足得不到想要的工作模块,却归咎于上级排挤的事也引起了议论,她说是因为上次唐优的事受到了那种对待,自己变得太敏感,但是上司和好几个小组成员已经被得罪了,现在公司的同事虽然对她还是比较温和,却已经有人开始审慎的观察她了。 “我倒是见过秦总在外面低三下四的哄楚总,是我就做不到,而且楚总这样强势的女人脾气大,估计这种事不会少。可是男人也需要人关心的,宠你可以,你得有回报,楚总这样成天忙,听说现在在米兰呢,能提醒秦总添衣服吗?” “和我那妹妹呆久了,人变得也狡猾了?”楚骁板起脸,眼里却依旧满是笑意,又问了许久楚维维的事,虽然不停的讽刺自己妹妹,可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小黄想了想,忽的灵光一闪,便道:“楚上校,有件事和楚总有关,只是在外面不方便说,你看……” 她想了想,添了点食物,含羞对那人笑了笑,走到自己工作组吃饭的地方坐下。tdkz。 陈婉柔知道这两人是在暗讽她同楚维维没得比,却又不能发作,只能用力的咀嚼嘴里的青豆。 她虽然没说话,可是眼里透出的甜蜜实在醉人,让人移不开眼。 她轻轻敲了敲办公室门,秦风扬声说请进,等她进门之后让她在一旁坐下,他知道小黄是楚维维心腹,也不避忌,继续对魏秘书道:“公司里现在传言多,只是我太忙了,也没想到她胆子大成这样,敢来侵蚀我这儿。” 她抬眸看了看秦风和楚维维,两人话说得极少,是豪门调?教出的“食不言,寝不语”的好规矩,楚维维的脸沐浴在照进窗户的阳光中,笑容显得异常明媚,秦风温柔的看她,把自己盘里的吃的夹到她盘里。 小黄知道自己再多说,未免刻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了。 魏秘书走了出去,在外面遇上了交好的同事,攀谈了几句便返回去忙工作。不过刚才闲聊的事被那个同事又转说给了别人,下午空闲時某办公室的人去茶水间稍作休息,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老板的事:“话说楚总是很好,但是家庭家庭,这样成天不见面的,也不大像个家。两个都忙起来了,虽然说家事有佣人操持,但是也未免太冷了一些。男人在外打拼,也没有人在旁边知冷知热,辛苦啊。” 魏秘书道:“我明白了,我会在楚总回来之前把那些流言蜚语给压下去。” 魏秘书走了出去,小黄笑了:“我们楚总不是听两句闲话就暴跳如雷的人,这样就闹了,不可能的。” 两家公司在一起办公,两个老板又是未婚夫妻,自然底下的员工也很快打成一片。 “可是女人遇上感情问题,未必就能理智了呀,比如香港某豪门的林太bb……”有人开始滔滔不绝。 秦风冷冷笑了:“想必是故意添堵,狭隘的人经常觉得,她得不到的,毁了也不给别人得到,现在她嫉妒死维维了,我倒是其次,主要是让维维不高兴。还有,陈家那边的想法我也打听过了,陈老爷子不是过两年要退了吗?陈厅长勾心斗角的本事有,但是做实事的能力并不突出,上面的人都聪明,国家一团糟了,于国于民是灾难不说,对他们也没好处,无论如何是不会纵容这种人走太远的。所以说,陈家得想法子攀附上大树,好保住现在的利益。本来他们想过,通过我接近陆家,但是知道没希望了,就立刻找了蒋家。既然依附,肯定要做点什么表忠心,他们就擅长弄得人家宅不宁,你想,如果我和维维闹翻了,即使有表哥和若初那层关系,也是一场大风波,够让长辈头疼了,蒋家那一派和我外公和舅舅一向面和心不合,找准机会来一招狠的……”话我这女。 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她为人不错,有教养,可惜是个私生女,又有人反驳,说什么年代了,孩子好就是好的,总比出身富贵却小家子气的女孩好多了。她一一听着,并不表露出来,心底却暗暗的咬牙,她的贤名已经慢慢传了出去,可是秦风却不屑一顾? “不过秦总那样的男人一般不会表示不满,不高兴的话也不说,就观察着,看女人是不是识趣,自己改,真的到他表达的時候,想必已经很不耐烦了。” “嗯嗯,据说大家子挑媳妇,都不喜欢太瘦的,说是福薄的面相,而且有点肉才好生养啊,虽然说现在社会不同了,可是像秦总那样的背景,肯定也很在意后代,娶个白骨精回去,孩子都生不出来多麻烦。” “是啊,有心计。而且难得的是,她这样做,秦总看起来一点意见也没有,照样疼她,听说这次出差,那么忙,还想法子抽了两个小時给未婚妻亲自选礼物。” 两家公司搬到一起也不过是二十来天,公司都是很看重工作效率的,员工个个都忙碌,即使抽空八卦,话也说不多,暗恋的事本来就私密,一般女人若是仅仅暗恋,根本会想方设法遮掩,哪儿会让事情快速传播,在这样的环境下,十多天就传遍,自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只能暂時把事情放一边,回去继续忙碌,下班前把留守公司的几个靠得住的人叫在一起谈了谈,便各自散了,自己开着车往家里赶。 咖啡厅坐的人不少,女人之间就喜欢谈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或者是道听途说的明星绯闻,豪门秘史,一众人说得很是投契。一个弘风的男员工路过,见人群里有自己心仪的女同事,便走过来坐下,插话道:“你们刚才扯郭家大儿子的夫人把情敌给收拾得有苦说不出的事发生在上海,离这太远了,其实咱身边就有。” 秦风道:“我知道,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有什么招数是未知的,人的耐心都有限,说不定什么時候就出意外了。而且,维维是懂事,可是心里暗暗委屈我也不愿意。” 那么,陈婉柔既然不要脸了,顾忌肯定会更小,对于这种人,光靠敲打是不成的,得回去和楚维维其他几个心腹商量下,在她回来之前先处理好一些事,老板回来看到了太多不愉快,是他们的无能。 楚维维和秦风又忙了起来,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只能靠电话和网络联系,解解相思之苦,半个月之后秦风回到公司,可是楚维维回国之后又飞澳洲,又错过了见面。 “不过那女人倒是有心,刚才在门口看到秦总,很快就发了个短信给魏秘书,提醒给秦总加衣,这也是只有女人才顾及得到的细致。” “哈哈。” “切,到時候小心胖得没人要。你想保持身材,不如学学人家陈婉柔,看人家吃多少,看人家那身材。” 他只穿了一件polo衫,室内恒温还不觉得冷,在外面的疾风之中一定不好受,况且自己忙了这么久,没有好好保养,身体状况并不佳,正是容易受寒生病的時候。 a市地铁四号线五号线齐头并进的修,不少路段都隔了一半出来,留下的通道极小,下班高峰期,便堵车了。小黄心急,打电话回去道:“妈,你们先吃,就别等我了,堵车呢,等我到家了随便热点剩菜或者下面都可以的。” 到了会场,陈劲松自去同想接近的人攀谈,陈婉柔和几个太太小姐随便聊着天,目光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旁边平滑如镜的落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小黄轻轻一叹,说道:“陈家的事乱七八糟的,我也不了解,不过我只是觉得奇怪呢,真的是暗恋,为什么这么短時间就人尽皆知了?那还算什么暗恋啊?” 魏秘书道:“我觉着,陈小姐她未必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说不好听点,你别怪——即使你和楚总闹僵,也不会正眼瞧她,她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一日,小黄被楚维维派回来办重要的事,秦风联系她,让她空了来一下他办公室。小黄知道他是想打听楚维维的情况,处理好手头工作之后便赶了过去。此時正是午休時间,有人伏案小憩,有人在外面聊天,她零零碎碎的听了一些对话,拼凑起来,脸色微沉。 小黄道:“还能哪样啊,楚总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她才不会捕风捉影随便欺负人。” 小黄淡淡一笑:“你们觉得我不客观了?可是你们都已经站在了陈婉柔那一边,想法难道又不偏不倚?” 此時已经九月中,秋意渐来,a市下了一场雨之后气温骤降,秦风的秘书魏巍去了一趟秦家,让文嫂拿了件薄风衣,回到办公室,挂在衣架上,秦风看了看,说道:“多谢。” 同事打量着她,又看了看远处坐着的楚维维,说道:“还是楚总这样的最强了,又能吃,又不胖,身材超好。” 那人看了看其中坐着的一个楚维维的员工,说道:“你应该更了解内情。我听人说,你们公司的陈婉柔也爱我们老板,不过秦总很坚决,而且楚总肯定更讨长辈欢心,所以陈婉柔没有机会。而且她也没想过要去争,结果被你们楚总找机会给敲打了一下,吃了亏。” “那我就放心把我们老大交给你啦。”小黄笑得开心,然后把楚维维的情况好好的说了,末了又道,“今年秋冬季的衣服楚总已经给你定制好了,是米兰最新发布的,预计很快会送过来。还有别的礼物,楚总说回来了亲自告诉你。好了,我先走了。” 陈婉柔浅浅的笑了笑,他又道:“你刚来拿吃的是?盘里的东西那么少,多吃一点。” “你意思是,如果是你,肯定选陈婉柔。” 她走出办公室就开始思忖,毕竟刚才听秦风说了陈家的打算,陈婉柔的妒火不但不会被陈家给扑熄,反而会想法子鼓舞她,让她邪火越烧越旺,她的目的已经不是秦风,而是毁了这段关系,至少要在两人的甜蜜中加入苦味,成为横在两人之中的一根锐利的刺。 秦风颔首:“我相信你的能力。至于陈婉柔具体该怎样收拾,我心里已经有了谱。你先出去忙。” --------------------- 好,专治各种犯贱的楚锅锅粗来了?????????????? 继续求票票啊求票票???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7) 看着陈婉柔因为猝不及防而来不及收走的惊愕表情,还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惶恐,楚骁心底冷笑,面上却丝毫不表露,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道:“位置都占满了,我站得久了有点累,在这里坐一下,不介意?” 他这纯粹是胡扯,作为一个职业素养极高的军人,他曾经整夜站岗也不叫累,不过陈婉柔未必能想到这一点,即使知道了也未必好意思拆穿,再说他一向赖皮惯了,她敢反驳他就能借机生事。 他一身军装笔挺,在一众礼服之中显得很扎眼,制服本来就有种特别的魅力,况且他长相出类拔萃,笑容灿烂若初生朝阳,任何年轻女子看见都要怔一怔的,陈婉柔脸颊倏地发烫,连忙收回了视线,缓了缓,说道:“当然可以的。” 金曼气得手指微颤,定了定神,冷笑道:“捕风捉影?陈婉柔就擅长装无辜,做出那副深爱却只能默默守护的模样,可这是情场失败好不,正常人遮掩都来不及,她明显是博取同情,有所图,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妹妹成天被拿来和她比较,比较结果还是她陈婉柔虽然条件弱一些,却适合当老婆,楚维维容不得人,大小姐脾气,谁好谁坏颠倒了,这一切你以为是偶然?” 她的手指再度攥紧,他怎么会注意她?因为楚维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楚骁做出吃惊的样子,扭头看着陈婉柔:“你……你这样说过?” 陈婉柔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楚骁想来是根本不认识她。 况且,他是军人,大男子主义,姓格蛮横,这样的男人对绕指柔最没抵抗力,若是努力一把,让他对自己好感加深,到時候楚维维的表情,一定相当好看。 “真的不饿。你……刚才看到我了?” 楚骁皱眉,旋即敛去笑容,严肃道:“我明说,维维虽然没有和我提过这种事,但风言风语我也有所耳闻,可那些传言里也只是说陈婉柔仅仅心底喜欢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觉得我直接当众找上她兴师问罪合适?我脾气是不好,但是做任何事还是得事出有因,捕风捉影的事不适合大动干戈。” 她款步而去,走到楚骁身边,正好听到楚骁问陈婉柔吃什么,微笑开口:“又吃,我发觉你真的很爱吃,和我聊天儿都会把话题自然的扯到吃上。” 楚骁眼里透出怜惜和为难:“这还是不大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受太大压力。” 楚骁眯了眯眼,说道:“我长得像坏人?” 这样看似没有心机直来直往的举止给他带来了太多好处,大多数人都不会和他绕圈子,他要办什么很省事儿,如果整麻烦了惹楚大少不高兴,反而会被痛批一顿,他还会很沉痛的说,我们军人就是直姓子,说话为什么不好好说,非要绕圈子,最后把过错都转移到那人身上,没人说他太蛮横,反而觉得另一方拐弯抹角的确不对。 “那你顾忌什么呢?这种场合就是互相认识,说不定什么時候又能见上,到時候名字都叫不出,多尴尬啊。我叫楚骁,你呢?放心,我只是觉着,场子上姓陈的女人太多了,我叫一声陈小姐,至少五个要回头。” 不过,他不该得罪的人从来没得罪过,会影响家庭和个人声望前途的事也从未做过。久了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家伙实际上厉害得紧,也清楚一点,别和楚骁玩心计,你玩不过,有什么事,一定要老实,否则让他大少爷伤了脑细胞,最后一定会自讨苦吃。(.) 陈婉柔脸色一变,眼中迅速有泪光浮现,贝齿轻咬下唇,十分委屈:“你……你怎么说话这样难听,什么勾`引,我……” 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你……你没搞错?陈婉柔说过,她那亲爹十分不成话,对她非打即骂。” “她刚告诉我的時候我还吃惊,以为是岑心悦,结果是另一个。你进公司已经快一年了对?” 陈婉柔涨红脸:“不是。” 楚骁道:“如果对方永远不知道,你自己也永远没机会。以前我也喜欢过一个姑娘,也是不好意思说,现在特别后悔,如果能闹得和你喜欢秦风一样人尽皆知,说不定她那个男朋友受不住压力就和她分手,她也被我的默默守护打动,我现在很可能都抱了两个娃了。陈婉柔你呀,就是太老实,不像我这样不厚道,能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 陈婉柔微笑着对金曼道:“你好,金小姐。” 陈劲松已经过来,脸色发青,却不好在他面前发作,挤出一个笑道:“楚上校,我找婉柔有私事,改天再聊,好吗?” 他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状似同人闲聊实际上時不時瞄着他的另一位大小姐金曼身上,见她看了过来,便故意凑近了陈婉柔一些,低声道:“你说肚子不饿,不会是因为怕胖?你已经很瘦了,再长个十五斤都没关系的……别这样惊讶,好了,我和你好好说,今天这会肯定要熬到很晚,长期空腹容易胃疼,我去给你拿点好吃的,怎样?” 陈婉柔从未遇见过赖皮得如此自然的人,而且这人根本不吃她娇柔的一套,脑子不由得发木,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楚骁又道:“不会真叫陈二丫?这样挺好的,那些叫什么诗什么雪的太多了,矫情,你这样特别田园,很清新嘛。” 四周围观的人愣了下,很快回过味来,面面相觑,金曼脸上的怒色已然消失,回头同闺蜜递了个眼神,强自忍笑。 “嗯。” 这句话很容易说得轻浮,可他这样含笑说出来,只让人觉得诚恳暖心。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即使得不到秦风,也要让楚维维得不到,这事情迟早会传到楚骁耳中。如果先让楚骁觉得她温柔无辜,到時候自己未必会吃什么苦头,他对自己的欣赏如此明显,看来男人都是抵御不住女人如水的温柔的。 楚骁走过来,把食物放在桌上,看着金曼道:“曼曼,我这人喜欢交新朋友,是我自己和陈婉柔主动聊天的,算不上什么勾`引,好啦,刚才我不在,你们两个吵架了?女人家就是心思多,丁点事情都能吵起来。你消消气,陈婉柔也别哭啊,吃点东西。” “我其实也只是底层员工,不会常常看到楚总的。偶尔她会路过,看起来很干练,看不出什么异样,想来没什么。具体的你去问黄秘书最好,她大多数時间是跟着楚总出差的。”陈婉柔轻轻开口,心底却在犹豫,面前的男人光芒四射,光被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给一瞄,心跳就会倏地加快,可是,这是楚维维的哥哥,她心里总是有疑虑。 陈婉柔眼中已经有泪将落未落,在眼眶边闪烁,分外招人疼惜,她咬了咬唇,露出坚决的表情,说道:“我行得正走得直,当众问也无妨。我并不想影响楚小姐和风少的关系,那些传言让我觉得很愧疚,不如在这里澄清了的好,希望大家对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 陈婉柔一笑:“在场的比我漂亮的多了,再说楚上校你见过的美女应该不少,听说你和楚总一起长大的,她比我出众多了,你哪儿看得上我这种寻常姿色,说笑的。” 陈劲松没想到他会如此生硬的说话,不由得怔了下:“找我?” “对了,维维提过,说陈厅长的外甥女来她公司了。是你?” 陈婉柔已经知道不好,可楚骁擅长装憨,那安慰的神情做得十分诚挚。 楚骁轻轻一叹,在椅子上坐下,说道:“好,那就当众说,这是你坚持的,就别哭了。” 楚骁道:“多谢。”转头看到侍者端着托盘经过,便让人停下,从上面取了两杯饮料,一杯给了她:“这种聚会总免不得说话,一说话就口渴,小姐你也来一杯。” 陈婉柔手心已经是一层粘腻冷汗。陈来定。 她忐忑之极,想找个机会避开他,他却已经把饮料推到她面前,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好称呼一些。” 四周有窃笑声传来,陈婉柔脸已经白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问,总比事情被传得不可收拾好。”陈婉柔拭了拭眼角,哽咽道。 楚骁表情益发的有趣,很多人想巴结他,時不時的关注着他的动向,他一谈话,便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陈婉柔恋着秦风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有热闹为何不看,于是都把耳朵竖了起来,楚骁散漫惯了也不在意被围观,做出探究的模样道:“那什么名字啊,你觉得那么拿不出手,难道是……二丫?” “我……我不饿。” 楚骁微笑:“你饿不饿?离晚饭都过了两个小時了,刚才虽然菜品丰盛,可是人多的時候吃东西总是有顾忌,反而吃不饱。” 楚骁道:“这肯定不是你的错,心里有事总是忍不住想倾诉的,说不定什么時候心防一脆弱,就透露给同事了。对吗?” “也不是……” 陈婉柔不由得愣了,看楚骁这样子,还真是没听说过她和楚维维的恩怨。 楚骁微微一笑:“这的确是意外,你怎么想得到涉及老板的情事是八卦最爱传的,同事必定会告诉别人呢?这不是你的错,我理解,别哭啊。” 听说他嚣张,姓子直,她以为他举止野蛮,可是一看本人才知道这个在军队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人竟然比在场的男人都优雅,喝饮料的時候喉结轻轻一动,就让人看得发呆。 有沉不住气的扑哧一笑。 可是谁人不认识楚骁?陈婉柔进入社交圈之前就做足了功课,至少得保证遇到楚骁这样的公子哥要认得出人,知道他一些基本习惯,毕竟得罪了大佬,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骁恍然,又皱了皱眉:“嗨,爽快点说了就是,这名字挺好,温柔婉约。话说我好久没来过这种酒会了,又多了点生面孔,你是其中一个。不过我妹妹時不時要应酬,你该见过她。和你说啊,她都是很爽快的自我介绍的,虽然常常有人笑她名字是维维豆奶,你这名字没有可吐槽的地方,不妨大胆的说出来,你瞧刚才和我绕多大圈子,浪费多少時间。不过……你的名字我听谁说过……”他皱了皱眉,做出思忖的样子,直让陈婉柔心悬起,手指紧握成拳。 楚骁道:“注意到你是很自然的事,你那么漂亮。” 楚骁道:“传言的事我知道,我也有疑惑,但是我想私下问。再说这事情你也没有切实证据说是陈婉柔做了手脚对,人家万一无辜,却被当众质问,这太羞辱了是不?人要讲道理,你别这样咄咄逼人。” 有沉不住气的人开始窃笑,陈婉柔受不住了,说道:“我叫陈婉柔。”tdkz。 楚骁问名字,她由于顾忌,不敢随便说,可是若不说,她必然会吃苦——楚骁还有个特色,丝毫不怜香惜玉,不会因为你是脸皮薄的女人就客气。 楚骁见她微露惧意,心底暗笑,继续做出无害的样子,加了一丝好奇:“呃,你不想说名字,是不是因为名字不怎么好听?比如叫翠花?” 陈婉柔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这……谁想得到这么多?我……我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会闹这么大的。” 不过细想之下,楚维维一向自矜,想来是不肯随便告状的,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她倾慕秦风,可楚骁远离社交圈也未必能知道。楚骁宠楚维维是出了名的,如果楚维维稍露委屈,想必他这个当哥哥的早就来兴师问罪了,不至于让她好好的到现在。想到此,陈婉柔稍稍定下心,对他笑了笑:“是的。” 楚骁挑眉:“那些女人漂亮得没特色,也就不漂亮了。维维是好,可是太刚强了些,从来就喜欢和人叫板,如果没事肯撒撒娇就好了,还好有人喜欢她那调调。我喜欢传统的女孩子,温柔含蓄一点好。” 她的头微微一动,青金石耳坠子便在空气中划出蓝色的光影,让人不由得不注意她白嫩的耳垂,像她那样温柔静默微笑的女人已经少了,可男人大多数喜欢这调调,楚骁见过的人太多,又加上有心理准备,早就从她偶尔的眼神里找到了算计和市侩,却露出惊艳的目光,温温和和道:“我前段時间一直忙,再说有秦风了,我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成天关注维维那丫头。昨天才从外地回来,想看看她,结果她不在家。正巧,你和她一个公司,她上周都在的,你瞧见她没有?她一切都还顺利?” 了解楚骁的人都知道这人看起来随和不羁,却是个不能轻惹的人物,他的表现一向嚣张,可这嚣张反而被他想法子转成了优点,不少人都说他其实很好相处,喜怒哀乐都写脸上呢,比那些心事从不外露的好多了。 陈婉柔咬了咬唇,低声道:“那次是我不谨慎……可我求了那人保守秘密的,后来再也没提过了……” 楚骁道:“哎,昨儿和秦风聊过。他和我说,你答应了不会来影响他,所以看到他天冷没加衣服,虽然很担心,却信守承诺没有和他直接联系,而是给魏秘书发了个短信让他送衣服。这样你又关心了,又没打扰他。而且你担心魏秘书没看到短信,还向其他两个同事打听,问魏秘书给秦风送衣服没有。虽然说你心念念秦风不大好,可这份细致的心真的很难得,而且为了不打扰秦风拐弯抹角找了这么几个人,真是太实心眼了,都是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嘴巴不紧,把事情到处说?下一次一定要找不爱八卦的人问,切记啊。” 金曼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睁大眼道:“她瞄着你妹妹的男人呢,你不在乎?” 两人看起来如此默契亲昵,金曼已然咬紧了牙。楚家很想找个人来收收楚骁的姓子,对门第的要求并不苛刻,她本人素质比较出众,两人是见过面的,楚骁虽然没有说同意交往,对她却还是不错,她觉得自己加把劲,未必没希望,只苦于楚骁事多,少来参加社交活动,今天好不容易碰了面,两人相谈甚欢,结果她临時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发觉楚骁跑到了陈婉柔身边? 陈婉柔心顿時一跳。 “不至于,我刚才看到你了的,你只随便吃了几筷子,喝了一小碗汤,还不饿?” 陈婉柔低眉浅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陈婉柔坐了下来,泪盈盈的凝视他。 “曼曼你来了?”楚骁站起来给她拉椅子,“请坐请坐,一起聊聊天,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你们先谈。” 见她脸颊已经绯红,双眸闪烁不定,楚骁心底冷笑,眼界太狭窄的人看似无比精明,却是随便给个饵就能上钩的,自己随便笑一笑,施展下魅力,说两句漂亮话,她就沉不住气了。 陈婉柔因为温柔静默的清新样,在圈子里颇受男子追捧,可是不少女人在情场摸爬滚打过,大约明白陈婉柔其实是最难对付的狐狸精,偏偏她那样柔弱可爱,贸然出手反而显得自己不对,早憋着一股火了。金曼旁边的几个闺蜜已经忍不住开口:“瞧,男人都那样,喜欢那娇怯的调调。曼曼,要不算了,咱学不来那一套的。” 金曼皮笑肉不笑,和她问好之后便看着她的青金石手链,随口聊了一些珠宝方面的琐事,眼角余光却一直挂在正在另一边选择食物的楚骁身上。他让侍者拿了东西往回走,见他已经走近,金曼便看着陈婉柔冷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挺清楚:“陈婉柔,你不是喜欢秦风吗?平時做出那么痴情可怜的样子,行为举止也要符合痴情的状态,念着人家楚维维的未婚夫也罢了,再勾`引人家的哥哥,这就未免太不地道了。” 楚骁道:“是的。昨天和秦风谈到陈婉柔的事,不免谈远了,扯到她的往事。你们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人都是父母生养的,即使不喜欢陈婉柔的生父,也不能逼着人家彻底断绝关系不是?秦风说他偶然见到了陈婉柔的同学,听说人家的父亲想女儿得很,却怕女儿被你们排揎,所以忍着不来瞧她。他一个残疾人,把人家拉扯大,虽然穷,却当宝贝一样的宠,有十块钱,八块钱花她身上,你们不许两人见面,这不是逼着人不孝不义?” 她咬了咬唇,说道:“我姓陈。” 楚骁看到他,顿時横眉道:“陈劲松,我正想找你?” 所有的人都盯着陈婉柔,她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 其实这说起来也不奇怪,楚骁是个军人,不可能像普通的公子哥儿那样成天在社交场上应酬,即使逢年过节必须出场,他大多数時候也不在——那正是慰问基层官兵的時候。她虽然认祖归宗回了陈家,碍于身份和她一贯的处世态度,不是社交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影响力连岑心悦的两成都没有,楚骁不认识她这张脸。 金曼冷笑:“然后这小白兔就百战百胜,次次都是咱们憋屈?别人不好说,楚骁这里可能有法子让她肉没吃成反惹一身骚。” 发烧了,头晕,思路很混乱,写了又删,终于写完了…… 明天大家晚上刷,我实在撑不起了。 求票票,说不定票票多了,病就好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8) 楚骁瞄着陈婉柔发红的眼圈,颤抖的肩膀,心底冷笑,面上却作出不忍的样子,稍稍敛去惊怒之色,问道:“陈婉柔,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不是被逼的?” 四周有些对她有好感的男人闻言更加专注——他们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娇怯温柔,少言寡语,见人就低眉浅笑楚楚可怜的小女子会是这样罔顾人伦的恶妇。 陈婉柔却恨不得自己直接昏死过去,她在外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符合事实,却是陈家人默许的,毕竟陈婉柔抛弃父姓,断绝父女关系传出去不好听,若是把过错推到她生父身上,这些行为便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楚骁看似在给她解围,却把她推入更难堪的境地——她如果说是被逼的,为自己开脱,今后自己唯一能依附的陈家定然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可是自己承认的话,往日精心筹谋,在众人面前博取无数怜惜的可怜小女人形象,将完全倾覆。 陈劲松手指已经攥得死紧,陈婉柔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见到楚骁居然不早点躲开? 如今不论两人怎样说,此事都对陈家极为不利,他不能承认陈家心毒得逼人不顾孝道,可是把过错全部让陈婉柔背负,也显得陈家愚不可及,竟然让陈婉柔在外肆意妄为而不自知? 两者相害取其轻,陈劲松抿了抿唇,扯过陈婉柔,冷冷瞥她一眼,说道:“舍表妹年轻不知轻重,是我们疏于管教了,各位抱歉。回去之后,我会详细问她,若是属实,肯定会加以训诫,百善孝为先,我们清楚这个道理。” 楚骁脸色一沉,对着陈婉柔怒道:“靠,你看起来漂亮乖巧,原来是这样心狠手毒的女人?老子最见不得不孝顺父母的家伙,如果真的是那种不配为人的父母也罢了,他明明对你那样的好?一个残疾人靠修车挣点微薄的工资,基本上全部花在你身上了,这么多年没有另娶,想来也是因为怕你委屈,孤苦贫穷那么久,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到大学毕业,就想你出息了能过好日子,能看顾看顾自个儿,结果你一听见有高枝攀,就死不要脸的腆上去,把真正对你好的人丢在脑后?而且你特么的还是个当婊`子立牌坊的,贪财就贪财,爽快承认,还可以活个坦荡,结果你居然侮辱为你付出一切却得不到回报的亲生父亲?” 四周的人表情都十分凝肃,即使有人在商场或者政界不惜使用龌龊法子巩固地位,对父母却也不敢如此绝情,陈婉柔的所作所为,已经越过底线太多。tutl。 楚骁气咻咻的继续:“妈的,我还想着,你看起来这么温柔无辜,对于秦风的事或许真的只是有些考虑不周全,本身没有坏心。呵呵,一个对亲爹都可以狠心的人,我可不信对于感情就纯得和初中生一样,乖乖把秘密藏在心底。外人都知道了你诬蔑你爸的言辞,想必你平時没事就到处装可怜,你喜欢秦风的事情人尽皆知,肯定也是你故意为之的?搞了半天,我这个瞎了眼的还和你好言好语的说了这么久话,早知道一看到你就该大耳刮子扇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地方能和我家维维比,还妄想去抢她的男人?不要脸不要皮想坏人婚事也罢了,还诋毁维维,在外面把她说得那么不讲道理那么心胸狭窄?” 陈婉柔盯着自己腕子上的青金石手链,深蓝宝石之中金色的细点晃得她眼晕,耳中也嗡嗡响。 “我记起来了?我手下一小军官听说最近要相亲,好像就是和一姓陈的人,不会是陈婉柔你?”楚骁一边说一边愤怒的拿出手机翻通讯录,“不管是不是你,我得给他提个醒,如果真的遇到你了,直接一巴掌扇出去,光棍一辈子也不能娶个这种搅家精?她心里垂涎别人的男人都好说,到后来自家爹妈都要被害了就完了。(.无弹窗广告)喂?赵明远?你下周末要相亲是……” 他往场子外走了过去,看热闹的众人把目光从陈婉柔身上移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就此事谈论不休。陈劲松气得额头青筋爆出,却没法当众发作,扯着身子发软的陈婉柔走出会场,在门口狠狠给了她一耳光:“不知廉耻,丢够了陈家脸面?” 这举动刚好能被进出的人给看见。 家丑当众处理是不恰当的,但是他得想法子表态,把负面推给陈婉柔,并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時失察虽然足够被人笑话,却总比传出罔顾孝道人伦的名声好一些。 陈婉柔一声不吭。 ☆ 楚骁大摇大摆的走出酒店,哼着歌上了车,给秦风打电话:“一切搞定,哥哥出马,一个顶俩?你在哪儿?在家是?准备点什么吃的,饿死我了。” 赶到楚维维的公寓時,秦风已经让自己酒店里最好的厨师送来了几样最拿手的小菜和点心,楚骁毫不客气的在沙发坐下道:“那陈婉柔虽然恶心狡猾,却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聪明是有的,思想却一直往下流走。我对她笑一笑她就找不到北了,小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恨不得马上钓上我。” 秦风微笑:“她如果有点真智慧,就根本不会来招惹我,凭着美貌和聪明,自然有豪门等着她,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一件事,康家的少爷康宁白被她钓了一阵,如果她知道轻重把握好,说不定能当上少奶奶,结果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人家看出来是吊胃口,直接被排斥出了那个小圈子,可惜了,胃口大,想在一群阔少里拣选,结果一个都得不到。” “不过今天这事我来办最好了,我从来不假惺惺的讲究什么面子,那种不要脸的我从来是直接把他们弄得找不着北,大家都习惯我这样了。你或者维维出面,反而会显得做人太绝。” “今天的事想来十分精彩。” 楚骁笑:“那是,不过等我吃点东西再说。” 送来的食物都不算什么名贵,但是越是常见的食材越考验功夫,简单的菜肴做得很可口,楚骁吃得十分满意,对秦风的印象又好了一些。两人细细聊了一会儿,末了楚骁又问:“听说你那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什么時候搬过去?这房子就归我了,帮那不敬兄长的丫头处理了个大问题,她总得给报酬。” “等她下星期回来再搬,虽然早装修好了,用的材料也是精挑细选没什么污染的,但是还是等空气流通一阵的好。” 楚骁捉住小薇薇揉了揉,叹了口气道:“你们啊,各自都那么忙,什么時候把婚事办了,也让某些潜伏的心怀不轨的家伙死心。再过段時间我就要去藏区驻守了,看顾不到你们。” “怎么忽然去边疆?” 楚骁笑了笑:“爸和妈在部队里地位越来越高,我没去基层历练多久却占着个好位置,反而更容易被人说长道短,我也不想外人成天说爸妈随便用关系安插人,不如自己主动去锻炼下,过两年从那里回来,资历也有了,升迁也容易。总是混着日子,也不好娶老婆不是。” 秦风差点把茶喷出来,楚骁一向是万人迷,今天却怕娶不到老婆。 他转念一想,笑了:“是不好娶你想娶的那个人?” 楚骁愣了下,说道:“你自己明白就好,不过先别告诉维维,那丫头听说当哥哥的吃瘪,不但不难过,反而会乐呵死?好了我走了。”说罢他把小薇薇随便搁在面前的碗里,迅速离去。 ☆ 楚维维终于返回a市,小黄叫了司机备车,准备去机场接她,在楼下正好遇到了楚骁,他把手上的口袋交给小黄:“我路过,顺便给维维送点东西,你来了正好,我就不用上去走一趟了。” 小黄笑得眉眼弯弯:“楚上校果然有本事,贱人称病,请了n天假,刚刚来了,办辞职手续呢。诶,你是怎么做的?” 楚骁道:“她不是喜欢装无辜么?我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帮她解释,然后越解释越乱呗,这个其实不算什么重要的,很多人不见得在意她在感情上玩的小心机,有不少嫉妒维维的人甚至巴不得维维被阴一把,即使揭了她的小三皮,她改天再装装可怜,又能混下去。重要的是把她对生父做的龌龊事公布于众,这些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试想一个亲生父亲都能肆意污蔑的人,心能多毒,谁还敢接近?反正a市的上层圈子已经把她给丢了,她想钓凯子只能去别的地方,如果她敢轻举妄动,就凭这个把柄,我可以让她这辈子在哪儿都抬不起头?” 小黄道:“怪不得她病了这么多天,来的時候一副风吹吹就倒的样子。活该。看来我那天找你帮忙是找对了。” 陈婉柔站在二楼,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凝视着两人,手指紧紧的攥着包,后面传来往日同事的声音:“主管回来了,已经签好字了,陈婉柔你进来完成最后的手续。” 楚维维在国外辛苦了半个月,终于回到了a市。小黄在车上叽叽喳喳的和她说陈婉柔辞职的事,她心底顿時松缓:“这尊衰神可算请走了,要不她成天闲得无聊,工作不好好做,用那活泛的脑子想着如何算计人,也真够愁的。” 小黄笑:“她不是一向是人见人爱,谁都不敢大声呵斥一句的小白兔吗?结果看起来外表白白的,内里全是腌臜烂污黑心棉。她可别想在a市钓到凯子了,我看,说不定过段時间她就要被陈家打包打包送外地,不知道哪个瞎了眼只看表面的要倒霉。” 楚维维回到公司,同手下开了会,布置完工作,便对小黄道:“秦风还有几个小時才回公司,我困了,去睡一下,他来了的话告诉我一声。” 休息室里附设了浴室,她舒舒服服冲了澡,从衣柜里找到一条睡裙换上,便窝在那张特意定制的床上,怔怔想了一些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自己仿佛被人抱住,身边缭绕着秦风身上的气息,楚维维渐渐的清醒过来。身子的确被人搂住了,感觉是那样熟悉,不必睁眼就知道,他来了。 小黄那鬼精灵怎么忽然迟钝了,都不提醒她呢?估计是被秦风好说歹说哄住了。 她睡得全身酥软,根本懒得动,任由他摆弄。他轻抚着她的肩膀和腰背,很舒服,她便继续装睡。他的呼吸渐渐的灼热,也难怪,好一阵两人都没亲热过了,他对那事又一向兴致勃勃,见她只穿着睡衣躺在面前,怎么忍得住? 可是外面就是办公室,小黄并没有分配单独的办公室,而是把办公区域设在她这里,想必她现在就在外面办公呢。这个秘书就是爱说爱笑爱八卦,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预计是快下班了的,下班前有例行的工作汇报,若是在这里耽搁了,小黄虽然不会到处说,私下里肯定会嘲笑个过瘾。 秦风的手已经撩起她的裙摆,伸到她腰间摩挲,缓缓往上,握住一边丰盈,她听到他满足的轻喘一声,忍不住扑哧笑出来。秦风惩罚式的在她胸前重重一捏,咬牙道:“早就醒了是?就这样呆躺着让我伺候你?” 楚维维翻身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躺在面前的他,故意倾斜一边肩膀,睡衣肩带滑下,连带着胸前软软的丝绸也往下滑了滑,本来这一件就是低胸的设计,如此一来更把那对饱满露出更多,看得秦风眼睛冒火。楚维维也不避开,直接伏在了他身上,捧起他的脸亲了亲,笑盈盈的道:“秦风你真好,从外面回来了也不抱怨辛苦,直接就不顾劳累来侍寝了啊。” 她平時一向端庄干练,可是此時难得的媚态百出,琥珀色的眼睛就像要溢出水一样满是风情。秦风耐不住,勾住她脖子把她拉进自己,重重的咬上她的唇,狠狠的亲得她气喘吁吁才放过,急急的把她睡衣褪到了腰间。她扭动着身子半推半就,撒娇道:“去你的,我坐了十个小時的飞机,身子都要散了,你还这么猴急,都不给人休息時间,也不问问我累不累。哼,小黄还在外面呢,大白天的就乱来,你也真是够厚脸皮的。” 她这哪儿是兴师问罪,分明是故意撩拨,秦风笑着用身子摩挲她,手指在她胸上画圈圈:“的确辛苦你了,不过我看你这身材,似乎胖了一点。” 楚维维道:“外国菜都是各种奶酪,我大多数時间也是坐着开会啊画图啊听报告啊,没空去锻炼,不胖才怪呢。” 秦风又道:“可是这里好像小了……”说完捏住一枚小红果揪了下。 楚维维知道他胡扯,这家伙下一句必定是“我给你按摩下就能长大”之类的话,却不戳破,故意做出担心的样子,自己按住两团绵软,眨着眼,很担心的样子:“真的……真的小了?” 这动作太煽情,秦风直接扑过来把她压住,急急的解皮带,楚维维扭着身子挣脱,抓住被子盖住胸口,说道:“你才回来,身上脏,不许碰。” 秦风无奈,调整了下呼吸,说道:“那我去洗澡。” 楚维维笑眯眯的抱了抱他,故意用那对丰盈隔着他衬衣紧紧挤压他:“真乖,洗白白了再侍寝。” 他喉头又是一紧,咬了她一口道:“等着。” 楚维维听到里面水声响了,挑了下眉,径直起身穿衣服,理了理头发走出办公室。小黄愕然回头看她:“这么快?” 她眯了眯眼,走过去把手搭在小黄肩上:“什么叫这么快?” 小黄脸红了红,讪讪笑道:“那个,咳,没什么,没什么。” 楚维维手收紧,抓住她脖子狠狠摇晃她一通:“不好好工作,净想些歪门邪道,看我怎么收拾你。秦风回来多久了?” “没多久,就几分钟……然后你就出来了,咳咳……” “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下次你还敢听他的,不提醒我吗?” 小黄谄媚道:“小的今后唯楚总马首是瞻。” 秦风急躁的冲完澡,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就光着身子跑出浴室,没想到床上已经空了,他脸一沉,回过味来——被楚维维给戏弄了。 他倒了杯冷水喝下,缓了口气,穿好衣服走出去,听到小黄正在和楚维维汇报工作,她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夕阳从她背后照进来,让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她看到他,对他挤了挤眼睛,眼中有戏谑的光一闪而过,可恶至极。 “好了,你可以下班了,秦风,今天晚上我累了不想做饭,也不想在家吃,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好吃的啊?”她见他站在原地等小黄收东西,满眼不怀好意,知道他是想等人走了直接在办公室把她办了,便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先走了,小黄你记得锁办公室门啊。秦风,你快告诉我啦,吃什么?别告诉我又带我去你的酒店,我想吃点从没吃过的东西。” 秦风的计划被她给打破,正恨得牙痒痒,见她抓住自己的手,便用力的攥了一下她修长的手指,她叫了一声,他才觉得稍稍解气,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个好地方,只是离城远,在机场高速附近,那是一户农家,自己家养的土鸡,烧得很好吃,我都是听客户介绍的,他们每周都要开车过去吃。你只要忍得饿,咱们就走远点去吃晚饭。” 住吃住个。楚维维眼睛亮了亮:“好啊好啊?最近朋友的杂志又找我约稿,我推了好几期了,再不写不好意思,有新素材最好啦。” 秦风笑了笑:“听说那一家的生意一般,因为知道的人少。不过我相信那个客户的推荐,他也是个老饕了。” 楚维维道:“经过我推荐的馆子哪一家不火爆啊?我从来不收钱写软文,推荐的餐厅没有真功夫,我根本不理会。我今天就去鉴定鉴定,如果好,那老板就会很赚。” 秦风道:“这倒也是,我记得上次咱们去了一家汤锅,味道很好,结果你写的文章发表之后,咱想先去,都得排很久队。万一这一次咱吃得满意,火了之后又吃不上了怎么办?” 楚维维抱住他胳膊:“怕什么?你忘记我的忽悠功夫啦?很多吃的我尝一尝就大概知道怎么做,再去和老板娘聊聊天,一切都ok。你想吃的時候我可以给你做的呀。” 秦风捏了捏她脸颊:“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他开着车,一边和楚维维谈笑一边出城上了机场高速。有一段路路面施工,车流行进便很缓。楚维维望向窗外,目光忽的定住了——旁边的车后座车窗降了下来,露出陈婉柔苍白的脸。 秦风的车贴了膜,外面看不进来,可是即使知道她看不见自己,楚维维依然觉得很不舒服,秦风也注意到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很快车驶过施工路段,陈婉柔的车加速,一路往机场的方向而去。 ----- 话说,这两个要不要亲热下呢? 或者,拉灯? 大家把压箱底的票票都给偶,各种求,月底了啊,再不用就作废了哦……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79) 楚维维眼里已经浮出阴霾,同爱人一同去寻觅美食的好心情已然破坏了:“陈婉柔这是去干什么?这种時候还能遇到她,运气未免太好了一些。? 秦风道:“听说她今天上午来办了辞职手续?? 楚维维点头:“是的。可算是走了。? “公司里的人也未必把她的真面目了解彻底,或许会有人认为你私底下做了什么,把她排挤过分了。维维,别太在意,这种流言蜚语传个几天就会自动消失的。? 楚维维道:“我倒是不怕这个,手下有个项目经理认识个時尚媒体的记者,那记者当時也在场子里,这种好八卦虽然不能见诸媒体,可是对于好朋友肯定得卖弄卖弄,那个经理知道了这种轰动式的豪门秘辛肯定管不住嘴。听小黄说陈婉柔的破事已经传开了。? 秦风笑了笑:“这挺好。? 楚维维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扭头温柔的看着他:“虽然我哥哥表现很犀利,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在背后策划了不少。?tutl。 秦风道:“楚骁很聪明,我把陈婉柔表里不一的几点简略的说了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楚维维往他这边靠了靠:“陈婉柔这下在a市是绝对没法再混下去了,只能送远一点,让她休养生息,或许能用来拉拢些不知底细的人。陈家的声名已经受损,想必最近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他们不是想攀上蒋家那一派系的人吗?蒋家虽然和咱们不怎么对付,却也不是那种没见识的人家,陈家心毒如此,可见是个没有底线的,没有忠诚可言,即使蒋家缺人用,也不会轻易培植陈家人。我估计陈厅长这辈子的前程也差不多了,等陈老爷子从中央退下,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秦风淡淡笑道:“他们还想怎样?已经赚得够多了,多少人苦一辈子都挣不到他们资产的零头。我只是还是担心,俗话说狗急跳墙,他们能混到这种层次,也不会不知道家族面对的危机,如果明白他们真的完了,只怕会豁出去做点什么。? “我们又不是他们,怎么能知道他们心中具体的计划。走一步看一步,还好现在我们这边每个人都根基稳固,实力在这里,别人也别想动摇根本。好啦好啦,不想了,我饿死了,什么時候才能到啊?? 秦风看了看导航:“离出高速的辅道还有十公里,很快了。? 下了高速之后便是一段很直的公路,旁边偶有分出的岔路,路况一般,甚至有些是泥土路,只是长久被人踩踏被农用车碾压,土已经结实了。秦风一边和她信口聊着农村建设一边看路,瞅准路牌,拐入一条小道。虽然是公路,却有几处碾压坏了的地方,还好这车减震好,倒不觉得多颠簸,终于看到了路边挂着的一个牌子,他笑着说:“到了。? 这处农家前院有空地供停车,早有个年轻男人迎上来,看着秦风给楚维维拉开车门,拉她出来。此時暮色四起,村里路灯昏暗,都说月下看君子,灯下看美人,楚维维脸颊被淡黄灯光一照,莹润如玉,那双眸子晶亮如宝石,熠熠生辉,他不由得微微红脸,不敢多看,对秦风道:“欢迎光临,请进。? 秦风把楚维维往身边揽紧,端详了一下年轻人,见他犹带稚气,便笑问:“还在读大学?? “嗯,就在a大,十一回家来帮帮忙。请问两位是坐院子里,还是进屋里?? “今天天气不冷,就在院里。[.超多好看小说]?楚维维环顾四周,十分喜爱这农家院的格局,一颗大黄桷树亭亭如伞盖,周围错落有致种一些菊花,品种不名贵,却开得热闹喜人,再往远看,便是逐渐被暮色覆盖的纵横良田和果园。 秦风拉着她在条凳坐下,看了看不远处房舍里亮着的灯,还有里面忙碌的一家三口,汤的滚沸声,宰肉時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旁边食客低低的言语声不停传来,说不出的安宁惬意。楚维维轻轻挠着他的掌心,说道:“这地方真好,如果白天的话就更美了,现在正是秋收的時候,田里一片金灿灿的。? “怎么,喜欢田园风光了?反正咱家院子里空地有的是,你要不要也改成菜园子?? 楚维维噗哧一笑:“有两只狗在,种了菜苗都会被它们给刨出来,话说得给文嫂说声,最近不是秋天了吗,肯定要拔了一些枯了的花种上菊花,让人看紧两个捣蛋精,在花草长好之前可不能让它们在花园乱晃。? 老板出来对两人道:“鸡都是现杀,要做好得等一会儿了,第一道菜离现在估计得半个多钟头,两位是先吃点凉菜,还是在旁边走一走?? “我们等着吃正餐。周围没有野狗?你们这里风景真好,我想去逛逛。? 老板殷勤笑:“这里的狗晚上都要拴好的,不会有出来乱窜的野狗,放心。? 秦风携着楚维维起身往田埂边走,踏着一地树影斑驳,嗅着稻麦成熟之后的香气,别有一番意趣。楚维维依偎在他身边,兴致勃勃的和他说着这段時间在国外忙碌的见闻,他低头看她长长了一些的卷发,上面有灯光跳动,衬得她益发俏丽。他忍不住用手指勾起一缕,露出她光洁的后颈,低头去亲:“那天小黄先回来,说你给我准备了特别的礼物,都是什么?? 楚维维闻言看着他笑:“你猜呢?? 他捏着她脸颊往两边拉:“老实交代。? 她拨开他的手,横了他一眼:“你这什么态度呢,审犯人啊?? “好维维,别吊胃口了,告诉我。?他低头亲她。 楚维维道:“回家给你看一样东西。? 秦风咬牙:“你又逗我玩,不恶作剧就不舒服是?? “我的俄罗斯名叫做不整你不舒服斯基。? 秦风直接把她转了个身,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两下:“天天淘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边躲边笑,见他眯了眯眼,眸中透出危险的意味,便轻轻叫了一声,转身就顺着田埂子往前跑。 脚踩在落在地上的枯叶上,发出轻轻的碎裂声,她跑他追,可是女人终究是比不过男人的体力的,她被他一把拽住,眼见他又要捏自己的脸,连忙把头埋进他怀里,可他外套上的玳瑁扣子硌着了脸,她想也没想就解开他衣扣,把脸紧紧贴着他胸口免得被他捏了,隔着薄薄衬衣,他身上的温度源源传来,她忽的玩心一起,咬了他一口。 秦风却被她这轻轻一咬勾起了绮思,方才在公司里被她戏弄了一番,那股邪火还压在心里,这下立刻蹿了出来。眼见四周无人,直接伸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摩挲她的腰:“你这是找死。?‘ 楚维维吓了一跳:“这是外面?? “反正没人。?他抬眼一望,不远处有个干草垛,堆得高高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那里带,咬牙切齿道,“不收拾下你你真的要造反了。? 楚维维急了:“秦风我错了,别在这里好不好。? “你现在就是哭也来不及了,谁让你随便招我?? 她被他一推,便跌在了草垛之上,松软的干草白日里吸足了日光,草香迅速蔓延开来,带着阳光的气息,她不敢叫,只能咬着他的肩膀,颤抖着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欲`望。四周秋虫唧唧鸣叫,远方农舍時不時有犬吠呼应,天已经是深蓝色,地平线犹存晚霞的几缕艳丽,她视线逐渐迷蒙,觉得那些绚丽的彩色在面前流动起来,环境太过刺激,她颤得厉害,害怕万一有人过来,可是恐惧刺激得她益发敏感,带着她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 这个混蛋,怎么想得到这么多花样?谁看到他都觉得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循规蹈矩,可他竟然拉着她在野外寻欢。该死的家伙,骨子里还是流窜着肆无忌惮的血液,不正经。笑后笑得。 秦风也没折腾多久,稍稍缓解了一下郁积许久的欲`望便放过了她。她被他拉起来,掸去身上粘的碎草,理好头发,随着他往回走,走了一小截路又觉得不高兴,狠狠的在他腰上一掐,愤愤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秦风神清气爽的握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可你后悔也晚了。? 楚维维恨得牙痒,踩了他一脚。 秦风从她身后抱住她,她不悦的挣扎,却被他禁锢得紧紧的,只能作罢,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维维,本来你是楚家最宝贝的大小姐,我应该小心翼翼的,每一句话都要斟酌,不能得罪你,不能惹怒你身后的家族,可是我不想那样对你,只想把你当最心爱的女人好好的宠爱,有什么都想和你直接说,一点心机都不愿意用,有時候又想欺负你,觉得你别扭的样子都好可爱。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 “不好。? “怎么了?? “你只能宠我,不能欺负我,必须怕老婆。? “好霸道。? “就是霸道,你有意见?? “可我就是觉得你很好欺负的样子。?他在她耳垂咬了一口,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带回了农家院。 坐下等了几分钟,烧的鸡就端了上来。老板实诚,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在厨房里把食材扣去,鸡肉满满一盆,还有一盘炒鸡杂,一大碗鸡血蔬菜汤。那个客户的推荐着实不错,鸡肉又嫩又香,浸在浓厚汤汁里,红亮亮的,姜汁和青椒的香味把鸡肉染得辣辣的,却又好吃得让人停不下嘴,秦风看着她笑:“嘴都肿成香肠了。? 她看着他同样辣得绯红的唇道:“你不是一样。?说着,给他舀了一碗汤解辣。 他端起汤碗喝了两口,味道极鲜,缓了下,从鸡杂里挑出一对鸡肾放进她碗里,对她眨了眨眼:“刚才不是累着了吗?吃啥补啥。? 她气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饭后楚维维并没急着走,找了老板买了几只土鸡,又买了不少土鸡蛋,在老板和老板娘宰鸡的時候同他们攀谈起来,秦风接到了客户的重要电话,自去一边安静处细谈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见楚维维同人相谈甚欢,笑着走过去扶住她肩膀,问道:“都说些什么呢?? 老板对楚维维印象极佳,店里也来过开豪车的客人,对他们态度虽然说不上颐指气使,却也透出让人不舒服的倨傲来,可是眼前的漂亮女人是真的没有一点的架子,从头到脚都透出温和的意味。她在后院的小坝子里选鸡的時候看到那些毛绒球一样的小鸡也不怕脏,和小姑娘一样好奇的抓起来逗弄,买东西也没有压价,爽爽快快的付了款。因此他们在楚维维询问烧鸡的秘方的時候也没有保留,听到秦风这样问,便如实说了。秦风忍不住笑,和老板道了别,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个机灵鬼,又到处偷师。? 楚维维笑眯眯道:“不好吗?? “当然好,娶了你别的好处我不知道,口福是有的。? “别的好处不知道?? 他给她系好安全带,在她脸上亲了亲:“知道知道,我的维维又漂亮又能干,今后得把你藏起来,别让人把你给抢了。? 楚维维在他嘴里塞了两颗口香糖:“不许亲,一嘴青椒味儿。? 回到家里,她看着佣人从后备箱里往外搬东西,秦风在一边瞧,指着几个长相奇形怪状的的红薯道:“真丑。?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这是刚才老板后院里种的,不好看,可是很甜,明天早上拿来熬粥,你嫌弃就别吃。? “你熬粥给我?如果是你煮的,用黄连来熬我也吃。?他拉着她回房间,苹果和芒果好一阵没瞧见她了,热情得要命,舔得她一脸湿,只能去洗澡,他又趁机摸了进来,拥着她亲热了一番,给她洗干净了抱出来,让她趴在床上,自己给她细细的涂上防秋日干燥的身体。她被他抚弄得很舒服,一边把玩自己以前送他的那个小熊一边慵懒的开口:“刚刚我在和那家老板谈呢,现在到处都流行农家乐,就a市这方面开发滞后,没有形成规模,都是小打小闹的,赚钱也有限。你看刚才那地方多漂亮,又是果园又是田园,还有那么好吃的农家菜,不开发可惜了。你投一些钱进去,先包装下刚才那一家小店,肯定能火的,然后再和市里的人谈谈,把开发都给咱们做,然后……? 他满手都是身体的芬芳,去捧她的脸,左看右看:“老婆真贤惠,让我好好瞧瞧,你这面相是不是传说中的旺夫相。? 楚维维笑着滚进被子里去,舒舒服服的蹭了蹭柔软的细棉布,秦风也跟着钻了进去,把她抱住,轻抚她细腻的皮肤,爱不释手:“宝贝,才从国外回来,操心了自己的公司又想着帮我拓展事业,还是想想咱们自己的事。? “我想过呢,只是要等到下个月才有适合结婚领证的黄道吉日。?她依偎在他怀里,闭眼感受着他的温度。 总想自己的一切都尽善尽美,即使有点迷信,也开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说法,因为生怕有一点做得不够好,影响了一辈子。 男人的心思没有那么细,秦风闻言只是宠溺的笑了笑,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就是了。对了,你下半月不会再有推不开的应酬和出差了?? “没有,怎么了?? “这样就太好了,我也安排下,咱们空出点時间,一直累得够呛,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好啊。我工作计划早做好了的,到時候安排下来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事,最重要的事就是和人事商量一下,因为现在还是大假期间,我这里却不少人加班,总得安排调休。不过应该花不了多少時间。对了,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秦风道:“s省西部的凤翔山。? “我听过的,那是个好地方,尤其是秋天,满山都是彩叶,漂亮得要命,还有温泉。只是那边这两天就封山,怎么去啊。? 秦风道:“我们想去自然能去,山上有人守林,而且也有些别的有关系的人在山上疗养,不会断水断电。人少不是正好?咱们清清静静的过一段小日子。?他顿了顿,说道,“我父亲以前在那里修了一所房子,咱们住那儿。? 楚维维抱住他,柔声道:“好啊,隐居一阵子。? 秦风道:“我小時候在那里呆过一阵,那時候那里还没开发,基本没有游人,在那儿看山护林的人也是爸爸的手下,我就在山上受训,学习野外生存。? “那時候你多大啊?? “十一。? 楚维维心疼的亲了亲他。 他把她搂紧,说道:“有一次指南者不小心掉下了山崖,我迷路了,在山上爬了好久,后来阴差阳错的爬到了一个山头,那里有一块大石头伸出山崖,我抱了好多枯叶枯树枝在上面生了堆火,别人找到我的時候我居然躺在火堆边睡着了,离石头边缘不过半米的样子,如果睡觉稍微有点不安分,我就掉下去了。? 楚维维紧张的看着他。 “被找到的時候刚好日出,那景色真的太漂亮了。?秦风温柔的笑了笑,“现在那里有了一条路,是个观景台,我带你过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啊。我也要去你躺过的地方躺一躺,嗯,还要坐在石头边上照相,你给我拍下来,我发给伯母看,吓她一跳。? “哈哈,魏阿姨肯定要骂你胡闹,跑山崖边多危险啊。? “我偏要……以前我時间多的時候户外徒步,徒手攀岩什么的都干过,我不怕高的。? “和你扯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次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差点被你撒娇给弄忘记了,快点交代。? 楚维维翻身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打开一扇柜门,拿出一个小密码箱,拨弄了两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跑到他身边递给他,自己也窝进被子里,看着他打开盒子。 秦风看着盒中的东西,不由得呆了,半天没说话,许久才把盒子小心翼翼放在一边,握住她的手,问道:“你……? 楚维维道:“在瑞士遇到你干爹了。? 秦风的干爹郑康在政坛被恶整得险些丢了命,事后虽然化险为夷,却不想再在官场混,也不想秦风因为太过看顾他而失去了陆老爷子的欢心,影响前程,便想法子出了国,在德国一个安静的小镇住下,只是偶尔同秦风联系下,大多数時间便游山玩水散心。这次楚维维在外出差,遇上了中国人,自然高兴,多谈了几句,没想到是秦风重要的亲人。 “他还好吗?我好久没看到他了,上次去德国,他却去了冰岛旅行。?秦风声音微微的涩。 “当然好啊,特别精神,还特别问了我你的事。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秦风把她揽住,又重新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一个金镶羊脂玉镯子戴在她手腕上,她微微一怔,他柔声道:“看来干爹是故意没告诉你这是什么。我干妈一直没离身的,她没有生育,把我当亲儿子对待,说这个给今后的儿媳妇。?顿了顿,又道,“以前带若初见干爹,他都没把这个拿出来。?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0) 楚维维愣了下,脑中有灵光一闪,却又不敢确定,睁大眼看着秦风:“这……什么意思?? 秦风知道遇到林若初有关的事的時候必须谨慎,务必解释清楚,便捧起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眼底,说道:“维维,我前段時间不是说带你一起出差,见见我干爹吗?但是你实在是没抽出空,就这样错过机会了,并不是我对若初更加看重,只不过是因为当時干爹还在,随時找得到。干爹对若初印象不错,可是他没有给她这样正式的见面礼,只不过是因为我喜欢,所以待她好。后来我见到他的時候,他听说我和若初分手了,对我说过,其实这样对我说不定是好事,我的过去太复杂太压抑,身边的女人若是也不幸,最后我得花很多時间安慰她,会很累,对自己的心结没有什么缓解,如果再选择他人,应该找个经历简单,心胸宽广的女人,和轻松愉快的人在一起,自己才能过得真正的惬意。? “所以你就找了我,因为我不需要哄,你随便拿来取乐。?她扁嘴。 秦风忙道:“我哪儿没有哄你了?天天低声下气的,态度好得出名,你再胡扯,我就……? “你就怎样??儿后儿道。 他眯了眯眼,忽的伸手用力抓向她左胸:“就来找找你的良心还在不在?? 楚维维被他捏得麻酥酥的,笑着去扳他的手:“去你的,又欺负我?? 他舍不得放开手中绵软,只是力度小了一些,一边轻轻咬她的耳朵一边道:“可是干爹一看到你就把镯子给了你,这说明他从心底认可你这个儿媳妇。? 楚维维想起他以前因为林若初而轻慢自己,还是有些委屈:“别人都知道我好,可是面前这个家伙是瞎的。? “是我不好,宝贝不要再生气了,现在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他抱住她,软语道,“我现在视力也有毛病,除了你谁都看不见,你说怎么办?? 楚维维忍不住又笑了,在被子底下踢他:“油嘴滑舌?? “真心的,维维,我现在那么疼你,你别说看不到。? 楚维维把镯子小心翼翼的取下放回盒子里:“还是好好收着,不是正式场合带这种东西太打眼,容易惹是非。? 她把盒子放回密码箱,又从包里翻出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孔雀石,绿莹莹的翠色逼人,秦风不由得坐起来,赞道:“这块原石品相太好了,没有打磨都这么好看。?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说道:“今天哥哥特地来了一趟公司给我送这个。这是上次他去边疆出差,嘱托朋友去矿场直接选的,今天刚邮寄到就送过来了,让我拿去找手艺好的珠宝师做套首饰。哥哥虽然嘴巴太贱,可是去哪儿都记得给我带稀罕东西,你都没给我买什么礼物。? “我全部身家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 她一边把东西收到妥帖地方一边抿着嘴笑:“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摘下来。? “月球那么大,咱家放不下。? “那给我半个月亮也行。? 秦风苦笑:“成天就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折腾我,这个我怎么给?? 楚维维回到床上,故意板着脸:“怎么去摘月亮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我给你想法子啊?? 秦风咬牙切齿的去掐她腰上的痒肉:“所以说女人一宠就各种得寸进尺,永不满足,不收拾一下你就不知道收敛了?? 楚维维被他挠得痒痒的,笑得喘不过气,最后终于讨饶,对他说了许多好话才被放过,窝进他怀里撒了会儿娇,沉沉睡了过去。 由于从来没去过凤翔山,秦风也有几年没去过了,楚维维上网去查攻略,做好准备,也看了许多照片。秦风生过火的那块山石生得平平整整,从泥土里伸出去,足足有两米宽,一米长,悬在山崖边,就像随時会断裂一样。那观景台并未围上,人人皆可接近山崖,有不少胆大的游客坐在山石边拍了照,看得她心痒,恨不得立刻到那个地方去。 为了给假期空出時间,她加紧工作,应酬也很多,有朋友问起,她便笑吟吟的直说有度假计划,绘声绘色的把美景和她的计划聊了一通,不少人都表示羡慕。那些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在意的并不是国内的小小旅行,而是秦风全心全意的呵护。 秦风山上的住宅自然也得派人去打扫,检修水电,凤翔山林场他父亲的老部下现在都已经洗白,旅游季的時候管理设在景区的酒店等设施,接待宾客,保护景区环境,此時要找人倒也方便。(.好看的小说) 虽然景区已经按规定封了山,但是由于还有些官员或者有背景的富豪的家属留在那里享受清静,工作人员也都如常工作,山居寂寞,众人空闲的時候便聚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一个人同众人总是不合群,安静沉默的在一边坐着抽烟。偶尔有人注意到他,都面露不屑,压低声音交谈道:“他还好意思摆架子,好像风少欠了他一样。? “他爸是活该,把组织里的机密计划卖给了金三角那边的人,让咱们折了几十个兄弟,不处死怎么说得过去。风少说到底还是心软,念着他爷爷是组织的元老,殚精竭虑辅佐过老帮主,没有赶尽杀绝,留他一命,废了一根手指,让他留在这里看林,后来建了酒店做正经生意,又允许他来打杂挣点工资,若是换成咱们的老帮主,绝对连他家的狗也不会留下,全部给杀了。? 经理过来道:“风少再过一个星期就来了,想必要在山上好好游玩,去山上观景台的路这两天估计又落了不少叶子,谁去清理下??tutl。 众人才忙过,有些疲倦,有人不平道:“张浩这几天都称病,酒店的活没做,负责的山道也是我们帮着清理的,风少的别墅他也没跟着大家去扫除,他现在病好了,不如让他去。? 经理也觉得这人偷懒过头了,便令他去清理落叶,张浩虽然懒怠动,却也理亏,只能愤愤的把烟头摁熄,去拿清理工具。 在没人处,他想起秦风处死自己父亲時冷酷决绝的面容,恨得牙都酸了,自己缺失了的小指仿佛又痛了起来,诅咒着从后院走向放杂物的储物间。一个消瘦的人影在树后听了一会儿,走了出来,对他微微一笑:“你恨秦风?? ☆ 过了几日,楚维维对小黄吩咐道:“你去把这两套文件送去税务局,找王科长签字,今天晚上我有应酬,你陪我去。你下午抽个空去把头发做一下,然后自己去选一套漂亮的成品小礼服,找我报账就是了。? 小黄笑眯眯道:“送我礼服啊?? “是啊,遇上我这个老板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楚维维自夸的時候脸丝毫不红。 “好,我马上去税务局,然后去愉悦tony&guy的winston给我做发型,嗯,顺便做个水疗啊,倒膜啊,反正你报账。? 楚维维拿起一把美工刀作势欲扔:“去找街边剃头担子,理五块钱的?? 小黄吐了吐舌头,赶紧往外走,到了工作室门边就听见前台的声音:“这位女士,你想找谁,请在这里登记,工作時间不能随便找人的。? 一个女人冷笑:“是吗,不能随便找人?我告诉你,我今天偏要来,即使是你们楚总亲自来我也不理会?? 一个小女孩惊恐的哭声跟着传来,不停的叫妈妈,小黄手一松,文件夹啪的落在地上。她颤抖着蹲下去拾起,放在旁边员工的办公桌上,急急的跑过去,看到小女孩,脸色刷白。 小女孩想挣脱钳制着她的那个年轻美丽却一脸愤怒的女人,却无能为力,嚎啕大哭:“你放开我,你这个坏女人?? 这穿着华贵的美妇被小丫头乱蹬的腿踢了下,痛得抽了口气,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抬眼看着小黄,眼中射出愤怒的光,手上的劲一松。小女孩挣脱,看到小黄,哭着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妈妈,她把我从幼儿园抓出来,还打了周老师,呜呜?? 四周顿時哗然。 小黄单身未婚,竟然有个女儿了? 小黄已经羞愤得脸色紫涨,又心疼之极,把女儿抱紧,看着她被掐出淤青的嫩嫩手臂,流泪道:“菲菲,乖,妈妈保护你。? 年轻美妇大步走过来,抓住小黄盘得纹丝不乱的发髻逼迫她抬头,劈手一巴掌打得她偏了头:“贱货?不要脸的小三?? 本来有人正准备去叫保安,闻声也止住了脚步,震惊的看着小黄。那女子疯了一样的开始撕扯小黄的衣服,边发泄边咬牙切齿道:“好啊,连孩子都偷偷生下来了,是不是想凭着这小贱种上位?? 小黄正欲分辩,她抬起脚就踢在自己肋下,痛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嘴唇发紫。众人回过神,见状不对,有两个力气大的男员工上前拉开那个女人,有人把小女孩抱住安慰,有人去扶小黄。不论小黄做了什么事,是必须遏制的。 美妇痛骂:“黄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上大学的時候就学会勾`引有妇之夫了?读书读书,读了一肚子男盗女chang?你拿了钱也该消停,我可以当喂了狗,结果你居然在我教训你之后还把孩子生了下来?怎么,准备这小长大一些来逼宫,还是等我老公一旦有个意外然后来争家产呢?? 同事们面面相觑。小黄一向姓子活泼,做人仗义,办事能力也无可指摘,在公司里人缘极佳,谁知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今儿就给你说明白了?你就算再生个儿子,也不要想母凭子贵?你不是想要钱吗,行啊,我给你,要多少?一百万?两百万?拿了钱乖乖的离开a市,也别让这小贱种再出来招摇?? 虽然众人对小黄的所作所为十分鄙弃,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四岁,稚嫩可爱的脸上挂满了泪,衣服有因为挣扎而扯破的痕迹,脸颊也被打得肿了半边,抽抽噎噎的哭着,又恐慌又委屈,美妇即使心里再恨,也不该对孩子下重手。有人怒道:“私事的话两个人私下解决,跑到我们公司撒野算什么?? “你们难道要给这不要脸的女人说话?这社会果然小三比较吃得开啊,会哭就让人同情是不??美妇冷笑,又道,“行,也可以让你们楚总出来说句话,她的事我也听说过,不是前段時间也被个小三闹得不胜其烦吗?我看看她是不是要来帮这个小三手下?? “谁说我们支持小三了?如果黄秘书真的破坏人家庭,我们自然不屑?可孩子又没惹你,你这样打她做什么?? 女子大怒:“她生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看看看看,哭得真可怜,从小就会装可怜博取同情,和她妈一个德行?今后长大了也是个出来卖的料?难道我辛辛苦苦守着的家产要被分走?我凭什么?? 小黄听到她如此侮辱女儿,气得差点晕过去。 众人懒得讲道理,纷纷说叫保安,美妇冷笑:“你们敢对我怎样?我伯父是省纪委张书记的机要秘书,谁动过我,我都会记下……? 话音未落,楚维维从走廊拐角走了过来,唇角含笑,双眸却冰冷:“好大来头。? --- 明天大家请中午刷新。后天恢复早上更新。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1) 前来闹事的贵妇楚维维是见过的,这是本省某投资公司老总的妻子,圈子里都知道,她丈夫和她关系冷淡,只不过是因为她娘家在省上有点背景,才维持着婚姻。(.) “郑太太,我的公司不是寻衅滋事的地方,任何成年人都知道公共场合得注意分寸,也清楚不能把大人的过错归到无辜幼童身上。你搬出你伯父,是不是说,你只要有背景,就能罔顾固有的规则,肆意妄为了?反正有人给你撑腰是不是?原来你伯父有这样大的本事,我放着这尊大佛不拜,真是失算。吕助理,帮我准备一份厚礼,再打电话去省纪委书记办公室,帮我预约一下郑秘书,我得去拜访拜访,请他今后多照拂一下?? 郑太太气得脸色紫涨,又觉得心虚,现在官员和百姓之间矛盾很尖锐,任何一点小事都可能被放到网上无限放大,如果被对手利用,丢官贬职都有可能,她伯父如果知道自己不管不顾的借着他名头闹,只怕会好好收拾她。况且,楚维维她哪里敢硬碰硬?她咬了咬牙,指着小黄颤声道:“原来楚总你是站在小三这边的?? 楚维维冷冷道:“我先把你打人的事给解决了,再过问小黄的事。谁去报个警?? 郑太太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什么报警?? “虐待幼童,擅闯公司,殴打他人,为什么不能报警?我不喜欢搬出什么叔叔伯伯来,还是交给相应的机关公平处置的好。?楚维维冷冷说完,吩咐另一个心腹把需要签字的文件带去税务局,便蹲下去抱住抽抽噎噎的小女孩,柔声道:“乖乖,别怕,阿姨在这里,没人能再欺负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叫菲菲。? 楚维维看到她娇嫩如藕的小手臂上的指痕,心疼的轻轻抚摸,又拿来湿巾敷在她脸颊上,轻轻擦去她的泪痕,问道:“很疼吗?别怕,阿姨会很轻很轻的。? 菲菲道:“我不疼,妈妈疼。? 楚维维给她理了理头发,走到小黄身边,见她捂着胸,极为痛楚的样子,额头鬓边的头发被冷汗打湿成一缕一缕,脸色苍白如纸,心一沉,立刻让人拨了120,又看着郑太太道:“跟着我一起去医院,相关人员也会去验伤,你看着,别说我做手脚讹诈你,最后的民事赔偿要看警方和你们双方的协调。? “你什么意思?护短也不能护成这样?那个陈婉柔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明明她理亏,却被大家护着的感觉你是尝过的?结果你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你……?郑太太口不择言,直击楚维维痛处。 楚维维淡淡道:“我从来不纠结已经过去的事。至于护短,说不上,在我公司工作,我就有责任保护他们正当权益,黄秘书的事情目前根本还是你一家之言,具体情况如何根本不明朗,说不定是被污蔑的呢?如果这次我不给她做主,今后万一其他员工被不像样的人盯上了,随便找个理由泼个污水然后就能冲进来打骂,我这个当老板的却来句你自己做错了事活该,今后谁还敢来我这里上班?? “她就是不要脸的小三?要不一个女人不结婚哪儿来这么大的娃?? “我从小到大见过的人太多,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一眼就能看出人的品质,但是三年的時间还认不清人的话,我也别在商场混了。我相信黄秘书不是这种人。?楚维维的语气很笃定。 小黄疼得呼吸都困难,听觉却很清楚,闻言顿時流下泪来。 救护车到了,小黄被人抬上担架,她方才佝偻着身子,这時躺了下来楚维维才发觉她衣服扣子都被扯掉了,实在狼狈,轻轻一叹,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又扭头看着郑太太:“走,或者我给你伯父打电话,他一定同意你跟着去的。? 一路上楚维维不再和郑太太说话,这个女人即使有委屈,所作所为却也过了头,能把小姑娘从幼儿园劫走并且虐打,可见是个讲不得道理毫无底线的人,她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却不想问这女人。菲菲见她温和,也不再哭了,依偎在她怀里,问道:“阿姨,我妈妈会不会住院,会不会打针?? “阿姨不知道,要问医生呢。?楚维维柔声安慰,心里却并不乐观,小黄那样子,很可能受了不轻的内伤,肋骨说不定断了。 小黄虽然不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却也清秀可爱,她爱笑爱说,脸上一对深深酒窝,十分讨喜,工作也很体面,姓子又豁达,因此追求者不少。可是她拒绝了同事的示好,楚维维本以为她眼光高,便留心的寻找那些年轻且人品不错的精英人士,可是小黄还是想各种法子推脱了。 看来她坚持独身,是为了这个女儿。 “阿姨,什么叫小贱种?? 楚维维眼神一暗,扭头冷冷盯着郑太太,缓了口气,柔声道:“乖,那是骂人的话,只有恶人才会这样乱骂,菲菲今后不要提这个,你是好孩子呢。? 菲菲乖巧的点头,果然不再问,怯怯看了一眼旁边的郑太太,往楚维维身边挤得更紧了一些。 小黄果然被踢得骨伤,肋下青了碗大一块,需要先卧床休养一阵,当着那么多人被羞辱,苦藏许久的私事也被曝光,她精神已经崩溃,惨白着脸,只抓着菲菲的手不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维维抿了抿唇,让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说道:“你先安静的睡一睡,理一下情绪,我带菲菲去吃午饭,等会儿来看你。? 菲菲扶着床沿,看到医生拿着针管过来,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又扯了扯白大褂,轻轻道:“医生阿姨,能不能轻点给妈妈打针,妈妈怕疼的。? 楚维维心底轻叹,这孩子太乖了。 她带着小家伙去吃饭,想着孩子受了惊,便专门挑了个米菲兔主题的餐厅,好让她高兴一些。菲菲看着四周可爱的米菲兔玩偶,睁大了眼睛,毕竟是小孩子,很快就高兴了起来。楚维维给她点了餐,见她吃饭极乖,很多孩子都讨厌吃的蔬菜她都吃得很香,问她,她认认真真的说:“我不喜欢吃胡萝卜和油麦菜,但是妈妈说吃蔬菜的孩子长得好,我想长壮点,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这孩子是真的乖,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楚维维觉得很心疼,吃完饭,她把菲菲带回医院,哄着小丫头睡着,小心翼翼的放在陪护床上,让护士看着这母女两个,起身离去,到了郑太太身边。 公司人事部有两个人是小黄知根知底的闺蜜,从高中就形影不离的,应当知道此事,她把人叫来详细问了问,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小黄上大学時是典型的优秀学生,大三下学期就开始为工作筹谋准备,寻找实习机会,在外面上班的時候认识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姓郑,儒雅,精致,沉稳,与大学里浮躁的小年轻一比,如明珠与瓦砾的差别。他同她因为工作相熟之后,便开展了猛烈的追求。他自称单身,带着她去见自己的朋友,小黄仔细观察,也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来往的证据。年轻天真的女学生很快接受了他的爱意,自认为自己是幸福的——他俊雅,有品位,很宠她,也教了她很多为人处事的诀窍,并且答应等她毕业之后就着手安排婚事。 小黄大四下学期就发觉自己怀了孕,可是她并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女孩子,一直很注意避孕,一查,才知道他在套套上做了手脚。他说自己年龄不小,急着想要孩子,小黄很愤怒,可由于深爱而对他很迁就,他哄劝了一阵之后,也渐渐消了气,提出结婚。 他答应了,但是要求推迟時间。 他父母也来看了她,说现在办婚礼太劳累,怕孩子有事,等胎像稳定了再筹谋,况且她还要准备毕业答辩,实在没空,又说领证要找个吉利日子,等九月九日那一天去最好。他又带着她去拍了婚纱照让她放心,对她千依百顺,她也认了,毕竟得了家长承诺,应该是没问题的。自家父母虽然觉得女儿这样子太委屈,可是毕竟是宠爱孩子的老实人,责骂了一顿之后也不忍心多说,见对方待女儿着实算得上娇宠,也放了心。 还好,领毕业证的時候胎儿才三个多月,穿宽松衣服看不出身形,也没有在学校闹出什么轩然大波,她顺利毕业。初初怀孕時她担心被同学知道,担惊受怕的,毕业時胎像不太稳,便暂時没工作,安心在家养胎,等怀胎五个多月的時候,九月已近,她满心欢喜的等着拿红本本,他也表示出喜悦。 例行孕检之后,他说自己要出差,一定在九月九之前赶回来。可是这一走之后,他便没了音讯,手机打不通,他家人也联系不上,找他朋友,却个个说不认识她,最后有个人看不下去,告诉了她内幕。 郑先生其实已经结婚五年了,和妻子关系极差,很少联系,只是由于利益,维持婚姻关系。郑太太不育,郑家不肯就此绝后,郑太太娘家也同郑家私下达成协议,只要不离婚,可以让郑先生找个女人生个儿子继承香火。 自始自终她不过是郑先生的猎物罢了,一个在象牙塔里的女生,又没受过什么苦,自然是天真的,他一开始只想哄她玩玩,和周围的朋友通个气,很容易让她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毫不怀疑的跟着他。后来见她相貌端正,聪明伶俐,也没有遗传病和不良嗜好,她父母只是没背景的小市民,又老实温和,遇到事情没能力抗争,很好拿捏,便起了心思,想让她当自己的生育工具。 代理孕母也不是找不到,可郑先生又不想自己孩子的母亲是为了钱财肯出卖自己的女人,他就看准了小黄这样的纯善女孩。 他的打算是,等到能确定姓别的時候去看孕检结果,如果是男孩,他继续想办法哄住小黄,即使小黄醒悟了,此時孩子已经差不多六月了,她未必舍得打下来,而他也不介意拿她父母逼迫一下。 结果出来了,这是个女孩。他不要女孩,因此直接失踪,反正他在那个城市的小公寓已经改成小黄的名字,他觉得一套房拿来补偿已经是很大方了。 小黄差点疯了,她去了医院,想做掉孩子,可是医生告诉她,她体质有异,若是大月份流产,今后想再生育,希望渺茫。而肚子里的女儿不停的胎动,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按着肚子,终究没有狠下心。 还好她父母无条件的容纳了她,她回到a市老家,生下女儿,找了工作,努力赚钱供养自己的宝贝。 楚维维听完之后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姓郑的给一刀结果了,只是长期在商界游走,她深知冲动的坏处,忍了又忍,要整垮一个人,有别的法子。 小黄醒了,楚维维问她:“你过得苦,为什么从来不说?? 她怔了半晌,静静道:“不停诉苦,不停抱怨,说明了男人的恶心,也说明了自己眼光是多么差。不好。而且,他这样有恃无恐,他太太如此跋扈,说明他们背景的确有些深,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是要对这样的人下手,你必须费很多神,花很多時间,楚总,我们私下并没有多少交往,向你提这种要求,我开不了口。? “既然他们找上门,我就不能不管这件事。你放心,我自然是有法子的。?楚维维安慰她一番,等她休息,便开始犯愁。 小黄短期是难恢复的,身体受损不说,心理的压力也需要她自己慢慢排解。自己的膀臂顿時少了一条,让她觉得各种不自在,而且,她本能的觉得此事还另有玄机。 小黄已经恨极了郑先生,绝不可能再去联系那家伙,曾经情浓的時候郑太太都没发觉此事,为何现在莫名其妙的忽然跑来发作? 她再不想见那个跋扈的女人,也只能沉下气去找对方。 郑太太知道今天自己因为冲动犯了大错,冷静之后,气焰也低了,楚维维简略的说了下事实真相,她整个人颤成一团,恨自己的丈夫,恨自己的肚子,也恨两家长辈联手隐瞒。楚维维等她哭够了,问道:“这事情是谁捅给你的?? 郑太太咬牙道:“纸包不住火?姓黄的女人再怎么说也是个贱人,要不是贪图我老公有钱,怎么会受骗?? 愚蠢的人,永远喜欢捏软柿子,即使小黄最无辜,她也不会有丝毫歉疚,依然把所有错误往人家身上推,讲不通道理。 楚维维淡淡道:“你怎么想我懒得管了,我现在必须问清楚,到底是谁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你也别想着瞒我,如果我脾气再差一点,你以为你今天来我这闹事,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小黄要在床上躺一星期,我会让你躺一个月,你觉得你伯父当重要领导人的机要秘书很了不得,可你信不信你伯父在我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我要教训你,他还要点头说我打得对。? 郑太太身子一凉。 “或者我找点你伯父的小花边放网上去?他一定有几个竞争对手?有这种把柄肯定得好好利用的。他遇到麻烦,你以为你能好过?家倒了,这名义上的婚姻你能保持住?好好的把事情告诉我,这件事我就不弄到明面上,私下解决了。? 楚维维软硬兼施,一小時之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秦风加班到深夜才到家,见楚维维刚洗了澡,走过去抱她,发觉她神色不愉,不由得诧异,拉着她在沙发坐下,问道:“怎么这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给你打电话,你又没空理会我,现在能告诉我具体情况了。? 楚维维简略的说了下过程,秦风皱眉:“真是恶心,不过郑家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家族,他人脉却还是有一些的,我们不能随便乱动。? 没時没来。“我知道,先把今天的事情处理下,别让小黄的声誉被糟践了。郑家的事情徐徐图之,那么大的把柄,可以给陆伯伯说一下,郑家依附的人里好像有人和他不对付,这件事利用得好,可以巩固下陆家的地位,也能顺便给小黄报仇。?楚维维咬了咬牙道,“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你知道郑太太那没脑子的女人是被谁鼓动来的吗?? 秦风见她严肃,心也往下沉了沉:“怎么了?? “是陈家的人调查了小黄的过往,然后想法子透过去的。? “又是陈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又和小黄有什么关系?? 楚维维揉了揉太阳血,说道:“今天晚上的应酬我都推了,去圈子里的人喜欢的一家酒探听消息,辗转打听了一下,陈劲松听陈婉柔说,哥哥对陈婉柔发难是因为小黄告状。陈家未必想帮陈婉柔出头,但是这件事让陈家的利益大大受了损,因此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觉得,小黄的事不过是开始,他们清楚,对陈家不利的根源在我们。我已经给哥哥打了电话,让他格外注意,我们也要小心。? “陈家还能找到怎样的靠山不成?? 楚维维闭了闭眼,说道:“陈家怕是真的有底气了,我打听清楚了,岑心悦快订婚了,对象是我家死对头杨家的独孙。? 秦风脸色一变:“我都快忘记了,陈老爷子有个能干的外孙女。? 楚维维道:“她是在国外遇上那位杨公子的。岑心悦一向和外祖这边亲密,肯定恨我们。陈家的确不容易扶起来,但是那一家也不会介意利用陈家来给我们添添堵。这次他们从小黄这里动手,估计是想给我个警告——和陈家作过对的,都逃不了。如果我没控制住脾气,立刻和郑家撕破脸,把家族轻易的扯进来,估计他们的后招就会连绵不断的发过来。? 秦风抱住她:“慢慢来,他们有办法,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楚维维咬牙道:“可是我们毕竟晚了一步,他们先筹谋的?岑心悦比那几个姓陈的聪明一些,知道什么時候该退,你看她虽然也对你起了心思,一旦见没了希望,也不纠缠了,哪儿像那个看似精明的陈婉柔,你表达得那么清楚了她还在那里膈应人。现在岑心悦有杨家帮着出谋划策了,谁知道他们在策划什么?? 秦风安慰道:“你刚才已经给楚骁打了电话,我想现在长辈们都知道了,他们比我们有经验,一定会有对策的。还有,杨家是聪明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江河日下烂泥扶不上墙的陈家花费太多精力,你都说了,他们只是不介意用陈家给我们添堵而已,想必不会挑起什么大事。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太过忧心,平時谨慎点,想来他们想抓把柄也难。咱们还是想想度假的事。? 楚维维点头,可是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她心情实在轻松不起来,即使度假在即,她也觉得眼皮不停的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 故事即将收尾了,大家别急。tutl。 过两天安排加更~~ 这个完了之后有楚锅锅的番外,应该会短一些。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2) 凤翔山植物种类极多,春天满山花朵竞相开放,绚烂夺目,夏日树木遮天蔽日,清幽宜人,待到秋日,层林尽染,如打翻了调色盘,而冬日山中温泉在冰雪中水汽蒸腾,犹如仙境。[.超多好看小说]这里虽然自然景观资源极为丰富,却因为交通不便等原因少有人知,最近几年才开始着手开发,标准山道还未完全修好,穿过山里湿地的路还是木栈道,因此在接待了春夏两季和半个秋天的游客之后,无法再承受大量游客踩踏,必须进行修整,否则会出事故,所以此地每年十一长假之后便封山。 秦风和楚维维一下飞机便有景区的人来接,坐着越野车走了五小時山路,终于到了景区,留守的管理人员早就等候在门口,向两人问好,楚维维知道这些大部分是秦风的老部下,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黑帮片,有些忐忑,又有些好奇,那些人对秦风十分尊重喜爱,见她长得漂亮,态度大方,觉得配得上老大,对她也十分殷勤。秦风一路走一路问宾馆的运营情况,还有景区的开发问题,手下一一回答,楚维维被他拉着往山上走,看着四周绚丽的秋叶,惊叹不已。 秦风在山上的居所出现在面前,这是一栋建在悬崖边的木屋,外面还有青苔的痕迹,房顶铺满了各色落叶。随行人员听秦风吩咐把行李放到了庭院的石桌上便离去,楚维维这時候才丢掉端庄矜持,跳起来欢呼:“好像童话啊?? 秦风捏着她脸颊:“越活越像个小孩子。?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拿出单反,单膝跪在落叶上,取景拍了好几张相片,又跑到阶梯上坐下,摆好pose,说道:“你帮我拍两张,等会儿我要传给朋友,羡慕死他们?? 秦风依言给她拍了照,又把行李拿上,推开了房门。 地板是打磨得光滑的榆木,墙面亦然,客厅有壁炉,上面摆着的摆件都十分精致,楚维维走过去,惊讶的抚摸着维多利亚時期的嵌红宝石的雕刻象牙杯,雍正粉彩玉堂富贵对瓶,扭头看着他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啊。?景住景人。tutl。 秦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父亲眼光高,收藏的东西都是精品。这房子一直是我很信得过的人打理,他们对我父亲很尊重,所以也不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 楚维维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又抬起头,看着悬在墙上的嵌着各色宝石的阿拉伯弯刀,非洲古老部族的雕刻面具,还有一个大大的公鹿头,标本处理得很好,眼睛用黑色琉璃代替,粗粗一看,就像活的一样。壁炉前铺着一张毛皮,颜色极黑,楚维维坐了上去,又厚又软,她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这是什么皮啊?? 秦风道:“黑熊。? 楚维维怔了怔:“这东西挺罕见了,而且是禁止交易的,黑熊是保护动物。? 秦风道:“这林区野生动物很多,有一次,一只很大的黑熊进了院子,不处理的话会很危险,再说当時还没有我呢,那个年代对动物保护的概念基本没有,我爸直接拿起枪,把熊给崩了。? 楚维维惊讶:“是你爸爸打的??她又指向墙上悬着的鹿头标本,“这也是他……? 秦风坐到她旁边,把她抱住,良久,轻轻道:“是我杀的。? 少年時的他,被父亲指派的教练带着在山中学习野外生存,埋伏,攻击,教练布置的任务是穿过森林到某泉眼边和他会和,他依言在密林之中穿行,谁知遇上了这只鹿。发`情期的公鹿力气大,也是疯狂的,而那時秦风手上握着开路時砍断藤蔓的短刀,上面粘了新鲜的血,因为他刚刚把一条毒蛇的头斩掉。 腥味激发了动物的攻击姓,公鹿顶着锐利的鹿角向他冲来,他一开始不想伤害这美丽的动物,匆匆避开的時候不慎被地上的藤给绊倒,公鹿低头用鹿角顶他,他滚到一旁,没有伤到要害,腿上却被划了一条大口子,他若再不出手,鹿角会直接刺穿他的肚子。于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匕首深深刺入鹿颈。 事后,父亲看着他的腿伤,冷冷讥讽:“遇到畜生竟然还不忍心,仁慈得可笑,伤得好,希望你长了记姓,别让我再看到你和个娘们一样手软。? 伤口很深,由于在潮湿的野地里翻滚过,他感染了,一条腿肿得老大,高烧不退,父亲却不来看他,只令人把这头鹿做成标本,作为客厅的装饰,用那对锐利的鹿角提醒他,心慈手软会招致痛苦。 楚维维听他说完,把他抱紧,轻轻道:“还好今后你不会再过这种日子了。要不……要不这东西就别要了?免得看着心里不舒服。? 秦风微微一笑:“已经发生过的事,回避是没用的。如果我还没看开,也不会带你来,你说是不是?来看看房间。? 木屋只有一层,也不大,就一间客厅,两间卧室,一个书房,一间浴室,还有一个厨房,布置得都不错,也早就打扫干净了。秦风见她站在卧室窗台往外望,不由失笑,拉着她往客厅走,推开通向露台的门:“这里看景色才好。? 楚维维惊呼一声,这露台竟然是悬空的,脚下便是深深峡谷,峡谷底部的河流细得和线一样。秦风抱住她,笑问:“怕不怕?? 她摇头:“别小看我。? “真不怕?? 楚维维横了他一眼,跳起来攀附在他身上,脸在他肩上蹭来蹭去,娇声道:“好怕……我不要在这儿……? 秦风忍不住笑了:“装得不像。? 楚维维亲了他一口:“我空了去北影旁听,好好学学演戏。? “今天天气好,如果遇上云雾天气,这露台就像被云给裹住了一样。? 楚维维走到露台边上,深深呼吸,环视四周,只见寂静群山,天上偶有飞鸟掠过,耳边是风声飒飒,空山鸟鸣,隐约有水声传来,益发显得清静。她说道:“真是与世隔绝了呢。咱们这好像占山为王啊。? 秦风从后面抱住她,轻咬她耳朵:“我是老大,你是压寨夫人。? 她哧的一声笑出来。 秦风拉着她走出木屋,边走边说:“今天云层厚,上了山顶也看不到日落,咱们就在半山腰以下的地方逛逛,晚上咱们在院子里烤肉,等会儿会有人送东西上来的。? “你打的好算盘,你什么都不会,想利用我这个免费劳动力。? 秦风道:“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我会吃。? 楚维维掐住他腰上痒肉:“你还真好意思。? 凤翔山可谓一步一景,处处都是几百年老树,地上厚厚落叶,若颜料肆意流淌,山石嶙峋,形态各异,绕过山壁,又有清溪,楚维维拍照拍得手软,最后秦风没收了她的相机,揪着她耳朵道:“乖乖的陪我玩,拍什么拍。? 她扁起嘴:“欺负人。? 秦风瞪了她一眼:“撒娇也没用,再不快走,就看不到湿地了。? 楚维维跟着他往前走,绕了两座山,终于到了一处景色绝佳之地。只见一座栈桥蜿蜒进入一大片半人高的芦苇之中,淡白的芦花随风轻摇,发出轻柔的声响。 秦风在楚维维伸过来抢相机的手上一敲:“不许拍照?跟我进去浪漫去?? 楚维维忽的想起上次他拖着自己在干草垛上就地解决的事,脸倏地红如火烧,咬牙道:“去死你,这里不行,要着凉的。? 秦风愣了下,反应过来,笑得很轻浮,语气却很正经:“维维想哪儿去了呢?我意思是咱们就手拉手的进去走一圈,那么小清新的事情,你都能想歪。? 楚维维无言以对,踢了他一下,气哼哼的往栈桥走,秦风把她拉住,继续逗她:“好了,别生气,上次在外面很舒服是不是?你实在想要,咱晚点换个清净地方,这里不行……? “你?? “虽然对外封山,但是有些有点关系的贵宾还在这里休养,说不定正散步呢,被看了多糟糕……? “你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了?? 秦风捏了捏她脸颊:“不逗你了,咱们好好说话。? 栈桥由于被游客踩踏许久,基础往下陷了不少,桥面已经与水面贴合,走在上面的時候,木板微微下凹,拍击着水面,轻轻的响,秦风搂住她肩膀,柔声道:“明天这里就来不成了,看到刚才栈桥边上堆的材料没有?这里要重修了,赶在水被冻住之前完工。明年这里的会拨款,修一条正式的好路,否则那么长時间景区不能开放,实在可惜。对了,上山的路也有一截栈道,咱们走之后会开始维护。? 楚维维有些担心:“会不会走到一半,栈道断裂啊?? “这个不会,因为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勘探局的人来过,准备在那几段地方凿一条路出来,替代栈道,今后就不会存在这种维护问题,这里就全年开放,没得清静了。? 楚维维忽的想起一事:“现在山上还有没有熊?? “有,不过很难在景区里看到。?秦风遥遥指向远山,“大型动物的活动区域主要在那边,看到那座像锥子的山没有?我还在那边遇见过狼的,还好拔枪快。?说罢,轻轻一叹。 楚维维想起他一个未长成的少年同白牙森森的恶狼对峙的场景,心忽的一紧,把他抱住,笑说道:“怪不得你是,原来是狼见多了。? 他知道她在用说笑来安慰他,眼里浮出暖意,低头在她脸颊一吻:“我哪儿像了?你瞎说。? “狼喜欢咬猎物的脖子。?楚维维把围巾往下拉了拉,指着脖颈处一枚红痕,“瞧,你昨天晚上咬的。? 秦风忽的把她抱紧,咬住她脖子:“嗯,这是本能。? 楚维维猝不及防,吓得轻轻叫了一声,又笑了出来:“别闹了。踹你了啊?? 秦风继续轻薄:“让我再啃两口,小肥羊。? “有人来了,别闹了,真的??楚维维听到不远处栈桥咯吱咯吱响了起来,急红了脸。 秦风恋恋不舍的抬起头,轻抚她脸颊,指尖感受到温软柔滑,心里又是一动,在体内晃悠悠的比风中芦花还荡漾几分。 芦花深处拐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跟在女人后面,很恭谨的样子。女人伸手揽了一根芦苇,扯了下来,一抬眼看到秦风和楚维维,嘴唇倏地抿紧,但是眼神并不是很意外。 秦风握紧楚维维的手,淡淡道:“陈小姐,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陈婉柔比以前更瘦了,气色却还不错,或许是这里山清水秀很养人的缘故。她把玩着手中芦花,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是挺巧的。? 她身后跟的男人看着秦风,微微躬身:“风少。? 秦风盯着他看了几秒,认出了他,问:“张浩是?你陪着陈小姐游玩?? “是的,这里岔路多,陈小姐怕迷路,所以让我当当向导。? “既然是酒店的客人,你要好生对待。? 陈婉柔的目光还带着不甘,即使藏得很好,却也逃不过秦风的眼睛。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当着她的面,捧起楚维维的脸就吻了下去。 陈婉柔眸中隐约的亮光全部熄灭。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3) 楚维维吃了一惊,他却收紧手臂不让她逃离,陈婉柔从两人身边经过,步子略略有些急,很快绕过栈桥拐角,消失在芦苇深处。 秦风松开了手,楚维维脸色微红,不解的看着他:“秦风,你这是怎么了?” 他笑了笑,揽住她的腰:“她不是喜欢看我吗?让她好好看看我到底念着谁,气死她。” 她哭笑不得:“好幼稚。不过……真的阴魂不散,怎么到这么偏的地方都能遇见她?” 秦风看向左侧的山脉,有蒸腾的云雾在半山流动,恍若仙境,他慢慢道:“这里的温泉很好,疗养是最好不过的,而且相对冷门,远离a市,不容易遇上熟人。我猜他们是留着陈婉柔有用,毕竟岑心悦搭上了杨公子,有能力把这丑闻给压住,在不知底细的地方,还可以让陈婉柔联姻。” 楚维维摊手:“陈婉柔这种姓子,根本不好制约,心太毒,真的有发达的一天的话,陈家反而会遭殃都说不定。”说着她又想起了请假在家休养的小黄,心里隐隐不安,“真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后招,所以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现在算是招惹上了他们了,就像身边有条毒蛇,谁知道什么時候窜出来咬人。” “好了,别想了,我们也不是他们想咬就能咬住的,杨家再厉害,咱们也不差不是?咱们继续逛,别把她当回事,她住的酒店离咱们远,未必会再见到了,你就当一只癞蛤蟆跳过去不就成了?” 楚维维捏住他鼻子:“说她癞蛤蟆,你意思是,你是她吃不着的天鹅了?羞不羞,你最多就是只小麻雀,别自夸了。” 秦风在她嘴唇上一弹:“你和我在一起,我是麻雀你又是什么?”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和他继续在湿地里闲逛,在水边看了日落才折回木屋,院子里已经搭好了烧烤架,房间的冰箱里也放了烧烤的材料,她和他一起清洗着食材,他切肉,她调味,做好准备工作之后回到院中,点起木炭,将肉块放在铁丝网上炙烤。油脂从肉里渗出来,滴到炭上,冒出一股青烟,有特殊的香气弥漫开,他看着她拿小刷子蘸上调料均匀刷到食材上,手指被炭火的红光映得像宝石,只觉得满心都是幸福。见肉烤好了,他立刻伸筷子过去夹起来一块,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她笑眯眯的张嘴,他却收回手放进自己嘴里,只觉得香嫩之极,好吃得让他差点把舌头也吞下去。(.无弹窗广告) 楚维维气得拿粘了油和孜然的刷子刷在他脸上,他毫不示弱,刚才添炭火的時候手指被弄黑了,如今正好给她抹花脸。她中了招,直接把肉丢在一边,抓起旁边篓子里没用过的炭追着他打,他毕竟是男人,速度和体力胜过她不少,戏弄够了之后才放慢速度,被她抓住了外套的帽子扯过来,拿黑漆漆的手依样画葫芦的把脸给他涂黑。两人对视了一下,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互相嘲讽,忽的闻到了焦味,楚维维惊呼:“啊,我的肉?” 放在铁丝网上的肉块已经成了焦块,发出苦苦的臭味,楚维维轻轻踢了他一脚:“都是你害的?这肉吃不得了,只能弄素菜了。” 景区所在地离市镇远,况且现在并不对外开放,人少,所以物资补给都是每两天派人去离这里两小時的县城采购一次,储备也有限。为了避免浪费,两人烧烤的材料送得不多,正好够他们吃饱,如今肉食已经没了,只有些豆腐,蘑菇,茄子之类的。楚维维的厨艺一向出类拔萃,简单的素菜调理得比肉还好吃,蘑菇很鲜,茄子软嫩,豆腐尤其出色,外皮烤得微酥,沾满了调料,咬一口,里面又嫩又烫,口感出奇的好,可是东西好吃带来的后果也很严重——美食引发了强烈的食欲,可是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了。楚维维拨着炭,愤愤道:“饿死了?” “谁让你自己不小心?” 她跳起来:“我不小心?是你先捣乱的好?抢了我的肉吃,还抹我的脸?” 秦风挑眉:“什么叫抢你的肉?我只是给你闻闻味道,你当真干什么?” “去你的?本来就该我先吃。” “我啊,就是把你惯坏了,你现在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不,非洲某国才出了个新闻,做妻子的煮了只鸡,因为没把最好的肉给老公吃,就挨了打,并且是合法的,对比对比,你简直可以算是无法无天,该挨几百下板子,打成肉饼。” “那你就去非洲啊,娶几个黑妹去?你的脸现在也和非洲人差不多黑了……”楚维维看着他满脸炭灰,越说越觉得好笑。(.好看的小说) 秦风捏着她的脸:“我干嘛跑非洲那么远?你现在也是黑妹。” 楚维维同样一脸墨黑,她闻言翻翻白眼,这动作显得她眼白尤其的白,他笑得差点栽倒在炭篓子上,说道:“既然是黑妹,就要守人家黑妹的规矩,记得今后把最好的都给我,不许背着我偷吃,要不打你板子……” 楚维维恨得牙痒,反正现在一身脏兮兮的,一股烧烤味,也不管形象了,把他直接按在地上捶了几下,他心情不错,任由她发泄,末了又翻身把她压倒,在院中落叶里闹腾半天,滚得像两只泥猴子才作罢。 饭没有吃够,又闹腾了那么久,两人都疲倦不堪,秦风倒罢了,毕竟在野外经历过饥饿的,楚维维却不一样。她以前虽然也背包穿越雪山,攀登冰川,走过沙漠,可是不管走得多偏远,她背包里都绝对装了足够的干粮的。她不怕寒冷,不惧炎热,也不畏疼痛,就是熬不住饿。她洗澡的時候就开始委屈起来,嘀咕不休,由于饿蔫了,声音没气势,看起来比平時楚楚可怜得多,秦风本来想在浴室里和她亲热亲热,却被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不敢轻举妄动,总觉着她一碰就会碎了,只能忍住,仔仔细细的把她脸上的黑灰给洗干净,拿大浴巾擦得干干的抱到壁炉前的熊皮上放好。 壁炉里已经堆好了枯枝柴火,秦风取了一根沾了松脂的木棍,用打火机引燃,丢进炉中,木柴和树枝便哔哔剥剥的烧了起来,他细心的把壁炉前的透明挡板盖好,免得有烟火气透出来,很快,房间里暖意融融,丝毫不见深秋冷冽的痕迹。 楚维维蜷缩在柔软的熊皮上,凝脂一般的肌肤被黑色的毛皮衬得益发莹亮。他关了灯,房中唯一的光源便是火,她白净的身体上面映着橘红火光,時明時暗,双眸里也倒映着火的影子,黑瞳若最纯粹的琉璃,流光溢彩,清澈无比,看上去有些天真,可是身躯却是极致诱人的。 他俯过去亲她,却被她踢开,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别烦我,饿呢。” “那怎么办?真没吃的了。”他伸手把她拉回怀里,慢慢抚着她脊背道,“乖,我打电话给下面的人,让他们随便送点什么上来?” 酒店和木屋不在一座山头,要过来至少得走半个多钟头山路,有几处路很窄,也没有围栏,更不可能有路灯,只能打着手电筒慢慢看路。晚上露水重,地面比白日更加湿滑,很危险。u0bn。 楚维维咬牙道:“别胡扯了,这么晚了让人家来,出事故怎么办?况且你听听,外面开始刮大风了?” “也对,宝贝忍忍,不想的话就不会饿了。” 楚维维推开他,坐起来愤愤道:“早知道刚才不该把那块豆腐让给你吃的,看你那淡定的样子?” 脸的出面。他瞄着她胸前两点樱红,喉头动了动,低声道:“我一个男人叫苦做什么,其实我也很饿,想吃东西。” 更想吃你。 他伸手过去,却被她抓住了手腕,然后手臂被她狠狠的啃了一下:“少动手动脚的?今天你害我饿肚子,别想有福利?” 秦风那儿肯放过她,腻歪过去,抱着她求道:“好了,乖维维,别折磨我,你这样子我哪儿忍得住,给我,我明天一定给你吃很多很多好吃的,行不行?” 楚维维翻到他身上,趁他不注意握住他下面,收紧手指:“你敢乱来,我让你痛一个月,嘘嘘都成折磨,你信不信?” 秦风动了下,她用力一攥,他痛得脸色一白:“宝贝,别?好了,别这样来,行行行,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睡衣。” 楚维维瞟了一眼旺盛的炉火,说道:“穿衣服会热,我不想出汗。” 秦风怔了下:“你这算什么?玩我?” 楚维维笑盈盈的对他递了个媚眼,故意挺了挺胸:“猜对了,真聪明,就是让你看得见吃不着,急死你?” 他恨不得把她立刻就地正法,可是下面还被她捏着,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她肯定会给他的,可是隔多久才会给呢?他现在已经焦躁得要疯了。 “你如果不怕手酸,就捏一晚上。”秦风咬牙。 楚维维俯过去在上面吹了口气,他被刺激得全身绷紧,她露出鄙视的神情:“看看你这样子,需要一晚上吗?我看你能不能熬这么久。” “维维,别闹了,这样你也不好玩不是……” “挺好玩啊,热乎乎的,可以当暖手器。” 秦风觉得自己遇上她简直是遇上了煞星,无奈的闭眼,想调整下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可是他正在尝试按捺欲`望的時候她便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撩拨,又把他的火越撩越旺。他很快就憋得出了汗,目光很辛苦的看着她,见她得意,心里恨得不行,正在想对策,外面忽的传来响声,他计上心头,低呼道:“什么声音?” 楚维维斜睨他一眼:“少来打岔,不就是吹风的声音吗?” 他严肃道:“你别不当一回事,这里虽然现在很少来大型动物,但是并不是不来,看看是不是有熊。如果真有什么得立刻叫人?”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熊皮,只觉得背脊微微一凉——这里曾经有熊闯过的。刚才在院子里烧烤,真的引来什么动物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她手一松,下一秒就被他狠狠的按倒在地:“你没说错,的确只是吹风而已?” 楚维维知道受骗,抬头就咬上他肩膀,他反咬回去,在她身上留了一圈牙印,她叫出声来:“痛死了,外面哪儿来什么熊啊,熊就在我面前呢?” 秦风眯了眯眼,俯下去含住她一方丰盈,一边吮一边含含糊糊道:“是的,你得小心了,马上冬天了,熊要冬眠,得先吃饱喝足,胃口大着呢。” 她被他亲吻得气喘吁吁,身子酥软得厉害,断断续续道:“我好饿,你能不能忍一忍,等明儿把我喂饱了养肥点再吃啊。” 秦风被她这样一打岔,笑得身子发软,一時都忘记进攻了,她赶紧趁机从他身下溜走,还没喘过气,他又把她给捉了回来,握住她的丰盈一边爱抚一边亲吻她的脖颈:“这里够肥就行了,别的我不要求。” “可是等你舒服了,我没有力气,饿死了怎么办啊?” 秦风哄道:“乖,先给我,等会儿保证给你变出好吃的。” 她勾住他脖子问:“怎么,你准备大晚上的进森林给我采蘑菇?” 他眯了眯眼,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宝贝,这里有金针菇,你要不要?” --------- 明天更一万字~~~~~~~~~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4) 楚维维想起自己玩过火的那一次,脸颊倏地滚烫,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超多好看小说]秦风的吻如密集的雨点不停落在她脸上,她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血色均匀的从柔软的皮肤深处透出来,看上去就如一枚饱满多汁的水果,让他想咬一口。他衔住她的唇轻轻的吮了一会儿,便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慢慢的亲吻。 被他嘴唇宠爱到的地方微微的痒,说不出的舒服,她眼神渐渐朦胧,专注的看着伏在身上的他,他正在仔细的吻她的小腹,长长的睫毛時不時刷过她的皮肤,他的头发微微凌乱,火光映在黑发之上,仿佛有红色薄雾氤氲而起。 他沉醉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呢。 楚维维看得正认真,他感受到注视,抬头,视线和她对上,把她眼中的温柔悉数捕捉,便坏笑道:“怎么,看入迷了?” 她横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说道:“在想事儿呢。” “想什么呢?” “你明天带我去山里采蘑菇好不好啊?我知道你一定认得出食用菇的,弄点野生菌我给你熬汤喝,好不好?” 秦风咬牙,把她翻过身,抬手在她上拍了一下:“什么蘑菇不蘑菇的,我那么卖力的伺候你,你居然不专心?” 他注意了力度,声音响亮清脆,却并不疼,楚维维却耍赖,在熊皮上滚来滚去:“痛死了痛死了,哪儿有你这样欺负人的?打女人的男人要不得,我不要你了?” 秦风扑过去把她压住,捧着她的脸道:“要不要我,由不得你?” “腿长在我身上呢,等回城了我就走……” “那我就把你绑在这里,先把孩子生下来,看你还走不走?” “你绑得住?” 秦风视线落到一旁的复古雕花矮桌上,桌子上面覆着钩花桌布,坠着精致的长流苏。 他直接把桌布扯下来,抓住她的手腕捆住,系在矮桌腿上,她吃了一惊:“干嘛?你,你疯了?” “这不是绑住了?” 楚维维又好气又好笑:“去你的……”话音未落他就俯下去,用唇堵住她的嘴。 充满油脂的松木在壁炉里发出爆响,和她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她的行动受限,只能任他鱼肉。壁炉在侧面,炉火熊熊,他的脸一半被映得通红,另一半却隐在阴影之中,寒星一般濯然闪亮的眸子里带着平時从未见过的邪气,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只是毫不在意的勾唇淡笑,继续我行我素。 据说大多数女人都幻想过被强硬的对待,比如毫无征兆的强吻,比如清晨睡意朦胧時被扑倒,比如一向温柔的爱人任姓的强迫自己一次。她有些慌乱,可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从未落入过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境地,被完全操控的感觉竟然还带给她一丝说不出的期待。 他今天比往日急迫粗暴了许多,吻她的唇時用力的撬开她牙关,找到她柔软的舌,吸得她隐隐作痛,仿佛肺里所有的空气都要被他掠夺走一样。他吻她敏感的耳垂,時不時的啮咬,有些痛,痛之后又有异样的酥麻,她身子很快软成一滩水,除了喘息呻`吟再没有别的力气。 他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星眸如醉,红唇微张,已然被他引逗得无法自制,他缓缓分开她的腿,手指慢慢的探入幽深之处,轻轻的水声传来,羞得她全身都透出迷人的粉色,他着迷的看着那片柔软娇嫩,忍住焦灼的欲`望,加大了力度,让她受着和他一样的煎熬。(.好看的小说)她很快忍不住了,盈盈含水的双眸凝视着他,喘息道:“秦风,适可而止,别欺负人了嘛……”大的发软。 可是他很想她柔顺一次,无助的求饶,无条件的服从,她这种商量的语气可不是他想要的。 秦风微微眯眼,抽出手指,身子上移,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楚维维怔了怔,见他眼含凌厉,不由得笑了,拿膝盖蹭了蹭他:“凶什么凶,别欺负我了。” 他不言,手上力度加大,她被捏得有些疼,皱起眉毛:“你撞邪了?” 瞧这欠收拾的态度? “维维,顶嘴的毛病得改了。”他轻抚她脸颊,站了起来,她睁大眼看着他从一旁找来手帕,回到身边,塞进她嘴里。 她愕然盯着他,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真不乖,得罚你。直到你彻底听话为止。”u0bn。 她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串话,他仔细分辨,问:“你问我什么叫彻底听话?” 她点头。 “举个例子,刚才你不该说什么适可而止,应该说,求求你给我……” 楚维维愣了,很快回过神,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服,亟欲辩论,却又被堵住了嘴。见她还是那样不听话,他微微一笑,抬起她的腿环住自己的腰,用力的进入她体内,瞬间被水润紧致给包裹,他忍不住轻颤,抬眼看她,她受到冲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弓,那对丰软雪白的胸益发翘挺,两枚樱红在眼前轻晃,惊艳着视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要溢出水那样媚,含着渴望,又含着埋怨,她虽然没法说话,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在怪他太过霸道。 “觉得我太欺负人了是不是?”他在她锁骨咬了一口,抬头看她。 她点头,一脸不甘。 “欺负的就是你?” 他就是爱欺负她,爱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爱看她撒娇的样子,爱看她赖皮的样子,爱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沉沦在他身下的样子。 他动作益发孟浪,深深的进入,每一次都撞击在她最深处,她兴奋得脚趾都蜷了起来,眼睛半睁半闭,媚色夺人,修长的手臂被束缚在头顶,嘴被堵住,这样的她看起来让他有一种犯罪的禁忌感。 他俯下去亲吻她脸颊,嘴唇缓缓移向一边,含住她敏感的耳垂,感觉她在怀里一颤,他轻轻一笑,松开口中柔软圆润的耳垂,转而轻轻啮咬她的脖颈,她呼吸益发急促起来,想大口呼吸,嘴里却有一团碍事的东西,忍不住呜呜的发声,想他把手帕拿走。 秦风自然知道她的意图,看了看她的眼睛,见她眸中带着命令之意,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维维,还没学乖呢……”说罢,他一只手握一边绵软,感受着那光润温热的皮肤,还有在掌心峭立的小,用力的爱抚,她脸颊涨得绯红,本能的想呻`吟,却又不得好好发泄,憋得难受,欲`望没有出口,全部积蓄在体内,她益发敏感,难耐的扭动身子,把他缠得更紧了。 她用腿勾住他的腰想让他和自己贴得更近,他偏偏使坏,反而往外撤离了,在入口处浅浅的研磨,撩得她涌动,却不得痛快。她最后实在耐不住,哀求的看着他,往日她稍微一让步,他就立刻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可是今天他就想随心所欲,就想打压她的气焰,她要,他不给。 征服的过程是刺激的,她在他身下毫无反抗之力,渐渐的放弃素日的娇蛮,可是他却有些分不出到底是谁折磨谁了。她的身体在火光之下仿佛一块莹润的美玉,轻摆,软如水蛇,胸前的柔软仿佛两团雪,却又丝毫不见冰冷,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她的头发不停扫过肩头,耳垂上的耳洞像是能吸走人神魂的小漩涡。 她眸中的反抗彻底消失,只剩下渴望和祈求,像是要哭了的样子,他挑了下眉,压住汹涌的欲`望,从她口中抽走手帕,她立刻大口呼吸,好不容易缓过一些气,声音微微哽咽:“秦风……” “叫我干什么?” 她咬了咬唇,声音微小得几乎听不见:“别折磨我了,给我……” 他亲了亲她:“听不见,你哼哼什么呢?” “给我了,真的不行了……”她声音大了些,又羞又委屈。 “你刚才都吵着说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要的要的,我就说着玩……真的……” 他捧起她的脸:“还要不要跑?” “不跑了……”她顿了顿,又道,“手绑麻了,解开好不好?” “说句好听的。” “你最好了。” “敷衍。” “最喜欢你了。” “这是义务。” 她绞尽脑汁,说道:“那……那我以后有吃的先给你,不背着你偷吃……”真是丧权辱国,成了没地位的非洲女人了。 ------ 还有7k字,会尽快奉上滴。新的一月了各种求月票~~~ 偶基友半支海棠新文,有虐有宠,大家也支持下哟~http:///a/560663/《绑匪,请勿动心》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5) []秦风差点绷不住笑场,还好他一向镇定,忍住了,否则刚才那么长久的驯服过程就等于无用功“ 楚维维这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 他低头在她红红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她轻轻一缩身子,抬起腰用最柔软湿润的肉摩擦他,他作出不悦的样子瞥她一眼:“不许乱来,否则还是绑着你“” 她马上停下,用水汪汪的眼睛瞄着他:“不敢了“” 他伸手解开了她的束缚,把她的手拉过来环在自己脖子上,伏在她身上缓缓的亲吻她的锁骨,在入口处浅浅的磨着,她难受的轻哼,满溢,在他耳边软软的求了几句,他蓦地一沉腰进入最深处,她满足的绷紧了身子,在他身下媚媚的喘息,很快达到了极致,在他怀里颤抖痉`挛“ 对于他,只不过刚刚开始,被他宠爱过的身体极为敏感,轻缓的触碰感觉都异常敏锐,何况他极快的冲刺,让她颤成一团,无法自控“今天的他丝毫不见往日温柔的影子,漆黑双眸一直盯着她,灼灼闪亮,比壁炉的烈火还灼烫几分“他的皮肤在男人之中算是比较白皙的,给人文雅君子的印象,可是火光之下,他全身呈现一种铜色,肌肉紧绷,仿佛凶猛的兽,而她便是他的猎物“她全身酥软得像被抽了骨头,皮肤摩擦着毛皮,生出一阵一阵的热,除了哑着嗓子呻`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好,结合处传来的感觉如此激烈,甚至让她觉得心惊胆战,他太用力,太肆无忌惮,狠狠的要着她,不知餍足“ 他发泄一次之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累得不行,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刚刚缓了一会儿,他停驻在体内的分身膨胀起来,再次把她给充满“她惊住,身子忽然悬空,他就这样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往桌子那边走,每走一步,她便被他狠狠的摩擦一下,只能咬住他肩膀抵御这种煎熬“他手一挥,把桌面上放着的几本书给扫到了地上,把她放上去,狠狠的压住,吻着她的嘴唇,听着她无助的低吟“ 他换着姿势尽情的掠夺,桌子,沙发,窗台,全部留下了两人的痕迹,她连叫出声都没了力气,只能软软的喘息,他见她已经受不住,抱着她又滚到地上的兽皮上,吻着她额头的细汗,她泪眼朦胧,鬓发被浸湿了,有一声没一声的低低抽噎,彻底沦陷“ “好了,别哭了“”秦风缓过气,把软得和棉花一样的她搂紧,不舍的撤离“她感觉到腿间倏地涌出粘稠湿热的液体,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想擦拭,却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觉得自己很没用,眼泪流得更凶“他亲了亲她的眼皮,她湿漉漉的睫毛扫过他的唇,他很快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又心软,又想笑,起身去拿了毛巾,用热水浸湿,返回来给她擦拭干净,又端来热水给她,她捧起杯子,手却在抖,水面晃动个不停,他看得好笑,搂住她肩膀,拿过杯子慢慢喂她,等她喝够了才把她抱去浴室冲澡“她一直缩在他怀里,眼泪汪汪的,话都不说,就委委屈屈的沉默着,和她说话,她就哼哼两声,拿脸蹭他,他敢打赌,今天是她活了这么久最老实的一次,母老虎和乖猫一样腻歪,怪萌的“ 洗完澡,他把她抱回壁炉前烤火,一边亲吻一边和她说话,可是哄了这么久她还是无精打采的,让她睡觉,她眼睛却又睁得大大的,追问了一会儿她才虚弱的开口:“饿得睡不着“” 刚才就没吃饱,被他折磨这么久,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他笑了,把她放在熊皮上,自己去拿了套衣服穿上,她吃了一惊:“你要出去?” “真的把你饿出毛病了,这几天还怎么玩?” “可是外面风大,而且……别夜里走山路啊?” “谁要走山路了,我只是去外面拜拜山神,然后就会有好吃的了“”他神秘兮兮的笑“ 楚维维只能看着他拿了个强光手电筒出去,想支起身子,可是胳膊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的蜷在毛皮上,听着那加厚双层玻璃都挡不住的风声“ 他在外面干什么呢? 焦躁不安的等了十多分钟,秦风推门进来,外套脱了拿在手里,里面包着东西,进来就跑到壁炉边取暖:“可真冷,外面下雪了“” 楚维维道:“下雪了你还,病了怎么办啊?” “我只脱了半分钟的样子,装了吃的就赶紧回来了,不碍事的“” 她瞄着他搁在地上的外套:“你到底弄了什么啊?” “猜呢?” “我怎么猜得到……”她想去拿,可是手指刚碰到外套他就立刻拿开,当宝贝一样的抱在怀里,笑眯眯的看她“ 她没有力气抢,扁了扁嘴,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他笑出声,蹭到她旁边,在她面前放了个东西,道:“宝贝,看看,这是什么?” “哼“” “睁眼“” “……” “再闹情绪,我们就再做一次……” 她立刻睁眼,一个极大的松塔映入眼帘“她欣喜的拿起来,只觉得沉甸甸的,回头一看,他铺在地上的外套上摆了一大堆松果“ 从松果上抽出一片,将尾端的松子取下,又亮又饱满,已经熟透了“她眼神又暗了暗:“这又怎么吃啊,我咬开壳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乖,躺着,我剥给你吃就好“” 她吞了吞口水,看着他把松子从松塔上剥离出来,放进一个碗里,装了满满的一大碗,又拿出瑞士军刀,用小钳子夹破松子壳,取出里面白色的松仁递到她唇边:“张嘴“” 她立刻把松仁吃下去,满口清香,只是松子比起嘴,未免太小了点,吃着根本不过瘾,她反而觉得更饿了“可他就那样不紧不慢的取松仁,喂食,喂了小半碗,她觉得好受了一点,精力恢复了一些,又开始兴致勃勃的说话了:“你是从哪儿弄的啊?今天白天我怎么没发现有松果呢“” 秦风微微一笑:“从后院翻出去,到旁边那个小坡上,全是松树,结的松果特别多,连松鼠都吃不完的“现在松果熟透了,爬树上去,到处是“” 楚维维想了想他一个大男人和猴子一样爬树的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的爬树?是不是抱着树乱摇,把松果摇下来的?” “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脑子笨笨的,一看就是被树上掉的东西砸过的“” 秦风眯了眯眼,咔一声剥开一颗松子,她立刻把脸凑过去,张嘴等喂,他淡淡瞟她一眼,自己吃了,连续吃了好多都不过她,她看得眼馋,找他要,他不理“ 松子营养丰富,热量大,刚才吃的那小半碗让她整个人有了点力气,便从兽皮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找到自己的军刀,又伸手去拿松子想自己剥“他眼明手快的把碗收走,就是不给她,急得她不停说好话“那对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对松子的渴求,让他想起松鼠,不由失笑,低头亲了亲她:“小吃货,还顶嘴不?”u0bn“ “长嘴巴就是吃和说啊……你给我吃,把我的嘴堵住,我就不胡说了“” “看你这爱吃松子的样子,和松鼠一个样“” “你才松鼠呢?” “是是是,我是松鼠,你一个大活人和松鼠抢松子,丢不丢人?”他把装松子的碗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好嘛,我也松鼠,现在可以和你抢松子了?” “你哪儿像松鼠了?” 楚维维眨眨眼,开口道:“吱吱“” 秦风哈哈大笑,把碗递给她,她立刻坐下来,迅速的剥松子吃,他抱住她肩膀,缓缓亲吻她耳垂,柔声道:“真是的,给你吃的你就乖得不像话“我觉得放心不下,万一哪天有人拿好吃的把你骗了怎么办?” 楚维维喂了他几颗松子,说道:“我四岁的時候真的差点被拐了“当時伯父被整,没有调回北京,在贵州那边的一个市镇驻防,那地方治安不怎样“我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听别人描述的,好像是病了,军队的卫生站也没那种药了,勤务兵就带我出来打针,后来他实在内急,让我打了针,就在医生那里等他,结果我不听话,自个儿跑出去在走廊瞎逛,一个女人给我一个烤红薯,问我吃不吃,还好勤务兵很快回来了,那女的看到军装就跑,然后大家就觉得不对劲,把她抓住,结果真的是人贩子“” 秦风把她抱紧:“真是的,如果你运气差一点,就会被卖到山区当童养媳了“一个红薯就能拐,你啊,真是的……” “小孩子不懂事嘛“第二年我就和伯父他们一起回北京啦,有很多老战友来瞧他,也给我和哥哥带了礼物“后来一群人逗我玩,问我谁最好,我指了个叔叔,他们问为什么,我说,因为别人送的礼物都不能吃,他给了一盒进口糖“” 秦风理了理她的头发,道:“我得好好想想,你什么時候对我动心的,我当時用的什么拐的你“” 楚维维笑:“你以前经常请我吃饭啊,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然后就爱上你了“” “请你吃饭的人多了去了,应该还有别的原因“”秦风思索片刻,坏笑道,“难道是你敏锐的感觉到了金针菇的存在……” 楚维维直接咬上他肩膀:“下流?” “早知道不给你吃东西,就饿着你,看你现在这嚣张的样子“” 楚维维得意的捧着碗:“今后你可没机会饿我了“以后我无论如何,得先吃饱了饭再来见你“” “看来刚才没有把你收拾透彻啊“”秦风开始“ 楚维维把碗放在一边,舒舒服服在熊皮上躺下,说道:“要来就来“你要记清楚刚才的教训,我可以战略退缩,但是吃饱睡足之后,又可以继续气你“” 秦风忍不住笑了,在她旁边躺下,把她拉进怀里亲了亲:“算了,我认命了,河东狮这辈子都是狮子,不可能变成小猫猫“” 楚维维舒服的在他胸前蹭了蹭脸:“你知道就好,看你的表现,你如果欺负人,我就吼你,你如果老实,我就喵喵叫“” 秦风轻轻揉着她的肩膀:“看我现在多好,你喵喵叫给我听听“” 她笑眯眯,媚眼如丝:“喵“” “刚才还说自己是松鼠,吱吱叫,现在又是猫了“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切,多学几门外语是好事啊,你居然说人家是怪物?” 秦风忍住笑,问:“好,你还会哪些动物语?” 她学小薇薇:“咕“” 他挑眉:“还有什么别的?” “还会蝙蝠叫“” “学来听听“” 她抿着嘴笑,一言不发“ “叫啊“”啊的可身“ “叫过了“” 秦风捏着她鼻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楚维维白了他一眼:“蝙蝠叫声的频率很高,是超声波,人类耳朵接受不到那个波段的声音,所以你听不见“没文化,真可怕“” ☆ 陈婉柔在酒店里同另外几个疗养的太太打麻将,却心不在焉的凝视落地窗外的景色,对面山峰在夜色中浓黑一片,只能隐约见到漆黑剪影,那山的半山腰处,便是木屋所在“ “哈哈,点炮了,陈小姐“”一太太得意的笑出来“ 陈婉柔收回目光,把钱递了过去,起身站起来道:“我困了,咱明儿再打“” “这么早睡?” 她抿嘴笑了笑,眼里浮出一抹寒凉“ 当然得早睡,因为,明天一定要早起“ ----- 还有3k,晚上更,下午单位有急事……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6) 新文求支持,故事很精彩~~~~《老婆,诱你入局》】 楚维维睡得沉沉的,直到听到隐约的说话声才悠悠醒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还躺在柔软温暖的熊皮上,脑袋下多了个枕头,身上盖着被子,想来是他昨天在自己睡着之后做的,心不由得一热。 秦风从门外回来,走到熊皮旁边趴下,隔着被子抱住她。她睡得极暖,脸蛋红扑扑的,眼里还剩下一丝初醒的迷蒙,慵懒可爱。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瞧你这懒洋洋的样子,猫儿一样。” 她觉得身子发软,在被子里扭了两下,轻轻道:“你刚才干嘛去了啊,” “我昨天晚上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尽早送吃的过来,你也起来,早点吃东西,今天我带你上山玩。” 她拉起被子蒙住头:“不起来了,睡着好舒服呢。” “怎么,你是换地方睡觉来了,不许犯懒,我扯被子了啊?” 她滚来滚去的耍赖:“你就让我睡一会儿嘛,你昨天晚上说下雪了,今天外面不知道有多冷……天阴沉沉的有什么看头啊。” “昨天那雪小得很,也没下多久,根本连积雪都没,而且今天天晴了,咱们看日出去,我们去的那个观景台离这里不算远,视野却是最开阔的。你起来快点洗漱了,吃了早饭去还来得及。如果等明天,谁知道是不是阴天。” 她坐起来,用力揉着眼睛,他拿来干净衣服,给她一边扣内衣暗扣一边柔声道:“咱们去看了日出,然后走一条小道去,我带你去找野生蘑菇,你说过要给我熬汤的。”u2lz。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这里我很熟,再说开发并不过度,物产应该都还丰富的。那边的山里还有一大片红松林,松子什么的有的是,我看你昨天还没吃够,我还找得到榛子。” 楚维维抿着嘴笑,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这么了解,不会是松鼠变的。” 他伸手在她脑门一弹:“成天叽叽喳喳的,不过这山里的确有很多松鼠,就在路上你说不定都能看到好几只。” 楚维维听得兴奋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然后去洗漱,两人吃了点牛奶面包就出了门。 清晨的凤翔山氤氲着水汽,五彩的植物还带着凌晨未出太阳時淡淡的蓝色,颜色显得黯淡了不少,天空却一丝云也无,澄澈清透如一块巨大的蓝色玻璃。山路边有许多植物,带着湿漉漉的露珠,偶尔碰到,便会在地上洒一圈细细的水滴。 楚维维紧紧拉着秦风的手,好奇的问着山里的一切,他一一解答,那座山有湖,那座山有枫林,那边山现在看起来不打眼,可是夏日水量丰沛的時候,会有数条银练一样的小瀑布,水声隆隆。一路上景色极美,可是为了赶上日出,她的手指在单反上摩挲了好几次,也只能忍住拍照的冲动。 绕过一片山石,阶梯到了尽头,抬眼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栈道,沿着山崖弯弯曲曲,到了两百多米之外的一处石台而止,石台处景色豁然开朗,那并不是群山最高处,却正好对着正东方两山之间的一个大垭口。空气很干净,能见度也极高,隐约可见远处的平原和田野,天边一抹淡白,想来日出将近。 秦风搂了一下楚维维,柔声道:“就在那,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日出了。” 楚维维指向栈道中央:“瞧,那里还有个人呢。” “可能是在这里疗养的客人也来看日出。我们过去。” 那人背对着两人站立,听到栈道的轻响,转身过来,即使隔了几十米,他们也认了出来,是陈婉柔。 她在栈道停住,看了看楚维维,又看了看秦风,弯了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远远开口:“看日出,” 楚维维点头。 她淡淡道:“那你们两个过去,我就在这里看就行了。” 没想到她主动提出回避,两人微微一怔,对视一眼,便携手往前走,陈婉柔侧过脸,面对着日出的方向,可是眼角余光一直瞟着越走越近的两人,手握紧,掌心一片湿冷。 他们穿着情侣薄羽绒冲锋衣,极为鲜亮的荧光黄色,在晨曦中反射着光,下面是同款的迷彩冲锋裤,棕色登山鞋,走在一起,让人不由得想起珠联璧合,天生一对这样美好的词。 陈婉柔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样沉重,那样剧烈,震击着鼓膜,仿佛耳边有鼓点在敲,空气仿佛凭空稀薄了几倍,让人有种窒息的痛楚感,她想着那两日同张浩的密谋,一身冷汗。 她出现在恶狠狠诅咒的张浩面前時,对方吃了一惊,可她生就一张惹人怜惜的俏脸,眼泪说来就来,编了个借口说自己被秦风和楚维维联手害得痛苦不堪,让他又很快放下了心防,满心同情。两人后来多接触了几次,确定了要趁秦风来度假時进行复仇。 秦风打电话过来说要度假,除了叫人把木屋给打扫好之外,还嘱咐检查下山道,显然他是打算和楚维维四处观山望景,闲不下来,这一处被栈道连接的观景台景色极美,又是通向高山林区的必经之路,他们是必然会来的。 这一段栈道经过旅游季大量游客的踩踏,已经到了维护期。由于景区主要是由秦风曾经的部下打理,酒店的人自然得在施工時提供该有的帮助。张浩也帮过施工队,在工人的闲谈之中了解了不少基本的栈道工程知识。 在栈道上动手脚再好不过了,反正到了维护期,木头断裂是正常的事,外人一听,也只会说他们命不好。而在这里疗养的那几个官太太和大腹便便的官员都是不爱动的人,平時顶多到酒店附近的温泉泡泡,大多数時间在酒店里打麻将或者喝茶,不可能来这里。 张浩找准了一截栈道,在支撑之处仔细的锯出了几处裂缝,一个人走上去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两个人的话,栈道会直接断裂。 两人如胶似漆,自然会手挽手一起走过的。这条通向景色绝佳之地的美丽栈道,便是秦风和楚维维的黄泉路。 陈婉柔站在安全的路段,但是和做了手脚的支撑处离得近——她想看到这两个人是如何摔下去的。 楚维维拉着秦风走了两步,忽的停了下来,说道:“反正还有二十来分钟,走这道栈桥就三分钟的样子,刚才那里风景好好呢,让我拍两张嘛,好不好。” 秦风捏她的脸颊:“等看了日出再拍不行,我真想把你的破相机给收缴了,成天的拍照,光家里的花园的照片就几千张了,芒果和苹果一看到相机就跑,小薇薇被你拍得唧唧乱叫,你能不能戒了这爱好,” “多高雅啊,摄影,你懂不懂?” “可你明显是走火入魔了不是,那天给我做了松鼠鳜鱼,我刚想动筷子,你就嚷嚷不许我吃,还得等你先拍照。” “好嘛……以后不打扰你吃饭就是了……” “赶紧的,跟我去观景台。看了日出再拍照。” “日出了就没意思了,我就是要拍日出前这种效果,有些朦胧,大山就像没睡醒一样,感觉不一样。” 秦风凝目看去,群山之中有淡淡雾气升腾,仿佛隔了一层纱,颜色清冷,看上去湿润润的,有种别样的清新。他叹了口气,还是让了步:“行,那你去拍,可是只给你五分钟,我先过去。” 陈婉柔顿時一愣——一个一个的过去,栈道没断裂怎么办, 他们会回来的,到時候应该是一起走,只是,万一楚维维又留在后面拍照,秦风先过来了的话,这计划不是泡汤了, 这次凑巧相逢已经是十分难得了,陈家和楚家陆家本来打交道就不多,楚骁毫不客气的揭了陈家的皮之后,相当于直接撕破脸,正常情况下基本是绝交了。即使有不得不应酬的场合,她身份尴尬,肯定是得回避的。 楚维维往栈道入口走,秦风往观景台走,经过陈婉柔身边,身上传来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她咬得牙都酸了,满心都是不甘与怨怼,他根本把她当成空气,径直走向前,走到危险区域。 她捏紧了拳。 秦风抬头一看山壁,回头对楚维维道:“维维,都十一月了,这里还有花,我摘给你。” 。楚维维的声音远远传来:“好啊。” 他仰头看着那一丛从山石缝中冒头的浅粉色野花,跳了起来,却没控制好力度,没摘到花,重重的落在栈道上。他吸了口气,用力跳得更高,终于采到了花,站定之后,刚想叫她,脚下忽的喀拉一声响。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7) 做过手脚的栈道很脆弱,两人的重量都承受不了,一个人走上去已经是极限,可是动作剧烈,一样会导致栈道断裂。(.) 秦风陡然睁大眼,曾经的苦训让他的反应极其敏锐,一感觉到脚下开始沉他就飞速的往回跑,可是栈道断裂速度太快,他几乎要踏上安全区域了,却终究功亏一篑。 楚维维正在拿镜头对焦,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手一松,宝贝相机坠落在地上。她惊得脸色惨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她往栈桥上跑,腿却软得和面条一样,挪动得积极困难。 她的秦风没了, 脚踏上了栈道,木头发出空空的响声,传到耳中,就像爆竹一样,她几乎要支持不住,忽的听到秦风开口,他在喘息,似乎极为紧张:“维维,你来了,别过来,危险,我没事,我抓住石头了,试试看攀岩。” 她身子一软,心中有狂喜汹涌而出,他还在,他还好……可这喜悦又很快被忧心忡忡给替代,底下是一大片树林,和栈道相距有至少二十米,掉下去的话即使有树木挡着,也不能保证生命无虞。 况且,他是她心尖上的人,他身上多一道小口子她都觉得难受,若是坚持不住掉下去,这身子定然会受极重的伤,光一想她都觉得全身发疼,仿佛所有的伤已经加诸她身上。 “维维,我现在没事,你赶紧离开栈道?退回去?” 此時她必须冷静再冷静,牙齿用力咬住下唇,锐利的疼痛传来,让她僵硬的身子恢复了一些知觉。她依言慢慢的退到山道上,拿出手机拨了酒店的电话求援。[.超多好看小说] 中她人婉。陈婉柔是看着秦风坠落的,心跳得几乎要蹿出胸腔,眼里忽的流出泪来,喉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心里又酸又涩,还带着一丝疯狂的快意,是他不要她的,他凭什么瞧不上她,她得不到,楚维维也别想得到,不仅是楚维维,任何女人都得不到? 可是他很快说了话,他没事, 她攥紧手指,拖着的腿往前走,残存的栈道挡住了他,她得去看清楚他到底在哪儿,他到底会生,还是会死。 她走到了断口边缘,底下的树木映入眼帘,她顿時觉得膝盖发痒,根本站不住,抖抖索索的跪坐在了边上,鼓起勇气往下一看,只见秦风紧紧贴着山壁,脚卡在石头裂缝处,一只手扣着凸出来的石头,另一只手空着。 那块石头离断裂处只有十五公分的样子而已。若是她伸手去推,他手上便没了支撑点,会马上掉下去。 可她若是拉他一把,让他借一把力,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化险为夷,成功上到安全区域。 他的命,在她的一念之间。 她身上冷汗涔涔的冒,心中毕竟有一些不舍,一想他就此成为回忆,永不可见,她只觉得体内如焚烧一样的灼痛,正犹豫,楚维维挂了电话,颤声道:“陈婉柔,你……你看得到他吗,求求你告诉我……” 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傲气得甚至不屑于同她直接交锋,现在居然求她了,呵呵,也有今天。 她眼中寒芒一闪,救他,然后看着他和她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庆祝他的劫后余生,回去之后她一定会收到大红喜帖,请她这个恩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看他们海誓山盟,看他们收到无数祝福, 这种嫉妒与不甘带来的痛楚,胜过了永远失去他的痛苦,再说,楚维维一定伤痛欲绝,这会冲淡她多少悲伤, 她咬了咬牙,缓缓的,缓缓的伸手下去。 秦风仰头看到她的手,怔了怔,可他应变极快,换了那只空着的右手紧紧扣住石头,伸出左手拉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道:“谢谢你。” 他的掌心全是粘湿的汗,十分有力,他的体温源源不断传到她手上,让她动作顿住。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这样的话她怎么再对他动手脚,即使甩开他的手,他还剩下一只手攀在山崖,依然能保持平衡,停驻在山壁上? 陈婉柔脑子里乱糟糟的,嘴唇颤抖着,可她来不及理清思绪,便听到栈道吱嘎吱嘎响了起来,耳中顿時像爆了个炸雷,震得她喘不过气。 自以为安全的栈道,在抖? 做过手脚的栈道断裂了,其他的路段受到了连环反应,支撑了几分钟之后,脆弱的木结构瞬间塌掉,她身子立刻下坠,虽然有只手被秦风拉着,可两人掌心都是粘湿的汗,滑不留手,而她在惊慌失措之下也想不起在山壁上找支撑,即使秦风加大力度握住她的手,坚持几秒之后,她惨叫着,落入下面的树丛之中。 叫声很快停止,大树被重物所砸,簌簌乱响了一阵,终究恢复了平静。 这剧变秦风和楚维维都没想到,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片刻,秦风握紧手中的石头竭力保持平衡,楚维维用力按住胸口,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秦风……你……你还好吗,你再坚持下,求求你,很快就来人了,求求你……”她哽咽着开口,陈婉柔凄厉的尖叫仿佛还在响,树叶的簌簌声竟然也能如此可怕,他不能这样,不能掉下去,他一定要好好的…… 秦风抿了抿唇,深深呼吸,把脸贴在冰冷的山壁上,让这寒凉逼迫自己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处于生死一线间,他不能慌乱,他正在最美好的年纪,年轻,强壮,精力充沛,他过上了光明正大的生活,他已经有亲人真心关爱,他事业蒸蒸日上,他还有她,这喜欢对他张牙舞爪呼来喝去的小母老虎,他绝对不能让自己遇险。 他吸了口气,睁大眼仔细观察山壁的情况,寻找更省力的支撑点,救援人员过来还需要時间,他必须保持体力。 下面五米处有一块比较大的凸出来的山石,他咬紧牙,找到山壁的裂缝,凹陷,凸起,一点一点的往那块凸出移动,一分钟之后,他接近了大石,一只脚踩了踩,很稳定,终于放心的踩在上面,缓缓的坐下去,扬声让楚维维放心。 她趴在山道和栈道的结合处,低头往下望,确定他暂時无事,顿時泪流满面。空山寂静,只有风吹树梢如波涛一样的哗哗声,偶有鸟鸣,她的抽噎声传得很远,他远远听到了,安慰道:“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放心,我肯定要好好的顾我这条命,我还没当爸爸呢,等我们回去了,你赶紧的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她用力的抹眼泪,嘴唇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短短十几分钟发生了那么多事,生死之间的界限如此模糊,就像过了一生一世。楚维维含泪看着下面的树丛,陈婉柔怎样了, 她厌恶这女人,可是她并不愿意看到有人如此惨烈。 而且,陈婉柔刚才跪趴在断裂处,往下伸手,是救秦风,虽然她阴毒,狡诈,不知廉耻,可她又对他们有恩情,如果她没有顾念秦风,为了安全应该回到山道上了, 天边已经是一片红,蓦地,太阳从地平线喷薄而出,极鲜亮的橙红色,瞬间驱走了大山最后的慵懒,大片的彩林被照耀,笼上一层鲜艳的红,美得让人几乎忘记呼吸。 可是两人都无心欣赏,怔怔看着地平线,只觉得恍如隔世。 楚维维又给酒店打了电话,告诉他们陈婉柔的事。她心情很复杂,成见太深,她实在没法做到心无芥蒂,可她还是祈祷对方别伤太重。 秦风悬在山壁上,酒店即使来了人,用处也不太大,只能让专业的救援人员前来。此時并非旅游季,相关人员也调去别的地方,还好此处是林区,不远处有武警森林部队驻防。毕竟是军队系统,楚维维的背景,请他们帮忙并不是难事。很快有直升机飞过来,武警官兵垂降下来,把秦风救了下来。 军医和几个官兵带着犬只,寻找着山路,到山崖下的密林之中搜寻陈婉柔。酒店里有好几个人对这里很熟悉,派了个最有经验的随同搜救。 秦风彻底脱险,意志一松懈,顿時觉得疲倦不堪,在酒店房间一坐下就睡了过去。 楚维维解开他的衣服,拿来热水毛巾细细的擦干净他身上的汗水和尘泥,他脸颊有两处细细的擦伤,左边膝盖也青了一块,想来是坠落時在山壁磕的。脚上由于有登山鞋,没受伤,可是手由于用力掌握平衡点,两片指甲裂开了,往外沁着血。 -----u2lz。 还有7k字更新,尽早送上~~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8) 新文已开,《老婆,诱你入局》,请大家支持哦】 楚维维仔细的替他剪了指甲,上药包扎,把被子拉上去给他盖好,低头亲吻他的嘴唇。他睡得太深,无知无觉,双眉在梦中也微微皱起,她很心疼,刚才发生的事冲击力过大,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说,陈婉柔又在他面前坠落下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这阴影不知何時才能消除。 她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起身走到外面,叫来酒店经理,问道:“陈婉柔有消息了吗?” 经理道:“那片森林没有现成的路通进去,最快的方式是让直升机悬停森林上方,然后救援人员绳索垂降下去,但是那片林子太复杂了,肯定需要些時间,还好她坠落地点范围确定,而且有狗。” 楚维维抿了抿嘴,忧心忡忡:“栈道离下面的森林至少二十米,她那样掉下去,即使……即使有树缓冲了一下,这伤势肯定不乐观……越拖,生还机会就越渺茫,那是原始森林,感染怎么办……万一有什么大型动物……” 经理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沉默的低着头。 “这栈道是怎么回事?朽了?我记得关闭旅游区也不过才十多天,关闭前正是高峰期,肯定有很多游客来赏秋叶,如果随時有断裂危险,肯定早就不许游客去了不是?现在就算需要维护,重修,情况也不可能糟糕到这种地步,当時栈道上就两个人,怎么就承受不起了呢?” 经理道:“这个……这个真的是意外,按理说,的确不会如此的。或许是前几天下了大雨,木材受潮太严重,或者是铆钉锈蚀?” “旅游季节的降水恐怕更吓人,春天融雪,夏天更不用说,秋天都是相对干燥的,你的说法……”楚维维用力的按了按太阳血,又道,“秦风说过,来之前就让人来检查过的,谁负责的栈道?我想问问。” 经理道:“我马上让张浩来。” 楚维维在沙发坐下,捧着茶杯不停喝水,口干舌燥。景区出现这种事,传出去,今后再来的人怕是会锐减,她知道这些管理人员都是秦风洗白之后的老部下,曾经出生入死过,必须要安排好他们的生活,情分是一回事,也得让他们安心,免得有些人铤而走险,继续下海去做那些勾当。 陈婉柔虽然在陈家身份尴尬,可是毕竟流着陈家的血,这景区也算是秦风的地盘,在这里出了事,可以做很多文章。若是闹大了,事情真不好收拾。 正思忖着,经理领着张浩过来。楚维维凝目一看,觉得有些面熟,再想了想,认出是昨天下午在芦苇湿地陪同陈婉柔的男子。 他个子很高,人瘦瘦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黄,目光也不定,四处乱飘,显得有些慌乱。楚维维也没多想,这人负责的地方出了大事故,慌张是必然的。 “你就是张浩?” “是,是。” “请坐。”楚维维放下茶杯,克制住脾气,缓缓道,“我们来之前,让人去检查过山道,通向日出观景台的栈道是你负责的,对?” “是的。”他抬手擦了擦汗。 “你确定仔细查看过了?” “我……我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多遍,负责上面山道的同事也从那里经过了好几次,一直很安全,人少的话根本是不会出事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来的前一天我才去山上复检过的,还带了点山果回来给大家分,赵经理都知道的。” 楚维维目视经理,对方道:“张浩那天的确上了山,顺便带回了点这里特产的野果子。” “既然检查过不止一次,怎么……怎么今天……” 张浩紧张得喉结不停滚动,可是此時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撑。他的确在秦风和楚维维赶到的前一天以检查的名义去过栈道,可是,他先去更高处采了点果子作为证据,然后做的事不是复查,而是动手脚,还特意把锯末小心翼翼的清理掉,拿泥土青苔抹得难以分辨出那里有裂缝。 还有,陈婉柔…… 她看起来那么温柔可爱,却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秦风为了不得罪楚家大小姐,伤透了她的心,楚家也出手害得她不得不到这个偏远的林区避风头,兔子急了也咬人,她想报复,是他们活该。 可是这两个该死的跋扈的家伙好端端的在这里,那个受了苦的,却生死未卜。 “张浩?”楚维维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定睛看着他。 他立刻出了身汗,扯了扯嘴角,面容有些扭曲:“那个……我……我,我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 楚维维见他一副吓软了的心虚样,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自己也觉得心跳得厉害,不想和人说话,便说道:“我去看看秦风,你也别太紧张,或许……或许真的是命。” 张浩一言不发,悄悄的松了口气。 楚维维闭了闭眼,又对经理道:“我记得在酒店门口和栈道那里都有告示牌,说维护期上栈道的后果自负对?” “嗯,是的。这是例行的免责声明。这里留下的客人也都懒怠动,不会想着上山锻炼,所以也没人问起。” “那陈婉柔去栈道,是个人行为?” “应该是,她让张浩做过向导,在半山以下到处逛过的,可能询问过这方面的事,张浩,你说一下情况。” 张浩脸色一变:“这……我,我是说过,人少的话应该是没事的。” “好了,我知道了,可能真是意外。” “那,那我走了?”他讷讷开口。 楚维维点了点头,看着经理:“既然有免责声明,到時候若是有人问起,你们也不必负多大责任,报警,让警方来做事故报告,免得有人说我们隐瞒不报,暗箱操作什么的。” 张浩走到了门边,闻言步子一滞,脸色也白了。 楚维维嘱咐经理,等陈婉柔的搜救有了消息就立刻来通知她,说罢回到了秦风的房间里,见他额头亮晶晶的一层汗,想必是做了噩梦,连忙拿来热水毛巾给他擦拭。皮肤感受到温暖,他倏地惊醒,一看到是楚维维,又放下心,大口的喘息着。 “你没事?做恶梦了?”她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柔声询问。 秦风不说话,抬手习惯姓的想按额头,被包扎的手指一用力,顿時钻心的痛。楚维维连忙握住他手腕,见纱布又沁了血,想必伤口崩裂了,一边心疼的给他换药,一边说道:“你指甲裂了,注意点,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做,你早点恢复好。” 秦风见她一脸担忧,心里发软,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疼的是我,我还没哭,你眼圈红什么红?河东狮真变小猫了?” “你还有心开玩笑“赶紧的给我好起来,要不别人说我欺负病人怎么办。” “我现在手不方便,你得帮我做很多事。” 她揭开被子,一边给他擦身上的冷汗一边咬着牙道:“我摊上你了呗“” “这么嫌弃我,刚才怎么还哭着说让我坚持别掉下去?我掉下去了不是就不碍事了吗?” 她把帕子一摔:“你……你再说这样的话“” 他见她真的急了,坐起来抱着她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现在好好的,你就别着急了。” 她撇了撇嘴,继续给他擦汗,他亲了亲她的脸,见她还是一脸郁郁,便道:“这一段時间你得天天给我洗澡了,不错。” 她皱起眉头,咬牙道:“我拿钢丝刷子给你慢慢刷,这样才洗得干净“” “那我就不洗了,但是天天挤着你睡,熏死你。” 她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用力抱住他:“秦风,你别再出危险了,我受不了,真的……” “放心,这只是意外。”他躺回床上,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跟着他躺下,隔着被子抱他,他低低问,“陈婉柔有消息了吗?” 楚维维摇头:“还没有,刚才我问了,派了直升机搜救。” 有人敲门,她立刻坐起来,打开门,经理站在门口道:“陈小姐已经找到了。” 楚维维立刻问:“她情况怎样?” “还有呼吸,可是……垂危。” 楚维维心一沉,闭了闭眼,道:“说点具体的。”u3b2。 “她全身多处骨折,肯定还有内伤,这种情况,根本没法让人抱着直接送上直升机然后赶往医院,医疗条件也有限,他们只能用担架抬着她,一边在森林里临時开路一边往平坦点的能起降直升机的地方走。” 楚维维道:“我知道了,你随時和那边保持联系,有事马上告诉我。” 经理走后,她觉得耳中一阵蜂鸣,心跳极快,陈婉柔的境况实在不容乐观,在那样的原始森林开路,难以避免颠簸,况且谁知道需要走多长時间?她若是有大量失血,怕是根本坚持不住“ 秦风坐了起来,伸手拿衣服:“维维,我们准备走,无论如何,得去最近的军医院等着。” 楚维维点头,帮着他穿衣,他见她死死咬着唇,便用没有受伤的手指撬开她的牙,只见柔嫩的唇瓣一排深深牙痕,沁出了血珠,不由得心疼,柔声安慰:“尽人事,听天命,你压力别太大。” “陈家不是好相与的,这件事肯定没那么容易结束,陈婉柔没事就好,若真的……”她吸了口气,咬牙道,“这里也算是你的地盘,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今后想吸引客户什么的,别人首先会质疑安全。虽然出事之前没有检查出栈道问题是张浩的责任,可他毕竟是你的员工……” “这个景区毕竟是国有资产,景区开发请的工程队和勘探队等都是当地负责的,我不过只是在其中提点建议,然后做做旅游相关的生意而已,想要税收,肯定比我还着急。我马上通知公关部的人,联系这里旅游局,一定会做好公关工作,你放心。陈家现在还没得到通知,是咱们占的先手。” 楚维维点头,等他穿好衣服,说道:“你先打电话去,我去找酒店的人安排车。” 由于事关重大,两人不得不知会长辈,早作打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赶紧应对,楚家给军医系统打了招呼,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救治陈婉柔,陆维钧立刻密切注意a市陈家的一举一动。 陈婉柔坠落時被树枝缓冲了几下,并未殒命,但是受伤极重,全身多处粉碎姓骨折,伴随严重内伤,昏迷不醒。直升机把她送到最近的军医院救助,可是当地毕竟是小城市,治疗条件有限,只能立刻转院。这样兜兜转转的到了某省会城市的大医院,抢救了一整天,她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医生都累得够呛,面对着忧心忡忡的秦风和楚维维,神色依然严肃:“现在病人的情况只能说是暂時稳定,但是随時可能恶化,毕竟……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又耽搁这么久。” 秦风道:“我们没法子,那个地方是原始森林。” “唉,留条命已经是她运气好了。”医生喝了口水,哑着嗓子道,“我们尽力了,剩下的要看她的造化。只是……” 。“只是什么?” 医生摇了摇头:“她右腿股骨粉碎姓骨折,而且在潮湿的环境呆了那么一阵,已经感染,肌肉组织溃烂,坏死,我们再观察下,如果有需要,可能截肢。” --- 还有3k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9) 秦风和楚维维顿時面面相觑。[] 截肢? 曾经有人做过调查,残废和死亡,二中选一,如何抉择,许多人宁可死,因为成了个废人的话,生不如死。 陈婉柔的情况更加不乐观,唯一真心疼她的父亲被她的行为弄得寒了心,陈家的那几位又对她没什么发自内心的关爱,给她锦衣玉食,不过是觉得她美貌激灵,可为家族所用,但是她一旦成了残废,谁知道陈家会是怎样的嘴脸? 陈婉柔本人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楚维维知道,她为了秦风而受到重创,秦风有责任照顾她,但是陈婉柔那姓子是永远安分不下来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折磨两人,仗着自己的伤和恩情,对秦风需索无度,甚至提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但是他们却不能对她怎样,怠慢了恩人,是人人鄙弃的。 秦风忽然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道:“维维,我知道,陈婉柔的将来我们不得不承担下来,这很棘手。我保证,会尽力维持我们安静的生活,会想尽一切法子减少她的影响,维维,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希望你信我。” 楚维维闭上眼,良久,说道:“我知道,可是你得小心,她会想尽一切法子做文章,别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陈劲松的声音冷冷响起:“呵呵,有意思,我表妹在你的地盘出了事,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和未婚妻亲热“我是夸你心理素质好呢,还是羡慕你们情深呢,还是说你们无耻“” 楚维维轻轻推开秦风,说道:“出这种事,谁都不会好受,我们是在拥抱,但是这不过是在互相支持,和你所说的亲热根本是两回事。还有,秦风只不过是在景区开了酒店,负责了大部分的运营工作,山道都是当地进行管辖维护,栈道有问题,要去找相关部门,联系施工队伍,并不是集团的工作范围。为了保证游客安全,景区已经封闭,酒店和山道上已经贴了告示,让剩下的客人不要冒险,陈小姐明知危险却执意前去,是她的个人行为,哪怕是我们也会为自己的冒险付出代价。”说罢她指了指秦风的伤,同陈劲松冷森森的目光对视。 此時秦风不宜开口,毕竟陈婉柔有援助行为,他辩解,容易给人不知感恩,推卸责任的印象。这个黑脸,还是由她来唱的好。 “呵呵,楚小姐好口才。” 她也不和他争辩:“我们已经让当地警方前来调查了,事故的报告很快会提交。” “楚小姐和风少本事那么大,警方说不定是你们的好朋友,报告怎么写,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谁知是不是故意陷害婉柔,然后做出意外的样子“” 楚维维冷冷一笑:“是啊,为了害一个陈婉柔,秦风可以把命给豁出去,陈少的思维的确与众不同“” 陈劲松抿紧了唇,狠狠的看了他们几眼,问医生道:“婉柔的情况到底怎样?” 楚维维只觉得讽刺无比,他做出那兄妹情深的样子给别人看,结果又装得不伦不类——不先关心生命垂危的表妹,反而先来和他们唇枪舌剑。 医生把陈婉柔的情况全部说了,陈劲松眼神一冷:“你说她这人就废了?” “我们尽力……” 陈劲松攥了攥拳,淡淡道:“好了,我去打个电话,她醒了告诉我一声。” 時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在休息室静等,外面夜色深沉,可是谁都没有睡着,直到天边泛出一抹鱼肚白,医生终于前来道:“陈小姐醒了。[]” 众人站起来盯着她:“醒了?” “请稍安勿躁,陈小姐太虚弱,大家就去看看,千万不要太过影响她。” 三人随着护士去了icu,陈婉柔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病房,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听到声音,她扭头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滞,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牙齿开始打战,格格作响。 “婉柔,你还好吗?”陈劲松盯着她的脸,慢慢开口。 陈婉柔清秀甜美的脸颊有一半都包着纱布,想来是坠落時擦伤严重,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像是透明,她被陈劲松那样一看,顿時觉得全身都是寒凉的,想动动身子,又不可能——她伤太重,为了镇痛,必须全身麻醉。 陈劲松的目光虽然克制,可她是何等敏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里面隐藏的厌弃?陈家不想要无用的人,她怎么办,怎么办? 秦风温和道:“陈小姐,很难受吗?别担心,我保证提供最一流的治疗,你不会有事的,安心养病。” 她又凝目看他,他站着,一样的高大强壮,坚不可摧,而她自己却形同废人。 本来打算把他扣住石头的那只手掰开,让他失去支撑掉下去,所以她伸了手,原想着事后对外面的人声称是她伸手援助,只是没有握紧他,让他掉了下去,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谁知最后掉下去的那个人是她。 这是报应? 他和楚维维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她看得太清楚,他的食指轻轻的在楚维维的掌心画了个圈,像是在安抚情绪。 楚维维的命可真好,她凭什么? 她不甘,嫉妒得几乎再度晕眩过去,喘了口气,移开视线,颤声道:“风……风少……” 那声音虚弱得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出来的,即使外面旭日初升,将温暖的阳光投射进病房,病房里凝滞的令人窒息的阴冷还是一丝没有消散。 “我在。”秦风捏了捏楚维维的手示意她安心,不得不松开她,往病床走了两步,道,“怎么了?不用急,慢慢讲。”u3b2。 “你……你没事就好……” “婉柔,你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劲松盯着她。 陈婉柔咬了下唇,低低道:“风,风少差点掉下山崖,我去拉他,结果……结果我在的栈道也……” 陈劲松很会抓重点:“你拉他?这样说,你一开始还是安全的,時间够不够你从栈道离开?” 她眼泪涔涔而落,哽咽道:“够……可是……可是我做不到……他,他怎么办……” 陈劲松心下满意,眼神温和了一点,却露出沉痛的表情,说道:“你傻啊“怎么就把自己赔进去了,你值得吗“” 陈婉柔不说话,泪水打湿了鬓角,看上去令人十分不忍,她闭眼,却睁开一道细细的缝,端详秦风的表情,果然,他抿着嘴,满脸不忍,为她的“奋不顾身”动容,而他身后的楚维维眸中隐约有幽怨和不甘,却又有着叹惋,无可奈何,无法宣泄。 她咬着牙,面容微微扭曲,她这样痛苦,他们两个也别想逍遥“ 她扭曲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忍疼,陈劲松指着她对秦风道:“你怎么说“她就是单纯很喜欢你,加上有些执着,顶多算是不懂事,你联合楚骁这样对待她,你知道事后她在家哭了多久“后来我们怕她出事,把她送到这远离喧嚣的地方来疗养,结果她度假也没得消停,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秦风沉声道:“我会尽我所能,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治疗条件。” “呵呵,然后呢?你倒是没受什么伤,可她呢?你能还给我一个完整无缺的表妹不?” 陈婉柔倏地睁大眼:“什么?” 她不完整了?她那里不完整了? 可是全身都是麻醉的,她连动动颈子都不行,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手,有没有脚,除了僵硬,还是僵硬“ 她恐慌的看向他们,陈劲松抿抿唇,给旁边的医生递了个眼神。 医生见过的人多了,自然能感觉到这病房暗流涌动,早就想走了,却离不得,只能战战兢兢道:“陈小姐右腿情况不大好……或许,或许只能截肢……” “不……不……”陈婉柔虽然身体没什么直觉,可是莫名的寒凉充满了大脑,怎么会?这,这下可真是完了…… 她忽然恨极了楚维维——她为什么不和秦风一起走了,然后双双掉下去?为什么要去拍照? 若是他们一起走过去,她本人肯定会立刻后撤,不会为了确认而接近断裂口,也不会出事“ 她盯着陈劲松,他眯了眯眼,对她轻轻勾了勾唇角,便转身走到秦风身边,说道:“婉柔下半辈子怎么办?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人,这下什么都没了“” “我会保证她生活无忧……”身是来了。 陈劲松冷笑:“生活?你当我们陈家是要饭的,养不起自己的人?她缺的是爱人,是终生幸福“秦风,她为了你差点丢命,她为了你付出了一切“你轻飘飘的付点钱就打发了?” 秦风心一沉,双眸黑沉沉的,深邃不见底:“那你觉得,我如何补偿才好?” “娶她。”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0) 众人顿時静了,病房里只余仪器的滴滴声,仿佛定時炸弹正在倒计時,随時可能发生摧毁一切的爆炸。 良久,秦风道:“不可能。” 陈劲松冷冷一笑:“婉柔,你听听,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为了他不要命,他给的答案是拿人民币打发。” 陈婉柔一闭眼,泪水如断线之珠不停往下滚,抽噎道:“我不要截肢,我不要……我怎么办……”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又昏迷了过去,医生惊了下,也不管这几位是什么身份了,一边叫人来会诊一边驱赶:“病人这情况,不能让她情绪太过激动了,有事等她好点了再说,啊。” 秦风伸手拉住楚维维,盯了陈劲松一眼,转身走出重症监护室,陈劲松跟着出去,咬牙道:“真是狼心狗肺?如果婉柔因为伤心出什么事,我,我……”说罢拂袖而去,想来是打电话去和谁商量了。 回到休息室,楚维维手已经冰冷,秦风把她的手合在掌心,轻轻的呵气,想让她暖过来。 “秦风,这次真的是遇到麻烦了……”楚维维缓缓的坐下,手指插`入他指缝,和他十指相扣,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到她掌心,可那些温度又很快从她手背透出去,根本没法暖了她的身子,她觉得他就像这体温一样,根本没法把握住,满心的恐慌。 迎娶恩人这种事是许多人喜闻乐见的,似乎人们觉得,把获救者的一生给奉献给施救者,这是理所应当的。秦风若是没处理好这件事,今后别人该怎样看待他? 陈婉柔为了他差点死去,救活了也可能是个残废,年轻美貌的女子成了个无人问津的残废,一辈子孤寂度过,无人关怀。 而秦风活了过来,完好无缺,和家世出众的美丽大小姐成婚,过得逍遥自在。 “维维,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放宽心。”秦风眉头紧锁,却勉强挤出个微笑,安抚她的情绪。 楚维维看着外面升高的太阳,抿了抿嘴,说道:“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也没吃东西,我去给你买点什么,你先在这里休息下,别把身子搞垮了。” “别,都是熬了夜又没有吃东西,这里咱也不熟悉,万一找食堂什么的時候低血糖晕了怎么办?请个护士什么的,让她帮着带一下。”他说罢,叫来人,请她随便买点什么清淡落胃的东西。 楚维维觉得很累,犯困不已,可是身子又冷,即使医院已经开了空调,她也觉得人暖不过来,虽然困却睡不着,说不出的难受,想和秦风说说话,但是脑子有些发僵,没法提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又怕自己表露出委屈的情绪让秦风烦恼,只能抱着他的胳膊,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护士去食堂买了两盒白粥,还有一些榨菜,煮鸡蛋,牛奶之类的。医院大锅饭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是两人也顾不得了,先吃东西,填了肚子,身子也暖了一些。楚维维喝了点水,眼皮子开始打架,很快就倚在他肩头睡着了,秦风让护士送来一床被子,自己起身,扶着她的肩膀,给她脱去外套和鞋子,让她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扶手,把被子铺展开来盖在她身上,又坐到她脚边,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往后一靠,也打起盹来。 他睡梦里也十分的不安稳,自己似乎还像壁虎一样抓着悬崖,稍微松懈一点就会坠下去,很累很累,心跳也快得不行,恍惚中有人叫他,他却睁不开眼,忽然自己肩膀被粗鲁的摇动,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只见陈劲松狠狠的盯着他:“可真是逍遥呢,睡得那么沉,为什么掉下去的不是你?” 楚维维动了动,睁开眼,立刻坐了起来。 “婉柔醒了。” “她没事?” 陈劲松似笑非笑:“怎么,你还想情况比现在还坏一些?” “我们去看她吗?” 陈劲松看了楚维维一眼,淡淡道:“楚小姐就别去了,免得婉柔觉得不舒服。” 楚维维垂下眼,还好手盖在被子下,她可以抓住被单,缓解一下愤怒和屈辱。 秦风本来就是她的男人,陈婉柔这样是她自己想不开,怎么现在成了她不对了?要不个好。 罢了罢了,她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看在她是为了秦风的份上,照顾下她的情绪。 可是,秦风一个人去,会发生什么事? 刚才陈劲松出去那么久,是不是已经和人商量好了什么阴狠的法子了?秦风会不会被绕进一个局里? 秦风站起来,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把被子给她理好,又把她的外套搭在她脚上,温言道:“你睡,休息一会儿,还有,放心。” 陈劲松轻嗤一声,道:“又不是远赴海外,整这些依依不舍的戏码干什么?” 秦风理了理衣领,径自往外走:“陈劲松,陈婉柔出这种事,我们觉得十分遗憾,也为她难过,照顾她的情绪是自然的,但是不论怎样照顾她,我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委屈得没了尊严。” 陈劲松一言不发,走到icu门口,忽的回头道:“你如此固执,我害怕婉柔又被你刺得晕过去,我先进去看她,你在外面想想措辞,我是不能把你绑着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想个温和点的说法表达你的意见。等会儿我会让人来叫你。” 这要求倒算是合理。 秦风点了点头,穿好了进icu必须穿的白布罩衫,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三个探病的人走出来,一个妇人在门边就腿一软蹲了下去,嚎啕大哭,旁边两个人一边劝一边抹眼泪,护工想来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冷静沉着的过去扶起妇人,一边让她克制情绪不要影响到病人,一边同家属一起把她半扶半拖的弄到外面。 他按住了额头,心想,他现在真的心软了很多,以前他亲手处决过那么多人,现在却被与自己无关的事触动得心酸。 他实在不想见到这里再抬出一个冷冰冰的陈婉柔,人死不可复生,所以,先忍忍,等她稳定下来,再说别的。 陈劲松走进陈婉柔的病房,挥挥手示意医生护士出去,对方迟疑,他冷冷甩了一记眼刀:“我和我表妹说点私房话,难道你们觉得我会害了她不成?外面走廊那么大个玻璃窗,实在不放心的话在那里瞅着。” 他们只能走出去。 陈劲松听到门锁咔哒一声轻响,眯了眯眼,踩着仪器发出的声音的节奏,缓步往床边走,看着陈婉柔,那张包了一半的脸一丝血色也无,纱布的边缘还可以见到几处青紫的淤痕,他轻轻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婉柔,这事情可真的棘手。秦风这人根本不会娶你。” 她动了动嘴皮,声音弱弱的,他分辨了一会儿,道:“你说,他反正不能娶楚维维?” 陈婉柔定定看着他:“不能。” “反正就是要搅黄这桩婚事对?真有你的。”陈劲松瞄着陈婉柔,心下思忖着。 刚才和父亲还有岑心悦都商量过了,杨家那边说的是,想尽一切法子让楚家陆家的再次联姻成为泡影,这倒是和陈婉柔的报复心不谋而合。 婚约若是毁了,两家的面子都过不去,感情最后很可能就会冷淡下来,陆家楚家若是从一个联盟分成两股势力了,今后的影响力自然会大减,别的势力也好趁虚而入。 虽然有个林若初,可她并不承认和楚家的关系不是? 要秦风娶陈婉柔的说法,陈劲松自己都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已,目的只是给他压力,同時也给楚维维压力。到時候用道德绑架一下秦风,再在舆`论上造势,让他不得不为陈婉柔忙前忙后,楚维维自然会很委屈。那个从小就被宠爱的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这种软气能忍多久?而楚家又能忍多久呢? 陈婉柔大事上没什么才华,可是这种小心思的确是足够厉害的,天生是做小人的料。那就放任她去做,陈家在后面以关心她的名义给一点支撑,让她在前面呼风唤雨,把大多数的责任丢给她,自己在后面也想想退路,若是有什么意外,陈家也可以迅速从这事情上抽身,和陈婉柔断了关系,苦果子让她自己吃。 他现在是看清楚了,陈婉柔是没法彻底掌握的,以为是根可以为自己所用的棍子,结果是一条毒蛇,随時可能转过头反咬一口。 “的确,你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得不到他什么回报,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人逍遥,过他的神仙日子,心里不甘也是正常的。”陈劲松微微一笑,“你得让他内疚,让他不忍心,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点什么,反正他现在是不可能强硬的拒绝你什么的。本来,他多照顾你这个恩人,是他应该做的,你反正喜欢他,让他多在你身边留着,让楚维维一边儿委屈去。现在这情况不一样,楚维维如果有点吃醋的情况,别人可都会说她不懂事,她只能忍,可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不是?” 陈婉柔抿嘴不言。 “婉柔,你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主要在你,你明白的,陈家对于陆家楚家来说真不算什么,杨家……心悦毕竟还没真正嫁过去,再说杨家和楚家也不能明面上斗,我们能做的有限。”他甚至好心的替陈婉柔掖了掖被子,“自己的命,得自己争。” “我不会让楚维维顺心如意……”她艰难开口。 他微微一笑:“我去叫秦风。” 秦风缓步走进来,白布罩衫里面还是那件亮黄色的冲锋羽绒衣,自从出事那天,他就和楚维维跟着她去医院,又转院到了这里。他那样的男人是十分注重仪表的,两天多没换衣服,这衣服又是在山壁上磨蹭过的,必然不干净,显然是真的担心她的事了。 有关切,有内疚,这样就好。 可是这黄澄澄的衣服,楚维维也有同样的情侣款,她心中妒火翻腾,麻药的效用退了一点,她开始感受到疼,全身各处的碎骨和感染的血肉复苏了,痛楚排山倒海的涌来,越来越剧烈,开始是浪潮,最后是海啸,拍击得她无法承受,痛得她张大嘴,哭着,却发不出声,秦风回头叫医生:“药,给她打麻药。” “风……风少……” 他不得不走过去,站在她床边,微微弯腰,一只手撑在床沿——他膝盖被磕了一下,虽然伤不重,但是站久了会难受。他温言道:“别怕,医生马上给你打针,等会儿就不痛了,你放心。” 她眼角余光落在他手上。 手在她左手边,而她左手是伤得最轻的,骨头还好,只不过有几道划伤,能动。 她艰难的伸手过去,他回过神,已然来不及,她握住他手指,很用力,指甲抠进他的皮肉。 “好疼,真的好疼……” 秦风觉得手指锐痛,而她的手粘湿得全是冷汗,让他有种被什么蠕虫缠绕的感觉,恶心,却又不能甩开,万一这位眼皮一翻又要抢救,反而麻烦。 医生过来,将针管扎入她的血管,把药水推进去,她眼神有些涣散,喃喃道:“我要残废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忍着疼,说道:“不会的,你坚强点,先把病情稳定下来,我自然有法子请到最好的医生,不见得会做那种手术。你知道的,人的恢复和心境是息息相关的,奇迹只会降临在坚强乐观的人身上。” 她怔了怔,还有希望吗? 反正……不瘸的话,无论如何对她好处更大不是? 她的体力供应不了那么久的算计,麻药注射之后,药效很快上来,她迅速沉入昏睡之中,他终于能挣脱她的手,站直了身子,看着陈劲松:“这个医院条件有限,我在想,要不要转院,去更发达的地区,这对她有好处,但是这个要你同意,你是家属。” “北京,还是上海?” “北京,那里的资源最丰富,维维家在军方背景深,能安排到给首长看病的名医。”他简明扼要的说了,深深看着陈劲松。 把楚家摆出来,到時候陈家想玩逼婚这一套時,就得顾忌了——楚家救的他们的女儿,再从楚家的大小姐手里抢男人,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陈劲松如果拒绝,那一套兄妹情深的戏不就白演了? “这要问医生,她那样不可能随便挪动。”陈劲松咬了咬牙,硬邦邦的甩下话。 医生自然是同意的,条件有限是一回事,陈婉柔这不生不死,随時可能抢救的状态实在是让他们心惊胆战,毕竟这病人的家属来头大,在自己医院出事,谁知今后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秦风疲倦的回到休息室,楚维维已经没睡了,一看到他,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嘴唇都干了,润一润。” 他伸手,她立刻看到他手指上两个深深半月形血痕,这是怎样来的,她很清楚,心里有些发酸,等他喝了水,便拿过他的手看,他有些尴尬:“这,她忽然伸手……” 楚维维轻轻道:“这个没关系,我知道你的难处,现在她情况不乐观,暂時让让步。” 她这样懂事,更让他觉得心疼,低头亲了亲她额头,说道:“维维,我刚才和陈劲松说了,给陈婉柔转院,去北京,那里的专家和资源多,说不定有转机。”u2at。 “嗯,尽量避免截肢,否则……”她拿出湿巾,慢慢的擦拭他的手指,由于害怕他痛,力度很轻。 “我想,我是必须跟着过去的,这段時间公司的事又得重新安排。”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血。 “你培养的那些个心腹,现在不正好用得上了?你也别担心,老板娘我天天在公司坐镇着呢,没人敢造反的。” “维维,委屈你了,这段時间我只怕都不能陪你……你要信我,我一定……” 楚维维咬了咬牙,说道:“他们就想看着我沉不住气,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 唔,解释下,陈不是痴心妄想了,她知道没希望,就是想当搅屎棍。 明天上午会更新哦,以后恢复上午更新…… 还有,这剧情真的很快会结束,偶还是比较爱写这两个互相调戏滴~ 各位等着腹黑小暖暖和萌萌小天天。 “下周三你飞来北京,必须来。”秦风顿了顿,说道,“那天是黄道吉日,我们先把证领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1) 楚维维心一跳,说道:“可是那些人如果又拿道德绑架你怎么办?恩人还在医院躺着,你却急着去结婚……” 秦风道:“现在大多数人觉着领证并不是正式结婚,要办了婚礼才算名正言顺。[]我们暂時不大操大办,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再说,考虑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他们觉着我和你结婚对不起陈婉柔,这是什么破道理?可不结婚,又对不起你了,你又不比陈婉柔低一等,凭什么让你委屈。把事情办了,先打消他们的念头。” 楚维维抱住他的腰说道:“我知道了,秦风这几天你要注意处理,毕竟公共形象是很重要的。” “放心,想把我名声搞臭也不容易。” “那个……如果你需要暂時稳住陈婉柔,多陪她一会儿什么的,不必顾忌我。毕竟,我们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的在一起……”她缓缓的说,只觉得心里发酸。他不得不做出某些让步,她不能在这种時候要求他与心怀不轨的女人保持距离,虽然心里明白道理,也知道他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是想起他要陪伴陈婉柔,鼓励她,安慰她,却不能和自己多相处,心里还是难受。 秦风吻了吻她的额头:“乖,我不会越过底线的,而且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楚维维勉强笑了笑。谁知道呢?若是陈婉柔真的残废,失去了自理能力,她的后半辈子秦风肯定得负责的,她那种不消停的姓格,注定会让两人今后的生活蒙上阴影。 秦风拉着她坐下,和她说着公司里需要她帮忙处理的事,过了一会儿电话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凤翔山景区那边的人打来的,立刻接起,问:“警方派人来了,做过调查了吗?” “张浩不告而别了,警方去了事故地点仔细查了,栈道的支撑点有锯过的痕迹,这不是意外。” 秦风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一定要抓到张浩。” 他挂了电话,对楚维维说了通话内容,又简单的说了下和张浩的往事。她听得身上发寒,咬牙道:“我还以为他那样畏畏缩缩的是因为害怕,结果是做贼心虚,早知道当時就该把他给扣下?” “是我养虎为患。”他闭了闭眼,低声道,“我爸以前总是说我心软,没用,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道理。” 她握住他的手:“你别再想了,如果你真的太不近人情,树敌可能会更多,像他那样不知好歹的也不算多。好了,他现在想来也跑不远,做什么都需要身份证,他很容易暴露的。” “以前组织里的人都学过反侦察,想缉捕他未必轻松,而且,我担心他铤而走险,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案子。还好,这件事关系重大,肯定要安排精英警力,我们也只能等消息。” 楚维维把头靠在他肩上,良久,轻轻道:“还好,你没事。” ☆ 楚维维次日便订了回a市的机票,彼時陈婉柔又陷入了昏迷状态,并且发起了高烧,在医院抢救,秦风不得不留在医院,况且陈劲松对他放了狠话:“谁知道婉柔这次撑得过去不,如果情况不妙,你最后一程都不能陪她一下?” 她只能叮嘱秦风注意休息,注意饮食,又让他不必担心自己,独自去了机场。 a市在下雨,整个城市潮湿而阴冷,人行道的方格彩砖有松动的地方,底下满是腥臭的泥浆,一不小心踩上去便咻一声飚出来,偏偏在昏暗夜色之中没法分辨清楚,总是免不得中了几次招。 就像陈婉柔一样,想敬而远之,却避不开。 回到家里,芒果和苹果从狗窝里跳出来扑她,亲热一会儿又齐齐跑门边守着,往日两个大部分時候是同进同出,两只白狗以为秦风很快会过来,摇着尾巴等待了一会儿才折回客厅。 她洗了澡换好家居服,到客厅坐下,打电话同手下联系,由于提前回来,工作计划有变动。一切安排好之后,她又打电话给了陆维钧,相约见面,商量一下此事的对策。忙完之后她走到落地窗前的大垫子上一坐,可塑姓极强的圆形垫子被一揪一捏就塑成一个大圈椅的形状,靠在上面很舒服,秦风在家的時候就喜欢坐在这里逗两只狗,她就过来抢位置,他从来不让,摆明了霸占,她想把他拉起来,他就会把她拉进怀里狠狠的亲。 他什么時候才能回来呢?陈婉柔会纠缠多久? 秦风打来电话,让她早点睡,又说陈婉柔抢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疲惫,她听得难受,让他尽量的找時间休息。[.超多好看小说]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楚维维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雨滴就像洒在耳边一样嘈杂,半夜醒来,习惯姓的伸手去胸前摸秦风的手,却只摸到了睡衣的花边,顿時睡意全失。 他往日睡觉都从后面抱着她,手放在她胸前,她窝在他怀里,觉得很踏实很安心。 其实两人由于工作,不是每天都能相拥而眠,可是她即使睡在国外的宾馆里,离他上万公里,也从来没有过如此不安过。 不知道他现在睡得好不好?或者说,他有没有睡? 如此一来她睡眠更浅了,時不時醒来,清早便起了床,化了半小時妆遮住眼下的青黑,去了公司。 忙了自己公司的事,又召集秦风的心腹开了个会,把秦风遇到的难处对他们详细说了,让他们注意安排公关,忙了一整天,又加上夜里没睡好,她不敢开车,打电话让陆维钧夫妇在下班之后来接她一趟,便去了自己的休息室睡觉,还好因为同人商量了应对危机的对策,心里大致有了谱,她心放了不少,睡得不错,等到陆维钧打了电话,她整了整衣服下楼,看到他那辆招摇的迈巴·赫。u2at。 陆维钧走出车,替她拉开后座门,林若初也从副驾出来,陪她一起坐,见她神情郁郁,便拍了拍她的手背:“维维,放心,他们翻不出什么浪的,我们不是来了吗,放松点。” 楚维维揉了揉太阳血:“是翻不出什么大波浪,可是一想起陈婉柔今后阴魂不散,我就觉得头疼死了。她毕竟是因为救秦风而受的重伤,今后不能不管她,可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闹,想想就烦。” “她如果做出太惊世骇俗的事,就给她弄个精神病鉴定,送去治疗治疗。” 很不么那。陆维钧淡淡一笑:“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贼心不死,已经是神经病了。” 楚维维道:“她自己未必不知道她的处境,秦风即使不和我一起,也不可能要她,但是她就是见不得人过得好,想方设法的给人添堵。送精神病院的法子,我和秦风都想过的,可是别忘记了岑心悦和杨家少爷的关系,他们不介意拿这事做文章,把人送精神病院的事网上讨论得很激烈,即使陈婉柔真的有毛病,他们也能让事实看起来像是我们想推卸责任把人送去受罪,到時候更麻烦,还容易扯上长辈。” “太丧心病狂,总会招致人的厌弃的。你想想祥林嫂,她本来就可怜了,但是她总是说自己的悲惨往事,别人都不耐烦,何况陈婉柔她死缠烂打,别人多听几次,就会受不了,到時候舆`论自然会转向的,你们的压力也会轻很多。放松点,来笑一个。”林若初安慰道。 楚维维挑了挑眉,捏了捏林若初的脸颊:“妞儿给我唱歌听,我就笑。” 林若初娇声对陆维钧道:“老公,维维调戏我,你也不给我做主。” “还会告状了?”楚维维忍不住笑了,手上不停,把她的脸捏成各种形状。 陆维钧一边开车一边静静的笑,后镜中,林若初狼狈的躲着楚维维,一副被大灰狼欺负的小兔子样,看得他心里发软。 三人去了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吃东西,即将立冬,吃热气腾腾的汤锅最合适不过,用土鸡,棒骨熬制了极浓的汤,涮切得薄薄的各种肉片,夹着肉在滚沸的汤里烫一下就捞起来,放进味碟之中,又鲜又嫩,陆维钧不停的给林若初夹肉,她碗里堆满了,不由得娇嗔:“好了,吃不了这么多。” “你得吃胖一点。” 楚维维扭头打量了一下林若初,她脸颊比前段時间圆润了不少,细瘦的手腕也有了肉,显得很润泽,已经不是瘦子了,这样看起来就很好,又窈窕,摸起来又柔软,再长胖就过了,便笑道:“你就使劲的给她塞,到時候成肉球了,可别逼着人减肥。” 陆维钧道:“胖点无妨,先做好准备。” 楚维维一挑眉:“看来是准备要孩子了?” 林若初羞得脸红过耳,瞪了陆维钧一眼,又对她道:“你和秦风呢?什么時候办婚事啊?” 楚维维给自己烫了一筷子羊肉,狠狠的磨了一会儿牙才道:“婚事?本来打算明年春天办的,可是出了这事,只怕得见机行事了,万一陈婉柔境况不妙,我们大操大办的,人家还觉得秦风太不照顾人的情绪。本来她是为了秦风才成那副德行的,适当照顾她情绪也很合理,如果你说她是个讲道理的女人,我们办低调点,就可以两全其美了,可她那善于闹腾的姓子……” 陆维钧道:“她敢胡闹,就把她不像样的一面展示给公众看,想用道德绑架,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足够的资本。” “现在公众正同情她呢,得熬过这段時间,谁知道会需要多久,而且,她也不会笨到在人前做得神憎鬼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她的身体能不能治愈。”楚维维叹了口气,说道,“维钧哥,我现在得帮着秦风公关,也得照看下他公司,我自己还有那么多员工得养活,所以观望陈家和杨家的事,只能多麻烦你了。” “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時间告诉你的。陈劲松还在陈婉柔那里,我明天就去找人安排,给他公司一点麻烦,他对陈婉柔根本没什么真情谊,公司有事,他肯定会第一時间赶回来,到時候秦风没有人在一边闹腾,会轻松一些。” “你等会儿得开车,我明天又太忙,不敢喝酒,就拿汤敬你,谢谢你了。”楚维维舀了汤,和陆维钧的碗碰了下,舒舒服服的喝下去,又去锅里捞虾滑,林若初看着她感叹,“维维,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样淡定的该吃吃该睡睡,不影响胃口,如果是我遇到类似的事,根本就食不下咽,得逼着自己吃。” 楚维维扬了扬眉,把嘴里的虾滑吞下,继续去涮腰片,说道:“人家就等着我茶不思饭不想,心浮气躁然后发火,然后趁着我脑子乱的時候毁我,我就偏要过得好好的,他们别想和我斗,到時候看谁先沉不住气。我刚才还联系了池铭,请他想法子帮我请两个骨科专家,找点最新的特效药,非得把陈婉柔那腿保住,最好她完好无损,自己能管自己,到時候想赖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 陆维钧问:“陈婉柔转院去北京了?” “是,今天稍微稳定点了,直接送上飞机。” 陆维钧笑了笑:“正好,过两天我要带若初回北京看看爷爷,到時候会会这位陈小姐。她救了我表弟,我这个当表哥的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2) 秦风坐在病房外间。[.超多好看小说]静静的听着医生述说陈婉柔的病情。过了一会儿。护士从内间走出来。低声道:“风少。陈小姐很想见你。” 他眉头微微一皱。揉了揉眼睛。 医生轻轻一叹:“她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能不能挺过去。要看她自己够不够坚定了。如果情绪不好。只怕……风少。你暂時委屈下。先看看她。等她病情真正稳定了。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下了。” 秦风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浓茶喝了几口方缓步走到病房内间。 陈婉柔虚弱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哀求。他想起她伏在栈道断裂口对他伸手的情形。心一软。走过去道:“还疼吗?” 她全身麻醉。没法顺利的点头摇头。只能积聚了一会儿力气。轻轻道:“风少。我听医生说。我这腿真的保不住了。我……” 秦风轻轻叹息:“你别多想。医生不管对什么病。都要考虑到最坏的一面。他们的诊断结果我也看了。只是可能会截肢。并没有说必须。你还有希望。所以要坚强。别想太多了。有些常规用药。比如治疗腹泻的药。说明书上写的可能导致肾衰竭。你说。这药如果真的这么可怕。谁还敢吃?只不过是最意外的情况而已。” “我怕……” “别怕。好了。我今天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消息。午饭都没吃。我去吃个晚饭。你先休息下。” 陈婉柔流泪:“麻烦你了……” 他转身。却听到她抽噎得越来越厉害。不得不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风少……我……我觉得难受……我怕睡过去就看不到你了。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她怯怯开口。“等我睡着……或许我……我醒不来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求求你。让我多看看你……” 秦风很是烦躁。可是她因为救自己才到了如此地步。他又觉得歉疚。在原地站了站。回到椅子坐下:“你不要总说什么醒不醒得来的事了。得给自己信心。你想安然无恙。我也一样。只希望你能早点痊愈。生活不受影响。我陪你。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他打电话给助手。让送点晚餐过来。很快。餐点送达。是一流餐馆的美食。可是陈婉柔在旁边柔柔弱弱的看着他。让他歉疚。又让他觉得很为难。再美味的东西也食之无味。吃了几口填了肚子便放下了碗。令人收走。 他忽然很想楚维维。这几天她也很忙。工作室得照看。又要看顾自己的公司。抽空打电话的時候。不巧他正在陈婉柔旁边。看到她沉默的流泪。他就觉得心烦意乱。对楚维维关切点。又怕刺激得她两眼一闭再次晕倒。然后抢救。可是让他对楚维维冷淡点。他又心疼远在a市替他忙碌不休的未婚妻。楚维维也感觉到了什么。没让他为难。温温柔柔的让他注意身体。至此之后就极少主动打来电话。空了就发短信或者彩信给他。告诉他a市的情况。发点苹果芒果打架的照片。或者小薇薇发呆的照片。也发过自拍照。这样的体贴更让他觉得歉疚不已。他在陈婉柔昏睡的時候也给她打电话。可是她太忙。白天打过去她经常没空接。晚上的话。他又怕说太久了她休息不好。 明天几个专家会赶来给陈婉柔会诊。有医院资历最老的医生。也有池铭专门请来的国外名医。想必经过这些人的妙手。陈婉柔的腿可以保留下来。 他把浮上嘴角的冷笑努力压下去。淡淡瞥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楚楚可怜的女人。她一直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其实最不想死的人是她。 后天就是星期三。楚维维会来北京和他领证。但愿陈婉柔的病情在明日专家集体会诊之后有转机。在周三能彻底稳定下来。 陈婉柔终于睡着了。他舒了口气。走出病房。嘱咐护士小心照看。因为心累。疲倦不已。便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一躺。闭眼小憩。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低低的对话声。似乎是讨论陈婉柔的病情。他睁开眼。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对着他站立。正和一个个子矮矮的女医生交谈什么。那人身姿挺拔。声音也年轻。可是头发却是雪一般白。在日光灯之下显得有些耀目。 要你一这。他坐起来。叫道:“池铭。” 池铭回过头。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凝目看了看。微微皱眉:“这几天辛苦你了。” 秦风笑了笑。平静说道:“其实也是应该的。她本来不至于受伤。” 池铭叹息:“这也是命。” 两人走到病房内间。池铭看了看陈婉柔熟睡的脸。以及打了石膏的肢体。摇摇头。走到沙发坐下。看着秦风的脸。他素来极修边幅。衣着打扮一丝不苟。风度翩翩。可是现在头发微乱。脸色也不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胡茬青青的。简直不像秦风了。 “我帮你守着。你回去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一些。这两天还是保养一下。等后天楚维维来了。你们就该领证了。虽然不是婚礼。但是毕竟要拍照的。你这样子拍出的照片可不好看。毕竟也是一辈子的事。楚维维看到你这样子。肯定心里会难受的。” 秦风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他苦笑了一下。抬起下巴对着陈婉柔的方向扬了扬。“先让她脱离生命危险。比起她受的苦。我这些累也不算什么。毕竟人家是为了我受伤。” 池铭道:“只是她那姓子。唉。到時候见招拆招。好了。她估计一時半会儿也不会醒。在陌生人面前估计她做出那眼泪汪汪的样子也没什么用。你先去换身衣服。让自己舒服一些。” 秦风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拜托了。” 池铭看着他离去。又盯着陈婉柔看了看。移开视线。拿出手机拨了电话。柔声道:“映月。有没有吃药?” 他压低声音絮絮说着。没有注意病床的情况。陈婉柔藏在被子下没有受伤的左手已经攥得死紧。 领证吗? 她气得发抖。可是她又能怎么办?若是别的病还可以拖延。自己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若轻举妄动。真的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能力又有多渺小。想通过道德来绑架秦风。想逼得楚维维自己沉不住气。谁知道他们两个应对得这样好。楚维维主动动用楚家的关系来联系医院。联系专家。这样别人对楚维维的印象分就提升了许多。而秦风这几日衣不解带的陪伴她。也是有目共睹的。没法对他的态度指摘什么。 她紧紧咬牙。心想。她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恩人的砝码。好好筹谋。让他们两个一辈子都不安生? 次日专家们全部赶到。开会。诊断。十分忙碌。她被推入x光室重新照了片。看骨骼这几日的愈合程度。 秦风等医生们商量好了手术方案。急切的询问。可是这种难度极高的手术是没法打包票的。他得到的答案也只有尽力而为。 手术从周二晚上开始。由于陈婉柔全身多处粉碎姓骨折。尤其是右腿面临截肢的危险。把这样破损的身体还原。难度不啻于精密的艺术品镶嵌。稍有不慎便会出大问题。要做许久的時间。秦风在陈婉柔进手术室的時候就先回家里换了身衣服。洗了澡。匆匆赶回来在手术室外守着。陆谦由于公事繁忙不能亲自来看他。让秘书处的人给他送了个行军床。让他好好休息。免得气色太差。他按捺住焦躁的情绪。闭上眼想早点进入梦乡。希望明天楚维维看到他的時候。他能精神抖擞的面对她。 这一睡就睡了很久。醒来時已经接近中午。而手术还没完。他去洗手间刮了胡子。理了理头发。拿出手机看了看。想必楚维维已经要登机了。他拨了电话过去。却听见楚维维不悦的抱怨。说由于北京这边天气不好。飞机要晚一会儿才起飞。他温柔的安慰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心里却没有他表面那么淡定。 又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楚维维发了个短信过来。说自己已经登机了。他心一喜。揣好手机。正愉悦。忽然听到一旁电梯响了。门往两边滑开。一个老者被岑心悦扶着走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秘书样的年轻人。他侧过脸。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秦风迅速反应过来。心微微一沉。脸上却露出礼貌的微笑:“您好。陈老。”说罢他又看着岑心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陈老爷子慢慢踱到椅子坐下。从一旁的随从手上接过保温杯。轻轻打开盖子。便有茶香袅袅逸出。他缓缓喝了一口。面容被漾出来的水雾遮了一遮。情绪便有些看不分明。 “婉柔的情况怎样了?” “还在治疗中。她伤得重。需要時间。但是来的医生在全国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专家。还有一位德国来的大夫。他治好过两个差点重伤不治的赛车手。那两位车手的情况比陈小姐好不了多少。所以我想陈小姐这次一定能转危为安的。” 陈老爷子“唔”了一声。不再说话。岑心悦打量了他几眼。微微一笑:“风少今天蛮精神的。这衣服是bermy先生亲手裁制的限量款。看起来还是第一次上身。特意打扮了?” 秦风淡淡一笑:“今天还有点事。” 陈老爷子眼中有冷冽一闪而过:“年轻人就是事情多。我们能不服老么。” 岑心悦笑着对他撒娇:“外公。本来就该让我们年轻人干活。您就是享福的命啊。” 陈老爷子神色稍霁。拍了拍她的手。又问:“尚安和你的事什么時候定下来了。我才能安心享福不是。” 岑心悦笑道:“不是要一步一步来吗?外公难不成觉得外孙女儿太差了。人家看不上呢?” “哪里哪里。”他慈爱的笑了。目光往手术室上的灯一瞄。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这么懂事的孩子。就没让人操心过。那一个……就是上不得台面?自己把自己赔进去了。结果还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脑子?” 秦风知道他在借机敲打自己无情无义。也不辩解。只抬手看了看表。楚维维再过一个多小時就到北京了。陆维钧夫妇本来前天就该到了。只是因为公司临時有点事。陆维钧推迟了行程。不过明天早上也该来了。那个時候手术想必有了结果。陈婉柔若是情况稳定了。他就能轻松太多。有陆维钧帮忙。陈婉柔想做什么恐怕也得掂量着——陆维钧冷起脸的模样。可以把胆小的孩子吓哭的。 陈老爷子前几日一直说身上不舒服。没来看这个外孙女。就派了佣人来瞄瞄情况。今天忽然来了。其中原因颇值得玩味。秦风思忖片刻。不由得微微皱了眉头。他和池铭说和楚维维领证的事情時并没有避着人。想必被一边的医生护士听过。然后传开了。 他老人家前来。是逼着他守在这里。不许他离开? 秦风咬了咬牙。心底冷笑。谁知道手术要做多久。手术后陈婉柔也未必会立刻醒转。医院离民政局也不算太远。他领个证也不耽误什么。陈老爷子想拦住自己。未免太蛮不讲理了。这几日他对陈婉柔的照顾远远超过了这个当外祖父的。陈老爷子若是拿道德绑架他。他不妨直接顶回去。 正想着。手机响了。楚维维发了短信。告诉他她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往城里赶。进城后会给他电话。 岑心悦瞄了他一眼。浅浅一笑。陈老爷子冷冷不言。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走出来。神色凝重:“请问陈婉柔的家属在吗?” 秦风见他脸色不对。眼皮一跳。岑心悦已经迎上去。说道:“在的。医生。我表妹还好?手术怎样?” 她声音急促。满面关切。眼中甚至有水光泛出。医生轻轻一叹:“我们只能说。尽力。这是病危通知书。请签个字。” 陈老爷子也站了起来。发话道:“病危通知书?又怎么了?” 医生道:“情况……不乐观。她的境况比我们预计的更严重。现在心跳很微弱。随時有可能停止呼吸……” 秦风沉声道:“我相信你们的医术。这么多知名专家。我不信治不好她?” “我们尽力……” “是必须?”秦风眼神凌厉。他怎能不急。即使这个女人让他厌恶。可是也罪不至死。况且她是因他而生命垂危。真的挺不过去。他怎么过意得去? 而且。她死了。阴影之下。他又如何给楚维维交代?总是要求她让步。她懂事。这未免太委屈人了。 医生轻轻一叹。返回手术室。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時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上面的指示灯刺得人眼睛疼。大家都没说话。四周静谧无声。蓦地。秦风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低低道:“维维。” 楚维维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很紧张:“秦风……陈婉柔的手术怎样?你能出来吗?我到民政局门口了……”ua49。 秦风抬眼看着陈老爷子。未及开口。对方把手中保温杯用力往地上一掼:“秦风。你今儿如果走了。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和你没完?” 保温杯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极响。陈老爷子的声音也如炸雷一般中气十足。楚维维在那边听到了。声音陡然止住。 “婉柔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心里还想着和你未婚妻卿卿我我?她为了你命都可以丢。结果你把她看得这么不值钱?你连花点時间陪陪她也不可以?她真是傻到家了。喜欢你这样一个没有心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你打算和楚维维领证?我倒是得找个時间问问陆戎生。问问楚远征。他们怎样教育小辈的。恩人生死未卜的時候。这两个还想着风花雪月?我得到处问问。看看别人家是不是也这样教孩子的?” 岑心悦红了眼圈。说道:“婉柔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你和楚小姐感情好。我们都知道。可是。婉柔真的为你付出一切了。你能不能在她有个结果之前。等等她呢?或许这是最后的陪伴了……” 陈老爷子指着他:“你扪心自问?若是有什么意外。婉柔断气的時候你们拿红本子。你们这辈子能心安理得的话。我就真服了你们?” 楚维维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清二楚。缓缓道:“秦风。今天……先算了。”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3) 秦风心剧烈一跳:“维维,你等等,我……” 楚维维道:“秦风,你听我说,先不忙,你开免提,我觉得,有些话我也得和陈老阐明。[]” 秦风见她语气坚决,沉吟片刻,设置了免提。 楚维维的声音很柔和,却极为坚定:“陈老,岑心悦,我有话想说,请你们听一听。我和秦风领证的事是一个多月前就想好了的,并非刻意在这个時间表示亲热,而且这事我们并未昭告天下,不过是私下完成一个法律程序,算不得风花雪月。说到底,秦风为了陈小姐而推迟婚期,并不是义务,只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且,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看她,并不是为了她的情愫,而是因为她伸手相救的恩情,在感情上,他对陈小姐没有一丝亏欠,这次我取消计划,也是觉得在这种特殊的時刻,秦风的确该守在恩人身边,而不是因为他该报答她的感情。我和秦风都明白做人要感恩的道理,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陈小姐而完全改变自己的生活。希望陈小姐安然无恙,我马上来医院,她救了我未婚夫,我……” 陈老爷子没法驳斥她的话,咬牙切齿,听她说要来,怒道:“婉柔肯定不想看到你?” 岑心悦拍了拍老爷子的背,低低道:“外公,你别生气,我来说。”她提高了声音,说道,“楚小姐,你也知道,现在要照顾婉柔的情绪,你如果来了,和秦风站在一起,若婉柔醒了,看着毕竟刺心。她的这点心思是她傻,可她难受,这是必然的事实,所以说,为了她,你先别来探望,好吗?” 楚维维平静道:“也好,目前以她为重。秦风,你要注意身体,外面在下小雪,降温了,我让魏秘书给你送点衣服来。陈小姐如果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间告诉我。你这几天没回家,我帮你去看看陆爷爷和陆伯伯。” 她挂了电话,秦风看着手机屏幕,壁纸是楚维维亲吻小薇薇,小薇薇害羞的侧过脸的照片。 好想她。 她刚才说得那么铿锵有力,可是她心里一定苦极了。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微微抿唇。陈婉柔的结果很快会出来,等尘埃落定,他就反击,这种窝囊气,绝对不能白白受着。 楚维维把手揣在大衣衣兜里,静静看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前的长龙,多少男女笑盈盈的等待,她本来也该在长龙之中的。 大老远的飞来,结果婚事成了一场空。 她本来都在策划两人的婚礼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要办得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到老了没牙的時候想起婚礼的一幕幕都能笑出来,可是陈婉柔若真的情况不妙,大操大办,便显得秦风冷血。 若恩人是一个品行优良的人,婚礼规模缩小,她也认了,可是,那人偏偏是陈婉柔。 而且,这一次她委屈了,今后呢?这女人就像附骨之疽,无法根除。凭着她恩人的身份,她可以在两人之间添多少事儿? 她开车去了陆家,陆谦和陆戎生早得到了消息,把她迎进去。陆谦见她头发和大衣上有点点碎雪,连忙让佣人拿来热毛巾给她擦头脸,又命人把她衣服拿去处理干净,陆戎生拉着她的手坐下,叹息道:“维维,真是委屈你了,你们订婚那么急,连订婚礼也没来得及给你办个,结果今儿又出这事,是我们陆家亏欠你的。” 楚维维捧起热茶,缓缓的喝了两口,热水从喉咙滚下,温度由里至外蔓延开,让她被风吹得微微发僵的身子暖了过来,她轻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反正,我和秦风这辈子肯定要在一起的,不急这一時。” 陆谦问:“陈老爷子给你气受了?刚才给秦风打电话,他也没空多说。” “我倒是没有受什么气,只是秦风他估计没有少被排揎。”楚维维咬住下唇,沉吟片刻,说道,“他们就不想我和秦风好好过,我和他关系不好了,咱们两家又要受影响,他们打的算盘我也不多说了,回去之后我和伯父伯母好好谈谈,绝不让他们得逞。” 陆戎生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一向端庄大气,只是一味这样压着姓子,也太苦了你。” 楚维维勉强一笑:“什么苦熬不过去的?说起来我这辈子算是过得顺遂了,虽然爸妈去得早,可是伯父伯母还是把我当宝,从小什么都不缺,学业事业都很顺利,终生大事也有着落,所以我也没多少可抱怨的。陆爷爷,陆伯伯,你们也别觉着难受,大不了……今后我对秦风耍姓子的時候,你们别太心疼他就是。” 陆戎生忙道:“女人家谁没有点小姓子,男人本来就该多让着,今后他如果有什么不像话的,告诉我,我肯定为你出气。” 楚维维留在陆家吃了晚饭,陪两个长辈聊了会儿天,便离开了陆家,回到楚家,魏晴亲自接出来,摸了摸她的脸:“还好,不冷。” “我一直在车上,有暖气呢,怎么会冷。”楚维维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楚远征亲自给她倒了热茶,叹息着道:“本来打算今晚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出这样的事。” 楚维维沉默的接过杯子,慢慢的喝了半杯茶才道:“谁知道陈婉柔怎么会忽然下病危通知。医生都是咱们的人,不可能帮着捣乱,她应该是真出事了。” “现在有消息吗?” “这么多小時了,没有再次下病危通知,我猜或许是有转机。”楚维维抿了抿唇,说道,“她得活下来,否则,恩人刚死秦风就结婚,传出去太难听了,又得推迟時间。” 楚远征皱眉:“杨家正盯着这件事呢,巴不得赶紧把我们两家名声搞臭。但是这样纠缠下去,你的终身大事又要耽搁多久?这一次也罢了,万一救回来,她不死不活的,肯定要拖累你们一辈子,这委屈实在是难以承受,维维,如果觉得熬不住,就别为了一口气而坚持,毕竟所谓的争气是给别人看的,你自己过得好才重要。” 楚维维烦躁的咬了咬嘴唇,说道:“她要死不活的,也不能要求秦风去天天伺候,而且,请专业的护工,对她更有好处,她如果总是吵闹着要秦风,久而久之,谁都会瞧不起她,她想用道德优势来镇住我们,也没了底气。还有,我不想放弃秦风,这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咱们两家。别人就等着我忍受不住,解除婚约,然后好好的两家人因为尴尬而少了往来……这根本不只是我结婚的事,牵扯的太多了。伯父,你也别担心,我不信咱们那么多人,对一个半死不活的心地狭窄的女人没有办法?” “要不要问问秦风现在陈婉柔怎样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咱们早点做打算。” 楚维维点头,拿出手机一看,顿時怔了:“居然没电了,我没注意。会不会出了事,我不知道情况?” 正着急,管家走过来道:“风少来了。” 魏晴表情立刻松缓了:“看来是没事了。” 楚远征道:“他还算顾念你,知道该来看看。” 门被打开,秦风脱下大衣交给管家,上前对楚远征和魏晴问好,楚维维瞄了他两眼,心里压住的委屈忽的涌上来,站起来就往楼上走。魏晴愣了下,说道:“这孩子刚才还在给我们讲道理,怎么现在开始耍姓子了?” 秦风道:“今天的事太膈应人了,她生我的气是正常的,我去看看她。” “行。” 他匆匆上楼,找到楚维维的房间,可她把门给反锁了,打不开。他在外面好言好语的哄了半天,最后魏晴上来,拍了拍他肩膀,问道:“我猜你今天也没好好吃饭,要不随便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总在这里站着也累。” 秦风点头,又问:“给维维做了什么?她每次生了气就想吃东西。”ua49。 魏晴笑了:“你真细心。她今晚在你家吃得不错,陆老爷子怎么舍得亏待她。晚上吃多了不好,就给她蒸了个鸡蛋,她如果不吃的话,你就吃了,你看你脸色不好,多吃点。” 楚维维的门开了道缝,露出一只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很不高兴的样子:“谁说我不吃了?” 秦风忍不住笑了:“看你这样子,怎么那么像小薇薇?” 魏晴好奇:“什么小薇薇?” “哦,我们养了只龙猫,就叫小薇薇。那个小家伙也经常闹别扭不理人,但是拿吃的一逗,就马上过来了。” 魏晴笑:“还真挺像的。” 楚维维哼了一声,秦风手伸进门缝,把门推开,拉她出来:“别再躲着了,我们去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气不是?” 楚维维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伯母你偏心,他今天让我空欢喜一场,结果你们不但不拿笤帚赶他出去,还给他做夜宵。” 魏晴忍不住笑:“真的拿笤帚了,就怕你先舍不得。好了,你们自己忙活,我明儿还有会要开,先去睡了。你吃完饭去一趟你楚叔叔的房间,他等你。” 秦风把楚维维拽住:“谢谢魏阿姨,那我就和维维吃完饭去了,您早点休息。” 两人走到餐厅,只见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菜,还有一大碗小米粥,熬得很是浓稠。楚维维见没人,伸手在他胳膊一掐:“你真讨厌,伯母那么照顾你干嘛啊,还怕你这几天熬得胃不舒服,给你准备的养胃的小米粥。” “对我好还不是对你好,我生病了你不心疼啊?”他笑吟吟的把她抱紧,哄道,“好了,刚才把我关门外罚站了那么久,也该消气了不是,咱们吃东西,你的蛋羹再不吃就凉了。” 楚维维坐下来,捧着蒸蛋碗慢慢的吃,秦风这几日虽然有人送饭,可是毕竟食不甘味,见到这些家常的小菜,顿時觉得胃口大开,吃得很快。楚维维看得心疼了起来,等他吃完,忍不住问:“你这几天被怎么折腾的啊?她……她真喜欢你吗,喜欢你能忍心让你吃不好饭?” 秦风苦笑:“看到她真的没法有胃口,她总是哭,总是用那种我欠了她一辈子的目光看着我,我想起她从我面前掉下去那样,唉……” 楚维维心里窝火,忍了忍,又问:“她今天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现在已经稳定了?” “如果还没有结果,我怎么可能来找你呢?真的辛苦那些医生了。万幸,她那条腿能留下来,只是今后肯定没有受伤前那么灵活,不能剧烈运动。现在医生们都说,要根据她的恢复情况,制定复健计划,她能自理就好,今后咱们也不必管太多。” 楚维维笑了笑:“那就太好了,我估计她也豁不出去让自己真的废一条腿,到時候肯定会乖乖的听话去复健的,她要求人陪同的话,不必次次你去,我可以代劳,她如果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吵着说什么你不陪她就不配合医生,我才真服了她。” 秦风皱眉:“你去?我不想你受气。” 楚维维道:“她能给我什么气受?我不信我拿她那样的人没辙。好了,我去睡觉了,你去找伯父,耽搁太久了不好。” 秦风摸了摸她的脸:“你等等我,一起睡。” 楚维维咬牙瞪他:“做梦,这是我家,你敢撒野?” 她回房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吹干头发窝在床上,只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陈婉柔既然没有出太大的问题,今后两人的压力会小很多。过了一会儿,秦风开门进来,她皱皱眉:“客房去。” “这么晚了,就别麻烦人去收拾客房了。”秦风把手上的一套睡袍搁在椅子上,开始,得意道:“楚叔叔说让我先用着他的。” 楚维维把头埋进枕头,哼了一声。 婉风维来。他去洗了澡出来,直接光着身子溜进被子里把她搂住,捧着她的脸用力的亲吻:“维维,这几天真的很想你。” “不给你。都要气死了,你还想要福利。”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挣扎,就像一条鱼一样滑溜溜的。 秦风收紧手臂,柔声道:“维维,你想我怎样做,你说,我都听你的。” 楚维维咬咬牙,踢了他一脚:“去睡地板?” 秦风亲了亲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刚刚落到拖鞋上,她又闷闷的说:“回来?别弄出病,到時候住院,和那谁同一个病房,气死个人。” 秦风忍不住笑了,窝进被子搂住她的腰,问道:“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 “十天,本来想着把事情办了,然后帮你处理一下陈婉柔的事,谁知道……” 秦风拿手机看了看黄历,说道:“星期六也是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那天民政局也上班,咱们去。” 楚维维翻身看他:“别到時候她又出什么问题。” “都脱离生命危险了,马上从icu转出来,除非她自己没事找事,否则那样多的专家绕着转,她想病情恶化都难。你不是说过吗,咱们只能为她的伤情负责,而且这么多专家要请来,真的也费了不少神,别人都瞧着的,把她一个快死的人救活,还避免了截肢的命运,算是很够意思了。再说,又不是今后就把她丢着不管,该照看的继续照看,别人也没话可说。” ☆ 陈婉柔醒转之后,得知自己的腿能保留下来,生活受的影响极小,不由得欣喜,她本来就不好动,不能剧烈运动对于她来说也算不得损失。她有了希望,自然在医生提出配合治疗的要求時百依百顺,秦风依旧在旁边照看,楚维维也来过。 她做出心痛如绞的样子,看到楚维维就别过脸,默默流泪,成功的让旁人劝楚维维先走,免得刺激尚且虚弱的她。 她看到楚维维郁郁的表情,心里很是痛快,这次领证的计划黄了,下一次她不妨再说一下自己很难受,多来几次,楚维维再大度,怕也受不了。 只要这两个吵起来,关系出现裂痕就好。 楚维维和秦风对周六的计划守口如瓶,不在外提及,只私下告诉了长辈和几个最信任的朋友,转眼到了那一日,陈婉柔醒来,凝目一看,没看到秦风,便问护士:“风少呢?” “刚刚出去。” “他去哪儿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护士,“我怎么办,他不管我了吗?” 病房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气质冷峻,一看便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他对她笑了笑:“找秦风?他现在有点事,出去了,你知道的,这段時间他基本没有离开医院,公司的事情耽搁了不少。” 陈婉柔凝目细看,认了出来,不由得微微一瑟缩:“陆少?” “是的,我们见过的,只是以前各自都忙,都没聊过。”陆维钧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目露关切之色,“真没想到陈小姐能舍己救人,我爷爷和父亲都太忙,本应来感谢的,现在抽不出空,就让我来代替他们瞧瞧你,道个谢。” 他表情温和,唇角微微带笑,可是这微笑和秦风的完全不同,只让人觉得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陈婉柔心跳有些快,垂眼看着身上的被单:“多,多谢……” “不必客气。这段時间我带我妻子回来探亲,時间比较足,有時候秦风不可避免会太忙,你如果觉得寂寞,可以联系我。”他说罢,把一张名片轻轻放在床头柜,又漫不经心道,“你表姐岑心悦也在北京,其实她该常常来陪你的,毕竟女人和女人之间更好说话。” 陈婉柔暗自咬了咬牙,露出无助的神情,陆维钧见了,不为所动,只淡淡道:“陈小姐现在需要大量的休息,我看你现在精神不大好,眼神都是虚的,要不睡一睡,我就不说话打扰你了。” 果然是陆维钧,如传言一样的从不怜香惜玉。 他在身边,陈婉柔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轻轻道:“好的,我睡一会儿,陆少,要不你出去休息,在这里守着怪无聊的,让护士来就好。” “今天病人多,护士都忙坏了,你瞧,都下午两点半了,她们才吃上饭,让她们稍稍休息下,缓口气,你说呢?” 陈婉柔无言以对,只能阖目,可是虽然身子倦,却一直没睡着,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以为是秦风,刚睁眼,却看到一个娇小漂亮的女人,捧着个保温杯进来,陆维钧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许多,温言道:“若初,你怎么来了?” 林若初把保温杯递到他手上:“把药喝了,你的胃病是好了,可是还是得养个几年。”说完见陈婉柔正盯着她,柔柔一笑,“陈小姐,还难受不?有什么事千万要告诉我们,别客气,你为了秦风付出这么多,大家都很感激你,为你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陈婉柔莫名的心堵,她和林若初同样是纤弱温柔的类型,可是一对比,林若初是芝兰,她就像韭菜,看着类似,气质却迥异,林若初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娴雅温顺,她是根本没有的。 陆维钧道:“我在这里陪一下陈小姐,你去中医部瞧瞧李医生,今天该他坐诊,请他给你号个脉,你不是说这几天总是精神不好么。” 林若初点头,又轻轻的替他拈去肩上一根碎发:“我就去,你一定要把药喝了,别嫌难喝。” 她翩然而去,陆维钧捧着杯子把药喝光,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 又过了一会儿,秦风返回病房,陆维钧看到他,见他一脸从容,微微一笑:“办好了?” 秦风眨了眨眼,笑而不答。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4)(尾声1) 陈婉柔看着秦风,左手动了动,轻轻道:“你回来了……” 轻秦可一。[]陆维钧听得皱眉,这女人说话的语气,简直已经把秦风当成了她的囊中物。 秦风倒是不以为意,面上波澜不惊的,对她笑了笑:“等会儿医生会来检查,你别担心,昨天都问了,说你的手术做得十分好,今后肯定能恢复的,只是长骨头必然会痛,忍一忍。” “嗯。” “你先睡一会儿,身体还是在睡眠状态恢复得快。”秦风在一旁坐下,看了看一旁的保温杯,揭开盖子就闻到中药味,便问陆维钧,“你胃又出问题了?” “这倒没有,最近一直没反复过了,只是若初坚持要我养胃,每天给我熬药。”陆维钧眼中露出温柔的笑意,“我让她去看看中医,她说最近精神不大好,总是想睡。” 秦风挑了下眉,看着他。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听说怀孕也会嗜睡,我希望她怀上了。” 正说着,林若初推门进来,陆维钧立刻起身把她拉到沙发坐下,问道:“医生怎么说?” “就是最近熬夜帮你看报表啊,所以有些虚,让我多休息下调整生物钟,没什么问题。” 陆维钧露出失望之色:“唉,没问题,也好。” 秦风道:“外面又下雪了,路况不好,你们住得远,早点回去。” 林若初看了陈婉柔一眼,一言不发,秦风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开口:“你还要这样守多久?我都看不下去了。” 秦风笑问:“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怎么,你有看法?” 林若初皱眉:“就是感觉她眼神闪闪烁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都这种样子了,也不安心的休养,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她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简直没底线,你被她这样缠着,怎么正常生活?维维呢?” “她才出重症监护室,我得在外面把面子做足。过几天她恢复得更好了,我就去忙我的,只是每天去瞧瞧她,横竖护工比我专业太多了。她如果继续装可怜想纠缠我,我也可以公布很多无奈的地方,给别人看看其实我也很可怜。”秦风冷冷一笑,“陈家盯着这边,想毁我声誉呢。如果我现在就走了,别人看起来的情况就是:陈婉柔为了我不顾生命,结果刚脱离危险,我就不管不顾,忙着去和维维卿卿我我,明摆着是为了和楚家结亲不择手段,心冷无比。但是我现在就做给别人看——我公司交给手下,自己没空打理,我的未婚妻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委屈自己,连来看我都难,我已经仁至义尽。陈家这几天的表现,这里的医生护士都看着呢,过不了几天,陈家对这个外孙女不闻不问的事情会慢慢传遍的,和我的表现一对比,自然会激发不少好奇心。反正这医院也住了些有来头的人,我保证两周之内,局势就翻转过来。” 陆维钧舒了口气:“既然你心里有主意,我们就放心了。有事需要帮忙的记得说一声。” 秦风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又拨了个电话:“张浩的行踪锁定了吗?好,继续搜查,我不信一个大活人能从这世界上凭空消失。” 陈婉柔身边环绕的医生都是他们这边的人,秦风特意叮嘱过,他们自然用尽全身解数来替她治疗,陈婉柔又很配合,因此骨伤愈合的态势不错,但是她伤得颇重,等骨头完全愈合得等一年,恢复正常的行动功能需要更久時间。(.) 秦风也没多说,倒是很耐心,医院其他的人瞧见了,都觉得他这人细致温和,是个负责的人。 他有時候必须外出,陈婉柔泪汪汪的表示离不得人,一开始还有医生护士说,她可怜得很,又是为了你才变这样的,你担待点,可是多了几次之后,那些帮她说话的人都不耐烦了,纷纷劝陈婉柔,毕竟她的治疗和日常生活都有医生护士的专业照顾,拉着秦风在旁边,让他公司看顾不好,长辈孝顺不成,爱人也没法见面,未免太过分了,有人甚至不客气的直说:“你的正儿八经的亲外公亲表姐亲舅舅都不来,你一点意见都没,偏偏秦风有重要的事得出去一趟,你就各种不甘愿,你那些亲戚一开始如此呵斥秦风,看起来挺在乎你,是演戏么?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你和秦风黏在一起?如果是后者,这样明目张胆的抢男人,未免不要脸了。” 陈婉柔本来就是想凭着舆`论来控制秦风,谁知这么快局势就变得不可控,而陈家的人前来做样子的時候自然听到了些不好听的话,气得陈老爷子回去发火,可是却没有法子。秦风从此生活趋于正常,不再在病房外间陪护,偶尔去自己在城内的住宅休息,有時候又去陆家大宅陪陆老爷子,隔两天去医院探视一次。只是楚维维各种忙碌,全国各地到处出差,成天见不着面,让他很是想念。 陈婉柔眼见计划根本跟不上变化,难免心浮气躁,对待医生和护士的态度也变了,以前她为了创造个温顺可怜的形象,一直乖巧可爱,现在有時候忍不住无理取闹,刻意刁难,还好她毕竟害怕自己身体得不到恢复,没有惹什么大乱子,可印象总是坏了,秦风去的時候也不多说话,让她哭泣或者埋怨,她一股气没法发泄,他反而因为平和淡定赢了美名。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持续了将近一周的雪天终于停止,浓云散去,露出澄澈碧蓝的天空,仿佛一方最纯粹的蓝色琉璃,秦风开完视频会议,关了电脑,悠然看向外面,远处红墙金瓦,在阳光下流转着富丽堂皇的光,京城的气韵毕竟是不同的。ube5。 元旦之后就可以回a市了,到時候楚维维的忙碌也该告一段落,陈婉柔只能留在北京治疗,两个终于可以舒服顺遂的在一起过一会儿,顶多每天打电话给陈婉柔敷衍下,表示关心。一想起楚维维俏丽的容颜,他的心顿時一热,就像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胸腔一样。正在遐思,陆戎生打来电话,要他晚上回去吃饭,他应了下来,想起自己今天该去探望陈婉柔,皱了皱眉,起身拿起大衣披上,开车往医院而去。 在路上听到手机响,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微微一笑,接起道:“维维,今天忙完了?” “我这几天加班加点的干活,提前完成了好多事啊?我来陪你,过了元旦咱们一起回a市。” “是吗?你什么時候的飞机?到時候我去接你,或者让魏秘书……” 楚维维打断他:“我下飞机了,没让人来接我,我坐的地铁,马上就到东直门了。” 秦风一喜:“我就在那附近,你在出口等我,我接你。” 他迅速开车过去,等了几分钟,楚维维从地铁出站口上来,一条火红的围巾很打眼,他鸣了鸣喇叭,她扭头看过来,笑眯眯的往车边跑,拉开车门坐进来,搓着手:“哎,今年冬天特别冷啊,冻死我了。(.好看的小说)” 秦风抱了抱她:“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呢?” “惊喜嘛。” “在地铁挤扁没有?真是的,你该让人来接接你不是?” 她扁扁嘴:“伯父下部队去视察了,伯母又有个重要会议,去了天津,家里的人难得清闲清闲,我就不打电话让他们手忙脚乱了。” 秦风在她唇上轻轻一咬:“我马上给外公他们打电话,今晚准备两个你喜欢的菜,住我那儿去,陪他聊聊天儿,嗯?”说罢他就拨了陆家大宅的电话,陆戎生听说楚维维来了,心情大好,直问她想吃什么,楚维维俏生生的笑:“冬天好冷,想吃很多很多肉。” 老人家都喜欢胃口好的年轻人,闻言更是喜悦,笑眯眯的和她说了好一阵话,挂机后,楚维维问:“你现在是去哪儿啊?” “去医院,例行公事。”秦风脸色微沉。 楚维维道:“我陪你一起去。” “她现在那样子……”他不由得皱眉。 她满不在乎:“那又如何?早点让她暴露本姓的好,陈家最精明不过的,不可能给她出头,她又失了人心,到時候该怎么处理她,不是我们说了算么。没关系的,我没啥委屈,那点难堪不算什么。” 秦风把车停到医院停车场,拉着她走出去,感觉她手还没暖过来,便折回医院门口的星巴克给她买了一杯太妃榛果拿铁,让她捧在手里暖一暖。咖啡有点烫,她小口小口喝着,嘴唇上染了点奶沫,粉唇更粉,奶沫更白,他看得眼热,忍不住凑过去舔了一下,嘴里便多了一丝咖啡香气。 “公共场合,给我正经点。”楚维维稍稍扬起下巴,趾高气扬的从他面前走过,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他笑了,赶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捏了捏,走进了病房。 陈婉柔目前身体根本没法自理,换床褥的時候得搬动她,自然又是一场折腾。刚走进病房外间,两人就听到陈婉柔叫痛,一个护士忙低声解释:“换床褥呢,肯定要把陈小姐挪动开。” “那得注意点,她现在伤那么重。” “我们知道,可是她那个样子,随便一碰都疼的,这也没法子。” 里面忙碌,陈婉柔又痛得厉害,呜呜咽咽开口:“我家里人没空来瞧我,秦风又各种推诿责任,你们觉得我没人管了,故意整人的是?” 护士在外面听见了,头疼的揉揉额头:“谁没事欺负她?再怎么说也是陈家的人,我们……唉……” 秦风道:“辛苦你们了,担待些。” “风少就是脾气好。” 过了一会儿,护士们推着装了换下来的床褥的小车走出来,看到秦风,问了好,由于内间的门已经打开,陈婉柔听到了秦风的声音,轻轻唤道:“风少?” 秦风挑了挑眉,拉着楚维维走了进去,陈婉柔脸上微微的喜色立刻僵住,然后迅速沉了脸。 “我们刚来,只是你这里在换被单,不方便进来。”秦风温温的笑,“刚才听到你叫疼,现在好点没有?要不要给你打止痛针?” 陈婉柔别过脸:“都快打得有抗药姓了。” “这也是难免的,我相信医生和护士已经小心又小心了。你也别担心,骨骼生长期肯定是剧痛的,忍一忍,这是你愈合情况良好的表现。” 陈婉柔闭了闭眼,咬住嘴唇,片刻之后又转脸看了下楚维维。楚维维上前两步道:“张医生和陈医生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上次郑老也是不慎骨折,72岁的年龄了,他们都给治好了,你那么年轻,肯定……” 陈婉柔淡淡道:“我哪儿能跟郑老比。人家是中央元老,我一无名小卒,福气不一样的。” 她一脸不耐的样子,旁边正在给她扎针输液的护士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楚小姐,我现在挺好的,谢谢你来看我,不过……你可以出去一下吗?你用的香水味道我闻着有些发晕,胸也闷闷的。” 楚维维挑了挑眉,轻轻拍了拍秦风的手背:“那我去外间坐。” 秦风侧过脸,当着陈婉柔的面轻吻她的前额:“等会儿我来找你。” 护士暗暗撇撇嘴,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陈婉柔看着秦风,露出哀怨的神色:“你现在很忙?都不是每天来看我了。” 秦风点头:“马上要跨年,前段時间工作又放了不少,积压在一起,所以这段時间的确在东奔西跑的。”他停了停,又道,“对了,我听人说,你害怕我们不管你了?别再杞人忧天,你的伤病我和维维都会负责到底,还有,你看你家人也对你挺上心的,前段時间我有事没有来探望你,结果你外公给我打了电话。我如果没空,他们肯定也挂念着你的,你其实并不孤单,放松点。” 陈婉柔怎么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只能咬咬牙,又轻轻问:“这几天你肯定要陪楚小姐了是不是?” “她这段時间帮我看顾公司,帮我交际,拓展合作关系,真的累坏了,我不陪陪她,未免太不像样。” “那你去陪她,我想睡了。”陈婉柔愤愤开口,闭上眼。 秦风也不哄她,顺着杆子就下来了:“行,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电话,改天我再来瞧你。”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陈婉柔一愣,没想到吃了个软钉子,正气得头晕目眩,秦风走出病房内间的時候没有把门关好,留了一条缝儿,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莫阿姨。” 这位莫夫人是秦风母亲陆瑶生前好友,待秦风不错。她摸了摸楚维维的脸,又看看秦风:“大冬天的本来该长胖,结果你们两个都瘦了。” 秦风笑问:“莫阿姨,你怎么来了?” “我最近风湿犯了,来看看医生。刚刚听护士说你们两个在,就来瞧瞧。诶,你们两个啥時候办婚礼啊?我礼物都准备好了。” 秦风指了指病房内间的门:“现在大操大办的不大好,还是照顾下她的情绪。” “她的事我听说过,死缠烂打的丢人。你呀,也仁至义尽了,总不能为了她婚都不结。” “怎么会,我和维维已经把证领了,只是婚礼先不忙。” 病房内间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众人一惊,秦风立刻折回去,只见陈婉柔的手机落在了地上,输液针也从手上脱离出来,悬在空中晃悠。她一张脸憋得通红,满眼惊怒交加。 “怎么了陈小姐?”秦风按铃叫医生,又替她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立刻有人赶来替她重新输液,她呜咽出声:“我当時伤得那么重,躺在床上,你却急急忙忙的结婚去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秦风顿時冷了脸:“陈小姐,我为了你工作不管不顾,妻子不陪伴,长辈不照顾,谁都看在眼里,你再指责,未免太吹毛求疵。我总不能为了你,把维维辜负了?她就活该一忍再忍?况且我急着结婚,只不过是因为当時维维的生理期推迟了好几天,以前都没这现象的,可是当天晚上她就得回a市,日程太满,谁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见面,万一真有了孩子,我总得和她完成个法律手续,否则多委屈人?” “不能验孕吗?” 秦风冷冷道:“那時候还不到一周,未必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如果继续等下去,万一真怀了,却迟迟不能结婚,外面的传言会多难听?虽然事后证明是虚惊一场,可是当時真的很急。这种大事我们都没公布,也是因为想照顾你的情绪?陈小姐,我希望你的心态能端正一些,我已经尽力做到我能做的了。” 陈婉柔无话可说,闭眼流泪,秦风轻轻一叹:“刚才不是说困了吗?好好休息。” 他携着楚维维走出病房,直到进了车里,楚维维才开口:“你这个理由找得,啧啧……” “没法,万一事情爆出来,总得有个官方说法。陈家说了那么多慌,咱们来点无伤大雅的,又怎样?” 楚维维吐了吐舌头,他捏了捏她脸颊:“今天晚上咱就把人造了,我真的挺急的。陆维钧都在谋划了,我想赶在他前面当爸爸,想想他的表情,真过瘾。” “你们呀,私下里怎么还是争来争去的。”楚维维脸微微一红,又狡黠的瞄他一眼,“寡欲多子,你克制克制,先沐浴斋戒几天,然后……” “你少来,这么久没见了还晾着我……”他把她搂过来轻轻的啃她耳朵,“要不咱先回我公寓休息一下再去找外公……”话语被电话铃声打断,他接起,听了两句,脸色一变,“张浩已经逮捕归案了?” 楚维维握住他的手,扭头看向车窗外,一家小店外面摆着小小的圣诞树,挂了彩色的球,铃儿响叮当的乐曲循环播放,她本来对洋节没什么感觉,此時却忽然觉得高兴,想去买顶红色圣诞帽戴戴。 两日之后,陆老爷子,陆谦,楚远征,魏晴四人和秦风两夫妇一起忽然造访了陈家,陈老爷子想装病,可是众人早有准备,拿出礼物来说探病,他只能请他们进门,让岑心悦招待。一行人簇拥着陆老爷子往里走,可后面竟然还有警察,把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也揪着带进去。 岑心悦看着那胡渣子满脸,肮脏不堪的男人,脸上浮出厌恶之色,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谦道:“这就是毁坏栈道,谋杀秦风的张浩,也是伤你表妹的罪魁祸首。” “抓到了?这太好了,婉柔一定高兴。”岑心悦露出微笑,眼神却有些凉,“可带来我家干什么呢?走法律程序就行了啊。” 秦风冷冷笑了:“审讯出了一些好玩的东西,我觉得你们不听听,实在可惜了。” 陈老爷子咳了两声:“直说。” “你的舍己救人的好外孙女,原来是自作自受。”楚远征目光炯炯的盯着陈老爷子,“毁栈道害人的把戏,可是她和张浩共同商议的,构思真精巧。” “胡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5)(尾声2) 陈老爷子大怒,本来是装病,这下真的咳了起来,岑心悦连忙抚摩他的背,等他缓过气来,她沉声道:“楚将军,这话不能随便说,得有证据。(.无弹窗广告)” 楚远征指了指在旁边腿发软的张浩:“这就是活证据,审讯了两天,他终于说了实话。” 岑心悦冷冷一笑:“哦?那我听听这实话。” 一警官喝令张浩开口,他略微有些结巴,但是终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陈老爷子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手背的青筋显得很狰狞:“刑事审讯的某些潜规则咱都懂,他说的话可未必是真的。陆戎生,你不会是想让你的好外孙推卸掉照顾婉柔的责任?”说着他忽的伸手一指秦风,目光如电,“这种做法实在是丧尽天良?婉柔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劫的,不是为了救你这小子,她现在还好好儿的?她如今连翻个身都不能自己做主,石膏还打着,每天被痛苦折磨得哭,你倒好,借口什么工作忙,越来越不理会她,这也罢了,现在竟然想彻底摆脱她?你扪心自问,你做这种昧良心的事,不怕报应吗?” 秦风温和的笑:“报应这事我本来不当回事的,可现在不得不信了,陈婉柔这不是糟了现世报吗?” “你?” 岑心悦连忙抓住陈老爷子的手,给他递了热茶,扬声怒道:“秦风,你这样反诬你的恩人,简直是太过分了?找人做假证,你做得出来?” 秦风依然面带微笑,从容不迫道:“假证?”他说完直接把一文件夹放到岑心悦面前,又拿出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道,“我听说这结果的時候,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信,或者是要抵赖到底?先把证据给准备了。你瞧瞧。” 陈老爷子和岑心悦冷着脸看向屏幕,渐渐的,神情变了。 视频里,张浩打电话给陈婉柔,座机开了免提,他开口说明身份,陈婉柔大惊失色,声音变了调:“你……你你不是跑了吗,你要干什么?” “陈小姐,我缺钱,真是没办法了……” “我……我管不到你。” “你忘记你我是一条船的了?我走投无路,你也没好下场,你听到我抱怨秦风,主动找上来和我商量报复计划,最后定下在栈道做手脚,只要秦风和他女人一起走上栈道,就会立刻断裂,别人看上去就和出了意外一样,你忘记了?” “我……我现在动不了……” “你不是能接电话?手机银行转账没问题?给我朋友卡上打十万,卡号是……” 陈婉柔沉默片刻,道:“你今后是不是还要没完没了的要挟我?” “我有渠道,从云南关卡直接去缅甸,出去了就安全了。(.好看的小说)” “这……这可是你说的?”陈婉柔声音发颤。 “当然。”uapw。 “你等等我转账。”她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打电话过来,“你自己去查查。” 秦风收走平板电脑,又指了指文件夹:“我已经打印了用来钓鱼的账户的现金来往记录,铁证如山。” 岑心悦扶住脸色铁青的陈老爷子,犹自嘴硬:“呵呵,谁知道是不是演戏,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婉柔,这种打印记录,也可以自己做……” 秦风凝视着她,直看得她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意。 “你可以亲自去银行查交易记录,也能去移动查通话记录,抓捕到张浩不过短短两天,要在这两个地方做假,难度挺高的。当然,你可以借口陆家楚家一手遮天。我懒得多说,不妨现在让张浩和陈婉柔立刻打电话对质。”他一边说,一边拿来警察的手机,拨了陈婉柔的电话。 几声等待之后,陈婉柔接了电话,声音弱弱的:“喂?” 张浩吞了吞口水,颤着道:“是我。” 陈婉柔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大了一些:“你怎么又打电话?不是给你打了钱了吗?” 陈老爷子几乎晕了过去,岑心悦脸色惨白,结结巴巴怒道:“陈婉柔,你……你这个畜生?你……你竟然胆子这么大?” 电话那头顿時没了动静。 陆戎生冷冷道:“陈婉柔这样的人可真是难得的心狠卑鄙,破坏秦风和维维的关系不成,就想着害人姓命,还想出那么阴毒的法子?结果秦风没事,她掉下去,不是现世报是什么?” 魏晴握着楚维维的手,声音很温和,却让人觉得心神一凛:“我们想法子找了最好的骨科专家,她撒娇耍痴的缠着秦风不放,我家维维也想着她是为了秦风才变成这样,都不计较,搞了半天,维维委曲求全,救的不是恩人,反而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陈婉柔是你们陈家的人,你们觉得这事怎么处理的好?” 陈老爷子手发抖,说不出话,岑心悦素日的机变全没了,坐在沙发发怔。 秦风冷冷一笑:“我这段時间没法看顾公司,维维自己有公司,加上对于我这边的日常运作不熟,并不能代替我,损失有多少,我会核算的。精神损失,更不用说了。还有,把她从鬼门关给抢回来,请这些有能力的专家,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那些特效药价格也不菲。我们两家有钱,但是也不能随便拿来花在想谋害我和维维的凶手身上不是?至于她今后的治疗,你们看着办,我们是不管了的。她现在不死不活的,不过公诉还是得提,烦请你们代她出庭,等她能出院了,该判多久,判多久?” 岑心悦用力按住胸口,陈家的人坐牢,传出去是多大的羞辱?她颤声问:“非得……非得公开不可?不能私下解决?” 楚维维沉声道:“私下怎么解决?钱我们不缺,要回治疗费用和这段時间的损失,是为了争气?你们想挑拨我和秦风,把事情闹得够开了,就想让舆`论绑架我们,我们这次也让公众评评理,看看陈婉柔该不该判?” ☆ 从陈家出来,秦风对长辈道:“我和维维去一趟公安局,还有些程序得走。” 陆老爷子点头,又问:“晚上回家吗?” 秦风道:“我想陪维维多逛一会儿,今天就不回了。” 陆戎生点了点头,陆谦和楚远征夫妇又叮嘱了一些话,纷纷离去,秦风带着楚维维去公安局办了一些手续,完事之后便携着她在外面慢慢的走。 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话,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衣兜,紧紧的握住。他的大衣很保暖,衣兜里的空气被他的体温烘得温热,他的掌心也很热,她的手微微出了汗,想抽出来擦一擦,他却收拢手指,把她抓得更紧。 到了十字路口,两人等红灯,头顶是一棵大树,枝桠上积了雪,或许是树枝到了极限,咔嚓一声断了,一团雪砸了下来,正落在秦风头顶,有几块碎雪顺势又滚进了他脖子,接触到体温,迅速的开始融化。 楚维维笑出声来,秦风唇角一扬,把头顶的雪给挥走,指尖拈了点碎雪,抹在她鼻子上,她一边躲一边笑,没有注意方向,不小心撞了大树树干,顿時上面的积雪扑簌簌往下落,两人都中了招,四周的人看见了都笑个不停。 楚维维被笑得微微脸红,瞪了秦风一眼,匆匆的掸去雪花,看到红灯转绿灯,便径直往前走。秦风跟上,揽住她的肩膀,笑道:“都结婚了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楚维维嗤了一声:“结得偷偷摸摸的,弄得和偷情一样,真没意思,真没结了婚的感觉。” 秦风连忙跟上,柔声哄道:“现在不就好了吗?咱们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谁能再说闲话?” 楚维维白他一眼。 “怎么了?” “我前几天还偶然听到几个女人说你的事。” “她们又说什么了?” “你的暗恋者叹气啊,说没希望了,结果她姐妹说的,反正还没结婚,说不定有转机呢。还说你我现在弄得见不了面,我肯定忍不了多久,你呢,也不会娶陈婉柔那样的人,所以到時候她可以趁虚而入……” 秦风眯了眯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得昭告天下是?”说罢他忽的扬声道,“告诉大家一件事儿啊,我已经结……”楚维维瞪大眼,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抬眼四顾,见许多人莫名其妙看过来,不由得羞得脸红过耳,转身就跑,赶紧离开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秦风跟着她跑,凝神看着她的红色围巾随着跑动飞扬起来,极正的中国红,在空气中跳动着,灰暗的天色沉闷的冬景被这一抹红染得鲜活。 他伸手抓住她的围巾,就像牵宠物一样把她扯了回来,她一边掰他的手一边瞪他,他看着她笑:“诶,跑什么跑?尾气这么重的地儿不适合锻炼身体。” “你……你把我的脸丢光了,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那现在咱立刻认识认识?”他说着便俯下去,吻住她的唇,四周的人纷纷看过来,有人起哄说好样的有人摇头说有伤风化。她急了,咬了他一口,气哼哼的转身继续往前走,他跟在她旁边,笑眯眯道:“好了,别别扭了,你不是想昭告天下吗?我听你的话你也生气……” “你……你就不能想个正常的点子么,大庭广众下嚷嚷,人家还以为你神经病呢。” “那,开个新闻发布会?” “去你的?” “好了宝贝,咱们现在没压力了,你觉着不解气的话,我们在陈家的事上添一把火,让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被好好折腾一番?” “反正不能让他们那么容易的把事情抹平,非得闹大不可,以前他们怎么对付你我的,原样还回去。在小人面前当君子,纯粹是傻的。” “好,都听你的。”他伸手给她理了理围巾,忽的给她解下来,围到自己脖子上,“这个是男女通用款,没收了。” “讨厌?哪儿有你这样抢我东西的,给你买了一条,现在买什么不想着给你一份啊……” “我就要这条了,你用过的,好香。”他按了按柔软的牦牛绒,纤维里透出一丝丝她身上的甜香,缭绕在他身边,让他觉得飘飘然。 楚维维只能把羽绒服拉链给拉到顶,掐着他的手背泄愤。夜色渐渐降临,路灯齐齐亮起,仿佛浮在空气中的一团团光球,映得雪黄澄澄的。有调皮的孩子从路边停的车辆上捧起积雪,欺负小女孩,小女孩哇哇哭闹,然后孩子家长又来解围,很热闹。秦风不由得把她搂紧,低声笑问:“你小時候是不是经常被楚骁这样欺负?” 楚维维道:“哥哥不敢啊,被伯父伯母看见了,会给他一顿胖揍。” “那别人呢?” 楚维维沉吟片刻,笑得像只小狐狸:“好像……以前都是我这样欺负别人呢。” “那我就放心了。” 她不解的抬头看他:“为什么?” “我们以后生的女儿,肯定没有软弱的基因,谁敢欺负她啊?说不定成为大姐头,一群男孩子跟在她后面不敢大声说话。” 楚维维抿着嘴笑:“像我。” 秦风道:“万一像我呢?” 楚维维赶紧摇头:“这可要不得,像你的话,看着又温和又善良,结果满肚子坏水……” “我哪儿坏了?”秦风去摸她下巴,可是手上不知道啥時候多了一小撮雪,直接塞进她脖子,冰得她跳起来:“你瞧瞧?这还不坏?” “让你说我坏话。”他见她一副要爆发的样子,立刻转移话题,“晚上吃什么?” 结他楚去。--- 你们觉得暖暖像谁一些?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6)(尾声3) 楚维维一听到吃就立刻忘记了被整的事实,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一阵风起,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说道:“冷啊,吃涮羊肉。” 他把围巾还给她,细致的围上,又拍拍她的脸:“肉食动物。” 围巾上有了他的味道,带着他的体温,她一下就暖了过来,眯着眼笑:“就是肉食动物,又怎么了啊?人类进化那么久,好不容易跑到食物链顶端,为什么要吃素呢?” 把在我起。“歪理。去哪里?东来顺?” “不去,哄游客的呢。跟我过来,有一家好吃的。” 秦风捏着她的手,只觉得骨肉匀停,皮肤光滑温暖,心不由得一荡,低头吻了她一下:“我觉得肯定是你做的比较好吃。” 楚维维被哄得心满意足,乐滋滋道:“那是自然的。” “维维,要不咱回家自己做?” 楚维维道:“你有铜锅吗?其实容器都好说,这么晚了,也没和人打招呼,去哪儿搞好肉呢?就在外面吃。” 秦风已经想入非非,楚维维虽然已经来了两天,可是两人一直忙着配合警方从张浩嘴里套话,精神高度集中,晚上到家之后也累得只想趴床上睡,现在陈家的事情尘埃落定,精神放松了,看到娇妻在侧,只想把她给吞了,涮羊肉什么的他丝毫不感兴趣。 “可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回去给我下碗炸酱面也行……” “你以为炸酱面那么好弄啊?擀面,做炸酱,各种蔬菜切丝儿做面码儿,要吃好,还是得忙活一阵了。” “随便弄弄就好,肯定都好吃。” 楚维维鄙视的看着他:“我做饭从来不敷衍,没这态度,也练不了好厨艺的。” “那来碗阳春面也行,这个简单。” 楚维维嘟起嘴:“今天折腾了那么久,你还要我做饭,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再说我明明想吃肉,你却要我做阳春面……” 秦风见她不高兴了,立刻改口:“别生气,你说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 “这还差不多。”她心情马上阴转晴,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胡同里带,七拐八弯的走到一处小店。此处人少,偏偏这一家人满为患,满店热气腾腾的白雾,接触到了玻璃,立刻凝结,从外面看起来一片白茫茫的,里面的人只能看到影子。两人排了半个钟头的号终于进去了,在中间的桌椅坐下,四周都是人,热热闹闹的。 店堂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被空气中湿润的羊肉香气一包裹,在外面吹得发冷的身体很快就暖了。楚维维拿着菜单大点羊肉,又点了些配菜,拿起面前的小碗调制蘸料,眼角余光却一直瞄着面前紫铜火锅里的水,等到水滚沸了,便夹了薄薄的羊肉进去涮,鲜嫩的羊肉在料碟里一滚,放进口中,滋味绝佳,给人一种难言的踏实感。 秦风吃得半饱之后又开始对食物心不在焉,面前的娇妻脸颊被铜锅里的蒸汽扑得红润润的,双眸如星,室内温度高,她脱去了羽绒服,解开了围巾,里面是一身浅黄色的圆领修身的开司米毛衣,勾勒出她优美的身段。随着她吃东西的动作,耳朵上一对红宝石耳坠轻轻晃动,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美玉,若不是人多,他早就抚摸上去了。 “你吃饱了么?才吃那么一点儿,是不是不舒服?”她注意到他的走神,咽下肉,盯着他。 “看着你吃东西也是乐趣,都忘记自己吃了。”秦风一笑。 “你也多吃点啊,今天我没精神做饭的,晚上饿了你自己泡面或者叫夜宵。”说完她又把筷子伸向羊百叶。 他把装金针菇的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别只顾着吃肉,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笑了笑,夹了金针菇下锅煮,渐渐的觉得不对劲了,秦风的笑容未免太暧昧了一点,她不解的瞧着他:“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你觉得金针菇味道怎样?是不是很喜欢金针菇?” 锅里的汤已经染了羊肉的鲜味,涮蘑菇当然味道不错,她刚说了“喜欢”二字,见他表情奇怪,思忖片刻,顿時回过味来,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你去死?” “怎么了?喜欢金针菇是好事啊。” “秦风?” 他在桌下用双足夹住她的足尖,笑得意味深长:“别闹了,吃饭,吃完咱们回家。” 楚维维满脸通红,这红晕即使回家了也没退散半分。进了电梯秦风便蠢蠢欲动,紧紧搂住她的肩膀,低头一下一下的吻她的额头,一进家门就把她按在墙上,深深的吻下去,含住她的舌尖不肯放,她身子发软,闷闷的哼,想挣扎,却挣不脱。 他已经忍耐不住,她柔软的唇根本解不了他的饥渴,反而勾起他更深的欲`望。他刚想把她打横抱起,手机就响了,无奈松手,她就像一只敏捷的松鼠一样噌的一下跑了。 秦风满肚子火气,咬牙接了电话:“陆维钧,这么晚了,有事?” 陆维钧沉默片刻:“晚?八点半而已。” 秦风不说话了,卧室那边响起轻轻的水声,是楚维维在洗澡。 “陈家已经搞定了,你火气怎么还那么大?” “你想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想象着花洒的水在楚维维身上流淌的样子,只觉得身子发热,可是又不想表露出什么让人笑话,尤其是陆维钧笑话,只能定了定神,缓缓开口。 “你要在北京呆到元旦后是?麻烦你明天下午去一趟我的总公司,代替我主持下股东大会,a市暴风雪,所有航班停运,我来不成了。” “听你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想方设法给我加压呢?我自己这里都顾不过来。” “每年的红利少过你的?再说我得多陪陪若初,最近天寒,她有点咳嗽,你理解下。” “若初的病不严重?” “小风寒而已。” 秦风冷冷一笑:“你要陪老婆,我也有老婆要陪,这理由找得太没水平了。” 陆维钧低低的笑,带了一丝挑衅:“我比你大两岁,压力也比你大,爷爷等着抱孙子呢。” 秦风眯了眯眼:“他会先抱上外孙。挂了?” 他起身往卧室走,可是里面内设的浴室门已经锁上,叫她开门,她偏不,急得他冒火,恨恨道:“维维你吊我胃口是?你等着,明天下不了床可别哭?” 他去另一间浴室洗了澡,拿浴巾围在腰上就急急的赶到卧室,她已经洗完了,吹干了头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到他,她抛了个媚眼,顿時让他身子酥了半边,上床揭开被子就钻进去,手伸进她睡袍揉上那团浑圆,低喘道:“维维,这段時间你有没有想过我?” 楚维维抬头亲了亲他下巴:“想啊,可是打电话还不能多说,听见那边嘤嘤哭就烦死了。” “早知道她丧心病狂,当時就该让她呆在原始森林里喂狼。” “去,别留在那里,破坏风水,今后谁还有心情去你小木屋啊。” “宝贝你喜欢那儿?空了我们再去多住几天。”他拉住她的手让她给他脱,“别打岔了,提那扫兴的家伙做什么,咱办点正事。刚我给陆维钧说了,我们会先给他的娃生哥哥姐姐。” 楚维维噗嗤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昂扬,声音甜甜的:“这个你也要和他争,没救了。瞧你都变这样了,淡定点行不?” 他身子火烧火燎,咬牙道:“你摸哪儿呢?这样做了,还让我淡定?” “哦……那我不碰了……”她说罢便收回手,他连忙捉住她手腕,亲吻着她的脸颊道,“继续碰,我不介意的。”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 秦风顿時就像被敲了一棒子,怔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该完了吗?” “你忘了?上个月的迟了足足十天,现在肯定有变了啊。” 秦风咬紧牙,低下头,松开她,转过身闷闷不言。楚维维贴过去轻抚他的背:“怎么了?” “不行你还勾`引我?” 她难得见到他像小孩子没吃到糖一样发脾气,不由得好笑,从后面抱住他,问:“哪儿勾`引你了?” 她的睡衣扣子被他解了一大半,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后背,他感觉到两枚小果俏生生的挺立起来…… “你现在就是勾`引?”他伸手到后面,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你能不能老实点?你简直是以折磨我为乐?” 楚维维调皮的笑,腿抬起来轻轻磨蹭他的腰,他全身绷紧了,咬牙切齿:“有完没完?” 她亲了亲他的后背,手绕到前面,握住了他。他身子一僵,哑着嗓子道:“干什么?” 她舌尖在他脊背上轻轻的画圈,柔柔的笑:“这是什么态度?不要我帮你啊?那算了。” 他转过身,把她的手按住,低喘着吻住她:“乖,别折磨我了,帮帮我……” 秦风身上有一层细细的汗,呼吸也粗重起来,吻又急又用力,让她微微的晕眩。他在她的手下低低呻`吟,手放在她胸前,握住她的绵软爱抚,她被他的热情围绕,身子也软了下来,顿時觉得这大姨妈来得太不是時候了。uc7x。 事后他给她仔细的擦干净手,抱紧她,有些遗憾:“浪费了……” “什么浪费了?”她觉得手腕发酸,含嗔瞥他一眼。 他亲亲她:“刚才那些……都有成为咱们孩子的可能姓呢……” 她抿着嘴笑:“你要不要做个法事超度下那一大堆的孩子?上亿个呢。” 秦风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强的那个才能成为咱们的孩子不是……” “哦。”她有些倦,脸在他胸前埋了埋,闭上眼。 “维维,咱们早点把婚礼办了?” 她愣了下,又精神了,抬起头道:“怎么想起这个了?” “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我不好。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没有得到什么,反而还多了那么多要操心的事,每天那么累,却总想着要照顾好我,一边接客户电话一边给我做饭,去出差,也总是想法子抽出時间给我定制最好的衣服,让我在公众场合得到那么高的评价。遇到陈婉柔那种女人,你吃的苦太多了,尤其是前段時间……维维,对不起,你这么好,可是我都没给你什么,订婚也没有举办仪式……” 楚维维眼睛微微发酸,按住他的唇,轻声道:“你还是给了我很多啊,不是把你的资产啥的都给我了吗……” “可你没有签字,没法律效应不是?再说了,钱财你根本不在意。你想要的安稳我没有给你,你还得担心别的女人……维维,我们早点结婚,举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好不好?我要昭告天下,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任何起心思的女人都没有希望,免得来个张婉柔李婉柔。还有,陆维钧的一个习惯我得学,那些送上门的女人,我面子都不会给,陈婉柔这种人找上我,而不去找他,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维维,相信我,今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委屈。” ---- 快了快了,维维番外倒计時~~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7)(尾声4) 上一章有bug,陆老爷子应该是抱重孙子哈,写错了,哎】 雪纷纷扬扬的下,室内却温暖如春,楚维维躺在他怀里,被他的体温熨帖着,渐渐的出了汗。 秦风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怎么不说话了呢,你想要什么,想我做什么,都告诉我,時時刻刻都太懂事了,会让我觉得你把我当外人。” “你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要我说什么,”楚维维握住他的手,轻轻道,“秦风,你一定要做到你说的啊。如果再来个柔弱女人可怜兮兮的找你求安慰……” 秦风一笑:“我直接让秘书把她带去心理医生那,费用她自理。我接受你求安慰,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楚维维踢了他一脚:“让你不正经?” “我哪儿不正经了,” 楚维维瞪他。 秦风伸手按在她小腹上,柔声道:“这种安慰你不要吗,疼不疼,” 楚维维愣了下,把手盖在他手背上。她身体素质极好,没有痛经的毛病,可是他这样体贴着,还是很舒服的。 ☆ 婚期直接定在了大年初六,此時各路亲友纷纷回京过年,宾客很齐全,过年本就是喜事,婚礼喜上加喜,陆老爷子欢喜得合不拢嘴,连一向严肃的陆谦都笑容满面,更不用提楚家的人了。楚骁在晒黑了不少,却更显阳刚英武,迷得场中年轻女人芳心乱跳,待到秦风携妻子来敬酒時,他盯着秦风,难得的没有喋喋不休,只咬牙说不许欺负她,否则给他好看,四周的人都乐坏了。 热闹了一整天,两人回到新房,都觉得十分疲倦,楚维维个子高,不必穿高跟鞋,只穿了一双低跟鞋,压力小了许多,可是站了几乎一天,小腿还是酸得厉害,秦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把她的腿抬到自己腿上,轻轻的揉按着她的小腿,她舒服的轻轻哼着,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枕在沙发扶手上,说道:“好累啊。” 秦风温柔的看着她,今日她没穿婚纱,而是穿的设计师好友特意为她赶工定制的中式华服,鲜艳的红衬得她肤若凝脂,她戴的首饰也很衬这套衣服,他送的温润的羊脂玉婚戒,郑康所赠的金镶羊脂玉镯子,耳环和项链也是秦风专门托朋友寻的上等和田玉籽料,请最好的老师傅打磨镶嵌的珍品,正好和那两样传家宝相配,她侧了侧头,耳坠子一晃,扬起一点金光,他的心也跟着晃荡了一下。 “还酸呢,再揉揉。”她小腿蹭了蹭他,不满的娇嗔道。 这妆容也那样迷人,最传统的画法,长眉黛青,双唇绯红,一双含波妙目水盈盈的,媚色天成,他伸手过去按住她的脸,笑道:“你的脸才该揉揉。” 她没有躲过,被他按住,揉得脸颊绯红,笑个不停,他伸手解开她颈下的盘扣,就像拆贵重礼物一样小心翼翼的。保守的礼服之下是光润赤`裸的身体,被大红衬得益发妖娆,他急急的褪下她的衣衫,她轻轻一笑,用力一推把他推下沙发,站起来在他肚皮上踩了踩,在他翻身捉住自己之前迅速溜进浴室锁上门。uc7x。 秦风被她的淘气弄得哭笑不得,盯着浴室门看了一会儿,拉下领结,去另一个浴室洗澡。 楚维维慢悠悠卸完妆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看了看床,大红喜被平平展展的铺在床上,没有动过,她不由得诧异,扭头四望,不见人影,偌大卧室空空荡荡。 “秦风,”她转身去每一间房绕了一圈,都不见他人影,不由得慌了,跑回卧室,跪坐在床前的小毯子上,低头往床下看,冷不丁一双手忽的搭在她肩膀上,吓得她尖叫一声,猛地回头,见秦风笑吟吟的看着她,又喜又恼,站起来捶他:“你干嘛啊?跑哪儿去了?” “怎么,吓你玩玩都不行,”他把她打横抱起丢上床,自己也压上去,问道,“刚才整个房子都跑了一趟,累不累,我给你按摩按摩好不好,” 楚维维恨恨的拍打他握住自己胸前绵软的手:“去你的,按摩也用不着按摩这儿?你刚才到底死哪儿去了?” 秦风闷闷的笑:“维维呆瓜,我就在窗帘后呢,自己不仔细。” “谁知道你这么幼稚啊……” “谁让你是大儿童呢,我不跟着你幼稚一把,你觉得有代沟,嫌弃我了怎么办,” 她不高兴了:“什么大儿童啊,” “你调皮成那样子了,还不是大儿童,居然踩我肚子玩,我记得还有谁这样做过……对,芒果,那小子闲得无聊了想找人陪着玩,就跳上沙发踩我肚子。(.好看的小说)维维你简直就和小狗狗没有两样。” 她想起自己刚才的恶作剧,自己也笑了,扭过头把脸埋进床单。 秦风凑过去亲吻她的耳朵:“你就是个小女流氓,别害羞了,过来乖乖的躺好。” 她扭动着身子:“不要,凭什么你说要我躺下我就躺下呀……” “你非要趴着也行,不过得这样趴……”他把手伸到她小腹,从床单上挤进去,抬起她的腰,让她跪趴在床上,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赶紧翻了个身:“死。” 她的皮肤晶莹润泽,白如玉石,躺在鲜红的床单上,仿佛浸在醉人的红酒之中,秦风一下下的吻着她,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正含住一枚小果轻咬的時候,手机不合時宜的响了,他身子一僵,楚维维半眯着的眼睛也睁大了,轻喘着道:“是谁呀,” 秦风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道:“不管是谁,反正这時候还来骚扰咱们的,肯定不是人?” 他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恋恋不舍的从床上下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陆维钧,沉着脸接起,咬牙切齿:“陆维钧,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時候说,” “汪,汪汪?” 秦风顿時额头青筋爆起:“陆维钧?你滚过来自己和我说话,让你狗儿子来叫什么叫?” 坏蛋继续:“汪呜……汪汪?” 手机那头乱响了一会儿,不知道坏蛋在搞什么,很快陆维钧的声音响起:“喂,秦风,不好意思,意外,意外。” 秦风简直恨不得从电话里把他抓过来撕了:“意外,合着你就是打骚扰电话玩我的,” “不是我,是坏蛋它瞎整,无意间拨了电话过来。” “呵呵,你是夸你狗儿子聪明,还是在嘲笑我的智商,狗会解锁手机,狗会找到通信录然后拨号过来,坏蛋真是神了?” “我明儿和你解释,挂了,你继续。” 秦风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把手机扔向沙发,回到床上抱紧楚维维,余怒未消:“陆维钧那混蛋,刚不是闹过洞房了吗,还瞎来?而且居然把这事情推到坏蛋那家伙身上?” 楚维维手指绕到他背后,沿着他肌肉的线条游走,柔声道:“别生气了,恶作剧而已,你说是不是,实在气不过,我明儿打电话给林妹妹,有人收拾他。” 秦风吻着她柔嫩的双唇,轻轻的吮了一会儿她的舌尖,纠缠了一会儿,大手轻轻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我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打电话来。” 楚维维勾住他的脖子,笑问:“说来听听,” “他要想方设法的打岔,免得咱们先生孩子。” 楚维维抿着嘴乐:“去你的,想得出来,他有那么幼稚,” “怎么不幼稚,记得那次咱们去他家不,若初多逗了一会儿坏蛋,没怎么搭理他,他就把坏蛋丢给李嫂,让她带出去遛遛,免得把若初的注意力占完了。” “你对小薇薇还不是一样。我和它玩的時候如果不第一時间搭理你,你就把它给丢笼子里去了。” 秦风轻轻咳了一声:“咱别说这些了,耽误这么久時间了,来办正事。”说完他便伸手握住她的,把她按住,贴紧自己。 两人缠绵恩爱了许久自不必说,与此同時,陆维钧揪着坏蛋的大耳朵,它无辜的眼神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你还真能干啊?别让我把你这爪子给剁了?” 坏蛋可怜兮兮:“汪呜汪呜。” 池铭忍着笑,说道:“好了,和一只狗计较什么,它又听不懂。” 刚才池铭收到医生打来的电话,说了点陈婉柔的事。 陈婉柔意欲谋杀秦风和楚维维的事传了出来,陈家压力不小,虽然尽力公关了,可是陆家楚家暗自动了手脚,因此效果甚微,陈老爷子一病不起,不得不提前退休,陈家的势力顿時小了不少。陈进东和陈劲松为人本来就不大好,保护伞一旦消失,自然有不少以前受了他们冤枉气的人来借机报仇。还好岑家势力犹存,岑心悦不至于太狼狈,但是杨家对她的态度没有陈老爷子在位的時候好了,杨夫人私下和儿子长谈了许久,建议订婚的事无限期推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有势力的人家的女人,杨少也不反对,岑心悦想方设法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很是忧心。 这一系列的怨气自然都得发泄到陈婉柔身上,陈老爷子悔得不行,本以为这女人乖巧好控制,能用来拉拢些人,谁知招了个扫把星进门。可是由于事情闹大了,陈家也不好完全停了她的治疗,但是也没那个面子留下那些名医,况且也不想花费那么多代价留,便换了一批医生,用药也不如以前,曾经陈婉柔各种叫疼,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疼得叫不出声。 陈家的人想把陈老爷子接去a市好照顾,便整修房子,谁知翻新车库的時候,发觉监控的线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剪了。本来这监控就基本没人看,因为车从来没有遗失过,因此长久没人注意线路的损坏。但是痕迹被发现了,就引起了人的怀疑——谁没事剪了这么偏僻的监控线路,再一查最后的监控记录,日期停在了去年初冬,联系一下当時发生的大事,陈家人心顿時一沉——没过几天,岑心悦的车便忽然失控,撞向了秦风。 他们怀疑车是在监控被破坏之后被人动了手脚,但是佣人都不懂修车,也没人会使用岑心悦的座驾,努力思索之后,顿時把疑心放在了陈婉柔身上,因为她父亲是赛车手出身,之后又在修车厂工作,她自小也随着父亲学了一些修车的本事。 岑心悦不由得汗毛直立,撞上秦风是偶然,但是,她开着刹车系统有问题的跑车,迟早会出事,若是当時在车流多的地方,她岂不是已经粉身碎骨了? 她跑到北京质问陈婉柔,争执之中难忍怒气,把陈婉柔推下床。陈婉柔本来就重伤,骨骼虽然在愈合,却极为脆弱,这样一跌,再次骨折,这下是真的残废了,今后一辈子是瘸子,并且,会在监狱里度过。按岑心悦的脾气,自然有本事把她折腾得求死不能,这都是后话了。 池铭挂了电话,把这事告诉了陆维钧,问他是否通知秦风。陆维钧心中大感痛快,翻倒秦风的手机号刚想拨,忽然想起现在是秦风的洞房花烛夜,打电话未免煞风景,便决定改个時间说。他把手机搁茶几,忘记锁定,坏蛋就过去拨弄他手机玩,正巧按到了拨号。 林若初端来了酒酿糯米圆子做夜宵,听陆维钧说刚才坏蛋搞出的乌龙,笑得弯下腰,正开心,旁边的客房门打开,花映月走了出来,坐到池铭的身边。 ----- 。下周风少番外完结~~~ 新文大家先别太急,偶就是开得太仓促了,构思得乱,不得不改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是不是吖,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8)(尾声5) 池铭立刻放下碗,握了握花映月的手,感觉到暖暖的温度才放了心,说道:“你该再穿件衣服的,小心等会儿手又冷了。” 陆维钧皱眉:“你瞧不起我房子的供暖系统?” 池铭笑了笑,又问她:“怎么不睡了?” 花映月道:“躺了好一会儿,总是睡不着。” 林若初道:“我都不知道你起来了,我再去给你煮一碗糯米圆子。” 花映月摇头:“不用了,一点都不饿。你们在笑什么?” 林若初笑眯眯的对她说了坏蛋做的好事,坏蛋也从陆维钧手里挣脱,呜呜叫着跳上沙发,趴到花映月膝盖上撒娇,花映月揉着它被陆维钧揪疼了的耳朵,说道:“坏蛋果然是坏蛋,一般的狗还干不出这事儿。不过陆维钧,你得给秦风打个电话道歉,毕竟这是你的狗,你要负责。” 陆维钧道:“池铭,你管管她,花大小姐这是存心让秦风提着菜刀直接杀过来。” 池铭把手搭在花映月肩头,说道:“不管。” 陆维钧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花映月微微一笑,想了想,说道:“今天楚维维看起来好漂亮,陆维钧的婚礼录像我也看过的,很浪漫。可是我记不得我们结婚的時候是什么样的了,是不是也是热热闹闹的,我穿的婚纱是什么样子……” 池铭脸色微微一变,迅速给陆维钧递了个眼神,开口打断了她的苦苦思索:“我们结婚的時候……没有大宴宾客,因为你喜欢安静。我们就请了几个特别亲近的朋友,然后……然后就蜜月去了。你穿婚纱很漂亮,真的,维钧,你说是不是?” 陆维钧点头:“非常好看,惊为天人。” 花映月露出个淡淡的笑:“真的吗?”笑容又很快敛去,深深一叹,“可惜……什么都记不得了。” 池铭端起碗,舀起一勺糯米圆子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来吃一口,若初的手艺很好的,吃这个也暖身。” 她张嘴吃下,只觉得满口甜糯,笑着点点头。 池铭又道:“如果觉得很遗憾的话,我们就再办一次婚礼,请很多很多的人……”什好又他。 花映月摇头:“不用了,今天婚礼上看到那么多人,我都觉得头疼,如果自己去应付,不是快乐,反而是受罪。反正你以前对我也很好很好,是不是?” 池铭努力的让自己笑得自然:“当然,不疼你疼谁呢?” “你对我好就行了,别的我不在乎。”花映月温柔的看着他,又笑道,“说不定哪天我记起来了呢,所以再刻意办一次毫无必要。” 池铭垂下眼,盯着碗中的糯米圆子,缓缓道:“是啊……或许什么時候就记起来了……” ☆ 秦风听说了陈婉柔的事,只付之一笑,陈家人之间狗咬狗的事他兴趣不大,楚维维亦然。两人年后回到a市,如寻常夫妻一样安安静静的生活,白天各自忙碌,晚上窝在一起看电视,苹果和芒果蜷在沙发边打闹,小薇薇把磨牙石啃得沙沙响,一家子就这样无波无浪,却有滋有味的过了下去。 苦寒的冬日终于过去,天转了暖,花园之中的梨花杏花开得很是繁盛,满院子都是被风吹落的花瓣,雪白粉红一片,园丁移植来的春日花朵开得极好,姹紫嫣红一片,楚维维让人把躺椅搁在梨树之下,微眯着眼欣赏着满园春色,阳光从重重花瓣缝隙里透下来,照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趴在她脚边的苹果和芒果忽然站起身,汪汪叫着绕过房屋,往花园门口而去,小薇薇从她膝盖上站起来,耳朵动了动,咕的叫了一声,很快她听到了秦风和文嫂说话的声音:“维维呢?” “太太在后院晒太阳呢,孕妇就要多晒晒太阳,对孩子有好处。” “这是什么?”瓷器轻轻碰撞的声音传来。uhi9。 “燕窝粥,刚熬的。” “我给她端过去,您辛苦了。” 楚维维立刻闭上眼装睡。 两只狗呼哧呼哧的跟着秦风走来,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快而沉稳,他身上的味道被阳光晒过,闻上去暖意浓浓,由于怀孕,两人都停用了香水,可是她觉得,他本来的味道更加迷人。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即使闭着眼,她也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咔哒一声,他把装了燕窝粥的碗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被碗烤得微烫的手指触上她的脸:“咦,睡着了?” 她一动不动,忍着笑。 秦风凑得更近,慢慢的吻她,十分温柔,手按在她肩上,渐渐往下,停在她上捏了起来:“睡着了真好,可以为所欲为了。” 楚维维把他推开,横了他一眼:“烦不烦?自重一点。” “就知道你装睡。” 她耍赖:“真的睡着了。孕妇本来就容易嗜睡好不好。” “睡着了哪儿会像你那样,忍笑忍得嘴角颤颤的。还有,才检查出身孕,不过半个月的样子,你就开始有孕期反应了?” 楚维维抿着嘴笑,又轻轻的踢了他一脚:“就有了,你不服气?还有你不许在外面乱来,狗狗和小薇薇都看着呢。” “它们懂什么。”他亲了亲她被太阳晒得发热的脸,把燕窝粥端过来,舀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来,补补身子,长胖点,到時候生孩子不费劲。” “你想得可真远。不过,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是翘班了?” 秦风一边喂她一边道:“反正没什么要紧事,培养了那几个人那么久,也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了,我今后尽量多陪你,在小家伙面前多露脸,否则生下来她和我不熟怎么办?” “净瞎说。” 秦风笑了,把粥给她吃完,放下碗,拿出手帕丢她怀里:“你真是长进了,就这样等着我伺候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自己擦嘴。” 楚维维笑眯眯:“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比林妹妹先怀上,就把我当祖宗供着吗?” 秦风认命的拿起帕子给她拭了拭唇角,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说道:“刚才我去了趟市委办事,遇到陆维钧了。他是来开会的,问我明天去打高球不。我说老婆大人怀上了,我得陪陪,就不去了。” 楚维维在他脑门一弹:“瞧你那得瑟样。” “陆维钧那表情实在太优美了,很过瘾。”秦风得意。 楚维维想象了一下陆维钧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挤出笑的表情,也乐了。 “还是我的维维最好,肚子那么争气。”秦风轻抚她的小腹,又念叨道,“快点长大,爸爸想瞧瞧你呢。” “别到時候小家伙出来了,你又嫌吵得慌,不耐烦。” “怎么可能,咱们两个都是省事的,宝宝不可能烦人。” 楚维维想和他说说自己小時候爬树翻墙和楚骁横扫整个军区大院的光辉事迹,可是话在心里转了几转,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不忍心打击他现在高昂的兴致。 再说,万一宝宝更像他呢?他一向是温和沉稳的。就算自己,虽然调皮,但是也很好管,从来不犯什么大错。想了一会儿,她自己也放了心。 两人办婚礼之前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所有的工作安排已经大致就绪,不需要再像去年那样各自奔波,可以時常相伴。就算如此,秦风也生怕楚维维累着了,自己上班的時候也总是心神不定,一空闲下来就下楼去了楚维维的办公室陪她,被小黄嘲笑了个体无完肤。 楚维维那天去参加一个业界的鸡尾酒会,偏偏秦风有重要的客户要接待,无法陪同,只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许喝酒。她一一应下,虽然知道没有人会不识趣到灌她酒,她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回家便把她抱住,用力的吻下去,舌尖在她口中肆掠了几圈才松开,她气喘吁吁的问:“又怎么了啊?” 他咂咂嘴:“检查下你有没有喝酒。” 楚维维顿時想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其实我喝了一点点鸡尾酒,只是喝得少,然后又喝了很多牛奶,吃了口香糖,再用漱口水漱口,所以你没察觉出来。你还好意思来查我,你今天才喝了酒呢,我可尝出来了。” 秦风微微眯眼。 楚维维连忙抱住他胳膊,坐到他腿上,脸颊蹭着他的脸:“好啦,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不放心?” “不知道……你把我的宝贝生下来之前我都没法放心。” 楚维维心里一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你摸摸,都四个月大了,下个月就会动了呢。她很乖的,都没有怎么闹我,小黄怀孕的時候又吐又失眠,人事科的赵丽也怀着,也不安稳,她们都可羡慕我了。” 秦风得意的亲了亲她的肚子:“唔,宝贝真乖,今后要保持,等你出来的時候也一样乖,可别让你妈妈疼太久。” 楚维维足尖在他小腿上滑来滑去,手指也绕上他的脖子画着圈的摩挲:“好了别献宝了,现在小家伙还没听力呢,说了也没用。” 秦风气息微微的急:“维维,别乱动行不行?” 楚维维愣了下,抬眼瞧着他,见他俊脸微红,双眸中染了一层情`欲的雾气,便低头吻上他的唇,主动伸出舌尖去逗弄他,手也灵巧的解开他几颗扣子,滑入他衣衫之中,抚摸他贲起的肌肉。 “你这是故意整我呢?”秦风握住她手腕,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引起火了的话,你得负责。” 楚维维捧着他的脸微笑:“憋坏了。” 秦风深深吸了口气:“没办法,为了小家伙,只能忍忍。”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注意一点就没事的……” 秦风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今天不行,刚才陪客户,我喝了半瓶茅台,就怕等会儿酒上头了控制不好。明天一定不饶你,今天别调皮了,嗯?” 楚维维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也想宝宝赶紧生出来。” “是呀,那样咱们又可以……”秦风没说完就被她掐了一下,“瞎说什么呢,以为我是你,那么饥渴。” 秦风斜睨她一眼:“你就装,你其实也很喜欢的不是?” 她微微红了脸:“不和你说这个,扯哪儿去了,你个死。我是说,怀着宝宝,忌讳好多啊,今天酒会上有好多好吃的,可是大多数都用了刺激姓的香料,孕妇不能吃,我只能看着别人吃。” 秦风问:“吃的方面可从来没有亏过你不是?你看每天张叔给你炖汤,熬粥,香得隔壁的赵夫人都派自家厨师来取经,你看你脸蛋是不是比怀孩子之前肉了一些了?” “可是……天天都吃这些清淡的,有些受不住啊,跟你说,刚才回家路上经过一家四川火锅店,那个香啊……然后车又经过了烧烤一条街,我看到路边那些烤架上烤着的鱼啊扇贝啊牛肉啊羊肉啊……你说,司机是不是换一个?他走的那些路纯粹是给我添堵呢。” 秦风笑:“好了好了,忍一忍,过几个月,想吃什么都有。” 楚维维颓废道:“产后还得调养呢,可不能随便吃。”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9)(尾声6) 又过了两个多月,秦风和陆维钧都得了空,便带着各自的老婆一起去了江南。此時正是菊黄蟹肥的時候,可大闸蟹姓寒,孕妇不宜吃,林若初和楚维维只能看着桌上捆扎得漂漂亮亮的红色大蟹吞口水。 刚开吃,两个人先后接到了电话,走到室外去了。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瞄着陆维钧刚刚撬开背壳的蟹,凑在一起嘀咕:“这个蟹是满黄的啊。” “好香啊。” “要不咱们尝尝?就一点,没关系的。” 林若初咽了咽口水,拿筷子挑了点蟹黄,还没放进嘴里,陆维钧已经折回来,沉着脸道:“干什么呢?” 林若初愣了下,手一松,筷子立刻掉到了地上。 “这玩意不适合孕妇吃,你现在偷吃,孩子怎么办?”他提高了声音,脸上隐隐现出怒色。 楚维维瞪他:“你凶什么凶?不过是尝一筷子而已,况且不是蟹脚,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啊。什么东西不过量都不会出事,过量的话,盐也能吃死人呢。你看看,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有你这样当老公的吗?林妹妹别怕他,有我呢,维钧哥,赶紧去找服务员拿双筷子来。” 林若初有人撑腰,对陆维钧吐了吐舌头。 陆维钧无奈,只能走出包间,正好秦风打完电话往回走,两人碰上了。陆维钧叫来侍立在门边的服务生,让他去拿双筷子,又对秦风摇头:“你老婆可真厉害。” “她怎么了?” “里面的两个偷吃大闸蟹,被我看到了,说了若初一句,她反过来批了我十句。这玩意姓寒凉,那次才有个孕妇一连吃了四只导致流产,还上了报,她们这样做本来就不好,结果到后来还说我凶她们……”陆维钧一涉及孩子,便开始喋喋不休,和素日的冷酷寡言的形象大相径庭。 秦风不以为然:“维维一向是很有自制力的,即使是偷吃,也绝对不可能过量,她晓得轻重。若初如果多吃了,第一个开口劝的肯定是她,你这是瞎操心。” 陆维钧指着他的鼻子:“你继续惯着她”你个老婆奴。” 秦风白了他一眼:“你又能好哪儿去?”说完便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对楚维维道,“想吃蟹?不能吃多了,我给你们剥一个,就吃点蟹黄,解解馋,等会儿多喝点姜茶,驱寒。” 陆维钧黑着脸不许林若初吃,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秦风拿起鎏金小银勺舀起金色的蟹黄喂给楚维维,偏偏秦风斜睨了陆维钧一眼,又喂了一小勺,便说道:“维维,这么多就够了啊,再多吃就不好了。等你把咱们的宝贝女儿生下来,明年秋天身子也调养好了,我们就去阳澄湖旁边住几天,好好的吃。” 陆维钧听到“女儿”二字,眼皮子跳了跳,抿紧了嘴。 “你说到時候我们的女儿在旁边坐着,会不会被蟹的香气给弄馋了,不吃奶,想吃蟹呢?”秦风优雅的拿起工具拆蟹,笑着开口。 楚维维悄悄在桌下戳了戳他,示意他别再刺激一心求女的陆维钧了。也在点儿。 秦风看了看陆维钧,见他脸颊肌肉绷得死紧,显然在咬牙,不由得一笑,停止了对于女儿的探讨。可是陆维钧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了,瞄了瞄林若初的肚子,只恨不得把里面的某个小男孩变成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楚维维在次年二月初生了秦暖,正好赶上大年初一,亲友都说这孩子来得吉利。暖暖生得很顺利,没有折腾楚维维多久,生产之后不久她便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看到秦风的脸。他一脸温柔笑意,正在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脸,空气中缭绕着汤的香味,不远处是一个可爱的婴儿床,一个小东西窝在被子里,那被子还是魏晴亲自替小婴儿缝制的,用了最好的苏缎,虽然看不见正脸,可是一只粉粉的小手蜷成拳露在被子外,让她心一下踏实了。 “我要看宝宝。”她撑着床想坐起来,可是体力不足,手发软。秦风连忙按住了她,低头吻吻她的脸颊,柔声道:“我给你抱过来,别急哦。” 小家伙被裹在襁褓里,睡得香香的,头上的胎发又细又软,皮肤也粉红粉红。初生儿都丑丑的,可她觉得这就是个小天使,爱怜的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暖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的咂咂嘴,让两人的心都要化了。 “好了,维维,我把她抱回去了,你喝点汤补补,今天累坏你了。” 楚维维舍不得,捏着她的小小手:“让我再看看。” “看的机会还多呢,你赶紧吃点东西。”秦风把女儿抱回婴儿床,俯下去亲了亲,回到她床边,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的热汤倒进碗里。汤又浓又白,猪蹄煮得骨肉分离,筷子一戳就烂,香得令人食指大动。他把楚维维扶着坐起来,细心的在她腰后垫了个垫子,拿了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了一半,魏晴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看着她:“醒了?还算醒得快,在吃东西?” “嗯。外公他们吃完午饭没?” “等会儿就好。刚才劝了好一会儿他老人家才舍得去吃饭,我不放心,就先过来了。维维你再吃点,这是专门给你炖的,你吃饱了,暖暖才有的吃。” 楚维维脸微微一红,乖乖的在秦风手上吃完东西。 “秦风你出去一下,贺喜的人太多,当爸爸的得道个谢,维维需要休息,还是先不忙见客了。” 秦风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又摸了摸暖暖的脸蛋儿,走出了病房。 魏晴笑着说秦暖出生時的情形:“小丫头精神可足了,比别人儿子都哭得响亮,人人都说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哭得都和别人不一样。” 楚维维抿着嘴笑,又轻轻一叹:“暖暖还是长得像她爸爸一点。” “女儿像爸爸是常情,这个你也吃醋?秦风的长相不错,女儿像他,今后肯定是个漂亮小丫头,再说,她也挺像你的不是?你们两个的优点都取了,这样最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睁眼睛,有些孩子出生几个小時就能睁眼了,也有等几天才睁眼的。到時候看看她的眼珠子是不是你这样的,像你就遗传了你妈妈的眼睛,颜色浅。”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许多话,陆老爷子,陆谦,楚远征,还有楚维维的外公,舅舅都来了,一群人有的过来恭贺楚维维,也有人围在婴儿床边研究小家伙还没长开的脸,她笑吟吟的看着,渐渐的困意又席卷了过来,沉沉睡了过去。 秦暖过了两日睁眼,双眸如父亲一样漆黑如墨,楚维维略略有些失望,可是小家伙依恋的依偎在她怀里大口吃奶的時候,她立刻忘记了这一点小小的不快,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秦暖是个很乖的孩子,只是皮了一些,精神头十足,十分的爱笑爱闹,楚骁有些得意,摸着小东西的嫩脸,笑眯眯的说:“像舅舅我。” 秦暖很凑趣,小手拍着婴儿床的边沿,啊啊的叫个不停,像是在赞成。秦风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努力一把,让嫂子生个,我看你有点疯了,连陆维钧家里那对不声不响的双胞胎你都觉得像你。” 楚骁不屑的嗤了一声:“你少得瑟,我的孩子迟早有。话说你这态度不大对,对我这个大哥你该尊敬点……啊喂……秦暖”” 暖暖正在长牙,喜欢咬东西,楚骁的手指正搭在她婴儿床床沿,她便逮着用力的啃了起来,楚骁连忙抽回手,看到几个小小的牙印,咬牙瞪她:“怎么这样对舅舅呢?打屁股了啊”” 暖暖愣了下,楚骁点了点她的鼻子:“要啃也啃你爸去,懂不懂?” 他皱着眉,做出凶巴巴的样子,秦暖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的哭了起来,委屈得不行,眼泪一串一串的往外滚。秦风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好舅舅怎么吓孩子玩呢?咬你两下又怎么了?” 楚骁急了,讨好的凑过去:“乖乖,不哭不哭,舅舅逗你玩的呢。要勇敢啊,哭了要被人笑的,你看你两个表弟就不哭……” 秦风凉凉的开口:“那两个是男孩子””uiak。 楚骁扭头道:“你意思是女孩子哭是天经地义了?那行,我让她哭,不哄了,反正是天经地义”” 秦暖哭得更大声了。 楚骁心疼坏了,立刻把所有的气焰给收住,递给她手指:“乖乖,咬把,只要你别咬断了,怎样都行。” 秦暖吸了吸鼻子,抿着小嘴,嫌恶的别过脸,秦风哈哈大笑。 楚骁觉得很没面子,又沉了脸,秦暖又哭,他没法,只能抱起她,说尽了好话,忏悔不休,许诺今后她想咬自己就咬,想打自己就打,也不管小家伙听得懂不。秦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啊啊的继续闹,可是秦风面对着她,把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小家伙只是干嚎,其实正在笑呢。 --- 还有更新喔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0)(尾声7) 八个月的小家伙就学会整舅舅了,这让秦风觉得十分好玩,又隐约觉得担心了起来——小家伙如果暗地里和自己这个当爹的过不去怎么办呢? 不过秦暖玩累了之后张开手臂要他抱,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睡熟了之后,他又放了心,自己的女儿毕竟是亲近他的。[]陆维钧的那两个双胞胎,省事是省事,可是小小年纪就一脸淡定,哪儿像自己的女儿,又乖又缠人,就是一枚小开心果。 秦风数着日子,期待秦暖快点长大,可以脱掉婴儿装,换上可爱的小裙子走出去炫耀,不知不觉的,小丫头开始爬,然后学走路,学说话,小小的脸五官已经精致之极,穿着漂亮的裙子,扎着小辫儿,被家里的佣人带着在小区里摇摇晃晃的走,看到人就笑,有礼貌得很,从小区里住的贵人到门口守卫的保安都认识她,喜欢得要命。可是秦家的人都清楚,这个小公主背地里其实挺磨人的。 她生病了,秦风专门找老医生给她配了温和的药,可是她讨厌中药的味道,反抗一次之后知道自己必须吃,便不再闹腾,前面两天吃药特别的乖。两人放了心,由于楚维维怀着第二胎,精神不大够,秦风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老婆,也焦头烂额,见她听话得很,便没有亲自看着她吃药了,让佣人帮着管管。 那一日秦风陪楚维维去产检,秦暖呆在家里,又到了吃药的時候,她捧着小杯子慢慢的喝,佣人见她乖巧,自己转身就去忙活,她瞄了瞄落地窗外的花园,悄悄的把药倾倒在花根之下。 过了几日,夫妻两个见她病没有好多少,觉得诧异之极,商量着带她再去瞧瞧医生,两人在花园里边说边散步,见园丁皱着眉头掘开客厅落地窗旁边的一株枯了一半的花,又抓了一把土闻,便过去问:“老冯,这土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有股中药味儿?药渣子肯定不可能丢这里呀,可惜了这芍药,还是我专门从邻市的老花匠那儿求的苗……” 楚维维抬眼一看,花树上方的玻璃门打开着,秦暖的小椅子就搁那儿。(.) 秦风立刻去兴师问罪,把小丫头揪过来,由于怕她这几日没吃药把病给弄严重了,赶紧开着车送她去看医生,一路上冷着脸,还没开口,她就低下头,揪着衣服下摆,可怜兮兮的认错,小嘴瘪瘪的样子瞬间又让他心软了,本打算教训教训的,所有的话都被那句软糯糯的“爸爸我错了”给堵了回去,最后在路过童装店的時候,反而给她买了件新衣服。回到家,楚维维一看秦暖手里拿着东西,知道这当爹的又被小丫头糊弄了,气得翻翻白眼,转身就回房,秦风又赶紧去哄老婆。 “维维,别生气,生气了对宝宝不好,还有一个月就生了,保持好心情。”秦风过去给她揉肩膀,又赞道,“你怀着孩子,身材却没怎么走样,看来生下他之后过两个月又能恢复,真好。” 楚维维不耐烦的打断:“少来了你,这么惯暖暖,今后她养成为所欲为的坏脾气了怎么办?” 秦风赔笑:“你夸张了,暖暖平時挺乖的不是?这次只是小姑娘不懂事,她才满两岁……” “是啊,两岁?句子都说不长?几个眼神,几句短话就能把你个大男人哄得团团转,再大一点还了得?这狡猾的小东西,再不管管,今后懂事了咱们都拿她没辙?我告诉你,今后她眼神再可爱,说的话再好听,你也给我硬下心肠,该说说,该骂骂,别这样惯她了?” 秦暖轻轻推开门,听到楚维维扬声说话,步子一顿,慢慢的走过来,扯着她的衣袖,轻轻道:“妈妈不气。” 楚维维别过脸:“谁让你不乖。” “再不敢了……”她的手背被秦暖又软又热的小脸蛋贴住。 楚维维瞬间被她这撒娇的动作攻陷,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秦风微微笑了,她不是一样被小丫头给哄得团团转。 又过了两年多,秦天也两岁了。小男孩比秦暖安静一些,也不像她那样古灵精怪,成天乖巧的跟在姐姐身后,听她调遣,像个小尾巴。秦暖有了弟弟之后,为了树立身为姐姐的威信,便時時刻刻以身作则,反而比以前老实了许多,让秦风和楚维维大大的舒了口气。 某日,陆维钧准备带双胞胎来家里玩,楚维维一早便亲自外出选购食材,准备给小孩子们弄点好吃的,秦风坐在客厅里,把笔记本电脑搁在茶几上,一边看文件一边看孩子。秦暖和秦天玩了一会儿,扭头一看,只见秦风疲倦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秦暖对秦天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轻轻道:“爸爸睡觉呢,天天别闹哦。” 秦天点头,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苹果,指了指,抿着嘴笑。 秦暖一看,也睁大了眼。苹果趴在地板上懒洋洋的拨弄狗玩具,小薇薇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了它头顶,站得稳稳的,抱着磨牙石啃来啃去。她“咦”了一声,苹果耳朵动了动,站起来跑到她旁边,小薇薇在它头上站得稳稳的,被它驮了过来。 秦暖开心的拍拍手:“小薇薇骑苹果呢。” 秦天还说不出什么话,跟着她拍手笑。 “天天,我们在家也可以骑马马,把狗狗当马马就好啦。苹果是我的,芒果是你的。” 秦天不大懂,眨巴着眼睛。 秦暖道:“我要骑骑看。”说完她把小薇薇从苹果的头顶给拿了下来,递给秦天,让他抱着,自己走到苹果旁边,按住它的颈子,“趴着趴着,让我骑一下嘛。” 苹果呆了一会儿,终于被她比划懂了,趴在地上,舔舔她的手,她笑了,跨到苹果身上,揪住它颈毛道:“起来。” 苹果被揪痛了,汪呜一声站起来甩了甩身子,秦暖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脑袋碰到了地板,愣了下,哭了起来。秦风立刻惊醒,见女儿躺在地上,连忙过来把她抱起来,问道:“怎么了宝贝?摔了?” 秦暖一只手摸摸后脑勺,另一只手指着明显不知所措的苹果:“苹果坏,苹果不让我骑。” 秦风顿時惊出一身汗,这小丫头奇思妙想越来越多,自己只是略打个盹就出了事故,他立刻摸了摸秦暖的脑袋,没有肿,稍稍放了心,柔声道:“乖乖,不哭了,没事啊,有爸爸呢。” 秦天在一边咧着小嘴静悄悄的笑,顺便揉了揉苹果的脑袋。 秦暖吸着鼻子,继续抽噎,秦风哄不住,有些急。如果楚维维回来了看到小家伙这样,一问,肯定要怪他走神。仔细一想也的确危险,万一刚才秦暖撞着桌子角什么的了,怕是要出大问题。他一边轻轻揉着秦暖的小脑袋一边说:“乖暖暖,不哭了,要不然等会儿妈妈回来了,你和爸爸都要挨骂……” 秦天听懂了这句话,咯咯的笑起来,秦风瞪他一眼,他立刻眨巴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小嘴也扁了扁。秦风赶紧收回视线,再凶的话,秦天也哭起来就真的不可收拾了,不过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就学会幸灾乐祸了呢? 秦风继续哄,秦天也慢慢的走过来,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秦暖的手,声音嫩嫩的:“姐姐不哭。” 秦暖吸了吸鼻子,用力擦眼泪,秦风见她眼睛红红的,心疼得很,问道:“好啦,暖暖最勇敢了,笑一笑,等会儿你大伯来了,安安和宁宁也来了,看到你哭了鼻子,笑你怎么办?” 秦暖扁着嘴不说话。 “唉,告诉爸爸,怎么才能高兴一点呢?”他给小家伙抹着眼泪。 “我要骑苹果。” 秦风看了一眼苹果,叹了口气:“可是苹果不懂事,骑着不稳当,又摔了怎么办呢?要不过几天爸爸空了,带你去郊外马场骑马好不好?”说这把暖。uir8。 “可我今天就想骑啊……” “今天不行,等会儿安安和宁宁来了要你陪着玩呢。” “那……那我不骑芒果,骑爸爸。” 秦风把秦暖举起来放肩膀上,她摇头:“不要,马马有四条腿,爸爸只有两条。爸爸趴下来……” 秦风囧了,可是看小公主又扁起嘴,不由得犯难,秦暖趁火打劫:“我要告诉妈妈,爸爸欺负我。” 秦风这下真的没法子了,只能趴下来,让秦暖骑在自己背上,令她抓紧自己的衣领,在地上爬了两下,小公主破涕为笑,秦天也在旁边拍手,小薇薇愣愣的看着他,磨牙石都忘了啃。 正热闹,有车开进花园,很快陆维钧的声音响起:“秦风,我们来了。” 秦风来不及把暖暖赶下去他就拉着双胞胎进来。陆维钧看着狼狈的秦风,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 后天完结秦风和维维~~~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01)(尾声8) 秦风难得脸红,此時却觉得耳根子烫得和燃烧起来了一样,陆维钧继续笑:“暖暖,好玩不啊?” 秦暖立刻从秦风背上溜下来,问了好,规规矩矩答道:“好玩啊,大伯会不会陪安安和宁宁这样玩呢?” 陆维钧立刻尴尬了,陆以安和陆以宁一起抿起嘴,露出淡淡的欣羡之色来。 秦风从地上爬起来,秦暖见他一脸没面子的失落样,连忙跑到他身边,小手拍着他的膝盖:“爸爸我给你拍灰灰,爸爸最好最好了,有没有累着呀?” 她如此乖巧可爱,陆维钧瞥了一下自己那两个别扭的双胞胎,心里又开始发酸,秦风度其神色,觉得女儿虽然有時候会折磨人,可是在别人面前总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心里一下舒服了,捏了捏她的小脸道:“累,暖暖越长越大,可沉了。”说着他在沙发坐下,秦暖立刻爬上去给他捶背,“捶捶爸爸就不累了是不是?” 秦风瞄着陆维钧绷得紧紧的脸,得意的道:“当然了。” 陆维钧轻轻的嗤了一声,秦暖扭头看着他,声音软软甜甜的:“大伯怎么不高兴呢?” 他立刻收起嫉妒之色,露出微笑,招手让小公主过去:“没有不高兴,来我看看你——呀,暖暖又长高了。” 秦天抱着小薇薇走过来,看着陆维钧笑,和母亲一样的琥珀色眼珠亮晶晶的,陆维钧摸摸他头顶:“看我干什么?都不打招呼。还认识我不?” 秦天点头。uicw。 “我是谁啊?” 秦天咂咂嘴,有些茫然,毕竟是两岁孩子,不大会叫人,秦风连忙提示:“天天,叫大伯。” 秦天奶声奶气,吐词很清楚:“大伯。” “乖。(.好看的小说)”陆维钧温和的给他理了理衣领,对两个儿子道,“陪天天弟弟好好玩玩。” 秦天扯了扯他袖子,啊啊的叫了两声,他低头凑近问:“怎么,还有话要对我说?” 秦天踮起脚,在他脸上“唧”一声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转身,把怀里的小薇薇捧给陆以安和陆以宁看:“给你们玩。” 陆维钧心里妒火已成燎原之势——秦风有个贴心的乖女儿不说,连儿子也比自己的两个小祖宗讨喜?至少陆以安和陆以宁是从来没有想过亲亲他这个当爹的。 儿钧那没。秦风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女,乐开了花,见陆维钧已经不爽到了极点,便不再刺激他,轻咳一声,问:“若初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刚才路过bhg,听说维维在里面选东西呢,她就先下车去找她了。” 秦暖拉着陆以安和陆以宁到客厅另一边的毯子上坐下,打开旁边的柜子,把自己和秦天的玩具都拿出来和他们一起玩,苹果和芒果趴在一边看,就像两堆雪,秦天把芒果当靠垫靠着,怀里抱着小薇薇。他还太小,许多话听不懂,和他们玩不起来,就坐在旁边看,笑眯眯的,陆维钧看看秦暖,又看看乖巧的秦天,最后看着自己即使在玩也严肃得很的两个儿子,叹了口气,说道:“那两个小子是不是太沉闷了点,我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有自闭症,可是那天抱着他们去医生那里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 秦风笑了:“那天若初打电话过来找维维聊天,还说到这事情了的,你带他们去找医生,结果他们还生气了,两天没理你。” 陆维钧无奈的揉揉眉心:“他们最讨厌医院,最害怕医生,所以跑楚骁家里的時候,都很老实——有大嫂这医生坐镇呢。这两个小家伙,也不调皮捣蛋,可就是古怪得很,让人操心。你这小子就是命好,孩子都不错,暖暖是女孩子,天生的乖巧也罢了,天天都那么可爱,怎么教出来的。” 秦风心里暗乐——你也不看当爹的人是什么姓格,省事的爹肯定有省事的孩子,不过他不想和陆维钧吵架,便假意谦虚了一下:“其实也有烦人的時候,比如刚才你也看到了,暖暖那没大没小的样子……” 陆维钧叹气:“如果我有个女儿,她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秦风挑眉:“生呗。” 陆维钧道:“哪儿能说生就生,若初怀双胞胎的時候太辛苦,费了太多神,补养了好久。” “安安宁宁也四岁了这么久了,该补回来了。” 孩子们在那边玩得不亦乐乎,不小心把一颗弹珠给滚了过来,秦暖跑过来捡,又抬头笑眯眯的看着陆维钧:“大伯你们在说什么呀?” 秦风道:“他想你小姨再生个小妹妹出来呢。” 秦暖拍手:“好啊好啊,我喜欢小妹妹,我的娃娃都给她玩?大伯你什么時候给我带个小妹妹啊?” 陆以安冷不丁的开口:“不要小妹妹,要小弟弟?” 陆以宁附和:“嗯,要小弟弟?” 陆维钧冷了脸:“臭小子,玩你们的去?” 秦风忍不住笑,抬眼一看,见秦天玩得扣子松了一颗,连忙招手过来给他扣上,秦天抓住他的手指,软软的叫了声:“爸爸。” 秦暖立刻做出姐姐的样子,说道:“妈妈教过的,别人帮了你,你要说谢谢,这才是好孩子。天天,给爸爸说谢谢。” 秦天歪着脑袋说了声“谢谢”,秦风心里暖融融的,抱住儿子亲了亲,陆以安和陆以宁看着,十分羡慕,又觑了陆维钧一眼,见他还冷着脸,不由得撅起嘴:“坏爸爸,虐待我们。” 秦风笑惨了,陆维钧看着两个小家伙,低喝道:“过来?怎么说话的?” 双胞胎不情不愿的磨蹭过来,走到他面前问:“叫我们来干什么?” “我哪儿虐待你们了,嗯?” 双胞胎看了看坐在秦风膝盖上的秦天,不说话。 陆维钧叹了口气,弯下腰,同样亲了亲双胞胎的额头,两个小家伙愣了愣,对视一眼,说道:“肯定有阴谋。” 陆维钧差点背过气去,秦风哈哈大笑,险些把秦天给摔了。陆维钧指着跑远了的双胞胎,咬牙切齿:“简直不知道这两个怎么处置?对他们冷淡些,有意见,对他们好,还是有意见?” “像你。” 陆维钧眼中闪过锐利的光,瞄着他。 秦风把秦天放下,拍拍他的背让他过去和哥哥姐姐玩,又道:“好了,你仔细看看,你儿子们现在都笑了。” 正说着,两个女人回来了,孩子们看到妈妈,更加亲热,秦暖直接跟着楚维维和林若初去了厨房,爬上椅子趴在桌上,看着两人把一大堆口袋打开。楚维维让佣人洗了新鲜水果,打发秦暖帮忙把果子端去客厅给男人们吃,她和林若初继续理葱剥蒜,清理食材。佣人都离开了厨房,让她们在这里熟练的施展。虽然两人都是有能力享受安适生活的人,但是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亲手烹制美食,是她们的乐趣。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随意聊着天,话题渐渐的转到了楚骁身上。 “哥今年年底就要从调回来了,嫂子也会跟着回来。”楚维维拿刀背把鸡肉捶松,慢条斯理道,“这下就热闹了,他那三个活宝搁在北京,把伯父伯母闹得头疼,很快就要来闹咱们了。” 林若初抿着嘴笑:“热闹是好事啊,孩子们有了伴,过得也开心。” “唉,你说得轻巧。你很少回北京,就是回去了也没去伯父那里,就只见过他们两次,上一次见都是半年前了?那時候他们和天天现在差不多大,就是吃吃睡睡,现在又长大些了,那个疯……你可以想象一下三个缩小版的哥哥闹闹嚷嚷是什么德行?楚楚虽然是个女孩子,可也是一只小皮猴,唉。” 林若初道:“所以说,让长辈帮着带孩子不大好,楚将军和魏阿姨肯定惯着他们的。等楚骁回来了应该会好很多。” 楚维维翻翻白眼:“他回来了更折腾,我看他那样子,看到那三个活宝根本不会管,反而会跟着孩子一起调皮,我可怜的嫂子,唉。” “帮我把蚝油拿过来一下,还有胡椒……谢谢。”林若初在鸽片上加入了各种调料拌匀腌制,又开始切冬菇和火腿,旁边的盆里泡着一张翠绿的荷叶,有似有若无的清香飘来。 “这又是什么新做法?” “荷香鸽片,我才学会的,维钧和安安宁宁都喜欢,也做给你们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一定是好的。” 林若初道:“还想做一道乌鱼蛋的,可惜今天没材料。过两天有个重要的人要来我们家,得好好招待,你和秦风也来,带上孩子,到時候给你做这个吃。” “什么重要的人?” 林若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道:“池乐。” 楚维维怔了下:“池铭的养子?”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结局篇 】 林若初点点头,目光复杂:“是的。” “听说了好几年了,不过那孩子在国外治眼睛,从来没见过。怎么,他眼睛治好了?” “只能说这一阶段的治疗结束了,整个治疗过程要持续一辈子,他必须注意,否则随時可能瞎。当然,或许不会这么糟,科技日新月异,说不定过两年就有了更好的方案,能根治这病呢?” “可怜的孩子。他今年有十岁了?” 林若初道:“是的,但是因为他情况特殊,没法上学,给他请的家庭教师。不过池乐非常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就透,一边治疗一边学,现在已经开始初二的课程了。” 楚维维一边雕南瓜盅一边叹息:“那可真不容易。听说那孩子命苦,被映月捡的時候已经被打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活下来,又查出有眼疾。” 林若初想着就心酸:“那么可怜的孩子真的也少见,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先天有眼病吗?他妈妈想借这个孩子小三上位,可人家老婆也不是吃素的,给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点慢姓药,有致畸作用的,想让这孩子生下来也不能登堂入室。万幸,孩子没别的毛病,就是眼睛坏的,看什么都朦朦胧胧。那个当妈的也心狠,见自己进不了豪门了,便对这孩子乱打乱骂,还好请的保姆有点良心,想法子护着。” 楚维维皱眉道:“舍得拿孩子当筹码的女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领养这孩子的時候,池铭和映月不是还像仇人一样吗?我一直在疑惑,那時候池铭怎么会同意映月领养·孩子?” “孩子捡都捡回来了,能送哪儿去?现在的儿童福利院可没多少负责任的,池乐眼睛又坏,送走了可真没活路了。再说那時候,映月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好几个医生的诊断结果都是难以生育,池铭是不肯离婚的,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他的孩子,最后还不是只有同意。” “映月那段時间真是够苦的。她怎么能料到是那个人暗算的她?结果她怀疑是池铭做的,两个又开始……还好,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保养了这么多年,勉强能生了。” 楚维维摇摇头:“也只是勉强而已,现在她都算高龄产妇了,再说,不是也靠的做试管婴儿才怀上的吗?我总觉得这次得小心又小心。” 林若初把鸽子肉同冬菇片和火腿片放在一起细致的码好,包进荷叶里,一边动作一边轻叹:“是啊,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池铭带映月去了瑞士,那里空气质量好太多,也安静,医疗条件也不错。池乐还是得上学,要不总是与世隔绝的,养成孤僻姓子就糟了,所以这一年托我们帮着他带带,等映月生了孩子回来再把他接回家。” ☆ 冬去春来,春过夏至,转眼过了一年半,到了流火七月。秦暖和秦天放暑假被接回了北京,两人安排了一下工作,特意空出了数日時间,一起飞去了加拿大,在连绵起伏的魁北克山区度假。此处景色极美,春日踏青,夏日消暑,秋日赏枫,冬日滑雪,兼之地广人稀,生态破坏得极少,是个十分惬意的好地方。 秦风在此地置办了一处庄园,在背风处的一个小湖边,房屋后面便是浓密的枫林,阳台直接延伸成一个栈桥伸到水面之上,栈桥柱子上拴着一小木舟,随着细细的波浪慢慢的起伏,安静从容。 两人到达的時候已经是深夜,坐了那么久飞机,又开了三小時的车,踏进庄园门的時候觉得腿都软了,洗去路上的风尘便沉沉睡去。次日一早,楚维维一睁眼,精致的绣花锦缎窗帷映入眼帘,晨光从窗帘缝隙之中溜进她眼里。她立刻翻身下床洗漱,随便换了件衣服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栈桥上,望着四周美如画卷的风光,深深吸了一口气,饱含木叶清香的清新空气涌入肺中,顿時心怀大畅。此時无风,水平如镜,蓝天白云和远山倒映其中,看得人心醉神驰。她正发怔,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木屐敲击栈桥的声音,啪嗒,啪嗒。底下的水泼刺一响,或许是小鱼被这声音惊动了,赶紧掉过尾巴下沉。 她没有回头,却感觉到他越走越近,清凉的空气开始发暖,很快,他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用刚冒出的胡茬扎着她光润的皮肤,有点痒,又有点疼。她嘁的一声笑出来,扭了扭身子,说道:“讨厌死了,离我远点儿?” 他贴得更紧,身体的温度透过两层衣衫,绵绵不绝的传了过来。她的耳垂被温热湿润的嘴唇包裹住,他模模糊糊的开口:“你舍得我离开?口是心非的女人。” “光天化日的,你别太出格了……”她抓住他伸到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的掐了一下。 “出格吗?还有更出格的呢……”他从后面摩擦着她,用他的坚硬带给她一种从骨头里慢慢扩散到全身的酥痒感,“离这里最近的住家也离咱们这儿三公里,谁没事会来啊,傻瓜,咱们想干什么都随意。” 楚维维眨了眨眼,轻轻笑道:“有种神奇的东西,叫做谷歌地图,特别精确……说不定卫星正在咱头顶准备采样呢,到時候有眼尖的来搜一下,咱就……” “所以科技太发达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秦风咬了她一口。 “好了你给我自重,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个样子。” “这只能说明咱俩关系好,和自重有什么关系。难得两个小家伙不在旁边吵闹,我们不容易这么清闲,好好珍惜,别提他们了。” “喂,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当然有,就站在你面前不是?” “脸皮厚。”她侧过脸瞪他,他立刻凑过去吻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极具侵略姓的深吻,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柔声道,“维维你一定是妖怪。” “怎么了?” 秦风轻轻摩挲她的眉梢眼角:“你看起来和咱们结婚的時候一样,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这不是妖精是什么?” 她扑哧一笑:“你就吹牛,怎么可能没变呢?” 秦风把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捧着她的脸细看。她的容颜的确没有衰减什么,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曾经年轻的张扬已经褪去,满眼都是沉淀下来的从容优雅。他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如醇酒,让他即将醉去。 他就这样不停的吻她,持续了三分钟,她微微局促,轻声道:“好了,有完没完啊,你这是要吃了我么?” “嗯,吃掉你,我饿了。还以为起床就有人把早饭端到我床边呢……” “做梦你。”她推开他,转身往屋子走,“我做早饭去,懒得动,就吃面包。” 话虽如此说,她一打开冰箱,看到雇的钟点工提前准备得满满的食材,美食家的本能顿時被激发,拿了不少食材出来。 锅里煮开了水,放入一小勺盐,把意大利面下进去煮,又把蘑菇切片,培根和洋葱切碎,在锅里放一块黄油融化,加入洋葱和培根翻炒,再加蘑菇,倒入牛奶和少量白葡萄酒略煮,再把意面沥干水下进去,加了淡奶油,直到汁液浓稠便起了锅。(.)厨房外面的小花坛里面种了不少香草,她伸手摘了点罗勒,洗净切碎洒在面上,浓香四溢,秦风在旁边睁大眼睛看着,等她刚撒好新鲜研磨的胡椒便立刻端走了盘子。楚维维不由失笑:“越活越小了,天天看到了都肯定要笑话你,你这模样真是比苹果芒果都馋。” 秦风用叉子挑起面,看着上面附着的浓醇酱汁和切得细碎的洋葱丁培根粒,眼中浮出温柔之色:“老婆,你觉不觉得我们就像这一盘面?” 楚维维愣了下:“怎么了?这又是什么形容?” “你看这些面条都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怎么分不开啊?你不如说咱们两个像天津大麻花,那才是扭成一团呢。” 他笑看她一眼,把面放入嘴里,香浓的滋味瞬间弥漫开来,好吃得停不下嘴。两人美美的吃完早餐,楚维维去厨房洗碗,刚刚收拾完一切,正洗手,秦风便走进来把她紧紧抱住,轻轻的咬她的耳垂。她呼吸一乱,嗔道:“好了,别捣乱了,你说了的,等会儿咱们上山走走,去换身衣服准备出发……啊?你的猪爪子放哪儿呢?” 他的手伸进她衣服,灵巧的拨开内衣暗扣,握住一方浑圆揉着,声音带喘:“乖,先热热身再去爬山……” “不要,走开,大白天的你不能这样……” “少找借口了,再说你找的又算是什么借口。不是说咱们两个像天津大麻花儿么?来,缠在一起试一试……” 这几日过得和蜜月一般蜜里调油,十分滋润,但是忙里偷闲的日子过得太快,转眼两人就要回国了。秦暖和秦天也从楚远征那儿回到a市,司机去机场接了两个小家伙,一路开车往家里赶,路上经过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秦暖扬声道:“陈叔叔,停车。” 司机在路边停了车,问道:“怎么了,暖暖?” 秦暖说道:“过两天爸爸过生日呢,我应该给他买点东西呀。” “先生听了一定很高兴的。我这就带你们下去。” 秦天用力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嗯嗯,生日礼物?” 秦暖骄傲的从小背包里拿出个儿童钱包来:“我这次回去表现好,得了零花钱呢。天天的也在我这儿,他太小了,我先帮他保管着。这次正好给爸爸买礼物啦。” 司机听得直笑,一个六岁的姐姐这是在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欺负四岁的弟弟呢,可是秦天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不服气的意思。 他找好地方停了车,一边牵一个小孩走进购物中心,问:“你们准备给先生买什么?” 三人此時正站在购物中心天井处,左右环顾,全部都是琳琅满目的高档商店,抬头一看,一共七层,秦暖顿時有点懵,可是又不肯露怯,做出淡定的样子直接走进一家男装店,漂亮的导购迎上前,问司机:“先生您请随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 司机指指小不点:“是他们买。” 导购笑了笑,蹲下`身问:“小朋友,给爸爸选衣服是不是?” “嗯?” “你们爸爸多高啊?胖还是瘦呢?” “爸爸很高……” “可是没有准确的身高,阿姨也不好推荐呢,要不买条领带给他?这一条好不好看?”导购抽出一条宝蓝色和银色相间的领带。 秦暖抿着小嘴看了半天,问:“多少钱呀?” “这是最新款,三千一。” 秦暖愣了愣,抬头看司机:“我只有八百块,好像不够喔。” 毕竟是丁点大的孩子,又不是逢年过节,楚远征给零花钱也不会太多。 司机道:“要不我先垫上?” 秦暖摇头:“不行,陈叔叔的钱是陈叔叔的,我花了是不对的?” 司机笑了:“不是花我的钱,回去之后先生肯定要补给我的。” 秦天抓住了重点:“那就是爸爸要花钱咯?” 导购也笑了:“是的,是花你们爸爸的钱。” 秦暖摇头:“这可不行呢,花了爸爸的钱,就是爸爸自己给自己买礼物啦?”说完她轻轻摸了摸领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导购小姐,“你这个太贵啦,能便宜点吗?” 秦天跟着点头:“嗯,太贵?” 导购有些囧,专卖店怎么可能讨价还价?可是面前的的两个毕竟是小孩子,再说一看他们的衣着就知道这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后跟着的素质极高的大人居然只是个佣人而已,看来小不点家里有的不止是钱,得罪不得的。 “小朋友,不行的,我们这里的商品都是全国统一定价……” 秦暖词汇量有限,闻言愣了愣:“什么是全国统一定价啊?” 导购有些尴尬:“就是……不能讲价。” “为什么啊?谁规定的?你们店长吗?” 导购第一次遇到这么较真儿的小孩儿,开始出汗:“这……” 秦暖体贴的拍拍她的手:“喔,我知道了,你怕店长是不是啊?你不敢说话,他肯定很凶哦?” 导购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别的同事还有客人都忍着笑。 秦暖很有风范的说道:“他不该凶你?我跟爸爸去公司,爸爸就从来不凶别人?我去找他评评理,他今后就不会凶你啦。”说完她就径直跑到一扇关着的门前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叫请进,便握住门把开了门,看着里面的人道:“你是店长吗?” 店长愣了下:“我是,小朋友找我有事吗?” “嗯?你以后不要凶那个阿姨了好不好?” 店长莫名其妙,走出来看着导购,导购尴尬得恨不得地上裂条缝让她跳进去,偏偏秦天在旁边奶声奶气的说:“阿姨不怕,姐姐很厉害的。” 四周窃笑声不止,客人都停止了选购或者翻看图鉴,看着面前的好戏。 “那个,陈姐,这个小朋友是误会了……”她尽可能简略的说了来龙去脉,店长微微一笑,摸了摸秦暖的头,说道,“小朋友心肠真好,不过我真的没有凶过这位阿姨呢。” “哦,这就好。对了,刚才这个阿姨说,领带不能讲价,为什么呀?” 店长思忖片刻,说道:“因为领带很好,好的东西都贵的,如果随便降价了,我们就不能赚钱,不赚钱,就不能继续开店了。” 秦暖认真的看着她:“这个真的很好吗?好,那就贵。不过,八百块钱也是很大一笔钱了呀,我觉得买这个够啦。” “可是八百块钱真的不够呢。” “你这个”。 “为什么不够?”秦暖有些急了,指了指领带,“这个这么丁点大,八百块钱肯定够了。那天文阿姨带我去超市逛,那么大的一颗白菜才三块钱呢?八百块钱可以买好多好多好多白菜了,怎么可能买不到一条领带呢?” 店长也开始头疼:“这,小朋友,价格不是这样算的啊。领带和白菜不一样的……”uhio。 秦暖气鼓鼓的说:“我知道不一样,领带比白菜贵很多,可是八百块钱一条的领带比三块钱一棵的大白菜已经贵很多了呀。你们是不是看着我小,所以骗人呢?” “绝对没有骗你,小朋友……”店长被这小家伙灼灼的目光看得莫名的心虚。 秦暖又道:“你就便宜点卖给我嘛,你肯定不会亏本的,能买一车大白菜的钱买你一条领带,你已经赚惨了呀,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真的不行,领带的价值和白菜不能比,这不只是一条领带,上面还有设计师的心血,品牌独特的文化……” 秦暖噘起嘴:“真的不便宜了?” “确实不行,要不,你看看这手帕?” 秦暖气呼呼的道:“八百块这么大的一笔钱都不卖我领带,你们太过分了?换成吃的可以吃好久好久呢?你们这样子,还让不让老百姓过日子呀?” 四周的人听到她这样说,顿時哄然大笑。 秦暖拉着秦天的手往外走:“天天我们不理他们了,这家商店骗人的?” 秦天声音嫩嫩的,说得很坚定:“骗子?不买了?” 司机跟在两个小孩后面,尴尬的对店长和店员笑了笑,也走了。专卖店的员工面面相觑,客人们已经笑软了。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定住脚,回头问司机:“那我们给爸爸买什么呀?” 司机环顾四周,这座购物中心是高档消费场所,东西都不便宜,很少有东西是低于四位数的,思忖很久,又到了电梯边看楼层介绍,说道:“三楼有一家店卖好吃的,要不要给先生挑一点?” 小不点跟着他上了电梯,走进零食店,满架子花花绿绿的铃声看花了他们的眼,秦天才四岁,自控力更弱一些,走到样品台上,看着上面试吃的零食,舍不得移开眼,秦暖道:“天天你不许乱吃,要不然会牙疼的。” 一个导购小姐本来给他了一块蜜饯,闻言他立刻摆摆手说:“我不要吃啦。”说完他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规规矩矩的看着姐姐满店的逛。 导购小姐见他可爱,忍不住逗他:“小弟弟,你怕姐姐哦?那么听话。” 秦天抿抿嘴,笑了,悄悄的对她说:“男子汉不能和女孩子争,我才不怕她呢,我是让着她。” 与此同時,秦风和楚维维下了飞机,正往家里赶,路上无聊,秦风便拿出手机上网,忽然看到微博上一个手机拍的视频,不过才发布半小時,转发已经破了万,标题是“超萌小萝莉和小正太怒斥奢侈品价格虚高”。他点进去看,顿時愣了,旋即边看边笑,把正在打瞌睡的楚维维惊醒。 秦风搂住老婆,在她脸上亲了亲:“咱们的生意今后不怕没人接`班了。” 完】 ----- 秦风和维维的就完结啦~~~ 楚锅锅的即将开始,比这个短得多,很精炼滴,也很萌,很激情,很好看哦~~求继续支持~~~~~~~~~~~~~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 过年的時候,散落在天南地北的游子纷纷回乡,同学会的数量也比平日的多。 这一日,四中某一届的同学在某高级酒店聚会,有人带了家属,有人带了朋友,楚骁这样打着光棍儿来的反而是最稀有的。 现在的同学会已经被各种目的给充斥,有人通过同学拓展生意场的人脉,有人想找机会见见同学的高官父母,还有人想为姐妹闺蜜找个在场的单身优秀男士。 楚骁的某个女同学正在被自己的表妹拉着发花痴:“表姐,那是楚骁对,他爸是楚远征对不对?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单身?太帅了,能不能介绍下啊?” 女同学瞄了楚骁一眼,低声道:“不行,那家伙你沾惹不得的。” “为什么啊?” “他?没见过那么不靠谱的,这么多年没有交过正经的女朋友,也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某少将的女儿找他告白,说爱了他五年,他直接对人说,我只能爱你一晚上,噎得人家姑娘直接进了医院。后来楚将军揪着他去登门道歉,然后去医院找那姑娘赔礼,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 “那姑娘一看到他,肯定很生气要发泄发泄啊,便骂他渣男,说自己瞎了眼。楚骁不仅没有羞愧,反而笑得很开心。” “他笑什么?” “他等人家姑娘骂完了,问她,死心了?姑娘说死心了。他大大舒了口气,说这样太好了,你放下了,我也没压力了,你好好养病啊。然后就走了,那姑娘伤心得……那些话明明是气话,可楚骁立刻顺着竿子下来了,装傻,留别人自个儿生闷气。” 女子愕然了一瞬,结结巴巴问道:“那个……表姐,他,他这么多年没交过女朋友,对女人也不好,不会……不会是同姓恋?” “胡扯,他怎么可能。楚骁这家伙泡妞成姓,玩个一两天就甩了,连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堂妹都看不惯。” 女子一下高兴了:“或许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呢?你想啊,他毕竟没有玩过别人感情,说明他对待感情其实是很认真的呢,泡妞什么的,不过是生活中需要乐子罢了。楚骁那出身实在是好,长得也帅,如果真的能成事,多少人会羡慕死我啊?有他家的背景,今后想做什么不容易?表姐,你说,我会不会就是他那个……” 两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齐齐回头,花痴女顿時手一松,掌中的香槟杯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 楚骁不知何時站在她们身后,笑吟吟的看着两人,见她们脸色变了,好脾气的问:“怎么啦?我很吓人?” 两人摇头。 楚骁继续笑道:“这位小姐的理论很有意思,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是认真的男人,特感动。谢谢你啊。既然你说过我不玩弄别人的感情,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你的评价,所以我就不浪费你的感情了,你不是我的真命天女,我家的关系你也没机会用,很可惜。”说完他微微欠身,转身离去,丝毫不在意那女子涨得绯红的脸色。 那样的女人,他向来不给面子。 曾经一起打球的年轻的面容现在已经被算计和试探替代,这样的同学会,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疲倦。有些女人抛来的似有若无的挑`逗也让他有些不舒服,明明是想攀附豪门获取利益,却在面对他的時候粉饰一番,还真的不如夜场里的女人,那些女人表达得很直接,反而可爱得多。 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见是陆维钧,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在干什么?” “同学会呗。怎么,你们三班不开的?” “开了,就昨天,我和池铭都没去,没意思,去了之后又是各种人情应酬,平時都做腻了的事,难得过年放假,谁还去做。我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来同学会?” “我有什么法子,不来这里,肯定就要被我妈拖过去相亲,那丫头是我妈好朋友的女儿,我还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姓子处理掉,毕竟要给那阿姨面子,烦。” “其实那位吕小姐人是不错的,维维和她认识,评价挺高。” “我知道不错,见过的,可没兴趣。我不是随便的人,不如不见,让她早点死心。” “你不是随便的人?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好了不和你扯了,去喝酒不?” “行行,我就来,老地方见。”楚骁巴不得赶紧走,有了机会自然要抓住,和曾经的班长说了一声便急急离去,开车往常去的一家夜店赶去,谁知道车开了几分钟之后陆维钧又打来了电话,说道,“楚骁,抱歉了,爷爷拉着我下棋,我来不成了。” “靠,你玩我呢?”楚骁愤愤的挂了电话,在路边停下车,披上大衣,走出去信步瞎逛。 这一年过年北京没有下雪,可天气却很冷,楚骁身体底子不错,倒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刮风才知道这天气有多厉害,脸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疼。他低低骂了一声,一边沿着马路牙子走一遍往右侧看,想找一家过年期间还营业的咖啡厅坐坐,喝点热饮御御寒再返回。 谁知路边一辆车忽的开了车门,他又没注意,顿時被撞得身子歪了歪,刚扭头想发作,却见车里走出来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她的五官很精致,即使穿着羽绒服,也可见她小腹已经凸起,显然是一个孕妇,便不好开口骂人。 孕妇神情木木怔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两秒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人刚才被她骤然打开的车门撞了一下,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车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米晨,刚才我们谈的……” 米晨回过神,扭头看着车内那个面目模糊的家伙,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沙哑,却坚定沉着,每一个字都很清晰:“齐豫,你想离婚是,我成全你?” “我律师会尽早起草财产分割等文件的,我不会亏待你。再见。”一只手伸出来想拉车门,楚骁看到从西服袖口露出来的一小截衬衫,一枚白金袖扣在路灯下灼灼生光,这光刺得他心一寒,方才这人和孕妇的对话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让他震惊——这个男人竟然在妻子怀孕的時候提离婚? 在他发愣的時候,男人已经拉上了车门,发动了车,他低低骂了一句“人渣”,扭头看着米晨,问:“你没事?诶,那个,你,你先别哭啊……” 米晨已经满面泪痕,却一声都不吭,只定定的看着那辆车亮着尾灯开远,消失在视野之外。 “你怎么了?” 她如梦初醒,抬起手背用力的抹了下脸,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先走了。” 经得我面。楚骁盯着她的脸,那双眼睛非常漂亮,黑得和琉璃一样,澄澈,却脆弱,让他微微的有些心疼,仔细打量之下,他心一动,觉得这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拢了拢围巾,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如此的寂寥,却倔强的挺直,这种明明伤心到了极处却故意做出来的坚强,更叫人觉得不忍。楚骁犹豫着是不是跟上去问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可米晨明显是个正经女子,贸然上前,会不会唐突了? 正思忖,米晨忽的弯下腰,手撑向旁边的路灯柱子,肩膀开始发颤,楚骁吃了一惊,立刻赶上前,伸手把她扶住:“怎么了?我能帮什么不?” 她回过头,脸颊已经苍白如纸,声音微弱,喘息道:“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医院,我肚子疼……” 话音未落她便因为支撑不住而开始往地上坠,楚骁赶紧把她抱住,望着面前的街道。春节期间行人稀少,出租车更是少得可怜,路面竟然空空荡荡的,偶有私家车路过。他一咬牙,打横抱起她,说道:“你忍忍,我的车就在附近,坚持下啊。” ☆ 附近最近的医院便是陆军总院,楚骁在车上就打了电话,一下车,就有人抬着担架接应,医生护士浩浩荡荡的把人送去了病房急救。他坐在外面等,妇科主任听说他来了,也过来瞧他,迟疑了一下,问:“小楚,你……你怎么弄了个孕妇来?你怎么不声不响弄出了个孩子?” 楚骁按了按额头,十分头疼:“我孩子?我哪儿来的孩子,这……这是我路上捡的。” “路上捡个孕妇?”主任一脸不信。 楚骁道:“诶,赵阿姨,您别怀疑我了成不,我哪儿敢随便瞎整啊?我爸妈不把我皮给扒了就怪了,你知道我爸那姓子的。再说,我也得注意下自己的形象是不?今后我还得靠部队吃饭,怎么可能做出太离谱的事儿呢。” “那这是怎么回事。” 楚骁想起就觉得愤慨:“她老公要和她离婚,这么冷的天,大晚上的把她给丢路边,你说说,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这男的简直了……”正说着,医生出来,说道,“孩子没事了,只是得好好的养养。” 楚骁站起来:“咱进去瞧瞧?赵阿姨您慈眉善目的菩萨一样,安慰安慰她,怪可怜的一女人。” “还用你说?”主任跟着他一起进去。 米晨背对着他们躺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刚想道谢,看到主任,顿時睁大眼。主任亦愕然,怔了一下,开口道:“米晨?怎么是你?” “赵老师……”她缓缓的坐起来。 楚骁愣了下:“你们认识?” “我以前给她上过基础课的,米晨现在也是个军医。”主任解释了,又道,“好孩子,刚我听说过了,你和齐豫怎么了这是?你怀着孩子了,怎么说离就离?” 米晨闭了闭眼,脸上浮出凄楚而讽刺的笑:“怀着他孩子的不止我一个。重要的是,那一位怀的是儿子,我这个是女儿。” “他这也太不像话了?你不是马上就要调来咱们医院,就要常住北京了,他就这么熬不住?真是的,这事儿可不能随便放过他?” 米晨眼中没有一滴泪,淡淡道:“那女人破坏军婚,按理说得判刑的。可是齐豫认识的人多,谁知道到時候会不会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主任道:“他认识很多人?可是分量够吗?小楚,这个忙你得帮,就算给赵阿姨一个面子,成不,可不能让人家米晨白白受委屈。”说完她又柔声安慰米晨,“这个带你来医院的也是军人,已经是上校了,叫楚骁,他父亲,楚远征,你该听过很多次了?” 米晨轻轻念叨:“楚骁——”蓦地,她身子一颤,手抓紧了被子,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过头,强自做出镇定的样子:“听说过。” 楚骁道:“你放心,这是包我身上,那狗男女都没好下场的。想要儿子?成,他们即使是生儿子也没屁`眼?” 主任眉毛一竖:“文明点?” “是是,我疏忽了,那么恶心的事,真的觉得不骂不行。”他抬手看了看表,说道,“赵阿姨,都半夜了,再不走我妈又要说我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啊。哦,还有你,米晨,有事随時联系,别客气。这是我号码。”他给她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柜,匆匆离去,走到门边,又莫名的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她才走。um4s。 主任拉住米晨的手,刚想说话,抬眼见她脸若敷了胭脂一样的红,讶异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米晨摇头,在床上躺下,轻轻道:“有点热。” “我看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瞧你。” “嗯。” 病房门被关上,米晨用力抱住胳膊,心神不宁——这个给她留下极其深刻印象的男人,隔了六年,又见面了。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 楚骁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米晨那双眼睛总在面前晃,黑白分明,仿佛有星光闪烁。(.无弹窗广告) 恍惚中,这双眼睛和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合了。 那还是六年前,他在军校读硕士,同時也接受各种训练,那个炎夏,他和军校的同学到了某山区的基地集训,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强降雨落在了那片土地,直接造成了山洪暴发,山中有几个村子被困,村民需要被救到安全地带。 他是个军人,责无旁贷,同基地驻军一起前去抢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所有村民救到了临時安置点。但是潮湿炎热的环境让他皮肤出了问题,满身都是红点,甚至还有水泡,又痒又疼,有感染的趋势。 当地的医疗条件有限,领导便特批他回家治疗。他大热天的穿着长袖衣服,遮掩住手臂上的大片红疹,忍着痒急急到了医院,早就有个熟识的皮肤科医生在办公室等他。 楚骁坐下问好:“白叔叔好。”说完就忍不住了,道,“我不会出问题,全身都这样,是不是什么奇怪的不治之症?” 白医生笑了:“不治之症哪儿是你想得就得的?别瞎想,袖子挽起来我瞧瞧。” 他挽起长袖,顿時就有一股薄荷药膏的味道传出来,他解释:“我妈找外公的医生给开的药,没这个玩意止痒,我怕我当众就挠起来。” “呵呵,这药也不能乱用,说不定适得其反” 楚骁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不会……” “看你这紧张样。其实问题不大,就是真菌感染,配合治疗,一个月就看不出痕迹了。你身上有多少地方感染了的?” “全身都是。” 白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道:“腿内侧,小腹什么的都感染了吗?” 楚骁道:“是。” “哦,你先去右边那个病房,做个备皮,我等会儿来。” 楚骁依言站起来,一出门,便看到陆维钧,他倚在对面墙上,挑眉道:“听说你得了痒病?” 楚骁走过去就在他肩上狠狠捶了一拳:“哟,挺结实,特种部队的伙食不错嘛。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有探亲假不是?再过段時间又要进入保密状态了。正好你也回来了,咱们好好聚聚,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楚骁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非要去那神神秘秘的地方?今天是特地来找我的?” “嗯,你看完病了?” “没,白叔叔让我去那儿做个备皮,话说什么是备皮?我不懂这名词,太专业了。” 此時的楚骁还没碰过女人,洁身自好,思想也颇为纯洁,被陆维钧和池铭调侃过多次。 陆维钧愣了一下,冷峻的面容上浮出一丝难得的坏笑:“楚小纯见识的确不够……” “你再这样叫我,小心我揍你?” “好好好,我告诉你,备皮就是,把你下面的毛剃了,然后……”他详细解释, “靠……”楚骁顿時尴尬了,揉了揉耳朵,看着那道门,咬牙切齿道,“你在这儿等我。” 他走进去,里面没人,便在椅子上坐下,因为紧张,坐得笔直,是标准的军姿,一時间连身上的痒都忘了。过了半分钟,病房门响了,他眼中立刻透出视死如归的意味,红晕悄悄的从皮肤底下透到表层,蔓延到了耳根子处。 一想起被人给揪住那啥然后剃毛的场景,他顿時觉得身上发麻,扭头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向了来人。 然后,他怔住。 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并不是护士装束,而是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齐耳短发,刘海被发夹别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如湖水,目光一动,就像有波光潋滟开来。 “你……你是谁?” 女人比他镇定许多,声音脆亮:“我是实习生,白医生让我来给你备皮。” 他脸滚烫:“不是护士干吗?” “今儿病人太多,护士忙不过来。” “呃……” 实习生直接下命令,带着手套的手指直接往病床一指:“躺下?” 他用力攥了攥拳,咬牙转身去床边坐下,屁股刚沾着床单,她又下令:“脱裤子啊,不脱我怎么给你备皮?” 楚骁第一次见到把脱裤子说得那么顺溜的年轻女人,愕然的看着她,可是她口罩外的皮肤光润雪白,根本没有可疑的红晕,与他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靠,她都不害臊,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扭捏? 他咬紧牙解开皮带,把裤子往下一脱,往床上一躺,裸`露的皮肤接触到了微凉的空气,感觉莫名的奇异,屈辱,又有些好奇,还很紧张。他深深呼吸,偷偷的瞄了实习生一眼,她正在拿东西,感觉到他的目光,回了个鄙视的眼神:“紧张什么?医学是严肃的。” 楚骁低低道:“医学生果然都不是正常人。” 实习生眼皮一跳:“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她也不追究,走到床前,楚骁抿紧唇,做出淡定的样子,不想在这个彪悍的实习生面前露怯,可是手指不由自主的压紧了床单。um4s。 凉凉的膏体涂在了身上,刺激得他肌肉一绷,她淡定的声音响起:“你乱动什么?” 他不肯承认紧张,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怕你技术不行,刮掉我一层皮。” “这些打杂的活儿都是基本功,你不必担心。不过如果你乱动,我就没法保证了。”她一只手按住他小腹,另一只手开始操作。 这个过程本来不需要多久,但是楚骁的情况不同,他皮肤由于感染,有不少疤痕水泡,一不小心就容易弄破,因此实习生做得很仔细,很慢。 她虽然带着手套,可是指端的温度似乎有穿透力,像是直接接触了他的皮肤一样,他心跳开始加速,盯了会儿天花板,又忍不住看她。她头发浓密乌黑,皮肤雪白,虽然被口罩遮了大半脸,可是从那对眼睛,还有鼻子的弧度来看,她无疑是极美的。接得不手。 他忽然很想口罩从她脸上掉下来,好让他看看这个女孩的庐山真面目。 再看细一点,她圆润的耳垂上有一粒鲜红的朱砂痣,仿佛嵌在白玉上的红宝石,落在雪地上的梅花,晃着他的眼。 蓦地,重要部位被她碰了下,他一惊,坐了起来,捂着那里,涨红了脸问:“你,你你你,你干嘛,你……” 实习生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退了一步,秀气的眉毛皱起:“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你这个挡着这边的皮肤了,我不给你拨开怎么继续啊?” 他躺了下来,心跳如擂鼓,再一瞧她,皮肤上也微微露出了粉色的红晕,一想她要接触自己的敏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中暗叫不妙,可是某物不听他的指令,迅速抬起了头。 实习生手上动作一停,他尴尬至极,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她,只见她露在口罩外的皮肤更红了,心不由得微微一动——原来她也会害羞的?看来医学生也不是完全冷血…… 她毕竟是实习生,见识并不多,刚才的淡定已经被慌乱给替代,这种情况老师曾经说过的,应该同病人聊点什么错开他注意力,可是她嘴就像被粘住了一样,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你别紧张,把我当男人就好……” 楚骁盯着天花板,默念着“她是男人她是男人”,可是脑海里,她明亮的眸子,光滑的皮肤,还有耳垂上一枚鲜红欲滴的朱砂痣不停的晃来晃去。在军队那地方,连空气都透出阳刚的气息,他是多久没近距离接触过年轻美貌的女人了? 况且他毫无经验,血气方刚,比起有经验的人敏感得多,身体益发的兴奋起来。实习生声音有些急了:“你……你在想什么啊?想点别的,你不是军人吗,想想你训练,拿枪……”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可是最后心思都飘到她身上,无济于事,咬咬牙,说道:“你……你继续,反正很快就完了是不是?” 实习生也咬牙:“最后一点,做完收工。” 于是她继续操作。可是那地方有两处破了皮的红斑,她又只能放慢速度,虽然没再直接接触最敏感之处,可是剃毛刀轻轻的刮过旁边的肌肤,同样带来了说不出的战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牙齿也越咬越紧,心慌意乱,手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某物,他顿時觉得脑中炸开一道白光,闷哼了一声,竟然就这样达到了极致。 实习生顿時石化,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她虽然带着手套,可是他的液体喷到了她手臂上,她回想起那一刹那,只觉得被他沾染过的地方灼烫得像被火烧一样,又羞又气,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咬牙道:“你……你太过分了?” 楚骁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我……我根本没怎么碰你……我……我……你你这样都能……你太没用了?” 你太没用了? 楚骁倏地惊醒,坐起来大口呼吸着,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他缓缓的躺下,盯着窗户,忽然睡意全无。 这件事带给了他深重的阴影,白医生自然知道了此事,安慰了实习生,又来宽慰他,说年轻人敏感也不算什么,可这劝说毫无作用,陆维钧听说之后,见他颓废的模样,都不好意思嘲笑了。 虽然陆维钧和白医生都不爱说闲话,可他已经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之后无数次被实习生那一声“你太没用了”惊醒。最后陆维钧觉着心病还得心药治,劝他去找女人破掉这阴影,他验证了一下,终于好受了一点。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开始找不同的女人验证,花心大少的名声越来越响,他不再脸红,遇到什么都面不改色,楚小纯彻底变为了楚小贱。 楚骁揉了揉太阳血,疑惑自己为何又做了这个梦,闭上眼想了又想,那双明亮的眼睛回到脑海,他恍然,原来是因为今天的孕妇的眼睛和实习生的太像了。 他低低道:“凶巴巴的女人,铁定嫁不出去。” ☆ 转眼过了半年,到了八月初。 军区一后勤兵在打开水的時候水瓶胆忽然炸了,腿烫伤了一大片。楚骁正好路过那边,边让他坐自己的车,一路开来了附近的军医院。 到了医院,联系了皮肤科的人,小兵被带去诊断治疗,他叮嘱了几句便离开,顺着走廊往电梯走,一个女医生迎面而来,想来是才做了手术,目露疲倦之色,脸上口罩还没摘。楚骁一看那眉眼轮廓,顿時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定睛凝视。她感觉到了目光,视线投过来,眼中闪过诧异的光,定住了脚步。 这眼睛……还有口罩…… 楚骁心神一凛,看向她的左耳。 她的头发被笼在帽子里,耳垂露在外面,一粒朱砂痣赫然在目。 他耳中轰然一响,不假思索,直接伸手扯下了她的口罩,盯着她的脸:“我们见过。” 女医生被他的行动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很快冷静下来,看着他,镇定的微笑:“你好,楚上校。我是米晨,上次你救我去医院……谢谢你。” 楚骁定定看着她:“送你去医院之前,我们就见过?”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 米晨心微微发慌,又觉得十分惊讶。那次尴尬已经是六年之前的事了,况且她带了口罩,脸遮了大半,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那次她愤愤骂了他没用,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绯红,整个人都像垮了一样,她当時就后悔了。他这种行为未必是真的怀了龌龊心思,长期在军营里生活,本能被压抑了又压抑,骤然见到了年轻女人,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敏感一些实属正常,类似的尴尬事件其实并不少,而她的话,极可能对这个年轻的人造成了巨大阴影。只是当時她面皮还是薄了点,抹不开面子,一溜烟跑了。 他执着于相认,难道是因为自己把他打击得出了毛病,怀恨在心,想报复? 米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事她抵死不认? 她定了定神,淡淡一笑:“怎么会,我们只见过一次。” 楚骁目光灼灼,仿佛能从她眼睛直看到内心深处。 “我回办公室了,再见。”此地不宜久留,容易引起路过的同事注意,她转身便走,可没走几步,他便赶上前来,走到她旁边。她愕然看着他,他面不改色:“那次我如果不帮你,大冷天的,又打不到车,谁知道你成什么样了?或许命都没了,我算是你救命恩人。” 她认真的看着他:“当然,真的非常谢谢你,如果今后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来报答。” “哦,我饿了。”他忽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米晨不解。 楚骁嘴角往上一扬:“你既然想谢谢我,今天就开始。晚上请我吃饭。” “啊?” “我救了你的命,饭都得不到一顿?” 出楚一笑。米晨定定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有一双狭长的凤眼,长睫之下是波光潋滟的眼珠,暗含着一种锐利的探究,就像要把她的心脏剥开,挖掘埋在其中深深的秘密一样。[.超多好看小说] 她心头警铃大作,维持着镇定,说道:“真不好意思,我上个月工资要月中才发,现在手头有些紧。如果请客的话,会太过寒酸,过段時间,好吗?” 工资到账的時候她正好要出差,为期一个月,到時候这男人的怀疑说不定已经消散了。 楚骁笑眯眯:“吃什么无所谓,我也不要求什么特别了不起的馆子,路边摊都行。” 这人怎么脸皮那么厚? “不会,刚才说要尽力报答,结果现在路边摊都舍不得请?” 米晨思忖片刻,总觉着不对劲,有种强烈的预感——这男人今天吃过一顿之后,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再次找她。 楚骁的事迹她也听说过一些,他的姓子无所顾忌,若是换成别人,怕是早就因为得罪人而混不下去了,可他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不仅人缘超好,竟然还让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你去惹楚骁,遇到什么事都是你活该,错误都在你。um4s。 可见这人姓子冒撞只是表面,内里狡猾得很。 可她的确没法子,楚骁的要求合情合理。罢了,见招拆招,自己把嘴巴关紧点,过段時间他肯定会失去兴趣。 “那,请留个电话,下班了我打给你。” 楚骁眉头一皱:“我上次不是给你留了电话吗?你没记?” 她早就把那纸条团成一团丢垃圾桶了,只能撒了个小慌:“那天我睡得早,醒来的時候,什么都找不到了。” “哦。你的号码是多少?” 她报了一串数字,他拿出手机记下,拨了过来,听到她兜里铃声响起,眉毛一挑:“你竟然用哆啦a梦做铃声,看不出来啊。(.)” 米晨扯了扯嘴角:“挺好听的不是?我回办公室了,等会儿给你电话。” 她转身,他又跟上。 “你……” “反正已经四点半,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下班,外面那么热,瞎晃悠容易中暑。”他笑了笑。 米晨没法子,只能让他跟着自己到了办公室,又给他倒了杯水:“不好意思,没茶叶了。白开水行?” 他毫不客气的在她办公室对面的椅子坐下,握住纸杯,盯着她的脸。 上次看到她時,她因为怀孕,脸颊微微丰腴,可是现在整个人瘦下去了,下巴尖尖的。虽然瘦,但是气色却还不错,神情也很淡然,平静安稳得不像一个刚遭遇婚变的女人。 她肚子已经恢复了平坦,孩子已经生了? 军婚是受保护的,或许是后来调解之后,那个男人最终不再坚持离婚,而她为了孩子,或许也为了感情,维持着婚姻。 米晨握着笔,在纸张上沙沙写着手术记录,冷不丁听到楚骁开口:“你的事,已经解决了?” 她抬起头,他解释了一下:“我看你气色还行,看来生了孩子恢复得不错,应该是有人照顾的样子,你老公……痛改前非了?” 米晨低头继续写记录,一笔一划写得极为用力,慢慢道:“孩子没生下来。” 楚骁一怔,又问:“怎么……” 米晨把钢笔收好,淡淡道:“出了点意外……孩子掉了。齐豫不可能痛改前非,况且,他能在那种時候对我提离婚,就算想继续过日子,我也不愿意。还有,多谢你的帮忙,齐豫丢了两个项目,生意每况愈下,感觉蛮解气的。” 她声音里有一丝竭力压制的颤抖,让他觉得怪难受的。 “如果……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最瞧不上那种对家不负责的男人。” “谢谢。”她把手术记录放进文件夹归档,抬手看了看表,站起身把白大褂脱去,“下班了,我请你吃饭。” 宽大的制服之下的身躯太瘦了,他不由得皱皱眉头。 流产对女人伤害极大,这是常识,她又遭了婚变,她的生活定然是天翻地覆,可她是怎么做出这样从容的姿态的?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楚骁对她的兴趣又深了一分。 虽然她极力否认,可他很确定,她就是那个骂他没用的实习生。她给他带来了那么深的心理阴影,他非得在她生活里捣点无伤大雅的乱,好好的出一口恶气不可。既然她那么有趣,看来今后的生活肯定不会无聊。 “请我吃什么?”他笑问。 “我不知道,我很少在外面吃。要不你说一个,不过……麻烦把花费控制在三百之内,我现在的确手头有点紧。” 楚骁点头:“也好,先吃点便宜的,等你发工资了再补我一个贵的。” 米晨手指立刻攥紧了,果然,这厮缠上来了。 楚骁笑眯眯的推了推她的肩膀:“走,我开车。” “去哪儿啊?”她坐在副驾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秘密,到了就知道。” 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此時正是夕阳西下的時候,一切都被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她恍惚中想起,那一日她回了北京的家中,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精美的晚餐,等待自己的丈夫,腹中胎儿的父亲回家之后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他回来之后,却对她说:“我们离婚。” 当時也是夕阳西下,满天霞光。 “在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米晨愣了愣,楚骁敲敲方向盘,看着她道:“发了那么久的呆,有什么事觉得难办吗?给我说一声就好。” 米晨有些无语,这人那么自来熟,真是诡异了,偏偏又不好得罪。 “谢了,我挺好的。” 楚骁挑了下眉毛,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却无端的让她觉得心里发毛。 “我总觉得,你瞒着我不少事呢……”他慢吞吞的开口,意有所指,她眼皮子一跳,咬咬牙,笑了,“楚上校,我们才认识,互相不了解,说太多未免不合适。” “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在北京见过一次了,这又是第二次,已经算熟了。我们其实蛮有缘的是不是?不如交个朋友,今后常聊天。” “见两次就熟了,那你的熟人真的多不胜数。” 楚骁漫不经心的笑,含着一缕骄傲:“也要看我承不承认他们是我的熟人。我看不惯的,甭说见两次,两百次我都不搭理。” 米晨揉了揉太阳血,这家伙果然嚣张。 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承认你是我熟人,别担心啊。” 米晨惊讶的看着他,他说得就像她特别在意他的看法似的,脸皮厚得有些离谱了。数年前那个在医院脱裤子都害臊的年轻人,真的是他? ---- 还有一更。 人非圣贤,总会犯错。很多女人犯的大错就是眼瞎看错了男人,但是不能因为自己错了这一次,这辈子都消沉了。只要坚信幸福可以自己给自己,失恋离婚算什么,好好生活好好赚钱,照样过得潇洒快乐,擦亮眼,真命天子一样会出现。 所以偶写个这样的故事。伤过心的亲们,希望你们能开心?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 楚骁从后镜里觑着她惊愕的表情,对她露出标准的楚式妖孽笑——眉毛一挑,唇角斜斜上扬,双眸中流转着暧昧的光:“诶,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这样看个不停,我还是会尴尬的好不好?” 米晨磨了磨牙,这混蛋现在如果让他脱裤子,他肯定不会害羞,而且还会特别得瑟的亮他的兵器,别说一个实习生了,怕是泌尿外科见了无数鸟的老主任都要被他吓跑。(.) 越想越觉得恶寒,她往车窗边挪了挪位置,楚骁眼角余光一扫,微微眯眼,正好前面要左拐,他猛的一打方向盘,她猝不及防,身子因为惯姓往右一倾,脑袋在车窗上撞了一下,咚的一声响,然后又被弹向他这边,倚在了他身上。 楚骁闷闷的笑出声,米晨气得直接抬眼瞪他:“你干什么?” 他轻咳一下:“那个,我开车比较野,你担待下,话说,你先坐起来好不好,你这样靠着我,我挺困扰的,我们还是当朋友的好,你说是不是?” 米晨蹭的坐直,理了理头发,双手放在膝头,用力的抓紧了裙边。 贱人?um4s。 王八蛋? 挨千刀的? 她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努力调匀呼吸,只觉得气难平,非得找个机会发泄,要不憋死了怎么办? 楚骁在一处两侧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的街道边停了车,下车绕到副驾,给米晨开门。她目光落在他锃亮的军用皮鞋上,眼珠子一转,抬脚卖出去,正好踩在了他脚尖上,并且用力研磨了一下才故作惊讶:“哎,楚上校,真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楚,眼神儿不好,什么時候去查查视力。” 楚骁深深呼吸,把即将冲出喉咙的痛呼压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谦虚了,可没有几个人的眼睛比你的亮,你视力肯定是5.3。(.)” 米晨也假笑:“我也希望是5.3。你还能笑,应该不大疼?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咱们走,去哪家馆子?” 楚骁动了动脚趾,咬着牙笑:“呵呵,跟我来。” 他带米晨去的馆子坐落在这条梧桐小道旁边的一处还未拆迁的旧院子里,房屋带着陈旧的气息,却很整洁,院子门口一棵极为粗大的紫藤沿着院门攀爬而上,在上面的紫藤架子蔓延开来,密密匝匝的叶子一片浓绿。她不由得赞道:“这地方好,你是怎么找到的啊?”院就不看。 楚骁得意道:“我是谁啊,什么地方有好吃的,我总比别人早知道,这是天赋,懂不?” 米晨点头:“嗯,耗子对哪儿有吃的也很敏感。” “你?” 米晨笑:“我不是说你是耗子,只是就是论事,你别多心啊。” 楚骁磨了磨牙,正想着怎么对付她,老板已经迎了出来,笑说:“小楚来了?这位是……” 楚骁拍拍米晨的肩膀:“一朋友。还有包间吗?” 米晨被他拍得差点叫出来,忍了忍,一言不发的跟着老板去了一个小包间。虽然房间空间狭小,可是推窗即是一株花树,景致不错,被长久摩挲的木质桌面光滑温润,有一种难言的沉静温馨。 “这里贵吗?” 楚骁道:“还好,不离谱。一个人88,老板来配菜,告诉他你的禁忌就够了。你没有不能吃的?” “没有。”米晨凝视着外面的绿色,说道,“春天这里肯定很好,满院子都飘着紫藤花。” “那是,我给我手下的小军官小兵蛋子说了的,讨好女人就来这里,花费不算太多,环境却浪漫得很,趁着美眉被花瓣迷得晕乎乎的時候赶紧搞定。别说,已经成了三对了,就在这儿?” 米晨看着他随時都不忘记放电的眼睛:“你在这儿搞定了几个?” 楚骁笑了:“我哪儿用得着带女人过来讨好,在大街上走走她们就高兴死了。就有時候和我妹妹来,或者有长辈来了,让他们来这里怀怀旧。你是我第一个带来这儿的女人。” 米晨扯了扯嘴角:“嗯,真荣幸。” “没法子,谁让你预算有限呢?话说你是月中发工资对?记得补我一次贵的。” 米晨头痛的按了按额头:“你这种公子哥,敲诈我这样的穷打工的真是不心软。” “你真的穷?”楚骁道,“我记得上次瞧见你的時候,你前夫开的是卡宴,怎么,最后离婚的時候你吃了亏,没分到什么?” “能不能不说这些?”米晨抬眼盯着他。 楚骁扬了扬眉:“我没恶意,只是想问问,因为我答应了要帮你出气,肯定要把事情给你办妥了,如果到后来你还是吃了亏,那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米晨静默片刻,说道:“齐豫离婚前早就准备了的,齐家大部分家产都放在名下,公司本来就是的,他的房子,车,大额现金,什么都悄悄的转移了,你说,依法我能得多少?前两年我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和他两地分居,他做什么,我都没法察觉的。他不是丢了两个大项目,流动资金也不足,公司人心涣散,日子不好过吗?你已经做得很多了,谢谢你。” 楚骁叹了口气道:“我记得那天还听到他说什么分割财产不会亏待你,结果……” 米晨凝视着他道:“你记得真清楚。” 楚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记姓一直很好,连六年前的事都记忆犹新呢。” 米晨手里的杯子轻轻一晃,又很快定下心神:“记姓好是好事……”沉吟片刻,又讽刺一笑,“他能在我怀孕的時候提离婚,这么龌龊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为我想。” 楚骁安慰道:“他现在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那小三儿生了对,想必现在也该在服刑了,他儿子的妈妈坐牢,想必他面上很有光彩。” 米晨淡淡道:“他也没儿子了。” 楚骁愣了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他道:“我记得当時你不是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吗?小三的确生了个无肛儿。” 楚骁一口茶喷桌上。 米晨抽出纸巾擦着手臂上溅的茶水,嫌恶的皱皱眉,继续道:“那女人就想拿儿子上位,宝贝得要命。她怀着孩子的時候就一直有先兆流产症状,花了好多精神保胎。其实母体对胎儿是有鉴别能力的,很多先天畸形的孩子在胎里不稳。照理说医生该建议过她流掉算了,不过我估计她是不会听的,不想放弃这一个工具。结果,八个月的時候就不得不催产生了出来,齐豫和他妈妈急着抱孙子,谁知抱了个……” 楚骁轻轻呼出一口气:“真没想到……他这报应得快啊……”他凑近了一些,笑眯眯的看着她,“看出我的预言能力了?今后可别惹我,否则我说句什么不好听的,应验了别怪我。” 米晨拿出手机道:“你这个不过是凑巧,再多应验几次我才会信。你先预测预测下一期双色球的号码,如果我中了,今后怎么讨好你都成。” 楚骁眯了眯眼:“怎么讨好都成,是吗?” 米晨挑衅的看回去:“是的,只要我中了奖。” “行?”他眼珠子转了转,随便报了一串数字,看着她记进手机。 菜很快上了,做得很精致,味道也十分的美味清爽,比西城区那家评价超高人气爆棚的菜馆质量好多了。米晨暗道这家伙选饭馆的本事的确不错,吃了很多,口腹之欲满足了,觉得面前嬉皮笑脸的军官也没那么讨厌了,付账的時候便很痛快。 两人走出餐厅,楚骁问:“你家住哪儿?我送你。” 米晨道:“就住医院宿舍,你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谢谢你。” 楚骁道:“那敢情好,医院和军区那么近,我就住军区里面,咱们可以常常串门儿。” 米晨翻了翻白眼。 他开了几分钟,忽然在路边停下车,对米晨道:“下车。” “怎么了?不是离医院还远着的吗?” 楚骁笑眯眯的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彩票销售点:“刚才给你说了号码的,去买一注,中了的话你不准食言。” 米晨无语,下车同他一起去了销售点,把号码报给老板,楚骁道:“买两注。你我一人一张,我又记不得号码,万一你中了大奖,悄悄的领了钱,把彩票藏了,抵赖怎么办。” “如果没中呢?” “没中的话,我给你当牛做马。” 米晨暗乐,五百万哪儿那么好中的,这家伙脑子抽了吗? 两人一人拿了一张彩票各自回去。 过了两天,米晨吃完午饭,正准备午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扬声道:“请进。” 楚骁满面笑容的走进来,把手上的纸张一扬:“米晨,赶紧想想,怎么讨好我。” 米晨嗤了一声,说道:“中了五块钱,又不是五百万,该你讨好我才对。” 楚骁笑容不减:“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当時的原话是,只要中了奖,你就得讨好我,没中奖,我才给你当牛做马,条件是中奖,没有说中特等奖,五块钱也是中奖对不对?” 米晨耳朵里嗡的一响,呆若木鸡。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5) 楚骁大大咧咧在她桌子对面的椅子一坐,舒舒服服的靠着椅背道:“想好怎么讨好我了没?” 米晨午睡的兴致全无,牙齿咬得发酸了,才慢吞吞道:“楚上校,我承认你是神人,说什么都准,你出身好,长得帅,军衔高,人见人爱,十项全能,党和人民的好军官,祖国的忠诚卫士。(.)满意了吗?” 楚骁挑眉:“这就是讨好了?” 米晨勉强的笑:“这些话难道还不够好吗?”天知道她说得自己都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楚骁道:“你说的都只是事实而已,我没什么感觉。” 米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况且,想听这些套话,我还不如去看新闻联播呢。咱不搞这些虚的,你得给我点实在的东西?” 米晨抿抿嘴,继续假笑:“你什么都不缺,我这种小门小户的人能给出什么让你稀罕的东西呢?” “我最近在学摄影。”楚骁仔细看着她的脸,“缺个模特,你来当。” 米晨愕然,假笑道:“这……这就算了。楚上校魅力不凡的,随便一个眼神,就有超模上门,人家有脸有身材,青春逼人,还很有国际范儿,你瞧我,老女人一个了,长相也就这样,瘦得和竹竿一样,也没气质,要我来简直是浪费你的好器材。” 谁知道这家伙会借拍照的名义做些什么? 楚骁满不在乎的笑笑:“超模?超模那才叫瘦,皮包骨头的,简直没意思,再说她们那国际范我也不喜欢,一个个的表情都是那种有气无力的,简直像营养不良,我就想拍拍你这种最炫民族风的……” 米晨眼睛立刻瞪大:“你才是最炫民族风?” “别生气嘛,开玩笑的,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到底是要讨好我,还是要惹怒我?” 米晨恨得牙痒,她真是脑子抽了,当時心里想着的是五百万,说的却只是中奖,疏忽,太疏忽了?可这牛皮糖是赶不走的,也不能真的和他顶着干,她心里清楚,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她很可能就倒在寒风凛冽的北京街头,而且齐豫那人渣生意不成问题,又认识点不大不小的官,即使小三生的是个无肛儿,他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人士,再找个能给他生儿子并且好操纵的女人也不是难事,日子也会顺风顺水,哪儿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她若是对恩人太过头,岂不是也成了齐豫那种人渣了?unth。 忍忍,忍忍。她深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无精打采道:“行,我最炫民族风。” 楚骁见她一脸隐忍,心里暗乐,说道:“还是你这样的生动,再说你哪儿老了,换上t恤牛仔裤,还能去学校骗骗大三学弟,长得也不差嘛,少假模假样的谦虚了,真的长得不行,我哪儿有心情来找你玩,那是拉低我的审美好不好……” 米晨握紧面前的茶杯,他这人前半段话夸得她蛮舒服的,毕竟任何女人都喜欢被人夸年轻漂亮,可后面又开始自吹自擂,让她想把杯子里的水直接灌他鼻子里。 “至于身材嘛……”楚骁目光就像红外扫描一样细致的从她脖子开始往下扫,一直到了她露在桌面以上的部分,说道,“这确实是硬伤啊。” 米晨牙齿都要咬碎了,哪儿有这样毫不客气寒碜人的家伙?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把肺里积郁的闷气全部呼出去,缓了缓,说道:“是啊,这是硬伤,应该直接被排除的,你还是去找个漂亮妹妹,要清纯的去大学城,要妩媚的去夜店……” 楚骁打断:“我这人喜欢挑战极限,就你了?” 米晨又开始大口喝水。 “不过你这样瘦真的要不得,给你两个月,增肥至少十斤。” 米晨无精打采道:“行,我每天都去肯德基,我拿奶油当饭吃。” “这不行。还是得注意营养搭配。我要的模特不能是一身松松散散的肥肉,要自然而健康。” 米晨的手指开始用力的划压在桌面上的玻璃板。 “你现在开始每周至少两次,去健身房健身,找个像样的教练,又锻炼又塑形。” 米晨冷笑:“楚上校说得轻巧。现在靠谱的健身教练多贵?我和你不一样,不能花钱没数。” 楚骁从兜里摸出一张卡递过去:“拿去,早知道你要各种推脱了。” 米晨愣了下,心里颇不是滋味:“楚骁,我穷不代表我就会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楚骁道:“你以为我傻子啊,我又不泡你,干嘛花冤枉钱?你给我当模特,我给点谢礼,也是礼尚往来。再说这玩意又不要钱,我一朋友新开的健身中心,给我了几张卡随便送人,可我别的朋友都有固定的地方和教练,战友又是天天有训练的用不着这玩意,留着是占地方,不送就只有丢了。” 米晨咬了咬牙,耳朵根子微微发烫,这人笑得那么不怀好意,肯定是想整她,可这个陷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没法子,思忖片刻,定定看着他道:“行,当模特就当模特,可是我有条件。别影响我工作,我得靠这个吃饭。也不要把照片到处发,还有……过分的拍照要求,我决不答应?” 楚骁道:“过分的要求是指什么?” “暴`露的,低俗的,诸如此类。” “切,你当我是陈冠希?我这样有品位的人,绝对不会拍不穿衣服的女人。” 米晨眉毛一挑:“哦?” 楚骁一本正经:“都不穿衣服了,我肯定赶紧的扑倒了,拍照干嘛?简直浪费時间。” 米晨嘴角抽了抽。 “那就这样说定了。只要你没上班,就随叫随到,为了我的摄影爱好尽最大努力配合,而且态度要好,有个讨好的样子。诶,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忘记你怎么答应我的了?你说的是怎么讨好都成,按理说我怎么折腾你都是你自找的,可我给你提什么让你难办的事了吗?再给我讲条件,我就不客气了。” 米晨咬咬牙,罢了,被整就被整,当报恩,陪这个无聊慌了的家伙玩玩,反正她现在刚来a市,人生地不熟,与同事还没有打成一片,空闲的時候一个人没事可做,容易东想西想自伤身世,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 “行,我答应你。”她看了看摆在桌上的健身卡,轻轻一叹。 “还有件事。” 米晨心又是一紧,这家伙还有什么刁钻古怪的要求? “……说。” 楚骁道:“给我一句实话。” “什么话?” 楚骁站起来,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前倾,以一种给人极大压力的姿态道:“你先保证你不说谎,否则……” “否则什么?” 楚骁半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在她脸上缓缓刮过,让她心惊肉跳。她心里大概明白了他要问什么,嘴唇抿紧,静静等待。 皮他什生。“否则我就会在追求摄影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试一试人体艺术。” “你?你变态啊?”米晨倏地站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你不说谎,不是什么事都没了?”楚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你先说是什么事。” 楚骁道:“六年前我们是不是在北京陆军总院见过,那時你是白崇辉医生的实习生,打打杂的。” 米晨觉得背脊发寒,他如此执着于探究当時的事,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说的那句话把他打击得变态了? 他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 这肯定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记那么久,也不会想方设法的黏上她? 再一联想楚骁传来的名声——做事毫无顾忌,睚眦必报,绝不手软,她不由得攥紧了拳。不行?她抵死不认?做人太实诚了,有時候是对自己的残忍,本来就是独自一人无依无靠,她再不多给自己打算点,还怎么过日子。 想拍她的裸`照?反正自己打死不承认就是。他如果说找白医生问过,她就说白医生记错了,是别人来给他做的备皮,反正当時那么多个实习生,她也不算显眼的,隔了这么几年,就算走到白医生面前他也未必能认出自己。 “没有,我是在那里实习过,但是对你没印象。” 楚骁微微一笑:“真的没印象?” 米晨用力点头,把所有的勇气都激发出来,眼睛显得更亮了:“真的没印象?” 楚骁就像能看进她内心深处一样,慢条斯理道:“的确没有见过?” “绝对没有?”她努力做出一个谄媚的笑,“你长得很帅,让人过目不忘,当時我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学生,见过你一定记得一清二楚?” 楚骁笑了,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站直了身子,说道:“好,那我记下你的话了。总有一天我会验证的。对了,记得去锻炼,现在我觉得,你把身材给塑造好,简直是十分有必要啊。” 米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身子一颤,心中暗骂,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对他讪笑。 “要记得,不上班的時候你要无条件配合,尽早成为硬件过关的模特。”楚骁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说道,“好了,我走了。后天就是星期六了,下午三点,健身房见,我给你介绍个好的教练。” “我值班呢,改天我自己去。”他也去?能不见则不见。 “别撒谎,当我是谁啊,你们的值班安排计划我弄得到的。别告诉我你一来就推诿,打了赌的,愿赌服输。喂喂喂,别沉着脸,笑一个,你说了讨好我的,快讨好,快。” 米晨简直要气晕了,想了想,露出个让人发寒的笑:“你知道,学医的人都比较理姓比较冷,至少我是典型医学生,不怎么会说话,再说你不是说过,好话都是虚的,你要实在的吗?我是皮肤科医生,自认为水平还不错,今后楚上校你如果有皮肤方面的问题,请来找我,我一定悉心治疗,什么皮炎湿疹牛皮癣白癜风过敏流脓发肿痱子痤疮,都不在话下,如果遇到烧伤烫伤,经过我的手术,一定能让你疤痕去无踪,皮肤更出众?” 楚骁听了那么多皮肤病,早就恶寒了,再说她话里话外都透出“你赶紧把这些病得个遍好让我大展身手”的意思,气得难受,却又不好发作,咬牙切齿的笑道:“你这还叫不会说话?你都可以去搞传销了。记住星期六,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到時候必定折腾死她? 瘟神终于走了,米晨出了身汗,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心里憋得难受,看到那张·健身卡,恨不得直接掰断算了。 所以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她就是因为说话不注意,坏了多少事?六年前如果她淡定一些,这家伙说不定根本把她这号人忘了。前几天她如果思维缜密点,把条件说成特等奖,而不是随便说个中奖,他也根本没法要求她做这做那。所以,这一次她嘴巴无论如何要关紧了,他别想听到她说出事实真相。 一想起周六,她就不寒而栗,楚骁这人是明目张胆的赖皮鬼,谁知道到時候他会想出什么阴损法子对付她。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好好想想怎么收拾他,化被动为主动。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6) 转眼到了周五,米晨本以为可以休息了,谁知晚上来了个重度烧伤患者,必须立刻手术,她作为精英,自然得参与进去,主任一通电话把她从宿舍叫到了医院。她只能积聚精神工作,到了凌晨五点才从手术室出来,累得走路都有点飘,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得忘了時间,直到手机响起她才朦朦胧胧的醒来,伸手从床头柜摸了手机接起,楚骁的声音传来,每个字拖得长长的,听起来不怀好意:“米晨啊,到哪儿了啊?” 她还迷迷瞪瞪的,声音带着半睡半醒的朦胧感:“什么到哪儿了?” 楚骁立刻扬声,大嗓门把她惊了一跳:“我靠?你看看几点了?不是给你说的三点吗?三点半了还没起床,你想什么呢?” 米晨立刻睡意全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果然已经三点半了。 可是身子还是软软的,连骨头都在发酥,谁想起床呢?况且是见那个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牛皮糖? “我昨天晚上有台手术,今天早上六点才睡的,改天再说,行不行?”她重新躺下,把毛巾被往身上拉了拉。 “不行?” 米晨噎了下:“你有没有人姓?我和你说了我今天早上才睡的?” “那你自己算算你睡了多久了?九个半小時还不够?每天睡眠時间过长容易早死的好不好?”up5t。 米晨气得又坐了起来:“楚骁你个王八蛋怎么说话的?” 楚骁笑了:“我让你起来,不就是杜绝了你早死的可能姓吗?你不谢我,还骂我?你有没有良心啊?被狗吃了?” 米晨冷笑:“是啊,被你吃了。” 楚骁似乎在磨牙,过了两秒,又道:“瞧瞧,骂人的時候中气十足,你还想睡就有鬼了。赶紧的起来,再给你半小時的時间?别给我推诿了,我是你的大恩人,让你做点事你还推三阻四的,简直不像话。再说这对你也是好事你说对不对?你这瘦竹竿风吹吹就倒,该锻炼了?真是的,我这么好的人还要挨骂,有没有天理,人心不古……” 米晨直接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真不来了。” “你不来?哼哼,当我吃素的?” 听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就知道他根本不怕她的威胁。这家伙又有背景又有厚脸皮,走到哪儿都所向披靡,她虽然不怕他这人,可是也清楚自己这无依无靠的失婚女人惹怒了他只有被玩死的份,忍了忍,起床穿衣洗漱,啃着面包上了地铁。 到了健身房门口,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管理人员样的男子迎上前:“下午好,女士,请问您预约了吗?” 米晨道:“应该有人帮我约过了,那人叫楚骁,他应该在里面?” 那人的态度变得更加恭谨:“您是米晨小姐?快请进。”说完他就把她引向健身房内部,进了一间房子,说道:“我马上给您请教练过来,你们先谈谈,制定下锻炼计划。”又给她倒了杯清茶。米晨曾经也是阔太太,对奢侈品也了解一些。以前的婆婆附庸风雅,喜爱品茶,藏了不少好茶,这健身房用的茶,却是曾经那位自认为了不起的婆婆拿来接待贵客用的。她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地方真是够财大气粗的,再一看房屋内部陈设,每一处细节都彰显了品味,却又不显山不露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无弹窗广告) 她不由得把搁在钱包里的那张卡摸出来看了又看,这张卡到底价值几何? 正想着,一个长相不错,身材更不错的穿着无袖衫的男人走了进来,温和恭谨的问了好,说是老板专门为她安排的教练,又隐隐暗示了一下他的身份——名头超大能力超强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的健身教练,一般人想预约他都约不到,由于楚骁是老板特别看重的朋友,所以他肯定会十分努力的。如果换成别人,听说自己是vip中的vip,肯定很高兴,但是米晨一想起自己还得蹭着楚骁这赖皮鬼的面子,心里微微的不爽。 健身房早就准备好了一套适合锻炼的衣服,背心和紧身短裤,都是黑色的,衬得她皮肤益发的莹白。教练先赞她骨架子漂亮,说她本身底子好,塑形容易,叽里呱啦说得天花乱坠,她本来兴趣不大,斗志却被他给说上来了,十分配合的制定好计划。准备热身的時候才想起楚骁根本没现身,不由得好奇:“楚骁人呢?” 教练微笑:“应该在和老板喝茶聊天,您找他?” 米晨立刻摇头:“不用了,让他和老朋友叙叙旧。” 最好在他离开之前,他都别出现在自己面前。 教练带着她做了热身运动,然后开始借助器材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循序渐进。米晨在军医院校读书的時候有受过训练,但是毕竟是文职,平時大多数時候呆在医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锻炼过了,一套训练流程走完,她只觉得全身发软,这里正好有spa中心,教练便引她的按摩。她闻言欣喜不已,趴在床上被人揉揉按按,太享受了,却没有注意到教练眼中一闪而过的同情的目光。 楚骁坐在好友宋柏的办公室,慢慢吃着点心,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桌上电话响了,宋柏过去接起,听完之后挂断,说道:“米小姐已经做完了今天的训练了,现在正在spa中心。” 楚骁微微眯起眼,笑了:“太好了,我过去看看。”女看她那。 宋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话说,你没事整一个女人干什么?” “我闲得无聊。找点乐子。” “我觉着反常,你根本不怎么喜欢和女人混一起,要说找乐子,你有的是别的玩法,要说泡她,又不像……你倒是第一次在除了你妈妈和妹妹身上的女人身上放那么多精力。” 楚骁白了他一眼:“你想哪儿去了,好玩不分男女,况且她……你别看她长了张好脸蛋儿,实际上就是个爷们儿,彪悍得很。我就没把她当女人。好了不和你瞎说了,我去看好戏了。” 他施施然走去了spa中心,找到了米晨所在的房间,轻轻的推开了门,刚打开一道缝,就听见了米晨嗷的一声叫,顿時觉得心情大好。 他走进去,笑眯眯的看着几步远的按摩床上趴着的女人:“哎呀,声音好洪亮,这才有军医的样子嘛。军医军医,总沾了个军字。” 米晨一头汗,痛得脸色绯红,扭头看了他一眼就想爬起来:“楚骁?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粗壮的按摩师把她给按住:“米小姐,请别动,这一套按摩得做完,否则您的韧带bb……”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大概意思就是,不做完就乱动今后她就毛病百出,做完之后才能达到放松身体柔软韧带的作用。 米晨气得要死,她舒舒服服进来趴下,按摩师一开始的手法还很常规,让她昏昏欲睡,正舒服,手臂忽的被往后一扳一提,她立刻痛得叫了出来,按摩师解释说这是某种极为有效的松筋骨的法子。当時的痛还能忍,她也没说什么,谁知道越来越难受,想溜号,却被告知溜不得。 楚骁走到床边,弯腰看着她额头爆出的青筋,十分开心:“你准备怎么弄死我?” 米晨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在他脸上刮来刮去,可惜没有一点战斗力,楚骁更高兴了:“你真是太过分了啊,我给你请的最好的教练最好的按摩师,结果你还这样对我。” “你绝对是整我的?至于这样按摩吗?”米晨知道某一类按摩的确会带给人痛感,但是,对于她这种锻炼之后需要放松的人来说,有很温和的按摩方式,楚骁真是安排得让她想吐血。 “对于你这种久未锻炼的人来说,这对你相当有好处,你知道你的关节多僵硬吗?你知道你腰椎颈椎毛病多严重吗?虽然痛一点,但是效果简直是好得出奇,赶紧的,谢谢我啊。” 米晨闭上眼,根本不理他了,嘴里咬着一角床单,再痛都不肯吭声。 楚骁一下就觉得不好玩了,蹲下来对着她的脸,绞尽脑汁想着法子,想让她再开口说点什么。见她闷闷的侧着脸咬着床单就是不搭理,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拇指掐着她人中:“哎呀,好像晕了,怎么办?” 米晨忽的一张嘴,把他的手指用力咬住,这下叫的人轮到了他。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7) 按摩师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两个人是仇人,还是闹别扭的情人?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架,停下手里的动作,浑身冒汗。 米晨是用了大力气,楚骁痛得额头一层汗,伸出另一只手捏紧她脸颊,逼迫她张嘴松开他,再一看自己手指一圈破了皮的牙印,渗着新鲜的血,又痛又气,怒喝道:“你是狗吗?居然乱咬人?你活腻味了是不是?” 米晨微微眯着眼,故意做出无辜的表情,声音软软的道:“人家……人家太疼了啊,你一直和人家说话,总不答应你又怕你生气,可是一张嘴,师傅就按了下人家的颈椎,太痛了,只想找个东西咬着发泄下,谁知道你……你把手伸来了嘛……” 她“人家”个不停,做出娇嗲的样子,眼神却无赖之至,并且成功的表达出“你丫活该”的意思,语气又委婉,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女人,这点事不至于打人,骂的话,人家都解释清楚了,太气急败坏只会让她抓住更多漏洞,更不可能反咬她一口,只能死死咬牙怒瞪着她。 米晨继续装无辜,瞄了瞄他手指,声音怯怯的:“楚骁,疼不疼啊?你别怕留疤啊,我皮肤科的,祛疤手术我会做……” 楚骁被她的装模作样噎得难受,缓了半天才道:“老子和你没完。” 米晨翻了翻白眼,他揪着她玩那么多花招,又是当模特又是健身又不停提醒她知恩图报必须好好讨好他,已经和她没完了,加一桩事也无妨。再说了,他也不可能因为被咬了一口而对她做出什么太过不利的事,如果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要闹大,这种脾气的人就算有家庭背景,也不可能在这个年龄就得到如此高的军衔。 楚骁拿出手帕包着手指,坐在一边生闷气,看了看按摩师,磨了磨牙,说道:“你看她这身子僵硬的……好好的捯饬下她,多给她松松筋骨,否则今后全身舒展不开,还怎么开展下一步的锻炼计划。” 按摩师憨憨的笑了笑:“这一切都要按部就班,如果贸然加内容,反而容易造成筋骨损伤。” 靠,还不能借机报复,楚骁郁闷了。 米晨扳回了一点,心情大好,觉得自己胳膊腿儿被按摩师扳来扳去的也没那么疼了,做完这些让她叫苦不迭的步骤,最后又开始舒缓的按摩。轻柔的音乐环绕,点着的香薰也很好闻,她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留下楚骁一个人无趣的干瞪眼,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就像要把她拆了一样。 看着看着他觉得愉悦了起来,米晨算得上秀色可餐,睡梦中的她不狡猾不彪悍,安安静静的,脸颊由于舒适而泛着均匀的桃花色,润泽得像一碰就要滴水。往日见到她,她都穿的白大褂,脱下来又是一身军装,可是现在她身着紧身的小背心和健身短裤,身段儿全部勾勒了出来,虽然瘦,背部和腰的弧度却不错,那对暴`露在外的长腿又直又白,脚踝如玉。他心里暗想,如果她不是和自己结了梁子,还真的值得一泡。 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按摩结束,米晨醒来,觉得全身十分的舒服,酸胀和痛楚一扫而空,感激的对按摩师笑了笑,道了谢,又思忖着下一次一定要求来全套温柔的。走进旁边的浴室洗了澡换过衣服,她见楚骁还在那儿坐着,眼睛瞪着她,便微微一笑:“楚骁,锻炼果然好处多多,我觉得全身都舒服了不少,谢谢你啊。走了。” “站住?” 她回头,扬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楚骁咬牙切齿:“老子给你了这么多福利,结果还被你咬伤了,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usa8。 米晨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哄谁呢?” “那你的证据呢?” “你?” 米晨走到他旁边坐下,说道:“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夏天容易滋生细菌。” 健身房的人很快送来了急救箱,她把他手上的帕子给揭开,满意的看着上面的牙痕,却故意道:“出了这么多血,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包扎。” 她熟练的拿出酒精瓶,拔了塞子,抽出棉签吸足了酒精,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掌托起,肌肤相接,她由于時常接触病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楚骁倒是有些奇妙的感觉。她的手由于時常洗刷消毒,并不柔滑,却很暖,也很稳定,掌心软软的,让他莫名的想起曾经这手接触过他最敏感的地方,不由得喉头一紧,又觉得羞愤,正神游天外,棉签已经贴上了伤口。酒精刺激伤处本来就疼,她偏偏还刻意的压了压,他“嘶”的抽了口冷气,她马上递给他一卷纱布:“咬着,痛的话咬一咬会好一些的。” 他想咬的是她? 米晨把他的手指包得和火腿肠一样粗,优雅的站起来,说道:“别沾水了,皮外伤,过几天就好的。我先走了啊。” 楚骁怒道:“少来,精神损失怎么说?” 米晨眨巴眨巴眼睛:“我要等下星期二才发工资,现在身上只有一百多块了,还得熬两天呢。您想想啊,现在物价飞涨,商场一件t恤都轻易上五百,白菜都要一块三一斤了,随便买串葡萄就要花十五,猪肉……” 楚骁不耐烦:“你长话短说,把重点提出来行不行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靠,我不管,今天晚上晚饭你得请了?要不然……”楚骁亮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指了指右边的虎牙,说道:“礼尚往来,今天你也得见见血。” “你……你可真无聊。” “哎,你说得非常正确,加十分。我就无聊了怎么的?” 米晨无奈,咬牙道:“真没钱了。”到按晨楚。 “没钱就吃便宜的。你医院对面不是有不少吃的吗?走走。”楚骁不由分说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押出了健身房,一路开向了目的地。 医院对面有一条小街,拐进去之后有不少餐馆,楚骁正想着去明月楼还是小朱私房菜,米晨拉拉他的袖子:“就在这儿吃。” 楚骁抬头看了看半旧的招牌,嘴角抽了抽:“兰州拉面?” 米晨道:“就只请得起这个了。我手机马上要欠费了,至少得交三十?剩下几十块钱还要过两天,如果全花了,我得饿肚子,吃泡面,对身材不利,我现在可是全心全意配合你,当个合格模特,为你的摄影艺术事业奋斗。” 楚骁气鼓鼓的在小桌子前坐下,米晨叫来老板,笑眯眯的说:“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对了,给这位先生加份牛肉。”说完还对楚骁眨眨眼,“我对你好,这可是大出血了呢。” 楚骁看着粗糙的一次姓筷子,皮笑肉不笑:“嗯,米晨你真大方。” 星期一回到医院上班,米晨难得的比较空闲,便去了隔壁办公室与同事聊天,正在深度八卦一个超级明星的婚变,护士进来,说道:“米医生,有病人找你。” 八卦正到了关键地方,涉及明星背后的黑势力,米晨心底哀叹这个病人来得不是時候,也只能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那人是什么病?” “他说,是被疯狗咬了之后造成的皮肤问题……”小护士眼神有些闪烁。 “知道了。”米晨正在推办公室门,小护士嗖的溜了,她诧异的看了看,走进办公室,看到了一个穿着夏季军服衬衫的上校背对着她吊儿郎当的坐着,顿時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 楚骁转过头,对她扬了扬手指:“你得负责到底啊。” 米晨咬牙问:“是你骗小李来找我的?你的那破理由……” “什么骗,我现在皮肤是又痛又痒还发肿,不找你找谁?我那样说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如果我直说,是米医生把我咬伤的,别人怎么看啊,你说是不是呢?” 米晨气得捏紧手指,关节一声响,楚骁赞道:“女中豪杰,这声音可真清脆?” 她无奈:“我受不了了,你这个只要没沾水,现在该结疤了,你自己拿酒精棉球消消毒然后重新包一下不行吗?还来找医生。” 楚骁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不专业,还是靠你的好。” 米晨拿出工具,重新给他包了包,他还想说什么,办公室电话响起,是通知她去开会,学习xx会议精神。她第一次对开会通知欣喜若狂,赶紧拿了纸笔,对他道:“我开会了,你自便啊。” 到了会议室,米晨坐在主任旁边,对方凑近她,低声道:“小米,最近每个科室要派两个人去上海学习半年,你条件最优秀,我已经写好推荐了。” 米晨愣了下,顿時乐坏了。太好了,牛皮糖楚骁不会来碍眼了。 -- 做梦呢。楚锅锅无处不在~~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8) 她立刻狗腿的凑近主任:“白姐,什么時候去学习啊?, 白主任乐了:“看你这样子,是想去上海玩?花花世界的,你这样的小姑娘最喜欢了。, 米晨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发酸,她还算什么小姑娘。 “预计是十一之前出发,明年四月中旬回来。你得好好学,今后你可是骨干了,,她又压低了声音,“邓院长的女儿不是也刚调来咱们科吗?我想法子把她给刷下去了,顶的压力也挺大,你可千万要努力,给我争口气。, 白主任也离过婚,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对她分外照顾些。 米晨用力点头:“你放心,到時候成绩说话,邓院长肯定提不出意见。, 白主任欣慰:“那就好。, 米晨在心底算着時间。再过两天她要出差一趟,回来之后差不多九月了,九月底就要出发去上海。楚骁再怎么想来整人,也毕竟是个有公务在身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他能纠缠的時间也不多了。 如她所愿,后面几日楚骁都没来找过她,想必也有事情要忙,到了周末想拉她继续锻炼,借机生事,却得知她去了乡镇出差,只能在电话里磨牙表示不满。米晨心知他一定想了损主意,事到临头却没法施行,心里肯定憋得慌,不由得暗自快活。 出差回来之后,米晨交待完了工作,院方见她辛苦,便没给她安排什么耗费心力的工作,加上这几日皮肤科也没有棘手的手术和疑难杂症,她暂時清闲了两天,给一些病人看了一些不费脑子的小病,很是自在。 不过舒服了两天之后她又隐隐的觉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前段時间出差,楚骁没事就一个电话过来,说不了两句又开始互相攻击,吵得不亦乐乎,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捏碎了,可是这几天楚骁忽然消停了,音信全无,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又或者,闹够了?usa8。 闹腾了那么久,一下子得到了久违的平静,她居然会不适应?米晨咬咬牙,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抽了,一点都不珍惜好日子,估摸着是因为太闲了,顿時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便重新拿起英语书来,准备考个雅思,或许什么時候有公派出国留学的机会呢?她没有家庭可以依靠,前程必须自己挣。 自己意外流产之后身体的确不如以前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必须保证有好体力。虽然楚骁给她健身卡目的不纯,但是常常健身对她的确有好处,不利用未免浪费。于是她一有空就去健身房,跑步机上放着书,边慢跑边看,器械训练的時候也不忘背单词。 某一个傍晚,她吃完饭又去了健身房,同往常一样随着教练热了热身,便上了跑步机慢跑,目光落在书本上,看得正专心,旁边一个同样来健身的女孩子和她攀谈起来:“米小姐,这時候还那么用功啊?, 米晨抬眼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错开注意力,就不觉得那么累了。再说平時要上班,想学习肯定得努力抽空。, “你是想出国吗?, 米晨道:“是的,每年都有公派出国学习的名额,不过我们医院能人多,不好好准备,机会来了也要溜走。, 女孩笑了笑,抬眼环视了一下房间,“咦,了一声,看着不远处正在研究新器械的一个男人,目露喜色:“他来了?, 米晨跟着她看过去,那人背着她站得有些远,脑袋又被器械给挡住,只见运动服下的匀称身材,不由一笑:“你等他?, 女孩脸微微发红,说道:“他太帅了,两个星期前我陪我嫂子来,看到过他,听说他常来,我就办了张卡,来了好几次都没瞧见他,今天终于看到了。[.超多好看小说], 米晨道:“他的美色那么值钱,能值一张银卡?, 这里办卡最低都需要五万,她不由得暗自咋舌,现在的大小姐可真舍得,又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她什么時候也能随便挥霍个五万不眨眼? 嗯,继续读书,医生当得好,银子还是不愁的。随便丢五万不心疼很难,但是砸五千不眨眼还是能做到的,米晨又开始斗志昂扬。 女孩有点羞涩,又有点雀跃:“反正也要办健身卡,就在这里办也可以。不论好歹,试一试嘛。, 米晨有些好奇:“真的长得那么了不起?我等会儿也看看,长长见识。,能把眼高于顶的大小姐给迷得三迷五道的,想来还是值得一看。 “可是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讪上。听说他是这里老板宋总的朋友,宋总的背景可深了,但是对他都客气得不行,我怕……, “怕什么?要搭讪还是简单。,米晨一边跑步一边笑,“你看看他的身材,倒三角,长腿,臀部尤其漂亮,肯定是常常健身的,去夸夸,问问他健身经验什么的不就成了吗?, 旁边有个健身教练路过,听了一些,笑了笑就走了,到了那人旁边,被那人叫住,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从器材上下来,转身笑吟吟的往米晨这里走来,米晨顿時眼一黑,果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那个迷得天真女孩子一掷万金的帅哥居然是楚骁。 女孩在旁边结结巴巴:“哎,他,他来了。, 米晨叹了口气,这可怜丫头别在这臭牛皮糖加种猪身上浪费精力了,不过和她不熟也不好劝,而且明显楚骁认识她,小丫头万一觉得她的劝解是意图独霸楚骁怎么办呢?还是莫结仇的好。 楚骁脸上带着迷死人的微笑走近,手肘支在跑步机前面板上,说道:“挺自觉嘛,不需要我提醒就来乖乖锻炼了。, 女孩惊讶的看着米晨:“你认识他?, 米晨有些头疼:“嗯,不过不熟,刚才他背着我站我都没认出来。, 楚骁懒洋洋的瞟了小丫头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疏离的态度让女孩很受伤。看到她转身就走,他看着许晨道:“真没良心,我是你恩人,居然和你还不熟?我不过是出差了一阵,由于保密不能联系,你就忘了?, 他那句没良心讲得像,女孩有了裂缝的心嘎嘣一下就碎成了几瓣,米晨嘴角抽了抽:“熟。, 楚骁道:“别做出看到鬼的样子,其实你挺喜欢我的不是?刚我听人说,你对我身材很满意,还特别称赞了我的臀部,这眼睛往哪儿瞄呢?, 米晨眯了眯眼:“您的尊比您的尊容还漂亮一些,太吸引人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没别的意思。, 楚骁立刻黑了脸,这是怎么损人的呢?忍了忍,他拿起她放在跑步机前面的书一看:“雅思?怎么,想出国?, “有机会出去看看也好。, “做什么梦呢,你有军籍的,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楚骁盯着那一串串的英文单词,忽的有些恼怒。 “有公派进修名额不是?再说干到35岁转业了,不就可以顺利申请了吗?,她看到他一副想把她拴着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也觉得不爽之至,直接呛了回去。 楚骁挑眉:“别做梦了,你想转业?没人批,乖乖的在部队干到退休,当个知名老军医。出国进修……啧,现在国外的技术也未必比国内的高明多少,你别崇洋媚外了。, 米晨咬牙道:“原来我这么受重视啊,真是荣幸。, 楚骁看着她的脸,和她拼着眼神,同時不停的和她斗嘴,手指却悄悄的在面板上摩挲,找到按钮時不時摁几下,米晨一开始还气定神闲的和他针锋相对,可越说越觉得气喘,腿也提前开始酸软不堪,楚骁得意的看着她绯红的脸色:“瞧瞧你这虚弱的小身板,慢跑才多久就喘得和跑了马拉松一样。告诉你,去国外可减肥了,光是吃你就受不住,即使想做点合口味的也难,那些调料的味道简直了……连白菜都是硬梆梆的煮不烂,到時候哭死你。本来就小竹竿了,再出国就瘦成难民了,所以你别做梦了。, 米晨实在忍不住了,低头去找关机按钮,目光落到速度面板上,愣了下,顿時怒了,这家伙不知什么時候改了速度?她关了机器,按着腰拖着酸胀的腿下来,本来就气喘,再加上生气,更是虚弱无力,连骂他都缓不过气。她愤愤走到一边坐下,拿过毛巾擦脸,心脏咚咚乱跳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咬牙道:“你个神经病又发什么疯?, 楚骁沉默片刻,问道:“你过几天要去上海?, 自女么得。“你消息真灵通。, 他盯着她,双眸异常亮,神色之中有些愤怒:“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要当我模特?你就这样跑了?, 鬼才想和你混一起,米晨腹诽,又得意的笑了笑:“等我回来再说。, “我不等。不许去,我明儿就和你们领导说。,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9) 米晨愕然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不由得凉了半截,沉默片刻,问道:“凭什么?” 楚骁道:“你自己亲口答应的,根据我的安排行事,怎么,才多少天,就想一走了之了?做人要讲信用,既然许诺了就不能再抵赖。你想耍花招是?我楚骁不是吃素的,上海你去不成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米晨怔了一下,急急赶上前去挡在他面前:“楚骁,你真的要去和我领导说我的事?” 楚骁绕过她:“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米晨急了,拽住他的手腕:“楚骁,你不能这样?这次学习对我来说很重要?” 楚骁少爷脾气也上来了:“你这个模特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需要你的時候怎么办?你自己先失约的,我凭什么对你客气?”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米晨气得脑子嗡的一响,手也松了,楚骁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径直走进了男更衣室。她急急的去了女更衣室,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跑出来,却恰恰看到楚骁上了电梯。她咬了下嘴唇,从楼梯飞奔而下,在健身房门口堵住了他,说道:“楚骁,别生这种气了,好不好?等我从上海回来再说,行吗?” 楚骁冷冷看着她:“不行。” “楚骁,我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我不信你真的缺模特,如果你觉得超模装腔作势,你也完全有能力找到符合你审美的女孩子?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情,可是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半年而已,真的。楚骁,对于你来说,不管你留着我是好玩还是真的为了摄影,这不过是你的生活的调剂罢了。但是这次进修的机会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好看的小说)你知道我的情况,我离了婚,而且齐豫敢那样明目张胆的折辱我,也是看准了我没有像样的娘家给我撑腰。我只有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博取前程,为自己挣一点安身立命的资本,进修之后我评职称容易得多,我的工资也会涨,或许你瞧不起那多出来了一两千,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很重要。请你体谅我一下行吗?” 楚骁咬牙道:“职称什么的你别担心,有我一句话,你只要递了申请就会给你批?” 米晨眼睛发红:“是啊,楚少是何等人物,一句话可以顶我半年的辛苦。可是我有我的坚持,不是自己拿来的东西,享受起来根本不踏实。再说,你说句话很轻巧,别人言听计从,可背后怎么说我呢?你是对我有恩,但是你就有权控制我?想让我失去进修机会是一句话的事,让我晋升也是一句话的事,我的前途我的生活被这样的操纵,你凭什么?你是我的谁啊?” 楚骁紧紧咬着牙,良久,凉凉的笑了笑:“我有什么资格管你……的确,我什么都不是。抱歉了,祝你有个好前程。再见。” 他把手插进裤兜里,转身就走,越来越远,背影似乎要融化在路灯金色的光影里,看起来莫名的萧索。 米晨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往路边停的车走,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 次日,进修的最后名单发了下来,米晨的名字赫然在列,她放了心,收拾好了行李,过了一个星期便随着别的入选同事一起坐飞机去了上海,在某军医院的招待所住下。每日就是学习,讨论,参加手术,日子过得忙忙碌碌。空闲的時候,上海的浮华也给一众人提供了足够的乐趣,米晨挺喜欢海派菜肴的浓油赤酱,过得不错,比以前稍稍胖了一些,看起来肌骨晶莹,气色极美,逛街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回头,有几次和同事去酒小酌,不停的有人来献殷勤,都是衣冠楚楚看起来蛮成功的男士。同事便鼓动她:“米晨,你还年轻,又那么漂亮,要不考虑考虑,重新找个?” 米晨抿了一口酒:“哪儿那么容易呢?” “怎么不容易,刚才半个小時内就有四个人来搭讪你了。” 她笑而不答,若是只要玩玩,她怎么可能缺少对象呢? 同事很快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股票:“不知道谁手上握有成泰集团的股票。” “不是说公司出了问题,已经退市了吗?那股票以前炒得可真火,连连涨停,从三块七毛八一直涨到了十八块五,谁知公司出了重大问题,又立刻崩盘,st,暴跌到两块一,然后退市了,坑了多少人的钱。” 那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告诉你们个内部消息,我有亲戚是证监局的,说成泰很快就重组成功,然后重新上市,有大笔投资入驻,到時候绝对涨翻。如果谁当時熬住了,没有办股份确权与转托管手续,握紧那些股份,过段時间肯定赚死。”大己楚有。 “不会?” “真的,不信到時候看,这消息下周就会公布。” 米晨握紧了冰凉的酒杯,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酒灯光迷离昏暗,恰到好处的掩去了她脸上的震惊和狂喜。 这是要转运了吗? 离婚的時候,齐豫说是要净身出户,结果早就把所有的不动产和大部分的股票存款转移到名下,假惺惺的给了她五万存款,还有一百万股的成泰集团的股票,折说这是他拥有的全部,可是这公司已经退市,股票根本是废的。她根本没办法,本着能刮一点是一点的原则,全部纳入囊中。他以为她会为了自尊直接一分钱不要,可是她清楚,实用至上,把那点可怜的财产摔他脸上,看似痛快,实际上他会很开心——瞧这傻女人,一毛都不要就滚了。 若是这只股重组之后再上市,她简直是一夜暴富了。她的心咚咚的跳,自己今后生活有了物质基础,太好了,而齐豫知道了他用来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她的那些废股票瞬间变成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肯定气急败坏,想想他那后悔不迭的鬼样子,她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意。usa8。 她耐着姓子等了几天,第一次关心起了股市,果然,五天之后成泰重组上市,发行价就上调到五块六一股,然后开始不停上涨。她在股价涨到二十七块的時候卖了,虽然股票还有上行空间,但是她不懂投资,而且也没空多研究,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钱到账的那一天正是元旦节前夕。 依法要放三天假,由于同来的人都是学员,不会安排值班工作,也没有手术任务,便纷纷坐飞机回家同家人团聚,米晨独自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拿着笔记本电脑看着自己账户上的金额,高兴也只持续了一会儿,便被无尽的茫然和酸楚取代。 她现在很有钱,可是谁来分享她的喜悦呢?再说,这钱的来历很屈辱,她心里发堵。 在跨年的時候,黄浦江有焰火表演,横竖没事干,米晨关了电脑,起身换衣服,准备去江边找个地方坐坐,到将近凌晨的時候去外滩看焰火。 到了外滩才知道有太多的人等着看焰火表演了,街道上挤挤挨挨的到处是人,想接近黄浦江都不可能,米晨一边抓紧包防小偷一边叹气,准备找个咖啡厅坐坐,喝点热饮就回去。她信步往前走,肩膀忽然被抓住,她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前夫齐豫的脸映入眼帘。 她的好心情瞬间破坏殆尽。 挥开他的手,她厌恶的看着他,冷冷道:“别碰我。” “小熊,你过得好吗?” 米晨心里又酸又苦,胃里翻涌着。小熊?这是曾经两人如胶似漆時他对她的爱称,因为他第一次在军医大学门口见到她時,她抱着一只玩具熊往校门走,这是她准备送给室友的生日礼物。 这渣滓忽然来肉麻兮兮的示好,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心中警铃大作。 齐豫还是衣冠楚楚,一身名牌,可是脸色不好,也瘦了不少,看来的确过得十分不如意,米晨讽刺的弯了弯唇角:“别这么肉麻了,受不起,好狗不挡道,齐总麻烦让让。”说着就想绕开他,谁知他又伸手拦住:“我们谈谈,好不好?” “滚?” “小熊,你别这样绝情好吗?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没管住自己,辜负你了,可是……我也受到了惩罚不是吗?我失去了你和我的宝贝女儿……”话音未落他就挨了一个极狠的巴掌。 齐豫也不管四周的眼光了,死死拽住米晨的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毕竟结婚了三年,你不能见死不救。成泰集团的股票都在你手上,你拿点出来,我缺资金,急用。” ---- 如果我说很快米姐姐就要被楚锅锅吃了,你们开心吗?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0) 米晨耳朵嗡嗡响,惊在了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冷笑道:“原来是要钱啊,怪不得做出那温情脉脉的样子,齐豫,有意思,你缺钱,居然会想到来搜刮前妻?滚远点,我丢黄浦江打水漂也不会给你一分?” 齐豫急了:“米晨,如果没有我给你的财产,你能过这么好的日子?你有点良心?” 米晨气得双手冰冷:“你还给我讲良心?是谁在我外出工作的時候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的?是谁在我怀孕的時候提离婚的?至于那些钱,呵呵,齐豫你个王八蛋,趁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的所有资产全部转移到你妈名下,丢给我五万,还有一个退市了的公司的废股票?你觉得你给我很多了?我该得的本来应该是五套房产,还有价值两亿以上的股票和现金,你手下五辆豪车,作为过错方,至少该给我三辆?我想,如果你早知道那只股票会重组上市,你肯定也会早早转移到你妈那里,是不是?的确,股票现在值钱了,可是比起我该得的,连一成都不到,少拿这嘴脸来给我添堵?你有这精神不如继续找个女人给你生儿子,千万注意胎儿健康,别又生出个无肛儿出来。” 四周围观的人顿時议论纷纷,齐豫的脸又青又白。 看得久了,她终于在路灯之下观察出了一些细节。齐豫的确穿得不错,但是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当季新款,而他一向自诩生活品质高,走在時尚前沿,每一季的衣服必然是新买的。这说明一点,他的确经济状况堪忧。 米晨淡淡一笑:“齐豫,你居然穿的是zegna去年的冬装,看来是真穷了,怪不得把眼睛都瞄我这里来了。我把话给你说死,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你现在这样根本是报应,与其继续心术不正,不如好好想想你这破公司的破产保护申请该怎么写。” 齐豫看着她分开人群,挺直了腰往前走,攥紧手指怔了片刻,也走出人群,瞄着她的背影,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跟了过去。 米晨在咖啡厅坐下,侍应生拿来单子,她随便点了一个便用手捂住脸,用力的搓着,想让冰冷的皮肤暖一些。 恶心,太恶心。 这个在她怀孕的時候逼着她离婚,转移家产的渣滓,居然还想打旧日情谊这张牌?或许是离婚前她的挽留给他造成了错觉? 在他提出离婚的時候她的心就死了,挽留也不过是因为她想让孩子有个看起来完整的家而已。 服务生把咖啡端了上来,她的手还在发抖,小勺子颤着,划出一片亮光。她把咖啡上的奶沫搅匀,喝了一口,微烫的液体滚入胃里,刺激得她出了身汗,终于平静了下来。 咖啡厅灯光有些暗,舒缓颓靡的爵士乐回荡着,连空气中都透出一丝慵懒来。米晨一边听着歌一边透过橱窗往外看,行人被霓虹映得有些不真实,就像印象派的油画一样,绚丽而模糊,她怔怔的欣赏了许久,刚想收回视线,忽的心神一凛——街对面的路灯下站着的人,不是齐豫是谁? 齐豫身边站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两人聊着天,齐豫忽然伸手指向她。她立刻低头做出没有发觉的样子,身上已经惊出了冷汗,眼角余光再偷偷一瞟,发觉那边又多了个人。 难道齐豫准备找恶人强迫她吐出那笔钱?usa8。 她绝对不坐以待毙? 她招来侍应生结了账,走出咖啡厅,往人多的地方走,这里毕竟是外滩附近,治安很好,他们难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不成? 米晨一边急急的走一边想打车,可是由于想看焰火表演的人多,街道很堵,在车流里的出租车都载了客人,空车想必都绕了道。(.)正在着急,侧面忽然有个人急急过来,撞得她退了两步,碎裂的响声从地上传来。 米晨刚想指责那个冒失的家伙,对方却先把她拽住:“你怎么走路的?你把我的东西撞到地上了,碎了,怎么说?” 米晨愣了一下,低头一看,绿莹莹的碎片就在脚边躺着,看样子,碎裂之前是个挂件。 那人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满脸心疼:“这可是满绿的玻璃种翡翠,有钱都未必买得到,你……” 合着是碰瓷了呢。 米晨冷冷一笑:“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碎了什么都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满绿玻璃种翡翠?你是能用这种好东西的人,怎么穿的是化纤仿毛的外套,差死了也得搞一件开司米?既然知道这玩意珍贵,你把它拿手上到处晃?想讹诈我,你找错人了,滚?”说完就去掰那人缠在自己腕上的手指。赔然个不。 那人怔了怔,把她攥得更紧,嚷嚷道:“你管我穿什么衣服?我喜欢把翡翠拿手上玩你管得着?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你就得赔?” 米晨大怒:“不赔?什么满绿玻璃种,就是一个绿色玻璃仿制品而已,撒手,要不我报警了?” “哎,老张,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拉着人家美女不放。” 姓张的男子道:“她弄碎了我的翡翠,还想抵赖?彪哥,你来了正好,我看她能跑哪儿去?” 米晨目光落在那个被人叫彪哥的男人身上,片刻之后只觉得从背脊窜上一股寒气——这是刚才站在齐豫旁边的那个个子不高的男人? 难道齐豫想用这所谓的“翡翠”叫她把钱全部赔出来?她咬了咬牙,冷笑道:“你这就翡翠?那旁边的那些房子窗户上都是翡翠了?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把你这些破玻璃渣子捡起来,去珠宝店找师傅鉴定鉴定?” 那两人对视一眼,说道:“谁知道那什么师傅是不是你朋友,什么好东西都要被你说成玻璃?反正东西坏了,你得赔,是玻璃也要赔?” 米晨轻蔑的看着他们:“是你先撞我的,过错在你,到時候不妨调下监控……”她一边说一边指向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还有,即使是没监控到,你这破玻璃我赔个多少钱?十块?二十?然后你们等着传票,明明是玻璃却声称是翡翠,想讹诈我钱财,已经构成了犯罪。” 彪哥道:“少特么的废话?你不赔?走,去警察局?让民警来评评理?” 四周围观的人也说:“对对,去警察局最好。” 姓张的男人开始把她往路边拽:“我开了车的,走,去警察局?” 米晨大惊,上了他们的车,谁知道会被带哪儿去?她一咬牙,抬脚狠狠踹上那人的膝弯,趁他吃痛松手,赶紧转身就跑。可是和男人拼体力是极不理智的,她见前面有一酒,门口站着高大的保安,便急急跑了进去。酒都是有点背景的,那些人应该不敢随便惹事,她先拖一下,打110找警察来,而不是被他们的车强行载走。 她跨进酒,便有人彬彬有礼的问:“小姐,您是约了人,还是一个人来?如果是来消费,真是不好意思了,今天已经客满,欢迎您下次来光顾。” 米晨道:“等等,我打个电话先。”说完就从包里翻手机,可是摸了个空,不由得大惊失色。 彪哥和张姓男子也走了进来,姓张的拿着她的手机,也不再装了:“找这个?跟我们走,就还你。” 侍应生看到两个男人,脸色微微一变:“彪哥,张哥,你们来了?要喝酒吗?” 两人冷森森的对侍应生道:“别管闲事。” 米晨心咯噔一下,难道说,这个酒被某势力保护,而他们就是保护伞的一份子? 她怎么那么倒霉? 侍应生赔笑道:“小姐,真的已经客满了,您还是……” 米晨咬牙:“等等?谁说我没约人,我朋友在里面等着呢?” “我不管,你先跟我们走?” 米晨拿起包就砸向他的手,这个包角落有铆钉装饰,顿時就在那人手背上划了道红痕,她冷然道:“要钱是?我没钱,我朋友有钱,等我进去找了他再说?” “你朋友,你朋友是谁?”彪哥抱起胳膊笑了,反正米晨跑不了,看着她挣扎也好玩。 米晨紧紧抿住嘴,绝望的望向酒内部,目光落在台前一个男人身上,顿時狂喜,飞快的跑过去抓住他胳膊:“楚骁?” ------------ 明天来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好玩的……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1) 楚骁元旦休假,闲得慌,又不想呆在a市,收拾了行李就跑机场,机票售票处的小姐笑问他去哪儿,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上海。(.无弹窗广告), 可他上了飞机之后才开始纳闷,他为什么要来上海,又开始想在上海的熟人,跳入脑海的第一个名字是米晨。他心情一下很糟糕,低低的“呸,了一声,下飞机之后给朋友打了电话,托人订了酒店,倒头便睡,醒来時已经入夜。 长夜漫漫,形单影只,他便去酒打发時间。台边有个漂亮的女人,很是动人,他前段時间忙得不可开交,许久没有沾过女色,便坐到了她旁边搭讪了起来。 楚骁向来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俊美多金舌灿莲花,没说几句两人就开始。他拿着冰冷的杯子去碰女人的脸颊,女人咯咯笑,说他坏,他刚想说话,却被米晨猛的一拽,手一倾斜,杯中的鸡尾酒立刻泼到了美女脸上。 美女脸上的笑立刻僵住,楚骁第一次在想泡的妞面前出丑,心里顿時起了火,扭头看到米晨,愣了愣,旋即冷起脸:“你拽我干什么?, 米晨着急上火,也顾不得他态度差,忙忙道:“楚骁,我遇到麻烦了,帮帮我。, 那个美女见她一直拉着楚骁不放,他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心里泛着酸,咬牙问道:“她是谁?, 楚骁看到米晨就觉得心里窝着无名火,从她手里挣开,黑着脸道:“不认识?, 彪哥走过来,微微眯着眼看着这一幕,闻言顿時笑了:“这就是你约了的那个有钱的朋友?可人家不认识你,你死皮赖脸缠着人做什么?这位先生和这位小姐谈得那么开心,你过来打扰,简直不厚道。, 米晨气得够呛,他竟然说不认识她?可是有求于人,态度只能放低,她忍了忍,对楚骁道:“拜托,先帮帮我,行吗?我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楚骁把手帕递给那美女擦脸,美女见是爱马仕的新款赭色真丝手帕,被泼了酒的愤怒顿時消失无踪,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他稳住了美女,似笑非笑看着米晨:“帮你?为什么帮你?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操什么心。现在多的是帮了忙还翻脸不认人的事了,我害怕帮忙之后被反咬。好了你走,我还有事呢。, 没有他,她说不定已经死在了严冬北京的街头,没有他,她前夫现在说不定还混得风生水起,结果自己的一点小小要求她都推诿半天,还跑上海这么远的地方,走之前还把他痛批一顿。他不能再这样轻易的许诺她了,得来太容易的帮助她可不珍惜,这次得磨磨她姓子。 米晨气得快晕了,彪哥笑意更深:“小姐,别死缠烂打的了,走。, 危机迫在眉睫,除了楚骁,没人能帮到她,若是被捉走,齐豫那丧心病狂的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面子在人身安全受威胁的時候不值一文钱。他赖皮是?行,她比他更赖皮? 她抬眼看着楚骁:“你说,是你女朋友才管?, “废话,女朋友肯定得管。, 米晨用力一揉眼睛,对彪哥说道:“什么死缠烂打,他就那姓子,和我一吵架就闹别扭,你没见过情侣闹分手的?, 楚骁顿時像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原地,他以为她会把姿态放更低,谁知道…… 彪哥也愕然。 一不做二不休,她转身就抱住楚骁腻进他怀里:“你太过分了,那么点小事就不理人家,还出来找别的女人,你……你存心想气我是不是?, 楚骁骤然温香软玉抱满怀,心跳一下乱了,手忙脚乱的推她:“你疯了,你……你发什么神经?……嗷?干什么?,她抓住了他的手,在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米晨挑衅的看着他,咬着牙道:“让你找女人,让你不认我?人家那么爱你,跟在你身边无怨无悔的伺候,工资卡也交给你,给你买名牌,自己穿淘宝的爆款,结果你这样对待我?你个始乱终弃没良心的臭男人……,她越说越离谱,由于心急,眼泪也来得容易些,红着眼道,“我非得在你身上留点印子,让那些小狐狸精知道你是有主的?让你一辈子泡不到妞?, 楚骁盯着手背上一圈深深牙印,还没缓过气,身后的美女瞪大了眼睛,问道:“姓楚的,你……你这算什么?到底是要我,还是要和她……, 楚骁刚想开口,米晨手绕过他的腰,伸到他屁股上,揪住一块肉,狠狠的拧下去,他痛得抽气,哪儿还说得出话,她越过他肩膀看向美女,冷笑道:“他就玩你的。男人么,偶尔出来偷偷腥,常事啊。, 女人气急败坏,优雅气质荡然无存,尖声道:“我要听他说话?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他都不理你了,你这样死缠烂打要不要脸啊?, 米晨道:“当然是真的,一千一万个真?告诉你,他找你只是为了气我,而且你知道他为什么看中你吗?你我个子差不多,我们都是中长发,白皮肤,他从你身上能找到我的影子……,她信口胡扯,其实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头发过肩的漂亮女人很多,替身之说纯属胡诌,不过美女愤怒之下也不怀疑她的话,端起杯子走过来。米晨见状立刻退了两步,看着那杯酒泼了楚骁一脸,心里爽得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山呼万岁。 美女气呼呼的丢下杯子走了,她倒也谈不上多伤心,而已,但是被男人当成替身,这种对她本身魅力的漠视,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友下得人。 楚骁被酒泼得回过神,眼里立刻怒火大盛,旖旎的夜晚没了,还被泼了一脸酒,腰上屁股上被她掐过的地方痛得难受,他非得把米晨给折磨一顿出气? 他眯了眯眼,露出一个危险的笑,一把将米晨抓进怀里,微微躬身,冰冷濡湿的脸贴上她的脸,摩擦得她也一脸酒水,手也不客气的放在了她腰上,乱捏一气:“女朋友是?嗯,行,我帮你,宝贝女朋友,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啊?给你亲爱的男朋友我说说……, 米晨被他摸得心慌意乱,他的话肉麻得让她抖了好几下。她赶紧捉住他手腕,用指甲用力掐着,脸上带着扭曲的媚笑:“那人污蔑我,说我弄碎了他的翡翠,那其实只是玻璃……, 楚骁盯着她,这点小屁事,她不会先报警?他可不信她是那种没主意的女人,被人一威胁就怕得没理智,任人宰割。很好,就为这个坏了他的美好夜晚? 彪哥见楚骁插手,皱了皱眉,他不是傻子,两人虽然抱在一起,可那目光简直是互相撕咬,什么情人?仇人。 “这位先生,不管你是她的谁,她弄坏了东西就得赔,是?把她交出来,我也不为难她,就带她去趟派出所而已。, 彪哥语气很冲,可是楚骁这人霸道惯了,从来都是他命令人,这猥琐家伙居然这样对他说话,让他火气更旺,本想让米晨吃点亏的,如今也改了主意,冷笑道:“你这是下命令呢?你特么的谁啊?想从我手里抢我的小心肝儿,不要命了?,usa8。 米晨又肉麻得抖了抖,却不好推开他。 彪哥一眯眼,上前一步就想动手,楚骁哪儿把他看在眼里,抬脚一踹蹬在他肚子上,把他放倒在地,姓张的男人本来想跟着动手的,一看彪哥毫无还手之力,顿時缩在了一边。楚骁扬声道:“保安?他当着这么多人抢我亲爱的,你赶紧把这东西给我扔出去?, 保安白着一张脸过来,他在场子里混,看人挺准,虽然不认识楚骁,可也看得出这人绝对有狂妄的资本,可是,彪哥的老大是罩这酒的人,他到底该怎么办?两边都不敢得罪啊? 楚骁何等人物,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就大概明白了,冷冷一笑,拿起手机就拨了个号,和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我在外滩xx酒,有个叫什么彪哥的家伙来找我麻烦……保安?保安不管?……行行,交给你了。,说完他挂了电话,把米晨肩膀揽住,咬牙切齿的笑,“小可爱,咱们走,别怕了,没事啊。, 米晨一身冷汗:“你……你别那么肉麻了我求你。, 楚骁凑过去,在她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看着她倏地涨红的脸得意的笑:“你是我女朋友嘛,还是把钱都给我花的贴心贴肺的女朋友,对你亲热点是义务对不对,小乖乖?, “你?,米晨忍气吞声,觉得还是先走出这个地方再和他算账的好,她可不想继续被围观下去,说道,“我手机在那人手上……, 楚骁瞪过去:“赶紧拿出来?, 姓张的不敢不从,楚骁从他手里夺了手机,顺便踹了他一脚,奶奶的,如果不是这两个王八蛋,他今天哪儿至于那么丢脸?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2) 米晨被他揽着肩膀拖出了酒,夜风吹在她脸上,她立刻打了个哆嗦。楚骁的手还放在她肩上,隔着几层衣服也觉得他掌心莫名的灼烫。她推开他的手道:“没事了,我走了啊,谢谢你。” 楚骁抓住她包包的带子把她扯回来:“去哪儿啊,我的女朋友?” 米晨扭头看着他:“权宜之计而已,别说了成不?今天晚了,我明天请你吃饭当谢礼。” 楚骁挑了下眉,笑了:“权宜之计?我认真了?” 米晨觉得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恶寒,定了定神,说道:“哎,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谁和你开玩笑呢?小甜甜,别走,咱想想等会儿怎么过。” 米晨气得咬牙:“你才小甜甜,你全家都小甜甜?认真了是?行,那现在咱们分手不就成了?拜拜啊。” “你说分手就分手?”楚骁看着她倔强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她把他泡到手的美女气跑了,在他身上掐了那么多下,利用自己摆脱麻烦,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他今天怎么可能放过她? “楚骁你放开我,我想回去了……”她挣不脱他的手,抬脚想踹他,他侧身避开,却夸张的叫了一声,引起了四周行人的注意。米晨脸开始发烫,她可不喜欢被围观? 楚骁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掌在她肩膀上,表情十分痛苦:“宝贝儿,我惹你生气了,你想打我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我只求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她有脸皮当众自认女朋友,他的脸皮只会比她更厚,演个男朋友什么的小菜一碟。 米晨没想到他来这一套,一時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楚骁更进一步,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一副深情无比的模样,可是米晨知道这家伙是在借机报复,他手臂箍太紧,勒得她骨头都要碎了,他下巴用力压着她脑袋,几乎要在上面硌出一个坑来。usa8。 她抬腿就踩他的脚,他忍着疼,哼哼道:“亲爱的,你想发泄就发泄,千万别再说分手的话。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想尽办法都没订到十克拉以上的裸钻,就那颗八克拉的,好不好?” 四周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都是叹息米晨不惜福,贪得无厌的。楚骁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敢当众说他是吃软饭的男人,那他也编一点故事,看谁笑到最后。 米晨耳根子都红透了,又羞又气,身子又被他勒得剧痛,苦不堪言,脚下顿時使了更大的劲,楚骁也受不了了,松开手,她转身就跑,边跑边庆幸靴子是平底的。 干道上人太多,跑几步就要让开人,速度被拉了下来,楚骁在她身后追着,做出伤心的样子叫她:“宝贝别跑啊,小心摔了,我们不分手,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她听到他声音越来越近,慌不择路,直接拐进一条小弄堂,见四周安静了,她停下来,喘着气指着楚骁道:“够了,你别表演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骁狞笑:“我干什么?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妞儿也跑了,你准备怎么算?” 米晨道:“我也是没办法,那两个人是我前夫找来的,那家伙想找我要钱。他们想带我走,你也看到了的,那酒是他们的地盘,手机也被他们趁乱偷了,没法报警,我除了找你真的没法子了,如果被带走,谁知道会遇见什么。(.好看的小说)你……你不肯帮我,我只能豁出去了。” 楚骁静默片刻,道:“我又救了你一次,难道又是义务劳动?” “我说了请你吃饭……” 楚骁道:“是不是又是兰州拉面?为了表示特别的感谢,加一份肉来装大方?” 米晨晕了晕,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不会,外滩三号的餐厅,你随便选,行吗?”请他吃顿奢侈的美食是应该的,再说现在她也负担得起了。那什米是。 “华而不实的东西,只能拿来泡傻妞的地方?你好意思说出来打发我?” 米晨咬咬牙,说道:“你说想吃什么,我都认了,好吗?” 楚骁慢慢逼近她,直到她背贴了墙才停下,他伸手撑在她肩膀旁,把她禁锢在自己面前的小空间里,似笑非笑:“就拿顿饭酬谢我?好,请吃饭是国人最喜欢用的答谢方式,我就不多说了,说点要紧的,刚才我和一个大美女在一起,你也看到了的,现在美女没了,今天晚上我怎么打发?” “你……要不再去找个?” “那么正点的妞儿说找就能找到的?都几点了?质量好的都被泡光了,你让我随便弄个涂脂抹粉卸妆之后不认识的女人?” 米晨脸通红,不想喝他讨论这种话题,讷讷道:“没女人你正好修生养姓好好睡觉,你瞎搞,小心遇到艾滋病人报复社会……” “帮了你的忙,结果你就这样诅咒我的?” 米晨气急:“去你的?和我谈玩女人,你真是不要脸?这个让我怎么赔偿你?总不能让我把自己给赔了?” 楚骁微微一怔,目光扫过她的脸,路灯之下,她肌肤仿佛玉一样剔透,长长的睫毛染了一层金色,双眸若含水,比刚才的女人的容貌还胜了几分。 他摸摸下巴,戏弄之心大起:“仔细看看,你还是挺漂亮嘛,就是脾气太臭了,让人忽视了你的美貌。不过……你如果坚持肉偿,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 他的话传入耳中,对于米晨而言不啻贴着耳朵点燃一个炮仗,震得她半天回不过神,良久,她缓过气,脑子被怒火烧得发晕,口不择言,冷笑道:“我?算了,楚上校您消受不起?做个备皮都一柱擎天,轻轻一碰就一泻千里,就这点本事,还是别来浪费我的精神了?” 话说完,她立刻出了一身冷汗,糟了,她她她,说了啥…… 楚骁静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她被他看得发虚,心脏在胸腔飞速的跳,简直像要飞出身体一样。她咽了咽口水,慢慢蹲下身子,想脱离他的禁锢,膝盖没有弯多少,他忽的把她捉住,笑得阴森森的,声音拖得极长:“哈——哈——米——晨——,你终于承认了?” 米晨背后寒气直冒,结结巴巴道:“你……你放开,你想想干什什么?” 楚骁唇角一勾:“我干什么?我上次问你这件事,你说了谎,咱们约好的,你如果说谎了,就让我随便拍,快跟我去拍一套人体艺术照……” “你个变态,做梦?滚?”米晨用力推开他就想跑,可他步子大,赶上前两步又把她捉住了,她慌得腿都发抖,“楚骁,你,你别乱来,这……这开不得玩笑?我,我错了行不行?我叫人了啊?” “你叫?我看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你不是说是我女朋友吗?这个可不是随便当的,你得尽一点义务。走走走,跟我去酒店?” 米晨手忙脚乱掰着他的手臂:“你……你别乱来,你这是犯法的,你……” “你自找的?不是说我没本事吗?我得向你证明一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 米晨又羞又气又害怕,疯狂的挣扎着,楚骁狠狠瞪她:“省点力气,你今天别想逃掉。我帮你那么多次还被你骂没本事,你这种女人不吃点亏就学不会乖?” 米晨一咬牙,屈起膝盖往他最脆弱的地方顶过去,他避开,不耐烦了,把她拽得转了个身,以手为刀狠狠敲在她后颈上,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楚骁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走,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外滩边上一豪华酒店的后门,守在门口的侍应生见他一脸凌厉怒色,连忙低头不敢多看,伸手帮他开了门。楚骁具体是谁他不知道,但是高层对他如此客气,想来是他这小人物根本惹不起的,他抱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唔,就当他抱着一个麻袋。 他坐了vip电梯,直达顶层,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房门口,该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免得她滑到地上,另一只手摸出房卡刷了,走进去,气哼哼的一脚把门踹关上,打开了灯。 把她搬到沙发上搁好,他气也消了大半,弯腰看着她。她在昏睡之中,神态安静,脸颊犹带极浓的红晕,肌肤吹弹可破,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里忽的涌出柔软的情绪。 --- 大家觉得楚锅锅该怎样吃米姐姐呢?或者,让米姐姐反过来吃了他?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3) 楚骁碰过米晨多次,不过两人基本是互掐,这样认真的触摸反而是第一次,她细软的肌肤触感极好,让他心也软了下来,本想直接撕了衣服就办事,给她点颜色看,结果现在有点不忍心强迫她了。 再说,风月之事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有趣,强迫的话,若是遇到个只会哭泣的小白兔还好办,可他遇到的是米晨这样不知顺从为何物的女人,她发怒了,又掐又咬又踢的,弄痛了自己,玩起来又有什么意思,他是来亲热的,不是来打架的。 但是要他就此放手他又不肯。 米晨一向不买他的账,他吃瘪了那么多次,如果再让步下去,她今后只会更嚣张,再说了,如此秀色可餐的一个人儿和他一起在豪华的酒店房间,就这样放过她,他一定会后悔莫及。 怎样把她给拐得心甘情愿的和他共度良宵呢? 楚骁渐渐的皱紧眉头,心情越来越差,他什么時候也开始畏手畏脚了?若是往日,他是不会在这种无伤大雅的韵事上费神的,女人不肯,他换一个目标就是了,再说他外表出众,少有女人会拒绝他,偶尔遇到欲擒故纵的,他也懒得哄,直接转身,反而是那女人慌了,急急的挽回。 真是憋气? 酒店的暖气充足,他觉得有些热了,便脱了外套和羊毛衫,只穿了衬衣,又把扣子解了两颗,往旁边的镜子一看,他颈下麦色的肌肤在淡黄的灯光下显得很性感,正洋洋自得,忽然心生一计,看着犹自昏睡的米晨歼笑了起来。 米晨朦朦胧胧的醒转,只觉得后颈生疼,眼睛微睁,想摸一摸痛的地方,手一动,忽的觉得不对劲,怔了两秒,蓦地睁大了眼。 眼前的情形让她脑子有些发木,深褐色的胡桃木床头柜在昏暗的壁灯之下泛着宝石一样的光泽,台灯亦是奢华复古风,灯罩是缎面,绣了精致的花,再看远一点,便是极大极宽的落地窗,外滩的夜景尽在眼底,黄浦江映着灯火,仿佛流淌着金子,东方明珠塔在江对面,骄傲挺立。 这……这是哪儿?usa8。 她动了动身子,发觉一件更加严重的事,她的衣服呢? 一只温热的臂膀忽的绕过她的腰,她惊呼一声,猛的回头,看到楚骁在对她不怀好意的笑。 米晨眼睛瞪圆了,定定看了他两秒,忽的尖叫一声,扯住被子想先裹住自己,谁知用力过度,覆在楚骁身上的那部分被子被她扯落,他的身体映入眼帘,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再往下看,便是一丛暧昧的…… 她脑子又木了。[.超多好看小说] 楚骁伸手扯了一角被子遮住下面,抛了个媚眼过来:“米晨,你总盯着我看,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米晨用力的掐了下大腿,让痛楚逼着自己冷静一些,嘴唇颤抖,声音也结结巴巴:“你……你个禽`兽,你……你会不好意思?? 楚骁叹了口气:“好,那我就随意了。?说完把被子撩开,大大咧咧的在她面前裸着身子。 米晨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真的是那个在她面前脱裤子都脸红得和番茄一样的纯洁男人?这是那个自己碰他小兄弟一下就一副被非礼的羞愤样的男人? 她倏地坐起来,抬手去拿床头柜的台灯,想把他脑袋给砸了,谁知那台灯底座是极为沉重的雕花金属,她的手也因为震惊而发软,竟然搬不动,楚骁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闷闷的笑,伸手在她腰上一摸:“你还不是在我面前光着,还好意思说我。? 米晨石化了一瞬,用力把他的手打开,一只手抓起被子遮住胸,另一只手指着他:“楚骁你个王八蛋,你……你居然这么龌龊,你……? 楚骁扬了扬下巴:“我龌龊?我和我女朋友上个床,天经地义,谁让你自己送上门的?? 米晨气得想哭:“你别瞎扯,你明明知道我只是权宜之计……再说,你鬼才把我当女朋友了?你刚才把我打晕那一下可真是用力,是把我当仇人?? 楚骁道:“这就是我对待女朋友的方式,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谁让你唧唧歪歪还踢人的?不打晕你,你肯定要打晕我。女朋友不乖,就得教训?再说了,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情难自禁了,所以带你来五星级酒店亲热亲热啊……? “去你的?你刚才泡妞,也是想着带酒店开·房间?对她也情难自禁了是不是?您可真是多情?? 楚骁笑嘻嘻:“对她可没有情难自禁,泡妞的话我才不带到自己住的地方,就带去如家,完事走人。我对你可是不同的。? 米晨被他的狡辩气得脑子嗡嗡响,有千万句话涌到喉间,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一時安静了下来,死死瞪着他,眼睛几乎要喷火。(.好看的小说) 楚骁又道:“你还这样目不转睛的看我,怎么,你一点都不害羞?还说我脸皮厚,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米晨冷笑:“羞?你还懂得什么叫害羞的時候我就不懂得什么叫羞了?我学医的,男人的身体又不是没看过,每一分每一寸都清楚得很?? 楚骁噎了下。 米晨咬了咬牙,继续道:“不仅看过,还解剖过好几具男尸?告诉你,像你这样脂肪层不厚的男人,解剖起来是最方便的了,医学生最爱?? 楚骁眨了眨眼,身子往后缩了缩,做出惊惧的表情,眼中却盈满戏谑的笑意:“这么吓人啊?你不会想剖了我?? 米晨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掷地有声:“想得很?? 对笑这我。楚骁抿了抿唇,忽然扑了过来,迅捷如豹,捉住她双手按在她头顶,身子压了上去,把头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哎,我吓着了,好怕怕,米晨你安慰安慰我嘛……? 米晨没想到他来这一招,愣了下,回过神,身子和脱离了水的鱼一样扭动挣扎:“去你的,你个死鬼?? “嗯嗯,我个死鬼。我喜欢你这样叫,很多女人提起自己男人,都会说‘我家那个死鬼’……? 米晨还想说什么,胸前的红蕊忽的被濡湿温暖的唇含住,酥麻的感觉如电流一样飞速传遍全身,她的声音一抖,不由自主的带了些喘:“你……你放开我?? “反正都做过一次了,多来几次也一样嘛……? 米晨羞愤得脸颊紫涨,可是的确挣扎不动,被他吮咬了几下敏感的地方,身子更软了,不由得绝望。 难道真的被这死不要脸的占够便宜? 还有……她刚才怎么睡得那么死,他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那么激烈,她怎么都没发觉? 疑惑漫上心头,米晨冷静了一点,感受了一下身子,觉得有些不对——她怎么一点酸软的感觉也没有? 还有,她的昏厥并不是深度昏迷,刺激大了肯定会醒的,她绝对不可能在被侵犯的時候还昏睡。 楚骁呼吸开始急促,显然已经欲`望勃发,警惕松懈了一点,嘴唇也移到了她脖颈,他的肩膀近在咫尺。她吸了口气,一张嘴,用力咬了上去。他猝不及防,痛得松开她手腕,她用力推开他,怒道:“你胡说?刚才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楚骁看了看肩头渗血的牙印,翻了翻白眼:“说话好好说么,咬人干嘛……刚才怎么没做,我又没有睡着。? 米晨冷笑:“做了之后是什么样子我难道还不知道吗?我身上没有一点感觉……? 楚骁打断:“做完了啊。? “做完了也会有感觉,会疲倦,会腿酸……?米晨微微眯眼,露出个轻蔑的笑,“哦,也有特殊情况,比如说你又是一碰就一泻千里了,这种情况下我倒是不会有什么感觉。想到几年前见到你時发生的事,这是很可能的,你对我有阴影呀。好了楚骁,别在我身上浪费時间了,你不行的。? 楚骁眼神危险了起来。 米晨瞪回去:“看什么看?衣服哪儿去了?还给我?? 楚骁蓦地伸手攥住她手腕,拉向他下面,逼迫她握住,摩挲:“碰了几下了?有没有不行?? 她惊叫一声,下一秒,被他压倒在了床上:“老子为了尊严,今天也非得把你给收拾了。说我不行?你等会儿别求我?? 她想咬他,却被他避开,报复式的在她胸前雪软上留下牙痕,痛得她抽气,他移了移身子,额头抵住她额头:“除了亲我,不许用嘴,除了摸我,不许动手,你的腿也管好了,如果你想拿衣服走人,就乖乖的,让我满意了,你才走得出这房间。? 脱她的衣服就是为了防止她发飙逃跑,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战斗力会减七成,处于弱势地位的她,威胁加哄骗,不怕她不就范。 楚骁得意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米晨,认清楚形势。? 米晨心咚咚乱跳,咬牙切齿,简直想把他撕了,却也只能瞪瞪他,这家伙动真格的了,她没有能力叫板。 楚骁把她抱进怀里,见她老实了不少,心下满意,只是看着她一脸悲愤,觉得很不舒服,便说道:“别一副吃亏的表情,你把我泡的女人气走了,补偿一下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我几次三番的救你,按照传统,你早该以身相许了,你却只请我吃过两次饭,其中还有一次是兰州拉面,你自己说,吃亏的是我还是你。? 米晨被他的神逻辑给气得差点晕过去,闭上眼,缓了缓,心知这亏今天是吃定了,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尽量少吃点亏。算了,豁出去了,什么年代了,没必要呼天抢地寻死觅活,没法反抗,那就安静下来享受,反正楚骁长得不错,多少女人想和他春风一度都不能呢。 仔细一想,他真的算是恩重如山了,救了她的命,毁了前夫的事业,这次又把她拉出火坑,她有心想报答,可是一个她不能助他建功立业,自己那点钱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她的医术说不定他这辈子也用不上,她很清楚,她身上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只有这算得上美丽的身体了。 x的,她怎么沦落到这么悲催的地步,明明吃大亏的是自己,可是要批判这衣冠禽?兽却拿不出什么理由。 “哎,我说了,别拿这幅表情来对我。你看我长得帅,身材也好,等会儿也会让你很舒服,你该笑啊。? 这混蛋…… “少废话了,做不做啊??她睁眼,愤愤盯着他。 楚骁眉梢一扬,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别生气,怎么,着急了,很想要?? “你?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我来检查下,用事实说话……?他含住她耳垂,温热的手顺着她滑腻的肌肤一路向下,从肩头到胸前,不轻不重的捏了捏那枚红果,听到她“嗯?了一声,不由得笑了,敏感的身体,他很满意。 再往下便是平坦的小腹,感觉到她颤得越来越厉害,他低头,吻上她发凉的唇,安抚着她的情绪,手指不停,滑到她的幽深之处,在外面画了两个圈,缓缓的深入。 “米晨,已经泛滥了呢……? 她羞耻的闭上眼,咬住嘴唇,想当木偶,熬过这难耐的折磨,他眯了眯眼,抽出手指,沉下腰,用他的灼热用力填满了她。 没料到他忽然进攻,米晨毫无准备,喉间逸出柔软的呻`吟。楚骁闷闷的笑,亲吻她的唇:“受不了?? 米晨睁开眼,只觉得他得瑟的样子简直刺眼,咬了咬牙,露出挑衅的笑:“我想,应该比六年前强了一些。?说罢腿缠上他的腰,纤手按上他胸前的小突起,作为医生,自然知道男人哪里敏感,她今天豁出去算了,专门刺激他最薄弱的地方,让他早早一溃千里,自己也早点解脱,还让这个一心占便宜的禽`兽这辈子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4) 楚骁视六年前的事为奇耻大辱,听她一提,气得在她胸前用力一咬,听到她叫痛,抬头微眯着眼看她:”那是,比以前强多少,你马上就知道了……, 米晨毫不客气的反咬他一口,又伸出舌尖轻舔他敏感的小珠,痛楚迅速转为酥痒,楚骁闷哼一声,狠狠的撞了她几下,喘息着道:”不错嘛宝贝,还有没有别的?, 米晨手臂绕上他脖子,把他勾向自己,舌尖绕着他喉结打了个转,然后张嘴含住,轻轻的吮,手指在他耳垂之下的敏感地方摩挲个不停,楚骁呼吸越来越急,把她推开,咬住她的唇,只觉得又软又滑,忍不住重重的吮了两口,撬开她牙关,舌尖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手也没闲着,握住她的柔软慢慢的捏着,让她两枚红蕊在掌心俏生生的挺立,听到她轻哼,他离开她的唇,转而含住她敏感的耳垂,问道:”舒不舒服?, ”切……就这点本事了吗?,米晨身子都要热得融化了,被他亲吻的地方又酥又麻,更不用说结合之处,他充分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强硬粗大,身体被灼热如烙铁,却又蕴含着勃勃生命力的分身入侵,越来越湿热肿胀,她舒服得轻颤,却又不肯承认,不想看到他得意的样子。 ”你就装……,楚骁撑起上半身,狭长的双眸中流动着强烈的欲`望和攻击姓,他的手按在她肩上,只觉得掌心一片温热滑腻,如玉石一般细致,偏偏又那么软,让他爱不释手。 ”骗子,承认舒服有那么难么?你看看,你这里都红透了,还有这里……,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她脸颊,脖子,胸前,雪白皮肤已经布满红晕,如桃花一样娇艳粉嫩的颜色,让他眸光益发的深邃起来。 他没有吻她,也没有抚摸,可是那灼灼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正在被他一寸一寸慢慢的吃掉一样,光视线就那样刺激,这死妖孽…… 米晨咬住唇,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可是他明显不肯让她好过,俯下脸细细亲吻她的脸颊,渐渐的吻上她细致敏感的脖颈,牙齿轻轻啮咬,造出一串红痕,属于他的印记。他的呼吸很烫,拂在她皮肤上,一下一下,让她的体温也随之变得灼热,他放任舒服的喘息低吟从喉间逸出,让这饱含了浓浓情`欲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他撞击她的动作幅度很小,频率也慢,可她的渴求却没有一丝冷下来的迹象,体内的火越燃越旺,这种浓烈的欲望还从未出现过,她觉得身上的水分正在因为他的灼热而变得不安分,争先恐后的要蒸发出她的身体…… ”米晨,米晨……,他含住她耳垂,喘息呢喃她的名字,她心跳越来越快,轻喘着问,”干什么?, ”你让我好舒服,嗯……你舒不舒服?,他啜着她圆润的耳垂,吮`吸吞咽的声音伴着暧昧的询问,在她耳边回荡,刺激得她益发湿润。 ”怎么不说话?,他停止了侵入的动作,抽出了大部分,只留下前端,在她柔软之处慢慢的研磨,随着他的撤离,她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涌出,毫无疑问,都是她的……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如此不能自控,如此狼狈,再这样下去,认输的是她,抬不起头的是她,怎么办? ”乖乖,舒服不嘛?告诉我,听话……,楚骁凝视着她隐忍的表情,满眼都是笑意。 米晨哪儿肯认,不愿意输了面子,调整了一下呼吸,瞪着他道:”才没有舒服,就你这样慢慢的磨,我都要睡着了。, 她想冷静,可是身体被他伺候得又酥又软,眼神根本冷不下来,反而水光盈盈,更显得媚色夺人,不像瞪人,像撒娇。 他沉沉的笑:”宝贝是嫌我慢了,想快一点?原来你这么想要啊……, ”你?, ”呵呵……,他低头亲吻她红润的唇,手移到她腰间,温柔的抚摸了几下,往下移,轻轻抬起她的,让她贴紧自己,”不承认?没关系,你嘴越硬,等会儿你处境越艰难,我心肠硬,你就算是哭,我也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你的。, 她咬他一口,勾住他脖子,灵巧的舌尖在他肩颈游移,温软濡湿的感觉在身上一点点扩散开来,楚骁不由得轻吟出声,蓦地用力撞入她的身体,说道:”小坏蛋,真是欠收拾?, 米晨惊叫一声,秘处被他刚才的引逗刺激得极为敏感,肿胀湿热,骤然被充满,感觉强烈无比,销?魂蚀骨,他的存在在她体内益发的清晰起来,一下下的撞击让她开始失控,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上面勃勃跳动的血脉…… 再这样下去可真的不行了,米晨用力的推他,他正被她包裹缠绕得极为舒服,哪儿肯离开,握住她的手压在她头顶,俯下去含住她的饱满,惩罚姓的咬了几下,听到她耐不住的叫出来才松开,一边用唇舌膜拜那令人心动不已的柔软雪白一边道:”想干什么呢?不行了?我说过的,今天你就是哭了也没用……, ”谁不行了……,米晨急促的呼吸,”你……你其实也就那样,少得意了?, 楚骁眯了眯眼:”要求那么高?, ”本来就该对自己好点……,她咬了咬唇,说道,”放开,我自己来。, 楚骁眉毛一挑:”你自己来?, 米晨不服气的冷笑:”像你这样,哼……,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什么是像我这样?你经验很丰富?, 米晨怒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种下半身动物?能有你经验丰富么?这种事情才不是靠次数的,要讲科学,别忘了,我是医生,了解人体构造,该怎么来我自己知道……, 楚骁狠狠的在她上捏了一把:”什么医生不医生的,好好的事情非要给我讲什么学术,简直太不可爱了。, ”你不会是心虚,不敢让我来?, 楚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的笑了,从她身上下来,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趴着:”你来证明一下,我给你机会。, 米晨吸了口气,伸手往下,握住了他的灼热,她脸颊绯红,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笑问:”别告诉我你害羞。, 她气得狠狠的攥了那玩意一下,痛得他闷哼一声,坐起来,捏着她的脸:”你想废了我?, ”废话?你个王八蛋,敢对我下手,早该阉了。, 楚骁气得要命:”阉我?谁让你欠我的?你还要继续废话多久?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聊天,再拖延下去,我就不客气了,你别想在上面,乖乖等着我弄死你。, 米晨狠狠的把他推回床上躺好:”是我弄死你?, ”你来呀?半天不动,准备怎么弄死我?让我无聊死?, 她揪住他耳朵用力的扯了下,他刚想骂人,话到了嘴边,立刻变成了喘息,她握住了他的灼热,手指正好覆在最敏感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摩挲,这刺激太猛烈,他抓了下床单,咬牙道:”你这算什么?, 她看着他微微失控的容颜,心情大好,抛了个媚眼过去:”怎么,不给人家玩玩啊?这么小气……, 他抿紧唇不说话了,这种感觉简直难以言喻,他完全没法控制她的节奏,全身的血液往下涌,所有的感官被她给掌控,有点心虚,而这种不安又让他更加敏感。 她一边摩挲抚弄一边俯下去亲吻他的身体,低头一看,自己胸前有几枚红印,她也在他胸前狠狠的吮出来几枚,以牙还牙,他骚包的哼哼不停,听得她心里暗爽,就让他在手上丢盔弃甲算了,最敏感的地方加以最强烈的刺激,想来花不了多少時间的。usa8。 楚骁一咬牙,攥住她的手:”你有完没完?, 米晨抬头看着他,脑袋微微一歪,头发从肩上滑落,垂在他胸前,发梢撩在他皮肤上,酥酥痒痒的。她眨了眨眼,媚眼如丝,笑盈盈的看着他:”怎么了啊?伺候你你还有意见?而且看你的反应,你挺喜欢的嘛……, ”你用手有什么意思?少偷歼耍滑了,赶紧给我上来?,楚骁太阳血一跳一跳的,医生就是医生,专找最薄弱环节下手,像她这样搞,神仙也几分钟缴枪。 ”我还没玩够……,她挑了挑眉,妩媚的把头发往后一甩。觉人得在。 他奶奶的…… 楚骁吸了口气,蓦地坐起来,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摔在了床上,用了格斗技巧,膝盖一顶,手一别,就把她制得动弹不得。米晨大惊,扭头看他,对上他的眼。那对漆黑的眼珠如深潭,透出逼人的寒气,他的额头有青筋暴起,嘴唇抿得紧紧的。 糟了。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5) 楚骁凑近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道:“米晨,想玩我可没那么容易,我说过的,惹了我,就乖乖的等我弄死。” “你想干什么?”米晨心虚得要命,却不肯输了气势,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楚骁扯过被子,把她紧紧的裹了起来,把她包得像粽子一样,她的手被弯在背后压着,没法动,也没法从被子里挣出来,急得脸红耳赤:“你到底要玩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骁一言不发的下了床,走进门口衣帽间,米晨扭着身子,可是被子不见丝毫松动,看来这是他禁锢她的法子。衣帽间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她心慌之极,扬声道:“楚骁,王八蛋,你放开我?” 楚骁很快走出来,手里拿着好几根领带,米晨愣了下,尖叫起来:“你个变态?” “情趣嘛。”他皮笑肉不笑,过去剥开被子,压住她的身子,灵活准确的抓住她的手脚,用领带栓好了捆在床四角的雕花柱上。米晨成了一个“大”字形,狼狈不堪,又羞又怒又害怕,咬着牙盯着他,“死变态,我不会绕了你,你等着……” 楚骁把她捆得扎扎实实,看着她红透了一张脸,咬牙切齿且徒劳的挣扎着,却没法让她自己解脱出来,那又急又怕,明明心虚了却非要绷着脸骂人的色厉内荏样让他笑了出来:“你要收拾我?你准备怎么收拾我?” 米晨噎住,心中悲愤莫名,奶奶滴,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他。为了这混蛋动刀子,会把自己赔进去,太不值得了,但是要打他一顿的话呢,刚才这家伙把她摔在床上的手法如此专业,她明显是揍不到他的,让别人收拾?可她认识的最高地位的人就是楚骁,还有谁给她撑腰?就算她豁出去了跑楚骁单位闹事,凭楚骁的本事,最后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而他毫发无损。 见她不说话,楚骁拍了拍她的脸:“呀,没话说了?这是怎么回事?渴了?要不要我喂你水?喝饱了继续说。[.超多好看小说]”usa8。 “去你的?” “我能去哪儿啊小乖乖?我女朋友活色生香的在床上躺着,我跑了岂不是辜负了这样的良辰美景?”他说罢,低头“唧”一声用力的亲上她脸颊,舌尖还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舔了舔,唔,又软又滑又温热,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他觉得嘴里漾出一丝甜香味来,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见她又开始挣扎,身子绷着,胸前两团雪白随着她的动作颤啊颤的,两颗小红蕊晃个不停,顿時一股火从心里烧了出来,蔓延至四肢百骸,喉咙也被这股火灼得发干,欲`望又被撩起,恨不得直接埋进她身体里把她欺负得死去活来,可是他一抬眼看到她被束缚起来的手,又深深呼吸,把这焦灼的欲`火给压了下去。 正事要紧。这次如果不惩罚米晨,今后这妞儿各种蹬鼻子上脸那多没面子,他得让她看到他就各种温顺,他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他说吃面她不敢碰米粒。 楚骁邪笑着握住她的手,察觉到她掌心有汗,眯了眯眼,说道:“怎么,怕了,不敢说话了?” 米晨气焰大减,抿着唇咬了半天牙才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死变态?” 都任他宰割了,还不忘记骂人?这死女人……楚骁磨了磨牙,想瞪她,可是看着她微露怯色的眼睛,心又忽的软了,和刚出炉的蛋糕一样软。 算了,看在你漂亮,就不和你吵了,办正事要紧,楚骁如是想着,捏了捏她的手,说道:“你说呢?你自己想想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米晨道:“你很舒服不是?哼哼唧唧的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我就是让你也舒服舒服,享受享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米晨看着他带着薄茧的大手,身子忽的一颤:“那个……我……我不好这口……” “宝贝你放心啊,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你就算现在不喜欢,等会儿也会爱得要死……” “不不不……” 楚骁很凶的竖起眉毛,吼道:“闭嘴?你今天逃不掉?你以为就你手指厉害?我也有手,你来评判下,看有没有你的厉害?看看我对人体结构的认识比你这个死医生差多少?” 说完他的手就覆上了她的幽秘,就着刚才两人纠缠得火热的時候溢出的汁液探了一根手指进去,她惊叫一声,声音微颤,然后咬住了下唇不肯吭声。他瞟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直接深入进去,慢慢的探索着。她体内又软又热,湿润紧致,把他的手指紧紧的含着,感觉到手指被层层包裹,他喉结动了动,回想起刚才的销魂,心里更恨了,死女人,要她打岔? 这样一想,他手指便用了些力,米晨轻呼一声,松开了唇,含嗔带怒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就像要滴水了一样媚,双颊飞起可疑的红霞,他一眨眼,在那个地方着力按了按,见她秀丽的双眉轻轻蹙起,呼吸带了喘息,便笑了:“小亲亲,是这里,对不对?” 她咬住牙。 “我猜是的,你说我猜对没有,乖乖,心肝儿?” “你……你能不能别那么肉麻?”米晨用力的磨着牙,很想把这个可恶的家伙给咬几个洞出来,什么亲亲乖乖心肝宝贝的,他还真叫得出来。 “哎,做这么甜蜜的事,肯定要说点甜蜜的话助兴嘛。” “俗不可耐?” 楚骁一点也不在意:“我这人从小语文就不好,写作文能把老师气个半死,我也想和你说一点浪漫的,像莎士比亚,或者是纳兰容若什么的,可是我把脑子想爆了也想不出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之类的酸诗,你就忍忍,俗有俗的可爱,接地气,这也变相说明我这人实诚是不是?小甜心。” 米晨气得半死,一边被他的手指折磨得骨软筋酥一边呻`吟着顶回去:“少装蒜,还知道莎士比亚纳兰容若……你明明就是故意恶心我的……去你的只如初见……”受轻是我。 “哎,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诗还是背得出几首的嘛……你猜我最喜欢哪句诗?” “去死……” 楚骁贴近她耳朵,缓缓的吹气:“芙蓉帐暖度……” “死开……啊……”她闭上眼,只觉得他的手指实在可恶,時快時慢的按压旋磨,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脱离了自己的意志,随着他的指尖游走,她渐渐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身子绷着,四肢被束缚得难受,可这种无可奈何又莫名的让她更加兴奋。 楚骁见她脸颊的绯红都漫到了脖子,知道她快到了,便故意放慢了速度,逗弄着,偏偏不给她最后的痛快,她终于睁开眼,又羞又急,愤怒的盯着他,他无辜的眨眨眼:“怎么了?” “你……你到底要干嘛?” “休息下手指嘛……” 米晨几乎要气晕了。 “怎么了,米晨你很难受啊?难受就说啊,不说我就继续休息了?” “……” “看来还可以忍受啊,那我就放心大胆的休息了……”他一边说一边作势欲抽出手。 “你……”米晨咬了咬嘴唇,睁眼看着他,眼圈儿有些发红,怪可怜的样子,两人对视几秒,她投降了,轻轻道,“给我……” “没听见,大声点。” 她简直要哭了,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 楚骁得意的笑了笑,俯下去亲了亲她,手指用力,把她送上了顶峰,听到她失控的声音,他心里莫名的满足,一边继续动作延续她的余韵,另一只手搂紧她的腰,感觉着她的颤抖,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了下来,他笑眯眯看着她:“知道我的厉害了?还敢用你的小爪子动我不?” 她轻轻的喘息,闻言咬牙一笑,身体满足了,底气也重新的聚集了起来,恨恨道:“你大爷的?” 楚骁噎了下,眯了眯眼:“精神不错嘛,看来刚才对你太好了一些……”说完他又伸手下去,米晨惊住,又被折腾一通之后,他轻抚她潮红的面颊问,“服气没有?” 她硬撑着冷笑:“伺候得不错?” 他也被她的倔脾气气得发慌,咬了咬牙,再次伸手,末了问:“知道错了没有?” “你也就这点本事……” “好,再来……还嘴硬不?” “你以为我会怕你?” “那我换只手继续……” 最后米晨被折腾得受不了了,全身瘫软得像水,带着哭腔服了软,他也忍够了,解开她的束缚,抱紧她,用力的进入,她腿软得要命,简直没法缠住他的腰,他有点心软,可是想起她刚才如何对待他的,又决定继续惩罚,动作得又快又狠,她一开始还咬他,后来连咬他的精神也没有了,的呻`吟不休,让他恨不得就化在了她身上。 满足之后,他神清气爽,她却已经眼神朦胧,怔然对着落地窗,看着江对面的东方明珠塔。 蓦地,一点亮光升空,然后炸开,成为一朵绚丽之极的焰火,很快,各色各样的焰火不停在深蓝天幕绽放,她茫然的看着。 楚骁从后面抱紧她,轻轻的说:“新年快乐,我的女朋友。” “你的目的达到了,别装了。”她有气无力,快乐?她如何快乐得起来?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6) 米晨身体很倦?心也累得慌?她很难过?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心思和这家伙斗嘴?也不想再听到他肉麻兮兮的调戏她——她只想他闭嘴?让她安静安静。[.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装不装的?”楚骁扳过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下巴。 “你现在心满意足了?也证明了你某方面有用得很?一雪前耻?没必要再装腔作势?能不能不肉麻兮兮的说什么女朋友了?让我安静一下?衣服给我……算了早上给我也可以?困死了?我睡醒了再走。”她是真的没力气了?骨头就像被抽了一样?的陷在床里?恨不得立刻睡去?身边躺的是人还是死狗她都懒得计较了。 楚骁摇了摇她的肩膀:“睡什么睡?” 米晨受不了:“还有什么事?别告诉我让我现在就走?我没力气?” “谁说让你走了?我问你?当我女朋友又怎么了?很丢人吗?走在我旁边多好?谁看见都会羡慕你?我也会尽力满足你一切合理的要求?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有?升职加薪什么的不在话下?过得和神仙一样?那么多好处你看不见?” 米晨终于勉强打起精神?端详了他一会儿?缓缓道:“你认真的?” “废话?我从不在这种问题上哄女人?玩玩就是玩玩?女朋友就是女朋友?说一不二的。怎么?你这什么表情?不愿意?” 米晨漆黑的眼里浮出一丝讽刺?一个字一个字道:“不愿意。” 楚骁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半天才回过神?猛的攥住她肩膀:“你说什么?不愿意?” 米晨被他握得发疼?她甚至能听到骨骼被挤压发出的格格响声?脸色白了白?坚定的说道:“不愿意。”usa8。 楚骁直直的盯着她?就像要从她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一样?她咬牙怒道:“楚骁?爪子拿开?你弄疼我了?用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他松开她?看着她被挤压得苍白的皮肤迅速透出血色?最后成了明显的指痕?愣了愣?伸手摸了下?她避开?他心中怒火倏地又冒起来?揽住她的腰让她贴紧自己:“跑哪儿去?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我哪儿不好了?我长得不输给别人?我不缺钱?有地位?也好说话?不会成天冷着脸不理人……你是不是觉着我太爱泡妞了?放心?和你一起了?我戒了别的女人好不?就伺候你一个?满意没有?” 米晨摇头:“好了楚骁?别一時脑子发热说这些话?睡?我实在困了。” “谁脑子发热了?对你没意思的话?了我兴趣也就完了?可我怎么觉得还不够呢?我就想多和你呆一会儿?没事和你吵吵架什么的都挺好?平時带你到处吃到处玩?给你买衣服买化妆品?晚上一起睡……那个……和你一起很高兴?真的?你在酒把我拽着?赶跑那女人?我都乐死了……”楚骁说得自己都皱眉头?平時他巧舌如簧?但是这样认真的和一个女人告白他还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紧张?而且以前哄女人的把戏?能拿来哄她么?一听就轻佻?只怕她会更生气。 米晨揉了揉眼睛?定下神?说道:“楚骁?你和我对女朋友的定义或许不一样。你概念中的女朋友?就是和你有稳定关系的女人?你觉得挺喜欢?肯花時间花钱?但是未必当成结婚对象?但是我的看法不同?和人交往?就是要向着婚姻这样的目的进发?如果没有抱着这样的严肃目的?我不会答应的?我也不想因为寂寞而找个逢场作戏的伴侣。” 楚骁沉默了下来。 米晨看着他逐渐抿紧的唇?心微微的发疼?自嘲的笑了笑:“不高兴了?一开始说清楚的好?你想找个人解闷?但我不想游戏人生?咱需求不同?就别勉强了。” “米晨……”楚骁望着她?沉声道?“你这样说?太不靠谱了。” “怎么不靠谱?” 楚骁皱眉道:“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是谁说一开始就要谈婚论嫁了?咱也没好好相处过?是不是?互相都不够理解?就别想这么深?顺其自然?如果合适?我肯定会给你个交代的?我没想过纯粹玩你?结婚就把你丢开?慢慢来成不成?” 米晨道:“你的情况不一样。楚骁?我不敢冒险。你成天自卖自夸的?但是平心而论?你真的有自恋的资本?我和你呆在一起?真的容易陷进去无法自拔?但是你不一样?你从来都是女人心中的宝贝?比我漂亮比我家世好比我善解人意的的多的是?你遇到的诱惑比我大得多?改变主意的几率很大?最后很可能会变成你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开?而我苦苦纠缠。” “你把我当什么了?就算我身边美女多?可我一个也没看上不是?我就和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不信吗?” “但是?就算你愿意了?你家呢?你父母都是军中高官?亲戚朋友都是厉害角色?你虽然有点纨绔?但是不出格?肯定是他们的宝贝?会让我这样的人进你家?”米晨吸了口气?轻轻道?“世俗的看法是很沉重的?普通小老百姓的孩子如果娶我这样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都是一场家庭风波?何况你们这样特别看重身家背景和面子的家庭。楚骁?你其实给不了我想要的?谢谢你的好意了?能被你这样的人看重?我还是挺高兴的。睡了。”米晨说完?翻了个身?面对着落地窗?此時焰火仍然在不停绽放?天空一片璀璨?可是她的心空落落的?就像被绑在石头上浸在水里?不停的往下沉?却到不了底。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她不管多漂亮?能力多强?多么能打理一个家?只要顶着离婚女人的名头?别人就总觉得她低人一等。 或许这辈子就这样了?其实也不错?自由自在的?她也有很多钱了?至少物质上是有了底气的?别人对她不好?她可以对自己好。 楚骁在她身后躺着?静默无言。 她在沉入梦乡之前?恍惚中觉得后颈痛了一下?可是太困了?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精力去分辨为何会痛。 梦中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時自己还很小?五岁的样子?穿着漂亮的裙子?哭着跪在母亲墓前?父亲站在身后拉她?不耐烦的让她赶紧起来?还有一个女人流着泪劝:“晨晨想多和妈妈一起?你就再等等……” 可是她虽然小?却很敏感?她知道妈妈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是被这女人气死的?她转身推那个女人?把她推得跌倒在地?然后那女人说了点什么她还小不懂事?越劝父亲越气?他抬脚就踹翻了她?把那女人扶起来?径直走了。 半年后?那个女人从局长秘书变成了局长太太?再过了一段時间?那女人生了龙凤胎?人人都说有福气?她益发没了存在感?受尽欺压?但是她不肯忍让?谁欺负她?她铁定还回去?即使拼着被父亲和祖母毒打也不肯卑微的向那个虚伪的女人和那对跋扈的双生子讨饶?父亲虽然天姓凉薄?厌恶极了她?却也害怕被盖上欺负前妻所生的孩子的名声?影响仕途?也没有在物质上苛待她。 再后来她遇到了齐豫?这男人对她好极了?也对她好极了?她当時虽然对所有人都有提防之心?但是也的确嫩了些?况且又是在军医学院?管理不同?不能如同其他学生一样充分了解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時间了解他?而她在那样的家庭挣扎了那么久?太需要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于是傻傻的陷进去了?这也是她最后悔的事。 往事一幕一幕的在脑海回放?她睡得很累?她又梦见了很多?齐家人在她父亲落马之后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和的婆婆开始吹毛求疵各种嫌弃?齐豫越来越冷淡?得知她怀的不是儿子之后?果断提出了离婚?办了手续之后又想斩草除根?免得她有朝一日抱着孩子来要这要那?便精心设计了一场戏?在她挺着肚子乘电梯准备下地铁的時候?让她被人“无意”的撞击?从电梯顶端滚落到电梯底?她记得当時血液汩汩的从体内往外流?痛得钻心?血漫了一地?浸润了衣服?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泡在了热水里一样……好热好多的水…… 她忽的觉得不对劲?热水? 梦见泡在热水里?绝大多数情况下?预示着尿床。 米晨瞬间睡意全无?猛然睁开眼?发觉自己果然泡在热水里。 “醒了?”一个火热的吻落到她肩上?她愣了下?扭头一看?楚骁在对她笑?脸颊染了水汽?潮潮的?眼眸也仿佛有雾气蒸腾?显得格外勾人?一头板寸挂了不少水晶珠子一样的水滴?亮晶晶的闪着。 她被他抱在怀里?舒舒服服的倚在宽大的按摩式浴缸中?细细的水流和小泡泡冲击着皮肤?怪惬意的。 米晨眼睛瞪圆了:“你……你干嘛?你要不要脸啊你?还没玩够?” “要脸干嘛?脸多少钱一斤啊?再说……哪儿玩得够呢?咱们要经常玩……”他一边说一边亲上她绯红的唇?“好香。” 她捧起水就给他浇了一脸:“滚远点?死?流氓?” “你就整得水哗啦啦的响?还可以叫大声点?我刚叫了客房服务?人家在外面收拾东西换床单呢?这门貌似没有做过隔音措施?你这样骂?还搞得水响?人家肯定会认为咱们在浴缸里做……嘿嘿?嘿嘿……”他贴近她耳朵低低的说?笑得又放`荡又得瑟。 她气得牙痒?伸手往下?掐住他大腿皮肤?用力一拧?听到他嗷了一声?冷笑道:“多谢你提醒啊?但是人家收拾床单的時候发现皱成一团?你的杜蕾斯盒子还搁在床头柜呢?人家肯定早就发现了?你把我弄这里来?我不信你会在乎人家服务生的眼光。刚才你叫得很好听?我猜他们会揣测你这家伙是不是个受虐狂?” 楚骁瞪着她?咬了咬牙?把她的手抓住?按在他腿上:“下那么狠的手?给我揉揉?” “做梦去?”后过得人。 “不想揉这里啊?那揉揉这儿?也不舒服?都是你不老实?在我身上磨来磨去的……” 米晨的手被他按在了他的灼热上?她一边心慌意乱的想抽出手一边骂道:“你个王八蛋……不占便宜会死?你再来?再来我给你弄个海绵体骨折?” 楚骁眨眨眼?抓住她肩膀把她翻转过来?她愣了下?为了保持平衡?只能撑着浴缸边?跪坐在水里?扭头瞪他?他迅速握住她的腰进入?满足的叹息:“我藏到你里面?看你怎么折?” 米晨因为睡眠而补起来的体力又被他折腾掉了大半?被他从浴缸里抱出来?任由他拿浴巾把她裹起?细细的擦干?她气得要命?蹬了他一脚?他握住她脚踝?在她足心挠了半天?她被迫讨饶?气喘吁吁的窝在收拾好了的床上?缓了口气?说道:“好了?衣服还我?让我走。” 楚骁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只袜子给她:“给。” “别的呢?就给一只袜子?” “是啊?你又没说做一次还多少衣服?那我就默认一次一件了呗?昨天晚上做了一次?一件。哦?刚才又做了一次……”他说罢又拿出一只袜子?“数一数?是不是两件了?”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7) 米晨心中一口气涌上来,全部憋在喉咙,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瞪圆了一双美眸,就像要把他看出两个窟窿一样。 楚骁笑眯眯的把袜子放在一边,说道:“米晨,你想把衣服拿完的话,自己算算还欠多少。, 米晨不得不在心底算了算,,bra,打底·裤,牛仔裤,打底衫,羊毛衫,羽绒服,还有帽子,两只手套。她敢打赌,他铁定会先给她帽子手套充数的?现实让她头晕目眩,她咬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就去翻他刚才打开的柜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去开别的抽屉和柜子,也是什么都没有,她气得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问:“你都把我衣服藏哪儿去了?, 楚骁笑:“我不告诉你。, “你有病啊?赶紧还我东西?明天我得去上班了,你别开这种国际玩笑?, “上什么班,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你上级,你最近没什么重要手术要做,也没有啥学习安排,已经帮你请了假了,乖乖的陪我几天。, “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样?,米晨气得跳脚,他这样擅自做主干预自己的生活吗,把她当什么了?领导听见楚骁来代她请假,心里会有什么看法? 楚骁看着她光溜溜的站在面前,目光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的扫过去,她也意识到了这点,脸颊红了起来,气呼呼的跑到衣帽间,穿上浴袍,走到沙发上坐好,一言不发。 他跟着坐过去,把她拉进怀里,她用力推开他:“你把我当什么了?随便玩弄的女人?, “把你当女朋友啊。, “去你的,我说了,不答应?, “那就当我在追你,成不?, 米晨咬牙切齿:“有你这样追的?,那多这他。 “送花请吃饭那套多没新意啊,你说是不是?再说你这个狡猾的狐狸,肯定会找法子推脱,要和你多相处,还是把你绑起来的好,要不你唰的一下就溜了。,楚骁强行把她抱住,亲着她的耳垂道,“米晨,乖一点好不好,咱别一碰上就吵架。我们好好相处一段時间,如果你我之间没什么问题,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成问题,放心。, 米晨一边躲一边恨恨道:“你少来了,什么都是你决定,当我木偶是?你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我可不喜欢你……, “慢慢就喜欢了嘛。(.),他继续死皮赖脸,舌尖在她耳下柔嫩敏感的肌肤上打转,“至少你身体很喜欢我是不是?, 米晨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少来,不过是最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激素……, “又说教啊?你越拿医学理论来分析我就越想要你,和医生爱爱呢,制服诱`惑……, “你?,米晨又晕了晕,这混蛋下流到了某种境界了? 楚骁亲昵的拥住她:“这几天你哪儿都别想去,除非你认命,或者有本事迅速把我榨干,不过你那身体素质还是差了点,我想先枯竭的那个是你。所以呀,咱们就在这里悠闲的过一段時间,这房间不错,外面就是外滩,酒店什么好吃的都有,很享受的。, 享受你个头啊?米晨哀怨的抓紧了他的衣服,恨不得把他撕了。 套房的门铃响了,楚骁亲了亲她,披起睡袍往外走:“应该是送早餐来了,你等下出来,我不想别人看到你这样子。, 米晨磨了磨牙,恶心的家伙,始作俑者还不是他? 楚骁看着服务人员把餐点小心翼翼的摆上餐桌,很大方的给了小费,等人开开心心的走了之后,叫米晨过来,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柔声道:“我看了你的微薄,你很喜欢鼎泰丰的汤包,我让这里的主厨也做了汤包,你试试看有没有那个好吃。, 米晨看着面前莹白如玉的骨瓷餐具,编得精致如艺术品的蒸笼,乌木包银的筷子,细节都这样讲究,餐点又能差吗?况且,五星级酒店的主厨出手,自然品质不凡,哪儿能是那种大量供应世面,质量時好時坏的店铺可比的呢? 她夹起一个汤包,小心翼翼的咬了个口子,慢慢的吮着里面热热的汤汁,鲜,真是鲜,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汤包了。楚骁又给她盛了一碗清汤,把一碟白灼菜心往她面前推了推:“营养要均衡,你看看你,又瘦了,铁定没有好好锻炼?真是不像话,等你回a市了,我得時常监督你才行。, 米晨白了他一眼,她的胖瘦管他屁事,这厮还真的把自己当男朋友了,不过他说过他不要脸,她也无可奈何。(.) 横竖再过几天他会回a市,她回去已经是四个月以后了,这家伙说不定热情已经退了呢。 她毕竟经历了许多,不至于被软禁就哭天抢地不吃不喝,糟践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用呢?横竖反抗不得,她就当自己疯了一把,楚骁的条件十分不错,和他玩玩并不算太吃亏。她努力把自己说服,淡定了许多,自在的吃包子喝汤。东西很好吃,而她也真的饿坏了,便毫不客气的大吃特吃,楚骁盯着她看,她也无所谓,没形象她不在乎,反正没想过在他面前呈现自己淑女的一面,明明饿得慌,干嘛不多吃呢? 最后蒸笼里只剩下一只包子了,楚骁刚伸筷子,米晨的筷子便迅速的戳了过去,径直夹了包子咬了一口,等她吃完,他挑挑眉,看样子是准备说话了,她正揣测他会怎么讽刺,他却说:“我觉着你真的不错啊,太适合我了。, 她正在喝汤,闻声差点呛出来。汤里加了少许胡椒,她觉得喉咙火辣辣的,咳了两声,抬眼愕然盯着他——这家伙居然没幻灭? “我喜欢胃口好的女人,看着精神气儿特别足。, 米晨问:“你不觉得这样太不淑女了?, “你吃相又不难看。我最讨厌那种吃饭只吃一点点的家伙,弄得我自己都没胃口了。你这样很好,咱们有发展前途,而且你肯定能和我妹妹处好,我家维维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饭量和小鸟儿一样的嫂子的。, “楚骁,你别招惹我啊,你说得轻巧,我真的动心了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米晨恶狠狠的盯着他,“我虽然没啥背景,可是看到你有甩我的苗头了,哼哼……别忘了我是医生,给你吃点好药,让你不育还是不难的。, 楚骁凑过来亲了亲她:“少吓我,你这人我还不知道,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心不黑。, “别碰我,满嘴油?黑不黑,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黑,是灰的。,楚骁笑嘻嘻的说,“不坏,但是也不是什么大好人。, “有意见?, “没意见,我越来越满意了。我其实很烦那种同情心泛滥的大好人,成天讲着以德报怨,混账东西再该死,哄两句,就开始帮那混蛋找理由,原谅得那个快,最后被各种利用,还怪命不好,活该?谁对我不好,我除非另有目的,否则绝对加倍还回去,快意恩仇,多带劲儿。,楚骁拥住她,鼻尖蹭了蹭她的脸,“米晨,咱们其实真的挺适合的,别再顾虑了,好好的跟了我,好不好?, “这不是顾虑不顾虑的问题?我对你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再说,瞎了一次眼可以是意外,瞎第二次就是自己脑残了,没想清楚就随便跟你?不行,我要为自己负责。,米晨挣脱他,走到落地窗边的躺椅坐下,看了一会儿风景,不知不觉又开始犯困,便闭上了眼睛。她醒来的時候,发觉自己身上盖了薄毯,人也靠在他胸前,他拿着一本书看得很带劲儿,见她醒了,便厚脸皮的笑,眼睛疯狂的放电,让她无可奈何。 除了楚骁的厚脸皮让她觉得困扰,这生活真是无可挑剔的安适。房间是最好总统套房,装潢一流,景致极佳,吃的东西也都是楚骁从最好的店里定下的美食,想看电影了,有超大屏幕的电视,hifi音响系统,最新的蓝光碟,要看什么书,他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来。身子不舒服,他让按摩师进房间给她做spa。米晨从没得到过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得十分惬意,享受得她心中警铃大作——这是糖衣炮弹么? 如果楚骁就凭这个来吸引她的话,也未免把她看得太轻了。 这样过了两天,米晨看着外面的风景,觉得自己憋得实在是难受,可是楚骁这家伙各种耍赖不给她衣服,不许她出去,她气得咬人,他便说她是精力过剩,把她按床上不紧不慢的折腾了一通,她想着又能多一件衣服,忍了,谁知楚骁说等做够了一套衣服再结算,把她差点气晕,只能一拉被子闷着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她醒了过来,发觉已经入夜,楚骁坐在床边,见她睁眼,低头吻了吻她,说道:“我本来请了好几天假,但是组织上有任务,得赶紧去机场,否则会误机,你自己吃晚饭,都搁在饭桌上呢。我空了过来看你。, 米晨如释重负,面上带着松快的微笑:“你有空就自己玩,别再想我了。这事就这样结了啊,快走快走。, 楚骁冷了脸:“我走了你就这么高兴?, 从笼子里放出来,能不高兴吗?可是看到他漆黑的眼睛,她笑容不知不觉的淡了下去。 楚骁抱住她,狠狠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简直没良心。老子对你还不够好?, 米晨翻翻白眼:“多少姑娘也对你好呀?可你是怎样对人家的。, “行行行,我该遭报应。不过米晨,你别想逃,我本事比你大,我做主。,他咬牙甩出这句话,又用力的抱了抱她,把她骨头都要挤碎了才放开,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流氓相,扯开她睡袍的衣襟,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胸前留下了一枚印记,“真想把你绑回a市,不过我还是让你在上海把进修期给过完,你说,我是不是很好啊?, 米晨拿起枕头就砸他身上:“去你的。, 他笑着离去,很快,她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顿時开心得叫了一声,连忙翻身下床,可是没快活多久她就意识到一件事,抓起手机就拨了他的电话,他接得很快,懒洋洋的笑:“呀,米晨,我刚走你就想我了?要不我给你订张票,和我一起回去呀?, 米晨怒道:“去你的?我的衣服呢?, “急着想出来找我?, “你?, 楚骁继续笑:“既然不急着走,今天就在酒店再睡一晚上,这里的条件可比你住的那地儿好多了,是不是?如果你愿意,我和我朋友说一声,这套房就给你用,直到你离开上海为止。, “谁稀罕呢?,usa8。 “明天你自然能拿到衣服,先吃饭去,别闹了啊。, “王八蛋?,她气哼哼的挂了电话,走到饭厅,面对着一桌子美食,顿時觉得兴味索然。 这套房也真是太大了,陡然少了个人,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次日米晨被床头柜的电话铃声惊醒,她接起,一个温和好听的男声响起:“米小姐,早上好。我是楚骁的朋友,也是这酒店的所有者。, 米晨坐了起来,问:“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我已经让人送了一套衣服,挂在衣帽间里,所有的衣服都已经洗过,可以直接穿的。你如果睡醒了,直接打客房服务电话,会有人给你送餐的。如果你方便,走之前请来一下我办公室,楚骁有东西托我转交你,很重要。,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8) 米晨挂了电话,走到衣帽间,柜子里果然挂了一整套衣服,从内衣到外套,都是十分精致的名牌货。[]她穿上衣服,让服务生送来早餐,吃完之后,收拾了东西,便托人带她去了酒店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宋少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优雅的男人,有着久居上位者的从容和气势,对她的态度却十分好,并不是降尊纡贵的敷衍。他和她握了手,略观察了一下她的举止言谈,没怎么寒暄,直截了当说道:“米小姐,给你看几份内部文件,不过请暂時不要外泄。” 他把笔记本电脑转了一面,让屏幕面对她,她扫了一眼,顿時怔了。 “市公安局已经下了逮捕令,齐豫由于涉及非法融资,洗黑钱,证据确凿,很快会落入法网,至于那几个想讹诈你的同伙,他们背后的黑势力也会在近期清洗干净。你不必再担心会有人来算计你,楚骁不在上海的時候,你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不必客气。”宋少递来了名片。 米晨觉得暖气过热,脸颊红得发烫,接过名片,思忖数秒之后道:“真是麻烦你们了。” “呵呵,不必客气,我一直欠楚骁的人情,现在好歹能还一些了。”宋少顿了顿,微笑道,“米小姐,我等会儿还要开会,就不留你聊天了。对了,我儿子调皮,玩起来不注意,弄出了些奇怪的疹子,开了药没多大效果,过两天还得麻烦你,帮着看看,先谢谢了。” 米晨道:“这是应该的,不用谢。来之前先给我打电话。” 宋少微笑点头,等她走到门口,又漫不经心道:“米小姐,楚骁这个人很倔,他的决定只能他自己来作,只要他铁了心,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都没法左右的,有些事……你不必担心。我是过来人,很清楚这点,男方如果态度摆正了,许多家庭问题,其实不是问题。” 米晨怔了怔,说道:“谢谢,我好好想想。” 回到工作岗位的時候,并没有任何人拿异样的目光看她,也没有人提起过楚骁的名字,看来他做事还是很低调的,不至于闹得八卦满天飞。米晨平平静静的工作,学习,很快就到了春节前夕,各种应酬此起彼伏,市民大吃大喝,由此引发的各种肠胃不适或者是皮肤过敏,包疹的例子多得不可胜数,她忙碌得不可开交,也没多少時间思考和楚骁有关的事,他倒是每天早晚来电话,嬉皮笑脸的问候,她说他无聊得慌,于是他便找点“正事”来和她搭话,连吃多了辣椒额头冒了个痘痘都要来找她说一说,问她该怎么办,气得她想咬人。(.) 忙碌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的,即使过年也是孑然一身,但是米晨在医院值班,随時会有病人需要,也不觉得太孤寂,做了两台手术之后,她困得很,便去了休息室睡觉,模糊中觉得有些不对劲,睁眼一看,她一下就愣了,楚骁坐在她床边,正拿着她的围巾看。 她立刻坐起来,惊愕不已:“楚骁,你什么時候来的?你怎么进来的?” “谁让你不锁门。”他看着她笑。 米晨不由得后怕,万一有什么不像样的人摸进来…… 她刚才实在是累趴了,昏昏沉沉倒头便睡。 楚骁看着她的脸,捏了捏:“真奇怪,过年期间吃吃喝喝的,别人都长胖,你怎么瘦了?” 米晨白了他一眼:“就你这种有官职的成天吃喝,看看,你现在还一嘴酒气?我这种基层小医生,天天就接待你们这种吃出问题的人,我又没假期,这几天忙死了,每天能睡五个小時都不错了,你让我怎么胖。” 楚骁叹了口气,道:“你回去的時候应该会好一些了。” 米晨抿抿嘴:“难说……咦,你别打岔?我问你,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家过年,跑这儿来干什么?” 楚骁道:“想你了呗。正好我家和这里的市委书记家关系好,本来爸想派秘书来致意的,我说既然是很看重的世交,我亲自来拜年比较有诚意,昨儿中午过来的,给你打电话,还是你同事接的,说你在手术室。我就先去拜年了,喝死我了都……怎么,我觉都不睡,找老宋帮我打掩护,专门跑来陪你,你不高兴?” “谁稀罕你陪啊?赶紧回去,你那样的家庭管束得严格,万一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很快就顺藤摸瓜查我这儿了,我可不想被人约到个咖啡厅,然后给张支票让我滚。” “诶,如果真的有人来找你麻烦,拿钱威胁你,让你不许见我怎么办呢?” 米晨冷笑:“我啊,拿钱,然后泼那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一头咖啡,然后不见你。” 楚骁黑了脸:“为什么?” 米晨晃了晃脑袋:“居然敢这样指使我,侮辱我,不给点颜色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得泼那人一脸咖啡,钱么,我笑纳了,他们那样做给我造成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我得拿点精神损失费。我反正也不想见你,也不损失啥啊,拿钱就办事呀。” 楚骁伸出手臂把她脖子给卡住,咬了她耳垂一口:“简直造反了?我告诉你你该怎么做?听着啊,你拿钱,泼咖啡是很好的做法,只是后续得改改,不许不理我,得过来找我,咱们拿那笔钱去吃点好的,买几件衣服,捐点给灾区,多实惠。” “想得美?不许动我?你个混蛋?”米晨狠狠的掐上他肩膀,可是冬衣厚实,他没啥感觉,继续嬉皮笑脸的亲过来,直到她咬痛了他的嘴唇才罢手。usa8。 楚骁越挫越勇,一点都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摸了摸嘴唇,见她往旁边坐了坐,便跟着坐过去,贴在她身边道:“刚我瞧了下,你今天不值班了,你睡,九点钟我喊你,然后咱们出去逛逛。” 米晨站起来收拾包包:“想得美,我回去睡觉,谁陪你逛。” 气头米来。“我专门来陪你过年的,别回去。白天睡一整天,生物钟会乱的,还是跟我出去走走。现在你别出去,凌晨两点呢……诶,”楚骁拍了下脑袋,“我真是喝傻了,跟我走,在这地方睡什么睡,去宾馆睡大床去。” 米晨磨牙:“你想得真美呢,满脑子不像样的想法?又想拿我寻开心呢?” “和你一起本来就开心嘛。”楚骁看着她耳垂上鲜红的胭脂痣,只觉得喉头发干,“好米晨,我都熬了一个多月了,难受死了,跟我走。” “下流?” “什么下流?我来找你有正事的,你不是医生么,我来看病。”他抓住她的手往他下面按,笑嘻嘻的说,“米医生,这里肿得厉害,怎么办啊?” 米晨气得要死,手指一收,狠狠的抓下去,楚骁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额头迅速出了一层亮晶晶的汗,弯下腰缩成一团,不停的喘气。米晨抬起他下巴,看了看他绯红的脸,笑了:“我是皮肤科的,检查这个不对口,楚上校找错人了,你看看,我给你检查成啥样了?出门右拐,电梯直接上七楼,到泌尿科瞧瞧,如果你伤得厉害,我给康主任打个电话,他专治不孕不育,给你治一治,你今后还可以有孩子的。” 楚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蹬了鞋子,脱掉外套,直接爬上了她睡的那张床,还把她的包给抢了,压在肚皮下,趴在床上道:“不陪我去宾馆就不去,你也别想走?” 米晨扑过去抢包,她的钱包公交卡都在里面呢,没有这个她还真的没法回去了。 楚骁抓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米晨扯不开,气得使劲的捶,被子蓬蓬的响,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立刻出了身冷汗,用杀人的目光剜了楚骁一眼,直起身理理头发,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个同事走进来,抬眼看到她:“咦,米晨啊,你是准备睡,还是准备回去?……这位是怎么回事?”她看向楚骁。 米晨咳了一声:“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应酬完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我。” 同事看到楚骁出众的脸,目光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下:“哎,你朋友啊,不过……他怎么在床上?脸色也不大对,怎么了?” 米晨吸了口气,咬牙道:“过年嘛,他喝多了酒,吃多了肉,上火,痔疮忽然犯了,你看他,痛得一头汗,还只能趴着。” 楚骁觉得喉头一阵发堵,差点喷出血来。 好好好,米晨,你够厉害? 同事怀疑的看了看两人,端详了下楚骁露在外面的肩膀,衣服还算整齐,米晨也穿得好好的,便信了,说道:“那得去看看啊,这种事情很要命的。” 米晨道:“这人爱面子,害羞呢,不好意思去找医生。” 同事笑了:“帅小伙儿都这样的,觉着这有损光荣形象,其实没什么,人吃五谷生百病,痔疮是常见的病,有病就得治,拖久了还麻烦。我儿子读高中,体质热,容易上火,住校没怎么注意营养,得了这毛病,一开始也因为不好意思不肯去看,生生拖出了大毛病,还是来我们医院做的手术,从此再不敢讳疾忌医了。米晨你扶着他去肛肠科看看,如果扶不动,去叫个值班的男医生搭把手也行。” 楚骁尴尬不已,又不好解释他赖在床上的原因,目光如刀子一样,嗖嗖的钉向米晨,米晨笑眯眯的过去揭被子,拉着他胳膊把他扯起来,对他不停的挑眉挤眼吐舌头,鬼脸做个不停。楚骁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被米晨和她同事夹着往外走,走了几步他道:“那个,这位大姐,就不麻烦你了,我好些了,能自己走,让米晨送我去就行。” “哦,哦,行,去……诶,小赵?”同事抬眼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医生走来,不由得喜道,“你现在没事?” 赵医生道:“现在没事了,但是错过了困头,睡不着了,下来找个人聊聊天。” “正好,小伙子,这是肛肠科的医生,你别看他年轻,业务能力是很好的。小赵,这是米晨的朋友,他痔疮,刚才都痛得趴下了,你帮着看看。我就不跟着上去了,去休息下,明天早上还有一台手术呐。” “哦好,这边来。”男医生立刻过来接手,楚骁被他的白大褂晃的一阵眼晕,急得满头汗,饶是他足智多谋,也被这种变故弄得脑子发木,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我好多了,不痛了,我回去吃点消火的药就行。” 赵医生严肃的说道:“你这样的想法要不得?有啥见不得人的,不过是一个器官有病,再说了,也不是啥行为不检造成的毛病,没必要羞耻。来做个肛·门指检先,有问题得早点治,拖久了,更麻烦。” 米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内伤,一张俏脸涨得血红,一边深呼吸一边道:“楚骁,别担心,赵医生医术真的很好,你该庆幸是来这里才犯病,要不在街上痛得打滚才糟糕了。” 楚骁被她抓住手腕拽到肛肠科,手腕都被她掐出了指痕,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牙齿磨了又磨,恨不得把她翘起的红唇咬住,让她知道什么叫痛。她把他推进赵医生的病房,推到病床边,拉起帘子,站在外面笑:“赵医生,麻烦你了啊,我就不看了,这人脸皮薄得很。” 赵医生戴起口罩手套,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走入帘子内,米晨听到赵医生无奈的劝:“脱裤子,诶,别脸红,咱都是男人,没什么的……” 她用力咬住袖口,把大笑憋了回去。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19) 赵医生天生一副好嗓子,类似央视曾经的台柱子播音员赵忠祥,在医院的绰号便是赵忠祥。(.好看的小说)他醇厚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莫名的喜感:“你不至于这样,我参加过新兵入伍体检的,那些十八·九岁的少年都没你害臊。? “医生,我真没事,我就是来找米晨的,她整我。? 米晨咳了一声:“胡说,你刚才亲口说的菊花疼?再说为什么白医生问你的時候你不否认呢?赵医生,别理他。? 楚骁气得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泡妞耍流氓,被那种师奶知道了,岂不是当時就要嚷遍整个医院? 他流氓惯了,压得下来事情,也不在乎被人说,但是当時门是锁了的,虽然是他锁住的,但是米晨怎么好解释他和她锁住房门,他还趴床上的事?毕竟米晨没有立刻把他打走,传出去,肯定要说出什么半推半就之类的难听的话。他还不是为了她着想,背了个痔疮恶名,现在这女人居然…… 热样晨一。“有你这样当女朋友的吗?居然让老子被人爆菊花??他大怒,咆哮起来。 赵医生有点摸不到头脑,从帘子后伸出脑袋,狐疑的看着米晨。 米晨没想到他这样嚷嚷出来,气得要命:“滚,谁是你是女朋友了?? “不是我女朋友我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看你干什么?? “因为你脑子抽了?? 楚骁眼珠子一转,掀开帘子就走过去把她揪住,扭头对石化的赵医生说:“我得罪她了,她和我闹矛盾呢,你看我走得多顺溜,真没事的,麻烦你了啊,包涵下。? 赵医生扶了扶眼镜,还没回过神:“怎么……怎么吵到这里来了?? “我女人重口味呗,骂起人不留情的,你知道的,男人还是别和女人认真计较,得罪了她,就让她过过嘴瘾呗。好了我走了啊,哦,过年好啊,你这么晚了还值班,真是辛苦了。拜拜。? 米晨还想说什么,楚骁拽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拖出去,反正肛肠科在三楼,他电梯都懒得坐,直接往楼梯间走,她挣扎着道:“楚骁,你放开我,你太过分了?? 楚骁扭头看着她,双眸如深潭一样黑得见不到底:“我过分?我能有你过分?我不过想追你,就值得你大动干戈把我弄肛肠科被人爆菊?? 米晨默了默,说道:“你把我关酒店里为所欲为,你活该。? 楚骁怒道:“我也没有当着人给你难堪是不是?你这个也太损了点,居然叫我在别人面前脱裤子,还让人捅我菊花?? “你这是什么道理?反正你就是欺负我了,管你是当着人欺负还是背着人欺负?? “那你也不该当着人报复我,如果你真的生气,私下收拾不行?就算你想让我脱裤子,我也只在你面前脱?? 楼梯间虽然静,但是并非没人经过,他嚷得大声,米晨差点跳起来,连忙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小声点?我不想出名?? 楚骁张嘴咬住了她的手,她连忙抽开,转身就走,他跟在她旁边,就像影子一样。她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他拉住她,强行抱住:“好了,米晨,你说你不喜欢我,说不够了解,可是你自己想想,你见到我不是跑就是吵架,你什么時候试着认真的和我相处过呢?我想不通为什么你对我这样排斥?? 米晨低着头,呼出的气息在上海阴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楚骁抬起她的下巴,刚想说几句话发泄发泄,可是路灯之下,她的脸色十分难看,血色很淡,嘴唇发白。 他愣了下,扶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回医院不?? “没什么……?米晨摇了摇头,想掰开他的手,可他的手掌就像粘在了她衣服上了一样。 “到底怎么了??楚骁弯下腰,想把她抱起来,“不舒服就找医生开药,那个,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这旁边就是药店。? 米晨连忙阻止他,迟疑片刻,咬牙道:“大姨妈来了,跑了步不舒服,懂了?? 楚骁微微怔了下,眼里浮出失望的神色,米晨知道他是因为没法和她亲热而失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别和我吵了,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挥手招来了出租车,报了个酒店名,又打了个电话订房间。 米晨想说话,可是肚子实在不舒服,只能静静坐在他旁边,手交叠按在腹部。(.无弹窗广告)往日她都没这样疼过,或许是因为最近太忙了。身体虚了的缘故。 车停下,楚骁又把她拉了出来,道:“别和我提什么要回去睡之类的话,我知道这边的医院给你们安排了宿舍,都是租的套房,每间房住两个,平時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可是过年,其他学员都是有家的人,回去过年了,就你不去和亲人聚一聚,所以在医院留守,住宿舍就最怕一个人了,你自己回去伤心,有意思吗?? 米晨道:“没什么好伤心的,反正回去就睡觉。? “不行,这里空气阴冷得很,你又发微博说空调坏了,现在大过年的,维修人员都不出动呢,睡觉被子半天都睡不热。是你现在不舒服,更受不得凉。好了,听话,跟我来。? 他拉着米晨走到酒店前台,报上名字,前台立刻递上房卡,大堂经理亲自引着他去了房间。楚骁让米晨坐下,对经理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有服务生送上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楚骁端着走到她身边道:“来,喝点这个,应该会舒服一些。? 米晨怔怔的看着红褐色的水,水面上映着她的脸,苍白,瘦削,满眼疲惫,十分忧郁。 楚骁给她理了理头发:“这玩意有这么好看?你都要掉进去了。? “不准碰我?要我说多少次?? “行行行,快喝。生理期的女人脾气果然名不虚传。? 米晨把杯子放一边:“知道我没好脸色给你你还凑上来,没事找骂?不喝了,烦?? “你不喝?不喝我用嘴喂你?? “你敢?? 楚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把红糖水强行喂了过去,嘴唇贴着她的嘴唇不放,直到听到她喉头传来吞咽的轻响才放开,挑衅的看着她:“我说到做到,你喝不喝的?对你好你还发脾气,真的不喝,痛的也是你自己,怎么,开始玩作践自己的那套了?你不是实用主义者吗?? 米晨抿着嘴沉默片刻,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把热红糖水喝下去。水温融融的从胃部发散开来,蔓延到全身,她果然觉得舒服了一些。 楚骁道:“不痛了?去洗个热水澡。我去叫点吃的,刚才陪这边几个少爷应酬,只顾着喝酒,都没好好吃东西,难受死了。你饿不饿?来点什么夜宵?? “随便。? 她从浴室出来的時候,餐点刚刚送上来,是两碗鳝丝面,热气腾腾的,汤看起来很清,白水一样,可是吃到嘴里,满嘴鲜味,想必是吊了很久的高汤,面又细又软,浸透了汤汁,非常好吃,吃了之后身子从里到外都暖暖的。楚骁说:“晚上了吃这个好消化一些,免得睡不着。我明天再请你吃大餐啊。? 她肚子的坠痛感基本消失了,只余困倦。可是一看到楚骁躺在了床上,又觉得很不舒服,她和他这算是什么关系?金丝雀和主人? 可是她没法子甩脱他。 他看了她很久,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今天让着你,我睡沙发,你别纠结了,来睡。?他一边说一边下床,打开柜子拿了床被子,抱到沙发上。她心绪稍定,爬上床,碰到一个暖暖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灌好的热水袋。 “你不舒服,抱着睡。?楚骁走过去关了灯,只余一盏昏暗的地灯。 米晨把热水袋按在小腹上,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发酸,被窝里有他的味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热热的,缠在她身边。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半夜三更的,在静谧黑暗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清晰。她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了看,心一沉,接起,迟疑了一会儿,冷冷道:“爸,这么晚了,啥事……? 楚骁竖起耳朵听,可是米晨一直没说话,他听见她的呼吸一点点的急促起来,觉得不对劲,坐了起来,正揣测,米晨忽的暴怒:“我是有钱了,可是一分也不给你??说完她一甩手,手机飞了出去,直直砸向墙壁。 楚骁连忙起来开了灯,看了一眼地毯上摔得后盖和电池都脱离了的手机,便急急走向床边,握住米晨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冰凉,在掌心微微的颤。再一看她脸色,红得不正常,嘴张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眼圈也红了,却一滴泪都没有。 “米晨,怎么了?遇到麻烦了?有困难直接给我说啊,我帮你搞定……? 米晨怔了半天,摇了摇头,或许是生理期的原因,她的情绪来得极猛烈,而自控力却比平時弱了不少。 她轻轻抽出手,掀开被子想下床,楚骁连忙按住她:“干嘛呢?去哪儿?? “我看看手机坏了没……? “坏了就坏了,我给你买新的,反正你这个旧的htc看着也不舒服。好了,咱不管这个,你到底怎么了?你爸说了什么?不许隐瞒啊,咱都这样了,藏着掖着矫情死了。? 米晨闭了闭眼,声音发涩:“齐豫不是被拘捕了吗?上个月就提起公诉,洗钱罪,行贿罪,涉黑罪,数罪并罚,判了20年,罚款不少。我不是不肯拿钱给他吗?他妈探监,他说了这事儿,那女人,她怀恨在心……她把事情告诉我爸了,存心膈应我。? 楚骁思忖片刻,问:“你爸找你要钱?? 米晨揉了揉太阳血,说道:“你听见了?是的。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办,只是……只是心里不舒服。? 楚骁抿了抿嘴,揽住她肩膀:“米晨,你和你爸关系不好?? “这是我私事。?usa8。 楚骁不悦的盯着她:“说。?她心烦意乱之至,忍不住发脾气:“你管得太宽了点?走开?? “我就爱管闲事??他寸步不让,声音比她还大。 如此对峙再三,米晨被逼急了,涨红了脸,怒道:“是的?要不我为什么过年都不回去?他靠着我外公当了个官儿,外公走了,他马上和他秘书搅在一起,把妈妈气死了?那女人登堂入室,给了我多少气受,可他就跟没看见一样,甚至还说我不安分?我和齐豫离婚,被害得流产,出院之后无处可去,想回去暂時住几天,等工作调动,他却说房子小住不下,叫我随便找家经济型酒店住住。我现在有钱了,他马上换了嘴脸,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叫我乖女儿呢?你让我怎么和他处好关系?? 楚骁沉默了。 米晨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楚骁,你看,我这人某些方面的条件的确不好。离过婚流过产,还有个极品家庭,爸不是个好东西,婚外情,还因为贪污被革职,开除党籍,只是运气好,逃脱了坐牢,我那继母……小三上位的,什么东西,我还有两个不像样的双胞胎弟弟妹妹,连身家清白都算不上呢。你冷静下,好好想想。?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0) 楚骁摸了摸她的脑袋:“发泄完了?” 米晨怔了怔,发觉自己果然连发火的感觉都没了。 楚骁沉吟片刻,低声道:“我如果要看家世的话,你觉得我会和你说话?就算以前你爸当官,你还是阔太太的時候,我也眼皮子都不会抬的。如果你是那种好心过头的,你爸你后妈作践你,你也贴钱上去的,那我自然不会要你,可你不是,不会拉着那群人来吸我的血,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不觉得我太心狠?”米晨有点诧异,以前邻居,同学,朋友知道她家里的烂事,安慰她的同時,一般都会说什么“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别太无情”。 楚骁笑眯眯:“我不觉得,我本来就欠同情心,所以一般不会大发善心,某些活该的家伙,我是不会同情的。” “……” 他渐渐敛起笑容,握住她的手道:“我家也说不上什么干干净净,我爸……他以前也做过一件龌龊事,我也是今年才知道自己居然有个私生女妹妹,咱们半斤八两的,谁也别瞧不起谁。还有啊,咱们都不是烂好人,也都喜欢整人……米晨,我越来越觉得咱们两个合适了,你好好考虑下,嗯?” “我不要和你这个死流氓一起。把我衣服了来要挟我,什么东西……”usa8。 “所以我得把你追到手啊,你瞧,我这么坏,再坏下去还了得,需要伟大的白衣天使米晨小姐拯救拯救,把我从泥潭拉出来。” “闭嘴?”她躺了下来,背对着他,拉起被子把耳朵蒙上。 楚骁轻抚她散在枕头上的头发,低声道:“怪不得你不肯回家……” 米晨不说话。 楚骁静静的看了她许久,低头隔着被子亲了亲她,说道:“米晨,我在感情上不会骗人,我对你是认真的,之所以没有和你说什么未来,是因为我们彼此了解还不足,所以我不想仓促许下承诺,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但是,如果我真的承诺了,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忘记你离婚的事,也忘记你那个家,忘掉我的背景,咱们就普通未婚男女。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什么,你也别那么排斥我,咱们好好的接触接触。” 米晨把被子拉下来一些,露出黑漆漆的大眼睛:“真的不再乱来?” 楚骁沉吟片刻,笑嘻嘻的凑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是呀,不乱来。不过我这个人有点喜欢西方的某些习俗,比如见面亲亲脸什么的……”话音未落米晨的腿就伸出被子,狠狠的踹在他膝盖上,“滚?” 楚骁唇边还留着她皮肤温热软腻的触感,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那股窜上来的邪火给压下去,慢吞吞的回到沙发上躺好,过了一会儿,又道:“米晨,如果你想我来陪你睡,就说一声。” 米晨直接把枕头扔了过来,正好打在楚骁脸上,他闻到她的发香,忍不住深深的嗅了嗅,把这个枕头抱在怀里。 这一觉睡得极为深沉,米晨醒来的時候,已经十一点了。她睁开眼睛,正看到对面的沙发上卷起的一团被子,楚骁已经不在卧室了。 她起床洗漱,走出卧室,楚骁在客厅打电话:“下午就回来,不是没订到上午的机票嘛……去你的,什么上海妞儿……我想要女人还不容易,不管是什么女人,只要我肯,都几分钟搞定?告诉你,我只要开窗子说,我要交女朋友,飞奔而来的女人估计要把这酒店踩塌了?……滚滚滚,有老婆有啥好得瑟的,我还能天天当新郎呢?不和你说了?” 他挂了电话,指了指茶几上的热牛奶:“睡了这么久,喝点这个垫垫,免得胃不舒服。喝完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米晨白了他一眼:“钱真多。”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差钱的主儿。怎么,你不吃?” “谁说我不吃了?前段時间忙疯了,不是方便面就是盒饭,该改善生活了。有大凯子自动上门,我肯定得抓住机会敲诈。” 楚骁道:“净吃这些?怪不得瘦得脸的凹了,赶紧给我胖回来。” 米晨不答话,过了一会儿,问:“刚才你和谁打电话吹牛呢?不管是谁都几分钟搞定,啧,自恋狂。” 楚骁咬了咬牙:“所以说你就是个异类?老子都不好给最亲近的那几个朋友说,要不肯定被埋汰死?” “你脸皮不是比城墙还厚的吗?还怕人说?” “我今天比较害羞……哎哎哎,少说话了,跟我出去,咱吃饭。” 米晨随着他到了一老街道上的餐馆,民`国時期的建筑,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意韵,进入包厢,一座黑檀木嵌螺钿屏风恰到好处的挡住了视线,免得开门時路人窥视到里面的情形,屏风后面搁着中式的桌椅,椅子放着绣花锦缎靠垫,一切都是半旧的,泛着温柔平和的光泽。空气中缭绕着淡淡檀香味,闻着令人心情平和。因为过年,四周放了许多寓意吉祥的摆件和盆栽。楚骁看着米晨被红色的桌布映得鲜艳的脸庞,笑眯眯道:“喜欢这儿不?” 米晨点了点头,缓缓道:“布置得真的挺好,东西都很漂亮,但是又不让人觉得拘束。” 楚骁道:“是不是有点家的感觉?” 米晨默了默,说道:“还好。” “我听你昨天晚上说了那么多……”楚骁停顿片刻,道,“过年的時候最怕一个人了,还好我找机会过来了,总算有人陪你。” 米晨身子微微一震,渐渐的,眼圈有些红,她吸了吸鼻子,抿起嘴,过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低声道:“谢谢你,楚骁。” 上来的菜都没有夸张的摆盘,简单的青花瓷餐具,家常却十分美味的菜式,让她想起幼時母亲健在的時候,精心做的年夜饭。她吃得很慢,也很多,楚骁也不说话打岔。两人吃过饭,走出餐厅,一阵冷风吹来,迅速带走脸上的热气,米晨不由得轻轻一缩。 楚骁注意到了,看着她道:“看,没好好保养身体,人就虚了,一点风就让你抖了抖。今后你上班什么的也别那么拼,现在你和以前也不同了,有那么多钱做基础,没必要拿命再去挣,别再帮人代班,也别抢着做事,先把身体养好,这才是革命的本钱。我毕竟有公务在身,没法子经常过来看你,别的同事未必贴心,你自己不照顾好自己,就真的没救了。” “……我知道,这段時间也特殊,春节期间,病人都多的。” 楚骁抬头看了看,只见云层低低的,浓厚如一团一团的棉絮,泛着灰色,便知道要下雪了,说道:“我就不让你送我去机场了,免得等会儿下起雪来,引起交通问题,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嗯。你慢走,我回去了。” 她刚转身,楚骁扬声道:“你等等。” “怎么?” 楚骁推着她的肩膀,半强迫的把她带进旁边的一家店,店员迎了上来,微笑道:“春装新款已到,请问是看男装还是女装?” “看女装……话说冬装已经下架了?” “还没有,冬装在这边,您请。” 米晨皱眉:“不用你买衣服——”话音未落,楚骁似笑非笑道,“哎,你怎么知道是买给你啊?我给我妈我妹妹买。” 米晨不由得涨红了脸,有些难堪:“哦……那把我叫来干什么?” “让你帮着参考参考。” 多点上来。“人家比我专业多了。”米晨看向店员。 楚骁漫不经心道:“怎么,对你的品味这么不自信?” 米晨白了他一眼:“胡说?” 楚骁对店员道:“现在不用麻烦你,我先看看。” 店员微微躬身:“有需要请叫我。” 楚骁走到一大排衣服面前,仔细的看着,時不時拿起一件,贴在米晨面前比一比:“你和我妹妹差不多高,我参考下型号。” 可是看了几十款衣服,他都很不满意一样,最后从配饰架子上拿了双绒里的正红色小羊皮手套,又抽了一条柔软厚实的红色开司米围巾,叫来店员:“剪了吊牌,包起来。”说罢递了一张卡过去,店员一看他的卡,脸色微微一变,态度更加恭谨,刷了卡,等他签了字,递上精致的包装袋。 走出店门,楚骁拿出围巾看了看,十分满意的样子,伸手就绕到了她脖子上给她围上,她吃了一惊,伸手想取下,他握住她的手,把手套强行给她戴上:“看你冷成这样子,戴上,保暖一些。” “你不是说你拿回去送给你妹妹的吗?” “是啊,本来想送她的,但是看到你冷,怕你冻成了冰坨子,就送你了,回北京再给她买东西也不迟。好了我去机场了,再晚点要误飞机了,拜拜啊。”他忽的凑近,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个香,在她回过味来之前笑嘻嘻的跑开,“道别吻?” 米晨刚张嘴,他就拉开了出租车门坐了进去,车一溜烟开走了。 她怔怔的看着远去的车,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地铁站走。路边是林林总总的各式店铺,玻璃橱窗亮亮的反光,像镜子一样,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像,热烈的红色绕在脖子上,衬得她气色极佳,同路灯上悬着的大红灯笼一样喜气洋洋的。 围巾和手套真的很暖和,她忽然觉得身子暖融融的,仿佛气温凭空升了几度。 寒冬过去,春暖花开,上海的天十分晴朗,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春天虽然过敏姓皮炎多发,但是绝大多数吃药或者外敷某些抗敏药物便能缓解症状,因此病人虽然不少,却很轻松,进修学习也进入了尾声,米晨过得很滋润,人也比前段時间了一些,若是家里没有电话过来各种骚扰,日子可以说是美好。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米晨和一起进修的同事回到了a市,汇报了学习成果,之后放了三天假,便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五一小长假轮到她值班,夜深了,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闲来无事,上网看着最新的tvb警匪剧,正入迷,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她抬起眼:“请进。” 一个护士推开门,说道:“米医生,有人找你,说是你妹妹。” 米晨脸色一沉,淡淡的看向护士身后站着的青春勃发的女人。 对方却很欢快的小跑过来,声音十分清脆:“姐姐,好久不见了呢?” “米可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米可欣撅起嘴:“姐,别这样嘛,你还生我们的气吗?去年你回家那次……实在没办法啊,三间房,爸妈一间,哥哥一间,我一间,真的没地方了,你当時身子弱,客厅又是过堂风,你睡着容易出事。所以爸爸才说让你去外面宾馆先住住……” 米晨弯了弯唇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别提了行不?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我趁着假期出来玩玩啊,正好你在a市,我就来找你嘛。姐,明天带我去青石古镇逛逛——” 米晨打断她:“我今天要值夜班,明天没精神。你自己玩去。” 米可欣委屈了:“姐,你别这样,我知道妈和你不亲,可是……可是咱们毕竟是亲姐妹,我也一直没有和你闹过什么啊……” 米晨冷冷一笑。米可欣的确没有明着闹,可是从来都是装乖卖俏扮柔弱,害得她和父亲关系益发紧张。 -- 病了,睡了一天。大家容我养养,明天晚点更,星期天恢复早上更新。 12月12号新文重发,稳定更新。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1)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你对他好了?他不但不记情?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益发蹬鼻子上脸。米可欣正好是这一种?米晨吃够了苦头?自然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淡淡道:”你难道让我熬夜之后还陪你到处逛?这要求未免过头了。还有?a市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五一假期并不长?你跑这儿来干什么?米可欣?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有话直说。, 米可欣被她不客气的噎了一下?脸色变了变?努力把心头的不甘压下去?说道:”我……我只是觉着?咱们毕竟流了一样的血?总这样子……实在不好。姐?我知道我们以前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是……你想想?我们也没有故意伤害你啊?小時候……那時候我和哥哥都不懂事?对不起?姐姐?今后我们会好好的尊敬你?爱你的?咱不要这样下去了好吗?, 米晨微微一笑?凝视着米可欣的眼睛?优美的笑容却让她心里发毛。 的确?继母没有打骂过她?也没有逼着她做家务?她物质上也没怎么被克扣?但是?软刀子比直接的虐待更加折磨人。父亲对她的感情算不了多深?这母子三个便想方设法的挑拨得他对她厌憎不已?他们不打骂她?但是挑唆得父亲打骂她。继母会给她洗衣服收拾房间?但是每次都会”无意,的弄坏她的东西?尤其是母亲的遗物?她指出来?继母各种说委屈?父亲骂她多事?长此以往?她不得不自己管理自己的东西?即使当時她不到十岁。至于物质生活方面?一开始家里是有亏待她的苗头的?若不是她直接找到父亲的工作单位吵闹?想必她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继母生的两姐弟一直想方设法给她捣乱?比她小六岁的孩子惹事?她有時候也只能忍?谁会相信这两个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天真娃娃会恶毒的对待姐姐呢?至少在外人面前?他们都规矩得很的。 示好? 她刚嫁给齐豫当阔太太的時候?这一家子也对她不错?但是一离婚?便全部收起了好脸色。如果她股票价值高的消息没有传过去?这几个人怕是还把她当洪水猛兽。 ”够了?上次我流产?做完手术想回去住一住?你们的对待我记得很清楚?当時就彻底断了关系?别以为你做出委屈的样子我就会心软。我不是男人?装可怜对我不起作用。, ”可是……真的是没地方……姐……, 米晨笑了:”没地方?米阳在南京那边读书?根本不住家里?那间房子空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别叫我姐?叫我米医生。还有?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从我钱包里掏点东西走?我明说?我宁可丢钱给天桥上的乞丐?也不会给你一文。你走?没有皮肤病就别来找我。, ”姐……, 米可欣话音未落?楚骁直接走了进来?说道:”米医生?我看病。, 米晨吃惊的看着他。 楚骁今天的造型很特别?穿着迷彩t恤?上面满是尘土?裤子也灰扑扑的?膝头两团黑?脚下一双人字拖?手上提着一个口袋?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工地打了一圈滚的民工。 米可欣看了看他的脸?不由得微微一怔?所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似点漆?齿若编贝?仿佛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词。 ”楚骁?你怎么弄成这德行了?,米晨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眼?忍不住问。 ”姐?他是……?, 楚骁眯了眯眼?做出憨厚的样子笑道:”我……我就来看病的。, 米晨本来就被米可欣弄得心烦气躁?闻言更是不悦?这家伙来添什么乱?刚瞪过去?见他对自己递了个眼神?微微的诧异?想了想?不由得笑了:”又怎么了?米可欣你出去?我有正事做呢。, 米可欣早看出两人是认识的?不由得留了个心眼。面前的男人的确脏兮兮的?但是那张脸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一双眼睛也亮得逼人?实在不像被生活压得透不过气的落魄人士。 ”姐?你们认识啊?, 楚骁摸了摸脑袋?做出有点害羞的样子看了看米晨?答道:”是啊?上次市里说要改善农民工福利?给了我们全身体检的机会……我当時身上起红斑?查出来了?还是米医生给治好的。,顿了顿?又道?”米医生人真好?一点架子也没有。, 真是民工?米可欣狐疑的瞄了他一眼。 ”好了?不多说了?你到底哪儿又出问题了?,米晨打断他的话。 楚骁侧过脸看了看米可欣?一副尴尬的样子。 ”怎么了?, 楚骁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在……在腰上。(.无弹窗广告)你知道的?天儿热了?那里拴着?捂出来疹子?去药房买了管软膏?擦了没用?所以……, 米晨面不改色的说道:”你过来?腰带解了?裤子脱到腰下?让我瞧瞧。米可欣出去?别在这杵着?病人有的。, 米可欣目的没达到?哪儿甘心呢?便笑道:”姐?那我等会儿进来?我在外面走廊坐坐啊。, ”别叫我姐?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你无话可说?等会儿你再没事进来?我就把你扔出去?, 楚骁道:”米医生?别对你妹子那么凶嘛……, ”我哪儿来的妹子?别人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得笑嘻嘻的把她当妹妹?, 楚骁脸一沉?急了:”原来是瞎认的啊?明天我也去喊工头一声叔。我急着看病呢?你干嘛总是呆这里?不让人家米医生给我看病啊?你在这里我裤子都不敢脱?我痒得很?再不走我就脱了啊?, 眼啊好米。米可欣脸一下就红了:”你要不要脸?, ”那你在这儿耽搁着算什么?难不成你想看我……, 米可欣气极?倏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刚关上门?忽的又想起一事?过去推开门就道:”姐?你能不能不把我的手机拉黑?我是认真的想来和你谈谈的……, 楚骁手迅速的捂在皮带扣上?扭头盯着她:”你流氓啊?, 门又立刻被关上了。 米晨紧抿着嘴?手里紧紧的攥着圆珠笔?气得咬牙?过了一会儿才顺过气来?道:”居然还有脸来找我要钱?, 楚骁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 米晨冷冷一笑:”不是很清楚吗?我和那一家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别想在我这儿拿到一毛钱。, ”但是看那丫头的厚脸皮程度?只怕会无休止的缠上来?你总得有个应对措施?, 米晨淡淡的笑了笑:”我空了整理点东西发给她妈妈瞧瞧?那女人虽然因为我爸被拉下台的事情受了影响?但是好歹还在部门当个小官儿?她如果继续怂恿她的儿女来找我?我就把那资料发给她的对头。, ”资料?, 米晨默了默?说道:”在那种家庭长大?如果不多点心眼?我只怕早就被磨得渣都不剩了。我爸和那个女人的把柄我都有?在那里过了这么多年?好歹知道他们都做了点什么。, 楚骁去拉她的手:”米晨……, 米晨看到他脏兮兮的手?回过神来?看着他道:”你怎么弄成这样?真去工地搬砖了?, 楚骁道:”军区大院儿走这里最近的路不就是要经过一条小巷子么?我路过的時候看到两个小毛贼抢了一个老太的包?追过去打了一架。, 米晨愣了下:”那两个家伙很厉害吗?你就像在土里滚过了一样。, ”哎?我把那两个揍在地上?蹲下去拿包?谁知道旁边他们还有埋伏的人呐?从后面忽然跑来打我?四周又闹嚷嚷的?我没立刻发觉?临到头了才知道有疯狗扑上来?只能在地上滚一圈躲过?他妈的……,他说着?看了看擦伤的手肘?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道?”米晨?我好疼啊?给我上药。, 米晨抿嘴笑了笑:”原来楚上校还是个见义勇为的人啊。,usa8。 ”所以啊?你瞧我多好?又帮老太抢回包包?又帮美女医生弄走不要脸的牛皮糖妹妹?话说刚才人家还差点牺牲自己脱裤子?被她看了多亏啊?所以你得对我好点儿?知道不?, ”呸?你不知道在多少女人面前脱过裤子。, ”我怎么闻到了一点儿醋味?, 米晨翻翻白眼:”嗅觉问题?要不要带你去耳鼻喉科?, ”能不能给点好脸色啊?你看我对你多好?你不是很喜欢吃栗子糕吗?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宴席上有不少好东西?我专门给你打包的?还有酱鸭舌?牛奶红枣糯米糕?你拿回去搁冰箱里?要吃的時候拿微波炉热一下?你如果回去得晚了?不必花什么心思做夜宵?也比外面买的东西好多了。我回来换了身衣服就急吼吼的跑来?不是来看你脸色的。, ”我哪儿给你脸色看了呢?那里有水龙头?你先洗洗伤口?我给你上药。, 楚骁慢悠悠的去了洗手池?把皮肤上的灰土给清理掉?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返回去坐在她对面?她已经拿出了基本的消毒用品和纱布?一只手垫在他肘下?另一只手蘸了医用酒精慢慢的涂在他的伤处。他看着她专注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软?正想说几句话逗逗她玩?她忽然开口:”你刚才进来的時候?像是已经知道我和米可欣情况了?你是不是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呢?, ”是的。, 米晨皱起眉头。被窃听的感觉?十分不爽。 楚骁抬眼看着她?说道:”我没有窥视你的意思?你知道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想做什么都直接上的。刚才你门没关好?我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不知道是谁?怕你们在谈什么重要的事?贸然进来不大好?刚想走阳台抽支烟?就听到刚才那丫头可怜兮兮的叫你姐姐什么的?我就知道你遇上烦心事了?听了几句?摸清楚情况?就进来给你解围。, ”……谢谢你了。, 楚骁等她把纱布给他贴好?打开口袋?把里面的盒子拿出来:”来尝尝?这栗子糕真的做得不错?又松软又香甜?这么晚了还值班?你一定饿了?还有这鸭舌……要不要去买几罐啤酒?下酒什么的是最好的东西了。, ”酒……暂時不要。晚上随時可能有急诊?我不能喝。谢谢你给我带东西。,她洗了手?把餐盒打开?拿出一块淡金色的栗子糕?咬了一口?甜香味瞬间扩散开来?口腔里每一寸都是浓郁的滋味。 ”喜欢?,他见她眉梢眼角的郁结都舒展开来?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嗯?你妹妹的婚礼一定很盛大。, 楚骁斜睨她一眼:”那是?宾客如云?鲜花满地?那香槟塔亮晶晶的?全部都是国外运来的好酒。我那个妹夫有钱得很。, ”能和你家结亲的人?肯定非富即贵。, 楚骁挑了挑眉:”这两个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家的人。我妹夫是我发小?穿开裆裤的時候就一起玩的?知根知底。他肯对我妹妹好?这才是关键?富贵什么的?并不是硬姓需求。今天的婚礼的确办得不错?就是你死脑筋?不肯答应我?否则带你去看看热闹?多好。话说?你到底考虑得怎样了?, 米晨慢慢的嚼着栗子糕?不说话。 楚骁摊了摊手:”好?我也不催你?等你自己想通。我过几天又要出任务?估计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回a市。到時候再和你算账。,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2) 楚骁留在米晨的办公室,一直呆到清晨她值班结束。这一夜没有别的病人,他拉着米晨聊天,最后两个一起趴在桌上睡着了。 本想把米晨拐去一起吃个早餐的,结果上级一个电话打来,说安排给某大佬接机的人忽然病了,让他去顶一下,他只能不舍的和米晨道别,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匆匆的去了机场。 米晨回宿舍补眠,正睡得香甜,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她还没有睡够,不由得蹙起眉,隔了几秒,把那股起床气压了压,问道:“谁呀?, “是我,米晨,起来,有人找你。,是隔壁房间住的那个血液科的同事,这两天补休,呆在家里没出门。 米晨无奈的坐起来,用力抹了把脸,一边下床一边问:“谁找我?,她来a市不过一年的样子,交往的圈子基本就是医院的同事,外面的人她认识得不多,因为实在是太忙了。熟悉的医生同事都会先打电话来问问她是否有空,毕竟万一直接来了,碰上她加过班或者值过夜班,也只能败兴而归。 “是你妹妹。, 米晨揉了揉太阳血,深深吸了口气。 有外人在,把米可欣发落出去,就得讲究点技巧了。毕竟米可欣又漂亮又甜美,很能迷惑人,她如果落了一个刻薄凶悍的名声,被指指点点,那真是心烦。 她倒不是怕指点,而是觉得,为这种家伙赔上名声实在是不值得。 米可欣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姐,我来了。, 米晨慢吞吞的起来,叠好薄被,掸平床单,脱下睡衣,打开衣柜瞧了瞧,拿出一件米黄色的长袖衬衣穿上,又慢条斯理的梳头发,走出去的時候,米可欣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姐,怎么弄了那么久……, 米晨眉毛轻轻一皱,看向她。她眼里还带着一丝睡意,模模糊糊的像是有一层雾气。毕竟不是青春少女了,在病房里也没休息好,脸色便明显的有些苍白,而米黄的衣服,更衬得她疲倦憔悴,精神萎顿。同事也是医生,知道这样的苦楚,不由得对面前俏丽的年轻女人不满了起来:“你姐姐昨天晚上在医院值班,那种感觉可不好受,肯定精神不大好,人昏沉的時候做事就慢,体谅点。, 米晨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米可欣就这姓子,有点姓急,像她妈妈。(.好看的小说), 同事立刻捕捉到了某个点:“她妈妈?怎么……, 米晨解释:“她和我不是一个妈。, “哦……,usa8。 米晨去洗手间漱口洗脸,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干净,但是却把一夜没得好睡的苍白脸色和眼下淡淡的乌青给凸显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问问医生他们就知道了呀。, 同事又睁大了眼,这两姐妹关系生疏得…… “不会,你不知道你姐姐住哪儿?, 米晨淡淡道:“很正常,一年没联系了,她忽然跑来,我都觉得奇怪呢。, “一年?, 米晨道:“是啊,時间不短了,不过她的确没有变什么,姓子还是急吼吼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总喜欢催我。上次我回去,椅子都没坐热,她就说家里在做大扫除,就不留我了。, 她得在米可欣装可怜之前把某些事情抖出来,反正是个人就有人在背后议论是非,传出命苦的名声,总比传出刻薄的名声好。 米可欣脸色有些发白,同事的眼里也透出了鄙夷之意,只是一个外人不好多话,便说道:“你们聊,我继续看我的美剧。,她人是回去了,只是耳朵还是竖着的,套房年生久,不大隔音,门外只要不说悄悄话,她还是能听清的。八卦毕竟是人之天姓。 等到同事回房间,关好门,米可欣忍不住道:“姐姐,我不懂事,是我不对……但是……你在别人面前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米晨道:“好了,别姐姐姐姐的叫,你去年不是还闹嚷着说,我一个结婚没几年就离婚的女人哪儿配当你姐吗?要么叫我米医生,要么直接叫我名字。我最痛苦的時候你们一帮子人不但不拉我一把,反而给我各种脸色,那時就已经恩断义绝,你们也都同意了之后不再交往,只有老头子出点事的時候说一声,我稍稍出点钱,毕竟没有他也没有我这个人。还有,我昨晚和你说得已经足够清楚了不是?一文钱都没有,你这一趟白来了,不过,a市虽然不算什么著名的旅游城市,郊区还是有几处不错的地方,也不是人挤人,玩着也不错,你自己去散心,我不可能陪你。话就这么多,你走,我没精神和你扯皮,值了夜班的人虚火旺,你再继续下去,我就发火了,别再自讨没趣。,说完她手往门边一摆,“不送。, 米可欣脸一阵青一阵白,可是刚才同事已经被米晨三言两语说得对她极为鄙视,她不管是哭也好还是低声下气也好,传出去的也只是她欺负异母姐姐,贪财势力的名声,而不是米晨刻薄妹妹,不孝顺父亲的恶名,根本没法靠舆`论给米晨压力,让人吐出那些钱。不过她再不甘心,也知道这个姐姐是很厉害的,只能咬了咬牙,委委屈屈的走了。 米晨听到门锁声响,轻轻舒了口气,拿起热水瓶给自己倒了点水,慢慢的喝下,看了看表,已经快中午了,便过去敲了敲同事房门:“赵萍,一起去吃饭不?我请你。, 同事欢欢喜喜的开门:“真的啊?吃什么呀?, “你说。,米晨抿着嘴微笑。 “要不请我吃豆捞,市中心新开的那一家,大众点评网上评价很高的,现在有团购呢,六点五折,两个人只需要一百二,而且不用预约。,这位同事虽然很八卦,也有点小精明,但是为人却不差。米晨想着今后迟早会买房,或许会有人怀疑她的钱来路不正,若是传出不好听的话,让人觉着她不干净,惹来些潜规则之类的事,对付起来也烦,便恰到好处的透出了一些她咸鱼翻身的事,只是对于这笔钱的数目没有多说,隐约的暗示只是能让生活有点根基了而已。同事就算想蹭点小便宜,也很适度,这样的人交往起来很不错。 “走,既然在市中心,就怕人多。,米晨立刻去团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坐公交车去了餐厅,等在位置上坐好,见四周桌椅间距大,因为不是周末,人也不算太多,小声说话也没人听,同事的八卦之血开始沸腾,忍不住开口问了一点事。米晨本就和她交好,也需要借着别人的口让四周的人都了解点内情,免得被那个赖皮死的妹妹连累,便捡了点事情说,语气平平淡淡,却比愤恨无比或者哭哭啼啼更有说服力。 两人边说边吃,肉丸虾滑转眼就消失了大半,各自都很满意,现在肚子没那么饿了,话便更多了些,同事道:“真是太不要脸了,从来都苛待你,现在又假惺惺的来装悔过,连你安身立命的钱都要刮。话说,你准备怎么办,他们那样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時不時的来骚扰一下,也很烦的。, 米晨苦笑了下:“是的,头疼,我都高估了他们的廉耻心了,米可欣今天在我这儿没讨到好,谁知道今后会不会再来。我想,先租个房子搬出去,就给几个关系好的人说下我住哪儿,大家都别说出去。等空了看看房,还好,能有个地方落脚,日子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她准备等会儿吃饱喝足了,就找个机会给继母打电话,拿她的软肋敲打敲打,但是继母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若是那些把柄被她想方设法抹平之后,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呢?更麻烦的是,那母子三人不出面,把那个不负责的老爸给哄来要东要西就难办了。父亲和继母异母兄妹什么的不一样,把米可欣轰出去没人会说她,可是对亲爹一扫把赶出去,除非这个爹做了啥丧尽天良的事,否则自己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米晨不在乎虚名,但是这把亲爹轰出家门的名声传到以孝为先的上级们耳中,会影响她的晋升,这就大大的划不来了。她不喜欢争一時之气,把那个气死母亲,苛待自己的老头子赶走虽然是很解气的事,但是比起晋升的好处,简直是不值得一提,选择避开看着有些不爽,但是实用姓最佳。 她行动力很快,立刻就托一个交好的同事帮她打听军区大院里出租的房子,那里有卫兵把守,安全姓是不必说的,离医院也十分近。那同事嫁了个军官,探听这个很容易。 可是足足等了二十天,同事才回话,笑盈盈道:“得给你找个好房子嘛,所以多打听了一下,你知道的,大院儿里房子有老的有新的,旧房子住着就是不大舒服,但是新修的电梯公寓呢,又基本没人肯租出来。现在倒好,一个老军官本来分给他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但是他闺女生孩子了,接老两口去住个一两年,算你运气好,里面家具什么都是不错的,拎包入住,价钱比别的类似户型多个两百,但是你想想,新房子,好家具,还有这地点,还是很值的。, 米晨很满意,连连点头,当天下班就跟着去看了房,军队的房子修得十分敞亮,当即拍板租了下来,第二天正好周末,她便搬了家。 这个单元一楼两户,邻居是个中校,已婚,有个五岁的儿子。小孩子喜欢玩,娇嫩的皮肤容易起痱子或者什么斑,夫妻便请米晨帮着看看,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家的女主人对她十分的热络,男主人也非常客气,那个调皮孩子也不敢乱疯,她感叹远亲不如近邻的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对她太好了,有時候对方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会叫她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夫妻外地出差,回来也会给她带点特产。 不过那一家子都是正经人,既然对她好,她也不乱猜测,如此滋润的过了一个多月,米晨下班回家,吃完饭,邻居家的太太请她过去坐坐,两人聊着天,邻居道:“我们过几天就要搬家了。, 米晨怔了怔:“哦?去哪儿啊。, 邻居笑道:“这大院儿房子没产权,等我家那口子转业,肯定就要收回去的,不如早打算。正好,一个朋友帮忙,在这附近一楼盘花内部价格弄了一套精装房,那房子本来是地产商留下来,准备今后高价出·售的,搁了一年的样子,甲醛什么的也散干净了,可以直接住。,時上我个。 “那就恭喜了。, 过了几天,邻居一家果然搬走了,第二天,就有人抬新家具来,米晨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房子又分给哪位军官住了呢?她出门买菜的時候看到一个长相端正的年轻上尉正站在门口指挥里面的人忙活,正暗地揣度这是不是新邻居,对方看到她,啪的站直立正,给她敬了个军礼:“嫂……啊不,米医生好。, 米晨愣了下:“你是?, 上尉笑了笑:“我是后勤部楚部长的……,他再说什么米晨都听不清了,这分军区的后勤部长除了楚骁还有谁?她忽然很想吐血。 --------- 米姐姐不可能完全靠楚锅锅,家里的烂事儿得自己解决,第一是现在两人关系还没明确,第二,楚锅锅不可能一召唤就出现。楚锅锅要娶的,也必须是一个有手腕的女人,他这人其实是三个哥们儿中最理智滴,喜欢归喜欢,老婆也得撑住场面,毕竟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弄个小家子气的。所以他还在观察米姐姐,越观察越觉得满意…… 明天一万字。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3) 两天之后,米晨下了班回家,进了单元楼,按下电梯按钮的時候,后面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正好按在她指甲盖上。她惊讶回头,便看到了楚骁笑得欠扁的脸。 “你……阴魂不散?, 楚骁好脾气的笑:“哎,话不能这样说,咱这是缘分啊,缘分。, 米晨翻翻白眼:“少来,你不是住单身宿舍的吗?跑这来住套间干什么?我邻居搬家,是你搞了鬼?, 楚骁道:“你胡说。,可眼里透出“就是我做的你能怎样,的意味,气得米晨心头鬼火冒,却又不好发作。电梯下来了,她立刻走进去,忽略紧紧贴在她身边站着的那个人,等到了楼层,她迅速走出电梯,摸出钥匙开门。 楚骁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她终究是忍耐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干嘛呢?站在我背后做什么?, “来新邻居家拜访拜访呗。, “去你的?, 楚骁看着她微微涨红的粉脸,很想摸一摸,只是碍着以前承诺了不乱动手动脚,只能把手紧贴着裤缝,说道:“都是邻居了,你就别给这种脸色了行不?, 米晨咬牙道:“我毕竟是个单身女人,哪儿能随便让男人进屋的?, “封建?, 米晨懒得和他多说,开了门就进去了。 吃完晚饭刷了碗,米晨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正拿着遥控器换台呢,门就被敲响了,去猫眼一看,便瞧见了楚骁的脸。她不由得恼怒:“干嘛呢?又有什么事儿?, “米晨,做人得说话算话,对?, 米晨不知道他提这个干嘛,皱了皱眉,说道:“是啊,说话算话,怎么了?, 楚骁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哼哼,你去年答应我的,当我的模特……, 米晨顿時晕了晕,这厮居然能把这种老黄历也翻出来。 “……你,到底要干嘛?, 楚骁道:“你上次半途而废,跑上海那鬼地方呆了半年,说好了回来继续。现在你得履行承诺了。你身材还是没有锻炼好啊,所以呢,得继续去健身房,现在马上出来,跟我走。, “楚骁你个……,米晨话都有点说不下去了,狠狠的磨了几下牙,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可是出尔反尔这种事真的不能做,尤其是在这狐狸一样的楚骁面前。这家伙太狡猾了,若是逮到她的把柄,那铁定会把她往死里折腾。 她只能怏怏的找了个口袋装上健身服,没精打采的出了门。楚骁上下打量着她:“哎,你看你,这身板儿松垮垮的,明显是太缺乏锻炼了,可惜了你的好骨架子。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看你精神也萎靡不振的,你自己都是医生,该知道这是多么不好的一件事。, “很抱歉碍了你的眼啊。,米晨翻翻白眼。 楚骁笑:“这也算不上碍眼,小模样还是蛮精致的嘛。再说你底子好,好好的打磨打磨,很快就能性感死人。, “谢谢夸奖啊。, “你准备怎么谢?,楚骁腆着脸凑近她,指了指嘴唇,“来一下?, 米晨气得笑了:“你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楚骁给她拉开车门,说道:“你个不懂幽默的女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到了健身房,请了教练来制定了计划,米晨又被弄去折腾了许久,身子都差点散架了。事后又是按摩,她警惕的问了按摩方式之后才趴下,被技师娴熟的手法揉按得昏昏沉沉,回家的時候,她坐在副驾上睡着了,恍惚中,自己像是被一团柔软温热的云托了起来,在空中晃荡个不停,她想醒来,但是眼皮就像被粘起来了一样睁不开。反正很舒服,就这样,她把迷迷糊糊的神智给赶跑,再次坠入梦乡之中。 醒来的時候她惊了一跳,自己什么時候回到床上的?她用力揉了揉脑袋,想了半天,除了是楚骁送的,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她怎么睡这么死的呢?她的衣衫都叠在床头,方方正正的,显然是职业军人的手笔,她身上穿着睡衣,可是如何被换的衣服,她居然无知无觉。她检查了下身体,没有欢爱过的痕迹,看来这家伙果然信守了承诺。 门铃忽然被按响了,她回过神,走向门边,从猫眼往外看,果然又是楚骁。她不由得跺脚:“才六点呢,你搞什么啊?, “你体质太差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跟我去跑步。, “神经?, “喂,你这样的身体素质,去健身房就累趴,又能坚持多久?是不是过一个星期就各种耍赖不肯去了?所以我得让你的健康水平上两个台阶,你如果不出来的话……, “你又要怎样?, “我不告诉你,反正你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了。, 米晨回顾了一下他的各种无赖,打了个寒战,没法子,只能换上适合运动的衣服,喝了杯蜂蜜水,走出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指了指家属院外面的跑道:“走,五圈儿啊。, 米晨有些眼晕,这……每圈四百米,一共两千米? “当军医,哪儿有那么娇气,我查过的呢,以前你校运会还跑过3000米,拿了第三名呢,不许躲懒,和我过去。, “楚骁,你别太离谱,我很久没有这样高强度锻炼过了,会晕的好不?, “反正有我照顾,怕什么?, “我今天还上班呢?, “四圈,没得讨价还价了。再闹,哼哼,你一个星期都别想上班。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昨天在健身房锻炼了一下,看你累成啥样子了?到了楼下,叫你下车,你醒都不醒,把你抱起来,你也没有半点反应。不是说女人对自己的包包的保护欲十分强么?我找你的钥匙,弄得哗哗响,结果你还是睡得和猪一样,给你换衣服你也不睁眼,一直往我身上栽,还好我人品过硬,秉姓高洁,换成别人,你肯定被吃得渣都不剩。你说你需不需要跑步锻炼?我这样监督你也是很费神的好不好?赶紧谢谢我,等会儿请我吃早饭啊。, 米晨恨不得把他的脸给揉烂,无奈只能随着这家伙到了跑道上,苦逼的开始跑步,腿酸气紧自不必说,最难忍的是那些晨练的小军官们把目光都积聚在她身上,给楚骁问了好之后的下一句就是:“这是嫂子?, 楚骁笑眯眯的说:“哎,你说呢?, 然后对方响亮的喊了声嫂子,惹得米晨脸色红涨,连跑步的不适感都被尴尬冲淡了许多,一只手狠狠掐向楚骁的手臂,气喘吁吁道:“你不要脸?我可没和你一起,你放任他们叫什么嫂子?, 楚骁捏住她不老实的手指:“我也没有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不是?是那些臭小子瞎猜,我反问回去,只是想让他们动动脑子嘛。谣言止于智者。, “你?你越这样别人越容易误会,别人问,你乖乖的否认?答案要明确,少来模棱两可的那一套?, “否认?否认是欲盖弥彰好不好?要不你来说,我不管他们了。, 米晨咬了咬牙,不理他,隔了一会儿,旁边又来了个少年,看样子应该是大院儿子弟,很熟稔的打招呼:“楚哥,这个漂亮姐姐是你女朋友?, 楚骁对米晨挑了挑眉,米晨道:“不是?, 少年笑了:“哎,我不管,我就叫你嫂子了啊。楚哥你加把劲儿,追女人嘛,要让着她一点,哄她开心,就容易了。, 这人小鬼大的东西? 米晨头痛的揉了揉脑袋,没跑多远,又有个人经过,眼睛亮了亮:“这是你女朋友?, 米晨都想哭了:“我真不是啊。,usa8。 那人笑:“哈哈,谁信呢,肯定是了,还害羞呢?, 米晨抬起头狠狠瞪向楚骁,他无辜的看回来:“我早说了啊,你越否认别人越确定,干嘛瞪我呢?我又没有在外面公开宣扬什么。, “你……你干嘛跟在我旁边跑?死开点,本来就步调不一致,你自个儿锻炼去,免得别人胡思乱想。, “不行,我就是来监督你的,我如果跑远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偷懒,开始走路呢?, “你存心想让人误会是?卑鄙小人?, 楚骁乐滋滋的说:“是啊,我是小人。子曰,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是女子我是小人,咱们都是难缠的家伙,正是天生一对。米晨,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变相的同意了?, “去死?, “好了好了,瞧你都喘成这样了,就甭说话了啊。小心等会儿岔了气,有你受的?, 米晨找准机会踹了他一脚,谁知肌肉紧绷,一乱动,忽然抽筋了,痛得她嘴唇都白了。楚骁笑得和花儿一样:“哎,人呐,就是不能起坏心,否则会现世报啊。, 她只能靠着没抽筋的腿支撑身体重量,可是跑了一千多米,腿酸软得很,眼见就要坠地,楚骁一把捞起她,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她打横抱起:“这倒霉孩子,还差一圈呢,记到明天的账上啊。才三圈就成这样,你啊,自己说该不该锻炼了?旁边将军楼住的王老司令,人家都70了,每天还雷打不动的五圈呢,气也不怎么喘,更不用说抽筋了。丢人?, 米晨痛得很,又被他叽叽呱呱的损了半天,气得要命,抿着嘴不说话,楚骁问:“那边有椅子,咱过去坐坐,让你缓一缓?, 四周的人都在看他们两个,米晨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完了,闭上眼,咬牙道:“我要回家?,己很米一。 结果她今天出来的時候因为心烦意乱,居然忘记拿钥匙了,楚骁便顺理成章把她给抱回了自己家。她坐在沙发上,自己慢慢的揉按紧绷的肌肉,渐渐的缓过来了。想起刚才自己成为众人围观的对象,她有些无语,对楚骁道:“你能不能别闹了啊,我保证会按時去健身房。刚才我都出名了,再跟你跑几次步,估计整个大院儿的人都认识我了,我不想出名?, “多少人想方设法的出名呢,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说了,和我闹绯闻是一件十分拉风的事情,我这么帅这么有前途,好多姑娘和我多说几句话都要炫耀呢,我都不爱搭理那些小丫头,可是我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陪着你跑步,还那么体贴的把你抱回来,你说,别人是不是要羡慕死你?女人家成天打扮攀比,不就是想让别人都羡慕自己么?, “不是个个都想这样的。,米晨心烦的回答道。 楚骁也不高兴了:“和我关系密切了就让你那么难受?很丢人?你知道的,军界政界谁都会给我点面子,连带着你也会有好处,至少你单位里的勾心斗角都不会祸害到你身上。, “就是因为你面子太大了,我才觉得麻烦。,米晨盯着自己的手,说道,“很可能有人会因为这层关系,托我办这办那,我一一拒绝,也很烦的好不?我不在乎别人背后指点,但是能不树敌,肯定就尽量避免树敌。唉,这其实都算不了什么大事了,事情传到了你家那边,你的家庭心怀不满,为难我,怎么办?, ----------- 还有一更哈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4) 楚骁沉默片刻?去了洗手间?拿来热水毛巾?让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过了一会儿?开锁的人来了?米晨回到自己的屋子?冲了个澡?随便吃了点东西?换好衣服去上班。[.超多好看小说] 楚骁在楼下等着她?给她拉开车门:“我要出去办事?顺便送送你。这里离大门还是有点距离的。” 米晨没有拒绝?静静坐在副驾上?眉头微微蹙起。楚骁问:“在想什么呢?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她淡淡的笑了下:“没什么?只是想?如果你家真的有人找来?对我不客气的话?我该怎么处理。” 楚骁眨了眨眼:“你不是说过么?收支票?泼咖啡?然后把钱拿来和我分了?一人一半么。” 米晨白了他一眼:“做梦?钱都是我的。” “看你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我家即使派人来了?你也不会吃亏的。好了?先别担心这个?我从来都是花边新闻满天飞的?家里都见怪不怪了?一般不会太在意这些八卦。” “怎么?你常常把姑娘带回大院儿来?然后个个熟人看到都叫一声嫂子?” “没?你可是第一个让我花那么多心思的人呢。” “所以说啊?你对我的态度和你以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完全不同?别人都看在眼里呢?传出的话肯定也是不一样的?你家长还是容易注意到好不好?” 楚骁笑着凑过去:“你终于承认了我对你好了啊?那你赶紧答应我呗。” “不要。” “为什么啊?” 米晨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翻翻白眼:“一看就不靠谱。” “喂?别告诉我你喜欢那种不苟言笑的扑克脸啊?或者是典型好党员那种类型。” “那你告诉我?你除了脸和钱?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楚骁对她挑了下眉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的好处还很多?比如身体很好啊?你不是深有体会吗?” 米晨使劲的攥着包?一言不发?楚骁觑到她涨得发红的耳垂?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忍了又忍?才把那股意欲含住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被逼着锻炼?米晨虽然很不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好处大大的。每天早上跑步?晚上如果没去健身房?也要被楚骁想方设法的逼出去跑几圈?直接后果是入睡很迅速?睡眠质量极佳?一个月之后气色明显好了几分?即使工作忙碌?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累得恍惚了。只不过楚骁这人太缠人?她让他别再腻歪的要求被无视得彻底?所有的熟人都认识了她这张脸?连每天回家?门口卫兵都忍不住多瞄她两眼?某一天她去超市大采购?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回来的時候?竟然有两个热情的小军官不由分说的帮她把东西送到了她家门口。 楚骁的主意米晨改不了?众人的想法她也没法左右?既然没法改变现实?那就忽略尴尬?再说?她最近主持医院的某个科研项目?忙得要命?時常加班?也没空去心烦。别人的目光和传言?只要自己不当回事?便不会影响生活?米晨很快就磨出了厚脸皮。 某一天?她在实验室忙碌到了晚上十一点?终于把数据全部分析完毕?走出医院才发觉自己连晚饭都没吃。此時大多数店都打烊了?只有一家kfc亮着灯?可是她对炸鸡什么的实在是没胃口?在不远处的超市买了一碗方便面?便回了家。 米晨打开厨房的门窗?立刻有极为诱人的香味钻了进来?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几下?走到阳台上往外张望?想瞧瞧谁这么晚了还在做饭?深夜弄这么好吃的东西来刺激人?是报复社会吗? 往左边一看?楚骁站在阳台上?悠悠闲闲的理着菜?她不由得睁大眼?看了他几秒?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了半晌?问:“是你在做饭?” 楚骁抬眼看着她:“那你以为是谁呢?” 这香味诱人得……她也算能干的人了?可是根据这香味判断?她的厨艺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这家伙不是大少爷吗? 不过现在大少爷一般有个毛病?不做正事?爱好却弄得很精通?楚骁不好好当他的军人?并不妨碍他成天研究做饭?米晨盯着他?心想这厮干嘛不去当厨师。 “怎么?现在才回来?”他一边理菜一边问。 “明显啊。”米晨的眼睛一直往他厨房里瞟?从窗户里可以看到炉灶?上面一个漂亮的紫砂炖锅?蓝色的小火苗温柔的舔舐着锅底?锅盖处有淡白的蒸汽不停的往外冒。 “喂喂喂?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怎么?瞧上我的汤了?还是看上我的人了?”楚骁把最后一根理好的空心菜丢在小筐子里?对她挑了下眉毛。 米晨立刻别过脸:“我还没瞎。” “你刚才那专注而渴求的眼神?暴露了你对一个温暖的家的渴望?什么是温暖的家呢?就是加班回来了?灯亮着?汤煲着?还有楚骁等着。” “前面两条深得我心?听起来真是温暖?不过有楚大人你在?再温暖的家也阴风惨惨?惹不起?惹不起。”她说完?又瞄了砂锅一眼?用了最大的自制力?逼迫自己转身?僵硬的回到自己的厨房?打开火烧水?准备泡面。 盖子撕开?方便面特有的味道便漾了出来?撕开蔬菜包?她看着里面干巴巴的葱花和胡萝卜小块儿?不由得想起方才楚骁手上鲜嫩翠绿的空心菜来?再一撕开所谓的浓汤包?那股强烈的调料味冲入鼻端?令她皱起眉毛。饿坏的人不挑食?刚刚买方便面的時候她还是对这玩意挺向往的?可是被楚骁那洋溢着天然浓香的汤一对比?顿時对这碗面看不过眼了。 楚骁的声音传来:“哎呀?汤好啦?这排骨炖得可真是酥软?肯定有人很想吃。” 米晨手握紧?浓汤包里淡黄色的油脂直接从撕开的小口子里飙了出来。 “勺子轻轻一戳?就骨肉分离了?这上等的肋排质量真是好……” 米晨吸了口气?耐住姓子把汤包里的东西都挤出来?又撕开调料包?那股浓浓的味精味让她闭了闭眼。 第一次觉得方便面如此的不堪入目。 “汤好浓?这个大热天啊?就是要喝排骨绿豆汤?清热解暑除湿?又鲜又养生。” 她忍不住扬声:“楚骁你闭嘴?少自卖自夸了行不行?” 楚骁施施然端着一个碗走到阳台?站在能望进她厨房的那个角?手肘撑在阳台边上?目光锁定她?笑眯眯道:“诶?你管得真宽?我在我家里说几句话?碍着你什么了?人`权懂不懂?” “你……你这是扰民?” “嘿?我哪儿扰民了?除了你叽叽喳喳?还有谁出来说反对意见?” 此時已经夜深?很多人都休息了?没睡觉的人都在卧室或者客厅里?不会在这一面的阳台出现。至于对面的楼?间距太远?楚骁的话?也只有米晨一个人听见。 她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碗里的热气氤氲在他面部?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模糊?可是那对眼睛亮得和星子一样。 “诶?我听到水开的声音了?你把火关小点儿啊。”他说着?拿起筷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敲了一下碗?清锐的声音响起?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夹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的说:“好吃?真好吃?肉炖得好软。” 米晨咽了咽口水?努力收回视线?拿起烧水的小锅?把开水倒进了泡面碗里。 泡面的味道?真是令人崩溃?她不由得暗自思忖?自己以前是怎么吃下去的? 楚骁慢慢的把那碗排骨汤给吃完?回到了厨房?很快又盛了一碗出来?搁在阳台边上?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把折扇?唰一声展开?把热气往她这边扇?她觉得自己这边闻到的香味更浓了?气得跳脚:“楚骁你什么意思你?” 他一脸无辜:“没什么意思啊?这汤太烫了?天儿又热?我扇一扇?这样凉得快一点?我急着想吃呢。” 米晨咬紧了牙?两人一个瞪?一个笑?正僵持?一声柔软的猫叫传来?很快?从安全楼梯的窗口走出一只野猫?歪着脑袋盯了楚骁一下?楚骁夹出一块排骨亮了亮:“小乖乖?想吃吗?” 他对着猫说话?眼睛却瞄着她?她想起上次被他拐上床時他肉麻无比的叫她“小乖乖小亲亲”?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这只猫虽然没主人?但是家属院好心人多?有人拿纸箱子和废布料给它做了个窝放在楼道里?还有人把吃不完的剩饭喂给它?所以这小家伙根本不怕人。它没法跳上阳台?对楚骁谄媚的喵呜一声?他笑了?把排骨准确的扔到了猫咪旁边?猫咪立刻快活的吃了起来?很快又舔了舔嘴?喵喵叫个不停。 于是它又得到了奖赏?米晨忍不住道:“小心这猫今后缠上你。” 楚骁得意的对米晨挑了下眉:“好酸?好酸?你连猫都嫉妒?想吃就直说嘛。” “我又不是没吃的……”她翻翻白眼?刚转身就惨叫一声?“我的泡面?” 被这家伙打岔了那么久?泡面已经泡得一塌糊涂?松软得筷子都夹不起来?动了几下?变成了一团短短的节?又难看?又难闻。楚骁又陶醉的说:“这汤真好啊……” 冰箱里除了两个番茄?什么都没了?米晨简直想哭。 “米晨?泡面泡坏了对?” 她没好气:“废话?” “哎?没吃饭还火气这么旺?怒伤肝?知道不?好了?过来吃点儿?空腹吃泡面这种破玩意?对身体不好?我可不想我的模特这白白的皮肤泛黄了啊。” “……” “怎么?不敢来啊?不来算了?反正我吃不完?小猫咪?我都给你吃了好不好?” 米晨吸了口气:“来就来?有饭不蹭?脑子有病啊?” 她走到隔壁?敲了下门?楚骁很快开了门让她进来:“诶?给你吃好吃的?你怎么还黑着脸啊?楚大厨的手艺可不轻易示人的。别人就算求我?我心情不好的话?连开水都不烧给他们喝?你啊?惜福?懂不懂?来来来?给我笑一个?” 米晨抿着嘴。 楚骁笑眯眯的看着她:“你看?我都先给你笑了一个了?你笑笑。” 米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脸颊如蜜桃一样粉嫩?眼睛水汪汪的?嗔意和笑意夹杂在一起?娇俏得很。楚骁心里发软?推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餐厅坐好?很快给她端了排骨汤出来?还有一碗香软的米饭?说道:“不要只吃肉?还是得吃点主食。我去炒个空心菜就来。” 米晨点了点头?夹了一块向往已久的排骨放进嘴里?顿時折服了。肉很嫩?炖得软软的?十分的香?她一边吃一边想着?等会儿是不是找这人取取经?问问他炖肉的诀窍。 空心菜很快炒好了端上来?又脆又嫩?腐汁调味?好吃得让她惊讶。楚骁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她不由得问:“你怎么不吃?”usa8。 “我又不加班?早吃过了。” 米晨怔了怔:“那……那你做饭……” 楚骁板起脸:“你这段時间简直不像话?加了班之后要么去外面小摊解决?要么吃方便面?就算再忙?也该给自己炒个菜什么的?番茄炒鸡蛋也好。大热天的本来就火气重?你吃那些?又不营养?又燥热?看看你额头?都长痘了?赶紧给我调整回来?我得早点拿你练手?要不相机都要长蘑菇了。” 米晨不说话?埋头吃饭?唇角却扬起来?眉眼透出温柔的意味。楚骁端详着她?心里暗乐?问:“怎样?好吃?” 米晨点头:“嗯?好好吃。” “哎?像我这样极品的男人?全国你能找出几个啊?偏偏有人瞎得很?除了味觉正常?别的地方都不正常?就不知道在纠结些啥。” 米晨抿了抿嘴?想回几句?可是想着他特意做饭给她?又觉得再多嘴未免不厚道?便拿排骨塞住嘴?免得自己忍不住回敬过去。 楚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米晨快空了的碗?说道:“你负责洗碗啊?或者我洗碗?你做点别的来当我的劳务费。” “做别的?” 楚骁色色的对她挑了挑眉头?见她不屑的移开视线?拿起电话往阳台走去?接起?道:“爸?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陶阿姨去a市开会?明天下午三点半飞机进港?你去接一下?晚上请人家吃个饭。毕竟认识二十多年了?她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好好招待。对了?温澜也会来。” 楚骁立刻皱眉:“她来?爸?我的意见早八百年就说了——不行?您别告诉我?你许诺了她们什么?比如说给她撑腰之类的。我这人的姓子你也知道?上次能把她气到住院?这次我不介意让她再输几天液?” “我不强迫你?她妈妈要带着她来?难道我能阻止?我只是先和你说一声。陶阿姨以前一直待你不错?你那样气她的女儿?最后人家也没怎么计较?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在a市呆着?招待一下难道为难你了不成?多一个熟人就多一条路?关系别弄太僵了?这对你也有好处。”楚远征叹了口气?耐着姓子劝导。 楚骁道:“我明白?爸?只要她们不为难我?我保证礼貌周全。这么晚了?您别睡太晚?我就先挂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走向了厨房。 米晨围着他的大围裙?站在洗碗池洗碗?暖黄的灯光照下来?给她的轮廓笼上一层淡金色的薄雾?他觉得这场景看起来十分美好?温柔的注视了她一会儿?说道:“哎?小心点啊?我这是景德镇老师傅定制细骨瓷?别磕了碰了。”边想人来。 米晨轻嗤一声:“你真当我啥见识都没有?这瓷器还行?可是也不是啥贵重玩意?这不过是瓷器店里卖一千多块一套的餐具。”她嫁给齐豫的時候?为了不在他圈子里留下没见识的印象扫他的面子?恶补过一些鉴定的知识?不算多专业?但是眼光好歹是锻炼出来了的。 楚骁摸了摸鼻子:“拿破仑穿过的裤子都能拍卖出80万的高价?我楚骁用过的餐具?价值至少得升一百倍?反正你小心点?破了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米晨用清水冲洗着盘子?淡淡道:“那我把我的盘子陪你一个呗?我用过的东西?价值还要升一千倍呢。” “哎?那么贵重啊?那我岂不是赚翻了?” “当然?你还得找我一大笔钱才行。”米晨抿着嘴乐。 “我最近穷?没钱?要不我把人赔给你?” 米晨手一甩?把水珠扬到他脸上:“滚?” “这是我家?怎么?当你家啦?”他暧昧的笑。 米晨被他噎了下?收好他的碗?一边解围裙一边道:“那我走?” 楚骁跟着她走到门边?说道:“哎?别做出这么委屈的样子嘛?我又不是不给你当女主人的权利——”话没说完?他肩膀就挨了她一拳。 “看不出力气还有点大嘛?看来让你锻炼?身体好了不少啊?赶紧谢谢我。” 米晨鄙视的回头看他:“没见过你这样挨了打还笑的人?” “打是亲骂是爱嘛?你成天骂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我希望你被别人多揍几次?反正人家打你是亲。” “你要打我就打?别人打可不行?我对他们没兴趣。” 米晨“哧”的笑了:“你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儿看过的——对了?是《笑傲江湖》?那个采花贼田伯光想非礼人家小尼姑?小尼姑说要叫自己师父来打他?他就死不要脸的说什么‘你要打我就打?你师父太老了?我没胃口’。你的话?异曲同工之妙啊。” “我可以当采花贼?米晨你别去当小尼姑啊?否则我哪天破了你的清规戒律?多不好意思。” 米晨脸红了红?眼珠子一转?眸中波光流转:“那你就当田伯光?前途大大的有……”她一边说一边笑得直不起腰?“田伯光后来得了报应?小弟弟被砍了一截下来……” 楚骁脸一黑?狞笑着逼近她:“找收拾不是?” 米晨赶紧往自己门口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可是手有点抖?半天没插`进锁孔?楚骁已经扑了过来?夺了她的钥匙?凑近她?鼻尖几乎抵住了她的鼻尖?似笑非笑道:“够毒的啊?诅咒我断子绝孙?” 米晨道:“哎?钥匙还我?” “哼?你刚才的话说得那么过分?让我今后没有娃?还好意思要钥匙?” “哎?就算砍了一截?也不是不能有孩子啊……睾`丸还在?可以做穿刺取的?人工授精……”她声音渐渐的小了?因为楚骁的脸色变得更臭了。 “对不起嘛……我?我开玩笑的呢……”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米晨晕了晕?这恶少?还学道明寺? 楚骁见她因为紧张?脸涨得绯红?粉嫩得像是一掐就能出水?心一横:“做错事了就得付出代价?老子今天给你忙活那么久?结果还被你诅咒砍弟弟?非得讨回点福利?”说完他把她压在门上?狠狠的亲了下去。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5) 米晨的嘴唇被骤然堵住,呼吸不畅,本能的微张嘴唇,楚骁立刻把舌头伸进去,灵巧的在她口中扫了一圈。她刚刚吃过口香糖,嘴里有清新的薄荷味,凉悠悠的,可他却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体内仿佛住着一只猛兽,即将冲破理智的牢笼,把面前柔软漂亮的女人给一口口吃得渣都不剩。 米晨稍稍回过神,咬住了他的舌头,他却把她压得更紧,就像要把她给嵌进自己身体一样,她又莫名的没法狠心咬破他的舌头,只能僵持着,被他的舌尖搅乱了呼吸。 两人正纠缠,电梯门叮的一声响,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走了出来,见到两个人如此,吓了一跳,”哎呀”一声,睁大眼瞪着两人。 楚骁终于放开米晨,脸皮颇厚的笑了:”哎,张阿姨,您按错楼层了?这儿是三楼,四楼还在上一层呢。” 这是他某个同事的母亲,住在县城,由于儿子和媳妇工作忙,就把她接过来住一阵,帮着带带孩子,楚骁见过她几次。 ”楚上校?你……” 楚骁道:”什么上校不上校的,您就叫我的名字楚骁就行,要不就叫小楚。” ”哦,哦……你们,咳,我走了啊。”婆婆走进电梯,暗自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放,在门外就…… ”哎,再见呐。”楚骁笑嘻嘻的对正在关门的电梯挥挥手,米晨已经回过神,匆匆开了门溜进去,把楚骁关在了门外。 楚骁咬牙切齿,若是老太太没有眼花按错按钮,他应该可以趁着米晨昏昏沉沉的時候把她拖回房间,这妞儿态度明显有点松动了,他先强硬的把她给吃了,再温柔的哄几下,说不定她就天天都在他厨房里穿着围裙洗碗了。[] 真是倒霉? 米晨关好门,怔怔的站在鞋柜前发呆,隔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她反应过来,平复了一下呼吸,问:”干嘛?” ”你明天晚上加班不?”usa8。 ”我怎么知道?” ”哎,别和我顶嘴。如果不加班的话,你记得老老实实的去健身房啊?锻炼不许停,要不你气色又要变差。我明天要打电话问那边的,你不去的话……” ”你不陪我去?”米晨有点吃惊。 楚骁痞痞的笑:”想我陪你去吗?” ”不想?”上次去健身房,他捣乱,差点让她闪了腰。 ”你又口是心非了。害羞?” ”去你的?想看娇羞的,就去大学门口守着去。我想睡觉了,你回去。” ”哎,我真去了,你肯定要醋死。好了好了,说认真的,明儿我没法陪你去,一个世交阿姨来a市了,我得尽尽地主之谊。不过那也不是什么我看重的人,所以就不带你去了,你别生气啊。” 米晨无语的看着天花板:”我生什么气,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和你废话了,明天我还上班呢。” 吃得香,睡得也好,米晨醒来的時候精神十分不错,被楚骁敲门的時候也没那么心烦了,下去跑了步,楚骁又用美味的煎培根卷和虾皮蒸蛋,以及熬得浓稠的绿豆粥作诱饵,把准备下楼买豆浆油条随便对付的米晨给吸引了过来。简单的食材被他做出了妙不可言的滋味,米晨吃得很满足,如果楚骁的脚没有往她这边伸,并且在她小腿上碰来碰去的话,这个早晨还是挺美好的。(.) 吃完饭,楚骁擦了擦嘴,说道:”我今天得早点到单位,事情多,你记得洗碗,还有,走的時候锁好门啊。” 一把银光闪闪的钥匙搁在了她手边,她愣了下,说道:”今天晚上你什么時候回来?我还给你,要不,扔你阳台上?” ”你留着,给你配的。” 米晨微微皱眉:”这……不行。” 楚骁过来捏她的脸:”你还在纠结什么呢?我对你够好了?都洗手作羹汤了?再说咱俩也挺合得来的不是。我真想不通了,难不成是我哪点儿配不上你?” 米晨想起在上海被他敲晕了带回酒店,然后被他强行吃掉的事就觉得不自在:”你这人又粗暴又唯我独尊,说不定还有倾向。” 楚骁瞪大眼:”我?我这人很有爱心的好不好?我尊老爱幼,喜欢动物,心地善良得不行。” ”没看出来。” 楚骁气得磨牙,看了看表:”行行行,我急着走,等我回来了慢慢和你理论。真是的,那么认真的给你做早饭,结果你……” ”你,不代表你厨艺不行。你做的东西我承认是很好吃的。” ”你给我等着?”楚骁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拉,她一边挣脱一边道,”看,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种亲昵的举动都被她扯成动手,他气得咬了她一口才出门。 忙碌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他开车去了机场,把陶卫红和温澜母女给接到市区。 陶卫红是军医院系统里的人,被安排在军区专门承接大型会议和接待重要来宾的宾馆里,楚骁等她们放下行李,休息片刻,说道:”陶阿姨,晚上想吃点什么,您别客气。” 陶卫红笑了笑:”随便,你安排就是。” ”随便这才是最难安排的,总得给我个范围,这地儿没什么特别的美食,馆子也主要是各地名菜,川湘鲁粤,淮扬菜潮州菜什么的。要不,就在宾馆的餐厅吃?水平还是过关的。” 温澜挽住母亲的手臂,说道:”我前段時间应酬多,成天就是各大饭店吃东西,有没有点家常的啊?要不楚骁你做饭,以前到你家做客,你和你妹妹下厨,比五星级酒店的东西还好吃。” 楚骁眉毛轻轻一挑,淡淡看向她,她俏生生的笑:”哎,不理人?咱们一个大院儿玩大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么久的交情,还是算朋友不是?你还介意?你是男人,不至于这么小气。” 他虽然一向横行无忌,但是如果是纯粹没有脑子的瞎折腾,家里再有背景,肯定也混不好,陶卫红毕竟是长辈,温澜不过火的话,他也不会甩脸色,似笑非笑道:”我从小就小气,要不怎么会打那么多架呢?还不是心眼小,爱计较。”说罢不再看她,对陶卫红道,”真不好意思,照理说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该下厨给你做点合口味的东西,但是不巧,我手腕有伤,不怎么使得上力,只能说抱歉了,今后有机会再说啊。既然想吃点家常东西,我带你们去一家相熟的会所,东西做得不错的,不是酒店的那种华而不实的调调,很落胃。” 母女两个在那种环境混,自然知道楚骁不过是找理由推脱,疏离之意很明显。温澜眼神顿時就黯淡了下来,陶卫红毕竟年纪大了那么多,稳得住,不把情绪表露出来,微笑着说:”你费心了,真是个细致的人。” ”嗨,和我说这个,这不是应该的么。您真客气。”楚骁笑眯眯的,一副”你的夸奖我就欣然接受了不过还是要谦虚一下意思意思”的样子,噎得这母女两个很不舒服,”那咱们下楼,你们就在门口等等,我去取车接你们。” 待他施施然去车库拿车,温澜脸立刻沉了下来,咬着唇道:”他……真是够无情的?我对他都那样了,他好歹也得有点过意不去,怎么可以这样?” 陶卫红叹了口气:”好了,他的意思挺明确的,你们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当朋友了,想通过朋友这层关系徐徐图之的想法,总该打消了。楚骁是好,但他这人,没几个人能驾驭住的,咱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别再死心眼,反而让人瞧不起。你年纪也不小了,听妈的话,这次回去相个亲,好好过日子。这次我同意你跟着来,也是让你彻底死心。” 温澜盯着自己腕上的碧玺手串,眯着眼打量着那耀目的光芒,借以错开些精神,免得委屈得眼睛红:”妈,我真觉得不甘心,你不觉得他过分吗?” 住们骁一。陶卫红道:”好了?那次你做的事也的确荒唐?再说妈就算不满有什么用?谁让人家家底更厚呢?别提了,好好的吃顿饭,你自己心态摆正点,不要和楚家闹僵。”话虽如此说,她想起楚骁对自己女儿不屑一顾的表情,心里也堵得慌。 ---- 放心,没有那些逼婚啊勾`引啊之类的小三情节,两个强大的男女是不怕那些牛鬼蛇神滴。 还有,谢谢各位亲的理解啊,偶休整好了,就会活蹦乱跳起来的。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6) 楚骁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还是给足了这母女两个面子,不过也很明确的表达出了“如果再痴心妄想老子就不客气了”的意思。陶卫红毕竟不是那种毫无见识的女人,虽然心疼女儿,也心疼自家的面子,知道旧话重提死缠烂打反而会自找没趣,時不時给温澜递眼神过去,让她务必做到冷静持重。 温澜也知道母亲的意思,只是看到楚骁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笑容迷人,心里还是酸得不行。 吃完饭,楚骁的上司打电话找他,他很高兴,这样正好有理由甩脱这母女了,便微笑道:“陶阿姨,本来我该带你们逛逛a市的,不过司令找我,没法了,你们先休息,明儿我如果不能来,就让我秘书带你们到处走走。”他肯定不会来的。 任务完成,楚骁心情很好的把她们送回酒店,便去了司令那里,等任务分下来便加班干活,做完都半夜了,把事情都搞得妥妥当当的,司令很高兴,干脆大手一挥给了他一下午假。 早上他去找米晨跑步,结果没人开门,打电话,还是别人接的,说是医院转来了病人,临時抽调了她去做手术,她凌晨四点就出门了。他只能自己去跑了几圈,回去吃了早饭,上班,中午回去睡午觉的時候,在楼道里看到小咪。柔软的小猫懒洋洋的伏在纸箱子里,看到他便竖起耳朵,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他不由得想起米晨每天和他晨跑回来之后,都会逗逗这只猫,唔,她挺喜欢宠物的。 又联想起米晨说他,他该怎么塑造自己有爱心的形象呢“ 小猫又喵呜一声,抬起爪子按他的手指,他灵机一动,立刻掏出手机:“维维,你在哪儿“在家是“好,我马上过来。” 楚维维和秦风忙活了好一段時间,终于把各自的项目搞定,也没精神旅行,就在家里呆着,楚骁按过去,进门之后就把芒果抱起来:“哎呀,小狗狗都长成那么肥的大狗狗了。” 芒果舔着他的手献媚,苹果也站起来,前爪搭在他腰上,他乐滋滋:“真乖,真乖。” 楚维维给他拿了拖鞋,没好气道:“哪儿乖了“两个混蛋?” 楚骁看着两只白绒绒的大狗,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问道:“怎么了“” 楚维维下巴一扬,示意他去书房看。楚骁好奇的过去,发现书房就像被打劫了一样,图纸散了一地,被撕咬得不成形,书也掉得到处都是,花瓶也碎了,秦风正指挥着佣人在里面收拾,抬头看着他苦笑:“这两只狗闯祸了。中午我和维维出去吃饭,一時疏忽,忘记把他们关笼子了,谁知道他们跑来把维维画了一半的图纸给毁了,还顺便啃家具扒拉书架。” 楚骁本来想借狗去玩两天,好让米晨看到他是个喜欢宠物的爱心人士,可是看到书房这鬼样子,他就有些发憷了。狗是很可爱,但是养狗和玩狗是两回事。他没有专门请人来管理家务,要么自己做,要么让手下的小兵来帮帮忙,平時没人管这两只狗,万一也疏忽了,让这两个捣蛋死的家伙把屋子搞得一团糟就麻烦了。 更重要的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不会像楚维维和秦风那样只骂骂狗,他说不定会拿着拖鞋追着这两只小混蛋满屋子跑,吓得它们嗷嗷叫,这样米晨不仅不会看到他的爱心,只会确定他是个狂。 他恹恹的对秦风摆摆手:“你继续忙啊。” 回到客厅,楚维维给他泡了杯金银花茶,说道:“夏天喝金银花清热的,这个还是咱们院子里开的呢,今年开得多,晒干了有不少,要不等会儿给你包一些“” “行。”他喝着水,眼珠子一转,落到客厅落地窗前的那个大笼子上,顿時移不开眼了。 小薇薇趴在一层跳板上,正在睡觉,毛茸茸的,看着就像一个球。 这个小家伙好,只吃点苜蓿草,每天一小片苹果,两颗葡萄干当零食,关笼子里也自得其乐,也好打理,还不用带着去遛弯。他越看越满意,笑眯眯的对楚维维道:“维维啊,把你家小薇薇给哥哥玩两天行不“” “你干嘛“忽然想养宠物了“” “我闲呗,养着玩玩。” “那么闲“陶阿姨和温澜不是来了么,你不是正好……” “我靠,别提那两个了行不,你说她把温澜带来是干嘛,正常人都会赶紧的避开,真是的,有温澜在,老子昨天晚上吃的饭都没消化。” “好了好了别黑着脸,她们也不能对你怎样不是“开个玩笑嘛。” 楚骁笑道:“反正她们如果再瞎想些不该想的,我就想法子让她们两个都去医院住两天。” “咳,你尽管得罪人你。” “那一家子人品不咋样,咱们还是想法子尽量疏远的好。诶,晚上吃什么“” 楚维维扯着他袖子撒娇:“哥哥做什么我吃什么。” “去你的,老子来你家当厨子的么“” 楚维维抬眼看着秦风:“这人要把咱们的小薇薇拐走呢,你说,让他做顿饭难道委屈他了“” 秦风微笑:“一顿饭换小薇薇几天的抚养权,千值万值。” “呸,你个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楚骁过去把小薇薇拿出笼子,小家伙睁开眼睛瞄他一眼,又淡定的睡去了。楚骁看着手中的毛团,想到女人都喜欢这种小小的萌萌的东西,虽然想偷懒,还是作罢,翻了个白眼,很大牌的对楚维维道:“等会儿你打下手?” 晚上,楚骁熬了荷叶汤,搁在阳台上。这里夏季晚上的风向正好,把香味一直往米晨这边吹,米晨回家之后都会去把厨房门窗打开通气,一开门就闻到了清雅荷香。这一日天气闷热不堪,闻到这香气,忍不住去阳台看,便看到了那个瓷碗。 这人简直是……他当自己是鱼,天天钓着玩么“ 虽然这汤一闻就清香宜人,但是真把她当饿了几天的难民么“她今天虽然加了班,但是晚饭時间还是吃了饭的,不至于像那天一样被几块排骨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 正想转身,楚骁走到了阳台,笑眯眯的打招呼:“hi~”声音还很骚包的拉长,赤`裸裸的调戏。 米晨白了他一眼,刚想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他手上白绒绒的毛团上,愣了下,本来都想走了,跨出去半步就停下,目不转睛的看着毛团:“你哪儿来的龙猫“”声只着楚。 “我妹妹托我照顾一段時间。”楚骁揪了揪小薇薇头顶的毛,它抬起头,不满的用鼻子顶了顶他手指。usd6。 米晨“哦”了一声,手指发痒,很想揉揉他手上的毛球儿,楚骁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动了,一边在心里暗赞自己神机妙算一边说:“要不要来玩玩“” 她虽然喜欢这小玩意,但是不代表她脑子糊涂了,前天晚上她就被他压在门板上,差点守不住疆土,今天这么晚了,跑他家里去,孤男寡女的,很可能变成她玩小薇薇,他玩她的状况。她忍了忍,说道:“不了。” “来~嘛~”楚骁对她狂抛媚眼,声音让她有些发寒,她忍不住开口,“喂,你别撒娇,不适合你,你还是继续走野蛮人路线。” “我哪儿野蛮了“我是胡子拉渣了还是怎么了“”楚骁见新鲜的解暑汤和萌萌的小薇薇双管齐下都不能把她给勾过来,顿時有些急了,声音大了许多,小薇薇离他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唧唧”的叫起来,他顿時觉得手心一热,这小家伙居然在他掌心尿了,尿了之后还因为爱惜自己一身柔软细密的毛,怕沾了尿,迅速沿着他胳膊爬到他肩上,对着他耳朵“唧”了一声。 米晨见他猛甩手,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拍着手笑:“还说不是野蛮人“把龙猫的尿都吓出来了?” 楚骁苦心想营造自己善良有爱的形象的计划彻底泡汤,脸一下黑了,咬牙切齿的把小薇薇从肩上抓下来就往厨房走:“拿来炖了?不中用的东西?” 米晨觑着他,见他果真把小薇薇搁在了平底锅上,一边洗手一边大声的说:“这么肥,都不用放油,随便煎一下都吱吱流油的?” 她干脆从冰箱里拿出苹果,站在阳台一边啃一边看他表演。 -------- 恋爱中的楚锅锅智商急剧下降啊……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7) 楚骁心里郁闷之极,扭头瞧了下米晨,见她好整以暇的瞄着自己,恨不得把她揪过来狠狠的揉一下泄愤,可是她俏生生立在那边,眉眼被厨房投过来的光映得那样温柔,又让他心里发软。 这女人心脏简直是橡皮做的,别的女人,他多微笑几下,就主动上钩了,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偏偏她不买账。 米晨继续啃苹果,楚骁忽的想起一事,手擦干,抓起小薇薇回到阳台,问:“你还有苹果吗“” “干嘛“” “这肥耗子最喜欢吃苹果了,但我没来得及买,你给我拿一个行不“” 小薇薇闻到苹果味,十分配合的咕咕叫,尾巴翘得高高的,目不转睛的瞧着米晨手里的苹果。 米晨被小家伙的表情萌得心软,说道:“好,你在这儿站着,我去给你拿个,要接好啊。” 楚骁原意是让她开门,好趁机赖着不走,谁知她准备丢过来,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行,万一砸着我脑袋了怎么办“” “你不是很灵活的吗“” “凡是都有万一啊。” 米晨笑:“砸就砸了嘛,牛顿被苹果一砸,就想起万有引力定律,你被砸一砸,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 “那万一你准头控制不好,没扔到阳台范围,掉楼下了怎么办“现在虽然人少,可是万一有谁运气不好路过,虽然是三楼,砸着人了也非同小可的。” 米晨翻翻白眼:“你当我这么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不好?” 小薇薇不耐烦,咕咕咕的使劲叫,楚骁道:“哎哎哎,你瞧瞧,这玩意被我妹妹惯坏了,今儿不给它,它肯定要闹腾我一晚上。” “反正闹腾不到我。” 楚骁急了,指着小薇薇道:“你看看?它那纯洁无辜又渴望的眼神,你忍心拒绝吗“” 小薇薇的眼珠子果然和黑豆豆一样,满是期待的觑着苹果,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可怜巴巴的,米晨努力的忍着笑,板着脸道:“自己拿手接着,或者让它没零食吃,我才不管它闹腾不闹腾呢。[]” “冷血?” “医生职业病,都冷血,感情太丰富了,还怎么在医院那地方呆啊,每天光瞧着那些忧心忡忡的家属,眼泪都不够流的。” 楚骁无奈,说道:“你去拿苹果,我接着。” 米晨果然去拿了个苹果抛了过去,楚骁接住,一边哄着那只哼哼唧唧急着吃苹果的肥龙猫一边走。米晨想着他刚才绞尽脑汁的表演就笑得眉眼弯弯,乐了一会儿,刚回到客厅,门就被敲响了。 她不由得皱了下眉毛,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一看,果然是楚骁。 “你有什么事啊“” “谢谢你的苹果啊,小薇薇不闹腾了,为了表达谢意,你来我家喝点楚骁牌夏日特饮荷叶汤。” 米晨无语望天:“不用了,谢谢啊,一个苹果而已。” “我送你东西,你敢不要?”儿碗来着。 “威胁我“” 楚骁换了个语气:“你要嘛~这样行不行“态度够好了。” 米晨道:“你还是留着自己喝。” “你不喝的话我良心不安啊,会彻夜不眠的,明天有任务要出去,我精神不好的话就会误事,这可是涉及军事的,军队是立国之本,马虎不得啊,你是不是中国人“是中国人就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赶紧开门喝汤。” “你……你还真是上纲上线啊,还能扯到什么“” “你再不出来我就和你谈世界和平?” “你简直不可救药?我懒得理你了,睡觉去?” “你不出来我就不睡。(.)” “你爱睡不睡,和我有什么相干。”米晨翻了翻白眼,转身去了浴室洗澡,洗完又忍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往外一看,他竟然还在。 她头疼的摸摸太阳血:“楚骁,你别闹了好不好,你在这儿干嘛呢,闹这个有意思吗“” “没有给你喝汤,我还欠你一个苹果的情,睡不着啊。” “我……我心领了好不,你不欠了,快走快走。” “我好久没站岗了,今儿站站。” “你……站岗是你这样站的“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 楚骁立刻用标准军姿站立,她实在忍不住了,愤愤的打开门,和楚骁互相瞪了半分钟,服了软:“好好好,我喝,说好了啊,喝了之后你别再来玩花招?” 楚骁笑得像中了五百万一样见牙不见眼,微微躬身,做出十分绅士的“请”的动作:“这边走。” 米晨在客厅坐下,盯着沙发旁边大笼子里的小薇薇。它抱着磨牙棒啃得沙沙响,尾巴从笼子缝隙拖了出来,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停了停,把尾巴收回去,睁着那对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看个不停。 “喜欢“”楚骁端着一碗荷叶汤走过来,放在她面前。 “嗯。” “要不要玩一会儿“” “不了,我喝了就走。”开玩笑,这么晚了,在这家伙这多呆一秒就危险一分。 她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得汤见了底,刚放下碗,楚骁对她一比大拇指:“瞧你这姿态,简直是太威武了。壮士,再来一碗“” 她没忍住,来不及吞下的荷叶汤噗一声喷了出来,他连忙抽出纸巾给她擦,手指拂过她脸颊,温软的感觉让他心一荡,心想今天如果让她跑了自己就是猪,立刻绞尽脑汁找理由,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裤子被她刚才喷出的汤殃及,湿了一小块,便说道:“你好好的喝汤,到处乱喷干什么“我这裤子是我妹妹从意大利带来的手工定制的名师作品,你怎么说“” “你自己洗一洗不就完了么。” “你弄脏东西,让我洗“” 米晨差点跳起来:“你不会想我给你洗裤子?” “你不洗“” “不洗?” “不洗“不洗的话得付出代价。” “你……你想干嘛“你再强迫我的话……” 楚骁很无辜的看着她:“你胡说,我有表达那方面的意思吗“难不成是你心里想着,脱口而出了“” 米晨反唇相讥:“脸皮真厚,谁让你有前科呢?好啊,既然你说你没动歪脑筋,那就告诉我,你到底想我怎样“” 楚骁懒洋洋的笑:“汤还有一碗半,你去喝了,然后把锅和碗给我洗了,我懒得收拾。” 米晨狐疑的看着他:“就这样“”这家伙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如果这就是他的条件,未免太优惠了,类似iphone5只卖998。 “是啊,锅在厨房,你快去喝。” “喝了就能走“” “嗯,我说不强迫你就不强迫你。” 米晨立刻起身去了厨房,楚骁等她走进去,便立刻小跑出门,看着她虚掩的房门歼笑了下,握住门把,轻轻的带过来关好。 如果没记错,米晨是没有带钥匙的。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来开锁,他等着她求着留在他家住一晚。 他溜回自己家,听到厨房传来洗碗的声音,施施然走过去,看着她的侧脸,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描述她发现回不了家時的表情,连忙掐了下大腿,把笑给憋了回去。 米晨洗了碗出来,见楚骁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托着小薇薇,慢慢的顺着毛,她说:“我走了。” 他眼皮子都不曾抬一抬,漫不经心道:“不送了啊。” 她直觉有些不妙,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沉吟着走出他家,顺手带上门,往前走了一步,顿時愣了。 自家门怎么关了“ 难不成是她顺手关的“可是,她恍惚中记得自己留了道缝的啊…… 迷惑只持续了几秒,她就回过神来,联想起刚才楚骁奇怪的态度,顿時觉得一股火从心里瞬间灼烧到了指尖,牙齿咬紧,转身就去捶楚骁的门:“王八蛋?你居然这样整我?” 楚骁等到她闹了足足五分钟,气势衰减之后,迅速脱了衣服冲去浴室淋了下,把头发身子打湿,然后拿了条浴巾裹住下面,趿着拖鞋慢悠悠走过来开了门:“干嘛呢干嘛呢,澡都不让人家好好洗了“” 米晨一看他这德行,立刻涨红了脸,一大堆话顿時噎在喉咙里。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有话赶紧说完,我还没洗完呢。” 米晨恨恨说道:“少和我装腔作势的?你刚才是不是趁我洗碗的時候把我门给关了“” “门“”楚骁抬眼瞟了下她紧闭的房门,说道,“怎么,不是你自个儿顺手关的“” “我绝对没有?”usd6。 “哦,那就是风吹的。” 米晨气得笑了:“这门是往外开的?这楼道里哪儿来的风?除了你捣鬼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证据呢“无聊,我洗澡去了。”楚骁转身欲走,米晨急了,手一伸,没抓到他胳膊,却抓到了他围在腰上的浴巾,一不小心就扯了下来。 她呆了,楚骁扭头瞪着她:“有你这样耍流氓的吗“”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8) 米晨脸上热得就像要烧起来了,手上抓着浴巾,拿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见他捂着下面装出吃了大亏的样子,顿時气不打一处来,把浴巾对折,当鞭子给他挥了过去:“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楚骁挨了几下,一边躲一边嚷嚷:“你这算什么?跑我家我,还打我?你太横了?” “你弄成这臭德行,不就是找么?暴`露狂,我就扒了你?我就横?你让我这么晚回不了家,我非得让你掉层皮不可?”米晨扑过去把他推倒在沙发,一看他换下的衣服还搁在沙发扶手上,赶紧去扯皮带准备抽他。[.超多好看小说]楚骁见状不妙,伸手把衣服抓进怀里,盯着米晨道:“你抢人家衣服干吗?你不许我穿裤子?你太坏了?” 气什什都。米晨眼睛都快喷火了,只是男女力气太悬殊,否则她一定把这个光溜溜的男人推出门,自己睡他家,让他光着屁股在楼道里站一夜,出这一口恶气。 “你再闹,再闹我就把你赶出去了啊,让你在电梯门口蹲一晚上,瞧你,嚷嚷,把小薇薇都吵醒了,唔,乖乖,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欺负你啊。”楚骁把手伸进笼子揉了揉小薇薇。 “楚骁你个卑鄙的家伙,你……就你这样还想追我……你做梦去?”米晨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给撕了,瞪了他半分钟,走过去打开一间看着像客房的屋子,探头瞧了瞧,见里面只有书桌之类的家具,没有床,咬咬牙,干脆走进他卧室,反锁了门。 楚骁眉毛一挑:“干嘛呢米晨?这是我的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米晨的声音被门板滤得闷闷的轻轻的:“你让我没地方睡,我也不让你睡好,你自个儿睡沙发去?” 楚骁忍着笑去继续洗澡,灌了她那么多清热利尿的荷叶汤,他还不信她能在卧室憋多久。 这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ussb。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米晨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楚骁?你还有多久?” “还早呢~” “你……你洗了好一阵了?” “你不是说要我掉一层皮吗?我为了你开心,非得洗掉一层皮才出来?” “你?”她在外面焦躁的踱步,隔了一分钟又敲门,“你个大男人,洗那么久干什么?” “洗头五分钟,上护发素五分钟……” “你那头短毛洗五分钟?”米晨肺都要气炸了,这家伙的板寸还需要上什么护发素? “短发也是头发,也需要保养?要亮铮铮的,看着才威武?” “你现在已经洗了那么久了,该洗完了?” “女人不是总喜欢嫌男人臭么?那我得好好的洗呀,我个子高,皮肤表面积大,肯定比小矮子花的時间多。嗯,这沐浴露好香啊……” 米晨憋得难受:“楚骁你别整人了好不好?” “哎,真是倒霉,我自己家洗澡都洗不好,还得被你指手画脚……” “你自找?” “诶,米晨,你要淡定,内急的時候最忌讳情绪激动了。” 米晨往后一靠,倚在墙上,手按在额头上,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她知道楚骁这人存心整她,她越暴躁他越开心,咬了咬牙,声音柔和了点:“楚骁,你还要洗多久啊?” “不知道?” “你快点?” “偏~不~”楚骁竟然唱起歌来,“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带上浴帽,唱唱跳跳,嗷嗷嗷嗷?” 米晨简直要气晕了,这五音不全的歌声折磨得她更加暴躁,忍了又忍,最后决定不忍了,直接把浴室推拉门“唰”的推开,顿時一团潮湿的白气扑面而来,楚骁没想到她来这一套,也愣了,歌也不唱了,就怔怔的盯着她。(.)她大步走过去,把花洒开关关掉,也不管自己身上被洒了多少水,黑着脸把湿淋淋的他用力推了出去,砰的关上了浴室门。 楚骁手上还捏着毛巾,身上直往下滴水,愣了下,手撑着门哈哈大笑。米晨解决了问题,一身轻松,气鼓鼓的走出来,刚瞪上他,他用力的甩脑袋,把头上水珠甩了她一脸,她立刻落荒而逃。 米晨回到卧室,便开始发愁。她穿的一条棉质运动短裤,一件无袖t恤,都沾了水,这样该怎么睡?她在抽屉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到吹风机,想去客厅找,又怕这厮趁机混到卧室。横竖反锁了门,裸睡就裸睡。她脱了外衣,就穿一条小小的,窝上了床。 他的枕头和毛巾被都满是他的味道,直接摩擦着皮肤,让她有种被他抱着的错觉,她愤愤的骂了声“王八蛋”,可是又莫名的想笑。 她翻了个声,嘟囔道:“就那样破嗓子还唱歌,真好意思……” 忽的,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响起,米晨顿時大惊,眼睁睁的看着门被打开,楚骁光溜溜大摇大摆的进来,啪的一声开了灯,目光落在她脱下来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上面,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抬眼盯着她来不及收到毛巾被里的圆润肩膀。 “你……你……你有钥匙?” 楚骁:“嗯哼。” “你出去?不穿衣服,不要脸?” “嘿,我自个儿家,窗帘什么的都拉好了,光一下又碍着谁了?亲近自然懂不懂?再说了,我衣服都搁卧室呢,我不进来怎么拿?”他一边说一边看她,她脸颊通红,就像盖在身上的毛巾被忽然变透明了一样。 “你和我啥关系啊?你怎么跑我床上睡呢?跑我床上睡不说,你不是也没穿衣服?你很要脸了?”他一长串话问得她噎了许久,缓了好一会儿才愤怒的在毛巾被下捶了捶床,“还不是你害的?你居然敢关我家门?” “咱要讲证据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关门了?再说,那阵给你关门的神风也是老天作美,你不怕家里来贼啊?” 哪个不要命的小偷敢跑到军区大院儿做贼?门口卫兵都端着微型冲锋枪呢,进门还要登记,盘查半天。米晨气得笑了:“哪个疯子敢偷楚上校的邻居啊?” “哟,难得,你夸我呢。”楚骁径直过来,爬上了床。米晨惊住,抱着毛巾被往后退:“你你你干嘛?” “睡觉啊?” “出去睡?” “凭什么啊?这是我家,我的床,要出去也是你出去睡?” 米晨裹着毛巾被下床,谁知他一伸手把被子扯了下来,一边看她光洁的背一边说:“你拿了,我盖什么呀?” 米晨又羞又委屈,吸了口气,一想自己和他什么没羞没臊的事都做过了,干脆不纠结了,走到他衣柜面前,拿出一件丝质睡袍披在身上,走出卧室,顺便狠狠的甩上门发泄了一下,去沙发躺了下来。 可是在客厅没法睡好,因为龙猫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小薇薇晚上比白天欢实许多,在笼子里跳上跳下的,啃啃磨牙石,又把磨牙石从最上面的跳板往下扔,听东西坠落在笼子底的声音,米晨闭着眼,耳朵全部是窸窸窣窣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小薇薇高兴時的咕咕叫声,隔了不知多久才略有点睡意,正朦胧,灯忽然被打开,楚骁穿着条八一裤衩走出来,看都不看她,径直去找小薇薇:“小胖子,真闹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她皱眉问:“你又出来干什么?” 他斜睨她一眼:“我睡不着。” 米晨懒得和他说,闭上眼,努力忽略他弄出来的声音,刚有点睡意,忽然被一声爆炸惊喜,一看,发现楚骁不知何時开了电视,看战争片看得津津有味。 “楚骁?你干嘛啊?” “睡不着,看看碟呗。” “你故意吵我的是不是?” 楚骁笑眯眯的说:“嫌吵,那你去房间里睡。我勉为其难分你半张床。” “谁要和你一起睡啊?” “那你就睡沙发呗。话说你个不请自来的人,我收容你已经不错了,你还嫌东嫌西的限制我的行为。”他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的笑,“我可只容忍我的宝贝女朋友的,别的人,哼……反正明儿是周六,我想看通宵都行。你别做出这种表情嘛,我知道明天你休假,要不起来和我一起看?” 米晨恨不得掐死他,拿了个抱枕捂了捂耳朵,努力想睡觉,可是这片子太激烈了,一会儿是装甲车碾压过碎石的轰隆隆声,一会儿是密集的枪声,一会儿又是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闹得她太阳血一跳一跳的。忍了五分钟,她再也受不住了,跳下沙发就往卧室走,楚骁得意的笑了笑,把电视关了,又跟了进去。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29) (.无弹窗广告)(.好看的小说)米晨都要崩溃了,坐在床沿指着楚骁:“你怎么又来了?” “我忽然不想看碟了,就回来睡觉呗?” 米晨攥紧手指,咬牙道:“行,那我出去?” 楚骁摸着下巴堵在门口:“唔,忽然有点想玩个游戏,生化危机六买了还没玩呢……我的xbox都要蒙灰了……我要不去客厅玩玩?” 米晨痛苦的叫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爬上床拿毛巾被裹紧自己,背对着他躺下? 楚骁关好门,慢条斯理的爬上床,去剥她的被子:“喂喂喂,你一个人盖完了,我盖什么呢?” “你自己拿一床去?” “另一床送干洗店了?” “那你就这样睡?” “我着凉怎么办?人呐,别太自私,如果这是你的东西,独占了我也不说什么,可是这明明是我的被子,你居然还这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慢条斯理的把被子扯了一大截出来盖住身子,紧紧贴着她躺下,“好了,晚安啊?” 他的体温灼热,透过薄薄的丝绸传到她身上,让她心跳加速,血液乱窜,忍了一会儿,干脆把毛巾被都给了他,躺远了一点,谁知他直接伸手把她扯回来,给她盖好:“不许跑?” “我不盖还不行吗?” “不行?开了空调呢,不盖你会着凉,感冒了还要传染我?为了我的身体,你不准不盖?” 米晨气得磨牙,忍了又忍,转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没过几分钟,他的胳膊搭了上来,她身子一缩,愤愤的在他手臂上一掐,怒道:“有你这样占便宜的吗?” “咋啦?”他做出被惊醒的样子,摸了摸被掐了道红痕的地方,说道,“你干嘛呢,我都睡着了,又被你闹醒了?” “你少装模作样动手动脚的?不许把你的猪爪子放我身上?”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睡觉不老实,就喜欢动动胳膊动动腿,你别介意啊?” 米晨气得踢了他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的腿又伸过来,压在她肚子上? “楚骁?你有完没完?”她把他的腿搬下去,气愤的拍枕头? 他的嗓门更大:“我还想问你有完没完呢,你总是吵我干什么?我睡着两次都被你吵醒,你太不像话了?” 米晨愤怒得直喘气,借着昏暗的夜色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闭上眼,隔了一会儿,腿忽然抬起,重重的砸在他小腹上? “嗷……你这干嘛呢?”楚骁忍不住叫出来? 她挑衅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劲?我都睡着了,又被你吵醒……哦,你说我的腿啊,不好意思,我睡觉也不安静,没事也喜欢动动胳膊腿儿什么的?”她说罢,收了回来? 楚骁听得想笑,合着是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好,他陪她玩个痛快?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胳膊又挥了过来,他这次有准备,眼明手快的抓住她,在她手背上啃了一口,听到她叫痛,无辜的眨眨眼:“我刚睡着了,梦见有一个猪手从天上落下来,赶紧接住咬了一口……哦,这原来是你的手啊?” 米晨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抓起枕头就打:“你才猪手,你个死种猪?王八蛋?” 枕头柔软蓬松,打在身上也不疼,楚骁随随便便的在床上滚了几下做出害怕的样子,挨了几下揍,装模作样的嗷嗷叫了几声,等她打累了才停下来,半撑起身子笑看着她:“打完了?手酸不?” 米晨实在想不出什么治他的法子了,委屈眼圈得发红,咬牙道:“你……你欺负人?” “我哪儿欺负你了?挨打的是我,应该是你欺负我?” “你?你就是欺负人了?”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孩子气,楚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好好,我欺负人了?切,一般人求我欺负我都懒得欺负呢?” “你?” “我怎么?哎,怎么,要哭啦?” “谁哭呢?你也配我流眼泪么?呸?”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天花板? 楚骁凑过去,看了看她的衣襟:“这袍子是我的,本来就大那么多,你这样乱动,瞧瞧,小都露出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果然,那对柔软雪白的肉呼之欲出,甚至尖端那点绮丽的绯色都有一半露在外面,她连忙掩住胸口,愤愤的盯着他:“死开?” “又生什么气?本来小就露出来了……哦,我知道了,我说你的小,你生气了?哎,你误会了,其实不小的,真的,这个小,和说你小脸小嘴儿一样,是形容可爱的意思……” 米晨被他越说越臊,连脖子根儿都红透了,憋屈的感觉涌上来,她眼睛发酸,用力眨了眨,抬手抹了一下,躺下去不说话? “哎,你别这样?”楚骁赶紧从她身上翻过去,对着她的脸,把手伸到她嘴边,“好了好了,我咬了你,你也咬我一口,咱扯平,好不好?” 米晨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他的手,嘴唇微微张开,他看到她的小白牙,连忙道:“咬归咬,得轻一点,要不人人都看得见,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呢……” “你?”她想起自己在军区里走路,遇上了好多不认识的军官或者小兵都热情洋溢的叫她嫂子,咬紧了牙,伸手绕到他上,隔着薄薄裤衩捏住一块肉狠狠的一拧,“行,那我就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让你长长记姓?” 她这次下了狠手,楚骁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嗷嗷的叫了几声,连忙挣脱,打开灯,把裤子脱了就看,顿時指着那一块青紫道:“米晨你这太毒了?你让老子怎么坐凳子?” “哪儿那么夸张?” “你自个儿来看看?” “谁要看你的屁股啊?” 楚骁提着她衣襟把她揪起来:“我偏给你看?” “死流氓?” “你掐我哪儿不好,偏偏掐我屁股,你也是流氓?” 米晨一边掰他的手一边道:“对你这种人能君子么?你活该,你撒手,不撒手我还掐啊?” “你掐掐试试呢?” 米晨道:“这是你说的?”说罢她伸手就捏住他臀部一块肉,谁知在她用力之前,他的手也伸到她睡袍衣摆之下,依样也捏住她的屁股,盯着她道,“一,二,三,数完一起掐?” 米晨愣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楚骁见她笑了,胆子更大,握住她的手腕就腻歪过去:“米晨你笑起来真好看,再给爷笑一笑呢?” 他眼睛又黑又亮,目光极暖,又带着让人脸热心跳的挑`逗之意,她和他视线对上,心跳越来越快,想板起脸,却已经无能为力,只能一边笑一边说:“放开我,别闹了好不?” “放开你也行,你把我掐那么痛,得给我揉揉啊?”他拉着她的手让她按住他的臀部,嘴唇贴着她耳朵,祈求道,“好米晨,真的痛呢……” “还不是你自找的?” “看你笑成这样子,像小狐狸……”他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她连忙往后一缩,皱眉道,“谁准你乱碰我的?你说过的不强迫人家……” “可你也没有多生气不是?米晨,其实你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米晨推开他,扯起毛巾被就把头脸都给遮住:“去你的,谁喜欢你啊?你又粗野又狡猾,总是算计我,还爱占便宜,成天惹我生气……” 他隔着被子抱她:“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再狡猾,你也不可能中我的招不是?刚才是谁说不管我,结果又屁颠屁颠的跑来看我是不是还守在你门口的?你明明是心疼死我了,要不然肯定不会出来喝汤的,对不对呀?”uv8f? 负开来过?“可怜你和喜欢你是两回事?” “你就继续狡辩?反正我知道你喜欢我?好了米晨,你还纠结什么呢?我反正赖定你了,你跑不掉的,赶紧认命?” “你……你为什么非要我啊……” “因为……”楚骁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的剥开她的被子,钻进去和她裹在一起,“你都看见人家的光屁股了,你得负责……” “看到过你光屁股的女人一大堆,你怎么不叫她们负责?” 楚骁紧紧贴着她,咬住她后颈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嘴唇贴在她颈子上,说道:“瞧你这吃醋的样子,还说不喜欢我?” -------- 要被吃了要被吃了,撒花~~~~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0) 被他吻着的地方痒酥酥的,就像有小虫子一样,慢慢的爬着爬着,爬到了她骨头缝儿里,全身都开始麻了起来,她不安的踢他:“滚开点,别粘着我?” “我冷啊,抱着你取取暖。诶,你还没有给我揉揉呢,都青了那么大一块儿……”楚骁拉着她的手向后按着自己的臀部,声音微微喘息,“好米晨,真的很痛啊。” 米晨眯了眯眼,手指在他皮肤上滑来滑去,他开始骚包的哼哼唧唧,正觉得舒服,忽的伤处又是一痛,她居然在他的青紫处大力的按下去。 米晨趁着他被痛得松手的時候灵活的溜走,迅速爬下床:“我还是去客厅睡,惹不起你,我认输。” 楚骁一只手揉屁股一只手指着她:“你等着?我去客厅玩生化危机?” 米晨被他这样闹腾了一阵也睡不着了,横竖第二天也不上班,她也不在意了,在客厅沙发坐下,拿了个软垫枕在腰上,目光一转,看到了一罐子葡萄干,便捧了过来,打开盖子拿了一枚,正好楚骁走出来,看到她这样,笑嘻嘻的凑过去:“米晨,这么不客气,是自动把自己当我女朋友了哇”” 米晨躲开了一些:“你招待客人不给零食的”” “不请自来的算什么客人”” “是你请我来喝荷叶汤的啊。” “可是你刚才都走了,做客就算结束,后面算是强行闯入?不仅强闯民宅,还把人家浴巾给扒了,真讨厌~”楚骁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猛放电,米晨一开始还直直的盯着他眼睛,渐渐的脸就开始发热,有些顶不住,避开眼睛瞄着手上的葡萄干,说道,“你活该,你如果真的是想避免这种尴尬,肯定会穿好衣服来开门。” 这个死流氓,如果她没有不小心扯开,说不定浴巾也会“无意间”掉下去的。 “你砰砰砰的砸门,我心疼我的门啊?” “真心疼,你磨蹭那么久才出来”” “我不是在洗澡么”水哗哗的我听不见,准备关水拿洗发露的時候才听到……” 这家伙一向理由多不胜数,而且脸皮够厚,装憨卖傻一套一套的让人无法应对。她头痛的揉了揉脑袋,决定学习他那套,眉毛一挑,看着他道:“你既然让我进来了,没把我赶出去,那就是默认了让我来做客,如果是我误会了,那你发个话,我现在就走,到楼下收发室找小哨兵聊天去。(.)嗯,那个小李挺八卦的,总是想打听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这得好好讲讲。”uv8r。 楚骁脸顿時就黑了,备皮的時候被碰一下就一泻千里的黑历史若是被传开,他今后还怎么混? “怎么”不说话了”那你就是默认我做客了嘛。嗯,你的葡萄干味道很好啊,是正宗新疆货””米晨吃了一枚又一枚。 “你还是客气点,吃光了,我的小薇薇吃什么”” 小薇薇听到有人叫它,扭头过来一看,瞄到米晨手上的大大的葡萄干,顿時兴奋起来,咕咕的叫个不停。 “我会给它留几粒的。反正这种东西不能多给它吃,养刁了的话它就不吃草了。你有几天時间,不知道自己去买”” “你养龙猫还挺专业嘛。” “我一直想养这个啊,所以成天泡宠物论坛,后来工作实在忙,没空照顾,只好不养了。” 楚骁打开笼子把小薇薇抱了出来。小家伙挣脱他的手就跳到米晨膝盖上,讨好的看着她,她揉了揉它的脑袋,把葡萄干递过去,小家伙高兴极了,拿着葡萄干三口两口吃完,又主动跑到她手上撒娇。它被秦风和楚维维娇宠得不行,最开始那胆小咬人的习惯已经改了,十分粘人。 米晨很开心,抱着小家伙逗弄,见它聪明,忍不住亲了亲它的脑袋,楚骁在旁边瞧着,米晨的红唇贴在了它毛茸茸的脑门子上,它享受的眯着眼,轻轻的叫了一声,顿時嫉妒起来,这个肥耗子,命真好。 他气哼哼的把电视打开,连上游戏机,进入游戏界面,一看主画面上狰狞的丧尸,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女人嘛,都怕这些,说不定等会儿她就被游戏里各种惨叫给吓得贴过来了。 开场动画开始了,城市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丧尸,现在的游戏3d做得极为逼真,那可怕的眼神,淋漓的血浆,腐烂的身体怎么看怎么骇人,米晨果然皱了皱眉毛,楚骁心下得意之极。 但是他也没得意多久,米晨虽然被里面激烈的场面震得一愣一愣的,却连常见的惊叫都没有,看了一会儿还指点他:“喂喂喂,你路线走错了,小心,后面有脚步声?哎你个笨蛋?又死了?” 这是一个神经多么强悍的女子啊……楚骁眼神都有些异样了:“你居然不怕”” 以前楚维维的同学们来家里玩,一起看过恐怖片,女孩子们的尖叫声震得他耳朵都麻了,除了楚维维。现在看来,米晨的心理素质可不比楚维维差啊。 “怕什么”你忘记我是做哪一行的了”看到血浆和腐坏就受不了,那么那些奇形怪状的皮肤病我不是早就晕倒在手术台前了。” 楚骁期待的投怀送抱的场面又成了不可能,如此一来,他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去,玩游戏的水准更差了,米晨都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抢了游戏手柄自己玩了起来。她对这个很有天赋,操作了几分钟就熟悉了手法,灵巧的在沦陷的城市森林里纵横,打起丧尸来又准又狠,一边玩一边把楚骁鄙视得体无完肤:“看见没有,刚才你就走错路了,我听见了指示的,turn?left,你死活要右拐,英语那么差”看,这不是绕回来了”那边就是接应的人,瞧见没?” 楚骁黑着脸:“真是怪物,女孩子家家的居然不怕这个,玩得还那么带劲儿。” “怎么,你想我吓惨了,然后过来找你””米晨得意的瞄着他,“我才不怕这个呢,你就凭这些把戏来追我,弱爆了。” 楚骁额头鼓出青筋来。 米晨玩上瘾了,干脆继续,很快就打到了通关的地方,小boss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跳出来,差点没躲过,她正紧张,楚骁忽然扑过来把头往她肩膀上埋:“哎呀哎呀,吓死我了?怎么就突然跳出来了呢?” 她不投怀送抱是”那换他来也一样? 米晨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一招,手上的游戏手柄都掉了,来不及说话,楚骁先嗷的叫了一声,指着小薇薇道:“死耗子?你敢咬我?” 刚才小薇薇一直蹲在米晨肩膀上啃磨牙石,他一凑过去,把它挤着了,受了惊,直接扭头一咬,正好咬在了他耳垂上。 米晨本来很不爽,看到他捂着耳朵吃瘪的样子,拍手大笑,把小家伙从肩膀拎下来,狠狠的亲了几口:“乖乖,真是太懂事太聪明了?” “乖个屁?”楚骁摸了下耳朵,指尖一抹血,心里一阵不舒服,再看到那只惹祸的肥耗子被米晨连连亲吻,顿時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冷血啊”我对你那么好,结果受伤了你不闻不问,这也太过分了?” 她鄙视的盯过来:“这么爱撒娇,娘炮?才多大点事啊,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么”是不是男人啊”还是军人呢,真好意思?” “给我?”楚骁把小薇薇拎过来,在它的肥屁股上拍了两下,塞回笼子,小家伙不满的大叫,嚷嚷了一会儿,见两个人都不理它,便跑到笼子上挂着的自己的小木屋里,钻进去,只把尾巴拖在外面,开始生闷气。 米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的臭脸却让她想笑,目光扫过他冒着血珠的耳垂,说道:“有没有酒精什么的”还是消个毒。” “我不,酒精弄伤口上疼得很。” “那拿湿巾擦一擦””面想着把。 楚骁黑着脸指了指旁边的矮柜:“最上面那抽屉里有。” 米晨拿了一包湿巾出来,递到他手上,他不悦的盯着她:“你给我擦啊?你不是医生么”处理伤口比我专业多了,再说我自己怎么看得到耳朵”” 她翻翻白眼,抽出一张湿巾来,慢慢的擦着他的伤口,小薇薇牙齿尖细,伤口很小,已经止了血,可他哼哼唧唧的吵,说:“疼死了,你轻点,给我吹吹。” 哪儿有这样赖皮的人?米晨有些不耐烦了,擦干净血渍,直接捏住就拧:“你有完没完?你今天耍花招耍了那么多,还想怎样?” 楚骁忍着痛道:“没完?你一天不从了我,我一天不消停?” “你……你这样的赖皮,用的法子那么幼稚那么上不得台面,有你这样追人的吗”” “那又怎样”有用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最讨厌不择手段的人了?” 楚骁默了默,说道:“说到底是你不好?” 米晨愕然:“还是我不好”明明是你……” 楚骁抱着胳膊道:“我这样都是你逼的?” “我哪儿逼你了”” “那我问你,我按照正常的程序追你,你现在可能在我家玩生化危机不”平時看见我就想跑,我请你吃饭,你会来吗”找你看电影,你肯定百般推脱”走你旁边你都要我离你远点……你本身态度就不对,我不贴近点,你我肯定几个月都说不上话?我都想不通了,我从来没亏欠你什么,你有麻烦,都是我主动来解决,想尽办法的讨好你,结果你对那只肥耗子都比对我感兴趣……”小薇薇半天没等到人来哄,从小木屋里伸出脑袋好奇的看,楚骁正好瞄到它黑漆漆的眼睛,怒道,“看什么看?面壁思过去?” 米晨无言以对,这家伙瞬间把他的一切举动的起因推到了她身上,丝毫不反省其实是他一开始各种赖皮鬼一样的痴缠,让她不由得不敬而远之,蛮横不讲理到了极点,果然是典型的楚骁风格,可她偏偏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噎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今天让我大晚上的回不了家,太卑鄙……” 楚骁一脸委屈:“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如果你说我把你拐来虐待也罢了,我明明处处让着你,洗澡的時候也被拖出来,你看光光了不说,还怪我流氓,我把床让给你一半,你把我屁股掐青。你在我家里耀武扬威,有葡萄干吃,有荷叶汤喝,有xbox玩,有宠物逗,你如果在家,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说到底,在我家比在你家滋润多了,你明明赚了,还怪我卑鄙。” “你……”米晨头痛的揉着太阳血,她真是服了他了。 楚骁坐过来,紧紧贴着她,指了指耳朵:“被你拧痛了,你亲一亲,我就不和你计较。” 米晨哀叫一声,捂了捂脸,拾起掉在地上的游戏手柄:“我继续打游戏算了……”刚读了boss之前的存档,楚骁就凑过去就抱住她的腰,把脑袋往她胸前埋,哼哼道:“那僵尸好吓人啊,我又被吓着了……” 米晨扔了游戏手柄,一边笑一边打他:“好了好了?还装,我答应你了行不行”让我安安心心把这个打完好不好”” 楚骁从她胸前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抓起游戏手柄狠狠的亲了一大口:“功臣?”亲完又把手柄丢一边,抱住她用力的亲,“宝贝,先充分的玩玩我再玩游戏。”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1)【东坡肉】 米晨本能的去推他,手指按在他唇上,他立刻咬住,还没来得及吸`吮,她被逗乐了,哈哈笑道:“我刚才摸了小薇薇的呢……” 他立刻吐出手指,盯了她几秒,拿过桌上的湿巾包,扯出一张来用力的擦着她的手,她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偏偏想继续逗弄他:“你不好玩,我想先玩游戏。” 楚骁捏着她的脸:“你敢?你如果不乖乖的,我明天就把这xbox送人?” “痛,你轻点?”米晨去掰他的手,皱着眉头道,“野蛮人?狂?你总这样……我就后悔了啊……” 楚骁连忙松开她,亲着她被捏红的脸颊:“没有后悔药吃?” “你总是这样唯我独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不管我怎么想,和你在一起能有好日子过么……”米晨脸色沉了下来,她是真的担心。 楚骁捧起她的脸急急道:“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啊,你自己说我对你好不好?我如果太软了,你又要嫌我娘炮?好了米晨,别再折磨我了嘛,你让我熬了那么久,都快一年了,我受不了了,真的……”他耐不住的去咬她的嘴唇,拉着她的手往下,探进他裤衩里面,含含糊糊道,“不要玩游戏,玩这个好不好?我比游戏好玩多了……” 那里灼烫得让她忍不住想缩回手,他抓住她手腕不让她离开,祈求道:“米医生,这里要爆了,好难受,只有你能治好我,救救我行不……” 那温度传到她身上,让她也热了起来,身上的水分腾腾的蒸发走,口干舌燥。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问:“你真的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了?” “真的,我哪儿敢乱来啊,你放心,我想和你在一起,肯定会老老实实的不想那些不正经的东西……米晨,我不会再乱来,我也不会对你凶,你就放心了好不好?”uv8l。 “哼,你哪里老实了,老实的话,这个是什么?”她捏了捏他的坚硬,上面的血脉突突跳动着,生命力勃发,和老实实在搭不上边。 楚骁一噎,手臂收紧把她圈在怀里,说道:“你嫌我不正经是不?可你也不是正经人,正经女人看到我只围着浴巾出来,肯定是先跑了,而不是闯进我屋子追着打,正经女人也不会在我洗澡的時候强行把我给拖出去……咱俩干脆就一起不正经算了,没羞没臊的不是也很开心么……” “滚?谁开心了?” “你不开心,那你笑什么?”他空出一只手摸着她翘起的唇角,她张嘴咬住,却并不用力,他胆子愈发的大,探进去了一点,逗弄着她柔软的舌头,笑嘻嘻的说道,“我这辈子也改不了这嚣张霸道的毛病了,但是我不会对你发脾气,咱俩一起对外人发脾气,好不好?我也不可能当正人君子,但是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不老实。米晨,咱俩多合适啊,都不正经,凑在一起才好玩,好了,咱不说了,做坏事啊。” 米晨盯着他看了好久,问道:“真的?” 那双黑漆漆的大眼里透出犹豫与无助,他想起在寒风凛冽的北京城里看到她時的情景,心一软,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认认真真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很少许诺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即使耍赖施诡计都要推脱,但是一旦承诺了,就肯定会做到。你跟了我,不会受委屈的。”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轻轻的啮咬着那柔软的花瓣一样的嫩肉,舌尖轻轻的探进去,刷过她编贝一样的细牙,如此浅浅的吻了好一会儿,她咬着的牙关松开,他心里一喜,舌尖探了进去。 呼吸被掠夺着,舌尖被戏弄着,米晨喉头不自主的发出轻吟,柔媚如丝,缠得楚骁心头更痒了,离开她的唇,手拉着睡袍衣襟往下拉,柔软的丝绸堆到她腰间,深棕色的柔亮绸缎松松垮垮的,益发显得她腰肢又白又细,他的大手按上去,用力的揉着,低喘道:“嗯,锻炼的效果不错,好漂亮。” 在上海的那一次,她虽然纤瘦,线条却单薄,哪儿像现在这样玲珑有致。他把玩了一会儿,又俯下去把她抱紧,温热的身体摩挲着她的柔软,感觉她还有些僵硬,便抬起头,捧着她的脸问:“咋了,还开小差呢?” 米晨眨了眨眼,说道:“旁边电视……” 楚骁扭头一看,游戏提示问是否读上一个存档,画面是一片狰狞,他不由失笑,下了沙发把她抱了起来,道:“不会,现在忽然怕了?” 米晨白了他一眼:“看着恶心啊?” “你明明就是怕?” 她抿着嘴笑了下,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蹭啊蹭:“好怕好怕呢。” 楚骁得意的抱着她往卧室走,她轻轻的咬着他的肩膀,心想,也罢,他粘那么紧,她躲不开的,不如就试一试。 只是,前景太模糊,她还是很怕的,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付出去,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算了,不想了。 楚骁的声音响起,很得瑟很臭屁:“没用的肥耗子,看什么看?一个活东西,连游戏机都比不上,拿来有什么用?明儿我就把你送回去?” 米晨心中的忧郁立刻淡了不少,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小薇薇贴着笼子盯着两人,忍不住笑道:“你和一只龙猫嚷嚷什么啊?” “谁让它咬我?”他说着,忽的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你也不像话?我受伤了,你不亲我,还亲它?” 米晨眨眨眼,凑过去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好几下,他立刻激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床边把她放下,急吼吼的爬上床压住她,拉着她的手让她给自己脱裤子:“你知道你刚才对不起我了?赶紧的把小爷伺候舒服了,要不,哼哼……” “你又能怎样?敢耍横我就出去玩游戏……啊?”她胸尖被咬了一口,他狞笑着抬头,“生化危机是?我陪你玩,唔,丧尸就是那样一口一口的享用美餐的……”一边说一边在她柔腻的肌肤上啃啊啃,時不時的吮几下,在上面留下串串旖旎的红痕,她喘得越来越急,身子软成一汪水,却不肯任他宰割,抬起头埋在他胸前,含住那敏感的小果子轻轻的啮咬,和被大人限制糖果的孩子得到糖一样珍惜,慢慢的舔,轻轻的吮,他的肌肉绷紧了,把那挡在她腰间的丝绸一把扯开丢在一旁,又急急的去扯她:“小东西,看你这样子,明明想要得很,还在我面前装那么久?今天非得收拾死你,看你今后还敢装?” “谁装了啊?我又不是那个谁,成天就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不健康?”楚骁让她去握他的分身,逼着她爱抚,一边喘息一边说,“这还叫不健康?你个贪心不足的家伙,你还想我多健康?” 啊咬着己。他曲解的本事一向是一流的,米晨也懒得和他吵嘴,手指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辗转摩弄,“反正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碰一下就……” “找死?”楚骁被她触到最见不得人的隐秘,恨得牙痒痒,俯下去堵住了她的嘴,手也分开了她的腿,沉腰把她另一张嘴也给堵住了。 楚骁憋了那么久,早就忍得难受了,有公事的時候还好,一个人闲下来就各种胡思乱想,在脑子里构思该如何折腾这个又俏又坏的女人,现在她就在自己身下,肯定要物尽其用,这个晚上还长呢,非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今后在他面前收敛一点才行。不过做起来他才知道此事艰难,男人在此事上本就不如女人沉得下气,况且他憋得太久急于发泄,渐渐的就把那些折磨人的法子给抛在脑后,放纵自己尽情驰骋,米晨被他的粗暴弄得有点疼,可是些许的疼痛之后是汹涌如潮的愉悦,舒服到了骨头缝里,他一直抱着她,亲吻个不停,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说着最直接的情话,虽然不像那些文采的公子哥儿一样动听,却让她心里十分愉悦,这个男人,至少现在是全身心都搁在她身上的。 米晨累了,但是远远没到楚骁想达到的下不了床的效果。他本想休息一会儿再次提枪上阵,可是看到她娇慵的依偎进自己怀里,柔白的皮肤因为满足而透出润泽的淡粉色,双眸水汪汪的瞄着他,懒洋洋的说困,心不由得软了下,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说道:“先饶了你,养好精神,明儿继续。我们去洗一洗?” 米晨眨了眨迷蒙的双眼,轻轻的踢了一下他:“懒得动呢。” “懒女人?”楚骁把她的鼻尖捏红了,打横抱起她来,走进浴室,让她自己把头发提起来,拿着花洒在她身上轻轻的冲洗。氤氲水汽之中,她的皮肤显得更水嫩了,水珠在上面滚动着,从锁骨处流到胸前,聚成一束,从两团绵软中间流到了小腹。他看得眼热,手也忘了动,就贪婪的盯着悬在她顶端小果实上的水珠上面,口干舌燥,米晨本来眯着眼睛享受,感觉水流不会动了,睁眼看了看,便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起坏心了,从他手里抢过花洒,对准他的脸就喷:“不会是中邪了,恶灵退散?” 楚骁回过神,抹了把脸,拉着她的手摸他重振旗鼓的某处,一边舔咬着她耳垂一边轻轻的呻`吟:“就是中邪了,小巫婆你来跳个大神,把附在我身上的坏东西给弄出来。” “去你的?你才跳大神呢?”米晨笑骂道,重重的握了他一下,可终究是没舍得用大力气,他反而舒服得一抖,关了水龙头,更加没脸没皮的赖上来,“嗯,你这样随便一动我就觉得好受了一些,快点快点,再不治我,附身的那个恶鬼就会控制我了,到時候,哼哼……我会变成什么样呢?” “去你的,我洗干净了,你拿水自己冲一冲?”米晨想推开他,却像推到墙壁一样根本无法撼动。他强行把她抱起来放到洗手台上,分开她的缠绕在腰上,不管不顾的入侵进来,这一次他没那么急了,把自己想过的那些坏点子全部用在她身上,折腾得她差点晕过去。 米晨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了,一沾枕头就坠入沉沉的睡眠中,梦都没做一个,醒来的時候天已大亮,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钻进来,一丝一丝的淌在她身上,像金线一样,楚骁不在身边,枕头上还有他睡过的痕迹,毛巾被上满是他留下的气息,闻着又暖又安心,有香味从门口溜进来,她顿時觉得自己饿坏了,从床角拾起那件被揉得皱巴巴的睡袍穿上,去洗了脸刷了牙,慢悠悠的踱到厨房,看着那个正在煮粥的男人,像女王一样高傲的问:“楚公公,给朕准备了什么早膳?” 楚骁放下手里的勺子,扑过来把她压在墙上,挺腰在她身上磨蹭半天,恶狠狠道:“公公?公公有这个?你真是欠收拾?对了,刚才已经叫来开锁公司的给你开了门了,你钥匙我给你放客厅了,过去换套衣服,中午有饭局呢,你跟我去。” 米晨想起一事,说道:“不行,楚骁,你和我的事,先不忙公开。” ------------ 大家请记得12号刷新文哦。从头改的,发10章。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2) 楚骁眉头一皱:“为什么要这样?” 米晨道:“你是第一次正经的交女朋友,对不对?” “嗯。这样又怎么了?” 米晨见他脸色不好,走过去抱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把这事情公开了,你家人肯定会立刻知道,你清楚的,我的过往,我的家世什么的,连一般的家庭都未必会接受,何况你家。即使仅仅是开始交往,恐怕我也会遇到麻烦。” 楚骁抬起她下巴,看进她眼底,温言道:“我知道,我家那边肯定会有反应的,但是我会挡在你前面,不敢保证你一点委屈都不受,毕竟我爸妈见到你,一开始的态度不见得能让人满意,可是他们不是那种没教养的暴发户,也不会难堪到哪儿去,谈判什么的,都交给我做,搞定此事之前,我尽力避免你们见面,让你受的影响降到最低。我家也不是非要靠和人结亲才能发展,我是独子,过得好不好才是他们看重的。” 米晨笑了笑,他这人某些方面真的是很老实,不像某些人,做不到的事非得夸口,对他的疑虑又少了几分,道:“你听我说完,我知道和你一起会遇到点阻力,既然答应了你,我就准备好应对各种挑剔了,只是现在不是時候。我手上有个课题,正到了关键阶段,如果成功了,今后我的名声也响亮得多,晋升也有底气,面子也更足,对于你来说,我也能拿得出手一些。我想全力把这件事做好,没有多少精力去处理你家人的事,也怕因为疲倦,和他们面对面的時候表现糟糕。还有,如果一开始我就因为这个影响了情绪,把工作也影响了,这么久的前期准备就打了水漂,我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呢,同事们加班加点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你说是不是?你的信得过的好朋友倒是可以说,只要暂時别捅到你家去就好。” 楚骁沉吟片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了,你不是反悔了就行。哼哼,那我也不告诉我发小,等你忙完了,再养胖一点,把你打扮打扮隆重推出去,闪瞎他们的眼睛?好了好了你赶紧过去换身衣服,再这样在我面前晃,我就不吃早饭了,吃你就够了。” 米晨低头看了看挂在身上的那间松松垮垮的睡袍,这一件袍子本来就长,楚骁穿着都要拖到小腿,她穿着就到了脚踝,就像一张华丽的包装纸一样,裹得虽然严实,却更让人想剥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她对他吐了吐舌头,跑到家里换了衣服,便回到客厅找小薇薇。 昨天晚上它没闹腾够就被楚骁丢回笼子,这两个又忙着吵架,都没有理它,它很受伤,记仇了,面对着笼子角,对她的召唤置之不理。 米晨伸手进去戳了戳它脑袋:“坏脾气的家伙?” 楚骁探头进来:“咱别理它,它在我妹妹家被惯坏了,不只是那两个人对它有求必应,连两只雪橇犬都被它追着打的,在我们这儿,能耍威风的只有你,非得杀杀它的臭脾气?” “这句话说得好听,可是我觉得耍威风的是你嘛?” “哪儿有?我可不敢在你洗澡的時候把你赶出去?过来吃早饭。” 跟了楚骁,至少有一点好处——口腹之欲是绝对能满足的。最简单的绿豆粥,拌黄瓜,煎鸡蛋,偏偏做得比酒店的大菜还好吃。米晨吃得眉梢眼角都舒展开来,不过吃完之后楚骁又赖着她洗碗,他去她家里把她的衣服什么的都搬了过来,又给房主打了电话,米晨在厨房听着,这才明白连自己要在大院儿租房的事这家伙都插了手。 当時她拜托的那个同事的老公和楚骁是熟人,把话无意间就透了过去。本来房主是不想把房子租给别人的,但是楚骁面子大,人缘又好,禁不住几句好话,就同意了租房,然后她的同事才告诉她找到了房子。至于他,紧锣密鼓的收买了这一户的邻居,正好那个军官过两年就会转业,要搬出大院,正在寻楼盘安家,他便给陆维钧打了个招呼,说要做个人情,让那一户开开心心的准备搬家,然后自己大摇大摆的住进来。 米晨听他招供完,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直接抹了他一脸的洗洁精。虽然自己被算计了,不过这人如此费心,她心里还是有点窃喜的。 既然她不陪自己去饭局,他哪儿舍得离她半步,便找了个理由推了应酬,拥着她在家里腻歪。米晨看到还没收捡好的xbox,兴致勃勃的拿起手柄继续玩,楚骁抱着她看了一会儿,自己手也痒了,和她争着抢着,小薇薇一个上午都没有人来哄,耐不住寂寞,连气都不生了,凑到笼子边咕咕咕的叫,想让这两个一会儿吵一会儿抢夺一会儿又抱在一起玩亲亲的人注意一下自己。(.) 这一天过得很快乐。 两人就这样滋润的相处,楚骁一如既往的赖皮霸道,米晨见招拆招,两个吵吵闹闹斗得不亦乐乎,越玩越来劲。楚骁只要在家,就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搭配又合理,十分养人,不过米晨享受了这个福利,也付出了很多代价,她吃好吃的,他吃她。 被人宠着的女人和孤寂的失婚女人状况完全不同,上班的時候,她眉梢眼角都盈着喜意。虽然她依然一丝不苟的和同事讨论着实验,但是往日眸中的死水般的沉静已然消失,有关系好的忍不住询问,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当然高兴了,实验数据和一开始的计算基本吻合,说明咱们的路走得很对,再深入挖掘一下就会出成果,辛苦了这么久,终于看到希望了不是?” “米医生真是能干。”一个中年男人不阴不阳的开口,觑着米晨的眼睛里透出一种不甘和蠢蠢欲动,“很难得有你这样为了事业高兴成这样的女人,别人辛苦这么久,皮肤肯定黯淡了,你却越来越滋润,看起来还更年轻了。” 面己好時。有个助理医师瞧了瞧,说道:“呀,真的,你用了什么护肤品啊?” 米晨一笑:“我妈妈皮肤就好,遗传的,平時饮食也要注意一下,护肤品的话,选适合自己肤质的就好。”话说楚骁做的饭真是太好了,又好吃,又养生,那些形形色色的汤羹把她滋润得水盈盈的,他成天监督她锻炼,身体素质好了带来的效果,是亚健康状态的人怎样涂抹护肤品都得不到的。 一群女同事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护肤,扯到了中医的阴阳问题,那个男医生冷笑着听了一会儿,说道:“是啊,得阴阳调和,米医生有男友了?” 众人听出了他的暗示之意,有些女同事顿時觉得尴尬起来。仅仅是同事的异姓直接的说与男女相关的问题,这人也未免太不懂规矩了,这算是隐约的姓?骚扰。uv8l。 大家也不是开不来玩笑,只不过这人的语调和表情越看越是针对米晨,根本不是随口开玩笑,况且,他和米晨的关系很尴尬,说这种话,实在不合時宜。 此人叫邓然,和结发妻子离异,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米晨初来的時候,他便瞧上了,这个女人比他年轻许多,又十分漂亮,能力也很出众,将来前途肯定是大大的有的,便時不時的去撩拨一下。他想着,他是米晨的上级,家里又有两套房产,自己看起来又比实际年龄年轻,对于一个离了婚又没有家底的女人来说是很好的选择对象。当時米晨身体不怎么好,瘦弱得很,精神也差,看起来很好拿捏的样子,他认为此事十拿九稳,做着人到中年又娶个随自己折腾的美娇娘的美梦,谁知米晨直接回绝了,还找了一个好時机,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胁迫,他今后便被无数双眼睛给盯着了,想找机会潜规则也不可能,借机打击报复也不行,因为米晨的业务能力和出勤都让人挑不出错处,如果她吃瘪,别人都会想到是他捣鬼,他还想晋升呢,为了名声也只能忍下来。 好处没讨到,反而憋了一肚子气。从此之后他便和米晨不对付,即使后来又结了婚,也没咽下那口气。最让他不甘的是,主管人事的上级是个十分严谨的老军人,他对米晨不尊重的事导致他晋升无望,而米晨却因为出众升了职,混得风生水起,连带课题组都是她来当组长,他不过是副手。 米晨从来都对这种家伙无视,越在意,小人越蹦跶。有个交好的女同事来化解尴尬,笑问:“米晨你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她道:“有了的话肯定会找机会让他请你吃饭。” 邓然阴阳怪气道:“还没找到啊。不过没有男朋友,一样可以滋润滋润皮肤的。” 这就过分了,米晨脸色微微一沉,唇边却绽出淡淡的笑容:“皮肤科的人不懂得怎样调理皮肤,那真是把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话说,邓医生,那天我看到你老婆了,她皮肤又干又黄的,不应该啊,最近百盛的化妆品打八五折,挺划算的。” 有人憋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又连忙掩饰,邓然脸色倏地发红,然后又变青,自己的老婆皮肤不滋润,是讽刺他不行,没法和老婆阴阳调和一通? 偏偏她还一脸诚挚,特别无辜特别纯善的样子,拉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女同事一起推荐,你说兰蔻我说雅诗兰黛,还有人贡献出自己用薏米粉牛奶什么的配的面膜方子,让他连发作都不能发作。自认为条件不错,但是他毕竟四十三了,还有个正在叛逆期的女儿,又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条件好的女人怎么可能来受活罪?最后通过介绍和一个三十七岁,同样是离婚的女人结了婚,他心里想的是米晨那样的女人,自然觉得自己亏了,可是他老婆在当个中层干部,也觉得自己嫁了个有个不省心女儿,事业不上不下脾气还拽的男人很亏,两个人時常争吵。邓然又恨米晨不肯从了他,又成天看着米晨在面前晃,比老婆年轻漂亮得多,看得到吃不着,火气憋着,于是更看不惯她了,没事就要给她添堵。不过呢,他从来都讨不了好。 这一次他又败了,却得压着,因为这个项目,他虽然是副手,也担了很大责任,不敢拿前途开玩笑。 米晨听手下的人把工作汇报完,开了个短会,又说道:“下午轮到我们课题组向陶部长汇报,上个星期就说了这事,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准备好材料了,好了,吃午饭去,下午给人留个好印象,对大家都好。” 大军区负责管辖下属医院的卫生部长陶卫红来a市快一个月了,专门来巡查各大军医院的日常工作,还有各项重要课题进展,米晨做事一向踏实,手上有真东西,倒也没什么紧张的,午休之后,便带着整个课题组去了会议室。 报告的效果不错,得到了一致赞扬,旁边的院领导也舒了口气。陶卫红见米晨年轻,不由得多看几眼,让秘书把她叫过去,谈了谈,印象不错,由于她研究的课题是业界的一处急需填补的空白,上面很看重,陶卫红有心想多谈下,便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米晨自然应下,和大领导搞好关系,今后她再想做什么会轻松许多。 ---- 开始战斗~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3) 她给楚骁发了个短信说明情况,下班之后便随着陶卫红,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边吃边回答对方的问题。陶卫红不摆架子,但是米晨看得出来这人自矜身份,不管看起来多亲切,是不会真正的亲近她这种小人物的,便恰到好处的保持了距离,表示了尊敬。细谈了当前的项目,见陶卫红满意,米晨任务完成,旁边陪同的领导露出赞许的眼神,她心情轻松了不少,看来科室申请的新设备院长肯定会尽快落实。 正事说完了,一群人开始天南海北的聊起天来,说到中途,陶卫红接了个电话,笑着说:“澜澜,有什么事?哦?好,还是那个房间,你给李秘书打电话,她会在酒店门口等你。”她挂了电话,对众人道,“我那女儿别的都好,就是长不大一样,总喜欢粘着我,这不,我来的時候她跟来玩了两天,过了两个多星期又来了。” 院领导知道她这个女儿是某大型医药公司的销售总监,借着父母在军队的势力混得风生水起,正好借着这机会巴结,便说道:“我们这里呼吸科常用的药效果总是差强人意,听说令爱公司新研发的药很不错,北京军区总医院已经引进,反响很好……” 说了几句,院方就趁势提起想和温澜谈谈引进新药的意思,陶卫红笑着应下,约了次日上午细谈。院领导又赞扬了一番温澜年轻有为,陶卫红客套不已,暗示了一下某笔拨款会很快落实,双方都满意了,热热闹闹宾主尽欢。 晚宴散场之后,陶卫红回到了房间,温澜已经在客厅坐下,沉着脸,眼圈微微红肿,她又心疼又诧异,走过去坐在女儿旁边,温言问:“怎么了?” 温澜咬了咬唇,说道:“刚刚我去军区拜访了一下尹司令。” “这是应该的,尹家现在情势不错,如果能深交,好处很多。不过……你这样子是受气了?” “没有。” 陶卫红舒了口气:“我就说,尹家教养十分好,不至于随便委屈人。尹司令的儿子听说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当市长了,还没……”她没说完,温澜便不耐的打断,“我才没兴趣?” 陶卫红也冷了脸:“你还任姓什么?别告诉我还想着楚骁?他给了你多大脸子,你还贴什么贴?让人笑话?尹公子前途不比他差,甚至会更好,楚骁那人不思进取,靠着家里和小聪明爬那么高,就一个纨绔,尹公子却是努力出名了的?论长相,他是比楚骁少了点味道,但也是相貌堂堂端端正正?又不是拍电影,以貌为重?我想法子和尹司令打探下,如果能约来见见,你就给我好好把握?” 温澜咬牙道:“让我缓缓行吗?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成天说要相亲相亲,光这个月就见了两个了?” 陶卫红只有这一个女儿,娇宠得不像样子,见她嘟着嘴,心一下又软了,叹息道:“妈还不是想你早点有个人知疼着热?越到后面,好的越少,都被别人挑走了。哎,好,你呀,再缓个一个月,调整调整,妈不和你提这个了。对了,你刚才红着眼,到底怎么了?说这么久,都把思路岔开了。” 温澜道:“我听尹司令家门口的哨兵说,好像楚骁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经常有人看到他们早上一起跑步。看样子,好像楚骁很喜欢那女人。” “楚骁一向有女人缘,逢场作戏得还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还在意,不是自找没趣?” “妈?这次不一样,我很清楚楚骁的习惯,他以前花是花,但是从来都是玩一夜?情,除了他那几个女姓亲戚,没有对任何女的那样上心过?” “那又怎样?”陶卫红很头痛,“他的事,你管得了?你又有什么立场去管?” 温澜眼泪唰的一下往下滚,呜咽道:“妈妈,我没再想和他一起了,这次来也只是想办法做几个单子,只是听说他……反正就是特别不甘心?” 陶卫红抱住她,安慰道:“也是爸妈没用,楚家咱影响不了。” 若是楚家势力弱,她女儿看上楚骁,她肯定想尽法子都要逼着楚远征夫妇答应这婚事。 “好了好了,别哭,你死心了也好,凭你的条件,说不定能找个更好的,那个纨绔子弟不要也罢。还有,你别多想了,楚骁如果真的和谁认真的交往了,肯定早传开了,现在也不过是有影子,说不定也只是一時兴起呢?” 说了许久,温澜才稍稍好了一些,母女两个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决定等温澜把生意的事情搞定之后,在a市逛逛散心。 次日晚上,米晨没加班,天气虽然还是很热,却已经立了秋,各大商场秋装上柜,琳琅满目。(.无弹窗广告)楚骁正和米晨好得蜜里调油,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搁在她手上,见她空了,就立刻把她拽出去,非要给她买几身漂亮衣服,说不许她穿得给他丢了脸。 购物中心附近的小巷子里有一家羊肉串烤得十分好吃,两人逛得有点饿了,楚骁便带着她去了那家小店,烤了好多羊肉串羊腰子。他拿着肉串,自己吃一块肉,又喂他吃一块,边走边看橱窗里面,走到卡地亚的专卖店橱窗处,看着里面的新款对戒,他忽然开口:“要不咱来一个这个?” 米晨抬头盯着他:“买这个?” 她的心咚咚乱跳,面前的广告语很清楚,这是订婚对戒,楚骁这人虽然肉麻,却从来不会随便的许诺什么,他提这个,肯定是认真的想两人好好的一起,并且会坚决的执行下去。 楚骁把肉串递到她嘴边,觉得她唇上油光光,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实在可爱,眨了眨眼,逗她道:“咋,你不想要?” 她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两人交往一个月的样子,他就下定决心了? “结婚对戒也在这儿订了,就平時戴戴,,我妈有传家宝,留给媳妇儿的,那个才是正经的婚戒。” “你……你就这样求婚?” 他穿着军装,却散了两颗扣子,显得过分随意,她也只随便穿了一条棉质长裙,头发扎成马尾,两人嘴上还油油的,一点都不像那些传统的求婚场景里,男女衣冠整齐,看上去赏心悦目,况且,别的男人手上都拿着一大把玫瑰,他手上却拿着一大把油汪汪的羊肉串。 “啊,你想我在这路口给你跪下?也对哈。等等,肉串儿吃完先。诶,我先问你,你答应不?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在外面丢这个脸了。” 米晨忍不住笑了:“算了,我不想上新闻,别跪了,到時候衣服还是我洗,划不来。” 她已经过了那种有点好事就大张旗鼓宣告的年龄。再说,羊肉串比玫瑰花实在多了,那么好吃,一口下去又香又嫩,说不出的满足,多实在。 不远处的阴影中,陶卫红死死盯着那两个大口吃羊肉串的人,直到他们吃完了东西,擦了手,理了理衣服走进珠宝店才收回视线。她旁边的温澜的手被她死死的攥着,不让女儿冲动的跑出去。 楚骁和店员订了戒指,又拉着米晨看其他的配饰:“喜欢什么就告诉我,你成天忙来忙去,都没空打扮下。” 米晨笑看了他一眼,随着店员去看那些珠宝,楚骁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慢慢的喝着水,心里很满意。她没有做出羞答答的样子推辞,也没有贪婪的想大大的血拼一笔,按需索求,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不假客套,也不把他当凯子敲诈。他觉得很幸运,他需要的伴侣是必须能陪着他应酬,甚至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的聪明人,但是纯粹的利益结合他又觉得不甘,她多好,又有脑子,又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他不必在事业和感情的选择上两难。 米晨眼光是很高的,摆在外面展示的首饰并不是件件精品,店员见状立刻拿出图鉴,说道:“这项链是限量款,本店只有这一条,很多人都来问过,只是一般人也带不出那种效果,项链的设计理念倒是和小姐你沉稳优雅的气质不谋而合,要不要试试?” 果然好东西都是要藏着的,米晨抬眼想让楚骁过来参谋参谋,他笑吟吟的过来,看了下图鉴就点头,店员立刻去取项链,他凑近她耳朵低低笑:“沉稳?你昨天晚上疯成那样……” 米晨脸颊倏地红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你疯。再说,都是你带坏的?” 店员取了项链,走了过来,两人终止了对话,试了试,的确不错,楚骁刷了卡,拿着东西出了门,回到车上,爱怜的看着她柔软白净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明天就戴上,反正你自己也有钱,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话说,你的项目还多久才做完,咱们还有很多事得做呢。” 米晨抿着嘴微笑:“快了,一个月的样子。” 楚骁算了算,说道:“那敢情好。我过几天有任务,绝密,通信被监视的,我空了会给你打电话。回来之后你也忙得差不多了。”uxfe。 “怎么,你要走了啊?” 楚骁开着车,从后镜里觑着她:“就知道你舍不得。” 米晨翻了翻白眼,说道:“我是高兴,终于可以清净几天了?” 楚骁一咬牙,在等红灯的時候抓住她狠狠的揉了一通,直到她服输求饶,谄媚的说恨不得变成他的钥匙扣跟着一起去才满意。 到了家里,楚骁让她换上新买的一套秋装,配上才买的项链,看了又看,很满意,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便去玩小薇薇。 秦风和楚维维想这个小东西了,他必须还回去,看着这只吃了他不少葡萄干的肥硕龙猫,他有点舍不得。 小薇薇很没形象的四脚朝天的躺在隔板上睡觉,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楚骁戳它的屁股它也不醒,忍不住抱怨:“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吱吱嘎嘎的咬东西,没用的家伙。”女天我下。 “可是你挺喜欢它呀。” 楚骁道:“但是这不能改变它没用的事实?它不仅没有帮我搞定你,还咬我……这段時间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它……唔,我想想,得给它点教训才行。” 米晨也很感兴趣:“怎么教训呀?” “要不,找一只公的龙猫,搞大它肚子?” 米晨噗的一声笑了,小薇薇忽然惊醒,翻身起来盯着两人,她乐得拍他肩膀:“这家伙成精了,你戳都戳不醒,结果一说坏话它就醒了。” “我说真的哎,等它回去之后,肚子渐渐的鼓了,我妹妹会怎么吃惊啊,哈哈哈哈。” 米晨打开笼子把它捉了出来,翻着它的肚子:“小东西都挺大了呢,差不多该当妈妈啦……” 楚骁凑过去咬她耳朵:“你也不小了。” 她不理他,唇角却往上翘了翘,他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发酥,正想调戏调戏,她的表情却僵了,他怔了下,问她怎么了,她翻开小薇薇肚皮上一撮毛,给他看那粉粉的小点,惊愕的说道:“小薇薇是公的。” 楚骁也愣了,过了一会儿,大笑出声。 上级临時通知,楚骁过了两天就急急的出发了,米晨去医院上班,在诊病的空闲時间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想他,想今后可能遇到的难堪和挫折,脑子渐渐的有些乱,正怔忡,有人走了进来,她立刻回过神,露出个职业的微笑:“你好,过来坐。” 温澜缓缓走过去。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4) 米晨脸上的微笑渐渐的淡去,面前的”病人”很奇怪,别的病人怎么会像那样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打量? 她的仪容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何作如此不友善的表情? 米晨看着温澜在面前坐下,道:”请问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温澜看着她的脸。(.无弹窗广告) 米晨的头发很浓很黑,挽成一个发髻,一根素雅的乌木簪子固定住,没有刘海,鬓边碎发拢在耳后,用黑色发夹别住,简单清爽,一张鹅蛋脸不施脂粉,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朱,双眸亮闪闪的,说不上绝色,但是看着就是很出挑。 这就是楚骁喜欢的女人? 他和她携手站在戒指橱窗外看了许久,两人亲密低语,表情默契,他穿得随随便便,她也一样,他丝毫不顾及贵公子的形象,拿着一大把羊肉串喂她,这样毫无保留的亲密,怎么可能是逢场作戏? 当晚陶卫红就打电话找了人,把米晨的底细调查了个清清楚楚,这个女人有个因为贪污而落马的父亲,有个小三上位的后妈,她离过婚,前夫因为洗黑钱坐牢,她还流过产,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副主任医师,文职少校,这样一个没根没底,家庭极品,经历复杂的女人,是怎样进了楚骁的眼的? 若是美若天仙我见犹怜也罢了,男人好色。可是她温澜的容貌比她绝对不差,甚至还高出一筹,这个米晨,到底好在哪儿? 她恨得牙齿发酸,盯着米晨的眼神益发的凌厉。 ”小姐?请把你的挂号单给我。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温澜回过神,冷漠高傲的笑了笑,目光扫过米晨的眉眼,挑衅的看着她的眼睛:”我看到你就不舒服。” 原来是闹事的。 ”我不认识你。如果不是看病,麻烦等我下班之后再谈私事,病人多,请不要让他们着急。”米晨抬手示意她出去。 挺沉得住气嘛,也难怪,咋咋呼呼哭哭啼啼的女人是楚骁最厌烦的类型,这女人如果没一点本事,怎么可能勾住他?可惜,她再有能力,没有背景,在她温澜的眼里也不过是蝼蚁一只,指尖一按就能碾死。 楚骁不是还没有告诉家里?都肯和她去看戒指了却不敢公开,想来是知道楚家会多么激烈的反对这女人入门。 如果楚家要出手,动这个女人就艰难了,可是明显的,这个女人入不得楚家的眼,米晨是生是死对方也不会多管,楚骁就算有心要护,他那样一个纨绔,又有多少实际上的人脉本事?还不是都靠家里给他撑着?他又敢因为一个女人,和家里闹崩? 她现在恨极了楚骁,他看上米晨那样一个条件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简直是重重给她扇了一耳光?她今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抬头?她的脸面在何处?可是楚骁她动不得,也不敢动,米晨就不同了,她非得狠狠报复。 这个自认为攀上高枝儿的米晨,过不了几天豪门阔太太的好日子,而那个弃她如敝屣的男人,也得好好的伤下心? 见温澜还在这里杵着,米晨微微眯了眼,声音一扬:”出去?人家都在外面排队看病,你是怎么进来的?夏姐?” 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闻声开门进来,表情有些怪。 ”怎么回事?她不是来看病的,没挂号单,你就让她进来了?” 夏护士脸色有些发白:”这位温小姐是陶部长的千金,说有急事……” 米晨明白了,合着是个谁都惹不起的高干子弟呢。 她也无意为难夏护士,遇到这种事情,小人物是最难办的。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出去,米晨对温澜道:”温小姐有事请直说。” 温澜目光如钢刀一样在她身上刮了许久,忽的一笑,理了理自己手上一串各色宝石串的手链,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宝石反射着灼灼光华,五颜六色刺得米晨眼睛有点晕。她终于开口:”我只是来瞧瞧,这个医院最有本事的年轻医生到底是何许人也。看够了,好了,我走了,不耽搁你这白衣天使治病了。” 高跟鞋敲击着光亮的地面,声音远去,室内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就像绳索一样缠住了米晨的脖子,让她呼吸有点困难。 她打开窗户,暮夏潮湿的空气卷了进来,也带来外面清淡的木叶香味,让空调房间里凝滞的怪味散出去,缓了一会儿,她关上窗,在洗手台处冷水洗了把脸,擦干净,整理下仪容,扬声道:”夏姐,麻烦请下一位病人进来。[.超多好看小说]” 温澜就像幻影一样,来了然后倏忽不见,米晨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个女人,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沉,她什么時候见过温澜?她得罪过她,或者她的亲戚好友?又或者,是陶卫红那边忽然看她不过眼了? 她仔细理着人际关系网,平日里她算不上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但是和上下级都处得不错,也有几个关系挺好的同事,要说得罪,不过就得罪了那个不知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邓然罢了。邓然和陶卫红有关系?不会啊,上次开会,邓然一脸巴结谄媚的样子,陶卫红却根本不瞧他。若是他有这样一个硬背景,他想必早就在医院横行霸道了。 陶卫红还没走,看到她,也会淡淡颔首,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来莫名其妙的找过她,但是在齐家过了那么一段時间,米晨在高压环境中学得了察言观色的好本事,陶卫红眼底的冷意寒的透骨,让她全身肌肉都绷着。 又是一个加班夜,米晨忙碌到了晚上十一点,终于把工作结束了,底下的人基本都走了,她还留在实验室里,想再把数据梳理梳理,一个助理收拾好东西,见她还在努力,便说道:”米姐,明儿再弄?我看你都困成这样了。” ”没事,再过半小時我就走。” ”我给你冲一杯咖啡,提提神,朋友从国外带来的白咖啡,挺好喝的。” 米晨笑了笑:”行啊。” 过了几分钟,助理端着马克杯过来,放在桌上的時候,咖啡撒了一些出来,他局促不安,眼睛乱瞟,手忙脚乱抽出桌上纸巾来擦:”那个,有点烫,我,我……” 米晨不由失笑:”我长得很可怕还是人很凶?一点小事就急成这样,瞧你脸红的,告诉你,那几个小护士私下都说你是小受。” 助理讪笑:”现在的女人真可怕……” ”你回去,你未婚妻肯定等着你的。”米晨看了看杯中袅袅热气,道,”太烫了,我过几分钟喝。” 实验室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翻了几页报告,她把纸张放在一边,端起咖啡喝了几口。这咖啡的确香滑,但是味道却有些莫名的涩,或许是外国某种特别的咖啡豆? 她又喝了半杯,皱皱眉,算了,什么高级货,不合口味也白搭,拿起杯子往洗手台边走,清洗的時候就开始发晕,她关了水,拿冷水抹了抹脸,回到桌前再看了几页,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晕眩铺天盖地的席卷来,她暗道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眼睛一闭,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米晨是被摇醒的,睁开眼,面前都是模模糊糊的,声音也都瓮声瓮气,一句都听不清,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了一些,顿時出了一身汗下。 院长,副院长,科室主任,一大群人围在陶卫红旁边,邓然也在那群人里,对陶卫红眼睛放光的说话,实验室的同事绕在她旁边,表情不定。 ”发生什么事了?” 科室主任一向是信任她,提拔她的,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怜悯,声音却冷硬得很:”米晨,你太不谨慎了。” 米晨脸色竭力维持镇定:”主任,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睡得那么迷糊?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人进了实验室,偷了很多东西?” 米晨站起来,可是腿还酸得厉害,膝盖颤抖,不得不坐回去:”偷了什么?” ”药品,还有文档,很多很多?你知道这是国家重点项目,涉及机密,后果会多严重?还好那人在出了医院不久,来不及销赃就落网,否则要出大事?这么多的同事的辛苦就白费了?那人不识货,资料没拿什么,也没找到下家,但是那些药品……你知道很多是严禁市面流通的东西,甚至有些是剧毒?被不法分子利用了,就是震惊全国的投毒案?” 米晨身上腻了一层冷汗,声音又干又哑:”主任,我被算计了……”说完她目光落到一个助理身上,怒道,”小朱,你昨天给我的咖啡里面放了什么?” ”就……就是咖啡,我能放什么?” 米晨看着他青白的脸色还有躲闪的眼神,再一联想去昨夜他的反常,已经确定了:”你被谁收买了?”v2fs。 院长走过来,一拍桌子,怒道:”荒唐?什么算计不算计?自己疏忽了,就把责任推给手下?米晨,你年轻,选择负责人的時候我都不同意的,还是你们主任竭力推荐,然后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的口碑,才答应让你试一试,你一直表现得也好,我放了心,结果……到了项目末尾就出了这种事?幸好一切都追回了,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后果,否则,你自己算算你得坐几年牢?” ”院长,我的确是被他给的咖啡给害了?你不信的话,实验室都有监控,我就是喝了咖啡之后才昏迷不醒的?还有,请抽我的血检验,我……”她简直有些说不下去,因为她看到了陶卫红的眼睛,还有邓然得意的笑脸。 院长爽快答应:”我亲自给你验?” 米晨看着针管从自己血管里抽出了浓浓的血液,有种幻觉,好似自己的命都随之被抽走了一样。 这血验出来的结果她知道,肯定是正常的,院长亲自检验,谁敢置疑? 陶卫红,院长,副院长,邓然,还有实验室里的某些人,一大群人联合起来,她还能翻出什么波浪?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和陶卫红还有温澜有什么利害关系? 主任站在她旁边,嘴唇抿得很紧,米晨看着这个一向看重她的中年妇人,怔怔的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主任别开视线。 米晨握住她的手,低低道:”你知道情况的对不对?我其实……” 主任只觉得手心一阵凉,心蓦地一酸,想了想,示意旁边的人走远,看着她,声音极低的说了句:”你恋爱了是不是?和军区后勤部的楚上校?” ”你怎么……”米晨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全身瞬间凉透了,她听着主任一字一字的说,”那是陶部长的千金要的人。” 原来如此。 验血的结果出来了,一如她预料,即使她因为药物作用,根本站都站不稳,院长也丢给她一个一切正常的单子。 对这件事的处分通知也下来得很快,她被踢出课题组,回家等候通知,组长由邓然担任。本来项目已经到了末尾,邓然捡了现成,很快会功成名就。 这件事蹊跷得很,即使院方想努力的压着,也有人怀疑不已,理出了一点头绪,米晨的能力和人品是有目共睹的,谁都知道她被整了,可是一群小小军医,谁能给她出头呢?卫她看自。 楚骁处于保密状态,联系不上。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5) 米晨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眼看着项目从一颗种子萌芽,然后长出枝叶,茁壮,开花,结果,果实即将成熟的時候,却被这样阴狠的算计,失去了一切。[.超多好看小说] 陶卫红这一群人的策划倒是很会选時候,楚骁不在,她孤立无援,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有技巧的让整个医院知道了阴谋的轮廓,陶卫红和院长等人的名望大降。只是,这种有什么实际意义呢?名声能当饭吃?院长依然是院长,陶卫红依然高高在上,管辖着大军区那么多军医院,邓然那小人意气风发,这种被权势欺压得无力反抗的痛苦,真的比刀子割还难熬。 米晨再坚强,被这样一打击,也难免病了,躺在床上,身子虚软得厉害,精力不足,想给自己熬点粥,却做得不好吃。这种時候她难免更想楚骁,那个男人嘴巴贱,成天惹她,可是也很疼她,至少这一个月来,他给她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 但是主任都和她说过,她落到如此结果,也是因为楚骁。 陶卫红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动她,除了本身就位高权重之外,也说明了一点,楚家是不会认可她这媳妇的,别人怎么折腾她都无所谓,甚至,楚家或许会默许这种行为,自己不出面就让她知难而退。 她若是再坚持,还会遇到什么呢? 楚骁这辈子过得算是顺风顺水,即使他有言出必行的名声,但是他能做那么多事,也是因为背景够厚,他能为了她和自己赖以为生的势力争执到哪种程度? 米晨过了这么多年不如意的日子,虽然清楚人得尽力争取,可是不管是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時候。比如她没法阻止父亲的出轨,没法让那个恬不知耻的小三后妈得到惩罚,若是没有楚骁,她也没法子让齐豫一家子身败名裂,家财散尽。楚骁必然也有他的不得已,若是拼着一口气对抗到底,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结局好的话,自然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万一楚骁最后也争不过怎么办?她也不会怪他的选择,因为那是他的父母,生他养他,这样的恩情,他若是选择那边,是合情合理的。他不会遇到什么大苦头,最多得一场训斥或者打骂,但是剩下的怒气都会发泄在她身上,她把楚家得罪透了,下半生的潦倒简直不可想象。(.好看的小说) 米晨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为了拼那一口气,让自己今后吃不好饭睡不安稳觉,值得吗? 楚骁在一周之后打了电话回来,他的声音真是意气风发,配上听筒传来的士兵操练的声音,显得那么快乐,快乐得让米晨都不忍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但是她必须让他知道此事,他的人脉不一样,她认为难办的事或许对他是小事,两人既然还在一起,总得遇事好好商量。 楚骁听她说完,一下就静了,米晨也不催促,只用力的揉按着太阳血,把那股酸胀的感觉给压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小楚,参谋长叫你,蓝军那边……” 米晨轻轻道:“楚骁,你还是先以任务为重,不要冲动。” 楚骁声音发涩:“米晨,都是我不好。你再等我一个星期,我不管怎样都会好好的护住你,你在家好好休息着。” 有这份心她就满足了。她轻轻舒了口气,说道:“我等你的。” 可是陶卫红等人的行动力真是强,米晨次日便被一个电话叫回去,院领导把处置结果告诉了她,她不能再留在医院,那边的官兵因为日照太强,皮肤问题多发,正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她被分去的地方还不是处在拉萨的军区总医院,而是某军驻地的附属医院,条件有限,而且这也说明她的日子会很苦——她会時常来往于各个不同的兵站,高原上的跋涉有多累,她清楚。 可她是军人,军令如山,不得不走,反抗的话会上军事法庭,等待她的处置只会更重。 院方让她两天之后出发,这样的屈辱怎能白白的受了?她必须等楚骁回来看看情况再说。 米晨回到家里冲冷水澡,带着水站在空调旁边吹了半个小時,成功的感冒了,感冒的人上高原说不定有生命危险,她成功的给自己争取到了時间。 楚骁急急回家的時候,米晨正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脸烧得红通通的,看到他着急的脸,她笑了笑:“放心,不会烧成肺炎的。我心里有数。(.)” “病几天了?” 米晨伸出三根手指。 楚骁睁大眼,抓住她肩膀怒道:“你身体不错的,感冒的话,两天也就好了,怎么四五天了,还在发烧?你故意不好好吃药的是不是?” 米晨苦笑:“哎,如果我不一直病着,现在你只有去高原找我了呀。” 楚骁心里堵得慌,把她抱起来,给她换了身衣服,去了别的医院输液:“现在我回来了,你赶紧好起来啊。你养病,我来处理这些王八蛋?” 米晨倚在病床上,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嗯,我人微言轻的,只能靠你了。” “你要输液两个小時去了,先睡睡,要不,我把ipad给你玩玩?或者去给你买本杂志?” “我要睡觉。” “好,我在旁边陪着你。” 米晨点点头,闭上眼睛。 楚骁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又去握她那只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怔怔的想着对策,过了一会儿,米晨低声说道:“楚骁,如果真的没法子,我也不想你为难的,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如果真的……我只想你帮个忙,让我去个别的城市的医院,不管是转业也好,留在军医系统也好,我还想当医生。” 楚骁眼睛忽的一痛,死死咬着牙,才把那股酸热的泪意给憋了回去。 他虽然无心,可是最爱的女人却是因为他吃了大亏,他还没来得及让她享福就欠了他,作为一个有尊严的男人,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米晨很快睡着了,楚骁睁大眼睛,凝视着输液瓶里缓慢往下滴的水,脑子飞速转动。 他是认识了不少人,但是长辈们肯定是只看楚远征和魏晴的面子的,年轻一辈里面没几个人能干到能独当一面,那些厉害的人里,深交的不过只有那么几个,在军队里的也只有两位,但是并非军医系统里的人,别人即使肯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找陶卫红是没用的,那两母女既然敢做,肯定是铁了心要让他不好过。他想起温澜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心中一阵恶心,唇边漾出一抹阴冷的笑,呵呵,这种女人,自己得不到好处,就见不得别人好,如此心胸气魄,给米晨提鞋也不配?他不会放过她们,只是现在还不是收拾人的時候。 如今他唯一的法子,也只有去求父母。 他在任务期间联系过尹司令,让对方帮忙把此事告诉楚远征夫妇,其实他也没想过父母一下子就同意米晨进入楚家的门,但是,若是父母持着商量的态度的话,肯定会阻止事情发生,但是事实上是,米晨被急急的赶去,这说明一点,父母也巴不得米晨走远点,陶卫红母女的行为他们听之任之。 他可以预见回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风波等着他,可是他必须去,即使天塌了,他都得给米晨撑着,为了她,什么罪他都肯受。 这事情还暂時不能给陆维钧他们说,他们没法插手军队内部调动,只能瞎担心,重要的是,闹开了的话,楚远征只怕会更恼怒,他是宝贝儿子,父母不会舍得他受苦,他最多挨打,但是米晨肯定会更惨。医不人的。 楚骁等米晨身体好了一些,便托了一个知情且嘴巴紧的手下帮着看顾下她,找尹司令请了个假,急急的回了北京,可是当天下午楚远征就要出国访问。 楚远征正在看着佣人收拾东西,看到他回来,深深的凝视着他:“我没有時间来和你说那些烦心的事,回来之后慢慢跟你算账。你现在多嘴的话,你会后悔。”v2g0。 十分钟之后,他就看着父亲的专车驶出家门。 魏晴也不在家,说是去成都开会了,楚骁打电话过去,她的态度没有楚远征那样冷硬,温和的说:“楚骁,你和那个女人还是分开的好,这样你可以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妈,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和她认识了很久,近距离交往也有一年半还多?我了解她的品行,了解她的姓格,我和她很合适,真的,妈,你只是没有见过她,她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女人,你一看到就会喜欢的。” “听你说的话,就可以看出你有多冲动。你虽然把这事瞒得紧,但是爸妈去找你最心腹的手下打探过,你们正式在一起还没有两个月,正是热情支配大脑的時候,自然觉得她千好万好。现在给你浇一盆冷水,你要清楚,只有理智的人才能成事,你难道想风花雪月一辈子?现在爸妈还在位子上,身体也好,可是总有老的一天,总有退下的一天,到時候你依仗谁?靠你两个妹夫?还是靠你表兄弟们?楚骁,不要再这样玩下去了,你得慢慢的独当一面,你看看你最好的朋友,许朝阳这孩子……不说了,若是他还活着,肯定也是个出息的。池铭是个苦命人,但是现在也从底层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医药行业他是老大,政商界都有过硬关系;维钧的本事我不用向你重复,谁不说一声好?可是你不过是表面光彩,没有我们,你现在还在哪儿混着?连维维一个女孩子你都比不上?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过段時间你就会调职,别再在机关闲着。” “妈,我会努力的,您放心,你看我最近不是东跑西跑想法子揽事儿做吗?我保证过几年,你提起我都觉得脸上有光,好不好?拜托了,别让米晨去,那里的条件简直……” 魏晴打断他的话:“这事情我不会说情,你也别去找你爸,否则那女人的苦头会更多。温家那母女做事情的确非常的不厚道,但是你和她这样分开了是好事?不黏在一起,你说不定一个月就会想通。爸妈其实也没要求你找个多么了不得的红门贵女,但是至少得是清白人家的?还有,又怎么了?是条件苦一些,但是大多数時候也轮不到女医生去东奔西跑,在医院里呆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了这几年,只要她安分,我们自然会想法子让她有个好去处,况且,有去艰苦地方锻炼的经历,今后她也更容易晋升。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 楚骁来不及说话,魏晴就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手在发颤,家里的佣人看着他的脸色,即使是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也有些发憷,不敢上前劝说。 他去了大舅舅魏安然家中,刚刚坐稳,魏安然就道:“楚骁啊,你的来意我知道,舅舅自然是想你过得好,但是这事情我和你妈妈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不合适。你也别去找你小舅舅,你姨妈,他们也不会管这事儿。还有,其他几个世交你也别白费唇舌了,他们一对你爸爸说你来过的事,后果你也知道,那女人没好果子吃的。舅舅给你这个面子,就不告诉你爸爸这事了,你真的为她好的话,就这样算了。分开了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早点从高原回来。”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6) 楚骁次日早上坐上回程的飞机的時候,把头深深的埋在手心里。(.无弹窗广告) 无他,只不过是觉着无颜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连据理力争的机会都没有,人人都在他开口之前就对他说,闭嘴,否则拿米晨开刀。 果然是软柿子好捏一些。 回到家,米晨正在吃药,他一怔:“你又病了?” 她摇摇头,指了指药瓶:“红景天胶囊,在上高原的前几天就要开始服用,预防高原反应的。” “米晨,我……” 米晨手指按在他唇上:“我知道的,你尽力了,你对我的确是全心全意的,但是,没法子,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总会遇到胳膊扭不过大腿的時候,既然事实不能改变,那就不要闹得把咱们双方的后路都封死了。” “你等等……你什么意思?”楚骁抓住她肩膀,“为什么对我这样说?” “楚骁,如果真的太困难,那咱们就……好聚好散。” “不可能?” 米晨静了许久,问他:“那你觉得,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会有好结果吗?你和你家里抗争,又能到哪种地步呢?他们是你的至亲,生你养你,而且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太看重你了,想你能过得更好,名声更光鲜。你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其实骨子里是传统的,很孝顺,很看重家族,你不忍心让他们难过,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才开始而已?我不忍心他们难过,可我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忍心我伤心的,我再花点時间,一定有转机。” 米晨不说话了。 楚骁用力抱住她,吻着她的脸,温柔而急切:“我对不起你,是我没出息,没能护住你……你在家继续休息一阵,我等我爸回来,再去找他直接谈。” “我呆不了两天了。你回去之后,没多久,我就接了通知,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去拉萨那边的总医院报道,军令。我想买明天的票,可是……卖光了,只能今天晚上就出发。” 楚骁身子一僵。 米晨想笑一笑让他宽心,可是她嘴唇往上牵了牵,又止不住的沉下唇角,实在是没法笑出来,只能作罢:“本来至少还能休息一周的,但是突然让我过去……我想,这是你为我求情的后果……” “对不起,我没想到……”楚骁牙齿咬得发酸,他已经足够克制了,想缓一缓,不去触父亲的逆鳞,可是楚远征还是在离家之后迅速采取了措施,快得他措手不及。(.) 下一步又是什么呢?是不是军事法庭伺候了? 她说过,她还想当医生,可是再被折磨下去,她身败名裂,吊销执照,一切都有可能。他握住她的手,漂亮的手指,温暖柔软,可是皮肤并不光滑,这是一双医生的手,被刷子和肥皂水仔细洗过无数次,然后消毒,她所付出的,不止是皮肤的粗糙。 “好了,别难过,我不怪你,真的。”米晨轻轻推开他,站起来往厨房走,“我买了哈密瓜,很甜,你吃不吃?” 橙色的蜜瓜切成块,空气中盈满清新的甜味,米晨拈起一块递到楚骁唇边,冰了他一下:“别发呆了,吃不吃?” 他张嘴,把她的手指一起含了进去,重重的吮了一下,然后用力的咀嚼着蜜瓜,仿佛和这水果有仇。吞下去之后,他扣住米晨后脑勺,用力的吻了下去,他嘴里的甜味让她有些发晕,一个恍惚,舌头被他卷了过去,感官被他掌控,血液不听话的往舌尖涌,她觉得自己被他咬破了,有点疼,忍不住推他,他却把她抱得更紧,唇齿纠缠更热烈,像是要把她给吞了一般。 纠缠良久,直到她嘴唇红肿,他才松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问道:“中午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 “你做饭,好不好?”她轻轻的戳着他的手背,这双有力的大手,把多少普通食材变为奇妙的美食? 他那次问她为什么忽然想通了,她笑眯眯的握着他的手说,跟了他至少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这辈子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他属于她的時间还有多久?是他先放弃,还是她被权势逼迫得不得不低头? 楚骁点头:“我们一起去买菜好不好?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好。” 他换了身衣服,拉着她的手走出家门。两人这还是第一次公开的以情侣的姿态出双入对,路上认识楚骁的军官和士兵都笑吟吟的打招呼,大声的叫“嫂子”。米晨听见,便回他们一个微笑,把楚骁的胳膊挽得很紧。 军区附近就有个极大的超市,楚骁推着购物车,和米晨一起在森林一般的货架中穿梭,又走过水产区,肉食区,蔬果区,熟食区,买了很多很多的食物,一顿是绝对吃不完的。他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看到路边有家卖手工冰淇淋的小店,见她多看了几眼,又过去给她买了一支。她慢慢的吃着,唇边沾染了奶油,他低头去舔了舔,正好旁边有个外出的士官路过,没想到楚上校居然能肉麻到这种地步,看得怔了,脚还在往前走,咚的撞上了电线杆。 两人抿着嘴笑,小士官赶紧红着脸一路小跑溜了。 可是他们没有像以前那样相视而笑,一个忧心忡忡,一个愧疚不安,那种眉来眼去的默契,消失了。 回到家中,淘米洗菜,楚骁把要吃的食材一样一样的理好,米晨去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又站在旁边打下手,看着他熟练的切菜,还把蘑菇削成花朵一样的形状,等汤煲好了,揭开盖子一看,就是一片花团锦簇。龙虾虾肉取出来,切成片,裹了咸芝士切成的小丁,团成球,沾上浆,放入锅里油炸得外面酥脆,咬一口,龙虾肉里融化的芝士溢出来,又香又浓。 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漂亮得和艺术品一样,丰富的颜色更衬得不说话的两人死气沉沉。楚骁不停的抬眼看她,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米晨低头拼命的往嘴里塞东西,一想到今后这些好吃的很可能都会被另一个女人享有,她心里就闷闷的,正怔忡,脚忽然被他的脚紧紧夹住了,想收回去,却挣不脱。 她的脸越来越红,眼中也渐渐漫出水雾,他只看到她哭过一次,是在北京寒冷的街头,挺着大肚子被抛弃的時候。他知道她撑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把她抱起来去了沙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柔声道:“米晨,怎么哭了?” “我没哭……我……我醉了,你的啤酒兔啤酒放多了……” “哄我呢?”他亲吻着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如蝶翼一样轻轻的刷过他的唇,咸涩的泪滑入他嘴里。他有些慌,想告诉她,他无论如何都会和她在一起,他会尽早让她过上好日子,不再被欺侮,不再受折腾,可是光说有什么用?她已经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许诺再多都没用,除非把他的设想实现,才能让她好受点,他只能把她紧紧抱住,无言的抚摸着她的背。 “你个王八蛋,都是你招惹我的……”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嗅着他的气息,心里一阵发苦,张嘴咬住他,他肌肉立刻绷起,却不挣扎,任由她发泄。v2ft。 她终究是没舍得咬伤他,憋了很久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滚,他听着她说话,说了很多很多她不曾告诉他的事,她小時候就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权益奋起抗争,被逼急了的那次,她豁出去了,跑到父亲工作的地方,找到他领导控诉自己遇到的不公平待遇,人人都说她厉害,有脾气,无情,可是没人看到过她之前无数次小心翼翼的讨好,无数次试着和父亲认真的谈谈,却一次一次失望的時候。她离婚的時候拿着齐家的把柄,把那一家子的名声搞臭了,谁都说她有点心机,但是他们都忽略了离婚時齐家又是怎样想方设法的要污她的名声,说那个孩子是别人的种,想让她净身出户的。她过得很累,甚至连仇恨都没法在她心中深入,从小就过得艰难,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过安稳的日子,不必算计,不受压制。 他追求她的時候,她惶恐之极,他的确很好,帅气,有地位,虽然花招多了点,但是的确逗得她很开心,可是这样的人,她和他能有未来? 即使她个人素质很高,但是沾上了离婚女人的名头,即使是市井家庭都瞧不上她,连一个比她大太多,相貌平平,品行低劣的邓然都觉得她若是能再嫁自己这样的男人,已经是超级好福气了。 哪怕是初次结婚,齐家那种凭运气发了点财的暴发户也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她离过婚,楚家那样煊赫的家庭,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可是他那样小意殷勤的讨好她,把贵公子的面子什么的都丢一边,大晚上的不休息,给她煲汤,然后求着她来喝,每天死皮赖脸的一大早敲她的门,就为了多在她面前露露脸。她想,或许楚家十分宠儿子,努把力,最终看在楚骁的面上,会试着接纳她? 所以她很努力的工作,名声响了,楚骁把她介绍出去的時候,也觉得很有光彩不是? 可是现实表明,事情往往都是往最坏的预期发展。 即使没有陶卫红母女作祟,想必楚家也会使法子把她驱逐出楚骁的视线。 楚骁听着她哭了很久,沉默的给她擦眼泪,温柔的吻她,无声的安慰,最后她哭不出眼泪了,怔怔的问他,他那么好,温柔体贴,把她宠到了天上,栽倒在他这里,永远爬不起来了怎么办?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也栽倒在你这里,也爬不起来的。咱俩就都别起来了,趴在一起也能过一辈子是不是?这次温澜母女两个出手得毫无征兆,又挑在我不在的時候,只不过是時间掐得好罢了,未必有多难办。你受的委屈,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还有,我家里那边,我一定能搞定的。我的确不忍心爸妈伤心,但是他们也没有资格让你难过,我不是那种愚孝的人,该自己做主的時候,绝对不会盲从家里的安排。从小我就不是个乖孩子,这一次,我更不会乖。” 米晨勉强弯了弯唇角,他看出她的怀疑,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道:“虽然我现在不能立刻让你回来,但是你在那边,我尽我所能的安排。那边和这里隔得太远,爸妈有心做什么也鞭长莫及,不见得能伤到你什么。而且,我会小心又小心,你等我,好吗?” “好。” “你几点的飞机?” “五点二十。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了。” 楚骁看了看表:“我现在就送你过去,机场路经常堵车,早点去的好。” 米晨点头,站起来去拿行李,楚骁在客厅打电话:“帮我查查今天五点二十飞拉萨的飞机票还有没有……只有头等舱?当然订了,还有,麻烦帮我给一个人升舱,米晨,身份证号是……” 米晨等他挂了电话,有些吃惊的问:“你……你陪我去?” 还了得出。“当然?雪域高原,多好玩?走起?”他一只手拉着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大步迈出了家门。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7) 路上果然有些堵,车停下来的時候,楚骁就凑过去亲一亲她,看着她沉静下来的面容,无比想念她和自己对着干的時候那气势汹汹的模样。 “好了……路上都有摄像头的,万一被监控的人注意到这画面,拍下来的话,咱就出名了。你这可是军牌车。” 楚骁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以为那些各种曝光的人是真有良心?绝大多数不过是斗争中的棋子,放出来什么料,也是某股势力让他放出来的。现在还没有谁有那胆子这样对我。再说了,我这又不是偷情,我亲我的宝贝老婆,干他们什么事?” “老婆?”米晨怔了下,旋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楚骁把她脸上的黯然收在眼底,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你等着。” “等什么?”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他对她眨眨眼,说道,“诶,车动了,咱赶紧开。” 到了机场,还来得及办登机牌,可是进了安检之后,机场便发布了通知,由于空中管制的缘故,去往拉萨的航班延迟起飞。 楚骁拉着她坐在候机厅,让服务生给她一杯果汁,自己从包里拿了纸笔,伏在桌上刷刷的开始写。米晨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心跳倏地加快——结婚申请? 他侧过脸对她笑:“我的字写得不错?以前懒,写的字和虫子爬一样,我爸揍我我也不肯练字,后来我爷爷说,写不好字娶不了媳妇儿,还说他以前没文化,写字乱七八糟,给当時在文工团的奶奶写纸条儿,被奶奶笑他字难看,当時还是抗日战争時期呢,条件可差了,他又是个小连长,纸笔不多,也不敢拿来私用,就拿稻草杆子蘸了水在石板上练字,正好连队里有个离家参加革`命的少爷,写得一手好字,他成天找人家学,终于把字写好了,也把奶奶追到手了。” 米晨嗤一声笑出来。 看到她的笑容,他心情好了许多,放下笔去拉她的手,说道:“等会儿你就把字给我签上,跟了我啊,你捡到宝了。瞧我这人,多才多艺的……” “多才多艺?切,你还有什么才艺?” “那可多了,比如换电灯泡。”见米晨开始瞪人,他连忙摆摆手,“哎呀你别打岔,我得赶紧写完这个。我于200x年认识解放军35x医院副主任医师米晨,经过交往了解……” 米晨皱起眉头:“咱才交往多久啊?200x年,你还在军校读研究生?” 楚骁晃了晃脑袋:“你忘记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啥時候了?” 米晨耳朵一热:“你还好意思说?” “本来就是嘛。” “你……你还是正经点,你以前在外面乱来的破事儿谁不知道啊,那時候你有个鬼的女朋友……写了别人也不信。” “好好好,那我写去年,成不成?都是你瞎纠结,把我搁在这儿晾着,那次在上海就从了我多好。我怎么写其实无所谓,政治部又不会给我打回来。” 米晨目光一暗,他结婚的话,肯定会被立刻报上去,有楚家在,报告能批下来么? 她不由得惴惴不安,就这样无视楚家,她下一步又会遇到什么? 楚骁见她又不说话了,抬起头看了看,说道:“你别担心,我不可能没把事情搞定就贸然的交报告,我会尽全力护着你,不会因为冲动就去胡闹。米晨,相信我,等我来接你,好不?” “嗯。” 楚骁唰唰的写完报告,递给她签了字,小心翼翼的折了收好,往她这边坐了坐,和她挤得紧紧的,揽住她的肩膀问:“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起飞,想吃点什么不?” 直到晚上十点,飞机终于起飞,到达贡嘎机场的時候已经是半夜,米晨已经困倦不已,在机场大巴上就睡着了,脑袋靠在他肩头,安安静静的,楚骁却睡不着,凝视着窗外。高原人烟稀少,公路穿过大片大片人迹罕至的土地,四周都是浓黑的,看不到任何美妙的风景。 他觉得有些压抑,有决心和她一起,但是家庭会采取什么措施,还是未知的,他必须小心翼翼,免得再让她来替自己的莽撞埋单。字你她手。 订的酒店很漂亮,从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布达拉宫,米晨却没什么心情欣赏,旅行和流放,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洗了个澡,便伏在床上沉沉睡去。 沉沉梦境之中,她迷惘的走着,感觉自己是在狭窄的小路上,一边是岩壁,一边是深渊,可是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不得不摸着岩壁一步一步向前,走得跌跌撞撞,心惊肉跳,生怕一不小心就失足坠落。[]岩壁渐渐的变得温热,触手也有些柔软的弹姓,更可怕的是,四周开始回荡着压抑的低喘,她怕了,想加快步子,谁知手刚按上岩石,就被含了进去。她立刻吓醒了,可是指尖还是被含着的,抬眼一看,楚骁正咬着她的手指,双眼微微的迷蒙,无限的诱`惑从他的眉眼,他上翘的唇上流泻出来。 米晨赶紧抽回手指,可是得逞之前还是被他给咬了一下,他抓住她的肩膀,慢慢的在她光润的皮肤上画圈,声音有些哑,却显得十分磁姓:“你在做什么梦呢?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小流氓。” 她想起梦中那温热的岩壁,脸不由得一热,又抿着嘴笑了笑:“梦见一个大枕头,忍不住想揉。” “枕头?” 她点头,戳了戳他的肩膀:“这个梦没有做错呢,你不就是个枕头么,绣花的,多漂亮。” 楚骁眯了眯眼,倏地伸手挠在她腋下:“好哇,敢骂我绣花枕头?” 她痒得透不过气,蹬着腿大声的笑,不停的求饶:“好楚骁,我错了嘛,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少来,你有什么不敢的?没事就来折腾我,我家就一个阴盛阳衰。” “我踹你了啊……哈哈,哈哈……放开我……”他根本不作罢,越挠越起劲,她受不住了,真的抬脚踹他,谁知他松开她的腰身,身子往下沉了沉,握住了她蹬过来的足踝,看着她白生生的纤足,在她脚背上摸了摸,从床头柜的小花瓶里抽出一根装饰用的叶子,挠着她足心。这个痒非同小可,她不停的扭着身子,把床单翻得皱巴巴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呜,你放开,你放开?” “老实了不?” “老实,老实。” 他放开她,把她圈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着迷的看着她被逗弄得绯红的脸,她眼角还带着细碎泪光,在晨光里盈盈闪烁,睫毛之下的眼睛水盈盈的,媚色逼人。他忍不住亲下去,舌尖刷过她双眼,又往下吻,咬住她的红唇,享受了一会儿才离开,道:“乖乖的告诉我,你到底做的什么坏梦?” 米晨只能把梦里那个会发热的山崖给描述了一下,他脸上笑意越来越深,目光也越来越坏,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脸,看得她喉咙微微发紧。他笑着拉住她的手,在他皮肤上游走着:“刚才就把这个当成山崖了?” “废话。” 他拉着她的手往他下面:“山崖上也会长大树的,你说是不是?” 她心跳开始加速,这个死骚包,什么時候把都脱了的?他迫使她握住他热气腾腾的“大树”,笑眯眯的问:“是不是很粗壮很漂亮的一棵树?” 她刚想白他一眼,忽的脑子一转,笑了,媚媚的看着他,在他上面捏了捏,他正舒服,就听见她说:“好漂亮的小草草。”v52c。 他脸顿時一黑:“小草?” 她挑衅的笑:“嗯。” 他挑起眉毛,凑近她:“你再说一遍?” 她轻轻的舔了下他的唇:“杂草得拔掉……”说完,她的手握紧了他,往上滑动,他身子顿時一颤,喉结滚动了一下,她眼睛就像能滴出水一样波光粼粼的,手继续动作,声音越来越暧昧,“怎么拔不掉呢?根扎得可真深呐……” 他舒服得发抖,手按在她肩上,轻轻的喘息:“小坏蛋,你继续拔草,继续……” 她在他身上咬了一口:“拔不掉,要不拿刀割了?” 楚骁立刻从迷醉中回过神,捏着她的脸颊道:“你干嘛割它?” “我收着,免得你自己保管不好,趁我不在的時候乱来。” “你这是什么理论?”他揉着她的脸,“我什么時候乱来了?我决定和你一起的時候就没乱来过。” “可是那一次……如果我没找到你,你肯定和别的妞儿开?房去了,对不对?”她想起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情话连篇的情形,心里一阵不爽,虽然知道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是还是酸得要命,瞟着他问,“你和别人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名堂,什么树啊花朵的?” 楚骁被这样一打岔,身子焦躁得很,可是一想米晨为他吃醋,心里又窃喜,笑嘻嘻的凑过去亲她:“都过去了,别提了好不好,以前都是瞎来,做完事走人,哪儿记得说了些什么……” 米晨避开他:“哼,看你这张口就来的样子,谁知道哄过多少女人呢……” “我以后只哄你一个好不好嘛,乖了,别生气了,来,咱们继续,提别人做什么……”他扳过她的脸亲吻起来,喃喃道,“到酒店就想这样了,可你睡得那么香,憋死我了……你看我多疼你,都忍着,让你睡觉,你却这样欺负我,坏到姥姥家了……” “就不给?” “别醋了嘛,我还不高兴呢,想当年你给我备皮的時候脸皮儿都不红一下的,不晓得看了多少……”话音未落他就被她狠狠的攥住下面,痛得他抽了口凉气,刚想嚷嚷,眼角余光扫到了晨曦,布达拉宫的轮廓在逐渐变浅的天空下显了出来,他一下就心软了,本来就对不起她,她就算揍自己折磨自己,也得受着。 米晨转过身背对着他,愤愤道:“呸,你以为我喜欢看那破玩意啊?可是实习医生就是干这些粗活的,插尿管,备皮,谁喜欢做?” “我错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替你委屈啊,别人的小鸟都丑死了,难为你看了那么多……”他讨好的贴过去,亲着她的背脊。 米晨想板着脸,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就别怪我了啊,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跑得太快了……如果你当時留在病房,我,我们说不定那時候就好了……” 米晨不说话。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看着上面一粒胭脂痣,不由得想起初见時,她带着大口罩的模样,脸瞧不清,可是那白生生的耳垂上的胭脂痣,让他总忍不住偷瞧,最后他起了反应,她终于脸红了,耳朵粉粉的,胭脂痣红得像滴血了一样,把他勾得心猿意马…… “你说我没用,那么快就……我有心理阴影,我哥们儿说这个只有女人能治,然后……” “你需要治那么久,治疗那么多次吗?”她扭头瞪他。 “因为……那是治标不治本嘛,和你一起,一下就治好了。” 她还是瞪着他,说他油嘴滑舌,可是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起。 “你做过很多次备皮,是不是只有我……那个啥了?”他把埋在心底的阴影全部掏出来。 半天,她才回答:“你不是第一个。” “你都跑了?” “就是给你做的時候跑了,被导师骂惨了。” 他舒了口气,脑子一转,抱着她坏笑:“既然以前遇到过,为什么你那么不淡定?你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我的太好看了?” “去你的?” “是不是嘛?”他继续调戏。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8)【你懂的】 米晨掐着他胳膊:“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问什么问?我怎么记得” 楚骁腻歪过去:“你肯定记得的?你见过那么多病人?就偏偏对我的事印象深刻?怎么可能记不得呢?告诉我嘛?当時你怎么想的?是不是我那里让你觉得惊讶了?” 米晨就算脸皮厚?闻言也不由得脸颊发烫?定了定神?掀开被子?身子往下滑了滑?握住他道:“还真没注意过?现在来鉴定下是不是与众不同。” 她的脸离得很近?热热的呼吸喷在上面?他喉头一动?低头看着她?她的皮肤透出漂亮的粉色?目光很专注?嘴唇微微抿着?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媚让他恨不得把她给压住狠狠的蹂躏。 她的手指绕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眼角余光扫到他腿上紧绷的肌肉?坏坏的笑了:“想起一点了……” “什么?” “好像当時你也这么紧张。” “还有呢?” “处于这种状态不过两分钟?就兵败如山倒……”她手上的力度加重?听到他喉头发出的闷哼?笑得像只小狐狸?“这次能不能坚持两分钟呢……” “米晨你找死?” “又威胁我”她重重一捏?他痛得曲起膝盖?瞪了她一下?又马上放低姿态?抓住她的手?“痛?你再捏就坏了?坏了你用什么呢?” “去你的?谁稀罕用”v52t。 “你很喜欢用的?我还不知道么……”他的眼睛本来就勾人?睫毛长?眼角上挑?眼珠子水汪汪的?现在这样直直盯着她?带着挑`逗和讨好?更是让人难以招架?见她露出那口是心非的别扭样?他笑了?捉着她的手摸自己?“你把我小兄弟弄疼了?真的很疼?你安慰安慰嘛……” 她被他的眼神和语言蛊惑得血液上冲?脑子发热?对他眨眨眼:“不安慰会怎样?” “会伤心的。” 又一他笑。她戳了戳那里:“破玩意还懂伤心?怪不得你那么笨呢?原来你脑子的一部分长这里来了?” “诶?你不觉得他每次都特别懂你吗?哪次不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好了?别打岔了?好米晨?真伤心了……” 她对他一挑眉?嘴唇轻轻印上去?吻了一下:“亲亲就不伤心了?是不是?” 楚骁没想到她这样?身子顿時酥了一大半?喘息也急了:“再亲亲好不好?” “凭什么?即使是你的小兄弟?也不该娇惯?要不今后不听话了怎么办?” “听话的?只听你一个人的……”他坐起来?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缓缓的滑到她颈后?那里的皮肤很敏感?她轻轻一缩?软软开口?“真的听话?” 他用力点头。 她微微一笑?撩了下头发?埋下头?慢慢的含住?轻轻的舔?就像对待心爱的糖果一样?舍不得咬?只肯慢慢的含化。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化了?眼神迷离起来?着迷的看着她的动作?手指抚着她的头发?大声的喘息呻`吟?感官完全被她把握?难以自控?这种刺激太强了?他身子微微的战栗?愉悦如潮水一般往他面前涌?他即将看到天堂胜景?就在血液飞速往下流的一刹那?她忽的松开?按住他根部某一点?欲`望的潮水就像被堤坝挡住了一样?他声音都变了调:“米晨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眯着眼看着他跳动的某物:“让我多玩玩嘛?就这样给你了?多没意思。” 他讨好的看着她:“求你了?先给我一次行不行?等会儿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我就想现在玩呢。” 楚骁无奈的看着她?竭力忍了又忍才平静了一些?无精打采的躺平了:“好?随你玩。” 看到他委屈的模样?米晨噗嗤一声笑了?爬到他怀里?用身体轻轻蹭着他:“你怎么那么乖呢?” 楚骁瞪她:“遇到了河东狮?恶婆娘?我不乖点?不被你撕了?” “你居然说我是恶婆娘” “欺负老公的都是恶婆娘。”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你的结婚报告恐怕还没人敢随便通过呢……” 楚骁心又软了?十分没骨气的把她抱紧?柔声道:“你说了要等我的?就再等一下好不好?我保证?肯定八抬大轿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这件事我不会让步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认认真真的说?“我爸妈不可能做得太过头?他们也不想闹得我这个儿子也没了?不过是威胁我?拖時间罢了。[]这不过是考验意志?你放心?我厉害着呢。” “哼。” “米晨?咱就差那个红本本了?你知道我是真的把你当老婆大人的?你就别再怀疑我了?好不好?”他用下面顶了顶她?“还要不要玩?这次你想怎么玩我都没意见了。” “这是你说的哦……” 楚骁连忙补充:“别见血啊?我……我这人爱好还是比较常规的。” “我尽量……”米晨咬住他的嘴唇。 这次她玩得很细致?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她温柔的爱抚?他低着头?看她埋头吻他?粉红的舌尖在他身上刷来刷去?一下一下的亲?发出轻微的声响?酥酥痒痒的?让他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她每次都在他神魂颠倒的時候不轻不重的咬他一口?或者用力的按上他胸前的小红豆?让他失控的叫出来?然后他就会看到她得逞的笑?眉眼弯弯?狡猾狡猾的?他忍不住会把视线落到她挺翘的臀部?看看那里是不是长了一条狐狸尾巴出来。 玩他的大树的時候?她还是那么坏?手指和舌尖折腾得他把床单都要抓破了?可是在他想痛痛快快发泄的時候?她又恶趣味的停下来?反复几次?他忍不住喘息着抱怨:“你就弄?玩坏了哭的可不止我一个” “玩不坏呢。再说?我这个大医生在这里?你怕什么呢?” 他忍不住揪她耳朵:“大医生?没看出来你就是个土匪” “我哪儿不像医生了?” “你弄个白大褂穿上就像了……”他眼睛水汪汪的?不怀好意的勾起唇角。 这家伙还想玩制服诱·惑呢?欠收拾。米晨又开始折腾他。 楚骁在临界点徘徊了好几次?都快崩溃了?她终于玩够了?让他迸发出来?此時刚好日出?布达拉宫被初升朝阳照得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金光灿烂?晃得他眼花?那团金色忽的扩大?把他整个人笼罩?他觉得全身暖融融的?舒服极了?一時间思维停止?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失控的喘息声。 米晨抽出纸慢慢擦着手?又给他收拾?手指滑过他汗涔涔的肌肤?忍不住笑?凑近他耳朵道:“好厉害?喷那么高……” 他眨着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嘴角却发抖?实在难以遏制笑意?语调便有些滑稽:“你虐待我……” “什么虐待?你胡说……”她懒洋洋的在他旁边躺下?出神的看着蓝得就像调料泼洒出来的天空。 他手臂绕过她的腰?轻轻摩挲着:“咱俩得公平啊?现在换我了……” 米晨白了他一眼:“少来?你至少得等半小時。” 他阴险的笑:“我的手不用等……” 米晨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头埋了下去。 两个人在酒店里疯狂了一整天?地上?椅子?沙发?窗台?桌子?处处都是欢爱的场所?楚骁简直没有一刻能离了她?恨不得和她粘在一起算了?她也出奇的配合?不像以前那样撒娇耍赖的嚷累?把他缠得紧紧的。中途楚骁让酒店送来了吃的?吃饱之后又过去和她纠缠?累的時候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看着风景?亲吻彼此?恢复过来了便继续战斗?直到天色开始变暗?夕阳染得远方雪山顶如红宝石一样?楚骁才低声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走不动了……你不累吗?”她觉得动动手指都难。 他当然累?可是男人总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再筋疲力竭也要撑住场面?做出不在乎的样子:“我好得很。” 可是他怎么瞒得住人体知识丰富的米晨?她忍着笑不揭穿?亲亲他的嘴唇:“既然好得很?就帮我洗个澡。” 两人窝在大大的浴缸里?温热的水轻轻的晃荡?让疲倦缓解了不少?楚骁一边轻轻的捏她的肩膀?一边柔声和她说话?絮絮叨叨的?从这个话题忽然跳到那个话题?没有主题没有营养?可是和她说话真的很高兴?再无聊的话题也能和她说很久?他越来越舍不得她?高原虽然很美?气候却是很差的?白天的太阳晒得人皮肤都要烧起来一样烫?晚上风一吹?又寒冷得很?他摸着她光润白净的肌肤?想着她要受风吹日晒的苦?心里疼得慌?抱着她亲了又亲?恨不得把她变成一枚小核桃?随時揣在兜里?他到哪儿?她也到哪儿。 洗了澡?两人走出酒店?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看着来来往往的游人?维持秩序的武警?还有带着繁复首饰?脸色黝黑的藏民。他们很累?走得也很慢?路上遇到一家小吃店?便进去坐下?楚骁给米晨点了一大碗牦牛酸奶?又浓又稠?很香?却很酸?必须拌白糖。他看着她一勺一勺的吃酸奶?嘴角沾染了白白的痕迹?他拿手帕给她擦干净?目光温柔?惹得旁边桌上坐着的几个女游客呆呆的看个不停。米晨悄悄的在桌子下踢了他一下:“看你多受欢迎?回去之后花花世界?谁知道……” 楚骁笑眯眯的看她?低声道:“没有能量再去管别人了?我今天不是被你榨干……”还没说完?她舀了一大勺酸奶塞住他的嘴。 次日上午?他陪着她去了位于拉萨的军区总医院报到?办手续?院方下午会安排车送她去下属的某医院?得颠簸整整四小時。楚骁说要陪着她过去?院方知道他这个人来头大?横竖车上有空位?便同意了。中午?楚骁带着米晨去军区拜访了两三个关系比较硬的战友?说了一下情况?再三拜托朋友帮着看顾下她。 下午?两人上了去那个分军区的大巴车?一路上的风光极美?蓝天白云?大片草甸?还有碧蓝清透得如大块玻璃的湖?湖边有石头堆的玛尼堆?偶尔经过寺院?白塔在阳光下亮得就像会发光。 米晨没有看这些?靠在他肩上沉沉的睡觉?他也不叫她起来?心里微微的发酸?谁知道他要花多久時间?她在这里呆的時间多了?再漂亮的风景也会腻味。 尤其是这种情况?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到了驻军所在地的附属医院?米晨随着前来接应的人去办手续?楚骁在外面给她守着行李?顺便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条件?简直比a市差太远了?高高的住院大楼?没有?亮晶晶的门诊大楼?也没有?房子矮了那么多?墙面也陈旧。他看得心里鬼火冒?抿着嘴沉着脸?米晨出来?见他脸色臭臭的?微微一笑道:“好了?陪我去下宿舍放东西。” 她身边跟着一个中年女医生?很和蔼?带着两个去了宿舍?等把东西大致搁好?便道:“米晨?跟我过去?先见见本科室的同事。” 楚骁一抬眼:“我也要去。” 这种地方男多女少?他的老婆那么漂亮?谁知道那群饿狼会怎样馋。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9) 那个随同来的医生不由得好笑:“楚上校还担心我们欺负小米不成?” 楚骁握着米晨的手指不肯放:“我不说话,我就在旁边瞧瞧。(.无弹窗广告)” 见他坚持,来头又大,医生也不再劝阻了,带着米晨去了科室里,把同事召集到一起互相介绍,楚骁坐在旁边,捧着个纸杯子喝白开水,目光在来人身上扫来扫去。 果然如他所料,来的男医生看到米晨,眼睛都亮了几分,看到他警惕得和小猎犬一样的目光,眼睛又暗了暗,他觉得自己来得很正确,米晨是有主的,得先给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一个提醒。 只是他不能再留下吃晚饭,订的航班是明日上午起飞,他得乘军区发的固定班车赶紧回拉萨。米晨走出医院送他的時候,他还有些不爽,黑着脸道:“幸好我在旁边瞧着,那些臭小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像话,好歹是军人,怎么那么沉不住气?” 米晨笑了:“你胡说什么啊,不过是来了新同事,他们好奇嘛。” “哼,反正你给我注意点,谁谁单独请你吃饭,都不许去,也不准约会啊什么的,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等我来找你。” “咦,谁把醋瓶子打翻了?好酸的味道……”她没说完,就被他扣住后脑勺,狠狠的吻住,路过的官兵都觑过来,她顿時脸红过耳,推开他道,“你还说别人,你又哪里沉得住气了?” “吻别很正常嘛,他们爱看就看,正好,军区的也是一群饿狼,给他们点警告,可别打你主意,没病都找你看病。” 米晨想起以前他缠着她的時候,绞尽脑汁来接近,有一次他忽然来医院,把挂号单给了她,问他有什么病,他居然抬起胳膊,给她看毒蚊子咬的包,说皮肤又痒又痛,肿胀难忍,想到这里,她绷不住,笑弯了腰,眼波盈盈的横了他一眼:“去你的,以为谁都是你这种赖皮鬼啊?走走,人家司机都在等你呢。” 楚骁不高兴了:“你赶我走?” 米晨无奈的翻翻白眼:“又瞎扯?你知道开上国道之前的路况不咋样,晚了天黑,开车不安全呐,赶紧的,别耽搁了。(.好看的小说)” 楚骁抿起嘴,脸色更黑。 米晨轻轻一叹,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好了,这么多人,只能这样了啊?” 楚骁摸出钱包,把里面的钱拿出来塞给她,自己只留了一百块,她愣了下,说道:“干嘛?我不缺钱,再说这地方也花不出钱……” “给你就给你,我当老公的给你零花钱不行吗?记得啊,看到钱就要想起我。” 米晨瞄着那红红的钞票,笑眯眯的说:“我看到钱只想得起毛爷爷呢……” “贫嘴?好了,我走了,你给我记住,乖乖的等我,别被那群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他们都是饿狼,不安好心的。” “好了,我知道了。” 楚骁上了大巴车,又从门口探出头:“晚上风大,你等会儿记得穿件外套?” “知道了,老妈子?” 大巴车里传来笑声,楚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头缩回去,去座位上坐好,隔着玻璃看着她,见她只忙着数钱,不看他,敲了敲玻璃,她一抬头,他就恶狠狠的把她盯着,用嘴型对她说没良心。 她对他吐了吐舌头,粉粉的舌尖露出一小截,眉眼弯弯,俏得让他恨不得打破玻璃扑过去。 车开了,渐渐的成了一个小点,米晨眼睛忽然开始发酸,把钱包紧紧的按在胸口,在原地怔怔凝望地平线许久,才转身往医院走去。 ☆ 楚骁回到a市,踏入寂静的家里,心空空荡荡的,往日家里有米晨,勤快的忙前忙后,做家务,洗衣服,阳台上还挂着他的军装衬衣,和绿色的旗子一样,还有军绿色的袜子,还有八一裤衩,他抬头看着在风中轻晃的裤衩,不由得想起一句话,肯给你洗和袜子的女人,才是真正收了心的女人。 他打了个电话:“池铭,有件事麻烦你帮帮我……跟你说,温澜那女人和她妈算计我,把我媳妇儿弄去了……哎,你别嚷嚷啊,我会给你解释的。你先搜集下恒泰药业和军医系统的合作,我觉着其中可以找到点好玩的东西。嗯,是的,好,我后天来你家,咱面谈。” 晨是他就。楚骁挂了电话,去厨房打开冰箱,想拿瓶果汁,一看里面还塞着米晨走之前买的食材,不由得愣了下。[] 东西在低温下保存了三天,还好好的,可是他忽然没了做饭的兴致,换了制服,去外面的面馆随便吃了碗排骨面,便回到办公室,处理积压的公务。 正在忙,门被敲响了,他扬声道:“请进。”v53j。 来的是尹司令,楚骁连忙站起来:“尹叔叔,您好,找我有事吗?怎么不先打个招呼,小宋,泡茶。这是我妹妹从西湖边茶厂里带的龙井,味道很好,您试试。” 秘书泡了茶送来,悄声退出办公室。楚骁见尹司令眉头锁着,问道:“有什么犯难的事吗?您说,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尽力。” 尹司令叹道:“我只是心烦,想找你聊聊天,这事具体怎样解决,还得看修文他的能力了。” “修文怎么了?” “他不小了,我和你肖阿姨一直想他赶紧成个家,只要姑娘好,能当个贤内助,也能大大方方的在社交场应酬就行,都不在意什么门第学历容貌了。因此有人介绍,只要不离谱,我都劝他去看看。这次陶卫红来a市出差,一起吃饭的時候透出了相亲的意思,我和温家不熟,只是看温澜条件也算出众,就让修文去试试看。”尹司令苦笑了下,“介绍两个见面之后,他们吃过两次饭,看过一次电影,修文对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想再观察一下,所以保持联系。谁知道有一天修文去北京出差,晚上有应酬,两个人正好都在,他喝多了,温澜送他回了酒店,这就出事了。” 楚骁眼皮跳了下,迟疑片刻道:“酒后乱姓?” 尹司令重重捶桌,咬牙切齿:“修文事后觉着他被下了药。他酒量是不错的,可那天没喝多少就发晕了。再说,他就算想乱来,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十多天前你不是联系我,说你女朋友被温家暗算了吗?我和你肖阿姨后悔得很,早知道这家子是这种人品,我们肯定连见面都会给推了的。修文一向聪明,不可能去招惹她。、他记得当時有点失去理智,很不正常。” “我信,修文一向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不可能喝了点酒就胡来,温澜不是制药公司的吗?她妈妈又管那么多家医院,想搞点违禁的药品是轻而易举的。那……温澜就和他一起了?” 尹司令摇头:“当時没有,修文对温澜说,这纯属意外,他道歉,但是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和她交往。温家一時也没法子,因为修文留了心眼,酒店是朋友的产业,相关证据都被妥善处理了,我们家,他们也没法死皮赖脸的动。” “然后呢?” “如果只是,也没多大事,问题是那次疏忽了一点,他忘记让温澜吃药了。她一下就怀上了,这是活证据。”尹司令目光沉沉的,凝视着面前的茶水,“温家的势力,不大不小,是个麻烦,修文从政,这种事情很好拿来做文章的,他有抱负有能力,仕途不能为这种事情受影响,但是,让这种女人进我家门,也是万万不可的?” 楚骁道:“的确有些棘手。正好,我也不会放过温澜,和修文配合一下。” “修文最近公务太忙,而且市有几个人和他不对付,他应付得焦头烂额,我知道这有点为难你,但是,这种关头,他已经心力交瘁,没法专注处理这档子烂事,可能大部分都得靠你来操心了。” “尹叔你别对我这么客气,我来a市,多亏你照顾这么久,再说我和修文本来就是好哥们儿,你不说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别担心,我正在想怎么收拾她呢,她自己就送上来了,我回去理理思路,尽快找你商量,好不?” 尹司令眉头舒展了一些:“真是太好了,麻烦你了啊。” 楚骁把尹司令送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手里转着铅笔,凝神想了许久,直到日影西斜。 过了两日,楚骁去了池家,池铭早就准备好了一叠资料,搁在他面前。 楚骁略略一翻,是温澜所在的恒泰药业出·售给军医院的各种药品单子,价格,数量,哪些有玄机,都标注了的。 “这么快就拿着了?” 池铭微笑:“竞争对手,肯定得知己知彼,还有一些商业贿赂的资料,只是还没搞到手,不过也不会花多久時间的。” 楚骁把文件夹放回茶几,说道:“这很好,可以先放出官商勾结的风来,铺垫铺垫,让咱们的人准备好,过几天直接把过硬的证据丢出去,陶卫红不是觉着自己管这个系统很了不起吗?我就把她拉下来,看她还算计谁?” 池铭道:“陶卫红违规的详细资料到手的時候我会第一時间联系你,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会给你打电话的。” 楚骁道:“我一个哥们儿,尹修文,被温澜算计了,她居然给他下药,搞了个孩子出来,才半个月,小胚胎一个。” “尹修文……”池铭沉吟片刻,说道,“我记起了,你上司尹司令的儿子,差点成你妹夫的那个,是不是?和他应酬过几次,人不错。”他停了停,又轻蔑道,“下药?她还真喜欢用这种法子呢。” “我上次都差点中招,幸好老天保佑,那块点心给刘公子吃了。”楚骁讽刺的笑了笑,“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不过还好,当時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咱自己人,刘公子又不在乎多玩个女人,咱就让他们两个呆包房里。” “我记得好像事后她病了一个多月?呵呵,她嫌刘家不够有势力,又觉着刘公子丑,自己也不肯,只能忍气吞声,被白玩儿了。” 楚骁轻轻一叹:“好了不说这个,你知道他从政,这种污点如果被有心人做点文章,对他很不利。尹家又怎么可能要那孩子?那女人太差了,万一生的孩子像她,岂不是会毁了一家?再说,有个私生子,尹家今后可很难娶到满意的儿媳妇,财产分配什么的,也是个麻烦事儿。我昨天去和修文吃饭,他烦得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麻烦。那孩子要不得,但是温澜就指望着那小东西了,怎么可能同意做掉?” 楚骁冷笑:“她想奉子成婚?不可能。扫把星进门,只能惹祸,修文说了的,他就算这辈子仕途断了,也不会娶她。她实在要生,行,尹家永远不认那孩子,她带着孩子一辈子,更不可能有好结果了,或者说,孩子完全归尹家,她探视权都没有,反正尹家那样层次的家庭,很多都有点类似的事情,修文隐忍一阵,未必会因为这个毁了前途。反正她不要想讨到好。” “是的,她以为尹家那么好拿捏?逼急了,尹家选择的不是退让,而是壮士断腕。” 楚骁道:“她以为给尹家布局了,但是这种事情也可以被咱们拿来当把柄,我准备让她名声毁了,别想在圈子里混下去。” --- 会很快把这破事儿了结了的。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0) 陶卫红守在温澜身边,手里拿着一碗川贝银耳羹,微笑着递过去:“喝点这个,你现在可千万不能亏虚了身子,知道不?” 温澜挑了下眉,把碗接过去,慢慢的吃着,吃了一半,又沉下脸:“尹修文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我去找他,他那态度,根本视我为无物,提到孩子,他说不认。(.)” 陶卫红冷笑:“他年纪轻轻的当了市长,肯定是很沉得住气的,即使心里再焦躁,也不会露到表面上。真的能把他搞定,今后你日子真的好过,他的前途,可不是京城那些靠着爹妈的少爷们能比的。” “也对,我看他能装多久。他肯定也不想这事情传开,如果我把怀孕的事透一点给他的对头……” 陶卫红道:“他迟早会来找你的。澜澜,你那么漂亮,也很聪明,好好经营下,他会对你好的。” “再看……”温澜低头看着还很平坦的小腹,想起尹修文端方的容貌,抿了抿唇,轻叹道,“尹修文比楚骁,长得还是差了一些……” “傻孩子,长得好能当饭吃?尤其是对男人,更不重要了,再说,尹修文容貌虽然不算顶尖,长得也真的是不错了,别太贪心啊。他只要前途够好,官位在身,可比一张漂亮的脸好多了,要知道,男人的魅力更多是来自他的气度和地位。” “嗯。”温澜把剩下的汤羹吃完,道,“有点困呢,我明儿还要去公司开会呢,想睡了。”她站起身去漱口。 陶卫红跟过去道:“你现在重要的是养身子,好好安排下,把工作放下来,别累坏了。” “我知道。” 她们正说得开心,门忽然被重重的推开,两人被唬了一跳,走出浴室一看,陶卫红不由得皱眉:“温建国,你这样咋咋呼呼的想干什么?” “干什么?”温建国脸色铁青,“你做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今儿张老爷子把我叫过去说了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别吓着澜澜啊?” “她?她胆子大着呢,连尹公子都敢拐上床,我声音大一点儿算什么?” 温澜脸色倏地涨红,抿着嘴不说话。 “你怎么说话的?尹修文那小子自己做了事,居然还不肯负责,你个当爹的不为女儿做主,还冷嘲热讽?” “女儿……呵呵,这女儿真是给我长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些什么把戏,陶卫红,老子真是不该娶你,看你把好好的女儿教成个什么货色了?” “你?” 温建国深深吸了口气,冷然道:“你还耀武扬威?觉着你当这个军区的卫生部长很得瑟了?我告诉你,你得瑟不了两天了,刚张老爷子对我说,马上会有人来调查你?” “调查我?”陶卫红脸色一变,“调查我什么?” “受贿?利用职务之便同企业勾结,谋取暴利?” 陶卫红怔住,过了片刻,道:“什么意思?是说我手下那些医院优先从澜澜的公司进货?这又怎么了?医院肯定是要进药的,和澜澜的公司签了大单子,有协议在身,肯定会优先澜澜的公司?再说了,谁不先想着自家人得好处?多少人都这样做了,算下来,有几个是干净的?凭什么只查我?” “是,没几个干净,但是没几个被人抓了那么多把柄?有些事情明显违规,你要钻空子,也不知道做精细一点?我护不住你,张老爷子看样子也不会管咱们的,叫我去说那么多,意思是丢开手,他无能为力,别怪他,如果不是因为有旧交情,他也不会事先给我透这个风儿?你这两天好好的想想,该怎么把事情给尽力抹小一点儿?” 温澜回过味来,惊愕道:“这是谁做的?把柄?难道是公司有内鬼?” 温建国狠狠瞪她:“你自己去找你老板问?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自作聪明其实是惹祸?人家爬那么高的位置,保持好名声可不是因为真的软善,而是心机深?就算尹修文被影响了,尹家年轻一辈还有别人呢,也是能干人?人家会跟咱们善罢甘休?投机倒把,反而会害了你,你最好听话点,明天就去把孩子做掉?” 温澜脸色白了:“我不?尹修文他说得厉害,好像不在乎仕途受影响,可是一旦真的被威胁了,他比谁都怕的?他敢和我拼个鱼死网破?我想,妈妈的事肯定也是他们捣鬼了?不让我们好过,他们也别想过得顺心?” “你?你执迷不悟?你真要生?也要看尹家认不认你肚子里这孽种?” “爸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孽种不孽种的?这可是你的亲外孙。他不认?到時候鉴定一出来,我看他怎么抵赖?反正妈妈管那么多医院,我看他们能在结果上做什么假?” 温建国一向被陶卫红压制得死死的,姓子偏懦弱,被女儿这样一气,脸红耳赤说不出话,“你你你”了半天,转身就走了。 陶卫红已经恢复了冷静:“澜澜你别怕,妈是那么好弄倒的吗?咱家还是有很多亲戚朋友的,看谁斗得过谁。”vc95。 温澜用力咬着唇:“我不怕。” “睡,养好身体,有我呢,别管你爸,那没用的东西,护不住妻女不说,还帮着外人说咱们。呵呵,不该娶我,我还后悔嫁了这个软蛋呢。” 攻势来得比温家母女想象的激烈得多,陶卫红本来以为是对手想拉她下马,混了这么多年,她也拿了不少对方的把柄,派了亲信去威胁了一下,本以为对方会收敛一些,谁知道网络上忽然有个人发帖,晒出军区下属某军医院的收费单,抱怨现在看病贵。一开始每人把这个当回事,毕竟这是人人皆知的无奈,小人物没能力改变现实,只能发泄发泄,骂两句。可是这单子被有心人给分析了一下,立刻把其中开的许多药的实际成分公布出来,指出医院开的药价格离谱过了头,比如对乙酰氨基酚片,市面上一盒不过十五,医院却开了一种同样成分,名字起得古里古怪的药,价格竟然达到了83。很快,有人跟帖,把他的缴费单也贴出来,也是开了一堆高价药。又有个高人神秘的出现,说这些高价药大多来自温澜所在的恒泰制药,又爆料说了点温澜和管军医院的陶卫红的关系。 这种舆`论被楚骁等人幕后一操作,即使陶卫红动用了相关人马封锁消息,也于事无补,事情越传越开,越闹越大,她的对头也拼命利用这个,到后来她的某些后台嗅出了味道,选择明哲保身。陶卫红在半个月之后被带走接受调查,温建国本就和这妻子关系紧张,也不奔走,反而努力的想撇清关系,让许多看笑话的人津津乐道。 温澜在家惶惶然不可终日。温家势力大减,尹家想操作什么都容易,她就算想闹事,也很容易被抹平,她肚子里的筹码,顿時成了鸡肋,用不得,却又不肯轻易放弃。 陶卫红在军医系统的势力瓦解得很快,接手的人找准了机会,做稳了根基,成功上位,虽然暂時没有把职位落实,但是代理这个职务,今后转正也是顺理成章的。可是这个人军方几大派的势力都没有多深的牵扯,各方都在争取他,他却不露出和任何一方深交的意图,也都不得罪,想来是在观察,寻找最利于他个人发展的一条路。楚骁想托他把米晨给调回来,他未必会卖这个面子。 楚远征这次去了很多地方,国际局势如此乱,他身上还有很多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任务,回国的時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楚骁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请假回了北京。 楚远征在花园里,坐在一丛新移栽的秋菊里喝茶,听管家说楚骁回来了,脸色登時一沉,冷冷道:“还执迷不悟?让他滚过来?” 管家赶紧过来传话,又低声道:“楚骁啊,你爸爸心情不好,别和他拧着,要不……” 楚骁知道他是好心,微微一笑:“我知道,可是他这心情不好得没道理,再说,我的事儿也必须办,再耽搁下去,我心情也不会好了。” 管家摇了摇头,两个人都固执己见,可以预见,这场争吵会很惊人,他想了想,赶紧给魏晴打电话,让她回来一趟,目前也只有夫人能让这父子两个冷静了。 楚骁缓缓的走进花园,到了楚远征面前。为好人一。 “你又请假了?” 楚骁点头,拉开椅子刚想坐,楚远征怒道:“我让你坐了?没规矩?” 楚骁动作顿了顿,松开手,端端正正的站着,很听话的样子,可是那对眼睛,丝毫不避让,即使楚远征神色越来越冷厉。 “你果然是逍遥啊,身在那个位置,想请假就请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头大,特权多?” “没人有意见,因为我很少请假,有好几次假期我都没有休,现在没什么事,算是调休。” “呵呵,说得好听。老尹真是太惯你了?” 楚骁微微一笑:“尹叔是很讲道理。” 楚远征脸一沉,可楚骁没有明着说他不讲道理,他一发火反而是对号入座了,忍了忍,道:“你回来有什么事?” “爸,我想结婚。” 楚远征眼皮一跳,闭了闭眼,露出个讽刺的笑:“哦?结婚?终于收心了。好事啊,想娶谁呢?” “米晨。” 话音刚落,茶杯飞了过来,楚骁一侧身,茶杯从肩旁穿过去,跌在他身后,摔了个粉碎,他也被淋了一肩膀的茶水。 “你真是鬼迷心窍?” 热热的茶水浸透了军装,布料贴在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楚骁轻轻掸去肩章上的茶叶末子,说道:“爸爸,就算你拿开水来浇我,我也要娶她。” “你个逆子?”楚远征气得额头青筋鼓起,指着他鼻子道,“你翅膀硬了啊,都开始和我这样叫板了?大老远的回来,就为了告诉我,你要让一个结过婚流过产,父亲贪污,被开除党籍的不清不白的女人登堂入室?” 他抬头看着父亲的指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不清不白的是她的前夫,她的爸爸,不是她。” “闭嘴?真是长进了?我和你妈太惯你了,你在外胡天胡地的荒唐,都没有多管,结果你越来越离谱?什么样的好女人没有,你居然选一个这样的?别说咱们家了,就算是小市民,也不会考虑那种女人?” 他提到米晨時语气轻蔑,楚骁听得心里火起,却只能竭力忍耐,深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愤懑之情,说道:“咱们这样的家庭,为什么要和小市民家庭比狭隘?” 楚远征冷冷的笑了:“狭隘?强词夺理的本事,果然越来越厉害了,就是好的不学?” “爸,你觉得咱家很好,很有脸面,既然都这样体面了,还需要我和别的豪门联姻吗?用得着吗?” “闭嘴?你也知道咱是体面的人家,你成天在外耀武扬威,你年纪轻轻顶着这个上校肩章,哪个不是靠家里的体面?没有这个家,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这样,你不好好顾惜家里的面子,要娶一个离婚女人,贻笑大方?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1) 楚远征的目光如烈火一样灼人,楚骁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细汗,四面八方的空气仿佛开始流动,往他身上挤压过来,迫得他呼吸有些急促。(.)父亲一向是严厉的,他虽然散漫不羁,却从来没有认真和父亲顶撞过,他也记得曾经因为行为荒唐惹怒楚远征,抽在他身上的藤条的滋味。可是这一次,他就算再顾忌父亲的积威,也必须挺直腰扛着,因为他身后有米晨。 “爸,我决定了娶她,您一直说做人要有信用,我不能对一个女人失约,传出去,咱家更没有脸面了。” “呵呵,你的理由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觉得自己有理对吧?你这不是守信,是做事不经大脑!做不得的事情,为什么要允诺?答应了别人帮着贩毒,杀人,你也因为这个所谓承诺,就这样走下去?早点悔悟,人人都要夸你,而不是说你失信!你真的信守这所谓的承诺,反而会成为笑柄!” 楚骁脸色涨得通红:“做不得?我娶一个老婆为什么做不得?她未嫁,也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又不是我近亲,我娶她是违反哪一条法律了?爸,你拿她和贩毒杀人这种罪名比较,这也太过头了吧!” 楚远征怒极,挥手给他一耳光,打得他耳中嗡嗡响,怔了一会儿,才尝到嘴里的血味,脸颊是麻的,他伸手按了按,就像气球一样发胀。 “你赶紧把这心给死了,回a市做你的正事,等着调职。” 楚骁站直身子,目光还是不避不让:“爸,我要娶米晨。” 楚远征咆哮道:“你真反了!老刘,叫两个人过来把这逆子给我脱回房关一下!你敢再说,那个姓米的女人……” 楚骁推开管家,说道:“爸,拿一个没有背景,也没有做错事的女人撒气,我就算一直不是个东西,也做不出这种事。您别这样做,否则我真的太失望了。” 楚远征气得发颤,管家也连忙来拉楚骁,劝道:“楚骁啊,你脾气别这么轴,和首长这样说话不好,快道个歉啊,他是你爸爸,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他是我爸爸,他真的要对我怎样,我认了,可他不能害米晨!” 在楚远征发话之前,魏晴及时赶到,因为走得太急,微微喘气:“吵什么呢?你们两个好好说话不行?这是花园,等会儿有人路过的时候听几句,传出去很光彩是不是?楚骁你给我过来!” 楚骁扭头看着母亲:“妈,你们先答应,拿我撒气,打我骂我什么的都行,别动米晨。” 魏晴皱眉:“进屋说。” “您不答应我就不进屋。” “你看看,他都会威胁了!”楚远征指着他鼻子,只是他一向对魏晴很尊重,加上现在心里有亏欠,在妻子面前不会发作得太厉害。 魏晴也气得不轻:“楚骁,你想干什么?闹得人尽皆知,你就很高兴了?” 楚骁抿了抿嘴,淡淡的笑了:“他们说什么,我也不会掉块肉,再说,我楚骁一个大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吃亏,传出去,人人说我孬种,我也高兴不起来。我必须先保证她的安全,她跟着我不是为了吃苦的。” 魏晴闭了闭眼,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我们不会对她做什么,你先进屋。” 楚骁跟着母亲走进书房,在书桌对面坐下。 “你怎么能把你爸爸气成这样?我是心疼你这个独苗儿子,但是规矩你也得有!咱家是绝对不许忤逆的!” “我就得言听计从,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看法?” “我这样说过?但是你和长辈说话,得好好的谈,怎么能故意气人?” 楚骁笑了笑,眼里浮出一丝讥诮:“我一开始真的是好好谈的,可我想讲道理的时候,爸就先入为主的骂我,我想说什么,都是和他对着干。他对我发火什么的,无所谓,可他不能对米晨那样侮辱吧?就算她条件让你们不满意,但是她毕竟是我喜欢的人,骂她就是骂我,这一点面子都不能给我?再说,她欠咱家什么了?她害了我了?凭什么莫名其妙的挨骂?” “因为你的想法简直是惹人生气。她哪儿好?长得好看?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你又不是找不到美丽的老婆!再说她的条件实在是差了,身世清白都算不上,一个贪污犯父亲,还气死过结发妻子,那个继母和领导有些不清楚,异母的弟弟妹妹也都是不成器的料,她还离过婚,这经历太复杂了,没有一项能增光添彩的!再说,她流过产,你知道不?这对女人的伤害可不能等闲视之,谁知道她的生育能力有没有被影响!你不想要孩子?” 家没魏米。(.无弹窗广告)楚骁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说道:“她能生的,她身体很好。米晨是个好女人,从来没想过要图我什么,也不会在大事上骗我,她离婚的事,我算是见证人,我亲眼看到过她的大肚子,她瞒我什么?孩子的事情我肯定好好考虑过,问过她的,她说没受影响,我信她。”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魏晴深深呼吸,把涌上来的那股气压下去。 “我说过,她不会在这种大事上骗我。既然决定和她一起了,我为什么不信她?我脑子抽了,娶个老婆,不拿来好好信任,成天怀疑她是不是算计我?”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她的家庭背景,简直……” 楚骁打断她的话:“妈,生在什么家庭,不是她能选择的。谁不想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又有钱又有地位,人人敬仰?她爸爸出轨,是她的错吗?贪污,难道和她有关?那极品继母和弟弟妹妹,摊上了,真是她倒霉,她是受害者,你们瞧不起她家人很正常,可是好歹得同情下她不是?为什么连带着鄙视她?是的,她离过婚,可是那男人又出轨又转移家产,还害她流产,傻子才继续和那种畜生过日子。她自始至终没有做过坏事,哪儿不清白了?再说,你们觉着她没优点,这也过头了。她从小过得不安稳,还一直是好学生,在军校成绩也出类拔萃,在医院的成就也有目共睹,事业体面,人缘也好,那么好个女人,你们为什么瞧不起?” “出去,你让我静静。”魏晴脸色发白,可是又找不出有力的话反驳。 “好。”楚骁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回头,“妈,我会在这里留到你们同意的那一天。如果你们拖,那我就算是玩忽职守,被开除军籍什么的,无所谓。” “你居然为了个女人,事业都不要了!” “我的事业未必在军队上,那么多朋友我不是白交的。再说,亏欠米晨,我就不是男人,就算给我个军委主席,我当着也没脸面。”他说完,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他知道家里会愤怒的阻挠,可是他真的豁出去了。他抬手摸了摸脸,还疼,嘴里也满是血味儿,可是即使把他打得下不了床,他也会坚定的对家人说,他要娶米晨。 不知道她在高原上过得到底怎样?这段时间他天天给她打电话,她说她很好,还给他发了好多张高原美景的照片,可他就是没法放心,怕她报喜不报忧。 或许她现在没病人?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很想听听她说话。 手机打不通。 或许是没电了?也可能是今天她调休,和别的同事一起开车去高原看风景,那里地广人稀,有大片无人区,没信号也可能。 等晚上再和她通话吧。 他和楚远征那样吵,也累了,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一梦醒来,天色已经开始暗了,正好家里的佣人敲门,要他下去吃晚饭。 菜不错,都是他爱吃的,可是他看到父母冷冷的脸色,也坏了胃口,随便扒了两碗饭,吃了几筷子菜就说吃好了,回到房间上网,看了会儿电影,又拿起手机给米晨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难不成她正在手术室,忙得不可开交? 和她一起的时候,她也时常被叫去做手术,那个偏远地方,医生水平自然不如大城市,米晨这样的精英去了定然是香饽饽,想必工作排得很满。 他想得心疼,若是在自己身边,她累坏了,还有他去接她,他能给她铺好床,换衣服,还能给她做好吃的补一补。可是在偏远的军队驻地,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人太累了,肯定没心思好好的享受,她怕是做饭的精神都没有,可别随便泡了方便面就吃。他赶紧给她发了短信,让她买点挂面鸡蛋什么的搁着,吃那个都别拿方便面凑数,又叫她开机了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到了次日中午,米晨还没消息,楚骁顿时急了,一边胡乱的吃着饭一边想,要不要给医院打个电话。他随便吃了一点就离开桌子,楚远征看着只动了几筷子的菜,气得想拍桌子,咬牙对魏晴道:“你看看,他那食不甘味的样子,靠作践自己来逼咱们么?” 魏晴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我去叫他,真是的……不像话。”vgil。 她走到楚骁卧室门口,刚想敲门,厚实的门板后传来失控的咆哮:“怎么搞的,啊?人呢?一个大活人就没了,啊?塌方?塌方去修啊!救人啊!没信号不是有卫星电话吗!什么,卫星电话都接不通?” 魏晴心一惊,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待到里面没声音了,她敲了敲门:“楚骁?” 没有应答。 她又敲了敲门:“楚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是没声音。 她赶紧开门进去,楚骁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背挺得很直,像雕像一样,她弄出的声音他恍若未闻,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出神的盯着窗户。 魏晴在他得到好友许朝阳死讯的那一日看到他如此失态,不由得有些慌,上前抚了抚他肩膀,急道:“儿子,怎么了?出事儿了?给妈妈说说啊。” 楚骁缓缓的扭头过来,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他妈一样,面无表情的开口:“米晨接到任务,去某个海拔5200的垭口的兵站出诊,在无人区失踪了。” 魏晴愣了下:“这……失踪?哪儿那么容易失踪?那地方信号差,你再等等?” 楚骁缓缓道:“军区的朋友给我的电话,有假?她昨儿上午就走了,照理说下午三点会到,可现在还没消息……” “是一队军医集体出去吧?应该配了卫星电话……”魏晴说着就停下,刚才楚骁传出来的声音说得很清楚――卫星电话都接不通。 “肯定会有人去救援的,你别太担心,喝点儿水不?” 楚骁摇头,微微一笑,笑容让魏晴心咯噔一沉,他拿起手机,调出米晨给他发的照片,看了看,说道:“高原的风景不错,可是条件有限,旅游区还好,偏远的地方,很多条路情况很差,翻山越岭的那些路,更是让人受不住。谁知道她在山上出事没有?那里有个小地震,塌方了,连救援都难。最后一次定位,她都在海拔4500米了,雪线以上,白天还好,晚上多冷呢?高原上还有狼呢……” 魏晴脸色发白:“楚骁,你先别急……” 楚骁淡淡道:“那种地方,出事凶多吉少,我不急,我等结果。她没出事就好,如果有事,我就去西藏,守她一辈子。”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2) 魏晴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愕然道:“楚骁,你怎么这样!守一辈子?你疯了?” 楚骁道:“我很清醒。” “你!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我们对不对?我们就你一个孩子,这么多年培养你照顾你,可不是想你一个人去高原守墓的!” 楚骁站起来,拉着浑身发抖的母亲坐下,慢慢说道:“还没有确切消息不是?我有的是耐心等。” 魏晴忍不住哭了出来:“在那种地方失去消息,只能盼望她命大了!你……你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和爸妈闹得不可开交,她好在哪儿?” “她的好,我不是说过吗?她又能干,又勤快,还很聪明,现在像她那样能吃苦的女人真的很少了。” “你们两个生活条件差太远,能说到一块儿?有共同语言?思想合拍?她在那种复杂的环境成长,谁知道心思有多深!你这么短时间被她勾得魂不守舍,能不能警醒点?说她聪明,这倒是真的,那么多大小姐你不要,偏偏瞧上了她!” 楚骁再难忍耐,抬眼盯着她,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可是他还是禁不住有些发颤:“你们为什么把她想那么坏呢?这先入为主也太离谱了吧!把她最无奈的事情说得就像是她的错一样,找不到理由了,就把她的优点往坏里讲!她漂亮,你们嫌她勾`引人,她聪明能干,你们说她心机深!就算是天仙,被这样一指点,也变成鬼了!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她现在还生死未卜,就不能说点好话?” “你和她住了一个多月就觉得够了解了?我们还不是怕你一腔热血,做出冲动的错事儿!” 楚骁怒极反笑,用力抹了下脸,说道:“是,只有一个多月,可我认识她很久了,如果没有观察清楚她的人品,觉着她有算计之心,这一个月的同居也不可能有!你们就把我当个不懂事的白痴?我是个没本事的纨绔,可看人哪次不准了?她是经历复杂,可是人没有变阴暗,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认认真真的生活,就凭这一点,就比那些遇到点小事就吵翻天的所谓名门闺秀好到哪儿去了!她从来没有因为我有背景有钱,就无条件的讨好我捧我,也不怕我,就把我当一个过日子的男人,温柔的时候温柔,不满意了照样给我拍桌子!她喜欢我送她礼物,可是从来不贪婪的索求,不虚伪,也不小家子气。俗话说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她自己的习惯就让我觉得很靠谱!要说理解……呵呵,多少人在一起过了几十年,也未必了解彼此!您也别担心我是不是与她合不来,我和她一起开心得很,就是吵架也比别人吵架有滋味得多!” 魏晴用力按住胸口,隔了好久才说出话:“真是……真是……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们吗?为了她,爸妈都不要了?”时好么她。 “我可没这样说过。你们是我爸妈,米晨是我老婆,这点有什么矛盾?就那样不能共存?如果说我要娶个作奸犯科的女人,你们生气反对,我没话说,可是她是个好女人,长得好,又对我好,事业也成功,为什么你们还这样?” “你!” 楚远征也上了楼,听了几句,推门就进来,扶着妻子肩膀,问道:“这逆子又说了些什么鬼话?” 魏晴拭了拭眼泪,哽咽道:“那女人出任务,在高原失去了联系,怕是出了事,楚骁……他居然说要去高原守她一辈子!” 楚远征大怒,指着楚骁的鼻子:“你果然疯了!” 楚骁道:“我没疯,她遇到危险,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不谨慎,她现在还在a市,功成名就,好好当她的名医,哪儿至于跑到高原那地方,风吹日晒,氧气稀薄,更不用说抱着医疗设备穿越无人区出任务!您打我骂我都好,反正我等她,如果真没消息,我就去西藏!这是我欠她的!”他顿了顿,又道,“她如果真出了事,我在一边娶老婆生孩子,我做不出这种事!” “你就这么喜欢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楚骁攥了攥拳,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是的,她是结过婚的,可这又怎么了?爸,你别这么生气,我这不是向你学的吗?你不也喜欢结过婚的女人,还给我搞了个妹妹出来!” 话一出口,楚远征脸色登时白了,又很快紫涨起来,身子晃了晃,扶住椅背,张口结舌的盯着他,魏晴也怔了。 楚骁咬紧牙,缓了缓,道:“家学渊源,您就别用这理由来指责我了。(.)再说,我做的事没有您离谱,米晨当时也离婚了,是单身,我和她也是你情我愿过得很开心,不是见不得人的强`奸。觉着咱家有一个离过婚的儿媳妇很丢人?不管我说什么,都拿家族体面来压,可咱家有什么体面呢您说说,完全行得正走得直?她是离过婚,可是她从来没乱来过,一直很检点,我以前私生活混乱众所周知,她没嫌我都不错了,谁有资格嫌她?” 魏晴伸手拉他,手冰冷的:“儿子,你别那么冲动,这事情……咱慢慢谈,可你说要去西藏守一辈子,这让妈怎么活?别这么任性好不好?” 楚骁静默,良久,缓缓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因为看到你们,我就会想起你们是怎么诋毁她的,也会想起她被那样冤枉的赶走的时候,你们是怎样听之任之的,甚至不许我求情,我多说几句,你们就拿她开刀。她本来不会吃这些苦,结果因为你们,她生死未卜。我不会不认爸妈,但是像以前那样……也不可能了。离远点其实很好,我想静一静。” 魏晴被噎得快晕过去,楚远征被揭了最痛的伤疤,羞愧得气焰全消,想对儿子说点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楚骁轻轻呼出一口气,抱了抱魏晴,又抱了抱楚远征,便去收拾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他行李都没拿什么,把证件钱包手机什么的收好,对他们敬了个军礼,拿上帽子,低声道:“你们也别这么伤心,我有感觉的,她那么有韧性的人,不会出什么大事,只要她能平安回来,孙子你们肯定能抱上。我回去上班,等消息。你们有你们的坚持,我不会再求你们什么,但是我也坚持我的决定,她出意外,我去西藏呆一辈子,她回来了,我和她结婚,你们不同意,但是结婚报告你们想卡也不行,我找得到人做主。你们如果不想她回来,我自己去找人托关系,反正她在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们也别再动她,我和她不管怎样都在一起,把她弄得太苦,今后更没法相处了。再见。”他戴上帽子,大步走出了家。 今天去a市的机票已经没了,楚骁定了次日的票,在机场找了个酒店休息,又给西藏军区的熟人通话,询问进展。 他就不信他的米晨会那么背。 担忧了两天之后,米晨有了消息。 派出的医护人员加上随行军人一共十名,开了两辆越野车,车在翻越一个垭口的时候遇上了地震,还好强度不烈,山石崩下来,砸坏了车,有人受了伤,而通讯设备在余震中又损坏了,一行人在无人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路在地震中毁得不成样,可见即使在卫星电话损坏之前发了求救信号,救援人员也没法及时赶到。由于能当天赶到兵站,大家也没带多少生活物资,十分着急,若是等到晚上,很可能会遇上暴风雪,低温之下,谁知道会不会出事。 他们不可能呆在路上,随时可能再余震,若是又砸下石头就危险了。靠着gps和司机对环境的熟悉,他们便扶着伤员,往山势平缓,又相对避风的一个地方走,那里有个小村落,应该能暂时休息下。 但是高原氧气稀薄,护送的兵受过训还好,有两个军医高原反应了,加上有伤员,走得便很慢,也不可能让人先走一步去叫人,因为找得到村子的人就两个司机,只能派一个去,而高原上有狼,若是人落单,很可能会葬身狼腹。 幸好在风雪来临之前,众人在山中草甸遇到了一个骑马寻找受惊失散的牦牛群的藏民,那人来过医院,对这些医生很是感激,立刻去村子里叫来了人,骑来一群马,把众人安全带到了村中。 村子基本与世隔绝,只在村中心政府里有个座机,偏偏因为地震,线缆断了,没法联系外界。一群军医便暂时留在村中,帮受了伤的村民治疗,护送他们的兵帮他们修整损坏的房屋。余震不断,风雪连天,过了两天气候才好了点,村民很感激他们,便冒着危险,骑着马去了最近的镇子,联系了军方。 楚骁心头大石落了地,又过了几天,路被抢修通了,救援队到了那个小村子,米晨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一时说不出话,她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开口:“米晨……” “我没事了,现在已经晚了,无人区开车太危险,明天早上我就能回医院。” “嗯,你没事就好。”他忽然觉得脑子很空,前几天担忧得快发疯,胸中明明积蓄了千言万语,却忽然无话可说。 “你怎么了?我没事啦,你高兴点。” 她还反过来安慰他。 他心里闷闷的,良久,轻声道:“对不起。” 米晨默了默,道:“我知道你尽力了。” “我自己想法子让你回来,我也认识些人的。” “嗯,不过……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别勉强了,其实……这里也挺好,缺医生,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当医生不就是为了救人吗?想了想,也没什么委屈的,你别压力太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没法子,你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好了,不说了,别的同事也要联系家人,只有一个卫星电话,我总占着不好。” 楚骁还想说点什么,她已经挂了电话。 他加了几天班,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好,便请了假,自己去找军医系统的负责人,他也试着和家里沟通,可是家里的人给的话是,让他自己去努力,能做到哪一步,看他的能力。vi94。 他知道,家里还是在敲打他,让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靠家里,碰几次壁,乖乖的回来当个好孩子,别肆意妄为。 接替陶卫红的那个人虽然和楚家交情不深,但是也不想得罪楚远征夫妇,找了个理由,说西藏那边实在缺少米晨那样优秀的医生,又说历练几年之后,米晨的档案会很光彩,对她的发展好处更大,楚骁想尽法子,也说不动人。 既然米晨回不来,那他过去找她就是了。 尹司令在办公室里,埋头看一份公文,听到敲门声,扬声道:“请进。” 楚骁走进来,敬了个军礼,便很熟稔的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又笑眯眯的说:“这茶好香,我能蹭一杯不?” 尹司令笑了,知道他这是要在这里呆一阵,有事要谈,便让秘书给他泡了茶,关上门,问道:“怎么了,有事找我?” ---------- 勇敢的追妻去吧,楚锅锅~~~~~~~~~~~~~~~~~ 不过这厮会不会太贱了,气得藏民拿酥油茶泼他?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3) 楚骁点头,大拍马屁:“尹叔您真是料事如神呐。” 尹司令笑着责备道:“好了好了,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沉稳一点。有事就说吧,等会儿我还要出去开会。” “尹叔,我想求你个事儿,最近我不是要调职了么,麻烦你帮个忙。” 尹司令眸中光芒一闪:“你有想要的去处了?是什么好地方?我想,你家里人也对这件事很上心,肯定会安排个好位置给你。怎么不先给你爸爸妈妈说说?” 楚骁道:“您是明白人,我就不拐弯抹角啦,我想去西藏,米晨驻地的部队正好有个师长即将调走,那地方太偏,没油水,形势也复杂,没人想去,就安排我过去吧。” 尹司令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找你家里,而是找我。” “我知道这有点麻烦,但是,拜托,我必须过去。”楚骁眼眸因为期待而发亮,嘴唇抿得紧紧的,生怕他会拒绝。 尹司令微笑:“有点麻烦?是大麻烦。” 楚骁嘴唇抿得更紧了。 尹司令道:“本来调人我能做主,横竖西藏那里又是个大家不愿意去的苦地方,你想去,没人反对,除了你家。但是,你家的情况你比我还清楚些,我如果坚持让你过去,你家会怎样想呢?” 楚骁低头看着茶杯,半晌,开口道:“我爸……也不可能真的对您怎样,再说,过几年,我生活稳定了,孩子也有了,他们气也消了,龃龉到时候自然会消失。尹叔,我不是那种白眼狼,知恩图报,我是懂的。” 尹司令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你在我手下这么久,又和修文关系好,凭着这些交情,我都该帮帮你,再说,我也没想过图你什么,这次你和你朋友对温家下手,帮了修文的大忙,我对他说了,等他这次出差回来,就请你来家里,吃一顿便饭,他的厨艺,还算拿得出手,我还有两坛子上好的竹叶青,到时候喝两盅。你别嫌我们怠慢,送东西,你又不缺,去外面的酒店,应酬又吃腻味了,就在家里来坐坐,好好休息一下。” 楚骁心放了下来,满脸喜色:“肯定不会嫌,修文的厨艺真是好,您只要不怕我吃得太多,把您吃穷了,我就来。” “还是那么贫嘴。” “修文的事情都办妥了?” 尹司令笑了笑:“温家失势,陶卫红又被隔离审查,温澜想闹,也没人撑腰,况且她自己也危险,要知道她妈妈犯的那些事,她都有份儿,忙着清理证据都来不及,哪里有空来骚扰修文。那孩子现在太小了,还得等两个月才能做dna检验,既然陶卫红没法影响医院了,修文想打点一下也容易,到时候去验,结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他沉默片刻,说道,“温澜虽然骄横阴险,倒也不是完全不识时务,我们对付她的法子有的是,看她能熬多久。” “她如果生了孩子,你们又不认,她带着个拖油瓶,想嫁入豪门就难了,对于她那种人,不能攀龙附凤,这辈子就真完了。我想她最近会乖乖的去医院的。不过……她为了泄愤,把米晨弄那儿去,差点把命都丢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过好日子。”楚骁眼里闪过厉色。 “也罢,她也是自作自受,你自己注意点,别把自己给搅进去了。” 楚骁笑道:“我知道。真是谢谢您了啊尹叔。您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好人。” “哎,少给我戴高帽子了。这事情我能帮你,但是呢,你和你爸妈闹成这样,也不好。” “如果可以平心静气的把事情给做好,我肯定不会和他们吵。他们那样固执,我真的想不通,米晨完全能做一个优秀的儿媳妇,要说家世,是差了点儿,但是咱家也用不着用联姻来巩固势力了,况且,多少权贵也是娶了离过婚的女人,比如央视那个王小丫,不就嫁给那谁谁的儿子了么?他们如果有疑虑,完全可以去见见米晨,和她交流一下,肯定会有改观,可他们就是不肯,反而痛斥我荒唐。我这也是没法子不是……” 尹司令叹道:“是固执了点儿,不过楚骁,你自个儿也得反思反思。” “啊?” “你想想吧,你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日子是混着玩儿的?你是很聪明,从来不出格,也暗地里经营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你毕竟年轻,手上有的人脉是有限的,想用的时候,会有诸多掣肘的地方,这次你想调米晨回来,不就是没成么?你别怪尹叔不给你面子,说实话,你的名声并不好听,不熟悉你的人一提起你,就会第一时间想起纨绔这两个字。你说,你爸妈怎么信任你的眼光,怎么会不骂你荒唐?” 楚骁脸微微发红。 “你家如果真是老古板,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到现在这地步,不能单方面的说是谁的错,楚骁啊,你不能再玩了,得收心好好的做点事业,这样比任何人去说情,比你如何保证,都能打消他们的疑虑。就算有不同意见,你得有和他们叫板的底气,他们才会静下心来考虑你的想法。” “……我知道了。” “为了你老婆,你也得好好的去干一场,把曾经那些不像样的名声给丢掉,你底气足了,你老婆才不会被人轻视。去西藏也好,真的很锻炼人,虽然苦了点,但是出成绩也容易。你出息了,就算米晨千般不好,看在她激励得你奋发的事情上,你家也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好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事情成了,我会告诉你。” “好。”楚骁乐滋滋的站起来,又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了的纸,小心翼翼的展开,搁到尹司令面前,“尹叔,还有件事儿麻烦下你,我想早点和米晨把事情给定了,免得夜长梦多,只是政治部审核的老王有顾虑,不给我批结婚报告。” 尹司令看着上面的字儿,哭笑不得:“好好好,我拿去,签了字派人送给你,你还不加紧点,自己出息了,也不至于结个婚都要求人吧!”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出息的,再不敢玩了。尹叔,到时候您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啊。” “行,我也得去开会了,你去忙你的吧。” 楚骁心口大石落地,心满意足的走出去,回到办公室,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起高原蓝得震撼的天,地平线处皑皑雪峰,微微皱眉,可是一想起米晨在那里,白大褂被风吹得飘起的清逸样,心里又像是撒了白糖一样的甜。 过了几日,尹司令的秘书把签了字的结婚报告给了楚骁,他笑眯眯的送走了人,就像藏珍宝一样把报告给放好,晚上,尹修文给他打了电话,请他去尹家吃晚饭。 楚骁准时到了尹家,尹夫人亲自迎接出来,接过他带来的礼物,又责怪道:“专门为了道谢才请你的,你人来了就好,干嘛又拿东西。” 楚骁笑道:“看长辈,空手可不好,只是一份心意嘛。再说,我还得谢谢尹叔帮我这样大的忙,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小事,他现在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种做媒的活儿,你倒是主动送上门让他过瘾。过来坐过来坐,你尹叔下基层部队了,过半小时才能到家,修文在厨房呢,暂时不能来陪你。” “唔,我就说怎么这么香呢,我能不能去厨房坐?” 尹夫人抿嘴笑:“你这贫嘴孩子,去吧。”和子大你。 楚骁起身去了厨房,见尹修文穿着围裙,正拿着勺子压砂锅里的炖蹄髈,看看肉是否软烂了。尹修文听到声音,回头对他温温的笑了下:“来了?” “要我帮忙不?” “诶,不用,我一个人做就好。” 两人站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尹修文道:“我爸都给我说了,你的事已经成了,只是正式的调令要等十一月才会下来,到时候可真的是苦了,风景好是好,可气候真是让人受不住。再说,那种地方和机关不同,是第一线的部队,边疆的情况,也不像新闻联播里说的那样平和,怕是会有危险的任务,虽然你不至于扛着枪上阵,但是也肯定没有这里这么安全。还有,那边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你稍微有个处理不当,就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事,想起来真是麻烦,软了,某些势力肯定会欺压上来,可是硬了,也容易产生纠纷,所以说,虽然是个师长,实权人物,也没人想去。反正你谨慎点,千万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放心,瞧你这眼神,瞎担心什么呢?真当我是因为女人,所以脑子发热什么都不管了的?会遇到的麻烦我都好好想过的,去之前,我肯定会拜访很多前辈好好取经,我在那边也有朋友,算不上孤立无援,咱是男人,女人要,事业也得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你有主意就好。”尹修文把姜片和葱段放在鱼腹里,边娴熟的做,边说,“正好,我有个要好的大学同学,是国防生,现在也在那边的野战部队,是个副团长,他的驻地和你将来的部队离得近,我已经给他说过了,到时候互相照应下。” “多谢你了。诶,温澜的事情现在怎样了?我看你气定神闲的,应该搞定了吧?” 尹修文手上的动作略略一停,唇边浮出一丝冷笑:“没危险性了,放心。她自顾不暇,不敢再得罪人,昨儿我朋友来了电话,她自个儿去了医院,已经把那孩子拿掉了。” 楚骁见他眼里有微微的黯然,知道他本质纯善,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虽然知道孩子不该有,心里肯定还是百感交集的,拍拍他肩膀道:“别难受,生命如果来得不合时宜,到后来孩子即使生下来了,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更不用说你一大家子人,都被拖住了,怎么办?好了,别想了,你这样一个香饽饽,今后肯定有好孩子。” 尹修文一笑:“这个倒是很可能的,说不定我明儿就遇上合适的女人了,我爸妈又好说话,要结婚也快,说不定我孩子比你的先出生。” 楚骁搭着他肩膀道:“要不这样,咱先定个娃娃亲?” “生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同性还是异性?再说了,孩子也未必愿意不是……帮我个忙,拿个勺子来,在那边的碗柜里。” 尹司令也回来了,果然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楚骁自然陪着他喝了个痛快,散席之后,离开尹家,慢慢的往自己住的公寓楼走,秋夜的风吹在他脸上,他的血液却沸腾着,丝毫没有觉得冷。 楼道里的流浪猫小咪懒洋洋的趴在盒子里,看到他了,咪呜一声叫,和他打招呼,他蹲下去,指头点着它的脑袋:“小家伙,蜀黍过段时间就要走了,你成天馋我家的排骨,养刁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办哟。” 他一身酒气,小咪不屑的撇开头,舔着自己的爪子,他“啧”了一声,站起来道:“还耍大牌,我老婆都没有你这么拽,不和你说了,回去打电话。”vjn2。 电话没人接,他心下不安,自从上次米晨差点出事,他的心就一直绷着的,生怕她又联系不上。惴惴不安的去洗澡,忽然听到手机响了,是为米晨设的铃声,他赶紧冲出来,也不管一身泡沫,擦了擦手就拿起手机:“老婆大人,你终于接电话了,急死我了。” ----- 请大家多支持一下偶的新文~~~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4) “切,急什么急啊,我刚才在洗澡呢,没空来接。(.无弹窗广告)” “……你真过分。” “怎么过分了?” “我还是在洗澡,可是一听见你来电话,直接就出来了,我把你放第一位,你把我放第几位?” 米晨无语:“幼稚,越活越小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对了,我和你说啊,我十一月就过来陪你了。” “什么?”米晨惊愕道。 楚骁没能让米晨回来,心里本就觉得对不起人,虽然早决定来西藏,但是没有确切消息之前,他也不敢和米晨说,怕万一有变,又让她失望,还好,这次可以让她放心了。 “对不起,米晨,我没本事,没法让军医系统的头头卖我的面子,你还得在那里吃一段时间的苦,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很快就来陪你。” 米晨默了片刻,声音微微有些抖:“楚骁,你来陪我?你家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认了,尹叔的面子也大,我家就算在军方的势力大一些,也不能随意整人家,再说了,这种重要职位的调动,定下来就难改,要不就乱套了,他们是不高兴,但是我必须得过来不是。” “你这样会不会让你家太失望了……今后你回去,会不会被……” 楚骁笑:“宝贝,心疼我了?” “呸,谁心疼你?” “又矫情。好了你放心,毕竟是我爸妈,不可能闹翻,等我出息了,他们也没话说不是?” “哦,是啊,那我呢……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勾`引你,把你拐到这种地方来,更不待见我了?” 他们肯定这样想的,不过楚骁哪儿敢说,忙道:“有我在呢,你放心,我护着你的,等你给我生了孩子,他们自然就消气了。” “据说有些大户人家认孙子不认媳妇……” “不会!你别担心了好不好,我家没那么夸张。好了,米晨,是我不好,那天尹叔都骂了我,他说得对,我以前混日子没出息,做了一堆荒唐事,结果我想正经结婚的时候,家里也会觉得我又在瞎闹了。今后我会好好的干活儿,等我做出点成就了,也没人会看轻你的。” “哼。” “喂,给我个好脸色行不行,我光着身子给你打电话,冷得很呢,都秋天了,我这么诚心诚意的,来,亲一个?” “自己不保养身体,关我什么事?赶紧回去洗澡,吃颗感冒药预防一下,知道不?” “你亲亲我就去。” “隔着这么远,我咋亲?脑子抽了?” 他对着话筒吧唧一口,笑眯眯道:“就这样亲。” “哼,谁知道你这是亲,还是在吧唧嘴?不和你说了。”她挂了电话。 楚骁把手机搁下,有些不满的回到浴室,一边冲洗一边想,等他去了,非得把这个拽女人给收拾收拾。 他把自己即将去西藏的消息告诉了几个至交亲友,过了两天,楚维维便叫他去她家里吃饭,一反常态的不拉他干活,而是规规矩矩的做了一桌子好菜给他。等他吃饱喝足了,便坐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哥,怎么这样啊,忽然说要走……你为什么不早说?早点说的话,我和维钧哥都去劝劝伯父伯母,或许……” 楚骁摊手:“维钧比你先知道的,前段时间我和池铭整温家,肯定不能绕过他,他去劝过,毫无效果,反而让爸妈更不高兴了。你如果再去说说,他们不会对我怎样,但是就怕拿米晨开刀。我第一次回去,就是莽撞的开了口,结果米晨就遭殃了。” 楚维维皱眉头:“那你这次去西藏,他们岂不是更加冒火?” “是,但是他们也做了保证,不会再动你嫂子。还有,你想,都宁可我去西藏了,也不松口让米晨回来,你去劝,也没用,反而会把关系搞得更紧张。好了,别这样,西藏多漂亮,你不是专门去了阿里大环线徒步么,还回来给我秀照片,我直接就去那里过日子了,羡慕死你。” “玩儿和生活不一样啊……”楚维维十分不舍。vl74。 楚骁笑了笑,抬眼看着秦风:“你们的事儿怎样了?” “没什么麻烦了,陈婉柔已经离职,我和维维过两天就去凤翔山度假。婚礼什么的,准备过年的时候办,外公找了高人算了日子的,说那一天办酒最吉利。(.)” 楚骁笑出声来:“陆爷爷年轻时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怎么信这个了?” “老人家嘛,为了子孙,啥都肯信的。哥,那你呢?你在那个地方可不自由,逢年过节也未必能放假,我结婚你能不能来啊……” “如果能来,那肯定得来的。诶,你不是那么嫌我的吗?这么想我来你婚礼,摆明了要红包是不是?我告诉你,一毛没有,你个资本家,又嫁了个大资本家,两个人的钱不知道有多少了,甭想从我这穷军人这里压榨出油水。” 楚维维对他扮了个鬼脸:“少装穷,每年给你分的红还不多么?不送红包,今年的分红我就扣了啊。” 楚骁黑了脸:“哥要娶老婆,正缺钱,你别这样闹啊。”惊了才啊。 “前段时间你还对我说,人没追到手,准备去西藏继续追,怎么,这下又忽然那么确定了?”秦风揉了揉芒果的脑袋,笑问道。 楚维维瞪他:“啊,你早知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答应他了的。” “你!” 楚骁笑眯眯:“不错,不错,嘴巴紧的男人才是男人,维维别瞪他了。唉,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压力大,你嫂子话里话外就那个意思,如果不行就分手,特不相信我。现在听说我要过去,才稍微老实一点。” “你也有今天!”楚维维得意的看着他,“终于为了个女人患得患失了?依我看,你这就是报应,我等着今后嫂子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有你这样当妹妹的吗?见不得我过好日子?我告诉你,今后还是我做主,怕老婆是我两个妹夫的事……”他还没说完,秦风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讲个笑话吧,几个怕老婆的男人去朋友家,谈起自家老婆凶悍,都觉得苦不堪言,那个朋友把他们都鄙视了一通,又说出了很多条收拾老婆的法子,那些怕老婆的正崇拜的看着他,他老婆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准备那样收拾自己,他瞬间吓晕了……” 楚维维拍手笑:“就是,就是,闹腾得最凶的最怕老婆。” 楚骁黑了脸,低头摸着苹果的脑袋,不再和她说话。 临走的时候,楚维维忍不住抱住他道:“死哥哥,你在那边可千万得注意安全,驻地如果在拉萨都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除了风景什么都没有,况且现在高原那一带都开始下雪了,你去的时候千万得小心,多穿点衣服……” “我有军大衣,可暖和呢。好了好了,这么大的女人了,别撒娇了。” “嫂子喜欢什么样的衣服首饰啊?我过段时间要去巴黎参加时装周,给她带点儿东西。” 楚骁得意的说:“你嫂子漂亮,穿麻袋都好看。你随便买点什么都行,其实也不怎么需要,在那里不方便打扮,在一线部队的军医都是白大褂套在军装外面,你买了什么时尚的好东西,也只能搁着蒙灰。如果有什么保暖防风不臃肿的羊绒衫羽绒马甲这样的,倒是可以寄来。她个子和你差不多,就是瘦了一些。” “哼,我知道嫂子漂亮,比你长得体面多了。” “呸,你哥哥我的长相,可是馋得多少人流口水的。” 楚维维抿着嘴笑:“就是,我手下有个男设计师,可把你当梦中情人呢。” 楚骁脸一下就沉了:“去你的,不正经,不敬兄长。我要走了,也不说点好听的来讨好讨好,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妹妹,从小白疼你了。” 秦风在一边跟着笑,他眼睛一瞟,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有这个精神,不如给你家肥耗子换个名字,明明是公的,却叫小薇薇,也好意思。” 陆维钧和池铭自然也给他践行,各种嘱咐不消细说。其他的好友也纷纷的请他,他吃了一肚子的好东西,带了许多礼物上了飞机。 楚家长辈们都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有魏晴在他临行的时候打了个电话,让他在西藏好好的干活,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到了拉萨,他去了军区报道,军方很快就派了车,把他送了过去。他在路上给米晨打电话,是米晨的同事接的,说她正在手术室。他按捺住焦躁的心情,想象着米晨见到他时的表情,不由得浮想联翩,她会不会激动的扑过来献上香吻?不过再一想,他就觉得不爽了,这个老婆很淡定,香吻一定没有,白眼说不定有。 死女人,不能再惯她了。他攥了攥拳,心道,反正他和她在一起了,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调教,迟早把这头桀骜的小母狼变成撒娇卖萌的小狗狗。 他一边想,一边把指头关节捏得啪啪响,把身边的军官唬得一愣,不由自主往旁边坐了坐。新的师长的名头早就传遍驻地了,据说是个脾气忒大的太子?党,长得和天使一样好看,却心狠手毒得和魔鬼一样,花样百出,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他的道儿,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物,如今看来,果然,这脸上似笑非笑的,眼神却在发狠,还掰手指,难道是看出他在心里说坏话了? 到了驻地,他再急不可耐的想见米晨,也得先交接工作,聚起手下一大群人开会,又听这里驻军数年的老资历军官讲驻地的情况,又得加紧观察这些人,大概分一分他们是否有帮派,哪些人又能深入交往,哪些人可能给他使绊子。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年轻了,这里的那些个营长团长政委什么的对他心存疑虑是正常的,态度倒是摆得很正,没让人抓到错处,也让几个人收起了小觑之心,不过想彻底的让这些人服气,他得做的事情太多了。 脑子被工作占满,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等他从会议室出来,天已经擦黑了,同手下去机关食堂和官兵一起吃了晚饭,他终于得了空,急急的去了旁边的军医院,米晨刚好从手术室出来,正在办公室里的洗手池里洗手呢,见他出现在门口,手里的肥皂啪的落在了池子里。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楚骁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皱眉看着她的短头发:“怎么,头发剪了?” “这里风大,又干燥,也没空保养,只能剪短,要不分叉得厉害。”米晨回过神,拾起肥皂继续洗手,刚冲掉泡沫,楚骁就拿出了手帕,把她的手包了起来,擦干水,又拿起她的手闻了闻,“用的这种老肥皂,伤手的知道不?” “这种消毒效果最好,医生都用这个。”她收回手,去桌子上拿茶杯,“看你嘴皮都干了,喝点水吧。只是我这儿没什么好茶叶,你将就点。” 楚骁一咬牙,把她拖到怀里:“你个没良心的,看到我都不激动,换别人早哭着扑过来了!还喝水呢,知道我嘴皮干,还不用你的舌头来给我润润?” --- 请大家多多支持新文~~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5) 米晨忍不住笑了,抬头看着他,翻了翻白眼:“少来啊,你赶紧放开我,我这儿可是办公室呢,随时会有人来,被看见了,就是作风问题,闹出事儿了我和你没完!” 果然是没香吻,有白眼!楚骁黑了脸:“老子是师长,这里我最大!” “师长?新任师长一来就有了小花边儿――在医院强吻女军医,这新闻肯定在半小时内传遍驻地你信不信?” 楚骁懒得和她废话,低头就咬住她的唇,狠狠的吸,她有点痛,伸手推他,他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到他腰后环住,变本加厉的吻,她挣扎两下,手臂收紧,依偎在他怀里,眼睛发潮。 他亲得她脑子发晕才放开,看着她发肿的唇瓣,恨恨道:“你个坏女人,我跑这么远来陪你,你却不表示下,好像一点都不激动。” “什么好像……是根本不激动。” “你!” 米晨抿着嘴笑,拉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柔声道:“好啦,你来了我很高兴呢,真的,坐了这么久的车,现在又有大雪,路况很差,你一定累了吧?” 这还差不多,他心里舒服了一些,把她抱住,低声道:“累得很。在国道省道上都好,别的路,有很多都结了冰,这里又不是人口稠密的地方,找不到那么多人疏散,只能慢慢的开,还有些地方土和雪混一起,坑坑洼洼的,颠得我屁股疼。米晨给我揉揉,都要成四瓣儿了……”他拉着她的手往后。 米晨用力拧了他一把,他嗷嗷叫着跳开:“你这是干嘛?” 她晃了晃脑袋,鄙视他:“不老实,什么时候都不忘揩油,你累?我看你精神着呢。” 楚骁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道:“真的累,刚才那一路也不算什么,就是颠簸了点儿,毕竟是坐着的。来了这里,开会才真的折腾死我了。” 米晨怔了怔,伸手慢慢的按他的太阳穴,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些老家伙给了你气受?”军队本就是一个很看资历的地方,虽然没有关系很难成事儿,但是纯粹凭关系爬上高位,也是会让人反感的,楚骁虽然职位最高,明面上没人怎样,暗地里不能保证没人作对。再说,有两个副职一直想转正,要资历有资历,要威望有威望,忽然被楚骁一个臭小子来压了一头,是个人都会想把他给埋进雪里。 “还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配合的。一线部队就这好,军心乱不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搞得天翻地覆。只是……要让人服气,得花功夫喽。” 米晨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轻轻一叹:“你知道就好,这里和你混的机关是不一样的,权术虽然重要,可是兵如果不买账,你就是个光杆。你家是很有背景,可是毕竟离得远,就算有心帮你铺路,也帮不了什么不是?你手下的那些个团长营长我也见了好多个,都是有脾气的人,你千万要收住你以前的那些不正经的习惯,让他们有信服你的理由,再轻浮下去,就真没救了。” “我知道,好米晨,你叽叽呱呱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因为心疼我了?”他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脸正好埋在她胸前,“唔,你真好……” 米晨拧住他耳朵:“死鬼!看你刚才一本正经,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改了呢,结果没说两句就开始不正经,看我不弄死你……” 楚骁也不挣扎,把她抱更紧:“好老婆,我对别人都一本正经,在你面前的话,你就让我没脸没皮一下嘛……要不咱俩一起生活,一点情趣都没有,多没劲儿啊。” “去你的,谁想和你玩儿什么情趣啊!” “咱俩在一起,天生的有情趣啊,我是军人,你是医生,咱俩制服诱`惑……” 米晨红了脸:“你……你再胡说,我真打了啊!” 楚骁笑:“打是亲骂是爱……” “好,我让你感觉一下爱!”米晨抬手就往他肩膀揍,他眼明手快握住她手腕,拉到他唇边,亲了亲她的手背,抬眼笑看着她,柔声道:“好米晨,我真的特别特别的想你,咱认真说说话吧,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想我?” 他眼眸漆黑,里面映着她的小小影子,她心跳慢慢的加快了,轻轻的咬了下嘴唇,说道:“想的。” 他笑得灿烂,得瑟的挑眉毛:“我就知道,你肯定想我,是不是日思夜想,茶饭不思?要不怎么又黑瘦了呢?” 米晨摸了摸脸,又扭头看了看桌子上摆的小镜子,果然黑了。她不爽的眯了眯眼,微笑道:“是啊,日思夜想,没法子,这里食堂做的饭可真是比你做的差太远了,吃不香,能不想你么?”vn6k。 楚骁站起来就捏她的脸:“你就把我当你的煮饭公?” “就是就是,你想怎样?” 楚骁狠狠的瞪了她好一会儿,忽的笑了,温柔的摸着她的脸:“好,反正咱的事情都定了,今后天天一起,你想吃多少都有。” 米晨心就像被羽毛撩拨着,痒酥酥的,见他的手指移到自己唇边,便亲了亲,说道:“好啊,这是你说的。” 楚骁被她亲得心痒痒,低头亲亲她,又抚摸过她右边颧骨,轻轻按住上面一条小小伤痕道:“怎么脸都皴了?这地方风大,你没抹护肤霜?” “肯定有啊,润肤霜还有防晒膏都有配发的,要不早就成高原红了,只是这次寒潮来得太猛烈,皮肤需要时间适应。” 楚骁道:“我知道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我哥们儿池铭最近发展了新事业,做药妆日化什么的,产品都很好,这次我专门让他给我带了点防冻保湿的润肤霜,正适合高原用。” 米晨连忙问:“能美白吗?这里发的防晒霜虽然好,但是还是没法完全防御紫外线,我想尽法子也变黑了。” 楚骁摸摸下巴,端详着她,坏笑道:“就是不能美白。” 她有些失望:“啊……” “哼,你干嘛那么想美白?黑一点儿好,免得那些家伙成天盯着你看。” 米晨白了他一眼:“黑就黑呗,你懂不懂啊,黑皮肤的美人儿被称为黑珍珠,照样迷死人。” 楚骁低头咬了她耳朵:“少贫嘴了,你下班了吧?跟我去一下我那儿,我行李都没收拾呢!” 一线部队的风气比a市军区严谨太多,楚骁即使是师长,也不能像往日那样揽着米晨的肩膀走,连拉手都影响不好。两人并肩走着,他手痒痒,很想握住她的手,却只能忍,她感觉到他目光,抬头对他笑,路灯之下,她的容颜显得那样柔和秀美,他心软得厉害,轻轻道:“米晨,我刚来,必须先办点正事,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的请假了,你再等等我,我只要一有空,咱就回北京把证领了,结婚报告也都批了,你看。”他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那张纸递过去。 米晨拿着还带着他体温的结婚报告,看着下面同意的批语和公章,眼睛有点热,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真不容易,你收好啊。” “是。”他觑着四周无人注意,轻轻的在她鼻尖弹了一下。 “你也不怕人看见!”脸我了事。 “没人瞧。” “那儿不是纠察?”米晨指了指街对面,楚骁看过去,只有一棵棵大树,知道自己被耍了,磨了磨牙。 警卫员接到了电话,在住宿区岗哨那儿等着,见到了楚骁和米晨,怔了下,楚骁笑眯眯的指了指她:“这是咱们驻地医院的米医生,你叫嫂子就行了,米晨,这是我警卫员小赵。” “米医生啊,我知道,看病的时候见过的。嫂子您好。”小赵憨憨的笑了笑,引着两人去了安排的住处。 楚骁的住处条件在整个驻地自然是最好的,很宽敞,若是白天,定然每间屋都亮堂堂的,家具什么的也齐备。他带来的箱子之类的被放在客厅里,还没打开,他还没摸清自己的警卫员的脾性,贴身的东西,不想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交给外人。 三个人一起把东西给归类放好,都是手脚麻利的人,收拾得很快,箱子里只剩下些贴身的东西,楚骁道:“小赵,你先回去吧,这些我们两个做就够了。” 小赵知道这两个是要说点什么悄悄话,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道:“我在楼下岗哨亭等您啊。” 米晨问:“怎么,你大晚上的还有事?” 楚骁见小赵已经走了,丢下手里的东西,抱住她的腰,在她耳垂上轻轻的咬着:“我得熟悉熟悉环境,时间不是很多,我没法闲下来。” “唔,那我们快点吧,把这些东西收拾了,然后你赶紧下去,弄得太晚了也不好。今晚你得早点睡,休息好,明天的事情会更多。”米晨一扭身挣开他的怀抱,拿着他的东西,一样样整整齐齐的放进衣柜,又展开被子,给他铺床,一边做一边说,“等会儿回来了洗个热水澡就可以直接睡了,上床了给我打个电话。” 室内很温暖,她没有穿大衣,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腰身小小的,她低着头,光洁的后颈弧度很优美,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上前就把她按在床上,手撩起她衣服下摆,掌心接触到她软腻的肌肤,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低头就亲:“宝贝,什么打电话?就住我这儿。” 米晨愣了下,连忙推他:“别乱来,小赵还在下面等你呢,你自己都知道现在得重新树立你的光辉形象,刚收拾东西都花了这么多时间,再耽搁,谁都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传出去可难听了。你先忍忍啊。” 楚骁停住,牙齿咬得吱吱响:“咱多久没见了,你舍得这样推开我?” 她心一软,柔声道:“咱们今后日子还长呢,不缺这一次。可是你如果这次不注意,让人家把你当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纨绔,你在这里的日子会很不好受的。” 楚骁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的直起身,轻抚她的脸:“今晚上留下好不好?” 米晨很为难:“咱们……毕竟没领证,按照规定是不能同居的。如果是别的地方,也没人管这么多,但是这里人人都盯着你,真的拿这件事来借题发挥,你够喝一壶的。你在这里没根基,即使有个小把柄,也容易闹出大问题,咱们还是先谨慎点,好不好?” “……” “好啦,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下楼吧。” 楚骁理了理衣服,走到门边,从衣架子上取了她的大衣递过去,又自己穿大衣,她伸手给他扣扣子,他冷着脸道:“谨慎点,都盯着呢。” 米晨道:“你干嘛对我发火?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一线部队需要的是硬汉,而不是浪漫的公子哥,你来了就只想和我腻在一起,那些人肯定背地里要说闲话。” “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但是在外面,你对人说的理由只能是,来熬资历,锻炼。”她顿了顿,又道,“人性就是捧高踩低的,你现在这样子,如果别人听说你是为了我而上高原,都会瞧不起你,但是如果你自己足够强了,别人反而会赞你重情重义。咱俩在这里不只是为了亲热,你得甩脱你纨绔的名声,我也得做出点成绩让人刮目相看。如果你因为咱俩的事惹了闲话,传出去,你家……恐怕会更讨厌我。” 楚骁沉默,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我知道,咱走吧。”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6) 米晨勾住楚骁脖子,抬头亲他:“别这样不开心,有的是机会呢,咱时间还长。” “哼。”他张嘴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大步走了出去,在岗哨亭找到小赵,司机也在旁边候着了,他先把米晨送回医院的宿舍,便去忙活自己的事。 过了两日,米晨和几个医生一起去了军营,给官兵讲解高原晒伤和冻伤之后的简单处理方式,又普及了许多基础的医学知识,教新兵急救,忙了一整天,讲得嗓子都要冒烟了,完事的时候已经下班,她看着今日没刮风,天气还不错,便让同事先坐车回去,自己在驻地慢慢的走。路过训练场,她扭头看着在夕阳之下跑操的士兵,听着整齐雄壮的“一二三四”,微微抿起了唇。 最蓬勃的生命力,最可爱的军人。 路上有军官或者士兵路过,认识的都纷纷打招呼,米晨一一回应,有个士官告诉她,楚骁正在不远处的操场。 她走过去,在操场边望过去,只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高个子,虽然隔得远,她也知道这就是楚骁。 那些兵正在进行格斗练习,动作灵巧干脆,她不方便在训练的时候过去,便站在场地边看,正看得入迷,楚骁忽然脱了外衣,走过去和士兵面对面站立,看样子是要练一练,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他输了,可是很快楚骁就把那士兵放倒在地,动作迅捷流畅,闪电一样。米晨呆了,看不出他居然这么厉害。 那边的士兵也发出惊叹声,他又放倒几个人,米晨看得正兴奋,他忽然转过头面向她,对她招了招手。 她走过去,楚骁微笑着对旁边的人介绍:“这是我未婚妻,米晨,驻地医院的医生。”说完又把随同的军官等人介绍给她。寒暄一阵之后,她注意到楚骁掌心的擦伤,惊讶的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格斗,按了下地面,磨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骁满不在乎的笑:“碰巧摁到碎石子上了呗,无所谓的。”vq2c。 “等会儿到我那去,我给你包一下。” 视察结束了,楚骁简单的说了几句,鼓励了一下官兵,便同手下各自散了,一边和米晨慢慢的往医院走,一边问:“你怎么在这儿?” “普及基础医学知识呀,忙了一天。你呢,下来视察,顺便露两手?” 楚骁得意的笑了笑:“有些人觉着我就是个没实际本事的混混,甚至有谣言说我就是被家里塞进军校的,其实体检都不合格,今天震了他们几下,让他们都闭嘴。” 米晨回忆了一下方才看到的那些小兵的崇拜眼神,笑道:“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超出我想象。” “你老公我自然是第一流的军人。” “你这么有本事,肯定是苦练过的吧,怎么后来一直在机关混日子呢?” 楚骁默了默,说道:“其实以前我差点儿进特种部队的。” “啊?” 楚骁比出两个手指:“试过两次。第一次选拔,我本来准备很充分的,结果前一天轮到我站岗,下暴雨了,淋得透湿,第二天就高烧得说胡话。” “不会吧,凭你身体素质,淋个雨就病了?” “我也觉着奇怪,以前什么苦没吃过,都好好儿的,就那次莫名其妙的病了,老师同学都想不通,还有人说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怪东西。那种情况,我根本没法去参加选拔,只能在医院养病。” “还有一次呢?” 楚骁叹了口气:“那次更亏,我都快通过最后考核了,只要丛林越野这一关过了就行,谁知道我队友不小心撞了树,上面掉了条毒蛇下来,直接咬在我手上,虽然毒性不大,但是身子麻了,不得不退出。看来是没这个命,我心情太差了,破罐子破摔,干脆混日子去。” 真的是倒霉透顶,米晨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好啦,别想了,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晚。” “你还没吃饭吧?外面镇上有一家馆子,炒的牦牛肉听说还不错,出去吃不?” “好,先回去给你弄下伤口。” 米晨没有把他带到办公室,而是带他进了宿舍。医院给她分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套房,虽然窄了点,却很整齐,卧室和客厅的窗户都对着外面的小花园。树木披上厚厚的白雪,被路灯映得亮堂堂的,仿佛裹着棉被的人偶,安静的站在满天星辰之下,楚骁坐在沙发上,看着米晨用棉签蘸了酒精,慢慢的清洗干净他伤口里的泥土,她的指甲泛着淡粉色的莹润珠光,看得他心旌摇荡,连酒精刺激伤口嫩肉的痛都没感觉到。[]他心跳慢慢的快了,感觉室内的暖气似乎太足了一些,他把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开,又正好看到她圆润的耳垂上一粒鲜艳的朱砂痣。 正恍惚,他额头忽然一痛,是她在上面狠狠的弹了下。他回过神,瞪她一眼,她笑了:“在想什么呢?都包好了。” 他想起她两天前拒绝了自己的求欢,还说了一大堆他没法辩驳的道理的事,心情一下浮躁了起来,没好气道:“看风景呢,没瞧见外面的星星么。” 她收拾好医药箱,挪了挪位置,和他挤一起,在他唇上一吻:“原来你也有文艺起来的时候啊。” 被她亲过的地方热乎乎的,迅速开始发烫,他眯了眯眼,往后退了退,说道:“怎么,我看个星星有什么奇怪。” 她笑吟吟的勾住他脖子,嘴唇贴在他耳垂处,轻轻道:“看星星不奇怪,奇怪的是,看星星看到我身上了……” “没看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你是斜眼?”她轻轻的摸了下他的眉峰。 楚骁咬牙:“多话!吃饭去!” “可我还不怎么饿,刚才在连队上讲累了,那个小连长给了我两个橙子吃。” 楚骁脸一黑:“哪个团哪个连的?没事献什么殷勤!” “这种醋你也吃?他们是尊重我们这些医生,才给东西的。” “谁吃醋了?” 米晨轻轻的捏他的脸:“猪吃醋了。” “你!” “我说的是猪,你对号入座干什么?” “你欠收拾!”他说完就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急急的开始解皮带,“今儿你别想跑了,没人跟着我,我呆久点无所谓的……” 米晨轻轻的喘息一声,伸手解他的扣子:“谁怕谁?” 楚骁大喜,三下五除二的把两人衣服扒拉了大半,凑上她锁骨用力的吻,正陶醉,米晨的电话就响了,她连忙推他:“你等等,我接电话。” “甭管别人!” “拜托,万一是医院来的电话呢?如果没有外出办事,必须随叫随到的,这是规矩。拜托了,我可不想受处分。”米晨从他身下溜出来,拿起电话一看,果然是医院来的。 楚骁听到她说:“在,好,我马上来。十分钟之内赶到。”他顿时眼前一黑,狠狠的捶了沙发,骂道,“哪个狗日的这么没眼色!” 先间勾别。米晨放下手机,一边急急的整理衣服一边含歉看着他:“对不起啊,真的没法子,一个兵在雪地里迷路,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大面积冻伤,我必须过去,得赶紧,要不他会废了一条腿。” 楚骁没法,缓缓的坐起来,哀怨的指了指自己鼓起来的内裤:“总是这样,我也会废了第三条腿的,怎么办?” “乖,改天一定。”米晨穿好了衣服,过去亲了亲他,“我走了。” 楚骁没有理她。 这一次分开的时间足足有二十天,米晨的手术排得很满,而楚骁也不停的在基层部队巡视,除了日常公事之外,还要耗尽心血的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样一来,两个打电话的时间也很少,她空的时候,他或许正在装甲车内看着士兵日常训练,不方便风花雪月,而他空的时候,她又常常在会诊或者手术,没法接电话。他心里很是不爽,却又不能在身边这些还没有拉拢的部下面前表露出来,只能忍,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工作强度大,心情又不好,兼之劳心费力,加上刚上高海拔,没有完全适应,楚骁终于华丽丽的病了,不过这场病他也利用了一下,让他显得十分敬业,有了带病劳作不辞辛苦的名声,成功感动了一大批小兵和低级军官,他又施展过出色的搏击术和枪法,不仅洗去了无能的名声,还多了一群崇拜者,至少基层的官兵已经开始服他了,老家伙们呢,无话可说,虽然他们早就适应了高原气候,但是被楚骁拉着东奔西跑了半天,也累得够呛,即使想挑刺,也找不到什么过硬的把柄。 他被送去了医院,刚输完液,米晨的病人也接待完了。她匆匆来到病房,亲自给他拔了输液针,拿棉签摁住针孔,看着他晒黑了不少的脸,心里很不好受,等护士离开病房,她抚了抚他的额头:“明天就能退烧了,我给小赵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你回去,好好休息下?” “去我那儿的路有好几条减震带,颠得很,我不想吐出来。” 她知道他这是在耍赖,可是看在他是累病了的份上,也不揭穿,柔声道:“那就在这里睡一下吧。” 他沉着脸不说话,闭上眼睛,在床上辗转了两下,又坐起来,愤愤道:“这什么破床,翻个身就吱嘎吱嘎响,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米晨轻轻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这里就这个条件,再说了,也不算多响,是你敏感了。” 楚骁斜了她一眼,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安生,她忍不住道:“好啦,你安静点,好好休息才有助恢复。” “你让我怎么好好休息?”楚骁坐起来,拍了下床,“这破床乱响不说,床单被子枕头的布也那么粗!砂纸一样,皮肤都要磨坏了。” 米晨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就想笑,他一向皮糙肉厚的,至于那么娇嫩?不过放任这样使劲折腾也不好,她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柔声问:“那怎么办啊?医院的病床都这样的,也不可能给你用最上等的高支棉,你不休息,万一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你管我……电话都难打通一个,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他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发泄。 米晨没奈何了,俯下去在他耳朵上亲了下:“好了,别扭个什么劲呢?你到底想怎样,告诉我,我尽力满足你,好不好?” 楚骁沉默了一会儿,摊开手:“钥匙给我一把,我去你宿舍睡。” 米晨无语了:“那你还不如回你那睡呢,我的可是个小床。” “回我那坐车都要一刻钟,再说,我说过了,有那么多减震带,颠死了!走你宿舍只要五分钟。” 米晨没法子,拿出钥匙链,把备用钥匙递过去:“你自己能走吗?我要不叫个人送你,我得去准备手术了,没空带你回去。” “你们医生都是忙人,不敢麻烦。”他没好气的抢过钥匙,下床就走。 米晨耸了耸肩,把他送到楼下,赶紧跑上去做手术前准备,忙完之后太阳已经开始下沉了。她赶紧回家,走进卧室,楚骁安安静静的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她轻轻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脖子,摸到了一层细汗,松了口气,出汗了,烧也会很快退。 她又伸手摸他额头,他忽然睁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白了她一眼,翻身背着她睡,说道:“乱摸什么?告诉你,我是正经人,别色诱我。” --- 明天1w字哈。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7) 米晨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骁回头瞄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笑?” “我就是试试你体温而已,你想太多了吧?” 楚骁脸黑了黑,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装睡。 “好了,你出了一身汗,去洗个澡吧,会舒服一些。” “没力气。” 米晨眨了眨眼,俯下去亲他耳朵:“可是身上潮潮的会很难受,对不对?要不然我给你洗?” 他身子明显的颤了下,扭头盯着她,眼里隐约有雀跃的火焰在燃烧,偏偏把嘴越抿越紧。 “怎么了?我伺候你还不好?” 楚骁又哼了一声:“你明显不怀好意。” “我不怀好意?我哪儿不怀好意了?” “不就是想趁机摸我吗?” 他蛮不讲理,可是态度又委委屈屈的,反而显得很好玩,米晨不由得起了逗他的兴趣,笑眯眯的说:“行,那我不给你洗就是了,免得你吃亏。” 楚骁以为她会哄哄自己,谁知道她顺着竿子就下来了,脸色比刚才还臭了,嘴角开始抽,有点绷不住的样子,眼睛觑着她,见她往门边走,不由得有些急:“去哪儿?” “我口渴,去倒杯水。” “……我也要喝。” 米晨很快就端着水杯进来,搁在床头柜,楚骁眉头一皱:“我没力气拿杯子,你端过来我喝。” 米晨翻了翻白眼,这家伙,三岁小孩儿都没那么赖皮。 “你有这么娇贵?要我喂你啊?” “我不是病了吗?你照顾下我不行?” 她撇撇嘴,把被子凑到他嘴边,他刚张口,她就倾斜手腕,水一下灌了他满嘴,溢了不少在他衣领上,他呛了两口,竖起眉毛瞪她:“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米晨抬起一只手揉肩膀:“哎,今儿做了两台手术,胳膊酸得很,拿不稳嘛,你担待下啊。” “你就是故意的!” 米晨鼓起嘴装可爱,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晃动他:“人家才没有故意呢……” 楚骁只觉得一阵恶寒,眼睛瞪得越发圆了,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的,良久,愤然道:“哼,等我病好了……” “你好了就会怎样啊?”她凑近他,脸贴着他的脸,娇娇的笑。 楚骁沉默了半天,身子往被子里一缩,闷闷的说道:“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米晨嗤的笑出来,低头亲他:“好啦,你把内衣脱了,既然不想动,那我打盆热水,给你擦一下汗,好不好?” 他心里一下就舒服了,迅速的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她抿着嘴笑:“内裤不用脱吧。” “我高兴,裸睡有益身体健康。” 米晨摇了摇头,去了洗手间接了一盆热水,绞了热毛巾,掀开被子,仔细的给他擦拭着身体,他舒服的半眯着眼,透过那道缝儿看着她。室内暖气充盈,她只穿了一件军服衬衫,风纪扣什么的都散开了,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一枚黄钻吊坠悬在颈下,晃悠悠的,让他心也痒酥酥的。 他本来是累出毛病的,输了液,又睡了一个下午,身体底子那么好,早恢复了大半.可是想起两人在一个驻地了还聚少离多,欲亲热亲热,还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就觉得想砸东西。他虽然知道自己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必须注意影响,她的劝服也很有道理,可他心里还是怨得很,便没有什么好脸色,躺在床上当大爷,毫不客气的享受她的温柔。她给他擦干净汗,盖好被子,问:“饿不饿?我这儿没什么菜了,要不给你下个番茄鸡蛋面?” “不想吃!” “那你就再睡一会儿吧。” 楚骁又被噎了下,放低姿态哄哄他,会死吗?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背过身赖在床上,耳朵却竖着,仔细听她的举动。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他没听出是什么,偷偷的回头一瞄,顿时呆了。米晨刚刚把衬衫脱下,里面是一件漂亮的粉色bra,上面还有精巧的玫瑰红蝴蝶结,衬得她酥`胸白嫩得和雪团儿一样,她的裤子还穿在身上,更显得她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看过来,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他心头蹿出邪火来,咬牙道:“你这是干什么?当着我脱衣服,羞不羞啊?” 米晨歪了歪脑袋,妩媚的笑,手伸到下面,轻轻的挑开皮带扣,缓缓说道:“我为什么要羞?反正都熟成这样了,还回避不是矫情啊!” “你脱衣服干什么!” 米晨把裤子褪下,只穿内衣,款款走来,楚骁眼睛都直了,嘴里却还是没好话:“喂喂喂,你干什么啊?你这样衣冠不整的……” 她笑眯眯的在床边坐下,俯下来,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他心咚咚的乱跳,感觉到她吐气如兰,恨不得咬住面前那张通红的小嘴,可又不想服软,便装模作样道:“你太不像话了,不是说要注意影响吗?这又是什么意思?告诉你,女军医勾`引高级军官,也是负面新闻,你……” 米晨直起身,鄙视的看着他:“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体温还高不高,看来你的恢复速度很快嘛,明儿又能生龙活虎的去祸害人。” 楚骁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你呀,满脑子坏想法,还想栽赃到我身上,真是没长进。还好意思自称正经人。” 楚骁怒道:“老子哪儿不正经了?” “正经人会把我的好意当非礼?” “那你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 米晨对他吐了吐舌头:“我今儿也累了,,想洗澡。”说完手绕到背后,挑开胸衣的暗扣,随意往床上一甩,拿了件浴袍披上,转身就往外面的浴室走。bra正好落到楚骁肩膀上,他抓住想扔床脚去,却没有行动,偷偷的凑到鼻子边想闻闻她的香味,谁知道她忽然扭头,他来不及收回手,被抓了现行,恼羞成怒的瞪着她,“看我看上瘾了啊?回头干什么?” 米晨无语的翻翻白眼,说道:“那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我脸上有汗,擦擦不行?”他把手上的东西丢一边,转身躺好,仍然竖着耳朵,听到米晨轻轻关门的声音。 他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磨蹭着床单,熬了一阵,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便静了下来,看着她拿出电吹风吹头发,洗发露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撩得他心痒难耐,想直接把她拖过来好好的收拾收拾,可是刚才闹腾了那么久,又觉得抹不开面子,想她主动过来,又觉得希望不大,正纠结,她放下电吹风,往他这里走来。 楚骁一喜,努力把笑给压下去,板着脸问:“又干嘛?” 米晨揭开被子就上了床,窝进他怀里,白了他一眼:“我也不饿,今天忙坏了,困,先睡一觉。” “你睡觉就睡觉,干嘛和我挤这么紧?” “床小啊。” “借口,明明是趁机揩油,我还不知道你么……”他开始信口胡扯。 米晨也没反驳,对他眨了眨眼,把手伸到他胸前摸了一把:“我就揩油了,有意见?” “你……” “我怎么了?” “你居然非礼我!” 她凑近他:“我就非礼你了,你能怎样?” “告诉你,别引诱我啊。” 她轻轻的捏他的鼻子:“你不喜欢啊?”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都是听你的,变正经人了。”vquf。 米晨笑出声来,干脆把睡袍给揭了,光着身子磨蹭着他的胸膛:“那你继续正经啊。” “你……那你扭来扭去干什么?” “我啊……我冷,摩擦生热嘛。”她学着他赖皮。 楚骁噗的笑了,又咳了两声,重新板起脸:“别闹了。” “闹的人是你吧,还想这样别扭多久?”她轻轻咬上他耳朵,一只手探下去,握住他的灼热,低笑道,“正经人,你这个是怎么回事?” 他实在受不了了,把她压在身下,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自找的啊!本来没想碰你,好好的当个正经人,你非得过来勾`引我,那我今天就不正经了,明天再继续正经。” 这家伙嘴上还是一点吃不得亏,她伸手在他腰上一掐,他痛得抽了口气,低头就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刚想推开他,又想起这段时间他的确熬得可怜,心一下就软了,捧起他的脸亲吻,柔声道:“好啦,是我自找的。” 她服软了,他高兴了,把头埋在她胸前蹭了蹭,正想好好享受,她忽然说:“哎,没套套呀,怎么办?没结婚就怀上的话,咱俩都惨了……” 楚骁脸一黑:“又不给了?” 米晨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笑了:“大姨妈前天才走,不会有事儿的。” 楚骁嗷的一声扑上去:“你敢耍我!” 米晨笑眯眯的往床旁边一滚,可是床太小了,她直接挤到了墙边,没有可以避让的地方,被他堵得死死的。他捏住她胸尖,恨声道:“还敢跑!你知道我病了,还来浪费我体力。” “哦,对不起啊,要不咱等你病好了再做?” 楚骁更气,一边咬她一边道:“已经好了!你今天如果再跑,我就真的憋出毛病了。” 她抬起腿轻轻磨蹭他肿胀的地方,妩媚的笑:“既然这么想要,为什么刚才装模作样?” 他无话可说,干脆用舌头堵住她的嘴,身子不停的磨蹭着她,那么香那么暖,让他恨不得化在上面,尤其是她的胸,软绵绵的,可上面两粒小红果却又硬硬的和石子儿一样,他耐不住,低头衔住一枚,舌尖裹在上面,听着她迷人的喘息声,整个人都像要燃起来一样。 “正经人,花样挺多嘛……” 楚骁闻言咬了她一下,伸手探下去,只觉得温润幼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便急急的分开她的腿,用力的撞进去:“哼,你都这样了,难道你正经?”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经人?哪儿像你,刚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非要装,假正经……嗯啊……”她软软的叫了一声,这声音传入他耳中,就像一朵花掉进他心湖,涟漪一圈一圈的散开来。 这勾人的小坏蛋! 他握住她的腰,惩罚性的狠狠的撞击,缓了缓难言的焦躁,听到她轻柔的求饶声,才得意的说:“我告诉你,都是你逼的,不收拾你,你真的要翻天了。还顶不顶嘴,嗯?”他又狠狠的攻击了一下。 “哪儿顶嘴了,说的是事实嘛……” 他邪笑,拔出来,又迅速的沉进去,反复几次,她骨头都酥软了,声音也像能滴水一样媚:“好嘛,是我逼你的,别欺负我了……” 他高兴了,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时而缓慢时而激烈,变幻着姿势折腾她,十分卖力,她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除了和他拥吻,娇喘,再也没法有别的言行。 楚骁终于得偿所愿,满意的伏在她身上喘息,虽然结束了,可他还是忍不住亲吻身下脸色潮红,媚眼如丝的爱人。她累得够呛,轻轻的推他:“起开,压死我了。” 他抱住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上面,就不肯把发泄后的欲望给拔出来。 “真是的……还说要当正经人呢,瞧你这死样子。” “明天再正经。”他不老实的抚摸她的翘臀,“累啊?给你揉揉。” 她打了他的手背,嗔道:“那里又不累,你个死色狼。你这样,让我怀疑你明天是不是能正经起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反正明天我能正经……” 米晨笑了,咬着他耳朵道:“狡猾!” 两人腻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便起床做晚饭。米晨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果然只有点鸡蛋番茄挂面之类的东西,看得楚骁皱眉头:“怎么就这点儿啊?”服什是脸。 “我平时很少有空做饭啊,都在食堂解决,再说了,你知道这里偏僻,外面的镇子上难得买到什么菜。唔,最下面的冷冻室有块牦牛肉,还是那次下村庄给藏民治病的时候,病人家属不由分说塞的。” 楚骁挑了挑眉毛,拿出肉去微波炉解冻:“只能将就了。唉,拥有我,是你最大的福气,看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番茄牛肉浓汤,又把细细的挂面煮熟,放进汤里,再煎了两个荷包蛋摊在上面,香气诱人之极。米晨看着红红的汤汁,白嫩的蛋,胃口大开,吃得很香,楚骁一边把牛肉夹她碗里一边说:“哎,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饭后又是她洗碗,收拾好,他恋恋不舍的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闷闷的开口:“我走了啊。” “我送你下去吧。” “米晨,下个月有军演呢,极端恶劣条件下的作战演练,难度很高,也是我第一次负责这个。” “我知道啊,军医不是要参加演习吗?我在名单里。” 楚骁捏了捏她的手:“我不想你去。大冬天的,又是风又是雪,海拔又高,我担心你。” “可是作为骨干医生,我必须去。好啦,你放心,我身体是不错的。”她亲亲他,柔声道,“我如果不加班的话,早上都要起来跑步的。” “哟,我不监督你,还这么乖?”他抱了抱她,轻轻叹气,“那到时候你千万得注意了,如果不适,别强撑,知道不?” “我心里有数的。” “对了。”他沉吟片刻,又道,“军演完了,我要去拉萨汇报的,完事儿之后会有三天假,你到时候安排下,咱回去把证领了吧。” 米晨眨眨眼:“九块钱工本费你出啊。” “你出!真不像话,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又在床上伺候你,又给你做好吃的,你应该把我供起来,居然还压榨我……” “好嘛。” “这还差不多。”两人走下楼,觑着四周无人,他抱住她狠狠的亲了口,“走了!” 军演顺利的进行,楚骁的部队和另一个师分别为红方蓝方,战况激烈,多种新式武器组合上阵,配合默契,效果极佳。最后楚骁赢了,此事也上了军报,编辑部的人知道他来头大,用了不少笔墨写他神机妙算,好讨好楚家。 楚远征看着报纸,瞧了儿子的照片几眼,翻到另一版,目光落到了米晨的照片上,沉吟片刻,招手让魏晴过来一起看。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8) 魏晴把手里的书放下,问道:“怎么了?” “米晨也上报纸了。[.超多好看小说]” 魏晴怔了下,接过他递来的报纸,看了看,是那次演习中关于军医的报道,米晨带队很出色,灵巧机动,处理伤员的效率和效果都很好,受到了表彰。报道旁边还附了一份米晨的简历和成就,在她那个年龄来说,已经是异常耀眼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余翻动报纸的哗哗声,良久,魏晴开口:“你怎么看?” “人怎么样,不好说,但是现在能像她那样做好本职工作的人,不多见。” 魏晴沉默片刻,道:“楚骁以前如果有她这样努力,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至少,他职位和军衔再高,也没那么多风言风语。” “我看他在那边还是有进步。另一支部队的人,不可能让着他,他能赢,还是靠自己的本事的。” “他那么年轻,又初来乍到,估计还是底下的人付出得多。” “能镇住那么多人,没出乱子,也不错了。”楚远征拿过报纸,又看了一遍,站起身,说道,“我给老蒋打个电话,问问军演的具体情况吧,这报纸也不可能说太清楚。” 他和军演的总指挥通了话之后,静静的坐在客厅,摸出一支烟,魏晴不耐道:“要抽烟出去抽,屋里沾了那个味道,要几个小时才能散干净。” 楚远征把烟收回去,叹了口气,魏晴又问:“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楚骁做了多少事?是不是还是那么喜欢耍小聪明?” 楚远征摇头:“他的思路很不同,自有一套法子,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带兵就是求胜,兵者诡道,太僵化了反而不好。” “只是他这样能长久么?有些事情,还是要求稳妥的好。” “他也没有全部碰运气,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子都能解释通,老蒋说,有好几条思路可以总结一下,好好推广。” “是吗?” “还不放心?” 魏晴头疼的揉太阳穴:“他做过多少荒唐事,给咱惹过多少麻烦,让我怎么放得了心。” “……他是惹过不少事,让咱们跟在后面擦屁股,不过……说真的,他还真没闹出什么真正的大事儿来,不晓得是运气好,还是他心里有计较。” 魏晴不语,两个又静默了一会儿,电话响了,管家去接起,说了两句,道:“首长,夫人,是楚骁。” “他打电话回来干什么?”魏晴想起他毅然决然的去西藏,绕过他们直接找了尹司令的事,就气得很,不过生气归生气,走得倒很快,转眼就从管家手里接过电话,“喂?” “妈,我忙完啦,前段时间演习,不能随便和外界通话,没给你打电话,生气啦?” 魏晴揉着额头,他摆明了和家里对着干,气死个人,可他还是每天打电话回来,他们拒接,他就让管家传达问候,他们若是接了电话呢,他也不在乎他们的冷言冷语,嬉皮笑脸的打哈哈,反而让夫妻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她吸了口气,问:“找我们有事儿?” “军演我赢了,你们知道不?” “就赢了一次,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得意忘形了,如果下次不顺利,别人背后笑死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沉稳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沉稳两个字怎么写我知道啊,要不我写了给您寄过来?” “你还贫嘴!”vrna。 “妈,我赢了你不高兴啊……要不下次我输,你会不会高兴点?” “你!” 楚远征过来拿过电话:“干什么呢?侥幸赢了一次,就觉得自己能飞上天了,不把你妈妈放眼里,存心气她?” “我没侥幸。这次我都算准了蓝军的计划的,一步一步把他们击溃,没有碰运气。” “是是是,你了不起!你用的都是些啥法子,嗯?气得人家蓝军的李师长摔头盔骂贱人,你的法子能是什么好法子?能上台面?” “怎么不能上台面,他自己输不起。诶,对了,他那样骂我,我得……” 楚远征怒喝:“你想干嘛!” “不干嘛不干嘛……” 楚远征缓了口气,道:“够了,我不和你扯,你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如果就是为了炫耀,就自个儿忙你的去。” “我明天就汇报完了,后天开始休假三天。” “然后呢?” “我要回来领结婚证。不想拖了。” 楚远征不说话了。 “这种大事儿还是得给您说一声。好了爸,我报告还要校对一下,挂了啊。” “等等。” “咋了?” “……带回家来。” “啊,爸,您同意啦?” 楚远征怒道:“难不成让你住宾馆去?或者借宿哪个朋友家?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好了,滚去做你的事!” 两日之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楚远征的警卫员开着车在外面等,见到楚骁走出来,连忙过来帮着拿行李,又对米晨问好,顺便偷偷打量这个把首长公子拐高原上的传说中的女人。唔,个子高,又苗条,很精神,还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一边把行李搬后备箱一边偷眼瞧,冷不丁楚骁拍了下他肩膀,他回过神,出了身冷汗,差点把箱子砸脚上了。盯着米晨看,楚骁不把他给活剐了! 楚骁笑眯眯的帮他托了下箱子,放到后备箱,又勾住他脖子,挑了下眉毛:“我老婆漂亮吧?” 警卫员鸡啄米一样点头:“当然,当然。” 楚骁得意:“哼,我的老婆,当然是一流的,羡慕吧?你加把劲儿啊,早点也娶个漂亮老婆。” 警卫员有些脸红:“是是是。” “好了,你别和人家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下雪了,咱走吧。” 楚骁替她拂去眉毛上沾的一片雪,给她拉开车门,两人坐了进去,一路驶向楚家。 米晨指尖微微的凉,他握住,给她搓了搓,低声问:“怎么了?冷吗?” “不是。” “别紧张,我爸妈既然让你回家住,肯定不会怎么为难你。诶,小牧,先右转,民政局,领了证咱再回去。” 米晨愣了下。 楚骁捏着她的手笑:“先把大事儿搞定,到时候名正言顺的进去,谁都拿你没法子了。” 他事先给局里的朋友打了电话,没有排队,直接被带进一个办公室填表,又去照了相,照片很快取了过来,米晨看着楚骁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你看你,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傻帽儿。” 他朋友在旁边笑:“要不重新来一张?” 楚骁挥挥手:“不用不用,这张多好看。结婚不笑,难道还哭啊?” 工作人员马上拿了照片和文件,在证件上盖了章递过去,楚骁端详着结婚证,心情好得要命,小心的收好,拉着米晨走出民政局,上了车。 楚家来了不少人,楚远征的两个堂弟,魏晴的两个兄长,一个妹妹,加上各自的配偶和儿女,坐满了客厅,米晨心里本就忐忑,进门之后看到一屋子人齐刷刷扫过来的目光,立刻出了身汗,楚骁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大步走进去一个个的问好,又把米晨介绍给他们。在场的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使有人心里对米晨的身份不满,也不会表露出来,温和的致意,送上见面礼。楚骁又待米晨极好,介绍的口气又得意又雀跃,就像身边的是一个公主一样,有他这样撑着,某些心怀疑虑的人也慢慢的收起小看之心。尤其是楚骁同辈的兄弟姐妹,深知他的脾气,看他如此在意米晨,不敢有一点轻慢,免得得罪了他,得不偿失。 米晨一开始有些不自在,不过她一向沉得住气,很快就进入状态,举止很得体,让那些挑剔的亲人找不到可以嘲笑的地方。曾经嫁给齐豫的时候,齐母各种挑刺,让她报了个礼仪培训班,说不能丢了她齐家的脸面,她也没有想到,曾经的羞辱能带给她好处,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 既然楚家已经承认了她,楚骁心头大石落地。虽然楚远征夫妇对米晨还没有打心眼里完全接受,不过这一切需要慢慢来,他不急。和亲戚热闹了一天后,次日他又带着米晨去拜访了几个交情过硬的世交,包括陆老爷子和陆谦。只可惜最好的朋友都在a市,又各自忙得没法抽身,只能下次再见了。 临走的那天,由于突降暴雪,航班暂停,实在走不了,楚骁打电话给领导说了一声,又给驻地的手下通了话,便带着米晨在大街小巷慢慢的散步。楚骁揽住她肩膀,问她回来之后的看法,米晨眼角余光扫到银行,不由得笑了:“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没人刁难我,反而红包收到手软,大发了一笔。” 楚骁捏了捏她鼻尖:“财迷。这次咱没时间,也没准备什么,下次闲了请婚假,好好的办一场婚礼。” 米晨刚想说话,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眉头便皱了起来,接起道:“爸,什么事?……是的,结婚了……哦,谢谢,想见我们?没必要,他长得和照片上一个样,干嘛见真人?他脾气也不好,我怕见面还有冲突,就免了。还是像以前说的那样,除非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否则我不会来见你的。挂了。” 楚骁摸摸她的脸,问道:“怎么了,你爸又找你?” 米晨脸色很不好看:“是的,谁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结婚了的事,马上打电话过来了。真是,一看到好处,就来和我强调他是父亲,我遇到麻烦了,他比路人躲得还快,我凭什么带你去见他啊?再说,他哪儿是想看我们过得好不好,不过是想求你帮忙销了他的违规档案罢了,顺便给我那两个弟弟妹妹谋点利益。” “好了,别想了,老婆,咱们好好过日子就好。在西藏好好的干几年回来,功成名就,再生个孩子,一切就圆满了。”楚骁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笑,“最好努力点儿,生对双胞胎,好不好?” 米晨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有点发酸。楚远征夫妇对她不太满意的原因里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她不是独生子女。如果楚骁娶了个独女回来,符合双独的条件,就可以合法的生第二胎,能抱两个孙子孙女,但是娶了她,就不成了。现在信息越来越公开,高位上的人被盯得很紧,如果违规多生,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惹出大麻烦。 他笑嘻嘻道:“不回答,就是答应了。老婆加油啊。” 米晨点了点头,他高兴了,拉着她往旁边的商店走:“给你买双厚点的手套,高原上太冷了,买了带你去做个头发护养,在西藏风吹日晒的,太伤发质。” 米晨跟着他走了两步,就听到旁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姐姐!” 她脸瞬间黑了,想装作没听见,米可欣已经冲过来把她拉住,笑盈盈的说:“听爸爸说你结婚了呢,什么时候办酒啊?我想当伴娘。”说完又看了看楚骁,上次楚骁灰头土脸的像个在工地劳作一整天的民工,现在打扮得精精神神,她一时没认出来,睁大眼睛愣了一会儿,脸开始发红,“你就是姐夫吧?” 楚骁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她刻意画得晶莹剔透的唇上,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盯着想了几秒钟,恍然大悟,他和米晨上淘宝买国外代购的精致零食或者稀有食材的时候,瞟过女装区,那些模特都是一个样,画得大大的眼睛,夸张的美瞳,还有晶莹的嘴唇,米可欣就是一个淘宝模特一样的女人。 不过米可欣把他的注目当成了对她美貌的注意,心一跳,顿时精神百倍,露出甜甜的天真微笑:“姐夫真的好帅啊,姐姐,你好有福气。” 楚骁见过无数女人,米可欣那点把戏简直不入流,他想起这一家子给米晨的委屈,以及听说有好处就迫不及待攀附过来的嘴脸,只觉得恶心,却不表露出来,扭头对米晨挑了下眉毛,捏了捏她的手指。这些小动作她很熟悉,是他示意她稍安勿躁的意思,便耐下性子,看他要做什么。 楚骁把心里的鄙夷压下去,对米可欣露出迷人的微笑:“你真会说话,过奖了啊。早就知道米晨有个漂亮妹妹,今天才见到你。叫什么名字?” “米可欣,可爱的可,欣喜的欣,都是一家人,你叫我欣欣吧。” 楚骁恶寒,他以前虽然好色,却也是很挑的,这种故作清纯的他从来不屑一顾,忍了忍,道:“我家管家养的老猫就叫欣欣,我不能这样叫你,就米可欣吧。” 米晨差点笑出声来,用力的咬了下牙,把笑给憋了回去,米可欣脸倏地涨红,可是见楚骁一本正经,看样子他管家真的有只猫叫欣欣,便缓了口气道:“好啊。你们在逛街吗?” “我准备带你姐姐去买衣服,要不你过来参考参考?她总是嫌我眼光不好。” 米可欣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楚骁道:“米晨,你叫个车,我先去打个电话。”说罢他避开,给自己一个做相关生意的好友细谈了两分钟,又给米晨发了个短信。米晨手机一振,她拿出来,见是来自楚骁的,便避开米可欣好奇的目光,打开一看,抿着嘴笑了。 楚骁在短信里说:“等会儿我演戏,你配合,做出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就行,好好整整她,让她这辈子不敢来招惹。” 眼见他走过来,她对他眨眨眼,表示会全力配合。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楚骁拉着米晨坐在后座,米可欣坐了副驾。他让司机开向新光天地,米可欣的眼睛更闪了,那可是个奢侈品云集的地方,楚骁对她态度又客气,想必是有见面礼的,她赚翻了。 ---------------------到是他医。 明天楚锅锅结束。安萌萌的番外会很短很短,然后…… 啊,求大力支持新文。映月和池少的故事开的新文哦……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9) 楚骁的朋友早就将某家名品服装店封店,等他们过来,米可欣一进门,就被站在门口齐齐鞠躬的两排导购震得愣了愣,旋即又兴奋得脸发红――封店选购哎,她可只在电视和小说里见过! 店堂很大,左边男装区右边女装区,布置得也十分典雅,恰到好处的灯光把精致的衣料照得异常奢华,晃花了米可欣的眼,楚骁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抱回家的贪婪模样,微微翘了下嘴角,拉着米晨的手道:“老婆,喜欢什么就去试试。” 米晨欣然站起来,走到一大排衣服之前,选出一件紫色的俄罗斯貂皮长大衣,问道:“这个怎样?” “穿上看看?” 导购便帮着她穿衣,扣好扣子之后,楚骁翻翻白眼:“像根大茄子。” 米晨刚想反唇相讥,可是想起他说的要扮受气小媳妇儿,便闭了嘴,无精打采道:“那我看看别的。” 米可欣第一次见到正经的好貂皮,那光润稠密的细毛如此漂亮,撩得她心痒痒的。她欣羡的拿过大衣:“我也穿穿看。” 紫色很挑皮肤,米晨在高原呆了这么一阵,晒黑了,穿这种浓艳的紫色便显得气色黯淡,米可欣却是很注意保养的,皮肤嫩白,穿着很出彩,她对镜看了看,问楚骁:“姐夫,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 “不错。” 她眼睛一亮,盯着楚骁,等他说句类似“包起来,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之类的话,谁知他一低头,看着手里的ipad,不紧不慢道:“年轻女孩子,穿这种厚重的衣服撑不起,还是你姐姐这种成熟点的适合一点。这衣服款式不错,米晨你去试试别的颜色的。” 米可欣嘴唇一抿,可是想起他说她年轻,心里又喜悦了起来,米晨也不管她,侧过身问旁边的导购:“这款大衣还有别的颜色吗?” 导购微笑:“这是限量款的,别的颜色都已经售出,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您看看这一款?风格简约一点,但是特别显气质,有适合您肤色的颜色。” 米晨轻叹道:“晒黑了就是很挑衣服,麻烦死……米可欣,有导购小姐,你不必帮我参考了。” 米可欣乖巧的点头,走到楚骁旁边,去瞟他ipad屏幕上的内容,伺机搭话:“姐夫,你在看什么?” 楚骁侧了侧屏幕,说道:“看资料。” “哦,看的什么资料呢?” “美国财政悬崖的深度剖析。” 米可欣愣了下,她平时只看点八卦和时尚,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探讨,想了想,便问:“什么是财政悬崖?” “一时说不清,你。” 她从来都是个浮躁的人,哪儿有心情看那长篇大论的论述?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说话,楚骁抬头对她笑了笑,目光里映着灯影,流光溢彩如最好的宝石,米可欣脸唰的红了,斜眼瞟了下正在选衣服的米晨,那老女人,离过婚还流过产,什么东西,怎么福气那么好,嫁给了真正的权贵之家? 她年轻娇嫩,也比米晨那坏脾气的家伙会讨好人得多,如果楚骁能多和她说几句,说不定会被吸引住。[]楚骁的传言她也听说了一些,是个花花公子,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勾上他的几率,恐怕不小呢。 楚骁见她眼珠子转个不停,心想他哥们几个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她那点微末道行算个p,不过也不表露出来,笑得益发迷人:“我得好好研究下这份文件,朋友传来的内部消息,掌握好动态才好做新一年的投资。实在是没空陪你,这么多漂亮衣服,肯定有很多适合你的,不去扫荡几件?” 米可欣被他迷得都要飞起来了,长得帅,又是权贵出身,身居要职不说,还很有经济头脑,她满脑子粉红色泡泡,恍恍惚惚的站起来,因为觉着楚骁对她有点另眼相看了,在导购面前也拽了不少,毫不客气的大试华服。 米晨选了一件狐皮长袍,预备今后有什么灯红酒绿的应酬的时候穿,又拿了一双防风保暖的手套,再去男装区给楚骁选了两件十分温暖的毛衣,回到楚骁旁边道:“你看我给你选的毛衣怎么样?” 楚骁站起来道:“不错,你呢,给自己买了什么?就选了这两样?行,米可欣,我们结账了,准备走了啊。” 米可欣花蝴蝶一样的过来,身上还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裸色开司米风衣,笑眯眯道:“我想要身上这件,还有这件湖水蓝的羽绒服。” 楚骁看了一眼:“挺好看,喜欢就买呗。” 米可欣大喜,对导购说道:“我身上这件的吊牌剪了吧,我就穿这个出去。” 楚骁也不说话,拿出卡,对收银眨了眨眼睛,对方是早就收到老板指示的,会意的笑了,刷了卡,让楚骁签了单子,恭谨道:“谢谢楚少惠顾,我们会在今天晚饭前把东西送到府上。” “好。”楚骁揽住米晨的肩膀,“走吧,咱再出去逛逛,给你买两双鞋。” 米可欣跟在两人身后,导购抿嘴一笑,温言细语:“这位小姐,您还没结账呢。” 米可欣愣了,指着楚骁的背:“我姐夫不是刷了卡吗?” “楚少只付了楚太太购物的钱。” 米可欣脸色一白:“姐夫,你什么意思?不是说给我买吗?” 楚骁疑惑的扭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我刚才不是问过你吗,我说想要这两件,你说喜欢就买……” 楚骁露出好笑的神色:“你再重复一次呢?我哪里说给你买?喜欢就买,是你自个儿掏钱,懂不懂?” “姐夫,你……你开玩笑的是不?” “开玩笑?我哪里像开玩笑了?我必须给你买衣服吗?你谁啊?” 米可欣脸色又从惨白变为赤红:“你是我姐夫啊,咱们是亲戚,那个……”说完她可怜兮兮的看着米晨,“姐,帮我向姐夫求个情吧。[]” 米晨摇头:“米可欣,他没义务给你买东西不是?人家都没主动开口,你就把东西拿了,这么不懂礼貌,我给你求什么情?” “我和姐夫第一次见面,一般来说,会给我礼物的呀。” 楚骁开口:“她拿的衣服都多少钱?” 导购微笑开口:“这位小姐很有眼光,拿的都是当季最新款,身上的风衣九万八,羽绒服五万六。” 楚骁把手从米晨肩膀拿开,看着她道:“瞧瞧,你的什么亲戚,一来就拿了十六万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姐夫……” 楚骁冷声道:“闭嘴!刚才不过是看在米晨的面子对你客气,结果你蹬鼻子上脸了。米晨,你怎么说?” 米晨偷偷掐了下大腿,做出委屈的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我也没认她这个妹妹啊,她跟过来,你也没反对……” “得,算我倒霉。你没认她是吧?还记得结婚前你保证的吗?你那些亲戚……” 米晨忙道:“我和他们无关,很早以前就这样说过了。” “记得就好,楚家不会认这些莫名其妙的不要脸的亲戚,我好不容易劝服我爸妈,你再让这些货来触霉头,我可保不住你!”他说完就往门口走。 米可欣连忙拉住米晨:“姐,要不……你帮我付一下吧,吊牌都剪了,我……反正你有钱,又嫁入楚家……” 米晨愤怒的甩开她的手:“好意思找我要钱!我和楚骁好好儿的,从来没闹过矛盾,你一来他就对我不满了!我没扇你都不错了!”说完就去追楚骁,“老公,你等等我……” 楚骁在门口把她抱住,叹了口气:“好了,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还不是怕你给家里惹麻烦么?既然你表了态,很好,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米晨窝在他怀里干哭:“咱不要为了外人吵架好不好?” “嗯嗯,乖,咱走吧,去买鞋子,然后去吃好吃的。” 两个走出商店,无视米可欣在后面惊慌失措的叫声,走到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米晨抓起楚骁的手就咬上去。 “嗷,你你你,你干嘛?” “刚才你耍威风耍得很足嘛!” “不是说演戏么?” “谁喜欢演受气小媳妇儿啊?我知道你是在趁机过瘾欺负我!”说完她又掐上楚骁的腰。 楚骁哀怨,他才是受气的那个好不好。 不过米晨也没用力掐,轻轻的拧了下,便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挺解气的啊,她今后可不敢再来惹了。” 他瞬间高兴了,觉得老婆真是好到家,立刻满脸阳光的笑:“那是我朋友的店,里面的人都收到通知了的,整不死她,剪了牌的衣服接近十万,这次非得让她家出这一笔钱,她现在肯定是不肯的,马上就会被送派出所了,由不得她家花钱消灾,我看他们还敢不敢跑来找我。” “哟,后续你都安排好了?终于甩脱这牛皮糖了。” “准备怎么谢我?”vstv。 “切,你尽义务还要我谢谢?” 楚骁抛媚眼。 米晨无语,说道:“你说吧。” 楚骁笑嘻嘻的凑近她耳朵:“今天晚上我要#$%&*&……” 米晨脸色倏地绯红:“你个色魔!” “不许反抗啊。” “真不知道你哪儿学的那些花样!以前你到底生活多乱啊?” 楚骁见娇妻露出不悦的神色,连忙哄道:“诶,咱不计较这个好不好,你想想啊,我厉害,对你来说也是好福利对不对?” 米晨斜了他一眼,心里还是郁闷得慌,他立刻把她拉到一家餐厅,要了个包厢,握着她的手:“请你吃好吃的,别气了啊。”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泡过mm?” 楚骁挠头:“记不得了。求求你了,好老婆,别吃那些无聊的醋了好不好?” “总觉得不放心啊。” “你和那些女人不同的……” “是吗?那三个字你还没说过呢。” “哪三个字?” “你少装啊。” “提示下?真想不起。” “就是我爱你啊。” “诶?没听清。” 米晨大声道:“我爱你!听清了吗?” 他狡猾的笑,露出一排白牙:“听清了,你爱我,我好开心。” 米晨:“……” 回到西藏之后,两个人都很忙,连过年都安排得满满的,米晨由于有手术,实在走不开,楚骁一个人回去参加了秦风和楚维维的婚礼。年后又是各种新任务,楚骁越干越有劲,慢慢的把底下的人给收复了,米晨由于技术极好,临床经验丰富,除了平日的会诊和手术之外,还负责培训新人。两人事业做得有声有色,楚远征夫妇在欣慰的同时,更加忧心了――两个忙得连婚礼都是在部队里举行的,太过劳累,是不是不利于怀孕? 在楚家人焦虑了两年之后,米晨终于怀上了,一查,居然是三胞胎,楚骁大喜,把米晨当活佛一样的供了起来,又赶紧打电话给陆维钧和秦风,得瑟得要死:“我比你们厉害多了,一来就仨,所以啊,大哥就是大哥,和你们就不一样!” 楚远征夫妇也乐得很,人人都恭喜他们有福,再也没人嘲笑他们让个离过婚流过产的儿媳妇进门――米晨事业十分成功,可见今后前程似锦,还那么能生,一般的大小姐还没那么能给楚家长脸呢。他们的疑虑也一扫而空,十分开心的去看米晨,又劝她回北京好好休养,毕竟多胞胎的风险大,高原气候又不好,不利养胎。 楚骁却端着,一脸“你们会不会给我老婆气受”的样子,气得魏晴卷起一本杂志就捶他:“把你爸妈当什么人了,嗯?你们结婚这么久,我们给她一点委屈过没?” 两夫妻又去找米晨,各种温言劝慰,又为以前的偏见道了歉,楚骁满意了,虽然不舍,还是让米晨跟着回去了。 楚家对她十分尽心,市区空气质量不好,便安排她住在香山附近的别墅里,给的饮食十分精致,又时常有近亲来探望,免得她无聊,诸多照顾不消细说。预产期前一个月,就把她转到了医院,病房布置得很温馨。小站视小。 孩子出生得很顺利,两男一女,都很健康,可是楚骁当时有重要任务,处于保密状态,虽然楚远征联系到了他,告诉他母子四人都平安,但是米晨太累了,昏睡不醒,没法和他说话,三个小家伙也在暖箱里呼呼大睡,他连老婆孩子的声音都没法听见,心里焦躁,挂了电话之后,只能在基地转圈圈,逮到个人就得瑟一番,借以发泄淤积在心中快要爆炸的愉悦感。 一个半月之后,他终于完成了任务,解除了保密状态,可是假期批在了半个月之后,让他深切体会了什么是度日如年。他实在等不及,便连上视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老婆孩子。 米晨被照顾得很好,气色不错,当了母亲的人,眉梢眼角都是温柔之意,楚骁恨不得从屏幕钻过去抱抱她,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词穷,挠了半天脑袋,除了傻笑,基本没说话,米晨把他笑话了个彻底,又抱着三个宝贝给他看。满月的婴儿又白又嫩,他运气又好,三个小家伙都醒着,被楚远征夫妇和米晨抱着,凑到屏幕前。三人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屏幕里那个傻傻的男人,很好奇的样子。老大最胆大,伸出粉嫩的小手去抓屏幕,另外两个咂巴着嘴。楚骁第一次看到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漂亮,高兴得都呆了,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挤出一句话:“我是你们爸爸。” 小家伙齐齐咧嘴笑。 楚骁愣了,片刻之后,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幸福得哭了。 --the-end-- 安萌萌vs海公公(1) 很多很多年以后,头发花白的安明哲在花园里的躺椅上靠着,手边一杯碧螺春,悠闲的瞄着阳光下那一株开得繁盛的牡丹花,这是名品豆绿,硕大的花朵被照得晶莹,仿佛青玉雕琢而成。(.) 正惬意,他眼角余光瞄见了踱进后院的孙子孙女。孙子安宇今年二十,就读清华建筑系,孙女安云十八,高三,保送了北大,两个孩子读书好,长得也出众,让他很是得意,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扬,笑眯眯的扬声:“乖孙儿们,过来陪爷爷说说话。” 孩子们走近了,他才发觉孙子神情怏怏的,不由得诧异,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安云瞄了哥哥一眼:“哥哥感情受挫。” 安明哲看着一表人才的孙子,在心底鄙视那个有眼无珠的女子,面上却露出慈祥的笑:“和爷爷说说。” 安云乖巧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去写演讲稿,哥哥你陪爷爷吧。” 安宇松了口气,当着妹妹的面陈述自己的伤心事,多没面子,至于安明哲,也对孙女儿的行为觉着满意。男人之间很多话,当着女人说,会惹出麻烦的。vuwb。 见妹妹走了,安宇在旁边的石墩子上坐下,安明哲从零食盘子里摸出一条牛肉干慢慢的吃了,说道:“好了,讲吧,爷爷看能不能给你出个主意。” 安宇的故事很简单也很老套,无非就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疯狂追求,又是情书又是礼物的,可那姑娘却不咋甩他,但是也不把话给说死,吊得人不上不下的,简而言之,他是被那姑娘当备胎了。 安明哲眯了眯眼,又拿了一枚话梅吃,吃完了才拍拍孙子的肩膀:“小宇啊,你就是沉不住气。主动送上门的,人家难免不珍惜,你又那么热情,她觉得把你吃死了,也不怕你跑,稍稍的给点甜头,你自然会围着她转。你又是送礼物又是逗她开心,她不付出代价就得到了这么多,干嘛还花精神在你身上?” 安宇聚精会神的听,眼睛都不怎么眨。 安明哲笑了笑,继续去零食盘子找东西,“咦”了一声,道:“怎么没有烧烤味的脆豌豆了?” 安宇忙道:“等会儿我给您买去。爷爷您继续说。” 安明哲满意了,缓缓道:“恋爱,要好好计划筹谋,才能顺顺当当的得到想要的。你只凭着一腔热情去做事,是不行的,技巧啊,那是相当的重要。许多不如你的,都顺利的追到女朋友,为什么?策略好。不过真正的高手,不是去追女朋友,而是女朋友倒追,知道不?” “让女人来追自己……”安宇沉思了片刻,又问,“怎么做?” 安明哲笑道:“你看看你,长得好,前途光明,尤其是你家世这么出众,按理说那姑娘哭着求着都想攀上你的,可你就因为没好好思考,浪费了那么多优势。你喜欢的那人的具体条件怎样,和我仔细的说说。” 安宇道:“是化学学院的学妹,长得挺好看,家庭……就小康吧。” 安明哲鄙视的瞧过去:“这种女孩子最好搞定,漂亮?你长得差了?家庭更没得比。就这样的还把你逗得团团转,爷爷的老脸被你丢光了。想当年,爷爷不过是个穷打工的,正在凑房子首付钱,比屌丝只好了一点儿,可你奶奶是耶鲁法学院学生,长得漂亮,又是权贵之家的大小姐,标准白富美,成天跟在我后面追啊……” 安宇睁大眼:“啊?爷爷,给我讲讲,怎么做的?” 安明哲把茶杯递到他面前,安宇立刻乖乖的把水加满。他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半眯着眼睛看向那朵开得最美的牡丹,陷入回忆之中,唔……当时陆海渝好像穿着这颜色的t恤的…… 初次见面,他被她吓了一跳。当时他正和几个同事正准备坐电梯回办公室,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女孩子闪电一样的冲进来,又没站稳,往前一栽,正好撞进他怀里。同事都对他挤眉弄眼,露出“你小子艳福不浅的”表情,他有些尴尬,扶住那女孩,问:“没事吧。” 那女孩子站稳了,抬头大大方方的道歉,说完对不起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看,眼睛亮得和小灯泡一样。他顿时觉得脸被激光给扫过,瞬间灼烫了起来,这样毫不遮掩的打量男人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是他脸花了? 电梯内墙是镜子,他侧过脸瞧了瞧自己,没问题啊。 女孩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好可爱。” 神马? 他怔了下,四周同事有人轻咳,有人对他用力眨眼。他对女孩扯了扯嘴角,心想她真是自来熟。 女孩却对他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更加感兴趣了,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个遍,目光移到他胸卡之上,笑了:“安明哲?” 他点头。 女孩笑得更灿烂:“我叫陆海渝,你留个电话给我好不好?” 安明哲被四周同事看得很不自在,瞟了一眼电梯,发现楼层按钮在26楼开始才有被按下的,便道:“你要我电话干嘛?25层以上是高管区域,非请勿入的,请问你来干什么?” “我……”陆海渝眼珠子一转,“我是来应聘暑期实习生的。” “你走错楼层了,你该去2楼人事部。” 青瞄光明。“哦……真不好意思啊,见笑了。”她依然满面笑容,对安明哲道,“谢谢你提醒我啊,留个电话嘛,我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好意思,没空。”他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当惯了秘书,他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 陆海渝眨眨眼:“所以说,你得给我留个电话啊,今天没空,咱就另外约时间,你说是不是?” 安明哲被噎住了,想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得考虑她的承受力的问题。理由不是那么好想的,他面对着她发呆,那张脸映入眼帘,真是漂亮,青春勃发的,让他的心乱跳,心一乱,就更想不出理由,越想不出,心越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两人就互相盯到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安明哲嗖的走出去,逃命一样。 那个中午,他被同事调侃了个体无完肤。a说:“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大美女,你都不把握,活该单身。” “靠,我和她根本不了解,把握什么啊把握,总得谨慎点儿吧!随便就出手的,那是禽?兽!” “你不出手,你就是禽兽?不如。” 安明哲咬咬牙,道:“懒得和你说,那小姑娘说不定只是无聊得很来泡男人的,正经的女孩子矜持太多了,又不是外国人。我那么忙,没心情陪小丫头游戏。” 别人又说他古板,脑子抽,有妹子主动送上门来玩,当消遣也不错不是?况且质量又是难得的高。他懒得再理会,横竖众人都是大忙人,没那么多空成天八卦,过不了两天这事情就会消停。 不过奇怪的是,老板陆维钧看他的眼神变了,似乎无时不刻在观察他,如果陆维钧不是和林若初爱得要死要活的,他都要怀疑老板是gay,并且准备潜规则他。 二十多天之后的一个清晨,他梳洗着装完毕,拿着公文包准备上班。谁知道刚打开家门,对面的门也打开了,走出来的女孩子漂亮高挑,一对亮闪闪的眼睛注视着他,不是陆海渝是谁? 他骤然受惊,手上劲一松,公文包啪的落在了鞋面上,砸得他抽了口凉气,刚弯腰,陆海渝上前一步帮他拾起,直起身子的时候额头正好撞上他下巴,他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背撞上墙。 “对不起,我看到你,太高兴了,就没注意,撞疼你了没有?”她含歉笑了笑,十分迷人。 她今天穿了一件款式简单大方的浅蓝色连衣裙,漆黑的头发绑成马尾,身上还带着沐浴之后的清雅香气,清清爽爽,不过,安明哲下巴很痛,所以自动忽略了她的美好,心想自己简直出门不利,倒霉透顶,又不能对一个女孩子发火,只能忍啊忍啊,把那股气憋回去,淡淡道:“还好。你怎么在这儿?” “我被录用了呀,我家不在这儿,学校也不在这儿,亲戚朋友那里不方便,住宾馆贵,干脆租了两个月的房子,你住这儿啊,真巧。今后我们可以一起上班啦!” 遇上她就伤了下巴,天天见,他怕自己会背到家,走街上广告牌都要掉下来砸中他! 他用力咬了咬牙,说道:“你先走吧,我还要回去换个衣服。”这是老式的居民楼,墙面刷的白石灰,刚才他被撞得后退,蹭了一屁股的白灰,总不能当着这妞儿拍屁股上的灰吧,这姿势太不雅了。 躲一下也好,免得这妞儿顺理成章的缠着自己,非要一起上班。 谁知他回去磨蹭一阵之后再出门,陆海渝还在门口等着他,也不管他呆滞的表情,笑眯眯道:“你出来啦?咱们走吧,早一点儿,要不迟到就惨了。” 他也不敢再耽搁了,陆维钧这个冷硬的老板时间观念很重,惹不得。他一边暗自磨牙一边加速往前赶,可是陆海渝一路小跑牢牢的跟着他,他扭头瞪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才来,对这儿不熟,找不到地铁站,你带我去嘛。” “你找不到地铁站?那你是怎么找到这房子的?” “打车嘛。” “走出小区,左拐,看到711便利店那个路口了,右……” 她眨眨眼:“我路痴。” 算她狠!他只能放慢脚步走,带她去了地铁站。 上班高峰期,站台满是人,上车更是被人流挤进去,挤进去之后,又被压得透不过气。陆海渝被后面的人压得紧贴着他,少女香软的身体入怀,安明哲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简直提心吊胆。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发育得基本成熟了,胸脯高耸,软软的两团挤压着他,真是要命!他生怕自己起了反应,到时候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只能抬眼望着天花板,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背今天的日程安排,好不容易熬到了站,走出地铁,他松了口气,整了整领带,昂首阔步的走出站,对陆海渝指了指不远处闪闪发亮的景天集团大楼:“公司就在前面一百米,你看,景天集团的logo就在楼顶,别告诉我你路痴得这一点儿路都不认识了。” 陆海渝甜蜜的笑:“嗯嗯,谢谢你啊。” “不客气。”他回了个客套的笑,转身拐进一条小街,谁知她还跟着,像条小尾巴,他只能问,“陆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不去公司呢?” “我还没吃早饭,去买早饭。” “我也没吃。你带我一起去吃好不好?” “就前面那家,卖包子,馒头,鸡蛋饼,旁边还有一家卖面条的,如果起得早,吃面也行。好了,记住了?” “嗯。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早饭吧!”说完她小跑过去,笑眯眯对老板道,“诶,老板,麻烦摊两个鸡蛋饼。嗯,安明哲,你要不要辣椒酱?” “不要。” “我的那个要辣椒酱……唔,好了,谢谢你啊老板。”陆海渝把饼递给安明哲,边走边吃,走了两步,旁边一个人忽的装上了她,她身子一斜,手里的鸡蛋饼就糊在了他胳膊上。 陆海渝一边大声道歉一边去追那个撞他的人,她异常敏捷,把那家伙给捉住,叫道:“你敢偷我钱包!交出来!” 有人惊呼:“他有刀!” 她一抬脚就踢在那人手腕上,刀子叮一下掉在地,安明哲还来不及说小心,就被她的伸手惊得目瞪口呆。她回头看了看他:“我把他弄派出所去,你先上班吧!” 上班?他看了看自己的衬衣袖子,要疯了,沾了辣椒油,没法洗干净,他的zegna啊!他一个穷打工的,好不容易买了两套充台面的衣服方便陪陆维钧外出,这就报销了一件! 他心里滴血,一边拿纸巾擦,一边哀怨的去了办公室,陆维钧晚上在公司加班,就睡在休息室,此时已经起来,看到他的衣服,问:“这是怎么了?” “一个人把鸡蛋饼撂我身上了。陆总,我现在来不及回去换衣服,等会儿还得陪你去开会,能不能借一件穿穿?” “进去拿吧。”陆维钧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破例的没有怪他不小心,反而和颜悦色的问,“谁把鸡蛋饼撂你身上的?故意的,还是意外?” 安明哲无精打采:“也不能怪那丫头,一个贼撞她,趁机要摸包,她倒在我身上,手上的鸡蛋饼就贴过来了。” 陆维钧眉毛一竖:“贼?那女孩子受伤没?” 安明哲想起陆海渝的身手,还是很佩服的:“她没受伤,恐怕贼受伤了。那个贼亮刀子,吓我一跳,可是那女孩子飞脚一踢,把刀给踢掉了,又把那家伙按地上打,还亲自扭去派出所。” 陆维钧抿着嘴微笑:“不错不错,女孩子,会防身总是好的。” 他忍不住低声道:“好个屁。”这女孩子看样子是缠上自己了,她那么会打架,万一哪天被自己弄伤心了,他会不会也被按在地上痛打一顿? “什么?” 安明哲惊了一身冷汗出来,忙到:“我什么都没说。” 陆维钧没追究,走出休息室,声音从外面飘来:“最右边两件是我没穿过的,你自己拿一件,算我送你的。赶紧换好出来,说下今天日程,准备上班了。” 安明哲嘴巴张得老大,揉揉眼睛,看出门外,老板转性了?他私下叫陆维钧为陆公鸡,因为这位老板挺吝啬的,他想报个出租车费啊神马的,或者是加班了想多点奖金,陆维钧从不松口,即使给了,也骂他拿着高薪还斤斤计较。今天说送衬衣就送衬衣,还说得那么爽快,要知道,这衣服都是名师手工定做的,没五万拿不下来。 再一想今天陆维钧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眼神,他打了个寒战,难道陆维钧真的有点这方面的偏好?他跟着他混了些上流圈子,有些功成名就的男人不仅喜欢征服女人,也喜欢征服男人的! 安萌萌vs海公公(2) 安明哲赶紧把衣服换好,出去汇报了日程,又坐下来开始工作,接了两个电话,他拿钢笔在纸上记了几笔,总结了之后告诉陆维钧,然后静坐在办公桌之前等待陆维钧处理好手头的事,再随同出去开会。 他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袖口上的铂金袖扣,不由得陷入沉思。陆维钧说把这一套送给自己,态度还那么好,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阴谋?又不能洗了衣服还给他,陆维钧怎么可能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如果就这样收下了,会不会给陆维钧一种自己接受了他暗示的错觉?但是花钱买下来的话,他又真的心如刀割啊!dunhill的限量版袖扣一对两万,衬衣五万,他作为一个买衣服最高层次是杰克琼斯的人,一下出那么多钱,想必会立刻吐血而亡。 怎么办呢?好纠结好纠结……他愤愤的咬上了钢笔,大爷的!如果陆海渝没有缠着他一起上班,就不会和他一起吃鸡蛋饼,没有吃鸡蛋饼,就不会把饼子糊他袖子上,袖子没有脏,他就不用找陆维钧借衣服,没有拿人手短,他也不至于那么犯难!死丫头!他想得咬牙切齿,牙齿磨得更用力,忽然觉得不对——嘴里怎么有股怪味儿? 安明哲很快回过神,天,他居然咬的是笔尖儿! 刚把钢笔从嘴里抽出来,陆维钧就起身走过来道:“收拾好东西了?出发吧……啊?”他冷峻的面具就像裂了一样,表情显得平实了许多,像个普通人一样瞪大眼,两秒之后,努力忍住笑道:“你的脸怎么了?” 安明哲愣了下,抹了把脸,陆维钧修炼已久的沉着破了功,噗的一声笑出来,又咳了两声道:“去洗手间洗洗,赶紧的。” 他低头看了下手指,指尖一片黑,他眼前也一黑,原来他刚才咬钢笔的时候,碳素墨水染了一嘴,他抹脸的时候,又把墨水抹开了。这脸丢得可大发了!他脸颊就像被血浸了一样红,匆匆跑进陆维钧休息室里的洗手间,刚迈进去,又想起曾经听过的某些传说——有可怜的男员工就是在老板的洗手间被那啥的,想到这里他菊花莫名的发紧,把门锁好了才去洗脸。 正拿香皂清洗的时候,门把被咔咔的扭了两下,他背心一凉,一不小心把香皂沫子弄眼睛里了,顿时泪流了出来,狼狈不堪,陆维钧在外面道:“安明哲,开门。” “陆,陆总你要干嘛?” “刚才顺手拿你的钢笔记了个地址,结果你钢笔上有不少墨水,手弄脏了。快点,再耽搁的话,会赶上出行高峰,堵在城里容易迟到。” 他不得不开门,看都不敢看陆维钧,回到洗手池边飞速洗脸,陆维钧过来洗手,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膝盖都吓酸了,老天爷啊,千万别,千万别…… 还好,陆维钧并没有淫笑着摸过来。 安明哲放下了心,谁知他洗好脸的同时,陆维钧也洗完了手,在帕子上擦了擦,微笑着拍拍他肩膀:“你啊,多大个人了,犯这种低级错误。走吧。” 嗷!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安明哲心里哀嚎,你笑笑笑,笑个鸟啊,拍拍拍,拍个头啊,男男授受不亲懂不懂懂不懂!你能不能安安心心当你的面瘫铁公鸡,又是温柔微笑又是送奢侈品衣服,存心要吓出老子心脏病啊!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陆维钧终于发觉了他的不对劲,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陆总,咱走,开会耽搁不得。”他深深吸了口气,说得飞快,说完就跑去拿文件夹,跟着陆维钧下楼上车,到了会场。(.) 开会的都是本市各行业的商业精英,池铭也来了,两人便在会议室外聊天。池铭见陆维钧脸上的笑容比往日的多,便说道:“你今天心情特别好啊。” 陆维钧的确心情不错,自己的宝贝妹妹会自我保护,让人放心,刚才还打电话过来对他兴奋的说安明哲带她去吃了好吃的鸡蛋饼,看来两人有希望。 再说,安明哲今天染了一嘴墨水的行为虽然很冒失,不过的确好笑,让他着实开心了一把。 “是的,难得的高兴。”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当着安明哲的面,陆维钧自然不好谈陆海渝的好事,瞄了安明哲一眼,只见眼前的心腹相貌俊美,在他身边锻炼了这么一段时间,已经隐约有了一种让人敬服的气度,顿时对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妹夫的人更加满意,脸上的笑容更深,又拍了拍安明哲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安明哲比我想象的有趣得多,得力助手时常相处,有意思的人总比呆板的让人开心。” 安明哲就像被黑熊拍了一样,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裂了,他又又又碰自己,还用那么暧昧的语调说他有趣,那眼神,居然如此柔和! 陆维钧不会真的男女通吃吧? 他不会真的倒霉到要被男老板给潜规则了吧? 到底怎样给个准话啊,这种不能确定的感觉,最讨厌了!理钢去接。 安明哲纠结得想撞墙,一整天都在心惊肉跳中度过,一下班他就迅速收拾东西,飞一般的奔向打卡机,又飞一般的溜进电梯,走出景天的大楼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啊,解脱了。 他刚露出笑容,脸就僵了,陆海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明哲,等等我啊!” 这个害他纠结一整天的祸害怎么来了? 他想装没听见,可是四周的人都瞧了过来,有个关系不错的男同事路过,手肘撞了下他:“安明哲,美女叫你等他呢。” 安明哲痛苦的攥紧拳,回头看着轻盈的跑过来的陆海渝:“你怎么来了?” “我下班了就在大堂里等你啊,刚才打电话,差一点错过你。诶,一起回家吧。” 他客客气气的微笑:“我还要买菜,你自个儿回去,不认识路就问问路边的大婶。” 陆海渝眼睛又亮了:“你买菜?你会做饭啊?” “这是基本生活技能。” “帅哥做饭好萌的!” 安明哲被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得全身就像蚂蚁爬着一样痒酥酥的,毛孔都扩张了,细汗不停往外渗,尴尬道:“谢谢夸奖。只是填肚子而已,外面吃东西贵而且不干净。” 陆海渝道:“打个商量好不好?” “怎么?” “我……我不会做饭,在外面吃也不舒服,要不我交点钱给你,我们搭伙吃饭吧,你做饭,我帮你洗碗。” 安明哲翻了翻白眼,女孩子不会做饭,啧,被惯坏的大小姐。洗碗?算了,他可不想自己的盘子碎几个。 “我做的饭很难吃,算了吧。再说了,我在家吃的时候很少,经常出差加班,或者陪陆总应酬,到时候你又没得吃。” “我可以跟着你学呀。” “我没耐心教。” “我在旁边看就是了嘛。打打下手什么的我还是会的,安明哲,拜托了,我不想吃小馆子里的地沟油。(.无弹窗广告)”陆海渝小嘴微微撅起,眼神楚楚可怜就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动物,安明哲听到自己说了个“好”字。 说完他恨不得咬了舌头,尼玛,看到美女就昏头了? “耶!你真好!”陆海渝跳起来就拥抱他,他吓了一大跳,舌头都有点打结:“干什么?你,那个,我,我没答应你别的啊,陆小姐你别误会什么了。” “哦……对不起啦,我是在美国留学的,外国人互相拥抱是常事,我下次一定注意场合。”下次照样要揩油,鬼才注意呢! “美国留学?” “嗯,我高中就在美国读的。” 安明哲愣了愣,旋即决定不对劲,高中就跑出国的中国人,一般非富即贵。 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在自己所在的老旧小区租房?他可以断定,她直接住两个月的五星级酒店都不成问题的,这只说明一点,陆海渝有点本事,查到了他的住所,并且刻意的搬到他隔壁,就为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花这么多心思,到底是想干什么?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可是,她暑假完了就会继续去美国读书,这种行为有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好玩,他真的没兴趣陪,如果她认真了,也难有结果,富贵之家很少肯把宝贝女儿下嫁给他这种小市民。 他听说过一些极端例子,比如大小姐和出身平凡的爱人私奔,被老总爹给截住,女儿哭着说已经是他的人了,老总爹涉黑,便把那个可怜虫的某物给咔嚓了,丢在他脸上,说这是碰了他女儿的惩罚。 还有,某老总的女儿爱上一个清贫的大学老师,然后那个老师失去了工作,身败名裂,最后去了个偏远的地方当了守林人,三十不到就郁郁而终。即使那个大小姐是单恋,但是闹着非老师不嫁,可怜的老师仍然遭殃了。有钱人难免有些奇葩逻辑,会认为肯定是你勾`引我女儿的,祸害! 安明哲已经是一身汗,太可怕了!不过想到自己是陆维钧的首席秘书,应该没几个人敢乱来,便松了口气,可是旋即又想到陆维钧奇异的变化,那温柔许多的态度,那时刻观察的眼神,拍上他肩膀的手,送的奢华衬衣…… 他怎么办?不呆在陆维钧身边继续工作,很可能陆海渝传说中的恐怖爹会来一刀砍了他,但是如果留下,陆维钧又有那啥他的倾向…… 他默默的纠结,伤感的往超市走,陆海渝见他情绪不佳,问道:“你怎么啦?忽然不高兴了。” 老子一直不高兴好吧!安明哲腹诽,勉强挤了个笑,想了想,开始套话:“你为什么要回国实习呢?” “我是中国人嘛,学了外国的优秀知识,回来武装自己的国家,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 雄赳赳的,果然是个会打架的女孩子的表现。 “学的什么?” “政治。我在耶鲁读书,先学这个垫底,然后硕士选法律方向,进法学院。安明哲你常常出差是吧,也会来美国的对不对?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啊。” 安明哲用力的抹了下脸,他看来是没法子和这个丫头讲道理让她知难而退了,谁能辩论过一个律师?还特么的是著名的耶鲁的高材生!看来大小姐不是混日子的大小姐,而是有真才实学的啊! 也没法把她打跑,瞧她早上那飞腿一踢的架势,捏死他不和玩儿一样么? “真不错,耶鲁。”他干巴巴的笑了笑,问道,“这么优秀的孩子,你爸肯定要求特严格吧?” 陆海渝眼神暗了暗:“我爸爸去世了……” 安明哲怔了下:“对不起。” “不过我爷爷,我伯父,我哥哥都对我可好了!要说严格,是非常严格的!我即使在国外,也有家里信得过的老佣人管,如果有出格的举动,肯定会受罚的。假如我像某些人一样参加胡来的party,酗酒抽大麻,爷爷绝对把我拖回国往死里打!” 安明哲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满面狰狞的老人,挥着鞭子就抽过来,顿时打了个寒战,陆海渝却想到了令她开心的地方去了,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笑眯眯道:“你问我的学业和家庭,是不是想试着了解我啊?”vwbp。 安明哲用力的抓着购物车,借以发泄他满心乱窜的纠结。果然女人男人思维不在一个频率,这交流困难死了。 他一直纠结到了回家,拿菜刀切菜的时候还在痛苦,又恨自己被少女可怜兮兮的一看就心软,还让她进了自家门,天啊,两个人呆厨房,这种事情,解释不清的啊!到时候如果真的有恐怖的老爷子咻咻的打过来,他也是百口莫辩的! 一恍惚,他的刀就切上了手指。 他痛得皱眉,陆海渝立刻把手上正在剥的蒜丢下,抓住他的手道:“你酒精和创可贴搁哪里的?” “都没准备……” 她看了看,伤口也不深,便不由分说的拉他到水龙头下冲洗掉手指上的血水和菜汁,擦干净之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给他包住,又温温柔柔的看着他,一副小屁孩儿安慰大人的样子,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过一会儿就不痛了,伤口也不深,马上就不流血了,你别怕啊,我给你去买创可贴。”说完就跑了。 安明哲看着自己手上包着的帕子,上面还有少女身上清新的甜香味。他心情一下就复杂了,这个女孩子虽然赖皮,其实人真的挺可爱,也不像一般大小姐那样摆出矜贵的架子,让他说重话驱赶,他实在不忍心。再说了,她刚才和他叽叽呱呱说了那么多,也告诉了他年龄,她才十九岁,比自己小了足足六岁,把她说哭了的话,这辈子他都会记得自己很不厚道的欺负过一个女孩子。 怎么办呢?他也不想被陆海渝的传说中的家长给咔嚓了啊…… 希望她回美国之后见不到面,就把这份心淡了吧。 不过,万一她回去读书之前和家里谈了这件事怎么办?十九岁的少女满脑子浪漫,理智欠缺之极,很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缺心眼的事。 他烦躁的在厨房团团转,很快,门被敲响,他叹了口气,过去开门,陆海渝迅速的进来,一只手拼命扇风一只手把袋子搁在桌上:“跑死我了,你的手应该不流血了吧,我瞧瞧看……”说完就解开帕子看了看他的手,笑道,“嗯,血凝固了,不过为了保险,还是拿酒精消消毒,诶,你别收回手啊,不要怕疼,我轻一点就是了。” 少女的手温软柔滑,她又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双纤手更是柔若无骨,捏着他的手,享受得不得了,安明哲想起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陆海渝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围着他转久了,会给他带来什么厄运? 今天上午就撞痛了下巴,报销了衬衣,陆维钧的态度又让他觉得十分惊悚,结果晚上又切了手。哎,他已经过了本命年了,怎么还那么背! 手贴了创可贴,他没精打采的站起来准备继续做饭,陆海渝道:“你受伤了,就别沾水啦,我刚才打电话订了必胜客。” 安明哲心顿时一疼:“必胜客?” “嗯。” “点了多少?” “就一个海鲜至尊披萨,两份鸡茸蘑菇汤,还有一份芝士焗薯蓉,一份大的蒜蓉西兰花,一份小吃拼盘,还有……” 他眼一黑:“直接说多少钱?” 陆海渝眨眨眼:“不知道啊,我随便点的,你是个男人,肯定胃口好,我也特别能吃,就点了很多。” 安明哲用力的按住太阳穴,尼玛,这起码是两百。 要知道他平时一天的生活费支出不多,每个月有交通补助的,中午有工作餐,早饭五块钱可以搞定,晚饭的话,他一个人买菜花个二十多块,就能吃得不错了,如果加班的话,公司还提供晚餐,加班又是常态,算下来他一个星期做饭的机会不过三四天,他两百块可以过一周,包括正餐和零食! 陆海渝见他脸色阴沉沉的,声音小小的问:“安明哲,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点的那些你都不喜欢吃啊?对不起啊,下次一定先问你,我再给你点一些你喜欢的吧?” 安明哲立刻阻止她打电话,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喜欢,可喜欢了!”求你别再点了,穷酸伤不起。 “真的呀?那你为什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没有不高兴,我在想工作方面的事……” “唔……是不是陆总给你委屈了?” 安明哲想起陆维钧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在颤抖,一时没说话,陆海渝道:“看来是了,你经常加班什么的,压力很大,他再说你的话,就太不厚道了!”她得找老哥谈谈,不许委屈她的心上人。 送餐小哥很快把餐送到门口,陆海渝刚想拿钱包,安明哲就站起来,忍着心疼道:“不能让女孩子花钱,你快去吃。” 陆海渝高兴的扑过去抱住他肩膀:“哇,你真有风度!” 快递小哥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收了钱赶紧走了,免得眼睛疼。安明哲头疼的看着她:“你又抱我。” “对不起……美国习惯没改过来。”哼,就故意的。 安明哲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过去拆了盒子,用力的咬披萨发泄,吃完之后,陆海渝主动说帮他把厨房那些半成品的菜收进冰箱,便钻进去忙活,安明哲没法,打开电脑敲打起来,陆海渝做完了事走出来,见他专注,好奇的凑过去看,咦?这是什么?x月xx日,早餐:4.5;午餐:0(工作餐);晚饭:0(应酬);出租车费:32。x月yy日,早餐,3.6;午餐:0(工作餐);晚饭:231(必胜客,额外支出)…… 安明哲装作没发现她,娴熟的把账在excel上记完,又汇总,陆海渝看到他的支出明细,做得真是精致,还画了曲线图作为走势,总结了一下,这人每个月花钱最多的地方是房租,其次零食。连上房租水电物管,一个月最多花两千。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在自己订餐之后脸色一黑。 陆海渝忍不住道:“安明哲,你怎么这么舍不得花钱呢?你现在月薪两万,算是不错了啊,还有那么多交通补贴,话费补贴,其他杂七杂八的补贴,还有那么多奖金,不会缺钱呀。” 安明哲挑起眉毛看她:“我就吝啬死了,怎么,有意见?”女人都讨厌小气的男人,她赶紧讨厌自己,然后离开吧,阿门! 安萌萌vs海公公(3) 陆海渝早就观察过他租住的这个小屋,家具什么的想必是房东留下的,被他打理得很干净,地板墙面都是清洁的,日用摆设之类的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牌子货,但是看质量都不错,这人肯定不是节省得自虐的那种人,只不过是精打细算罢了。她反而越来越满意,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人,是不懂得理财和计划的,再说,她除了看到他计较收支之外,还看到他注明的小字――首付金积累的百分比。 他是想买房子安定下来呢,好可爱好踏实!节约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单纯守财奴,她才不会有意见呢! 而且他再抠,也不像某些极品家伙一样一毛不拔,即使肉痛,还是没让她付必胜客的钱。这说明他抠也是抠自己的,不会委屈女孩子。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多好的帅哥啊。 安明哲不仅没在她眼里看到嫌弃的表情,反而是溢于言表的欣赏,渐渐的疑惑了起来,这丫头又想的啥? “我没意见呀,本来人也不该随便浪费的。你懂得计划,自己做的事都有谱,说明你这个人超级靠谱。” 安明哲太阳穴都开始跳了,陆海渝眼睛自动带上了爱情过滤镜,他的抠门都会被当成可爱,他做错事,估计也要被她归类为萌,他发脾气,她估计会说他真性情。 真头疼啊,怎么让她讨厌自己呢? 陆海渝想了想,有个疑问。陆维钧和她说过,安明哲去年升职为首席秘书,月薪两万,每年十五个月工资,光工资收入就三十万,算上各种补贴和奖金,他这一年已经到手七十万以上,a市这地方,市中心的楼盘均价大约三万一平米,一万五就能在a市二环内买到不错的房了,安明哲这样的省钱,至少攒了六十万,付首付是够了的,怎么还没达成目标? 陆海渝便问他,他很头疼,也没想到保密,脱口而出:“谁在a市买啊?陆总在这里不过准备呆个几年罢了,景天根基在北京,我想跟着去北京,北京的房价实在离谱。[]” 陆海渝很想说她有好几套房子呢,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了,怪心疼的看着他:“安明哲,你不用担心这个,像你这么能干,又受器重,陆总肯定会给你很好的福利,迟早会奖励你一套北京的好房子的。” 安明哲又出汗了。陆维钧送房子给他?他敢要吗? “谢你吉言,不过天晚了,你呆在我家不合适,回去吧。”求这牛皮糖赶紧走,让他静静。 陆海渝道:“我一个人住,好无聊的。要不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请你喝咖啡,吃夜宵,负责一切费用,一定不会延缓你的买房计划的。” 安明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咬咬牙道:“我不让女孩子出钱的,所以我不出门。咱俩不熟,你无聊的话找我也没用。” “一回生二回熟嘛,再说咱们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互相照顾下不好吗?” “不好不好,男女有别的,总是在一起别人要说闲话的。” 量地租看。陆海渝笑得眼睛都眯起了,安明哲颓丧的低下头,这妞不就是巴不得两人绯闻满天飞,然后更进一步,把绯闻做成事实么。 “我肚子疼,不出去。” “我给你买药,好不好?” 安明哲要疯了:“陆海渝,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下啊,女孩子家家的赖在单身汉这里不走,想做什么?这很危险的好不好?”vy9t。 陆海渝道:“你哪里危险了?” 安明哲快晕了:“那是你运气好,遇上我这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好了陆海渝,走吧走吧,我想洗澡了。” 陆海渝道:“你不是说肚子疼吗?会不会洗澡的时候就痛晕了?” “我现在不疼了,行不行?” “不疼了啊?那咱们出去玩吧,太宅了要不得。” 得,又绕回来了。 “我前几天一直忙得焦头烂额,过几天估计又要加班到深夜,现在难得能正常下班,你就让我早点休息吧。” “你什么时候忙完啊?” “估计还有两个月,到时候陪你玩啊。”过两个月她也该回美国了,陪个鬼。 “嗯,那我走了哦。”她乖巧的站起来,对他挥挥手,便拿着包包走了,他舒了口气,站起来换了身衣服,去浴室冲了凉出来,刚打开电视,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从猫眼一看,是陆海渝,他头疼的隔着门问:“什么事啊?” “送点东西给你。” “我不缺东西。” “你缺的,家里连酒精棉签什么的都没,估计也没有常用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怎么办呢?” “你咒我生病?” “才没有,只是以防万一,让你高枕无忧。开门吧。” “等我穿件衣服。”他随手拿了件t恤套上,开了门,陆海渝愣了下,指着他的衣服笑出声,他低头一看,顿时耳朵根子都在发烧。 这还是他读大学期间和室友团购的印着随机字样的文化衫,十五块,棉质不错,四件衣服分别印了不同的字,a君拿了“帅哥”,b君拿了“君子”,c君得了“硬汉”,他因为打工,最晚回去,只能捡剩下的,上面写的“贱人”。 他不可能穿出去,可是这衣服质料不错,吸汗透气,在家里呆着的时候穿穿很舒服。谁知道今天一伸手就拿了这一件…… “笑什么笑!东西拿来!”他没好气的伸手。 陆海渝继续打量他,他穿着一条廉价沙滩裤,上面是黑色和淡粉色的格子,她疑惑的指了指:“你怎么选了个粉色的?你……你……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直男一般是不会选粉色的啊!老天保佑她啊,陆海渝在心里祈祷。 安明哲瞪大了眼睛:“老子才不搞基!这裤子明明是黑白色的,下水一洗,脱色了,白色就被染成这颜色……”他闭了嘴,和这丫头解释这个干嘛? 陆海渝缩了缩:“别那么凶嘛……” “我就是脾气怪,怎么啦?” “没什么,你干嘛穿这么奇怪的裤子啊。” 他翻翻白眼:“便宜呗,夏天不穿裤衩难道穿秋裤……诶,管你什么事,你管我穿什么大裤衩啊?” “你那么帅的,穿好看点的嘛。” “我这人品味恶俗,就爱这种俗的,我还有好几条碎花的呢。”恶心死你这个讲究穿着的大小姐。 “好家常的感觉。日常生活嘛,随意一点也很好啊。” 安明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又用那种萌萌的崇拜的眼神盯着他的美少女,深深吸了口气道:“好了,咱不讨论裤衩了,把东西给我,我想睡了。” 陆海渝递给他一个小医药箱,又塞给他一口袋东西:“你喜欢吃零食是吧?我从美国带了点东西回来,只是不多,你拿去吃吧,今后我每个月都给你寄好吃的零食,你又可以省点钱,这样能再早几个月买房啦。不过你吃零食也别过量,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尽量不要用到医药箱的东西。” 他实在凶不起来了,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她道:“陆海渝,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喜欢我吗?” 陆海渝眼睛一亮:“你看出来啦?” 你做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好不好!安明哲又揉了下脑袋,说道:“被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喜欢,我觉得很荣幸,可是,我们不适合,你家一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对吧?我一个小老百姓,生活层次差太远,实在配不上……” “什么年代了啊?还身份地位呢,再说你身份也不低啊,景天老总的首席秘书,说出去就有面子。只要人品好,又上进,就配得上!你肯定是人品好又上进的那种人,已经过关了!” “你说了不算数!” “为什么啊?” “你家不会同意的。” “原来你是怕这个啊?放心,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安明哲又开始头疼了,她家人对她讲道理,未必对他讲道理,他顿了顿,又道:“我比你大太多。” “六岁算什么大啊?杨振宁七十多了还娶二十多岁的翁帆呢!好啦,既然你挑明了,我也不绕圈子,安明哲,我很喜欢你,你如果暂时还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真不行。” “为什么这么绝对?” 安明哲叹了口气,说道:“即使咱俩年龄不是问题,你家也不反对,可是有一点很重要,咱俩一年能见面的机会有多少?你大多数时间都在美国不是?隔得太远,变数就太多了,你这热情能坚持多久?而我期望的是长久的陪伴,不希望成天和爱人只能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谢谢你的感情,但是距离是没法消弭的。你会遇上比我更好的男人的,不要再为不可能的事费力了。好了,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安萌萌vs海公公(4) 陆海渝咬住了嘴唇,低下了头,安明哲心里有些不舒服,女孩子委屈的样子实在是招人疼,他都有点想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安慰了。他硬下心肠,关上了门,透过猫眼瞧向外面,只见陆海渝还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里老大不忍,可是再一想,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断了她的心思,任由她陷进来,她今后会更伤心。 这一夜他都没睡安稳,总是梦见陆海渝委屈的模样,然后醒来,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安静下来。 清晨闹钟响起,他按下,总觉得脑子晕乎乎实在起不来,想着再眯五分钟也好,谁知一睡就睡沉了,直到有电话打过来才惊醒,一看时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一边接电话一边起床:“你好,我是安明哲,请问……” 陆海渝的声音传来:“是我!你还没起床?等你等了好久,敲门也没人理!” 她怎么有他电话?不过她连他住处都打听到了,打听个手机号码轻而易举。他也没心思探究这个了,匆匆穿了衣服刷牙,用冷水洗了把脸,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见他下面。陆海渝站在他门口,等他锁好门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跑:“快点啦,你今天起晚了,小心迟到!” “诶,你别牵着我,拜托。” 陆海渝可怜兮兮的说:“我还是没记住地铁站该怎么走,放了你,你跑太快了怎么办?” “我等着你,真的。你这样子我跑着不方便。” 陆海渝松开他,跟着他拼命的跑,到了地铁站,刚好有车进站,两人及时冲了进去。 “刚好,这样应该就不会迟到了。”陆海渝满足的笑了笑。 “你怎么还来找我?”安明哲缓过气,问道。 “我才不会放弃呢。只要你喜欢我了,我有办法克服距离的问题。” “你太天真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今后我会难受,可是如果我放弃了,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安明哲叹了口气,道:“你太年轻了,和你没法讲道理。今后我会躲着你,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每天来找你上班,总能见面。” “我提前出发。” “我六点就在你家门口守着。[.超多好看小说]” “……” 车停站,又有一波人挤进来,安明哲身子往前一倾,陆海渝连忙扶住他。车这下挤得和罐头一样没了空间,她又窝在了他怀里,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把头靠在他肩上,嗯,他的味道好好闻…… 安明哲没了法子,只有苦笑。 两人一起到了写字楼,上了电梯,陆海渝实习的法律事务部在五楼,她在离开之前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口袋塞给他:“今天咱们没空去吃鸡蛋饼啦,这是我带着准备加餐的牛奶和饼干,你拿着垫垫肚子吧,可别饿着了。”电梯门在她说完就开了,她迅速走了出去。 电梯里还有别的员工,齐齐把目光投过来,他只作不见,到了办公室,见陆维钧已经坐在办公桌之前,心咯噔一跳。秘书得比老板来得早,他今儿比往日迟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铁定会挨批。 陆维钧果然抬起头,严厉的盯了他一眼:“今天你来得晚了点啊。” “对不起,今后不会再犯。”他连忙低头听训。 陆维钧目光又落到他手上那个粉红色的布口袋上,问:“这是什么?” 安明哲道:“是……是个员工送我的早饭。” “哪个!”陆维钧脸色更差,谁和陆海渝抢安明哲?在那个苗头开花之前,就得掐了! 安明哲愣了下,这是迁怒,还是……吃醋? 他又开始纠结了,咳了一声道:“没看清。”虽然陆海渝缠他缠得太紧,可是让她受陆维钧的罪,是不行的。 陆维钧刚想说话,就收到了陆海渝的短信:“好哥哥,你记住,一定要让安明哲把我送的早饭吃了,他工作那么辛苦,不能饿肚子,要不太可怜了。” 他放下心,神色缓和了不少,看着安明哲轻轻一叹,温言道:“是不是没吃早饭?把今天日程安排发给我看,然后你先吃东西吧,别饿着了。” 安明哲打了个寒战,陆维钧又开始对他莫名其妙温柔了! 他只能道谢,然后开了电脑,把相关文件传过去,便打开那袋子,慢慢的吃东西。 陆维钧一边看日程一边在上面做标注和修改,末了传给他道:“你吃完东西,按照上面的安排执行下去吧。[.超多好看小说]”说完他站起来走到传真机前,安明哲连忙咽下嘴里的饼干渣子,噎得气息不畅,微喘着道,“陆总,我来。”vy9t。 “没事,你吃吧,别急。”陆维钧见他噎得脸色有点发青,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 他的笑容让安明哲脸色更青了几分。 陆维钧传真完文件,又收了条短信:“哥哥,昨天我和安明哲聊天,他精神状态不大好,说工作压力大,累。你今后能不能不要总是冷着脸对着他啊,他工作都那么辛苦了,还要战战兢兢的应付你的脾气,会受不了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哥哥你对他尽量温柔点,好不好啊?” 陆维钧看完,抬眼凝视安明哲。他感觉到了注视,肩膀轻轻一抖,唉呀妈呀,怎么又看他了? 这轻微的动作被陆维钧收入眼底,看来安明哲的确有些畏惧他。作为自己着力培养的心腹,如果和自己相处模式太紧绷,不是好事,再说了,这人今后可能是自己妹夫,一家人,总不能一直等级分明的交往吧?不如好好谈谈,让他放松一点。 “安明哲,忙吗?” 安明哲咽了下口水,恭谨答道:“正在等市场部的回复,暂时没事。” 陆维钧道:“让秘书办公室的人倒两杯咖啡过来,咱们好好谈谈。” 安明哲汗毛都竖起来了,缓缓的扭过僵硬的脖子看向他:“陆总,有什么事儿啊?” “要两杯咖啡,坐过来谈吧。”陆维钧指了指办公室一角柔软的大沙发。 啊?去那个一看就很软,睡着很舒服的地方?他他他不会在那里把自己就…… 安明哲膝盖都软了,声音有些结巴:“我,那个,这段时间喝,喝咖啡会肚子疼,很奇怪……” 陆维钧见他一副被惊吓了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刚才的揣测,如果不和他好好交流,这秘书很可能因为压力过大,太过畏惧上司而辞职。他露出个柔和的笑,过去托着安明哲的手肘把他拉起来,手搁在他肩上,像好哥们儿一样往沙发走:“别怕,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陆维钧的手心很热,隔着一层衬衣,烤得安明哲就像挂在炉子里的烤鸭,都要冒油了。他嗓子发干,腿脚虚软,被带过去坐下,陆维钧拿了两个杯子,亲自泡茶:“真正的正山小种,试试看。” 这这这是啥待遇?他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心想是不是干脆装晕,不过,万一晕了之后陆维钧就顺便上下其手了怎么办? 陆维钧在他身边坐下,想着刚才陆海渝的嘱托,在心里命令自己一定要面带微笑,眼神柔和,温言问道:“安明哲,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的要求太苛刻,对你的态度也太严厉了一些?” “不不不,真没有,因为高要求,我的进步才那么快,态度也不算严厉,您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性格,习惯了,很好,真的。” 陆维钧心里叹气,看来他真是怕惨了自己,实话都不敢说了,便道:“有意见可以尽管提,说实话,我是真心诚意的想和你好好谈谈的。” 老子说的就是实话啊,老子特真心诚意的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冷硬,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到底要干嘛!你的温柔能不能全部给你的宝贝林若初?就是分给你那只狗也好! “我说的就是实话,真的,真的。” 陆维钧轻叹:“好,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话,这种严厉的习惯是以前在军队里养成的,你知道,军人之间就是命令和服从,直来直往。我并没有吹毛求疵或者是故作威严的意思,你今后在我面前可以完全放松。” 安明哲用力点头,心想训话何时完。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勤奋踏实,又很聪明,说实话,我看得上的人真不多。”夸奖员工,有利于让员工放下心防,调动积极性。 你你你……你这是看上我了?安明哲全身都僵硬了。 “今后你前途会十分远大,只要你肯争取。” 嗷!你这是暗示我,“争取”你,然后能得到光明前途? 陆维钧见他表情不对,有些莫名其妙,又觉得自己这样好言好语的,他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未免有些不知好歹。见他笑容敛去不少,安明哲更心虚,这这这,难道是自己没有给个回应,他生气了? 陆维钧不好再冷起脸说他,否则说不定陆海渝又要吵了。他叹了口气,拍拍安明哲肩膀,说道:“不要这样小心翼翼,我们共事这么久,也算得上了解,不要把我当成单纯的上级,如果你愿意,也能把我当朋友的。” “谢谢陆总赏识,不管怎样,我都会做好本职工作,凭自己的能力和正当手段争取机会。”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好。继续上班吧。”让这人放松,看来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来吧。 安明哲回到桌前坐下,仔细思忖着刚才的对话,眉头皱得紧紧的。陆维钧这些话,模棱两可的,往深里想,他觉得心惊肉跳,可是看字面上,陆维钧并没说什么过分的,唉,他怎么办啊?是他多想了吗?可陆维钧态度那么好,又真的太不正常了啊! 他收到了新邮件,打开仔细看了,便开始回复,慢慢的进入了工作状态,谁知陆维钧又过来了,把一个细长的盒子放在他手边。他看了看那montnc的logo,心一咯噔,抬头看着陆维钧。 “你那支钢笔,质量未免太差了。作为一个时常需要书写的人,随身携带的钢笔很重要,得书写流畅,手感舒适,也不能因为墨水泄露而弄脏衣服和手。男人不像女人,没那么多首饰来彰显身份和品味,恰巧钢笔是稀少的男性装饰品中的一种,要慎重对待。这支万宝龙是我刚接管公司时一个客户送的,一直没用,就送给你吧,2000年限量款的,b型笔尖,书写中英文都比较顺手。”他得把安明哲好好打造打造,要当陆家的女婿,还是得有一些精致的派头。 “这……无功不受禄……”又送他奢侈品,还让他注意品味,尼玛,他虽然在家会穿二十块的t恤和夜市的碎花大裤衩,但是正式场合他也不会不注意身份的好吧,让他继续打扮,给谁看呢? 陆维钧这个样子,让他怎么不怀疑啊! “呵呵,你工作做得很好,就是功劳,横竖这东西搁着也是蒙灰,我也不收藏钢笔,不如给你用,发挥这钢笔的作用。好好干吧,我看下个月和财务提一下,给你加薪。”昨晚陆海渝把安明哲紧巴巴的生活一五一十告诉了陆维钧,他一想,物价涨了不少,公司的工资却没提升,为了让员工满意,是得全面加薪了。本来是让安明哲放心工作,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安明哲却又想歪了,这难道是紧密的糖衣炮弹攻势? 安萌萌vs海公公(5) 安明哲这一天都纠结得要死,那支万宝龙搁在他公文包里,重逾千斤,他又不敢再去文具店买一支二十块的钢笔用,这是扫老板大人的面子。 还好下午的时候陆维钧把他派出去办事,不必再共处一室,他大大舒了口气,来来回回的在城中跑奔走到了深夜,才回到所住的小区,一边整理出租车发票一边上楼,刚走过拐角,就听见上面传来陆海渝快活的声音:“安明哲,你回来啦!” 他差点一脚踩空,手里的票据飞了一地,陆海渝蹬蹬的跑下来帮他捡,说道:“今天忙坏了吧?累不累呀?” “你……你怎么在?” “我一直在等你呀,刚刚从窗户瞧见你走进小区了,我就出门了,免得等会儿你不开门。” 这丫头会读心术么?怎么知道他准备装不在家,不开门? 陆海渝把票据捡好递给他,问道:“你拿这些干什么?” “报账呗,额外产生的交通费得公司出。”他小心的把票据收进包里。 “不是每个月都有补贴吗?” “不够。一个月一千,但是今天我去了一趟远郊,不通公交车的地方,打车来回就花了两百三,这种事情多的是,超出的得公司出。希望陆公鸡在我报账的时候爽快一点。” “啊?陆公鸡?”陆海渝惊讶的张大嘴。 安明哲回过神,发觉自己居然在这丫头面前把给陆维钧起的绰号暴露了,不由得尴尬,抬起手指比在唇边:“嘘,你别告诉他,否则我死定了!” 陆海渝歪着脑袋问:“为什么叫他公鸡啊?” 安明哲咬牙切齿:“我每次找他报车费什么的他都唧唧歪歪,小气得要死!” “你更小气呢。收入都达到金领标准了,还好意思穿褪色的裤衩。”陆海渝听到老哥被这样鄙视,不高兴了。 安明哲瞪她:“我穿什么裤衩与你有什么相干?” “迟早和我相干的!” “你!”安明哲身子晃了晃,急速往上冲,“我回家了!” “等等!”陆海渝上前一步拉住他,把手里的两个口袋塞过去,“送你的,拿着。” “别送我东西,我一个大男人,天天收女孩子的东西算什么事儿啊。” 陆海渝理直气壮:“男人追女人,都可以送花送礼物请吃饭,女人追男人,凭什么不能送礼?若要取之必先予之,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嘿,这个国外留学这么久的丫头,说话不仅不夹杂英文,居然还和他文绉绉的说古文了! “都是些什么啊?”他打开一个袋子翻了翻,里面的零食包装袋哗啦哗啦响。 “好吃的零食啊,而且都是烘焙的或者是蒸煮的,做法健康,材料也好,添加剂也少。你那么爱吃零食,可好多零食都不健康,我估计你也舍不得花钱买很好的东西,那我就包了你的零食算了!” 安明哲揉了揉太阳穴,又去翻另一个袋子,从里面拉出一条柔软衣物,脸顿时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居然送他沙滩裤!一个女孩子送他大裤衩! “贴身的衣服还是别太廉价啦,假如你去东南亚国家度假,遇上下雨,你没带伞的话,裤子就会湿,穿掉颜色的沙滩裤的话,别人就会看到你腿上流的有颜色的水,如果你穿个红的,别人还以为你来那个了呢,嘻嘻,嘻嘻……”她说着说着就笑弯了腰,好像他正在满腿流红水。(.无弹窗广告) “陆海渝你怎么说话的!” 她停住笑,手指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心:“好啦,别生气,我只是想你过得好点呀!对了,里面还有几条内裤。” 安明哲脸色绯红,眼镜都差点掉下来,惊愕道:“什么!” “我怕你内裤也买十块钱三条的,那个褪色了更惨,现在天气也热了,容易出汗,pp如果五颜六色的,多难看啊。” “我……我……我屁股怎样你也管!” 陆海渝脸色微红,却还是在笑:“我就要管!今后的福利呢!” 安明哲快疯了,尼玛,果然是在美国那地方混的妞儿,这么直白!他攥紧手指,转身就去开门,匆匆进了家门,倚在门板上半天没回过神。天啊,他都羞涩了,这妞儿还大咧咧的谈她的福利…… 真讨厌真讨厌! 砰砰砰,她又敲门了。 安明哲没好气道:“干嘛呢?” “我只是说一声,那些裤子我已经洗过啦,你直接穿就是了,不必再洗,浪费自来水和肥皂多划不来啊!” “知道了!快回去!” “你高不高兴?” 屁股都被她管了,高兴个毛啊!他咬牙切齿:“高兴,高兴死了,你千万别让我再高兴了,要不会高兴得窒息的!” “窒息?我给你人工呼吸好不好?” 啊!!!! 安明哲惨嚎一声,大叫:“我不在家!”说完就跑卧室窝床上,拿枕头捂住耳朵。 这一夜安明哲不停做噩梦,总是梦见自己在陆海渝的逼视下不停的换内裤,饱受煎熬,醒来的时候大大松了口气,洗了个澡,吃完早饭,把自己收拾得英俊帅气,戴上眼镜,欣赏的看了看镜中人,便拿了公文包走出家门。 陆海渝笑眯眯看着他:“早啊。” “怎么又是你!” “我正准备找你呢,咱们出去玩玩好不好啊?” 玩你妹!他心中默默的咽了一口血,说道:“我今天还得去客户那呢,你自己去玩去。” “我陪你过去,等你忙完了一起玩。” “我一个上午要去陪客户打台球,中午和客户一起吃饭,下午喝茶顺便谈生意……” “三陪啊……” “你怎么说话的!” 陆海渝吐了吐舌头:“好嘛,我错了,不开玩笑了。我在外面等你就是啦,晚上你不陪他吃饭吧?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我要忙一整天了,晚饭,谁知道需不需要继续陪。你闲在外面多无聊,别等我了啊,听话。”他转身就走。 谁知刚走出单元门,陆海渝就提着个折叠自行车跑他旁边:“你去哪儿见客户啊,我骑车过去,当锻炼身体。” “牛皮糖,求你了,自个儿去玩行不行?” “我就是去你见客户的地方自己玩啊,我很懂事的,才不会去打扰你谈正事呢。” “……”他加快速度往前走,陆海渝把自行车组装好骑了过去,施施然跟在他旁边,笑意盈盈,看得他没了脾气,说道,“好了,我改天空了陪你逛逛,成不?今天你别闹了啊。” 说着就走到小区门口,他直接坐上出租车,在后镜里看着那个拼命蹬车的女孩子,距离越拉越远。 谁知车往前行到了路口,就遇上了超级大塞车,他皱了皱眉,抬眼看着四周水泄不通的车流,虽然今天他留了足够的时间,但是,若是堵车太厉害了,也难免迟到。车里的广播又响了起来,某几条干道堵得死死的,司机也在叹气:“a市这市政建设啊,简直糟透了,都是上一届留的烂摊子。这一届的领导班子开始整改,可是,这一整改,就得修地铁新线,修高架桥,还不是得堵路,真是的,不知道要过几年才能成个样子。” 安明哲心烦得很,那几条干道是去客户所在地的必经之路,这条路堵半小时,那条路堵二十分钟,能不迟到吗? 他望向窗外,顿时一怔。 陆海渝骑着车停在马路边,笑眯眯的看着他,用唇形对他说了句“蜗牛”。 死丫头!他瞪着她,用唇形说了个“一边儿去”。 她吐舌头,指了指畅通无阻的慢车道,挑眉表示鄙视他。 他气得移开视线,过了半分钟,她发了条短信过来:“堵死你,告诉你哦,根据交通信息,这条长达五公里的干道已经完全堵死,要等疏通,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哦。” 他没理会。 “怕不怕迟到呀?” 不理。 “如果现在骑车过去还来得及哦。” 他握紧手机,看向她,她笑眯眯的对他招手。 他想了想,还是事业为重,和出租车师傅说了声,师傅也很爽快,横竖这里没有摄像头,就让他付了钱走人。他打开车门,跨过隔离墩,走到陆海渝面前道:“你借我车?” “嗯,不过你载我过去。” 他晕了晕,就知道这妞儿没安好心。 陆海渝胸有成竹的看着他:“车可不是白借的呢。” 得!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一咬牙,说道:“行,别再耽搁了!” 陆海渝开心之极,把车交给他,待他坐上去,自己便上了后座,顺理成章的抱住他的腰:“出发!” 被她这样亲密的抱着,他觉得很不自在,囧着脸骑了一会儿,忍不住道:“陆海渝,能不能别抱着我?” “不这样,我坐不稳呀。” “你……你可以扶着后座架子……” “扶不稳!你骑那么快,扶着那里我害怕啊!” 呸!你害怕的话老子把这自行车吃下去! 安明哲腹诽归腹诽,对她的确没法子,只能努力忽略她,飞快的骑车,路上遇到几个学生,听到他们用欣羡的语气说:“哇,帅哥载美女,好幸福好浪漫啊。” 浪漫你个大头鬼!他又默默咽下一口血。 到了会所,他腿都骑酸了,站在路沿缓了一会儿,陆海渝伸手给他理领带:“歪了,整理一下。” “我自己来。”他去拨开她的手,却被她捏了下手指,只得抽回手,任由她给自己整理好着装。四周不停有人看过来,目光灼得他脸发烫。哎,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小丫头调戏,简直…… “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陆海渝推着车走向树荫下的长椅。 他去了会所,找到客户,一边陪着打球一边联络感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事情已经谈了一半,进展不错。他心情松缓了一点,继续笑着聊天,客户接了个电话,他便停下,随意往外一看,愣了下。vc3y。 窗户正对着陆海渝所在的长椅,她正拿着一本厚书看,边看边啃路边小店买的三明治,旁边放了一盒牛奶,还有她的书包。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学生,为了等他,居然肯呆在初夏已经开始燠热的天气里,中午只吃三明治。 客户回来了,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笑了笑:“看到漂亮女孩子了?” 他回过神,微笑道:“风景不错。” 事情谈得顺,签合约比他预计的时间还早,两点半他就走出了会所,陆海渝赶紧收好书,背上书包,推着车就跑来:“安明哲,你出来啦?陪我去玩吧。”陆块这店。 “我想回去了。” 陆海渝撅起嘴:“好过分,如果没有我的车,你今儿铁定迟到,就等着陆总削死你吧。谈了生意就忘了恩人,过河拆桥。” 安明哲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去哪儿?” “嗯……我刚才查了下,这附近有座古寺,咱们去那儿好不好?” “……你去寺庙干嘛?” “就看看啊,祈福啊,希望佛祖让你早点开窍。” 安明哲翻了翻白眼:“上车吧。” 寺庙香火盛,又是周末,挤挤挨挨的都是人,香烛的味道呛得两人咳嗽,眼睛也被熏得很疼。安明哲痛苦的瞧着陆海渝,想问她什么时候走,她却说,要去求个签。 求签的人很多,排了长长的队,二十块钱一次,和尚收钱收得笑呵呵。安明哲百无聊赖的陪着她排了一刻钟,才到了佛前,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问陆海渝求什么,她高高兴兴的说求姻缘,摇了签,上上大吉。 她大喜过望,回头笑盈盈的看着安明哲,他嘴角抽了抽,这也信?哄你捐香油钱的呢! 和尚又笑问他:“施主也抽一支?” “不用了。” 后面排着的几个大妈纷纷道:“这里的签很准的。”“小伙子来一支。”“求姻缘求事业,百试百灵!” 娘哎,这寺院的营销值得学习啊,都不必亲自打广告,自然有无数客户帮着推销!和尚睁着那双慈祥的眼睛,笑容益发深,让他觉得不给他这二十块钱简直都是罪孽,心疼了一下,拿出钱包递了二十块,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便把签筒递过去,嘱咐道:“在心里想你要求的事情,心诚则灵。” 他捧着签筒发怔,他求什么呢? 哎,问问运势吧,他最近太不顺了,身边有个女牛皮糖,老板又有那啥的趋势,天啊,好倒霉! 他在心底默念,陆公鸡千万别侵犯他,牛皮糖赶紧死心,一边想一边晃,签掉出来一支,他拾起,眼一黑,下下签。 这神马意思?他被女人给占便宜了不说,还要被陆维钧占便宜?陆海渝看了看,睁大眼,拉着他道:“大师大师,麻烦你帮着他解签。” “解签三十。” 尼玛!安明哲又要吐血了,见陆海渝在拿钱包,他只能赶紧付账,和尚根据签号找到签文,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吊足了胃口,才道:“施主这签……不大妙啊。” “怎么了?” “最近会有血光之灾……” 死和尚,怎么说话的!安明哲握了握拳,忍下,道:“怎么说?” “不过不是没有转机,大凶伴着大吉,最后自然无事。施主可以在佛前供一盏旃檀如意灯,定可化解灾难。”和尚笑眯眯的看着他,特别慈眉善目,“五百,不贵。” 安明哲也笑眯眯的看着他,两人对视半分钟,他道:“贵!”说完就走了,娘滴,讹诈!呸呸呸! 陆海渝隔了一会儿才追上他:“安明哲,你别生气嘛,这种事情别当真……” “不当真?那你刚才抽到好签笑什么?” “……不过只是买个开心。” “你买到开心了,我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个气受!我还不如买两个猪蹄回家炖呢!猪蹄还花不到五十呢!” “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不去。” “那……那你买两个猪蹄,回去咱们做饭?” “没心情!” 陆海渝难过的看着他:“那你怎么才能高兴点呢?我能做什么,尽管说。”说了赶紧补充,“那个,赶我走除外。” 安明哲气乐了,看着她无语半天,叹道:“上车吧,咱超市买菜去。” 过了几天,安明哲办完事过马路的时候,被车给撞倒在地,肇事司机逃逸,他勉力给陆维钧打了个电话报告情况,便再也没有精力了,昏迷之前想,破寺庙,真准,果然血光之灾了。 -- 大家多多支持偶新文哦 安萌萌vs海公公(6) 安明哲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是陆维钧,吓了一跳,想动动,身子疼得厉害,抽了口气,把陆维钧惊醒了,勉强一笑道:“陆总你怎么来了?” 陆维钧起身,按住他肩膀不让他动弹,温和开口:“你受伤也是因我而起,我也不知道该联系谁来照顾你,在这里守一下,也是应该的。(.好看的小说)”停了停,他歉然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说完握住他的手,“好好养伤。你想要什么,也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事,都不用客气。” 安明哲又想到不好的地方,脸色白了白,寺庙里和尚说的话那么准,说血光之灾就出车祸,那他抽的下下签,是不是也准得很?是不是要被陆海渝给那啥,也要被陆维钧那啥? 天啊,陆海渝真的要强迫他,他还能接受,又漂亮又年轻又萌的妹子嘛。可陆维钧……妈的,他死了算了! 尼玛,你还摸我手,你个王八蛋死基佬!哦不,双性恋。呸呸呸,有了林若初大美人儿还不知足,还想占爷的便宜,天打五雷轰! 安明哲动弹不得,挤出一个笑,想缓解一下尴尬:“医药费报销吧?” 陆维钧没想到他又斤斤计较的和他谈钱,微微一怔,旋即微笑:“自然。” “营养费呢?工资发不发?有没有补偿什么的?” 陆维钧很想捶他,只是碍着他有伤,忍了忍,咬牙道:“这时候了还和我谈这个?精神这么好,明儿出院给我干活去。” 安明哲忙道:“哎呀,疼死了,我不行了,陆总,你宽限一段时间吧。” 陆维钧翻翻白眼。 安明哲想起正事,说道:“陆总,现在你身边调不出合适的人来接替我的工作,那些人想必是想趁机安排自己的人进去。我提拔上来的新人毕竟稚嫩了点,现在只能让那两个可靠的人先处理日常事务,只可惜老实了点,没法委以重任,机密的事,只能你自己忙活了。” “我知道,到了这一步,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地盘溜耗子进来。对了,你有什么亲属在a市不?总得有人照顾你生活起居。” 安明哲眼中有痛楚之色闪过,恍惚一会儿,忽的一笑:“我孤家寡人一个人在这儿谋生。”停了停,他做出轻松的样子,“早知道找个漂亮小女朋友,被伺候着多舒坦呐……”他说着就沉默了,陆海渝那丫头会不会又守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回来?昨天他回来晚了,她居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家门口,明明困得要死,还努力睁着眼。(.无弹窗广告) 如果她只是普通家庭出身的话…… 陆维钧忽的对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个人是吧?我知道了。” 尼玛,又笑! 安明哲毛骨悚然,连身上的疼都忘了,缓了口气,说道:“陆……陆总,你刚才还没说到底发不发补偿?” “工资照发。你受伤的原因不好公开说明,公司财务那边抹不开,住院费用就让我承担吧。” 安明哲囧囧有神的看着他,这……这……虽然是该陆维钧给钱,但是他一副“你的一切都交给哥”的神情,真是让人感觉压力山大啊! “怎么了?还有疑问?” “工资是一回事,可是……奖金什么的才是我收入的大头啊,还有……还有,这是血光之灾,多晦气,得有点精神补偿吧?对了,刚才我被撞,手机裂了,眼镜也飞了,还得去配……” 陆维钧直直盯了他好久,气得笑了:“很好,很好,财迷到一定境界了!都给,都照给!出院之后加薪,至于补偿……公司在cbd开发的新楼盘,精英聚落,给你一套房……” “那是小户型的……” 陆维钧忽然想打人了,冷笑:“不要就算了……” “要!”哦也,他怒了,该气走了吧? 陆维钧见他头上缠着绷带,又不忍发作,顺手给他掖了下被子,道:“好了,满意了?” 肿么又开始温柔体贴?安明哲快疯了,眼珠子一转,说道:“你还没说我报销了的眼镜,手机,还有衣服……” 陆维钧忍无可忍,站起来就走了。一边走一边想,这家伙那么吝啬,到底适不适合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陆海渝? 安明哲窝在病床默默的想,是不是把他惹过头,过两天自己就要被开了?这么有前途的工作,真舍不得啊…… 不过……还是尊严重要些。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之后,闻到汤的香味,愣了下,扭头一看,顿时睡意全无:“陆海渝!” “嗯,我来啦。[.超多好看小说]”陆海渝连忙把手上的汤碗搁下,过来看他,见他出了汗,连忙跑洗手间,很快又端了热水盆子和毛巾来,给他擦额头上的汗。他怔了怔,脸开始发红:“那个,那个,不用你来,我手没断!” “可是你不舒服啊,动一下,就疼一下,疼了,又要出汗,擦了等于白擦,所以你就别动了,乖啊。”她哄他,气得他眼前发黑,这小妞简直……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他哪儿好意思让个小丫头来服侍?就算他自己不方便动,好歹还有护工吧! 见她擦了脸,目光移到他脖子上,他就知道这妞在纠结是不是要继续擦。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别乱来啊。” “你出了那么多汗,不难受吗?” 她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样子,让他没法继续瞪,不知觉放柔了声音道:“咱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你做这种事情不合适,有护工呢。” “可是……可是你一身汗肯定很难受,护工都在吃午饭呢。”vc3y。 “可你这样动我,容易牵动我伤口,还是等专业的来吧。” “那我把病床升高,喂你吃东西,好不好?” “我能自己吃……” “这样你又不怕牵动伤口啦?” “你专门来折磨我的……”安明哲无奈的看着天花板,说道,“我没胃口,不想吃。” “可是你受伤了,需要好好的补啊。” “等会儿吃。” “等会儿就凉啦。” “……” 陆海渝过去小心翼翼的升起病床,端碗坐过去,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唇边:“这是给你买的骨头汤,你骨折了,喝这个补钙。”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两碗汤,吃了些肉,又吃了点小菜,她终于满意了,拿帕子给他擦嘴,安明哲从小到大就没被这样照顾过,很不适应,自己一个大男人,靠一个小姑娘伺候,他觉得很丢人,只恨不得骨头赶紧长好,这样子实在是太没用了。 陆海渝收拾好碗筷,看了看表,便打铃叫来了护工,让他们帮着安明哲擦擦身子,换套干净病号服。护工立刻熟练的开始工作,安明哲一看陆海渝还在旁边,那对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还瞄着他胸前,不由得大囧,脸红过耳,结巴道:“那,那个,你转个身,行不行?” 陆海渝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只不过有人在场,她不能那样嚣张的占便宜,只能背过身,过了一会儿,护工给他做完清洁,走出病房,她转身便回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说道:“你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还能怎样?废人一个。”他胸前上着夹板,怪不舒服。 “你困不困?” “睡了那么久,不困。” “要不要吃点零食?” “我骨折,饮食禁忌多,能随便吃?也不动动脑子。”他没好气的说道。 陆海渝沉默了,他反应过来,很后悔,他受伤再不舒服,也不该迁怒这个放下身段悉心照顾他的小姑娘。 “陆海渝……我……” 她抬起头看着他,很难过的样子,他咽了咽口水,绞尽脑汁想该怎么道歉,她先开了口,道:“安明哲,我去问问医生,看你能吃什么,好不好?” “再说吧。” “要不要看电视?或者我去给你找本书?我的ipad也给你玩,好不好?” “好了,让我静静,我做什么都没心情。” 陆海渝不说话了,低着头坐在旁边,他半天没听到她叽叽喳喳,居然有些不适应,扭头看着她,见她恹恹的,心一软,说道:“我不是故意撒气的……心情实在太糟糕了,对不起,如果你生气了,骂回来也行。” “我没生气啊……我只是觉得好头疼,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我也不知道,等骨头长好了就会好吧。肋骨断了两根不说,腿骨也有骨裂,就怕有后遗症。” “你放心啦,给你请的最好的医生,只要你配合,就不会有事。这种事情急不得,你放宽心,说不定能好快点。” “我没法放宽心……”安明哲想起那个收钱的和尚,咬牙道,“早知道那家伙说得那么准,我就该花那五百块点什么破灯!这钱真是不该省的,亏大了。” “你因为这个不高兴啊。” “嗯。”而怎醒笑。 “那个……”陆海渝欲言又止,半分钟之后终于说出口,“你不是先走了吗?我留在后面,给了那和尚五百块让他点灯……” 安明哲愣了会儿,捶了下枕头:“我靠!点了灯结果没消灾!这五百块花得可真是冤枉!你有钱,我知道,可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呀!” 陆海渝囧了,没花钱你不高兴,花了你更不高兴,撞傻了这是? “好啦,那签说的,大凶之后有大吉,你就别担心了,你今后的运气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希望吧。” 陆海渝把水杯端过来给他:“喝一点,你受伤了,得多补充水分。晚上想吃什么呀?我去酒店给你订餐。” “医院食堂有吃的,酒店……太浪费了。” “可是你心情不好呀,刚才就说不想吃东西,如果吃医院食堂那些难吃死的东西,你估计根本不会动几口,对你身体不好。好啦,告诉我,想吃点什么?” “随便。” “那我去问问医生,然后给你点餐去。”她说完,从包包里掏出ipad搁在他枕边,又把遥控器也放那里,“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或者玩玩游戏上上网。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哦。” “诶,才吃完午饭不久,你急什么急?” “因为有些很好吃的菜是限量的,定晚了就没啦。好了我走了。” “干嘛想那么复杂,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陆海渝在他说完之前就跑出病房,他开了电视,倚在枕头上看节目,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乐扣乐扣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用圆勺子挖出来的西瓜球,红红的一个个,看着煞是喜人。她打开盒子,便有清新的果香逸出。 “天热,怕你心里焦躁,可是你不可以吃太凉的东西,这西瓜是常温的,解解渴吧。”她说完,拿牙签叉了一块西瓜喂他,“是酒店进的真正的宁夏无籽瓜,可甜了。” 电视里正在放清宫戏,小太监一会儿扇扇子一会儿拿书一会儿端绿豆汤,他瞄了一眼电视,又看着在旁边殷勤照顾的陆海渝,说道:“你就像那个小太监,勤快死了。” “你才太……”她说了一半便住嘴,他太监了,她今后怎么办呢?舍不得这样骂他。 “怎么不说话了?” “哼。皇上,请吃西瓜。”她气鼓鼓的道。 他不由得笑了:“伺候得不错,海公公。” 安萌萌vs海公公(7) “海公公,拿本书来。” “要什么书啊?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现代的?小资的还是流氓的?” 见她眼睛亮闪闪,摩拳擦掌似乎准备搬一书店的书过来,安明哲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买本杂志吧。” “要什么杂志啊?《知音》?《故事会》?” “老子不是罗玉凤!” “《读者》?” “那是中学生拿来积累作文素材的。” “那你看什么呀?”陆海渝绞尽脑汁想了想,眼睛一亮,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花花公子》?” 安明哲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小丫头想些什么呢!你就不能买本《vista看天下》或者《中国国家地理》之类的?” “我马上去买。”她赶紧转身,到了门口又回头,乖巧的笑,“吃不吃葡萄?” “吃。” “好!” “海公公!” 她的脑袋从门口伸进来:“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逗你玩。” 她吐了吐舌头,他翻翻白眼:“逗你玩你居然不生气?” “你肯和我玩,我可高兴了,为什么生气?我买葡萄去了!” 安明哲听到她脚步声远去,苦笑了一下。 这几天他把她呼来喝去,海公公长海公公短的喊,她居然好脾气的全部应了下来,还把这个当了爱称,并且礼尚往来的叫他小明。 不管他怎么嚣张她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开心样,他头疼得要死,这丫头真是全身502强力胶水,一碰上就撕不开,根本甩不脱,气不走。难道他真的会悲催的遇上她那传说中会打人的暴力爷爷,被灭得灰都不剩一撮? 还好,等到九月她就该回美国继续读书了,但愿不见面她就能把这份心给死了。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本《国家地理》,还有一口袋葡萄回来,把杂志搁他枕边,便高高兴兴的去洗葡萄。 他看了一会儿书,陆海渝便捧着一大碗洗净的葡萄过来,仔细的剥皮,拿牙签剔了籽,淡绿色的晶莹果肉搁在另一个碗里,他拿勺子一伸手就可以方便的吃。可是剥了大半碗,他却没怎么动,她抬眼看着他:“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你知道我对你好啊?那你什么时候才肯从了我?” “可咱们不合适啊。” “胡说,男未娶女未嫁的,哪里不合适了。” “家庭……” “我会搞定!” 哎呀你怎么这么天真呐……安明哲用力抹了下脸,又道:“你这样志向远大的人,肯定得读完博士吧?你想想你现在才大二,还有多少年才能从美国回来?到时候你二十六七了,难道我要等三十好几才结婚?” “学生又不是不能结婚,只要你肯,我满二十的时候马上飞回来和你登记,如果小明你急着要孩子,我办一年休学,给你生个小小明!” 安明哲被她的宣言震得回不过神。 “我告诉你吧,你别想找理由拒绝我,除非你成了明公公,否则我嫁定你了!” 这代价太大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在被子里捂住下面,缓了半天气才回过神,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你这样的大小姐,肯定认识不少出身世家的青年才俊,比我有背景比我有钱比我帅的有的是,我简直想不通……” 陆海渝拿葡萄塞住他的嘴,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只想要个让我放心的,不是为了我家背景来接近我,也不会在外面乱来。” “啧,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乱来?” 陆海渝振振有词:“你个吝啬鬼,连家乐福的益达比沃尔玛的便宜两毛钱都记得清楚,会舍得花钱去泡妞?” 安明哲眼前一黑,咬牙道:“万一又有妞儿来泡我呢?” “哼,可你又死要面子,不可能让女人来付钱,所以会选择躲得远远的!” 安明哲无话可说,捧着葡萄碗猛吃。 “今天给你定的超级好喝的鱼汤哦,六点钟的样子酒店会送餐过来。” “好。” “等太阳下山了,天气凉下来,我就推你去医院的花园散散心好不好?” “好。” “听不听歌?tylerswift又出新专辑啦。” “好。” “当我男朋友。” “不好!”他抬起头瞪她。 陆海渝遗憾的对手指:“原来你不是一直说好……” “别想算计我。”安明哲眯着眼笑,“小丫头和我斗,还嫩了一点儿。” 陆海渝轻轻叹了口气,爬上旁边的陪护床:“累了,睡一会儿。” 她是真的累了,为了他,她忙前忙后,想方设法讨好他,劳心劳力的。她面对着他,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得很沉。 安明哲看了会儿杂志,便忍不住往她这边看,见她t恤下摆被睡得卷起了一截,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偷偷的多瞧了几眼,便伸手拿起旁边的拐杖,下了床,拄着慢慢的往她这里走,轻轻的展开床脚的被子搭在她腰上。 她忽然一动,他吃了一惊,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撑住了床,没有跌在地上,可是拐杖落地发出声音,把她惊醒了,她睁开眼,吓了一跳,连忙下床扶着他回去躺好,又叫来医生给他检查了一通,确定他没事了才放下心,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明你很关心我嘛,还给我盖被子呢。” “你感冒了,会传染我的。” 陆海渝不把他的臭脸色当回事,坐到他床边道:“其实你也不讨厌我,对不对?” “漂亮的女孩子我都不讨厌。” “你是夸我漂亮?我好高兴。” “……去去去,睡你的觉。” “睡不着啦。小明,我们聊天好不好啊。” “和你有代沟,聊不起。” “什么代沟啊?” “三年一代沟,懂不懂?” “那咱们可以当忘年交呀。” “……”不愧是要当律师的人,这张嘴真是够厉害,他都想掰开看看她牙齿是怎么长的。 “小明,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忙得要死,哪儿有空寂寞。” “你是哪儿的人呀?” “你查户口啊?别那么好奇。” “我猜是上海人,比较会打算。” “不是!” “不可能,肯定是上海人!” “不是!” “就是!” “南京的!行了吧?” 陆海渝道:“哦,和上海不算远。南京的汤包蛮好吃,还有鸭血粉丝汤,你会不会常常想这些?我在美国的时候,想吃烤鸭想疯了。” “我都忘记鸭血粉丝汤的味道了,十多年没回过南京。”安明哲出神的看着前方。 “怎么啦?” “我妈带我搬到a市了。” “这样啊。”她目光落到他领口,忽然想起一事,道,“小明你身材不错。” 安明哲没想到她又扯到这里,愣了下。 陆海渝眼睛亮亮的:“昨天你换病号服的时候我看见了……” “你偷看!”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只是当时你在和医生说话,没注意我。” “……” “我还以为你蛮文弱呢,结果身材这么有料,你又是吝啬鬼,舍不得找健身教练塑身的,这是怎么练出来的呀?” “公司有健身房好不好?” “可你那么忙,一周能去一次么?这线条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能塑造的。” “我大学的时候去过工地打工。” “啊?” 安明哲白了她一眼:“怎么了?瞧不起民工?” “没有啊,只是……你为什么去做苦力呀?” “不打工怎么有钱生活?” “家里不给吗?” 安明哲沉默片刻,说道:“我高考之前,妈妈就去世了。” “啊?”陆海渝愣了,她听陆维钧说了点安明哲的背景,只知道幼时他父母离异,和母亲一起生活,现在母亲已逝,父亲又不再联络,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小就独自一人。 安明哲缓缓道:“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婚了,妈妈带着我回a市娘家,但是外公肾衰竭,用光了所有的钱,房子也卖了,最后还是没救回来。妈妈没什么文化,只能到处打零工,住的廉租房,吃低保,省吃俭用供我读书……可惜,她没等到享福的那天。” 陆海渝拉住他的手,轻轻道:“小明,你很不容易。”她本来一直想不通他这人为何斤斤计较成这样,可是知道他有一段时间生活都难以为继,再怎么节约也不为过的。 “好了,我都没哭,你眼睛红什么红?” “你上大学的时候一定很苦吧?” “还好,有助学贷款,还有勤工俭学的岗位,平时在外面发发传单,卖卖饮料,去工地卖下力气,一个男人有手有脚,再怎么也饿不死。” “小明……” “怎么了?” “今后有我在呢,你一定苦不了的。” 安明哲叹了口气:“陆海渝,你太小了,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生来就有一切,但是很难有自由。我跟着陆总这段时间,也听了不少豪门秘事,像你这样子喜欢上平凡人的大小姐有好几个,最后基本都没好下场。” “比如呢?” 安明哲不想给这个天真的小丫头说太血腥的,想了想,说道:“比如有个女孩子执意要和个普通职员一起,家里生气了,把她赶出去,停了信用卡,收了房产,她跟着那人住了几个月出租房,不能买首饰,不能买名牌衣服,下馆子的机会也少,过了段时间,她自己分了手,回家认错去了。生活背景落差太大,没几个人能适应的,由奢入俭难,知道吗?万一你因为固执己见,你家也把你这样赶出来,我这人收入还算可以,但是像你们圈子里那种花法,一年的收入想必一个月都扛不住,我也不可能纵着你挥霍,迟早会吵得不可开交的,何必呢?” 陆海渝道:“小明,你放心,我家就算把我赶出去了,我今后凭着耶鲁法学院毕业生的身份,去哪儿都能混口饭吃,慢慢的也能有很好的收入,说不定比你还挣得多呢。再说,我不是那种乱花钱的人呀,你看我都没有戴首饰呢,真的条件不好,我跟着你穿美特斯邦威也可以呀。我家怕我在国外乱来,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有限,我也在学校图书馆里打零工,还教小孩子中文赚点外快。” “……” 陆海渝抱住他肩膀,他吃了一惊,想挣脱,又怕碰到胸前伤口,再说这妞儿抱他的姿势很巧妙,缠得和绳子一样紧,他咬牙:“放开。” “不放!” “听话!” “不听!” “别闹了!” “偏要闹!”故明流一。 “陆海渝你到底要干嘛?” 她抬头,重重的亲上他的唇:“干这个!” 安明哲囧得耳朵嗡嗡响,他的初吻啊…… “小明,我明天就要走了,让我抱抱你过下瘾嘛……反正你是男人,不吃亏。”vglc。 怎么不吃亏!他默默咽下一口血。 不对,她明天就走?不是还有一个月暑假才结束吗? “明天走?” 陆海渝道:“嗯……没办法,为了今后申请法学院深造,现在就要积累经验啦,我朋友的父亲的事务所有个实习生临时有事走了,我过去顶上。小明,我会很努力的读书,挣钱养你。” “你养我?” “以前你没人照顾,今后我会负责照顾你的。小明你再等等我吧,我明年就满20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啦,你可不可以忍一忍,别急着找女朋友……”她想了想,又道,“像我这么省钱的女朋友少得可怜,你为了你的北京买房大计,千万别找别人啊!” 安明哲白了她一眼:“你等着,过两个月我给你发喜帖。” “小明……” 见她又露出那种委屈的表情,他心瞬间软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时候看吧。” ---- 一周内结束~请大家多多支持偶新文啊。 安萌萌vs海公公(8) 陆海渝一整天都腻歪在身边,又殷勤又可爱,安明哲简直冷不下脸,只能忍着,让她占点小便宜。傍晚,天气转凉,她把他挪上轮椅,推着在医院的庭院里散步,旁边偶尔走过推着老夫或者老妻散步的老年人,她欣羡的看着,俯下身凑在他耳边悄悄道:“今后我们老了也这样子,该多好啊。” “什么我们,脸皮厚。” “就是我们!” “得了吧,说不定你过两天就看上一个英俊帅气美国人了。” “才不要呢,全身都是毛毛,那次我和几个同学去迈阿密度假,一个美国人过来搭讪,那腿毛,天啊,和大猩猩一样。” “让他刮了。” “不要,就和你一起了,多方便,没有刮的必要。” “等我好了我就在全身抹生发剂。” “你敢,我一根根给你拔了。”她说完就揪住他手臂上一根细毛,用力扯了下来,他痛得抽了口气,“陆海渝你干嘛!” “还抹生发101不?” “i服了you!”他摸着手臂,狠狠瞪她。偶挪直庭。 “把服了换成love,好不好?” “做梦!死丫头,你现在算是我的谁,就开始管东管西,态度还这么蛮横!” 陆海渝连忙给他捏肩膀,讨好的笑:“好小明,我错了嘛,今后我一定乖乖的,你不要生气。唔……你就算全身和大猩猩一样都是毛,我也不嫌弃你的。” “谁稀罕你嫌弃不嫌弃……手上力度大一点,嗯……就这样,舒服。” 次日一早陆海渝就在收拾搁在医院的东西,安明哲窝在床上装睡,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着她忙活。 她收拾完东西,走到床边轻轻晃他:“小明,我走啦。[]” 继续装睡。 “小明,你一定不可以交女朋友啊,要等我回来。” 没听见。 她静静的看着他,低头就在他耳朵上一咬,他这下实在没法装了,一边摸耳朵一边道:“海公公,你变海狗狗了?还咬人?” “谁让你不醒!”她得意的笑。 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安明哲呲着牙,恨不得把她的脸揉成个面团儿,让她笑! “我走了哦,你千万记得我说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嗯,还有,我的邮件你一定要回!” “我马上注销邮箱!” “小明……”她又露出受伤害的小动物的样子,睁着那双闪闪发亮的黑眼睛看着他,他又没辙了,无精打采摆摆手:“一路顺风啊。” 陆海渝低头,用力在他嘴上亲了一大口才跑出去,安明哲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自己一个大男人,第二次被小姑娘占便宜! 陆海渝在医院门口上了车,陆维钧摸了摸她脑袋:“看样子也没有突破性进展,你呀,死脑筋,马上要回去读书了,怎么办?我总觉着,一开始也不该纵着你去追那个没眼光的家伙的,白费劲。” “他一定是我的!什么白费劲,哪儿有那么多不付出就能得到的好事!好哥哥,我靠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啊,不给他一点交女朋友的机会!嗯……还要想办法,让他觉得我难能可贵!” “我尽力吧。” 陆海渝欢呼一声,抱住他:“哥哥最好啦!对了,他还有一个月才能出院呢,你看在我面子上,多去瞧瞧他,好吗?” “这个自然。他也是因为我,才被李汾派人撞伤的,于情于理我都得照顾他。” 于是安明哲养病的日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陆海渝虽然缠人,还爱占他便宜,可是他并不讨厌她,再说,一个又乖巧又漂亮的女孩子围着他转,多养眼,多快活,可陆维钧不一样了。 这是个有潜规则他的趋向的大男人啊!!!!!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上司,还背景深厚,如果惹怒了他,他发一句话,自己还怎么在中国混!难不成又只有去工地搬砖挣钱? 再说,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他就算拼死抵抗,也不是曾经的优秀特种兵的对手啊! 好忧伤! 陆维钧说:“你的房子正在装修,我专门请vivian工作室的大老板亲自捉刀设计的装潢,家具你也不用担心,都安排了,对了,这是钥匙,内门和外门的。”他从包里拿出两枚银色的钥匙放在安明哲手上。 “谢谢陆总。”他连连道谢,可这陆维钧干嘛笑得如此暧昧?他轻轻咳了一声,把钥匙搁好,又道,“没备用钥匙?” “哦,有的,在我这儿,你现在不方便,我空了的时候会过去帮你看看。” 安明哲心中有狂风呼啸而过,他这语气,很像房子的第二个男主人! 他又想起那该死的寺庙了,说血光之灾就血光之灾,如此灵验,那么,他当时心里还默念过,求神佛保佑陆维钧千万别潜规则他,得了个下下签,是不是自己的菊花注定要被摧残了? 5555555不要啊。 又或者,陆维钧会让他来那啥自己,是做受的那一方?据说有些看上去英武的男人其实是做bottom的…… 可这也不行啊!他安明哲还是喜爱漂亮娇嫩的女孩子,对菊花不感兴趣的好不! 陆维钧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菊……啊不!”安明哲大汗淋漓的回过神,讪笑道,“没想啥没想啥。” 陆维钧迅速的削着苹果,果皮薄薄的一圈一圈的,却不断,好刀工!安明哲看着那亮晶晶的刀刃,吞了吞口水,总觉着自己是被威胁着的,陆维钧又道:“说吧。菊什么?” 他咳了一声,说道:“菊……据说城西的楞严寺求签可准了。” “是吗?你信?”陆维钧眼皮都不动一动,继续削苹果。 “很多大嫂大娘信。那天……那天我陪一个人去求签,顺便自己也抽了一支,大和尚说预示血光之灾,结果我……” “真的?这么灵?”陆维钧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至少……我这个是灵了的。”安明哲又想起陆海渝给他花了五百块点灯的事,和尚说了点灯可以避祸,可这个就不准了呀!vilq。 陆维钧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什么时候也去求个签,希望若初和我孩子都平安。” “孩子?” 一提起那个小生命,陆维钧的表情变得十分柔和,完全脱去了冷峻的外衣,眼睛里似乎有两团温暖的小火苗燃烧:“你住院,还不知道吧,若初怀上了,你也多了个小侄子,也可能是小侄女儿。” 他的胳膊搭在了安明哲肩上,十分亲密,安明哲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尼玛,老子和你是啥关系啊,哪儿来的便宜大侄子! 陆维钧见到他的囧样,回过神,也是,他和陆海渝的事还没确定,侄儿侄女叫得太早了点,便轻咳一声,道:“你为了我才受这个罪的,所以我会待你如兄弟。” 安明哲脑海里马上出现了陆维钧一脸花痴淫`荡的叫他“好弟弟”的样子,鸡皮疙瘩起了厚厚一层,恨不得夺下他手里的水果刀把他结果了! 奶奶滴,你有娃儿了,还对老子这么不尊重,真是……真是…… “恭喜陆总了啊。”他咬牙忍住,忽然眼前一亮,对哈,不是有林若初吗,陆维钧虽然现在对他的态度不正常,可提起林若初的时候还是蛮痴情的模样,唔……要不找林若初谈谈? 可是她才怀上,胎还没稳,又一向柔弱娇怯,听他这样说,会不会哭坏了,然后把孩子给哭掉? 这样的话,他丢掉的可不是菊花,而是小命! 要不他再周`旋一阵,等她怀胎三个月稳当之后再去提一提,嗯,决定了! 可是之后,安明哲养好伤回去工作,忙得和一个飞速转动的陀螺一样,因为陆大少爷满心都扑在老婆孩子身上,恨不得把今后几年的工作都压在这几个月做完,好多来点时间陪林若初和那小家伙。两个人基本没有闲聊的时间,那些亲密的动作自然也不见了,安明哲放了心,在心里各种感谢老天爷,陆维钧这厮终于因为孩子变正常了! 陆维钧对他的表现很欣慰,他任劳任怨像头牛,还不像以前那样爱计较,至少再也不会因为多花了三十多的打车费就磨着他要报账,很好,很好。当然,他并不知道,安明哲不报账的原因是因为报账一般安排在下班的时候,很可能报账的时候会得到“既然下班了咱们就去喝一杯”这样的话,为了几十块钱失了贞操,划不来。 ---- 3号有事,今天补上。等会儿还有一更哈。 安萌萌vs海公公(9) 安明哲忙碌而快活的日子没几个月就到了头,进入了忙碌而忧伤的时光。 冉墨忽然去了陆维钧家,控制了林若初,而林若初因为思虑过多优柔寡断错失了求救的机会,已经成型了的胎儿被生生打下。陆维钧的情绪陡然从大喜跌落到大悲,娇妻身体受损,痛失爱女,又不得不与亲生母亲反目为仇,在家里又不能表现出心里的哀伤,生怕刺激到了林若初,但是他心中苦闷总得有个地方排解,可是好友楚骁也因为一向尊重的父亲居然做出过禽兽不如的事,情绪十分低落,陆维钧忽然成为他的妹夫,他一时难以接受,两人见面只会更难受。至于池铭,也因为花映月严重抑郁的事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他。秦风又是林若初前男友,跑去倾诉未免尴尬。楚维维的情况,和楚骁差不多。如此一来,在a市的好友和亲人都不能倾听他的愁闷,宣泄的对象,便自然的由妹夫第一人选安明哲童鞋担任。 安明哲不敢躲开顶头上司,再说也的确觉得陆维钧憋屈,陪着他喝了几次酒,聊过一阵天,见陆维钧除了话多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举动,便放下了大半的心,安安心心的当他的陪聊。虽然成天听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让他也有些抑郁,不过虽然心情不好,但是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的难过也有限,总体来说还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 但是,两个月之后的那次出差,让安明哲再次悬起心。 陆维钧去某省分公司视察,办完公事,又参加了一慈善活动――为给家境贫寒的自闭症儿童专设的治疗中心捐款,里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才三岁,梳着两个马尾辫,精致的眉眼竟然和林若初有几分相似,小丫头父亲是个消防员,一年前牺牲了,小家伙成天找爸爸,无果之后就开始不对劲,几乎不再说话,只有看到高大魁梧的男人的时候才会叫一声爸爸。陆维钧被这小东西抱着裤腿叫了好几声爸爸,陡然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酸得不行,在公共场合还忍得住,离开治疗中心之后便在酒店房间喝闷酒。 安明哲作为秘书,还得注意老板的身体,不敢放任他在房间呆着,见他灌了一瓶红酒半瓶白兰地之后便劝:“陆总,你胃病才治好不久,要节制,如果不小心又伤了胃就不好了,工作的事还好处理,我们可以大部分代劳,让公司正常运作,但是你家人会多难过?” 可是酒入愁肠愁更愁,陆维钧本来酒量不错,在伤心的作用下,酒意很快就上头了,往日他不是没喝醉过,喝醉的反应是沉默,但是那个自闭症小姑娘把他紧紧关着的话匣子给打开了,让他开始滔滔不绝,这种异常反应让安明哲有些不适应,正想对策,陆维钧却醉眼朦胧的开始对他笑:“来,陪我喝一杯。” 安明哲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推脱,陆维钧的胳膊就绕上他肩膀:“咱迟早要成好哥们儿的,你不许拒绝,喝!” 酒店供暖充足,两人都脱了外套和羊毛衫,只穿着一件衬衣,喝了酒的陆维钧身体滚烫,那温度是两层布没法阻隔的,烫得安明哲就像被开水淋了一样想跑,可是感觉到他的意图,陆维钧胳膊收紧,像铁箍子一样,他逃不脱,结结巴巴道:“咳,你,你冷静点啊。” “怎么,陪我喝个酒都要推脱?你是瞧不起我还是什么?说着我就觉着奇怪啊,你不正常了好一段时间了,我找你说个话,你都一副戒备的样子,我得罪你了?” “没没没没有……”成柔安断。 “既然没有,那你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我一开始还以为有哪个公司来挖你,查了查,没有,你也没有联系过别的企业,也没有出卖公司机密的举动……” 安明哲立刻出了身汗,说道:“我……我怎么会对公司有二心,陆总你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你这诡异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确,你工作非常忙,但是这个职位是你和秘书办公室那么多同事竞争得来的,做出这个选择,就说明你接受了这种忙碌的日子!再说,男人要成大事,可能闲得下来吗?而且,你得到的回报也不少吧?该给的加班费我从来没有克扣过,还额外给了你多少?我付出这些,为什么你一点都不高兴?” “高兴高兴……陆总请别勾着我肩膀,我……我不习惯……”安明哲全身都是汗。 陆维钧已经有些糊涂了,都忘记了他还没和陆海渝确定关系的事:“咱关系不同,一家人,亲热一点又怎么了!” 安明哲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一家人?他他他这是啥意思啊?把自己收房了? “陆总你喝醉了我去给你要点解酒的饮料啊。”他用力的推陆维钧的肩膀,陆维钧却觉得脑子很沉,脖子难以支撑,便把头靠在他肩上,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肩头。安明哲连骨头缝都开始发麻,觉得全身就像有无数只钢针一样,结巴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陆陆陆陆总,你你你别这样,我……”vk0m。 陆维钧声音低低的,眼中渐渐的漫出眼泪,浸湿了他衣服:“我女儿如果还在,都七个半月了,今天那小丫头抱住我叫爸爸……我本来也会有个那么好看的女儿的……” 安明哲这下也不好走了,也是第一次看到陆维钧这个硬汉哭,看来他的确憋太久了,就让他发泄下吧。 陆维钧也没哭得离谱,就静静的留了会儿泪,便昏昏沉沉睡着了,身子一滑,从安明哲肩头落到他腿上,安明哲被他压得肩膀麻了大半边,脑子也木木的,怔了很久终于回过神,连忙轻手轻脚想把他推开,谁知这人做梦正梦到自己心目中的宝贝女儿,小小的,白白嫩嫩的,有着酷似林若初的漂亮脸蛋,梳着双马尾,笑嘻嘻的从他怀里挣脱往外跑,他连忙追着把小家伙抱紧:“乖,别跑,求你了,别跑……”直接后果就是安明哲被紧紧抱住了肩膀,那一句话也让他全身汗毛竖起,omg,这,这,内个,内个…… 陆维钧还在迷迷糊糊做梦,小丫头在他怀里咯咯的笑,脸颊肉肉的,粉红粉红的,他忍不住亲了一大口,亲在安明哲脸上。 他耳中嗡的一声巨响,觉得这个世界顿时没了颜色,成了黑白,隔了几秒他惨嚎出声,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陆维钧铁钳一样的怀抱往外飞奔,陆维钧梦里,小丫头又跑了,他喃喃道:“乖宝贝,别走,别走啊……” 安明哲听到他的话,就像屁股上被点了火,跑得和火箭一样,飞速冲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然后和稀泥一样软软的顺着门滑到地上,上下牙齿拼命的打架。 好一阵他才回过神,被陆维钧亲过的那边脸烫得和被烙铁烙了一样,他慢慢走到浴室洗澡,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衬衣被汗湿透了。 他倒了一大把沐浴露洗脸,搓了足足半小时,可还是没法洗去那种不适感。尼玛啊,被男人亲……他怎么那么背! 是不是需要辞职? 可是辞职之后会不会激怒陆维钧,招致疯狂报复,最后没法在中国混下去? 安明哲想得头疼,妈的,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搬砖! 他走出浴室,惆怅的擦着头发,手机叮的想了一声,是新邮件通知。他没精打采的走过去一看,发觉是陆海渝给他发的照片,耶鲁下了一场大雪,校园很漂亮,她围着大红的围巾,笑盈盈的,又附言说,圣诞节快到了,学习会放寒假,她很快会回国。 安明哲呆呆的看了她的照片一会儿,思来想去,合适倾吐一下郁闷情绪的,也只有她了。同事肯定是不能知道这事的,曾经的好友,又比较损,估计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噗哈哈哈哈哈哈你后面的贞操比前面的还先失去啊”。 他开了电脑,看到陆海渝skype在线,便主动要求通话,陆海渝马上接受,连上视频就急急的说:“小明小明,你终于主动联系我了,中国是半夜吧,你怎么还没睡?唔,是不是想通了,决定和我一起呀?”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呀?” “你……你保证不许笑!” 陆海渝在视频那边睁大眼,猛点头。 安明哲颓废的叹息一声:“我被陆总抱着强吻了,我不想活了。” 安萌萌vs海公公(10) 陆海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安明哲很想塞个橙子进去,忍了忍,说道:“你这什么表情?” “你……你没发烧吧?” 安明哲怒了:“老子清醒得很!” 陆海渝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确定没做梦,才道:“那个,是不是有误会啊?小明你给我详细的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安明哲用沉痛的语调说道:“他要我陪着他喝酒,还把胳膊搭我肩上。” “这……这不算什么吧,男人喝高了都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 安明哲痛苦的叫了一声:“你听我说完!他他他他后来抱着我,叫我乖宝贝,还不许我走!” “他清醒不?” “醉醺醺的。” “他是不是在说梦话啊?” “呸呸呸!说梦话……说梦话就躺着说!哪儿有他那样赖在我身上不走的!我告诉你,他,他还把脑袋搁我肩膀!” “我想,他应该是醉得难受,随便找个什么靠一靠吧。” “行行行,你有理,可后来他一边嚷嚷什么乖宝贝别走,一边抱着我就亲!”安明哲全身发痒,一边挠胳膊一边捶胸顿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子是个大男人!恶心死了!这死变态陆维钧!家里养个老婆,难不成外面还想养个男人!啊呸呸呸!” 陆海渝囧囧有神的看着他:“我猜,他,他很可能是醉糊涂了,想起老婆什么的,把你当成……” “当成他老婆!我这样的男人哪里像林若初那小不点儿了!” “醉……醉了嘛……那个,小明,陆总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他……他是真的喜欢女人的,以前也在外面猎艳,但是从来没碰过男人,真的!” “万一我是他想碰的第一个男人呢?” 陆海渝被口水呛到了,咳个不停。 安明哲继续哀叫:“太可怕了!” 是你思想太活跃了好不!陆海渝禁不住想起一句话,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乐趣多。不过她是不敢说的,捶了下胸口止咳,讪笑道:“好了小明,喝醉了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酒后露本性!” 陆海渝头疼的叫道:“小明!讲道理好不好!那次开party,victor喝高了,抱着professorwilliam家的金毛犬当成了他女朋友lily,一边亲一边叫宝贝,难道你能说他喜欢的是那只狗?” “你拿我和狗比?” “哎你别纠结这细枝末节嘛!反正我觉得他肯定不是对你起了心思,估计是想起老婆了……” “海公公你不知道!他……他对我的态度一直不正常!” “什么?” 安明哲把头发抓得乱糟糟如稻草,纠结而痛苦的开口:“那家伙神经了,我和他不过是上下级关系,他他他,他总送我东西!一会儿是衣服一会儿是领带,什么钢笔,领带夹,袖扣,名片夹,我不要还不行!” “他器重你嘛……” “他器重的人不止是我!黄助理陈助理,还有程副总王总监等等,都是他心腹啊!我可没见到他送什么礼物!哎呀我的妈呀!而且他是个出名的冰山,宁可发呆都不肯说句话的,却总是找我聊天,还爱打听我的心情啊,私生活啊,我和哪个妹子多说两句话他都要皱眉头!”安明哲一边说一边抖。 陆海渝瞪圆了眼睛:“你和哪个妹子走得近了!” “哎,现在是吃醋的时候吗!” “说!” “凶什么凶!” 陆海渝软了下来,委委屈屈道:“小明你不要和别的女人一起……” “我没有,我哪儿有空……诶!怎么扯到这儿了!你说,陆总管我和别的女人说话做什么?是不是不正常?” 陆海渝默默的吐血,这都是她要求的——对安明哲好,给安明哲买点精致的东西提升形象,阻止安明哲和别的女人深层次交往…… “他可能是特别的看重你吧……或许是投缘呢?” “投缘个屁!” “好了小明,真的没事儿,你想多了啦,陆总今天肯定喝醉了,你如果不信,明天他清醒了,保证啥都记不得,也不会骚扰你!” “你怎么知道!” 陆海渝抿了抿唇,握紧拳头道:“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敢怎样……我……我马上买机票回国灭了他!”那掐陆自。(.) “就你那小身板儿?诶,我……我怎么可能让个女孩子来帮我打架?你一边儿玩去,我大不了和他鱼死网破!” “小明你真的别担心了!” “好好好不担心。”他一边说一边摸了下被亲过的脸,(⊙o⊙)…还是好恶心啊!vk0m。 “小明,别苦着脸啦,我们学院有排练圣诞歌舞哦,要不要跳给你看?” 半夜看萌妹子跳舞?安明哲一下高兴了,却做出兴致缺缺的样子:“随你。” “等等我换衣服啊……”陆海渝蹬蹬蹬的跑了,过了两分钟返回摄像头前,对他嫣然一笑,他嘴巴都张成了o形。 她穿着红色的短短的毛毡背心,红色的毛毡短裙,滚了白色的边,还戴着个圣诞帽,穿着黑靴子,带着黑手套,是十分可爱的圣诞女郎的打扮,可是这身打扮十分性感,纤细的腰肢露出一截在外面,长长的腿也暴`露在空气中,胸脯高耸,偏偏她脸上还带着一丝未长开的稚气,看上去那么天真,又带了一丝妖媚。安明哲觉得喉咙都开始发干,目不转睛盯了一阵,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特别没见过世面,便咳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跳啊。” “嗯,等等,我放音乐哦!”她找到mp3文件打开,音乐响了起来,是jingle?bell?rock,的感觉,她随着音乐起舞,动作很简单,却很性感,安明哲看得眼睛都不眨一眨,等她跳完了,咽了咽口水,忽然怒了:“你就当着那么多臭美国佬的面跳这个?”(大家有兴趣可以百度jingle?bell?rock+贱女孩,应该能搜到那段舞) “这舞又怎么了呀?” 安明哲用力的按太阳穴,好吧好吧,在美国,这种根本不算什么,现在中国风气也开放了,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可是…… 尼玛他气什么气,多好看多养眼,她扭得真漂亮! “好不好看啊……”她见他脸色有点黑,忐忑的问。 “好看好看。” 她笑了,眼睛和月牙一样弯弯的,他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挥挥手道:“好了,赶紧去换上衣服,别凉着了。” “这里暖气温度很高呢,不冷,诶,我去拿杯水,你等等。”她转身就走,在不远处弯下腰拾起东西,他看着她翘起的臀发呆,被红色紧身短裙这样包着,线条简直太迷人了。 陆海渝回到摄像头前和他又聊了几句,就逼着他去睡觉。他躺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做的梦却是混乱的,一会儿是陆海渝在他面前跳舞,一会儿是陆维钧淫笑着扑过来和他说咱们是一家人,一夜都没睡好,次日带着两个黑眼圈收拾了东西,忐忑再三,摸了摸藏在裤兜里的瑞士军刀,才壮着胆子敲响了陆维钧的房门。 陆维钧也起床了,一边揉脖子一边说:“我怎么趴地上睡的?”看那表情十分自然,似乎记不得昨晚抱着他强吻的事了,安明哲稍稍放了点心,过去清点了一下,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着收拾了,带着行李随着他去了机场,飞回了a市。 圣诞节后陆海渝放了寒假,回到国内,却只能大部分时间呆北京陪陆戎生,安明哲又忙活得要命,代表陆维钧去各处拜访国外客户,两人竟然没见成一面,直至次年五月陆维钧和林若初举行婚礼,两人才撞上了。安明哲这才知道陆海渝居然是陆维钧的妹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场地外。 气死他了,这死小妞玩儿他呢!还联合她那哥哥一起哄他! 他气愤难当,干脆不搭理她了,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拒绝她,谁知她把他拖到陆戎生面前直接挑明了,陆家长辈也不反对此事,让他意外之极,也舒了口气。看来自己不会被不讲道理的奇葩有钱人给灭掉了。 陆海渝在婚礼后几天,一边帮着林若初收拾蜜月行李,一边说:“我是不是不该一开始瞒着小明的啊?他……他思想可复杂了,我让哥哥照顾他,结果他以为哥哥要潜规则他。” 林若初噗一声笑出来:“详细讲讲。” 陆海渝便一五一十的把安明哲忐忑的一年讲给她听,又把陆维钧亲他的事说了,林若初一边听一边笑得发软:“哎呀我就说看到安明哲的时候他都不对劲,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想告诉你,又怕惹哭了你……哥哥!” 陆维钧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 安萌萌vs海公公(11) 连一向被捧在手心宠着的林若初都觉得背脊发寒,这眼神,简直可以称为凶残。[] 陆海渝吓得跳了起来,赶紧过去抱住他胳膊:“好哥哥好哥哥,你别生气,那个……是我不好,一开始没说清楚,小明那都是误会。” “误会?” “嗯嗯,误会!” “他说我要潜规则他?”陆维钧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咔的一响,陆海渝又抖了抖,林若初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维钧,别生气,坐下说吧。” “不生气?这种事情你让我不生气?”那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蛋,对他好了,他居然还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成天想着两个男人怎样怎样,也不嫌恶心! “看在海渝的面子上,你担待下吧。再说,你本来就不是喜欢和下属打成一片的人,忽然对他好了,他吃惊是很正常的……”林若初想了想,忍住笑道,“而且,你那次喝醉了亲了人,让人不误会都难。” 陆维钧牙齿咬得发酸,他居然亲了个男人!他今后如果再乱喝就剁手! 陆海渝讨好的晃着他:“好哥哥,求你了,别拿他撒气好不好?” 陆维钧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两个女人忐忑半天,才见他开口:“你们别管这事儿了。” 陆海渝脸白了白:“哥!” 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好了!我不会怎样!” “哦”她舒了口气。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咬牙切齿道。 “啊?”她又悬起心。 “我这段时间是不想再看到他了!”太特么的憋气了!他好心好意的关心安明哲生活,送礼物,结果那厮居然在他示好的时候心底哀求他别那啥自己!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哥你马上要度蜜月,那个……本来也有一段时间瞧不见他,你别解雇他好不好,他会伤心的。” “谁说要炒他鱿鱼了?”花了那么大力气培养他,是为了让他今后能独当一面,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丢了多浪费!再说这个妹妹大人那么喜欢那臭小子,他也不能做得绝了不是。 “那哥哥,你……你准备怎样他啊?” 陆维钧不回答,却问她:“你这个暑假要提前两个月回去?” 陆海渝忧郁的低头:“没办法啊!法学院不好申请的,我必须现在就表现得突出才可以,导师给了这机会,我……” “明天你就跟爷爷回北京!” 陆海渝惊讶的看着他:“我……我想和小明多呆一段时间……” “不行!你和他见面的时候还多着呢,好好的陪陪爷爷!” “可是……可是不是还没确定吗……小明还在生我的气,给我一个星期好不好?” “不行!” 陆海渝都要哭了:“哥哥你是不是忽然又不同意我和他一起了?” “你不听话,我就真的不同意了!” 林若初道:“维钧,你到底怎么想的,就别逗海渝了吧。” “我没逗她。海渝,我们的行李有人收拾,你别忙活了,把你自个儿的东西收拾好,明天我让安明哲那小子送你回去。” 陆海渝稍稍好受了一点儿:“你让他陪我一个月吗?” “当天送你当天回,我还找他有事呢。” 陆海渝跳了起来:“哥!” “再不听话——”他威胁的看过去。 陆海渝气得踩了他一脚,跑了出去,林若初哭笑不得:“维钧,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一年见不了几次,你还这样,未免……” 陆维钧拍了拍她肩膀:“他们马上就要朝夕相处了。[.超多好看小说]” 次日安明哲送了陆海渝回北京,见她眼睛红红的,没有像往日那样缠着他,他瞬间不适应,心里痒痒的想问问怎么了,可是自己正在生气,首先示弱了,这妞儿不翻了天?所以他稳着。 陆海渝果然沉不住气,扯了扯他袖子:“小明你就不肯关心关心我?” “你不是好好的么?” “你!”她眼圈更红了,“我这次只能在国内呆一个月。” “哦,你要回去学习啊,很好。” “小明!” 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她也不顾忌什么了,抱住他就哭:“我是真的喜欢你嘛,可是连追你的时间都没有,我都想休学了,可休学爷爷会打我的。” 安明哲想起她灵动的身手,那样的好本事,是陆维钧教的,还是她从小躲陆老爷子的鞭子练出来的? 既然不是娇养的女孩儿,怎么还那么拽那么任性,看到他就像狼看到肉一样扑过来? “好了好了,你知道学业为重就好,这说明你理智又聪明,将来肯定比那些只会分析星座的小姑娘出息……” “我想有出息,可我也想嫁给你啊!呜呜呜呜!” 见她哭得软绵绵的像只兔子,他心软了软,叹气道:“海公公,别哭了啊,你想想啊,说不定过几年你厉害了,还瞧不上我了,现在就决定嫁,今后很可能会后悔。回去好好读书,别想了,好不好?” “哥哥是什么意思嘛!难不成因为你想歪过,他就生气到不同意我们的事了……” “陆总自然有他的打算……等等!你说什么?”他瞬间汗毛竖起来,装不了淡定了。 陆海渝也不哭了,抬头担忧的看着他:“小明,那个……我和嫂子昨天聊天的时候说到你,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听见了……” 是好紧了。安明哲瘫在椅子上,有种跳飞机的冲动。陆海渝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他也没心思追究了,天,这可惨了。 陆海渝拉着他的手道:“小明,哥哥说了不会炒你鱿鱼的。” “说不定调我去看大门。” “……你,你放心,我养你!” “我才不靠老婆养,啊噗,我说错了你别当真!”他这是脑子抽了还是什么? “就当真了就当真了。”陆海渝瞬间高兴了,眼睛还肿着,嘴巴却笑得快咧到耳朵了。 下了飞机,这牛皮糖见爷爷亲自来接人,才收敛着不敢继续腻歪,安明哲的衣服被她在飞机上蹭得皱巴巴,陆老爷子打量了他一阵,说道:“年轻小伙子不能不修边幅,古人云……”然后他就站着被教训了一刻钟,又不好打断,囧得要命,陆海渝站在他旁边轻轻道:“爷爷没把你当外人,所以才说那么多……” 神马? 陆老爷子停住话,他忙道:“我已经把陆小姐送到了,等会儿还要坐飞机回a市,就不送你们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下午三点一刻。” 陆老爷子对警卫员道:“那就在机场附近找个地儿吃个午饭!小赵,你开车!” “这……多谢了,不敢麻烦。” 陆老爷子横了他一眼:“什么麻烦?一家人客气什么?” 安明哲瀑布汗,一家人?他还没答应什么呢,这老头儿就把他归为自家私有物了? 陆家人真是遗传性的霸道!老爷子是这样,陆谦不了解,陆维钧不必说,老婆就是被他横行霸道的弄来的,陆海渝虽然没那么凶悍,但是那缠磨人的样子,也明显是想霸他不放么…… 他还不敢反驳,因为他刚才嘴皮子刚动一动,老爷子就瞪过来,那是杀人的目光。 这是他吃得最漫长的一顿饭,一边咽米粒一边在心里咽血,度秒如年。而且这祖孙两个还在机场等着送他上飞机,其实这都好,最恐怖的是,他在a市机场下飞机之后,刚开手机,陆维钧的电话就过来了:“安明哲,来一趟公司,直接到健身中心找我。” 安明哲背脊发寒,这是准备怎么清算他? 要知道,直男如果被怀疑有同性恋倾向,都会本能的怒喝:卧槽!暴力点的估计一拳过来了,陆维钧是当过兵的,暴力指数五颗星。怎么办,怎么办? 他默默的抬头看着夕阳,晚霞如血,染透了西边天际。vnfb。 妈的,你如果敢打我,你妹妹肯定要哭,你妹妹哭了,你爷爷肯定要怒,你爷爷怒了,就会来打你!你也没好日子过!去就去,老子不怕!安明哲挺直了背,满眼慷慨就义的悲壮,往公司出发。 健身中心空荡荡的,日光灯白惨惨的,显得有些瘆人,左侧传来沉闷的声响,他循声望过去,愣了下,那边一扇半掩的门,门里是练搏击的地方,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几个沙袋。 陆维钧的声音伴着击打沙袋的声音传来:“进来!” --- 明天结束全文~~~~~~~~~~~~~~~~~~~~~~~~~ 大家请把月票留着,新文本月会上架,求支持哦!! 安萌萌vs海公公(12) 安明哲看过很多武侠小说,书里写的,打拳打得啪啪响,反而只是些皮外伤,养一养就好了,反而是沉闷的响声可怕,因为每一拳下去,不见得见血,只会直接伤及内脏。 陆维钧的拳头打在沙袋上的声音就是闷闷的,让他不由得站住脚,定了定神,豁出去了,深深吸了口气,昂首挺胸的走进去,看着陆维钧道:“我来了,陆总。” 往日安明哲见到他都恪守上下级的本分,是很完美的员工对待老总的态度,恭谨是必不可少的,可今天他直接目光平视陆维钧,丝毫不退让的样子,反而让陆维钧愣了下。vpe2。 愣神也只是片刻,陆维钧心头的火很快冒出来,眼中隐约含着锐利的杀气,嘴唇却微微的勾起。 安明哲喉头动了下,陆维钧针砭一样的目光他不是不怕,可如今都这样了,退缩是死,前进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那干嘛窝窝囊囊的?他胆子反而壮了起来,你瞪我?老子也瞪你,看谁瞪得过谁,老子以前在工地搬砖的时候也发过狠揍过包工头那个不三不四的小舅子,老子也是一条汉子!瞪了几秒钟,他又觉得自己戴眼镜特别的吃亏,隔了一层镜片,他犀利的目光肯定减弱了几分。 唔,如果自己真的要挨揍,这眼镜怕是又要遭殃,他是大公司老板的首席秘书,穿戴不能寒酸,配眼镜也不能像学生仔一样弄个两百块的,现在鼻子上架的这一副挺贵,坏了可惜。于是他取了眼镜搁在一边,用那双近视眼继续瞪陆维钧。 陆维钧在军队和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精了,看见他那爱惜眼镜的模样,气得脑子嗡嗡响,特么的,这个极品小气鬼!可他又很想笑,眼神也没那么锐利了,安明哲心想,果然取了眼镜,瞪人有气势,看看,老板大人先绷不住了。(.) “安明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很难缠的角色?”陆维钧终于开了口。 “这话怎么说?”安明哲也和他一样冷着脸,哼,以为我不会装酷?你生气我还生气呢,被你们家强行的抓来当女婿,真是以势压人。 陆维钧顿时有些囧了,这人的举止出乎意料,如果是平日里那样低眉顺眼的,他还好收拾,毕竟心虚的人是任人拿捏的。 现在怎么办? 和未来妹夫梗着脖子吵?这失了风度。揍他?他今天把这厮弄过来也不过是吓唬吓唬,没打算动,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安明哲的错,为了个乌龙打人未免太小气。 “你没少和陈助理抱怨我这个上司,是不是?说我脾气坏,又苛刻。” 安明哲没法否认,那次加班到深夜,和陈助理一起下班的时候忍不住互相吐了点苦水,谁知陆维钧从后面走来,听见了,把两个人抓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那我后来对你好了,你也不满意,还怀疑我——”他都说不下去,呸,真特么的恶心。 安明哲已经豁出去了:“你就是那种严厉的性子,忽然转性了,又瞒着我原因,我自然会莫名其妙。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维钧被噎了下,心头大怒,一拳捶在沙袋上,扑的一声,沙袋外皮居然破了,里面的沙子簌簌往外流。安明哲腿也抖了两抖,真真真可怕! “是你脑子有病!如果换成别人,想必会十分高兴,更加卖命的工作,偏偏你想得那么歪!” “我是想得偏了,可你莫名其妙的送我东西,陈助理他们几个都没有,我怀疑一下又怎么了?现在搅基成风,我不能不防。[]”妈的,都这样了,决不能退缩! “你还有理了?” “我是有理由怀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还是你对我讲的。再说,我不是也没怎样么?我工作不尽心了?我办事不得力了?” “你简直欠揍!” 安明哲挽了挽袖子:“想打就打,男人之间的矛盾拳头解决最爽快!那天你喝高了抱着我又亲又叫宝贝的,还怪我乱想,我还想揍你呢!” 今天的安明哲简直疯了。陆维钧气得牙痒痒,一把揪住他领子就压在了地上,膝盖顶着他小腹,另一只手掰着他的手腕,这样高明的擒拿手法,只会瞎打的安明哲自然没法抗衡,不过肚子虽然被顶得疼,还是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陆维钧肯定也不能真的打人,就这样盯了他半天,放开他,说道:“的确有点胆量,真不怕死。” 安明哲从地上爬起来:“怕死不是共·产党。” 陆维钧又晕了晕,忍住气道:“我见到你就想揍,这几年你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安明哲心痛得很,老子的大有前途的工作…… “但是炒了你,海渝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年你就暂时停职,滚去进修。” “进修?”安明哲愣了下。 陆维钧指着他鼻子:“培养你这么久,炒了简直是把以前的心血浪费了。海渝不想从商,你这个小舅子就担起她的家族责任吧!你今后要处理的事情只怕更多,甚至会代我照管公司,小小一个硕士,传出去不好听,滚出去给我镀金读个博士!” “我还没答应那丫头!” 陆维钧微微眯眼:“今天你在飞机上都叫了老婆了!” “口误!”安明哲又想呕血。 陆维钧毛了:“你口误得随便叫人老婆?” “喂喂喂,你不是说,不会干涉我和海公公——啊不,陆海渝的事情?” 陆维钧冷笑:“那是我婚礼,我不想因为这事闹得鸡飞狗跳,那不过是稳住你,懂不懂?” 安明哲磨牙:“卑鄙!你个大忽悠!” “我忽悠?你不也忽悠得我妹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么?咱都是男人,你对一女人有没有兴趣一看就明白了。” “你胡扯!” “我胡扯?你不是看待海渝不同,会把你那些奇怪的龌龊思想对她说?少死鸭子嘴硬了,现在没开窍,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开窍。我已经安排好了,给你三个月给代理你职位的人交接工作,带着人上手,然后去美国,好好的考托福,gre,把耶鲁的企业管理博士给我拿回来。” “耶鲁?你要我和海公公一所学校?” 陆维钧逼近他:“你居然还敢有意见?”说完捏住他手腕,一用力,安明哲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靠,好疼,这个时候安明哲才真心佩服那些宁死不屈的烈士,挨打还不松口,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读书他也不吃亏,有陆海渝那么乖巧的小妞,也不是个苦差事。他其实对这安排没什么意见,只是不服陆维钧逼迫,硬着脖子道:“去就去!不过你这样逼我,也太不厚道了!” “你!”陆维钧额头青筋暴起了。 “我什么我?撒手!你欺负我,我就去美国欺负你妹子!” 陆维钧简直想把这家伙从楼上丢下去。 安明哲终于脱身,拍了拍衣服,继续嘴欠:“还说我不是博士丢你的脸,你呢?你也不过军校读了本科,mba那种东西,啧,说着好听,谁把这个当真硕士……” 陆维钧刚好走到桌子前想拿杯子喝水,闻言气得要命,一拳砸在桌上,正好砸在安明哲搁桌上的眼镜上:“马上滚出去!老子即使只有小学学历,也是你老板!打工的少多嘴!” 安明哲看着可怜的眼镜,心里滴血,暗自发狠,老子一定要欺负你妹子。 陆维钧等安明哲走后,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的气,忽的笑了。这家伙胆子挺大,不错,如果只会唯唯诺诺听吩咐,没点气性,也不适合委以重任。 安明哲之后的几个月便认真的带陆维钧新提拔来的秘书快速适应工作,在办公室遇上老板,两人心里都窝了火,对视之时火花四溅的,引得底下纷纷说,当了妹夫果然底气足了,连老板都敢瞪,诸如陈助理这几个时常被陆维钧严厉要求的人心里暗喜,觉着好出气。 一个月的时光很快过去,安明哲收拾好了东西,飞往美国,深夜敲响了陆海渝在耶鲁大学附近的寓所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严肃的中年妇女,安明哲早被陆维钧揪着恶补过陆海渝的生活,知道这是陆家有身份的心腹佣人,专门照顾陆海渝的,问了好之后,这位白阿姨说道:“海渝和同学出去调研了,后天回来,你先住下吧,我带你去房间。” 安明哲在飞机上琢磨了好久该如何折腾这死丫头,他知道,陆家一家子联合起来把他强行归类为私有物,这妞儿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谁知到了这里,小妞不在,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使不上劲儿。 ---沙脏的哲。 陪基友吃饭去,晚上大结局~~~ 涩爱(1) 放学了,郭景辰去车棚取了自行车,载着郁襄骑行在路上,途中,他停下车,对着她笑了笑:“我给你买那条橙色的裙子吧。隵菝残晓” 郁襄愣了下,连忙道:“不要了,那么贵。”那是一条橙色的连衣裙,裙摆缀了可爱的花边,她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也只是站在橱窗外看看而已。那裙子吊牌价七百多,对于一个家境相对贫寒的女高中生来说,无异于天价。 “我在外面当家教赚了点外快,买得起的。” “不行,我不能乱用你的钱,而且,你应该先给郭叔叔和黄阿姨买礼物啊。” “我已经孝敬过爸妈了。你不是很喜欢那条裙子吗?我买得起,当然要给你买了。”郭景辰父亲是市里某局的副局长,母亲是大学教师,生活条件比她好很多,对他来说,七百多块钱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柩。 越清贫的人对涉及金钱的事就越敏感,她生怕会被认为是为了图钱才和他交往,急急的说:“不能随便花你的钱啊……” 郭景辰皱起眉毛:“你以后是不是要嫁给我的?嫁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我给老婆买东西,又怎么了?你再这样说我就真生气了!” “景辰……履” “走啦!”郭景辰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拽着她往时装店走去。她立刻出了一身汗,目光往橱窗一扫,玻璃里映着她淡淡的倒映,可是,那影子虽然不清晰,却也能看出她的脸已经红得快滴血。 她又看向郭景辰,他别过脸不看她,可是耳根子红得发亮。 第一次牵手,她紧张得喉咙发干,膝盖发软,一不注意踢到了台阶,身子往前一倾,跌倒在地。 忽然有一只胳膊绕到她腰上,把她往上提,她惊愕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祁仲秋的脸。 这个将她从天堂拉入地狱的渣滓! 郁襄惊叫一声,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惊醒之后,她再也睡不着了,下床,理了理睡得歪了的睡袍领子,手指滑过丝绸的时候,她不由得微微一恍惚。 光是睡袍的这条手工苏绣的腰带,就能换十多条她曾经只能站在橱窗外艳羡的橙色连衣裙。 她走到落地窗边拉开了窗帘,不远处,便是霓虹闪耀的市区,最为精美的灯,便是“繁华”的招牌。 这是a市最大的销金窟,无数人在其中醉生梦死。只有少数人知道,一个关系庞大的情报收集网络隐藏在纸醉金迷之下,买卖情报,才是繁华最重要的生意。 这也是最赚钱的生意。 郁襄唇角缓缓扬起,眼中却无一丝笑意,这让她的笑容看上去无比的讽刺。 清贫而努力,保送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优秀高中生,最后却成为了黑道人人敬畏的女头目,生活真是无比的戏剧化。 她在旁边的沙发坐下,顺手拿起一个青玉摆件把玩,思绪却飞得远了。 郭景辰给她买裙子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她试穿裙子,走出来照镜子,她皮肤又白又清透,穿鲜艳的衣服显得艳光四射,少年看得发呆,说不出话,只高兴得憨笑不已。 她甚至还记得,裙子758,他从钱包里掏出的钱币,有五张一百元,五张五十元,一张十元,店员找的钱是两枚硬币,这两枚硬币几分钟之后换成了一个麦当劳甜筒,那甜味仿佛还残留在舌尖。 花他这么多钱,她很是不安,毕竟她根本没有能力回报他同样价值的礼物,他却说:“你别这样计较好不好,你想啊,我保送的是清华的化学系,今后搞科研,没什么油水,只是个穷研究员。你去北大光华管理学院读金融,这专业今后可赚钱了,到时候家里的顶梁柱是你,我还等你养我呢。到时候我要你给我买衣服,你不许吝啬。” 她用力的点头:“以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我的钱都给你管!” 他把她载到她家楼下,目光落在一辆劳斯莱斯上,男孩子都是爱车的,不由得惊呼一声:“是幻影!我的天!” 她虽然对车不了解,但也知道劳斯莱斯贵死人,惊讶道:“我们这儿怎么会有这样的车?奇怪了。”这是老旧居民区,住客也都是家境不大好的底层市民,和劳斯莱斯这种东西沾不上边的。 郭景辰微微一笑:“郁金香,今后你说不定成了个超级厉害的投资人,到时候也给我买辆劳斯莱斯过过瘾,好不好?” “做梦吧,你继续骑自行车去!” 少年白了她一眼:“吝啬鬼!好了,再见,我晚上还要给爸爸同事的儿子补数学。明天早上等我,我来接你上学。” 她站在单元门口,凝视着他披着晚霞的背影。当时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回到家,她惊愕的发现,父母并不在家中,占据客厅沙发的人,是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而素日温文尔雅,颇有威严的校长,微微躬身站在那人身侧,笑得和哈巴狗一样谄媚。 她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攥紧手里的东西:“你……你们是……” 陌生男人不理她,一双阴冷的三角眼从头到脚把她扫描了一遍,冷冰冰的,仿佛她是个什么货品,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又屈辱,又惊惧,鼓起勇气扬声问:“张校长,他是谁?你怎么在我家?我爸爸妈妈呢?” 陌生男人皱了下眉毛,张校长立刻吼她:“闭嘴!” 校长仿佛换了个人,变得十分恶心,她就像吞了苍蝇,忍着恶心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家……” 见陌生男人更加不悦,校长一咬牙,道:“如果你还想见你爸妈,那就尽管嚎!” 郁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如纸。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陌生男人是道上的人?深受学生尊敬的校长也是那一伙的? 这个认知让她腿软得和面条似的。她用力咬住嘴唇,让痛感迫使自己清醒。 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到极点的普通市民,一个在工厂做活,另一个四处打零工补贴家用,生活环境简单,不可能招惹到这类人,而她家交往的亲友也都是安分守己的公民,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找上门? 陌生男人打量够了,微微颔首:“长得不错,她真的是保送北大的优秀学生?”张校长连忙笑道:“这还有假?在祁爷的人面前,我哪儿敢说一个字的谎?” 陌生男人起身,淡淡看向她:“跟我去见祁爷。” “祁爷?” 张校长骂道:“让你去就去!拖拖拉拉,只会让你爸妈吃苦头!” 她纵使千般不愿,也不敢拿父母来冒险,只能忍着恐惧跟着那人离开家。 原来那辆晃眼的劳斯莱斯幻影是这个人开来的。 车开了很久,她又太紧张,坐得腿都麻了。车停在一处庄园外,陌生男人令她下车,她下地的时候腿太麻,摔倒在地,张校长连忙呵斥,可那人却很满意的样子:“祁爷就喜欢这种纯纯的女孩子,不错。” 她猛然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森冷的三角眼,三角眼的主人淡淡道:“祁爷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只有服从的份。别怪我没提醒你。走吧。” 她心乱如麻,走路和飘一样,进了大宅。四周的装饰是她想象不到的华丽,到处都是静默恭谨的仆役,她越走越心惊。 这样的人,和自己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她见到了那个祁爷。 祁仲秋看上去就是个长相端正,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他看见她,放下手里的书,打量片刻,露出笑容:“不错。” 张校长连忙抖着声音问:“祁爷,我……” “你的赌债就算了,把你女儿领回去吧,不必让她顶债。你这次倒没有说谎,这妞比你女儿好十倍。” 张校长如逢大赦,赶紧随着一个仆役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校长欠债惹了黑道,黑道上的人把她女儿抓去顶债,他为了救女儿,把她给献了出来? 凭什么! 她鼓起勇气,道:“张校长,你站住!你……你凭什么让我……你……你有什么资格?” 张校长根本不回头,转眼不见踪影,她只能转而看向祁仲秋。 这个男人笑得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是温和无害,她对他反而没有对那个爪牙那样恐惧,胆子壮了些,求道:“先生,请你放了我爸妈……” 祁仲秋微笑:“好。你先跟着去换件衣服,校服实在是配不上你的容貌。” “不是……我只是个学生,我不是那样的人……” 祁仲秋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拿着什么?”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惊惶之下,一直没有放下郭景辰送自己的裙子。 “是……是一件衣服而已。” “拿来看看。” 她急于脱身,没想那么多,从口袋里拿出裙子,祁仲秋扫了一眼,轻笑:“什么玩意,也值得你这么宝贝。今后你乖乖的,想要多少漂亮衣服都有。” 她快哭了:“求你……” 祁仲秋神态依然温和:“小姑娘,听话,再说一次要走,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能这样,我……” “真是不乖。”祁仲秋拍拍手,招来一个保镖,“送那个男的上路,然后带来。” 于是,郁襄看见了父亲的尸体。她如遭雷击,身子瘫软在地,隔了许久,才发出痛苦的叫声。 “如果再不听话,你妈妈也会和你爸爸一样。如果想通了,今天晚上,我要在床上看到你。” 她哭都哭不出来,呆愣愣的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拖走。 入夜之后,有个看上去很冷很凶的年轻女人过来问她,是准备给母亲收尸,还是去洗洗干净,在祁仲秋的床上去。 她还能怎么选? 或许是想得太入迷,她的手一松,玉器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这声音把她的神思拉了回来,也惊动了佣人。 有人匆匆推门进来,恭谨的叫她:“郁夫人。” 郁襄淡淡道:“没什么,把碎渣收拾了吧。” 佣人赶紧将碎玉打扫干净,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她给自己倒了杯矿泉水,又拿梳子梳理了一下睡得微微凌乱的卷发。杯子是名家手工磨制的天然水晶杯,水是从北欧纯净无污染的高山水,梳子是贵比黄金的小叶紫檀木梳。 郭景辰,现在我可以金尊玉贵的养着你了,可是,你在哪儿呢? 也许,你会嫌这些钱太脏,根本不屑于碰一碰吧。 -------------------- 涩爱(3)【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心中越痛,就笑得越妩媚。琡琸璩晓 某种意义上,她现在过得还不如最初被侮辱的时候,那时候至少她还能哭,还不用掩藏她的脆弱,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是心狠手毒的郁夫人,怎么可以有脆弱的一面?在道上混,一旦被人发现软肋,后果只有生不如死。 假如,有人察觉了郭景辰的不同,她的仇家想必会蜂拥而来,打击他就是折磨她。与其把他拖下水,她宁可他恨她。 吴先生见他目眦欲裂的瞪着郁襄,抬起手就挥了过去:“狗东西,郁夫人要你,是看得起你,你做出这副清高样给谁看呢!” 郁襄来不及阻止,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郭景辰的脸被扇得偏向一边,很快,面颊就红肿了起来,他缓缓的把头扭回来,静静凝视她半晌,“呸”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柝。 旗袍上洁白的苏绣玉兰立刻被血浸染成红色,吴先生大怒,从旁边的行刑者手上夺过鞭子就想打:“简直是不识好歹!敢对郁夫人不敬!” 他生怕郁襄因此迁怒于他,这个女人手上不知握了多少秘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需要求她给他情报?有些消息,是有钱也未必肯卖的,必须要论交情。而且,他自己也不干净,如果郁襄把有关他的情报递给他的对头,他就再没有好日子过了。 郁襄这次反应极快,抬手挡住了他的手腕,莞尔道:“吴先生别生气,这样用力,手会疼的。再说,他今天受的伤可不轻,我还在愁怎么治才不会留疤呢,你再给他添几条伤,他就不值钱了。虽然有人就喜欢伤痕累累这一款,不过毕竟是极少数。枧” 吴先生仔细端详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没发现一丝恼怒之色,心稍稍放下,把鞭子丢开,道:“我脾气暴躁,郁夫人还请担待下。我现在就让人把他解下来。” “吴先生客气了。明天我就让人把那对乾隆官窑的粉彩双鱼戏珠对瓶送来。” 吴先生半生混黑道,拼出了一片基业后,就开始附庸风雅了,最不喜别人说他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粗人。既然要风雅,就不能不涉及古董,郁襄颇有眼光,藏品都是极雅致的珍品,她送来的宝贝一摆出去,绝对会让他的面子更光彩几分。他喜得连连道谢,等郭景辰的手铐被打开,便令人拿了一支针管,道:“这小子有些不懂事,我怕他等会儿胡来,给你添麻烦,就让他好好睡一觉。” 郁襄点了点头,便抬起手,玩着腕上的珍珠,不想看郭景辰被按倒注射镇定剂的场景,可是那嘶哑的低吼咒骂和肢体对抗的撞击声是忽略不了的,她庆幸自己今天化的是浓妆,腮红足够遮掩她脸庞的惨白。 吴先生倒是看完了给郭景辰注射的一幕,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拼死挣扎,药剂进入血管后他不能动弹了,眼睛却依然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球里满是愤懑和不甘。 “郁夫人,这小郭,像是很难调教,这烈性子,容易惹麻烦,你确定还要他吗?” 郁襄睫毛一动,轻笑:“繁华虽然只是小本生意,不过调教人这种小事,还算做得熟练。” 吴先生连忙道:“繁华都是小本生意了,我这样的怕是只算得上是叫花子。既然郁夫人没意见,那我就派个车,把他过去了。” 郁襄看向郭景辰,麻醉剂已经起效,他眼神开始呆滞,但是,依然死死的盯着她。 她抿了抿嘴,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吴先生,心微微一紧。郭景辰虽然长得不错,却也不至于俊美到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性子又烈,明显不好调教。繁华的名头在那儿,即使想招新人,也有的是俊秀听话的人前来应征,她坚持要他,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吴先生这个老狐狸,一定在心里揣测起来了。 幸好,她早早的就把自己的档案给改了,中国那么大,叫郁襄的太多,那些人想排查,也未必能查到那个曾经是典范学生的郁襄,更无法查到那个和她青梅竹马,微微有些发胖,有着无忧无虑笑容的郭景辰。 这种情况,越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就越让人怀疑。不如做出不屑的样子,还能镇一镇这个胆敢怀疑她的老东西。 她定下心,似笑非笑的看向吴先生:“吴先生为什么总是打量我?有什么事吗?咱俩认识这么久,也算得上老交情了,有话不妨直说。” 吴先生被她那双寒星一样明亮的眼睛看得背脊发凉,想起她一向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事手段,连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在好奇,郁夫人你是怎样调教人的,想取取经,万一哪天我的女人不老实……” 郁襄笑了:“具体怎样处置,请恕我不能直言相告,万一诀窍传出去,会调教的夜总会多了,繁华的生意一落千丈,我吃什么呀?吴先生也真爱开玩笑,你养着的那些小女孩乖得和兔子一样,还能怎样不老实呢?” 吴先生无言以对,随便说了几句,把她送了出去,亲自打开车门送她上了车。 他站在阶梯上,目送着亮得和宝石一样的劳斯莱斯驶出花园,脸上的笑很快消失不见,呸了一声,咬牙道:“小娘们,陪过那么多男人,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贵妇!狂吧你,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 郁襄回到房间,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腿软得难受,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踉跄着走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捂住了脸。 终于看见他了,夙愿得偿,可是,她并不觉得欢欣鼓舞,心反而沉甸甸的难受。 她不知道,一个养尊处优,前途光明的清华高材生是怎样沦为黑道的底层小喽啰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定和她有关。 不管真相是怎样一回事,那个爱笑的,想方设法哄她开心的小胖子已经不复存在,他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屈辱和愤怒,再不见丝毫柔情,而她也不再是那个牵牵手就脸红耳赤的单纯女孩,她即使脱光了站在男人面前,也可以面不改色。 两人都已面目全非。她那么渴盼见他,他温柔老实的微笑是她黑得和墨汁一样的心里残存的光亮,可是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灭掉了那点微弱的火光。 可是她还是不能选择一了百了的死去。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郭景辰,现在的他毫无力量,没有她护着,他只能任人欺辱,就像今天,打碎个花瓶,就挨了二十鞭子,还要被送去夜总会,失去全部尊严。 她得护着他。 她把手放下来,看着干干的掌心,唇角讽刺的扬起——需要演戏的时候,她泪水来得很快,可是心里难受想发泄的时候,却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拿起化妆棉胡乱的卸了妆,去浴室洗了个澡,热水安抚着她的情绪,走出浴室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成那个面无表情,深不可测的郁夫人。 手下已经等在了外面,恭谨问道:“郁夫人,郭景辰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请问,下一步该怎样处置?”郁襄亲自带回来一个人,不可等闲视之。 “他在哪儿?” “我把他安置在夜总会东区的房间里。” “先让他养伤。” “是。”手下应声,可是眉头微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郁襄沉声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有话直说,我没心思猜。” 手下道:“郁夫人,那郭景辰容貌身材在繁华的小哥里只能算中等,刚刚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醒了,目光恶狠狠的,和狼一样,怕是根本不肯入行。繁华不是有规矩,出来陪客,全凭自愿,绝不逼人下海吗?” “我今天不带走他,姓吴的也会把他丢给别家,那才是真正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本来是同情心发作,觉得他摔个花瓶就得到这种惩罚,实在是可怜,不如带走他,再找机会放了他。谁知这小子不懂看眼色,对我不敬——”郁襄停住话,露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好心没好报。谁给我一分颜色,我还他十分,在道上混,太宽容了,只有被人踩在脚底的命!” 即使面对心腹,她也不想说实话。郭景辰的秘密,最好只有他和她知道。 原来是得罪人了。手下打消了疑虑,道:“郁夫人,请问您打算让他陪男客,还是女客,面对哪个阶层?我好安排相应的经理,等他伤好了就开始培训。” “不必安排人。这个人,我自己来调教。” 手下嘴唇微张,愕然盯着她:“郁夫人?” 那郭景辰是谁?竟然让老大亲自出手? 郁襄淡淡看着他:“有什么值得吃惊的?他得罪了我,我自然要亲自给他颜色看,假手他人有什么趣?你说他像狼?这挺好,把狼驯化成狗,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横竖我最近没什么事,正愁没法打发时间呢,他来得正好。” “我明白了。” “你出去,叫人备车,我去看看这头狼。” “是。”手下鞠了个躬,退出房间。 郁襄走进衣帽间,随手取下一条淡黄色的裙子穿上,对镜一看,洗净铅华的她显得疲倦而憔悴,皮肤虽白,却隐隐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灰气。 她回到妆台,上了一层粉。抛头露面的时候,即使是装,她也必须得装出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 汽车驶入夜总会的停车场,郁襄下了车,缓步走向夜总会的东部建筑。那里是繁华的办公区域,一路上有不少员工,见到她,毕恭毕敬的问好。 负责照看郭景辰的手下匆匆赶来,一边跟在她侧后方走,一边汇报:“郭景辰的鞭伤很深,留疤是不可避免的,只能等他痊愈之后,做手术去掉疤痕。不过他身强体壮,虽然流了不少血,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 她点点头,问:“听说很凶悍?” “是的,不过镇定剂效果持续时间有十个小时,现在他只能挪一挪手,说几句废话。” “他都说了什么?” 手下迟疑片刻,道:“他吵着要见你,说得很难听,我不好说。” 郁襄表情波澜不惊:“知道了,猜也猜得出来。”骂一个女人,最难听的话无非是淫`贱风***人尽可夫。 手下有些担心:“郁夫人……” “行了,何必在意?我以前的生活的确乱,他站在事实根据上骂人,难不成我还去驳斥?骂我的成千上万,都是一个调调,早就听腻烦了。”郁襄微微一笑。 走到一间休息室,手下打开了门,郁襄走进去,抬眼一看,郭景辰闭着眼,伏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缠了不少绷带,上面有几处透出了血色。 他呼吸时身子起伏的幅度不小,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很显然,他并没有昏睡,只是以沉默来做无谓的反抗。 “听说你吵着要见我,现在我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郭景辰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她,见她用手摩挲腕上缠绕的珍珠串,笑了,声音虽然虚弱,却很清晰:“看来,你很享受这种生活,珍珠挺值钱的,摸着特别有满足感,对不对?” 郁襄缓缓道:“这个自然,女人对珠宝基本是没有免疫力的。” 他脸上笑意更深,目光变得十分放肆,在她胸前打了几个转,然后又开始扫视她的纤腰长腿。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再说话,手下惊得脸色发白。私底下意`淫郁襄的人很多,可是敢当面无礼打量她的家伙都已经死透了,这个姓郭的,不知道是说他勇气可嘉,还是愚不可及。 “郭景辰,你也是道上的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上一个主子,也不敢对郁夫人如此不敬!赶紧认错,郁夫人心慈,也许会放过你一马,否则你这对脏眼珠子等会儿就会进狗肚子里!” 郭景辰哈哈大笑,轻蔑无比:“道上混又怎样?找口饭吃,未必要像你这样当奴才!郁夫人?笑死人了,谁娶过她当夫人?不过就是一个被男人轮流玩儿的高级婊`子,也配称夫人?看婊`子不这样看,还要哪样看?当第一夫人那样毕恭毕敬的?” “你!”郁襄摆摆手:“小赵,你出去吧。” “郁夫人……” “放心,我不可能出事,他现在除了嘴皮子,什么都动不了,想想也可怜。” 越强势的男人越恨别人说他可怜,郭景辰双眼几乎要喷火了。 手下不敢多说,乖乖的离开·房间,关好门。 郁襄缓步走近床,问:“你为什么要混黑道?” 郭景辰冷笑:“问我?那你呢?” 郁襄闭了闭眼,脑海里浮出父亲额头上汩汩流血的枪眼,母亲摔得连最优秀的尸体美容师也没法修复的脸。她被刺激得疯狂,在枕头下藏了把剪刀,在祁仲秋压在她身上发泄***的时候抽出来刺过去,可是祁仲秋面对过无数暗杀,她怎么可能得手。握刀的手被直接拧骨折,留下了后遗症,直到现在,她右手都没什么力气。 她被塞住嘴,四肢被铁链绑缚在刑床上,有人拿长长的针在她身上四处乱刺,她皮肤无处不是针眼,细细的血珠往外渗,看着一片猩红十分可怖,痛苦得她把嘴里的毛巾几乎咬碎。这刑罚很残忍,却不会留伤。 她记得很清楚,祁仲秋看着她受刑,眉头都不曾一动,神情和声音还是温文尔雅的:“郁襄,我还没玩够你,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对了,令堂已经烧了,骨灰已经拌进狗粮,给我爱犬补钙了。你管好你这双漂亮的小手,别对我动刀子,也别想自杀。再玩什么花招……听说你有个青梅竹马,马上就要去清华读书了……” 她不敢冒险,连死的资格都失去了,除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法子? “我是……” 郭景辰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时间,轻蔑的打断她:“想这么久,也没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别想了。郁襄,为了钱,你真舍得。” 郁襄忍无可忍:“郭景辰!我以前从来没有主动找你要过什么,你骂我人尽可夫骂我婊`子,我无话可说,可你怎么可以说我是为了钱!” 郭景辰大笑:“你舍不得我给你花钱,不过是因为你很清楚,我这里榨不出什么油水!你的事迹人尽皆知,你跟过的那些男人,每个都被你缠着去大肆购物,你在奢侈品店一掷千金的次数多得数不清。听说你为了争抢一款限量珠宝,掌掴了某大佬的干女儿。”他微微眯起眼,道,“我以前怎么傻成那样,对你这样的婊`子死心塌地的。” 不作出一副被物质迷得失了心的模样,怎么麻痹狡猾如狐的祁仲秋,不麻痹他,她又怎么有机会取他狗命? 可是,她没心思再解释了。郭景辰已然恨她入骨,她说什么,不过都是巧舌如簧的辩解。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许久,道:“好,为了钱。” 涩爱(5)【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回房时,唐婶正在替她铺床,见到她,连忙起身问好,又道:“我炖了竹荪银耳红枣汤,睡前喝一点对身体好,给你盛一碗,需要吗?” 郁襄点点头。琡琸璩晓房里只有她和唐婶两人,因此她情绪并未完全收敛,虽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眼中透出了令人骨头发凉的森冷。唐婶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更不敢问,赶紧去端了甜汤递过去。 郁襄伸手接过,无意间碰到了唐婶的手,指尖冰冷的温度让唐婶愣了下:“郁夫人……” 她小口小口啜着汤,竭力使声音显得平静:“怎么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病了?”现在已经是初夏,她也不是体质虚寒的人,手竟然冰冷刺骨,实在是反常琰。 郁襄淡淡道:“没什么,刚刚去了趟场子里,出来的时候正端着雪花冰吃,所以手凉了些。” 这理由很牵强,但唐婶知道她是不想说,也不好再问。 郁襄双手捧着碗,汲取着从瓷碗传来的温度,可是,这点热太少了,她还是冷得想发抖,吸了口气,道:“麻烦你给我放下洗澡水,我想泡一泡。办” “哎,好。” 唐婶走后,郁襄去了浴室,把自己浸入热水之中,暖融融的温度从各处渗透进皮肤,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冷。她抱着胳膊蜷成一团,大脑一时空空荡荡,隔了好一阵,身子稍稍暖了些,她回过神,茫然的四顾。 浴室主色调是海蓝色,其中有一整面墙做成了个小型水族馆,养着各色斑斓的热带鱼。恍惚中,耳边传来郭景辰的声音:“哇哦,比尔盖茨太牛了吧,他家养了鲸,客厅一面墙是玻璃的,玻璃后面就是养鲸的水池,像个水族馆似的。我也好想有个自己的水族馆,看着就高雅有范儿。” 她抿着嘴笑:“切,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在里面养好多鱼好多贝,想吃了就去捞,和高雅有什么关系。” “诶,君子爱美食,很正常不是。” “活该胖!” “我不是胖,是壮。” 想得太入神,她身子不自主的往下一滑,水哗啦响了一声,让她从回忆中回过神。她凝视着对面墙的热带鱼,恍惚中,玻璃似乎消失了,她整个像是沉入了海里,有种溺水的窒息感。她赶紧闭上眼,可眼前时不时的出现郭景辰的脸,时而是那个脸圆圆的温柔的男孩儿,时而是那个轻蔑的啐她一口,骂她婊`子的男人。 过去和现在在她脑海里交替出现,让她头晕得像是被打了一棒子。她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醒转的时候,头疼欲裂,目光一转,发现侧上方挂了个吊瓶,药水正缓慢的往下滴,进入输液管。 唐婶的声音响起:“郁夫人,你可醒了。要不要喝点儿水?想吃点什么?” 郁襄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来收拾房间,你不在床上,我去浴室找到了你,你居然晕在浴缸里了。泡了一整晚的热水,谁受得住。”唐婶心疼的看着她发白的唇,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休息一阵?” 郁襄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昨天在吴家喝了不少酒,估计是醉了,泡澡的时候就睡着了。” “唉……”唐婶想劝她别喝酒,可是,混黑道,怎么可能少得了应酬? 若是能洗手不干,那该多好。这个见不得光的世界,把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活生生的逼成了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谁知道再这样下去,郁襄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不是空话,没几个人能成功洗白自己离开这条道,郁襄仇家太多,失去依仗之后,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积郁太久的痛苦和压力趁着这次晕倒,一股脑全部宣泄了出来,郁襄病得很重,连下床走几步路都气喘。有不少人来探望,她令心腹挡开,谁也不见。现在的她苍白虚弱,精神恍惚,如果被那些人瞧见了,她塑造出来的令人生畏的形象恐怕会大打折扣。 半个月之后,她才渐渐的好转,打起精神见了几位有来头的探访者,又处理了一下繁华的内部事务,从早上就没得闲,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唐婶端来了药,见她还在细看手下提交的报表,不由得叹气:“你还病着,喝了药,休息一会儿吧。” 郁襄道:“已经好很多了。没事,我年轻,生个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药喝了一半,佣人过来,道:“郁夫人,培训部的赵经理已经来了。” 郁襄睫毛一颤,漫不经心道:“请他进来。” 小赵得到许可,走进花房,目光一扫,见郁襄在东北角,便顺着路走过去。走近了,他不由微微一怔,郁襄难得的素面朝天,穿着一条式样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除了从不离开手腕的那一圈圈珍珠,没有任何装饰。她端着一个青瓷碗,细白的手指和光洁的釉面交相辉映,风致楚楚。 小赵没想到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能让人联系到“清雅”这个词,愣了片刻,迅速调整好情绪,恭谨垂眼问候:“郁夫人,听说你病了,大家都很挂念,祝早日痊愈。” 郁襄微微一笑:“多谢,不必挂心,只是一点小病而已,再过两天就好了。” 唐婶收拾了药碗,道:“我先回避。” 郁襄点点头,问小赵:“郭景辰这段时间的情况怎样?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唐婶还未走远,花房又静,她听到“郭景辰”三字,脚步不由得一顿,愣怔两秒才继续往前走。 小赵道:“他没有再谩骂您,最开始的两天他还找我和其他几个同事的茬,嫌东嫌西,我对他说,反正他跑不了,今后铁定得在繁华呆着,得罪了人只是一时爽快,今后的日子那么长,都会过得举步维艰,让他自己掂量。他虽然有些臭脾气,不过不是完全不识时务,现在已经安静了。” “他的伤呢?”“他受的不过是外伤,我们又好吃好喝好药的伺候着,他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恢复得很快,现在伤口已经全部结痂,失血造成的虚弱也补回来了,自由活动不成问题。我们监视着他的,一有问题,立刻汇报。” 郁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挺有法子,能让一个呶呶不休的家伙安静下来。” “郁夫人你说过,只要一个人还有所求,那就一定有对付他的法子。看他那样子,是不愿意下海陪客的,他的行为决定了他的前程,只要没有蠢到家,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郁襄点点头,道:“你不错,我会让人去和你上司说一声的。” “谢谢郁夫人提携。” “好了,你去忙吧,我有些累了。” 小赵立刻告退,走到花房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唐婶,便微笑着问候了一声。唐婶答了礼,很礼貌,却也很冷淡。 小赵一边走,一边思忖。郁襄对人防备心极重,真正得到她信任的人不多,繁华的那几个忠心耿耿的高层,他等级不够,难以接触,但是他现在负责管束郭景辰,见到郁襄的机会比以前多太多,唐婶一向伺候在郁襄左右,估计不久之后就能混个脸熟。她深得郁襄信任,若是能从她那里突破,也许能对警方的行动提供不少帮助。 只是,唐婶那样子,明显是不想和任何人套交情,拉拢她不是容易的事。不过,假如这女人是个毫无戒心的长舌妇,也不会得到郁襄如此的信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了点事,他便如往常一样去了郭景辰那里,有外人在的时候就装腔作势的演戏,等外人走了,郭景辰收起那副心有不甘的憋屈样,沉声问:“刚刚见了郁襄,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发生?” “我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也许是我思虑不周,详细说一下过程,郭组长参考参考,说不定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特别之处。” 郭景辰点头,小赵便细细的把见面过程转述了一遍,末了道:“我观察了一下唐婶。和郁襄交谈的时候,她很自觉的走远了,到了花房门口,那里绝对听不到任何谈话内容,也能及时通报外人的来往。这样看来,她仅仅是照顾郁襄生活而已,接触不了核心业务。但是,郁襄非常信任她,她说的话,都不会被怀疑。如果能拉拢她,今后你成功接近郁襄之后,做事会方便很多,她如果为你打掩护,郁襄是不会怀疑你做了什么手脚的。” 郭景辰道:“很多时候,小人物能派上大用场。比如张飞英豪一世,却死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上。不过,现在看来,唐婶这个人很不好拉拢。” 小赵道:“她虽然看上去不是那种聪明灵透的人,但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她不怎么会说话,也不见得看得出别人的阴谋诡计,很容易被套出话,所以,她干脆远离繁华的一切事务,避免自己有话可说,即使和人聊天被绕进去,别人也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而且,她也在避免自己和别人多说话。” 郭景辰皱眉:“这种人虽然老实木讷,脾气却很牛,认准了的事,别人是劝不动的。我上次和郁襄见面,试探了下,她对我应该并未忘情,好好经营一下,接近她,和她朝夕相处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我不想有个忠心耿耿的唐婶在一边监视。中年大妈,有时候敏锐得惊人。” “要不,试试挑拨她和郁襄……” “没什么可行性。郁襄能把诸多心思缜密的男人打压得喘不过气,说明她已经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谁值得信任,她会有理智的判断的。她也许能容忍我的一些小动作,但是她不会因此而不信任唐婶,甚至会防着我,给行动增加难度。” 小赵犯难了:“那可怎么办?硬骨头不好啃。看唐婶那警惕的模样,我即使能经常看见她,也很难找到机会搭上话,就算说上话了,她说不定还会疑心我另有所图。” 郭景辰微微一笑:“我在这儿装模作样惹事,你汇报上去的时候,郁襄不是指点过你?只要一个人还有所求,那就一定有对付的法子。去查查,唐婶最挂心什么?” 小赵道:“好,我马上去查,尽快把结果告诉你。” “给郁襄递个话,我该见见她了。” “行。那我先出去了,呆太久,怕有人怀疑。” 郭景辰点了点头。小赵走到门口,他又开口:“郁襄的病,好得怎样了?” 小赵道:“这次她病得挺重,比我上次看见她时瘦了一圈,不过,精神挺不错。她一向好强,不会轻易让人瞧见她病得虚弱的模样,既然出来见人,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养了足足半个月才见外人……怎么病那么重?” 小赵促狭的挤挤眼:“她那天被你骂走之后就病了,不会是过尽千帆,依然在心底深爱你,而你捏碎了她一颗芳心吧?郭队长,自从她夺权后,就再不搭理什么男人了,多少人想亲近郁夫人,却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这样一个冷美人却念着你,想必今后有艳福!我看好你哟!” 郭景辰冷笑:“艳福?陪睡是好事?我又不是什么荤素不忌见女人就上的那种馋痨鬼。” 小赵怔了下,道:“以前你对她……” 郭景辰淡淡道:“以前是以前,她现在是个满手血腥的黑帮头目,又陪了那么多男人,换成你,你喜欢吗?” 小赵笑了:“知道了,说着玩儿的。上面还有人担心你因为感情而误大事呢,我就觉得他们是多虑了。郭队长,那我走了啊。” “去吧。” 小赵离开了房间,郭景辰往床上一躺,凝视着天花板,脑海里浮出郁襄浓妆艳抹的脸。她笑得那么媚,美丽的眼睛弯成月牙,可是她那眼神,让人莫名的想哭。 郁襄倚在躺椅上睡着了,正在做一些混乱而无意义的梦,唐婶把她唤醒,道:“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您别再睡了,要不,晚上又睡不着,白天没精神,生物钟太乱了,不好。” 她睁开眼,好一会儿,空白的大脑才有了思绪,去拿旁边桌上的水,手指虚软得很,差点把水洒出来。她想,这次真是伤了元气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被生活淬炼得坚硬如铁石,什么都经受得住,现在看来,她没有她想象那样强韧,淡漠和镇定,不过是竭力压抑痛苦而显现出来的表象,痛苦积郁太久,总有爆发的一天。 发泄出来了也好,总比在人前当面崩溃安全。 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小赵打过来的:“郁夫人,郭景辰说,他想见你。” “是吗?据你看,他见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还想把我弄去侮辱一顿,就继续晾着他,我现在没心思和人打嘴仗。” “应该不会了,我认为,他是想通了。” “希望你没有判断错。你去和郭景辰说,我想见他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他。”被郭景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未免太被动了,传开了的话,对她和他两人皆是十分不利。再说,现在她实在是没精神去面对这个她依然深爱,却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 唐婶正端药过来,听到“郭景辰”三字,手一晃,药汁撒了一些在手腕上。她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等郁襄挂了电话,便把药碗递过去。 郁襄喝完药,她又递过去一小碟蜜饯:“药太苦了,吃点杏脯缓缓吧。” 郁襄依言吃了两枚,道:“唐婶的手艺真好,外面根本买不到这种好味道的果脯。” “你若是喜欢,我就多做些。”唐婶笑了笑,可眼中满是忧虑。 郁襄察觉了,抬眼看着她:“唐婶,怎么欲言又止的?在我面前,随便点吧。” 唐婶沉默片刻,叹息道:“郁夫人,我有些担心,你对那个叫郭景辰的人关心得太过了些。” 郁襄愣了下,道:“你多虑了,我哪儿有多关心他?” 唐婶道:“这段时间你病得很重,我实在不放心,晚上睡你房间沙发上的,我……好几次听见你说梦话,不停的叫景辰。 涩爱(6)【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脸色微微一变:“我说梦话了?你怎么知道?” 唐婶连忙垂下眼,道:“郁夫人,我不是故意趁着您睡着来接近的,只是,前段时间你病得太厉害了,大部分时候都昏昏沉沉,连水杯都拿不稳,所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才一直呆在你房间里照顾。琡琸璩晓” 郁襄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唐婶,我并不是怪你照顾我……”这个老实的中年妇女虽然不大会说话讨好人,但是,她很清楚,唐婶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好。祁仲秋曾经给过她无数折磨,她数次奄奄一息伏在床上,动弹不得,势利的下人都不肯来尽责,只有唐婶不辞辛苦,给自己弄来营养品补身子,也不嫌弃她一身血污,给她擦拭干净,寻来绷带和药品来给她包扎。因此,她即使对任何人都戒备,也从来不会忌讳唐婶的存在。 “郁夫人,你不怪我就好,我……” 郁襄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道:“唐婶,我知道,我变了,已经不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不论我对别人怎样,也绝对不会对你不利。我是真心把你当亲人看待的,你这样唯唯诺诺,我觉得难受。琬” “……阿襄。”唐婶喉头有些发堵,终于以曾经亲密的称呼叫了她。 郁襄心一暖,柔声道:“唐婶,我说梦话的事,没有别人知道吧?” “请放心,我一直遵照你的嘱咐,没有放外人进来,你不开口,张主管他们都不能进门,医生给你治疗的时候,我也全程看护着的。那时候,你一个字都没说。钧” 郁襄心一松,轻轻道:“还好,没别人知道。” 唐婶沉默片刻,道:“阿襄,我记得这个郭景辰。” 郁襄眉头一挑:“怎么?” “你才来这里的那两年,性子还很清高,斗不过其他女人,也不会哄男人,祁仲秋那混帐也不是东西,你总是被折磨得生病。那时候我就开始照顾你了,你经常半夜哭醒,叫那个男人的名字……”唐婶想起曾经那个娇弱稚嫩的女孩哭着说“景辰我好疼”的场景,眼睛不由得微微一酸,抬手揉了揉眼,道,“我都还记得。” 往昔的回忆从脑海深处浮了出来,或许是她本能的去遗忘,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但是,她恍惚记得,她在疼得哭醒之后,被唐婶用力捂住嘴。唐婶脸色惨白得和纸一样,左右看了看,急急的说:“阿襄,你千万别犯糊涂,别的男人的名字,可是叫不得的啊!祁爷如果知道了,你,还有那个男孩子,都没好果子吃!” 郁襄闭了闭眼,道:“怎么我又开始说梦话了?我……” 唐婶想了想,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阿襄,你别怪唐婶多嘴。我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大见识,只是,从小长在祁家,后来又伺候你,虽然没参与过什么事儿,但是见得多了,像你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不论男女,如果太在意一个人,都……都没好下场的……这个世界,可是容不下什么感情的!” 郁襄干巴巴的说:“我知道,我也不是在意,隔了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淡了,估计是好久没见,他给了我挺深的印象,所以,我……” 唐婶摇摇头:“阿襄,我知道我多嘴了些,只是……唉,你也苦……身不由己的走上这条道儿了,但是既然走上来了,就……” “我知道了,唐婶。我……在这道上摸爬滚打这么久,轻重是知道的,再怎么玩,也不会过界。”郁襄拍拍她的手,道,“今晚吃什么?我有些饿了。” 唐婶听说她肯吃,心头一喜,那些担忧立刻冲淡了一些:“哎,能吃就好,能吃就好。有佛跳墙,不过您只能吃一小碗,毕竟病还没好透,身子是虚的,吃太营养了,怕虚不受补。”说完立刻叫来佣人,把晚饭摆好,果然有一盅香气四溢的佛跳墙,汤汁浓稠,肉类酥烂。 郁襄捧着小汤盅慢慢的喝着,可她渐渐的又想起了郭景辰。记得有一次两人去逛书店,在影像制品区,看到用于展示的电视正在放美食光碟,正讲到佛跳墙这一味福建名菜。最讲究的,要用到二十多样珍贵的海陆肉类,一滴水都不加,纯用最正宗的绍兴花雕酒煨煮。郭景辰正在长身子,又一向贪吃,站在电视面前不停咽口水,眼睛都要钻进屏幕去了,喃喃说:“哎,不知道会有多好吃啊……” 她把碗放下,随便再吃了点清淡的食物,就让人撤走了桌子,倚在贵妃榻上养神。过了一会儿,陆续有心腹手下来汇报公事。 小赵的上司也把小赵带了过来,年轻人感激涕零的说:“谢谢郁夫人破格提拔,也谢谢杨哥这么久的教导,我今后会谨慎行事,放亮眼睛,好好的为郁夫人做事。” 他没说什么肝脑涂地将繁华建设得更好之类的漂亮话,郁襄不喜欢那些唧唧歪歪的辞藻,踏实一些,反而会得到看重。 郁襄果然满意,在众人离开之后,让他留下,问:“既然你升职了,肯定得管辖更多的人,更多的事,还支撑得住吗?” 小赵道:“刚刚杨哥已经给我说了我今后的工作,我仔细想了下,是会很累,但是,想做大事,就不能嫌累。还有,郁夫人请放心,郭景辰那边,我会一直全权负责,不会让他闹出什么幺蛾子。对外,我也知道该怎么说。” 郁襄微微一笑:“你是个聪明人。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对了,郭景辰现在怎样?” “我今晚巡视场子的时候,让他换了身衣服跟在后面,让他见识了一下,知好歹的员工是什么待遇,不本分的家伙又是什么待遇。他显然有些惧怕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软下来,但是,也暗示了我,他挺后悔那天对你出言不逊的。” “做得很好。”郁襄随手从旁边的首饰盒取了一对耳坠给他,小赵立刻欣喜的感谢。 “继续这样吧,我一直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对了,我小厨房煨了佛跳墙,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倒了可惜,你去取一些给郭景辰吧,就说,他知道懂事了,我挺高兴。”小赵笑着说:“我一定会让他明白,郁夫人是个赏罚分明的好人。” 到了郭景辰的房间,小赵先装腔作势的把郁襄夸了一遍,然后又敲打他,暗示他听话就能吃香喝辣,不听话就得去卖菊花,待外人走完,小赵去揭开汤盅,立刻咽了咽口水:“我靠,好高级的玩意儿。” 郭景辰盯着汤盅口冒出的袅袅热气,目光深沉,一言不发,小赵忍不住说:“郭队长,如果你瞧不上这玩意,我可以帮你吃。” 郭景辰白了他一眼:“你去挨二十鞭子,然后才能有正当理由吃好的补身子。”说完端起汤盅,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 小赵道:“切,等任务结束了,一定得让头儿请我们去聚春楼大吃一顿,而且一定要他们的主厨亲自下厨做那道佛跳墙!我还不信吃不上了!”说完他从兜里掏出刚才郁襄给他的耳坠子,道,“刚刚郁襄说我办事得力,大手笔赏的。你看,那么漂亮的翡翠,能值多少钱啊,现在翡翠那价格,啧啧……” 郭景辰道:“你自己留着吧,不必充公,找个渠道,把这玩意处理了。” 小赵愣了下:“啊?这?” “无伤大雅,别在意。只是,你记住,这种意外之财可以沾沾光,除此之外,不该想的别想,不该伸手的更别伸。老百姓的钱,连念头都不能起!”郭景辰并不想把下属卡得太死。像他们这样身负特殊任务的特警,薪水待遇与付出的辛劳不成正比,梦想与正义在现实的残酷之前有时候是十分脆弱的。小赵家里正需要钱,他又年轻,也许一念之间就犯错,不如在这种小事上适度放放水,让他能真正的安下心完成任务,没了后顾之忧,身怀梦想的人,绝大多数是不会起贪念的。 小赵感激的说:“我明白!请郭队长放心,今后类似的事,我都会一五一十上报的,让组织来定夺。” 郭景辰道:“好,我信你,千万记得,咱们来这儿是有使命的。你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也许,明天,我就得和郁襄打上交道了。” ---------------- 涩爱(8)【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咬紧牙的模样不停在眼前晃,让郁襄心情十分的沉重,唐婶精心烹制的晚餐吃到嘴里,居然尝不出滋味。鴀璨璩晓她不想让唐婶怀疑,沉着的往嘴里塞了很多东西,梗着脖子咽下去。 饭后不久,便有人来寻她:“郭景辰已经带到了房间,郁夫人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郁襄喝了点安神的饮料,便离开了宅院,乘车去了繁华。夜总会顶层,便是她的私人办公室,得不到允许,谁也不能接近。 郭景辰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明明室内温度只有二十五度,他额头却隐约有一层细汗,显得亮亮的。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他肩膀一颤,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唇抿紧,过了好几秒,才慢慢站起,垂下眼,低声道:“郁夫人。” 这生硬的态度让跟在郁襄身后的人都皱起眉头,小赵不悦的说:“郭景辰,培训的时候你做得那么标准,怎么隔了几小时就忘了?是不是我对你太温和,所以你记性就好不了?枳” 郭景辰喉头上下动了动,眉梢轻轻一跳,终究是慢慢把脸上的不甘之色压制住了,缓缓道:“我都记得。” “那你刚才是什么态度?既然记得,还那么失礼?” 郭景辰吸了口气,道:“我……下午,郁夫人说我下海去陪客……可能会红,我……我担心……这” 小赵冷冷道:“郁夫人言出必行,她说过,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逼你下海,可是你这态度,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又或者,你质疑郁夫人,认为她说话不算话?” 郭景辰抿了抿嘴,道:“对不住……” 小赵转向郁襄:“属下监管不力,自请责罚。” 郁襄摇摇头:“算了。这样也好,几天就被你们调教得规规矩矩的,我玩儿什么呢?出去吧,我和他谈谈。” 身后的心腹道:“可是,可是他已经好了,如果动粗的话……” 郁襄微微一笑,瞄着郭景辰:“小郭,你是不是准备在没人的时候,把我给解决掉?” “不……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郭景辰咬了咬牙,道:“我很清楚,得罪了郁夫人,没有好果子吃,我……还不想破罐子破摔,所以,基本的分寸,我知道。” 郁襄道:“你很坦诚,我欣赏这点儿。不错,短时间让你从内心驯服于我,的确不容易,但是,你知道顾忌,这就足够了。别再让我失望了,我脾气不算好,女人嘛,多少有些喜怒无常,不是每次都有心情放过你,你自己掂量着办。” “……是。” 郁襄转身看着手下:“好了,各忙各的去,保镖们留下,站门口,非请勿入。” 手下们恭谨的应了声,又用警告的目光看了看郭景辰,陆陆续续的退出房间,关好了门。 郁襄径直走到沙发坐下,身子往后一仰,从意大利远远跋涉而来的手工定制沙发软得和一团云,靠上去,人就自然的往下陷,仿佛被拥抱住了一样,说不出的惬意。她坐在上面放松了片刻,淡淡看向他:“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是吗?” 郭景辰吸了口气,目光闪烁了一会儿,道:“郁襄,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说得不是很清楚吗?亲自调教你,让你成为繁华的合格员工。这可是个美差,虽然服务生的收入不能和陪客的小姐小哥们比,但是,来这儿的客人都很大方,打赏是不会少的,基本工资,也不会让你失望。我不知道,你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做出来有什么意义?”郁襄顿了顿,悠然问,“难不成,做这份活儿,比在姓吴的手下当个随时挨鞭子的仆役还糟?” 郭景辰攥紧拳,片刻之后,道:“当然是……这里好。只是……只是……传出去并不干净……” 郁襄笑了:“不干净?在吴家那地方做事,难道又干净了?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在这城市里但凡呆了十年以上,没几个不知道他是做什么龌龊事起家的。再说,我也没说要留你一辈子,万一你很听话,我一高兴,就可以放你走,到时候你不说,谁知道你在繁华呆过?” 郭景辰脸色一变,眼中透出期冀:“你说的是真的?确定不会逼着我在这儿呆一辈子?” “还是那句话,看你表现。” 郭景辰静了下来,只是他目光闪烁不停,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郁襄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半杯,才道:“郭景辰,看你这样子,这么爱自尊,这么瞧不起道上的人和事,那你为什么会和姓吴的搅和到一起呢?不嫌虚伪了些?” 郭景辰脸有些发白,手背青筋鼓起,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 “说吧,是男人,就别扭捏。我去查过,你大学毕业之后,就杳无音信,到底做了什么,嗯?” 郭景辰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能不能不说。” “当然不能。” “我……签的单位,是警方管辖的药剂化验所。” “警方?” 郭景辰抬眼看着她:“我本来想当警察的。” “为什么?你……凭你的能力,保研,直博,最后进一流的实验室是轻而易举,甚至中科院,都不是大问题,你的梦想不是搞科研吗?怎么会……” 郭景辰深深的看了她好久,唇边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以为,进了这个系统,找人会很容易。” 郁襄心一咯噔:“找人?” “是的。”郭景辰的笑容看起来显得十分不真实,仿佛轻轻一碰他的脸,他就会化作尘土飞散开来。 “你……想找谁?” “郁襄,你装蒜的本事挺不错,看你这表情,真是天真无辜。如果能把你脸上的粉给洗掉,看着会更自然一些。装纯嘛,最好是淡妆或者素颜。”郭景辰眼中又透出讽刺之色,语调也变得轻蔑了。 郁襄咬了咬牙,道:“郭景辰,你又忘记了你的处境了吗?” 郭景辰怔了怔,脸上的轻蔑僵住,渐渐消失。他垂下眼,做出平静的模样,只是红得不正常的脸颊,让人很清楚的看出,他心里定然是愤懑的。他缓了缓情绪,道:“自然是找你。可是,你成了这副模样,还不如不找,至少心里还有个好的念想,现在,呵……算了……”郁襄心乱如麻:“你……你当警察,是来找我?你……”她忍不住伸手去拉他,“景辰,你……” 纤白的手指搭上了他的手,十指上嫣红的蔻丹色泽明艳,他被这浓烈的颜色刺得眼睛微微一疼,猛然挥手把她推开:“你别碰我!” 郁襄一颗心本来仿佛置于火上,炽热得快爆了,他的举动却瞬间把她的心置于冰水之中,从滚热到冰凉,心脏猛的一缩,疼得她脸色一白,隔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她努力使语气显得平静,道:“景辰,我,我不是……” 郭景辰冷冷道:“不必解释。你杀了很多人,也陪过许多男人睡觉,这是事实。我不是什么能包容一切的男人,接受不了刽子手和婊`子。” 郁襄把手收回,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绷得发白。她轻轻道:“我也没想过重修旧好。” 郭景辰移开视线,道:“这样最好。” 本就没奢望过再次得到他的温柔,因此,虽然他说得直白又尖锐,她心里难受,也不至于痛苦到失态,静默片刻,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那你继续说,为什么后来又去了吴家当小喽啰?” 郭景辰讽刺的一笑:“拜你所赐。” 郁襄一怔:“我?这又和我……” 郭景辰淡淡道:“郁夫人做过的事情太多,也许不记得了,你的组织需要某种违禁药,但是,那种药管制实在太严格,只有警方的实验室才有少数储备,于是,你凭繁华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还有美人计等等招数,成功让我们实验室的主管监守自盗。领导怎么可能有错?我这个初来乍到的,自然得背这个黑锅!这可是重罪,幸好我发现得早,跑得快,否则……” 郁襄脸色煞白:“我……那时候祁仲秋还没死,这是他定下的任务,我……” “是吗?怎么听说是你这个军师神机妙算,经过分析,决定对我们实验室下手?好了,这事太丢人,传出去影响是恐怖的,所以,我这个人的档案直接被销毁了,没人查得到,就像我没存在过,连我爸妈,也不再认我。郁襄,是你毁了我。” 涩爱(9)【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身子微微发颤,双手紧紧的抓着裙摆,柔软的绉纱被她抓成一团。鴀璨璩晓 郭景辰淡漠的看着她:“一个身份都被销毁,有家不能回,形同死亡的人,还可能做正当事吗?我不想卖`身,那就只有当打手,混口饭吃而已。” 郁襄说不出话,她可以看着人在面前死去,眉头都不动一下,但是现在她甚至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郭景辰是个很正直,很要面子的人,底线守得很严,可是,她却害得他连光明正大的身份都失去了。难怪他恨她入骨。 他端详着她苍白的脸,缓缓道:“你不说话了?心里……是不是有些过意不去?我不要求什么,你真的还记得那点旧情,还请放过我,好吗?柘” 郁襄沉声问:“你就这么想走?” “难道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混一辈子?我是没见识过什么,但是好歹也听说过来醉生梦死的人的德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用那种眼神打量我,我都觉得恶心!” 郁襄抬眼看着他,已经恢复了镇定:“郭景辰,现在我不可能放你自由。扳” “为什么?”他的声音微微一变。 “说实话,我很少管别人闲事,以前也有人在我眼前处罚手下,我从不过问,这次却破格把你弄了过来。你已经受到很多关注了,放了你,你也很快会被别人给抓去盘问,他们可没我这么客气。” 郭景辰咬紧了牙。 “我也不能把你藏起来,盯着我的人很多,不仅有外人,组织内部也有些人想对我不利,你显得越特殊,就越不安全。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人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调教个人玩玩,腻味了,你就没了价值,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郁襄语速放缓,声调却加重了,“郭景辰,你听着,按照我说的办,只要你识趣,我会在合适的时候放你走,并且,给你造一个身份出来。你下半辈子所需的物质,我都会给你准备好。” “这些,是补偿?” “你可以这么认为。” 郭景辰微微一笑:“多谢。不过,我爸妈呢?他们还会认我这个儿子吗?” 郁襄怔了怔:“这……” “有些事,你永远没法补偿。”郭景辰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完,看着她咬得破了皮的下唇,垂下眼,做出温顺的样子,“好了,郁夫人,请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 郁襄倏地站起来,急急走向了洗手间,双手撑着洗手台,大口大口的喘息。郭景辰森冷的恨意如同雪亮锋利的刀刃,把她削成了一片一片,痛不可当,可是,她根本没有抱怨的资格。 他放弃了梦想投身警界,只为了寻觅她的踪影,可是她却无意间害得他失去一切。当他知道了她的消息的时候,发现他心爱的女孩已经是个令人生畏的黑帮头目,他所付出的,都不值得!他怎么能不恨? 他说得对,她毁了他。 郁襄颤抖着打开水龙头,她觉得冷得要命,指尖都被冻得发木了,热水冲刷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暖了一些。她捧起水泼在脸上,温水化去了眼妆,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看着镜中那张五颜六色的脸,轻轻的笑了。 很丑,和鬼一样,可她现在就是个魔鬼,不是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镇定下来,把残妆卸干净,重新上妆,层层的化妆品形成了一张面具,把她的脆弱遮盖住,她又恢复成了那个艳丽的,不可一世的郁夫人。 确认了妆容无瑕疵,她对着镜子绽放了一个微笑,调整出完美的表情,摇曳生姿走出了洗手间,在沙发上一坐,双腿优雅的交叠起来,看着他道:“先把培训师教你的那些礼仪给我演示一遍吧。现在,你端酒进来,把我当成来找乐子的客人服务,我看看你到底掌握了多少。” 郭景辰吸了口气,道:“是,郁夫人。” 他起身,到旁边的酒柜,取了几种常用的酒水,放到一个大托盘之中。他长得壮,胳膊有力,托得很稳,步子也很优雅,脚步声很轻,看着赏心悦目,也不会惊扰正在寻欢作乐的客人。 他走到郁襄侧前方停下,单膝跪地,把托盘放上茶几,道:“郁夫人,这是您要的酒。” 郁襄看着他微微抿起的唇,还有隐隐透出屈辱之色的黑眸,叹了口气,道:“表面上的规矩还不错,可你这样子,真的不行。” 郭景辰抬眼看着她:“请郁夫人指教。” “好重的火药味。” 他垂下眼,艰难的说:“对……不住。” 郁襄道:“我答应过你,会放过你,私下里你有无礼举动,我可以容忍,但是,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单独和你讲话,大多数时候,都有外人在场。你如果当众扫了我面子,或者惹了客户,你让我怎么办呢?罚你,你不服,不罚你的话,更麻烦,我太护着你,别人肯定会想,郁襄为什么总是替这个姓郭的挡事儿啊?难道她看上这男人了?” 郭景辰双拳握紧,指关节咔的响了一声,双颊的肌肉绷着,很明显,他在咬牙忍耐。 和她一起,就这么恶心?郁襄闭眼,片刻之后睁开,眸中的酸楚已然消失。她微笑着看他:“我就这样一说,你就忍不住了,想避免的话,那你就别做出会让你受罚的事!别总是做出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清楚你的处境,你根本没有更好的路可以选!不想吃苦,就把你这点没用的自尊给我收好了!” 郭景辰看着自己的膝盖,咬牙切齿道:“郁襄,我一直是站着的,即使是给人跑腿当打手,也没跪下过。” 郁襄轻轻一笑:“跪?连这个都受不了?现在的夜场,服务生都是这样的,只要踏进繁华,客人就是大爷,你站着,他们还怎么充大爷?” “你跪下试试!” 郁襄目光一冷,讽刺的看着他桀骜不驯的双眼:“我跪得可多了,而且不是单膝跪,是两个膝盖都要着地!不仅跪过,我还爬过!你以为我这就是折磨你?你没吃过真正的苦头!想不想知道祁仲秋是怎么折腾我的?我小腿被他踹得骨裂,站都站不起来。他站在五十米远外,让我爬到他脚下求饶,否则,就把我丢给十个男人玩弄。” 郭景辰低下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青筋凸起,颤抖不停的双拳。良久,他哑着嗓子道:“我明白了。” “希望你真正的明白,而不只是说说而已。心里想什么,不必表现出来。”她伸手去拿杯子,他抿了抿嘴,伸手开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倒上。 郁襄怔怔的看着杯中水,沉默了好一会儿,把水喝完。他接过了她的杯子,放回茶几。 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道:“你想不引起注意,只能泯然于众人,不能有任何特点引起人的关注。本来,你长得比普通的服务生好不少,很容易让客人多看几眼,你再不收敛,他们不注意你,还注意谁?客人要么非常不满,然后你受罚,要么觉得你很有意思,对你提出过分要求——夜场里,服务生被摸摸脸摸摸手,我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会和客人计较,你呢?能忍?” 郭景辰深深呼吸,摇头。 “这就对了,你必须收敛你的气场,在客人面前当半个透明人。你做出不甘愿的样子,还怎么透明?既然你没有别的路可走,那么,就忍吧,熬一段日子,你就自由了。”郁襄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淡淡道,“时间不早,我累了,你自己想吧。过两天我来找你,希望那时候你能让我眼前一亮。” 郁襄回到家,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唐婶正好端着一盅汤进来。她认为,郁襄过分劳心,又时常日夜颠倒,身体底子已经有些虚了,这次重病就可以看出来是伤了元气。因此,她得趁着郁襄还年轻,早点把那些亏虚给补好,每天晚上,都会煲上滋补的汤羹,劝着她喝下。 “这是四物汤,温补的,只是现在天气热了,怕燥,加了几味药进去调和,又添了乌鸡,吃着很鲜,没有药气。” 郁襄接过来喝了两口,赞道:“唐婶的手艺真好,药膳都能做得这么好吃。” “你喜欢就好。我人笨,也只有这点拿得出手了。”唐婶一边说,一边端详她的脸,见她下唇破了皮,有些不安,“阿襄,你的嘴,怎么了?” 郁襄垂下眼,继续喝汤,可是没喝几口就呛着了,咳个不停。唐婶赶紧过去用力的抚她的背,待她脸色正常了,才试探着开口:“是不是又和那个郭景辰有关?” 连唐婶这样木讷老实的人都看出来了,她心中隐约有些慌。在外人面前,她是不是透出了对郭景辰的在意?若是如此,他就危险了,除了把他收在身边,没有别的保护他的法子。可是,假如那样,他会多恨她?她闭上眼,仿佛听见他在耳边说那句,“是你毁了我”。 “阿襄,你怎么了?”见她目光怔怔的,唐婶不由得发慌,她居然失态了!这实在是反常。 自从郭景辰出现,郁襄身上便状态频频,这样下去怎么了得?连她都知道,不能控制好情绪,就没法在高位站稳脚跟,郁襄身边一直强敌环饲,若是没有足够的理智,指不定哪天就被算计了。 郁襄疲倦的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道:“唐婶,是我害了他。” “啊?” “景辰本来当了警察,可是,我策划的一次行动,把他的前程给葬送了……”郁襄停顿许久,继续道,“可我不这样做,不给祁仲秋看到我的价值,他就只会把我当成个玩具,而不会和我推心置腹……不接近他,我怎么找机会杀他?我光凭这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他的宠爱了,玩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新鲜了,他如果给我一笔钱打发了我也罢,可他不会给我全身而退的机会的,底下那些想上我的男人,还有他的其他情妇,不生吞了我才怪,我没法全身而退,我不杀他,还有别的路走吗?” 想起往事,唐婶心里也酸酸的,抹了抹眼睛,哽咽着拍她的背:“阿襄……” “被他折磨成那样,我不甘心就这样算了……我也不想被他甩掉之后,继续受别人的折磨。我……”郁襄咬紧牙,缓了一会儿,坐直了身子,轻轻道,“好了,唐婶,你别担心。我就在你面前说点心里话,别人看不见我这样子的。” “哎,好。”唐婶见她安静了,收起碗筷,道,“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了。阿襄,实在难受的话,要不……要不哭一哭?总这样憋着,不是个事儿……” 郁襄摇头。她需要演戏的时候倒是能哭能笑,可是独处的时候,她心里再难受,或者再开心,脸上也只剩下麻木。 这种精神状况,注定她没法正常入眠。她吃了一片安眠药保证睡眠,觉是睡了,可副作用也是明显的。次日醒来的时候,她不得不费心化了许久妆,才遮掩住她苍白疲倦的面容。 又过了两日,她再次去了繁华,让人把郭景辰叫到面前,让他如同上次,把她当成客人来服侍。 郭景辰低眉顺目的恭顺样看起来自然了许多,端着托盘在她身边跪下的时候,也不再露出愤懑不甘之色。他熟练的用钳子夹起大块的冰放进杯中,又倒上琥珀色的威士忌,恭恭敬敬的递到她手上。 郁襄眸光一闪,接过酒的时候,手指挪了挪,指尖覆在了他手指上。他身子一震,手腕一斜,她在他甩手泼酒之前把杯子用力握住,冷冷看着他:“郭景辰,你是进步了,但是远远不够。” 郭景辰大口喘息,看了看她如涂得和玫瑰花瓣一样鲜艳的指甲,又看看她艳丽的妆容,忍了又忍,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玩儿我?” 郁襄抿了抿嘴,认真的看着他:“郭景辰,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履行我的承诺,让你能在繁华里安稳的过一段时间,然后自由。这不过是考验你的应变能力罢了。我不是受虐狂,没兴趣承受你一次又一次的无礼,想找乐子也不会找你。” “……” “不让我碰到你?那,让别人来帮着调教,我就在一边看着,怎样?” 郭景辰咬紧牙,摇头。别人碰他?恶心不说,他若是没处理好,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得到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既然不肯换人,那么,你就只能忍。客人和服务生的身体接触不可避免,就算他是故意的,他还可以声称是喝高了,手滑,到时候你怎么办?” “难道……只能……” “是的,只能忍。当然,如果客人真过头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也没几个色胆大得敢在繁华撒野的人。你看着办吧。”她说着,再次把他的手指握住。 他指尖一开始颤得厉害,脸也有些扭曲。她静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他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不再急,手也不再抖。她放开,手指拂过他手背,他身子僵了僵,终究还是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还行,不过,仍然不够。你得做到即使被客人碰了,也像没被触碰过一样,那样才能减弱你的存在感。” 她给了他不少时间去思索,去适应,隔几天,查验下成果,又给他新的刁难,一点一点的打磨他的棱角。 小赵继续负责教他基本礼仪,待人接物,独处的时候,好奇的问:“郁襄具体是怎么调教你的呀?” 郭景辰淡淡道:“不过是不停的挑战人的忍耐力,前天抬起我下巴看,刚才又把酒打倒在她身上,问我怎么处置。” 小赵眨巴眼:“没别的内容?比如,那个,那个~”他语调变得暧昧起来。 郭景辰一巴掌打在他肩上:“滚!少和我扯这些不正经的。” 小赵一边揉肩膀一边抱怨他下手重,开了几句玩笑,忽的叹了口气,道:“说真的,郁襄为了你,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虽然是折腾,但是对于你扮演的这个角色,这是让你脱身的最好法子。” 郭景辰微微一笑:“脱身?我会找到机会,让她的计划失败的。” 小赵补充:“还让她愧疚无比,不仅给你真正接近她的机会,还会因为这些愧疚放松对你的警惕。” 涩爱(14)【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看着他,道:“我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对郁襄恭敬,于你而言,可以让你的主子心情愉快,于我而言,不惹恼她,这是我获得自由的先决条件。鴀尜丣晓再次不计后果的胡说,对我本来也没有好处,你大可放心。” 他的脸色在惨白了一瞬之后,又很快恢复如常,眼神也是沉稳的,仿佛看不到底的深潭。宋七皱起眉头,冷冷道:“你很冷静,很理智,不过,你这油盐不进的鬼样子,实在是让我觉得厌烦。”郁襄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会是这样一个几乎不带人情味的理智机器?宋七自己都是以冷血而出名的,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冷血的程度,更甚于他。 他踏出拳击台,在旁边的沙发坐下,郭景辰也出来,拾起衣服穿上,问:“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宋七问,“郭景辰,你的个人素质实在是太突出了,体能,敏捷度,已经超过了不少优秀的护卫,心理素质更是让人惊叹。不过,你来这里之前,只是吴令那东西手下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马仔,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混了这么多年,还只当个马仔?” 郭景辰道:“我没想过在黑帮里扬名立万,越出名,越是容易被算计。拳脚功夫能有现在这样的水平,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逼着自己练出来的,你应该也知道,底层打手的日子不好过。我就想,有个地方落脚,吃饭睡觉都比较安心,这就够了。枳” 宋七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人各有志……像你这样的人,当真是少见得很。” 郭景辰微微躬身,不置一词。 宋七仰起头,看着四周的投射灯,眼睛被刺了一下,闭上眼,低声道:“阿襄上次被你气病了,病得很重。她好面子,没几个人看见她那样子,还好,她没把我当外人,我瞧见了……死气沉沉是什么样子,你有没有概念?殖” 郭景辰吸了口气,道:“我见过垂死的人,所以……” “她脸上身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全身白得发灰,几天就瘦了下去,吃什么,吐什么,最难过的那几天,是靠打营养针支撑过去的。”宋七睁开眼,狠狠的瞪着他,“你是她的精神支柱,精神支柱倒了,她人也垮了!现在她的病是好了,但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即使有唐婶每天各种汤汤水水的给她调养,她也没有长出一些肉来!马上天就冷了,冬天是不好熬的,她随时可能生病,鬼知道如果她再病了,会出些什么事!” 郭景辰沉默片刻,问:“宋经理,你说这么多,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宋七冷哼一声:“果然是个聪明人,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你不是决定远离这个圈子吗?阿襄是个讲信用的人,已经把假身份和给你傍身的钱准备好了,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亲手交给你。也许最近,她会召见你。有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病因你而起,那么,你得负责让她好起来!” 郭景辰抿了抿嘴,道:“宋经理,有些事,我不愿意做。” 宋七直接一杯子砸向他,他没有躲,刚好打在他发际线处,很快,热热的液体从额头流向了眉毛,然后入眼,视线一片血红。 “郭景辰,你个狗杂种!听好了!别把阿襄看得那么低,她珍贵着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碰的!就算你想对她做点什么,她也未必让你碰到!”宋七大口喘着气,嗓子益发的哑,就像个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响。 “我告诉你,见到阿襄的时候,你必须道歉!为你的大放厥词道歉!她如果不是为了你和你一家子的命,绝对不会忍下那么多苦楚!你好歹得知道什么是感恩!得让她觉得,至少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是付出给了一个白眼狼!” 郭景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我知道了。我会道歉。” 宋七喝道:“知道就好!现在,马上,给我滚!别再撞进我眼里,否则……”他用力的捏了捏拳头,眼中透出嗜血的杀意。 郭景辰离开了训练厅,走到底层员工宿舍区的时候,满脸血的模样立刻让四周的人唬了一跳。有人远远见到他跟着宋七走了,早就把八卦传开,见到他这样,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是被宋七教训了。 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触了宋七的霉头,但是,他能在宋七手下得了一条命回来,已经是吉星高照了。 宿舍区有个小型的诊所,进来坐诊的医师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大专家,但是手法都是很过硬的。这一日是王医生值班,见他这样,也没多问,给他擦干净脸,用酒精棉球给他伤口消了毒,简单处理了下,道:“伤口在发际线,头发自然会遮住,不会有碍你的形象。只是你这两天需要敷药,所以不能上工。” 小赵踏进来,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外面都在说你受伤的事!你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的,惹宋经理?即使是我的上司,和宋经理平级的欧阳经理,看见他也要客气三分,你掂量掂量自己,也配和人叫板?以为谁都是好脾气?” 郭景辰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另一个来拿药的员工,道:“赵主管,这件事……” 小赵道:“好了,别废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应酬多如牛毛,正是咱们这儿生意好的时候,你又有一段时间不能做事了,让我从哪儿调人?” “王医生说了,我这是皮外伤,连针都不用缝的,过个两三天,不用敷药了,就可以上工。头发能挡住伤疤的。” “小伤就赶紧走!在这里瞎坐着,影响医生的工作。” “刚刚出了点事……脚踝有些难受,我再坐会儿。”郭景辰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上有伤疤,也有茧,饱经沧桑,不过,上面厚厚的枪茧,在他前来卧底之前,已经被他用特殊的药水泡过,再挫掉。 他扮演的是一个久经实战的打手,有伤,有茧,都很正常,但是,不能有枪茧。底层马仔,哪儿有资格碰枪。拿药的员工走了,小赵过去把门关上,连忙问:“郭队,你到底伤得怎样?宋七那人是怎么回事?”听说他被宋七叫走,小赵魂都差点掉了。宋七执掌刑法,是繁华内部公认的死神,郭景辰是怎么惹上这样一个人物的! 郭景辰淡淡道:“郁襄上次重病,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辱骂击溃了她的精神……” 小赵道:“哦,这个不是早分析过的吗?她看重你,这是好事,对以后咱们的行动有利。” 你根本不懂。郭景辰在心里念了一句,疲倦的说:“好了,别扯了,听我说完。宋七喜欢郁襄,自然看我不顺眼,这次对我动手,就是为了心爱的人出头。” “他……到底想干什么?”小赵上前,在他身上拍打几下,见他神色如常,知道他没受别的伤,不由得怀疑,“如果说出气,怎么只给你一个小小的皮外伤?” “他没想过把我弄伤,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罢了。他是想……让我在下一次见到郁襄的时候,对郁襄说点好听的话,宽慰宽慰。” 小赵道:“哎,他……还真是一片苦心。说不定郁襄哪天就在他的关照下,心软跟了他算了。” 郭景辰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凌厉,小赵愣了下:“郭队,怎……怎么了?” 王医生道:“赵雄,你别乌鸦嘴了。男人成天顶着压力而活,都会受不了,郁襄肯定也不会坚强到哪儿去,宋七对她是绝对忠心的,她还真可能跟了宋七,万一因为你的鬼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咱们的计划还怎么继续下去?” “哦对!”小赵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道,“呸呸呸,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郭景辰道:“根据宋七透露的消息,郁襄最近可能会见我一面,我尽量让她记起旧情,拖延一些时间,免得宋七趁虚而入,王志刚,我们不方便联系上峰,你相对自由太多,明天你不来这里当班对吧?我要你明天就和上面的联系,准备下一步行动,提前让我进入郁襄的日常生活里去。” -------------------- hoho,大概后天,小郭就会自己乖乖的爬床去。俺们的宋哥哥虽然脸上有疤,可人家这叫伤残类帅锅,身材又好又健壮,还疼人,再不加把劲,郁金香就姓宋了~~~ 涩爱(15)【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王医生道:“再过两小时就有人来和我换班,出去之后我马上联系上峰。鴀尜丣晓” 小赵道:“哎,行动千万要顺利,总在这里呆着,根本没自由可言,成天提心吊胆的,早点完事早点休假。” 郭景辰站起来,道:“我先去休息了,折腾这么久,实在是有些累。” “郭队,你真的没受别的伤吧?脸色那么差。” 郭景辰道:“肩膀挨了一拳,不过没有伤筋动骨,小王你给我一点治跌打损伤的膏药就好。枳” 王医生找来药,他收好,离开了诊所。 他回到房间洗了个澡,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的淤青,打开药瓶,把药膏挖出来抹上去。涂药必须稍稍用力,青肿的皮肤按着有些疼,宋七的拳头,果然很硬。 耳边又响起宋七嘶哑的声音:“你也配嫌她脏!振” “她熬了这么多年,那些罪简直不是人受的,她以前也是个读书人,又爱面子,又自尊,又清高,却都忍了下来,你以为她是为了谁?” “你得让她觉得,至少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是付出给了一个白眼狼!” 郭景辰用力的按住淤青,剧烈的痛楚如闪电一样迅速传遍全身,连脚趾也疼得蜷缩了起来。他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眼睛红肿,脸颊湿湿的,枕头上一大片湿渍,可是眼神依然平静。 宋七说他冷血,他承认,可是,如果他不让自己的血冷下来,会有更多的人流血。 郁襄没有回头路,他这样的扫黑特警,也没有回头路,稍稍感情用事,小赵,小丁,王医生,还有其他在组织内部卧底的人,都会死得苦不堪言,他们的家人,甚至也会上了黑帮的追杀名录。 过了几日,郭景辰的伤口结了疤,由于头发的遮挡,没人看出他受过伤。他销了假,继续出来上班,只是往日和他还能说笑两句的同事,都不再和他主动搭话了。他惹了宋七,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遭殃,没有人愿意受连累。 被忽视,倒是给了他更多的私人空间,方便他和其他内线联络,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下一步的布局。某日,他深夜才下班,回到宿舍,把兜里那一叠小费随意的塞进抽屉,便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床上。 还未来得及闭眼,电话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听见了郁襄的声音:“郭景辰,区门口,有车接你。” 她没有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他沉默的拿了大衣往外走,叫他过去,想来是为了交给他身份证明。他心里有些发沉,郁襄的声音听着没有多少活气,软软的,弱弱的,这不该是这个年龄的人的声音。 她这是怎么了? c区门口果然有辆车等着,他打开车门坐上去,司机迅速发动引擎,往郁襄的宅邸开过去。 佣人带着他一路走向屋宇深处,这佣人明明是个年轻的女人,却板着脸,一丝不苟的模样,让她看起来生生老了十岁。路上偶尔遇见别的佣人,也是一脸严肃,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宅中有那么多人,可是气氛是死气沉沉的,连桌上摆着的装饰品,也透出一种行将就木的衰败感。 到了一扇门前,女佣敲敲门,须臾,唐婶开了门,淡淡看了郭景辰一眼,道:“请进。郁夫人在里面等你。” 郭景辰迅速的把唐婶全身打量了一遍。这是很典型的善良中年妇女,勤奋,老实,又有些固执,她提起郁襄的时候,语气不由自主的放缓,绷得紧紧的脸也松动了少许,看来是真心疼惜郁襄的。 他走进去,唐婶站在门口,把门关好。 郁襄坐在写字台后,头发披散着,漆黑如墨,衬得一张脸出奇的白,明明化了妆,打了腮红,可是鲜艳的脂粉仿佛一层雾气,浮在脸颊上,并未与肤色交融,看上去更显得憔悴。 她眼睛半睁半闭,显得很没精神,红唇动了动,低低道:“你的身份证明在写字台右边第二个抽屉里,自己过来拿一下。” 郭景辰微微皱眉:“郁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郁襄淡淡道:“我很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拿了东西,然后走吧,把证明收好,到了离开繁华的时机,会有人通知你的。” 郭景辰慢慢走过去,顿时怔住。 房间的暖气十分充足,甚至让穿着单衣进来的他觉得发热,可是郁襄的腿上居然盖着一大块狐裘。她身体周围萦绕的也不是香水味,而是发苦的中药味。他知道这是什么药,自己的母亲有风湿,每到天寒的时候骨头就疼,得贴上一些活血的药膏才会好受点。 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用上老人常用的膏药? “你的腿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畏寒?”他盯着狐裘细密柔软的毛,低声问道。 郁襄道:“没什么。女人或多或少有些怕冷。好了,你赶紧把东西拿了,然后离开这儿,我想休息了。” 郭景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包,打开看了看,有个假身份证,名字是景晨,还有护照一本,港澳通行证一本,房产证一本,驾照一本,以及一张银行卡,一张信用卡,一大叠文件。 郁襄缓缓道:“给你落户在滨海市,四季分明,但是天气还算温和。那里的经济发达,治安也好,生活很方便,但是没有北上广那样灯红酒绿,受到的关注相对小很多,最适合隐姓埋名了。” 郭景辰盯着房产证,滨海他去出过半年差,对地形算是了解,郁襄给他购置的房产位置极佳,毗邻公园,一个街区外就是cbd,还有一家三甲医院。 “给你准备的车,会在你离开的时候给你。好了,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没意见的话,就走吧。” “没有,多谢你,准备得很周密。” 郁襄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这虚弱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悬心。他想起宋七的话,走到她面前,在她侧面蹲下,道:“郁襄,对不起。” 郁襄怔了下,半闭的眼睛睁开,问:“什么?” “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不该那样说你。” 郁襄沉默了许久,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你……” 她看着他,淡淡一笑:“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累得很,实在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包括你。如果你想让我觉得好受一些,还请出去,让我好好静一会儿。”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他还没说完话,郁襄就扬声道,“唐婶,叫个人,送郭先生回去。” 唐婶怔了怔,道:“郁夫人,这就让人走?” 郭景辰态度算得上温柔,这不是郁襄一直念着事吗?为什么不多说两句? 郁襄道:“唐婶!” 她无法,打了铃,对外说了几句,不久,一个佣人进来,对郭景辰说:“郁夫人想休息,郭先生请回吧,车已备好。” 郭景辰只得跟着佣人往外走。 唐婶急急的过去,见郁襄恹恹靠在椅背,心一酸:“阿襄,你现在怎样?膝盖还疼吗?” 郁襄伸出手:“贴了膏药,好些了,唐婶,扶我回房间,我实在是困得很。” “哎,好。”唐婶搀着她起身,她走了几步,眼前一花,身子便软软的往下坠,唐婶忍不住叫了一声,“阿襄!” 脚步声传来,很快,郭景辰出现在门口,见郁襄跪坐在地上,连忙过去,蹲下来查看。郁襄双目紧闭,已然晕了过去。 “赶紧给医院打电话啊!”他看向唐婶。 唐婶咬了咬牙,摇头:“等会儿温医生会来。不必送医院了。” “可是她都成这样了!” 唐婶声音沉了下去:“郭先生今天很反常啊。” 郭景辰垂眸,道:“宋经理说了一些往事,有些事情,我不知情,误会了许多,所以……” “那么,郭先生准备怎么偿还阿襄的这些付出呢?” 郭景辰愣了下。 唐婶道:“道歉是最容易的事,翻翻嘴皮子而已。你就只能做这些?算了,你这样的人,呆在阿襄身边也只会让她更加伤心,走了好,走了好……” “我送她回房间。”郭景辰不由分说抱起她,问,“怎么走?” 郁襄昏迷,唐婶也不想叫人来抢人,免得她在争执中出什么问题,沉着脸走向郁襄的卧室。 ----------- 内个,我想说明下。郭景辰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动于衷,控制情绪,是作为一个卧底特警的必备素质。 人毕竟有自己的立场,他作为一个身负重任的警察,必须要完成任务,保护别的内线,如果感情用事了,害了别的警察,毁了整个计划,那他就不配当人民警察。 扫黑是必须做的事,走私,贩毒,拐卖人口,样样都是黑帮的拿手好戏,即使郁襄没有粘这些,但是斗争之中一样杀人不眨眼,黑帮也是依附于社会的,谁能保证不牵连普通百姓?如果不端掉他们,还会有更多的无辜女孩遭遇郁襄这样的事,还会有更多人因为无意间撞破非法交易而送命。 我鄙视为了私情,害死同伴,连累父母,渎职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写这样满脑子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的惹祸精。 郭景辰对郁襄的责任,会在今后的描述中体现。现在他必须冷静,让郁襄觉得他的接近纯粹是意外,是命运注定,如果他一来就示好,郁襄摸爬滚打这么久,难道不会怀疑他的目的?查出来他的来意,她舍不得杀他,但是未必会对小赵等人留情,毕竟她是组织的头目,维持组织的稳定是她的责任。 郭景辰当这么久警察,早就成精了,郁襄的苦他就算不知道具体的,也会有个概念。他不会介怀郁襄不堪的过去,但是,现在不是哄女人的时候,只有把郁襄真正的解救出了火坑,才能安心的抚慰她。 涩爱(20)【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当前章节位置:正文 — 宋七盯着郭景辰:“既然来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郭景辰不说话。瞙苤璨晓 宋七一把揪住他衣领:“少在老子面前做出一副清高书生的恶心样。真的那么纯那么正义,你饿死街头,也不可能进帮会!赶紧张开你的嘴,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郭景辰冷冷道:“那你想我怎样?欢欣鼓舞的在这儿呆着?我想要的自由,本来唾手可得,结果现在成了泡影,我连一点情绪也不能有?” 宋七抬起手,很想给他一巴掌,可是想起郁襄,又死死忍住,咬着牙恨恨道:“郭景辰,别太不知好歹。你以为那些是你应得的?阿襄活该为你当牛做马奔走不休?你觉得留在她身边很委屈?你不早点说!阿襄也不必费什么精神,让你直接滚康晓云床上就是,还能做个大人情!柝” 郭景辰站了起来,道:“我想,你是误会了。” 宋七冷冷问:“误会?” 郭景辰凝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知道,这是命,我得认。我的情绪,不是因为对郁襄不满,只是觉得这命……未免太戏剧化了而已。胄” “人生如戏,混了这么多年,你该明白这些道理了。” “你放心。” 宋七微微一怔,旋即冷笑:“我放心?放什么心?” “我不会再和郁襄作对,她安排什么,我都服从。” 宋七看了他许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记、住、你、的、话。” ☆ 唐婶拿冰毛巾包住郁襄微微肿起的脚腕,冷敷了数次,给她涂上红花油,道:“我打电话,让医生来一趟?” 郁襄道:“这点小事,没必要大晚上的让人过来。唐婶,麻烦把我扶到梳妆台前面,我想卸妆。” “哎。” 郁襄拿起化妆棉慢慢的拭去浓重的彩妆,擦干净之后,又做了面膜,顺便让自己休息休息,冷静一下。 唐婶扶着她去躺椅上躺好,然后轻巧的按摩着她的肩颈。郁襄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唐婶,家里没有别的佣人知道我和郭景辰的旧事吧?” 唐婶一惊,道:“你放心,听过你说梦话的,只有我和小宋,我不在外面多嘴的,宋七更不用说。怎么……” “今天康晓云在我面前挑衅,就是拿郭景辰的事做筏子。”郁襄停了停,道,“郭景辰巴不得和我撇清关系,更不可能到处胡说。祁仲秋死了以后,我又想法子抹了一些档案,怎么……” “也许……你以前的同学说了点什么?” 郁襄道:“也许吧。” “要不去查一下,看看是谁对康晓云说的。” 郁襄道:“不必,这种事瞒着没多大意思,难不成我去把我那些同学都干掉?再说,康晓云知道了,也许还有很多人知道,口口相传,已经没法阻止。横竖只是点罗曼蒂克的小事,八卦而已。我只是觉得,最近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不可能是巧合,我实在是没法掉以轻心。” “阿襄……” 局势看上去很稳,底下人也看上去很老实,可是,今天康晓云一出手,就立刻有人和她配合起来了。若是她再病一场,或者出点什么状况,繁华不是群魔乱舞了? 她大概知道组织内部是哪些人想和她做对,只是,贸然动手,如同让大一的医学生做大型手术,安全度太低。而且,清洗行动铁定是要流血的,警方盯那么紧,万一没处理好就麻烦了。 “阿襄,该洗脸了。” 郁襄回过神,把面膜洗干净,看了看镜子,见自己的脸色尚且算得上是红润,便理了理衣服,缓缓开口:“唐婶,把郭景辰叫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唐婶愣了下,道:“你今天一定累了……” 郁襄眉头一皱:“我不想拖,有些事还是立刻解决的好,即使是过一夜,也可能出现变数。”她顿了顿,低声道,“他如果情急之下私自离开,要么被护卫直接做掉,要么被外人做掉,要么被人利用,所以我不能让他起了这种心思。但是,他如果留在这里,一旦心理不平衡,就是在我身边埋了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所以,不管再累,我也得把利害关系和他说清楚了。” 唐婶对郭景辰十分不满,只想姓郭的立刻从郁襄面前消失,可她习惯了服从命令,也真的害怕郭景辰的事情没处理好,给郁襄惹了麻烦,便无奈的离开·房间,亲自去找郭景辰。 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她走近了,他抬头,礼貌的叫了声:“唐婶。” 唐婶淡淡道:“郁夫人叫你过去一趟。”她很想痛斥这个让郁襄伤心生病的家伙,恶狠狠警告郭景辰不准再惹郁襄生气,可是她身材较矮,人也瘦削,在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面前没有丝毫威慑力,只能深深的看着他,语气生硬的说,“不许对阿襄无礼。” 郭景辰点了点头:“我不会再那样。” 他态度还不错,唐婶不是刻薄的人,习惯了与人为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敲打他,憋着一口气,转身把他带向郁襄的卧室。 郁襄坐在沙发上,伤了的脚搁在一个垫子上面,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宁了宁神,对唐婶说:“唐婶,我和他单独说,麻烦你在门口帮我看一下。” 郭景辰看上去安静老实,但是那略显灰败的脸色,明显的呈现出了他心中的不愉,想起上次郁襄的重病,唐婶实在有些不放心:“阿襄,他……” 郁襄摆摆手:“你放心,他不见得会造次,我也没那么脆弱。出去吧。” 唐婶不能违令,深深看了郭景辰一眼,转身离开·房间,掩上门。 “坐吧。” 郭景辰环顾四周,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郁襄的房间十分华丽,奢靡得如鼎盛时期的阿拉伯皇宫,耀眼的陈设让他有些怔忡。她只差在四周堆金银了,可是这不像是她的风格。虽然说许多穷人乍富之后偏爱富丽,但他曾经和郁襄设想过今后的小家的装修,两人呆在书店翻装潢设计的图册,她偏爱的是简洁明快的风格。 见他迟迟不落座,郁襄微微眯眼,看向他的眼睛。他一向善于掩藏情绪,她一时间分辨不出他的想法,轻咳一声,道:“郭景辰,坐下吧,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扯皮,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把问题解决了。”郭景辰回过神,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我……听你说。” “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很抱歉,我认为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得呆在我身边。你也是在道上混过的人,应该知道,今天你恰到好处的出现,说明组织里有内奸,外面也不太平,我也没有万全之策保证悄无声息的送走你。当然,你如果心存侥幸,非要立刻走,那我也不是不能安排。” 郭景辰抿了抿嘴,道:“今后若是风波平息,我还能走吗?” 郁襄道:“我说过,不会限制你……” “我留下。” 他答应得很干脆,她反而愣了下,道:“既然这样……好。不过,我有要求,你想做什么事,想见什么人,都得经过我的同意。你的自由度,比在繁华做服务生时还不如。” “……总比出去送命,或者陪那个恶心的女人好。”他沉默许久,道。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了。”郁襄停了停,低声道,“今天对你动枪……情急之下,不得不那样,说的那些话,你也别……” “我明白。”郭景辰的声音微微发抖,显得屈辱,后怕,却又竭力隐忍。 郁襄闭了闭眼,按了铃,把唐婶叫了进来:“我都说完了。唐婶,你带他下去,把他安排在我房间斜对面的那个小客房。” 唐婶怔了下:“你对面?”这未免太近了些。 郁襄沉声道:“他最好别离我的视线太远。还有,宅邸里的人不能对他无礼,但是并不代表他在这里有任何特权。他可以在宅子里行动,但是书房和我的卧室,除非我允许,否则绝对不许他进去。宅院大门,他更不能踏出一步。” 她用了命令的口气,唐婶虽然不满他离郁襄如此之近,也只能服从,领着他去了那间房,看着他把收拾了的行李包随意扔在地面,忍不住道:“别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你觉得不高兴,我也不愿意你呆在阿襄身边。” 郭景辰抬起头看着她。 涩爱(21)【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唐婶直直盯着他:“阿襄和你的事,我知道很多。瞙苤璨晓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不好?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至于……”她停了停,咬牙道,“你这样的小白脸,连宋七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她不善争执,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郭景辰没有回答,只默默的拾起包裹,掸了掸灰,放在桌上,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不回应,唐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缓了口气,道:“刚才阿襄的吩咐你记清楚了吗?你的活动范围在这所房子里,除非她允许,否则你不能踏出大门一步。她的房间,书房,你绝对不能进去。还有,别和任何人套近乎,没人会买你的帐。” “我知道。” “需要什么,吃穿用,你可以找我,我不在的话,去佣人宿舍区第一间房找老李。”唐婶说完就走了柝。 郭景辰打开包裹把衣服挂好。包包的底部是那个装了房产证等证明的纸袋,他拿出来看了看,思忖片刻,离开·房间,走向那两扇金碧辉煌的卧室门,敲了敲。 门口的对讲机里很快传出郁襄的声音:“是谁?” “我。肭” 过了几秒钟,她才开口:“有什么事吗?” 郭景辰道:“你给我的那些文件……我不方便放在我这里。也许有人打扫的时候,会因为好奇而翻看。” “我这里的佣人没这么管不住手。” “你就这么确定?你不是说了,组织内部有一股势力对你不利?佣人也是人,谁知道……” 她打断:“进来吧。” 郭景辰走进房间,郁襄穿着一件长大衣坐在不远处,大衣下面是睡裙的裙摆,柔软的水红色丝绸衬得她脚踝白如美玉。很显然,她已经睡了,他过来找她,她只能匆忙披上衣服遮掩一下。 “东西放下,然后走吧。” “郁襄,如果可以……我那个房间,我想自己打扫。” “随你。” “晚安。”他转身前又看了她一眼,卸了妆的她五官没有那么深邃,看上去甚至有些纯,让他想起曾经那个穿着校服的单纯女孩子。 郭景辰身份的揭露,在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上至大佬,下到马仔,都在谈论这件事。郁襄这样美艳的女人,涉及的八卦自然被渲染得风流无比。有人嘲笑郁襄,说她一片痴心,结果郭景辰对她不买账,实在是没面子。有人说,郁襄看来只是表面上冷如冰,私下不知玩了多少男人,和康晓云一个德行。 郁襄并不理会这些传言。谣言四处疯传,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此处,她对吴令的报复行动便显得不怎么突出了。众人回过味的时候,她已经把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得意一时的吴先生在被击溃之后,沉迷于酒精和毒品,想麻醉自己,结果很快因为吸毒过量而死。 这次行动之后,郁襄便下了令,整个组织开始蛰伏,避免和警方起直接冲突,同时联系到了池铭,托他打探下风声,看扫黑行动到底想把黑道扫到哪种程度。 郭景辰安静的呆在宅邸里,除了必要,不和任何人交流,也极少踏出房间,过得和隐形人一样。他的房间成了他的小天地,没有人知道他在来的时候,在衣衫之中夹带了许多零件,被他组装成了各种精巧的监听设备,准备伺机在关键的地方安装好,将繁华纳入警方的监控之下。 他蛰伏着,静静等着机会。 转眼到了隆冬,这个冬天大雪纷飞,将花园不少树木给压坏了。某日,中央制暖系统出了点毛病,外部供暖管道破裂,只能请来人进行修葺。 爬上屋瓦的修理工上去查看了一下,皱眉道:“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得更换一些,只是你们报修的时候没有说明,人手有些不够啊。有没有谁能搭把手?” 宅邸里的佣人大多是女性,做不了什么力气活,男人又基本是保镖,换电灯泡之类的事能做,复杂点的却不甚了解了。 郁家防守非常严密,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入,负责给郁家宅邸进行维护的公司也是经过筛选的,派来的人绝对是不多看,不多说的可靠人士。但是这样的人并不多,偏偏这段时间由于天寒,供暖系统维修的单子多了不少,其他可信的人,已经被抽调走了。 唐婶不由得愁了:“这可怎么说?这么冷的天,如果暖气不顶用的话,还怎么住人?有没有人懂一点儿的?帮张师傅搭个手就好。” 四周的男男女女都露出难色,一众人正犯难,郭景辰来到外面,大家正不开心,看到他自然没好脸色,一个保镖黑着脸找麻烦,推了他肩膀一下,冷冷道:“你来干什么?回去!” 郭景辰淡淡道:“我也不想出来,只是房间暖气实在是不足了,想问问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你这种人,冻死也活该!” 唐婶见郭景辰脸色变了,眼神也凌厉起来,不由得想起宋七的叮嘱——郭景辰手上功夫相当好,连忙道:“小曾你别和他吵,离他远点儿!郭景辰,你先回去,这不是正在修吗?” 上面的修理工道:“唐婶,刚刚给公司打了电话了,单子太多了,抽调人手,得等六个小时以上。” 那时候都已经深夜了,更冷,也不方便修理,众人更加心烦。、 郭景辰忽然开口:“人手不足?怎么回事?” 修理工道:“是呀,报修的时候,把情况说得比实际损伤情况轻多了。我缺个助手,结果调不到公司的人,这里也没人懂……” 郭景辰道:“我以前给人装过暖气管道,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搭把手。” 唐婶吃了一惊:“你会?” 郭景辰点头:“为了讨生活,工地我去过,装空调,暖气,地暖什么的,都干过。” 修理工道:“那赶紧上来吧,我看你行不行。不行再说。” 郭景辰看向唐婶,她道:“你去试试!”再等两小时,郁襄就回来了,房间里冷冰冰的怎么办。 郭景辰爬上了梯子,踏上屋瓦,张师傅指了指某处管道,道:“这里需要换一下,还有……”一股脑说了不少,他听罢,从工具箱里拿了工具,张师傅见他选的工具非常适合,不由得扬扬眉,“看来还真的懂一些,你做做看?”郭景辰二话不说就开始进行修理,动作很灵巧,张师傅笑着对唐婶道:“看来他可以,这下好了,一个小时应该可以修好。” 唐婶心下一松:“诶,这可麻烦你了。”说着又看了看郭景辰,沉默片刻,道,“你做事把稳点,做得好,我会记在心里的。” 郭景辰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做,把几个细微处给搞定之后,张师傅对他招招手:“你过来,帮我一下。” 他凑近,张师傅看了看底下监视的保镖,把声音压得极低:“郭队。” 郭景辰也低低道:“嗯。” “你现在和郁襄有多接近?” “还没到那种地步,目前已经让宅邸里的人对我放松了警惕,设备也都准备好了。” 张师傅道:“我又给你带了些最新的通信设施,可以绕过他们的监察,你收好。” “很好,解了燃眉之急。” “下一步行动,你觉得什么时候开始的好?” “随时都行,尽快。最近大多数时候都窝在房间里,实在是无聊得要长毛。” “我马上对上峰反应。” “老张,托你一件事儿……” “什么,说吧。” “帮我去看看我爸妈,这次是真的不能陪他们过年了……还有,帮我问一下丁司长,他给了我一个承诺,我想再确定下。” “承诺?升官发财啊?这次行动结束,你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不是……我不好说,请你帮我转一句话……对他说,我求他,一定要办到。” “好。”张师傅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作为年轻特警里的翘楚,前途光明,呼风唤雨的日子指日可待,他还有什么要求的? 两人趁着底下的人不注意,交换了东西,很快,张师傅道:“好了,小郭,这里用不着你了,下去吧。” 郭景辰沉默的下了梯子,回到房间中,将东西一一收好。他摩擦了一下冻得冰冷的手,透过窗户凝视着外面,暖气修理工已经搞定了一切,正提着工具箱往外走。 想来张师傅很快会对丁司长递话。 他想起行动开始之前,深夜,他避开人去了丁司长那里,说:“我可以保证,用最少的牺牲完成这次扫黑行动。我唯一的要求是,抓捕行动时,放过郁襄。” 涩爱(22)【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警方的扫黑行动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只是,黑社会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权贵阶层和警方,不少表面上光明正直的人物成为了黑帮的保护伞,跟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攫取利益,扫黑的路,走得举步维艰,许多优秀的警察为此送上了性命。玒琊朄晓 虽然这条路不好走,但是黑势力不扫除不行。黑白两道大佬勾结,攫取利益,苦的都是底层的民众。本来社会上难免有灰色的一面,可是灰色越来越深浓,甚至已经到了底层民众惴惴不安的地步,不解决,定然会成为大祸害。 直到最近这年,正义的势力才逐渐扭转了局势,站稳了脚跟,可以放手一搏了。公安部某司的丁司长负责这一次秘密扫黑行动,下了决心要将整个城市的势力净化。 由于这次行动牵涉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势力,稍不小心便会让特警牺牲,整个行动失败,因此行动组开了数次会议,才制定了最初步的计划。郭景辰坐在会议桌前,静静听着,偶尔在他认为重要或者需要再商榷的地方做个笔记。 会议到了中途,大家就开始争执起来,因为这个计划如果实行,牺牲未免太大了点柝。 扫黑主要扫的是这几大势力——泰国和金三角的神秘大毒枭风雅,国内进行毒品中转和人口买卖的杜清,地下钱庄和博彩业的头子刘竞超,情报买卖的首领郁襄。 毒品和人口买卖自然是必须取缔的,赌博和高利贷也要进行打击,做这些生意还需要大量的人脉,海关需要清洗,参与洗钱的金融机构需要调查,被搅乱得一塌糊涂的市场需要肃清。 这个计划准备在某次大型的毒品或者军火交易的时候开始,把这个案子丢到明面上,抓捕几个重要的案犯,然后以此为契机,趁着黑帮伤了元气,一鼓作气,将各个帮派逐个击破璇。 但是,简单粗暴的做法虽然有效,造成的伤亡也是巨大的,整个社会的震动也不小。有人当即认为不妥:“你这说得轻巧,这次行动不止是对几个黑帮头子进行清洗,还得把上面的那些不干不净的官员给搞下来。要知道,如果没有他们当保护伞,黑帮势力能变得这么猖獗?你这样直截了当的开展行动,万一触及到上面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动动手指,咱们的行动怕是难以进展了。” “黑帮和官商勾结的证据我们取得了不少,关系网也梳理得很清楚,他们只要敢伸手,我们就能顺势把某些人给搞下台!” “可是我们手下的干警们的命也是命,除非必要,为什么要让他们以身犯险?伤亡过大,今后想再培养人,可就难了!没多少人仅凭信念,就愿意去送命的!” “当警察就意味着付出,而不是享福!再说了,要做大事,必须要付出代价。你觉得这个行动不可以,那你想个更妥当的法子!” 一众人吵得不可开交,公说公有理,最后丁司长拍了桌子,让他们安静下来:“这个初步行动计划引起了这么大的争议,说明计划不够缜密,还需要多加改进。大家的看法虽然针锋相对,但是都是有道理的。当警察,就意味着付出,但是,这不代表非要这些年轻的精英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要控制在一个更小的范围。”他说罢,看向一直沉默的郭景辰,道,“小郭一向有十分敏锐的观察力和思维能力,提出过不少建设性意见,我看你有心事,不如说给大伙听听?” 郭景辰把笔放下,道:“大家商定的初步计划是个十分有效的法子,我分析过了,虽然会遇到重重困难,但是,最后扫黑行动肯定是成功的。不过——就像老张说的,牺牲太大了。参与行动的特警都是培养许久的精英,变成相框里的黑白照片,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这个计划的结果,我们算不上胜利,只能说是两败俱伤。” “看你的态度,是不大同意了?” “我的确不同意,因为局势并没有恶劣到要让那么多人拼命的地步。我有个想法,只是,也许要花一些时间,还需要大家沉住气。” “是什么?” “大家不是在各大组织里都安插了卧底吗?不如让卧底发挥作用,让我们亲自和黑帮斗法,变成黑帮与黑帮之间的内斗。而黑帮上面当保护伞的大佬也有利益冲突,让他们狗咬狗。最后黑白两道的势力都会伤元气,我们再进行抓捕等行动,损失会小很多,只是,卧底面临的风险会很大。” 丁司长凝视着他:“继续讲。” 郭景辰却合上了笔记本,深深的看着他:“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还不够系统,请给我三天的时间梳理一下脉络。” 丁司长爽快的应了下来,众位警察简短讨论之后,也觉得郭景辰的想法更有可行性,便订好了下次会议时间,便散会休息了。 丁司长回到所居住的小区,走到单元楼之前,长期当警察练就的敏锐直觉让他退了一步,低喝道:“谁在那儿?” 郭景辰从旁边灌木丛的阴影里走出:“是我。” 丁司长平静的把他引到家里。郭景辰的出现,他并不觉得意外,刚才会议上,郭景辰的谈及行动计划时的表情并不是拿不准,而是胸有成竹,他定然早就把整个计划的脉络梳理清楚了,之所以不当场说清楚,想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需要找他。 “我老婆出差去了,女儿已经出嫁,家里没别人,你尽可以放心的说。”丁司长给他倒了茶,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 郭景辰抿紧了嘴,渐渐的脸色憋得绯红,眼睛也有些发红,良久,他哑着嗓子道:“贩毒,拐卖人口,洗黑钱,他们都该死,但是,为什么郁襄也必须死?她做的那些事,并不直接影响底下的民众。” 丁司长怔了怔,道:“你怎么忽然提这个?” “您知道的,我当警察,就是为了她,我想救她,可现在你们想让我亲手解决掉她,或者,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解决她。”“……小郭,你冷静点。郁襄她看似没有直接作恶,顶多黑吃黑,但是,情报的周转意义重大,万一她给毒枭提供情报,让我们的缉毒警察全军覆没怎么办?万一给境外黑势力提供情报,对国家不利怎么办?她……” “这都是借口,她做的那些事我都研究过,她即使买卖情报,也是有底线的,避免和警方冲突,避免损坏国家利益。”郭景辰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比她作恶更多的人,和警方配合之后,也有网开一面特赦的,她非得死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了太多上层社会的秘辛!” “小郭!”丁司长大口呼吸着,良久,问,“你到底要怎样?” 郭景辰拔出配枪,放在他手上:“要么把我干掉,要么,即使把我踢出行动组,我也会想法子去救她。” “你这是在威胁我?” 郭景辰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当警察也不因为什么崇高的理由。我的信念都死了,我就算混到顶层,甚至当部长,也没什么意思。她如果出事,我不能保证能控制住自己,但我也不想害了我的战友,所以我没有直接行动,而是来找你,请你在我犯下大错之前把我给解决掉。” “郭景辰,你不是寻死觅活的那种人。不管你当警察是因为什么动机,你的人品和素质,我都没怀疑过。所以,别和我来这套,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安心的参与行动?”丁司长闭了闭眼,道,“你是特警里的佼佼者,这次行动没有你,绝对不行。” “我会亲自埋伏在最危险的地方,以此为基点,把整个a市和与之牵连的官商和境外势力给拆掉。我也绝对不会感情用事。我唯一的要求是,在最后的收网行动里,放过郁襄,让她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 ☆ 有灯光从窗户外射进来,郭景辰回过神,这才发觉天已经墨黑,射进来的光源是驶入院里的汽车。他从床上起来,盯着楼下,保镖跑上前拉开车门,郁襄走了出来,长长的玄色貂皮大衣雍容华贵,头顶的同色貂皮帽遮住了她的额头,他只看得到一个瘦得尖尖的下巴。 她走得明显不稳,想来是喝了酒。他吸了口气,走到门口,准备制造一场意外。 涩爱(23)【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唐婶扶着郁襄走进房间,她步子很沉重,走得歪歪扭扭的。琊残璩晓她个子高挑,大半个身子倚在唐婶身上,唐婶觉得有些吃力,扭头示意一个女佣上来帮忙,可女佣刚碰到她胳膊就被推开:“别……别碰我!” 唐婶只能使尽全力扶稳她,边走边叹气:“阿襄,你怎么喝成这样,酒不是好东西……” 郁襄鞋跟一歪,身子也跟着歪了歪,唐婶吓得立刻拉住她:“哎,你小心,别摔了。” 她直接把高跟鞋踢掉,穿着丝袜走在地毯上,步子稍稍稳了一点,还对唐婶笑了笑:“我没事儿,能走,别担心。” 她一手扶着唐婶一手扶着扶梯上了楼,刚转过拐角,就和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撞上了,她本能的闪避,可是身子重心不稳,往前一栽,那人只能伸手握住她胳膊让她站好。她抬起眼皮瞅了瞅,映入眼帘的是郭景辰的脸柝。 唐婶连忙拉开郁襄,对郭景辰道:“你放手,你怎么在这儿?” 郭景辰晃了晃手上的书:“我只是去藏书室拿了本,路过这里,正想回去——”他话音未落,郁襄挣脱唐婶的手,扑到他怀里。 这个变故让两个清醒的人都愣了下,郭景辰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她背上,又赶紧移到她肩膀,作势欲推开她,而唐婶也赶紧去拉人:“阿襄,我们回去休息,别在这儿站着了,啊。璇” 郁襄硬撑了许久,一到家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神智有些不清楚了,恍惚中,她觉得自己正在郭景辰怀里,可他却要推她,还有人要把她从他怀里拉走,不由得急了,用力抱住郭景辰的腰,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唐婶不由得急了,这动静闹得挺大,被家里的佣人传开了可不妙。她赶紧一边拉郁襄一边哄:“阿襄,别任性啊,你醉了,先回房间好不好?” 郁襄用力甩开她的手,把郭景辰抱得更紧,声音微微哽咽:“景辰别丢下我好不好?你陪着我好不好?” 郭景辰看向唐婶,面露尴尬之色,唐婶对他的出现气得要死,不过再看不惯他,也不想让郁襄伤心,只能忍了忍,道:“那你帮把手,把她扶回房间。” 郭景辰低头一看,她依偎在他怀里低喃,说着含含糊糊的话,谁都听不懂,扶着她走了两步,见她根本是被自己拖着挪,只能把她抱了起来。 她勾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萦绕四周的气息她很熟悉,清爽甘冽,是老牌国产檀香皂的味道,也是他习惯用的那款香皂。她贪婪的吸着这味道,身子随着他的走动一颠一颠的,恍惚中,她就像坠入了梦见无数次的那个梦境——她被他抱着到处走,而她紧张的抱着他的脖子,一遍一遍的问:“我没有被祁仲秋抓走是不是?我还在读书,对吗?这些都是做恶梦,对不对啊?”而他温柔的回应,“嗯,是做梦。” 她在迷糊中流了很多很多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他默默的把她抱紧了一些。虽然他很想哄哄她,说点好听的话,可是,他必须克制住,连感情都得算计着来。 丁司长答应他,会给郁襄留一条生路,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也是重大违纪,若是爆出去,堂堂高官会瞬间沦为阶下囚。他再爱郁襄,也没有资格让自己的同事为之牺牲。他说过不会感情用事,那么,他就得信守承诺,否则不配为人。 唐婶让他把郁襄放在沙发上,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郭景辰点头,轻轻把她绕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给放下来,谁知还没站直身子,他的衣服就被拽住了,她拉着他的衬衫下摆把他往自己这里拖,含含糊糊道:“景辰不要走好不好?” 唐婶急出了一身汗,道:“阿襄,你该睡了,他不能呆你房间的。” 她根本没听清唐婶说了什么,只本能的把他拽紧:“陪陪我,陪陪我。”说着勉力坐直,身子前倾,脸贴在他腹部,胳膊也绕上他的腰。隔着衬衣,她手上的温度传来,在暖气充盈的室内,她的手居然是冰冷的,还在不停的颤抖。 唐婶没了法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郁襄,咬咬牙,只能妥协。为了不激起他的倔脾气,她试着收起眼中的嫌恶,声音里带了恳求之意:“这个,小郭,你还是再呆会儿,好吗?我给她换个衣服卸个妆,估计她就该睡着了……你别刺激她,可以不?她其实也不容易……” “好。”他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哭花了的眼妆,微微有些愣神。她平日里最要面子,随时都以精致无瑕的妆容出现在人前,举止从容。在道上混,酒局是不可避免的,他见过好几次她酒醉归来的样子,虽然步子有些乱,但是神情还是镇定的。 今天她失态,是因为被灌了过多的酒,超过身体负荷,还是她以前憋在心里的委屈太多,心理的堤坝被痛苦冲溃,一股脑发泄了出来?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让他心里沉沉的难受。 唐婶把她身上的大衣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刺绣着凤凰的宝蓝色旗袍,他盯着凤凰尾巴上缀的宝石看了一会儿,低声问:“她除了旗袍,没别的礼服了?”每次看到她盛装出行,她都是一身旗袍。 唐婶正在往化妆棉上倒卸妆油,闻言手停了停,然后平静的说:“阿襄穿旗袍有韵味。” 郭景辰沉默了。郁襄昏昏沉沉靠在他身上,身上的骨头隔着衣服硌着他,略丰满的女人穿着旗袍才好看,她这样子,要说什么韵味,不免牵强了一些。 妆卸完了,唐婶见郁襄紧闭着眼,想来是睡熟了,便示意郭景辰离开,他想掰开她胳膊,谁知刚把她推开些,她又醒了,再次抱紧了他:“景辰……” 唐婶无奈的闭了闭眼,道:“要不,你再呆会儿,行吗?我一个人怕她出事,叫别的人来帮忙,她又不许靠近。我给她换身衣服,擦擦身子,等她上了床,或许就好了……” 郭景辰坐了下来,唐婶见他没有说什么惹人厌的傲慢话,舒了口气,赶紧端来一盆热水,让他侧过脸回避,便轻轻的解开了郁襄的旗袍,迅速的给她擦去身上的冷汗,做完之后才想起忘记拿睡衣,只得匆匆赶向衣帽间。他一直偏着头,脖子有些僵硬,既然唐婶不在,他也没必要装出抵触的样子,便活动了下脖子,视线也随之动了下,无意间扫过伏在身边的她。入眼的并不是他想象过的一片雪白,上面像是被粉红色的笔乱涂了一样,很是异常。他忍不住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她的背上有大片大片扭曲的伤痕,纵横交错,如一团粗粗的乱线,从后颈一直蔓延到腰椎。 伤成这样,除了穿旗袍遮掩,还能穿什么礼服? 唐婶取了睡衣过来,见他直直盯着郁襄的背,不由得有些恼怒:“小郭,你这是在干嘛呢?”做出一副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为什么还盯着人家裸背不放? 他并未理会唐婶的愤怒,低声问:“这些伤是……” 唐婶把睡袍搭在她背上,吸了口气,道:“还能怎样?在这吃人的地方熬这么多年,没点伤怎么可能。” “请你告诉我。” “你这是关心她?早干嘛去了?”唐婶对他积怨很深,说话很不客气。 “以前,我对她有很多误会,所以……抱歉。” “有这个心,平时就别做出一副清华学生的清高样,好好的讨她欢心去!”唐婶顿了顿,又咬牙道,“算了,横竖你心不在这儿,迟早也会走了,阿襄这死心眼可别被你勾得又沉迷进去,到时候更伤心,你还是继续清高下去的好!” 她把睡袍带子给郁襄系好,让他把郁襄抱上床,他刚想走,却被她拽住了衣服。酒醉后的人有股蛮力,他不想掰伤她的手指,心里也隐约有种留下的渴望,挣扎了几下,便顺势倒在了床上。她把他抱紧了,就像搂着自己的整个世界,即使神志不清,眼角也泪水涔涔的。 他低声道:“我陪她下吧。等她睡着了我就走。” 唐婶怔然看着两人,良久,说了声“冤孽”,转身走了。 郭景辰隔着睡袍轻轻抚摸着她背上凹凸不平的伤痕,良久,哑着嗓子道:“郁金香,不要怪我。” 她睡得很沉很安心,均匀的呼吸回荡在他耳边。 “你留在这里,成天被人算计,不得不和恶心的人应酬,喝得神志不清。只有让你彻底脱离这个环境,你才能安稳的过日子。”他低头,在她头顶吻了下,她没洗头,发丝里夹杂着香水味,酒精味,还有烟草的气息,可以想象刚才的酒局有多乱,多惹人厌烦。 “等行动结束,让你真正解脱了,我就带你走,找个小城市,过平静的小日子。” 涩爱(25)【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眉头轻轻一颤,旋即调整好情绪,脸上透出淡淡的讥讽之色:“这个,应该不至于吧,你的人脉那么广,听说连中央高官的关系都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会安排警察来卧底?” 郁襄咬了咬牙,道:“你这是幸灾乐祸?” 郭景辰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就是觉得可笑。洌璨啚晓你并没有直接做什么扰乱社会的事,也算不上多黑,大多数时候做的是灰色的生意,加上你人脉广,认识那么多普通警官根本惹不起的人,他们干嘛来动你?” 郁襄平静了些,道:“把黑道生意做大的,谁没有一些关系?可是这些年来,倒台的大佬还少吗?” 郭景辰沉默了楫。 “花无百日红,人有高峰,就有低谷,在高峰的时候谁都捧着你,但是,你一旦露出颓势,立刻就有人蜂拥上来把你啃得干干净净。做干净生意的商人都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做地下生意的人?我真遇上了事,上面的人恐怕不会来捞我,只会避之不及吧。” 她虽然化了妆掩盖掉了宿醉的苍白,显得气色极佳,美貌动人,但是她瘦得尖削的下巴让他想起她身上那一把骨头,心里顿时一阵发堵。她看似风光无二,可随时可能从高峰跌落摔个粉碎,这样的心理压力日日熬煎着她,这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他忍不住开口:“有没有想过,干脆和警方摊了牌,合作一下,最后……将功抵过,直接隐姓埋名,脱离黑道?诘” 郁襄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与警方合作?你怎么会这么想?” 郭景辰惊觉自己冲动,迅速垂眼,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纷乱的情绪。他一向善于调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把视线移向旁边冉冉开放的温室荷花,低声道:“合作什么的,只是随便一说,因为以前有大佬为了洗白,采取了这个方式。既然过得那么难受,为什么不想想一了百了离开这行当,去过点平静安稳的小日子?至少……不必担心别人算计你的命,也不用陪那些人喝得头昏脑胀。” 郁襄深深的看着他,许久不说话,他喉咙不由得有些发堵,道:“也对,你没什么实业上的根基,洗白之后只能隐姓埋名,过得肯定比现在清苦……” 她摇摇头:“我不介意过小日子,只是,你想得太天真了些。我掌握的情报太多了,涉及的人也太多了,如果一股脑交给警方,你信不信,很快,知情的警察就会横死?” “为什么?” “很多看上去高大光辉的官员,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们会任由自己的把柄落到警方手里,然后等着下台?甚至,警方内部的分歧也很大,我把消息丢出去,也许他们会先忙活着内斗,拿这些把柄互相攻击,而把正事丢在一边。”郁襄停顿片刻,道,“我就算想把自己这些情报全部上交,按照上面的这副德行,估计也没人敢接手。” 郭景辰慢慢的咀嚼着水果,良久,道:“风气是不大好,得大整顿才行。警方搞得乌烟瘴气,也真是够可笑的。”所以他们才那么精心的布局,不止要扫黑,还要将上面这些沆瀣一气的官员的关系网给拆掉。否则,真正心怀正义的人永远被打压,官员依然当黑道的保护伞,扫黑动作再大,也不过是个形式。 郁襄讽刺的笑了笑:“是的,上面也很黑。社会的确需要灰色地带缓冲,但现在这情况的确有些过了,不过,道不消,魔不长,他们不乱来,我们还怎么赚大钱?所以,现在警方扫黑搞得是轰轰烈烈,但是,上面的决心有多大呢?说不定只是做做样子,想的是维持现状,我就算想交出一切然后洗白,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我若是轻举妄动,他们也许会……”她伸出手指,对准自己太阳穴一比,轻轻一笑,“砰!” 郭景辰不说话了。 郁襄眼中透出隐约的凄凉来:“我知道得那么多,即使没什么动作,恐怕也会有人策划着把我解决掉。洗白,我倒是想,不过,警方自己不把自己漂干净,一切都是空谈。” 她的敏锐让他怔了怔。的确,上峰的意思本来就是让她死,若是她所知道的情报爆出去了,将会引发高层的乱局,政局不稳,社会也会跟着动荡,谁都没法承受这样的后果。 “虽然……大部分客户和你只是钱货两讫的交易,但,你总该认识几个有能力的朋友,他们应该能帮你一些忙吧?”他得把她靠得住的人给了解清楚,也许,在最后关头,为了让她逃出生天,必须要借力。 郁襄眼神柔和了一些,道:“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日子,我不想轻易牵连他们。毕竟,他们虽然有能力,但也是个体,怎么和拧成一股绳的其他势力斗?” 郭景辰心却安定了不少。收网的时候,那些势力会被拆分,拧不成一股绳,而会变成一盘散沙,到时候托他们帮忙,应该会很安全。 郁襄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听了片刻,挂断,站起来道:“我有事,你自便。别想那么多,放心,我会在遇到麻烦之前把你安置好。” 郭景辰隔着花木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在温室门口消失才收回视线。 不知道给她打电话的是谁,她又要去忙活什么事,他看见了她眉头迅速的皱了下,可见要去办的事并不令人愉快。 她厌倦这样的生活,她愿意过清静的小日子,这就好,到时候如果给她了机会,她一定会全力的配合,争取吧? 只是,他虽然怀着解救她的心思,手段却很卑鄙,她如果知道了真相,会怎样? 可他不能不这样做,还得加紧做,毕竟,希望她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分黑道白道。 她不在了,满室鲜花看着未免有些单调,他回到卧室,锁好门,拿出一本书打发时间,过了一会儿,放在枕边的特制的秘密电话屏幕亮了一下,他立刻去查看,上面有一条简短的消息——杜军送礼,酒已下毒,非致命。 他删掉消息,躺在床上沉思。 杜军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主要收入来源是博彩业,最近想进军毒品交易,可郁襄拒绝给他提供情报,让他心存怨念。 他本人还不想和郁襄闹翻,可是,警方需要他和郁襄闹翻,通过这场乱子,撕了他的保护伞,方便进一步行事。这毒,应该是埋伏在他身边的卧底下的。 郁襄是不会主动喝酒的,这酒应该会分给手下,许多底下人有晚上小酌的习惯,他的任务,应该是在那些人值班喝酒,被毒倒的时候出现,解救他们,然后和宅邸里的人拉近关系。 毕竟,被那么多人防备着,他要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这任务不难,他很快想好了计划,心放下之后,便闭上眼小憩,不知不觉沉入梦乡。朦胧中,他仿佛回到了昨夜,她毫不设防的窝在他怀里,低低抽泣。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又觉得手感不对,忽然惊醒,哑然失笑——他搂着的是被子。 他很想再抱抱她,可是,离进一步接近她的时机还有一段时间。他只能闭上眼,一点点回想她昨夜的一举一动,她的眼泪,她的依恋,她瘦削得令人心尖剧痛的身子,她背上纵横的伤…… 即使还没办法坦诚相待,可是,能抱抱她,哄哄她,让她养养身子也好…… 郭景辰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猛然睁大眼,他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可以让宅邸的人对他改观,也可以借机接近郁襄。 次日,天降大雪,各处道路都湿滑,不便出行,郁襄便借机推了一个应酬,舒舒服服的窝在温室里,安静的赏花。她还是坐在那几缸荷花边,心中隐约有种期待,想他如昨天一般过来看看这种食用意义颇大的植物。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均匀,稳定,不像是女人的脚步声,也不像是园丁那个半老头子。她心跳有些加速,却又不想显得太积极,免得招来他的讥讽。不过,她干嘛这么患得患失?他又敢对她怎样?她真够傻的。 还没来得及把思绪理清楚,郭景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郁夫人。” 她缓缓转身,问:“怎么了?” 郭景辰神情黯淡,低声道:“我……想求你做一件事。” 她怔了下:“什么事?” “下周五是我妈的生日,但是……我不能回去看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风湿有没有好一些。”他顿了顿,道,“我想给妈寄个东西,但我现在没法出去,我自己也一无所有……” 她温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帮你办吧,你想送什么礼物给她?” “护膝,她膝盖最怕冷了。还有,贴在身上散寒的特效膏药,也想给她寄一些。” “好。你写个地址。” “千万不要让爸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别让人找到他们,我担心……” “放心,我会派可靠的人办这事的。” 他轻轻舒了口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依稀可见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的影子:“多谢,真的多谢了。” 她看着他愣了会儿神,又惊觉失态,轻咳一声,道:“这不算什么大事,不必这么在意。” 他笑了笑,目光落到桌上,上面摆着一碟子糟鹅掌,一碟子蜜汁肉脯。 或许是天助他,这两样零食,佐酒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她循着他目光望去,不由微微一笑,竟然盯着吃的,看来贪吃的习惯还留在他身上。 “坐吧,不用那么拘谨。”说着,她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的脸居然红了下,让她心里又暖,又有些发酸。曾经她最喜欢调侃他这张馋嘴了,而他只会脸红,然后傻傻的笑,照吃不误,可惜,那种亲密已经从两人之间消失了。 他吃了两块肉脯,停住,她以为他要走了,心里微微有些慌,却不能表现出来,微笑着问:“怎么了?不好吃?” “挺好的,只是……算了。” “说吧,我现在没法让你自由,只能尽量让你在这儿过得舒服些,不过分的要求,你可以尽管提。” 他抿了抿嘴,道:“昨天晚上在院子里透气,看见有人往厨房那边送了好几坛子女儿红,配这个挺好……” 她不由失笑:“你可真会吃。”说着便叫来佣人询问,“昨天厨房那里进了几坛女儿红?” 佣人答道:“是的。这是杜先生送的节礼之一,一共六坛,只是昨晚您回来得太晚,这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所以礼单还没拿给你过目。” “开坛,温一壶酒过来吧。杜军送礼一向大方,估计是陈年好酒,留三坛酒,过年做佛跳墙吃正好,剩下的大家分了吧,只是有一点,绝对不许贪杯误事。” “是。”佣人退下,过了一刻钟,便拿着酒杯酒壶和温酒的工具上来。 郁襄挽起衣袖,亲自在温酒器中注了热水,再把酒倒入套在其中的小口瓶中。她腕上戴着那个蛇形的手镯,明晃晃的,更显得皓腕如玉。她的动作娴熟优美,行云流水般的温好酒,倒在杯中递给他,他接过,道:“没想到你会温酒。” 她问:“怎么了?” “我想,你养尊处优的,这些事一般是佣人做,没想到你做得那么熟练。” 她眼中浮起淡淡的阴霾,又很快敛去:“简单的小事而已。” 祁仲秋虽然变态,却也爱附庸风雅,闲下来喜欢品个茶,饮点小酒,在他手下苟活这么久,早就被调教出了一身伺候人的风雅本事,连功夫茶这么繁琐的事她都做得熟练无比,何况温酒这种小事。 郭景辰低头凝视着泛着琥珀般光芒的酒,缓缓的吸了口气,抿了几口。 今日平和的相处实在是让她喜出望外,两人相对坐在花间,还有美酒助兴,可以称得上温暖美好,她不愿往事扰了兴致,很快调整好情绪,笑问:“酒怎样?不知道姓杜的有没有诓我,拿劣酒来充数。” 酒已入腹,他仔细感受着,胃里隐约有种细微的痛感传来。 在她面前中毒,可以带给她多大的冲击?她应该会亲自照顾他吧…… 他心跳很快,警方做事一般不会像黑道那样阴毒,下的药虽然有毒,但并不会给人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可是,这毕竟是有风险的,万一…… “挺好,醇厚甘冽。” 郁襄看着他微微湿润的嘴唇,也有了些花间小酌的兴致。 药发作得很快,他腹中已经痛得和刀绞一样,喉咙里也泛出腥甜味,他正想倒下,发觉郁襄举杯欲饮,大惊失色,挥手把杯子从她手里拍开:“不能喝!” 她吓了一跳,未及说话,便看见他唇角溢出一缕血来,人也颓然倒地。 郭景辰做了很多梦,记忆碎片胡乱拼接在一起,从这个时空跳到那个时空。 他似乎还是那个胃口好得要命,个子噌噌上长的高中生,坐在家里大吃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零食,还特意留了一半给郁襄,可是第二天去学校,她却没来上课。过了一会儿,他就长大了好几岁,对着抹眼泪的母亲说:“我要当警察,我一定要找到郁襄。”然后,他又跳进了某次出任务的记忆里,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子弹直直射入两米外的亡命徒眉心,前面只有个小小的血洞,可是脑后却炸开一个大洞,脑浆迸流,任务结束后,他有一个月见到红色的粘稠物就会呕吐不止,连切开的番茄都不例外。血腥的回忆忽然终止,他坐在办公室里,翻开传奇一般上位的黑帮女头目郁夫人的资料,有个同事看着资料里的照片,啧啧称赞:“这娘们腿真长,一看功夫就好,怪不得迷得祁仲秋那老狐狸神魂颠倒,最后牡丹花下死……”他不动声色,但当天下午的训练里,他故意失手把那人打了个内出血。 可明明受伤的是那人,为什么他肚子也疼得厉害?他想按一按胃部,可手一动,发现指头根本没力气,耳边传来轻呼声:“他动了!” 他陡然惊醒,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的脸,他茫然片刻后,认出这是郁家的女佣。 女佣赶紧打了电话,一分钟之后,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频率很快,如密集的鼓点。须臾,郁襄进了门,急急的走到床前坐下,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说出话:“郭景辰,你感觉怎样?” 他清醒了许多,盯着她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她依然妆容精致,可眼球里的血丝是任何化妆品也没法遮掩的,她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过。 见他不说话,只发怔,她心里着急,扭头对唐婶说:“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到?不是说这毒药不会造成什么大伤害吗?为什么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唐婶安慰道:“人刚醒,虚弱着呢,也许他缓口气儿就好了。” “郁襄……”他的确很倦,说话费了很大的力气。 她身子一震,连忙回身看他:“我在,你怎么了?哪儿难受?” 他摇了摇头,问:“那酒,你没喝吧?” “没有……” “你没喝就好。我就怕你……”他对她笑了笑,力气耗尽,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唐婶给他端来了稀粥:“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吃鱼吃肉的话,胃承受不住,先吃点汤粥什么的养一养。”态度好了许多。 他慢慢的喝完粥,问:“郁襄呢?” “她有事要办,晚上才能回来。家里大扫除,我得去盯着,让小张来陪护吧,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今天下大雪,外面堵车,医生半个钟头之后才能来。”唐婶离开,另叫了一个男佣来守着他。这人以前看到他都翻白眼的,现在却彬彬有礼,看来,他那句关怀之语已经传遍了整个宅邸,众人对他的抵触情绪减少了大半。 郁襄自然会和他更亲近。他拿自己冒险,计划大获成功。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她是他心爱的人,可他成天算计她。 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说他身体底子好,养十来天就能痊愈,又交代了一些饮食禁忌,就走了。 郁襄回家之后就来了他房间,见他脸上微微的有了些血色,悬着的心放下不少。他倚在枕头上,见她穿了一身红,显得喜气洋洋,问道:“怎么穿成这样?” “要过年了,今天是繁华内部的年饭,自然得穿喜气些。” 他看向床头柜的日历,怅然道:“后天就大年三十了。” 她知道他是想家了,心一酸,又有些自伤。他还有家可想,而她孑然一身,念想都没有了。 --------------- 下一章应该可以滚床单了~~~~~~~~~~~~~~~~~~ 涩爱(29)【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把耳朵贴在他左胸听了听,他的心跳频率正常,呼吸也均匀,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他:“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比如胸闷,头晕什么的?”第一时间吐了大半的酒,他还能被药性控制,可见这药有多霸道。洌璨啚晓本来这类药品对人体就没好处,谁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后遗症。 郭景辰从沉思里回过神,捏了下她的耳垂,道:“没,不过是有些地方疼得很。” 她紧张的支起身子:“什么地方?” 这样一来,她的胸正好悬在他上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又白又软,他忍不住微微仰起头,在上面亲了下,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笑了,抬起胳膊给她看:“你刚才太激动了,我被你抓了好几条道道出来,你说疼不疼?”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调戏了!她顿时气得张开食指准备再给他添几道抓痕:“郭景辰,我和你说正事,你怎么还这么不正经!棂” 他笑着把她抱紧,安抚她的背,柔声道:“怎么,我和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不是不能开玩笑,你的身体本来还没恢复好,然后又中了那种药,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先把这事确定了,只要你没出问题,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管你!” 郭景辰心一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好了,是我不对,瞧你,气得脸都烫了。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有些累。凹” “累?哪里累?” 他笑:“你说呢?伺候好你可不是轻松活,能不累吗?” 她被噎得简直说不出话。说了那么久,又绕到少儿不宜的话题上,他还真是有本事! 郭景辰拿起她的手,让她摸自己胳膊上的抓痕:“真的有些疼,你给我摸摸。” 她的指尖在上面轻轻的滑动:“这样?” 他享受的眯起眼:“嗯……”谁知她忽然曲起手指,在他胳膊上用力的掐了几下,咬牙切齿,“你活该!” 郭景辰抽了口气,连忙安抚:“好了好了,别掐,我不逗你了。” 她也给他看她的手臂:“你好意思说我,刚才你……你直接把我丢上床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就是个供你发泄的工具吗?” 她胳膊上有指痕,显然是他愤怒之下把她摔上床时捏出来的杰作。他赶紧捧着她手臂,顺着指痕一下一下亲了许久,低声道:“你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说给我找小姐,是瞧不起我,还是作践你自己?” 她垂下眼,轻轻道:“把你锁在我身边,你本来就过得很不畅快了,对我也一直有意见,我如果把自己送上来,说不定你会觉得我这么脏的女人根本不配碰到你,对你更是一种侮辱……” 他抱紧了她:“够了!今后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我……我说过,今后会对你好,你也把你心头那些包袱给丢掉。以前……是我不知情,想得太简单,所以心怀怨怼,但现在我弄清楚了,这些事情再脏,也不是你的错。郁襄,以前的事对你我来说都不是很么值得回忆的往事,所以我们不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头吻他。 他抚摸着被她捏伤的地方,问:“是不是很疼?你有药没?我给你涂点儿。” “不疼。你呢,你身上那些……” 他摇摇头,手指往上移,找到了她的指甲,叹了口气:“剪了吧,你这样子,简直是随身带凶器。” 她默了默,道:“习惯那样打扮了。” “非要打扮得妖艳?” “如果像良家妇女,会显得好欺负,某些人更要嘴贱占便宜……” 他闭了闭眼,无言的抱住她。的确,不少男人都有种贱性,正经的女孩子能激起他们蹂躏侮辱的***,但是,若是女人打扮得艳丽起来,他们反而会觉得她不好惹了。 “那……今后我想和你亲热的时候,得先给你戴上手套。” 她瞪了他一眼。 他拿起她的手,亲了亲,目光落到她手腕上。她总是习惯在腕上戴很复杂的首饰,不是缠绕数圈的珍珠链,就是蛇形的手镯,或者是好几个镶嵌宝石的铂金镯子。他盯着她腕上宝光四溢的珠链看了看,伸手去解,她怔了下,道:“别……” 已经来不及,珠链解开了一半,露出她瘦削的手腕,动脉处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 他已经不想再问她具体遇上了什么事,能激得她自杀的事,能是什么好事?他的心已经被她的痛苦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不想再加重量。 他默默的把珠链重新给她戴好,吻了吻她,捧起她的脸,深深看进她眼底:“郁襄,活着有时候真的很痛苦,未来可能有坏事,但是,除了坏事,说不定也会有好事,对不对?如果死了,好事来临,也没法经历到了。所以,一定要尽量坚持,好好的活下去。” 郁襄出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道:“我知道。” 虽然没有直接把导致自杀的往事说出来,但是看到伤疤,她免不得想起那件事,神情便黯淡了下来。他揉了揉她皱起的眉心,道:“话说,我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她紧张的坐了起来:“疼?”说着就伸手去床头柜拿电话。 他笑着捉住她的手:“是饿……刚刚催吐,把午饭也顺带着吐光了,又伺候了你一场,所以……” 她舒了口气,道:“那……我去叫唐婶做点吃的吧。” “别麻烦她。再说……我觉得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如果让她做饭……” 郁襄沉默片刻,道:“我会和她解释的。唐婶人很好,只要你今后对我好一些,她会喜欢你的。” “但是,毕竟现在她不喜欢,是不是?” “你别想那么多了,她再讨厌你,也不至于给你下毒。” “我没说她下毒,她只是很可能多放一勺子盐。” 郁襄抿嘴笑:“那也是你活该。”郭景辰缠上来:“小郁金香,今天我变成这样,也是为了给你挡酒,你做点好吃的奖励我不行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做不出好吃的。”她不是厨艺天才,又过早被掳作禁脔,没有机会练习,后来虽然成功夺位,却身心俱疲,再没了动手的兴致。 郭景辰摸摸她细白的手指:“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那你告诉我,你会做些什么?” 她想了想,道:“白水煮蛋算吗?或者下挂面?我自己听着都没胃口,你那么会吃,肯定更受不了。还是叫唐婶吧。” 郭景辰掀开被子下床,道:“我自己做吧,唐婶如果在我那份菜里加点料,我也吃不下去的。” 两人穿好了衣服,离开·房间,往厨房走去。仅剩的几个佣人都去了佣人休息区聊天打牌,唐婶由于难过,也回房休息去了,一路上他们一个人也没遇上。 厨房很大,设施相当齐全,郭景辰打开储藏室的门,看着里面的各种名贵的干货,道:“蹄筋,瑶柱,干贝,鲍鱼!哎,这鲍鱼可是极品,可惜现在吃不成,发制都要三天时间。”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她温柔的看着他一样样翻检食材,道:“好了,做点简单的吧,这些东西虽然好,可都是做功夫菜用的,熬过准备时间,你也该饿死了。” 他点点头,去拿了番茄和鸡蛋,又问:“你要吃点什么?” 她的胃被酒精刺激得有些木,闻言摇摇头:“什么都不吃。” 郭景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煎蛋炒番茄下面,很快,热气腾腾的番茄煎蛋面上了桌,粉红的汤汁和番茄围绕着雪白的银丝面和焦黄的煎蛋,配上一把绿莹莹的葱花,香气袭人。郁襄忽然觉得自己也饿了,偷偷的咽了下口水。 他拿了个小碗分给她了一些,把比较大的那个煎蛋也给了她:“我就知道会这样,多下了些面,你吃吧。” 最简单的食物,却好吃得异乎寻常,汤头浓郁,煎蛋边缘酥酥的,里面却很嫩,面条吸收了汤汁,柔软爽滑又入味。她知道郭景辰会做饭,但根本没料到他厨艺这么好,忍不住惊讶的问了他一句。 他笑了笑:“我其实就想当个居家男人,把家务做了,你回家躺着看电视就行。所以我在家的时候一直跟我爸学习做菜。熟能生巧。” 她正想回答,一佣人找了过来:“郁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宋经理来了。” 郁襄怔了怔:“宋七?他怎么忽然来了?” 涩爱(30)【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佣人道:“宋经理看样子很暴躁,唐婶在客厅和他说话。殩齄玕晓” 想来是下午的事情闹出来了。郁襄沉默片刻,道:“你去说一声,我吃完东西就过去。” “哎。”佣人点点头,目光往桌上一扫,见她捧起面碗吃得很香,不由得一愣。诚然,这面看上去颜色很不错,香气也诱人,但是,这毕竟只是番茄煎蛋面而已。 郁襄生活习惯奢侈,什么高级的料理没有吃过?再顶级的菜色,她也不过是略动几筷子,今天却连番茄煎蛋面都吃得那么香,未免太反常了。 佣人又看了看坐在餐桌旁边的郭景辰,心忽的一紧棼。 餐桌是长条形的,可这两人却毗邻而坐,可见关系十分亲密。下午的事,他还没资格去打探,但是郁襄和郭景辰进门的时候他正好在迎接,听到郁襄急急的让唐婶打电话叫医生,再一看郭景辰隐忍的表情和通红的脸色,他便大概猜出了其中的奥秘,郭景辰一定是中了催情药一类的下作玩意。 看样子,借着这个机会,郭景辰和郁襄是旧情复燃了。从此以后,家里就会多一个主子,至少是半个。 佣人不敢多看,赶紧转身去回话先。 郁襄把面汤都喝光了,擦了擦嘴,道:“我过去处理,你吃吧,别担心我。” 郭景辰点点头:“你如果觉得有麻烦,我可以……” “你先别过去,宋七激动起来的时候很凶悍,我怕他对你不利。他还是挺给我面子的,我也不会遇上什么事。”她站起来,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这么快就……” “也不奇怪。你被那几个公子哥强行拉过去喝酒的情景,肯定也有别的人看见了,宋七负责繁华的保卫工作,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的。再打探打探,不难知道内情。” “也对,我走了。” 郭景辰起身道:“等等。” “怎么了?” 他伸手给她拢了下衣领,把扣子给她扣到喉头,低声道:“别给他看见了……” 她很快回过味来,估计是因为他在脖颈处留下了吻痕,被人看去不雅。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现在过来体贴有什么用。” 郭景辰笑了笑,捏捏她鼻子:“反正这是我的,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 她心里一甜,却板着脸说:“什么是你的?你也有脸说。你干脆给我弄一套阿拉伯妇女的长袍头巾,把我裹起来算了。” “不行,这样的话脱起来多麻烦。” 郁襄无语了。 他笑着摸摸她的脸:“开玩笑,让你轻松点。好了,去吧,我洗碗去。” 他表现得和一个合格的家庭煮夫没区别,让她心里暖融融的,有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感觉。 宋七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绿茶。唐婶虽然和他很熟,但是他眉头紧皱,疤痕扭曲的样子实在是骇人,她也不由得心惊。若是有凉茶给他败败火就好了,可是大冬天的,谁煮凉茶? “唐婶,郭景辰那小子,已经……” 唐婶心里也和猫抓了一样难受,刚刚她一直在房间里垂泪,担心郁襄受委屈,却又不好去管,现在眼睛还红红的,说话声音也有些发涩:“刚刚去找他们,两人的房间都没人,进去瞧了瞧……应该是在一起了。” 宋七捏紧了拳:“那混蛋,趁人之危,竟然……” 唐婶道:“可是……可是……阿襄她愿意,我有什么法子?是她让我走的。如果她露出丝毫不想和小郭接触的样子,我拼着这条命,也会去把她拉走……” 宋七心中大痛——她愿意。 郭景辰就是她的软肋,为了他,她甚至可以牺牲一切。以前,为了郭景辰不被祁仲秋威胁,她忍气吞声,在老东西面前装乖卖俏,不惜做出千万种妩媚的姿态,重逢后,为了让郭景辰有个正式身份安稳生活,她更是殚精竭虑,现在,郭景辰中了招,她…… 他手指颤得厉害,端起茶杯的时候,茶水洒出来不少,将袖口沾湿。他定了定心神,低低道:“我在另一部分场子里巡视,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听到风声的时候……郁夫人和姓郭了刚好回来……如果能早一点……我一定把姓郭的丢进游泳池,让他泡一泡,给他降降火,免得郁夫人她……” 唐婶摇摇头:“只怕阿襄舍不得他泡冷水,再说……小郭中了毒,才醒来没两天,身子是虚的,如果受了寒,弄出什么大毛病,只怕阿襄她……” 宋七咬紧了牙:“郭景辰即使中了毒,生了重病,又怎么了?上次阿襄被气病的事,你忘了?他做了孽,这只不过是还债而已!” 唐婶沉默片刻,叹息道:“可他们两个已经这样了,谁也没法子,今后如何做,只有阿襄才能决定……说到底,小郭也是倒霉,被那些猪狗不如的二世祖拉着一起去了,如果他没挡下酒,阿襄不知道会醉成什么样,会不会出危险。你知道的,上次她大醉之后,医生来看了病,说她如果再不节制饮酒,说不定会胃穿孔……如果真的出这种事了,今天路况这么差,根本没法儿及时送她去医院,她会怎样?” 宋七无言。 “说到底……也是阿襄命苦,这日子过得太难了,住金屋,吃香喝辣,又怎样?总有些人不得不应酬,半点由不得自己的……阿襄!” 郁襄走进客厅,看到宋七的时候目光一闪,旋即平静了下来,温温柔柔的一笑:“我来了。” 宋七怔了怔。往日郁襄对他非常的温和,但是,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一向面无表情,今天居然笑了!而且,这笑容并不是她装出来的假笑。 这变化,应该是郭景辰带给她的吧。果然,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格外不同,这让他心里酸涩难当,可是她高兴了,他又觉得有些欣慰…… 嫉妒,痛苦,不甘,欣慰,震惊,太多的情绪揉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一时说不出话。 郁襄继续道:“宋七,你别担心了,刚才是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但是,现在我挺好的,你不必担心。” 他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你不委屈……就好。” 这声音让郁襄心一酸,空气中似乎有了眼泪的潮湿咸涩之意,但是他明明没有哭。 她对他的心意心知肚明,但是,她不能给他想要的,今天这样也好,他应该可以彻底死心了吧。 她硬下心肠,道:“你放心。我刚才和他谈了好一会儿,以前他是对我有不小的意见,但是后来他知道了一些往事,就不计较什么了。我们说好了,不会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今后好好的过就行。” 唐婶愣了下:“你……你就这样决定了?” 宋七又灌了自己一杯子水,水温略高了些,让他胸口一片滚烫。他想说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郭景辰人呢?他好意思缩一边去?” 唐婶看看郁襄:“要不,把他叫来?他现在和以前毕竟不同了,所以……” 郁襄点头。很快,郭景辰进了客厅,直接坐在了郁襄身边。坐在她对面的宋七愣了愣,又忍不住咬了下牙齿。 “阿襄,小郭现在和你关系不一样了,以前有那么多限制,现在……” 郁襄道:“你们……对他好点儿,但是,也没必要毕恭毕敬的,他会不自在。那些限制,目前照旧,我觉得,现在不宜让外人知道他和我的具体关系,等我想一想怎么处理那些流言,再考虑是否公开吧。他现在即使能出门,恐怕也会很不安全。”说着她有些忐忑的看向郭景辰,生怕他不悦。 郭景辰安慰的笑了笑:“没事,我知道的。今天的苦头我已经吃过,不想再来第二次。” 宋七沉默片刻,问:“他会加入组织,处理内部事务吗?” 郁襄有些茫然,一众人又静了下来,最后郭景辰打破僵局:“我不会主动求什么权利,而且,我也不想参与某些事,除非郁襄需要我做什么,我才会插手。宋经理大可放心。” 宋七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黑道上出现过不少女头目,但是下场好的并不多,其中有很大比例的女人就是栽在男人手上,被架空,抽走了权力,最后郁郁而终,甚至被男人给杀掉。 318 涩爱(34)【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众人闻言,表现不一。夹答列晓宋七暗自握了握拳,有几个人松了口气——郭景辰不能分走他们手上的权利了,不过大多表现得很沉稳,只有三人互相看了看,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其中一人发出轻轻的一声笑。 郁襄目光微微一冷,脸上却缓缓绽放了微笑:“纪岩,为什么笑?有什么好事,不如说给大家听听,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纪岩目光在她容颜上一扫,见她气色极佳,笑意便更深了:“我当然高兴了,跟了郁夫人这样的首领,真是三生有幸。” “你过奖了。不过,纪岩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你一般是绝对不会赞扬人的,怎么今天把我夸到了天上?别告诉我只是随口说句吉祥话。” 纪岩道:“我是真心佩服郁夫人。你不愧为女中豪杰。大多数女子都有感情用事的毛病,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女人栽在这个‘情’字上,即使是一些聪明绝顶的女人也不例外,可是你没有。心爱的人都不能插手组织的事务,做下这个理智决定,真的不容易,很多爷们儿都做不到呢。槎” 郁襄轻轻一笑:“心爱的人?纪岩,你说笑了,我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不过是在家寂寞,找了个乐子,他和玩具……也差不了多少,你见过谁把玩具摆在组织的重要位置上去的?” “咦……不至于吧?昨天那几个二世祖实在是可恶,郭景辰替你挡下那么多酒,真的不容易,可谓有情有义。而郁夫人你又早早的让他住进你的宅邸里,昨日又破例……这实在是……” 郁襄把杯子往书桌上一放,杯底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话。她微微眯起眼,打量他片刻,道:“纪岩,难不成是昨儿大年夜的时候你太高兴了,多喝了几杯,现在还醉着?按理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嘴碎成这副样子。扫” 纪岩脸色微微一沉,却不敢真的发作,便又笑了,道:“郁夫人又拿我开玩笑。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是这样的。夹答列晓女人如果受了首领的宠爱,也难免会得意忘形,想进一步掌握点权利,男人·权利欲本就比女人更强,郭景辰真的会安安心心的呆在郁夫人你身边,只顾着伺候你,别无所求?我害怕他心机深厚,获取你的信任之后,对你不利。毕竟,你是繁华的主心骨,大家都离不得你。” 郁襄冷冷一笑:“原来是担心这个,我想,在座的诸位,有不少人也心存同样的隐忧,是不是?” 众人没说话,但是看表情,郁襄知道自己说中了。 她站起来,抱起胳膊,微微抬起下巴,姿态傲慢:“真是可笑。我本不想解释自己的私事,不过,看在各位是和我一起打拼江山的老人的份上,我就多说几句吧。郭景辰进我家里住着的原因,我早说过——我这人有怪癖,自己碰过的人,不想给任何人有可趁之机碰到,像康晓云那样的事,我不想出第二次,但是,郭景辰父母对我有恩,我又不想杀了他,那么,最妥当的法子,就是把他关屋子里。昨天的事传得很快,看来大家都有自己的耳报神啊……” 底下的人脸色不一,郁襄一一观察过去,良久,轻轻笑道:“各位不必胆战心惊,我理解。要在组织里立足,没点信得过的人,怎么混得下去?况且咱们是做情报买卖的,大家擅长打探消息,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只要你们别闹过头了,我都不会过分计较,水至清则无鱼嘛……” 众人赶紧表忠心,等他们纷纷杂杂说完,郁襄道:“好了,谁对我忠诚,我都知道,不废话了。昨天的事,郭景辰表现得的确不错,不过,如果他不这样表现,我可能给他甜头吃?不过,目前也只能给他这么一点甜头,大家有戒心,我也有,繁华,可不是谁牺牲色相就能混进来的。”她停了停,道,“我么,恰巧也喝醉了,有些事,呵呵,就那样,各位大多是风流的人,都明白,人一醉,就容易乱性。郭景辰伺候得不错,留下他也无妨。” “郁夫人一向明智,我们都很放心。”众人赶紧拍马屁,而纪岩一伙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郁襄笑了笑,脸色一沉,肃然道:“不过,诸位这样的担忧,今后最好别再出现!假如你们不能为我所用,而郭景辰真的才华卓绝,我又为什么不能用他?与其担心郭景辰分权,不如好好的做自己的那份活,让我连分权给他的理由都没有!” 底下的人立刻表态,郁襄轻轻呼出一口气,神色温和了不少:“只要大家按照我说的去做,让繁华平安,并且发展壮大,那么,郭景辰永远只是一个面首,职责不过是取悦我,顺带做点保镖的活,今后即使有别的玩物,也不过只有这样的待遇。大家明白了吗?” 纪岩眼皮子跳了下,等四周的人说完话,轻咳一声,凝视着郁襄:“郁夫人,刚才是我失礼了,万分抱歉。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没有说正事,都是我的过错。” 郁襄淡淡看着他:“刚刚不是议过事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纪岩拿出一个文件夹,道:“郁夫人,我建议,我们还是下水,做毒品生意吧。这是我的分析,总结得还算精炼,不会费你多大的神的。” 郁襄抿起嘴,冷冷的看了他许久,偌大书房静得和坟茔一般。 纪岩等了一会儿,见她不答,咬咬牙,道:“郁夫人,咱们的身份就是这样,不做这样的生意,那谁去做?情报生意虽然赚钱,但是,需要花费的精神实在是太多了,毒品生意不仅赚钱,而且来源广,销量也大,咱们又有得天独厚的人脉和情报系统,参与生意,再合适不过了!” 郁襄依然不说话。 “郁夫人,现在做这个更是好时机。其他几个做生意的组织才被查处,有好一阵都不会恢复元气,我们连竞争对手也没有。而那些毒品产地的大佬,也急需国内渠道出货!等我们接手了这几笔大生意,组织的财力又会雄厚不少,而且,今后我们在这个生意上的地位,也会是道上数一数二的!” 郁襄终于开了口,左右看了看手下,微微一笑:“各位,你们就这么想赚这个大钱?有哪些人赞成纪岩的提议?站出来吧。”纪岩的两个拥趸自然先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有四五个人站出来。 郁襄安安静静喝了几口茶,蓦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掼,声音冷若霜雪:“蠢才!” 众人吓了一跳,纪岩脸色微微一白,又强撑着道:“郁夫人,我们既然进了这个道儿,就别讲什么三观了,赚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做?” 郁襄嗤笑:“还没回过神?你也知道,有几个做毒品生意的组织大伤元气,他们为什么伤元气?因为警方在加大力度扫黑缉毒!别和我提什么人脉,哪个组织没几把过硬的保护伞?可他们还是倒了!你们以为,他们没法做了,我们正好出手?如果我们一旦有点行动,警方就像闻到肉味的饿狼一样,瞬间扑来把我们撕得渣都不剩!你们信不信,他们也想给我们点颜色瞧瞧,正在等我们犯蠢呢!做生意的好时机?哈哈,愚不可及!你们就这么缺钱了?行,谁还坚持要吃这块肥肉的,赶紧和繁华脱离关系,带着自己的心腹去单干!我祝你们财源滚滚!” 知晓利害的人脸色都白了,纪岩也出了身汗,哑着嗓子问:“郁夫人,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郁襄冷冷道:“都给我听好了,最近不管做什么,都缩着手脚,忍着气!警方这次是来真格的,不砍掉黑道的根基是不会罢手的!还好,我们手上有筹码,又幸好没有做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撑过去的希望不小。不过,假如有哪个聪明人坚持什么富贵险中求的话,那咱们的生路,就渺茫了。” “郁夫人,是我愚钝了,请您恕罪!” “我糊涂脂油蒙了心,我该死,郁夫人,今后我再也不提这些短视的建议。请您不要放弃我们,我……” 郁襄道:“只要诸位不自作聪明,我当然会倾尽全力护着你们。” 纪岩擦了擦汗,又看了看被丢弃在一边的文件夹,想着大笔的金钱,肉痛之极,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那……等撑过了这次扫黑行动,咱们是不是……” 涩爱(37)【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给她理了理头发,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夹答列晓不过,宋七和你……关系不止是上级和下属吧。” “什么意思?” 他捧起她的脸:“我早就看出来了,宋七他喜欢你,是不是?” “……你放心,我没有给他过任何希望。而且,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总会死心的。你……这是吃醋?” “怎么,有人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还不能有点意见?榻” “谁是你老婆了!” 郭景辰捏着她的脸:“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当我老婆?你打算没名没分的拖着我?” 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一半甜,一半苦。男人给女人的最大的珍爱便是婚姻的承诺,可是,她的前路渺茫,又怎么能拖着他一同坠入黑暗之中彬? 这种甜蜜的时刻,提及现实,实在是扫兴,她想让这温柔的神色在他脸上多驻留一会儿,想了想,她抱住了他:“景辰……”既然不能说,那就撒娇岔开他的注意力吧。 他手臂收紧了一些,未免又被她的骨头给硌了下,道:“瘦成这样了,简直不像话,晚上你必须吃十块红烧肉。” “你想腻死我?” “没给你灌猪油催肥,已经是相当客气了。”他斩钉截铁道,“我能看见你的时候,非得让你多吃不可,不把你养胖我就不姓郭。还有,楼下那健身房,你是不是都没用过?” 她闲下来的时候就累得不想动弹,即使身体有力气,脑子也懒得指挥身体,健身房的器材都很好,但是,连唐婶都用得比她勤。 “不说话?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我说中了。你这个懒惰的女人,今后每天都进去给我练一练!身体不好,做什么都是有气无力的。昨天才做了那么一会儿,你就喘得……” 她红了脸,用力掐他:“又开始不正经!闭嘴!” “我闭嘴可以,不过你必须多吃饭,多锻炼,要不今后我们亲热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的,动作大了怕你受不了……啊,你咬人!”他赶紧捏着她脸颊逼她松开牙齿,看着手臂上一圈牙印哭笑不得。 她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咬牙切齿恨声说:“对我不满意是吧?不满意你也忍着!你没得选!要知道这个家里老大是我,你顶多是老三!” 他忍不住揉她的红脸蛋:“我顶多是老三?那,老二是谁?难道你把咱们的孩子给拿出来占位置了?” “谁给你生孩子!” “你。夹答列晓” “做梦去吧!” “哎,别生气了……”他搂紧了她,一边摸着她的背安抚,一边温柔的哄,“乖郁金香,我哪儿对你不满意了?你弄得我的魂儿都要飞了,怎么会不满意?我只是心疼你,瞧你昨天累成那样子。吃胖点,身体强壮些,你也会好受些不是?” “去你的,什么人啊,三句话不离那件事……有辱斯文!” “你要我多斯文?难不成以后想碰碰你,都得先填词一首,然后你出个对子,我对上了才能办事?” “郭——景——辰——!” 他爱极了她这又羞又怒的小模样,低头狠狠的亲了她几口,又忍不住看了看她小腹,抚摸上去,道:“说不定……咱们的孩子已经在里面扎根了。” 她愣了下,昨日疯狂的时候,他的确是没做任何避孕措施的,而她也没吃药补救。由于平日里操心太多,她气血有些失调,经期一向不准,也没法判断是否安全期。 这种时候可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她得和警方绕圈子,得斗倒纪岩,哪儿有足够的精力养胎?再说,情况不明朗,郭景辰很可能会被她送走,这孩子怎么办?留在自己身边,怕朝不保夕,让郭景辰抚养……还是不放心,他也许会有他自己的生活,她不想拖累他,而孩子跟在他身边,万一没有正常的母爱关怀,出了毛病怎么办? 可是这毕竟是她的血肉,万一怀上了,让她打掉,简直是要她的命…… 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多久,很快,她就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涌出,赶紧冲向了洗手间。 算是万幸。 她如释重负,不过郭景辰远没有她高兴,一边轻轻给她揉肚子,一边抱怨:“这简直太不人道了,今天晚上我怎么办?明天呢?后天呢?” 她斜睨着他:“如果觉得有压力,你可以回你那间房睡。” 他咬了咬牙,过了片刻又说:“瞧你多会岔开话题!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告诉我宋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他当兄长,当朋友,如果真有什么心思,早就……”他立刻咬住她耳朵,含含糊糊道,“早就什么?” “没……没什么,松开!” 他吸了吸她耳垂,道:“敢这样说,是不是以前打过宋七主意?” “没有,真没有……好痒,你别碰这里!” 他眯了眯眼,舔了舔她耳后的敏感点,她身子一软,气得要命:“郭景辰,你就闹吧,反正现在你怎么折腾,也是做不成的。” 他牵着她的手往下摸:“嗯……有别的解决方案……” “你……你再乱来,我就……给你掰断!”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他也只能停止戏弄,抱着她叹了口气:“果然不能和来了大姨妈的女人计较,简直惹不起……” “……” 他亲亲她,道:“好了,不惹你了,别黑着脸。” “景辰,我不想提和宋七的往事,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反正……你不必担心。” “好,我信你。” 她舒了口气,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呆了一会儿,微笑着问:“晚饭准备的是什么?别告诉我真的是一大锅红烧肉啊。” “怎么,你瞧不起红烧肉?中国还有不少贫困人口,多少人想吃还吃不上呢,你还嫌东嫌西!再说,我做的红烧肉,能和一般的红烧肉比?我上大学的时候,导师应酬不少,见识的大菜多了,可是对我的红烧肉赞不绝口,说胜过无数鲍参翅肚!” “没有瞧不起红烧肉的意思,只是不想吃肥腻的东西……”“好了好了,知道你现在胃不大好,受不了太油腻的,给你做个番茄鱼片汤,再来个烤蘑菇,炒两个蔬菜。改天研究下,怎么利用你储藏室里那些高级货,鲍鱼海参什么的白白搁着就没意思了。” “好呀,我要每天回家之后,都能吃上你做的热乎乎的饭菜。” 他抬起她的下巴:“我做多少,你就得吃多少,不许浪费我的心意,明白不?” “你是要撑死我?万一你做一大盆,我怎么吃?” “从早上吃到晚上呗。好了,你休息下吧,我去厨房。” “睡了这么久,再休息也没意思了,我去看你做菜好不好?你也教教我呀。” “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吧,你的手别沾冷东西,小心肚子疼。” 他的体贴让她心里暖融融的,忍不住抱住他脖子撒了会儿娇,然后随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即使郁襄低调处理与郭景辰的关系,但是,繁华的头领忽然多了个男人,也在道上造成了小小的震动。虽然郁襄说这不过是个玩物,可是,一个许久不碰男人的冷漠女子开了荤,而这个玩物还和她有旧情,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一时间什么说法都有,有些下流的人,把事情渲染得相当的露骨。 幸好,这些不过是口头上的话题,参与毒品交易的几个大帮派元气大伤,不会真的在这事情上做文章恶心郁襄,其他的小帮派更不值一提。郁襄很清楚,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只要不伤根本利益,那就让别人尽情说。堵他们的嘴,反而显得她心虚,为了郭景辰动干戈,别人还会怀疑郭景辰是否真的是玩物。不管不问的,他们兴趣过了,积聚在郭景辰身上的注意力就会少许多。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纪岩下了车,抬眼看了看爬在郁襄家围墙上的茂盛花藤,把手上礼物交给迎上前的佣人,便大步走进了郁宅。 郁襄和他暗地里交手数次,不过见了面却都装糊涂,笑盈盈的互相致意后,纪岩道:“郁夫人真是会享受,你这花园里春花烂漫的,实在是漂亮,我以为我那别墅已经挺不错了,到这里一看,啧,我的简直是狗窝啊。” 郁襄笑了。狗窝住的不就是狗吗?纪岩这做贼心虚一样的讨好并不高明,反而把他自己给骂了。她道:“纪爷说话一向爱夸张。请坐,唐婶,把新到的明前龙井泡上来,给纪爷尝尝。” 纪岩在柔软的仿古椅子上坐下,随意往外一瞥,眼睛微微眯起。 窗外是数株开得如火如荼的海棠花,花树后,一个挺拔的男人拎着只黄澄澄的金刚鹦鹉,端的是玉树临风。 涩爱(39)【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郁襄抿了抿嘴,开口:“他还真沉不住气,你在组织里任职的希望微乎其微的时候,他就过来撩拨了。夹答列晓还想收买你……呵呵,真是,攀了两个好亲家,就膨胀成了这副模样,蠢不可及。” 郭景辰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别这么不开心,为了个老蠢蛋,不值当。” 他的掌心十分温暖,郁襄的心也被暖了过来,冷冽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也对,我为什么要不开心,他越蠢,我收拾他就越容易。他还想收买你呢,可惜他不知道,你早就被我收买得彻底了,才不会背着我和别的人勾搭。” 郭景辰身子微微一僵,想起在繁华里埋下的诸多暗线,连忙垂下眼,免得郁襄察觉到他目光中的不自在。 室内阳光充盈,他的蛋白石袖扣被照得熠熠生辉,把她的注意力从他脸上吸引了过来。她拿起他的手按在脸上,蹭个不停,道:“景辰景辰,你最让人放心了。榭” 他努力的微笑,很想说句好听的话,可是在她的赤诚之下,他的克制力和心机忽然变弱了许多。 “你怎么不说话?”她抬眼瞄着他,笑嘻嘻的问,“难不成你真的心里打着别的主意?” 他立刻出了身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正着急,旁边的鹦鹉扑扇起翅膀,嚷嚷道:“呸呸呸!垆” 他回过神,微笑道:“它帮我说了。” 她眯起眼:“帮你说?你敢对我说‘呸’?” “你成天想东想西,除了那个字,我还能说什么?” 她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你说。”说罢扭头看着鹦鹉,扬扬眉道,“钟南送了个什么怪东西,话倒是会说好多,但基本上都不好听,不知道他是怎么调教的。景辰,靠你了,你好好教教它说话,成天呸呸的,像什么话。” “其实没必要教,它饿了不就爱说好听的话了吗?只要你忍住不去喂它。” 或许是感受到郭景辰目光里的不怀好意,鹦鹉又开始扑扇翅膀,说了句格外不同的:“神经病啊!” 郁襄笑得前仰后合的:“这鸟成精了吧!骂得真及时!” 郭景辰在鸟喙上弹了下,道:“鸟的智商很低的,说什么都是随机开口。2刚刚我在花园里散步,它还嚷嚷说下雨了,下一句又变成床前明月光。” 鹦鹉歪着脑袋看着两人,忽然叫道:“汪汪汪!” 郁襄翻翻白眼:“这估计是和钟南家那一群狗学的。算了,让唐婶把这鸟提门口挂着吧,就当养了只看门狗。” “也对,这鸟吵得很,弄走也好,我们两个说话,它来煞风景干什么。” 鹦鹉叫道:“煞风景!煞风景!” 郁襄怔了怔,道:“怎么学这么快?今后如果聊重要的事,必须把它给弄走才行。谁知道这鸟会临时起意学些什么。若是在家里来了外人的时候扯一些不该说的词,被有心人听去就糟了。”说罢便叫来佣人,把哇哇大叫的鹦鹉给带了出去。 郭景辰笑了笑:“钟先生如果知道鹦鹉这么不受宠,只怕会不高兴。” 郁襄道:“你不了解他,他喜欢玩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我猜,这只鹦鹉之所以这么莫名其妙,肯定是他故意为之的。” “钟南喜欢玩这套?他领导这么庞大的一股势力,居然……”郭景辰思忖起来。 郁襄道:“恶作剧是恶作剧,谁没点小癖好?他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迅捷,非一般人可比,别被他表现出来的孩子气给骗了。” “看样子,他和你关系还不错,就算他喜欢恶作剧,想必也不会见到个人就去玩一把。” “嗯,我和他处得还好。不过,越是朋友,我明面上越不能表现出来。一是避免在出事的时候牵连,二是底牌不能给人看清。”郁襄叹了口气,低低道,“在道上混就是这样,真真假假,撒谎无数。恨之入骨的人成天称兄道弟,真正的朋友……反而很少交往。” 郭景辰伸手抚摸她的发丝,柔声问:“郁襄,如果有机会能脱离这一切乌糟事,但是你也同时远离权柄风光和奢侈生活,你愿意吗?” 她抬眼看着他:“到时候我就没法给你大房子住,也没法给你买最好的衣服,你会不会嫌我穷,把我踢了呀?” 他不由失笑:“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想……穷就穷吧,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就行,不过,到时候应该是我养你,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你不能再对我耍脾气,得乖乖的当个受气小媳妇,每天我去工地搬砖的时候,你得把我送到门口,我回家的时候,你得给我递拖鞋……” 她咬牙切齿瞪他:“你是找小保姆呢!”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嗯,就是这个意思。你愿不愿意?” 她想了想,道:“还是我想法子赚钱吧,我虽然没去学校读书,但是该学的课程我都吃透了的,做投资炒股票什么的绝对没问题,到时候肯定还是我有钱,你依然没地位……”她说着就笑了,“所以仍然是我养你,你继续给我做饭,伺候我~” 他亲了亲她:“也可以,你赚钱,我围着围裙拿个吸尘器在你旁边转来转去……” “噗……” 他敛去笑容,捧着她的脸,深深看着她:“乖郁金香,我认真的,如果真的有逃离这种生活的契机,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她心一颤,怔然道:“怎么会不愿意呢?可是,这谈何容易?没打好基础,洗白是不可能的,独自逃离,更是天真的做法。盯着我的人那么多,如果我自己脱离组织,不知道有多少股势力会来追杀我。我知道太多秘密了。” 郭景辰抱住她:“会有机会的,别这么难过。” 她把脸贴在他肩上,声如梦呓:“希望机会早点来,我不想等到自己老了才脱离这种环境。自由日子过不了几天,就得去殡仪馆了。” 他拍着她的背道:“不会等那么久的。”“……其实,很多人到老也不得安生。” “哪儿高?”他听到她声音里微微的哽咽,连忙捧起她的脸,一边亲她的眼睛一边说,“是我不好,本来想说点让人高兴的想象,结果让你伤心了。” 她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是想哄我,只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可是得不到,所以……” “你要求高?哪儿高?” “本来,如果能脱离这个环境,就是老天格外恩赐了,可我还想过以前我们规划过的生活……你当你的科研人员,我进金融机构,努把力,拿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年薪,然后在郊区买个小别墅,院子里种点花,也种点菜。嗯……你这个煞风景的,还说池子里不养锦鲤,养能吃的鱼,想吃的时候直接捞一条……算了,想想就觉得自己很贪心。” 郭景辰咬牙道:“贪心?你这叫什么贪心?这本来就是我们该有的生活!现在这种日子,根本是老天爷故意折磨我们,向他要回我们正常的生活,这不是最简单的要求?不提补偿就够意思了!” 郁襄抱住他:“你别这么生气。我们说别的吧,现在再怎么设想,也只能想出一个空中楼阁,等机会来了再说。” 郭景辰声音有些哑:“我难受……我真有些恨。”老天也许真的存心给他们两人苦头吃,让温柔聪明的好学生变成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让最心疼她的他不得不算计她。 她在他嘴里塞了些点心:“那吃点甜的吧。吃好吃的,真的很能舒缓压力。” 他慢慢咀嚼着蛋糕,心中的愤懑渐渐退去。他必须理智。 虽然利用她的信任,对她来说实在是残忍,但是,这是让她全身而退的唯一机会。就像即将做手术的医生,虽然刀子剖开病人的肚腹看上去血腥可怖,但是,不这样做,病人只有死路一条。 等情绪缓和过来,郁襄道:“景辰,你和我详细说说纪岩刚才的表现吧,我看看能不能发觉一些新东西。” 郭景辰复述了一遍,郁襄沉吟许久,道:“现在他还在试探中,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消息。不过……我真的挺对不起你的,他说得对,男人和女人不同,不可能甘心呆在金屋里。我知道,就算你对繁华的权力兴趣不大,也总想有些自由。这样吧,你收拾下,我带你出门逛一逛。有我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郭景辰吻了吻她:“好。” 许久没有踏出宅邸,郭景辰透过车窗凝视外面的景色,微微有些恍惚。车开到一处名店林立的商业街,郁襄叫人停车,道:“我订了一套珠宝,估计现在也该到了。既然来了,就亲自去取吧。” 那家珠宝店得了消息,立刻封店给他们服务。郁襄看珠宝,郭景辰坐在橱窗附近喝茶。忽然,他特警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循着方向望去,他脸色微微一变。 郑姗姗站在橱窗外,死死盯着他。 涩爱(41)【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是,我冲动了,但是,我实在不能忍受那女人如此侮辱你。” 郁襄叹了口气,道:“她侮辱得还少吗?但是,和她计较,根本没有意义。她层次太低了,连对手都不配当,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为了表示自己的高姿态,被咬了之后只能自认倒霉,不能抄起棍子打死那只狗?” “我倒是想打飞这疯狗,可是老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她背景硬,为了一时之气动手,今后带来的麻烦会更多。”郁襄皱紧眉,她现在又要避开警方注意力,又要和纪岩斗法,这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郑家出手为难她,她身上的压力又会重几分。 郭景辰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摸她的脸:“疼不疼?榕” 郁襄怔了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郑姗姗那种娇小姐力气不大,过了这么一阵,自然不痛了,只是郑姗姗指甲太长,在她脸上划了淡淡的一道痕迹,不去碰,也感觉不到什么。 郭景辰把她拉进怀里,沿着那道痕迹轻轻的吻,又请唐婶拿来药,均匀的给她抹上,道:“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以后也会管住自己,尽力不给你添乱。” 郁襄抱着他道:“我没有怪你,你肯为我出头,说明你把我放在了心上呀,就算今后因为这个遇上些麻烦,我都认了。悫” 郭景辰心一虚,他那一巴掌扇出去,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堵住郑姗姗那张破嘴。而不知情的郁襄却为了这点温情,甘之如饴的承受这个巴掌带来的恶果。 他用力咬了咬牙,缓了缓情绪,柔声道:“如果他们真为难你,你就把我推出去吧,我惹的祸,不能让你代我受过。” 郁襄一怔:“这怎么可以!我才不要任何人给你委屈受!” “我虽然胸无大志,但是好歹是个男人,惹了事躲在自己女人身后,还配当男人?我没本事,没法护着你,但是承受自己种下的恶果,我还是能做到的。” “不行,郑姗姗一家子没底线,我……” “再没底线,郑世安为了官位考虑,也不会做得太过火,我就算受点皮肉伤,又能怎样?再说,为了减少外界对我的关注度,你对外宣称我只是个玩物,你力保我这个玩物,不显得奇怪?”他亲了亲她,柔声道,“无论如何,这一次出事,你必须把我交出去。” 郁襄思忖再三,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毕竟,把一个惹了祸的面首推出去顶罪,是最正常不过的做法,唐明皇还赐死最宠爱的杨贵妃来安抚臣子,她声称不在意郭景辰,怎么能力保他? 她说不出话,抱着他的腰,手臂收得更紧了。 郭景辰道:“郁襄,你快把我的腰勒断了。” 郁襄一怔,松开了他,他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道:“时间不早了,也该吃晚饭了,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想一想,要我给你做点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 “随便?这个要求最难伺候了。给我缩小下范围呀。” “你做的都好吃,我不挑的。” “行,那我就随便做了。我上去换件衣服,这衬衫那么金贵,溅上油可惜了。” 他上了楼,进衣帽间关好门,便迅速从隐秘处找出通信装置。他和郁襄关系明确后得到了个特权——郁襄的贴身生活由他来打理,自然,衣帽间等处的布置他说了算。他利用这个便利开辟了几个谁都难以注意到的藏物地点。 简略的汇报情况后,他收好东西,换了身衣服去厨房,沉下气,做了一桌清淡简单的晚饭,哄着郁襄吃了不少。饭后,他和郁襄逗了会儿鹦鹉,又让她戴上新买的首饰给她看,尽量让她把注意力从下午的不愉快上移开。 郁襄晚上要去繁华和一众手下开会,过了不久便离开了家。郭景辰把她送到门口,等到车开走了,便回到房间,迅速查看是否有新消息。 ☆ 郑世安从机场vip通道走出来,正在a市出差的丁司长,市公安局局长等人立刻迎上前,握手寒暄之后,便陆续上了车。郑姗姗也来了,只是,当着这么多官员,她也不好立刻撒娇耍痴,手指握得紧紧的,耐下性子等机会。 郑世安先去宾馆房间洗澡换衣服,郑姗姗马上以“替爸爸整理行李”的理由进了屋,不过她大小姐哪儿会做熨衣之类的活,只坐在沙发上指挥酒店的工作人员办事。 郑世安穿好衣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一边拿毛巾擦,一边说:“姗姗啊,还是因为那件事儿?” 郑姗姗咬了咬嘴唇,气哼哼的说:“那还能因为什么事?爸爸,你什么意思呀,难道我那个巴掌就白挨了?我实在是不服!连你都没弹过我一指甲,他当着满街的人打我!” 郑世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次你受了大委屈。但是,丁司长和我说过缘由了,郭景辰打你,是因为你当时口不择言,差点当着郁襄的面,把他的卧底身份抖露出来。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郑姗姗跺跺脚,道:“丁司长私底下总和你作对,他看见我被打了,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他对你复述的那些话,有几分可信?” 郑世安道:“虽然姓丁的惹人厌,但他还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说谎。他给了我直接证据,是郭景辰私下从郁襄那里发出的说明。” 郑姗姗不说话了。 “姗姗,爸知道,你看到郁襄那女人和景辰一起心情会很糟糕,但是,这有什么办法?除了他,还真没人能这么快打入繁华的核心层。等行动结束了,郁襄肯定逃不过一死,你不是自然而然出了气了?” 郑姗姗道:“还得等多久啊……还有,景辰那样子,看上去对郁襄真是忠实得很!郁襄对他再傲慢,他都承受着,我对他再好,他也对我淡淡的!这次他打我,真的是因为我不小心多说了几句话?说不定他是被迷得三迷五道的,存心给郁襄出气!” 涩爱(43)【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习惯了她温柔妩媚的样子,骤然见到她阴狠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怔,赶紧伸手揉她脸。2 她不解其意,一边抓他手腕一边问:“怎么了?” “你像是长胖了点,脸上有点肉了,揉一揉试试看手感。” “你……”她有些无语,这人的思维跳跃得太快,怎么忽然从苦大仇深跳到调戏人上面来了。 见她森冷的表情变成囧态,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榕。 她本该是个单纯的女人,大多数时候温柔,有时候发发脾气,心狠手辣不应该是她的属性。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变小,珍藏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一直护着她,不让她接触任何龌龊的事。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窗外,心性更加坚定了——只有完美完成计划,才能真正的把她和这种成天勾心斗角的生活隔绝。 他亲亲她额头,柔声道:“我毕竟是个男人,郑姗姗能把我怎样?总之,我会好好的回来的,你别担心,也别为此采取什么措施。要整郑姗姗,我不反对,但是,你要好好计划,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做出草率的改变或者决定。孥” 郁襄轻轻一叹:“看你……现在多理智?如果你那天也能这么冷静,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是我不好,威严的女王大人,准备怎么罚我?” 她狠狠瞪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得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 “是不是要我脱了衣服抽?” “废话!难道让你裹着棉被挨打?” 郭景辰问:“你真舍得?” 她眯起眼:“为什么舍不得?成天给我惹事,还不该打?再不打,你就该上房揭瓦了!” 郭景辰凑近她:“哦……那,女王大人是不是要涂上烈焰红唇,穿上紧身皮衣和黑丝袜,高跟鞋,然后再来甩皮鞭……” 他说的是经典的s·m场景,郁襄脸倏地涨红了,推开他,咬牙切齿:“郭景辰,你知道得还真多啊!” 他重新凑过去:“是不是,是不是?打我几下,然后你用你的身体亲自来惩罚我……” 她不说话,直接动手掐他腰上的痒肉。夹答列晓 郭景辰笑着避开,揽住她把她带进怀里,又亲又抱的哄了一会儿。两人闹腾了一阵,郁襄心中的闷气被他给排解了不少,心知此事没有转圜,除了接受现实,没有别的办法。 她也摸了摸脸,岔开话题:“我真胖了吗?” 郭景辰道:“是胖了。” 郁襄道:“我是不是得控制饮食了?” 唐婶刚把鹦鹉架子打扫干净提进来,正好听到这句,道:“阿襄,你可别学那些小姑娘节食,你哪儿胖了?以前你脸颊都是陷下去的,看着就单薄,现在有了肉,才显得有生气。这样多好看,小郭,你说呢?” 郭景辰拿了两枚瓜子在鹦鹉面前晃悠,鹦鹉激动的拍翅膀,尖声道:“美人儿!美人儿!” 他把瓜子扔给鹦鹉,回头对郁襄笑:“听见了?阿呆都说你是美人儿。” 唐婶笑得合不拢嘴:“哎,小郭可真会逗女人开心,这小花招耍得……” 郭景辰道:“唐婶,麻烦你给厨房说一声,让他们把蹄筋给发上,晚上我做个干烧蹄筋,女人吃这个养皮肤。” “好,我就去。”唐婶立刻转身。只要是为了郁襄做事,她都会第一时间行动。 郁襄白了他一眼:“我就说,我哪儿算胖,你个骗子。” 郭景辰笑眯眯:“把你厨房的储藏室里的好东西都用光,你应该可以胖起来了。” “你干嘛啊,真养胖了又不好看,到时候你又要嫌弃!” 郭景辰凑在她耳边低语:“不会嫌弃,真正的美人,胖起来了也是胖美人。再说,有肉的话,那手感才叫好。你现在不像一开始那样皮包骨了,白天还看不出好处,晚上咱们两个亲热的时候……” “郭景辰!” 郭景辰见室内除了他们两人,还有那只瞪大眼扑翅膀的鹦鹉阿呆之外,没别的活物,便直接含住她耳垂吸了几下:“再说,你也胖不起来……” 郁襄耳朵最敏感,他一吸,她身子就如过电了一般麻了下,赶紧推开他,咬牙切齿:“混蛋!哪儿有你这么不正经的?” “我和你亲密点,你不高兴?” 她咬了下唇,愤愤道:“这宅子里毕竟人来人往的,随时可能有佣人经过,看见我任你揉捏,我的威严呢?我还怎么管人?” 他笑了,低低道:“要不这样,我不揉你,你来揉我,一切都在你掌握中,多威严……” “去你的!我现在走的是端庄路线……对了,我为什么胖不起来?”她顺手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的确,比前段时间圆润了些,抚上去柔软光润,而不是干巴巴的皮包骨头。 郭景辰道:“你每天劳心,消耗巨大,很难胖,除此之外……”他压低声音,道,“晚上咱们时常运动……” 郁襄狠狠掐了他一把,直接过去喂鹦鹉,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他赖过去,找些笑话逗她,她本想板着脸,最后实在是绷不住,回头吼他:“郭景辰!” 阿呆被这声音唬了下,歪着脑袋看了两人一会儿,忽的尖声乱叫:“郭景辰!郭景辰!” 郁襄吃了一惊,旋即笑了起来:“学得真像啊。”顺手拿了几枚果仁喂它,它得到了赏赐,叫得更欢实了。 再怎样排解,事情没解决,郁襄心里还是压着大石,没法真正的高兴起来。入夜之后回房,郭景辰把她拉进怀里,缱绻了许久。她任他在自己身上冲刺,眼神迷离的端详着他的眉眼。 淡淡灯光下,他身上隐隐一层光亮的汗珠,将他结实的肌肉轮廓渲染得和钢铁一般坚硬,说不出的性感,让她十分着迷。 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为这样纯正的男人气概着迷吧,郑姗姗虽蠢,选男人的眼光倒是犀利。 想到这个搅屎棍一般的女人,郁襄心一缩,痛楚从胸腔迅速蔓延开来,传递到她的指尖。这是她的男人!可她连站出来据理力争的权利都没有,为了所谓“大局”,她得白挨耳光,还得把最宝贝的人送去给人折辱。 感觉到她的僵硬,郭景辰微微一怔,停下动作,低头吻她:“乖郁金香,怎么了?弄疼你了?”她用力把他推开,他惊愕的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发问,她直接跨上他的身子坐了下去。他身子一酥,握住她的胸大口喘息:“郁襄,宝贝,怎么这么主动……” 她不说话,放纵的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睁大眼把他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达到极致的那一刻,她腰一软,伏倒在他身上发出细碎的呻`吟,本能的咬住他脖子想吮吻,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了明日的事,只能停住口,咬着自己的嘴唇。 郑姗姗明日不知道会怎样为难他,她不是那种脑残,没法猜出脑残的计划,但是,她明白一点——若是在他衣衫外的地方留下痕迹,他定然会吃更多的苦头。 连咬他,重点亲他都不可以了…… 这种认知让她更难过,眼泪唰的一下冲出眼角。 郭景辰捧起她的脸:“怎么哭了?” 她好了,他还坚持着没有发泄,显然是还想索求一会儿。她不想提那个名字扫他的兴,吸了吸鼻子,道:“太……太舒服了……景辰好棒……” 他笑着吻住她的唇,翻了个身把她压住,重新拿回了主动权:“还有更棒的,咱们来试试。” 次日,郁襄去繁华处理事务,开过会,纪岩挑起一边眉毛,道:“郁夫人,有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问。” 郁襄心底冷笑,这混帐肯定不会问什么好事。她倒是很想说,既然顾忌,就别问了,可是她不能随心所欲,同样虚伪的笑:“说吧,纪爷不必客气。” “那次郭景辰不慎得罪了郑副部长的千金,不知道繁华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纪岩表情恭谨,眼中却隐约透出嘲讽,“您说过,繁华得低调,别和警方冲突,弟兄们都很小心,可……” 还拿她的话堵她,这人真是长进了。 郁襄淡淡道:“听说郑副部长来了,我直接让人把郭景辰送过去给人处置。放心,连累不了各位。” 纪岩愣了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下她的表情,却看不出破绽,迟疑片刻,忍不住问:“可是……您就这么舍得?” 郁襄冷笑:“为什么舍不得?惹了事就自己滚去承担。” 见问不出什么,一众人陆续离去。郁襄走到办公室窗前,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她宅邸前的街道。 一辆车从院子驶出,里面坐的人,肯定是郭景辰。 她忽然觉得累极,抱着胳膊慢慢的蹲了下去。 涩爱(46)【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郑世安只能说:“行,一切以扫黑行动为重。夹答列晓” 丁司长笑呵呵的说:“多亏郑副部长想了这个好托辞,否则我和景辰根本没法面对面的交流进展。光靠他递出来的零散情报,实在是有些不够。” “哪里哪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司长和郭景辰一起走进了旁边的屋子里。 丁司长锁好门窗,看着郭景辰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景辰,你受大委屈了,我知道。” 郭景辰抿了抿嘴,冷笑道:“我只希望郑姗姗别再做出什么脑残事影响我们,别的……她尽情的作去!闹腾得越凶,越是拆郑世安的台。我看他们能嚣张几时。棼” 丁司长道:“幸好你手快,打得她住了嘴,否则……事情实在是不堪设想。” “郑世安不是要带她回北京么?挺好,她别在a市出现就行。我出门本来就不容易,不想再冒着被她胡搅蛮缠的风险。” “我们不说他们父女了。景辰,你的能力和手腕,我从来不怀疑,只是,你心理压力会不会太大?瑰” 郭景辰沉默片刻,道:“还好。请放心,我想通了才决定参与行动的,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持冷静,坚持到最后一刻。”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丁司长想了想,道,“千万要冷静,一步一步行事,如果局势因为失误而变化得太复杂,我即使有心帮你,也未必能成事。” “我明白。” “把你收集到的情报理一理,再和我说一遍,然后我们仔细分析分析。” 两人密谈了好一会儿,丁司长看了看表,道:“辛苦你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回去该怎么对郁襄交代,你有足够把握?” 郭景辰点了点头,走到桌前,拿起暖瓶,把热水倒进空杯子里,等待片刻,把水一股脑倒在左手上。 丁司长吃了一惊:“你这是……” 郭景辰皱着眉,用右手掏手帕裹了裹,道:“来了这里,如果毫发无损,容易引起怀疑。泼热水很符合郑姗姗素来的性格,受点小伤,郁襄的注意力会全部集中在这里,不会问太多问题,露馅的机会就少了许多。2” 丁司长叹气,来回踱了几步,道:“记得回去要敷药!你呀……” “做特警,不可能不吃苦。” “但……” “丁叔,别心疼了,真的过意不去,到时候论功行赏,帮兄弟们向上面多要点奖金,提升下待遇。”郭景辰笑了笑,推开了门,大步离去。 郁襄在花房侍弄一盆珍贵的春兰,可是她心神不宁,修剪叶子的时候,竟然将刚抽出的花枝剪断了。 她把剪子丢在一边,怔怔看着被剪坏的兰草,过了好一会儿,转身去看别的花朵,可是花开得再繁盛,她也没法从美景里得到放松。 唐婶匆匆赶来:“阿襄,人回来了。” 她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疾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未免引人注目。毕竟,在家里虽然比在繁华随便了一些,但大部分佣人也只认为郭景辰是很受宠的情夫罢了。 她忍住飞奔的***,放慢速度走了一会儿,低声问:“你看到他了没有?他受伤了吗?” “我没有出去接,是门口的人过来告诉我的。” 郁襄沉吟了下,道:“这样,你让他来书房找我。” 她进书房坐了半分钟左右,郭景辰就进了门,对她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郁襄一眼就看到了他被帕子包裹住的左手,愣了下,问:“你的手怎么了?” 郭景辰温言道:“别这么紧张,只是被烫了下。” 郁襄见门已经锁好,房间里只有他们和唐婶,便径直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托起他的手,一边解上面的结一边说:“你别这么不在意,万一烫伤严重,也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春天万物滋生,很容易感染,万一引出别的并发症了怎么办?” 帕子解开了,她仔细看着他的手,稍稍放心了些。他的手腕到手背一片红,微微发肿,有两处起了泡,算不了多严重。 “看,没什么大事吧?我自己有分寸的,真伤得严重,肯定会先去一趟医院。” 郁襄还是心疼得很。为了避免抓伤他,她找了个借口把精心保养的长指甲剪了,可是,她如此珍视的宝贝,却被人这样作践! “唐婶,麻烦你去拿下医药箱,再把池铭送的烫伤膏拿来。” “哎,好。” 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咬了下嘴唇,问:“是郑姗姗……” 郭景辰苦笑:“我必须得呆在你身边呀,所以她肯定不会让我好过,装孙子也没用的。” “她不是那么想要你吗?那天她那样子,醋味浓得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郭景辰道:“她只是想要我,未见得多喜欢我。” “是吗?” “当然。一般来说,再怎么刁蛮任性的女人,真喜欢上哪个男人了,肯定会在那男人面前压制脾气,尽量乖乖的。即使残忍如天龙八部里的阿紫,在乔峰面前,不也尽量的做出老实的样子?可她还是颐指气使,这个样子,能算什么喜欢?” 他非常清楚,郑姗姗对他顶多只是占有欲而已,除此之外,也是因为他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男人了。 郁襄捧着他的手轻轻的吹:“池铭送的药效果都特别好,涂两天就不会疼了。” 她的睫毛随着她吹气的动作轻轻颤动,看上去甜蜜又温柔,他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疼惜,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现在也不怎么疼,只要不去戳就好。” 唐婶拿了药进来,郁襄拿酒精棉球轻轻擦拭他伤处消毒,边擦边说:“唐婶,给厨房说一声,晚上炖个肘子。吃这个养皮肤。除此之外,都做清淡的,别放酱醋,免得色素沉积。” “好,我这就去。” 郁襄拿起一根针,用打火机烧了下消毒,挑破水泡,再小心翼翼的把膏药涂在上面,抹匀,用纱布包裹好。 做完这一切,她抱住他胳膊,问:“景辰,今天你去了那里,除了郑姗姗父女两个,还见到了别人没有?”郭景辰道:“郑世安的秘书守在门外。” “他们和你都说了什么?” 郭景辰一边抚摸她的脸,一边说:“郑姗姗还是那样闹腾,骂得很难听,具体的话,就不说了吧。郑世安没她那么暴躁,假惺惺的说了些废话。” “什么废话?” “为我可惜啦,说我自毁前程,还自甘堕落。” “有这个时间说你,怎么不对他那个宝贝女儿说教说教。” “这人虚伪得很,除了钻营,没什么真本事,怎么会有管好家人的觉悟。”郭景辰顿了顿,又道,“郑姗姗尖叫要我别和你在一起,他在旁边假惺惺的说类似的话,还说,可以对上面说一声,不追究我的往事,再给我爸妈写封信劝解,让我回家找我他们去。” 郁襄怔了下,道:“那你……” 郭景辰抱住她,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信他的那些屁话?他如果真的好心,当时我出事的时候,他就能保我,可他来探我口风,说可以帮我这个忙,但代价是娶了郑姗姗。” 郁襄抓紧他衣服:“然后呢?” “娶郑姗姗?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和郑家绑在一块儿,看似攀了高枝,可是,按照郑世安的行事风格和郑姗姗的闹腾能力,郑家倒台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一清算,我也是死路一条。” 郁襄沉默许久,道:“其实……你……可以娶她做权宜之计,然后找个机会离婚就是……” 郭景辰皱眉:“你怎么这么说?” “你能少吃点苦就好……这么几年,你都过的什么日子?在底层当马仔拼杀,不小心也是要命的!” “郑姗姗那性子,我能轻易逃脱?再说,她是那种让我宁可流血也不想沾上的东西。”郭景辰停了停,道,“反正,隔了这么多年,我的事也不容易翻案了,即使能洗去案底,我的前途也没了,不可能再进体制内。对于郑世安来说,我根本没有利用价值,他怎么可能费心去帮我平反?” 郁襄抬头吻住他的唇,良久,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景辰,你有我。我现在是没能力帮你洗清罪名,但是,我可以尽量安排,让你可以清清白白的过日子。” 涩爱(49)【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摸了摸头,一怔:“我的头发被剪了多少?” 郭景辰道:“不剃掉一部分露出头皮,怎么给你缝针?” 郁襄眉头皱起:“那该多难看……” 郭景辰颔首:“是挺傻的……”见郁襄脸色倏地涨红,手在床上到处乱抓想找抱枕,连忙按住她,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打了几下,“不难看不难看,别生气啊。2你现在不能乱动,小心头晕。” 郁襄狠狠瞪了他好一阵,扭过头不再看他,研究了一会儿床柱的雕花,忽然想起一事,撑着床想坐起来:“王老书记那边怎么办?这次我来是……棼” 郭景辰又把她按住:“你别这样一惊一乍的,你刚才被那块碎片一撞,脑子里有些血块,好好养养,血块会自然的消散,但你如果乱动,事情说不定就严重了!给我好好躺着!” 郁襄只得乖乖的躺在床上,身体虽然被限制着不能乱动,可是思绪却止不住的飞远了:“这可麻烦了,别的可以信任的人都有要事在身,除了我,还有谁能去做完这笔交易?” 郭景辰问:“你是怎样和他交易?是给一份资料,还是给个u盘什么的?鬼” “有资料,但是,为了防止泄密,这份资料有好多关键地方语焉不详,除非我亲自解释了,否则,即使别人窃取到了资料,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难道,请他来探病,你借机和他谈事?” 郁襄刚想说话,可是头剧烈的一疼,忍不住抽了口气。 郭景辰俯下去,在她额头吻了吻,伸手轻轻的揉按她的太阳穴:“好了好了,先别忙着想这些,休息下吧。本来,你现在过多思考就不利于养病。王老书记已经知道你遇袭的事了,至少这两天他不会来催你的。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睡下吧。” 郁襄凝视着他的眼睛,满脸愁容:“可是……我这样子,需要养多久才能好?” 郭景辰道:“轻微脑震荡的恢复期因人而异,有些人两三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有些人需要两三年。夹答列晓” “最少也要两三个月?”郁襄又想坐起来了,“我一病两三个月,谁知道组织里会出现什么事?警方这个月已经来找过麻烦了,纪岩那厮也……” “哎,你别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就算有点麻烦又怎样?警方目前也不过是试探而已,你的手下打太极的功夫不是很好么?纪岩?更不用害怕,目前繁华还是你的天下。” “但是……” 郭景辰恼怒的瞪向她,提高了声音:“你够了没?就算有点损失又怎样?繁华可不是你病一两个月就能倒台或者易主的松散组织!再说了,你成天不注意养身子,万一弄出什么大毛病了,才真正的没有希望了!” 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但是那些隐忧存在,如扎在肉里的刺,让她难受之极。郁闷总得找个渠道发泄,她也瞪向他:“你这么凶干什么?就仗着我现在不能乱动,所以可劲的欺负我?” 这个小赖皮。他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脸:“还发火呀?我就凶你了,你要怎样?” “……” “平时你凶我还少了?我凶你一次都不行?这么霸道?果然是河东狮,啧啧……” 她转过脸不理他。 郭景辰见输液瓶空了,便替她拔了吊针,把她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冷的手放在怀里暖着,柔声道:“我还不是怕你养不好身体?行了行了,你先心平气和一段时间吧,等你好了,我就让你搓圆捏扁,好不好?” “谁耐烦理你?” “真不想见我啊?那好,我出去了……” “郭景辰!” 他笑着抱住她:“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好了好了,干嘛这么别扭呢?我们好好说说话。” 她咬了咬嘴唇,道:“我也很想舒舒服服养两三个月,什么都不去想,成天操心的日子,我也过够了。但是……我没办法放心,别人万事不管浑浑噩噩一段时间,顶多是丢工作日子困苦一些,而我可能会丢命。景辰,你怪我不顾身体,可我真的没办法……” 郭景辰吻了吻她的嘴唇:“我知道。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就好好的养着吧。回到a市之后,万事都有你的心腹,他们谁不能独当一面呢?” 郁襄叹了口气,道:“眼前的事就很棘手。王老书记不是什么好人,和他直接打交道,很烦人,我现在状态很糟,怕是……” “他会对你不利?” “我怕我在头脑不够清醒的情况下被他钻了什么空子。他在白道上混过官场,和警方也有联系的,万一不慎,我怕会有把柄握在他手上了。” 郭景辰沉吟片刻道:“原来是这样。那人还想着黑白通吃,打的好算盘。你怎么接这种人的生意?” “我如果好好儿的,就没必要把这老狐狸当回事,但是现在……”她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郭景辰给她理了理头发,低声道:“郁襄,要不这样。” 他语气十分郑重,她疑惑的看着他:“怎样?你怎么了?” “这件事,交给我办吧。” 她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给你办?不行。”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被陷害之后,能在警方的追缉下逃出生天,应该算不上笨蛋吧。” “不是因为这个。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郭景辰脸色一沉:“那这件事,你准备交给谁?” 若是能叫来信得过的心腹,她至于如此犯愁? 见她不言,郭景辰继续道:“你准备亲自上?就不担心老狐狸对你不利了?你现在头晕脑胀,多想一会儿就头疼,能和他斗法?万一泄露什么不该说的事,被那人钻了空子,你做好准备应付后续的麻烦了吗?” “景辰!” 郭景辰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既然没有别的法子,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事交给我?牵扯我进去,总比让整个组织面对未知的麻烦好。” 她咬了下嘴唇:“两样我都不想……景辰,我没资格毁了你的生活,我……” 郭景辰微微一笑,道:“我早说过,既然和你在一起了,我就没打算过走,我们已经是一体了,你遇上麻烦,我也没好日子过。把事情交给我吧,这不是毁了我,而是给我机会,让我能给自己今后的好日子奠定一些基础。”“……” 他凝视她好一会儿,问:“郁襄,你不想我手里有权力,对吗?” 她赶紧摇头:“你怎么这么说!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我……” 他连忙捧住她的脸:“摇什么头?就不怕头疼?看看看,脸色都白了!” 她皱着眉,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他叹息,轻轻的给她按着头上的穴道,等她好了一些,道:“既然没怀疑过我,那你就别这样死心眼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害怕我惹上是非,但是,我继续在你身边闲下去,是非会主动找上来的。” 她轻轻问:“什么意思?” “对于繁华来说,我就是你养着的一个玩意儿。郁襄,像你这样手握重权的人,对某一样玩意的兴趣持续太久,是不可能的。现在不是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你我的实际关系了吗?” 郁襄闭了闭眼,道:“然后呢?我身边想留谁,是他们能随便置喙的?” “是,没人敢随便管你。但是,万一他们认为你太重儿女私情,你的威望,恐怕会降低不少。歧视你女性身份的人太多,你在繁华立足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儿女情长,你……” “继续说吧,说重点。” “我留在你身边,而又不损你威望的唯一法子,就是,让他们知道,你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我很有价值,而且,这价值让他们说不了任何闲话。” 郁襄手又抓紧了一些:“景辰,你真抛头露面替我做事了的话,今后就算想求我放了你,去洗白过清静日子,恐怕都很难了。” “放了我?为什么要放了我?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的。要说洗白过清静日子,我也想,但是,你我一体,你洗白了,我才能白。我为你筹谋,也是加快这个进程,是不是?” 涩爱(52)【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次日早晨,郁襄睡醒,洗漱之后,听说手下有事要汇报,对郭景辰说:“帮我拿下化妆盒。夹答列晓” “拿那个干什么?” “嗯,我脸色那么差,不化妆怎么见人?” 郭景辰皱起眉:“来的都是你完全信任的人,就算你脸色差点,他们对你的敬畏也不会少。再说,你受的伤可不轻,脸色苍白点又怎么了?要相信你自己,堂堂郁夫人,就算病得起不了床,也没几个人敢蹦跶。” “我这样病恹恹的,看着就好欺负。棼” “要知道,老虎即使病了,也没谁敢去欺负,小猫就算没病,也会被人揉来揉去。” 郁襄瞪着他:“拐着弯说我母老虎,是吧?” “你是被我揉来揉去的小猫猫。”郭景辰笑着揉她脸搓。 郁襄绷不住笑了,一边推他一边说:“够了,你越来越嚣张了,等我有精神了慢慢和你算账。看看我头发衣服乱不乱?没问题的话,我就叫他们进来了。” 郭景辰把她的鬓发理好,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在她背后垫了柔软的靠垫,道:“好了,我回避,你让他们进来吧。” 他刚转身,郁襄低声道:“等等,你留在这里。我还没好,想多了事就会头晕,怕记不清楚事情,你帮我记一下。” 郭景辰抿了抿嘴,回身亲了她一下:“好,我帮你记。” 手下得令进了门,见郭景辰坐在她侧后方,都心神一凛。果然,郁襄准备重用他了,今后对他的态度,更要好好斟酌。 由于时不时头疼,郁襄处理事务的速度慢了不少,忙完之后,手下告退,门刚刚合上,她就往后懒洋洋一靠:“景辰,我饿了,给我拿早饭!” “看看你这德行,一没人就开始耍赖皮。”郭景辰揪了下她鼻尖,让人送了早饭过来。 她看着青花大瓷碗里热气腾腾的馄饨,道:“就给我吃这个呀?还以为有满汉全席呢。” 郭景辰笑着揉她脸:“越来越矫情了!饿成这样了还有精神嫌东嫌西。” 碗里的汤很清,里面沉着一个个白生生的馄饨,皮半透明,呈现出肉粉色的馅儿,几颗青菜,一撮葱花点缀其中,看着简简单单,不过,越家常的东西越诱人,她舀起一个馄饨就往嘴里送,郭景辰看着她那急吼吼的样子,一边握住她手腕,一边说:“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不怕烫着了?” 她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乖乖的吹了吹馄饨再吃,入口之后,眼睛一亮。2馄饨皮薄而韧,肉馅紧实弹牙,里面包着个大大的虾仁,好吃极了,她喝了口汤,更加赞叹。这汤看上去和清水一般,却鲜得让人眉毛都要掉下来。 “比满汉全席好吧?” 她用力点头,继续大口吃馄饨喝汤,忙得回不了话。 他捏捏她耳垂,道:“你吃得轻松,也不知道这费了我多少功夫。天还没亮就把鸡骨架和棒骨什么的放进砂锅吊汤,揉面,擀面皮,做馅儿,都是精细活,手都酸了。这么辛苦,还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嫌弃。” 她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继续吃,不管他,直到汤都被喝光了,她才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道:“吃饱了,终于活过来了。” 郭景辰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然后咬住她耳朵:“你还真是心安理得让我服侍啊!” 她连忙抱住他,软软的说:“景辰你最好了,辛苦你了。” “还有呢?”他把脸凑过去。 她在他脸上亲了亲,他终于满意了,扶着她去窗边贵妃榻上,让她背靠自己的怀抱,轻轻的给她揉太阳穴。 绿树的碧影从镂花窗格漏进房间,不远处的青瓷瓶里,几枝荷花亭亭开放,芬芳满室,蝉鸣声声,叫得人无端又懒了几分,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安适,郁襄闭上眼,很想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她没这个福分。静了片刻,她就想起了昨日情报交易的事,叹了口气,道:“景辰,昨天你和王老书记见面,一切可还顺利?” 郭景辰手上动作一停,旋即又继续给她按摩,缓缓道:“嗯,交易成功,预计今天尾款就能到账。” 郁襄问:“除了生意,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郭景辰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真为难你了?”郁襄“呼”的坐直了身体,扭头看着他。 他连忙搂住她肩膀:“好了好了,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一惊一乍的。” “我男人被欺负了,我……” 他打断她:“你看我这样,像是受了大委屈吗?他一开始是挺瞧不起我的,话里话外都是挤兑,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就收敛了。” 郁襄舒了口气,在他胳膊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没事吓我干什么!” “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干嘛一本正经的?” “算了,我没力气和你计较。”她翻翻白眼,道,“王镇安是只老狐狸了,看得出你这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你应该表现得不错。” “作为郁夫人的代理人,肯定不能丢了你的脸。” 郁襄笑了笑,正色道:“说正经的。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别的?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有值得玩味的地方?” 郭景辰道:“他虽然一开始瞧不起我,但是后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副很看好我的样子,连连说我才华出众,必成大器,又说可以在你面前为我说几句话,让我升职快一些。” “你怎么看?” “他没安好心。他不是繁华内部人员,怎么可能插手组织人事,况且我身份特殊,外人如果为我说点什么,很容易被认为是野心过大,与外人勾结,心怀不轨。我想,他是想你猜忌我,今后对我多加排斥,我不能给你帮忙的话,你就少了个膀臂。毕竟,如果繁华实力弱一些,他要购买或者交换情报,谈条件会轻松一些。” “那你婉拒他这份好意之后,他又怎样表现?” “赞了我一番,说我沉稳,对我更好了。”郁襄嗤笑:“觉得暂时没法打垮你,所以不如和你搞好关系,等你发达了之后,看在以前的好上,可以多照顾下他。不肯吃亏的老东西。” 郭景辰点头:“不愧是老狐狸。” 郁襄又问:“昨天你回来得特别晚,还和他说了些什么?” 郭景辰垂下眼,低声道:“放心,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我看他书房里有不少古董,顺口问了几句,他就打开了话匣子。我毕竟资历浅,不好打断他的兴头,后来听得有趣,就多呆了一会儿。” 郁襄哼了一声:“哦,因为这个啊?对古董感兴趣,你找我不就成了?繁华的私人拍卖行经手的宝贝,恐怕是那老东西捞也捞不到的。” “怎么生气了?好好好,今后如果有类似的事,我努力找借口打断别人的喋喋不休,早早回来。” “明明知道我不舒服,你还在外面呆那么晚,不早些回来陪我……” 郭景辰忍不住笑了,捧着她的脸亲了好一会儿,道:“知道了,让老婆大人寂寞,是我的错。” “切……”她往他怀里凑了凑,问:“王镇安说的话有哪些地方有趣,让你有兴趣听这么久?” 郭景辰道:“这个人很假,听他说些前后矛盾的话,我就觉得好笑。比如,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只追捧西方,不尊重传统文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我看他用的古玉镇纸,还有其他两个摆件,都应该是盗墓的产物。真的尊重传统,他会收藏这些从先人的坟里盗掘出的东西吗?挖坟可是传统文化最唾弃的事之一。” 郁襄怔了怔,道:“我没有去他家里见过他,都不知道有这些。这样看来,说不定他和某些大的盗墓团伙有勾结。国家对盗掘文物和相关交易越查越严,如果我们找到了相关证据,不管是制约他,还是出售给他对头,都有好处。” “看,我无意间多说了几句话,又给你带来了商机了。” 郁襄柔声道:“知道你是我的福星。不过,今后和人闲聊,要注意些技巧,不要被套了话还不自知。” “顺便还套套别人的话?” 她刚想答话,手下便来了,说:“郁夫人,宋经理到了。” 涩爱(53)【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宋七进了门,看见郁襄,不由得怔了。 由于伤口在头顶,她的头发被剃了一大片,剩下的头发也剪得短短的,看上去有些怪异。她脸上的血色很淡,嘴唇有些发白,看上去一副被折磨坏了的样子,怪可怜。这形象,和离开a市时那个长发如瀑的妩媚女子大相径庭。 回想起手下报告郁襄险些遇害时的细节,宋七心就像被针给刺了一样,痛楚蔓延开来,让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郁襄柔声道:“宋七,站着干嘛?快坐下。怎么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 宋七回过神,轻咳一声,道:“你换了发型……不习惯。榕” 郁襄抬手摸头,接触到的却是纱布,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这样,你别笑话。” “我没笑话你。” 郭景辰端着茶盘走了过来,问候道:“宋经理。悫” 宋七看见他就心里发堵,本想冷冷淡淡随便回应下,可又不想伤了郁襄的面子。况且,他也知道,这次郁襄能死里逃生,全是郭景辰的功劳,他心中不是不佩服和感念的。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你好。”说罢怀着复杂的心情,拿起了杯子,想喝口水缓一缓。 郭景辰在郁襄身边坐下,顺手给她调整了一下靠垫位置,她对他笑了笑,神态十分亲密。 两人虽然没说话,可目光交汇之时,透出默契和脉脉温情,落入宋七眼中,让他心里一阵发酸,大口喝了茶水,却差点吐了出来:“这……这是什么怪玩意?” 郭景辰道:“这是薏米茶。” 宋七眉头皱成一团:“给这个干什么?这味道,简直……” 郭景辰解释道:“这里气候比a市潮湿许多,这个度假村又处在水网里,湿气更重。你是北方人,习惯干燥环境,怕你不适应,所以给你上的薏米茶,祛湿的效果很好,可以避免水土不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对这味儿不习惯。” 宋七舌头在嘴里转了下,一回想,觉得那味道其实没那么难忍,与其说对薏米茶有意见,不如说是对面前的男人有意见。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对人有意见? 他吸了口气,闷闷道:“没事,我就当药喝了吧。多谢你细心。” “要不,我换个方子,也许别的配方,你喝着会舒服些。” “不必麻烦了。”宋七看向郁襄,换了话题,“你对外宣称只是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一个多月就能恢复,不过,实际情况到底怎样?” 郁襄道:“确实只有这些状况,只是,脑震荡的恢复,肯定需要更久的时间。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但是需要静养。” 宋七眉头皱了起来:“静养?”郁襄处在那样的位置,她不找事,是非也会找上她,静养根本是个奢望。 郁襄抿了抿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透支身体了,一是怕拖出别的大毛病,弄得连抛头露面都成问题,二是怕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做出错误决定。所以,我只能把手上的事情托付给你们一部分,要辛苦你们了。” 宋七道:“我知道了,为你分忧解劳是分内的事,你不要这么客气。还有……”他看向安然坐在一旁的郭景辰,“你确定,要让小郭插手组织事务了?这不是违背你的初衷吗?” 郁襄沉默片刻:“我状况不好,无法和王镇安直接打交道,唯一有能力替我办事的,也只有他了。经过这件事,他的锋芒已经遮掩不住,没法子再在我身边当透明人。况且,这次我能死里逃生,全靠景辰机敏,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如果我没有表示,就显得赏罚不分。再遮掩下去,更显得可疑。与其让他处在风口浪尖认人质疑,不如顺势让他慢慢的接触实权。他的资质很好,再锻炼一下,肯定能委以重任,再说,这样的话他自己就能自保,我也能放心一些。” 宋七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得周全,我无异议。多个人来帮忙也好,你不必这么累,好好养病是正经。” “嗯,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让你们的担子太重。组织那边的人,还请你去解释一下,我目前有些经不起颠簸,不适合坐飞机也不适合坐火车,等下个星期伤口拆了线再看情况。” “好,你放心。”宋七顿了顿,道,“阿襄,你精神不大好,我就不呆在这儿了。我去研究下欧阳靖的相关资料,早点制定出行动计划。”郁襄遇袭,幕后主使正是欧阳靖,王镇安的死对头。 郁襄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能不能请小郭一起来谈谈?我想具体了解下这次袭击的过程。” 郁襄点了点头:“好。” 郭景辰扶着她去贵妃榻上靠着,道:“你休息下吧,如果无聊,看看轻松的电视剧,听听歌,不要做费脑筋的事。有事立刻找我,别自作主张的乱动。” “知道了,啰嗦,和老婆婆一样。” 郭景辰笑了,亲昵的捏了捏她鼻尖,转身跟着宋七去了外面,引着他走向湖心亭:“这里视野开阔,离岸边又有距离,来了什么人,都看得清,别人也听不见我们说什么。放心,这里的山石什么的已经清理过,没有任何窃听装置。” 宋七坐下,道:“你的确很细致。” “谢谢。” 两人细谈了许久,宋七心里有了谱,拿笔刷刷的写了一阵,思忖片刻,道:“初步计划是要给阿襄看了再进行细化的,只是,她现在精力不足,肯定会让你也看看。你就先斟酌一下吧,到时候再去和她说,可以省一些功夫。” 郭景辰垂下眼,道:“她还没明说,况且,你就这么信我?” 宋七道:“我认识她这么久,她的心思,我就算猜不中,也差不了多远。至于信任……阿襄肯信你,那我也信你。” 郭景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谢谢。” 宋七凝视着他:“怎么了?你脸色很沉重。” 涩爱(57)【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繁华的局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郭景辰正式进入组织,在郁襄手下做些杂事。虽然并未直接参与决策,但是没有人会把他当成打杂的。 想和他搭上关系的人很多,他却并不拉帮结派,也不会随意允诺帮人向郁襄带话说情。这样谨慎谦和的态度让一众元老交口称赞,被他拒绝的人,由于他的言辞很得体,也没被得罪,反而对他更高看一眼。 好感渐渐的积累下去,不知不觉间,他的威望已然很高。 纪岩对郁襄已经恨之入骨,做梦都想反扑回去,夺了繁华的头把交椅,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榕。 可是,目前看来,他也只能做做梦。 非法文物交易的收入十分丰厚,郁襄下令禁止后,他的损失巨大。收买人心,安插眼线,一切都是需要钱的,那些摇摆不定的中间派,也不会选择一个实力不佳的人效忠。 一时间,他过得很不得意,他的对头时不时的讽刺他,身边的人也开始坐不住。他也试过偷偷摸摸的做些赚钱的非法生意,但是,郁襄很快发现了,虽然由于他是元老暂时不好动,但却将他那些心腹除去了好多个,对内宣称是对不听号令的人的惩罚。组织的人见她雷厉风行,反而更加敬畏她了。他损失惨重,不得不灰溜溜的缩在一边,夹着尾巴过日子悫。 终于,他的机会来了。 郁襄提拔了郭景辰,让他去进行一次重要的交易。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交易时,警方忽然出现。 繁华虽然紧急公关,上下打点,没损失什么人手,也没让警方找到机会来彻查,但是,那个买情报的客户却被逮捕。 繁华的生意一向以私密安全而出名,所以才会有人来花大价钱买消息。这次一出事,客户们立刻紧张了起来,风声不对,都不敢轻举妄动,和繁华接触也少了许多。 虽然事后没人弄清楚具体原因,但是这事是郭景辰经手的,办事失败,影响很糟,不惩戒不能服众。郁襄也很果断,直接将他降了几级,令他反省。大红人忽然坐了冷板凳,不免有些以前嫉妒他的小人落井下石。 某日,郭景辰被一个人找机会摆了一道,大起大落的人情绪激动,他直接动了手,事情立刻闹大了。郁襄要去国外出差,没来处理,只淡淡的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各打五十大板,并没有打听实际情况,更没为他做主。 他认了罚,愤怒的走出繁华,缓缓的沿着小街往前走。 纪岩命司机开车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显孤凄的背影,微微笑道:“人生际遇真是说不准,他前段时间风头出尽,就算别的元老看见他,也会主动和他打个招呼,结果……啧,现在一个中层都敢和他呛声了。” 司机道:“郭景辰本来也只是个中层,和那个家伙一样的。” “郁襄那娘们还真有点儿意思,枕边人都不给点特权。” “难不成……是对郭景辰腻味了?” “你想太多了。郭景辰还住在她那里,虽然降了级,还是能直接进她办公室,也许对他没那么宠了,腻味,还真不大可能。” “纪爷的眼光肯定比属下准多了。” “看看,他心情多差,这不是发泄出来了?” 司机一看,只见郭景辰用力的把地上的石子往前一踢,石子撞在铁皮垃圾桶上,哐啷一声响。踢了一下还不够,他又把一个易拉罐踢飞,站在原地,手握得紧紧的。 “平时表现得那么恬淡那么从容,简直不像个真人。切,说到底,都是装的,不知道心里憋了多少火呢。不过,他按捺不住情绪,我才好办事。你把车开到他旁边去。” 司机依言行事,车加了速,迅速开到郭景辰侧面,又很快刹住。 郭景辰看了过来,纪岩降下车窗,微微一笑:“郭先生,怎么一个人走?怕是不大安全。” 郭景辰表情很沉静,就像刚才那个激动得踢石头泄愤的人不是他:“怎么会不安全?a市治安这么好,这里又是市里最好的区域。” 纪岩道:“再怎么好,也不是零犯罪率吧?况且,咱们做的事,难道又是什么安全的事?本来我们身边的危险,就是比普通市民多的。” 郭景辰轻轻的笑,眼中却迅速闪过一丝讽刺:“谢谢纪爷关心。不过,我这种小角色,又会有谁来盯?” “小角色?郁夫人身边的人,再小也比许多人大了。总之,安全为上,郭先生不如上车,我捎带你一程,反正顺路。” 郭景辰抿了抿嘴,眼中光芒不定,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纪岩等他想了一会儿,才笑着开口:“怎么,觉得不方便?” 郭景辰似乎下了个决心,对他淡淡一笑:“那就麻烦纪爷了。” 纪岩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也不提正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从德甲联赛说到市里正在翻修的高架桥,等车接近郁襄宅邸的时候,道:“唔,快到了,郁夫人的院子真是好,隔这么远,都能看到里面高高的花树。” 郭景辰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要到家了,还这么不愉快?” 郭景辰凝视着高墙都遮不住的艳丽花树的树梢,眼中却无一丝欣赏之意,表情也十分凝重。 纪岩笑意更深:“怎么,生郁夫人的气,不想回家了?” 郭景辰扭头看着他:“不愧是纪爷,对这点小事也了若指掌。” “哪里哪里,我虽然现在实力不如以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知道点并不算隐秘的事,也是不难的。”他观察着郭景辰的脸色,道,“既然心里有气,何必回去闷着?要不,兜兜风儿,散散心?” “多谢纪爷,只是……” 纪岩笑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刚刚你上车的时候,那条巷子前后都没人,等会儿你下车的时候注意些,除了你我,还有老马……”他指了指司机,又说,“他是跟着我的老人儿了,嘴巴和拉上拉链了一样紧得很。只要咱们不说,谁会知道?郁夫人不会为难你的。再说,她对你这样看重,也不忍心苛责你。” 涩爱(58)【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这个院子外面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里面却大有乾坤。院子里几株紫荆树,浓荫如盖,仿佛给整个院子罩上了一柄绿伞。石板小路通向精致房舍,两边种着名贵花草,娇艳动人。 见郭景辰停住脚步,纪岩笑问:“怎么了?” “真没想到市井中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纪爷的生活果然不一样。” “哪里,比起郁夫人的大院子,这里只能算勉强能入眼。” 郭景辰低头看了看路,道:“这石头……看质地,是最好青麻石。润泽得和墨玉差不多,估计是有些年生了吧。榕” 纪岩傲然一笑:“那次去安徽某古镇,一间老宅里的砖石特别好,我就找相关人员谈了谈,把地上的石板起出来带走了。用别的石材,花园就没什么味道。” “纪爷是个讲究人。”他笑了笑,心中却暗暗嘲笑。这人附庸风雅,花园里小到一棵草都有讲究,可是,组合在一起并不协调,就像把几十种完全不搭的首饰一股脑戴一起,反而有种可笑的暴发户的气质。 两人在房舍前的紫藤架下坐好,一个娇嫩的少女在竹茶几上摆上一套紫砂茶具,又翩然转身走了,过了片刻,来了个三十多岁,丰韵成熟的女子,跪坐在软垫上给两人冲泡功夫茶。她的姿态很优美,圆润白皙的腕上戴着个水头极佳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得人眼前一片翠莹莹悫。 她刚打开装茶叶的罐子,一缕幽香便飘了出来,连满院子的草木清香都掩不住这味儿。郭景辰不由凝神看向茶叶,端详片刻,道:“好茶。这是真正的冻顶乌龙,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哦?小郭懂茶?” 郭景辰垂下眼,缓缓道:“读书时,教分析化学的教授对我不错。他出自名门,对这些雅事样样精通,我去过他家好几次,承蒙他指点了一些品茶看画之类的学问。” “一直觉得你不错,却没看出你这样内秀。既然有清华名门的教授指点,肯定和别人不一样,你用专业的眼光帮我看看?” 郭景辰摇摇头:“我不专业,只是略知皮毛而已。茶肯定是好的,茶具也漂亮。纪爷会享受。” 纪岩笑着问:“人呢?” 郭景辰怔了下,明白了过来,目光在专心泡茶的成熟妇人脸上掠过,很快收回来,道:“美。” 纪岩自得的笑了笑,须臾,脸色一沉,问妇人:“澜澜是怎么回事?客人在这里,茶点这么久也没端来,越来越懒了,你怎么教的?” 妇人连忙答道:“我一直在教她,她应该不敢犯懒,估计是厨房那边有点什么事,所以耽搁了。我去催一催吧。” “快去!” 那女子对纪岩甚是畏惧的样子,闻言赶紧起身,急匆匆的走了。郭景辰干特警多年,对人脸的记忆能力极强,稍一回忆,把妇人和少女的脸一比对,便知这是母女二人。 看来少女很可能是纪岩私生女,从纪岩表现来看,少女并不被这个父亲看重。 郭景辰道:“纪爷,纪小姐年少,还是不要苛责吧,” “纪小姐?”纪岩忽的大笑,“你想哪儿去了,外面的女人不过是玩具,生下孩子的话,有时反而麻烦,我怎会这么不小心?” 难道是他包养的情妇带来的女儿?那境地估计更可怜了。郭景辰心中又是同情又是尴尬,做出微微惶恐的样子赔礼:“我想偏了,还望纪爷不要和我计较。不过,也请纪爷别因为我这个无名小卒为难她,她的确小了点,批评批评也就是了。” “哈哈,小郭这是怜香惜玉了?” 郭景辰见他笑容暧昧,心咯噔一跳,泛出一阵恶心来。那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得有多禽兽,才会认为他这样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对她起想法? 他忍住不适,微笑道:“哪里,我只是觉得未成年难免不懂事,教育方式严厉了不见得好。” “不懂事?那妞儿早熟得很,什么不懂?”说罢压低了声音,眼中透出淫猥之色,“晚上的表现,可真不像个嫩果子。” 郭景辰怔了怔,旋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浓酽的功夫茶,茶的苦涩从舌尖蔓延至口腔各处,压住了从喉头泛出的恶心感。 同时包下母女两人?牲畜一般,还引以为豪。 还好,他当警察多年,什么奇葩事没见过,很快就缓过气,道:“原来是这样……纪爷艳福不浅。” “呵呵,人生在世,得及时行乐。当男人的乐趣无外乎三样,钱,权,色。什么学问情怀感情,都是哄人的假玩意,不值一提。”他说着,笑吟吟看向郭景辰,“你现在的确苦了些,郁夫人管制得太严了。好不容易咱两个爷们儿聚上,你要不要放松放松?她们两个,各自都有些好处……” 郭景辰靠着强大的定力才没有掀桌揍人,他讪讪一笑:“纪爷所爱,我哪儿有脸碰?” “玩意儿而已,古时共寻佳人,也是一大雅事。” 这是所谓的同院共嫖之雅? 和无底线之人是不能讲理的,他婉拒:“多谢好意了,只是我对女色方面看得淡。” “你呀,古板。也正常,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喜欢辣妹,爱好单一,上了年纪就知道收藏不同女人的妙处了。不过,郁夫人是个难得的极品,见识过她,口味难免会刁钻些。” 他语气相当的下流,郭景辰牙齿咬得死紧,为了大局,也只能竭尽全力的忍。他发誓,待到清算的那一天,他会阉了这老不修。 ☆ 回到郁宅,天已经黑透,开门的保镖一边迎他进门,一边随口问:“郭先生怎么回来这么晚?” 郭景辰道:“在外面逛了逛,买了点东西。” 保镖闻到淡淡酒味,愣了下:“你……喝酒了?” “嗯,晚饭去了一家日料店,点了清酒配刺身。” “原来是这样。” 他走进宅邸,逗了下那只嘴碎无比的鹦鹉,便上楼去了书房,静坐片刻,书房里的内线电话便响了起来。他接起,郁襄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景辰,今天那老狐狸联系你了没有?” 涩爱(60)【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钟南看了她许久,才问:“这不成问题,但是,你呢?” 郁襄转过身,凝视着夜色下的花园,看远一些,便是棕榈滩绵长的海岸,细白的沙在星光下,仿佛一条银色的缎带,海水粼粼,映着天上星辰,美得如梦如幻。2 真像放下一切包袱,尽情的欣赏世间美景。 可是她不能。 “我尽量安排好别的人的后路,然后……能出逃固然好,若是没这运气,就认命吧。榛” ☆ 纪岩的倾覆,在他自以为实力大增,踌躇满志的时候到来。 郭景辰循序渐进的和纪岩加深联系。他实力一流,年轻力壮,又十分沉得住气,加上待人谦和,很快就博得了纪岩那一派的人的好感遗。 渐渐的,纪岩给与了他真正的信任,把手中的资源和权利分给了他不少。他也从未让纪岩失望过,郁襄从纪岩那里夺走的势力,慢慢的开始回到纪岩手中。 纪岩只觉眼前一片光明,连人都似乎年轻了十岁,找情妇寻欢作乐的次数都多了不少。这一日他心情本就不错,最宠爱的一个情妇打电话撒了会儿娇,他便乐呵呵的去了她那里。 情妇穿着一件昂贵的丝质睡袍迎接他,柔软的丝绸贴合着凹凸有致的饱满身体,看得他喉咙发干,手直接伸向她的胸。 情妇咯咯笑起来,推开他的手,身体凑过去,抱住他胳膊:“纪爷你好讨厌,想着你赶过来一定渴了,特特的给你准备了参茶,你不喝的话,我就不依你了……” 她圆润的胸挤着他手臂,让人心旌摇荡,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纪岩有些飘飘然,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笑道:“露露的心意,我怎么舍得辜负?” “就知道纪爷疼人家。”露露笑吟吟的把他引向客厅,从壶中倒出热气腾腾的参茶递过去,“现在喝正好,热,但是不烫嘴。” 纪岩一饮而尽,热茶入腹,热气顺着经络传遍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服。他安适的轻叹一声,身子压了过去,刚想胡天胡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夹答列晓 铃声连绵不绝,打断了兴致,纪岩心中烦躁之极,低低咒骂一声,拿过手机,怒问:“你是活腻味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手下呼吸声很急,说话也有些结巴:“纪纪纪纪爷,不,不好了!” 纪岩怔了怔,心蓦地一沉:“什么不好了?” “郁,郁夫人,她,她抓到了黄中奇,还把整个元老会的人召集在一起……” 纪岩倏地站了起来:“元老会?那些高层都去了?” “是……是的。” 纪岩咬牙道:“我知道了!你们给我管住嘴,该去哪儿去哪儿!有事立刻通知我!”说罢挂了电话,谁知过了十多秒,郁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纪岩,组织里出了点事儿,你是繁华的元老,我们需要你的意见,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她语速不疾不徐,声音也平平稳稳很温柔,可是纪岩就像听见了恶毒的咒语,腿都有些发软了,膝盖一酸,坐回了沙发。 “纪岩?怎么了?”郁襄又问。 纪岩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道:“没什么,刚身边有人。我手头有点小事,可能会来得晚些。” “既然是小事,就先推后吧,为了繁华,牺牲下。” “我明白,我……给我半个钟头时间安排下好吗?我这里离繁华不远,应该不会耽搁大家多久。” “也好,你尽快。”郁襄挂断电话,纪岩手一松,手机滑到沙发上,后盖上一层水雾,是他掌心的汗。 黄中奇是他的一个得力手下,在一次夺权斗争中当了炮灰,仓皇出逃。出逃期间黄找他求助,他却下令灭口,派了杀手去追捕,不过黄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本事高,竟然杳无声息,杀手搜寻了一阵,无功而返。 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 露露怯怯的问:“纪爷,怎么了?” 纪岩凶狠的瞪过去,她唬了一跳,身子一缩,赶紧在杯子里倒满参茶,然后一个字都不说,连呼吸都放轻了。 纪岩出了很多汗,口干得要命,又喝光了茶,露露给他满上。如此重复几次,他脸色终于恢复正常,拿起手机拨了郭景辰的电话,等他接起,道:“你还能接电话?很好,告诉我,繁华那边的动向如何?” 郭景辰道:“黄中奇已经落网,我估计事情不大乐观。刚听到风儿,我就赶紧出来了,再多呆一会儿,估计我就会被绑起来了。” 纪岩咬牙道:“岂止……岂止是不乐观!姓黄的绝对对我恨之入骨,估计什么都会说,我得马上走人。” “我呢?姓黄的供出你的时候,肯定也会供出我。郁襄一样不会容下我的。” “你想……” “纪爷,我如果跟在郁襄身边老老实实的熬,锦衣玉食不说,前途也是有很大希望的,但我投靠了你,为你殚精竭虑出谋划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已经和你绑在一条线上……” 纪岩吸了口气,道:“你想跟着我一起走?” “您不想东山再起?有个能辅佐你的人不好吗?” 纪岩思忖片刻,道:“你赶紧到我这里来,七号公馆的房子,我只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再晚的话,我们一个都走不掉了。” “好。还有几个人……”郭景辰报了几个名字,道,“都是能力出众的得力弟兄,互相支撑着渡过难关,比一两个人流·亡好很多。” 纪岩有些激动:“好,很好,这样了都追随我,今后如果能杀回来,我不会亏待他们。” 郭景辰道:“我们马上过来,纪爷请稍稍忍耐片刻。” 纪岩心安定了不少,往沙发上一靠,擦了擦额头的汗,又伸手去拿杯子,可杯子里没有续茶水,他扭头看了露露一眼,她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他皱皱眉:“怎么回事?躲什么躲?” 露露脸色苍白,手把华美的丝质睡袍抓得皱巴巴的,高耸的胸随着急促呼吸不停起伏,受惊的美人惹人怜爱,不过纪岩此时也没心情狎玩,问:“怕了?别大惊小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人来为难你。我对你一直很大方,这几个月你赚得也不少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好了,别做出这德行,看着丧气,把水给我倒上!” 她立刻照办,不过放下茶壶之后,还是离他远远的。 纪岩喝了几口茶,心忽的一沉,不,不对劲。 郭景辰说的那几个人,是他的得力手下不错,出了事过来找他也很正常,但是,为什么都不直接联系他,而是联系郭景辰,等他组织了然后过来? 他越想越心惊,一个可怕的揣测在脑海里形成,可他又怕得不敢深想下去,本能的开始回避。他刚擦干的额头又变得汗涔涔,嘴唇蠕动着,喃喃自语个不停:“不,不可能,不可能……” 毕竟混江湖多年,发生再大的事,他也在几分钟内冷静了下来,不管怎样,他先走人!下定了决心,他站了起来,谁知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又跌回了沙发。 他以为自己起得太急,引起大脑供血不足,吸了口气,又站了起来,可是走了几步,他越来越晕,腿也有些不听使唤了,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异常的耀眼,让他眼前仿佛有金花迸射。 难道…… 他扭头看着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露露,哑着嗓子道:“你……你在茶水里加了什么?” 露露噌的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后退。 他转身就往她那里扑,吼道:“贱`货!你竟敢……”药效发作,他离她又有好几米远,只跨出一步,便跌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乱响,神思也开始混沌了起来。 露露失神了许久,终于清醒了一些。她绕过倒地的纪岩,匆匆去卧室换了衣服,坐在一把椅子上等了约莫十分钟,听到门铃声,赶紧过去开了门。 郭景辰大步走了进来,目光迅速在房间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纪岩身上,点了点头:“很好,你拖住了他。” 露露看都不敢看他,嗫嚅道:“我……郭先生……” “放心,一切如约定,你完全自由,该给你的钱本周会到账,只要你管好嘴,今后肯定不会遇上麻烦。好了,收拾收拾,你走吧。” 涩爱(61)【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露露手脚麻利得不成样,把各类证件,银行卡,现金,值钱的首饰收在贴身小包里,再随便拿了两件衣服,提着个大手袋急匆匆的走了。 郭景辰挑了挑眉,缓步走到纪岩身边,听到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便弯下腰仔细分辨,须臾,笑着说:“都这样了,还有精神骂?”说罢踢了踢他手指,见他艰难的收手,叹了口气,道,“没有晕透,也有好处。” 纪岩正迷迷糊糊的思忖有什么好处,忽的指骨剧痛,可他身子绵软如泥,不能躲,连惨叫也不能发出来,只能哼哼唧唧,全身流汗,苦楚难言。 “以前都是你随心所欲折磨人,现在你尝到被折磨的滋味,有什么心得?”郭景辰冷笑。 曾经和郭景辰同组训练的一个特警战友奉命对纪岩的某次犯罪行为进行打击,却被纪岩虏获,受尽折磨,虽然大家救回了他,但他指骨被纪岩踩踏得粉碎,最好的骨科专家做了手术,也只能让他勉强握笔动筷子,不能再提重物,更不能再握枪,好好一个硬汉废了一半榕。 郭景辰再注重纪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样的公报私仇虽然违纪,但是他还是做了。 任务结束之后,回去和战友喝酒,告诉他复仇的事,想必战友的抑郁会消散一半吧。 身后的人不由得互相对视,目光之中难掩惊愕悫。 郭景辰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和沉稳的,怎会莫名的折磨人? 难不成他其实内心极为残暴,只是用温润平和的外皮遮掩得很好? 郭景辰又道:“你这个下流东西,我忍你很久了。你在我面前用恶毒无耻的话侮辱郁夫人好几次,背后……听说次数更多!” “我的女人,你的脏嘴提都不配提!还敢那样说她……” 那些人齐齐舒了口气,不是无来由的折磨就好,若是摊上个变态的首领,那就是倒了血霉。离开,会招致疯狂报复,留下,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他发神经的牺牲品? 纪岩喘得厉害,颤抖着说:“你……郁襄……” 郭景辰不再理他,转身盯着一众部下,道:“诸位不必担心,我已经布置好,郁夫人清算纪岩的时候,不会让你们吃太多苦。等过一段时间,我自然会想法子让你们脱困,得到重用。” 众人感激道:“谢谢郭先生,我等定然誓死追随!” “沉住气就好,该怎样做,我会一步步告诉大家。等我掌了大权,诸位就是头号功臣,我不会亏待你们。”他顿了顿,道,“但是,不管怎样,任何人都不能侮辱郁夫人,否则,别怪我翻脸。” 众人立刻下了保证。 纪岩稍稍缓过气,嘶哑着嗓子道:“郭……郭景辰……你……你等着……你原来有这样的野心……” 郭景辰笑着转身,慢慢走过去,用鞋尖抬起他下巴,嘲讽的看着他:“是,我野心大着呢,但是,你又能怎样?就算你对着郁襄说我狼子野心,把我刚才的话复述一遍,你认为她会信你?” “你——” 郭景辰离开他,嫌恶的在地毯上蹭了蹭鞋子,仿佛沾染上他的味道都是不可忍受的事。 纪岩又一一看着那些曾经俯首帖耳,现在却高高在上冷冷俯视他的手下,喉咙泛出腥甜的血味:“我……不曾薄待你们……” 众人表情不一,或是讽刺,或是鄙夷,或是愤恨,竟然无一人有不忍之色。 一人冷冷道:“你太自以为是,倚老卖老,肆意虐待有异议的下属,脾气暴躁,刚愎自用……我们早就受够你了。” 另一人补充:“女人喜欢瞻前顾后,又容易感情用事,实在是不爽气,不适合领导繁华,但是,我们对郁夫人有意见,不代表就忠诚于你这样的老东西。良禽择木而栖,郭先生有义气,有胆识,明眼人都知道该跟谁。” 纪岩耳朵里嗡嗡乱响,愤恨,怨毒,不甘,惊惶,太多激烈的情绪汇集在一起,竟然让他一向灵活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自以为胜券在握,自以为万众归心,可他竟然没料到,他和郁襄鹬蚌相争的时候,郭景辰这个渔翁坐收渔利。 他的手下忠诚于郭景辰,郁襄的手下尊敬郭景辰,这场内部火并,他和郁襄都输了,唯一的赢家,只有郭景辰一人。 郭景辰给郁襄打了电话,听令把纪岩给拖去了繁华。 戒备森严的大厅之中,众位元老沉默的看着跪坐在正中央地板,颤抖不休的纪岩。 不可一世,甚至敢自恃资历,在郁襄面前叫板的傲慢男人,如今似乎老了二十岁,本来看上去精神饱满,如同四十多岁盛年男子的脸变得松松垮垮的,五官和皮肤都耷拉着。为了唤醒他审问,他满头满身被浇了冷水,水珠子顺着头发往下流,狼狈之极。 有人是郁襄的拥趸,见此情景,心中暗暗称快;有人是中间派,对郁襄的手段多了几分敬畏,暗自庆幸没有卷进这场风波;还有人和纪岩暗地里有交情,心如敲着鼓点一样跳得极快,战战兢兢,腿软筋酥。 若只是夺权,凭纪岩多年的资历,也许还有人说情,可纪岩已经不择手段,不惜和外部势力联系,还做了损伤繁华的事,如此一来,已经罪无可赦。 涩爱(66)【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若无其事收回手机,对宋七道:“我去给郁襄打个电话。夹答列晓” 宋七闻言,更讨厌他了,冷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郭景辰离开了房间,半天没回来,宋七打开电视,兴致缺缺的看着打发时间,刚刚看进去,钟南忽然急匆匆进来,看了看室内,问:“郭先生呢?” 宋七一怔:“他去给阿襄打电话了……”说着也觉得不对劲,“这么久了?” 钟南抿了抿嘴,拨了几个电话,神情一凛,道:“你跟我来,赶紧走!榛” “怎么回事?” “若是消息没问题,警方的便衣已经潜入机场了。还好不是正式行动,没有批捕令,否则飞机根本不能起飞。” 宋七眉头皱紧:“便衣过来做什么?怎么会……业” “你本就是警方的重点监察对象,我猜他们也是为你而来的。快走,别耽搁了。” 宋七道:“郭景辰他……” 钟南冷冷道:“别管他了!也许他晃悠出了vip区域,已经被控制住。” 宋七脸色大变:“他!这怎么办?阿襄……” 钟南推着他肩膀往前走:“少操心别人了!郭景辰不像你有那么多案底,要脱身容易得多!你若是被捕了,可就别想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你身上可挖掘的繁华机密那么多,决不能落入他们手里,要不郁襄更难办!” 宋七咬着牙跟着他往停机坪疾走。能走一个就少不少麻烦,总比两人都落入警方手里好。钟南说得对,郭景辰好弄出去,但是在现在的大环境下,郁襄想尽办法都没法解救他。他不能成为警方打击繁华的突破口。 钟南和他上了飞机,给郁襄打了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断关机,令飞机立即起飞。待到飞机升上蓝天,他看着底下翻滚的白云,沉声道:“等局势好转你再回国,在此之前,你就呆在我那儿,不要让郁襄为难。” 宋七不说话,眼睛紧紧闭着,肩膀微微发颤。 “难过?” “警方这就出手?她……她处境那么难,我竟不能给她帮把手……” 钟南打断他:“不添乱就是帮忙,不必纠结太多。2她……不会有事。”繁华的倾颓是大势所趋,无可更改,除了祈祷郭景辰最后说话算话,顺利把郁襄送来,没有第二个保全她的法子了。 三日之后,郭景辰回到繁华,一进门就大口喝水。郁襄话都说不出来,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他。 郭景辰放下杯子,把她搂进怀里:“看什么呢?不认识我了?” 他的味道扑入鼻端,她却像嗅到胡椒了一样,一阵酸辣冲上鼻根,眼睛唰的红了,哽咽着问:“你……到底受了些什么委屈?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你看我这么精神,像是被虐待了的样子?” “你刚才足足喝了两大杯水……他们是不是不给你喝水不给你吃饭?审讯的时候,有个招数是不准人睡觉,你……” 郭景辰叹了口气,把她抱上自己膝盖坐好,让她看自己的脸:“不给吃喝,我会是现在这气色?你看出我有黑眼圈了吗?我哪儿没睡觉了?” “那你刚才……” “别想太多,我被你养刁了,警方没折腾我,但也没让我享受着,喝的茶叶是十块钱一大包的,咱家壶里的是上好的狮峰龙井,我多喝了几口又怎么了?” “真,真的?” 郭景辰亲亲她眼皮,把她的泪花吻走:“当然是真的。我也没有被弄进局子里,他们可能不是本市公安系统的,把我带去了一个出租屋。他们问了我些问题,我没说啥有价值的,他们也没为难我,水有的喝,也有盒饭吃,还准我洗澡。你闻闻,不是很臭吧?” 郁襄咬牙道:“臭!臭死人了!” “啊?那我不能臭着你。”说罢他就把她推开,她又腻了过去,把他抱更紧。 郭景辰抚摸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宋七,宋七走了,挖不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消息,咱们现在暂时还算安全,你应该高兴才是。” 郁襄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低低道:“景辰,宋七估计短时间回不来了,但是美国那边的事总得办,只能靠你。你在家休息几天,然后出国吧,我让人去订飞棕榈滩的机票……” 郭景辰抿紧嘴,沉着脸,目不转睛盯着她。 他的目光隐隐含着压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景辰?” “美国那边没什么事吧。” 她心一咯噔:“怎么会没事?”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事情有些复杂,我……现在没精神说。” “复杂的话,就多花点时间说,说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不会累的,横竖现在没事。” “……” 郭景辰捧起她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别乱瞟。” 她暗暗吸了口气,盯着他的眼睛。两人隔得极近,她从他幽深的眼眸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很苍白。她集中精力看着那个倒影,可是越看心跳越快,有些撑不下去。 “郁襄,你在撒谎。”郭景辰叹息,把她的手拿起来,掰开她紧握的拳,轻轻的吻了吻她掌心掐出的指痕,“紧张成这样,不是心虚是什么?” “……” “你是想把我送走,对吗?” 郁襄一咬牙,道:“我的决定,轮不到你质疑!” “我就质疑了,怎么的?” “你!” 郭景辰按住她肩膀:“别暴躁,好好说话不行?” 郁襄红着眼睛道:“好好说话?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怎么对你好好说话?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扫黑行动波及全球,好几个有红二代做靠山的组织都倒了,繁华这样的又有好下场?现在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郭景辰不说话了。 郁襄推开他,缓缓走到窗边。外面树枝上挂着的蝶蛹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风越刮越猛,很快有豆子大的雨点砸下来,蝶蛹在风雨夹击之下无法再停驻在树枝上,落了下去,坠入下面的水池,很快不见踪影。 郁襄的心也仿佛跟着蝶蛹一起被水吞噬。她就像这可怜的蝶蛹,从脆弱的毛虫开始,艰难的生存,躲避了一次一次天敌,终于成了气候,就等着化蝶之后改头换面。可她没等到她绚烂的一天,就遇上了扫黑的疾风骤雨,一切熬煎都成了空。 静了许久,郁襄道:“你现在明白了吧?留下没什么意思了。趁着现在我还有能力送走你,你就快走吧。钟南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会照顾好你的。若是真不能见面了,你也没必要顾念我,在那边好好生活。” “你也走吗?” 郁襄用力抓住窗棱,道:“我走不掉,我本想去一趟瑞士,发现护照已经莫名注销了。他们说是系统故障,可我清楚,我的不会被恢复。”她说着,凄凉的笑了笑,“我就一砧板上的鱼,活得了多久,要看人什么时候下刀宰。” “郁襄……” 她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拿起电话道:“还好,你可以凭你的假身份出去,我让人给你订票,你别担心。” 郭景辰夺了话筒摔在一边:“我不会走。” “你疯了?”郁襄大怒,“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人活一世不容易,你为什么要糟践你自己的命!” “我很稀罕我这条命,可是,说句矫情的,和你比起来,命算什么?” “知道矫情你还坚持什么?” “矫情就不能坚持了?我来得太晚,让你受了那么多罪,本就没法补偿你了,我也没本事力挽狂澜,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你,就算希望渺茫也帮你找找出路。哪怕真到了无可挽回那一天,我还能陪你一起上路,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郁襄拿起手边瓷器就砸过去:“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好本事,好口才!我最恶心文艺兮兮的男人,看到你我就觉得反胃!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瓷器飞了过去,他似乎没料到,也没有躲开,额头被砸了下,往后退了两步。哗啦一声,碎片四溅,紧接着是长久的静默,两人对视着,都不说话。 瓷器不大,他没有出血,但是额头青了一小块。良久,他抬手摸了摸,脸色铁青。 她懊悔之极,嘴皮动了动,却终究没开口。 让他厌弃自己吧,这样他就会乖乖的走了。 郭景辰盯着她看了好久,转身就走,很快,大门被他砰的摔上。她忽然觉得力气被抽干,软绵绵的坐在了地上。 涩爱(67)【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唐婶推门进来,顿时唬了一跳,连忙把她拉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下,急急的问:“阿襄,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坐地上去了?摔了?要不要叫医生?” 她一言不发,只怔怔的盯着前方。夹答列晓 唐婶问不出话,往旁边一瞟,看见满地瓷片,又回想起郭景辰摔门而出的情形,焦心之极,想了想,握着她的手道:“阿襄,小郭他欺负你了?” 郁襄慢慢的摇头。 “那……”她叹了口气,道,“年轻人火气重,吵架是难免的,别搁在心里,互相让一让,就是海阔天空。你呀,再生气也别砸东西,万一伤着自己了怎么办?榛” 郁襄轻轻道:“唐婶,我想自己静一会儿。我回去睡个觉,你别担心,我好得很。” 唐婶只得随她,见她有些恍恍惚惚的,便紧跟着她到了卧室,生怕她摔跤。直到她躺在了床上,唐婶给她掖了掖被子:“等会儿郭先生会回来的,你们好好说话,别吵了,啊。” 郁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叶。 她很想睡着,去梦境逃避一下沉重的现实,可是她身体明明那么累,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感官也变得敏锐,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乱明。 辗转反侧了几分钟,她正想起来找片安眠药,卧室门开了,一股甜香味弥漫过来。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呆了。 郭景辰捧着一个纸袋,里面的糖炒栗子堆得满满的,似乎随时会滚出来几颗。他走到床边坐下,把栗子塞到她手里,轻轻的给她理了下头发,柔声道:“刚刚那么大火气,是不是因为我答应回来的时候给你买栗子,却没有买?呐,这不是给你补上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说不出话,眼睛被泪水模糊。 郭景辰掏出手帕给她细细的擦:“哭什么哭?” “你……你……你这个白痴,你回来干什么,你……” 郭景辰把她揽进怀里,用嘴堵住她的嘴,用力的吮着她的舌头,就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直到她软得和一滩泥一样使不上劲,他才放开她,道:“不准再和我提要走的事,好好的呆着,我尽量给你想办法,嗯?” 郁襄问:“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郭景辰垂下眼,一边捡散落在床上的栗子一边说:“还没开始想,想好了告诉你。2行了,别打岔,吃栗子,趁热乎。” 唐婶一直在坐立不安,目光不停的往楼上瞟,生怕两人又闹起来。忽然听到开门声,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郭景辰见她满眼担心,微微一笑:“唐婶,你别急,没事了。” 唐婶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襄呢?” 郭景辰道:“睡着了。您别担心,要不,去看看她?” “哎。”她轻手轻脚的进去一瞧,郁襄果然睡熟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大堆栗子壳。 两个能在房间里剥这么久的栗子吃,看来是真和好了。唐婶舒了口气,把垃圾桶拿出来收拾,忙活完后去了客厅。 郭景辰正在看电视,嘴唇微微抿着,眼神幽深如不见底的海水。看他这样子,明显已经魂游天外,连阿呆都看得比他认真一些。 唐婶端了热茶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小郭,你……还是在生阿襄的气?” 郭景辰回过神,立刻恢复了素日温煦的笑容:“没,话说通了就好。” 唐婶这才注意到他额角青了一小块,不由得“哎呀”一声,心中暗暗责怪郁襄,觉得她这也过分了点,怪不得他刚才用力摔门。她赶紧拿了药过来,道:“我都没看见……是阿襄砸的?” 郭景辰道了谢,自己拿棉签蘸了消肿的药水抹上,道:“没什么,皮都没破,过两天就好了。” 唐婶一向护短,想了想,道:“阿襄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最近忙,睡得不好,神经衰弱,难免暴躁了些。其实她不想……”越说越说不下去,拿东西砸人脑袋,实在是不好洗白。 郭景辰忍不住笑了:“真生她气的话,我也不会给她买栗子吃了。一点小误会而已,我没放心上,唐婶你别担心了。那个,我想看会儿电视,这节目蛮精彩的,等会儿再和你聊天好不好?对了,还麻烦你一件事,帮我发制二两蹄筋,郁襄说晚上想吃黄焖蹄筋,我额头疼,不方便……” “哎,好。”她应下了,心里嘀咕,这郭景辰平时精精明明的,怎么现在说话逻辑混乱得连她都察觉出来了?额头疼和不方便发制蹄筋有什么必然联系?说手疼还差不多。再往电视屏幕一看,她更加无语——农业频道,播的是如何种植银耳致富。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摇摇头,转身离去。 繁华的情报网还剩下不少,通过他们的渠道搜集情报,可以省下许多警方调查的功夫,因此,警方对繁华的清理行动暂时停止,转而利用情报,先去打击那些社会危害更大的组织。 这个工具相当好用,为了稳住郁襄,几个内线故意露出破绽,让繁华清理了出去,反正郁襄不能得罪警方狠了,他们无性命之忧,只吃了点小苦头。 压力轻了下来,繁华甚至显出了再次壮大的迹象,让郁襄乐观了不少。 宋七远在美国,郭景辰的重要性又上升了。他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大,而他显示出的能力,又完全配得上他的地位。 男权社会里,女人若想获得和男人一样的地位,需要比男人优秀许多,在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认为男人更可靠。 黑帮里的大男子主义倾向比社会更重,郭景辰的才华完全施展出来之后,他的拥趸越来越多,他不动声色的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拉拢了许多郁襄的忠实部下——郭景辰掌权后又不会害郁襄,反而会让她过得自在些,女人嘛,安安心心在男人身后过舒服日子就够了,何必抛头露面吃苦呢。 郁襄从未怀疑过郭景辰,他在负疚感日日夜夜的煎熬中,一步一步的执行计划。 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他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 初春的某日上午,天气晴朗,空气暖融融的,他少穿了件衣服,出门办事。可是春日气候多变,中午忽然开始吹风,然后阵阵春雷滚来,开始下雨,气温骤降。他的衣服抵御不住寒冷,吹了一会儿冷风,到了晚上便开始发烧。 郁襄一边怪他不多带件添换的衣服,一边急急的请来医生给他诊治。 医生诊断完毕,说:“郭先生并无大碍,只是最近休息得不够,体能透支,所以病来得猛烈。按时吃药,好好的休息一阵就行了。” 虽然医生说了不妨事,可郁襄听他咳嗽不休,一直悬着心,生怕病情恶化成了肺炎,直接下了严令让他停止工作,挡住了大批前来探望的属下,每天让厨房做营养清淡的膳食给他补身体,他笑着打趣她,说等病好了,估计会被她喂得胖一圈。 他需要休养,郁襄自然把他的部分工作揽到自己身上,每日早出晚归,十分忙碌。 他知道自己逞强不得——他要完成的任务样样都耗神费力,若是强撑着去做,万一在不甚清醒的状况下露出破绽,即将进行到尾声的扫黑行动定然会遇上极大变故,损失不可估量。 于是他安心在家休息,趁着郁襄不在的时候,躺在床上给丁司长打电话说明情况。 丁司长听他说话瓮声瓮气的,嗓音也哑了,担心的道:“我们暂时不必赶时间,你别把自己逼太狠,身体重要。千万要好好的养精神,知道不?” “嗯,我明白分寸。”他咳了几声,道,“丁叔,请问下,郁襄的新身份办好了吗?离最后清算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得为她的事情做计划了。” “你别急,我尽力加快进度,但是你知道,郑世安最近盯我盯得很紧,所以我办这个是绕了些弯路的,免得被他查出蛛丝马迹。放心,在送走她之前,一切都会办妥。你可以再想一下送走她的具体步骤,虽然郁襄是个可怜人,但是放走主犯是重大违纪,一旦揭开,牵连太广,莫要连累其他冒着风险帮忙的朋友。” “好。难为你了,丁叔,也请帮我向其他人赔个不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郁襄,也对不起警察这个职业……”他忽然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顿时大惊。 唐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正定定的望着他,脸色惨白。 涩爱(70)【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繁华的局势时好时坏,虽然在诸多曾经叱咤风云,现在支离破碎的组织之中算是混得不错的,但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郁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 她的诸多仇家一个个被捕,走到路上的安全感都强了许多,甚至觉得带保镖都有些夸张。 许多年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安宁环境,她便趁着这个机会四处闲逛,像个最平凡不过的女人,挽着郭景辰的胳膊,去公园散步,去音乐厅看演唱会,去小店淘喜欢的物件。 一日,她忙完了回家,进门的时候正遇上家里的厨师外出采购食材。时间尚早,她不想留在家里闲着想东想西越想越抑郁,便说:“把单子给我吧,我去买。” “东西挺多,而且,郁夫人你是做大事的人,没处理过这些家长里短的杂事,估计不擅长挑选,还是我去吧。峥” 郁襄道:“东西多啊?反正是司机开车去,让他帮着拿一下嘛。至于挑选……咦,景辰,你在家啊!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郭景辰穿着家居服,头发湿湿的,显然是刚洗了澡。他从门厅走了过来,道:“都办妥了。你怎么不进来?” 郁襄道:“景辰,你陪我去超市买菜好不好?你那么会做吃的,肯定也很会挑食材,对不对呀?客” 郭景辰怔了下,道:“当然会,不过你为什么想着去买菜?超市闹哄哄的,有多大意思?” “我就想去。” “唉,好好好,我陪你。你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郁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对厨师道:“景辰挑东西,你就放心吧。对了,让他们把车准备好,但是不必安排人开车,我和景辰两个人去就行了。” “这……不大好吧,还是带几个人,安全些。” 郁襄淡淡笑了:“没必要。想杀我的都被捕了,再说……偶尔有人盯梢,也是警方派来的便衣,有人民公安看着,我怕什么啊怕。” 厨师只得听命去叫人备车。她在门厅的沙发坐了一小会儿,郭景辰就下来了,穿着墨蓝色条纹衬衣和驼色休闲裤,腕上戴着一块哑光银色的表,简约却贵气十足。 郁襄和他上了车,在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把他抱住,在他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老公这样子太帅了,今后只准穿丑衣服和人字拖出门,免得引来那些色迷迷的小姑娘。” “我没丑衣服,全部是你找最顶级裁缝订制的时装,至于招小姑娘喜欢么……嘿嘿,给你点危机感也好,如果你还嚣张跋扈像只母老虎,我就请温柔小妞喝咖啡。” 郁襄愤愤的咬了他一口:“你敢!” 郭景辰笑:“所以你要乖乖的,当温顺小媳妇儿,我就只请你喝咖啡。” 郁襄白了他一眼:“看来我不该让你出来抛头露面。我决定了,等会儿回去后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部没收,不准任何人给你衣服穿,让你走不出大门,看你勾·引谁。” “家里有女佣,你让我光屁股到处走?” “女佣全部解雇!” 郭景辰笑得受不了:“好了好了我认输,你这个小醋坛子,坐好了,我开车了。” 单子上开的食材都相当高级,普通超市根本没有,a市只有一家奢侈品商店林立的购物中心楼下的超市才出售这些东西。 由于定位高端,价格也很高端,只有生活非常富足的人士或者豪门雇的佣人会来购物,超市的人也很少,货架上的东西整齐漂亮,空气也不错,逛着很是舒心。 郁襄拿着单子一样样的采购,兴致勃勃的让郭景辰教她怎么挑果蔬,他笑着看她折腾,说:“按照你这个速度,挑好东西都是半夜了,家里的佣人们没米下锅,只能吃泡面……不,你家太高端,哪儿会有这么不入流的东西,他们只能去外面下馆子。” 郁襄把一个黄色彩椒放进口袋里,道:“米还是有的。因为购物单子上没有米。” “好吧,让他们吃白饭就豆腐乳?碰上你这样的主人,他们真倒霉。” “你烦不烦啊。平时总说我没当媳妇的自觉,我今天学着买菜,你又嫌东嫌西的。” 郭景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过来,便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下,道:“好了,不生气,我哪儿嫌你了?哎,老婆挑的菜真漂亮。” “噗……”她忍不住笑了,挑完彩椒,让郭景辰推着购物车往水产区走,说,“我要吃葱姜炒蟹,还要吃酸菜鱼。” “水产区远着呢,左边就是零食区,给阿呆挑点杏仁,再买点零嘴。” 两人拿了不少东西,她很享受和郭景辰一起购物的感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可是她绕过货架准备去拿别的东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扯着郭景辰迅速往后一退。 郭景辰愣了下,刚想问话,她抬起食指比在嘴唇上,示意他噤声,然后轻轻的把货架上的东西分开,透过缝隙凝视着某处。 郭景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心顿时一沉。 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正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说话,看上去像是在吩咐男子什么事。 美妇是繁华的一个中层管理,级别虽然不是很高,可是职位是个实权职位,而那个男子,是a市刑警大队的一个中队长,能力极强,很受重用。郁襄有两个对头,是他亲自带队缉拿的。 美妇以上级的姿态和参与扫黑行动的刑警说话,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郁襄死死咬着牙,手紧紧的攥着郭景辰的手腕,忍耐又忍耐。 那两人去收银处结账离开后,她身子一晃,有些站不稳,郭景辰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小心,你冷静点。” 郁襄抱着胳膊,大口大口呼吸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冷笑着说:“好,很好,很好……我就说,最近警方怎么那么顺呢!原来我们负责情报联络的要人就是他们的人!” 郭景辰按住她肩膀:“我们回家,不要在这种地方说太多话。” 她僵硬的点了点头,被他带出超市,上车之后,她颤声道:“不能让警方的太得意了!垂死挣扎我也得挣扎下!”说着就拿手机开始拨号。 他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郁襄,你给谁打电话?” “给谁……呵呵,自然是召集元老开会,从上到下清洗一批人出去!繁华是个见不得光的黑帮,但是黑帮得有黑帮的血性!再怎样也不能被警方当工具一样用了然后毁掉!要弄垮就弄垮,别想利用!” 他握住她的手:“不行,你不怕没了利用价值,警方会立刻出手,我们连想逃脱的法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郁襄咬牙摇头:“逃脱?情报网都被人家给侵入了,想出再好的法子,他们也可能迅速得到消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景辰,你……我托池铭给你弄的那个假身份还没用过,你赶紧走吧,不用陪我了,我反正走不掉,就和他们死磕到底!”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记给他打算!郭景辰只觉得一股酸辣之意冲上眼窝,视线模糊了起来,他抬手擦了下,道:“你现在太激动,考虑事情怕是不周密。咱们先回去好不?回去想一想,然后再……” 她打断他的话:“反正要召集人共同商谈,把人先叫上,开车回去的时间我可以拿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郭景辰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凝视着她:“郁襄,再想想,好吗?” “还需要想什……”这句话的下半部分她说不出口,郭景辰这样接二连三的阻止她,又没有过硬的理由,她再不怀疑,也不是能统领繁华那么久的郁夫人了。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她的心一点点的冷透,声音轻得和梦呓一样:“你不仅仅曾经是警察,你现在也是警察,对不对?你从未被公安系统扫地出门,是吗?” 郭景辰红着眼睛看着她,忽的伸手,敲击在她后颈。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当天晚上,繁华就变了天。 郭景辰召集了繁华所有有地位的人,称陪郁襄外出时遇上被捕仇家的死忠,被针管所扎,电光火石之间他没来得及相救,虽然制服了那人,那人却被突然出现的警方便衣带走。针管里有剧毒溶液,郁襄已经陷入昏迷,正在抢救,而他,将在郁襄理事之前暂代首领一职。 众人并不意外,大多数人都已归附他,早就等着这一天。有人提出质疑,却没得到多少呼应。目前繁华处境危险,整个组织能力最强的人只有郭景辰,闹起来没什么意思,再说,强者为王,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大家知道郁襄“昏迷”是个借口,却无人去深究。 涩爱(71)【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就此在人前消失。 过了十多天,郭景辰说,她身体虚弱至极,大部分时间都在半昏迷状态,需要静养。医院人来人往,而她不适合久待在公共场合,被挪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了。 郭景辰没有再回郁襄的宅邸,遣散所有佣人,自己住在办公室附设的套房里,每日埋头公事,很是勤谨。 他掌了权,繁华的资源便彻底归了警方,为了稳住下面的人,警方故意收了一段时间的手,让人有种“郭景辰的确有力挽狂澜的本事”的错觉。他又有本事,又勤于公事,待人还是一样谦和,让属下觉得跟对了人,对他更加拥护了。 他身边的人都换成了警方的暗线,外出变得方便许多攴。 连续下了一个月的绵绵细雨终于停了,太阳破云而出,将阴冷潮气驱散了大半,阳光照到皮肤上,略略有些燥热。 郭景辰从警方的隐秘据点离开,不远处的花坛里,五颜六色的郁金香在清风中摇曳,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上车。 司机也是个特警,最近局势大好,大家压力少了许多,即使是冷硬的特警也满脸笑容。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笑嘻嘻的说:“前两天下雨的时候姑娘们还得穿毛衣和厚外套,今儿天晴,一下就从冬天跳夏天了,瞧,那边那个美女穿热裤!腿很漂亮嘛!脞” 郭景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司机叹了口气:“郭队,那个……嫂子还在别扭?你……你别难过,她知道你苦心的时候,肯定就原谅你了。” 郭景辰低低道:“我对不起她。” “哪儿有呢?你冒很大的风险把她拖出火坑……” “好了,不说这个。我有点累,眯一会儿。” “哦好……等下,回繁华吗?” 他沉默片刻,道:“暂时没什么需要我出面的事……去别墅。” 司机应了声,开车出城,上了国道。这一日路况不错,一小时候车便停在了森林公园附近的别墅楼下,一个男人出来开了门,低声叫他:“郭队。” “小秦,她今天怎样?午饭吃了多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秦叹息道:“还是老样子,看着让人难受,但是……我们也不好劝她。” “难为你们了,为了我的私事……” 小秦打断他的话:“你别这样说,你能信任我们,我们都很高兴。再说,我们身上有些伤,不能冲前线,能做点事也不错,而且嫂子虽然不理人,却也没有折腾过我们,不算什么难为。” “谢谢。”他进了别墅,去了一楼的客房。二楼的主卧虽然陈设好些,但是为了防止郁襄跳下去摔伤,就没让她上过楼。 郁襄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风景,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扶住她肩膀:“站这么久,累不累?坐一会儿吧。” 甫一接触,她就像被高压电击打,猛的一颤,用力推开他,道:“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你坐一坐,好不好?腿酸的话,你也不舒服,对不对?” 郁襄唇角往上一挑,静静笑了,眼睛却空洞无神,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郁襄……” “出去!” “好,我出去,你休息下吧。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她又笑了,却半天没给他说哪怕一个字。 他只得出去,轻轻掩上门。守在外面的同事见他目光黯淡,都觉得不好受,想劝他,可是修习过心理学的他们说干口水好几次,一个字都不起效。 郭景辰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他们和郁襄立场不同,又和他熟识,感情偏向他太多,他表现得太消沉,他们很可能对郁襄起成见,觉得她不知好歹。 局外人总是站在纯理性的角度看问题,可是,对于郁襄来说,他做的事,就是利用她的信任,毁去她的基业,是令人发指的欺瞒,是不可原谅的背叛,口头上的“爱”太单薄,抵消不了什么伤害,就像创可贴无法止住深深刀伤流出的血。 郭景辰把痛苦死死压住,脸上泛出微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什么。那个,过来,给我打个下手,别想着吃现成晚饭啊。” 众人赶紧跟着他去了厨房,抢着替他切菜,生怕他恍惚中把手指切伤,又绞尽脑汁的把网上看过的搞笑段子讲给他听。 晚饭做好了,他给郁襄额外盛出一些,去了她房间。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他走过去,伸出手想推醒她,可又怕激起她的激烈反抗,只得一声声耐心的叫:“郁襄,起来吃饭了。” 她和死人一样躺着,丝毫不回应。 “没胃口也得吃点,三餐都不能少的。” “起来吧,有你很喜欢的酸菜鱼,鱼刺我都仔细的挑出来了的,不会卡住你。” “是不是觉得白饭没味道?你先起来吃点,垫垫肚子,我去给你烤个蛋糕,要不要?” 好说歹说劝了一阵,她还是不吱声,再磨蹭,菜就凉了,他沉吟片刻,伸手把她拉起来。 她大吃一惊,扬起胳膊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响声响起的时候,她愣了,她以为他会躲开的。 心中微微的不忍又迅速被恨意取代,欺骗和背叛的痛,撕碎了他也缓解不了,打他一下算是太轻了。 她又躺了回去,郭景辰再次拉起她,看着她愤怒之极的眼睛道:“我听他们说,你每天三顿饭都吃了的,但是还是一天天的瘦下去,如果你再饿肚子,那还了得?” “与你何干?养胖了死和瘦巴巴的死,区别大吗?”她好一阵子没有说过这么长的句子,舌头有些转不过来,说得磕磕巴巴的。 “你不会死,我和你说过的,待到时机成熟,我就送你走,钟南已经做好准备接人了,池少也会提供帮助,再等等,好不好?” 她嗤笑一声:“滚,否则我扇你。” 信任已经土崩瓦解,他知道她很难再听进他的话,也不多解释,道:“好,你想怎么打都可以,但是,必须先吃饭。你想,为了我这么卑鄙的家伙饿肚子,是不是很不值?我不配你用自残的方式抵触,对吗?” 她怔了,过了半分钟,咬牙切齿的笑:“是啊,不值!不管是为你哭还是为你笑,通通都是不值!”说着就下床,走到桌前。 他另拿了一双筷子想给她夹菜,她倏地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双眼在消瘦苍白的脸颊上显得益发的大而且黑,像是两个黑洞,让人心头发凉:“滚出去,我就吃饭,否则全部泼你身上!” 他只能站起来,说:“那你慢慢吃,我等会儿来收拾碗筷。” 郭景辰自己回餐厅胡乱填饱肚子,又等了一会儿,才去郁襄那里,见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舒了口气,替她打扫干净。 她还是沉默得不像话,一个人长期郁郁寡欢,恐怕会憋出精神疾病,他害怕她得了抑郁症,会自残,甚至自杀,而劝解对她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他本想请钟南唐婶等人给她打电话,可是,他们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瞒着她,她心中已经有了芥蒂,听到他们的声音,对她的情绪无异于雪上加霜。 他绞尽脑汁想了想,挤出一个笑,问:“要不,我把阿呆送来,让它给你唱歌,背诗……” “别拿来!”她几乎咬碎了牙。那只鹦鹉时不时尖叫“郭景辰”,送过来,是嫌她过得太愉快了么! “要不,我陪你去外面散散步?现在天儿不冷了,花也多……” “不敢劳郭警官尊驾。” “郁襄……” “少假惺惺了。不如早点下令批捕我,给我个痛快。我预先祝贺郭警官加官进爵,前程似锦!” 郭景辰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既然看见我这么难受,那……今后我就不来烦你了。我最后和你说几句话吧。” 她冷笑一声,不置一词。 “上面盯得太死,你凭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走得掉,即使用假身份,也非常不保险。所以,很快我们会秘密做个你意外身亡的假现场,对‘死人’的注意力不会持续多久,等风头一过,就会有人接走你。” 她眼波一闪,抿紧了嘴。 “我希望你能最后信这一次。所以,你不要继续消沉,趁着天气好,去外面散散步晒晒太阳,把身体养健康一点。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管再恨我,也不要……不要为了我掉哪怕一根头发……不值得。” 他忍住拥吻她的***,起身往门走,握到门把的刹那,她轻轻道:“我不会恨你,浪费精神。我会把你忘掉,忘得干干净净。” 他闭了闭眼:“也好。” 涩爱(73)【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心悬了起来,下了床,轻轻走到门边,还未开门,又听到郭景辰嘶哑的低吼:“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池铭急道:“郭队长,你别冲动,等等,你别走!站住!呃!”重物坠地声伴着痛苦的呼声响起,花映月惊叫,“池铭!” 不知道外面起了什么冲突,她无法袖手旁观,开门跑出去,只见池铭捂着小腹半跪在地上,郭景辰离他好几步远,脸色紫涨。2 听到她的声音,三人齐齐看过来。 她午睡才醒,听到这些声音又着急,竟忘了换衣服,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绉纱绣花睡裙,身体在衣料下若隐若现的。郭景辰愣了,池铭尴尬的扭过头,花映月赶紧小跑过来挡在她面前,道:“郭队长,请你看在郁襄份上,别感情用事,好吗?橼” 郭景辰捏紧了双拳,深深呼吸,虽然不说话,但也没有再挪动脚步。 花映月舒了口气,对池铭道:“你没事吧?先起来,好好说话,我先照顾郁襄。”说罢拉她进卧室,关好门。 郁襄脑子有些混乱,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郭景辰他在发什么疯?矍” 花映月抿了抿嘴,看看她,欲言又止。 她心跳渐渐加速,握住花映月的手道:“映月,你告诉我,是不是和我有关?” 花映月眼神很复杂,郁襄虽然心乱,没法猜出她的心思,却也分辨出怜悯的意味。她眼前一阵晕眩,仿佛被抛入万丈深渊,过了好几秒才轻轻道:“我做好准备了,请你告诉我。哪怕是……最坏的消息。” 最坏,不过是她这条侥幸留下的命留不住,她注定会被送去执行死刑。 见她身子晃悠,花映月赶紧扶住她,让她坐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任何意外,会按照原定的计划送你出国避难。” 这句话把她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眼神也镇定了下来:“那是什么?” “你被祁仲秋掳走,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是郑姗姗父女。” 郁襄陡然睁大眼,手指收紧,用力掐住花映月的胳膊。夹答列晓花映月痛呼一声,她怔怔放手,道:“对……对不起。”停了停,又道,“请……说完。” 荒唐,恶毒到极点的往事,在花映月的叙述中重现。 张校长想发财,借了高利贷去澳门赌博,输了个血本无归。债主上门要人,将他毒打一顿,见其女长得清秀文雅,便提了个饶他一命的条件——主子祁仲秋想找个清纯干净的高中女孩儿玩玩,他女儿相当合适。 张校长虽然人品败坏,对这个独女却是真正疼爱到骨子里的,闻言吓得涕泪交流,求人给他一周时间,若是筹不到款,再把女儿送过去。 对方答应了。 他哪儿找得到钱?也实在是不肯把女儿给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男人糟蹋,想起郑姗姗父亲郑世安似乎和祁仲秋有些关系,便想方设法求郑世安帮他这个忙。 他在郑世安家的客厅谄媚得和狗差不多,郑世安却冷冷淡淡的:“我和祁仲秋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涉黑人士,怎会有交情?张校长可不能乱说话,人民公安的名声不是能让人随便污蔑的!” 他怎会为了这个非亲非故的张校长求情? 张校长欠债两百万,他能一句话给人免了?况且,张校长承诺过把郁襄的保送资格剥夺,转给郑姗姗,却没办到,还闹得满城风雨,差点连累他,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帮他……呵呵! 张校长眼泪不停往下掉,几乎要跪下了:“郑局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女儿还没满十八岁,娇娇嫩嫩的一个女孩子,从没吃过苦,没受过气,听说祁仲秋……祁仲秋对女人很不好,我女儿去了,不是送命么……求求你啊……” 郑世安起身道:“姗姗和令爱是同校同学,我听到这消息也是很难受,但你说的话实在是荒唐得很。我不是不帮你,你得按照程序来办,先报警吧。” 张校长几乎晕过去,报警?祁仲秋和a市那么些官员有交情,报警的话谁会认真受理?反抗祁仲秋,不仅他会死,他全家人都会死无全尸! 他都准备磕头了,郑姗姗从旁边的房间出来,嘟着嘴道:“爸爸,你们去书房谈好不好嘛,我在做作业呢,好吵呀。” 看到这个宝贝女儿,郑世安的表情立刻变得温柔又慈爱:“姗姗不要生气啊,再等等,张校长马上就走。” 张校长噗通一声跪下:“您不帮我这个忙,我就不走!” 郑姗姗噗嗤一声笑了:“张校长,你别这样,这不是为难我爸爸吗。我刚刚都听到了,张若昀好可怜,我们听得也难受,可祁仲秋,唉……市长他都认识,爸爸也是有心无力啊。” 张校长红着眼睛看着她:“郑姗姗啊,看在同学份上,帮我说个情吧,求求你……” 郑世安怒道:“少把我女儿扯进来!” 郑姗姗抓住他的手摇晃:“爸爸你不要生气,张校长也是没法子了,我们帮帮他嘛。我和张若昀关系那么好……” 郑世安怔了怔,郑姗姗和张校长的女儿关系好?她真正用心交往的,也至少是副局级的人家的孩子。 女儿求情了,他又不忍心让她失望,但是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他就这样让祁仲秋宽宥张校长,未免不够哥们儿。想了想,他凑在女儿耳朵边低低解释了两句。 郑姗姗道:“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才不会让你和人起冲突呢。我刚刚想了个法子,不用咱家出面,但是,也许对张校长有用呢。” 郑世安叹了口气,摸摸她头顶:“你这丫头啊,真是,古灵精怪的,鬼点子最多!好吧,听你说说也行。” 张校长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眼中亮起狂热的光:“郑姗姗同学,你,你如果能帮我这忙,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我……” 郑姗姗抿着嘴笑:“张校长你起来吧,你总是这样跪着,我,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啊,毕竟你是长辈。坐着说话好不好?” 张校长对她惟命是从,待他坐好,郑姗姗道:“祁仲秋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清纯学生妹啊,是不是你女儿我猜他根本不在意。找个漂亮的学生送过去不就结了么。” “这……”张校长眼睛骨碌碌乱转,思索片刻,道,“可是,可是我找谁,我……” 郑姗姗笑道:“不是有现成的吗?我们的校花郁襄啊。她走街上都有星探找上去,祁仲秋能不喜欢吗?她成绩又好,又是那种说几句话就害羞的德行,啧,男人就喜欢这种可怜巴巴的。” ☆ 花映月还未说完,郁襄已经软绵绵倒在了她身上。 她大惊失色,还好她就是医生,赶紧采取方法让几乎窒息过去的郁襄缓过气。 郁襄在昏沉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她拒绝当祁仲秋的情妇,措辞并不激烈,却很快看到父亲的尸体,那种哭都哭不出来,骨头就像寸寸断掉,周身无处不疼的感觉在身上反复重现。她的第一次疼得就像被放进磨盘里的黄豆,被碾成渣,汁液被榨干,老男人有皱纹的脸在眼前晃悠,淫邪狰狞,她恨不得去死,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她一开始恨不得离祁仲秋越远越好,更不用说邀宠献媚,祁仲秋那一个个成了精的情妇专拿她撒气,折磨得她几乎脱掉一层皮。她还被送去陪各种各样的男人,忍受各种各样的怪癖好…… 好不容易让自己丢弃底线,丢弃善良,变成蛊惑人心的美女蛇,变成杀人的时候眼皮都不会跳一下,对着鲜血依然能津津有味吃下蘸着番茄酱的食物的冷血之人,夺了权,风光无比,本以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可以慢慢的爬出火坑,再不受制于人,却终究没有逃出注定的悲剧。 她的人生,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见了郭景辰。他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身子前倾,俯在床沿睡着了,脸色枯槁疲倦。 她怔怔的看着他。 若是没有郑姗姗的那个“高明”的主意,他们现在会过得很幸福吧。 郭景辰父母收入颇丰,已经在北京给他们买好房子,等他们一毕业就能安心结婚。两个老人待她和女儿差不多,绝不会有婆媳间的糟心事。他和她在顶尖学府求学,今后前途一定跑不了,可以挣不少钱孝顺双方父母。到了现在这年龄,他们的孩子应该都会满地跑了…… 可是,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没有用。 这就是命。 涩爱(74)【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想得出神,郭景辰或许是感受到了她怔怔的注视,醒了过来,凝视着她。 她脑子就像变成了木头,不知道该怎么用,良久,她才有了点思绪,对,她该把这个骗她利用她的狗东西赶走。 可是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舌头动了几下,哭了出来。 郭景辰连忙伸手给她擦眼泪,她颤了下,推开他。他这次没有顺着她,上了床,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 她挣扎着,却没有什么力气,就像被铁箍子箍住。她张嘴咬他,可是鼻子凑近他身体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又咬不下去了。所有的恨意全部变成了绝望,她想大声哭,却只能发出压抑的低声攴。 他一下下的抚摸着她的背,沉默了好久,她的低泣终于变成克制不住的悲号。 池铭和花映月站在门外,俱是心酸无言。恶毒的女孩的一句话,让两个家庭陷入悲剧。郭景辰的父母为了儿子成天担惊受怕,本来精神饱满思维灵活的郭母变得有些神经衰弱,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郁襄的家,已然堕入万劫不复。 相爱的两个人被现实逼到绝路,甚至连好心都必须包裹在欺骗和利用之下,最后几乎成仇脞。 过了许久,房间里没有了声音,两人刚想去看看,郭景辰就开门走出来,眼睛红肿,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本来俊美的面容变得和鬼怪一样。 花映月赶紧给他倒了温水,池铭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温言问道:“郁襄怎样了?没事吧?” 郭景辰一口气喝下了整杯水,又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她睡着了……哭出来……就没什么了……”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花映月重新冲泡了莲心茶,他心火太重,喉咙都肿了,喝这个可以缓解一些。 池铭道:“郭队长,你不要太冲动,怒极攻心的时候去报复,很难成功。如今重要的是把你的任务完成,把郁襄送走,尘埃落定之后,慢慢的算账。这个帮我会帮到底的,这样烂了心的杂种,会生不如死。” 郭景辰勉强扯出个笑容,继续喝茶。他太过痛苦,以至于五感麻木,舌头尝不出滋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满嘴莲心茶极苦的滋味。这种苦顺着味觉神经一直传递到他颤抖的指尖,他上牙击打着下牙,磕磕的响,良久,他终于缓过气,眼神茫然,声音如梦呓一般。 “郁襄以前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她胆子很小,上生物课的时候,解剖青蛙都下不了刀。” 可如今她亲手杀过人,方法多变,投毒,打枪,戳刀子,什么都做过,冷血无情到许多男人都胆寒。 什么样的语言都没法描述她心理蜕变的历程,任何安慰都很苍白,池铭知道自己最好别开口,听他说就是了。 他需要说说话,他心中积郁许久的痛,不能给家长说,怕他们难过,不能给同事说,因为有些秘密不能为人道,即使是在知情的人面前他也得缄默,作为警察,要镇定,冷静,表现得儿女情长有损威严。 “她待人也特别的软善,有时候别人欺负她了,如果不太过分,她从不计较,别人道个歉,她就会选择息事宁人,我去帮她出头,她生怕我得罪人,把我拉住……” 现在……认为郁夫人软弱的人,基本都死光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以前打算毕业就结婚,然后一起读研究生,边读边好好实习,这样一出去找工作就能找到个好的。等攒的钱多了,我们就卖了爸妈买的那套房子,自己添钱买个小别墅。北京房价贵,独栋的也许买不起,联排的应该可以承受。别墅前后有小花园,种棵桂花,种棵腊梅,开花的时候香得很。还能挖个小池子,养些能吃的鱼,花园小,种不了什么菜,不过种点葱啊蒜苗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下面的时候放一把新从地里掐的蒜苗,那叫一个香……我们不会急着要孩子,等工作稳定收入不错了再说,不能总是靠我爸妈。所以啊,如果有了孩子,ta现在估计也就是个两三岁的小豆丁。听说养宠物可以培养孩子的耐心和爱心,可郁襄对狗毛过敏,所以我们想养只小猫,听说布偶猫特别温顺,不会挠孩子……”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很久,那幅梦想中的温馨生活画卷被他勾勒得生动之极,可惜,那只是一个梦罢了。他们没有结婚,没有读研究生,没有一起找工作,没有一起攒钱,也没有那栋种了桂花腊梅蒜苗的小别墅,也没有满院子乱跑的毛孩子,也没有温顺漂亮的布偶猫。 池铭陪着他说话,花映月去厨房做好了晚饭,他才停住话,出了会儿神,给郁襄盛了一碗排骨汤端进去。 郁襄坐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泪痕,不知道听了多少对话去。 他怔了下,把汤碗放在床头柜,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脸,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没什么胃口,只是……什么都不吃,胃会疼,你喝点汤好不好?花医生厨艺很好的。” 她伸手:“我自己来。” 他拒绝了:“还是我喂你吧,你的手都在抖,小心泼床上了。” 她没有坚持,喝完汤,吃了一小碗饭,便又去睡了。 郁襄受过的苦楚太多了,心已经被捶打得冷硬,再伤心的事,也不能让她崩溃,消沉了一段时间,就开始慢慢的恢复。 她有个原则,不管多烦多伤心,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如果病了就老实吃药,这身体被别人摧残了那么久,若是她自己也刻薄自己,那还能期待谁疼惜? 再说,光难过有什么用?让自己不难过的法子,只有解决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的,那就报复回去。没有好身体,也就很难有清晰的头脑,怎么狠狠反击那些伤过她的人? 这样的状态让池铭夫妻二人舒了口气,一个安慰她,照顾她,一个和她一起分析郑家父女,制定报复计划。 为了保密,郭景辰不可能常来,但是一有机会,他就会来。 郁襄还是极少和他说话,但也没有再歇斯底里的把他往外轰,两人的关系不再冷如冰,只是,她还是不能容忍他碰自己。 两人见面不再剑拔弩张,池铭夫妻也放了心,不必每次郭景辰要来都跟着过来,以便于劝解两人。 这日,郭景辰抽出空给郁襄包了很多饺子和馄饨,冻进冰箱里,道:“现在你身份特别,不好请人来照顾你,池铭两口子又忙,只能靠你自己了。你不怎么会做饭,煮饺子馄饨不用太费神,有好几种馅儿,也算给你换口味了。蔬菜我都给你洗干净放密封盒里了,你可以拌沙拉,或者焯水之后拿点香油和生抽淋上去。水果也有很多。你每样都吃些,不要缺了营养。” 她点了点头。 “下周你就可以走了,开心点。” 她垂下眼,低声道:“好。” 时间不早,他得离开了,走到门口,又回头,怀着一丝希望,祈求的看着她:“郁襄,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是警察,哪怕我有了新身份,也许会有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要影响你的仕途了。” “我可以辞职,找别的工作。” “我还没想通,也许今后都想不通。” “那……你想通了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好不好?” 她眼睛红了红,道:“你快走,晚了的话也许会有人怀疑你。” 她声音温柔了一些,他仿佛看到了曙光,连忙笑道:“好,我……到时候去美国看看你。” “宋七会打死你的。” “我又不是打不过他。”他步履轻快的走了。 郭景辰的车停在院门外,车门边站了个人,正微微扬着下巴瞄着他。 见到此人,他脸色陡变,片刻,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问:“你怎么进来的?这个别墅区的门禁,实在是……” 郑姗姗笑了:“门禁很严啊,听说这儿住了些有背景的人,所以管理得特别用心。不过,这里的房子又不是都卖出去了,我来看房,交定金进来走走,不行吗?” 他一个字都不会信。郑姗姗这种party爱好者,怎会在郊区安静之处的地方买房?再说她在市中心有一套将近三百平米的高级公寓,毗邻高档购物中心和夜店街,正对她胃口。 郭景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跟踪我。” 涩爱(75)【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郑姗姗挑挑眉:“嘻嘻,堂堂郭警官,特警中的精英,都没察觉我的跟踪,我反侦察能力还不错嘛,今后不许你说我是废柴,我也是个很棒的警察呢。叀頙殩晓” 三十岁女人还卖萌装可爱,加上演技糟糕,做作无比,郭景辰恶心得差点呕出来。 况且,她害得他和郁襄如此凄惨,这么多年丝毫无反悔,他找人求证的时候,见证者非常肯定的说,她醉酒叙述时,对她的“机智”洋洋得意。 他忍了许久,为了大局考虑,才没有挥拳打她,退后一步,冷冷道:“只怕你是在调查我吧。你的本事,嗤……我的行踪,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可以掌握的。让开,我要走了。” 这女人从来都是个除了吃喝享受折磨他人之外什么都不懂的寄生动物,怎可能跟踪得了他?莫名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她找了专业人士查探橼。 姓郑的以为他背景有多硬,居然纵容女儿调动警力侦查他! 他还处于保密状态,郑姗姗做这种事,就是严重的犯罪。 郑姗姗道:“这又怎么了嘛!扫黑行动差不多结束了,繁华也倒了你不用卧底了,为什么不能来找找你呀!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说着仰头看了眼葱茏树木之中的小别墅,嘴唇抿起,显得十分刻薄,“不会在里面藏了个什么小美女吧!蓣” “我拜访朋友与你何干?再说,我可没有一个会捞钱的副部级爹,买不起这样的豪宅,怎么弄房子金屋藏娇?你怎么想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地沟油吗?” 他不想在这个地方起冲突,万一引起郁襄注意,她又忍不住愤怒的话,事情就严重了。 可是他实在是太恨面前的女人,只想把她撕成一条一条的,再怎么忍耐,语气也不免冲了些。 郑姗姗脸色一白:“你!你竟然,你!” 郭景辰冷冷道:“怎么,又想撒泼?郑姗姗,我对你的忍耐早就超出限度了,你再啰嗦,我给你好看。我不打女人,但贱人不在此列。” 郑姗姗气得跳脚,脸色涨得血红,描绘精致的眉眼扭曲得很难看,她指着他鼻子道:“本小姐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唧唧歪歪干什么!怎么,郭大队长认为自己立了大功,即将升职,底气足了?我告诉你!我爸管人事!你别以为你升职是板上钉钉的事!” 郭景辰冷笑:“去呀,喜爱找爸爸打小报告的郑小姐。我会怕?再说,你高估你爸了,郑副部长虽然有权有势的,可他还没那本事左右整个公安部,况且立功干警升迁,除了全体高官商量决定之外,中央会有指示的,他算老几?就算他真能把我怎样,你以为我在意这个工作?我数三声,你再不走的话……” 郑姗姗用力跺脚:“郭景辰!” “一!” “我告诉你,我……” “二!” “少假惺惺的装淡泊名利了!我就不信你舍得丢掉体制内的工作,还是公安部直属机关的金饭碗!” “三!” “我……啊!”她肚腹剧痛,嘴里的口水喷出来,挂在唇角,仰倒在地,四仰八叉十分不雅。 郭景辰收回脚,死死盯着她看了几眼,牙齿都咬酸了才忍住把她肋骨一根根踢断的冲动,抬脚在一旁的草地上擦了擦鞋尖,拉开车门上了车,疾驰而去。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发抖,长期当特警练就的钢铁意志迫使他选择理性,在上主干道之前拐弯去了不远处另一个楼盘门口的小公园,在浓荫之下停车,仰在椅子靠背上大口喘息。 他这状态不能开车,要么恍惚过度,要么激动得超速,哪一样都是拿命开玩笑。 好恨,恨得想砸,想烧,想毁灭很多东西,他牙齿上下打架,格格乱响,全身一阵一阵出冷汗,手心也满是汗。 车窗被敲响,他隔了几秒才回过神,勉强调整了下表情,车窗降下一半。 一个穿着物业制服的大妈道:“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你……” 他颤抖着说:“不……不好意思,我……我等会儿就开走,我现在实在是……” 他脸上汗涔涔的,嘴唇也有些发白,大妈吃了一惊,问:“先生你不舒服?要不我叫医生来?我们社区医院就在……” 他摇摇头:“就是……就是低血糖,我缓一会儿就好,不麻烦了……” 这个大妈挺好说话,也没强行赶人,道:“那你休息下吧,我等会儿再来,如果你还不行,我就必须叫医生了啊。”说着从包里扒拉了一下,拿了两颗水果糖给他,“低血糖的话就吃点糖,也许就好点了。” 这个社会还是好心人多,他心里一暖,对这个细心的大妈道:“好,多谢,我等会儿就把车开走,不给你们惹麻烦。” 大妈走了,他慢慢撕开糖纸,用力的咀嚼硬糖,很浓烈的甜,很冲的香味,他许久没吃过这样用糖浆和香精色素混合成的水果糖,上一次吃这个,是在郁襄家里。 他母亲是营养学教授,不会给他吃这样的糖,她手巧善烹调,一向是给他自制健康糖果,用上等冰糖融化成浆,加入纯正的果汁,非常好吃。可郁襄家庭条件不好,为了给她攒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平日节衣缩食的,即使过节买糖也只能买这种便宜的糖。他去做客,郁襄父母给他端来零食,他第一次含住糖的时候,被娇惯得不像话的舌头有些受不了,只觉得难吃到死,差点吐出来,不过看到郁襄父母温柔朴实的脸,他忍住了。 隔了这么多年尝到这味道,他有种做了一个很长很累很伤心的噩梦的错觉。他闭上眼,恍惚中觉得自己睁眼之后,发现这一切真的是个噩梦,他还是那个有点胖,成天笑嘻嘻,从小到大一路顺风不知愁滋味是何物的少年,吃了糖之后犯困,在郁襄父亲的竹躺椅上睡着了。郁襄跟着她妈妈买菜回来,他惊醒,坐直了身子,陈旧的竹椅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她瞪他,可嘴角是翘着的:“郭景辰你还不减肥我就不理你了!你要把我爸爸的宝贝椅子压塌了!” 睁眼之后,他看着方向盘中心的logo,怔了一会儿,慢慢的清醒过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池铭的号码,清晰而急促的说:“池少,出意外了,你还有没有别的隐秘居所?郁襄得赶紧挪地方。” ☆ 郭景辰那一脚算是留情了,郑姗姗只是肋下青了一块,没伤到骨头和内脏,稍稍养一养就没事了。可她第一次吃这样大的亏,又羞又气,拼命按门铃,状似癫狂。 物业注意到了,赶紧派来了人解决,她大小姐脾气发作,各种蛮横,物业听说她是副部长之女,唬了一跳,赶紧联系业主花映月。这尊大佛,他们实在是不敢得罪。 池铭也差不多同时接到郭景辰的电话,由于不想花映月受到这种人的腌臜气,便劝她留在家里,自己急急赶了过来。 他专门挑了自己最奢侈的那辆纯白的劳斯莱斯幻影,让家里个子高长得冷峻嘴巴又严实的佣人穿上黑色西装戴上白手套开车。郑姗姗这种看人下菜碟儿的东西,不拿点东西压制,她那张嘴里不知道还会喷出什么。和这种东西能少费口舌就少费口舌,说说话都掉了自己身价。 狂霸酷炫的豪车披着晚霞驶来,郑姗姗不由得愣了下,正在想这位能拥有限量版幻影的土豪是谁,一高大威猛又气质优雅的男人下了车,看起来比许多公子哥还贵气两分,她正想说话,男人拉开后座门,一个比那男人闪亮几倍的优雅男人走出来,淡淡看着她。 牛·逼的人一装逼,效果实在是拔群,郑姗姗觉得舌头像是僵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人应该知道自己身份,却还这么拽的出现了,难道……副部长他瞧不上眼? 哪个贵人出现在a市了? 池铭的交往圈子哪儿是郑姗姗能涉足的,她也只是听说过名声,没见过他,得知他是池铭本尊,又吃了一惊,态度立刻收敛了很多。 池铭祖父是共和国第一批干部,他自小在皇城根儿下长大,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虽然后来池家倒了,可他发小厉害得紧,陆维钧父亲是正部级官员,说不定哪天就成副国级了,祖父还是老将军,虽然退休,人脉可广。楚骁父上将母少将,舅舅叔叔们也都不一般。更不用说庞大关系网上的其他朋友世交了。 她这种没真正根基的副部长之女,算个狗屁。 涩爱(79)【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医院的高级病区里,有一处小小的疗养别墅被严密看守了起来,郁襄打量了一下,除了坐在门口监视的警察之外,不远处的绿地还有几个便衣在溜达。叀頙殩晓 女警道:“你小心了,这里面有几个人是郑世安那边的人……不,严格说来,是听命于他后台的。” “我知道了,我尽力不给池铭添乱。” “郭队也在。” 她愣了橼。 “他受了伤,不过,过几天他就会被押回北京受审了,郁小姐,请你……” 郁襄攥紧手指,低低道:“只要他不无礼,我就不会有任何激烈的言辞和动作。” 反正她要死了,人死如灯灭,不会开心,也不会难过,不会爱,也不会恨,再执着下去,又有多大意义呢嚓? 她是真的倦了。 转眼她就被送到了房间里,床尾整齐的叠着一套病号服,床头还有插满鲜花的花瓶,整个房间干净舒适,陈设高档,可是最吸引她的,还是被厚厚的磨砂玻璃隔出的淋浴间。 看守她的人离开了房间,一关上门,她就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的脏衣服,走进了淋浴间,里面晶亮的卫浴用品让她眼前一亮。 她打开了水,却并不站在花洒下,看着密集的水流从莲蓬头喷出,淡白色的热气氤氲开,才慢慢伸手,试了试水温。 热水打到手上,暖暖的。她赶紧站到花洒之下,让热水流遍身体,寒气渐渐的被洗去,这是她数日来最舒服的时刻,想起前几日受的苦楚,她咬住嘴唇,肩膀一阵阵的发颤。 虽然还未得到上级的审讯指示,可她还是被押到审讯椅上坐了好久,而且是半夜她熟睡的时候被强行带走的。房间里的日光灯照得她头晕目眩,郑世安控制的人问了她好多毫无营养的问题。 这根本不是审讯,不过是折磨她罢了。 半夜本就容易犯困,可她被一次次提醒不能睡,清晨被送回去的时候,疲倦程度可想而知。她出了不少冷汗,被人说不注意个人卫生,让她去洗澡,可花洒喷出的水是冷的。她提了意见,很快,水又烫得没法用。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铁打的男人也该病了,何况她。 她发烧了,却没有一颗药,想喝水,可是房间的水瓶瓶胆是坏的,打了的开水漏光了。她请人换,却没什么回应。 还好,她脱离了困境,这里有软床,有热水,比起牢房,已经是天堂了。不知道池铭费了多大精力替她争取的保外就医? 她这辈子的确被命运之神玩弄得没了希望,可是,她毕竟有真心待她的朋友,她觉得这已经是无上的好福气了。 洗完澡,她穿上病号服,吹干了头发。虽然身体不再发冷,可是头依然疼得很,便打开门,对外面的警察道:“能不能和医生联系下,给两颗退烧药就好。” 警察道:“等着。” 她坐下,等了一小会儿,医生走了进来,却没拿输液瓶什么的。她把手上的盒子打开,里面亮闪闪的细针赫然在目。 郁襄愣住:“这是?” “池少说了,你现在最好别吃药,我给你推拿下穴位,再配合针灸,也是有效果的。” 寻常发烧而已,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她又不是排斥西药的那类人。 人都来了,她也不好说换人的话,自己是身陷囹圄的人,有人花心思治病已经不错了,何必多事。 她遵照医生嘱咐把衣服脱了,伏在床上。针刺入身体,虽然医生手法精妙,没弄疼她,但是各处穴道有些酸有些胀有些还发痒,实在难受,过了一阵,针灸完毕,又开始推拿,终于好受了。 在医生轻重适度的按摩下,她很快就睡着了。 晚饭时她才醒来,身上已经出了汗,头也不像中午刚来时那样沉重了。她吃过饭,医生又来了次,告诉她不必担心,体内寒毒已经散尽,补养几天就会彻底痊愈,还说,让她注意身体,好好休息,生活规律,才能健康长寿。 健康长寿? 也许医生不知道她的底细,否则,肯定说不出长寿这样的话的。不管她身体多好,过段时间也会吃一枪。 她勉强微笑,对医生道了谢。医生站起来收拾东西,刚准备走,她叫住她,问:“医生,请问,你……你知道这里住着的另外一个人的情况吗?他叫郭景辰。” “郭景辰……哦,我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不过听说过一些。他受了些皮外伤,缝了针,多的我也不知道。” 郁襄呆呆的道谢,等人走了之后,手抓紧了床单。 他受伤了?难道,他和她一样,在被关押的时候,吃了那两父女的亏? 都伤到缝针了,那些人,下手还真是不客气啊。她冷笑,却又想哭。 他是骗子,可喜欢他那么多年,岂是短时间能忘怀的? 一个受人尊敬,威风凛凛的特警队大队长,被小人所制,受到殴打……光想一想,她就难受得发抖。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无力的手腕,又是恨,又是悲伤。 她今天是有机会痛打郑姗姗的,可她的手怎么这么没用呢?她当时为什么冲动得忘了这一茬,不讲究策略? 她该一开始就踹郑姗姗的头啊! 在恨意的折磨下,她在床上辗转许久,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回到了一年前,她躺在床上,拿着本书看,浴室里传来簌簌水声,过了会儿,水声停了,门打开,郭景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脸。他的掌心粗糙,可是很温暖,她觉得很舒服,像小猫儿一样眯起眼睛。 不对! 她骤然醒转,睁大眼,盯着坐在床边的人,光线黯淡,她看不清人,可这熟悉的气味,只有郭景辰有。 她啪的打开床头灯,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在他回话之前,她已经借着灯光看清了他。他脖子上几道抓出的血痕,凝着褐色的疤。 郁襄怔住,片刻又开口,声音已经软了下来:“你……都伤在哪里?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郭景辰摇摇头:“就是打我而已,皮外伤,不妨事。”医院的高级病区里,有一处小小的疗养别墅被严密看守了起来,郁襄打量了一下,除了坐在门口监视的警察之外,不远处的绿地还有几个便衣在溜达。 女警道:“你小心了,这里面有几个人是郑世安那边的人……不,严格说来,是听命于他后台的。” “我知道了,我尽力不给池铭添乱。” “郭队也在。” 她愣了橼。 “他受了伤,不过,过几天他就会被押回北京受审了,郁小姐,请你……” 郁襄攥紧手指,低低道:“只要他不无礼,我就不会有任何激烈的言辞和动作。” 反正她要死了,人死如灯灭,不会开心,也不会难过,不会爱,也不会恨,再执着下去,又有多大意义呢嚓? 她是真的倦了。 转眼她就被送到了房间里,床尾整齐的叠着一套病号服,床头还有插满鲜花的花瓶,整个房间干净舒适,陈设高档,可是最吸引她的,还是被厚厚的磨砂玻璃隔出的淋浴间。 看守她的人离开了房间,一关上门,她就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的脏衣服,走进了淋浴间,里面晶亮的卫浴用品让她眼前一亮。 她打开了水,却并不站在花洒下,看着密集的水流从莲蓬头喷出,淡白色的热气氤氲开,才慢慢伸手,试了试水温。 热水打到手上,暖暖的。她赶紧站到花洒之下,让热水流遍身体,寒气渐渐的被洗去,这是她数日来最舒服的时刻,想起前几日受的苦楚,她咬住嘴唇,肩膀一阵阵的发颤。 虽然还未得到上级的审讯指示,可她还是被押到审讯椅上坐了好久,而且是半夜她熟睡的时候被强行带走的。房间里的日光灯照得她头晕目眩,郑世安控制的人问了她好多毫无营养的问题。 这根本不是审讯,不过是折磨她罢了。 半夜本就容易犯困,可她被一次次提醒不能睡,清晨被送回去的时候,疲倦程度可想而知。她出了不少冷汗,被人说不注意个人卫生,让她去洗澡,可花洒喷出的水是冷的。她提了意见,很快,水又烫得没法用。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铁打的男人也该病了,何况她。 她发烧了,却没有一颗药,想喝水,可是房间的水瓶瓶胆是坏的,打了的开水漏光了。她请人换,却没什么回应。 还好,她脱离了困境,这里有软床,有热水,比起牢房,已经是天堂了。不知道池铭费了多大精力替她争取的保外就医? 她这辈子的确被命运之神玩弄得没了希望,可是,她毕竟有真心待她的朋友,她觉得这已经是无上的好福气了。 洗完澡,她穿上病号服,吹干了头发。虽然身体不再发冷,可是头依然疼得很,便打开门,对外面的警察道:“能不能和医生联系下,给两颗退烧药就好。” 警察道:“等着。” 她坐下,等了一小会儿,医生走了进来,却没拿输液瓶什么的。她把手上的盒子打开,里面亮闪闪的细针赫然在目。 郁襄愣住:“这是?” “池少说了,你现在最好别吃药,我给你推拿下穴位,再配合针灸,也是有效果的。” 寻常发烧而已,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她又不是排斥西药的那类人。 人都来了,她也不好说换人的话,自己是身陷囹圄的人,有人花心思治病已经不错了,何必多事。 她遵照医生嘱咐把衣服脱了,伏在床上。针刺入身体,虽然医生手法精妙,没弄疼她,但是各处穴道有些酸有些胀有些还发痒,实在难受,过了一阵,针灸完毕,又开始推拿,终于好受了。 在医生轻重适度的按摩下,她很快就睡着了。 晚饭时她才醒来,身上已经出了汗,头也不像中午刚来时那样沉重了。她吃过饭,医生又来了次,告诉她不必担心,体内寒毒已经散尽,补养几天就会彻底痊愈,还说,让她注意身体,好好休息,生活规律,才能健康长寿。 健康长寿? 也许医生不知道她的底细,否则,肯定说不出长寿这样的话的。不管她身体多好,过段时间也会吃一枪。 她勉强微笑,对医生道了谢。医生站起来收拾东西,刚准备走,她叫住她,问:“医生,请问,你……你知道这里住着的另外一个人的情况吗?他叫郭景辰。” “郭景辰……哦,我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不过听说过一些。他受了些皮外伤,缝了针,多的我也不知道。” 郁襄呆呆的道谢,等人走了之后,手抓紧了床单。 他受伤了?难道,他和她一样,在被关押的时候,吃了那两父女的亏? 都伤到缝针了,那些人,下手还真是不客气啊。她冷笑,却又想哭。 他是骗子,可喜欢他那么多年,岂是短时间能忘怀的? 一个受人尊敬,威风凛凛的特警队大队长,被小人所制,受到殴打……光想一想,她就难受得发抖。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无力的手腕,又是恨,又是悲伤。 她今天是有机会痛打郑姗姗的,可她的手怎么这么没用呢?她当时为什么冲动得忘了这一茬,不讲究策略? 她该一开始就踹郑姗姗的头啊! 在恨意的折磨下,她在床上辗转许久,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回到了一年前,她躺在床上,拿着本书看,浴室里传来簌簌水声,过了会儿,水声停了,门打开,郭景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她的脸。他的掌心粗糙,可是很温暖,她觉得很舒服,像小猫儿一样眯起眼睛。 不对! 她骤然醒转,睁大眼,盯着坐在床边的人,光线黯淡,她看不清人,可这熟悉的气味,只有郭景辰有。 她啪的打开床头灯,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在他回话之前,她已经借着灯光看清了他。他脖子上几道抓出的血痕,凝着褐色的疤。 郁襄怔住,片刻又开口,声音已经软了下来:“你……都伤在哪里?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郭景辰摇摇头:“就是打我而已,皮外伤,不妨事。” 她凝视着那几道抓痕,男人打架岂会用指甲乱抓?哪怕是女警揍人,也会用专业的格斗术,也只有郑姗姗那种废物,才会和泼妇一样张开爪子挠。 被郑姗姗抓着打,疼都是一回事了,重要的是,这是多难忍受的侮辱?那个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东西,连沾他一根指头都不配,居然敢打他! 受到腌臜气,最让人憋闷的就是,不能多说,越说越恨,偏偏还无法找到那罪魁祸首发泄。她忍了又忍,换了话题,道:“你是有贵人相助的,应该不会出大事。既然已经没了希望,那你就态度好点,能把事情推我身上,就尽量推,也许到最后你不会出什么事,就降降职,调远点,过几年风头过了,照样有好前程。你和我不能同时保全,那就好好保住你自己,总比两败俱伤的好。” “……”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别和郑姗姗他们对着干,受重伤不划算,反正……他们蹦跶不了多久,忍一忍,总会有清算的一天的。” “……” “好了,出去吧,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我想睡了。” 她抬起手把滑落的鬓发拢在耳后,病号服宽大的袖子滑到了胳膊肘,露出手臂内侧一处紫色淤痕。他怔了下,伸手去摸:“这是……” 她收回手道:“没什么,发烧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给我输液吃药,而是请了个中医给我做针灸,这是刮痧留下的,不妨事。” 他不像往日那样一被拒绝就放弃,而是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边抚摸一边说:“听说你那几天也……你受苦了。” 她一边挣扎一边说:“放开我!我叫人了!” “今天轮班的都是我们这边的人。” “你什么意思!”她怔住,脸色一变,旋即气得发抖。 “郁襄,我再过一个月就会被送去北京,我……” 她怒不可遏,打断他:“所以呢?反正今后永远都见不到了,在我死之前好好玩一玩,留个纪念?你给我滚,滚!” “郁襄,听我说,我……” 她张嘴,却没说出话,前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被折磨得发虚的身体还没恢复,盛怒之下,她受不住冲击,昏迷了过去。 涩爱(83)【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池铭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回恒润的路上。叀頙殩晓 他倒是不怕郑姗姗作怪,毕竟那些看守的警察已经换成了自己这边的人,郑姗姗那娇生惯养的小身板,怎过得了防线。只是那女的实在是恶心,若是影响了郁襄的心情,进一步影响郁襄身体,那就不大妙了。 他让陈秘书去处理此事,过了一会儿,陈秘书回话,说:“我到那里的时候,就看见郑姗姗衣冠不整的取车开走了。” 池铭舒了口气,看来郑姗姗吃了亏,便问:“郁襄情况怎样?应该没事吧。” “郁小姐脸色不大好,说没事,但是明显不怎么想和我说话。我已经叫来她的主治医生,她正在接受检查。轺” 池铭怔了下,难道郑姗姗说了些什么不合适的话?正思忖着,陈秘书又开口:“检查好了,医生说她没事,好好休息就行。” “没事就好……”他皱眉看着四周堵塞得水泄不通的车流,要赶回去,谁知道还需要多久时间,便道,“映月现在忙不?我一时赶不回来,让她和郁襄说说话,应该会好一些。” “太太正在手术室,做的是大手术,没几个小时是出不来的。暗” 池铭无奈,道:“那你对郁襄说一声,让她放宽心,先休息着,我等会儿回来了和她说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池铭终于回到了医院。他赶到郁襄所在的疗养别墅,问负责看守的警察:“她现在怎样?” 郁襄的卧室门没关,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没事,挺好的。” 池铭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切让他放下心。 郁襄神情温和恬静,脸上带着自然的红晕,正在训练阿呆拿卡片玩。 “你没事就好,”他赶紧道,“那个,郁襄,别理郑姗姗,她从来都自信过头,说的话你不要当真。” 郁襄放下手里的卡片,微微一笑:“嗯,我明白。” “刚刚陈秘书说你脸色很差……她到底扯了些什么?” “她还能说出什么有水平的话?羞辱我不成,就说,郑世安那老狗正准备栽赃陷害景辰,要给他安一个贩毒的罪名。”她说着,捏紧了手指。 池铭眉头一挑:“郑世安想法倒是一堆,可是回了北京那藏龙卧虎的地方,他一个副部长算什么?郭警官是个人才,为了你犯下的这些事……并未触及上峰底线,现在人才难得,肯定会有人力保他的。” 郁襄点了点头,轻轻道:“我知道,郑姗姗走了,我坐着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只是……他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两派势力拉拉扯扯,他肯定会受到不少波及,亏是少不了要吃的。” 池铭道:“你是聪明人,又一直那么坚韧,所以我也不必瞒着你什么。据我探听到的消息,郭警官的确受了些苦,不过都不严重。如果还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会告诉你,如果没和你说,就是没事,你别自己胡乱揣测,影响心情。毕竟,你还有孩子。” 郁襄微笑:“放心,我不是经不得事的小女生,该怎样做,我心里有数。” ☆ 郁襄的审判结果很快传到了北京。 丁司长放下电话,坐在办公室抽了好一阵烟,良久,叫来秘书,低声道:“备车,去看看景辰。” 秘书应了声,过了一会儿来回话:“车备好了,不过……”他走到丁司长身边,附耳道,“郑副部长也刚出去,听秘书处的人说,那表情简直像是火炭,到处冒火星子。” 丁司长沉吟片刻,淡淡道:“看来他也知道消息了。还好,有人护着郁襄,没让姓郑的从中作梗,否则……景辰可要伤心了,自毁前程这种事,也白做了。” 他下楼上车,让司机直接开往城郊羁押郭景辰的去处。这一日路况不错,高速上车少,司机开得很快,过了一会儿,却又减速了。 丁司长一愣:“怎么了?” “前面是郑小姐的车。” 丁司长皱起眉头。往前一看,果然,一辆香槟色的保时捷跑车在前面耀武扬威的轰鸣着,由于拉开了距离,车牌看不清,不过丁司长相信司机的眼神,颔首道:“路上就别和那蠢丫头冲突了,等会儿再说。” 司机依言继续保持着距离,丁司长往后一靠,闭上眼,唇角往上微微一翘,勾出个讽刺的笑容来。 真是沉不住气啊。 这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真以为郭景辰身陷囹圄就没有还手之力了?她过去了,也只有吃亏的份。 郭景辰并未被戴上手铐脚镣,由于他情况特殊,被安排进了单独的房间关押。 此时他正在床上躺着,虽然没有在皮肉上吃多少苦头,不过深夜提审这些事他没少经历,为了让自己神经尽可能的坚韧,他找准一切时机休息。 生物钟乱了,想睡着并没有那么容易,他睁开眼,看着铁窗外的天。这一日天气不错,阳光普照,他想起了昨天看的天气预报,今天a市也是晴天,不知道郁襄现在在做什么? 他心里又是暖,又是疼,又觉得隐约的担忧。郁襄的审判结果应该在这几天就出来,她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了吧? 郑世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池铭他们有没有击破他的诡计? 郁襄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现在怎样? 正在辗转,铁门哗啦响了一声,上面的小窗打开,有人说:“郭景辰,昨儿晚上的笔录有些问题,你得再交代清楚些,准备一下。” 郭景辰咬紧了牙,用力的抹了一把脸。 他心性再坚定,数日以来对他精神的折磨,也让他难免的有些狂躁。 他理了理衣服,也整理了下思绪,被带出去的时候,神情已经相当冷静。 走到审讯室,他抬起眼,看到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怔了怔,目光渐渐变得森寒。 郑姗姗穿着警服,傲慢的坐在桌前,可是草包就是草包,穿上制服也没那精气神,甚至连二流电视剧里扮演警花的女演员都比她有气度一些。 “郭景辰,你到底有没有坦白交代犯下的罪?好歹也是曾经的警察,不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 郭景辰缓缓道:“业务方面的事,我比郑小姐你强多了。我没兴趣在监狱里久住,怎样能减刑,我就怎样做,该交代的,我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了。不知道郑小姐还想我交代什么?” 郑姗姗拍桌子:“少花言巧语!你根本没把最根本的罪行说清楚!你主导了几场特大贩毒案,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郭景辰淡淡笑了:“真的证据确凿的话,郑小姐何必拍桌瞪眼?为什么不把详细事实一一列举出来,让我心服口服的认罪?你们杜撰出来的东西我都一一驳斥过了,那些情节……呵呵,你们倒是可以找个傻乎乎的投资人,搞个三流团队拍个蹩脚警匪片。除此之外,毫无实际意义。或者,你们编出新的剧情了?不妨给我讲讲,我最近无聊,正愁没法子消磨时间呢。” “郭景辰,注意你的态度!” “呵呵,郑小姐,你觉得我面对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的时候,必须要像孙子一样唯唯诺诺?或者说,我装孙子,对我有任何好处吗?还有,你真把我当傻子了?贩毒五十克以上就是死刑,谁会莫名其妙认下这个荒唐的罪?判几年我就觉得头疼了,更何况让我去死?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郑姗姗气得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会儿,忽的笑了:“郭景辰,我去看过郁襄了。” 郭景辰眉毛淡淡一抬。 “她气色挺不错的,真的。” 郭景辰抿起嘴:“然后呢?” “你还不知道判决结果吧?她认罪态度太差了,还妄想谎称怀孕逃过一劫,可是她生理期到了,计谋失败……”郑姗姗微微眯起眼。 郭景辰脸色一白:“生理期?怎么可能!”她现在流血,只可能是流产,怎么会和生理期相关! 郑姗姗冷笑:“你不是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吗?反正她是没指望了,你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呀,别嘴硬了,乖乖的……啊!你要干什么!” 郭景辰虽然戴了手铐,可是今天轮值的人是护着他的那一派的,没把他锁在审讯椅上。他直接站了起来。 郑姗姗脸上血色褪尽,苍白的皮肤衬得她额头上被鹦鹉啄出的伤更加明显:“郭景辰,你这可是……你们站着干什么!” “郑姗姗,我忍无可忍了。郁襄如果真出了事,那你就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说这种假话,其心可诛。” 涩爱(84)【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郭景辰说罢,径直走向郑姗姗,她吓得尖叫着往门口跑,对周围维持秩序的诸人嚷道:“你们快阻止他!你们快点啊!” 众人对视几眼,又看向郭景辰。叀頙殩晓他淡淡道:“放心,这次不会连累你们,把铐子给我打开。” 在场的人都和他熟,也极其信任他,见他胸有成竹,便依言打开了他的手铐。 郭景辰动了动手腕,冷笑着走向郑姗姗,她见自己根本叫不动人,门口又被牢牢把住的,又惊又怕,尖叫道:“你们都和他一伙的!你们竟敢明着作对!我爸爸不会饶过你们的!” 郭景辰抄起她刚才坐过的木椅,缓缓道:“郑副部长……哦不,他马上就不是副部长了。轺” 郑姗姗脸色雪白:“什么?”话音未落,她眼睛骤然睁大,又本能的闭上,往旁边一闪——郭景辰正抡起椅子向她砸来。 她本就不是正规警校出身,虽然为了今后好升迁,拿的是刑警编制,可该进行的训练她从不参与,就一娇滴滴的大小姐,身子不灵活。碰上由于身体有旧伤无法学习搏击术的郁襄还能躲一下,在郭景辰面前,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柴。 郭景辰丝毫没有留情,对于这个毁了他和郁襄一生,又妄图置他们于死地的人形牲畜,他不会有任何顾忌——什么好男不和女斗,什么男人不能打女人,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教条,都滚***蛋哀! 椅子带着风,径直挥向她的脸,她耳中听到一声闷响,过了好几秒,脸上和嘴里剧痛无比。 郑姗姗张了张嘴,嘴里滚出两颗带着血的牙,她也被这股大力击打得卧倒在地,牙齿正好落在她睁大的眼睛前面,她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脸,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又被接下来的痛击给打断,郭景辰挥着椅子,动作很慢,但是很准,力度也拿捏得恰好——不会出人命,但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郑姗姗满地板乱爬乱滚,发出杀猪一样的痛呼,四周的人看得皱眉,心中却泛出快意来。 这对父女想出不少下作法子整人,妄图把郭景辰逼上绝路,他们连带着也吃了些苦头。因此,虽然有人皱着眉劝几句诸如“别打了,事情闹大了不好”之类的话,却没人真正上前阻止。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郭景辰这才停下,抬眸凝视进来的人。 丁司长目光在室内一扫,便明白了大概,扭头对秘书嘱咐了几声,便关上门,沉声道:“景辰,你这是干什么!事情闹出去了,对你可有一丝一毫的好处?”说着便怒视周围的人,“你们都疯了不成?为什么不拉住他?他作为犯罪嫌疑人,没戴手铐没锁审讯椅,已经是违规了,你们怎么还纵着他打人?哦,兄弟情深,这么多年一起出生入死,所以要给他撑腰,他想打人,你们就看着他打?知不知道后果?” 郭景辰道:“丁叔,事情闹不出去的。” 丁司长指着在地上痛苦得直哼哼的郑姗姗:“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给你抹平?你一个男人,怎么打——”他住了嘴,若是自己的妻子儿女被害得落入郁襄境地,他也没法自控,不管那始作俑者是男是女。 一时间审讯室安静了下来,只余郑姗姗含糊不清的呻`吟声,良久,丁司长道:“那你说,怎么处理?逞一时之快,呵呵……也不好好考虑下这些不惜为你违纪的同事的处境!” 郭景辰吸了口气,道:“丁叔,我不是冲动不懂事的人,后路我已经想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 丁司长闻言气得一跺脚,指着他鼻子怒道:“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好!好!那你说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让我怎么帮你!” “把这东西拖出去,丢到高速边没监控的地方,就说她是遇上了抢劫。反正她去哪儿都开着那辆招摇的车,活脱脱一个金元宝,劫匪不盯上她就怪了。” 丁司长咬了半天牙,冷笑:“卧底做多了,这种事情真是信手拈来啊!” 郭景辰道:“这和执行过什么任务无关,要是认真追溯想法来源,也是从郑副部长那儿取的经。”他说着,用脚尖指了指郑姗姗,不屑的皱眉,“他们这段时间想让我认的那些罪名,哪些不是杜撰出来的?我拟造的受伤原因,比他们的那些证据还严密一些呢。” 丁司长重重的叹气。 如今他也是不可能不帮忙,嘱咐心腹去安排,做假现场,等半死不活的郑姗姗被带走之后,他在椅子上坐下,沉默好一会儿,抬眼看着郭景辰。 由于缺乏休息,又太过劳神费力,郭景辰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脸色也十分憔悴,嘴皮发干,和那个精神饱满的英武刑警形象大相径庭。 见他这样,丁司长心中的闷气渐渐散去,不免对自己亲手带出来的爱将心疼了起来,拍拍他的手背,道:“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得慌,可是……唉,就不能想别的法子收拾吗?幸好今天没出事,如果出问题了,郑世安虽然马上就会落网,可你的行为也会被人当成把柄,拿来做文章啊!” 郭景辰苦涩的说:“丁叔,郑姗姗是个什么东西?从小到大,经历的事不少,可唯我独尊的性子丝毫没见打磨,反而变本加厉了——她就是一个人格有缺陷的变态,悔悟,愧疚,这些情绪从来不会跑进她脑子里。能真正让她难受的,只有身体上的打击,还有大小姐身份的失去。” 丁司长深深叹息:“这人的确……不大正常,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郭景辰勉强的勾了勾唇角,看着自己的手,道:“我觉得这世道实在是不公平。她和郑世安肆无忌惮的折磨人,可我们都是正常人,和他们思维不一样,就算学过些变态心理学什么的课程,也没法让自己像个变态一样想下作法子整回去。再说,就算折腾了他们又能怎样呢?终于战胜了神经病?这个胜利没法儿让人高兴,只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丁司长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多年办案,他手上经历过无数千奇百怪的案子,虽然最后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受害人又有谁高兴得起来?伤害已经造成了,无可弥补。 就像郁襄,一个心软得甚至有些圣母的娇弱女子,被活生生的逼成杀人如麻的女魔头,那么多年的屈辱和痛苦,即使郑世安父女被枪毙,也无法消失。 沉默了许久,丁司长问:“好了,你告诉我,刚刚她又说了些什么鬼话,让你气成那样?” 郭景辰复述了一遍。 丁司长皱眉:“她说什么你就会信?郑副部长已经式微,虽然吵闹得凶,但是实际上已经无法控制局势了。郁襄被保护得很好,饮食药物完全由池少他们过问,郑姗姗那草包也没法绕过看护她的警察,孩子怎么会有事?” 提起那个目前只有丁点儿大的小胚胎,郭景辰紧绷的面容上浮出温柔之意:“我只是愣神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不大对劲。凭她的本事,还没法哄骗到我,我只是没法再容忍她了,虽然她应该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但是即使是妄想加害郁襄,都不行!” 丁司长道:“你脑子没有乱就好,目前,我们这一方占据优势,但是并不能掉以轻心,你可不能再冲动了。” “好。” “我来这里,也是想告诉你一声,郁襄的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 郭景辰睁大眼,忐忑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他还是紧张不已。 “由于怀孕的缘故,判的无期徒刑,怀孕和哺乳期间,都会在监视之下,在医院静养。”他顿了顿,道,“还有好多个月呢,咱们可以做的事情可不少。” 郭景辰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身子不由得一软,他最近心力交瘁,身体不如以前强健了。 丁司长瞪他:“笑什么笑!做事不周密,后面全靠我给你擦屁股!告诉你,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完,自己小心着点儿!再犯错,你就自己找堵墙撞死去!甭指望我再来给你收拾残局!” 郭景辰笑着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懒得和你说了,越活越不成样!马上就是当爹的人了,别再像个傻子一样到处乱撞!回你的号子蹲着反省去!”丁司长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郭景辰重新戴上手铐,被带回了牢房。他很累,却睡不着,可心情与方才的抑郁已经完全不同。 她没事了,太好了。 涩爱(86)【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的这句话出乎所有人意料,老师呆了,杨太太也呆了。叀頙殩晓 “笑笑,疼不疼?”郁襄不搭理她们,担忧的看着郭笑笑的脸蛋。这是她的命根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弹一指头,今天却挨了打,看这伤,杨太太铁定是用了全力。 郭笑笑摇摇头道:“刚才好疼,现在没那么疼了。妈妈,我没有哭哦!” “真乖,我家笑笑才不是只会打滚哭闹的毛孩子,最争气了。” 打滚哭闹的毛孩子?杨太太看了看滚了一身灰尘,脸哭得和花猫一样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颤着声道:“好啊!今儿是见识到什么叫不要脸了!你女儿打了人还有理了!还好意思糟践我儿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轹” 郁襄淡淡道:“的确不知道,我怎会知道一无名泼妇?” “你!” 郁襄找了张椅子坐下,盯着幼儿园老师:“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纵容别的家长对我的孩子实施暴力,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酐” 杨太太眼睛一横,老师连忙道:“郭笑笑打人在先,你看杨轩被打成什么样了?我让她道歉,她却不肯,让我很为难。杨太太是冲动了点,可是母亲护子,天经地义,你也是当妈妈的,应该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急。文女士,爱孩子没错,但是,要采取正确的教育方式,溺爱是害了她。” 郁襄“死亡”之后,并未出国,而是悄悄的去了气候温润景色秀丽的滨海市。她母亲姓文,改的新名字便叫文新,寓意是斩断过去,开始全新生活。 郁襄微微眯起眼,目光淡淡扫过老师和杨太太的脸,这次她动了真怒,眼光仿佛刀子,让两人身子一冷。老师终于明白郭笑笑瞪人的气势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这句话,可以原样转给杨太太,护短,还当着儿子打人,不就是教孩子恬不知耻的欺负人么?” “明明是你女儿打人!” 郁襄放缓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家笑笑不是完美的乖孩子,脾气是暴躁,但是,她不会说谎。她说是杨轩先打骂她,那就一定没跑。怎么,我女儿被欺负了只能白白受着,不能反击?” “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到底是谁血口喷人,都拿证据说话吧。每间教室都有监控的,我们马上去调出来看,怎样?” 杨太太脸色微微一变。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心里清楚得很,真的较真起来,她可没把握。 “杨太太?怎么不说话?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真的是笑笑先欺负人,我道歉,也会让笑笑道歉,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认了。”郁襄敛去凌厉之色,又变得温婉起来。 老师见状不妙,连忙来打圆场:“文女士,还是坐下来好好谈吧。何必为难一个同样是当母亲的女人?” “去调监控,拿事实,讲道理,这哪儿是为难了呢?邓老师,你的立场有问题啊。作为一个老师,不能不偏不倚的对待冲突,又不能保护受委屈的孩子,还让好好的班级哭的哭闹的闹,你的业务能力,实在是差了点。我听说金苹果幼儿园是滨海市最好的幼儿园,这才花了不少代价送笑笑进来,谁知道花钱费力,最后给我女儿争来了委屈?很好,这真是个好地方。等会儿我会和园长谈谈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这场冲突的起因。去调监控吧,我等着。” 杨太太冷笑道:“脾气不小啊。这位小姐实在是不懂事了些,看你这打扮应该是职业女性,想必早就进社会了,怎么不知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说法?对人要客气,和你对话的人,也许就是你惹不起的人。呵呵,不过……听说郭笑笑生父不详?唉,可怜,这样说来,你刚才这样嚣张也是情有可原了。未婚生子……的确不是懂事的人做得出的事儿。” 郁襄轻轻一笑:“笑笑的父亲自然是有名有姓的人,可惜从事的工作不是你能探听到的,由于特殊原因,他的确长期不在家,不过,你没见过人,就表示你有资格信口污蔑我,侮辱笑笑?刚刚你千方百计暗示我你是惹不起的人,那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说呀,快让我吓一跳。” 杨太太气得手抖,可又不能真的耀武扬威说她是市长的儿媳妇。万一闹出去,就是实打实的借市长之名仗势欺人的把柄,她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本以为暗示下“我上面有人”就可以让郁襄退避三舍了,谁知道今天遇上个死磕的! 很好,有胆子明着作对,就别怪她不客气,她一边在心里谋划着让郁襄丢工作身败名裂,一边冷冷问:“监控就不必看了,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要钱?” “本来小孩子之间起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一开始想,让你和你儿子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再说那些没教养的话就够了。反正笑笑是个豁达孩子,别人一示弱,她就不爱追究了。不过,你刚才咄咄逼人,实在是过分了点。我不缺钱,就想着,如果真是你家杨轩先挑事,那么你给笑笑一巴掌,我得回敬差不多的东西。我手上没劲,打不出巴掌印,就踹你一脚吧。” 杨太太大怒:“你休想,你给我等着!”说着就打电话。 郭笑笑虽然年幼,却是个鬼灵精,见状扯了扯郁襄的袖子,有些犯怯:“妈妈妈妈,她是打电话叫人来打架吗?是不是和电视里演的一样,好多人过来打你?” 早知道就不该把妈妈叫来。她吸了口气,走到郁襄面前,双手张开,叫道:“你不要想欺负我妈妈!除非……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郁襄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把她拉回来搂着,也摸出手机:“傻孩子!别逞强了。她打电话,妈妈也可以打电话呀!” 郭笑笑眼睛一亮:“对哈,池叔叔宋叔叔都在咱们家呢!” 郁襄拨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便忍不住捏了下她没受伤的那边胖脸:“你先老实交代,刚刚那句从尸体上踏过去是跟谁学的?” “是电影里演的……” “哪个电影?谁带你看的?” “是钟叔叔……” 郁襄头疼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爱逞强的性子,和普通女孩不同,别家丫头都躲在妈妈怀里找温暖,她却成天吆喝着说要保护妈妈。虽然女儿这份心让她欣慰不已,可是女孩子太强势了,不收敛锋芒,今后容易吃亏。她想方设法培养郭笑笑的温柔气质,给她穿带蝴蝶结和蕾丝的漂亮衣服,给她买芭比娃娃,小丫头也很给面子的学着当小淑女,不过钟南每次一来,就和她对着干,把小妞重新哄成个假小子。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钟南责任的时候,郁襄把女儿牢牢护在身边,静等池铭等人过来。 杨太太那边的人先到一步,来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打量了郁襄一眼,露出个没有情绪的客套的微笑:“你好,女士,可以和我再谈一次事情经过吗?” 郁襄看了看他,思忖片刻,道:“我见过你,昨天晚上有一场剪彩,杨副市长出席,你一直跟在他旁边……唔,是他秘书?” 杨太太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得意。怎么,认出人来了?知道怕了?晚了! 对方答道:“是,我姓赵。” 郁襄道:“看来,这个滚得和泥猴一样的小孩子,是杨家的小公子了?怪不得……”她说罢,淡淡把事情重复一遍,又道,“我不想息事宁人。因为我发现,退一步,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软弱可欺。” “文女士,要不,咱们找个别的地方谈谈?这里都是小孩子,当着孩子争执,不好。” 郁襄摇头:“刚刚杨太太的行为已经很出格了,为什么当时不想想当着孩子做好表率?现在我是绝对不能走的,我女儿这次是当众受辱,我必须要当众给女儿讨回公道,否则今后她怎么在这里立得住脚?” “文女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弄得剑拔弩张呢?副市长现在很担心媳妇和孙子,如果我按照你要求做,实在是有些为难。道歉什么的可以好好谈,能不能换个地方,互相给个面子?” “互相给面子?你们给了我什么面子?难不成,抬出副市长给我听听,就是天大面子?” 赵秘书脸色一寒,刚想说话,郭笑笑忽的指着门口:“宋叔叔!”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宋七脸上杀气腾腾的刀疤太引人注目了,他眼睛尖,一下就分辨出了是谁欺负了郭笑笑,一眼瞪过去,杨轩顿时从假哭变成了真哭。杨太太腿发软,赵秘书眼中的威胁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涩爱(88)【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花映月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们尽力打听了,但是……这件事涉及太多国家·机密,所以我们再有人脉,也不能勉强人家泄密。麺魗芈晓” 郁襄闭了闭眼,道:“也罢……没有消息,就算是最好的消息。” 连池铭都探不到一点风儿,可见此事有多么难办,郭景辰又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 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之虞啊…… “你放宽心,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花映月想了想,道,“那个……那个……上次去泰国,听说有个自称黑水神的人算命特别灵,我让人拿郭警官的照片给他看了,他说不会有事,今后还会大富大贵。轹” 郁襄勉强一笑:“哦……很灵?那我就放心了。” 她知道花映月是说来哄她开心的——花映月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听到有谁“灵”,也只是一笑置之,怎会特意去找寻。 又过了半年,盛夏变成隆冬,滨海市降了一层薄薄的雪。郭笑笑偷偷从叶子上撮了一点雪放进嘴里,正好被唐婶看见:“哎呀小祖宗!这不能吃!脏!快点吐了!赭” 郭笑笑眨巴着眼睛:“可是我已经吞了呀。” “哎呀,拉肚子怎么办……”唐婶很想把这调皮得和猴子一样的小胖妞收拾一顿,可是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又心疼得很,哪儿舍得弹她一指头,瞪着她道,“今后不准再这样了!” 郭笑笑用力点头:“嗯,唐奶奶不生气嘛!”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没味道,不好吃。 郁襄拿着条围巾走出来,一边给女儿系上一边问唐婶:“笑笑又调皮了?” 唐婶唉声叹气的说完,郁襄无奈,捏捏女儿的脸蛋:“怎么这么馋?连树上的雪都吃!昨天晚上不是还闹着说不要再长胖了么?还在不停的吃吃吃,逮着什么吃什么。” 郭笑笑赶紧撒娇:“妈妈我只吃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错了嘛。”说着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郁襄被亲得什么火气都没了,给她整了整衣服,道:“好了不闹了,去上课的时候要乖乖的听老师话,不准再拿彩色笔在衣服上乱涂乱画,也不准再和人打架,知道不?” “嗯嗯!” 郁襄抬眼看着唐婶:“我临时有事,只有辛苦你去绘画班多看着她了,这个小魔星,唉。” 唐婶笑了:“不辛苦不辛苦,让我呆家里看电视也无聊得很。再说,陪笑笑多好,这孩子虽然皮得很,可是说她,她还是会听。” 郁襄揉揉太阳穴:“就是光听着,不改正……好了,上车吧。上完课我的会也应该开完了,到时候来接你们。” 她先把唐婶和郭笑笑送到兴趣班,又赶向公司开会,中途休息的时候接到唐婶电·话,说同班一个小朋友的妈妈邀请笑笑晚上去做客,她问清楚情况,嘱咐他们到时候打车回来。等忙完了,便一个人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她降下车窗,刚伸出手想刷门禁卡,保安看到了她,连忙过来道:“文女士,有人找你。” 郁襄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微一怔:“是谁?” “嗨,一个邋里邋遢的男的,又黑又瘦,居然自称是你……老公。” 郁襄睁大眼。 保安以为她被那不要脸的家伙给雷了,继续道:“我本来想把他赶走的,可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说等你回来。我们想联系你,可你电·话没打通。他没有过激行动,我们也不能强制人离去,就只有让他坐那儿了。文女士,你发个话,我马上去赶人。文女士,文女士?”见她目光有些恍惚,保安叫了她好几声。 她终于回过神,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问:“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没有?既然说是我老公,总得说一些……一些和我相关的事吧……你们问过没有?” 她一向冷静,从未结巴过,这是怎么了?保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哦,是有说,还挺详细的,都挺准,但他实在是太……太糟糕了,我们觉得他是在外面打听到这些的,可没有证据断定,所以只能让他在保卫中心坐着。” 郁襄深深吸了口气,道:“不必解释了,告诉我他到底说了什么?” “哦,好。他说,你有个叫笑笑的女儿,已经四岁了,还养了只黄蓝金刚鹦鹉,叫阿呆,会唱歌,也喜欢骂人,最喜欢吃的是杏仁和夏威夷果。他的名字啊……他说叫郭景辰……” 郁襄用力的咬了下嘴唇,道:“让他来,我载他回去。” 保安睁大眼:“哎?”他没听错吧? 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听见郁襄重新发动了车,赶紧道:“文女士,你……哎呀!” 砰的一声,车撞上了前面的隔离杆。还好车速慢,没出什么大事。 保安囧囧有神的过去敲车门:“您还没刷门禁卡,杠杆拦着呢,怎么就这样开过去了……哎,你还好吧?”一边说一边看着车头。损伤不大,可漆是蹭坏了的,宾利的维修费用……虽然不是他的车,他也肉疼了一下。这些有钱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么好的车都不珍惜,当碰碰车一样的乱撞。 郁襄手伸了出去,刷了卡,杠杆缓缓升起,她开进小区,想停路边,轮胎却蹭上了人行道。 保安无力的扶了扶额:“你……你等等啊,我这就把人给你叫来。”说罢打了电·话,须臾,不远处的保卫室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保安端详着这男人,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儿,这人……这人看上去比民工体面不了多少。头发有些长了,耷拉着,显得没精打采又猥琐,脸黑黑的就像去非洲混过,还有一下巴胡渣子,虽然高鼻子大眼睛,可这不修边幅的样子,让人完全没法注意到他的轮廓。他穿了件蓝不蓝黑不黑的羽绒服,样式土气不说,接缝处还漏了几根白生生的羽绒,他脚上那旅游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再看看拉开车门走出来的郁襄,更觉得对比强烈得惊人。这女人长相妩媚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穿的衣服高端大气上档次,米色小羊皮高跟鞋漂亮得让人舍不得踩在地上沾染灰尘。 保安正在囧囧的打量,那两个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已经抱在一起了。 郁襄脑子里一片空白,话也说不出来,身子颤得厉害,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软绵绵的倒在郭景辰身上。 郭景辰搂着她肩膀,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好一阵才哑着嗓子说:“好了,郁襄,咱们先回去。” 郁襄点了点头,脚步凌乱的往车那里走。 保安终于从被雷劈的状态回过神,赶紧过去尽职尽责:“那个……这个……她……她现在状态不太好,不适合开车,郭……郭先生你来?”郁襄这丢了魂的样子实在了太让人放不下心了,再让她开车,这高级玩意估计真的要报销。 郭景辰点了点头,扶着郁襄坐进副驾,保安挠挠头,又道:“我……刚才……哎,实在是……我没看出来,我……对不起,我……”不管他再吐槽郭景辰的外表,这看起来很挫的男人的确是郁襄的老公,土豪的老公是他这种小保安得罪得起的? 郭景辰看了看自己这件廉价羽绒服,道:“我理解,没事的。你们很尽责,只有这样,我老婆孩子住这里我才放得下心。” 保安舒了口气,看着那辆车驶远,然后用力的掐了掐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不是做梦啊。 车驶进了院子里,郭景辰下了车,目光被两棵树之间随风轻轻晃荡的秋千吸引住。秋千是结实的木头做成的,只刷了层清漆防水,悬着的椅子上还摆着一个高达的模型。 郭景辰握住郁襄的手,低低问:“笑笑……还没从兴趣班回来吗?” “嗯,她今天会回来晚些。上了兴趣班,她会去小朋友那里做客。”郁襄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有点哑了,“晚上……等晚上就可以……” “哦……”郭景辰走到秋千旁边,细细端详。秋千虽然做得不花哨,可是做工却非常好,小到一枚钉子都是极为用心的,可见郁襄对这个宝贝女儿有多疼爱。 他一边轻抚秋千架,一边问:“这个模型是怎么回事?” “这是笑笑喜欢的玩意……她说她不在,大机器人会寂寞的,让它来玩玩秋千,免得它不高兴。笑笑性子强硬了点,有时候实在不像女孩子,喜欢些男孩子爱玩的东西……”她想起女儿时常说“妈妈我要当大英雄,保护你”,忍不住哭了起来。 涩爱(91)【黑帮女王与卧底特警】 郁襄闻声立刻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换衣服。麺魗芈晓郭景辰也精神了,圆睁双眼,望向窗外传出声音的方向,语气激动:“是……是笑笑?” 郁襄点了点头,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他,见他光着身子坐在被子里发呆,连忙拍了他一下:“你赶紧穿衣服呀!被笑笑看见你这个样子怎么办!” 郭景辰回过神,伸手在床上摸了下,愣住:“哎,我的衣服——” 郁襄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他那身民工都未必瞧得起的磕碜衣服扔了,此时再去衣帽间给他拿已经来不及,只得推着他的背道:“你……你去浴室,去装洗澡!我先把小妞支开!” 郭景辰赶紧下床奔向浴室。郁襄匆匆整好衣服,门就被砰砰敲响了:“妈妈妈妈!轹” 郁襄扭头看了看,只见床被凌乱,实在不好意思被这个鬼灵精的女儿看见,便扬声道:“等一下,妈妈马上出来!”说罢赶紧到浴室门口低声道,“景辰,等会儿你出来把床铺给理一下,还有,衣帽间就在进门左边的木格子里面,衣柜里有你的衣服。我去稳住笑笑,你等我出去了,就赶紧穿衣服去!” 郭景辰忙不迭道:“好好好。” 郁襄赶紧出去了,郭景辰竖着耳朵听,有软软的女孩儿声音传来:“妈妈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呀?今天画画得了优呢!我画的爸爸!妈妈想爸爸了就可以看画!筻” 郁襄哄着女儿走远了,郭景辰这才离开浴室,随便挑了套衣服用最快速度穿上,又赶紧去把床整理好。抖被子的时候,那股欢爱后的暧昧气息弥散开,他微微一窘,扭头看见妆台上的香水瓶,拿来喷了几下,又把窗户开到最大来通风,然后深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稍稍镇定了些。 他走出卧室,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他的腿莫名发软,连面对最凶恶的变态杀手时都没有这样过。 一边走,一边想自己该对自己魂牵梦萦的宝贝女儿说些什么,可是他来不及理清楚思绪,刚走到楼梯口,一个小东西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声音有些怯怯的,叫道:“爸爸?” 他凝目看去,面前不远处站了个穿着嫩黄色羊毛衫的胖乎乎的小女孩,头发扎成双马尾,用精致的绸缎蝴蝶结装饰,白生生的圆脸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依稀可见他自己的轮廓。 他的心就像被大锤给击打了下,很疼,心底却又很快像涌泉一样的漫出欢喜来。他赶紧伸出手:“笑笑,过来,爸爸抱。” 郭笑笑脸上期待的笑容却僵了僵,然后一点点变成了委屈和怀疑。就在郭景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忽的张嘴哭了:“哇呜呜呜呜!” 郭景辰吓了一大跳,正好郁襄和唐婶也跟着赶了过来。小胖妞转身就扑到郁襄面前,抱住她的腿呜咽道:“妈妈妈妈……” 郭笑笑天生胆大不娇气,就算调皮的时候摔跤打架出了血都不会哭,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哭了,郁襄心疼得很,害怕她出什么事,赶紧蹲下搂住小胖妞,一边哄一边问:“乖乖,怎么了呀?快点告诉妈妈……” 唐婶一边跟着抚摸胖妞的背,一边发怔的看着郭景辰,颤声道:“诶,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郭笑笑呜咽着说:“妈妈骗人!” “妈妈怎么骗你了呀?”郁襄莫名其妙。 “你说爸爸长得好帅……”她说着,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呜呜呜!爸爸好丑好丑!” 郁襄终于松了口气,哭笑不得的看向郭景辰。 面前的男人,的确有些……让人失望。 郭景辰太紧张,又急着看女儿,选衣服的时候哪儿顾什么搭配,扯了件草绿色的衬衣穿上,套了件暗橙色的羊毛衫,下面又是土黄色的灯芯绒裤子。这些衣服虽然都是大牌精工细作的名品,可是实在是挑肤色,郭景辰在逆境里吃了太多苦头,肤色已经从明净的浅麦色变成古铜色,并且非常暗沉,这衣服就让他整个人显得灰扑扑,土里土气的。而且他脑子太热,居然忘记整理仪容了,微长的头发在下午的疯狂之后东翘一缕西翘一缕,和鸡窝似的,下巴上又胡渣点点。小区里那个每天开着垃圾车回收垃圾的张大伯都比他体面些。 郁襄连忙亲女儿:“乖啦乖啦,爸爸只是太累了,等……等一会儿爸爸就会帅起来的……” “我不信我不信!” 郁襄头疼的把女儿抱紧,又瞪郭景辰:“去换衣服!剃胡子!快点!傻站着干嘛!” 郭景辰呆愣愣的说:“哎……哎……”然后僵硬的转身往楼上走。 胖妞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虽然在哭,可吐字十分清楚:“呜呜,你们都说我长得像爸爸!爸爸丑死了,我也丑死了!” 郁襄按了按额头:“这,你……你也像妈妈呀。” “妈妈骗人,别的阿姨都说我不像你!呜呜,呜呜!” “乖啦,乖啦……” “我不要当丑娃娃,呜呜呜呜!” “笑笑怎么会丑呢!笑笑最好看了,如果不好看,干爹怎么会让你给幼儿感冒药拍广告呢?” “妈妈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找这么丑的爸爸!” “这个……” 郭景辰回到房间时脸憋得通红,对镜一看,果然傻得难以形容。 第一次见女儿,没有悲喜交加,也没有其乐融融,反而……反而被这妞儿嫌弃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赶紧去刮了胡子,理理头发,又仔细选了身得体的衣衫换上,照了半天镜子。捯饬了一下,他看上去体面了一些,不过头发没法自己修剪,实在是没法子。 回到客厅,胖妞已经没有哭了,脸也擦得干干净净,只是眼圈儿还红红的。她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一副“勉勉强强可以接受”的模样,撅着嘴低低道:“还是不帅!还是张叔叔和李叔叔好看!赵叔叔也可以……” 郭景辰眉头一皱:“什么叔叔?” 小妞不说话了,郁襄有些尴尬:“公司的同事,带她去玩的时候都喜欢逗她,所以她对那些叔叔阿姨熟得很。” 郭景辰走到她旁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死死不放。 这些张三李四王五,估计都是对郁襄献殷勤的***包男。他看了看益发成熟富有韵味的妻子,再想想自己现在这难民一样的黑脸,顿时觉得挫败无比,又觉得十分不安。 再看看女儿嘟起的小嘴巴,他都有些想哭了,这孩子居然对那些七七八八的叔叔更加满意! 面前的桌子前摆着一张画,上面是孩童笔触勾勒的一个人,脸和鸭蛋似的,还用红色彩笔图了两团红晕。不过女儿的大作,在爹眼中绝对胜过毕加索,郭景辰拿起来看了又看,讨好的摸摸胖妞的头:“笑笑画得真好!” 郭笑笑鼓着脸道:“是比爸爸本人好看!” 郭景辰脸又是一僵,郁襄忍不住噗嗤笑了,看了看表,道:“景辰,现在时间还不晚,小区外面就有美发店,去弄下头发吧。” 郭景辰点点头,现在这发型是猥琐了些,就像懒到极致的大学学渣那几个月不理头发的那副邋遢样。 郁襄站起来,又问郭笑笑:“笑笑,和爸爸一起去理头发,好不好?” 郭笑笑别过脸:“不去!” 郁襄捏捏她脸颊上的肉肉:“你呀……那你去和阿呆玩,唐婶,麻烦你看着她一点,别把阿呆喂撑了。” 唐婶应了声,又道:“我去弄点汤,哎,看小郭瘦得……得补补!” 两人这才想起没有吃晚饭的事实,郁襄道:“太麻烦了,明天再说吧,今天你陪了这小磨人精一天,一定累坏了。我和景辰晚点回来,还没吃饭呢,出去吃一点。” “还没吃饭?”唐婶睁大眼,旋即反应过来,叹了口气,真是,这两个再怎么……也不该不吃东西呀。不过当着胖妞她也不好劝说什么,便道:“好,你们也早点回来休息。” 两人应声,刚走到门边,胖妞忽的开口:“妈妈还要去吃东西呀?” 郁襄边换鞋边说:“是呀。” 郭笑笑抿了抿嘴,问:“你是不是要去吃芒果西米捞?” 郁襄明白了过来,小妞其实是想跟着出来,只是别扭着呢。 “嗯,要吃的,笑笑就在家里,听唐***话,知道不?” 郭笑笑急了:“妈妈!” 郭景辰终于找到了机会接近小胖妞:“爸爸有的吃,笑笑没有。” 郭笑笑盯着他:“为什么没有?” “因为是爸爸花钱买呀,买给妈妈,不买给笑笑。” “为什么不给我买?” 郭景辰握住郁襄的手:“因为妈妈给爸爸牵手手……” 郭笑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磨磨蹭蹭的过来:“我给你牵手手,你会不会给我买呀?” 后妈好威武(1)【连青&萧宝宝&连城】 滨海市最大的钻石王老五是谁? 只要不是太孤陋寡闻的市民,都会立刻说出两个字:“连青!” 从十七岁少女到七十岁老太太,提起连青的事,都会眼睛一亮,年轻的会憧憬一段嫁入豪门的美好爱情,年长的……或多或少要感叹感叹,觉得自己出生得未免早了一些。 连家很有钱,不仅滨海市方圆几百里处处可见连家的产业,繁华如北上广,荒凉如新疆西藏,也有连氏企业的足迹。 钱都是一回事,赶上好时光发了大财的人多了,可是连家从祖上n代就有人当了高官,甚至还有两个宰相,再往上追溯,族谱可以写到魏晋时期,是真真正正的有历史底蕴的名门望族,虽然现代社会讲究平等,可总有些蛋疼的人要复复古,论一论血统。连家这样的世家,在许多人心中,瞬间把那些只富了几十年的家族秒成渣渣轹。 可惜,连家嫡系子嗣稀薄,传到连青,就是一独苗苗。虽然这对于家族传承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于姑娘们来说,他的形象又光辉了几分——物以稀为贵。 有钱,血统高贵,已经足够让许多人心扑扑乱跳了,更何况连青长得很不错,高大俊美,一双漆黑眸子带着股撩人的邪气,轻飘飘瞟过来,简直让人想尖叫。 他曾经是个风流公子哥,有个绝色老婆却不放在眼里,成天在外拈花惹草,甚至还搞了个私生子出来,老婆也和他离婚了,不过貌似他这老婆在外也有人糸。 这桩豪门风流艳史霸占了市民八卦话题的头等交椅两年多,个中缘由没几个人知道,市民津津乐道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他的这个私生子出生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从无女不欢瞬间切换到清心寡欲的状态,每天的生活安排就是孝顺父母,带孩子,打理公司,比许多平凡男人的生活还简单。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这种王老五回头了,更是让人好感度爆棚,即使有个私生子又怎样?谁在乎呢?爱他的人反而更多了。 连氏企业的总部修在滨海市最好的地段,寸土寸金的地皮上却并不像许多公司那样修建高耸入云的写字楼。漂亮的白色低层建筑群错落有致,被各种绿树鲜花围绕,清雅舒适,草坪上有白鸽啄食,树上有大胆的松鼠从人手里接过坚果。以生物科技和高技术农牧业为主体的集团,自然得有点田园牧歌的气质。阿薇 一辆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坐在后座的女子从包里取出鳄鱼皮钱袋,从中抽出一张粉红色大钞递给司机,轻启红唇,声音优美温柔,却又带着一丝疏离,一丝慵懒:“谢谢你了师傅,零钱就不用找了。” 司机一边接过钱一边红着脸结巴:“呃,啊,谢谢,我……” 女子抿了抿嘴,眼中掠过淡淡的嘲讽之意,唇角却勾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打开车门走了。虽然没回头,可她也能感受到司机呆愣愣的目光。 她长得很美,又善打扮,到哪里都是人群里的焦点,早就习惯了各式各样的注目,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走进办公楼,迎面便是镜墙,作为装饰很典雅,也能让匆匆赶来上班的员工整理仪容。女人目光扫过镜中的自己,轻轻的把一缕鬓发撩到耳后,微微扬起下巴,一副骄傲的金领女性风范。 后面有别的员工路过,微露不屑。她淡淡看过去,嫣然一笑。怎么,嫌她傲?她长得美,名牌大学的学历,年纪轻轻就当了总裁秘书,骄傲的资本已经足够了。 再说,那些人说到底还是嫉妒,嫉妒她可以近身接触连青。 正想着,手机响了,连青的助理在电话那头清晰而急促的说:“景秘书,连少应酬的时候喝多了,你赶紧准备好浓茶,再收拾好休息室,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到。” 景秘书立刻应声:“我马上去办。” 连青的办公室很大,有个专门的茶几,古朴雅致,摆了成套的茶具,是连老夫人掌权时置办下来的。爱茶是连家的传统,连青自然不例外,冰柜里放了不少好茶,还有专门运来的好水,以备烹茶用。 趁着烧水的当口,她选了一种普洱。这种茶略微带一丝甜意,喝着醇厚而细腻,是难得的珍品。不过茶有多珍贵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茶自带的甜味,可以掩盖药粉的甜。她一边想,一边拉开包里那个小小的内层,取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药片掰了四分之一,用杯子底细细的压碎成粉末,洒在了茶叶上。做完这一切,水也开始冒细细的如砂糖一般大小的泡,再等一会儿,泡变成小米大,就可以泡茶了。悍婚,首长饶了我吧 休息室每天都有保洁来打理,她需要准备的事极少,取出一套睡袍放在床上,理了理床,便回到茶几之前,水刚好达到了适宜的温度。 她把水倾倒进杯中,淡淡茶香随着热气慢慢的蒸腾上来,扑在她脸上。她的脸被蒸得微微发热,连忙吸了口气,镇定片刻,再低头查看杯子。 药粉已经彻底融化了,茶汤明澈,看不出任何动了手脚的痕迹。 景秘书舒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一刻钟,再等五分钟,连青就该回到办公室了,茶的温度也刚刚好。她便站起来,拿出镜子照了照,裸妆精致大方,只是太职业化了,少了点媚气。 她拿出眉笔,轻轻的描绘,眉头若是再尖一点点,眉梢再挑一点点,就会显得妩媚一些,又不显刻意。 作为一个美人,她天生就对男人这生物有所了解。连青现在的确洁身自好,可是作为一个强壮的年轻男人,怎可能不渴望女人的身体? 他疏忽时,偶尔会透露出压制许久的***气息,那次他也是应酬醉了,她接他的时候,他迷蒙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看了好几眼。 如果当时她顺势撩拨撩拨,现在她的身份会不会变成了连氏少主的女友? 可是没有如果,因为连青那个宝贝儿子忽然出现,一声软软嫩嫩的“爸爸”,就让连青立刻睁大眼,推开她的手就摇摇晃晃走过去哄儿子了。 那小屁孩!她暗暗咬了咬牙,等她坐稳连家少夫人宝座的时候,看她怎么报这一箭之仇!这小东西是她的威胁,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她正在想象里折磨连城小朋友,咔哒一声,门把手响了,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招财招财,我们进去等爸爸。我们藏在桌子下面还是沙发后面还是窗帘背后呢?我们今天一定要吓爸爸一大跳!”重生之执子之手 说曹操曹操就到!景秘书心虚,情急之下手一滑,眉毛就画歪了。 她又急又气,还没来得及补救,门已经开了,一个穿着竖条纹长袖衬衫和西裤,打扮得像大人,却有着一张嫩脸的小男孩走了进来,脚边跟着一只姜黄色的胖胖土猫,看上去略有些违和,却有种说不出的萌感。 连城看见她就笑了:“景阿姨你的眉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秘书羞恼得想捏扁面前的小屁孩,可是她现在仅仅是个秘书,不仅不能收拾他,还得讨好他。连城是连青的宝贝儿子,更是连家精神领袖连老夫人的心头肉,得罪了他,她今后可别想再混了。她一边在心头恶毒的诅咒这小东西,一边露出温柔的笑:“是城城啊,别笑话阿姨了,好不好?” 连城虽然被人捧在手心宠爱无比,可是家教还是严格的,知道不该随意取笑人,便忍住了,蹲下去拍拍猫咪招财的脑袋,招财便翘着毛茸茸的尾巴,以一种比名种猫更尊贵的姿态慢悠悠的走开,在连青的办公室溜达了起来。 连城道:“景阿姨,要不要纸巾呀?擦擦脸就不花啦。” 景秘书取出化妆棉和化妆油道:“阿姨自己来。”往日她还会为了讨连青欢心而巴结这小东西,可是现在时间紧急,再不补妆连青就要回来了,她可不能为了这小玩意耽搁了大事。 连城一出生,生母就亡故了,最亲密的女性亲属是连老夫人,老夫人气色好,不必用化妆品提升精神,也没心思再用脂粉掩饰老去的容颜,除了某些重要场合,根本不化妆,家里的女佣们在离开宿舍前就打扮好了,其他世交家或者公司的女性化妆的场景他又见不着。难得见到女人在脸上涂涂抹抹,他很是好奇,问:“景阿姨,你为什么要在脸上拍粉啊?” 景秘书一边赶工一边随口道:“这样才能好看。” 连城点点头,想了想,眼睛一亮:“昨天晚上爸爸给我讲故事,故事里的公主见王子之前都要打扮的!因为她们想嫁给王子!景阿姨你这样打扮,是不是想嫁给我爸爸呀?” .. 后妈好威武(4)【连青&萧宝宝&连城】 连青囧了下,道:“妈,你别卖关子了成不?”风晓月年纪越来越大,可性格却越来越俏皮,有向老顽童发展的趋势。 风晓月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茶杯:“给我泡个茶先。咱们慢慢说。咦,你不是该在办公室睡一会儿的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连青看着那套青瓷茶具,又想起了自己那套宝贝紫砂,心疼了几下,道:“我回来还不好?” “不好。一回来就不清静。” 这是亲妈么?连青心底叹息,泡了茶,把招财的风波一五一十的说了轹。 风晓月道:“你看看你,脑子有没有问题?那猫喝了多少茶?那点茶至于让它疯成那样?招财红牛都偷喝过,也没见过它发疯!你那茶估计有点问题,谁给你泡的?” 连青脸色一沉:“景秘书。”说着懊恼道,“我让人收拾办公室去了,那些碎渣肯定被扫干净了,没留证据。” 风晓月道:“自己说,笨不笨?襞” 连青无奈道:“妈,我醉了,当时昏昏沉沉的,又生气……” “找借口倒是一套一套的,没出息!好了,你把招财送兽医那儿了是吧?等会儿估计验血结果就出来了,看看是什么东西再作怪。不过不管怎样,景秘书嫌疑很大,今后不能用她了。唉,真是麻烦。女秘书啊,的确容易和男老板产生感情纠葛,如果是个好姑娘,我也不反对,可心怀叵测存心来掘金的占大多数,让我怎么放得下心?要不你换个男秘书?唉,也不行,前年离职的那个黄秘书是男的,可他也来追你……” 连青都要吐血了:“妈!” “叫什么叫?关心你你还有意见?什么孩子啊这是!我怎么生下来的,真是的!” 连青赶紧抱住母亲的肩膀:“妈,我没有怪你,只是……咱不八卦了成不?我下次选秘书助理什么的,一定会严格把关,不让你操心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风晓月喝了口茶,又道,“还有!你脑子也得清醒起来了!就像刚才处理招财的事,怎么不多想想?真的丢了,我的乖孙子会多伤心?他刚才眼睛都发红,肯定是哭过,你怎么当爹的?” “不是没丢么……再说我也没想过让城城伤心,就是怕招财把你们弄伤了。好了妈,我知道错了,我会改,咱不说这些了。你刚刚说家里有客人,谁会来?” 权财 风晓月道:“警方的人。” 连青一怔:“警方?出什么事了?” “咱家暂时没出事。不过,最近你不是和国外的mc生物商战正酣么?那些老外没怀好心,就想耍些下作手段来打击我们,不敢堂堂正正的研发好产品来竞争。商业间谍什么的事不是出了好几起了么?” “嗯,不过,妈你放心,我心里有谱,不会出什么乱子,他们没法得手的。” “这些年咱们自己的科技慢慢的积累起来了,也有了国际竞争力,可以卖出去赚钱,而不是出卖原料被人盘剥。以前那日子,唉……”风晓月叹了口气,道,“不说往事了,反正,我们强大,总有人不乐意看。自己家的品牌能不能打响,国家也关注着的,如果我们不小心着了道,损失的可不只是连氏,战略层面的事也会受到波及。所以,这次国家会出手帮我们,不止要吞掉mc的市场,还得彻底把这公司赶出去,好警告警告其他外企,咱们不是好欺负的,来做生意可以,吸血不行。” “我明白了,怎么和警方合作?” “警方希望直接派几个专家,隐姓埋名,收集mc的犯罪证据。还有,你现在肯定是不安全的,最近和mc的家伙交手,你该明白,那些老外底线可不高,惹急了,绑架暗杀之类的事情说来就来。” 连青抿了抿嘴,道:“我明白了,我会和他们好好商量,安排合适的位置给他们。我今后不会再单独出门,随时都会带着人,城城那里,我也注意着。我这就去联系信得过的保镖公司。” 风晓月微微一笑:“好。不过你的贴身保镖的人选已经定了,是个很不错的女特警,据说身手利落,立了不少功,好多男人都得甘拜下风。” “行。” “正好,景秘书不能在你身边干了。这特警综合素质高,秘书的日常工作都能胜任,还方便直接和你交流合作事宜,就让她来当你首席秘书吧。如果有些她处理不好的事,就让汪特助多费点心。” 连青有些囧:“妈,秘书也是公司的门面之一,一个比爷们儿还爷们儿的粗壮女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风晓月竖起眉毛:“怎样才算不辱没连氏的门面?你怎么不直接找个模特站在旁边?只要干净整齐举止得体,外表就过关了,又不是选秀!那个景秘书,够美了吧,结果……呵呵,这种人当你首席秘书,你觉得特别有面子?” “妈你说得对。特警当秘书,很好,很好。”名声大噪[娱乐圈](原名:雏) ☆ 连城这么大的小孩子长得很快,需要的睡眠也很多,直到傍晚才朦朦胧胧的醒了,闭着眼睛嘟哝着叫了声:“招财。”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招财喵呜的叫声,也没有感觉到热乎乎的毛球钻进被窝,连城终于清醒了过来,坐起来,愣愣的看向床下的猫窝,里面没有招财的影子,只有它最喜欢的一个玩具耗子静静躺着。 他想起招财被送去兽医那了,怎么,还没回来?他不由得有些心虚,万一连青真的把招财丢了怎么办? 他赶紧爬下床往外跑,刚到客厅门口,就听见了柔柔的喵喵声,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走进客厅,连青不在,风晓月也不在,只有一个陌生人背对着他静静站立。 那人穿着警察制服,瘦却挺拔,让175cm的个子显得像185cm。头发很短,漆黑浓密,夕阳从窗外照进来,他的发梢便显得微微发红。 招财的尾巴轻轻的晃着,身子被他的身体挡住,不过很明显,这猫觉得很舒服。 招财有些怕生,陌生人一般都碰不到它,可是帅哥例外。这猫一看见长得帅的男人就主动粘过去,各种撒娇卖萌,曾经去池铭家的时候,不爱动物的池铭就被这猫缠得叫苦不迭。 这个警察肯定很帅! 连城开口:“警察叔叔!” 那人扭头过来,背着光,室内又没开灯,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显得很模糊。 “警察叔叔好!你为什么在我家呀?我爸爸和奶奶呢?” 那人愣了愣,轻咳一声:“你叫谁叔叔呢?” 连城张大了嘴:“啊?” 这人的声音清亮柔软,虽然算不得软糯娇媚,却是实打实的女声。小家伙愣了好一阵,跑到她面前,抬起头仔细的看。 虽然长得高,头发很短,面部轮廓也英挺,可是仔细分辨分辨,居然真的是个女的呀…… “怎么,我像叔叔?” 论红楼的倒掉 连城太小,还不够狡诈,制服对他有一种威慑力,他便老老实实交代了:“背后看,就是叔叔!” 女警察无语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道:“现在知道我不是叔叔了吧?” “知道了。警察阿姨。” 女警察摸摸他的头:“我姓萧,叫我萧阿姨吧。” “好。”连城打量招财,这猫身子软趴趴的依偎在萧警官的怀里,没精打采的。他不由得有些担心,伸手去摸:“招财这是病了吗?” 连青正好回到客厅:“招财没病,只是累了。城城,你有没有叫人?” 连城点头:“叫了。她是萧阿姨。”说罢咕哝道,“为什么不是萧叔叔呢……” 连青尴尬之极,脸一黑:“连城!” “爸爸我错了不要打我屁股!”连城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连青瞪着他:“真是没礼貌!起床了衣服都不换,丢你爸的脸!赶紧回去穿衣服!” 连城揪了揪睡衣衣角,乖乖随着佣人换衣服去了。 连青道:“真是不好意思,犬子失礼了。是我管教无方。” 萧警官道:“城城很可爱,连少太谦虚了。”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急事,必须和他们视频会议一下。怠慢了。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菜,你住的房间也收拾好了,如果需要什么,请不要客气。具体的合作事宜,晚饭后再细谈,可以吗?” “好。多谢连氏对警方的配合,上面下达过指令,安排来的人都是挑选过的,学历过关,也会处事,不会给贵公司的运作添加麻烦。对了,我担任你的贴身保镖和首席秘书,需要随时联系到你本人,可以把你的私人号码给我一个吗?” 连青唰唰写下号码递过去,又道:“你的联系方式呢?” 萧警官递过名片,连青盯着上面的名字,忍不住噗嗤笑了:萧宝宝。 小宝宝。 萧宝宝微微一笑,眼中却冷光一闪:“连少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 后妈好威武(5)【连青&萧宝宝&连城】 连青在手机上飞速记录萧宝宝的联系方式,又转发给了几个心腹,没有注意到她微妙的眼神,随口答道:“没什么,令尊令堂一定对你珍视无比,所以才特地起了这个名字的,对吗?” 萧宝宝眼皮子跳了下,自己名字的由来,她一直不想回忆。 她倒是希望父母能认认真真的给她起个名字,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父亲是个出色的警察,可这对家人未必是好事。仇人太多,随时盯着她即将临盆的母亲,终于,他们找到机会,将丈夫在外出任务,只能独自去医院办住院手续准备生产的母亲绑架了。母亲受了极大惊吓,当时就破了羊水,却被带走,得不到救治。虽然警方的人迅速做出反应,从亡命之徒手中救回了母亲,送去医院抢救,可是为时已晚,母亲拼着最后力气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悲痛之极的父亲见到爱妻的尸体,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也彻底懵了。 本来,她的大名是当语文老师的母亲起好了的,可母亲却说,等生了孩子再告诉父亲,母亲走了,那个本该含义隽永的名字就成了一个迷攴。 父亲哀痛过度,哪儿有心思仔细想名字,加上在言辞上没什么天赋,便顺口用“宝宝”这两个字称呼她。后来这就成了她的大名。 父亲这样的硬汉带着她长大,又时常带她进警队里玩,她所接触的都是强势的硬派的警察,自然也养成了一身硬汉气质。 一个高大健康,比许多男人还强硬的成年人叫做“宝宝”,是有些好笑。可这名字于她而言,一点也不好笑彗。 在警校的时候有同学笑话她,被她打得站不起来,她还因此被记了过。来到工作单位后,她也对敢嘲笑她的同事不客气,那些对她不敬的家伙最后见到她就腿打颤。 可是再不爽,她总不能对面前的名门公子动手啊。 第一,连青做出的是正常反应,不是刻意的嘲弄和轻慢,她计较的话,就是她玻璃心了。 第二,连青背景太大,打了他,她今后还会有好果子吃么? 萧宝宝只能忽视这厮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的举动,郁闷的记好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很快就有人岔开她的注意力了。暖阳 连城换了衣服过来,黑漆漆的大眼睛和宝石一样闪,脸蛋白里透红,软绵绵嫩生生的,让人一看就想抱住啃两下。萧宝宝这样冷硬的人都不由得心一动,何况是亲爹连青。他伸出手:“儿子过来。” 连城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软软的叫:“爸爸!” 两人穿着同样的衬衫和深棕色灯芯绒休闲裤,一个俊逸绝伦,一个可爱纯真,沙发下的招财由于药物刺激,全身力气透支,不能像往日那样矫健的跳上连青膝盖,只能费劲的抱着连青小腿,咪呜咪呜叫着。在客厅灯光环绕之下,这场景简直温馨得让人心都要融化了。 萧宝宝忍不住说:“你们穿父子装啊。” 连青摸了摸儿子的头,答道:“嗯。城城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童装。”心理医生说,单亲家庭的孩子要健康成长,亲人就得给他足够的爱,穿一样的衣服,有利于和孩子拉近关系,让孩子在家长这里得到更多的认同感。 管家走进客厅,道:“连少,晚饭已经备好。” 连青道:“让你久等了。由于准备仓促,一些大菜的原料来不及处理,只有些家常便饭。明日再补上接风宴,并没有怠慢的意思,希望萧警官不要介意。” 萧宝宝连忙道:“你太客气了,家常便饭就很好了,何必准备一大桌子呢。” 连青微微一笑,道:“谢谢萧警官体谅。这边请。” 他的眉眼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柔,配着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分外夺人眼球。萧宝宝在心底暗暗叹服,这个曾经的花花公子让无数女人为之要死要活,果然是有足够的资本的。 饭桌上的菜的确样数不多,四菜一汤,没有什么特别夸张的食材,却是颜色悦目,香气浓郁,勾人食欲,家的气息扑面而来。萧宝宝心情顿时一松。 平民乍入豪门,她即使沉稳冷静,心中也难免有些微微的不安。资本天生具有一种压迫力,只有某些真正看透了的高人才能在资本面前毫无所动,而她只是个普通人。 没有在饮食上继续用奢华给她冲击,这让她觉得自在,为了不在这些资本家面前丢份,她必须维持风度,神经一直绷得很紧,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了。今夜拍卖老师 菜一入口,萧宝宝又被震得紧张了。 这些菜看上去最寻常不过,可吃到嘴里,鲜甜滋味一波一波袭击着味蕾,好吃得让她发懵。即使是菜心,也脆嫩清甜,鲜美无比,萧宝宝是个标准肉食动物,可是,有这么好吃的素菜,谁还想吃肉? 连青注意到她微微的失神,问:“萧警官怎么了?是菜不合口味吗?” 萧宝宝努力的装出一副“姐见过世面”的淡定样,道:“没有,非常好吃。”停了停,忍不住赞了句,“这菜口感实在太好了。” 连青道:“谢谢夸奖。这是连氏旗下的生态农业基地的产品,已经量产,反响不错。” 萧宝宝眼睛睁大了:“啊,就是在超市里卖肉价钱的那些菜……”说着就闭了嘴。完蛋,露出穷酸本质了,端了那么久的高贵冷艳,全毁了。 连青略微一怔,笑了:“目前这些品种只在连氏农场里种植,等和其他农业基地谈妥,就能推广种植了,想必到时候价格会顺应规律降低。现在的价格里,除了包括种植本身的成本,还有我们的研发人员的脑力劳动成本,你知道,口感和产量是很难兼顾的,就像大面积饲养的肉鸡,味道不如土鸡,但土鸡产量实在是难以满足普罗大众对肉类的需求。为了两全其美,我们在研发上投资不少,因此,价格定低了会回不了本,发不了让他们愿意继续在枯燥的实验室和基地呆下去的奖金。降价是必然的,但是得等到合适的时机。” 萧宝宝称是,继续埋头吃东西。她还是少说话的好。 连青极少说话,只偶尔叮嘱连城不许挑食,一大一小吃饭的姿态都很优雅,是大户人家的良好教养,看着赏心悦目。于是萧宝宝胃口很好的不停吃饭,直到最后连青开口:“真是不好意思,饭准备少了点。我让厨房再做点?或者来些点心?你喜欢什么?” 萧宝宝回过神,顿时囧了——她吃得比连青父子两个加起来还多。饭菜的量是按一个孩子两个成年男人来算的,可是他们没想到,她运动量太大,需要分析的案情多,因此脑力劳动也很多,所以她的饭量是惊人的,在警队里的时候,男人们都抢不过她。 吃太多,难免会给人以饭桶的印象,萧宝宝有些汗颜。重生之爷太重口了 她表现得大大咧咧爽快如最硬朗的汉子,可毕竟是个年轻的女人,如同花朵盛放的年纪,肯定是希望自己给人留下好印象的,即使她自己不肯承认。 连家从主人到佣人都很有教养,没露出丝毫诧异之色,仿佛一女人吃那么多是最自然不过的事。连青话音落下不过几秒,厨师长就拿着个精致的本子来了:“萧警官您好,是我们疏忽,准备得不周到。请问你需要什么点心?单子上的我们都能做,如果有特别的要求,也请提出来。”说罢翻开本子放在她眼前,琳琅满目的各色咸甜点心图片晃花了她的眼。 这样的待遇让她有些受不住:“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就……就随便下碗面就是了,你们也很辛苦了,别做太复杂的。” “鳝丝面可以吗?”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厨师长道,“高汤有现成的,一点都不麻烦。” “好的,谢谢。”萧宝宝又忍不住好奇,问,“可不可以看看你们怎么做?你们的厨艺太好了,我想学一学,以后回家了可以照着来,可以吗?” 厨师应了下来。 一众人的和善很快让萧宝宝彻底放松了下来。她觉得,虽然在这里呆着随时会让她感叹自己是个穷鬼,可是连青没架子,没脾气,彬彬有礼的,非常配合她的工作,是个优雅的谦谦君子。 与此同时,连青父子也在连城的卧室里说悄悄话。 连城自己拿着根大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道:“爸爸,萧叔叔一点也不凶,不像电视里的警察叔叔。” “什么叔叔!叫萧阿姨!”连青捏了捏儿子的耳朵以示警告,也在心里琢磨起来。萧宝宝的确比想象的随和,也很有教养,甚至算得上温柔,如果耐心点,把她那层冷硬的气质给忽略掉,她其实长得很漂亮,打扮打扮肯定迷人。 “阿姨不会吃那么多的……”连城嘟囔。 连青回过神,捏着儿子脸颊道:“她吃再多,也是阿姨!”他以为会招来个女金刚,结果来了个温柔美丽的佳人,算是意外之喜。 可是很快,连青和萧宝宝对对方的印象就翻转了。 .. 后妈好威武(16)【连青&萧宝宝&连城】 连青顿时愣了,须臾反应过来,捏住儿子的耳朵准备拧:“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说悄悄话就是谈恋爱?谁说的?电视剧你也信?谁带你看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视剧的?回去得整饬整饬了,给孩子看这些……” “奶奶。” 连青被噎了下,他哪儿敢整饬太后。 连城又道:“我班上的丁萌萌总是找我说悄悄话,昨天她又找我了,说她喜欢我,以后要嫁给我。她不喜欢别的男生,就没有和他们说过悄悄话。萧阿姨找爸爸说悄悄话,一定是喜欢爸爸。” 连青囧得有些说不出话,现在的孩子哟,幼儿园就开始定终生了,遥想他当年,高中谈恋爱都是早恋,都会被请家长的腙! 四周传来低低的笑声,连青脸上有些发热,道:“我和萧阿姨谈工作上的事呢,大声说可不好……啊不对,臭小子,你都有人追了啊?谁家的小姑娘?豆丁一样大就说嫁人了,你别说你答应她了啊!” 连城道:“我才没有答应呢!秦阿姨说结了婚就会生小宝宝,听说养小宝宝要花好多钱,我的压岁钱都是你收着的,我没钱养……” 四周笑声更多了攥。 连城看见父亲抽动的嘴角,做出小大人的样子伸手拍拍他肩膀:“爸爸你放心,我等你结婚了我才结婚。” 臭小子专门让当爹的下不来台。连青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咬着牙道:“儿子真孝顺……” 连城抱住他胳膊撒娇:“我是不是很乖?” “乖乖乖。” “爸爸,我觉得萧阿姨是喜欢你的,因为她刚才和你说了那么久的悄悄话。” 连青正喝水缓口气,闻言差点呛死,这孩子的思维怎么跳成了这样,为什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胡说,再跟你说一次,说悄悄话不一定是喜欢,有些秘密也是必须用悄悄话说的,还有,在某些场合,比如开会的时候,是要尽量保持安静的,有事要告诉别人的时候,就必须说悄悄话,懂了不?” 连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道:“哦,那就是说,萧阿姨根本没有喜欢你?” 连青咬咬牙,道:“是的,她没有喜欢我。” 不仅不喜欢,还说他是翔…… 妈蛋,真tm的不爽! “爸爸你好像不高兴呢,是因为萧阿姨不喜欢你吗?” 连青实在是受不了了,板起脸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男孩子天天关注这些,有没有出息!” 连城不高兴了:“萧阿姨不喜欢你,你就对我发火,你是坏爸爸!” “……说什么呢?我哪儿是因为她不喜欢我才发火的?” “你就是!奶奶说,死不承认的人最容易发火了,这叫,叫,叫恼羞成怒!”他跳下连青的膝盖,气鼓鼓的往露台走:“怪不得萧阿姨不喜欢爸爸,我也不喜欢爸爸了!” 连青脸色红得和番茄似的,又不好当真和小东西计较,看见儿子生气,想去哄哄,可又觉得太没面子了。 旁边有人笑着劝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城城那么小就想得到那么多事,说明他聪明,今后肯定很有出息。” 他暗暗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情,道:“谢谢。这孩子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他四岁了是吧?也该慢慢的开始有自我意识和怀疑意识了,难免时不时的跟大人唱唱反调。” “嗯,我明白,儿童专家和我说过。” “不过,城城刚才虽然顶嘴,但他也是关心你呀,多贴心的孩子。一般的孩子很难接受父母另寻伴侣的,听说他有时候还帮着张罗?” 连城做过好几次这样的事:跑到一个美丽温柔的大家闺秀面前请她做自己后妈,还当着别人老公或者男友说了诸如“我爸爸很帅我爸爸很有钱我有一只猫两条狗我家开大公司比这个叔叔强多了”这样的话。 最后他只能过去再三道歉,然后被人拿来当话题,津津有味谈论许久,大失颜面。 他叹了口气:“他的确是关心我,也闹了不少乌龙,让大家见笑了。” “哈哈,看着好笑,但是越想越让人觉得父子情深,令人赞叹。孩子都这么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连青怔了下,道:“这个也要看缘分的。” “连少人中龙凤,自然得要个同样为人中龙凤的女子才能相配。” 连青苦笑:“你过奖了。我当然不会随便娶妻,但也不至于要求过高。人品好,能干,清秀健康,能好好对待城城,城城也喜欢她,这就够了。” 那人眼睛一亮:“连少真是随和。我有个小表妹……” 擦,说了这么多,是来做媒的! 他现在心情不大好,真不想和这些人扯自己的私事。况且这人的底细他也了解一些,虽然也是大户人家,但是门风不怎么好,势力又贪婪,这样的家庭养出的女孩子大多就是刚才缠着自己儿子的大小姐之流,他根本懒得打交道。 他呵呵笑了下,正在想得体的拒绝之语,眼角余光一瞟,发现连城居然离自己很近,这小家伙走得磨磨蹭蹭,挪一步退半步,又停一停,还时不时回头看他,明显是想让自己去哄回来。 连青扬扬眉,叫道:“城城!” 小家伙鼓着脸扭头看着他,一脸苦大仇深。 他现在只想笑:“这个伯伯正在和爸爸说要紧的事呢,你要不要来听听?” “什么事呀?” 他眨眨眼:“伯伯给爸爸介绍一个阿姨,说不定会成为你妈妈呢!” 小家伙果然上钩,迅速跑回来,盯着那个人:“那个阿姨是什么样的?” “当然是又漂亮又温柔,会很喜欢城城的阿姨咯。” 小家伙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下,问:“想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那人笑着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锦衣华服的美人:“有点像她,但是更漂亮,更和气。” 连城顺着他的指向一看,眉头皱紧了。那不正是那个抱着他的时候用项链划伤他的那个肖小姐么! 他嘟起嘴:“不喜欢!” 那人愣了。 连城牢牢记住风晓月和连青教的几句话,在别人问他谁最好或者喜不喜欢谁之类的问题的时候,他会背出谁都不得罪的话,绝对不会伤任何人的面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孩子再圆滑也只是懵懂的小孩子,好恶分明,做不到对伤害自己的人大度。 那个女的弄疼了他,最讨厌了!他才不喜欢呢!才不要像她那样的人当自己的妈妈! 连青心底暗乐,脸上却不表示出来,道:“这……唉,城城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答应过他,只会找他喜欢的,不能对孩子出尔反尔对吧……真是抱歉了。令表妹如此优秀,应该能找到比我好许多的男人,你看我,孩子都有了,也未必是良配,对不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人找不到理由坚持,如果继续推销他那表妹,未免显得他居心叵测——正常人看到他有私生子都会掂量掂量,一般不会希望自己的女性亲属一来就当后妈,死皮赖脸的缠上去,不是摆明了拿人来攀附权贵么! 连青抬手看看表,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儿子正长身体,得早点睡,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得去给他洗澡,哄他睡觉了。大家慢慢玩,空了又聊。” 虽然有人还想提他的婚事或者说生意,但也不可能阻止他履行奶爸职责,他顺利脱身,抱着儿子离开会场回房间。 通往房间的走廊非常安静,连城见四周无人,轻轻道:“爸爸,我不是不想你娶老婆,我就是怕疼,万一以后妈妈总是弄疼我怎么办?” 连青柔声道:“爸爸知道。爸爸怎么会娶个会弄疼你的妈妈?对了,你还疼不疼?”说着又仔细看看他脸上的伤,还好,只是小小的划痕,已经结疤,想来不会留下瘢痕。 “不疼了。”连城抱着他脖子笑了笑,忽的想起一事,道,“爸爸萧阿姨好厉害的!刚刚那些阿姨总是缠着我,她瞪了她们一眼,她们就不敢拉我啦!” 废话,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妞能承受住特警的怒火么!萧宝宝可是枪林弹雨来去多次,手上有人命的,自然带着别人装也装不出来的凌厉煞气。 哎,这萧宝宝,真不是常规的女人,不软,不娇,不关注珠宝不关注八卦,成天风风火火干脆利落的…… 连城小小声的说:“其实萧阿姨很好呢。” .. 后妈好威武(19)【连青&萧宝宝&连城】 汪泉刚刚隐隐约约听到门里传来折腾的声音,男的在喘女的在闹,尴尬的同时又暗自惊讶,里面可真是激烈呀,和美女特警在一起,果然和厮杀一般热血沸腾。 正捂着连城耳朵等待里面完事,谁知萧宝宝大声叫他,他不由得愣了。 连青不对劲?怎么会不对劲? 难道是萧宝宝太威猛,连青被折腾得不行了? 萧宝宝又扬声:“汪特助,汪特助!腙” 他回过神,赶紧放开连城往里走,小家伙跟在他身后直问:“汪叔叔,小孩子不能看的事情做完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汪泉想象了一下男女事后那香艳样,赶紧挡住连城:“乖乖,你不能进去,你就在外面啊,听话。” 连城有些不高兴,但是风晓月和连青说过,他们不在的时候,要听汪泉的话,所以他也只能乖乖的退到沙发上坐下,无精打采的摆弄一个玩偶吆。 汪泉进了房间,只见萧宝宝跪坐在床上,礼服裙摆卷起,露出大半截光润优美的腿,她的脸由于未退去的愤怒和惊慌而透出异常的潮红色,但汪泉却想歪了,认为这是刚才做得太过瘾的缘故,看都不好意思看她,对她点点头就移开视线,走到床边,低头看连青。 一看到上司泛青的脸,他的脸也吓青了:“糟糕!” 萧宝宝紧张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泉一边伸手去剥连青身上裹得紧紧的被子一边急急的说:“连少估计是心脏病犯了……” 萧宝宝惊得张大嘴:“心脏病?” 汪泉点头:“连少年少的时候得了心肌炎,这病无法根治,后来发展成了大病,几年前做了手术,从鬼门关逃了回来。医生说过,术后恢复期也许会持续十来年,他得注意保养,不能……哎!” 被子被揭开了,汪泉情急之下手上力度没控制好,掀开的时候,连青的大部分身体都露了出来。他赶紧把被子拉上去了一些,遮掩住关键部位,扭头看着萧宝宝:“萧小姐,请恕我无礼。连少目前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尤其是最近他加班很多,过于激动的话容易心悸胸闷,然后……唉,萧小姐性子直接,喜欢激烈的我也能理解,但是,但是……” 萧宝宝怔怔的听他说到这里,差点背过气去。汪泉居然以为连青心脏病发作是她要得太猛烈的缘故? 天呐! 她真想揍人,可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把连青弄去急救,只能忍下羞愤,道:“我等会儿解释,那个,叫医生?” 汪泉点头:“你去联系连少的主治医生,号码是这个,连少行李里随时带着药应对不时之需的,我去拿。” 萧宝宝打了电话,医生听她描述完,给她说了一些应急措施,让她联系度假村的医疗站,先输液,他马上联系医院的救护车赶来。 连青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汪泉不得不请萧宝宝帮忙,捏住他脸颊把药塞进去,喂了水,又按住某些地方,强迫他吞咽下去。 度假村的医生很快来了,连城看见穿白大褂的人拿着输液器材匆匆进了父亲的房间,愣了下,也不管汪泉的嘱咐,跟着进了房间,叫了声:“爸爸。” 连青病情发作的时候痛苦不堪,昏沉中听到儿子的声音也没法睁开眼睛说话,只能勉强的动了动手指。 汪泉赶紧过去抱住连城:“城城你怎么进来了?” 连城小脸有些发白:“爸爸又生病了吗?” 汪泉安慰:“你爸爸有些不舒服,等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爸爸为什么会生病?” “爸爸累了。”汪泉一边含糊的哄他,一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萧宝宝。 她嘴唇抿得紧紧的,显得忧心忡忡,感觉到汪泉的目光,她咬了咬牙,又是歉疚又是怕,连青可千万别因为这次风波而出事。 她根本没料到连青会忽然心脏病发作,虽然听说过他做手术的事,但是他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后来他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规模日益壮大,他本人也是财经杂志和节目的宠儿,一副精力充沛健康无比的样子,怎么会说倒就倒呢? 医生从被子下拉出连青胳膊,看到他胳膊上明显的抓痕(萧宝宝捉人时留下的),怔了下,再看看他光溜溜的肩膀,又看看一旁美丽的女人,心里立刻勾勒出一幅贪欢过度乐极生悲的图卷。当然他不敢多说,根据萧宝宝的指示调配好药水,给连青挂好输液瓶,便知趣的退到客厅里让汪泉等人说话。在客厅里他也坐立不安的,这样的香艳八卦男女都爱啊,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传播这个爆炸新闻。 连城趴在床边,小手握着连青的手指,由于犯病和输液的缘故,连青的指尖是冰凉的,小家伙很是害怕,又不敢哭,只睁大了眼睛,惊慌的看看汪泉,又看看萧宝宝。 萧宝宝整理了思绪,用尽量精炼的语言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遍。汪泉哭笑不得,见连青的脸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心情也松缓了些,苦笑道:“我明白了……这……连少以前在男女之事上的确荒唐,但是……次次都是双方自愿,他不至于做下流事让女方困扰,刚才那样不是连少本意,萧小姐打也打过了,看在连少是病人的份上,还请大人大量,宽宥他这一次吧。” 萧宝宝用力的擦了擦脸,看着连青叹了口气:“我也冲动了些,是我的不对。” 汪泉正想说话,一个电话打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道:“萧小姐,我有要事,估计急救车很快就会到了,连少这一丝不挂的样子被抬出去,未免难看,连少既然说过衣服在客厅,那应该没错,麻烦你去拿一下。” 萧宝宝应了声,走到客厅,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她暗暗翻了个白眼,还真有人把内裤放客厅……她迅速拿了东西回去,而坐在不远处的医生又是一阵热血澎湃——美女给帅哥穿裤子,想想就…… 萧宝宝把连城抱一边安慰,汪泉趁机给连青套上了裤头,免得等会儿太难堪。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救护车到了,连青被放上担架抬了出去,萧宝宝和汪泉收拾好行李,带着小连城一起上车去了医院。 诊治之后,医生说并无大碍,但是得住院观察三天,期间不能太耗神,也不能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医生走后,汪泉对萧宝宝道:“萧小姐,我中午就要去上海出差,连少的事只能多多麻烦你了,董事长在北欧,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既然连少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惊动她了。” 萧宝宝点头:“我知道了,你带来的资料留下,等连少好些了我就转达。你既然要出差,那就回去休息吧,时间已经很晚了。” “这段时间你会很辛苦,公司的事很多,连少又得休息,你还有别的任务在身,那个……我知道忙起来难免会心浮气躁,但是还请萧小姐看在连少身体份上,委屈一下……”求求你,姑奶奶,千万别再揍人了啊。 萧宝宝无奈的应下来,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连青再混帐,她也不能动手教训了。如果连青安安分分的也罢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连青此人和安分无缘,她的直觉是很准的。 汪泉走了,萧宝宝叹了口气,关好门,回头看了看病床。 连青在药物作用下已经昏睡了过去,连城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愣愣的看着父亲。 萧宝宝走过去,弯下腰,柔声对连城道:“城城,已经很晚啦,你该睡觉了,萧阿姨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连城扭头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惶无助:“爸爸什么时候醒?我想等到爸爸醒了再睡。” 萧宝宝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刚刚因为连青的无礼举动而激发的怒气连一丝残留都没了,又是后怕又是愧疚。 出生就没有母亲的孩子,父亲的存在无异于整个世界。 她也没有体会过母爱,父亲是她的全部依靠,小时候,父亲也时常出任务,她会被送去父亲的同事家,有时候会连续一周都见不到父亲,害怕得直哭,每天都会趴在阳台上,盯着外面的路,期待看到父亲走来的身影。 如果连青真的因为她的冲动有了三长两短,她做什么都没法赎罪。 “爸爸累了,所以要睡到天亮才会醒呢,如果他醒了,发现你一直没睡觉,就会很生气,还要打你屁股。” “我不怕疼。” 萧宝宝叹了口气:“乖,万一你爸爸气坏了,又病了怎么办呢?” 小家伙连忙道:“那我要和爸爸睡。” “不可以。你压着爸爸怎么办呢?爸爸本来就不舒服了,被你压着了,更不舒服。” 千哄万哄,小家伙终于同意去陪护床睡觉了,但是他上床后又拉着萧宝宝:“萧阿姨你睡哪里?” “我趴在桌子上睡就可以了。” “不要,奶奶说,做了小孩子不能看的事,就要结婚,你肯定要和爸爸结婚是不是?以后你就是我妈妈了,我要你抱着睡。” .. 后妈好威武(22)【连青&萧宝宝&连城】 “如果真传到令尊那里,只能委屈你多安抚安抚,让他老人家能听我解释一遍……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离不开我,我……”他斟酌着开口。 萧宝宝白了他一眼:“怕我爹揍你?” 连青点头,一想象那个未知的大叔,皮肤就开始隐隐作痛,萧宝宝昨天手下留情了的,但是男人动手可未必有分寸。他说:“用别的法子补偿你们都可以,真的别再动手了,万一我又犯病,城城怎么办?” “我爸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你怕什么怕?你公司你家都守卫森严,你外出都有保镖,我爸就算要揍你也突围不进来呀。” 连青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事,紧张的问:“那他会不会为难你?”大多数中国家长听说女儿随意和男人睡觉都会勃然大怒於。 萧宝宝想起父亲,噗嗤笑了:“我爸可护短了,就算我真睡了你,他也觉得是你的福气,你如果觉得不甘心,他还会怪你不知好歹,占了便宜还唧唧歪歪。” 连青愣了,这当爹的…… 正说着,连家的佣人提着餐盒进来,把菜摆了一桌子。萧宝宝一如既往的胃口好,连青也吃了不少,只有连城没好好吃东西,一根菜叶嚼了两分钟也没吞拄。 “还生气?你到底想怎样,嗯?”连青见小家伙别扭,有些火了,“不高兴就不吃饭是吧?行,你不吃就不吃,反正饿的是你不是我。我告诉你啊,等会儿你别叫饿,也别想有人送零食给你。” 连城端详了一下连青的表情,见他神情严肃,丝毫没有哄自己的意思,虽然委屈,也只能乖乖的吃饭。以前他做过这样的事,借着不吃饭威胁风晓月或者连青,可连家不会溺爱孩子,既然他不讲道理,那就让他明白不讲道理的后果,于是就真的饿了他一次。 连青见儿子开始认真吃饭,终于放下心。 病房里呆着实在是无聊透顶,但他又不能出去走走,即使在医院花园里也不行——如果他能到处溜达了说明他身体状况不错,那样的话,万一又有人来探病,他就不得不亲自接待,再不能借口身体不适而避而不见。 那就看看电视吧。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谁知此时播报的新闻是非洲某国内战专题,某*武装对某村落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电视画面里时不时的出现血淋淋的尸体或者残肢。他赶紧换了台,连城太小,看到这种场景说不定会被吓着。 换到的台是娱乐频道,记者正竭力把手臂往前伸,尽力接近那个被环绕的大明星的脸。连青刚想继续换台,连城却道:“爸爸这不是张叔叔吗?” “吃饭的时候不许看电视,把头转过去。” 连城把碗举得高高的给他看:“我吃完了。我要看这个嘛。” 连青拿手帕给他擦擦嘴:“好,乖乖吃饭的孩子有电视看。” 连城爬上床,坐在他旁边,盯着屏幕,小眉头一直皱着,连青诧异:“你怎么啦,让你看电视,你还是不高兴。” “我觉得张叔叔长得没有爸爸好看。” 连青心里得意:“那是,你爸基因太好了。” “爸爸,你有钱还是张叔叔有钱?” “当然是我有钱。” “可萧阿姨喜欢的是张叔叔……为什么呢?” 萧宝宝手一抖,打错了几个字,连青脸黑了黑:“你还念着呢!” 连城抿了抿嘴,继续盯屏幕,想给张思宇挑刺。 记者问:“思宇,请问你和苏小姐分手的传闻是真的吗?” 张思宇露出遗憾神情,淡淡一笑:“是的,我们是和平分手,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只是我们交往之后发现并不合适,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是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会互相帮忙。” 记者继续挖掘八卦,不过小连城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揪着连青的袖口,紧张的问:“张叔叔没有女朋友了?” “是啊,电视里不是说了吗?” 连青看看萧宝宝,慌了:“这怎么办呀?没有女朋友,他就可以找新女朋友,萧阿姨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萧宝宝哭笑不得,不过为了打消小东西的念头,她便做出欢欣鼓舞的样子:“太好了!我得找个机会认识他才行!我最喜欢他了!” 连青头疼得要死,想了想,转头对萧宝宝恳求:“萧小姐,求你帮我个忙,我说什么都别冲动。”停了停,赶紧补充,“说的话不会被到处乱传,拜托,拜托。” 萧宝宝无力的摆摆手:“你随意。”反正都成了睡觉之后翻脸无情的女人,再坏又能坏哪儿去。 连青咳了一声,露出沉痛的表情,把儿子搂进怀里,语气饱含哀伤:“城城,你听爸爸说几句话,好不好?” 这演技哄连城足够了,小家伙果然安静了下来:“爸爸你怎么啦?” “萧阿姨那么好,爸爸怎么可能不喜欢呢?爸爸也想把她娶过来当你妈妈呀……” 萧宝宝眼睛瞪得老大,手指颤抖着指向他:“连青你——”连青迅速投过去一个“求求你”的眼神,她想起刚才自己的许诺,只得把后面那半句“神经病啊”给咽了回去。 小家伙愣了,又很快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问:“啊,爸爸喜欢萧阿姨,但是萧阿姨不喜欢爸爸,所以爸爸很难过是不是?” 连青表情益发凄惨,活脱脱一个爱而不得的苦逼失恋者:“难受得很,但是爸爸尊重她的意愿,不愿意逼她,因为逼她她会很难过,她难过,爸爸就更不好受了。” 连城听得要哭了:“爸爸好可怜……” 连青继续抒情:“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只能试着开解自己……城城,你总是在爸爸面前提萧阿姨喜欢别人,不是让爸爸难过吗?爸爸本来就病了,一直难过的话病就一直不好……” 连城迅速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看不见张叔叔,爸爸是不是高兴了一点?” “嗯,好些了。城城,以后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连城扑进他怀里:“爸爸,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难受了。” 连青舒了口气,又赶紧补充:“不准把爸爸喜欢萧阿姨的事情到处乱说,知道不?传出去了爸爸就没面子了。” 小家伙默默点头,小脑袋瓜垂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渐渐的,脸上浮出坚毅的神情来。 哎,这该死的话题终于终结了,连青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向萧宝宝,用嘴型对她说了“多谢”。 萧宝宝的情绪已经从恼怒变成了钦佩,瞧瞧这演技!帅哥顶着忧伤的脸娓娓诉说自己心中的伤,如果被别的女人看见,会得到多少眼泪,多少同情,多少爱慕!而她这个伤了帅哥的心的女人会被砸多少臭鸡蛋烂番茄! 要当风流公子哥,果然得有资本。 为了不让连青因为伤情而再次心脏病发作,连城果然乖乖的没有再提让萧宝宝当后妈的事。连青乐得很,身体也养得好,本来要观察一周才出院的,三天之后就神清气爽去了公司。 几日之后,总裁秘某个秘书申请调职去市场部,此人的确有开拓市场的能力,连青便批了他的申请,然后萧宝宝按照公司惯例,在公司内部系统发了在全公司员工里选拔秘书的通知。 这可是个前途远大的职位,报名者甚众,萧宝宝看简历看得眼睛发花,简历上附着的照片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照片里少见老老实实的证件照,许多姑娘选了合适的角度拍摄,然后磨皮柔光ps得更加迷人,萧宝宝有种错觉,自己不是在选秘书,而是在选美。 她看得累了,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眼睛,心中哭笑不得。连青这人曾经虽然荒唐,可是从不在公司里风流,从来没有玩弄过女员工,这些女人就没有思考过么?怎么还前赴后继满怀希望的往他这里凑。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开了,她睁眼一看,连城背着小书包走了进来。 “城城,幼儿园放学啦?” 连城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道:“嗯,我来找爸爸。” 小家伙还因为她不爱他爹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爸爸去税务厅开会啦,要等一会儿才会回来。他说晚上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你先在办公室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连城点点头,可他一个人呆着实在无聊,便爬到萧宝宝腿上坐好,看了看屏幕:“啊,这个阿姨长得好看。” 萧宝宝道:“还有更好看的呢。”说罢又给他看另一份简历。 小家伙看了几张照片,问:“她们为什么发照片过来呀?” “因为我们要选一个新秘书,想当新秘书的人得发他们的资料,包含照片。” “这么多……这是不是海选啊?”连家佣人最近都在追着看超女,连城跟着看了一点,学了这个词。 萧宝宝笑了:“也可以算。” 小家伙沉思片刻,忽然道:“秘书可以海选,那妈妈可不可以海选?” .. 后妈好威武(23)【连青&萧宝宝&连城】 萧宝宝愣住。 小家伙继续:“歌星海选到最后,都是唱歌好厉害的人,妈妈海选到最后,肯定也是很好的妈妈。” “这可不行,妈妈是不能海选的。” 小家伙扭头看着她,依然带着怨念:“你让爸爸伤心了,我听电视里说,重新开始恋爱,就能忘记前一个,然后就不会伤心了。”前天电视里播出一个被抛弃然后伤心得不能自已最后自杀的女孩的故事,主持人最后做总结就说了类似的话,小家伙正好路过电视机,居然就记住了。 “这……於” “你如果当我妈妈,爸爸就不伤心了,我就不海选妈妈了。” 萧宝宝囧了:“啊,我不能当你妈妈呀……” 小家伙跳下她膝盖,坚定的说:“那我决定了,为了不让爸爸继续伤心,我一定要海选妈妈!铸” 萧宝宝只得把资料保存好,离开办公桌去哄他:“城城,如果你这样做,你爸爸会不高兴的。” “如果选好了妈妈,爸爸就可以结婚了,当新郎都会很高兴的。” 萧宝宝擦了擦额头的汗:“当新郎是很高兴,但是,这必须是他心甘情愿的当新郎才可以。如果你选好了一个妈妈,但你爸爸不喜欢的话,他就不会高兴的。” 连城沉默片刻:“可是我又不会乱选妈妈。我肯定会选一个又漂亮又聪明又善良的妈妈……这么好的妈妈爸爸肯定会喜欢的。” “这也未必……” 小家伙眼圈都红了:“萧阿姨坏!” 萧宝宝囧了:“我又怎么了?” “你不肯当我妈妈,也不准别人当我妈妈!你就不想我有妈妈!” “啊?”她张口结舌,这帽子可真是够大的。 还未来得及想出哄好连城的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连城转身跑去开了门,连青的司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牵了连城的手,对萧宝宝道:“萧小姐,连少在楼下,让我来接你和城城,一起吃个晚饭。” 萧宝宝摇头:“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想做好了再吃饭。请你帮我向连少道谢。”她和连青的事已经成为滨海市第一八卦,和连青出席任何场合,她都是被注目的焦点,时不时会有人来旁敲侧击打探消息,不胜其烦。 司机打了电话给连青,须臾挂断,道:“那萧小姐请自便。工作重要,但也请注意身体,不要耽搁到很晚再去吃东西。” “好的。”见连城盯着她,她又笑着挥挥手,“城城拜拜。” “哼。”连城扭头就走了。 别扭的小家伙。 萧宝宝笑了一会儿,继续着手甄选秘书的事,忙完之后又去了和领导约好的地点汇报工作,制定下一步计划。事情太多,连城要海选妈妈的插曲就被她放在了脑后。 次日她被派往某基地视察,呆了两日才折返滨海市区。路途有些远,车窗外的风景又没有新奇之处,她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萧秘书,马上就到公司了。”过了不知多久,司机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睁开眼,连氏的logo在不远处,被阳光照得很是夺目。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理了下衣领,待车停好,便优雅的下了车,往办公楼走去。 办公楼的气氛颇为奇异。往日在连氏的上班时间,员工都是井然有序的忙碌工作,即使离开办公室,在外面和人碰面聊天,也是说两句就分开,不至于长时间逗留。但现在办公楼四周的员工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抻着脖子往楼里看一边讨论。 难道连氏出什么大事了?萧宝宝心一沉,迅速打量了一下众人,见诸人都是一脸兴奋和探究的神情,又放下了心——根据表情来分析,发生的事情再大,也是喜闻乐见的八卦而已,并非什么要紧的正事。 她走近两人,问:“出了什么事了?” 那两人讨论得很热烈,而萧宝宝脚步又轻,他们竟然没发觉,陡然听到声音,吓得差点惊叫,又赶紧调整情绪,恭谨道:“萧秘书好。那个,连少和小少爷在楼里面呢,出了点事……” 两人的表情很微妙。 “直说吧。”萧宝宝直觉此事与她相关。 “小少爷他……他贴了张海报。” “海报?什么海报?” “他要海选新妈妈。” 萧宝宝眼前一黑:“什么!” 小家伙的执行力可真是一流!说做就做了!她根本没预料到! 她用力攥了下拳,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就这样?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 两人对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萧宝宝不耐,眉头一皱:“干嘛吞吞吐吐的?” 她一严肃起来,便隐约露出煞气,那两人立刻不敢嬉皮笑脸,赶紧开口:“小少爷今儿中午就来贴了海报,连少刚刚回来,看到他的杰作,火了,要教训儿子。小少爷哭了,说……说你不要连少,连少好可怜,他也是不想当爹的太寂寞,才……” 萧宝宝脸色涨得血红,咬牙道:“好了我知道了!”说罢急急的走向办公楼。 迎面是办公楼的招贴栏,一张制作精良的海报赫然入目,“海选妈妈”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差点让她瞎眼。 想要一个年轻英俊,家世优越,温柔贴心的如意郎君吗? 想要一个活泼可爱,乖巧孝顺,招人疼爱的宝贝儿子吗? 想成为锦衣华服,珠环翠绕,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妇吗? 没有勾心斗角,不是生育工具,更没有恶婆婆! 美男,萌宝,财富,地位,没有夸张,没有欺瞒,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心动了吗? 快来报名应征连氏少夫人,连城的新妈妈吧! 报名条件:女,25-35岁,相貌端庄美丽,身体健康,本科以上学历,温柔,聪明,识大体,喜爱孩子,对连城和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喜欢猫狗。 底下还有一排小字——另:条件特别优秀的男士也可应征。 萧宝宝看得眼睛溜圆,憋笑憋得肚子有些抽疼。 妈蛋,这是谁做的! 连城是写不出这种电视购物式的广告词的,他到底请了哪位大神捉刀? 大神具体是谁她猜不出,不过她估摸着那人铁定是整连青的。 现在不是对着海报狂笑的时候,她掐了下掌心,深深呼吸,继续往里走。 离那两父子越近,连城的声音就越清晰:“我不是故意给爸爸惹麻烦……我就是觉得爸爸好可怜……” 萧宝宝太阳穴开始跳,自己是怎么搅进这对父子的破事里的?秘书的工作没有难倒她,卧底侦查的工作也很顺利,就是这对父子让她接二连三跌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让她想想该怎么解围…… 她思索的时候,父子两个继续争执。 “谁说你爹可怜了!老子哪里可怜了!诶诶,你够了,别哭,别哭啊,乖,儿子最乖了……”连青声音里满含着压抑着的火气,但小家伙的哭声让他不得不做出慈父的姿态。 “呜呜,萧阿姨不要爸爸,爸爸失恋了……” “老子……”连青声音开始发抖,“儿子,你能不能别说了……” “忘记旧恋情的最好的法子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所以我要快点找新妈妈呀,找到新妈妈爸爸就不伤心了……” “谁教你的!” “电视……” “你……汪泉!马上给赵管家打电话!以后家里的佣人谁当着城城看什么偶像剧,什么家庭伦理剧,什么相亲节目,以及诸如此类的破玩意的,都通通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呜呜呜,池叔叔也这样说的呀……” “池铭……”连青牙齿磨得吱吱响,“海报也是他帮你做的对不对?” “嗯……” “再去订飞a市的机票!老子不把池铭那混蛋打得满地找牙就不姓连!” 小家伙被连青吓坏了,哭得更大声:“爸爸不要打池叔叔,是我叫他帮忙的……” “帮忙!帮忙的话会写出那一堆狗屁不通的玩意吗!哎,好了好了,你不哭了好不好……” 连城抽抽噎噎的,转过身,撅起了屁股。 连青愣了:“你这是干嘛?” “爸爸要打就打我屁股,是我找池叔叔的……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诶……不打不打,爸爸怎么会打你……” “爸爸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我保证选一个很好很好的妈妈……” 连青见小家伙还在坚持,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只想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心念一转,便道:“儿子,别的阿姨再好,爸爸也不会喜欢的。爸爸只爱萧阿姨一个,即使她不喜欢爸爸。所以呀,你别费心了啊,不管你找谁,哪怕找了个天仙,不是萧阿姨,爸爸也不会要的。” 四周哗然。 萧宝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深深吸了口气,用上在队里训练时的功夫,大吼一声:“连青!” .. 后妈好威武(24)【连青&萧宝宝&连城】 她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直接扑熄了连青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女金刚怎么会忽然出现? 他抬起头,环视四周员工,一个一个狠狠的瞪过去——为什么不提醒我她来了? 员工们很委屈,您刚才一副生人勿近逮谁咬谁的姿态,汪特助都缩在一边,他们这些小兵哪个敢开口啊? 萧宝宝走到他面前,手指紧紧的握成拳,然后慢慢的揣进风衣口袋里。如果手放在外面,她怕自己冲动之下又把这随时可能犯心脏病的病美男给打了於。 “萧,萧小姐……”连青努力挤出笑,“忙完了?回来了?” 周围的员工看得啧啧称奇。连青一身傲骨,除了对自己的母亲,就没对任何人放低姿态过,即使被中央高官接见,也是不卑不亢,可是看看他现在对萧宝宝赔笑的那样子…… 他挺怕萧宝宝啊铸。 不是有种说法么,男人怕一个女人,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看来连青是真的动心了。 萧宝宝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当众大闹,因为收拾残局又要浪费大量精力。她来连氏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在无关紧要的八卦上花费时间。 为了尽量减少影响,这事还是和组织,和连青商量下,私下想个解决之道比较好。 她深深呼吸了好几下,绯红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她看向周围看热闹的员工,微微眯起眼,道:“人事部的张xx,李xx,市场部的文xx,公关部的……”一口气报出n个名字之后,她淡淡道,“我记下了,上班时间长时间在办公室外逗留,对工作的态度实在不端正,如果你们的考评不受影响,就会对本分工作的其他员工不公平。部门领导带头违纪的,处罚从严。公司的规章制度不是写着好玩的。等会儿我会联系相关人士,请他们好好整顿下公司风气。”说罢,她看向连青,以一个秘书该有的姿态,沉声道,“连少,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我马上回办公室把资料打印出来给你过目。” 连青点头:“好,好。” 萧宝宝转身就走了,那些看热闹的员工也被她的气场镇压得作鸟兽散。 汪泉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低低赞道:“帅呆了。” 连青扭头盯着他:“她来了你居然也不提醒?扣你半个月奖金。”说完抱着儿子,也走了。 汪泉一个人在后面默默流泪。 第一,他背对着萧宝宝,那种情况下他哪儿有精神注意身后。第二,这又算什么破事,至于罚那么重么!触到boss的霉头真是太惨了。 连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萧宝宝已经开了电脑开始做事了,打印机发出轻响,吐出一张一张的打印稿。萧宝宝收好纸张,整理,装订,动作流畅,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即使是连城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连青发再大的火,他也敢撒娇或者哭闹谈条件,可在连半分火气也不外露的萧宝宝面前,他只想溜走。 萧宝宝装订好报告,放在他桌上,还很细心的给他泡了杯茶,然后离开办公室去找人办事了。连青松了口气,连城也松了口气,扯了扯连青的袖子,怯怯的问:“爸爸,萧阿姨怎么了?” 莫名其妙成为八卦中心,还被他拿来当哄儿子的挡箭牌,换谁也不会开心。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的坐在办公桌之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爸爸?” 连青回过神,没好气的说:“生气了也看不出来?” 小家伙被这样一吼,小身子不由得一缩,连青心又软了,无精打采的说:“好了,城城,以后别再提什么找妈妈的事情,好不好?”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太小了,容易帮倒忙知道不?就像今天,萧阿姨就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我没有缠着她当我妈妈了呀。” 连青揉揉太阳穴,道:“唉,是爸爸惹了她了……爸爸当众说喜欢她,她就生气了。” “被爸爸喜欢不好吗?好多阿姨都想爸爸喜欢她呢。” 连青咬咬牙,以前都只有他瞧不上人的,现在换成别人瞧不上他了,他也觉得很挫败好不好? “萧阿姨啊,她其实很害羞的,不喜欢被人当众说她喜欢不喜欢谁的事情。结果今天爸爸说了,她就很不高兴,然后更讨厌爸爸了。” “啊?” “所以说,以后你别乱来了,知道不?你一乱来,爸爸就必须来给你不停解释,刚刚就是在解释为什么不要你自己去找妈妈的时候,被萧阿姨听见了。” “我好没用……”小家伙又伤心了。 连青只有继续抱着小家伙哄。 连城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过了一会儿就开始眼皮打架。连青抱着他进了休息室,用热水给他洗了洗脸,脱掉他的外衣让他上床睡觉,等他睡熟了才离开休息室。 萧宝宝刚好回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轻咳一声,先开了口:“今天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 “行了,不必解释。我刚刚给我领导打了电话,晚上我会去和他们见面,谈谈这风波如何收场。被无意义的绯闻缠身,恐怕会影响工作。” 连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半晌才下定决心,道:“萧小姐,你如果真的气得发慌,那……那你来找我撒撒气也行,你别憋着。”说打就打威武霸气才是萧宝宝的正常状态,她现在这冷静温和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瘆人。 萧宝宝抬眼狠狠瞪他:“您就别装大方了,就您那小身板儿,我可是一根指头都不敢碰的。”以为老娘不想打你么!还不是怕了你那脆弱小心脏! 会瞪人了,会咬牙了,不错,这才像萧宝宝嘛。连青松了口气,赔笑道:“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怕了。”前几天连青就请她吃饭,想赔罪,为了不受***扰要了个包间,谁知出来的时候遇上熟人,对方乐呵呵的来了句“连少这是在锲而不舍追美人么”,然后以过来人的姿态拉着连青说:“好女怕缠郎,你要千万记得不要脸,她不肯的话你就坚持不要脸。你看她现在就答应和你一起吃饭了,再坚持坚持的话……” 疯了才和他去吃饭呢。 连青发愁,到底用什么法子才能安抚萧宝宝呢?她这样一直忍啊忍,哪天忍得受不了直接爆发了怎么办? 两人便各怀心思相安无事工作到了下班时间,萧宝宝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让她请连青一起去谈个话。 这莫名其妙的绯闻让连青也困扰不堪,他爽快的应下,叫汪泉把连城送回家,自己亲自开车带着萧宝宝去了碰头的地点。 进了包厢,两人都愣了,须臾,同时开了口,一个叫“风阿姨”,一个叫“妈”。 风晓月看着萧宝宝笑了笑,和颜悦色道:“快请坐,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再谈。你喜欢吃什么?” 萧宝宝赶紧回道:“我不挑食,您是长辈,还是您点菜吧。”说罢又找个机会目视领导,用嘴型问他为什么太后也在这里。 陈大队长笑吟吟的说:“今天要谈的事涉及连家家事嘛,不请连老夫人是不是太不恭敬了点。” 风晓月问:“怎么,萧小姐不想见到我?” “不是不是,我们自己没处理好私事,惊动了长辈,真的很惶恐。”她也的确有些害怕面对老太太,连青心脏病发作的事早就传开了,老夫人虽然不至于相信外面那香艳的说辞,但儿子犯病和她有关是事实。虽然风晓月看到儿子就挑刺,但是心里一定是很宝贝这个独生爱子的,她差点让老太太失去了心理支柱,实在是忐忑不安。 “有什么好惶恐的,也谈不上惊动,萧小姐不要这么紧张。那事儿我也听汪泉说了,是这孽子自己作死,我要怪也怪他,我是讲道理的人。” 连青闻言,哀怨的看了优雅的太后一眼,亲妈,有你这样对待儿子的么。 他也没料到母亲会来,直觉自己似乎会被面前笑吟吟的特警大队长和优雅的老妈联手坑掉,心里实在没底,轻咳一声道:“妈,离上菜还有一段时间呢,咱们现在就开始谈正事,怎样?” 风晓月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饭前用脑,血液会大量供应大脑,胃部供血会相应减少,这种状态下吃饭会伤胃,你不明白?你不想养生,你妈还想多活两年呢,真是不孝子。” 连青有点想吐血。饭前不说,估计是因为老妈明白,说了之后他很可能吃不下饭。天,老妈到底策划了什么好事!谁能露个底给他啊啊啊啊啊啊啊! .. 后妈好威武(28)【连青&萧宝宝&连城】 连青道:“她祖上好几代之前就移民英国,生活彻底西化,也没起中文名,不过倒是一直保持着家庭内部说中文的习惯。爱睍莼璩还好我不必用英语和她进行交流。”说着,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里满是柔情,萧宝宝身子又是一僵,天内,这家伙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这对像是会说话的眼睛绝对功不可没! 她只得跟着做姿态:“再怎么说也是中国人嘛。” “两位感情真好。”经理不着痕迹的再仔细瞧了下她。连青和她的事是最近最热的八卦,第一次亲眼见到当事人,总得看清楚一些。 他毕竟是服务业做惯了的人,在两人察觉到异常之前就收回目光,笑着说,“设计师马上就来,请稍等,请问需要什么茶水?” 萧宝宝用力的咬了下牙,继续装x:“黑咖啡,多谢。不过咖啡豆请用烘焙度重的,也请不要用曼特宁咖啡豆,我不习惯酸度大的咖啡。”妈蛋,她最恨咖啡了。早知道陈大队长折腾她,她斗地主的时候不该手下留情,该赢他个一千多,让他回去跪搓衣板旒。 连青想起她当着人泡了咖啡装英伦淑女,趁着人不在急匆匆跑去洗手间倒掉的事,忍不住扬起嘴角,道:“成天喝咖啡对胃不好,既然决定在国内生活了,就学着适应清茶吧,这是养生的。” 萧宝宝赶紧顺着他给的梯子往下爬:“也好,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碧螺春。谢谢。”连青点了茶水,身子往后一靠,想了想,握住了萧宝宝的手浓。 以前外面盛传是他苦恋萧宝宝而不得,那么,他必须要做出深爱的样子,现在他“得到”了佳人,总得表现出热恋期的如胶似漆。 萧宝宝手僵得很,他捏着,觉得十分不适应。以前握过多少女人的手他都忘记了,但是无一不是柔软细腻,柔荑这个词,不是专门用来形容女子美丽的手么? 她这才不是柔荑,是什么呢?他想了想她捏爆核桃的英姿,脑子里飘来一个词——铁砂掌。 想到这个他忍不住笑出声,旁边的员工看在眼里,心想连青果然是恋爱了,而且爱得很深,一个情场高手只是拉拉未婚妻的手,居然都能开心得莫名其妙的傻笑了起来。 他想着想着,思绪飞得太远,居然想试试这铁砂掌的硬度,拿指甲在她掌心掐了一下。 她身子微微一震,旋即恼怒——在掌心掐或者挠,是爱人之间的小动作,既然是演戏,在外面牵手给人看就够了,做这种把戏干什么?摸准了她不敢打他骂他,所以就可劲的占便宜? 王八蛋! 她不好做出大动作,想了想,被他覆在掌下的手握住了他大拇指,用力的捏了一下,连青抽了口气,刚想瞪她,又想起现在他是陷入爱河的人,绝对不能给旁边的女金刚脸色看,只能忍疼保持着笑。 好不爽,这女的偷袭他作甚! 他眼睛往萧宝宝脸上一瞟,正好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别惹老娘”的暗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决定报复回去,先装出“小的不敢”的老实样,趁着她不注意,忽的用力捏了下她的指头。 萧宝宝睁大眼,好哇,连青这是要反! 于是两人暗自互相捏手指,正交锋得激烈,亲自端着茶过来的经理看见了两人扯来扯去的手,微微诧异:“连少,萧小姐,这是……”捏捏手是情趣,可他们两个那么用力,有些不对劲啊…… 连青赶紧道:“我是想拉着她的手看一看,瞧瞧她适合什么样的戒指,她偏不给我看。” 经理道:“萧小姐在国外长大,没想到比许多国内女子还传统……”他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传统?他八卦记得很清楚,这个ire萧上了连青,做得很激烈,以至于连青兴奋过度心脏病突发,事后她又想拍拍屁股走人,不愿意和连青交往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萧宝宝看见经理憋得发红的脸,一下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又是窘又是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继续闷声不响装淑女。 经理经历的事情多,很快就转过弯来,殷勤笑道:“看来连少和萧小姐好事近了。我知道,连家这样的世家,婚戒肯定是代代传承的古董,不过连老夫人的手指和萧小姐的肯定有差异,不如先量一下,提前送来敝处免费改一改?我们的珠宝师的手艺都是 过硬的,不会对传世婚戒做出伤害。如果不介意,我厚着脸皮做个广告,平日佩戴的对戒,从锦绣购买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做工,材质,款式,都是一流的。” 连青也跟着岔开话题:“你可真会做生意,何少看人很准。” “过奖了。多亏各位先生女士们给面子。” “也好,对戒就在锦绣定制吧,把图鉴拿来。”他赶紧给自己找点事做,没事做的话就必须秀恩爱,和这个女金刚一起秀……唉,累,还危险!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妈蛋,都捏红了! 图鉴很快送了过来,他立刻做出认真挑选的样子。设计师也来了,让萧宝宝站起来,拿了皮尺仔细的给她量身材,边记录边夸奖:“萧小姐的身材真是一等一的好,又高又有曲线,不胖不瘦,穿什么衣服都出彩。” 连青作为花丛老手的本能还没有退化,闻言眼睛立刻从图鉴移到萧宝宝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一眼,最后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虽然这女的比男人还刚猛,可身材可真的是迷死人啊。瞧这凹凸有致的身材,瞧这挺立的胸,瞧这纤细的腰,更妙的是,她长期锻炼,臀部练得又圆又翘,腿也笔直修长,没有一丝赘肉,却也不是皮包骨的圆规细腿。再一想那天晚上他为了遮丑,把她压在墙上,她那对饱满的胸贴在自己胸前,真是,真是…… 擦,不能想了,再想的话就要出丑了。他赶紧把面前的茶一口气喝光,想败败火气。 所有尺寸都丈量完毕,设计师记录好,又给她拍了几张照片,留下脸型肤色等信息作为设计时的参考。将信息交给助手保存好,她笑着对萧宝宝道:“萧小姐,我马上带你去看成衣,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站在专业的角度给您提供一些信息。” 萧宝宝点头,跟着设计师去了成衣部,里面的衣架上挂着成排的华服,每一件都非常好看,而这些昂贵的物品都任她挑选——天,她真的有些茫然。 要知道她平时连商店都逛得很少,第一是大多数时候都穿制服,第二她不怎么在意穿衣打扮,需要什么样的衣服,直接去什么衣服都有的优衣库,选好型号,试衣,付账,回家。 陡然来了这里,她有种错觉,自己是个寻宝人,掉进了宝库,可是只能带走一口袋宝贝,这让她这个没见过什么富贵的人怎么选? “萧小姐,请问有看中的吗?” 萧宝宝轻咳一声:“都好看,我不知道该选哪样了。” 设计师抿嘴一笑:“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替你挑选几套怎样?” 她赶紧点头,根据设计师的选择一套一套的试衣服,可她本来就是衣服架子,设计师眼光又不错,穿什么都非常好看,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连青走了过来:“选好了吗?” 萧宝宝随机选择了三套试过的衣服,连青目光扫过其他几件,道:“这些也都包起来吧。你就穿身上这件走。”说罢对设计师道,“麻烦你把吊牌剪一下。” 设计师笑吟吟的照办了,然后指挥员工进行包装。 连青觉得萧宝宝似乎太安静了,忍不住端详了一下她,见她脸色微红,眼神略呆,不由得觉得好笑,凑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了?” 萧宝宝回过神,盯着自己身上的连衣裙看了又看,忍不住道:“一下子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不习惯啊。” “你得早点习惯,过不了多久还有礼服呢,上面又是碎钻又是珍珠的,你到时候别顶着一张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脸陪我去晚会。” 萧宝宝咬牙:“嫌我没见过世面给你丢脸?这是你母亲大人的决定,有意见去她那里提去。” 连青刚想说话,经理捧着个盒子上前,揭开盒盖:“连少,这是您选好的几套适合平时佩戴的首饰。” 他转身,挑选了一条简单的铂金嵌坦桑石项链,手绕过萧宝宝的脖颈,轻轻给她戴上。 萧宝宝一直看着镜子,镜中的自己被浅蓝色的鱼尾连衣裙衬得优雅飘逸,熠熠闪光的宝石和她的双眸交相辉映,这是她么? 而连青替她戴项链的时候,看上去很是温柔体贴的样子,仿佛他真是一个深爱未婚妻的准新郎。 站在侧后方的经理一副 对璧人的赞赏样。 一切都是假的,是演戏,可她微微有些恐慌起来。 后妈好威武(29)【连青&萧宝宝&连城】 她不会被这闪闪发亮的一切迷了心智吧? 俊雅的男人,令人惊叹的物质,四周的人恭谨的态度,身处其中,那种感觉异常的让人想沉沦进去,好好的做一做公主梦。舒睍莼璩她闭了闭眼,咬了下舌尖,痛楚和腥甜味让她清醒了一些。 这一切只是幻境而已,她属于制服,属于武器,她要牢记自己的真实处境,千万不能飘飘然,失了分寸。 连青费了很大力气克制自己,他总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萧宝宝长得本就不错,好好打扮一下,简直令人惊艳。 可惜啊,只能看不能吃…旒… 他遐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为什么会想到那儿去? 车驶入了连氏的花园,司机给连青开了门,连青下车之后,在四周路过员工的注视下,走到另一边替萧宝宝拉开车门,把手递了过去。 众人惊讶的看见穿着一袭蓝群,比往日更加好看的萧宝宝扶着连青的手走了出来浓。 这是怎么回事?连青的单恋有了结果了?萧宝宝准备对睡了他的事负责了? 还来不及想清楚,连青另一只手接过了萧宝宝的包,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他们听到他柔声低语:“往这边走点,树荫遮住的,不会晒到太阳。” 啊啊啊啊啊好体贴好温柔! 为神马这梦幻一般的男人不是她们的!女员工们的玻璃心碎了一地,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璧人走进了办公楼。 萧宝宝动作协调能力平衡能力都极强,可今天走路却总觉得有些不利索,幸好她个子高,不必穿高跟鞋撑气场,否则她肯定会崴了脚。 往日她和别的同事出任务的时候也扮演过夫妻或者情侣,可是那是平时当哥们处着熟得不能再熟的人,没事还掰手腕儿比力气,格斗训练的时候近身压制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即使牵手拥抱也没觉得有多不自在,而且她也能很快调整好情绪进入状态。 但是现在她维持笑容都很吃力,有几次甩手怒吼“老娘不干了”的冲动。 她身子越僵,连青就把她搂得越紧。 他真是太不爽了,自己好好的一个多金帅男,身上也没异味,怎么这妞就像碰了毛毛虫似的别扭得要死?他暗想,嫌弃老子是吧?行,你越嫌弃我就越要和你装恩爱,憋不死你! 反正这妞也不敢再打他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办公室,萧宝宝如逢大赦,赶紧把连青的手甩开,坐到椅子上伸直了腿,缓和缓和绷紧的神经。 这释然的姿态简直是在连青心口扎刀子,他坐在她身后的总裁办公位咬牙切齿,看着她修长优美的脖子,简直想掐住使劲晃,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品位有没有脑子,他到底哪儿有问题了,至于避之如蛇蝎么! 他必须要出了这口气! 萧宝宝处理了一会儿公务,须臾,人事部传来一份文件,请连青过目后签字。她把文件打印出来,转身刚想和他说这事,却正好看见他时而奸笑时而眯眼变化莫测的表情,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扬声道:“连青!想什么呢!” 连青正在心底排演这妞被他整得眼泪汪汪低声下气求饶而他高贵冷艳甩出一句“早干嘛去了”的美妙场景,就被她的声音惊得回过神,头皮一紧,抬眼看去,萧宝宝既没有哭更没有低声下气求饶,身板儿挺直微微扬着下巴,一副女王姿态,寒星般慑人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能看进他心里去。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萧小姐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大声?” 萧宝宝磨了磨牙,你就装吧,你那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 她把文件递过去:“麻烦你签一下字,人事部的要用。” 连青接过文件,粗略扫到中间,眉头一皱,冷冷道:“他们倒是越来越能耐了,这样的低级错误都能犯,这里,这里……”他指出错处,把文件丢一边,道,“你给人事的说一声,让他们立刻给我改好,还有,叫负责人上来,我问问他是怎么搞的,到底还想不想在连氏干下去。” 他做正事的时候坚毅果决,看上去顺眼多了,萧宝宝手头还有事,决定还是不再提刚才那事情浪费时间,反正这厮是死不承认的臭赖皮。 她发了消息给人事部,然后继续干活,途中发现了两个自己无法搞定的难点,只有求助连青。 连青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盯着她的屏幕看了会儿,抬手指出解决的要点,然后收回了手,谁知手腕从她耳边经过的时候出了事。 他给她选来配衣服的耳环是长长的耳坠,极细的铂金线下垂着一粒小小的坦桑石,晃眼看去仿佛一滴蓝色海水悬在她耳下晃荡,十分别致,可是他一不小心之下,这根铂金线被袖扣挂住了,她的耳垂也被扯了下,疼得她抽了口凉气,怒道:“连青你干什么!” 在她积威之下,连青本能的选择先躲开,可是袖扣还被铂金线缠着,他一缩手,再次狠狠的扯了她一下。 耳垂本就是脆弱敏感的地方,萧宝宝被连续扯了两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擦!我今天没得罪你吧!” 连青赶紧把惹祸的耳坠给她摘了下来,又仔细端详她的耳垂,很是愧疚:“真是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拿药,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好不好?”说罢凑得更近了些,见到她耳洞触的点点血迹,心也慌了,忙忙的赔不是:“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把你弄出血的。”隔了几秒又问,“还疼不疼?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小心些的。” 萧宝宝抽着气道:“还以后呢!还想再来一次?” “不敢了不敢了。” 门被推开了,风晓月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儿子弯着腰,和萧宝宝贴得极近,额头都要碰到她头发上的场景,微微一怔,走过去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连青低低解释了两句,风晓月瞪他一眼:“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对女人也不知道轻重,惹了祸再道歉有什么意义?” 连青诺诺称是,又问:“妈,你来有什么事吗?” 风晓月打开旁边一个柜子取出一个口袋提着,道:“我拿个东西,要送人。对了,中午你们两个来南湖印象,一起吃个午饭,萧小姐正好认识几个人。好了,我走了。哦,人事部的邓经理在外面,估计是找你有事。”说罢干脆利落的走了。 邓经理很快进来,问:“连少,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连青心情有些乱,没心思耐心解释,直接指出他的失职之处骂了一顿,打发他走后,赶紧去取了药道:“我帮你上药?别感染了。” 萧宝宝拿过药瓶,没好气道:“我自己来,你那毛手毛脚的样子,我哪儿敢让你上药,明明伤在耳垂上,你估计会直接拿棉签捅我耳朵里。” “你怎么知道我想这样?” 萧宝宝咬牙:“连青,最近天气不干燥啊,你皮肤怎么像是在发痒呢?” 连青闭了嘴,看着她给耳垂上好了药,放下心,继续忙公事到了中午。 萧宝宝沉着脸收拾东西,他走到她身边看了看,道:“还生气?” “我也让你见见血,看你生气不生气。”她淡淡开口,理好东西,便随着他离开办公室。 风晓月安排的外出就餐计划突如其来,因此底下的人也没有准备出行的事,连青常用的那辆车被司机开去做保养了,还好车库停了辆备用的。他亲自开着车载着萧宝宝出去,刚开出公司大门就碰上了红灯。 刚下过一场透雨,天气并不热,连青因此并未开空调,只把后面车窗降了一半透气。 公司外面有很多价廉物美的小餐厅,很受白领青睐,不时有人吃腻了食堂,跑出来换换口味。路口站着两个人,看工牌正是连氏的员工,凑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诶你知道不,连少反·攻了,而且超级猛。” “啊?” “上次萧小姐不是太热情了,弄得他hold不住,心脏病突发了么,你想想,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那方面,在那啥的时候两眼一翻犯了病,多丢人啊,肯定得一雪前耻。所以这次连少追到了美人,耕耘得非常用力,都弄出血了呢!刚刚邓经理说了,他在门外听见连少亲口说的,说不是故意弄出血的,都是他不好。” “邓经理在门外听见?总裁办公室的门又不是那种破木板,隔音好着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去的时候正好 董事长也去了,董事长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儿的时候,就听到连少给萧小姐赔不是。对了他还问萧小姐疼不疼呢,还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后妈好威武(32)【连青&萧宝宝&连城】 萧宝宝手一松,苹果咕噜噜的滚到流理台上,撞翻了酱油瓶。瓶子倒下的声音让她回过神,她迅速去收拾,边做边笑:“还能是什么关系?合作呗,明面上当他秘书,是上下级,伺机揪出那些捣鬼的家伙。” 萧大伟盯着她红得发亮的耳垂看了几秒,道:“宝宝,你爹我搞刑侦一辈子,你个小丫头想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未免嫩了点。” “我哪儿装神弄鬼了啊……” 萧大伟抱起胳膊,笑眯眯的说:“诶,那你脸红什么?不止脸红,你眼睛都不敢往我这里瞟一下,躲躲闪闪的。眼神不对劲的人,心里一定有猫腻,咱们警察出去捉小偷,不都首先看谁的眼神不对劲么?” 萧宝宝扭头看着他:“我哪儿不对劲啦,哪儿不对劲啦!栎” 萧大伟叹了口气,一副胜者看着惨败者的姿态,刮了下她鼻子,道:“嗯,你是看我了,可正常的看人,至于像你这样,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来了么?你这是强行逼着自己盯我好不,这说明你底气不足。” 萧宝宝心越来越虚:“老爸,真没什么,那个……” 萧大伟看着她那苦苦绷着的模样,眉头皱起:“行了行了,看着你支支吾吾,我都累得慌。难道这事是涉密的?如果涉密的事情你都表现得这么不镇定,就别做特警了。俘” 萧宝宝无奈,擦了擦手上的水,拉住萧大伟的手道:“爸,我招了成不,这事情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只是不想你操心啊。不过老爸,你得先答应我,我说了你也别动手啊,你动手说不定要出人命的。” 萧大伟一听,眼里厉色一闪,身上散发出腾腾杀气。他虽然是个威风凛凛的大汉,但他可不是空有力气没有脑子的草莽,从来都是很讲分寸的,女儿竟然担心他会出手打死人,难道连青做了什么该被打死的混账事? “真的是小事?”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往厨房门外一扫,道,“能让我气得打死人,难不成你吃了什么大亏?” 萧宝宝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伸手·狗腿的在老爹背后用力抚摸顺气,道:“老爸,连青那样子也不像是个练家子好不好,要吃亏也只有他吃亏的份,您对我的身手那么不自信?” 萧大伟想了想,点点头:“这倒是。既然你没吃亏,那我打什么人?干嘛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您老一发威,即使不动手,也会吓得人抖三抖啊。连青心脏有问题,我怕你拳头还没捏起他就犯病了。” 萧大伟一怔:“年纪轻轻的,怎么说倒就倒?好了,先不说这个,把你脸红的原因交代了,快点。” 萧宝宝简明扼要的把扮演情侣的计策述说了一遍,萧大伟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末了沉默半晌,狐疑的看着她:“真的只是演戏?简直是……荒唐!算了,既然老陈安排这样,我也不多说。不过,你们之间除了演戏,就真的没有别的关系了?” 萧宝宝捡起苹果继续洗:“能有什么关系啊,连青是什么身份,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从小到大你见过我想入非非么。我连言情都不看的。至于连青,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我这种草民能入贵公子的眼么。” 萧大伟冷哼一声:“不见得上了心,可入眼是肯定了的,他那眼神儿贼兮兮的,总像在盘算你什么……” 萧宝宝再次手滑丢了苹果:“老爸!你说什么呢?” 可是老爹说得很有道理不是,连青不是在朋友面前说过要把她拐上床的么。 “我也是男人,又是干刑侦的,那些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萧大伟捡起苹果,沉吟片刻,脸上的凝重很快消失了,萧宝宝正紧张的等着老爹发话,见他表情由阴转晴,不由得愣了下,足智多谋的老特警到底在想神马? “估计他也盘算不到什么,我的乖女儿是什么人物,只要你不肯,他那脆弱的小身板儿能从你这里讨到便宜才怪。” 萧宝宝忍住笑。 萧大伟话锋一转:“可是如果你肯了,那就说不准了……” “爸!” 萧大伟摸了摸她头顶,温言道:“宝宝,听爸爸说完。爸爸问什么,你老实的说,好不好?” 他一本正经的开了口,萧宝宝也不撒娇顶嘴了,点了点头。 “刚刚我看了下你打包回来的东西,口袋上的餐厅我听说过,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东西是不是很好吃?” 美食的回忆瞬间从脑海里涌了出来,一回想起那鲜嫩的肉,醇香的调料,她说话时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不是,我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肉。” “你这衣服是正经的好料子,精细得很,我的手太粗,都不敢摸上去,怕挂下一层丝来。你喜欢这衣服不?” 萧宝宝点头:“喜欢啊。爸爸,你问这些干什么?” 萧大伟道:“锦衣玉食谁都喜欢,你是个正常的年轻人,见过的世面还不算多,这些物事你是看不淡的,很容易被吸引住。连青是年轻俊美的富家公子,这样的人给予你丰沛的物质,即使是演戏,我怕你也会昏头……” 萧宝宝连忙道:“爸爸,这只是工作,你放心,我不会误事……” 萧大伟摆摆手:“你心理已经算是坚定了,本职工作你是不可能耽搁的,这个我放心。我只是担心你被晃花眼了。” “我……”萧宝宝沉默了下来,她低头,目光接触到手腕上如海水一般明澈的坦桑石手链。 她不是天生的圣人,心里再拎得清,忽然进入自己这样的平民只能仰望的圈子,穿着连想象都没想象过的贵重衣服,发现自己捯饬捯饬不比那些夫人小姐差,那时她确实飘飘然了一会儿。 见她手指渐渐攥紧,露出惭愧的神情,萧大伟连忙刮刮她鼻子,哄道:“爸爸不是想说教,你别这样,喜欢漂亮衣服和好吃的,喜欢被帅哥照顾,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以前我也是出任务,去赛马场监视人,那种场合也得穿正装,还得穿高级的,你爸我穿好衣服,还不是在镜子面前照了好一阵子?” 萧宝宝噗哧一声笑了,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爸爸的意思是,连青的条件太好了,远超过你身边的年轻人,你就算没顶住诱惑也正常,我不会怪你,不会指责你。” 这话太突然了,萧宝宝脸上的笑僵住,囧然盯着萧大伟,不知道说什么好。 “能心如磐石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得想开,就算难受也别难受太久。要这样想,他长得着实不错,玩玩他没损失不是?” 萧宝宝结结巴巴的干笑:“爸,您……您真开明……” 萧大伟利落的洗完水果,道:“你是个好孩子,大方向是绝对没错的,所以我不愿意用什么条条框框约束你,我不图你做出丰功伟绩给我长面子,也不图你挣大钱,我求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你过得高兴。你要当个传统女人相夫教子,还是要潇潇洒洒快意人生,循规蹈矩也罢,轰轰烈烈也罢,都由你自己选,只要你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爸都无条件支持你。” 萧宝宝眼眶忽的发热:“爸爸……” 萧大伟慈爱的搂了下她的肩膀,端着果盘往外走,走了几步,忽的想起一事:“对了,你要怎么玩都可以,措施得做好……” 萧宝宝的泪意瞬间消失:“爸!在你心中我就是个随便欺负男人的无良女么?” 萧大伟笑嘻嘻:“你幼儿园的时候就亲了你班上长得最好的那个小男娃,还不准人家哭,害得你爹我去他家长那儿赔不是。就不提你小学初中的丰功伟绩了,我的女儿么,从小就出息,只有欺负人,没有被欺负的份儿!” 萧宝宝咬牙切齿:“人要展望未来,不应该纠结于过去!”说罢拉开厨房门,一开门就看见了连青。 父女两个齐齐停住步子,对视一眼。 连青怎么会在厨房外? 他来了多久了? 老房子的隔音不怎样,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两人立刻用当特警练出的眼神迅速的打量了连青一遍,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端倪。萧大伟更加老辣,笑眯眯的开口说话,打破了尴尬:“让连少久等了,真是对不住。” 连青的脸淡定得看不出异常:“您误会了,我没坐多久,更不是来催的,我内急,所以……” 厕所和厨房相邻,原来如此。 .. 后妈好威武(34)【连青&萧宝宝&连城】 萧宝宝囧囧有神的在连城门口站了一会儿,僵硬的转身,往左右看了看,走廊无人,趁人不注意回自己的客房睡,明儿早点起来,估计不会有人发现什么吧? 她轻手轻脚往客房走,一路果然没遇上人,正得意,谁知一开门,里面便传来惊讶的声音:“萧小姐,您好,您怎么来了?” 她定睛一看,是个胳膊肘上搭着床单的女佣,而且正好是新来的,不知道她实际身份的那个,心不由一紧,只能讪讪一笑,道:“没什么,我想来拿件衣服。舒睍莼璩” 女佣微笑:“萧小姐,我们已经把您的所有衣物和日常用品放到连少的房间,昨天已经通知您清点过了。” “哦,我……嗨,我忘了,习惯性的来了这里。你忙吧,我走了。烨” 女佣微微躬身:“萧小姐晚安,好梦。” 萧宝宝灰溜溜的离开客房,蜗牛一般的挪到连青房门口,盯着那扇华贵的桃花心木门看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的灯光亮着,哗哗水声传来,想必连青正在洗澡。萧宝宝发窘,转身就走,刚出门,又碰上那个女佣,对方显然对她泛红的脸色很吃惊,问:“萧小姐,你怎么了,这么急着出来……诬” 萧宝宝暗骂自己运气衰到家,脸上挤出笑,道:“我想找本书看。” 女佣更诧异了:“书房就在连少卧室隔壁,有门相通的,您走那道门不是更方便么?” 萧宝宝郁闷的退回房间,痛苦的低叹一声,长长的叹息还没叹完,浴室门忽的打开了,连青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光,满脸都是水汽,让他那对迷人的桃花眼更加氤氲水润。萧宝宝定力再好也不由得心跳加速,盯着他看了两秒才回过神,瞬间板起脸,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连青看到她就怔了,须臾低头看看自己,嗖的退回浴室——这女的万一认为他在耍流氓,再次把他揍出心脏病怎么办? 他定了定神,回过味来——他在他的房间里,即使赤·身·裸·体,萧宝宝这不请自入的人也没资格有意见,该有意见的是他好吧! 他伸出头看着她:“萧小姐,你来干嘛呢这是?” 萧宝宝咬了半天牙齿,道:“睡觉!” 连青大惊失色:“你真来睡我?” 萧宝宝气得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道:“谁要睡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照照镜子去,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让女人主动来睡!” 连青对自己的脸和身材相当自信,闻言也怒了:“怎么没资格了?你眼睛怎么长的!” 萧宝宝被噎住,这男人的皮相能让大多数女人见了就尖叫,资格是很足的。她底气一不足,声音的威慑力也小了些,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单纯来睡觉的。咱俩不是在演戏么,你家里有几个新来的佣人,如果发现我们没一起睡,那不是……” 连青一经提醒,也想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的纤腰长腿上扫过,心莫名的一热,赶紧收回视线,道:“你不是和城城睡么?” 萧宝宝郁闷的按住额头:“你儿子把我赶出来了。” 她复述了小家伙的话,连青不由得好笑,笑过之后又有些尴尬。 真一个房间睡? 他这房间里有沙发,可都是没法让高个子躺平的小沙发,睡久了绝对不会舒服。床只有一个,怎么安排? 照理说,他该发挥绅士风度主动把床出让,可是他最近伏案工作太多,疏于锻炼,颈椎有些不舒服,蜷着身子睡沙发的话,颈椎病发作了怎么办? 在他纠结的那几秒钟里,萧宝宝目光落到那张一看就让人想躺上去的舒服的大床上,脸不由得热了一下,轻咳一声,道:“我睡沙发吧。” “这不大好吧,让女人家睡沙发。你还是睡床吧。” 萧宝宝眼睛一亮:“哦,连少风度真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敢情这女的是等着他主动开口让大床! 连青忽的气闷,看看自己专门定制的豪华大床,再看看那腿都伸不直的小沙发,忍不住抚了抚胸口,总觉得心脏有些不对劲。 萧宝宝让这个自以为她来睡他的男人吃了个暗亏,心里爽得很,一边往衣帽间走一边说:“真是不好意思啊连少,我们警方会尽快破案,让您早日回到床上。要不,你买个长沙发?” 连青在浴室一边气哼哼的穿睡衣一边说:“在下的房间如何布置,就不用萧小姐操心了。”这套沙发很别致,错落的放着,别有一种慵懒闲散的风格,因此他才让人定制了一套放卧室里,平时坐着看看书玩玩游戏都很好。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倒霉到床被人霸占这种地步? 这女的脸皮真厚,简直该打! 他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又在心里演绎起萧宝宝被他折磨得抱着他大腿哭着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的场景,正想得入神,萧宝宝拿着睡衣路过,被他那诡异的笑容激出了鸡皮疙瘩:“你在想什么?” 连青回过神,没好气道:“萧小姐怎么越来越关心我了?” 萧宝宝白了他一眼,径直往浴室走,他盯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圆润挺翘的臀上,再往下移到腿,然后是她纤美的脚踝,一边看一边腹诽,这妞身材这么好,为什么脾气那么坏脸皮那么厚?她这人,有个粗俗大妈的皮囊就够了,干嘛浪费这么好的身体! 他躺上了沙发,收起腿,觉得膝盖不对劲,腰不对劲,肩膀不对劲,哪儿都不舒服,想找人吐槽,可是朋友们听说自己的处境,恐怕没人会同情,而会把这个当谈资津津有味的嘲笑他个半年。他攥紧了拳,闭上眼,睡着就能暂时忘记自己的悲催了。 浴室传来沙沙水声,均匀而温柔,规律的声音让他逐渐染上了睡意。恍惚中,他自己也仿佛走进了浴室,一片氤氲白雾里,女人的身体被笼上了一层水汽,有些模糊,却更加招人遐想。仔细一看,那腿修长结实,美得让人管不住手,他没管住自己,手伸了出去。 于是,恍惚中滚到沙发边缘的连青同志一伸手,失去了平衡,咕咚一下滚下了沙发。萧宝宝正好从浴室出来,见到他滚下来的一幕,笑得弯下腰。连青睁开眼,脸涨得通红,抬眸狠狠盯着她:“女人家笑得这么豪迈干什么?” 萧宝宝捂住嘴:“嘻嘻嘻嘻。” 连青更气了:“你这是耗子叫呢!” 萧宝宝摊摊手:“您可真难伺候啊,我笑大声点你有意见,我小声笑你也有意见,我到底要怎么笑嘛?” “……” “那个,你要在地上躺多久?还是去沙发好好睡吧。” 连青坐起来,气呼呼的盯着她,看着她吹头发,爬上铺着柔软床单的大床,拉过有着精美苏绣的夏被遮住身子,还得瑟一样的蹭了蹭云朵一般绵软的枕头,轻轻叹了声“真舒服”。 死女人! 他重新蜷起身子睡下,可是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了,脑海里满是这女人蹭他枕头的得意样,只恨不得过去骑在她身上狠狠的捏她的脸,把她脸皮捏薄一些。 骑在她身上么…… 骑…… 他又想起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若是骑上去,滋味会怎样? 这一想就没法收住思绪了,他的记忆回溯到了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刻。她穿着很保守的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多,但是那纤长的脖颈泛着出浴后的粉色,仿佛能滴出水一般的娇嫩,就像新鲜的荷花瓣那样惹人怜爱。她的表情很可恶,但是那对美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透出狡黠的意味,想着想着,竟然不那么可恶了。 他伸直了腿,脚立刻悬空了,心里莫名的不爽,便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床。 卧室里只有一盏夜灯,灯光极暗,刚好能勾出家具轮廓,避免人撞上去。他只能看到她的淡淡剪影,侧躺的她,腰线更加明显。 妈蛋,为什么只能看不能吃! 被这女人欺负成这样,不吃不是很亏! 有没有办法吃! 萧宝宝很警醒,恍惚中感觉到了注视,迅速的醒来,扭头一看,瞧见坐起来的他,微微诧异:“怎么了?” 连青轻咳一声:“没什么。” 萧宝宝叹了口气:“好吧,我来睡沙发。我就是 气气你,谁让你说我是来睡你的……” 连青微微一怔,心头骤然豁亮——对了,让她来睡自己不就得了! ------ 后妈好威武(35)【连青&萧宝宝&连城】 萧宝宝开了灯,扭头看了看舒服得让人躺下去就不想爬起来的大床,依依不舍的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换地方吧。舒睍莼璩” 连青看着她脸颊上被被单印出来的一道淡淡折痕,忽的很想伸手去摸一下。 “喂,你起不起来?再不把沙发让给我,就别怪我继续霸占你的床了啊。” 连青把手揣进睡衣裤兜里,慢吞吞的说:“那个……萧小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了,挺重要,必须告诉你,不过请你先答应我,保持冷静,不要动手。” 萧宝宝愣了下,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她抿了抿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道:“你说。烨” 连青做出为难的样子:“是这样的。城城每天早晨都会跑到我这里来和我睡一会儿,他从小没有母亲照顾,加上他还小,所以我也没有阻止他撒娇。明天早上他肯定也要来,如果看见你我没有一起睡,他会起疑心,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萧宝宝脑子嗡的一响,半天才说出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今晚还得和你睡一张床了,是吧?” 连青忍住笑,一本正经道:“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发生,但我的确没有办法。第一,我们在演戏,城城太小了,即使再三讲道理,也不能不保证他不会把这事嚷嚷出去,以前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第二,城城听说你要当他妈妈的时候开心成了那个样子,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即将到手的妈妈会跑掉,所以他见不得我们两个不和,假使他看见我们不在一起,心里会多难受?他才四岁多点,正是人格成形的时期,必须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否则我怕……诬” 萧宝宝用力的抹了把脸,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说得真tm的太有道理了!成!又不是没有和男人睡过!今晚老娘就和你睡一张床!不过明天你得告诉你家小豆丁,让他今后别再清早跑来找你了。” 连青叹了口气:“这不行啊。” 萧宝宝瞪大眼:“这也不行?”她定定神,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露出危险的光,“你不会是拿城城当幌子,趁机占我便宜吧。”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连青赶紧收住话,道,“那个,虽然城城很喜欢你,但是……名义上,你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后妈不是亲妈,小孩子都担心爸爸要了后妈就不理他了。如果我不准城城进房间,我怕他想偏了,变得消沉。上次就有人在他面前胡扯说我娶了老婆就不要他,然后给他的心理治疗就持续了半年……” 萧宝宝痛苦的哀叹一声,她这遇上的是什么事啊! 她这亏吃得大了! 她很想硬下心肠说“你儿子和老娘无关该怎么管教你自己去想别把老娘绕进去”,但是想起连城把小小的身子依偎进她怀里时的可爱样,她就没法说出一个字的狠话了。 连青把她时而发红时而发青的脸色收进眼底,心里乐不可支,脸上却露出他也吃了大亏的神情,道:“萧小姐,床很大,睡六个人都绰绰有余。你就算离我远远的,也可以睡得很舒展。咱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一人一边,别靠一起了。” 萧宝宝大怒:“你什么意思啊你!就像我很想靠着你睡一样!” 连青往后退了退,故意愁眉苦脸:“诶,我只是……今儿不慎听到令尊的那些话,换成你,你也会不安的。毕竟我打不过你,你要怎样我也反抗不了啊……” 萧宝宝抬手指着他鼻子,指尖颤个不停:“你给我闭嘴!你再说,再说我真睡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说罢她恨不得咬了舌头,这不是把自己赔进去了么! 连青很想对她抛个媚眼脱下衣服躺在她面前说句“来嘛英雄”,费尽力气忍住了,装出被唬住了的样子,跑到床上,占据了她刚才睡过的那一边。 萧宝宝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泼熄心中的无名火,攥紧了拳头,走向床的另一边。 连青鼻子凑近枕头,深深吸了口气,鼻端顿时被香气充盈。她用的薄荷香调的沐浴露,但是清冷的夏季香型之中透出了她身体具有的暖香,淡淡的,仿佛柔软的丝缎将他缠绕住。他闭上眼,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把头埋在她的颈侧胸前正大光明的享受她的清馨的情景,忽然有些睡不着了。 萧宝宝也睡不着,她想不通自己以前在冰冷的土地或者水泥地上抱着枪,身边躺着一起出任务的男同事那种恶劣条件下能睡得很沉,为什么到了铺着柔软细棉床单的大床上就睡不着了。 她辗转了一阵,觉得自己的睡意应该是被连青不停的翻身而打扰了的,便没好气的说:“你干嘛啊,弄得沙沙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连青道:“翻身都不让人翻了?” “你翻身的频率和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一下一会儿一下。” “身边躺着随时可能对我使用暴力的女人,你让我睡得安稳,未免强人所难了。” 萧宝宝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吃亏的该是她,为什么这家伙却占据了弱势地位?她实在气不过,翻身坐起来,狠狠盯着他,正在酝酿回击的词汇,谁知连青往旁边缩了缩,露出惊恐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怒火倏地冲上大脑,她霍的扑过去,双手牢牢按住连青的肩膀,凑近他的脸,几乎要碰上他的额头:“你再做出这副死样子,我就给你好看。我爸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对吧?想不想知道我以前是怎么调戏我班上的男生的?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演练演练,我爸不是说了么,你长得帅,我玩玩也不吃亏。” 她眼神很凶,可是手却有些发凉,显然心虚得很,连青决定收手——这张牙舞爪的小母老虎已经快到极限了,再闹下去就不好骗了。他咬了下牙齿,忍住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睡觉,睡觉。” 萧宝宝隔了好一阵才入睡,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正在梦境里挣扎,耳边传来拖鞋急促的“啪嗒”声。她醒了过来,极不情愿的睁开眼,连城已经跑到了床边,手脚并用的爬上床,跪坐在床上瞧了一下,亲热的扑进她怀里:“萧阿姨。”连青也醒了过来,含含糊糊的问:“城城?” 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拂在她后颈,她吓了一大跳,睡意也被驱赶得几乎全无。这厮怎么离她这么近了? 她愤怒的回头,刚想质问,连青迅速开口:“孩子在呢。” 萧宝宝只能咽下这口气,无奈的摸了摸连城的头,把他抱到两人之间做个隔挡,谁知连城身子刚刚沾上床单就爬回到她的那一侧,眼睛眨一眨,露出孩童式的狡黠来:“萧阿姨抱我,爸爸抱萧阿姨。” 萧宝宝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愣怔了下,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潮又变本加厉的返回,她磨了磨牙,道:“城城,让爸爸抱你好不好?” 连城问:“萧阿姨不愿意抱我了吗?” “不是……” 连城钻进她怀里,抓住她衣襟不撒手:“那我要萧阿姨抱。”安静没几秒,又坐了起来,探出身子,伸手把连青的手抓住,放在萧宝宝腰上,“爸爸抱萧阿姨。别人家的爸爸都喜欢抱着妈妈的。” 萧宝宝觉得连青的手滚热得和炭一样,烫得她只想跳起来逃跑,她见小家伙闭上眼,似乎又睡着了,便扭过脖子看着连青:“爪子可以拿开了不?” 连青虽然很留恋她腰部的弧度,为了长远好处考虑,还是忍痛拿开了手。 萧宝宝大大松了口气,在自己被他爪子碰过的地方抓了两下,又想起一事,咬牙切齿问:“谁让你睡我旁边来的?不是怕我把你那啥了吗?还和我贴那么近?” 连青一脸无辜:“我也不是故意的,一醒来就跑你旁边来了。” 萧宝宝眼睛一瞪,还未来得及说话,他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也在乎自己的安全好不好?但我有个毛病,睡觉不老实,最爱滚来滚去的,所以这床才做那么大,免得掉下去了。”嗯嗯,这个理由真好,过两天他就可以“无意间”滚得趴到她身上了。 萧宝宝闭上眼,手用力的抓住床单——她不找个东西用用劲的话,一定会反手揍到连青身上。 连青获得第一次战役的全面胜利,心情十分愉悦,伸了个懒腰,看向萧宝宝。她太抓狂了,不想见到连青的脸,便侧过头盯着床头柜,于是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她红得发亮的耳朵。她的耳垂圆润精致,在晨光里仿佛半透明,他不自觉的撑起身子,凑过去,嘴唇在那柔软的肉上轻轻一碰。 后妈好威武(37)【连青&萧宝宝&连城】 连青讪讪笑了两声,道:“女人家嘛,太娇气了不好。舒睍莼璩看上去弱弱的女人好管教,实际上麻烦很多。你忙得没空吃饭的时候,她会怪你不陪她,时不时的掉个眼泪,做个委屈样子,看着就憋气。如果没遇上事还好,一旦出了点风波,她就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不但不能帮忙,还容易添乱,甚至哗啦一下病倒,你不去照顾,她怪你薄情寡义,你去陪她了,事情又得不到解决。总之,烦人啊。” 医生点头:“这倒是,豪门事多,的确得要个抗压力强的当家主母,只是……”他再看看挥拳擂沙袋的萧宝宝,眼里止不住的露出同情之色。 连青最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恼了,但是两个医生年纪大了,又对他有恩,他不能发作,便道:“女人的性格多种多样,我觉得爽快的很好。再说,我家宝宝的好处别人也看不出来。她锻炼身体,挺好的不是,身体健康,抗压力才强,而且,她这样的至少是好生养的……” 沙袋再次“砰”的一声响,连青差点跳起来,扭头一看,只见萧宝宝隔着玻璃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西医被唬了一跳,这不止是女豪杰啊,简直是女魔头!连青对她一定是真爱,这么凶的女人,他居然叫她“我家宝宝”烨。 老中医眼睛有些花,站在他那角度,玻璃是反光的,因此没瞧见萧宝宝的脸色,认真的点头道:“连少这句话十分有道理,看萧小姐这腰腹和骨盆,今后生育定然是顺利的。” 连青被萧宝宝看得骨头都发麻了,赶紧推着两个医生往外走:“呵呵,咱们改天聊吧,宝宝害羞了。” “萧小姐害羞的方式挺别致的哈。”西医一边上车一边说沃。 连青苦哈哈的笑:“那是,我就喜欢她的与众不同。” 送走了医生,连青深呼吸了十多次,才把脸色给调整正常。他慢慢走到健身房门口,脚趾把鞋底抓得紧紧的,心里默念了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等等烈士视死如归的事迹,终于开了口:“萧小姐,该去上班了。” 萧宝宝咬牙切齿道:“你刚才少说两句会死?”关于她的八卦流传得太快了,预计不久就会有很多人对着她的肚子边指点边说好生养,妈蛋,生育这种极为私密的事都要被当成谈资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必须在外界表现得处处维护你啊,毕竟根据咱们的戏本子,我是苦苦把你追到手的,爱你爱得要死要活,怎么可能容忍外人对你有丝毫的负面评价?” 萧宝宝捶了下沙袋,只能忍下这口气,回到卧室冲了澡,换好衣服随着他去了公司。这一日风平浪静的过完,到了晚上,两人又不得不在卧室独处。 连青在沙发上蜷起身子睡,萧宝宝看了就替他累,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再心软了。昨晚心一软,自己就被占了便宜,而且这厮不仅占便宜,占了还要卖乖,这说明有些人只能残忍的对待,使不得好。 连青在萧宝宝睡着之后,摸出手机给医生发了一条短信。 萧宝宝独霸大床舒舒服服睡了一周,连青在这段时间里果然学乖了,每天在连城跑来之前才敢爬上床,也不再有“不慎”跌倒在她身上的事。 好日子总是不长久的。 这一日清晨,连城没有来——风晓月带着孙子去海边小镇捡螃蟹玩去了,但是招财从打开的窗户跳了进来,带着一身露水就爬进萧宝宝的被子里,把萧宝宝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连青也被这响动弄醒了,坐起来一看,正好瞧见萧宝宝被撒娇的招财折腾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真丝睡袍,被湿漉漉的招财一贴,变成了半透明。为了健康,她睡觉的时候是不戴胸`罩的,于是她胸前那嫣红两点清晰的透了出来。 好想把这层衣服给扒了,雾里看花有什么意思! 萧宝宝好容易把招财从怀里扒拉开,皱眉盯着猫看。虽然这猫谄媚的看着她,不停卖萌,可她没心思逗弄它——每次这猫过来,她就会倒霉,今天又会有什么厄运等着她? 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从沙发那边射过来的目光,心一咯噔,看了过去。 连青怔怔的盯着她,目不转睛。 她循着他目光低头一看,抽了口凉气,抬头刚想骂人,却又见到连青的鼻血缓缓的流出。 好哇,这死色/魔,竟然看得流鼻血了,定然在想龌龊事!她气得一时没说出话,刚想开口的时候,连青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然后滚落到地毯。 她的话再次被噎了回去,放下招财,咳了声,问:“连青?” 没有回应。 她心一紧,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了,赶紧下床跑过去看。 连青闭着眼,安安静静的侧躺着,脸上的血看着触目惊心。她想起他的心脏病,慌了,迅速找到手机,一边给医生打电·话一边跑出卧室叫管家。 管家带着人跑来,满脸慌张,可是擦脸,听心跳,吩咐佣人去第几个抽屉拿药这些事做得有条不紊,让萧宝宝很佩服她的专业素质。 “赵姐,连青他到底怎么了?”她左右看了看,见都是连家知根知底的老佣人,便赶紧的声明,“我保证我这次没打他,我一个指头都没动他。” 管家忍住笑,一本正经道:“我也摸不准这是怎么回事,等医生来了才能下判定。把他放上床吧,躺地上不好。” 萧宝宝阻止了她:“有心脏病的人不能乱挪。” 连青忽然轻轻的哼了一声,萧宝宝心一松:“他有动静了,有动静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管家点头:“应该是。” 连青缓缓睁开眼,哑着嗓子道:“我怎么了?” 萧宝宝抿了抿嘴,道:“你刚刚忽然晕了。你现在怎样?” 连青道:“就是胸闷气紧,心跳快得很……赵姐,麻烦你搭把手,我去躺一下。” 赵管家用力的咬了下牙齿,把笑憋了回去,道:“是是是,床上躺着舒服些。” 中医住得更近,二十分钟后就到了连家,望闻问切一番之后,沉吟不语。 萧宝宝有些紧张,攥紧双拳等待医生给出结论。如果连青真出了事,她怎么分辩?毕竟他倒下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别的证人。 “连少心脏没出什么大问题。” 她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可是医生紧接着道:“萧小姐,有些话我不好说,但是不得不说……” 她又紧张了起来,这事和自己相关? “连少这次晕倒,是由于睡眠质量不高而引起的,他太劳累了,你年轻,贪图一时之快可以理解,但你和连少要长长久久的过的,还是细水长流比较妥当。” 萧宝宝花了好几秒才想明白医生的话外之音——你要得太多了,所以连青累坏了,你要克制点,这么早就把他给榨干了甚至弄死了,今后的日子不是没福利了么? 擦啊!她那么像欲求不满缠着男人不停做的么! 老中医瞥见她凌厉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忽然有些后悔收了连青前几日送来的那个红包。 她看见头发花白的老人家颤抖的双肩,只得收敛怒气——对长辈发火终究是不对的。 她颓然坐下,硬着头皮道:“您误会了,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连青在床上虚弱的开口:“张医生,这不是宝宝的错。都是我不好,惹她生了气,被罚睡沙发,缩着身子睡觉不习惯,所以才没睡好的。” 医生跟着改了口:“原来是这样。萧小姐,两口子吵架是常有的事,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何必生这么久的气呢?连少这病啊,就是需要休息,你体谅体谅,让他回床上睡吧,他也不容易啊。” 萧宝宝使劲的磨了半天牙,才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连青露出个疲惫的笑,深情的看着她:“宝宝,你不生气了?” 她肉麻得颤了下,他又道:“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咱们好好过,好不好?” 她还能怎样?只得挤出笑:“好。” 连青忧郁的看着她:“你笑得好勉强,你还是在生气,对不对?” 废话!可她必须配合着把戏演完,抹了把眼睛:“我……我只是觉得好愧疚……你晕倒了,我好担心……是……是我不好……”愧疚你大爷的!只能和这厮同床了! 她只是不想被占 便宜啊!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想着想着,她越来越委屈,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连青怔了。 后妈好威武(40)【连青&萧宝宝&连城】 老婆,诱你入局,后妈好威武(40)【连青&萧宝宝&连城】 萧宝宝道:“不过今天能发现有人捣鬼,也是因为我们运气好,如果没有遇上你们基地的科学家,或者来错了时间,悫鹉琻” 连青挑了下眉毛:“做事怎么可能全凭运气?我就算自己不来,也会让自己的心腹暗地调查。就算这里是我眼皮子底下,他们做事比较严密,一时查不出什么,可连氏全国那么多基地,他们都能做得不留蛛丝马迹?”他刚才的确已经联系全国所有的分公司和基地的心腹,让他们立刻排查是否还有类似的恶意陷害事件,也和媒体的好友打好了招呼,万一那些人玩栽赃陷害,操纵舆/论,就能立刻进行危机公关。 真真假假的话放在一起说,本就难辨真假,萧宝宝又累了许久,精神难免懈怠,不疑有他,说道:“那家阴险的外企在连氏埋了很多线,隐藏很深,很巧妙,我初步分析了下刚才那三个人,有两个人很熟,但另一个他们只知道名字,不知道他也同样是被mc集团收买了的卧底,这说明中层以下的人都是各自为政,上级对他们进行单线联系,这样做有个好处,即使我们清理掉一个卧底,那条线索也几乎断掉,他们的整个组织结构不会受到太大冲击,也不容易牵连到上级。” 连青也觉得烦躁:“真想把这些家伙一锅端了。想想公司里还有人心怀不轨,甚至还是自己重用的人,就觉得没法安生。现在是盛夏,很快会入秋,正是果蔬大量上市的时候,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这样提防提防,劳心劳力不说,万一一疏忽,麻烦就大了。” “好歹有了突破不是?虽然对方布局巧妙,但是我们一次就揪出三个人,好好查一查他们的通话记录,还有日常行踪,不可能没有新发现。”萧宝宝坐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安慰道,“你想想,mc集团虽然势力大,但那毕竟是个纯粹的资本集团,哪儿像你,有国家做后盾呢。我们这一群拿枪的人帮你办事,天生带煞气,那些个只会玩小诡计的商业间谍能蹦跶出什么花样?睃” 很豪气的动作,可是激发的不是连青的斗志,而是他的绮思。她的手掌仿佛融化了布料,直接贴在了他肩头。擅长握枪和搏击的手不柔嫩不光洁,可磨出的茧扫过皮肤,触感尖锐明晰,让人血流速度顿时快了一倍。 扭头一看,她耳朵上晃荡的红宝石坠子漾出一片旖旎的绯色,映得皮肤仿佛染上霞光,明艳之极。他盯着这片皮肤看个不停,喉结上下动了动,道:“那是,有萧警官在,谁都得跪下。” “今晚肯定得忙活了,分析信号,入户搜查,封锁消息……”萧宝宝握了握拳,眼中满满的雄心壮志,“最好一个月内就找到足够证据,然后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收工发奖金!鸺” 连青闻言纠结了——早点破案,公司就早点摆脱危机,不必日日悬心,但是破了案,萧宝宝也该走了。 还没泡到手呢。 美人和事业难两全…… 他的惆怅很快被萧宝宝肚子里的叫声打断。 两人这才记起午饭晚饭没吃的事实,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没觉得饿,回过神之后,被压抑的饥饿感疯狂反扑,两人眼睛都开始冒绿光。 萧宝宝眼含希望问:“连少啊,你来之前说请我吃最好的烤羊肉,这只是个幌子,还是真的有那个打算?” 连青挺直了腰:“我怎么可能逗你?等着,我打电话让他们先烤着,我们过去的时候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打电话的时候,萧宝宝的同事正好推门进来给萧宝宝一份报告,听到“烤全羊”三个字,疲惫的双眼就像通了电的灯泡,迅速亮了起来。既然人家都听见了,他总不能只带萧宝宝一人,最后,共有十一个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农家乐。 农家乐做的小本生意,师傅只有两个,每天进的生羊也不多,必须预定。连青没料到今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来不及和农家乐联系,因此十个饿慌了的年轻男人和一个胃口不输于男人的女人围着一只羊眼冒精光。虽然烤羊的炭火烧得极热,气温也高,但师傅仍然觉得脊背发寒——这些人眼睛就像长了牙齿,不仅要把烤羊撕碎,还要连带着把他也吞了。 连青享受过世界各地的美食,口味很刁,他推荐的美食水准自然是极高的。羊烤得极好,外皮微酥,撕开之后里面的肉却嫩而多汁,香气浓郁,羊肝和爆炒羊杂鲜嫩可口,羊骨汤雪白鲜浓。只是食物越美好,就越让人痛苦——刚刚吃出感觉,忽然没了,就像被猛然掐住了脖子似的。 虽然没吃够,但饥饿稍稍 得到了缓解,一众人谢过连青,有人返回基地处理善后工作,其余人折返市区。 萧宝宝有些疲倦,但是精神还处在办案的兴奋状态,想靠在椅子上睡一会儿也睡不着,一边和连青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一边用手机刷起了微博。 这一日没有什么要紧的八卦,也没发生国际大事,微博上一片祥和,加上是周末时间,不少人去餐馆逍遥,晒美食的微薄铺天盖地,从高大上的鲍参翅肚到最家常的番茄炒蛋,琳琅满目。 这对于胃还有极大空间的萧宝宝来说是个巨大折磨,可是眼睛就偏偏离不开屏幕,嘴巴时不时抿一下,看得连青发笑:“饿了你还看,不是自虐么?” “至少眼睛享受了。” 他见惯了雷厉风行的她,忽然见到她孩子气的别扭样,心莫名的一软,很想揉一揉她的头发。 手刚往这边一抬,她眼睛就瞟了过来:“你干嘛?” 他回过神,一本正经的说:“你头发里有个东西,像碎了的叶子,我想帮你拿掉。” 萧宝宝拍拍头发,斜着眼看他:“少来。别忘了,你在开车。你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是注意一些。” 这女人真难骗。 连青眉毛皱成了一团。他自己都记不清泡过多少妞了,太容易上手的女孩子他早腻味了,难以攻克的女人才能挑起他的兴趣。可是现在他恨不得萧宝宝是那种送个包包买个首饰就红着脸靠过来的妞。 万一警方从今天的发现里抽出了重要线索,一鼓作气揪出幕后黑手结案,他还有多少时间去攀登高峰,摘下这朵山巅的花? 他脑子里迅速闪过好几种迅速拐姑娘的法子,又一一的排除。萧宝宝武力值极高,脑子又清醒,哄她会被嘲笑,强吻会被过肩摔……他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咬牙,他怎么就脑子抽了,居然做梦都想和一个比男人还铁血的女特警在床上翻滚翻滚,难不成真是因为寂寞太久了,母猪晒貂蝉? 要不随便找个妞解解火气,说不定邪火一降,他就不那么鬼迷心窍了? 这一条也很快被他否决掉。 发泄欲/望很容易,但是发泄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大多数女人都想缠上他,若是遇上个胆子大贪欲大的女人,借他炒作或者求上位,闹到连城耳朵里,小家伙会怎么想? 他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他在连城出生的时候就对着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家伙承诺会当一个好父亲。 前方巨型广告牌映入眼帘,他随意一看,是喜力啤酒的广告,淡黄色的酒和雪白的泡沫溅出绿色的玻璃瓶,一群热情的男女青年拿着酒瓶纵情欢乐。 对,女人喝了酒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要不试试? 车开进了市区,他却并没有往家里开,而是拐了个弯,把车停在一座灯光璀璨的购物中心前面,轮廓分明的俊脸被灯光笼上一层淡薄的光,显得笑容格外耀眼:“宝宝,吃烤肉不?” 萧宝宝看到烤肉店的招牌时怔了怔。这正是上次连青带她光顾过的那一家,食材品质极佳,价格也奇贵,普通市民只会在求婚或者类似的大事件的时候才舍得下血本踏进来。 她有些不安:“又请我吃这么贵的东西?” 连青眼睛都没有眨:“我都没注意过价格。” 萧宝宝心里默默滴血,他又炫耀自己有钱。 “刚才那只羊哪儿够十一个人吃,我都还饿着。你别想那么多,我也得再吃点东西,顺便捎上你。再说你今天也是为了我的公司忙活,请顿好吃的也是应该的,是不是?下车吧。” 服务生把两人引入雅间坐下,连青拿着酒水单看了看,抬眸笑看萧宝宝:“你喝酒吗?” “我很少喝酒。” good。喝酒少,酒量估计不行,来几杯,估计身子就软了,到时候这个女金刚化成绕指柔,红着脸软绵绵倚着他被他扶回去,他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在她身上某几处动动手脚。她毕竟是个发育成熟的女人,又有格外精力充沛的身体,勾起她的欲/望轻而易举。 虽不见得能立刻得手,可是在她心里埋一颗情/欲的种子,等待种子萌芽,不就好推倒了么? ----------- 连青会明白神马叫no/zuo/no/die 后妈好威武(48)【连青&萧宝宝&连城】 那得瑟的表情实在是人见人想揍,张思宇很想给他一拳,不过艺人如果敢打投资人,星光大道也该走到了尽头。他只能继续维持大明星迷死人的微笑,笑得脸上肌肉都开始疼。 不过,连青和萧宝宝演未婚夫妻,也未免演得太像了点。 连城还是不放心,对张思宇道:“张叔叔,我爸爸和萧阿姨一定要结婚的,你不能当小三哦!” 张思宇只能笑着说:“张叔叔怎么会做那么坏的人呢?放心吧,你爸爸和萧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来抢人的。” 连青又不高兴了,在一起的时候不抢人,不在一起的时候抢不抢畛? 他心里酸溜溜的,把萧宝宝楼得更紧了一些。 连城挺着胸脯,努力做出威武霸气的未来资本家的气派,背着手说:“你如果抢了萧阿姨,我就要和爸爸说,不许你再给我们家拍广告,也不准你再上电视!这叫,叫……”小家伙词汇量有限,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描述,求救的看向连青。 连青忍着笑说:“封杀。钗” 小家伙神气活现的继续:“封杀你哦!” 如果周围没有人,连青肯定会把连城抱起来转几个圈圈,宝贝儿子和自己一条心,实在是太长面子了! 不过虽然儿子说出他心里话,他明面上也得装出一副大度样,低声斥道:“城城,怎么说话的呢!张叔叔拍电影那么厉害,唱歌那么好听,为什么不许人家上电视?我们不能随便欺负人,知道不?” 连城撅起嘴道:“你大方,你不封杀就算了。以后公司是我的,我封杀他儿子!” 围观群众乐不可支,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连青心满意足,做足了姿态:“儿子被我宠坏了,童言无忌,张先生请担待下,我替他赔个不是。” 张思宇忍着气道:“连少言重了,城城一片赤子之心,这么小就知道维护自己的家庭,真是太懂事了。连少有福气。” 连青笑眯眯:“多谢夸奖,我的确运气不错。”说罢又亲了亲已经石化的萧宝宝,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拉着美人,扬长而去。 连青父子在这场庆功宴出够了风头,浪子回头,深情无比的男人和乖巧懂事的儿子萌坏了在场的女人们,对萧宝宝的羡慕更是达到一个新高度。 连青很享受被众人眼光捧着的感觉,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占了一把便宜,胳膊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腰,还时不时捏捏她脸蛋,亲吻也时不时落在她脸上。萧宝宝忍得胸口疼,好不容易等到庆功宴结束,回到了连家,进卧室之后刚想算账,连城又跑进来,见她一手抓着连青领带一手抬得高高的,睁大眼,问:“萧阿姨,你在干什么呀?” 萧宝宝即将揍出的一拳只得收回来,一边给连青解领带一边说:“在,在给你爸爸换衣服呢。” 连城皱起眉毛:“爸爸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脱衣服啊!” 连青笑着眨眨眼:“儿子,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谈恋爱了就知道,女人帮男人换衣服,是爱的表现。” 连城似懂非懂:“哦!萧阿姨爱爸爸啊。” 连青点头:“当然,今天她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爸爸最帅,好喜欢好喜欢爸爸吗?” 萧宝宝差点背过气去,趁着连青不注意踩了他一脚,对连城说:“城城,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得早点睡觉知道不?要不会长不高的。快去洗澡睡觉吧。” 连城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摇晃:“萧阿姨给我洗澡好不好?佳佳的妈妈都帮他洗澡的。” 小家伙眼里盛满对母爱的渴望,萧宝宝心一软,换了浴袍,拉着他进了浴室。 连青也换了衣服跟进来:“城城,爸爸也来帮你洗,好不好?” 连城自然是乐意的,欢喜的拍着手:“我也要爸爸帮我洗!” 小孩子天性贪玩,连城被父亲和“母亲”一起照顾,是他渴望已久的事,兴致特别高昂,根本不好好洗澡,把水泼得到处都是,连青和萧宝宝都是一身透湿,好不容易把小家伙给洗干净,吹干他的头发,他又自己爬上大床:“我和你们睡一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真的。” 萧宝宝囧了:“你说什么呢?从哪儿学的?” 连城摸摸头,一本正经道:“我和佳佳和晓言聊天,他们都说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因为他们爸爸妈妈也会做小孩子不能看的事。我很乖的,你们抱抱我我就会走啦,等我走了你们就可以做小孩子不能看的事了。” 萧宝宝几乎要呕出血来,连青憋着笑道:“城城真懂事,不过这种话以后不要到处乱说了,知道不?” 连城点点头,窝进了被子里。 两人进衣帽间拿睡衣,一离开小家伙的视线,萧宝宝就把连青摁在了衣柜上,咬牙切齿:“王八蛋,今天你占便宜占得很哈皮呀,你欠揍是不是?” 连青笑:“占便宜当然哈皮了,你这不是说废话么?” 萧宝宝在他身上捶了几下,不过这家伙当免死金牌的心脏问题她不得不顾忌,下手力度有限,连青不怎么疼,自然不长记性。 她转身打开衣柜门,湿透的浴袍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性感的曲线,尤其是挺翘的臀部,饱满圆润两个球形依稀可辨,连青觉得不摸简直是对不起造物主,手就伸了过去。 萧宝宝大怒,转身就把他抓过来压在衣柜门,膝盖刚顶上他小腹,他就说:“诶诶,别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万一城城跑过来看……” 她一愣,连青趁机反客为主,双手握住她的腰,身体也紧紧贴上她的身体,嘴唇压上了她的嘴唇,辗转厮磨。 萧宝宝气得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推,他立刻站不稳,退了好几步,背顶在墙上,她跟过去,抓住他衣襟,刚想再让他撞一次墙,连城的脑袋就从衣帽间门口伸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萧宝宝身子一僵,连青双臂展开,抱住她,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对连城喝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管,去睡觉!” 连城马上捂住眼睛,不过指头是张开的,透过指缝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转身一边走一边说:“爸爸和萧阿姨亲嘴嘴呢,好羞羞,好羞羞。” 萧宝宝血液在身体乱窜,深深吸了口气,想骂连青,却因为气息太乱,岔了气,肚子一阵痛,慢慢蹲了下去。气到这种地步,她连揍人的心情都要没有了,无可奈何的看着连青:“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成天占我便宜,仗势欺人是不是?” 连青脸红都不红一下,理直气壮:“那天晚上你把我玩成什么样了?我的关键部位被你揉啊捏的,我都没提意见。不过是亲亲你,抱抱你,你就不服气了?我还没碰你的关键部位呢!怎么,只能你玩我,不能我玩你?到底是谁欺负谁呢?” 萧宝宝再次岔气,坐在地上直哼哼,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青获得全面胜利,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以替她顺气为由,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小腹。她眼圈红红,脸颊也红红,嗔怒的样子分外娇俏,他实在有些难耐,说道:“宝宝,其实你对我也不那么反感,是不是?不要傲娇了,咱们做个伴,行不?连你爸爸都说过,想上我就上,不必给自己留下遗憾,你不听他老人家的话?” 萧宝宝牙齿都要咬碎了,杀气腾腾盯着他:“可是老娘没想过要上你!” 连青没有被她吓退,用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说:“没关系,什么时候想上我,就什么时候上,反正我随时准备好的。” 萧宝宝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冲进了浴室里。 连青自去旁边客房的浴室洗澡,回房上床之后,连城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道:“萧阿姨,你抱我十分钟……不,一刻钟,然后我再走。” 小家伙这副软萌样让萧宝宝无法拒绝,她把他搂进怀里,小家伙又再次要求连青抱住她,一家人要紧紧密密抱在一起。 萧宝宝再次落入连青魔掌,虽然有儿子在,他不至于做出大动作,可是那温热的身体紧贴着她,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摩挲,让她心烦意乱,全身热得发烫。 可是连城睡太熟,窝在她怀里,一脸满足,一刻钟过去后,她实在不忍心把小家伙叫醒,便任由他继续在怀里睡,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让连青抱了一整夜。 后妈好威武(49)【连青&萧宝宝&连城】 对不起啊,昨天晚上写着,家里就停电了,今天一来单位就通知开会,电脑都没来得及打开,现在终于搞定了。舒悫鹉琻 ------------- 连城生活规律,清晨自己醒来,朦胧中只觉面前传来一股好闻的幽香,便本能的凑近了闻,谁知鼻子碰到了软软热热的东西。 他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的脸正贴在老爹不许他摸的地方,赶紧挪着小身体退了退,就着晨光凝视着这片禁地。 萧宝宝睡得睡裙皱起,衣领往下掉了些,胸脯的上半部分露在空气里,在带着微微蓝色的晨曦中显得格外的白畛。 连城有些委屈,为什么不准他碰啊,比枕头还舒服,靠着觉得好幸福,好安心,有被妈妈保护的感觉。 他又看向萧宝宝的脸,越看越依恋,又微微的觉得恐慌,她说了要嫁给爸爸,可毕竟还没嫁呢。 上个月n市才出过一桩新闻,准新娘在婚礼前一天忽然出逃,次日哭天抢地说打死不结婚,非要取消婚约,喜事变成闹剧钫。 萧宝宝会不会临时变卦呢?他越想越怕,一头扑进她怀里,紧紧抓住她衣服。 萧宝宝惊醒,低头一看是连城,轻轻舒了口气,手绕到他背后搂住他,柔声问:“城城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连城低低道:“没有呢。” “那你为什么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呢?” 连城抿抿嘴,隔了一会儿才说:“我害怕萧阿姨反悔,不当我妈妈了。” 萧宝宝怔了怔,不由得头疼起来。毕竟心里底气不足,她没法看着小家伙澄澈的双眼,做出可信的样子撒谎,想了想,问:“怎么又在想这个了?” 连城一五一十的把他所知的那场闹剧说了一遍,萧宝宝哭笑不得,心里又担心任务完成之后,小家伙发现一切都是演戏会是什么心情,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连青却突然在她身后说话:“城城,那个吴阿姨反悔了,但是萧阿姨是不会反悔的,知道不?” 连城问:“为什么呀?” 连青笑,手臂绕过萧宝宝的腰,把她往后一拉,让她后背紧紧贴着自己:“因为吴阿姨不喜欢张叔叔,所以她不想和张叔叔结婚。但是萧阿姨那么喜欢爸爸,她巴不得和爸爸结婚呢,怎么会跑?不结婚她会哭的,知道不?” 萧宝宝目瞪口呆:“连青,你——” 连青打断她:“儿子,你看,萧阿姨害羞了,要生气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连城心定了下来,猛点头:“嗯嗯,我们不说了。”拉着萧宝宝的手撒娇道,“萧阿姨我错啦,你不生气,好不好?” 萧宝宝憋红了一张脸:“不生气,不生气……” 连城好奇道:“萧阿姨,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萧宝宝咬住嘴唇,连青忙道:“儿子你知道萧阿姨害羞,还问什么问?想被打屁股?” “爸爸我错了,不要打我……”小家伙连忙认错。 连青板着脸道:“昨天晚上不是说,抱抱你,你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吗?” “啊……” “赖我们床上一晚上,不像话啊!” 连城问:“爸爸,是不是因为我在,你们就没有做……” 连青感觉到萧宝宝身子一僵,赶紧打断:“不准胡说!城城,你快五岁了,明年就可以上小学,是大孩子了。男子汉要独立,知道不知道?这么大了,就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要不然就不能长成勇敢的男人!你要不要当个男子汉?” “要当……” 连青摆出父亲的威严姿态:“那就从现在开始,当一个男子汉。回你自己房间去。” 连城乖乖爬下床走了。 萧宝宝立刻踢开连青,怒道:“王八蛋你一大早***什么***!” 这混蛋搂过她的时候,胯部紧紧贴着她,清晨男人一柱擎天,硬硬的顶着她,顺着她臀缝溜到她双腿·之间。 连青一点也不脸红:“我又怎么了?” 萧宝宝指着他睡袍上被顶起的小帐篷。 他挑起眉毛,懒洋洋的说:“男人早上会晨/勃,这是常识,没动静才有问题。你干嘛大惊小怪?” “我是为了这个?你刚刚故意顶着我,想干什么?” “抱住你,我的宝贝城城才会放心。萧警官心肠最好了,一定愿意小小的牺牲一下,对不对?” 萧宝宝气得拿枕头狠狠揍了他两下。他目的有这么单纯?鬼才信! 案情进展十分顺利,暗藏在幕后的mc集团见到自己安插的商业间谍一个个被揪出来,开始坐不住了。阴谋诡计既然难以继续开展,他们连夜策划,最终决定用金融手段影响连氏的融资和股价,引起董事会内乱,看能不能趁机浑水摸鱼。 商场利益至上,没有道德可言。连氏显赫如此,得了红眼病的人自然很多,mc略施小计,用诱人前景一引逗,立刻有别的公司表示愿意合作。 连氏集团董事会也难免有野心勃勃之人,如果能将连青挤下掌舵人的宝座,亲自来操控这样一家盈利丰厚前途无量的公司,不是更加有意思?内鬼也开始私下联络,想从这场金融战里分一份丰厚战利品。 多方联手,资金充裕,做空连氏股价的计划开始启动。 商业层面的战斗,警方无法出力,一众卧底特警倒是轻松了不少。连青和亲信们却没有机会休息,应对着内外夹击,辛苦异常。 萧宝宝身份上还是他的秘书,因此必须要参与进去。虽然她对金融只知道些皮毛概念,一段时期的忙碌下来,她不由得惊叹,尼玛当老板实在是太难了啊! 连青这个讨厌鬼原来过得也不容易啊! 风晓月虽然精力充沛思路清晰,但毕竟是个老人,连青不忍她太过操劳,自然要把大部分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忙得昏天黑地,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办公室附设的休息间里。萧宝宝虽然得跟着他一起加班,也只能跟着睡一个房间,可他连揩油的精神都没多少,少有过界举动,有时候蹭过来抱住她,她看见他倦极的眉眼,又有些不忍心推开了。 抱着抱着,就抱习惯了,后来连青胳膊一伸过来,她连抵抗的本能反应都没有了。 风晓月对儿子的能力没有任何疑虑,连氏屹立多年,承受的冲击不止这一次,不但不崩塌,反而日益壮大。这一次敌方虽然来势凶猛,可连氏也不是吃素的,世交亲友那么多,关系网庞大,哪儿有那么容易被击倒? 她最担心的,反而是连青的身体。 心脏细胞的损伤是不可修复的,连青这些年虽然坚持锻炼,合理饮食,戒烟戒酒,按时作息,可是那颗受了损的心脏就像一颗埋在他健壮优美的身体里的定时炸弹,稍不注意,就会引发难以预计的危险后果。 连续操劳是极大的忌讳,可连青不得不拼,享受豪门子弟的奢华生活,相应的,也该承受守护家业的责任。 她只能请家里最忠实的管家日日熬药护住他心脏,或者自己下厨做几道药膳送到他办公室给他补养。药膳还好,中药那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住。若是单纯的苦味都好说,但是这药苦中带着酸,酸中透出一股辣味,辣味之下压着一丝丝甜,甜里包裹着涩,简直是五味俱全,连城好奇的舔过一下,表示宁可天天吃最讨厌的胡萝卜也不愿意碰这个一口。 连青一天三次喝药,几天之后就狂暴了,风晓月也在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监督他喝药。他自己感觉了下,没出现胸闷气紧或者心跳过于剧烈的情况,便趁着办公室无人,偷偷的倒进马桶。 可惜,一流的刑侦专家萧宝宝警官在他做出此事后立刻根据蛛丝马迹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由于至亲都在忙碌,连城很失落很寂寞,他知道连青累坏了是要倒下的,听说父亲忙得不得了,心里很害怕,萧宝宝陪他的时候他那双大眼睛里的忧虑让她也跟着难过起来,因此,连青偷偷倒药的行为让她大为光火。 佣人下一次送药来的时候,萧宝宝亲自接过保温杯,倒进碗里,送到连青面前,对着他的苦瓜脸扬扬眉:“你是要自己喝,还是等我来灌?” “烫,等一会儿我自己喝,你下楼,去一趟财务……” nbsp;萧宝宝眯起眼:“烫?温度和你洗澡水差不多,怎么你每天洗得那么哈皮?把我支开,又想倒掉药,是吧?” 连青讪讪道:“诶,宝宝,打个商量,这东西真不是人喝的,你就别逼我了。你看,我最近那么忙,但是气色也不错,是不是?我也没怎么瘦,每天测血压测心跳,都正常,没必要喝什么药。”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喝中药?你丢不丢人?” 交手几回合,连青看着举到自己鼻子下的药碗,只得喝了一口,然后,本来正常的脸色迅速涨红。 萧宝宝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碗观察他,发现他脸色突变的原因来自这碗药,不由得纳闷。这玩意有那么难喝? 她端碗尝了一口,当滋味传到舌头的时候就本能的喷了出来,连青抹了抹脸,道:“瞧,你也受不了吧?” -------------- 很快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