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白莲小师弟》 第1章 一朵白莲花 “小师弟,你放心,这次算越轻然走狗屎运,下次绝对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涟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叨叨念不停的同宗师兄,那愤愤不休的样子似乎与他嘴里的越轻然不死不休。 寒师兄…… “哼,有我在越轻然绝不敢欺压到你头上,”寒飞宇双眸里冒着团团焰火,士气高涨,拍了拍白涟的小脑袋,“好了,小师弟,我也该去处理紫青峰的事了,轩辕峰这里就交给你了。” 寒师兄你才知道你是紫青峰的大师兄吗? 白涟对于寒飞宇提到的事并不敢兴趣,越轻然作为轩辕峰的大弟子想要欺压白涟这个刚进师门没多久的新人轻而易举,紫青峰与轩辕峰隔着几个山头,寒飞宇要为白涟出头,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待寒飞宇走后,白涟的神情依旧没变,不喜不悲,微微抿着嘴,听完寒飞宇的独角戏后,他也该去轩辕峰的后山给灵植们浇水了。 至于白涟真正的大师兄越轻然会不会真的如寒飞宇说的那样欺压他,那大概是不可能了。 全天河宗上下都知道轩辕峰的大弟子越轻然是个拥有全灵根的废物,当初灵根测试时,一番惊天动地景象,结果居然是个废灵根,简直就是个笑话,可偏偏就是这个笑话却被天河宗最厉害的轩辕峰主收为大弟子,让不少人恨不得将踩了狗屎运的越轻然咬碎,这其中就包括同期的入门弟子寒飞宇。 不过白涟却知道越轻然可不是什么废物,那人身上有一个叫做系统的神秘空间,里头有取之不尽的宝物,等时机一到,越轻然必然龙跃九天,与他作对的人不死也残。 不知从何时起,他脑海里就会知道莫名其妙的的东西,尤其是在他被轩辕峰主捡进天河宗后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天河宗,越轻然,系统,天道眷宠。 最后的天道眷宠是白涟自己加上去的,浮现脑海的字迹是《兰室密藏之身带系统逍遥游》,可惜的白涟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12岁了,但他连最基础的启蒙教育都还未完成,靠着有限的理解的能力,最后他用着自己的话总算总结出来了。 凡是与越轻然作对的人,天道都会收拾他,到最后都会下场凄惨。 而这些自白涟懂事起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过,就连死去的爷爷的他也未曾说过,一道声音一直到在告诉他,说了要付出代价,虽然白涟认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从脑海里的东西,白涟知道天道注定让他还在襁褓中就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爷爷也会在他入清河宗之前死去,孤幼无亲。 白涟浑浑噩噩守着爷爷的坟,就差一点与黄泉路上的爷爷一起,说不定还能见到从未谋面的爹娘,这样也算一家团聚。 他讨厌天道给他这样的命运,也不知为何就算将自己饿死也从未想进天河宗,却还是被恰巧路过的轩辕峰主将昏迷的他带回了天河宗收入门内,成为了小师弟。 白涟默默的将灵壶装满水后,仔仔细细的浇灌着每一株灵植,鲜嫩的绿芽舒适的摇曳着,过些日子就能结出灵果了吧,白涟暗暗想到。 “小师弟~” 人未到,声先到,白涟不用抬头也知道会这样喊他的全天河宗只有他的大师兄越轻然,继续给灵植浇水,白涟并不打算搭理越轻然。 “呜,小师弟~你好冷淡。” 越轻然抢过白涟手中的灵壶扔到一旁,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一脸受伤的看着表情少的可怜的白涟。 每次寒飞宇来轩辕峰来找白涟,按越轻然的话就是私会,他都是知道的,原以为寒飞宇处处找茬暗地里有小师弟授意,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小师弟根本不在意这些,一直都是寒飞宇自顾自的讲着,白涟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结束半句话也为说出口,而寒飞宇却从未发现有何怪异之处。 呵,这次私会也不例外,越轻然心中暗暗讽笑着。 “呐,呐,笑一个,小师弟~” 越轻然用手揉着白涟的嘴角两边的肉,提出一个弧度来,只是配上白涟毫无波澜的眼眸,这个笑容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白涟的脸已经被越轻然捏红了,却还是没有露出一个让越轻然满意的笑容,他真的很讨厌小师弟这双死鱼眼,明明清澈得能倒映出他的身影,可是小师弟眼里却没有他。 越轻然有些挫败的松开手,憋了憋嘴:“痛,你好歹喊一声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将灵力集中在手上,轻轻的抚摸着白涟的脸颊,将他捏出来的红印去掉。 事实上从某个角度上寒飞宇说对了,越轻然为了能让白涟露出更多的表情,常常在一些小事上捉弄他,渐渐的发现,别说是表情,小师弟就是痛也不会吱一声,板着脸就更小老头似的,那模样看起来比轩辕峰主看起来还要有板有眼。 也只是看起来,小师弟还是很可爱的~ “灵植浇完了,走走,我教你识字去。” 白涟任着越轻然胡来,从始自终他都没有反抗,一个字也未说,就连表情还是依旧。 可就算这样,越轻然不知为何还是常常缠着他不放,这让白涟有些苦恼,至于越轻然的捉弄他从未放在心上。 越轻然连拉带扯的将白涟带进他的屋内,拿出他特意准备的纸板,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兴奋道:“来,小师弟跟我念,大师兄最帅了~” “……” “唉?太难了吗,那换一个,”越轻然又拿出另外一张纸板,满眼期待的看着安安静静的白涟,“师弟最喜欢师兄了~” “够了,大师兄!” 最先受不住越轻然的是一同被他拉来陪小师弟学习的二弟子百里千,一声怒吼,伴随着一柄飞剑狠狠的刺向越轻然。 瞬息之间,飞剑刺入了地板,越轻然一脸惊恐的看着不远处冒火的二师弟,讪笑道:“师弟消消火,消消火,啊喂,刀剑无情啊!” 百里千俊美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笑道:“抱歉手滑了,小师弟,四师妹好像在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 白涟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纸板,看了一眼上窜下跳躲着百里千攻击的越轻然,刚刚若不是越轻然迅速将他推开,那把飞剑要的不是越轻然的命,而是白涟。 百里千常常冷着一张脸待人,但是隐藏在后的敌意白涟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把飞剑不过是个要命的试探。 怪异的是,白涟却能坦然面对,内心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他也曾这样做过,比百里千更狠更要命的手段。 留下那两人在屋里玩笑般的打闹,白涟先去拿了几个洗干净的灵果再去找四师姐。 轩辕峰上下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就算全天河宗都知道的药罐子紫蔓柔,白涟却知道这位病弱的师姐,可不是好惹。 五灵兽之一的火元凤早早就认了紫蔓柔为主,就连驽兽峰峰主的赤霄鸟也要为之逊色。 至于紫蔓柔是不是真的病弱不在白涟管辖的范围,师尊给他的任务不过是督促师姐按时服用灵果罢了。 “紫蔓柔识相点就自己滚出天河宗!” 尖锐的女声从紫蔓柔的庭院里传出来,白涟一进入门就看到驽兽峰的几个女弟子围着柔弱的少女咄咄逼人。 “咳咳,咳,我滚不滚出天河宗,还轮不到几位来做主,”紫蔓柔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她早就厌烦了这几人,还不是时候……抬眼看到刚好入门而进的白涟,紫蔓柔马上虚弱的唤道:“师弟,你来了。” 围着紫蔓柔驽兽峰带头的女弟子马上笑脸迎向白涟,亲热道:“白师弟,你来找紫师妹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们走。”许青芙带着其他几个弟子离开时还不忘狠狠瞪了眼紫蔓柔,看向白涟的目光却温柔得快滴出水来。 目睹这一切的紫蔓柔突然一阵恶寒,白涟才12岁,许青芙比白涟整整大了10岁,那样的目光可不是看一个孩子该有的。 “师弟,过来这里坐。”紫蔓柔笑着指了指她身旁的石椅。 白涟把放着灵果的篮子放在石桌上,坐下后,将灵果推向紫蔓柔。 “老是劳烦师弟你。”紫蔓柔轻声一笑,挑出其中最大的灵果递给白涟,“喏,老样子奖励给乖孩子。” 白涟拿着灵果,清新的果香,可疑的咽了咽口水,白涟再次看向紫蔓柔,一向沉寂的眼眸比以往多了一丝波澜。 紫蔓柔好笑道:“师弟,你吃吧,每次都送这么多过来,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自己也拿起一个灵果,紫蔓柔人准备咬下去,眼角瞄到白涟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就像小松鼠似的。 虽然顶着15岁的壳子,但内里实际已是大龄女青年的紫蔓柔还是免不了喜爱可爱的事物,尤其是白涟这样软软嫩嫩的孩子,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越轻然的恶趣味,为了让白涟露出更多的表情,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紫蔓柔漫不经心的咬着灵果,看着白涟,心里突然想起了师尊交代的话。 此幼子魂体不全。 第2章 两朵白莲花 三本书构造出来的世界,在冲突之处世界会自行选择变化,白涟作为三本书里共同设定的人物到最后他还是会进入天河宗,尽管此前这傻孩子打算把自己饿死,好一百了。 轩辕峰主元明真人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旮旯里遇见他的小弟子的,饿昏的白涟整个人趴在刚堆好不久的小土包上,呼多吸少。 命悬一线之时,最易看清某些东西,元明真人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即将踏入鬼门关的孩子命中竟然与他有师徒之缘,这样就更不能看着未来的徒弟死在自己眼前,给白涟塞了口硬馒头,渡了一缕灵气,便将人带会了轩辕峰,堂而皇之的在白涟醒来后,就成了他的弟子。 在白涟昏迷之时,元明真人也看出了他的特殊之处,魂体不全,这事他只交代紫蔓柔一人,让她对这个还未成年的师弟多加关照后,便当起甩手掌柜闭关去了。 外人只道元明真人道行高深,却不知他只是将徒弟领进门,随手交代几句,便去闭关,放任徒弟几人自生自灭。 轩辕峰本就没几人,徒弟被其他峰的人欺到头上来,而无峰主来做主,导致这几年来轩辕峰被其他峰狠狠的压制着。 紫蔓柔初来乍到不知这个世界的情况,迫于无奈入了轩辕峰,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师尊,而其他三位师兄不提也罢,表面上她是个病弱的药罐子也没少被欺负,虽然欺负她的人常常不是被后山的凶兽作为盘中餐,要么就是在任务出行时被来历不明的妖兽阻拦,无一不是凶险万分。 元明真人将白涟交给她,紫蔓柔还考虑着如果这孩子不乖,要给后山那只凶兽填肚子才好,只是她还没想出来,白涟就醒了。 白涟醒来的那天恰巧是许青芙带着驽兽峰的人又来刷日常狠话,紫蔓柔装着一副病弱的样子,百般无聊,至于眼前这个几个跳梁小丑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叽叽喳喳不停的许青芙在见到白涟后,就如鱼刺哽喉般说不出话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紫蔓柔给了那几人不屑的冷笑,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白涟,却是一愣。 小小瘦弱的少年一身白衣,面貌精致,发如黑玉,周身似乎闪着淡淡的光晕,空气中散发着淡淡莲香。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她还要病弱的美少年正太,而紫蔓柔百分百确定她的庭院里压根没种莲花,甚至一朵花都没有,真是见鬼了哪里来的花香。 接下来几天,许青芙的人马一旦遇上白涟,恶劣的态度立马转变,还会马上撤退出紫蔓柔的庭院,这倒是给紫蔓柔舔了不少清净。 白涟的到来效果实着让紫蔓柔意外,一旦有人来轩辕峰来闹事,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让白涟往前一站,那群人就会立马点头哈腰的离开,一次又一次的,好似上瘾似的。 就连热衷于给各峰头打脸的大师兄越轻然对白涟也过分的关注,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想到这,紫蔓柔不由得再次看着坐在身旁的孩子,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虽然年幼,不过眉眼精致隐隐可见长大后也是个难得美人,语重心长道:“师弟长大后可别轻易的把自己给嫁了啊。” 白涟:“……” 紫蔓柔:“……” “咳咳,”紫蔓柔拿出手帕掩嘴,虚弱的咳了几声,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的话,最后打哈哈道:“师弟,我有些不舒服,先去屋里休息了,你去忙吧,记得要完成师尊交代的功课。” 好在白涟乖巧的听了她的话,收拾好篮子带着东西离开了,让紫蔓柔免了不少尴尬。 关门前,紫蔓柔看着远去的白涟身影,暗暗想着师弟面瘫惯了,应该不会被吓着吧? 白涟走出了紫蔓柔的庭院,便往着自己的住处走去,那是他与三师兄木流风共同的住处。 元明真人交代的功课白涟早早就做完了,无事可做,白涟拿出了越轻然教他识字的纸板,细细的看了起来。 越轻然的字歪歪扭扭的就像很多只小蝌蚪拼起来的,要多难看就多难看,除了他本人大概无人认识。 白涟努力回想越轻然教他的那句话,张了张口,啊啊几声,果然还是无法说话。 事实上白涟并不是哑巴,在他印象里,很小的时候曾经和爷爷说话过的,后来脑袋里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再加时常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要讲出去后,白涟渐渐的不再讲话,到了今日,他已忘了该如何讲话。 不能说话,又看不懂越轻然写的字,让白涟有些犯难,抬头看了看天色,离三师兄回来还尚早。 突然一阵浓厚的困意袭来,白涟渐渐的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棕的珠子一直围在白涟身边弹跳着,不管他如何追赶这些鸡蛋大小的珠子,白涟还是抓不住。 他知道他又开始做梦了,他的梦境总是很简单,就是这些不同颜色的珠子一直跳着跳着,然后变成一片猩红,白涟动弹不得,铺天盖地的讨伐声在他冲灌入耳。 白涟残害师门,堕落为魔,拿命来! 白涟为何你要杀了师兄! 魔头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日! …… 师弟…… 直至所有的讨伐声最后化成一声叹息,让白涟痛得无法呼吸,唯独这一声温柔的师弟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师弟?” 迷迷糊糊醒来的白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能拼着感觉紧紧抓着来人的手臂,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啊,啊。” “没事了,没事了,恶梦飞走了。” 师弟的泪水模糊的样子实在太过绝望,让木流风不由得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轻轻的拍打着白涟的后背,温柔道:“没事了,有师兄在,不要怕。” 白涟整个人埋在木流风的怀里,身体不停的颤抖,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时不时的发出悲鸣的呜咽声。 许是木流风不停的安抚起了作用,白涟终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与他对视,目光扫到师弟微微发红的耳根,木流风心里一悦。 平日里的小面瘫,开始不好意思了,耳根的红色逐渐蔓延开来,从木流风怀里出来时,白涟已经满脸通红,只是一只手还抓木流风衣服不放。 白涟现在的模样出不说可怜,木流风直觉得有趣,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提高了许多,只是看着眼角发红可怜兮兮的师弟,他又不好太过了,看到桌上的纸板,拿了起来,问道:“这是大师兄的字?” 白涟点了点头。 “他又教你识字了么,那你学会了吗?” “……”白涟看着越轻然歪歪扭扭的字好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木流风见他这样,再看看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微微叹了一口,大师兄这样的字迹一般人怕是学不来。 “师弟我来教你吧。” 修道之人汲取天地精华,容貌向来不差,若要是比这其中的佼佼者,无人不提天河宗木流风,品貌非凡,待人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万千女修为之癫狂。 白涟愣愣的看着要教他识字的木流风,脑海里浮现了这段话。 “月上柳梢头,人约……师弟?” 木流风停下手中的笔,回头看向对着他发愣的白涟,虽然还是依旧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眸,但木流风还是看出了眼前的孩子已经在神游了。 对着别人的脸发呆被抓包的白涟:“!” “啧,回神了,就要好好学习。” 尽管白涟的表情一向少的可怜,木流风还是看出了此时对方恨不得钻到地底的尴尬劲,他也不点破,温柔的对着白涟来了个摸头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木流风的字迹自然不是越轻然那样的鬼画符,字如其人,带着独有的浩然荡气,在配上他温柔沉稳富有磁性的嗓音,学习自然也变成了享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白涟入睡后满脑子还是木流风教他的诗句,连他何时被木流风抱上床都不知。 木流风替白涟解了外衣后,目光不经意落在脖颈处的肌肤,白腻细致如玉一般,眼眸暗波流动,停在白涟胸前的手顿了下,收了回去。 木流风解了外衣后,躺在了白涟的外侧,阵阵清新的莲花香扑鼻,让他一愣,轩辕峰上除了灵植,花木少的可怜,白涟身上的这股莲香来得怪异,却意外的让人安神。 这个小师弟还真是带给他不少惊喜。 一个转身,木流风干脆把人往怀里抱,闻着莲香,难得好梦。 莲香满室,凉夜入水,一夜无话。 翌日,白涟醒来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三师兄了,他是在木流风的怀里醒来的,头靠着师兄健壮的胸膛,白涟甚至能听到跳动有力的心跳声,而木流风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差一点就够到他的屁股。 这一刻白涟觉得他好像不正常了,他的心跳好像和木流风同步了。 白涟蹑手蹑脚的,小心翼翼的拿开木流风的手,打算起身,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原本还在睡觉的人压在了身下。 “早,师弟。” 第3章 三朵白莲花 “早,师弟。” 木流风这句早安吓得白涟不敢动弹,只好顶着一双死鱼眼和木流风的电力十足的桃花眼对视。 …… “好吧,好吧,我认输师弟。” 木流风原想撩拨下面瘫师弟,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对着这双毫无波澜干净的眼睛,他暂时还不想毁了。 “那么我先去洗漱了,师弟收拾好了便到定风阁来,大师兄有要事要说。” 白涟愣愣的看着穿好衣服离开的木流风,身姿挺拔,玉树凌风,梦里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人,最后…… 最后那人怎样,白涟想不起来,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无力的倒在床上,白涟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领,大口大口,艰难的喘息着。 过了好一会,白涟身体才恢复正常,等他收拾好自己,慢慢吞吞的到了定风阁时,越轻然,百里千,木流风,紫蔓柔,四人早已坐好在他。 “小师弟~” 白涟一进门,越轻然就马上从座位上起身向他飞扑而来,被抱个满怀,脑袋还不停的往白涟身上蹭着,飘飘然道:“好幸运,今天也真的闻到了小师弟身上的香味~” 坐在不远处的百里千见白涟看向他,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旁,却时不时偷偷的瞄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 百里千的小动作木流风和紫蔓柔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也不点破,任由越轻然胡来。 “大师兄!” 最后还是百里千双眼冒火,打断越来越不知羞耻的越轻然,就连他的本命剑四法青云都拿了出来,银光环绕,越轻然要是再一个不老实,随时都会向他扔去。 “哈哈哈,师弟,快收起来,四法青云可不长眼……啊,我错了师弟,再也不敢了!” 越轻然赶忙松开白涟,连蹦带跳的躲着百里千的剑,眼见就要刺过来了,他不得不一个急速抓抓百里千的手腕,抢了他的手腕,将人压回了椅子上。 四目相对。 “咳咳,咳,大师兄二师兄打情骂俏也要看场合,咳。”紫蔓柔拿着手帕掩着嘴,一副病若西子的样貌,漫不经心的补刀。 “哈哈,师妹你这是哪里的话,还是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越轻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柄画扇,此扇面上画着一副《秋水人家图》,出神入化,栩栩如生,隐隐可见云雾缭绕,可见不凡。 越轻然随意的扇了两下,便将扇子合了起来,缓缓开口道:“前些日子领事堂的长老找我谈了些事,这个,我们轩辕峰的贡献度有些少。” 说道这,越轻然眼角偷偷的瞄了眼木流风,见木流风正细心的帮白涟被他整理蹭乱的衣物,没有注意到他,暗暗的松了口气。 领事堂的长老何止是找他商谈,简直就是劈头大骂! 拿出天河宗的贡献记录,木流风的单人伟绩遥遥领先全宗弟子,但是,若拿出各个峰的弟子贡献度综合,轩辕峰的成绩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越轻然认为他不算懒,百里千也算是个任务狂人,紫蔓柔也会做一些简单的任务,至于白涟还太小可以忽略不计,可就算再来一个木流风,也架不住轩辕峰人少,想要不垫底简直就是做梦。 若是往常也就罢了,领事堂的长老和元明真人交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马虎虎的也就过了,可过段日子宣山秘境就要开了,按轩辕峰这种吊车尾,除非拿了门内大比的头彩,现在的贡献度,想要拿到去宣山秘境这样福缘洞天的名额,想都别想! 轩辕峰上下都不急,但是这位热心的领事堂的长老急啊,好友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弟子,怎能落后于他人! 逮着机会便将越轻然抓来臭骂一顿后,拿出了他特意为轩辕峰众人留下的任务。 若是能完成这个任务,便能得到去宣山秘境的一个名额,越轻然决定将这个名额给木流风,至于百里千和紫蔓柔两人他会亲自向他们解释,不过现在他并不打算提起这事。 越轻然装模作样的咳了咳,继续道:“领事堂长老交待了一个任务,让我们务必完成,这次全部人都必须去,小师弟不用看我,你是这次的主角。” “嘿嘿,这次就算你哭着求我喊大师兄,我也不会放过你。”越轻然坏心眼的用扇柄轻轻的敲了敲白涟的脑袋。 “……” 可惜回应越轻然的还是白涟那双死鱼眼,根本看不出小面瘫任何的情绪波动。 “小师弟,你可真不解风情,”见白涟的反应实在无趣,越轻然暮然正色道:“前日紫青峰的陆仁长老在平城遭到奸人暗袭,不慎丢失了宗门宝物通灵宝玉,领事长老得到消息,通灵宝玉还在平城,命我等速速追回。” 事情关系到了死对头之一的紫青峰,连在玩手帕的紫蔓柔都看向了越轻然,紫青峰处处致力于压制轩辕峰,若是完成了这次任务,可是实打实的又往人家脸上打了一把掌,估摸还会痛得不轻。 越轻然志在必得道:“这个任务限定人数必须5人以上,所以这次轩辕峰全员出动!” 百里千问道:“哪,紫青峰……” 越轻然直接手搭在百里千肩膀上,整个人挨着百里千,摇着扇子幸灾乐祸道:“那是他们没本事完成这个任务,这次就让他们跪下来叫爸爸好了~” 百里千嘴角抽了抽,越轻然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越轻然,你给爷滚出来!” 这边越轻然还没成任务,尾巴都要翘上天了,门外却传来寒飞宇撕天裂地的怒吼。 寒飞宇的扩音术响透定风阁,当事人却掏了掏耳朵,直接无视,“好了,解散,你们都去收拾下行裹,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平城。” 寒飞宇提着他的降魔棒,怒气冲冲的要越轻然好看,没想到最先遇到的居然是白涟和木流风,一个急刹车,差点险些不稳往后倒。 还好,还好,没有在小师弟面前出丑。 寒飞宇暗暗庆幸着,就算是木流风拦着他,今天他也要将越轻然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竟然敢抢紫青峰的任务。 但如果拦着他的这个人是白涟,寒飞宇就犯难了。 “小小小小小,师弟......” 第4章 四朵白莲花 结结巴巴的寒师兄舌头打结了,还差点咬到自己,这让他越发的悲愤,连带着对越轻然的怒火更加旺盛。 可当他对上白涟那双干净的眼睛时,所有的怒火瞬间都被熄灭了,好在的他终于把舌头撸直了,说话也不结巴了,“小师弟。” 如果寒飞宇脸不是那么红,也许看起来会好一点。 白涟对寒飞宇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枚灵果放到寒飞宇的手上。 “师弟……” “什么师弟不师弟,小师弟可不是紫青峰的人,我家小师弟心肠就是好,寒师兄拿了灵果就该消消火。” 寒飞宇感动的话语还未说出口,越轻然就挡在了白涟面前,对着寒飞宇说着风凉话,还不忘拿出扇子扇几下。 “谁……”稀罕两字被寒飞宇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狠狠的瞪着越轻然。 他喜欢找轩辕峰的茬尤其是越轻然的茬,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到白涟。 寒飞宇永远忘不了那日他被越轻然害得险些走火入魔,差点陷入神志癫狂边缘之时,恰巧遇到了白涟,浑浑噩噩之中是清新淡然的莲香让他渐渐的恢复意识。 当他清醒时,入眼便是被他掐着脖子的白涟,那一瞬间寒飞宇意识到他险些杀死无辜的白涟。 而白涟那日什么也没说,同样给他一枚灵果后,留下一个瘦小的背影就离开了。 那日后他便开始四处留意白涟,这个轩辕峰的小师弟宛若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 此后每次找轩辕峰的麻烦,只要遇上白涟,他便立马收手,这次也不例外。 寒飞宇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推开碍眼的越轻然,放到白涟手里,慎重道:“此次一别,师弟怕是凶多吉少,这瓶红雪丹师弟且收好,已备不时之需。” “呦,寒师兄出手真大方,小师弟快收好,用不到也能卖掉。”越轻然起哄着,只是此刻他的笑容却不是那么友好。 寒飞宇这次却不在意越轻然怪里怪气的声调,反而讽笑道:“你最好活着回来门内大比,到时候希望你还能笑的出来。” “师弟我告辞了。”说完也不等越轻然回应,直接架起他的飞剑走人。 这场闹剧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到最后越轻然还是没说出这次任务要白涟做些什么,只是交代了句让白涟安心游玩。 轩辕峰的的夜晚有些清冷,明月高空,越轻然躺在庭院里的摇椅,赏月喝酒,好不快意,突然诗兴大发:“啊,月亮真圆啊。” 躲在暗处的人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虽然已经极力不发出响声,但还是被越轻然发现了,也不点破来人,笑道:“师弟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说罢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屋里走去,摇着扇子醉鬼似的还五音不全的哼起了歌来。 “复重生,忆往昔,怨恨绕心头,晓前尘,悲切切,一切都成空。笑看红尘云卷云舒,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傲游江湖潮起潮落,冷眼旁看,缘浅情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笑看漫漫红尘路,求得一生乐逍遥…..” 许久之后暗处那人叹息了一声,迟迟才肯离去。 平城是座鲜有修士存在的温柔水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物产丰富,虽比不上修仙大城,却也是少有的繁华。 一到平城越轻然就跟脱缰的马似的,左逛逛,右逛逛,压根没把追回通灵宝玉当一回事,按他的话来说,难得带着小师弟出来,当然要好好玩玩。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分散开来,越轻然和百里千一同往城东去,白涟和木流风往城西,最奇异的是一向病弱的紫蔓柔突然身体好了,表示她一个人去城南就可以谁也不准跟着她。 人来人往,许是前些日子刚下过雨不久,青石板路还有些滑,怕白涟走丢了,木流风始终紧紧牵着他的手。 事实上对于如何追回通灵宝玉木流风一点头绪也没,不妨就像越轻然说的那样,带着白涟好好游玩一番。 “这个不错,买了,拿着师弟。” 平城城西坊市众多,小摊小贩随处可见,木流风兴致大起,倒是给白涟卖了不少小玩意,面人,木陀螺,会打架的木头人…… 白涟只有一只手捧着这些东西有些吃力,又舍不得将它们现在就放进储物袋里,还要跟上木流风的步子,一步一晃的,走路都不稳了。 前面的木流风突然停了下来,白涟一个没注意还是往木流风身上撞了。 “小心!” 好在木流风一个回身,抱住了白涟,免得他摔倒了。 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木流风有些失神,只要稍微再低一点,就能闻到脖颈间是否也有这样的味道。 被木流风抱在怀里的白涟抬头与他相视,跟白涟没有情绪的死鱼眼不同,木流风的桃花眼第一眼让人觉得温柔,第二眼便是含情,有那么一瞬间,白涟觉得他好像如同那日早上一样,又生病了。 “抱歉,师弟,你在这里等一会。” 木流风很快就会过神来,将白涟扶了起来,连连道歉,让白涟在原地等着他,跑到不远处的摊子,买了只大冰糖葫芦。 “尝尝。” 将糖葫芦递给白涟,木流风还不忘温柔把那些零散的小玩意替他收了起来,好让白涟方便行走。 白涟拿着木流风给他的糖葫芦,一双死鱼眼紧紧盯着,竟然隐隐可见星光,愣是不啃咬一口。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木流风好笑的摇了摇头,突然握住白涟拿着冰糖葫芦的手,他的手掌抱住了白涟的手,将冰糖葫芦往白涟的嘴里轻轻一塞,笑道:“这下舍得吃了吧。” 小面瘫这才意识到自己窘态,不过还是听话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糖葫芦顶端,然后还不忘小小的咬了一口,还将冰糖葫芦举到木流风嘴前。 明明还是那个面瘫脸,木流风却看出了他希望自己也吃一口,就这么顺着白涟咬过的地方木流风直接咬了下去。 “唔,味道还不错,是甜的。” 压根没在意是不是吃了白涟的口水,不过白涟却觉得他的耳根微微发热了。 木流风好像没有注意到白涟的异样,又继续带着人逛起街市来,白涟依旧乖巧的跟着他。 平城的城西内的横跨整座平城,河面常常摇着蓬船,上头胡琴咿咿呀呀的响着,温婉的女声唱着戏曲。 人潮之中,木流风依旧紧紧的牵着白涟,怕他走丢了。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花花绿绿的彩灯早早的就被点亮了,河面上的蓬船已不见影,倒是不少漂亮的花船行驶在河面上。 花船里的不少女子倒是眼尖的盯准了相貌英俊不凡的木流风,都偷偷命花船往岸上进点,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木流风全都一笑而过。 倒是白涟却是有些失神看着在岸上放河灯的人,连木流风的叫唤都未回应。 每次到了放河灯的时候,我的小白涟又长大了一岁。 好可惜今年没法和小白涟一起放河灯了。 爷爷…… 往日的悲欢一幕幕流转,爷爷苍老的容颜却成了白涟脑海永远的记忆。 一盏盏河灯,烛火明亮,星星点点,好看得紧,白涟却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热热的,努力不让什么东西掉下来。 “小哥,买一盏河灯放吧。” 一旁的小贩向木流推销着细纱做的河灯,见木流风关注了过来,赶紧卖力的介绍道:“今天是平城一年一度的河灯节,好多人都会放河灯向河神祈求家人安康,有情人终成眷属,财源广进……嘿嘿,客官看这盏莲灯是这里头最好的。” 小贩见木流风对他的话兴致缺缺,赶紧将一盏粉白相间的莲花河灯推向他,确实如小贩所言,栩栩如生,精致得很。 “就这盏吧。” “好嘞,我这就给您换上灯芯。” 看着一盏盏飘远的河灯,白涟还是舍不得移开目光,突然一张俊脸出现在他眼前,是木流风。 “师弟,看这是什么?” 木流风拿着巴掌大小的河灯在白涟面前晃了晃,温声道:“一起放吧。”拉着白涟一起蹲下,将河灯放到河面上。 “希望我的小师弟快快长大。”木流风嘴里嘟哝着,一边趁着没人注意一边用灵力将灯芯点燃,“快,小师弟快许愿。” “……” 白涟听话的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希望每年都能和师兄一起来放河灯。 当白涟睁开眼睛时,那盏以渐渐飘远,天上已经开始放着烟花,焰火照着木流风的侧脸,说不出的好看,竟然小面瘫看得有些痴了。 这厢木流风自然注意到白涟的视线,本想接着这个机会逗弄白涟一番,没想到小面瘫呆愣的样子,“小师弟你还挺可爱的。” 一说完,木流风就有些懊恼,可爱什么的应该不是用来形容男孩子的吧。 木流风着急想要解释,却突然怎么也想不出说辞,一只纸鹤飘然落在两人中间,是紫蔓柔救急的传音。 “城南,十里巷,陶府,速来。” 第5章 五朵白莲花 紫蔓柔一人在城南扫荡各大胭脂水粉铺子,各式各样华贵的绫罗锦缎,在一家首饰店遇到因为怀孕,恶心犯呕不止的陶夫人,随手拿出一颗普通的灵丹帮这陶夫人解决了问题。 受陶夫人邀约,紫蔓柔找到了几人的住处,就有了前头紧急传音的纸鹤,打算吓唬吓唬师兄师弟们。 最先到的人是木流风和白涟,越轻然和百里千却迟迟未来,得意洋洋的紫蔓柔开始担心两人了。 在城东的越轻然和百里千同时也收到了紫蔓柔传音的纸鹤,当两人赶到陶府时,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混合着花楼的香味,百里千的脸上甚至还带着诱人的红晕。 “好啊,你们两竟然背着老娘去喝花酒,也不……”意识到嘴边的话有些失态,紫蔓柔赶紧改口道:“哼,等着,回头要你们好看,亏我还担心你们没地方睡觉。” 可恶,喝花酒也不带上老娘! “师妹你听我说,我跟师弟是去追查通灵宝玉的下落,是吧,师弟。”越轻然信誓旦旦的说着,还不忘拉上在一边晕乎乎的百里千。 “嗝……”打了个酒嗝,百里千竟然抓着越轻然的袖子,眼波流转,带着哭音低低的求饶着,“呜,师兄不要……”让我喝酒了,可惜话还未说完,人已经彻底醉晕在越轻然的怀里,睡着了。 搂着百里千的越轻然此刻忘乎所以的有些飘飘然,百里千男生女相,一张脸本就生的明艳俊俏,醉了后的样貌更是说不出的勾人,腰也很细。 看着越轻然的手往百里千腰上摸的木流风和白涟:“……” 已经在爆发边缘,隐忍的紫蔓柔:“呵呵。”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僵硬的越轻然:“……” “几位客人,客房以备好,可以去歇息了……”踏门而入的温婉妇人,看着气氛怪异的几人,有些疑惑。 紫蔓柔剐了一眼越轻然,转头对妇人笑道:“有劳夫人废心了。” 陶夫人微微鞠礼,看向几人,“哪里,府里空出了三间厢房,也不知几位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夫人有孕在身,还是早些去歇息,随后让下人带我们去厢房便好。” “如此便好,那么我先告退了。” 白涟只觉得陶夫人临走时与他对视一眼好似错觉,怪异得让他觉得有些眩晕。 “怎么了?”木流风扶着白涟,有些担忧。 白涟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这厢趁着紫蔓柔与妇人交谈,越轻然带着百里千打算悄悄溜走,没走几步,一条火鞭就打在了他跟前,拦住了去路,留下了一道焦痕。 抬头一看,陶夫人早已离去,对着他的是紫蔓柔带着阴影的笑容:“大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越轻然故作镇定道:“自然是带着师弟去休息。” “那赶巧了,我正想说,今晚三师兄和二师兄一起住,我和小师弟一间,”紫蔓柔眼神威胁着木流风去将百里千带回他的房里,对着越轻然笑得如同春花般灿烂,“尊老爱幼,今晚大师兄就独睡一间房吧。” 自知理亏的越轻然看向木流风,只得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今晚他只好独守空房。 屋内,紫蔓柔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麻绳学着小龙女将麻绳分别系在两根柱子上,得意的拍了拍手,“师弟你睡床,我睡绳子。” 见白涟摇头,紫蔓柔直接将人推到在床上,“睡觉。” 白涟无法反抗紫蔓柔,只好乖乖的躺床上,闻着床被上不知名的香气入睡。 紫蔓柔见白涟很快就睡着了,笑着替他盖好被子。 这时一条微微发着白光的太极鱼悄然的透墙而入,不断的在半空中游向紫蔓柔,紫蔓柔一转身就与它对上,差点撞到了。 紫蔓柔一个狠笑,狠狠抓住太极鱼,“你这个神骗又想干嘛。” 稚嫩的男音从太极鱼身上传来了出来,“快,快松手!力气这么大,你是不是女人!” 太极鱼在紫蔓柔手里蹦跶的越发厉害,可就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怪力女,男人婆,快松手哇,我要被你勒死了。” 紫蔓柔带着大片阴影的笑容越发可怕,也不管在她手上挣扎得厉害的太极鱼。 “我错了,姑奶奶绕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紫蔓柔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 “呜……我真的错了,漂亮美丽大方善良的姑奶奶,我真的不敢了…….”太极鱼越说越可怜,可紫蔓柔还是不肯松手。 太极鱼里的男音实在没有法子,破罐子破摔道:“嘶,轻点,轻点,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哼,算你识相,今天就绕了你。” 紫蔓柔一松手,太极鱼立马游离她至少三米之远,才摇摆着鱼身几下,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位丹凤眼的银发美男。 紫蔓柔此时睡意早已全无,坐了下来,手撑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好笑的看着来人。 银发美男满脸心疼揉着左右手,还时不时的吹着气,看来紫蔓柔真的把他抓疼了。 “呼,幸好幸好没有留下什么瘀斑。”美男心有余悸的说完后,自发的坐在紫蔓柔身边,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紫蔓柔嘴角抽了抽,不搭理他,给自己到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男……”意识到险些说错话,美男赶紧改口:“小柔柔,你猜我来找你做什么?” 紫蔓柔把玩着茶杯,“不猜,还有牧歌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 “你……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冷酷无情,”牧歌满脸受伤的指控紫蔓柔,见紫蔓柔斜视了他一眼,立马正色道:“衢州的许家要坚持不住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让许亨大出血,你这神骗也不用要了。” “什么神骗,”牧歌争辩道:“我明明是神算子!” “呵。” “不过,你那法子可真好使,也够狠,在潜能丹里混着九魔草,现在许陆仁动不动就入魔,见谁都要扑上去咬几口,迫不得已许家只好用捆仙绳将他拴起来,哎呦,许亨那老家伙可心疼了!” 牧歌越说越起劲,满眼的幸灾乐祸,“接下来就等着许亨求着本神算,我是要乾坤混元伞呢,还是要落星飞火白鸿,还是要梦影云笛呢,那可是好东西。” “出息,自然是全都要,不仅如此,还要交那个老家伙交出河图洛书!” 紫蔓柔给了牧歌一个锤头,继续与牧歌一道盘算着要衢州许家如何大出血,突然一道黑芒向他们杀来,将桌子劈成两半,连墙上都被砸出一条巨大的裂缝。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都该死!” 攻击两人的正是在床上本该安安静静睡觉的白涟。 第6章 六朵白莲花 此时的白涟早已不是平常那副死鱼眼面瘫的样子,妖异得让人心颤。 勾人的眼角不知何时出现了妖娆的红纹,那一片赤红,如血,美丽妖艳,一不留神就会被勾魂摄魄,把命都交代出去。 卧槽,这个要人命的妖孽是哪来的,把老娘可爱的面瘫师弟换回来啊! 紫蔓柔的简直无法接受白涟这幅妖孽模样,说好的小白花,此刻出手一次比一次狠厉,紫蔓柔一改先前的虚弱模样,身手灵巧的躲开密密麻麻锐利的黑芒。 “救命!小柔柔你屋里怎么藏着这么可怕的魔头。”牧歌被白涟追赶着,他在白涟就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被逼得上蹿下跳,一身狼狈。 “我哪里知道好端端的在睡觉的小师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紫蔓柔抹去嘴角的血渍,白涟现在这幅模样分明就是入魔了,事情有蹊跷,现在只好将白涟压制下来。 “对不住了,小师弟。” 一道火焰在紫蔓柔的手里凝聚成一只箭矢,箭尾带着漂亮的火焰,准确无误的飞向白涟。 谁知,背对着紫蔓柔的白涟,突然回眸与她对视,竟然满眼哀戚。 紫蔓柔心中一悸,失声道:“小心!” 可是以为时已晚,火红的箭矢流星一般,下一刻即将射中白涟。 “咔嚓。” 没想到白涟竟接住了那只箭矢,笑着将它折成两段,讶异道:“竟然是火元凤的羽毛,看来是认你为主了,只可惜你还是手软了,若是用你体内的真元引来天火,此刻我早已化成灰烬。” “你这魔物倒是知道不少,识相的话就滚出我师弟的身体!”紫蔓柔暗暗吃惊,这个入魔后的白涟竟然仅凭一只箭矢就看出了火元凤认她为主,实在不简单。 “师弟?” 妖艳的白涟根本不把紫蔓柔威胁的话放在眼里,不断喃喃重复着师弟二字,“我是你师弟,那我是谁,不对,我不是你师弟,我,我……” 白涟冲到紫蔓柔面前,心急如焚,“对了,师兄,我师兄呢!” 师弟…… 脑海里的记忆杂乱无章,让白涟头疼的要命,谁也不认得,只凭着直觉,寻找脑海里那道温柔的男音。 白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师兄,师兄,已经被你们这些虚伪的正道……杀死了!” 顿时屋内灵力暴涨,狂风四起,所有的摆设全被震飞开。 “喂,小柔柔你倒是注意点啊,不要命了吗!”牧歌有些气急败坏,带着紫蔓柔躲开又疯魔了的白涟的攻击。 紫蔓柔咬牙道:“你以为我想吗,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眼前突然入魔的白涟打得她措手不及,又不好动真格,万一真的伤着白涟那可怎么办,结果却不知不觉中了对方定身术一样的法术,不仅动不了,连体内的灵力也用不了了,简直棘手。 牧歌不可置信道:“你确定他真的是你师弟,不是还未出世的魔头?就冲这浓郁的魔气,十大魔老多要给他下跪。” “我还吃惊呢!入魔后的师弟说话这么溜,为今之计,只好先将他到三师兄的住处,再做打算。” 紫蔓柔见白涟如此执着于师兄,只希望将人引到木流风哪里,情况会有些好转。 牧歌搂着紫蔓柔打算直接冲出门逃跑,没想到被一道光屏挡住,被连连反弹后退了好几歩。 在他们身后看戏的白涟笑盈盈道:“这是缚龙阵哦,看来有人是要让你们死在这里了,就算我不出手,到时候你们两也会灵力枯竭而死,不过……” 说来也奇怪,前一刻疯疯癫癫要杀人的白涟,此时又恢复了少许神智,却依旧不是平日里那个正常的白涟。 “只要你们带我去找师兄,我就放你们出去,不然…..”白涟一个魅笑,指尖一道黑芒打到离紫蔓柔和牧歌不远处的花瓶,四分五裂。 紫蔓柔镇定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缚龙阵,况且你口中的师兄不是已经被我们这些虚伪的正道杀死了。” 暗处里,紫蔓柔手肘碰了碰牧歌。 “哼,屋外的阵法夹着一股死龙的臭味,我自然知道是缚龙阵,至于师兄,那有与你何干!”说道最后,白涟竟有些恼羞成怒,脸颊发红。 紫蔓柔又道:“若是我带你去找师兄,万一你伤人……” “哼,你们的命都在我手上,还敢跟我谈条件,”白涟不屑道:“若是找着师兄,我自然……我自然不会随便乱出手!” 紫蔓柔道:“那便好,可是这缚龙阵……” “这有何难。” 白涟手掌一翻,一朵血色红莲出现他的掌心上,几缕萤火环绕着。 突然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大批大批的红莲绽放开来,幽莲魅香,看上去就像鲜血染成一般,死气重重,触目惊心。 片刻只后,所有的红莲消失了,缚龙阵被白涟破坏的一干二净,紫蔓柔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 紫蔓柔趁着白涟不注意向牧歌投了一个眼神,牧歌暗中会意。 “哼,还磨蹭什么,快带我去找师兄。” “这就带你去……” “…...” 牧歌拿出玉瓶往白涟身上泼水,白涟被淋湿后,迅速晕倒在地,妖异的红纹全数褪尽。 “果然天底下没有什么难得住本神算。”牧歌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不理越发得意的牧歌,紫蔓柔伸出手指沾了点泼在白涟身上的水,闻了闻,焦味刺鼻,“你泼了净云水?” “额…是…”牧歌的得意劲消失的一干二净,还有些不敢面对紫蔓柔。 “你知道我原本叫你做什么的吗?” 此时的牧歌就像犯错了的孩子,“你让我用落魂符……” “要是不起作用怎么办,”牧歌身上中了禁忌,紫蔓柔最怕他受到一点伤害,“算了,这次运气好。” 紫蔓柔开始四处搜查屋内可疑的物品,她想确定是什么东西让白涟入魔了,却什么也找不出。 反倒是牧歌在白涟之前躺过的床上发现了什么,四处嗅了嗅,“这个味道错不了,是九魔草,刚进门时我就有些怀疑。” “怎么可能!” 牧歌神色凝重道:“这世上能去九魔草魔气立马见效的只有净云水,你还不清楚吗?” “我自然知道,”这是她和牧歌一起发现的,紫蔓柔还是有些不确定,“可是九魔草能让一个人实力突然大增,那许陆仁早就飞天了。” “要是九魔草有这功效,我早就自己先服用了,”牧歌见紫蔓柔看他的神色不对劲,立马将话题转移到白涟身上,“啧,你这师弟……真奇怪,就他现在这点修为,根本不可能入魔。” 将手搭在白涟的命脉上,反反复复,牧歌大大称奇,“这可奇怪了,炼器四阶,就算有心魔,也不可能是这样的,除非……” 紫蔓柔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将自己的心魔种在他身上,”牧歌摊了摊手,“这个法子虽然阴损,若是成功了,却不尝是个安全迅速提高的好办法。” 修道之人本就讲究顺应天道,若是一味追求速度,急于求成,必当心魔跟种,有朝一日沦落魔道成为魔修。 将自身的心魔形成那日跟种在他人身上,由被跟种之人来承担自己的心魔,如此不管如何提高修为,都可高枕无忧,所有的业障都由被跟种心魔之人来背负。 若是人人都能如此,不提魔修,修真界早就乱套了,可见此法不易,若非千载难逢的天时地利人和,使用此法必当被天道落下的九天玄雷击成灰烬,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紫蔓柔的神色铁青,天时地利她是不知道,唯独人和她是知道白涟的特殊性,一个魂体不全的人自然比魂魄健全的人更易被植入心魔。 是谁…… 当初元明真人特意让白涟在轩辕峰时每日给紫蔓柔送灵果,实则是让紫蔓柔借此监督白涟食用灵果,缓缓补之,待他魂体稳定下来后再做打算。 原以为这次任务只是让白涟打打酱油罢了,紫蔓柔才肯放心让白涟出轩辕峰,没想到却遇上这种事…… “小柔柔,”牧歌顾不上被紫蔓柔暴打的可能,紧紧将陷入自责的紫蔓柔抱在怀里,“这不是你的错,你这师弟本就命途多舛,劫数相伴,多灾多难。” 第7章 七朵白莲花 白涟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少年,白涟看不清他的脸,发如黑墨,白衣阙阙,温润如莲,进了天河宗,拜入轩辕峰。 梦里的轩辕弟子众多,白涟只见到了越轻然和百里千,却怎么也找不着木流风和紫蔓柔。 少年总是笑脸待人,温润和善,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如浴春风一般舒适。 梦里的天河宗各峰弟子依旧瞧不起轩辕峰,处处刁难,尤其是在寒飞宇的带领下,针对越轻然,针对轩辕峰更是变本加厉。 好在少年入了轩辕峰后,长袖善舞,处处为轩辕峰解难,他更是勤奋好学,无人不喜。 梦里少年跟着越轻然和百里千天河宗一行十几人一路追查通灵宝玉到了平城。 梦里一朵血莲花引来无数妖魔,天河宗一行人损失惨重,百里千更是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幸好有越轻然的灵丹妙药挽回了一条命。 梦里的通灵宝玉被一双白净的手收入囊内,白涟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那人对越轻然和百里千之间嫉妒交杂,伴随着对一人刻骨的相思,痛彻心扉。 师兄…… 白涟只觉得这股思念如洪水一般要将他淹没,无法挣扎。 师兄,师兄,师兄…… 白涟只能在梦中一遍一遍苦苦哭喊着师兄二字,猩红之中,他仿若又听道那声温柔的呼唤。 师弟…… 这道苦苦追寻的声音又让白涟窒息得痛苦不堪。 迷迷糊糊之中白涟想起了白日里人潮之中紧紧牵着他的手的木流风,夜里烟火下带着他放河灯的木流风,似乎只有这样白涟在梦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被白涟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心心念念的木流风带着醉晕中的百里千回房后,便将人放在床上,独自坐在木椅上,拿出了一对一大一小的面人。 这对面人竟与他和白涟有些神似,这是白涟玩过的,木流风又想起了白涟在他怀里可爱的模样,以及那股清新的莲香。 “啧啧,老鬼我给你推荐了这么多美女,都敌不过一个香软可口的小哑巴。” 一道黑影从木流风腰间的玉佩钻了出来,化成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朝木流风抛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嘿嘿,可惜还小,不过若是能找到老鬼我的洞府,说不定还能找到好东西,当年老鬼我可是阅遍无数美人……” 越说越来劲。 “老鬼你话太多了,白涟只是师弟。” 木流风一开口,老鬼就马上闭嘴了,却在心里嘀咕着,这木流风明明欲念已起,面人都快被抓坏了,还不肯承认。 想是这么想,老鬼可不敢说出口,讪讪道:“不说就不说。” 木流风初次见到白涟时,第一眼就对白涟下了断定,太弱了,不管哪里都弱,那是一个需要精心呵护的孩子。 而他木流风绝不会是白涟需要的那个人,木流风对他和白涟的关系下了定义,只是普通的师兄师弟的关系。 对白涟的关照,只是在追求得道登仙这条道路上一时无聊的兴起罢了。 要怪就怪白涟太过干净,干净得让他想要染上自己的颜色,若是有一天白涟成了绊脚石,他不介意亲自除掉。 木流风低垂着眼眸,暗波流转,神色有些冰冷,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突然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冲击而来,魔气夹杂,是白涟和紫蔓柔房间的方向! “老鬼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看看。”木流风迅速收起那对面人,冲出屋。 屋内的老鬼打着哈欠,嘴里嘟哝着:“还说只是师弟。” 冲出门的木流风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外可怕的魔气,无数的妖魔涌现,这些妖魔本就人身未成智力低下,此时又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纷纷巨涌而来,将陶府围得水泄不通。 木流风唤出一把银剑,刃如月牙,锋似寒星,剑身隐隐有数条游龙飞走,挥动之时犹如搅碎星河,随手斩杀冲向他的妖魔,一路奔向白涟和紫蔓柔,至于在他屋内的百里千的安危木流风一点都不担心。 有老鬼这个千年阴山老鬼在这群低等妖魔的本能让他们丝毫不敢靠近,反倒是和紫蔓柔在一起需要被呵护的白涟,木流风下意识的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伤害,此时他根本顾不上先前的想法。 当木流风赶到时,紫蔓柔正好挥鞭狠厉的将冲过的妖魔打得四分五裂,火星四射。 白涟昏迷后,不知从哪里来的低等妖魔突然攻击他们,而屋内先前早就被白涟破坏得差不多,若是再和这群妖魔打起来,这房子恐怕是要塌了,紫蔓柔和牧歌只好赶紧将人带到屋外。 牧歌和白涟都不是战斗人员,唯一的战斗力成了紫蔓柔,一扫平时那副虚弱的伪装,一条凤鞭动如凤舞,翩若惊鸿,宛如活的一般,凤鸣阵阵,火光四起。 火元凤本就是天地之祥瑞,正气浩然,克制着这些妖魔,一旦被凤鞭击中,便化为灰烬,吓得这些妖魔愣是一时不敢多过靠近一步。 “小柔柔加油!”牧歌扯着嗓子给紫蔓柔加油打气,丝毫不顾他这一身银发美男的形象。 突然一道剑气横扫而来,龙吟嘹喨,在重重包围紫蔓柔一行人的妖魔中开出了一条路来。 木流风看到牧歌时眉头大皱,白涟被牧歌扛在肩膀上,随着牧歌的动作白涟整个人跟着他又摇又晃,这样的磕磕碰碰,白涟的这一身细皮嫩肉怎么受得住。 长剑一挥,直指牧歌。 “把他交出来。” 这个他自然是指白涟。 “师兄,这是误会,误会。” 紫蔓柔向牧歌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将白涟交给出去,木流风一脸不悦的样子,她可以肯定若是牧歌一不小心磕伤了白涟,木流风真的会随手一剑砍了牧歌。 啊喂,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啊! 紫蔓柔长鞭一挥,替牧歌挡下了一剑,她知道木流风显然是手下留情了,不过紫蔓柔现在更想扶额,师傅我想回轩辕峰了。 第8章 八朵白莲花 牧歌见状烫手山芋一般将白涟交给木流风,往紫蔓柔身边凑,低头附耳,咬耳朵。 木流风将白涟抱在怀里,白涟还在睡觉中,一张小脸不知是在做噩梦中,小面瘫看起来有些痛苦,伸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抚平皱眉。 白白嫩嫩的脸蛋倒是比起第一次见到时多了几两肉,如果哭起来应该会更可爱吧。 木流风只觉得心头一热,根本没想过他此时的想法是否怪异。 牧歌神神秘秘的往紫蔓柔身上凑的更近了,“小柔柔,你这师兄是不是看上了你师弟。” 紫蔓柔险些一个不稳,将火凤鞭打在盯着白涟不放的木流风身上。 “我看你这师兄师弟说不定上辈子有未完成的情缘,命线交缠,这辈子来完成。” 紫蔓柔本就吃惊不已,牧歌更是不客气的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回她真的失手打到木流风……身后的妖魔。 紫蔓柔可疑的看着木流风,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里头有点痴汉的意味。 看错了吧…… 木流风自然不知道紫蔓柔和牧歌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什么,此时他全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涟的身上,他现在只想做白日未完成的事。 白涟那段看起来白腻柔滑,如上等白瓷的脖子是不是一样能闻到馨香,尝入口中会不会也有莲香。 木流风无意识的将头越凑越低,离白涟香软可口的脖子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触到白嫩的肌肤之时,嘴巴却落空了,在他怀里的白涟竟然被抢走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藤条趁着木流风不注意之时,缠住了白涟的双脚,用力一拽,白涟竟然从木流风的怀里被腾空拖入妖魔中,无影无踪。 围观全程的紫蔓柔和牧歌:…… 事情发生得太快,这两人哪里会意识到有妖魔伺机潜伏,这么大胆,直接从木流风手上直接抢人。 木流风呆愣一会,“呵呵。” 笑声阴郁得可怕,牧歌已经整个人紧粘在紫蔓柔身上,嘴里嘟哝着:“都说了,叫你别去什么天河宗,太危险了啦。” “吼!” 神龙长吟,鬼神惊心。 木流风的银剑一出,剑身的数条游龙化成巨大的虚影向四处翻腾,神龙摆尾,声势骇大,所过之处无一被毁。 今夜的陶府月朗星稀,可惜却无人欣赏。 此刻别说是将陶府重重包围的妖魔被杀得精光,就连整座陶府都被木流风一招强拆掉,化成一片废墟。 目瞪口呆石化的紫蔓柔和牧歌:…… 木流风破坏力惊人,转眼间就将陶府拆成废墟,却还是没抓住抢走白涟的妖魔,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眼里阴郁的墨色越来越浓。 “咳,咳咳,我说三师弟你转职成拆迁队了吗?” 第9章 九朵白莲花 姗姗来迟的越轻然秋水扇一合收起不知何时撑起的护障,百里千冷着一张脸从越轻然身后走出来,丝毫不见任何醉态。 “呵,小师弟真是好本事妖魔都能使唤了。” 百里千的这句话可谓字字诛心,修道之人最忌讳魔这一字,更何况是与妖魔打交道,那是魔修才会做的事,而魔修天地不容,人人诛之。 在场的几人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紫蔓柔和牧歌刚经历了白涟入魔,本就打算将这事瞒下来,此时两人心里有鬼,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而越轻然复杂的看了一眼百里千,眼里流光一闪,又恢复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似笑非笑。 唯独木流风的神情越来越冷,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来,眼里已布满噬虐。 说起轩辕峰里的几个师兄弟里,能让木流风上几分心的只有懵懂年幼的白涟,越轻然和百里千虽是师兄,交情不差却也亲密不起来。 如今百里千的这句话在木流风眼里是实打实的污蔑,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可牵扯到白涟就变味了,同门师兄弟木流风此时却容不得白涟受到一丝伤害,百里千的话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 掩藏在体内的猛兽,随时将会脱笼而出。 剑光一闪,银刃相交,锋芒毕露,冷月寒星。 不知是谁先出刃或者两人同时拔剑,电光火石之间,木流风和百里千已经对上了。 各自眼里酝酿的狂风暴雨谁也不输谁。 木流风的游龙和百里千的四法青云都是世间难得的神兵利器,一时间难分胜负,周遭的废墟却经不住这两把利剑的威压,被震得兹兹作响。 一旁的紫蔓柔忍着怒气,紧抓着手里的凤鞭,星火闪烁,已经准备出手制止了,开玩笑小师弟都被抓走了,这两人还有时间内讧,一定要将他们抽成猪头。 白光一过,比紫蔓柔的凤鞭早出手了那么一瞬,打掉两把相交的利刃,画扇转如飞轮,又回到了越轻然的手上。 越轻然冷声怒道:“玩够了吗,小师弟被抓走了,你们两个不先救人倒是自己人先打起来了,好大的本事,师尊若是知道了定要气得出关了。” 此话一出,两人神色僵硬,却也真的收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救出白涟,且越轻然说的不假,若是元明真人知道了,定要挨罚。 这个不靠谱的师尊平日虽不常管教轩辕峰众弟子,却极其护短也极为重视弟子间的和睦,百里千和木流风丢下年幼的师弟不管,自己内讧,若真的让他知道遭殃的可不止这两人。 大师兄越轻然首当其冲,原只是想看戏,若这两人打起来必定两败俱伤,这不是越轻然想看到的。 越轻然从储物袋里捣鼓出了一个罗盘,解说道:“此物名为千里寻踪,只要有所寻之人的物品,说不定能找出小师弟的下落。” 说到这越轻然看了眼木流风,也不知为何,他只觉得木流风身上定有白涟用过的物品,毕竟三师弟和小师弟同住一屋,应该会有的吧,越轻然暗暗的想着。 木流风会意到越轻然的意思,不情不愿的拿出白涟玩过的面人,给白涟买的玩具来陶府后他全让白涟自己收好了,唯独留下那对面人,早知就该多留几样。 越轻然欣喜不已,没想到木流风身上还真有白涟的事物,也没注意那对与白涟和木流风神似的面人,直接拨了几下罗盘上的指针后,罗盘竟然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只模样可爱的小兽。 这世间除了白涟懵懵懂懂的知道越轻然身上有一个系统外,再也无人知道,不管是百里千还是元明真人。 越轻然带着游戏系统自然与大多人讲求的修真道路不同,系统给他塑造的身体被测出为废材的全灵根,其实不然,作为一个辅助加战力兼备的全能职业,越轻然身上的秘密随便一点便可引发天下大动。 系统出品的千里寻踪必属精品,小兽围着面人转了几圈,不时的用鼻子嗅了嗅,没一会就发出嗡嗡的提示,撒腿就跑。 木流风小心翼翼的收起被越轻然拉下的面人,用袖口擦掉上面沾染的灰尘,起身跟上众人,脸色微沉。 花开两头各表一只,且说另一边被抢走的白涟终于醒了,不过...... 尖锐的女声:“死老头,还不快点,拖拖拉拉的要死啊。” 憨厚的男声:“老太婆急什么,你以为我不想啊,谁知道半路突然冒出来了个煞星,要跟我抢通灵宝玉,幸好我聪明,用了牛屎遁跑得快blblbl......” 女声焦急道:“够了我不想听你废话,宝玉没事吧。” “嘿嘿没事,没事。” 矮小的男子穿着一身华服,献宝似的将一柄清澈莹亮的玉如意交给陶夫人,还献媚的给挺着大肚子坐着的陶夫人捶腿。 白涟被这两人给吵醒了,醒来他就发现不对劲,烛火透亮的房间,不是他和紫蔓柔睡的那间客房,且师兄师姐群都不在。 陶夫人慢悠悠的摇着兰花扇,对着侏儒男子指挥这指挥那,两人似乎没有发现白涟已经醒了。 白涟静静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很快的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他的身体不仅不能动,还被换上了一身红粉襦裙,原本的粗布麻衣也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这女孩子家家的东西,穿在白涟身上,让小面瘫羞得满脸火热。 陶夫人突然看向白涟这边,发现人醒了,便一手扶着肚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抬起白涟的下巴,细细打量。 “我果然没看错,你比那女娃娃还适合当我女儿。” 白涟:“......” 此时的陶夫人比白涟初见时还多了几分妖异的美艳,只是她这话让白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明明是男孩子 不管白涟的心里如何苦闷,陶夫人越看白涟越满意,“这身蝶舞裙最适合你这年龄的孩子穿了,等我女儿出世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陶夫人满脸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大肚子,温柔道:“回头呀,等她附在你身上,我还要带着她多做几身衣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番话在白涟眼里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若是他能开口说话定要反驳这陶夫人,且不说她女儿能不能附身在他身上,他白涟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孩子,怎么,怎么......会是女孩子。 陶夫人松开白涟的下巴,伸手让等候在一旁的侏儒男子扶着她,慢悠悠的坐回原位,自顾自的对着白涟说道:“本想借着九魔草的香粉,还有那女娃娃的血肉来助我女儿附身,缚龙阵却被毁了,还好,你还在我手上。” 侏儒男子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可他知道陶夫人最烦他话多,只好纠结的在白涟,陶夫人和陶夫人的肚子来回看。 听到九魔草,他恍然大悟,就说嘛怎么会觉得白涟是他们的同类呢,若是同类那他们的女儿别说附身,只怕要被白涟当补品给吃了。 原来这陶夫人巧遇紫蔓柔时便打着主意要让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附身在紫蔓柔身上,没想将紫蔓柔带回陶府竟让她看见了白涟。 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这不是她最想要女儿的模样么,至于白涟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重要,在陶夫人眼里能穿上她亲手做的裙子便是她的女儿。 陶夫人喃喃道:“阿牛我们就差最后一步了。” “老太婆,要不我们还是将他还回去吧。” 侏儒男子本名叫阿牛,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离他们的女儿出世还有些日子,本来他们俩只需在平城好好安胎便好,谁知有一日一个修士路过平城,竟然仗着他是正道要他们两人搜刮平城百姓的财宝上交给他。 两人虽是妖修,却有些不寻常,从未作恶,只是安安分分的在平城过日子。 阿牛是上古魔君坐下牛妖埋下的一颗蛋,风吹日打不知何夕,直到有一粒种子落在他的蛋壳上,也不知怎么的竟生了根,阿牛不忍心就这么让种子枯死,便将自己日夜修来的精华分了它,后来这种子发芽开了花,这花虽不是什么名花,却也美丽,便是后来的陶夫人。 两人自然不会答应那正道修士的要求,打了起来,没想打赢了,那修士拿出通灵宝玉还没用,就被陶夫人的藤条给抢了,那修士见到不妙,便夹着尾巴逃了,才有轩辕峰一行人来平城追回通灵宝玉的下落,这是后话。 陶夫人和阿牛自然看出了通灵宝玉乃是难得珍宝,爱女心切的陶夫人竟想借着宝玉让女儿提早出世,这些日子她一直物色平城里适合的女孩子。 便有了后来陶夫人对白涟说的这番话。 陶夫人深吸一口气,决绝道:“阿牛,下手吧。” 阿牛一震,抓起通灵宝玉,最后咬牙道:“好。” 只需用上古牛妖留在他体内的一缕妖力打入白涟体内,打散白涟的魂体,在借住他和陶夫人共生的力量和通灵宝玉,将胎儿的魂体移入白涟的体内,到那时胎儿的魂体便将白涟的魄散不堪的魂魄吞掉便可完完全全得到白涟的身体。 妖气震天,魔力延绵。 阿牛凝聚在手中滔天的妖力直接打入白涟的体内。 第10章 十朵白莲花 白涟只觉得五脏六腑被妖力冲撞翻滚得厉害,痛不欲生,口中一热,吐血而出。 恍恍惚惚中白涟好像看到梦中他苦苦追寻的人,一脸焦急的看着他,白涟对那人一笑,真好这一次换你来找我。 白涟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他想看清他的样子…… 却只剩下一片黑暗。 如果可以来世能不能不要再彼此纠缠。 白涟身上的红粉裙绣满了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痛得昏倒在血泊之中时,宛如佼蝶翩飞,绕裙舞歌,一片一片带着血色的莲花混合着迷人的香气在地狱绽放,美得触目惊心。 龙腾呼啸,声势浩大,追风掣电,阿牛被冲撞到墙上。 木流风冷冷的看着他,眼眸布满骇人的血色,深邃可怕,全身释放惊人的压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来,伤了白涟的阿牛首当其冲,双腿直发软。 就是这样冷酷可怕的男人,却温柔的双手抱起浑身是血的白涟,小心翼翼的输入灵力,希望能缓解白涟的疼痛。 最先赶来的木流风亲眼看到阿牛将滔天的妖力打入白涟体内,白涟昏倒时朝他伸手,露出乖巧纯真的笑容。 可就是这样纯真的笑容,让木流风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破碎掉。 “阿牛!” 陶夫人飞扑向浑身是伤的阿牛,愤恨的瞪着木流风。 粗壮的藤条群向木流风狠戾冲啸而来,直取他的性命。 剑光一过,四法青云替不闪躲的木流风挡下了藤条。 木流风怀里气息虚弱的白涟让百里千一震,小师弟好像随时就要死了。 百里千只觉得怒火中烧,白涟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有好多事还没弄清。 火凤清鸣,将陶夫人再次攻击而来的藤条化为灰烬,飞舞消散。 “师兄,小师弟……”怎么样了…… 尾随而来的紫蔓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涟的一身装扮就像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如果那红粉的蝴蝶裙子没有沾满鲜血,她更乐意逗弄逗弄这样漂亮的小师弟一番。 三本书构成的世界,作为曾经主角之一的紫蔓柔,尽管在各种设定冲撞混杂交合中也许她的金手指会被削弱,但要制服伤害白涟的凶手,虽难却也做到了。 阿牛和陶夫人被紫蔓柔用凤鞭绑了起来,如果可以她更想杀了这两人,却被沉默不语的牧歌制止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的越轻然捡起了被忽略的通灵宝玉,一直到看到气若游丝的白涟时,一张平淡的俊脸才皱了起来。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了。 越轻然从游戏里穿越到这个修□□里,身带系统怀有各种珍宝的他自然比别人多了一分本钱。 他真的如外人口中那般废材么,起死人,肉白骨,一手妙手回春之术无人能敌,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领。 这一切基于无人知道他身上有系统的存在,修真之道最是无情,哪朝一日若是他的秘密曝光了,他越轻然恐怕要尸骨无存了。 却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将他从骄傲的云顶推下来,让他暮然清醒的人到死都没有说出。 当一切重新来过,却又变得不一样了,到底是他身在梦中,还是从梦中醒来,已经无从追求。 懵懂年幼的白涟到底还不是他认识的那位流光溢彩,一颦一笑动人心扉的故人。 白涟只是随时都能被捏死的娇弱的小师弟罢了。 “三师弟,你先把小师弟放下,你这样胡乱输入真气,只会加重他的伤势。” 越轻然所言不差,木流风不要钱似的往白涟体内输入灵力如石沉大海一般,根本不起效,白涟的状况越变越差。 起动了久违的疗伤技能系统,越轻然撑开秋水扇,跳大神一般对着伤势严峻的白涟使用了杨柳甘露。 净瓶甘露年年盛,救人杨柳岁岁青。 白玉瓶里的杨柳枝不知是谁取了出来,一滴甘露落在白涟身上。 白涟虽还未醒,身上的伤势倒也好的差不多。 见此众人总算悄悄的松了口气,越轻然这身本事百里千见怪不怪,木流风不放在心上,牧歌吃惊不已,唯有紫蔓柔看着越轻然的眼神有些无语。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涟身上,被绑起来的阿牛和陶夫人两人同时在念念有词。 异变突生,在白涟体内的妖力暴涨,整个人腾空而起,妖异的红纹又再次浮现。 他们早在白涟身上下了咒术,如今轩辕峰一行人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越轻然既然治好了白涟身上的伤势,通灵宝玉以无用,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合力将陶夫人体内的胎儿魂体移出打入白涟体内。 白涟的情况本就不容乐观,球形能量体猛冲入他体内,爆发的力量将 几人震得连连后退。 “停下。” 木流风的声音冷似冰渣,游龙的剑尖直指阿牛的脖颈。 阿牛和陶夫人夫妻二人眼里凄凉,他二人决定同生共死,只可怜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儿。 为了这个孩子,两人的修为减去了大半,木流风的威胁已对他们无用,将毕生的修为全转到胎儿的魂体,两人必死无疑,唯独希望他们的孩儿能求得一线生机。 夫妻二人的身体逐渐化成模糊起来,当他们化成一团棕黄的荧光挣脱了火凤鞭,飞到白涟跟前,白涟眼角妖娆如血红纹越发艳丽。 最后荧光向四周散开化为尘埃,再次睁开眼的白涟,只来得及抓住最后一缕消散的尘光。 “真是美味啊。” 这一声软糯奶气的感叹带着一丝丝娇媚,如沾了蜜糖一般,动听诱人,让人心肝颤动。 此时他的模样分明就像是十三四岁粉面朱唇的美貌少女,一张如玉的鹅蛋小脸,乌眸含情,顾盼神飞,若不小心便会被夺魄*。 许是不满这一身血渍,柳眉一皱,蝶舞纷飞,干净如初。 这模样分明就是先前白涟入魔时出现的妖孽。 紫蔓柔暗道不好,也不知这对妖魔夫妻对白涟又施了什么法术,如今想隐瞒白涟入魔一事都难。 “呵,你们两个竟然往我身上乱泼净云水,找死。” 那入魔了白涟哪里知道紫蔓柔的苦逼心里,一眼就看到骗了他的紫蔓柔和牧歌,新仇旧恨,指尖黑芒一闪,直逼两人。 游龙张口,黑芒尽吞。 见有人坏事,白涟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待他看清了是谁后,羞红了俊脸,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木流风。 男子风采鹰扬,气宇轩昂,棱角分明却不过分凌厉,剑眉下目如寒星,一身玄衣更是将他衬得俊雅非凡。 这,这俊朗模样分明就是他的师兄! “师兄!” 白涟整个人飞扑到木流风的怀里,这一声师兄像是穿越了相隔遥远的时空,两人再次相见,毫不遮掩甜甜蜜蜜的欢愉。 木流风哪里知道白涟的心思,只是黑着脸接住突然性格大变会言语的小师弟。 若说不会言语的白涟是出淤泥而不染纯净的白莲花,质朴单纯,那么现在这位眉眼含娇,胜是海棠醉日,明艳动人,不久之后定是个风情万种,颠倒众生的美人儿。 活脱脱的一只小妖孽。 一入怀满是清甜的莲香,木流风说不出为什么会知道这前后性格分明牵扯不到一起会是同一人。 他自然也知道此时白涟的怪异之处,竟不认得紫蔓柔是他的师姐,那道黑芒下手可不轻。 突然脸上一阵湿热,怀里的小妖精竟然伸出舌头舔着他脸上被陶夫人藤条上的倒刺弄出来的细小伤口。 白涟整个人挂在木流风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温润的小舌来来回回轻舔着伤口出,粉嫩的唇还时不时碰触他的脸颊,让木流风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头痒,抓心扰肺的痒。 “站好。” 木流风艰难的将白涟推开,想要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训斥白涟,对方羞答答的点头,乖巧的样子,双眼却明亮的直勾勾看着木流风,简直就是犯规,让木流风只觉得无力。 围观全程两人互动石化的几人:“……” 白涟入魔本事一件大事,一个不好就会被琢出师门,即使是对白涟有敌意的百里千也不愿看到。 突如其来的神转折,让几人觉得头疼,阿牛和陶夫人的死仿佛就是一场闹剧,通灵宝玉已追回到手,唯一的问题却是白涟。 越轻然最先恢复,摇着秋水扇笑盈盈的打量白涟,不知为何他竟从磨人的妖精身上看到了几分故人清新脱俗身影。 百里千先是诧异自己真的一语成谶,白涟身上的分明混杂着魔修和妖修的气息,脸色铁青的不再去看白涟和木流风,竟有些非礼勿视。 紫蔓柔和牧歌互相使了个眼神,白涟的情况太多诡异,且他对木流风的那股亲热劲,根本不是普通师兄师弟那样,逐渐的看着木流风的眼神越发古怪。 那知妖孽的白涟嫌还不够有趣,一身红装娇妍明媚,语不惊人笑道:“师兄要是愿意陪我游玩一日平城,夜里和我放河灯,若是我尽兴了,便将身子还给他,岂不妙哉。” 第11章 十一朵白莲花 平城山水多秀丽,许是清早刚下过了一场蒙蒙细雨,水清天蓝,云淡风倦,柳长花艳,蝴蝶入花间,成双成对舞蹁跹,好一副清新山水画。 杨柳满长提,花明路不迷,上有黄莺恰恰啼,无边秀色,油纸伞下倩影缓缓走来,颜色娇俏,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身穿蝶舞裙,霓裳轻扬,好似蝶群舞人,有道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眉黛春山秀,横波剪秋水,宛若晨露新聚,奇花初蕊,如此娇丽的“少女”怎叫人不直叹红颜。 一袭白衫而立,玉树临风,等候佳人的木流风知道此红颜非红颜。 “师兄。” 妙人儿巧笑轻唤道,如清泉叩玉般,虽无女儿家的娇媚,却让人神清具爽。 有那么一瞬间木流风还以为是他那清浅如莲般的小师弟回来了,如果小师弟会言语了,定是这样的吧,眉头一蹙,眼前这人分明就是用着白涟的身体。 谁说红颜祸水,这蓝颜同样是祸水。 木流风最后还是答应了昨夜妖孽的白涟应邀,若是他用着白涟的身体四处作怪,到时可不只是让人头疼这么简单,唯有将人掌控在视线之内才好。 白涟将油纸伞推给木流风,见木流风为他执伞,便挽着木流风的手,心情愉悦偷偷笑笑着。 此刻雨后初晴,日光暖暖,哪里需要撑起这把油纸伞,不懂性格大变的白涟在做什么妖,木流风只好认命的给他撑伞,馨香扑鼻,一愣,这人又往他身上粘了,叫他真的推开小师弟又是心生不舍,罢了,罢了。 “想去哪里玩。” “师兄去哪,我便去哪,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师兄,要是师兄不让我跟,那我就要师兄和我一起死。” 那料白涟竟笑着给出这么一句话,黑眸里却满是认真坚毅,带着些微血色,若是下一刻木流风敢拒绝他,定带着他下地狱。 木流风微微愣神,白涟这番决意确确实实给他不少冲击,性格虽大变,但他们本就是同一人,他那个面瘫小师弟也是这么想么。 压下心头复杂的滋味,木流风训斥道:“胡闹。” 狡诈的小妖孽促狭道:“那师兄可要把我看紧,最好拿绳子把我拴在腰上,这样我就不会胡闹了。” 话里有话,别有深意,木流风一时不懂他的意思,只见白涟笑得犹如罂粟般,危险致命。 这一次木流风没有再回白涟的话,只是拉下挽着他的手,改成牵着白涟带着人逛摊市。 一路上这个妖孽的白涟出乎意料的乖巧,不吵不闹,见到新奇的东西也就多看几眼,便马上拉着木流风到别处。 男子风流俊雅,“少女”俏丽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不少为此停驻脚步的少年郎看着木流风目光里多了几分妒羡。 远在阁楼高处的几人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眼角没有妖异红纹的白涟,收了致命的气息,若是摆出先前那副小面瘫模样,这前后性格差异的样子倒是难以区分。 越轻然摇着秋水扇有趣的看着宛若娇巧少女的白涟,那身段如扶风弱柳,一颦一笑动人心弦,这人要真是女子,不知要祸害多少男人,对吧,故友。 女装模样的白涟不断刷新紫蔓柔和百里千对小师弟的认识,紫蔓柔更是满脸羞红,小师弟看起来太美味了。 牧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紫蔓柔,总觉得他的小柔柔好像又变态了一点。 楼下的那对璧人亦是不知楼上几人的心思,木流风带着白涟往那日去过的城西坊市,十里长街,人潮熙熙。 迎面缓缓走来一女子,白裙飘然,容貌清丽,水做的一般,忽然一个趔趄,没站住脚,人往木流风怀里扑了去。 若是真正的小面瘫掌控着身体,这女子许是会如愿,只是,妖孽白涟怎么可能让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对木流风投怀送抱。 手狠劲一拉,疼得木流风倒吸了一口气,暗道这小祖宗不知又发什么疯了,木流风被白涟连拉带扯的拖到了一边,躲过了向他扑来的娇弱的温香软玉。 没了预料中木流风的扶持,女子自然摔得四脚朝天==! 女子抬头恨恨满是敌意的瞪了眼白涟,转头快速变脸又对木流风娇柔道:“还望公子扶妾身一把。” 恰巧有一卖鱼郎跳着鱼担子从他们身旁,白涟一个漂亮的笑容,灿若春花。 谁知木流风手还没伸出去,那女子突然整个人前后扑腾,让木流风不得不连连后退几步,而女子自己却扑到鱼篓里,弄得满身鱼腥。 木流风转头见白涟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就知是谁做的好事。 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假装厉声道:“玩够了,便走吧,去坐蓬船,夜里再放河灯。” 第12章 十二朵白莲花 白涟对着那羞愤交加的女子做了个鬼脸,便提着裙摆,快步跟上木流风。 来到城西河畔,不少蓬船在等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木流风特意挑了个老迈艄公的船,谁知白涟轻轻一跃,飘然欲仙,便站立在一美貌歌女的花船上。 白涟天真的笑唤道:“师兄快来呀!” 木流风嘴角有些抽搐,不好的预感爬满心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船。 那歌女早就注意到俊朗无比的木流风,见他选中那老迈艄公该的船,芳心顿时失落,此刻木流风登上她的船,一颗芳心便乐开怀,忍不住对木流风暗送秋波。 也不知这美人恩木流风收到了没,白涟的笑容越发的纯真灿烂,如万花齐放,可木流风却觉得阴嗖嗖的,暗道不好,也不知这小祖宗又怎么了。 青纱帐内,暗香浮动,花船内布置的倒是如女子的闺房般,又带着些许暧昧不明。 白涟的越发笑颜无瑕,木流风越发觉得不好,正要提议不如换条船如何,白涟却拉着他坐下,给他端茶倒水。 歌女莲步轻移,俯下身盈盈一鞠,胸前那团雪白如凝脂,只叫人眼前一花,温婉道:“不知两位可有中意的曲儿要听。” 木流风只觉得腰间一痛,哪里什么心思要听曲儿,倒是白涟笑盈盈,捏着腔子,娇媚道:“姑娘不妨拿出看家本领来,唱一曲,好让我这师兄见见世面。” 腰间的那道力又加重了几分,木流风痛得一张俊脸都要扭曲了,龇牙咧嘴道:“还望姑娘到外边唱才好。” 满脸情思,正欲提弦落唱的歌女脸一僵,没想到俊俏郎君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好抱着古筝满脸失落的去了外头。 白涟道:“师兄可真无情哪,那美人都快落泪了。” 木流风脑袋一片阴影,只觉得头上老鸦飞过留下二字:傻瓜,傻瓜...... 木流风:“......” 最后故作风流道:“有她这外人岂不是打扰你我二人玩兴。” 木流风自然不敢说那女子要是留下,接下来一个不小心可不只是扑鱼篓这么简单了,是直接跳河。 “近花外楼,柳下舟,词一首,花满袖,那,女儿家,心事让,两眉羞,绸缎与折扇的凭肩游,谁又笑涡红透......” 很快外头便响起女子极尽温柔缠绵的唱腔,这里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儿女情长。 白涟静静的听了好一会,好似有感而发,慢悠悠道:“师兄俊朗才貌世间少有,也不怪乎那些痴情种这般痴迷......” 不等木流风回话,妖孽的白涟便贴坐在木流风身旁,双手搂着木流风,让他不得不侧身低头与他对视,痴痴道:“越是痴缠,坠得越深,越是渴望,伤得越狠,你说对吗师兄。” 乌眸含情,眼波流转,胜比星辰,若不是腰间玉佩传来炽热的温度警示,木流风知道自己便要沉溺在白涟编织的罗网中。 玉佩中的老鬼给木流风暗暗传音道:“这小娃娃诡异得很,你莫要着了他的道。” 全身一震,木流风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答道:“大道无情,自当舍去三千情尘,坚守本心才是。” “哈哈哈......好一个大道无情,”白涟笑得狂狷,却比哭还难看,“师兄说的是......” 掌风凌厉,幽莲似血,落花夺命。 前一刻近身贴着木流风,这一刻白涟却下狠手,好在木流风心生堤防,又有老鬼相助形影一闪,躲过了白涟的狠厉一击。 老鬼激动道:“好一个拘魂夺命,不枉老鬼我修炼了大半辈子,终见得一人使得这招式,你这小师弟只怕命不长以。” 游龙掠影,剑光层层,花舞漫天,暗藏杀机。 木流风一退一守,愣是不肯出招真的伤了白涟,老鬼一番话,更是让木流风眉头大皱,一时失守,鲜血四溅。 白涟咬唇,不甘心道:“为何不躲。” “......” 木流风不语,只是凝神望着陷入逐渐陷入痴狂的白涟。 “不过是一碗米粥之恩,换他一片痴心情长,怎叫人不妒怨,”眼角妖异的红纹再次出现,如血般赤红,难得保留最后一丝神智,“伤了你,他便心如刀割,寻不找你,他便不入轮回,几番轮转,为什么他看不到我......” 话语里是说不尽的黯然伤魂,白涟血泪落下,木流风却觉得那血泪好像落入了他的眼里,灼痛无比,接住昏然倒下的白涟时,他仿若看到落花林中,抚琴的男子,如月下清荷,白衣染满霜华,抬头相望,那句轻柔的师兄直直的落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是谁心碎无痕。 暮然足下红莲绽放,灼灼光华,其后片片莲瓣轻柔落下,消散尽后,留在木流风身上的伤全数治愈。 再回神,男子只是昙花一现罢了,眼前只剩下两人打斗时留下的凌乱景象,还有怀里安睡的白涟,外头早就没了歌女柔婉的唱词。 木流风低头细细的吻着白涟纤长的睫毛,慢慢吸允掉流下的血泪,嘴里漫延的苦涩宛若破碎的镜中花。 一向爱拿木流风与白涟开趣的老鬼久久不语,空气中只留下不知是谁的叹气声 e 第13章 十三朵白莲花 轩辕峰的温度终年不变,天气景象却是变化无端,前日可是阳春,今日便是白雪,天地间飘雪肆意,银装素裹,这番景象是轩辕峰独有的一分,出了轩辕峰十里开外,还是依旧人间四月天。 白涟拿着扫帚静静的扫着庭院厚厚的积雪,时不时的抬头朝门外看去,这雪从昨日便开始下个不停,今日总算变小了些,却也堆得老高,若不清扫一下,行走亦是不便。 鹅黄的小光团从白涟的袖口飞了出来,亲昵的往白涟的脸颊蹭了蹭,淡淡的温热从里传来,似乎怕他一人扫雪会感到孤寂。 回到轩辕峰已经有些天了,白涟只觉得在平城睡了一场大觉,他什么事都还未做,醒来师兄师姐们便告诉他已经追回通灵宝玉,该回师门了。 小面瘫白涟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碍于他无法开口说话,想问又问不出什么,一路上大师兄越轻然虽同往常一般爱逗弄他,却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少了以往的肆无忌惮。 二师兄百里千本就不爱搭理他,可白涟却知道百里千隐藏在后的敌意好似好了一分,冰冷的目光多了几丝复杂。 四师姐紫蔓柔不知为何老爱问白涟她是他的谁,白涟无法开口说话,她便要白涟写下来回答她,嘴里嘟哝着老娘为了你可是亏大了,你要是换了个性子还不认得我,小白狼一样,老娘要去找谁哭去。 白涟虽不懂紫蔓柔为何变得这般古怪,却依着紫蔓柔的性子,在她嘤嘤的教导下,写出了师姐是如何千般好,万般好待他,绝不会忘了她的好,也不会忘了师姐,总算让紫蔓柔舒心,捏了捏小面瘫的脸,才放过了白涟。 唯独他的三师兄木流风,自白涟醒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越轻然说木流风有其他的要事要办,先行一步走了,其他的愣是不肯多言。 白涟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时,这鹅黄的小光团却突然从他的袖口里跑了出来,吓了白涟好一大跳。 这小光团似乎知道白涟有些怕他,便往白涟身上蹭,散发出舒适的温热,讨好着,白涟只觉得它并无恶意,便也慢慢接受了。 天色逐渐变暗,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小光团飞到白涟的腰间,用力拱着,微烫的温度传来,催促着白涟赶紧进屋,免得着凉。 伸手接住落下的白雪,白涟望着庭院敞开的大门有些出神,今日师兄怕是不会回来了。 久久之后,白涟才将扫帚放到角落里,进了屋。 待屋内的烛光亮起,男子才肯现身,发顶和肩上堆了一层积雪,他站在门外看着映在窗上的人影,寒眸如星。 白雪在他身上又堆厚了一层,转身离去,到最后木流风还是没有踏进门槛。 屋内的白涟突然起身,打开窗,风雪呼呼而进,院内白茫茫一片,那条特意扫干净无人踏过的小径,又开始积雪了。 师兄...... 白涟暗恼自己多心了,只觉得心里越发空落落的,片刻后,不得不关上了窗子。 天色昏暗,今夜下雪的轩辕峰比以往越发的清冷。 “复重生,忆往昔,怨恨绕心头,晓前尘,悲切切,一切都成空......” 屋内八仙桌上煮着一炉小酒,扇着精贵的秋水扇控制火候,闻着沁心的梅花酒香,越轻然心情大好继续哼着他那古怪的唱腔,“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笑看漫漫红尘路......” 可真是五音不全,魔音穿耳。 越轻然拿起酒壶,给自己盏了一杯,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又拿出一只青花瓷杯,盏满了酒,笑道:“稀客呀,三师弟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一杯再走。” 越轻然点明了来人,木流风也不尴尬,直接推门而进。 酒香味醇,一时无话,越轻然也不着急木流风的来意,只是暗中细细打量着,饮下梅花酒。 这三师弟倒是变得越发沉稳了。 “三师弟可是为小师弟而来。” “正是,”木流风与越轻然对视,正色道:“还望大师兄将小师弟入魔一事拖一拖再告诉师尊。” 越轻然摇着秋水扇,似笑非笑道:“这可不好办啊,我将此事隐瞒师尊,若到时小师弟被外人揭发可如何是好。” 木流风脸色一沉,说道:“不会有外人。” 越轻然不赞同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小师弟一事,师尊一向对他爱护有加,此事不当瞒着师尊才是。” “若我能保证小师弟再也不会入魔呢......” 越轻然一愣,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打岔道:“三师弟若是能拿得宗门内大比头彩,让师尊高兴一会,此事我替师弟师妹对师尊瞒下来又有如何。” 木流风坚毅道:“如此便好,木流风在此谢过师兄。” 说完也不在多逗留,便起身离开。 越轻然不做挽留,直到门被关上,他再次给自己盏满了酒,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来回滚动的瓷杯,低眸垂看,水波荡漾中倒映出他形影,一口饮尽,绵长浓郁。 好一会越轻然喃喃自语道:“就算我不说,师尊自己也会知道的。” 这一夜雪下得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知轩辕峰此刻有几人能安然入睡。 木流风回到与白涟供住的庭院时,眉头大皱。 本该在屋内的人,又拿起扫帚扫着小径又堆起的积雪,风雪中白涟的身影还是过于瘦小,过于单薄,那一身白衣,好似随时都会化雪而去。 突然风雪骤起。 “啊啾。” 白涟只觉得肩上一沉,有人将外袍披在了他身上,抬头一看,俊颜入目,太好了师兄回来了。 木流风本想训斥白涟,却看到小面瘫的死鱼眼里满是难得的愉悦,轻叹道:“雪这么大,万一着凉怎办,还不进屋去。” 白涟紧紧抓着木流风的衣服,抿嘴,直勾勾的看着他,愣是不动。 木流风见他这样,手一提,直接将人抱进屋,放到床上,“下次不要再等我了。”说着便抓着白涟冻得有些发紫冰冷的手,缓缓的输入真气,给白涟暖手。 白涟低头愣愣的看着被木流风包裹住的双手,大手包小手,他也不懂为何还会再次出屋去扫雪。 只是木流风不回来,他心里总是有退不去的失落,转辗难眠,不知从何时起,他总是要等师兄回来才能安然入睡。 待确定白涟的身子暖了后,木流风才松手,替白涟解下了发带,面如玉,发如墨。 相比要人命妖娆的白涟,木流风还是更加喜欢这样安静的白涟就像月下静静绽放的清荷一般,入人心脾。 那日妖孽白涟最后的夜里放河灯的要求虽未完成,但他还是遵守若言,将身子还给了白涟,更奇异的是那一身澎湃的妖魔气息收的一干二净,白涟还是原本炼气四阶的修为。 身边倒是多了一个诡异的光团子,那股气息化成灰木流风也认得,正是陶夫人和阿牛合力打入白涟体内的魂体,想来是那妖孽性格的手笔。 用温水沾湿了帕子,木流风细心的为白涟擦脸,额头,眼角,脸颊,耳屏......每一处都不放过,细细的摩擦着,虽隔着薄薄的布料,白涟却觉得师兄带着茧子的手直接与他肌肤相触无意,酥酥麻麻的,好像在抚摸描绘他的脸,好热...... 脸上的热度传遍全身,好像要烧起来了,心跳好像不正常了,小面瘫此时已被木流风弄得满脸羞红,眼神迷茫,好想...好想... 好在木流风突然收了手,让脑袋乱成一团浆糊的白涟微微的喘了口气,白涟心头戚戚,越发不敢看木流风。 收了帕子,木流风伸手打算替白涟解了外衣,见小师弟正低着头发呆,乖巧无比,目光落在露出的那段白皙如瓷的脖子,木流风只觉得又饿又痒,看着白涟的眼神多了几分深邃。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木流风抬起白涟的头,四目相对,木流风很轻易的就在白涟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木流风视线扫到了白涟漂亮的唇上,粉嫩的唇,透着水润的光泽,带着不自知的欲念,“师弟叫声师兄来听听。” 不能对师弟那样...... 白涟张了张嘴,啊啊的几声,还是说不出话来,若是以往也就算了,此时他却异常焦躁,他不想让木流风失望。 木流风见状便知白涟还是无法言语,带着人躺下床,轻轻拍着白涟的后背,温柔的安抚道:“无事,日后你一定会言语的。” 福灵心至,白涟抓着木流风的手,用手指在他手掌一笔一画,写下师兄二字。 与自己颜色分明的手指在手掌心轻轻的滑着,指尖的碰触,好像羽毛在掌心上轻柔的扫过,痒痒的,想抓住它,紧紧的握在手中,这师兄二字更像是写在了木流风的心中。 看着白涟越发明亮的眼睛,千言万语积聚在胸中,最后木流风只在白涟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轻声道:“睡吧,明早起来雪就停了,我和你一起扫掉积雪。” 白涟往木流风怀里蹭近,脸红红的,见师兄正闭着眼,没有将他推开,便安心入睡。 莲香浮动,假寐的木流风睁眼,一个侧身,搂住白涟的腰,直到两人的身体紧贴着,他才再次闭眼。 第14章 十四朵白莲花〔捉) 漫天飘雪,木流风似乎又回到了他还未入天河宗的日子里,他还是青岚仙城里那个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的大少爷,事实上离开青岚仙城后,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梦,带着下人大摇大摆的出府,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饿倒在地的小乞丐。 在青岚仙城遇到这样的小乞丐实属罕见,一时兴起,他让人端了一碗米粥亲自喂给小乞丐,之后如何他早就忘了。 不过是一碗米粥之恩,换他一片痴心情长,怎叫人不妒怨...... 木流风醒了,却一直回想着那日白涟留着血泪的话语,直觉得头痛无比。 伸手一摸,空荡荡的一片,睁眼,小师弟早已起床不知去了哪里。 好在他和老鬼总算在青岚仙城的藏书库里找出洗去隐藏在白涟身上魔异的法子,木流风始终还是不喜那个诡异性子的白涟。 温和的阳光透窗而入,落在他的脸上,明亮得有些刺眼,看来外头是出晴了,半个月来他彻夜未眠,早已疲惫不已,唯有这次让他睡得最安稳。 白涟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木流风已经起床穿戴好了,四目相对,木流风轻笑道:“早啊,师弟。” 看着白涟微微发红的脸,木流风心情大好。 记忆中受群仙朝拜的青岚仙城已成为封闭的死城,他只不过是鲜为人知的的落魄少城主罢了,再追究白涟是不是那日的小乞丐已毫无意义。 自平城一事之后,他与白涟之间许是应了牧歌临走前的那句缘字难解。 修仙之道最是孤寂,若把本就干干净净的小师弟带在身边又有何妨。 突然间鹤鸣呦呦,清音绕祥云,栖息在驽兽峰的赤霄鸟,展翅而飞,鸣叫于天河宗上下,临于九天之上,烟云虹桥,金箭划长空,一阵又一阵洪亮的钟鸣在清风之中传达到各峰的弟子耳中。 宗门大比,各峰弟子速来天河山门。 天河宗雄踞万里,一个钟音传信,门内弟子不无奔相走告,大比五年一次,乃是专门验收各峰弟子的成果,唯有被宗门镇派之宝归元圣钟认可才可参与。 虽然不能人人参与,但各峰头一向都是一荣俱荣,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走出去脸都比别人大,那个酸爽。 打脸的盛宴来了越轻然自然不可能错过,都吩咐好木流风要拿头彩了,他一得到传信,就马上招呼轩辕峰的老老少少慢悠悠的去天河宗山门聚合。 确确实实是慢悠悠,其他峰的弟子早已等候,唯独轩辕峰的那块地还是空的,紫青峰的寒飞宇不用想直接推在越轻然身上,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越轻然又搞鬼! “哟,今个大伙还到得挺全的。” 姗姗来迟的越轻然仿若感受不到投在他身上的那些眼刀子,给几个面熟领头大弟子打了招呼,便带着轩辕峰的人去见天河宗主任达雅。 “轩辕峰大弟子越轻然率众弟子拜见宗主。” 越轻然双手抱拳正正经经的先行礼,跟在他身后的几人自然不敢疏忽,有样学样,倒也没有让人觉得哪里有疏忽之处。 任达雅点了点头,开口道:“元明师弟已传音给我,一时无法出关,大弟子越轻然当做好轩辕峰弟子的表率才是。” 越轻然朗声道:“定不负师尊和宗主期望。” “如此甚好,下去吧。” “是。” 轻蔑的,愤恨的,不屑的,善意的......各种目光中,越轻然带着人慢慢吞吞的回轩辕峰的位置。 轩辕峰的人五个手指头刚好数的过来,不多不少刚好五个,在大部分天河宗的弟子看来都是“老弱残兵”,往界的内门大比轩辕峰一向只是过过场而已,今年也不外乎了。 白涟一直跟在紫蔓柔的后面,说来也奇怪,这不管用什么目光看轩辕峰,凡到最后到了白涟身上,老的定会变成慈爱无比,年轻的除了关爱,还不少带着爱慕。 此刻白涟倒真的变成了一朵万人迷白莲花了,要知道这些人里头多多少少看不好轩辕峰这次大比的成绩,已经有人开始幻想该怎么安慰嘤嘤嘤哭泣难过的可爱的小师弟了。 白涟就这样顶着外人怜爱的目光,一脸严肃的听着高台之上听着宗主任达雅的长篇大论。 哎呦,小师弟顶着这些变态肉麻兮兮的目光,一脸面瘫死鱼眼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站在他前头的紫蔓柔还是那副虚弱的扮相,如果不是一直用丝帕捂着老是往上翘的嘴角,只怕要被一直拿眼刀子刮她的几位女弟子给告个大不敬。 注意到这的自然不只是紫蔓柔一人,越轻然已经在心里盘算的出什么损招,到时候拿白涟来熄火了,百里千脸色不变,而木流风一张俊脸越来越黑,眉宇间的冰冷,吓得不少爱慕他的女弟子都不敢多靠近他半步。 几柱香后,洋洋洒洒大论的任达雅终于要请出镇派之宝归元圣钟,来决定这次参加大比的人员。 任达雅和一众峰主长老同时将真气打入天河宗巨大的山门,十几道真气连成一片,顿时云雾大起,金光闪烁,有道是云海翻潮金门见,言是仙人天上来。 一顶青铜钟带着祥光缓缓而现,上书不知是何经文,圣气非凡,见者可明心定志。 此青铜钟乃开山老祖,得道的西行真人穷毕生之力所做,青铜钟一响,金光四射,不论你是谁的弟子,那道金光只落在修为甚佳的弟子身上,且一生不超过三次,凡是被选中的弟子,大比不论输赢,都将有机会成为天河宗精心栽培的精英弟子中一员,西行真人这般用心良苦为的就是能让天河宗能够源远流长的承传下去。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鱼跃龙门,谁是真英雄就看今朝! 天河宗新晋三千弟子唯有百人被选中,轩辕峰除了白涟太多年幼还不到年纪,这次轩辕峰占了四位。 若说百里千和木流风这两人被选中不算稀奇,那么越轻然和紫蔓柔这两一个废材,一个病弱,实着让人大跌眼镜。 有不少未被选中的弟子表示不服,却很快的被执法堂的精英弟子镇压住,这些精英弟子全是曾被归元圣钟选中过,自然对圣钟的决定拥护不已。 虽然他们也听说过越轻然和紫蔓柔这两宗门残废的名声。 反倒是任达雅见轩辕峰只有年龄太小的白涟未被选中,其他四人皆有,满意的挒了挒那把长胡子。 要说这天河宗开山立宗万年,五大峰头林立,紫青峰,驽兽峰,丹药峰,华云峰,轩辕峰,还有执法堂,领事堂,以及宗主所在的主殿,及大大小小的事务所,这其中的楚乔和奇葩便是轩辕峰。 轩辕峰的弟子是出了名的少,就连峰主也曾断过,曾有记载轩辕峰无峰主无弟子闭山数千载,直到渡劫期的忘尘真人入了轩辕峰,经历了重重考验成了峰主,才再次有弟子拜入。 千年前得道登仙的忘尘真人一共收了三个弟子,一个如今成了宗主的任达雅,一个成了领事堂主事长老的鲍云鹏,还有一个便是现任的轩辕峰主元明。 老祖西行真人有言凡是能入轩辕峰的弟子他日必是天河宗的顶梁柱,切要举宗门之力培养才是。 也不知从何时起这事被有心之人给抹去了,轩辕峰深受其他四峰排挤,久而久之也只有代代宗主明知此事,却让其顺其自然,权当给轩辕峰弟子历练。 事到如今,轩辕峰有元明真人坐镇,也架不住在其他峰的弟子眼里成了废材专收地。 演武场内执法堂的弟子将被选中的弟子一一记录进轮转盘内,不消片刻,所有的名字都映在轮转盘上,接下来只需要转动轮转盘就能选出每场对决的人员。 身穿深色长衣的执法堂大弟子开始转动轮盘。朗声道:“紫青峰,路鸿儒对驽兽峰,郭添翰,演武一号场。” 执法堂大弟子一念完,便有两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紫青峰的路鸿儒是个面相平凡的男子,驽兽峰的郭添翰则是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的矮小男人,这两人的修为均已是筑基初期,在紫青峰和驽兽峰内算得上中上。 毕竟是大比的第一场,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外,气氛都有些紧张压抑。 执法弟子一声令下,一双黄金利爪直接出现在路鸿儒的手上,爪刃带冰风丝毫不留情向郭添翰穿去,只要被冰爪轻轻触碰就会造成全身僵硬难以动弹,成为利爪下亡魂。 那郭添翰也是个妙的,偏偏要等路鸿儒的利爪快勾住他之时,露出一个极为丑陋的笑容,身后一只巨大鹰隼将他抓起躲过了路鸿儒的利爪,落地之时人和鹰隼还合力急速给路鸿儒一个冲击。 台下的驽兽峰弟子有不少齐声叫好的,有甚者还鄙夷嘲讽了紫青峰一番。 “这鸟油水不错。”越轻然转身对身后的几人说道。 紫蔓柔拿着帕子掩嘴,轻声道:“若是师兄们与这人对上还望将那鸟烤了一番,给我们轩辕峰进进补。” 越轻然一个握拳拍掌,赞同道:“是该如此,这些年驽兽峰没少侵吞我轩辕峰的资材,是该讨回来了。” 那边路鸿儒几次被郭添翰和鹰隼戏耍,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在驽兽峰弟子的呼唤中,执法弟子宣布了驽兽峰取得首胜。 越轻然逗弄白涟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烤小鸟,白涟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不过烤小鸟的味道不错,他还真的向越轻然比划要什么样的口味,也不知这越轻然懂了没。 晴天霹雳,“第二场,轩辕峰,越轻然对轩辕峰,百里千,一号演武场。” “啧,既然要同门自相残杀,这可如何是好。”越轻然一脸苦恼,“不然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剑气直接刮过越轻然脸庞,几缕发丝掉落。 百里千冷着一张脸,哼道:“敢认输,下次就是......” 冰冷冷的目光落在了越轻然裤裆的某个部位。 越轻然一个寒颤,他觉得他的宝贝好像被什么刮过,凉飕飕的,还有点疼! 第15章 十五朵白莲花 这第二场竟是越轻然对上百里千。 越轻然内心已经泪奔了,百里千这次竟然拿他的宝贝威胁他,为了以后的幸福,他当然要上,不要怂,就是干。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上场前越轻然刚好听到紫蔓柔对白涟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这叫相爱相杀……” 越轻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他及时站稳了,回头瞪了眼闹哄的紫蔓柔,没想却得到师妹的一个鬼脸,打着要好好教育师弟师妹该尊敬兄长的念头,越轻然苦恼着要如何好好调~教一番百里千。 越轻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上已经蓄势待发的百里千,玩味道:“那我就和师弟好好玩玩好了。” 百里千微微挑眉,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哦,师兄想怎么和我玩。” 咱猜拳可以不? 这话越轻然可不敢讲,百里千的笑容虽然好看,就像是雪后初晴一般,让他整个人又漂亮了几分,但他手上那把银晃晃的剑闪得越轻然心里瓦凉瓦凉的。 百里千手里那把四法青云根本不是吃素的。 台下的弟子除了轩辕峰的几人认认真真的盯着越轻然和百里千看,其余人都越觉得无趣,越轻然定是要被百里千吊打。 百里千虽然冷冰冰的,但一张脸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肤白貌美,明艳动人,胜比牡丹,刚拜入轩辕峰时,曾经有一华云峰的弟子调戏他是个俊俏的小娘子,威逼利诱试图与他*一番,共度巫山。 那日~他也是这么和调戏他的华云峰弟子这般说的,师兄你想怎么和我玩。 结果还未筑基的百里千直接将人打得没了后半生的幸福,要知道那华云峰的弟子修为已到了筑基后期。 恰巧的是刚出关的元明真人目睹了此事,带着宗主任达雅,一起上了华云峰找华云峰主杜良晓“评理”,为了平息此事,杜良晓不得不肉疼的拿出元明真人点名要的四法青云。 得了四法青云的百里千更是如虎添翼,无人敢惹,那调戏他的弟子自觉无脸呆在宗门,领了个任务出了天河宗,却被魔修杀死在了回天河宗的半路上。 这美人好看是好看,但是带刺,还没碰到,就被扎出~血岂不是亏了,自那之后再也无人敢明面上打百里千的主意。 冲着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美人,还有绝世神兵的风采,以及看越轻然的笑话,虽然已经可以预料得到结果,但还是不少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留下观看这二人同门对决。 执法弟子一声令下,银剑划破长空,百里千便先发夺人,四法青云在他手上宛若游龙,翩若惊鸿,浮光掠影,剑花层层绽开,绚丽夺目。 美得让人心惊。 如果......越轻然不是像窜天猴似的,左闪右躲,能拿出秋水扇来和百里千一决雌雄的话,也许画面会更加赏心悦目。 百里千的剑法犀利,可见不俗,越轻然每次都是东倒西歪,好死不死,走狗屎运躲过了,本打算看内斗的一群人,简直心累。 歪着身子在武场边缘躲过一剑的越轻然唱作俱佳的喘息道:“呜,师弟......啊啊……轻点......太快了……不行了……我要被你弄死了……” 百里千:...... 还能不能好好比武,这越轻然分明是在耍流氓! 一个狠厉,剑光如电,百里千的剑刃与越轻然擦身而过,明明没有刺中,越轻然却一副伤得不轻的样子,又一个虚喘,“啊啊……不要……好痛.......师弟绕了我吧……停下……” “呜呜……师弟太厉害了……啊我要不行了…….” 百里千额头上的十字蹦跶的越发厉害,眼里的怒焰越发旺~盛,对荡漾得跟妖精似的越轻然笑得越□□亮。 纵身一跃,与越轻然贴近,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柔声道:“就这样怎么够,我还要师兄……满足我……” 温热的气息洒在的耳上,百里千诱人的声线,越轻然只觉得心肝颤动,脑袋一热,一个巧劲,打飞了百里千手中的剑,直接将人推到在地。 “我这就满足…….” 这就满足 就满足 满足 足 满足个鬼啊! 大庭广众之下,百里千就这么被越轻然推到压在身下,四目相对,满脸娇红,四法青云就插在两人身旁的地板上。 表情僵硬石化的越轻然,心里已经在泪奔了,他最清楚,百里千脸上的红根本就是被气出来的,虽然好看的紧,但他一直记得上次得罪师弟的人,没了后半身的幸福…… 完了,玩大了,师弟你下手轻点,打人别打脸,也别动我的宝贝…… 被越轻然压着的百里千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认输。” …… 无人回应。 百里千直接推开压在他身上愣神的越轻然,再次大声道:“裁判我认输。” 负责裁判的执法弟子满脸呆滞,这才回过神,看着离开演武场的百里千,赶紧宣布:“轩辕峰,越轻然,胜!” 越轻然已经顾不上其他人的反应,赶紧追上百里千,“师弟,等等我!” 以下是场外观众围观全程的内心弹幕。 宗主任达雅:不错,懂得同门相让,不愧是天河宗的栋梁。 领事堂鲍云鹏:这越轻然总算有点大师兄的样子了。 满脸心疼的杜良晓:我的心肝宝贝剑,肯定是要插疼了……. 一脸懵逼的男弟子甲:…… 满脸愤懑的男弟子乙:呵呵,劳资等了半天你就给我看着个,说好的吊打越轻然呢。 心怀不轨的男弟子丙:今天的百里师兄/师弟依旧貌美如花呀,脸红的样子太诱人了。 满脸花痴的女弟子丁:今日一看,越师兄长的也不错呀,哎呦,好难为情,我该选谁。 困惑的女弟子戊:怎么感觉眼睛和耳朵好像有点奇怪? 越师兄喘~叫声,还有百里师兄脸红的样子,好诱人,啊,我幻肢都要硬了。 这,这,一对狗男男竟然白日宣银,干得漂亮! ……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好在执法弟子迅速宣布下场比武的人员是紫青峰和华云峰的精英,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越轻然和百里千两人就跟闹剧似的对比这才草草而过。 接连几场的对决都没有轩辕峰的事,越轻然和百里千也一去不回,看得白涟有些昏昏欲睡,连连打着哈欠,乌溜溜的眼睛带着迷蒙困意的水汽,脑袋开始悬悬欲坠了。 一直暗暗关注白涟的木流风,脸一热,扶额,这样的小师弟太可爱了吧。 站在紫青峰队伍最前头的寒飞宇时不时的回望一下白涟,自然看到了白涟已经犯困了,正欲抬歩走去,打算给白涟解解闷,却硬生生的走不出去,愣住了。 木流风摸了摸白涟的脑袋,温柔的看着白涟,说了些什么,便蹲下~身将白涟背上背,白涟搂着木流风的脖子,软糯的用脑袋蹭着,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寒飞宇只觉得这一幕异常刺眼,两人相处的模式让他有说不出的失落,压下心头复杂的情感,强制将目光收回到对决场上,只是他却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了。 苦逼的寒飞宇还在回味暗恋无果的滋味,更苦逼的紫蔓柔只想用她的帕子蒙住眼睛,免得瞎了她的眼睛。 呵呵呵……师兄和师弟的感情真好呀,前一对相爱相杀,这一对相亲相爱,是谁跟老娘说穿越女有福利的(╯‵□′)╯︵┻━┻ 出来,看老娘不用鞭子抽死他! 这一天下来零零散散的进行了将近十场初比对决,好在任达雅总算宣布余下的将在近几天内完成,胜者则进入下一场。 紫蔓柔借着身体不适乘着羽鹤先行一步回了轩辕峰,木流风怕白涟在天上受了风,干脆背着人步行回轩辕峰,日长帘暮望黄昏,一路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白涟是在木流风后背上醒来的,健硕的后背,温暖的气息,让小面瘫像是吃了蜜似的,心里甜的要发酵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木流风身上贴近。 察觉到后背上的人微小动作,木流风回头对软乎乎的白涟道:“醒了?” 白涟点了点头,心脏扑扑的跳,脸热热的,好像生病了,示意木流风放他下来自己走。 木流风看了一眼回轩辕峰的路,将白涟放在路边的巨大上,摸了摸白涟梳得好好的发髻,温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前面采些灵果给你吃。” 小师弟还是太轻了。 白涟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等着木流风回来,目光一直看着师兄离开的方向。 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白涟的视线,这人竟是今日获得首胜的郭添翰。 郭添翰本就长得贼眉鼠眼,此时一双鼠眼满是淫~邪的看着白涟,伸舌舔嘴,猥亵道:“啧啧,真幸运,竟然在路边捡到了个小美人。” 面对龌蹉的目光,白涟依旧面无情,只是心里慌乱,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正面面对这样恶心肮脏的目光。 郭添翰令人作恶的目光粘着白涟不放,继续垂涎道:“小~美人不如和我回去快活一番如何?”说完便伸手向白涟而去。 白涟心里一凛,手心冒汗,心里砰砰直跳,两股声音催促着他,快跑,杀了他,快跑,杀了他….. 精致的眼角渐渐发红,郭添翰那双丑陋至极的手离他越来越近。 白涟瞳孔一缩,眼前鲜血四溅。 郭添翰的身躯变分离两半瘫倒在地,随着他不断的抽~搐,肠子和脏腑带着黄白之物不断泄~出,嘴巴一张一张的用着最后的力气在喊救命。 木流风阴沉着脸,似乎觉得还不够,竟唤出了一群恶兽,留着郭添翰一口气,一双眼,让他看着自己的身躯被渐渐的吞食掉。 踩碎郭添翰仅存的一双惊恐欲裂的眼珠,木流风来到白涟跟前,拿出帕子细心的擦着溅在白涟身上的血迹,温柔道:“师弟可是怕了,早知我该让这些恶兽直接将他吃了才是,这血太脏了。” 第16章 十六朵白莲花 木流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去后山,他想给白涟采摘的灵果是只长在悬崖边上樱红的小果子,将其全部扫荡完,急速奔回时,心里盘算着白涟到时候会有什么样可爱的反应,木流风脸又开始又热又红了,他实是太喜小师弟不面瘫的样子了。 赶到之时却看到猥琐男人要染指白涟的画面。 真该死。 游龙一出,直接将人砍成两半,木流风还是觉得就让这个男人直接死了太轻了,故意他留一口气,一双眼,唤出恶兽,让这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一口一口吃掉,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见白涟呆愣的样子,身上还有肮脏的血迹,木流风只觉得一阵心疼,白涟一向被保护有加,这次定是被吓坏了。 木流风根本没想过是他毫不留情狠厉可怕阴暗的一面会吓到白涟,在他的意识里,既然他决定要在修仙问道这条路上将白涟带在身边,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小师弟只有全盘接受。 细心的擦着溅在白涟身上的血迹,木流风还是觉得不够,那个肮脏的男人呆过的地方连空气木流风都觉得脏,他都担心白涟吸进去什么脏东西,“小师弟把衣服脱了吧。” 好不容易才会神的白涟瞬间懵逼了,师兄真的是叫我在路边把衣服脱掉吗? 虽然白涟一向听话,但木流风这话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四下无人,脱衣服什么的小面瘫也会害羞的啊。 见白涟迟迟不肯脱衣,三师兄才意识到自己没把话将清除,马上脱了自己外袍,伸给小师弟,“咳咳,擦不干净,外衣脱了换我的吧。” 木流风的外袍对白涟来说还是太大了,就像穿着长长的裙子,他必须拖着走,拖拖拉拉的,极其不方便,至于白涟被弄脏的外衣直接被木流风收起来了。 原本木流风想直接毁掉的,但转念一想这是白涟时常穿得,还是拿回去洗洗吧。 木流风唤出了一匹火驹,艳丽的皮毛好像天边的火烧云,富有光泽,不带有一丝杂色,脖子上,强健的四肢,马尾具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连喷出的气息都带着吓人的炽热。 将白涟抱上马背,木流风从背后抱住他,以免白涟坐不稳,底下身子,凑近白涟的耳边,似咬非咬,“小师弟回去我帮你洗干净吧。” 马蹄声响,足生玄火,踏空而行,高空之上,火驹逐日踏火奔腾,引来不少人抬头关注,虽只看到了那么一眼,却还是有不少女弟子被木流风伟岸的身影吸引,一颗芳心暗许。 翌日,白涟跟着木流风去了演武场,依旧不见越轻然和百里千,反倒是紫蔓柔又被几个女修给包围了。 紫青峰,驽兽峰,华云峰……除了执法堂外,整个天河宗的也差不多集齐了。 一向就爱日常去紫蔓柔跟前刷狠话的许青芙这回倒也不是领头人,却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紫师妹还是看清自己的样貌才好,越师兄风流潇洒的人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高攀的。” “百里师兄剑心入道,还望师姐莫要影响师兄的前途才是……” “小师弟天资聪颖可爱,你若敢苛待他,我等必上报宗主……” …… 说来说去,总归就是紫蔓柔别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打轩辕峰师兄们的主意。 病弱模样的紫蔓柔被这些个女弟子包围说训,手里的帕子掩着嘴,时不时虚弱的咳两声,秋眸含水,越发的楚楚可怜,引得一旁不少男弟子心生怜惜,却无人敢上前解围。 什么眼光,二师兄和三师兄也就算了,连大师兄就会耍流氓的也有看上的,这些变态阿姨还盯上了小师弟…… 紫蔓柔心中暗自绯腹不止,用帕子掩嘴也是怕人看出的异样,毕竟谁被这群女修包围了还能笑出来,紫蔓柔憋笑得辛苦,实在是忍不住,才咳几声出来。 这群女修中有一人还未说话,一直观摩着紫蔓柔,只见她对其他人摆了摆手,女修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才开口正色道:“紫师妹,木师兄一心证道,他入门之时,元明真人当众说过,要木师兄勿要入了情尘……” 后面的话这女子还未说完,紫蔓柔已经笑不出了,且不说木流风入门时怎样的,她没见过,她与木流风之间清白的跟水似的,只是紫蔓柔却莫名的为白涟忧愁了起来。 小师弟对三师兄的那股古怪的亲热劲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再加上他已经入魔了,若在来个几年,到那时师弟长大了,怕是……也不知道师尊够不够开明。 哎,真愁人。 那女子见紫蔓柔一脸哀愁之色,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其他人怎样她可不管,唯独木流风之事,女子觉得她不能放任不管。 “木,木师兄来了……” 不知是谁眼尖的先看到了向这边走来的木流风,赶紧向女子提醒,女子赶紧换了副神态,她本就生得美貌,此时一副温婉得体的样貌,又多了几分姿色。 “芷玉见过木师兄。” 姜芷玉的一颗芳心狂跳不止,木流风离她越近一步,她就止不住多一分遐想木流风会怎样与她交谈,热情的,冷淡的…… 木流风却直接从姜芷玉擦身而过,看都没看她,拍了下紫蔓柔的头,“该走了,师妹。” 什么样的情况姜芷玉都想过,唯独从未想过木流风会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直接无视她。 姜芷玉不甘心的拦住木流风的去路,下了重大的决心,开口说道:“木师兄,木师兄可记得救过芷玉一命,可否,可否今日落暮之时到观星亭一叙,芷玉想亲自感谢木师兄。” 姜芷玉满眼期许的看着眼前俊冷如霜一般的男子,在他面前,姜芷玉不在是高高在上的驽兽峰峰主的女儿,而是…… 木流风看了一眼拦着他的女修,“你是谁?” 说完后直接绕道带着白涟和紫蔓柔走人,这回再也没人敢拦着他们。 而春心萌动,满怀情思的姜芷玉却再也遐想不下去,木流风根本不知她是谁。 演武场内早已聚满了,就等到了时辰,执法弟子再次转动轮盘,轩辕峰的几人来的凑巧,入场没多久,轮盘就开始转动了。 几场对比下来,各峰中紫青峰获胜最多,而后是华云峰和驽兽峰,丹药赢了几场,而轩辕峰最是可怜,“自相残杀”的赢了一场。 “轩辕峰,紫蔓柔对丹药峰,谢杜子。” 紫蔓柔可怜兮兮的一步三回头看着白涟和木流风,上了演武台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病恹恹的,台下不少人都感叹那丹药峰可真够走运的。 偌大的演武台上,只有紫蔓柔一人,丹药峰的谢杜子迟迟不肯上台,凉风吹过,独单一人的紫蔓柔看起来更加娇弱。 连当裁判的执法弟子都看不下去了,你说这怜香惜玉吧,你好歹上来现个身,劝人家认输就是了,你这让柔弱的师妹在台上吹风等你老半天就是不来,是几个意思。 “丹药峰的,谢杜子再不来,本判就要判他输了。” 谁知丹药峰的弟子却无人出来反驳,一堆人,我推你你推我,折腾了半天,丹药的大弟子只好出来,讪讪道:“这,谢师弟今日身体不适,怕是来不了了,还望师妹莫要责怪与他,至于这胜负,自当是师妹赢,他输了……” 这大弟子越说越说不下去了,恨不得掩面遁逃,只要想想谢杜子不能来的原因,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家了。 台下不少人都暗羡轩辕峰这次又走运了,不战而赢,一向与紫蔓柔不对头的许青芙更是按恨紫蔓柔的好运气。 幸福来得太突然,大致扫了众人的反应,紫蔓柔暗暗给白涟传音,师弟快过来扶我一把。 白涟也不多问,真的乖巧的去将吹了风看起来更病弱的紫蔓柔扶下台。 好在执法弟子迅速的宣布下一场,结束点又一场闹剧对比,哎,今年当这裁判回头一定要申请加灵石。 同下了台紫蔓柔点了点头,木流风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驽兽峰时定住了。 昨日被木流风杀死的郭天翰正好好的混在驽兽峰的人群中,有说有笑。 说来那郭天翰也是倒霉,本来得意得不得了,向同峰弟子炫耀他的巨隼,结果盯着他的木流风越来越冰冷的目光,让他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要吓尿了啊喂〒_〒。 “轩辕峰,木流风对华云峰,颜单翼。” 这颜单翼乃是华云峰的大弟子,是天河宗近十年来有望在30岁内结成金丹的弟子。 众人自然都不看好木流风,暗自高兴轩辕峰的运气到头了,而被木流风盯上的郭天翰已经在泪奔了,就冲这要冻死人的目光,说什么也要压木师弟赢啊。 那是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就在白涟以为那件外衣被木流风扔掉了的时候,夜里醒来的时候,竟发现木流风正一脸痴迷,满是慎人的笑容,闻着那件衣服,吓得白涟赶紧闭眼,不敢动弹,心里默默念念着没看见,没看见。 第17章 十七朵白莲花 这颜单翼有望在30岁内结成金丹,在大部分人眼里自然算是新一辈弟子里的真正强者,木流风第一轮就对上他,可谓是不走运,就连宗主任达雅都有些不看好木流风。 颜单翼和木流风两人同时拜入天河宗,任达雅第一眼就看好年龄较大的颜单翼能入轩辕峰,谁知元明真人反倒是选中了资质看起来较为逊色的木流风。 不过元明真人却要木流风舍去三千情尘,长跪三天三日在轩辕峰顶终年不化的寒冰上才肯收入,那寒气就算是任达雅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木流风这样毫无修为。 相比直接被带回的白涟,元明真人对木流风的要求可以说是过于苛刻,谁知木流风愣是真的不吃不喝挺了过去。 若是再过一两年,凭木流风这般心性或许还能和颜单翼较量一二,如今任达雅也在心中为木流风暗自摇头。 还未开始周遭就一片认定木流风必输的声音,这让白涟有些难受,如果,如果能开口说话就好了,师兄一定会赢的。 一旁的紫蔓柔突然拍了拍白涟的脑袋,对他笑道:“安啦,安啦,三师兄没有那么弱。” 却在白涟看不到的角度里收敛了笑容,木流风是不弱,但颜单翼实力也不差,这场对比三师兄要拿下还是太难了。 在演武台上的木流风倒是不在意台下一堆人窃窃私语认定他会输的话语,目光死死锁定人群里的郭添翰,看来这货还死不够。 “真没想到第一场就和木师弟对上了。” 颜单翼自然看出木流风上了台后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不在意,反倒是温和的木流风打招呼,这颜单翼是天河宗出名的老好人,修为高,颜值高,没架子,乐于助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和和的,让人觉得安心,收获大批男女老少粉丝。 可惜此刻冷艳无比的三师兄木流风依旧在脑海盘算该给郭添翰什么样的死法,天河宗的老好人颜单翼直接被他无视了。 场面有些尴尬,好在执法弟子一声令下,木流风总算把目光看向他一脸温和的对手了。 颜单翼露一个温柔的笑容,场地开始云雾缭绕,尤其是他身边围绕的云雾越来越浓,身形已经开始模糊了,一个闪身,颜单翼先发制人,一个拔刀的动作斩向木流风。 颜单翼的速度很快,手中无刀,随着他的动作,轻雾朦胧中好像有无形的刀刃与木流风手中的游龙相抗衡。 “事实上,遇到白师弟后,我有些后悔没有拜入轩辕峰。” 木流风没有回答颜单翼的话,而是直接挥剑刺向他,落空了,云雾自发的很好的颜单翼隐藏了起来。 “天河宗在不断腐朽中,不,该说正道在不断落败,如果是木师弟你的话一定会明白的。” 无影无形虚虚实实的雾刃让木流风防不胜防,游龙又一次挥空后,颜单翼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木流风身后,挥刀一斩,木流风后背受创,逼得他不得不单膝下跪,用游龙支撑着身体。 浓雾将木流风团团包围,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颜单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木流风,眼眸平静,温和的笑道:“呵呵,真可惜呢,木师弟好像没办法找到我。” 低头抹去嘴角的血渍,木流风一个冷哼,“你的废话还真多。” 颜单翼微微挑眉,依旧温柔得让人感觉如沐春风,“都这样了,木师弟,还真是任性呢,不过我真想和白师弟深入了解,不如将小师弟让给我好了。 此时场外的人只见演武场一片厚厚的浓雾,什么都看到不到,人群开始闹腾拥挤了起来,不知是谁突然碰撞到了白涟,白涟直接摔倒在地。 倒地时,把一瞬间,白涟好像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香味,那是在平城陶府闻到的香味。 恍惚间,白涟好像看到了颓败萧条的天河宗,血流成河,火光中,有人手持血莲,一路踩着血。 突然一片湿润将陷入魔障中的白涟惊醒,天空淅沥淅沥的下雨了。 紫蔓柔将白涟扶了起来,微微松了口气,“阿勒,阿勒,真是太不小心了。”她的手上存留的洗去诱发白涟入魔香味的净云水随着雨水渐渐的掉落在地上。 龙吟嘹喨,飞龙上天,声势浩大,云从龙,风从雨,场内的雨越下越大,演武台上的浓雾一瞬间被打散掉,众人这时才看清了台上的情况。 没了雾气的支持,颜单翼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木流风看得清清楚楚,连无形的雾刃也无法用出来,颜单翼越来越吃劲,最后连支持颜单翼的人全都不敢置信。 木流风一脸冷峻,寒芒似星,游龙的剑尖直指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颜单翼。 颜单翼好像没有看到直指他的剑刃,依旧一脸温和,笑道:“木师弟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那么……” 身形化为一道雾气,人已到了演武场的出口,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木流风就这么赢了颜单翼,当事人却看不出什么神情,而是带着紫蔓柔和白涟离开了演武场。 夜里,直到入睡前,木流风一直冷着脸,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白涟直觉得三师兄心情极差,伸出手来回抚平着木流风快要皱起的眉头。 白涟无言的安抚,肌肤间温热的触感让木流风心头微微一松,抓住白涟伸出来的那只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我无事”停顿了下,“小师弟你是不是和那个颜单翼相识……” 木流风虽然常常外出一人执行任务,但他还是知道不少峰头的弟子对白涟抱有好感,先前觉得无所谓,今天颜单翼却给他不少的刺激,抓着被子的手越抓越紧。 听到颜单翼三个字,白涟摇了摇头,事实上能被他记住的只有少数几个人。 木流风又亲了亲白涟的发顶,温声道:“睡吧。” 屋内只有淡淡的月光,木流风看着贴着他睡着了的白涟,颜单翼根本没有认真过。 啧,被耍了。 这一夜白涟做了一个真实的梦,梦里没有元明真人,没有越轻然,没有百里千,只有紫蔓柔和现在的他,还有一个受了重伤全身脓包的男人。 大火四起,他将受了伤男人送走,最后他是笑着流泪被炽热的火舌吞尽。 第18章 【番外】白莲花穿越记 《修仙天道主宰》,《兰室密藏之身带系统逍遥游》,《异世凤女》这三本书本是毫不相关修仙爽文,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三个主角前期成长的剧情背景有些相似,还都有一个被炮灰的白莲花属性小师弟,刚好都有相同的名字白涟。 《修仙天道主宰》里单纯善良的白涟小师弟小时候被男主随手救过,从小就死心塌地的成为男主忠实地的追随者小弟,可惜天意弄人,长到18岁的小师弟连个妹子的小手都没牵过,就被男主狠狠的坑了一把丧命了。 这事要从未来必定要成为主宰的男主说起,修为到了颈瓶迟迟不能精进,本就愁死人了,追杀他的仇家越来越厉害,这不行啊,万一有一天被杀死了怎么办,说什么也要提高自己的修为才对。 就在这时,男主身后的老爷爷仔细一查,哎呀,男主你不好啦,心魔快成了,不除心魔,你就一辈子这么点修为了。 要是有时间男主一定会坐下来好好和自个的心魔谈谈,只可惜写文的作者不给他时间,眼看仇家就要追上门了,这两人突然福灵心至,想出了个绝妙的办法,将男主的心魔载到别人身上。 收齐了千载难逢的天时地利,就差一个心思简单还要善良得跟白纸似的人和了,要找这么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谁知各项指标都指向这白莲花小师弟。 男主一狠心一咬牙,就把自个儿的心魔种在了白涟身上,白涟心里眼里只惦记着男主老大,在幻境里看到男主被一票正道人士给杀了,那还得了,当场就疯魔了,也不管是魔道还是正道见人就杀。 种完心魔后男主就后悔了,只可惜当他赶去现场救白涟,小师弟就在他跟前领了便当。 男主的心魔哪有那么简单,冲着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这写文的作者打算在男主后期成为主宰时,把男主的心魔在拉出溜溜,当最后的大反派,谁知就在心魔快出场时,万恶的作者他太监了。 《修仙天道主宰》大反派还没出场就太监了,这怎么行,当然要继续在别的地方当反派了,机缘巧合下心魔就带着白涟的魂魄穿到了《兰室密藏之身带系统逍遥游》这本书里了,至于为什么会穿到这本书来,当然是这书里也有一个叫白涟的给主角当小师弟的白莲花,而且这朵白莲花是个心狠手辣的魔道反派。 这个设定简直然让心魔满意得不得了,主角的小师弟,还是反派,这不就是为他和白涟量身定做的嘛。 问题又来了,白涟对前一本书的男主执念太深,不好行动,那怎么成,心魔君干脆对白涟做了手脚,这下好了单纯善良的白莲花慢慢的逼着他往心狠手辣进化了。 白涟本色出演作为主角的小师弟在宗门里收获男女老少各种人心,暗地里心魔控制着白涟的身体给主角各种下套使绊子,还没把主角弄死,倒是给主角的成长添砖加瓦了不少。 励志做专业反派100年不动摇的心魔君简直就要抓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半路冒出个男人与主角共度难关,而与主角作对的基本全去领便当了。 不过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白涟无意间知道了主角身上有个叫系统的东西,里头有不少秘密,随便爆出一个都能让天下大乱,让主角倒大霉。 还在往心狠手辣反派进化的白涟发现自己不对劲了,他怀疑自己精分了,在心魔君摩拳擦掌的准备爆出主角身上的秘密给走霉运的主角最后一击时,被白涟给硬生生的拦下了,又领了便当,成全了主角。 心魔君当时就傻了,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反派,就被白涟给搅黄了。 气冲冲去找白涟算账的心魔君却开始心塞了,白涟没有意识到心魔君的存在。 这种我一直在你身边,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更让心魔君接受不了的是白涟对上一本书的男主执念加深了好几倍。 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啊呸,说错了,雪上加霜,深深怨念的心魔君带着白涟从《兰室密藏之身带系统逍遥游》这本名字又长又臭的基文里穿到了《异世凤女》里头了。 受了基文洗礼的心魔君终于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这次的主角是个妹子,妹子对天真无知的白莲花小师弟只有姐弟一般的感情,他可以让白涟慢慢的意识到他的存在,接受他,然后一起成为反派了。 只可惜心魔君高兴得太早了,这一次他忘了给白涟做手脚,没进化成心狠手辣的白莲花的白涟,却很快就接受了只有13岁天真无知的白莲花这种设定。 白涟还将一个受了伤全身都是脓包的男人捡回自己屋里,心魔君每天都看着白涟仔仔细细的给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疗伤,简直就要炸了。 这个男人,这个丑八怪,他一眼就知道是谁,受气了的心魔君连做反派的心思都没了,委屈的在白涟体内沉睡了。 白涟当然不知道心魔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一直受《兰室密藏之身带系统逍遥游》里的杀孽和对某男主的执念折磨,带着一丝给自己赎罪的心思,本就没什么修为的身体,为了给捡到的男人治伤,变得更差了。 没想到不知哪路反派一把火没没烧到主角妹子,遭罪的却是白涟和不能行动言语的男人,不顾男人哀求痛苦的眼神,白涟将人传送走,心存死志,自己独留在漫天大火中。 赌气的心魔君一醒来就发现昏迷的白涟就快被大火烧到了,连发脾气都来不及了,赶紧带着人又魂穿了。 《异世凤女》的小白莲剧情还没走13岁就死了,心魔君又带着白涟四处穿越,也不知是不是这宇宙看不下去了,一个天雷勾地火,这三本书的世界直接融合了,让心魔君和白涟穿过去了。 太监文,基文,怎么看都是女尊文合并的诡异世界,心魔君自然不知道,不过这次魂穿心魔君多了个心眼对白涟的记忆又做了手脚,只可惜好像不是很成功,这次倒好了,白涟直接成了死鱼眼的小面瘫。 第19章 十八朵白莲花 天河宗的宗门大比很快的就进入第二轮了,这一轮紫蔓柔继续走运,她轮空了,反倒是越轻然对上了驽兽峰的郭天翰。 “哈哈,郭师兄你这次走运啦。” “呵呵,还好,还好。”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替自己感叹好运了,郭天翰却高兴不起来,虽然没有对上放冷气的木流风,但是笑眯眯的越轻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欺负啊! “郭兄别来无恙啊,怎么不把你那巨隼一同叫出来?” 越清然一开口就招呼郭天翰的鹰隼,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郭天翰越发不舍得叫出他那宝贝灵兽,可又不能认输。 越轻然可是宗门的废材! 暗搓搓的给自己壮壮胆,郭天翰说道:“隼太凶猛,我这不是怕伤了越兄……” “起风了,郭兄有听过落叶的声音吗,无边落暮萧萧下。” 越轻然怡然自得的扇着好似有云雾缭绕的秋水扇,似笑非笑,突然间狂风大作,不知从哪里卷来无数落叶,看似随风轻轻飘舞般无害,实则锐利如刃,一触见血。 好在郭天翰反应迅速骑着巨隼上天躲过一劫,但是身上的衣服破损了好几处,露出无数见血的细小伤口,就连他的宝贝鹰隼羽毛也被越轻然割去了许多,四处落下。 越轻然抬头看着高空上的郭天翰,笑道:“郭兄你躲不过的,再高的地方也有风。” 顿时间风火交杂成线扑向空中,缠住巨隼的两翅,烧着最光滑油量部位,这巨隼没少偷吃小师弟辛苦栽种的灵果。 底下的一票观众已经闻到了可疑的烧焦味,大部分人开始傻眼,目瞪口呆,暗暗回想平日有没有欺负过越轻然。 说好的全灵根废材就这么实力碾压筑基的郭天翰,你这是要上天啊! 紫蔓柔朝演武台上的越轻然喊道:“大师兄,火太小了,这样烤起来不好吃。”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不远处的驽兽峰弟子全部都听到了。 一向视紫蔓柔和越轻然为蝼蚁的许青芙敢怒不敢发,那郭天翰修为比她还要多几分,越轻然要是想报复她简直轻而易举。 在演武台上的越轻然果真听了紫蔓柔的话,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摇着精贵的秋水扇,天上的火势不断加大。 郭天翰根本顾不上什么大比了,一心想扑灭鹰隼身上的火,一人一隼在天上手忙脚乱,火不仅没扑灭,还越发旺#盛,鹰隼的翅膀有多处羽毛都没了,出现碳色,而郭天翰自己也弄得灰头土脸的。 突然鹰隼载着郭天翰一个人急速冲向越轻然,就在众人以为郭添翰要奋起反击越轻然时,结果他一个飞扑,抱住越轻然的大#腿,哭喊道:“爸爸!我错了!我认输成吗!” 一脸懵逼的观众:“......” 作为那本名字又臭又长的基文主角,由于自带的游戏系统经验值设定的原因,越轻然前期一直处于弱势,不过作为废材的他却常常有各色各样的美男出来替他解围打脸。 只是太监文,基文,女尊文扭曲合并的诡异世界,一路为越轻然“保驾护航”的男人被扭曲没了,主角的助力都被扭曲没了还像话吗,三文冲撞中,基文直接让越轻然重生了,这还不够,基文给越轻然开挂了,前期实力领先一步其他两位主角,更不用说郭添翰这种不知道是那本书里设定的炮灰路人。 泪奔的郭添翰认输得很彻底,越轻然一脸可惜的对紫蔓柔摊手,她要的烤鸟没办法完成了。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敢看向越轻然,心里都有一种被越轻然啪啪啪打脸,脸变得又红又肿的感觉。 驽兽峰的姜芷玉看着紫蔓柔与越轻然,木流风相处愉快的画面,越发憎恨紫蔓柔,这幅模样的紫蔓柔分明是在恃宠而骄,挑衅驽兽峰的颜面,要知道灵兽对于一个驽兽修士相当于第二条命一般重要。 可木流风就站在紫蔓柔身边,为了维护平日里在心上人面前温柔得体的做派,姜芷玉隐忍不发,心里已经给紫蔓柔狠命的扎小人。 紫蔓柔你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上,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姜芷玉心里扎小人的紫蔓柔正笑嘻嘻的给越轻然道喜:“大师兄,你好厉害啊,我和小师弟都对你崇拜得不了,对吧,师弟。”她的手压着白涟的小脑袋,逼着小面瘫连连点头。 越轻然用扇柄轻拍掉紫蔓柔的手,自己蹂#躏着白涟的发型,小面瘫还不能出口反抗恶劣的越轻然,一旁的木流风看不下去了,将白涟拉到身后,吐出干巴巴的几个字,“大师兄恭喜你获胜了。” 白涟躲在木流风身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越轻然,把越轻然逗乐,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基文里,越轻然没少吃过心魔君掌控白涟身体时的苦头,还差一点被neng死了,白涟现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基文里设定的心狠手辣的白莲花小师弟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轩辕峰,木流风对丹药峰,陆乐怡。” 这个丹药峰的弟子实力大不如木流风,一上场就被木流风节节压制,这本来是件好事,可台下的百里千从陆乐怡出场后眉头一直皱着。 越轻然见他如此,拍了拍百里千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安啦,安啦,说不定只是名字一样,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入魔......” 喷洒在耳朵上炙热的气息,让百里千有些恼怒,正要教育越轻然好好说话,结果越轻然的话一说完,演武台上快输了的陆乐怡往嘴里磕了几颗丹药。 顿时魔气四起,便成一个连魔修都算不上的模样,没有神智的嗷嗷向木流风咬过去。 越轻然,百里千:“......” 这个诡异的世界给越轻然打了一个耳光,在原本的基文里有一个叫陆乐怡的弟子在与百里千对比时,突然入魔,实力大涨,跑下台捅了越轻然一刀。 如今基文的剧情被另外两本书搅合得就跟被狗啃了似的,七零八落的,没一个准头,这陆乐怡确实是入魔了,但没有跑下台捅越轻然,直接被太监文的男主木流风一脚踢趴下了。 只是这两位基文出身的却高兴不起来,前一刻我千辛万苦打败你,这一刻你直接被人秒杀,这种心塞感是怎么回事。 有弟子嗑药入魔,作为宗主的任达雅当场大怒,让执法弟子将压下场。 (您好,您的好友教导主任以上线) 噼里啪啦给所有弟子批头大训,尤其是丹药峰,简直就跟霜地里的小白菜,焉了吧唧的。任达雅气呼呼的当场下令终止今天的宗门大比,他要好好查查有多少弟子道心不稳,竟敢入魔! 事实上任达雅早就知道有弟子入魔,若只是因修炼弟子入魔将其关闭起来也就算了,但他怀疑有魔道奸细混入了天河宗,借此机会定要好好揪出藏在天河宗的魔修。 任达雅让执法堂暗地加紧搜查,却只抓到几个因道心不稳险些入魔的弟子,小猫两三只,魔修还在暗地里藏得好好的。 耽搁了几天还是查不出什么,在领事堂的长老鲍云鹏劝告下,任达雅只好下令宗门大比继续开始,在第二轮结束后,有魔修混入天河宗在弟子中暗地里逐渐传开,人人自危。 混杂着魔修疑云,大比的第三轮还是照常进行,这一轮比较特殊,第二轮获胜加上轮空的弟子必须全部进入天河宗后山禁林里,在规定的六天时间里,从守护的灵兽里夺得下一场对比的玉牌。 临行前,木流风虽然舍不得与白涟分开,却也不得不去后山禁林里,他亲了亲白涟的额头,要白涟好好的等他回来,反倒是越轻然,千叮万嘱白涟不要和陌生人讲话,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跑了。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的紫蔓柔将越轻然拖走才告一段落。 在等师兄师姐回来的日子里,白涟更多的时间都在放在照顾灵植上,嫩绿的叶芽比之前多了几分神色,一个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花骨朵多了起来,白涟心情大好。 “看来这些灵植被师弟照顾得很不错呢。” 男人一身蓝衣,温文尔雅,斯文俊雅,一双眼眸总是温和如水的看着你,在加上温润的嗓音,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让人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白涟认出了来人是那木流风对战过的颜单翼,心中暗暗疑惑,他与天河宗的老好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颜单翼拿出一个灵壶,温和笑道:“不如我也来一起帮师弟浇灌这些灵植好了。”直接细细的浇起谁来,连机会都不给白涟拒绝。 白涟不明白颜单翼的来意,见他真的是帮忙,自己也开始忙活起来,因为白涟不能说话,两人无法交谈,倒也一时无话。 斜阳落幕,有颜单翼的帮忙,大片的灵植很快就浇灌完了,颜单翼抹去眼角旁的汗水,笑道:“看来师弟的工作也不简单。” 这人是来体验浇灌灵植的吗? 白涟不懂,不过若是大师兄越轻然在的话,有免费的劳动力,一定是不用白不用,还没学到越轻然功力斐然的不要脸本事,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灵果,嘴巴一张一合努力的想要发出音。 结果样貌色泽有人的灵果,虽然白涟依旧没发说出话来,但颜单翼还是看嘴型认出了他要说的谢谢,弯下腰,伸出手揉了揉白涟的脑袋,用温柔的眼神看着白涟,“小师弟和我走吧。” 白涟的眼眸失神,他好像陷入了颜单翼眼里的温柔,有那么一瞬间就要答应他,却突然想到了木流风,立马回神,推开颜单翼,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颜单翼好似看不到白涟的防备之色,讶异道:“这是怎么了?” 天河宗的老好人一脸关心之色,正处于女尊文年龄段天真无知设定的小面瘫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一时间有些窘迫,总不能和颜单翼说,我怀疑你就是大师兄说的人贩子吧。 颜单翼再一次慢慢接近白涟,温和道:“抱歉我好像吓到你了,我的意思是......” “小师弟,我们该走了。” 颜单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千清冷的声音打断。 百里千向颜单翼点了点头,直接抓住白涟的手腕,头也不回直接带着人回住处,独留在原地的颜单翼看着两人拉长的身影,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一向要将人溺死的温柔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等等,小师弟。” 百里千将白涟送回住处,在白涟进门前叫住了,一脸别扭的看着跟心狠手辣的白莲花相差甚远的小师弟,吞吞吐吐道:“这段时间你小心点,有什么难处记得找我。” 白涟愣愣的看着说完话直接走远的百里千,刚刚他好像看到二师兄脸红了。 夜里,白涟抓着木流风留给他面人熟睡后,鹅黄的小光团子从白涟的衣领里跑了出来,往窗外飞去,在路过白涟手里的面人时,停了下来。 这个面人捏得和木流风十分相像。 小光团子在面人的脸上上下蹦跶,看起来十分气愤,奈何现在他只是一个能量团子,不能在面人脸上踩几个脚印出来,又不能把这个碍眼的丑的要死的面人弄碎,万一白涟哭唧唧了起来,小光团子觉得心塞的肯定是自己。 干脆眼不见为净,不远处的衣柜自发打开,小光团子挑了一个没人穿过的大斗篷钻了进去,直接飞出了窗外。 华云峰上,闭眼还未入睡的颜单翼突然被一股可怕庞大的魔气团团包围,惊得他赶紧睁眼下床,看清了来人。 月光明亮,无人穿着的斗篷被撑得很饱满,随风抖动,恍若世外高人一般。 稚嫩的童音响起,“颜单翼,见了本魔君还不下跪!” 第十九朵白莲花 原本被可怕的魔气惊出一身冷汗的颜单翼,顿时有些要笑喷了,这软糯奶气的童音带着一丝丝魔魅,颜单翼自然听出来人同样是魔修,只是霸气无比的话,配上这稚嫩的声音,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笑。 听音判人,这魔修分明还是个年龄尚小的小魔头,可这魔气却不是十大魔老可及的,颜单翼只好辛苦忍着不笑出声来,单漆下跪以示尊敬。 “哼,这还差不多。” 这小光团子自然是一直憋伏已久的心魔君了,那木流风自从在平城见到了白涟入魔的样子后,就整日守着白涟不放,连睡觉都要在一起,就是担心白涟再次入魔。 木流风和白涟两人越发亲近一分,心魔君就越发后悔万分,他简直就是为木流风这个丑八怪男人牵线(╯‵□′)╯︵┻━┻。 想他千辛万苦的带着白涟去做反派,摆脱木流风,千穿万穿,结果还是穿回了合并了太监文设定的诡异世界,简直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白涟一穿到这个三文合并的诡异世界,靠着一点点蛛丝马迹立马认出了他在太监文小时候的设定,欣喜万分,以为自己重生回年幼时还未与师兄相遇的时候。 还忘不了幻境中师兄被虚伪的正道杀死画面的白涟,决定去找木流风,心魔君恨得牙痒痒,可是刚穿越不久,力量不仅透支了还在缩水,心魔君只能呆在白涟的身体里,眼睁睁的看着小白莲花去找他那狼心狗肺(此乃心魔君对木流风的形容词)的师兄。 就算是太监文的剧情设定被基文,女尊文窜改了,不过历史惊人相似的车轮轨迹还是深深的将心魔君一颗玻璃心碾压成碎渣渣,爬山涉水,历经种种,白涟还是和木流风在年幼时期相遇了,未来单纯善良跟白纸似的小白莲花还是呈了这害死人的米粥之恩。 跟着过来的心魔君就差自截双目了,他恨透了这样命中注定的相遇,不过,走运的是,年少的木流风对小乞丐一样的白涟只是一时兴起,没多久就将人丢在记忆深处的山旮旯里,而心魔君趁着力量还没缩水,马上又再一次对白涟的记忆做了手脚。 忘了木流风,忘了这廉价的米粥之恩,白涟成了脑袋总是有莫名其妙的记忆的死鱼眼小面瘫,虽然不是很成功,但好歹看着舒心,舒心的心魔君就这么去沉睡了。 心魔君这一睡,睡醒后就有些心塞了,白涟被元明真人捡回了轩辕峰,还是和主角们相遇了,一人担任着三本书里共同设定的白莲花小师弟,走着诡异的剧情设定。 追回通灵宝玉是基文的设定,平城里的妖魔夫妻是女尊文的设定,狗啃似的剧情一合并,将心魔彻彻底底的给激醒了。 便有后来心魔君控制白涟的身体穿女装要恶心下木流风的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心塞,但就这么点打击怎么能够击倒励志做专业反派100年不动摇的心魔君,木流风守着白涟他不好行动,木流风一不在,怎么能浪费兴风作浪的机会! 心魔君一会愤怒,一会兴奋,可怕的魔压跟抽风似的一会低一会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懂心魔君为何会突然大笑不止的颜单翼:“......” “你,赶紧给你手下的那些蠢货下令安分点,别被任达雅给揪出来了,我另有安排。” 颜单翼还在心里暗暗感叹心魔君是不是意志不坚要疯魔了,笑声戛然而止,就被对他下令的心魔君给下了一跳。 魔修一向以强者为尊,颜单翼在魔道里的身份不低,不过冲着觉得有诡异可怕魔压新鲜出炉的小魔头有趣,听听心魔君的话又有何妨,说不定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魔君大名,好方便我行事。” “本君大名乃君莫心,你可记好了,你且速速寻来邪木制成的无魂傀儡,我有大用。” “属下遵命。” 本是上位者的命令,却用上稚嫩可爱的童音说出来,实着如同孩童的玩笑一般,可这颜单翼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听命于君莫心了。 这位太监文里曾经也一刀捅过主角,叛出宗门,在众人眼里升天成了十大魔老之一的颜单翼和最后还未出场的大反派竟然连手了,也不知本就破烂不堪的基文剧情会被毁成什么样。 洋洋得意的君莫心就差摇着尾巴回到白涟身上了,虽然不懂这次为什么会和白涟穿到这个有木流风,有越轻然,有紫蔓柔这本该不会凑一起的古怪修真世界,但不妨碍他带着白涟继续给主角们添堵。 从宽大的斗篷里钻了出来,快速的飞到白涟身边,亲昵的往白涟的脸上蹭了好一会,才飞回白涟的衣领里。 第二日白涟醒来后,就发现那件被君莫心丢在地上的斗篷,衣柜也打开着,木流风的衣物乱七八糟的堆着,寻思着是不是夜里起了大风,白涟将木流风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下次睡前一定要在仔细关好门窗才是,万一师兄的衣物被吹走了可不好。 白涟如同往常一般,早早的先将元明真人交代的功课做完,变提着灵壶又往轩辕峰后山的那片灵植奔去了,这一次他没有遇到颜单翼,却被一个叫桃红的妹子给缠上了。 这妹子长得乖巧可爱,年龄也只比白涟大了两岁,不过确实颜单翼的追求者。 “呐呐,颜师兄很温柔吧。” 桃红的言语和神态中透露着少女的天真浪漫,满满的都是对颜单翼崇拜和憧憬。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在在颜师兄的身后。” 桃红的话让白涟愣住了,脑海里突然浮现两个人。 少年紧紧跟在年长的男衣身后,一路笑着,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辈子跟在师兄身后。 “呐,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桃红眼里都是闪亮亮的对颜单翼的憧憬,洁白的脸庞还带着可爱的红色,似乎因为大胆的向白涟证明她对颜单翼的仰慕之情而害羞。 被桃红拉回神的白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 谁知一见白涟点头,桃红的脸上的红色立马消失,炮仗似的冲向白涟,抓住他的衣领,“你也喜欢颜师兄?” 桃红看着白涟就像毕生劲敌一样,那天颜单翼给白涟帮忙她看到了,颜单翼似乎很喜欢白涟。 小面瘫有些被桃红这幅模样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见白涟没有亲口否认,桃红又再问了一次:“真的?” 白涟点了点头,他与颜单翼并不相熟,不过如果可以追随在师兄身后好像也不错。 “哈哈,太好了,哼,就算你喜欢颜师兄,我也不会让给你的。” 白涟脸红红的想着,几位师兄里,白涟对木流风有着莫名的英雄情节憧憬。 “不过颜师兄好像很关照你,算了我分你一半吧。” 这两人的脑回路分明不在一个轨道上,却能诡异的交流上。 接连下来的几天桃红一直勤奋的跑来轩辕峰找白涟玩,虽然都是她一人喋喋不休,白涟安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将自己收藏的灵果分给她,桃红是他第一个交上的朋友。 “哎,你听说了吗,”桃红凑近在浇水的白涟耳边,四处张望无人,才放低音量,小声说道:“虽然被压下来的,但还是被我打听到了,有丹药峰的弟子被魔修折磨至死了!” 白涟心中一跳,微微抿嘴,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听下来了。 “宗主今天已经给各峰下令了,要弟子不准随处走动,我只是特意来跟你告别的,接下来几天我都不来了,别忘我了啊。” 桃红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跑掉了,真如她所说的再也没有来找过白涟,让小面瘫失落了好几天。 魔修混入天河宗上层一直没有公开通告过,然而这件在弟子间却流传得越来越严重,有不少弟子打算偷偷跑回本家,等这件事解决了再回来。 连日巡逻的弟子不断加强警备,这些人一向不曾管过轩辕峰,也开始在轩辕峰地盘的边缘巡查。 百里千也时常过来叮嘱白涟要小心行事,甚至有时夜里在白涟的房里守着独坐到天亮。 百里千如此高度关注白涟,直接导致藏在白涟身上的君莫心无法去找颜单翼问个究竟,他已经让颜单翼下令停止他手下的魔修一切行动,可事情却演变的越发严重。 君莫心肯定颜单翼暂时还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那么就是有另外魔修势力也同时隐藏在天河宗,君莫心想起了他在基文里掌控的那些人。 心里一沉,基文中陆乐怡与百里千对战时,会突然入魔跳下台捅越轻然一刀就是他指使的,更是让人传出魔修已经混入天河宗上下,最后血洗了天河宗,虽然没有要了主角的命,却也让越轻然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觉得无趣便放任那群魔修被越轻然的“助力们”铲除。 遇到木流风后,君莫心便把越轻然给丢到脑后,没想到就算君莫心没有重操旧业,还是有人替他玩着那些他早就不玩的剧情。 不能掌控在手上的事情,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如今天河宗上下布满了禁音术,他无法给颜单翼传音,君莫心急需跟颜单翼见面另做打算,重来一次虽然没有看到护着越轻然的那些男人们,可彻底铲除在天河宗里魔修的东西却还在。 第21章 二十朵白莲花 离越轻然,木流风,紫蔓柔三人从禁林里出来的时间不到一日,越轻然与百里千约好子时一过便出来与他相会。 虽然白涟现在不是基文里差点毁了天河宗的小师弟,但是陆乐怡却还在,还有那些渐渐按捺不住的魔修们。 这夜,百里千依旧守在白涟的屋里,泪烛通亮,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 躺在床上的白涟看着百里千脸色沉得可怕,二师兄一连几日都紧绷着的眉头,白涟有些担忧,便起身给百里千倒茶希望他能放松一下。 百里千正沉思着,突然间感到有人靠近,手一挥。 啪的一声,白涟手里的茶杯被打落在地,茶水洒了一地,精致的瓷杯碎成四分五裂。 百里千看着被他吓到,呆愣住的白涟,有些尴尬,他一时间无法接受白涟的好意。 百里千还是不能像越轻然那样潇潇洒洒的接受白涟,明知道白涟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是他记忆中那个血洗宗门时能够笑如明月一般的男子,可百里千就是还不能放下对白涟的成见。 地上的瓷杯是往日百里千最爱的颜色,茶也是他最爱的灵茶。 一时间寂静无语,百里千自知不该对白涟如此偏见,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估摸了下,快到他与越轻然越好的时间,“师弟,你且好好休歇息,莫要随处走动,我去禁林等着,接他们回来。” 百里千微不可及的一声轻叹,便夺门而出,留下白涟一人。 直到屋门关上后,白涟才蹲下身子收拾破碎的瓷片,低着头,前额落下的发遮住了他的眼帘,看不出什么神情。 一直在白涟体内观看全程的君莫心气愤至极,在他眼里这百里千就是不识好歹,竟然敢让白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暗恨当初就不该然白涟醒来救了这人,应该一刀捅了,扔去喂给恶鬼。 不过百里千为即将到来的血洗天河宗一事焦躁不已,君莫心何尝不是,他现今还需要颜单翼帮忙,绝不能让颜单翼和他手下的人被清理掉,能屈能伸,是他做反派的准则之一。 趁着白涟不注意,小光团子模样的君莫心连斗篷都没穿,偷偷的飞出屋外去找远在华云峰的颜单翼。 白涟自然不知君莫心走了,一时间睡意全无,他便拿起木流风往日里教他的词句,一字一字辨认,另一手抓着木流风模样的面人。 白涟看一会词句,便看一会手中的面人,这样就好像师兄陪着他一样。 谁知屋外突然间黑云压城,狂风四起,大风吹进屋里,将镇纸边上的白纸卷到窗外去了。 白纸上有木流风教白涟认字时写下诗句,白涟赶紧将面人收进储物袋里,抓起外袍披上追了出去。 白涟不会御风术,只好用最笨的办法一路追着白纸,等它被什么勾住,或者风停了。 幸运的是,白涟追了几里,风真的停了,白纸落在了一双粉色的绣花鞋边上。 “呼……呼太好了,我去了灵田找不到你,还在担心你是不是遇到魔修了。” 桃红气喘嘘嘘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抓住白涟的手就走,“快,快和我去天河主殿,魔修,魔修,魔修们入攻天河宗了。” “鲍长老要年幼的弟子都去天河主殿,我看不到你,有点担心,就跑来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快跟我走吧!” 白涟还没来得及捡起地上的纸就被桃红拖上她的飞行法宝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纸又被风挂起来,最后勾在树枝上,经不住强大的风力而被撕裂。 一路上突然间又狂风大作,呼啸怒吼,跟刀割似的,刮得两人脸上发疼,桃红的飞行毯更是被吹得摇摇欲坠,险些被吹落下来,好在两人总算是安全到达天河宗主殿。 场面一片混乱,大殿里几乎躺满了受伤的弟子,呼来喝去,人声嘈杂,丹药峰的人更是个个忙得跟陀螺似的 “深呼吸,就差一点点就能将你体内的魔气逼出来,”丹药峰的峰主慕容晓晓正鼓励手中的伤员,待冒着黑气可怕狰狞的伤口好些,又说道:“快,灵云草。”便有弟子快速拿了给她,细细洁白的叶子在她手上化成一堆粉末混着她的法术撒了上去,伤口虽然开始渐渐愈合,那弟子的脸色依旧苍白无力。 便是这样,慕容晓晓立马又被叫去给别的弟子疗伤,一刻都停不下来。 天河主殿的大门总有人进进出出,面色沉重,时不时又有紧急的伤员被抬入,主事的只有鲍云鹏和几个峰主,而做为天河宗的主心骨任达雅更是不知去向,往日那席卷天下,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势的仙宗大派,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夜间似乎变成了瘠牛羸豚一般,只待魔修攻入,任人宰割。 压抑沉重的大殿里,弟子间有不少相聚哭成一团,有义愤填膺,有怒发冲冠,欲拔剑与魔修一绝死战。 桃红拉着白涟四处寻找颜单翼的身影,巡遍了各处也未见这天河宗的老好人,迫不得已,桃红打断了一正慷慨愤然怒斥魔修的丧尽天良的华云峰弟子,“师兄可知颜师兄在哪?” 这弟子长得人高马大,正要说到三百回合要与魔修大战被人打断自然气愤不已,心里暗骂是那个没眼色的打断他,回头一看,竟是乖巧可爱的白涟和桃红,问的又是颜单翼的去向,他竟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旁坐在地上歇息受伤的弟子,早已听腻这人吹牛打屁,嗤笑道:“师弟师妹,你们要问颜师兄的去向可找错了人了,他怕是比你们两个还要最先躲进这殿里,哪里会知道颜师兄去哪。” 那弟子见有人掀了他的牛皮,自觉羞愧便夹着尾巴走掉,往着大殿另一边的人群走去。 “嗤,真孬。”受伤的弟子便不屑再去看那走掉的弟子,反道与白涟和桃红说道:“颜师兄带着人在宗门处与魔修相战,你们且好生待在这里,等他归来才是。” “不好了,魔修,魔修冲破山门了!” 有了颜单翼的消息,桃红微微舒了口气,这个口气还没沉下去,却提上心头,“颜,颜师兄……不会的,不会的……” 山门破,一向以身作则的颜单翼怕是凶多吉少,一想到如此,桃红一颗心就如针扎了一般,坐立难安,便丢下白涟便冲了出去,拦也拦不住。 白涟知道桃红担忧颜单翼的安危,且不说颜单翼是否真的遇害,便是她这般没头没脑冲去,若是遇到魔修定是凶险万分,桃红是他的朋友,白涟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她去冒险。 白涟追着桃红出去,想着定要将拦住她带回主殿才好,可哪知没追多远,竟有人从后背将他打昏了过去。 当白涟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后部还有些疼痛,连晃了几下脑袋这才醒神过来。 “小师弟你可算醒了。” 白涟抬头一看,这捏柔娇作的声音竟是许青芙,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青芙一张本来还可以算得上清秀的脸此时涂粉涂的比白漆还白,脸颊和嘴唇的胭脂嫣红无比,对着白涟露出一个自认为比平日还要好看的笑容,这唇红齿白的扩大版,实在太过诡异渗人。 谁知这许青芙还抛了个媚眼给白涟,便转身背对白涟,侧着脸,当着白涟的面,缓缓的脱了外衣。 本该是女子光滑的后背,却布满一条一条猩红的,黑的丝线,穿皮而过,直到底部丝线垂落至地,像是活活的在皮肤上做着精细的针线活,细小的线孔边上还有暗红色干枯的血渍与许青芙后背的皮肤黏连在一起。 “我每日只要想着师弟,便对师弟越发爱慕,可师弟眼里竟然只有紫蔓柔那个贱人。” 提到紫蔓柔三字,许青芙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了她的骨肉,白色的外衣被许青芙直接扔在地上。 “从我第一眼看到师弟,我就知道师弟比我以往尝过的童男滋味定是美妙万分。” 许青芙扭着腰身,拖着长长的丝线,踩着小步子向白涟走去,她身上现在只穿着红色的肚兜和红色的底裤,再衬托上她此时这幅骇人的尊容,女子该有的娇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让人觉得心生不舒,毛骨悚然。 白涟闭眼不再去看许青芙,也不知这许青芙对他做了什么竟让他无法下床,好在身体还能动弹。 许青芙见白涟这番待她怒火交加,可舍不得伤了白涟,越发妒恨紫蔓柔,面露悲色,“师弟我对你情真意切,你怎就看不到……” 白涟被许青芙身上混着血腥味黏腻的香味给熏得恶心欲吐,连连往后退,可这许青芙跟水蛇似的又缠了上来。 许青芙看着被她逼迫的白涟,冰肌玉嫩,秀色可餐,越发满意将白涟打昏了拐来这里,色中恶鬼一般,“师弟你且宽心,等我为你契上了这脔契,你我自然情浓意浓。” 两人所在的宽大木屋本是为了在此苦练歇息所建,鲜有人来,如今正逢宗门遇难之际,哪知却为许青芙的违德之事提供了便利。 白涟一听竟是师尊师姐往日里特意提过的脔契,睁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许青芙,加快了在手部的蓄力速度,没想到师尊交代日日要做的功课,竟然还有机会用上了。 许青芙见白涟又睁眼看她,高兴不已,目露贪婪之色,“师弟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你放心不管我有多少娈童,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一刻值千金,师弟你……” 忍着许青芙这些令人恶心欲吐的话语,白涟起身向前,全力将拳头砸向许青芙那张贴近可怕的嘴脸。 只见许青芙连飞带滚的整个人正面往墙壁上撞去,撞上时响声不小。 第22章 二十一朵白莲 白涟打完这一拳,最后还是受不住许青芙带给他的恶心感,干呕了好几下。 元明真人闭关前总是会交代白涟若是有人敢对他不轨,尽管按着他教的方法砸拳头过去,出了什么事,他替白涟顶着。 好一会,白涟才喘着气,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竟然一拳就将许青芙打飞了。 躺在地上的许青芙两眼冒金星,可见白涟这一拳打的不轻。 许青芙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涟,一张脸都要扭曲起来了,“为什么!师弟,师弟你竟然打我……” “哼,你们这些平日自诩要铲奸除恶的的正道,暗地里和我们这些魔修一样卑劣龌蹉,”大汉推门而今,虎目虬髯,路过许青芙时,面露鄙夷,“啧,就你这姿色?还不如我魔道里随便一个女修。” 许青芙虽是修仙大族族长的庶女,往日里踩低捧高,威风惯了,先受了白涟一拳,哪里容忍得住这个半路冒出魔修再对她的羞辱,勃然大怒,“那里来的下作东西,找死!” 起身上前就要往大汉脸上扇巴掌,结果被大汉抓住脖子往后大力一甩,竟然扔出了屋外。 天河宗的山门防线被冲破,立马就有大批弟子冲出来与魔修抗衡,这大汉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的溜到后方,没想到遇到鬼鬼祟祟的许青芙。 一路尾随许青芙的大汉打算深入天河宗内部,没想到却看到许青芙这么变态的一面。 大汉极其厌恶许青芙这类狠毒女子,本想直接杀掉她和白涟解气,却在见到昏睡中的白涟改变主意。 他要等白涟遭到许青芙毒手在杀了许青芙,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能让一个人心生好感。 哪知大汉自己先被许青芙恶心到了,正要动手直接杀了许青芙,白涟的反击让他欣喜若狂,越发下定决心要将白涟带回魔宫。 “我乃魔道金顶山避暑洞四大教书先生之一的方魍,”本就长得过于粗矿,方魍咧嘴一笑,看不出友好,反倒像恐吓一般,“哈哈哈,这天河宗也不过如此,净出些污秽蛀虫,小鬼和我走吧,拜我为师,十年之后,定无人敢欺你。” 白涟一愣,方魍这话摆明的在挖元明真人的墙角,敌强我弱,若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先假意应允,谁知白涟竟打心眼里连假意答应都不想,只抿着嘴,暗暗的加大往手里蓄力。 方魍难得耐下性子等白涟的答复,他不怕白涟骗他,只要敢应允他,他有的是办法让白涟无法反悔。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方魍见白涟眼里对他的防备越来越重,就像小兽一般,方魍只要敢靠近他,白涟就敢拼死反咬他一口。 方魍忍不住有开口劝道:“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你就要遭那女人的毒手,小鬼你又何必拘泥于这个肮脏的天河宗。我要是有心害你,早就把你杀了,又那会帮你解了那个变态女人的束搏。”方魍还真的解开了许青芙下的束缚咒。 白涟不理会方魍这偷换概念的劝说,跟着方魍入了魔道与成为许青芙的娈童一样让他不喜,暗暗打量着拼尽所有力量给方魍一拳后,他能跑多远。 方魍暗恼,不知有多少人求着他,要拜他为师,都被他拒绝在千里之外,他寻徒多年,偏偏就白涟入了他的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我让最中意的,天生就适合修魔。”说到最后方魍看着白涟的神情越变越亢奋,仿佛下一刻白涟就会被他魅力折服,拜他为师。 白光一闪,白涟炮仗一般,拳头直接往方魍的脸上砸去。 “哼,一式伏魔拳,”方魍直接伸掌接住白涟的破颜拳,顺势将要逃跑的白涟扔了回去,“今天你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方魍瞄了眼一眼掌心变成焦黑的那只手,白涟的这一拳他接得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但是白涟的表现让他很高兴,越发下定决心要白涟拜他为师。 软的不行来硬的,突然四条漆黑阴戾铁锈斑斑的锁链捆住白涟的手脚,锁链每转动一下,便是钻心入骨的疼,白涟只觉得他的皮肉要被硬生生的绞掉,痛到极致,不得不痛得呻【吟】出声,“啊……” 小面瘫白涟已经痛得脸都扭曲了,眼里的生理泪水更是不断打转流了出来。 方魍原本打算吓吓白涟逼他就迫,谁知白涟宁愿受皮肉折磨也不愿答应他,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骨气,方魍又爱又恨,若白涟愿意当他徒弟,他方魍定将他毕生所学的教于白涟,万般宠爱白涟,可白涟却迟迟不肯跟他说半句话,又拜别人为师,真是可恨至极。 这方魍哪里知道,白涟不会言语,心中认定的徒弟受这般苦,若是他人做的早被方魍千刀万剐,可现在折磨白涟的正是他自己,方魍只觉得心里有蚂蚁在爬一样不好受,又忍不住苦口婆心劝道:“你不肯说话,点个头也成,我也好收了这铁链,你也不用受……” 龙吟咆哮,直接打断方魍的话,他们所在木屋的墙上出现一个大洞,尘烟之中有人走来。 木流风从禁林出来后,没有见到白涟,木流风直觉不好,向越轻然直接要了罗盘去找白涟,白涟竟不在轩辕峰,木流风心突突直跳,不好的预感盘聚不散。 当他赶来时老远就听到白涟的痛吟声时,仿佛又亲眼看到白涟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心痛欲裂之感比在平城时还要强上百倍。 这一次白涟没有倒在血泊里,可在木流风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差别的,捆在白涟身上的锁链若是再交缠得紧一点分明就要绞掉白涟的一层皮肉。 老鬼曾经跟木流风展示过这锁链,皮糙肉厚的元婴修士都能被绞成碎肉,更何况要被他养得白白嫩嫩的白涟。 游龙通灵,主人的愤怒感染了它,化身成苍龙直接向方魍冲啸而去,龙怒威压,龙息灼热,方魍受创,被震飞到数米之外。 “竟然是游龙,你和老鬼是什么关系!”方魍一脸震惊,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让他遇到了白涟和木流风。 木流风小心翼翼的要将白涟抱在怀里,谁知白涟一动,锁链就嗦嗦作响,将白涟缠得更紧,白涟痛得又是紧咬住唇,又是张口痛吟,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血色已经全无,苍白得可怕,最后竟痛昏了过去。 木流风黑色的眼眸布满骇人的血色,冷郁得可怕,向方魍怒道:“要么死,要么解开他!” 方魍一惊,白涟被折磨成这样他也不愿意看到,不过又不想就这么乖乖的听木流风的话,“就算是老鬼也不敢这么命令我,何况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嘴上虽是这么说,方魍却暗暗的给锁链下令不准将他徒弟缠得那么紧,装装样子就成。 回到木流风手中游龙又嗡嗡作响,寒星一般的冷刃映着方魍的脖子,杀意暗藏,他已经打算直取方魍的项上人头。 方魍正打算嘲讽木流风不知天高地厚,突然间一只漂亮的银色蝴蝶凭空出现,飞落在他耳边,方魍神色一廪,大手一收缠在白涟身上的锁链全数缩回地底,“放了他,可以,不过你就来尝尝炼魂咒人的滋味吧。” 木流风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虚影,手执黑鞭,狠戾一挥,狠狠的打在木流风的背上,木流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小子我就替老鬼好好教育你,不用太感谢我,只要你能承受得住这咒人的八十一鞭。” 方魍可惜的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白涟,身形化成虚影扭曲了起来消失在空气中。 木流风咬牙忍着后背的剧痛,将冰冷的膏药涂在白涟红痕累累的手臂上,白嫩的肌肤上满是带血的伤痕,红白相交,触目惊心。 是不是来晚一点,小师弟就会变成一滩血肉,木流风不敢想象,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可后背的咒人的鞭刑一次比一次狠戾,心疼身疼,木流风嘴角溢血,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木流风尽量不用力去碰白涟,可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一个不稳压在白涟的身上,木流风口喷鲜血。 白涟是被痛醒的,他宁愿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师兄怎么全身是血,后面还有一个可怕的蒙面人正拿着鞭子抽着木流风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师弟,你醒啦,抱歉我……我弄疼你了……” 木流风尽力用着温柔的语气以免白涟被吓到,似乎不起作用,白涟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以往木流风总是琢磨着小师弟哭起来会更好看,这回算是如愿了,白涟已经快哭成泪人了。 “师弟,乖,不哭……”木流风想伸手抹去白涟的眼泪,奈何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能做多余的动作了。 这木流风也算是苦中作乐了,白涟哭得惨兮兮的,在他眼里就是梨花带雨的小美人,赏心悦目。 只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木流风背后的蒙面虚影直接又是一鞭抽下去,这次像是打入灵魂一般,痛得木流风五脏翻滚,又一口血直喷在白涟的衣服上。 而被方魍扔出屋外的许青芙,此时正在木屋外的竹林里的不远处布阵,将最后需要的童血倒入阵内,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天上一道巨雷劈下,电光火石之间,火焰四起。 许青芙已经换上了驽兽峰的道服,一脸狰狞的看着被火海包围住的木屋,疯狂大笑,“烧吧,烧吧,就让师弟和那魔修烧成灰烬!” 最后许青芙往自己肩上砍了一剑,上了羽鹤飞往天河宗的主殿,留下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第23章 二十二朵白莲 太监文和基文突然连手跑剧情,被遗忘已久的女尊文冥冥之中也开始滚动了。 木流风突然喷血把白涟吓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拿出瓶瓶罐罐要为木流风抹药,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白涟跪坐在木流风身边,抛珠滚玉,泪流满面。 “……别哭。” 往日里神丰俊郎的木流风此刻万分狼狈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虚弱的安抚白涟。 小师弟为他哭得这么伤心,木流风心中莫名的暗暗窃喜,师弟好像就只为他这么一人哭过。 木流风没想到方魍就这么直接的往他身上扔炼魂咒人,他现在只想把老鬼抓出来问问,说好的方魍形影无踪,就算找到了,把人往死里奏也不一定会交出炼魂咒人的。 若能渡过炼魂之苦,可保魂体不灭,可谓是苦尽甘来。 才第一阶段,全身就痛得苦不堪言,木流风咬咬牙忍着过去就是了,可白涟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好处,他只见师兄都快变成血人了,万一,万一师兄死掉了…… 想到这,白涟又开始哭了,呜呜咽咽,怆然泪下,眼睛已经哭得比兔子还红。 先前还能暗喜的木流风,已经开始心疼了,恨不得将人搂到怀里好好哄哄。 “师弟……别哭了,我很快……快走!”木流风本想温温细语哄着白涟,突然变得厉色惶恐道:“师弟,你快走,快离开!”木流风觉得还不够,伸手要推开白涟。 屋外火光烁烁,木屋已经被包围在火海之中,烈火已经烧到门窗,烟火弥漫,白涟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涟看着火光冲天的景象,顿时安静了下来,梦里他也是这般处在漫天大火,师兄是不是那个受了重伤的男人…… 这边木流风心急如焚,有炼魂咒人在,大火根本伤不到他身上,可白涟不一样,他还未筑基,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这火会把小师弟烧死…… 木流风思极甚恐,白涟还呆愣着不动,直到马鸣萧萧将白涟惊醒,原来是木流风的玄火马嘶嘶叫喊。 “师弟你快上马。”此刻木流风顾不上身上的剧痛,他只想着让白涟快点离开这片大火,突生力气,站了起来,要将白涟抱上马背。 谁知白涟竟紧紧抱住木流风,不哭不闹,埋在木流风怀里,直摇头。 木流风想把白涟推开,可他已经干枯力竭,带着白涟又一同摔倒在地。 白涟在这里多待一刻,木流风便焦急火燎,最后苦苦哄道:“师弟,你快上马,离开这里,师兄一人无事的。” 可白涟却跟没听到似的,动都不动,木流风疯魔了一般,狠命将人推开,撕心裂肺吼道:“你给我滚,上马,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见到你,快点滚啊……”最后的怒斥却跟哭似的,带着微不可及的哀求。 白涟却双眼呆滞无魂与木流风对坐而视,燃烧的木梁掉落在两人中间,火星四射。 大火已经烧进屋内,此时就算白涟想走,也插翅难飞,火屑落在了白涟的外衣上,火苗快速的烧了起来。 木流风隔着烈火死死盯着白涟,见白涟的衣服烧了起来,飞扑过去,将白涟的衣服撕掉,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痛急攻心,悲从中来:“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亲眼看着你被活活烧死才甘心!” 渐渐清醒的白涟只是默默流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也不知为何会觉得葬身火海才是他的归宿,可木流风痛心疾首,泣不成声的样子却让他不知所措,“师兄……” 烈火燃烧和龙马悲鸣中,也不知木流风有没有听到这极微极轻的一声师兄。 大火中炼魂咒人的鞭刑也不知何时完成了,木流风拥着白涟,透支着修为护着白涟,悲恨交加。 火海之外来寻找白涟的君莫心踌躇不定,大火混着天火,若他就这么往火里冲,一不小心就会被烧成灰烬,可白涟就在里头,再不救他,白涟就要死了。 只要能回到白涟身边,白涟就算死了,他也带着白涟的魂魄再次穿越。 当君莫心打算冲入火海时,天地间突然有一股引力要将他吸走,君莫心大惊,竟是木流风与他产生共鸣,若是平日,他定要大笑木流风个蠢货道心不稳,更不会回木流风的身体里,乖乖当他的心魔,可是如果共鸣是因为白涟的话,君莫心看着烈火燎天,暗骂,妈个巴子,木流风你个蠢货,…… 君莫心还是决定回应木流风的无意识的呼唤。 凤鸣啾啾,清丽洪伟,炽红的火凤从天而下,盘翔于火海上空,身后美丽的的凤翎舒展数尺,所过之处便带走这熊熊烈火。 数息之间,漫天大火只剩一人高的火团,火焰之中走出了一身朱衣的少女,端庄瑞丽,国色天香,皎若初升骄阳,美若朝霞,只见她手中的凤鞭一挥,清音凤鸣,剩下的火焰化成一片片赤羽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场大火就这么被紫蔓柔给灭了。 没有剧情捣乱分子君莫心在白涟身边,许青芙的这把火成功的烧出了剧情。 在原本单独的女尊文的剧情中,这场大火中,作为白莲花的小师弟会被赶来的师姐所救,可君莫心横插一脚,直接带走白涟的魂魄,导致女主妹子灭了火后,只能抱着小师弟的尸体痛哭,激活了本不该存在的黑化技能。 而三文合并的世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君莫心一离开白涟身边不自觉的投入太监文和基文的剧情,女尊文的剧情齿轮又开始转动,这一次剧情没有再被君莫心给搅黄了。 当紫蔓柔找到木流风和白涟时,两人紧紧相互依偎在一起,这幅模样是打算一同赴死么,紫蔓柔心头一颤。 “师妹,小师弟就拜托你了。” 木流风等见到救场的紫蔓柔才肯失去意识,整个人瘫软,全靠白涟撑着。 “师弟你先和我把三师兄扶上羽鹤,我们去主殿和大师兄他们会和,给三师兄治伤好不好。” 白涟和木流风两人都灰头土脸的,紫蔓柔一颗心都为他们两提上了,好在白涟上了羽鹤后,一路都乖乖的,只是看起来神情有些低落的守着木流风。 君莫心又趁机悄悄的溜回白涟身边。 当两人到了主殿时却被人给拦住了,“什么人!” “咳咳,咳,这位师兄……,”紫蔓柔又恢复了往日里娇弱模样,泪光闪闪,“我和师弟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找到师兄,他还剩最后一口气,你且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让丹药峰的师兄弟们给他疗疗伤。” “不准放他们进来!” 那守门的男弟子本打算给紫蔓柔放行,没有到却被一道尖锐的女声给拦下了。 许青芙趾高气扬的从主殿内走了出来,本打算要给紫蔓柔难看,在看到白涟后,她的脸色立马变得跟便秘似的。 师弟没死,竟然没死,要是被他揭发了我的事,不行,不能让他们进去,他们必须死! 许青芙压下心头的慌乱,不再去看白涟,而是将火力集在紫蔓柔身上,“哼,想在魔修都扮成我天河弟子混入宗门,不知有多少弟子被残害,怎么能让他们轻易入内!” “咳,许师姐你这是何意,我轩辕峰与你无冤无仇,往日你带人欺压我轩辕峰,如今木师兄为了宗门与魔修厮杀身负重伤,你也要这般欺压他么!” 紫蔓柔说得这般字字泣血,据理力争,又提到木流风,看戏的女修们顿时炸了。 “许青芙,你往日里欺人太甚,如今宗门大难也不知团结一气吗!” “木师兄可与有仇,何故这般害他……呜呜……” “驽兽峰这是要上天了,许青芙你这个不要脸的怎么不上天!” …… 主殿门口顿时就跟菜市场一样热闹,大殿内的姜芷玉最终还是坐不住了,“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不快把木师兄扶进来!” 姜芷玉一开口那些女修立马安静了,簇拥着将木流风抬进主殿,立马去找慕容晓晓为他疗伤。 担忧的看着被带走的木流风后,姜芷玉凌厉的看着许青芙,嫌恶道:“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让我发现你捣鼓了什么幺蛾子,就滚回衢州许家。” 许青芙听到姜芷玉这般警告她,顿时吓得煞白了一张脸,冷汗淋漓。 白涟的心思全在木流风身上,忧思重重,若不是木流风还有一口气让白涟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许青芙一时就这么被白涟无视了。 好在慕容晓晓不愧是丹药峰的顶梁柱,医术了得,木流风虽还未醒来,身上狰狞的伤口大部分都很好的处理了。 突然大殿里响起了桃红悲戚声:“你们胡说!颜师兄,颜师兄不会死的,怎么可以死……” “走开,不准你们碰颜师兄!” 桃红满眼含泪回望闭目躺着的男子,颜单翼依旧看起来斯文俊雅,胸前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他的心脏被魔修挖走了。 见过颜单翼这幅样子的人都认定他已死,唯独桃红还是不相信。 第24章 二十三朵白莲 桃红一路冲下山门寻找颜单翼无果,最后只好忧心忡忡的回到主殿,没想到却得到颜单翼的死讯。 见丹药峰弟子要将颜单翼的尸体抬走,她立马跟炮仗似的冲上前去,如护食的野兽谁也不能碰颜单翼。 白涟坐在角落里守着木流风,桃红的声音响彻大殿,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抬头望去,白涟一愣。 颜单翼胸口血糊糊的大洞上有一团白雾,白涟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颜单翼的身体竟慢慢变成滚动的白雾,白雾之上有一全白的美丽少年。 白肤白发白眸,空明到极尽透明,干净透彻,正满眼无聊的望着大殿来来往往的人,直到与白涟目光相碰,少年微微一笑,洁白的手指探出一缕白雾飞到一个男弟子的耳朵旁,钻了进去。 那男弟子突然厉声悲道:“颜师兄,他是……他是在赶回来的时候被同门弟子偷袭致死的!” 此话一出,人群立马炸开了锅,颜单翼的身上的致命伤口分明是魔修所为,又是被同门弟子偷袭致死,这分明是弟子中还混杂着魔修。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怎么的开始怀疑起身边的人,场面又乱成一片,这大殿里大部分的是些实力不济的弟子,顿时人人自危。 趁着混乱,许青芙朝一驽兽峰女修使了个眼色,那女修便立马假模假样忧心道:“前些日子,我……”好似难以启齿般,又下定决心道:“我看到紫蔓柔与魔修假扮的弟子私会。” 紫蔓柔,白涟:“!” 这许青芙又带着她的人给紫蔓柔乱泼污水了,人心惶惶之时最易被煽动,紫蔓柔又被怀疑与魔修有勾结。 许青芙冷眼看着被包围的紫蔓柔和白涟,姜芷玉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此时不再出声控制场面,任其发展。 “咳,几位师兄师姐这是何意?”紫蔓柔虽如同往日看起来一样娇弱,但已经随时准备抽出腰间的凤鞭,这群人竟然对着她和白涟刀剑相向。 西行老祖曾经规定不得同门自相残杀,宗门条规都被这些人踩在了脚下。 “胡闹!武器都给收起来!” 慕容晓晓怒声斥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当我们这群峰主和长老都是死人吗。!” 此话一出,闹事的弟子立马就焉了下来,谁知许青芙此时竟站出来说道:“弟子,弟子在去寻找白师弟之时,听到……” “听到什么你且大胆说出来,我自为你做主。”说话的人是驽兽峰峰主梁丘水,她见许青芙吞吞吐吐的,便催她赶紧说出来。 “弟子听到魔道的四大教书先生方魍交代白师弟务必,务必将我天河宗搅成一片浑水……” “来人将轩辕峰弟子拿下!” “母亲,此事定与木师兄无关,还望母亲不要牵连无辜。” “好个许青芙,好个驽兽峰,竟这般血口喷人!” 紫蔓柔已经厌烦在这些乌合之众面前病弱模样的伪装,如今能为她和白涟的说话的鲍云鹏以去抵挡魔修入侵,宗主又不知去向,剩下的这些人,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巴不得让轩辕峰的人死个精光。 许青芙竟然对白涟泼脏水,这其中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紫蔓柔暗惑,可现在却不好询问白涟发生了什么事,为今之计是不能真被人给拿下,到那时可就真的百口难辩了。 白涟的眼角的红纹若隐若现,在暗处的君莫心亢奋不已,白涟竟难得主动起了杀人之意! 那全白的美少年惹出了这么一出戏后,就不见踪影,颜单翼的尸体依旧静静的躺着。 凤鞭甩出,雏凤清鸣,拦下了想要上前抓人的驽兽峰弟子,紫蔓柔一扫娇弱,英姿飒爽,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那梁丘水冷哼一声,放出威压,压制着紫蔓柔,“还不拿下!” “且慢!” 越轻然踏门而进,身后是扶着鲍云鹏的百里千,此时天已渐亮,竟有一种他们是踩着晨光而行的感觉。 “不知梁峰主可人得此人,”越轻然扔出一个人头到梁丘水的脚下,似笑非笑,“此人可是差点带着一群魔修冲入驽兽峰呢。” 梁丘水脸色铁青,强压下怒火,“我自然认得,这人乃是十大魔老胡广电坐下的大将之一。” “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魔修会对天河宗这么熟悉,竟然轻车熟路的要往驽兽峰上的天水阁抢宝。”说话的人是鲍云鹏,横眉怒目,天水阁藏着天河宗历代累积下来的至宝,而驽兽峰的职责则是守护天水阁。 “定是此人将我天河宗的秘密告诉了魔修。”梁丘水说罢,竟一道利刃极速打向白涟。 此时天色已亮,旭日朝阳,一道金光从云中打下,直冲天河主殿,替白涟挡住了利刃,将梁丘水震飞数米。 “休伤吾徒!” 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有一老者腾云驾雾,仙风道骨,不怒自威,手持拂尘,从天而下。 “拜见师尊。” 越轻然最先向老者双手抱拳拘礼,众人才知这鹤发童颜,神采奕奕,气度不凡的老者竟是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轩辕峰主元明真人。 元明真人乃当世强者,他一出关坐镇天河宗,就算是十大魔老亲自来天河宗也不敢造势,更何况是天河宗躲在主殿里这些胆小怕死的小鱼小虾,此时无人敢再喧哗。 梁丘水脸色越发难看,强硬道:“就算是你元明的徒弟,勾结魔修,也一样罪加难逃!” 元明真人正满是心疼他的小徒弟在他闭关时吃了苦头,哪里容得下梁丘水的恶声恶语,轻蔑道:“你乃何人,竟敢插手我天河宗的事。” 此话一出,梁丘水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她与元明真人乃同辈,不说千年也有几百年,元明真人竟说不认识她,这是将她置于何地! 一旁的鲍云鹏对元明真人解说道:“她是当年狂追你十条街都不放的梁翠花啊,最后还是逼得宗主放出三头狂犬才把她吓跑的。” 梁丘水的脸已经黑得彻底了。 谁知鲍云鹏觉得还不够,喃喃自语道:“也怪不得师弟不认得她,谁没事活了一千多岁,竟然长得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美。” “鲍云鹏你给我住嘴,住嘴,”自己当年的糗事被人就这么毫不留情的在众多弟子跟前爆出来,梁丘水抓狂无比,“勾结魔修当是大罪,怎能袒护!”梁丘水又再次提起白涟勾结魔修,好吸引开众人的注意力。 元明真人挑眉,问道:“你可有证据。” 梁丘水指着许青芙恶狠狠的得意道:“就她,她看到了你徒弟与魔修勾结。” 姜芷玉暗道不好,母亲连许青芙是谁都不知就乱指人,许青芙最会搞幺蛾子,搞不好母亲要被坑了,正要出口阻止,那边猪队友许青芙已经开始扯后腿了。 在元明真人冷厉的目光中,许青芙整个人都汗毛竖起,颤颤哆哆道:“弟子,弟子确实是看到师弟与魔修勾结……”只可惜许青芙还是选择作死。 元明真人不语,只是看了鲍云鹏一眼,鲍云鹏会意,“看我真言术。” 鲍云鹏手一挥,一道白光打在了许青芙身上。 “我趁着师弟去追华云峰的那个小丫头时,将他打晕拐到莫林里的木屋里,想与师弟结为娈契,谁知师弟竟然将我一拳打飞,更可恶的是还有一个魔修突然半路冒出来打断我,我就丢下师弟一人跑去莫林,用纯阳玄冥天雷火术将整片莫林烧掉,我就不信烧不死师弟和那个魔修,我可是大家小姐,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许青芙跟倒豆子似的,该讲的不该讲的全都当着众人的面倒出来了,她拼命的捂住嘴,可还是讲个不停。 从她第一次见到白涟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做那见不得人的事了,还有她的各色美味娈童。 元明真人气得大笑,“好,好一个金贵的大家小姐…..” 拂尘一挥,许青芙直接被扇飞到殿外,口吐鲜血,她那张让人恶心的嘴还在说个不停。 此时梁丘水气得脸色异常的臭跟便秘似的,更是恨不得亲手撕了许青芙,驽兽峰出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打她梁丘水的脸面,在她看来元明真人下手已经轻了,若是她,定要许青芙这荒淫无耻的下贱东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天河宗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比魔修还要穷凶极恶的人,这等丑事,众人躲都来不及,怎会帮许青芙说几句话,往日里与她交好的几位更是默不作声,生怕别人知道她们与许青芙有交情。 而殿外的许青芙不仅一身修为具毁,连经脉都被短得干净,此后不仅不能修仙问道,她那身体怕是比常人还不如。 第25章 二十四朵白莲 许青芙的丑事全曝光了出来,一向自认高人一等的驽兽峰顿时毫无脸面,梁丘水一时下不了台阶,敢怒却不敢发。 不知何时醒来的木流风也不知听了多少,若不是紫蔓柔和越轻然拦着他,怕是不仅要将许青芙千刀万剐,还要手刃了梁丘水。 宝贝徒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护短的元明真人自然就不能这么放过这群人,冷声道:“怎么,这就是你的证据。” 梁丘水一时语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明眼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是许青芙在诬陷白涟。 “不如就请九音梵莲出来作证,看看我这徒儿是不是魔修。” 元明真人的话像是一道惊雷,众人脸色剧变,梁丘水更是瞪目结舌,这,这元明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九音梵莲它的来历无人知,却是和归元圣钟一同作为镇派之宝的存在,。 梁丘水立马否决掉:“不行,绝对不行!” “让白涟试试又有如何。”任达雅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的主位之上,主位之下两旁站立着天河宗的精英弟子,英姿勃发。 梁丘水眼里愠怒,可任达雅这时候竟然现身应允,这九音梵莲恐怕只能再次落入元明的手中。 任达雅颔首:“不过,还要请元明师弟请出归元圣钟扫清贼邪,还我天河宗一片清明才是。” 元明冷哼一声,并未言语,却带着众人出了天河宗主殿,一听请出归元圣钟,梁丘水也满脸慎色的跟了出去。 元明手中拂尘一甩,一道粗壮的金光直冲天河山门,打入山门的最高处。 顿时整个天河宗云雾大起,山门处金光四烁,鹤鸣呦呦,清音绕祥云,归元圣钟带着祥光缓缓而现,一阵又一阵正气浩然,气势宏伟的钟鸣在清风之中传送,巨钟上的经文圣气非凡,如水一般倾泻而出,金色的条文顷刻之间布满天河宗。 有无数金色的光点从白涟的身体涌出飞向流动的条文里,白涟大惊,元明真人在他身后,拍了拍的肩,让他莫怕。 不止白涟身上有光点飞出,元明真人,任达雅,梁丘水,鲍云鹏,紫蔓柔……等人皆有,只是数量的多与少的差别罢了。 天河宗被正气磅礴的金光笼罩着,而那些没有光点飞出的弟子一照到金光,皆神号鬼哭,全身被金火照烧,直至化为灰烬,消散化尘而去。 这些人之中以驽兽峰居多,驽兽峰的弟子竟去了大半,任达雅望了一眼梁丘水,沉默不语,可梁丘水却如身入寒窟,一片天寒地冻,她驽兽峰竟成了魔修的藏掩之地。 “众弟子听令,我天河宗开山立宗万年,不求攘扣四海,并吞八荒,但求行天地之正气,如今污邪内侵,险将我天河宗陷于劫难之中,尔等任重而道远,当万众一心才是。” 任达雅一夜之间突然两鬓斑白,最后无奈下令各峰回去清点少了多少弟子,不论巨细皆呈报上来。 躲在白涟的君莫心冷眼的看着被扼杀的好戏,在单独世界的基文里,当年他虽然成功血洗了天河宗,最后却损失所有埋好的棋子,就是败在白涟的师尊手上,一鼎归元圣钟,连根拔起君莫心的多年所有心血,秒杀掉了所有潜藏在天河宗的魔修,而君莫心则因在白涟的身体里躲过了这一劫。 君莫心当年好歹血洗了天河宗,也算是和天河宗两败俱伤,如今也不知那路反派顶了他的角色,还未放出大招,就先被元明拦腰斩断,赔了夫人又折兵,该躲在那个角落里哭了吧。 这个诡异世界即使君莫心没有动作,也会有人来顶替他来完成曾经做过的事,木流风,越轻然,紫蔓柔,那场险些将白涟烧死的大火…… 君莫心一个冷笑,他好像有所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元明带着徒弟们回了轩辕峰,“你们都回去歇息吧,涟儿留下。” 白涟不知世事,越轻然目光已不知看到何处,其他三人皆心头一跳,元明真人将白涟留下定是为魔修一事,若是被他知道白涟已入魔过,怕是大事不好。 “师尊……” 紫蔓柔还想上前和元明真人撒娇蛮缠,带走白涟,却被元明冷厉的目光给挡了回去。 “怎么,为师和涟儿说几句话都不可?” 几人顿时语塞,木流风眼睁睁的看着被元明带走的白涟,胸口隐隐作痛,在强如元明这般的人面前,想要白涟呆在身边,他还是太弱了。 白涟一路跟在元明的身后,却时不时回望木流风,满眼担忧,木流风的神情有些怪异,好似隐忍,好似爆发,又好似要将他生吞入腹。 “涟儿快过来,让为师看看。” 元明见白涟一直站立不动,催促着白涟,将人拉到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久,最后才叹道:“总算不是那个要把自己饿死的瘦杆小傻瓜,不过还是不够。” 被师尊这么一提,小面瘫有些脸红,在还未遇到元明真人时,孤苦伶仃只有一人的他,确实是打算将自己饿死在爷爷坟前,和爷爷在黄泉路上相遇。 若说这几个徒弟里,元明最心疼的就是白涟,要是再晚一步,白涟怕是真的要去阎王爷哪里报道了,好在他这个小徒弟不傻,只是为人过于单纯。 元明看着白涟久久语重心长道:“涟儿可愿叫我一声师尊?” 白涟登时一怔,元明应早就知道他不会言语,若是能言语别说让白涟现在叫元明一声师尊,就是千声万声他也愿意。 元明等着白涟能开口叫他一声师尊,白涟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想到小徒弟差点沦为他人的娈童,仰或是死在魔修手上,元明心疼不已,扶着白涟的脸颊道:“罢了,罢了,我元明的徒弟就算是个哑巴又如何,照样也能成为藐视天下,胜过无数人。” 白涟焦急如焚,元明越是宠他,白涟越不想让元明失望,嘴巴一张一合,他试着涌进全力扯着嗓子。 “师尊!” 这脆生生的师尊二字宛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般,两人皆呆若木鸡。 元明已经做好今生白涟都不能叫他一声师尊的准备,正难过着,未曾想,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不确定道:“涟儿,你再叫为师一次试试。”元明生怕刚刚那一声师尊是他的幻听。 “师尊?师尊!师尊……”白涟先是疑惑,再是瞪大眼睛惊讶的捂住嘴,最后欣喜万分的扑进元明的怀里,“师尊,师尊,我会讲话了,我会讲话了……” 白涟的眼睛湿润润的,喜极而泣,“师尊,师尊我不是做梦对不对,我会讲话了。” 元明替白涟抹掉他脸上的金豆豆,冁然而笑,“瞧你个小哭包,不就会讲几句话,竟哭成这样,将来涟儿可是要成为奔逸绝尘,独步天下的男子汉,怎能说哭就哭。” “师尊,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白涟脸红得通透,眼角带泪,可怜又可爱,元明说的前几句他听得懂,可什么奔逸绝尘,独步天下的男子汉,哭包白涟表示他书得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元明轻刮了下白涟的鼻子,无奈笑道:“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你那些师兄师姐,我闭关时,都怎么教导你的,竟连字都没认全,你这般模样,为师怎能放心让你修魔。”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元明这一句修魔,如雷惊魂,白涟一张脸煞白,竟声泪俱下,“师尊,我不是魔修,我不是,我不是……” 而藏在白涟体内的君莫心更是险些被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一直安慰自己元明不会知道他的存在的,一定不知道,不然早在收白涟为徒时定将他抹杀掉。 君莫心却知道他在自欺欺人,空有惊世魔压,修为却跟不上,他还是太弱了,就跟现在的木流风一样弱,元明真人拿捏他轻而易举。 君莫心只觉得如嚼黄连般,苦涩至极,想他励志做专业反派100年不动摇,也有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 他不甘心,不甘心白涟还未知道他的存在,他君莫心就要被抹杀掉,可又担忧若是他不在白涟身边,白涟又被欺负了,该如何是好。 “师尊,我不是魔修,我不是......” 白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只要想到元明认定他是魔修,白涟万念俱灰,他仿佛有回到梦中满是血色的天地,被人围攻一样,铺天盖地的讨伐声汹涌而至。 逆徒白涟,荼毒生灵,蹂(躏)五洲,而视我正道之修士不如犬豚牛马,其性残忍惨酷,乃当世大魔头,古往今来,凡有血气者闻之,未有恨之痛减者。 第二十五朵白莲 元明没有想到白涟这么反抗修魔,小徒弟身上的气息太过绝望,让他又惊又疼,连忙哄道:“不是,不是,我的乖徒怎么会是魔修,谁要敢再提魔修,为师就扒了他披不可!” “师尊……”白涟抓着元明的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看着元明。 白涟这幅软糯的哭包模样,让元明整个心都了软了,将人紧紧的往怀里抱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将小徒弟宠上天去。 看着这对师徒相处融洽的模样让君莫心五味陈杂,白涟竟如此抵制修魔,让他更加苦涩,若是让白涟知道梦里的杀孽是他一手造成的,只怕不用元明动手,白涟也会恨他入骨,定想亲手刃了他。 只是君莫心却不后悔,他天生是木流风的心魔,形成后却被困在白涟的体内,他一直厌恨木流风,也恨过将他困住的白涟,可最后为什么会带着白涟的魂魄一次次穿越,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也许是白涟对君莫心来说太过干净温暖,也许是白涟对木流风执着追随让他不喜,也许是白涟死后冷血无情的木流风对白涟无法忘怀的模样让他心喜,也许是他想亲眼看到白涟堕落成魔时的肮脏不堪模样,有太多也许,当君莫心意识到他不是个正常的心魔时,白涟的存在已占据了他作为反派的全部生涯,给他注入太多他不懂的感情。 君莫心注定,也只能做反派,如果他的存在是一个死局,天底下只有白涟才可亲手了结他。 元明轻轻拍着白涟的后背安抚着他,没想到白涟却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样毫无防备,小徒弟将来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一向恬淡寡欲的元明,心头莫名的多了一丝忧愁。 明明现在只有白涟和元明,谁知元明突然全身布满凌冽的杀意和威压,说道:“三日,三日之内若不离开涟儿,老夫就亲自动手。” 元明早在白涟身上下了盏命魂灯带在身边,若不是白涟的命魂灯的灯火突然间摇摆不定,太过微弱,他也不会提前出关。 君莫心在白涟体内元明早有所查,虽然怪异,他只当白涟年幼孤苦所成,若是执意强行将君莫心抹杀,只怕会先伤了白涟,便先置之不理,元明当初便打算让白涟修魔,在他眼里修魔与修仙并无差别。 没想到白涟竟如此难以忍受修魔,若是真让他成了魔修,只怕是要白涟的命不可,那君莫心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白涟身边,元明可不管君莫心是人是鬼还是什么东西。 元明一语道出了君莫心的存在,君莫心没有先前的惊惧,预料之中的事反倒让他轻松了不少。 鹅黄的小光团从白涟的衣领处飞出,亲昵的往白涟脸上蹭,万分不舍,若是可以,他也想如木流风那般亲亲白涟的头发,跟白涟亲近,可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 光团一飞离白涟,便放出惊人的魔压与元明抗衡,君莫心会离开白涟可不是怕了元明,他只是不想再看到白涟被逼成魔的痛苦模样罢了,接下来的戏码就由他一个人来完成好了。 “三日之后我自会离去,现在我只想与他独处。” 白涟难得做了一个好梦,醒来时,元明已不知去向,只有鹅黄的小光团绕着他飞。 云雾缭绕,轻纱弥漫,烟水迷茫,十里荷花,卷舒开合,嫩蕊凝珠,玉洁冰清,暗香浮动,宛若仙境。 也不知谁特意将白涟放在巨大的荷叶上,他一起身跪坐,便比亭亭玉立的白莲高出了一截,这接天莲叶的美景一眼尽收。 只需一眼,白涟便沉溺其中,这样精致的景色,大概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舍得,只怕睁开眼睛,再也见不着这如梦如幻的仙境。 白涟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住落在他手心上的小光团,淡淡的温热传递到白涟的手上,他突然将小光团捧得高高的道,心醉神迷,“看,很美,对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光团模样的君莫心被白涟捧在手心里,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拔,于他而言,这里所有的光景,这十里荷花,拼凑起来都不如一个白涟。 白涟坐看花池,殊不知身后有一高大俊朗的男子正默默的守望凝视他,君莫心情不自禁想要去碰触白涟,手却在半道中尴尬的停了下来。 若是白涟转身回首,便会发现与木流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虚影,却多了致命张狂的邪魅。 君莫心亲眼见证元明真人将九音梵莲放入白涟体内后,本是一片冰雪荒寂的轩辕峰顶,一瞬间如莲花开,竟变成了如画的仙境。 这一切不言而喻,君莫心不得不承认,白涟生性纯良,一而再再而三逼着白涟往心狠手辣的反派进化,无异于是要了白涟的性命。 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君莫心去做,不管是得到一副相称的躯体,还是完成他的反派事业,都已经不适合再带着白涟了,他不得不暂时于白涟分别。 君莫心等白涟睡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亲吻了白涟的发丝,他没有跟白涟告别,只是短暂的离别罢了,可君莫心却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白涟说,最后却只变成一句,等我回来,再与你长相厮守在这里好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莫心才肯迟迟离去,这一次他只带走了白涟抱在怀里的那枝莲花。 第27章 二十六朵白莲 君莫心走后,驽兽峰遇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许青芙被安置在驽兽峰的破落屋里,仍有不少心术不正的人打着照顾的名头惦记着许青芙身上价值不菲的财物。 这些人去找许青芙后,被吓得不轻,原来那许青芙竟不知为何全身长满恶疮,不断流着发散恶臭的脓液,那张还算秀净的脸也被她抓破了相,宛若恶鬼一般,面目狰狞丑陋,一见到人便疯疯癫癫的冲上去,要将身上的脓液涂在他人身上。 一时间又无人敢去许青芙那,可驽兽峰却继续走霉运,连续几日噩梦笼罩着整个驽兽峰,剑树刀山,烈火油锅,拔舌剥皮…..驽兽峰上上下下都在梦里享受了一番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连梁丘水也不可避免,这几日她的脸色越发憔悴。 有驽兽峰的弟子试着不睡,连日打坐,苦思冥想,也不管你是吃了多少灵丹妙药,可照样还是照样陷入地狱酷刑的幻境里,直到逛完十八层地狱才肯放过。 眼看宗门大比的第四轮就快开始了,姜芷玉更是被折磨得,精神萎靡,痛苦不堪,一张花容月貌变成了面目黎黑,没了往日的光彩,梁丘水自然不能再放任噩梦继续揪着驽兽峰不放,下令将驽兽峰彻查透底。 没想这一查竟与许青芙有关,原来这噩梦是从那些被许青芙涂上恶脓的弟子身上开始,平日与那些弟子打交道的人便染上了这噩梦,这下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传十,十传百,还不到一日整个驽兽峰都染上了这噩梦。 许青芙的那么多丑事暴露出来,本该被逐出宗门,可姜芷玉一提衢州许家,梁丘水便知许青芙来历不小,为了不与许家恶交,就这样将许青芙继续留在了驽兽峰。 没想到竟引来这么麻烦的事,一向好脸面的梁丘水都坐不住了,也不管是许家还是什么家,连下十八道急书让许家赶紧将许青芙这瘟神请走。 这几日各峰回去清点少了多少弟子,除了弟子本就少得可怜的轩辕峰和沉醉丹药的丹药峰,没想到天河宗竟莫名的折了大半的人,驽兽峰又出了这么个怪事,往日里的修仙大派气势陷入有史以来最低迷的阶段。 任达雅自然不能放任就这么继续下去,一道令下,被终止的宗门大比继续开始。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越轻然对上华云峰继颜单翼之后实力强劲的弟子,竟轻松松,毫发无伤的拿下首胜,这下在也没有人敢小看木流风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全灵根的废材,分明就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故意看别人笑话的恶劣家伙。 无人知道那日百里千与越轻然会面后,两人便千里神行赶往驽兽峰顶守护的天水阁,一去果然天水阁无人看守,除了来查看的鲍云鹏,两人赶到时鲍云鹏以中了十大魔老胡广电坐下的大将设下的圈套,眼见丧命,好在越轻然从魔修的刀下救下了鲍云鹏。 百里千护着鲍云鹏,与魔修们周旋,而越轻然独自挑大头直接与魔修大将撞上,一番苦战后,秋水扇滴血不沾便取下魔修大将的人头。 明明周身煞气冲天,越轻然却还能依旧对百里千笑得风轻云淡,没心没肺,杀了隐在百里千身后伺机偷袭的魔修。 百里千觉得他对越轻然的认识越来越模糊,在原本基文世界里的这段剧情里,越轻然第一轮就与百里千对上,谁知这货竟然直接弃权,又蠢的无可救药,被突然魔化的弟子捅了一刀,还差点被小师弟取了性命。 基文里总是被一堆男人围得团团转,被迫当弱受的越轻然,在这个古怪重来的三文合并世界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被基文开了挂,以打脸,捉弄人为乐,玩世不恭,性情随意的越轻然。 百里千自然不懂越轻然原本的设定被改了,在原本基文里血洗宗门的桥段,白涟突然控制了身体,救了差点死在君莫心剑下的百里千,可百里千还是逃脱不了领便当的结局,他被看上越轻然的魔修所杀,这性情变态的魔修竟挖了百里千的心脏,剥了他那身美人皮,送到越轻然的手上。 百里千不知后来收到他心脏和美人皮的越轻然是什么样的感受,他死后,醒来便回到了拜入天河宗的那日,遇上了这个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的越轻然。 伴着回忆那些前尘往事,百里千看着比武台上的越轻然,他总觉的这样意气风发,风流潇洒的大师兄才是他原本该有的模样,一时间他有些失神。 越轻然下台后,站回了百里千身边,有些苦恼道:“师弟,你总是爱发呆,何时才能,改掉这个坏毛病呢” 百里千对着越轻然一个冷笑:“大师兄你先改了你那一身毛病,再来管我吧。” 越轻然不再言语,百里千的美宛若国色牡丹一般,倾城颜色,即使一个讥讽的笑容也让人觉得明艳动人,这样的百里千,若是被人挖了心脏,剥了美人皮,实在是太可惜了。 越轻然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去看百里千,今生今世,一切重来,越轻然和百里千只能是师兄师弟,遥远记忆中那份极力掩藏的萌动,似乎再一次被他强制扼杀在萌芽之中。 两人间的寂静被突然爆发的嘈杂声打断,原来不知何时紫蔓柔与姜芷玉以陷入激斗中。 姜芷玉被可怕骇人的噩梦连续折腾了几日,消瘦不已,再见紫蔓柔秀韵多姿,千娇百媚,肤如凝脂的模样,将她衬得如残花般形容憔悴,再回想心仪之人与紫蔓柔相处融洽,越发妒恨紫蔓柔。 姜芷玉一开始便对紫蔓柔痛下杀手,恨不得直接撕了紫蔓柔那张好看的脸,可惜紫蔓柔如今已经厌烦了病弱的伪装,一鞭子对着姜芷玉甩过去,毫不留情,凌厉凶狠。 紫蔓柔自然看出了姜芷玉极力掩藏都藏不住的怨毒,瞄了眼台下的木流风,娇笑道:“那日还多亏了姜姐姐帮忙,三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芷玉心中不喜紫蔓柔提起那夜的事,却还不得不温婉道:“哪里,这是我该做的。” 谁知紫蔓柔竟一脸娇羞,用着只有她和姜芷玉才能听到的声音:“若不是师姐相救,我与师兄也不会坦诚相待,两情相悦。” 师弟,我真的是亏死了,天底下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的师姐替你吸引火力! 姜芷玉自然不知紫蔓柔的心思,她一听紫蔓柔与师兄坦诚相待,两情相悦,便妒火攻心,也不管紫蔓柔是和那位师兄两情相悦,直接代入木流风,直接唤出赤霄鸟,杀气重重。 紫蔓柔就等着这个时候,自从吸了那场许青芙引来的天火,她的凤鞭火力大增,若是真的打在姜芷玉身上,只怕要留下一条条焦痕,众目睽睽,紫蔓柔还是收敛了。 不过赤霄鸟就不一样了。 一身彩羽如霓虹,神态高傲,鸣声动听,赤霄鸟一出场,便引来众人惊叹,驽兽峰的弟子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骄纵,就连梁丘水也露出了连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若是以往,其他峰的弟子自然也会驽兽峰道声喝彩,可驽兽峰还留着许青芙这颗毒瘤,引发众怒,这回丹药峰,紫青峰,华云峰的人全为紫蔓柔加油了。 在这些人眼里,姜芷玉从梁丘水哪里讨来了赤霄鸟,胜算更大,可能膈应膈应驽兽峰也大快人心,很快的为紫蔓柔的加油声顶过了姜芷玉。 凭借自身容貌与才情在天河宗各峰弟子中无往而不利的姜芷玉,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越发愤恨,怎么能忍受对她一脸嘲讽的紫蔓柔。 赤霄鸟从天俯冲,直向紫蔓柔,对着来势冲冲的赤霄鸟,紫蔓柔也不躲,粲然一笑,凤鸣清啼,手中炽热的凤鞭直接甩出,那凤鞭宛若活了一般,缠拉住赤霄鸟往地上摔去,收鞭时被凤鞭狠狠的抽了好几下,赤霄鸟凄厉的叫声响彻天际。 底下一堆人听得心颤,已经不知是什么心情了,轩辕峰的两大废材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 挨了鞭的赤霄鸟已不愿继续听从姜芷玉的指令,凤鞭一出,它已心生退意,却碍于契约人梁丘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现在火元凤的真火将它烧得五脏俱焚,若再不退场,紫蔓柔只怕会将它做成烤鸟了。 悲催的赤霄鸟也不理会姜芷玉了,直接消失在演武台上,紫蔓柔直接将驽兽峰的第一兽吓跑,胜负自然不言而喻。 本以为能满载而归的驽兽峰,此时已输得灰头土脸,好长一段时间,在天河宗的弟子间抬不起头来,尤其是轩辕峰的人,更是绕道而走。 天河宗的第四*比,轩辕峰连胜两场,最后一场是木流风对上寒飞宇。 寒飞宇何人,木流风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木流风却清楚的知道,寒飞宇心仪白涟,顿时木流风周身的气压变得更加凌冽。 台下的紫蔓柔暗暗吐槽,这分明就是情敌间的对决。 木流风不知元明将白涟带去哪里了,已好几日未见小师弟,木流风却觉得有什么变了,他本就不是什么热血之人,可这几日,他对周遭一切事情变得越发冷静理智,感情一点一点的被吞灭,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若是牵扯到白涟,木流风却莫名的开始慌了。 第28章 二十七朵白莲 木流风初见白涟时,只觉得很干净,瘦瘦小小的,好像一只手就能将白涟捏断。 紫蔓柔让他与白涟同住一屋时,若是以往这样的麻烦木流风定不会应允,可当他看到白涟乌溜溜的眼睛,在紫蔓柔身后小心翼翼看着自己,顿时木流风心软了大半。 “三师兄,小师弟就托你照顾啦。” 紫蔓柔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当他回神时,以将白涟牵在手里。 木流风一直记得那时白涟的手小小的,皮包骨头,要找到一点肉都很难,只需这样他便知白涟在来轩辕峰前定过的不好。 在白涟还未来轩辕峰时,厨房一直都是紫蔓柔做硬馒头的专用处,而越轻然一直去其他峰猎食,百里千食辟谷丹,木流风总是执行任务出门在外难得回轩辕峰,他们三人都有意无意躲着厨房和石头一样的馒头。 一向保持君子远庖厨的木流风,和白涟同榻睡了一夜后,一早便去禁林闹得鸡飞狗跳后,抓了一只古怪的生物进了厨房。 在老鬼的指导下,木流风终于千辛万苦的将一盆黑乎乎的大补汤摆在白涟面前。 不好拒绝师兄的好意,可冒着黑气疑似大补汤的东西他又不想去碰,小面瘫整个人都愁起来了。 木流风只要回想白涟当时的表情,总是会不自禁的笑出来,照顾小师弟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后那盆谁也没碰过的大补汤被越轻然送去了紫青峰,支付他在紫青峰的伙食费。 自己动手怕是真的不能将白涟养出一点肉来,从那时起,木流风一旦出门执行任务,回来时便会为白涟带各种东西,吃的玩的多得让紫蔓柔直喊偏心。 木流风会在和白涟约定的时间内赶回来,因为白涟总会在那日点着灯,不管多晚都会等着木流风回来。 老鬼爱调侃木流风对白涟太上心了,木流风总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上百遍千遍,他不是白涟需要的那个人,他做不到对白涟精心呵护,也许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白涟,不可与白涟太过亲近…… 木流风无法否认,在遇到白涟后,他身上突然多了人该有的感情,理智在白涟面前会主动退让,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和白涟有太多牵扯,可是已经晚了。 他迷恋与白涟相处的日子,他想把白涟永远的拘在他的身边,没有白涟的木流风又会恢复原本情感淡薄的模样,就像没有感情的死物一般。 他已好几日未见白涟,或者该说影响木流风修为提升的君莫心走了,木流风的境界在不断提升,相对的他的情感在不断的流失,对于一向追求问道登仙之人是件好事,可对现在的木流风来说却糟糕至极。 他的理智占了上头,命令他不准再与白涟有瓜葛了,可他的心却不愿接受。 木流风开始急了,白涟,白涟,他的身心都想着小师弟,可脑袋却在跟他唱反调。 陷入心与脑争斗矛盾中的木流风本没有什么心思与寒飞宇比武,可谁知,寒飞宇一上台就询问白涟如何。 “敢问木兄,白师弟是去了哪,几日未见,在下实着有些担忧。” 那日寒飞宇出禁林,半道遇到了魔修,又跑去山门,等到事后才知那日主殿发生了何事,也才知许青芙的丑事。 哪知寒飞宇一提白涟,木流风脑袋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被他拍断了。 游龙出鞘,招招致命,若不是寒飞宇还真有几分本事,只怕要被木流风一剑封喉了。 最后寒飞宇不敌木流风,节节败退,不得已只好认输。 可木流风依旧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和他抢白涟的人都该死。 元明一个掌风直接打掉木流风手中的游龙,及时救了寒飞宇,艴然不悦:“混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随我回轩辕峰!” 木流风瞠然自失,也不顾他是否得胜,跟着元明回了轩辕峰。 徒弟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回了轩辕峰定风阁,元明看着木流风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勃然大怒:“轩辕峰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寒飞宇以认输,可木流风却还不放过他,打算杀人夺命,那就是木流风的不对。 平日最让元明放心的徒弟,没了迷死人的风度翩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让元明恨铁不成钢。 元明说道:“说吧,你是怎么回事。” “弟子无事。” “无事。”元明被气笑了,“你这幅逆来顺受不争气的模样,还无事,分明一副被情所困。” 木流风不语。 “哼,为师替你杀了那人,就是让你恨透了为师,也好过你这幅模样。” 元明一话瞬间将木流风惊醒,理智的那根弦以诡异的方式又接上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是把白涟护在身边,只怕小师弟也会厌烦他了。 木流风总算是有点恢复正常了,可他又马上陷入纠结了。 作为青岚仙城的少城主一生来就与常人不同,如今青岚仙城变成了死城,他更是身负大任。 那么问题来了,江山和美人谁重要,木流风的理智选择了江山,但他的心暗搓搓的选择了白涟。 “还望师尊将小师弟归还于我。” 元明险些被木流风这句没脑子的话给呛到,险些喷茶了。 “滚,给我滚去峰顶寒洞里思过!” 徒弟里元明最偏心白涟,这木流风身为师兄,自己不学好还要拉着小师弟一起,把元明气得吹胡子瞪眼,让木流风滚去峰顶吹冷风让脑袋清醒清醒。 也不知是不是元明太过宝贝白涟,这木流风占有欲满满的话被他给听偏了,还以为木流风要带坏白涟,气得让这个不孝弟子滚去峰顶。 当元明把弟子抓来一个一个训完话后,才意识到白涟就在峰顶,让木流风滚去峰顶吹冷风已经不适合了时已晚了。 木流风上了轩辕峰顶便发现当年差点把他冷死的寒气没了,反倒是变成了气温宜人的飘渺仙境。 十里荷花美不胜收,进了仙境后,木流风目光就被光着脚丫子玩水的白涟给吸引过去了,什么美景反倒没看到了。 有人到访,白涟立马就感应到了,转身一看,竟是木流风。 “师兄!” 白涟丢下手中的莲蓬,稚鸟入怀,飞扑向木流风,只可惜这个小傻瓜,一个没稳住,扭到了脚,整个人往前摔了,好在木流风反应迅速,赶紧接住人。 在木流风怀里闭目等着被摔疼的白涟,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其实已撞入师兄宽阔厚实的怀抱。 许是见到心心念念的师兄,不禁傻笑道:“嘿嘿,师兄,我会说话了……” 白涟这幅傻兮兮的模样,在木流风眼里却是可爱的紧,几日未见,他发现小师弟变得越发钟灵毓秀,秀色可餐。 “嗯。” 木流风尽力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努力将目光从白涟越发好看的脸上移开,去看白涟扭到的脚踝。 因为玩水,裤子被白涟卷到了膝盖部,露出了藕节一般白白嫩嫩的小腿,光溜溜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木流风恨不得跪下身吻去挂在白涟小腿肌肤上的小水滴。 “师兄,我疼……” 先前被元明大骂愁眉苦脸的木流风陷入可疑想法中,回神过来后,又被雷打了一般,愣住不动了。 白涟扭到了脚,疼的厉害,水雾蒙蒙的看着木流风,撅着粉嫩的唇,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木流风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给他吹呼呼了。 最后木流风只是给白涟的脚踝冰敷,将人背在背上,正打算带着白涟下山,才回想起自己是被元明勒令上峰顶思过,只好涉水入池,把白涟放在巨大的荷叶上。 “师兄。” “恩。” “师兄,师兄,我会讲话了。” 。” “恩。” 白涟抓着木流风的衣服,欢快的叫着,这几天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无论他睡了几次,醒来几次,还是依旧在云雾缭绕的仙境里,也不觉得饿。 只是君莫心走后,他醒来便发现小光团不见了,莫名的有些失落,整个仙境里就只有他一人,白涟异常的想一觉睡醒,这样他就能回到师尊师兄师姐身边了,特别是木流风,白涟很担心他的伤势不知如何。 轻纱弥漫,烟水迷茫中,白涟坐在荷叶上叽叽喳喳的,恨不得将这些年没有说出来的话今天一口气讲完,木流风站在水中,只是静静的听着,守着他,时不时简单的回应着。 “师兄,你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木流风挑眉,艰难道:“小师弟,我无事……好吧,我脱。” 本想推脱的木流风还是败在白涟那双满是期待的灵动乌眸下,他转过身,背对着白涟脱掉了上衣。 木流风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过于粗犷,肌肉结实,纹理分明,麦色的后背还留着淡淡的鞭痕,可预想先前的伤势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白涟伸手出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新生的肌肤,手指头轻轻的划过,痒痒的,温柔的触感,这对于木流风来说简直比酷刑还要折磨人。 木流风突然转身将白涟拥入怀,再让白涟摸下去,只怕先被火烧死的是木流风自己了。 “对不起,师兄……”白涟的泪无声落下,如果不是他,木流风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受牵连,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你若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哭了,小师弟。” 胸口的冰凉,让木流风的心又疼了起来,他的理智已败下阵来,现在他满脑子想着要怎样才能白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什么青岚仙城,什么宏图伟业,对于此刻的木流风来势都不敌白涟一人。 木流风低头贴着白涟的额头,慢慢的抹掉泪珠子,他的目光坚毅如钢焦铁灌般,缓缓道:“我已发誓,木流风会生生世世护白涟周全。” 第29章 二十八朵白莲 元明难得出关,一出关就得把欠徒弟们的债给还了,先是让他心疼的白涟,后是要把他气死的木流风,为了不让自己折寿,元明决定将其他三人召来训话,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将传音纸鹤放出去好一会,最先赶来见元明的是紫蔓柔,师尊闭关前可是将白涟托付给她照顾,可紫蔓柔觉得照顾孩子什么的是在麻烦,就扔给了木流风,现在元明找她,作为师姐的紫蔓柔开始心虚了。 “柔儿,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元明见紫蔓柔竟离她站得远远的,不禁纳闷了,虽说自己爱闭关,不管事,可他唯一的女徒弟从未像今天这样跟他这么疏生,元明开始反思自己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闭关太久,对徒弟的关爱不够? “我且问你……” “师尊我错了!”紫蔓柔突然冲向元明,抱住元明的大腿,眼里闪着泪光,大义凛然,“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师弟,才让他被恶人缠上,一切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吧,小师弟他还小,经不起折腾……”说到这紫蔓柔已经呜呜咽咽的,她暗暗的为自己现在这幅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模样点赞。 元明:“……”我真的看起来像个恶人吗。 紫蔓柔哭哭啼啼,诚恳认错的样子,反倒让元明不好意在训她话,只是疑惑怎么会扯到白涟身上,这才注意到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大徒弟越轻然,心事重重的二徒弟百里千还未到。 “轻然和千儿这是去了哪,怎么还未来。” “许是路上耽搁了吧。” 紫蔓柔望天,嘴角有些抽搐,总不能说大师兄调戏二师兄,又把二师兄气跑了,正在去追人吧。 “哟,老头子,你难得出关,还舍得不去云游四海,来管你的徒弟们。”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越轻然总算到了。 跟在越轻然身后的百里千恭敬道:“师尊。” “千儿又标致了几分,”元明真人满意的看着百里千后,目光转到越轻然身上,一个冷笑:“你小子倒是厉害了啊,听说对比赢了千儿,就让为师看看你这滑头精进了多少。” 元明自然不会承认越轻然酸溜溜的话莫名的让他心虚了。 拂尘一甩,几道利芒不客气飞向越轻然,刁钻古怪,专找越轻然的弱处袭去,逼得越轻然不得不拿出秋水扇来抗衡。 秋水扇展开到最大,在越轻然手上不同角度的旋转,抵挡着追着他不放的利芒,狼狈不已,“师尊,饶命啊~” 元明真人是知道越轻然和人打斗时,常常只会左闪右躲,愣是不会拿出几分真本事,跟打在棉花上,气死人不偿命,也就紫青峰那个愣头青的傻小子几番来来回回还看不清。 越轻然虽然全都挡掉了那几道利芒,却还是躲不过元明真人的拂尘一击,“呵,你小子什么德性为师还不知道,准没少欺负千儿。” 说到欺负,越轻然心中咯噔一下,心虚的偷瞄了一眼百里千。 百里千根本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地板,沉默不语,越轻然见他如此,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揉着脑袋上被元明真人打出来的大包,也肯说话了。 元明自然这两人间的气氛古怪,也不点破,准是越轻然又做了蠢事,紧接着慎色道:“天道怕是容不得为师多留念在这尘世几年。” 元明真人的境界已到了渡劫后期,一直不肯问道飞仙,多次闭关,不理外事,就是为了压着境界。 外头常说轩辕峰被欺压得厉害,资材被他峰侵占得厉害,而元明心里却清楚徒弟没有一个是能让人欺负的,至于那点资材,更是看不上,天河宗闻名天下的大能十之有八出自轩辕峰,几千年积攒下来的稀世珍宝多如米粒,现今的天河宗什么都穷,就穷的只剩下钱了。 “然天下却有一场浩劫将至……” 元明真人急着出关,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底下这几个徒弟,特别是白涟,本就命途多舛,劫数相伴,这几日他两番为白涟挂算,却怎么也逃不出一场死局。 天道无常,元明挂不敢算尽,只盼他去后,徒弟们能护着白涟才是。 能让他最放心的人选自然是木流风,木流风的身份与命数不凡,元明隐隐窥得天机,若他护着白涟,说不定能寻得一丝生机。 元明愁绪满怀的上了轩辕峰顶,琢磨着怎么给木流风下套,一进仙境就看到清荷中相拥的两人。 看起来还挺登对的。 这古怪的念头一出,元明顿时呆若木鸡,男子与男子相合什么的,虽不长见,但也是有的,可木流风一看就是桃花泛滥之人,小徒弟要是和他在一起,岂不是又要受苦头。 看着俊逸的木流风元明就来气,提声怒道:“木流风,你思过是跑来这里思过吗!” 这一声怒吼倒是将脉脉相望的两人给吓回神了,白涟赶紧要从木流风的怀里出来,谁知木流风竟将他越抱越紧,冷声道:“师尊确实是叫我来这里思过。”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元明已经被木流风气得七窍生烟了,先前要给木流风下套守着白涟的想法看来是便宜了这货,自家好好的小白菜眼看就要被猪给拱了,元明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此处乃轩辕峰顶。” 谁知木流风还不忘给元明提个醒,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滚,我现在要你去霜寒洞反思!” 元明这幅快要喷火的样子,让白涟在口中的求情的话一时噎住,可霜寒洞那地方白涟也有听闻过,寒霜剑的藏剑之地,轩辕峰古怪的天气也有它的功劳之一,可谓是天下至寒之地,那里的寒气可比原来峰顶的寒气还要重,最是砭人肌骨,木流风修为还未元婴去了怎么受得了。 木流风拍了拍白涟的手背,示意他放轻松,这才将白涟松开,沉声道:“弟子自知有错,这就去便是。” 白涟愣愣的看着走掉的木流风,只好无助的看着元明,软语道:“师尊…..” 小徒弟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最能让人降下心防,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木流风还真的去了霜寒洞,元明顿时词钝意虚,外厉内荏,“你师兄犯了错,师尊定是要罚他,你不必为他求情。” 虽是这样,可元明已经在意想白涟会如何再为木流风求情,是撒娇卖痴,还是梨花带雨,不管什么是样子,白涟定是楚楚动人,让人心软,元明已经准备让白涟多磨他三两天再放木流风出来了。 可白涟却一副怅然自失样子,不再言语。 “痴儿,”元明用拂尘轻轻的敲了下白涟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可知,这世间情深缘浅便是苦,木流风天命不凡,龙章麟角,过于执着于他,若他能对你情逾骨肉是好,若不能,粉身脆骨的便是你……” 元明见白涟有些恍惚,有些惆怅,有些彷徨,无声胜有声,他也愁肠百结了,白涟本该无忧无虑,他又何苦跟小徒弟提这些。 元明又焦又急,“哼,要是木流风敢负心于你,为师就剥了他的皮,若是天下人敢欺你,为师便屠便天下人!”说完又偷偷瞄了眼白涟。 “噗哩,师尊慈悲为怀,心系苍生,怎说这般谎话,”谁知白涟竟解颜而笑,沁人心腑,“白涟自知此生命途奇舛,何德何能受师尊这般多番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说罢白涟向元明跪下,连连磕扣,顶礼膜拜。 “你这是做什么,”元明本是踏空而立,白涟突然无缘向他拜扣,便心急而下,站立在水面上,将白涟扶起,“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轻易跪下,你我师徒一场,怕是有几世的不解之缘,如此缘深,为师便是为你倾尽一切有又何不可。” 元明这番话情深意切,却让白涟失声痛哭,“如此让师尊牵挂,弟子不孝,今生只怕是黄梅不落青梅落,无以回报,唯有一拜,来世弟子定当衔草来报。” “糊涂!”元明又气又悲,本是想要向小徒弟炫耀自己的本事,那知竟变成了这样,“有为师在,休得说这些胡话,为师自有办法为你解难。” 白涟不语,元明无法,只好在他脑内打入几道心法,让他好好静心修炼,自个拂袖而去,想法子去折腾木流风,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徒弟吃亏。 元明哪知,白涟说自己命短是真的命短,白涟经历两次穿越,前前后后加起来还活不到五十岁岁,作为书中的土著,他在太监文里被正道人士所杀,死于十八岁岁,君莫心带他穿越基文,他附身在十三岁岁的魔道小修士上,二十三岁因涂炭生灵,被元明所杀,女尊文里十三岁他已身死,便回到了这个诡异的三文合并的世界。 白涟脑海里此前种种的记忆正千丝万缕的浮现,却叫白涟爱恨两茫茫,心境几欲崩溃,如今君莫心离开了白涟,又有九音梵莲护着他,让他不再受业障,反倒是让他越发的清明,看淡生死。 谁也不知白涟静修,一晃而过却是四年,四年对于修真来说不过是弹指之间,对于轩辕峰的人来说却恍若隔世。 轩辕峰顶的仙境因白涟静修闭关,十里荷花消逝在冰雪之中,独留一朵还未绽放婷婷玉莲,经受风霜。 元明几次登顶而叹,越轻然和百里千几欲决裂,越轻然负气而走,百里千常带酒来此独酌,紫蔓柔也开始她的历练,木流风在去寒霜洞后一月便成了金丹,白涟不出关,他便一日不出寒霜洞。 如此下来,没了白涟的轩辕峰竟没了生气一般,冷冷清清。 越轻然和紫蔓柔出了天河宗,不管如何总算结束了基文和女尊文前期剧情,这两本书的剧情齿轮咕噜咕噜的转着,反倒是太监文,作为主角的木流风愣是一步不肯离开轩辕峰,导致太监文的某些剧情就这么卡主了,本该在大比结束后的宣山秘境,也因某些原因拖延了。 第30章 二十九朵白莲 《修仙天道主宰》是一本比较特别的修仙爽文,按着原本设定的剧情套路,作为主角的木流风一路杀仙屠魔,机缘不断,更是有不少妹子倾心于他,可将作为七情六欲的心魔种在白涟身上后,木流风越到后面,竟只知一路杀伐,斩断无数情缘,没了感情,在成为天道主宰的最后部分,作为心魔的君莫心利用木流风唯独剩下对白涟的愧疚,打算趁机毁了木流风的道心,夺取木流风的肉身。 谁知作者就直接太监了,本该以身入道,化于天地间作为天道,无情无欲的木流风,却一直困在君莫心设下的魔障中,唯独剩下的一丝感情,在无尽的岁月中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白涟竟成了木流风心中的魔。 高坐在青岚仙城大殿里的木流风,没日没夜的寻找白涟的魂魄,看似刚正不阿,却开始为了寻找复活白涟之物,四处屠杀,忍得哀声遍地,可却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三文合并时,作为要化成天道的木流风亦有所感应,他也不反抗,直接伺机穿越而去。 太监文根本无需给木流风开挂,这木流风自己就是个挂,一切重来,他倒也遵守规则,将不该有的记忆给封了,本就痴念不放,可谁想竟遇上了体内种着他心魔的白涟,自然而然的被白涟吸引住了。 现在白涟闭关了,木流风见不到人,他直接在寒霜洞等着小师弟,跟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虽然三文合并剧情搅在一团,但还是得走剧情啊,基文主角越轻然和女尊文主角紫蔓柔好歹配合,而木流风就跟木头似的不动了,这可苦了太监文,最后实在无法,太监文选择给君莫心开挂了。 话说君莫心离开了白涟后,一直闷闷不乐,他将所有的烦闷发泄在屠杀中,也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让他觉得不爽的,见者就杀,而死的这些人的修为竟多多少少的被君莫心给吸走了。 君莫心大喜,他的修为原与木流风挂钩,现在太监文给他快挂了,甚比吸星*,这下君莫心一发不可收拾,修为一直往上涨,搭上他的惊世魔压,竟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在魔道中独霸一方,不过他又不开心了,颜单翼为他找来作为身体的木偶,经不住君莫心的摧残,已经报废了好几个。 某日,君莫心睁眼发现他竟能掌控木流风的身体,大喜过望,啥也没做,直奔去找他的小白涟,结果只看到一朵洁白的玉莲饱受风寒。 君莫心:我的小白涟啊,qaq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君莫心只亲了亲那朵闭合的玉莲,只要想到这朵花里有白涟,君莫心莫名的激动,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脸红红的,好像和白涟亲近了,这就是心跳的感觉吗…… 待君莫心想起他用的是木流风的身体,顿时懵逼了,回神后直接将木流风的身体扔在天寒地冻的轩辕峰顶,又回到他的魔道大本营了。 哼,我才不稀罕这个丑八怪的身体呢。 太监文可不管这位稀不稀罕,君莫心从木流风的身体里跑掉一次,他就将君莫心抓回去一次,一来二去,君莫心别别扭扭的就接受了这个多出来的设定。 君莫心睁眼闭眼,大本营和轩辕峰两头跑,乐在其中,有木流风的身体为他遮掩,元明就是要抓他也不抓不着。 一到他控制木流风的身体时,君莫心直接奔上峰顶,对着那朵玉莲有又摸又亲的,暗爽不已,可一旦回想用的是木流风的身体,他又暗恨不已。 时常来玉莲旁独酌的百里千已经从看神经病到能淡定接受了,木流风对着一朵花反复做着各种表情,其中最多的就是花痴脸红和咬牙切齿,若是这样也就算了,每次木流风亲那朵花时都会留下亮晶晶的口水,摸花的时候,恨不得摸到底部的根茎。 若不是这朵玉莲花是个法宝,只怕白涟还没从花里出来,就已经被掌控木流风身体的君莫心给辣手摧花了。 百里千暗叹木流风怕是被轩辕峰的冷气给吹傻了,而纳闷自己不知为何时常会在峰顶醒来,不过醒来却能看到藏着白涟的玉莲,木流风的心就暖暖的,温柔的亲了亲花瓣,便回去霜寒洞做他的大家闺秀,等着白涟出关。 好在百里千心地善良的为木流风瞒下了这事,直至许久还未有第二个人知道木流风曾对着一朵花做着如此让人捉(sang)摸(xin)不(bing)透(kuang)的事。 日在就在百里千看着君莫心用着木流风身体表演精分,木流风莫名其的为君莫心背黑锅一天天的过去,倒也给冷寂凄清的轩辕峰添了一丝生机。 这一日,轩辕峰顶突然金光万缕,划破长空,直照在洁白的玉莲上,一直闭合的玉莲竟舒卷开来,华光倾泻而出,所过之处,步步生莲,吞尽寒冰,瞬息之间,水际轻烟,接天莲叶,风定池莲自在香,白涟就蜷缩在中心最大的荷叶上。 宛若神迹一般,十里荷花又占据了轩辕峰顶,百里千再看向他缓缓走来的白涟,白衣阙阙,宛若仙人。 “二师兄。” 这一声二师兄如玉扣清泉,娓娓动听,却将愣神的百里千给惊醒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血洗宗门时笑如朗月的男子了,百里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 闭关已久的白涟此时身心舒畅,一眼便注意到百里千脸色难看,伸手要去碰触百里千,“二师兄?” 啪的一声,白涟的手被百里千打掉了。 百里千压下心头的惊惧和不安,艰难道:“抱歉小师弟,我,我还不习惯有人……” “涟儿,你总算出关了,可想死为师了。” 百里千的话还未说话,便被赶来的元明的打断,打破了他和白涟间的尴尬,倒是让他舒了一口气。 元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涟许久,决口赞道:“好,好,好,涟儿长大了,也厉害了。” 一晃四年,白涟确实如同元明所说长大了,修为以到筑基后期了,若能悟道,便能筑成金丹,再说经过玉莲的润养,白涟出落得越发俊秀,仙姿佚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当初瘦巴巴的小白莲变成了仙气满满的大白莲。 白涟回到了他与木流风同住的屋子,庭院和屋内的摆设全未动过,依旧如他走的那日一般,可却少了几分人气。 拿起曾经木流风曾经教导写下诗句,师兄还在寒霜洞。 山川寂寥,冰天雪窖,寒气逼人,肌骨受砭,越是接近寒霜洞越冷得让人无法忍受,就算是有九音梵莲护着,白涟还是被冻得直打哆嗦,“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四年对于白涟来说只是一闭眼一睁眼而过,入夜了木流风还未归来,他自然又担忧了,控制不住脚步,还是出来,在透骨奇寒中寻找木流风。 寒霜洞内闭目打坐的木流风突然睁眼,目露精光,是白涟来了。 木流风贪婪的看着在洞外呼喊他的白涟,好像要把这四年欠缺的全补回来,他的小师弟更好看了,也长大了,白涟被冻得鼻子通红,木流风暗恼,不该让小师弟来此地找他的。 白涟周身的风雪突然扭成一团,木流风从身后为白涟披上了外袍,将他抱住,轻轻叹道:“师弟。” 这一声温柔的师弟让白涟无法呼吸,热泪盈眶,梦中那声叹息,无法忘怀的人一直,一直就在他身边。 白涟抓着木流风的手臂,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木流风的胸膛上,脑袋搭在肩膀处,好遮掩住他的失态。 木流风吸着熟悉的淡淡莲香,好似给他空洞的生命注入久违的生机,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师弟,师弟,心里一遍又一遍呐喊着白涟,怀中人,他视若珍宝。 木流风想将白涟抱下峰顶,白涟连连拒绝,又不是四年前的小孩子,如今他与木流风只差半个头,怎能像四年前让木流风直接公主抱。 谁知木流风竟然直接将白涟扛上肩了,好脾气的白涟顿时脸都黑了,木流风这是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路回去,好在一路上只有星月相伴,白涟庆幸没被他人看去他丢脸的模样。 木流风将白涟放在床上,与白涟对视,温柔的看着他,“师弟你且先歇息,待我去洗去这一身寒气,再来与你同眠。” 呆愣在床上的白涟:“……” 这个画风好像不对,师兄不是该和小师弟西窗烛剪,秉烛夜谈么,怎么许久未见,竟先要跑到床上睡一块。 这边木流风高兴得要起飞,那边君莫心脸已经黑成炭了,他竟能看到木流风与白涟相处的画面,木流风让白涟在床上等他时,站在君莫心身旁的颜单翼突然打了个喷嚏,觉得气温低得吓人,暗怪道,这君莫心前些日子心情不是乐得跟快花似的,今个怎么又变了样。 木流风将自己洗干净了,换好衣服后,突然一顿,再次睁眼时,随还是原本的样貌,却多了分致命的邪魅狂狷,这回倒是换成君莫心乐上天了,他竟及时的能控制木流风的身体。 君莫心进屋时,白涟还未睡,半躺在床上反着书,等着师兄归来,乌发垂落,面如冠玉,只着单衣,露出了一片如雪白肌,摇晃的烛光中,暧昧不明。 可怜君莫心在白涟身边多年,白涟什么模样的他都见过,可四年未见,长大后的白涟这般温暖如画的模样,让他一颗心狂跳得厉害,如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般。 “师兄?” 白涟见木流风进屋后一直站立不动,疑惑的叫了声师兄,放下手中的书,为木流风腾出了位置,他那知木流风换了芯。 君莫心脸又烫又热,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跟心脏噗通跳起来了,白涟这是邀请他上(床),君莫心赶紧捂住鼻子,红色温热的液体开始从鼻间缓缓流出。 “师兄,你流血了!” 白涟一声惊呼,赶紧下床将君莫心拉到床边坐下,又拿出绸布给君莫心擦鼻血。 君莫心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被白涟牵拉着,白涟贴身靠近,肌肤间温热的触感,莲香浮动,鼻血喷得更厉害了。 小白涟好香,好滑,好想咬一口啊,第一次和白涟这么亲密接触,君莫心整个人飘飘然的,仿若在天上飞一般。 “嘶,师兄,你咬我作甚,快松口!” 君莫心:“…….啊?”等意识他做了什么事的君莫心赶紧松口。 君莫心这傻小子,想着想着,竟直接一口咬住白涟晃动在他眼的手臂,好在这货晃神中没用力,否则雪白的手臂上非被他咬下一块肉来。 “我看看。” 君莫心赶紧抓住白涟的手臂,一排整齐的牙印印在上面,君莫心又是愧疚又是心喜,这样子好像给小白涟打上了他的印记。 可随后他又想起这是木流风的身体,顿时懊恼不已,真是便宜了木流风那蠢货。 一阵兵慌马乱后,白涟总算帮木流风不断往下流的鼻血给止住了。 “太好了,总算止住,我还以为师兄要流血而亡。”白涟突然贴近君莫心,紧紧的盯着君莫心,“总觉得,今晚师兄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两人此时的距离很近,君莫心只要将头往前一伸就能吻住白涟的唇了,而他确实也打算这么做,可白涟的后一句让君莫心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莫名的有些心虚了。 “哈哈,是吗,赶紧睡觉吧,天色不晚了。” 暗暗庆幸他现在用的是木流风的身体,做了那么多蠢事,都由木流风来背黑锅。 这一夜白涟就侧睡在君莫心身旁,君莫心听着白涟浅浅的呼吸声,温柔的看着睡觉的白涟,舍不得闭眼,若是闭眼,他便会回去,此刻他算是和木流风有了一个共鸣,那就是无法将视线从白涟身上移开。 君莫心低头轻吻白涟的发丝,很快,很快,你就会属于我一人,到那时我们云游四海,踏遍天涯海角好不好。 木流风醒来时,还未睁眼,习惯性的伸手往内侧摸索,一片空,将木流风惊醒,白涟不在了,难道昨夜见到师弟来寻他只是梦一场吗。 就在木流风快要陷入癫狂之间,白涟推门而进,带着一碗莲子羹给木流风消消火。 “师兄,你醒啦,”白涟将莲子羹放在八仙桌上,笑道:“快去洗漱,我给师兄煮了莲子羹。” 简单洗漱完后,木流风端起瓷碗,拿着瓷勺搅动着莲子羹,笑道:“怎么还想起为我煮莲子羹了?” 白涟捂嘴笑道:“自然是……我想为师兄煮这莲子羹。”白涟还是为木流风留了几分脸面,总不能说师兄昨夜留了鼻血,我煮莲子羹给你降降火吧。 这厢木流风自动将白涟的话听成为他洗手羹汤,嘴里吃着莲子羹,心里甜得冒泡。 而那厢一睁眼就回到魔道大本营的君莫心却满心失落了,看着因为经受不住他的魔压,冒着黑气,破碎不堪的木臂,他还是回到了临时身体上。 木偶毕竟是木偶,就算做得再精心逼真,还是没有心跳。 君莫心沉声道:“青岚仙城可有动静。” 颜单翼:“未曾,不过……白说老鬼从前些日子从青岚仙城出来了,去了宣山秘境。” “是吗。” “不知魔君可有何吩咐,属下定当竭心尽力为魔君解忧。”颜单翼单膝跪下,为君莫心表忠心。 大殿中心的君莫心带着漆黑的面具,声线低沉迷人,除了颜单翼,无人知这让正魔两道闻风丧胆的魔君,先前还是一团软嫩的光团呢。 “哼,你倒是忠心,”颜单翼忠不忠心,君莫心里有底,“你且下去,有事我自会吩咐。” “是。” 颜单翼出了魔殿后,一纯白少年便立马飞扑向他,正是四年前白涟在主殿上看到的少年。 “白,想我吗了?” 颜单翼将少年搂在怀里,温柔的揉着少年的脑袋,白连连点头,乖巧的让颜单翼弄乱他的发髻。 “呵,你这模样可真像在对待情人。”越轻然身穿斗篷,盛阳下露出了帽子下大半张脸,满是嘲讽,“白只不过是把你用得顺手的武器罢了。” 颜单翼也不怒,反而笑得越发温柔,“至少他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不是吗。”白乖乖的将整个人贴在颜单翼身上,软若无骨。 “这世间也只有工具才不会背叛。” 无人知君莫心坐下两位十大魔老两位均出天河宗,一个已经假死摆脱天河宗,一个以出世历练为由,在正魔两道中活跃。 越轻然杀了胡广电直接成了新晋的魔老,让君莫心讶异了一番,别人不知越轻然的底细也就罢了,君莫心可却清清楚楚越轻然可是基文的主角。 如果说木流风是君莫心第一个想杀掉的人,那么越轻然就是第二个,不过本该是正道领袖的越轻然竟成了魔修,实在是太有趣了,时机还未成熟君莫心自然不会那么快解决掉越轻然。 相反,他还需要越轻然身上游戏系统的帮助,让越轻然多活几日也无妨,只是不知若是百里千知道越轻然投身魔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几年在轩辕峰顶上,君莫心与百里千接触最多,百里千将君莫心当成木流风,喝醉时也会抓着木流风的衣袖大问,为什么越轻然离开轩辕峰后不归也就罢了,还不留音讯。 越轻然与百里千之间的事,君莫心才不想多管,自从那夜和白涟有了亲密接触后,他一连几日都处在快乐的云端。 隔两三日君莫心就被太监文抓进木流风的身体,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夜里,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倒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原想让君莫心来推动剧情的太监文怕是要失望了。 没事抱抱白涟,亲亲白涟的手背,牵个小手,偶尔来个壁咚,君莫心这日子不要过得太快乐。 这一夜白涟做了一个梦,梦里红纱叠帐,有两人的身影在里头妖精打架,暧昧声,虽在梦里,白涟还是觉得自己定是脸红发烫,那知梦快结束时,红纱一开,他看到了累得睡着的自己,还有下床平日器宇不凡的木流风,再仔细一看,木流风却变得邪魅狂狷,异常危险。 白涟直接被吓醒,一睁眼便和坏笑的君莫心对视了。 白涟:“……” 君莫心低头咬住白涟的耳垂,故意将气息喷洒在白涟的耳朵上,坏心眼道:“小白涟长大了,我帮你吧。”说完也不等白涟反应,直接朝裤子微微湿处摸去了。 翌日,白涟被木流风难得被唤醒,醒来时眼底微青,整个人懒洋洋的,可见夜里,君莫心拉着白涟玩得有多凶。 “这是怎么了,今日还当起了懒虫,”木流风轻刮白涟的鼻子,调笑道:“在不清醒过来,我就吻到你醒了。” 白涟:“……”白涟还想问木流风怎么了,明明同样玩了一夜,他却疲惫不堪,木流风还是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木流风见白涟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低下头轻笑,用头轻轻砰白涟的头,他最喜欢这样与白涟耳鬓厮磨的感觉,恨不得时间就此停留在此处。 唇与唇轻柔的碰触,让两人心跳加快,而白涟回想夜里都和师兄都相互做过那档子的事,心一横,竟大胆的将舌头伸进木流风的嘴里,大胆的后果就是白涟被木流风吻得津液交换,无法呼吸。 木流风哑着嗓子:“再不快点不快起床,师兄就让你下不了床了。” 白涟:“!” 下不来床是什么概念,让白涟想起梦中红纱帐里累得睡着的自己,这下睡意全无,如惊弓之鸟般,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木流风看着飞奔逃跑的白涟,无奈的摇摇头,眼里对白涟的渴望越来越深,将心头翻涌而出的欲念压下,才拾起掉落的衣物。 白涟直奔定风阁,若不是有事,木流风那份对白涟的宠溺,定会让他睡个天昏地暗,那舍得叫白涟起来。 当白涟到定风阁时,便见到外出归来的紫蔓柔,说来这是白涟出关后第一次见到紫蔓柔这个师姐。 四年的时间让紫蔓柔出落的越发婀娜多姿,落落大方,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少有的英姿飒爽,宛若骄阳。 “小师弟。” “师姐。” 紫蔓柔围着白涟前看后看,最后满意的拍了拍白涟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小师弟难得美人胚子定是不会长歪的,如今长得跟谪仙似的,若是小师弟下了山,不知要迷死多少闺阁少女……” “咳咳,说什么胡话!” 踏门而进的元明打断了紫蔓柔的话,身后跟着百里千和脸色冰冷的木流风,看来紫蔓柔的话被他们听了去。 自出了许青芙一事,元明最不喜白涟与女子有什么瓜葛,万一要是再遇到这么个妖怪,那还得了。 时隔多年,宣山的秘境终于要开了,被耽搁的剧情总算能走动了,紫蔓柔此次会回轩辕峰也就是为了这事。 “宣山秘境决于一月后开启…….”紫蔓柔摊手说道:“大师兄说他就不回来了,在柳城等我们。” “哼,这个逆徒胆子倒是大了,”元明气笑,“翅膀硬了,就不回来,千儿你且替为师好好的抽他九十九鞭才是。” 被元明点名愣神的百里千,迅速收起尴尬之色,恭敬道:“弟子遵命。” 越轻然这一去便是四年不回,若是加上这宣山秘境花费的时日,怕是要五年了,元明对于这个不省心的弟子向来是有多远滚多远,不过在见到百里千一日比一日甚比冰雪的容颜,心道,果然还是要将越轻然抓回来抽打一顿才是。 因几年前天河宗元气大伤,去宣山秘境轩辕峰占了五个名额其他峰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却不知出于和原因,竟不欲与轩辕峰的人一同前往。 不愿就不愿,轩辕峰也不稀罕这群拖后腿的,元明直接让弟子们自己组团去,而他则喜大普奔的去闭关了。 临行的前一夜,他将木流风叫去寒霜洞内谈话。 寒霜洞内,寒霜剑冰晶雪魄,浑然天成,传言此剑一出霜华满地,万径人踪灭,乃天下至寒之剑,唯有一颗赤子之心才可拔驱使。 “你可怨为师将你禁在这里,饱受寒气侵袭。” “弟子不怨。” “哼,你怨不怨为师自是清楚,”元明不在意摆了摆手,指着寒霜剑道:“我要你以此剑发誓,你若能活一日,便要守白涟一日,若是誓成能拔出此剑,寒霜剑便归于你,镇住你心中的魔。” 木流风瞪大双眼,不用元明说,他也已决定生生世世护白涟周全,可镇住心魔木流风却恍若雷击,好在他心志坚定,脸上神色如常。 “弟子愿许下誓言,生生世世护着小师弟。” “如此甚好,莫怪为师偏心,他日你自会明白,拔剑吧。” 木流风依言,双手握住寒霜剑柄,寒气刺骨,毁人心智,木流风一心想着白涟,竟整剑拔起,寒霜一出,顿时天动地摇,冰封万里,飘雪九洲,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原样。 寒霜洞依旧寒气逼人,可寒霜剑却在木流风的手上,挥之如冰,霜寒雪冷,木流风将它刺入心间,寒光四起,寒霜入身剑没,很快的缩小版的寒霜剑悬立在木流风体内心间处,若他违背誓言,寒霜剑便掉落下来,直取木流风的性命。 远在千里之外的君莫心若有所应,在高坐上睁眼,讽笑,好戏才要开始呢。 七日之后,白涟便跟着师兄师姐前往柳城,一到柳城,没想到最先来迎接他们的不是越轻然,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牧歌。 “小柔柔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住处啦,”牧歌与紫蔓柔交好,这点小事自会安排妥当,“几位别来无恙。” 百里千和木流风对牧歌颔首示意,反倒是白涟对牧歌毫无印象,牧歌却暗中瞧了白涟好几眼。 进了住处后,牧歌直接设了个隔音术,当着几人的面,直接对紫蔓柔说道:“许亨那老家伙也来柳城了,四处打听神算子的下落。” “哼,现在才知道求我们,当初那个黑衣人也不知何方神圣,竟坏我好事,要是让我知道了定饶不了他!” 缠在紫蔓柔腰间的凤鞭也跟着清音示威,同时在柳城某处的越轻然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难道是有人在想念英俊潇洒的我? 牧歌笑道:“小柔柔你错了,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那个黑衣人,若不是他,许青芙的丑事也不会闹的天下人皆知。” “哼,许青芙被下人凌虐致死也是罪有应得,这许家,上上下下,怕是只有门口的那两对石狮子还是干净的。” 紫蔓柔提到许青芙时特意去看白涟,见白涟神色如常,继续道:“那许陆仁也不用救了,哼,我倒要看看许家还能得意多久。” 牧歌朗笑道:“是,是,一切全听凤鸣大人的话。”凤鸣乃是紫蔓柔在外的化名。 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随时都会被杀人灭口的刚下山三人组:“……” 白涟听得一知半解,只听懂许青芙三字,木流风毫不在意,只有在听到许青芙三字时杀意渐起,百里千只觉得师妹果然切开也是黑的。 牧歌怕众人无趣,便提议去聚仙阁玩玩,这聚仙阁说白了就是拍卖会,特殊之处在于这聚仙阁被后的主人不简单,在正魔两道异常吃得开。 当三人在聚仙阁包厢见再见到紫蔓柔只觉得眼前有一团火在烧,不可轻易,原来师妹/师姐在外面竟是这样的。 若是让牧歌知道三人的内心想法,定要大骂这师兄弟三人土包子。 紫蔓柔这一身凤裙可不见得,牧歌千辛万苦取得火机丝编织而成,裙尾似凤翎一般展开,看似繁重,实则轻如薄纱,隐隐有华光灿烂,可听到凤鸣声,赤羽若隐若现,富丽堂皇,牧歌将其取意为有凤来仪,祥瑞兆也。 加之紫蔓柔头带华贵的凤冠,又有面纱遮脸,若非相熟亲近之人,定是认不出来,谁见这套衣服都闪瞎了眼,哪里还会关注紫蔓柔的容貌。 拍卖开始后,几人才知紫蔓柔在外头竟闯出不小的名堂,天下人皆知凤鸣乃火元凤之主,实力强劲,常言道能见到凤鸣便能见到神算子。 拍卖的东西千奇百怪,白涟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木流风身边。 “下面这个东西乃是凤鸣大人提供的宝贝,”主持者命人拿出一个精致宝气十足的瓷瓶,“这里头装了能洗修真者不慎入魔的一身魔气。” 此话一出,满堂喧哗,能洗去魔气的东西乃稀世珍宝,底价一抬再抬,很快就被抬到天价,眼看许家的人就要竞得,谁知坐在底层的牧歌突然又抬价了。 许家包厢内,许亨气得老脸通红,一旁的长子许陆仁四肢被捆上捆仙绳,双眼通红,煞气冲天,嗷嗷的要向一边家仆咬去。 那瓷瓶里装的就是净云水,许家急需净云水让许陆仁恢复神智,可牧歌竟多番竞相抬价,许亨每次喊价喊得肉疼,直到牧歌玩腻了,净云水的价格被翻了好几倍。 净云水被卖给许家时,紫蔓柔竟偷偷传音给白涟,净云水她多的是,随便让白涟洒着玩。 白涟对紫蔓柔的净云水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净云水接下面的一个东西提了兴趣。 那是一块莲音玉玦,花开九瓣,蕊露金蓬,最奇特的是竟能隐隐可闻其中仙音缭绕。 只需一眼白涟便喜欢上这块玉玦了,可好东西自然竞价的人多,白涟身上除了天河宗的宗门至宝九音梵莲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自然只能看看。 白涟没钱,可作为师姐的紫蔓柔却是个土豪,小师弟喜欢的东西自然是买买买,这玉玦瞬间又被抬到天价,哪知对面的包厢的人好似也喜欢上这东西,跟着紫蔓柔竞价不止。 白涟摇了摇头,说道:“师姐算了,只不过是个新奇的玉玦,如此高价,还是算了吧。” 紫蔓柔冷笑道:“师弟你且不知,能进聚仙阁包厢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我这里是凤鸣的包厢,若不是对凤鸣怀有敌意,其他人早就想让于我。” “我倒是要看看,对方怎么个财大气粗法。” “凤鸣阁下可否将这玉玦让于仙仙,仙仙定感激不尽。”这女声宛若天籁之音,在场大部分男修士无不痴迷。 “加价.。”紫蔓柔不理会那自报家门的仙仙,反倒是让一旁的服侍加价。 这一加价,对面包厢的不在提价,紫蔓柔得了玉玦,对白涟说道:“师弟,你且将这玉玦先借我用用。” 白涟温笑:“这本是师姐买的,自然是师姐的,说什么借不借的。” 紫蔓柔却说:“这是我先决定送于师弟的,便是师弟,现在我只是向师弟借来用用。” 在出门之时,紫蔓柔突然挽着木流风的手,撒娇卖痴道:“哎呀,亲爱的,谢谢你啊,这玉玦我好喜欢呀,来波一个。”说罢还真的借位,假装往木流风脸上亲了。 被紫蔓柔突然浮夸的演技惊呆的土包三人组:“......” 第31章 三十朵白莲花 紫蔓柔是一个合格的主角,靠着女尊文给她的光环,加上牧歌这个贤内助,短短几年内她以凤鸣名号在正魔两道间混得风生水起,名声响亮。 一路追到聚仙阁大门处的柳仙仙,就看到搂着木流风的手臂,娇娇媚媚的凤鸣,柳仙仙不知凤鸣就是紫蔓柔,更不知紫蔓柔和木流风两人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她正欲上前攀谈,那知紫蔓柔往木流风脸上一帖,从柳仙仙的角度来看,凤鸣是木流风脸上亲了上去。 人群之中,女的矫情,男的俊逸,看起来像是一对佳偶,可就是这样,柳仙仙就恨不得撕了凤鸣。 紫蔓柔虽遮住了容颜,只露出一双动人心魄的凤眼,可见其姿色亦是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又与俊朗不凡的木流风这般亲近,对自己的容貌一向自负的柳仙仙,不免有些顾病自怜了起来。 柳仙仙踩着纤纤细步,袅袅婷婷,再配上她的花容月貌,清雅飘逸的姿态,倒是看起来与她的名字相称,确实跟天仙似的。 “木哥哥,”柳仙仙一上前就对木流风微微迎身,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嫣然一笑,“一转经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紫蔓柔挑眉,没想到这柳仙仙不提玉玦一事,一上来竟是瞄准了木流风,再看木流风对柳仙仙不苟言笑的样子,似乎并不熟稔。 被柳仙仙点名的木流风只觉得莫名其妙,扯着紫蔓柔抬歩要走。 谁知柳仙仙不死心,继续道:“木哥哥你忘了吗,我是仙仙啊,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说到这她已娇红了脸,“自从青岚仙城封闭后,我一直在寻找木哥哥的下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木流风已经不想听柳仙仙继续讲下去了,神情冷漠,不为所动,“你谁。” 柳仙仙一怔,不敢相信,木流风竟不认识她,不应该的,木流风不应该忘记她的,他们自小可是青梅竹马,她还要当城主夫人…… 紫蔓柔对着愣神的柳仙仙笑道:“看来柳仙子似乎认错人呢。”也不给柳仙仙说话的机会,直接扯着木流风,带着白涟和百里千上了飞撵。 魁伟高大的灵兽,以珠宝璎珞,锦绣琥珀为饰的车厢,腾云驾雾而去,徒留呆愣不动的柳仙仙一人。 一入车厢,木流风就收回被紫蔓柔挽着的手臂,直接挨着白涟坐着,离坐在正中的紫蔓柔最远。 紫蔓柔扯下面纱,朝着木流风做了个鬼脸,坏笑道:“三师兄真是艳福不浅啊,连柳仙仙那样自命清高的美人都能抓住她的心。” “休要胡说!”木流风横眉怒目,转头又满眼真挚,对着白涟诚恳道:“我与她并不相熟,只是片面之交,师弟你不要误会。” 木流风记得柳仙仙,可也只记得这么一个名字,再也没有多的,他选择和白涟坦诚相待,所有能够离间他和白涟的事,他都要在还未露出苗头时抹杀掉! 白涟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心头跳得厉害,木流风竟在紫蔓柔和百里千说这话,白皙的脸都开始红了,“我没有误会师兄。” “师弟接着,还你!” 紫蔓柔将那块莲音玉玦扔给白涟,好笑的看着这两人,百里千见怪不怪,他都已经见过能对一只花吻得天昏地暗的木流风,还有什么不能看见的。 柳城华灯初上,夜市千灯照碧云,笙歌绕绕,白涟跟在木流风身后漫无目的的走着,人来人往,若不是木流风故意放慢脚步等着白涟,只怕两人是要走撒了。 “师弟,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满街灯火下,华光照在木流风的脸上,将他衬得越发俊美无涛,白涟只觉得木流风笑得异常的好看,说得异常的温柔,这世间有这么一人,他只需一眼,你便愿意与他生死相随。 白涟笑如清荷,上前握住木流风的手,“师兄可愿与我逛这夜市?” 木流风反握住白涟,相视一笑,“自是愿意。” 这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木流风紧紧牵着白涟的手逛着摊市,万家灯火下,淡淡的情愫环绕在两人之间,无需言语,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木流风与白涟言笑晏晏,执手同游,越走越远,倒是有几分相伴到白首天涯的意味。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群的之中,有一人身披斗篷,兜帽下露出一双阴暗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白涟和木流风相牵的手。 君莫心强按下心头波涛汹涌的妒火,好想,好想毁了眼前那两人相处美好的画面,真是扎眼。 小白涟,你快转个头看我呀,君莫心痛苦的想着。 明明可以转身就走,可君莫心还是自虐式的盯着不放,那一夜他借着木流风的身体硬拉着白涟与他肌肤相亲,欲念翻滚,*,他忍着难受,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那夜,君莫心吻着白涟的唇,到最后却心凉如水,恨苍天不公,为何他生来是魔,为何他不能同常人一样出现在白涟面前。 借着木流风的身体与白涟相处,如□□一般,君莫心一次比一次还要沉溺,他真的很快乐,好像要把所有欠缺的都补上了,可现在他看着白涟和木流风在人群中牵手相视,眼中彼此的情意。 他知道光是用着木流风的身体还不够,他要白涟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君莫心就想毁了木流风,将白涟拘在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地方,日日夜夜与他相伴,云朝雨暮,鸾颠凤倒,做着这世间最快活的事。 现在就杀了木流风吧……不行……小白涟会哭…… 躲了木流风的身体……不……小白涟只会以为我是他…… ……挖了小白涟的眼睛……不行……他会看不到我…… 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小白涟…… 我的小白涟,你何时才能看到我呢,我想反悔呢,我现在好想就这么把你关起来,撕掉衣服,压在身下,我是多么想一点一点触摸你温热的肌肤,听着暧昧勾人的声音,日夜缠绵,慢慢的将你吃掉啊。 斗篷下君莫心体极尽贪婪的看着白涟,压抑着魔压,用木偶做出来的身体无法精确的表达的欲念,开始承受不住,呀呀作响,他每走一步,就有木屑不断掉落。 转瞬,君莫心又觉得委屈,他明明是个反派,可为何总是要忍耐着,不能对白涟做自己喜欢的事呢。 那夜之后,颜单翼又收到了君莫心扔来的残破木偶,仔细一看,颜单翼嘴角开始抽搐,默默叹气,任命的去给君莫心准备心的木偶。 君莫心:“哼,你给的木偶一点都不好用。” 颜单翼:“......” 而那个被君莫心嫌弃的木偶,整个木偶四肢躯干还好好的,就是某个部位多了个窟窿,没了点东西。 也不知是不是太监文心疼君莫心,当晚木流风和白涟回去后,又把君莫心抓进木流风的身体里,君莫心大喜,直奔白涟的房间。 白涟的房里灯还亮着,还未歇息,君莫心也不敲门,直接撞门而入。 “师兄,这么晚了,来我……” 白涟还未说完,君莫心就直接将人横抱起来,扔到床上,扑了上去,将白涟压在身下,恶狠狠道:“我不是木流风那个蠢货!” “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快,快住手啊……” 君莫心动手脱掉上衣后,还伸手要脱白涟的衣物。 第32章 三十一朵白莲 “我……”君莫心看着看着衣裳不整,气息凌乱的白涟,莫名的觉得口干舌燥,心一横,脸红脖子粗道:“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白涟:“……” 君莫心:“……” 前一刻气势汹汹还打算对白涟用强的君莫心,这一刻已经被悬立在他心间上的寒霜剑给冻成了冰雕,裤裆下挺立的部位大概冻成了冰棍了吧。 白涟推开不能动的君莫心,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叹气道:“师兄,你这是……在变什么戏法。” 君莫心:“……” 冻成冰雕的君莫心百口莫辩,暗恨也不知这木流风给自己的身体下了什么套,竟然变成了这样,他已经打算好了,要白涟深刻认识到只能和他酱酱酿酿。 但是现在别说酱酱酿酿,君莫心就是把裤子穿上都难了。 也不知是不是元明早有预料会有今天这出,给有灵智的寒霜暗暗下令,不管是君莫心还是木流风,那个敢对白涟做出格的事,要寒霜剑先把人给冻萎了,他就不信,谁还敢打白涟的主意。 师兄变成了冰雕,白涟自然不忍心放任不管,可又不知该如何给君莫心解冻,只好让君莫心躺在自己的床上,盖了三层厚被子,他才放心,自己坐在一旁守着君莫心。 躺在床上的君莫心眼睛睁得大大的,连眨也不能眨,对着床顶相望无言,他在心里已经不知道给坑爹的木流风扎了多少个小人。 直至天快亮时,白涟才觉得肩膀微沉,立马从打盹中惊醒,抬头一看,竟是已经能动弹的木流风给他披上外袍,白涟笑道:“师兄总算恢复如常了,昨夜真是吓了我一跳。” 君莫心和木流风已经换回了。 木流风脸一沉,最后无奈叹道:“若是我日后又对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师弟你只管将我打晕,丢在一旁便是。” 白涟一愣后,莞尔笑道:“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师兄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可能置之不顾。” “师弟……” 木流风轻声微叹,白涟于他便是心头血,逆鳞禁脔般的存在,他一直艰苦难耐的压抑着不去碰白涟,就怕伤了白涟。 君莫心被太监文抓进他的身体里,一次两次他还未发现,可加上元明临行前的那番话,久了木流风自然就察觉到。 连木流风自己也觉得怪异,他竟可以放任君莫心借用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与白涟亲近,在理智的悬崖边上,他妒恨着又羡慕着君莫心的随心所欲,可他自己却不敢有所为。 再说君莫心回了他的大本营后,厌烦的接受颜单翼给他准备好的新木偶,他不想要木流风的身体,可是这天下间,能与他契合度最高的唯有木流风的身体,他本就是木流风魂魄撕裂出来的一块,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可算是同一人。 君莫心带着面具,站在底下的颜单翼和越轻然看不出他的神情,可这高高低低不断变化的魔压,两人心知,这货怕是又犯病了。 跟着这么个不靠谱的头当反派,前途实在是令人担忧。 这话两人当然不敢当着君莫心跟前说出来,这货讲究拳头大便是硬道理,阴谋诡计到他身上反倒不起作用。 君莫心发问:“宣山,老鬼那边有什么动静。” 颜单翼:“回禀魔君,老鬼先前似乎在摆洗魔阵,只是现在突然停下来了。” “呵,我们这魔道四大教书先生,也有脑袋不好使的时候。” 君莫心冷笑,老鬼在做什么他最清楚,在原本的太监文就是老鬼给木流风想出这个洗魔阵的,将自己的心魔种在别人身上。 不过也要多亏老鬼,暗中连带着将木流风的七情六欲一并割舍掉,却独留木流风对白涟的愧疚,否则君莫心也不会有机会狠坑木流风一把。 君莫心:“越轻然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越轻然笑道:“属下当然知道,不过是将洗魔阵换成血元阵罢了,这点小事无需魔君担心。” “哼,最好是这样,你也该滚回木流风那边了。” 越轻然果真听君莫心的话,当日就去了轩辕峰一行人的住处,立马就有一道冷肃的剑气迎接他。 “师弟,快住手,刀剑无情啊,”越轻然嘴上虽是这么说,身形却轻快的躲过百里千所有冷厉的剑气,一个巧劲,将人压在了墙上壁咚,笑道:“许久未见,师弟的模样还是没有变过。” 越轻然离百里千非常的近,近得他能清楚的数清百里千密集卷长的睫毛有几根,近得他只要往前再贴近一点点就能吻住红嫩的唇。 “为什么……”为什么走了这么久,却不给我一点消息…… 百里千气得满脸通红,娇艳甚比牡丹,越轻然却跟无事人一般,轻松自然的后退了一步,将目光从百里千身上移开,看往别处,四处梭巡,“咦,师弟师妹呢,我在柳城发现了一处好地方,打算带你们去玩玩呢。” “什么好地方。” 紫蔓柔一身简装,从别处走来,狐疑的看着气氛古怪的越轻然和百里千,这两人已有四年未见了吧。 自从越轻然不知因何原顾负气而走,在外头扑摸打滚的紫蔓柔最为凤鸣还能偶尔见到他一两次,而守在轩辕峰的百里千却整整四年没有得到越轻然任何一丝音讯,更别说见到人了。 越轻然笑道:“自然是去快活的地方,喝好喝的酒。” 紫蔓柔挑眉,“群花阁?” “嘿嘿,还是师妹上道,我在群花阁定好了位置,今晚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越轻然走时目光在百里千滴血的紧握的拳头停顿了下来,却还是选择默不作声擦身而过,若是以前,越轻然定是要大呼小叫的,紧跟在百里千身后嘘寒问暖,要百里千赶紧处理好伤口伤势。 然而现在,他们却变得只比陌路人好一点。 紫蔓柔看着百里千被血染红的手,担忧道:“二师兄,让我给你包扎下吧。” 百里千笑得有些牵强,“无事,过会它自会好了,师妹,我有些不适,今晚就不去群花阁了。” “二师兄……” 紫蔓柔还想说些什么,百里千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百里千很美,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这些年堆积在他眉宇间的冷色一年比一年严重,再无人认错他的性别。 紫蔓柔常常在想,若是百里千能对她多笑一点,她可能就要沦陷在百里千的西装裤下了吧,只可惜能牵动百里千情绪的人至今只有越轻然一人。 夜里,越轻然早早的就在群花阁里的包厢等着,所有人都来了,却唯独不见百里千。 “师妹,二师弟呢?” “二师兄说他不舒服,不来了。”紫蔓柔自顾的给自己倒酒,挑眉看着越轻然,眼含挑衅,“我说大师兄,如果我追求二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成功?” 越轻然如被雷击一般,手中的酒樽掉落在地,他赶忙俯下身去捡,“师妹你问我这事,我又不是二师弟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会知道呢。” 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里,越轻然嘴角已经没有弧度了,一向含笑的眼眸变成了死寂,转瞬,他又恢复如常。 紫蔓柔喝着酒,唇在碰触酒樽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也不和越轻然多说,将注意力转向白涟,“来来,小师弟我们来喝酒。” “师姐,我……不会喝酒,”白涟架不住紫蔓柔那股如火的热情劲,只好无助的看着木流风,“师兄……” 木流风因白涟一个可怜的眼神,心已经软了大半,立马开口道:“师妹,不要闹,小师弟的酒我替他喝了。”说罢,一口饮尽。 “好,好,我就喜欢三师兄这样的气魄,来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紫蔓柔豪气冲天拉着木流风和白涟喝酒,越轻然却自己一人喝着闷酒。 就在几人不远处的包厢中,君莫心正无趣的盯着酒樽不放,木头做的身体,再烈的酒他也喝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他在等着颜单翼回来给他复命。 “来,你喝。” 白:“……” 君莫心将酒樽递到白跟前,这可难为了白,作为颜单翼的武器,他只是有了一点灵智,又化了形,喝酒这么难的技能,他还没学会。 不放心白和君莫心独处赶回来的颜单翼,嘴角抽搐:“……” 这个君莫心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白,白刚化形不久,别说喝酒,连说话都不会,好在赶回及时。 颜单翼:“咳咳,魔君,属下已经将柳仙仙带来了。” 现行犯君莫心不动声色的将酒樽放回原处,面具遮住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神情,语气却满是幸灾乐祸,“那个药下足了吧,快将柳仙子放到床榻上去。” 颜单翼叹道:“就是头猪,也被迷倒了。”想他堂堂魔老,竟然要帮君莫心做这么丢人的事,真是莫名的心累。 “哼,今天,我就要成全木流风和柳仙子的一世良缘!” 颜单翼:“……”将白唤到身边,迷茫的雾气渐渐四散开。 群花阁内满堂宾客醉生梦死,包厢里紫蔓柔觉得喝不够,硬是拉着白涟一起去大堂凑热闹,“走,喝喝,喝酒去!” “师姐,不要喝啦。”白涟被紫蔓柔连拉带扯的出了包厢,转头却不见木流风。 原本紧跟在白涟身后的木流风,一晃神,又回到了包厢,包厢内只有白涟在床榻对着他笑着,若是这样也就罢了。 可白涟却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大片领口,隐隐可见雪白肌肤上的那两点红,旖旎的轻声唤道:“师兄,这里只有我和你……” 而躲在暗处看着一切的君莫心已经乐了,在他眼里,木流风离昏迷中柳仙仙越来越近,没错,他君莫心就是这么卑鄙无耻,既然要挖木流风的墙角,自然要给木流风下套。 小白涟,你就好好看看木流风的真面目吧。 第33章 三十二朵白莲 在原本太监文里,木流风和白涟初见是在一个大雪天,一层厚厚的白雪推落在小乞丐身上,他就坐在大户人家偏门对面等着有仆人出来倒剩饭,他好趁机拣点东西充饥。 只可惜他等来等去,饿到不行时,却只等到一个锦衣少年从偏门里出来,少年看起来不像是出来倒剩饭的,可他实在是饿得无法,大着胆子向少年扑去,请求他能不能给他一点吃的。 小乞丐被饿得脚底发软,还没抱住锦衣少年的大腿,自己就先扑倒在雪地里,雪冷得刺骨,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他想这次大概真的要饿死了吧。 可就是在等待死亡的绝望中,锦衣少年竟不嫌弃他一身肮脏不堪的衣物,亲自喂他温热的米粥,少年俊如璞玉,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小乞丐吃着米粥,眼睛却一直盯着少年不放,他要记住这人的容貌,刻入骨子里去。 没有什么比临死前搭救的救命之恩更让人刻骨铭心,宛若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从那日后小乞丐便守着偏门,希望能再见到少年,好在每日都有仆人拿来简陋的饭食给他,倒不至于饿死。 可锦衣少年那般高贵之人又哪能说见就见,一天,一周,一月,小乞丐整整守了三个月,少年没有给他当面的道谢的机会。 就在他灰心丧气准备离去时,许是上天可怜他,让他再次看到少年,这一次少年骑着高大的灵兽,佩金带紫,贵不可言,小乞丐顿时举步不前,他与少年之间的差距宛若天渊,云泥之别,他有些不敢去与少年搭话。 眼见少年骑着灵兽踏空离去,小乞丐一咬牙,竟扑上去,紧抓住灵兽的兽尾,立马就在半空中摇晃,只要稍稍松手他便摔得粉身碎骨。 灵兽的兽尾被小乞丐抓得生疼,飞的不踏实,少年自然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小乞丐,好笑的将小乞丐一把提到他座位上。 “你这小家伙胆子倒是大的。” “我……”小乞丐结巴得说不出话,他想跟少年道谢,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跟少年说,可当他与少年同处一地时,小乞丐窘迫得连话都说不全,“我……我…..”不会说话的小乞丐着急得快哭出来了。 少年也不嫌小乞丐脏,笑问道:“你这是要跟着我?” 小乞丐狂点头,他无亲无故,跟着少年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名字?” “白……白涟。” 幼时的白涟就这么跟着年少的木流风去了天河宗,拜入轩辕峰,当着木流风的小尾巴,紧紧的追随在他身后,直至十八岁。 君莫心弄不明白为何白涟至死都还挂念着木流风,他哪里知道,对于白涟来说,木流风出现的那一刻,给他的生命注入阳光,是他的全世界。 —————— 木流风只觉得全身燥热,这样旖旎暧昧的白涟,他只有在梦中见过,珍惜的人正温柔的笑着,意味不明的暗示着他。 空气中流散着甜腻的香味,木流风离柳仙仙越来越近,在即将碰触到柳仙仙时,手却停了下来。 突然木流风眼中满是戾气,就差提剑杀了柳仙仙,白涟的气息,以刻入木流风的骨子里,柳仙仙身上的香味道太过了,一靠近,他便立马分辨出真假。 眼前依旧是白涟对他笑得暧昧不明,可却是假的,游龙已经在木流风的手中,嗡嗡争鸣,刃如寒星。 “木哥哥?” 谁知柳仙仙却恰巧在这时醒来,双眼迷茫的看着木流风,伸手便要去碰木流风的脸颊,很快双眼含泪道:“木哥哥,为何青岚仙城封闭后,你就再也不给我音讯呢了,我日日夜夜的为你担忧,茶饭不思。” 木流风神情冷漠道:“这世间已无青岚仙城。” 柳仙仙愣住,不敢相信道:“不,不可能的,爹爹他说,要让我当城主夫人的。” 她一说完便立马捂住嘴,游龙剑已直指她的脖颈处。 木流风眼含杀气,冷声道:“说吧,你的目的。” “木哥哥,不是的,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柳仙仙在木流风进屋时就已清醒,虽然疑惑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过她在看到木流风后,便立马猜测是木流风将她迷昏带来这私会,木流风离她越近,整颗心都砰砰直跳,为了城主夫人这个位置,柳仙仙已做好准备将自己献给木流风, 哪知木流风竟突然对她直冒杀气,实在无法她只好假装醒来,哪曾想一提青岚仙城,木流风竟说青岚仙城没了,柳仙仙情急之下又说了嘴,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 柳仙仙衣裳不整,娇羞道:“难道不是木哥哥将我带来这,要与我,要与我共度良宵……” 群花阁内,白涟放心不下木流风,抓着紫蔓柔一同寻找,没曾想竟这么恰巧听到柳仙仙这句话,白涟只觉得如雷击一般,呆愣住了。 暗处的君莫心虽然可惜没法让白涟直接抓住木流风和柳仙仙行苟且之事,不过有柳仙仙这句话也差不多了,现在还只差一把火,让木流风无法百口莫辩。 “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竟然敢妄想染指柳仙子!” 许陆仁突然冒了出来,双眼通红,一副深仇大恨的冲向木流风,流星铁锤直接砸了出去,好在木流风反应快,躲了过去,旁边的柳仙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震得头晕目眩,连话都说出来。 这许陆仁直接坐实了木流风要染指柳仙仙一直,一旁的柳仙仙已被许陆仁险些被气吐血,若是只有她和木流风,她自然有办法和木流风周旋,可若是许陆仁横插一脚,那她的名声不出半日就没了。 许陆仁又是个混的,有人打晕了家仆,给他解了捆仙绳,让他来救柳仙仙,他也没多动点脑子,直接奔来群花阁了,冲进来砸了个大洞,还饿虎扑食般向木流风咬去。 木流风手腕一翻,浮光剑影,游龙直接削下许陆仁的肩膀上的一块肉来,鲜血飞溅,那许陆仁疼捂着臂膀,疼得哇哇直叫,又不敢再向木流风冲去,疼痛让他暂时恢复了理智。 一旁的柳仙仙煞白了脸,没曾想木流风竟是个煞神。 木流风冷声道:“怎么不是要杀了我,还不动手。”他逐渐走向许陆仁,满身戾气,吓得许陆仁不敢动弹。 “师兄,且慢。” 酒醉半醒的紫蔓柔一声打断了木流风,看着没有血色的柳仙仙,还有强弩之末满脸狰狞的许陆仁,娇笑道:“柳仙子你可要感谢我师兄才是,若不是今晚他出手就了你,只怕柳仙子要遭魔化之人的毒手了。” 柳仙仙自然知道这紫蔓柔分明在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可若不这样,今日//她怕是没法安然脱身,冷然道:“自是,如姑娘所说。” 这一切变得太快,柳仙仙只好先按着紫蔓柔说的来做,至于许陆仁她自然是有办法唬弄过。 “如此便好,”紫蔓柔突然高声笑道:“各位可是听清了,柳仙子今日的话。”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群人围观:“自然是听清了!” 柳仙仙暗恨,扫了一眼木流风和紫蔓柔,抬手一挥,留下一脸不敢置信的许陆仁,消失在众人面前。 紫蔓柔也不搭理那边整张脸都要扭曲在一起的许陆仁,直接道:“好了,散了吧,我们也该走了。” 这场君莫心简单策划的布局,就这么以奇异的方式结束了,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白涟心上给木流风泼一盆污水,至于木流风能不能洗白,与君莫心无关了。 这盆污水无需木流风洗去,白涟也会替木流风一点点的擦掉,他已想起大半前尘往事,木流风这样的俊才配上柳仙仙的那样佳人正好,正好…… 白涟忘了他是怎么一个人踏出群花阁的大门,他没有与木流风和紫蔓柔告别,步履蹒跚往住处走回,往事种种,回想起来,白涟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他对木流风那点心思,木流风于他何止是心爱之人,那是他的天,他的地。 若是木流风突然有一日知道他的龌蹉心思,知道他满手鲜血,对他露出一丝厌烦,他的世界定要坍塌。 师兄与柳仙仙情投意合,琴瑟和鸣正好,我只需,我只需……白涟无法想下去,要现在他离开木流风却比登天还难。 “师弟!”木流风在紫蔓柔出现后,却没看到白涟,整个人开始惶惶不安,直接追了出来,好在白涟走的并不远。 木流风直接抓住白涟的手,让他转身,谁知却对上一双泪目,“师弟……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我定要他……” “无事,只是眼中进了沙子……”白涟摇头,这个重来的世界,没有当年的高门大户的锦衣少年和落魄街头的小乞丐,他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离师兄更近一点。 “下次小心些,可等我来帮你。”白涟说沙子进了眼睛木流风自是不信,可一旦对上白涟,他却毫无办法,恨不得将人捧在心窝里疼,怎么忍心揭穿白涟的谎话,温柔笑道:“我们一道回去吧。” 白涟微愣,笑着应允道:“好。” 时间在这一瞬间好像又倒回了多年以前,小乞丐初入天河宗时被人欺负后躲起来偷哭,作为师兄的锦衣少年到处寻找,最后在禁林边缘找到他,将人哄笑带回轩辕峰,隔天,那些欺负师弟的人全被锦衣少年暗地教训得苦不堪言。 白涟没有跟木流风提柳仙仙,若他还只是原本太监文中的小师弟,他定然会将木流风谦让出去,独自黯然伤神,可在尽力基文的洗礼之后,那个单纯善良的白涟早已变了。 故意放慢步子与白涟并肩而行的木流风,只觉得小师弟笑得好像与以往不大一样,不过转瞬便不放在心上,只要小师弟没有离开他便好。 白涟嘴角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宛若春风,心中却暗起波澜,不断策划要如何做,才能魂灭后,让师兄对他毕生难忘。 是夜,冷月悬空,寒灯不眠,百里千辗转悱恻,便独坐在屋内弹琴独凑,琴声高逸,音音细韵,幽愁暗生,其意冷寂。 越轻然高座在百里千所在的房顶上对月独酌,系统给他的美酒,他似乎要喝到一醉大梦,一醉不醒,可百里千孤寂的琴音却不断拨动他的心弦,隐隐作痛,让他无法彻彻底底的大醉一场,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拿出玉箫。 一时间琴箫和鸣,箫声打破琴声里的冷寂,箫声淡淡的安抚琴声,很快琴箫遥相应和,曲高和寡,哀而不伤,心心相通,情意绵绵,琴声与箫声同时起落,心有灵犀,曲终心手相应。 “师弟,今晚我带着这一袭锦被,你可愿与我同眠。” 第34章 三十三朵白莲 宣山大福洞秘境还未开启,不知何时却流传起秘境中藏有仙玉,得仙玉者,开仙城,可登尊位,一时间不论正魔两道趋之若鹜,云集柳城。 越轻然的房门悄悄的打开一个门缝,越轻然从里头探出来四处张望,见无人,便安心的踏出来,摇着秋水扇,怡然自得。 自那夜越轻然和百里千纯洁的同塌而眠后,大师兄又别扭了,四处躲着百里千,就算偶遇,连目光也不敢放在百里千身上,百里千虽然性子冷对越轻然却可以爆如火山,但这次也异常的安静下来,这两人气氛还是依旧古怪。 没遇着百里千,越轻然还是依旧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独自一人在群花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突然有一幼童从外头跑了进来,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纸条,递给越轻然,“大哥哥这是有人叫我交给你的。” 幼童说完撒腿就跑,越轻然还未来得及追问,掂量手里的纸条,越轻然暗想会不会是百里千,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弯起,待他打开纸条后,愀然变色,正襟危坐,来来回回的扫视纸条上的字,确定无误后,惆然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越轻然起身出了群花阁,去了来信之人相约之地。 柳城某处茶阁,宾客满座,人声鼎沸,其中讨论声最大的便是关于宣山大福洞秘境内的仙玉一事,开仙城,登尊位,无人不向往。 “听说那仙玉四四方方,无缘之人举如千斤,有缘之人举如鸿毛。” “我等还听说那柳和畅真人最有望登尊位。” “那是自然,柳真人已到大乘期,不日怕是要升到渡劫期。”此话一出众人喧哗。 …… 越轻然暗自讽笑,这柳和畅脸还真大,若凭实力登尊位,早已渡劫的元明甩他何止是十条街,不过什么得仙玉,开仙城全部是君莫心让人丢出来的幌子罢了,只怕宣山秘境大开的第一天就要开门红了。 茶阁的二楼为雅间,楼上楼下相差甚大,楼下雀喧鸠聚,楼上安安静静。 越轻然一上楼,便有服侍上前问道:“客官可与人有约?” “莲字间。” “请随我来。” 服侍将越轻然带到写着莲字的茶间便离去,越轻然伸手去开门,在把手处却停了下来。 到了这里他还是有些迟疑要不要见里头的人,见恐怕麻烦事就要来了,不见会更麻烦。 里面的人是谁,越轻然心里有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最后他还是决定与里头的故人会会面。 越轻然推门而进,清风拂来,茶香四溢,坐上之人一副怡然自得,正慢慢品茶,见有人来,便放下茶杯,说道:“大师兄坐。” “小师弟好雅性。” “尝尝这尖叶仙茗。” 越轻然相对而坐,看着笑如朗月,皎如玉树的白涟,心中暗叹,还以此生再也见不到这幅模样的小师弟。 白涟约他来这,越轻然心里已明了大半,他也不着急询问白涟的目的,漫不经心的摇着秋水扇,看着渐满的茶水。 青瓷杯中淡黄的茶水浮着一抹淡绿,轻烟袅袅,举在手中还有淡淡的温热,越轻然没有着急入口,而是先闭眼轻闻散发出来的茶香,好似沉浸在红茶带给他的愉悦之中,好一会才喝下入口。 清洌芬芳,齿颊留香,一连几清茶下肚,谁也不提心中的疑惑,一时间这两人倒是打起了哑谜。 “现在想来,大师兄倒是变换颇多。”白涟继续慢慢的为越轻然盏满茶,这些日子他逐渐恢复记忆,越轻然的变化和他记忆中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白涟以茶代酒,谢大师兄这些年的关照。” 越轻然爽快的将杯里的茶一口饮尽,摇着秋水扇,隔着扇子对白涟眨眼道:“还望小师弟莫要将我那些陈年糗事说出去才好。” 白涟笑得如山温水软,戏谑道:“这是自然,没了那些揪着不放的苍蝇,我相信大师兄与二师兄这世能水到渠成。” 一提到百里千,越轻然老脸通红,哈哈直笑想打岔过去。 在原本的基文里,越轻然前期处境如今回想起来,他整个人就尴尬到啼笑皆非,想他一个好端端的正直宅男,一朝穿越却被迫成了一本基文里的弱受,天天想着法子守好贞操,还几次还是白涟出手相助,才躲过一劫。 白涟也不去揭穿越轻然极力掩藏的过往,神色收敛,“那日我死后,师兄可来得及寻到二师兄?” 越轻然脸色一白,沉声到:“没有,我去晚了。”他说到这脸色有些发白,不愿回想那日之后的事。 越轻然按着系统给他的坐标去找百里千,没想到那里只有一直缠着他不放性情变态的魔修,将百里千还有温热的心脏和美人皮为礼送于他。 “若是我有办法让二师兄一世平安呢,”白涟见越轻然脸色不佳,便知百里千怕是遭遇不测,淡淡开口道:“只需大师兄愿意帮我做一点小事。” 越轻然回神,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声道:“小千我自会护他!” 白涟看着越轻然,正色说道:“可大师兄身上那个叫系统的东西会愿意吗。” “……” 越轻然顿时一怔,沉默不语,整个人如陷冰窟,他能带着百里千躲过一切,他却躲不了身上系统给出的任务,让百里千炮灰。 “近日一直流传得仙玉,开仙城,登尊位,大师兄可知真假?” “自然是假。”这是君莫心丢出来的□□罢了,若是有人能登尊位,身有系统的越轻然自认必是他,可如今他只想好好守着百里千,什么仙玉,仙城,尊位于他,自然是没有。 “非也,这宣山里确实有仙玉,只是这仙玉却是人带进去的。” 越轻然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大师兄无心尊位,想当闲云野鹤,难逃天意,不过……”白涟的目光深远,似乎看透了这醉生梦死的尘世,“此世天道中意登尊位之人可不止大师兄。” “我竟不知小师弟当起神棍,还能这般威言骇世。”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白涟替越轻然慢慢盏满茶,看着黄中透绿的茶水,谈笑自若,“大师兄只需让天下人皆知宣山里真有仙玉,且得了仙玉便能登尊位,特别是正魔两道的大能,此事定不会难道大师兄。” 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一件事,尤其是正魔两道的大能,谈何容易,可对越轻然身上的系统却是个极其简单的事。 “确实不难,”越轻然把弄着他的秋水扇,突然凌厉看着白涟,要将他看透一般,“就是不知小师弟此番是何意。” “自然是……” 白涟话还未说完,柳城及其周围山地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连续不断的粗雷从天劈下不远处的山林之中,雷劫半刻中后消散,又有金光大现,笼罩到整个柳城,竟有人在此地渡劫。 在这个特殊时期渡劫,柳城瞬间炸开了锅。 越轻然漫不经心的看着底下人群熙熙攘攘争相指点,摇着秋水扇缓缓道:“若真是渡劫,这雷还真是草草了事,只怕是为三师弟而下的吧。” 系统不断闪红字,提示着越轻然这次雷劫的原因,催促着他赶紧完成任务。 白涟眼帘低垂,看不出他眼里的神色,“不瞒大师兄,此间还有两人乃是天道中意之人……” “小师弟不必说出来,”越轻然一声打断白涟,轻声叹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自知。” “小师弟所说一事我去做便是,你……好自为之。” 越轻然起身走人,独留白涟在原位,久久不动。 好自为之,我要如何好自为之,这天下以没有白涟的容身之处。 白涟只手扶额,只要想起偶然间听到紫蔓柔与牧歌的话,白涟喝下凉透了茶,心却更冷,师兄,师兄你为何要丢下白涟一人,你想要白涟的性命拿去便是,莫要再将我丢下了。 “小柔柔,你那个三师兄恐怕也是天命之人,啧啧,这可要苦了你那个小师弟……” “牧歌你这神棍是当腻了么,竟胡说八道!” “对你我那会胡说,白涟小师弟身上的魔就是他种的,上次夜里他满身魔气突然冲出来,吓死我了。” “这,这不可能……三师兄不会这么做的,这不是要小师弟的性命……” “不过,说来也奇,那心魔竟回到了木流风的身上,恐怕他是要亲自除魔,摒去七情六欲,登仙位了,倒是救了白涟一命。” “那,小师弟……” “这有何难,到那时你我大仇得抱,便带上他去尘世闯荡江湖如何?” “哎……” 紫蔓柔与牧歌相谈的话语如针般,一字字刺入白涟的心间,隐隐作痛,白涟可以为木流风献上性命,却不能容忍木流风丢下他一人。 白涟又想起了他日日跟在木流风身后,小尾巴似的,作为师兄的木流风怎么也甩不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尽在眼前,触手可及,可一回神,却让他全身发冷,好似回到了一个人流浪的雪夜天里。 师兄我保证来世定不烦你,不闹你,不......不与你相遇相识,这次便原谅我,好不好。 第35章 三十四朵白莲 木流风难得做梦,又是那个下雪天里,他刚从偏门里出来,就看到一个小乞丐向他扑来,结果半路扑到在地,虽然小乞丐全身都脏兮兮的,但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让木流风觉得异常可爱,他亲自给小乞丐喂粥,后来小乞丐就跟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他。 小乞丐逐渐长大,梦中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丰神俊秀,温润如玉,竟然是白涟。 木流风伸出手想去碰触白涟,谁知白涟竟笑着先抓着木流风的手,放到心窝处,感受他的心跳,然后白涟慢慢的带着木流风的手脱掉身上的衣服。 白涟笑得勾人,跨/坐在木流风的大/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还是抓着他的手,白涟痴迷的将脸往木流风的手掌心蹭。 木流风的手掌很宽大,白涟的大半张脸都与他肌肤相触,看起来似乎很享受,像是偷腥的猫一般,可原本乌亮的眼眸却满是迷茫的水汽与渴望。 “师......兄......我要你。” 白涟满脸羞红,说的小心翼翼,又带着诱人的期待,逼得木流风全身燥热无比,更是支起了帐篷,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的进攻。 可当木流风要这么做的时候,梦的画面一个翻转,白涟已不在他的怀里,而是站在悬崖边上满脸哀伤的看着他。 就算只是在梦里,木流风的警觉依旧存在,不好的预感盘踞在心头,他想大声呐喊,大声呼叫,师弟快回来,快到我身边来,哪里太危险了。 “师兄,这一次是我丢下你哦。”白涟笑得很温和,可却往后一倒,面对着木流风,从悬崖上掉落下去。 师弟不要! 木流风伸出手想要抓/住白涟,他抓空了,待他睁眼,只看抬起的手和床顶的纱帐,而木流风已经满身冷汗,心悸不已。 师弟...... 等木流风醒神回来,双眸变得阴郁深邃狂暴,师弟就算是死,我也会将你拘禁在我身边,别想逃,回想起梦里的白涟,他又挺立了。 “白涟,白涟,师弟......”木流风想着梦中白涟在他身上脸红的模样,嘴里温柔呢喃的喊着白涟的名字,不断加快手上的动作,幻想着彼此肌肤温热的相触,他不断深入进攻,还有白涟甜美的叫声。 直到手中满是白色液体,木流风身体一顿,再次睁眼,已换成君莫心。 君莫心看着手上的液体,却想着要是液体喷在白涟好看的脸上,甚至全身,会是怎样的美妙的光景,只是这样想他的呼吸又变得急促,又再一次将帐篷撑起。 该死,君莫心暗咒一声,一边想着迟早要将白涟吃个透,一边疾步走去白涟的房间,他现在急需确认白涟是否安好。 木流风做梦君莫心身同感受,幼小的白涟可爱到只让君莫心心软,诱人的白涟勾得君莫心快要燃烧起来,可梦里最后的场景却不是君莫心想看到的。 眼睁睁的看着白涟对着他落入万丈深渊,而他却无能为力到心痛如刀绞一般。 只有白涟才能让木流风和君莫心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他们在慢慢同化,君莫心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梦醒后,他却同木流风一样,越发想要将白涟当他的禁脔拘禁在只有他们的地方。 他无法想象这个世间没有白涟会是怎样的。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屋内一灯如豆,炉香袅袅,棋盘之上九音梵莲安然绽放,白光莹莹换成辦辦虚影,虚开虚合。 白涟看着手中的黑棋,许是焚了香,让他心静如水,能想着该如何谋划下一步棋的走向,当他快要决定落子时,君莫心冲了进来,打断了白涟思路。 “小白涟~”君莫心紧紧的抱着白涟,脑袋还望白涟肩膀上蹭,闻到熟悉味道,君莫心一颗心才松了口气,“我梦到你了。” 白涟没事,君莫心立马回想到梦中白涟大胆的举动,他现在硬的发疼,只有白涟亲自为他纾解他才能活过来,这么想着,君莫心已经将白涟推到在床/上,撅起嘴对着白涟的唇准备亲下去了。 可这一次恢复记忆的白涟又怎么会让君莫心胡来,虽然君莫心用的木流风的身体,可性子却大不相同,白涟没有急着揭穿君莫心,而是将人推开,起身正坐。 “小白涟,我这里疼死了,你快摸/摸。”白涟推开君莫心,君莫心没有生气,跟着坐起来,满脸委屈的看着白涟,指着发疼的地方,抓着白涟的手摸了过去。 白涟没有拒绝君莫心的手,顺着君莫心,还一个侧身大胆的坐在了君莫心身上。 君莫心:“!” 白涟大胆的举动跟木流风和君莫心春x梦里的前奏样,君莫心又惊又喜,不,应该是喜的要起飞了,暗暗想着,白涟会不会真的跟他梦里一样,带着他给他脱下衣服,然后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对上君莫心深邃的黑眸,里头专注的目光让不言而喻,让白涟心头一颤,他想起了先前还未恢复记忆时,这样性子的木流风夜里常常拉着他,做着亲密的事,就只差最后一步,这是不是意味着师兄也...... “嘶,小白涟快......快松手,要被你捏断了!” 君莫心正处在兴奋难耐,痴想着白涟今天要从了他,那知,白涟竟突然用力一抓,痛得他肝肠欲断,不敢乱来。 可白涟只是稍稍松手,依旧抓着不放,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碰了,白涟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挺直了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君莫心,温柔笑道:“那师兄可不要乱动,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就这么捏断了。” 威胁的话语从诱人的薄唇里说出来,勾得君莫心心/痒痒的,抓耳挠肺的痒,身上不听话的家伙又开始活跃了,嘴上还是应允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真要命! 白涟又羞又恼,君莫心嘴上说听他的,可越发不安分,烫手无比,可他还有正事要问君莫心,只好忍下来,强装淡定问道:“师兄可有事瞒着我?” “瞒,瞒什么?”君莫心见不白涟不松手,欲哭无泪,这分明是要折磨死他! 君莫心暗道,怎么几天不见小白涟,反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还特勾人,嘤嘤,当初那个轻软易推倒小白涟跑哪去了。 白涟另一手勾到君莫心脑后,整个人往君莫心贴近了几分,与君莫心对视,两人的脸庞贴的很近,只要在往前一点,他们的唇就能碰触在一起,“今日天道为师兄打下雷劫,可是定了登尊位之心。”白涟在君莫心脑后的手,手心一摊,九音梵莲应心而现后,白涟的余光看着不断旋转着的九音梵莲慢慢的变成血色红莲。 君莫心的目光从白涟的眼睛转到唇上,再转到白涟抓着不放的手,不自然的吞咽着口水,“那是自然,我要这天下人皆俯首称臣。”到那个时候我还要把你关起来,狠狠的进入你。 白涟心一凉,松掉抓着的手,起身而立,冷冷的看着君莫心,缓缓说道:“区区心魔也敢妄想登仙道,今日我便替师兄将你除去!” 君莫心顿时一怔,身上炽/热全数退去,最后扶额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小白涟你可真狠心啊,你难道忘了,那些你在我怀里诱人的呻/吟,哭着叫我放过你的夜晚吗?” 当君莫心再次看向白涟时,已是卸掉所有的伪装,恢复了原本的邪魅狂狷,放/荡不羁,带着致命的气息。 “要是木流风知道会怎么想呢,还真是脏呢,我的小白涟。” 白涟脸煞白,强装镇定道:“哼,少废话,除了你,我自会向师兄以死谢罪!”说罢九音梵莲花光大放,化成一道道利剑向君莫心刺去。 君莫心没有躲,直直的看着白涟,任由利剑刺入,九音梵莲乃是天下至洁之物,虽然没有伤到木流风的身体,但对作为魔的君莫心可谓是洪水猛兽,若是白涟再厉害一点,下一刻君莫心说不定真的被白涟除去。 “死,你想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 君莫心神色变得疯狂凶险,白涟什么事都可以做,唯独不能想死,忍着彻心彻骨的疼,一步一步逼近白涟,他分不清是九音梵莲化出来的利剑扎得他疼,还是白涟看他仇恨的眼神让他更疼。 他早该想到,白涟若是知道他的存在,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是君莫心一直逃避不去想罢了,可这一刻就算明知会让白涟伤心欲绝,他也要得到白涟。 惊世魔压将白涟镇得无法动弹,君莫心将白涟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如珍宝一般,放到床/上,吻着白涟的手背,眼里却满是嗜虐,邪笑道:“你若是死了岂不可惜,不如今夜你我快活一番,我让你尝尝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如何。” “放开我!” “呵,你以为木流风真的把你看成他的师弟?你只不过是他登尊位的随手可弃的工具罢了。”这天下间,除了我谁还会对你掏心掏肺。 后面的话君莫心没有讲出来,不顾白涟的反抗,吻着白涟的唇,伸手去解白涟的衣物,却心如刀割,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最舍不得伤了白涟。 君莫心温柔的吻掉白涟无声落下的泪水,逼着白涟与他十指交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 “啪。” 被君莫心压在身下的白涟突然奋起,扇了君莫心一巴掌,愤恨的看着君莫心,更恨自己为何会对君莫心温柔吻着自己心动。 第36章 三十五朵白莲 君莫心不顾被白涟扇红的半边脸,表情阴郁,最后低低的笑起来,“你不想让我碰你,可是你忘了吗,不管是这里,还是这里我都抚摸过,还亲吻过……” 白涟的双手又被君莫心牵制着,任由君莫心亲吻,任由君莫心埋在他脖颈处喷洒炽/热的气息,与他纠缠在一起。 师兄,师兄,师兄…… 白涟表情空洞,任由君莫心在他身上四处摸索,衣物一件件滑落,这一次他没有反抗,君莫心和木流风分明是同一具身体,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认为此时压在他身上的人就是师兄。 白涟一直在心里呼喊着师兄二字,不断的劝自己此时这人就是师兄,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可君莫心眼里要将他吞噬一般的欲孽不断的让白涟心生动摇,他忍不住想这是木流风的心魔,是不是师兄心里也是想这般对他…… 突然君莫心停下了所有动作,寒霜剑又在体内铮铮作响,寒气逼人,若是他真的进入白涟的体内,要了白涟,可不止将他血液冻住,而是将他神形皆冻住,化成寒冰,终年不化。 一次两次,皆是如此,君莫心自然知道是谁会这样做,元明,元明,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君莫心怒火滔天,思绪带上了恨意。 君莫心抬起白涟的下巴,逼着白涟空洞的双眼与他对视,既然白涟恨他,那他就要把白涟对木流风那份眷恋毁得支离破碎,一狠百狠,“呵,既然你不愿,那便罢了,若不是我,你真以为木流风会愿意碰你,这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对你的好全是假象。” 白涟心一缩,呆愣不动,君莫心何时穿衣走了他不知,可君莫心的话却一直盘踞不散,他想否定君莫心的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就这么躺在床/上,衣裳大开,雪白无瑕的身躯几乎露在寒冷的长夜中,一遍一遍回想他与木流风的过往,明明在他还未恢复记忆之时,木流风只要稍微待他好一点,白涟便觉得幸福得快要溢出来,可为何现在他却觉得不满足,不够,还不够,师兄我还想要更多。 师兄爱我好不好,我已经无路可退了,一向心性温如水的白涟,此刻却变得偏执扭曲。 白涟伸出手捂住脸,让自己看起来可以不那么狼狈,可他露在空气中凝脂一般的肌肤却瑟瑟发抖,好冷,好冷,谁来将我捂热。 长夜漫漫,寒星冷月隔雾相伴,天地皆入梦,是谁在渴望谁。 离宣山秘境开启还有几日,柳城却早以人满为患,正魔两道修士四方来聚,再加之越轻然身上的系统放出了仙玉消息,不少大能眼睛已经盯在宣山开启的那日。 那日宣山秘境上空暮然光华万丈,仙气祥绕,天降梵音,隐隐有金龙踏空而至,经有九五至尊之象,一时间正魔两道人心浮动,宣山一开,怕是有仙尊/魔尊出世。 谁也没有想到,这天地奇景竟是越轻然的手笔,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全与他无关,越轻然正琢磨着要如何约百里千逛柳城的花灯夜市。 “师弟,今夜有灯市,不如你我出去闲逛一番,放松下心情。”越轻然一手拦住百里千的去路,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紧盯着百里千的一举一动。 这几日君莫心跟失了魂似的,没空搭理越轻然,越轻然乐得轻松,况且他早以明了对百里千的心思,既然下定决心要护着百里千的周全,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百里千属于他。 这前几日还别别扭扭的越轻然,心思通明后,便恢复本性,无时不刻的撩/拨百里千,把人气得炸毛了,又温柔软语的去哄人,这两人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乐在其中。 百里千见越轻然拦了他的去路,微微挑眉,冷冷的吐出两字说道:“不约。”说完话便绕开越轻然走掉。 说来也是越轻然自己作孽,一走便是四年,了无音讯,好不容易相见,又躲着百里千,现在越轻然厚着脸约百里千,百里千没有像以往给他扔剑气已算客气,直接拒接走人。 “呜,师弟,别……走,要走也要带我走!” 越轻然紧跟在百里千身后哇哇大叫,满腹委屈,也顾不上在几个师弟师妹面前的维护脸面了。 紫蔓柔嘴角抽/搐看着自作孽的越轻然,她看到走掉的百里千嘴角上/翘,这两人分明和好了,却还是改不了相处模式,越轻然这幅模样早晚是个妻管严。 越轻然和百里千这对欢喜冤家和好如初,于紫蔓柔是件好事,总算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可新的问题又来了,紫蔓柔操着一颗老妈子心看着木流风和白涟。 白涟变了,紫蔓柔只需一眼便看出,若说以前的小师弟白得跟纸似的,想什么她一眼就透,可现在,白涟依旧笑得温温和和的,紫蔓柔别说看透他的心思,就是真笑假笑也难辨。 “这柳城的灯市十年一次,真可惜,原想约小师弟一起去游玩,可牧歌又找我有事,那么我先走了。” 紫蔓柔走的匆忙,却不忘跟木流风眨眼示意,让他约白涟去逛灯市。 “小师弟……” 木流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涟打断掉,笑道:“师兄,今夜我们去逛夜市吧。” “好。” 这些日来,木流风总觉得白涟了,比以往似乎更加主动了,不过这对木流风是个好现象,他对白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和日益高涨的情/欲,真是恨不得将小师弟含入口中,日日疼爱。 柳城华灯初上,人群涌动,白涟就站在与木流风约好的树下等着他,一袭白衣,温润如玉。 木流风如约而至,看着眉目如画,静静的站着如月下清荷般的白涟,心动不已,“师弟……” 白涟看向来人,温和笑道:“师兄,你来了,我们这样算不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木流风笑如春山,说道:“自然。” 白涟还记得他幼时教导的诗句,让木流风大喜,如今白涟长大了,是不是知不知道这诗句暗藏的寓意。 十年一次的灯市,灯海如火,繁花似锦。 十里长街,张灯结彩,人群摩肩擦踵,木流风与白涟并肩行走,两人相处融洽,意外的般配,这可苦了跟在他们的身后的君莫心。 木流风和白涟两人也不是第一次相约逛夜市,可这君莫心就是宁愿跟在他们身后看得眼珠子发疼,也不转身走掉。 木流风给白涟买了什么小玩意,君莫心就跟着买双份,木流风和白涟同食一碗豆腐花,君莫心也跟着买,鼓着腮帮子看着前面两人,只吃一半便放下不动了。 跟在君莫心身后的颜单翼已经满脸黑线了,君莫心这模样,颜单翼再联系前几日/他犯病抽风的样子,一下子就看出这货心仪白涟,只是又不敢上前去横刀夺爱。 君莫心确实如颜单翼所想的那样,醋意横生,却不敢上前将白涟抢回身边,他开始犹豫了。 如果上前去是面对白涟的仇恨的眼神,君莫心宁愿在看不到角落里默默的看着白涟,他一直幻想着和白涟双宿双息,可那夜之后,这个幻想便被他自己打破,多么残忍,对白涟的感情终究要无疾而终…… 看着白涟对木流风灿烂的笑颜,君莫心便知那夜的残忍的话语不起作用,不,并不是没有用,至少大概是白涟恨他的。 得不到白涟的喜爱,至少让白涟恨他,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君莫心以想好,他要当着白涟的面,掠夺木流风的身体,既然白涟那么钟情于木流风,他就要白涟彻彻底底的看清,他是如何将木流风抹杀掉。 颜单翼看着君莫心狠狠的咬着糖葫芦的样子,默默叹气,正道口中暴虐无道的魔君竟为了个男人变成怨夫,实着让他这个属下为前途担忧啊。 虽是这么想,不过颜单翼还拿着面人逗弄着单纯懵懂的白,故意将手中的面人举得高高,让白整个人黏在他身上,满脸渴望的看着他。 颜单翼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原来是君莫心正满含怨气的看着他与白互动,神色自若的将面人给白,正色道:“主上可有什么事……” 后面的话颜单翼已经将不出来了,君莫心的身体突然变成了木偶,混在一堆衣物里掉落在地。 颜单翼嘴角微抽,任命的捡起木偶,君莫心这魔君当得还真是任性,竟然直接神魂脱离。 而正处于心情不爽的君莫心突然一顿,又被太监文抓进了木流风的身体了,确切的说回到了木流风的身上。 “师兄……是你……” 白涟一转身变发现木流风换了性子,对着君莫心,收敛了全数笑容。 “是我又怎样?” 君莫心抓着白涟的下巴,恶狠狠的逼近白涟,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白涟不喜欢他,那么他就恶人做到底。 第37章 三十六朵白莲 柳城难得下雨,紫蔓柔从外头匆匆赶回时,住宅后院里的竹林竟有一个白色身影在淋雨,紫蔓柔呼吸一窒。 那人面对着她,低垂着脑袋,被雨淋湿的头发遮住他的神情,但他周身的气息却非常失落,纯白的单衣因为淋雨的关系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将他绝好的身材,纤瘦的腰全数衬托了出来,里头肌肤的颜色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两点樱红隐隐可见。 待紫蔓柔认出林子里秀色可餐的男子是谁后,赶忙将人从林子拉回屋内,“小师弟,你怎在这淋雨!” 白涟沉默不语,紫蔓柔无奈的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视如亲弟,别人不心疼,她还心疼呢,干燥的布直接盖在白涟的脑袋上先替他把头发擦干。 当紫蔓柔拿掉布时,刚好白涟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眼角通红,卷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可真是缱绻缠/绵,可再看到白涟眼里的失魂落魄,这勾人的男色就让紫蔓柔欣赏不起来了。 “师姐,三师兄真的会丢下我吗?” 白涟的话一出,让紫蔓柔心中一跳,那日与牧歌的谈话怕是被白涟听去了,看着小师弟眼里的无助和隐藏的点点期待,紫蔓柔不忍心抹去,柔声道:“怎会,三师兄疼你都还来不及,怎会丢下你一人。” “可是,师兄的心魔……” 白涟还是忍不住将他与君莫心那夜的事告诉紫蔓柔,其中隐去了那些回想起来就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炙热的温度,还不断的变大。 紫蔓柔沉思了一番,按白涟的描述,君莫心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心魔,还不如说是木流风将自己的魂魄划分出来的另一半,这一半代表着木流风心中对自我的厌恶和对白涟的占有欲。 紫蔓柔弹了下白涟的额头,笑道:“再愁眉苦脸的就不美了,那也是师兄的一部分,你若是执意除去,反而对师兄伤害更大,小师弟你不妨全盘接收好了。” “这……”听起来白涟就觉得荒唐。 紫蔓柔贴近白涟耳旁,低声附语,“心魔尚且钟情于你,更何况是师兄,小师弟你不妨……” 白涟已被紫蔓柔出的主意弄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师姐,这怎么成……” “这有何不成,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师兄若是不负责,拼死我也要让他当太监。”紫蔓柔笑得有些危险,黑气四散,磨了磨指甲,吹了口气,“可怜我这么个大美人,却要做这等粗活。” 白涟被紫蔓柔怪里怪气的语调给逗笑了,抱住紫蔓柔的腰,像个孩子似的,脑袋埋在紫蔓柔身上,“师姐,谢谢你。” 紫蔓柔温柔的拍了拍白涟的后背,笑骂道:“还不快去换衣服,是想让师姐吃豆腐吗。” 许是有了紫蔓柔前面这番调/教,白涟再次面对君莫心时,也不着急要将他除去,反倒是想起紫蔓柔出的馊主意,心跳不断加快。 白涟拍掉君莫心捏着他下巴的手,审视的看着眼前的人,面无表情道:“一起逛灯市如何,还有好几处未去。” 君莫心一听白涟的邀请,暗暗窃喜,脸上还是维持着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别想和我耍花样!”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君莫心却红着耳根子,别别扭扭的抓着白涟的手,然后顺势握住五指交缠,变成了两人在牵手。 白涟自然注意到君莫心的小动作,再看他嘴不对心的模样,收敛的笑容渐渐散开,嘴角微微上/翘。 大概因紫蔓柔的提点,白涟才发现他对君莫心有莫名的熟悉,那是比起木流风来,陪伴还要长久的感觉,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好像有一个人,一直默默的温暖他。 白涟一愣,在原本的基文中他一直怀疑自己精神出问题,可却因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他一直放任不管,才会有在他无意识造下杀虐,白涟心中一颤,止不住浮出一个念头。 “我想吃那个。” 君莫心指着不远处的甜汤铺子,凶狠狠的目光里却藏着小心翼翼,倒是把愣神中的白涟给拉了回来。 “哦,好。” 白涟没有反抗,任由君莫心牵拉,当两人在甜汤铺子坐下时,跟前就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酒酿丸子。 君莫心:“喂我吃。” 白涟:“……” 君莫心就像猫一样,不给他顺毛,立马就炸了,白涟出于不可言喻的试探,还真的拿着汤匙舀了个丸子举到君莫心跟前。 谁知君莫心却不张嘴了,挑剔的看了眼丸子,最后终于憋出了一个字,“烫。”说完还偷偷的瞄了眼白涟的神色。 白涟好脾气的说道:“我给你吹吹吧。” 白涟小心翼翼的吹着丸子,君莫心却看得口干舌燥,相比丸子,他更想吻住白涟红嫩的唇,与他口舌交缠,吃他嘴里的琼浆玉/液。 “好了,吃吧。” 君莫心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涟,就着白涟的手吃掉丸子,好似白涟就是他吃进嘴里的丸子,入口后还不忘暧昧的打圈舔/着嘴角。 白涟已被君莫心露骨的眼神和极致暗示的动作勾得脸红心跳,这是木流风从未展现过模样,却被君莫心演绎得淋漓尽致的诱人,让他有一种冲动,要将君莫心扑倒。 “太甜了。” 君莫心嘴里的丸子嚼了几下,便皱眉嫌弃,趁着白涟不注意,把人搂住,吻住遐想已久的唇,轻轻顶开白涟的齿缝,将丸子推进白涟的嘴里,白涟一顿,给君莫心将舌头伸进他嘴里的机会,君莫心的舌头极其霸道的勾住白涟的舌头,两条舌头交缠中,白色的丸子被白涟咽了下去。 回神后的白涟轻轻推开了君莫心,却立马反击轻/咬着君莫心的下唇,含/住轻允着,白涟的主动给君莫心添了一把火,君莫心忍不住捧起白涟的脸,加深这个吻,在白涟的嘴里扫荡每一处,混合着丸子残留的甜腻味道,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当两人分离时,白涟已经满脸潮/红,眼里一片氤氲,唇上还留着让人心动的水光,而君莫心却紧搂着白涟的腰身躲过暗处突来的一击,满眼杀气。 两人跟前的桌子已变成了一堆木屑,那碗酒酿丸子打碎在地,汤水散了一地。 白涟无力的靠在君莫心的身上,贴在君莫心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人逃了,躲在外头的桃花巷里。” 君莫心眼神一暗,白涟替挡了对方撒来的粉末,软若无骨的在他怀里,再加之先前的吻本就让他兴奋难耐,更让他无法抑制,恨不得找个地方将白涟就地正法了。 可在那之前,他还要将那些敢打断他和白涟亲吻的鼠辈付出代价。 当君莫心带着白涟追到桃花巷时,顿时一愣,这桃花巷分明就是胭脂粉巷,暧昧勾人的香味,还有楼上穿着单薄大胆奔放的女子露出大段雪白的手臂招揽恩客。 “好热......” 君莫心本就处在危险状态,忍着辛苦,白涟还往他身上蹭,让他立马就像被火焚了一般,浑身难受。 “小白涟,你若在乱动,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白涟微微颤抖,捶了一下君莫心的胸膛,大庭广众下竟说这种胡话,君莫心不嫌羞人。 君莫心也只是嘴上说说办了白涟,白涟捶他这一下,简直就是给他饶痒痒,让他心中一片荡漾,又酥又爽。 “去哪里,那个人就躲在里头。” 白涟指着胭脂粉巷最大的一间花楼,上头的女子比别家花楼的女子,姿色多几分媚人,也更加火热。 “呵,小白涟你难道喜好这等低俗的胭脂水粉,不如我换身衣裳,你来怜幸我如何?”君莫心吹起一般对着白涟的耳根子说话,直到白涟耳根发红,才肯放过白涟。 白涟被君莫心撩/拨得羞耻不已,好在九音梵莲渐渐解了他身上的药性,一把推开邪笑的君莫心,怒色道:“你若不想知道是谁想杀了我俩,我这就回去歇息。”如果他脸上的红色褪掉也许会更好。 “别,别,我不逗你就是,”君莫心见白涟已是恼羞成怒了,赶紧收敛,抓着白涟的手臂,朝花楼走去,装模作样,正色道:“怎能轻易绕了那鼠辈。”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抓/住扰了他好事的人,对君莫心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和白涟逛花楼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种情趣,若能接机让白涟彻底断了对女子的念想也更是件好事。 这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大摇大摆的进了胭脂粉巷最大的花楼,男人的温柔乡。 第38章 三十七朵白莲 自从那日被有心人利用,救不成柳仙仙,反遭诬陷的许陆仁突然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见人也不会满眼通红上前就咬,为此许亨大悦。以为许陆仁压住了自身的魔性,便解了许陆仁身上的捆仙绳放他自由。 这许陆仁确实在许亨面前大有改变,渐渐的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并向许亨暗示他之所以会克制住自己的魔性,全是为了心仪的女子。他与柳仙仙结为伴侣。 许亨爱子如命自然为许陆仁筹谋这桩亲事。却不知伺候许陆仁的丫鬟隔三差五的换一批,下人们都对许陆仁恐惧无比。 柳城灯市这日,许陆仁与一美貌女修士偶遇,相约逛灯市,女修士跟着许陆仁进来无人的巷角,没一会,许陆仁满眼嗜虐全身整洁独自一人出来,而那女修士却被肢解,死不瞑目,在巷内慢慢腐蚀,逐渐消失。 刚虐杀完人的许陆仁在路过甜汤铺子时,恰巧看到君莫心正吻着白涟,从他的角度只看清君莫心的样子,木流风的脸让许陆仁又扭曲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日恐怕是柳仙仙要勾引这个男人,却被撞破,污水反泼在他身上,许陆仁暗骂一声贱人,杀意横生,留了个分身暗影,朝君莫心撒去迷惑女修士用的粉末,暗藏杀人夺命狠戾一击,便立马将自己传送到胭脂粉巷里,进了最大的花楼。 许陆仁叫来多位美貌女子寻欢作乐,活色生香,却在偶然间看到一粉衣女子的侧颜时,又疯了魔似的,满脸狰狞朝粉衣女子扇了一巴掌,怒斥道:“贱人,果然是个千人/骑的妓/女!” 粉衣女子被扇倒在地,脸红肿了大半,许陆仁走向她,抬起女子的下颚,轻蔑道:“仔细一看,你不仅像柳仙仙,还有一分与今晚在木流风身旁的人神似,也不知那人滋味尝起来如何。”说罢,许陆仁就去撕女子的衣物。 就躲在暗处看着许陆仁的君莫心却已经煞气满满,若不是白涟拉着他,君莫心早已冲出去将许陆仁碎尸万段。 那被许陆仁扇倒在地的粉衣的女子竟与柳仙仙有五分相似,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哪知许陆仁接下来的话和动作就把君莫心给点炸了。 许陆仁那物还未进入女子的身体就被君莫心一脚踢到在地,君莫心居高临下,戾笑道:“呵,你想尝谁的滋味。” “是你!”许陆仁惊恐的看着君莫心,随后又贪婪的看着君莫心身后的白涟,不怕死道:“自然是尝尝你身后这位美人的滋味,也不知男人身后的旱路是个什么味道。” 许陆仁的眼神粘腻的看着白涟,说话时还对着白涟比着下/流的动作。 君莫心已经怒火冲天,许陆仁还敢这么恶心的看着白涟,怒极而笑,一道黑芒打入许陆仁的眼睛里,“要尝尝旱路是吧,爷今晚就让你尝尝这滋味。” “啊,疼,疼死了。”那道打入许陆仁眼里的黑芒不断灼烧他的眼睛,许陆仁疼得倒地抠/弄双眼,黑血不断的从他眼里流出。 君莫心温柔的对白涟说道:“小白涟,我先将你感观给封闭了如何,这接下来的事,我怕脏了你的眼。”也不得白涟反应,直接将白涟的五感给封了。 白涟没了一瞬间没了视觉,听觉,甚至触觉都没有一下子陷入无限黑暗,好在君莫心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安抚了白涟,他将白涟抱起放在坐塌上,让白涟静静的等他。 君莫心转身收敛起所有的温柔,换回了他那副高高在上冷漠君王的模样,对着一瑟瑟发抖的女子命令道:“你,去找些粗大的器具来。” 这些被找来寻欢的女子早在君莫心一脚踢倒许陆仁时,就惊恐的往外跑,哪知门窗都被下了术似的,怎么也打不开,她们只好团抱一成团,哭哭啼啼的祈求。 那被君莫心命令的女子呜咽着不敢动,君莫心的那张脸虽然丰神俊逸,但他的气息和行为却让人心生胆寒,女子最后竟两眼一白昏了过去。 把人吓昏的君莫心:“......” “大人,我去吧。”说话的是原先被许陆仁扇了一巴掌的粉衣女子,她的脸又红又肿,早已看不出原先的美貌,却能看清她眼里的恨意。 君莫心挑眉,“哦,有意思,你可是与这男人有仇?” “不瞒大人,小女子的姐姐就是被许陆仁凌虐致死,今日我本想与他同归于尽,哪知......”后头的话女子没有再说,跪下/身,咬牙道:“我愿为大人做牛做马,只求不要放过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女子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好了,好了,”君莫心不耐烦女子的谢恩,催促道:“你快去找那些器具来。” “大人且稍等。” 那女子也不出屋,而是在某处墙上敲了几下,墙上便出现一个暗柜,女子从安柜里挑了几样东西,摆到君莫心跟前。 君莫心看着婴儿手臂粗般的木棍子后,便不再去看另外几样,心头颤颤,若这些东西进了许陆仁身后的那个洞里,不死也残。 女子巧笑道:“大人可有法子将这贼人定住身,我亲自为大人效劳如何。” 女子的话让君莫心心头一松,他可不愿碰许陆仁身后的那处,“这有何难,你且随意来。” 君莫心随手一摆,许陆仁只能疼的哇哇叫,却无法动弹了。 女子也不着急去脱许陆仁的裤子,而是拿起一盒香膏对君莫心笑道:“男子行那事若是胡来,不仅得不到兴头,还会伤了双方,若是用了这香膏就不一样了。” 君莫心被女子勾得心/痒痒的,上前问道:“如何不一样?” 女子附耳道:“大人需谨记做好充足准备才可,先.......再......” 君莫心两眼紧盯着白涟,女子的话让他原本熄下去的火又点了起来,浮想联翩,兴奋难耐道:“好,好,好。” 这女子将君莫心对白涟的情意看得透彻,而白涟还是未经情/事处儿模样,为了讨君莫心欢心,女子便悉心教导君莫心龙阳之事,还推心置腹的给君莫心推荐了几本书画。 “大人,不妨将这香膏拿走,带着小公子离开,对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小女子自然不可能让他有欢愉之感,接下来的事,怕是......” 女子虽没有把话说全,君莫心已心有会意,朗笑道:“你随意来,这令牌你且拿着,过了今晚,便无人敢找你麻烦。” 漆黑的令牌丢入女子的手中,女子一看,双眼大喜,连连跪谢:“谢大人,小女子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木流风,你想对我做什么!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啊.....”许陆仁双眼看不见,但双耳通明,他们两人的话全听了进去,心生惶恐,可话还未说完,女子就拿起粗鞭往他身上狠抽一鞭。 “哈哈哈哈,许陆仁今晚你就好好尝尝男子身后旱路被开发的滋味吧。” 君莫心昂头大笑,将白涟抱起跳出窗外,长夜下只留下一句话,“许家也该完了。” 女子笑得温柔如水,转身对着那几个以哭红了眼的女子说道:“还望姐姐们也一同帮帮我才是。” 自那夜之后,许亨好几日未见许陆仁,向柳家的亲事连连被拒,他想找儿子商量,哪知儿子还未找到,却传出许陆仁强了许多女子的事迹来,不仅如此,这些女子还皆被他活活肢解,死不瞑目,最后更是尸骨无存。 许亨自是不信,可许陆仁残杀女修士的画面竟被人制成了大批水晶球,四处传散,惹怒了所有正道修士,本就因许青芙一事许家名声有了污点,如今许家更是变成了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那许亨原想用许陆仁入魔心性不稳一事遮掩过去,可第二日竟又传出许青芙的那堆娈童有大半出自许陆仁之手,那时许陆仁还未入魔,许青芙只不过是捡他不玩的罢了,许陆仁手中残害了几千幼童性命,其中不少失踪的大族旁支幼子。 短短几日许家竟在柳城待不下去,许亨向友人求援,却四处碰壁,无奈之下只好回衢州,可许陆仁还一直未找到,迟迟不肯走,过了几日,他却在临时住宅的柴房发现许陆仁,许陆仁已神智全无正和绒犬行龌蹉之事,气得心血大吐,折了大半修为。 那日许家连夜逃一般的离开柳城,回衢州的路上遇到了不少贼人,许陆仁更是当着许亨的面前被人一刀杀了,当许亨会衢州许家时已元气大伤,自是后话。 白涟不知君莫心和那粉衣女子说了什么事,当君莫心恢复他的五感时,他和君莫心坐在高高的屋檐上。 君莫心献宝一般拿出一个纸包,当着白涟的面打开,“嘿嘿,喜不喜欢。” 各色糕点被君莫心杂放在一起,甜香扑鼻,白涟拿起一个软糯的桂花糕咬了下去,一入口香甜的酱心喷涌而出,他却拿着有些颤抖。 “怎么样,喜欢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心情不好时,偏偏喜欢这么甜腻的小糕点,尤其是带有酱心的。” “很好吃,你也尝尝。” 白涟如法炮制吻住君莫心的唇,君莫心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白涟竟主动吻了他,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唇舌交战,分开时,彼此唇间还有银丝牵连。 这时远处的夜空燃起大片烟火,火树银花,灿烂绚丽,烟火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 白涟喜嗜甜食,尤其是含有夹心的糕点,这个秘密木流风,元明,很多,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心情烦闷时常常独自一人偷偷躲起来吃这种糕点,君莫心的话让他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第39章 三十八朵白莲 宣山大福洞秘境大开不期而至,因前头有越轻然的功劳,冲着仙玉而来的的人数大大增加,远超预期的数量,更有大能伪装成小辈混在其中。 当白涟一行人赶到宣山地境时,大老远就看到姜芷玉和寒飞宇带领的天河宗队伍,姜芷玉似乎在训斥一女弟子,突然有人朝她耳边说了什么,姜芷玉一转头便看到木流风。 姜芷玉立马摆出温婉可人的样貌,朝着木流风盈盈走来,轻笑:“木师兄你们总算来了。” 这一次木流风倒是向姜芷玉点了点头,姜芷玉已满脸羞红,双眼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英俊逼人的男子。 白涟将姜芷玉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颜色,可握紧的双手却泄露的他的情绪。 那是藏封在白涟很久以前的记忆里,木流风还是那个风靡宗门的领头弟子时,那时的木流风人如其名,风流潇洒,赤子之心,万千女修为之癫狂,可能得到他垂怜的却少之又少。 但闭月羞花般的姜芷玉却与木流风之间又说不清的暧昧,还有那一心想做城主夫人的柳仙仙更是与木流风青梅竹马...... 白涟控制不住自己回想起木流风与其他女修相处的画面,更是止不住心中不断上涌的嫉妒,他脸色微白,这世间终究男女和于阴阳才是正道。 白涟干净的眼眸悄悄的闪过一丝扭曲和委屈。 无事的,只要进了宣山过几日,不管是什么样性子的师兄心中只会有我一个,就算是死也要让师兄属于我。 “师弟,怎么了,”在白涟身旁的紫蔓柔担忧看着他,“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你的脸色看起来太差了。” 白涟一激,紫蔓柔的问候让他回了神,勉强笑道:“无事,估计是这几日没有睡好。”他却被心中偏执的念头吓得浑身发冷,却以无可奈何,他因君莫心,对师兄的执念成狂。 时时关注白涟的木流风,伸手附在白涟的额头上,疑惑道:“可是病了?” 白涟摇头。 就在这时天上降下大/片金光,天地一片清辉,祥云翻潮,竟是宣山大福洞秘境开启了,瞬息之间,众人被吸入秘境当中,当白涟回神时,周身只见越轻然一人。 “哈哈哈,小师弟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越轻然讪笑,却心中暗道麻烦,也不知小师弟会折腾出什么来。 白涟温和笑道:“劳烦大师兄多多关照了。” “那是自然,自然......”越轻然的话还未说完,就吞了下去,愁眉苦脸的看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彪形大汉。 虎目虬髯,正是四年前欲收白涟为徒的方魍,”啧,几年不见,你这小鬼怎么还是那副瘦不拉几的模样。” 白涟:“......” 越轻然:“......” “竟还跟这越骗子在一起,小鬼你可得小心了,我可被他坑了我好几次,”方魍气呼呼的看着越轻然,接下来一句更是直接拆了越轻然的身份,“也不知魔君是怎么想的竟将这家伙给收了。” 白涟听着方魍的抱怨,看着越轻然,讶异的看着越轻然:“大师兄你这是投身魔道” 越轻然摊手道:“这不是行/事所迫嘛。” 白涟狐疑的看着越轻然。 那厢方魍瞪大眼睛却不甘的哇哇大叫,“什么,小鬼你和这骗子是师兄弟,早知道当年说什么也要收你为徒!” “方大叔,你这挖人行为可不对,”越轻然挡在白涟面前,摇着秋水扇,若真让白涟跟着方魍走,元明还不得剥了越轻然的皮,“你忘了魔君交代的事?” 方魍:“自然不会忘。” 因有越轻然打岔,方魍没有再揪着白涟不放,只是一直满眼可惜欲言又止的看着白涟,他自然看出白涟身上有正气护身,可这远远不够,连连暗自叹了几声,可怜这么个好苗子。 越轻然也不介意在白涟面前曝光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木流风让老鬼提前进入宣山秘境布置洗魔阵,而君莫心却要越轻然将其改成血元阵,就必须找出阵法的所在地。 老鬼心思慎密,来去无踪,要想找出阵法的藏处并非易事,好在因魔道四大教书先生特殊的联系,这事对于方魍而言却又轻而易举。 宣山大福洞秘境神秘莫测,前一刻可身处在奇花异香的桃源处,后一刻再睁眼便处在万丈深渊,刀山火海,曾有人言它有自主灵识,若能得它青眼,便能大有所获。 越轻然作为基文的主角,顶着主角光环的他自然博得福洞灵识的好感,一路竟是鸟语花香,桃红柳绿,畅通无阻。 突然间,入目满是烈火熊熊,雷霆虎步而生,正气浩然,赤炎成粗大的漩涡状连接天地,火花四溅,雷火交加,火光灿烂。 方魍解说道:“这就是洗魔阵。”对于这样杀伐气息满满的阵法他很好奇越轻然是要如何将它改为血元阵。 洗魔阵为阳声势浩大,血元阵为阴无声无息,处于两个极端的阵法想转换并非易事。 白涟问道:“洗魔阵?” 方魍见白涟一副不懂的样子,洋洋得意道:“哈哈哈,小鬼你就不知道了吧,求我我就告诉你。” “唉,小师弟,”越轻然手搭在白涟的肩上,防着方魍趁机挖墙脚,“不懂就我咯,师兄我无所不知。” 白涟:“哦,师兄你且说说这洗魔阵有何用处。”这阵法与他记忆中的有微妙的相似,那个让他陷入幻境,让他疯魔的阵法。 “自然是去除魔气。”越轻然嘴上虽这么说,却暗地里给白涟传音道:这阵法邪门,虽是除魔,却有将魔气转移到他人身上之疑。 第40章 三十九朵白莲 木流风让老鬼在宣山布下洗魔阵是为了除去白涟身上的魔气,而老鬼一心想辅佐木流风重开青岚仙城,登上尊位,自然不可能让木流风替白涟承担魔气,相反,他还要将木流风身上潜在危险传到白涟身上,借由在白涟除去,这与在原先太监文中的剧情莫名的吻合上。 老鬼要暗中将木流风的七情六欲抹去,这一切君莫心作为木流风的心魔最是清楚,他虽是心魔却有着木流风身上的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 太监文中老鬼就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将木流风的心魔种在白涟身上,木流风自身只剩三魂,君莫心夺走了七魄寄生在白涟身上,白涟因君莫心的关系没有魂飞魄散,君莫心依附白涟的魂魄而活,伺机而动。 如今又到了历史性的时刻,除了还未恢复记忆的木流风外,白涟和君莫心都已到位,只是这一次木流风的计划要流产了。 越轻然作为一个不怎么听话的下属,君莫心不甚在意,却唯独对洗魔阵之事三番两次叮嘱越轻然,越轻然不知木流风和君莫心的关系,为表忠心,自然老老实实的来将洗魔阵换成血元阵。 越轻然借着系统的便利,往洗魔阵里扔了几样天才地宝后,洗魔阵由阳转阴,由盛转虚,几经挣扎,烈火雷霆的阵法变成了阴森血色。 方魍瞪大眼睛,不断称赞道:“啧啧,好本事,就是老鬼见了也要甘败涂地。” “哈哈哈,过奖,过奖,”越轻然丝毫不介意将系统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大言不惭道:“雕虫小技罢了。” “那老方我这就去给魔君复命,请君上来看看。” “有劳方大叔了。” 方魍向越轻然颔首示意,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白涟和越轻然在原地。 白涟静静的看着样貌大变的阵法,问道:“大师兄,这洗魔阵可有什么变化?” “这阵法已有洗魔阵换成了血元阵,”越轻然摇着秋水扇,满意看着他的成果,耐心的为白涟解说道:“先前的洗魔阵虽然邪门,但却是个阳阵,现在我将它改为血元阵为阴,别说去除魔气,这阵法极为阴戾,一不下心精血就会被吸得精光。” 白涟问道:“魔君为何要将洗魔阵改成血元阵。” “大概魔君需要一副血肉之躯吧,”越轻然伸着懒腰后,突然贴近白涟,正色严肃道:“小师弟,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最好还是离这个阵法远点。” 白涟笑道:“我自然知道。” “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越轻然拍了拍白涟的肩膀,“我去寻小千,你快去与三师弟和师妹汇合才是。” 白涟看着越轻然千里神行消失在视线中后,再去看变得让人毛森骨立,阴森可怖的阵法,眼波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久久之后,白涟手掌一翻,九音梵莲出现在掌心上,问道:“你可会怪我。” 九音梵莲通灵,与白涟命魂相连,居在他的灵台上,白涟问它话后,它便安然绽放,白光莹莹换成辦辦虚影,虚开虚合,自发离开白涟手上,飞入血元阵中。 白玉莹莹的九音梵莲处在阵法的中心,血气四起,飞涌而入,瞬息变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莲,赤红如血,突然间,这片小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大批大批的红莲绽放开来,幽莲魅香,看上去就像鲜血染成一般,死气重重,触目惊心。 白涟眼角边再次出现妖娆的红纹,美丽妖艳,红纹逐渐蜿蜒盘向他的眉心,直至两边红纹相连,相融混合成一团渐渐形成鲜艳的莲形魔印,这一次无需君莫心附身,他便已成魔。 当初元明一提让白涟修魔,白涟便觉得天昏地暗,万念俱灰,可恢复记忆后的他却对木流风偏执成狂,他明知应该放下执念才能解脱,可白涟就是做不到。 像是仪式般,片刻只后,所有的红莲消失了,化成血莲的九音梵莲也隐去了身影,天地又恢复原本的颜色,出现在白涟眉心的魔印仿若昙花一现,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次睁眼,白涟眼里满是毅然。 “啧,收获真大,竟然还有个美人。”流里流气的语调,显示出主人的玩世不恭却带着暧昧不明的勾人,邪魅无比。 白涟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带着半张面具的黑袍人,问道:“你就是魔君?” 君莫心赶来血元阵的藏地时,很不巧的错过了白涟将九音梵莲融入血元阵中,入魔的那一瞬,只当白涟是误入此地,他便心存调戏白涟一番。 “不错,正是本君,”君莫心突然贴近白涟,抬起他的下巴,花花公子般,调笑道:“近看,更美了,不如从了我,跟我回魔宫,我娶你为妻如何。” 白涟皱眉,拍掉君莫心的手,厉声道:“休得胡言。” “哟,看不出美人你还是个小辣椒,”君莫心看着快被他惹怒的白涟,越看越觉得好看,只要想到白涟以后是他一个人的,君莫心整个人就甜蜜蜜的,不过还是得摆出那副邪魅狂拽的魔君样貌,“呵,到时你就是不从也得从了我。” 白涟知魔道之人一向心思诡异,君莫心的戏言他并未放在心上,盘算着要如何离开这里,摆脱君莫心,去找木流风才是。 君莫心见白涟不欲与他过多交集,他也不恼火,霸道的搂住白涟,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那师兄似乎要完呢。” 白涟一愣,瞪大双眼,使力要挣扎出君莫心的牵制,可身为魔君的君莫心岂会那么简单就让白涟挣脱,白涟怒视君莫心,说道:“呵,堂堂魔君竟当起了登徒子,对我这种小角色动手动脚,好不知羞耻!” 君莫心一顿,他搂在白涟腰际的手,正不自觉的四处摸索,也难怪被白涟说成登徒子,君莫心暗恼了下自己唐突的了佳人,且现在也不是与白涟玩闹的时间,贴近白涟的耳旁,君莫心吹气一般说道:“记住我叫君莫心。” 说罢君莫心还未等白涟反应,便一把将白涟推进身后的漩涡门里。 白涟只觉得身后一片落空,不断的往下掉落,他愣愣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君莫心衣阙飘飘,孤身直立,正望着他的方向。 白涟无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君莫心,只是根本不可能,宣山秘境中的传送漩涡里看似相隔一尺,实则早已相距千里。 当白涟对着君莫心伸出手那一刻君莫心笑了,面具下的笑容就像个孩子似的,至纯至真,对着白涟张开口型说了几个字,直至传送漩涡关闭的那一刻,君莫心才离开,他的时间不多了,木流风现在正一步一步困在他编织好的网里,还有很多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为了他想要的那个未来。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且说木流风一进宣山大福洞秘境,睁眼便是正等着他的君莫心。 “你终究还是安奈不住。” 木流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君莫心,没有白涟在他身边,木流风此时看起来更像是没有生机的机器,君莫心的出现木流风并不意外,四年前的那场火,作为主魂的他曾经无意识呼唤过君莫心,从那时起他便能若有似无察觉君莫心的动作。 “我一直等着这一天,被困在无尽的愧疚里滋味如何?”君莫心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与木流风一模一样的脸,笑道:“说来你也该感谢我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再次体会到感情的滋味。” 同样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在木流风身上满是浩然正气,刚正不阿,无情无欲,在君莫心身上却是邪魅狂狷,目空一切,随心所欲。 木流风知道他们两人分明是同一个人,如今魂魄分离,却处在两个极端,君莫心用着他的身体与白涟相处,他有所察觉,却不制止。 “确实如此,”木流风不反驳君莫心的话,他的神情越发冷漠,君莫心正在掠夺他为剩不多的感情,作为主魂的他只有思想和理智,自然无法阻止君莫心,“可你莫忘了,无我这副肉躯,你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罢了,更遑论与小师弟相识。” 若是以往,被踩到痛脚的君莫心便会大跳如雷,和木流风来一场生死厮杀,现在他却笑得邪魅不拘,“你说的没错,我是需要一具血肉之躯,所以麻烦作为主魂的你去死吧。” 之前还离木流风还有一段距离的君莫心,瞬间就出现在他面前,两人近身贴着,,君莫心笑意满满,银光一现,游龙出现在他的手中,剑光闪过,游龙的剑身狠厉的刺入木流风的腹部要害。 木流风神情不变,似乎受伤的不是他,抬起被染红的手,不断的鲜血滴落在地,打成一团,木流风喃喃道:“这就是痛的感觉吗?”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的感受。 君莫心没有马上要取木流风的性命,因为周身让人致命的气息,他的脸邪恶而俊美不凡,此时正噙着一抹微笑,“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杀戮吧。” 突然间雷生地底,天坠神龙,隐然有嘶鸣之声,裂天笞地,割风断雨,竟是君莫心祭出木流风体内的青岚仙玉。 木流风没有制止君莫心,风云雷动中,他心有所应,这一劫,他能过,便是要以身入道,若不能,便是身首异处,此时他却满心满眼的想着白涟,嘴里小声的呼叫着白涟的名字,好似在喃喃哀鸣。 小师弟你在哪里…… 第41章 四十朵白莲花 因有了君莫心这个剧情破坏能手,太监文的套路被搅得乱七八,现在更是将作为主角的木流风逼向死路。 青岚仙玉一出,吞云吐明,异光万里,聚天地浩气,漫天星辰失色,宣山秘境天摇地动,祥云汇聚,琼楼玉宇,碧海仙宫平地而起。 仙城一出,青岚仙玉便回了木流风的身体里,君莫心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神智恍惚的木流风。 “木哥哥,我就知道能开仙城的只有你。” 柳仙仙满脸欣喜的看着木流风,天地动荡,她恰巧在此附近,便成了第一个赶来的人,见半空之中的仙山楼阁与她幼时的记忆相似,便知是木流风开了青岚仙城。 木流风迷茫的看着羞羞答答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柳仙仙,神智迷糊说道:“白涟…….” “木哥哥你在说什么?”柳仙仙没有听清木流风的话,木流风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怪异,仿佛失了魂一般,柳仙仙试探性问道:“木哥哥,你可知怎么进仙城?” 木流风没有给柳仙仙反应,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她,似乎要找出谁的身影来,最后自言自语道:“不像,你不是他。” “木哥哥,你等下!” 柳仙仙见木流风抬脚就走,便将人拦住,咬牙道:“木哥哥,你还是赶紧将进仙城的方法告诉我吧,不然……” “仙儿,糊涂!” “爹爹。” 柳仙仙看向来人,正是柳家家主柳和畅,他正慈祥满目的看着柳仙仙,看向木流风又满是凶狠。 柳和畅并不介意将自己的敌意暴露在木流风面前,在他眼里,木流风只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罢了,原想将女儿嫁给他,好攀上青岚仙城,那知青岚仙城竟死城,对外封闭,如今,木流风在宣山从仙城,还是无主的仙城,一切自然不言而喻。 “木贤侄真是年轻有为,竟在宣山开了仙城,可是……”柳和畅对着木流风和颜悦色,一副为人着想的样貌说道:“此时宣山不平,贤侄不妨将仙玉交给老夫保管,老夫也好为贤侄筹谋。” 木流风直接甩掉缠着他的柳仙仙,不理会柳和畅,要离开这个地方,身后的巨大仙城好似与他无关。 可旁人却不这么想,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柳和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木流风,软的不行,自然来硬的,手臂一抬,琉璃宝珠锐芒化成利剑,电光火石间,朝木流风的要害刺去。 杀了木流风,青岚仙玉自然能到手。 木流风漆黑的双眼,突然变成金瞳,惊人的一幕突然出现,他只抓住其中一只光剑,其余全反击向柳和畅,好在柳和畅反应迅速,飞升躲过。 柳仙仙见柳和畅竟和木流风打起来了,惊呼一声,“爹爹,你这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可柳仙仙却知柳和畅要杀了木流风。 再看向面无表情的木流风,柳仙仙为难道:“木哥哥你还是将仙玉交给我爹爹吧,不然我爹爹真的会杀了你的。” 这父女两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可惜木流风并不领意,“滚开。” 柳和畅见柳仙仙对木流风还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顿时对木流风怀恨在心,怒道:“不知好歹,竟拂了仙儿的好意,仙儿你过来,为父杀了这混账东西。” “爹爹……”柳仙仙娇娇弱弱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柳和畅瞪了回去,千百婉转,念念不舍的望了一眼木流风,便含泪回到柳和畅身边,转身背对木流风身时却满是阴冷。 若是柳和畅得了仙玉,登尊位,她柳仙仙何必看木流风的脸色,那日群花阁之耻定要他加倍还来。 柳仙仙一回到柳和畅身边,柳和畅便立马再次祭出琉璃宝珠,比之上次更加狠厉的道道利芒飞向木流风。 那知木流风这一次不但不躲,游龙剑在手,一剑既出破九州,万丈银剑从天降,柳和畅被杀得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柳道友,不放将这小子交给老夫如何。” 一听来人的声音,身中数剑的柳和畅脸“刷”地一下白了,牵强笑道:“没想到竟是贾乐山真人,恕晚辈无法将他相让给真人,不如真人和晚辈联手将他拿下如何,须知就是得了仙玉,也要有缘才能开仙城。” 那贾乐山乃是正道有名的强者,传言他曾与魔道十老中的一人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以一柄落日金乌赢了大胜。 柳和畅竟要与他平起平坐,贾乐山也不恼,等拿下了木流风,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哈哈哈,那得问问这个小道友。” 贾乐山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转问木流风道:“小道友,你若能将仙玉交出来,看在你是元明的徒弟,我保你平平安安的出这宣山如何?” 木流风的剑法里有几分元明的影子,贾乐山还是顾及着元明的威名,若是杀了木流风,元明那个护短的找上门来,说不定尊位还未登,就先被杀了。 柳和畅一听元明,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可他太早与木流风撕破脸皮难以挽回,自然不可能看着木流风与贾乐山走到一块去,他正打算再次插手,那知木流风竟直接向贾乐山动手。 若是木流风还是往常的模样自然会与贾乐山周旋,但现在失了心魂一般,智商还没上线,只想找白涟,谁也认不清,正处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状态,“挡我者死。 作为太监文中曾差一步就以身入道的木流风能力自然不会差,就算此时他记忆还未恢复,但本能不断的被激发出来,敌强我亦强,竟不惧贾乐山。 这两人打斗,从旁还有柳和畅插手,天动山摇,声势浩大,早就把远处的一堆正道人士吸引而来,谁也没想到,木流风虽只是元婴期的实力,竟不逊色一群化神的大能,以一敌百,众人越发觉得不能留下木流风。 若是让木流风躲了这一劫,来日遭殃的便是他们自己。 天地一片血色,当白涟赶来时,木流风已经被重重包围,浴血奋战,宛若一尊杀神,只是一剑当百万师对于现在的木流风终究还是有些难,此时他正处于节节败退,被逼到悬崖边上。 柳和畅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越来越多人围攻木流风,但是仙玉只有一个,他只有抢先杀了木流风便可,鲜有人知青岚仙玉只需杀掉原主,便会认杀点原主之人为主,而柳和畅却是恰巧知道的那一个。 这个机会终于被他等到了,贾乐山最终还是祭出的他的落日金乌,光华似剑,十箭齐发,宛若金乌栖若木,振翅日升。 被锁定的木流风无处可躲,硬生生的接了这十剪,鲜血四溅,他本就身受重伤,这一击,让他直接倒在血泊中。 柳和畅伺机而发,欲往木流风补上最后一剑,却被一道白芒给刺入眼里,慌了阵脚,琉璃宝珠被他失手丢在地上。 “师兄!” 白涟飞扑上前,为何,为何幻境会成,白涟眉心出现一片赤红,汇聚成莲心魔印,魔气冲天。 “魔道妖人! “他竟成这人是师兄,两人定是魔道。” “杀了他们,替天行道!” ……. 当白涟真正面对铺天盖地的讨伐声时,异常的平静,平静的盘算该如何让这些人生不如死,嘲讽道:“亏你们一一个个自称正道,私心却一个一个歹毒。” 白涟将神智依旧处在浑浑噩噩的木流风搂在怀里,旁若无人,细细的替木流风擦掉脸上的血迹,四周却出现一道道血雾将两人与其他人隔离开。 许是因在白涟回到了他的身边,木流风渐渐的恢复了神智,虚弱笑道:“师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涟说道:“师兄,我在的,只是你我怕是活不过今日……” 木流风紧紧的抓着白涟的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血雾散去,白涟和木流风当着一堆正道修士面前相拥跳下山崖。 “师弟你怕吗?” “有师兄在,我不怕。” “师弟,我欠你太多,不管今生来世,我都要还你,我只希望能和你一直走下去……” “只要有师兄就好……” …… 第42章 四十一朵白莲 白涟和木流风两人并未一同跌落崖底,而是被宣山秘境给传送到别处。 当白涟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竟毫发无伤,而搂着他的木流风却陷入昏迷奄奄一息,表情异常的痛苦。 跳崖时木流风搂着白涟,将自己当做护垫,劲量减少白涟受到的伤害,他本就伤势严重,落崖时的冲击加重了他的伤势,当两人被传送此地时,他不知何时陷入了昏迷。 “师兄,”白涟从木流风怀里挣脱出来,那知昏迷中木流风却紧紧抓着他的衣物不肯松手,白涟只好低下/身来,细声软语道:“师兄,我不走,你且松松手。”说罢还红着脸轻轻的吻了下木流风的唇。 白涟的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加快,木流风的手竟然真的松开了他的衣物,替木流风的伤势简单处理过后,白涟开始查探此处是在何地。 宣山秘境神秘莫测,也不知是不是木流风的主角光环作用,秘境将他们传到大小环山处,白涟还在一出大山洞旁找到了一个冒着雾气的湖水,竟是温泉,白涟大喜,将木流风移到此处。 地上红色的血纹一路追随着白涟,直至白涟停在歇息出,就在白涟的脚边团聚成一汪小小的血泊,血红的九音梵莲从里升出,飞到白涟跟前。 “那群鼠辈被君莫心引到了血元阵里还不自知,很好,你莫要让君莫心发现你的存在,”白涟温柔的接住九音梵莲,乌黑的眼眸变成了与九音梵莲一样的血红色,狠厉说道:“待师兄伤势好了,我便一个一个讨债回来。” 白涟摘下九音梵莲的一片莲瓣,对九音梵莲说道:“去吧。” 九音梵莲依言,落在血泊里,重回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涟将血红的莲瓣含在唇上,俯下/身,与依旧昏迷不醒的木流风近身贴近,虽有过亲密接触,但白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观察木流风。 木流风很俊,许是受了伤,让他比以往白了几分,因闭着眼,让木流风少了几分锐利的冷峻,多了几分温和,剑眉英挺,卷密的睫毛,鼻梁高/挺,再到性/感的薄唇处,每一处都让白涟怦然心动。 白涟压下心头的躁动,大着胆子,含/住木流风的唇,莲瓣相连,灵气渡入,暮然两人周身红莲绽放,灼灼光华,其后片片莲瓣轻柔落下,消散。 白涟见木流风身上的伤势大致愈合了,松了口气,再看木流风身上的衣物脏乱不堪,一顿,想着往日都是师兄帮我穿衣,今日我就帮师兄宽衣解带好了。 白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脱掉木流风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中木流风已被扒个精光,结实的身躯,虎背熊腰,隆/起的健壮肌理,就连那处也比自己大了几分,想到自己还抓过这东西,白涟的脸又红又热。 “师弟……” 那知白涟正手忙脚乱的给木流风换衣服,昏迷中的木流风竟突然醒来,吓得白涟往后倒退了好几歩,心虚的像是被抓包一样。 “师弟,别走!” 白涟的手一离开木流风的身体,他便立马起身,四处摸索,险些摔了下来,不顾得自己正衣裳凌/乱。 白涟这才注意到木流风一直闭着眼,看不清他在何处,也顾不上先前旖旎的心思,快步上前抓/住木流风的师兄,急问道:“师兄,你是不是……” 木流风未等白涟话说完一把将人拥入在怀,安抚道:“无事,跟你的安危比起,一双眼算不上什么。” “怎会这样。” “师弟,我全想起来了。”木流风虽看不见白涟的样貌,却已经把人刻入在心里,下定决心向白涟坦白,不管白涟是否会原谅他。 白涟静静的听着木流风的一言一语,从他们两人在太监文中初识,再到君莫心的他将一切全盘托出,他之所以目不能睁眼而视,便是拒绝以身入道的代价。 “师弟,我不求你原谅,”木流风搂着白涟的手有些颤抖,脸色越发苍白,不安中混杂着祈求,“我只求你莫要离我而去……” “那师兄,”白涟突然反手搂住木流风的脖子,狠狠的咬住木流风的肩膀,直至 咬出了血,留下牙印,才狠狠道:“那就把你全部赔给我!” 木流风被咬得生疼,也不吭一声,虽然看不见白涟,但是白涟那股狠劲,他可以猜到白涟现在定像是小狼崽般,可就是这样的白涟却把他勾得心/痒痒,挺立了起来。 木流风贪婪的吸着属于白涟的气息,心甘情愿:“我是你的。” “那我这般,他可会来?” 白涟问得天真无邪,手中却抓着老地方不放,白涟手指冰冷却让木流风像是被电触到一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本就对白涟有遐想,现在白涟竟这般主动,让他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含入口中好好疼爱。 君莫心与白涟亲密时他隐隐有所感触,现在真到他自己体会,木流风却怕伤着白涟,忍着辛苦,最后还是忍不住难耐道:“你动一动,说不定他就来了。” “真的?”白涟伸出另一手,手指在木流风脸上滑动着,挑逗,更是将自己的整个身躯紧贴在木流风身上,入魔后,让他性情大变,随心所欲,再也不遮掩对木流风的心思,朝木流风的胸膛呵气道:“那师兄可不要乱来……” 白涟扯掉木流风身上的衣物,眼神游移,愣是不敢看向师兄的身躯,可转瞬又想木流风此时看不到,不正是让他胡来的好机会,便放大胆子,继续做了下去。 木流风僵住,白涟这般引诱他,趁着他不注意,小师弟竟将他绑了起来,他赶忙开口争辩道:“师弟,我,你……” 后头的话他已说不口,极致温热的感觉让他欲/仙/欲死,他想着此时小师弟定是媚眼如丝,可恨他却看不到那样美妙的景致,此时他竟万分不愿君莫心回到他身上,让他将白涟这般诱人的模样看了去。 “唔……”木流风忍不住舒服的发出了声来,舔/了舔唇角,他能感觉到白涟亲了他,可就是小师弟青涩的动作,让他欲罢不能,甚至挺身想要更进一步,他此时全身发热就要爆浆了。 该死,该死! 君莫心没有想到一睁眼便看到媚眼如丝的白涟,一个没忍住,就这么去了。 白涟吐掉嘴里的热液,摸掉唇角上的,对着君莫心笑道:“你果然来了。” 君莫心只觉得他的魂都要被白涟勾走了,转瞬想到白涟是服侍木流风的,便立马委屈道:“不公平,小白涟再来一次,我要看着你。” 白涟一顿,这君莫心简直就是耍无赖,君莫心比木流风还要不安分,已经烫得吓人,可转瞬又想到他要做的事,便和君莫心讨价还价道:“可以,那你把上次的书交出来。” “书?”君莫心左思右想白涟说的是什么书,他会看的书只有那几本春/宫图,这么一想,他谄谄道:“小白涟,你看到了啊。” “呵,你说呢。” “交出来,就交出来,那你给我松绑。”等松绑了,就立马办了你,还看什么书! 白涟没想到君莫心竟跟着他学讨价还价,看了眼他,挺立不下,无所谓道:“那你就难受着吧。”说罢白涟起身欲离开。 “等,等一下,小白涟你怎这般狠心,给你就是了。”君莫心扭扭捏捏的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将几本图册交给了白涟,顺带还有一盒香膏。 白涟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抽打君莫心,明明受欺负的是他,怎么看起来他成了恶霸欺负了君莫心。 这一次君莫心坏心眼的忍着不发,弄得白涟酸痛无比,才肯放过白涟。 “小白涟,你给我松绑吧,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君莫心看着在他身边专心研究图册的白涟,那认真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白涟没有搭理撒娇卖痴的君莫心,看着图册两个男子交缠在一起的身躯,脸通红无比,脑海里想着,若是和师兄这般做了,会不会怀上身孕。 君莫心狐疑的看着脸红的白涟,随后看到图册上的墨画,坏笑道:“小白涟乖,松绑了,我陪你玩嘛。” 白涟羞怒道:“我自己玩。”画册正好翻到承受那方的男子坐骑在上方。 ……. 白涟还是按着木流风的方法,暂时将君莫心困住在木流风的体内,因此当木流风重新掌控身体,便看到睡着的白涟。 他本就与君莫心是同一人,只要他愿意,便能和君莫心身同感受,君莫心与白涟行云布水,他自然有感觉。 木流风没有想到他才释放一次,白涟就自己累得睡着了,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而他还在温热处挺立得难受。 木流风看着白涟毫无防备的睡颜,睡着了也不给他松绑,叹了口气,小师弟你这个惩罚,可真是要师兄的命。 虽然这么想,木流风全身火热,还是一直忍着不叫醒白涟,白涟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身上,让他莫名的安心。 木流风知道他真的栽倒在白涟身上,可他却心甘情愿,甘之若饴,白涟对他感情执着而火热,真情无悔,这样的人,就是死,他也不会放手。 第43章 四十二朵白莲 白涟将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温泉里,身后的那处还在微微发酸,肿/胀感还在,好似还有东西在里头搅动,他的脸已经热了起来,却有些食髓知味。 白涟舔/了舔唇,相比自己动,他还是喜欢师兄在上面。 前些日这两人就在这温泉里颠/鸾/倒/凤了一番,明明是同一人君莫心竟和木流风较劲了,比谁做的更厉害,弄得白涟丢盔弃甲,奔溃求饶,到最后嘴里还哭着要怀师兄的孩子。 一回想到自己竟说了这些没羞没躁的话,白涟就想将自己埋了,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木流风闭关的地方。 也不知那夜木流风和君莫心达成了什么协议,君莫心看他的眼神让白涟心头发颤,就好像要把他的衣服被扒光了一般,好在有木流风及时出现,不然白涟就要被君莫心吓跑。 木流风千叮万嘱要白涟等他出关,莫要离开此地,可白涟已经等不及了。 水汽氤氲环绕着整个温泉边上,神秘幽静,白涟坐在温泉边上,随意的披着单衣,雪白如玉的肌露出了大半,吹/弹可破。 “可得到二师兄的心头精血了?” 血色的九音梵莲静静的在白涟的手心绽放,一滴鲜红的血珠存放在莲心中。 白涟的眼眸变成了红色,妖异危险,笑道“很好,就让那群虚伪的正道替二师兄归天吧。” 宣上密境血元阵处,柳和畅、贾乐山等一堆妄想登尊位的正道全被君莫心困在里头。 一群人被困在满是血色雾气的小天地好几日,若只是这样也就摆了,可以连续好几人血骨被诡异的雾气吸食得一干二净。 血色的雾气像是蝗虫一般,只要有人被选中便全数扑涌而上将那人血骨吸尽,只剩下一张如同泄/了气的皮囊。 更诡异的是若被血雾选中之人若是及时正确的喊出他人的姓名,被说中姓名之人便会替被选中人死去,这其中不乏几个对此事不放在心上实力强劲的大能。 如此一来,仗着自己实力好强,又贪生怕死之人便对与自己相熟之人实力不如自己的下了禁言术,不顾那些人生死,转头便防备着那些比自己强的。 随着时间推移,只要有人被血雾选中,立马就会被人封住嘴口,不能言语,直到那人死了,才肯松手。 血元阵外,白涟换了一身红衣张扬如火,乌发如墨,红眸如血,眉心的莲印赤红,所有人耐不住心性,便会被勾魂夺魄。 一个巨大的虚镜悬空,正像白涟展示着血元阵里头的景象。 白涟漫不经心的看着血元里被困兽斗的一群人,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人性的自私在这淋漓尽致。 “该由谁来给二师兄当替死鬼呢,”洁白修长的手指玩味随意的划过几个人,最后停在将柳仙仙紧紧护在怀里的柳和畅停了下来,“就他如何?” 白涟话一说完九音梵莲里头的血珠便透过虚镜投入到柳和畅身上,血雾立马就围上了柳和畅。 旁人还未反应过来,柳仙仙便满脸惊恐的跳离柳和畅,想要躲的远远。 白涟嘴角弯了起来。 柳和畅赶紧嘴里念着别人的名字,哪知竟不起作用,血雾依旧缠着他不放,柳和畅修为甚高还能抵挡几分。 见此,白涟手一挥,加大了血雾。 “小友,这般嗜虐成性,会遭天谴的。” 血元阵中的贾乐山突然睁开双目,好似与阵外的白涟对视,不断的给白涟施加威压。 “贾道友说的不错,小子你这一身魔气,我这个魔老都自愧不如。” 不知何时与君莫心最不对头的魔老李庭玉竟出现在白涟身后。 李庭玉一眼就看出/血元阵有君莫心的手笔,讥讽道:“老夫倒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魔君的姘头还是个小白脸。”他身后的一堆随从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白涟余光看了下已经无法挣扎的柳和畅,冷笑道:“呵,没想到李魔老倒是挺有本事的,连贾乐山也要像你求救。” 白涟一语道出贾乐山与李庭玉的关系,白涟记得李庭玉此人,他在基文时名义上的“养父”。 初附身在基文心狠手辣的白莲花上时,白涟痛苦不堪,这李庭玉最爱四处拐走粉/嫩的幼童带在身边辱骂虐打,被他厌弃的幼童,李庭玉挖掉心脏吃了。 贾乐山与李庭玉能勾结在一起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涟见柳和畅已死,便催促血雾袭向贾乐山。 贾乐山既然透过血元阵像李庭玉求助自然不会轻易就死了,他周身罩起光屏挡住了血雾,“李道友,你若杀了这小子,便能得到魔化的九音梵莲。” 贾乐山此话一出,白涟和李庭玉具惊,这贾乐山竟能透过血元阵知道白涟有九音梵莲,李庭玉已经目露贪婪看着白涟,满眼杀意。 “啧啧,若说宣山有什么仙玉的,我李庭玉是不信,本就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竟让我遇上了九音梵莲。” 李庭玉不断桀桀怪笑,数条黑蛇从他袍下爬出,吐着蛇信,斯斯的爬向白涟。 白涟冷笑:“你这蛇不知吞食了多少幼童血肉,如今我杀了它,也算替天行道了。” “那也要看你小子有没有这本事。” 李庭玉话一说话,数条黑蛇融化成巨大的蛇头急速飞咬向白涟,白涟纵身一跃,躲了过去,黑蛇只要到他身后的山石,猛烈地吞吐毒液,瞬息山石化成了一滩黑水,转瞬,又向白涟穷追猛打。 白涟眼眸闪过一丝冷厉,九音梵莲光华四溢,化成一把长刀,伴随飞舞的莲瓣向地面挥出一刀,地面看似无物,当刀影落下时,竟将埋在地底的黑蛇斩成两半。 见自家灵宠被斩杀,李庭玉也不急,凶残阴冷的紧紧盯着白涟,当白涟落地时,他笑得极其残忍。 群蛇突然从地面蹿出,将白涟狠狠缠住,血盆大口下,尖钩般的长毒牙流着腐蚀腺液,对准了白涟咬下去。 在毒牙即将碰到白涟时,白涟手里的刀迅速化成片片莲瓣,美丽的花瓣飘舞散落后,只剩下被切成段的大蛇,白涟安然无恙。 漫天花舞,白涟轻足点地,红衣飘扬,宛若芙蓉花开,风荷凌波。 李庭玉看着应对自如的白涟,越看越兴奋,浑身发抖,他现在不仅要得到九音梵莲,连白涟的人也要得到。 —————— 越轻然乐呵呵的看着为他整理衣领的百里千,突然身体一顿,竟是系统提示他已完成任务——灭杀百里千。 没想到白涟竟然真的做到了! 可越轻然却高兴不起来,能躲过系统偷天换命,并非易事,当他查看白涟的位置时,竟在血元阵旁,而君莫心和木流风同处一地,越轻然心中大骇,暗道不好。 百里千见越轻然脸色突变,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越轻然趁机抓着百里千砍油说道:“小千,天塌下来不是有我顶着嘛。” 百里千:“......” 越轻然逗弄一番百里千后,便带着百里千连忙敢去血元阵,看到木流风和白涟时,越轻然倒吸了一口气,木流风抱着白涟正四处厮杀。 原来那李庭玉竟传音与他一同前来的魔头围攻白涟,白涟一不小心着了道,身体一软,竟被李庭玉接住。 那李庭玉闻着白涟身上的莲香,心猿意马,竟想当众玩弄白涟,当他再次回神时,双手皆被人砍断,白涟已不在他怀里。 正在闭关的木流风体内寒霜不断警鸣,寒霜是元明为了白涟设在木流风的体内,如今会铮铮作响,木流风顾不上闭关还未完成,直接形影换移来到白涟身边。 见白涟遭人贼手,脑中弦一断,直接和君莫心化为一体。 寒霜满地,冰龙出鞘,呼*,开江海,鸣动天地,腾云起风时啸如雷霆之怒,潮涌奔腾,游龙与寒霜合二为一,剑气所过之处霜寒雪冷,砭人肌骨,无人可挡。 此时已经变成单方面虐杀,李庭玉更是碎尸万段,而与他一同围攻白涟之人,更是被留下最后一口气,冻成寒冰,终年不化。 木流风紧紧的将白涟搂在怀里,凶神恶煞,杀气凌凌,提剑踏入血元阵中,将贾乐山直接砍成两半。 那柳仙仙原想上前与木流风,却被那一身凶恶气息吓退三尺,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师兄,你快醒醒。” 白涟搂着木流风的脖子,低声在木流风耳边唤着,木流风身形一顿,提手将不远处正欲逃跑之人扎成冰棍,才回过神。 木流风紧紧的回抱着白涟,轻声说道:“你不知,我有多担心你。” 看到白涟险些遭到□□,他就恨不得毁天灭地。 白涟一愣,臂膀处湿/了,师兄竟然哭了...... “哇.......师兄,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 木流风一哭,白涟就觉得自己心酸得要命,忍不住也跟着大哭起来,白涟这嚎啕大哭可把木流风吓坏了。 “不哭,是师兄的错,别哭了,你一哭,师兄就心疼......” 那厢因天地巨动赶来的紫蔓柔已经同越轻然和百里千满头黑线嘴角抽/搐。 刚刚还狂霸酷炫吊炸天英雄救美,怎么变成了两人抱头大哭好似生离死别。 第44章 四十三朵白莲 越轻然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有对上司造反的念头,自从宣山回来后,君莫心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美名其曰为了考察敌情,分明就是带着小情人游山玩水去! 高座在魔宫之上的越轻然烦闷的听着底下一群人汇报魔君如何将某某魔老老巢踹了,又去哪里将某某正道门派踢馆。 “哦,魔君还说,如果他太久没回魔宫,大概是被某个正道铲奸除恶了,由越魔老来当任新的魔君。” 满脸呵呵,想要掀桌的越轻然:“......” 被正道铲奸除恶,是被小师弟榨干在床/上了吧。 越轻然牙痒痒的恶意满满的想着,转瞬又想小千何时才能把我拖到床/上握榨干呢,挥了挥手示意底下一群人退下去。 是夜越轻然给颜单翼留下了一封转交信,便连夜赶回轩辕峰,与百里千联络感情,试图进一步探讨人体奥秘。 宣山一事结束得太突然,虽然真的出现仙城,却无人等尊位,还埋没了不少正魔两道大能,导致修真界各方势力大洗牌,似乎因宣山冒出了一个红衣血魔,使魔道略微占了上方。 “听闻那血魔一声红衣八只手,最喜食人血肉。” “何止,我还听说那血魔之所以会四处厮杀,是因一美貌倾城的男子。” “啧啧,据说那两人时常天当被,地当席,颠/鸾/倒/凤,行*之事。” “......” 白涟和木流风就坐在衢州的某个茶馆里听着一堆茶客众说纷纭。 白涟笑盈盈的看着木流风,为他盏满了茶,传音道:“师兄何不抓了我这魔头,好为正道除外。” “师弟倒不如把我抓起来,洗净了,好吸食,榨干/我的血肉才是。” 木流风冁然而笑,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摸向白涟的大/腿,打手放肆的四处摸索,更是不客气的轻捏根部,白涟嘤咛一声,木流风粗大的手掌抚摸隔着衣物与肌肤的触感,让白涟浑身一酥,满眼氤氲的看着木流风。 给自己点火的木流风着如美玉一般的白涟,再看到白涟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回想这具雪白身躯的销/魂滋味,他便全身燥热,瞬间肿/胀/硬/挺,便传音玩味道:“师弟你且将我抓起来,天当被,地当席,师兄任你处置。” 白涟狠狠瞪了木流风一眼,因那只大手作怪,让他整个人都快烧灼起来,赶忙拍掉木流风的手,起身说道:“莫要胡来,该去找师姐才是。” 木流风谄谄的收了手,也不知是不是受君莫心的影响,还是他本性如此,若是与白涟两人独处时,绝对做不来柳下惠那样的正人君子。 衢州地大物博,当两人赶到与紫蔓柔相约处时,紫蔓柔已先行离去,所幸白涟和木流风便在衢州游玩起来了。 两人如普通人一般驾着马车一路游山玩水,累了便入城休息,一日两人入城后,君莫心见白涟盯着某处不放,寻着视线看去,竟是一女子。 顿时,君莫心便不乐意了,将白涟搂在怀里,遮住白涟的眼睛不让他看,打翻醋坛子,委委屈屈道:“那女人还没有我好看。” 白涟被君莫心这句话逗乐,又气又笑,说道:“我那是看她,我是看她身后那间店里的红衣。” 君莫心再次看去,果真如白涟所说,那红衣是件嫁衣,美丽如火般,金丝祥云,玉凤栩栩如生,这才放过白涟,低下头含/住白涟的耳/垂,戏谑道:“小白涟,你可是思嫁了?” 白涟:”......” 白涟捂着湿/了的耳朵,戏笑道:“我在想,师兄若是穿上这嫁衣定是好看极了,不逊色那女子。”说罢便丢下君莫心一人,独自下车往街市走去。 那厢君莫心也不急着跟上白涟,盯着那件嫁衣,不知在筹谋什么,一会表情严肃,一会又笑得贱兮兮的,引得路人都绕开他走。 自宣山之后,白涟难度一人独处,心知师兄若是见不着他便会着急,白涟便特意放慢脚步,等着那个还盯着嫁衣不放的人。 “阿弥陀佛,白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才好。” 白涟寻着声音转身看去,竟是一闭着双眼的老和尚,怪异的摆着个算命摊子,白涟觉得不凡,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大师可是与我说话。” “正是。” “大师何处此言。” “施主身上因缘皆空,何苦不入轮回。” 白涟一愣,笑道:“大师此话是何意,还望大师替白涟细细说道才是。” “有因就有果,因果不断,无始无终,因缘际会自会相逢,施主已用三世还了恩情,因缘皆空,缘起缘灭皆天意。” “若我执意不愿离去......” “阿弥陀佛,施主身怀九音梵莲,可皈依我佛,留在此间尘世。” 白涟暗暗思量,若是当了和尚岂不要六根清净,师兄怕是不允...... “小白涟你怎在这呆愣不动?” 熟悉的声音的将白涟惊醒,入目便是一张贴近的俊脸,不由得问道:“如今天下以无人敢妄想仙玉,师兄为何不开仙城,登尊位......”以身入道。 后半句白涟未说出来,也不肯说出来,若是眼前这个满眼爱意的男人真的以身入道不论是君莫心或是木流风,都会舍去情丝,忘了他,而白涟偏偏自私的就想师兄只属于他一人。 “莫要再提此事,”君莫心难得满脸严肃,这一刻神态竟与木流风无二异,“于我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与你从青丝到白发,守你,护你,相伴厮守......” 君莫心话还没说完,白涟突然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而君莫心愣头青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砰砰直跳,明明已有肌肤之亲,可他就是常常对白涟心动不已。 “那师兄可要把握看牢了,莫要让我被老和尚拐走了出家。” “他敢!” 君莫心满脸阴戾四处寻望白涟说的老和尚,就跟护食的野山一般,一触即发。 “瞧把你紧张的,快走吧,我听说前头有家酒楼,芙蓉水晶虾,白雪鲈鱼......鲜美无比,我早就念想了。” 君莫心见白涟紧紧牵着他的手,这才心满意足的往白涟说的酒楼走去,不见白涟藏在身后那接近半透明的手。 两人享受了一番,白涟突然提议去平城,君莫心虽疑惑,却也顺了白涟的心意,乘风踏云,半日便到了平城。 此时平城已到落暮时分,也不知时不时巧合,今日又是放河灯的日子,那卖河灯的小贩竟认出了木流风的样貌,几番美言,说得君莫心心 痒痒的,竟连连买下了十几盏河灯。 白涟无奈的看着君莫心,说道:“怎买这么多。” 君莫心哼哼唧唧的说道:“一盏怎么配得上我,放河灯,放河灯。” 他才不会说,放了那盏红色的姻缘花灯,是为了许愿白涟和他能够白首到老。 当两人放完河灯时,君莫心强硬拉着白涟上一艘花船,神神秘秘的蒙着白涟眼睛,让他不准偷看。 待君莫心捣鼓了许久,才别别扭扭的说道:“睁眼吧,不许笑!” 火红的嫁衣穿在君莫心身上撑得有些紧,头上的凤冠也带弯了,更遑论脸上红得吓人的胭脂,跟猴子屁/股似的。 “噗,”白涟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师兄你这是,这是......” “不许笑,不许笑。”君莫心气急败坏的看着大笑不止的白涟,急中生智,将人抓到怀里,狠狠的吻住那张此时让他又爱又恨的红唇。 “唔......” 白涟被吻得浑身酥/麻,任由侵入的舌头在他嘴里肆意扫荡,直至他满脸潮/红,软若无骨的依靠在君莫心怀里,君莫心才放过他。 君莫心用手指抹掉白涟唇/间的水丝,放到白涟的嘴里让他舔/了一下,“师弟莫要笑了。” 此时白涟已不想分出到底是君莫心还是木流风,明明就是同一人,他爱的从来是那个捡到他的完完整整的师兄。 “若要我不笑,师兄今日便嫁于我如何?” “好。” 白涟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娶一个比他还健壮的新娘子,定下白首之约,嫁衣被穿得不伦不类,可在他眼里,师兄比天底下任何一女子还要美。 “娘子,为夫替你画眉如何?” 君莫心被深情款款温柔的白涟电得有些摸不着北,难得红脸,黏黏糊糊的回应道:“那好吧。” 君莫心看着一笔一画精细认真为自己画眉的白涟,起初穿女装的别扭劲淡了不少,坏笑道:“*苦短,夫君还是我伺候你歇息吧。” 到了床/上谁是夫君还说不定呢! 白涟一声惊呼,竟是君莫心将他拦腰抱起,放到了布满红纱帐的床/上,红纱被拉了下来,红泪烛还未滴尽,印着里头对影成三人。 芙蓉帐暖度*,难得依偎在一起,此情不渝,这样便好,管它世易时移。 第45章 四十四朵白莲 白涟很少焚香,淡淡的青烟从香炉缓缓而升,这是他向越轻然讨来的安魂香,果真让木流风睡的很沉。 白涟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了的木流风,伸手想要去碰触木流风,却在半道中收了回来,他的手变得透明到极致甚至要消失一般。 回首往事,现在倒像是他在做梦一般,他有很多事想要和师兄说,最终只能付之一笑。 师兄于他宛若最耀眼的阳光,能共饮悲欢,白涟这一生已圆满。 “师兄......” 白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将那块栩栩如生的莲音玦放在木流风的手中后,笑得异常的温柔,摇影红烛一直照着,却已没有他的身影。 轩辕峰上的元明突然睁眼,满是哀伤看着只剩星火的魂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前尘往事皆是空,这次为师就助你入轮回。 ———————— “师兄,我昨日梦见师尊了,我想他了。” “那我们明日便回轩辕峰去,让师尊为你我做媒。” 我以为定下白首之约,我们便可从青丝相守到白头,可你为何会忍心先离我而去。 木流风寻遍了平城的每个角落,却还是找不到白涟,他对自己说白涟说不定在和他开个小玩笑,定是先回了轩辕峰,一如多年以前,白涟在他们的屋前等他归来。 只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白涟常常会坐在他们暂住的小筑发呆,指着庭院中美丽至极的藤花说师兄是树,而他是依树而生的藤,离了师兄便无法独活。 每当师弟说这话时,作为师兄的他定会将师弟的屁/股打的通红,在床/事上更是让白涟眼角哭得通红誓死不离开他。 事后他常常趁着白涟熟睡后画着师弟的轮廓,有一句话,他从未对他说过,你若不在,我还未死,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回到轩辕峰后,木流风只得到白涟还未归来的消息,就在越百两人相互使眼色,若是木流风发狂了便联手制住他时。 哪知木却只是摊开手心看着白涟留下的那块玉玦,神色如常道:“我等他回来便是。” 木流风如此安静正常的反应,反倒是让越轻然和百里千两人心头颤颤,小师弟往常若是伤了一根毫毛,木流风都心疼不已,如今人没了,这般反应,却让人心头戚戚。 越轻然因为身怀系统,自然清楚白涟未归是怎么回事,就算那日/他和百里千有了孩子,小师弟也不会回来了,他已被抹杀掉了,旁人关于白涟的记忆已渐渐被抹杀掉。 除了他,也许哪日,紫蔓柔,百里千,元明甚至木流风都会忘了有白涟这么个人来到他们身边过。 缺月孤挂,白涟与木流风同住的屋里烛火忽明忽灭,只有木流风一人独坐窗台边,白涟小时就是坐在这里一日又一日等他回来。 月光清冷,庭院流光盈盈,若是夜里下雪了,也不知小师弟能不能赶的回来。 正如他所想的一样,下了一夜风雪,孤影一直印在横台上,第二日晴雪满窗,天地一片白雪皑皑,只是台阶上的雪依然无人踏过。 木流风真如他自己所说的般等着白涟回来,他怕白涟回来饿了,便时常下山去买他最爱的桂花糕,又怕下山错过了白涟回来,再一次踏入轩辕峰上的厨房,学着做那些对他来说太过甜腻的桂花糕。 游龙剑和寒霜剑就这么被他高高挂起,一连数年再未碰过。 紫蔓柔从未见过如此灰头土脸的木流风,明明依旧还是那个英俊逼人的师兄,却让她觉得他已是油尽灯枯,日薄桑榆。 越轻然料想错了,木流风没有忘记白涟,甚至紫蔓柔也没有忘,白涟消散那日,她亦有所感,只恨自己为何不多留意下师弟,或许就不会这么蹉跎。 紫蔓柔就站在庭院门外,看着庭院内一身清瘦灰衫,扫着落叶的木流风,像是一道屏障,门外一片七彩琉璃,门内只有灰与白的黯淡岁月。 许是身为女子心思细腻,紫蔓柔心中一片压抑酸疼,双眼湿/润,她不懂他们的故事明明还未到结局,为何小师弟就不能参与其中,明明不忍离别,上天却还要让他们别离。 还是真如大师兄所说,小师弟只是书中昙花一现的路人,一生短如潮汐,曲未终,人先散,却让他们几人刻骨铭心记住过往的一切。 紫蔓柔收拾下心情,揉了揉眼睛,木流风最容不得有人在他跟前提起白涟已不在,她自然也不会说出,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说道:“师兄。” 庭院中木流风一顿,抬首望去,见是紫蔓柔,淡淡颔首道:“原来是你啊,师妹。” 紫蔓柔笑道:“我若不来,师兄怕是要忘了我。”她自然看到木流风眼里转瞬即逝的失望。 “怎会,”木流风替紫蔓柔盏好茶,坐下来后,将一盘桂花糕推到她跟前,说道:“你且尝尝,这糕点可好吃,也不知小师弟会不会满意。” 紫蔓柔随意拿起一块精致小巧的糕点含进嘴里,对她来说太过甜腻的味道,却还是吃了下去,这些年来木流风的手艺已进步了不少,看着木流风小心翼翼擦拭的莲音玦。 依旧花开九瓣,蕊露金蓬,可是故人却早已不在。 紫蔓柔心中一阵惆怅,倒是忘了说出她的来意,与木流风相坐无言。 “昨夜,我梦见师弟了,”木流风神情温柔的看着莲音玦,好似白涟就被他捧在手中,“他便是在这里等我回来,闹着要让我带他去平城放河灯。” 紫蔓柔顿时一怔,涩涩的开口说道:“师兄不如随我出轩辕峰,小师弟许是在哪玩得流连忘返,忘了回来,等着师兄去将他寻回来。” 木流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盈盈透亮的莲音玦,像是在回想他与白涟相濡以沫的甜蜜日子,沉寂久久。 “也好。” 就在紫蔓柔以为木流风要以沉默回绝时,没想到对方竟真的答应了,大喜过望,说道:“我这就和大师兄,二师兄说去,明日我们便下山。” 紫蔓柔也不征求木流风的意见,风一般的,直接走人,白涟已不在,她实在是太担心木流风哪日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当紫蔓柔再见到木流风时,他还是依旧那身孤寂的灰衫,游龙和寒霜被他背在身后,这时她才注意到,木流风已是满头灰发,霜雪满眸,心寂如灰。 相反倒是越轻然满面春光摇着秋水扇,还不怕死的揭伤疤,“啧啧,真可惜,竟少了一个小师弟,嘶......” “少说几句。” 百里千捏着越轻然的腰,怒斥了他一下,就连紫蔓柔也瞪着越轻然。 越轻然哼哼唧唧的,拿出了一个东西,“不说就不说,师弟,接着,别太感谢我。” 木流风接住越轻然扔来的东西,摊手一看,竟是一个小小的木偶人,突然间华光耀眼,小木偶人竟变成白涟的模样,在木流风的怀里,双眼呆滞的看着他。 忽见白涟,木流风潸然泪下,师弟,可是你回来了...... 待他久久回神,便知这只是个与白涟样貌相似的假人罢了。 越轻然一脸了然的看着木偶变成白涟的样子,心中长叹,只有他知道这木偶人是何物。 系统给他的相思木偶,能吸食物主对所想之人的情愫,化成相思之人的模样,若是吸的越多,越是相似。 当年百里千死后他就是借着这个木偶才能从悲痛中缓解过来,只是这木偶有时限,也不知对木流风来说是不是饮鸩止渴。 越轻然说道:“师弟,你且将师弟留下的贴身之物放在它身上试试。” 木流风久久不为所动,挣扎了一番还是依言,将白涟留下的莲音玦挂在木偶人手上,他实在是太久未见师弟了,木流风对自己说,只是试试,一会就将玉玦收回来,将木偶还给越轻然。 那知当莲音玦放在木偶人手上时,木偶人宛若活过来了一般,双手捧着玉玦,温柔的笑了,“师兄......” 木流风再也收不回莲音玦,有了莲音玦的木偶人就像是翻版的白涟一般,明知这个只到自己大/腿处的“白涟”只是个假人,他还是忍不住将它拥入怀里,再一次潸然泪下。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他实在是等了太久,久到他以为就是白涟来世他们也无法再见面。 紫蔓柔已经红了眼,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眼前缩小版的白涟只不过是个木偶罢了,可就是连她也忍不住将它当成小师弟。 百里千轻轻的拍着靠在他臂膀上无声哭着紫蔓柔,他和越轻然却满脸愁色,不能说,还是不能说,这木偶过几日便会如同小师弟一般随风消散。 越轻然点满了系统的搜魂术,可是小师弟的轮回依然没有结果,三千世界,小师弟怕是已不在这世间投胎转世了。 想到这越轻然就顿然心痛,有心人若是不能重逢,又该何去何从。 第46章 四十五朵白莲 灯火通明,木流风牵着手中的木偶漫无目的的在闹腾的夜市散步,紫蔓柔怕他闷的慌,连人带推的赶着他出门,还不忘捎上与白涟相似的木偶。 木流风依旧还是那一袭清瘦灰衫,面无表情带着精致的木偶漫步在夜市上,人来人往,游人的嬉笑怒骂都与他无关。 “师兄。” 突然听到满怀依恋与欣喜的声音,他呼吸一窒,身形顿住,微微发抖,这世界只有一人会这样叫他,他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将自己的表情调了调,等到他觉得看起来应该是精气十足,才满怀激动的转身,故作淡定道:“师弟......” 小少年对着身边的男子撒娇道:“师兄,陪我吃这个嘛。” 哪知男子竟满脸严肃拒绝道:“不行,你牙疼还未好,三日之不可吃甜汤。” 小少年还是不放弃,甚至整个人挂在男子身上,可怜兮兮道:“就这一次,我吃一小口就好。” 男子终究还是敌不过可爱少年,忍俊不禁道:“只许这一次,若再被我发现你偷吃,定要打你屁/股。” 少年不甚在意,欢欣鼓舞的在男子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下,便飞扑到甜汤摊铺上。 ...... 木流风还是依旧那副淡定的神色,激动之情已不见踪影,看着亲密无间的那两师兄弟,他却触景生情,回肠九转,最后紧紧的抓/住手里的木偶,低下/身温柔问道:“小白涟,可想吃甜汤。” 没有光彩的眼眸满是呆滞,不言不语,这便是“白涟”的回答。 他惨然一笑,揉了揉他柔顺的黑发,柔声说道:“甜汤太甜了,你怕是吃了牙疼,不吃也罢。” 长夜漫漫,直到夜市灯火皆收人散,他怀里抱着一个,手里提着一盅甜汤,凉月将地上的孤影慢慢拉长。 木流风抱着木偶回屋时,遇到了紫蔓柔,淡笑道:“师弟回来了吗?” 紫蔓柔一窒,艰难道:“师兄......你要不要先回屋休息......” “这样啊......” 紫蔓柔看着双眸渐渐黯淡的木流风,直觉得心脏被紧紧的揪住,待人进屋了后,她才敢偷偷低泣。 师兄你何时才肯承认师弟已经死了。 木流风将那盅带回的甜汤打开,舀了一汤匙举到静坐在身边的木偶跟前,呆立了许久,直到甜汤凉了,才兴意阑珊的放下,自语道:“我又忘了......” 一灯如豆,他将木偶摆得远远的,又一人独坐窗台,放空自己,目光遥远的看着朦胧冰冷的夜色。 “师兄。” 他又听到了有人叫他,这一次他没有回头,心中暗嗤今日怎么老是出现幻听。 “师兄,怎坐在这?” 他有些恼怒,这幻听竟没完没了,回身怒斥,“够了!” 转身他却僵住了,看着灯晕暗处缓缓走出来满脸揶揄的人,那人还是那般好看,眉目如画,温润如玉。 “师弟......你回来了。” 白涟抿嘴而笑,坐到木流风身旁,说道:“师兄你这是说什么傻话,我一直都在啊。” 木流风没有回他而是直接将人紧紧的拥入怀中,吸着白涟身上让他魂牵梦绕的淡淡莲香,手已探入衣物中,直到感受到手中肌肤的温热,四处游走,爱/抚,他才肯稍稍相信师弟是真的来,满腹委屈:“师弟我梦见你一直不回来,我好想你。” “梦总是相反的,我怎会离开。” 白涟红着脸在木流风的怀里,任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他脱落在地,木流风亲吻着日思夜想的如雪的肌肤,恨不得将人揉碎了与他肌骨相连,永不分离。 白涟低低呜咽道:“师兄.....疼......” 身上人不仅没有放过他,还狠狠的咬了下柔嫩的耳/垂,不断加大进攻的力度,“嗯,疼怎么够,定要好好罚你,哭也没用。” 满室旖旎。 是了,他定是做了一场没有小师弟的梦,他的师弟怎会忍心离开他,怎会放任他独自肝肠寸断,他们依旧相守在一起。 屋外夜寂,月入轻纱,屋内只有一精致的木偶守着独坐窗台沉睡的人。 紫蔓柔愁绪满心,让她只能独看弦月如钩,长叹一夜未睡,却在天亮之时,迷迷糊糊之际,被院内打闹声给惊醒了神。 寒霜与游龙竟一同出鞘,竟是木流风满脸杀气以一敌二对着越轻然和百里千。 “木流风,你给我清醒一点,小师弟他......早就死了!” 越轻然还是将木流风给自己营造的最后一层假象给捅破了。 “呵,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木流风讥笑回去,他不会相信越轻然的话,昨夜小师弟明明和他在一起,与他水乳之交,怎会死了呢,可是醒来他却发现人不见了,“定是你们将他藏起来了。” “我看你是疯了,今日我就将你这懦夫打醒!” “你以为我会怕你。” 这两人竟直接肉搏上阵,越轻然下手很狠,他早就受够了木流风这幅让人无法喘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知道他比木流风幸运,至少当年百里千死的时候,他还要留着一口气替小千报仇,而木流风却什么也没有。 木流风没有像越轻然一样下狠手,也不躲开越轻然的拳头,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疼了,梦醒了,小师弟就在他身边。 越轻然脸上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而木流风那张俊脸却已经头破血流,可他却好似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一直抓着越轻然不放,似乎真的要越轻然将他打醒。 “够了!” 紫蔓柔将越轻然推开,把不知疼痛如呆木的那人拥入怀中,泪如泉/涌,痛斥道:“你们这样,若是让小师弟知道了,他非生气不可。” 越轻然正要言语,百里千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见此越轻然扭头不语。 木流风的现在有些糟糕,不仅是血流满面,让人更加担忧的是他精神状态。 “我没有疯,小师弟昨夜回来了,可是我醒来......”他说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无助,脆弱到一触即破。 紫蔓柔温柔的替木流风擦掉脸上的血迹,木流风的话,聪明如她自然猜到他定是梦见师弟了,梦醒了,人自然没了,她没有点破,反倒是轻声哄道:“小师弟定是趁着你睡着了,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师兄我们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要拉钩,师弟他小时候就是这么缠着我非拉钩不可的。”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一百年足够他们找遍天涯海角,挖地三尺,足够紫蔓柔成为一方霸主,足够元明渡劫飞升,足够到越轻然成了新任的轩辕峰主,却唯有木流风还是找不到白涟。 百年之间,他开了仙城,一人独守空城,借着天镜寻找白涟,白涟不在此世间,他便要踏裂时空去寻他。 云雾缭绕,琼楼玉宇,奇花异草,紫蔓柔是这百年间少有几人能进来的客人。 偌大的仙城本该是群仙汇聚,万人朝拜,却比尘世的那一处还要清冷,而木流风就将自己囚禁在这寒宫空城之中。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却藏着千年孤寂,针落有声,唯有紫蔓柔一人的脚步声在回响着。 大殿上独坐的灰衫男子还是依旧仔细雕刻着手中的木雕,他身边有各式各样或大或小或哭或笑栩栩如生的雕像,皆是同一人。 紫蔓柔轻声唤道:“师兄。” 直到她呼出声,男子才肯依依不舍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淡淡颔首道:“师妹你来了。” “我怕你觉得孤单,来看看你。” “孤单?”木流风先是歪着脑袋满脸疑惑,摸着挂在腰间的莲音玦,再看着手中的雕像,脸颊微微发红,“才不会呢,我有小白涟陪着我,而且......而且你看,我们还有孩子了。” 他将快要雕好的人像微微举向紫蔓柔,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紫蔓柔分明看到的就是白涟幼时的样貌,却温柔笑道:“那我就是宝宝的干娘。” “是了,到我和师弟孩儿满月时定要广办宴席,要让天下人知道。” 紫蔓柔没待多久便被木流风赶出了仙城,他说这里不适合她,赶紧离开才是。 待紫蔓柔走后,他才将一堆木人抱在怀里,轻轻说道:“你在的,对吧,我只有你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所以你会永远的跟我在一起的对吧,让我侵占你,拥有你。 第47章 四十六朵白莲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在你离开后,我扮成最讨厌的另一个自己,笑着对所有人说我没事。 那个蜷缩在冰天雪夜的小身影,那个紧紧跟在身后的小尾巴,那个回头就能看到他依赖目光的小师弟,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你而生的呢。 木流风总是将对小师弟难言的心思藏掩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竟是因这份无知无妄的情意才会有了君莫心。 我最爱你了,小白涟。 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等你回来我每天都你耳边告诉你好不好,所以你快点回来吧...... 白涟消散了,木流风独自一人回轩辕峰,守着白涟曾经住过的小屋,作为能够以身入道的醒来后的木流风最能够清楚的意识到,在精神奔溃之时,君莫心将他逼入沉睡。 君莫心常常坐在庭前发呆。 记忆在慢慢融合,有些时候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君莫心还是木流风,或者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你再不回来,我就全部吃掉了哦。 到最后,那盘桂花糕全被他吃了,君莫心似乎有点明白为何白涟那么喜欢甜的东西了,只有过分的甜腻才能冲散心中的苦闷。 你最喜欢作为师兄的木流风,现在我是他,所以你最喜欢我对不对。 常常夜里来偷看他的百里千,总想带他下山散心紫蔓柔,就连作为曾经下属的越轻然从来都不知在他们眼前的是另一个木流风,,他叫君莫心,总是笑着对他们说我没事。 木流风醒了,他将游龙和寒霜挂在墙上,学着做桂花糕,做好了便由君莫心吃进嘴里,回想着白涟最喜欢的味道。 小师弟/小白涟,你快回来好不好,我已经比他还会做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了。 君莫心和木流风常常做出两份一样甜到让人牙疼的桂花糕,却总认为都比对方做的好,只是他们常常分不清那份是谁做的,好像他们就是一个人。 他难得做梦,只是这一次梦中满是血色的天地,深受重伤被人围剿的白涟,铺天盖地的讨伐声汹涌而至。 逆徒白涟,荼毒生灵,蹂(躏)五洲,而视我正道之修士不如犬豚牛马,其性残忍惨酷,乃当世大魔头,古往今来,凡有血气者闻之,未有恨之痛减者。 元明一剑刺来,白涟却笑着说终于解脱,最后只剩下荒凉处,风雨中的孤坟。 他醒来时屋外惊雷响起,雨珠滴落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下,他想起来了,他总是满不在意小白涟最讨厌杀人,他总是喜欢逼着小白涟做最害怕的事。 君莫心是魔,生来便喜欢作恶,木流风若是天道,那他便是天魔,那小白涟是什么,只是喜欢师兄的普普通通的师弟罢了。 木流风四处寻找被君莫心带走的白涟,当他寻到时,他附身在全身脓包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的男人身上,满眼贪婪的看着细心照顾他的白涟。 白涟总是在忏悔他造下来的杀虐,狂妄如木流风,再大的杀虐有他守着,小师弟自当平安无事,不屑如君莫心,再大的杀虐都有他顶着,小白涟自当安然无恙,可却无人知那人藏在心底的死志。 一刹那间电闪雷鸣,照出他惊魂憔悴的苍白脸色。 他将自己蜷缩起来,静静的看着倾盆大雨。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看这场雨,你会回来的对不对,我再也不逼你了,我错了,你打我骂我杀了我也好,不要不回来好不好。 第48章 四十七朵白莲 醒来时,他双眼放空,他梦见那人来接他了,习惯性的往腰间摸索,看着莲音玦,他的脸渐渐阴郁下来了。 有什么变了,他的手变小了...... “君心少爷不好啦,白家那个小霸王又找上门来......了......” 来人被他可怕的低气压吓得说不出话来,吞咽了下口水,殊不知自己前一刻差点丢了小命。 “木君心!” 哪知随后突然就有个小身影冲上来将他扑到,抓/住他的衣领,眼角红红的,恶狠狠的说道:“收了我的玉佩,就得嫁给我。” 木君心有些发愣,原来是他在做梦,这样的小师弟他以许久没梦过了这样的小师弟了,充满生气,就像春日里的朝阳,给他注入生机。 木君心呆呆的与压在他身上发怒的孩子对视,这一次他没有伸出手去碰触日思夜想的人,他知道若是伸手去碰触,那人定会在他眼前消散掉,所以他想看着就好,一梦不醒。 “嗷呜。” 痛得懵逼的木君心:“……” 木君心身上的人可不管他想什么,见木君心不给回复,直接往木君心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哎呦哎,白涟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君心少爷病刚好经不起你这番折腾!” 一旁的小厮满脸惨不忍睹的看着自家少爷一副痴迷宠溺模样的,那白家小霸王咬下去可够狠的,都见血了。 白涟的嘴角沾染着赤红的血,表情依旧凶恶,却满眼委屈,只要下一刻木君心敢拒绝他,他就哭给他看。 可就是这番模样却让木君心喜爱得不得了,一点痛算什么,明知这只是个梦,但他却恨不得将人宠上天去,满足心上人想要的一切。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白涟红了眼睛,带着糯糯的哭音,呜咽着:“那你为什么还要收下我的玉玦。” “不,不是,不要哭......”木君心最不舍得让白涟在床/上以为的地方哭,只要白涟一哭,他就心疼得厉害,温柔的哄道:“不讨厌,我最爱你了。” 一说完木君心却自己先双目湿/润,这个梦太逼真,逼真到他不敢相信。 白涟一听,直接吧唧一下,往木君心的眼角便亲了下,还轻轻的吸/允了下,脸红红的舔/了舔唇,说道:“你才哭,每次我娘要哭的时候我爹就是这样,这样的......”话还未说完,又往木君心的嘴巴亲了过去。 他才不会说刚刚的味道咸/咸的,现在他想尝尝看木君心的嘴巴上是不是有和他爹说的媳妇儿有甜甜的味道。 被亲的木君心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心脏重启一般,噗通噗通的跳着,小师弟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若说建邺小城今日发生了什么怪事,那便是木家药罐子小少爷和白家小霸王竟玩到了一块,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白家的小霸王出生时竟祥云汇聚,天降梵音,一夜间建邺城开满了白荷,白员外大喜,便将小少爷取名为白涟。 这小少爷出世时竟有赖头和尚不断上门讨要,被白员外拿着扫帚三番两次都赶不走人,直到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出现,此事才作罢。 心疼小儿子的老爹便自幼将小少爷宠上天了,竟宠出了个娇蛮个性,要什么就得有什么,好在白涟想要的东西一向不过分,白家上下便倾尽全力为他寻找到,直到遇到了木家的小少爷,竟看中了人,一见钟情,说什么也要娶回家当童养媳。 这木家小少爷自小就是药食不停,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从未与外人见过,也不知白涟是怎么突发奇想竟钻进木家的狗洞里,寻到了在病床/上的木君心。 需知木君心岁病弱瘦小,表情呆滞,不常言语,却生得肤白貌美,宛若精心绘制的瓷娃娃一般,白涟便将人狠狠的抱着,又亲又搂,直到下人发现了白涟,才将两人分开,白涟却摘下自幼带的莲音玦塞进木君心的手里,直言这是定情信物,他日/他要娶他过门,而被亲得满脸口水的木君心连/发了三日高烧。 三日不能见到木君心已经是白小霸王的极限,便有了上头的这一出由质问演变到了嫁娶上。 要知这白涟才八岁,木家小少爷更是比他小了一岁,说什么娶童养媳大人间自然当是玩笑,便由着白涟追在木君心身后胡来。 木君心可不管他人怎么想,他和白涟是天生一对,没了白涟,便没有木君心,他的心脏是为那人跳动,这个梦说什么他也不会醒来。 白涟牵着木君心,两个孩子紧紧的贴在一起走在建邺城的青石板路上,倒有几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喏,你吃。” 白涟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木君心的跟前,语气听上去满不在意,双眼却期待的偷看着自家的小媳妇。 木君心这个伪孩子自然看出了白涟的心思,便假装有一点点脸红,同样偷看着白涟,在冰糖葫芦上舔/了一口,万分娇羞的推给了白涟,而白涟就在木君心舔过的地方轻轻的咬了一口,嚼了一口,快速的往木君心的嘴巴上亲了上去,将含在嘴里的糖葫芦推进木君心的嘴里。 而木君心也学着白涟,两人就一根糖葫芦吃了足足半个时辰。 默默围观全程这两人甜到让人腻乎苦逼的越轻然:“......” 突然木君心向偷/窥的某人丢了一个眼刀子,随后满脸嫌弃的皱眉了,他自然是发现了越轻然,但是,越轻然身上那个诡异的光环却让他十分厌恶。 那人像是晨曦里最美的一道阳光,柔弱却让人着迷,他眉目含情,宛若春山新雨后般干净纯澈,似乎只需一眼,便将一颗心全数沉溺在他身上,只想将他捧在手心上时时刻刻着宠溺他,保护他,将他囚禁在身边,他的唇甚比娇花,让人只想一亲芳泽,天地间最美好的一切似乎就在他身上。 木君心见鬼的不知为何心中会冒出对越轻然这样的念头,一阵恶寒,暗道不好,越轻然身上的光环太过古怪,决不能让小白涟着了越轻然的道。 可当木君心想要遮住白涟的眼睛时已经迟了,白涟正盯着越轻然发愣,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已经中招了。 木君心脸已经黑了,为什么他的梦里会出现越轻然这种古怪生物,可不可以将他抹杀? “等等,等下师弟,别放杀气了。”越轻然头疼的看着跟前的两个小孩。 他的声音宛若天籁之音,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让人沉醉不已。 木君心越来越想将越轻然人道毁灭了,他抓着白涟的手,要是白涟被越轻然勾走了,还是让越轻然死吧。 越轻然假装自己没看到木君心快实质的杀气,也没看到白涟受他身上光环影响露出来痴迷的眼神,满脸正经道:“师尊命我将你们两人带回天河宗。” 【木师弟你先冷静,大家有话好好嘛,你把小师弟的眼睛蒙起来了,就好了。】 木君心大惊,他竟真的如真的幼童一般,一身修为全无,只好依越轻然的传音,趁着白涟不注意,从白涟的背后踮起脚尖伸出双手蒙住了白涟的眼睛。 “怎么天黑啦?”回神后的白涟还不知自己中了越轻然特殊的光环,懵懵懂懂中,他瞬间清醒,扳下木君心的手,指着越轻然,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不要看他嘛。” 木君心微红着脸,“不看,你也不要看他好不好。” 白涟同样红着脸,“不看他,我们走吧。” 被伤害的越轻然:“......” 来啊,互相伤害啊。 越轻然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两个小师弟这么讨人厌,系统的万人迷光环在他们身上失效真是让他高兴不起来啊。 木君心和白涟这两小的才理会在他们身后的越轻然,手拉手的回家了。 看着越走越远的两小,天地间的光辉仿佛就在他们身上,越轻然最后轻笑摇头,虽然不懂为何会一夜醒来这个世间便改头换面,但这两人能再次重逢再好不过。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木君心终于知道能与白涟再次相遇不是在梦里,白涟早已不记得前世种种,与他而言只要不分开,回头就能与白涟视线交缠在一起,耳边相互呢喃,彼此相依到天涯尽头,这样便好。 百年时景唯有你能牵动我的心,愿与你执手共度良辰,相守美景,此生不换。 —正文完— 第49章 越百番外 在很久以前越轻然自认为是一个喜欢平胸美女的阳光直男时,某次意外看到了一本名叫《兰室密藏之身带系统逍遥游》名字又臭又长的搅基文,开头又黄又暴的第一章立马吓得他放弃了。 越轻然暗骂又被表妹给坑了,什么破小说,看都看不懂。 通宵玩了一夜游戏后,越轻然醒来后竟然差点贞洁不保,妈呀,这个变/态摸/我屁/股干嘛!Σ(°△°)︴ 越轻然对天发誓,这个变/态虽然长的帅,但他喜欢的是平胸的妹子啊!好在系统突然冒泡,让他逃过了一劫。 “你是说这个世界就是我看了几页的小说?”越轻然一脸你特么的逗我,“呵呵,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当什么万人迷弱受的。” “宿主绑定成功,万人迷光环启动,祝宿主体验愉快~” 越轻然还没弄懂是怎么个回事,只觉得浑身一个舒爽,啊呸,说错了一阵恶寒,给我回来啊,什么叫万人迷光环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 语音说完就不见踪影,只丢给越轻然一个游戏系统,让他自生自灭。 “任务:拜进天河宗,失败就被某某【哔哔】” 越轻然:...... 卧/槽啊,别过来,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 越轻然还没回味过来系统的任务,就被痴/汉路人给包围了,一个个眼神怪异,饥渴,恨不得将他给生吞了。 系统给越轻然将万人迷光环调到最大,只需一个眼神就会被他迷得找不着北,再加上这个身体自带坑爹的弱受气息,这两样东西混合起来,就让越轻然成了香饽饽,恨不得让人将他压在床/上给【哔】了。 眼见菊/花不保,好在越轻然熟悉游戏技能系统,一个千里神行总算让他摆脱了一个怪异的ply。 越轻然躲在深山老林里好几天,愣是谁也不见,直到弄懂了身上的万人迷光环和弱受气息是怎么回事后,他将光环强度调到了负,没了万人迷光环的加成作用,弱受气息只会让越轻然看起来好欺负,他才肯见人。 只是越轻然高兴得太早了,当他遇到了特定的剧情人物时万人迷光环就会自动启动,虽然剧情人物没有马上扑上来将他压倒,但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凶残变/态,而游戏系统又受等级限制,导致越轻然几次差点发生菊/花残的惨案。 越轻然跌跌扑扑的,盘旋在惦记他贞操的男人中,总算拜进了天河宗成了元明的大弟子,许是在天河宗的这段剧情作为五行废材被欺负的越轻然以打脸占了上头,反倒是让他松了口气,至少惦记他菊/花的人增加得少了,还多了恨不得将他搞死的各路反派以白莲花小师弟为最。 这些人越轻然都不放在心上,他只琢磨着这个世界该向是游戏副本,要如何通关,回到正常世间。 直到他遇到了那朵高冷之花百里千,一袭锦衣宛若华月,清冷如谪仙,却貌若牡丹,百里千很美也很冷,他的眼里满是霜雪,无人敢和他亲近一步。 越轻然一直记得初见百里千时,天河宗云淡风轻,镜湖烟云缭绕,那人从雾中缓缓走来,神情冰冷,他轻轻踩过枯枝,美得如梦似幻,让越轻然怦然心动。 百里千在狼狈的越轻然跟前停下了脚步,奇异的是对百里千万人迷光环没有自发启动,弱受气息作用下的越轻然此时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在瑟瑟发抖,似乎触动了百里千心中的某个弦,他不善疗伤,却为越轻然治好了伤势。 越轻然回神时,百里千早已走远,可他却忘不了那人冰冷手指暖了他的心,越轻然抬头望天,他知道他完了,他好像被一个男人的颜值给掰弯了。 自那之后百里千很少遇到越轻然,可却常常听到越轻然的事迹,最多的无非就是废材大师兄又勾搭上那个长老的大/腿,又或是某某事要让越轻然倒大霉,这些都与百里千无关,只是有些微微诧异罢了。 越轻然躲着百里千,他不想被百里千看到他被一群变/态男人纠缠的弱小狼狈样,又或是越轻然觉得自己的直男心还可以拯救一下,带着万分纠结心情的越轻然依旧继续他的日常菊/花保卫战,若是这样也就罢了,越轻然却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用着法宝偷偷凝望着镜中的冷美人。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越轻然疲惫的心恢复一丝光彩,那份一直被他极力掩埋在心中的暗恋生了根发了芽,越轻然知道自己中了一种叫做百里千的毒,这毒他无法解也不想解。 越轻然不敢向百里千多靠近一步,他怕他的心思被那些“追求者”发现,在他还未有足够的力量能保护百里千时,他不能将这份情意表露出来,若是被发现了,他无法想象百里千会受到什么伤害。 可越轻然他错了,不管他躲不躲着百里千,作为书中有几分姿色能给他添堵的人物,百里千必当被受牵连。 在天河宗少有人能与百里千搭上的话,却也不是没有,其中就有一个是越轻然的“追求者”,这个花心有着渣男属性的追求者在还未遇见越轻然时,一门心思就想泡到百里千,与他*一度。 在原文中这位追求者在看到越轻然后又起了心思,在百里千和越轻然两人间做选择,最后竟对百里千下/药强了后将之抛弃,放开手脚转头追求越轻然,随后自然是渣贱狗血的剧情。 原剧情中洁身自好高傲的百里千不能忍受这种屈辱,自然是对越轻然和渣男属性的追求者展开报复,可最后在作者笔下成了啼血的杜鹃,他的报复反而促进了原文渣攻贱受的感情,而他却死在月如霜天地茫茫的夜晚。 只看了几页小说的越轻然不知这段剧情,可他一直暗中关注着百里千,甚至连吃饭睡觉都不放过,而能与百里千说上的渣攻一直被他视为情敌,渣攻对百里千下/药,越轻然立马就坐不住,第一时间冲上去,就是一拳。 越轻然喜欢百里千,他不敢说,也不能说,至少还在他未强大前,可不代表他能对百里千弃之不管。 百里千羞红了一张脸,衣裳凌/乱,无力的靠在越轻然的怀里,药力的作用下,百里千的冰冷全化成绕指柔,可越轻然却无心欣赏,愤怒冲上心头,若是他再晚来一步,百里千就要被玷污了。 渣男被越轻然砍断了手脚,只剩半条命,越轻然向系统药了解药,百里千总算恢复了正常。 “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杀了他。” 最后是百里千一剑杀了渣攻,可越轻然还是觉得不够,他当着百里千的面将渣攻的魂魄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事后,从未杀人的越轻然又哭又吐,红旗下长大的他,早就对弱肉强食的修□□不适应,若是他再弱一点,何止是菊/花不保,下场恐怕还要更凄惨。 那一日,越轻然在百里千怀里大哭了一场,就让我在你面前懦弱这一次吧。 第50章 越百番外(2) 百里千对越轻然的认识在渐渐的改变,常常会看似无意的为越轻然解围,只是不知为何越轻然还是依旧躲着百里千。 越轻然依旧被一堆追求者团团转,被迫当弱受,进行保卫菊/花大战,系统告诉终于告诉他这个那本名字又臭又长,内容又黄又暴的搅基文后面括号的属性(万人迷总受/弱受/□□/渣攻贱受/np/走肾/□□/无三观)。 当越轻然弄懂这一系列属性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何止是菊/花疼,蛋都疼了,作为直男的三观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 好在他的任务并不是扮演掉节操的主角一路和各色男人啪啪上演狗血剧,而是找到兰室密藏,完成必要的剧情任务,至于越轻然想和谁走肾还是走心系统一概不管。 越轻然却不敢放心,身上的万人迷光环一遇到特定人物就自动开启,再加上自带的弱受气息根本无需系统再来帮忙,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就让他跟人形【哔】药似的,一不小心就真的菊/花不保,上演括号属性d的内容。 那些特定人物无一不是搅基文中给总受定下来的追求者,一个个看着越轻然就想上,什么招都想的出来,越轻然光是要从他们手中抱住菊/花就头疼不已,好几次还是百里千意外救了他。 每当这个时候越轻然就会扑到百里千的怀里嘤嘤嘤求安抚,百里千虽然脸上依旧冷冰冰的,但还是会温柔拍着越轻然的后背,压根没注意越轻然正一脸愉悦的往他身上蹭胸。 若是日子在保卫菊/花和求安抚偷蹭胸度过,鸡飞狗跳,鸡飞蛋打,越轻然想这样又有何不可,至少百里千还好好的。 越轻然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对百里千情意,他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就是他自己给百里千带来死亡。 修仙的的小黄文既然有正道追求者,自然也有魔道,相比渣攻追求者这位来自魔道的性情变/态追求者竟看穿了越轻然的心思。 君莫心要杀百里千,白涟救下了他,可百里千还是被暗中伺机而动的魔修追求者劫走,当越轻然按着系统给他的坐标去找百里千,寻到的是百里千还有些温热的心脏和完好无损的美人皮。 那魔修对越轻然笑得残忍,“喜欢吗宝贝,你若来得早些,说不定就能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剥了他的皮,啧,不亏是宝贝看上的人,还真是倔骨子,就是死也要自己尸骨无存,要是我慢一点恐怕还不能送给宝贝礼物呢。” 越轻然没有回话,双眼空洞,捧着百里千已经变得冰冷的心脏和被叠好的皮肤,浑身发抖,他想起来了,系统说过这个世界只是作者发泄阴暗情绪的产物,所有美好的事物就是被毁灭的存在,而他的任务就是找出兰室让这个修□□恢复正常。 越轻然没有哭,他知道他心中有什么崩坏了,他笑得温柔的将百里千唯一留下的肌肤和心脏收进了系统的储物格里。 “宝贝你笑得可真美。” 越轻然将万人迷光环调到最大,混着弱受气息,笑颜如花,魔修追求者的神智一瞬间就被越轻然迷惑,当他伸手要搂住越轻然时,满眼不可置信的往后倒在了地上。 越轻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濒死之前的追求者,神情冷漠高傲,秋水扇被鲜血染红,滴落在地晕染出一团鲜红。 “哼,真脏,不知死活的东西。” 越轻然脚踩过魔修身下高高/挺起的部位,不留下任何东西,而残留一口气的魔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肌骨不断腐蚀成烂肉,化成一滩血水被不知名的生物吸食掉。 当他回到天河宗时,元明亲手杀了白涟,师徒几人,只剩下他和元明,元明一夜苍老,隔日便逝,到头来,所有能牵挂的人就只剩下越轻然自己。 而他一夜间白了头,将武力值点满了。 越轻然离开了天河宗,他说他要去流浪,大开万人迷光环,带着一身弱受气息,笑得没心肺没,所到之处必被他搅得大乱,不得安宁。 越轻然去了很多地方,他身边总是有一个用百里千皮肤和心脏制成的人偶随行,他待如爱人,日日为人偶细心打理,带在身边看着花开花落,日升日落,倒有两人相伴到天涯的意思。 追求者一个个都跟在越轻然身后,虽然依旧惦记着越轻然的菊/花,其中有几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一时间倒无人敢上前对越轻然用强。 那一日,雷声很大,越轻然为人偶穿上了火红的嫁衣,温柔的看着百里千模样的人偶在他眼前化成虚无。 这个黄暴文的修□□依旧四处充溢着阴暗,可越轻然却不打算去寻找兰室,他若能拯救天下,那谁来拯救他。 他总是冷漠看着美好干净的人被折磨得残破不堪后,浊血四溢,他一扇收掉所有人的性命,雪白的绒衣满是红色,满脸笑意的为被折磨的那人阖上双眼,倒是给天地留下一片干净。 而那些一直惦记越轻然菊/花,想怼他的追求者渐渐的少了,常常有人发现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有一句全身赤/裸的男尸体,面目全非,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别就是少了某个部位。 直到再无人敢妄想得到越轻然,越轻然以是名动天下的天下的刽子手,依旧有无数的人因光环的原因迷恋着他,而他眉间的冷漠掩盖住了他自带的弱受气息将他与世隔开。 越轻然常常伶仃一人倚在榕树下,对着镜湖,看着天清云淡,喝着一壶酒,想着一人,往事似梦如烟,他总会会心一笑,恍恍惚惚好像已过了几世,他还有一句话不曾说出口,我爱你。 镜湖一如当年两人初遇时烟雾缭绕,突然水声四起,湖中涟漪波澜而起,白鸟悲啼而过,清风拂过,只剩岸上翻倒的酒瓶子,而越轻然不见踪影。 后来常有天河宗的弟子说这镜湖曾有人因情投湖自尽,才会常年烟雾不散。 第51章 越百番外(3) 越轻然又把百里千气得不想搭理了他,可他就是没法改过了,他宁愿自己花成倍的时间跟在身后将人哄开心,他知道这样不行,可他就是不愿百里千对他冷着一张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消香玉损,他想守在他身旁。 百里千生气的模样,笑的模样,总是明艳动人,流目娇姿,胜比牡丹,美得惊心动魄,越轻然心中那份不敢言说的爱意便会无限放大,甚至越演越烈成为惊人的情/欲,他想要百里千,好想要,真的好想要啊。 越轻然将人逗生气了,又厚着脸皮把人哄开心,上瘾一般,暗藏贪婪的看着百里千一个表情,他的身体便会开始颤抖,真的好想知道当他们交融在一起会什么甜蜜的滋味。 离开轩辕峰四年了无音讯并非他所愿,他需要将自己占有百里千可怕的念头冷静下来,只要有一丝苗头,他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无法停下来,百里千那么刚烈的性子,如果强来一定会和他玉石俱焚的,相比强行得到百里千,他还是百里千活的好好的,越轻然心里苦啊。 一晃四年,再见百里千,越轻然心中的旖旎不减反曾,虽然越轻然心潮澎湃,可对上如雪的百里千,他就必须忍,好在,百里千也对越轻然心有情意,越轻然只要回想起那一夜琴箫和鸣,锦被同眠,便会如吃了蜜般,有好多粉红的扇子飞舞,整个人开始荡漾起来。 所以他要趁着今夜花好月圆,清风徐徐,穿着一身薄纱,红缨半遮半掩,素腰纤纤,轻摇步履雪白的大/腿更是若隐若现,暧昧得勾人。 越轻然他才不会说他偷偷的给百里千吃了同心丸,一里之内,他们的心电感应便会完全同步,他的情/欲便会放大在百里千,到那时他只需要稍稍撩/拨下......啊.....怎么办......现在就好想要...... 越轻然不由自主的低笑轻/喘,舔/了舔唇,他让系统激活了身上的媚狐血统,也不知小千还能不能受得住呢。 呵呵,小千,嗯,啊,我好想要...... 月光皎洁,薄雾繁花,百里千独自一人在屋内夜读,一灯如豆,将他衬得貌若牡丹,国色天香。 突然清风拂过,将床榻边上的泪烛吹熄了,百里千身形一顿,放下手中的书,他没有马上将蜡烛点燃,紧握手放在腿上,有些颤抖,满脸潮/红。 一向禁欲的百里千,连右手也鲜少用过,突来的情/欲让他不知所措,从未如此渴望过想要与一人共度*。 他眉宇间的冰雪正慢慢融化成无边春/色。 “师弟,这般晚了,怎么不点灯,嗯。” 百里千浑身一怔,身体燥热不已,他从未知越轻然的声音竟如此娇/媚,如此骚气,引得他情/欲高涨。 淡淡的月光下,越轻然媚眼如丝,眼波流转,薄纱下妖/娆身段若隐若现,他轻轻的贴近百里千耳旁,吹气一般,带着不可言说的旖旎,“啊,师弟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烫。” 娇滴媚人的声线丝丝勾人,越轻然的手轻轻抚摸过百里千的胸膛,意欲在往里探入,而他整个已经软若无骨般贴靠在百里千的怀里,暗香浮动。 激活媚狐血统的越轻然简直勾人犯罪,风华万千,眉目含姣,轻/咬贝齿,妩媚动人又毫无防备,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百里千蠢/蠢/欲/动。 百里千眉间的冰雪已全数化成无边春/色,满脸潮/红,双眼迷离不去看越轻然衣领间露出白/皙肌肤上那两点红缨,可他的双手却以搂着越轻然的腰。 “呵。” 越轻然低低暗笑,带着暧昧勾人的妖/娆,一手手指挑逗的划过百里千的脸颊停在了遐想已久的唇上,一手往百里千腰下的衣服探入,媚/笑道:“师弟,你这里开始湿/了,嗯。” 这一笑更是让人痴醉,神魂颠倒,百里千本就对越轻然有情意,如今越轻然的情/欲加倍放大投放在他身上,百里千的矜持已经褪去,掩藏身体里的情/欲被慢慢的引诱出来,他的冰冷此刻以对越轻然化成绕指柔。 全身的火热奔现腹下的一处,滚烫,坚硬,颤抖着。 百里千最终还是亲了亲越轻然的唇,略带沙哑的说道:“师兄,我要你帮我。” 越轻然妩媚一笑,“好啊,师弟。” 他知道他的引诱成功了。 越轻然没有用手帮同性做过那事,却不妨碍他暗地学习龙阳之事,渐渐脱落他和百里千的衣物,抚摸彼此,毫不犹豫亲吻遐想已久的唇,轻轻顶开齿缝,两条舌头交缠。 还不够! 百里千竟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交换着彼此的津/液,一双手肆无忌惮的摸索越轻然的敏感点,引得阵阵娇/吟,越轻然也不敢示弱,不断加大手活,意乱情迷中两人的肌肤贴近彼此。 越轻然和百里千在探索彼此,触摸彼此,光滑的肌肤,跳动的血脉,膨/胀的*,野草一般不断滋生的旖旎,不知在挑逗谁。 越轻然配合着百里千的主动,任他对他胡来,吸/允,抚摸,交缠,厮/磨。 啊,没错,师弟就这样给我更多的触摸,我还要。 百里千一个翻身,将越轻然压在身下,低哑道:“师兄我要你。” 越轻然搂着百里千的脖子,轻笑道:“好啊,我是你的,小千。” 两人在床榻上相拥,亲吻,摩擦,百里千已经想好忍住澎湃的情/欲温柔对待越轻然的初/夜,结果却是越轻然捷足先登,爱/抚彼此时,待百里千反应过来,他已被越轻然侵入。 ...... ...... ...... 爱如潮水,百里千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浮的小舟,而越轻然就是那个掌舵人,到最后变成他迎合越轻然,各种姿势,一夜到天亮。 *歇息后,百里千起身正欲穿衣,却停下来,双/腿打颤,那里虽然被清理干净了,但那种感觉还残留在里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就要流出来,让他觉得异常不舒服。 那知越轻然坐在床榻上满脸羞红,娇滴滴的说道:“小千,我是你的人了,你要负责。” “滚,被做的那个可是我!” 穿好衣服的百里千满眼怒火的看着光着膀子的越轻然,那副浪荡的笑容,看着他就来气,事后,待他回神,百里千立马猜到肯定是越轻然搞的鬼。 “别生气嘛,”越轻然赶紧起身将人搂住,埋在百里千的肩上,在他耳边不断轻声重复道:“我最爱你了,我最爱你了,真的好爱你......” 百里千这才注意到越轻然比他高了那么一点,轻轻一叹,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到最后他也很爽就是啦...... 他别扭的转头,红着脸,“我知道了啦,我也是。”我也爱你。 似乎觉得这样有些羞耻,百里赶紧将人推开,恼怒道:“大白天的,还不赶紧把衣服穿好。” 越轻然的身材很好,肌理分明,没了媚狐血统,他光着膀子,只穿着里裤的样子很有侵犯气息,百里千被犯规的越轻然弄得有些腿软,只能用生气来掩饰心中的心动。 “呵呵,好。”成功偷腥吃肉傻呵呵的某人。 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