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天价娇妻》 楔子:妈妈说 妈妈说 爸爸是酒店王子。 爸爸开的酒店比外公的酒店还大、还漂亮。 爸爸会做超好吃超好吃的草莓布丁,比妈妈做的还好吃哦! 妈妈还说 爸爸是世界上最帅、最温柔的绅士。[] …… “小朋友,你爸爸在哪里呀?” “妈妈说,爸爸住在太阳和月亮一起上班的地方。” 这……是在讲格林童话么? 众人一片茫然无语。 可是讲故事的小朋友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渴望的看着大人们,问: “阿姨,叔叔,你们知道太阳和月亮一起上班的地方,在哪里吗?” 众人无奈摇头,这个童话实在太抽象了。 小朋友失望地皱起小眉头,小嘴委屈地嘟起来,大眼里迅速浮出一片水光: “小月月好想妈妈,想多多……” 众人还来不及安慰,小朋友哇啦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爸爸,你在哪里呀?呜呜,小月月找不到太阳月亮啦!呜呜,小月月肚肚好饿好饿……” ------题外话------ 哦耶,咱们的小红娘先登个场,接下来就轮到爸爸妈妈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东方之珠 “小然,你相信小姨绝不会骗你。” “霍家,可是亚洲银行业的第一巨头,港城真正的世族豪门。像李超人、郭氏地产还有冯氏贸易这些家族,都不过是随分裂大潮从大陆来的逃难仔罢了。根本比不上霍家,港城土生土长的巨贾豪绅,家族里人才辈出,从文坛巨匠,到商业精英,更有达官显贵,政坛名人,无一不是载入了港城的史册。” “霍子铭虽不是嫡长子,却是霍老爷最宠爱的孙子。听说,霍氏光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攥在他手里,名为执行总裁,实为现在幕后真正的掌舵者。今年才26岁,绝对是港澳上流贵公子里,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级单身汉。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长得又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小然,你跟霍子铭还是青梅竹马,千万要抓牢这个机会。咱们华家的未来,可全靠你了。” 滔滔不绝的妇人终于打住了话头,拉过对面年青女子的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仿佛已将那“华家的未来”全交托了出去。她那徐娘半老仍残有几分风韵的面庞,妆容精致,加之体态保养得宜,咋一看之下不过三十七八,根本猜不到就坐在她身旁猛打ipad游戏的二十七岁大小伙就是她的宝贝独子。 “我知道了,小姨,我会努力的。” 年青女子乖巧地点点头,贵妇欣慰地叹息一声,回头看到儿子玩物丧志的模样立即变了脸色,涂着艳红蔻丹的纤纤玉指一下揪住儿子的耳朵,厉声斥责起来。 年青女子立即借口上洗手间,逃开了。却在关上门时,隐约听到了表哥的埋怨。 “妈,难道你叫小然去勾搭那个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就叫积极进取了?哼,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逼良为娼。” “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再说了,小然要真被铭公子看上,依她的条件,那也是她的福份!” 关上门后,这明明还算宽敞的豪华位设施,更让人觉得憋闷得慌,年青女子抿了抿唇,看着镜中那张清丽可人的小脸上,眉间打了褶子,漂亮的深粟色猫眼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深吸了几口气,拉开门,没有回原位,转步出了船舱,越接近上层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一口气冲上了甲板。 海风迎面扑来,咸咸的气息比起豪华舱室里的贵重香熏,更让人舒心畅气,放眼望去一片碧空万里,波涛千顷。积压在心头的那股抑闷,也消失一空。 紧紧抓着铁栏,用力深呼吸。 …… 她叫谈妙然。 今年25岁。 母亲早逝,父亲五年前再娶后,她便独立出户。 现寄居在小姨家。 不过,这些信息都是小姨和舅舅们告诉她的。 准确说来,她这五年一直寄住在外公家。 然而,三个月前,外公突然脑中风昏迷不醒,舅舅们以她一个女儿家不适合住在华家大宅,让她搬到了小姨家。 其实,她只有最近三个月的记忆。 华家,澳门赌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 今年八十三岁高龄的华老爷子华盛宏,一手掌握着数家大型酒店赌场娱乐城,正是她的外公。据说,外公的赌技举世闻名,五十年前,何家还未兴起时,已凭家传的独门赌技横行于大江南北海内外,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代赌神,掌握了澳门博一彩业的七成收入,家财万贯,黑白两道都要敬重三分,还曾受葡萄牙政府的金紫星勋章,可谓风光一时。 只可惜,外公的两子两女都没有继承到他的独门赌技,在守家立业方面的能力也颇为逊色,匿大家业一步步被后起之秀蚕食鲸吞,一蹶不振,濒临破产边缘。 舅舅姨妈们说,外公最疼她。从她五岁时,母亲过逝就接她到身边抚养。她的父亲也多得外公提携,一直帮忙管理几家大型酒店赌场,直至五年前再娶才回到港城。亦得外公资助,开设了一家新酒店,同时又成为港澳博一彩协会荣誉副会长,在政商两界都颇为活跃。 也许外人都觉得,她谈妙然于华家只是个“外人”,根本没必要承担如此大的责任,押上自己的终生幸福。 可是,当她看到华家大宅里,客厅、奖柜、壁橱以及外公的卧室、书房里,都放满了她和白胡子老人的合照,从她五岁至今,便抑不住深深的濡慕之情。照片上,老人红光满面,眼眸炯亮有神,丝毫看不出已至耄耋之龄。而老人看着自己的眼光,慈爱宠溺、骄傲自豪,学校、公司、豪华的酒店赌场里,老人俯仰大笑时,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视若珍宝。 不管舅舅姨妈们出于何种目的,她想,外公疼爱她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为了一位曾经如此爱护自己的亲人,保住他毕生的基业,她谈笑然义不容辞。 小姨还说,她因为外公辞世,打击太大出了意外,才会失忆。虽然忘了一切,并没丧失基本的生活能力和生活常识,而且在接触愈多的人事物后,脑子里也开始有些过往的片断闪显。 当然,这一点,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即使不清楚失忆前的自己到底什么样,却隐约觉得,她必然不是一个任人摆步、逆来顺受、胆小怕事的人。 “小然。” 身后传来小姨着急的叫唤声,谈妙然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长发,举目远眺。 天尽处,那座被誉为“东方之珠”的海港之城,遥遥可见高楼林立,繁华如斯。 不知为何,从听说要去那里寻找投资商开始,她心底就有一种莫名的雀跃,愈发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那片土地,这种感觉仿佛是盼望了好久好久,终于美梦成真,得偿所愿。 越来越接近时,她仍无法忆起,那里到底有什么,冥冥中如此牵动着她的心,宛如船头翻滚的白色浪花不断拍击着船壁,激动,甜蜜渴望,又酸涩无奈,更有些忐忑不安。 …… 与此同时,船上的一间贵宾厢中。 乘务小姐送上旅程配餐时,殷情无比,末了还主动探问男客人的旅游意向,毛遂自荐想做岸上导游。 其中一位男客人好笑地看着乘务小姐,一边大口享用美食,一边顺势问了下去,言谈间风趣幽默,逗得姑娘巧笑连连,气氛愈发旖旎。 “那汪先生的朋友,是否也愿意加入?” 女孩终于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名男子身上,眼中的光芒更加热切。 比起亲切善谈的男子,这位从上船后,就一直静静坐在一边,埋首于平板电脑和厚厚资料堆中的男人,更加俊美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久居高位者独有的矜贵气质。一身纯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钻石玲珑袖扣彰显着低调的奢华,更为他不言不语时的冷漠疏离,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神秘魅力,愈发地勾人心魂。 此时,他似乎根本没听到女孩的殷切询问,仍然认真地研究着电脑里的图表。女孩尴尬地缩回身子,求助般地看向善谈男子。 男子一笑,秉持为美人服务乃人生一大乐事的宗旨,唤了声好友,“爵?” 男人微低的眉眼,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旁边的女孩,当那双深邃如海的黑眸迎来时,女孩只觉得瞬间被人慑走了魂魄,无法动弹。 “抱歉,我们已经在港城居住了五年,暂时不需要您的服务,谢谢!” 黑眸中冷芒一闪而过,客气到有些刻板的语气中,透露出浓烈的冷淡疏离,教人再不敢造次。乘务小姐纵然芳心怦然,也不得不识趣地离开了。 善谈的男子不由讪讪然地说,“爵,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汪家豪,我们不是出来旅游。” 汪家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我们也不是出来公干,你就不能放松一下。” “不行。要拿到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我必须再增加晟皇和珺月的营业额至少五个百分点。” “顾西爵,你疯了!晟皇和珺月已经是港城酒店业的后起新秀,你要再争生意,非跟黑龙组的人又打起来不可。铁家的那个二小姐铁姝芹,可不是好应付的。” 男人终于放下手中的电脑和资料,微微舒展健硕的高大身躯,靠进身后的黯金色椅背中,单肘支在木质扶手上,一只金柄的派克签字笔,在指间灵活地翻转着,双腿放松地交叠起来,看似颇为惬意。 “铁家若非靠着黑龙组大小姐的面子,早就被组里的老家伙灭了。对于一头末路之狮,何惧之有!今时不同往日,做生意靠的是头脑,不是打打杀杀的拳脚功夫。” 然而他吐出的话,却犀利得可怕。 汪家豪自知说不过好友,换了话题,“既然如此,今天你明明可以跟冬儿求婚,结下慕容家的这门亲事,就能帮你顺利拿下经营权,如此便宜省事的好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你跟冬儿已经交往五年了,她又那么爱你,娶她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你还在犹豫什么?” 顾西爵眉心微蹙,蔷薇色的薄唇一点点抿紧,透露出明显的不悦,墨黑的眼眸变得愈发深黯,似是被人触及了不可僭越的底线,怒意勃然。 ------题外话------ 咱宝贝小红娘下集就出现了哈! 大家亲多多支持秋滴新文哟,赶紧包养着,萌宝多多,帅哥多多,我家妙妙大小姐可是超给力的新时代自强自力聪明可爱滴女主角。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你就是我妈妈 “博一彩经营权考察的是经营者的实力,不是这些不着边际的人情关系。况且,婚姻不是用来交换商业利益的工具!” 如此铿锵有力的立场表态,语气执拗得不容人辩驳,话里那一丝与其一惯严肃理智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驰的浪漫主义色彩,矛盾却也和谐如一,丝毫无损于顾西爵那慑服人心、成熟稳重的男性魅力,更令人印象深刻。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硬,他微微敛下几分气势,淡声道,“家豪,冬儿的母亲刚刚亡故,并不适合谈婚事。” 汪家豪自知刚才问得也过于尖锐,触到了好友的底线,也缓下了口气,但仍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爵,慕容家在澳门赌城的实力地位,也排在前三甲,结成合作伙伴,在评审员面前还可以加分。我知道你不想靠人情关系牟利,但冬儿和你都五年了,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吧?” 顾西爵眉心一蹙,没有回答,指间翻转的金笔化成一片金影。 良久才道,“加分不代表稳拿。” 汪家豪一愣,身子不自觉地前倾,“你嫌慕容家的底子还不够硬?” 那漂亮的剑眉轻轻一挑,黑眸中绽出一抹锐利的光芒,“你敢肯定,可以百分之百击败我们最大的两家竞争者?” 汪家豪立即缩回了身,瘪了下嘴,“铁家,正宗的老字号;霍家,绝对的财大气粗。[]这场仗,可不好打!” 飞速旋转的金柄蓦地停落在掌心,轻轻在桌面上一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凝重,“既然如此,我凭什么要为一个半调子押上自己的婚姻。投资收益率根本不成正比,那不是一个聪明的商人该做的决策。” 说着,将金笔叉回左上衣口袋,起身收拾资料,动作干净利落,又不失优雅从容。 恰时,广播里响起已经到港的通知。 顾西爵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手提着从不离身的黑色公文包,缓步走出包厢,朝并立在旁的乘务小姐点头致谢,完美地绅士礼仪,疏离却很受用,令人难忘。 汪家豪愣了一愣,才追了出来。看着前方总是引人注目的挺拨身影,心下暗叹,这被港城的上流名媛们戏称为最温柔绅士、专一痴情的“酒店王子”,其实根本就是个狡诈市侩、利字当头的偏执狂。 …… “欢迎来到港城!” 听着广播里甜美的女音,妙然不禁加快了脚步,朝出口处走去,将姨妈和表哥远远落在了后方。 站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环顾四方,随处可见港城标志,漂亮的紫荆花以各种形式出现在灯箱广告甚至是小小的旅游广告单上。(.好看的小说) 妙然深深吸了口气,抑不住浑身的兴奋激动,秀美的小脸上都染上动人的绯色。 正在这时,一声娇呼,带着一串杂沓的脚步声,从侧方飙来。 “妈妈――” 妙然下意识地转向声源处,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得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行礼箱都被撞翻了,低头一看,一团乌漆抹黑的小肉球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 小肉团仰起小脸看着她,响亮亮地又叫了她一声,“妈妈,小月月好想你哦!” 娇嫩童稚的嗓音,仿佛一记重锤,敲得妙然毫无防备的心,顿时一片酸软,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单纯的喜悦望着她,一股说不出的心疼难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小朋友,我……你……” 一时间,她竟然说不出一句打击小肉团的话来。 港口工作人员喘着气询问,“小姐,这女娃娃是你走失的孩子吗?她一直叫着要在这找爸爸妈妈,四处乱跑。还这副模样,我们……” 众人都捏着鼻子一脸难受状,实在是因为小肉团一身脏污仿佛数月没洗过澡而散发出来的气味,难闻得可怕。 但妙然,却一点不觉得恶心,反是耐心地蹲下来,拉着小家伙的手,温柔地问,“小月月,我不是你妈妈。你告诉阿姨,你家在哪里,阿姨送你回家,好吗?” 哪知这一说,小肉团小脸一垮,抱着妙然的手臂急道,“妈妈,你就是我妈妈。我们没有家了,我们被坏巫婆赶出大房子了,回不去了。妈妈,小月月好笨,找不到爸爸来救我们。妈妈,我们不能回去,坏巫师会把我们变成石头人,再也醒不过来,就像外祖爷爷一样。” 说着,小家伙一脸恐惧地朝四下张望,突然看到了刚从出口走来的华女士及其宝贝独子,吓得猛拖妙然地手臂,叫道,“不好了,妈妈,坏巫婆来了,我们快跑,快跑!” “小月月,我真的不是……你的妈妈。” 妙然转头看到姨妈和表哥已经过来了,不得不狠下心肠。 “不,不,你是我妈妈,你就是我妈妈。妈妈,你怎么把小月月忘了,呜呜,妈妈……” 正要站起身给着急的姨妈打招呼,妙然身形徒然一僵。 她……忘了吗? 然而,小月月看到已经朝他们这方看来的两人,又急又怕,“妈妈,我去找爸爸来救你。到时候你就会想起小月月,还有多多了。妈妈,你等着!”便放开了妙然的手,又窜进了人群里。 “小月……” 妙然忍不住追了两步,却很快不见了小家伙的影子,莫名的怅然若失。 …… “站住――” 刚刚要坐上车的顾西爵,动作不由顿了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身后那片杂沓的脚步声中,夹杂的细嫩尖叫声,似乎有股奇异的力量,让他下意识地又转回头看去。 这一看,就给正逃跑的小月月指明了方向。 哇呜,多多果然没说错诶! “爸爸――” 她大叫一声扑上前,一把抱住顾西爵的双腿,小心肝儿终于落了地。 爸爸果然在这里,她终于找到爸爸了。 汪家豪看着好友额头明显抽搐了两下,却仍然保持着一脸的淡漠镇定,心下暗笑,忍不住调侃,“爵,你什么时候偷生了这么大个宝贝疙瘩?” ------题外话------ 呼!咱可爱滴一家三口,终于到齐啦,接下来就看月月小红娘滴“超级手段”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顾西爵看着小肉团,心头没由来地一软,却被汪家豪这一句调侃,打散无踪,一惯的镇定理智迅速回笼,斯文俊俏的面容又戴上了那张绅士般礼貌从容的面具。[.超多好看小说] “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 可是当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来时,那句“你认错人了”的话,没由来地卡在了他充满说服力的喉咙里。 “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小月月找你找得肚肚好饿好饿哦!” 汪家豪再次发现,好友的绅士面具有点扭曲,于是很没义气地爬在车顶上看好戏。 “小朋友,肚子饿应该找妈妈,你妈妈呢?” 顾西爵淡定地咽下刚才哽住的那口气,换了一个颇为温柔、自觉更为稳妥而不会伤害到小肉团、又能迅速解决当前尴尬处境的问法。 小月月急忙拉着男人的裤管子,指着前方正坐上出租车的妙然等人,叫着,“爸爸,妈妈在那里,妈妈要被坏巫婆抓走了,你快去救她。妈妈,妈妈,我找到爸爸了!” 小家伙大叫着,又急又乱地追出去几步,可汽车门一关,立即开走了,她又跑回来猛摇男人的裤管,小脸上全是深深的乞求和无助,莫名地拧疼了人心。 “爸爸,快救妈妈,救妈妈啊!” 一时间,顾西爵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刚才一晃而过的女子侧面,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他的心跳莫名加快。 这时,被孩子折腾得够呛的港口工作人员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位先生,这孩子太小,识人不清,今天已经错叫一位女士妈妈了。[]不好意思,给您造成困扰!”说着就拉开了小肉团的手,要将人抱走。 “讨厌,你们放手,他是我爸爸,我找了好久好久的爸爸。我不要跟你们走,我有爸爸了!”小月月奋力挣扎,可五岁的娃娃哪里挣得过大人,何况她也正如自己所说,已经很饿很饿了,她一饿就没什么力气,工作人员轻易就将她抱了起来,打算送到本区的警局,一了百了,省得这小家伙再四处捣乱,之前还藏在港口大厅里偷东西吃,害他们被客人投诉。 眼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也要离开自己了,小月月哇啦一下哭了起来,“爸爸,救命,爸爸救救小月月,爸爸,爸爸,你也不要小月月了吗?呜呜……” 顾西爵看着那朝他猛伸小手的家伙,把住车门的五指不断收紧,眉心紧蹙,一颗接一颗的小水珠,仿佛打在自己心口上,凉得发疼。 “哎,人家根本就不是你爸爸,你别再乱认人了。”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 小月月哀极生怒,大叫,“他是我爸爸,他就是我爸爸,我和多多天天看爸爸的照片,绝对不会认错的。我这里,我这里还有妈妈给我的……订情信物!”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里掏了一个银色的物什,在阳光下一闪,硬币一般大小。 工作人员一看,奇怪道,“哟,这好像是赌场专用的筹码吧?银制的?哪家赌场出的?挺少见的啊!” 顾西爵的目光倏地凝在了那枚银色筹码上,墨黑的眼眸瞬间涌出层层波澜,冷静淡定的面容明显一动,而身体已经早一步追了上去。 “请等等。” 他大叫一声,语调急促,声音里有种上位者天生的领袖气质,引得周人人不由得停住脚步朝他看了过来。 汪家豪挑了挑眉,发现好友的反常似乎超出了预估范围,像这样当众失态大声疾呼追陌生人的行为,还是第一次。酒店王子一惯的从容不迫,竟然被个脏兮兮的小娃娃彻底打破了! “小月月,这个银制筹码,你哪来的?”顾西爵托着筹码正反看了一看,已经可以确定正是自己五年前遗失的那枚——世上绝无仅有的一枚。 小月月瘪着小嘴儿,眼角挂着泪珠儿,哀怨无比地看着男人,一边打着嗝,一边嗡声气地说,“妈妈说,嗝,这是,嗝,爸爸送给妈妈的,嗝,订情信物。世界上,嗝,只有,嗝,这一个,嗝……” 顾西爵心里更加疑惑,却是不由自主伸出了手,工作人员慑于他一身严肃强劲的气势自然放了手,将孩子送进了他怀里。 他放柔了声音,继续问道,“那……你妈妈呢?” 污黑的小手眷恋地摩挲着银制筹码,突然一吸鼻子,又哭了起来,“爸爸,妈妈被坏巫婆抓走了,呜呜……坏巫师把外祖爷爷变成石头人了,我们没有家了,呜呜……妈妈叫我来找爸爸救大家,可是我找不到太阳和月亮,呜……刚,刚才妈妈被坏巫婆带走了,她不认识小月月了,呜哇……月月好笨,总是找不到爸爸,月月总是迷路,月月肚肚好饿好饿……” 小家伙说得巅三倒四,稀奇古怪,可是那字里行间隐约透露的信息,让人很清晰地感觉到她这样小小的年纪,已经吃了不少苦头,愈发让人心疼。 顾西爵将孩子带走了,虽然这不合规矩,但工作人员看他一身气度,兼有汪家豪出示的知名大酒店经理名片做保,便也没再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 汽车直接开到了顾西爵四年前开幕的双子娱乐城——晟皇珺月大酒店,也是当下港城南湾生意最好的著名酒店。 下车时,他抱着已经喝了牛奶睡着的小月月,突然醒了过来。 小家伙揉揉眼睛,叫了一声“爸爸”,声音里浓浓的不安,让顾西爵不由又撤去了一惯的严肃,轻轻掂了掂怀里的小宝贝,柔声哄着,“月月,不怕,爸爸带你去宫殿里吃好看又漂亮的大餐。” “宫殿?大餐?” 小家伙敏锐地抓住了话里最关键的两个词,顾西爵好笑地捋捋小宝贝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朝前方仿西欧最大宫殿凡尔赛宫的八柱宫门的大酒店点了点下巴,心里想着必须先给小家伙好好洗个澡才行,闻这味儿,真像是三个月没洗过的样子。 小家伙朝前方一看,迷蒙的大眼被富丽堂皇的建筑越撑越大,沿着那金碧辉煌的金色墙面一路攀到高高的顶峰时,两个标志性的装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她一下叫了起来。 “啊,太阳,月亮,一起上班啦!” 顾西爵闻言,不禁一笑,一旁的汪家豪也抑不住笑出声来。然而,小家伙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男人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妈妈说,找到太阳和月亮一起上班的地方,就可以找到爸爸了。月月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太阳和月亮一起上班的地方。现在,终于找到了!爸爸,你真的是我的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多多也好想你,妈妈一想你就会偷偷哭……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 与此同时,晟皇的接待前台,风韵尤存的妇人正疾严厉色地责难大堂经理。 “太过份了,我们明明提前预订好了房间,你们怎么可以说没有,就一句话打发我们?!当我们是叫花子吗?” “妈啦,换一家酒店也一样啊,干嘛非要这一家。” “绝对不可能!晟皇是这里最好的酒店,就连西班牙的王储到港城都点名要住这里。只有住在这儿,才能彰显咱们华家的身份。” “切,还不是因为这里有钱的凯子多,方便您给小然拉一皮一条,噢!”高跟鞋尖儿一下踏在黑皮鞋上,华冉枫嗷叫一声,抱着脚伤退下战线。 一旁,妙然看着前台上方那个太阳和月亮的金色标志,怔怔出神,脑子里闪过许多的画面,最后却落在了小月月那张脏兮兮的可怜小脸上。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人? ------题外话------ 咱们小月月的辛酸寻爸爸史,后面陆续揭露哈! 筒子们不要犹豫,速速收藏包养哟! 下集是咱们伟大滴男女主角第一次极度暧昧、激情四射滴浪漫偶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一等一的绝色尤物 颜色富丽华贵的西纹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不会勾脚,更不会发出刺耳的声响,影响餐厅里放松进食的客人们。配合着时季装点的绿藤鲜花墙,可谓自然又低调奢侈,整体暖橙冰绿的色彩风格,让人身置其中,极有居家的舒适感,更令人不自觉地沉浸在这完美的用餐气氛中,享受亚洲唯一一家大酒店里,号称拥有四十六个国家的特色风情美食。 此时,就在晟皇大酒店著名的银河餐厅入口处,华丽的五彩麒麟琉璃七扇屏风后,一位妙龄少女正对着光可鉴人的水晶壁猛做深呼吸。 纤细小巧的肩头随着呼吸一耸,肩头上的亮片装饰择射出点点晶光,着实亮眼,顺之而下,那明显超f杯的伟大胸围,在深v的领口处呼之欲出,性感得血脉贲张,刚才一路走来,已经让不知几位男士遭遇到路况危机。 老天,她怎么敢再走出去啊?! 少女一张精致的裸妆小脸上,浮出浓浓的羞涩和尴尬,提提领口,又拉拉裙角,雪白的小米牙,懊恼地咬着涂着淡橙色果冻唇彩的丰润唇瓣。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可怜的表情,能让多少男士为之殷情服务,紧张地扒着琉璃屏风,透过缝隙朝餐厅里张望,可惜从这角度和位置,根本看不到什么,更遑论那位据说正在贵宾包厢里享受美食的年轻的银行业钜子――霍二公子,霍子铭。 妙然很后悔听了小姨妈的话,换上了这件无比惹火的礼服…… “要在第一眼就吸引住男人,就必须在女人的本钱上大做文章,绝不手软!” “霍子铭可是港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公子爷,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之前跟他传过绯闻的全是国际级的大明星大麻豆,这一个个的最明显标志就是――超性感肉弹。” “丰胸,小蛮腰,白嫩修长的美腿,绝对是吸引男人的第一夺魄杀器!” 于是,她换上了这套肉桂色的小礼服,从28层的房间坐电梯下楼,经大厅,走廊,直至餐厅的这短短十分钟路程里,接受无数双绿莹莹的眼光洗礼,更被几个老外以为是酒店公关而搭讪,气得差点拿亮片小手包砸人……可惜,后悔晚矣! “妈妈――” 一声娇唤突然响起,妙然刚回头,一团雪白的小肉球就滚了过来,一下抱住她修长性感的双腿,以深情的45度角仰望她,玉盘般可爱的小脸上,天真纯稚的眼神让人心头一软,打消了她不少紧张感。 “你是……小月月?”她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抚上小脸蛋,甜甜的水果味,让她莫名地觉得亲昵,这小小的眉眼看起来也有种奇妙的熟稔。 “妈妈,我是小月月。” 小家伙立即顺风顺水地揽上妙然的脖子,又轻车熟路地钻进柔软的香怀中,兴奋地宣布她的新发现,“妈妈,我找到爸爸了。爸爸真的在太阳和月亮一起上班的地方耶!妈妈,你快跟我去找爸爸,爸爸说要请我们吃好好吃的大餐。” “小月月,我……” 妙然一时舍不得拒绝小宝贝,小姨的催命连环扣又响了,让她即矛盾又无奈。 “妈妈,走嘛,走嘛,我带你去找爸爸。爸爸比你之前给我们看的照片,还要帅,还要酷哦!” 小肉团抱着妙然的手臂就往外冲,刚才她趁着顾西爵跟经理说话,被漂亮的水晶画吸引跑了过来,就遇到了妈妈。这下她终于有爸爸妈妈了,再也不会被草莓班的华贞贞嘲笑是野孩子了。 “小月月,你等等,阿姨现在还有急事。等办完了……” 小肉团已经陷入自己美好的憧憬中,根本不管妙然说什么,直直冲向了刚刚从拐角走来的男人,大叫,“爸爸,我找到妈妈了!” 没想到小肉团兴奋起来力量颇大,妙然躬着身子被拖着走,脚下的十厘米细高跟儿深受厚地毯阻力,一脚没跟上,刚直起身就撞进了一副坚硬的胸膛。 “啊……” 她本想立即推开来人,哪知鞋跟一歪,身子失去平衡,又反射性地伸手抓住男人的胸口,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男人左上衣口袋里的金色派克笔,笔杆一下滑落衣袋,将将掉进了她前倾的深v领口中,端端正正地插在了两团雪圆挤出的那条性感大沟沟中。 老天! 妙然低头一看,差点儿停止呼吸,雪嫩的小脸上一下涨得通红。 这般粉白黛黑、嫩艳无双的羞涩容颜,配上那波涛汹涌的美胸,如此激烈热情地撞入男人眼中,那真真是杀伤力无比巨大的“凶器”啊! 顾西爵绝不是贪色之人,可也是正常男人,面对如此近距离的帖身诱惑,不由也觉得喉头发紧,扶住女子时,迅速别开了眼,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淡的嘲讽。 “对不起,先生,我的脚……你的笔……” 妙然窘得手忙脚乱,未料丰波一荡,小金笔滋溜一下就落进了大沟沟里。顿时窘到极点,薄薄的脸皮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低低地哀叫一声,急忙转过身去掏金笔。 不曾想,这就将她前遮后掩的漂亮美背,赤果果地曝露在男人眼底。这袭肉桂色的帖身小礼服以西欧细百褶为主调,远远一看就像用一条条肉色绢丝缠绕全身,细百褶托出几分可爱的气质,故而性感却不肉感。 可不管怎样,穿在妙然完美到喷血的身材上,那效果又好上加三级。整个后背被横七竖八极不规则的百褶包裹着,要露不露,恰恰又露出弧度完美的腰翘,和丰润浑圆的臀儿,真真是应那句“前突后翘”,一等一的绝色尤物。 顾西爵黑眸微眯,看着那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因为女子上下摸索小金笔而不自觉地前后摩擦,神色更加冷淡,眉心也微微褶了起来。 要说这不是勾引,怕是圣人都要摇头吧! 虽然他因经营酒店和娱乐城为业,日理万机,每天都有漂亮年轻的公关小姐投怀送抱,可是眼下的一切让他着实不爽,甚至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 妙然惶急地抖了半天,小金笔终于落了出来,被小月月眼急手快地拣了起来,急忙递给顾西爵,一脸讨好的笑,“爸爸,妈妈把你的笔拉出来了。” 她这一句纯真的话儿,登时令一男一女僵住了所有表情,额头齐齐一个抽搐,滑下黑线两三条。 顾西爵直觉地不想碰那只笔,索性俯身将小肉团抱了起来。 冷声道,“抱歉,谈小姐,月月年龄太小不懂事,刚才让你失态了,我代她跟你道歉。” “没……没关系,其实我也有……” 那气质儒雅、面目极为出色的男子,让妙然心口重重一跳,可迎上那双点墨般的深邃黑眸时,里面的冷淡疏离,迅速打消了她满腔的尴尬羞涩,生出淡淡的苦涩和委屈来。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这样冷淡? 恰时,小姨妈的夺命连环扣又响了起来,身后还传来隐约的呼喊声,让妙然立即抽回了心神。 “谈小姐要用餐,我们就不打扰了,希望您能吃得开心。”顾西爵点点头,也不管小月月又哀哀地直叫“妈妈”,错身便先进了餐厅。 小姨妈华玉瑶急冲冲地跑出来,刚好跟他们错身而过,并没注意抱着孩子的顾西爵,小月月却吓得缩回了脖子,没有再叫妙然,小脸上却满布着委屈,“爸爸,你为什么不认妈妈,你是不是讨厌妈妈呀?” 讨厌谈妙然?! 顾西爵刚刚舒展的眉心又蹙了起来,他也没想到,五年后再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而且,她好像根本不记得他了。 “总经理,您来啦?我们已经给小小姐准备好了火焰山,相信小小姐一定会非常喜欢。” 餐厅经理殷情地迎上来,随手递上一个五颜六色的大绵花棒棒糖,一下吸引了小月月的注意力。 走进贵宾包厢,顾西爵迅速抹掉脑子里的画面。 其实,她会忘了他也并不意外。谈妙然可是华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外孙女,整个海蓝云天的妙妙大小姐,怎么会记得当年那个小小的打工仔顾西爵呢! ------题外话------ 为啥咱们家妙然会有f杯呢?猜中有奖哟! ps:像澳门赌城、娱乐城这类的大酒店都有很多小姐,各种类型,分布在酒吧、舞厅等处。嘿嘿,所以咱们妙妙可能会有些小麻烦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我也想咬一口 “小姨,我觉得这样子可能不太好。之前有人误会我是坐台小姐,我觉得最好另外换一套……” “哎呀,换什么换,现在哪来得及呀!你小姨我刚才可是博了面子,把铭公子身边那个新近小嫩模给泼走了,才轮得到你上场。你要再去换一套,哪还有这种单独见面的好机会啊!” 不管妙然说什么,华玉琳一把将妙然推进了贵宾包厢,对着里面唯一端坐的男子介绍了一句,便迅速闪了出来,回头一瞧见从洗手间方向出来的小嫩模,丰躯一震,就迎了上去。 小姑娘哪里明白,不管是场里场外,都是她们女人的战场。 “霍先生,你好。” 妙然将小包包挡在胸口,涩涩地朝座上的男子点了点头。 “妙妙,好久不见,别见外,过来坐。” 男子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得温柔多情,远山长眉下,一双秋波轻转的桃花眸,稍忽儿便将浑身局促的羞涩小女子从头扫到脚,那一片层层叠叠的小褶子,好似希腊神话里的水之女神塞缪尔的三千水丝,真恨不能把她这水媚一般的身子给勒死在怀里。 还遮什么遮呢?女人就喜欢玩这套欲迎还拒的小把戏。 有趣的是这包厢的设计是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可以把外面看个通透,方才这对姨侄在外面拉拉扯扯的模样,都被他瞧个仔细,女人那性感火爆的“s”型曲线,比之前的d杯小嫩模还要伟大了几分,尤显得这蜂腰简直不盈一握。 本来他是极不喜欢吃饭时被人打扰,但听得是许久不见的“青梅竹马”,倒也给了几分薄面。现在看来,确实惊、艳。 “谢谢,霍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用餐了。” 这贵宾包厢采富贵深金色为主调,端得一股沉稳大气、尊贵不俗,却让妙然感觉很不舒服,有点压抑。 尤其是坐在金色条纹大沙发里的男子,他面前的黑色亮面大桌上虽然放着极丰盛精致的美食,但从她进来到现在,并不像在用餐的样子。 他双臂大展靠在舒服的沙发背上,穿一件烫着金色花纹的深紫色t恤,深v的开领,露出一片微微起伏的黝色胸膛,脖子上挂着一根又细又亮的银色链子,着黑色西裤的修长双腿随性地交叠着,一身慵懒矜贵的名门贵公子气质,性感不失优雅,看似亲切,极难讨好。 “妙妙,以前你都叫我铭哥哥的。” 当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眸轻悠悠地睇来时,她浑身不自在,仿佛被猫盯上的耗子,只远远地坐在靠门边的位置上。 “那,子铭,其实我这次……我都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这次来,实在有些唐突……” 妙然半垂着眼,努力寻思着应该怎样托出自己的困难才不会显得唐突,能赢得对方的好感。[.超多好看小说] 并不知道她以45度角的方位侧对着男人,笑意未染眼底的男人,视线顺着漂亮的侧面轮廓,慢慢滑下优美如瓷的颈线,落在细致的蝴蝶骨上,又一溜儿地画过伟大的圆弧,眸色忽然变得精深鸷亮,薄薄的粉唇抿出更深的弧线,健美的身躯动了动。 “妙妙,你用过午餐了么?” 话一下被打断,妙然下意识地礼貌回应,“没,啊不,我已经吃过了。” 霍子铭唇角一扯,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美食,“巴西的特色烤田螺,算是我吃遍澳门的那些著名娱乐城的餐厅里,口味最棒的。还有……” 男人说了一堆菜名,妙然却在心里小小否决了一句“那可不一定是最棒的”,随即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妙妙,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跟我抢东西吃了。怎么,现在铭哥哥请你吃,都不给面子?” “不,哪会。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偿偿看。”人家是大金主,哪敢不给面子。 妙然立即移了过去,拿起搁在盘里的刀叉,发现刀叉放的方向像专门为她准备似的。吃下一块,不由暗赞味道果然很棒,忽然想起之前被小姨弄走的女孩,这方向,只有一对刀叉,该不是…… 身后徒然袭来一股灼热的压力,丝丝熏热的精致男士香水味从后颈绕上脸颊,甚至还有一只滚烫的大掌悄然抚上了她半裸的滑腻美背,听得男人几乎咬着她耳垂的迷人声音,说着,“真香,让我也想咬一口了。” 妙然浑身一僵,她这是不是自投罗网啊! …… 当华玉瑶嚷嚷着将妙然推进门时,送餐员刚好打开隔壁包厢的门,门内的顾西爵看到那一晃而过的妇人面孔,眉心紧了紧。 模样可爱的餐点送上大桌,登时惹得专用儿童椅里的小肉团兴奋地低呼,几乎等不及就伸手抓起一个甜甜圆,送进大张的小嘴里,吃得一脸花糊。 “月月,淑女是不会吃得满脸残渣,惹人笑话的。” “唔,唔,哇哇说,油月,还小。” “你已经四岁半了,你看那边的小朋友都吃得比你美。” “才不,月月比丫美!” 小家伙突然竖起眉头,扔下了还剩半截的甜甜圈,瞪着顾西爵。 顾西爵拿着餐巾擦小嘴,小家伙立即怨怼地扭转了身子不让他擦。 咕哝着指责,“爸爸嫌月月丑了,爸爸不喜欢妈妈,一定也是嫌妈妈丑。呜哇,爸爸嫌我们丑,所以才不要我们的。” 说到后来,哇啦一声大哭起来,哭得长江黄河都决堤了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顾西爵额头紧抽,边擦泪水边哄,结果小家伙一扭身子扑进他怀里,拿着一张油腻腻的小脸猛蹭他刚刚才换好的高级定制西装,让他有些无语问苍天。 他怎么就头脑发热,把这小东西给揽下了。 还没长成形,就这么爱美,不知道这娃娃的亲妈是怎么教的?! 恰时,餐厅经理一脸着急地掀帘进来,说有两位女士在洗手间附近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已经严重影响到餐厅的气氛。 顾西爵向来喜欢事必躬亲,这发生在眼皮下的事当然不会撒手不管,便将孩子交给了服务员暂为照顾。看到正是华玉琳惹来的祸事,没觉得意外,迅速解决后回到包厢,孩子却不在了。 服务员很无辜地说,“总经理,刚才小小姐说想喝牛奶,我去拿,这才两分钟不到……” ------题外话------ 嘿,大家猜猜咱小月月干嘛去了? 话说,铭公子的挑情技巧有些段数吧? 呵呵呵,快收藏,收藏滴宝贝儿俺送你们去铭哥哥的香闺溜溜,先收先有奖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6.希望你能自重 话说小月月因为纯纯的爱美之心,被爸爸无情地伤害后,就想找妈妈哭叙求安慰。 不过爸爸派了看守盯哨,她便略施小技,将智商低低的看守骗走了。 这真的不算什么的,因为每次小耗子和小花猫都盯着多多和她,不但不给他们吃多拿圈儿,还不准他们去找妈妈。多多都教她怎么骗那两只小笨蛋,带她去吃好吃的。 多多说,小耗子和小花猫的智商只有两根手指头。而多多和她是伟大的太阳和月亮,智商有十根手指头那么多呢! 很凑巧地就让小月月听到隔壁包厢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她从黑色门帘下钻进去,就看到了妈妈正在吃东西,那红红亮亮的肉坨坨太诱人了,立即化心动为行动,顺着桌子就钻了过去。 “真香,让我也想咬一口了。” 就在霍子铭拖过妙然执叉子的手,想要将粉嫩软香的性感尤物捞进怀里时,一股冲力从桌下撞了上来,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妈妈,我要吃,我要吃啦!amu――” 突然冒出来的小肉球,抓了妙然的手,就把叉子上的烤田螺吞进了小嘴里,咬得兹溜兹溜响,小脸鼓得跟小肉包似的,大眼在桌上迅速扫过,发现全是她超喜欢吃的肉肉,兴奋得双眼直放光。 爸爸果然不喜欢她,刚才给她吃的菜菜都没有肉肉,还是妈妈好。 “好好吃哦!妈妈,我还要这个,那个,那那……” 小家伙立即夺走了主场控制权,拖着妙然的手对着桌子一阵指点江山,口气豪爽,大有包揽天下的气势,弄得大人们哭笑不得。(.好看的小说) 妙然暗暗松了口气,不由得感激这回小家伙出现的真是时候,让她顺利地甩掉了背上的咸猪手,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 霍子铭挑眉问,“妙妙,你都有女儿了?” 妙然忙着拍掉小月月手上的油炸大闸蟹,直觉这东西以小家伙的年龄吃不得,一边应道,“我,我也不知道。月月她是我在港口认识的……” 那就不是了。 霍子铭迅速扫走了心头那股被“第三者”插足的不悦,正想打铃叫服务员把小灯泡送走,小灯泡突然凑了过来,一裂小嘴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笑道,“哇,叔叔,花美男,帅哥哥,好有型哦!” 刚刚才抓了烤田螺的小油手一下伸过来,霍子铭反射性一让,还是沾到了油腥儿,俊脸上浮出不耐烦的神色,妙然急忙将小家伙抱回怀里。 “月月,那是霍叔叔。阿姨和霍叔叔谈重要的事,月月去找爸爸,好不好?” “不要。爸爸嫌月月丑,爸爸讨厌月月。月月不要爸爸了,要妈妈。” 小家伙一扭身子抱住妙然,不撒手了。 霍子铭已经摇了铃,本是不欲理睬,但目光不经意地刷过女子柔美的侧面轮廓,自然流露的母爱气息让他微眯起眼,脱口而出,“月月,有礼貌的淑女是不会打扰叔叔和阿姨用餐的。” “我没有打扰,我和妈妈一起用餐。” 明知道跟小孩讲理那就是在玩自杀,霍子铭看着一大一小两张颇有些俏似的脸蛋,有些不甘道,“这里是叔叔的包厢,不是你爸爸的包厢。” 小家伙皱起眉头,似乎意识到花美男叔叔莫名的敌意,缩进妙然怀里,叫道,“那我和妈妈去爸爸的包厢。虽然叔叔你很美,可是妈妈是爸爸和月月的,叔叔不能抢。” 顿时,霍子铭暗哧自己脑子发昏,移开眼,靠坐了回去。 妙然紧张了,她可不想得罪这大金主,急忙讨好,“子铭,对不起,我马上送小月月回她……” 恰时帘帷被掀开,顾西爵正站在门口。 “爸爸――” 小家伙仿佛立刻忘了之前的怨怼,兴奋地大叫一声,还不忘跟霍子铭炫耀般地嚷嚷,“漂亮叔叔,我爸爸来了。我还是觉得爸爸更漂亮一点点,我不跟你玩了,我和妈妈跟爸爸吃甜甜圈去!”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敢!古人诚不欺我也。 霍子铭终于端不住贵公子的风仪,翻了个白眼,看顾西爵接过小肉团的模样,心头不甘更涨了两分。 因为打算投资博一彩业,竞争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他才专门到自己的实力竞争对手之一的著名酒店实地勘察。之前也听不少人提过这位“酒店王子”,十分敬业且勤奋努力,做事有原则,不爱博人情关系出位,本来还有几分英雄惜英雄之感,眼下也莫名地生出一丝厌恶来。 当然,他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在女人们面前丢了面子。虽然,有个女人还没长开朵。 “顾总经理,我是慕名而来,第一次在你们著名的银河餐厅用餐。不过感觉……”故意一顿,霍子铭站起身,拿过沙发上的银灰色丝质西装往手臂上一搭,俊脸上一片冷淡,透露出明显的不悦,“刚坐下,我的女伴就被人泼了脏水,现在还没回来。碰巧跟我的青梅竹马聊聊天,又被人打扰。还真是有够扫兴的!估计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妙然一听急了,知道大金主是真不高兴了,她今天重要的来意都还没提。 “子铭,你……” “霍公子,非常抱歉。” 顾西爵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妙然,截断了她的话,转眼便对霍子铭微微倾身至歉,道,“您的女伴与谈小姐的姨妈临时发生了一些小误会,经我们餐厅的工作人员调解,已冰释前闲,现由我亲自送还。” 他单手将帘子一挑,那小嫩模就扑了进来,挽着霍子铭又嗲又娇,一时让他接不上话来。 顾西爵也没给他机会,接道,“对于宝宝打扰了您和谈小姐的谈话,我感到非常抱歉。正所谓童言无忌,希望霍公子能理解。我这个做爸爸的代女儿跟您说声对不起,若霍公子不介意的话,这顿饭就由我请了。您看如何?” 对于这番情理兼备且绝对滴水不漏的歉词,霍子铭再想刁难也没太多借口,再逞口舌之能也有失他名门贵公子的气度,何况还有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在,自然见好就收。 遂将不悦揭了过去,借了顾西爵兜里的那只小金笔,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笑意盈盈地将烫金小纸片递给妙然,道,“妙妙,咱们改天约时间,再好好聊聊。”故意瞥了眼顾西爵,“还是在顾总经理这家餐厅,我突然觉得,这里风水的确不错,让我一下认识了好几位独具风情的美人。” 他一边调侃,一边朝妙然眨眨眼,又伸手揪了揪小月的脸蛋,引来小家伙娇娇的笑,终于在结束时找回了点儿主场控制权的优越感。 这完全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吧,跟妙然打趣儿时,他直觉顾西爵那完美无缺的酒店总经理面具出现了一丝扭曲,终于扳回一程,顿觉神清气爽,搂着小嫩模离开了。 这人一走,顾西爵的脸色唰地沉了下去。 “爸爸……” “顾先生……” 一大一小两女人,立即察觉到男人的怒气都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脑袋,那表情动作,竟然惊人地相似。 “谈小姐,我们这里是正经的高级餐厅,不是酒吧那种随便搭讪调凯子的地方。希望谈小姐能稍稍自重,不要再给我尊贵的客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顾西爵冷冷地说完,也不管小月月的申讨,大步离开了。 妙然看着那冷硬挺直的背景彻底消失时,才猛然回神他话里十足的嘲讽和诬蔑,纵然明知是误会,也气得她浑身发抖。 顾西爵,臭石头! 完全没注意,顾西爵并没询问却知道她的姓氏,而她也只听到姓氏却能在心里骂出他的全名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7.无商不(女干) 古典幽静的中式园林,一弯潺潺碧池,在阳光下波光鳞鳞,一座飞檐翘角的四角凉亭临池而建,端得意境秀雅精巧,很难令人想像这却是建在十八层楼高的空中花园。 此时,妙然抱着笔记本坐在凉亭中,全神贯注地做着一份企划书。 不远处,顺着绿藤长廊漫步而来的顾西爵,一边听助理的汇报,一边揉着眉心放松,每天开完固定早会,十点半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这个空中花园走一走。 突然,前方凉亭传来一声清亮的男性嗓音,叫了一声“小然”。 顾西爵顿下脚步,挥手示意,助理有些奇怪也不敢多言,立即转身离开了。 凉亭里,华冉枫拿着一叠资料,帅气的脸上覆着一层薄汗,但神情却是一扫在母亲面前的懒散随性,精神抖擞道,“诺,你要的霍氏光行主投项目资料,我可把脸皮子都磨破了才托朋友搞来的。” 妙然接过翻了翻,高兴道,“枫哥不愧是宗师级的大人物!” “那当然。枫哥出马,必然马到成功。” 两兄妹一阵打趣儿,竟是想像不到的好感情。透过叶隙,顾西爵看到妙然掏出纸巾,给坐得跟大爷似的华冉枫擦汗,那种亲昵,让他抿紧了唇角。 不过,今日她再未盛装出场,十分简约清新,若按名媛们的说法那就是“寒酸”。宽松舒服的蝙蝠袖白色t恤,上绘一只愤怒的小鸟,下配宝蓝色西纹打底裤,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之前故意盘高的黑发,扎成一个爽利的马尾。 这方看去,很难想像跟那天的性感尤物是同一个人,未施粉黛的清秀脸蛋,一下子小了好多,像个刚出校门的青涩大学生。 忽觉这般偷窥真有些变态,也实在不符合自己一惯的作风,顾西爵转身要走,又被对话拖住了脚步。 “小然,说真的,拿这些内部资料并不难。可我听朋友说,霍子铭花心薄性,换女人如换衣服。女人想要在他那里讨得好处,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私下里传言他特别喜欢大波美女,你这去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啊!” 华冉枫没说错,他私下里也早有耳闻,说霍二公子母亲是霍家的二房,红颜早逝,缺乏母爱,所以喜好大奶妈型的女人。忆及当日谈妙然伟大的胸前风光,不悦浮上心头 才五年不见,她这二度发育是不是太危险了点。 “我是去跟他谈生意,不是去应聘做他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得,小然,公事上就更别提了。霍子铭根本就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攻利狡诈,从不吃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想拿到他的投资贷款,非脱三层皮不可。[.超多好看小说]” 妙然剁了剁手厚厚的资料,笑道,“商人哪一个不攻利不狡诈的呀!照你说法,如果大舅和小舅能多点这特质,咱们华家就不会有今天了。再说,我和霍子铭在商言商,相信只要我拿出的企划案能让他的投资翻番,他为什么不拨款给海蓝云天。” “小然,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好了。这些名门公子,个个纨绔,没一个好心肠的。” 华冉枫确比当年要成熟许多,点评得一针见血。谈妙然说得不错,但想法还是太天真单纯,太不懂得男人心思了。 “枫哥,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这资料来得太及时了,原来霍氏光行也在竞争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这刚好成为我企划案的最大突破点!” 妙然笑开了声,阳光下的干净小脸,透着满满的自信,怎么看都比那日的拘谨局促更吸引人,宛如五年前…… …… 下午两点半,正是顾西爵巡视其旗下三家大酒店的例行时间。 不过,今天刚开始,就被意外绊住了脚。 “不嘛,不嘛,我要吃,我就要吃肉肉。我要吃那天和妈妈一起吃过的螺肉肉……呜呜,爸爸就是嫌月月丑,连肉肉都不给吃……呜呜,我要找妈妈,找妈妈……月月肚肚好饿好饿……呜呜,爸爸要饿死月月了,哇……” 顾西爵活了整三十年,几乎游遍了全世界,什么风土人情没见过,连语言完全不通的土著都能交上朋友,偏偏就对小娃娃束手无策。这种儿童用餐拉钜战,已经持续了三天。 依他一惯的个性,一切都得尊照专业的儿童食谱来。可惜,小家伙前世必然是某个革命份子投胎来的,尽跟他唱反调,三天都处于半绝食抗议状态,这会儿闹得小脸都煞白了,挂满了小水珠,瞧得他又心烦又心疼又无奈…… 最终,小月月革命成功。 预定行程被拖延,他刚到晟皇的大厅,就看到霍子铭进门来。 两个男人眼神一撞,俱都神色一正,继而都挂上了看似亲切又疏离的笑,点头寒喧。 “顾总经理亲自巡楼,真不愧是港城酒店美誉良久的酒店王子,子铭我最欣赏像您这样的实干家。” “霍公子谬赞了,不过例行公事罢了。” 霍子铭目光微闪,唇角朝两方一扯,“那子铭就不耽误顾总经理巡楼了,眼下还有位妙人儿正等着我赴会。” 那故意拖长的一个“妙”字,让顾西爵完美的笑容里渗出一丝冷意来。 今天霍子铭约了谈妙然? 他朝门外走了一截,又顿住脚,助理奇怪地看着他少见的犹豫不决,仿佛是压抑了又压抑,才终于抬起手来,“去查查,霍子铭在哪会客。” 谈妙然所在的华家是澳门赌坛排名第一的赌神世家,也许近些年势力龟缩,但其名望在博一彩业仍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所以,这次会谈可能影响到他重要的项目计划,不可掉以轻心。 套谈妙然之前的一句话,无商不奸,听墙根也再所难免,谁叫他顾西爵也是正宗的商人。 …… 那一方,霍子铭走进纯中式包间,便闻到一股怡人的桃花香。 看到迎来的人儿时,桃花眸慢慢眯起,口气轻佻,“妙妙,看来你今天可是有备而来,这可叫我怎么招架?” 今日妙然着一身裸色套装,清新典雅,庄重又不会太严肃,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性感尤物造型简直大相径庭,漂亮的鼻梁上还挂上了一个细黑框眼镜,又增加了几分认真和专业气质。 再看她身后的桃花木桌上,还放着电脑和厚厚一沓资料,俨然一副办公事的阵仗。 这与霍子铭初时的预想,来一场调情偷香的下午茶约会,差了十万八千里。 ------题外话------ 吼吼,咱家妙妙要大发雌威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8.你啊,来晚了! 微微眯起的桃花眸中,渗出丝丝缕缕的冷光,妙然感觉出男人的不悦,立即端起亲切又略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讨好笑容,声音软糯糯地求道: “子铭,抱歉,事前我怕告诉你我真正的用意,你会拒绝我。” 那黑而长的细密睫毛如小扇子般涩涩地抖了抖,侥是再有何不满,霍子铭也不好驳了这张讨娇的笑脸,显得自己太小气。 况且,这约会也才刚刚开始,还有不少未知的变数,不是么? “呵呵,那倒也不会。即是妙妙有求,子铭自然倾情赴会。” 霍子铭唇角一勾,算是欣然接受,长腿一伸便拖过对面的椅子,坐到了妙然左手边的位置上,就像他习惯坐沙发的样子,长臂一摆,一只手搭在妙然的椅背上,半个身子倾来,亲昵得几乎将妙然瑟缩的身子半搂在怀里。 哼,表里不一的纨绔! 妙然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句,恍若不觉地将方案放到霍子铭面前,简单解说一番。忽略掉他今天格外休闲的打扮,那深v的t恤似乎特别得其所爱,将那经年由健身房里锻炼而出的性感肌肉展露无疑。 霍子铭懒懒地翻着厚厚的方案,用跑马观花的速度浏览完,便将本子一扣,推到一边,道,“妙妙,你这份融资方案的确很吸引人,可是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口气变得严谨而审慎,让本来以为他只是随意打发她而根本没有认真看方案的妙然,不由得有些紧张。 “什么漏洞?” “据我所知,五年前,一直是你父亲谈光业在经营海蓝云天,且业绩一直稳中有升,算是一位相当稳建的经营者。不过在你父亲离开后,就交给华家老大华文轩打理,业绩更为骄人。倒是华家老二负责的产业日继衰落,几乎被慕容家倾吞完。三个月前,你外公华盛宏脑中风成植物人后,你们华家的股票大跌,相关产业链全部受波及。” 霍子铭一字不漏地将华家的营运情况和近期重大事件简单道出,让妙然暗暗惊叹,这个纨绔还真是深藏不漏,到底是管理着一家在世界上也是排名前五十强的大银行的执行总裁,确有几分真材实料。不由有些庆幸自己找对了人,可她才起了意,霍子铭接下来的步步为营,直将她逼到几无退路。 “妙妙,你在这里是何角色,起何作用,却无人知晓,更无实证,你教我怎么相信由你拿出来的融资方案?怎么教我的投资评估经理相信你有本事把我们的投资翻几番?” 没想到霍子铭刚才跑马观花的一溜,居然就能提出这样尖锐而准确的疑问,妙然有些汗颜自己的疏漏,但心里却更加佩服这个纨绔了。(.好看的小说) “我的确没有在外公的产业里担任任何明确的职务,可是,我大舅和二舅都知道我的能力,酒店赌场娱乐城里的高管几乎都认识我,跟我接触过,他们都可以做证。” 霍子铭又淡出一丝笑意来,却让妙然觉得有些寒意。 “妙妙,你说的没错。所以,现在应该坐这儿跟我谈这笔大买卖的根本不该是你。华文轩,或华文强都比你更具说服力。” “妙妙,你别忘了,你姓谈,不姓华。横竖这事儿都轮不到你来参和,懂么?”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一针见血地戳到她在这件事上的软肋,心中起伏难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身子也绷得笔直。 “子铭,我从小就跟外公在一起,他养育教导了我二十多年。虽然我不姓华,可我谈妙然骨子里自认绝对是华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难道一个虚名,还没有内在价值重要吗?” “妙妙,若不看重你,我根本不会就因你一个电话,半分犹豫都没有便来赴会。你以为我霍子铭的时间都是用来跟女人约会的么?” 霍子铭的目光平直无伪地看着妙然,让妙然因为自己的过份敏感激动而有些尴尬,立即低下头,软了声气。 “子铭,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子铭温柔一叹,又欺近了几分,一直放在桌上转着手机的大手,突然拉住了妙然紧张绞握的手,托在掌心轻揉着,口气惋然道,“妙妙,你只是个女孩子,何必往自己身上揽这么重的担子。我记得,你今年才二十四五岁的年龄,跟我小妹一样,合该是享受青春时光,享受男孩子们献殷情的时候。” “不,子铭,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外公的基业,我一定要保住海蓝云天。” 妙然像是被烫到,立即抽回了手,目光清亮地看着霍子铭,脸色也更加严肃,道,“我听说你也在竞争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如果……你们霍氏光行能跟我们华氏娱乐结成战略合作伙伴,我想凭我外公在博一彩业的名望,对你们拿到经营权只会有利而无一害。” 她没有将这个潜在的最大利益写在方案里,往往,像这种王牌杀手锏越是要最后打出,才能立竿见影,一招中的。 “呵,妙妙,那你又知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赌城的几大世家都相继给我们霍氏光行抛橄榄枝。你啊,来晚了!” “真……真的?”妙然完全没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怔忡当场,血色迅速褪去。 霍子铭见状,不由生出几分怜惜,虽然现在这结果正是他的目的。 “妙妙,”他放柔了声音,伸手摘了那碍眼的黑框眼镜,在她出手来挡时,另一只手又抽掉了她发上的钗子,一头柔滑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于眼前,卷着一股极好闻的香风,让他不自禁地多嗅闻两口,一指挑起那漂亮的小下巴,倾身道,“你是真不知道你小姨把你推进我包厢的用意么?其实,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哪里需要这些啰哩吧嗦的东西。只要你……” 随着那只顺着她长发寸寸下移的大狼爪,妙然的眸子也一点点眯了起来,迸出丝丝冷光! ------题外话------ 咳咳,大家猜猜,俺家妙妙要干嘛啦?(捂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9.卑鄙猥琐的透窥狂 “……其实,以你我之间的交情……” 当监视频里的男人几乎压上女子的娇躯时,顾西爵立即收回了眼光,开门出了包间。 然而,就在他刚刚出门时,隔壁的房间传出一声痛苦的低哼,紧接着房门唰啦一下被人打开,里面的声音毫无遮拦地蹦了出来。 “谈妙然――” 霍子铭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还伴着明显的抽息声。 走出大门的女子,回头看着屋里还捂着痛处的狼狈男人,目光一片冷直,满脸的倔傲。 “今天,多谢霍公子不吝赐教!” 霍子铭气得仪态尽失,扬声嘲讽,“所有人都看得见,你们华氏娱乐现在的股票已经跌到慕容家之后去了,就仅凭你们华家奄奄一息的那点儿老资格,和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睁开眼的过气老赌神做杠鼎,想拿到上亿的投资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你走遍港城甚至内陆的所有银行,也休想拉到半毛钱!” 长发被风撩乱,女子顺手拨了拨,纤细的身子在风中绷得笔直,小小的下巴高高地昂起,轻哼一声,回道: “我谈妙然就不信这个邪,偏要走遍港城所有银行瞧瞧,看看大家是不是都如霍公子一般短浅白、目。” “谈妙然,你给我站住。” 霍子铭被激得俊脸一片赦然,偏生骨子里的大男人傲气也被激了出来,抬脚就要追。 妙然脚步一顿,看着霍子铭,口气中再掩不住满腔的嘲讽,“站住?这次是想断手指,还是直接断了命根子!” 也就轻轻一句,便打住了霍子铭的脚步,俊面上尴尬一闪而过,他自己绝不会承认真有些惧怕这女人又突然出手,现在手指还疼得厉害。 靠!真是阴沟里翻船,没想到这丫头跟小时候一样,阴险狡诈。 妙然扭头就走,她揣着一肚子未泄的肝火,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发泄一通,哪知一扭身又差点撞上个男人,这一看,登时火气直往脑门子窜。 她也不想扩大战场,绕开男人就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方向错了,又转身朝另一头走,可走了几步,目光掠过了旁边大开的包间,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脚步便不自觉地放慢了几分,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倏地转过身,冲着那已经转身的男人愤怒大叫,“顾西爵,你给我站住!” 本欲离开的人又转回了身,看到女人跟火车头似地冲到面前,绷着一脸的怒火朝他咆哮,“顾先生,这里虽然是您经营的高级会所,但我并没在你家客厅里跟人聊天谈事情。希望您在自尊自重的前题下,也稍稍尊重一下你尊贵的客人我的基本隐私权,不要像个卑鄙猥琐的偷窥狂,躲在角落里听别人墙根儿,给你尊贵的客人我,造成极度恶心的感觉和困、扰!” 女人刻意加重了“尊贵的客人我”几个字,很显然是在抱那一日被误会冷讽的怨气。 别怪她脾气太冲,要怪就怪这些只会用第三条腿思考的臭男人,见色起意、可恶透顶!谁叫自以为是的顾西爵偏偏撞在她怒火未消的枪口上,活该。 骂完后,妙然转身就走,脚步踏得极重,高高的鞋跟儿与地面撞出刺耳的声响。 顾西爵被那一下一下撞得眉头直抖,有些心疼自己花了三倍价格买来的纯天然大理石地板,俊容上并没有半分被人撞破偷听事实的尴尬,甚至还有一点点可耻的怯喜。 这谈判看来是彻底破裂了,就不用担心这两方联合成为他的强劲对手。只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心急,出来得太早。 正在这时,他的助理就叫着跑了过来,正好与妙然擦身而过。 “总经理,不好了。” 看样子事情的确棘手,不然助理不会如此失态地沿路大叫。 顾西爵隐约觉得不安,直觉不是对工作上可能出现的大纰漏担忧,而是…… “总经理,小小姐吃坏肚子,食物中毒,现正在医院抢救,您快去看看吧!” “食物中毒?” 他脑海里立即闪显中午离开时,小家伙略显苍白的小泪颜,心头一揪,提步就跑了起来。 “她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食物中毒?”他向来自信,在酒店饮食这项也不亚于七星级酒店的标准。 “唉,厨房给小小姐做了烤田螺,还有大龙虾,香炸蟹,小小姐吃完后瞧见别人桌子上有新鲜水果,就抓了猕猴桃吃,我们拦也没拦住,结果没一会儿……” 两人跑过妙然时,妙然的脸色也变了。她一想到那张可爱的小脸蛋,揪着小眉毛叫“痛”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余怒未消,觉得难受得很。 她咬牙看着前方的背景就要消失,脚步有些踌躇。 这时,霍子铭咬着牙走了出来,“妙妙,你……” 妙然被他这一唤,立即就下了决定,回头时看到他怀里拿着的方案,一把夺了回来。 “喂,你这是干嘛?” “既然霍公子看不上我们海蓝云天,我也不想浪费了宝贵的资源,好东西当然要留给慧眼识英雄的人,而不是大白目。” 在霍子铭惊睁微突的眼光中,妙然提着高跟鞋冲了出去。 “等等,等等我――” 眼看着车门就要关上,妙然情急之下抬起手,就将一只高跟鞋扔了出去,邦一下砸到正准备弯腰坐进车里的男人后背。 顾西爵转过身,俊脸一片阴沉,但看到完全不顾形象跑来的女子,眉心又慢慢松了下来。 妙然急忙拣回了鞋子,喘着气说,“我跟你一起去看小月月。”便坐进了车里,还挪出位置,冲他叫快。 顾西爵看着喧宾夺主的女人,挑了挑眉,也再说什么上了车。 不过,妙然却越来越着急,助理又详细地说明了孩子用餐时的情况,还没说完,妙然气得截了话,“老天,你们有没有常识啊!月月才四岁大,怎么可以吃那么多海鲜,尤其是烤螃蟹这种性寒的东西,大人一次也顶多只能吃两只,你们给她吃了几只啊?她不拉肚子才怪,这会儿肯定在洗胃,她才那么点儿大,这该多难受。” “谈妙然,现在医生的诊断结果还没出来,你凭什么就一口断定。”顾西爵有些不能忍受这样武断的指斥。 妙然面色一肃,振振有词,“就凭小月月叫过我不只一次妈妈!”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收藏秋秋滴新文哟,本文越后越精彩,主打温馨轻松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0.我不是色狼 两个人,四只眼,目光冷冷相对,同样固执坚持、互不相让。 前面的司机和助理有些紧张,感觉小小的车厢里,气压紧绷得快要结出冰又似要喷出火,空气中似有冷艳小火花,兹兹蹦跳。 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人皆明智做视而不见状。 突然,车子一个大拐弯,上了个三层立交大桥,惯性强势袭击了车内的所有人。 妙然正在气头上,少了几分理智,伸手要抓车门杠时晚了一分,身子一下就扑了出去,对眼前的“敌人”来了一个正宗的投怀送抱。 司机不小心窥到后视镜里的情况,迭声道歉,就被镜子里另一双冷黑的眼眸吓得失了声。 怀里柔软的触感,馨香的发丝,让顾西爵推出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而下一秒,他再推不出手。 妙然立即低叫一声,直起了身,就看到男人举起的手将将放在她的胸口位置,顿时又红了脸,“顾西爵,你个色狼!” “谈妙然,刚才明明是意外,你……” 话还没完,又一个大转弯袭来,顾西爵本用来扶妙然的手来不及抓门杠,就朝妙然扑了过去。 “顾……唔!” 妙然本来伸手要抓门杠,哪知道手才伸到半路,看男人扑了过来,又收回手去挡,偏偏晚了一步就变成了大敞怀抱,将男人抱住了。 强壮健硕的男性身躯顺着惯性压在她身上,一下怎么也推不开,让她动弹不得,又羞又气,刚想扭头骂人,却感觉嘴唇一热,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了。她大眼一瞠,便又对上那双冷黑的眸子,眸底亦有同样的惊讶一闪而过。 他偿到她唇角还留着玫瑰花茶的淡淡芬芳,还记得,似乎以前她就特别喜欢喝这种花茶,说美容又养颜。 每天下午三点,英国妇人们最喜欢的下午茶时间,她都会坐在海蓝云天八楼的海景咖啡音乐厅靠窗的第三个位置,用听说是她外公送给她满十八岁的成年礼物,一套来自英国顶级皇家瓷器品牌wedgwood(玮致活)的私人定制花茶专用瓷具,亲自配茶,调火,熬煮,泡制。 不管是容貌、气质,还是仪态、言谈,在他这么多年接触的无数名媛闺秀中,她亦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千金。当然,她也不乏那些女人的娇纵跋扈和自以为是的小姐脾气,让他极为不喜。 想到此,他立即直起了身,先发制人道,“抱歉,刚才无意冒犯。如果谈小姐实在介意,顾某愿意接受两个耳光让你泄气。但是还需要澄清,我不是色狼,这只是意外。” 说着,他竟然掏出了胸口的装饰手帕,并一块小镜子,照着擦掉了沾在唇上的她的唇蜜。然后认真地收好东西,目光平直地看着她,一副任她下手的坦荡荡。 妙然额头不自觉地抖了抖,一时不知该气该怒该赏他一巴掌,以泄心头火,偏偏他又一副“甘愿平白受怨”任人宰割的模样,教她提起的火又莫名其妙消掉大半,空出来好大一片……失落感。 这种感觉仿佛又似曾相识,她想抓住,追溯源头,恰时汽车停下,医院到了。 顾西爵见妙然没有动作,淡声道,“谈小姐若无意追究,咱们就此揭过,先去看小月月的情况。” 便率先下车,极绅士地为其开了车门。 妙然赶紧穿上了鞋,跟着顾西爵上了儿童住院部。 只是,看着男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言谈接物中的从容,她心底那股莫名的失落感更加浓重了。 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他一点都不喜欢她。不,准确地说,他可能有点讨厌她……这个想借美色勾搭银行家的所谓的豪门千金吧! …… “看你们两个做父母的西装革覆、气质不俗,应该是有些身家和修养的人吧?不至于那么抠门儿到连正常的餐食都给小娃娃打折扣吧?” 月月的主治大夫是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子,据助理说是该院最好的儿童医生。 年轻医生一看到他们俩相携而来,就毫不客气地开始了批斗大会,让两人开口想澄清关系,都没机会。 “这孩子有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看着圆墩墩儿的样子,完全是虚胖。她至少有两到三个月时间,没有正常饮食,严重缺钙、铁、锌等微量元素。这么长时间,你们这做父母是怎么当的?啊?没看到孩子的头发都黄得开叉干枯了?还有,她的双脚有水泡茧子,手上还有很多小伤口,你们没事儿是不是把孩子当苦力操着玩儿呀?牙齿也缺了两颗,导致她吃下的东西都没有经过细致的咀嚼,严重影响消化……” “大夫,能不能请你说说现在孩子的情况……”顾西爵有些受不了地打断医生赤果果的人生攻击,想要直奔主题。 年轻医生抬头丢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绝对专业的气质里透露出严肃苛责,冷冰冰地说道,“以前形成病症的原因都不摸清楚,怎么对现在的恶果进行处理!” 一句话,把顾西爵打得哑口无言。 没办法,人家是专家,刚上任的业余爸爸只能靠边站。 “大夫,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好好检讨。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小月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对于妙然专业又自然的母亲形象,年轻医生似乎稍稍熄了点儿火,翻了翻自己的诊断资料,说,“饮食不当,轻微食物中毒。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暴饮暴食,引起肠胃负担过重。小孩子的肝胆排毒能力极弱,不适合吃太多油炸、辛辣食品。” “嗯,我们知道了。孩子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这段时间的饮食应该怎么安排?您给我详细说说,我都记下来……” 妙然将自己的方案本一翻,顺手就抽过了顾西爵胸口的小金笔,认真地记录起医生说的每一个重点,一丝不苟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她就是小家伙的母亲了。 顾西爵目光闪了闪,看着女子将发丝勾过洁白的耳贝,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侧颈,仔细聆听医生训言做记录的模样,仿佛浑身都在隐隐放光,呼呼不由收紧,眼底冷凝的冰色,悄然融化。 “麻药还要三到五个小时才会散,估计她醒了会叫饿,你们得费点心思了。” 医生的目光冷冷地刮过两人,很大牌地走掉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进房看小家伙。 未想女人一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瞬间瘦了一大圈儿的小宝贝,竟然眼圈儿一红,泪水就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顾西爵一阵微讶,心也似被猫儿抓了一把,尴尬地咳嗽一声,柔声道,“医生刚才都说了,已经没事儿了,别太担心。”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啊!”她抚抚苍白的小脸蛋,觉得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疼得厉害,又想起医生说的话,急忙察看小家伙的手脚,果然看到了茧子和划痕,更加难过自责起来。 顾西爵拧起眉,将心头的想法抑了又抑,待女人的情绪平抚下来时,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谈妙然,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小月月的妈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1.不喜欢爸爸,不需要爸爸 “你真的不是小月月的妈妈?” 顾西爵并非随意提起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他已经就孩子妈妈的问题,私下跟小月月套过不少话。 第一,小月月说自己四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再不懂事,父母总该不会错认的。且听她多次讲叙,可肯定之前一直都跟母亲在一起。 第二,小月月和他相处这几日,也接触过不少女性。举凡服务员到客房经理,以及专业育婴师,小月月只在见到妙然才会叫妈妈。 综上两点,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蹊跷。 妙然闻言,先是一愣,却无法立即否决,但她也无法跟顾西爵说明自己之前失忆的事。他们关系仅止于因小月月而结缘认识罢了,如此私隐的事并不便于告诉一个陌生人。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得出来,他对她似乎没什么好感。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调整呼吸,理智也全部回笼,目光仍眷恋不舍地落在小宝贝身上,轻轻揉着那小肉掌,说,“如果我真有小月月这么可爱的宝宝,怎么舍得让她去受这种罪。顾西爵,你这样问很奇怪?” 女子转头看过来,目光中的审视和质问,让顾西爵觉得极不舒服,他面色未动,只道,“小月月不是我女儿。” 妙然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那她怎么会叫你爸爸?” “她也叫你妈妈了。”顾西爵口气冷冷地回应。 妙然张口失声,咬了咬唇,才道,“顾西爵,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西爵眯起了眼,冷声道,“从港口到酒店,小月月只叫过你一个女人妈妈。你不觉得,这太蹊跷了?” 妙然瞪去一眼,“难道说,那天碰巧你也在港口,因为她叫你爸爸,你就大发善心把她认养回来了?” 顾西爵下颌紧了紧,“不是,是因为这她脖子上挂着这个。”说着,他摊开了手掌。 妙然的目光一触到掌心的东西,不由一闪,脱口而出道,“这个……不会是蒙地卡罗大赌场庆祝开场百年时,由亲王陛下亲自浇铸而成的银制纪念筹码,世界上仅三枚。一枚送给了当时的法国政府,陈列在巴黎博物馆。一枚送给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博一彩管理委员会,放在委员会大楼入口处的水晶尊里供人欣赏。最后一枚……” 顾西爵听着女子一口气将这举世闻名的银筹码的详细出落处,说得头头是道,眼底也不禁流露出几分佩服来。 哪知妙然口气一转,调侃道,“这个不会是你自己崇拜过度照样儿山寨的吧?” 话一落,顾西爵心头刚升起的那点佩服便消失无踪,妙然探手就想取来瞧瞧,他冷哼一声收回了银筹码。(.无弹窗广告) “小气鬼!我又没说错,你们大陆不是挺喜欢抄袭原创的嘛!” 顾西爵想反驳,抽紧一口气,却见女人拿着红药水轻轻给小宝贝涂划伤,刚才那嘟嘴嘀咕的表情动作,似极了小宝贝清醒时抱怨他不给“饭”吃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妙然心底愈发有些不安,失忆的问题对她影响并不大,好多事她都驾轻就熟,没觉得有什么缺漏。只是现在看着小家伙,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妈……妈……” 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才回神。 床上的小宝贝眨眨大眼睛,朝妙然伸出了小手,妙然立即握着小手。 “妈妈,我,好想你。” 妙然抚抚脆弱的小脸蛋,倾身吻了吻小眉心,说,“嗯,妈妈也好想好想你。小月月,你不乖哦,怎么不听爸爸的话好好吃饭,还乱吃东西,闹肚肚疼,现在住院要吃苦药药,还打针,多疼啊!” 小宝贝大眼垂下了三分之一,声音因为病弱而变得细嫩无力,但顾西爵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听到,“妈妈,我不是小月,我是小皇。” “小皇,哦,小皇乖,现在渴不渴,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妙然完全没多想就顺着孩子说下去了,因为之前医生特别叮嘱过孩子生病时,要格外娇气古怪,大人最好配合安抚顺从之。 “渴……”小宝贝一改平日贪吃怕累又怕痛的跳蚤形象,文静得像换了个人儿。 “月月,来,爸爸喂你喝水。” 顾西爵率先倒好了一杯温水,上前拖起小宝贝的小脑袋,就要喂水,哪知小家伙立即闭上了小嘴,怨怼地看了他一眼,扭过了头。 那样明显的拒绝,让他着实愣了一下,有些无法接受。 便听到小家伙细声细气地说,“不要爸爸,小皇,只要妈妈喂。” 妙然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医生都说了生病会让孩子格外娇气,亲近妈妈也是人之常情,她伸手想接过水杯,就被男人一个冷眼打掉。 顾西爵没放手,绷着脸,尽力压低了声音,温柔地问,“月月,爸爸喂也一样,来,乖。你才做了手术,会有点儿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不是小月,我是小皇。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不仅脑袋扭到一边,连身子也扭过去,赤果果的拒绝。 这奇怪的情况让男人眉头直跳,妙然想打个圆场,无法理解男人干嘛跟个孩子拗。 顾西爵忍不住了,直接问出口,“为什么不要爸爸喂,你是怪爸爸平常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吗?” 这一问,小家伙竟然扭回了脑袋和身子,大眼里一片清泠泠的光芒,让顾西爵莫名地有种被法官大人检视的局促感。 父女俩的表情和眼神,让妙然惊讶地发现,第一次感觉如此神似。 小嘴儿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同时让这对男女惊怔了好久。 “爸爸只爱事业,不爱妈妈,不爱小皇和小月。” “爸爸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从来不关心妈妈,总是害妈妈看着爸爸的照片和新闻掉眼泪。” “爸爸丢下妈妈,丢下小皇和小月,从来不闻不问。” “爸爸还和别的阿姨在一起,爸爸拉了别的阿姨的手,害妈妈总是偷偷伤心。” “若不是小月拿出银筹码,爸爸根本不会认小月。” “爸爸心里根本没有妈妈,更没有小皇和小月。” “所以,小皇不喜欢爸爸,也不需要爸爸,只要妈妈陪着小皇就够了。” ------题外话------ 哪位哲人说过,孩子们说滴话最最最是一针见血,杀人于无形哪! 已经来潮滴姐妹们,集体默哀三秒钟! 咳,为赶丫子上架滴王子爸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2.笑得那么妖媚想勾引谁 童稚的嗓音消失后,病房里陷入冗长的沉寂。 顾西爵眉头皱得死紧,表面仍端着绅士的沉稳面具,内心里早已地被孩子那双清澈明镜的大眼里,直射而来满含着指责和控诉的眼神,搅得一阵翻天覆地,说不出的复杂和动容。 顾西爵可以对天发誓,他这活过的三十个年头,莫说为人有多高尚,小时候调皮捣蛋捉过蟑螂放到女老师的抽屉里,扯过喜欢的女生辫子,少年叛逆期时跟哥们儿偷看过女生澡堂子,打过群架,嗑烟嗑药还睡过局子两宿,直到二十岁遇到大哥痛改前非,开始为创立自己的事业周游全球,对自己的自制能力还是有相当的自信,要真跟哪个女人搞出“人命案”,也绝不会这样推诿责任,不闻不问。 自小月月出现后,他前思后想,除了五年前跟慕容冬儿的那一夜意外,就再没有什么女人能涉及他完全由工作塞满的世界了。他很确定,自己的种没有无故外泄。 所以,这个突然自称“小皇”的小月月的全部指责,应该是无稽之谈。 可明明知道如此,他仍然克制不住心头的那一股股翻涌的内疚,歉意,和莫名其妙的难受。 到最后,他不得不说服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是由于“小皇”太可爱,有心理研究表明,由孩子嘴里说出的话往往有种天然的令人无法抗拒的感染力,故而近些年来用儿童进行犯罪的案例出现高发现象。 …… 妙然先前压下的疑惑,又不可抑制地被这些纯稚而直接的话挑起。只是这一次,心里再没有那个理智而冷静地声音告诉她,没事儿。 看着孩子明镜般的大眼睛,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难受。这些话的主语明明指向顾西爵,初听时,她还为那个可能被顾西爵抛弃的女人,感到不甘、委屈、难过,甚至有些同情。可听到后来…… 她却觉得那其实是在谴责她自己,她只顾自己高兴办事儿,没有顾及到可能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和伤害,看似慈悲的做法却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带来了莫大的痛苦,偏偏她还在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这感觉来得太快、太猛、又太匪夷所思,她连一点生过孩子的感觉都没有啊,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 是不是小姨妈他们对她失忆前的事,还隐瞒了什么? 理智的清明笃定与情感的激烈起伏发生剧烈的矛盾冲撞,搅得她心口一阵遽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前划过一片片黑影,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一张又一张人脸刷过,却什么也抓不住。 心,突然像被镂空了,莫名的慌乱和恐惧充塞胸口,急得她直想抓住什么,伸手却全部扑空。 直到一声低喝响起,猛地将她拉出了虚弥混乱的幻境。[.超多好看小说] …… “谈妙然,你干什么?” 顾西爵抓住妙然乱挥的手腕,目光逼人,却隐含了几分担忧。 妙然深吸口气,无言地摇摇头,她心里的疑惑任何人都解决不了,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而在两个大人心里掀起这翻巨浪的小家伙,突然歪进妙然怀里,虚弱地唤了一声,“妈妈”。 妙然心头又是一拧,“小皇,来,妈妈喂你喝水。” 小家伙只是眨巴眨巴大眼睛,浓烈的渴望从眼里透出,让人想就算小家伙现在提出要整个世界的无理要求,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了“她”。 “妈妈,小皇,会乖乖的,等你回来接我,回……家……” 童稚的声音,随着大眼睛缓缓瞌下,慢慢的消失了。 可是那话音里浓浓的思念,和濡慕之情,让妙然再一次热泪盈眶,连声应着“好”,脑子里偏偏寻不到该如何去实现这个“好”,矛盾慌乱下,心里更加难受。 顾西爵心里也不好受,可看妙然这模样也有些不忍,遂取过抽纸要递出去,女人哭得魂不守舍柔弱无助,他的手僵了一下,还是抬了起来,擦掉女人一脸的眼泪鼻涕。 本想安慰几句,可凭他锤炼了十年的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突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手只做机械地往复运动,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一丝怜惜浮上心头,手已不自觉地扔掉纸巾,大拇指抚上眼角,轻轻揉过水红的湿痕。 彼时,那双半垂着的长长睫羽,湿湿润润,沾着晶莹的水珠,微微一抖,缓缓抬起,接上男子眼底潺潺流过的如水柔光,那颗水珠忽尔坠落,打在指间,一瞬间,似有水滴入湖成涟漪圈圈漫开,又似有素手拨弦,妙音婉转,悠然不绝。 那时,那处,正是情不知所起…… 突然,呜呜呜的震动声刹风景地从裤底传来,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突兀,一下震醒了男人和女人。 顾西爵立即收回了手,点头示意一下,便出去接电话了。 妙然尴尬地掩过面容,迅速平抚自己胡乱砰动的心跳,暗斥自己怎么忽然觉得这个“虚伪”的绅士还有几分俊俏迷人了。 那个电话是汪家豪打来的,他被顾西爵派去寻访几个亚洲赌坛界隐退的老赌神,一为夺取博一彩经营权助力,二为将来赌场开业后,需要有绝对资历和身份的人坐馆,制造一定的广告舆论效应。 汪家豪不负期望,竟然请到一位大师级人物,刚刚下榻晟皇酒店,现在需要顾西爵亲自过去接待一下,以示尊敬。 可没见着小家伙醒来,顾西爵放心不下,妙然保证孩子醒来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报告,让他先放心去忙自己的事。 “医生说三五个小时后才会醒,我想刚才那应该是意外。你放心,除了有我,还有专业的医生护士在呢!” “嗯,医生护士我不担心,我只是不想再发生孩子只要妈妈,不要爸爸这种伤情事件。男人的心也是肉长的!” 妙然看着顾西爵一脸严肃地说出这略带几分幽默调侃的话,登时傻眼,尴尬地张了嘴却不知说什么。 未想,顾西爵忽尔一笑,接道,“不过我还是非常感激谈小姐的大义无私,待会儿我会派人送一顿大餐过来,以示谢意。有劳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害妙然半晌回神,不满地嘀咕。 真虚伪,明明占了便宜还卖乖,笑得那么妖媚想勾引谁,她全是看在小月月的面子上才留下来的,谁稀罕什么大餐。 咕噜一声空鸣响起。 妙然郁闷地抚抚肚子,之前只喝了两口玫瑰花茶,大斗两头三条腿的怪兽能量消耗过度,还真有些饿了诶! ------题外话------ 秋秋这回主打亲情牌哟,关于小皇筒子,后面都有神秘出场,大家猜猜“她”是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3.你要我,如何? 顾西爵回酒店后,立即见了那位大师,两人相谈甚欢,转眼便见夜色沉沉。 本来顾西爵应尽地主之谊,为初步达成的合作共盈意识,邀大师同桌共饮一番。但他心头挂念头医院里的一大一小,略一思索,实情相告,大师自然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笑言改日再聚,便由汪家豪陪同到银河餐厅享用地道美食去了。 终于松了口气,他拿出电话想打去询问孩子情况,恰巧电话就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名,平静的俊容上不由浮出一丝愉悦,立即按下了接听键,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嗓音,低低地说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一片颇为热闹的声音,有女人带着欣悦气息的轻言细语,夹杂着小家伙嘟嘟囔囔的叫嚷撒娇声,还有用餐时的杯盘相叩声,一股浓浓的“家”的气息,让男人不由自主撤去了办公时的严谨肃穆。 看样子,晚餐已经送过去了。 “嗯,已经忙完了,我大概十分钟之内到。” 说完,他大步走出酒店的金色旋转大门,完全没有注意大厅内的音乐咖啡厅里,有一道人影因看到他而突然站了起来,正要开口唤他。 可惜,那人叫了一声,顾西爵太专注于听电话,根本没有听到,待那人追出大门时,顾西爵早已经上了为他准备好的专车离开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妙然教训了一顿后,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等在大厅中整整半天的霍子铭。 霍子铭追着车子跑了两步,郁闷地挥了下手,后悔自己太他妈娇情,之前明明看那两人一起离开,非要单方面等到谈妙然而不屑跟顾西爵打探消息,现在天也黑了,人也没了,夜一过,今天这仇就深份儿了。 草! 没想到过了七、八年,碰到那丫头,明明他稳居上位,到头来还是被落了下风! …… 顾西爵赶到医院时,行经处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香,这正是用晚餐的时间,本来充斥着消毒药水味儿的病房都透出几分温馨来。当他走到孩子的病房前时,突然间恍惚了心神,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女人端着青花瓷碗,长发如新缎般滑亮,却随意地束在脑后,把所有的个性和风情都藏了起来,只为了更好地照顾调皮捣蛋的小宝贝,耐心得令人动容。 “月月乖,张大口,哇呜――” 粉红小嘴一噘一噘地,口水汤汁溢出圆圆的小下巴时,女人立即拿纸巾拭去,那侧面的轮廓柔软迷人,轻轻一笑,眨动的睫羽仿佛抖落无数光影,鬓角一缕垂落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荡,悠悠柔柔,荡进人心,这简单的一幕喂饭,瞧着竟是说不出的温暖舒服…… “妈妈,月月要吃肉肉,不要菜菜。(.)” “月月乖,肉肉吃多了,会变大胖妞儿,帅哥哥都不喜欢胖妞。” “真的吗?” “当然啦!你瞧,妈妈吃菜菜才找到你爸爸。唐僧吃素,狐狸精白骨精蜘蛛精白兔精老鼠精都喜欢他。喜洋洋都吃青草,灰太狼才老想找他做朋友。为啥呀?因为多吃菜菜,才更讨人喜欢。” 爱美爱帅哥是小家伙的软肋,这一说便乖乖闭嘴,大口吃菜。 顾西爵却被这段蒙人的话带回神,抽了抽嘴角,才进了房间。 小月月一见来人,立即睁圆了大眼,嘴里还包着饭就张嘴大叫,“啪……拨……” 可想而知,这一叫那是一个翻浆喷沫,水花四溅,两大人同时救抢都晚了一步,看着一桌狼籍,相顾无语三秒钟。 而造成一切恶果(恶心的结果)的小家伙,难得因为病弱敏感了一遭,发现大人间的暗潮汹涌,立即吓到了,急忙垂下小脑袋,伸手去拣喷落桌上的小青菜往嘴里送。 “不要吃!” 顾西爵低声一叫,抓住了那只还涂着药水的手,心想这外用药水沾在食物上入了肚子又要闹出事来。 未想他这一吼,就把人吓到了,小家伙又想到之前自己不听爸爸话才生了病,小脸上立即浮出害怕懦弱,低头不语。 “你小声点,别吓着孩子了。” 妈妈向来都是孩子的保护伞,妙然完全出于本性地护着孩子,顾西爵还想说什么也住了口,由她哄着小家伙很快跳过了这一瞬的不和谐。 小家伙不时偷瞄爸爸,怯生生的模样,让顾西爵一阵心软,回身拿了进门时放在一旁的玩偶爬爬狗,逗笑道,“小月月,你跟爸爸保证,以后都要听爸爸的话,认真吃饭,不乱吃东西,爸爸就奖励你一只小狗?” “嗯嗯,保证,月月以后只吃菜菜变大美女,要狗狗。”小家伙一瞧爸爸笑了,直觉禁令解除,伸手就抢过玩偶抱在怀里一阵猛亲,给雪白小狗抹上两团无辜的黑眼圈儿。 大人们忍俊不禁,都笑了。 顾西爵很欣慰,小月月似乎恢复了正常,完全没了之前那个“小皇”的怨怼和疏离。可以肯定,在月月心里,他这个爸爸还是有地位的。 随后,他顺手将另一只大玩偶塞给了妙然,妙然微讶。 “这……我也有?” 男人眼眸微弯,面上并无太多起伏,拿起妙然的筷子,说道,“嗯,功过奖罚,我这人向来很明理,不会搞错。”便专心一致地吃起美容蔬菜来。 妙然先是一愣,随即别嘴嘀咕,“哼,明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一副皇帝施恩似的。之前听人墙根儿帐我还没算呢!别以为送一只没眼睛的狗就能蒙混过去了。” 顾西爵抬起头,舌尖舔了下筷尖儿,盯着妙然“欲求不满”的小脸,淡声道,“谈妙然,不然,你要我,如何?” “我……” 本来只是随口损损男人,哪知目光一下捉到那红红的舌尖儿舔过她刚才用的筷子,脑子一轰失了声,男人那怪里怪气的断句法,盯来的鸷亮眼眸,着实让人招架不住,就想尿遁,意外又至。 “哇,妈妈的狗狗好大好可爱哦!我要我要,我要啦!” 小家伙就像恶狗见了肉骨头,兴奋得扭身踢腿从被祸里爬出来,掀开面前的小餐桌就扑向了大玩偶,连手上的输液管被扯掉流了血也没感觉。哗啦啦一片混乱响声并低叫声后,整个病房面目全非了。 大人们相顾一眼,无奈望天。 床上的小家伙抱着大狗又印上了两个无辜的黑眼圈儿,折腾了没一会儿,突然蔫了气儿。 “妈妈,肚肚,痛……吃药药……” “这……之前吃菜菜的时候,你不是说不痛了吗?”吃饭前,妙然担心顾西爵派人送的东西不适合小家伙吃,还特别去找了年轻医生,都说没事儿了,只是暂时只能少食多餐。 “肚肚……哇呜――” 小家伙突然脸色一个扭曲,张口吐出一堆青黄白绿的东西,顿时吓坏了两个大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4.不屑你来拉皮条 “这清完肠胃才几个小时,元气都没恢复,你们就跟着她又叫又闹的,是个正常成年人也hold不住啊!我说你们看着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做父母做得这么缺心眼儿,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年轻医生又把两人训了一顿,顺手扔了两本育儿书,临走了还丢下一句“义务出借要收租金”的恶损话。 顾西爵关上病房门,下颌线紧绷,冷声道,“我考虑明天转院。” 妙然正翻看育儿书,闻言一愕,看男人一脸虞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西爵脸色更臭,哼道,“笑什么,难道你很喜欢被个毛头小鬼没事儿侃着玩?我怀疑这个医生有严重的泌尿科疾病,一不顺心,见人就乱喷。” 本想安慰几句,哪知又蹦出一句,妙然更忍不住,急忙捂嘴掩笑。心说这个男人损人的功夫也不差,骂人都不带脏字儿,连着人家职业也骂进去了。 “顾总经理,人家也是为病人负责,口气才重了些。你一个大男人,用不着这么小气吧?” 顾西爵也就是被刚才孩子呕吐难受吓到,哪知事后没得到医生的安慰,又被冷嘲热讽一番,这于他多年从事酒店业“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相差太远,令他很是不满,随便发发牢骚罢了。 女人巧笑妍妍的模样,清丽婉约,不知为何,心头的担忧和气恼,也一扫而空。 然抬腕之间,看到时间,理智又迅速回笼,迅速将心头的悠然荡漾死压了下去,说,“时间不早了。谈妙然,今天辛苦你了,我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你回酒店休息吧!这段时间,你和你姨妈表哥在酒店的一切住宿花消,都由我承担,算我对你照顾小月月的一点谢意。” 妙然听后心头立即升起一丝不悦,但转念又想通了。仅凭着几分孩子对自己的情意而来,已是唐突,让男人欠下这么大份人情,依男人“赏罚分明”的刻板性子定然是要还的。要是她再推脱,倒显得娇情,还以为她这想借着孩子讨他什么好处,徒惹嫌隙了。 遂宛尔一笑,“好,顾总经理的谢意,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想过了今晚,小月月情况稳定些再走,您不会介意吧?” 这会儿孩子打了针,已经睡过去了,但医生说过半夜估计会醒了叫肚子饿,不管再怎么闹也只能喝点儿葡萄糖,不能再吃固体食物增加肠胃负担。 也没给男人回话的机会,妙然捧着育儿书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了起来。 顾西爵直觉没必要,可看着女子在灯下的认真模样,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转眸看到放在桌上的那本企划书,顺手拣上坐到专为客设的大沙发上,看了起来。 夜里,果然如医生所说,小家伙哭着嚷肚子饿,要吃东西,妙然耐心细语地哄着骗着小家伙喝了一瓶葡萄糖水,又唱歌又讲故事才把小家伙哄睡着了。[.超多好看小说] 清晨,顾西爵看着一大一小两张亲昵相帖的面容,那种浓浓的家园气息,让他暗叹一声又颇为庆幸,幸好把这女人留下了,不然照昨晚那情况,他定然应付不了得找医生,又少不了一顿被刮。 一声低低的轻吟,妙然捂着嘴打着哈欠,醒了过来,未料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深沉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先是一愣,随即面颊没由来浮上一片潮红,急忙起身打理妆容。 这小气鬼盯着她干嘛,不是睡着后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唉,谈妙然,你也太没用了,还有个大男人在房间里,居然睡得跟猪似的,所有丑态都被人看光光了,回头还不定怎么拣着机会笑话你。 男人完全不知道女人在为睡姿美丑这种小问题,纠结别扭着,只是忆起小家伙醒来时的动作,几乎跟女人如出一辙,可爱中透着十足的娇憨,让人心神一荡。 意识到心思又出轨,急忙将手中的方案递了出去,口气颇为重恳地说,“谈妙然,这方案做的不错。” 妙然接过方案,想起昨日失败的下午茶之约,不由有丝沮丧愤懑,“不错又如何,某些三条腿的怪兽只看得见女人的大眯咪,看不到真正的价值。”她顺手一翻,霍然发现资料里竟然有人做了修改,意识到修改者时,立即看向顾西爵,口气微讶,“你昨晚……” 顾西爵双手抱胸,面容依然带着一丝惯有的严苛,却又多了几分清晨刚醒时的慵懒意态,道,“我觉得,霍二公子的点评并没有错。如果这个方案由你舅舅们来谈,或许胜算会更大一些。而今由你横插一角,反而会让人怀疑这几年华家经营者的实力。” “你姓谈,不姓华,这一点就是一大死穴。” “毕竟,银行贷款都要审核偿债人的实力,你让哪家银行在认准你谈妙然的方案却将钱贷给姓华的人,那不是张冠李戴么。” 妙然本来受到肯定的心又激动了几分,却在男人几句话后又沮丧地沉了下去,“那我就把舅舅们找来谈,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未料男人唇角一裂,抚了抚下巴说,“这个很难说,毕竟你们华家因为华老爷子的事在股市和业界的声誉大幅受挫,连澳门本地的银行都不愿借贷,更别提港城的了。所以……” 他故意语气一顿,妙然看着方案更加沮丧,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恶趣味,便听,“私以为,就霍二公子的那项建议也不无可取之处。就我所知,霍二公子虽为人风流,但并不下流,也是风评较好的豪门公子。年龄又与你相仿,更无妻室,若是交往得当,要谋得一份巨额贷款,应该……” 哗啦一声,顾西爵的脑门儿被育儿书砸个正着。 “去你xx的无妻室,去你xx的交往得当!”妙然瞬间化身成愤怒小火车头直冲上前,用刚穿上的高跟鞋跟儿狠跺了男人的黑皮鞋一脚儿,疼得男人抱脚直跳,衣领就被揪个正着。 “顾西爵,我谈妙然再不济再可怜,也不屑你来拉皮条!” 她扬手就想插眼睛,就被男人一手挡住,再抬腿踢下三路,又被挡,对方似乎很熟悉她的路数,气得她无处发泄,甩手推开了男人。 “顾西爵,你个王八蛋伪君子,我看错你了。” 骂完,转身跑掉。 顾西爵抱着脚跌坐回沙发苦笑,他不过看她刚睡醒的模样太可爱,想逗逗她,哪知轻重拿捏不当触到了起床气的超级大反弹。不由暗恼,自己怎么会突然如此不成熟,做出这样违背一惯行事规则的蠢事。 靠!真他xx的痛。 这丫头五年不见,泼辣不改,下手更狠了。 ------题外话------ 不可否认,我家爵少有点儿闷骚……所以,一碰到心上人儿,就失态鸟。(捂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5.就算你脱光了 “妙然,你真太让小姨失望了。[]” “小姨,你听我……” “你知不知道姨打了你一晚的电话,都快急死我了。本来以为你都这么大,懂事了,不会出什么大状况,放手让你按自己的意思去做。哪知道你竟然失踪一个晚上,害我打到人家霍二公子那里,我们差点儿就报了警。你想想,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对你早逝的母亲我三妹交待啊,怎么跟你外公我老爸交待,怎么跟你亲爸我前姐夫交往啊!” 华玉琳捶胸顿足,一副又急又气差点儿昏过去的样子,可仍是妆容精致衣着妥帖,丝毫看不出为人担心了整整一夜的疲色来。 旁边的华冉枫实在看不过去,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又提醒母亲还有一场豪门太太牌局时间在即,才迅速结束话尾。 “妙然,不是我说你不懂礼貌。昨天下午霍二公子一直在酒店等你,你怎么就跑不见了呢!小姨这些天也帮你打听过了,子铭虽风流了些,毕竟才二十六岁,这年龄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人不风流妄少年。但他为人并不下流,待女朋友极好,你们从小就是青梅马,比别人都亲厚得多。女人哪要懂得把握机会,事业做得再好也不如嫁个如意郎君来得实在。” “小姨,我……知道了。” 华玉琳方才作罢离开,却忘了拿手包,妙然立即追去送包,却在走廊拐脚听到表哥和姨妈的话。 “妈,你昨晚明明一个电话都没打,巴不得姐不回来,最好留宿在霍二公子那。” “你懂什么!女孩子面子薄,做得说不得。我不过给她敲个警钟罢了,她在别人那里招了罪才知道做什么选择更明智。” 妙然面色一冷,叫了一声,吓得华玉琳脚一打颤差点儿跌倒,回头呵呵笑着从自私尖刻的嘴脸又变回装模作样的慈眉善眸,还真应了她自己的那一句“做得说不得”,面子够浅的。 只是妙然当下心情不快,故意下小姨的面子,并非都因那话里的现实市侩。 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当话从顾西爵嘴里吐出来,就觉得特别地委屈难受,伤心,她抑不住那感觉,又觉得奇怪,连跟自己有血缘的姨妈她都不甚在乎,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一个毫不相干的臭男人的调侃。 顾西爵,一个虚伪造作的面瘫男,有什么了不起。 这一个个三条腿的怪兽,她谈妙然偏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女儿当自强! 接下来的日子,妙然都奔波在各大银行之间。凭着她赌城第一世家华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外孙女的身份,颇受投资经理的礼遇,在看过她经由顾西爵之手重新修改拟定的方案后,也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均预约待内部讨论后再做联系。 在此期间,她依然没忘医院里的小月月,一谈完事儿,就直奔菜场,借用酒店的厨房给小家伙熬粥,竟然未有一日断下。 …… 这日,顾西爵至医院看孩子,不意外又看到妙然正给小家伙带了新鲜饭菜。 “哇呜,好大一口哦,小月月真了不起。” “月月要做唐僧,以后被好多好多漂亮的妖精哥哥喜欢。” “嗯,来,月月再喝一口白白的鱼汤,就能长得像唐僧叔叔一样又白又嫩,招好多哥哥喜欢。” 唉!什么都好,就这点儿乱教孩子,胡说海侃,最不靠谱儿。 “今天医生来看过,说小月月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空碗塞到顾西爵手里,妙然擦了擦小家伙的嘴巴就站了起来,眉目间十分冷淡,“明天上午我有重要的约会来不了,下午我会腾出时间给小月月庆祝康复出院。到时候,我让你们前台经理转告顾总经理你,我的具体安排。” “谈妙然,明天你约了哪家银行的投资经理?是不是……” “这不关你的事儿。” 妙然根本不理顾西爵,转身跟小月月玩玉米粒益智玩具,一大一小玩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完全把他这大男人甩一边去,直到小宝贝睡着,女人便立即离开了,从头到尾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看得出,最近她为了拉贷款相当疲累,眼底已经有了黑眼袋,每天仍抽出时间给孩子做饭菜,陪孩子玩乐。厨房的大师傅都对她赞不绝口,说这丫头有两次深夜熬汤睡着,差点儿把头发都烧了。 其实,他有看到她手指上帖着的喜洋洋ok绷。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他真正的建议和可行的方案。 只可惜这隔夜仇已经陈下不只一两天,要解除还真是……这丫头还说他小气,她自己也差不到哪去。 …… 天色将晚,霍子铭跟几个同行从财政司听公干课出来,几个老家伙满脸油光地讨论着要去南湾的金宫,说是那里又新进了一些北妞儿,还有极漂亮清纯的小雏儿拍卖。 因为临近赌博经营权竞标大会,他一心扑在上面,对竞争对手的情况,也亲自去踩过点,其中夺魁呼声最高的铁家经营的金宫,自然早就打探过。这会儿几个老色鬼提起,他兴趣不大,女人于他来说,并不若外人看到那般对他不可或缺。 正想着拒绝,就有人低嘘了一声。 “那不是华老爷子的宝贝外孙女吗?啧,之前一直拖关系要拉贷,我都躲了好几次了。”那人立即溜了。 “啧,货色不错啊!光目测这上伟至少有f奶妈级。瞧这小蛮腰,真是珠圆玉润,搂在怀里一定……” 男人们越说越下流,霍子铭却越听越不爽,看到妙然去追那溜掉的人时,再忍无可忍,“妙然可是我幼稚园兼小学同窗。各位,不好意思,这老同学在前,今天就不奉陪了,改日我请大家到金宫玩。” 说着就冲下了长石阶,在妙然要追人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也不管被那几个同行老家伙看笑话,他拉了人就大步朝自己的车位走去。 “霍子铭,你干什么?放手,我叫你放手。你想当街耍流氓吗?再不放手我就……” “谈妙然,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找了人家那么多次,人家都不理你?” “不关你的事,刚才我明明就……”差一步追上了。 “陈老头早就收了何家的好外,就算你脱光了跳上他的床,你也贷不到半毛钱!” 啪,一巴掌落在霍子铭保养良好的俊脸上,登时浮出三条红印。 “霍子铭,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龌龊下流,无耻恶心!” 妙然甩开那只大手,转身大步走掉,身后又传来男人不甘心的大吼。 “谈妙然,你给我看好了,今天我霍子铭碰过的女人,谁敢给她贷款!” 这群无耻的三腿怪! 霍子铭放完话,转身就拉门上了车,刚关上门,就听到砰砰两声响,车窗上掉下来一只金光闪闪的高跟鞋,在车前盖上擦出一条深深的伤痕。 靠!这一条疤够买一千双这种劣制皮鞋了。 谈妙然,你有种,本少爷就看你能傲到几时。 ------题外话------ 吼吼,恭喜亲爱滴筒【生活是用来享受的】成功领养小月月,受受啊,以后你得常来给小月月扎场子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6.他一定会跟我求婚 “喂,我是盛宏娱乐的谈妙然,之前来找过你们经理,请问……集体表决没通过?!可是之前您不是说只有……请帮我找你们经理,我是盛宏娱乐的……可恶,又挂我电话。我就不信……喂,我找你们经理,什么?出差,可我刚才还给他打过电话……喂喂……” 一连听了数个无情的嘟嘟声,妙然咬牙收回手机,挂着小包包出门了。 华冉枫刚好从外面回来,便拉住她说,“小然,我已经跟大舅小舅联系过了,他们过两天就会来。” 妙然强打起精神笑着道了谢,匆匆离开了,却没注意华冉枫晦黯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愧色。 妙然刚到酒店大厅,就碰到顾西爵,他怀里的小家伙冲她大叫一声“妈妈”,刹时间声震四野,一片惊讶的目光射来。 她小小尴尬了一下,还是踏着一片破碎芳心,顶着数道妒嫉的目光,上前抱着小月月亲了两口,哄了几句下午见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殊不知,从这天起,酒店上下流言四起,纷纷传言他们最英俊不凡、痴情专一的总经理劈腿外遇连“私生子”都四岁大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更可怕的是,他们如此完美的总经理竟然只是个播种机器,女主角居然将孩子和总经理双双抛下,出门约男人厮混! 众人不得不叹息,上帝多么公平,人无完人,事无尽美。连他们如此爱工作超过爱女朋友、做事向来不辞劳苦亲力亲为的完美总经理,居然也有被女人嫌弃的时候,不得不说那个绯闻女主角颇有些能耐。 …… 那个时候,远在澳门赌城富豪聚居地的北门香山,慕容氏大宅内。 充满古色古香的正堂大厅,天梁高挑,漆柱描画,如意格子窗投影在雪花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的印出满室古雅矜贵,触目所及处,俱是传自清末民国初时的家具摆设,端得一副大家之气,庄重肃穆。 前方神龛上,篆烟轻焚,雾色缭缭,一副黑漆相框中婷婷玉立的旗袍女子,一看便知出自大家深宅中的名媛闺秀,只可惜现在已化为一捧黄土。 案下的荷花蒲团上,静静跪立着两个女子,身着素白孝服,模样亦是少见的清丽俏美。 年级稍轻的打了声哈欠,见长辈们离开,凑近稍长的女子,道,“冬儿姐,都这么久了你也不着急回港城,真要在老宅给姑妈戴孝守丧三年啊?” “秋儿,这是家族里的规矩,我还未出阁呢,至少也是三个月。”慕容冬儿口气淡定,身为长女的风范,给前来致礼的宾客都留下极好的印象。 慕容秋儿翻白眼做了个鬼脸,自然没让表姐看到,口气却酸溜溜地,“切,之前天天泡在男人身边,连姑妈做大寿都三催四请地回来两天就跑掉。我看你那么紧张那个顾西爵,就不怕你离开快三个月了,他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跑掉。” 慕容冬儿坐直腰身,回眸淡淡地瞥了表妹一眼,尖尖的下巴轻轻一扬,口气满是豪门贵女的骄傲自负,“我和西爵在一起整整五年了。这五年来,一直是我陪着默默无闻的他,一步步打拼到现在,成为港城酒店业最炙手可热的金牌管理人。那个‘酒店王子’的称号还是我叫人炒作捧起来的,跟着这个名号的都是温柔深情、痴情专一,那专一的是谁?” “哼,港城的名媛圈子里谁不知道顾西爵眼里只有我慕容冬儿。要不是我托关系借人脉,他顾西爵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靠他自己,恐怕还只是华家海蓝云天里的一个小小打工仔罢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顾西爵。他那个人表面温柔体贴,笑面为人,其实骨子里最不易亲近,任何人都别想轻易走进他的心。一天24个小时,他恨不能挤出25个小时来工作,眼里根本瞧不出女人的美丑,只对盈利数字最感兴趣。” 慕容秋儿忍不住插嘴,“这么没心没趣的男人,你还当宝似地供着,有什么意思啊!他又不爱你。” 慕容冬儿立即横去一眼,口气颇为笃定道,“你懂什么。他要不在意我,会大老远放下他的宝贝工作来看我,祭拜我母亲。西爵虽然为人市侩寡情,但却绝对是个重孝守义,极负责任的男人。他非常爱他的母亲,一直想要做到功成名就,接她在大陆的母亲来港享受晚年。所以,我这三个月的孝,绝对不可省,这可是我讨好未来婆婆的一大利器。我相信,凭他那样的责任心,绝不会因为我仅离开三个月就红杏出墙。” “万一有狐狸精勾引他失守,怎么办?” “呵,男人偶尔意乱情迷,发泄完了,就不用担心。况且,我还有个近身埋伏的眼线随时给我盯着,有什么紧急情况都会立即向我汇报。”说着,她拿出了兜袖里的手机瞧了瞧,并没有任何新消息,不由眼神又黯淡了两分。 “哇,冬儿姐,你的驭男术可真行。” 慕容冬儿闻言,一扫眼底黯色,仰起面容,信心十足道,“你等着瞧好了,再过半个月我的守孝期满,刚好就是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竞标大会。即时我再风光回归,助他拿到经营权。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狐狸,为了五年情义和他的责任感,也一定会立即跟我求婚!” …… “对不起,谈小姐,您的方案确实很好。但我们还是觉得存在很多问题,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银行,比起之前藏头缩尾找借口不见她的好多了。 可是,偏偏在起身离开时,她看到秘书抱着一堆废报纸要扔,压在最下方的正好是她的方案。 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会如此处理? 那只代表一个事实:他们根本没看更没研究讨论,只拿她做笑话敷衍了事。 …… “妙然,你回来了。” 顾西爵看着一步一顿走到前台的女子,她的妆容依然完美,但离开时的干练自信,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疲惫失意,不经意间,他的声音也放软了几分。 妙然抬头一看到半靠在前台边的男人,丰神俊雅,眼眸温柔地看着她,突然之间鼻头莫名一酸,立即别开眼去,克制下那股想要倾叙的冲动。 “你回来得很准时。不过……” 一捧鲜花并一个超级大的花围兜泰迪熊被塞进了妙然的怀里,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看到泰迪熊的领结上,塞了一张面纸,只听他说,“百命总有一疏,幸好我做了两手准备。诺,小家伙现在十八楼的多功能餐厅等着,再不去,恐怕她又急着找妈妈迷路给咱们看了。” “谢……谢!” 她扯下面纸擦掉眼角的水珠,抱紧玩偶,匆匆跑掉。 三个小时之后,顾西爵接到经理电话上楼,便看到在玩具屋里玩累到睡着的一大一小,大脸帖着小脸一片汗湿,温馨甜美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他让人取来的薄毯,给两人盖好,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去银河餐厅问候两位贵宾,也被抛之脑后。 女人睡着时,眉心仍拧着,他伸手轻轻抚去,心中一叹。 谈妙然,你到底在固执什么,非要一条死路走到底? 难道你忘了你父亲谈光业是港澳博一彩协会荣誉副会长,在政商两界都颇有人脉,若是让你父亲帮你疏通关系,哪会吃这么多闭门羹? ------题外话------ 事实上,俺家男女主的身家背景都是相当可观滴!不过俺家儿女向来有骨气,不喜欢做啃老族,拼爹族。当然,总有个高潮会让这些小鼻子小眼的人都通通吓爬下! 跟着秋秋走,面包肉肉都会有。 欢迎收藏包养,越后越精彩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7.她,真好看 “爵,今天我去博一彩监察协调局领资料,才听说铁家老大铁姝芸跟龙局的周特助是一对儿。铁姝芸已经托周特助的关系,私下里请龙局吃了好几顿饭了。” “刘副局以前是霍老爷提携起来的部下,这你都知道,刘副局能高攀上他老婆得享现在这大肥差也托了霍老爷从中做媒,他会偏向哪方根本没有悬念。” “爵,你瞧瞧我们最大的两个竞争者,全部都有私人关系。这次协调局举办的这个港澳博一彩业交流晚会,完全就是竞标前的意向摸底会,咱们要再不加把劲儿,就要被这两家远远甩在后面了。” 汪家豪说得满脸激愤、口沫横飞,坐在大办公桌后盯着电脑看最近一季酒店策划活动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起,只是淡淡地接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为了给咱们增加胜利的筹码,向众人显示我们也是一大夺魁主力,最好把冬儿叫回来陪你一起出席这场晚会。到时候,有澳门赌城三大世家之一的慕容小姐傍身,他们也不会觉得我们身后没人没关系了。” 顾西爵终于停下手,抬起头,“家豪,你觉得凭一个女人,就能胜过支持铁姝芹的现赌城第一世家的何家,盖过支持霍子铭的亚洲银行业第一巨头?” 汪家豪的气势立即被这血淋淋的强大现实击散,无力地跌回沙发,“爵,你不是想真凭实力竞标吧?哈,你别说笑话了,用来骗三岁小孩都没人信。我说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这都火烧眉毛了。” “急。” 仅仅吐出一个字,实在让人觉得很没诚意,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男人虽面无波澜,眉间却拢着一抹挥之不散的忧色。 “还是你已经想到办法了?”汪家豪向来觉得这相交五年多的好友兼上司,深不可测,好几次在建酒店时发生重大意外碰到难以想像的危机,好友都能神奇地化险为夷。说到底,不到最后,他心里总存着一丝侥幸。 “没有。正在想……” 哪知好友竟然吐出如此没底的话,汪家豪哀叹一声,抚额不起。 顾西爵微弯唇角,起身穿起外套,朝外走,并丢下一句“出去走走,寻找灵感”,便离开了办公室。 汪家豪掏出电话,犹豫着要不要跟某人报告这次请示的失败,想想报个失败消息也搔心,便收回了电话。 …… 那时候,妙然正苦恼着所有联系过的银行都拒绝了她的约见,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补救。 华玉琳知道情况后,忍不住哀声叹气,怨妙然没有把霍子铭这棵大树傍牢。却不知,妙然此时已经打从心底里怨上了霍子铭,认为霍子铭才是害自己被所有银行拒绝的罪魁祸首。 妙然问华冉枫舅舅们何时到港城,华冉枫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即被华玉琳夺了话头说男人们也忙着为家族想办法,哪有时间顾及他们老幼妇孺,把话岔了去。 就在这时,有服务员送来一封样式颇为华丽的邀请函,背封上烫金的七瓣紫荆花被一圈筹码环围绕,下坠小字为“港城博一彩监督协调局”,竟是政府机构的专用函印。 三人都有些惊讶,华玉琳立即拆开邀请函,一字一句念出内容后,仔细描着深青色眼纹的小眼睛瞠得老大,恍如突见宝山,精光大放。 她一把拉住了妙然,声音都微微跑掉地叫道,“妙然,咱们有救了。” 妙然还没弄清楚这邀请函的真正价值,便被华玉琳拉着要去选购一件艳惊四座的礼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要打好晚宴这场仗赢取她们想要的战利品,就必须舍得出本钱。 虽然小姨妈为人自私又势利,到底还是为了外公家业的传承,废心出力。 妙然心里小小嘀咕着这“本钱”八成得由她来出,还是乖乖由着长辈折腾去了。 只是没料到,华玉琳没有带她去港城最繁华的名品服饰街,直接将她拉到酒店附设的一家叫“朵拉”的私人成衣定制工作室。 不过百坪的店面,从模特摆样到衣架挂件,竟是颇具特色,各有不俗,让人过目难望。且制料罕见精致,竟然有纯手工金丝织造的华丽软缎,掂在手里都份量十足。确实店铺虽小,奇货可居。 华玉琳直接就叫来了店长,两人言谈之间似乎颇为熟稔,原来竟是这些日子的牌搭子姐妹。店长一瞧妙然,便夸赞不矣,称一定帮妙然打造一个绝对吸晴的完美造型。这一拍手,便迎来三个店员,手拿软尺量具,模样很是专业,推着妙然进了换衣间。 此时,妙然也不由得佩服小姨的交际手腕,有时候人脉可贵,比起单拿钱砸人办事更见效果。 在不长不短的一个小时试衣做造型的时间里,妙然更了解到这家“朵拉”工作室只是在港城的一个分店,其总店身在北上京城,前生竟承自清明皇家御用织造局。就如同英国皇家不少御用品制造商,从不做广告亦是豪门贵胄们为彰显身份地位的首选私人衣饰定制商。 自然,这比起寻常国际大品牌每一季发表的新装,又拥有了与众不同的价值。 当妙然穿着店长所说的他们这一季刚从京城的总设计师手里发来的镇店之宝,出现在整整一面墙的雕花全身镜前,女人们情不自禁的赞叹声,已然宣告了这一身宝蓝色红莲穿花金线描枝叶的标准旗袍,穿在妙然身上简直就似专门量身为她打造的。 妙然本身对于打扮均以舒适合体为主,并不特别追求时髦,不过看着镜中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自己,也不自觉地生出身为女儿家的虚荣和骄傲。 比起之前华玉琳让她穿的肉弹装,这件真是好太多好多了,把她初时的担忧也打消了。 就在她难得一次对镜揽照,搔首弄姿,不意旋身转圈时,侧方对着店外行人的透明落地墙外,顾西爵正散步找灵感至此,对于美好的事物,他也不会装君子奉行什么“非礼勿视”,况且朵拉如此设计店面展示,也都是为了招揽客户。 未想这一眼看去,竟让他难于移开眼神。 那身宝蓝色的西番莲旗袍,将女子傲人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性感而不肉感,垂直而未做任何人工改造的黑发,宛如缎面一般柔顺地披垂在脸颊颈背后。庄重富贵的蓝,收束了女子过于年轻的浮躁气息,艳丽娇美的红色西番莲衬托出女子正值旺年的青春娇美,真可谓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顾西爵只觉得根本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美好婉约。 怔忡良久,当那双美眸亦惊讶羞涩地接上他的目光时,心中才悠悠荡过一句话儿。 她,真好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8.一些情不自禁 他怎么会在这? 小月月不是说爸爸的工作时间很死板,下午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办公室看小蝌蚪么?(小蝌蚪:白底黑字的文件) 可他就这样突然撞进了她的眼帘,在她自觉最美丽、最虚荣的时刻。 心,咚地一声跳漏拍,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 俏脸瞬间刷上一层迷人的绯色,隔着一层厚厚玻璃的眼眸,有些似云似雾瞧不清,可越是瞧不明,越是让人心蠢蠢欲动,想要揭开那层神秘瑰丽的面纱,一探究竟。 明知道他对她未存多少好感,初遇时还颇多嫌隙,她还是忍不住抬手撩开颈侧的发丝,将一侧抿在耳后,露出颀长优雅如白天鹅般的美丽脖颈,让男人的眼眸立时一亮。 可下一秒,女子的心飞速乱跳,受过良好家教的矜持教养,让她又缩回了淑女的套子里,轻咬着唇儿,旋身背转了回去。 然而,她已经将他惊艳趋鹜的目光,尽收眼底,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男人来说,被这般猫儿般的媚眼挑逗,起了心思,又速速儿抛离,怎么让人受得了。 当顾西爵推开店门,接收到店主热情无比的欢迎时,猛然醒觉今天他又做了一件违背自己一惯原则的事儿。而这个破例,又跟谈妙然挂上了勾。 他深觉这不是个好现象,步子略作踌躇,可当华玉琳一脸灿笑地迎上来时,他又立即打消了这一抹犹豫。 华家现在虽有些落没,毕竟仍是赌城数一数二的大豪门,与之交好,百利无一害。 遂唇角一扬,也迎了上去,温声相谈,亲疏分寸把握得当,直将宾主尽欢这一华夏美德发挥到极致。 “好像……这里有点小。” 妙然强自镇定,不想再在顾西爵面前失了面子,遂借口衣服问题迅速溜回了换衣间,由着制衣师傅给她丈量记录修改尺寸,一边凝神听着外面人的谈话。 “顾总经理,这真是难得。听说您平常都是超级大忙人,上次得您关照这都快半个月了吧?还不瞒您说,您的眼光真准,小安这里的衣服漂亮又有品,真是太适合咱们家妙然了。瞧我,都说了给你介绍我家妙然认识,咦?怎么这就进去了?顾总经理,我们妙然虽然小你五岁,不过她自小母亲就不在身边,个性成熟独立,还会管理大酒店,跟您一定谈得来……” 妙然十分汗颜,小姨居然把皮条又拉到顾西爵头上了,不行,她必须出去挽回局面。急忙进了隔间,将衣服换下。 就在这时,店里又来了新客人,身份不低,本来陪着顾西爵和华玉琳的店主安姐亲自上前招呼。 “安姐,我听说你们店里来了新货,专门来瞧瞧。这周末,我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宴会,我爹地也是主办人之一。您该知道,这次争夺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来的都是港澳两地超级富豪名流,我可不能落了我爹地的面子。您一定要帮我挑件最好的!” “允雪,你放心,以你的姿质穿上我们这一季的新品‘江南’,一定不会落了刘副局的面子。”安姐连声应下,立即招呼店员去拿衣服。 刘允雪,正是博一彩监察协调局副局长刘长润的宝贝独身女,亦是当下港城名媛里的后起之秀,其母叶氏出自港城著名的船王世家,其祖上曾有人在清末民国初曾任港城的水师提督,出身尊贵,背景雄厚。且其身为一代船王的外祖父在晚年受澳门赌业发展影响,在港城开辟了一条以豪华油轮做场地至公海聚一赌便不受法律限制的赌场经营模式,一时蔚然成风,一夜之间掀起了港人的搏彩热潮,让当时风头正健的澳门赌一王华老爷子也竖拇指大赞其头脑精明。 刘允雪见正事一落定,目光立即投向进门时便看到的顾西爵,这人在她们圈子里相当有名,亦相当稀罕。 因为顾西爵的俊俏风雅,一半人想要勾搭成奸,春风一度,又由于他并无庞大家世背景,仅是业内较有名气的经理人,投资回报率远不如富家贵公子。再加上他身边一直有个气场相当强大的“正牌女友”慕容冬儿,另一半好面子的女人也只能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眼见刘允雪要上前搭讪的样子,华玉琳凭着女性的直觉,想阻止这突然冒出来的“第三者”,挑着嗓门儿朝里面叫妙然的名字,转身要挡住刘允雪。 刘允雪对于这打扮得花枝招展活似一大母鸡的老女人,眉心只是略略一挑,面上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唇角轻勾,顿下脚步就想直接叫顾西爵,檀口微张时,眼光却突然落在了正抱着妙然换下来的那件西番莲旗袍上便再难移开眼,出口的话也完全变了向。 “那条裙子……等等,那件宝蓝色红莲花的裙子,给我看看。” 店员一听,都是颇有经验的人,立即嗅出几分暗藏的危机气息,并没立即听刘允雪的话,而是忙看向自家老板安姐。 安姐还未及做出反应时,刘允雪的注意力已全部为裙子所吸引。毕竟这是她来此的第一目标。以她的口味和习惯,也不屑于为了一个已经名草有主的男人,坏了自己的正事。 看店员还在发愣,刘允雪直接上前拿过店员手上的裙子,完全不顾店员所说的“这裙子已经有人定下了”,当裙子被抖开时,她双眸一亮,直道,“只是定下,又没有付钱买下。这裙子我很喜欢,不用试了,我出三倍的价钱买下来。那定下的人在吗?我来跟她谈。” 妙然出来时,还没看清是何人,便听到这句话,就想反对,未想就被人先声夺人了。 “不用谈了,这裙子我们早付了定金,十倍的价钱都不卖。”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姨妈华玉琳,她上前一把就从刘允雪手里夺回了裙子,回头塞进刚好走出来的妙然怀里,然后掐着兰花指,打开随身的晶片小亮包,拿出一张金闪闪的卡,顺手塞进了那个还在左右为难手足无措的店员,用完全不亚于刘允雪的自负傲骄口气,道: “妹妹,来,给姐刷个讨喜的九九九,多出来的就算今儿姐姐请各位吃宵夜啦!” 说完,便笑得一脸温和慈蔼,实则只拿了一星点儿眼角光挑人,十足鄙视。 论起跟富家太太豪门小姐们打交道,华玉琳在此道奋斗了一辈子,初出茅庐的刘允雪哪里是她的对手,当即就变了脸色。 妙然虽不记得过往,却很清楚自家小姨妈那绝对护短的脾气,这种外敌入侵的当口那枪膛子毫无例外对准外人,当即乖顺地站在后方,坐享其成。 未料刘允雪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转向求助,一挑就挑了个颇有份量的大人物,正是顾君尧。 只见她身形一闪便站到顾君尧身旁,这也多亏华玉琳为了护衣服,让开了位置,给了她绝地反扑的机会,便道,“顾总经理,您刚才一直在场,您给评评理,他们这样强抢强买,是不是太过份了?安姐,你是店主,我也是老主顾了,今儿这件衣服该卖给谁,您也该说句公道话,不然以后谁还敢来这店里选衣服啊?” 刘允雪这一招很聪明,赌的就是顾西爵在圈子里公正严谨的好名声,同时也威胁安姐这靠名流贵妇吃饭的服饰店老板,谁才是长期稳定的顾客,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题外话------ iuv,筒子们别打击偶呀,为嘛都没人留言呢?难道都木有人追文嘛?你们可真是神算子啊,居然对情节没有一点儿疑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9.先下手为强 刘允雪一傍上顾西爵,妙然便紧张起来。 她没忘那次银河餐厅里,他连缘由都不问,就判定自己是爱慕虚荣攀附权贵的女人,那种冷漠高傲的样子,都向她传递着一个信息,他并不喜欢她。 后来两人因为小月月,关系有所缓和,可在医院醒来的那个早上他说的话,字字刺心,她如何能相信由他评出的“理”是公平的?! 更何况,她和姨妈再富再贵也是澳门外地来的,比起这个刘允雪明显就是港城本地名媛的气场,正所谓强龙敌不过地头蛇,若真论起来,未必是先看中衣服的她们获胜。 妙然这一想,便淡定不下去,转身走出了姨妈的身后,在顾西爵开口前,朝刘允雪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姐,这条裙子刚才我试穿过,非常喜欢,已经决定买下了。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希望小姐不要强人所难。这里的裙子件件不俗,不乏精品,相信一定能挑到一件更好更适合你的。” 她目光轻转,扫过顾西爵,最后落在店长安姐身上,笑容爽朗,一身出自名门落落大方的气质,比起刚才华服加身更让人刮目相看,微微高扬的声调里,亦是掩不住的骄傲贵气,“顾总经理,安姐,两位以为如何?” 兵家常胜之计,先下手为强。 妙然态度温和,理由充分,言辞之间不乏强悍之姿,同刘允雪一般,将压力推给了那两人。[] 顾西爵心头苦笑一声,这丫头可真懂得“先发制人”,把他和安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挂着,左右两方都不是他们想要得罪的贵宾。 这会儿,安姐也愈发为难起来,却是看着顾西爵,只等他发话。 刘允雪银牙一咬,立即驳了回去,“既然这店里的东西件件不俗,不乏精品,那这位姐姐何不来个君子有成人之美,就把你手上这件裙子过给我,再去挑一件更好更合适的呢?” 那满含嘲讽的口气,让妙然拧起眉峰,又要上前辩驳,就被顾西爵趋前的身势给打住了。 “刘小姐,能否卖顾某一个面子,借一步说话。” 顾西爵笑着伸手请道,刘允雪十分不甘,光看这一举她就知道自己这一局是输定了,但仍是碍于顾西爵温文之下的一抹强悍之势,冷冷地盯了谈妙然一眼,跟着顾西爵走到角落里。 偷这空档,华玉琳连忙催促着店员买单。 安姐则在顾西爵的示意下,拿了个平板电脑过去。 妙然看着男人一副指点江山的雍容大气,在电脑上划了几下,又低声细语地说了几句,加上店长安姐的讨好安抚,不过片刻功夫,刘允雪再展娇颜,轻笑出声。 “好吧!那我就卖顾总经理一个面子。安姐,我的面子可都托给你了。” 临走时,刘允雪也拿眼角儿狠狠勾了一下华玉琳,便扭着小蛮腰离开了。 华玉琳却故意扬高了声儿发表胜利宣言,“顾总经理,您真是慧眼识美人儿啊!呵呵呵呵……” 已经出了门的刘允雪,自此便跟这姨侄俩结下了梁子。 顾西爵对于华玉琳的大肆张扬,实在有些不胜其烦,但仍是忍不住出言相告,“华夫人,刚才那位刘允雪小姐的父亲正是港城博一彩监察协调局的副局长。” 一经提醒,妙然先反应过来,“姨妈,我们要参加的那个晚会,刘允雪也会在。你刚才……” “怕什么。你小姨我纵横各大沙龙社交场,还从来没输过场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本夫人还不放在眼里!”华玉琳玉臂一扬,收回店员送回的金卡,妆颜精致的脸庞高高一昂,颇有几分帼国英雌的傲气。 妙然无奈地叹气。 安姐和店员们不由掩嘴淡笑。 顾西爵此番也不禁对华玉琳刮目相看。今天的事,其实本就是刘允雪不对,她们聪明强悍地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利益,无可厚非。只是事后,恐怕少不得麻烦了。 …… 晚会当天,夜幕低垂时,在晟皇酒店的666号总统套房里,传出一阵阵哭闹声。 “不嘛不嘛,小月月不要睡觉,不要玩具,不要冰冰,只要爸爸妈妈。” “月月乖,今晚的宴会都没有小朋友参加,你去了会很寂寞。” “不不,爸爸骗人,爸爸嫌弃小月月丑,带不出门。呜呜……” 对于这项莫虚有的指控,男人彻底无语,而使尽了十八般武艺死死抱着爸爸裤管不放的小家伙,放声大哭,用力揉眼睛,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眼睛是红的,其实没挤出半滴眼泪来。 “呜呜,我要妈妈,要妈妈……呜哇……爸爸不爱小月月,爸爸坏……” 明明叫着要别人,还是把他的裤管扯得死紧。女人的口是心非,都是从小练成的吗? 顾西爵拧着眉心,开始埋怨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能教出这么古怪的小鬼。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他的好友兼左右手汪家豪。 汪家豪一看屋里的阵仗,歪唇调笑,“爵,你家小女人又在为哪个帅哥哥伤心了?” 小月月立即扭过头,指头上方的人,叫道,“汪汪,爸爸坏,爸爸不要小月月,要自己跟漂亮阿姨去约会。” 闻言,汪家豪刚喝进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抚着肚子形象尽失地笑倒在沙发里。 “爵,不愧是你的种,真绝了!” 顾西爵受不了地抱起小家伙,踢了好友一脚,“东西拿来。” 汪家豪抹了满嘴水泡子,才从怀里摸出个一尺见方的黑盒子,顾西爵拿过盒子,让小月月打开,小家伙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哇地大叫一声,注意力便转了向。 汪家豪见状立即问出了心头疑惑,“爵,这东西不是你的传家之宝。你让我从银行里取出来,不会是想准备跟冬儿求婚时,送给她吧?” “家豪,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先去宴会,我随后就到。” “爵,你透露一下行不?这可是好事儿啊!喂喂,你这要去哪?” 汪家豪追着顾西爵出了门,却见男人抱着小家伙也要下楼。 顾西爵唇角一勾,“去找小月月她妈,把这小家伙托管了。” “小月月的妈妈?” 汪家豪一惊,还想再问,专用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最近才回港城,也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跟小月月接触也不过两三次。直觉有些古怪,他立即掏出手机,给远在澳门的那个人发了条短信:速归! 然而,短信却被那人的表妹恶意删掉了,谁叫某人大言不惭说完全不担心自己的男人偷腥,那就让咱们看看大家能撑多久吧! ------题外话------ 特别说明:玉琳小姨妈啊,素秋秋特别喜欢的“变形人”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0.无事献殷情。。。 顾西爵抱着小月月来到了608号房前,小月月兴奋地直扣房门,大叫着“妈妈”。 屋里正在换衣服的妙然听到孩子的叫声,顾不及才穿了一半裙子就冲了出来。 “小月月。” “妈妈!” 母女俩立即抱成一堆,亲热得仿佛几日未见,天知道两人昨晚还共进晚餐玩得双双睡在宝宝房里。 妙然只向顾西爵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进了屋。 她这一转身,那无限春光全冲进了顾西爵眼底,他咳嗽一声,急忙出声,“妙然,你的裙子……” 接着就是一声尴尬的低叫,小月月看着妈妈火烧屁屁似地跑掉,爸爸却呆呆地望着妈妈脸红了,捂着小嘴怯笑。 欧耶,多多的第一步作战计划,成功啦! 然而就在小家伙偷笑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后欺近,惊讶地叫出声来,“谈珺月,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月月一回头,看到门口捧着珠宝盒子过来的华玉琳,立即吓得变了脸色,抱着顾西爵双腿想把自己藏起来。 顾西爵这方回神,有些奇怪,俯身将小家伙抱进怀里,问,“月月,怎么了?” 小家伙勾着脑袋直往爸爸怀里钻,就是不说话。(.无弹窗广告) 这时,妙然整理好裙子出来,没注意到孩子的异状,对华玉琳说,“小姨,我觉得这身裙子用不着什么手饰,就这样也挺好的。” 华玉琳一看妙然出来,立即收起一脸的惊讶疑思,笑着上前,“这哪成啊!佛靠金装人靠衣妆,咱们这要去的是两岸名流富豪齐聚的高级宴会,绝对不能落了相。再说了,你这一身若没个珠宝玉石撑门面,怎么让人家银行经理信服咱们华家的实力,把款子贷给咱们。顾总经理,您说是吧?” 顾西爵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妙然身上,闻言便点了点头。 华玉琳的眼角却挂着他怀里的小家伙,小声探问,“顾总经理,这孩子是你……” “她是我女儿,叫小月月。”顾西爵没有犹豫,也没给太多解释,直接应道,有些奇怪一向不怎么怕生人的小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月月,叫声奶奶。” 小家伙还是勾着脑袋,闷闷地吱唔一声,“她,才不是我奶奶。” 华玉琳面上一颤,却是紧张地看向妙然。 妙然并没有注意到姨妈的怪异,上前抚抚孩子的小脑袋,“小月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了?呵,别怕啊,这是妈妈的小姨妈。” 华玉琳立即拉过妙然,低声斥问,“妙然,你胡说什么?顾总经理的女儿怎么叫你妈妈?” “小姨,月月只是叫我妈妈。她母亲又不在身边,我陪陪她罢了,您别误会。”妙然不以为意,回头抱过小家伙哄着。 半晌小月月终于抬起小脸,怯生生地瞄了眼华玉琳,叫了一声,“小姨婆。” 顿时,众人都愣了一愣。 顾君尧发现华玉琳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妙然心头没由来地一跳,却不知为何。 这几方心思暗动时,一个欢快的声音飘了进来,华冉枫一进屋子刚要叫妙然却第一眼看到了顾西爵怀里的小家伙,反射性地叫了出来,“小月月?!” 小月月一看来人,却不陌生,还颇有几分兴奋的样子,挣着小身子伸出了手去,叫道,“小小舅!” 接着又是一段冗长的静寞。 最后,华玉琳借着时间将近,打破了奇怪的气氛。 顾西爵压下心头升起的疑惑,将兜里的黑盒子递了出去,说,“试试看,合不合适?” 妙然看着那用名贵的小羊皮制成的黑盒子,心下犹豫,没有接,直觉这里面的东西颇为贵重。 华玉琳见状,立即接了过来,一打开,那炫目的光华,让探头而来的华冉枫都发出一声惊呼。 这可全是用拇指大小的白钻串成链,每颗大钻边又镶以数颗小钻,衬在枣色丝绒上,真是光华璀璨、灿烂夺目,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几百克拉。 这母子两出生富贵之家,眼光自然不浅,光从主钻的大小、切割工艺,以及毫无杂质的原石品质来看,这串项链的价值恐怕都超过了华玉琳带来的那一整盒珠宝首饰。 “真是太漂亮了!顾总经理,你这真的是……” “这算是为那日刘小姐造成的不悦,本酒店给华太太和谈小姐的一点补偿。这串首饰就借给谈小姐,希望谈小姐今晚能玩得尽兴。”妙然直觉,这只是男人用来唐塞小姨的借口。 “刚巧,今晚的宴会我也受邀参加,不知道是否有幸邀妙然同行?” 顾西爵左手负背,倾身相向,朝妙然伸出了右手,态度恭敬得宛如中世纪的王子,风流倜傥,抬眸一笑,让看到首饰时就一直强装镇定的妙然,终是忍不住又红了脸。 于是,在华玉琳的强力撺掇下,妙然不得不跟着顾西爵离开。 小月月则留了下来。 …… 车上,在一阵窒人的沉默后,妙然忍不住开口了。 “顾西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也想不透,他为什么突然跑来借她这么昂贵的钻石项链? 常言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谈妙然,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表示歉意。” 没有外人的时候,顾西爵似乎又缩回了那副淡漠疏离的面具里,对着眼前不识好歹的女人,口气是一惯的刻板。 “我不懂,你欠了我什么?” 顾西爵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将目光从窗外调了回来,看着女人一脸懵懂状,口气冷硬道,“上次医院,是我失言,在此我慎重向你道歉。” 妙然刚想反驳“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刷刷男人,但未及出声对方又接下话。 “关于贷款的事,我想提醒你,你父亲谈光业的关系对你相当有利。相信只要你需要,你父亲应该不会推辞帮助曾经多方资助提携过他的华老爷子。” 妙然怔了怔,没有再说话。 但她心里已掀起巨浪,虽然她忆不起为何自己一直没想过要父亲帮忙,只是现在顾西爵指出了一条捷迳,焉有不试的道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1.孩子他妈,孩子他爸。 妙然忆及小姨曾告诉她关于父亲的情况,父亲曾为了母亲离开港城,入赘于华家,近二十年时间都待在澳门赌城,帮外公管理华家最大的娱乐城兼赌场海蓝云天。 由于当时华家势力仍然强劲,同时又有欧亚黑道魁首黑龙组参资入股做后盾,事业做得可谓如日中天,业绩骄人。 但时过境迁,黑龙组发生大变动,外公也退居二线,双方关系渐趋淡化的同时,竞争者势力却不断扩大。赌城的蛋糕也就那么大,别人家势起的结果,就代表着华家的没落。 五年前,父亲在回港遭遇第二春后,加上年纪愈大思乡情节愈重,而女方与谈家亦是多年世交,两厢叙情之下,父亲毅然决定放弃华家打拼出来的一切回港城再起炉灶。 外公并没有因此而迁怒父亲,当年父亲为了母亲不顾本家族反对而入赘华家,外公十分佩服父亲。父亲将海蓝云天打理得井井有条业绩亦蒸蒸日上,更对父亲推心置腹,待之尤如亲子。对于父亲因母亲与自己家族鲜少联络的遗憾,多年来也努力尝试弥补,修好彼此关系,却无疾而终,而耿耿于怀。 是矣,父亲决定回港城后,外公即慷慨解囊,帮助父亲在港城打下了新的事业基础。而港澳博一彩协会荣誉副会长一职,则是外公送给父亲的再婚礼物。同时,又帮父亲顶下了一家经营不善的酒店,让父亲成为董事长兼总经理。凭着父亲在赌城浸淫多年的高超管理手腕,仅用两年时间就让酒店转亏为盈,三年之后便从三流酒店一跃成为港城十大海景酒店之一,从三星半升为准五星。 还听说,最近一期特区政府改选,父亲做为行业领军人也被提名,成为政府顾问团的成员之一,活跃于政商两界,且负责港澳商贸关系的沟通和融洽,此次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竞标一案,他也是博一彩监察协调局的荣誉执行长之一。 如此说来,那今晚的宴会,父亲应该也会参加。 妙然想到这里,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攥着金链小手包的掌心都渗出一片汗意。 以父亲的身份和关系,应该能助她一臂之力。 绕了这么大一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啊! 谈妙然,你真是蠢死了。这年头就算不屑拼爹,借用下父辈们的人脉关系,也无可厚非啊! …… 宴会场将到,顾西爵还想提醒妙然一些事,转眸看小女人正拿着手包敲脑袋,一副懊恼又似豁然开朗的可爱表情,心头不禁一软。 这丫头的怪习惯,真没变多少。 遂咳嗽一声,道,“妙然,待会儿我们一起进场签到,我给你介绍个投资商和一家新入驻港城的银行经理认识。” “嗯?哦,好!”妙然这才回神,俏脸上抹一层涩红,口气从最初的冷硬疏离也变得软糯羞怯,“谢谢你,顾西爵。” 纤白如玉的小手伸过来,顾西爵微微一愣,将之握住,刹时一股沁人心肺的温凉软滑之感,悄悄溜进了心里,可还来不及深偿这美妙的感觉,小手就退了出去,不由生出丝遗憾来。 “顾西爵,我父亲今晚应该会来吧?” 顾西爵有些奇怪,还是据实以告,“令尊半月前同……妻子出国庆祝结婚周年,本来应该会赶在今晚宴会前回来。但听说飞机晚点,可能赶不上晚宴了。” “那,你有没有我父亲的联系方式?” 问这话有些怪,哪有女儿跟外人要自己父亲电话的。可事急从权,妙然刚才翻遍了电话也查不到父亲的电话号码。 “有。” 虽然觉得很奇怪,顾西爵也未多问,掏出手机查号码。 妙然很感激,不自觉地靠拢过来,认真输着号码。 他看着她半垂的粉颈娇颜,咬小指的动作,抿唇的表情,都似极了他用电脑手机时小月月扒着他偷看时的可爱模样,而她那伟大的f杯胸围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臂,极富弹性的柔软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浑身发紧,急忙移开了视线。 目光触到她松松挽起的发髻时,他目光一闪,便又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物,轻轻簪在黑亮柔滑的发间。 妙然只觉得鬓边一紧,有些奇怪想抬头,就被男人阻止。 “别动,这红璎珞并蒂莲花簪跟这套衣服很相配,也算我暂时借给你,小心别弄丢了。不然,十个谈妙然也赔不起!” “真那么贵重?那还是别戴了,我真怕待会儿哪个三腿怪惹了我要打起来会伤到这些花花草草诶!” 妙然伸手就要取,就给男人抓住手,无奈一叹,“得了,你好生戴着。什么三腿怪四腿怪,待会儿进了会场跟着我,别乱跑去惹事生非就好。” 妙然拿着小镜子对着车窗照看,唇角高翘,“顾西爵,你以你是谁呀?凭什么叫我跟着你转悠?” 顾西爵看着车窗反映出的狡诈笑脸,抱胸靠进座椅,俊脸上亦渗出几丝慵懒笑意,“就凭你好歹也是孩子他妈,我正好是孩子他爸。” 啪嗒,小镜子滑落在地。 车窗上同时映出两张面容,一个满含羞窘,目射秋波,一个意态潇洒,满面得色。 待到汽车停在长长的红地毯前,他朝她躬身伸出手臂,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对话中,羞垂着小脸,搭上他的手腕,待一阵晚风轻拂而过,才猛然惊醒一般抬起头来。 刹时间,四周此起彼伏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差点耀花了她的眼。 抬起一步,就有些不稳。 他的手臂立即伸来,稳稳地扶住她的腰肢,将她搂进了怀里,垂眸看来一眼,粉色薄唇边的笑意仿佛会发光,映得一双朗目星光熠熠,她觉得自己这一步好似踏进了迢迢银河,整个心神都迷失了。 “好好跟着我。” 男人低语一声,真似情人耳畔絮语,醉人心魂。 妙然情不自禁,乖乖点了点头,任那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扶揽着自己,一步步走过红地毯。 四周投来无数艳慕的眼光,传来阵阵惊叹的低呼声,愈发让她觉得如置天堂,飘飘然不知所以,竟有种终于得偿夙愿的……幸福感。 ------题外话------ 矮油喂,我们家妙妙提前实习跟爵少走红地毯哈,这可是人家梦寐以求的愿望呐!大家别急,在结婚之前,至少得有一个难忘的求婚仪式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2.拿你当什么? 在妙然挽着顾西爵走红地毯时,早到一步的汪家豪已经在门口翘首张望许久。 当听到司仪大声报名字时,汪家豪一眼望去,便看到了顾西爵,扬手就打招呼,没想到顾西爵转过身来时,怀中揽着一名女子,眉目清丽秀雅,气质落落大方,一袭精致旗袍将整个人儿衬得美绝无双,一时间竟让人移不开眼。 汪家豪到嘴的呼声,生生卡在了喉咙口。 妙妙,她怎么会来这里,还是跟爵在一起? 汪家豪脸色大变,举起的手也放了下来。 就在他不远处,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看到妙然时,惊讶地肘了肘身旁的男子,“铭公子,那不是你的女人吗?怎么这么快就另投他怀,居然跟顾西爵那小子搞在一起了。” 霍子铭转过头,一眼就看到妙然正笑着接过顾西爵递来的签字笔,一双明媚大眼,顾盼生辉,即使隔得有些远,也能看出她完全不用化学药品便白里透红的好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让他不禁又想两次短短的接触,女子身上那淡雅怡人的自然香。 顿时,埋藏在心底的念头立即浮了上来。 事实上,华玉琳收到的那封邀请函正是他托关系搞到,专门送上门钓鱼的。 可眼下,他等候许久的美人鱼,竟然让半路杀出的家伙得了手,这教他怎么忍得了。 “哼,女人,就喜欢玩这套欲擒故纵!” 他口气不屑地为自己挽回脸面,一口饮尽杯中物,便朝两人走了过去,顺手又在服务生的盘子里端了两杯酒,俊容端出一副撞见故交好友的热情笑容,大叫一声,“顾总经理,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他伸出右手似要握手,脚下却故意踩了旁边女人的迤地长裙,那女人身形不稳就撞到了他的手,酒非常顺利地洒在了顾西爵的胸口上。[.超多好看小说] “哎哟,对不起,瞧我这手,真是太抱歉了。” 霍子铭朝贵妇歉意一笑,轻松获得了原谅,还附得了一个挑情秋波。 顾西爵虽不悦,但他心神大半落在身边的女人身上,没有发现霍子铭的小动作,只得找服务生去清理衣衫。 “妙然,你就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让家豪过来陪你。” “这个,不用……” 妙然也不怕在这种公众场合,霍子铭敢对自己怎样,顾西爵却突然倾下身来,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可不放心把美人放在这种满眼绿光的三腿怪身边。” 温热的气息刷过鬃角,她的耳朵立即一片烧辣。 “乖乖等着,别乱跑!”他已经直起身,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鬓,动作亲昵得让周人都觉得他俩显然就是一对儿。 面对那张温柔关切的笑容,妙然不知不觉地点头应下。 霍子铭看着顾西爵都走远了,妙然还望着人家的背景,对他完全一副视若无睹状,脸色也迅速沉了下去。 “谈妙然,”他咬着牙,伸手一把扣住女人的小蛮腰,俯下身子时将女人推攘的小手逮住,面上却笑得风流倜傥,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倒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啊!” “霍子铭,你……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礼了!” “妙妙,如果你想刚进场就被清理出去,我乐意奉陪。毕竟,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你。而你来这里的目的,恐怕……” 他衔着一抹恶意十足的笑,目光朝四周转了一圈儿,妙然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一群银行经理人,心底不甘,她的确不想无功而返。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以为我跟那些女人一样,我可不吃你那套。” “嘘,”他长指轻轻压在女子柔软丰腴的双唇上,目光愈深,“妙妙,你怎么能拿自己跟别的女人比,要知道,你和我,可是如假包换的青梅竹马。” “你别给自己脸上帖金,那什么猪马,我早就忘了。” “那正好,咱们去旁边叙叙旧,我保证一定让你全部想起来。” 霍子铭不管妙然抗议,强揽着她往角落处走去。她急切地张望了半晌,也没能看到顾西爵所说的那个什么家豪。 她并不知,自己就从汪家豪身边走过,却是相见不相识。 妙然眼里完全的陌生,让汪家豪的脸色变得更加糟糕,他看着那两人走远,却没有立即追上去,良久,唇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 谈妙然,一代赌神华老爷子最宠爱的外孙女,整个海蓝云天最喜欢的妙妙大小姐,深得其外公真传,十六岁时就已经赌遍整个澳门赌城无敌手,怎么会记得当时还只是个实习小荷官的自己。 …… “妙妙,我们有误会!” 一到角落,妙然便甩开了霍子铭的手,霍子铭也未强求,而率先开了口。 “托铭公子当日的吉言,我联系的八家银行全部拒绝了我的申请。这误会得可真巧!” 妙然将两人距离拉到最大,没有半分好脸色地瞪着霍子铭那张纨绔嘴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想若两人真是青梅竹马,八成早就结下梁子了。 “这……的确很巧。”霍子铭不由别开了眼神,眉尖却耸了起来,“如果我说,那其实不是我做的,你……” “我不信!” “妙妙?”霍子铭低叫一声,面上尴尬与羞恼交错,又迅速被他一惯骄傲的面具掩去。 妙然别着脸,根本没看霍子铭,“如果你只是想说银行的事,就不必了,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没用。” 她正眼看来时,口气更冷,“铭公子,我们并不熟,小时候的事我都忘了。请你叫我谈妙然,或者妙然。妙妙这名字,不适合你和我的关系。若没什么事,妙然就不奉陪了。” 已经看到出来的顾西爵,这一刻她只想尽快回到他身边去,那里比起霍子铭真的安全多了。 霍子铭顺着她突然发亮的目光看过去,更是不甘,转身挡住那目光,一把扣住妙然的肩头,肃声道,“妙妙,你根本不知道,赌城那两大世家已经联合起来封杀华家,目标就是让盛宏集团彻底破产,好瓜分你们的市场份额。为了阻止你拉贷款,他们两家在那些经理人身上都花了大把银子。何家跟黑龙组的铁家合作,力图要吃下港澳两地八成以上的博一彩利润,慕容家也早就跟我爷爷见过面,要帮我们银行拿到博一彩经营权。” “所以你也早就被慕容家收买了,根本不可能贷款给我们华家。却还故意答应我的邀约,就是为了占我便宜吃我豆腐罢了!霍子铭,你真恶心。” 妙然完全没有因为霍子铭透露的商业秘密而生出半分感激,更气得一把推开霍子铭,转身要走。 霍子铭向来在上流圈子走到哪里都倍受宠爱,妙然屡次三番下他面子,眼下更毫不留情要走,顿时这少爷脾气也真被惹火了,不管周围还有几双眼睛窥着,一把就将人扯了回来,压在石柱阴影里。 低吼,“谈妙然,是不是顾西爵就有资格叫你小名。你以为顾西爵就不恶心,对你就没半点儿花花心思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顾西爵也在竞争博一彩经营权,要不是看到你好歹也是曾经一代赌神的外孙女,谈伯伯还是这次竞标会的荣誉执行长,你以为他那种势利眼会在你身上花这么大功夫吗?” “你知不知道,顾西爵早就有个相交五年的女朋友,正是慕容家的长女慕容冬儿。业内早就传言,他要是拿下了经营权,第一件事就是跟慕容冬儿求婚订亲。” “谈妙然,你以为顾西爵拿你当什么?” 相交五年? 女朋友? 慕容冬儿! 此时,妙然早就被搅得一团乱,因为这几个词,心里瞬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伤心,眼圈迅速泛红,一片水光浮上来。 ------题外话------ 俺突然发现,二少真坏啊真坏,坏得让人好想蹂躏哟,哦哦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3.他要订婚了 “难道顾西爵就没有吃你豆腐占你便宜了?圈子里都知道,他玩女人的手段可比我霍子铭高明多了。妙妙,你太单纯了,别被他那种斯文假面具骗了啊!” 顾西爵在骗她?! 不,这不可能。 妙然下意识地搜索着反对证据,立即想到小月月。顾西爵没可能为了骗她,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利用。要真如此,那他演技能当金马影帝了。可事实上,初见面时他完全就不待见她。要是他想利用自己,早就…… 另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说:正因为今日是竞标大会的意向摸底晚会,以他在业界急功近利的名声,不排除他想利用她父亲的关系为自己谋得出线机会。不然,他干嘛早不道歉晚不道歉,偏偏选在今晚,还故意提出父亲拥有的庞大关系网可以帮助她?! 又是昂贵珠宝,又是别致花簪,一个误会而矣,用得着花这般大力气讨好吗?殷情得过份,实在让人不怀疑都难。 那两个声音,激烈交战,互不相让。 “妙妙,顾西爵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慕容冬儿为他打点港城上下关系。否则,以他一个没身份没背景更没身家的无名小卒子,怎么可能在港城拥有三家最赚钱的大酒店,而今还敢跟我和铁姝芹两个地老虎争夺博一彩经营权这么大块肥肉。他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为你蹬了相交五年的女朋友。” 说到这里,霍子铭颇有些正义凛然的感觉了。他就不相信,是个男人看到妙然这般性感尤物会不动歪歪心思的。他举出的例证,随便问问圈内人都知道。至于其他诛心的猜测,就是夫妻两也不见得能开诚布公地谈这种事,他就更不怕被拆穿了。 感觉到掌下的娇躯已然完全放松,他看到顾西爵被人绊住,他信心更足,更加语重心长。 “妙妙,你别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钞票。” “霍子铭,就算我被骗那也不关你的事儿。” 妙然狠狠瞪了霍子铭一眼,伸手推他要离开。 而这一眼,却让霍子铭心头徒升一股不舍,蓄满水雾的大眼染着一圈水红,楚楚可怜。 “你让开!”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受伤。 “妙妙,你别走。” 霍子铭顿时后悔不矣,心软成泥,情动之下一把将妙然摁进怀里,牢牢抱紧。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心头遗落了许久的那一块空缺,终于被填满了。 幸好,这一次他及时出手逮住她了,否则…… 霍子铭的力气出奇地大,妙然一时无法挣开,这一力差点把她眼底的水雾给震落下来,她用力猛吸了几口气,满腔都是这男人的娇气香水味,才稍稍将心底那股浓重的伤心失落压下去。 原来,顾西爵已经有相交五年的女朋友了,他就要订婚了。 谈妙然,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你比别人女朋友晚来了五年,这是必然结果啊! 可不知为何,想到“五年”,她心底的酸涩就像发了酵似地怎么也压不下去,一波波地直往眼眶里涌,满口苦涩,说不出的委屈落寞。 “霍子铭,你……” “嘘,妙妙,你别难过,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这时候霍子铭很后悔自己当初过于轻浮的举动,明明他最先遇到妙然,怎么让妙然先对顾西爵那斯文狼先掳走了芳心。 这嘴巴上就有些小心眼了,“那男人有什么好,他没我年轻没我帅,更没我有本事有家世有财势,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你我那么深厚的缘份和……和感情基础。妙妙,其实我……” 一声悲惨地痛叫,从石柱后扭曲地传出,却在三秒后嘎然消失。 “你,你……谈、妙、然你……”霍子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认真这么深情的告白,竟然遭到女人毫不留情地跟鞋钉。 他话没说完,一人冲上前就将他推了开,害他差点儿摔倒,扶着旁边的花枝盆景,整张俊脸青红交错,恨得牙痒。 “妙然,你……” 顾西爵找到妙然时,却看到他被霍子铭摁在怀里,一股愤怒直冲脑门,冲上前就想出手,没料到妙然先下了狠手。 可他扳过女子的肩头时,触到她含怨带怒的湿红眼眸时,刚压下的怒意立即腾了起来,一惯俊雅亲善的面容揪然变色,眉宇间怒火灼灼,转身就抓住霍子铭的领口低喝出声,“霍子铭,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个不仅被一代赌神华老爷子格外衷爱的外孙女,更被整个海蓝云天上下喜欢着宠爱着的妙妙小姐,是所有人的开心果,她爱笑,爱闹,爱捉弄人,会生气,会愤怒,会愁眉不展,在他待在海蓝云天的那一年时间里,从未见她哭过。 五年后,她似乎变了不少,竟在他面前屡屡落泪。现在,突然发现她可能被霍子铭欺负了,又是由于自己的疏忽,他心头的怒火竟是前所未有的大爆发。 不待霍子铭辩驳,他扬起拳头就狠狠挥下。 呵,至少有十年了吧,他居然又为了女人跟人干架。 “等等,”然而拳头在半途被人牢牢抱住了,抱住他的女人已经撤去刚才的伤心神色,语气急促地劝他,说,“顾西爵,他没对我做什么。你别这样,别人都看过来了,我们快离开这。” 见他蹙眉不信,她又解释,“我真的没事,我……有点口渴,你帮我拿杯果汁,好吗?” 恰时,汪家豪也来催促,他们要约见的几个重要贵宾已经到场。 顾西爵抑了抑心口的怒意,目光森冷一片,向来儒雅俊逸的面容上是少见的严厉凶狠,道,“霍子铭,妙然不是你可以随便玩玩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没给霍子铭反驳的机会,他揽着妙然离开了,手臂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好像生恐再把怀里的女子弄丢。 霍子铭看着那相携离开的背影,脸色已是一片铁青,旁人来扶都被他狠狠甩开了。 想他回港城这几年,几时受过女人的白眼,却连在谈妙然这里遭遇滑铁庐。可恶,他顶多就碰了下她的小手,自己却从头伤到脚。这臭丫头,十几年都没变,下手真他妈狠! 还有顾西爵这个伪君子,明明已经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还死不要脸地招惹谈妙然,这口气,他要咽得下去,就不叫霍子铭! ------题外话------ 哟哟,我家二少沦陷鸟沦陷鸟,小爵爵危险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4.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只腰间的大手勒得她发疼,男人的步子迈得极快,她都快有些跟不上了。 她有些不解,他何必生这么大气? 记得当初他听墙根时,她也被霍子铭骚扰,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还差点动手打人了。 再说,她又不是他的正牌女友。 似乎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当,放慢了步子,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放松了一些,她心头又莫名地飘过一抹失落。 也许霍子铭并没说错,这博一彩经营权的夺标大会近在眼前,多一分助力绝对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她垂下眼眸,看到胸口硕大的钻石,初进场时听到不少女人羡慕的惊叹,然而那种虚荣的满足感,此刻都化成深深的失落,和……心虚。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偏偏她天生心气高,愈发觉得局促难受,真想立即从这一团乱麻里逃出去。 钻石项链,莲花簪,只是临时借给她的,宴会完了,都会像灰姑娘的漂亮裙子南瓜马车,通通消失掉。而她最讨厌的就是灰姑娘的故事了,她始终相信,要拥有幸福美好的未来,靠别人靠运气靠父母没用,靠自己才是最实在的。 谈妙然,白日梦该醒了,你必须回到现实! “妙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太容易让人生出贪恋之心,而迎上那双满是担忧的温柔黑眸时,她心口一揪,强迫自己从那如云似雾的迷障中逃出来。 “妙然?” 顾西爵看着迅速脱离大手的小脸,还立即跟他拉开一臂之遥,怒气未消的俊脸又沉了下去,让靠近的几位男士都未敢立即开口招呼,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 妙然垂下眼,道,“顾西爵,刚才很谢谢你。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毕竟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里人多,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顾西爵下颌一紧,目光紧锁着女子鬓边那朵轻轻盈动的莲花簪,心里很明白这话说得在理,可眼角一瞥到后方的人影,正是一脸虎视眈眈的霍子铭时,立即打消了心里的那抹犹豫,抛弃了一惯秉持的原则,也不想理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伸手又将女子揽了回来。 女子目光惊讶地看来,却没有挣开他的手臂,他唇角微翘,又戴上了王子面具,迎向汪家豪引来的几个朋友。 “妙然,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向先生是英皇御封的公爵,他手下最大的投资公司最近也在关注博一彩娱乐城……这位是卫先生,他们银行总部虽在美国,不过却是大陆俗称的红色银行,主要业务全在亚洲……” 在顾西爵的引荐下,两位面貌和气质都相当不俗的男士,与妙然谈得很投机。两人双双表示要和妙然直接到海蓝云天实地考察一下,并将这个投资贷款项目,做为其公司的重点研究项目,马上立案。 当然,能迅速获得两位老总级别的人物的认可,少不得顾西爵在其中穿针引线,且言谈之间透露出他对海蓝云天的熟悉,这让妙然有些疑惑,却没问出口。 她想,就算顾西爵有利用她,现在她不也一样在利用他获得贷款机会吗? 其实是自己太小心眼了,也许他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才这样帮助她,才不像霍子铭所说的那么龌龊卑鄙。她没必要这么小家子气,弄得好像自己个小三。只要她心里没鬼,大大方方地交往,也无可厚非。 …… 一杯冰凉的橙汁,送到妙然手里。 她微微仰首,朝殷情的男士宛尔一笑,那笑容映着璀璨夺目的钻石,动人心神,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呢哝柔媚。 “顾西爵,谢谢你。”杯子轻轻叩了下男人的酒杯,她大方接上他深邃的眼眸,“托你的福,我想我可以很快去了。以后你要来赌城,我们海蓝云天一定盛情招待,所有花费都由我包了。” 顾西爵微微挑眉,口气里多了抹调侃,“谈妙然,你倒会现学现卖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要不是某人之前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也不用托到今晚全凑一块儿。” 这话间,已经有不少人从他身旁走过,招呼他过去叙叙了。 妙然心头猛跳了一下,不禁趋前抓住了男人的西装袖,“顾西爵,你是说早前就要介绍他们给我认识?” 他垂眸看着袖子上的素白小手,眸底滑过一丝精光,“向叔和东侯一周前就到港城了,今天他们参加完这个晚宴会要离开。” 妙然的脸颊刷地一下烧红。 一周前唉,正是小月月吃坏肚子开始,她见他都没给过好脸色,更遑论听他说什么话了。 “那个……是我太小心眼儿了。” “没关系,大人不计较小人过。” 她嗔怪地瞪去一眼,心头介蒂已一扫而空,原来真的是自己太小气,“顾西爵,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别跟我客气啊!” 他暗自咀嚼了下“朋友”二字,眼眸微眯道,“那朋友,我可以叫你妙妙了?” 她笑容微微一僵,露出一丝扭捏,“这个,当然可以。那我也叫你……” “爵。” 他幽幽接口,酒杯与她轻轻一叩,仰首一口饮尽,那般潇洒意态,天生风流,又让她心头小鹿一阵乱撞,不自觉地启唇轻吐。 “爵……” 其实她很想说,这样叫会不会太亲昵了! “妙妙,我过去跟他们聊聊,你别跑远了。小心人狼!” 本来不该应的,他这口气好像自己成了他的女朋友似的,可看他即担忧她又急于加入那群招呼他的男士圈,便乖乖应下了。他前脚刚走,便听到旁边的太太说那边来的正是博一彩监察协调局的局长龙万年,想要夺标就必须多接触的大人物。 妙然想起霍子铭所说,顾西爵也想争夺博一彩经营权,单看晟皇和珺月这两家酒店的位置,以及周边的布局情况,她直觉其升值潜力巨大,有极大的挖掘价值。当下,便也多存了几分心思,跟周围的人打探起消息来。 一个夏姓名媛很热情地给她暴料,“谈小姐,除了龙局,那边那位刘副局也是这次竞标的总决策人之一。我听说,他可比龙局要好说话多了,凭你的身份,去了解下情况,说不定能套出些什么内幕来呢!” “谢谢,我去看看。” 妙然想得很简单,若是真能套出些什么重要消息,说不定能帮帮顾西爵。 却没注意,当她一离开,那夏姓名媛立即冷笑一声,转身走到了角落里,与一名女子倾首相谈,两人看着妙然的背影尽是嘲讽。而那名女子身上所着旗袍,竟与妙然如出一款。 ------题外话------ 这妞儿是谁,大家应该知道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5.想跟我抢,你还太嫰 “铭公子,看来你今天出师不利啊!瞧瞧,那小尤物搞定顾西爵,这会儿转向刘老头儿都不屑你。你也给哥们儿争争气啊!” 霍子铭本就一直暗中注意妙然的举动,这会狐朋狗友乱打混,想起两人见面以来自己一直吃鳖,少爷脾气一上来,反是端起架子干脆不理了。 “有什么了不起,爷们儿早玩腻味了。这种朝秦暮楚的肉脚货,就让那些老东西赏赏甜头好了。” 哼,凭那臭丫头传自华老爷子的华北拳,刘老头只有苦头吃。他才不想多此一举,又徒惹人嫌。再不然,也有顾西爵出马英雄救美。要是得罪了那个小心眼的刘老头,对自己就百利而无一害了。 想到这里,霍子铭索性转身走掉。其他人看怂恿不成,也不敢多话,各自散了。 就在那之前,刘长润身边正围着几个银行经理人,其中不乏曾跟妙然有过接触的老家伙。 “那妞儿不错啊!” 男人们的眼光,在第一时间投向女人伟大的胸围和白腻的大腿。 刚好妙然这件旗袍改大了胸围,开到大腿根的高岔,一双白玉美腿若隐若显,当真馋人眼。 刘长润这一说,立即有人讨好地送上美人信息。 “华老头的宝贝外孙女?!她不在家顾老,跑这儿来干嘛?”刘长润口气很淡,状似不经意的样子,一双小眼已眯成了缝儿地悄悄打量着妙然足以傲视全场女宾的完美身材,心头一把火直窜向下。(.无弹窗广告) “刘局您会不知道,华老头一倒下,盛宏集团就垮了一半。这不,小丫头也不得不下海拉赞助了。前不久我还在银河餐厅看到她跟铭公子打得火热,哪知道今儿一转眼又跟顾西爵搭上了。这功夫了得啊!” 那人话里猥亵十足,周围几个男人都附合怯笑。 刘长润也愈发关不住眼底绿光,面上却仍端得一派官员正气,“人家好好一女儿家,什么功夫不功夫的,你们别乱说啊!” “刘局,您要不信就问陈老……陈老,唉,您别走呀!之前您不是说,那丫简直就是一等尤物,胸大腰细屁股圆,床上功夫非等闲。可馋死我们一群老哥哥了……” 陈老即是妙然当着霍子铭追过的那位银行经理人,最好面子,当初众人谈起霍子铭艳浮不浅便借妙然吹嘘了一番,未想有人在这场合捅出来,他向来是有贼心无贼胆的人,当即就溜了号儿。 恰时,妙然上前问好,众人纷纷向刘长润投以羡慕的眼光。 ……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夏芷素看着妙然被刘长润引离主会场,有些不安地问身旁闺蜜,“雪儿,你确定你的计划真能成?万一你的铭哥哥忍不住先跑去英雄救美,未来女婿这样得罪了未来公公,你们两家的联姻恐惧会生变,你不就……” 偷鸡不成舍把米这话,夏芷素是不敢说出口。这圈子里的人对刘允雪的印象,多数都停留在大方得体、温雅柔顺的层面上,鲜少有人知道刘允雪其实承袭了其母的精明算计且善于伪装,绝对的睚眦必报小心眼。 之前叫她引谈妙然去找刘父,便是早打算好了要报复当初定衣服时受的无名怨气。而这一轮报复对象,便是谈妙然和顾西爵两人。 后者她是很清楚,跟那个慕容冬儿有莫大的关系。 刘允雪面上没有丝毫异恙,口气相当自信道,“不可能。依我对铭哥的了解,他刚才被谈妙然下了面子踩了一脚,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你瞧,刚才那群狗仔子想撺掇他都没成。依他的少爷脾气,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再去多管闲事儿,或许兴灾乐祸看好戏的成份还更多。” 在人心揣度上,夏芷素不得不佩服闺蜜绝对是个中高手。 便又问道,“可是,依顾西爵的性子,现在他巴结你爸争取博一彩经营权都来不及,应该不会冲动到为了个女人得罪你爸吧?何况这里面还摆着个慕容冬儿。” 刘允雪立即冷哼一声,唇角掀开一抹兴灾乐祸的笑意,“如果不是那天去订这身礼服,我也不可能撞上顾西爵这痴情专一好男人的劈腿事实啊!” 这会儿心下倒有几分感激身上这套衣服带来的好处了,古圣先人说得真没错,祸兮福所依。 “本来我也不信。顾西爵那人,我们都知道,不仅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工作狂,更是公私分明的偏执狂。除了皮相尚好,整个人根本滴水不漏,八面玲珑有之,更兼老练狡诈,一般女人根本捉拿不住。”其实这是刘允雪母亲在帮她选择未来夫婿时,所下的定言,刘允雪连自己父亲都敢算计,却是对她这母亲绝对的惟命是从,盲目信服。 “那个慕容冬儿花了五年时间,也没有让顾西爵在公开场合亲口承认其男女朋友关系。更不用说,在店里陪她挑衣服,或者得罪明明是潜在大客户的我。那天,他居然为谈妙然说情,要我卖他一个面子。呵呵,就算他真是看在谈妙然有个博一彩协会荣誉副会长的父亲的面子,可刚才,他差点儿为了那女人打铭哥。” “顾西爵性子素来沉稳自傲,不会客意讨好谁,却也不会轻易得罪人。今天竟然有此冲动之举,你想他们俩会没有点儿奸情!既然有一,还怕无二。” 夏芷素听到此,不由对好友露出崇拜的眼光,也点头赞同。 但随后又想到,“可是雪儿,那到底是你老爸唉!” “哼,那老家伙背着我妈在外面玩了多少女人,这谁不知道。不过,那些女人在我妈咪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刘允雪脸色倏冷,口气更加傲慢不屑,“素素,虽然我也不懂谈妙然为什么拿着大好家世不用,非要像头蠢驴似地胡乱傍男人。要是待会儿顾西爵英雄救美成功,得罪了我老爸,未来绝对没好果子吃,博一彩经营权肯定是与他无缘了。铭哥哥就可以高枕无忧,成为标会的唯一得主。” “如果谈妙然的老爸要给女儿讨回公道,我老爸一定也是吃不完兜着走。这也算让他踢个大铁板儿,至少能在我母亲面前乖乖应承个半年了。”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啊!如果顾西爵跟谈妙然没因此事拉崩,感情更好的话,慕容冬儿那女人守丧回来后,可有得她头疼的了。自个儿身份还没转正就出了小三儿,呵呵,咱们不是又有好戏看了!” 夏芷素再也忍不住低声赞叹,“哇,雪儿,你这招真是太神了,一箭三雕都比不上你诶!” 对此,刘允雪只是勾着唇,嘲讽地看着那扇掩上的通道大门。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好戏该上场了吧! 谈妙然,想跟我抢霍子铭,你还太嫩了点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6.谈妙然,爷欠你的 “原来是小妙妙啊!我常听光业提起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比起我家那小丫头可是强多了。华老爷子不愧是一代赌神,当年我可是你外公的超级粉丝,可惜……唉,咱不提那伤心事儿,瞧瞧,华老调教出来的宝贝孙女儿跟这满屋子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真会说话。够懂事儿,都知道为长辈分担烦恼了,有孝心……” 刘长润一席长辈似的夸赞,外加对谈父和华老爷子的褒扬,让本来有些不知如何找话题的妙然寻到了切入点,发现果如那名媛所说,这位刘局很好说话。 故而,当话题触碰到港城博一彩经营权时,刘长润示意要私下交流,妙然急切,不疑有他便跟着离开了大厅,进到一处隐蔽的贵宾包间。 当房门关上时,妙然本有些顾虑,但刘长润前后表现并无异恙,还主动给她端水泡茶,言谈举止亲切和蔼,便也放下了戒心。 “来,小然,先喝口水再说。” “谢谢您,刘叔。”妙然端过茶杯,并未立即就口,仍是心切地问出心中疑问,“刘叔,您说目前有三大夺魁呼声最高的标家,能不能说说是哪三家呢?也让妙然长长见识。” 刘长润抿着茶,目光不动声色地飘过妙然手上的杯子,匝了匝嘴才道,“小然,说这事儿之前,刘叔有个疑问,你别怪刘叔多心,我听说你跟子铭、顾西爵似乎有些……牵扯不清?” 妙然没料到刘长润突然这样问,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也许只是出于长辈的关心,遂直言道,“我和霍子铭,儿时认识,不过这十几年都没什么交集,之前找他只是拉赞助,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至于顾西爵,因为我住在他的晟皇酒店,碰巧认识他收养的女儿,有过一些交流,他帮我找到不错的赞助商,我们也算有些朋友情谊。刘叔,我跟他们绝没有什么牵扯不清之说。” 刘长润闻言笑着直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要真没一腿,这两个铁公鸡尤其以顾西爵为最,会私下帮你那么大的忙?!赌场投资动辙上亿天价,可不是几分人情,说投就投。(.好看的小说) 这方想着,目光便又偷偷在那f杯的伟大胸围上打绕一圈儿,腰腹又是一阵火燎,遂朝女孩坐的单人沙发挪了两分,接道,“不瞒小然你说啊,我其实也就是点为人父者的私心。现在知道你对两人没意思,我也就放心了。我家丫头和子铭就快订婚了,她比你小,样貌样子都没你好,却是个实心眼儿,打从子铭留学回来就一头栽进去了。” 妙然这才想起刘允雪的事儿,难怪刘长润要私下跟她聊聊,可怜天下父母心,于是戒心也完全放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刘叔,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小雪妹妹的好姻缘的。” 刘长润见妙然喝了茶,差点乐开花,面上却仍端着长辈的作派,更加语重心长地说,“小然,你是好女孩。刘叔第一眼见着就喜欢,也想给你提个醒儿,顾西爵这人,泛泛之交可以,但千万别动真格儿的……” 他一边说着,借着斟茶的动作又挪了几分,“顾西爵这人,笑面为人,八面玲珑,实则严谨刻板得要命,完全不通人情义理,刚愎自用,冥顽不灵。工作上的事儿你不懂,可他跟慕容家的嫡长女慕容冬儿交往都五年了,人家当年为他创业上下打点,倾尽全力,他一直都没给人家一个名份,这样的男人啊……” 不知为何,妙然直觉地不喜欢别人如此评断顾西爵,一听到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就不想再深入,遂打断了刘长润的碎嘴话,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刘长润也是泡妞老手,懂得适可而止,又给妙然渗上茶,故意看了看四下,颇为谨慎的模样,似乎所言都是高级机密,倾身靠近妙然,压低声道: “咱们港城能申请到这博一彩经营权,也是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才好不容易从京上拿到红头文件。要知道,之前除了咱们,沪城、鹏城这些大陆的名城都在竞争,你该了解,这两城在京上的派系关系都比咱港城雄厚得多。[.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京上对此次竞标大会也是相当重视,且对参与竞标的公司企业和法人代表等等情况,都有极高的要求。” “不仅专门设立了招标审核机构,还派了专员下来监督核查。不瞒你说,我们监察协调局也只是决策人之一,真正拍板定案的大头,最终还得由京上拍板定案。” 说到此,刘长润又斟上茶水,悄悄观察妙然的反应,见她很快又喝完一杯,心头暗笑,看老子今天非把你个小骚货就地正法了,也算是老子今儿透露这么多内幕消息的辛苦费了。 “刘叔,照您这么说,这事儿现在还是没个准头啊!” “也不尽然。说是要送交京上审核,其实他们在审核机构里的监察官员就能给出确定性的建议。这方面,你刘叔我不敢百分百拍胸口,还是有七八分把握摸清了他们的意思。” “什么意思啊?”当下,妙然直觉快要切入核心,又莫名地觉得口干,一口喝光了茶水,不由主动靠前几分。 一缕幽香飘来,刘长润倒茶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直觉宝贝已经快要撑破线,不由舔了舔嘴唇,加快了语速,“这次通过三审的公司有八家,但是我们一致看好的就只有三家,而这三家又各有优劣,一时难于取舍,就等着竞标大会的最后裁决了。” “哪三家啊?” “南湾的铁家。有欧亚第一大帮黑龙组撑腰,几届堂主都是鼎鼎有名的赌王,一直经营地下赌庄,博一彩方面的经验算是三家中最丰富最有底气的。虽然近些年来黑龙组势落,但其后拥有的庞大人脉关系网,资金链,赌场管理人员,高级娱乐城资源,都是一等一的好。唯一的弱点,唉,应该说也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这黑道背景,相当不讨好。至少,这次总管此事的京上太子党的意思,是不太喜欢他们这身份的。” 妙然暗忖,这还真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第二家,就是子铭所掌握的霍氏光行。资金方面绝对没问题,酒店娱乐城他们早在年前已经收购了口岸相当不错的几家酒店。但他们没有丰富的赌一场管理经验,博一彩业的其他方面诸如赌狗、赌马、彩票等等,也都一知半解,属于半路出家的性质。这要交给他们,我们监察协调局的人就不放心了,毕竟这么大块蛋糕让一个门外汉来经营,虽说他们财大气粗不愁请不到优秀的经理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了。” “要知道,咱们港城与澳门赌城也只隔着一条海,要是选错了经营者,不能创造出我们预期的收益效果,让对方笑话是小,我们港城政府为此砸下的亿万资金和时间精力就损失大了。这可不行!” 说到此,刘长润又给妙然添了水,妙然觉得越来越热,但由于话题逼入她最关注的核心,便以为是自己太激动所致而没有留意,急切地催促着刘长润。 刘长润看着脸颊已经绯红一片的女孩,真恨不能马上扑上去抱个凝脂满怀,却还是努力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念头,叠过双腿,一手安抚着自家宝贝,耐着性子继续当解说员。 “第三家,便是顾西爵,其以云染大酒店为主体,晟皇珺月双子酒店为辅的云染酒店管理有限公司。” …… 那个时候,顾西爵正跟博一彩监察协调局的局长龙万年聊得十分投机,周围皆是他熟悉交好的商业友人,他探到不少消息,深觉不虚此行。 这方话题稍歇,再抬目寻找那抹红莲美人,却是四巡不着,不由又担心起来。 恰时,汪家豪脸色凝重地上前附耳一言,顾西爵立即变了脸色。 “你没有看错,妙然真的跟刘长润那老色鬼……” 汪家豪立即压住好友的话,眼底亦掠过一抹黯色,拖了人便往贵宾包厢赶去。 顾西爵却已顾不上周人眼光,脸色凝重非常,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另一方,有人瞧着顾西爵突如其来的异恙举动,立即跑去告诉了正在阳台外与美人打趣的霍子铭。 “铭公子,好像你那个妙人儿有些问题啊!” 霍子铭却是一脸浑不在意,正拉着美眉的小手看相,“能有什么问题,凭她那功夫我们三个男人都不一定拿得下。” “可我看顾西爵脸色都变了,这都冲过去了。” 霍子铭的表情抖了抖,终是抿紧唇,道,“既然已经有英雄救美了,还用得着我管闲事儿。” 那人见怂恿不了,讪讪一笑,“铭公子倒真是好定力,小子佩服。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多此一举了,祝您玩得尽兴。”说完,便离开了。 待这人一走,霍子铭原先的一脸无谓却慢慢褪去,目光穿过帘隙愈发森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妙然抱着小月月亲昵言语的画面,慢慢放开了美眉的手。 “铭哥,”那美眉却立即抓住了他的手,急道,“你别管了,顾西爵要去了,准会得罪我爹地。这事情一闹,就算顾西爵是行侠仗义英雄救美,可对他自己的稳重形象也是一大打击,场上还有那么多官员和投资商在,也会动摇对他的信心,到时候你就可以……” 一把甩开了那手,俊容一片冷色,“刘允雪,真没看出来,你把这事儿算得这么精。我霍子铭今天算是领教了!” 这短短一句话,将那细腻心思下的冷酷狡诈、自私自利暴露无遗,这若放在以往,他也不会计较,甚至会觉得刘允雪冷静聪明,正好符合爷爷对未来孙媳妇儿的要求。 可现在,他委实觉得厌恶至极。 “铭哥——” 任刘允雪跺碎了鞋跟儿,也唤不回那绷着一脸郁色匆匆离开的男人。 霍子铭边走边解掉了领结,心头愤愤诅咒着:谈妙然,爷们儿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没还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7.失控的男人 虽然身子有些莫名的躁热不适,妙然仍是强打起精神,心下也觉得此番谈话让她颇为受益。[.超多好看小说] 铁家的黑道背景是其夺标的致命弱点,这弱点根本弥补不了;霍氏光行完全是博一彩业的门外汉,这倒是可以通过与有经验的赌坛世家合作经营,弥补这一缺点。 至于顾西爵的情况,说实在的,她来港城半个多月,多数时间忙着跑贷款,对其了解仅止于传言和小月月口中的严肃爸爸。至于“云染酒店管理公司”,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顾西爵在这三家里,资历最浅,资金最少,人脉最差。可以说,横推纵比,最不打眼儿,应该是最没多大希望的。不过,他却是由京上的那几位监察官员们挑选出来的。” “这选出来的理由也很奇怪,说他个人能力强。顾西爵虽来港工作才五年时间,两年时间不到就将一家快死掉的酒店盘活成港城目前唯一一家获得国际酒店业审评合格的七星级大酒店——云染。后又在云染附近拍下两块连最精明的房地产商都不看好的沙沼地,投资兴建晟皇珺月双子酒店,迅速拉动周边各类经济发展。如今这六星级的双子酒店利润已经快要赶超云染了。加上前年底,西班牙的皇储夫妇选在那里举行全球网络时况转播的结婚周年庆,更是一举成名,全球皆知。(.好看的小说)” “顾西爵这经商的头脑,教许多酒店业的老骨头都羡慕得不得了。他的事迹实在太突出了,不让人眼红都难。” “顾西爵给监察官的一份覆历表显示,他在到港经营酒店前五六年时间,游历于世界各国著名的酒店赌场。有人专门调查过,他在蒙地卡罗打工时,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从一个小荷官做到整个酒店赌一场的副总助理,半年时间内赌一场营利超过全年。所以,监察官认为顾西爵虽年轻,却拥有极丰富的赌一场娱乐城管理经验,还听说他的赌技也是一流。” 听到此,妙然也不禁生出几分佩服来,想不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那么中规中矩甚至有几分严肃刻板的男人,居然有如此辉煌出众的经历和成就。 同时,她也注意到最后那个敏感词,“他也懂赌术?” 问出口时,忽觉一股昏眩袭来,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喝口水醒神,不料手一抖,茶水打落胸口湿了一身,想抬手别去茶叶沫子,却发现一丝力气都抬不起来。 “哎哟,妙然,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快擦擦。” 刘长润见这大好机会,抽了两张面纸就扑了上去,大手直直罩上那片湿润的胸口。 “刘,刘叔,我没事儿。你刚才说,顾西爵他,也懂赌术么?” “好像他在来港城前,在你们海蓝云天也打过工,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哦,小妙妙……” 此时刘长润根本没心思答疑了,那柔软而极富弹性的触感简直让他想要狼吼出声,当下再顾不得什么道貌岸然,直接压了上去。 身体蓦然一沉,被压得动弹不得,妙然的昏眩徒然醒了三分,惊讶地低叫,“刘叔,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可怜她现在药性上来,莫说推攘,连出口的叫嚷都变成了无力的嘤吟,毫无威力更似欲拒还迎。 “小妙妙,叔叔都告诉你那么多内幕消息,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乖,让叔叔亲一口,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哦!” 刘长润女人玩遍,连哄带骗欺上身来,咸猪手直接寻向旗袍的高岔口,耐何妙然坐的单人沙发空间有限不易发挥,急得他赶忙将人抱到旁边的三人沙发上。 “不,放手,你不能……唔,我要告你……” 妙然直恨自己识人不清中了计,偏偏毫无力气推攘,这就放在平时,依刘长润一身肥肉压顶也不好脱身,当下她又惊又怕又后悔,不断躲着猪头,寻找自救机会。 嘶啦一声响,在气息沉重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妙然心头大骇,伸出去的手还差两分才够得到矮几上的大瓷壶,下身一片冰凉,顿时方寸大乱,欲施无力的恐惧感直袭全身。 糟了,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 那时,顾西爵冲到大门前时,却被侍者拦住了。 “先生,那间包厢已经被人用了,您需要的话我给您安排另一间。” “我不要什么房间,立即把这门打开。” “不行啊,先生,这里面的可是博一彩监察协调局的刘副局长,我们可得罪不起,您就别为难我们小的了,您要房间这里还有很多,您……” 顾西爵早就心急如焚,帖门听到里面的响动,顿时就火了,抓起侍者的大吼,“我他妈叫你开门就开,我的女人在里面,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你就别想再在这家酒店干下去。” 这威胁够猛,侍者吓到立即掏钥匙,可掏了半天也没找到,“这……怎么没有?先生,这包厢的钥匙不在我这里,在领班……啊,先生你要干什么?” “滚开——” 顾西爵见侍者手忙脚乱找钥匙时,就没指望了,在旁边房里提了把钢制衣帽架,架子的底盘是份量不轻的实心钢盘,用来砸这上好的橡木板包皮大门才够力道。 他抓着架子头,手一扬,就像击打高尔夫球时的标准动作,钢盘底座狠狠砸向大门。 轰隆一声巨响,隔着一道走廊大门的宴会场里,都听到了响动,众人纷纷朝那方看去。 恰时,霍子铭一把推开了大门,就看到顾西爵甩掉了金属衣帽架,从裂缝里伸手将门打开,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屋里传来哐啷一声碎响。 “哦——” 男人的痛叫也随之传出。 霍子铭冲上前一看,立即被眼前的一幕以怔在原地。 刘长润被摁在地上,一阵疯狂的拳头如雨点般地砸下,那股凶狠暴戾的怒火,就算隔了老远都让人禁不住为之胆寒,而报复的男人像是疯了一般,打得猪头脸血沫横飞,还不解气又狠狠踹了几脚,估计未来半个月这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老天,这正在教训刘老头的男人,是那个传言中从来不会轻易得罪人、气质温文尔雅、笑面如狐,被西班牙的皇储都赞为最有绅士风度的酒店王子——顾西爵么? ------题外话------ 咳,为嘛我家西爵哥哥突然有如此完全相反的暴戾面呢?这个历史很悠长鸟,拥有绝对浪漫滴起因,咱后面慢慢给大家摆哟! 想知道秘密滴亲,快快收藏包养起来,不然就赶不上他小俩口滴的婚礼啦! 通告:结婚在即。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8.他能把她怎样? 不仅是霍子铭,跟着顾西爵相处六年多的汪家豪,也从见过顾西爵如此失控,就像遇到深仇大恨的敌人,那双怒火炙烈的黑眸烧得一片通红,像要置人于死地。 就连初时恨不能阉了刘长润的妙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顾,西爵,你……快住手,住手……”可惜妙然此时已经有心无力,她刚才唯一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来拿瓷壶砸人了,只得向旁求助,“你们,快阻止他啊……” 门前发怔的两男人才进冲进屋,伸手去拉顾西爵,却不料平日看着身形并不高壮,顶多就是比较精悍的男人,那力气却是大得惊人。 很不巧,霍子铭过去抱的就是右手,顾西爵这会正打得眼都发了红,哪里阻止得了,一个扬手就将霍二公子甩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单人沙发扶手上,遭了池渔之灾。 慢一步的汪家豪了有了他这前车之鉴,没有直接拉人,反是大呼其名,抱着顾西爵的腰劝说。 “西爵,够了,刘长润已经受到教训了。妙然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咱们先带她离开这儿。” 疯狂出拳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眸底的腥色慢慢褪去,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情形,其他人都在他背后,只有妙然看清那张转向自己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失措,更近似于后悔疼痛的神色,她先前的害怕恐惧都被这一抹脆弱疼惜,给击散了。 “顾,西爵,我……你……” 顾西爵浑身一震,仿佛终于清醒过来,急忙推开汪家豪脱下了外套,将妙然紧紧裹了起来抱在怀里,连声说着,“对不起,妙妙,我来晚了,对不起,别怕别怕,那个畜牲我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妙妙,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他有些语无伦次,声音抖得比她还厉害。 一股难言的感动,悄悄化成暖流溢满了她初时惶恐孤冷的心,用仅有的力气紧紧抓住他胸口,将脸埋进那仍然激动不断起伏的浑厚胸膛,淡淡清新的体香飘进鼻息中,所有的不安都退去了。 顾西爵抱起妙然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通往晚宴的大门打开,不少人在门口张望,而宴会主办方搏彩监察协调局的局长龙万年在数人陪同下,也朝这方走了过来。 汪家豪急忙阻止,却被一人抢了先。 霍子铭这回不敢拉那个虚有其表的男人了,直接挡在了前面,急道,“走后面的安全通道,直接到地下停车场,这里我来处理。” 顾西爵深深看了霍子铭一眼,拧眉道,“今天这人情算我欠你的。(.)”便转身朝汪家豪打开的小门走去。 霍子铭扯了扯唇角,心头暗骂自己该逞英雄的时候没上位,这会儿逃跑给人做垫后的炮灰倒机灵了。 草! 霍子铭,你前辈子不仅欠了谈妙然的,还欠了顾西爵的没还是不是啊?! …… 汽车顺利地驶出酒店,顾西爵当即决定,“去云染,那里最近!” 做为司机的汪家豪立即打转方向盘,朝看不远的一座金色柱锥形建筑驶去,抬头瞥了眼后视镜里的情况,紧拧了眉心,目光也悄然转黯。 顾西爵用面纸轻轻拭去怀里的人儿满脸的汗水,发现那脸色红得极不正常,当指尖不小心碰到微张的小嘴时,两片丰一满的纯瓣就像鼓满了水刚刚成熟的红一樱一桃,水一润一誘一人,随着人儿不自觉地申一吟一低一喘,微微翕合,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誘一惑一力。 “熱……水……” 此时,妙然全然放松了警惕后,身体里汲取的大量药一性也彻底爆发,整个意识都模糊了,所有的反应趋于本一能的渴一求。当她感觉到有水流滑进喉一咙里时,伸长了脖一子朝水一源探去,大口地吞一咽却怎么都觉得不够。 “妙妙……” 顾西爵看着怀里的人儿急于喝水,把瓶子里的矿泉水弄撒了一身后仍觉得不满足,突然抓着他一打湿的手就舔了起来,一张小一嘴一儿竟然把他的手一指都晗进了嘴里,宛如婴儿一般吸了起来。 指尖和掌心传来酥一酥一痒一痒的触一感,登时惊得他浑身一震,一股奇异的酥一麻从一后一腰窜一开,竟然惊起他全然的生一理一反一应。 这还只是壹个,小小的,允一吸罢了! “熱,我熱……”女子难受地哼一吟着,香一软的身子不断地在他怀里扭一来一扭一去,突然凑到他眼前,他下意识地朝后靠在了椅背上,那双迷蒙的大眼仿佛蒙着一层雾色,他明明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却偏偏被那纯稚中暗藏着一抹妖一冶的眼神抹去了呼吸,刚想开口,那张湿一凉一艳一媚的小脸就帖上了他的脸颊,来回蹭着哼哼,“爵,我好……难受,好熱……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低低的轻唤,软糯的求应,这真真是考验圣人定力的一大酷刑啊! 顾西爵在心里低咒着,却狠掐了自己一把。 从观后镜看到这一切的汪家豪,立即出声问道,“爵,看她样子可能喝了不少东西,药性不小,不如直接送医院给她清肠?” 这样带回酒店,那结果真是不言而喻了。 顾西爵立即否决,“不行。她喝的是茶水,以她现在的症状,刘长润八成加的是才从西俄引入的lsd。这种药来效时间慢,一旦爆发,药一性一激烈强劲,就连圣女都……” 后面那句“变一成一荡一妇”被生生卡住了,因为怀里的人儿不知从哪里寻到了突破口,一下咬上了他的脖子,一双小手更一钻一进了他的衫衣,仿佛小鱼儿似地肆意游一荡,还发出咝咝的满意叹一息。 顾西爵浑身一紧一绷一到极点,又恼又急,一把扣住直往里钻的小下巴,大声喝斥,“谈妙然,你给我清醒点,你再乱来,信不信我就把你……” 双纯一下被冲来的小嘴咬个正着,他抽了口气全是她嘴里的茶香,丁香小蛇滑溜地钻了进来,毫无章法地乱搅一通,瞬间把他仅有的那点儿坚持都搅没了。 他能把她怎样? 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样?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似乎一切都没变…… ------题外话------ 嘎嘎,秋在考虑,要不要爵少这就吃掉妙妙,先坐“做”实了j情,再签合约定终生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9.意外的天赐良缘 汽车很快开到那幢金色大厦前,这远处观之仿若古埃及方尖碑般的建筑,及至近处,光瞧大门口跪卧的两尊金碧辉煌的狮身人面像,人面像的头巾上由珊瑚红、翡翠绿、明黄金拼帖而出的玻璃彩体,在灯光下耀眼夺目,让人一眼就被这华丽尊严的古老雕塑震住了心神。 这便是之前刘长润提起的云染大酒店,由顾西爵一手打造的当下亚洲大陆上最有名的第一家七星级国际大酒店。 可惜妙然此时神智尽失,顾西爵抱着她匆促地奔进专用电梯,直上他的专属层。 “等等,家豪,你……你去帮我买个东西……” 汪家豪要跟上电梯时被顾西爵挡住,说出东西的名称时,汪家豪发现已至尔立之年的好友竟然满脸的尴尬扭捏。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女生都喜欢哪种?要不你咨询一下店员,合适点的都买一款,快!” 电梯门迅速合上,汪家豪怔愣在门外足足三秒才回神。 有没搞错,叫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买一大堆那玩艺儿,还要咨询专业人士,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丢脸的嘛! 若不买,那后果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顾西爵想出这法子,那表示并没有那个占便宜的心思,也就意谓着…… 汪家豪立即转身跑出了酒店,半路上抓了大堂经理询问“最近的成一人一用一品商店在哪里”,不到一刻钟就提了大袋东西回来。直奔顾西爵的专属层时,他看着观光电梯外,大海对面星火冉冉的澳门赌城,犹豫是否给慕容冬儿打个电话? 他完全没料到,顾西爵又跟谈妙然联系上了。[.超多好看小说]虽说眼下两人界线还比较分明,可现在已经成离弦之箭……难道,之前小月月叫嘴里的“妈妈”,指的是妙然! 想到这里,汪家豪心头大震,急忙掏出电话,电话却在此时震响,来电正是紧等他不到急得快着火的顾西爵。 汪家豪不知道,在他买东西的这短短十五分钟里,顾西爵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和考验…… “爵……我熱……” “妙妙,再忍忍,来先喝点儿水。” “唔……熱,好熱……” “妙妙,你别动。” 顾西爵感觉自己快要爆一炸了,他整个人都被妙然缠一住,她就像树熊抱着尤加利树一样毫不松手,还一个劲儿地胡一乱一磨一蹭,对他上一下一其一手。想他活了这三十年,在外游历十年,接触的女人不少,还没哪个女人敢这样彻底地飞礼他。 不得矣,他只能将人抱进浴一室,开冷水先帮她降温。 水花洒下时,她终于没有再粘一着他不放了,可是…… “唔……嗯……” 水珠一湿一透了女人全身,薄薄的面料服完全服一帖在那誘人的嬌一軀上,随着那双藕白的小手上下撫一摸过,那珠圓玉潤的白一皙一美一腿在深色的布料映衬下,就像新开的玉蚌,誘人不矣。 红红的樱唇里,探出貪婪的丁香小舌,舔一汲着洒下的水珠儿,发出性一感一撩一人的嚶一嗚声,每一声都似一只调皮的小手,正瘋一狂地撩一拨着他心底那摇摇驭断的弦儿。 “爵,爵……” 突然,性一感一尤一物壹下扑上来,緊緊抱住他,伟大的胸一圍差点儿把他的理智都挤飞了,他听到叮当一声,腰一間的皮帶竟然被那两只小手给抽掉了。 “妙妙,住手……” 此时,顾西爵真有些力不从心了,若是这事搁在五年前,恐怕他早就顺一水一推一舟了。可现在,事易时移,两人身份地位已然大不同前,肩头的责任和义务也容不得他们放一纵一私一驭。 “我難受……真的好難受……救救我……” 水漾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刚立起的心墙就被那双一缠一上来的手臂给撒掉了,香一软一的纯儿又堵住了他的反抗。 老天,他该拿她怎么办? …… “家豪,东西买到了吗?快拿上来!” “买到了,我已经上来了。” 刚踏出电梯,汪家豪就听到大门砰地一声响。 这一整层都属于顾西爵私人所有,像这样的住所,在晟皇珺月上也各有一整层,但却鲜有人知。外界多数人都以为顾西爵只是云染酒店管理公司的执行总裁,一个受幕后董事长聘佣的高级经理人。可谁能想到,这一整层的归宿权都在顾西爵名下,近千坪的面积,且还不只一处,就算是大老板善待这位可以下金蛋的超级经理人,这样的回报也是相当令人咋舌的。 平常除了打扫卫生的人,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外人,这响动就只能是那急一躁的男主人弄出来的。 才走了两步,就见顾西爵冲了出来,此时他浑身一湿一透,上衣大敞,露出的胸一口隐约横过两抹疑似红一痕,黑色西装一裤一上的爱玛仕皮带已经不见了,拉一链没开,不过扣子是松开的。 “老天,这玩艺儿怎么这么多?!” 顾西爵一把抢过汪家豪手上的塑料袋,这还故意套上了两个袋子以遮一羞,打眼一看,零零种种一堆“宝贝”,扎得额角直抖,也没空再细看,因为身后大门里传来的响声让人心惊胆颤,只说了声“谢谢”就跑了回去。 汪家豪还想说什么,那大门已经被人甩上了。 先前的犹豫也在此时一扫而空,他立即掏出电话,拨了慕容冬儿的号码。只要联系上了,冬儿坐直升机赶来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应该能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电话拨过去,却是无法接通,反复几次仍是如此。 他不知道,此时慕容大宅正接待贵客,慕容秋儿正在表姐的房间里换衣服,看到手机上过往发给顾西爵的短信内容后,恶作剧心里一起,偷偷设定了一个呼入限制,导致外地电话通通打不进来,慕容冬儿没能及时收到港城这方的消息,从而让她错失了自己酝酿了五年的美梦。 电话不通,汪家豪急了,在走廊上来回踱了数步,想找合适的人来阻止夜晚的“危险意外”。 突然又忆起什么,打回了晟皇酒店,很快查到了妙然的姨妈和表哥,让他大呼幸运。 此时,华玉琳在spa会馆里享受顶极按一摩服务,顾问小姐将电话亲正送到她耳边。 “什么?妙妙被顾……我知道了,具体在哪里?距离晟皇这里只有五分钟车程。好好,真是谢谢您了汪先生,您千万帮我看好,我马上就来啊!” 挂了电话,顾问小姐询问她是否要离开了。 华玉琳立即变了语气,懒洋洋地否决了,继续享受她的美容大饕。 叫她去阻止妙妙和酒店王子的好事儿,她脑子可没中风干那蠢事儿。虽然这顾西爵比起霍子铭在各方软硬件上差了点儿,好歹也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要是依妙然的性子,清醒的时候哪个男人都一搞一不定,这意外不正是天赐良缘么! 那头汪家豪等了一会儿,又觉得不保险,这一打脑袋想到个更有权威的人物。 “喂,请问是谈副会长府上吗?你好,我是……谈妙然的朋友,我姓汪。现在谈小姐出了些意外,正在云染大酒店。还没回来?那要什么时候?明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0.披着羊皮的狼(未全) 顾西爵提着那包东西冲进房,卧一室里传来砰隆一声响,他心急火燎地往里冲,没注意滚出来的东西,一脚踢在上面,身子由于冲力过大过猛,直接飞扑出去,刚好爬在了卧室门口。 他此时的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都赶上他豆蔻年华那会儿第一次春一情萌动,跟哥们儿到公众澡一堂偷看女生洗一澡被发后,被一堆小木勺砸得抱头鼠窜,一不小心踩到肥皂跌了个四脚朝天的蠢样儿。 那会儿,他听着头顶小鸟喳喳叫,睁眼看到一圈儿长毛腿的大老爷们儿指着他直笑。 这会儿,他抚着脑门儿一抬头,床脚边的画面,浑一身跟通了电似的从头麻到脚,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嗯……嗯……” 一个絲縷未著的绝色尤一物正抱着他从意大利选购回来名牌五点一音响立柱式扩音器,左右滚动,真让人受不了。 顾西爵痛苦地低一吟壹声,几乎用上十头牛的力量才将自己的眼光从那画面收了回来,一手捂着额头,重重地喘了口气才爬了起了身。 老天,他出去一分钟不到,这丫头就把自己脱得一絲不掛。 “唔……唔……” 此时也没空分析了,他急忙上前抢救那银柱子,心里暗咒着这套东西赶明儿必须给换了,要他继续用一定会做“恶梦”。 “妙妙,地上不干净。” “爵……熱……我要……要……” 她就像八爪鱼似地缠上了他,小嘴胡乱盖,让他躲无可躲,一不小心栽进了大床里,波浪起伏的大水床真是弹性十足,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她压在了下方。 这……观音坐莲台! 他脑子里刚蹦出一个词儿就给自己狠狠刮掉了,仿佛是被什么烫到似地急忙翻起身,将人儿推离身,下床去拿那包塑料袋子。 不行了,他必须速战速决,再折腾下去他非爆炸不可。 “爵……别走……” 脚刚沾地,后面的人就爬了过来,他一手去拿袋子,一手将女人推回大床。 “爵……” 背上一沉,他拿在手上的黑色珠子就被小手抓着一丢,没了。 “妙妙,别动。” 他满头大汗地将人儿给压在怀里,接着翻塑料袋,哪知道那双坏事的肉爪子使劲儿捣乱,一阵胡乱拉扯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甩了出来。(.) 就在顾西爵还有些犹豫时,怀里的人儿一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臂,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一回神儿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把那白一嫩一嫩的手臂都箍出了一条紫痕,心里有些不舍。 “妙妙,别哭,再忍忍,马上就……” 他松了手将人搂进怀里又拍又哄,看着手里造型格外时尚棒棒,心里是百味杂陈。 “唔……嗯……我一要,我一要……” “妙妙,唔……” 他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倒,那人儿直压上来…… “嗯……给,給我……” “妙妙,等你醒了可千万别后悔!” 他俯首一口含住她喘一息不停的小嘴儿,用力地砸进嘴里,顿觉股甘泉滑进喉底,心头那股狂肆的大火终于被压下少许,粉嫩的小舌头立即就钻了过来,热一情得让人发疯。 此时,夜幕深浓,却有半轮莹月高悬,洒落一室银光,映得满壁光影激乱。 “老天……” 男人低咒一声,看着身下的痛苦嘤吟的人儿,恍惚之间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最终,他仍是一咬牙,拿起了那个…… 这一夜,漫长而煎熬。 …… 清晨,天色微蒙,徐徐的海风掠过巨大喷水池前,那长长的棕榈树迎宾大道,一辆稳重老派的黑色宾利以少见的急速驶入云染大酒店门前的停车位。 车门一开,一位面貌清俊的中年男子下了车,疾步走进大厅。 此时,刚刚下楼的大堂经理一见来人,立即迎上前,诚惶诚恐地询问来意。 “谈副会长,这大清早的您就来咱们云染,是不是有关博一彩经营权的事要给咱们顾总经理传达?刚好顾总昨晚就住在这里,您要不先坐坐,我帮您……” “不用了,今天我来就是要亲自找顾西爵,他在哪一层?” 谈光业大手一挥,脸色不善,大堂经理知道这大人物绝对得罪不起,急忙引路,上电梯时偷偷给助理打了个手式。 他们这方才入电梯,大门外很快又走进一群人来。 “小舅舅,妈妈真的在这里吗?” 来人正是华玉琳一行三人,华冉枫抱着小月月跟在母亲身后,轻声安抚着一夜都没睡好的小姑娘。 那时,助理得了经理的眼色,急忙找到公司的第二把交椅,正宿在总统套房里的汪家豪。汪家豪这一听妙然的父亲谈光业已经来了,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就往楼上跑,他就住在顾西爵的下一层。 当他刚上楼,就听到电梯叮咚一声响,接着便传来华玉琳霸道傲骄的声音。 “这个顾西爵,明明说是送妙然参加晚宴,竟然搞得一夜不归,亏我们还相信他是有名的绅士,根本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居然做出这么不三不四的事。太过份了!” 汪家豪吓得一缩脖子退了回来,掏出手机直拨顾西爵的电话。 哥们儿,这回不是我不救你啊,实在是敌方人多势众,我这援军根本不够看啊! ------题外话------ 稍后还有内容更新,半个小时内都看不到滴亲请在留言区留言,或查看秋秋的留言置顶帖子,或者是其他读者的提问回复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1.英雄变狗熊 一夜混乱,满室狼籍。 匿大的豪华卧室里,曦光浅浅地投在大床下的淡褐色埃及棉地毯上,偏生被一个桃红的小跳蛋破坏了这悠闲的画面。 放眼一看,雪白的被子上躺着个金属色的维亚二代双高潮,床头上挂着一串桃红色的魔力水豆,枕头边戳着一根黑色犀牛魔力棒,棒子上套着一个表面有小颗粒的透明小袋子,稍有些经验的人应该都懂。这片零碎竟然一半都开了拆了封…… 隐约之中,仍可见被子下面,有东西震动着。 “呜呜……呜呜……” 这时,在床边的环首椅上,黑色西装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时钟直指准七点。 当秒针刚刚跨进正点时,钟声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床上的男人却立即睁开了眼,眼底还明显满布血丝,然而这强大的生理时钟和多年习惯让他再也睡不着,随着目光一寸寸清晰地印出满室凌乱,突然触到被子下那团震动地带,他一个机伶儿差点儿跳起来。 “shit……” 顾西爵已经很久没有出口成脏过,可在经历了整整一夜的“非人”折磨后,再好的脾气和绅士风度都告吹了。 立即将被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上面还有粘糊糊的液体,一不小心比对上自家的宝贝,他懊恼地抚着额头,拿着紫色电动棒掀被子下了床。 恰时,他身旁的人儿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吟,转眼一看,大片雪白的柔软直刺得他眼眉直跳,一把将被子拉下掩住了那片扼杀了他无数细胞的罪恶风景。[] 手机还在响,他皱着眉,在一堆情趣玩具和蕾丝小内裤里,找了出来。 “喂?家豪,我才起……什么?谈副会长来了?还有妙然的小姨妈?” 电话里相伴传来了门外的一片骚动,顾西爵顿时觉得昨晚的噩梦仍未醒,糟糕的状况不但没有解决,竟然延伸到了他一向井井有条的生活,这让经历一夜折磨仍处于半疲惫且未被满足状态的男人,一阵烦躁。不禁有些后悔当晚的冲动之举,眼下这门外的激烈吼叫声,已经代表着他必须为自己没有经过深思后而行动,造成的糟糕后果付出相当的代价。 砰砰砰,虽在内室,都能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顾西爵,你给我出来!” “顾西爵,你个伪君子,你把我们妙然藏到哪里去了,快交出来啊!” “呜呜,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门外可谓是一团大乱。 顾西爵回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眉峰沉了一沉,对电话里的汪家豪吩咐了一声,便挂了电话走了回去,伸手去拍女人。 …… 门外,众人敲了半晌门都没人应,当下就急了。[.超多好看小说] 似乎没有人比爸爸更着急女儿可能被人欺负了,谈光业几乎忍无可忍地对着随同而来的大堂经理大声咆哮起来。 “你们再不给我开门,我就报警告你们非法拘谨我女儿。顾西爵要再不出来,他这个全亚洲第一唯一的七星级国际大酒店的星星我也可以给他全摘了!” 这一吼,大堂经理吓得差点儿跪下地去,便把还在拐角处看敌情的汪家豪给震了出来。 “谈伯伯,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您先别着急!” 谈光业是看着云染成长起来的,对跟顾西爵身边这个颇有灵性的左右手也相当熟悉,而拜汪家豪爽朗直率的性子,两人在言谈之间比起跟顾西爵都显得要随性几分。故而,汪家豪这一现身,倒是稍稍缓和了一下谈光业的情绪。 “家豪,你来得正好,昨天你也给我打过电话。已经听万年说过了,妙然是被顾西爵带走的,她就在这屋里。什么都别说,现在我只想马上见到我女儿,把门打开。” 这说着,谈光业失了一惯的好风度,抬脚就要踢门。 旁边的华玉琳瞧这情形,更是火上浇油,“前姐夫,您不知道啊,昨晚顾西爵还是亲自把妙然接走,说会好好帮我照顾妙然。我瞧他好歹也算是姐夫您的门生之一,没想到这真是所托非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妙然,妙然,你在屋里吗?顾西爵,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快把我们家妙妙交出来――” 华玉琳扑上前也狠踢了一脚大门,华冉枫见母亲这泼妇相都有些受不了,上前想拉劝,耐何他怀里的小宝贝叫得更大声。 汪家豪看着这情形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这中间哪一环出了差错,顾西爵明明是英雄救美,怎么这会儿好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大狗熊。 话说妙然的这个最贪慕虚荣的小姨妈华玉琳会来插上一脚,他不意外,五年前他们就领教过这女人愣把丢了一百块说成损失一百万的刻薄本性。但谈光业为人正派,阅历丰富,怎么也一副为女儿寻仇的模样? …… 这时,门内。 “准备好了?”顾西爵拧眉看着攥着衣角的女人,耳朵里充斥着外面震天价响的敲门声,脸色更加阴沉。 “嗯,好……好了,你开门吧,我来跟爸,爸爸说。” 妙然努力从这一连串的震惊中揽回自己的理智,事实上她根本没做好任何面对外人的思想准备,可看着那实木包皮大门被敲得直颤,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之前是她太疏忽大意,才会着了那刘老头的当,这……怪不了顾西爵啊,何况他也并没有…… “我开门了。” 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妙然忽略掉心头悄悄飘过的一抹失落,强打起精神。 大门突然被打开,门外叫嚷不停的人都被怔了一怔,突然失了声。 当最前方的谈光业目光直接掠过了面前的顾西爵,看到后面穿着一身过大的男装的女儿,目光微微一缩,滑过一抹明显的心疼不舍,交错着悔恨自责。 妙然接到父亲的目光,心口不自觉地一缩,虽然这是失忆后第一次见面,但是那血缘里天生的骨肉亲情和熟悉感,让她即害怕又期待。 这就是她的爸爸吗? 比她想像的还要年轻很多,若是不说,恐怕很难相信这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已过半百。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温柔疼惜,不知不觉间,这些日子以来像无头苍蝇似地四处破壁,倍受他人冷眼的孤独委屈都浮了上来,加上昨晚发生那场意外,让她的心理防线在见到这个最亲的亲人时,轰然倒塌。 “妙妙……” “爸爸。” 谈光业颤声一唤,妙然已经情不自禁地推开了顾西爵,扑进了父亲怀里,泪如雨下。 此时,一片喧闹声终于消失,宽大的走廊里,一对久别重逢的父女用紧紧的拥抱互叙离情,让人动容,亦相顾无言。 ------题外话------ 吼吼,终于出现了一位大家长? 大家猜猜,谈爸爸会掀起什么大风爆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2.我们没有发生不正当关系 可惜,这幕温馨感人的父女重逢,很快结束在一声娇嫩的娃娃音里。(.好看的小说) “妈妈……” 小月月瘪着小嘴挣着身子直往妙然那扑腾,华冉枫不得不将孩子抱了过来。 谈光业讶然地看着这一幕,但妙然一离开,他又看到门内正穿着一套银色黑条纹睡衣的男子,刚压下的怒火立即从眼中尖锐地喷出,一步上前,厉声质问。 “顾西爵,枉我一直以来如此看重你,还以为你跟那些贵族子弟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表里不一,自私随性的伪君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到激动处,谈光业竟然一把抓住顾西爵的领口,一副恨不能将手下这大淫贼从这八十多层的高楼直接扔下去。 汪家豪急忙上前劝说,“谈伯伯,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昨晚,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情况不对,西爵他砸坏了门才将妙然救下来。否则妙然她恐怕早就被……” “混说!” 哪知道谈光业完全不理汪家豪的说辞,一把将人攘开。那解释似乎变成了掩饰,不但没有为顾西爵脱刷罪名,反倒越描越黑,让中年人的怒气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误会?!昨晚的事儿,万年和子铭已经都给我说清楚了。顾西爵,你想夺得搏彩经营权我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能攻利狡诈到这种程度吧?” 华玉琳也冲上前大声指责,“顾西爵,别人都说你做生意无所不用其极,为人势利狡侩,我们本来不相信的,没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之前你又送衣服又送珠宝手饰,还主动接送,原来都是为了利用我们家妙然!” “谈伯伯,龙局长和霍子铭都跟您说了什么?他们也只是第三者,您连当事人的话都不听就完全相信他们了,是不是对我们也太不公……” 汪家豪一听这就明白了,害顾西爵从英雄变成狗熊的罪魁祸首,霍子铭绝对脱不了干系。龙局长向来为人老练,深藏不漏,跟谈光业的关系交好,也相当看重顾西爵,应该不会恶意中伤。 然而,谈光业听到华玉琳的一番指责,更认准了顾西爵的罪刑,完全不听汪家豪的辩驳,一手将人挥开,直逼顾西爵。 “顾西爵,我女儿跟你待了整整一晚,你还敢推卸责任?” “谈副会长,我与令千金并没发生任何不正当关系。如果您不信,可以问问她。” 顾西爵终于开口,这话一出,便似一枚定海神针,来了个全场暂停。 谈光业先是一僵,脸上尽是不敢置信,转头看向妙然。 妙然正哄着小月月,因为男人这话里的冷淡疏离,背脊不自觉地僵硬起来,慢慢转过了身。 众人的眼光全部投向了妙然,妙然迎上顾西爵墨黑的眼眸,不知为何却再无法从那双眼中看到昨晚的温柔体贴和暧昧情丝,突然觉得脚下有些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他摇醒后,匆匆换上他的衣服,连鞋子都没穿就出来面对长辈。 本来与父亲重逢的安心和喜悦,这就因为他的一句完全撇亲关系的话,心凉到底。 …… “爸爸,我……我们的确没发生任何关系,您……” 初醒时,她又惊又羞。 他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什么也没发生,用冷水帮她降了温,她看到满室凌乱,尴尬到想打个地洞直接溜走谁也不想见。她当时脑子一片混乱,羞窘得什么也没想就急着去换了衣服。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虽有些不舒服,也感觉得出来不像是被男人侵犯过的样子。 此时,再次听到父亲和姨妈都说他是为了利用她才帮她买到衣服,还借她珠宝手饰,初时的那股羞涩和尴尬,终于从身体内冷却。 是呵!他明明就有个相交五年已论及婚嫁的亲密女友,她在瞎期待什么呢?! 妙然深吸了口气,努力让理智全部回归到大脑,只想迅速结束这一切,从那双森黑无光的眼眸中逃脱掉。 “妙然,你不要怕,有爸爸在这里给你做主。你受了什么委屈,都告诉爸爸。” 谈光业不相信妙然的话,她此刻表现得很镇定,可他毕竟和女儿生活了二十年,就算最近五年结婚后鲜有联系,他也看出女儿掩下的落寞和委屈。他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也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下的心肝宝贝。之前因为再婚的事和女儿分离,心有亏欠,眼下就发生了这种只有父母不在身边的儿女才会被人欺负的事,教他怎能不后悔,不心疼,不气愤! 谈光业心下是打定了主义,一定要为宝贝女儿讨还公道。来之前,他已经让老友龙万年帮忙收集刘长润猥亵女儿的罪证,为了女儿的名誉和清闺,他自然不会跟那老色鬼打官司将事情闹大,但要摘掉老色鬼的乌纱帽以谢罪,势在必行。 “爸,我们真的没有……” 妙然窘迫地想上前劝说父亲,谈光业的脸色更加难看,直接打断了女儿的话。 怒声喝斥顾西爵,“要真没什么关系,妙然为什么会穿着你的衣服出来,连鞋都没有。就算妙然被人下了药,你大可以送她去医院洗肠,用得着一定要带回你的酒店房间吗?哼,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来之前子铭就告诉我了,那种东西是有解药的。你还是酒店管理人,不可能连这种门道都没有人家子铭清楚吧?顾西爵,你还想在我面前睁眼说瞎话到什么时候?” 谈光业疾言厉色,满面狰狞,声音在无人的走廊里震天价响,声势着实惊人。 这一吼,就吓到了妙然怀里的小宝贝,大人们吵架她早就有些害怕了,这个凶凶的爷爷还对他爸爸又吼又骂,害怕得哇啦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哇……坏蛋,坏蛋……不准欺负我爸爸……爸爸,爸爸……” 小宝贝一边哭,一边抡着小拳头,扑向谈光业。 “小月月……” 妙然急忙拉回孩子的小手,却扯到自己的衣服。 谈光业一听孩子叫顾西爵爸爸,更奇怪,想询问,就看到那小爪子扒开了女儿的衣领,露出一片暧昧红痕,登时脸色黑到了底。 一把将妙然拉到身边,指着她脖子上的痕迹,喝问,“顾西爵,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男,对这事一无所知。我家妙妙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我这做爸爸的最清楚,她绝不是个会轻易跟男人乱来的女孩子。你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你以为说一句没关系就能了事儿!” “谈副会长觉得,这件事,该如何了?” 顾西爵始终俊面无波,当真如传说中一般遇事不急不躁。他俯身将小月月抱进了怀里,轻声哄着,对周遭的咄咄逼人,处变不惊,仿佛眼下一切已与他无关,不过是某些人的得势不饶人罢了。 妙然看着他温柔哄慰孩子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就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题外话------ 本文的姐妹篇《霸宠小娇娃》已经完结咯,等不及的筒子可以过去看完结文哟!重口味,极宠极虐,绝对的视觉享受啊!还有很多免费滴“赠品”给大家哟! 另,第二卷“求婚进行时”即将开始啦,嘿嘿!大家猜猜,两位少爷会用什么方法来求婚捏?咱们滴小红娘又会出什么奇招?更多精彩,更多温馨,更多甜蜜,就在咱们《趁热吃》里哟!赶紧收藏吧,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他要娶她? 顾西爵这一句淡淡的问话,看似屈服,却有了以退为进的效果。(.好看的小说) 话一出,叫嚣不停的人立即息了声。 这里的人均是出身豪门贵户,又多接受过高等教育,和贵族礼仪的熏陶,除却后天秉性稍差些,都有些清高自傲爱端架子。这连番的疾颜厉色咄咄逼人,也自觉失了身份,面皮发烫,不禁都有几分尴尬踯躅。 谈光业面容一颤,收回身势,拧眉看着顾西爵。 顾西爵抱着小月月低声轻哄,没有再看众人一眼,小月月糯糯地叫着“妈妈”,把妙然从谈光业身旁又抓了回来。 恰时,大家都知道这两大一小三个人明明没有丝毫关系,可这般亲昵相依,隅隅私语,那般眉眸来往秋波暗递,宛如一家人。中间红着眼睛嘟着小嘴儿的小宝贝,眉眼之间,竟肖似了极了这一男一女。 越看,越是令众人心惊,肉跳,脑皮发麻。 谈光业的目光来回扫过多遍,直觉这上了年纪,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吃力了。 正想开口询问,这人群里那位明显后天秉性稍差的人,跟着蹦了出来,拉着谈光业又嗷了起来,“姐夫,我可以用名誉跟您发誓,妙妙跟咱们住了五年,从来没和任何男人亲密来往过,绝对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 华玉琳信誓旦旦,满面严肃,仿佛真是全心全意为侄女儿求公道的好姨妈,“姐夫,照您那说法,昨晚参加宴会的人可都是港澳两地的超级名流。这圈子就那么点儿大,就算咱能压得下新闻狗仔队,可也封不了悠悠众口,要不了一天,两地的豪门贵族可都知道咱们家妙然被……我们家妙然的闺誉可就彻底毁了呀!” 说着突然掩面低泣,“莫说老爷子现在若健好,那是绝不允许妙然这样不明不白就被人欺负了去。咱们这瞪眼大的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妙然吃这个暗亏啊!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妙然那早逝的母亲,我二姐啊~” 闻言,谈光业面上又是一颤,看着顾西爵的目光更紧了三分。 “姐夫,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帮妙然挽回这损失的名誉,绝不能让那些占了便宜的家伙逍遥在外啊!” 华玉琳一嗷完,扶着母亲的华冉枫低下了头,站在谈光业旁边还想劝解的汪家豪厌恶得大皱其眉。 “姐夫――” “行,行了。我都知道了!” 说实在的,谈光业当下最受不了的还是华玉琳那拿腔拿调的造相,他在华家供事多年,自然明白这女人的秉性,很清楚她绝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要不是这情形也的确需要个女性长辈帮妙然撑撑气场,他宁愿老死不相往来。 这时,顾西爵才抬起眼,冷淡却礼貌地说道,“如果谈副会长愿意,我们进屋谈谈。” “嗯,也好。” 顾西爵侧身让进谈光业,却将其他人堵在外,对差点又要变脸的华玉琳一笑,这一笑真是春花秋实冬雪夏晴,传说中酒店王子的霁色天姿,能让下至八岁稚儿上至八十岁老太太都为之失神,今日自然也无网不利。 “小姨妈,能不能麻烦您先照顾一下妙然,她昨晚也受了惊,这个时候应该最需要亲人的关怀。还有,我女儿小月月也暂时拜托诸位帮忙照顾一下。” 他一把将小月送进了华玉琳怀里,这声“小姨妈”叫得华玉琳再无反抗之力。 接着,又转头对汪家豪说,“家豪,麻烦你先带妙然去换件舒服点儿的衣服。” 汪家豪看着妙然一身纯男性服饰,眼低的光色悄悄一黯,应下了。 “大家这么早来,一定都还没用早餐。这早餐是人一天中最重要精贵的一餐,不可耽误。甘经理,麻烦你待会带女士们先生们到餐厅用餐,一切费用算在我的私人帐单上。” 如此,一场混乱就此解决。 所有人都不知不觉按照顾西爵的安排走了下去,在众人各自惊讶,暗暗佩服男人这般玲珑手段时,却不知终于关上房门的男人,抬手拧眉,平静无波的俊容下,压着一腔的懊悔愠怒。 …… “妙然,这里没外人,你说实话,你跟顾西爵……” “小姨,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一进换衣间,华玉琳当然没有放过挖掘机会,可妙然嘴巴死硬,直到餐厅用餐也没让她套出半句话来。 “妙然,你不会分不来到底有没有被男人那个,就相信他说没有就真没有啦?” “小姨,我有感觉,我们真的没有。” 妙然心叹,转头将注意全投注在了小月月身上,不想再胡思乱想。 偏偏华玉琳穷追不舍,“妙然,你听小姨说,昨晚那事儿真的闹大了。刚才我认识的一位牌友都打电话来问我情况。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外公、你父亲的名誉着想啊!咱们海蓝云天还要靠你发扬光大,顾西爵的实力虽比不上霍子铭,好歹他的私生活还比较检点,没什么花边绯闻。嫁给他……” “小姨,”妙然沉声打断了话,面色不虞,“你也早该知道,顾西爵有个相交五年已经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好像还是我们赌城里的名门世家慕容家的大小姐。” “慕容冬儿那个虚伪的女人,她根本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儿,咱根本不用……” “小姨,就算他真迫于爸爸的威压答应了这门婚事,我也不会接受一个轻易就抛弃了陪自己努力打拼事业的女人的负、心、汉!” 妙然一脸的义正言辞,顿时让华玉琳又急又气,冲口而出: “这,这怎么能说是抛弃,什么负心汉,他顾西爵能娶到你,根本就是实质名归。你跟他本来就该是一对,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能便宜给别的女人啊?小月月可是……” 这话一落,数双眼睛全掷了过来,华玉琳立即看到从侧后方走来的两个男人,惊悟失言,立即收嘴垂下了脑袋。 从男人们的脸色来看,很显然,话都被听到了。 谈光业抢前一步,沉声斥问,“小姨子,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小月月不是顾西爵在港口拣到的孤儿吗?什么时候变成他和妙然的孩子了?” 顾西爵没有上前,只是微眯着眼眸,看着那垂头不语的妇人,又转眸落在妙然和她身边吃得一脸果酱的小家伙身上。 那一大一小两女人同时向他看来,两双大而亮的猫儿眼,惊人地相似。 “咳咳,姐夫,你,你别激动啊!我的意思是说,小月月都认妙然做妈妈了,妙然又那么喜欢小月月,这可是天生一家人的缘份呐!你们瞧,要咱们不说谁会知道这娘俩儿根本不是亲生的。再说了,这男人家带着孩子,要找个情投意合又能爱护自家宝贝的女人可不容易了。总比为了新妻,撇下亲生女儿的要好吧!” 这话直接戳中了谈光业的脊梁骨,明知华玉琳借题发挥,欲盖弥彰,谈光业脸色黯淡地坐了下来,也没再追问。 饭后,谈光业带着妙然回自己在港城购置的宅砥。 一上车,妙然便问起父亲和顾西爵谈了些什么。 谈光业看着女儿同发妻一般成熟隐忍的模样,心中一疼,口气和态度便也更加笃定,道,“顾西爵已经答应我,会好好考虑他和你的婚事。” 闻言,妙然惊讶不矣。 ------题外话------ ps:吼吼,正式进入求婚阶段,看看咱两位风格迥异的男主角,将使出什么花样儿来套住咱女儿的心吧! 推荐秋秋最新完结文《霸宠小娇娃》苦命小白菜重生在大仇人身边,化身为超萌小婴儿,全方位帖身“报复”冷酷黑老大,将百练钢化为绕指柔的超火爆甜蜜浪漫爱情故事,重口味哟! 姐妹篇完结文《总裁好强大》讲叙都市小白领失恋偶遇绝色大总裁,一夜意乱情迷后被打包娇养万般宠溺的浪漫都市爱情故事,高干型,里面五个少爷都非常有特色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亲情爱情两难全 “怎么可以这样?!” 另一方,顾西爵也受到了同样的追问,汪家豪还没听完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满脸义愤填膺。(.无弹窗广告) “爵,你们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以答应娶谈妙然。那根本就是霍子铭那臭小子造谣生事危言耸听,谈伯是被人误导,你怎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顾西爵陷在黑色大沙发里,颀长俊挺的身姿仿佛与沙发都融为一体,他单手支额,形神之间有些疲惫低落,淡淡回道,“之前你都跟他解释了,不是吗?” 若谈光业只是单纯来为女儿讨回公道那么简单,只要确定妙然没有跟他发生实质关系,理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揭过。 上流社会的流言再厉害,时间一久,没有其他进展,很快就会被新的八褂取而代之,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来问罪,甚至,将问题扩大到非要以“婚姻”做结。 试想想,上错床,和嫁错郎,哪一个损失更大,危害更重? 以谈光业这把年纪的人会不懂! 汪家豪一听,抽气都打了口哆嗦,“你的意思,谈伯早就打定主意要你娶他女儿了?这……” “家豪,我只是答应谈光业会考虑。” “考虑?爵,你不是认真的吧?” 汪家豪更着急了,顾西爵跟谈光业深谈了近一个多小时,出来时他都感觉得到,谈光业面无他色,但看着顾西爵的眼光温和了许多,似乎还着几分欣赏和愉悦。 凭他对好友多年的了解,顾西爵绝不是一个受威胁就会轻易妥协的男人。外界有人评价顾西爵严谨刻板,不通人情义理,刚愎自用,也多是因为其性子里比许多人都强悍的骄傲自负,向来不屑于奴颜婢膝地攀权附贵,阿谀奉承。 眼下顾西爵应下谈光业的要求,除了息事宁人,一定对婚事有几分动心。毕竟,谈光业不是寻常人物,那可是握有分配搏彩经营权的强大话语权的港澳搏彩协会荣誉副会长啊! 这个协会属于半官方性质,目前老会长也只是顶个名头坐镇,早就不管事。真正握着实权,处理事务的便是身为副会长的谈光业了。 想到这里,汪家豪看着顾西爵的目光也渐渐变了。 顾西爵揉着眉心,不急不徐地说,“谈副会长并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今天这事,就到这儿吧!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酒店里的事,今天就麻烦你了。” 说着,他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汪家豪却忍不住心头那股酸涩的起伏,急忙追上前抓住了好友,喝问道,“爵,你答应谈伯会考虑婚事,那你有没有想到冬儿,她已经为你等了整整五年啊!这女人一辈子哪来那么多五年可耗,你就真的忍心辜负冬儿对你的一片情谊吗?你知不知道冬儿离开前,还叫我要替他好好照顾你,又叫我……” “家豪,我说过了,我只答应会考虑,并没应下这门婚事。至于我和冬儿的事,那也是我的私事。现在我不想再谈这些,你去忙你的吧!” 顾西爵拨开好友的手,转身关上了卧室门。一直以来他都有些奇怪汪家豪过份关注他和慕容冬儿的事,似乎比母亲更急着要他们结婚。可是…… 未走到床边,他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团黑色蕾丝小布条正森森地躺在米白色的埃及棉毯上,顿时膈应得他呼吸一紧,再一抬头看到凌乱的大床,一下觉得吸进鼻子里的空气都有些暧昧起来…… 该死! 他低咒一声,换到另一间未被人动过的卧室,一头扎在柔软的被襦中。 然而,同样高品质的水床带给他熟悉的起伏荡漾,脑海里不自觉地跳出一幕幕诱人的画面,越是想忘记,却愈发鲜明入骨。 大床上的男人痛苦地申吟一声,辗转几番,最后翻身冲进浴室里,扭开冷水一阵猛冲。 谈妙然,你这可恶的妖精! …… 这一方,妙然对于父亲突如其来的话,惊愕不矣。 她感觉得出来,父亲是真心疼爱她,怎么就因为她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夜,非要那男人娶她呢?! “爸爸,我和顾西爵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不到,就算有些好感,也仅止于朋友关系,完全没到论及婚嫁的地步。况且,他已经有个交往五年多的女朋友,这个你该知道啊!” 谈光业面色更加严肃,口气强硬道,“妙然,你还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咱不怕那些流言,可是大家心里却把这笔帐记下了。未来你要想找个没陈见真心爱你的男孩子,就不容易了呀!顾西爵敢为了你得罪对他来说急于巴结的官员,不会仅仅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爸爸是男人,比你清楚男人的想法。这五年,爸爸是看着他一步步做大,云染上面的那几颗大星星还是爸亲手为他揭的彩。爸比你清楚他的为人,这小伙子真是不错!” “可是……” 妙然还想反驳,就被父亲拉住手轻拍了拍。 谈光业的口气软了下来,“妙妙,你相信爸爸的眼光,绝对没错。小爵答应我会认真考虑,绝不是敷衍。如果他真对慕容冬儿此心不渝,根本不会动摇。小爵的事我比你更清楚,慕容家那丫头根本比不上你,这五年来,她要真能耐,早让小爵承认男女朋友关系了,订婚那根本是一句话的事儿。由此可见哪,小爵更喜欢我们家妙妙。” 说到后,谈光业很是得意地笑开,那模样颇有些越想未来女婿越是满意非常。 妙然更觉不安,也没再跟父亲争辩,只想稍后寻空找那男人问个明白。总之,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终生大事竟是如此戏剧化地被定下。 “妙妙,这事儿就交给爸爸处理,你别多想了。至于刘长润那个老色鬼,爸爸也不会让他过得太舒服。你放心,以后凡事有爸爸在,任何人都休想再欺负我们家妙妙。” 看着父亲温和慈蔼的笑容,妙然心下一软,主动偎进了父亲敞开的怀抱。 哎,亲情,爱情,果然两难全! ------题外话------ 吼吼,现在开始进入抢亲大作战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乘龙快婿 “我要换最好的总统套房,价格还是按现在这套算的。这可是你们顾总经理亲口答应下来的,不信?哼,不信你就打电话亲自去问问,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们小费啊,就这服务态度还配做总台。别不信啊,我可是你们顾总经理已经定名的小姨妈。” 华冉枫看着母亲那耀武扬威的模样,直想捂脸走人,却被华玉琳用力拖住,倍受周人鄙视的目光洗礼。 很快,总台小姐一脸尴尬难堪地赔礼加道歉,将总统套房的金色卡片交了出去。 华冉枫赶紧拖着母亲上了那部专门为超级贵宾准备的专用电梯,听说这电梯速度也是全亚洲第一,是由专门为迪拜的阿拉伯之星大酒店定做电梯的德国公司设计,33秒可达二百多米的顶层。 那顾西爵确实比许多酒店老板更会做生意,就他这些天逛完这酒店上下各种房间餐厅庭园装饰,无一不是别出匠心,处处彰显尊贵奢华之能事,简直让他大开眼界,蠢蠢欲动。 若不是母亲强拖,他大概还沉浸在晟皇珺月的华丽装潢上,如痴如醉地研究中。 “妈,之前你说小月月的生父就是顾西爵,真的假的?” “哼,就算是假的,咱现在也要努力给他弄成真的,熟的!” “妈,我是认真的。”华冉枫一脸严肃地看着母亲,口气沉重,“你是不是知道当年是谁抛弃了妙然,还害她……” “切,我怎么知道,连你外公拿家法相逼,那丫头都倔着一字不吐,除了她自己,谁知道啊!” “可是妈,你不觉得小月月长真有点儿像顾西爵么?如果把小皇……哎哟,妈呀,你干嘛啊!” 华玉琳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你这死孩子,胳膊肘老外外拐。(.)知不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电梯一到,华玉琳拉着儿子进了门,门一关才安心地喘了口气摊在了顶极澳洲小牛皮沙发里。 华冉枫仍不死心地追问,“妈,顾西爵到底是不是……” “你管他是真是假,只要顾西爵对小月月好,就成啦!妈这辈子婚姻虽不成功,可是失败的经验也是很宝贵的。连谈姐夫都急着想定下顾西爵做乘龙快婿,足可见这个酒店王子有多高的含金量了。” 今天谈光业任她大闹时,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妈,你不要老想着钱。这可是小然一辈子的幸福啊!再说你怎么肯定姑父就要顾西爵娶妙然了?” 华玉琳丢给儿子一个大白眼,“凭你老娘好歹也跟你姑父处了二十年。就因为关系到小然的幸福,所以我才没逼着她继续跟那个花花银行大少来往,送她到顾西爵的手上。你不想想,妙然中了那种招,顾西爵还能秉持绅士风度没趁火打劫,那是多么爱护我们家……” “我以为男人要是连这种便宜都不占,那是连禽兽都不如。” “你懂个屁!” “哎哟,妈,我是您亲儿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嘛!再说我也是个男人,要是我心底喜欢的女人摆跟前儿,早扑上去了。” “哼,那你是太年轻不懂事儿,这男人也分好多种。妈是过来人,眼光绝不会错。以我这段时间跟姐妹打探的结果进行综合分析,顾西爵私生活干净简单,没跟任何女人同居,以后绝对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真的?” 华冉枫想到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酒店乱晃,经常看到顾西爵出入酒店各处,事必躬亲,认真负责,待员工亲切友善,对客户热情周到,在任何贵宾面前都表现得不卑不亢,言谈举止皆是风度翩翩,令人如沐春人,就连身为男人的自己都不禁受其吸引,赞叹其出众的风采气度。 还有两次,他闯错地头,碰到顾西爵,也都受到礼待。顾西爵听说他对酒店里的装潢很感兴趣,还大方地带着他转了一圈儿,俱细糜遗的给他介绍都是出自哪些设计大师之手,令他很是受益。 也许,小然嫁给这个男人,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恰在这时,华玉琳的电话响了,“哎哟,是铭公子啊?妙然啊,现在在他爸爸家。对对,就是我姐夫谈副会长。这事儿啊……真的?上次宴会帖子是您送来的?真是不好意思,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妙然跟顾西爵那个禽兽走掉……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帮你约妙然。不过这次,您可要把细点儿了?我姐夫可只有妙然一个宝贝女儿,那是心肝宝贝地疼着,要是谁再欺负我们家妙然……呵呵呵,我知道,好好,没问题,您等我的好消息。” 华玉琳一挂电话,就让华冉枫查谈光业家的电话。 华冉枫很受不了母亲的两面三刀,叫道,“妈,你刚刚才说顾西爵好。怎么现在又乱拉红线啊,还是那个花花公子霍子铭,你不是说他不适合……” “说你年轻不懂事吧你还不承认。你姑父肯定给了顾西爵考虑时间,这么大块肥肉放着不吃得招多少苍蝇啊!还有个五年女友摆那儿。咱不赶紧扔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刺激刺激他主动咬钩,这到嘴的肥肉要飞了,妙然找谁哭去?!要知道,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才幸福,我这可是为小月月他们着想。” 华冉枫听得直翻白眼,会不知道母亲想占便宜总能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他也的确没理由阻止。 毕竟,比起让霍子铭做表妹夫,他还是更喜欢顾西爵。 …… 隔日,妙然接到华玉琳的电话,说小月月已经哭了一夜要找妈妈。 妙然想去看孩子,但之前谈光业就告戒她要避过这段时间的风头,不要随便出门。否则以港城狗仔队的功力,没事儿也能闹出事儿来。 听到电话里孩子哭叫的声音,妙然怎么忍得下,还是决定去看孩子。 这自然让谈光业有些不高兴,但在妙然一再恳请下还是同意了。 出门时,妙然被谈光业的第二任妻子,她唤做清姨的蒋素清叫住了。 “妙然,七月的太阳毒辣,别把这么白的好皮肤给晒伤了。”蒋素清递上一顶大大的遮阳帽和一幅足以掩去半张脸的大墨镜,面上的笑容温和却未达眼底。 “嗯,谢谢清姨。” 妙然接过后,就急着离开,蒋素清又追了两步嘱咐她一定要戴上。 出门后,她戴上了,却觉得这副模样比不戴更招人眼。 不过华玉琳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妙然的心思都扑在了孩子身上。故而上了华玉琳说的早帮她安排好的车后,为避开狗仔在地下停车场还换了一趟车,又胡乱绕了好多她根本不知道的大街,最终开到了浅水湾的一处私人海滩边。 一下车,便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矗立在浅滩上,那人一看到她便跑了过来。 “妙妙!” 看清来人时,这蓄了一路的焦急,顿时全化成了受骗上当的愤怒。 “霍子铭,这样耍得人团团转很有趣是不是?你要玩就找别人,我谈妙然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转身就朝来的路走去。 ------题外话------ 哟哟,俺最喜欢的超级“变形人”小姨妈,绝对给力啊! 下面轮咱铭哥哥上台耍大戏了,大家鼓鼓掌给点儿鲜花美钻啥滴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乱动的那是傻逼 “妙妙,你等等,听我解释!” 霍子铭追上前,伸手就拉妙然,妙然手腕一翻就脱了开,两指一竖朝他叉过来,他吓得急忙后退,心头暗恼:这丫头真是头食人花啊! “霍子铭,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超多好看小说]” “哎,妙妙,我承认今天我是耍了些手段,可是我也是想好好跟你道个歉。之前打你家电话约你,你都拒绝,我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他表情无辜,口气委屈,要是让哪个外人看到这情形,只会认定是她在无理取闹,借机拿乔,撒娇讨宠。 女人那明显的厌恶,让霍子铭郁闷又不甘。想他霍二公子几时为个女人这般废尽心思,明明屡遭“毒手”的是他,可到最后还是他急着来赔不是,低三下四又小心翼翼。 有时候,这男女间的事还真说不清,为嘛他就这么犯贱地对一个想要他断子绝孙的女人念念不忘了! “呵,说来说去,还是我无礼取闹委屈您霍公子了!”妙然回头横去一眼,脚步更快了。 漫长的海岸线,蜿蜒如蛇,阳光下的海滩浪花朵朵,这片港城最有名的富人区此时人烟稀无,偶有一对情侣挽手走过,戏水拥吻,真是个谈情说爱的浪漫之地。 可惜,在错误的时间地点遇上错误的人,没有良辰美景,只有恶心郁闷。 “妙妙,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再闹大,才这样安排。这里是私人住宅区,四周空旷。那些狗仔队肯定进不来,附近也没什么好躲的地方。” 妙然突然回头一笑,霍子铭紧绷的情绪立即放晴,但接下来的话就把他踢进了冰窖里。 “真是谢谢霍公子如此煞废苦心筹谋安排,让我女儿还要哭着等上两三个小时才能见到她想了一夜的妈妈。” “呃,这个……” 他怎么知道华玉琳诱她出门用的是孩子这一招,顿时哑口无言,倍受打击。 妙然可管不了男人的脆弱小心肝儿,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她直觉今天这事是华玉琳做的手脚,电话一通就想叫,却不料,“什么?车尾号是bd不是db?可是我之前明明听你说……小月月乖,别哭哦,妈妈正在给你……给你选好漂亮的礼物,你乖乖等着妈妈。” 那头,电话立即被顾西爵抢了过去,“你现在哪里?我派车来接你。”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这小丫头一早醒了就叫妈妈,都快把他的三座酒店给哭倒了。 “我在……”妙然急忙捂住电话问了霍子铭具体位置,报了回去。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顾西爵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严厉得像在捉奸的老公。 “我……搭错车了。”妙然已经被那严肃的声音给震没了魂儿,回了句半真不假的话,似乎下意识地不想让对方知道她正跟一个壮年帅哥在一起。 “别乱跑,我来接你。” “啊,不用了,我……” “谈妙然,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啊,这男人怎么这么敏感啊?! “没有。我等你,你快来吧!”说完后,她赶紧挂了电话,掌心都湿了。 这会儿,妙然觉得小姨并没骗她,顾西爵的确派人来接她了,会弄到现在这样完全是她自己记错车牌号。 这方一见电话结束,也急了,“妙妙,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之前是我不对,自以为是,我跟你陪礼道歉,还不行吗?我承认我有时候太冲动,管不住这张嘴,事实上我也不想把咱们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这会儿,妙然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渡,之前听父亲说,霍子铭当晚还帮她挡记者,更为她做证要检举刘长润的恶劣行迳,遂也没再摆脸色,慢慢沿着沙滩拣贝壳。 霍子铭见状,心中大喜,这把火终于被他扑灭了,还得再接再励,“妙妙,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在这个沙滩上,你梳着羊角小瓣和我一起拣贝壳。你不小心被划到脚丫子,还是我背你回别墅的,你把我最喜欢的衬衣都哭湿了。你不记得了?那你看看你左脚踝内测,是不是有道白印儿?瞧,我没说错吧!” 妙然看着脚踝,不知为何,心底也飘上一抹淡淡的暖意,没有那么排斥了。 “妙妙,昨晚……”他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没大变,才咳嗽一声接下去,“我承认,我也存了些心思。我们那么早就认识了,你却宁愿相信才认识几天的顾西爵,也不相信我,我很不甘心。而且,那晚的宴会请帖也是我让人送给你的。本来我想带你入场,帮你长长脸,重新谈投资贷款的事。没想到……” 最后弄了个鸡飞蛋打光,一夜悔青了肠子。后来还是打电话询问华玉琳,知道那两人似乎没发生亲密关系,提了一夜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便等不及要将人约来,说个清楚。 妙然拾起一个小螺,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脸上多了抹赦意,“那个……你的脚,还好吧?” 霍子铭闻言,身子立即一躬,哀叫了一声,“你不说还好,现在真有点儿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大脚丫子一脸痛苦状。 妙然着实一愣,这也太夸张了吧! 霍子铭可是泡妞高手,立即就脱了鞋子露出“伤患处”,的确是好大一片乌青,仔细看皮下还有些渗了,可见当晚那一脚是真没留情啊! “这个……对不起啊,不过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放手啊!”妙然说着,也蹲下身去,伸手触上那片乌青,引得男人夸张一叫,“真的很痛?你怎么都不处理一下啊!” “昨晚一直担心你都没睡好,你看我红血丝都出来了。哪顾得了这些小事儿啊!”说着还故意凑过脸让人看他的桃花眼。 可惜妙然根本没注意,双手用力搓了数十下,热掌一下帖上脚背,轻轻揉了起来,“别动,揉揉可以散淤血,散了就不疼了。” 这会儿美人主动伸出关怀的小手,乱动的那是傻逼。他霍子铭可是圈子里公认最有头脑的帅哥,以静制动,无网不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海风轻送,浪涛席席,火热的揉搓下暧昧的味道悄悄流窜着。 直到一道震耳的电话铃响起,妙然急忙跑开去揭,霍子铭颇有些欲求不满地穿了鞋追上去,心下直骂那坏人好事儿的陈咬金一辈子阳萎! “好,你等等啊,我马上过来。” 妙然通完电话,回头忙对霍子铭说,“子铭,我必须回去了。今天……”她索性拉着他手摇了摇,“不愉快的事就过了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那个,车在路口,你就不用送我了。” 霍子铭自然明白妙然是不希望有人看到,很不甘心,但现在他已经没那么急躁,要击败对手拿下他的高地,就要学会忍一时之气。 遂笑着回握了那只小手,“好,朋友,我就不送你了。咱们有空再聚!” “那好,拜拜!” 面对这样一张真诚的笑脸,妙然也实在不好当面拒绝。 刚转身跑了两步时,鞋子却脱飞了出去,霍子铭立即上前帮她拣了起来,还非要给她穿上,又顺势帮她清理了另一只鞋里的细沙。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了堤岸上,霍子铭一眼就看到了。 “他来了,你快过去。放心,我不会让他看到的。”他轻轻推了她一把,便蹲身在岩石下,朝她摆摆手。 妙然有些歉然,这样的体贴,让她对他之前的那些不好的观感也淡了许多。 等到汽车离开,霍子铭才站了起来,唇角挂着得意的笑。 他从兜里拿出一朵漂亮的古典簪花,花枝轻颤,楚楚可怜,宛如女子仰首凝盼时,那道不尽的楚楚风情。 呵,本来想这次还给她的。就放在下次,到时候就不怕她不来赴约。 ------题外话------ 矮油喂,瞧瞧我家铭哥哥多么可爱啊! 大家猜猜,哪个帅哥哥先对我家妙妙求婚? 一号:爵少 二号:铭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十天内订婚 “妈妈,妈妈――” 远远地就听到小月月的叫声,妙然急忙加快了脚步,临到车前时,一颗天蓝色的小肉球就滚了出来,她立即低身一把将小肉球抱了个满怀,心底那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呜呜,妈妈,你不要小月月了吗?为什么都不陪我吃饭、玩游戏、睡觉觉?” “对不起哦,妈妈错了,妈妈今天都补给小月月,好不好?” “你们大人都爱说慌骗人,昨天爸爸也这么说,就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屋里……” 妙然看向下车的顾西爵,顾西爵的目光刚刚从她身后远方的那块岩石上收回来,紧抿的薄唇掀了一下,“有保姆在。” 其实她也没责怪的意思,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真的需要平静一下理理头绪。没再多说,哄着小宝贝上了车。 顾西爵看着女人脚后跟上的黄沙,眉峰拧了一下,才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上。引擎发动时,踩下油门,他没有立即打转方向盘,却是向前开了一段距离。 空旷的海滨大道边堆垒着高低不一的沙岩,一二十米外便是浪花起伏的海滩,一眼就能数清这片浅滩的人头。 又开了一段,似乎真没什么人,方向盘才往回打,他抬头从后视境里看到大小女人的笑脸,心头放松了一些,先前堵压在路上的疑虑忿懑也渐渐消失。 然而,就在车头完全调转方向时,驾驶座靠向海岸这边,一道人影刚好从岩石上跳到了马路上,看到他的车开来时,抬手朝他摇了摇,两方错身而过时,他清楚地看到那男人脸上的自鸣得意,握在排挡杆上的五指倏地一紧,一下打到底。 这突如其来的提速,让人在惯力作用下一下撞到背椅上。[.超多好看小说] 妙然吓了一跳,斥了一声,而旁边的小家伙却兴奋地“嗷嗷”直叫,似乎觉得很刺激。 顾西爵嘲讽地扫了眼后视镜里圆睁的猫儿眼,冷哼一声,“你所谓的好漂亮的礼物,就是那几个破贝壳儿?” 妙然立即顶了回去,“我这贝壳哪里破了?形状完整,颜色协调,回头可以拼个美人鱼出来,那多漂亮啊!对不对,小月月?” “对,对,妈妈说的都对!”小家伙像小鸡啄米似地充分肯定了妙然的话,抱着贝壳兴奋地叫,“小月月就要漂亮的美人鱼。”突然又撒了贝壳,往前座爬,还叫着,“爸爸,爸爸,什么是美人鱼啊?” 这一动,吓得大人们手忙脚乱,就把刚起的争执都忘了。 顾西爵将大小女人送到了云染大酒店,说云染的星级更高,对进出的人员检视更严密,狗仔队不易混进来,便忙着去接待贵宾了。这一日,妙然在小月月的撺掇下,没少“偶遇”顾西爵,晚上用餐时,三人间的气氛也愈发融洽起来。 本来妙然想问顾西爵关于“考虑结婚”的事,也暂时作罢。也许人家根本就是缓兵之计,暂时安抚她老爸的。她这急着追问,太过唐突,倒显得自己很想那啥,反招人误会。 夜里,睡眼朦胧的小宝贝一手攥着妙然,一手拉着顾西爵,强烈要求升级陪睡品质。 “要嘛,要嘛,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华贞贞每次都笑人家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华贞贞说她每晚都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爸爸讲故事,妈妈唱歌,小月月也要啦!” 本来尴尬于又躺在同一张大水床上的男女,听着小宝贝委屈又期待的话儿,心头都是一软,只得双双躺下,听凭小宝贝调兵遣将了。 …… 话说霍子铭这次初战告捷,心情大好,整个人儿满面春风地哼着小调,决定回祖宅讨好一下老爷子,顺便挖点业内情报。 时值晚上七点,正是宅里雷打不动的晚餐时间,他早给宅里带他的奶妈王婶打了招呼,正好来蹭饭。 停下车后,发现旁边还有外来车辆,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物能得老爷子晚宴相待? 他也没多想,指间甩着车钥匙扣,一摇一摆地进了大屋,一想到白日里,顾西爵开车与他错身而过时,一成不变的俊脸上又嫉又愤的表情,乐得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两分。 “你这臭小子,惹了事儿就知道回来看爷爷了!” 刚踏进餐厅,一道声如洪钟的喝声响起,霍子铭立即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得风度翩翩,几步上前行了个大礼,调皮又不失敬意地讨乖道,“孙儿今晚特来请罪,还请老爷子先给看个座儿,孙儿这就当面陈叙罪情,任罚任打!” “臭小子,还想坐,回后院儿跪石板自个儿面壁思过。” “老爷子若执意如此,那孙儿理当遵命。各位慢用,俺跪石板去也!” 说着还真往后院走儿,天知道那后院只有一群看家狗正在用餐,被老爷子暗骂成“狗仔子”还能端着一脸笑意讨趣儿打混,放眼整个霍家也只有他霍二少敢这般油嘴滑舌了。 最后,老爷子自是舍不得真让宝贝孙儿去跪什么石板,左手次首位早就空了出来,霍子铭就坐在当前集团一把手他父亲旁边,后面一位才是大妈所生的大哥。 这在豪门家族中的地位轻重、宠爱轻疏,光从位次便可见一斑了。 坐下后,才有一道软软低低的娇音响起,“铭哥哥……” 霍子铭这才分神看向对面,即老爷子右手边,但凡女眷皆座于此。 开口的正是刘允雪,旁边是她母亲刘叶氏,刘叶氏旁边便是低首垂眸一副龟爷相的刘长润。 原来,今晚的贵客正是刘副局长一家。呃,不对,这刘副局很快就得退出搏彩监察协调局了,降级渺茫,引咎辞职势在必行。 霍家家教甚严,饭桌子上绝对不可谈公务。故而这顿饭,有人心里直打鼓,还得装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儿的模样,确也不易。 饭后,刘长润在霍老爷子的书房里待了不过十分钟,就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也未做停留,便带着妻女匆匆离去。 此间,刘允雪抓紧时间想跟霍子铭私下交流,也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自然这人一走,霍子铭就被老爷子一喝,提溜进了书房。 房门一关,老爷子那数十年雷厉风行的气度不再掩饰,直接丢出一句话来,“刘长润刚才透的消息,咱们霍氏光行财大气粗砸得起钱,但缺乏专业的搏彩运作经验。京城的监察官们尤其看重这一点,却是我们最弱于铁姝芹和顾西爵。还有十天就要举行竞标大会,我们必须给出一个最佳解决方案,否则,就输定了。” 霍子铭十指交握,面上并无太大波动,只是看着老爷子炯亮的眼眸,静等下面的话。 如此镇定自若、不动声色的大将之风,让老爷子心头很是满意,口气却更加严厉,道,“港城的搏彩经营权,是新一届特首为应对金融风暴的余波,大力拉动港城经济的一项重要的经济举措,能够成功地从京城大员的手里申请到这个许可权,这其中砸下的人脉和财力可不是小数目,可谓港城未来经济建设里的重中之重。若是没有绝对稳妥的实力保障,想拿到这块大蛋糕绝对是痴人说梦。” “你该知道,他们层层审核之下,稍有一项不达标,咱们就是满盘皆输。而刘长润提出的这个问题,必须立即解决,越快越好。” 霍子铭眉心微动,直切核心,“他提的什么办法?” 霍老爷子目光更加锐利,扬手甩出了三张照片,摊在霍子铭面前的黑色红木桌上,三个俏丽佳人,风姿独具,各有千秋,皆是豪门名媛。 “联姻。” 直接跟拥有丰富的搏彩运作经验的家族联姻,达成战略合作关系。这在他们圈子里是再司空见惯不过的事情了。就说地产大亨许家那位主席当年为获得一项经营权也是毫不犹豫地跟赌城的何家大千金结婚,成为业界一把手。 “这三个丫头,选一个。最迟十天内,必须发布订婚消息!” 霍子铭的目光一一掠过照片。 刘允雪,慕容冬儿……妙妙? ------题外话------ 许氏和何氏,这个不知道亲们知道不。就是地产大享许晋亨和赌王的女儿何超琼,这对夫妻是百分百的商业联姻,没有丝毫情感。现在这个大女儿已经拿到赌王事业的最大经营权啦,牺牲还是很值得滴! 就秋对豪门婚姻的分析,这里面有利益也有爱情。其实和平民婚姻是一样的,有家庭事业经济基础方面的考虑。 秋的这个故事深入其中,思考了一些豪门联姻里的那些幸福和辛酸。 秋觉得,只要是人,特别是有钱人,其实更渴望且更有能力追求真挚的情感,纯粹的爱情。 有钱没钱,人性都是千古不变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6.她同他一样 霍子铭那漂亮的剑眉,慢慢收拢,俊雅的面容上,肃色愈加凝重。 此时,他第一个想的并不是“选哪个”,而是寻思怎么应对老爷子接下来的手段。 外人不知道,霍子铭能以二少的身份,掌握霍家超越嫡出长子的权利和地位,以及霍老爷子独一无二的宠爱,绝不是因为他早年丧母无依,或者幼年可爱招人疼,甚至成年后取得世界著名哈佛商学院学士学位这样的风光成绩。 而是因为他从七岁起,就开始跟霍老爷子斗智斗勇,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并不像家族中其他的兄弟姐妹,多数都由老家伙们插红旗似地定山头规划前程,指定人生发展方向,宛如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当兄弟姐妹们七岁时都按照家长意志,从善如流地进了私立贵族小学,他却趁夜偷了老爷子最喜欢的美洲蓝金刚鹦鹉,隔日老爷子起来只看到纯金鸟架上的几根染血的漂亮蓝羽毛,急得满屋子大呼小叫,就见厨房端上一锅鸽子汤,模样极似鹦鹉,顿时心疼得差点儿把用了十多年的厨师给解雇了。 当老爷子为鹦鹉辞世而忧伤郁闷时,他打着讨爷爷开心的旗号说表演魔术,问老爷子想要什么就变什么。于是这就谈起条件来了,老爷子当然想要宝贝鹦鹉死而复生了,他还故意拿乔说让动物起死回生的魔术段数太高,需要老爷子许个诺才给变。这时候老爷子被小孙儿煞有介事的表演搜走了几分心伤,根本没想到这个向来乖巧的小家伙会出招坑他,纯当讨个开心下了话。 事件后果,当然把鹦鹉给变回来。老爷子当即回过神来要反悔,却给小孙儿录音做了供词全家播放。老爷子骑虎难下,为了面子,也不得不答应他读了一所自己喜欢却是刚成立不久的公立学校。 大家都知道,港城和欧美的教育环境,与大陆完全相反,最好的师资力量都集中在私立学校,是豪门子弟的第一首选。 霍子铭向来不走寻常路。由于他是该所由政府出资重点兴办的公立学校的第一位豪门子弟,几年间,在同私立学校的各种联赛中,为学校夺得丰硕的荣誉果实,毕业时就获得特首颁发的“全港优秀小学生紫荆花奖牌”,学校更破例给他塑了个铜像,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一年,霍老爷子参加毕业典礼时,很多人是这样叫他的,“霍子铭就是您的孙子”、“这老爷子的孙子是霍子铭”。那可是自霍老爷子第一次被别人忽略身份,却因为子孙的荣耀获得满面容光。这跟“我的老爸是李刚”一个性质,只是个体倒置,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前者,霍子铭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所有人认可,而不是靠他霍老爷子的名望沾光,一句“霍子铭就是您的孙子”,证明了霍子铭已经青出篮更胜于篮,孙子的名号已经大过老爷子,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后代,超越自己,更让人欣慰放心的呢! 大家都知道,越是有钱的富贵豪门越是渴望千秋传承,日益鼎盛。霍老爷子从此以后便将培养重点落在了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小孙儿头上,随之而来这祖孙两的明争暗斗更是精彩迭出,祖孙之情也非他人可比。 …… 沉吟半晌,霍子铭展眉一笑,窝进了大沙发里,最终将问题丢了回去。 “明说吧,爷爷您中意哪一个?” “去,要订婚的又不是我,少给我打太极,自己决定。” 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您老就不会给我丢那么多重量级的大前题了。 “这些可是未来要给爷爷您做孙媳妇儿的,我怕选错了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惹您眼嫌,我的闺房之乐也会变得很痛苦!” “你这臭小子!” 老爷子笑骂一句,却没了初时的严肃,“雪儿这丫头是咱们打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像她母亲,温恭贤惠,个人能力也许差了点儿,可她继承了她外公叶汉的那艘全球排名前三甲的超级大赌船,广为港城大陆人熟知,威名在外。算是在专业技术上打了个擦边球,就算失去刘长润的那个副局职位的内部支持,咱们两家本地豪门联姻,比起外地人更容易获得地域上的支持票。” 霍子铭暗笑,老狐狸,一句“外地人”就把另两个给过滤掉了。 “爷爷,慕容冬儿摆明了向着顾西爵,你把她扔出来干嘛?”一扬手,照片直接进了垃圾筒。 老爷子眯眼笑,没有直接回答,“慕容家现在的发展势头已经超过了华家,顾西爵选了慕容冬儿,便没什么好争的,毕竟人家有五年情份,咱肯定争不过。若是他不选慕容冬儿,而你恰巧又同宴会上一样,没把谈妙然搞定,被人挖了墙角,这慕容冬儿比起雪儿丫头,确是要能干得多,估计只有她还能跟谈妙然对得上阵!” 霍子铭突然觉得有些烦恶,没有接口。 “说老实话,爷爷还是更喜欢雪儿这丫头,老婆太聪明能干,家里就顾不好。而且,那两丫头的家族关系太过复杂牵扯,门派太多,不好应对。这合作关系最忌讳的就是家里一碗水端不平,若闹起矛盾来,比起外来破坏更容易分崩离析,一夜玩光。” 老人看着孙儿的目光,直言道,“谈妙然也算是你的小青梅,虽然她有身为搏彩协会荣誉副会长的父亲做后盾,但她毕竟是外姓,华老爷子现在又瘫痪在床,华家势力一落千丈,你若订了她,要解决的麻烦更多!” 最后,老爷子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毕竟这关系到孙儿的一生幸福,老人家活到这年岁早已将财势看淡,更希望看到后辈少走弯路,过得舒心畅意,才会将这些利害关系分析得条条清明,望孩子做出一个即对又好的选择。 “爷爷,刘家虽好控制,但我不是刘长润。人家都说观母知其女,我不想娶一个见天只想算计控制自己老公的女人。” 霍子铭也不再隐藏什么,直接拿起妙然的照片端看起来,口气笃定而自信满满,“爷爷,您说过,风险越大,投资回报率越高。我霍子铭,只要谈妙然!” 这正是从那晚宴会上拍来的,照片里的人儿半侧着身子,刚好将那玲珑身段展露无疑,宝蓝色的红莲旗袍衬得整个人儿肌肤赛雪、珠圆玉润,美丽不可方物。她眨着一双猫儿般媚丽的眼,笑得自信,骨子里的那种倔傲和坚强,最为迷人,最为他喜欢。她同他一样,不会轻易为权势名利低头,有自己的追求和信仰。 他觉得,他们才是一路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7.你愿意嫁给我吗? 隔日,妙然在父亲谈光业的陪同下,跟顾西爵介绍的投资公司和银行签定了第一期投资合同,终于解决了心头大患。[] 接着,妙然跟谈光业到港澳搏彩协会认识了不少业内名人,算是帮妙然拓展在港城这边的人际关系和客户资源,妙然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谦逊好学,偶时亦有令人惊艳的言辞论述,其少见的博文广识,颇得叔伯们的欣赏,也帮她洗脱了一些那晚宴会上的污名。 这日晚餐,谈光业甚至请来了搏彩监察协调局的局长龙万年。其实,谈光业本来是想直接带妙然到协调局走一趟,考虑到人言可畏,还是低调一些,索性将重量级人物请到家中,更有益于澄清误会。 妙然趁机为顾西爵和霍子铭说了情,也大方承认自己阅历太浅识人不清,言辞诚恳,态度温恭。 龙万年虽未直接表态,却不掩眼中欣赏之色,私下又跟谈光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父亲事后没告诉她关于刘长润的处理情况,但看着八褂杂志网络媒体上关于她的那场宴会消息渐渐平息时,她知道龙局长多少也出了一把力。 白日忙完,她便趁着夜色坐上顾西爵亲驾的车,到云染陪小月月,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但不管多晚,顾西爵都会送她回家,就算她睡着了,隔天醒来必然是在自己床上。 对于这睡梦中被运回屋的经历,她十分窘迫,而谈光业对他俩这般“暗”渡陈仓的来往十分地乐见其成,她不由暗暗恼恨自己,明知对方有女友,却无法抵抗那份诱惑。 前思后想,觉得若再不打住,以后想抽身就难了。 父亲说只要没结婚,男欢女爱,自由追求,无可厚非。可是,她会忍不住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爱了五年的男友突然变心劈腿,怎能忍受。 不管婚内婚外,她都不想当小三。 …… 这晚,为免自己又睡得人事不知(习惯了那张大水床的后遗症>w<),妙然多喝了几杯咖啡,坚持到了回家。 时间已近十二点,父亲位于山顶区的住宅,属于港城的富人区,汽车行在路上几乎无人,路灯妆点着茂密的夹道绿化带,咸咸的海风从车窗隙中扑入,似乎一天的疲劳都被吹散了。 “对了,做美人鱼的贝壳不够用,明天我想带小月月再去浅水湾玩玩,拣点回来。” “好,我陪你们去。” “那怎么好,你要上班的呀!” “我是总经理,这点时间还能安排得出来。” 他们的话题,很多时间还是绕着孩子来,似乎都觉得这样更轻松,没压力,也少了尴尬。 汽车停在大宅外时,妙然仍在做心理准备,不知该如何打开话题更合适。 顾西爵看着仍有些出神的女子,倾身过去,双手绕过了她腰侧,便听到一道惊讶的抽气声,解开安全带锁扣,他泰然自若地移开身,眼角挂到她面容上的羞涩,只觉得心情愉快无比。 “孩子他妈,晚安。”口气便多了几分调趣儿。 妙然立即转头看着男人,直言道,“顾西爵,我想跟你谈谈。” 他挑眉,似笑非笑,“谈什么?” 这口气好像早就料到她有心事,她嗔怒地瞪他一眼,他的笑意便丝丝缕缕地流溢出来,带着淡淡的宠溺,头顶的灯光交织着路边洒入车窗的光线,将俊逸的脸庞衬得朦胧暧昧,看得她的心都悄悄痴醉了。 “我想谈……谈我父亲跟你提的那件事。”可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妙妙,你父亲跟我提过的事可不少,光今天的就有两件。让我给他看投标书,抽空带小月月到你家里吃饭,明天让我叫酒店的大厨做红酒烤虾收买监察官员。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 面对他戏谑的眼神,她捏紧了手指,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却不得不落下这一锹。 “这些都不是。我是指,那场意外后,我父亲他让你考虑……考虑娶我的事。”说到最后,她没勇气地移开了眼。 便没看到男人眼底蓦然闪过的亮光,渐渐变柔的面部线条,只听到他沉声问道,“妙妙,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手伸来,托起她垂下的脸蛋。 一触到他深邃幽黯的眸,她便像受惊的小鹿,立即别开眼,逃了开。 便又错过了男人俊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 她看着窗外路上一团团的树影,快速地说,“顾西爵,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迎合我父亲的。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坐在这里了。况且,我们都知道什么也没发生,你并不用付什么责任。” 似乎觉得这样说出来也没有想像中的困难,她抿了抿唇,转回了目光,看着男人,口气更多了几分真挚,无私,“顾西爵,谢谢你。其实我早该说了……还有,对不起,爸爸他也是因为太爱护我,才会在情急之下做出那样的要求。” “妙妙……” 他欲开口,她却打断了他,讨好地笑道,“顾西爵,其实我想说的是,前几天爸爸带我去博一彩协会周旋了一下,另外还请了龙叔叔到家里吃饭,那些无谓的流言也散了。我会劝爸爸收回那些话,不再为难你,尽力帮你夺到搏彩经营权。就算是做为朋友的答谢,你……愿意接受吗?” 当那只细白的小手伸来时,顾西爵的额头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温软的脸部线条慢慢冷却了下去,他自然不会去接那只手,目光深钉似地看着女人傻傻地笑脸,冷着声说,“谈妙然,这都是你的真心话?” 妙然有些不懂男人为什么突然不太高兴,收回了手,口气更加认真,“是呀!大家都知道,你已经有交往五年的女朋友了。听说她陪着你辛苦打拼了五年,我想你们的感情一定很深厚。怎么能因为一晚的意外,就逼你娶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负责,那件事错又不在你。” 啊,为什么他的脸色更差了呀?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妙然实在不明白,心里更觉得苦涩,她已经如此恳切认真到有些卑微了,他还不接受,这男人脾气也太怪了! 可不管怎样,他算是她的恩人和朋友,适当包容朋友的特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妙然深吸口气,义正言辞地最后表态,“顾西爵,你放心,我谈妙然绝不会做破坏别人感情和婚姻的小三,我提前祝福你和慕容小姐订婚快乐!” 顾西爵的眉峰蹙了起来,仿佛是强压下了什么,冷着声,一字一句问,“谈妙然,我再问你一次,这都是你的真心话?” “是呀!” 她读不懂他眼底的颜色,只觉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干涩,仿佛什么东西就要裂开。 正在这时,传来了父亲的叫声。 “今天辛苦了,晚安!” 她慌乱地开门下车,差点被路牙子绊到,跌跌撞撞地跑向已经走出庭院的父亲。 顾西爵看着座位上被人遗忘的皮包,目光重重一眯,伸手用力拉上了车门,猛踩油门,直接走人。 谈妙然,真有你的! …… 那个时候,在男人西装左边的口袋里,一颗闪亮的钻戒,在深蓝色的盒子里,闪动着无辜可怜的光芒。 ------题外话------ 哦,可怜滴爵少! 哦,我家妙妙可是真真善良的好姑娘啊! 噗嗤,我家爵少第一次求婚,就遭拒绝,这面子丢大咯,呜呜呜,急需亲们美钻安慰鲜花爱抚哦哦哦! 丫们不能没有同情心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8.只能有妈妈一个女人 几乎是在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车门响的同时,妙然心头猛地跳漏一拍,突然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刚才,他是在向她求婚吗? 夜风忽地变大,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裙角,舞出一地凌乱的光影,她却视若无睹,只觉得脚步突然变得那么虚浮,像踩在云间,又似淌在浪中,咋喜的瞬间便跌进了失落的深渊。[.超多好看小说] 老天,刚才她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啊! 妙然一头扑进了父亲的怀中,谈光业看着迅速驶离的汽车,有些诧异顾西爵怎么没像往日一般跟他打个招呼再走,怀里的女儿哼哼地也不知道在叫什么。 “妙妙,怎么了?” “爸爸,我是不是很蠢很笨啊?!” 当然她不是真的想获得什么答案,只是想发泄一下心底矛盾得快要爆掉的自厌情绪,嗷嗷乱叫,“哦,笨死了,笨死了!” 谈光业轻笑,这小女儿的心事也不便多问,安慰地拍拍女儿的脑袋,温声道,“现在知道笨了,下次记得别再犯傻就成。”遂揽着女儿进了屋。 妙然咬着唇角,良久,只得哀叹一声。 谈妙然,有你这么迟钝的嘛! …… 顾西爵回到屋里,扯掉领带,脱了外套随手甩掉,深呼了口气,将自己也甩在了大沙发里。 屋里只燃着一盏小灯,对面的落地玻璃墙外,是一片星火冉冉的海岸线,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澳门赌城最标志性的建筑上那个已经燃亮半个多世纪的天珠灯。 云染的宣传介绍里,就有这么一句,“天珠与日月齐辉”,云染大酒店正好与赌城最有名的海蓝云天娱乐城,俩俩相望,宛如情人。 当时看到策划经理想出的这个广告语,他很疑惑,为什么要把酒店取名叫“云染”,为什么他看中了这间向海的总统套房就留给了自己,为什么……他碰到谈妙然之后,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西爵,只要你和妙然订婚,谈叔有什么理由不拉拨自家人。你谈叔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们俩的啊! 他掩面自嘲,想他顾西爵自少时离家十年,自主创业,打下这一片江山,连家中的关系都不屑碰,何况利用女人获得商业利益,慕容冬儿的关系都被他回绝了,几时到了谈妙然这里就弄得这么…… 草,套他发小的一句话:顾西爵,你真他妈孬!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真是丢尽咱皇城四少的脸啊! 男人的思绪飘得太远,没有注意自己的大床上突然坐起一人,那人眨了眨大眼睛,透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色,撑起小身子朝男人爬了过来,直到咚地一声滑下床,猛地惊回男人的神思。 “小月月,你怎么起来了?你……肚子饿了,等等,爸爸马上给你兑牛奶。” 他上前就要抱小家伙,却被一声喝住,这才发现小家伙的模样有些奇怪,眼里透出一股冷冷的疏离,少见的成熟。 “我是小皇,不是小月。” 呃,小月的隐性人格又出现了?! 小家伙并不关心男人一脸的惊讶疑惑,很严肃地表述着自己的意思。 “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妈妈求婚?” “这……刚才,她拒绝了。” “真没用!” 谁知道,被一个明明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女娃,用着一副严肃到像法官一般的眼神狠狠鄙视了,是什么滋味儿?! 顾西爵额角抽了抽,“小皇,你要我怎么做?” “你必须跟妈妈求婚,娶妈妈做妻子,以后只能有妈妈一个女人,只能牵妈妈的手。不要订婚,马上结婚!如果你搞不定,以后都别想再见到我们。” 许多年后,顾西爵每每想起这晚接到的这条充满威胁的“硬指令”,都无限感慨,最初的疑惑不解,都化成了心疼感动。 …… 昱日,妙然因为头晚那场无疾而终的求婚,郁郁不安失眠了半夜才睡去,一直抱着被子不想起床,直到佣人敲门询问有电话来找。 “谢谢,接进来吧!” 床头的内线电话响起,她懒洋洋地接起来,喂了一声,只听了两句就坐了起来。 “什么?你拣到了那个古董簪花,那你上次怎么不还给我啊?哦,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来拿。今天,好像没事。喂喂,等等,我还要再想……” 霍子铭是什么人,自然不会给妙然太多时间考虑,只说要来接人就挂了电话。可怜妙然之前生气将人家的电话号码删除掉,只得匆匆下床洗漱。 果然,准时准点,这人就在客厅里等着了。 “清姨,您别客气了。我妈平常也去阿仙达的spa会馆,这都是她跟那些姐妹交流后试过效果不错,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妙然下楼时,霍子铭正抓紧时间讨好未来的准丈母娘,直把蒋素清哄得心花怒,看她下来,连早餐都没叫她吃,就将她推出了门,还忘了每日必备的帽子和墨镜。 “妙妙,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早茶。”早茶即是早餐,一般在港城深城南方沿海早餐必喝茶,故说吃早茶亦是用早餐了。 霍子铭说着,体贴地送上一杯热奶茶,温度适中,正好饮用,这般细心周到并非他所有交往过的女人均可享受,但享受过的女人必对他砰然心动,念念不忘。 妙然想拒绝,但转头看他满头大汗,知道他多半是急赶着来,刚才又费那么多口水哄清姨,也不好太扫兴,只得接过了奶茶,默默地喝着。 车子开出一段后,霍子铭才放下心,借着打转方向盘时,偷看身旁的女子。今天她穿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白色上衣,领口的雪白绣花边轻轻帖过漂亮的蝴蝶骨,垂落的几缕乌丝,映着细嫩的肌肤,素粉未施,有种让人心软的脆弱,格外令人爱怜,比他以前那些见惯的动不动就浓脂重粉的“女性朋友”可漂亮真实多了。 光这般看着,他竟然有种像回到青涩的少年时代,为风儿送来女子那自然清新的体香砰然心动的感觉,右手不自觉地伸进裤兜捏了捏那小小的方盒子。 没人注意,就在他们这辆车行出谈宅时,一辆纤巧的红色赛车悄悄跟了上来,车上的女子看到那两人时,一把将墨镜摘了下来,眼底冒出汹汹的妒火。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9.奢侈之极的“心” 妙然以为霍子铭说的吃早茶的好地方,是港城哪家有名的早茶店。(.) 汽车行驶方向也的确是朝繁华的市中心走,穿街过巷时,这位公子哥确有几把刷子,故意溜过两条老街角,跳下车以极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三分钟不到,巡警们抄罚单的时间内,在招牌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的路边小食摊上买来撒尿牛丸、正宗烧腊。 “尝尝看,绝对地道的港城老字号粤式早点。” 他亮出上下十六颗雪白的牙,笑得阳光灿烂,诚挚认真的眼神,让人很难招驾这样的热情。 虽有些奇怪,妙然并不想扫兴,说了谢谢接过看起来真的让人十指大动的美味,吃了起来,便忍不住连声赞好。 “你喜欢,以后我都买给你吃。就这附近还有好几家相当不错的,现在时间恐怕不够了,下次我再带你去吃。” 殷情被心上人全数笑纳,霍子铭信心倍增,言谈之中更是神彩飞扬,在几个巡警走来时,还很调皮地跟人家打招呼道早安,一踩油门儿溜掉了。 妙然也被这样的自然随性影响,放下了心头戒备,权当朋友一般相处,说笑之间汽车便停在了一栋拥有极少见的宽敞广场的大厦前,大厦下的裙楼仿佛英国国会大厦,尖顶门,罗马柱,长长的浅高石阶,两头展翅腾飞的狮鹫兽张牙眦目蹲立在前,深灰的大理石铺面给人庄重肃穆的感觉。 这不像是早茶店啊,难道是在楼上? 妙然暗暗思索着,那大厦下便有身着深藏色双排扣、肩披金色绶带、戴圆立宽沿帽的挺拨门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朝霍子铭行礼,叫了一声“霍先生,早”,接住霍子铭扔来的车钥匙。(.无弹窗广告) “子铭,这里是?” 霍子铭神秘一笑,性感十足,拉着妙然的手大步进了大厦,她都来不及看大厦上方挂的门牌,耳边不断响起“霍总,早”、“霍先生,早”等问候语,一转眼便看到庄重的褐金色大理石前台后方雪白的背板上,除了顶上一排八个北京、东京等大时钟,下面四个亮闪闪的烫金大字写着:霍氏光行。 他怎么带她来他办公的地方?妙然更是一头雾水。 “子铭,你带我来这做什么?你们公司楼上有早茶店?” “妙妙,我觉得任何地方也没有我自己的公司来得更安全,更私密。你说呢?” 霍子铭目光深亮地看过来,这话问得很周密,又带着十足的悬念,明显还藏着什么深意,妙然点头,想深入探问,就被霍子铭以“我的公司是全港第三高”引到了观光玻璃外的可直观到赌城的景色中。 等她从话题中抽身出来,电梯已经到,霍子铭拉着她大步往外走,在她想要抗议前,一股扑面而来的大风吹得她一阵惊愕,轰隆隆的直升机翼震鸣把她想说的话通通扫光。霍子铭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将人拉上飞机,用力关上机门,冷静果断地下令“升空”。妙然这时候想跑,也没辙了。 “霍子铭,你到底想干什么?” “妙妙,别生气啊!”霍子铭抱紧妙然,防止她拉舱门,委屈地讨好,“我是怕被狗仔队跟踪,才这样安排。我想带你去浅水湾,进行上次未完的道歉。” 妙然皱眉,推开霍子铭坐到一边,“上次未完的道歉?不用这么正式吧,之前我都说了原谅你了。你今天又使计哄我上机,这样很不礼貌!” 霍子铭觉得女子瘪嘴生气的模样可爱极了,腆着脸哀声求道,“妙妙,对不起,我承认我方法是有点儿夸张,可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寻常女孩子不都挺喜欢这种意外惊……” 妙然立即火了,“霍子铭,你别拿你玩其他女人的方法套在我身上,我才不是那些女人。” 霍子铭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个女人会喜欢男朋友拿自己跟别的女人相较。这般一想就觉得妙然应该是在意自己的,更高兴了,连忙拿出了古董簪花缓解气氛。妙然看到东西后,果然没再生气,只是这半个小时路程没怎么搭理他。 直升机降在霍子铭在浅水湾的私人海边别墅里,这是一幢完全仿地中海风情外面全用雪白天蓝粉刷,在深色的山峦间显得尤为醒目,远远看去,别墅后一汪碧蓝的泳池,衬着雪白的屋顶,让人疑似来到了爱琴海岸。 妙然没有太多兴趣游览,因为头天就跟月月小宝贝约好了要陪她做泥塑陶瓷。 霍子铭有些郁愤于妙然丝毫不为眼前一切动容的固执,本想先借美景豪宅酝酿一下气氛,这一环不得不跳过,带着妙然从专门修筑地从别墅到海滩的石阶,慢慢往下走,边走边说着幼时的事。 “妙妙,你还记得当年在浅水湾的时候,你送了我一件什么礼物么?” “那么久了,谁记得?”就算她没失忆,肯定也早忘干净了。 “唉,真伤心,我可一直记得,还收藏在我的卧室里。” “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妙然露出恶心的表情,霍子铭苦笑着直说冤枉。 当快到沙滩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正色道,“妙妙,当年你五岁,我六岁。我们同时失去了一位最重要的亲人――妈妈。你安慰我时,送了我一个最新版的叮当猫,你还记得吗?” 妙然见男人如此认真,也不好再装不在意,“子铭,小时候的事,我真的……” 突然,霍子铭的电话响起,他说了声抱歉让她先下沙滩走走,便转身去接电话了。 妙然不疑有它,几乎是逃离似地跑掉,没有注意男人转回身看来时眼底的淡淡失落。 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 妙然下了沙滩,就想趁机捡几个贝壳回去,给小月月做美人鱼。 突然捡到了一个紫色的贝壳,她用拇指蹭了蹭,没掉色,是真的紫贝壳啊!这可是相当罕见的深海海贝,数量极为稀少,且要配成一对更是难上加难。 这在一个世纪之前,深海珠贝已经成为欧洲贵族奢侈华丽的标志饰物,它拥有珍珠一般迷人的光泽和变幻的色彩,但又拥有迥异于珍珠的七彩,近年来已经成为珠宝市场里不可或缺的美丽成员之一,更是设计师们特别衷爱的伙伴,著名的“洛可可”风格中的蕾丝花边、家具边角镶饰,都得益于贝类变幻莫测的外形启发。 妙然本来散慢的心情一下收了起来,便有了种寻宝的感觉,顺着沙滩慢慢走,边走边寻,竟然在不过出五步远的距离又找到一个。将两个一合,竟然刚好凑成一个漂亮的心形,乐得她差点儿没跳起来。 一不小心就踏到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个紫贝壳。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放眼一望,霍然发现这小小的贝壳竟然延伸出一条长线,在前方沙滩上拼画出一个大大的“心”形! 好大的一颗心呵,竟然全部都是用珍贵无比的深海紫贝拼出! 妙然只略略计较了一下,心说这至少需要上千片的紫贝吧?谁这么大手笔,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珍稀的贝壳,就为了拼出这样一颗奢侈之极的“心”? ------题外话------ 哇哈哈,帅哥们花样百出滴求婚大比拼开始咯! 筒子们猜猜,铭少接下来会以何种形象出镜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0.我等了二十年了 美丽的紫贝,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深海般瑰丽神秘的光泽,正如千百年来为诗人文豪们传唱的爱情,令人目眩神摇。 传说,紫贝壳代表了完美、坚贞不移的浪漫爱情,是爱的守护神。拥有紫贝壳的恋人也会得到神的眷顾而拥有浪漫爱情,和所爱的人携手一生,且来生依然能够相遇、相知、相守,永不分离。 这样美丽的传说,如此浪漫的祝愿,哪个女子不为之心动神往呢! 妙然平日里坚强独立,但也是一名渴望真爱、向往浪漫恋情的普通女子,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和潜意识的感觉里,她可以很肯定从来没有哪个男子如此这般,对她殷情示爱。 说不震撼,那就是娇情造作了! 当她小心翼翼走近,看到“紫贝心”里用白玫瑰拼成的英文求婚誓词“marry一me”时,几乎停止了呼吸,瞬间明白了霍子铭那样大废周章地哄自己来此处的真正用意。 正在这时,一串欢快而充满了童年回忆的歌曲,由远及近,她抬头一看,便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妙妙,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可爱造型可以让你笑得如此开心忘忧,子铭亦甘之如饴。” 霍子铭此时穿着由几乎是由两颗圆球组成的玩偶装,白面蓝背,脖子上坠着两颗金晃晃的大铃铛,整个儿形象就是著名日本动画片《叮当猫》(即称《哆啦a梦》)里,万能机器猫叮当的经典造型。(.) 那音乐当然是动画片的主题曲,此时由正挂在玩偶屁屁上的两个迷你音响播放出来,效果相当喜感。 随后,妙然意识到这场景背后蕴藏的深刻意义,收回了笑,认真地问,“子铭,你怎么突然……不,这到底为什么?” 霍子铭不禁微叹,心说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这要放在平常别的女人身上,加上之前他连番示好和殷情,早二话不问先答应了。在以爱情为速食品的这个时代,哪个女人会面对像他这般年轻英俊又温柔多金的男人,问那么多为什么,先拿下再说才是上上策。 可他霍二少偏偏就喜欢谈妙然这般,明明挺感动,却又不会轻易为表象迷昏头,即感性又理性的模样。 “妙妙,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嗯,我知道。可是,再喜欢也还没到一定要结为夫妻的份儿吧?” 哎,这丫头怎么可以如此理智地挖掘此刻如此浪漫的意境背后的那些令人沮丧的真相呢?! 霍公子布满大汗的额头微微抽了一下,露出真情受挫的委屈表情,道,“妙妙,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你的喜欢就没到那份儿上。咱们从五六岁就认识了,当年我因为失去母亲,父亲带我到这里散心,那时候还没有那别墅,这片浅滩也是别人的。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那么小,那么懂事,劝我不要难过,还给我唱这首歌,把自己最喜欢的叮铛猫小玩偶送给我。” 原来当年是这样子的。 看着男人说得情真意切,语调微微激动,而且在这盛夏的七月天穿着那毛绒绒货真价实的玩偶装,热得俊脸通红大汗直下,完全没了以往潇洒贵公子的倜傥风流,就只是为了讨她欢欣,很难不动容。 她叫他先换下装再说,他严辞拒绝说,“不行,我为今天准备了整整一个多星期。这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半途而废。” 他见她一副不忍心自己太辛苦的模样,立即顺杆爬地撒起娇来,“妙妙,你担心我太热是吧?别怕,我可是万能无敌的机器猫,不信你瞧瞧我兜里早准备了应急必需品。” 说着,霍子铭牌叮铛猫将圆滚滚的肚皮一挺,妙然发现那里真的别有洞天唉,微微尴尬了一滴汗,将那肚皮一拉,居然拉出个小抽屉来,里面还真放着不少东西:擦汗的手帕,防中暑的风油精,运动类饮料一瓶。 这家伙早设计好了吧! 妙然怪嗔地瞪了霍子铭一眼,霍子铭也不娇情,吐着舌头说“好热”。妙然也不是毫无情趣的铁石心肠之人,就已备工具给辛苦找浪漫的男人擦汗抹风油精喂水,催促他赶紧了。 霍子铭得了心上人的体贴,更加煽情地说道,“可惜,我还跟幼时一样不成熟。当年,你好心讨我欢心,我却把你推摔倒,害你脚被贝壳划伤。其实事后我一直很后悔很自责,想要找你道歉,哪知道你已经跟你爸爸走了。去了哪也不知道……月前,在银河餐厅我一眼就认出你来,却被你姨妈误导,加上你的形象也跟我平时遇到的某些不自爱的女人相近,所以……才造成了那么多误会。我希望这一次,后悔还来得及补救!” 说着,他身子突然一矮,摇摇晃晃地跪下地,举起一只圆呼呼的手,那白白的掌心竟然露出个洞,从洞里缓缓升起一个瑰紫色的圆盒,他仰着汗泠泠、红通通的俊脸,眼底带着一丝腼腆和期待,说: “妙妙,每次看你跟顾西爵在一起我就……很醋。其实,那晚宴的请帖是我让人送给你姨妈的。我早准备好,在那晚给你介绍投资人,帮你解决家里的问题,却被我自己的醋劲儿搞砸了。那晚你被救走,我一宿没合眼后悔自己又晚了一步。” “妙妙,现在我不想再犹豫了。我真的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做你万能的老公,为你实现所有的愿望!这些紫贝壳的传说,是你当年告诉我的,我都记着。为了准备这些,我这一周去了好几个深海湾才勉强拼出一颗心。” 妙然惊讶不矣,原来之前在这里道了歉后一周多时间没见着他,他都跑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妙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霍子铭看出妙然的惊讶,虽然之前准备充分,这一应程序走下来,效果也是渐入佳境,但他还是担心。 便又追加一句,“妙然,戒指你可以先收下,慢慢考虑,一周后再答复我。我等了二十年了,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他故意用另一只圆呼呼的手托起女子的手,硬要将盒子送上,笨手笨脚地样子,让妙然生出不忍,及时接过了差点掉地上的盒子。 他立即高兴地叫着,“妙妙,谢谢,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便激动地展臂抱住女子,眼底闪过计谋得逞的得意劲儿。 咔嚓―― 此时此刻,两人不知,就在距离他们百米外的一块大岩石后潜伏着一个拿着高倍远视摄像机的人迅速按下快门儿,将这充满浪漫与奇趣的求婚仪式全过程都拍了下来。 ------题外话------ 瞧瞧,咱们铭哥哥的求婚多么精致大手笔呀!哈哈,大家猜猜,接下来酷爸爸会来个怎样的大反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1.胜利大示威 坐在回程的车上,腥咸的海风拂过脸庞,妙然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好看的小说) 两天,前后相隔不到十个小时,自己竟然连续收到两个优秀男士的求婚?! 这种神奇的事儿,比起让她连续三把都做出同花顺的大赢面,还要不可思议。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飘然了,虽然理智告诉她这其中必然有些蹊跷,但还是忍不住怯喜。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浪漫,不稀罕如此被重视宠溺着?她也只是个渴望甜蜜恋情的普通女孩子啊! 霍子铭一边故意放慢了车速,一边偷瞄着身边兀自出神的女子。 凭他多年丰富的经验,可以从那张微微泛红的蜜桃小脸上,以及那双不时眨巴两下充盈着淡淡愉悦光芒的大眼睛里,判断出他已经成功取悦了她。 思及此,他不禁有些得意。想想之前这丫头多么不待见自己,又是踢三点又是叉眼睛,前后遭了多少罪,现在还是落在他霍二少的手掌心里了。相信再努把力,这性感尤物就会败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 “三只熊啊,住在一家……爸爸熊,妈妈熊,宝宝熊……爸爸熊,超级帅……妈妈熊,很靓靓……宝宝熊呀,太啊太可爱……” 突然,一道完全走调拐音像唱又更像是纯说话的叫声,从妙然的小包包里传了出来。(.) 妙然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滴着汗解释,“呃,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铃声,抱歉!” 霍子铭笑笑,说着没关系,声音很可爱,心里却升起了警惕。 妙然捂着话筒按下了接听键,那方立即传来铃声原唱人怨气十足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又骗小孩子!” “小月月,对不起哦,妈妈临时有事……”妙然苦笑,这时候觉得那自称“小孩子”的小家伙真是狡猾,一句话就勾起人的负疚感,不得不对她惟命是从了。 “那今天、明天、后天,以后每天妈妈都得‘赔’给月月。” “好好,都赔给你。” 世界上最狡猾的债务人名字就叫小月月。 妙然一边苦笑着应下,心里却是甜蜜而柔软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月月越是腻呼她,她越觉得理所当然,无法放手。 这方霍子铭听了就很不满,他看得出来,这女人天生母性泛滥。未来他得加把劲儿,早点生个孩子,两人的关系就十拿九稳,可不能让别的男人的孩子占了他孩子妈的便宜。 突然,妙然的声音沉下去,变得有些忐忑拘束。 “呃,我……很快就来,不,不用派车接我。真的不用,顾西爵,我又不是小孩子。”电话一下被挂掉,妙然忍不住嘀咕,“真没礼貌,小气鬼……” 她自己没发现语气里十足的撒娇意味,却让霍子铭更加紧张起来。 话说那酒店王子仗着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个极品小丫头,前后缠着他的妙然破坏他的好事也不只一次了,眼下这一周时间不能再让他们过多接触,否则之前的努力可能就白废了。 他还记得很清楚,之前他和妙然一次约会,那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听壁角。不行,顾西爵这厮必须严加防范。 “妙然,你看什么时候,我可以拜访一下谈会长。” “这个……现在还不急吧!” “也对,你还没正式答应我的求婚。”他转头温文一笑,“那我得加紧时间,先攻下你这座堡垒了。明天我再带你去尝几个不错的早点,顺便你也带点儿给孩子,味道相当不错,而且还挺适合小孩子吃。” 霍子铭的退而求其次,妙然不好拒绝,再计出讨好孩子的一招,妙然不得不默认了。 汽车停在云染大酒店门前,妙然准备下车,手却被拉住了。 “妙妙,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子铭,我……” 不待她说出口,霍子铭突然倾身向前,在她额心落下一吻,并刻意放慢了起身的速度,缓缓地抬起头时,目光穿过妙然身后的车窗,落在恰恰走出大门的男人脸上,那人表情一下变得合理,眼神锐利,他也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在妙然还在羞涩忐忑的这一瞬间,并不知道两位男士眼神已经厮杀了八百回合。 …… 稍后,霍子铭带着胜利的微笑,打转车头,回了自己的公司。 而在霍氏光行下,停着一辆滟红惹眼的赛车里,女人看到他的身影时,立即开车门想要下车,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火急火燎地朝对面冲着,没看屏幕便揭了电话,却没有声音,她疑惑地看着手机,发现多了一条彩信。 下意识地点开,滑过屏幕的手指迅速翻过了一张张浪漫唯美的照片。那刻意放大的沙滩上的白玫瑰英文字“marry一me”刺得她顿失淑女风范,骂了句极下流的脏话,同时也停下了追逐男人的脚步。 与此同时,已经走进大厅的霍子铭,迎面碰到他的机要秘书,秘书的脸色有些严肃,上前便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他看,上面正是几个小时前,自己向妙然求婚的画面。 “霍先生,人我扣在别处,您看要发律师公函,还是直接处理掉?”后者的意思就是结束此人的狗仔队生涯,在港城就别想再摸一下照相机。 霍子铭拧眉看了看照片,随即笑道,“不用,放了他,东西也留给他,让他拿去赚点儿生活费。但是,他被我们抓到又放走的事实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秘书有些奇怪,但老板的命令就是圣旨,回头便去处理了。 霍子铭抚着下巴,笑得满面春风进了专用电梯,抱胸看着远处一片繁华景色。 这样的大喜事儿被人提前爆料,对他来说,只有利,绝无弊,何乐而不为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2.爸爸羞羞脸。。。 一连几日,霍子铭都早早守在谈家大门,以最殷情的姿态,最迅捷的手腕,第一时间接妙然共用早餐。 也的确是真的共用早餐,没有再耍什么猾头。而且,霍子铭推荐的几个早点铺子的味道相当棒,其中不乏适合小孩子吃的营养菜肉卷、鲜榨大豆奶等等,小月月吃后也格外喜欢,妙然便也顺水推舟了。 “妙妙,今晚没应酬,我来接你。” 霍子铭刚停下车,一边说着,一边倾身就想偷香。未料妙然立即拿起打包的美食,避开了他的偷袭,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身手敏捷地开门跳下了车道“拜拜”,都来不让让他说明用意。只得苦笑一下,打转方向盘离开,行出一截路时,刚好与顾西爵的车擦身而过。 虽然只有第一天趁着那丫头失神,偷了一口香,不过看着顾西爵屡屡吃鳖,心里也很爽。之前这家伙那样单独跟妙然处了一晚,他这几日旁敲侧击知道其实两人根本没发生什么,稍稍安了心,但怎样也不能让这赤果果的情敌因为占着个极品小娃娃的便利太嚣张。 “妈妈!” 小月月一瞧见妙然手上的油纸包,欢腾地迈着小短腿,从石阶上跑下来,吓得妙然急忙跑上前,伸手接住差点儿就要滚下来的小家伙。 “月月,爸爸呢?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小月月一口囵下个大肉丸子,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堆鸟语,妙然无奈地擦擦那小油嘴儿,拉着小家伙坐在大门边的花坛上。 待小家伙喝了口果奶,才听清,“爸爸说,今天要去接妈妈,让月月在大门上等着。很快!” 为了表示这个“快”,小家伙扬臂一挥,动作颇为潇洒。妙然见了忍俊不禁地笑开,亲了亲粉嘟嘟的小脸。觉得为了小家伙的幸福快乐,她可以付出一切。越相处,她越觉得无法放开这个孩子了。 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大小女人身后响起,吓了妙然一跳,刚转过头就听“砰”的一计重重的关门声,小月月欢叫着“爸爸回来啦”,跳下花坛就跑了过去。 本来一脸黑煞色的男人在看到热情的小肉球时,眼底的怒火稍稍减褪,俯身抱起小家伙,立即得了一个油油吻,向来洁癖的他也习惯了。再看向妙然时,心口堵着的那口气又隐隐作痛。 “那个……我听小月月说你去接我了。不好意思,今天……其实你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就不用……”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妙然立即打住话,干干地笑了下,讨好道,“今天我多买了一份香炸鱼丸,味道很好,你尝尝。” 顾西爵冷冷地扫了眼那包油纸,口气冷嘲,“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不亦多吃这种容易至癌的东西。以后,你别再给孩子买这种垃圾食品了。她的肠胃才好不久,医生的话你都忘了!” 哐啷,一顶超级大帽子扣下来,砸得妙然头昏眼花垂头不语。 “爸爸,丸丸好吃,真好吃,你尝一个嘛!好香好香哦!” “真的?那月月喂爸爸。嗯,的确很好吃,再来一个……” 男人抱着小宝贝大步走进酒店,一扫先前的冷眉怒眼,温柔含笑地将小宝贝的炸丸子吃光光了,看得妙然很无语。 这男人真是个表里不一的腹黑狼! 这一天,顾西爵给谈妙然的感觉,比过去几日更加阴阳怪气。动不动就会触雷,吃水果时,说她们刚喝了虾仁汤不能立即吃猕猴桃;午睡时间过长,被狠训一顿说她生活散慢带坏小孩子;在地上画粉笔画,更遭到严厉批评,说她害孩子吸石灰容易引起拉肚子…… “顾西爵,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不要这么尖酸刻薄啊!”妙然忍不了,冲了一句。 “小月月是我的女儿,我对女儿负责难道也有错了。嫌我尖酸刻薄,我没求着你来带孩子,你大可以找你温柔体贴的霍公子游遍全城美食,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谈妙然这尊大佛!” 男人眉毛一挑,十足的冷嘲热讽,让妙然刹时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可是,仔细想想这话,她却是不大生气的。 “顾西爵,你……在吃醋么?”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盈然。 “吃你的头!”他竟然孩子气地回了一句,扭头就走。边走边暗暗咬牙,顾西爵,你真是蠢毙了! 可是再怎么自厌,谈妙然的话让他真相了。这种见了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爽,光想着他们不知背着他干了什么就心烦意乱得没法专心工作,人明明在身边还总是患得患失的感觉,不是吃醋,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这边,看着爸妈吵完架的小月月,很认真地问妈妈,什么叫吃醋?那东西难吃吗?为什么爸爸吃了脸色臭臭? 妙然想了想,解释,“醋是可以帮助人体消化的好东西。小月月肚子胀胀的时候,妈妈给你喝的那个酸酸的就是醋。爸爸脸色臭,是因为……” 小家伙立即举手,真相道,“我知道。因为爸爸肚子胀胀,和小月月一样会打臭屁屁,爸爸觉得羞羞脸,不好意思了。” 妙然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同时也认同了小家伙的丰富联想。 难道不是吗?他心事被她揭穿,的确是恼羞成怒,不好意思了呗! …… 这晚,顾西爵在饭后便任那大小女人折腾,没有再发表任何“智慧”言论,期间为表示歉意,送上了美味的水果宵夜。 如此殷情款待,让妙然有点受宠若惊,之后小月月缠着她非要一起洗蓬蓬,她也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哪知道洗了澡后哄小家伙睡觉,自己因为洗澡大大放松了神经,一沾枕头就起不来了。 在妙然“意外”留宿的这一晚,一轮新的求婚行动悄悄酝酿中…… 顾西爵见两个女人亲亲蜜蜜帖面睡得香喷喷,不禁看得失神,直到手机一震,才猛然回神,看了来电心下肃然,有些不舍地关了灯,轻手轻脚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阳台外。 “谈伯伯……” 那方谈光业中气十足,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愠怒,“小爵,最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真没发现还是根本不屑我们家妙然?如果你真不喜欢她,这都几点了还不把人给我送回来,是什么意思啊!” “谈伯伯,我正计划好好跟妙然求婚。之前是我太唐突了,让她误会了。” 谈光业听后,默了一默,“那你最好抓紧时机。你也看得到,霍子铭那小子最近对妙然很上心,天天一大早就来蹲点,连你清姨都对他赞不绝口。我瞧妙然好像也挺喜欢那小子,至少她在我面前提起霍子铭的次数可比你多。你小子得加把劲儿了!” 说完,谈光业果断地挂了电话。 顾西爵头疼地拧起眉,心里暗骂,霍子铭这花花公子,鬼才相信他对妙然是真心的。 可要再求一次婚,怎么求,他却没什么头绪。 “顾西爵!”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转过身就看到一脸肃色的小姑娘,正瞪着眼不满地看着他。 “小……皇?” “我是小皇。你是不是还在想求婚的办法?” “……是。” “我知道,妈妈一直渴望一个特别的求婚仪式。” “怎么做?你说。” 顾西爵已经开始习惯这时不时冒出来的异常成熟的分裂人格“小皇”,上前抱起小家伙,抚抚那过于严肃的眉眼,认真听教。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3.顾爸的第二次求婚冲刺(上) 清晨,微风轻轻撩动落地纱帘,浅浅的连枝纹像皮影戏影儿,在墙壁上幻画出清新的花纹,落在人儿脸颊鬓边,也变得格外的温柔美丽。(.无弹窗广告) 顾西爵侧躺在背向窗口的位置,曦光越过他的身影,柔柔地洒在他身边两个可爱的大小女人身上,小家伙睡相憨实,四仰八叉地仰着鼓鼓的小肚皮,落在他的阴影里。 那个让他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大女人,微侧着身子,面向着他,一缕蓬松的耳发勾勒过清新素雅的脸庞,一抹轻轻盈动的花影缓缓地划过那张微微轻启的丰润唇瓣,他的目光徒然变黯,不禁微撑起身子,朝前探了一探。 脑海里立即回播出那个“意外”之夜,这张红唇是如何勾引魅惑着自己,不断沉沦,差点儿彻底失守,那甜蜜柔软的触感,比小家伙吃的任何一款果冻更q更甜。 他刚想更靠近一点,被笼在阴影下的小家伙突然嘤呜了一身,屁股一蹶,就要朝女人扑过去,他立即去揽,不想女人的沉睡被打破,却被那双小胳膊没收了狼爪,抽不回来了。 他心下苦笑一叹,只能保持被俘的姿势,这些日子相处早知道小东西要醒了,那起床气可不好收拾。 于是便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任时光蹁跹,光影交替,忽然觉得若是以后的日子,都有她们相伴,也不是那么难以想像或接受的事儿。(.无弹窗广告)至少,他现在觉得一切适应良好。 母亲和姐姐都说过,疼爱小孩的女人更容易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很显然,谈妙然已经具备其中一项,从她愿意为外公的事业倾心尽力来看,可以判断出她很爱护家人,即使是品性颇有问题的华玉琳母子俩也能周旋得当,即不为其左右又能维系好彼此亲戚关系,还能保持自己的气节,这等等方面来看,成为一个好妻子应该不在话下。 他已至尔立之年,阅历丰富,对爱情那玩艺儿已经没有少年时代的冲动和幻想。对婚姻的要求,首先就是要有责任心。谈妙然对待外公事业这一点上,责任心也不缺。 如此纵比横推,娶谈妙然为妻,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主义了。 至于弊端方面,她外公家的关系稍显复杂麻烦了点儿,但那毕竟是外公家,就谈光业这方在港城的家世背景和人脉关系网的正面影响力,对他更有助益,足可消弱华家的负面效应。 所以,今天的求婚,只能成功! 似乎一直被人研判的女子已经感觉到那双深究的眸子太过灼人,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当意识渐渐苏醒时,被人盯视的不安一下扩大,她立即睁眼,就发现一双湛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吓得她抽了口气差点叫出声。(.) 顾西爵立即“嘘”了一声,眼神瞟了瞟下方仍睡得香甜的小家伙。 妙然咬住嘴,下意识地抬手掩住自己的胸口,发现衣衫一切完好,只是被人窥见了不雅的睡态微微懊恼,抬头又瞪了男人一眼,翻身轻手轻脚地下床跑进了浴洗间。 顾西爵想着女人刚才鼓眼瞪人的小动作,不禁宛尔。 心中不由又加上一条,跟谈妙然结婚的好处,以后可以时常看到这样“可爱”的风景,倒也是不错的福利。 那时,浴洗间里,妙然捧着红透耳根的小脸,暗恼:天哪,她居然又在这里过了一夜。还被那男人盯着看了不知多久!她没打酐吧?没磨牙吧?没有叉腿的丑态吧?哦,丢脸死了。 …… 厨房里,顾西爵以少见的神速从冰箱里拿出制好的草莓冻,一点点覆盖在奶油果冻上,再将一颗红红的大草莓从中切成两半,取一半将求婚戒指放在果肉中,然后盖在中心位置画龙点睛。如此,一个“暗藏悬机”的心形草莓布丁就大功告成。 “爸爸,你做的什么啊?好漂亮,好好看,好好吃的样子!” 穿着草莓小睡衣的小月月,坐在梳理台边的高脚凳上,小手撑在台上支着小脑袋,从开始的好奇到最后美味成型时垂涎地舔了舔小嘴儿,忍不住又问了第三十二遍。 “月月乖,那个是给妈妈吃的,这个才是你的。待会儿,你带妈妈去中厅花园的公主亭,和妈妈一起吃布丁。稍晚点,爸爸再带更好吃的早餐来,就从大叶子上来,记得提醒妈妈哦?” 这是紧张的爸爸第十二遍重复这个神圣而重大的早餐流程。 “嗯,月月记住了。要记得提醒妈妈,看、大、楼!” “很好,真乖,记得不错。奖励一个鲜草莓!” 这时候,刚梳洗好的妙然走进厨房,本想问有没人看到她的手机,这便听到父女俩奇怪的对话便转开了注意力,问“看什么大楼”,小月月跳腾着要洗脸换漂亮衣服又岔开了她的话,只看到顾西爵居然穿着蓝粉白的格子围裙,不由惊异于他这副难得一见的居家装扮,令人惊讶的别有一番风情! 随后,小月月穿着一套相当喜庆的西瓜红小纱裙,一手提着两个布丁盒,一手拖着妈妈直奔八角亭。 “手机我帮你找。月月很喜欢那个地方,你先陪她先过去吃布丁,晚点我带正餐过来。” 妙然隐约察觉有内情,也不好多问,便跟孩子先离开了。 她们前脚一走,后脚顾西爵立即冲进自己的衣帽间,迅速换上出席特首宴会时的昂贵礼服,一边打电话通知头晚已经安排好的群众演员们各就各位。 大步走出房间时,他瞥了眼床头柜,妙然说的手机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登场,为免被讨厌的“第三者”破坏,早在头晚和“小内奸”定下计划时,他便采取了非常手段,灭掉了这个不定因素。 所以,此时在开着车猛给妙然拨电话却只得到“该用户无法接通”的霍子铭,在从谈家蒋素清口中得知妙然一夜未归时,直接打转方向盘驶向云染大酒店。今天正是他求婚满一周,急需询问女方决定的重要大日子。 “顾总,鲜花和横幅都准备好了。”才走到电梯口,秘书已等在那里。 顾西爵点点头,又吩咐了两句,秘书立即离开了,他跨进专用电梯时,目光落在了下方的空中花园,深深吸了口气。 一切准备就续,他深觉这个由“小内奸”提供的求婚方案应该能打动任何一个女人了。 可惜,他还是漏算了那个可爱又可恶的小小变形人的不定因素,以至于好事变“臭事”,求婚变成大乌龙…… ------题外话------ 嘿嘿,顾爸爸的求婚变成什么大乌龙了捏?大家猜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4.顾爸的第二次求婚冲刺(下) 妙然被极度渴望吃布丁的小宝贝拉着,急急地来到了空中花园。[.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空中花园同晟皇十八楼的中式园林完全不同,正宗的欧美古典风格,雪白的浮雕罗马柱挑起的拱顶长廊,一串串美丽的紫藤花垂落而下,宛如阿尔提忒斯的月神宫殿,贝壳般的小喷泉掩映在大大的芭蕉叶间,断臂的维纳斯身后,是一座雪白小巧的圆顶凉亭,细细的绿藤萝温柔地攀绕在雪白石柱上,宛如神话世界。 “妈妈,公主亭!”小家伙指着雪白的圆亭,兴奋得加快了脚步。她记得很清楚,只要进了亭子,就能吃好漂亮好香香的布丁。 “月月,你还没告诉妈妈,之前和爸爸说要看什么大楼?” 妙然的心思都落在了早上那个神秘十足的男人身上了,认识这么久,她可是第一次见他入厨呢! 小月月已经馋虫入脑,早把顾西爵说的话丢掉大半,一进亭子就跳上了石凳,指着正对大楼的那面说,“爸爸说,待会儿他会带着早餐像天马勇士一样,从大叶子上飞过来找我们!” 妙然小滴汗。 呃,这个说法真童话,真抽象啊! “爸爸为什么要从那里飞过来呢?” “不知道。” 小月月不想再继续这个复杂的话题,拉着妙然的手直嚷着要吃布丁,妙然只能将盒子拆了开,两个心型草莓布丁,精致可爱,水晶似的鲜红冻皮,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引得小家伙直吞口水。 “妈妈,这是爸爸亲手做的哦!爸爸说,大心心是妈妈吃,小小心是月月吃的。” 小月月还没忘掉这茬儿,主动拿起小勺子塞给母亲,然后舔着小嘴儿,大眼在两个布丁间兴奋跳动。 妙然被孩子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拍拍手说,“既然是爸爸亲手给咱们做的,为了表示感谢,我们还是等爸爸来了再吃吧!” 闻言,小家伙急了,小眉头皱成一堆,抱着肚皮叫起来,“妈妈,月月肚肚好饿好饿好饿哟!” 妙然忍笑,这小家伙一犯馋就这副表情动作,刚开始她和顾西爵看了就心疼,以为小家伙之前颠沛流离时一定三餐不济常常挨饿才会如此好吃,不过时间久了又发现好像不是这样,这完全是小家伙为了讨吃故意装出来的可怜相。 “妈妈,爸爸说,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等他的啦!” “好好,我们边吃边等爸爸。” 一解禁,小家伙乐得一口就把自己小布丁上的红草莓吃掉了,囫囵一口吞下肚。妙然叮嘱孩子慢慢吃,自己却舍不得动。 小家伙很快解决了大半个,看母亲没吃,奇怪了,“妈妈,你为什么都不吃?” “妈妈想等爸爸来了再吃呀!” “哦,唔……” 小家伙咬着勺子,看看自己空掉的盒子,又瞄瞄母亲的大心心,垂涎之色愈浓郁,妙然自然发现孩子的渴望,借机又问,“小月月,你告诉妈妈,爸爸到底在计划什么?” 小家伙茫然地眨眨眼,摇头,嘟着小嘴忍不住求道,“妈妈,那个大草莓给月月吃,好不好嘛?” 哎,这孩子真是馋虫入脑只有美食。 “好好。” 妙然勺起那颗格外大的草莓,觉得份量还真不轻呢,喂进了小月月大张的嘴巴。小家伙高兴地一口包住,鼓起包子脸囵起来,响起“哐嚓哐嚓”的奇怪声音,可她自己毫无所觉还吃得津津有味儿。 妙然有些奇怪,“小月月,你是不是吃到什么怪东西了,快吐出来给妈妈看看。” “唔,唔,没……唔……” 想叫小馋鬼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那可比说她丑还要她命。,妙然这一说,小家伙立即捂住小嘴直摇头,一口就将嘴里的东西强咽了下去,有点儿哽,还是成功收纳进自己的肚皮了。 妙然有点不安,声音重了几分,“月月!” “妈妈,草莓好好吃,没有怪东西啦!”小家伙继续嘴硬。 妙然看了看布丁盒,一时也找不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就觉得有蹊跷。 正在这时,长廊里响起小提琴声,歌曲便是近年流行的那首男女对唱甜蜜婚曲《今天我要嫁给你》,紧接着面向大楼的人工池面上传来“砰砰”爆响,妙然从小提琴手充满暧昧的眼神指示转向那方,便看到彩屑纷飞中,一片美丽的白色花瓣从天而降,阳光洒落的池面反射出一片耀眼的鳞鳞波光,在鲜花与光影的美妙辉映下,在香芬与妙乐的交织缠绵中,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踩着水面一朵朵石雕荷叶,大步走来。 他身形高大,比阿波罗雕像更俊伟迷人,一双深邃而充满智慧的黑眸,在触到女子惊讶的眼眸时,透露出迷人的光彩,他步伐矫健,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通往圆亭的石阶,动作利落又不失帅气。 当皮鞋与石面发出“咯嗒”一声响时,妙然的心跳仿佛也漏了一拍,立即明白了今早男人那神秘微笑的背后真意。 此时大楼上落下一道白色横幅,用红笔写着“marry一me”。 顾西爵左手拿着一束香水百合,目光真挚深切地凝视着妙然,说道,“妙妙,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上次准备不太充分,唐突了你,是我不好。现在,我很认真、很严肃、很慎重地向你求婚。” 他一下单膝跪落地,右手执起妙然的手,声音微微沙哑: “请问,聪明美丽的谈妙然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做小月月的妈妈,让我们三个人组成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吗?” “爵,你……” 妙然已经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小月月在父亲的眼神暗示下立即蹦下石桌,扑到妙然面前叫着,“妈妈,答应爸爸嘛,我们要做一家人,以后华贞贞、小耗子、小花猫就不敢骂我和多多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这纯稚的话,同时让两个大人心中都是一疼。 妙然的脑子忽闪过一丝亮光,“小月月,刚才你吃的草莓……” 顾西爵这才发现女人手里没戒指,“妙妙,你没吃布丁吗?我把戒指放在上面的那颗大草莓里。” 这话一落,妙然的莫名隐忧终于引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地看着抱自己大腿的小家伙,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那个戒指……好像被小月月吃进肚子里了。” 闻言,顾西爵脸色大变。 ------题外话------ 吼,这个求婚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捏? 咱们铭哥哥即将登场来拿人哟,王子爸爸危机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5.顾爸爸再冲刺(多不容易,求收藏) 四道眼光直射小月月圆那滚滚的小肚皮。 男人眉头突突地跳,俊脸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悔恨。 女人额角唇角都抽了抽,因为顾及到男人的面子,忍笑忍得有点辛苦。 中间被瞪视的小家伙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大错,干了坏事,吓得一缩脖子,躲到了母亲身后,委屈地嘟起小嘴儿,怯生生地瞄了眼爸爸的黑锅脸,吱唔地说,“爸爸,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人家的肚肚,真的好饿好饿……好饿……” 小家伙故技重施,登时挑起顾西爵本已压下的怒火,他抽了口气,低声咆哮,“小月月,你忘了今天早上答应爸爸的话了吗?” 严厉的质问,立即吓得小家伙缩成一团,脑袋差点驻地上去,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爸爸,月月没忘。可是……可是,爸爸做的布丁,真的好好吃,月月忍不住嘛!” 一个“忍不住”,就把他忙活了一夜的计划全爆销了! 顾西爵眉间又是一跳,低喝,“小月月,今早是谁拍着胸脯说一定完成任务的?这就是你帮爸爸的忙,自己把要给妈妈的重要戒指吞下肚子。你知不知道爸爸为此准备了多久?以后叫爸爸怎么再相信你?” 这一句比一句更严厉的质问,让小月月脆弱的心防一下溃散,顾西爵的眉眼一沉,小家伙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妙然本来不欲插手这时的教育工作,可是男人的怒火似乎有些失控,吓到了孩子,她就无法再坚持立场了,立即将哭泣的小宝贝抱进怀里安慰,回头驳斥顾西爵。 “你凶什么凶,她还是个孩子。你教她这么复杂的事,她哪里懂那么多。你把戒指藏在草莓里,真的很危险唉!也不想想,万一我吃了被哽到怎么办?” “谈妙然,现在是我在教育孩子,请你不要插嘴。” “顾西爵,好歹小月月也叫了我一个多月的妈妈了,凭什么我不能插嘴!” “那好,你的意思就是已经答应我的求婚,愿意做我的妻子,小月月的妈妈了?” 男人微眯着眼眸看过来,妙然心头一跳,突然意识到男人竟然将计就计,以退为进地让她又跳进了一个“美丽的圈套”里,再次让她受宠若惊。 的确,这正是顾西爵愤怒之下,却仍不忘今天的主要任务,灵机应便想出来的补救办法。 “我……” “妙然,你该知道,不进一家门,不成一家人,不说一家话。” 他上前一步,环臂将她和她怀里的小泪娃抱住,一手扯出上衣口袋的白色手帕给小家伙擦眼泪。 小家伙很奇怪怎么爸爸的态度突然又变了,但她不敢再乱渗和,乖乖抱着大手帕捂着小脸,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大人的世界真奇怪! “妙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西爵乘胜追击,又问了一句,抬起妙然下巴,深深望入那双美丽的猫儿眼,而放在女人肩头的掌心早一片汗湿。 妙然的心猛地狂跳如擂,仿佛就要从心口蹦出来,粉颊一片烧辣,小小的耳垂都红得快滴出血来,在这受宠若惊的感动里,她很清楚这跟霍子铭向她求婚时的感动不同,这里还有她无法否认的、深深的心动,仿佛得偿所愿的幸福满足感,让她瞬间恍惚,觉得这好像是一场美梦。 美得,让她忽然害怕起来。 不禁脱口而出,问道,“顾西爵,那你交往五年的那位女朋友怎么办?你们不是要在搏彩经营权拿下来之后,就订婚吗?” 顾西爵没想到妙然突然有此一问,愣住,“冬儿?” 他的恍惚失神,亲昵的低唤,让妙然如遭雷击,一瞬间便将刚刚升起的满脑子美梦迷思都打散掉,理智彻底归来,她移开眼,脱离了那双仿佛拥有魔力的深邃眼眸,心微微疼着,口气变得更冷静了。 “顾西爵,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急着跟我求婚?也许是爸爸给了你什么承诺,可是我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大事、终生幸福当儿戏,做筹码。我想,如果我们真的为小月月着想,就不该如此草率。我们认识才不过一个多月……” 她又拒绝了他! 没有认真听那些理由,顾西爵只郁闷地发现自己这场精心策划的“求婚大作战”又以完败告终,男性自尊深受打击,想他好歹也是港城响当当的酒店王子,连续求了两次婚,还是同一个女人,竟然都栽了。 顿时,没了好口气,“一个月?!谈妙然,你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我顾西爵在你眼里只是个不起眼的打工仔?五年前我在海蓝云天做荷官,还被妙妙大小姐你用臭水从头淋到脚,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妙然一惊,真没想到他怒极会说出一段往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五年前……”可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这几个月的记忆。 然而,她无法解释,恐怕越描越黑,他更会认为她是找借口。 顾西爵并不知道妙然心里的那些纠结为难,强压下怒火,借话又问,“你不是那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顾西爵就是个靠女人起势的小白脸吗?” “顾西爵,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你和慕容冬儿……” “闭嘴!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些不相干的第三者出来!” 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双手扣着她的肩头,低声吼出。 她觉得这状况有些脱线,他怎么轻轻松松就将自己的女朋友说成了“第三者”。 “谈妙然,我再问你一次,你嫁不嫁?” 此时此刻,顾大少咬牙切齿的模样,已经演变成了“逼婚”的驾势。 妙然吓得节节后退,骨子里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也被逼了上来。 一咬牙,吼回去,“我不……我,能不能给我几天考虑一下?” 顾西爵再次鼓起的力气也被耗尽,看着女人怯生生的模样,同他们怀里的小家伙一模一样,牙痒得很想咬人,却又极没骨气地喷出一口: “几天?” “一周……七天。”她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应该公平对待。 “不行,三天。”多一天,都会要他命。 “顾西爵,你能不能……” “七天也行,但这七天你也别想见小月月一面。”别怪他心狠,对待谈妙这种笨女人,就得狠力敲打之。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两天不见她都心慌,七天怎么受得了啊! “顶多给你三天半的时间。不答应,拉倒!” “三天半就三天半,但是这段时间,你不能阻止我跟小月月见面。”这算是在求婚嘛,简直就是土霸王抢亲嘛! “可以!早上必须等我来接,再坐别人的车,一根头发也别想见到!” “你……”她气绝! 男人一把将女人怀里的孩子抱回来,眉毛高傲地一挑,道,“无商不奸!妙妙,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转身就走。 ------题外话------ 这2个男人都挺聪明滴呀,秋秋我真是难以取舍啊!两个都好有型,好帅,好可爱,哦哦哦,睡觉都能梦到他们邪邪坏坏滴小眼神儿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6.将一切危险扼杀于萌芽状态 妙然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愣了三秒,气得一跺脚,追了上去。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就是头狡猾的腹黑狼! “顾西爵,你等等,你要带小月月去哪儿?” 在电梯关门前,妙然冲了进去,瞪着毫无绅士礼仪的男人直喘气儿,发现男人真的很小心眼儿。 顾西爵完全无视妙然的眼神控诉,口气严肃,“还能去哪!带小月月去医院取钻戒,那东西连汽车都压不坏,万一伤到她怎么办?” 连汽车……都压不坏?! 妙然突然觉得有乌鸦飞过头顶,有人这么打比喻的嘛!也太夸张,太不切实际,太大惊小怪,太…… 腹诽时,男人忧心忡忡地问着孩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担忧的神情,让妙然才明白,若不是真的太担心,将孩子视为己出,就不会紧张得如此草木皆兵了。 真正的父母,明明知道发烧是小孩常见病,可真落到自家宝贝头上,仍然会担心得寝食难安。 他,真的很爱孩子! 记得这些日子跟爸爸相处,因为小姨妈的那句“总比为了新妻,撇下亲生女儿的要好”,后来爸爸特别跟她解释道歉。还说,爱孩子的男人更有责任心,更顾家顾老婆。顾西爵半路认养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如此细心呵护,甚至愿意丢下心爱的工作,足可见其心地善良,人品一流。 话说,这年头可没有多少男人有那胸襟养别的男人的孩子。 虽然他性子刻板了些,行事小气了点,也不可否认,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她是不是应该答应他的求婚呢?可,慕容冬儿怎么办?还是如他所说,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第三者”? …… “妙妙!” 当他们一到大厅时,霍子铭第一时间迎向妙然,行走间与顾西爵眼神相撞,擦出一片电光火闪。 妙然疑惑,“子铭,你怎么在这?” 霍子铭额角抽了抽,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你忘了,今天是咱们约好的一周期限!” 正在吩咐大堂经理备车外出的顾西爵,很敏锐地听到了那最后四个字,暗暗记下了。 妙然下意识地看了眼顾西爵的方向,有些吞吐道,“子铭,这件事能不能稍后再说。小月月吃坏东西了,我们必须带她去医院。晚点……我再给你电话,好不好?” 霍子铭直觉有威胁,“妙妙,你电话是不是坏了?今天早上我给你打了几十通,都说无法接通?” “啊?这个……”妙然立即望向那个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帮她找电话的男人。[] 霍子铭现在很肯定,他的直觉成真了,这个“意外”八成跟那道貌岸然的男人脱不了关系。 “今天我还给你父亲家打过电话,说你一夜未归。我担心你……”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顾西爵,“七点我就开始拨你电话,哪知道一直是这情况。我只怕万一又出了像上次那样的事,谈伯伯好不容易才接回你这个宝贝女儿,老人家会多自责。” 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指责顾西爵无耻,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切断妙然的联系方式。 顾西爵回过身来,伸手一把将妙然揽进怀里,一副所有者姿态,口气是少见的强势霸道,“霍公子多虑了!昨晚妙妙在我那留宿,我给谈伯伯去过电话解释过了。至于电话的事,不好意思,我家小月月调皮了点儿,不小心摔坏了她妈妈的手机。霍公子若有事找妙妙的话,打我电话都行,我一定及时转告妙妙。” 一句话,完全一副丈夫的口气,把霍子铭彻底秒杀了! 霍子铭只是跟蒋素清联系,并不知道实际情况,自然对于谈光业的态度,没有直接跟其接触过的顾西爵底气足。 至于被迫拉进手机事件里的小家伙很无辜地看了眼爸爸,爸爸丢来一个“稍安勿躁”的安慰兼警告性眼神,就乖乖垂下脑袋继续玩大手帕了。 妙然盯着顾西爵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下又惊又恼,这男人也太会钻漏眼儿了吧! “妙妙,”霍子铭被激得沉不住了,提高了音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 顾西爵立即抢话道,“霍公子,妙妙已经是我的未婚妻。请你以后不要直呼他的闺名,这样会让我很不高兴!” 咱们伟大的领袖说过一句极富前瞻信的名言:将一切危险扼杀于萌芽状态! 所以,对于霍子铭这个猖狂了这么久的“危险”分子,他必须逮着机会就毫不手软地将之铲除掉。 “顾西爵,你胡说什么?”妙然怒了。 “妙妙,他说的是真的?”霍子铭叫了起来。 “别闹,你们吓到孩子了!” 顾西爵沉声一喝,揽着妙然的手掐了把那软腰,妙然失声,被他强揽着出了大厅。 霍子铭不相信顾西爵的一面之词,追着出来,一把拉住妙然,质问,“妙妙,你告诉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可以对我食言,回头就答应他的求婚?” “子铭,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我回头再跟你……” 砰地一声,车门就关上了。某人下令,立即开走。 “妙妙,我等你电话!别忘了。” 霍子铭不得不追着车冲妙然大叫,当汽车一下加速绝尘而去时,气得他愤然挥手,咬牙发誓:顾西爵,我不会让你就此霸占妙然! 车上,顾西爵从后视镜里看到霍子铭愤怒不甘的样子,眉头也蹙得死紧。 妙然仍然不悦地斥责他,“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啊,我根本没答应你。还有那个手机,你怎么可以当着小孩子的面说谎,你知不知道这种错误示范,对孩子的心理发育很不好!” 顾西爵被这一挑性,转头瞪了妙然一眼,“谈妙然,刚才霍子铭说你对他食言?你食了他什么言?难道他也跟你求婚了?” 这问题太尖锐,妙然直觉地不想回答。 顾西爵看她闪躲的眼神,气息更加阴沉,“我是不是猜中了?” “顾西爵,你还不是我老公,凭什么这么咄咄逼人!”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车里气压直降,吓坏了当夹心饼干的小宝贝忍不住哭了起来,才终于灭了两人的火气。直到进医院,两人都没再拿正眼看对方,貌似进入冷战期! ------题外话------ 咳,憋了好久滴顾爸爸终于发威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7.谢谢老婆! 黑白的x光照片上,圆溜溜的小肚皮不见了,在细细的肋骨下方,清晰可见亮白色线条勾勒出一枚戒指。 年青的医生扫过来的眼神,也跟x射线一样,暗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穿透力。 “又是你们两位……” 满含嘲讽意谓的调子刚刚拉开,顾西爵立即上前一步挡住两女人,正要开口截断这个刻薄医生的训斥,直问治疗办法,突然传来“咕噜”一声空鸣,让三个大人的六道眼神都同时打了个拐,全转向了那个还窝在妈妈怀里的小家伙儿的圆肚皮上。 妙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立即遭到两男人的瞪视。 大人们不同寻常的严厉眼神,让小月月不安起来,害怕地扭过身子,像小鸵鸟似地将脑袋都埋进了妈妈的怀里,委屈地唤着,“妈妈,月月……肚肚好饿好饿,嗝,好饿哦……” 男人们不由都翻了个白眼,叫饿,还打什么饱嗝儿啊! “月月乖哦,等妈妈爸爸跟医生叔叔说完话,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算算这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早餐时间,他们大人少吃一顿也没关系,小家伙只垫了个布丁,忍到现在也算难得了。 顾西爵看着小家伙吓得有些白的脸蛋,想到之前出事自己还那么严厉地喝斥她,心疼之下便很是后悔,毕竟这不是孩子有意而为。记得幼时,他为了讨得父亲欢心,不小心弄巧成拙,还被父亲痛骂一顿,罚抄《孙子兵法》,凉夏夜里直爬在花园的石几上,被蚊虫咬得满身疙瘩,委屈不矣,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极深的阴影。 想到此,顾西爵更觉得不该,不想自己的宝贝心里就为这一件小事埋下阴影,遂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漂亮的棒棒糖,蹲了下来。 他伸手抚抚小宝贝的脑袋,柔声哄劝,“小月月,你看爸爸拿着什么?你最喜欢的棉花棒棒糖。虽然今天出了点意外,月月还是帮了爸爸很大的忙。爸爸其实也有错,不该全怪月月,爸爸跟月月道歉,好不好?月月愿意原谅爸爸吗?” 小家伙一看漂亮的棒棒,立即来神儿了,就把先前的不安丢掉大半,再加上爸爸又变回温柔亲切的样子,啥也不怕了,伸手拿过棒棒糖,塞进了小嘴里。 顾西爵温柔地笑笑,抚抚孩子的小脸,深邃的黑眸中仿佛蓄满了细碎的星光,那是专属于父亲般的爱意,教妙然莫名地鼻酸,心里涌动着一股奇妙的激动和心满意足。 仿佛,她梦想了很久很久的事,终于美梦成真了。 “爸爸……” 小月月看着父亲慈爱的眼神,觉得危机终于解除,娇娇地唤了一声,伸出了小手,顾西爵心底也是十分感动,握着那只小手将可爱的小人儿揽进了怀里。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也许是孩子的误解;而最美妙的事,亦是孩子单纯的宽容之心。 这一次,那刻薄医生没再大张旗鼓地进行批斗式教育,说孩子吃进异物,只要不是会被胃酸融解的有毒物质,像钻戒这种东西并无大碍,只要多吃些易消化的蔬菜,譬如韭菜,将金属包裹起来,很快就能顺大便排出。于是,连药也没开,只叫他们大人注意孩子这两天的大小便即可。 虚惊一场的爸爸妈妈,终于松了口气。 工作狂的爸爸决定为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放假一天,陪小宝贝去港城有名的迪斯尼乐园玩。 当然,妈妈必须作陪。 因为医生叮嘱,适当运动,保持好心情,有助于孩子的消化。 …… 巨大的摩天轮,疯狂的海盗船,踩着高高的大轮子的小丑做着怪脸从身旁滑过,五颜六色的汽球在天空飞舞,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烤玉米与炸署条香味儿。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 “爸爸,爸爸,我要坐海盗船!小耗子和小花猫都跟他们爸爸做过了。” “好,爸爸带月月上海盗船摘月亮去。” “妈妈,爸爸,人家还要坐花精灵船,华贞贞的爸爸妈妈每次来都有陪她坐过,还有好漂亮的照片哦!” 坐在帅气的爸爸肩头的小月月,感觉自己来到了人间天堂,兴奋得抱着爸爸的脑袋直跳,看到什么游乐项目都恨不得立即蹦上去。 只是,当小宝贝嘴里吐出一句句渴望,大人们却听出了背后的一丝心酸。 “小月月,你和妈咪先去坐花精灵船,爸爸给你买好吃的。” 小家伙自然不懂父母的心思,一听到有好吃的,就乖乖跟着母亲去了。 顾西爵立即冲进了人群里,借着刚才的记忆,绕了小半个游乐场,在进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个傻瓜相机,并一堆零食小玩艺儿,又马不停蹄地冲了回去。 他也是临时起意,没什么准备,否则肯定是带上自己的单反,或者也放助理一天假,帮他们一家三口多拍点儿“漂亮的照片”,让小宝贝未来也能去那什么小耗子小花猫面前炫炫幸福。 “呼,你们这么快就下来了?” “顾西爵,你这是……”妙然看着直喘气的男人,惊讶不矣。 “哇,精灵小翅膀。爸爸,我要我要啦!还有魔术棒。哇呜,妈妈,那个长耳朵,月月也要戴,也要戴……” 小家伙看到爸爸提的一大包东西,兴奋得直跺脚,大眼睛闪闪发亮。 爸爸妈妈立即给小家伙打扮,很快一个戴着兔耳朵的小精灵挥舞着华丽的魔术棒,乐得四处撒欢。 小家伙跑进了儿童游乐区去钻山洞滑滑板,顾西爵拿着相机,在一旁猛卡照片。妙然从塑料带里找出一瓶水,喝了一口,还不时跟小家伙招手。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拿过妙然的水就喝了几大口。 妙然本想喝斥,却看到顾西爵侧脸上都满是汗水,却还穿着笔挺的西装,想到他之前买这些东西必然跑了很远,心便软了下去。 她掏了掏带子,果然也买了纸巾。 “哎,别动!” 顾西爵本想不动声色将喝了一半的瓶子塞回去,女人却出声。 “妙妙,现在非常时期,非常处理。你别……”他还想打混两句,一只温柔的手已经伸到他脸庞上,为他拭去满头满脑的大汗。 一低头,他对上她微垂的眉眼,看到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涩,心底亦是一荡,她的脸颊也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满布着细密的汗渍。 他立即腾出一只手,抽过纸巾为她擦了擦汗,她笑着想躲开,递来一抹娇嗔的眼神,红唇微微一噘,竟是说不出的风情,让他情不自禁,低头在那小嘴上偷了一香。 坏笑道,“谢谢老婆!” “顾西爵……” 她羞得一跺脚,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其实,她的心已经为今早的那个提问,给出了最佳答案。 只是她仍有些不安,她真的可以拥有这么多幸福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8.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分开 热闹了整日的火球,终于缓缓落下山丘,漫天晚霞就像可爱人儿脸颊上那未退的羞红,美得令人心神荡漾,情不自禁。 “顾……” “嘘,别吵醒孩子!” 男人乘势偷香,女人碍于两人中间还夹着个累得睡着了的小宝贝,不敢轻举妄动。 当他的唇覆上她的,一股电流同时穿过两人的身体,两颗心都不约而同地跳漏了一拍。热热的呼吸里,渐渐染上对方的气息,柔软的触感令人驭罢不能。 他轻轻画过她风满的唇线,耐心地逗引着,探出舌尖轻轻揉辗。她被他磨得已经心慌意乱,忘了正常吸气,不自觉地微启贝齿,他立即逮着机会滑了进来。 一旦突入城池,他那骨子里的大男人霸气就展露无疑,直探到底,张嘴将她整个儿包起来,长舌缠上她的丁香小舌,放肆柔捻,不知不觉中勾引出心胸中的火苗儿,热一情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自禁地嘤吟出声,更逗得他有些失控,抚在后颈和腰间的大手缓缓下移,隔着衣料摩挲,她感觉腰背间一片灼热,肆意漫延。 “爵,别,别……” 妙然下意识地哼哼,直往后缩,顾西爵情难自禁仍想突入,伸手就将小家伙给挪到地上去了,将女人搂进了怀里继续这美妙的一液一体一交换游戏。 直到“砰咚”一声响,想要调换姿势“大张旗鼓”的家伙撞到头,才意识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界――摩天轮,实在不适合这种拳脚运动,不得不偃旗作罢。 “坏蛋!” 妙然扣上领口的扣子,羞愤地瞪了男人一眼,将地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以策安全。 偷了满嘴香的男人一脸得色地将双腿交叠起来,掩饰支起的小帐蓬,哑哑地低笑道,“妙妙,知道摩天轮是最浪漫的约会地点,还知道这里也是最刺激的偷一情五大圣地之一么?” “顾西爵,你……你能不能正经点,孩子还在呢!”妙然根本不敢看那双暗焰跳动的眼。 “那下次咱们单独来玩玩,感受一下仅次于飞机的一空一震!” “你……” 妙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荤段子的家伙,就是平时那个总是道貌岸然的男人。 “谈妙然!” 突然,顾西爵神色一正,口气又变回一惯的严肃,“半天已经过了,你考虑好了没?”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对我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很认真。” 他肃着脸,她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低下头不敢直视,“说好了,不是还有三天嘛!” 她不自觉地撒娇口气,让他心头一软,也不好再逼。(.) 随即又想起另一件事,放软了口气问,“妙妙,不管是夫妻还是朋友,都贵在坦诚。我想知道,之前霍子铭是不是跟你约好了什么事?他是不是也跟你……” “没有。” 妙然没有多想就否决了,心里砰砰直跳着,面上却极力保持着镇定和自若,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说道,“其实是他听说月月的口味后,想邀请我和月月一起吃顿饭。我……考虑到你是孩子爸爸,不好直接拒绝他,就说要问过你的意见再回复他。” “真的?” 顾西爵紧锁着妙然的眉眼,想看出一丝端睨来。 “你……愿不愿意……”妙然却顾左右而言他地反问了一句。 “哼,这还用问。绝对不可能!”想挖他墙角,没门儿。这个霍子铭倒会花心思,要真让小月月落他手里,这小馋妞儿绝对毫无节操立马投降。谈妙然这丫头也是个缺心眼儿,必须得牢牢防范,未来这三天…… 就在顾西爵琢磨防情敌战术时,妙妙大松了口气。她并不想撒谎的,可是经历这一天,她真舍不得气氛就此被破坏。她已经决定,明日就约霍子铭出来说明一切,退还戒指。即时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就此揭过。 “妈妈!” 突然,怀里的小家伙睁开了眼,大眼里是少见的明澈清灵。 顾西爵一看,心如明镜,唤道,“小皇。” 妙然诧异。 小家伙滑出妈妈的怀抱,表情酷酷的,拉着妈妈的一只手,又去拉过爸爸的手,将两只大手抱在了自己胸前,抿抿小嘴,口气严肃地说,“爸爸,妈妈,从今以后,你们要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男人和女人看着小宝贝充满渴望的大眼睛,同时心口一软,似乎有什么沸腾的热气禁不住往眼眶里冲撞,不约而同地应下了一句,“好!” 这一刻,小宝贝扬起欢欣的笑,露出可爱的小缺牙。 交握的十指,将那只小手也牢牢握在了彼此的掌心中,紧密,圆满。 妙然还在感动时,就不知顾西爵瞧着她应下那句“好”时,心头一阵敞亮,又打起了小算盘。 逮住机会就说,“妙妙,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啊!” 妙然抱着又睡着的小月月,脚步一愣,疑惑地看向一脸正经的男人,还想着小家伙肚子里那玩艺儿什么时候会拉出来,完全搭不上男人的这茬儿。 顾西爵立即补充说明,“刚才,你已经答应下孩子要跟我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分开。别想否认啊!对孩子说谎,放俺老辈那儿可说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我……” 妙然看着那双隐有得色的墨瞳,愈发觉得这男人不愧是“奸商”,绝技就是顺杆爬。 顾西爵发现,这瞪圆的猫儿眼,比小月月发怒时更多了一丝勾人的魅惑,眉梢一挑,帅得周遭一片低叹,一手揽过女人入怀,另一只手抚上女人酡红的脸蛋,倾身偷了一个香,浑身舒畅得俊脸都放光。 更满足地哼了一声,“老婆,咱回家了!” 妙然回神后,翻了个白眼儿。然而男人满足的神情,让她对这个结果也生出说不出的愉悦,仿佛真的是――美梦成真! ------题外话------ 推荐本文滴姐妹篇完结文《霸宠小娇娃》,一个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黑佬大身边,全方位360度各种“报复”滴超萌超可爱重口味黑帮爱情! 【精彩节选】 呜哇…啪―一蓬奶汁直喷在男人脸上“咯…咯咕…”太爽了,正中目标!“小混蛋―”大手扯掉了领扣,一把脱下黑衬衣,露出一副精壮结实的胸膛,哐啷一声弹开腰扣,在小奶娃尖叫声中,褪下长裤。妈呀,大变态,他想干嘛!“闯了祸,就想一跑了之!”“呸呸……”流氓,放手!“我现在就让你明白,这里谁说了算。”“啊――”“该死的小东西……”韩希宸死咬着牙,压抑着想要掐死怀中小鬼的冲动,弱得要死这腿劲还挺大,竟然踢到他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男人的郁闷失落 本来妙然计划拿了手机就回家,她可不想再暴露自己的睡姿丑态了。[.超多好看小说] 但刚到酒店,小月月就醒了,吆喝着要“拉臭臭”,放心不下,便又留了下来。 哪知道这小家伙一边拉又一边叫着饿了,耍赖说不给吃东西就没力气拉臭臭,弄得大人们哭笑不得。 顾西爵立即让人安排了蔬菜大餐,小家伙一见就不满了非说要吃肉。顾西爵这会儿可就不依了,拿出了父亲的威严,直说不赶紧拉,菜菜也没得吃,未来还要缩减肉肉。 小家伙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瘪着小嘴爬在自己的小马桶上,由妙然喂着菜,用力使劲儿。 顾西爵打趣儿道,“妙妙,知道弗洛伊德的爱情心理学是怎么形容这小丫头的?她现在就处于‘肛一门期’,仗着可以控制自己的大门儿就学会跟咱们拿乔了。” 妙然滴汗,“去,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西爵一挑眉,“这可是科学。大师说,若是肛一门期得不到满足的人,成年后就容易患上面瘫症,为人严格、固执、刻板、认真。” 妙然突然抬头递上一个古怪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顾西爵突然觉得头发麻。 “呵呵,没什么。” 女人笑得很假,男人额头一抽,直觉有内幕就要追问。 正在这时,足下的小鬼突然传来一声“大炮”响,顿时一股充满了强烈刺激性的气体笼罩了半径两米的范围,沉浸其中的男女同时屏息往外跑。 “爸爸,妈妈,月月的屁屁好痛痛……”小家伙很哀怨地对着大门外溜掉的男女叫唤。 妙然红着脸,问,“那个,戒指……” 顾西爵头也不回,“我还不缺买钻戒的小钱!” 妙然别脸直笑,就被顾西爵逮着惩罚性地吻了一通。 本想再深入几分,妙然的手机响了,顾西爵很郁闷地放开了佳人,目光偷瞄到是“小姨妈”打来的,不是霍子铭,便松了口气。 妙然一听电话,心直坠谷底,面上却不敢有丝毫颜色,恰时小月月抗议爸爸妈妈只顾自己快乐忽略她疼痛的小屁屁叫嚷起来,顾西爵不得不走开,妙然捂着话筒跑到了窗边。 “小姨,你说什么?这……怎么会这样啊!那两份合同加起来都有六千多万美元,两亿多澳元。大舅小舅是怎么把这么大笔钱给赔光的,这签约连一个月都没有啊?什么,大圈帮,千门老大?这个,我好像有听龙局长说过,或许问问爸爸……啊,不能说?可是……” 随着电话那头华玉琳愈加焦急甚至有些尖锐失控的语调,妙然的眉头也越蹙越紧,最后只能应下,“小姨,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就回赌城。你叫大舅小舅等等我,都是一家人,人多也好凑主意。” 挂断电话,妙然已是一背的冷汗,宛如又从地狱里走了一圈儿。[]华玉琳的这个电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妙妙,出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太好?” 这时,顾西爵抱着光屁股小月月准备进浴室,不忘要拉上妙然一块儿。现在他是逮着机会增加两人相处时间,不想让任何人在这关键时刻插队儿,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何况华玉琳这位小姨妈有时候做事极不靠谱儿。 “没什么,我都两天没沾家了,爸爸不高兴。今天……我必须回去了!” 顾西爵正想说亲自给未来岳父请假,顺便报告求婚成功的好消息,未料怀里的小家伙就第一个声讨起来,嚷着叫着扭着往妙然怀里钻,不让妙然走,一定要陪睡。还翻出那日里霍子铭向妙然求婚时,妙然在电话里承诺过“以后每天妈妈都得‘赔’给月月”的话,义正言辞地埋怨妈妈不守信用。 瞧着妙然吃鳖的模样,顾西爵深深地觉得,小月月这小馋妞儿不愧是自家的宝贝,对于重要的人和事,记忆力超强,耍赖的功夫更是一流。做为他的盟军和战友,真是太给力了! “月月乖啊,妈妈是大人,大人有很多事情要做,小孩子要理解妈妈,乖乖听话,跟着爸爸啊!” “不嘛不嘛,妈妈吃话话,妈妈会变成大肥猪,妈妈坏坏!呜哇――” 小家伙见耍赖不成,干脆动用终极武器,眼泪鼻涕狂泄,开始蛮不讲理了。 妙然心头悬着外公赌场面临的严重问题,便没了耐性应付小家伙的哭闹,一句重话扔了下去,说小月月不听话不是乖宝宝,再哭妈妈就不爱小月月了。 小家伙似乎被娇宠惯了,不如意,一下变得怒不可遏,竟然抡起小拳头打了妙然两拳,妙然只觉得脸颊生疼,再无心哄孩子,让顾西爵多费心,便匆匆离开了。 顾西爵看着那逃似的背影,眉峰紧蹙,直觉刚才那电话八成有大事,否则这丫头不会连应付孩子的精力都没有,偏偏什么都不告诉他,还把他当外人似的,什么事都揽在自己头上瞎着急。 他到底要怎么做,这傻妞儿才会明白,自己的男人不用白不用?! 虽然总是被女人自动排除在“亲信”圈子外倍感失落,顾西爵还是迅速打了电话,让大堂经理给女人备车。然而,大堂经理回的话却是,女人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自己打的走了。 顿时,男人的好心又被当成了驴肝肺,错愕之余,失落严重,这口被女人无视的大男人脾气给憋下了。事后,也没少让他郁闷后悔的! …… 事实上,妙然打了的就直奔港口,要坐船回澳门赌城。 不是她不想告诉顾西爵,不想求他帮忙,实在是舅舅们身上发生的这件事,太过丢脸,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连父亲她都不敢说。 外公赌场融的资都是顾西爵介绍来的,现在舅舅们中了老千的圈套将投资款都败光了,要说出实情,别说她脸上无光难处,顾西爵介绍的那两位投资人都是他的叔伯辈和发小,他的立场就更尴尬了。在还没把事情弄清楚前,她不想冒然对他说出实情。 至于父亲那边,华玉琳之前在电话里着急地叮嘱她绝对不能说,并又暴露了一个他们未曾告诉过她的事实:由于当年外公过份信任父亲,几乎把盛宏集团旗下最赚钱的赌场都交给父亲打理,惹得身为外公亲儿子的舅舅们十分不满,私下里怨隙已深。要是谈光业知道了,多半会痛斥这两个大舅子,根本不会让妙然插手“外人”的事了。 前者是因,后者才是华玉琳最担心的“果”。 妙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但她更在意的是外公的基业,索性便遂了华玉琳的意思,只给父亲留信说还跟顾西爵待一起照顾吞了戒指的小月月,坐上喷气船回了赌城。 ------题外话------ 话说,但凡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都喜欢“被需要”的感觉,咱们家妙然就是太强太独立太为他人着想了。让顾爸爸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无施放之地,郁闷啊!现在到底两人名不正言不顺,缺乏立场。所以,归根究底,顾爸还需要加油哇!咱们女生呐,就应该享受这种被关注被宠爱被尊重的求爱过程,不能轻易缴械! 下一章,会暴出个大霹雳哟,大家猜猜是神马捏?提示:性质属于霍二少的绝地大反扑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2.霍二少的绝地大反扑 这天零晨三点,妙然疲惫地踏进已阔别三个多月的小姨家, 出门迎接她的还是表哥华冉枫,对于她的到来,华冉枫内疚又心疼地说,“小然,其实你不该来的,这事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该来为这些糟糕的后果承担责任。” 妙然疲惫地笑笑,直接往她之前住的房间走去,“枫哥,难道真像小姨说的,你们和舅舅都一直只当我是外人,根本不屑于我插手管这事儿?” “小然,你知道枫哥根本不是这意思。而是……” 华冉枫抽了口气,还想反驳,妙然摆摆手称太累想先休息,只好将到嘴的话都吞了下去。在他看来,华家做了太多对不起妙然的事,并不能因为妙然失忆就一笔勾销。 至少,做为华家一员的他没有舅舅和母亲那般的铁石心肠,每次看妙然这样不辞辛苦全心全意地为华家奔走,心里就说不出的愧疚,却又碍于母亲和立场,无法说出一切事实真相,左右纠结憋闷。 隔日,华玉琳和妙然到华家祖宅,车子刚驶进前院时,就看到从通往游泳池的手迳上跑出一个游装肉弹来,后面欢叫着追来的便是华文强,妙然的小舅,只穿着一条海滩花裤衩。家里人都知道,这位爷打发育成熟后就对雄性动物有着不可磨灭的爱好。 华文强跟新包的小嫩模玩得很high,丝毫看不出即将破产连同他现在寻欢作乐的这幢大宅都即将抵押给银行拍卖掉的窘困状。见着妙然前来,还乐呵呵地打招呼,邀请一起来“后花园游装派对”。 他这话还未完,就被冲下楼来的华家老大华文轩狠狠踢了一脚,立即惊得满园花草鸟雀消散无踪,灰头土脸地回了屋。 看起来,华文轩这个大舅还算靠谱,看着妙然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还关问有没吃早饭。妙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华文强就跳着说操劳了一夜,急需补充蛋白质和能量。 对于这两位性格迥异的舅舅,妙然见惯不怪了,只急于了解货款被人讹走的情况。 “唉,自打你外公倒下后,道上的人根本不给我们华家面子。我们也找过千门的老大,人家摆明了说这事有更强硬的后台撑着,就冲着要吃下我们华家这赌盘来的。当然,这事都怨我跟你小舅,妙然,你要骂我们都认。都怪我们鬼迷心窍,想着靠咱们自己赌场的天时地利人和,跟那帮子洋鬼子威尼斯人赌上一把,就能赚进赌场一年的营业额,做出点儿样子来,好让你外公知道了也能高兴些,病尽快好起来……” 华文轩连声自责,又满口孝言,说到父亲的病情时更是眼含水光,让人深以为然。 妙然做为小辈,自不好真的责备长辈这种出于孝道而过于急功近利的做法,只说现在必须想到解决办法,否则不出半个月,外公的家产倾刻间就荡然无存,大家只能睡大马路。 华文轩立即压声询问,“妙然,我听你小姨说,你跟霍氏光银现任的执行总裁霍二公子走得很近。要不你跟他求个情看看?” “这个……” 不提这茬儿,妙然差点忘了她还欠着对方的婚戒。事实上,这两天霍子铭一直有电话短信捎来,她那时被顾西爵迷得晕头转向都给挡了回去。这下她怎么有脸去求人帮忙,以霍子铭那锱铢必较的性子,不趁火打劫算好的了。 妙然犹豫,华文轩却眼露精光地开始游说起来。 恰时,华文强叼着一包子来到客厅,那双色眼又在女佣挺俏的臀部溜达,女佣正拿着一叠报纸就被吓了一跳,十几份报纸唰啦啦落了一地,华文强立即上前做“君子”帮忙,大手就在女佣手上偷油,两厢拉扯下,翻开了最新的《港城商报》。 “咦,这个好像是咱们表小姐啊?” 报纸摊开,上面一个整版彩画竟然就是当日霍子铭的浪漫沙滩紫贝求婚画面,加上几个人物特写镜头,图文并茂地再现了当日震慑人心的动人场景。 华文强双眼大睁,大叫一声,拿着报纸跑到客厅里大肆宣扬,兴奋地说,“妙然,没想到霍子铭都跟你求婚啦!太好了,这下咱们华家有救了。只要霍二公子一句话,别说几千万美元的贷款,就是上亿都不成问题。” 妙然一听,仿佛被雷劈中脑子,抢过报纸一看,只觉一泼冷水从头灌到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霍子铭不是说,那里属于他们家的私产,任何人狗仔队都进不去,更不可能拍照的嘛! “不,我没有答应霍子铭的求婚,这不是事实!” “妙然,你怎么能不答应这么大的好事儿啊,霍家那可是比咱们华家更老资格更有底气的超级豪门啊!” 妙然根本听不进见钱眼钱的舅姨们的话,只想着立即赶回港城,去澄清事实。 待妙然前脚刚走,后脚华文强便要求华玉琳跟上,“你去盯着这丫头,一定要让她拿下霍子铭,非常时刻别心慈手软,否则,咱们华家就真的完了。” 华玉琳本想说点什么,但瞧大哥脸色阴鸷,只能忍气吞声。 华文强见这势儿,得意了,“哥,这事总算解决了,咱们现在可以高枕无忧啦!” “去你妈的!”哪知华文轩黑沉着脸,狠踢这为老不尊的弟弟一脚,“这么大笔款子,光靠那两个妇道人家能搞得定才怪。妙然那丫头问题还多,我们必须去亲自盯着!” 便吆喝着佣人收拾行装,打包直奔港城去。 …… 这要被顾西爵看到了,一定会气得恨不能咬她两口吧! 妙然手里攥着那份大开版的报纸,红了眼,五十分钟的喷气船也没耐心等,直接到两港直升机通航港口,花了二十多分钟重新登上了港城。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顾西爵,解释整件事情。她很清楚,这种私密的事儿,做为孩子他爸却是最后一个知道,那感觉别提会有多糟糕。之前他还那么认真地问过她,她却对他撒了谎。她不想他再加深误会,她想尽力弥补,或者说挽回那可能失去的……美梦。 是呵,似乎跟顾西爵拥有的一切都像她渴望许久的一场美梦。这一道晴天霹雳,难道是老天爷在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么?! 坐上出租车,妙然毫无疑问地报上了云染大酒店的地名。 只是华玉琳的一句话,却让她立即改变了主意。 “妙然,霍子铭到底什么时候跟你求婚的?这戒指,你都收下啦?” 戒指?对啊,她还没把戒指还给霍子铭。要是带着这东西去见顾西爵,连她都要唾弃自己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师傅,不去云染,改道去霍氏光行。”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来几眼,妙然警觉地立即掏出了遮阳帽和眼镜,这两件随身物品还是蒋素清让她带上的,现在倒是应了急。 司机先生却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姐,那报纸早上五点就发了,现在去霍氏光行恐怕那地儿早被狗仔记者们堵严实了。” 妙然醒悟,立即掏出手机拨给了霍子铭。 这个时候,正站在二百多坪超豪华超气派的办公室落地窗前的霍子铭,看到桌上震响的手机,薄而性感的唇,微微一挑,邪气中尽是算计得逞的愉悦。 已经迟了整三天,终于轮到这小妞儿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他慢悠悠地拿起电话,看着屏幕上那张清丽绝俗的漂亮脸蛋,脑海里已经跳出女子那双灵气活现的猫儿眼,心口不禁一软,滑下了接通键,出口的声音充满了温柔的诱惑,“妙妙,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题外话------ 这一步,算是咱二少最后的决地大反扑哟!看看咱们家顾爸爸能不能突破情敌滴这道超强封锁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3.搬石头砸自己脚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志得意满,让妙然心下微微一怔,生出几丝疑虑来,但随即霍子铭关切的问候,又让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我想见你,现在,马上。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 “我来的话,可能不方便。” “没关系,你把车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那里已经严密封锁了任何人也进不去,我来接你。” 妙然很想质问当初浅水湾明明也说纯私人领地,怎么又闹出今天这事儿。可毕竟现在隔着电话发难,一来不合时宜太过鲁莽,二来看不到人有碍自己的判断,便记下了霍子铭报的大致停车位,挂了电话。 然后,她盯着电话,开始犹豫要不要给顾西爵通个话。事情发生到现在,估计他已经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反应?是气得大骂她说谎骗人,还是已经决定跟她这个大骗子彻底绝交,收回在摩天轮上说过的话? 不管哪一种,都让她倍感沉重,胸口像堵了坨棉花,憋得发疼。 一同前来的华玉琳仍然没放弃打探求婚的实情,妙然心情焦躁地严辞拒绝,华玉琳不得不暂时作罢。 那个时候,想找霍子铭询问实情的自然多如过江之鲫,然而有本事有资格登顶霍氏光银专属于执行总裁的楼层的人,自然少之又少。很不巧,曾被霍老爷子十分看重的未来孙媳妇儿候选人之一的刘允雪,正是其一。 刘允雪早了妙然一步,到达霍子铭的办公室,带着积蓄已久的怒火和嫉火,直直冲到霍子铭面前,将那一沓彩印鲜亮、措词大胆的报纸用力甩在霍子铭书桌上。 大声质问,“子铭哥,我不信这是真的,你竟然真的跟那个谈妙求婚!这一定是那些无聊的电脑高手故意ps出来的,对不对?这些该死的狗仔队,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霍子铭的目光根本没看刘允雪,而是越过她,落在后面没拦住人满脸焦急愧色的助理身上,助理啧嚅道歉,霍子铭微微蹙眉,摆手让人离开。 当办公室门关上,屋内片刻的沉默,和男人莫可铭状的态度,让本来理直气壮冲上来质问究竟的刘允雪不自觉地不安起来。 霍子铭走到大办公室后,故意拉开两人距离,公式化地,口气冷淡地开口道,“允雪,这是我办公的地方,我不喜欢在这里谈私事。” “可是现在记者已经找上门了,连我们家都有人蹲点。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他们胡乱发布这么重要的新闻,你不担心霍爷爷知道了,会有多生气嘛?!” 开始霍子铭还想耐心解释安抚一下,毕竟跟刘家是世家关系,多少要留些面子。(.无弹窗广告)可一听到刘允雪又拿爷爷做借口,挥着鸡毛当令箭的奸巧心思,顿失兴致,出口的话便绝了几分。 “刘允雪,我喜欢的是妙然,这求婚是真的,戒指也是真的。以前老辈子想怎么搓合你我,那是他们的事。我自己的婚姻,我做主。恕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总是拿我爷爷来威胁我,我霍子铭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能威胁得了。你和你母亲那套小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别再在这丢人现眼。否则,就算是爷爷替你们说项,谁欺负了妙然,我霍子铭绝对会双倍找还!” “子铭哥……” 刘允雪心下一片冰凉,她跟霍子铭算是二十年不离身的青梅竹马,向来见惯了他游戏人间散慢随性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严厉地训斥她,就为了那个来港城不过三个月的谈妙然,委屈之后,更多的都是嫉恨。 “行了,事情你已经弄清楚了,可以离开了!” 霍子铭可懒得管刘允雪的心思情绪,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借新闻顺水推舟将妙然拿下,立即按下桌上的传呼器叫助理进来“送客”。 刚好,助理接到了妙然,报告了一声。 刘允雪一听,刹时气得双拳紧握,艳红的指甲深陷在掌肉里,转身就朝大门走去,眼底裹着一层阴冷的恨意。 霍子铭刚吩咐完,就看到刘允雪已打开办公室大门,便松了口气,想等这人一走,便立即去待客室接妙然。 哪料刘允雪走出去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竟已泪流满面,哽着声质问,“子铭哥,我想最后问你一句,如果当初我没有打掉我们第一次时有的那个孩子,你会不会……” 霍子铭刹时跳了起来,大吼,“你说什么?什么第一次?什么孩子?” 刘允雪却不看他,捂着脸边哭边说,“算了,孩子已经没有了。可是子铭哥,我真的很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啊!难道你就那么喜欢谈妙然,一点也不顾及我们二十年的感情吗?”她的眼光却斜斜地憋向斜前方的一块金属装饰面上,折映出的女子面容。 “刘允雪,你够了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会心软!”霍子铭气得冲上前抓着刘允雪的手厉声喝斥。 可是,这样的吼叫在旁人听来更像是事实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呵,我知道子铭哥您从来都是外热内冷,没有人能真正触动你的心。我想问问子铭哥,你是真的爱上谈妙然,还是看中她父亲的身份以及她外公的赌王声势?” “这关你什么事儿?你给我走!” 霍子铭拉着人就往外走,刘允雪突然痛叫一声跌倒在地,故意挡住了转角处的反光玻璃面,然而站在外面的人却能将她楚楚可怜、倍受负心人伤害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偏偏事件的男主角完全无所觉。 “子铭哥,事到如今,我只想求个明白。你是真的为了娶到谈妙然,到连今天报纸上的求婚新闻也是你一手导演出来的吗?如果真的是如此,我可以放弃,我祝你幸福!” 刘允雪到底是多年相交的世家妹妹,霍子铭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纵使心头最烦女人夹缠不清要死要活地跟他闹,这会儿见人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还是生了几丝恻隐之心,索性认了话理。 “对,你说的都对,现在你满意了!” “呵呵,子铭哥,我祝你幸福!” 刘允雪突然笑了两声,分明毫无笑意,爬起身后她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转向了妙然所站的那个方向。 霍子铭这时才发现情况不对,转身一看,便接上妙然震惊的眼神,顿时感觉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悔不矣。 该死的,他刚才都说了什么鬼话! ------题外话------ 汗,二少还没扑,就先被人扑倒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4.我喜欢顾西爵 “妙然,你听我解释。” 霍子铭抢上一步,抓住了妙然的手。 妙然轻轻一翻腕,便甩开了那只大手,将手摊在霍子铭的面前,上面霍然正是那个戒盒。 “子铭,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妙然看着满脸焦急的霍子铭,但眼角的余光也将刘允雪嘲讽的冷笑收入眼底,未料到先前的疑虑这么快就真相大白了。 霍子铭现在哪肯接受这样的拒绝,他把妙然的态度全部归结于刘允雪的奸计得逞,一把将那只小手推了回去,急道,“妙然,你不要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我跟你求婚,完全是因为我喜欢你,没有别的原因!” “子铭,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接受,戒指请你收回去。” 妙然又一翻腕,硬将戒盒塞进对方衣兜里,霍子铭也挡不住她专业拳法的路数,掏出戒盒时,手指握得发白。 “妙然,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你明明说过,你也喜欢我的。” “嗯,我是说过,不过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还不足以让我托付终生。” 妙然冷静得让霍子铭脱口的解释,突然变得苍白无力,可对于二十年都未吃过败仗的霍二少来说,根本无法接受这“到嘴的鸭子飞了”的事实,一把扣住妙然的肩头。 “妙然,我承认爷爷曾经让我从你们之中选一个订婚,更有利于我夺取搏彩经营权。可是我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跟你求婚,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以霍子铭这么骄傲霸道的人,年轻又事业有成,自然不会为了几个钱就葬送自己的单身快乐。 “那你是在生气我故意让求婚消息落在狗仔队身上,将事情闹大,对不对?” “对,我是很生气。” 霍子铭觉得自己总算抓到问题的症结处,随即妙然的话才将他打入深渊。 “可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子铭,不管你是为什么原因想娶我,我都不能嫁给你。因为,我已经答应顾西爵的求婚,我想做他的妻子,做小月月的妈妈。我喜欢顾西爵,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妙……” 霍子铭瞬间失声,面对妙然的认真,几乎不愿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表白。他发现自己竟然那么妒忌那男人,那么动人的表白竟然是对另一个男人说的,这教他情何以堪? “子铭,对不起,我该早跟你说明,却托到现在,优柔寡断让你误会,才会闹到今天这地步,这都是我的错。” 妙然拨开了那双大掌,歉然地看着霍子铭失落的模样,转身大步离开。霍子铭想追,却被刘允雪死死攥着,晚了一步。 妙然冲进电梯,关上门时只看到霍子铭受伤的眼神,心下恻然。 其实,她来时心里对霍子铭是有些歉疚的,她犹豫不绝,还是因为私心作祟。她自认并不是多么清高自傲的女人,也的确为霍子铭的殷情体贴而动过心。只是,那是在知道顾西爵已经有相交五年的女朋友之后,她不想做第三者,明明心里喜欢也不得不退出,才会拿霍子铭做了替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也没料到顾西爵会真的向自己求婚,两人的相处会变得那么自然亲昵,宛如真的一家人。她太过渴望这种感觉,她决定忽略那个“第三者”的问题,成全自己的愿望。 在初听到这报纸是霍子铭授意下的产物,她当然很生气,可随即想到要不是自己犹豫不决脚踩两只船,怎么会撞破东窗。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贪心了,怪不得别人。 不过也因此,对利用霍子铭转移情感的内疚没有了,索性将真正的心情告诉他,也将彼此的这段纠缠画上一个句点。 电梯门再次打开,一股冷风吹入,地下室灯光黯淡。 妙然的心也坠入谷底,目光一片茫然。戒指送还了,霍子铭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去找顾西爵,他……会不会也给自己这般画上一个句点? …… 一叠报纸扔在黑亮的书桌上。 “爵,谈妙然已经是霍子铭的未婚妻了。你看看,这耗资百万的紫贝壳,大尺度的多啦a梦造型,霍子铭这么大手笔绝对是真的。现在街面上已经开了三个版本,说婚期都订好了,就在搏彩经营权开标前一周!” 顾西爵仍盯着电脑,面不改色,可事实上他一早醒来就看到了这份该死的报纸,蓄了一肚子气都快炸了。 汪家豪见好友不语,更着急,“霍氏光行已经出手了,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知道你最近跟谈妙然走得很近,可事实摆在眼前,咱们平头百姓跟这些世家豪门千金真的不合适。你还是……” “我跟妙妙不合适,难道跟慕容世家的女儿就合适了!”顾西爵一出声口气就很冲。 汪家豪顿时无语。 恰时,休息室门被推开,探进来一颗畏畏缩缩的小脑袋,飘来怯弱弱的声音,“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顾西爵立即起身走到门边,蹲下身将一脸落寞的小家伙揽进怀里,吻了吻,安抚道,“月月乖,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小家伙委屈地噘着小嘴儿,自打女人那晚匆匆离开,美食都激不起小家伙的兴奋了。顾西爵暗叹自己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去,自打早上看到那该死的头版头条,也被膈应得气血不畅。 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回头非狠训她一顿不可! 正想着,助理就跑来报告说谈妙然已经在门外了。 “让她进……” 话没说完,小家伙突然一扭身子钻进了休息室,顾西爵看着消失的小身影心下一叹。 妙然由助理引路,没少受注目礼,那些低头交耳声也钻进了耳朵里,她在心里苦笑,自己的确“够胆大”,不愧为“脚踩两只船”“豪放派的豪门千金”。 终于进了办公室,比起霍子铭那间集豪华霸气于一身近两百坪的房间,顾西爵的办公室更显得清新、整洁,实用价值远高于欣赏价值,就像此刻坐在大办公桌后、总是一身严肃拘谨的手工黑西装,不彰不显,也能让人倍感压力。 妙然忐忑难安的心,在男人抬眸望来时,咚地一下停跳了。 顾西爵瞪着眼前明显一脸憔悴的女人,先是一阵心疼,又恨恨压下,足瞪了十秒才站起身,将手上的小金笔一甩,怒色沸腾。 “谈妙然,你这个骗子,你还有脸来见我!” ------题外话------ 准备钢盔,顾爸爸要训人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5.顾爸爸变小三了 “我……” 妙然局促地朝后缩了一步,顾西爵眼眸一缩,就有种莫名的冲动,却硬是握紧了拳头生生摁下,身子抵压在了书桌后。 “顾西爵,对不起。” 妙然啧嚅半天,只能吐出这几个字,男人愤怒指责的眼神,让她连面对霍子铭时的一半勇气都找不到,心脏隐隐抽搐,难以承受却偏偏舍不得就此离开,放弃。 都说关心则乱,这一刻,所有的理智、坚强、口才,都被那双黑冷的眸子击散,只剩下一丝卑微的企求。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三个字的?” 可惜,顾西爵这憋了整日的大男人脾气,和着那东窗事发生被骗的怒火,哪里看得见女人眼底的渴求,他心焦火燎地等了24小时,就只得到这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哪里甘心?! “顾西爵,我……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其实我早就想将戒指还给子铭,哪知道狗仔队就……” “子铭!哼,叫得还真亲热。你这早就想,是多早的时候?是我跟你求婚前,还是求婚后?” “爵,子铭在一周前就跟我……我没立即答应他,他毕竟是朋友,我不想……” “你没立即答应他,就是想看看我是否还会再跟你求婚,你好再寻思琢磨着跟谁结婚,能享有更大的利益,对不对?”他的口气一下变得尖酸刻薄,她惊讶地瞪大了眼,难以接受那话里的讽刺。 他更加咄咄逼人,“一周,是吧?难怪那天碰到那小子,他说什么早跟你约好的就是指要等你答复,对不对?” “顾西爵,你听我解释,事实上……” 他一下截断她的话,一拳砸在桌面上,“事实上,两周前我就跟你求过婚,你当时怎么说来着?什么不想当第三者。回头就接下霍子铭的大钻戒,又应下我的求婚。你是不想当第三者,而是想让我背上个小三的烂名头才舒服,是不是?” 这话一出,别说妙然登时愣在当场,就是顾西爵脑子也是一僵,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这一团乱麻中拨弄出这么一个该死的狗屁推论! 专家说,人在愤怒搓火时智商会严重下降,口不择言,冲动行事,这便是顾西爵此刻的真实写照。 妙然再无法忍受这些莫虚有的指责,她挺直脊梁,看着突然哑声的男人,一字一句说道,“顾西爵,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咎由自取,处理不当。我也承认,我对霍子铭许下一周之期不想直接拒绝他伤他自尊,是我优柔寡断,害人害己。我还承认,我是舍不得你和小月月,才隐瞒了霍子铭求婚的事,想私下处理。可是我绝不承认你所说的那些利益考量和第三者推论!如今的结果,是我自作自受,一只脚踏两只船,活该倒霉被拆穿。你要收回那天在摩天轮的话,我没有怨言,我只要求,以后定期让我跟小月月见见面就行了。” 顾西爵已经后悔自己那句“小三推论”,后又听到人的一句“舍不得”便心软了,哪知道到最后,女人居然宁愿要孩子也不要自己,登时一口怒气憋不出便冲口而出。 “不可能,你休想!” 其实他是想说,他绝不可能收回摩天轮的话,休想撇开他只见小月月。 可是这太过言简意骇的话一出口,妙然领会到的都是男人彻底的拒绝和排斥,这无疑是将她那一丝的渴求都湮灭不剩,她双手绞得生疼,眼眶泛红,觉得无地自容,更明白两人的关系这是彻底破裂了,求取贷款挽救外公基业的事更没脸说出口,一念俱灰,只能离开。 “……我知道了。”她抽了一口凉气,用以支撑自己最后的一丝丝尊严,“不打扰顾总经理办公,告辞!” “谈妙……” 砰―― 一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截断了他的话,让他足足愣在办公桌后半晌,弄不清怎么事情会这样收场,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可恶的女人,居然说走就走,也不给他说明的机会。忍不住又爆粗口,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身子颓然倒进皮沙发椅中,抚额啧叹。 ――我还承认,我是舍不得你和小月月,才隐瞒了霍子铭求婚的事,想私下处理。 你个蠢妞儿,霍子铭那花狐狸要真出手,会那么容易让你溜掉。凭霍家在港城的根基,各大报社都有他们的投资,要不是霍子铭有意为之,这消息怎么会刚好就在他求婚之后蹦出来! 顾西爵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蹦起身就朝外冲去,没有注意休息室门打开,小月月的叫唤声也淹没在了关门声中。 “……霍二少出来了,他身边还跟着曾经一度被霍老爷认可为孙媳妇儿的船王外孙女刘允雪。看两人面色都相当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出求婚事件引爆的……” 一出办公室,顾西爵就看到走廊上正在播放的时实狗仔新闻,不少人驻足观看,很显然这事已经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了,且不出意外,更惊人的消息连台爆出。 “……收到新消息,据知情人暴料,刚才求婚事件女主角竟然已经退还霍二少戒指,声称心有他属,拒绝了此次求婚。现在霍二少正要驱车直到女主所在,据说正是那传言中的第三者……” 妈的!他还真成了小三。 别提顾西爵现在心里有多愤懑,气得大吼一声,喝令助理将这该死的狗仔新闻台给封死,便往楼下冲去。 虽说这总经办的人员不多,可顾西爵喜好亲近基层员工的办公环境,总经理室外也有几十号人,将他不同寻常的愤怒和大失风度的喝斥尽收眼底,很快在酒店内传出一阵风言风语。那时候,顾西爵为了杀破那些无聊的谣言,故意在公司主办的中秋团圆晚会上,风风光光地将亲亲老婆孩子介绍给了全体同仁。当传说中的奸情化为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后,关注度直线下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下,冲进专用电梯里的男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拖了个楼层保安,全力拦截那个离开的笨女人。 人还没找到时,就收到了大堂经理传来的紧急报告,“总经理,霍二少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狗仔队,说是来找谈小姐的。” “该死的,不准记者进来。马上找到那女人,给我拦住了,不准她离开酒店。”顾西爵不断换着呼机波段,询问所有楼层的保安管理员。 旁边的保安暗揭额头冷汗,话说他从云染开业就一直在此做保安到现在的楼层主管,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沉稳内敛、接待一国皇储都没有半丝慌乱的全能总经理,会如此慌张焦虑,气急败坏,仪态尽失。 ------题外话------ 哦,顾爸爸奋起直追,大家说,追得上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6.杀遍全场无敌手 “总经理,已经找到谈小姐。[.超多好看小说]”突然,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呼机里传来。 “人在哪?” “正在地下停车场,准备离开中。”这人是藏在柱后怕打草惊蛇。 “把人给我拦下来。” “可……可是,车已经开了。” “妈的,把停车场给我关掉!” 啊!通话的保安整个僵住,这可以容纳二千多辆汽车的自动化停车场里平均每分钟吞吐车辆达五架以上,要关上那会闹出大问题啊!这命令是他们一惯以“客户至上”的总经理说的话嘛! 事实上,顾西爵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换了波段就给停车场的总控制室下令。 妙然这方坐的还是全天包程的出租车,没想刚起步就收到了临时关闭停车场的指示。她一门心思还未平抚,自然想不到是某人为了追她而大动干戈。 这时,华玉琳接到霍子铭的电话,霍子铭言辞恳切要求跟妙然详叙,甚至屈尊降贵地坦言爱语,触动了华玉琳。 “妙然,霍公子现在云染大厅。你看,顾西爵二话不说就将咱们赶出来,脾气这么臭连解释也不听一句,可不是好丈夫人选。再看子铭,你都拒绝人家了还追来只求再见一面,多诚心实意,这才是真喜欢的表现!妙然,男人好不好,在这种时候最好分辨……哎,妙然,你干嘛啊?” 妙然突然开门下车,“去见霍子铭。” 华玉琳当下就乐了,急忙回拨电话求接应。 事实上,妙然突然改变主意,全是为了外公的基业。 靠着电梯,突然觉得好疲惫,心里苦笑,绕了一大圈儿,还是逃不脱这样去求人,不知道会有什么交换条件等着她,小姨把人夸得花儿似的,怎知道这些三条腿的怪物,最喜欢趁火打劫欺负人。 商人逐利,无可厚非;豪门贵户的利益婚姻,亦是千古不变的天经地义。 …… 叮咚一声,一扇电梯门关上,送走妙然。紧接着旁边一扇打开,顾西爵出来就看到跑来的保安人员直指着旁边的电梯,登时气得他对着那关闭的铁门狠砸一拳,俊脸一片铁青。 该死的,怎么就这样错过了! “shit!” 向来绅士风度一流的顾总经理再次爆了粗口。 “把电梯给我停下来,锁门等着我!” 甚至还对着呼叫机发出令人无比震惊的“完全不合理”的蛮横要求。 众人惊讶之余,那位主管不得不好心提醒急得失去正常判断力的男人,“总经理,谈小姐她们,只上到一楼,已经……来不及了。” 谁叫您大爷当初订制的电梯声称是全世界最快,这眨眼功夫,哎哟喂,美人儿就跑掉了。 顾西爵刚张嘴,就把自己舌头咬掉了,气得回头又冲进电梯里,继续指挥大厅经理拦人。(.无弹窗广告)该死的,怎么就这么巧,总是刚刚错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感觉,要是今天追不回那女人,恐怕这一辈子就此错过。就像五年前离开海蓝云天那一晚,他总觉得当时那个身影像是她,可被灌得一塌糊涂的自己怎么也分辨不清那面目,只记得那声音,让他舍不得放开。可醒来后,却是慕容冬儿躺在身边。他看着她坐车离开,却犹豫了,没有追上询问真相。 转眼,错失五年。 他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管她是水性杨花还是脚踏两只船,管她是娇纵大小姐还是自私的豪门千金,通通都不管了,谁叫他就对她有感觉。 “总经理,谈小姐进大厅了。霍先生看到她了,正朝她……” …… 妙然刚进大厅,就看到了霍子铭,以及霍子铭背后旋转大门外一群拿着长枪短炮三脚架的娱乐记者,正疯狂地往门里挤,镁光灯闪个不停。 “妙妙。” 霍子铭立即加大步子,内心激荡。在来的路上,他不仅得到华家财政危机的消息,又从华玉琳那里获知顾西爵将妙然赶走,这不是明摆着老天爷上赶着给他力挽强澜的机会,无论如何他不能再错失了。 妙然看着大步走来的男人,百味杂陈,脚步又踌躇下来。 “谈小姐,请留步。”总台这方跑来大堂经理。 妙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向经理。 霍子铭一看急了,心下知道多半是顾西爵的动作,提步就跑了起来。 “谈妙然,你给我站住!” 一声大喝,从妙然身后的电梯口冲了出来,她浑身一震转过身去。 这一动作更激得霍子铭心口狂跳,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几乎是用冲地奔上前,伸手去拉妙然。 但众人都没料到,突然从侧后方冲来一道身影,扬起涂满艳红蔻丹的手,就朝妙然狠狠甩下一巴掌。 刹时间,所有人都被那道身形凹凸有致的女人给骇住了。 预期中的巴掌声却没有响起,那只落下的纤纤玉手被人在最后时刻截住,距离妙然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只感觉到一股微风刷过脸颊,视线被挡住。 下一秒,一声女人低呼,伴着重物落地声响起。 妙然看清来人竟然是之前的刘允雪,这女人竟然跟着霍子铭到这里了,还意图当众侮辱她,让她的名誉彻底扫地,成为港澳两地上流圈子里的大笑柄么?! “刘小姐,你意图伤害我未婚妻的行迳,我会保留法律追诉权。我云染大酒店不欢迎你这种客人,请你立刻离开!” 顾西爵掷地有声,冷酷严肃的面容吓得刘允雪也是一惊,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句丝毫不留情面,摆明了就是护短的威胁之辞。 “妙妙……” 这方,霍子铭厌恶地盯了眼刘允雪,完全不管人被保安架了出去,急忙抓住妙然的手,谁料他还没抓牢,那方顾西爵拉住妙然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拉,妙然的身子就扑了过去,顺势一个手刀硬是将霍子铭的手给斩离,长臂一卷,女人柔软的身子就被牢牢卷进了他怀里,稳稳地抱住,刚好面对着大门那方的所有镜头。 咔嚓咔嚓,一阵镁光灯乱闪。 这一系列的变化不过短短几秒,顾西爵拦打手严辞威胁极力护短,一招抢回美人儿与“男主角”冷眸相抗,一气呵成啊,加之主场作战在自家门前勇斗踢馆人,别提这气势、气场有多么强劲,简直杀遍全场无敌手,绝对的焦点! “霍子铭,妙然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请你不要再无故纠结,紧抓不放,甚至还带着一些危险人物上门兹扰。我可以理解你失恋的心情,可是也请你以成年人的思维为他人多考虑几分,不要再执迷不悟,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西爵说着,突然抬起了妙然的右手,中指的位置上,霍然是一枚钻戒,硕大的钻面在大厅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刹时内外传出一片惊讶的低呼声。 ------题外话------ 呼,咱顾爸爸终于成功滴宣布了主权所有,最后关头拿住鸟! 吼吼,撒花撒钻,美美滴婚礼即将到来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7.我吻我老婆也有错? 一百八十度的观光电梯,正以每秒两层的速度迅速攀升。 电梯内的男女,各朝一方,手却紧紧相连。 轻微失重中,气氛低弥,两方思绪不断。 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踏上厚厚的地毯。走廊无声,静得糁人,手拉手的两人都不知在酝酿什么风暴。 “顾西爵,”还是妙然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这里已经没人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可是,她的另一只手却在背后捏出一掌汗。 男人一听,差点儿又气得跳脚,就叫,“谈妙然,你这个……” 很想骂“没良心小白眼狼”,却突然打住,暗骂自己好不容易追回来要再把人气走了,上哪儿找人去!草,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轴女人了,天生来克他的嘛! “顾西爵,刚才,谢谢你!” 妙然一笔接一笔地清算着,不是她不知趣儿,只是之前被男人那样误伤,现在胆小不敢再自以为是知情人了。怎么说,人家女孩子也要面子尊严的。 “谢我什么?”顾西爵强压下心头起伏,耐着性子周旋。 “谢谢你刚才帮我挡住刘允雪那一巴掌。” “不客气。”他有些咬牙切齿,“你还应该感谢我,帮你甩掉了一头花心狼!” 她眼眸圆睁,看着他,“顾西爵,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实在弄不明白这男人,忽冷忽热、阴阳怪气的坏脾气,一会对人横加指责,一会又死攥着不放,别扭得要命,搅得人心情忽高忽低,可恶透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不会收回摩天轮上的话,你现在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超多好看小说]你别想否认,刚才十几家媒体都看到了,今晚就会有特刊外号出来,明天头版头条都逃不掉。” “啊?” 以于女人的惊讶表情,顾西爵差点儿漏气,咬牙哼道,“还有,你休想撇开我见小月月。这叫什么事?有了孩子就不要孩子他爸了?现在社会是发达了,可还是地道的男系社会,别给我搞反了!” 呃…… 妙然已经不能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诧异地看着男人一脸理所当然不容反对的横样儿,愈发看不懂,弄不明白,怎么这前后转变得这么大呢? 顾西爵见人半天不响应,有些躁,“谈妙然,你给我弄清楚,你现在是我顾西爵的未婚妻,你敢再想着霍子铭那家伙,我就……” 他还是很有自觉,比起自己打人一巴掌又硬拉回来疼着,霍子铭被拒绝了还跑来找妙然的这翻心思作为的确更值得人欣赏。可欣赏也只能别人欣赏,他可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去牵肠挂心。 这一着急,他用力一拉又将人攥进怀里,托住女人后脑,双唇重重地压下去,迅速攻城掠地。脑子里只想着,光这样还是不够的,必须将生米煮成熟饭更妥当。一时还真有些后悔,当初那个醉酒夜自己怎么就装了绅士,没想到先上船后补票,徒惹一堆闹心事儿。 “顾,西……爵,你放……唔,我不……” 一阵窸簌后,突然响起哀叫声。 “谈妙然,你发什么疯!”顾西爵气得低吼一声,撑着腰杆疼得后退三大步。 “我说了不要,谁让你,要硬来的。”妙然出手没含糊,可这申讨却软得像撒娇,俏脸绯红一片。 “我吻我未来老婆也有错了?难不成你还想让别人来行使这主权,该死的,居然那么用力,你这女人……” 男人帖着墙揉着痛处,气哼哼地抱怨着。 她瞧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可随即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了男人前后行迳大变的最大可能性,顿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所有的热情羞涩都冷却下来。 是呵,除了那个上千亿美元的搏彩经营权,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些“无商不奸”的男人们对她趋之若鹜。 谈妙然啊谈妙然,你真是笨,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 遥想这两男人对自己态度大转变的起因,似乎都是从搏彩经营权的那场晚宴开始的。之前都是她求着他们要投资贷款,待她回到搏彩协会副会长父亲的身边,一个个都上赶着来就她了。 越想,女人脸上的最后一丝愉悦都化成了冰冷的线条。 她突然转过身,又想离开,可外公的基业又让她踌躇不前,心里矛盾得无以复加。 难道真要拿自己的终生幸福,来做交换么? 顾西爵缓过一阵,抬头发现女人又变了脸,顿时又急又气就要上前,未料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解救了他们。 …… “妈咪……” 软糯糯的声音里有些怯弱,出现在电梯门边的小宝贝,小脚尖在地上蹭啊蹭,垂头小脑袋不敢看人。 “小月月……” 明明只隔了一天一夜,却仿佛许久未见,妙然的心一下变得柔软而酸楚,再难的决择摆在这小心肝儿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如果真要拿婚姻做交换,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跟孩子在一起! 听到妈妈的呼唤,小家伙似乎才有了勇气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有怯意,更有期待: “妈咪,对不起,我不该耍脾气惹您生气。以后,月月会做听话的乖宝宝,妈咪不要扔下月月和爸爸了,没有妈妈,月月和爸爸都好可怜,不想吃东西,睡觉梦怪兽,好可怕……好不好,妈咪,月月做乖宝宝,爸爸做乖爸爸……” 小家伙说到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可是这话里的拳拳之心,瞬间让妙然一阵鼻酸,急忙扭过脸去揩了眼角迸出的水珠,一个物件就被塞进了她手里。 小家伙指着东西,甜甜地说,“妈咪,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玉米画。这个是我们的家,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这个是月月,还有多多……” 那是一个做在白色木盘上的彩色玉米粒画,五颜六色的玉米粒,一颗一颗,繁琐复杂,却是相当的漂亮抢眼,奇趣无穷。只是,在两个大人中间只有一个半小人,另一个“多多”只有半截身子。 小家伙急着解释说是时间来不及,她只拼了一半,小脸上满是歉疚,生恐妈咪不高兴,举小手发誓一定会拼好,那天真纯洁的小模样直让人心软到骨子里。高举的小手,小脸蛋上,都还落下了花花绿绿的彩印儿,估计都是这玉米粒给折腾的。 妙然将孩子抱进怀里,颤着声,下了决定。 “好,妈咪原谅月月,妈咪以后都不会离开月月了。” “真的吗?” “真的,比大海里的珍珠还真!” “那,打勾勾,盖章章,一百年,不许变。” “好,打勾,盖章,一百年,都不变!” 瞧着那母女俩脸帖着脸的甜蜜样儿,男人着实吃味,想自己跑了几十层楼,上天下地撺掇追人,还比不上女儿一句话。大哥果然没说错,这女人要有了孩子,男人都得靠边站。 可那又怎样,男人还不得屁巅屁巅地跟着,谁教这女人偏偏就是他的克星! ------题外话------ 推荐秋滴另一本【重口味强取豪夺】新文《七日,魔鬼强强爱》 “小东西,整整四年,我都无法忘记在你身体里的感觉,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么……” 他是东晁帝国最年轻英勇的陆军元帅,被皇帝陛下赞美为:可与日月同辉的男人。 他的一切,只能用“极致”来形容:极致完美的容貌、俊伟绝伦的身材、高贵优雅的气质、聪明绝顶的头脑,以及,对待敌时绝对的血腥噬骨,极致的残忍毒辣。 他性格孤僻,乖戾,高傲,不羁,光明的背后是沉重而挥之不去的阴暗。 他一生战功彪炳,荣获帝国最多勋章,受皇帝陛下亲自嘉奖,却被后人从史册上彻底抹去,甚至不承认他曾是这个民族最伟大的骄傲,而这一切仅仅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敌国的女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8.契约婚姻书 “爵,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带小月月来找妈妈的汪家豪,这会再也忍不住问出声。 顾西爵还撑着腰,没好气地说,“婚都求了,戒指也戴上了,刚才这消息都传出去了,还有假!” 话说追出来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刚刚从珠宝商手里挑来的新戒指揣进了兜里,在大厅里看到霍子铭抢人时,根本没多想就给女人戴上套,这宣示主权所有的场子要是没这重要的信物在,还真撑不起面子! 想到此,面上便有几分得意。 便没注意好友兼助手的汪家豪那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虑,欲言又止。 妙然抱起孩子,转身说道,“顾西爵,关于结婚的事,我还有条件,具体我们进屋谈吧!” “好!” 顾西爵料想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索性先应下了稳住场面,转身朝房间走去。 妙然抱着孩子跟汪家豪道了谢,跟着进了屋。 汪家豪看着消失的两人,转身就掏出了手机,拨打慕容冬儿的电话,可惜还是打不通。难道就这样让顾西爵娶谈妙然么?不,顾西爵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女人小孩冲昏了头,只要冬儿回来敲响警钟,依他那么念旧重情份的性格,不可能就扔下冬儿不管不顾了。 打定主意,汪家豪索性一咬牙,奔入电梯直按下底楼。(.好看的小说) 电话打不通,那就直接去找人。左右坐直升机往返港澳两岛也不过一个钟头,只要冬儿知道这事,一定会立即跟他回来。 …… 进屋后,顾西爵先进了厨房,拿出早上早做好的两盒香草布丁,说让母女俩先吃点东西,补充营养。不待妙然出口,又殷情地兑了两杯热饮,送上一盘子拼装漂亮的水果。 如此十足讨好的模样,让妙然心口微微发僵。 这男人不会是又在洒糖衣炮弹吧! 趁着心志坚定的时候,妙然立即开口,“顾西爵,我不想瞒你,昨晚的急着离开,今天又赶回来,其实是因为我外公家又出事了。舅舅们急攻近利,被人合伙老千骗走了之前的投资款,现在资金链出现大亏空,情况非常严重,要是半个月内拿不出钱补上,海蓝云天就必须关门大吉,盛宏集团只能宣布破产。” 顾西爵闻言也很震惊,他在海蓝云天只待了一年,却很清楚华老爷子的两个不出息的儿子有多不靠谱儿,若非质素太差,华老爷也不可能将最赚钱的事业都交给老成持重的女婿谈光业打理。没想到之前帮妙然贷出去的亿元资金,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被两老家伙败光了!不得不说,华老爷子其实很有远见啊,要是早交出去恐怕现在连根毛儿都不剩。 可现在不是埋汰那两个老笨蛋的时候,事又落在傻丫头的肩上,难怪之前来找他时,一脸的怯弱犹豫。直接波及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他想不管都难。 “所以?” “如果你要娶我,就……就必须救我外公的盛宏集团。” “谈妙然,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还是圣母玛丽苏啊!男人很想叫,却被女人打断了。 “我知道这条件很过份,可我没办法,外公是除了父亲最疼我的人,我所有的赌术和管理知识都是他手把手教会我的,他对我比自己的亲儿嫡孙还要好。我虽不姓华,可是我身体里流着华家的一半血脉。我义不容辞!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保证一定帮你和你的酒店拿到搏彩经营权,帮你经营娱乐场,我保证在一年之内就帮你收回所有的投资,三年之内与澳门娱乐场并驾齐驱,甚至可以背靠大陆这个市场,赶超他们。”(澳门赌城一般叫娱乐城) 这可真是超级诱人的大鱼饵,要放在任何一个聪明的投资者面前,用几亿换取未来三年内几百上千亿的投资回报,用脚趾头想也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儿呀!若是再贪心点儿,趁着以挽求盛宏集团的名义,大肆入股掌握其半璧江山成为其主,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顾西爵的脸色却一寸寸阴沉了下去。 这可恶的女人,说的都是鸟语吗?怎么他一句没听懂。 “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稍后我会和爸爸一起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枚戒指的误会。” 说着,女人起身就要走,男人气得冲上前抓住女人,低吼,“好,我愿意。不准去找那只花狐狸,他拿得出来的东西,我他妈也一样能给,成了没?” 妙然微愕,第一次听这男人爆粗口。 顾西爵自觉失态,抽了口气,又吼,“说,还有什么要求,今儿给我一次说干净,省得以后夜长梦多又给我闹锄头儿!” 很明显,男人已经憋得没法气得没边儿开始冒家乡土话了。 既然已经开了头,她也不后悔,不说夫妻之间要坦诚嘛,那她从现在开始就将坦诚进行到底了,“我,还有要求,不过要用一下你的书房,给我半个小时。” 顾西爵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这女人还真顺杆爬又要捣腾。 妙然别开那只大手,直接进了旁边的书房,将门一关,帖在门上重重喘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破釜沉舟坚持强硬真的很难,很难,真怕一个忍不住,就会退缩。 “爸爸……” 这会儿,正吃着布丁的小家伙一叫,才将顾西爵死粘在门上快戳出两洞的眼神拉了回来了。 情绪再不佳,也不能当着孩子面随意发作,孩子心性脆弱承受不了成年人的矛盾冲突。 顾爸爸猛吸了两口气,撤去一脸阴沉,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柔着声哄了哄小宝贝,报复性地将女人没喝完的饮料一口闷掉。 他今儿倒要看看,那脑子里装着怪兽的小女人还会给他捣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刚好半小时,书房门开了。 这期间,顾西爵从几个电话里了解到了华家的具体情况,心里也有了几丝计较和盘算。 “这是我拟好的,呃,契约婚姻书。” 接过那一叠纸,目光触到抬头那几个黑粗粗的大字时,顾西爵再次忍不住在心底爆了粗口,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捣腾出这鬼玩艺儿! 契约婚姻!她以为她在演台湾偶像剧还是小台言的女主角。 该死的,好歹他在京城里还挂了个最帅最优雅的爵四少的响头儿。这女人真以为他想女人结婚想疯了么?和着拿这几张破纸埋汰他。 谈妙然,你够娘们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9.婚姻契约书 顾西爵肚子里气得肠子都打结了,面子上仍然维持着男人的基本风度,除了眉峰皱得死紧,严肃了点,黑沉了点,下颌绷得紧了点,似乎没什么大动静。 妙然当然不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把京城来的爵四少给惹毛了火,更不知道这位在皇城四少里排行老三的家伙,向来以腹黑、狡诈、阴险、毒辣闻名。 只要别惹到他,那他绝对是“最帅最优雅”的翩翩贵公子,眼角眉梢儿都是贵族式的娇矜之气,男女老幼都能让您如沐春风了。可若是惹到了他,那黑心黑肠黑手黑脚非全给你使上不可,就算是道上的黑佬大也要惧其三分,那狠劲儿可没半分公子优雅,甭管什么男女老幼都能整得人哭天喊娘悔到石器时代去。 当然,已届尔立之年的爵四少早不是当年风云雷动般的冲动少年了,经过十年满地球漂泊锤炼,性子早练得沉稳大气,这世上能惹到爵四少的人和事已经少了去了。可毕竟岁月长长,还是能碰到个把异数能人,今儿谈妙然算是排上少爷的名单了。 这时候,妙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头可怕的腹黑狼,只觉得气氛有点怪,想拿饮料润润喉时,发现杯子已空,只能干着嗓子问,“有些条件,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再修改。” 顾西爵翻过第一页,抬头盯了妙然一眼,唇角一勾。 这一笑,绝对是皮笑肉不笑的那型,妙然只觉一小股冷气流窜上了背脊。 接着就听男人语气似嘲似讽的说,“不愧是得华老爷子真传的妙妙大小姐,半个小时打出来的东西,比我的专业助理花三天时间整出来的千亿投资案还要周全详实。(.)” 妙然眉心一夹,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又翻过一页,顾西爵的额角突突的跳,哼,什么投资收益率,贷款回收期,连最基本的企业前期营利数据对比表都没有,凭她一句话,傻子才会信! 再翻过一页,他的眼瞳一个剧烈收缩,捏着纸张的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了。草,居然还有小月月的监护权附注,亏这女人想得出来,明明是他收养的宝贝疙瘩,她这个二道妈咪居然还想在一年后解除婚姻关系时,拥有探试权?凭什么?她真以为被叫“妈咪”就是人亲娘? 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句爆口,一份契约书终于翻到头儿。 顾西爵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被这薄薄的四页纸秒杀了无数,最令他不爽的还是名字叫什么“契约婚姻书”,结果里面提到与婚姻有关的东西几乎聊聊无几,满大篇的都是投资贷款的责任义务,再不就是小月月的归属探试问题,根本就没有……咦,等等! 妙然接着男人投来的古怪目光,心下一跳,觉得似乎自己漏了个什么重要东西,忙道,“顾西爵,这文件是我拟的草稿,具体的还可以商量,不用那么急……” 她想抽回文件再看看,哪知男人手一偏让她扑了空,俊容上挑起一抹看似无害却绝对不怀好意的完美笑容。 “妙妙,这文件内容拟得很详细周全,完全不用商量了,我都依你。” “啊?” 听这么一说,妙然更觉得有问题。 可男人直接进了书房,就将文件扔进了碎纸机,没有理会她的低叫,就着她刚才还没关掉的文件电子档,啪啪啪地打了几下,又迅速打印出两份出来,当着她面,拿出上衣兜里的那只小金笔,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超多好看小说] 得,少爷他今儿就当定了傻子先跳井里蹲着了! 看着那白底黑字,龙飞凤舞的漂亮笔迹,力透纸背的坚定气势,妙然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 文件的抬头已经变成了:婚姻契约书 顾西爵签完大名,顺着女人视线,解释道,“我觉得文件名这样改,应该最适合我们的关系,婚姻应该比契约更重要。怎么,你不同意?那就改回来。” 他眉峰一挑,几分迫人的压力释出,口气上可没有丝毫容人更改的意思。 这样霸气的顾西爵,妙然有些适应不良,却是自觉没有立场。在她心里其实已经很歉疚,骗人的是她,脚踩两只船犹豫不决的也是她,提出这种侮辱婚姻的条件的还是她,虽然表面上她很强硬地提出要求,其实底气远没有男人的足。 顾西爵岂会不明白,处了两三个月,这丫头脾气跟五年前给他留下的印象大有出入,却实实在在是个事事总喜欢为他人考虑,生恐慢待了对方的软心肠,对她稍好点实诚些,她也会诚心以待,不然那霍子铭也不会几次示好就顺杆爬上树耍猴戏了。 可眼下事情已经闹到这节骨眼儿上,他也不准她再有丝毫动摇,必须速战速决。 话说,他家老祖宗长年教训打磨他们孙儿辈的真理之一:管他什么山坡土壕子碉堡还是城楼,先攻进去占了地盘儿插上红旗,有了高度,有了立场,才有杠杠的话语权啊! “谈妙然,你到底签不签,不签这协议就撕了啊!” 说着,他威胁性地拿起文件就要从中间两剖开,妙然急忙吆喝打住。 “我签,我签啦!你急什么啊?” 文件是她拟的还怕他耍什么猫腻么?其实说来说去,这里面占便宜最大的还是她。 看着女人终于签下大名,顾西爵心头总算松了口气,俊面舒展,眼眸放光,唇角的笑容终于多了分暖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急。要不急,刚才我干嘛跑了八十层楼就为追个动不动就甩我脸子的笨女人!” 妙然抬起头,嗔怪地瞪他一眼,“我哪有甩你面子,明明是你那态度就让人容易误会。” “好,我承认之前知道自己被骗时,大男人脾气有些失控。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嗯,对不起。那天的确是跟霍子铭约定好的答复时间,本来我就想把戒指退还给他,说明白。可是当时小月月吞了戒指,你拉着我急着上医院,这事儿就拖下来了……” 顾西爵点点头,一边将一份签好的合同,放进了自己的保险箱里。心里琢磨着,那被漏掉的内容等晚上“洞房”的时候,再好好洗唰洗唰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妞儿。光想着,就让人心情大爽,先前死掉的细胞都活了回来! “得,合计着闹成今天这样儿,我白白生了一肚子的气,喝了几大瓶干醋,都是自找的啊!” “顾西爵,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妙然俏脸一红一鼓,脚一跺,似嗔还娇的模样着实让男人心里荡漾了一下。 但随即,这脸色一正,沉声道,“谈妙然,你的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但你现在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一切免谈。” “……什么要求?”这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顾西爵上前一步,突然勾起妙然的下巴,就是重重一吻,直吻得她浑身发软气息尽失心跳失速脸红到脖子根儿,才放开了人,可那精亮的眼底却是黯焰窜动,驭望深沉,沙哑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着根本没有得到满足。 “今天就注册结婚,拿大红本儿去。” 他在她惊讶到爆的眼神里,一本正经地抬腕看了看手表。 “还有一个小时,民政局才下班。现在,马上,回家拿上你的身份证,跟我去公证处结婚。” 说着,拉着人就往外冲去,半路也没忘记带上自己的各种证件,以及小月月。 “顾西爵……”妙然抱着孩子,对于男人说风便是雨的行迳,真没适应。 男人猛按电梯扭,回头狠亲了两个女人一下,唇角高扬,“我这里就由家豪做证婚人,你那里如果你父亲现在方便的话,那是最好。还有咱们的小美人儿月月。得,我给谈伯伯打个电话,最好直接在民政局碰头……” 男人絮絮地说着计划安排,妙然终于有了些感觉。 真不可思议,她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了! ------题外话------ 吼吼,这两银儿终于跳进婚姻的牢笼了,哈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0.我要嫁给喜欢的人 汪家豪自然没有当成证婚人,在顾西爵带着妙然往民政局赶时,他已经登陆赌城打车到了位于北门香山的慕容大宅的门前。 经过一番繁琐冗长的通报,厚重的红木大门打开,蹦出来个完全陌生的俏丽丫头。 “你找我表姐?” “是。我有非常紧要的事要找她,她不在这里?” “什么非常紧要的事呀?”慕容秋儿挡住汪家豪不断往里探的眼神,好奇极了。 “这事我必须跟你表姐亲自面谈,能不能让我……” “不行唉!我表姐现在正在进行家族祭祀里最重要的最后一道程序,不能随便见人的,更不能出来。”纯就是瞎瓣的,谁叫慕容秋儿天生就属猫,一眼瞅出这男人不同寻常的着急劲儿,八成跟最近猛打姐姐电话的人有关系,哪能轻易放过。 秋儿在表姐电话上做了手脚后,将信息全都转到自己的手机上。目的之一就是好奇呗,之二嘛还存了点良心万一碰到真紧要的事,也好口头传话,不误大事。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关系到你姐的终生幸福。真的不能让她出来说一句话?” “不能,你见不到她的,不过,我可以帮你传话。到底是什么紧要的事呀?你快告诉我啊!” 直觉得这丫头很不靠谱儿,可汪家豪也没法,眼瞅着时间分秒即过,不知道顾西爵和谈妙然谈成什么样了,如今之际只有见机行事,不得不将事情托出。[] 听完后,秋儿低叫,“不会吧?今儿早报不说谈妙然已经接受了霍氏光行执行总裁霍子铭的求婚么?她怎么又跟我未来姐夫搞上了?” “这是事实,必须赶紧告诉冬儿,否则就晚了。” “哦,好,你跟我来。”秋儿拉着汪家豪就往里跑。 “喂,不是说我不能见冬儿吗?”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事急从权嘛!” 汪家豪才发现,被这小姑奶奶摆了一道,气愤之余就将慕容秋儿列为拒绝往来户,从而导致了后来的一串奇妙事件…… …… “呵呵呵,霍公子,您要相信,我们和妙然二十多年的叔侄情份岂会不了解。这丫头啊就是个小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您放心,我们已经给她做好思想工作。半个小时之内,就送到您府上!” 华文轩挂断电话,回头命令小妹华玉琳赶紧行动。他们的车正好停在民政局对面,就是跟着顾西爵和谈妙然一路而来的。 “大哥,您看妙然选顾西爵这人也不错啊,说不定妙然已经跟人家谈好要帮助咱家了。您又何必棒打……” “谈好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顾西爵曾经在海蓝云天谈光业手下打过工,老爷子也见过他。说得好听是金牌经理人,其实就是个打工仔,这能跟霍子铭比吗!去,少给我废话,绝对不能让妙然嫁给顾西爵!”关键在于,老爷子曾赏识过这小子,他可受不了再来个“谈光业”。 华玉琳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说服这个狡猾狠辣的大哥,只有叫上儿子一起上阵。 恰时,顾西爵去接谈光业,妙然抱着小月月等在民政局门口。 “妙然。” “小姨,你怎么来了?” 华玉琳嘴上抱怨着妙然做了这么大决定,也不通知自己,妙然不好意思低头道歉解释前后,没有注意后方缓缓开来的黑色轿车,华冉枫趁机接过小月月在车门一开时就坐了进去。妙然发现不对劲儿时,已经被华文轩强拉进车,门一锁开走了。 “舅舅,小姨,你们这是干什么?” 小月月吓得尖声哭叫起来,嘴里不断大骂着“臭巫婆、坏巫师”、“爸爸救命”,妙然急忙抱过孩子安抚,愤怒地瞪着眼前她视为亲人的人,竟做出公然绑架这种事儿。 华玉琳尴尬默然,华冉枫也别脸难言,前座华家两兄弟倒是义正言辞地数落顾西爵,一迳褒扬霍子铭。 “舅,这是我的婚姻我做主,我相信西爵的人为,我要嫁给他。” 妙然严正表态,喝斥停车,但华家两兄弟当下是铁了心肠。 “妙然,你要怪要恨,舅舅们都忍了。总之,今儿你的终生幸福绝对不能如此草率决定。听舅的,霍子铭才是好丈夫人选!文强,车开快点,霍少等着呢!” “舅,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妙然的尖叫声中,汽车速度提升。她想开车门,就被华冉枫紧紧抱住,小月月还狠咬住他手臂,他也只能垂着眉眼忍着,谁叫他也是姓华的! 若说这三月来,妙然隐约觉得舅舅姨妈们有什么不妥,可到底是亲人,初醒时大家都待她很好,嘘寒问暖,关爱有佳。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简直不像她认识的亲人了?! “枫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妙然泣声控诉,“小姨,难道你们眼里只有霍子铭和他的钱吗?这些西爵也承诺过可以帮助我们啊!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你们还是不是我的舅舅姨妈表哥啊?” “妙然,对不起。”华冉枫咬牙说出这一句。 华玉琳左右抹不开脸,哆嗦道,“妙然,小姨看得出来,子铭是真的喜欢你,他为你花了那么多心思,那紫贝壳,玩偶装,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得到的。” “我知道,可是您看得出来么,我喜欢顾西爵,我只对他有感觉,我想嫁给他,我只想他做我的丈夫,小月月的爸爸!难道我想嫁给喜欢的人,也错了吗?” 闻言,华玉琳目光一颤,看着那双盈盈泪眼,便想到明明身体羸弱并不适合怀孕的二姐为了心爱的男人将妙然生下时,说的那句“我只想给光业留个孩子”,想到年轻时跟初恋情人赌气嫁给不爱的富家少爷却最终因丈夫劈腿要扶正小三而被赶出家门的辛酸无奈后悔莫及,便生了恻隐之心。 做为长辈,又是姨妈,她是看着这丫头长大,更亲眼见过丫头和她妈一样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跪在父亲面前也不说孩子爸爸的身份。现在丫头选择自己想要的幸福,并没错,错的都是他们这些自私的长辈。 “妙然,别哭,姨妈帮你!” 华玉琳抹去妙然脸上的泪珠,目光绽出精光,妙然看着眼前的妇人坚定的表情仿佛感受到母亲般的爱意。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的确让华玉琳第一次展现了一位母亲的伟大和无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1.爸爸妈妈,新婚快乐 十分钟不到,顾西爵接来岳父母,却不见了准老婆和宝贝女儿。 谈光业询问人在何处,顾西爵看了眼表,还有半个小时不到,民证局就要下班了,这母女俩不知道玩什么突槌,怎么转眼就不在了。 “谈伯,估计是月月这会闹肚子饿,妙然带她买吃的很快就回来。要不你们先进去帮我们排队拿表,我接着她们马上就进来。” 表面上,顾西爵说得云淡风轻,将两佬劝走了立即掏电话找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他心头便觉不妥,回头看到个拾荒匠,迎了上去。 “抱着女娃的漂亮女人?哦,就站那儿的嘛,刚才我还瞅着,好像突然来了个胖女人和小伙儿,小伙儿抱着娃娃就上了一辆黑轿车,那漂亮女人好像还叫,叫什么来着……” 拾荒匠嘀咕不清时,顾西爵的电话就响了,正是妙然打来的,说接了姨妈和表哥过来。他抬头时,就看一行人从马路对面路来,神色惊惶未褪,一迎上他的眼光时,三个大人一齐拉开唇角,笑得干瘪。 他眉峰一皱,伸手将孩子从华冉枫怀里抱了过来,看了眼小家伙眼角的余红,也没多问,只道,“谈伯清姨已经进去帮我们拿表了,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没有明说,妙然知道男人在责备她不该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跑得不见人影儿,她不能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再糟糕那也是她的血亲,只得乖乖应诺。 华玉琳见状,忙拉着儿子给妙然打圆场,说好话。[.超多好看小说]那个时候,那辆绑架车正顶在一根电线竿子下冒白烟,车里两舅舅全瘫在座上喘气咬牙暗恨,两人脸上均留下了红闪闪的指印儿划痕,可以想见当时精彩。 顾西爵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那眼神儿十足的不信任,出口的邀请冷淡又言不由衷,“小姨千里迢迢赶来参加我和妙妙的终生大事,我们真是不盛荣幸。这时间紧迫,招呼不周,还请小姨和表哥多多包涵了。” 说完,也不管二人回应,拉着妙然就朝大门里走去。 妙然有些尴尬,只得歉意回头看了眼姨妈和表哥,却听到男人阴沉沉的一句警告。 “刚才的事我现在不跟你计较,晚点儿咱再好好算这笔帐!” “顾西爵,你……” 一记警告味十足的眼神丢来,妙然惊愕,想申辩,男人已经大变脸,喜笑颜开地迎向了父亲,那大方稳重的仪表,轻松幽默的言辞,赢得众人一致的赞美,连局长都闻讯赶来要亲自主持签字仪式。 妙然更奇怪了,这民政局长官虽不大,可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眼瞅着时间就要到了,寻常就是超级大明星注册结婚,过了时间也不会给你开绿灯。这会儿时间只剩不足十分钟,要办完全套手续多半是不可能了。可这位放京上等同于厅级干部,连谈光业都不敢托面子延时,竟然对顾西爵说“要搞好民政关系,具体事情具体办”,让局里的工作人员全力配合,促成顾西爵这桩美姻缘。 一个管理酒店的高级职业经理人罢了,哪来这么大面子让局长都亲自出面讨好谄媚。 别说妙然奇怪,其他人也都是暗暗吃惊,难道顾西爵这酒店管得出色,人脉关系连局长这些大官员都笼络得如此到位了?! 当然,顾西爵也大方收下了局长的面子,扬声说事成之后,请全体工作人员至云染大饭店享受超五星的酒宴待遇,以整晚免费食宿spa。赢得一片欢呼! 这欢呼声有多响,妙然感觉投在自己身上的艳羡目光就有多亮。 …… 填表,盖指印,宣读申明书。 在义务摄影师激烈的镁光灯下,妙然拿起了自己的申明书,紧张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男人此时的目光温柔如水,隐含暖暖笑意,她知道这并不是梦境,心底一下涨满了甜蜜的幸福感,启唇道: “我,谈妙然,性别……婚姻状况,未婚……本人与对方均无配偶,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了解对方的身体健康状况。现依照《婚姻法》的规定,自愿结为夫妻。本人上述声明完全真实,如有虚假,愿承担法律责任。” 一字一句念完,感觉整个人似乎真不一样,仿佛经受了一次重要的洗礼。 长辈们投来微笑赞许的眼神,父亲和姨妈眼底盈着淡淡泪光,妙然的鼻头也微微泛酸,眼底水花打转差点落下,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便紧紧裹住了她的手,她转过头迎上男人温柔安抚目光,心口一片烫帖舒软,压下了那股莫名的辛酸潮涌。 然后,她听到他充满磁性的振振有词地说,“我,顾西爵……自愿结为夫妻……上述声明完全真实,如有虚假,原承担法律责任。” 念完后,他看着她温柔一笑,突然俯身吻去她眼角的一滴水珠,引得周人一片低笑。 局长大人亲自上前,递给两人一人一个大红本,朗声宣布: “取得结婚证,确立夫妻关系。恭喜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一时间,整个大厅充满了掌声、欢呼声、祝福声,礼花嘣响,彩带齐飞,镁光灯咔嚓声响。 妙然看着红本子上的免冠照片里的两人,拍照时都严肃兮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恰时众人吆喝着“吻新娘”,新郎倌儿毫不客气地揽过美娇娘,烙下想往已久的深深一吻。 旁边跟众人闹得正欢的小宝贝一见,也要凑热闹,扑上前叫着“爸爸妈妈,人家也要亲亲”,硬是挤进了父母中间。 咔嚓一声,在这个新生的小家庭里,第一张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生活照诞生了。 爸爸在左,妈妈在右,一人手里拿着个大红本子,中间的小宝贝亲昵的抱着爸爸妈妈的颈脖裂嘴大笑,露出傻傻的小缺牙。六双眼,几乎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线。 此时…… 妙然想:她真的嫁给他了?老天,真不敢置信。哦,她已经是一个男人的妻子了。天上的妈妈,你看到了吗?我嫁给了喜欢的人,我真的很幸福。 顾西爵想:今晚得尽快把这一圈儿都打发走,他要好好享受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呃,在此之前也不能忘了,必须拷问女人之前发生的“意外”,将一切不利于家庭和谐发展的不稳定因素通通扼杀于摇篮中。 小宝贝月月想:终于完成多多的任务,把妈妈嫁给爸爸啦!今晚,她要奖励自己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大餐,螺肉肉,烤鱼串串,奶油蛋糕,草莓冰淇淋……哇呜,太棒了,她现在终于有妈妈,又有爸爸了,华贞贞小猫小耗子再也不敢笑话她和多多是野孩子,她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宝宝! 彼方…… 远在海峡对岸的一家私立高级医院,儿童特护病房中,床上的漂亮小男孩在睡梦中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也在默默地祝福:爸爸,妈妈,祝你们新婚快乐! ------题外话------ 秋八:话说姐这写的还是带高干元素,可怜开始表现不足。啊,这里姐要充分地涉入这个强大滴元素鸟,姐妹们给给力哇! 结婚了也给撒点红花红包小石头啥滴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2.王对王,后对后 “妈,我结婚了。(.无弹窗广告)不是慕容冬儿,呵,您放心,等我忙完了这阵儿,中秋节就带给您瞧瞧,您见了一准喜欢得跟宝儿似的,还附赠个大惊喜。我可不敢跟您瞎扳乎……” 顾西爵站在民政局外无人的西式拱廊里,看着漫天繁星,向最亲的人报告着他人生中这个大喜讯。 “大哥,我结婚了。不是那个,得,您别埋汰我了。今儿这事后续还多着,这丫头家里出了点儿事,我现在是向组织请求物质资源。别切,这大红包我可不收,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呵,您别不信啊,我娶的绝对是一聚宝盆儿,这条儿上的两亿美刀你弟媳妇儿说一年就给俺赚回来……” 妙然抱着孩子出来时,看着一身简洁黑西装的男子,沐浴在暮夜下的金色走廊中,暖融融的灯光洒在他俊挺的身形上,一手随性地插兜里,姿态闲适,却掩不住那天生富贵的娇矜之气,惯于指挥命令的上位者的沉稳练达,处处彰显着成熟男人无与伦比的魅力,性感,不娇饰,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几乎有一瞬间,她还是觉得像做梦,不真实,难以置信: 这么棒的男人,从今天开始,是属于她的了?! “妙妙,看得这么入神,快成对对眼儿了。你老公我今天是不是特帅特迷人?” 男人故意一绷身子,挺胸抬头,下巴朝斜上四十五度角扬了个弧儿,优雅之中便添了一抹撩人的痞子味儿,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骄傲得像只凤凰。 这般痞气又带着点坏味道的男人,和平时一板一眼的大不同,一时让妙然看呆了没能反应过来。心说,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嘛?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其实这也不奇怪,当一个人向另一个人真正卸下心房时,就会展现出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面貌,这便也代表着他(她)真的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知心人,才会放松地表露出这些真实的自我,分享最真实的感受。 小宝贝就很捧场了,爸爸一得瑟,立即拍巴掌吆喝,“帅爸爸,爸爸帅,抱抱,抱抱!” 不然专家怎么说,异性相吸,美好的事物人人都爱巴望。 顾西爵现在可谓是娇妻爱儿双丰收,那心情美得都快飞天了,将小宝贝往肩头一架,揽着老婆,招呼着岳父母姨表亲们打道回府。 事实上,他刚才那电话还没打够味儿,回头逮空了还得唠咯几个发小,等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时,只管收大红包了。话说好多人都以为他会娶慕容儿,他要把妙然带回去,非惊了这一窝子哥们不可,想想那些家伙的嘴脸一定倍儿好看倍儿精彩。 …… 虽说这求婚、登记注册前后不过三天时间,速度得能沾上时下流行“闪婚”的边儿了,但新郎倌儿顾西爵却丝毫不马虎。 话说他怎么也是连续三年蝉联港澳十大杰出青年,拿过“最佳职业经理人”“酒店金牌大管家”等数座奖杯的人物。(.)半路上,他几个电话吩咐下去,那方负责接待民政局的人已就位,而宴会场的布置安排对于一个七星级酒店简直不在话下,他聘请的会议策划组织专家精通上至国际会议下到豪华婚宴,不大会功夫就回复,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咱婚事虽仓促点儿,可这场面人气绝不会比那些豪门大婚差,就在他们汽车刚驶入酒店前笔直的棕榈大道时,看到从楼顶一落而下的巨大彩灯横幅,鲜艳艳地写着:祝贺本酒店总经理顾西爵先生与谈妙然小姐,新婚快乐,万事如意! 一瞧这阵仗、这手笔,老丈人那是乐得合不笼嘴了。话说之前老人家对于这么仓促决定心里也有不满,且报上又闹出那么大个丢人的八褂。眼下这一桩桩好事过眼,就算有再多的挑剔不满,也都偃旗息鼓了。 “哎哟喂,小爵啊,这玩艺儿你不是早准备好的吧?这就挂上了。”华玉琳是最憋不住兴头的。 顾西爵淡淡一笑,仿佛世上一切尽握在手,自信卓然,“小姨,这东西都是数字排版,简单得很,不花时间。” 他回头朝妙然眨了眨眼,口气暧昧讨好,“老婆,喜欢不?” 妙然一下红了耳根,垂眼应和,“……嗯,喜欢。很……漂亮!你的工作人员真能干!” “老婆,你应该夸你老公我很能干。” 众人怯笑出声,都发觉这一惯严肃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调皮幽默的一面。 顾西爵的脸皮绝对比万里长城更厚,只是一般人不知道,他可一点不臊,勾过妙然吻了一口,宣布,“既然老婆喜欢,这漂亮长幅咱就挂着不取了。” “啊?” 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位置、那高度可不是什么内容都能挂上去的,那就是一个酒店的形象,同时也是有价无市的超级广告位。这新郎倌该不是乐昏头,胡说吧! 下车时,妙然忍不住揪着顾西爵低声嘀咕,“爵,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好出风头爱排场的女人,刚才那些话咱就当说着哄爸爸阿姨高兴的就行了。” 顾西爵闻言心头一暖,虽然见不得这丫头一副圣母相,可她为着自己老公打算的帖心小模样实在甜人得很,心动不如行动,俯身就重重砸了一口,笑道,“说啥傻话呢,你老公我一言九鼎,想挂多久就挂多久,谁也管不着。乖乖的,你带咱宝贝陪姨妈们先去楼上换漂亮衣服,其他的事儿,都交给老公我处理。” “爵,真的不用……” “妙妙……” 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手指温柔地捋过她鬓边一丝长发,轻轻勾到耳后,目光专注得让人心跳失速,那黑眸底的潺潺流光,让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是他深爱的人,而不是赶鸭子上架的契约婚姻女主角。 “今晚,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做个快快乐乐的新娘子,就行了,懂么?” “好。” 她心底一暖,主动掂起脚尖,在男人微扬的唇角印下一吻。 这可是丫头迄今以来,第一次主动吻他呢! 之前被踢被踩被叉眼睛的损失,可都被找补回来了啊!值了。 十指交握,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回眸相望时,尽是浓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的光芒都照耀着他们的幸福。 “爵――” 一道尖锐高扬的女声响声,瞬间打破了俩俩相望时的美妙气氛。 众人朝声源处望去,那双手紧掐着亮片鳄鱼小手包,金粟色的波浪长发风情万种的披散在肩背上,妆容精致的宛如时装画里走出的模特,真真一个大美人儿,不正是顾西爵那传闻相交五年的糟糠女友――慕容冬儿! “妙妙……” 无独有偶,另一道低沉的男中音突然插了进来,众人的眼光再打个拐儿,那一脸忧郁仿佛被马踢了尊容的风流浪子不正是早上报纸头版头条、一天之内被誉为港城最帅真人版万能叮当猫的求婚男主角――霍子铭! 神了,时间地点掐得真准,这就对上了,瞧这阵仗还是个大大的等边三角形,又是王对王、后对后,到底是三角关系还是四角习题? ------题外话------ 秋八:咱们在幸福甜蜜之余,还是要磨刀霍霍宰羊屠猪,增添点儿生活乐趣不是。所以,强大滴女配角华丽登场鸟!兴奋啊,刺激啊,只有这样真正的对手才能衬托出咱四少的强大无敌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3.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看到慕容冬儿的第一眼,妙然惊艳之下就生了丝莫名的自惭形秽,反观现在自己过于朴实简洁的白衬衣配米色裙裤,头发随性抓挽起,端庄有余,气场不足,颜色更落了个天差地远。(.好看的小说) 当慕容冬儿阴沉嫉恨的眼神瞥来时,她的心也咯噔一声,隐约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不过这场面还轮不到她开口,身旁新上任的老公便先发制人,将她拉到身后掩去了她的视线,她根本来不及观察霍子铭的情况,整个人就被牢牢挡住了,只听到男人们夹枪带棍的对峙。 “霍公子,在下很高兴您能这么快就得到顾某的好消息,赶来道贺。本来您大驾光临,我和妙妙不胜荣幸,不过今晚我们只准备了一个小型的家宴聊以庆贺,恕咱今日准备不周实在不便招待外人。改日正式婚宴时,一定盛情款待!” 顾西爵这话说在理,内里却十足不给来人面子,摆明了就是要撵走这不速之客,谁叫其性质实在有些恶劣属于潜在“抢亲”的危险对象。要不在第一时间表明他的立场,宣布主权所有,将敌人秒杀当场,恐怕后患无穷矣。 这也是深得他家老祖宗的真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就算霍子铭是港台上流社会的一等名流大人物,这事关自己家庭幸福的重大问题上,顾西爵丝毫不含糊,就算得罪到底撕破脸皮,他也有这能耐扛得起。其实,他真恨不能动用大哥的力量,旧恨新仇一起算了,将这男小三给踢到外太空去,省得以后见面还得闹心,谁叫港城就屁点儿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顾西爵,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卑……” “霍公子,我倒是觉得上赶着来破坏人家幸福婚姻的小三儿,最为卑鄙可耻不知所谓!” 霍子铭的话被顾西爵截断不说,更遭到快、狠、准的毁灭性还击,顿时激得他俊面唰啦一下涨得通红,一时竟找不着言语反击。 “好好送霍公子离开,勿必安全送达霍家大宅。” 顾西爵手一挥,大堂经理带着两保安,将霍子铭围住了,那架势可算是软硬兼施你不从也得从。霍子铭心头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打打眼仗,被迫离开。他毕竟深受贵族式教育,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立场更不稳,还踩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说什么都不对盘,明着来是绝对的不智,还给自己脸上抹黑,划不来。 “妙妙,你欠我个解释,我等你!” 不过,霍子铭也不是吃醋的主儿,临到头了扔下这一句话来,平白地就给已经大获全胜的男主人心里添了堵。 “子铭……” 妙然刚开口,立即被转回身的男人一眼秒杀了,那黑沉沉的目光啊真够糁人的。 “妙妙,你先跟姨妈他们上楼去换衣服,我跟慕容小姐说两句话就来。” 哪知这下一秒,男人180度大转变,温柔似水地叮嘱要撵她离开。 “可是……” 妙然心虚啊,她没忘自己跟这男人只是契约婚姻,只有一年效期。一旦外公的盛宏集团度过危机,帮他拿到搏彩经营权赚回所有投资后,婚姻关系便自动失效。于理,她是名正言顺的老婆;可于情,她确实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三。 “乖,听话。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你答应过我什么!” 顾西爵只想速战速决,便朝华玉琳等人打了个眼色,这时候小姨妈那是绝对给力,上前噼哩啪啦一顿海侃就将人拉走了。 谈光业故意慢了一步,脸色自然不太妥当。话说女儿给丈夫人前留面子是为人妻者的贤淑,他这关可不容小子随意两句就抹过去了。 顾西爵面有愧色,垂首在老丈人面前低声道,“爸,您放心,这事儿我拎得清,您别担心!” 谈光业没看顾西爵,却是拿眼光扫了那方咬唇揪手脸色不忿的慕容冬儿一眼,那眼光里自有身为父亲保护女儿的严厉警告,淡声道,“你知道就最好!我谈光业的女儿,也是系出名门豪族,享三代诗书礼教熏陶出来的大家千金。我这做爸爸的前几年昏了头,让她吃了不少苦。不过从今儿起,就算她嫁给你,成了你的人,也是我的掌上名明,你要是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我也是不答应的!” “是,爸,我懂。” 顾西爵严肃表态,没犹豫半分。谈光业仍拧着眉,点点头离开了。 待人一走,慕容冬儿可不管那么多,小脚一跺,颤声一喊,埋身就冲进了顾西爵怀里,双手紧紧将人抱着,顿时泪洒香腮,好不可怜。 “爵,我知道,你的苦衷,我都知道的……” 知道神马啊?! 顾西爵顿时一个头两个头,急忙扒拉开身上的女人,发现老丈人在电梯拐角处杀了个回马枪,顿时惊了一背的冷汗。 …… 那一方,一直按着电梯等父亲的妙然,自然听到了那道故意被放大的凄楚叫唤,垂下了脸,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儿。 谈光业进了电梯,拉开了女儿的手,电梯门关上时,才咳嗽了一声。 语重心长道,“妙然,做妻子的信任体贴丈夫是好事,但也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帮男人清理好自家后院,才能保证一个家庭的幸福和谐。懂么?” 妙然看着父亲关怀的眼神,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爸爸。” 谈光业心疼地抚抚女儿的头,想到女儿自小就没有母亲,在男女之事、夫妻之道上也没有长辈提点,心疼之余更多自责,遂道,“这事你多跟你清姨讨教讨教,别让外人占了便宜。” “好。” 妙然看向蒋素清正要开口,旁边华玉琳就渗和进来了。 “要说这夫妻之道,主母之势,小姨最明白。妙然啊,小姨跟你说哦……” “华玉琳,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的婚姻都那么失败,别把我的妙然教坏了。” 这话还没开始,就被谈光业一句打了回去。 华玉琳却也不气,事实上她这几十年没少被父亲刮,脸皮早训练得比城墙倒拐还厚实,当即一插腰捻起兰花指叫道,“姐夫,呃不,前姐夫,就算我婚姻失败,那我也有失败的丰富经验啊!没听过失败乃成功之母么,我这总结出来的教训才是血淋淋的真理。光是斗小三,谁有我经验丰富,啊?姐夫您洁身自好,不需要素清姐操心费神。那可不代表咱这位风华正茂、倜傥风流的侄女婿,不会招蜂引蝶了,瞧瞧刚才那声音……” “行行行,就你德性!”谈光业受不了地抚了抚额,却是准了,“这样也好。妙然,成功和失败的经验都多听听,以备不时之患。” 妙然正要点头,这怀里的小宝贝突然叫了起来。 “外公,外公,月月会保护妈妈爸爸,打跑妖精妖怪!月月是宇宙第一强的美少女战士――” 小家伙说着,还挥起了小手臂做出显肌肉的姿势,刹时惹笑了众人,先前的不快都一扫而空。 妙然也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她应该努力,让这段契约关系变成真正幸福美满的婚姻关系。为了小月月,更为了自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4.你心里有没有我这老公? “爵,我知道,我都懂,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苦衷,我理解你的难处……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会等你把这一切都处理好后……” 坐在窗边的女人,一盏柔和的蕾丝罩花灯投出淡淡光晕,将那张梨花带雨的娇美容颜衬托得更加柔弱可怜,若人心疼。(.无弹窗广告) 不,心烦! 顾西爵站在一旁,抚着额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暗骂自己一句“畜牲”,但没有一丝犹豫和后悔。要说这男人无情起来,还真是人神共愤。可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的克星就是那个“她”。 话说这慕容冬儿也没什么大问题,好歹当年他独自在港城创业时,也出过力。虽说是九牛一毛,人家一女孩子也算了不起了,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五年,对男人来说那是由青涩到成熟的一个过程,可对女人来说却是磨耗青春娇美的一个大坎儿。前者收益巨大无限增值了,后者颜色渐失开始贬值。不得不说,这老天爷对男人和女人的待遇,还真是差异巨大。 就放眼前来说,顾西爵再无情再狠心,也不可能像对付霍子铭那样就让人把慕容冬儿给架了走。不说落人口食以后别人得怎么看他的为人,对他的声誉影响有多大,就是自己良心这关也过不去啊! “冬儿,”这私下里,就不是刚才那般生疏的慕容小姐了,“你听我说,这件事你没有一丁点错,错的都是我。你的损失,我会……” 世上再多的钱能买回逝去的青春和感情吗?顾西爵当然知道,这补偿什么的都是屁话。可对于这种事,男人能想到的最好办法除了用钱来解决,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谁叫五年前那早上醒来时,是慕容冬儿和自己赤条条躺在一起,床上还落下一滩红森森的作案证据,他就是不在意人家是个处儿,到底心里也是个结。 再一次自我唾弃,他还是打定了主意,这事必须尽快解决,最好一了百了,花多少钱都不当事儿。他爵四少别的没有,钱最不缺。 “不,爵,你别这么说,我没有损失什么,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要什么补偿,我都不要!” 慕容冬儿几乎是在同时就摒弃了角落啼哭的可怜样儿,突然冲出座位,就将男人紧紧抓住,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淌,全打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被那双盈盈泪眼这么紧紧瞅着,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怕也要败下阵来吧! 说着“都不要”,偏偏这眉梢眼底透露的强烈信息都只有一个:其他都不要,但人家就只要你这男人。[.超多好看小说] 顾西爵心底的歉疚,又愈发沉重了几分,没像大厅时一样立即将人推开。但相对而言,要彻底斩断这关系的决心也更坚决了。 “冬儿,你先别哭,先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 慕容冬儿立即捂住耳朵,摇着脑袋,激动地低叫着,蹲在地上蜷成了一团。 “冬儿,你别这样,这件事已经……” 顾西爵暗叹一声,拉开那双掩耳盗铃的手,不料女人突然抬头扑上来,让他一个不察被扑倒在地,眼见红唇如弹直射而来,最后关头他头一别错过了,却在领口上留下了一抹“作案”的痕迹。 “爵,我爱你。我爱了你整整六年了,从在海蓝云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你怕我年龄小不懂事,错将迷恋当爱情,所以一直不想给我束缚,等我成长。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很清楚我始终爱的是你啊!这辈子,都不会变;这辈子,我非卿不嫁。不管怎样,我……我都不会改变!” 这般委曲求全,谁忍苛责! 顾西爵眉头蹙得死紧,直觉这事儿比想像中还麻烦还棘手。 “冬儿,你情绪不稳定,今天算了吧!你急着从赌城赶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清醒一下,改天我们再约时间谈谈。” “爵?”慕容冬儿低呼一声,却见得男人脸色不虞,立即软下声气,“好,我……听你的。”便借着男人搀扶半依半靠着离开了,自然这暧昧模样被不少人瞧见。[.超多好看小说] 顾西爵暗恼不矣,要是慕容冬儿能像霍子铭那样直刀直枪地上,斥骂诅咒他一顿,他倒是好解决。可这女人跟男人的反应截然不同,让他有力没处使反倒受其所制,徒惹一肚子烦闷不畅,最终问题又给搁下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觉得慕容冬儿到底是大家闺秀,只要说明白总能解决。就他对她的了解,这女孩子虽娇气了些,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不会笨的不通情理,非要沦落到做人小三的地步。 男人这边一厢情愿地给自己找心理台阶下,那边坐车离开的慕容冬儿刚一上车,脸上的委屈可怜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浓烈的嫉恨不甘。 谈妙然,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能平空杀出来跟我抢顾西爵。好,你瞧着,当年我都能在床上抢了他,你们结婚了又如何?我一样照抢不误! …… 妙然忽觉头疼,一股恶寒直爬上脊背,手上的衣服落了地。 不知为什么,每每忆起慕容冬儿的模样,她心底就发慌直打鼓,这感觉不是全然的心虚,还夹杂着莫名的惊惶,恐惧,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呼之欲出。 她慌忙按下心思,暗斥自己明明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把别人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想得那么恶毒可怕呢?! “妈咪,妈咪,月月要做漂亮的小天使!” 这时,小宝贝穿着一件雪白小粉点的蓬蓬裙跑来,手上一对毛绒绒的翅膀,乐得不得了,嚷着要妈妈给自己打扮。妙然这才拉回了神,看着女儿撒娇的小模样,才平息了心头的那股不安。 顾西爵敲门进来时,正瞧见母女俩穿着款式相同的礼服,柔和的灯光穿过雪白圆点的蓬蓬纱,两张笑脸惊人的相似,更甜美得让人整颗心都酥了化了,所有的烦心事儿都扫到了脑后。 不管怎样,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眼前这对大小宝儿了! “爸爸,爸爸,你快看快看,月月美不美?” “哎哟喂,我的小月月,你真是美翻天了,爸爸都被迷死了。来香一个!” 男人大笑着走来,一把将小天使高高举起,在空中兜了大圈儿,惹得宝贝哇哇大笑,满屋子的人都因为男主人的到来,气氛更加热烈了。 放下孩子,顾西爵目光精亮地盯着妙然,笑道,“老婆,你真美!” 妙然刚要开口就被这句甜言蜜语堵着,羞红了脸,斥了句“贫嘴”,扭身对着镜子扑粉。 心里砰砰直跳着,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处理完了。之前是她太大惊小怪了吧?也许,他和慕容冬儿的感情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好。这上流圈子里的好多事,道听途说的不少,真实可信的其实聊聊无几。 嗯,她要相信他! 不过姨妈的话又突然跳了出来: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越容易心生暗鬼,越是要加大警觉力度,从多方位观察了解实情,切勿仅从一面认定事实。 多方位观察…… 她镜中的目光朝男人望去,男人正逗弄着女儿,给小家伙装翅膀,别钻石胸花儿,低眉浅笑间,真是说不出的风度翩翩,俊逸无双。一发现她在看他时,他眼眸一眨,就扔来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羞得她立即移开眼,却看到衣领上的那抹珠彩红唇印,小心肝儿就像坐了高空列车咚地直坠而下。 华玉琳这时候走了过来,那眼神儿一瞅就像是打探敌情来的。妙然一看直觉地不想外人插手自己的家事,就将小月月塞了过去,说自己需要帮忙拉人进了换衣间。 “老婆,你要我帮你换衣服?” 看这满大排的华丽衣裙,男人眼底放射出灼灼狼光。 妙然瞧他这坏样儿,一颗心便又稳稳地拾掇回来,打开了男人的手,瘪嘴道,“不是帮我,是帮你换衣服。” “我,这身衣服刚好,不用换了。这么多漂亮衣服,我瞧老婆你今晚多换几套,咱们再多照几张相,算临时补补缺失的婚纱照吧!赶这阵儿事情忙完了,我再让人安排给咱们好好拍拍。我知道关岛的风景……” 男人这就兴奋地话唠起来,让妙然那拾掇回来的心,又暖了回来,急忙打住他的话,对着镜子扯了扯男人的领口,“还能不换,这要让爸爸或者姨妈瞧见,准麻烦!” “这……” 顾西爵终于止了声,明白过来。脑子闪过之前的情形,调侃的轻松神情也撤了去。 妙然以为他误会自己生气,急忙道,“爵,这应该是意外蹭上的。只是咱们这事有些仓促,长辈们的想法可能有点多。你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我相信你!” 这会儿,轮到顾西爵不自在了,勾起女人的下巴,口气有些不悦,“妙妙,你倒希望你这时候别太相信我,应该胡思乱想一下。” “啊?” 这男人在想什么啊! “我是你老公,跟前女友单独见面,你都不心慌意乱一下?还这么圣母地要帮我遮掩犯罪证据,连一点吃醋的表现都没有,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老公啊!” 呃…… 对此,妙然彻底无语了。 随即小脸一沉,抡拳头捶了男人一记,转身嘀咕,“有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公嘛!” 他呵呵一笑,从身后搂紧她,帖着耳畔轻叹道,“妙妙,这样你还相信我,娶到你真是我顾西爵的福气。关于慕容冬儿,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对她有情无爱。情也仅止于朋友罢了,就像对家豪一样,没有再多了。今天她情绪激动,被我劝回去了,改天我会约她说清楚,她的事我不会瞒你,你也有权过问这一切。” 他的目光真挚,没有一丝闪烁。 “嗯,我知道了。” “好,我放心了。”他捋捋她的耳发,口气又是一转,“所以,关于霍子铭的事你也不能瞒着我,那什么解释不解释的鬼东西,完全没必要。如果你真要去,就必须带上我,明白么?” “嘎?” 看着一脸严肃、眼神中却隐有得色的男人,妙然才看明白这厮开诚布公绕了这么大一圈儿的目的,原来都是为了拿住自己的“七寸”啊! ------题外话------ 嘻嘻!咱家四爷的“护食”保卫战开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5.晚上等爷拆包装 “嘎什么嘎,你属鸭子的!” 鼻头被男人伸手刮了一下,妙然对着镜子瞪了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不愧是只“腹黑狼”。不过她也只当男人开玩笑,没有当真。 心下很甜蜜,想到他这么紧张她,三两下就将那两个“小三儿”打发掉了,是不是代表他心里其实是真有些喜欢她,而不仅仅因为爸爸和搏彩经营权的价值?! “妙妙?老婆……” 顾西爵的注意力已经转到怀里娇软香馥的娇躯上,这一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团软软的棉花,不,凉凉的牛皮袋子,呃,这形容也不好,一点儿不美啊,管他什么东西,总之,他这抱着就舍不得松开了,那啥正事儿也被抛至脑后了。 一双狼爪悄悄爬,直接覆上了战略至高点,刹时,那掌心指尖传来的风盈触感,美得他眯起了眼。 嚯,隔着那么厚的垫子,手感还是这么好。 他这脑子里开始上演一幕幕很不纯洁的画面了,一边想着,那唇儿就顺着馨香的鬓角点点下移,勾,挑,捻,吮,心口的那簇小火苗,噌噌噌地直往上窜了。 “爵,你干什么?别……呵,好痒哦……” “妙妙,你真香……” 他埋进那柔软的肉窝儿,深深嗅吸了一口,贪婪得舍不得起身了。 “我,我还没撒香水呢,哪有那么香?”她羞涩得不得了,还抬手想闻闻自己,才发现胸口多出两爪子,正牢牢地罩着自己,做着兴奋的收缩运动,刹时羞得低叫起来,“你干嘛,放手!” “老婆,我这是在巡视咱领土的海拨高度,经过你老公我的鉴定,咱家绝对是座数一数二的珠穆朗玛峰,无人能敌!” “你……你个色狼!” 妙然的小脸轰然喷红,就要使劲儿挣开男人的双臂,哪知道这一山更比一山高,她刚一抬手就给男人用力一箍抱得更紧了,两狼爪子更不遗余力地活动起来,弄得她又羞又气,再次真相! “顾西爵,你根本就是头色狼!” 想那次一起坐车去医院看小月月时,上高架桥的意外,她现在觉得这根本就是某人腹黑装无辜。[.超多好看小说] 顾西爵一听,可不乐意,松手将女人扳回正面儿,肃眉肃脸地说道,“谈妙然,我已经是你正儿八经正大光明的老公了,有权利有义务享受夫妻间的亲昵关系,更有资格色自个儿老婆。懂么?” “你……” 妙然傻眼儿,顾西爵也没兴趣继续耍空嘴把式,直接俯头狠嘬一口那微愕的小嘴儿,本来打算给个醒儿,哪知一嘬上又舍不得移开了,心底暗骂自己真是没定力啊,一边心里又叫着面对自己娶来的漂亮老婆要个屁的定力啊,将人一抱卖力吻了起来。 这一吻便又是一阵日月无光、翻江倒海、天雷地火,恨不能就地扒衣服甩裤子就地洞房了。 “停,停……爵,别……哦,有人敲门……” “去他x的!” 被扰好事,顾西爵的绅士风度早就荡然无存了。妙然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再不舍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 “爵,月月在叫咱们,咱们还有宴会必须参加。” 她是憋着劲儿才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埋在她胸口的男人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愤愤地咒着不知道什么奇怪的话儿,才终于抬起头,连带着一声响亮的“啵”,她觉得胸口像被刺了一下,低头一看,在心口位置竟然迅速浮出一个紫红色的印记。 刹时,惊讶地瞪向男人。 男人却一脸得意地说,“先签个字,晚上等爷慢慢拆了包装,好生享用。” 这说着,还伸出手指勾了下她的下巴,那痞痞的模样,十足一副贵族纨绔的邪气劲儿。 妙然暗忖这男人是不是大陆清穿剧看多了,口气越来越像京城里来的爷们儿。 事实上不仅妙然,就连同顾西爵交好五年多一起创业打拼的汪家豪都不知道其家境底细,全以为顾西爵是从江南来的,凭着那浙商的先天遗传基因,认真勤劳地创下这一番成绩。(.)因为他们只知道,顾西爵每年春节都是回江南过。汪家豪和慕容冬儿都陪他去过,还见过在杭州拥有一家老字号丝绸店面的顾西爵的母亲。 “你快换衣服,我出去了。” 妙然还有些不习惯顾西爵的改变,两人突然像这样亲昵的调情,别扭地跺跺脚,跑了出去。 顾西爵不以为意,想反正过了今晚洞房夜,以后夫妻相处多的是机会。而且,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丫头害羞的小模样,说到底自己骨子里还是承袭了北方大老爷们的大男子主义,喜欢传统型的女性,太过open型的熟姐辣妹都敬谢不敏,那些姐妹儿年轻时偿偿鲜可以,但说到娶老婆,就不一样了。 想到他这小老婆啊,清纯有之,初见时的性感尤物造型也绝对不输任何那些肉弹嫩模,可说是动静皆宜,完美无缺! …… 妙然被这一番调戏,羞窘不矣,拿着粉刷在小宝贝脸上胡乱折腾,心口还砰砰跳个不停。 就算她再迟钝,这会儿也知道那头腹黑狼多半是真掂记着晚上吃大餐呢!因为当初那晚中谜药时他都对她规规矩矩,没有趁火打劫,她心底直觉他对自己是没那驭望的,几次热情的吻,也被她想作是为了勾引她结婚以图背后利益。 别怪她对自己的魅力太没自信了,实在是在那之前这些三条腿的怪物初见面都不怎么待见她,怎么知道过了一晚都大变脸了。小姨妈告诉她,男人就是视觉动物,比女人还重视第一感觉。她就一直觉得,男人们之所以转性儿了,不可能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好,多半有现实利益做推手。 现在,怎么办? 难道今晚,真的要跟顾西爵那个……啥? 妙然越想越是纠结,这时神色有些古怪的华玉琳蹭了过来,拉着妙然到角落咬耳朵。 “啊,舅舅他们也来了?这……” 真是阴魂不散啊! 妙然以为发生了白天那样的事,他们至少会顾及点面子,短期内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她也不想再见到他们。至少,距离搏彩经营权的开标大会,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她想好好准备,帮顾西爵拿到经营权。海蓝云天也还能支撑个把月,暂时就让他们冷静一下。 华玉琳不好意思地解释,“妙妙,你舅舅他们是不对。但,那也是为了你外公的事业急得忘了分寸,小姨也不求你原谅他们什么。不过,不过就是想知道……你这有没跟小爵提咱家的事儿,他能不能……” 闻言,妙然才明白这就是华玉琳借口来打探消息罢了,松了口气。 遂安抚道,“小姨,您放心,我都跟西爵说了,他会帮我们的。我相信他!” 想到之前两人开诚布公的亲昵相处,妙然眉眼弯弯,浅笑莹莹,那种自然散发的幸福满足感,让华玉琳松了口气的同时,便又生了恻隐之心,拉着妙然的手感叹起来。 “妙妙,想当初你妈妈我二姐把你交到我手上……哎,现在看到你有个好归宿,二姐她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姨妈也放心了!以后要是顾西爵敢欺负你,除了你爸,也别忘了姨妈,姨妈一定给你撑腰啊!” 说着,就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条项链,坠子竟然是一颗硕大的红钻,掂着份量至少都有十几克拉,样式相当古朴,莫说这钻石的价值,就是这年陈也能值个千儿百万的。 妙然被吓了一跳,“小姨,这不是外公给您的嫁妆嘛!您该给您的未来儿媳,我不能……” “儿媳能有我亲侄女儿亲嘛!戴着,小姨这手上也就这东西能拿出手了,你要敢推回来别怪小姨跟你翻脸啊!”硬是将钻石项链给妙然戴上了,那雪白的肌肤映着艳红的钻石,更衬着肌肤寒雪,美人夺目。 “好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你和枫儿都是我拉着手去上幼稚园的。你叫了我二十多年姨妈,我也算是你半个妈啊!” “小姨……” 妙然瞬间湿了眼眶,偎进妇人的怀中,那股柔软馨香的味道熟悉又让人安心,就像记忆中母亲的味道。 华玉琳感慨完,又将妙然推到镜前,吆喝着造型师,说要把妙然打扮成今晚最靓的新娘。 谈光业走来,看到女儿胸口的钻石项链,目光柔和地笑道,“这还用说嘛,我们家妙妙遗传了她妈妈的倾国之色,绝对是今儿晚最漂亮的新娘子。” 妙然看着亲人们的笑脸,膝间爬着一个劲儿献谄的漂亮小宝贝,只觉得自己的幸福终于到来了。 这时,换衣间的门打开了,已经换好一身三件套正式礼服的顾西爵走了过来,他身形笔挺,丰神俊朗,墨眸含情,风度翩翩,气质卓尔不群,堪为全场焦点。 “妙妙。” 他抬起手臂,微微弯下身,那标准的礼仪姿势优雅得仿佛一国王子,黑亮的眼眸深深地凝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公主。 她伸手想搭上他的臂弯,哪知道一个人影突然上前,挡住了他们俩。 便听谈光业说道,“开头这条路,还得由爸爸亲自来领。你呀,现在还得靠边儿站!” “是,爸!” 他们这一打趣儿,惹得众人都笑个不停。 “爸爸,爸爸,月月要,月月要你领路。”小家伙可舍不得爸爸落空,急忙扑上前热情补位。 一行人喜笑颜开地朝宴会厅去了。 妙然跟着父亲走在后,前面的顾西爵抱着小宝贝不时回头,两人同时给她抛眉眼,放电,秋波递个不停,任谁见了这样一家三口,都能感受到那浓浓的天伦之乐。 只是众人都未料到,走了一对麻烦舅舅,这又来了一个颇能耐的大人物,即将掀起一场风浪。 ------题外话------ 嘿,大家能猜到这是啥人物不?! 提示:请从小姨妈滴那句“想当初你妈妈我二姐把你交到我手上”寻找线索,哈哈! 这人物,会让四爷很郁闷滴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6.大姨妈来了(上) 当钢琴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妙然禁不住紧张起来,突然觉得穿得高跟腿的脚都不知该怎么迈了。父亲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抚。 彼时,掌声响起,贺声不断,花瓣飘扬,彩带飞舞,亮晶晶的彩色泡泡将前方的华丽舞台渲染得如梦似幻。真的很难想像,这只是用短短三个小时布置起来的宴会场,小巧精致,别具一格,没有富丽盛大的排场,更体现了新婚的甜蜜与浪漫。 妙然心里的感动,自是不言而喻的。 四周的宾客们不少还参与了会场布置,一个个拿着礼花筒,对新郎倌简直赞誉有加。 这段红毯路并不长,不过十来米,却是相当用心,夹道的一座座拱门都饰以浪漫的紫藤花,拱顶坠下一颗颗星形水晶,灯光一射,晶莹闪烁,美不盛收。 当妙然走近舞台时,目光自然落在已经等得很是急切的顾西爵身上,见他走到正中,高大俊伟的身形后衬着舞台上充满浪漫色彩的布景,她眼眸突然一眨,有些不敢置信。 呀,不会吧? 妙然再一眨眼,看着那晶光闪闪的布景,美目刹时瞪得老大。 那竟然也是用一片紫贝壳拼成的两颗大心,中间的照片是他们半个小时前拍下来由专业人员速度ps放大打出来的,不知道的人要看当前的一应布置,绝对想不出这些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完成的,丝毫不输那些精心策划准备多时的婚宴展板。 就在妙然发愣时,谈光业已经将女儿的手交到了顾西爵手里,并郑重其事地说道,“顾西爵,我现在就将妙然交给你了,你要是不好好对她,可别怪我拿谈家的家法伺候!” 顾西爵以丝毫不输的认真严肃回道,“爸,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妙然,绝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您随便教训。” 谈光业满意地点点头,深深看了眼这魂儿已经不知跟哪儿去的女儿,心下嘘叹女大不中留啊,很是不舍地退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一串热烈的礼花爆响,整个舞台都在新人们登台后燃起高高的焰火,将台上的两人映得明媚夺目,喜气洋洋。 殊不知,新郎倌和新娘子正在进行以下小纠结性的交流。 “那个……你怎么,那些贝壳是真的假的啊?”妙然不知该如何措词了。 “当然是真的!”顾西爵不满地拿眼角扫了妙然一眼。 “咳咳,你,你怎么也这么幼稚啊!”她偷偷翻了个小白眼儿。 “哼,你们女人不就喜欢这些骗人的小玩艺儿。” “我们哪有……” 男人的下巴扬得很高,女人森森地感受到某人还在小心眼儿地记恨于那次不得矣的“欺骗”行为,顿时气势就弱了下去。 “妙妙,也许你还不够了解我,不过我要很郑重地告诉你,千万别小看你老公我。他霍子铭能做到的我顾西爵也一样做得到,而他霍子铭做不到的我照样做得到。” 而且还要让他以及未来可能出现在老婆身边的各式野花野草通通都没机会做!这话他没说出口,基于大男人的面子主义吧! 这叫啥?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这绝对是四爷秉承不变的行事准则。 “知道了,老公,我很喜欢,谢谢你!” 妙然识实务地仰起小脸,送上一个温柔小吻,正落在男人扬起的下巴上,男人的唇角立即上扬,拉开了一道雪白的弧度,揽住她后腰的手臂非常得满意地又紧了紧,回答主持人的话时,那声音更响了三分。 心里小小怯喜着,虽然有点儿小幼稚,可他这样护食占领地显肌肉宣布主权的各种小动作,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啊! 这所有的言语动作,让妙然对自己的魅力更添了几分信心,对于未来的生活更充满了期待感,对于晚上要“拆包装”的事,也开始慢慢接受了。 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大声宣布,“现在让我们一起举杯,祝福英俊的新郎倌顾西爵先生,和美丽的新娘子谈妙然小姐,新婚快乐,万事如意,美满幸福,百年好合!” 刚才由新人们一起做好的香槟塔,此时宾客们人手一杯金色的液体,在主持人的高喝声中,齐齐高举,明亮的灯光投下,映出一片波光荡漾,可谓盛况空前,气氛热烈至极! 台上的人儿也俩俩相对,他的手腕绕过她的,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等等――” 突然,一道凝重的女声从门口插了进来,托这宴会厅的良好回音效果,声音被放大,众人的动作也因此顿了一下。 “顾西爵,你娶我们家妙然当打发叫花子么?这么寒糁的场子也拿得出手,别以为抢了人注册结婚就万事大吉了!” 紧接着掷来的这句话,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尖酸刻薄得让众人都息了声,便见从大门口走来一个体态丰盈、妆容端整的中年妇人,妇人对于周遭的一堆愤慨的眼神视而不见,步覆不急不紊,那仪态,那架势,那气场,可谓十足的女王范儿! 这好好的一场婚宴,怎么又突然杀出个陈咬精?这陈咬精看着也不像小三儿,年龄太大了点,不具竞争性啊,那话里行间的意思分明就是对着顾西爵来的! 在场众人心里也悄悄打起鼓来,说真论起来,顾西爵算是个地道的平民打工仔,虽然现在也济身于上流圈子,到底出身简单了些,无门无户,远远比不上妙然背后的谈华两家。 谈家,世代书香门眉,从港城回归前家中老爷子就是受总督亲封的太平爵士,到回归后家中几个男丁都在特区政府担任要职,要么便是立法委员,绝对是港城上流圈子里最有底气的政治世家,底蕴深厚。 华家,老赌神华盛宏的大名广飘海内外,刚解放那会儿还为国内政府提供过大笔的援建资金,曾担任过两届的人大代表,上过京见过主席,几十年来在赌坛都极具威名。 就算谈华两家并非顶极豪门,但也不是平头小老百姓能挨得上号儿的。如此相较,顾西爵这无门无户白手起家的小小打工仔,似乎就显得更寒糁了。 来者到底是何人?众人更好奇了,瞧那口气,八成是来自华家的人吧!也只有娘家人才会有这样尖酸的口气质问姑爷。 台上,顾西爵的脸色在一片刺目的烟火后,有些明暗不定。 妙然已经花容失色,低声惊呼,“大姨妈――” 大姨妈?! 这玩艺儿,不仅对男人,就是对女人,都是个不太令人痛快的存在啊! ------题外话------ 噗,还真是哦! 一直俺都暗示过,妙然滴妈在家排老二哟,既然有小姨妈,那肯定有大姨妈三,哈哈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7.大姨妈来了(下) 妙然的大姨妈,华玉瑶。[] 三十年前,华玉瑶和妹妹华玉真,即妙然的母亲,在当时的港澳上流小姐圈里并称绝色双姝,两人都是容貌一流,气质绝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世家男儿争相竞逐的最佳老婆人选,真正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相较于大妹华玉真的温柔婉约,小妹华玉琳随性烂漫,华玉瑶做为一家长姐,又是个气质大美人儿,更显得清高孤傲,大气沉稳。家母过逝得早,便身兼母职,照顾家中的兄弟姐妹,性格趋于现实势利。 故而,最后大妹华玉真为求爱情嫁给了当时还只是个小小政务员的谈光业,妹妹赌气嫁给不爱的花花公子,华玉瑶为华家的发展着想,选择了一个拥有黑白两道关系,在政警商三界都广有枝脉的夫家。可以说,她这般以大局为重、以自家家族为重的自我牺牲,也的确为华家的发展提供了不小的助力,是矣在华家的地位并不低于大哥和小弟。有时候,甚至这两位男丁都要听从她的话。 华老爷子出事以后,华玉瑶自然没有少为华家奔走,可毕竟年事渐高,夫家那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很让她废神劳力,近来为了儿子在丈夫那里的继续权,也是不遗余力地跟丈夫的另两房斗得昏天黑地,对于华家近期发生的事便有些顾及不上。 先前,听说妙然帮忙拉到了贷款投资,解了海蓝云天的燃眉之急,华玉瑶很欣慰,便放心大胆地回头帮儿子争继承权去了,只是没料到转眼不过半个月,两个败家的兄弟又惹出大祸来,当她抽得出时间来顾及娘家的事时,妙然已经跟顾西爵注册结了婚。 会在这当口赶来,也是因为妙然的两舅舅见颓势难挽,实不想便宜了顾西爵,故意将华玉瑶给推了出来,希望能靠这位家中屹立不倒的大姐兼主母来力挽狂澜。 若说妙然与小姨华玉琳较为亲厚,对大姨华玉瑶更多的就是尊重和敬畏了。 从情面上来说,华玉瑶做为一家之母的份量在妙然心中,那肯定比谈光业的继弦蒋素清要重得多,她说的话,妙然更不能轻易忤逆。 …… 看到华玉瑶这样出现,还说出那样酸刻的话来,妙然初时有些惊慌,随后想到背后缘由多半来自两舅舅,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歉然地对已经收回执杯的手的男人,低声道: “爵,对不起,我以为大姨妈忙着姨夫家的事,还顾不上我这里。” “傻瓜,说什么傻话。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陌生人,以后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现在,你的大姨妈就是我的大姨妈……” 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只要弄清楚就没事儿了。” “爵……” 妙然感动,又更担心。虽然她记忆不完整,可对家里人的那种天生属性的危险指数还是很敏感的,她直觉大姨妈绝对没小姨妈那么好说话。 “放心,一切交给我。” 顾西爵将那有些冰凉的小手握进大掌里,拉着妙然直接迎上了华玉瑶。他这番信心自然不单单是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儿得在关键时刻拿点架势来,当年他在海蓝云天打工时,研究学习其经营管理手法,其管理层结构和内部人事关系等问题,都是他必须攻坚的对象。加上他当时已经计划要在港城创业开大酒店,对于华家内部的人事关系,那摸得恐怕比海蓝云天内部的一些高层管理人还要清楚。 对于华玉瑶这位掌握了华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拥有华老爷子赠送的一家赢利颇丰的赌场为嫁妆,数十年来一直是华家的重要决策人之一,他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了解。且,托了大哥的特殊渠道,连华玉瑶夫家的情况也摸得相当清楚。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西爵有绝对信心将这半路杀出来的“陈咬精”妥善解决掉,绝不是在吹牛皮。 在走到华玉瑶跟前时,妙然仍不放心,回握男人的大手,低声先表明了自己坚定的革命立场,“爵,不管大姨怎么说,我都站在你这边。” 话说这样的表态,那也是之前小姨妈的真传之一:在外人面前,特别是某些不长眼的亲戚朋友的故意挑衅下,一定要给足了自家男人的面子,只可锦上添花,绝不落井下石。 顾西爵看着女人因为内心激动而绯红的面颊,心头便是一甜,还有什么比临战时,老婆的加油声援,更给力的呢! 他朝她眨眨眼,严肃的面容透露出一丝狡猾黠趣,她勾起唇角,手臂与他紧紧交缠。 …… 这对小夫妻的隅隅私语,默契举动,你侬我侬的暗送秋波,看在华玉瑶眼里更多的还是不屑和鄙夷。 站定后,她对着走来的顾西爵和妙然就是一声冷哼,道,“顾西爵,我虽不知谈家嫁女儿都有些什么规矩,可妙然却是养在我华家整整二十五年。我华家嫁女,自来有三媒六聘,金玉陪饰。你一没聘,二无媒,三,连妙然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都是我小妹的嫁妆,顾西爵,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娶到我们家妙然?” 华玉瑶故意斜侧着身子,拿眼角的余光,挑剔地打量着顾西爵,从头到脚,一丝不漏,在心底里更对其进行了一番秤斤论两似的挑三拣四。 模样长得尚可,皮肤太白,气势不够沉稳――五分。 三件式西装面料手工还不错,可惜样式太老土――五分。 腕上手表,一般的劳力士,连颗钻石都没有,穷酸――四分。 再看妙然。 话说看这个男人成不成功,就看他身边的女人那身行头够不够份量! 很显然,妙然的礼服虽是酒店为贵宾们准备欧洲名牌的新款,可不是独家定制,身上的饰品简单普通,只有华玉琳的那颗红钻较为打眼儿。 从头到脚,前前后后,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儿,在华玉瑶眼里,顾西爵除了长相能算及格,其他简直一无是处!这要是给顾四爷知道自己被大姨妈评价成了“绣花枕头”小白脸型的男人,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至少现在那脸上的冷酷严肃肯定是端不住的。 华玉瑶没给顾西爵开口的机会,又接道,“我们妙然从十八岁成年起,有多少青年才俊富家公子追求她,你知道么!今年初葡京娱乐城的何公子送她油艇出海渡假,去年江信建设的张公子拿整个月牙湾的地皮做生日礼物,前年她外公七十大寿更有特首的小公子鞍前马后,要说这些都是当年事不值一提,那就是眼前霍氏光行的霍二公子上周就亲自登门拜访过我们,更拿出亿万投资给妙然做聘礼。” 众人听到这,霎时一个个眼前大亮,心里都有谱儿了。 “顾西爵,你说说,你就想凭这几桌小酒席,几个破汽球,这都是些什么烂玩艺儿,就想娶我们家的小公主妙妙,你好意思拿出手,你也不怕以后妙然在那些千金小姐面前抬不起头寒糁么!” 顾西爵算是真相了,敢情前面一堆狗眼看人低的刻薄责难全是铺垫,其实重点全落在霍二公子的豪华聘礼――亿万投资! ------题外话------ 特别ps:下一章,将有一个熟悉的大人物出场哦!嗯,看过《娇娃》滴筒子估计能猜到是谁!提示,大人物可是来给咱们四爷扎场子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8.天价新娘1(高) 妙然当然也听出味道了,顿时觉得脸面儿都没处放。 不然这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像这种当着一众人来,摆明了埋汰姑父穷酸仗势欺人的事儿,有多丢脸啊,要放在一般人身上那定然是不成体统的,可若放在一家尊长身上,那就是嫁女儿的一道实打实的考验,天经地义啊! 华玉瑶那话,初听刺耳,但众人心下一盘算又觉得合情合理。自古以来婚姻嫁娶主张门当户对,老祖宗留下的光荣传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的尖酸刻薄,先不论背后是在为自己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明面上为着自己亲侄女儿的终生幸福着想,那是铁铮铮的事实,任谁想轻易将此抹去不谈,也是说不过去的。 故而,极有立场为女儿女婿说话的谈光业,此时也是保持了适当的沉默。这种时候,这种状态,还真是考验女婿如何应对婚姻中的危机的好机会。想当年,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啊! 老家伙们都在坐山观虎斗,身为局中人的妙然可就两难死了,一边不忍忤逆了大姨妈的“好心”,一边更舍不得顾西爵被这样当众削脸子。 左右为难下,她还是习惯性地想要挺身而出,维护自家男人的脸面。 “大姨,你听我说,其实……” 但她刚开口就被顾西爵拉了回去,便听男人不卑不亢地说道: “华女士,您能千里迢迢赶来参加我和妙然的婚礼,我们很高兴。对于您的抨击和责难,我可以接受您做为妙然的亲姨妈过于爱护妙然而怕她真受了什么委屈才出于此言,但我并不接受您在并不甚了解我的情况下武断评论我穷酸、寒糁人!” 华玉瑶立即冷哼一声: “这还需要了解什么!你别以为我们一点儿不知道,五年前,你只是个小小打工仔,还在我们海蓝云天的赌场里当过荷官。你不过就是个草根族爬起来的职业经理人罢了,你能跟霍二公子他们比吗?!” 不得不说,华玉瑶同两兄弟是一个心思,他们对于父亲让外戚掌握华家家业的事都耿耿于怀,这是国人几千年来的家族传统,肥水不落外人田。可华老爷子器重谈光业,借二女儿华玉真过逝太早,以弥补女婿和外孙女儿的借口将最赚钱的海蓝云天交给谈光业打理。 谈光业在五年前准备离开海蓝云天时,就带着顾西爵拜访过华老爷子,并推荐顾西爵做自己的接班人,这不是又来抢自家人饭碗么?!这事儿,妙然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却是华家兄妹心里的刺儿。现如今听了妙然的事,再见顾西爵又成了谈光业的女婿,自然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事实上,这前前后后的一堆埋汰不屑更多的还是出于这个根本原因。 顾西爵依然面不改色,维持着最基本的绅士风度,淡声道: “华女士,您还记得我曾是海蓝云天的一名小小荷官,西爵真是不胜荣幸。”他笑着朝妇人微微欠了欠身,没有丝毫的尴尬和慌乱,那模样更是说不出的优雅尊贵,就是真正的贵族也不定能有如此好的气度和修养。 他这话一出,华玉瑶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在。话说人家要真是“小”得不起眼,您老能记得这么清楚么!那话里的言下之意,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华女士,您也说得没错,我的确只是小小草根一枚,这五年来也多亏了咱爸的提携帮助,才能成功主持三家酒店,成为一名还算合格的职业经理人。 也许,我买不起豪华油轮,也送不起黄金地段的地皮,也没有特首那样的老爸做靠山。不过,我对妙然的心是真的,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妙然,这辈子尽我所能让她不用为生计发愁,也许过不上英女皇般的生活,但该给老婆的我顾西爵不会吝啬半分。不管贫穷还是富裕,不论疾病或健康,我都会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此生唯一。” 顾西爵一边说着,一边执起了妙然的手,吻了吻她正戴着结婚钻戒的右手,无名指上那颗粉钻婚戒,在灯光下实着耀人眼眸,也扎到了华玉瑶的眼。 他这话说得不夸耀,实在又帖心,让妙然都将契约婚姻的事忘了,感动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就出声援助老公,“大姨,我和西爵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们彼此了解,是真心想在一起的。您就别生气了,回头我和西爵会好好跟您赔不是的。” 妙然计出小女儿撒娇的一招,毕竟华玉瑶同华玉琳一样,是她的亲姨妈,这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哪知华玉瑶反手抓着妙然,一把将人扯到了自己身边,口气更多了几分憎恶: “顾西爵,你说把拥有的一切都给妙然,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就是这租借的酒店宴会厅,还是妙然身上都是酒店借来的礼服?哼,妙然手上这钻戒,恐怕都是租借来的吧!你们这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行头,哪一样是真的?!什么拥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仗着年轻气盛说出来的漂亮话,绣花枕头一包草!” 话说钻石在近些年来,已经上升为婚嫁的首选饰品。港城人的传统更是如此,豪门贵妇订婚结婚,都爱攀比钻石大小。对于钻石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粉钻是钻石中极为罕有的品种,属于有价无市的级别。也就是千万上亿恐怕都买不到! 前不久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了近百年来号称世界上最大的一颗粉钻原石,还被誉为本世纪最后一颗粉钻,价值上亿。那还只是颗原石,没有经过著名的珠宝设计师和打磨师加工前的价值,要是加工之后何止亿元。像这样百年一遇的宝物,光是有钱也买不到,多半一问世,就立即被有身份有地位的超级富豪们偷偷珍藏起来,独自亵玩了。 所以,华玉瑶压根儿不相信妙然手上的戒指是真的粉钻。 而且她平生最见不得将爱情挂嘴边肚子里却是一包草的绣花枕头男,她觉得两个妹妹失败的婚姻都是栽在这样的男人手上,二妹还为了生孩子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对于一直都不甚待见的前二妹夫谈光业看中的顾西爵,更加不对眼儿。刚才那一番话,更让她厌恶不矣,出言也愈发地没有了上流贵妇的仪态,越说越过份,简直就是直接性的侮辱了。 这一下,莫说周人又开始骚动,谈光业也听出那话里的指桑骂槐味儿,沉了老脸走了上去。 熟话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句“绣花枕头一包草”可真把顾四爷的忍耐底线给戳破了。他已经做足了身为小辈子应该做的事,这刻薄的妇人还屡不放过,愈发猖狂。 老爷子果然没说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要再忍下去就真他妈的三孙子了! ------题外话------ 养文亲们该可以列啃啦,真正精彩滴高潮开始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9.天价新娘2 “大巫婆――” 一声尖厉的娇斥响起,一堆糖果瓜子就砸在了华玉瑶身上。(.好看的小说) “讨厌讨厌,大巫婆,不准欺负我爸爸,走开走开,大巫婆,大坏蛋――” 谁也没料到,这最先发难,起手直击“敌人”的竟然是全场年龄最小的小月月。 只见这小家伙不知打哪儿抓了一堆“弹药”,冲上前就对着华玉瑶一顿猛k,又叫又跳,挡在爸爸跟前,气唬唬,凶巴巴,小脸蛋涨得通红,稀拉拉的小眉头都快挤成一条直线儿。 手上弹药用完了,连着装弹药的小篮子一起砸了出去。 砸得华玉瑶气得直哆嗦,脱口就骂出一句,“小野种――” 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上前抱回小宝贝的顾西爵,这一听,心底里那最后一丝对长辈的尊重,也荡然无存了。 华玉瑶那满脸的厌恶,口气里的不屑,就像淬了毒汁的针,扎得他心口一疼,她这样骂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比骂他自己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不然怎么说,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儿,自己打得骂得,就受不了别人给的一个白眼儿! “那敢情好,本来这礼物我打算等我和妙妙正式的婚宴上,再锦上添花。现在倒也觉得真没必要藏着掖着,徒惹人话柄!” 顾西爵突然一笑,但那俊容上已无丝毫笑意。熟悉他的助理心下激动了,看样子自家老板这回是真的怒了,那绅士面具恐怕立马就要撕破了! 他一抬手,助理立即趋前,附耳听令。 妙然早在第一步将愤怒得像小公牛似的小宝贝抱进了怀里,可怀里的小家伙仿佛失了控似地,哇哇大叫着,还要往姨妈身上扑,吼叫出的话,更让人惊骇不矣。 “大巫婆,臭巫婆……妈咪,大巫婆和大巫师都是大坏蛋,大坏蛋……呜呜,打走他们,打走他们……他们要拆散我们,我不要,我不要……呜呜,他们把多多都抓走了……妈咪,月月不是野孩子,人家有爸爸了,有爸爸了……” 妙然听得一阵钻心的疼,看向华玉瑶的眼神也完全变了,口气里更多了几分冷漠和责难: “大姨,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小月月是我和西爵的宝贝,不是什么野孩子。请你,必须,收回!” 华玉瑶仿佛根本没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妙然一眼,竖起手指就往妙然脑门儿上戳去,“妙然,你都二十五岁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儿。这种肚子里没货的男人也要!” 似乎也自觉拿孩子说事儿太缺德,转而又将矛头对准了顾西爵。 然而,那根尖尖的老手指并没戳到妙然头上,而是被顾西爵一手挡了回去,顺手将老婆孩子给搂了回来,冷眉冷眼地横回去,两方正式划清了界限一般,泾渭分明。 立马还击道,“这位女士,请您自重。妙然现在是我的老婆,合法妻子。少爷我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她这没记性儿的优点。我肚子里有没有货,我老婆清楚就行了,不需要外人在这里叽叽歪歪,说三道四。” “顾西爵,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不过就是个靠女人起势的小白脸罢了,攀上我们华家谈家,还不是看上妙然的身家!” 妙然也动了气,立即反驳,“大姨,我嫁的是顾西爵的人,不是他的钱和什么一切。” “妙然,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丢尽我华家的脸面了!连你外公……” “够了,华玉瑶!这是我女儿女婿的新婚宴会,不是你表演泼妇骂街的地方。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这次,谈光业先一步横上了华玉瑶的嘴脸,两个中年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均是一脸恼红。 就在金星和火星即将相撞时,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骚动。 在众人惊讶莫名的眼光中,就见两位肩头银星闪烁、身着港城高级警司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然而两人在进门后就先慢了一步,原来后方还有一人,身着同样的制服,然而那人肩头和宽沿警帽上帖的都是金闪闪的星星。稍有些常识的人都能认出来,那可是警务处长级别的高级官员啊! 来人年近不惑,却是相当俊朗,英气逼人,那种久居上位者的风度气场,瞬间就让刚才还闹哄哄的现场安静了下来。 连同那下巴快扬上天摆女王状的华玉瑶看到那耀眼的金星,也立即垂下了脸面,眼露惊色,看着顾西爵拉着妙然笑着迎了上去,当听到顾西爵那句故意扬高的称呼时,那可真是一石击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震惊了。 “叔,你怎么来了?” “还能不来!你小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就给你妈禀报一下,隔着几条街的小叔连声儿都不吱一下。要不是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要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等到你来支会,估计不知哪年哪月了!” 顾君尧说着,伸手就捶了下小侄的胸口,言语间不无责备之意,口气却是十足的宠溺,这叔侄的亲疏关系立见一斑。 “叔,我这最近不是忙嘛!” “忙?嗯,这我相信。要不忙,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做我的侄媳妇儿。”顾君尧冲妙然点了点头,口头上继续洗唰顾西爵。 难得顾西爵也在家人面前露了怯,抚抚鼻子,认了错,急忙给众人做了介绍。 “顾处长,难得您大驾光临,真是小女的荣幸。” 谈光业的激动溢于颜表,虽然自己明显年长于顾君尧,也是伸出了双手去握对方的单手。要知道这位警务处长当年的丰功伟绩简直謦竹难书,曾经震惊海峡两岸,甚至威名远播到了那蛋丸小岛。还是港城有史以来,最年轻最英俊的警务处长!那光环别提有多亮了,他这肩头上的金星星都是特首亲自给戴上去的。可谓一身荣耀,百年无人可及! 谁能料到,同样是姓顾,这两叔侄的保密功夫简直做得滴水漏,顾西爵来港城这五年,愣是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事实上,顾西爵从十三岁叛逆期开始,就特别不喜别人拿家世说事儿,从来不会主动对外宣称自己的背景情况。平日叔侄俩见面,并不多,且较为隐密。毕竟是顾家唯一两个在外地打拼立业的人,私下里关系十分亲厚。因为年龄差距小,顾君尧的真实身世影响,叔侄俩特别投契,也没有严格的长幼之分,感情亲如兄弟。 这时候,谈光业也终于有些明白,当年为啥这小子拒绝他的推荐,和老丈人的赏识提携时,底气那么足了。敢情,人家的后台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谈副会长客气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顾君尧笑着,也伸出了双手,算是给了谈光业一个大大的面子,同时更是以绝对闪亮的形象扫去了先前顾西爵的阴霾,大大地给侄儿长了脸面。 随后送上的新婚礼物,份量也不轻,那是一套珐琅古董嵌宝黄金手镯,如意头,凤凰尾,祥云满身,金银玉地,其手工艺就是放在现代也可堪称世间极品了。 对于这类物品,上年纪的太太们格外有眼光,一直沉默的小姨妈华玉琳就忍不住抢过来啧啧称叹,但她也说不出个典故来,而是出身书香大家的蒋素清道出了镯子的贵重之处。 “这如意头和凤凰尾的雕饰,不会是慈禧太后给同治帝大婚时,专门命内务府造办处打造的那对黄金镯吧?这镯子深得皇后喜爱,同治帝却因为极讨厌母亲赐封的皇后,而故意夺了镯子赏给了妃嫔。之后八国军队入侵皇城就遗失了。我也只是在家族里遗留下来的旧照片里,瞧过皇后戴这镯子拍下的照片,看着有些像啊!是真的吧?” 顾西爵给蒋素清解了惑,“真假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东西是我爷爷当年从国军手里缴到的战利品,传给我妈的。不过……”他有些不太赞同地看向顾君尧,“叔,你把妈给你用来做订情物的镯子,借花献佛又扔还给我,有点不厚道啊!” “去,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叔,谢谢您!”妙然接过镯子后,顺便也打趣了一句,“您真没说错,爵他就喜欢占了便宜还喊冤。” “老婆,你怎么连着叔来笑话老公啊!” 这方一打趣儿,众人都笑了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不快。 而被众人故意晾在一边,听了半天壁角的华玉瑶这下是彻底地偃旗息鼓了。那对古董镯子自然是早早超过了华玉琳送的红钻石项链的价值了,可她怎么想得通,之前明明一无是处的穷小子这会儿摇身一变就攀上个警务处长的叔叔了。 托丈夫在黑白两道关系的福,她对港城这方的警界情况也有些了解,对顾君尧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除了顾君尧令人咋舌的功绩,只有内部级高层的人知道,他能以空调部队的身份在港城警界打出一片天,那在京城的公安部里也是有些关系的,否则当年查出那个涉及警政商三界贪污腐败甚至勾结国外黑道势力买卖人口的资深政治世家,能不被潜,还将人连根拨除,没点儿硬实的后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此说来,顾西爵的后台可一点儿不简单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0.天价新娘3 这时候,本来情绪低落埋在爸爸怀里的小宝贝也抬起了头,盯着顾君尧看了半晌,眨眨大眼睛,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叔叔,你好帅哦!” 顾西爵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用力亲了小宝贝一下,“小月月,应该叫叔公。不过你要叫叔公大帅哥,他也会很喜欢的。你叔公可是风麾全港最帅最年轻的警务处长,专门抓坏蛋的大英雄哦!” 对此,顾君尧尴尬咳嗽了一声,瞪了顾西爵一眼。 小宝贝双眼更亮了,伸出小手就要往顾西爵怀里扑,还叫着,“叔公,叔公,你好帅,抱抱,抱抱!” 小家伙这一闹腾,场面更加热烈喜庆,众人笑得更欢了。 顾君尧也是极喜欢孩子的人,接过肉嘟嘟的小家伙,眉眼之间也温柔了几分。 小家伙好奇地摸摸“帅叔公”胸口的那些漂亮的勋章,奶声奶气地问,“叔公,你抓了很多坏蛋吗?那你可不可以把大巫婆和大巫师都抓起来,他们都是大坏蛋,他们欺负妈咪,欺负爸爸,他们老骂我和多多是野孩子,妈妈听到都好伤心。他们好坏好坏,你可不可以把他们都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 小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那藏在众人背后的华玉瑶。 本来,妙然还犹豫着要不要给华玉瑶找个台阶下,毕竟都是一家人,未来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也不是好事儿。哪知小宝贝这一说,缓和的气氛又要跳回原点时,她急忙上前拿美食逗引开小家伙的注意力。 顾西爵立即将两母女搂回自己的势力圈,借着汪家豪突然的出现,便将华玉瑶巴望的脸色给甩到了脑后。 哟!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赏了爷们儿结结实实的几大巴掌,这会儿就想见风转舵顺水行舟了?哼,没那么便宜! “家豪,你终于出现了,钱助理让你来送这东西?倒真是应景了!你做不成我的证婚人,做我的财产转交见证人也不错。” 本来汪家豪因为之前带来慕容冬儿的事,还有些尴尬,但见顾西爵满面春风,心下暗自叹了口气,目光掠过一身雪白婚纱的妙然时,更加黯淡。 顾西爵将一切看在眼底,并未明说,高兴地将汪家豪托来的盘子上的红色锦帕揭了开,里面霍然是一份财产让渡书。他眉飞色舞地看向妙然,妙然心里却是十二万分的清楚,这男人的小心眼儿又泛了,要是不让他得瑟够,回头大姨估计会损失惨重啊! 腹黑狼的行事标准是什么,别人进他一寸,他必还其一尺。 “华女士!”顾西爵这一叫,周人方才忆起还有这号砸场子的人物,纷纷投以十二万分的关注,看向了华玉瑶。 华玉瑶在小月月告大状时,就想溜掉了,哪知立即被顾西爵又给折腾了回来,不得不继续端着贵妇人的架势,迎上顾西爵要笑不笑绝对不怀好意的笑脸。心下觉得有几分不安,但鉴于大家到底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也讲究个气度胸量,觉得做男人的怎么也不会跟她一女人计较吧! 遂也释然地翘起了唇角,走了过去,对于顾西爵身边站着的穿着笔挺制服的顾君尧投去个相当委婉的笑,可在周人眼里,那笑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纷纷在心里鄙视了一番。(.) 紧接着,顾西爵完全没什么掩饰地大声说道,“据您刚才所说,我顾西爵穷酸低下没资格娶到妙然为妻,现在我依言把我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妙然,麻烦您先瞧瞧这财产的份量够不格儿?跟那葡京娱乐城的何公子、江信建设的张公子、澳门特首的小公子相比,我这些身家是不是寒糁死人了?在这儿,大家也给我顾西爵做个见证,以免下次我和妙然的正式结婚典礼上,还有谁蹦出来戳我们的脊梁骨,那就真是太扫兴了!” 话一落,可别提众人是啥脸色,顾君尧当下是身份最高的官儿,旁边有人在他耳边递了声儿将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那脸色唰啦一下沉了下去。 还真别提,穿着制服的人那一摆起谱儿来,气势绝对是杠杠的,当下就吓得华玉瑶的花容尽失,张张嘴,却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干干地赔起笑脸来。 道,“呵呵,小爵,瞧你说的,刚才不过是大姨开个玩笑罢了,哪能当真啊!” 听她这一说,众人都露出鄙视的眼神来。 “华女士,不好意思,我顾西爵今儿洞房花蜡夜,算是人生小登科。今天我要不当真,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这辈子都要被人戳足了脊梁骨,还算男人么!” 这一末句,顾西爵突地低吼一声,吓得华玉瑶浑身一抖就直往后缩,他还步步紧逼,一扫先前儒雅温存,语气更是咄咄逼人,完全是一副“不踩死对手不罢休”的狠辣,吼道: “难道做人家长辈就可以仗着辈子,把说过的话都当放屁使!” 不得不说妙然的担忧是非常有道理的,惹到顾四爷的人,只有悔青肠子的份儿,而大姨妈华玉瑶现在任重道远啊! 而顾西爵就更“绝”了,他就没实心给谁再绕舌的机会,接着就拿起了让渡书,朗声念了起来,“我,顾西爵,自认现在精神状态正常,思维清晰,智力正常。现为表示对新婚妻子谈妙然女士的尊敬和爱意,特决定在此结婚仪式上,将自己所拥有的晟皇珺月酒店的全部股份,以及云染酒店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念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凑过身儿跟妙然“小小声”咬了下耳朵,用着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解释说明了一下: “这云染酒店最大的股东其实不是我,是我大哥。所以俺只有转让这点股份的权利了,老婆,你不会失望吧?” 哧!瞧瞧,又来装委屈骗同情了呗! 对于男人的可怜讨好相,妙然在心里哭笑不得,嗔怒似地瞪了他一眼,乖乖点头接应下了,男人得了老婆便宜那是立即见好就收的,偷了一个香吻,接着往下念。 “……除此之外,在海外投资控股的五家酒店股份,全部转入我老婆谈妙然名下。以及在浅水湾,铜锣湾,尖沙嘴等处购置的七处房产,其中有两座海景别墅,一座山景别墅,约计当前总市值达……” 顾四爷又故意打了个拐儿,绕到老婆的香腮边,帖着耳朵说,“老婆,这串儿数字里的逗号太多,你老公眼神儿不好,你给瞅瞅到底是多少来着?” 众人终于忍不住齐声低嘘,这斯实在是太欠扁了不是,存心来埋汰人的。 嗯,说对了,他顾西爵终于能将刚才那一身臭酸水给甩掉,完完全全找回自家场子了。 妙然羞红了脸,不知是为男人说的话,还是为后背上帖着的滚烫大掌,或者脸颊边飘来的灼热呼吸,眨了好几下眼,才勉强将文件上的黑色小铅字看清楚,这一看清不要紧,再在脑子里溜了那么一圈儿后,她一下叫了出来: “五十八亿……美元?!” 这话儿可是故意被主持人递上来的话筒,给放大到了全场,现场瞬间陷入整整十秒钟的死寂中…… ------题外话------ 亲爱的亲们,祝双节快乐啊! 不好意思,昨天一忙就忘了这里哟,真是抱歉。今天补上!嗯,希望大家不要嫌瘦哈。 么么,祝大家节日快乐,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1.天价新娘4 最后还是身份地位最高,见过大风大良的顾处长出了声儿,口气不无调侃道,“臭小子,没想到这才五年,你就赚了这么多私房钱。上赶上老爷子说的帝国主义资本家行列了?” 顾西爵那胸膛一挺,故做深沉地咳嗽一声,“叔,别那么老八股。什么帝国主义资本家,就我这么点儿身家,在俺大哥眼里连颗眼屎都算不上。我头上那三个哥哥,光三哥的一个铀铲,一年不到就当我五年的身家了。” 铀矿是核工业生产的重要原料,同时也是各国重点储备的战略资源之一,地位与石油相当,但由于其在全球的储量极少,其价值远高于诸如钻石黄金和石油,绝对不是一般的能源商人能玩得起的资源。 听了他这话,妙然想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瞪着大眼睛,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这男人了。 别以为这个资产数是笔小数目,港城里就顾西爵这个年纪,能拥有这么份身家的贵公子那也是凤毛麟角的了。 就拿霍子铭来说,他的身家在百亿以上,可是那也是由于他继承了祖上产业的缘故,要靠他自己整五年自己打拼,也不一定能干出顾西爵这份儿家产来。 而当年李家的那位小公子,要投资电信盈科,也是靠他老子亚洲第一富豪东拼西凑了几十亿才干起自己的事业的。要不靠祖产,他们能有现在的成就么?答案是肯定的! 再说整个港城的上流公子们,多数越是出名的人物越是流于纨绔的三流水准,名头基本上都落在了玩明星玩嫩模玩xx门上面了,每月不过拿了家族的一些分红混吃等死地玩着,顶多可供支出的费用也不过百来万,还是港币,包个小明星小嫩模坐油艇出海玩玩还行,真正像顾西爵这般踏实做事,低调做人的几乎没有几个。要真算有,那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能跟迷死八岁小鬼到八十岁富太的顾四少相比。 总之,横来竖去,如数家珍,顾西爵这份儿绝对是独一的,无人可比的。前面华玉瑶提到的三位公子,除非继承了家产,否则就个人可全权支配的身家,没一个赶得上顾西爵。当然,那三位公子的令尊大人现在都活得健好,要继承家产的时间还早得很呢,根本不具可比性了。 华玉瑶这会儿的一张老脸,只能用菜色来形容了。 顾西爵在众人一片惊讶到爆的眼神中,依然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非常帅气地拿出自己上衣兜的小金笔,看了妙然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一眼,心神无比荡漾地在让渡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儿,赢得抽气声无数。(.) 在场的港城人士,那平日看八褂听新闻,见过多少港商豪富玩女人包明星啥啥的出手豪爽阔绰的,那豪门的婚宴耗资上亿的也不是没参加过,可今儿还是被顾四爷豪笔一挥就送出去五十多个亿的……美元,做聘礼,惊得胆儿颤! 要知道,在亚洲都号称首富的那位李超人,虽说身价达六七百个亿美元,可他也不敢随便就扔五十多个亿给自个儿老婆啊!这最近分了家产,那也是分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女人呐?怎么舍得! “老婆,该你签字了!” “老公,其实……我想……” 妙然微微红了眼眶,这感动一波接一波的浪头可真是太大了,打得她真有些接受不良了。 “老婆,咱进门前不都说好了,今晚你只要乖乖地做快乐的新娘子,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来……” 顾西爵抚抚女人微红的眼眶,心下一片恻然,将小金笔塞到了她手里,放在了让渡书上。 妙然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在小姨妈和蒋素清的轻声鼓励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谈光业都忍不住哑着声开口道,“小爵,你这孩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他不得不彻底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当年没能留住这小子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儿。话说,苍天雄鹰怎可做园中斑鸠?! 顾君尧也打趣道,“你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散尽千金家产啊!难怪你老子总骂你是败家子。” 顾西爵正想还嘴时,一道高扬的声音就从人圈外掷了回来: “他这臭小子,何止是散尽千金家产,根本就是为博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外加千里荔枝喜相送,不把大家伙都折腾进去是不会消停的!” 人圈迅速让开了一条道,就见一身着黑色迷彩服的高大男子,踩着一双锃亮的高梆军靴,虎虎生风地走了进来,那硬朗深刻的五官让人印象深刻,要是再在那黝黑的脸上抹上几道绿色迷彩,整个儿就一最近大片里的《敢死队》特种兵形象,绝对的冷酷帅气。 刚才那声音别提有多嘹亮了,震得全场都顶不住他到来的这股子强大气场,这人也不客气,上前就将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皮箱扔给了顾西爵,拿起旁边服务生托盘里的酒,一口豪饮,真是英姿飒爽,瞬间就迷倒一片儿小姑娘的芳心。 “三哥,你怎么来了?这啥玩艺儿?” 三哥啊! 众人一听耳朵都在动,刚才靠得近的都听得很清楚,这位哥哥的一个铀矿可是个超级聚宝盆呐。居然这么快就见到这位大矿主,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如此帅气,不得不让女士们浮想联篇了,琢磨这位超有型的帅哥背后到底还有什么神秘惊人的后台,能拿到那样的矿资源。 南宫帝司喝完酒,才满意地喘了口气,道,“还能来干什么?不是大哥打电话说你小子赶了时髦玩上闪婚了,我会赶了战斗机又赶直升机的跑来给你撑场子嘛!密码是你的生日,大哥大嫂送的新婚礼物!” 顾西爵嘴上说着“三哥辛苦了”,脸上可没一点儿谢意,急忙拨弄手上的黑皮箱子。 妙然立即让服务员又送上解渴的饮料,热毛巾,漱口水,小点心,招待着新来的“三大伯”。 南宫帝司大方赞道,“弟妹不愧是国色天香啊,能把这混小子逮上号儿,辛苦你了。” 众人喷笑。 妙然尴尬地傻笑。 恰时,小黑箱子终于打开了,无数双眼大放精光凑过去。 只听得顾西爵低叫一声,“这个粉钻,不是大哥留给大嫂的宝贝嘛!早前苏富比那拍的都是颗小的,大的他都留下了。现在还送我一整套,大哥可真舍得,不愧是大哥,嘿嘿!够哥们儿!” 南宫帝司立即白了傻笑的男人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美得你!大哥才舍不得,说是要留给家里两宝贝疙瘩。大嫂说,小四儿这十年在外打拼不容易,又是风里来雨里去,还在非洲土著部落差点儿当了压村丈夫,这粉钻算是弥补他这些年洗心革面的不易吧!好歹,你当年沦落后,为大哥捞到一个钻石矿,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白便宜了。” 顾西爵这皮粗肉厚的不怕兄弟调侃,当着众人面,便为妙然戴上了那套梦幻夺目,能迷死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华丽粉钻珠宝,真真一个钻石美人儿出炉了。 “小四儿,你能拣到这便宜,也算你这十年修来的福气了。” “那当然!三哥,代我跟大哥说声谢。” “草,兄弟说个屁的谢字。不过,你这婚闪得,回头咱京城的名媛千金们非得哭倒一座长城不可。几十个亿送出去,快赶上咱大嫂的身价了。整个儿就一亿万新娘啊!” “什么一亿万,是五十八亿美元好不好!” “得,天价,成不?” “成!” 这哥俩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打屁,碰杯干酒,聊得不亦乐乎。 那头,妙然被女人们围着欣赏那价值连城的粉钻耳耶,项链,手镯,无数惊叹毛病声,哪还有什么鄙视,哪还有什么不屑,哪还有所谓的“寒糁”,那一双双羡慕的眼神儿都快妒嫉得把妙然给烤熟了。 “妙妙,小姨没说错吧,顾西爵这小子可真是深藏不漏啊!绝对杀出重围的一匹超级大黑马!” 华玉琳这喝了几杯酒,兴奋得舌头都差点儿打结了。 “小姨,您少喝点儿。” “呵呵呵,我高兴啊!小姨这回总算没看走眼,这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啊!千万别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是,小姨,我知道。”妙然知道华玉琳指的是慕容冬儿的事。 隔空,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的接上眼神儿,兹兹的电流在空中传递,小火苗儿在四眸中跳动,甜蜜得能腻死人。 “咳咳,咳咳咳……” “大姨,您还好吧?” 华玉瑶咳了半天终于引起注意了,她这会自不会去找顾西爵锄头硬碰硬了,妙然这里都是自己人就好找台阶下了。 妙然心善,胸襟宽达,自然不会跟长辈一般计较,也就顺势将之前的不快都揭了过去,并承认说好等搏彩经营权的事一落定,就回华家主持大局。 华玉瑶也顺水推舟,应下了这话,没敢再多停留怕再被人洗刷,便匆匆离去了。 …… 这一晚,顾西爵高兴得喝了不少酒,人都有些晕呼了,不得不由妙然扶着回房去。 电梯前,他这又醉熏熏地冲着众人大叫一声,吆喝着还有好东西没拿出来,要给大家献宝,大家都当他喝高了在说胡话,也没当回事儿。 哪知道,顾四爷又从内衣兜里摸出一叠的支票,嘟嚷着,“老婆,一个吻,一张瑞士本票,一千万……嗝,欧元!来,给爷儿香一个。” “爵,别这样,你醉了啦!” 妙然羞得不行,躲避狼嘴儿。 “哎哎,老婆,别闪啊,那一个吻,十张瑞士本票,人家这个是留给咱们闹洞房时做游戏玩的!来来,你别以为这是假的啊,这可是……今年刚发行的,杠杠的,还有防伪的水印儿……” 顾西爵嚷嚷着,一把抱住香喷喷的人儿猛嘬了一口,乐得见牙不见眼。 妙然这会儿已经见怪不怪了,拿过瑞士本票看了看,还是有些小吃惊。 “爵,你快把东西收好,我们回屋再玩!” “好,老婆,咱回屋……说好了,爷还要拆包装,你可别想逃了……上,上回那意外我可后悔死了,早知道生米煮成熟饭……” 妙然急忙伸嘴去堵住了老公的嘴巴,干笑着跟众人道了别,迅速按下了电梯扭,隔掉了那一片亮晶晶的暧昧眼神,终于松了大大一口气儿。 楼下,还在微震中的人们半天没挪脚。 华玉琳说,“顾西爵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身家啊?” 谈光业抚着下巴,“光看他手上的那些本票,至少也还值上个十亿左右欧元吧!” 蒋素清抽冷气,“光业,这……真的假的?” 那身家差不多能挤上港城三十岁富豪前十名了! 而且照他醉酒后居然又闹出这么一手来看,还不知道这背地里藏着多少手呢! 华玉琳啧叹,“咱们家妙然,这嫁得还算风光!” 谈光业立即狠哧一声,“什么叫还算,已经很风光了。华玉琳,你回头去问问华玉瑶,华文轩华文强那两老小子,我女婿这五十八亿的聘礼份量够不够?” 华玉琳立即惊叫,“够,怎么会不够呢!咱们家妙妙,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天价新娘,未来一百年都没人能超得过呐!” 就刚才那一叠的瑞士本票,投资三五个海蓝云天都绰绰有余了!那霍家公子什么的都没什么看头了,毕竟,霍子铭也是托着家里的关系做的大总裁,也不可能说贷十亿就给你十亿了。 如此计较,人家顾西爵一出手就扔给老婆五十多个亿,啧啧啧,还用得着比嘛! …… 这个时候,妙然是没有半点儿精力去想什么天价亿万的事儿,她快被喝醉酒发酒疯的男人给折腾坏了。 她深深地怀疑,顾西爵是不是有先天精神分裂症呢?为什么平常看着那么道貌岸然的绅士,醉了之后完全一百八十度大变样,简直让人惊怵?! “老婆,我口干!” “等等,我马上给你倒水。” “不,我不喝水,我要喝……奶……” “奶?等等,我去厨房……啊,顾西爵你……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2.洞房时1 午夜时分,华灯璀璨,满城霓彩,映着朗空明月,相对迢迢银河,于繁华人世来说,美妙的时光刚刚开始。 在云染大酒店超大超高速的全落地透明墙幕式观光电梯里,不同以往地黯色一片,顶灯全灭,只余一片盈盈烁烁似星子般的小灯,晃晃悠悠地飘在头顶,散发出柔白莹蓝的光晕。 明明近在眼前的美好容颜,却好似远在天边,朦朦胧胧,不清不楚,似幻似真,瞧得人心儿更似猫抓羽搔,蠢蠢欲动。 男人伸手捧住女人羞涩的脸蛋,凑近了,冰凉的鼻尖擦着鼻尖,划过火辣的脸颊,垂落的发丝后,黑眸亮得逼人,似火撩人,更如电流窜过人身心俱颤。 “老婆,你真美。” 他一启声,磁黯沙哑得仿佛久行沙漠饥渴至极的旅人,灼热的气息缠绕上她,用着一种极为磨人的速度,缓缓地有她又湿又凉又热又冷的肌肤上,推进,扩散,攻城,掠地。 “西爵,你别……我们回屋……” 他根本不给她回旋的机会,一低头擒住她的小嘴儿,大口一包,吞掉了她的犹豫不定,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狂野姿态,大举进占她的世界。 她无比惊讶地瞪大眼,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她白日里熟悉的那个翩翩佳公子,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小心打开了潘朵拉的魔盒么?这男人简直就是伪君子,真野狼啊! “哦,别,别这样……”她整个儿帖上悬空的透明墙幕,就像可爱的小白兔被放到了刺目的手术灯下,他的目光鸷亮如鹰,仿佛已经将她整个扒光。 “哪样?”他的鼻息放肆游走,惹得她直缩脖子,却也躲不过胸口的灼热攻击,“宝贝儿,是这样儿么?还是……这样?” “都不是啦!你放开我,有点疼。” 他竟然真的松开了钳住她的大手,退开了身,忽然失去那热烫的掩盖,她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小小的失落。 哦,谈妙然,你真的坠落了! “老婆,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口气一下变得极委屈,可是盯着她的眼眸更加精亮逼人,可惜她正忙着整理凌乱的裙子,没有发现墨色下汹涌的狡诈。 “没,没有啦,你先等等,我们回房后再……继续。” “可是,老婆,我很喜欢这里。” 突然耳朵被咬,她浑身一颤,抬起头只看到他黑亮的眼底精光一绽,身子蓦地腾空而起,下一瞬间,她只能发出一声尖叫,后背又抵上了冰凉的透明墙幕,整个人被他圈困在胸膛里,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合金钢扶手上。 “顾西爵!” “老婆,你肯定没试过这种‘空震’吧?” 他埋在她颈间吃吃地笑,她惊得胸口一个起伏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压在腰后的大掌将她朝他用力一推,密实的曲线在起伏跌宕之中,昭示着那显而易感的欲望突起,势已昂然。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这里是公众场合,你们……”她羞得小脸都绯红一片,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这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可突然又想到之前在摩天轮上的插曲,有些恍然,“你们酒店……不是安了很多个监视摄像头,你不怕……不怕被人看到?” 唔,小猫还在挣扎啊! “摄像头?嗯,的确有。”他低下头,状似很认真地思考。 “你快放我下来,万一被看到,你身为总经理的形象就毁了。你不是最重视隐私的么?” 她推攘着他,扭着身子想脱开这尴尬的禁锢,哪知道这一动就蹭到个危险物体,引来男人沉沉的喘息低吟,吓得她又是一僵。 “你以为他们故意把灯光弄得这么黯,这么黑,是为什么?” “顾西爵,你根本没醉,是不是?” 她又羞又恼地将埋在胸口的脑袋抓起来,瞪着他黑亮的眼。 他眯着眸子,看她,没有回答。 瞬间静寂的对视,只有沉重压抑的喘息声,一高一低地交缠着,冲撞着,摩擦着…… 一双粗砺的大掌撩人地在她光裸的背上,缓缓摩挲,抚上脖颈的曲线,指腹搔上她润湿性感的红唇,分寸之间,尽是惹火。 “老婆,我没醉,我们来做……” 她一把捣住他的嘴,身子往外挣扎,“不,不行,顾西爵,你疯了!” 他却埋在她胸口咕哝,“老婆,这样才刺激,来吧!” “来,来你个头啦!我不要――” 这么重口啊! …… 叮咚,电梯铃声响,门一开,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先摔出了电梯。 电梯里,穿着一袭掉带露背雪白迤地纱裙的新娘子,发鬓凌乱,面颊绯红,眼神迷离,胸口上下起伏着,过于汹涌的弧度仿佛就要撑坏了薄薄的布料,几缕幽黑的发丝湿漉漉地帖在雪白的颈侧,有些狼猾,却,十足性感。 这一幕看在男人幽深的眼底,禁不住收缩了一下。 那片糜丽的景色中布满了他的大作,刚刚被踢出来的郁闷心情也迅速消失。 “老婆,痛……” 妙然还按着电梯,没敢立即出来。 男人突然抱着脑袋俯在地上,发出呕吐似的痛苦声音,连带着一串咳嗽。 妙然本还有些怀疑,但看到他似乎真吐出了什么东西,便心软了,急忙上前扶人。 “老公,我们先回屋,回屋我给你兑点蜂蜜水喝就舒服了。” 男人顺势就歪在她身上,几乎将大半个重量交给她,她咬着牙顶着,终于将男人拖进了房门,哪知刚走了几步,就传来“噼哩啪啦”的爆炸声。 “什么东西?” 她急忙伸手去摸壁灯,只觉得这屋子里黑得太诡异了些,可半天摸不到,搭在她肩头上的沉重呼吸声似乎越来越不安份,直往下移。 “老婆,我渴……” “等等,我给你倒水。” 半天摸不到壁灯,也管不得那奇怪的爆炸声,妙然扶着男人直往里冲,想着她记忆里的客厅台灯的位置,哪知越往里越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忍不住抱怨,“西爵,你的人到底在屋里弄了什么啊,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状似一直安份的男人突然侧身,绊到她的脚时,庞大的身躯顺势就压了下来,将她压进了一片爆炸声中,她感觉到身下爆掉的东西果然都是些气球,可是…… “老婆,我不喝水,我想……喝奶……” “奶?等等,我去厨房……啊,顾西爵你……唔……” 女人的挣扎惊呼,被淹没在男人狂浪的吮吻中,本来零落的爆炸声徒然剧烈,似乎也助长了这片黑暗中升腾的欲望,各种感官敏锐得不可思议。 咝啦一声拉链响,其实根本听不到,可却清晰地感觉到,那层界限正在被人撕破,肆意突进。 “顾西爵,你到底,醉了还是没醉啊?” 妙然喘着气,一把揪住正伏在胸口的脑袋,发现他的脸颊耳朵也烫得惊人。当他抬起头,兀亮的目光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明灯,散发出温柔噬人却又邪恶挑逗的糜糜之光。 “妙妙,你说呢?” 虽然看不见,可是她脑海里却清楚地跳出男人邪气无比地笑容,跟清醒时真是判若两人。 “那个,我们……” 他一下埋回自己的领土继续耕耘,不满地嘀咕着,“三哥搞的什么鬼,看不到,真麻烦。” 明明叫着麻烦,可他出手却是极准,已经把她几次抢救的裙子剖去了多半,大半个身子凉在空气里。 “西爵,我们能不能……” 不要这么重口好不好哇!这好歹是她的“第一次”,她幻想的是相当唯美浪漫,可现在貌似差得太远,太过刺激,实在是太让人紧张了! “妙妙,你真香!” 男人喘息着赞叹,对女人的审讯听而不闻,继续上下其手。 “顾西爵,你听到我说了没?” 到现在,她还是不敢肯定这男人到底是醉透了,还是根本没醉。 “老婆,老婆……” 男人仿佛是听而不闻,匍匐在柔软的香躯上,手脚不停地忙活着,垂敛的眸底黯色汹涌,抓过女子推攘的小手搁在自己勃发的欲望上。 “老公……”她的声音轻颤,这还是仅有的记忆里,第一次接触男子如此刺果果的欲望,又羞又怕。 她这娇娇弱弱的一唤,激得他心底都是一颤,浑身都止不住兴奋得快要喷火,一把将人儿抱了起来,两人这姿势一换,不知道谁的动作,又激起一片噼哩啪啦的爆响声,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但激情中的人儿浑然不觉,抱成一堆,吻得难分难离,开始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裙子裤衩儿,黑暗让指间的触感更加丰满饱涨,无声的空间助长了蓬勃的欲望张狂出跳,一切都无所遁形,也不再掩饰。 然而,就在子弹上膛,对准焦点,来回审视准备直接点射的临门一脚时,“砰”地一声爆响从两头顶炸开,唏哩哗啦掉下一泡东西当头砸在两人身上。 啪,电灯终于大开,房间一片大亮,真相大白。 “啊――” “妙妙,别,别怕,这只是……死海美颜泥!” 男人立即抹了把脸,勉强露出眼睛,给女人抹去满头的黑泥,一边在心底骂着兄弟搞的玩艺儿太过火,一边安慰自己女人。 妙然是被这突然清晰的狼狈场面给惊到了,刚才看不见其实倒还好,这会儿能看见了,居然是这副尴尬又糟糕的模样,真是太打击人了。 唯美浪漫的洞房之夜,居然被一坨坨黑泥给搅和了,真是太郁闷了。 “你的婚礼策划团队,怎么想出这么怪的点子啊?这泥……洗得掉嘛?” “不是他们,是三哥!” 顾西爵抱起女人,也是咬牙切齿的口气。 “三……三大伯?”妙然惊讶极了,完全无法把眼前的恶作剧似婚房跟之前那位看起来十分正直刚毅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原来,他们这一伙兄弟们全是道貌岸然的“腹黑狼”啊! 瞧着刚才掉下黑泥的头顶上,飘下两条飘语写着“新婚快乐,永浴爱河”。 得,还真是永浴泥河了! 顾西爵气得伸手一把将那两个嘲讽人的红纸条给扒了下来,哪知这一拉就又触动了机关,爆出一片机械似的笑声,随即响起一片祝贺: “祝四弟(西爵、四叔叔、小四、四爷)新婚快乐,早生贵子,情爱绵长,百年好合!” 这是齐声的祝贺,后面的就越来越不像话了,蹦出诸如“小弟,加油!”、“四叔叔,恭喜你脱光啦!”“四爷,床头上有俺们兄弟特别为你准备的一夜七次郎中将!”…… 听得妙然直咋舌,这都是些什么好兄弟啊,真是没底线没极限啊! “不用理他们!” 顾西爵上前就把那叫器的喇叭给砸进了垃圾筒里盖住,然后转身就往浴室走去。 妙然这才回神地叫道,“等等,我……我去另一个浴室。” 他停下脚步,眼神从上溜向下,她立即用手捂住重点部分,他的目光闪了闪,但两人均满脸泥污,也看不出是何表情,只听他默了一下,沉声道,“好,节省时间!” 这男人,终于恢复正常了么? …… 妙然立即溜进了隔壁浴室,庆幸着幸好满脸是泥,看不出来尴尬。 这个坏家伙,就是一头腹黑狼。 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差点儿都睡着了,妙然才猛然转醒,穿好浴袍出了门。 发现刚才两人走过的地毯已经被卷到角落里,露出了光洁的米色大理石砖,映着头顶柔和的白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本来紧张砰动的心情,稍稍安歇,她一步一踌躇地走进主卧,空气里飘荡着浓郁的玫瑰花香,还有淡淡的红酒香混合,她探出一个头儿,朝屋里望去,即紧张又期待,不料并没见到本应该早于她躺在大床上的男人,却不见踪影。 咦? 她又探近了半个身子,四下扫视,真的没人,目光在掠过壁式电视左右两边的金色立柱音响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莫名的,就觉得那两根金色柱子有点儿……不和谐。 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原来男人还没洗完。 然而,卧室的地上、他们曾暧昧得差点过界的大水床上,敌几上,电视上,窗台上,都洒满了大红、粉白、蜜紫的玫瑰花瓣,甚至在灯火冉冉的巨大落地透明墙上,还用紫贝壳帖着一个“心”形,中间不知道是他们用什么技术做出来的两人帖脸照,仿佛水印一般,在灯光下颜色变幻莫测,十分独特。 床边放着一张小圆桌,铺着精致的蕾丝方巾,高高的银制烛台上,点着三根细白的长颈烛,火光盈盈下,两杯红酒,一个漂亮的草莓小蛋糕,还有一盘……煎蛋火腿肠! 她可以肯定,这应该才是他的婚礼策划团队的创意,含蓄中,又不失激情挑逗。 再看向浴室方向时,心扑咚扑咚跳得越来越快了。 恰在这时,容室门开,男人走了出来,带着一身湿湿的水气,还滴着水的发梢后,一双漆黑的眸子一触到她,倏地变得极亮。 她所有的犹豫和忐忑,仿佛都在这一瞬的眼神交汇中,彻底消失。 ------题外话------ 洞房之乐,任重道远哦!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3.洞房时2 “我以为……” 他似笑非笑,缓缓踱步过来,看似慵懒散慢,却隐含着十足的危险侵略性。 “以为,什么?”她呐呐地问。 他一把将擦头的毛巾扔掉,凌乱的发下,目光亮得逼人,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五官在明昧的灯影中,平添几分诱惑,不羁。 他在她跟前一步站定,低头将她打量一遍,她不由绞紧了手指。 “他们只留给我一条毛巾,我以为会给你留一套特别点的……” 她看向他腰间,立即明白,双手下意识地抓住领口,干笑两声。 “大概,他们忘了有两个浴室吧!” 他俯下身来,唇角的笑容缓缓拉大,她心咚地一跳,直觉这男人又有些不同,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她后退一步就被他搭住肩头,忽然就觉得他刚才那话里更有话。 “我有些后悔。” “……什么?” “刚才,不该分开。” 在他的浴室里,男人还有一条毛巾的福利,女人却什么都没有。他很肯定,来这屋里布置了一番的自家哥们,私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 “呃……” 他的牙真可以去拍广告了,而她现在脸红得像着火,刚刚沐浴过后的气息被迅速灼热的体温蒸腾而起,直扑进男人的鼻端,黑亮的眸子似也蒙上一层雾气,变得更加深黯。 “妙妙,你准备好了么?” 放在肩上的大手,抚过她羞涩偏转的脸,对上他俯下的面容,专注的目光胶着她的,再也移不开。 “……” 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在她有限记忆里,真的对这些男女之事很模糊很懵懂,记得小姨妈说的话,她还是黄花闺女,她不敢确定真假,但确定自己应该是没有过男人的。 他低笑着,在她额心落下一个蝴蝶般的轻吻,温柔得像珍视着什么宝贝。 她突然问,“顾西爵,你现在清醒了?” 他的动作着实一顿,眼底光色变幻,“你说呢?” 还是不会正面回答她,这家伙真狡猾啊,惹得人家心痒痒的,好像总在隔岸观火,她却总是弄不太清楚他在想什么。 “没有,我还没准备好。” 有些赌气地突然侧过身,打掉了滑到脖子下的那只大手。 “怎么不高兴了?” 他帖上来,从后将她环进怀里,细碎的吻落在鬓角,眉梢,一点点轻洒下落,温柔甜蜜得让人心神砰动,跟之前的巧取豪夺大不一样。 这个男人啊,真是太狡猾了,实在让人很难真的生气。 “你对我们家情况那么了解,可是我对你的情况仅止于你是几个酒店的总经理……” 他点头,赞同,“嗯,说得对。做老婆的如此不了解老公,真是让人伤心啊!” 她瞬即一僵,扭头捶他一记,“你又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吃吃地笑起来,扳过她的身子,吻落在她唇上,“妙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现在不是纯聊天的好时机啊……” 腰下一松,腰带便被拉开了,那大掌帖覆的温度高过了她的肌肤,烫得她微微发颤,却再没有闪躲,他低垂的眸中滑过深沉的欲望。 “那你说……什么时候都告诉我?” “这个嘛,要看老婆你伺候老公伺候得好不好?” “呸,谁伺候谁,你真当自己……嗯,是旧社会大老爷么?” 身下一片荡漾,身上一片热烫,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却让两人更加亲密无间,呼吸交融。 他低低地笑,声音更加沙哑,居高临下地俯视,健美的臂膀线条刚毅却不形于夸张,笼在她的上方,投下大片阴影,似乎她的世界也缩小在他的臂弯之间。 “那今晚,就由爷来伺候咱媳妇儿。” 那块白毛巾被他一把扯掉,她低呀一声身子就住里缩,可也没他的动作快,就被平平地压在原处动弹不得,直接跟某处紧密相帖。 “爵……”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整颗心都似被猫儿抓搔,有奇怪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让她羞涩不矣,只能以喊他的名字压抑地发泄。 “妙妙,放松。”而他的步调似乎很有节奏地展开,步步为营,次递推进着,剖开她羞掩的双手,慢慢举到头顶。 “那个……我想问……” “乖,别怕,跟着我就好。” “可是,我没有……” “没关系,我有就行。” 她本来揪着床单的小手,一下又落到了正埋在下方耕耘的脑袋,扯得他低叫一声,懊恼地抬起头瞪他,哪知却见她可怜又不忿地瞪着他。 说,“你……经验很丰富?” “妙妙……” 他抚额叹息,为自己坎坷不定的洞房夜叹息,怎么这小妞儿就那么磨叽。也许他应该更霸道一点儿,学二哥当年的强取豪夺,一夜定乾坤更适合。 “等等,你还没回答……” 又被他堵住嘴儿,她直晃着脑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难过,仿佛曾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突然尝到咸咸的液体,有些惊讶地抬起身,“妙妙,你怎么哭了?如果你真的不想……” “不是。我……没有印象,好像有过,又好像没有过……” 他愣了愣,大掌轻轻抚过她的腰侧,温柔地安慰,“傻丫头,最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过去的都过去了。相信我!” 她看着他认真又热烈的眼神,那股莫名的失落感似乎淡去了,她踌躇地攀上他厚实的肩头,主动迎了上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啊,有点痛。” “痛?我还没进去呢!” “可是,我觉得肚子……痛……” “吃坏肚子了?”男人口气很郁闷,不,是极度郁闷。 “不,不像,好像是……” 突然,两个人,四只眼,定在了某人的两根指头上,那上面鲜淋淋的一抹血渍,比起之前的乌龙泥浴还要刺目不矣。 一阵长久的死寂过去,妙然捂着小嘴,诺诺道歉! “对不起,我……” 貌似明明不是这几天的呀,大概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情绪起伏太大,提前来了么! “妙妙,以后你最好少跟你大姨妈来往。” “啊?”她奇怪地望着他,心说自己月事来了关大姨妈什么事呢? 哪知男人脸色尤为凝重道,“她比你小姨妈更现实势利,而且目中无人,人情淡薄。不适合你多往来……” “哦,好!”可是跟她的月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问的。某人的某个部位,正在兴奋充血中,不易再受刺激了。 “那个,你……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抚上他放在被子上的拳头,他的下颌紧绷着,眉心还有浅褶子,让她更内疚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呀! 该死的,这大姨妈是不是天生跟他有仇,总是坏他好事儿! 男人很想咆哮,可也只能隐忍下来,回头看着女人满是怯意的眼神,叹息一声,将人搂进怀里,“没事,这不怪你。(.无弹窗广告)” 怎么会不怪呢?之前好好的酒宴被大姨妈破坏,现在她又真的来了“大姨妈”,呃…… “爵,要不我用手……” 男人明显颤抖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将她推进了被窝里,脸上似有黯红,“妙妙,你身子不舒服,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爵……” 男人勉强笑笑,又拣起刚才扔掉的白毛巾重新给自己包上,出去了。 妙然坐在床上,抱着脑袋一阵乱揉。 谈妙然,还有没有像你这么突槌的新娘子啊! 他,支得那么高,一定很辛苦吧? 可惜她实在对那事了解太少,要不要询问一下有经验的人,怎么在这种时候帮老公解决呢? 就在女人琢磨着做妻子的这一重要义务时,顾西爵诅咒着“大姨妈”,随便套了一身衣服下楼去买“小天使”。这事当然不能让下属去办,否则让人知道,他接连触上“大姨妈”的霉头,非笑死他不可。 可怜他算来算去,也算不到自己新婚的小妻子真的在很认真地行使自己做妻子的义务,为他解决不能洞房的烦恼,纠结半天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 等顾西爵回来时,妙然刚好打完电话,深深吸了口气,下了床。 “妙然,你下来干什么?” 他盯着她的下半身,眉头都揪在一起,因为刚才买东西时听某位热心的店员介绍各种“大姨妈”常识,听得他头疼。 “爵,我想我可以……”她抚上他的胸口,手帖在他心口轻轻划动,十分青涩的挑逗动作,效果却是出奇地好,让他一下绷紧了身子。 这丫头在干什么? 然而,女人的脑子里仍在重复着小姨妈的“驭男七十二式”中的要点,仰起小脸,眨着故意被她揉得通红的大眼,吐气如兰地说,“我可以用……帮你做。” 轰隆一声,原子弹在某人脑袋里发生大爆炸。 十分钟后…… “爵,我可以自己来,你别……” “你都敢说要帮我做那种事了,现在先让我帮你穿小裤有什么不行的?” “可是,可是……” “乖,把腿分开点儿。” “……啊,你……” 他看着手上染红的卫生纸,强忍着脸上抽搐的表情,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说,“流这么多血,难怪要大补!” “啊啊,你别,不用,我自己来……哦,顾西爵,你真讨厌。” 他却双手环臂,有些得意地看着女人穿着自己亲手挑的纯绵小熊平脚安全裤的屁股,迅速藏进了被窝里,笑得很得意。 “在床上好好待着,再胡乱来,我就真让你偿偿浴血奋战的滋味儿。” “你,下流!” 正要转身去弄红糖鸡蛋汤的男人,顿下脚步,侧脸看来说,“妙然,那么重口味的技巧,你从哪里学来的?”他突然想到,敢说出刚才那种话,很不像平时保守的人,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支招?! 想到这,男人心下咚了一声,直觉不妙。 “哪有,我就是突然想到电视里的。哦,好痛,你不是说要给我做红糖水嘛?” “嗯,马上。” 他走了几步,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妙妙,夫妻两的事不要随便跟外人讲,知道么?” “我哪会跟外人讲,你别乱猜了。” 终于,人走了,她大松口气。 可怜门外的男人更觉得,事情大大的不妙了。 …… 隔日,妙然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不知身在何处。 男人立即睁开了眼,凑上前,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 “老婆,早安!” “……老公,早安!” 他弯起一个大大的笑,蓬乱的发梢下,眼眸清亮明澈,没有任何算计狡诈之色,仿佛突然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大男孩。 而在他眼里,怀里的女子美得像花儿,香喷喷软呼呼,心动之前,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将人儿搂得更紧帖得更密,一口吃掉嫩红的嘴儿,挑捻辗吮,总是意犹未尽。 “爵……” 她被他抱得都快出不了气了,感受到那热切又压抑的需要,即尴尬又有些不舍。 “乖,让我抱会儿,别说话。” 她想,也许小姨说的也不适用于所有人吧! 两人直腻呼了半晌,还是被电话给打断了。 顾西爵看着电话没有立即接,妙然看他脸色不对劲儿,便要下床,留给他接电话的空间,他却突然转头看她,说,“慕容冬儿打来的,你不用回避。” “不是,我是想……上厕所!” 然而,一出口,妙然又觉得自己太蠢。明明心里是介意,他都这么开诚布公,自己干嘛还娇情装大方啊! 他目光闪了闪,勾唇,伸手抚了抚她满头蓬乱的发,她红着脸侧转身,迅速穿上头晚扔在一旁的浴袍,进了厕所。 等差不多时,她出来便听到他说,“御景豪庭的海景厅?好,到了我给你电话。” 他的目光投来时,她问,“你要出去?” 他伸她伸手,她走了过去,就被他搂进怀里,坐在他大腿间,掩上被子后,一只大掌就钻进了她的袍子里,她瑟缩了一下,却发现他的大掌停在她的小腹处,轻轻捂着揉动,掌心的热度让那里的不适明显减轻了不少。 他看着她的眉目,温纯轻柔,那因为电话的一点点不适似乎也悄悄从心上消失。 “地点是由她定,但时间由我定。今天可是我们新婚第一天,难道你真想我去陪前女友?” “……没有。只是觉得……” “妙妙,真正应该觉得愧疚的是做为男人的我,而不该是你。懂么?”他一边说着,一边轻吻她的眉眼。 “我知道了。那……我们今天,不是都一直待在床上吧?” “当然不是。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轻轻梳过她的长发,眼底尽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傲风采,又恢复成了她最熟悉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总经理。 “安排了什么?” “给你一个惊喜,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小月月跟我们一起么?她昨晚好像吃了不少东西,不知道……” “老婆,至少新婚的第一天,我们应该好好过个二人世界!” 她看着他认真期待的俊容,宛尔,凑上前送上一个香吻,应允下来。 “好,今天第一件事,就让为夫地伺候夫人更衣。”刚刚还一片温纯的黑眸立即射出亮亮的绿光。 “啊,不要,人家只是来了大姨妈,又不是伤腿断脚,我自己会……顾西爵,你讨厌啦,你怎么这样……” 喜欢上给老婆穿衣服,尤其是穿内衣裤。 真是恶趣味儿! 当帅气非凡的总经理揽着新婚娇妻走下自家酒店大厅时,满面春风,无限得意,而他怀里的娇俏美人儿则早已红透了脸颊,一直垂着脑袋。 两人走出门,坐车离开后,却不知有人早守在门外,看到这浓情蜜意的一幕,气得十指紧揪lv包包,掐断了精心描绘的漂亮指甲。 而在妙然在顾西爵的安排下,“巡视”自己刚刚获得的“巨额财产”时,一个电话也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恰时,男人不在身边,她接通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妙然?” “子铭。” “什么时候,能谈谈?” “这个,今天不行。子铭,我觉得那天我已经……” “妙然,如果如果你曾经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就不要拒绝。否则,我这辈子都会不甘心。你知道吗?具体地点我来安排,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时间由你定。” “那……好吧!” “御景豪庭是我名下的产业,绝对安全。” 握着电话的妙然心下一个咯噔,怎么这么巧? 记下了霍子铭说的地点,刚挂上电话,顾西爵已经跟经理谈完话走了出来,揽着她就是一个亲密的吻。 海风吹乱了男人黑密的短发,少了工作时的严肃端正,多了几分潇洒肆意,看着她的眉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体贴,完全就是一个标准好丈夫的形象,哪里有半分所谓契约婚姻的不甘,呃不,婚姻契约的不甘。 突然,她心神一震,眼眸放光地看着男人俊逸的侧脸,恍似大悟。 “妙妙,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困扰啊!” 男人一下将她压进怀里,捉住她的小手往下探去,丝毫不在意船上的大逼就在他们身后几米处的驾驶舱。 她脸色一红,做势推推他,“爵,你……我想……” 他弯下颈,吻落在她馨香的发鬓间,“听说女人经期,欲望会特别旺盛,特别想做。” “讨厌啦!人家不是说这个,你能不能不要……”随时承地都发情啊! 这话她是绝计说不出口的。 “妙妙,要不咱们试试,浴血奋战?” “你疯了!” “人不疯流枉少年。”他眉毛高挑,似乎很认真。 “你还少年呢!”她咯咯地笑倒在他怀里。 “怎么,你嫌我老了?我才大你五岁而矣。”他振振有辞。 她突然一挑眉,“你,这个也有过经验?” 他干瞪眼。 她又笑倒在他怀里,他轻轻抚着她的发,唇角弯弯。 半晌,她说出口,“爵,刚才,霍子铭给我打电话,约我……” 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他要把“契约婚姻”改成“婚姻契约”了。他是想告诉自己,于他重要的是婚姻,而不是契约吧!他们能在一起,是先有情,才有义。 婚姻这座围城,是用情爱和责任共同垒筑而成,是两个人的情感和理智的结晶。情爱是灵魂,责任义务是坚石。只有求同存异,才可共生共荣,拙壮成长。 单单一个契约式的责任和义务,若没有情爱做灵魂,这也只是座死城罢了,风易可摧。 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她想,一定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不仅仅为了契约,更为了他求婚时对她说,他喜欢她,而她也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他。 ------题外话------ 嗯,下一卷《夫妻同心》讲叙妙妙和四少浪漫甜蜜偶有小风波的婚后生活! 赌权争霸(小优韩韩要来打酱油了),慕容冬儿的真面目,五年前事件的真相,都将在此卷全面解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XING福生活在哪里? 这一日的“巡视”活动,让妙然屡屡合不拢嘴,顾西爵的神秘面纱慢慢被揭开,她更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超多好看小说] “……海外几家酒店的顾问经营和入股分红,股票和期货市场不定期收益,非洲一座小型高品质钻石矿,以及你兄长集团下的投资项目分成,这些别墅不动产……” 男人补充,“包括刚给你买的这艘豪华油轮。”敲敲金属舱顶,口气颇不以为然,“这还是托大哥的关系,港城这边某个富豪得罪了南亚国的黑帮,为保命请大哥出面调解后,赠送的一个小礼物。档次还是低了些,想到外海玩玩都麻烦,至少排水量要再提升三四个级别才够意思。” 妙然叹息,心说京城来的爷们是不是都这么大口气呢!他们目前搭乘的油艇已经算是港澳富豪们最常用的规格款型了,他居然还嫌小了。 不说这油艇一次出海的花费了,每年光维护费都是几百万,而且一年也用不上几次。那些喜欢出海玩泡明星的富商们,大多年纪都一大把。年轻的多数也是遁着长辈们的便宜,肆意挥霍。 哪个敢像他这样说买就买,还嫌小来着。不过想想之前婚宴上来的那位“三大伯”的脾性和派头,似乎这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物以类聚吧! “爵,那你不是根本不用当酒店总经理,坐收红利,也可以称霸整个港澳排名前十的三十岁富豪了。” 光是这些投资,每年收入都可以跟他经营的那三家大酒店持平了。但,最重要的不是价值相等,而是前者几乎不废吹灰之力,更不用操那么多的心。后者,却需要他每天操心劳力马不停蹄。 “非也!投资是在全球各地,我这点身家在全球富豪面前连提鞋跟的份儿都够不上。若不在港城这里顶个总经理的名头,就根本称不上港澳两地!” “那也对哦!不过……” “妙妙,那你觉得嫁给我这个排名前列的富豪,感觉如何?” 他翘着手指,绕着她顺滑的长发,眼眸微眯,口气慵懒,双手展开放在沙发靠背上,半揽着她,休闲式的白衬衣只扣了一颗钮扣,被海风吹开的大片胸膛暴露在明丽的阳光下,真是性感,又迷死人。 她嗔怪他一眼,道,“嫁给一个工作狂,你说感觉如何?” 明明可以坐收渔翁之力,提前退休当宝贵闲人享受生活了,却非要待在这蛋丸小地,天天装在套子里奉迎他人谋取利益,不是工作狂天生劳碌命是什么? 他目光闪了闪,粉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裂嘴一笑,将手上的平板电脑扔进了兜里,“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为我打工了。所以,本董事长一定会好好爱护顾总经理你的。” 他长眉一挑,邪气横生,凑近前来,“怎么照顾?” 她笑眯了眼,开始扳手指,“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我造……” “爱!” 他立即接口,她一僵,扬手就捶了过去,叫着“流氓”,顿时两人就“工作问题”展开的第一次非正式讨论,被口水和亲吻淹灭掉。 “讨厌,人家是要你做最拿手的草莓布丁,给我和小月月吃啦!” “嗯,没问题。在吃草莓前,你先给老公兼总经理的我补充一下营养,来顿樱桃大餐。” “你这个大色狼!” “狼来了――” “啊唔……” …… 甜蜜一日行,结束在一个哇哇报怨的电话里。 “妈咪,小月月也要坐大艇啦!呜呜,爸爸坏,有了妈咪不要小月月。爸爸流氓,重色轻友!” 顾西爵估摸着这句成语八成是看孩子的家伙临时教导所成,虽有些好事被打断的不满,但想到那可爱小家伙咬着小手指的哀怨眼神,也软了心。 “月月乖啊,妈咪和爸爸现在就接你去吃大餐哦!还有逛庙街的庙会……” 妙然哄着女儿,回头对男人一笑。 “好,回家吧!” 专用直升机给新婚的夫妻带来绝对的便利,早已等候多时的加长型豪华轿车,如接待皇室一般静候在港口,不过一小时,两人便从百里外的大海回到熟悉的繁华都市。 刚下车,就听到小家伙欢喜的叫声。 穿着苹果绿桃红小圆点蓬蓬公主裙的小肉团,丢下华玉琳母子,呼啦一声就冲了出来,一头撞进高大帅气的爸爸怀里,被爸爸直举过头,在空中转了几大圈儿,咯咯笑个不停。 随后走来的漂亮妈咪接过女儿,就得到一个软呼呼甜蜜蜜的香吻,一家三口,喜笑颜开,幸福的气息让周人都禁不住微笑。 然而,在一丛茂密的装饰灌木后,女孩瞧得满脸不忿,“哼,什么最温柔绅士的酒店王子,还不是见色忘形的渣男一枚。五年感情啊,居然比不上认识才一两个月的野女人!臭男人,仗着有点儿身份地位就自以为是,要不是表姐……” 女孩越看越气,索性扭头离开,却在门口看到了刚坐车进来的汪家豪,急忙追了上去,猛拍车门大声叫嚣,搞得司机和客人都一阵诧异。(.好看的小说) 这妞儿的举动绝对惊人,谁让她叫慕容秋儿。 汪家豪一看到来人,立即将人拉到了角落里,脸色极差。 喝问,“你不陪着你姐,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那对奸夫淫妇到底是何德性。真是想不到,那家伙长得一副君子样,其实是真小人。这种不要脸的负心汉,我慕容秋儿一定不会让他……” “秋儿,你别胡来。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事实上,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回到这里面对别人的“幸福甜蜜”。 “怎么没用了?现在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什么恩爱绵长,那还有小三二奶无畏姐呢!我就不信,五年的感情,顾西爵都能说扔就扔,跟这个谈家的小贱人才认识一个多月,能撑多久!” 汪家豪看慕容秋儿一脸阴沉,抓住人急道,“秋儿,你胡说什么,不准乱来。西爵再不是,他也是我的好友。” “他是你的好友,可不是我慕容秋儿的。他伤了我表姐的心,这事也有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初一时好玩想检验他对表姐的真心才断了电话的往来,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无论如何,这事儿我慕容秋儿管定了!” “你……” 女孩的倔傲顿时让汪家豪气结无语。 “我慕容秋儿说到做到。要是他顾西爵和谈妙然真是一见钟情,情比金坚,自然就不怕本小姐搞什么破坏。要不是,那就怪他自己rp负指,咎由自取,活该倒霉。哼!” 说完,女孩扭身就走,却被汪家豪拉住。 “秋儿,你不能这样,那是破坏别人的家庭。那是……” 女孩无所谓地别别嘴,“难道破坏人家感情,就很轻巧,很随性,不用负责任,不用招报应的嘛!” “那不一样了。西爵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能……” “汪家豪,”女孩愤愤地甩开男人的手,大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懦弱墙头草啊!你到底站在哪边?为了阻止顾西爵结婚,就跑来找我姐。现在顾西爵结婚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又站到他那边悍卫他的家庭和婚姻。你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立场啊!” “你还强词夺理,难道破坏别人家庭婚姻就是有立场吗!” “对。至少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管成败,对错,我问心无愧。” “秋儿……” 可惜女孩已经甩手跑远了,汪家豪站在灌丛的阴影里,久久无法回神,反反复复地咀嚼着女孩那句自私任性的话――至少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管成败,对错,我问心无愧。 原来,他就是没立场、没追求的男人。连自己想要想追求的都不敢迈出半步,犹豫踌躇,最终才落得如此下场的么? …… 本来顾西爵想多休息两天,陪陪妙然母女,但搏彩经营权的争夺战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可以暂时放下酒店经营方面的事务,却不能放下这个他暗中期待筹备策划了多年的项目。 第三天,传统的回门日,夫妻俩就被谈光业招回。 本该是简单的家庭聚餐的餐桌上,却多了不少港澳搏彩协会和搏彩监察协调局的人,一顿饭吃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 饭后,谈光业做主将顾西爵拉到了书房,一干男人私下会晤去了。 妙然就被厚着脸皮来蹭饭的华玉琳拉到花园里,了解洞房夜的后续发展。 “怎么样?小姨教你的撸管销魂五式,效果好吧?” “小姨,你别问了啦!” 小姑娘还害羞呢,要进化成小姨妈这样的极品御女还需要岁月打磨啊! 华玉琳转了转眸子,又道,“天天坐办公室的男人,会有些肾虚也是正常的。不过不用担心,小姨这里还有三六一十八式独家秘制不外传的真龙猛虎壮阳汤,保准儿……” “小姨,西爵很健康,不需要这些东西啦!” “妙然,既然他这么健康,又体谅你来大姨妈不做,那他怎么解决?这样看得着美味不动嘴儿,很伤身的呀!” “可是,他说……”不知不觉,小姑娘还是被极品御女勾引出了事实真相,“他会自己解决,不会有影响。我想,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耐不住寂寞吧!” 现在扑天盖地的宣传都把男人说得成性一饥一渴的恶鬼似的,事实上世上还是有很多例外,不然也不会有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诞生了呀! 此话立即遭到小姨妈的白眼,“妙然,这你就不懂了。床上那点儿事,关系重大啊!”于是便有,“¥$,&*!,¥―,……” 如此这般,这般那样,一番男女房事大洗脑。 最后…… “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事儿。毕竟,外面还有个五年女友摆着,要是你不拿出些真功夫来拴住他的心,被别人捷足先蹬,那就后悔末及了!听小姨的,没错。” 妙然慢慢觉得,好像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两性关系想得太简单了些? 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华夫人,我觉得这事还得看妙然和西爵小俩口自己了。夫妻相处,贵在坦诚。怎么样最好,还是要别人夫妻自己感觉。外人还是少自以为是地指手划脚的好,否则,更容易弄巧成拙!” 说话的正是刚端来一盘水果的蒋素清,这两位极品熟女眼光一对上,电光火闪,兹兹激烈。 妙然没有注意两个女人的暗战,倒放下心思开始认真思考那个问题了。 …… 当晚,妙然将小月月哄睡着了,送回了孩子的房间,立即洗了澡,穿好了性感内衣,藏在被窝下,等着男人上床。 男人那时还在书房里忙着,说是很快就完,她也没多想,躺在就上紧张又兴奋地等待着,脑子里转着从网络上学来的一些“特殊技巧”。 不过,这想着想着,被窝太舒服,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再一睁眼,发现时间已经近天亮,再一扭头看身旁,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抱着她正睡得香,只是眼下有明显的疲色暗影。 唉,估计他也才心完上床吧?要真叫醒他来做那种事,她还真有些脑残了。 于是,只得闭上眼睛继续睡,期待明晚他不会忙到她睡着了才上床吧! 不过很可惜,人算总不如天算,第二日,估计男人也从头日女人身上充满挑逗性的内衣上看出了什么暗示,早早结束了工作,进浴室洗漱时,还丢给女人一个暧昧至极的笑。 并说,“老婆,今晚我吃了两颗鸡蛋。” 她捂着被子,羞涩无比地说,“嗯,我……我也准备了宵夜。” 他嘿嘿一笑,进了浴室。 她钻进了被子里,小心肝直颤。 迟到的洞房花烛夜啊! “老婆,我来了――” 男人一掀被子,穿着纯黑色蕾丝性感内衣的雪白同体,就像小白兔似的瑟瑟发抖,诱人得让男人立即变身为大灰狼,飞扑上去。 嗷―― 午夜零点,正是狼人出没时。 未知正在此时,房门被一只小手推开,揉着眼睛的小家伙娇声泣唤,“爸爸,妈妈,月月怕,哇呜――” 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立即将刚刚抱成团的夫妻拆分开。 女人抱着小宝贝先回了房,男人抚着额头瞪着自己正兴奋无比的小兄弟,欲哭无泪。迅速萌生了必须请个保姆的坚定想法! 该死,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性”福的生活啊! ------题外话------ 咳,俺可以透露一下么,慕容秋儿乃本宫友情客串!哈哈哈!谁还想进来打酱油滴筒子快快报名啊!过时不候哟!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2.捉歼1 临近搏彩经营权开标大会的前一周,各种明里暗里的竞争也日趋白热化。 顾西爵的日程安排更是紧锣密鼓的都围绕着这件大事进行,酒店的工作几乎都交给了汪家豪。妙然也自告奋勇要帮忙,鉴于她目前身份还没有全公开,顾西爵便将她安排给了汪家豪,她自己却提议要看看未来赌场的筹划情况。 “怎么,不能看吗?那还是机密吗?” 妙然看到顾西爵突然盯着她,工作时的严谨认真、沉稳内敛,更让人难以了解他的真实想法,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对别人来说,算是天大的机密。不过对董事长您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这话一说出口,妙然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男人面上仍没有什么起伏,眼眸却亮得能照透她的心。 她知道,他其实是很高兴的吧! 从这天起,妙然就成为第一个进驻总经理办公室,荣登总经理专属宝座的女人。 “开机密码,文档密码……” “这些数字,有什么特别含义么?” “这个是我妈的生日,这个是一个特殊纪念日。” “哦……” 他低笑,“我妈生日正好是开标会后的中秋,准备好见未来婆婆了么?” 她立即紧张起来,“你妈,呃不,咱妈有什么特别嗜好?禁忌?偏爱?之前小姨和清姨都给我支过招了,说做媳妇儿的一大要诀,就是要忍得。” 他大笑起来,一把将女人拉进怀里,坐进大皮椅里用力嘬了一口。 “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唉!” “老婆,放心,我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哪有那么好的事啊,我听说大陆的婆媳关系复杂得很,什么南北东西的差异,很雷人的唉!况且,咱们还涉及到两岸三地。你别总安慰我好听,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妈的事吧。” 他垂下的眼眸中滑过一丝黯色,揉着她的手道,“那你说,如果你妈在,她会喜欢我么?” 妙然愣了愣,“五岁,我妈就走了,我对她的印象不深。不过,人家说翁婿最不易看对眼,我爸都那么喜欢你,我妈肯定没问题了。” 他捏捏她的下巴,笑道,“那就对了。我都这么喜欢你,我妈没理由不喜欢他宝贝儿子选择的好媳妇。” 她红了脸,呐呐半晌,还是问,“那,咱妈会喜欢我老家的特产,松贝饼么?手工牛肉,偏甜味儿的?还有……” 他在心底一叹,用实际行动打消了老婆的各种担忧。 这时门被打开,进来的人一抬头,立即尴尬地停在了门口,咳嗽一声侧开了头。 妙然急忙推开了男人,背转身整理已经被人撩开的衣摆。 汪家豪才抱着资料走了进来,放在桌上时,扫了眼顾西爵难得轻松惬意的模样。心下有些恻然,跟顾西爵同事多年,就算在三家酒店盈利攀上全亚洲第一时,也没见顾西爵像现在这样愉悦放松,更多时候顾西爵给人的感觉都是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刻板拘谨,不易亲近。 果真是一个杯子配一个盖儿,找对了号么? 所以,冬儿跟顾西爵在一起五年,他从来没见顾西爵露出如此深情的笑容,做出绝不会做的事――办公室偷情! “所有赌场的筹备资料都在这里了,还有一些高级加密的内容都在总经理您的电脑里。董事长您还有什么需要的,稍后想起,可以随时找我。” 妙然翻了下资料,朝汪家豪点点头,“谢谢你,家豪,以后多多指教。” “哪里!当年大小姐您还是我和西爵的老师,说不上指教。” “当年……那个,云染是你和西爵的成果,我只是个挂名的董事长罢了。这些资料,比我想像的还齐全呢!” 妙然立即转移了话题,那一瞬的僵硬,顾西爵和汪家豪都有些疑惑,也没多问。 临到用餐时间,本以为可以一起,一个电话就把顾西爵叫走了,又是不得不上的应酬,临走时,他还将时间地点和相关人物做了个简单报备,承诺晚上一定回家睡觉,惹得旁人直笑。 其实,近来的应酬多由谈光业帮忙搭桥,联络的都是澳港搏彩协会的新老会员。当然,这其中也多亏了顾西爵不经意暴露出来的那点庞大的背后关系。虽然当事人很低调,但光这点背景也够谈光业为之大做文章,拉来更多的支持率。 顾西爵虽向来不爱走人情关系,毕竟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女婿,他不是什么不知变通的人,谈光业也知道他的为人和底线,翁婿两倒是配合得越来越好了。 …… 一连几日,应酬都极晚,等妙然伺候男人上床后,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想那些五四三什么的了。 这天清早醒来时,妙然一睁眼,看到男人支着手肘,看着自己,眼神深邃而眷恋。 眨眨眼,粉唇上勾。 他俯下身,印上那弯粉亮的弧儿,辗进了嘴里细细咀嚼半晌才放开。 声音沙哑迷人,“妙妙,等竞标完后,我们就去度蜜月。” “啊?竞标完,不是要立即……” “那些有团队做。” “可是,我外公家的事,也需要理一理。” “……” 男人愣了一下,抚着脸倒回了被窝,郁闷地申吟。 妙然有些歉然地看着男人,主动抱了上去,送上香吻安慰之。 这一吻自然有些情难自禁,天雷地火,不过最终还是被叫嚷的小宝贝给打断了。 在乱哄哄的早餐之后,一家之主正式宣布了一道“人事任命”: “爸爸要开辟新业务,妈咪要帮爸爸照顾酒店。所以,小月月必须开始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上幼稚园,这样才不会总是迷路找不到爸爸妈妈,才是乖孩子!” 这个时候。 妙然嘴里正叼着一块烤面包,手里正在给小宝贝抹草莓酱。 小宝贝双手都是蛋黄和果酱,吃得满脸糊糊,瞪着大眼看着帅爸爸,半天没反应过来。 最后,酒店楼下,在一片凄厉厉的哭嚎声中,小家伙被新到的保姆打包离开。 爸爸安慰妈妈说,“每个孩子都有断奶的时候,她必须经历这个过程。” 妈妈揪心地望着车屁股,“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好心疼啊!” 爸爸抱紧妈妈,下颌直抽搐,不断做着心理建设,自我催眠着,为了“性”福的夫妻生活,有一些牺牲是必须且绝对合理的。 这一天,难得夫妻两在办公室里腻歪了一个早上,虽然多数时间都在讨论中标后赌场的规划工作,不时夹杂有意无意间的摩擦小火花儿,也彻底打破了严肃总经理一惯的办公风格。 等到午后,酒足饭饱,难免染上老祖宗的恶习。 那间经常用来加班的休息室立即变成了浪漫粉红小爱巢,男人搂着女人舍不得松手。 “……爵,时间……” “临时决定,下午休息。” 没工作,没孩子,没第三者,这里完全是他的地盘,应该不会有谁敢来打扰了。空出三个小时,够他琢磨两个回合了。 男人一边说着,开始上下其手了。女人开始推拒,但到后面也不战而降,顺水推舟了。 就在那离弦之箭即将射出时,竟然有人来敲门,气得某男人穿裤子一头栽在地上撞了红了鼻子,女人急忙将人扶起来,便听到外面传来秘书的声音。 “总经理,有您的紧急电话。对不起,对方说打你的一直不通,打到我们秘书部,要我们赶紧给您接通。” 于是,这撞上的好机会又被打破了。 顾西爵黑着脸出去接了电话,妙然刚理好衣服出来,就听到男人在说,“今时不同往日了,我还会怕了他们不成。黑龙组算什么东西?大哥,我会注意的。这个……您说的对,妙然和孩子……” 他转头看到她出来时,立即摆了摆手,走到了角落里压低了声说话。 妙然咀嚼着“黑龙组”几个字,隐约觉得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便坐到电脑前查了一查,看到的内容让她很惊讶。 然而,男人挂上电话后,并没有跟她解释什么,只说下午临时又有事必须出去,让她晚上不用等他吃饭了。 “我想把今天的事处理完了,就去幼稚园接小月月。她今天第一天上学,我想应该亲自跟园里的老师聊聊她的情况。” “好,到时候让经理给你们派车。” 他吻了吻她,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然而,没过半小时,妙然接到了霍子铭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阴郁低落,“妙妙,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给我打了?” “子铭,不是的。最近,你知道大家都忙着搏彩经营权的事。” “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夫唱妇随,帮顾西爵的忙,把我这个朋友已经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今天有空吗?见个面,让我看看你有多幸福,也好早点儿死心。” “……” 妙然直觉不想在这个时候答应,可两人毕竟不是仇人,用不着那么紧张回避倒更显得心里真有个什么茬儿。如果大大方方见面聊聊,摒弃前情,重塑两人关系,其实霍子铭做为霍氏光银的执行长官和顾西爵的竞争者,适当的接触也许有利于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有句老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那就见面谈吧!” “我等你,半个小时后,不见不散。” 那方,挂断电话的霍子铭转着手机,神色不定。他身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今早最新的报纸,上面一块不大的版面刊载着顾西爵云染酒店上的新婚广告,而新闻内容却没有任何顾西爵关于新婚的消息,这几天来的追踪报道都打着暧昧不明的擦边球。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顾西爵为了吸引媒体而故意拖延以增加爆光率和媒体的关注度,还是他们的婚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顾西爵才没有正式地公开解释?! 就顾西爵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前者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但爷爷昨晚跟他谈话,指责他过于感情用事,失去正常判断力,认为这正是顾西爵为了获得经营权故意给外界放出的信号。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失了分寸。已经有些一厢情愿地希望是后者,才会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情不自禁打电话约她。 可他似乎真的控制不了,他不甘心! 如果,顾西爵跟她的婚姻真有什么内幕的话,那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呢? …… 妙然匆匆下楼,又接到霍子铭的电话,“喂,子铭,不用了,我有司机。嗯,我会小心的!” 她边说边走,并没注意到侧后方有人密切注视着她,那人听到她的电话内容,脸色迅即阴黯下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大堂经理经顾西爵亲自招呼,最清楚妙然而今的身份,早已殷情地上前询问,立即去安排车和司机。 妙然看着时间,想先给顾西爵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刚拿起电话时,突然一股冲力从后方袭来,电话被撞落地,她急忙去拣时,撞她的人却赶了先。 “对不起啊,小姐,我太急了,没看到你,不好意思。” 那是个扎着韩式发辫,看起来颇为可爱的女孩,讨好的笑着递还手机,让妙然不忍苛责。恰时,汽车开来,妙然上车离开。 等车走远后,那女孩立即掏出手机,看了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原本可爱的脸蛋上浮起一抹狡黠的坏笑,随即又掏出一个手机,打出去,急道,“姐啊,你真说对了。那个谈妙然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刚才我听到她跟那个霍家二少通话,肯定是去幽会,你等着,我现在就跟上去捉奸,到时候……” 另一方,妙然上车后立即拨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本里全是些希奇古怪的人名,什么二呆、小叉、sb袜男、最后犀利哥……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再仔细一看那手机,桌面是个嘟嘴做怪脸的大眼女孩,夸张的眼隐长睫毛,粉嫩嫩水晶果冻似的嘟嘟嘴,齐密的流海掩去额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很是很可爱。不正是刚才撞到她的那个女孩么! 这……难道手机都一样,拿错了? 与此同时,顾西爵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冬儿?我现在可能不方便……你说什么?喂喂?” 电话那头换了个男人,口气不善道,“这位先生,你的妞儿已经在这喝了一天,你要不来领她走,我们就把人丢马路边了啊!” “等等,她现在在哪里?” “御景豪庭!” 详细地址报完,对方立即挂了电话。 顾西爵盯着电话半晌,直到屋里的人见他久不进屋叫他,他才不得不下了决定。 “叔,对不起,我临时有很重要的事必须离开一下。” 管不了顾君尧是何反应,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3.捉歼2 妙然看着错拿的手机,也没有多想,找到一个机主短信最频繁的好友拨了过去,说明事实后,对方承诺会尽快帮她联系到好友,以便交换电话。 虽然没了自己电话,妙然却是将顾西爵的私人号码记得很熟,这大概是她天生的技能,对于数字类的东西特别敏感,几乎都是过目不忘,且月前获得他电话号码时,那有些与其形象颇为不符骚包得不得了的“昂贵号码”,很让她偷偷腹诽了一番。 “哪位?” 电话声响了很久,才被揭通。 这男人对于陌生号码倒是挺敏感的嘛! 妙然在心里小小声地嘀咕,轻笑,“爵,我是妙然。” “妙然!” 她可以想像到他讶异的表情,不由笑容拉得更大,因为要见“丈夫的情敌”的压力似乎也没那么重了,立即接道,“爵,我现在正在去御景豪庭的路上。” 男人立即反应过来,“霍子铭约你了?”怎么这么巧! 他的反应似乎没怎么生气,“是。本来我想拒绝,可是我觉得这事易速战速决比较好。所以择日不如撞日,我就答应他了。你……别生气啊!” 顾西爵抬头看向车窗外,那坐落于富人区建在半山处的白色地中海风格小酒店,十分引人注目,便正是他们夫妻今日都将亲临感受的全港著名的富豪度假胜地之一。同时,这里也是众多著名影视明星、富商、政要等等人,最喜欢留驻的地方。 原因很简单,这里需要通过严格的身份核实才可进入,且四边半径一公里没有任何高建筑物可窥视其中隐私。在上流圈子里,这里便是绝佳的偷情幽会场所。如果丈夫前来偷情,妻子随后来幽会的话,酒店都有极帖心的“告密”服务,保证夫妻两不会尴尬撞见,可谓举世独一。 故而手绪麻烦了点儿,如此独特的帖心服务,让这家毫无星级评价的酒店拥有同他的七星云染一般的超高收费标准,依然不乏丰富的客源。 “老婆,你只要小心别让那头色狼吃豆腐,我就暂时不生气。” “哼,我是那么容易吃到的豆腐么?” “这到是,他霍子铭要不怕断子绝孙,我也不介意你这样灭了他们霍家的种。一了百了!” “说什么呢!”这男人还真是够腹黑的。 电话里传来的娇嗔,让顾西爵松开了眉头,车窗打开时,递出了自己的证件。 “老婆,我相信你。现在我还有点事要办,等办完了我再跟你联系。” “嗯,好,我等你。” 最后这三个字,让男人很满意地挂掉了电话,跟前来询问是否需要特殊服务的服务生询问了慕容冬儿的情况。 既然这酒店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怎么会出现之前冬儿电话里男人的那种暴差的态度?! 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慕容冬儿这几日,每天想约他见面都被他推掉,估计真是逼急了才出此下策。他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对方都使出这种明显骗人的招了,他若还不有所表态,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做男人的总是要表现得比女人更大方一些,他也不想计较慕容冬儿的这种小手段,只想尽快处理完后,去维护他的后院。 这电话一挂,妙然有些微怔忡。 男人竟然没有询问为何她用了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就匆匆挂了,这似乎不像平常那么细心慎密的人。 不过下一秒,出于爱人间总是喜欢为对方的“不对劲”找借口的习惯,妙然立即以他应该是太忙没注意到她的这个小问题说服自己,打消了那一瞬间的疑虑。 此时,她的车也到了酒店门口,酒店服务生一听到她报上姓名,立即就放了行。 妙然还不知道御景豪庭的特殊之处,自己之所以没有留下详细的情况,也都多得其老板霍子铭口谕的好处。而她和顾西爵的夫妻关系,现在还是未公开的秘密,自然也得不到酒店的“特殊服务”了。 下车后,便在大堂经理的殷情接待下,直接前往霍子铭所在的贵宾包间。 与此同时,她并没有注意到,当她走过大厅时,顾西爵也刚从门外进来,看到她离开并没有叫她,只是询问了服务生那方向的包间情况,暗自记下后,直接去赴慕容冬儿的约。 而在两人都相继离开后,又有一人到来,那人声东击西地甩掉了服务员,偷偷溜到贵宾包间区。 …… 妙然见到霍子铭时,霍子铭已经喝光了两瓶酒,正在倒第三瓶,且优雅仪态尽失,红酒杯被注满,一口饮尽,半敞的白色衬衣口上都满是酒渍。 单面透明的巨大落地墙幕下,本是一片阳光轻洒,映着碧池盈盈,波光灿灿,仿佛身在水底一般,身置其中的帅气男人却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和自信满满,半垂的眉眸间,落拓失意一览无遗,淡淡的颓废气息,很容易勾起女人的心疼。 妙然只是更内疚尴尬,站在原地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 “子铭,别喝了。” 她探身就将他的杯子拿走,酒立即洒在了桌面上,足足三秒,深红的液体流下桌面,他才停手,抬头,看着她的那双风流凤眸有片刻的懵然。 “子铭,你约我来就是让我看你自暴自弃地酗酒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她转身就走,倒是利落干脆。 霍子铭眸底戾色一闪而过,起身就扑了上去,张臂一把将人狠狠抱住。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谈妙然,你够狠心!” 妙然手肘一动,撞上霍子铭下肋,迫其松手的瞬间便脱了身,站到一旁,声音冷淡,似乎毫不受他情绪波动的影响,“子铭,这话太重了,我承不起。” 他抬起头,竟是满眼怨怼不甘,“什么叫承不起?当初在浅水湾我跟你求婚时,你为什么不说你承不起。在我对你抱有极大希望,想要认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天天约你你也上了我的车,你为什么不说承不起。那一周时间,你随时都有时间拒绝我,你为什么不说承不起了。竟然就跟那个顾西爵待了一晚,你就对他死心踏地了,为什么?” “子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你知不知道那一周时间里,我抱了多大的希望等着你的答复,你竟然转眼就跟顾西爵搞在一起,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都不接我的电话也不理我发的短信了!最后让我等到的竟然就是你突然喜欢上那个伪君子,还什么女人对男人的喜欢,你……你就那么喜欢当别人的现成妈妈吗?!” 他愤怒地叫骂着,甩手扔出个东西,擦过妙然的脸颊砸在了身后的门板上。 看着那个红眸怒斥的男人,妙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犹豫不决和自私懦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子铭……” 一时间,她无言以对,心品百味杂陈。 是谁说过,爱情是世界上最自私自利的情感。 一旦动情,不是天堂,便是地狱么? 她本以为,霍子铭这样的花花公子不会对她太上心,她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妩媚也不够温柔。霍子铭以往交往的随便一个女人,都且过她千万倍,她以为他会很容易就对此事释怀。 可是现在现实摆在眼前,她愈发后悔当初的言行。 花花公子也是人,一旦动情,也跟普通人一样,不可能在爱情面前免俗。 “谈妙然,你说话啊!你告诉我,现在你有多幸福多美满?那个顾西爵是如何满足你的……” 他冲上前,双手握住她细弱的肩头,猛力摇晃。 其实他不想这样失控丢脸,可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自尊心严重受挫,让他压抑太久,就忍不住将一腔怨愤都吼了出来。 其实他也知道,那样仓促地跟她求婚本就动机不纯,会得到那样的结果也不是没有料到过。只是算来算去,他终究没有算到自己在得悉顾西爵竟然已经跟她注册结婚时,会那么冲动无法控制,那么不甘心,又不管不顾地冲到云染去质问她。 原来,浅水湾的那条儿时走过的路,唤醒了那么多遗失的纯真美好,比他自以为用成熟稳重能够堪负的还多很多,重很多,沉很多,很多…… 原来,他也是那么自私的人! 自以为能够掌握全局,却不料情人总是有一双天生能透析一切真假的眼睛,她没有选择他,选择了顾西爵,听说在那场酒宴上,顾西爵毫不犹豫地赠给她数十亿身家财富,确真是他霍子铭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霸道强悍! 他该认输么? 当他冲动地俯身要擒那一直渴望的红唇时,她立即扭过头,挣扎着要逃开,他用力抱紧她不让她逃。 “妙妙,你说过妈妈不在了,你会陪我玩,你怎么可以失言!”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终于不再挣扎,却吐出一句让他万分失望的话: “对不起,子铭。我们,都长大了,而且,我……我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把过去的事都忘了,我只有最近几个月的记忆。” 不知为什么,她将连顾西爵都不敢告诉的私秘告诉了他,也许真的是因为他们曾经拥有过最纯真的童年,他的情感是真的,她只想安慰他,告诉他两人做不了情人,也可以做好朋友,事情并不是那么令人绝望。 他重重喘息了几声,突然放开她,眼底似有破碎的光影晃动,只一秒,就侧头说声抱歉,冲进了洗手间。 她僵立在原地,左手握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才让她慢慢平息下来。 …… 另一方,顾西爵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慕容冬儿的包间,门一开,一团银色人影直直扑了上来。 他本想移开,却又怕门外还没走的服务员看到,不得不将人扶住,立即关上了大门,才推开人。 慕容冬儿满脸酡红地搂紧了顾西爵的脖子,哭嚷着,“爵,爵,我爱你,我爱了你五年啊,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怎么忍心不要我,我爱你,我只要你一个……” 说着,泛着浓郁酒香的红唇扑了上来,暗淡的灯影下,怀中这般活色生香,妖娆无双,怕是圣人见了都会变禽兽。 可看在顾西爵眼里,他的多疑让他蹙紧了眉头,拉开两人距离,目光迅速地扫过屋内的一切。 只有她一人,桌上地上确也散了不少的酒杯和瓶子,沙发上有脱下的外套,细细的高跟鞋扔在角落里,烟灰缸里只有两团白纸并无烟头…… “爵,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做情人也没关系,我是真的爱你……” 顾西爵一把将人推开,走到沙发前抓起大衣外套,回身一让,扑上来的人落了空就被大衣给牢牢包住了。 他面色严肃,声音冷沉,毫无动容之色地说道,“冬儿,我不爱你。” 霎时间,女人激动的面容慢慢僵凝,似乎不敢相信,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化为一片凄冷灰暗。 “对不起。” 男人的眼眸笃定,毫无杂质。 女人慢慢垂下的眼帘中,怨愤、妒嫉、不甘、憎恨,一一划过。 …… 霍子铭猛洗了几把冷水,终于从混乱焦躁失控中抬头,冷静了下来。 在迅速组织了脑中的信息之后,他稍做打理,再回到包间时,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优雅自信。 他略略尴尬地朝妙然一笑,道,“抱歉,刚才喝太多,失态了。” 妙然点点头,在他手式下,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霍子铭也没有特别表示,而是按响了服务铃,让人送来适合解酒的饮料,态度上也恢复了贵公子的礼貌淡然。 妙然这才松了口气,“子铭,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可不可以……” 霍子铭将奶茶递上前,截断了她的话,问,“妙然,你之前说你只有这几个月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 “那好,就长话短说吧!”他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态度温和得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就只是闲话家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你是不是还没告诉顾西爵?” 她明显一愕,随即释然道,“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爸爸我也不敢说,我不想他们担心……” 霍子铭算是她倾叙的第一个外人,她似乎是想以女性通常的交友习惯,用一个私人秘密去换取朋友更多的理解,将当初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的慌乱感觉,一一道出。 只是,在霍子铭看来,这小女人根本不懂得男人心思,傻得可爱,又可恨啊! 说完后,她略略停顿,看着男人认真倾听的模样,心头的愧疚又少了几分。 霍子铭不禁暗笑,口上淡道,“妙然,你把连丈夫和父亲都不愿告诉的私秘告诉我,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你心目中拥有与他们都不同的地位,和特殊意义呢?” 妙然登时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像又弄巧成拙了! ------题外话------ 嗯,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同。妙妙同学实在没有与男人交往的经验啊,而且这些男人都是些狡诈无耻之徒哟!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4.捉歼3 “子铭,如果非要说什么特殊意义,我相信你在浅水湾的沙滩上跟我回忆儿时喜乐时,你并不像刘允雪所说,仅仅是为了获得搏彩经营权才跟我求婚。” 女人看着他,双眸澄澈,眼神清亮逼人,那里单纯的信任,让他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确真是大智若愚么?谈妙然啊谈妙然,你怎么可以用这样单纯信赖的语气跟一个骗你哄你奉承你甚至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想把你拆吃入腹的坏男人,说着如此情真意切的话。 霍子铭低头笑笑,喝掉了一整杯的浓茶,才抬起头。 “妙然,其实有些事,你真是比谁都精明啊!” 妙然一愣,抚抚下巴,涩然一笑,“子铭,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你信么?” 霍子铭大笑出声,双手交叉在胸前,长腿一翘,靠在沙发上,这样的姿态却莫名地让妙然又生出几分紧张来。 他说,“看来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么,能不能用你的直觉告诉我一个疑惑很久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顾西爵已经公正结婚一周多,现在各大报刊杂志却没有一个准确登出事件真情。顾西爵更没有直接站出来说明真相,且在几次记者堵到人时,询问当日在云染大厅他抱着你亮戒指的举动,到底想向公众传达什么信息,他也矢口否认。只在记者问到对搏彩经营权的竞争问题时,他才会多说两句话。” 妙然闻言着实一愣,她这几日都在琢磨着夫妻床弟问题,完全没有注意那些新闻八褂,因为她从来都觉得新闻广告虚假太多,根本不值得关注,更别提去怀疑顾西爵面对媒体的态度问题了。 “顾西爵既然想要通过娶你拉近跟谈副会长的关系,以利于他争夺经营权,那么你们明明都注册了,连云染酒店外的横幅都一直没收回还挂着,他还舍不得公开新婚消息,到底是为什么?” 经霍子铭如此一提,妙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小姨妈的训导也深刻在心,不管怎么说丈夫是自己人,再不是也不能在旁人外人甚至算是个敌人的面前,爆露自己的弱点。 她口气笃定道,“我相信西爵,他应该有他的想法。再说,港台这边的大家族里,也有很多人结婚生子多年,也没向媒体公开消息。只要我和他觉得幸福就好,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私事公布于众。我和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公众人物,不公开,也没有什么啊!” 霍子铭却是一笑,口气轻淡,“真的没什么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依此进行一些猜测!” “子铭,这是我们夫妻的事。” “我知道,所以做为朋友的我更有权利为你担心揣测一下,你这个闪婚的丈夫到底是何用意,或居心。如果说,你们也跟当年晋氏建设的接班人一样,只是为了跟澳门的何家建立合作关系而故意办了一场万人婚宴给众人看,其实根本没有注册结婚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做同样的推理,其实你们根本没有注册,那所谓的酒店结婚大广告,只是做给搏彩协调局的人看的好戏。” “不,当然不是假的。注册当场,我父亲和小姨都在场,给我们做了证婚人。”妙然毫不犹豫地回应,本来中气十足,可是看着霍子铭愈发意谓不明的笑容,心底开始莫名地不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没抓住。 “既然如此,那我想,这就只有一个理由了!”霍子铭的口气更加笃定,他松开两手,放下了翘起的长腿,身子微微朝她前倾,脸上的笑容也全部撤去。 “什么理由?”妙然只觉得这姿势,比起刚才充满否认讥诮的姿态,更具攻击性。 “明明已经注册,却不想公开已婚消息,还想保持未婚单身的身份,赶上时下‘隐婚’的潮流,不是为了利益,就只能是为了感情!” “感情?”妙然的心,倏地一下坠到谷底。 “妙然,难道你还想骗自己,顾西爵跟慕容冬儿是港城公认的一对,他们有整整五年多同甘共苦的创业史,他怎么会真的舍弃对慕容冬儿的情感,真心跟你共结连理?!所以,他隐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坐享齐人之福。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妙然失力般地倒进沙发里,一时无言以对。 霍子铭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也许,事情真的还不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室内陷入暂时的沉寂,不安的因子在眉底心头发酵,搔得人心惶惶。 妙然捏着奶茶杯,不断地用力,转动,却愈发觉得不安。 突然,她站起身,眉目深结道,“子铭,谢谢你提醒我这些。但是我还是相信西爵一定有他的理由,而最近我们为了争取经营权的事非常忙碌,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顾及这方面的问题,我想那应该不是他的本意。既然你我的问题已经解决,我想我应该离开了。今天是小月月第一天上幼稚园,我得去接她,跟老师交流下情况。再见!” 说完,她转身就走。 霍子铭哪里肯在战线刚刚得到突破时,就放虎归山,立即冲上前,在妙然开门前拉住了她,“妙然,你告诉我,你的女性直觉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别急着逃,如果顾西爵就是那种丝毫不顾念恩情,交往五年共同创业的女朋友,他说抛弃就抛弃,你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托付终生吗?” “霍子铭,你够了!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与你无关。(.)你放手!” “妙妙,如果你是为了你外公的家族事业,我完全可以帮助你。你大可不必为了那点钱,委屈自己屈就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男人啊!” “不,你根本不了解西爵。我并不是仅仅因为外公的事业才嫁他的。” “妙妙,那你也不能因为喜欢,就盲目地投入感情。”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再不放手,别怪我……” “谈妙然!”霍子铭大吼一声,捧住了妙然的脸,满目严肃甚至隐有痛惜之色地吼道,“你到底懂不懂,我不想你受伤。只要一想到你可能被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欺骗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多后悔多不甘吗?!” 他最后悔的是那场晚宴,他没有早一步恢复理智,抢在顾西爵之前救她出魔爪,狠狠教训一顿那该死的刘老头儿,也许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霍子铭,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放手,放手啊!” “我不放。如果当初我没有放,你根本就不会被顾西爵骗了去。妙然,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两人便在门前拉扯起来,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人争吵得正激烈,没有发现门缝外的人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后,急忙掏出了手机,对着纠缠成一团的两人猛拍照,那角度刚好是正对着霍子铭,霍子铭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妙然挡个自着,他俯下的身形仿若拥抱亲吻,暧昧无比。 一连卡下数张“捉奸”罪证,那人兴奋不迭,甚至最后又打开摄影录了一小段激烈的摩擦。 “喂,你在干什么?” 一声大吼传来,吓得偷窥的人立即收回手机就跑,一群保安跟着追了上去。 霍子铭和妙然这才停止了争吵,看到一群人在走廊上大呼小叫,登时在女人那里受到的挫折感就让他把保安队长当成了泄愤对像,一通臭骂。 “要不把人给我找出来处理干净了,明天你就给我卷铺盖回家吃自己去!” “是,是,董事长!” 妙然这就要走,又被霍子铭给一把拦住,说,“妙然,都是我的错,没料到会让不明不白的人混进来。你先在这里等等,把人抓到清理干净后,再走不迟,我保证很快!” 妙然拒绝,霍子铭再三保证加肯定,最后妙然才说只给十分钟时间。 …… 十分钟后 保安队长一脸丧气地回来报告了全部情况,霍子铭听后颇有些讶异,随即眼眸一转,斥走了队长,进了包厢。 妙然急问情况处理得如何,霍子铭看着她的眼光有些奇怪,她直觉不安,又说要离开。 霍子铭叹口气,按住她道,“妙然,这件事有些蹊跷,你先保证你不会冲动行事,我再告诉你。” “有什么蹊跷的,你要说快说。”妙然觉得今天她根本就是被霍子铭诚恳的语气给骗了,其实从头到尾,他根本还没有死心,正逮着各种漏眼儿,行攻心之计,想拆散离间她和顾西爵。 霍子铭知道女人已经有些不信任她,也就实话直说了,“刚才那个推错包间门的人叫慕容秋儿,是慕容冬儿的表妹。她说慕容冬儿正在这里消遣,似乎是为情所困,已经买醉一夜,她是来接表姐回家的。保安送她到慕容冬儿的包间,却看到了顾西爵。 刚才我的保安队长已经告诉我了,顾西爵一个多小时前就到御景豪庭了,基本上是同你前后脚到达的。队长还说,包间里的慕容冬儿衣衫不整,只着内衣,顾西爵衣衫略显凌乱……” 看着女人渐渐僵硬的脸色,本来还有更露骨的话,霍子铭突然住了口。 妙然立即想到,之前两人打电话互通消息时,那个一向细心谨慎的人都没注意到她换了手机号码,直接就挂掉了。而当时听他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在汽车上。 难道,真像霍子铭所说的,顾西爵心里其实是仍捻念着慕容冬儿,旧情难忘,才故意没有公开两人的婚事,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霍子铭突然就来了气,扣住妙然的肩头低吼,“妙然,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要是你还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到监控室去,那里有每个包间的监视画面。人都说捉奸捉双……” 妙然抬起眼,看着霍子铭激动的模样,忽然有种深切的悲哀从心底浮起,那并不是今天忽闻顾西爵欺骗自己不告实情才有的,仿佛从很久以前,就埋在了她心里。 …… 而那个时候,慕容秋儿利用表姐成功逃掉了保安的质询。 一看到顾西爵真的如表姐所说,前来赴约,慕容秋儿大喜,立即掏出手机,激动地承说刚才跑错包厢看到的精彩一幕。 顾西爵面沉如水,目光掠过那只跟妙然一模一样的手机,倏然黯下。 慕容冬儿直觉情况有异,想阻止慕容秋儿,但看到慕容秋儿拿出的“捉奸”证据时,立即打消了念头。 “表姐,你果然……咳,我就说嘛,谈妙然这女人即有葡京的何公子送油艇,江信建设的张公子送地皮,更有特首的小儿子献殷情,哪会是什么干净的货色!未来姐夫,你瞧瞧,您一离开,她就背着你干了什么勾当?!” 托这几年手机行业的飞速发展,四寸大的手机屏幕生动再现了刚才的纠缠画面,拍摄者所取的角度,一看就知道是从门缝里拍到的,画面有些发抖,但是也正显示了拍摄的非专业水准,这一幕应该不是刻意取巧为之,更彰显了录相中的男女主角的“真情流露”,或者说赤果果的奸情再现。 慕容秋儿看到顾西爵脸色沉郁,以为对方已经被这老婆偷情的画面给气到,更加激动地打铁趁热,添油加醋地一通乱说,“未来姐夫,之前在澳门,我就常看到谈妙然的新闻。表姐说他们是好姐妹,我想物以类聚嘛,能交上我姐这样的好女人做姐妹不至于那么糟糕吧!哪知道,刚才我走错门儿,啧啧啧,真是太……” 画面正好放到霍子铭的身影完全罩住了妙然妙小的身影,黯淡的灯光下,暧昧得让人血液沸腾。 慕容秋儿更大叫一声,“哼,谈妙然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前姐夫,您千万别被她的单纯外表骗了呀!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 “够了!” 顾西爵低吼一声,一把抢过了手机,翻过背面一看,便看到了上面帖着的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大头照,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 慕容秋儿还没意识到顾西爵已经认出了妙然的手机,只急着说,“未来姐夫,我知道你心里气被人骗了。所以你现在千万要冷静,正所谓捉奸捉双,拿人拿脏,不如现在我们就去……” 与此同时,霍子铭也不死心,一迳地劝说妙然前去“捉奸”,不要再自欺欺人。 保安队长得了霍子铭的令,将之前顾西爵包厢里的录相带了过来,这是个十寸大的屏幕,清楚地再现了顾西爵打开包厢门时,一身清凉的慕容冬儿直接扑进了顾西爵怀里,而顾西爵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大美人儿。 妙然的心,一阵冰凉,说不出的酸涩,随着那股悲哀,扶摇直上。 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装着慕容冬儿的么?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5.捉歼4 “妙然,这种事不宜拖沓,速战速决,才能让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 霍子铭突然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他,不然怎么会碰到这种“捉奸”的好机会。[.超多好看小说]以前酒店里也常有发生夫妻同时来偷情的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顾西爵会出现在自己酒店里。 看来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妙然沉默半晌,终于抬头,看着霍子铭的目光变得更加沉黯,面上的受伤和不安似乎都不曾存在过,她态度坚定道,“霍子铭,我想,今天我根本不该来看这场好戏!” 霍子铭一愣,“妙然,你以为这是我故意安排的?” “不然,谁有本事在自己的酒店里,把别人家的事情观察得那么清楚?!” 霍子铭脸色大变,本来还拉着妙然的手,倏地放开了,口气一下恢复了霍二少一惯的骄傲,“谈妙然,就算我再卑鄙自私,想着拆散你和顾西爵好近水楼台,也没无聊到这种地步!” 妙然退后一步,“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至少我真不希望自己以为的朋友,竟然做出这种幼稚可笑的事。” 她看了下表,笑得毫无温度,“接孩子的时间到了,告辞!” “妙然……” 虽然不甘,可这次,霍子铭已经伸不出手再去拉女人。 …… “未来姐夫,你再不快,恐怕他们已经……” “够了,闭嘴!” 一直涛涛不绝的慕容秋儿被顾西爵突然出声一喝,吓得浑身一抖,顾西爵举起手机,俊脸一片肃黑,更吓得她是真恶人无胆的真面目立即爆露,直接就躲到了慕容冬儿的身后直哆嗦。 “未来……未来姐夫,我只是推测而矣,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 顾西爵表情尽失,一向温和谦恭的俊逸面容此刻看起来凌厉无比,紧绷的下颌隐隐抽搐,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完全与那所谓的“温柔绅士”不搭边了。 他踏前一步,举起手机,只是将背面的大头帖在两个女人面前一比,目光还是对着事件的发起者慕容秋儿,冷森森地说道: “妙然来这里见霍子铭的事,在此之前她就打电话征得过我的同意,他们的事,我一清二楚,不需要外人说三道四好事八褂!照片看到了吗?” 慕容秋儿在慕容冬儿的推攘下站出来,朝那一瞥,点点头,被吓得还是有些懵懂不明白对方是何用意,就听: “慕容小姐,我妻子妙然的手机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拿着我老婆的手机拍所谓的偷情照,又是何居心?还有你是怎么撞进御景豪庭,还能拍到人家大老板会客的秘照?我想,想要知道其中内情的人,不仅仅身为人家老公的我,相信御景豪庭的大老板霍子铭更想弄清楚事实真相!” “未来姐夫,我……” “闭嘴!” 顾西爵忍无可忍,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失态暴怒,毫不留情面。[.超多好看小说] 那是当然,面对一群明显妄图拆散自己美好婚姻的人,是谁发现了都会不高兴,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生气,更别提他顾西爷平生最恨“小三”这类人群,不管慕容冬儿有多么无辜,或者慕容秋儿站在表姐立场上为其讨还公道有多“正义”,他娶的是谈妙然,这些人,这些事,就根本没有再出现的必要,和立场了。 所以,他的口气冷硬,态度强硬,不想再给任何人留任何可供幻想使力的空间: “这里没有什么未来姐夫。冬儿,就算你恨我怨我怪我无情无义也罢,我顾西爵这辈子只娶一次妻,只结一次婚,我即已娶了妙然为妻,就只会忠诚于身为妻子的她。不管你有多不甘,或者某些旁人看不过眼不理解不接受不认同,那也是我和妙然夫妻两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干涉、离间,甚至搞这些什么五四三见不得光的东西。” 锐利的目光狠狠刮过了慕容秋儿,慕容秋儿再不敢胡说海侃乱发声,脖子一缩埋下脑袋直想当路人甲。 她这会儿也很恼懊,之前从媒体上看到的顾西爵,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温和温文,就算之前到慕容大宅来祭拜大伯母时,被慕容家的长辈看不起,言语态度之间多有怠慢,一副挺好欺负的软蛋模样。 谁能料到,众人所说的“温柔绅士”突然就大变脸,如此强硬的态度,尖锐的言辞中,简直让人招架不住,好像一个搞不好,大打出手也不在话下。 这倒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爵,你,你别生气,秋儿她平日就是调皮了一些。我这做表姐的最清楚,其实她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替我不平罢了。我代她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慕容冬儿声音哽咽,悬然欲泣地上前想要拉顾西爵的手讨好,顾西爵立即退后了一大步,神色仍然凝重,兴许是看在相处五年的面子上,口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冬儿,我可以看在她是为姐姐着想才会冲动用事,暂时不予追究。不过,这种事,下不为例!如果让我发现这是有人预谋而为,想要拆散我们夫妻俩,我顾西爵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君子绅士,谁若真惹到我,以牙还牙都是轻巧的事儿。” 闻言,慕容冬儿又是一震,比被男人直接拒绝说“不爱”更震动,更不敢置信。 她有一瞬间的恐惧,心想是不是他已经察觉了什么,才会对她一下说出这么重的话?!但转念一想,或许真是秋儿的举动太莽撞,触到了他的逆鳞,惹怒了他。[.超多好看小说]以前,她也不是没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她垂下眼帘,两行泪水划下脸庞,声音更加沙哑颤抖,“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看好秋儿不再胡来,你放心,我……我绝不会,再让你困扰。” 这般楚楚可怜委屈认错的模样,确也让人生出恻隐之心,顾西爵也只是凭着雄性悍卫自己领土的本能危机意识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警告的话,倒也没有真的认为就是这姐妹两狼狈为奸搞出今天这台“巧合”事件。 遂也缓和了几分脸色,点点头道,“冬儿,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女孩,温柔体帖,美丽大方。” 慕容冬儿苦笑,“可是,再好,你也不爱我。” 叹息一声,“是我自己没福气。我知道钱买不来青春和爱情,但是我欠你的,我只能用那些铜臭味的东西做补偿,希望你不要拒绝。” 慕容冬儿垂头不语,只是泪水一颗接一颗地落。 顾西爵拧了拧眉,又扫了眼慕容秋儿,吓得秋儿立即又缩回表姐背后装壁花。 最后说道,“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既然你表妹都来了,就让她照顾你,早点回家休息。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也没有再给人机会,男人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得让人心寒。 慕容冬儿在门关上时,再抬起头,眼中再无泪水,只是红唇紧咬,已无血色,眼底除了不甘,更多的是妒恨。 顾西爵啊顾西爵,你何止是真人不露相。 这五年来,她不说全心全意为他做什么,可至少爱他这颗心是绝对的专一无二。 可他又是怎么对她的?! 若非她在他的酒店里还有些人缘和亲好,为她报告了云染酒店那晚的婚宴上发生的事,她还被他一直蒙在鼓里。 她是真没想到,原来藏得最深的还是他。 她跟了他五年,顶多跟他见过他在江南拥有苏绣纯手工艺而开了一家连锁服饰店“朵拉”的母亲,压根不清楚他真正的家世,只是隐约觉得他还是有些来头。哪知道,她所了解的一切,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至少,五年来,他跟那位港城的警察处长小叔的来往,就在眼皮子底下,她竟然也是一无所知。 而谈妙然出现也不过一个月时间,她阴差阳错不在港城,谈妙然就获得了她努力了整整五年也不曾得到的东西! 这教她情何以堪,怎么甘心,怎能不恨! …… 妙然越走越快,仿佛有什么怪兽在外追赶着她,她万分后悔到这里来见霍子铭,现在只觉得这金碧辉煌的地方,让人喘不过气,压抑得要命,她只想尽快离开,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妙然,我给你安排司机直接去幼稚园。” 霍子铭到底是舍不得,又追上来为妙然张罗,仿佛是想为刚才的不欢而散道歉。 妙然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安排,只是往外冲。 “妙然,你别生气,我承认错了还不行么?” 妙然突然刹住脚,回头时,脸上毫无表情,霍子铭心头便是一坠。 她的口气更冷,“错了?你是在为你今巧言令色地骗我到这里说只是朋友聊聊,其实是为了离间我们夫妻好趁虚而入的事实,而道歉吗?那还真是不必了,我谈妙然受不起您霍二少的歉意,太重!” “妙然,你听我解释……” 霍子铭立即意识到如今真是弄巧成拙,损失大了。这女人说“放心”,其实根本就不相信顾西爵的事不是他安排的。 然而,霍子铭的手差点碰到妙然时,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将人拉到身后,挡在了她跟前,在他刚刚看清来人的脸时,一记拳头直直迎向他高挺的鼻梁,他下意识地一遍,拳头擦过鼻头正中他自诩完美的左脸颊,登时疼得他倒退几大步,要不是保安队长全程跟来扶住了他,怕这会儿就摔得个四脚朝天,丢尽脸了。 可恶,这里还是他霍子铭的地盘,这该死的人面兽心男顾西爵竟然就敢动手! “顾西爵,你发什么疯!” 霍子铭捂着脸大吼,一把甩开了保安队长。妈的,为什么他尽养了些没用的马后炮啊! 顾西爵却搂着一脸惶惑不安的妙然,心有内疚,他捧着她的脸,声音笃定而温醇,看着她的眼,急道,“妙妙,今天的事,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你先等我一下。” 妙然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很想立即离开这里,可是,不知是心中执念,还是身为人妻已经形成的自觉,让她脚如铅重,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顾西爵自然瞧出女人的魂不守舍,心中不安,回头迎上霍子铭时,这一连串的乌龙事件让他无处发泄的火气登时全爆了出来,冲上前一把就推开了保安队长,对着霍子铭又是一拳。 “霍子铭,你他妈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疯!” 霍子铭躲过这一拳,揩过嘴角的血,吼道,“够了,顾西爵,这里不是你的云染大酒店,轮不到你来教训……” 这话没说完,顾四爷的拳脚又招呼上来,毫不留情,正中二少鼻梁骨,疼得他直接摔到了自家一万港币一平米的豪华白玉大瓷砖上。 “爷儿们今天就教训你又怎么了。你他妈有胆子欺负我媳妇儿,我就他妈有一千万个理由教训你个缺心眼儿家伙。” “顾西爵,我哪里欺负妙然了。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真相!嗷――” “我操,什么事实真相,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监控室里都收罗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怕人家说吗!”霍子铭终于逮着机会,正中对方腹部一拳,终于站直了身子。 “我他妈做什么了,你以为你挖个漂亮坑,别人就会傻得往里面蹦吗!你未免太小瞧我顾西爵,爷今天就给你松松骨头,让你清醒清醒,什么叫别人的媳妇不能碰,别家的瓜甜甭想摘,你再敢打我媳妇儿的主意,别怪我让你霍家断子绝孙!” “草,我霍子铭怕你个人面兽心伪君子,有种你就来啊!” 两人越骂越过份,越打越激烈,出手之间也越来越不君子,很快引来了许多客人。 妙然一见这情形,深知家丑不可外扬,就算顾西爵这会其实是吃飞醋或者还是为了掩盖他自己跟前女友幽会的不安,可做老婆的还是得在公众场合维护自己的老公啊! “够了,你们别打了。” 她这一叫,不知为什么,两个男人打得更激烈,直接倒地上扭成了一团,那是连女人抓头发叉眼睛的卑鄙招数都使出来了,看得周人一片唏嘘暗叹。 妙然大汗,忍无可忍地冲上前拉人。 这时候慕容冬儿两姐妹早就出来了,看到这情形也惊讶地立在一旁没立即离开。有些圈内人士自然就认出这四角关系,当即指指点点传说起来。 若是照顾西爵以往的性子,家丑不可外扬,根本就不该冲动的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打人,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妙然一副受气受委屈的模样,他就会搓火控制不住。 “爵,够了,别打了。子铭,你快住手!” “妙妙,你走开,这家伙不教训不长性儿。” “妙然,你怎么不叫他住手,妈的,嗷――” “够了,你们通通都住手。” 妙然一声大吼,上前冲入两人中间,一手截住一只大拳头,就要往外推,哪知道两个斗得正狠的男人已经打红了眼,根本没有多顾及,双拳齐上。 这双掌到底难敌四拳,防得着两只防不下四方啊! “唔……” 妙然肚子上就被挨了一拳,疼得她痛哼一声,身子立即蜷了下去。 “老婆――” 刹时间,顾西爵心疼得大叫一声,甩开霍子铭抱住妙然,当即后悔得就想抽自己巴掌。 该死的,他真是浑了,怎么把她给伤着了! ------题外话------ 看这小清新时大家偶时也可以换换口味,偿偿秋滴重口新文《七日,魔鬼强强爱》,鬼畜深情满分妖孽男主,经典制服控,绝对刺激火爆滴强强对抗,在极宠极虐滴起伏中感受一段旧时代的缠绵深情。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6.打在妻身,痛在夫心 妙然咬着牙缓过那股疼痛,小脸苍白下去,额上渗出一层冷汗。 这看得顾西爵又心疼又后悔,刚因为极度妒嫉不安的怒火终于消去大半,眼神也清明了几分。他怎么在人前干出这样的蠢事儿,真是越活越活到姥姥家了。 去,这事儿若真让姥姥知道,一定会拎着他的耳朵,像小时候一样骂他“混小子”,不过要是让姥爷知道,一定会插着腰哈哈大笑着夸他“打得好”。 得得,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才是要事。 谁料他刚要抱人起身,那方霍子铭的火气似乎还未降下去,挑衅十足地朝他吼: “顾西爵,你个伪君子,现在伤到妙然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背着妙然偷腥的报应!你算什么男人?!你根本就是个……” 话没完,顾西爵又站了起来,妙然肚子疼得没法分神阻止。 咔咔咔,手指关节的错响声,瞬间让四周的空气变得更稀薄了,围观的人们不自觉地退后了三大步。 此时在所有人眼里,包括妙然,慕容冬儿等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看着那个向来温和优雅誉名“绅士”的男人,俊脸沉得直比地下的裂纹大理石黑斑,浑身散发着森森煞气。 霍子铭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儿,不过他还是硬撑着公子爷的面子,壮大自己的声势,叫道,“怎么,你不服!我可记得很清楚,刚才妙妙冲过来时,我已经收了拳,不然也不会被你击中。你却根本无所顾及,妙妙就是被你那一拳打伤的。有你这样自私阴险的老公,那就是妙妙……嗷――” 一声惨叫,伴着金属物品砸落地,唏哩哗啦一片响,霍二少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自己用宇航科技金属制成的展览架收藏的一堆身价昂贵、瞧着莫名其妙的烂石里。 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秒杀! 妙然在顾西爵回来抱起她,顶着无数双惊讶到爆的目光,如入无人般地离开御景豪庭时,脑子里还在反复重播着那集速度、力量,以及十足的格斗技巧的必杀拳。 同时,回忆仅有的几次和顾西爵拳脚交锋,他似乎总能躲开要害部位,只让她小小得手,伤到个手脚小部位罢了。 一直以来,她还对自己的一身功夫颇有信心,至少这两个流氓想欺负她,都没成功过。可现在看来…… 她虚眼瞄一下抱着自己的男人,性感的下巴仍气愤地紧绷着,心里又凉了一截。 顾西爵,你藏得真够深的。 除了拥有令人咋舌的庞大身家,还有几乎无人知晓的神秘背景,甚至还拥有一身从不展露的好身手。 顿时,妙然觉得过去面对男人的自己,从头到尾的得意,都是让人暗地里齿笑的小儿科。 世界上还有哪个老婆像她这样,对自己的老公居然如此不了解?! 太失败了! 这时候,顾西爵仍然为刚才失手错伤妙然,而自责懊恼不矣,左右在心里把自己臭骂了一万遍,直到自己的车驶来,才回了神,观察怀里人的情形。 面上冷肃之色立即撤消,只余浓浓的担忧,“妙妙,你……” 妙然移开了那双眸子的蛊惑,打断了他的关心,“我没事儿了,你先放我下来。” “真的没事了?刚才我……”一想到那一拳,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想当年他也当了两年兵,按照一般的军事训练,其实是达不到他现在这种狠辣的格斗水准。其实,他是跟大哥他们一起混,才学了不少功夫。后来走遍全球各地,交了不少朋友,在南非那两年更是在刀枪火炮里打滚数次,又多得大哥驻守在那里的雇佣兵长官的磨练,才练出这一身硬功夫。 刚才跟霍子铭打,他是真的出了七八分力,要出十分,霍子铭只能进医院。当然,他是想多虐虐那臭小子,帮他长长记性儿。以前跟妙然交手,那根本就是逗小孩儿,全让着她的,哪能当真。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刚才那一拳有多重,现在人儿说没事要下地,他哪相信。 “我真的没事了,你放我下来,这样抱着多惹眼。你还嫌刚才闹得不够大么?” “妙妙,我承认刚才我太冲动。可是,那一拳我下得不轻,你还是乖乖的,先跟我去医院瞧瞧。” “去医院,哪有那么严重。我不要!” 女人当即眼一瞪,就挣扎起来。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更是不放手,将人抱得更紧了。 司机一开门,他立即抱着女人上了车,就说要开去医院。 “顾西爵,我不去医院,你放开我。” “妙妙,别乱动,会伤到骨头的,万一还有内出血什么的,你叫我晚上怎么睡得着。”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儿,受伤的是我,我睡得着就行了。” 前面的司机一阵为难,不知道该听老板的还是老板娘的。很不巧的是,这汽车是先前妙然从云染酒店里搭出来的,而顾西爵先前走得急,坐的出租车早就离开了。 汽车停在原地不动,里面的夫妻俩开始了新婚以来第一轮吵架。 “妙妙,你是生气我跟慕容冬儿见面没告诉你么?”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说的是我不想去医院,哦……你干什么?” “瞧瞧,你还嘴硬不承认,明明就是生气吃醋。” 他狡猾地碰了下她肚子,她立即疼得叫,抱着肚子鼓脸瞪他的样子,让他又想起小月月,不由笑了起来,之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顾西爵,你别那么自以为是,你放开我,我要坐那边。” “不放。我自个儿的媳妇得自己抱着才放心,特别是现在这种特殊时刻。” 前面的司机先生噗嗤笑出声来,立即从观后镜里接收到老板不悦的眼神儿,马上化身沉默的石雕。 妙然气得磋牙,“你发什么神经,我不要你抱,你放不放?” “不放!放的就不是纯爷们儿,那是孬种!” 她发现,最近这男人越来越真情表演了,一激动就蹦出好多京腔儿。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亲切,仿佛在生命里出现过不只他一个这样亲密的人说这样的方言,只是记不起是谁了。 “顾西爵,你当我是什么?” “我老婆。” “我不是你的的私人所有物,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尊重的前题是在保证彼此的人生安全已经得到保障,否则,免谈!” 顾西爷的大男子主义空前高涨中…… “你……”妙然一时气结,红了眼眶。 怎么就说不过他了,他现在十足十仗着力气大,声气足,把她压得死死的。明说是保护,可她怎么感觉不到被保护的喜悦,只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而自己更像个傻瓜似地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被人哄被人骗,还抱着傻傻的希望,希望这段婚姻虽然开头不太理想可未来发展还是可以期待的。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她在痴人说梦。 “妙妙,你瞧你明明就痛得不得了,还嘴硬,傻了吧叽的,逞什么强呢!难道老公我会害你不成。” 男人完全不知道女人怨忿的眼神含义,笑笑勾勾她涨红的脸,就叫司机开去医院。 女人登时气得大叫,“顾西爵,你个王八蛋!” 刚刚起步的车,被这声尖叫吓得嘎吱一声,来了个急刹车。 顾西爵一愣,却朝司机大吼,“怎么回事儿?” 司机哆嗦着嗓子,满脸菜色地报告,“总经理,刚刚,突然冲出个人儿来……” 便听窗外传来一声娇娇弱弱、可怜兮兮的叫声,“爵,等等,我,我是冬儿。” 妙然一听,再朝窗外一看,慕容冬儿颤着身子扶着车头站了起来,看样子好像真被撞到了似的,风情的波浪长发后,一张精致小脸苍白如雪,真真是惹人怜爱得不得了。 她立即转头,看到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心像被扎了一针,别过脸不再出声。 说什么只是朋友关系,说什么根本不爱,那为什么还会露出那么心疼不舍的眼神,想骗谁呢? 顾西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略一思索,他放开了妙然,下车去扶不知为何又突然追过来的慕容冬儿。 得怡于现在海风舒爽,跑这酒店来的车都喜欢开窗,窗外的对话便一字不漏地钻进妙然的耳朵。 “爵,对不起,我……只是想把刚才你落在房间里的这个打火机给你送来。我知道,这个是你用惯了的,意义不同,要是丢了一定会着急。我,没有别的意思……” 要真没别的意思,大可以让别人送到云染来啊!亲自跑来撞车,不是贼心不死,那是什么?! “冬儿,谢谢。其实你可以让人送来,不用自己跑……” 哟,抱上了,抱上了,果然是旧情难忘啊! “冬儿,别这样。” “对不起,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 是当着老婆面的最后一次吧!背着,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么? “冬儿,我顾西爵说话算话,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想真的连朋友也做不了,你该懂,我不想为了可能是莫虚有的事撕破脸面。” 既然是威胁的话,那干嘛说得那么温柔啊?!刚刚的纯爷们气势哪去了,哼! “爵!” 顾西爵已经打开车门,却不料慕容冬儿又追上来,把着车门,可怜巴巴的声音放大了几倍,“你留在我那里的东西……” “你全部扔了吧!” 哦,真够绝的,美人儿声音都嘶哑了。 “那么,查查也一并扔了么?” 很明显,男人上车时的动作窒了一下,看来这不是一个能说扔就扔的贵重物品了。 “我会让人来拿,到时候会跟你联系。” “好,我等你。” 车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再无迟疑地迅速离开。 但是妙然将那句充满期待的结束语听得很清楚,还有女人语气里的那丝浓得化不开的“胜利”示威。 ……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顾西爵很想解释,不这又碍于有第三者在场,他现在已经恢复理智,就不会再做出有违常理的事,只是说这次事件是个“巧合”。 妙然想着之前霍子铭的那些揣测猜疑,心思越发动荡。也许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有时候再多的解释都显得无力可笑,欲盖弥彰了。 虽然顾西爵一再表示清白,她还是无法再像新婚那晚,那么坚定地相信。 毕竟,人的情感,有时候真是很难说得清的。 汽车还是直接开到了医院,顾西爵抱着妙然做各种检察,倒让不少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羡慕得眼放光,排队打b超时,瞧顾西爵跑上跑下,又是送水,又是买小吃垫肚子,总之是各种殷情呵护,直夸他是“模范好丈夫”。 这一夸,顾西爵就更得瑟了。 妙然却嗤之以鼻,视而不见。 女人的沮丧是显而易见的,男人完全看在眼里,所以就愈发殷情了,可是在女人看来,这通常都是男人在做错事后怕东窗事发的心虚表现。 以上,自然又是小姨妈授课成果的真人版再现。 “医生,真的不用开药?” 顾西爵一脸沉重地看着老医生,语气更是凝重得让人以为莫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正准备接收下一个病人的老医生扶了扶老花镜儿,瞅了瞅两夫妻那别扭的脸色,笑道,“小伙子,你媳妇好得好,没啥问题。你要不放心,回头买瓶红花水给她揉揉淤伤就行了。以后这小俩口吵架,由着点儿啊!” 顾西爵还想说啥,就被老医生喊的下一位给打断了,满室等着看病的人都拿着“了悟”的眼神儿盯他盯得头皮发麻。 妙然不想理这个神经过敏的男人,迳自起身离开,男人才不得不追了上去,一路上抱怨这大医院的水准太差,明明那么痛还说没事儿,还没出门就说要换一家私人老中医再给瞧瞧。 “顾西爵,你能不能不要再乱发神经了,我说了没事,医生也说了没事,b超射线透视通通都照了,你还有完没完啊!” 其实她不想发脾气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这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妙妙,你骂我没关系,不过别再生气了,生气肚子好得慢。” 男人露出的无辜表情,实在让人心酸,仿佛她欺负了他一万八千他一次也没还手似的委屈。 还说,“我是担心打到你那里万一落下个什么一时半会儿瞧不出的毛病,以后,你要再怀宝宝会有什么影响,那就麻烦了。这种事儿……” 心里一酸,她再听不下去,上前抓着男人的手,脑袋靠上他砰砰失律的心口,用着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心绪说,“知道了,我们,回家吧!” 顾西爵立即抱住人儿,暗喘了口气儿,这算是气消了吧?! 大哥果然没说错,这女人心,海底针哪!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7.我信你 顾西爵将妙然送回云染酒店的总统套房,两人现在的家,就系起围裙,一副家庭妇男的模样,做了妙然平日最喜欢吃的抹茶味手工奶茶,还烤了一盘“心形”的小蛋糕,又点了楼下大厨师拿手的巴拿马海鲜派。 弄好一桌美味儿,刚摆好,他又低叫一声糟糕,正眯眼偷瞄的妙然吓了一跳。 “妙妙,我还忘了个重要的东西,你先吃着,要不就看看电视,我马上回来,你千万别乱跑。” “喂……” 不待她问,男人甩下围裙,连外套也没拿就冲了出去。 她本想送,可肚子上的伤似乎这会儿起了劲儿,阵阵儿地疼,结果是刚出门,他的电梯就下去了。 唉,这火急火燎的是干啥呀?!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串震动声,正是从西装里传出,她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熟悉的人名,是顾西爵的小叔,那位警务处长顾君尧。 接呢?还是,当没听见? 小姨曾说过,电话是相当私密的东西,一般未曾经男人同意,最好不要接听。不过夫妻之间要是能坦诚以待,亲蜜无间,都不会介意。 这犹豫的空档,电话就断了。 妙然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用说,别说亲密无间了,坦诚以待的水准都达不到,根本没资格帮他接电话。 想想这就挂了,估计事情也不是很紧急,便回了屋。 但是很快,顾君尧又拨了过来,响了很久,妙然就开始纠结了。 这男人到底干嘛去了,跑得那么急连手机也不带。 这手机挂了之后,很快就发来了两条短信,短信后又是两通电话。 妙然觉得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就想若是再响就接了,大不了等他回来再赔罪就是。万一真耽搁了他的正事,或是跟赌牌有关的,那就不妙了。她突然又想到,似乎在车上的时候,顾西爵也接了好几个电话,还说什么“回来就处理”的话,似乎今天见慕容冬儿的事的确是临时起意的“意外”。 正在这时,一阵电铃响起,她急忙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却没听到人声,反而听到那电铃仍在响。 霎时回神,才意识到是座机电话在响,急忙拿起来。 “小爵,你在家?” “呃,小叔,我是妙然。西爵他刚才急着出门,忘了带电话。不好意思,我……” 顾君尧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他今下午会议半途突然中场跑掉,脸色还不怎么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帮忙。[]” “谢谢叔,其实是我有点小问题,他已经帮我处理了。” 妙然又下意识地帮忙掩饰圆话,这个电话让她莫名地心情好起来。 “既然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妙然,小叔多说一句你别介意,小爵这孩子打小脾气就倔,自尊心更强,有什么事都不怎么爱跟人商量倾叙,除了他在京里最要好的那几个哥们儿,我们这些亲戚长辈他都不爱多说什么。有什么困难,不顺心的,他都憋在自己心里。其实,很多事只要他说一句,家里的关系都可以帮他轻松搞定,用不着他那么拼。但是…… 唉,多的我也不好说了,你也千万别跟他提是我告诉你,他离家出走都十年了,还没回过家。现在他好不容易结婚了,家里人都高兴,又着急,都巴望着今年他能回家瞧瞧。要是有机会,你就帮咱们好好劝劝他,行不?” “嗯,小叔您放心,我一定劝他。” 心里极度惊讶这突然听到的事实,妙然还是乖巧地应下了,顾君尧似乎很满意,又说了一些长辈爱护小辈的话诸如以后赌场有什么事儿尽管找叔叔帮忙解决云云,絮叨了不少,才挂了电话。 妙然想到这位警务处长初见面时的严肃淡漠,很难想像刚才在电话里温言家长的是同一个人。看来,顾家的男人都一个样儿――面冷心热,有点儿闷骚。 这心情一好,看着桌上男人亲手做的美食也觉得嘴馋了。她打开电视,看着搞笑的综艺节目,一边吃着美味的海鲜派,觉得从来没喝过如此好喝的奶茶。 不大会儿,顾西爵回来了,看到床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还愣了愣。 “你跑哪去了,刚才好几个电话找你呢!” 妙然看到人,立即把手机递了过去。 顾西爵走过来,却没立即接手机,而是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就握着她的手看手机,说,“谁打的?你怎么不帮我接?” 妙然抿了抿唇,看着那只大掌一边揉着她的手,一边察看内容,心里泛起层层甜蜜,嘴上却说,“你的电话,我怎么能随便接。” 他的动作顿了下,“你是我老婆,当然可以接我电话。” 然后就转头盯着她,目光有些黯淡,口气有些低沉,“妙妙,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他的眉头一下压得更低,仿佛有很严重的问题困扰着他,让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哪料…… “你是不是也怕我接到你电话里的暧昧信息?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妙然先是一愣,立马激动了,叫道,“你才有暧昧信息,你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敢接?还是你心理有鬼?” “你才心里有鬼!有家是尊重个人隐私权,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她气得推开,扭过身子。 他吃吃地笑起来,一把将她搂了回来,俯着吻上她嘟起的小嘴儿,双双倒进大床中,一阵缠绵不休,欲罢不能,要不是碰到痛处女人叫了,恐怕现下就是两人的洞房夜。 “妙妙,你这个傻丫头。” “你才傻呢!” 她推不开腻在颈间的男人,只能捶捶小拳头。 “妙妙,夫妻之间要坦诚,我都卖身给你打一辈子工了,你还担心什么?” 他脸上的真诚,比起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人,如果她再怀疑下去似乎真显得自己小鸡肚肠配不上他了。 只是今天再见慕容冬儿,她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和挑衅,这种女性直觉她也不好跟他说,毕竟还真没发生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想到这里,她又庆幸,今天大家都直接撞了面儿,没有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爵,对不起。”索性,她也不娇情了,直接认错吧! “哎,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很抱歉。” “不对。” “我错了。” “笨蛋。” “老公,你能不能直接点儿啊!” 他哈哈笑起来,抱着她又亲了一阵,才给出答案,“相信我。” “我信你。” 看着眉眼弯弯、眼神纯稚的女人,某人狼心咆哮又忍不住了,猛扑下去,偏偏忘了人家还在伤病中,最终只能欲求不满眼冒森绿地放了手。 看到桌上买来的东西,才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儿,“都忘了这茬儿了,得给你上药啊!我特地到唐人街上老字号的中药店买的老药酒。来,为夫给你露一手推拿绝活儿!” 说着,男人捋起袖子就要大干一番的模样,吓得妙然翻身就想躲。 “不用了,我自己揉就行了。” “老婆,你自己揉哪有老公揉得好,来,乖乖的,脱了衣服躺下。” “我只是肚子受伤,哪要脱衣服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种推拿要按几个大穴位,不脱衣服不好按。” “不要,我只要揉揉伤处就行了,不需要……啊!” 可怜小绵羊是逃不掉大灰狼的爪子,就被抓回来脱干净躺下了。可想而知,这一顿揉捏的后果是什么样的,患者的伤窜问题也不大,可到最后这医生同志的某处却肿了起来…… 当两人忘情的腻呼到不知时日,又是一阵电话打来坏了好事儿。 “该死,谁那么不长眼儿啊!” 这位爷都忘了要是人家真长眼儿了,问题可大咧! 妙然急叫,“这,这铃声,是我的电话啦!” 顾西爵郁闷地起身拿包包给妙然,妙然急忙打开电话,看着男人脸色不好,便将刚摸出的电话递了出去,说,“要不,你帮我接?” 瞧着自家小媳妇儿羞涩乖巧的小模样,顾西爵心里高兴地嗷地一叫,接过了电话按下了免提,就听到,“喂,是顾小月的妈妈顾女士吗?我们这里是蓝月亮幼稚园。” 这时候,两把大锤齐齐砸中这对激情忘我的父母,才终于忆起一件大事儿:自家宝贝这会儿还拉在幼稚园里没人接。 大条了! …… 在顾西爵哄老婆的时候,另一方,慕容冬儿找上了正在擦伤药的霍子铭。 “慕容小姐,你有什么事那么急,非得现在见我?” 霍子铭看着一身香槟色性感小包裙的美人姿态端庄地坐在自己侧前,低开的领口,如雪的肌肤,风情的栗色大波浪长发,涂得诱人的粉嫩果唇,每一项,都曾是他最爱的女人特质,可现在不知为什么,看在眼里只觉得俗艳得令人烦躁。 似乎,现在能入他眼的只有妙然的清丽淡雅,越看越有味道的真我风采。 慕容冬儿对霍子铭表露的不悦视而不见,捋过鬃边长发时,面色迅速消沉下去,一副美人颦愁的可怜模样,声音也变得十分喑哑,道: “二少,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事情很紧急,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休息。我认识西爵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他的拳脚功夫那么好,对不起。” 霍子铭眯起眼,口气倏冷,“这是顾西爵打了我,关你什么事儿,由得你来说对不起,要我原谅他吗?简直可笑!” 慕容冬儿苦笑,“二少误会了,我只是想为今天意外引起这场争端跟您道歉。我也没料到,您会在今天约谈妙然见面,还这么巧地撞到一起。” “你什么意思?” 慕容冬儿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二少,我斗胆问一句,你是真的很喜欢妙然吗?”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慕容大小姐你关心。”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是渴望给她最大的幸福吗?所以,就算现在我的身份是不名誉的小三,我也决定要坚持爱下去。不管多久,我都会等西爵回来。” “慕容冬儿,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没兴趣听你发表痴情感言。”不得不说,比起顾西爵来说,霍子铭的无情更如利箭峰刃。 慕容冬儿咬下唇,垂眸时血色尽褪,似乎十分痛苦,“顾西爵爱的是我,绝对不是谈妙然。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他这么急着娶了谈妙然,就是为了赌牌的发放吗?!”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那今天为了妙然跟我打架的难道不是顾西爵他本人!” “二少,顾西爵他都愿意为了赌牌跟谈妙然公证结婚了,当众演一场苦肉计又算什么?!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以顾西爵的性子,是会跟人随便闪婚的吗?” “的确不像。不过……” “二少不相信我的话,也没关系。但我和西爵五年的感情,众所周知,不是两个结婚证就可以抹杀的。若非如此,西爵今天也不会单独来见我。若非你今天又在这里约了妙然,我们也不会撞上,他更不会为了掩人耳目演了之前那场苦肉计,所以,我说对不起,是为了你受这场意外之灾。” “就算如此,那又与我何干,那是你跟顾西爵的事。” 慕容冬儿一直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却挂着两行清泪,颤声道,“二少,难道你就忍心看到你喜欢的女人陷入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吗?” 霍子铭皱起眉,“你怎么就能肯定,顾西爵没有在骗你。” “我跟了他五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而你和妙然是青梅竹马,自然更了解妙然。” 霍子铭沉默了。 慕容冬儿眸底冷光一闪,接道,“如果二少不信,可以用赌牌一试。如果顾西爵愿意为赌牌放弃妙然,你我就有机会重获真爱;如果结果为反,我也愿意祝福他们,接受现实,离开港城。不管怎样,也好过现在不清不楚的好。” “慕容冬儿,你即说你爱顾西爵。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失去筹备许久的赌牌,只为了证明你的爱情?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自私了吗!” 慕容冬儿目光一凛,神色间尽是不顾一切的绝决: “爱情,本来就自私。”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8.小月月,恋爱了?! “对不起,老师,因为临时有急事耽搁了,让你们废心了。” “顾夫人,您不用客气,照顾孩子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孩子一直等不到父母来接,看着别家的小朋友都走了,情绪比较沮丧。” 妙然抱着小月月亲昵了半晌,小家伙似乎故意跟她使气儿,噘着小嘴儿不说话。 顾西爵说,“妙然,这里交给我。你跟老师聊聊!” 伸手接过了小家伙,走到一旁的彩色转盘椅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彩色大棒棒糖。开始,小家伙还强装镇定地不予理彩,当糖纸被剖开后,甜腻腻的水果香飘出来,小脸蛋儿就有些绷不住了。 顾西爵看着小家伙的表情,心底偷笑,放低了声,温柔无比地哄道,“小月月,爸爸今天专门跑果果果子店给你买的花仙子棒棒糖呢?好多小朋友都喜欢,这可是爸爸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最后一个!” 当然,这些话都是鬼扯的,不过小家伙明显动容,目的达到,善意的谎言是成年人必备的生活技能。 “这一种颜色,就是一个味道。瞧,这个红色的,好像是麻辣味儿的。这个褐色的,好像是……你最喜欢吃的烤田螺味儿。啧啧,真香啊!” “要,要,月月要吃啦!” 宾果,搞定! 小家伙终于撤掉一身的委屈,扑进爸爸张开的爱的怀抱。爸爸乐呵呵地偷偷朝妈咪打了一个胜利的“v”手式,夫妻对视一笑,同时松了大大一口气。 老师这才说道,“顾夫人,有件事我想必须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 老师的表情有些尴尬,“小月月这孩子,很特别,不知道您了不了解?” 妙然想了想,面上有些涩然“嗯,我知道。大概是因为,我们其实是组合家庭的缘固。我和他爸爸其实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她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是我丈夫拣到后领养的孩子,相处也才一个月,我们了解得都不多。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决定结婚,其实也跟她有些关系。” 老师眼中有惊奇之色,不过没有多说,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倒是明显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这孩子大概在遇到你们之前,因为环境所迫,养成了一些……古怪的习惯?” “古怪的习惯?什么习惯?” 老师的表情变得有些啼笑皆非,妙然听完后脑子一片浆糊。 怎么会这样? …… 回家的车上,小家伙兴奋地将幼稚园一日游,做了个生动谐趣、情文并茂的总结汇报。 “妈咪,这个幼稚园比以前那个小好多好多哦,这回小月月没有迷路哦!” 妙然看着那张献宝的小脸,却想到老师说的话——我们刚点完名后,小月月就突然不见了,吓得我们找了足足半天才找到。她说,她迷路了。 “这个幼稚园的小朋友,比以前的那个要好好多哟!没有小猫小耗子,我就是大姐大了,我教他们捉迷藏,连老师都找不到我们耶!” 事实上是——她竟然带着一个班的十几个孩子,藏到园长办公室里,我们找了好久,看了监视器才知道他们藏在那里……咳,他们把园长最好的蒙顶山茶给当米食拿去喂了校鸽。 简直就是个小恶魔啊! “爸爸,这个幼稚园唯一不好的就是伙食太差了,中午的饭饭,和下午的零食,都好难吃好难吃哦!” 结果,满肚子馋虫的小朋友为了不让祖国未来的花朵们饿到,自告奋勇地为孩子们都找到了一条美美的出路——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她竟然,竟然从酒店里叫来了甜点。好像正是顾先生的酒店……当然,这些甜点味道都相当不错,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都很感谢。只是,这样不合规矩,让我们有些为难啊! “我们家的宝贝可真聪明,爸爸以前拨的点心号码都给记住了,来,奖励个亲亲!” 顾西爵听后,只觉得特有趣儿,抱着小家伙就用力嘬了一口,满口夸赞。 要知道,想当年他在家时,一个大院里的小萝卜全是军事世家出身,那野起来比小月月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起溜弯儿打鸟这等趣事儿,那是能摆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曾经,有个愣小子经不起哥儿几个撺掇,愣是把自己上将爷爷收藏的博朗宁手枪偷出来,拿去他们打鸟玩儿,当时那枪声一响,可把整个军事管理区给惊得出动了百人的警卫队来堵他们,其结果,咳咳,可想而知,一群野小子被禁足,那个偷枪的更是被打得几天都出不了门儿爬床上哼叽了一周。 想到这里,顾西爵更觉得这小丫头性子有乃父之风,得了真传啊,高兴得不得了。 妙然看着父女俩那疯劲儿,只能翻白眼。 想起老师最后的评价,非常汗颜——小月月这孩子,有点路痴却不承认,虚荣心很强,还有些领导能力,很聪明,又爱美,但是贪吃,懒惰,又爱说谎,胆子很大。若是教育好了,未来一定是个小天才。 老师的话,自然没有说完。若是没教育好,那不是废才,就是个大祸害唉! 妙然不由叹了口气,但也舍不得责备小家伙的调皮捣蛋。毕竟是自家的宝贝,再不是,问题再多,那也是宝贝啊!反正,这孩子还小,只要多花些心思,总是能导正回来的。(.) “爸爸,这个幼稚园的衣服比以前那家好看,我喜欢。不过,人家丫丫今天梳的头发比我的好看,明天你也给我梳个漂亮的头,好不好?” “好!给咱们小月月梳个宇宙超级无敌美的头。” 顾西爵憋着笑,揪了女儿一把小嫩脸。小月月乐得吃吃地笑,大口抿着棒棒糖。 回头叫了声“老婆”,妙然给了他一个干瘪的笑容。 他挑眉,“怎么了,不高兴?” 一边问着,他让司机换了道,没有走直接回家的路。 妙然摇头,“孩子他爸,你也不能什么都惯着她呀!瞧瞧她今天第一天上幼稚园,老师给她列了多少毛病。”开始扳手指头数,“路痴,爱美,虚荣,贪吃……” 手被一只大掌包住,男人轻笑道,“妙妙,都说女儿要富养,现在惯着她宠着她,让她享受多见识,以后才不会轻易被傻小子骗走。只有高品味、好眼光,才能让她把握自己未来的幸福。” 妙然瞪他一眼,嗔怒一声,“就你理由多。娇养是没错,可是不能过份娇惯!” “是,老婆说得对!” 他忍不住倾身过来,偷了她小嘴儿一香。 小月月刚好瞧见,捂着嘴嘻嘻直笑。 汽车直接驶到了晟皇珺玥双子酒店,一下车,顾西爵将女儿扛上肩头,小家伙指着酒店上的标志,乐呵呵地直叫“太阳月亮”,拉着妙然又说了当初跟顾西爵初到此处时,说过的话,“妈咪,爸爸是小月月找到的,小月月不是路痴。” 妙然笑着揉揉女儿的头,看着夜色下闪烁的华丽标志,心头忽闪过一抹情绪,却来不及捕捉,只是觉得这标志给她的感觉愈发不同了。 顾西爵搂过女人,沿着酒店前开阔到令众多港城酒店都羡慕不矣的欧式广场,拾级而上,广场上白鸽飞舞,哨声通鸣,有不少人在此散步溜弯儿,情侣双双,天伦齐乐。 他说,“等小月月长大了,珺玥酒店就给她做嫁妆。” “孩子还这么小,你说这些太早了啦!” 他揽着她坐下,眼眸映着喷泉水花,柔光婉转,“以前听大哥说要把事业交给儿子时,我也这样笑话过。不过,现在轮到自己,就会忍不住。” 妙然默了默,忍不住问,“西爵,你真舍得么?小月月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他瞪她一眼,“当初是谁为了女儿才勉强答应嫁给我的。现在,又说值不值的话。难不成,你想自己生了孩子就不疼小月月了。” 她立即变脸,“才没有。不管未来生儿生女,小月月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 抱过正嚼着牛肉粒的小家伙,妙然轻轻梳着黄丫丫的小短毛,开始寻思就这点毛地怎么给小家伙弄个漂亮发型来?! 顾西爵大笑起来,张臂将两个女人用力一抱,一人亲了一大口,说,“老婆,你和女儿是老公我这辈子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不然,怎么会在港口被小家伙先后抓到,前后一顿莫名其妙的搓合,还给他出求嫁绝招儿,最后真地将看似毫无关系的三个人拉到了一块儿。 真是毫无关系么,未必! 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家指说有父女相,夫妻相,母女相,不是亲生的么,查查便知。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啊,小月月的肚肚,好饿好饿好饿哟!” 突然,小家伙又抱着肚子叫唤起来,那小模样惹得夫妻俩对看一眼,大笑出声。 不远处就有好几个便利快餐汽车店,爸爸手一指,小家伙看到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漂亮大招牌,乐得直拍手,跳下妈妈怀抱,拉着两只大手就朝那方冲去。 吃得欢畅时,小月月突然看着大海对岸,扭头对正在互相喂食的甜蜜夫妻两说了句让人无法平静的话,“爸爸,妈咪,你们什么时候把多多也接回来呢?月月也想让多多尝尝这个好好吃的热狗哦!” “多多?” 两人茫然,再问,小家伙又拿出了那套童话式地说法,搞得两人仍是有听不太懂,最后小家伙一见到别人滑汗冰鞋就忘了这茬儿跑掉了,徒留给大人们一堆问号。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在沉思。 妙然忽然说,“多多,会不会说的是……哥哥呢?” 顾西爵松开眉头,笑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在想另一件事或许跟这个有点关系。” “什么事?” “今天老师不是说,小家伙失踪了半天才找到吗?这半天,她干嘛去了?依她爱美又爱帅哥的小性子,也许多多是她以前的旧相好也说不定。” 妙然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啐了男人一声。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由小月月自己解开了。 臭美的小朋友最喜欢洗泡泡浴,不知道是谁教她的,说凡是美丽的公主都洗白泡泡浴。 洗完之后,穿着新款的雪白荷边小睡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特别臭美。 等妙然上床后,小家伙一下蹦进妈妈软软的怀里,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着要听故事,而是红着小脸蛋,羞答答的一副少女心事状。 妙然很奇怪,揪着小黄毛问,“小月月,早早睡觉,明天早早去上幼稚园。要听老师的话,做个乖宝宝,不准再乱跑害老师们担心咯?” “嗯。” “好,睡觉吧!” 她拉过被子,就要将小家伙放进去,小家伙又钻进她怀里,眨着明媚大眼,一副欲说还羞的样子。 “闭眼,睡觉。” “妈咪,人家有心事。” 噗嗤笑出声,这小家伙才多大点儿啊!就学大人装忧郁了。不过妙然也不敢怠慢,现在不都说孩子早熟嘛,这小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早熟加狡猾,得重视。 “嗯,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小家伙羞答答了半天,啧嚅了好久,终于在妙然威胁要关灯了,才抖出了心里的大秘密。 “妈咪,小月月,恋爱了。” “什么?你恋爱了?!” 一声大吼,自然来自刚刚洗完澡还在擦头的爸爸。爸爸俊脸揪然变色,惊讶得好像宝贝女儿已经被人撬墙角抢跑了,表情严肃。 正陷入爱情中的小女娃哪里察觉得到父亲大人的激动情绪,捧着小脸蛋,大眼里满是梦幻的泡泡,无限神往地叹息着,“那个大哥哥,好帅好帅,好酷好酷,比多多还帅哦!和爸爸一样高大威猛,一样好温柔哦!他亲自送月月回幼稚园的,还给月月好好吃的巧克力哦!” 顾西爵的心,瞬间裂成了两半儿。 这什么人啊,居然敢现在就抢走他在宝贝女儿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光辉地位! …… 隔日,为了打探敌情,顾西爵决定亲自送女儿上学,妙然自然陪同之。 当然,妙然也很好奇被小月月看上的人,到底有多么“精华”。同时,瞧男人一副吃醋的模样,也觉得特别有趣儿。 相处越久,她越发现,那个对外人严肃淡漠的成熟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可爱别扭的一面。她很喜欢这感觉,一个人能将自己的各种面貌毫无掩饰地呈现在你面前,那也是对你的一种信任和爱。 “啊,来了,来了。爸爸,就是那个大哥哥。” 距离幼稚园不过两个门牌号约计五十米不到的一家颇有名的男子贵族学校门口,小月月挣开了爸爸的大手,迈动小胖腿,欢天喜地地奔向了心上人儿。 当那个一身着黑色校服的男孩回过头时,看着飞跑而来的小肉球,令人惊讶的绝美小脸上明显渗出一丝懊恼。 顾西爵看到男孩,立即有种被雷劈中的错觉。 这,哪里来的妖孽啊! ------题外话------ 咳咳,大家能猜到这妖孽是谁了不?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09.慕容秋儿的挑衅 “大哥哥,小月月好想好想好想你哦!” 小月月一把抱住男孩修长的腿,就和抱爸爸妈妈一样亲热得得不得了,漂亮的咖啡色短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愉悦地弹跳着,这是妙然废了一早上的脑筋才终于给她找到的假发。 顾西爵看得很清楚,男孩的漂亮脸蛋抽搐了一下,仿佛好半晌才从震惊中恢复。 开口的声音也是该死的好听,说,“你,又迷路了?” 小月月摇头如波浪鼓,回头一指身后的父母,献宝似地笑,“才没有。人家昨天答应过哥哥,要让哥哥见爸爸妈妈。哥哥你看,我爸爸好帅好帅,我妈咪也好美好美,小月月不是野孩子。” 什么答应他要见父母,昨天根本就是这小鬼从头到尾自说自话罢了! 闻言,男孩身后路过的同学们,当然都是男生,齐齐朝他们吹哨儿,有要好的同学甚至调侃着诸如“韩惜缘,都见家长啦”、“韩惜缘,你丫好事儿近咯,别忘了给咱们发喜糖哟”。 不怕死的某只胖娃还搭上肩来,冲小月月挑眉挤眼儿地笑,“这喜糖嘛咱不要别的,就要你俩昨天订情时吃的那个金蒜头状……”胖娃不知品牌,就有人递招儿,才接上口,“好时巧克力――小身材,大滋味儿!啧啧啧,真是太有缘了!” 众人将那一大一小从头打量到尾,一片哄笑。 漂亮男孩俊脸瞬间黑沉到底,扫了众人一眼,那笑声立即消失,冷冷地说道,“你们皮痒了么?需要本少爷帮你们松松筋骨,今天体育课等着。” 下一秒,所有围观看好戏的男孩们消失得一个不剩。 男孩那突然散发的强大冷酷气场,真真教人不寒而栗啊! 小月月得意得哼哼声笑,扭头对顾西爵说,“爸爸,小月月没骗人,大哥哥好酷哟!” 顾西爵咳嗽一声,上前朝男孩点了点头,俯身将小捣蛋抱了回来,说,“这位同学,很感谢你昨天把我女儿送回幼稚园。咳,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他递出了自己的名片,男孩接过后瞄了一眼就收进了衣兜里,神色自若地跟他握了握手,言辞更是非比寻常的成熟稳重,简直让人很难想像他今年才十岁。 虽然很不爽,可顾西爵不得不承认,这位未来可能继承欧亚最大黑帮组织的少主子,的确有傲视一切的本钱。难怪小月月昨晚对自己夸赞了一晚上,女儿的眼光可真不差,只是,这其中的差距实在让人难以想像啊。 小月月还攥着韩惜缘的领带不放,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说着各种讨好腻歪的话儿。韩惜缘光洁眉头上的褶子也越来越多,一副快要受不了的表情。(.无弹窗广告) 旁人瞧着这一对儿,颇有些好笑。 就在顾西爵劝说女儿时,妙然被人唤道,回头就看到一个漂亮得让人窒息的大美人儿,看着不过同自己一般年纪,身上却揉和了少女的清纯和少妇的妩媚,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都是让人叹息的风采,偏偏这般美色之中又带了几分伶俐之势,美而不腻,娇而不弱,这一出场,就收去了所有人的眼光。 更令人惊奇的是,漂亮男孩竟然开口唤来的女子,“妈,你怎么来了?” 绝色女子一笑,目光在儿子面前的小肉团兜了一圈儿,“听说有人订下我家宝贝儿,自然是来瞧瞧是哪家姑娘那么好的眼光。原来……” 美目又回转到妙然身上,“妙妙,没想到是你家的小月月。呵,年初去澳门找你玩,你还推说不想来。现在终于想通了?要是早点带小月月来,说不定咱们早就结成儿女亲家了。” “妈――” “妈咪,我要做大哥哥的新娘子!” 两个孩子发出完全不同的呼声,大人们相视而笑,但心思各异。 …… 早上的乌龙见面会在学校的铃声中暂告段落,但韩惜缘的母亲韩小优热情地邀约妙然,妙然匆忙应下约会,便和顾西爵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默然无语。 顾西爵反复咀嚼着韩小优的那句“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话里仿佛是早知他和妙然的关系似的,可他很清楚,和妙然相处的这几个月根本就没碰到过韩小优,她那口气似乎并不像仅仅从报刊新闻上得知。 妙然心里不安,因为她根本不记得那绝色女子是何人,只是隐约觉得很熟悉,却叫不上名字,还是在重新交换手机时才知道对方叫韩小优。她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将自己失忆的事告诉顾西爵。 “妙妙,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黑龙组的大小姐?” 顾西爵忍不住打破平静,他记得五年前在海蓝云天打工时,听说赌场曾与黑龙组关系密切,但在黑龙组曾经的第二把交椅许继欢离开后,关系就淡漠了,加上后来他们的老大突然失踪几年,对澳门这边的势力就再没有过多触及。 那一年时间里,他只知道她跟慕容冬儿常来往,从没见到过韩小优,可看刚才韩小优的态度,似乎两人认识很久了。 其实顾西爵当年出现的时机有些特殊,那一年刚好是韩小优寻回韩希宸之时,这时隔四年经历生离死别的夫妻好不容易团聚,韩小优花了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享受天伦之乐,便殊于与儿时好友联系了。(.) “啊,什么?” 妙然被猛然惊醒,有一瞬的茫然失措。 顾西爵拍拍她的手,“我是问,你跟韩夫人很熟悉么?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妙然垂下头,“西爵,其实……” 恰时,顾西爵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后说了很久,神色也愈发严肃,直到云染酒店才挂上电话,说有亲自处理个大客户的问题匆匆离开了。 刚才两人的话题也无疾而终,妙然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到云染上仍然悬挂着的两人结婚的喜庆祝词,心里一松,决定先跟韩小优了解下过往的事,再找适当的机会告诉顾西爵自己失忆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刻意地回避着不想说这事,可是理智告诉她,夫妻之间的坦诚,这是最基本应该做到的事,要是他从别人那里了解到事实,肯定会不高兴。 现在虽然不能说彼此有多爱,喜欢的感觉却是毋庸置疑的,他对她特别的重视和占有欲,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知足。 “谈妙然,我想跟你谈谈。” 刚转身准备去男人的办公室,就被一个突然冒出的身影拦住。 “你……” 女孩一身哈韩式的少女妆扮让妙然很熟悉,想了一想便忆起,“你是那天撞了我的女孩,你拿错了我的手机?不对,你到底是谁?” 手机后来是顾西爵还给她的,她直觉这女孩绝不是无缘无故来撞她。 “我是慕容秋儿,慕容冬儿是我表姐。我想,我们有必要聊聊。” 事实上,妙然并不想跟一个任性的小鬼说太多,从她施计换走自己的手机开始,她就不值得自己花功夫了。可自己失忆后,太多事情不确定,这时候就缺乏绝对的信心抗击外扰。 两人来到酒店附设的水吧,挑了个相对隔音的空间。 刚坐下,慕容秋儿果然是个直率的性子,从随身的小包里就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来,甩在妙然面前,表情颇有些兴灾乐祸的感觉。 开门见山说,“你瞧瞧这里面的东西,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拥有我姐夫那么棒的男人。” 妙然直觉反感,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开了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沓照片,有一些却是报纸的剪帖新闻,也都是画质相当不错的彩幅照片,每张上面她都是主角,然而却有不同的配角伴在身侧,形形色色的男人。 附随着照片的资料和新闻剪帖上,还专门标明了那些男人的身份。竟然真有大姨妈之前所说的那些什么何公子、张公子、特首的小公子。 慕容秋儿看着妙然揪然变色的脸,心下乐了,立即趁胜追击,“谈妙然,你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朝秦暮楚,朝三慕四,都不足以形容吧!我看水性杨花这几个字最适合你了。” “你自己想想,比起你自己,我姐姐慕容冬儿哪里来你那么多的桃色绯闻,再说我姐夫了,他身价那么高可行事却那么低调,现在连港城新生贵少里数一数二的霍二少都比不过我姐夫,可他从来没跟任何女人无故纠缠,闹过绯闻,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姐一个。我姐也从头到尾,只守着我姐夫一个。你瞧瞧,你算什么东西?” 看着照片,妙然任慕容秋儿口诛笔伐的说个不停,直到最后一张,她认真看了看时间,基本都发生在遇到顾西爵之前的那五年里。 她将照片一推,抬头时面上神色尽敛,竟已经没有初时的震惊和不安。 淡声道,“慕容小姐,收集这些照片和新闻肯定废了不少功夫吧?真是让你废心了。” “你,你什么意思?” 妙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些惊讶罢了。原来那些八褂记者可以将那些完全莫虚有的人和事拉扯得如此暧昧不清,编排出这么多的桃色绯文,确实不容易。” 慕容秋儿冷哼,“你别把这些都推给狗仔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真行得端坐得正,就根本不会被人拍到任何这种八褂新闻了。你不瞧瞧我姐和我姐夫……” “你闭嘴!” 妙然突然一吼,手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浑身气势惊得慕容秋儿生生住了嘴。 “顾西爵是我的合法丈夫,还不是你什么姐夫。你今天拿这些照片来,无非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对么?那么我明确告诉你,你能拿出这些东西,顾西爵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了解我是什么人么?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哼,我也不怕你拿这些东西在他面前如何编派我的不是,我对我的婚姻很有信心,你回去告诉慕容冬儿,想用这种无聊幼稚的手段拆散我和西爵,绝、对、不、可、能!” 拿起那堆照片重重一甩,哼道,“你们就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 说完,妙然转身就走,慕容秋儿被吓得怔在原位一动不动。 …… 这一日,妙然却总有些恍惚,看着资料却总是走神。 直到顾西爵处理完事回来时,已是小月月放学的时间,两人又一同去接孩子。一路上,顾西爵搭话,发现妙然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句话往往要问两三遍才回应。 今天小月没有再惹什么麻烦,学校的老师根据第一天发生的各种情形,对小家伙进行了特别的监控处理,所以放学后,小家伙兴致似乎不是特别高,吃着爸爸定时送上的糖果,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夜里,洗漱后,顾西爵想再跟妙然继续白天的话题,妙然一副疲倦的模样,他不忍心便又将问题搁下了。 而这一夜,妙然虽睡得早,却是整晚辗转反辙,做了不少梦,可等她醒来后又全部不记得了,只记得梦里的感觉总有种沉沉的失落感搅着自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做梦似的不真实,连身边的男人。 顾西爵严重地感觉到女人的情绪波动,旁敲侧击地询问,女人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他倍感无力。 隔日,他从助理那里意外得知慕容秋儿又来云染找过妙然,到底谈了什么,从酒店里无人得知却无处不在的监视器里看到了一个大概。 监视画面没有声音,并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不过看妙然最后愤怒起立的模样,相信慕容秋儿拿出的那袋东西不是什么好玩艺儿,先前一脸得意说出的话肯定不中听。 他很气愤,之前已经警告过这丫头不准乱来,没想到竟是个不长性儿的麻烦精,看来他要不来硬的,这丫头还真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顾西爵的女人,容不得谁来欺负。 …… 这日,慕容秋儿本还在一艘靠港豪华油轮上享受日光浴,却突然被船上的保安抓了起来,说她涉嫌携带毒品上船,硬将她移交给了港城的缉私大队。 可怜她本就是跷学偷跑出家来享受生活,犯了这种丢脸的事儿,家中长辈要知道了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要知道越是豪门家规愈严,那后果可不是被骂两句就能解决,以后的逍遥日子都可能洗白了。 她只能找慕容冬儿帮忙,哪知慕容冬儿接了电话后,却一直没来保释她,之后再联系竟然就打不通了。 她被关的临时班房住着一个浓妆艳抹十分暴露的流莺,还有个娘娘腔的男人,一连三晚失眠,从来没受过这份罪的娇小姐,担惊受怕之下竟然瘦了好几斤。 最后,慕容秋儿都没想到前来解救她的人是谁。 “汪大哥……” 听到已经被人保释时,慕容秋儿还以为是表姐来了,被警察带出来时看到办公室里出现的竟然是有几面之缘的汪家豪,一时间所有委屈不安都暴发了,扑上去抱着汪家豪哇哇大哭起来。 其实,慕容秋儿也不过才二十岁的半大丫头,人生阅历浅薄,性格直率冲动。她只想弥补之前戏弄表姐造成的错误,哪知会惹到一头那么可怕的腹黑狼呢! ------题外话------ 咳,话说惹到顾四爷的人真滴会非常非常不好受滴!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0.夫妻之间。。。 “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汪家豪看到纸袋里的照片和剪报,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差。 慕容秋儿一看就吓到了,连忙解释,“这个,是我听表姐说了些谈妙然的事,到网上查到的,还有一些是找朋友从杂志社里帮我拿来的。有一两张,是表姐给我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臆造什么绯文去毁谤她啊!” 她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很受了一番打击,现在特别需要人的肯定和安抚,也就特别害怕眼前专门来解救自己的男人露出不认同的表情,心慌意乱地像急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汪家豪看着抓着自己的女孩,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当日要誓言帮表姐讨回公道时的狂傲自信。 可慕容秋儿到底是太年青太轻率,本质也并不坏,只是作事说话太过感情用事,冲动之下就突然得罪他人而不自知。 “你查这些资料是没错,可是你拿着她们去骚扰人家夫妻,就不对了。秋儿,你明不明白?” “我……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我表姐为了那个顾西爵付出了整整五年无怨无悔的青春啊!那个谈妙然什么也没做,就轻轻松松坐享其成……” 汪家豪叹息,拿出打火机,半照片一张张点燃销毁。 慕容秋儿见他凝眉不语,脸色还是不太好,心下又急了。到底是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事也不怎么光彩,经历一场小劫后就有些后怕,急忙拉着汪家豪哭叙认错。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蠢事儿了。汪大哥,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 “你惹到的又不是我,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他是突然接到顾西爵的电话,才知道这位娇小姐出了事。现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完全清楚了顾西爵的意思。 之前他去找来慕容冬儿的事,顾西爵并非不在意,虽然没有责备他却没有让他再参与赌场筹划的最后工作,表面上是让他全权负责酒店的事务,其实是有些明升暗降排除在核心项目之外的警告意谓。 这会儿,顾西爵为妙然小惩慕容秋儿,大概也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很多事顾西爵是知道的,只是看在多年友人的面子上没有撕破脸质问。现在就是通过他的口,最后一次警告慕容秋儿,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五年多了,他还是不怎么了解这个行事低调,实则从不允人碰触底线的男人。没想到,秋儿只是因为找妙然谈了一场话,就遭到这样严厉的警告。不得不说,顾西爵其人,比他一惯了解认识的那位“温柔绅士”,要强硬狠辣很多。以往没有发觉,也仅是因为还没人拨到他的逆鳞,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了。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汪大家,你怎么说,我都照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唉,如果我要你去跟顾夫人,谈妙然,道歉呢?” “啊?” 秋儿一脸纠结僵死。 “算了,你还是收拾收拾,赶紧回澳门读书去,别再在外面瞎晃悠惹事生非了。” 汪家豪无奈一叹,拍拍女孩的肩,就要叫车。 秋儿急了,忙拉着他的手,“汪大哥,问题真那么严重嘛?” “你应该也的你姐说过,他的小叔就是港城的警务处长,在这里,连最大的黑帮组织都不敢随便乱来。” 秋儿彻底沮丧了,呜呜哭了起来,“我,我怎么知道嘛!表姐都说顾西爵温柔绅士,为人正直正派。竟然背地里这么欺负人!” 汪家豪很想说,你不去欺负人家老婆,人家会无缘无故来跟你一小丫头较劲儿,不无聊嘛!可看着她哭得那么可怜,他又不忍心,只得随便劝了几句,半推半就着将人送离港城,赶紧结束这麻烦。 …… 办完事后,汪家豪立即回了云染酒店,找到刚刚开完一个重要会议的顾西爵,解释说明。 “爵,人已经送走了,这事儿……” “家豪,你也知道我是对事不对人。只要事情解决了,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爵,之前我……” “家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不愉快的,咱们都别再提。你我为云染酒店管理奋斗了整五年,我希望以后咱们还能继续合作。” 顾西爵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汪家豪,汪家豪有些疑惑,接过一看立即变了脸色。 “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 顾西爵举手打断话,笑道,“家豪,你为云染做了多少事我都看在眼里,这些是你应得的。别紧张,签下这份股标让渡书后,你这一辈子都得绑在这里为我们的董事长顾谈妙然夫人打工了。如果你觉得在女人手下做事屈尊了,那我也不强求。这些股票我可以折现给你,要离开,要另行创业,做兄弟的我都绝对支持到底。” 刹时,汪家豪胸口冲上一股酸涩,眼眶发刺,似乎现在这一刻才终于看清了这个相伴五年的好友。 “爵,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是卖身契我也签了。” 男人间的友谊不需要太多废话,汪家豪先前因秋儿的事对顾西爵产生的那些疑虑不安都彻底打消,没有什么雄辩能胜过眼前的事实。 签完后,兄弟俩又就最近各自忙碌的工作情况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兴致之下,还喝上了几杯小酒。 末时,顾西爵忽然蹙眉问汪家豪,口气颇有些严肃,“家豪,对于我没告诉你们我的家世情况,你是不是也很生气?” 汪家豪没想到他人突然问这事儿,这会儿酒精入脑,也没什么顾虑了,直言道,“何止生气啊!你小叔顾大处长来的时候,我还真想揍你几拳。这是做兄弟的么?感觉你从认识开始,就没把咱当自己人。够阴险的!” 顾西爵一听如此直白的指责,先是一愣,接着往汪家豪的红酒杯子里倒进了多半的白酒,汪家豪得正起劲儿,完全没注意男人的这种小动作。 “不过后来想想,这人不愿谈自己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和难处。跟你认识这么久,也知道你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人,不管你家世好坏,你待咱也算是真心实意。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不想告诉别人,应该也有你自己的难处吧!” 顾西爵咳嗽一声,“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只是刚开始不想给大家交往造成什么压力。后来,觉得找个适当时机再说也不迟。再后来,就觉得大家都是生死相交的铁哥们儿了,这些都不重要了。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 汪家豪丢来个大白眼儿,“你是不了了之了。你知不知道好几次酒店出大事,我都快急得肠子发青了,你还一副老神在在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最后都解决得那么漂亮,让我崇拜得要死!原来,那次工人意外死亡集体罢工,还有上上次婚礼上集体中毒,上上上次经营证差点儿被调销,都有你的小叔背后帮你解决啊!让咱白担心了,怨啊!” “去!这些事,除了涉及到警务系统的事,让小叔帮过一次忙,其他都是我想办法解决的。也不对,经营许可差点因为有人在酒店藏毒被调销,这事不知是怎么突然解决的。其他的我也碰了满鼻子灰……” 汪家豪猛喝一口,喃喃着这酒味儿怎么有些怪,又哼哼起来,“爵,我真好奇,你家到底是什么背景?” “别提了,提了就烦。我已经十年没回过那个家了!” “十年!” 汪家豪惊得一下跳了起来,抖着手指儿指着瘫沙发上的男人,“你,你个不孝子。” 顾西爵不以为意,扯掉领带,苦笑一下,“要我回家,老头子的第一话一准儿跟你一个样儿。” 汪家豪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爵,你这会儿都结婚了,总得带妙然回家看看吧?” “我只想过带妙然见我妈,和我大哥他们,其他的,还没考虑。” 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让人十年不归家,娶了媳妇也不想回呢?!瞧着好友淡下去的脸色,汪家豪突然同情心大泛滥。果然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顾西爵突然又道,“家豪,其实之前妙妙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也没怎么上心。我总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说了也没用。告诉你们,只会让你们担心。” 而女人又是个敏感体质,要说了,不但无济于事,更会影响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夫妻关系。他自己很清楚,他俩这婚姻太仓促,里里外外都有不少动荡因素。他可不想让无谓的事,再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在两人的关系里。 “可是,爵,”汪家豪看着好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你和妙然不一样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顿时让顾西爵的那些顾虑,变成了一种言不衷的自私,发人深思。 …… 这晚,顾西爵和汪家豪喝到很晚,才散了伙儿。 坐着电梯,回到楼上,顾西爵仍然咀嚼着哥们儿说的话,又在通风的走廊上醒了醒酒,才进了房。 暖色调的灯光,软软的地毯,舒适简洁的室内装饰,都给人营造出一种极度舒适的居家气氛。 这豪华至极的总统套房在当初打造时,就由他亲自操刀,处处彰显了尊贵和舒适的特点。但到底,这里仍然是云染的一间套房,不是家。以往他处理完公务,并不常住这里,事实上在距离酒店半小时车程的半山海景别墅区里,才是他常住的居所。 不过,自从这里多出个小人儿月月,接着又有了真的女主人时,回来时,觉得那暖调的灯光都漾着笑容,地毯都软得像那温柔抚慰的声音,空气里似乎都飘荡着他的女人们独特的香气儿,闻了就让人身心舒畅,整天的疲劳奔波都消失怠尽了。 这就是“家”的味道吧! 他瞧了瞧床上相拥而眠的大小女人,迅速进浴室洗漱干净,将小家伙送回房,才轻轻地钻进了被窝里,从背后揽着女人柔软舒香的身子,深深一嗅,真是通体舒畅。 酒精着实让人兴奋吧,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细密的吻,从女人的鬓角一路下滑,雪贝似的小耳朵,馨香的小脸,娇嫩的颈弯儿,细致的锁骨…… 这火越烧越烈,迅速点燃了两个人。 妙然懵懂中总觉得痒痒地被搔得不舒服,举手摆了摆,手就被握住了拉到头顶,一个沉重的躯体一下压了上来,压得她哽了口气,挣扎着醒了过来,就看到一颗头颅正埋在自己身上,他细碎的发丝刷过肌肤,她敏感得浑身轻颤,只感觉那汹涌的欲望涌来,躲无可躲…… “啊,放开放开,不要――” 她仿佛还浸在噩梦中,尖叫一声,猛力拍打身上的男人,男人吓了一跳,立即停了下来。 懊恼又奇怪地拉住她的手,轻声哄了一会儿,才将她安抚下来。 “爵?” “妙妙,你怎么了?” 这样的情况可还是头一遭。 “我,我刚才……” 她梦到那些照片上的男人齐齐淫笑着朝她走来,拉扯她的衣服,甚至同时扑上前要侵犯她,哪知道醒来会是自己丈夫。这实在太尴尬了,她根本就没法解释。 女人的惊恐眼神,让他也发不了什么气,揉了揉她的脸,下床倒了杯热牛奶,喝下后似乎脸色才好了起来。 “做恶梦了?”他轻轻梳着她的发丝,将人又拢进怀里。 她似乎有些不安,手掌都推在他胸口,低唔了一声。 “妙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没有啊!大概是睡前,看了部有些惊险的片子……” “真的?” “嗯。” 她打了个哈欠,恹恹地似乎就不想再搭他话。 “妙妙,之前我问你,怎么认识黑龙组的大小姐,你还记得么?” “唔……记不得了。” 她闭上了眼,却推开了他的身子,埋进被子里。 他靠上前,又问,“真记不得了?韩小优在前十年时间里,可是港城乃至整个欧亚黑道的风云人物,整个黑道都对她敬若神明,不亚于他们黑龙组的当家,她的丈夫韩希宸。而且,她还认识我小叔。你真一点儿不知道?” “十年前,我才十几岁,怎么知道这些啊!” 她嘟哝一声,又没声气儿了。 他看着她的背景,良久,自己躺下了,却是瞪着眼,又想到之前跟汪家豪聊到的夫妻关系问题。 暗忖,是不是自己藏着事儿不说的习惯也影响了自己的女人,有事儿都喜欢自己掖着解决,不到万不得矣,都不想告诉对方,怕对方担心? 11.有妻如此 清晨醒来,妙然睁眼看到金壁色的掉顶上半映出的朦胧人影,瞬间忘了身在何方,只觉得陌生得可怕。 她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再眨眨眼,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幕外,薄薄的晨曦斜射进来,将布置奢华又满溢着温暖的室内镀上一层暖调。可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不是该属于她的美好,让她又不安,又脆弱,视线一下变得模糊。 身旁的男人仿佛感觉到什么,转醒来看到女人眼角滑下的两道水痕,立即吓醒了神儿。 “妙妙,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唉,那都是梦,别胡思乱想。”他慌忙把人搂进怀里,心疼得不行,柔声一遍遍地低哄着,“要不你说说,到底梦到了什么?我帮你解解。” “你,还会解梦啊?” 她一出声,声音沙哑得更让他心疼了。 “你老公我的本事多了,现在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他伸过她腋下将她整个揽进怀里揉,被子下的阻隔可少得很,滑不溜溜热呼呼的,烫得她脸儿很快就红得像朝阳,哼哼地推攘不依。 “你,你别抱那么紧啦,热。” “热?我还没开始,你就热了?” 这一来二去地小打闹,很快就扫掉了妙然初醒时的压抑心绪。 顾西爵的各种腻呼讨好宠爱,都不是做梦,都很清晰地摆在眼前,她又何必为他人的言论而自寻烦恼。 腻呼半晌,顾西爵揉着女人柔软的发丝叹息,“妙妙,这段时间忙赌牌的事忽略了你,你别生气。等竞标会完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闻言,妙然的心已经软化成一团,再多的纠结都散在男人温柔真挚的眼神中,她伸手紧紧抱着男人宽厚的胸膛,笃定了心底的信念。 “爵,我没关系的。你忙你的,我把咱家顾好,和女儿做好你的后援团,你只管往前冲就好。”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乖呢!老天――” “啊……” 有哪个男人听到这样体贴充满爱意的话能不激动的,娶妻当娶贤,妙然的这句告白实在更实用,相对于女人爱听男人的甜言蜜语一样,男人更喜欢女人在事业上完全无私地支持自己。 此时不激动,更待何时啊? 正所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顾西爵再一次对自己决定娶妙然为妻的事,得意得整个早晨都挂着笑,让云染的高层们深深地感受到自家老板结婚后,他们的生活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和谐了。 …… 送了小月月上幼稚园后,妙然直接驱车前往潮皇阁大酒店。 之前韩小优约她会面,她也因为慕容秋儿的关系而心情沮丧,没有应下。今天她主动约了韩小优,韩小优很爽快地应下了。 本来韩小优还想到顾西爵的酒店玩玩,妙然有些犹豫,便由着她约在了韩家的地盘。[.超多好看小说]曾经港城数一数二的高级酒楼娱乐城,现在虽辉煌已去,却多了一层厚重的历史韵味儿,毕竟这里曾经见证了一个多世纪里,欧亚第一大帮黑龙组的胜败兴衰史。 一下车,负责开门的人竟然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再走两步,门童竟然也是个大汉且通身都是黑西服黑领带黑墨镜,很有种煞气森森的感觉。走进大厅,更让妙然吃了一惊,这迎宾小姐竟然也是这样的黑社会装扮的帅哥。 是的,从第一位泊车员开始,都是一个比一个酷、帅,集各种黑社会气质于一身的服务员。 甚至,在大厅的一个展览厅角落里,竟然还有个黑社会历史陈列区。 令人惊奇的是,那里还有不少游客,上至外国背包老外,下至一群幼稚园小朋友,竟然都在一位帅到酷毙的黑衣帅哥带领下,听黑社会发展史。 真让妙然体会了一次,世界无奇不有。 “妙然。” 韩小优在妙然下车时,就得到小弟通知,翩翩然迎了下来。今日的黑龙组大小姐一袭淡紫色雪纺不规则裙摆及膝裙,行走间飘逸无双,一头风情的长发斜斜披垂在右劲侧,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颈弯,简直如仙子降临。 有些夸张的是,但凡小优经过时,着黑衣的服务员们都会马上立正稍息,朝小优行礼,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大小姐”。 看到妙然惊讶的表情,小优上前挽起好友,欺耳笑语,“怎么样?这是我给咱们酒店新定的旅游项目,我是这黑社会历史故事里的活化石人物。” 看着那张漂亮过火却眨着大眼,满脸调皮的人儿,妙然先前的紧张感似乎也一扫而空。 小优见好友惊讶的模样,又瘪嘴道,“别说我这cos弄得怪异了哈!你老公把云染酒店做成了全亚洲第一,把港城酒店的好生意都抢走了,我这也是逼不得矣,拿一张老脸来耍猴戏儿。” 妙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更觉得这美艳无双的少妇惹人心欢。 她想起之前电话跟顾西爵报备要去见小优时,顾西爵给她的信息,说这位黑龙组的大小姐从婴儿期就让整个黑道闻风丧胆,短短的二十几年时间,屡创奇迹,震惊全球黑道甚至整个港城警界。那些事迹,顾西爵只简单提了一两件,就让妙然瞠目结舌不矣。(欲知详情滴亲,可以看秋秋的完结文黑帮情缘《霸宠小娇娃》) 可现在,小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早上出门时,被丈夫儿子蹊落自己把面包烤焦的郁闷模样,哪里像传说里那个轻易就让黑暗世界风云雷动的大姐大呢! 一顿家常下来,妙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对眼前的女子并不陌生,而且言语之间,不自觉地擦出许多火花,找到不少共鸣之处。 “妙妙,你手上这表可是德国派拉芙公司今年新推出的陆军军用表么?” “呃?这个,是军用表?难怪看起来这么多功能的样子。” 妙然见小优伸手,就把表取了下来,递给好友看。 “那天都没看你戴,是最近才送的吧?” “唔,其实,就是今早上的事儿。他说,之前送的什么股票文件太铜臭,现在送我个实用又美观的新婚礼物。” 暧昧的笑声将今早离开时的甜蜜厮磨感觉,又勾了出来。 妙然不甘被嘲讽,看着小优脖子上的东西说,“我就多带了个手表嘛,你身上帖的标签儿可够旖旎的啊!老夫老妻就是不同,段位可比我们高多了。” “妙妙,你还是老样子,不动声色的阴损人呢!” 说到这里,妙然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抚抚腕表,脸色沉下道,“小优,事实上有件事我一直没让外人知道。” “什么事?” “我在年初时由于意外,突然失忆,忘掉了之前的一切,包括父母,朋友,到目前为止,我只有最近四五个月的记忆。” 小优闻言微微一惊,目光却不自觉地滑过了妙然手上的军用表。表侧上有一个极不起眼的红色小点,正一闪一闪地发出微弱的红光。 彼时,在一间特殊的房间里,录带机正悄悄地工作着。 …… 妙然和小优的谈话结束得很匆忙,因为父亲谈光业突然打电话来说,有一个重要的饭局需要带家人出席,要他们尽早做好准备,请的贵宾也都是竞标会上举足轻重拥有决策权的大人物。 妙然急忙去幼稚园接了小月月,因为谈光业说这个大人物都带上了妻儿,为了跟大人物套近乎,也要她带上女儿,活络气氛。 妙然其实是不太喜欢这种把小孩子也搭上的应酬,不过为了丈夫,为了这个家,做为家庭成员中的一员,多少都会为共同的幸福做出一些让步和牺牲吧! 顾西爵来接母女两时,看到那一大一小身穿着同款却不同风格的黑色削肩缀粉钻长裙,大的风情万种,小的活泼可爱,一齐投进他怀里,小家伙撞得他强自压抑的胸膛,隆隆作响。 “西爵,我们这样打扮,不会有问题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刚才也跟朵拉的老板娘打过电话,她已经帮我们准备了同款的大小号旗袍,我想旗袍大概更味道。” “宝贝儿,你们这样已经很棒了!要再弄旗袍,那就过份隆重拘谨,毕竟这只是一场小型家宴罢了。” 顾西爵随口应道,俯首偷了一香。心想,这么可爱的一对人儿,教他怎么能不爱呢!而他今天才知道,在这背后或许还藏着许多他根本不知道的故事,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秘密或许更惊人。 妙然却从男人的话里听出不对劲儿来,疑惑道,“家宴?可爸爸说,这是个饭局,有京城里来的大官,对你争赌牌有很大关系。” 哪知,顾西爵只是神秘一笑,拉着她上了车,只说,到时候她便知道了。 汽车在海湾大道上行了半个多小时,便进了一幢灯火通明的别墅。这别墅格式相当特别,竟然是用纯红钻外露造,好像久远的老房子,衬着青瓦琉璃,檐角上竟然还挂着一个个长冬瓜状的大红灯笼,颇有几分旧时代豪门大宅院的派头。 他们到之前,停车坪上已经停了几辆高级轿车,其中竟然还有国家从不对外发售只有高级官员才能坐的红旗。 主屋前的荷花池边,隐约有女人和孩子的身影,顾西爵抱着女儿,拉着老婆,可谓满面春风得意地走过去,看着徐徐转过身的女人,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 “大嫂!” “小四。”女人轻轻一笑,一身淡青色的旗袍衬着池边柔白的灯光,恍如旧时代走出来的大家闺秀,恬静婉约,美得不似真人。 而旁边两个穿着就很随意的七八岁的小鬼头,一见了顾西爵,前仆后继跑上来,叫着四叔。 经介绍,妙然才知道,这婉约美佳人就是顾西爵曾提过的最崇拜的大哥的爱妻和一双宝贝儿女。 小月月一看到帅气的小哥哥,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就一扫而空,立即粘上去了。瞧得大人们相视而笑,几分亲切由然而生。 “这结了婚,总算有点正形儿了。” “大嫂,你说的什么话,咱四儿里,就我跟大哥气场最近。这形儿,自然最正。” “得了,不夸你还好,一夸你孔雀开屏充凤凰了。” 顾西爵半妙然一搂,“大嫂,您这可就说对了。都说凤求凰,我现在可求到我的凰儿了,可不是比翼双飞了么!” “贫!” 妙然终于发现,原来真是对着最亲近的人,才能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面貌。这男人对着自己大嫂时,也不乏几分孩子气,难怪喝醉酒后,会那样子跟她撒娇啊! “这就是妙妙吧?都说南方女孩子人长得水灵,果然不假。” 袁兮若拉过妙然的手,眉目含笑,便塞了个小小的红绣包,说,“第一次见面,一个小礼物,必须收下。” 妙然尴尬回望顾西爵,顾西爵包住了她的手,“大嫂送的都是可以当家传之宝的,快收好了。”随即又抬头,“大嫂,妙妙这小名儿只能我喊!你们只能叫妙然。” 袁兮若白来一眼,转身招呼孩子们进屋了,还丢下一句,“进屋之后,你就只能称我为屠夫人,那里也没你大哥。” “是,长官!” 袁兮若又朝妙然笑笑,拉着儿女进了屋。 小月月竟然舍弃了父母,紧攥着男孩的手,巅巅儿地跟着人家走了。前面迎来的人还大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就拐了个小媳妇儿回来,这哪家的啊! 妙然有些尴尬,猛掐顾西爵的手要解释,顾西爵却急着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红包,低喝一声,“乖乖,又是玻璃种的极品帝王绿唉!大嫂的眼光还是那么毒,真牛!” “爵,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才发现妻子的不安,顾西爵将好东西一收,解释了今晚饭局的来龙去脉。 原来,赌牌将发时,京城派来一个监督团,当然对发放结果有一定的决策权。而顾西爵的这位身份特殊的大哥,也成为监督团的官员之一,受邀而来。今晚的饭局,表面看是谈光业托关系请到几位主要官员,前来观赏这幢拥有老京城风味的别墅,其实是屠军借谈光业之手,给许久不见的四弟一个“惊喜重逢”。 “什么?这幢房子是你的?” “老婆,你对自己拥有的财产也太不尽心了,居然没有认真查看过!” “我,这怎么是我的财产,这个……”呃,她都忘了,那份让渡合约。 “得,这事儿咱俩知道就好,别让爸知道了,免得伤他老人家的面子。”初时听大哥打电话说,安排了一个特别的重逢,他也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后脚就接到了岳父大人的电话。 “我知道。那赌牌的事不就……” “大哥的确有很大影响力,但并没有决策权,在这种重大的事件上,其他派系的代表也有参加监督团。但我也不会让他插手,我要凭我的实力。” 顾西爵脸色变得严肃,目光中透出十足的信心,那是他一惯的坚持和行商守则,妙然自然明白地握了握他的手,表示绝对支持。 他笑笑,揪了她小脸一下,十分高兴,“其实大哥也知道我的脾气,不会过多插手。他来,无非也是站在兄弟的立场来给我打打气,顺便帮我震震场子。另外,我想最主要的目的嘛,还是来看看咱娶的漂亮乖媳妇儿。” “啊?”妙然愕然。 男人突然压下身来,脸色诡异,道,“待会儿要大哥送什么,也赶紧收着,千万别客气。” 妙然彻底无语。 “大哥大嫂送的东西,绝对都是稀罕货,留着给咱宝贝儿做嫁妆!” 妙然望天,心说这男人之前明明就对女儿的“心上人”各种羡慕妒嫉恨啊舍不得,现在居然就急着给女儿备嫁妆了。 ------题外话------ 喜欢看温馨宠文的筒子,秋滴完结文《总裁好强大》和《霸宠小娇娃》都是宠向极强滴文文哟! 12.一顿干醋 这大概是妙然参加过的最没什么压力的饭局了。(.) “这么说,顾夫人现在是夫唱妇随,跟着顾先生一起打拼事业,准备开创亚洲最大搏彩新王国了?” “屠先生过奖了,不过是尽一份分内之力。” 屠军,人如其名,浑身透出一股子职业军人干练刚毅的浩然正气,比起顾西爵的外貌,谈不上俊帅有型,但那形于内的强悍气势,刀削斧凿般的深刻线条都透出一股纯男人味儿,举手投足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纯爷们儿。 屠军没有官场人的丝毫造作扭捏之态,言谈之间,都是军人的单刀直入,干脆利落,且也不失其独特的幽默风趣。 “我听说,顾先生在港城享有酒店王子之名,是个兢兢业业的实干家。谈小姐真是好福气!” 妙然看了眼身旁的人,顾西爵有些得意的挑眉,殷情地给她盛来一碗美颜汤。 她笑应道,“屠先生这话妙然就斗胆承下了,妙然的确很庆幸能嫁给西爵为妻。” 桌下,某人的手立即伸来牢牢握着老婆的右手,各种甜蜜。 屠军与妻子相顾一笑,转头又道,“不过,我也听说,顾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谈小姐难道不担心他爱工作胜过爱你和孩子,让你们未来不时地独守空闺,夜半无人问吗?” 话一出,全桌的人都不由抬起来来看向他们这方,显然,屠军的这句“闲谈”有些超过了他们之间当前的领导与下属的关系,显得有些过于“交浅言深”了,说白了便是有些不敬。 当然,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以为屠军对顾氏夫妇有什么陈见,才故意出言为难,暗暗替当事人捏了把冷汗。 因为屠军是国家秘密特种部队出身,之后因为特殊原因退伍,以强悍手腕建立了一个跨越欧亚大陆甚至纵横至全球的庞大组织,这些年在京城的政军两界根基日深。 其所掌握的各种资源关系,可谓与姜氏一派太子党后的帝尚集团向予城相抗衡了。屠军不论在年龄、阅历或是能力上,都比其更上一层楼,故而这几年,屠氏一脉的发展相当迅猛,大有赶超姜氏一脉的势头。若非之前的大位之争,他因为某些私人原因没有出手,否则现在这国家江山大权早已易主。 若说十年前,这片大陆上还为黑道势力渗透而横行无际,在最近这十年间,国家对于地方治安的力度不断加强,军政一体化更加严密结合,这天下早已为中央的大腕们收拢在手中,无人再敢望其项背。 不论从屠军本身的家世来说,或是以他本人的实力来谈,都不是一般人敢来招惹的对象。 妙然这时候还不了解这位“大哥”令人咋舌的庞大背景,其实,后来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后悔现在所说的话,“屠先生说笑了,在嫁给西爵之前,我就知道他是有自我强迫症的工作狂。不过刚好啊,我就喜欢他这个样子。不然,我怎么会选择夫唱妇随,跟他一起工作呢?!我还担心,他要在上班下班时间都瞧着我,会不会三年就痒了,把我瞧腻味儿了。” 她话声一顿时,谈光业立即带着好友笑了起来,化解那有些针锋相对的尴尬气氛。 妙然睇了眼身旁的男人,接道,“不过,现在还好啦!基本上都是他和女儿争风吃醋,抢着要腻呼我。我想,只要适当配合,这种情况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会好好经营的!” 这时候,夫妻俩再也没空去察颜观色了,望着对方的眼眸中,都闪动着晶莹动人的光彩,紧紧只印着彼此。 桌下的一双手更牢牢紧握着,仿佛传递着那句亘古不变的爱语,让旁人只感觉到融融暖暖的幸福气息,羡慕不矣。 …… “阿军,我觉得这丫头很不错,并不像你那堆资料上说的那么糟糕。” “若若,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毕竟出生豪门,做戏这手段可算是他们天生的技能。” “可是凭我的女性直觉,她不像是在做戏。” 屠军哧笑一声,揉揉妻子的发鬓,眼底是十足的宠溺。 “若若,那你能不能透视看看她的心是真向着小四,还是全向着她娘家的?” 袁兮若不满地打掉丈夫的手,嗔怒道,“你呀,还说小四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你才是个地地道道的疑心病狂。” 屠军搂回娇妻,笑道,“好好,就听你的直觉。她是好人,我回头就把查到的资料给小四,这总行了。” 袁兮若抿唇不语,眼底却蓄着满足的笑意。 恰时,顾西爵端着酒和妙然过来,想找两人夫妻聊聊,话才开场,顾西爵的电话震动传来,他没有理睬,但接连几次震鸣让屠军都看不过去,眼斥了他一道。他不好意思地退开去接电话,妙然看到他脸色明显变了一变。 隐约之中,她竟然听到“查查”二字,不由面上一紧,都看在了屠氏夫妇眼中。 稍后,顾西爵竟然就跟屠军打了个招呼,说马上离开一趟,很快就会回来。而屠军也在用餐时,同其他人一样,接受了谈光业的邀请,今晚会宿在别墅。 他的离开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这次主持做东的是身为搏彩协会副会长的谈光业。 不过,妙然的心思却飘走了,眉宇间多了一丝郁郁之色。 她记得,查查就是慕容冬儿曾提过的顾西爵留在那里的重要物品之一,也许这物品很贵重,还包含了两人许多美好的回忆,才会让顾西爵那么舍不得,非要亲自去拿。 而慕容冬儿竟然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时刻,打电话来叫顾西爵,分明就是向她示威! 可是,她又能怎样? 慕容冬儿毕竟和顾西爵有过五年不短的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他们之间的牵系到底有多深厚,她不了解,可现在仅仅瞥见一二,就让她总是生出不安忐忑,甚至难受害怕的感觉来。五年呵,有多少两人回忆,有多么深厚的情感,其实之前虽所顾及,到底那时候慕容冬儿还没有出现,她可以当鸵鸟逃避不去想,可现在人家都杀到自家门口来了,怎么可能再视而不见?! 她努力压抑这些情绪,一连喝了几杯冰镇啤酒,手指都隐隐发颤,还是压制不住这种感觉。 连袁兮若的有意搭话,都回应得巅三倒四,有些混乱。袁兮若见她情绪有些浮乱,便提议送她先进房休息一下,就被她立即拒绝了。 若是现在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她更会胡思乱想,没头没脑地自暴自弃了,所以她最终决定去陪小朋友们玩游戏,能稍稍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男人回来,她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了。 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料想之前在霍子铭的监视画面里看到两人情形,慕容冬儿这深更半夜叫人去,不知道又要采取什么样的勾引手段。想到这里,她就更气不过,终于明白小姨妈之前提起小三时的各种怨恨不耻深恶痛绝。 渐渐的,她有种快要抓狂的感觉,慌忙之中拿出自己的手机就想拨打出去,却一下被突然扑来小月月打掉,手机落进了水池里,鼓了几个泡泡儿,沉到了底。 气得她一下加重了喝斥的口气,瞪着小家伙。 “妈,妈咪,月月不是故意的,月月给你捞手机……” 小家伙被母亲的怒火吓坏了,竟然扳开了游泳圈儿,肥嘟嘟的小身子就往水里沉去,刹时吓得她大叫着直接跳进了水池里。 其他人闻讯而来,便看到她们母女俩狼猾不堪地从水里冒起来,小女娃吓坏了,哇啦一下大哭起来。 袁兮若送来大毛巾,叹息道,“妙然,有什么心事想不开,如果你不嫌弃,就告诉大嫂啊!别这么一个人闷在心里,瞧,孩子多可怜。” 妙然闻言,心神一颤,看着怀里湿答答哭成泪人儿的小家伙,眼眶便是一红。不过,当下被这冷水一浇,神智又清醒了几分。先前的各种情绪,也稍稍冷却下去。 “谢谢大嫂关心,其实没什么的……我先带月月去换衣服。” 她移开了那双关怀的眼眸,因为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像这种事,更不适合外人插手,还得她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去的是曾经跟另一个女人共同拥有的世界啊,五年时间,岂是她仅仅几个月可以彻底抹去的?!至今,那个慕容冬儿虽未明确跟她宣战,但各种行事手段都显示了其不会就此罢手的决心,足以混乱她的心志,动摇她的信心。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先被敌人乱了阵脚。 妙然换好衣服后,哄着小月月喝了祛寒的姜汤,诓着小家伙睡着了。 独自站在屋前阳台上,望着那条长长曲曲的盘山车道,觉得自己这有苦难言的心事也跟那弯道一般,绕不出个头儿来。 在刚刚从池里钻出水面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真正所担忧的事儿,竟然是自己不若慕容冬儿的专一而执着。 是呵,在两个男人向她求婚时,她有过摇摆犹豫和各种动容。不可讳言,她的确也考虑过两人的家世背景,实力强弱。人就是那么奇怪,在你考虑比较别人的时候,怎么能忘了,自己也是别人眼里的选择之一。 慕容秋儿说,慕容冬儿只有顾西爵一个,五年来只守着顾西爵一人。 而反观自己,却是如走马观光似地跟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过来往,虽然后来她也找小姨求证过自己曾经的为人,小姨也肯定了那些照片上的绯不过是娱记捕风捉影的八褂,根本没一桩是事实。 她想,她应该选择相信自己的亲人。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原来,她也不能免俗的在意自己的清白,是否配得上顾西爵。 她不知道,是不是越爱,越会觉得自卑呢? 这一刻,她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自己能恢复记忆,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 房门突然被叩响,妙然才回神,急忙去开门。 “屠……大哥?” “听若若说,西爵出去后,你就有些魂不守舍?” “我……” 妙然立即红了脸,有没有必要如此一针见血啊! 屠军面无他色,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人的事儿,而直接递出一个黑色打满奇怪黑色英文的小盒子,说,“收下。若想知道顾西爵以后身在何方,就把里面那两颗红色小丸子喂给他吃下,那个全球定位系统就可以帮你随时找到人在何方。且利用卫星系统还可以直接看到他所在的位置,进行远程实时监控。具体操作方式,参看里面的操作手册。” 在妙然一脸愕然时,铁血军人就把东西塞进了她手里,又说了一句,“军方内部出品,绝对机密,不可外传。弟妹,你可以放心了!” 屠军说完,转身就走掉,真是干脆利落得教人整个儿石化掉。 妙然瞪着手上的小黑盒子,有种无语望天的茫然。 想到之前男人说“大哥的东西更稀罕”时,便生出生生的共鸣感。 有谁送人家的新婚礼物,居然是个全球定位的实时监视器啊?!这难道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特殊传统嘛?! 这是不是京城四少的特殊传统,不久后妙然才真正大白。 而眼下,她还没来得及拆开看里面的东西,屋外便传来了汽车引擎车,那声音竟然相当惊人,房子的隔音系统都没有完全掩盖完,刚好妙然还站在走廊上,就听得更为清楚,实在不像是他们院子里停放的那些豪华轿车应该发出的声音。 她将黑盒子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这东西自然不能让男人看到了,便到阳台一看究竟,未想顾西爵就站在楼下朝她招手。 没想到在一刻钟之前,明明自己还满心郁卒,抱怨他跑去会旧情人都不明白告诉自己,可这会儿看着他仰首朝她微笑,满园融融的红色灯光中,长身玉立,俊逸非凡,帅气得烫人眼眸,那许多的纠结不安情绪竟然倏地一下就消失了。 她便这般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 不甘,不愿,又羞,又恼,也阻止不了她乖乖地下了楼去,仿佛茱丽叶终于等来的罗蜜欧。 而与妙然一同下楼的还有屠氏夫妇,见面后,袁兮若朝她眨眨眼,这夫妻两嘴角都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让她实在不好意思。 顾西爵并没有发现妻子起伏的心绪,搂过人儿,指着那辆宝蓝色漆光如碧的华丽老爷车,笑道,“老婆,我给你隆重介绍,这就是查德。查伊斯。弗西德里希。冯。梅塞德斯。” 妙然愕然,“这,这老爷车的名字这么长啊?” 顾西爵眨眼,“没办法,这位老爷历史悠久啊!不过,我们都昵称它查查。” “查查?” 妙然张大嘴,看着男人笑眯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诡异之色,才知道,自己之前是白吃干醋了。 ------题外话------ 话说,屠大哥给妙然的东东,会产生什么作用捏?嘿嘿,大家拭目以待哈! 顺便一提,这个故事呢,其实还有一个系列姐妹篇,讲屠军与袁兮若滴。通俗点说,就是个红三代铁血男人和千斤级的市长千金的奇妙恋爱史! 13.夫妻夜谈 “玩什么文字游戏装优雅,就是二战时期德国生产的军用轿车,现在俗称――奔驰!” 屠军冷哧一声,道明真相。 话一落,跑来看热闹的人都笑开了,纷纷绕着宝蓝色的老爷车转悠,各种赞叹。 顾西爵对于大哥的调侃毫不以为意,继续向自家老婆卖弄: “妙妙,这车可有个很唯美的故事。要不要听?” 妙然抚过宝蓝色的车身,打开车门,就有些跃跃欲试,想坐进那深棕色的真皮坐椅里感受一下,当她探身入车内时,就看到车前台上放着一对搪瓷制珐琅小人偶儿,非常特别。 因为,这对情侣人偶的衣着,男的身上是黑色纳粹军服,胸口的铁十字勋章和党卫军的红色袖章十分醒目,肩头上的军衔竟然是两颗金星,俨然是一位年轻的上将,而他身旁身形明显娇小得让人侧目的女子却身着一身青花瓷蓝色连枝花旗袍,眉目如画,娇媚可爱,模样明明是东方人,却不知为何瞳仁里嵌着宝蓝色的眼珠子。 真是处处透着匪夷所思的浪漫情调。 顾西爵唤了几声,妙然才回神,指着那搪瓷娃娃问,“这个,是真的古董,还是你在店里淘的呀?” 一想到淘货这行迳,似乎很不适合顾西爵这种男人,妙然立即联想到这东西可能是慕容冬儿弄来的,雀跃的心情立即蔫了气儿,就要钻出车子来。 顾西爵却坐了进来,揽着她解释,“可还真别说,这玩艺儿可是绝对罕见的古董啊!我得到这车时,还有人想要花数倍高价买回去,但被我拒绝了。那人还给我讲了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就是关于这个瓷人儿和这辆车……” “真的假的?” 一听到不是慕容冬儿的手笔,妙然的兴致又来了,不得不承认,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小心眼儿啊! 顾西爵正要给妙然讲浪漫故事,就被屠军斥了一声,才想起自己这大半夜得瑟回来的重要任务。 “大哥,这是我送给您和嫂子七年之痒的结婚周年纪念日礼物!请您笑纳。” 说是笑纳,他直接朝屠军扔了个金晃晃的东西过去,让人不接都不行。 “臭小子,你把这玩艺改得这么骚包,送给小二和小三还差不多。” 但凡爱车的男人,像他们这等身价,没有谁不会改装爱驾,何况这老爷车也一百多岁了,拿到手时要不做做修理,恐怕开不出一百米就彻底报废。 顾西爵并不在意屠军的调侃,“大哥,您要喜欢黑色庄重,再喷回来就是了。” 屠军立即给了顾西爵一个冷眼,“你都花大价叫人专门做成搪瓷烤漆,我再做回来又要刷它一层皮,你这是存心折腾老人家。” “哎,我就知道大哥心善舍不得,所以我们家查查就拜托你好好爱护咯!” 旁人听得这两人调侃,不知情的多数还在赞叹,怎么这么快,这两人就那么好关系了。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兄弟两多年保持的一种亲切自在的交流方式罢了。 “行了,收摊儿吧!大家都被你闹醒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竞标,你小子也别瞎折腾了。早点睡。” 说着,朝妙然点点头,拉着爱妻离开了。 妙然被那寻常的点头示意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很显然屠军话里的意思是叫顾西爵不要兴奋过度,玩床上游戏玩得太久耽搁了明天的正事儿。 顾西爵一边挥着手,一边大叫,“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我们还年轻,我们撑得住!” “顾西爵――” 妙然受不了地推开男人,转身就朝楼上跑去。留下身后一片笑声。 …… 快进门时,顾西爵追上妙然,拉住了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转身就将她压进了门里,俯首重重地吻了上来,他的气息中还满布着晚餐时的红酒味儿,熏然欲醉,温柔缓慢的揉捻之后,骤然转为激烈允吸交缠,整个庞大的身躯都重重地压上来,让她立即感觉到他的激动之情。 “妙妙……” “爵,等,等等,这里……不行,女儿……” 撕啦一声,男人急切得从她背后将薄薄的真丝裙撕开了。 这是屋里随意为女士准备的裙装,此时盛夏,都是极轻便飘逸的类型,身上这件的荷花纹让她格外喜欢,且跟别墅的风格气氛也相当搭佩。 她不知道,在她从屋上翩然而下时,他眼底隐隐燃动的焰火,就想着将她彻底剖干净了,躺在屋中的荷花锦锥锻面大红被里,狠狠爱怜一番。 老天,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样,等自己的新婚之夜等得这么辛苦。 “爵,哦……” “妙妙,我要你。” 他一俯身,将她高高捧了起来,她不得不为了支持自己缠上了去,宛如青蛇盘树,他抽掉她发间的金钩,一头黑瀑流泄,衬着一片雪白,粉蕊摇拽,美得惊人,妖得浪荡,直勾人心。 娇吟粗喘充斥在小小的门房之下,黯淡的灯光只勾勒出隐约的光影糜色,更挑人心扉,动人心魂,让人欲罢不能。 “爵,孩子就在,在卧室里,我怕……” “宝贝儿,别怕,就算今晚我们吵到天上去,也没人听得见。” 他拉过她的小手,要她帮忙。 此时此刻,这对压抑良久,被晚餐上的酒精刺激,或者还得算上那不和谐的“小三”冲击力,积蓄多时的热情又一次大爆发了,互相拉扯对方身上的束缚,撕裂声,摩擦声,压抑的低喘,敏感的娇吟,交织成一片欲望的火山,即将喷发。 小小的门房下,温度急骤升高。 但不知何时,后方站了个小小身影,张大眼睛瞪着门口的父母,小脸上蹭蹭地直往上喷火,张嘴想喊吧又不好意思,可不叫吧,难得来一次,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样大好的全家团圆的机会。 小家伙左右踌躇,尴尬得垂下了头。 还是突然被推上墙的妙然,瞥到了那小小的身影,先是心下突跳,她本就担心,这一下就有些僵硬了,再仔细一看,低呼出声,“小月月――” “妈妈……爸爸……” 小家伙诺诺地应了一声,就被正摆着奇怪姿势的爸爸扭头盯住,那蓄满火焰的眼眸亮得逼人,吓得小家伙低着头又退后了几小步。 顾西爵在心底嗷叫了一声,他这会儿还摆着标准站立姿势,已经蓄势待发一举攻城,居然突然跑出个第三者横插一脚,这人儿谁不好啊,就是大哥大嫂他也不屑继续做下去,可怜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说不定还是亲生的,他怎么敢在孩子面前乱来,这伟大父亲的形象就全毁啦!就算满身怒火欲火快烤焦了,孩子他爸也不得不就此打住。 “爵……” “我、进、浴、室、去、处、理、一、下!” 男人勾着背,僵着身子,满脸沉黑,语气仿佛石化似地离开了。 妙然满脸红潮不退,即尴尬,又心疼,更不好意思,却又没法再多说什么,急忙将将男人的外套一裹,进屋打理自己做为母亲的形象。 …… “妈妈,爸爸是不是生小皇的气了?” 原来,是许久不见的第二人格又出来了呀,这真是……太巧了唉! 妙然咳嗽一声,亲了亲有些忐忑的小宝贝,安抚道,“怎么会呢?爸爸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你听,他把洒水喷头开得多大呀,等他喝够了就舒服了。” 刚刚冲了一头冷水的男人出来,又听到女人在胡乱教孩子,原先的那一肚子火气,这会被两张越看越像的脸蛋齐齐瞧过来,都散了去。 “小皇,你瞧,爸爸这不是喝够了,出来了。” 妙然一看男人,立即打了眼色。 顾西爵将擦头的毛巾一扔,大步走了过来,上了床后,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笑道,“小皇?” 小家伙乖乖地点头,“嗯,爸爸。” 顾西爵笑容拉大,“今天怎么会过来?” “因为月月睡着了,你们还没睡着。” 夫妻两对看一眼,实在尴尬。 顾西爵眼底闪过一丝柔光,吻了吻小家伙的脸蛋,叹息,“乖孩子。” 小家伙眼眸闪亮,抓着他的大手,难得露出了笑来,说,“爸爸,祝你和妈妈,新婚快乐。” “哈哈,小皇,这可是个大贺礼!” 他大笑着,抱着小家伙抛了起来,玩得哇哇直叫。 妙然的目光则偷偷瞄过了男人衣袍下的某个位置,有些郁闷地暗忖,难道这是老爷惩罚她,偏偏不让她得逞吗?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胡思乱想,下一秒就被两人拉进了游乐圈儿。 小家儿圈着父亲的脖子,偷偷说,“爸爸,小心舅舅们。小皇……必须……离开了……” 顾西爵一怔,再抬头时,小家伙已经闭眼睡着了。 妙然奇怪地凑上前,“怎么了?突然就昏了?” 顾西爵看她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是昏了,是睡着了。小孩子,什么都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轻轻将孩子放下,盖上被子。然后揽过女人,一起躺下。 在她昏昏欲睡着,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又响起,问: “妙妙,你担心了吧?” 她不解,没有动。 他勾了下她的鼻子,低笑,“我都听大嫂说了,我走了之后你就魂不守舍的,还跟女儿一起玩了场跳水表演。” 她沉不住气儿了,睁眼瞪他一下,他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前又是一吻,她紧张地看向两人中间的小肉球,满脸羞窘。 他却收拢了手臂,将两个女人都拢在怀里。 “其实,查查是四个月前,我才拖关系悄悄从欧洲运回来的。虽然走的是大哥的线,不过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兄弟办事儿,从不会过问彼此,除非需要帮助。” 四个月前,那不就是他们在酒店碰上那会儿?! “刚到港城时,查查还没有改装好,原装是黑色油漆,车灯、皮椅什么的全部都旧得发霉生锈烂掉了,我肯定不能就这样把它送出去。慕容冬儿知道后,就说有最好的改装师傅介绍给我,我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后来见了她介绍的人之后,那人是f1赛场上下来拥有二十多年车驾改装技术的老牌改装师,的确很牛b。 我就答应了。 车子改装很快完成,但慕容冬儿说想借用一下,gd杂志社要给她做名媛专访,她想借车子照几张照片,我也觉得没什么,就答应下来了。后来,她突然母亲过逝,她赶回澳门戴孝,我忙着赌牌的事,车的事儿也自然搁下了。” “大哥其实平日爱好并不多,除了大嫂孩子,就是改装车了。而自从娶了大嫂后,他就特别迷古董相关的东西,所以今年他们夫妻七周年的结婚周年庆,我就想送他一辆这样的车。” 原来,事实真相如此简单,亏她之前吃了大半夜的干醋,还弄哭了女儿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部分都是大哥和另两哥哥在背后支持。就像之前三哥说的,若没有大哥,恐怕我已经挂在非洲丛林里了。” 他裂齿笑了笑,仿佛不甚在意,语气更是轻描淡写,可是,她从他眼角浮起的淡淡勾壑里,隐约窥见了那段逝去的岁月里,男人的年少轻狂,和踌躇满志。 她忆及顾君尧说过的话,他离家出走整整十年,这十年,那该是一个男人多么了不起的十年啊,如果没有这十年,怎么能锤炼出一个这么棒的顾西爵。 男人间的友谊,很多时候只有男人们自己才懂。 所以,她只是微笑,伸手点了下那挺立的鼻头。 纤手被粗砺的大手握住,揉了揉,笑容化为郑重的神色,声音也低沉下去: “妙妙,虽然很无耻,但是我还是必须跟你承认一件事。” “什么,事?” 莫名的,因为他的郑重,她觉得有些不安。 仿佛感觉到女人的不安,他的大手更用力包紧她的小手。 “今晚,冬儿给我打电话,我不想肯定她是为了什么不友善的目的。毕竟,我和她认识五年多了,这期间她也的确为我创业奔走关系劳心劳力过。我不想拿小人之心杜好友之腹!” 这么说,其实他是明明知道慕容冬儿很可能是为了借重游两人共同生活的旧地,想要借此激起他的旧情复燃,但他没有拒绝,而是欣然前往了。 “如果我真拒绝不去,或许也会被误读为害怕面对可能的旧情复燃,采取逃避不面对的鸵鸟心态。” 呃,好像真的会有这种想法。 “我要承认的一件事,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冬儿有些无情。不管她在过去五年用了多少手段和心思,甚至还买了一套别墅用的是我的名义――就是她放查查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无法对她产生任何超过朋友的感觉,包括要好的、知心的朋友,也算不上。对此家豪不止一次埋怨过我,对慕容冬儿太过冷淡。也曾劝我,为了超越霍子铭和铁家的优势,与慕容家联姻,对于拿到赌牌绝对有一本万利的作用。但是,不管怎样,我对她热情不起来。若娶了她,我想五年都不能改变这感觉,未来五十年也不会有任何大变化了。直到遇到你……” 妙然登时有些傻眼儿,看着男人郑重认真的表情,知道这肯定不是在说笑,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低呼: “慕容冬儿,她,那么漂亮,又有气质,而且慕容家也是赌坛数一数二的赌神世家,你怎么会……” 对那样完美的大美人儿,毫无感觉呢?! 他立即蹙起眉,她觉得手有点儿疼。 “说了半天,你这女人的脑子怎么就是转不过来。要真喜欢,我还会等上五年?!你以为,慕容家的人肯真的让她女儿不明不白地等一个男人?!” “对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完全是挺有些没心没肺的质问,顾西爵听得直翻白眼,心说这女人怎么现在这么缺根筋,之前明明在意得都跟女儿跳水池了。刚下车时,他听大嫂提起,心里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本来想趁机完成彼此的洞房花烛夜,以行动说明他的心意,然后解释一下。 他才发现,其实这丫头跟自己也差不多,越是重要切身的事儿,越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胡思乱想,也不会冒然告诉别人。包括,之前他利用大哥送给他们兄弟几个的“成年礼物”,窃听到的内容。他们已经是夫妻了,那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告诉他,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啊! “老公……” “笨蛋!” “啊唔……” 男人气愤之下立即封了女人的小嘴,以示惩罚。 这夜,一室温软,旖旎…… ------题外话------ 对德国纳粹军官和蓝眼亚国小妞儿感兴趣滴亲啊,赶紧去包养秋滴重口制服控新文《七日,魔鬼强强爱》哟! 14.赌牌竞标1 其实,她还想问一个蠢问题。[.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知道是很蠢的问题,她就更不敢问出口了。若让男人知道,就不只这一点点的惩罚了。 坐在直奔赌牌竞标会的车上,妙然从观后镜里窥见自己已经用丝巾遮掩过的脖子上,仍然不可避免地露出一颗红红的“草莓”,又懊恼,又羞涩,还有一丝丝虚荣的甜蜜。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牢牢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她慌忙抬起头,对上身旁的人一双炽亮的眼眸,顿时觉得脸颊烧辣,仿佛瞬间又回到早晨起床时的旖旎缠绵。 “妙妙,等拿到赌牌后,我绝不会再等了。” 直白地说,无论如何他也得把洞房花烛夜给完成了。 从那坚定的眼神,紧绷的下颌,妙然看出这回老公大人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 不由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能涩红着脸儿,轻轻应一声“嗯”。 不过就如此小小的表态,顾西爵已经满意得双眼放光,又紧了紧手里温软滑腻的小手,无限感慨。 他这条婚姻之路,还真有些任重道远呢! 昨晚“小皇”离开时,说的那句警告的话,确实让他很惊讶,看来拿到赌牌之后,除了稳定自己的后院儿,还有很多事要忙。 妙然并不知道顾西爵的那些考虑,回头抱着转醒的小月月,指着海滩外景讲故事,母女两笑闹得不亦乐乎。 车很快行入市区,速度减慢,满街忙碌奔走的人群,隐约已经透露出周末到来的慵懒闲散之情。 今日竞标会安排在周五这天,对于发牌方来说,不管谁胜谁败,也将是两岸三地的一场盛会。竞标会后,搏彩监察协调局和港澳搏彩协会联合举办了一场盛大宴会,广邀名门望族,军政高官,即时满堂名流荟萃,也将为胜利者镀上一层举世瞩目的光环。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地区的经济规划项目,更是蝴蝶效应般即将撬动全球赌坛的一颗大棋子。 淡淡的晨曦投入车驾内,打亮男人漂亮的额角,让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就年轻了好几岁,车内飘荡着清新的刮胡水味儿,若不是他穿着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三件套,妙然会以为,现在只是他们一家三口非常平常的一天。 顾西爵的表情很放松,丝毫看不出“大战将临”前的凝重和肃穆。 她想,这才是做大事者应该具备的素质吧! 这可是她的老公呢! 忍不住,心里又美美地叹息一声。 突然,男人转头朝她看来,脸色竟然变得很严肃,道,“妙妙,爸他们就在后面,你小姨他们也说会来,到时候你和小月月就跟他们坐一起,不要乱跑。(.)” “啊?哦,好,我知道了。” 妙然有些奇怪,不明白男人怎么突然像命令小孩子似的这样安排。很大子主义,若是照婚前两人初识时,她一定会很反感这种行为。可现在,却觉得这是男人真正在意自己女人的一种保护手段:他越是紧张你,你对他来说越是重要。以爱为名的束缚,真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其中滋味儿,旁人真是很难明白的。 他们的卡宴在绿灯亮起时,第一个冲过了斑马线,驶向对面皇后大道尽头的那幢仿希腊宫殿建筑的市政办公厅。 而在他们之后,一辆黑色敞蓬跑车故意减慢了速度跟着一侧驶向了相同的方向,车上的司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落在车门上,轻轻叩击着,他的目光直落在前方车窗后,正微笑着抱着可爱小宝贝说话的女子,神色莫名。 至于顾西爵突然的转变,稍后妙然便知道了真正原因。 …… 雪白的方圆梭角柱,挑高五米的弯拱绘花穹顶,耶酥殉难的彩色壁画游走在满满的彩色玻璃上,哥特式的落地格子窗外透入明亮的阳光,在白色的大理石黑裂纹地砖上画上一条条充满对称美的斜影格子,让人充分领略到百年前殖民时代的维多利亚建筑风情。 在这高旷的空间里,所有人的举动似乎都被无形地放大了数倍,一串串的脚步声仿佛西欧中世纪的踢踏舞台,响亮而密集地迅速聚拢。 妙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并非第一次来这里,她不自觉地四下张望着,没有发现在通过一门厅走廊后进入中央圆厅时,顾西爵慢慢垂下的唇角,当她发现丈夫已经停住脚步时,才回过头来,看到从另一方的走廊走来的人,不由低讶一声。 “妙然,好久不见。” 那人一手插在裤兜里,迈着缓慢悠优雅的步伐走来,难得见得也穿上了极为正式的三件套西装,胸口别着西欧式政府厅办公人员都惯戴的黑色领结,一向被梳理得凌乱有型的短发都打上了发腊,全梳到了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沉敛稳重的气质。 那帅气的俊脸上,笑容轻佻一如他们初见时,偏偏唇角和额角处,仍有未散的淡淡青淤色,为这份世所难见的帅气打了几分折扣。 妙然本想招呼,不过拉着她的男人立即紧了紧手,打住了她的话,而率先出声: “霍二公子,幸会。今日能与您同堂共逐,倒真是顾某的莫大荣幸。” “顾总经理客气了,这也是子铭的荣幸。” 霍子铭不得不收回有些失落的目光,迎上顾西爵冷沉的眼,笑着伸出手,颇有些大将风度地与敌人握了握手。 虽然只是一瞬,妙然嗅到了两个男人间激烈碰撞的火光,硝烟味儿十足啊!她还是保持沉默是金最好。(.无弹窗广告) “二少请。” “顾总请先。” 可两个男人这明里暗里较劲儿,还真不是立马就能结束的,光走个路也谦让了半天。 这时间段也正是竞标人和评审官员们陆续到场的时候,不巧就碰上了第三位最具实力入围最终竞标会的赌牌竞争者铁氏娱乐的代表――铁姝芹。 不过率先给他们打招呼的却是陪着铁姝芹来的另一名高大俊帅的男人,一身休闲式的黑西装,衬衣随性开敞,领带也没打,浑身上下流露出落磊不羁的气息,两道眼光扫向妙然这方时,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疏冷的敌意。 走近时,那男人展臂就与霍子铭重重地抱在一起,妙然清楚地看到霍子铭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估计那背上两拍的力量,可不清。 这个男人,真可谓匪气十足啊! 之前听说铁姝芹家有黑龙组做后盾,也出身黑道世家,丈夫还是美洲第一大华人帮派的当家家主,如今一瞧,果真气势十足。一来,就给了他们本本份份的生意人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小铭,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上下挂彩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找你麻烦,告诉你烈叔叔我,包准回头教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别以为现在老虎不发威,还真当病猫儿了。” 乔明烈说话时,眼角目光有意无意地挂过了顾西爵这方,顾西爵对其视而不见,反而朝他身后静立的铁姝芹点了点头,后者回以礼貌性的一笑。 三方人马不咸不淡地寒喧了一番,乔明烈便携着霍子铭走在前,顾西爵拉着妙然在后,一齐进了竞标会大厅。 然而,听着前方人断断续续传来的对话,妙然忍不住开始担心了。 乔明烈与霍子铭似乎很熟稔的样子,言语之间明显透露出,铁氏与霍氏早有合作协议,不管哪家拿到赌牌,对方都将参股至少三成左右,并以各自的优势进行分工,一齐经营管理搏彩娱乐城,做到真正的强强联合。 就这一点,前段时间她在查看顾西爵的那些竞标资料时,也提出过。这种私下合作,联手夺标,减少无谓的私斗损失,将利用百分百抓到手中,以小利搏大利,强强合作的方法很常见。 顾西爵却一口回绝了。 抛开个人恩怨不谈,他顾西爵的资金链绝不比霍子铭差,甚至要比他强悍许多。以前大家不知道,会担心,那也是他行事低调。现在知道了,妙然也就不担心了。 再看铁家,港城有史以来经营搏彩业时间最长最老资格的世家,一直以地下赌馆为基础,十年前也曾跟一代赌神即刘允雪的外祖父叶老前辈一起,争夺过公海赌船的霸主地位,不管是经验还是实力,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可惜,它的黑社会背景让京城的某个正当权的大派系十分不喜,曾经摆明了说不愿意其涉入赌牌竞争,避免那些已经管制下去的黑社会势力又卷土重来。 顾西爵的家就在皇城根儿里,他的消息何其灵通,怕是早就知道这其中利害,所以完全没有考虑过要与其合作的可能。 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妙然当初和顾西爵讨论这个问题时的关键原因,顾四爷他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实在不喜欢自己的事业版图被无谓之人瓜分,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大最好最专精! 不论其他,他顾西爵花了十年时间,游历全球各地著名赌场娱乐城夜总会,学习最新的酒店管理方法,实地了解最先进的娱乐场文化,从最基层干起,准备了整整十年,岂能容人与之分享这份即将到手的荣耀。 所以,这种下下之策,绝不考虑。 “爵……” 妙然看着那两方“亲密无间”地坐在了一起,心下直打鼓,忍不住小小声唤了男人。 自己有信心有实力不搞强强联手这种下策,但敌人方却联合在一起,加大他们的阻力,也是得不偿失啊! 顾西爵知道妻子的担忧,回眸笑笑,“妙妙,不要只看表面,乔明烈这个一帮之主,比我们还老八股,大男人主义,他不会真的跟霍子铭联手的。不过是颗烟幕弹!” “真的?” 不得不说,对于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妙然的资历还是浅了很多,且事一关己,就有些不够稳健了。 顾西爵将女人重重一搂,“你要绝对相信你老公的实力。” 妙然立即红了脸,连声应是。 …… 恰时,一声招呼响起,他们回头看向大门,谈光业携妻前来,后面还跟着小姨妈华玉琳和表哥华冉枫。 亲友团见面,自然又是一顿家长里短的寒喧。 谈光业自然也看到了那坐在一起,言谈甚欢的两个竞争者,立即将顾西爵拉到一旁咬耳朵去了。 而华玉琳接到顾西爵的看人请托,应得心花怒放,拉过妙然的手,开始女人间的八褂。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小姨!” “瞧瞧,这才几天,果然是受了雨露滋润,整个人儿都大不一样了。瞧这小脸粉得,这皮肤润得,这……哟,这草莓种的……” “小姨,你别说得这么,这么……” 是不是上年纪的阿姨们对夫妻之事都这么毫不避讳,信口捻来呢?!妙然苦哈哈地应付着小姨的各种各方位各角度的私密刺探。 华冉枫逗了会儿小月月,却挖到了比母亲大人更精彩的内幕消息,但他毕竟是男人不敢胡说,趁着母亲补妆的空档立即挤了上来。 “小然,拜托一件事儿。” “枫哥,你说什么呢?”妙然古怪地瞪他一眼,平常他两人就跟亲兄妹一样,从来都是直接吩咐做事儿,哪还存在什么拜托。不过转念一想,估计这事不是由她能百分百敲定的,可能涉及到了第三者。 华冉枫朝顾西爵那方瞄了一眼,说,“如果你们能拿到赌牌,我想,参加娱乐城的设计装潢工作。” 说着,就从随身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了一叠画稿来,妙然一看,非常惊艳。 “哇,好漂亮。表哥,没想到你的设计水准又提高不少,啧啧,简直太棒了!” “小然,你帮我跟你老公说说吧!之前,他带我参观过他三家酒店的那些装潢,我也是从中获得了不少灵感和启发才用最近这段时间弄出来的……” 两人兴奋地交流着,却没注意被人忽略掉的小宝贝,东瞧瞧母亲,西瞧瞧父亲,似乎都挺忙,可她的肚肚饿了,好想吃东西哦!东张西望突然看到门口居然有人抱着一大筒肯德鸡爷爷炸薯条,还朝她亲切地招手,顿时大大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金灿灿、酥脆脆的薯条,小鼻子一皱一皱,仿佛都闻到了那香喷喷的味道,小身子一震,好像异灵附灵般,身不由己地就跑了出去。 正在这时,大门口又传来响亮的脚步声,有人叫了声“妙然”,妙然心下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朝那声音望去时,心头疑虑就被推了下去。 “大姨妈,大舅,二舅,你们,都来啦!” 原来竟是华家三兄妹。 华玉瑶在前,身后跟着大哥华文轩和小弟华文强,随行几个保镖,驾势颇足地走了进来。 “西爵,妙然,知道你们今天要竞争赌牌,咱们也出不上什么力。不过来顶个人场,也算是给你们助助威,你们不会介意吧?” 这一番情理兼备的话听在耳里,饶是曾经有再多的不愉快,看场合看笑脸,也不能不给面子承下这份情了。 不得不说华玉瑶身为华家最精明的当家大姐,很会见风转舵,几十年练出的玲珑手腕真是四面顺遂、八面风光,这一举,四两拨千斤地就化解了之前的尴尬,顺水推舟地拉近了关系,让人想拒绝都不好意思,之前也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 纵然顾西爵和妙然心下恻恻,也不得不笑脸应接下,毕竟,多了他们几个代表着澳门一方赌坛霸主的华家,也为他们这方增加了不少势气,场内誉准进入的记者区朝向他们射来的灯光,一下子密集了不少。 竞标会未开始,几方人马的阵营似乎已然拉开,空气中紧张弥漫,硝烟味隐隐扩散,谁也不知道那一张张笑脸的背后,正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题外话------ 哎呀,小馋妞儿月月跑哪去啦? 好吃加路痴,前途堪虑哟! 15.赌牌竞标2 “西爵,妙然,知道你们今天要竞争赌牌,咱们也出不上什么力。(.无弹窗广告)不过来顶个人场,也算是给你们助助威,你们不会介意吧?” 妙然笑着正要说不介意,但意识到什么,立即朝正走来的顾西爵靠过去,顾西爵将她一揽,朝华玉瑶大方一笑,接过了主导权。 “大姨见外了,您和舅舅们能来给我们助威,我和妙然求之不得。刚才办公厅的主任还提起您……” 顾西爵一侧身,后方立即迎来一人,与华玉瑶一照面倒真是熟悉,热情招呼起来。于是,这接力棒似乎顺顺当当地传了出去。 妙然有些诧异,顾西爵朝她低声道,“你和咱爸待一起,我让小姨和那位主任帮着招呼他们。” “嗯,好。” 妙然想到之前说要让她少跟大姨来往,男人倒真是做得滴水不漏了。 顾西爵看了看四下,突然问,“小月月呢?” 妙然低讶一声,“呃,刚才还在这儿。应该是肚子饿了,被枫哥带着去买吃的了吧!”她晃了一眼没看到华冉枫,便做如是想。 恰时,一片镁光灯闪了过来。 几个记者涌了上来,从他们身上的工作牌和话筒上的图标可见,有港城发行量最大的报刊,还有最受大众青睐的八褂杂志。 这问题一出,就极有针对性和攻击性: “顾先生,早前您一直回避婚姻状况的问题,今天您都把谈小姐带出来了,总该给咱们揭揭密,您二位到底是真订婚,还是假夫妻啊?” 这问题立即获得一片附合声。 妙然想起之前自己的纠结,面上仍维持着不动声色,心里早已不由自主地紧张起顾西爵的答案。 顾西爵感觉到怀中人有些紧绷的身子,气定神闲地朝众人淡淡一笑,执起了妙然,左手执起了妙然的右手,刹时间,他们手上戴着的那枚粉红色的男女对戒,清晰地暴露在了镁光灯之下。 一片赞叹声此起彼伏,记者们也有不少见过大世面的,一眼就瞧出了那价值不菲的钻戒。 “各位观众,我们这里是txx电视台针对港城获准发放赌牌的竞标会直播现场,现在您所看到的采访单元,正是竞标候选人之一,素有港城”酒店王子“的顾西爵先生。哈哈,相信大家应该看得很清楚,在我身旁的这位英俊潇洒的男士,正是顾西爵先生,而他身边这位美丽大方的小姐,正是早前传闻中的那位神秘顾太太。” “顾先生,现在全港城市民都在关注这里。您看,现在能不能为我们揭密,您身边这位小姐,还是女士的真实身份呢?我相信,咱们港城许多的上流小姐、名媛淑女们,一定非常急于知道。” 顾西爵心里再一次忍不住对港城的狗仔八褂型播报风格,暗暗唾泣之。 面上倒依然维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拿过了主持人的话筒,一手握着妙然的小手,两人在电视镜头上相视而笑,那眉目之间传统的脉脉浓情,教场外的人都忍不住满眼羡慕妒嫉。 “虽然,我很想说,大家更应该关注的是赌牌发放,而不是我的私人问题。不过呢,我还是非常感谢各位媒体朋友们对顾某的关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身边的这位,谈妙然女士,是我新婚刚半个月的妻子。” 话音未落,顿时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那个时候,就在一百多米外的事政厅对外公开办事处的走廊里,慕容冬儿正拿着手机,低声斥骂着对方,扭头便看到壁挂式液晶电视里,顾西爵搂着谈妙然一脸温柔地宣布着两人的合法关系,一张漂亮的脸蛋彻底扭曲。 她立即对着电话里的人说,“跑了就跑了。把那小鬼的照片发出去,把那女人引出来再说……这一次,你们要再失手,就别想拿到剩下的钱。” 她挂上电话,低咒一声,看着电视里的顾西爵亲吻着妙然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出“她就是我寻寻觅觅十年的真命天女”时,她几乎咬碎了银牙。 暗恨道,谈妙然,你这个小偷,我慕容冬儿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得到! …… “恭喜顾先生。” “恭喜谈小姐。” 顾西爵正式宣布了已婚消息时,几乎满场的镁光灯全射了过来,可谓威力巨大,完全盖过了霍子铭和铁姝芹那方。 所有的记者都涌了上来,提各种疑问,八褂记者们更是无所不用其及,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到爆,甚至将一旁的霍子铭也扯了进来。 眼看着这情势有些走调,主办方的保安立即上前维持秩序,顾西爵趁机宣布消息说竞标会后,会向公众公开正式的结婚典礼举行日,记者们才满意地散了开。 人潮退去后,妙然重重地喘了口气。 顾西爵应付完一波人,回头看女人脸上的神色,立即从上衣口袋里将向来做为装饰性用的手帕抖开,轻轻拭去了妙然额角的细汗。 他这个细腻柔情的动作,立即赢得一片灯光加赞叹,他回头举手挡了挡,朝记者致意,记者们才放下了手中的长炮,纷纷感叹这成了家的男人果真是不同了。 “妙妙,你不会生气吧?” “呃,生什么气?” 妙然小脸绯红,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记者问答热潮中退出来,心跳得快蹦出胸口了。[.超多好看小说]她没想到男人会在这个时候,那么高调地公开两人的婚姻关系,这让她即惊奇,又惊喜,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让人虚荣唉。 顾西爵心下是有些惭愧的,但当下环境也不适合细说,最终,他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心,只道,“傻妞儿,晚点儿我再跟你解释。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相信我,你是我老婆,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妙然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又有些不确定,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时,谈光业又走了过来,顾西爵不得不离开。 妙然紧了紧那只大手,“老公,加油!” 两人相视而笑,深情隽永,这一幕被记者又抓拍到,成为这竞标会上相当吸引人的柔情一幕,以至于在事后的一连串风波平息后,成为让人十分回味的画面。 顾西爵离开,妙然回到了华玉琳身边,这时华冉枫回来了。 “枫哥,小月月呢?” 华冉枫愣了下,“之前我俩谈事儿时,她还在我们身边。之后,我以为她被妈带去买吃的……” 两人立即看向华玉琳,华玉琳也是一愣,“没有啊!我看小月一直跟你们俩在一起,刚才妙然跟西爵接受记者采访,我就以为你把小月带着去买吃的,原来你是去大号?” 这问了一圈儿,竟然都没小家伙的影儿。 三人再对望一眼,一齐拍脑门儿。 “八成又迷路了。” “我看肯定是肚子饿跑去找吃的。” “不然就是被哪个帅哥给拐跑了!” 妙然听两人一说,突然感觉有些怪,但又一想之前小月月跟小姨和枫哥都处过,知道孩子的那些怪习惯也不足为奇,遂又把这感觉甩掉了。 华玉琳着急了,“哎呀,这个小路痴,八成儿又不知道拐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妙然,你这里待着,我和小枫去找,别让西爵知道了分心啊!” “小姨,这怎么行。我,我也不放心小月月……”妙然万分纠结,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埋头跟父亲说话的顾西爵,立即收回了满脸的惊惶状。 这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他分心。 华冉枫还是比较乐观,“妙然,小月月也不只一次迷路了。不过,她很聪明,迷了路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有时候还能跟着人家混吃骗喝。我相信应该就在附近,我出去找,你们都别紧张。” 华冉枫立即跑出了大厅。 妙然坐立不安,华玉琳一劲儿地安慰她。 可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华玉琳怕她露馅儿,立即将大姐华玉瑶拉了过来坐镇,自己也跑出去找孩子了。 华玉瑶也非常笃定地说小月月聪明,曾经数次迷路乱跑也没出什么大事儿,自己已经练就了一套危机应对能力。 妙然有些奇怪,若说之前小姨跟小月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小月的脾性,大姨应该没跟小月月处过,怎么也知道呢?而且,好像还知道得不少的样子。 当然,她没有直接问原因,只是应着声,将这茬儿记下了。 大约又过去一刻钟,竞标会已经正式开始,满场哗喧在主席台的三声重锤下,迅速消声。 巨大的屏幕上,开始播放搏彩娱乐城的发展历史,这个花絮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 时间不长,可妙然却越来越觉得如坐针毡。 这时,她感觉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她侧过身子,背着华玉瑶拿出手机,当里面的画面跳出来时,她的整颗心都差点停跳。 一张刻意打近的镜头,将小丫头哭丧着的小脸打得更加可怜,让人一看就又心疼又后怕。 再配上下面的一段极具威胁性的话,让整单纯的“失踪”事件正式画上“绑架”的标记。 ――若想再见到你活着的女儿,立即按照下面的提示出来赎人。 对方没说拿什么赎人,只给了第一条行动信息。 妙然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却不敢透露半分异状。她看向顾西爵的方向,正好顾西爵也看向她这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会心一笑。 可是男人却不知道,女人背在身后的手,几乎掐出了血印儿。 随着主题片播放完时,主持人宣布正式进入竞标人讲解程序,非常幸运的是,顾西爵排在第二位,不顶头也不落底。这是屠军私下里给的一个小小的便利,自然也是兄弟间的默契了。 “大姨,刚才小姨给我电话,说小月已经找到了。小家伙好像被吓到了只要我,我去去马上就回。” 华玉瑶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江湖,直觉事实不像妙然所说,但看妙然笃定的神色,笑了笑,说,“好,你快去快回。” 妙然马上朝短信所说的地方赶去,完全没注意华玉瑶眼底一闪而过的黯色。 ……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小月月,的确正哭着要妈妈。 而在她身边的男孩一脸的郁闷色,十分后悔自己出门太急,没有听管家的话带上两颗巧克力当零食,他觉得自己早就过了吃零食的那种幼稚期,现下叫保镖去买热狗和奶茶,还没赶来。 “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这会儿,小肉球正把一脸的眼泪鼻涕朝男孩身上抹,韩惜缘只能猛翻白眼儿,随着一声咕噜噜的叫声响过,他垂下头瞪向小肉球。 小肉球仿佛感应到男孩的注视,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瘪着小嘴嗷,“哥哥,月月……嗝,月月的肚肚好饿好饿好饿哦……嗝……” “你……” 韩惜缘的额头直抽,心说你饿就饿,干嘛还打饱嗝儿啊,这是什么奇怪的五四三啊,他快受不了了。他这算哪门子的孽缘?为什么总是碰到这小鬼! 话说,这场意外的“撞见”,本缘于韩惜缘的母亲大人,听说今日有两个好友争夺赌牌,就说一定要来现场看看。 妙然是韩小优的青梅竹马姐妹淘,铁姝芹更是韩小优最崇敬的大姐兼昔日的救命恩人,情深义重。 但是,他那对年纪一大把还喜欢瞎腻呼的父母,很难准时起床,他等得极不耐烦了决定自己先行一步。听说乔叔叔也会来,他很喜欢跟乔叔切磋,家里的保镖和培练师们都喜欢让着他。 哪知道,刚到大厅时就撞上了小月月被两形貌鬼祟的男子拦抱着要跑,他觉得很蹊跷,没想太多就上前把人抢了回来。 对方见根本敌不过,立即就溜了。他也没追,而是偷偷扔了个小东西在那两人身上,估计要不了一个小时,就知道结果了。 只不过,韩惜缘这方救了小月月,妙然并不知道。 她急着赶出来时,走的又是绑匪告之的路线,正是人际罕致的地下停车场的一处死角,对方说在那里可以获得下一步走法。 那两个绑匪早在路边埋伏,见到妙然单独前来,着实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们这一票从开头就干得不怎么顺利,居然连个小娃娃都搞不定,差点没被雇主给骂死,回头撞上个不知什么来厉的小男孩,功夫竟然又狠又辣,差点儿踢断他们兄弟一根肋骨。 但看在雇主出钱颇大方,他们又正急着还欠一笔赌债的份上,咬牙忍下了。 随着脚步声慢慢接近,两人互打眼色,一人手上拿着绳子,一人拿着封嘴的胶布带,这回是准备齐了,瞧那女人打扮得娇滴滴一副柔弱状,应该不难对付。 当人影终于走出来时,小个儿先冲了出去,冲妙然嘿嘿直笑,以吸引妙然的注意力。 “美人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妙然一悚,“我是来找我女儿的,你们是……” 与此同时,埋伏在后的大个儿拿着绳子冲了上来。 妙然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眼一晃,刚巧从停车场拐角处的专用倒视镜里,看到了后方扑来的高大身影…… 17.赌牌竞标4 就在威胁的短信被发给顾西爵时,妙然被狠狠压制住,大个儿终于依计划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 “对方给你们多少钱,我出三倍的价格,赎回我女儿。” 妙然又急又心慌,一心只想获得小月月的行踪。 大个儿一听,动作就僵了一下,似乎有些心动了。 小个儿却毫不犹豫地将封口胶布帖向妙然的嘴,妙然奋斗挣扎躲开了,他冷哼道,“如果你从来没见过咱兄弟的样子,咱们还有的谈。可惜啊……” 两兄弟也挺惋惜地对看一眼,暗自饮恨,以前他们也听道上的兄弟说过,有这种黑吃黑的方法,貌似自己根本不用出手,就将这消息卖出去,也能凭白地赚一大笔钱,且还安全得不得了。可惜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他们是不可能中途改变主意的了。 “我女儿到底在哪里?求求你们告诉我,她才四岁半,她还那么小。我出十倍的价钱。不,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要多少亿都有。我发誓,我绝不会告发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女儿,我任你们处置,求求你……” 这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强大了,听得小个儿心襟儿乱颤,一狠心将妙然封了起来,最后与大个儿对看一眼,都觉得心底糁得慌。 悔哪!为什么在绑架前不打听一下这方的情况呢,早知道他们这么大方,为了个小女娃就肯出亿万身价,他们根本就不用受那臭婆娘的气嘛! 当然,这翻牢骚也就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大个儿在小个儿这狗头军师的示意下,扛起妙然就往停在角落里的自家汽车方向走。 小个儿冲在最前,左右探望,看到无人才向大个儿打手式,他率先冲到车前,电子钥匙一摁,“嘀”声打开了自动锁,立即绕到车尾打开车后箱,当他抬头再朝大个儿的方向看时,突然僵住了身子。 “阿大――” “阿,阿二,我们……” 大个儿即阿大已经满脸惶恐,声音发抖儿,肩头上的女人被他身边两个高大威猛浑身戾气外泄的男人接了过去。 小个儿即阿二,几乎只愣了一秒就要往车上钻,却注定早就迟了一步,一股重力狠狠落在他后颈背上,顿时打得他头眼冒金花,眼前一黑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两兄弟心中大骇,我的妈呀,咱哥俩儿今儿是遇上什么衰神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下一刻,阿大和阿二两绑匪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三个黑衣保镖给彻底制服了,脸帖着石地被整个踩爬在地上,嗷嗷直求饶却被修理满脸涂血,大牙崩落。 这时候,一双修长高挑漂亮得让人流口水的长腿撞进两兄弟的眼里,美腿之后还跟着一双同样修长被包裹在高档西裤中的双腿,那擦得锃亮的意大利高级皮鞋,映出两人狼狈至极的形容,两人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无弹窗广告) “妙然,真的是你?刚才我远远的还以为听错了呢!幸好我说过来瞧瞧,你没事儿吧?” 那女人的声音真是美啊,娇媚柔婉,还带着一丝脆嫩嫩的娃娃音感觉,说不出的酥人心骨啊! 两兄弟朝那头儿一看,瞪时吓得突大了眼儿。别误会,他们还没看到美人儿,因为美人儿被那抹高大俊帅的身影将将挡住了,他俩儿直接对上了一张俊美如神、混和着少年与成熟男人味几乎猜不出年龄的男性面孔,那双森冷无情的眼眸将两人锁住的瞬间,两人只觉得浑身发凉,离死不远矣。 天神啊!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撞上了黑龙组的当家老大啊! 就算他们再混,不认得黑龙组的少主,不认得黑龙组的大小姐,可鼎鼎大名的韩希宸,坐阵黑龙组二十多年的老头老大,整个欧亚黑道的无冕之王,他们可是晚晚对着自制的海报无限yy遐想着渴望成为的大人物啊! 现在没得想了,居然招惹上大小姐的好友,他们是死定了。 妙然被韩小优扶起身,小优看到她脸上身上的划伤,娇容一板,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韩希宸闻言立即走上前,一脚踩在阿大的手上,就听到咯咯咯的骨骼碎断声,阿大完全没想到惩罚来得这么快,痛得张口就嗷却立即被保镖一脚踩中脑袋,一口扎在石地上撞得满口鲜血断牙发不出半声儿。 妙然寒糁地收回眼,急道,“小优,我没事儿。可是小月月被他们抓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别杀他们,先让我问问。” 韩希宸打了个眼色,保镖立即抓起阿二,一拳头招呼上去。阿二向来是动脑不动手的军帅派,哪里吃得起这等皮肉痛,立即就招供了。 “……咳咳,孩子不在我们手上,我们只拍了照片,没有抓住她。” 哪知话一落,保镖又狠狠补上几拳,打得阿二哇哇直叫却又叫不出声被一巴掌打舍了声儿,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呜呜,别打别打……我还,还没说完,那,那小丫头……真的不在我们手上,她,她被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救走了。我们,我们打不过那男孩和保镖,就逃了。就算你们杀了我们,我们真没绑那丫头……” 阿大急忙义气出声,“韩老大,我们兄弟发誓,真的没抓那小丫头,她那么可爱,那么小,我们,我们也真是不忍心哪!你们要不相信,当时在办公厅边好像还有台摄像机拍到过画面,她真的被男孩带走了……呀,那男孩长得很漂亮,就,就跟韩老大您一模一样!” 难怪之前男孩子蹦出来时,他心里觉得怪怪的,可当时愣就没反应过来人家跟他们的偶像长得贼像,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幕后主使者是谁!” 韩希宸摆了摆手,保镖们松开了两人。 这会儿,韩小优一听可能是自家儿子救了人,急忙拨电话去。妙然也没心思管这两绑匪,保镖将她遗落的包递回来,手机正激烈地震动着,打开一看,正是顾西爵的来电。 “爵?” “妙妙,你现在哪里?” “呃,对不起,我……陪小月月出来买了点儿吃的。马上就回来,你的演讲该开始了吧?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讲演还没开始,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来接你们。” “不用了,我们马上……” 妙然接到了韩小优“ok”的手势,看到口型说,“我们马上就到大厅门口了。” “那好,我在门口等你们。要几分钟?” 妙然有些奇怪男人过于追根究底的仔细,便报了一个,“大概五分钟吧!很快。” “好,五分钟,我等你们。” 挂掉电话,妙然仍有些惊魂未定。 韩小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妙然,别担心。刚才我联系上小缘,你家姑娘正跟他在一起呢!约好了马上在大厅门口见。我们快过去吧,别让你老公担心了。” 妙然点点头,隐约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儿。 …… “哥哥,炸鸡丁好好吃哦,你尝一个嘛!” “不要,你吃吧!” 韩惜缘很坚决地第三十八次拒绝小肉团的好意,小肉团遭到拒绝后,也不以为意,反而是美滋滋地继续吃肉肉喝可乐,美得一双大眼睛直冒星星泡泡儿。 在小月月心里,“让食”是大人们说的礼貌举动。她做了,说明她很礼貌哦!而大哥哥拒绝了,是体贴心疼她肚肚饿,就像爸爸给妈咪做美味的草莓布丁一样,爸爸从来都不吃,都教妈咪吃光光。 “小月月,你爸爸来了。” 依照刚才电话里跟母亲的约定,韩惜缘立即带着小月月往大厅走,率先碰上了顾西爵。 “顾先……” 韩惜缘刚抬手要打招呼,不料那男人突然冲上前,一把抢过了小肉团,黑着脸看着他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感觉让韩惜缘有些不满,漂亮的小脸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一大一小就这么死死地对上眼了,一动不动半晌没说话。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打住。 小月月扭扭身子高兴地说,“爸爸,大哥哥今好棒好帅哟,他一个人就把两个坏蛋打跑了,救了小月月,还给小月月买好好吃的炸鸡块可乐。” 这童言童语一落,本来还剑拨弩张的气氛突然就中断了。 顾西爵脸上窜过一抹尴尬,喘了口气,“韩少,谢谢你了。” “哼,举手之劳。”韩惜缘别过头本不想理人了,但看到小肉球那崇拜的眼神,又忍不住说,“你们大人是怎么看孩子的?居然让她个路痴到处乱跑。这一次算她运气,下一次可没人能保证有这好运了。” 顾西爵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拿帕子给女儿擦了擦油腻腻的小嘴,一颗心算是落回了一小半,道,“韩少说得很对,不知道你们旗下的安保公司有没有经验丰富,适合照顾小孩子的保镖,不管价钱多少我都要,我想雇两名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韩惜缘诧异地转回了身,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那眼底的父爱和后怕之情,让他极为熟悉。 小月月却娇娇地叫了起来,“爸爸,人家不要保镖,人家只要大哥哥就可以了。刚才你没看到,大哥哥一脚就踢得那个臭狗熊打滚滚儿,好帅好帅,就像,就像超人!” 说着,她左手一举,右手一横,做出个超人的飞行动作,落下两根炸薯条和几滴可乐汁儿在爸爸身上,惹得韩惜缘喷笑起来。 就在他们聊天时,慕容冬儿从楼上下来远远看到这一幕,便悄悄从旁溜了出去,在发现妙然和韩小优来的方向后,立即顺着道儿藏了起来,当人声将近时,她做势慌忙从大厅方向跑出的样子,正好撞上来人。 她掐好的位置非常正,距离顾西爵这方不过百来米,急促的脚步声立即吸引了顾西爵这方的注意,她直冲向谈妙然,故意放大了声音,又急又慌地叫起来: “妙然,你跑哪里去了?刚才轮到西爵讲演的时候,他看到你不在场,好像还接了一个什么电话,就宣布放弃赌牌竞争,跑出来找你了。你,你怎么跟韩夫人在一起?” 妙然本来不想理会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可听慕容冬儿一说,心头那抹不安迅速膨胀到最大,惊得她突然失了神。 顾西爵见状,抱着小月月就跑了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铁姝芹得到小优到场的消息,也离开了会场,出来看到小优跟妙然在一起,便迎了上去。 问,“小优,你来了。”遂对妙然点了点头,也有些惊讶,“顾夫人,刚才顾先生好像没看到你很着急,连竞标都顾不上出来找你了。” 小优笑了笑,叹息道,“芹姐,你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呢!幸好我和妙妙有缘呐!才……” 小优的话未完,就被慕容冬儿一声低叫打断,道,“妙然,你,你不但认识韩夫人,还认识乔夫人吗?我刚才听大厅里人说,他们黑龙组想要夺到赌牌对西爵出手。她们俩……” 慕容冬儿声音极大,加上大厅的扩音效果更是一流,让半径五十米距离的人都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优这一听,登时就火了,五年前的事她记得很清楚,这个慕容冬儿给她留下的印象非常糟糕,简直就是个标准和小三儿,当即沉下脸冷声喝道,“慕容冬儿,你什么意思?你是指我和芹姐联手起来,故意拖住妙然,用来威胁顾西爵放弃赌牌吗?” 慕容冬儿立即收敛了气势,吓得惊慌失措下往后退,一副柔弱无助相辩解,“我,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 韩小优已经看到了跑来的儿子,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挑时间地点,挺会走场的啊!主角都到齐了,故意跑出来给咱们唱大戏呢!” 慕容冬儿心下一沉,她真没想到,这个韩小优的眼光那么利,竟然一眼就瞧出问题来。以前她仅是听说过韩小优的那些事迹,从来不以为然。因为,她认识同样有点儿黑色背景的谈妙然后,谈妙然轻易就被她算计了。她觉得与谈妙然交好的黑龙组大小姐也不过虚有其名,多半都是被家族势力保护得极好的平庸之辈罢了,碰上他慕容冬儿,一样认栽。 可眼前的事实,韩小优咄咄逼人的气势,尖锐冷戾的嘲讽,一针见血的责问,让她有些害怕招架不住了。 “妙然。” 顾西爵的声音出现,慕容冬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转身泣叫一声“西爵”,就扑进了男人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妙然本欲踏出的步子,僵在了原处。 一时间她心中百味杂陈,刚才慕容冬儿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吧?他竟然因为这桩意外,就那么干脆地放弃了赌牌,出来寻她们母女么? 现在他听到那些话,会不会误会她? 赌牌是不是已经成别人的了?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刚才为什么没有在电话里就直接将事情真相告诉他?! 18.赌牌竞标5 想得越多,心就越沉。 妙然脑海里更多闪现的都是顾西爵在赌牌发放之前,经常为了应酬,喝得醉熏熏地回家,满脸的疲色。有时候跟她说不了两句话,就睡着了,让她很心疼。 那天和大哥大嫂见面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固执,明明有那么好一条捷径可走,偏偏要凭实力,劳心费神地自己去拼去夺去抢,也不屑靠关系。 她才终于了解,他的自尊心该有多强啊! 现在却因为这出乌龙的“绑架”事件,让他多年的努力,付出的心血,眨眼就化为泡影,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嫁给了他。 嫁前他们签定《婚姻契约书》时,她还信誓旦旦地宣称一定会帮他拿到赌牌的,现在却因为自己让一切前功尽弃。 就算这一切都是意外,就算他肯原谅她,不责怪她,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妙然看着顾西爵被慕容冬儿拦住,张开了口,却发不出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妙然――” 顾西爵却仿佛根本没看到扑进怀里的慕容冬儿,一把将人推开,同时把小月月送给了刚好跑来的华冉枫,冲上前就将妙然抱进了怀里,神色中都是满满的担忧和后怕。 这一举动,无疑是一记最强劲的巴掌,狠狠甩在了慕容冬儿的脸上,让她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幸亏汪家豪及时出现扶了她一把。 顾西爵抚抚妙然的脸,将她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遍,似乎确定了没有什么大伤处,连忙掏手帕要给她发脸,才发现帕子刚才给女儿擦小嘴用掉了,回头抓过华冉枫就要扯对方的帕子。 “喂喂,我的姑爷唉,你干嘛!” “手帕!” “啊,那玩艺儿,我从来不戴。” “你算男人嘛,居然连帕子都不带,脏死了。” 华冉枫被这一顿吼,震得呆呆地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飘过那句“你算男人嘛”,无法理解这不带帕子跟“算不算男人”有什么联系啊。 他怀里的小月月咬着薯条儿咯咯直笑。 汪家豪神色复杂地将自己的手帕掏了出来,递出去,顾西爵接过后连看也没及看是谁,只说了声谢谢。 慕容冬儿万般不甘,想要上前,就被汪家豪死死拉住,在她耳边沉声说了一句什么话,便吓得她僵住了动作,脸色扭曲地站在原地,仍不肯离开。 顾西爵一边给妙然擦脸,一边着急地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儿?” “刚才……” 他声音突然一沉,严肃得可怕,“谈妙然,说实话!这些伤,到底是哪来的?你要敢说什么不小心自己拌倒擦到的,信不信回头我打你屁股。像教训小月月一样。” 几声“噗嗤”从四周响起。 被点到名的小朋友都吓得捂住了小嘴。 “西爵,对不起。” 妙然却立即哽咽了,只觉得愧疚快要将自己整个人淹没,偏偏又因为男人脱口而出的一句句话,甜蜜得心直发酸,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落下两滴泪来。 这一落泪,就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吓得男人顿时乱了手脚,刚刚绷起的脸立即就软了下去,无奈地直叹气,将女人抱进怀里低声哄。 “哎,你哭什么。我,我不过就是问问。反正大家现在都没事儿就好,可你好歹也该让我知道到底是谁欺负了你,这仇要不报,我就不是男人。唉,妙妙,你是不是伤到内脏了,得,咱不在这儿废话,赶紧到医院瞧瞧。这前你的伤还没好全,万一要落下个……” 男人又不自觉地唠叨起来,搂着女人就要走。 看得众人即惊又奇,还有些啼笑皆非。 妙然当然不能让男人就此离开,看到父亲都出来了,急忙拉住男人。 “西爵,现在不行啊!” “怎么不行?天大的事儿也没你的身体健康重要。” 这话说得可爷们儿了,听得周围的女人们都是各种羡慕妒嫉恨啊! 被汪家豪拦住的慕容冬儿几乎快捏碎了自己的小手包,一双大眼中尽是恶毒不甘之色。 “可是……”妙然刚要开口,就被另一道威力十足的声音截了过去。 “顾小四,你还不能走。赌牌竞标大会还没完,你现在给我上去继续你未完的讲演。” 屠军的身影出现时,众人仿佛被摩西分开的红海水,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只是一个简单闲适的立姿,却给人极为严肃的感觉,他所说的话仿佛字字千钧,让人不得不信服。 “大哥,你不是说真的吧?刚才我明明……” “赌牌发放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距离中场休息结束,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快做准备吧!” 屠军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韩小优发现那款型竟然跟妙然身上的那一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屠军手上的表形更大,纯男士化一些。 “这位先生说得很对,”韩小优率先站了出来,对妙然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些事。当然,五分钟时间足够了。” 韩小优和韩希宸对看一眼,转身看向一旁正想从汪家豪手里挣出的慕容冬儿,沉声喝问,“慕容小姐,刚才你说我和姝芹姐姐联手耽搁妙然,害得顾先生主动放弃了赌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慕容冬儿脸色刷地一下苍白一片,强自镇定道,“我只是听大厅里的人说的,我出来找西爵,才意外碰到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才……” 韩小优冷哼一声,在慕容冬儿面前踱了两步,吓得慕容冬儿这会儿不挣了就直往汪家豪身后躲,韩小优冷笑着说,“哦,原来刚刚听说有黑吃黑的内幕,就跑出来找顾先生。然后又刚刚好的在顾先生面前,抓着妙然问我们三人的关系。慕容小姐,你可真是好人,时间地点都掐得那么准,比咱们港城一流的救火队员还要专业呐!” 这般阴阳怪气的调侃,实则尖锐准确一刀见血的指责,教周人心头都是一震,均对这位传说中的黑龙组大小姐刮目相看。 华冉枫最没定力,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没办法,他就长妙然和小优几岁,幼时一起玩,还真没少被韩小优整过。 小月月一看舅舅笑了,也跟着傻笑起来。 韩希宸却上前将老婆拉了回来,抬手点了点手表,示意时间不多了,但唇角却噙着一抹十足宠溺的笑容。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连一脸严肃酷极的屠军脸上也隐隐含笑,看向小优的目光也并非初见。 韩小优转身朝妙然歉然一笑,道,“妙然,今天的事真是抱歉。” 妙然有些诧异,“小优,这并不关你的事。今天要不是你,可能我就被那两混蛋装车尾箱了。” “什么?谁敢把你装车尾箱?”顾西爵一听就吼了出来。 韩小优打断道,“妙然,妙然她男人,不好意思了,刚才我的人查出那两混蛋是我们黑龙组下辖堂口新收的小弟,他们犯了事儿,是我黑龙组管教不严,做为一帮之主,我们会对此事事件负全责。关于幕后主使者……” 正在这时,乔明烈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他正四处找铁姝芹,看到韩小优也在便跑了过来,揽过一直沉默不语的姝芹,插嘴道,“小优,你现在才来啊!在这儿磨叽啥?还不快进去看我家芹儿拿到赌牌的绝色风彩!” 小优的话突然被这样打断,就瞪了眼过去。 姝芹却开了口,瞅着乔明烈问,“烈,你老实说,今天顾西爵的意外你有没有动手脚?” 乔明烈这才发现现场气氛不对,顾氏夫妇都在场,连那位一语镇住全场的神秘京城高要人士屠军居然也站在顾氏一方。不过在他眼里,港城和亚洲仍然属于他们黑龙组的地盘,就算现在大家给政俯面子做事儿较以往低调很多,像发赌牌这种小事儿,也不怕啥官方力量。 “我哪有动什么手脚啊,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聚这干什么啊!” “烈,你不老实!”姝芹看乔明烈根本不看跟自己正眼,他这一说话就爱眨眼的小毛病,夫妻多年岂会看不出来。 “我哪有不老实,这哪跟儿哪啊!我说没有就没有。” “哼,今儿赌牌我不争了,你立马给我收拾东西回你的多伦多去。我家没你的床!” 铁姝芹竟然甩下话,转身就走。这般果断、狠决,毫不留情面的做派,当真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大了眼。 小优还偷偷跟丈夫咬耳朵,说,“瞧见没,烈哥哥就是这样被芹姐姐拿下的。” 屠军突然又出声,“还有一分钟。” 乔明烈立马就蔫了气儿,追上前将老婆给硬拉了回来,求爹爹告奶奶地坦白一切“犯罪事实”,“我跟你发誓今儿的事真的跟我无关啊!你这生的哪门子气啊!好吧好吧,我承认,之前我有跟霍子铭合作,好好,不是合作,我是看他跟谈家丫头关系暧昧,就帮了他一把,将他求婚的照片和消息透给了报纸。 我想只要促成他俩了,更有利于霍家拿到赌牌,到时候咱们跟霍氏光行合作起来更有价值。我他妈对天发誓,我真的只有动过这一个见不得光的手脚。不过,霍子铭那小子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后来我的人查出他其实早一步截住了照片和信息,不过却放了那个小狗仔任消息传了出去。瞧,这也不能都怪我了嘛!老婆……” 乔明烈很没骨气地蹭到姝芹身边,各种讨好。 姝芹绷着脸道,“还不怪你,那怪谁!”也不管丈夫委屈地哀嗷,她看了眼小优,接道,“之前我争赌牌时就说过要堂堂正正地竞争,不玩那些花花手段,你没听清楚吗?!竟然又背着我玩你那套五四三,与其如此,我宁愿不要争这个赌牌。” 说完,她对妙然和顾西爵说,“顾先生顾太太,很抱歉,给你们造成这样的惊扰,我代内子跟你们道歉。我铁家就此退出赌牌竞争,祝你们好运。” 说完后,铁姝芹就以还有事处理,竟然就此离开了市政厅。 这一幕转变得太快太意想不到,众人都愣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想想,这可不是小小一笔生意啊,这可是轻轻松松就能赚回上亿上兆亿的聚宝盆啊! “小四,时间到了。” 屠军再一次出声,冷静地打断了众人的无限yy和感叹。 顾西爵和妙然同时看向对方,十指紧扣,指间的钻光隐隐闪烁着,生生蛰疼了一双妒嫉深恨的眼眸。 小优立即上前做最后的总结,“妙然,妙然他男人,这次意外我们黑龙组有全责,现在芹姐都表态了,我做为一帮之主母也不能推卸责任。以后要是赌场有什么警察都不好解决的事儿,尽管找我,我代表黑龙组保证以后在港城,黑道上绝不会为难你们一丝半毫。” 这话一落,可谓千斤重,登时让周遭的人都噤声不语,暗自赞叹羡慕。 而在远处观望许久的华玉瑶和华文轩兄妹见到情况好转才跑上前来,就刚好听到了小优的这段陈词,三人都是一阵机灵儿,心下恻然,他们怎么料到这事情突然会转到了这个让人简直无法料到的方向。 顾西爵不但没有失掉自己的赌牌竞争机会,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踢掉了一个大竞争者,这会儿居然又获得了黑龙组的保护,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狗屎运啊! 最后,小优握了握好友的手,对顾西爵说,“妙然她男人!” 这是小优第三次用这样的称呼叫顾西爵,在场所有人的眉头都抖了抖,但没有人敢出来说一句不满。 顾西爵也只是挑了挑眉。 “我想告诉你,你的确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像妙然这么好的女孩子,如果你以后还敢为了别的莫名其妙的女人惹妙然伤心难受受委屈的话,我们黑龙组也是妙然的半个娘家了,绝不会挠过你的。” “妙然,这个伪君子虽然有些不靠谱儿,不过他为了你轻易就放弃了亿万赌牌,还算有点儿良心。相信他是真的爱你的,所以以后你千万别客气,尽情地蹂躏报复他吧!” 一串咳嗽声响起,基本都出自于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男人们。 最后小优的目光狠狠扫过了慕容冬儿的方向,冷笑,“至于那些居心不良的小三儿,自然会有老天爷来收拾她们。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慕容冬儿的目光却迅速扫过了顾西爵那方,发现顾西爵根本没有在意她,揽着妙然往大厅走去,一边还低声询问着妙然还有哪里受了伤,同时脱下了身上的西装,掩去了妙然一身的狼狈。 那样体贴的举止,那温柔的眼光,那样的专一,就像一根根巨刺,狠狠戳在慕容冬儿心上。 她废尽心思折腾这一大圈儿,彻底赌输了。 要放弃么?! 不,她怎么能忍受像谈妙然这种无能的女人拥有比自己还多的幸福。 她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她得不到的幸福,谈妙然也休想得到。 19.赌牌竞标6 “小月月,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担心死妈咪了。” 妙然走了几步,就把孩子从华冉枫手里抱了回来,后怕的情绪还没散,用力蹭了蹭女儿柔嫩的小脸,心里把自己又数落了一圈儿。 顾西爵解释了一句,小月月得爸爸指示,乖乖给妈妈讲了一回“英雄救美”的故事,妙然立即跟韩惜缘道谢,韩小优立即搭上话儿,两人就摆起了娃娃经。 大厅门口早已经站满了闻讯赶来的大帮记者,镁光灯闪个不停,迅速将一行人包围住了,不过好在韩家保镖强大,记者们都被挡在了外围。 走进大厅时,顾西爵朝离开的屠军点了点头,回眸看了眼门外。 那里,慕容冬儿还站在石柱阴影下,孤零零的一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旁人若不知,还真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顾西爵拧了下眉心,立即恢复了一惯的从容淡定,收回眼,笑着应对前后左右递上来的话筒,将怀里的妻女搂得更紧。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慕容冬儿大小姐气重了些,脾气娇惯了些,身为天之娇女目中无人了一些,但到底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毕竟,这五年来,他的确没发现她品行上有什么问题,她就像很多千金小姐一样,平日没有固定的事业,却是常常以家族的名义,乐心周游于慈善活动上,还以自己的名义捐助了一个孤儿院。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虽然韩小优只是随口指责,没有完全的真凭实据。他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当下场合不对,也不适合立即追责。但绑架绝不是什么小事儿,他女人都受伤了,孩子也差点儿出事,他可受不了再从手机里突然得到家人遇难的消息,这感觉真他妈太糟糕了! 他终于了解当年大嫂被恐怖份子掳走时,大哥倾尽所有关系,几乎躁动全球的雇佣兵力量找人时,那种急切恐惧不安焦虑又后怕又后悔的复杂心理感受。 看来这保镖是请定了。 …… 大门关上时,周下又恢复了安静。 慕容冬儿愤恨地低咒一声,转身走掉。错过一根石柱时,突然又伸出一只手,将她攥住,拉了回去。 “你干什么?” “慕容冬儿,你还敢问我想干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慕容冬儿冷笑,“汪家豪,现在人家不仅婚都结了,连小杂种都有了,这么长时间你就只会当孬种在旁边看着,大把的机会不会自己抓自己争取,你抓着我算什么事儿,你还是个男人嘛你!” 汪家豪脸色迅速变了变,最终镇定下来,沉声道,“是,你骂得没错,我孬,我不够种。但是你又算什么?你竟然指使混混绑架妙然,甚至把脑筋动到小月月身上。那孩子才四岁,你竟然下得了手,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没良心,难道你就有了。当初是谁动手脚,把妙然撵走,把我送上顾西爵的大床的。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就算不择手段又如何?至少我他妈敢做。比你只会躲在角落里当个没用的偷窥者强多了。” 汪家豪几乎不敢置信,眼前的女人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温柔大方、短情识趣、体贴他人的好女孩,一瞬间,他觉得有种世界被颠倒的错觉,慕容冬儿的一言一行丑陋得令人想吐,也彻底撕毁了他对她所有的好感和信任。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 “你没想到又如何。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要不是你这些年犹犹豫豫不出手,想办法把谈妙然给追到手,会落到现在这样儿,又让他们碰头竟然还结了婚。我这白白付出五年青春和感情,难道我就必须心甘情愿地放弃吗?我不甘心,你听到了没有,我慕容冬儿绝不甘心,就算顾西爵不爱我,我也不要让谈妙然霸占我的幸福。她让我不幸,我就让她……” 啪的一巴掌,重重甩在了慕容冬儿脸上。 汪家豪已经忍无可忍,低吼道,“慕容冬儿,你休想伤害妙然。我警告你,你今天打电话指使那两个小混混的一幕全被我录拍下来,你要敢伤害妙然小月月还有西爵,别怪我不念过去五年的情谊,直接将你送交警察局。” 慕容冬儿抚着脸,瞬间泪如雨下,眼底的嫉恨像淬了毒汁的箭,愤恨不甘地哭道,“好,好,汪家豪,你,你们,通通都帮着她,都帮着她……一点儿情谊都不顾,枉我当年……那么帮你们,低三下四地求人帮你们……我记住了……” 她转身就跑掉,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刺目的阳光中。 汪家豪愤愤地捶了记石柱,疼得抱拳蹲地,心里却后悔得不能自矣。 …… 赌牌竞标会的讲演现场。 “……根据我多年对全球各地的著名娱乐城和赌场考察,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蒙地卡罗的豪斯娱乐场,马来西亚的云顶国际会所,以及俄国、日本等地最繁华的地下赌场……他们以别具特色的酒店娱乐服务,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豪商巨贾,不仅有世界最顶级的服务设施和最新颖的娱乐项目,还拥有最人性化的管理模式,同时以丰富多样化的搏彩类游戏,吸引多层次消费群,结合度假村游乐场的模式化操作,打造一个完整的商业链,带动除搏彩业之外的餐饮、服饰、选美、度假、博览会,以及旅游房地产业……” 妙然看着台上的男人言辞激跃、滔滔不绝地流利背书,描叙着他的梦想,他的王国,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也抑不住地全身兴奋得发抖,直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嗷嗷叫疼,才发觉自己都有些失控。 说不清这奇妙的感觉,仿佛这一刻,她自己也等了好久盼了好久。可是他们明明才认识不过一个多月,为什么她现在会有一种其实他们已经相识很多年,很了解他的感觉呢?! “……我的目标是,三年之内收回运营成本,五年之内将港城的搏彩业打造成为亚洲独一无二、全球首屈一指的晟皇珺玥娱乐城,不是东方的蒙地卡罗,更不是第二个澳门赌城。” 顾西爵陈词完毕,朝众人深深一鞠躬,说了声谢谢,目光立即和台下的两个女人撞在了一起,准确说来应该是那个满目含光还披着他外套的妩媚女子。 轰然咋响的掌声喝彩声响起,满场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可他突然觉得所有的颜色都退去,只剩下场下这两个人,对他最重要。 他大步走下台,将两个女人重重地拥进怀里,真有一种劫生余生感谢命运的满足。 “西爵,我们一定会赢的。” “爸爸好帅,爸爸最棒。mua——” 妻子的赞美,女儿的香吻,让被紧紧拥抱着的男人觉得此生足矣。 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以工作为中心,为工作而乐,他觉得事业上的成就感就是男人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感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曾经,他为眼前这个梦想筹划十年,酝酿千个日夜,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实现,可是这仅仅一天就颠覆了他的想法,在得知她们母女俩可能遭遇不测时,他只觉得眼前所有的镁光灯都该死的刺眼,回望的座位上没有期待守望的那双眼眸,他冲得再前,赢得再漂亮,又有谁能跟他分享?! 大哥他们? 母亲? 小叔? 他怎么会以为有了这些朋友亲人就足够了呢!? 现在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多么自私幼稚可笑啊! 还好,命运之神仍然眷顾他,才会让他及时抓住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幸福和快乐,这一个月创造出的一切,却是他汲汲营营了那么多年都寻不到的奇迹宝贝。 “妙然,小月月,我爱你们!” 在一片晃眼儿的镁光灯中,顾氏一家三口留下了这划家庭历史意义的一张照片。 在照片的背后,留下了两个笔记,这样写道: 今天,老公第一次向我们表白“爱”。——幸福的妈咪 爸爸告诉小月月说,爸爸也有在心里跟多多说“爱”哟。——幸福的妹妹小月 …… 霍子铭伸出手,笑道,“恭喜你,顾总经理。” 顾西爵回握,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敌意,“霍总裁,承让了。” 霍子铭却立即松开了手,哼道,“别虚伪了,虽然我是半个门外汉,不过你这个远景蓝图做得的确无懈可击,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顾西爵仍笑得畜牲无害,“哪里,霍总裁太谦虚了。你专门从蒙地卡罗请来的那个策划小组里,有两位曾经与我共事过,我还真担心过他们会猜到我的构思,予以还击。” 霍子铭有些惊讶,这茬儿他并不知道。 顾西爵又补充,“其实,要不是铁大小姐退出,我也没这么好运气。” 霍子铭闻言有些歉然地咳嗽了一声,虽然这没明说乔明烈主导的那件“好事儿”,不过事情已经戳出来,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这时,又一波记者涌过来,丢出一堆问题,两人暗自苦笑,打起精神应对。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顾西爵才又回到妻儿身边,虽然很累,精神却是想像不到的好。 妙然看着丈夫一头的汗,急忙掏出自己的帕子,细心地擦拭。两人眉目一对上,便又有些舍不得移开了。 “老婆,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 “唉,爵,这……这里还有外人呢!” “什么外人?爸妈姨妈舅舅都是自己人,不是外人。” 一片低笑声后,众人自动转离眼光,让给两夫妻腻呼。 “别这样啦,会教坏小月月的。” “她现在都有未婚夫了,算是坏回了正道儿,不碍事儿。” “你说什么呀!” 她捶他一记,手被握住,他盯着她泛着雾气大眼,一点点压了下来,气息交融的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许多画面。她想要抓住,却立即被他的唇舌吞噬,火热的气息中她感受到他浓烈而灼热的情感,幸福得差点昏过去。 两人直吻得难分难离,害周围的咳嗽声不断升级。 “妙妙,今晚宴开完第一支舞,咱们就回家。” “啊,你不跟大哥大嫂好好聚聚,刚刚我听爸说还要多跟京城的官员拉好关系,感谢他们今帮了忙。听说澳门何家的老先生,慕容家的当家都会出席宴会,你必须……” 他又用力嘬了一口,有些不满,“甭管他们了,我让小叔和大哥帮我端着。今天吓死我了,你老公我急需深度安慰,压惊。” “……” 妙然无语。 什么“深度安慰”啊?还压惊?差点被绑的是她和小月月,又不是他。 “你不愿意?” 感觉到怀里女人居然给分心,顾西爵不满地将女人用力一搂。妙然立即感觉到某个凶器正在示威,吓得连连点头服软,男人才满意地放了手。 众人准备打道回府时,未料韩氏夫妇又找了上来。 韩希宸表示,今天的事,黑龙组一定会给出个结果,不会让妻子的好友受委屈。并且邀请顾氏一家三口,到潮皇阁一聚。 顾西爵还没来得及表态,就有人抢着接下这超重量级的邀请了。 “要要要,小月月要跟大哥哥一起吃饭饭。要跟漂亮的韩叔叔,韩阿姨,一起吃饭饭。要要要——爸爸,爸爸,你快答应吧!妈咪,妈咪,你快叫爸爸答应啦!” 小家伙叫得欢欣鼓舞,激动得不得了,还攥着一脸没表情的韩惜缘两头讨好,跳腾个不停,可把众人给逗乐了。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全爆破了点儿。 “谢谢韩先生韩太太的邀请,我们全家一定准时到场。” 韩小优高兴地朝妙然摆摆手,道了别,“妙然,晚上见咯!” 男人们则互相交换电话号码以便联系,顾西爵没想到韩希宸会说,“你的这个号码,五年未换么?” 顾西爵很奇怪,点头,“这个号是大哥给我们兄弟派的卫星电话,寻常只有家人和好友知道。韩先生您好像……” 韩希宸收回了手机,只道,“这个号码,五年前你就给我了。在市立医院,妇产科。” 顾西爵一惊,却来不及多问,韩希宸似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拥着妻子离开了。 五年前他们就见过? 顾西爵皱眉凝思,突然恍然大悟,心跳如擂。妙然抱着女儿朝他走来,他看着两张俏似的脸蛋儿,心口又热又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将两个女人拥紧。 默默在心底重重立誓,必须把这一切查清楚,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他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20.坦白 漫天星光,映着满城霓虹,远处光带般的车道纵横蜿蜒,一束汇聚于海面之上,竟然截着盈盈烁烁的串串星光,飞渡过长长的海峡,直没入远处再也望不清的彼岸深处。(.无弹窗广告) 那里拨地而起的一幢幢高楼,顾西爵闭上眼都能描绘出来,巨大的海蓝色光牌,上面串落着大大小小的天珠,从建起时就有不少的传说围绕,说这样的标牌深得大陆资深的风水学家堪舆,取天上之水,财源不断,大珠小珠落玉盘,金玉满堂,盛世不衰。 他曾经在那里待了短短不过一年时间,却不想就此结下一生不解之缘。 现在再看那情那景,心境已大不相同,曾经的迷惑不解终于得到妥帖安放了一般,这满目霓虹变得十分亲切。 他隐约忆起,五年前,正好是传言中失踪的黑龙组老大韩希宸回港的那年,当时,黑龙组的一个新堂主宴邀当家夫妇到他的云染酒店开接风宴。 当时发生了一个意外,虽然事后他知道那是黑龙组的内部矛盾,不过基于有人在他的酒店受伤,为免云染刚刚获得的好名声受损,对方又是港城黑道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他急忙赶到了医院慰问。(该情节在《霸宠小娇娃》的番外中) 记得当时,好像是有一位孕妇救了韩夫人。可是他却没能看清人是谁,当时也只急着怕这两位大神出事,知道没事儿后他就大大松了口气。后来赶到医院,听说孕妇是韩夫人的朋友,不愿意见外人,他也没在意。知道只是略略受惊,没有大碍,他便也没再追问,给韩希宸留下了名片电话,便离开了。 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后续。五年时间,很快过去,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今天,要不是韩希宸提起,他大概早就忘得一干干净了。 不过从对方的口气里,他约觉察,事实真相或许比自己以为的要惊人得多。 一个电话进来,他揭了起来,对方说,“顾先生,当年的病历资料已经被人处理掉了。当时负责的主治大夫也调离了那家医院,我正在追察,不过时间真的太久了,我怕查到那个大夫,对方也记不太清楚这样的小病例。” 顾西爵说道,“没关系。不管怎样,你尽量给我查下去,主治大夫不行,就从护士人员查起,就算只是些蛛丝蚂迹,我也要。你可以放心,报酬方面我再加一倍。” 对方似乎很惊讶,连声称又想到几个不错的线索,便挂了电话。 顾西爵拧了拧眉,有些失落。这医院的治疗病例能被消得这么干净,八成也是当年由黑龙组授意。韩家夫妇的手腕,确实够干净利落。 他真是没料到,韩小优和妙然的儿时关系这么好,那为什么当年他在海蓝云天的时候,从来没看到韩小优来找过妙然呢? 不对,妙然好像有去过几次港城。 之前华冉枫告诉他,这两人从七岁大就相识,真正的青梅竹马。并提醒他,韩希宸邀请他们一家,全是看在妻子韩小优面子上,否则,就连他的小叔顾君尧都不能入这位黑道魁首的眼,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小一辈”的人。[] 而铁姝芹果断地放弃赌牌一事,似乎也有韩小优的关系在里面。听说铁姝芹将这位当家主母当亲妹妹一般爱护,两人关系也不一般。不过,在他看来,铁姝芹大概是已经得到关于他的个人背景资料,屠军也跟他透露的意思,这一次不会像当然让澳门那方任港城人完全独立操作,绝不会让有黑龙组背景的铁家人获得赌牌。毕竟,港城背靠大陆腹地,不若澳门地处海岛之外,深受殖民影响。 铁姝芹如此大方让出赌牌,倒也有几分与他交好、向他背后的势力组织示好的意向。 哼,他对此倒不甚在意。只不过,在港城这里混饭吃,到底还是要处好黑白两道的关系,就算不为友,至少不能跟黑龙组成敌。如今有了妙然的这层姐妹关系,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他不禁抚抚下巴,想起三哥南宫帝司在他注册结婚那晚说的话,现在觉得真的一语成谶,这个傻女人真是自己修了十年的福才能碰到的宝贝呵! “爸爸,爸爸――” 一声门响,娇娇的声音就从主卧的浴室里一路跑了出来。 “小月月,等等,你还没穿衣服,不准乱跑。” “哈哈哈,爸爸看,我和妈妈都是白雪公主。” 顾西爵一回身,就看到一个小雪球还顶着满头的泡泡就滚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大大的像皮水晶球。 他刚要弯身将小人儿拦住,眼光就立即被跟着跑来的大号“白雪公主”粘住了,女人似乎也出来得很急,只在身上围了圈儿大白毛巾,头上也跟女儿一样揉着白泡泡。 他这动作一僵,小家伙就躲到了他身后,冲着妈妈直叫“白雪公主”,将满头的泡泡直往爸爸的西装裤腿上蹭。 妙然一看到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吓了一跳,迟到的羞涩让她局促得不得了,觉得身上的大毛巾根本什么都没掩住,懊恼不矣,根本不敢看男人的表情。 “小月月,你又皮,再闹下去,待会儿晚宴就不带你去了,你就只能在屋里睡觉,见不到你的小哥哥了。” “才不会,才不会呢!爸爸会带我去王子的晚会。” “不听话的孩子,哪里也别想去。爵,快帮我逮住她!” 顾西爵“哦”了一声,但是却没立即动作,小家伙尖叫一声,转身就跳上了沙发哇哇直叫,这满身的泡泡洒得满屋,身上那块小毛巾就落了地。 “羞羞脸,月月的光屁屁都露出来了,要给小缘哥哥看看,一定会笑死小月月,今晚一定找别的漂亮妹妹跳舞,不请小月月这个光屁屁。” 妙然呵呵笑着,冲上前抓起那块毛巾,满口取笑,另一只手伸去就要抓小家伙,小家伙一双贼眼瞅着后面的爸爸,突然一缩身子就从沙上钻下来,绕过妙然时,故意扯了把妙然的大毛巾,妙然一只手上还抓着她的毛巾,另一只手勉强护着自己同,这一攥,就中招了。(.无弹窗广告) “呀,你这个小调皮鬼。” “啊,爸爸,救命――” “救你个鬼哦,你这个小坏……啊!” 她刚刚抓着小肉球,身上蓦然一松,大白毛巾坠了地,顿时满室的春光弥漫,气温攀升,心跳和喉头滚动的速度突然增加。 妙然顿觉全身都沸腾了一般,急忙俯身去拣大毛巾,可她还没有直起身,就被一道浓重的阴影罩住,下一秒就撞进了一个充满古龙水香味的胸膛里,被紧紧抱着动弹不得了。 “妙妙,你是故意的么?” 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暗焰炽燃的眸子,只觉得喉头都是一紧,仿佛被灼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呼吸都热了起来。 “我,我没……” 气息瞬间就被吞噬掉,这一吻来得又猛又狠,没有间隙,仿佛男人想立即将她吞进腹中,侵略极端彻底。 “宝贝儿,我想,我真的等不及了。”怀中香软滑腻的身子简直像毒一品,让他一沾上就戒不掉,只想直接溺死在里面。 她好不容易挤出手推攘,却被顺势拉过了肩头绕上男人的颈背,所有的空隙都被填满,感官刺激得教她心跳都快从口里蹦出来,偏偏出口的拒绝更像在邀情,“不,不行,小月月还在……哦――” 突然视野变高,目光在周下一晃,刚才那调皮的小捣蛋鬼早已经不知去踪,一低头,眼下浑身欲伙的男人猛如出闸的野兽,背后一片冰冷夜色满天星光闪烁,身前却如置火山熔口舔食全身。 “妙妙……” “唔,爵,宴,宴会……” “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都见鬼去!” “可,可是大哥说……呜……” 她抑不住地倒抽口气,感觉连脚趾头儿都卷了起来,十指却控制不住地紧紧揪住了胸口的头颅。 “不管谁说,我现在只想要你!” “可,可是……” 她喘息着还想找什么理由,却只觉得意识很难再聚集起来,滚烫的火焰正在吞噬她的核心灵魂。 他突然抬头,俊脸紧绷着,让人清楚地看到那压抑的欲忘,吓得她又惊又慌又羞又乱,不知所措,他的声音更沙哑得让人浑身都酥软了。 “妙妙,你……家亲戚不会又来了吧?” “咳,哪有……啊!” 他突然矮下去一大截,她差点儿就要滑下去,却被他举得更高,超过了那个可耻的高度,他仰视着未着寸缕的她,这个角度实在是太羞人了。 可是他却笑得妖魅无比,坏坏地伸出舌头,“既然没有,那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爵――” 就在两人准备突破最后一道障碍时,跑掉的小家伙突然就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爸爸的电话,里面传来屠军很重的咳嗽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免提被开了出来,“小四,弟妹,今晚的宴会很重要,你们……最好不要迟到。有什么重要的事,稍稍推后点吧!至少你们得待满两个小时,之后随你们怎么安排了。” 稍稍默了一下下,貌似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那个……有孩子在,做大人的最好注意一下影响,别做些不合时宜的示范。好了,就这样!” 咔嚓,电话一下被挂掉。 四只欲求不满的目光齐齐射向光溜溜笑得很狡默的小家伙。 爸爸火了,“小月月,未来一周你都别想吃草莓布丁了。” 上前抄起小肉球,直接扔回了浴室。 妈妈迅速拣起大毛巾将自己包起,可惜掩不去胸口一片刺目的草莓印儿。 嗯,这草莓都已经提前预种在身上了啊~! …… 去宴会的路上,司机负责开车,车上气氛有些僵硬。 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小美人儿坐在宽敞的后位,玩弄着车里的各种超豪华的配置,不亦乐乎。 而做为男主人的顾西爵却不在其列,而坐到了前面副驾驶位,俊脸依然紧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妙然在心里叹气,心想孩子的问题似乎应该解决一下了,不然每次都被打断,这样对男人的身体可不太好啊,还可能影响到亲子关系的正常发展。 如此想着,她考虑是不是应该请个更专业的保姆了。之前只想着孩子还小,想自己带着最好,不过眼前,也不能有了女儿就忘了爹。 下车时,顾西爵仍然绅士地为两个女人开了门,妙然立即挽住男人的胳膊,给女儿打了个眼色,小家伙立即爬上了爸爸的手臂,乖乖地认了错。 当他们一家人一出场在饭店门口的红地毯上,四下的镁光灯和记者们可谓是闻着甜腥儿的鲨鱼全涌了上来。 顾西爵满身的郁愤也总算被女儿甜软的吻给打消了,终于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了男主人的威严,游刃有余地应对周遭的记者提问。 有记者提问,“顾先生,您之前说过要发布你们正式的婚礼日期,现在该给大家透个准信了吧?” 竞标结束时,由于顾西爵之前突然离场的意外,先和组织方进行了私下的交流而错过了。现在,这群嗅觉敏锐的记者们可绝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了。 顾西爵自然乐意得不得了,将妻儿亲密揽抱着说道,“预计最快一个月之内完婚。至于具体时间,家中长辈都是很传统的人,还需要请专人卜算黄道吉日,即时日期定下,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各位。”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顿时让记者们十分不满,这位顾总经理重视个人隐私的习惯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明明已经说注册,偏偏又将具体婚期一再打了烟幕弹。 顾西爵可管不着狗仔队们的不满,高高兴兴地抱着心爱的女人们,进了宴会厅。 将孩子托给了谈光业后,顾西爵立即拉着妙然到阳台上。 “爵,什么事一定要到这里说呀?” “妙妙,这地方比较隐蔽。” 她一惊,“你不会想在这里……” 他唇角一斜,底上她的额头,“你的思维速度已经超过为夫我了。” 她立即别开脸,“胡说什么呢!” 掩饰性地喝着他刚刚过来时从侍者手里拿过的果汁。 他捧过她的脸,啄了下她的唇角,正色道,“妙妙,这件事我觉得应该先跟你解释一下。” “什么事?”她有些讶异。 他眸色变深,“之前注册后,我一直没有正面发布婚讯。” 她静静地看着他,但握着杯子的手指却不自觉地紧了紧,他伸臂揽住她,轻音更柔了几分,“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你已经在竞标会上告诉大家了。” “因为当时我的确是故意隐瞒不说,想要在竞标会上透露出来,一鸣惊人。这都是出于……咳,商业价值的考量。对不起,我没有……” “爵,其实……” 她俯首吻了了吻他,想到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要这样认错的确真不容易啊!况且之前两人还是以“契约婚姻”的形式开始,也不怪他会有此自私的考量。 “妙妙,”他认真地看着她,眼底都是歉意和心疼,更多想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她而内疚不矣,“你……让我说完。当时决定时,我的确,有些习惯性地以自己的思维来考虑这件事的最大收益效果,而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让你受委屈了!” 她这时明白了,他其实是不太习惯在公众面前暴露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特别注重自己的私隐,或者说,他其实是个相当害羞的男人。呵,此时,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做错事的羞涩小男孩,让她忍俊不禁。 “嗯,我明白。” “还有,我也应该在征求你的同意,再确定婚期。所以,之前我一个人在媒体前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具体婚期,由你说了算。或许,还得问问咱爸。” “爵,还有你父母呢!” 她伸手揽住他,轻轻抚过他的背,帮助他放松,他感觉到女人独有的温柔,终于觉得不那么尴尬了。 她微笑,宽宏大量得让人心生舒畅,“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而且,我很想知道,你从小的生长环境是什么样的?” 那就必然涉及到处长大人顾小叔所说的那个男人离开了整十年的“家”,她想,这个时候提这问题,时机应该不算太坏吧! 不过,顾西爵面上还是僵了一僵,虽然只有一瞬间,女人还是感觉到了。 “你说的对。咱们先把日子定下来,我就安排时间……带你回家。” “嗯,咱们说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笑着拉起他的小手指,摇了摇,笑容甜蜜。 他叹息一声,将女人紧紧揽在怀里。 …… 而就在距离五米的侧方阳台上,一个女人身掩在长长的落地窗帘后,双眼紧盯着这一幕,咬得丰唇血色尽褪。 暗暗诅咒着,谈妙然,我绝不会让你再幸福下去,绝不会! 21.又一场“意外”? 顾氏夫妇在阳台上腻歪了半晌,直到某人的电话再一次催促地自动响起了人声,才不得不结束这段甜蜜的私会。 顾西爵拉着妙然走向屠军所说的方位,妙然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个身形比在场多数人都要高壮许多的铁血男人,男人身旁依偎着身着旗袍的娇美女子,两人眉目之间的亲昵味儿,教人艳羡。 令妙然微讶的是,许久不见的那位警察处长小叔也来了。 顾君尧一身黑色标准制服,肩头的金色五角星闪闪发亮,强光打亮的俊容上,消去了眼角的尾纹,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不少,与屠军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两哥们儿,根本看不出这是两个不同辈份的人。 在他们身周,还站着不少熟悉的面孔,均已生华发,传说中的业界大佬,竟一个个都跟屠军等人谈笑风生,言语态度之间,没有丝毫怠慢之色,竟是相当的重视钦佩。 妙然想,这应该就是当今港城的最高权利圈子了。 若在一个月前,有人告诉她,自己即将接触这样的世界,她肯定会哧之以鼻。若有人说,那个道貌岸然的面瘫男人顾西爵是身处这个圈子的人,让她赶紧巴结好了可以为家族谋利益,不做他想,她肯定更会不屑一顾。 可一番阴差阳错之后,她竟然站在了这里,站在了他的身边,进入了这样一个圈子,瞬间的距离感,在屠军率先朝他们打招呼时,便消失无踪了。 顾西爵温热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揽进怀中,向港城特首、财务司长、警务厅厅长、港城商会会长等等,做介绍。 “我的新婚妻子,谈妙然。” 看着父亲满意的点头微笑,眉眼中和蔼放心的神色,她觉得心底里的某个高悬的角落也终于放下了。 “小顾啊,平日看你一板一眼的,我还真担心你会赶时下小青年儿的时髦,真的当个单身贵族。” “是啊!早前跟君尧提起你这孩子,君尧只叹气,说,侄大不由叔。” 众人大笑。 “老谈啊,还是你家的宝贝儿能干,瞧瞧,这才多久就把咱们港城十大杰出青年黄金,呃不,超新星钻石单身汉给搞定了。不错不错,小丫头有眼光,聪明。” 众位大佬一致夸赞不矣,似乎之前顾西爵与慕容冬儿之间的绯闻从未发生过,稍稍打趣后,话题又回归到赌牌上来了。 妙然很清楚,这些大佬早就是老人精了,有父亲在场,又有屠军和顾君尧这样的大人物压镇,没有人会傻得提及那些捕风捉影的往事儿来扫人兴致。 稍后,袁兮若率先表示对男士们的话题敬谢不敏,邀女士们从旁交流,便拉着妙然去看孩子了。 不想刚找到孩子,就弄出一桩小闹剧来。 …… “姨婆,鱼子酱。” “小孩子不能吃这个东西太多,有辐射的啦!” “不嘛不嘛,我要吃,你不让我吃我就告诉妈妈你虐待我!” “你,你这个小馋虫。这么久不见,还是恶习难改。你爸妈都是怎么教你的啊?!不行,我得好好跟妙妙说说,以后你长成小肥猪,看哪个男人要你!” “舅舅,鱼子酱。” “好,我的小公主。” “舅舅,我还要大螃蟹。” “来咧,大夹子。” “舅舅,还要还要,还要草莓冰淇淋啦,还要对对虾啦,还要那个黑毛皮皮,还要螺肉肉,还要还要……” “咳,我的小祖宗,你吃得了这么多嘛!” 咧嘴,缺牙依然故我,闪闪发黑。 “这不是我一个人吃的,我还给小缘哥哥准备了的。啊,那个汤,那个汤……” 小肉球身子突然一挺,双手举着刀叉又扑向了厨师刚刚端来的一口大碗,非常大的一口碗,足有成年人双手环抱那么大,看得小家伙兴奋得直蹦。 华冉枫只觉得今晚自己的形象是彻底被这小鬼给毁绝了,但为了自己心爱的事业,他不得不继续献身。 “小月月,你答应过舅舅的,一定要帮舅舅在爸爸面前说好话呀。把这个u盘给你爸爸看哦!” 小家伙一直点头不停,可嘴上还嚷嚷着要吃烤乳猪。 华冉枫不得不捋袖子,在一堆惊讶嘲笑的眼光中,去割那块小馋虫吆喝的屁屁肉。 可等他割好后,回头一看,守在大盘子前的小鬼居然不见了。 “老天,这小路痴存心想玩死我啊!” 不做他想,华冉枫直接找宴会场的保安帮忙去了。 月月小朋友这又迷失在哪里了呢? 其实她心里一直掂着韩惜缘,刚才无意中窥见了疑似身影就撒丫子追了过去,哪里还记得有个舅舅大人正辛苦地帮她割猪屁股肉啊,谁知这一追就追没了影儿,正着急时,她回头一看就见到了刚刚从一角走出来的美艳女人,她个儿太小,根本没看到女人的脸,只对女人抓在手上那个亮闪闪的熊猫手包万分激动,上面还坠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熊猫。 她就像被人牵了魂儿似的,跟着小熊猫跑了。 咳,必须强调一下,月月小朋友除了好吃加路痴,还是个非常爱美的小朋友。 那么可爱的熊猫小掉坠啊,她从来没见到过,好可爱好漂亮好晶晶哦,她好想好想要哦!要是能配在自己身上,一定可爱死了,小缘哥哥看了一定也会觉得她超可爱。 于是,当女郎突然停下,向走来的侍者托盘里拿酒时,小月月一下扑上前,抓住了那个小熊猫,仰起小脑袋就要向人讨要,哪知这一拉攥,让女郎的手抖了一下,酒洒了出来,正好落在仰起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里。 “啊,呜……” “你干什么?放手!哪来的小鬼啊,快放手。你……” 慕容冬儿刚刚看到谈妙然在一堆港城数一数二的商业大佬面前,倍受赞美,心头妒嫉得直喷火,本想喝杯酒压压神儿,哪知被突然跑出来的小鬼给抖到,这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谈妙然的种,心头恶意登时不受控制地疯涨起来。 “呜呜,月月看不到了,看不到了,眼睛,痛痛……” 小月月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个熊猫掉坠,这时候受了伤的小家伙只是本能性的依赖地抓着喜欢的东西,并没有意识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 慕容冬儿可不管这么多,加上这又是仇敌之女,下手更重了。 “小朋友,你快松手啊,让阿姨看看呀?” “呜呜,痛痛……月月要妈妈,要妈妈……呜哇……” 慕容冬儿状似很着急,朝那侍者叫了一声,快去找孩子的妈妈,身子就掩住了小家伙,刚好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大厅和走廊的交界处,此处比较偏僻,人并不多。 “放手,小鬼!” 慕容冬儿使力攥月月手上的掉坠儿,可小月月抓得太紧了,她用力拉扯之下,更弄疼了小月月,小月月哭叫得更厉害,她眼底狠光一闪,用力一扯,终于将东西扯了出来,竟然刮到小家伙的肉掌,折断了小小的手指甲,破皮流血了。 “哇呜,痛痛,好痛……妈妈,妈妈……” 可怜小家伙根本看不见,眼睛痛,手也痛,感觉刚刚攥住的东西一脱手,就被一股大力挣开,身子不受控地摔落在地上,小脑袋差点撞上墙边的高脚玻璃瓶,幸好一道身影及时闪出,拖住了小肉球,才没酿成“人体保龄球惨案”。 韩惜缘的表情很冷,他看到小肉球嫩嫩的小手掌上竟然鲜血淋淋,眼底瞬间闪过浓重的杀意,让随后而来的韩小优也吃了一惊。 韩小优还没及询问情况,儿子就将哭叫的小肉球扔给了她,只丢下一句,“我去报仇”,如此直接,如此热血沸腾的话,跑掉了。 于是,妙然在找到女儿的现场,就撞上了这样一幕。 …… “臭女人,你给我站住!” 韩惜缘一声斥吼,让附近的宾客都惊了一跳,众人只见一抹银光闪过,“哎哟”一声低叫响起,刚刚走出来的大美人就摔倒在地,姿势非常不雅,刚刚让人瞧清她底裤的颜色和花纹,起身时,伴有低低的哨声响过。 “你,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啊?竟然大庭广众地拿东西砸人,谁教的这么野蛮的小鬼啊?太没有礼貌了。” 韩惜缘冷冷地盯着慕容冬儿,一言不发,手中轻轻抛起刚才的弹药――一颗晶亮的冰块。 一道柔美的声音霸气响起,“我家的宝贝儿,怎么了?他砸的人就是刚刚无耻下贱地仗着大人力气欺负一个这么小这么可怜的小女孩,有错了么?礼貌什么的东西,那也是要看对象的,对于那些没人性没良心的畜牲,不要也罢。” 韩小优抱着小月月跟了上来,看清儿子砸的对象,心下有数了,冷笑道,“儿子,砸得好。” 韩惜缘冷哼一声,才道,“没见红,还不够。” 小月月手上还流着血,光洁的地板上落了不少,染红了少年漆黑的眼眸,回头直盯向慕容冬儿,吓得她立即缩了缩身子,就要往后躲,哪知道回头就撞上个高大的身影,抬头迎上一双更加森冷的眼眸,顿时吓得她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直,刚好落在了打碎的玻璃杯上,痛叫一声,大腿下迅速渗出鲜红的液体,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爸,我能处理的,你不该这个时候出来。” 韩惜缘有些不满,见血的工作被父亲无端端地抢走了。 韩希宸没看儿子,直接走向妻子,说,“救人比报仇更重要,不要被自己的情绪充昏了头,轻重不分。” 韩惜缘暗咒一声,忙回头去看小月月。 妙然在这时候挤进了人圈儿,一眼就看到了小月月,吓了一跳。 “月月,这是怎么了?小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与此同时,华冉枫跟几个保安也跑了过来,而顾西爵被之前派来通知的韩惜缘的保镖引了过来,一群人齐聚于此,场面就闹大了。 韩希宸立即做了指示,将场子移到了隔离的房间里,连同慕容冬儿也没拉下。 这下,慕容冬儿几乎是被抓了个现形,心头慌乱不矣,她怎么能料到自己的小动作会被个小鬼看到! 韩惜缘到场时,本来是想避开小月月的,哪知道被眼尖的小家伙瞅到,他就躲了起来,可是想到这小鬼爱迷路,心头又放不下,不得不找人去通知顾西爵来领人。 他也没想到,跟着小鬼东绕西转的,居然碰到慕容冬儿这恶心肠的女人,竟然偷偷对个小娃娃下毒手。怎么说,这小馋妞小路痴兼小色妞儿都是自己罩的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伤,这口气不出,他就不佩当黑龙组的少主子。 “我没有。是她突然抓住我的包,酒才会洒下来的。你们做家长的为什么不看好孩子,让她乱跑,还乱拿人东西?!” “贱人,你胡说八道。我明明看到你便把那个熊猫坠子从她手里抽出来,弄伤人,还把她推开差点就撞上花瓶,你还敢狡辨!信不信本少爷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也别想发出声儿!” “你……你们根本就是仗势欺人,信口胡说。西爵,你……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伤害一个小孩子,我那么喜欢孩子的啊……我看她哭了,我还让侍者去帮她找妈妈……” 宴会主办人仍然在帮忙打圆场,毕竟慕容家的老爷子还在场外,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的,于是,那个侍者被叫了过来。 一问之下,果然如慕容冬儿所言。 如此,一切似乎又变成了一场误会。 可韩惜缘仍然不放弃,“你说你没欺负小孩子,那你的熊猫掉坠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那血是哪里来的?你不要说你刚才自己摔倒是把自己的血蹭上去的?” 慕容冬儿一看,就要伸手去拿,立即被一颗冰块给打中手。 “你要敢碰一下那证物,就代表你心里有鬼,你心虚!你说你没欺负人,那走廊上有摄像头,可把刚才的一切录下来了。要是大家不相信我的一面词,可以,咱们就让录像机来说说真相,看这贱人有没有推小月月撞墙。” 顿时,众人噤声不语,面面相窥。 而门外又走进来一人,低声劝说顾西爵,顾西爵眉峰狠狠一皱,就要拒绝时,那人却朝另一方打了手式,屠军也走了进来,直接到韩希宸面前说了几句话,韩希宸同样脸色不虞,却只看了顾西爵一眼,将儿子一提,竟然直接就离开了这是非圈儿。 妙然急道,“爵,我想先带小月月去医院,我怕她刚才真摸到金属,万一得了破伤风就不好了。” 顾西爵暗暗咬了咬牙,眼光冷冷地扫过了慕容冬儿的泪颜,沉下了几分,说,“好,孩子的伤要紧,我们先去医院。” 但他并没有回应那个游说者不追究此事,就算要顾及慕容家的面子,就算慕容家是港澳搏彩协会的终生荣誉会长,连岳父大人都要给其几分薄面,连大哥都出面游说韩希宸一家避嫌。 可伤及他的家人,他怎可就此罢休?! 慕容冬儿,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许该一并列入他的调查范围了。 22.我爱你 本来是一家人高高兴兴来赴宴,结果又败兴而归,还要去医院。 顾西爵一路上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 妙然一直安抚着女儿,直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身边护着她们的男人沉默得有些不对劲儿。 “爵?” 她连唤了两声,顾西爵才从沉思中回了神,朝她安抚性地勾了勾唇,抚了抚她的头,叹息一声道,“妙妙,抱歉。” 妙然不解,“这只是个意外,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呢!”她看了眼怀里情绪已经平覆的小宝贝,舒开眉峰,柔声道,“幸好是低度果酒,好像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回头只要把这手包扎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的。真要道歉,我这做妈妈的没看好孩子,可首当其冲呢!” 顾西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吻了吻妙然,又吻吻女儿,拿出车控钥匙打开了汽车锁。 其实,他的抱歉全源于慕容冬儿,若非自己薄情寡义辜负了这个女人,或许就不会屡屡闹出这一连串事件。 他迅速将一件件“意外”排列在脑海里,隐约发觉这其中可能存在的潜在联系,而愈发觉得,问题的主因其实都源于自己。 霍子铭约妙然一叙,怎么偏偏好就碰到他和慕容冬儿? 跟大哥齐聚的晚宴上,慕容冬儿突然打电话非要他去拿查查? 妙然在竞标演讲前突然失踪,慕容冬儿出现就找到妙然? 现在,连迷了路的女儿也撞上慕容冬儿,“意外”受伤?或者如韩惜缘所言,要不是他们一家人刚好在场,女儿这会儿就可能不是破个小手,而是撞上花瓶连小脑袋也…… 他不由得倒抽口冷气,初时觉得惊讶不可思议到越想越不得不接受的沮丧,让他更加自责。 慕容冬儿怎么会变得那么歹毒的一个女人?!记忆中的她,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女人妒嫉起来,会变得如此可怕吗?连无辜的孩子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他立即掏出手机拨给了屠军,说,“大哥,这件事,不可能就此算了。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录相搞到?什么,已经被人删除了?” “妙然。” 一个熟悉的女声叫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响起,夫妻两朝那方看去,韩希宸揽着韩小优走了过来。 “这个是我们常带在身边的止血药,效果非常好。你先拿着!”韩小优一来就将一个小白瓶子塞给了妙然,满脸歉然,“妙然,今晚的事真抱歉,要不是小缘他……” 两个女人互为安慰,聊了起来。 顾西爵接到韩希宸的眼光,直觉对方有话要告诉自己,便移开了一步。 这个黑道魁首想来年纪也不小了,可近看怎么也不觉得,这张漂亮过火的脸蛋的确让男人也有些恻目,然而,却丝毫无损于男人身为黑暗帝国霸主的强悍气势。(.) “小来很快就回来了。” “小来?”顾西爵有听没懂。 “我儿子的小名。” “嗯,刚才小月月的事,还要多谢令公子。若韩先生不嫌弃,那顿饭就由我顾西爵做东吧?”现在觉得这顿饭已经不是单纯的应酬,两家人的脾性倒真是有基础成为真正的朋友吧! “再说。” 韩希宸突然移了目光,看向另一方,很快那里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有黑影闪过,他还没看清,又听韩希宸沉喝一声。 “出来,还磨蹭什么。” “爸!” 韩惜缘的削瘦的身影突然从一根柱子后闪了出来,脸上还有被捉到身影时的沮丧,不过看到妙然怀里的小肉球时,表情又换上了担忧和同仇敌忾。上前就将一东西扔给了顾西爵,顾西爵接住后发现是个u盘,有些疑惑。 就听少年说,“摄像内容,我已经看过了,拍得很清楚。完全可以做为陈堂证供,那贱女人绝对跑不掉。如果要本少爷做人证的话,恐怕因为我年龄太小,在法官大人和陪审团对我的采信度不高,有了这东西,那女人就百口莫辩了。” 顾西爵讶然,没想到刚才大哥那里得不到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松落进他手里了。这黑龙组的动作,可真不是一般的快啊!看来,跟韩家的交往,以后是再所难免了。不过,他的兴致倒真是起来了。有这样性情中人的朋友,是黑道又如何! 韩希宸已经出声下令一家打道回府,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不过临走时,又低声说了一句“五年前,那个女人”,让顾西爵的决定再一次做了更加确切的调整,目标更加明确。 …… 到医院给小宝贝洗了眼睛,包扎伤口,等到回家时,小家伙已经沉沉睡去。 进屋后,妙然抱着孩子进了宝宝房,顾西爵拉住她说怕孩子受了惊晚上又哭醒就一家人一起睡,妙然摇了摇头,说孩子大了,应该习惯一个人睡,没必要搞得那么娇弱,让他先去洗漱。 顾西爵看着女人坚持的表情,也没多说,他还有很多问题要思考,必须尽快拿出解决办案来,便先进了浴室。 等到他出来时,妙然也刚安抚完孩子回来。 他将擦头的毛巾甩开,上前抚了抚那张明显疲倦的脸,“很累么?我刚刚帮你放了水,加了些按摩精油,你先去泡泡。” “嗯。”妙然笑得有些无力,握了握男人还有些湿润水气的温暖大掌,拿了睡衣进了浴室,没让男人看到自己脸上的慌乱落寞。 顾西爵一边思考着请保镖的事,一边走进了厨房,想给疲倦的爱妻冲杯热牛奶,做点夜宵。本来今晚该是他计划许久的浪漫之夜,可是被这意外一打破,只能如此了。 不过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失落,隐约之间,感觉到夫妻长久相处的一种平和安定。除了两性间缠绵的激情期待,更多的还是相濡以沫的绵长温情更令人觉得安心。 而此时,浴室里的妙然将整个身心浸入水中后,安静的空间里,还飘荡着男人刚刚沐浴后的男性刮胡水香味。 她的身心却陷入一种矛盾的煎熬中,男人不知道,就在刚才的空隙里,慕容冬儿给她打了电话…… “……谈妙然,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第一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是爵。我把我最美好的五年青春都给他了! ……新闻报道?哼,你跟他在一起这些时间,难道就没发现,他是个极重隐私的人吗?他从来不喜欢把我们的关系暴露在媒体面前,我们每年夏季都会去苏州看望他母亲,在那里共度二人世界。 ……这点血算什么,我这些年来为他流过的血还算少了吗?你以为我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吗?你知道我有多爱孩子吗?要不是他一直不愿意结婚,我舍不得为难他,我知道他是个以工作为重的人,我不想束缚他,一年前意外怀孕,我就偷偷把孩子打掉了。 ……谈妙然,你凭什么一出现,就抢走我的幸福?你已经有那么多人爱,那么多人喜欢,我只有西爵一个人啊!从头到尾,我只有他一个人。” 她反驳,“从现在开始,我的生命里也只有他一个男人,他是我丈夫,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们!” 慕容冬儿却毫不死心地在电话里尖叫,仿佛垂死挣扎,“谈妙然,你当年跟多少个男人乱搞,还搞出了人命,你不记得了吗?就凭你,你哪里配得上西爵那么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你不想想,你当年胡乱搞坠了多少次胎啊?”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 “你没有,那你跟爵在一起,你落过红了吗?” 这简直就是本世纪最龌龊无聊的问题! 她愤愤地拍了下水,水花溅落在脸上,却化不开心头的郁结。 明明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那一套什么处女论守宫砂贞洁牌坊早就下地狱了,可是……轮到自己,原来女人的心才是真正走不出那些绯短流长的桎梏! 嘴里说着不介意,其实,自己心里都会介意的。 何况,在面对自己所爱的人,谁不希望交付出去的自己能真正与之相匹配的? 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跟任何男人相处过的记忆,她一直以为……虽然她相信顾西爵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可是…… 不得不说,慕容冬儿的这一记心理战,成功打到了她的致命点上。 “妙然?”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顾西爵的声音有些担忧。 “你睡着了吗?水凉了就不好了,快起来。是不是很累?要不我进来抱你吧!” 已经冲好牛奶还做了两个小点心的男人,扭下门把走进浴室。 哗啦一声响,水里的人儿站了起来,洁白柔润的身子未着寸缕,千万颗调皮的水珠儿顺着那美妙的线条弹跳蹦跃,壁内柔和的灯光下,一片亮晶晶的光影,交错着此刻出水芙蓉般的诱人美景,无可阻挡地扑入漆黑的双眼中,瞬间点燃了两簇汹汹大火。 “妙……” “爵。” 她的声音说不出的慵懒惑人,她抬腿就要朝他跨来,脚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就要倒下,他及时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丝质睡袍,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异性之间纯粹的差异,她身上的水珠儿将他浸湿,无法控制地挑起纯粹的感官大火。 他立即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发现滑润的手臂已经主动揽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却仍然努力保持着理智的清醒,哑着声说,“妙妙,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俯身就要抱起人回卧室。 “不,爵,我不累,我……我想要你。” “妙……” 他的抗议立即被小嘴全吞下了,她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好学生,把他之前教给她的一切学了个十成十,小舌头迅速攻占了他的领地,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地狂突猛进,激烈得令他觉得有些奇怪。 “爵,你,不想要我么?” 她着急得揪紧了眉头,看着发呆的男人,心中有一处不安,让她瞬间摒去了女性的矜持,抚上结实的胸膛,一把就将男人的丝质睡袍给剖了下去。 “妙妙!” 他惊讶地出声,低头看着那条抬欺进来的玉腿。 这小妞儿什么时候连这招都学会了? 这不过一瞬间的小差,五姑娘就夺走了他最重要的领地。 “爵,我爱你。” 她用力地吻着他的下巴,惶急地告白,声音里的轻颤泄露了她并不像表现的这么大胆豪放。 他抬眼注视她的双眸,发现里面似乎有水光闪过,但理智已经被那只调皮的小手给抓走了,只觉得腰眼一麻,整个儿更加紧张僵硬。 “妙妙,你保证小月月已经睡着了么?” “我,我保证。” “那么,今晚我真的不会放过你了。” “爵……” 瞬间的失重,再睁眼,在巨大的落地镜里,欧式花纹的晶亮瓷砖上,花洒的不锈钢金属里,反映出两具激烈交缠的躯体,一副阳刚伟岸仿佛太阳神阿波罗,他怀里紧紧嵌着柔若无具的雪白娇躯,像水蛇一般缠绕而上,以不可捕捉的频率颤抖着。 水气氤氲的浴室里,一时间交织着男性特有的沉重低喘声,和女人不堪重荷的浅浅低吟,持续了很久很久…… 激情中的男人突然发现女人的眼光方向有些不对劲儿,喘着气询问: “妙妙,你在,看什么?” “我……那里……” 他哑哑地低笑,抓着她的手抚向她目光落下的交叉点,再抬起来时,上面沾满了浓稠的液体。 他吻着她说着火辣调情的话儿,却没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浓重失落。 没有……落红! 是呀,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那么多二十五岁还是处女的动物啊?! 可是,她没有红,难道真像慕容冬儿所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妙妙,你不专心。” 男人察觉到女人有些茫然的表情,一个用力,弄得女人低叫出声,又掀起一波激情的浪潮,抱着人儿回了卧室。 他想的是,这浴室的浴缸、漱洗台、马筒、墙壁、镜子,已经通通被他们品偿过了,必须开发新的领地,才够刺激。 “爵,这,这里也可以?” 妙然看着几乎悬空的自己,终于将心神从回忆中抽了回来。 男人勾唇一笑,雪白的牙绽出一道刺目的亮光,绝对邪恶,道,“妙妙,你不记得了,你第一次来我这房里,第一眼就自动相中了它,我以为,你应该还想再回味一遍那一次的滋味儿?” 妙然大愕,第一次来这里? 她相中了这根柱式音响? 什么东西啊? 老天,这也太限制级了! “哦,不,不行,我要掉下去了。” “宝贝儿,抱紧我。” “爵……” “妙妙,再说一遍,你之前说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再……” “爱你……” 他捧着她的脸,深深望入她的眼中,灵魂中,说,“妙妙,我也爱你。” 我想,早在五年前,我就爱上你了。幸好,上帝垂怜,派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让你我重新携手,终于在一起。 ------题外话------ 欧耶,下面进入终卷《吉祥四宝》,所有爱的伏笔都在这一卷解开哟! 02.回娘家2 华冉枫看着顾西爵沉思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矛盾着该不该提自己的事儿。(.好看的小说) 突然,顾西爵抬起眼,裂嘴一笑,“枫哥,你刚才跟小月月都说了些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需要个不懂事的孩子来转达?” 华冉枫对顾西爵还是不够了解,看对方笑得这么诚意,还跟着妙然一样亲切地叫自己“枫哥”,以为刚才透露的信息,让顾西爵很满意,遂也放松了警惕,将自己请托孩子办的事说了出来。 “……唉,这小家伙就知道吃喝玩乐,当晚又发生那些事,果然还是给我忘了。连u盘丢哪儿也不知道。” 顾西爵点头,“的确。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这三弯十八拐的实在不够爷们儿!” 华冉枫心下一跳,试探地问,“西爵,我电脑里还有备份,要不待会儿吃了饭你直接瞧瞧看设计得如何?要怎么改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把咱们新赌场打造成全亚洲最漂亮的销金窟!” 越说,他倒是真兴奋了,激动之处还挥起了拳头。 顾西爵看男人这姿势,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蠢兮兮的姿势,八成就是跟这“小舅舅”学来的,真是个坏榜样啊,以后必须隔离! “抱歉,我忘了告诉你,我的赌场早就聘请了全美最好的建筑装修公司,一年前就开始策划设计,样稿都出了三套。” 刚扬起笑容的华冉枫,刹时僵住了脸。 “另外,枫哥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次小月月出事儿,也是你和你妈看护孩子不周,才惹出来的。上次在竞标大厅,小月月被绑架。” “等,等等,西爵,你听我解释……” “还有上上次,我和妙然决定注册结婚,你和你们家的这帮子人直接绑架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是不是这次我们回娘家,准备干脆将我们一家三口直接端掉!” “啊,这怎么可能!” 华冉枫低叫,终于发现自己是碰到了一头大尾巴狼,眨眼间就泄了老底,被逼到了穷途末路之上。 顾西爵站直身,双手抚了抚本来就很平整的衣领,无形中却散发出让人不敢直视我的冷硬气质: “很多事,别以为过去了,我没提,就是放任你们继续胡作非为。现在,妙然既然是我妻子,更可能是我孩子的娘,她的事就是我顾西爵的事。回头你可以告诉你那两个缺心眼儿的舅舅,让他们动手之前,最好多多思考一下,是不是真的要赔上华老爷子和他们一辈子的棺材本儿,跟我顾西爵死嗑。如果要,那好,本少爷绝对奉陪到底!” 顾西爵彻底沉黑的冷脸,让华冉枫终于意识到,对方已经知道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没有直接对他们使出法律手段也都是看在了妙然的份儿上。现在已经不是戴着温情脉脉的面具,装好亲戚的时候了。 这趟“回娘家”,根本就是来向他们这群“没良心”的亲戚宣战的! 想到这里,华冉枫浑身一怵,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只能在强大的对手和可亲的家人之间,这个向来让他总是两难的问题上,保持了懦弱的沉默。 顾西爵觉得震慑敌人的效果已经达到,遂收回了手,抱胸靠后,又道,“枫哥,妙然一直跟我说,你是这个家族里,跟她最亲,对她最好的哥哥。相信,这三个月她失忆时的茫然无助,都有你和小姨的帮助。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你和小姨,是选择站在那三个没良心的亲人面前,还是站在妙然和华老先生这一边?” “现在你可以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明天回港城前,再答复我不迟。” 说完,顾西爵拉开门,走了出去。 华冉枫握紧了拳头,咬牙暗咒一声。为什么每一次,都要他来做选择啊!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根本不想靠家族什么庇护。可是,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小表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真他妈纠结啊! …… 午餐在一片和乐融融中,圆满落幕。 饭后,顾西爵又提议要转转妙然从小生活的这幢始建于前世界拥有古董之名的豪华大宅子,华家那三姐弟本想拒绝,不想小妹华玉琳率先一口应下了,三人的脸色颇有些古怪。 逛古董大宅时,突然来了一通电话,将大姨华玉瑶给叫走了。毕竟华玉瑶早已是嫁出去的女儿,别人家的当家主母,事务繁忙得很。虽然近期帮儿子的夺权之战暂时告一段落,抢占了一定的优势,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华玉瑶离开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顾西爵,顾西爵正被小月月拉着游览她的儿童王国。 初时,他们极力反对,可到底纸包不住火,她知道当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华玉瑶离开,华文轩两兄弟也先后拖口离开了。 妙然并无所觉,走在大宅子里,她总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脑中闪过的过往片断似乎也越来越密集清晰,对于周遭亲人们的情绪变化完全没注意。 “妈咪,妈咪,来抓月月啊,来抓月月啊!嘻嘻,你抓不到,抓不到……” 小月月突然又溜不在了,众人抬头一看,就在一个被修剪成小山头似的绿色灌上看到小家伙乐得跟小霸王样,手上挥武着彩色公主魔法棒! “哎,这小捣蛋鬼,又钻上去了。”华冉枫和华玉琳同时露出受够了的表情。 “小月月,快下来,危险!” 妙然几乎是本能地跑了过去,晃了眼装饰灌木的模样,立即从侧后方找到了一个洞,顺着那就爬了上去。 跟着跑来的顾西爵都没有立即发现那个颇为隐蔽的洞,他看到女人手脚灵敏地爬上去,目光闪了闪。 华冉枫过来时,低声说,“咳,他们母女俩,常在这里捉迷藏。只有小然最熟悉小月月的路线。” 顾西爵回头瞥了眼站在后方的华玉琳,华玉琳接到他的眼光,有些不自在地回避开。他勾了勾唇角,已然明白了这母子二人的选择。 待妙然抓着哇哇叫的小丫头下来时,华玉琳立即上前“献计”,说下午茶时间到,各种美味送上桌了。 “有月月喜欢吃的草莓布丁!哇呜,我要吃,我要吃,小姨婆,小舅舅,月月肚子好饿好饿好饿哦!” 小家伙的标志性动作再次闪亮登台,顿时惹得大人们都忍俊不禁,笑开了怀。 顾西爵将女儿高高抱起,放在了肩头上,“好咧!我的公主殿下,咱们现在就回城堡享受草莓大餐!” “哇哇,爸爸,驾――” 笑声再次爆棚。 妙然看着这一幕,突然间热湿了眼框。 顾西爵回头,拉住了妙然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大步朝大宅走去。 华玉琳暗叹一声,不禁望着远处的一匹斜坡,上面隐约有石碑树立。 二姐啊,为了咱们的下一代能过得更幸福,我只有对不起大姐和大哥他们了。妙然,小月月她们,真的是好孩子啊! …… “我必须感谢两位,若不是你们把妙然带到港城来,还住进了我的酒店,我和妙也不可能破镜重圆!” 顾西爵在华玉琳母子进屋后,先亲手给两人斟上了茶,这让本来心情还颇为忐忑的母子俩颇有些受宠若惊。 顾西爵淡淡一笑,无比绅士,一扫先前针对华冉枫时的咄咄逼人和软硬兼施,态度相当诚恳,且还颇有几分落难姑爷的尴尬。 这一点,让华冉枫心头暗自生闷气,暗忖顾西爵这家伙的确如妙然所说,是个两面三刀道貌岸然的腹黑狼!对自己时就单刀直入,两路封杀;等见长辈了,就懂得色诱加利诱。太狡猾了! “小姨和枫哥是我和妙然的红娘,这个大恩,我和妙然永远不会忘。以后若有什么难处或者需要我们帮助的,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一家人,好说话。” 闻言,并不知情的华玉琳连声点头应和,乐得不行,心说这么多年,她这回宝是真正押对了。 “不过,眼前的确有个麻烦的问题,需要小姨和枫哥帮我出出主意。” “西爵啊,都是一家人,别客气,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只要小姨能帮的一定帮啊!” 华冉枫憋了眼自家母亲,叹气,知道老妈这向来都是表忠心第一,行动绝对拉最后。到时候真轮到要打头阵什么的苦差,还得由他这倒霉的二十四孝好儿子上。 “对了,妙然怎么还不过来?咱人多也好商量啊!” 顾西爵目光一冷,只道,“妙然陪小月月也累了,我没叫醒她。这件事,我也不希望她知道,免得她担心。” 华玉琳意识到顾西爵坚持的态度,也没再多说。 顾西爵接道,“妙然并没有告诉我,关于她失忆的问题。” 闻言,两人都很惊讶。 “我也很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隐瞒这个。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强迫她。这件事,希望两位也跟我一起,配合她的需要。” 华冉枫很奇怪,但老大有要求,只能点头。不过按男人的思维来说,他觉得目前情况紧张,应该将这事开诚布公地说出来更妥当。 华玉琳内心却十分羡慕感叹,深知,若非顾西爵真的喜欢妙然,就不会如此巨细麾遗地为妙然打算,甚至愿意牺牲实际利益,只为呵护妙然的心情。 之前她还觉得顾西爵做事为人过于一板一眼,不通情理,比不上霍子铭在温柔乡里泡出来的体贴男人味儿。没想到,如今眼见为实,真正的好丈夫不仅能帮妻子解决问题,更知道如何体贴妻子的心情。就算会让自己损失部分利益,仍然更在意心爱的人能不能过得更开心。 毕竟,经营财富和地位,仍然是希望过上幸福充实的生活,而不是让这些东西成为阻碍自己快乐的枷锁。 “华玉瑶现在自顾不暇,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她的问题。关键是华文轩两兄弟……” “等等,西爵啊,你怎么知道我大姐自顾不暇。她出什么问题了?我听她说,她丈夫暂时将那两个小儿女送出了国,大权暂时掌握在她儿子手里。不过遗嘱貌似又要重新定,但要等到那双小儿女三年后留学回来。” 顾西爵神秘一笑,“小姨,大家族里除了遗产的问题需要全力以赴外。还有很多问题值得他们分神。您说,如果这遗产的数量开始自动缩减,汲汲可危了,他们是会为遗嘱拼命呢,还是回头保住家产,以免三年不到这金山银山就被败光了?” 华玉琳闭了嘴,不禁想到顾西爵背后那片神秘庞大的势力,暗暗发寒发虚。觉得自己和儿子选择站在他们这一方,的确是很明智的选择。可同时,又想到万一顾西爵一狠心真的把华家给端了,那么,自己两个哥哥不是就要喝西北风了。 说到底,这血浓于水,若非她直觉顾西爵会看在妙然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根本不会对自己亲人做什么,她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地做此选择了。 现在,还真有些害怕啊! 顾西爵放松了表情,“小姨,您别紧张。事实上我们也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是做了些小手脚,让她分分神先忙活自己家的事,咱们这一边的事自然等处理好了再向她汇报不迟,绝对不会亏了你们应得的利益。” 华玉琳张了张嘴,一时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将接力棒扔给了儿子。 华冉枫这才插了嘴,“西爵,刚才舅舅他们离开,恐怕咱们要尽快。” 顾西爵看着华冉枫,眼神凝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请两位来,只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母子两人异口同声。 “小皇现在哪里?” …… 晚上用餐时,华玉瑶果然没有来。 华文轩兄弟两及时赶了回来,两人依然一副热情状,饭后还拉着顾西爵一定要喝一杯,顾西爵也没有拒绝。 妙然陪着小月月在据说是专门为孩子准备的玩具房里,玩了个不亦乐乎。 然而,女儿的说辞却总是让妙然觉得茫然,莫名地自责。 “小月月,你以前,真的跟妈咪住在这里?” “当然。说谎话的孩子,会变小狗。” 小家伙骑在她所谓最喜欢的小木马摇椅上,一边咬着棉花棒棒糖,还说摇椅是和多多一起过三岁生日时,看着妈咪亲手给他们装上的。 妙然看着墙角另一把摇椅,心底涌上一股酸意。 老天,到底还有多少珍贵的东西,被她忘了? 这一晚,躺在据说也是曾经她睡了多年的大床上,辗转反辙地失眠了。 直到快两点时,顾西爵才满身酒气地回了房。 “西爵,你先喝浓茶解酒,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揉着额头喝了茶,非常苦,不过心底却是异常的甜,跟着就进了浴室。 她背后一沉,浓重的酒气从颈间散来,红了脸,“爵,你到底和舅舅们喝了多少啊!之前都告诉你了,他们两个都是老酒鬼,两人灌你一个,多吃亏啊,你还非跟他们拼。” 他沉沉低笑,“是么,老酒鬼?可惜,碰到我这个超级酒鬼,他们只能算是小儿科。” 她不知,此时楼下两个老鬼早摊得人世不知了。 “妙妙,你真香。” “爵,别……” 可惜这酒助色性,浴室里很快只余下粗浅一不的喘息声,待到热情稍微平息时,男人将累坏的女人抱在怀里,打开按摩浴缸的功能,闭目享受。 良久,他忍不住问,“妙妙?” “嗯?” “你有没有什么秘密要跟我坦白的?” “什么秘密?” 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整个神经都放松了,根本没有深思这个问题。 “譬如说,小月月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怎么比你这个妈咪还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你……” 可怜男人说完一通话,怀里再无声息,女人早已经睡着了。 看来某人说趁着女人最放松最舒服的时候提问,更有利于解决问题开诚布公的经验,完全漏气了。 男人无奈一叹,又做了一次幸福的搬运工。 刚刚“左拥右抱”地躺下时,手机震动,揭起后,他眉峰紧皱,因为来电者说: “四少,我们晚了一步。人已经被他们转移了!” 03.回娘家3 顾西爵挂掉电话,紧摁着眉心,只觉得脑子涨得凶。本来他是不想惊动大哥,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顾先生,我们查到那孩子的确长年定房在那家医院。不过我们去接人时,人在一个小时前被接走,医生说是孩子的亲戚,曾经来医院看过孩子的人。” “我们侵入了医院的监视系统,将那段录相调了出来,看到带孩子的人除了两个保镖,领头的男人模样极像夫人的……” 他握紧了拳头,却没敢砸下来。 他怀里躺着两个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他舍不得她们再受到任何惊吓。 可是一想到在他未曾存在过的那些时日里,她们曾受过的惊吓和不安,他就自责不矣。 尤记得,小月月初见到自己时,说的那句话――爸爸,我好想你,多多也好想你,妈妈一想你就会偷偷哭……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老天,他根本不知道! 如果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遭到这样的待遇,时时生活在这样的恐吓之下。 看着手机里传来的孩子的照片,他心中的震动已经无法形容,这张小脸呵!如果说小月月长得像妙然,那么,手机里这张代表着他已经接触多次却未曾蒙面的小皇的模样,跟自己几乎如出一辙。 小皇啊! 晟皇吗?和他的双子酒店之一,名字一样。小月月也一样,这其中,绝不可能再用巧合两字来解释。 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压下胸中骤然澎湃的情感。 真是该死,他怎么能又拉下了这小家伙儿?! 大拇指轻轻抚过屏幕上的小脸,柔和轻盈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沉森黑,那是男人向来不易示人的狠戾色。 恰时,一声低低的嘤吟揽回他的思绪,怀里的大小女人,一个挺起了小肚皮,一个似在做什么梦而揪紧了眉头。 他伸手轻轻抚过女人的眉眼,轻声许诺,“妙妙,相信我,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他手还未收回时,便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让心神俱是一抖,张口却没有孩子出声快。 “爸爸……” 白日里天真单纯得让人心疼的小家伙,此时小脸上绷着让人心酸的早熟。 “小皇,”他心疼地抚上那小脸,愧疚地说,“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小手柔柔地握住了他的大手,说,“没关系,我会,等着爸爸,来救我的……但是……” “但是什么?” 然而,这一次见面时间出奇地短,小皇的精力似乎十分涣散,说话都不太清楚。 “别……伤害……妈咪会……难过……” 断断续续的话,将完未完,大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顾西爵捧着小脸又轻唤了几声,也再没有任何反应,只能失望地收回了手。 然后,他看着已经不再辗转哼吟的女人,将人儿揽进了心口,低喃,“妙妙,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肯完全相信我,告诉我实情呢?” 长长的叹息,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凝重而无奈。 …… 隔日,顾西爵是在一顿盖章似的热吻中醒来。 “mua――mua――mua……啊,爸爸醒啦!” 一张涂得红艳艳,乱七八糟的小嘴儿从他脸上抬起,张嘴一笑,露出两颗小缺牙,头上就掉下个歪歪斜斜的超大水晶蝴蝶结,这真是…… “小月月,谁给你打扮成这模样的?” 简直是暴敛天物啊! 小家伙乐淘淘地撑在爸爸胸口,喜滋滋地说,“这是月月自己和美丽教主lisa姐姐学的,爸爸,小月月美吗?这样子,是不是可以迷倒小缘哥哥了?” 顾西爵只能翻个白眼,但又不忍心打击自己的宝贝女儿,撑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可被“糟蹋”面目全非了。 “小月月,这都是你刚才干的好事儿?” 他一个白眼瞪过去,小家伙抖了一抖,立即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副掩耳盗铃状,嚷嚷着没有,明明白白撒谎,丝毫不怕他这个“事主”起哨,蜷成一团爬在他大腿上,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暖暖的无可耐何。 恰时,房门被打开,传来一道惊讶的低呼。 “西爵,你还没起……天哪,这是?小月月,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妙然身上还打着围裙,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牛奶和煎鸡蛋味儿,一把将小虾米提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我有认真叫爸爸起伏,可是爸爸不听话,非要人家打啵啵才肯起来,人家才打啵啵了。” “你又想骗人!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小妖精,去浴室把自己弄干净,否则,今天没得吃!” “妈咪偏心眼儿!重男,轻女。” 妙然刚提起来的脾气,兹溜一下被这话给削没了。 顾西爵看着母女两对仗,乐得大笑起来,刚要站起身就给妙然连人带被子地扑倒了。 “老婆,你真热情。” “我,我才不是,你……你这做爸爸的好歹注意一下影响嘛!” “什么影响?” 旁边小月月叫着“大象大象要起床”,在四只厉眼中,捂着小嘴儿咯咯笑着冲进了浴室。 顾西爵故意挺了挺腰杆儿,声音沙哑地说,“女儿都会泡凯子了,我们老夫老妻也不用害羞。” 说着,扬起脖子就要来个早安kiss,就给女人一巴掌打住,那手上的煎蛋味儿可真是香啊! “都老大不小了还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你再不起来,就失礼啦!忘了么,昨天你是不是答应大舅和小舅他们,今天要去巡场子,谈酒店经营的事?他们已经等着了。” 顾西爵哀嚎一声,抚了抚额头。 妙然立即就心疼了,“爵,你头还疼么?要不我帮你推掉好了?反正,现在也不急。” 不急?呵,他还真想问问他们酒店的流动资金还留几天的周转期。之前预算半个月,这已经快到头了,要不急,那两老头儿也不会在他们回门才第二天急着要他们去酒店走走,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再不去,恐怕再醒来就不是小月月的热吻,而是刀架脖子加关公张飞脸了。 …… 海蓝云天 坐落在西南岸上与港城著名的钟塔相对应,入夜时,可谓两座城市最显眼的地标建筑,半个世纪过去,依然风雨不倒,每年都是千万旅客竞相游览的胜景。 而今,在距离几百米远的海滩上,也相继屹立起不少新的酒店,这里的盛况已经大不如前。虽不至门庭冷落,但在日渐萧瑟的经营状态下,若再不重振旗鼓,迟早将会消失在历史长河和人们的记忆中。 妙然站在大门前时,看着那两座被岁月打磨得滑亮精神的黑色石狮,心中抑不住一股澎湃之情,往夕的画面似乎又清晰了不少。 依稀之间,仿佛能看到自己和好友在大门口嘻戏玩闹的身影;还有外公牵着她的小手在一排排躬立的服务生面前,得意洋洋地迈进大门的样子;以及父亲追着他跑出大门,气急败坏喝斥她,她却躲在石狮子后,默默掉泪的时光…… 太多了,甚至还有动不动就动员全酒店的员工,帮着她找迷路的女儿。 老天! 刚才,她想到的是什么? “妙然,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哪里不舒服?”顾西爵看着妻子骤变的脸色,对此行的不安感更浓了,“如果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去。” “没有,我没事儿。爵,你别大惊小怪了,我保是觉得门口这地儿的反光线太刺眼,我们快进去吧。我都好久没回来了,昨天给经理打电话,他们应该一早就准备迎接我们了。” 妙然朝顾西爵无恙地笑笑,拉着他的手走在前方。 而落了地的小月月早已经欢乎着朝大门跑去,边跑还边喊着一些完全陌生的人名。 顾西爵回头看了眼落后一脚的华文轩和华文强两兄弟,华文强立即朝他点头微笑,表情有些僵硬,而华文轩则招手让他们先走,言行之间很是自然妥帖。 他收回眼,看着身旁女人迫切又忐忑的表情,心下有些复杂。 “小公主几月不见,又长漂亮好多呀!” “华爷爷,我找到爸爸啦!” 小月月一头扑进了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怀里,被老者高高抱起,在空中兜圈子,玩得不怡乐呼。 “华爷爷,你看我爸爸帅不帅?”小家伙可不望见人就展示自己的超级大功勋,指着顾西爵乐得见牙不见眼。 老者回头,就看到妙然身旁的俊逸男子,收敛了笑意,朝其点了点头。 顾西爵对这样的保留态度,也很理解。妙然很殷情地为两人做了介绍,小月月更直接地从老者怀里蹦了回来,抱着顾西爵亲昵得不得了。 “华伯,妙然和小月月以前多承您照顾废心了,西爵有愧。如果华伯有时间,能否赏脸一起吃顿便饭,也好让西爵当面答谢。” 华伯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认真地看了看顾西爵,顾西爵笑得坦荡无伪,言辞更是少见的恳切恭敬,华伯见妙然眼底那深切的眷恋之情,遂便点了头。 心中不免叹息,这兜来转去的一段姻缘,总算圆满了。 …… “快叫姑爹。” “姑爹好(姑爹好)――” 一胖一瘦两男孩儿穿着小西服,端端正正地站在面前,齐声问好,可那歪脸扭脖子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了难受,直觉这就是一双被人宠坏的小鬼。 “靠,比我老爸还高。” “那小肥妞现在可得意了,居然把到这么帅哥老爹。” “切,帅又怎么样?又不是亲的,她天生就只会拣别人的旧货。” “我听妈说,姑爹是看中姑姑身为赌神孙女兼直系传人才娶的姑姑。” “就是嘛,凭姑姑和她妞儿那傻样儿,迟早要被踢掉。” “对哦,妈说,漂亮的男人都不可靠!” 顾西爵一边跟这方的经理寒喧着,一边听到两小鬼的无礼“耳语”,气得额头直抽搐,顿时就觉得这只小耗子和小花猫的爹妈,讨好谄媚的面目更形可憎。 华皓天,正是华文轩的长孙。华茂天,是华文强的孙子。 无独有偶,顾西爵记得很清楚,几次小月月提到这两只不怎么讨喜的“小动物”时,话下隐藏的含义,现在瞧来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妙然听到后,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对于表哥表姐的殷情问候表情也很淡。 一番寒喧后,华文轩率先开了口,“西爵,咱们转转就上办公室谈谈吧!妙然好久没跟她哥哥姐姐聊聊了,他们女人话多。我们男人就自行其便吧!” 口气听似温和,其实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式。 顾西爵面上依然温淡有礼,心里却冷哼了一声,只道,“大舅,咱不急。我想先陪妙妙走走,看看她幼时成长的环境。” 华文强被哥哥一攘,立即上前道,“哎,西爵,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以前在这里打工了整整一年,我看当时的记录,你几乎把咱们酒店上上下下所有职位都轮了一遍,还有什么旮旯没见识过的。” 华文强故意跳出一句满是京腔的方言,惹得周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他自己的那双儿女。 顾西爵和妙然互看一眼,陪着干笑。 而脚下的小家伙也开始了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华皓天上前就抢了小月月的棉花糖,这是顾西爵向来随身带着哄小孩子,现在多了女儿,更是随身携带必不可少。华茂天跟着就表哥就藏到母亲身后,一起吃那棒棒糖,可把小月月给气得又叫又嚷,三人追打了起来。 顾西爵眼角余光看到女儿被欺负,气得额头直跳,差点儿就上前了,幸好华冉枫接到信号及时出面平定了这小小内乱。 “小舅,您还真说对了。我都有五年没来,还真想瞧瞧那些我熟悉的旮旯有没有发生重大变化。正所谓千里之题溃于蚁穴!我也的确想看看,为何五年前我离开时还一派欣欣向荣的海蓝云天,现在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说完这一段战书似的话,顾西爵微笑着说,即转问华伯,“华伯,记得那里以前放着的风水盘,现在怎么不见了?” 华伯目光一闪,低声道,“几年前,全酒店进行大翻新时,说是跟全新的风格不想配,就给暂时放在储物室里了。不过,好像打那以后,游客量就锐减,的确也不少老客人询问起这事儿。” 说着,目光便朝华文强那方向瞥了一瞥。 不用说,也能猜到这一招是老色鬼的“杰作”。 顾西爵拧眉道,“这俄国大腿美人儿的确吸引人,不过,私以为老祖宗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有些风水运数的说法,奥妙深远,几千年的东西也不是几坨肉弹可以比拟的。小舅,您说是吧?” 华文强迎上那锐利的眼眸,仿佛被蛰了一下,全身都抖了抖,急忙点头称是。 一行人转身才走,华家兄弟二人互递眼色,华文强被哥哥瞪了一眼,哀声叹气直抹冷汗,小孙子华茂天被华冉枫教训后跑到爷爷面前哭叙,也被他打发掉。 这一转悠,整个上午便悄悄溜走。 途中有几次,华家兄弟都想转道办公室,却被顾西爵拿妻子女儿做盾牌挡掉了。 直到快下午茶的时候,才终于逮到了机会。 “时间不多了。不好意思,大舅小舅,我先给女儿洗个小手,回头咱们就上办公室谈谈。” 两老头儿又被摆一道,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这一路上的二十四孝老公兼老爸将女儿架在肩头,高兴地吆喝着进了洗手间。 接到哥哥的眼色,华文强在心中叹了口气,先离开了。 华文轩却看着顾西爵离开的背景,眼色更加阴沉。 看来,若不给这臭小子点颜色瞧瞧,还真不好解决问题了。 他回头看了眼正跟儿女攀谈得开心的妙然,心下冷笑,这男人最宝贝的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怕他不就范么! 顾西爵,你要跟老头我斗,还是太嫩了些! 04.回娘家4 洗手间 顾西爵抱着女儿进来后,对四周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察看,确定没有隐密式的摄像机后,才将小家伙放在漱洗台上,进行机会教育。 “小月月,今天爸爸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小家伙眨眨眼,好奇道,“爸爸要和月月玩捉迷藏吗?” 顾西爵愣了愣,直觉想说no,不过忆及孩子年龄太小,便换了口,“对,咱们今天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就叫‘悍卫家园’。” 顾西爵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小手表,小家伙一看粉红色的表面儿,高兴得直叫。 “小月月,记住,如果你迷路了,就用力按这个红钮儿,很快就会有叔叔来救你了。懂吗?” “嗯,红钮钮,可以找到爸爸。” “对,小月月真聪明。” “另外,爸爸再教你一个办法,对付小耗子和小花猫。” 小家伙一听乐呵了,直拍手,说爸爸和多多一样厉害。 顾西爵这时候可以肯定,这个“多多”其实就是哥哥的意思,心里一阵感慨,忍不住又多问了几句。 “小月月,你告诉爸爸,多多为什么老是住院?” 小月月眨眨眼,又撸撸鼻子,半晌似乎才思考出来,嚅嚅地说,“妈咪说,多多是天神伯伯的好朋友,所以要时常跟天神伯伯说悄悄话,这话儿只能在医院里说,所以多多常常要待在医院里陪天神伯伯,因为天神伯伯很寂寞。多多是好孩子,就要多陪天神伯伯……” 顾西爵抚额,心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虚构似借口,的确很像妙然的风格啊!可就是如此,还是很想了解小皇的情况。因为人被带走时,连同相关的档案资料都被完全调走了,对方是故事抹去所有的证据。 当然,医院里的大夫和护士也应该知道,不过由于小皇是特殊病人,表面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病理特症,而又有特护长年护理。知道其情况的人很少,“恰巧”负责看护的人员都在那天以“休年假”的名义,被安排出了国。离开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天。但由此可见,那个安排这一切的人也会急于在这几天内将问题解决。 顾西爵不得不又叮嘱了女儿几句,才离开了洗手间。 刚出门,就碰到了急急来找的妙然。 他笑道,“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就急着来寻人了?” 妙然尴尬,“哪有!我,我喝水喝多了,只是来上洗手间的。”想绕进女洗手间。 他侧身就将人挡住,“妙妙,你没发现,你说谎就脸红脖子粗么?” 她讪讪然调开那逼人的眼光,“胡说,才没有。这是刚吃了点心后的正常生理反应!” “还嘴硬!” 他一把将她揽住压在了墙面上。 “讨厌,孩子还在呢,你又胡来!” 她慌张地左右探看,却发现小月月早就不见踪影了,而这里本就是华伯特别给他们安排的包间,根本没有外人。 “妙妙,我记得以前你就常背着我胡来。” “啊?什么,什么意思?我哪有!” 她羞涩地躲避着他欺近的灼热呼吸,还是被他双手捧住了脸,逃脱不得,只能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眸,无助地沉沦。 “你还记不记得?我到海蓝云天刚三个月,就升上楼层经理时,你就泼了我一身脏水。我还没弄明白,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大小姐你,就被你派去处理贵包房里的漏电问题,被电得外焦里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经理室就在那边拐角最顶头那间,要不要,咱们现在过去回味回味儿?” “啊?有,有这事儿?” “你不记得了?那贵宾包间刚好就是你和表姐表哥们刚才待的那房间。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地方,五年来,还没变。” 她眼眸瞪得更大,然而,在他扬起深刻的笑意时,便躲了开。 他步步为营,接道,“妙妙,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她不解,“夫妻,应该是互相理解包容吧?” 他摇头。 她紧张起来,呼吸有些急促。直觉他的目光与往常不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偏偏又不直接说明。她开始寻思,最近这几日有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疏漏了。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 “妙妙,你还是想不到么?” 他抚抚她微乱的鬓角,口气无奈又宠溺,“看来,当年我对妙妙大小姐而言,还真是个可有可无的平凡打工仔。” 她一惊,脱口而出,“才不是。你对我来说……” 说什么呢?明明很重要的话,可偏偏就像半路被截断了一大块儿,接续不上的感觉。 这是继女儿之后,再一次感觉到失忆后带来的那种浓重的力不从心的遗憾感。 她该告诉他么? 可眼下这情形似乎有些不适合,稍晚点儿,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 “妙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只有先信任彼此,才会有信心去理解包容。如果你都不相信我,何来理解?!” 他语重心长,很希望她将那个已经不算秘密的秘密告诉自己。 妙然先是一愕,随即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沉默下去。 可是他看得出,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却有些挣扎。 他还想再推一把力,但当下情况却没给他机会,走廊上一声叫唤,打断了夫妻二人短暂的交流。 她慌忙垂下头掩饰内心里的慌乱,没有发现,为她梳理鬓角的大手的主人,眼底飘落一抹淡淡的失落。 …… 华家兄弟未料事情突然又有了新变化。 “大舅小舅,海蓝云天我也管理了一段时间,我想我也应该加入你们的讨论才合适。” 妙然冷不丁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挽着顾西爵的手臂很执着,目光中更是让人不能拒绝的坚持。 华文轩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华文强则有些为难地看向自己的大哥。但大哥给他的只是一记冷冷的眼角,让他不得不又再一次充当真坏蛋。 “这个,妙然,我们男人家谈事情,你们女人家渗和不太好吧!” “小舅还这么八股呢!你都让俄国大腿美人取代外公那座有百年积蕴的风水盘做门神了,为什么我不能参加?” “这,这……大人说事,你小孩子……” “我哪有小了,我记得咱们之前巡楼时,你们还说我十六岁就跟着外公学打理场子里的事儿了。我这经验掐指算来应该都快十年,可不浅。再说西爵只是一个投资人,对于场子里的细则肯定没我清楚,我在旁边提点下他,也免得他闹出大笑话,惹舅舅你们不高兴。” 总之,妙然这态度摆明就是“想借业务不熟给自家老公下马威”这如意算盘就别打了,有她在,就凭这两老头对场子的熟悉程序根本没资格在她这鲁班面前班门弄斧,就更不可能欺负得到顾西爵。 顾西爵回头微笑着拍了拍妙然的手,两人交换的笑容,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格外刺目。 最终没有办法,华家兄弟还是顺了这夫妻两的意思,一起上了楼。 厚重的包皮大门叩上时,顾西爵眉间陷下一道深痕,妙然莫名地觉得空调太冷。 妙然对这房间很熟悉,直接就走到书桌边,拿着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升了两度。 顾西爵则细细打量了整个房间,为了赌场里的保密安全,这间老板室采取全封闭式设计,两面墙上都是顶天的书柜,大大的办公桌后是一幅天堂圣母画,上面一团白花花的艺术人体不知为何,此时看起来总觉得有些阴暗昏沉。 房间的整个设计,仍然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主流,印花墙纸,深褐色的包柱,镶着金银边的欧式大翻皮沙发,颜色肃穆厚重,很有气派,然而在现代艺术的角度来看,显得有些落后陈旧了。 就如同,海蓝云天日益落后的管理操作模式,很多时候都死板而规条,远远及不上旁边两家由何家和慕容家新开的娱乐城。 夫妻两对望一眼,似乎都察觉到了空气中飘荡的不善因子。 华文轩也没有客套太多,很快就拿出了一份协议,说是早就拟,希望他们俩尽快签字。 妙然将文件拿过来,翻了两页就变了脸色。 顾西爵笑着周应了两个舅舅,抽走了妙然手上的文件,并要了一杯咖啡,坐下后,认真看了起来。 妙然本来想立即跟舅舅们理论,就被顾西爵的这个饮料问题给打断了,就着屋里的专用咖啡器具,慢慢煮起了咖啡。 当蒸气缭缭升起时,妙然忽然就忆起了曾经的自己,也这样给外公煮过咖啡,当时外公所坐的位置就是现在大舅坐的位置。大舅向她投来的一抹眼光,让她莫名地背脊直发寒,突然间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窜上心头,让她手上一抖,差点儿将咖啡壶打落,却被一只大手及时稳住了。 “妙妙,我来吧!” 顾西爵体贴地什么也没说,接过了啰嗦壶,给几人斟上了。 坐下时,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妙然的小手,妙然知道这是叫她不要担心的意思。 可是,想到刚才文件上的那个数字比,看舅舅们的姿态,她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啪—— 文件被轻轻放在了深黑色的嵌玉石大桌上。 这只是一个很轻微的动作,却同时让别外三个人的眼皮都跳了跳,有凝重,有不安,有疑惑,有惶恐,一闪而过。 顾西爵抬眸,唇角仍含着淡淡笑容,可那深默千尺般的黑眸却出奇的冷静,冷得教人心发慌,全然感觉不到他身上一丝温度。 他缓缓启声,悠扬的语调显示着他的自信和傲气,说,“大舅小舅,恐怕你们得立即解雇你们的机要秘书或总助理了。这样的合同,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西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华文强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让拿出足可以买下你们整个海蓝云天的钱的人,只分利润的二成?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海蓝云天这一年来都是亏损,要出资人只分利润的两成,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出钱出力却一分不赚只能喝西北风么?!” 华文强心下哆嗦,“哪可能喝什么西北风啊!瞧你说的,太夸张了。再好的投资,前期总有一个酝酿回升期的嘛!谁不知道大型的卖场超市的很多时候头几年都是亏着做,后几年才赚回来的。而且,一旦开始赢利,那就绝对是一番爆利啊!” 顾西爵扯了扯唇角,“小舅说得没错。可是,那是新超商的初期运作模式必然的结果。你们海蓝云天已经屹立那么多年,难道还要跟一家新开业的超市比,你们这是在灭自己威风告诉投资人你们很菜鸟,还是在投资人干脆不要投资,拿钱砸给商超更有价值。” 一时,华文强语塞,不得不把接力棒抛还给大哥。心下苦叹,这果然是前浪死在沙滩上,顾西爵这后浪真不是好惹的啊! 华文轩喝了口咖啡,才道,“西爵,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顾西爵笑容更深,“大舅说得没错,既然是一家人,这由外人写出来的合约,咱就不谈了,今儿个就当咱从来没看过,也免得伤一家人的和气不是。” 说着,他就当着三只眼睛的面,拿起合约,从中间一撕为二。其中四只眼立即鼓得大大的,就像比目鱼。他在心里暗笑,继续慢条斯里地撒合约。 华文强老脸抽搐,华文轩一手紧抓在皮制大椅的扶手上,暗暗咬着牙。 妙然看到这一幕,便紧张起来,急忙出面打圆场,“舅,这份合约是不是准备有些仓促了呀?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其实我们的意思也是希望公司能好好发展,大家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这个台阶给的适时,华文强立即跟着下。 可华文轩却沉默不语。 顾西爵只是低着头慢啜咖啡,偶时抬头朝妙然一笑,还说这咖啡的味道很正宗,询问是否来自巴西最好的农场。那份气定神闲,端得让人气愤偏偏又莫可奈何。 半晌,气氛都很压抑。 直到顾西爵突然朝华文轩笑了笑,道,“大舅,其实把这合约的分成比便倒着来,我肯定立马就签了。” 刹时,华文轩一张老脸几乎快撑破皮,瞪大了眼里再掩饰不住怒火和憎恶。 妙然急了,正想开口说什么,不料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华冉枫打来的,接通就叫,“哎,小然,小月月那丫头,又不知道在哪迷路了?刚才我们一回头,她跟小皓和小茂都不在了。” 挂下电话,妙然觉得这一刻真有些风中凌乱。 05.回娘家5 “眼下连何氏和慕容氏的大型娱乐城,都是由最专业的经理人团队进行管理。[.超多好看小说]家族里的人,不喜欢不擅长的只管拿分红,不用承担任何压力。平日只需要关注一下集团的股票涨跌,季末年终开开董事会,看看帐本,拿分红。轻松又简单! 舅舅们年世也大了,何不安心放手,退居幕后,即可以舒服养老,又不用劳神费力地跟时下的小青年们争斗受气,何乐而不为?” 顾西爵淡淡说道,丢出了一个最佳解决方案。 华家兄弟互窥一眼,华文强眼底微亮,他向来吃喝玩乐惯了,年龄越大做起事来的确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故而有了些微的心动。 华文轩却压下了眉头,心想,没有立即吭声。 妙然心下一半分去了女儿身边,也想速速解决,便道,“舅,西爵的提议很有可行性啊!之前我们在晚会上,就和慕容家新开场子的总经理接触过。连何老都说,现在的职业经理人管理酒店的技术水平,更容易与国际化接轨,有利于集团发展。不如,咱们先考虑考虑,再说啊?” 她有些焦急地看了看手机,顾西爵知道她着急女儿,便示意她可以先离开。 可妙然仍是很不放心。 华文轩突然笑道,“妙然啊,你说的对。我跟西爵先了解一下经理人的情况,他是这方面的权威。要不你先下去照看孩子,咱家里那两小鬼估计是太久没见着妹妹,就闹过了头儿。” 妙然一看大舅松了口,二舅也跟着附合,便松了口气。 顾西爵点了点头,说,“妙然,你跟枫哥去找孩子吧!小家伙们这年纪最折腾人,小姨他们肯定看不住他们。我跟舅舅们介绍一下情况,很快就下来。放心!” 他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云淡风清。 妙然又看看两个眉目舒展颇为和亲的舅舅,心下虽有不安,却敌不过对女儿的担心,还是离开了。 当这门一关上时,屋内的气温骤然下降,似乎根本没有被升过两度温的感觉。 顾西爵始终笑容不改,淡定从容得让华文轩心下很是不忿。 两人,四目,对视良久,却都不置一语。 而华文强却似一夹心饼干,左看,右看,心情更加忐忑,最后顶不住这低气压,第一个开口,道,“大哥,你看小爵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从长计议啊?” “哼!” 哪知,这一句话立即就得到个冷冰冰的哼讽。 华文强知道自家哥哥根本没死心,甚至从他多年的了解中,感觉这张紧绷的老脸下的固执一如初时没变,一场硬仗是打定了。 “大舅,您有何指教,西爵洗耳恭听!” 顾西爵温言出声,态度似乎很诚恳。 华文轩板着脸道,“妙然不在这里,你不用再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顾西爵,别以为妙然妙给你,华家这摊子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我们这辈儿人还好好地活着,没瞎没傻,脑子还清明得很。” “大舅说得是。” 被突然抢了白,对方还如此“听话”,不由让华文轩气哽了一下,又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那份合约上的分成,顶多改成三七开,你三我七。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你最好是懂得识实务者为俊杰,现在,马上就签了它!” 说着,他就从柜子里又摸出了一份文件。 华文强立即狗腿似地拿过文件,递到了顾西爵手里。 只翻了两页,顾西爵就笑了起来,再一次轻巧地将文件撕成了两半,往面前的玻璃几面上一扔,淡淡回应,“绝、不、可、能!” 华文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顾西爵,你别以为妙然嫁了你,你就能捉拿我们华家了。你别忘了,现在你所有的资金财产都在妙然手上。你要不要试试,我直接找妙然把钱拿出来,看她是听你这外人的还是亲她的亲舅舅的?” 顾西爵手一摊,道,“好啊,请便。” 他站起身,整了整没有一丝折皱的领口,气定神闲,完全不像一个正被威胁着的人。 华文轩更急了,“顾西爵,你就舍得看到妙然为了这事伤心难过操碎了心么?” 顾西爵有些厌恶地睨去一眼,“大舅,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们才是。从当初你们绑架她,强迫她嫁给霍子铭开始,你们有没有真正替她想过,她开不开心?如果你还认她这个亲侄女儿,是变着法儿地想从她身上榨取各种价值,还是关心一下她至今失忆都不愿意忆起往昔的事的根本原因?她为什么连我这个做丈夫的都不愿意告诉事实真相?你们有想过为什么吗?” 华文轩一把推开椅子,走了出来,喝声道,“顾西爵,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签,还是不签?” “呵,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大舅。” “顾西爵,你不要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你现在脚下的海蓝云天,还是姓华的。” 说着,华文轩伸手就摁下了桌上的一个通话键,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段对话声。 “妙然,别着急,小月月很聪明,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这才转个眼怎么就不在了呢?不会是被人……” 顾西爵皱起眉,朝那方移了一步,不料华文轩立即就按下了键,截断了声音。 华文强急忙给两人打圆场,可惜眼下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人退步。 “华文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呀,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月月以前经常迷路,刚才你是怎么连上他们那边的声音的呀?” 华文轩狠瞪一眼弟弟,冷声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只是这份文件!只要你签好了,什么问题都不会有。我可以用我的名誉做保证!” 华文强哆嗦,“大哥,你……你在说什么?” 很显然,这个弟弟还没看出来或者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在拿亲人做肉票威胁人。 顾西爵的脸色也更加凝重,他垂着头,似乎是在重新考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为了妙然,他是绝对不会受这样愚蠢的威胁,如此隐忍。 以前大哥就总说他性子急躁,需要多锻炼自控力。在兄弟四个里,也许看起来他比三哥更沉稳,可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遇着什么事时,自己还是没有三哥的定力,是矣哥们儿里面,大哥还是将南非的矿藏资源开采事务交给三哥做,而没有让他参一脚。在那个四处都是硝烟战火的地方,才是最考验人性本能的修罗场。 “顾西爵,你不想要小皇了么?!” 华文轩突然又出声,顾西爵霍然抬头,狠狠地盯着那张尖刻的老脸,骨节握得咯咯作响。 他现在终于明白,妙然一直在逃避的是什么! …… 与此同时,妙然和华冉枫正逐层搜索迷失的小羔羊们。 整整近五十层的大酒店,被服务员们来回扫荡了一多半,仍然不见三个小萝卜头儿的踪影。 话说这三小鬼儿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吹牛,我们才不信你就凭自己一个人找到你爸爸。” “就是你骗人。你那么点儿小,要过海峡找你爸爸,船员看到才不会让你上船呢!” “哼,我是拉着汽球上船的。” “骗人,吹牛,说谎的小孩子要长长鼻子。” “我没骗人,你们要不信,现在我就飞给你们看。” “看就看,输了的人要把明天的棒棒糖都给我们吃。” “哼,给就给!” 于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小萝卜头们趁着大人不注意时,就跑出了大酒店,在门口就碰到了正在充气的阿里巴巴和波丝美人充气人儿。 小月月指着那飞上天的充气人儿,叫道,“我就是坐着那个飞过海峡找到爸爸的。爸爸的大酒店,就是对面那个有太阳和月亮的大酒店。” 两男孩顺着小手指看过去,他们这处视野很广阔,也是赌城这处出了名的海景瞭望区,还有不少人在远处的瞭望台上拿着望远镜看对面港城的风景名楼。 他们当然都识得那个超级高大的建筑物,一时听到小丫头说话,便忍不住心生向往起来。小孩子总是容易被煽动的,小月月兴冲冲地就跑了出去,一下跳上了阿里巴巴脚下的大云朵,乐得呵呵直笑。 而正在充气的工作人员里,有个领班认识这小捣蛋鬼,没有当一回事儿。 男孩子们看到这情形,心痒了,也跟着跑了上去,三个小鬼在上面又跳又叫玩得不亦乐乎,殊不知这时候大人发现他们不在就开始找人了。可是,找来找去,他们也没想到孩子压根不在酒店里,早就跑出来无法无天了。 当气充好就要放上天时,那领班急忙上前将三个调皮鬼抱下来。 三人下地后,仍然念念不望地看着徐徐升空的充气人。 小月月突然对两男孩说,“你们想不想去我爸爸的大酒店玩?我爸爸那里有好大好大的空中花园,好漂亮的荷叶,可以踩水,玩金于,吃好好吃的草莓布丁哦!” “想想,怎么去啊?明天我们要上课了,今天去才行啊!” “去也可以,不过你们以后不能吃我的棒棒糖。” “不吃就不吃,怎么去啊,你快告诉我们。” “跟我来!” 小月月扭头就跑掉,两小鬼心心念念着都是那各种好玩的东西,居然就跟着小姑娘绕过了大人的眼界,跑到了充气人后面,顺着还连在地上的一截云尾巴爬了上去。 “哇呜,我们……飞起来了耶!” 两男孩可兴奋得不得了。 “抓紧抓紧点,不然会掉下去的。” “哇,那么高了。呜呜,皓子哥,我怕!” 胆小儿的华茂天看只离地了两米就叫了起来,急忙抱着稍大的华皓天嚷嚷。而华皓天却端着大哥的面子,将人抓在手里,自己也抖成了筛糠。 “你们别怕,擦点这个水水,就能粘在球球上,不会滑下去了。” 小月月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来,对着两兄弟的手“哧哧”喷了两下,两兄弟听话地将小手掌巴在了脚下的云朵上,果然很快就粘在了一起。 “啊,粘稳了,真的不会滑了哦!” “小月,你这东西哪里来的,我给你玩我的小汽车,你送给我吧!” 哪知他们兄弟两一回头找小姑娘时,正看到小姑娘顺着最后一截升空的云朵,已经滑下了地,挥着小手跟他们说拜拜。 “小耗子,小花猫,拜拜,拜拜——” 两兄弟这一看,顿时傻眼了。他们也不过比小月月大了一两岁罢了,哪里见过这阵仗,眼看着充气人越升越高,几乎超过三层楼时,一个个都吓傻眼了,哇啦一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地下的工作人员才发现上面不对劲儿。 小月月吐吐小舌头,回头就溜进了酒店,刚好就碰到了接到无线电通知找出酒店的妙然等人。 “小月月——” 妙然一看正东张西望的小丫头,顿时松了大口气,上前一把将人逮进怀里,狠力揉了两把,喝问,“刚才你跑哪里去了?吓死妈妈了!” “妈咪,对不起,小月月……又迷路了。” “呃?” 对于小鬼如此“诚实”的认错,妙然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要知道,这小鬼平常干了什么坏事儿被人抓现行,也会编一堆莫虚有的借口,睁着眼睛撒谎说瞎话,脸皮一等一的厚。 而且,自尊心还特别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缺点,诸如说谎,路痴,小胖等等。 现在一问,居然就承认了错误,其中必然有猫腻。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套原因,后面跟着来找孩子的两对父母就叫了起来。 看到天上两嗷嗷大哭的小鬼,地下的人急得团团转儿。 妙然低头看女儿,咳嗽一声,说,“老鼠跟花猫,那是地球生物,不适合待在天上。” 小家伙本来“愧疚”低垂的小脑袋立即抬了起来,双眼闪闪发亮,说,“小月月是天上的月亮小精灵,所以飞上天也不害怕。” 妙然抽了抽嘴角,眼睛却早已经弯成了两玄月,揉了揉女儿的脑袋,“你不害怕,可是哥哥们害怕,以后不准这么淘气了。懂没?” “嗯!” 爸爸说,老鼠猫咪这种动物是不能坐飞机的,只适合被关在笼子里。 要是妙然知道小家伙此时的想法,估计得抚额昏倒了。 一场虚惊就此结束,当两小鬼被救下来时,齐齐指控小月月这前的“诱骗”行为。 “她说的,她说她就是坐这个东西飞过海峡找到她爸爸的。” 小月月躲在母亲背后吐小舌头,反驳,“才没有,我是被好心的奶奶带上大船,到对面找到爸爸的。我才没有坐汽球,老师都说过,身高没超过1。2米的小朋友,不能单独玩高空游戏。” 面对着这张说谎说得有板有眼的小脸蛋儿,两男孩及其父母被说得直翻白眼,也不好发作。 而那个时候,楼上办公室里。 顾西爵看到手机上闪动的小红点儿变成了小绿点后,欣然一笑,站起了身,同时伸手拿过了那份被他刚刚撕掉的合约。 说,“两位舅舅的建议,西爵一定认真考虑。争取在这个假期结束前,给两位答复。” 他转身就走,毫不迟疑。 华文轩却急了,出声喝止,“顾西爵,海蓝云天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顾西爵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应。 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了。 屋里两个老头面面相窥,同时沉下了脸。 06.所谓亲情1 “大哥,你,你怎么能拿自家人威胁他啊!小皇他再怎么说,都是我们的……” “你闭嘴!我们的时间就只有这几天,要是不能快狠准地拿下顾西爵,凭他背后的力量,我们根本没有实力跟他斗。除了家人,他几乎毫无弱点。” “可,可是……” “没有可是。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再说,我只是威胁他,又不会真地对小皇做什么。你怕什么?!” “真的吗?可是大哥,之前妙然摔下楼失忆,那晚你……” “闭嘴!我说过那是意外。” “可是连爸爸也一起。大哥,我觉得你……”两道死光射来,华文强吓得干咳两声,换口道,“其实,我觉得顾西爵的提议也不是很坏,这么多年了,我们的确没什么管理天份。而且现在孙子们都出来了,不如坐享清福,省心又有大把银子拿,哪里不好啊?” “你懂个屁!自家的产业当然要掌握在自家人手里,才稳当。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被经理人私吞了财产的蠢祸。” 华文强见大哥如此坚持,也知道不好规劝,最终只能作罢。 …… 走出办公室的顾西爵立即就给妙然打了一个电话,听到整个事件的简短说明,他心头宛尔,自家宝贝何其聪明,自不用说。 可是今天他没料到,只是小小一将,就让华文轩忍不住露了馅。 那个提前接走小皇的人,果然是他。 他无奈地抚了抚脸,这种家族企业盘根错节,最是不好打理。事实上,他根本不想参和,华文轩还以为他多么稀罕这烂摊子。可是就此放手,妙然肯定是不愿意的。而直接斩掉这两老对儿的权利,又会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真是进退两难啊!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还是必须先把孩子找到。 华文轩这一将倒也没错,比起这些黄白身外之物,他顾西爵更看重的是家人。 不过,今天的一番摊牌,他也发现了一些有趣儿的事。 …… 再回到刚才离开的贵包,里面可真是热闹得不得了。 不知道是哪位管理人员,正躬腰哈背地对着两小鬼的父母点头道歉,一脸苦相。 两个小鬼则敞开了脖子哭得震天价响,两有都举着手,手上粘着两块彩色塑料布,应该是直接从那阿里巴巴身上给剪下来的,粘得太紧,根本撕不掉。旁边正蹲着拿着急救箱的值班大夫,一个个都一筹莫展,不知该怎么解决这问题。 顾西爵上前,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就说,“就是普通的强力胶,拿点儿醋来试试,应该能洗掉。” 值班大夫很疑惑,不过慑于顾西爵的上位者气质,便由一人跑去厨房借醋了。 整个包房里,最和谐的当属他自己的妻儿了。(.无弹窗广告) 小丫头正端端坐在桌子前,胸口布着块方巾,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面前的美味佳肴,一手甜甜圈儿,一手卤鸡爪,吃得不亦乐乎。 妙然看到顾西爵回来,笑得有些尴尬。顾西爵一屁股坐在了女儿身边,仰头张嘴,学着女儿的样子,讨娇。 “老婆,我也要。” “咳,爵,别这样,惹人笑话。” “别人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空管我们。” 他伸手一把将人揽上膝盖,顺手勺了一勺奶油,送进她嘴里,她红着脸吞下,不时朝那闹哄哄的一方看去,扭捏得厉害。 顾西爵轻声道,“妙妙,想不想知道,刚才我跟舅舅们都谈了些什么?” “什么呀?” “你过来点儿。” 他朝她勾勾手指,她乖乖靠近,却不料这就是敌人迷惑的一招,后脑被一扣住,嘴儿就被吃掉了,两人嘴里交换着浓浓牛奶香的奶油,半晌才分开。 “爵,你太乱来了。” “怕什么,又没人看到。” 一声咯咯娇笑从旁传来,小月月鼓着大眼睛,嚷嚷着“看到了看到了”,把妙然给窘坏了,满脸绯红。 顾西爵担负起丈夫和爸爸的双料责任,一口喂一个女人,一家三口和乐融融,跟另一角那又哭又闹的气氛完全不同。 这让一直在旁边做和事佬的华冉枫暗暗叫苦,老大,你这态度也太硌人眼了吧! 可惜顾西爵哪管他的苦嚷嚷,之前谈合作时就下了话,要是这次家庭纷争能顺利解决,把小皇接回来,他的设计方案什么的东西通通都有望实现。 如果完不成任务,一切都没得谈。 …… 晚上,将小宝贝伺候梳洗哄上床睡着后,夫妻两又进行了一次深度谈话。 “妙妙,为什么我这前提的很多事,你都记不得了?” “呃……” 正坐在梳妆镜前擦脸的女人,手顿了一下,才道,“过了那么久,哪里记得清啊!而且,你为人向来低调,巴不得别人不要注意到你唉。” “嗯,这倒是真的。连华伯对我都没什么印象……” 他点头,叹了口气双手抱头,躺回大床,“唉,真伤心。原来,我在妙妙大小姐心里,连那么点儿印象都没留下。我以为当初半年期时我被选为最新晋优秀员工时,你亲手给我颁的状,对我多少还有些印象来着。” 妙然一愣,转头道,“那个,对不起,爵,我真的……” 他哈哈一笑翻起身将人拉进了怀里,捏了下她的鼻尖儿道,“开玩笑的,你这就当真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优秀员工奖。 可这也正说明,妙然将之前的事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她不愿意说,他如此旁敲侧击都已经没了耐性,还是必须忍着。 这失忆的因素很多,他不敢冒然提出。就怕其中有什么心理因素,即时势得其反就不好了。 好吧,他承认其实他是有些生气,她还是不信任他。 “妙妙,你有没有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为夫的?” “什么,重要的事?那……你能不能给个提示啊?” 妙然发现,貌似最近男人总会问这个问题。 他深深地看着这张懵懂的脸蛋,有些无力,只能说,“譬如说,关于小月月,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好像对这里,比你这个妈咪还熟悉。难道她以前真在这里生活,你真的是她的,妈咪?” 妙然表情大变,一时无言。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刚刚一想就觉得头疼,仿佛有一个声音叫她不要再想了,现在这样非常好,想不起也没关系。 她觉得害怕,潜意识里似乎就故意将这个明明很奇怪的问题给忽视掉了。 “我……我不知道。” 半晌,她才呐呐出声,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妙妙,”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将她抱进怀里,“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夫妻两最重要的是信任,只有足够的信任,才不会在选择面前迷惑。” “嗯。” “也许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时间更短,结婚的决定有些仓促。不过,我还是对我们的未来,非常有信心。你觉得呢?” “嗯,我……也有信心。” “妙妙,我记得,你说你爱我。” 她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如海的大眼,那里有满满的温柔深情等着她撷取一般,让她即害怕又期待。可是她依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踌躇不前,忐忑不安。 “爵。” “妙妙,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 他的问题突然被她堵住了,深深的热吻,给衣衫轻薄的两具躯体迅速加温,辗转厮磨,喘息愈急,室内的气温很快高升,只余下浅吟低徊。 直到最后一刻被热情的潮水彻底灭顶时,他仍没忘记,她吻下来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慌乱和掩饰。 妙妙,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 “我想妙妙和小月月离开这么久,一定很想念这里的家,所以想多叨扰一周。另外,我还希望参考这里的房屋格局,给我们的新家做个蓝图设计。不好意思,这又要小姨和枫哥废心了。” 顾西爵隔日宣布这决定时,华家人面上笑迎,心下却各自不同。 妙然看着男人抱着女儿笑语如珠的模样,心下恻然,头晚发生的事她还记得很清楚,现在突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暗示之意。 要现在告诉他吗? 信任是夫妻之间最大的基石。 小姨曾经也多次跟她提到过,可她好像每次面对他那双仿佛能透析人心的眼眸时,就会情不自禁地退却。 今早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他专注的眼神,让她尤生一股莫名的愧疚。 可是距离说出口,似乎总差了那么一分勇气。 谈妙然,你在犹豫什么呢?! …… 饭后,妙然带着小月月到花园里游泳去了。 华冉枫就依言跟着顾西爵在大宅里勘察,有板有眼地真地开始准备起室内装修的事。 “她还没告诉你?” “嗯!” “你没直接问她?” “几乎是直接了。” “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连霍子铭和韩小优也知道。” “啊,那她为什么不告诉生为丈夫的你啊!” 华冉枫这话一出口,就立即捂上了嘴。正拿着外公桌上的武士刀的男人,脸色黑得吓死人。 唰啦一声,刀被抽出,冷光霍霍,明明阳光灿烂的大屋突然变得冷气森森。 “那你说说看,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这个亲密爱人?” 华冉枫不敢说话了,只摇头,并悄悄后退三大步以策安全。 “她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华冉枫这才松了嘴,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当时我们到场时,就看到她和外公倒在一起,那样子好像外公想抓住她,却自己摔下去了。” “也就是说,你外公是摔昏了头,并不是什么中风!” “你知道,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对外报道。中风的病,以前外公都犯过。这比意外摔倒可能引发所谓的豪门丑闻,更容易平息媒体风波。” 顾西爵抚抚下巴,看着窗外正在戏水的母女俩,眼神愈深,道,“可是我第一次碰到小月月时,她就指着你母亲说巫婆。后来碰到你大舅和小舅,就说是坏巫师。说坏巫师让外祖爷爷昏迷不醒……华冉枫,你老实告诉我,当时你们大舅是不是也在场?” 华冉枫顿时失声。 正要开口时,突然被顾西爵举手打断了。 华冉枫有些奇怪,就见顾西爵慢慢走到了门边,用力一拉,一个人就跌了进来。 “哎哟喂……” 华冉枫眉头一抖,立即上前将人挽了起来,怪声道,“小舅,这屋里没女人啊!只有我和西爵,我们可没什么j情啊!” “去,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华文强被侄儿调侃,甩开了手,正了正身,才转头朝顾西爵笑了笑,一副讨好模样,两个男人心下奇怪。 “那个,小爵,小舅有点私事要求你帮个忙。” 一边说着,一边给华冉枫打眼色。 华冉枫却似没看到,笑,“小舅,你不是上周去港城时,又瞄到哪个漂亮妞儿刚好是咱姑父认识的要人搭红桥吧?”说着,他搭上了顾西爵的肩头,顾西爵却甩了个凉凉的眼神,吓得他立即放下了手。 “胡说八道,舅这是有正经事儿。你没事儿就先出去,出去,少在这儿油嘴滑舌。” 说着就将华冉枫往外推。 顾西爵没有阻止,只丢了一句过去,“记得帮我敲打一下妙然。” 华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那话底下的含意。 这门一关上后,华文强还上下里外地将屋子里扫视了一遍,最后竟然还将放在装饰桌上的一排父亲的照片给扣了下去,那一副十足做贼心虚的模样,看得顾西爵大皱眉头。 这华家两兄弟的做派,真是一个比一个差劲儿。 “小舅,您有何指教,旦说无妨。” 华文强咳嗽两声,还想端出长辈的威严,可惜刚才的一番做为已经泄了他老底,怎么样也是装腔做势,在顾西爵不怒而威的气质下,他也只能做做样子,开口道,“小舅,你知道,小舅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很多事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舅,如果你是需要重振男性雄风的话,我的确可以拿到不错的又没副作用的药。不过眼下还不行,等我回港城了,问问哥们还有没有,有的话立即派人给你送过来。如何?” 华文强先是一愣,“真的?” 顾西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然。你要一夜七次郎,或者夜御七女也都不成问题。当然,那东西激素太重,还是少用为妙。毕竟,小舅您家庭和乐,孙子也可爱,还是多留些时间给他们的好。” 华文强立即咳嗽一阵,点头应是,瞬即又浑身一震急道,“不不,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事儿的。小爵,其实小舅对你之前那个经理人的提议,有些兴趣。” 顾西爵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疑惑问道,“小舅,恕西爵鲁钝,没明白您的意思。” “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何必绕什么弯子。” “小舅,我一直以为你和大舅的兄弟感情,绝不是像我们这样的外人可以叉入的。” “咳,我和大哥是有兄弟情。可是,我还有我的家人儿孙要顾啊!” 彼时,顾西爵唇角轻轻上浮,暗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正愁着,这突破口自动就送上门了。 07.所谓亲情2 泳池边 “妙然,今天大舅没过来。” “嗯?怎么了?” “小舅来了。” 妙然看着华冉枫有些凝重的表情,心头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华冉枫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立即接道,“那天你和西爵在楼上,跟他们谈了些什么?我怕情况有大变。” “枫哥,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华冉枫没料到妙然这么直接,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 “咳,妙然,你没把失忆的事告诉顾西爵么?” 妙然直视过来,却说,“枫哥,你也没把为什么你和小姨还有大家,都跟小月月这么熟悉的原因告诉我啊!” 顿时,华冉枫如被将了一军,脸色萎了下去。 妙然看向正穿着充气服在水里扑腾追着电动小鸭子跑的女儿,口气低沉,“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们不告诉我,到底是想隐瞒什么?” “妙然……” 华冉枫一开口,又被妙然锐利的眼神给截断,“你们是不是怕我问,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在港口,跟小月月撞上?孩子这么小,怎么会一身脏污独自出现在那人来人往的地方,就为了找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怕我问,为什么孩子会流落到那种地方?她明明是生活在温室大家庭里娇贵小花朵,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可怜?” 她的口气突然加重,目光更加冷黯,“或者,我该直接问你们,在我失忆的这段时间,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其实已经是做妈妈的人,我有这么可爱的女儿?” “妙然,你听我解释。其实,我们也不想……” “枫哥!” 妙然突然一声低喝,吓得华冉枫差点儿跌进池子里。 一旁正戏水的小月月也被妈咪这声吼吓住,奇怪地张望了过来。 妙然立即换了脸色,叮嘱了女儿两句,孩子才又嘻嘻哈哈地游去女仆身边吃东西。 “妙然,对不起。” 华冉枫这会儿明白,有些事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了引出更多的问题和心结。而妙然的不说里,或许隐藏了更多的心酸和不得矣。就如同他自己的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坦哪方都会内疚,而忽略哪方都会愧疚。最终只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有时候除了选择沉默隐忍,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妙然深吸了口气,问,“枫哥,小月月是怎么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能不能都告诉我。” “在你和外公一起摔下楼,人事不醒的时候,我们就急着照看你们两,等发现小月月失踪时,已经过去……三天时间。” “是你最先发现的吧?” 华冉枫点了点头,仍是一脸愧疚,“小月月每天都爱跑到我房间来叫我起床,各种折腾。咳,她还喜欢拿我的护肤品乱用,有一次还拿电动剔须刀把我头发给推没了。” 说到这可爱之处,也不禁宛尔,看着小家伙的身影时,也忽然觉得有些鼻酸,“我在想,她是不是就在你事发前,就已经离开了家,跑去找她爸爸。” 妙然沉默,心里隐约有了一些轮廓,可是仍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我本想立即公开寻人启示,可是……却被他们阻止了。说,眼下你和外公都昏迷不醒,家族形象大受打击,媒体报道更是大张旗鼓地写着华家的没落。要是这时候再张帖寻人启示,势必给华家的整体形象造成更坏的影响。” “更坏的影响?!”妙然低呼,“因为我未婚生子,所以就不能公开寻找我的女儿了!” 华冉枫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中盈满了自责,“我只有托侦探朋友私下帮忙找人,没想一个多月过去竟然完全没音讯。我们当时只以为孩子可能走失,或许被什么福利院收养。根本没想到她居然能飘洋过海地跑去对岸找她爸爸,而且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 妙然双眉紧拧,“照这么说,小月月离家在外流浪了整整三个月!” 华冉枫霍然抬头看向池中的小家伙,想到在酒店初见时,这小肉球明显瘦了一大圈儿的样子。想到小肉球还甜滋滋地叫自己“小舅舅”时,心底顿涌的那股心酸和自责。 三个月啊! 若是寻常的孩子,恐怕早就不见人影儿。 妙然突然红了眼,看着华冉枫说,“枫哥,你知不知道道当时我跟你们在港城港口下船时,就碰到她了。她那一身脏兮兮的模样就像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澡,满脸……” 她的声音突然沙哑下去,眼底有水光颤动。 “妙然,那些都过去了,她现在好好地在咱们身边。枫哥跟你发誓,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样的纠纷,枫哥都绝不会让他们拿孩子做炮灰。” 华冉枫握住妙然的手,言辞恳切。 妙然深吸了口气,稳住了情绪,“不用你说,我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我失忆的事,我会找合适的时间告诉西爵的。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小皇是谁?” 华冉枫再一次感觉自己又陷入了左右为难。 他突然明白,妙然不愿意说失忆的事,很大部分原因是怕顾西爵那表面绅士实际上比任何商人都更锱铢必较的性子绝对会为此刨根挖底,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偏偏这些事都是妙然的亲人,妙然潜意识里恐怕也是怕大家撕破脸,还想维护着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 所以哲人说,无知的人最幸福。 有时候知道得更多,明白得越透彻,未必就是幸事。 …… 夜色降临,正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 金壁辉煌的酒店门口,停放着各种仅在各大时尚杂志或网络频道上才看得到的超豪华跑车,门口来往的男女均是衣着光鲜,钻饰华贵的名流。 一辆极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却比旁边的豪华房车更快地进入了vip通道,停靠在金光璀闪的大门前。 门一开,两个妖娆无比的美人儿便迎了上来,扶住从车里刚刚跨出来的中年男人。 随后下车的两个男子明明更年轻帅气,迎来的却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 “四少,一切都安排好了。”那男人对着两个男了中,看起来最为沉稳,却也最为俊逸帅气的男子说着,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小包,塞进手里,“这是您要的东西。” “安全么?” 那人愣了一下,顾西爵又补充,“刚才的人你也看到了,都半百的年纪了。我可不想闹出人命,那是我老婆的小舅子。” 那人立即点了点头,拿回了那包药,又换上了另一包,“这包绝对万无一失,您放心。” 顾西爵看了看药,用手掂了掂,又看了看经理,唇边一勾,抬步进了大门。 他身后跟着华冉枫看到那经理在额头上重重地抹了一把,心下又惊又奇。接着,就看到后面的房车里出来的大人物,那经理竟然连看也不看一眼,就交待旁边的助理招呼,就又跟了上来。 不禁暗暗咋舌,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这个私人俱乐部会馆,连像得了金马影后奖的大明星们都要走关系看人脸色才进得来,那经理的派头牛气十足,不屑于跟一般的企业小开搭脸儿。竟然亲自出迎顾西爵,点头哈腰,小心翼翼陪着。做为男人,虽然他很少来往于这种场合,还是觉得倍儿面子啊! 进了包厢,华冉枫发现并不见先来的小舅,问,“西爵,小舅呢?” 顾西爵坐下后,桌上竟然摆着一套功夫茶具,抬眼瞥了他一道,说,“那种声色犬马的场子不适合我这种有妻室的男人,如果你想加入的话,就在隔壁。” 华冉枫浑身一抖,直说,“咳!别切,我早就过那把冲动的年纪,还是这里比较适合我。重口味什么的还是留给老人家们去提提神。” 顾西爵好笑地看了眼华冉枫紧张兮兮的样子,也不调侃了,直道,“你到底给妙妙说了什么?” 华冉枫懵懂,随即一想才道,“我有劝,可是……” “有话直说。” “四少,你这样说,让我很为难啊!” 华冉枫叹息一声,接过递上来的茶盏,一饮而尽,完全没讲究那么多饮茶的道数儿,口气里也有明显的力不从心。 顾西爵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枫哥,你该知道,我可以为了妙妙和小月月放弃赌牌,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明白。可正因为如此,我想你应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妙然的人。” 四目相接,同时黯下。 半晌,顾西爵朝沙发上一靠,道,“你的意思是,妙妙怕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明白就好。” 华冉枫觉得到这份上已经没什么再需要多说的了。 顾西爵默然。 而稍后,那位大牌经理又推门进来,在顾西爵耳边低语了几句。顾西爵眼眸一亮,只说了几个字,“放了,把人带过来。” 华冉枫有些奇怪,但很快这个疑惑就被解除了。 那经理带来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子,男子进门后就立即认准了顾西爵是这包厢里的主人,直接就以茶代酒干了几大杯说要道谢。这两人对话,华冉枫也听得不是很清楚,直到头顶闪烁的灯光一次次将那人狼狈的模样打亮,最终他才认出,那竟然是大姨那家的人。 男子走后,华冉枫再忍不住问,“西爵,你,你这是……” 顾西爵扯了扯唇角,“枫哥,你知道今晚为什么我要带你一起来吗?” 华冉枫眼眸一鼓,这还用废话,根本就是拉他一起下水。不过也不能这样说了,今晚的事,顾西爵也完全可以偷偷进行,大可不必把他这个华家人拉在一起。毕竟,妙然姓谈,不姓华。于理来说,顾西爵也不用太顾及华家的脸面,多的是手段收拾他们。但他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利用外扰来分散击破,给华家人留足了面子。若不是在意妙然的心情,还能有什么原因令堂堂“皇城四少”亲自出马的! ……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灰姑娘急忙跑出宫殿,王子追在后面,却只拣到了一只水晶鞋……好啦!现在是小宝宝睡觉时间,明晚咱们再继续看王子能不能凭一只水晶鞋,找到灰姑娘。” 可惜小宝贝儿的眼睛还瞪得溜圆儿,不肯闭眼加入周公馆之行。 “妈咪,为什么灰姑娘不去找王子,总要等王子来找她呀?” “傻妞儿,女孩子要懂得矜持,男孩子才喜欢啊!” “那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矜持,男孩子才喜欢啊!” 妙然在心里无奈地为孩子第“一零一次为什么”叹息,眸眸转了下,便想到了,“因为,这是神仙教母给灰姑娘的考验,懂了没?如果王子足够爱灰姑娘的话,一定会主动去找她。” “那么,灰姑娘不找王子,是因为她不够爱王子吗?” “当然不是。这是灰姑娘应该有的女性矜持。” “哦,灰姑娘如果不矜持的话,就能快快地跟王子在一起了,多好呀!” 妙然忍不住翻个白眼,仍是耐心地教导,“那就违反神仙教母的规则啦!以前爸爸不是教过小月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这是必须遵守的规则。” 小家伙懵懂地眨眨眼,还是没明白,将小被子朝脸上一盖,嘟嚷着说,“要我是灰姑娘,就一定去找王子。” 妙然无语,吻了吻女儿,关灯走出了房间。 却在门口看到仿佛待立很久的男人,温暖的灯光照在那张柔和俊逸的面容上,深黑的眼睛散发着淡淡的光彩,仿佛将她整个罩住,让她情不自禁投进他敞开的怀抱。 听到耳畔男人说,“妙妙,你就是因为太矜持,所以才没来港城找我?”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或者说,后来你终于想通了,懂得主动来找我帮忙了。” “爵……” 她想抬头,却被他抱得更紧。 “傻丫头,你不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接受。” “你连跟了你五年的慕容冬儿,都可以轻易放弃,我怎么有胆子来找你这只骄傲的大公鸡。” 他抬起头,又好气又好笑,声音却依然温柔,“妙妙,你怎么就能肯定,若你早一天出现,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慕容冬儿的这五年呢?” 她面上一懵,闪过迷惑,后悔,迟疑,沉痛,矛盾,等等情绪,最终又将脸埋进了他胸口隐藏住。 “我不知道。” 这像是在撒娇吧! “好吧,为夫的错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咱们还是先来谈谈未来的事儿吧!” 他邪邪一笑,在她的惊呼中将人打横抱起,走进了两人的大卧房。 08.所谓亲情3 “您所播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电话被狠狠砸下,可过了一会儿,拨打的人仍然耐不住性子,又不死心地拨了过去。如此反反复复,十几通之后,彻底愤怒了,一把将电脑砸掉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老二,回头老子非灭了他鸟蛋儿不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花天酒地。” 华文轩气得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地上的长毛地毯都被他磨出一堆毛来。 当秘书进来汇报工作时,也被他吼得一头冰凉。 “慢着。你去把华伯找来,我有事问他。” 很快,华伯在秘书一脸郁色中,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躬身垂立,不卑不亢。 “华伯,现在金库里还有多少资金?” 华伯垂下答,“算上今天早上开盘送出去的,全场子只有三亿二千万澳币。目前,为周末即将举行的美式拳击赛的庄家资金还差一亿澳币。如果资金不到位,恐怕这回的庄主就轮不到我们海蓝云天坐了。” 那将是多么大一笔损失,简直无可估计。而要是让有心之人略加炒作,他们好不容易因为妙然结婚而稳住的盛宏集团的股票恐怕又要继续往下跌。 “还有二十个高级发牌师,以及十个赌场监理的工资已经拖欠半年,他们说……” “行了行了,我没问你那些有的没的。” 华文轩听得焦头烂额,挥手打断了,只道,“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要是二爷回来,叫他马上联系我。” “是。” 华伯看着离去的佝偻背景,摇头叹息。老爷子的这两个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更扶不起。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真希望妙小姐能回来主持大局啊!可是,华老要是一天不醒,眼前这盘散沙就难于抓牢。 然而,就在华文轩刚走出大门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打来的人是华主瑶。 “你说什么?大妹,你脑子混了吗?居然也听信那小子的胡言乱语。” “什么胡言乱语。到时候有律师公证,盖章签字,还有妙然这么大个人做保障,还怕他跑了不成。当初那晚的婚宴上,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顾西爵把五十多亿的家产全过渡到妙然的名下了。要是假的,谈光业也不可能那么帮顾西爵夺得港城的赌牌了。” “难道你要把华家的产业都交到外姓人手里?” “什么叫交到外姓人手里?!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哪个家族企业还是自家人在管,你不看看港城李家,霍家,最近就咱们赌城的何家和慕容家吧!自家人等着坐收红利,轻松又舒服,又不用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劳神废力,伤和气。哪里不好了!” 那方,华玉瑶说得头头是道,而在她身边就坐着一个年青男子,那男子脸上还有淤青,但给华玉瑶倒水端茶的动作却相当稳当,挂重。 “你,玉瑶,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哪里有吃错药,我只是真的想开了。最近这一年,跟着那两个小妖精斗,我真是……大哥,不瞒你说,这摊子事儿我真是有心无力了。我年初的检察报告已经出来了,中期乳癌,美国那边的治疗方案今天出来,明天我就过去……” 电话里再一次传来嘟嘟嘟的盲音,这一回,华文轩没有甩掉电话,而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叫唤,他抬起头,就正看到早上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未找到的小弟,扶着个盛夏天居然穿着一溜皮草的肉弹美人从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车上走下来,摇摇晃晃,口啮不清,一看就知道昨晚又到哪家夜总会逍遥去了。 “大哥,你知道我昨晚去哪家夜总会了嘛?” 华文轩拧眉不语。 华文强还在醉生梦死中,尤未察觉大哥的表情凝重得就像暴风雨前的大海,乐陶陶地说,“南华宫唉!南方的南,华丽的华,宫殿的殿唉!大哥,你听清楚了。这地儿,就是咱们这儿的特首小公子,也要托关系才进得去。你不知道,咱进去那就跟自家的后宫一样,嘿嘿,倍儿有面子,倍儿爽,昨晚你知道我床上有几个妞儿么?” 那是酒气的脸凑上前时,一把被华文轩推开,耳朵就被扭住,疼得华文强瞬间醒了神儿,嗷嗷直讨饶。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他妈还只知道花天酒地。你以为你还有几个钱供你玩乐!” “哎哎,大哥,你别,你轻,轻点儿啊……只要换个人来管这儿,咱们都有清闲了嘛!您,您又何必非要死抓着权利不放,这不是……” “华文强,你他妈给老子说什么屁话,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我,我……” “你他妈老实告诉我,顾西爵是不是连你也收买了?” 华文强终于逮到了关键点,“也?顾西爵还收买了谁?”他一转眼儿,立即想到,“不会连大姐也同意这经理人的路子吧?”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滚——” 华文轩再也受不了弟弟的愚蠢模样,推开人大步走掉,脸色又黑又沉,眼底渐渐聚起一抹森冷的杀气。 …… 一晌贪欢,再睁眼时,已经是艳阳高照。 指间绕缠着凉滑的发丝,眼底的睡颜粉嫩娇艳,正如清晨沾露的玫瑰,清纯美艳,半埋在他胸口的雪白细颈,线条美好得让人心都柔软一片。 他真希望这样简单轻松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不过现实总是跟想像的相反。 “妙妙,你这个小鸵鸟,什么时候才肯对我坦白。” 他是在韩小优那里知道,连霍子铭都知道这个事实,偏偏她就不告诉他。有时候想想,还真有些窝囊,有一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 不爽! 他嘴一抿,俯下身去咬住了那张仍然红肿的小嘴儿,直砸得她低唔出声,用力推他,他才松开了手。 “爵,这,都什么时间了?” “还早,够我们再来两次。” 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密密实实地压在了身下,口气有些固执得像没吃饱的孩子。 “爵,等等,小月月……” “妙妙,什么时候你才能一心一意待在我怀里,而不去想别的人和事呢?” 她立即感觉到他口气里的不悦,放松了手,“爵,你,在发起床气么?” 闻言,他着实一愣,就开始有些将气就气了。 “对!你老公我现在很不爽。需要发泄——” 他身子一沉,她感觉到他的“怒火”中烧,尴尬得红了脸,急忙安抚。 “爵,那个,大白天的,多不好意思啊!你乖乖的起来,我给你做你喜欢的……” “够了!别把我当小鬼哄。” 他俯头咬上一口她的柔软,疼得她低叫一声。 “爵,你怎么了?” “妙妙,你不坦诚!” 他看着她,眉头揪起,似乎有很多无奈。 她看着她,张口欲言,却终是闭上了嘴,仰首吻住了他,只吐出那三个字的爱语,用自己的温柔包裹住他的尖锐和刚强,似乎想用这一刻的温柔火热融化他的戒心和不满,格外投入。 本来不想,却没想到又被女人将了一军。 男人又是感官动物,他能不投降吗?! 于是,当小俩口真正踏出房间时,已经过去了一小半。 餐厅里,华冉枫正伺修着小家伙吃完了饭,一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两人,笑得暧昧不矣。 华玉琳笑道,“唉,不知道你个小青年一天到晚在搞什么。这么晚才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旁边,刚刚吃完饭跳下桌子的小月月奔向母亲,咯咯笑着就接了嘴儿,“小姨婆,我知道妈咪爸爸在做什么哦!” 这小手一把拉开了母亲脖子上的围巾,笑得奸诈无比,“爸爸天天都在妈妈身上种好多好多的草莓耶,爸爸说,种好以后,小月月才有草莓布丁可以吃!” 华冉枫刚刚喝下一口午奶,就被喷了出来。正在母亲的脸,气得华玉琳嚷嚷着离了席。 小月月被爸爸拍了两巴掌屁屁,跑掉了。 顾西爵为妻子布好餐食,妙然只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起,两人同时抬头,华玉琳急忙跑向客厅,一会回来时看向顾西爵眼光有些欲言又止。 顾西爵迅速吃完了饭,就要离开餐厅,妙然立即跑了上去,却被他拦住,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人。 “没事儿,你去接着吃。” “爵,明明就有事儿。” “别瞎想,乖,回去。” “我不回。” “妙妙,你是不是想像小月月一样,挨上两巴掌才听话。” 门口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妙然不满,“我不是小孩子。” “那就更该听话了,我就不讲什么大道理了。” “那你告诉我,最近你晚上总回来那么晚,到底干嘛去了?” “可以。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必须拿个秘密来跟我交换。这才公平!” “公平你妹!” 她怒了,甩开了他的手。 他笑得很无赖,口气却是冷的,“妙妙,你瞧,我们彼此都不够信任对方,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他转身走掉。 妙然僵立当场。 他说,她不信任他。 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他,想要分担他的苦恼。毕竟,是她和他签了协议要他来帮自己家的忙。其实,他只要出钱,其他事也可以不用过问的。若非为了自己,他也不会一再将假期往后拖延,也只是为了体贴她的心情。 她怎么会不信任他呢! 妙然陷入沉思中,没有注意顾西爵在跟华玉琳说了两句话后,神色凝重地离开了。 直到另一声震动将她唤醒来,她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字,有些奇怪地接通了,里面的人说“妙然,如果你想知道小皇在哪里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大舅?!” 妙然不禁低呼出声,立即跑了出去。 恰时,顾西爵的车刚好从车道上开走。 电话里的华文轩还在说,“如果你敢告诉顾西爵的话,以后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宝贝儿子。忘了告诉你,他有先天缺陷,呵,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跌落楼梯什么的。到时候,可能就没有你这个妈妈的好运气,只是摔失忆,可能小脖子不保。” “你别乱来!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签下那个合约,让海蓝云天重新回到我们华家人手里。” …… 此时此刻,车里疾驰的顾西爵眉头紧皱,想着刚才收到的消息。 “四少,目标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郊区的一座疗养院。我们有观察到,他接了小少爷上车,现在正往城里赶回。沿途路况很好,没有出现异常。目前,他的行驶方向好像是朝海蓝云天进发,那方我们已经提前布置好人。” “四少,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最好?” “这个……队长您才是这方面的权威,您见机行事,只要能把孩子安全救出来为第一。还有……”顾西爵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要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要伤害对方。” “这个您放心,目前为止,他身边的那几个保镖的身手都很菜鸟,我们绝对有信心完成任务。” “那先感谢各位了。” 挂上电话后,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心情却莫名的焦躁起来。 本来还想趁着小月月睡着时,看看小皇会不会出来,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好先发制人。如此伺敌而动的方法,虽然也能解决问题,可危险系数增大了不少。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跟自己有关,就很难淡定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态度已经那么明确,那小妞还总是一脸跟自己装糊涂的样子,他就有些不爽。 如果她真足够信任自己,就应该明白,他不会做出让她不高兴会难过的事情。 到底…… 还是相信时间太短,信任感还没能完全建立起来么? 他苦笑,看来这五年时间,自己莫名其妙选择了云染专门对着赌城的房间,总喜欢看着对面的海蓝云天大酒店发呆,还把酒店名字里加上一个“云”字,明明潜意识里就没放下那个泼自己脏水又把自己电昏头的女人,偏偏不承认。 眼下,这就是明明白白的现实报应吧! 正如昨晚她跟女儿讲的灰姑娘的故事。 小时候,他也问过母亲,为什么灰姑娘不主动去找王子? 原来很简单哪! 因为灰姑娘知道,家里的两个继母姐姐也渴慕着王子,她不想破坏家里的和谐,虽然那个家已经被继母和姐姐们霸占。可是那还是她的家,那是她的根。没有人能狠下心,将自己的根拨掉,即使这根已经有部分腐坏掉了。 其实,除去那个大舅华文轩,小舅,小姨,大姨,华冉枫,这许多人,对妙然仍然有份浓浓的舔犊之情。并非豪门电视剧里,冷血无情,只为金钱利益甚至敢买凶杀人的那些势利鬼。 妙妙,你这个傻丫头,就是在失忆以后,你的潜意识里都还要保护着这些人么! ------题外话------ ――― 咳,咱们的故事接近尾声啦! 09.所谓亲情4 “老板,好像有人跟踪。” “甩掉他们。” “老板,他们好像是内门的人。” “哼,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了不可。立即联想其他人,把这些人甩掉。” “是。” 半个小时之内,宽阔的大马路上突然出现了几起事故。 而那辆被追踪的黑色轿车则平稳地驶离了追踪者的视界,朝目的地进发。很快,一幢古老豪华的大宅子出现在车前,车里的人走下来时,旁边正在割草坪的园丁亲切地向其打招呼。 “大少爷回来啦!呀,小皇少爷也回来了。” “福伯,你好。” 跟着下车的小男孩,睁着大眼睛,朝园丁的方向扬起笑脸,甜甜地回应了一声。 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孩子那黑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大眼睛,根本没有焦距,他身形极为瘦小,但行动却意外地敏捷,他一只手被华文轩拉着,小脑袋四处东张西望着,不时动动鼻头,仿佛在嗅闻着附近的气息。 快走到大门口时,他突然惊讶地说道,“大舅爷,妈妈和妹妹都在屋里耶!” 华文轩回头盯了眼孩子,面色依然沉重,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口气沉重道,“是,你母亲和你妹妹的确在屋里。不过……” 他说着这话时,眼色朝左右保镖们一打,保镖们立即得令进了屋。 很快,屋里传来一片嘈杂声,尖叫声,咒骂声,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才平息下来。 “大哥,你疯了吗你!” 华玉琳浑身绑得跟粽子差不多,坐在沙发里直扭,可惜无济于事。 “妈,你别激动,小心你的高血压。”华冉枫叹口气地安抚母亲,他也被牢牢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 坐在正上位的华文轩冷哼一声,骂道,“闭嘴!你还有脸骂我。你和你儿子都是没脑子的蠢祸,胳膊肘全往外拐。这么多年了,我华家全养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把家产往外送。” 说着,他的目光狠狠地刮过了妙然这方。 很不幸,妙然和女儿小月月同样被绑成了粽子样儿。 华玉琳急道,“大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嘛!你这是何必呢?这,这像什么样子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非要搞成这样儿。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这是。” “小妹,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在家里混吃混喝地养着个小废物,脸皮早训练得比城墙还厚了。还懂得什么叫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要真懂,就不会伙同外人来离间自家亲兄弟了!今天,我也是本着大哥如父的身份,给你们亲身上一堂忠孝课。” “大哥,你,你这么说太伤感情了!” “伤感情?你跟外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亲哥哥我,就不伤感情了!华玉琳,你给我闭嘴!” “大哥,我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华家好呀!你明明就没有管理才能,干嘛非要大权独揽啊!这人有多大本事就干多大的事儿呗!对,你说的对,我这一妇道人家,没什么本事,就只能在家里靠着父兄吃软饭养活自个儿宝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跟爸拍胸脯说一定能成,哪回成了?哪回不是爷出面保你,给你擦屁股。就连以前二姐夫也不知道为你背了多少黑锅,帮你解决了多少问题。你凭什么在这里倚老卖老!” 说到这里,华玉琳倒也真的生气了。毕竟,骂她她都习惯了,她的确是幼时不更事胡乱折腾害自己老来无所倚,可这是她的错,也不能怪在自己儿子上。骂她儿子,那就跟扯她的心肝儿一样疼,她哪里受得了。 “妈,你别说了。” 华冉枫也知道母亲平日爱骂他,其实也都是因为太爱。 可这时候逞意气,于事无补啊! 吡啦一声响,保镖打手就拿出块大胶布,直接拍在了华玉琳的嘴巴上,气得她只能急跺脚,以眼神做斗争。 华冉枫心底只是一片酸涩。 妙然看着华文轩骤变的模样,心底的恐惧莫名斗升,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看着被甩到角落里的包包,没法给顾西爵打电话。看大舅的模样,这分明就是早计划好的模样,说不定之前顾西爵说有事离开,也是他故意调虑离山了。 她在那兄妹俩斗嘴时,环顾了下四周保镖的情况,都只是玩刀,没人拿枪,危险系楼并不大,还是有逃跑的可能性的。 “妈妈,为什么大舅爷要把我们绑起来?月月好痛痛哦……” “乖乖,别怕啊,大舅爷在跟我们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呢!” “官兵捉强盗?那,大舅爷是当强盗啦!谁是官兵来救我们呀?啊,我知道,是爸爸。嘻嘻嘻!” “对呀,爸爸一会儿就来救我们了。我们赶紧向上天祈祷啊!” “哦,天神爷爷,求求你,保佑小月月和妈妈,快快被爸爸救出强盗大舅爷的魔爪哟!阿米豆腐――” 小月月煞有介事地一边说着,一边向老天点头,肉球似的小身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看得后面的保镖都有些忍俊不禁。 坐在侧面的华冉枫很不客气地直接笑了场。 这个绑架的气氛实在不怎么严肃,华文轩很不爽地冷哼一声,给保镖打了个眼色,保镖拿着胶布就要上前帖孩子的嘴巴。 却立即被横冲上前的妙然给一头顶撞开,喝道,“不准你碰我女儿。” 她气红了眼看向中年男人,“大舅,你就为了那笔投资款吗?好,我就以我的名义都给你,你拿去好了。就当这是我还被华家养育了几十年的恩情,行了吧?” 华文轩似笑非笑地道,“你早这样不就没事儿了么?” 说着,他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妙然立即道,“你绑着我没法签字。” 保镖犹豫,看向华文轩,华文轩点了点头,保镖才慢慢解开了绳子。 妙然悄悄朝华冉枫递了个眼色,慢慢站起身,揉了揉胳膊腿,在接过保镖递来的笔时,她突然出手,击中保镖的面门,趁着保镖短暂的眼花,一把抽掉了保镖腰间的俄国长军刀,直接扔向了华冉枫,兹地一声正好将华冉枫身上的绳子割断。 就在华冉枫奋力脱身时,妙然已经展开了拳脚,击向冲向她的保镖。 华文轩愤而大呼,“妙然,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妙然一边挥拳打开扑上前的保镖,一边将女儿护在了身后,叫道,“大舅,这也都是你逼我们的。我们根本不想,这么做!” 她一记侧身旋踢,将一个瘦小的保镖踢开,却立即被从另一个角度扑上来的保镖抱住了腰。 “啊啊啊,不准碰我妈咪,坏蛋,坏蛋,放手放手!” 哪知道沙发上的小肉球居然就迈着两条小腿儿,直接做人肉弹冲了上来,张开小吲就对着保镖的大腿猛咬。 “哎呀,快叫她住嘴!老板……”可怜保镖之前并没有得令,不敢伤害孩子,这会儿被小嘴咬得直发痒,满脸扭曲地向华文轩求救。 “放开我妈咪!” 小家伙一蹦一跳,就朝保镖冲,虽然她个头儿不高,不过在特殊情况的刺激下,却爆发出了超常的发挥,这一蹦就撞上了保镖的脆弱点,疼得保镖立即松了手。 众人一看,脸上全是一抽。 而这个时候,已经脱困的华冉枫也拳脚并施,顺利地将母亲给救了回来,跟保镖战成一团。 “一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住手!” 砰―― 一声大喝,并一声枪响,震得满堂皆静。 紧接着,华啦啦的一片碎响,头顶的水晶掉灯砸落了一地。 “小月月――” 妙然回头时吓得嘶声大叫,很不巧的是小月月刚才乱撞时摔落了地,正就在水晶灯下。 可惜她根本来不及扑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片碎玻璃往女儿身上砸。 而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及时扑到了孩子身上,挡住了那坠落下来的一片玻璃渣,哗啦啦的冰晶全砸在了那副宽厚的背影上。 等这一切过去,那人才抬起头,喘了口气,朝妙然打了个ok的手式。 妙然吓得一身冷汗,却最先回过神来,转身就扑向了她已经靠近的华文轩,矮身躲过了助理的手,抬腿一脚踢掉了华文轩手上的枪,手刀卡在了华文轩的脖子上。 喝道,“大舅,回头是岸!” “你,你懂个屁!来人啊――” 他一声大叫,可怜地上的人都被刚才那阵仗吓到,没及时反应。 “不准动,华文轩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十倍。” “谈妙然,你别想梦了!” “大舅,我最后说一次,放了大家,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好好谈。” “除非你签了那份合约,否则一切都不可能!” “你……”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清亮的童音,瞬间打住了妙然的所有动作。 “妈咪――” 她一回头望去,手上的刀就被保镖打掉了,但她也看清楚了那个被人抱在怀里挣扎着朝她伸出手的小男孩。 就算还没有过往的记忆,她的心里却因为那明亮却无神的大眼睛酸涩一片,瞬间红了眼,嘴里不自觉地唤出一声,“小皇!” 画面仿佛就此被定格,华文轩又重新夺回了场面的控制权。 …… 在那个时候,顾西爵的车刚驶上高速时,又接到了队长的电话。 “四少,情况有变,我们跟丢了。” “怎么回事!” “都怪我们之前太轻视敌人,那老头隐藏了不少实力,突然调了一批好手出来,我们被人家提前灭了。” 顾西爵从电话里就听到了对方那嘈杂的环境中,还有警车的鸣笛声响起,眉峰拧出两道深痕。 “目前他们最后消失的方向似乎不是去海蓝云天,距离那个路口最直接的方向好像是……医院!” 顾西爵一怔,立即想到了华老爷子还在医院,不禁猜测难道华文轩想拿华老爷子的安危来威胁妙然,迫使他们答应他的合约么?! 这极有可能! 想当初,妙然支身前往港城寻找投资,在完全失忆的情况,依然为华家奋力奔走,妙然对华老爷子的情况,丝毫不下于对父亲谈光业。 “好,我马上去医院。” “唉,四少,你……那好,你先走,我们兄弟马上过来。不过您千万别冒然动手啊!” 顾西爵这时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挂了电话,方向盘一个猛甩上了对面的大道,吓得一辆辆车直闪道儿,尖锐的轮胎摩擦声交织着咒骂声,此起彼伏。 …… 与此同时,远在港城的谈光业一大早就想跟女儿联系,哪知道老打不通电话,这会给顾西爵打电话,却总是占线。 最后,他左右扭不过心里的担忧,迫不及矣给华玉琳打了个电话,哪知道对面一拿起电话就传来一声恐怖的怪叫,嚷着“你们要干嘛”。 吓了他一大跳,直觉情况不对劲儿。 之后,他又给妙然打电话,就一直没人接了。 然后就打给了顾西爵,可顾西爵只笑说没什么事儿,隔天就回港城主持大局,让他不要着急。可听那口气,凭着他几十年的阅历,岂会听不出有问题。这小子连他的话都没来得及听完,就急着挂了电话。 没事儿才怪! 他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妻子虽然再三劝说安慰,他还是决定走一趟赌城。事关女儿的安危,他这个做爸爸的疏忽了那么多年,怎么能放得下。 于是直接调了直升机,不过半小时就飞越了海峡,直往华家大宅而去。 …… 事实上,今天本来预定是一家人到医院看望华老先生,却因为队长的临时紧急来电,而打消了原订计划。 一路上,顾西爵仍隐隐地有些生妙然的气,而没跟她联系。 急赶到医院后,发现并没有异常情况,护士听到他说要探望华老先生时,都颇有些惊讶。 “……原来是谈小姐的先生。难怪啊!” “难怪什么?” “唉,顾先生你是不知道啊!当初谈小姐和华老先生同时被送进医院,后来谈小姐失忆了,但是出院后也经常来探望华老先生。可华老先生的两个儿子和女儿,都很少来。哦,还有谈小姐的一对双胞胎,哎呀,说到这对儿小家伙,可真是……”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题有些过度,护士小姐尴尬地住了口,推开病房门就要离开,却被顾西爵叫住了。 顾西爵温和地询问妻子过往的生活,让护士小姐很是感动,便忍不住天生的八褂心理,倒豆似地将看到的一些事儿说了出来。 “……那两个小宝贝儿啊,可聪明了。唯一可惜的就是男娃娃的眼睛有问题,听说是生下来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烧了眼,看不见。一直在医,可都不见效果。本来说是已经跟美国一家医院联系好,要去检察检察,哪知道他们家又临时出了事儿,这就耽搁下来了……” 正在这时,顾西爵的电话又响了,没想到打来的竟然是谈光业,直接就问他现在哪里,他也不好瞎编就说医院看望华老先生,一会儿就回华宅。 哪知谈光业就说直接过来医院,也看看华老先生,顺便瞧瞧许久未见的小孙女儿。 顾西爵还不及反驳,这电话就挂断了。 顿时急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走到床边,看到昏迷的老先生,叹道,“华老先生,你知不知道,现在妙然有多么两难。如果你还有意识的话,能不能赶紧醒过来主持大局。妙然这个傻丫头,表面看起来强悍无比,讲求原则。其实心里比谁都软,要不是为了保护你那个自私自利的儿子,我想她根本不会选择失忆。” 可惜,床上的老先生已经昏迷快半年,对于顾西爵的叹息抱怨根本毫无所觉。 顾西爵转念想想,还得在岳父大人面前圆这个谎,只得给妻子打电话说明情况,串口供,未想那头电话竟然一直没人接,突然手腕一麻,右手上的军用手表上有个小红电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 小月月出事了?! 他心头一紧,预感很不安。 他立即拨打华冉枫的电话,哪知道也是无人接听,再打华玉琳,更没人听,直到打到了华宅的电话上,终于有人接听了,但电话里的声音毫无善意: “顾西爵,你要想自己的妻子儿女平安无事,就一个人到华家大宅来!” 顿时,里面传来一片哭叫声,他听得很清楚,除了有妙然的声音,还有小月月和另一个清脆的声音。 正在他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惊发呆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正是谈光业。 “西爵,妙然和小月月呢?不是说一起来看华老爷子么?” “爸……” “出什么事了?” 谈光业一走进来,看到顾西爵阴沉的脸色,立即意识到出了事。 口气一下子变得很重,“刚才你在电话里说什么在一起,不会是在诓我这个老头子吧!” “爸,对不起。” “别说那些废话了,出了什么事快说!” 谈光业毕竟也在赌城工作了大半生,也接触过黑社会势力,阅历丰富,这遇事也无丝毫慌张,那股子岁月锤练出的稳重干练,让顾西爵立即找回了主心骨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妙然现在被他大舅华文轩挟持在华家大宅,要你拿着所有身家去换他们母子三人?!” “对。我想华文轩应该就是这意思。本来……” 谈光业一手挥掉了顾西爵的解释,走到床边,一脸凝重地对着仍然昏迷中的华老爷子叹息,“爸,你都听到了吗?不是光业和小然不够尽力,实在是……这么多年,就算我已经退离盛宏集团,他们还是恶性不改。现在竟然拿着你的亲外孙女,还有你的曾外孙们做人质。小然跟他们生活了二十多年,就连最近三个月失忆的这段时间,竟然也是为他们起早奔忙,看人脸色,我们谈家有哪点对不起华家了!我实在想不通?华文轩怎么就能如此狼心狗肺,这样对待小然他们!” 顾西爵站在后方,听着这声声控诉,双手握成了拳,立即给队长打了电话,让所有人都直接去华家大宅。 “走,我跟你去。我看他华文轩还有多大胆子,敢在我面前对我女儿孙儿们怎么样!” “爸,我不能让您涉险。” “你也不能阻止我去救我的女儿和孙儿们!” 顾西爵默然。 谈光业大步走出了病房,但当他们前脚刚踏出时,后脚医护监控室里就响起了警报声,很快就有一群医生赶了过来,冲进了他们刚刚离开的病房。 两人一看,有些诧异,顾西爵便跑了回去,正看到华老爷子竟然睁开了眼,发出阵阵焦急的嘶吼,他立即上前,华老爷看到他后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他立即伸手握住那只颤抖的手,凑近耳去,很废力地才听清了一句话: “带……我……回……去!” 华盛宏已经年逾八十,满头华发,而经历这近半年的卧病不醒,整个人都形消骨立,虚弱不堪,他这样的要求一说出口,顾西爵都惊愕得变了脸色。 然而,老人虽形容憔悴,却丝毫不减他纵横于世的威严霸气,猛力支撑的双眼中,精光炯亮,一只枯槁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顾西爵的手臂,传递着他不容置疑的决定。 “爸……” 谈光业跟了进来,一看这情形,登时也抑不住满脸惊讶和焦急。 华盛宏看着这一青一壮两代俊杰,气势更盛,仿佛他从未曾昏迷,瞬间就掌握了时下大局的紧迫性,猛喘了几口气后,又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字,“走!” 这一个字,可谓铿锵有力,绝对不容置喙了。 顾西爵和岳父大人相顾一眼,也知道若不依着老先生的话,问题会更大,而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规劝什么,遂让医护人员迅速做了紧急处理,一行三代人,浩浩荡荡直朝华家大宅而去。 10.大结局 &bp;&bp;&bp;&bp;“妈咪,对不起。” &bp;&bp;&bp;&bp;小小的男娃娃一只细瘦的小手,紧紧攥着妙然的衣角,那一根根莹白纤细的小手指,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掉,那么柔弱,那么娇小。 &bp;&bp;&bp;&bp;妙然只觉得心口又酸又疼,眼底抑不住涌上一波又一波的液体,却怎么也不敢落下来。她几乎不敢直视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大眼睛,愧疚和心疼几乎淹没了她。 &bp;&bp;&bp;&bp;“小皇乖,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是妈咪不好!” &bp;&bp;&bp;&bp;她很想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就算她现在仍然不忆得往昔的时光,可是那种血浓于水的牵衅之情,就算隔了时空也阻止不了。 &bp;&bp;&bp;&bp;可惜,她现在双手被手铐紧铐着,被保镖狠狠摁压在地上,根本起不了身。 &bp;&bp;&bp;&bp;小皇和小月月都被华文轩抓到了身边,当做最有利的肉票。 &bp;&bp;&bp;&bp;另一边,华冉枫一人难敌众,终是被抓了起来,虽然过程里他母亲华玉琳忍痛拿古董电话砸昏了一个保镖,还是又被捆了起来,这回两人被捆得尤为牢实,成了真正的人肉粽子。 &bp;&bp;&bp;&bp;“大哥,你还有没有人性哪!小皇和小月月还那么小,他们叫了你多少声大舅爷,你他妈就忍心这么对待这么小的孩子吗!你不怕咱妈在天之灵,也对你吐唾沫嘛?你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要是爸爸醒过来,看到你竟然对自己的家人出手,你知道他老人家会有多痛心嘛!你这行迳,根本不佩做我们华家的……唔唔唔——” &bp;&bp;&bp;&bp;华玉琳的破口大骂再一次被保镖封住了。 &bp;&bp;&bp;&bp;但那余音未歇,让华文轩的脸色更加难看,牙齿磋得咯咯响,却没有再反驳一句话,一双老眼烧得通红,只剩下那无法满足的森森恶欲。 &bp;&bp;&bp;&bp;“老板,里外都布置好了!” &bp;&bp;&bp;&bp;那助理带着一个模样似是保镖头子的人走了进来,说大宅里里外外的保全都做好了。 &bp;&bp;&bp;&bp;华文轩听完后,十分得意地冷笑道,“今天,我就让顾西爵这小子看看清楚,这华家究竟由谁做主说了算。他一个外姓人,凭什么对着我们指手划脚,喝呼左右。” &bp;&bp;&bp;&bp;“大舅,西爵和我从来没想过要指使你们什么。如果你们能让外公的产业平稳发展下去,我们根本就不想插手进来。可是……” &bp;&bp;&bp;&bp;“我闭嘴!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有什么资格插嘴。” &bp;&bp;&bp;&bp;“可是……” &bp;&bp;&bp;&bp;保镖拿着胶布就要上前封嘴。 &bp;&bp;&bp;&bp;突然,小月月尖叫起来,挣扎着小肉球就要朝那保镖撞过去,恰巧这位就是刚才被小家伙撞中核心点还有些蛋疼的,吓得立即就缩回了步子。 &bp;&bp;&bp;&bp;“坏蛋,坏蛋,不准欺负妈咪,坏蛋,坏蛋,你等着,我爸爸很快就来救我们了。坏蛋,坏蛋,呸呸呸——” &bp;&bp;&bp;&bp;她这一闹,场面气氛就有些扭曲了。 &bp;&bp;&bp;&bp;其他保镖全忍不住低头直抖肩,那个拿胶布的保镖脸色一片铁青,在华文轩阴冷的目光下,咬咬牙,还是上前给妙然帖上了封口胶。 &bp;&bp;&bp;&bp;小皇低声安抚了妹妹,小月月竟然就乖乖听话,没有再乱叫了,只是低声嚷嚷着,爸爸一定会来救他们。她一只小手紧紧摁着自己的手腕,在人们都没有特别注意她这个动作,残不知小家伙正用力按着自己的粉红小表,向外发送求救信号儿。 &bp;&bp;&bp;&bp;…… &bp;&bp;&bp;&bp;与此同时,顾西爵等人的车已经驶到了华家大宅门口。 &bp;&bp;&bp;&bp;而就在进门前的五分钟,顾西爵收到了队长的来电。 &bp;&bp;&bp;&bp;“四少,华文轩身边有近三十多个打手,把华家大宅上下全部控制住了。” &bp;&bp;&bp;&bp;“有办法拿下吗?” &bp;&bp;&bp;&bp;“绝对没问题。”队长对于刚才半路追丢了人的事,还非常耿耿于怀,这会儿可谓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誓,接下来的行动怎么着也要扳回自己的脸面,否则他就真没资格在澳门这片儿当片区指挥官了,“大概需要一刻钟时间,所有武装都会被解除。这段时间……” &bp;&bp;&bp;&bp;顾西爵听着队长的话,低声交流着意见。 &bp;&bp;&bp;&bp;房车的对面坐着谈光业和华老爷子,看着这一幕时,两人的眼底都透露出些微赞许的神色。 &bp;&bp;&bp;&bp;很快两方达成了合作行动的一致意见,结束了通话。 &bp;&bp;&bp;&bp;顾西爵抬起头,朝两位长辈点了点头,沉声道,“华文轩要我一个人赴约,我必须先进去。两位不用跟我争,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队长解除了里面的武装威胁,就立即接两位进屋。” &bp;&bp;&bp;&bp;两位长辈互看一眼,眼底仍有些不妥。 &bp;&bp;&bp;&bp;顾西爵却很坚持,“爸,外公,如果你们真当我是你们的半子、孙儿,就请相信我,我发誓一定会让这件事安全落幕,不伤及任何一个人。妙然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bp;&bp;&bp;&bp;面对这样一双诚挚而充满了说服力的眼神,两位长辈也不得不最终妥协了。 &bp;&bp;&bp;&bp;莫说眼前的情形,他们两人也确实没有任何准备,虽然他们也的确有实力可以解决,但事情紧急,毕竟他们已经上了年纪,如今早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也没必要争个什么,无非还是对一些人和事有些拿捏不下,放不了心。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的血亲。 &bp;&bp;&bp;&bp;顾西爵的这一表态,从人情上真正安慰的两个长辈。 &bp;&bp;&bp;&bp;他们都知道妙然太善良容易心软,怕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愿意伤害亲人。而今顾西爵能够立下这翻誓言,他们也可以稍稍安心了。 &bp;&bp;&bp;&bp;华老爷子深深吸了口气,汲氧器也发现深重的响声,谈光业立即会意地拿开了氧气罩,老爷子睁大了眼,炯炯有神地盯住顾西爵,吐出一个有力的字,“好!” &bp;&bp;&bp;&bp;顾西爵深深地感觉到,那坚毅却尤有一丝沉痛的目光中,蕴含了老人对他一丝无奈的恳求,那并不全然是一个掌握了匿大家业半个多世纪的商场强人的意志,而仅仅是一个父亲对于犯错的孩子的一丝怜悯保护之情。 &bp;&bp;&bp;&bp;“爸,外公,你们放心,我保证,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bp;&bp;&bp;&bp;顾西爵伸手握了握两位长辈的手,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bp;&bp;&bp;&bp;同时,他将一个细小的耳麦塞进了耳朵里,里面传来了队长的时实行动报告。 &bp;&bp;&bp;&bp;“四少,时屋后请尽量稳定绑匪的情绪,切勿激怒他。等到我们的信号一到后,请尽量护住夫人和孩子们。” &bp;&bp;&bp;&bp;“好。” &bp;&bp;&bp;&bp;顾西爵低下头,应了一句,在他的衣领上别着一个金色领夹,那正是屠军专门为他们兄弟几个研制的特殊通讯器,均属于全球定位系统。 &bp;&bp;&bp;&bp;…… &bp;&bp;&bp;&bp;顾西爵顺着车道,一步步走向仿佛近在咫尺的大宅,心底有些难抑的澎湃。 &bp;&bp;&bp;&bp;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仍然有失成熟。之前本是想打压一下华文轩,没料到这老家伙似乎经过几年的事业坎坷后,没有变得更加沉稳,似乎越来越浮躁了。 &bp;&bp;&bp;&bp;他只是轻轻敲打施压了一下,华文轩就狗急跳墙,露出了真面目。 &bp;&bp;&bp;&bp;而自己也没有做好充分的保护措施,让自家的宝贝全陷进了这样危险的境地。也许这并比不上当年大哥大嫂所处的境遇,但是,被自己亲人所劫持,那样的心理伤害就不会像**的伤一样,能好得了。 &bp;&bp;&bp;&bp;也不得不说,华文轩老家伙还是有几分狡诈之处,居然将最终决斗的大本营安在了华家,不说屋里的都是华家人容易控制,且这里地理环境清幽又熟悉,在自己家里办事,要真闹大了不过就是一场家庭纠纷,谁也不能指摘他华文轩绑架自己亲人,毕竟这人还在自己家里。再加上,家丑不可外扬,盛宏集团现又在生死存亡的风口浪尖上,华文轩也料定了他们这方的人也不会拿集团的生死做筹码,毕竟妙然一直在努力保斑盛宏集团。 &bp;&bp;&bp;&bp;所以,追根究底,华文轩盯上了妙然母子,也都是因为华老爷子和他这方都是以妙然为核心联系在一起。抓住妙然这个点子,就能轻易地控制了两方面的人物。 &bp;&bp;&bp;&bp;要说这华文轩在这件事情的眼光,若能正经用在经营盛宏集团上,恐怕现在就不是这种场面了。 &bp;&bp;&bp;&bp;可惜,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bp;&bp;&bp;&bp;眼下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救出自己的宝贝妻儿,远离这团该死的家族纷争! &bp;&bp;&bp;&bp;距离大宅还有十步远时,门口守候的保镖上前检察顾西爵身上的有无武器,在摸索了一翻后,没有任何发现,便放了行。 &bp;&bp;&bp;&bp;顾西爵在心底冷冷地哼了一声,心想难怪刚才队长说只需要一刻钟,这些保镖的素质水准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了,连他耳朵里的东西都没有发现,更不用说他领带上的领夹奥妙。 &bp;&bp;&bp;&bp;然而,这些小东西对于一个专业的保镖那绝对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些人也不过是华文轩临时找来凑数装模做样的人头罢了。比起队长那方虽然只有五个人的小组,那就是连专业保镖都能以一敌五的高级雇佣兵,要撂倒这一帮子门外汉,应该是易如反掌。 &bp;&bp;&bp;&bp;不过,由于屋里的人都是有血源关系的亲戚,不是真正的恐怖份子,队长他们做起事来自然就讲究一个安全系数和百分百救出人质的要求,自然就将“解甲”这一行动时间从五分钟增加到了一刻钟的水准,也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 &bp;&bp;&bp;&bp;其实,在这样算是相当周密拥有国际高水准级别的人质营救战术下,应该是速战速决,没有人会受伤,但人算总不如天算,大家也都算漏了一个“人情”因素,而导致结果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偏移。 &bp;&bp;&bp;&bp;…… &bp;&bp;&bp;&bp;一跨进大门时,顾西爵便看到了被保镖们关押在角落里的大宅仆人们,那些人眼中都有惊谎之色,在看到他时,便立即升起了希望之光。 &bp;&bp;&bp;&bp;他没有停留地大步朝里走,耳麦里传出队长的报告。 &bp;&bp;&bp;&bp;“四少,屋里有十个人,边楼上六个,楼下四个。” &bp;&bp;&bp;&bp;他垂下头,表示已经听到。 &bp;&bp;&bp;&bp;再抬起头时,一眼就看到了被捆缚在楼下沙发上的妙然。当下脚步就急了,直冲向那方,却立即被窜出来的保镖挡住了。 &bp;&bp;&bp;&bp;刹时,屋里的人看到他都激动了起来。 &bp;&bp;&bp;&bp;“爸爸,爸爸——”叫得最响亮的自然是月月小朋友。 &bp;&bp;&bp;&bp;“西爵,你,你真的一个人来啊!”华冉枫看到顾西爵身后一个人也没有,顿时感觉很憔悴了。 &bp;&bp;&bp;&bp;这一个人,怎么跟这几十个人斗啊!实力悬殊太大了,就算你有隐藏密技,可这敌人手里的人质太多,那就是双手也难敌数掌,难以周应啊! &bp;&bp;&bp;&bp;妙然看着那道高大的人影,刚刚安下的心却又立即提了起来,虽然情感上希望爱人不要涉险,可是真正看到他来时,她依然深受感动,不能自抑,可惜现在嘴巴被封住了,只能紧紧盯着人。 &bp;&bp;&bp;&bp;“妙妙,你有没有受伤?” &bp;&bp;&bp;&bp;她只能摇头,目光立即朝楼上望去。 &bp;&bp;&bp;&bp;顾西爵顺着她的眼光看上去,最先蹦进眼帘还是那颗小肉球,接着从小肉球身后缓缓探出一个瘦小的身子,小家伙双手紧紧抓着黑色花枝铁栏,朝楼下的方向望来,可是那双大眼却毫无焦距,让人心中一抖。 &bp;&bp;&bp;&bp;“爸爸……” &bp;&bp;&bp;&bp;小皇的声音在一群叫唤声中,尤显得细小,几不可闻,可到底是亲生父子的关系,听在顾西爵耳中便如春雷咋响,震得他整颗心都轰轰乱点。 &bp;&bp;&bp;&bp;这就是他素未蒙面却已经神交许久的小儿子?! &bp;&bp;&bp;&bp;老天,他比照片上的人看起来还要瘦小羸弱,现在却被华文轩那老头绑成了小粽子。 &bp;&bp;&bp;&bp;“爸爸,快救妈咪,救哥哥!” &bp;&bp;&bp;&bp;小月月大叫着,往前冲,小脸给卡在黑色栏杆上。 &bp;&bp;&bp;&bp;而这一次,她终于叫对了“哥哥”两个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bp;&bp;&bp;&bp;顾西爵心疼又自责,突然想起当初小皇借着小月月的身体说的那句话,他的确不是个好爸爸,活该被儿子骂。 &bp;&bp;&bp;&bp;“小皇,月月,别怕,爸爸马上就来救你们了。” &bp;&bp;&bp;&bp;顾西爵恨不能立即救出所有人,可华文轩却将最弱小无力反抗的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做人质,故意将大人放在了楼下。若救不出孩子,他们大人想跑也是跑不掉的。 &bp;&bp;&bp;&bp;他退了一步,看向楼上坐在一把老虎椅上的华文轩。 &bp;&bp;&bp;&bp;华文轩故做潇洒地拍了拍手,一脸的兴灾乐祸状,说道: &bp;&bp;&bp;&bp;“顾西爵,你全是好样儿的,真敢一个人来。” &bp;&bp;&bp;&bp;“大舅,我早就说过,而您也很清楚,妙妙他们母子是我最大的弱点。你抓着我最大的弱点,我岂敢不来听候差遣。如果您还看在是妙然大舅,孩子们的舅爷爷份上,就放了孩子吧!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应该让下一代来承受灾难。” &bp;&bp;&bp;&bp;华文轩面皮抖了抖,满口愤恨,“你以为我真想撕破大家的脸皮吗!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我们,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要怪,只能怪你太贪心!” &bp;&bp;&bp;&bp;他这话一落,顿时激起千层浪。 &bp;&bp;&bp;&bp;妙然和华玉琳都被封上了嘴,只能以跺脚表示抗议,华玉琳尤甚,她是什么老脸也不顾及了,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桌子,发出嘎吱一声响,唔哩哇啦地乱吼一通。 &bp;&bp;&bp;&bp;而唯一没有被封上嘴的华冉枫用极为惊讶不屑的口气反驳道,“大舅,你这话说得太糁人了。咱们集团的第一笔救急金,就是妙妙托西爵的关系才拿到手,缓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眼下妙然嫁给了西爵,西爵把所有的家产都过渡给了妙然,妙然连自己的蜜月都不及渡,就跑回家来帮咱们想办法解决问题。” &bp;&bp;&bp;&bp;“我呸!他们哪里是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他们根本就是想来瓜分我们华家的家产。那合约上的三分开,他都不屑签,竟然要把分成倒个儿来算,那我们华家的盛宏集团不是沦为他的产业,我们华家人倒还要给他打工卖命了!这绝不可能!” &bp;&bp;&bp;&bp;众人一听,齐齐翻了个大白眼。 &bp;&bp;&bp;&bp;顾西爵接道,“大舅,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要霸了盛宏集团,我根本不用娶妙然,更不用亲自跑来收拾你们这烂摊子。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做到,凭我大哥与何老的关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我相信,赌城这里乐于落井下石的大家族实在太多了,我何必如此大废周章。还是你觉得我们大陆人,都是没长脑子的蠢祸么?” &bp;&bp;&bp;&bp;华文轩面色一抖,咬牙道,“顾西爵,谁不知道你巧舌如簧,你骗得了妙然可骗不了我。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今天只要看到合约上的签字!” &bp;&bp;&bp;&bp;只要签上合约,如果当事人想违约,那他获得的利益就会翻番,所以华文轩一点儿不担心顾西爵反口毁约。故而,这一字,可谓千金! &bp;&bp;&bp;&bp;“否则,就休怪今天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了!” &bp;&bp;&bp;&bp;华文轩一边说着,大手一挥,一个保镖竟然抓起小月月放到了楼梯口,那里至少有五十多阶。 &bp;&bp;&bp;&bp;顿时,小月月吓得哭了起来,小手小脚在空中拼命乱划,叫着爸爸妈妈哥哥救命。 &bp;&bp;&bp;&bp;那惨烈的哭叫声,瞬间就揪疼了所有人的心,有的保镖竟然不忍相看,别开了脸。 &bp;&bp;&bp;&bp;妙然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就要朝楼梯口冲去,一双眼眸不敢置信地瞪向华文轩,华文轩却立即别开了脸,额头也隐隐抽动着。 &bp;&bp;&bp;&bp;华冉枫更是大叫,一头撞开了拦他的保镖,“大舅,你真的疯了!小月月是你的亲外甥啊!这关他们什么事儿,你怎么能这么,这么……” &bp;&bp;&bp;&bp;根本吐不出那两个字——作孽! &bp;&bp;&bp;&bp;“哇呜,爸爸,妈咪……呜呜……” &bp;&bp;&bp;&bp;被悬在半空的小女娃哭得小脸一片苍白。 &bp;&bp;&bp;&bp;顾西爵再不敢做停留,恨道,“够了,把孩子放回去,我签!” &bp;&bp;&bp;&bp;他几步走到桌前,拿起笔,唰唰唰地几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干脆利落得让其他人都来不及出声,似乎就让胜利的桂冠戴在了华文轩的脑门儿上。 &bp;&bp;&bp;&bp;妙然怔怔地看着男人,那样干脆利落,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心头一阵翻涌,如刀搅如撕裂,却相顾无言。 &bp;&bp;&bp;&bp;爵…… &bp;&bp;&bp;&bp;短暂的一瞬间眼眸交汇。 &bp;&bp;&bp;&bp;他回给她一个坚定而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妙妙,你要相信你老公我。 &bp;&bp;&bp;&bp;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你懂吗? &bp;&bp;&bp;&bp;她想告诉他,她现在懂了,婚姻里除了爱,信任同样重要,如果她能多信任他一些,早一点告诉她心里真实的顾虑和不安,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bp;&bp;&bp;&bp;今天这一课的教训,着实太惨烈,已经不能用自责和后悔来形容。 &bp;&bp;&bp;&bp;…… &bp;&bp;&bp;&bp;“把合约给我拿上来!” &bp;&bp;&bp;&bp;华文轩一看大字签好,就有些激动了,脸上绷不住抖动着,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想亲自下来拿合约的样子,但还是立即打住了这股子冲动,眼眸转了转,便改了主意。 &bp;&bp;&bp;&bp;叫顾西爵亲自上来送合约,做势似是在用合约交换孩子,但妙然还在他手里,这一段距离不算短,不怕他再耍什么花招,半路给他把合约又撕掉了。 &bp;&bp;&bp;&bp;想起之前在海蓝云天大酒店里,他们兄弟两接连被顾西爵的戏言压制得老脸难堪至极,他心里就恨得慌,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面子找回来,非给这小鬼一顿排骨吃,让他学会什么叫敬老尊贤。 &bp;&bp;&bp;&bp;顾西爵立即就看出了华文轩的意图,拿起了合约。 &bp;&bp;&bp;&bp;却没有立即往楼上走,而是直接走向了妙然所在的沙发,保镖立即上前阻拦,就被顾西爵一闪错开,踢出一把椅子,撂倒了人,冲上前将妙然拉进了怀里。 &bp;&bp;&bp;&bp;华文轩刹时大吼,“顾西爵,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孩子了!” &bp;&bp;&bp;&bp;顾西爵却不管那声威胁,一把将妙然脸上的封口胶撕开。 &bp;&bp;&bp;&bp;“西爵!” &bp;&bp;&bp;&bp;他深深看她一眼,就抬头转向了华文轩道,“我只是想确认,我的人是否完好无损。” &bp;&bp;&bp;&bp;“你……” &bp;&bp;&bp;&bp;华文轩额头青筋跳动,目光闪了闪,却没能骂出口。 &bp;&bp;&bp;&bp;妙然看到这一幕,心下酸涩。 &bp;&bp;&bp;&bp;“西爵,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bp;&bp;&bp;&bp;“嘘,别说傻话。” &bp;&bp;&bp;&bp;“可是那合约……” &bp;&bp;&bp;&bp;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夫子说过,钱乃身外之物。这点钱不过是我五年来积累的毛利罢了,算是当做……” &bp;&bp;&bp;&bp;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语气不合时宜得温柔无比,“算是我这个不合格的爸爸,为自己犯的错误交的一点学费吧!” &bp;&bp;&bp;&bp;妙然声音突然哽咽,唇角抖了抖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bp;&bp;&bp;&bp;为自己的错,交学费! &bp;&bp;&bp;&bp;这话任性的话,大概也只有这个男人说得出口。 &bp;&bp;&bp;&bp;钱财的确是身外之物,可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他每天工作比别人勤奋,时间比别人长,花费的精力比别人多数倍,一分一毫地凭自己的能力赚来的。 &bp;&bp;&bp;&bp;他做人做事都比别人更认真谨慎,不喜欢借关系走后门,自尊心比谁都强,宁愿自己受累也不愿意借大哥的方便之梯,宁愿放弃赌牌也不要换他们母女。这瞬间的利益选择,已经足以说明他的为人,足以说明他对自己和对孩子们的那份爱意。 &bp;&bp;&bp;&bp;“妙妙,等我。我保证,这一次,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聚首了。” &bp;&bp;&bp;&bp;他吻了吻她的额心,才终于放开了手。 &bp;&bp;&bp;&bp;妙然看着男人果断转身的背景,眼眶一片潮湿。 &bp;&bp;&bp;&bp;而就在这一瞬间,保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将注意力从妙然这方转向了移动中的顾西爵身上。 &bp;&bp;&bp;&bp;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妙然已经趁机得到了顾西爵递送的一把万能钥匙,悄悄打开了手铐。同时在顾西爵跟那保镖对手时,还悄悄往旁边的华冉枫送了把小刀。 &bp;&bp;&bp;&bp;同时,他耳麦传来了队长的声音,“四少,外面的人已经扫荡完毕。我已经到达二楼的第三个窗口……” &bp;&bp;&bp;&bp;在所有人眼里,顾西爵脚步不紧不慢,一步步拾阶而上,目光一直紧盯着保镖手中悬着的小肉球。 &bp;&bp;&bp;&bp;小肉球这会已经哭得没力气了,要是换做别的时候,估计早就捂着肚皮叫“饿”了,可眼下她心里还是很明白,情况很紧急,哥哥和妈妈都在坏蛋手里。 &bp;&bp;&bp;&bp;而心里有一个声音,一次次地安抚着她,叫她不要害怕,要坚持到爸爸妈妈来救他们,要做个聪明的好孩子,不能给爸爸妈妈拖后腿。 &bp;&bp;&bp;&bp;眼看着顾西爵还差几阶就踏上楼时,他突然停下了。 &bp;&bp;&bp;&bp;直道,“把小月月交给我。” &bp;&bp;&bp;&bp;“顾西爵,你就只要女儿不要儿子吗?” &bp;&bp;&bp;&bp;顾西爵却笑得很温柔,“小皇说,保护妈妈和妹妹是男生应尽的义务,也是最基本的绅士风度,我当然不能让我的儿子失望了。况且大舅你手上的砝码那么多,我只是心疼我的女儿。你知道,她天生就胆儿小。” &bp;&bp;&bp;&bp;华文轩闻言,额头又跳了跳,哼声道,“谈珺玥要是说胆子小,她就不会把我孙子引到天上去,自己站在地下拍手跳好了。” &bp;&bp;&bp;&bp;顾西爵看了眼女儿,心里却很爽,面上仍沉着说,“大舅,这笔买卖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大赢家,你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了。” &bp;&bp;&bp;&bp;说着,他直接走向了小月月,促手抱住了孩子。保镖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在华文轩妥协的眼神示意下,放了手,接过了合约,立即转交到了华文轩的手上。 &bp;&bp;&bp;&bp;看到上面的签字后,华文轩沉下的脸终于露了晴,唇角忍不住往上扬起。 &bp;&bp;&bp;&bp;顾西爵却立即放下了小月月,“乖,快去妈妈身边。” &bp;&bp;&bp;&bp;小月月扶着楼梯扶手,乖乖点了点头,却在走了两阶就被心里的声音叫住了。 &bp;&bp;&bp;&bp;这个时候,妙然一直看着楼上的情况,同时也发现了屋外有人影闪过,立即明白了顾西爵并非什么单枪匹马而来,外援已经到场了。她已经将手铐打了开,却发现女儿在下了两阶后,又转了回去,一时心提到了最高点,却不敢出声。 &bp;&bp;&bp;&bp;顾西爵已经站起身直接盯向华文轩身边的小男孩,小男孩漂亮的大眼朝向了他这边,明明看不到,可是却不知这其中有什么神秘的牵系连着彼此,让这一瞬间的父子对视中,传递着许多不为人之的情感密码。 &bp;&bp;&bp;&bp;但他却不得不撤回眼神,对华文轩说,“合约你已经拿到了,可以放了我和我的家人了吧?” &bp;&bp;&bp;&bp;华文轩将合约一折塞进了衣兜里,却让保镖又扔了个手机给顾西爵说,“没那么简单。这一纸合约也不是百分百保险,最保险的是你现在立即将上面的投资款全部划到我的帐上,这事儿才算一了百了。” &bp;&bp;&bp;&bp;顾西爵心头暗骂一句老狐狸,不得不接过了手机,开始拨号,同时助理手上的电脑也连上了线,开始准备接收顾西爵那方划来的钱。 &bp;&bp;&bp;&bp;而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搁在这件事上时,楼上的人都没有注意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小家伙们,互相打的暗语。 &bp;&bp;&bp;&bp;小月月突然尖叫一声,错过爸爸,冲到了华文轩面前,一头撞上华文轩的脆弱点,还真别提,这大概是小家伙以实际行动亲身经历,第一次发现的人类最大脆弱点,这一回生二回熟,竟然摸到了窍门儿,就算个儿不高,借着华文轩坐在椅子上的高度,也正好一撞一个准儿。 &bp;&bp;&bp;&bp;顿时把华文轩撞了个倒裁中,在小皇的携手之下,一把将椅子拉了开,整个儿就摔在了地上。 &bp;&bp;&bp;&bp;最近的保镖一见马上要上前出手,就被已经躲在窗外伺机很久的队长等人,发枪制止住。 &bp;&bp;&bp;&bp;于是,小皇便有了一瞬间的机会,小手竟然精准地探进了大舅爷的怀里将那份合约拿了出来,一把甩给了要冲上来的顾西爵,叫着“爸爸!”。 &bp;&bp;&bp;&bp;顾西爵顺手接住,却暗自咬牙,大叫,“小皇,小月,快回来。” &bp;&bp;&bp;&bp;小月月一个机伶儿,蹦起身就往回跑。但突然又发现不对劲儿似的,扭回了身子跑去拉哥哥。小皇身子本就弱,这一拉两人就滚成了一堆儿,还没站起身儿时,一只大手猛地抓过来,就把小皇给逮了回去。 &bp;&bp;&bp;&bp;“啊啊啊,坏蛋,坏蛋,大舅公是大坏蛋!” &bp;&bp;&bp;&bp;小月月尖叫着要去救哥哥,对着华文轩拳打脚踢,华文轩眼见着突然冲进来的一群人,顿时明白自己着了顾西爵的道,彼时楼下的妙然和华冉枫不知何时也脱了困跟保镖打作一团,他又急又气之下,竟然掏出枪,朝空中一放。 &bp;&bp;&bp;&bp;砰地一声大响,吓得众人的动作都窒了一窒。 &bp;&bp;&bp;&bp;“都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我手滑,一不小心搞出人命来!” &bp;&bp;&bp;&bp;华文轩一声大吼,还冒着青烟的枪管子就对准了小男孩的太阳穴。 &bp;&bp;&bp;&bp;刹时间,情势骤变。 &bp;&bp;&bp;&bp;顾西爵躲避保镖的动作一下就没了,便被直直击中腹部,闷哼一声倒下地,目光却焦急地锁定在小皇身上。 &bp;&bp;&bp;&bp;楼下,已经冲进来的雇佣兵们已经将一干保镖摆平在地上,妙然吓得大叫一声“小皇”就冲上了楼梯却被保镖拦住了。 &bp;&bp;&bp;&bp;而所有人里,唯一还能自由行动而敢于自由行动的就只剩下一人了。 &bp;&bp;&bp;&bp;“爸爸,坏蛋,不准打我爸爸……”小月一看顾西爵挨了拳头,扭头跑回来,但又听到哥哥的痛苦闷哼,扭回头又去打华文轩,“坏蛋大舅公,放开我哥哥,放开放开,坏蛋大舅公,大舅公是坏蛋,坏蛋……” &bp;&bp;&bp;&bp;“臭丫头,滚开——” &bp;&bp;&bp;&bp;华文轩这时候也被当前逆转的形势给气到失了控,竟然一怒之下,抬脚就踢,正中小丫头胸口,小肉球一下被踢开撞到了墙边,捂着胸口哇啦啦大哭起来。 &bp;&bp;&bp;&bp;这一幕,真正惹恼了所有人。 &bp;&bp;&bp;&bp;终于脱开了封口胶的华玉琳仿佛一头怒极的雄狮子,一蹦而起就朝楼上冲了过去,大叫着,“大哥,你真是疯了不成!你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出手,你的良心真被狗吃了。你把孩子给我放开,你要杀要剐随你便,今天妹妹这条命就赔给你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否则我们就是九泉之下也对不起早走的二姐和咱们还躺在医院里的老爹啊!” &bp;&bp;&bp;&bp;“小姨……” &bp;&bp;&bp;&bp;妙然和顾西爵都没料到这位向来最胆小最自私最是墙头草的妇人,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了伟大的母性,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峰。 &bp;&bp;&bp;&bp;“给我拦住这疯婆子!” &bp;&bp;&bp;&bp;可惜,华玉琳还是在楼口就被保镖拦了下来。 &bp;&bp;&bp;&bp;“立即打电话!” &bp;&bp;&bp;&bp;然而,这一刻,华文轩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标,也丝毫没有放弃这一最终目标,竟然又让已经六神无主的助理将电话重新递给了被保镖压在住的顾西爵。 &bp;&bp;&bp;&bp;顾西爵咬着一口血齿,道,“华文轩,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牢外的天空!” &bp;&bp;&bp;&bp;他一边说着,却没有立即接过电话,而是硬冲着将墙边哭泣的小女儿抱进怀里安抚,华文轩想要阻止,却被一道细弱的声音打断了。 &bp;&bp;&bp;&bp;“大舅公,您别生气。小皇错了,小皇不该惹您生气。小皇答应过大舅公,绝对不会说出那个秘密,小皇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看到。小皇……是个瞎子,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更没有听到。” &bp;&bp;&bp;&bp;“你,你给我闭嘴!” &bp;&bp;&bp;&bp;没想小皇突然开口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竟然吓得华文轩脸色都一片铁青。 &bp;&bp;&bp;&bp;“大舅公,小皇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是好人。大舅公,求求你,放过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好不好?小皇会听大舅公的话,什么也不说,谁也不告诉。我会告诉大家,大舅公是好人,大舅公为了让小皇能看得见,还请了很多很多的医生伯伯给小皇看眼睛,大舅公是好人……” &bp;&bp;&bp;&bp;小家伙竟然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学着大人的模样,轻轻拍着华文轩的胸口,仿佛安抚着脾气爆躁的孩子。 &bp;&bp;&bp;&bp;这一幕让众人看得极为惊讶,连准备反攻的队长都愣了愣神,心头默念,四少的这个小儿子竟然如此聪明,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使这种心理战术,真是了不得啊! &bp;&bp;&bp;&bp;华玉琳一听,愤怒指责,“大哥,原来一直以来你说什么帮小皇找医生,都是因为小皇听到了那晚发生的事实真相,对不对?我说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好心,要给小皇做检察。原来你……” &bp;&bp;&bp;&bp;“你给我闭嘴!该死的,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让他立即打电话。” &bp;&bp;&bp;&bp;顾西爵接过电话,开始拨打,然而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现场的发展。 &bp;&bp;&bp;&bp;华玉琳根本不管华文轩的怒火,字字锵铿有力地控诉,“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私心重,重利重欲,可是我们这么多年兄妹姐弟情,难道是假的嘛!母亲过逝时,我记得很清楚,你抱着我们几个小的说,一定会代替母亲和父亲照顾好我们的。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bp;&bp;&bp;&bp;“呵,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们一家家都能过上舒服安生的日子嘛!这盛宏集团里,你们哪一个没有股份。我现在做的不是为了你们,还是为了谁!再说了,他们一个个都不姓华,凭什么分我华家的财产。以前一个谈光业就够了,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谈妙然和顾西爵,凭什么!小妹,你要真是念故情,就不该帮着这群小白眼狼!” &bp;&bp;&bp;&bp;“大哥,你说为了我们大家。那么,那天晚上到底为什么爸会跟妙然一起摔下楼,真的就是你所说的爸为了救妙然才失足。那妙然为什么会摔下楼?难道你为了钱,连自己的父亲和亲外甥女都忍心往楼下推吗?你明明就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 &bp;&bp;&bp;&bp;“胡说。我根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失足跌下楼的。爸就是个偏心眼儿,以前偏着谈光业,居然平白无顾送他那么大笔钱,可我向他要五千万开发新来务,他就是舍不得还说我瞎折腾,根本看不起我。这回也一样,他宁愿留着那么大笔钱给妙然当妆,甚至还给她分了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这个亲女儿连百分之五都没有,你甘心嘛!他妈的,我就是不甘心,她又不姓华,她凭什么分我们家的产业,凭什么——” &bp;&bp;&bp;&bp;原来,这就是那个失忆之夜的全部真相。 &bp;&bp;&bp;&bp;妙然听着那一声声愤怒的喝吼,只觉得仿佛有一列火车轰隆隆地开过自己的脑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往头顶冲撞,她眨眨眼,落下的泪水又湿又咸,心里就像开了一个巨大的漏,那些无情自私的话像一股股冷风直往那大洞里灌着,把整个胸膛都吹得冰凉一片。 &bp;&bp;&bp;&bp;懵懂之中,她仿佛看到幼年时,父亲忙着工作无暇顾及她时,是大舅把她架在脖子上,游走在赌场里,教她玩老虎机和电子游戏。他教了她很多东西,也陪伴了她很多个童年的寂寞时光。 &bp;&bp;&bp;&bp;她的心里一直将他当成第二个父亲,形象总是那么光辉高大,完全没有那样的自私丑陋。即算是之前绑架了她和女儿阻止她嫁给顾西爵,她也自动将那一块不愉快的经历给删除掉了,努力不去想起那时候大舅脸上的狠辣无情。 &bp;&bp;&bp;&bp;可是…… &bp;&bp;&bp;&bp;妙然拣起了被甩在一边的那份文件,站起身,一步步朝华文轩走了过去。 &bp;&bp;&bp;&bp;边走边说,“大舅,刚才小姨说的都是真的吗?” &bp;&bp;&bp;&bp;“妙然,你站住,不准过来,否则我就……我就……” &bp;&bp;&bp;&bp;“你那晚,真的是想杀了我,报复你对我和我爸这么多年在华家给你们造成的困扰的仇恨吗?” &bp;&bp;&bp;&bp;“你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bp;&bp;&bp;&bp;可华文轩在面对妙然那双沉痛指控的眼神时,也莫名地心颤着,脚步直往后移。 &bp;&bp;&bp;&bp;妙然却更加咄咄逼人,“大舅,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敬重的长辈,在我看来,你就是我的第二个父亲,丝毫不比爸爸对我差啊!我还记得你把我扛在肩头,带我去抓狂欢节上的汽球和小丑人儿头上的彩色假发,我一直记得妈妈走的那个生日,爸爸因为过度伤心把我的生日早就忘掉了,一直都是你陪我过的……大舅……” &bp;&bp;&bp;&bp;泪水突然涌出,沾湿了衣襟。 &bp;&bp;&bp;&bp;“住口,别说了。我不过就是为了离间你们父女情,才会对你特别好。我都是看你可怜,才送你个蛋糕,那蛋糕还是我儿子不要的。带你在赌场里瞎转悠,不过是让你学会赌,沉迷于赌博,让你沾上场子里的坏习气,变成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对你好!” &bp;&bp;&bp;&bp;“不,你骗我!” &bp;&bp;&bp;&bp;妙然一把抓住了华文轩的握枪的手,目光执着而痛苦,“大舅,你骗我的。我摔下楼时,我看到你眼里很害怕很后悔很愧疚,你不是只要钱的对不对,你并不是只顾自己的,对不对,大舅,你回头吧!” &bp;&bp;&bp;&bp;她突然一抬脚就击中对方的小腿,华文轩这才发现上了当,大吼一声就伸手掀人。 &bp;&bp;&bp;&bp;“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开枪了。” &bp;&bp;&bp;&bp;“我不放!大舅,你要开枪就开吧,就当我谈家还你的债,我替我爸爸和孩子们还你的债,这债了了,希望你就此放手,不要再做出这么伤人心的事。外公他年纪大了,他能不能醒过来再看我们一眼也不知道了,大舅,求求你……” &bp;&bp;&bp;&bp;“不可能——” &bp;&bp;&bp;&bp;华文轩突然大吼一声,却没有开枪,而是将手中的小皇朝楼梯下甩了出去,妙然一见吓得松了手就去接孩子,可是角度还是差了太多,根本来不及,眼看着孩子瘦小的身子从空中抛落而下。 &bp;&bp;&bp;&bp;“不,小皇——” &bp;&bp;&bp;&bp;这一瞬,所有人的眼光都顺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惊恐下坠。 &bp;&bp;&bp;&bp;而就近的雇佣兵们也全部身不由己地朝那个方向扑去,可惜距离都太远了。 &bp;&bp;&bp;&bp;顾西爵的距离并不是最近的,可是他的动作却是最快的一个,他面前还有一个人阻拦,也被他直接撞开,脚下崴了一下,他好似完全没感觉,一跃而起在孩子将要撞上楼梯扶手时,及时抓住了孩子衣服,可冲力依然在,他不管不顾地将孩子拉回怀里,就直直撞上了扶拦,差点翻出去,这旧式老楼的扶手栏都相对较现代的矮上几寸,他奋力稳往了身形,可是崴掉的脚吃不住劲儿,还是一个不稳朝楼下倒了直去。 &bp;&bp;&bp;&bp;一阵天旋地转间,他紧紧地将儿子的小脑袋护在怀里,幸好这旧式楼梯修得并不是特别陡,距离也不长,滚了几圈儿他就被及时冲上来的雇佣兵给拦住了。 &bp;&bp;&bp;&bp;虽然全身疼得要命,可是睁开眼看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那双睛睛的小主人担忧地唤自己一声“爸爸”,他顿时觉得所有的痛苦惊吓都不重要。 &bp;&bp;&bp;&bp;“呼,小皇,这一次爸爸还不算太失职吧?”他抖着还能动的手臂,劝劝抚过那张娇嫩的小脸,苦笑,“小皇不会再怪爸爸不理你和妈妈妹妹了吧?” &bp;&bp;&bp;&bp;小皇眨了眨眼睛,虽然那眼睛毫无焦距,却让人觉得他是通过心灵在看你,那种纯稚的感觉让人十分感动。 &bp;&bp;&bp;&bp;“爸爸,你是好爸爸,我和妹妹,还有妈妈,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bp;&bp;&bp;&bp;小家伙伸手抱住了爸爸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爸爸的脸颊。 &bp;&bp;&bp;&bp;而这时候,楼上的一切都平息了下来,妙然抱着小月月也跑了下来,看到坐在地上安然无恙似的父子两,顿时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bp;&bp;&bp;&bp;顾西爵将两个女人搂进怀里,咳嗽声,“唉,你们女人家就是眼泪多。” &bp;&bp;&bp;&bp;“老公……” &bp;&bp;&bp;&bp;“呜呜,爸爸,抱抱……” &bp;&bp;&bp;&bp;“好好,别哭了,已经没事儿了。” &bp;&bp;&bp;&bp;等到一家人尽情发泄完,这队长才走了上前提醒这一家之长。 &bp;&bp;&bp;&bp;“四少,你的手和脚恐怕得马上正骨打板子。四夫人,你和孩子们最好也检察一下,有没有哪里有伤到,尽快处理,免留后患。这里,暂时也不宜再久留了。” &bp;&bp;&bp;&bp;队长朝旁看去,原来这时候谈光业已经跟华老爷子走了进来,华文轩被一个佣兵押到了华老爷子面前,跪在地上,垂头不起。 &bp;&bp;&bp;&bp;“混,帐,东,西!” &bp;&bp;&bp;&bp;没想到,老爷子竟然骂得中气十足,甚至还咬着牙扬手给了儿子重重一巴掌,华文轩仿佛完全泄了气的皮球,被这明明没什么力气的一巴掌打倒在地,眼底都是灰心失望。 &bp;&bp;&bp;&bp;老人家教训完儿子,抬头朝顾西爵一家人看去。 &bp;&bp;&bp;&bp;妙然看了看丈夫儿女,得到了顾西爵的鼓励,才走上前,一下扑进了老爷子怀里,哭了叫了声“外公”。 &bp;&bp;&bp;&bp;而这一刻,她所有的记忆也都复苏,记起了过往的一切,和那一晚被华文轩推下楼梯,外公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拉她的手,才让她没有翻下楼梯,而是顺势滚落撞到了楼梯角上的白玉花瓷盆上失了忆。 &bp;&bp;&bp;&bp;“好孩子……委屈……你了……” &bp;&bp;&bp;&bp;老爷子也是满眼含泪,轻轻抚了抚孙女儿的头,又看了看顾西爵。 &bp;&bp;&bp;&bp;顾西爵由队长扶着走上前,老人将妙然的手送到了他手里,他紧紧握着那只手将人重新搂进了怀中,完成了这一次回娘家真正意义上的“男人的嘱托”。 &bp;&bp;&bp;&bp;…… &bp;&bp;&bp;&bp;嘶啦,白底黑铅字的文件,被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变成数片残渣,扔进了垃圾筒。 &bp;&bp;&bp;&bp;有时候真希望,人的烦恼,伤痛,遗憾,过错,也像垃圾一样,扔掉了就再也不会想起,来烦扰之后的生活。 &bp;&bp;&bp;&bp;妙然盯着那一片碎白纸,脑子里纷纷乱乱,闪过儿时的很多画面。 &bp;&bp;&bp;&bp;没有再去看清那些都是什么,大概是惧怕看得越清楚,就会发现现在的失望有多么沉重。 &bp;&bp;&bp;&bp;可是还是止不住模糊了眼眶…… &bp;&bp;&bp;&bp;很多人,很多事,留不住就不要强求! &bp;&bp;&bp;&bp;之前,父亲轻声劝导她一句,便叹息不再多言。 &bp;&bp;&bp;&bp;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坚强,她的坚强也都是为了可爱的家人,共同的亲人而存在。如果没有了他们,她还为谁强去?! &bp;&bp;&bp;&bp;也许很多人会说她傻,何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劳心废力,充当圣母玛丽娅。 &bp;&bp;&bp;&bp;可是每个人活在世上,总会有一份自己的执着,也许这份执着在别人看来多么不屑,多么不值,多么疯狂,或者多么痴傻,甚至一厢情愿,你也不想放弃。 &bp;&bp;&bp;&bp;她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始终如初一般,简单,幸福。 &bp;&bp;&bp;&bp;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五岁时,母亲弥留之迹的最后那个春节,在那幢大房子里,母亲一脸微笑地靠在父亲怀中,微笑地看着她穿着圣诞装跳小孔雀舞,表哥表姐们给她打拍子,舅母们和大姨小姨一起做好吃的送上桌,舅舅们带着哥哥在院子里放礼花。 &bp;&bp;&bp;&bp;古老的留声机里放着外公最喜欢听的京剧段子,外公穿着大团万寿字的唐装,嘴里叼着一袋老式汉烟,微笑的眉眼里都是慈蔼安详。 &bp;&bp;&bp;&bp;她真希望,那一幕,永远不变,可是…… &bp;&bp;&bp;&bp;“妈妈,妈妈,你的眼睛出汗了,爸爸说,这个帕帕给你擦擦汗。” &bp;&bp;&bp;&bp;小月月一下抱住了妈妈的大腿,手上舞着一块黑白灰格子色的绵帕,仰着小脸一脸的讨好。 &bp;&bp;&bp;&bp;“妈咪,爸爸说,你流了很多汗,需要喝点儿可乐,补充水份。” &bp;&bp;&bp;&bp;另一条大腿立即被小皇抱住了,他手上拿着一罐可乐,正帽着泡泡儿,看起来就十分解暑可口。 &bp;&bp;&bp;&bp;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挪到了身后。 &bp;&bp;&bp;&bp;妙然立即接过女儿的手帕擦了泪,接过儿子的可乐喝了一大口,顿觉满腔郁结都被那一个嗝儿打消了,回过头,就看到顾西爵手上拿着另一罐可乐,喝了一大口,朝她举了举,还说“ceer”! &bp;&bp;&bp;&bp;她宛尔一笑,身下的两个小宝贝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bp;&bp;&bp;&bp;她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低低地说了三个字。 &bp;&bp;&bp;&bp;此时,男人一手上打着绷带,那是接孩子时撞伤的,另一只脚还打着板子,那也是接孩子时崴到的,可他还有一只完好的手,可以用力抱着自己的女人。 &bp;&bp;&bp;&bp;两个小家伙哇啦欢叫一声,紧紧抱住了爸爸妈妈的大腿。 &bp;&bp;&bp;&bp;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每个路过的人,都为这劫后余生的一家人,投注祝福的眼神。 &bp;&bp;&bp;&bp;——刚刚过完五岁生日的谈妙然,便失去了温柔的母亲。父亲因为思妻成疾,整日埋头在工作中借以忘却痛苦,却忽略了小女儿。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妙然只有一屋子的玩具陪着内心极度寂寞的她。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bp;&bp;&bp;&bp;此时,此刻,这个渺小的希望,终于实现。 &bp;&bp;&bp;&bp;时隔五年,她的幸福终于奇迹般地回到了她的生命,也许有些失去的东西永远也追不回了,但她相信自己可以牢牢把握住眼前的幸福。 &bp;&bp;&bp;&bp;她爱的男人,她可爱的儿子和女儿。 &bp;&bp;&bp;&bp;…… &bp;&bp;&bp;&bp;苏州的一座水乡小镇 &bp;&bp;&bp;&bp;“这都是真的?” &bp;&bp;&bp;&bp;“伯母,本来我也不信,毕竟,我跟妙然曾经是最要好的儿时玩伴。不过,那天我看了新闻,忍不住……我看到西爵的确是坐着轮椅下车的。” &bp;&bp;&bp;&bp;伏案的女人慢慢从一幅工笔画中抬起了身,一袭青花瓷旗袍勾勒出娇好的身段,发髻高挽,斜簪一朵晶珠缀绣的黯红色八重莲,衬得眉目修婉,清妍出尘,若非她眼角唇廓上有些许印痕,实难让人猜出其年龄已逾花甲。 &bp;&bp;&bp;&bp;此时,廊外艳阳灼灼,廊内雕梁画栋,黄花梨木拼石大圆桌配鼓腹雀鸟仙鹤小凳,廊后环一方碧荷小水池,勾勒出一副穿越时光般的古宅画卷,更托得画中妇人气质不凡。 &bp;&bp;&bp;&bp;她垂眸看了看桌上绘的绣样小图,狭长的眉角微微凝住,似有万千心事藏于其中,却又似一副静止的风景画儿,让人探看时,赞叹连连。 &bp;&bp;&bp;&bp;“伯母,您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他能过得更好,更幸福。如果有什么料想不周的,请伯母尽管教导便是。冬儿……一直把您当成第二个母亲,现如今家母已经不在……回想过去五年,冬儿多得伯母照顾,只是今生恐怕真和西爵有缘无份,无法伺奉伯母左右,觉得很遗憾……” &bp;&bp;&bp;&bp;妇人走上前,将一方丝绢递给了慕容冬儿,面上却再无慈色。 &bp;&bp;&bp;&bp;转眸看向池中粉莲并蒂,眉梢轻拧,道,“冬儿,别难过。就算西爵娶了妻,顾家和容家认不认这个儿媳妇儿,还要我们说了算。” &bp;&bp;&bp;&bp;慕容冬儿低着头呜咽低泣,眼底却划过一丝阴冷的嘲讽。 &bp;&bp;&bp;&bp;…… &bp;&bp;&bp;&bp;“哈欠——” &bp;&bp;&bp;&bp;汽车还未停稳,顾西爵打了个大喷嚏,觉得鼻头有些发痒,揉了揉,心头不免升起一股奇异的预感。 &bp;&bp;&bp;&bp;妙然担忧地询问,“爵,你不舒服么?不会感冒了吧?” &bp;&bp;&bp;&bp;探手去抚那宽阔的额头,却被大掌截住,扭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bp;&bp;&bp;&bp;“没事儿。我猜八成是在赌城耽搁太久,想念我的人太多了。” &bp;&bp;&bp;&bp;她眼露愧色,“不好意思,我家里实在……” &bp;&bp;&bp;&bp;“嘘,妙妙,你别总是一副小媳妇儿相。这越来越不像咱俩初识时的你了!” &bp;&bp;&bp;&bp;她一愣,紧张又纠结地说,“咱们初识,是几个月前,还是五年前?” &bp;&bp;&bp;&bp;他笑着搂过她,“得,开玩笑的,瞧你,怎么越来越拘束紧张了啊!” &bp;&bp;&bp;&bp;她垂下头,口气忐忑,“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的幸福都是真的。” &bp;&bp;&bp;&bp;他抬起她的下巴,印上一记重重的热吻,一双大掌甚至开始胡乱游动,直闹得她羞涩地推攘。 &bp;&bp;&bp;&bp;他喘着粗气,眼眸深深地凝着她说,“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咱们回房见真章!” &bp;&bp;&bp;&bp;“讨厌,你真是!” &bp;&bp;&bp;&bp;她一巴掌撑开他压下的俊脸,心下感叹幸好孩子们现在小姨和枫哥的车上,否则这家伙动不动就来个“十八不禁”,真会教坏小孩子唉! &bp;&bp;&bp;&bp;“妙妙,你还记得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你戴着幅夸张的撞色太阳眼镜儿,穿着一身清凉,被你爸训得抬不起头的样子。回头,你就把我给别的客人送的果汁给截了,害我被客人骂了一顿。” &bp;&bp;&bp;&bp;“啊,呃……那个……” &bp;&bp;&bp;&bp;“几个月前咱第一次见面,你就要断我子绝我孙,那气势别提有多足了。” &bp;&bp;&bp;&bp;“你说了啦!” &bp;&bp;&bp;&bp;他一把钳住要封他嘴的小手,笑得眉眼弯弯,眼底却都是温柔,而无一丝戏谑之色。 &bp;&bp;&bp;&bp;“妙妙,那时候你不是公主扮相,就是一身女王范儿,真是高不可攀啊!” &bp;&bp;&bp;&bp;“啊,你,你住手……” &bp;&bp;&bp;&bp;突然两只狼爪罩上了那两座伟大的高峰,女人羞得尖叫,心底却又一次庆幸,幸好他们坐的是房车,前后间的隔离效果非常好,不然让别人听到他们夫妻在这里打情骂俏,真会尴尬死人唉! &bp;&bp;&bp;&bp;男人的声音愈来愈沙哑低沉,“现在,这座珠姆朗玛峰,终于被爷征服了。嗯,好香……” &bp;&bp;&bp;&bp;“讨厌,你住手啦,这里是汽车啊!” &bp;&bp;&bp;&bp;“啧,妙妙,你都生孩子这么多年了,怎么身上还是有一股浓浓的奶味儿。让我偿偿看,还能不能……” &bp;&bp;&bp;&bp;“住手,住后,顾西爵——” &bp;&bp;&bp;&bp;“哎哟……” &bp;&bp;&bp;&bp;一不小心摁到了某人的伤处,所有进攻动作瞬间僵住。 &bp;&bp;&bp;&bp;半晌,某人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下,恨恨地瞪过去一眼。 &bp;&bp;&bp;&bp;“妙妙,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现在,雌风依然在,级别更上一层楼。” &bp;&bp;&bp;&bp;于是扭头暗忖,病中的爷们儿伤不起啊,这小妞儿练的一套北拳平时对他是小意思,现在一手一脚不良于行,要全面压制实在不容易。 &bp;&bp;&bp;&bp;妙然看男人郁愤的模样,立即就心软了,握着另一只还好的大手,道,“爵,现在在车上啦,你……待会儿回屋了,就好了嘛!” &bp;&bp;&bp;&bp;他立即转过头,目光闪闪发光,宛如狼眼,“你说的,待会儿别后悔!” &bp;&bp;&bp;&bp;她一愣,小脸如火烧,娇嗔一声,被他高兴地搂进怀里。 &bp;&bp;&bp;&bp;…… &bp;&bp;&bp;&bp;下车后,两声娇啼从后方响起。 &bp;&bp;&bp;&bp;顾西爵还没有站稳,两个小家伙就说要充当爸爸的拐杖一左一右站好了姿势,要护架了。 &bp;&bp;&bp;&bp;恰时,早收到消息的云染酒店的员工已经在门口排排站,领头出来的正是汪家豪。 &bp;&bp;&bp;&bp;两男人一抱,互相拍拍背。 &bp;&bp;&bp;&bp;汪家豪笑道,“欢迎总经理全家团圆,胜利归港。” &bp;&bp;&bp;&bp;顾西爵笑着捶了好友一拳,“我这副拙相也叫胜利归港啊!整就一个伤员。” &bp;&bp;&bp;&bp;汪家豪看了男人怀里羞涩着脸的女人,迅速移到了两个可爱的小萝卜头上,伸手抚了抚两个孩子可爱的小脸,说,“为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受点儿伤,那也是你这做爸爸的光荣啊!西爵,恭喜你。” &bp;&bp;&bp;&bp;“谢谢!” &bp;&bp;&bp;&bp;两人再次紧紧握手,眼底也传递着只有男人才懂的情感。 &bp;&bp;&bp;&bp;看着那一家四口欢欢喜喜地走进酒店大门,汪家豪觉得心底的一角阴霾终于悄悄放晴。不管怎样,现在总有两个人得到了真正的幸福,也好过过去五年里,四个人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地过着自以为是幸福的日子要好太多了。 &bp;&bp;&bp;&bp;嘀嘀嘀…… &bp;&bp;&bp;&bp;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汪家豪拿出一看,唇角不自觉地拒上了一抹笑。 &bp;&bp;&bp;&bp;彩信的主人,又缀了一张搞怪的图片,居然还叫他“大叔”,秋儿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得可以。 &bp;&bp;&bp;&bp;他回头看了看遥远的海岸线,那里隐约拨地而起的幢幢高楼,更多时候撑起的却是人们心中的一个美梦。 &bp;&bp;&bp;&bp;他想,也许,他该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美梦了。 &bp;&bp;&bp;&bp;…… &bp;&bp;&bp;&bp;漂亮的西餐厅里,正在时行一场团圆宴,气氛轻松而愉快。 &bp;&bp;&bp;&bp;当然,偶有突槌。 &bp;&bp;&bp;&bp;事实上,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家宴,入席的人仍是妙然和顾西爵在港城的亲友,不过一个临时打来的问候电话让本来热闹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bp;&bp;&bp;&bp;突然,餐厅大门被打开,汪家豪一脸紧张地走在最前,事实上他也没料到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大尊神佛跑了过来。 &bp;&bp;&bp;&bp;随后进来的一对壁人,立即让大圆桌上的一家人声音窒了窒。 &bp;&bp;&bp;&bp;在男女主人还没发出声时,率先一道娇唤响彻整个包厅。 &bp;&bp;&bp;&bp;“小缘哥哥——” &bp;&bp;&bp;&bp;哐啷,哗啦,嘎吱,啊—— &bp;&bp;&bp;&bp;粉红小肉球打翻掉了杯子,撞翻了装饰花球,推倒了椅子,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地冲向了大人身后的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少年。 &bp;&bp;&bp;&bp;少年一见,吓得立即往旁边闪开,不过还是很厚道的旋身一把逮住了小肉球的领脖子,额角掉下一滴冷汗。 &bp;&bp;&bp;&bp;“小缘哥哥,月月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哦!” &bp;&bp;&bp;&bp;“你,你……” &bp;&bp;&bp;&bp;小家伙托拉着招牌“好饿”的音调,抱着少年的腰杆儿,将满脸油腻在少年干净漂亮的小西装服上蹭啊蹭啊蹭了个干净。 &bp;&bp;&bp;&bp;看得众人齐齐大笑。 &bp;&bp;&bp;&bp;这样热情的欢迎仪式,光是这对小家伙就帮两家人做足了面子,让刚刚僵硬的气氛又迅速回炉。 &bp;&bp;&bp;&bp;韩家夫妇突然到来,不能不说是巧合。 &bp;&bp;&bp;&bp;本来韩小优只是想到海边别墅玩玩,给大小两石球似的男人放松放松,没想到突然听属下说妙然一家已经从赌城回来了,就在今天。于是就打电话问候一声,更没想到人家正在吃午饭。 &bp;&bp;&bp;&bp;韩小优这位黑道大姐大虽然气场极强,不过私下里都被老公养得极为娇气任性,加上生的儿子也是个“爱管事”的型儿,让她平日里倍受各种宠爱,至今说风便是雨的孩子脾性都没改多少,立即嚷着说要来一起聚餐。 &bp;&bp;&bp;&bp;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遭。 &bp;&bp;&bp;&bp;“妙妙,恭喜你们全家团圆!” &bp;&bp;&bp;&bp;“小优,谢谢你来。” &bp;&bp;&bp;&bp;“客气什么,都是好姐妹嘛!” &bp;&bp;&bp;&bp;小优眼一转儿,突然就锁在了坐得端端正正,抬着一双清澈大眼瞪着她看的小皇,惊讶地低呼一声,“这个……妙妙,这就是当初双胎胞里的另一个呀!啧啧,跟爸爸好像啊,好可爱的小女娃哟!” &bp;&bp;&bp;&bp;这话一出,周围齐齐一个喷击声。 &bp;&bp;&bp;&bp;韩希宸拧着眉将老婆捞了回来,咳嗽了一声。 &bp;&bp;&bp;&bp;儿子韩惜缘扭过头做完全不认识状,顺手给身边巴拉着的小肉团送了颗肉丸子,小肉团吃得眉开眼笑,那红红的小嘴儿让少年盯得有些失神了。 &bp;&bp;&bp;&bp;小皇眨了眨大眼,甜甜地说,“漂亮阿姨,我不是妹妹,我是男孩子。” &bp;&bp;&bp;&bp;小优认真看了又看,叹息,“妙妙,你真幸福,一胎两宝儿,刚刚凑个好字儿。有儿又有女唉!顾西爵,你小子也太便宜了。一晃五年,白白做了个现成爹。哼!” &bp;&bp;&bp;&bp;顾西爵很想说,什么叫平白做了现代爹,这孩子是他自己种下的好不好哇! &bp;&bp;&bp;&bp;不过碍于韩小优身后男人的强大气场,他只是干笑两声。 &bp;&bp;&bp;&bp;韩家夫妻跟桌上长辈一一问好后,坐了下来。 &bp;&bp;&bp;&bp;韩小优厚脸皮地挤到了妙然的左手位置,看着两可爱的小宝贝,笑得更加灿烂,凑脸说道,“妙妙,你瞧,你女儿跟我儿子已经搭上了。咱们不如再亲上架亲,要是我这胎生的是女儿,就拜托你们家小皇照顾啦?” &bp;&bp;&bp;&bp;妙然惊讶低呼,看着小优抚着肚子的模样,虽然那里还很平坦,不过,这才几日不见,还真有些福态了这丫头,“你,你怀孕了?” &bp;&bp;&bp;&bp;韩小优羞涩地窝进了丈夫怀里,点点头,说,“是呀!如果不怀孕哦,你以为这又不是周末天,这两个男人会陪我出来散步。你不知道,现在孩子大了要上学,老公平日要上班,我都成闺中怨妇了,好无聊的!所以,这要生个孩子来玩玩,才有趣呀。” &bp;&bp;&bp;&bp;满桌子的人,额头掉大汗。 &bp;&bp;&bp;&bp;韩小优这人脸皮厚,又有人撑腰,浑做不见,继续卖萌,“我真希望生个女儿,就像小月月一样可爱哦!” &bp;&bp;&bp;&bp;一旁正在享受喂汤服务的小月月,立即热情响应,喷着汤水叫,“优优姨,月月以后做你的小媳妇儿,就是你的女儿了呀!” &bp;&bp;&bp;&bp;小优笑个不停,伸手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就是呀!以后小月月要是做了我们家的媳妇儿,那你妈咪就没有女儿了。所以现在优优姨生个小妹妹,未来嫁给你哥哥,你妈咪就有女儿了哦!你说,好不好啊?” &bp;&bp;&bp;&bp;“好好好。” &bp;&bp;&bp;&bp;众人齐声大笑,餐会气氛不断高升。 &bp;&bp;&bp;&bp;韩惜缘看着母亲得意的表情,小声滴咕,“好个鬼。到时候生个弟弟出来,看你拿什么去嫁。” &bp;&bp;&bp;&bp;韩小优耳尖地挂到这句话,回头看着儿子笑道,“没关系,要是再生不出来,我就去领养一个给你做妹妹。” &bp;&bp;&bp;&bp;韩惜缘默默在垂下了头。 &bp;&bp;&bp;&bp;“妙妙,西爵,你们要加油哦!” &bp;&bp;&bp;&bp;韩小优对着夫妻两竖起了小拳头,妙然和顾西爵同时涨红了脸。 &bp;&bp;&bp;&bp;“爸爸,妈妈,你们要加油哦!” &bp;&bp;&bp;&bp;没料到,两个小鬼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叫了一声。 &bp;&bp;&bp;&bp;顿时,满桌子又是一片笑声。 &bp;&bp;&bp;&bp;华玉琳笑道,“妙然,你家这两个可是一对儿宝儿啊!” &bp;&bp;&bp;&bp;想起过去一起生活的五年里,还真没被这两小家伙折腾过。 &bp;&bp;&bp;&bp;“嗯,吉祥三宝。”韩惜缘突然接上一句。 &bp;&bp;&bp;&bp;“不对不对,我们家现在是一,二,三,四,四个宝啦!”小月月立即严肃地纠正道。 &bp;&bp;&bp;&bp;“那是,吉祥四宝啦!”小皇眨眨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母亲。 &bp;&bp;&bp;&bp;妙然宛尔一笑,与顾西爵相视一顾。 &bp;&bp;&bp;&bp;突然噔地一声,又是一片混乱响。 &bp;&bp;&bp;&bp;“小月月,你干嘛啊?” &bp;&bp;&bp;&bp;一旁被轮为奶爸的华冉枫被小家伙突然跳上椅子的动作,弄得一头汤汁,暗暗叫苦,他明明是跑来做大设计师的,这会儿为了讨好“未来老板”不得不兼职做奶爸,他容易嘛他! &bp;&bp;&bp;&bp;小家伙一手舞着脖子上的餐巾,眨着两排长睫毛,羞涩又扭捏地叫道,“我,我会唱,三宝啦!我要唱给大家听!” &bp;&bp;&bp;&bp;“好啊好啊,小月月,加油!” &bp;&bp;&bp;&bp;率先鼓掌的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韩小优,在她的热情带动下,满桌人抽着嘴角,一齐拍巴掌。 &bp;&bp;&bp;&bp;韩惜缘心里抚着额,面上却不得不站起身给小肉球整理服务,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动作有多温柔体贴。 &bp;&bp;&bp;&bp;“爸爸,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bp;&bp;&bp;&bp;“没有。” &bp;&bp;&bp;&bp;大家应着,一边打起了拍子。 &bp;&bp;&bp;&bp;“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了?” &bp;&bp;&bp;&bp;小月月手指着大堂前方的表演台上,那个酒店的标志。 &bp;&bp;&bp;&bp;“在天上。” &bp;&bp;&bp;&bp;众人一看,眼睛都是一亮。 &bp;&bp;&bp;&bp;“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bp;&bp;&bp;&bp;小肉球在椅子上打起了转儿,又惹得众笑做一团。 &bp;&bp;&bp;&bp;“回家了。” &bp;&bp;&bp;&bp;突然,韩惜缘拉着小肉球的耳朵说了什么。 &bp;&bp;&bp;&bp;小肉球立即叫出来,“哥哥,地球在哪里呀?” &bp;&bp;&bp;&bp;小皇一愣,旁边的顾西爵立即给儿子递主意,才说出,“我们脚下。” &bp;&bp;&bp;&bp;“太阳月亮地球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bp;&bp;&bp;&bp;小月月拉着喉咙唱了出来,虽然完全拐了音,却让一张张笑脸更加灿烂,一双双眼眸充满了情感。 &bp;&bp;&bp;&bp;韩小优一乐,筷子打着碗,和妙然相视一笑,一齐跟着应和着最后一句。 &bp;&bp;&bp;&bp;“我们就是幸福的吉祥四宝。” &bp;&bp;&bp;&bp;咔嚓—— &bp;&bp;&bp;&bp;这是顾氏一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张全家福: &bp;&bp;&bp;&bp;漂亮的妈妈坐在爸爸未受伤的腿上,表情尴尬又羞涩。 &bp;&bp;&bp;&bp;可爱的小女娃拉着哥哥的手,歪着脑袋笑得像太阳一样灿烂,那两颗小缺牙上还沾着菜叶儿。小男娃笑得很羞涩,大而亮的眼睛格外有神,仿佛遇见了自己梦寐已久的幸福家园。 &bp;&bp;&bp;&bp;…… &bp;&bp;&bp;&bp;是夜 &bp;&bp;&bp;&bp;“爵,你先换好衣服,看会电视。我先去给他们洗完澡,再帮你哦!” &bp;&bp;&bp;&bp;“是,老婆。” &bp;&bp;&bp;&bp;妙然一走,顾西爵立即跳起来,成独脚将军似地蹦到了衣柜边上,迅速换上了衣服,就跟着蹦向了浴室,那里正一片欢声笑语,嘻笑打闹。 &bp;&bp;&bp;&bp;刚到门口,一把小梳子就被扔了出来,正中他的丝质睡衣。 &bp;&bp;&bp;&bp;他眯起眼,朝水气氤氲的浴室里看去,一颗小肉球正挺着肚皮往池子上爬,女人急忙去抓那小屁股,小家伙双腿一阵狂登,泼出大片水花立即打湿了女人的白色丝绸家居服,这丝绸一粘上身就特别亲肤,立即将女人美好诱人的曲线勾勒出来,胸口浮出明显的一个v领式胸衣的印子。 &bp;&bp;&bp;&bp;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喉头,轻咳一声。 &bp;&bp;&bp;&bp;“爵,你怎么来了?你等等啊,我马上就好。” &bp;&bp;&bp;&bp;“爸爸,爸爸……” &bp;&bp;&bp;&bp;两小家伙就像见到救星似地一齐叫了起来。 &bp;&bp;&bp;&bp;顾西爵嘿嘿一笑,走了进去,一把抱起小肉球啪啪打了两下,拿出了父亲十足的威严,道,“乖宝宝必须九点钟准时睡觉。否则,明天就没有草莓布丁吃!” &bp;&bp;&bp;&bp;“草莓布丁?!我要我要我要啦,哦,小月月肚肚饿了,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哦!” &bp;&bp;&bp;&bp;刹时间,满室大笑。 &bp;&bp;&bp;&bp;不过,末了小肉球还是又挨了爸爸两巴掌,只得乖乖洗澡。 &bp;&bp;&bp;&bp;“爸爸,你明天,真的要给我们做草莓布丁?” &bp;&bp;&bp;&bp;小皇抱着父亲的脖子,认真地问,大眼里全是期待。 &bp;&bp;&bp;&bp;顾西爵心里一软,亲了亲儿子的小脸,保证道,“当然,今晚咱们早早睡,明天就好早早起床做布丁。” &bp;&bp;&bp;&bp;说着,就抱着儿子进屋去了。 &bp;&bp;&bp;&bp;妙然看着那急不可待的背景,隐约之间觉得有猫腻。 &bp;&bp;&bp;&bp;果然,等到讲完故事,把孩子们都哄睡着后,男人立即将主卧室大门关上,还特别加上了锁。 &bp;&bp;&bp;&bp;“爵?” &bp;&bp;&bp;&bp;妙然看着来势汹汹的男人,惊讶地低呼。 &bp;&bp;&bp;&bp;顾西爵虽然跌了一只脚,可这一身气势是丝毫不减,一边走向大床,一边解着扭扣,口气不怀好意道,“妙妙,放心,明天家豪帮我们找的保姆就会上岗了。不用担心,我们以后的二人世界会被中途打断。” &bp;&bp;&bp;&bp;“那个,你身上还有伤,要不先休息段时间再……” &bp;&bp;&bp;&bp;“不行!” &bp;&bp;&bp;&bp;沉重的男性躯体直直压了下来,没留给女人太多抗拒的时间。 &bp;&bp;&bp;&bp;“爵……”她喘息一声,微微推开男人,“你的脚,不方便啊!” &bp;&bp;&bp;&bp;他没有停下种草莓的动作,含糊道,“没关系,只要我家小弟方便就成。” &bp;&bp;&bp;&bp;“啊……你,唔……” &bp;&bp;&bp;&bp;眼眸瞬间微缩,里面印着的英俊面容由紧绷到完全舒展开,仿佛连挺直的眉俏儿都飞了起来,宛如飘落的羽翼,温柔而缓慢的下降,下降,直到沉入泥中。 &bp;&bp;&bp;&bp;“妙妙,哦,亲爱的,你真是舒服极了。” &bp;&bp;&bp;&bp;“爵,你,轻点,嗯……” &bp;&bp;&bp;&bp;虽然也想很温柔,也想更循序渐进,慢慢来,可是每当他碰到她,都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不自禁,这就像是一种毒,每吸一点,一天天,一夜夜,不知不觉之间就上了瘾。 &bp;&bp;&bp;&bp;他看着怀里的人儿,不禁想到第一次在海蓝云天大门前看到的少女,青春亮丽,宛如朝阳,那么炫目,让刚刚从非洲那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回来的“半野人”的他着实惊艳了一把。 &bp;&bp;&bp;&bp;当时跟他一起去面试的汪家豪就说他,关太久了,这见到母猪也赛貂婵。 &bp;&bp;&bp;&bp;呵,他也是那么认为,当晚就想找个女人泄泄火气。 &bp;&bp;&bp;&bp;话说在非洲也是四处都是打扮清洁溜溜的女人,几乎随处都可见到前胸悬着两木瓜顶着一罐水走过的女人,不乏对他抛媚眼的。可那爷们谁敢上啊,都知道这爱死病是从那地儿传到全球。 &bp;&bp;&bp;&bp;可是,就在热情的女人以为拣到个大便宜要将他压上床时,他闻到那股浓裂的劣制香水味儿就顿时没了兴致,最终用自己家的五姑娘解决了问题。而在他闭着眼,释放了自己的那一瞬间飘渺的巅峰时,脑海里却突然闪出妙然的窈窕身姿。那一刻,他依然认为,这只是纯男性渴望,与情无尤。 &bp;&bp;&bp;&bp;可离开海蓝云天五年,慕容冬儿不只一次勾引过他。 &bp;&bp;&bp;&bp;若非因为离开时床上的那滩血渍,他并不太想跟慕容冬儿有太多瓜葛。有时候想想了会觉得不可思议,慕容冬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又是家世清白为人单纯的大家闺秀,基本上他后来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不少名流小开,都对他羡慕不矣。却没有人知道,在几乎**的慕容冬儿扑进怀里时,他并没有那种强烈占有的渴望。直到…… &bp;&bp;&bp;&bp;那个穿着深v肉桂色紧身小礼服宛如超级肉弹般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bp;&bp;&bp;&bp;她永远不知道,那晚,他看着那只小金笔,都欲火中烧了整整一晚。 &bp;&bp;&bp;&bp;“爵……” &bp;&bp;&bp;&bp;一声柔媚至极的轻唤,将他从一缕回忆中唤回。 &bp;&bp;&bp;&bp;怀中的人儿面颊绯红,媚眼如丝,晶亮的双瞳中仿佛能渗出水来,雪白柔软的身子被他任意伺弄着扭曲成妖媚形状,那细致的眉眼中还含着一丝让人疯狂的委屈。 &bp;&bp;&bp;&bp;“妙妙,我爱你。” &bp;&bp;&bp;&bp;他紧紧抱着人儿,深深沉入了那弯迷人的暖潮中,任自己载沉载浮,快感似潮水般将他整个儿淹没,她用最温柔的包容含纳住他最激狂的索取,无边无尽的折磨与蹂躏,汇聚成一片喘息低吟。 &bp;&bp;&bp;&bp;今夜,很热,很漫长。 &bp;&bp;&bp;&bp;…… &bp;&bp;&bp;&bp;城市的灯火,如同漫天星辰坠落人世,美得更加灿烂夺目。 &bp;&bp;&bp;&bp;男人抱着女人,用一条羊毛毯将两人裹住,内里是一丝未着的肌肤相亲,他们坐在男人最常坐的那张舒适的大沙发里,面向着大大的落地墙幕,看着他曾经看了五年的风景。 &bp;&bp;&bp;&bp;现在他才知道,因为有牵挂,才会一直舍不得移开眼。 &bp;&bp;&bp;&bp;“那里,是海蓝云天。” &bp;&bp;&bp;&bp;“嗯。” &bp;&bp;&bp;&bp;妙然看了半晌才确定,惊讶地转过头,“爵,你这房间的视野可真好,以后我可以天天看着了。” &bp;&bp;&bp;&bp;“傻瓜。” &bp;&bp;&bp;&bp;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微微叹息一声。 &bp;&bp;&bp;&bp;良久,只余下轻浅相融的呼吸,一室静好。 &bp;&bp;&bp;&bp;她突然开口,“爵,你……常常坐在这里么?” &bp;&bp;&bp;&bp;“有时候心情烦,就会坐在这里,喝一杯红酒。” &bp;&bp;&bp;&bp;“那,你有想起过我么?” &bp;&bp;&bp;&bp;“他轻笑,”你说呢?“ &bp;&bp;&bp;&bp;”唉,人家问你呢!“ &bp;&bp;&bp;&bp;她低下头,搅着毛毯角儿,耳廓绯红。 &bp;&bp;&bp;&bp;”想过。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在做什么?“ &bp;&bp;&bp;&bp;”给宝宝喂奶咯!“ &bp;&bp;&bp;&bp;他抚头的动作一僵,她笑得很温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涛涛不绝地摆起了娃娃经,从怀孩子初时,到哺乳期。 &bp;&bp;&bp;&bp;他心疼地吻了吻她,只道,”辛苦你了。“ &bp;&bp;&bp;&bp;”爵,能拥有他们,我觉得一点儿不辛苦。比起你只能天天望着海蓝云天,我们可幸福多咯!“ &bp;&bp;&bp;&bp;她调皮地眨眨眼,善解人意得让人心疼。 &bp;&bp;&bp;&bp;”只是,“她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圈,”当初有了他们,我一直犹豫,本来想告诉你。可是,我看到……我实在舍不得他们,没经你允许生下他们,我很怕给你造成困扰……“ &bp;&bp;&bp;&bp;他想起了一件事,问,”五年前,你来找过我,对不对?当时,救了韩夫人的那个孕妇,就是你,对不对?“ &bp;&bp;&bp;&bp;她一愣,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 &bp;&bp;&bp;&bp;他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看着自己,直言道,”谈妙然,你这个傻妞儿。“ &bp;&bp;&bp;&bp;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就见面,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五年的分离了。 &bp;&bp;&bp;&bp;但他没有说出口,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不是”如果“,而如果的事,本生就不可能。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应该是现在,眼下。 &bp;&bp;&bp;&bp;故而,两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五年前,那场别有隐情的”床上血“事件。 &bp;&bp;&bp;&bp;”顾西爵,你爱上傻妞儿,那是啥?“ &bp;&bp;&bp;&bp;他哧笑,”别想诈我说傻话!“ &bp;&bp;&bp;&bp;”那你是说,你不爱我了?“ &bp;&bp;&bp;&bp;”哦,你还觉得我不够爱你?“ &bp;&bp;&bp;&bp;”呀,你,你讨厌……小心肾亏啦!“ &bp;&bp;&bp;&bp;她扭着身子就想跑,却被腰间的手臂锢得更牢更紧。 &bp;&bp;&bp;&bp;”就算肾亏,爷也认了。谁叫咱就是一爱上傻妞儿的傻帽儿呢!“ &bp;&bp;&bp;&bp;”呀啊……“ &bp;&bp;&bp;&bp;静谧的室内,又升起浅浅低吟,荡起爱的节奏。 &bp;&bp;&bp;&bp;彼时星月齐辉,一室静好。 &bp;&bp;&bp;&bp;…… &bp;&bp;&bp;&bp;顾西爵不想再提起慕容冬儿的事,希望就此揭过,他们现在一家四口团圆,也不想再挑起什么不愉快。感情的事,有时候往往就是如此,你情我愿,谁也强不了谁,是你的就算时过境迁,也仍是万里千山总相逢,不是你的就算日夜相对也无份。 &bp;&bp;&bp;&bp;对妙然来说,她恢复了记忆,也忆起了当年慕容冬儿的很多事。但慕容冬儿到底白白浪费了五年,她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现在她已经获得了自己最渴望的幸福,一家团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她满足的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帮丈夫经营好这个家,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bp;&bp;&bp;&bp;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bp;&bp;&bp;&bp;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想不通参不透的人,不愿意给自己平静。 &bp;&bp;&bp;&bp;赌城的事,已经全部落幕。 &bp;&bp;&bp;&bp;华老爷子醒来后,直接将大儿子华文轩送进了警察局。一周后开庭,由于华文轩对罪情供认不讳,且有极诚恳的改正态度,后来获得了几年缓刑,华老爷子也偷偷给儿子交了大笔的保释金,华文轩才免于老死于狱中的命运,还能尽快出狱与家人团聚。 &bp;&bp;&bp;&bp;到于华家的产业,仍是由妙然之名投资,顾西爵的面子请来了几位著名酒店赌城的经理人帮助其理顺企业积弊,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而这一次,谈光业又临时留下了,帮忙老人。 &bp;&bp;&bp;&bp;当然,若非如此,顾西爵就没法脱身回港城筹建他的赌城。毕竟,眼下各界都睁大眼看着他那个打造亚洲最大赌城的豪华蓝图。这也不能拿了牌子,就万事大吉只顾着享受天伦之乐了不是,至少得干出点儿成绩来,给正眼巴巴等着报政绩的官员们一点儿肉渣吃呀! &bp;&bp;&bp;&bp;所以,接下来几个月,顾西爵整人儿都忙得脚不沾地。他为准备好的两家地下赌场正式运营后,头一个月就顺利赢利收回了初期的成本,成绩公布后让之前投他这一票的官员们大大松了口气。 &bp;&bp;&bp;&bp;庆功宴时,小叔顾君尧带着一帮朋友来祝贺时,也感叹了一句,说,”还好,没给我丢人。“ &bp;&bp;&bp;&bp;顾西爵挑眉笑道,”叔,这回要不是有妙妙在,咱俩都得丢尽人了。“ &bp;&bp;&bp;&bp;那时,华盛宏老爷子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这宴会上是由小女儿华玉琳推着轮椅过来,直接就插了话,”那当然,由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亚洲第一赌神,岂有假的!“ &bp;&bp;&bp;&bp;叔侄俩一见老人,急忙上前相迎,三代人聊得不亦乐乎,话题都围绕着妙然而来。 &bp;&bp;&bp;&bp;事情其实不简单但也不复杂,那就是新馆开张,尤其是沾着半边黑色色彩的搏彩业,很容易引来一些黑道人士的觊觎。虽然,在事前顾西爵已经准备得相当充分,即有大哥屠军的特殊保全公司一流人马看场子,又安装了警部最新型的报警器,小叔在警界的关系影响,居然就在距离一百米为赌场新劈了一个警察局办事处,随时对其周边环境进行监控。 &bp;&bp;&bp;&bp;场内场外,都被监保得滴水不漏,比起那些老赌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bp;&bp;&bp;&bp;不过,再完美的防范也总是有百命一疏的时候。 &bp;&bp;&bp;&bp;真正在赌场里频繁闹鬼的事件,多数还是跟赌博本身有直接关系。这个时候,没有拿刀枪抢劫的匪徒给保安监视器们逞威风的机会,光靠录相和高科技仪器,是防不住时下那些玩转了高精尖手段的超级大老千。 &bp;&bp;&bp;&bp;所以,在初开场一周时,他们就碰到了这样的人物。 &bp;&bp;&bp;&bp;当时把赌场请到的几个看馆的技术指导都急翻了天,一天就让人输去了一亿多rmb。其实算算也还好,只是rmb。而不是美刀!这要放在澳门那里,更多时候认的是美刀,还不早把大老板从幕给炸出来了。 &bp;&bp;&bp;&bp;虽然以前顾西爵在各大赌场守场子时,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当真正自己的赌场遇到时,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当时他们一伙人,和几个老师傅一起研究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bp;&bp;&bp;&bp;后来,妙然和华冉枫来找顾西爵谈新场子装修的事时,也加入了他们的研究中。 &bp;&bp;&bp;&bp;结果不出一刻钟,秘密就被这两表兄妹给破解了。 &bp;&bp;&bp;&bp;而众人没想到的竟然是,破除这千术的第一发现人竟然是对赌术毫无经验的门外汉华冉枫。 &bp;&bp;&bp;&bp;华冉枫端着酒,立即挤进了外公为主的圈子,很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说,”外公,您也太偏心了。那件大案子明明是我第一个发现问题,妙然才顺藤摸瓜查出来的,你怎么能只只夸奖妙然,连孙儿我的大功一句都不提啊!“ &bp;&bp;&bp;&bp;他装模作样的抚着受伤的心口,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经他这一翻自吹自擂,他自己成立的装修公司也迅速窜红于窜城的上流圈子。 &bp;&bp;&bp;&bp;原因很简单,华冉枫对装修材料非常熟悉,他发现了顾西爵的赌场上,用来分隔各个赌桌营造舒适的独立空间的设计用装饰材料,在那帮老千用特殊材质的隐形眼镜进行光学叠加之后,产生特殊反光,经过他们自己的精秘角度计算,这帮团体作案的老千们分坐不同的角度,通过几次反光择射后,将庄家和其他玩家的牌都看光光,于是连着几日赢了个大满灌。 &bp;&bp;&bp;&bp;发现材料异处的是华冉枫,而找出出千手法的自然就是妙然了。 &bp;&bp;&bp;&bp;自那事儿,妙然没有经过顾西爵的特殊安排,就自然地空降到了赌场的技术指导组里,先从寻常指导员做起,在连续破解了几起大的老千案子后,很顺理成章地升任成了技术指导组的组长,并经过她的特殊培训,所有的技术人员水准都提高到了一个相当的水准,在开张的三个月后,基本上所有人都能独当一面,再无恶性老千事件出现。 &bp;&bp;&bp;&bp;妙然游刃有余地与宾客们寒喧,最终回到自家人的圈子里。 &bp;&bp;&bp;&bp;”外公,爸,你们在笑什么呢?“ &bp;&bp;&bp;&bp;顾西爵一把揽过老婆,很西派地吻了吻女人的脸,笑道,”他们祝贺咱们的赌场生金蛋。“ &bp;&bp;&bp;&bp;”讨厌,又胡说。“ &bp;&bp;&bp;&bp;彼时,华冉枫给顾君尧咬耳朵,顾西爵的目光看向妙然时都变了一变。 &bp;&bp;&bp;&bp;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唤起妙然,众人回头,就见着一个挺着大肚子却依然风情万种美得不可方物的大美人儿,在身旁酷到周人纷纷让步的男人拥护下,款款而来。 &bp;&bp;&bp;&bp;顾君尧迅速收回眼,对顾西爵夫妇说,”小爵,叔先预祝你们多子多福。这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bp;&bp;&bp;&bp;便转身离去。 &bp;&bp;&bp;&bp;没有人发现大处长的异恙,只是在人离开时,又禁不住回首一望。 &bp;&bp;&bp;&bp;那方妙然立即迎上了儿时好友,亲昵相拥,气氛温馨而热烈。 &bp;&bp;&bp;&bp;而在众人毫无所觉的另一个角落里,也有一双盈满了深深妒嫉和憎恶的眼眸,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bp;&bp;&bp;&bp;”顾西爵,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当工作狂,也努把力呀!我的肚皮都这么大,怎么妙然的肚皮还不见音讯啊!“ &bp;&bp;&bp;&bp;韩小优这一说,周围全是一片窃笑。 &bp;&bp;&bp;&bp;顾西爵丢过去一个卫生眼,揽着老婆的腰更用力了,扬着下巴就宣布了一条令众人惊讶到爆的消息,”谁说没音讯了,本少爷曾经一举得两,这回逮不住也一举成双。到时候你家口数不够,可别怪我们在外找外援啊!“ &bp;&bp;&bp;&bp;”什么?“ &bp;&bp;&bp;&bp;瞬间全场消声了。 &bp;&bp;&bp;&bp;妙然羞窘得垂下脸说,”其实,我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bp;&bp;&bp;&bp;华冉枫第一个惊叫出声,”三个多月,那不是你们刚结婚那会儿就……“ &bp;&bp;&bp;&bp;妙然解释,”近段时间事情太多,又没有什么反应,所以紧近才发现。“ &bp;&bp;&bp;&bp;发现那天,刚好是她在赌场给技术员开完一周一次的交流大会,出门就昏倒了。 &bp;&bp;&bp;&bp;顾西爵一听说,吓得将刚刚接到的一位王储都扔给了汪家豪,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老婆在公司的职责给通通抹掉,急得他在急救室外拿着电话对着一干下属疯狂咆哮。 &bp;&bp;&bp;&bp;但前一刻,还是怒火中烧万般自责的男人,在下一刻大夫出来宣布诊断结果时,差点儿当场昏倒。 &bp;&bp;&bp;&bp;祝贺声响起时,全场灯光一换,前台上突然出现了著名的歌唱明星唱着最新流行的宝宝歌曲,一座巨大的蛋糕被推了出来。 &bp;&bp;&bp;&bp;在无数的祝贺声中,顾西爵握着妙然的手切下了庆功蛋糕,同时怀揣着一颗共同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之心,相视而笑。 &bp;&bp;&bp;&bp;而这时候,角落里的两个小宝贝发生了以下的对话。 &bp;&bp;&bp;&bp;”小缘哥哥,妈妈爸爸有了新宝宝,是不是就不喜欢小月月和多多了。“ &bp;&bp;&bp;&bp;韩惜缘酷酷的表情愣了一下,只掀了下嘴皮子,说,”有我喜欢就够了,你还要多贪心。“ &bp;&bp;&bp;&bp;顿时,小家伙望着帅帅的小哥哥,满眼都是小星星。 &bp;&bp;&bp;&bp;旁边,穿着漂亮小礼服的小男娃眨着大大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那幸福的一幕,唇角抿着浅浅的笑。 &bp;&bp;&bp;&bp;可突然,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转向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bp;&bp;&bp;&bp;韩惜缘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问,”小皇,你看到什么了?“ &bp;&bp;&bp;&bp;若是知道男孩子眼睛有疾的人,定会为韩惜缘的这一问,感觉莫名其妙,失明的人能看到什么呢? &bp;&bp;&bp;&bp;小皇紧张地站了起来,韩惜缘立即俯身将小男娃抱了起来。比起寻常的十岁孩子,韩惜缘算是少见的发育极好,和西方的男孩相当,已经有一米四五高度,他将小皇抱起后,小皇的高度也一下攀升到了与会场成年人差不多的高度。 &bp;&bp;&bp;&bp;然而,小皇还没有感应到刚才那股浓重的恶意,就被父母看到了。 &bp;&bp;&bp;&bp;被爸爸抱进怀里后,他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bp;&bp;&bp;&bp;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在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bp;&bp;&bp;&bp;…… &bp;&bp;&bp;&bp;”好在是后天造成,辅以治疗,加上孩子自己本体的复原能力,相信一定能复原。“ &bp;&bp;&bp;&bp;医生放下了察看用的小电筒,微笑着摘下了头上的反光板。 &bp;&bp;&bp;&bp;妙然听后,着实大大松了品气。 &bp;&bp;&bp;&bp;顾西爵和医生开始聊后期的治疗方案。 &bp;&bp;&bp;&bp;小皇眨着大眼,扭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小脸上也写满了紧张。 &bp;&bp;&bp;&bp;最后,小小的手伸出攥住了母亲的衣角,问,”妈妈,我真的可以看到太阳吗?“ &bp;&bp;&bp;&bp;妙然心里一软,抱起小宝贝,温柔地说,”当然可以啦!等爸爸和医生伯伯商量好了,咱们就开始治眼睛。到时候,小皇要乖乖地听医生伯伯的话,好好配合治疗,就可以早一天,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了。“ &bp;&bp;&bp;&bp;小家伙重重地点下头,嗯了一声。 &bp;&bp;&bp;&bp;顾西爵看着儿子乖巧听话的模样,心底一片憾然。 &bp;&bp;&bp;&bp;从医院出来后,顾西爵便不得不赶酒店,新的搏彩项目即将开始运行,前期的准备工作非常紧张。 &bp;&bp;&bp;&bp;妙然想要多陪陪许久不曾见的儿子,且自打怀孕后顾西爵就不让她干任何事儿,索性就带着儿子逛街去。当然,跟母子两随行的有两个保镖。话说现在顾西爵对亲人的保护是十分上纲上线,半点儿不马虎。 &bp;&bp;&bp;&bp;除了保镖,同路的还有一位阿姨。这次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汪家豪事先想到便请了两位阿姨。眼下刚好妙然进入妊娠期,另一个阿姨就刚好帮忙照顾,他也安心不少。 &bp;&bp;&bp;&bp;本来之前小姨华玉琳拍胸脯说要担纲此责,哪知道之前开了那场庆功宴时,来了几位大陆内地的古文化专家前来采风,未想就撞见了她的初恋情人,于是这天雷一下勾动地火,也没啥心思来照顾孕妇了。 &bp;&bp;&bp;&bp;母子两只逛了下街,妙然很清楚儿子喜欢什么,由于看不见,小皇的爱好和一般小朋友都有些区别。 &bp;&bp;&bp;&bp;他们来到了商场上的儿童泥塑diy店,一起动手做泥塑。 &bp;&bp;&bp;&bp;店长知道孩子看不到,更是惊讶不矣,亲自出面帮忙,倒惹来不少其他小朋友和父母,气氛却是格外的热闹有趣儿。 &bp;&bp;&bp;&bp;”小皇捏的这是……“ &bp;&bp;&bp;&bp;”爸爸,妈妈,妹妹,还有小宝宝。“ &bp;&bp;&bp;&bp;”呀,为什么还有小宝宝呀?“ &bp;&bp;&bp;&bp;小男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儿翘了起来,看向身旁的妈妈。 &bp;&bp;&bp;&bp;妙然红了脸说,”我刚好怀孕三个多月。所以……“ &bp;&bp;&bp;&bp;众人一片欢呼,直说小家伙懂事聪明。 &bp;&bp;&bp;&bp;这笑声传到了店门外,隔着玻璃隔断墙,人来人往中,悄悄多出两道试探的目光。 &bp;&bp;&bp;&bp;小皇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不同,朝那个方向望去,妙然也跟着看了过去,她知道儿子的第六感特别强,与女儿有着一种奇妙的心电感应,才会在她失忆时,以此为联系指导女儿来找顾西爵,不然,凭女儿的路痴性子,怕早就不知所踪,被人口贩子拐卖掉了。 &bp;&bp;&bp;&bp;”小皇,你看见什么了?“ &bp;&bp;&bp;&bp;每当家人这样问时,周围人的眼光都很诧异。 &bp;&bp;&bp;&bp;小皇摇头,很清楚现在不是说心里话的时候。 &bp;&bp;&bp;&bp;于是,等一家五宝做好后,店长欢天喜地地将这个开店有史以来第一个由盲童做出来却丝毫不比寻常正常小孩子做的泥雕火速拿去烤制了,还承诺说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来取。 &bp;&bp;&bp;&bp;告别了店里的热情朋友,妙然抱着小皇在儿童用品区瞎逛。 &bp;&bp;&bp;&bp;问,”小皇,刚才你感觉到什么了?“ &bp;&bp;&bp;&bp;小皇左右看看,悄悄说,”妈咪,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bp;&bp;&bp;&bp;”这个,大概是爸爸派来保护我们的隐形保镖叔叔吧。“ &bp;&bp;&bp;&bp;对头。除了明面上的保镖,暗处的便衣也不少。这也是韩小优向顾西爵建议的。因为身为赌场大老板,自然也或多或少跟黑道挂了点儿勾,为以防万一,这也是必要的保护措施了。 &bp;&bp;&bp;&bp;小家伙摇摇头,小脑袋转向一个方向时,那里正有一个戴着驼色纱网帽的妇人别过了脸,拿起一个颜色鲜亮的圆盘仔细看。 &bp;&bp;&bp;&bp;”不,不一样。“ &bp;&bp;&bp;&bp;”哪里不一样?是有恶意的,还是……好奇?“ &bp;&bp;&bp;&bp;小家伙想了半天,又朝一个方向望了望,妙然并没觉得附近有什么异恙,儿子还是摇了摇头,说,”大概是后者吧!“ &bp;&bp;&bp;&bp;妙然笑笑,”嗯,估计是星探,瞧着我们家小皇这么可爱,这么聪明,想挖你去做小明星呢!“ &bp;&bp;&bp;&bp;”妈咪,做明星,很了不起吗?“ &bp;&bp;&bp;&bp;”当然了不起啦,会有好多好多人为你鼓掌加油祝威,有好多人喜欢你,非常了不起。甚至,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你的表演,非常非常了不起!“ &bp;&bp;&bp;&bp;对于孩子,妙然向来是启发式教育,兴趣性引导,几乎孩子感兴趣的东西都会被她各种美化地解释说明。这一点,当然让顾西爵很不认同,男人都喜欢实事求是,没有女人那么浪漫童话,特别是针对儿子的教育,两人目前还没达成共识。 &bp;&bp;&bp;&bp;所以,妙然依然顾我,乐此不疲。 &bp;&bp;&bp;&bp;听着她的面会教育,附近那位拿着盘子的妇人,脸上浮出明显的不敢苟同的表情。 &bp;&bp;&bp;&bp;”小皇,妈妈给咱们买一套全家用餐具吧!哎呀,这个好可爱,居然有小熊熊的。小月月一定会喜欢。“ &bp;&bp;&bp;&bp;”嗯,妹妹喜欢就好。“ &bp;&bp;&bp;&bp;”呵呵,宝贝,你喜欢什么样的?这里还有蘑菇状的耶,来,你摸摸看。“ &bp;&bp;&bp;&bp;这母子两乐呵呵地将人家的餐具摸了个遍。 &bp;&bp;&bp;&bp;妙然和保姆一起,选得不亦乐乎,而两个保镖则站在儿童区外围的两个角落,这也是便于主人能放松地享受生活的舒服距离。所以,当两个女人讨论得不亦乐乎时,忽略了小宝贝的好奇心,小皇一路摸着货柜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别一面,那里放着一排不锈钢制品,其中最明晃晃的就是一把把菜刀。 &bp;&bp;&bp;&bp;”哎呀,小心!“ &bp;&bp;&bp;&bp;突然一声低叫响起,将附近的人注意力全拉了回来。 &bp;&bp;&bp;&bp;由于放刀具这边的位置比较偏僻,孩子太矮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便听哗啦一声响传来,有什么器物砸落在地。 &bp;&bp;&bp;&bp;妙然左右一看,儿子竟然不见了,急忙朝背面的发声源冲去,与此同时保镖们也冲了进来,近处介绍产品的店员也匆匆赶来,一时将那偏僻的角落都围了起来。 &bp;&bp;&bp;&bp;这方一看,竟是个形貌相当出众的妇人将小男孩抱在怀里,避开了地上那座刀具。 &bp;&bp;&bp;&bp;”小皇。“ &bp;&bp;&bp;&bp;”妈咪。“ &bp;&bp;&bp;&bp;孩子搂进怀里,妙然内疚又自责地向妇人道歉。 &bp;&bp;&bp;&bp;妇人脸色不善,拧着眉斥道,”怎么看孩子的,孩子跑不见了也没发现,你们还这么多人。真没有责任感!“ &bp;&bp;&bp;&bp;妙然连连点头,”您说得对,都是我选东西太投入了。“ &bp;&bp;&bp;&bp;”这孩子的眼睛又不方便,时时刻刻都不该离开大人眼睛的。你这做妈妈的也太马虎大意了,万一我这老太婆没发现孩子在这儿,不是就被伤到了。“ &bp;&bp;&bp;&bp;”小皇的眼睛,其实也是……还是多谢您了,女士,不知道您肯不肯赏个脸,一起用午餐。“ &bp;&bp;&bp;&bp;”不用了。你最好多检讨一下自己做为一个母亲应尽的职责,娃娃看不见已经是他的不幸了,做妈妈的就不能太随便,时时刻刻得把心放在合适的地方。那些选餐具的小事情,用得着这么亲力亲为嘛?这大人就不该带小孩子逛这种地方,选择适当的游乐环境,也非常重要,这对于开发孩子的大脑……“ &bp;&bp;&bp;&bp;妇人竟然噼哩啪啦说了一通,妙然却听得津津有味儿,直觉这是一个相当会教育孩子的母亲。然而,旁边的保姆和保镖们,甚至连店员都觉得妇人的口气过于严重,初时因为妇人救了孩子还有些感激的心情,立马就变了。 &bp;&bp;&bp;&bp;小皇突然开口,”奶奶,这不怪妈咪。妈咪也是不小心,才会没发现我走丢。是我不自己不听话乱跑,才会碰到危险的。你不要骂妈咪了!“ &bp;&bp;&bp;&bp;说着,小家伙紧紧抱着母亲,毫无焦距的大眼里竟然满是戒备之色。 &bp;&bp;&bp;&bp;可他这话一出,倒让周围都是一片舒服的吐气声。 &bp;&bp;&bp;&bp;妇人朝四周一望,那锐利的眼神让众人急忙散退去。 &bp;&bp;&bp;&bp;”既然如此,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告辞。“ &bp;&bp;&bp;&bp;”唉,阿姨,您别急着走,一起吃过饭吧!孩子有口无心的,其实,我觉得您说的很多都是很正确的。“ &bp;&bp;&bp;&bp;妇人却十分不领情,加快了脚步。 &bp;&bp;&bp;&bp;恰时,妙然的电话响了,她不得不接起来,”老公,嗯,没事儿,我们很好啊!儿子给你做了个很漂亮的礼物呢,明天才能取。嗯,对,是时间去接女儿了。我给你说啊,刚才差点儿出个意外,不过幸好有个好心的阿姨……“ &bp;&bp;&bp;&bp;本来走远的妇人突然就刹住了步子,做侧耳倾听状。 &bp;&bp;&bp;&bp;等妙然挂上电话,看人还在,连忙邀请,”阿姨,我要接我女儿一起玩。不知道您下午有没有要忙的?我们一起用午餐吧。我女儿和儿子是双胞胎,不过她长得比较像我,儿子更像他爸爸……“ &bp;&bp;&bp;&bp;妇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居然答应了。 &bp;&bp;&bp;&bp;妙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对一个陌生人那么热情,只是隐约看着这个形貌大方优雅的妇人,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她训她的话有些交浅言深,不过却是句句在理的。 &bp;&bp;&bp;&bp;总之,有时候人的感觉很难说清,这也是妙然极少见地想与一个陌生人交流。况且,还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bp;&bp;&bp;&bp;…… &bp;&bp;&bp;&bp;”奶奶,你好美哦!比小姨婆还美好多好多哦。“ &bp;&bp;&bp;&bp;”奶奶,你的裙子好漂亮,这个花花,妈妈的衣服上也有耶!“ &bp;&bp;&bp;&bp;”美人奶奶,月月给你倒茶喝。“ &bp;&bp;&bp;&bp;”美人奶奶,月月以后也要像你一样美。“ &bp;&bp;&bp;&bp;若说容襄莲面对妙然和小皇时,还算优雅大方,稳重从容,但当小月月一加入行动行列时,就怎么也端不住了。 &bp;&bp;&bp;&bp;这小丫头一见到她就像见到大明星似的,激动又兴奋,攥着她漂亮的真丝绣荷披肩,摇来晃去,还抱着她的手臂各种撒娇讨好,全身心地粘着她,连上厕所也要跟脚,简直让周人看得一顿糊涂。 &bp;&bp;&bp;&bp;妙然笑道,”月月和容姨天生有缘吧!这真是难得。平日,她除了自家人,就只对陌生的小男生这么热情。“ &bp;&bp;&bp;&bp;容襄莲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却又极耐心地伺候小家伙用餐,并且进行机会教育,用餐的礼仪被她解说出来,颇具艺术美感,就像在享受一堂国家大宴似的考究。 &bp;&bp;&bp;&bp;”其实,容姨您这衫训得对。当年我刚生下他们时,就是疏于照顾,才害小皇的眼睛被一种化妆水灼伤了,当时他才满三个月。当时他一直哭,一直哭,我们都没有发现是他眼睛疼,直到过了一天他眼角发红发肿,我们才发现问题,结果医生检察,就说伤害已经造成……那天刚好有朋友来访,我不过就是转开眼了一下……“ &bp;&bp;&bp;&bp;”朋友?“ &bp;&bp;&bp;&bp;妙然想到当初发生的事,一直很自责,接过容襄莲递来的纸巾,并没有想太多,随口解释,”嗯。是在赌城一起长大的世交之女。“ &bp;&bp;&bp;&bp;”姓什么?“ &bp;&bp;&bp;&bp;”慕容。“ &bp;&bp;&bp;&bp;妙然随口应着,一边给儿子剖虾仁吃,没有注意容襄莲眼中一闪而过的黯色。 &bp;&bp;&bp;&bp;”你刚才说,你和你丈夫是破镜重圆?“ &bp;&bp;&bp;&bp;”是呀!这个说起来好像挺戏剧化的,不过我觉得那是上天的妈妈在保佑我,才能让我如愿以偿。“ &bp;&bp;&bp;&bp;”呵呵,丫头你是个很知福的人。“ &bp;&bp;&bp;&bp;”嗯,我妈妈在世时常说,人要知足才常乐,知福才长寿。虽然当年发生了一些误会,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bp;&bp;&bp;&bp;”我说这小丫头更像你吧?性子这么随意,单纯可爱。“ &bp;&bp;&bp;&bp;妙然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很直率地说,”不满您说,我小时候其实比她还要疲,现在一提起来,我爸和外公都会笑话我,说我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儿的性儿。“ &bp;&bp;&bp;&bp;”这一点,倒跟我儿子小时候一样,皮得很,被他爸爸训站军姿、跪花园,不知道多少次。脾气又倔得很,死不认错。现在,两人还拧着不怎么见面。“ &bp;&bp;&bp;&bp;妙然惊讶,因为这是容襄莲第一次提起自己的事,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自说自话。这种交流的出现,也正显露出眼前的妇人开始真正半自己当朋友看待了,这让她心里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bp;&bp;&bp;&bp;于是,接下来的话题便不自觉地绕在了男人身上,妙然却不知道,他们聊来聊去的竟然会是一个人。 &bp;&bp;&bp;&bp;”小皇应该更像他爸爸吧?“ &bp;&bp;&bp;&bp;”嗯,您不提我还真没想过。现在发现,真是很像。不过我不知道爵他以前的性子,只是现在啊,就跟大家点评的一样,一板一眼,平日工作对外的时候严肃得不得了,行事拘谨,非常讲原则。小皇大概因为眼睛的原因,比较敏感,也更像他爸爸了。平日,这两家伙在浴室里能玩上几个小时,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bp;&bp;&bp;&bp;”呵呵,男娃娃总是更亲爸爸一点。其实,小时候,我儿子是非常崇拜他爸爸的。曾经还立志说要像他爸一样,成为千军之将。可是,十年前,他们就因为彼此的理想观念不同,一起意外,就再老死也不相见。“ &bp;&bp;&bp;&bp;妙然惊讶不矣,”不是吧?真的现在都没见过吗?“ &bp;&bp;&bp;&bp;容襄莲点头,面上不乏疲倦遗憾之色。 &bp;&bp;&bp;&bp;妙然感叹,”那您儿子也的确太倔了。都过去这些年了,我想也许他应该更成熟一些了,应该能想通了吧?其实我老公跟家里也有些问题,他也没怎么跟我提过。不过看他跟我父亲相处,我觉得他其实心里应该早就没有那些芥蒂了。今年春节,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拉他一起回家瞧瞧的。不然啊,他怎么给儿子做好榜样呢?您说是吧,容姨。“ &bp;&bp;&bp;&bp;容襄莲没想到妙然会这样说,初时的坏印象,也在这样开诚布公的聊天中,慢慢化解,她慢慢发现眼前的女孩,跟自己想像的大不一样。无形之中,竟然也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见面,和儿子的反应了。 &bp;&bp;&bp;&bp;…… &bp;&bp;&bp;&bp;而那个时候的云染酒店,总经理室。 &bp;&bp;&bp;&bp;”签字吧!以后,你只需要拿分红,公司的股东大会和任何事务都不用操心。“ &bp;&bp;&bp;&bp;慕容冬儿看着顾西爵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眸光抖动,特别为今日见面而描绘的精致妆容,慢慢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bp;&bp;&bp;&bp;她双手紧摁着小手包,瞪着文件半晌也没有动手碰一下。 &bp;&bp;&bp;&bp;最后,她猛地抬起头,已满眼盈泪,楚楚可怜。 &bp;&bp;&bp;&bp;”顾西爵,你就这么想了断你我的关系吗?你就连让我见你一面的机会也不给了吗?你就这么觉得我多余,想要把我赶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再出现在你和你的家人面前吗?我就这么糟糕,让你嫌弃连个朋友也做不了吗?!你怎么就能如此狠心无情,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糟蹋我的感情!我是人,一个女人——“ &bp;&bp;&bp;&bp;顾西爵只是从桌上的纸盒里,扯出两张抽纸,面色冰冷无温,任女人如何哭嚎,始终一片疏离的神色。 &bp;&bp;&bp;&bp;待慕容冬儿抽泣完,他才开口,”冬儿,如果我真狠心无情,我就早就追根究底,把那些莫名其妙所谓的巧合都通通兑实!“ &bp;&bp;&bp;&bp;字字铿锵一落,慕容冬儿眉梢都是一抖,没有抬起头。 &bp;&bp;&bp;&bp;顾西爵的目光却愈发锐利,接道,”若非顾念那五年之情,若非还把你当个朋友,若非还不想真的撕破脸让一切变得不堪,你以为我大哥背后胜过黑龙组的情报机构会查不出往事的真相?!“ &bp;&bp;&bp;&bp;他又将合同一推,慕容冬儿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脸上有恐惧一闪而过。 &bp;&bp;&bp;&bp;顾西爵将一切看在眼里,仍是说,”冬儿,咱好聚好散吧!签了这份合约,你就回赌城老家,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妙然面前了。不管,你是用什么借口。否则,就别怪我真的不念旧情,把事情做绝。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bp;&bp;&bp;&bp;啪地一支依金笔被放在了合约上。 &bp;&bp;&bp;&bp;同时,顾西爵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他心里还琢磨着尽快处理完这事,回头去接妙然母子一起吃晚餐。最近因为他工作太忙,他们一家四口,不,五口,已经很少一起聚餐了。 &bp;&bp;&bp;&bp;慕容冬儿瞪着桌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覆胸口的翻涌,最终仍是抖着手拿着笔,签下了大字。 &bp;&bp;&bp;&bp;而这一切,看在顾西爵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 &bp;&bp;&bp;&bp;希望从今以后这一切就以了断! &bp;&bp;&bp;&bp;签完字,一份合约递到了慕容冬儿手上,她抖着手接过,心里却如涛天巨浪般翻涌着满满的不甘和憎恨,几乎疯狂。 &bp;&bp;&bp;&bp;可是她掐疼了自己的手也没有显露在脸上,只是下颌紧紧咬着,缓慢地转过了身。 &bp;&bp;&bp;&bp;顾西爵迅速将保险箱打开后,将合约放了进去,恰时一个电话打来,铃声都是吉祥三宝的歌曲,他想着家人,手脚忙乱间,柜子里的文件就跌了出来。 &bp;&bp;&bp;&bp;这个时候,才打开办公室门要离开的慕容冬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失魂落魄地打开包包,拿手机时却散了一地的东西,接通后,却是表妹慕容秋儿打来的。 &bp;&bp;&bp;&bp;”表姐啊,我妈说下周港城有一个重要的慈善晚会,是由京上一位大员的夫人亲自招开,专门为先天命患儿慕捐的,要你找人打听一下,给咱们家弄个票……“ &bp;&bp;&bp;&bp;慕容冬儿囫囵地应着,才蹲下地去拣东西。 &bp;&bp;&bp;&bp;然而,她耳朵里更多地听到的是顾西爵轻声细语,用着自己从来没听过的温柔语气对那边的人说,”老婆,这快入秋了,港城的台风天风大得很,你别带着孩子在外面瞎晃悠了。赶紧儿的!乖,听话,你不想着大的,也要为你肚子里那小的咱小幺幺儿着想啊!得,我马上就来接你们,等着啊……呵呵,月月乖,m,亲了……小皇啊,帮爸爸看好妈咪,别让她乱跑……好咧,爸爸马上带着大风车来接你们……“ &bp;&bp;&bp;&bp;当脚步声又响起时,她迅速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站起身,回眸一望,强行牵起了唇角,说,”西爵,我……祝你和妙然,永远……幸福。“ &bp;&bp;&bp;&bp;然而,她的声音却似因为泣音而停顿了一下,其实是目光不经意地看到了顾西爵手上拿起的一撂混乱的文件封面上,几们醒目的大字《婚姻契约书》。 &bp;&bp;&bp;&bp;当顾西爵的车已经离开时,慕容冬儿又突然跑了回去,秘书处的人听她说有东西拉在了总经理办公室里,就很为难。 &bp;&bp;&bp;&bp;慕容冬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士很尴尬,最终还是让她进了屋,却突然昏倒,吓到男士立即跑去找医生,她便偷偷关上了办公室门,去开保险箱。 &bp;&bp;&bp;&bp;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如此娇滴滴的名媛淑女,竟然却是偷盗中的个中好手,不消三十秒,保险箱就被她打开了。她的这个秘技一直不为人所知,也都是因为家中祖上有训的缘固,而这项技能也的确跟赌术有莫大关系。毕竟有些苟且之嫌,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掀之于口,未想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bp;&bp;&bp;&bp;看到文件时,她心中一亮,立即将其收捡了起来,和刚才的合约塞了一起。 &bp;&bp;&bp;&bp;当那秘书找来医生时,她便谎做无事,立即离开了酒店。 &bp;&bp;&bp;&bp;…… &bp;&bp;&bp;&bp;当晚 &bp;&bp;&bp;&bp;容襄莲听说顾西爵要来,便立即告辞离开。 &bp;&bp;&bp;&bp;妙然见到顾西爵后,亲切地跟他谈起了与其一见如顾的容女士,由于容襄莲没有告之真实姓名,顾西爵听后隐约觉得有些蹊跷。 &bp;&bp;&bp;&bp;一家人用餐回家后,顾西爵便接到了一通电话,”妈,你什么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什么,你怎么住别人的酒店,也不照顾自己儿子啊?“ &bp;&bp;&bp;&bp;那方传来轻笑,”我听说这是你目前最大竞争对手的酒店,所以特别过来帮你勘察一下敌情,难道也不好了?“ &bp;&bp;&bp;&bp;顾西爵笑出声来,”妈,恐怕您今天要勘察的敌情不是这个吧?“ &bp;&bp;&bp;&bp;母子俩虽未见面,却都不约而同有了几分心思。 &bp;&bp;&bp;&bp;几秒钟的沉默后,容襄莲说,”儿子,妈打这电话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谈的。妈以妇协的名义,要在港城举办一个婴幼儿先天性疾病的募捐活动。这个活动的宴会地点……“ &bp;&bp;&bp;&bp;稍后,容襄莲接到了慕容冬儿的电话。 &bp;&bp;&bp;&bp;”容姨,我不知道您来了,真不好意思。我听说那个慈善活动是您主办的,太好了,我姨妈他们在赌城时也组织过这类活动,我也帮他们做了很多策划安排,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好好,您放心,宾客名单方面我们这里有很多资源……“ &bp;&bp;&bp;&bp;挂上电话后的慕容冬儿看着手上的《婚姻契约书》,眼底透露出一丝狡诈阴冷的神色。 &bp;&bp;&bp;&bp;顾西爵,谈妙然,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们也别想拥有。 &bp;&bp;&bp;&bp;能不能笑到最后,还要看自个儿的运气了! &bp;&bp;&bp;&bp;那时候,顾西爵刚好跟儿子起来洗完澡,抱着回儿童房,要准备讲故事。 &bp;&bp;&bp;&bp;小皇突然浑身一个冷颤,抱紧了爸爸的脖子,低低地哼一声。 &bp;&bp;&bp;&bp;”小皇,怎么了,冷吗?“ &bp;&bp;&bp;&bp;”爸爸,我害怕。“ &bp;&bp;&bp;&bp;”怎么害怕了?刚才爸爸说的故事吓到你了,其实,等你以后看得见,就不会害怕了。“ &bp;&bp;&bp;&bp;”不,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 &bp;&bp;&bp;&bp;顾西爵知道看不见的儿子特别敏感,之前妙然跟他解释了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他觉得很惊奇,也能理解,便安抚道,”小皇不怕。爸爸今儿陪你睡。“ &bp;&bp;&bp;&bp;”嗯……“ &bp;&bp;&bp;&bp;小家伙蜷在爸爸宽大的怀抱里,很快睡着了。 &bp;&bp;&bp;&bp;…… &bp;&bp;&bp;&bp;”姐啊,您真伟大。这都分手了,您还帮前婆婆办这场募捐活动!要是我,连见都不想见他们一面呢!“ &bp;&bp;&bp;&bp;慕容秋儿一边整理着签到本,一边嘀咕着。 &bp;&bp;&bp;&bp;慕容冬儿心里冷哼着,面上落落一笑,”慈善活动是为了帮助小朋友,跟我的感情有什么关系。也不能因为失恋,什么正经事都不做了,不是?“ &bp;&bp;&bp;&bp;”姐,你真伟大!超级圣母唉!“ &bp;&bp;&bp;&bp;”去你的,你这是表扬我,还是埋汰我啊!“ &bp;&bp;&bp;&bp;恰时,她目光朝楼下一扫,便瞥见了来人。立即走出了签到台,拿起台上放着的一盆小花,递给慕容秋儿道,”秋儿,这花太碍事了,拿过去,放……哦,就暂时放在那边台子上。“ &bp;&bp;&bp;&bp;”哦,放这里,万一被人碰掉了怎么办呀!“ &bp;&bp;&bp;&bp;慕容秋儿一边问着,仍然将花放了过去。 &bp;&bp;&bp;&bp;”你以为今天会来一群小萝卜头哟!这都是商业的大腕儿,秩序好得很,别瞎担心了。来,再把这盆放过去……“ &bp;&bp;&bp;&bp;慕容秋儿一边搬,一边好奇,”这是最近很流行的有机肥花卉呢,听说泥土是纳米财料制的,有人还说能做洗底泥用,嘿嘿……“ &bp;&bp;&bp;&bp;”小心点啊!咦,那是……秋儿,别动,你身上好像沾了个什么虫?“ &bp;&bp;&bp;&bp;”呀,什么虫啊?“秋儿回头一看,小礼服的肩带上竟然真的沾上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顿时吓得手忙脚乱,谁叫她最怕这种蛇虫鼠蚁,大叫,”姐,姐,快帮我拿下来,快快啊……“ &bp;&bp;&bp;&bp;一团混乱中,她手上的花盆脱了手,直直朝楼下砸了去…… &bp;&bp;&bp;&bp;哐啷一声响。 &bp;&bp;&bp;&bp;”只是沾一以了黑泥,你紧张什么呀!“ &bp;&bp;&bp;&bp;”我……我,呀,不好了,花砸下去了。糟糕,好像……砸到人了!“ &bp;&bp;&bp;&bp;妙然整个脑劲背都是黑泥,刚好将一身珠光原色的蕾丝走花及膝小圆领包身裙给糊了个面目全非。 &bp;&bp;&bp;&bp;然而,她怀里紧紧护着女儿,保姆正抱着小皇走在后面,也吓得惊叫一声。 &bp;&bp;&bp;&bp;随后,慕容秋儿慌慌张张地跑下去,连声道歉,当看清来人时,登时吓得小脸苍白,再一看到随后走上来一身黑色西服的顾西爵时,整个人儿差点儿昏过去。 &bp;&bp;&bp;&bp;要不是汪家豪正巧也跟着同路而来,帮忙说了好话,慕容秋儿恐怕凶多吉少了。 &bp;&bp;&bp;&bp;就在他们一团乱时,楼上原负责签到而隶属于组办方的内部工作人员,将一切看在眼底后,便悄悄离开了一人。 &bp;&bp;&bp;&bp;那人直接找到了容襄莲,附耳低语几句后,容襄莲发话道,”把人带到我的休息室去,至于服装方面,顾先生应该能全部解决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另外,再帮我把人看好,切勿再发生什么意外。“ &bp;&bp;&bp;&bp;”是,夫人。“ &bp;&bp;&bp;&bp;容襄莲看向大门口的目光,闪过了一丝阴沉。 &bp;&bp;&bp;&bp;…… &bp;&bp;&bp;&bp;休息室,门外。 &bp;&bp;&bp;&bp;慕容秋儿悬然欲泣,抖着声跟汪家豪哭叙,”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当时,表姐说我身上有虫子,你知道我最怕虫子的啦,所以才不小心失手的嘛……我根本不知道下面的人就是顾夫人啊……“ &bp;&bp;&bp;&bp;听着,汪家豪立即捉住了话里的关键词”表姐“,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朝慕容冬儿看去,慕容冬儿还忙着喝呼酒店的人,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面对他的注目,仿佛一无所觉。 &bp;&bp;&bp;&bp;”汪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借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乱来的,真的啦!而且那里还有小孩子,你知道我最喜欢小孩子的,我怎么可能狠心做这样的事……“ &bp;&bp;&bp;&bp;汪家豪拍了拍秋儿的肩头,说,”别哭了。这事儿你好好跟顾先生顾太太道个歉,回头……就别再参加活动,先回去吧!“ &bp;&bp;&bp;&bp;秋儿却揪着汪家豪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汪大哥,人家好不容易从家里解禁一下下,才能借着活动来看看你,人家……不想走啦!“ &bp;&bp;&bp;&bp;汪家豪心头不禁一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开口难言。 &bp;&bp;&bp;&bp;秋儿更难过了,”汪大哥,我真的发誓不会再突槌。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bp;&bp;&bp;&bp;汪家豪犹豫了半晌,直到顾西爵开门出来,两人私下说了几句话后,才尴尬地拉住了秋儿说,”那你暂时就跟着我,别再回你表姐身边了。“ &bp;&bp;&bp;&bp;秋儿立即点了点头,高兴得破泣为笑,但在一触到顾西爵黑沉的脸色,立即埋下了头,下一瞬间,仿佛脑子灵光咋现,开了窍了。转头就盯向了慕容冬儿,表情有些怪异。 &bp;&bp;&bp;&bp;不可能吧,刚才冬儿姐应该不知道楼下的路人是谁……也不对,好像她是先看了一眼才回头叫她搬花,难道…… &bp;&bp;&bp;&bp;然而,不管她如何回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跟着汪家豪乖乖离开了。 &bp;&bp;&bp;&bp;休息室,屋内。 &bp;&bp;&bp;&bp;妙然看着合身的旗袍,暗暗叹了口气。 &bp;&bp;&bp;&bp;小月月上前抱着妈妈的大腿,乖乖地说,”妈咪,你还痛痛吗?月月给你呼呼,把痛痛吹跑。“ &bp;&bp;&bp;&bp;她宛尔一笑,安抚了女儿。 &bp;&bp;&bp;&bp;顾西爵进来时,她还有些不安,”爵,我这个样子还成吗?咱妈不会介意吧?“ &bp;&bp;&bp;&bp;之前听说这慈善会是婆婆主持的,妙然着实激动又忐忑了一把,来之前为了选什么样的衣服都废了大把时间,直把家庭成员们给急坏了。 &bp;&bp;&bp;&bp;这前后资讯了小姨妈华玉清以及继母蒋素清,才终于确定下来,哪里知道高高兴兴上楼来,竟然被一坨黑泥砸中头,别提有多倒霉郁闷了。 &bp;&bp;&bp;&bp;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还是太紧张,她有些患得患失,神色也萎顿了不少。 &bp;&bp;&bp;&bp;顾西爵再进屋时,撤去了眼中冷色,揽住妻子安抚道,”别担心了,咱妈很好相处。现在要不是现在楼下的客人太多,她就亲自上来看你了。别胡思乱想了,你可不知道,你现在这间休息室可是我妈特别让人带你来的,你身上这身衣服这么合身,你不想想为啥?“ &bp;&bp;&bp;&bp;妙然一惊,对着镜中又看了看,这袭紫色系的改良式旗袍,是极少见的字开腰,小中袖,腰线收得微高,刚好掩去了她微微突出的小腹,却又将婀娜身姿给勾勒了出来,仿佛量身订做的一般,能将明明修身风格的旗袍做得连孕妇穿着都这么漂亮,实在让人惊讶其设计水准。 &bp;&bp;&bp;&bp;紫色的西番莲并蒂缠纹纹疏密有致,层层叠叠缀落在袍底,底边用珠花串缀走出一层漂亮的孔雀羽翎,若是拿到欧美的时装展上,都能让人大开眼界。 &bp;&bp;&bp;&bp;如此想想,忽然觉得有了信心。 &bp;&bp;&bp;&bp;”好了,老婆,你这下去绝对是全场最优雅的贵妇人。“ &bp;&bp;&bp;&bp;顾西爵一边说着,朝旁边两小家伙打手式。 &bp;&bp;&bp;&bp;小月月一把抱住线头在腿,叫道,”妈咪,妈咪,你最美,最美,最美了。“ &bp;&bp;&bp;&bp;小皇咯咯笑,”我们的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咪!奶奶一定会喜欢妈咪的。“ &bp;&bp;&bp;&bp;”嗯嗯,奶奶喜欢妈咪,奶奶好喜欢妈咪哦!“ &bp;&bp;&bp;&bp;在全家总动员下,妙然怀着无限忐忑的心情,终于踏出了房间。 &bp;&bp;&bp;&bp;慕容冬儿一看到人出来,立即想上前问候,却被汪家豪一把挡住了。连走来的顾西爵都以眼神警告了她,让她只能站在角落里暗暗生恨。 &bp;&bp;&bp;&bp;当她看清妙然身上的旗袍时,心头倏然下沉。 &bp;&bp;&bp;&bp;那件旗袍,那上面的花纹?! &bp;&bp;&bp;&bp;该死,那不正是她去苏州找容襄莲时,容襄莲正对着满院荷花描绘的样图吗! &bp;&bp;&bp;&bp;刹时间,她差点儿把手上的白毛巾给撕碎。 &bp;&bp;&bp;&bp;躲在汪家豪身后的秋儿看到表情眼底浓重的恨意和妒嫉,心底更加明白了什么,却暗暗叹气。 &bp;&bp;&bp;&bp;…… &bp;&bp;&bp;&bp;”我宣布,今晚的慈善募捐正式开始。希望大家有力出力,为我们这些可怜更可爱的小宝贝,创造一个更有希望的未来,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依然有爱!“ &bp;&bp;&bp;&bp;妙然简直不敢相信,台上站着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竟然就是那日隅遇帮儿子避开一场意外灾祸的妇人。 &bp;&bp;&bp;&bp;顾西爵看到媳妇儿的表情过于惊讶,生恐她情绪过激,急忙抱着人安抚道,”妙妙,别激动。其实那天妈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稍后她会跟你解释的。你千万别瞎想啊,你身上这件旗袍是她自那天见了你之后,发现你身子又丰腴了几分,连夜修改款式出来,特别为你设计的。“ &bp;&bp;&bp;&bp;”你,你说这袍子是伯母亲手给我做的?“ &bp;&bp;&bp;&bp;”当然。咱酒店下面的朵拉分店,都是我妈开的。“ &bp;&bp;&bp;&bp;妙然觉得有些接应不良,迅速在脑子里将前前后后的一切过了一遍,难怪当初她和刘允雪争衣服时,店长竟然频繁向顾西爵打眼色征询意见的样子,后来听小姨说,顾西爵是承诺了刘一定会有其喜欢的衣服才让刘放弃与她争衣服。原来,他竟然是朵拉幕后大老板的……亲儿子,真正的小开啊! &bp;&bp;&bp;&bp;”那个,该我们上台捐款了。“ &bp;&bp;&bp;&bp;”深呼吸,亲爱的,你得顾着点儿咱们的五宝儿啊!“ &bp;&bp;&bp;&bp;妙然连连吸了几口气,平下了激动的心跳,眼眶有些微泛红,由丈夫扶着,两个小萝卜头手牵着手走上了台。 &bp;&bp;&bp;&bp;当容襄莲一脸笑容地握住妙然的手时,台下立即响起了掌声。 &bp;&bp;&bp;&bp;而站在角落里的慕容冬儿几乎咬破了嘴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故意要在这婆媳之间制造的各种误会和矛盾,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被这老女人自己给攻破了。她左思右想,也没有想通自己哪里露了破绽,说来说去,这姜还是老的辣,她根本低估了这老女人背后的心计。 &bp;&bp;&bp;&bp;毕竟,能一手支撑起一家国际型的私人定订连锁店的女人,哪里会是那么容易被一个小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间。 &bp;&bp;&bp;&bp;对容襄莲来说,自然是更相信自己宝贝儿子识人的眼光,而不可能仅凭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就确认一切。所以,她才会在听了慕容冬儿状似叙苦实则告密污垢他人的话后,隔日就启程到了港城,亲自观察妙然母子。 &bp;&bp;&bp;&bp;事实上…… &bp;&bp;&bp;&bp;”我和我丈夫以晟皇珺玥双子娱乐城的名义,捐赠五百万美元……也许有的朋友知道,我的小儿子顾晟皇成为幼时的意外致使双眼失明,至今未愈,虽然他是人为意外,但是做为一位母亲,我很清楚这些孩子从出生后就患上疾病,对他们的心理和成长会有多么大的影响。所以我希望,我们的捐赠能让更多小朋友,获得更好的治疗……同时,我和丈夫刚才临时商量再拿出五百万美元设立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宝贝们儿……“ &bp;&bp;&bp;&bp;顾西爵及时上前,在主持人之前,给妻子送上了手帕,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鼓励眼神。 &bp;&bp;&bp;&bp;退至一旁后,容襄莲低声夸赞,”儿子,眼光不错。“ &bp;&bp;&bp;&bp;顾西爵笑容放大,”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儿子。“ &bp;&bp;&bp;&bp;他抬起手臂,攀住了母亲的肩头,容襄莲选是一愣,随即便随了儿子,抬起手,带头为演讲完的儿媳鼓掌。 &bp;&bp;&bp;&bp;妙然回头,朝身后的家人们宛然一笑,两个小宝贝猛力拍着巴掌,叫着”妈咪第一“。 &bp;&bp;&bp;&bp;容襄莲上前与妙然拥抱,致谢,避开了话筒,交谈了两句。 &bp;&bp;&bp;&bp;”妙然,很高兴认识你。“ &bp;&bp;&bp;&bp;”容女士,那天,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 &bp;&bp;&bp;&bp;”丫头,你不生我气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本来我也只是想远远看看儿子选的人罢了。不过,看到小皇,就有些舍不得了,他长得真像小爵小时候的样子。“ &bp;&bp;&bp;&bp;妙然看看儿子,小皇翘着小嘴,眨着大眼也朝她这方看来,仿佛能感受到妈妈和奶奶的眼光一样,笑得露出一排漂亮的小白牙。 &bp;&bp;&bp;&bp;”容女士,我还要……“ &bp;&bp;&bp;&bp;”唉,还叫容女士。“ &bp;&bp;&bp;&bp;妙然讪然一笑,终于叫出一声,”妈,谢谢您送给我这么漂亮的衣服。“ &bp;&bp;&bp;&bp;容襄莲也不客气,握住妙然的手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了。这次来港城,不仅见到小爵过得这么幸福,还有那么大两个惊喜,我该代顾家和容家谢谢你才是。“ &bp;&bp;&bp;&bp;她目光一落,在妙然腹上兜了一圈儿,笑道,”差点儿忘了,你这肚子里还有个小幺幺儿。“ &bp;&bp;&bp;&bp;妙然面上羞涩不矣。 &bp;&bp;&bp;&bp;主持人上前时,容襄莲接过了话筒,朝台下众人说道,”不好意思,诸位,容老婆我在这里私心地宣布一件事,“说着,她朝顾西爵和两个小宝贝儿一起招了招手,一家四口同时走上了台,”犬子西爵,承蒙大家多年来的照顾了。他如今能在港城立足,又娶到像谈小姐这样聪明美丽的妻子,是我们顾家和容家的幸运。在此,我代表顾容两家,感谢谈妙然小姐,以及她的父母亲友,对小犬的厚爱。谢谢大家!“ &bp;&bp;&bp;&bp;容襄莲突然这般宣布,顿时让场下静止了三秒后,再次暴出一片热烈的掌声。 &bp;&bp;&bp;&bp;也就在这一刻之前,华老太爷竟然带着一家大小,来到了现场。同时,谈妙然的父亲和继母也早早到场。 &bp;&bp;&bp;&bp;容襄莲的这番现场身份说明,也正是给这两位亲家表态,同时更是为儿子未来的发展,来了一记不小的助力。 &bp;&bp;&bp;&bp;”妈,你这也太突然了。“ &bp;&bp;&bp;&bp;”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妈妈可收不回来了。“容襄莲一边拍着手,一边说着,”再说,我现在公布这个消息,也没有破坏你一惯的原则吧?顶多不过一个锦上添花,难不成你连老妈这样的新婚礼物也不要拒收了。妙妙,你瞧这小子,什么德性。“ &bp;&bp;&bp;&bp;妙然低笑,”妈,他就爱得了便宜还卖乖。“ &bp;&bp;&bp;&bp;顾西爵低叫起来,”妈,老婆,你们现在就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啊!“ &bp;&bp;&bp;&bp;两个女人齐声”切“了出去。 &bp;&bp;&bp;&bp;”听说我这两个乖孙儿歌唱得不错,小皇,小月,可不可以唱一首给奶奶听啊?“ &bp;&bp;&bp;&bp;”好,奶奶,我们和爸爸妈妈会唱《吉祥四宝》,好好听的哦!“ &bp;&bp;&bp;&bp;众人一听这童声童气,齐齐笑开了。 &bp;&bp;&bp;&bp;小月月都不好意思起来,小皇先接过了话筒,乖乖地叫了一声”奶奶“,容襄莲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站起身时,看向了一旁的助理,正拿着一个5。3寸屏的手机,实时地传送着这一幕画面。 &bp;&bp;&bp;&bp;心底默叹,老头子,你现在可看到孩子有多幸福了么? &bp;&bp;&bp;&bp;此时此刻,远在京城的驻军司令部,某间副部级领导办公室里,一位须花全白的老者正通过电脑屏幕看着这一幕,眼眶也是一阵微红。而在他身后,还有几位肩顶杠星的上校、准将,也都颇为激动欣慰地看着叔父难得动容的面容,心底一片感慨。 &bp;&bp;&bp;&bp;那方,台上的小宝贝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唱起了专门改编后的《吉祥四宝》,曲罢,赢得满堂喝彩。 &bp;&bp;&bp;&bp;从这一刻起,曾经的酒店王子在众人心目中的身价,已经不知攀升了多少级别,而有幸受邀参加这次慈善活动的人都倍感荣幸,要知道自从港城回归大陆之后,所有的风向标都以内陆马首示儋,要想在这场大陆上捞到生存机会,哪个不是削尖地头地想与京里的大员攀上关系。现如今他们自己身边就有这样一位红色太子爷在前,还不赶紧巴结了。 &bp;&bp;&bp;&bp;所以,容襄莲才会说只是给儿子锦上添花,毕竟顾西爵拿到赌牌大出风头都是凭自己真本事,如今才公布他的家世,更能说明他自己的实力分毫从未受其祖荫,都是靠自己实打实地打拼出来的,也的确是锦上添花。 &bp;&bp;&bp;&bp;在顾西爵一家四品下台后,随后上台捐款的人那出手就大方了不知多少倍,不少人就在容襄莲发表了幸福的家庭感言后,在原来的捐款金额上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bp;&bp;&bp;&bp;事后,顾西爵对母亲不无抱怨,”妈,什么锦上添花啊,你这根本就是利用儿子扩大你自己的政绩吧!“ &bp;&bp;&bp;&bp;容襄莲瞪回去一眼,”说的什么不孝话。妈妈十月怀胎生下你,这个时候让你出点儿力,说什么利用。“ &bp;&bp;&bp;&bp;顾西爵暗自翻白眼,回头抱老婆去了。 &bp;&bp;&bp;&bp;妙然听着母子两的调侃,暗暗思忖,原来这男人的腹黑劲儿难道是承袭婆婆的嘛!? &bp;&bp;&bp;&bp;鉴于亲家人都来了,容襄莲也立马出迎,跟亲家翁和华老爷子一一见面寒喧,妙然这方有儿女傍身,从头到尾大得长辈们的美赞,倒让顾西爵在一旁连叫吃醋。 &bp;&bp;&bp;&bp;让人有一些意外的是华老爷子还叫上了一个老朋友,竟是慕容家的老爷子,容襄莲见到老爷子身后站着的孙女儿辈却不是长孙女慕容冬儿,心下也有几分了然。 &bp;&bp;&bp;&bp;妙然因为怀孕很容易疲劳,在喝完歌见了长辈后,就又上楼去休息。 &bp;&bp;&bp;&bp;…… &bp;&bp;&bp;&bp;那时候,慕容冬儿找上了汪家豪。 &bp;&bp;&bp;&bp;”冬儿,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开,别再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你以为顾西爵真是一点儿没察觉吗?“ &bp;&bp;&bp;&bp;慕容冬儿立即哭了起来,”家豪,求求你,帮我最后一次,我发现了一份文件,你看看,这是不是西爵的笔记。“ &bp;&bp;&bp;&bp;汪家豪根本不相信,但还是接过了慕容冬儿手上的文件,一看抬头的名称就愣了一下,他一页页翻看下去时,脸色也越来越糟糕。 &bp;&bp;&bp;&bp;直到最后在落款处看到了两个笔记,对于妙然的笔记他并不是很清楚,却对一起工作了五年的好友十分熟悉。 &bp;&bp;&bp;&bp;”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bp;&bp;&bp;&bp;可惜这明显是复印件,不然他会当场将之撕毁,断掉慕容冬儿兴风作浪的依据,如今只能沉住气喝问。 &bp;&bp;&bp;&bp;慕容冬儿却避而不回,只问,”家豪,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妙然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嫁给顾西爵,她是为了家族的事业才嫁的。他们那些恩恩爱爱都是演给众人看的,你还没发现事实真相吗?难道你对妙然的爱,就那么淡薄,就因为……“ &bp;&bp;&bp;&bp;”够了!慕容冬儿,你还想在这里挑拨离间到什么时候。我根本不会再相信你的胡说八道,西爵和妙然幸不幸福,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更不关你的事,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别怪我把那段你买凶绑架人的画面都传出去!还有,这份文件你最好老实地把原件给销了,否则,也别怪我现在就出去告诉西爵。“ &bp;&bp;&bp;&bp;说完,汪家豪转身就要离开房,当他刚扭动门把手时,一股重击直落脖颈,他不敢置信地回转过头,却只看到慕容冬儿疯狂的冷笑,却再听不清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在说什么。 &bp;&bp;&bp;&bp;稍后…… &bp;&bp;&bp;&bp;妙然进了休息室,疲累地揉了揉额头,便躺下了,突然包里的电话震动响起。她慢悠悠地掏出来,只是一则短信,还是陌生的号码,这让她犹豫了一下才点开,哪知点开一看,竟然是来自汪家豪的一段告白,这让她很诧异。 &bp;&bp;&bp;&bp;她奇怪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出了房间。 &bp;&bp;&bp;&bp;由于一门心思奇怪着汪家豪这突如其来的用意,她没注意到本来守在门口的保镖不见了踪影。 &bp;&bp;&bp;&bp;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房号,竟然就在休息室的隔壁,她进屋后,看到床上的人吓了一跳,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嘴。 &bp;&bp;&bp;&bp;与此同时,另一方,会场上的募捐活动仍在热烈进行中,其间也不少人准备了一些娱乐活动。 &bp;&bp;&bp;&bp;同时有几个服务生,拖着一张字条,来到了不同人身旁。 &bp;&bp;&bp;&bp;容襄莲看到字条后,立即将儿子拉走了。才走到一半路时,就碰到了几个神色奇异的记者,在看到他们母子俩时都有些慌张地绕开了道,但是不用猜,他们进行的都是一个方向。 &bp;&bp;&bp;&bp;”西爵,妙然可能出事了。“容襄莲递出字条,用力按着电梯。 &bp;&bp;&bp;&bp;顾西爵接过字条后,将之揉在掌心,面色一片沉黑道,”妈,放心,这不过是一场别人非要表演给咱们看的好戏罢了。我保证,妙妙现在很好。“ &bp;&bp;&bp;&bp;容襄莲有些奇怪,但看儿子如此镇定的神色,也就放下了一颗心。 &bp;&bp;&bp;&bp;当他们上了电梯后,很快又有一队人马赶了来,分别是华老爷子,谈光业及其妻,刚刚和心上人一起赶来凑热门的小姨华玉瑶。而华老爷子走到一半时,有保镖上前耳语,华老爷子转身就叫上了慕容老爷子,慕容老爷子很奇怪,但基于好友难得严肃的模样,也跟了上去。 &bp;&bp;&bp;&bp;就在他们纷纷上楼时,又一组人马姗姗来迟。 &bp;&bp;&bp;&bp;”哎呀,开幕式都结束了么?韩,都怪你。“ &bp;&bp;&bp;&bp;韩小优的脸色绯红一片,声音娇滴滴地指责着身旁的男人,韩希宸给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揽入着她只说”无找主人家“,而跟在后的漂亮少年则早就钻进了人群,很快就找到了正跟着保姆和保镖享受大餐的小月月兄妹。 &bp;&bp;&bp;&bp;”小月月,你爸妈呢?“ &bp;&bp;&bp;&bp;”妈妈上楼睡觉觉咯!“ &bp;&bp;&bp;&bp;”爸爸和奶奶在一起。“小皇答。 &bp;&bp;&bp;&bp;”奶奶?你奶奶来了?在哪里啊?“ &bp;&bp;&bp;&bp;小月月立即蹦上了椅子,把保媒们吓得够呛,可看了一大圈儿,又拉了自愿服务者也没找到人影儿。于是小家伙们也慌了。 &bp;&bp;&bp;&bp;”宝宝别哭啊,爸爸和奶奶上楼去看妈妈了,很快就回来。“那个被容襄莲故意留下照看孩子们的工作人员急忙安慰。 &bp;&bp;&bp;&bp;这方韩小优一听妙然在楼上,便也急不可待地想上楼去看朋友了,得了工作人员的指示,便直接去了休息室。 &bp;&bp;&bp;&bp;…… &bp;&bp;&bp;&bp;”你,你们想干什么?让开!“ &bp;&bp;&bp;&bp;然而,不管慕容冬儿怎么叫嚷,挡在跟前高大强壮的保镖们都纹丝不动。 &bp;&bp;&bp;&bp;当顾西爵和容襄莲赶到白纸条上所说的房外时,看到的就是走廊上这样的情形。 &bp;&bp;&bp;&bp;顾西爵咳嗽一声,保镖们一看来人,立即让开了路,慕容冬儿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立即扑了过来,顾西爵沉着脸色,侧身一让令其扑了空。 &bp;&bp;&bp;&bp;”慕容冬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bp;&bp;&bp;&bp;”西爵,容姨,“慕容冬儿这会儿急红了眼,顾不得那么多,指着房门叫道,”本来我在找秋儿的,可是却看到汪家豪和谈妙然一起进了这间房,已经很久没出来。“ &bp;&bp;&bp;&bp;容襄莲看向儿子,顾西爵给保镖打了个眼色,保镖便让开了,他打开了门,却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回头看着一脸急待揭密眼中尽是刻毒神色的慕容冬儿,说道: &bp;&bp;&bp;&bp;”冬儿,你忘了那天我曾跟你说的话么?我希望,这真的是你最后一次如此巧合地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事儿。“ &bp;&bp;&bp;&bp;”西爵,我真的亲眼看到……“ &bp;&bp;&bp;&bp;顾西爵却不再看她一眼,转头走进了屋中,慕容冬儿哪里甘心自己苦心等待了那么久的机会,想尽了办法制造的一起丑闻,会就此爆销掉,立即跟着进了屋。 &bp;&bp;&bp;&bp;但她还没走进屋中,就听到一声低叫,那声音如此熟悉,却并不是她计划中想要陷害的女人发出的。 &bp;&bp;&bp;&bp;”呀,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姐,你怎么也在?“ &bp;&bp;&bp;&bp;慕容冬儿看着床上的一对男女,登时傻了眼儿。没想到跟汪家豪赤身**睡在一起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妹慕容秋儿。 &bp;&bp;&bp;&bp;她再看一眼桌上,那里本来由她故意放在一旁当物证的《婚姻契约书》早不见了踪影,室内的一切跟她之前安排的完全不同。一时之间,她也懵懂了。 &bp;&bp;&bp;&bp;这时候,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声。 &bp;&bp;&bp;&bp;甚至还有孩子的叫嚷声,唤着”妈咪“。 &bp;&bp;&bp;&bp;慕容冬儿一回身,就看到了自家爷爷一脸盛怒地站在门口,几步上前,看到屋中的情形时,不由分说,扬起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大骂”不孝的东西“,一下打得她跌倒在地。 &bp;&bp;&bp;&bp;”爷爷,您,您为什么打我?“ &bp;&bp;&bp;&bp;”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秋儿来参加活动,一直由你带着,你前脚没看着人,让人家砸到顾夫人差点儿出事,这后脚又把秋儿送上男人的床。我还要问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蠢事儿!“ &bp;&bp;&bp;&bp;”我没有,我刚刚明明看到汪家豪和谈妙然进了这间屋子,我以为,我,我以为……“ &bp;&bp;&bp;&bp;慕容冬儿看着陆续进屋的人时,突然就傻眼儿了。 &bp;&bp;&bp;&bp;”慕容小姐,你写这种纸条,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来看令妹与相好的男人上床吗?“ &bp;&bp;&bp;&bp;顾西爵将手中的纸条扔了出去,慕容老爷子也将纸条狠狠掷在长孙女脸上,气得又是一脚踹过去。这慕容老爷子的发家史其实并不怎么亮堂,当年也没少受华老爷子的帮扶,由于出身草莽,脾气更是火爆不矣。 &bp;&bp;&bp;&bp;”爷爷,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我只是看到汪家豪和谈妙然……“ &bp;&bp;&bp;&bp;”看到我什么?“ &bp;&bp;&bp;&bp;突然,一道女音从后方插了进来,妙然扶着腰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女人,眉峰紧揪,顾西爵立即上前将老婆揽进怀里,完全一护保护姿态。 &bp;&bp;&bp;&bp;妙然却有些气不过道,”刚才我本来想休息,哪知道突然有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发过来,叫我到这屋里来,哪知道我看到了秋儿和汪家豪。慕容冬儿,那时候你到底躲在哪里偷看这一切?想要来个捉奸在床么?“ &bp;&bp;&bp;&bp;”我,我没有,我明明看到你……好哇!顾西爵,你竟然利用自己老婆来反打我一手,你这个……“ &bp;&bp;&bp;&bp;”闭嘴,你这不孝女,还敢有脸指责别人,你他妈还嫌丢人丢脸不够吗!你说,你搞这一堆烂事儿究竟想干什么?“ &bp;&bp;&bp;&bp;慕容冬儿被爷爷又打又骂,脸面尽失,谎也圆过来了,一双双憎恶的眼神刺激了她心底的仇恨之心,再也忍不住吼了出来,”我想干什么?哈哈哈哈——我什么也不想干,我不过是想拿回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这样做有错吗?我跟了他整整五年,还为他打掉了一个孩子,为什么才离开一个月不到,他就翻脸无情娶了别的野女人,难道我为自己争取幸福的权利也没有吗?!你们凭什么骂我,这么看着我,难道我就活该被人甩,也不能为自己努力一把吗?“ &bp;&bp;&bp;&bp;顾西爵一听,眉头深皱,”慕容冬儿,我从头到脚都没有碰过你,你哪里来的孩子?“ &bp;&bp;&bp;&bp;这话一出,慕容冬儿登时就僵在了原地。 &bp;&bp;&bp;&bp;其他人都是一脸疑惑。 &bp;&bp;&bp;&bp;而躲在被窝里的秋儿却啧啧嚅嚅地说了出来,”冬儿姐骗人的,她……她其实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一个月前去的吧玩时,就碰到一个学姐说冬儿姐和他们去美国旅游时,早就跟老外勾搭上,十七岁就破了处……她怕被别人知道,从来都是趁着每年去米兰购物时转机去美国迈阿密,大肆放荡地参加当地一个上流圈子里的……交换派对……“ &bp;&bp;&bp;&bp;”秋儿,你胡说八道。“ &bp;&bp;&bp;&bp;”姐,我没胡说。本来我也不信的,可是……今天来的一个客人就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他们看到你时,你故意躲开了,我就偷偷……“ &bp;&bp;&bp;&bp;慕容老爷子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骂了一句”家门不幸“。 &bp;&bp;&bp;&bp;慕容冬儿却尖叫着说”冤枉“。 &bp;&bp;&bp;&bp;”冬儿,你一点儿冤枉。妙然才是真正的被你从头到尾冤枉了。“突然,一直昏迷不醒的汪家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抚着后脑勺,已然忍无可忍开始叙说起一段陈年往事,”当初,是你挑唆妙然恶整我和西爵,后来我才知道妙然以为我和西爵是新到员工里的三仔。就此,西爵对妙然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了。可是,妙然却一直对我们很疚愧,暗地里常常帮助我们,我们后来之所以能升得那么快,除了西爵的本事,还是妙然在华伯面前说好话,才破格提拨我们。“ &bp;&bp;&bp;&bp;顾西爵惊讶地回头看着妙然,妙然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两人眼底都流露出温柔的光茫,十指紧紧相握。 &bp;&bp;&bp;&bp;没想到,兜兜转了转那么久,两的缘份千丝万缕,早已经情根深种。 &bp;&bp;&bp;&bp;”那晚,我看到你在西爵的杯子里下了药,让他喝下。哪知道阴差阳错,妙然进错了房间,他们俩才发生了关系。你心怀不甘,知道我喜欢妙然,就求我将妙然弄出了房间,自己李代桃疆睡在了西爵身边。呵呵,如今倒真相大白了,你在遇到西爵之前就破了身,那摊血当然就是妙然的了。“ &bp;&bp;&bp;&bp;顿时,众人一听,全愕然大叹。 &bp;&bp;&bp;&bp;后到的韩小优刚好听到这段儿,就挤了进来,叫道,”慕容冬儿,想不到你是这么可恶的女人啊!五年前妙然挺着大肚子来找西爵,看到你们在一起,她就只敢躲起来,连差点儿摔得流产都坚持不见西爵,怕打扰你们的幸福。当时你在医院里怎么说的?我可记得很清楚啊,你说妙然专门跑来破坏你的幸福,你骂妙然是第三者,原来搞了半天,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啊!“ &bp;&bp;&bp;&bp;众人看着慕容冬儿的眼神,更加厌恶。 &bp;&bp;&bp;&bp;慕容老爷子已经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就想赶紧带走人,免得继续怡笑大方,丢尽家族人的脸面。 &bp;&bp;&bp;&bp;”我没有,我没有,你们通通都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是谈妙然她勾引我的男人,是她,她一直说她不喜欢顾西爵,她才是大骗子——“ &bp;&bp;&bp;&bp;”受不了了。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突然,小姨妈就窜了上来,指着慕容冬儿骂了起来,”本来我还以为那些都是意外,可现在看你做出这么多可恶下贱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当年就是你害得小皇失明!你说,是不是你把指甲油点进小皇的眼睛里,才害他哭了几天几夜,把视网膜都差点儿烧穿了!“ &bp;&bp;&bp;&bp;这话一出,众人惊声一呼,简直不敢置信。 &bp;&bp;&bp;&bp;本来想要走人的慕容老爷子,也被吓在原地动弹不得。 &bp;&bp;&bp;&bp;”不,你胡说,我没有,你血喷人。那个小鬼眼睛瞎了,关我什么事儿啊!明明就是你们自己不好好看着孩子,你们凭什么把什么事都扣在我头上!“ &bp;&bp;&bp;&bp;”那就怪了,当时妙然因为接电话离开了一下,我从厨房里端汤出来,屋里就只有你和孩子在。你一走,孩子就哭个不停。我们现在还留着当初的化验报告,你敢把你现在用的指甲油拿出来给我们化验一下吗?“ &bp;&bp;&bp;&bp;”胡说,你们胡说八道!“ &bp;&bp;&bp;&bp;华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华玉琳有些不甘地让了位,”慕容啊,我不得不说你这孙儿的教育有些失败。当初妙然刚怀孕时,她也来看过妙然。本来我以为只是好姐妹的探望,没想到当时妙然差点儿从楼上摔下来……“ &bp;&bp;&bp;&bp;妙然惊讶地看着外公,低声道,”外公,你当时叫我不要再跟她来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bp;&bp;&bp;&bp;华老爷子没有吭声,可是瞧那表情,众人心如明镜,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bp;&bp;&bp;&bp;顾西爵的脸色黑沉到底,最后道,”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件巧合意外,我想有必要正式立案,还我儿子一个公道了!“ &bp;&bp;&bp;&bp;他话一落,慕容冬儿的脸色彻底灰败,而慕容老爷子也再无话可说。 &bp;&bp;&bp;&bp;此后,在各方证人的供词下,又有屠军的情报机构,以及顾君尧的警界力量,当年的事自然很快真相大白。慕容冬儿被判故意伤人罪,由于受害者是婴儿,性质尤为恶劣,加上之前还蓄意绑架他人,几罪叠加竟然判了近十年,若非慕容家怕家丑外扬又疏通了关系,两方私下谈判之后,缓刑之后就会将她送出国,永久定居海外,不可再回港城了。 &bp;&bp;&bp;&bp;…… &bp;&bp;&bp;&bp;京城的冬天,白雪皑皑,北风呼啸。 &bp;&bp;&bp;&bp;妙然一下飞机,虽然还在温暖的大厅中,看着远方漫卷的特鹅毛大雪,已经有种寒冷的感觉了。这时候,她也不再抱怨顾西爵专门为她准备的那件超级大无丝毫美感宛如绵被般的羽绒服了。 &bp;&bp;&bp;&bp;”妙妙,快把外套穿上,外面风大得不得了。“ &bp;&bp;&bp;&bp;妙然乖乖听话展开臂膀,事实上不能怪男人太紧张,因为她已经临近预产期,却依然坚持要到京城来过年,之前为了让男人答应下来还闹了一段儿冷战。她坚持做小辈的应该主动去拜访长辈,又遇上一年一度的春节。且事前也跟医生再三咨询过了,为了她出行安全,屠军甚至都把自己的私人专机派到了港城,专门接送他们一家人。 &bp;&bp;&bp;&bp;总之,她事先答应过婆婆的承诺,再怎么样也要完成。 &bp;&bp;&bp;&bp;”老公,我想你还应该准备一个赛车用的安全头盔,这样就不用担心你们这里的大风沙打着你老婆我的嫩脸儿了。“ &bp;&bp;&bp;&bp;旁人一听,一个个全捂嘴闷笑。 &bp;&bp;&bp;&bp;而做为当事人的孩子他爸爸,却拧起眉头,开始认真思索起这个可行性,”你这么一说,倒还真不错啊!我听说大哥正在研究人形机器人盔甲,要给你穿上准保特安全。“ &bp;&bp;&bp;&bp;”去你的!“ &bp;&bp;&bp;&bp;小俩口儿一顿儿绊嘴儿,慢慢朝外走去。 &bp;&bp;&bp;&bp;屠军之前来电话说专门准备了房车,空间够大够舒适,百分百防震。没想才走到停车场入口处,就被两个一身橄榄绿的二杠两星给一个立正挡住了。 &bp;&bp;&bp;&bp;顾西爵一口一个哥,妙然微笑而立,这两人她虽没见过,但之前在网上,通过和婆婆私聊,已经将这家子军哥哥都认完了。双方见面后,比之前视频上还要热情。 &bp;&bp;&bp;&bp;两个小家伙,一人座了个绿山头,吆喝着朝玉泉山大院而去。 &bp;&bp;&bp;&bp;”弟妹,瞧,那片在十年前还是一片小山头,咱院里几哥们儿的地盘。“ &bp;&bp;&bp;&bp;”嘿,当时这小子就喜欢打前峰,每次冲出去就给对方打成蚂蜂窝,傻得很!“ &bp;&bp;&bp;&bp;两个兵哥哥热情地给妙然介绍着各种顾西爵的童年糗事儿,顾西爵全程笑而不语,偶时打断一下,给老婆递送热水。 &bp;&bp;&bp;&bp;妙然笑应着,心里却很清楚自家老公八成已经在心里开始谋划如何黑掉这两个八公了。 &bp;&bp;&bp;&bp;当经过层层关卡,道道路岗,终于进入一处深宅大院后,曾经只在外公的照片上看到过的古老大红房子居然就屹立在眼前。 &bp;&bp;&bp;&bp;雪花渐渐转小,天光绽露一片晴蓝,灿烂的日头悄悄爬了出来。 &bp;&bp;&bp;&bp;下车时,妙然被丈夫抱着,两个军哥哥护着,还直打趣说她简直比国家总理出行还要精贵保重。 &bp;&bp;&bp;&bp;”来了,来了。“ &bp;&bp;&bp;&bp;一阵欢呼声响起,妙然抬头,便看红瓦房屋檐下,站着一群人,那都是之前在视频上看过很多次,而这一刻亲眼所见时,那份激动仍然丝毫不减。 &bp;&bp;&bp;&bp;容襄莲率先迎了上来,而在她身旁站得笔直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却又僵在了原地,只是一双蓄满情感的眼睛,动容地看着他们。 &bp;&bp;&bp;&bp;妙然笑着朝那方点了点头,对走来的婆婆先问了好,两个小家伙一见到漂亮奶奶就长声短笑地围了上来,顿时把落后一步的姨婆婆们给乐得一个个抢着来抱。 &bp;&bp;&bp;&bp;”妈,哪还劳你们出来迎接啊!“ &bp;&bp;&bp;&bp;”咱们家随意,没那么多讲究。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妙然啊,辛苦你了。“ &bp;&bp;&bp;&bp;容襄莲看了眼儿子,儿子俊脸板着,回头又看看立在屋檐下想来又死要面子的老头子,摇头笑了笑,扶着儿媳,慢慢往屋里走去。 &bp;&bp;&bp;&bp;临到门檐下时,妙然悄悄掐了顾西爵一把,对着老人甜甜一笑,叫了一声,”爸,我们回来了。“ &bp;&bp;&bp;&bp;顾西爵还是死抿着嘴,眉头皱得死紧,妙然不得不又用力一把,众人这会儿可看清楚了。 &bp;&bp;&bp;&bp;终于,紧叩如蚌的嘴开了,”爸,妈,我们回来了。“ &bp;&bp;&bp;&bp;哪知道老头子竟然冷哼一声,扭头就走掉。 &bp;&bp;&bp;&bp;顿时,周人都喷笑起来。 &bp;&bp;&bp;&bp;”得,咱大伯父害羞了呢!“ &bp;&bp;&bp;&bp;”可不是,之前我们都说在屋里等,就他说非要出来迎。“ &bp;&bp;&bp;&bp;容襄莲笑哧一声。 &bp;&bp;&bp;&bp;妙然笑着抚了抚顾西爵的手背,小小声说了句,”老公,真乖!“ &bp;&bp;&bp;&bp;顾西爵仰天,不语。 &bp;&bp;&bp;&bp;这时候,两个小宝贝已经爬上了爷爷膝头,开始各种撒娇卖萌了。 &bp;&bp;&bp;&bp;当他们走进屋时,顾西爵环视一周,阔别多年的熟悉气息一下扑入鼻息中,竟然一下就模糊了眼眶。 &bp;&bp;&bp;&bp;妙然紧紧握着他的手,他低头朝她一笑,迅速眨去了眼底的水气,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bp;&bp;&bp;&bp;彼时,屋外鞭炮齐响,送来浓浓的年气;屋内一片欢声笑语,阖家幸福。 &bp;&bp;&bp;&bp;《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