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人生》 第四章 第四章 一大早,南海骑上那辆破旧自行车,一路狂奔任由汗水打湿衣衫,终于来到村口,被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叫住了。 “表弟啊,听说我姑父离家出走了,说是被你家属气走的。”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南海听了大吃一惊,顾不了多说,辞别表嫂,骑上车子急匆匆往家赶。 来到家中,果然不见了父亲,南海急切地追问晓梅:“父亲呢?” “走就走吧,到哪儿都饿不着,别管他!”母亲抢先回答。 “那怎么行啊,找了吗?”南海急切地问,南海眼睛有些湿润了,似乎勾起了诸多往事,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都怪我,都怪我。”晓梅自责着,流着泪。 “你知道父亲这一生多不容易吗?……他的经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南海拿起毛巾为妻子擦着眼泪,然后掏出手机编了一条信息 “南凤昌,男,七十五岁,一米六五,白发短而稀疏,脖子右侧长了个鹅蛋大小的肉球,花眼,咳嗽,身穿灰色衣服,脚蹬一双自制的胶皮凉鞋,左肩有个大补丁,如有遇见请与南海联系,电话13900040004.” 信息编完后,赶紧发到了省电视台公共频道,然后打电话通知在那儿上班的大学同学,请求帮忙。 “去找了,放心吧。”母亲见南海焦虑不安,赶紧安慰着。 “南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晓梅命令道。 南海将妻子要带的东西全部归拢到一块儿,有电磁炉、电饭锅、小麦以及左邻右舍送来的补品,等待姐夫史学的到来。 半小时后听到了汽车鸣笛,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史学和晓蓉。 寒暄过后,打开车门,开始向车上装东西,装完了,南海扶着晓梅上了车,汽车一溜烟地驶向县城。 “我这一辈子叫你坑死了,早知道你家那么穷,订婚之前我肯定来看看家,……”晓梅抱怨着,喋喋不休。 “你后悔?我就不后悔?婚前你就有这种病,为什么不早说?……”南海极其委屈地说。 相对无语,汽车风驰电掣般来到楼下,卸下东西史学开车走了,南海背着晓梅爬上顶楼,晓蓉帮着拿东西,儿子也跑下楼来帮忙。 躺在床上,晓梅开始抱怨起来 “这么脏啊,这地板几天没抹了?熏死人了!这么大的粉尘味儿啊?!”晓梅捂着鼻子说。 “这就拖,你安心休息吧!”南海去洗手间拿来拖把认认真真地将地板抹了个遍,然后关切地问:“饿了吧,你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吃,休息一会再说。”说着说着晓梅合上了眼睛。见晓梅渐渐进入梦乡,南海和晓蓉轻轻带上房门,悄悄离开。 一小时后,南海的手机响了,是晓蓉打过来的,南海赶紧接通了电话:“喂!姐姐,什么事啊?” “给他小姨做了点饭,醒了吗?”晓蓉问。 不一会听到了敲门声,南海急忙开了门,姐姐晓蓉提着热气腾腾的水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行了南海,该上班上班,这儿没你事了!”妻子晓梅在卧室嚷道。 “是啊,你去上班吧,南海”晓蓉补上一句。 “好的,有空你问问小吕什么时候上班,咱再去查查”南海叮嘱姐姐道。(.好看的小说) “嗯,我下楼就去问。”晓蓉道。 在岗位,南海认真地巡检,精心呵护着每一台设备,突然手机响起来。 “南海,明天小吕上班,没空的话你换个班。” “好,明天我上夜班,不用换班,我陪你去。”南海回答。 次日一大早,姐夫史学开车拉着晓梅和南海来到城西医院,车子在病房楼前停下来后,晓梅和南海下了车,史学有事先走了。 在小吕彩超室里,小吕认真细致检查着晓梅的每个部位,门外挤满了来体检的附近村民――民政局组织的免费体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晓梅拿着b超结论出来了,南海赶紧接过来。 1.肝硬化、腹水 2.胆囊炎 3.胸腔阴影面积19x25cm 4.腹腔积水面积15x30cm ………… 这次的b超结论回避了刺眼而揪心的“肝癌”字样,或许小吕的是善意的,南海很感激。 “小吕说叫去找杨主任,”晓梅说。 “你饿了吧,先给你去伙房烫个八宝粥吧。”南海说着,从包里取出来一瓶八宝粥,朝伙房走去。 不一会儿,八宝粥烫好了,递给晓梅,晓梅拼命吃着,看来是饿极了,吃完了八宝粥又吃了一个西红柿,跟着南海去找杨主任,杨主任接过b超结论看了看,打电话给了来院长,商量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和蔼地问道: “你们打算住院啊,还是拿药回去打?” “回去打吧,”南海、晓梅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好吧,我给开药。”杨主任依旧和蔼地说。 交了款,取了药,晓梅打电话给史学。不一会儿,史学开车来了。 拉着他们在村卫生室门前停下来,南海进去找村医常连,按照杨主任的药方,常连给配了药,让晓梅在史学家车库里的床上躺下来,给她扎针、输液。 由于输的是利尿的药,晓梅的尿特别的多,两瓶没输完,痰盂里已经尿满了,南海端出去,找个空地倒了,拿回来放回晓梅床下。 南海依旧照常上班,晓梅依然在车库输液,转眼五天过去了,药用完了,见晓梅腹部仍然鼓得很高,像个孕妇,很是担心,于是南海再去找杨主任,杨主任又给开了五天的药,但这一次,医院里没有了利尿药,于是南海跑遍了几乎所有药店都没买到,只好买了些片剂的呋塞米让她服用。 依据公司安排,全厂所有设备都要停下来大修,大修期间所有职工都上长白班,协助外来人员,这样晓梅输液就由她的母亲或姐姐晓蓉来照顾。 忽有一日,南海等人正在岗位于检修,突然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单经理死了!,从十几米高的架子上掉下来的,脑浆迸裂,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所有忙碌的的人都停下来,为单经理送别,有人出去买了些纸钱,有人在他身上盖上了薄膜,有人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救护车来了,但见单经理早已气绝身亡,救护车空着回去了,不一会儿来了殡仪馆的面包车,众人上前七手八脚将他抬上车,面包车缓缓远去,南海拉来了水管子将现场冲刷的干干净净。 气氛凝重,无心干活,加上出事的是车间的一把手,所以一时间群龙无首,肆无忌惮,都端坐在值班室,议论纷纷。 “听说今天早上打电话叫他回家,说是九十五岁的奶奶去世了,他说安排一下,准备明天回去,结果上午就出事了……”一同事不知哪儿来的最新消息。 “该死啊,罚了我们多少冤枉钱啊……”一位同事愤愤不平地说。 “每次大修都联合外协偷工减料,有的备件没进厂就被他卖了,因为这发生了多少设备事故啊!”一位同事接上一句。 “来了三年了,利用班长竞聘、岗位调整、竞聘上岗等手段不知卡拿索要了多少钱……”一位同事极为愤慨地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位同事咬着牙痛心地说地说。 ……………… 议论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都在拍手称快,欢呼雀跃,感谢上帝惩罚了这位守财奴。 丢下工作,谈笑风生,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已到下班时间,每个人都很兴奋地回家了,回到家后南海将这一噩耗告诉妻子,妻子并没说什么,只是惋惜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饭后漫不经心地收拾碗筷,洗洗漱漱,上床睡了,南海喝了点酒,晕晕乎乎和衣而卧,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掏出手机,见一条信息,立即查看,是小侯发过来的,短信仅有五个字――父亲节快乐! “父亲节?今天?”南海自言自语 要不是这条信息,南海已经记不起今天是父亲节,要不是这条信息,南海完全忘记了父亲已经离家出走,这段时间南海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百爪挠心了。 第五章 第五章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南海毫无睡意,思想感情的潮水放纵奔流着,与父亲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如在眼前。 小时候南海等兄弟姐妹们都很怕父亲,因为他非常严厉而残暴,父亲年轻的时候经常赌博,逢赌必输,输了就会回家打母亲,每当这个时候,南海的母亲总会抱着小的领着大的坐在门口哭,南海总是跑向家前姑姑家求援,姑姑就会拿着好吃的哄他们,劝南海的母亲,训斥南海父亲。再后来家中发生变故――小弟和姐姐相继病逝,父亲的脾气才有所收敛。毕竟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记不起哪年哪月哪日,一个漆黑的夜晚,村里来了唱戏的,兄妹几个在大街上看戏,二哥南河跑去找他们回家,说是小弟死了,但没有人肯回,对于那些不足十岁的孩子们来说,死并不是什么可怕可惜而可悲的事情,那时候在荒郊野外用谷秸包裹的小死孩随处可见,贫穷、疾病、饥饿致死的数见不鲜,但最令南海难忘的是午夜中的母亲的哭泣。再后来姐姐也抱病而死,这时候父亲非常的心疼,因为本打算用姐姐给大哥换媳妇的,这成了南海父亲一大心病。 南海一家有一种遗传疾病――弱视,同时伴有近视、斜视、散光及眼球震颤,这种疾病隔辈传,即遗传给女儿家的奇数儿子。据说南海的外祖母就是弱视,曾有一事远近文明――看到迎风飞舞的鸡毛,愣说是家雀在飞,嘴里喊着“家雀――家雀――,拼命扑捉,。这种疾病传给了老大南江、老三南海和刚刚病故的五弟,所幸老二南河、老四南湖和妹妹南萍没有传上,但不幸的是南萍的儿子雷雷遗传了这种基因,而且数他最重,视力仅有0.01,看东西几乎要放在眼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南海他们慢慢长大,父亲开始张罗着给南江盖房子,领着南江和南河到五里以外的山沟里起石头,山沟里有很多石塘,每到夏天,十几米深的石塘里就会积满了水,湛蓝湛蓝的,很是吓人,所以只有冬天没水了才可以去起石头,这年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南河扶着钢钎,南江抡锤打炮眼,一不小心,视力低下的南江将势大力沉的铁锤砸在了南河的右臂上,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南河回到家包扎了一下,休息了几天就又去起石头了,这回是南江扶钢钎,南河抡锤了,渐渐的,南河有了长劲,开始每天下午推着沉重的石车回家了。 起足了石头,父亲着手挖地槽打地基,没几天功夫地基解决了,于是南江南河开始推土,每人一辆木车,装的满满的黄泥土从很远的野外推到地基旁,黄土堆积成了小山,父亲让他们在上面泼上水,渗透,然后支上了两扇门开始打墙,四面墙打到了平口,父亲领着南江南河去三十里外的沂水县买棒,最终三间新房就这样建成了。 这年南江已经二十九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在农村,家穷人丑过了二十九就很难找对象了,幸亏村子里有一个热心人从南方给介绍了一个眉清目秀心灵手巧的哑女。南江及家人都很高兴,相亲看家的时候,南海母亲特意将一大瓮小麦变成了两大瓮――下面塞入了玉米秸,多出的小麦又如法炮制了一瓮,没过多久婚事就简简单单的办完了,南江分出去单过了,婚后两年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取名文国,全家人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然而文国给南江带来的喜悦是暂时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南江学会了抽烟、喝酒和赌博,而且赌起博来忘乎所以,彻夜不归,常常输的一塌糊涂,父亲听说后严加管教,可对于父亲的训斥南江置之不理,有时对于父亲的谩骂很是反感,极力反抗,有一次居然抱起父亲摔倒在地,伤了两根肋骨,摔伤了父亲,南江连来家问一下都没有,还扬言二十年不问家事,不回家,果不其言,南江已经二十多年没回老家了。 南江不回老家,似乎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但生活上还是需要帮助的,于是母亲担心儿媳和孙子文国,常常偷偷去看看,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提着个空桶,里面放上些吃的悄悄送过去。 南江和东面的邻居相处的很融洽,结成了帮扶对子,一起上坡下地,一起种烟,合伙盖起来一座烤烟用的设施,然而不曾想烟炉建成只用了两次,南江的邻居提出散伙,南江被赶了出来,眼瞅着二亩黄烟长势喜人,却无处去烤,南江和他们理论,遭到毒打,南河听说,极为愤慨,和父亲说了一声,扛着铁锨就跑去了,一阵拳打脚踢,南江邻居纷纷求饶。最终决定包赔损失。 第六章 第六章 南江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不想帮助南河建房,二十三岁的南河只好自己去起石头,慢慢地攒够了石头,父亲为他挖地槽打地基,南河开始搬土打墙,自己去赶集买棒,推着车子跋涉四百余里,去淄博买来了红瓦,,父亲在南河的墙的围周用水泥砖加上了四个柱子,把前一面墙用水泥糊了糊,用钢筋横着竖着压上了槽,形成水泥砖的形状,四间“砖瓦房”很快落成。(.无弹窗广告) 同一生产队的张水玲因为南河的乖巧能干主动与他交往,两人交往甚密,情投意合,偷偷恋爱了一年多,居然在过年的时候住在了一起,肚子也渐渐鼓起来,张水玲多次回家暗示,遭到拒绝,于是两人商定私奔,南河将水玲藏到城里表哥家,自己在家忙着收种,定期去给水玲送饭。 两人的私奔给家人带来极大的伤害!不论白天黑夜南河家被围的水泄不通,张水玲的父亲高声喊道:“还我女儿!南凤昌,把人交出来!……” “南凤昌,你个狗东西,把我姐姐还给我们!”张水玲的弟弟张水利边喊边爬上了墙头,进院后,推开了守门的十五岁的南湖,拉开了门闩,敞开了大门,外面的人蜂拥而入,气势汹汹地将所有的家具砸得粉碎,张水玲的父亲捧起一捧沙土撒到了南河母亲的煎饼糊子里 “三哥,三哥,求求你了,别给弄脏了,给三儿子南海准备饭呢,下午回来拿饭,他在外面上学不容易啊。”南河母亲央求着。 “你们不容易?我们就容易吗?我们闺女养了这么大,本来给大儿子换媳妇的,你们凭什么给拐跑?”张水玲的父亲气急败坏地咆哮着:“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交不出我的女儿,我们就抢你们的闺女,做我儿媳妇!” “我们没有拐跑你们的闺女,你看我儿子不是在家吗?是谁拐跑的你闺女……?”母亲故作镇静地申辩道。 “肯定是你们给收藏起来了,快交出来吧!”张水玲父亲显然没有了底气,却蛮横无理地嚷着。 砸完了所有的家具、锅碗瓢盆,他们依然意犹未尽,凶神恶煞,张水利爬上了南河的墙头,顺着墙头爬上屋顶,将瓦一页一页揭下来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南河见状,格外心痛,找父亲商量对策:“还是把她叫回来吧,还给他们,这样咱家才能安生啊。” “不行就把你妹妹南萍嫁给他儿子……”父亲无可奈何地说。 “那怎么行?南海怎么办?他也老大不小了,不是准备给他换媳妇的吗?”南河的一句话问得父亲哑口无言。 南河骑着那辆破金象自行车去了城里,来到表哥家,见到水玲以泪洗面,哽咽着讲述着家中发生的一切,并提出暂时分手。 无奈水玲离开了县城,回到了村子,但她不想回家,而是赖在南河家,被她家人知道,抢回家中,锁到一间小屋里,周围放着砍刀、斧头、锤头、绳索之类。 “再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父亲咬着牙警告她。 麦子熟了,人们忙于收割,水玲在家不吃不喝,大闹了几个日夜,疼坏了监管她的母亲,于是偷偷放她走了,水玲一口气跑到了南河家,就再也不走了。 放下小麦不割,水玲一家又闹上门来,这次闹得更凶,居然抢走了南萍。拖走了水玲。 “放她回去,与她无关!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水玲弯腰从地上拿起砍刀,要割腕自尽,“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见此情景水玲父母服软,乖乖地将南萍放走。 大约过了一个月,水玲挺着个大肚子跑到了南河家中,水玲就要分娩了! 几天后水玲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取名文金,一家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水玲家人又闹上门来,抢走了水玲,扔下了文金。 孩子没有了母亲的呵护,日夜啼哭,南河的母亲买了包奶粉,沁水喂他。 水玲被抢走之后,仍有他们的家人再闹,邻居说是可能想要钱。(.无弹窗广告) 这时南湖被母亲叫到一边悄声道:”你去趟乡里吧,去找党委里的宋文书,他是我舅家表弟,求他想想办法帮帮忙” 趁人不备,悄悄溜出家门,南湖一路狂奔,来到了乡党委,找到了宋文书,说明了来意,宋文书非常的热情,拿出纸笔,奋笔疾书,没多久状纸写成了,叮嘱南湖道:“你回家找个地方抄它几份,用信寄到县妇联、公安局和派出所,千万别弄丢了,别落到他们手里啊!” “嗯――南湖答应着,将信藏到贴身的口袋里,辞别宋文书,赶紧往回跑。 然而南湖刚刚跑至村口,被张水玲的堂弟们碰见,拉着拖着去了他们家中,一阵盘问之后,并未发现破绽,开始放松了警惕,让张水玲小妹妹看家,他们离开了,此时南湖灵机一动,对看守的那个小姑娘说,“表妹啊,我想解手……” “你去吧,厕所在那儿,快去快回!”张水玲的小妹妹嚷道。 南湖其实不是解手,而是查看了一下“地形”和动静,寻找机会逃出去。,果然,厕所的墙头最低,有两门墙高,南湖向后退了几步,助跑之后,爬上了墙头,跳了出去,走街串巷,跑到姑姑家,姑姑为他端出饭菜,让他吃饱了再抄信,吃饱喝足之后,南湖去摸衣兜那封信时,目瞪口呆――那封信不翼而飞!南湖吓得脸色苍白,姑姑安慰他:“慢慢想想,会丢在哪儿?” “我去他家看看,是不是丢在厕所里了……?”南湖焦虑万分,辞别姑姑,走街串巷,南湖悄悄爬上了那家厕所的墙,向下一看那封信果然在那儿!谢天谢地!南湖轻轻跳下,一把抓起那封信,连忙塞进衣兜,迅速爬上墙头,这时听到有人说话了:“叫你好好看着他,你怎么给看跑了?” “他说解手,我就让他去了,谁寻思他会跑?”小姑娘有些委屈地说。 听到这里,南湖惊恐不已,赶紧跳下墙头逃走了,来到姑姑家,姑姑给找了姑父记账用的纸和笔,搬个凳子坐下,开始抄信,这时有人敲门,姑姑出去取下门闩,敞开一点缝儿,探出头去一望,不是别人,而是南海,姑姑急忙让进南海,进了屋,南湖兴奋不已,“三哥你终于来了,快,你写字好,替我抄份吧?” “好,给谁写啊?”南河问。 “县妇联……” “干脆,我给省长写吧?”南海突发奇想,半开玩笑地说。 “行,你写封试试吧?”南湖道。 哥俩忙碌着,仔细抄写着每一个字,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四封信顺利完成了! “你快去上学吧,三哥,我去寄信。”南湖道。 “还是我去吧,他们不会怀疑,以为我去上学呢,我转学校那条路……”南海说服南湖,将信收好,向姑姑要了一块钱,一溜小跑着向学校方向奔去。 “干什么去?‘千里眼’”几个大个子男人叫住了南海,平时南海最忌讳别人这么称呼他了,每当有人称他“千里眼”他都会非常恼火(小时候因看不清东西,将拇指和食指勾成圈儿放到眼上,有人问:“干什么呢?”便答“千里眼”于是得名),但这次不同,他是带着神圣使命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这儿,南海故作镇静异常和蔼地说:“表哥啊,忙什麽呢?” “没忙什麽……”那好,我先走了,要迟到了,有空再聊啊。你还别说,南海的忍辱负重终于被放行,他们没有为难他。 南海顺利地将信寄出,并问过邮递员几天能到,邮递员说本县的当天就能收到,至于省长那封嘛,大约七天吧,邮递员笑着说。 信已寄出三日,却如石沉大海,音信皆无,南海一家备受等待的煎熬,父亲南凤昌决定亲自跑一趟。 说走就走,刻不容缓,南凤昌将刚刚采摘晾干的槐米装进尼龙袋子,天不亮就背着上路了,他去的不是本乡派出所,而是十五里外的洛河镇派出所,跋涉十五里后来到洛河镇,这时天光大亮,,找收购站将槐米卖了,打算用这钱买上礼品,送给派出所民警们,他来到农贸市场,看到羊肉铺上的羊肉很鲜明,打算买条羊腿,,谁知槐米钱不够,这时突然记起从家里带来的四十块钱,藏在袋子里一起倒给了收购站,南凤昌跑向收购站,来到收购站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不止,急忙掏出烟斗、烟包,装上满满一锅子洋金花,点上猛吸几口,咳嗽渐渐平息,而后朝那服务员央求着;“闺女――我卖的槐米里面藏了四十块钱,能不能给我找找啊?” “真的假的,有这事?”女服务员惊诧不已 “真的!求求你了……”南凤昌恳求着,几乎要跪下来,服务员被他的真诚所感动,决定让他找,南凤昌将手伸进那个盛槐米的大麻袋,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那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厚厚的四十元零钞! 一切都很顺利,水到渠成,顺理成章,洛河派出所的公安干警倾巢出动,驾着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南海家这座古老的宅院,见张水利正骑在他姐姐张水玲的身上,用力卡着她的脖子,两个干警几乎同时飞起一脚将其踢倒在地,然后烤在了一颗大树上,这时村干部纷纷赶来招待,派出所干警吩咐抬来了桌椅,现场办公,公开审理宣判: “一.南河与张水玲的婚姻属于自由恋爱,任何人不得干涉,,至于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虽然是非法同居,但念及他们响应党的号召,主张婚姻自由,反对包办婚姻,我们不予追究,当庭宣判无罪。” “二、张水利的行为属于违法行为,应承担法律责任,赔偿南家一切损失,拘留十五天。” “三、建议你们南家给予张家九百元补偿,” 问了南、张双方有何意见,都愿接受这个处理意见。 “张水利就别追究了吧,求求你们……”南凤昌过来替他们求情,干警们同意了,并补充一句:“下不为例,若果再来闹,那可就不是拘留半个月的问题了……” 中秋月圆人更圆,南河一家三口,终于团聚,因怕来人偷袭,潜到野外看场小屋住了一夜。 第八章 第八章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高考临近,家人都全力支持南海,由于家里没有钱,一个月只有一块钱的生活费,母亲起早贪黑为他准备饭菜――每周两包袱煎饼,两罐头瓶子炒咸菜,和两坛子菜,熬的菜留不住易变味,母亲总是把熬好的菜叫人送过去送去。 南河每次从青岛回来,总会到学校找他送好吃的,给他几块钱。 然而第一年的高考,他名落孙山,只好回校复读,依据学校要求,复读要收费的,南海家里没有钱,只好一拖再拖,最终还是赵老师给垫付了,才使得南海安心学习。 然而第二年高考又如期而至,不幸的是南海居然发起了高烧,全身害冷,实在撑不住了去与学校仅一墙之隔的医院做了检查,抽血化验之后,医生和蔼地对他说:“你得的是出血热,去你们乡卫生院吧,那里很专业,我们这儿不行。” 南海一听吓坏了,医生赶紧安慰:“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之理?别怕,挂几天针就好了。” “嗯,谢谢啊”南海说着,沮丧地走出医院。 “注意点,别碰着摔着啊”医生叮嘱着。 南海心事重重步履艰难的来到家中,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傻眼了――家里没有人,忙着给玉米追肥去了,听见二哥家有人说话,爬起来,推门走进走进二哥家,但见南河家院子里撑起了一个塑料大棚,里面种上了蘑菇,二表哥正在教他种植技术,南海上前告诉二哥病情,南河安顿表哥吃饭,推出自行车,拿了钱,扶南海上车,带着去了乡医院。 第一次住院,南海实在害怕,他从小憷针,但见医生护士都和蔼可亲,就慢慢告诫自己“不怕不怕,治病要紧。” 正在输液,南海孤独地想着心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开了,走进来的竟是妹妹南萍! “三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南萍,你不是在天津吗?怎么回来了?” “汛期到来了,砖厂没活干放假了。”见三哥心事重重南萍岔开话题,“三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村马上就有电了,村子里正在架电线杆呢,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可以买个电视看了!” “真的?”南海激动地问“我们就要告别煤油灯时代了!” 南萍每天都到地里帮着父母锄草,,傍晚就去照顾三哥南海,,南海不再觉着孤单,很快南海病情好转,发热症状消失,住了几天的院,输了几天液,康复的差不多了,南海要求出院,回家休息了几天却突然想起,今年高考已经耽搁,捶胸顿足悔恨不已,家里组织召开家庭会议。 “南海啊,没那个命咱趁早算了,下来干活吧,你妹妹也不小了……”父亲南凤昌近乎绝望地说。 “我没什么,只要三哥愿意上,就让他上吧……我能等”南萍一本正经地说。 “我就是不甘心,……”南海只说了一句就保持沉默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了。是同村一位同学,那同学进门落座后,开门见山地说:“南海,听说咱同学黄晓英毕业了,从东北回来了,说是她能联系去那儿考学,分数比我们这儿低好几百分呢,咱俩一起去吧?” “好啊,得多少钱啊?”南海问。 “六百,总共就六百。’ “这么多啊?我们家哪有啊?”南海深知六百元对他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惆怅地摇了摇头。 “没事三哥我们有!”南萍说着从她的衣柜里找出了一大叠钱,数了数,总共七佰八拾元,递到了南海手中。 “行,明天我们就去找黄晓英报名去.”南海和那同学商定。 报了名,交了钱,黄晓英说,“你们先找个学校复习,明年,春天咱们就去。” 南海又回到学校复读,南萍依然回到砖厂挣钱,村里有人去南海家提亲,依据媒人安排,相亲分两步进行,南海先看女方,如南海同意,就把男方照片寄给南萍,南萍同意了,这亲事就定了。相亲那天,南海正在教室上课,突然有人叫他,他来到校门口,看见一个高高胖胖的女孩站在那儿,身边很多妇女陪着,南海看了没有表态,放学后去了表姐家一打听才知道这女孩曾经跟人私奔过,于是南海否定了这门亲事。 冬去春来,该到东北熟悉环境了,去找黄晓英,黄晓英提出来再要六百元办理户口和档案,南海一听火冒三丈,责问道:“不是总共六百吗?怎么又要?” “涨价了,这年头什么不涨价?”黄晓英解释道,“不过,无论如何不能反悔啊,否则一分钱也不退!” 当时刚刚召开十四大,明确指出扩大招生,于是南海决定不去东北考学了。 高考进展顺利,南海自我感觉良好,在家坐等录取通知书。 第九章 第九章 忽有一日,村子里的高音喇叭响起来了:“南海,南海请注意,这有你的一封信,请马上来取……”依旧是熟悉的村支书七叔的声音。 跑到村委,南海拿到一个大大的信封,落款是山东潍坊经贸学院,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学费八千四百五十元,限期七天,南海拿着信封,似有千斤重,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父亲,父亲看不懂,让他念念,听完,父亲南凤昌也傻眼了――上哪弄钱去?消息很快传遍全村,亲戚朋友都来了,来帮忙出谋划策,二表婶子突发奇想:“表哥啊,给南萍找婆家吧,我有一个亲戚是淘金的,很有钱,我去给问问?” “行啊,麻烦你跑一趟吧。”南凤昌激动地说。二表婶子即可动身,骑着自行车去找那亲戚。 午饭后,二表婶子回来了,满脸笑容地说:“有戏,让我们过去看看,行吗表哥?” “行啊,去看看!”南凤昌答应了,吩咐老伴领着南萍、南海和几个亲戚跟着二表婶子去了男方家。 相看之后才知道那人没有左腿,是个残疾人,不过肯出钱,承诺说如果愿意可以给一万元,为了三哥南海能上大学,南萍什么都肯干,迈步向前,决定答应这门亲事,被南海拽了回来。 “不行,我不答应!”南海低声命令似地说 婚事未成,回家再议,姑家表姐想起来一个人,说:“去问问海坡里张世良家的张作凯吧,他还没有对象。” “张作凯?我那初中同学?行啊,去问问“南海向父亲提了个建议。 海坡离得很近,不足一里路,骑车很快就回来了,表姐兴奋地说:“人家同意,只不过出钱不多,彩礼仅四千,先给三千,那一千等上轿的时候给,” 说起张世良,南海很早就跟他们打过交道。记得小时候到外村看电影,,右手生了冻疮,用盐水烫了烫,不但没好,反而更厉害了,化脓了,肿的老高,像馒头似地,二哥南河领着去了他家,张世良是个老中医,自己配药,把南海手背剪破,用力挤压,黄黄的流体撒了一地,手背已经露出了骨关节和青筋,撒上药面,包扎起来,隔两天去换一次药,几天后居然好了,南河买上礼品去酬谢。 再后来上初中了,南海居然发现恩人张世良的独生子张作凯和自己同学,后来成了好朋友。 妹妹没说什么,应下了这门亲事。 ,这天早上,南海母亲摘了一大堆鲜花生,放到锅里炒熟,冷透了,装进尼龙袋子,藏好南萍三千元彩礼,南凤昌领着南海登上了通往潍坊的客车,,客车在织构站停下来休息,所有的乘客都下来之后,司机关上了车门,,车站内很热闹,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用钱压扑克牌,父亲拉着南海远远的躲开了,生怕触景生情,再被勾起了赌瘾。突然,穿制服的几个人厉声喊道:“不许动,都举起手来!”,几个赌徒被带走了! 半小时后,司机吃饱喝足打开车门,乘客蜂拥而上,查点人数后,汽车发动了,很快到了潍坊长途汽车站,下车打听学校地址,没有人告诉他们,似乎所问的人都不知道,只有出租车司机说:“我拉你们去吧?!” “多少钱?”父亲焦急的问。 “六块。”司机伸出右手做了个“六”的形状。 “太贵了,还是步行去吧!”南凤昌说着摇了摇头 走出车站,南凤昌逢人便问,终于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告诉了他,说道:“很好找,顺着这条道直向南走,过了铁路桥向西南拐,然后向正南,只走到一个村庄,过了那个村子就看到学校了。” 沿着那人指点的路,南海父子很快就找到了那所学校,走进校园只见来交钱报到的人络绎不绝,财务室被挤得水泄不通,南凤昌、南海将行李寄存在小卖部,自觉地排着队,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很是忐忑,盼着快快轮到他们,却又害怕轮到。 “南海!请做好准备!”工作人员喊着南海的名字,南凤昌激动的捧出那三千元,手在抖,心在颤,说不出话,工作人员见状,和蔼地问:“怎么了,大爷?” “我就这些钱,可能还不够”南凤昌吞吞吐吐地说。 工作人员接过钱数了一遍说,“是不够,还差得远呢。没办法我们不能收,回家凑齐了再来交吧”说着把钱还给了南凤昌。南凤昌一看急眼了,恳求道:“师傅,行行好吧,先给交上,剩余的部分我马上回去凑。” “不行,学校有规定,我们也没办法。”工作人员将他推开,喊出了下一位的名字。 “你去求求校领导吧,看看能不能宽限几天?”一个学生家长看着这对长相怪异骨瘦如柴的父子,顿生侧人之心。 南凤昌让南海坐在小卖部门口等着不要乱走,自己打听到了校长的家,取出行李,背着去找校长。 “校长,求求您,宽限几天,我们就这些钱,先交上,然后再回去借,行吗?。”南凤昌很诚恳,也很可怜,校长顿生怜悯之心。 “唉,不是我们不照顾,是你们这种情况的太多了,我们从未破过例,”见南凤昌不走,补充道:“这么吧,宽限你们七天,七天后凑不齐,视为自动放弃,好不好?” “好好好,谢谢谢谢!”南凤昌非常感激,连连称谢。 “你快回去准备吧!”校长和蔼地说。 “这点花生是自己种的,您尝尝……”南凤昌说着,丢下那尼龙袋子向外就走。 “大爷,您拿回去吧,种地不容易啊……”校长推辞着,将袋子递给南凤昌,南凤昌不要逃也似的离开了。 来到小卖部门口,见到儿子,南凤昌激动地说:“校长答应咱说宽限七天,你回去借吧,给你这十八块钱坐车。我在这等着你” “嗯,――”南海答应着走出校门,南凤昌跟着出来了。 “来的时候就在这学校门口集合吧。”南凤昌指了指学校门口的水泥地面叮嘱着。 南凤昌白天到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找点剩饭剩菜填饱肚子,晚上回到学校门口水泥地面睡觉,焦急等待着南海的到来。 南海坐车回家,找母亲商量借钱的事,母亲去了姑姑家,姑父答应去给借,母亲又去了二舅家,二舅答应去借,母亲去找二哥,二哥不在,二嫂答应去银行取,南萍去了城里表哥家去借……,经过一日的四处奔波,凑来了一千五百元,加上父亲手里的那三千,总共四千五,才刚刚过半,全家人急的团团转,正在他们焦虑万分,山穷水尽的时候,村支书七叔进来了, “还差多少啊?我给借上一千!”七叔慷慨地说。 “谢谢七叔,”南海很是感激,连忙道谢。 “谢什么?乡里乡亲的,谁还没有困难的时候啊。”七叔的诚恳感动着南海一家人。 借钱借钱借钱,一家人什么活都不干,全力以赴去借钱 亲戚朋友借了个遍,转眼五日已过,就要到期了,依然是两千五百元,南海只好带上这些钱硬着头皮去学校,临走的时候母亲将钱缝到贴身的衣服里,外面故意套上一件带补丁的旧衣服,南萍骑车去送他。 坐上了通往潍坊的客车,南萍回家了,一路上南海想着心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很快到了车站,下车后,步行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门口,四处张望,没见父亲的踪影,“父亲哪儿去了,父亲呢?”南海自言自语 “你是南海同学吧?你父亲回家了。”门卫走过来,亲切地说。 “啊?不是说在这儿等我吗?……”南海有些吃惊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你走了以后,你父愁苦交加,吃了些霉变的饭菜亲病倒了,学校叫了救护车,给他治病,医生诊断说是食物中毒,不过你别担心,现在已经好了,出院了,今天一大早就回家了……” “回家了?回家干嘛呢?”南海依然吃惊地问。 “回家借钱呗,学校看到你父亲这种情形非常同情,决定照顾你,减免三千元学费。”门卫有些激动地。 “真的?太好了!南海突然觉得幸福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兴奋不已,居然嚎啕大哭起来,门卫也深受感染,眼睛湿润了。 “奥对了,你父亲临走时托我一件事――看到你来了就让你在这儿等他!他还回来。” “嗯,谢谢啊!你去忙吧,”南海说着,坐下来休息。 左顾右盼,迟迟不见南海的到来,南凤昌料定儿子没有筹够钱,决定回家,亲自去借,对于这个一辈子不曾借过钱的他来说,借钱是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无异于上刀山下火海,但为了儿子的前程,他决定豁出这幅老脸,大胆破例闯一次! 下了车,沿着乡间土路步行回家,途中走累了,气喘吁吁,咳嗽不止,于是坐下来休息,习惯地掏出烟包烟斗,装上洋金花,点上,慢慢品味起来,很快平喘,见天色已晚,赶紧起身,继续往前走,终于到家了,南海家人听到门响,一起出来了,看见了南凤昌忙问:“怎么样了?交上了钱?” “没有――”南凤昌故意装作满脸愁容。 “那怎么办啊?”南萍焦急地问。 见众人着急,南凤昌赶紧转忧为喜,扑哧一声笑了。 众人一看,都惊呆了。 “怎么了?快说啊!死老头子!”南海母亲伸手攥拳捶了他一下。 “学校减免了三千!照顾咱。”南凤昌不住地夸着那校长如何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大伙听了欢呼雀跃,兴奋不已,母亲决定炒上两个鸡蛋,烫壶酒犒劳一下南凤昌,全家人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这时南凤昌习惯地去摸烟包烟斗,笑容在他皱巴巴的脸上凝固了――烟包不见了!钱没了! 夜幕徐徐降落,南萍等人沿着父亲走过的那条土路认真搜寻着,终于在南凤昌休息的地方找到了那个满是油灰的烟包,打开烟包,钱仍在,南萍高兴的流下眼泪。 全家人悲喜交集,度过了一个异乎寻常的不眠之夜。 天光放亮,南凤昌匆匆吃过早饭,南萍骑车将他送上车站,上了车,南萍才放心地回家。 汽车一路飞奔,来到了长途车站,下了车,直奔学校,在学校门口,看到南海倚着墙角熟睡着,上前叫醒了他。 “大大,你来了?”南海声音有些嘶哑了,兴奋极了! “嗯,把钱给我,我去交,差不多该上班了。” “给――”南海解开衣服,撕破那个缝钱口袋,掏出那厚厚的一打钱。 钱放在一块儿,南凤昌数了数,一共五千五,学校减免三千之后,只需交五千四百元五即可,这样一来还余下五百,于是南凤昌决定拿出一千,回去还给七叔。 “大大,为什么先去还七叔?”南海不解地问。 “能欠公家的,咱不欠个人的。”父亲说道:“我去试试,不行再说。” “在这等我啊?!”南凤昌叮嘱了一句,拿着钱兴奋而忐忑的奔向财务室。 “来了大爷?交钱啊?”工作人员很客气地问 “是啊――”南凤昌捧上所有的钱。递了过去 “不够啊大爷,还差五百啊!”工作人员认真地数了两遍,和蔼地说。 “打个欠条行不?那五百明年再交。”南凤昌恳求着。 “我给你问问啊。”工作人员拿起电话,拨给了校长 “行,就这么办吧。”南凤昌听到了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 “大爷,在这儿按个手印吧!”工作人员收好了钱,开了张收据,又打了一张欠条,在欠条上按了手印,工作人员说道:“您回家等通知吧!” “还没开学吗?”南凤昌不解地问了一句。 “没有,学校扩建,宿舍楼还没装修好回家等等吧。”工作人员解释着。 “还要等多久啊?”南凤昌心急火燎。 来到门口,领着儿子回家静候佳音,一到家就让母亲去七叔家还了钱。 焦灼等待着,突然有一天高音喇叭又响起来了,依然是那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南海请注意,听到广播马上来村部,有你一封信!” 跑到村部,南海终于拿到了入学通知书,高高兴兴跑回家。 “ 第十章 第十章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渔网唱渔歌,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一曲铿锵有力的《大地飞歌》铃声将南海从睡梦中惊醒,南海急忙摸过手机,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我呀,金泰来啊,老同学,听不出来了?”电话那头接着说,你小子不简单啊,居然在省电视台做广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找的人――你父亲在我这儿!” “啊?怎么可能?我父亲去了潍坊?……”南海惊诧不已。(.好看的小说) “怎么不可能?我给你送去吧?!”那位同学亲切地说,“在家等我啊!” 南海起了床,洗了洗脸,简单吃了点早餐,和妻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坐车回家了,坐等老同学的到来,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门外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出去一看,一辆银白色北京现代轿车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了,钻出了一个衣冠楚楚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一下车就认出了南海,激动得抱住了他,深情地说:“南海呀南海,你可想死我了!毕业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你还好吗?” “唉,还行吧。”南海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 “来家吧,屋里坐着好好聊聊。”南凤昌走下车,招呼着南海和他的老同学金泰来。 南海领着金泰来来到堂屋,金泰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周围还放着凌乱的一堆寿衣,一对棺材,一个破败不堪的灵床,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问:“怎么了南海,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南海支支吾吾,没说什么,只是长吁短叹,这时南凤昌过来送茶水,:“来来来!――这位同学,喝点水,这些天多亏了你的照顾,不然又该去要饭了。” 大爷,别这么说,我和南海情同手足,见到你就像见了亲人一样。“金泰来很有礼貌地说。 “陪你同学好好聊聊啊,也可以散散心,不要老是憋在心里!“南凤昌说完向外走。 “大爷,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金泰来依然关切地问。 “唉!这都是命啊,想当初你们学校伙房里那个姑娘多好啊,又高又俊又能干,多次托人说给他,可他就是不要,偏偏娶来这么个多灾多难媳妇,结婚十几年,七八次住院,花了十几万不说,那几天差点就没有了……”南凤昌老泪纵横,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南海。[.超多好看小说] “唉,发生了这么多事你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太见外了?”金泰来埋怨着南海,接着说:“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咱那些同学都很关心你,都肯帮你……” 聊着聊着,金泰来手机响了,掏出来接通了,“喂,什么事啊?” “金董,今天的董事会都准备好了,……”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声音。 “行,我马上到!”说完,金泰来掏出一张写着二十万元的现金支票,塞给南海,“需要时去工商银行取吧,不够再说。” “那怎么行?,不要,无功不受禄!”南海惊呆了,平生不曾见过这么多钱,坚决不收。金泰来有些生气了,说:“这钱不白给你,是预支给你的一年的薪金,有时间你去我那儿上班吧,在你们县城,我刚建了一个分厂,准备由你去搭理……”金泰来说完走出家门,深情地挥挥手,上车走了。 送走了金泰来,南海推门进院,仔细打量这位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父亲,南海黯然神伤,愧疚不已,赶紧打电话通知南河、南萍等人,商量为父亲补办一个“父亲节”盛宴。 由于天热,宴会设在院子里的槐米树下,扫除一块空地,摆上桌椅,所有人落座之后,父亲打开了话匣子:“唉,南海呀,你看你同学多有出息,在潍坊开了一个大工厂,厂子里雇了上千号人,可红火了,说是投资几个亿,产品都出口了……,我走那天,本来打算去沂水的结果坐错了车,竟然去了潍坊,也好,去哪都行,反正出去散散心,顺便去看看那位好心的校长,下了车觉得有些饿了,就来到鸢飞大酒店,找点吃的,见我穿的破烂,那个门卫不让进,我好说歹说,可人家就是不让,就在这时,一位又高又胖的中年人走出酒店,看到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南海家大爷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南凤昌吃惊不小疑惑地问。 “我叫金泰来,是南海的同学,他在省电视台登的寻人启事,我看了,再说二十年前,您送南海上学,病倒在学校的情景我还清晰记得……”金泰来说着,握紧南凤昌的手,“走,我领你去我单位!” “金董,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认识他……”门卫支支吾吾地道着歉。 “没什么,你忙你的吧,我走了!”金泰来颇有礼貌地说着。 “金董,您走好!”门卫很有礼貌地弓腰送别金泰来。 坐上了金泰来的轿车,南凤昌非常激动,一辈子第一次坐上小轿车,算是开了眼了,过瘾了,很快,来到一个偌大的食品加工厂,门卫打开了大门,躬身施礼,金泰来带着南凤昌来到了办公室,倒了茶,捧上了点心和水果,然后打电话给餐厅,让给南凤昌准备些饭菜送过来。 吃饱喝足之后,金泰来安排南凤昌住到一间单人宿舍,说道:“大爷,委屈你了,这两天我很忙,脱不开身,忙完这阵,我把你送回家,顺便看看我那老同学。” 就这么,南凤昌在潍坊住了几天,见证了金泰来的实力。羡慕不已,赞不绝口,“你看那些老外呀,黄头发的红头发的,什么样的都有,都来抢着要货,那厂子真红火啊!” 见南海沉默不语,南凤昌饶有兴致地说:“三儿啊,你同学不是说在咱这儿办了个分厂让你来管吗?我看你应该去呀,你干了十几年食品加工,应该很有经验啊,一年就给你二十万,够你挣十年的,你想想,你好好想想啊?” 南海依然沉默不语,心事重重,有谁知道南海早已身患重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所以他不想也不敢接这个差! 宴罢,南海匆匆坐车回家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回到城里,天色将晚,南海将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倒在妻子的碗里,让她吃点现成的,不要再做了,妻子急忙制止道:“给儿子吧,我不吃,还是自己做点吧,谁做的饭我也不放心……” “奥对了,他爷爷回来了,身体怎么样啊?”晓梅关切地问。(.好看的小说) “很好阿,多亏了你啊……”南海半阴半阳地说。 “怎么多亏我了?”晓梅有些生气地说。 “真的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那天乱发脾气将他气走,他可能不会遇到贵人。”南海见晓梅要发火,急忙解释着:“我父亲去了潍坊,遇到了我的同学金泰来……”话到嘴边南海留了半句,没有说那支票的事。 “那好吧,想吃什么自己做点吧。”南海说着,觉得有些累了,匆匆洗漱完毕,上床躺下来,心事重重,难以入睡。 南海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他总是活在回忆里,回忆往事,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酸酸甜甜的莫可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时常在夜阑人静的时候袭上心头,令他转侧难眠夜不能寐。此时此刻,虽未夜阑人静,往事早已纷至沓来,袭上心头…… 突然四弟南湖的身影映入眼帘。 南海上高中的时候,南湖刚刚初中毕业就下来务农了,那时他十七岁,似乎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只知贪玩不务正业,地里总会荒的只见草不见庄稼,整天装着个口琴,在树荫下乘凉,每当这时,就会有人凑过来坐下,调侃道:“大音乐家,吹一曲,咱听听!”南湖总是掏出口琴毫不推辞地吹奏起来,吹完一曲,再接上一曲,你还别说,真是吹的有模有样,绘声绘色,只要他会唱的歌,都能吹出优美的旋律,不像南海,没有乐谱是断然吹不成曲的。 看到地里的杂草吞噬着庄稼,南凤昌心急如焚,领着南湖起早贪黑,早出晚归,下地除草。有的时候南凤昌也会心平气和地对南湖说:“不是你大大偏心,让你下来干活供你三哥上学,实在是没办法呀,你三哥眼不好,从小身子弱,干不了活,不上学能怎么着?指望着他能考上学,挣碗饭吃……”南湖听了点点头,慢慢理解了父亲的苦衷。 农闲的时候,南湖跟着铁匠张水高干活,渐渐的身子长高了,也有了力气,父亲要他起石头准备给他盖房,二哥南河从青岛回来时,也帮着他干,终于石头够用了,南湖拿出铁匠家发的工钱,去砖厂买了砖,去瓦厂买了瓦,南凤昌领着老伴慢慢地盖着房,不到半年,四间崭新的砖瓦房建成了,南湖开始谈对象,由于经常在铁匠家帮忙,张水高的妻子相中了这位英俊潇洒的南湖,决定把宅在家里的姐姐说给他,他姐姐孙德萍长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南湖经常接触,所以早已动心,求之不得,南湖将此事告诉父母,南凤昌不但不高兴,反而大发雷霆:“你才多大啊?你三哥都还没有媳妇,总不能瞒着头摘帽子吧?”南湖一听很是郁闷,独自买了瓶酒,喝得酩酊大醉,躺在街上嚎啕大哭,最终南湖母亲心软了,说服了南凤昌定下了这门亲事。 亲事定下来之后,依据农村习俗,每年南湖都要去孙德萍家送四套衣服――春夏秋冬各一套,还时不时地去她家帮忙干农活,南凤昌一看南湖没有心思料理家务和农活,孙家也推着让女儿早早嫁出去,于是两家商定择个吉日为他俩成亲。 这年的十月二十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可谓双喜临门――一是家中热热闹闹为南湖办喜事,一是南海背上行囊高高兴兴踏进了大学的门槛。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走进这所大学,一切都是崭新的、陌生的、美好的,但对于同学们来说,南海却是一个焦点人物――他与父亲那段求学经历早已深深烙在人们的心中,但没有人歧视他,反而都愿意接近他、温暖他、帮助他,先是源于怜悯,后是源于南海的风趣幽默和多才多艺,班内所有同学特别是女同学都愿与他交往。[]于是人送外号publiclover(大众情人)。 每逢周六,同学们总会聚在一起打牌下棋,南海所在的307宿舍成为最热闹的娱乐场所,不论男生女生都愿意凑过来,玩累了同学们就会停下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元旦到了,班里要求同学们组织一次文艺汇演,南海当仁不让被公认为最佳组织者和表演者,他自编自导自演了一个小品,融入了口琴独奏、京东大鼓、戏曲联唱、魔术表演等诸多表演内容,深受大家喜爱,被推荐到系里,在校元旦晚会上荣获一等奖,于是名声大噪。 每次去伙房打水买饭,南海总会受到特别优待,比如说一条蒸鲅鱼别人买需要八角钱,而南海买仅需两三毛钱,南海常常将吃不完的菜送给比他更贫穷的同学。有的离家近点的同学从家里拿来几扎面条,用开水冲了吃,将面条放进空暖瓶,到伙房冲上开水,提回宿舍就倒进餐杯吃,有时候面条放多了,就会结成一团倒不出来,于是有的同学拿拖把的末端插入暖瓶捅一下,才能慢慢倒出来。 有的同学有时候羡慕嫉妒恨,调侃南海说:“伙房那个最美的大个子姑娘好几次托人向你求婚,你就是不答应人家,真是伤透了她的心啊!为什么她还对你那么好啊?真羡慕你!” 南海班里很多同学都谈起了恋爱,看着那些出双入对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南海有时候也眼馋,但他还是将精力放到学习上,每次考试他都名列前茅,每一科成绩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于是奖学金成了他完成学业的主要经济来源,四年里仅花费了家中七佰八拾元。 其实南海不是没有艳遇,他也曾博得很多女孩的芳心,除了伙房里那个美女对他情有独钟外,班里二十四个女生中有二十三个喜欢他,偏偏南海只喜欢那第二十四位――章小燕,人送外号小燕子,在她宿舍内排行老二,南海亲切地叫她“二妹妹” 单荣凤是南海交往最频繁的女同学,她喜欢打牌,喜欢吃零食,常常约南海去她宿舍玩或上街逛超市,每次出去都买一些甜食给南海吃,也常常去307打牌,有时候南海玩腻了牌就会出去逛街,而这时候她总会陪着他去。 金丽华是除单荣凤之外与南海交往最密切的一位,她是公认的班花,学美术的出身,常常找南海做模特,为他画像,几个追随她的男同学其中包括金泰来同学见了不高兴了,常常找南海“理论”,南海也尽量回避,避免与金丽华单独相处,然而金丽华总是在周末回家,有时邀请南海去她家吃饭,有时要求南海去车站接她,而每当这时候,南海总会把机会让给他最要好的朋友金泰来,有时候金泰来为了在车站等她,冻得感冒了,咳嗽不止、高烧不退,而金丽华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曾去看过他。 南海觉得金丽华和金泰来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而金丽华似乎压根儿就看不上这位高大魁梧的金泰来,南海决定尽最大努力帮助这位可怜巴巴痴情的男孩。 南海把金丽华送给他的贺年卡偷偷给了金泰来,被金丽华知道后好一阵数落,逼着他要回来,南海说服金丽华不要那么较真,好说歹说,终于作罢,南海一看有门儿,于是得寸进尺,指着金丽华穿的那件黄色军上衣说:“美女穿男式军衣不文雅,还是送给我吧?”金丽华回到宿舍换了一件牛仔,把那件军衣送给了南海,南海将这件衣服偷偷送给了金泰来,金泰来捧着金丽华的这件衣服如获珍宝爱不释手,悄悄珍藏到橱柜里,神不知鬼不觉,这次没被她发现。(.) 南海故意疏远金丽华,为的是让金泰来有机可乘,他刻意接近章小燕,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一开始,南海和章小燕关系相当融洽,他俩是邻桌,章小燕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常常讨教南海,由于不是一个地区的,他俩语言沟通起来有些困难,于是章小燕提出,将谈话内容写在纸条上,纸条有时是英文,有时是汉字,南海的字飘逸洒脱,行云流水,小燕的字端庄秀美,落落大方。 纸条羽毛般频繁传递,加深了他俩之间的友谊,南海的内心深处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只有和章小燕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才最踏实,而一旦章小燕走出了他的视线,南海立刻狂躁不安起来。章小燕似乎也明白南海的心思,开始疏远他故意躲着他。南海患得患失,情不自禁地写了情书送给她。 第一封情书 这几天心中颇不宁静,为你! 说实在的,我受不了你迎面相逢不相识的面孔,也受不了你冷淡的目光,为此我心中总是那么苦恼,每每想起以往你我的欢声笑语,我心便隐隐作痛,难道以往的友情被这几日的时光损耗殆尽?我实难相信! 记不起你我是怎么相识相交,一切都是那么自自然然,也许这便是缘分,于是教室里有了你我的倾心长谈,在日益深交中,一颗红豆也同时播种在我的心田,因有些不便说出的缘由我只有逃避了,在感情的方面做了一个懦夫,可情终归是情,理智可以减少与你的交往,可对你的情却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梢却上心头。 还记得你给我看你看上啦一个男孩的那封信的情形吗?你又一次击碎了我心潮的平静,牵扯的我情意荡漾,真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情对你的意,可我以为感情是一种寂寞的无言的传递,是春雨般润物无声的感觉,是静静地付出,是需要用心去体味用行动去表白的,可是我赵钱孙李乱说一通,单单不提一个“南”字不知你是否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送一张卡片,这是我亲手为你布上的日月星辰,为的是在这封冰的季节送上我温暖的祝福,也使你感受到教室中有一颗同你共鸣的心,我们有过相同的心跳,真想对你说…… 可你对我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态度刺伤了我一往情深的心,我愤怒了,以多方的交往达到伤你的目的,同时也获得了许多“美名”,人前息怒如常,可你又怎知我黑夜中的叹息,梦你醒后的常思?有些事情只能心底深埋,冷暖自知! 真的,你是一个文静、稳重而善良的女孩,有一种说不出的文静美和成熟美(也正是我说你beautiful的原因)-我体觉你心灵也如水一样的清纯,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但同时又过于内向,人并不可怕(你曾说他们是可怕的)用自己的坦诚无私和真心去与他们交往,一定会不乏至真至诚的友人,那时你一定会更添一些妩媚风采,一份通达的潇洒! 不多说了,但求还我一片平平静静,让我们用理解和信任,走在人生路上,撑开一片晴空,一同去探求那茫茫的蔚蓝好吗? 第二封情书 用一颗真诚的心向你发出了友情的呼唤,此后在一种微妙和焦虑的心境中等待你的回音,几天以来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无奈! 是的,任何一个人都很难相信短短的几年光景会有镂心刻骨的感情,再说不久的将来我们便会走出校园各奔东西了,可缘浅情深,不能使两个人不求一段倾心深交,一段人间至情,于是我道出了我的心声,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即便是错的也是美丽的。 或许我是浪漫的男孩,想象的脱离现实,毕竟你我之间有一定差距,在才貌面前选择我是不明智的,可在人品感情方面我自以为是上上之选,而这差距可以用血汗去弥补的。 我也知道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能够做朋友的不多,而这种友情不是靠眸格以求的,可初次相见之时,我却因你而怦然心动,我固执的认为这便是我苦苦寻觅的唯一,你说怪不怪?于是感情丰富的南海在心中悄悄编织一个梦幻,在日记中悄悄珍藏。 --在你因而心烦、心乱、心痛之时,我又暗暗告诫自己,不过是擅作痴心梦的男孩,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相互承诺过什么,既然不曾拥有,有何怕什么失去之痛?可感情固执的认为我们的故事不可能没有完整,不会刚刚开始了序幕就接近尾声! 不要轻易去说“轻浮”二字,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而我确是怀着真诚和渴盼向你走近的,真要怪的话其错在你,谁让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切切都是那么完美呢? 已经几日不见你信,我靓丽的天空因而黯然失色,整天心似浮萍精神恍惚力不从心,难道你非要把我煎干、蒸干、熬干才给一个明明白白的回答?你的心真是如水一样的平静?我不信! 也许结局非我所愿,即使你轻轻告诉我,也不会说你心狠的,感情是不可强求的,我一腔的柔情为你留待来生,下世也许我会变成火红的木棉为你灼目今生,依然为你弹奏真诚! 送出了这两封情书,南海焦灼地等待,小燕没有给予回信,却以实际行动否定了他,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小燕居然公开向南海宿舍的老二发起猛攻!有时聊到半夜,她都没有走的意思,南海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和别的男孩谈笑风生,南海嫉妒的要命,只好蒙着头塞着耳朵,佯装睡去。 那夜南海失眠了!心痛的厉害,终于捱到了天亮,早餐没吃多少就匆匆去了教室,上课铃响了,班主任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走到南海桌前递给南海,南海情不自禁的打开一看,傻眼了,电报上仅仅几个字使他泪如雨下:“德萍生女故!”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南海请假赶回家中,大门紧锁,跑到家后南湖家,依然大门紧锁,再去二哥南河家,仍然大门紧锁,南海着急了,去邻居家打听,邻居告诉他说:“我们也不知道,前天说是到城里中医院生孩子去了,你上城问问吧,别着急啊,大学生。”邻居见南海焦虑万分伤心不已,急忙安慰。 南海坐车来到城里,下车后,一溜小跑二十几分钟,赶到中医院,找到妇产科,逢人便问:“大夫,孙世萍在哪儿?” “你是她什么人?”大夫问。 “我是她三哥,他是我弟妹啊”南海赶紧回答。 “她已经走了!”大夫很是同情地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南海急问 “昨天凌晨两点左右,正当分娩,她女儿降生的时候,她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大夫很是无奈,见南海直盯着她,补充道:“今天一大早匆匆办完手续,叫来了殡仪馆的车,拉走了。(.无弹窗广告)” “先天性心脏病?!”南海惊诧不已。 南海打听着道儿来到火化场,找到了殡仪馆,弟妹孙世萍正静静的躺在水晶棺材里,安然的“睡着了”,亲人们围在棺材旁为她祈祷,做最后的惜别。追悼会结束,孙世萍被抬出水晶棺材,传送带启动了,将她卷走……哭声一片! 捧着世萍骨灰盒,南湖痛不欲生,泪如雨下,突然,南湖擦干眼泪,仰头大喊:“世萍啊我亲爱的妻子,你怎么舍得离开,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真狠心啊!今日这一别,何时再相见?!” 众人纷纷上来劝他:“节哀顺变吧,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 埋葬了世萍,生活还要从新开始。 南湖在墓地打了个小棚,陪了她一个月,为她上了五七坟,将女儿文霞托付给母亲喂养,外出打工了。 南海在家待了几天返校了。临走的时候,母亲说:“还有二十几天南萍就结婚了,六月十八是她结婚的日子,有空你就来,学习很紧你就别来了。” 看着日夜啼哭的文霞,老太太很是心疼,让南凤昌赶集卖了些鸡蛋,买了袋奶粉和几条饼干,精心喂养。 邻里乡亲无不同情这个没娘的女孩,纷纷送来补品、钱和衣物。 “还是送人吧?――娘啊!拿什么养活她啊?”看着日渐消瘦鬓发斑白的老母亲,南河很是心疼,越发痛恨孙世萍这家人,“有病干嘛还嫁给南湖?这不是坑人吗?” “张水高也是,干嘛给说这么个媳妇?”南河之妻张水玲火上浇油,火冒三丈:“找他算账去!” 越说越气,南河决定与德萍及张水高家断绝一切往来!所以即便是最隆重的五七坟也没让他们近墓地一步!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给德世烧了纸钱。 “算了吧,这都是命啊,南湖命不济呀。”母亲息事宁人地说:“文霞,我来养,豁上这条老命我也把她抚养成人,毕竟她是南湖的孩子呀……”众人不再说什么,各自散去。 这时文霞扯开嗓子哇哇大哭,母亲拿过奶瓶,拧开瓶嘴儿,提过暖瓶倒了些开水烫了些奶粉,盖上盖子晃了晃,将奶瓶放在凉水里,来回摆动,估计不烫了,用嘴试了试,然后送到了文霞张开的大嘴里,文霞拼命吸吮,停止了哭喊,很快吸完了,便又哭起来。 “唉,可怜的孩子呀,看来你还没吃饱啊!”这位老太太心疼地掉下眼泪,安慰着:“不哭不哭,奶奶再给你烫奶粉……” 于是南海的母亲又给文霞烫了一瓶奶粉,喂完了,文霞停止了哭喊,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睡着了。老太太将她放在床上,眼神定定地凝滞在这个可怜巴巴的女孩身上,一阵心酸,泪如雨下。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南海怀着悲痛的心情踏上了返校的汽车,背靠座椅黯然神伤,可怜这刚刚降生就失去母爱的文霞,心疼年老体弱的父亲,担心年迈的母亲,担忧南湖的前途命运,毕竟他还年轻,才二十几岁就经历了丧妻之痛……他暗下决心,一定努力学习,取得更好成绩,找份好工作,将来为弟弟出力,拉弟弟一把,当务之急,是以优异成绩拿到最高奖学金给文霞买吃的。南海是一个很重感情的男人,他怎么也忘不了,是四弟南湖早早辍学,操劳家务,撑起这个家,供他上学,是南湖一次次迎他回家拿饭,又骑车送他上学,每每想起这些往事,南海总会潸然泪下。 一个风寒料峭大雪纷飞的冬日,积雪覆盖了路面,填平了沟壑,南湖骑着自行车顶风冒雪带着南海去学校,在一个下坡路上,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带车跌在沟里,南湖急忙爬起来,不顾自己的疼痛尽快扶起南海,一瘸一拐地上了车,送南海安全返校。还有一次,南海每月一元钱的生活费已无法满足复习备考的需要――每隔几天就会订购一套模拟试卷,每套模拟试卷至少二十元,这时南湖去了外地砖厂打工,南海写信给南湖,说是需要购买复习资料,急需用钱,于是南湖从单位预支了二十元夹到信封里寄了过来,南海总算与其他同学一样,得到了同样的待遇――不像以前人家在做题,他只有看着眼馋的份儿。 不知不觉,汽车已来到了潍坊长途汽车站,定了定神,下了车,准备步行走回学校,此时,迎面走来一位美丽高大的姑娘,那姑娘身穿淡红色连衣裙,脚配乳白色高跟皮鞋和黑色丝袜,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那姑娘正妩媚地冲他微笑,白白嫩嫩的脸上不时掠过一抹绯红,“你来了?怎么回家也不说一声?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知道人家想你呀?……”说着说着那姑娘羞红了脸,本能地低下了头。 “谢谢你来接我,奥对了,今天你怎么没上班呀?”南海有些吃惊地问。 “请假了,看不到你,实在郁闷,出来看看,果真把你盼来了,谢天谢地!”那姑娘解释着,情不自禁地扫描着南海稚嫩的脸,像在探求着什么。 “以后不要再接触了,我俩不合适!”南海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哇!――”地一声,那姑娘伤心地哭了,绝望地跑了! “你去哪儿?”南海见她去的方向不对,赶紧去追。 见南海追来,姑娘更加拼命狂奔,南海一个箭步冲上去抓到了她的胳膊,用力往回一拽,她居然收住了脚步回转身,一头扑在南海怀里,失声痛苦起来。 “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咱们一起回学校吧?”南海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 “嗯!――”姑娘答应了,掏出手绢擦了擦脸,破涕为笑,笑的非常灿烂!愈加风情万种艳丽迷人了。 走在大街小巷,路人无不投来诧异的目光,欣赏着这极不协调的一对(姑娘高大美丽,南海矮小丑陋)。 “南海同学你来了?还带来一位大美女!这不是伙房那位姑娘吗?”老师同学们都迎上来,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在路上碰见了,就一起回来了。”南海解释着。 “奥,你回来就好,化悲痛为力量,好好学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为家人争光,为社会造福。”老师同学鼓励着南海,南海答应着,努力着,居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章小燕。和那些伤心往事。 小燕很是善解人意,同情南海的遭遇,顾及南海的感受,决定不再刺激南海,不去307宿舍在他眼皮底下与老二过分亲热,而是改为出去逛逛街、散散步或者看看电影,有时老二回来晚了,舍友们都躺下了,有的舍友便会毫不留情地批斗他:“老二啊老二,人家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倒是朋友妻不客气呀?!本来小燕子是大哥南海的至爱,他俩相处多么和谐而浪漫,下了晚自习,一起回宿舍,下台阶时互相搀扶着,周末一起去卖手绢、卖袜子,一起去批货……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呀,你倒好,不顾兄弟之情横刀夺爱……” “是啊,我也觉得大哥和二妹妹最般配,我和她其实没感觉。”老二解释着。 “拉倒吧你,别捡便宜卖乖,容易得到的绝不会珍惜,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舍友们一致批驳老二,老二不再说什么,洗洗漱漱倒下睡了。 不久老二的父亲来学校看望老二,在307宿舍里,老二叫来了小燕,这位花甲之年的长者端详了这位浓缩的娇小玲珑的俊俏的姑娘暗自摇了摇头,临走时嘱咐儿子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事业为重。不要过早涉足儿女情长。” 于是小燕和老二的恋情闪电般匆匆结束了! “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应勇敢面对”南海用心安慰着章小燕,默默地为她祈祷。 像自己未能与相爱的人牵手一样,小燕子经历了与自己相同的遭遇,而南萍又何尝不是? 期末考试快到了,南海全神贯注于复习备考,毕竟这几天回家落下了不少功课,看书做题一刻都不让自己闲下来,仿佛一闲下来低落的情绪便会袭上心头,占据上风。时间飞速流逝,不知不觉已到六月十八。 这天凌晨天还不亮,一声巨响惊醒了沉睡中的南海――下雨了!南海突然意识到今天似乎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今天是妹妹大喜的日子!”他想起来了却错过了! 躺在床上,心事重重,想起妹妹南萍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感激涕零,毕竟妹妹为他付出的太多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南海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馈,他终于拿到了一等奖学金,满载而归。放寒假那天他给文霞买了几包奶粉,给父母买了许多补品,高高兴兴返回家中,谁知刚一到家,他的热情被父亲的冷酷降至冰点,被父亲横加指责:“干嘛买那么多东西?不知道钱难挣啊?文霞出生好几个月了。炖个鸡蛋吃不行?”南海委屈地回到自己的小屋,习惯地去找日记本宣泄一下,翻箱倒柜,居然在箱底找到一个黄色扉页的日记簿,打开了顺便翻了翻,每隔几页就能看到一片干透了的变色的树叶或者花蕊,南海小心翼翼地揭起树叶或者花蕊,他出奇地发现一组歪歪扭扭的汉字印在了上面,仔细辨认,都是些反写的汉字:“我也爱你,可惜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不管我三哥……”“这件毛衣我连夜织成,针针线线心心相连……”南海鼻子一酸,合上了日记本。 。 。 第一章 第一章 午后两点左右,忙碌完毕,南海刚想打个瞌睡,手机突然响了,是妻子的姐姐晓蓉打来的,南海赶紧接通电话。 “喂,姐姐,什么事啊?” “他小姨在这里打了针不见效,一直呕吐不止,赶紧去医院吧,我问过小吕了,说是情况很不好……” “我快下班了,回去再说好吗?”,南海匆匆挂断了,心咯噔了一下,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因见同事向他走来,怕影响不好。迅速将手机放回衣兜儿。 几分钟后,兜内手机又响了。 “喂,你好?谁呀?” “我是电信,给你安宽带的,有时间吗?” 南海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有,四点半在我们楼下等我” 将近下班的时候,各岗人员急不可耐地来到楼下,齐聚班长值班室以迎接下一班人员的到来。终于捱到了下班时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家。 骑上自行车,南海拼命的瞪踩,任由汗水打湿了衣服,汽车一辆一辆疾驰而过,扬起的浓浓粉尘扑面而来。 来到楼下没看见电信人员,急急忙忙来到岳母暂居的大女儿家车库,,妻依旧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毫无血色,有气无力地问“下班了?” “嗯,”南海急忙回答,“好些了吗?”依旧故作镇静地嘘寒问暖 “更厉害了,吃一点吐一点,”岳母抢先答道。 “赶快去医院吧,上去收拾收拾……”姐姐晓蓉急切地说,然后朝南海递了个眼色。 南海会意的跟她出来,向东走了几步,估计说话的声音不会传到车库的最里端向后望了望,然后说道: “今天早晨挂完针后,她一直没见好转,不吃不喝,还一直想吐,只是空着肚子没东西吐,我去找小吕,小吕说准备后事吧,她可能来日无多了”姐姐边说边流泪 “准备什么呢”南海不知所云。 “先给她买几身衣服,,大集批发市场有的是,我有熟人,我去买,买回来包好收藏起来,千万别告诉她’”这是南海和姐姐的第二个秘密。 “不要紧,到处是,现买也来得及”南海急忙安慰她,我们不想面对现实,可又怎能逃避得了?”还是先去住院吧”,南海补充了一句。 南海习惯地掏出手机看了看表,已近五点,,然后惋惜地说:“医院该下班了,要不明天早晨去住院,那样可以检查化验后对症下药,” “化验什么了,常年老病了”姐姐无奈地摇着头。他俩商定完毕就各忙各的了。(.无弹窗广告) 电信工作人员正巧驱车来到楼下,南海上前寒暄几句,然后帮着他们扛着梯子上楼了,终于气喘吁吁地爬到顶层,取出钥匙开了房门,一阵忙活之后,将原来的网线取下,换上来光缆,打开网络测速,的确网速比原来快了几倍,送走了电信人员,赶紧打开百度,键入肝癌晚期症状及其治疗’,每一项搜索结果都令南海胆颤心惊,字字句句刺痛着他的心灵。正在这时,防盗门锁孔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儿子放学回家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关掉网页,开始做饭,把电脑丢给儿子,儿子开始查阅资料,做作业,约摸十几分钟过去了,饭做好摆到桌上,叫儿子吃饭,匆匆吃罢,他收拾好妻子住院必需品,便下楼了 来到车库,车库铝合金门朝外开着,撒下一片黄色,沐着昏黄的灯光,南海走进车库,来到妻子床前,见妻子剪掉了长发,姐姐正在为她洗头,妻子哽咽着有气无力地说; “要死就快死,还活着干什么,没用,光给你们添麻烦……”说完泣不成声。 “不要胡说,安心养病,年纪轻轻的哪那么多事?”岳母在一旁指责着 他和姐姐没说什么,他俩曾经有过约定,共同保守着一个秘密。 姐姐在给妻子洗头,南海已为妻子调好了刚买的手机,输入了他和姐姐的手机号,一看表已到九点,是妻子该吃药的时候了,忙给倒了杯水{用易拉罐空桶,妻子临时专用水杯},摇了摇,待水冷了递到妻子手中,回家去了。 回家后,从电脑旁赶走儿子,写下了以上的文字。 躺在床上心事重重,转侧难眠,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儿子自己热了饭,凑合了一顿上学去了。南海匆忙起床,走到洗手间,抹了把脸,匆匆下楼来。 走进车库,妻已经洗漱完毕。满脸的憔悴,一身的疲惫足以证明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打电话叫了出租车,提着行李上马路等车。没过几分钟,出租车疾驰而来,拉开车门把妻扶上车,随后南海也上了车,直奔城西分院。 驶进医院大门,停靠稳妥之后,他们下了车,付了款,到大厅里找值班大夫,没见人影,只好坐等,其时刚刚六点半,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这么久的等待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这不是南海同学吗?来干吗了?还认识我吗?”一个高大魁梧黑不溜秋的中年男子向他走来。 南海有些惊愕,一时间记不起来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好看的小说) “我们高中班主任叫赵友谊……”那位中年男子提醒道。 “赵友谊老师已经作古了……”南海惋惜着、叹着气。 “啊?是吗?多好的老师啊!”那位中年男子突然涨红了脸,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我去那边看看”那男子逃也似的走掉了。 终于到了上班的时候,那位主治大夫朝他们走来,打着招呼“来了?这边没有空位了,去那边住院吧”边说边领着他们去分院病房楼,转交给一位新大夫――好陌生啊,不过也很亲切。走进门诊楼转弯抹角来到楼梯口,乘坐电梯很快来到六楼肝病区,准备办理住院手续。“农合小本、身份证、一卡通带来没?”那大夫和蔼地问道。 南海急忙查看衣兜,没见,翻遍了所有包裹依然没有,急了,准备回家去取,那大夫开了腔: “先别回去拿了,明天带来也行,,你下去办个一卡通,先住院吧。” 他跑到电梯口,乘上电梯很快又来到一楼,去收款处挂了号,拿着卡去财务处交了押金,乘电梯回到六楼,这时医生已经安排好了床位,开始挂针,抽了血让南海送到一楼化验室。再回到六楼的时候妻已经躺在那儿静静地输液,满脸憔悴。 “饿了没有?”他关切地问 “早饿了,刚才喝了一个鸡蛋,现在不怎么饿了。” “又生喝的?”南海有些生气地问。“不是不让你生喝?不卫生” “没事,你去弄点吃的吧,你早饿了吧?”晓梅关切地问。 “中午一块吧,现在不饿”南海道。 药液非常缓慢地滴着,南海和妻彼此对视了一会,没有言语然后各自想着心事。实在无聊,他打开手机,登录空间找到了以前写过的文章慢慢地读起来。 老师灵前的检讨 低矮狭小而潮湿的屋子里静静地平躺着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高中老师赵友谊――一位教诲我三年却使我受益终生的人。同学们结伴前往的目的不是单纯的吊唁,而是做最后的检讨。 “老师,您知道吗?”某乡镇镇长早已泣不成声,“如果没有您的栽培,或许我仍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如果没有您的教诲,我可能无法踏进政府大门,胜任一镇之长,我们镇政府与您学校仅一墙之隔,然而您从未求我办过任何事情,即使您捡到一个弃婴却又为落户口而愁眉不展东奔西走,这对我来说举手之劳,可您怎么就不说一声啊?!......” “老师,对不起,是我的能力太有限,面对急需救治的您的爱子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病魔无情地夺走他年轻的生命,您绝望了,我心中有愧啊,白白地占着县医院副院长的位子,却没能留住您儿子??????” “老师,您在给儿子治疗期间变卖了几乎所有家产,怎么就不对我们说一声啊?”一家化工厂老板压抑着心中的悲痛说,“我们能有今天还不是您的功劳?” ‘“老师,如果不是那次您到宿舍查我们,却无意被我们设置的障碍绊倒撞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或许我们还会沉迷于棋牌,那么北京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不会送到我的手中,青岛教委档案室主任的位子上坐的也不会是我??????” “老师,睁开眼睛看看啊,看看排到操场的长长的队伍吧,这都是您的学生呀,他们大都工作在党政事业单位,居高官享俸禄,有权有车有房有票子,您困难的时候找过他们吗?没有吧?可您却不止一次地找过我呀!在我下岗苦闷一筹莫展的时候,您不远百里拖着病体骑上自行车来看我,分担我的痛苦,给我前行的动力,在我是书法大赛获奖成为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的时候您来看我,分享我的欢乐,我成了您唯一放不下的牵挂。” “老师,您还记得吗?一九八七年秋季的那个上午,我拿了一个破书包里面装了两瓶老白干去求校长,校长说我的第一志愿不是安庄中学而是据县二中,所以依据学校规定坚决不收,校长见我赖着不走就走出了办公室,当我绝望地离开时,把包里那两瓶老白干放到墙角,这时您匆匆路过,我叫住了您,您问我中考成绩,我说458分,您说成绩不错啊,如果不上回家务农实在可惜,低声对我说‘你找周校长吧,周校长是我的老师,我帮你求他。’说完您匆匆上课去了,我急忙回家向父亲做了详细汇报,父亲放下手中的活儿带我去求周校长,大功告成,谢天谢地,可我就是忘了谢谢您,从那时起我成了您的迟来的学生,比他们晚来将近一个月,面对落下的功课您总会抽空为我补习,为了帮我补习功课您常常加班加点,废寝忘食,您的爱人常常抱着八岁的不会走路的儿子来找您回家吃饭。”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转眼寒假将至,寒假之前学校组织期末考试,由于条件所限考试题需要炒到黑板上,您在抄题时,同学们在奋笔疾书,唯独我看着黑板呆呆发愣――看不清啊,您知道后快速抄完然后递给我让我抄,由于题量大黑板小,需要更换版面,就在大伙抄完我也抄完之后您擦干净黑板在抄题,抄完后再递给我让我做,在以后的考试中,您出题总是一式两份,一份用于黑板抄题,一份作为我的试卷。 您讲课是那么生动有趣以至于同学们都愿听,您经常精心制作一些小插曲以增强趣味性,比如听课累了您就教我们唱歌,您交给我们的第一首歌是《幸福在哪里》,教我们唱歌时,您在黑板上抄上乐谱,抄完后先教我们简谱,后一字一字教歌词,渐渐地我们对您及您的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您在讲说明文写作时,时常讲到红烧肉红烧茄子的制作;讲小说写作时您时常给我们讲诸如篱笆女人狗之类的电视剧???您经常教我们书法,教我们写作,经常拿同学们的作文当范文读给我们听,有一次您把我的《雨中的承诺》读给大家,同学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可老师啊,您哪里知道那篇文章里您圈划的精彩部分并非原创,而是从杂志上抄来的,不过从那以后我羞愧难当,暗下决心多读多练,一定写出精彩的文章来,于是加入了您发起的《莒百草》文学社,每次写了文章总会递给给您,您业余时间尽快给我批改,从此我对写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这兴趣一直保存至今受益匪浅,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被誉为“一支笔‘.”。 老师,再有十几分钟您就可以入土为安了,您可以放心走了,可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止一次地骗我?――而且一骗就是二十几年,直至临终您都没对我说啊――我高中三年的学费您给交的却说是学校照顾减免了。。。。。。 老师,您走吧,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学生。 读着读着南海的眼睛湿润了,他为拥有这样的老师而骄傲,为失去这样的老师而惋惜! 突然一个闪念掠过脑际――就是他,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把赵老师毒打一顿赶出我校使其犯病的人就是他,――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南海毅然决然地想。 “哎呀,挂完了!”晓梅突然惊叫,按两下报警器,护士过来换了药。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南海下去买饭。去街上称了几斤苹果、香蕉,买了牛肉蒸包,回来时路过伙房,再买点馒头自己吃,餐厅里人很多,排队要了一块钱的馒头,这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面孔冲他微笑,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小侯。向收款箱扔下一元钱匆匆忙忙逃也似的离开餐厅 吃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号码不熟,按了拒接,随机手机又响了。“喂,是我呀,干嘛不接?在哪儿?” “我在吃饭,怎么是你啊?”南海边说边用力咀嚼着,故意让她听到吃饭的声音,接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衣兜。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依旧是她!他只好放下馒头,告别妻子,走进电梯。没等到楼下又响了,接了电话走出电梯,一眼看见远处北门口站着的那位正在通话的小侯,挂断电话,他们走到一块儿,互相寒暄之后,闲聊起来,仿佛几年前一样。 第二章 第二章 “你是晓梅的家属吗?快来医院!”一阵响亮手机铃声把南海从睡梦中惊醒,立即接了这个陌生电话。 “是我,我马上到!”南海匆匆挂断电话,翻身起了床,边穿衣服边向门口奔去。 十几分钟后,南海赶到医院,坐电梯爬到六楼,冲进病房,目瞪口呆。 妻子晓梅安静地躺在床上,鼻孔插着氧气,心电、脉搏、血压监控放在一旁,大夫护士正在抢救。 “多跟她说说话,有可能她会醒……”一个护士忙完手中的活儿,把南海叫到一边叮嘱道。 “她怎么了?”南海急切地问, “可能是肝昏迷,也可能是昨晚起来解手摔倒了,不过看她身上的伤并不重,应该不是后者。” 南海走到妻子床前,泪流满面,哽咽着,呼唤着妻子。妻子眼没有睁,身体没有动,一滴浑浊的眼泪留在眼角。胳膊扭曲着,脚板冰凉。 “姐姐,快来吧,晓梅昏过去了!”南海打电话求救。 没多久,姐姐晓蓉从家赶来,见此情景,嚎啕大哭,哭的像个泪人。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昨晚我要是不回去,她就不会出事,为什么不在这陪着她呀?”姐姐晓蓉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凌晨四点左右,我推门进来打扫卫生,见她躺在地上,急忙去找护士,医生护士过来抢救,忙到现在。”一位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诉说着当时的情景。 约莫过了半小时,晓梅的哥哥晓雨匆忙赶来,见此情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晓雨拉着南海的手把他叫出来,问道:“通知你家人了吗?” “还没有,一会吧”南海擦着泪说。 “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晓雨急切地问道。 “尽最大努力为她治疗,直至最后,也不必回老家了,实在不行就让她在地下室过世。” “那不行,地下室那么小,怎么能放开?”晓雨摇了摇头。 “要不就住殡仪馆,城里的乡下人很多这么住的,我单位一个主任的妻子就是因为家远住的殡仪馆。”南海解释着,试图说服他的大舅哥。 “那得多少钱啊?,殡仪馆咱住得起吗?再说也该落叶归根呀,还是让她回去吧”晓雨坚持自己的观点。 “家里没有房子,几间老屋就等着倒了……”南海解释着,无可奈何。 “那不要紧,可以在家门口打个灵棚,两位老人健在,咱不能强求”晓雨道,“不过你最好跟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南海掏出手机,拨通了妹妹南萍的电话,“你三嫂快不行了,你去家里说一声吧……” “啊?!……”电话那端传来妹妹的哭声。 走回病房,南海、晓雨、晓蓉不停地呼叫者晓梅的名字,期待着晓梅能尽早醒来。 泪水打湿了每个人的双眼,哭叫声萦绕在所有人的耳畔,病房内一片凌乱。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是上班的时候了,白衣大褂们纷纷赶来,询问着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然后为晓梅输液。 走廊里挤满了人――南海的家人从乡下赶过来。 “他三嫂啊,醒醒吧,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啊?你不是说等进站的时候回家,咱娘俩好好拉个呱吗?快进站了。你快醒过来吧,你可不要吓唬我啊?……”白发苍苍的母亲呼叫着儿媳晓梅的名字。 “他三表嫂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睁睁眼看看你的亲人,还认识我吗?我是你姑姑啊……”又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三婶子,睁睁眼看看我,我是你二嫂哇,那天我在县医院做手术你去看我,你说是我们最后一面,我没在意,要知道这样我早来看你了……”南海的二哥南河之妻大哭,鼻孔内的药棉被泪水冲掉。 “三嫂啊,三嫂快醒来啊……”南海的妹妹南萍抱着三岁的爽豪哭着跑出病房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晓梅的十五岁的儿子文静呼唤着,痛不欲生。 所有的人都在哭喊,试图唤醒晓梅,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哭了、累了,乡下来的那一群亲人被查房大夫劝住了,在晓梅的枕边放了厚厚的一摞钱,离开了病房。 “来,给他灌灌肠吧!”医生过来吩咐道:’“你下去拿点药。” 南海走出病房,来到电梯,乘上电梯来到一楼药房取药,那里早已准备了几瓶乳果糖口服液,拿上药朝电梯口跑去。 病房内一阵忙活,护士待南海脱掉晓梅的裤子,把乳果糖口服液稀释后挂到架子上,将导管末端插到晓梅的肛部,疏通了导管,让瓶内乳果糖口服液完全自然流进,晓梅的屁股下面垫上一层层厚厚的卫生纸,让南海准备好便盆。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了南海和晓雨。 漫长的等待之后,晓梅依旧没有醒来,这时窗外乌云密布,北风骤起,闪电也接踵而至,骤然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天地间灰蒙蒙一片。突然,晓梅的屁股下有了动静,南海和晓雨急忙抬起晓梅的屁股,将便盆置于屁股下。 “哗――“黄黄的流体冲出了出来,溅出便盆,撒了一床,南海和晓雨接完了黄黄的流体,南海送到厕所倒入蹲便器,开水阀冲了冲,晓雨扶着妹妹晓梅,南海赶紧为晓梅擦拭,右手染成黄色。 收拾停当,南海抱起晓梅放进温水,为她洗净,更换了被褥。 ‘”小姑――小姑――小姑――小姑――……”十八岁的侄子鹏鹏哭喊着跑进来,浑身湿漉漉,整个一个落汤鸡。 ‘”小姑――小姑――”鹏鹏跟噎着叫到,每个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晓梅,突然,几乎同时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醒了!醒了!”晓梅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嘴角微微动了动,只是没有声音,鹏鹏喊了一阵小姑,见很奏效,于是向小姑承诺道:“小姑,我今天开始上班了,挣了钱给你买好吃的啊” “嗯!”晓梅的应答很微弱,但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看来苍天也哭累了!收起来它的残忍,让周围世界渐渐亮起来。 “大夫――,晓梅醒了!南海赶紧跑向医生办公室,兴奋地喊着。 “这么快?医生有些惊讶的问,“前几天那位老太太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像她这样不到一天就醒过来的很少见,一定注意监护。” “是啊,我也怕是回光返照。”南海接上一句。 “回光返照倒不至于,毕竟她还没到那个时候,虽然癌细胞已经扩散。走,过去看看!”医生有些兴奋。 医生跟着南海来到病房,喊着晓梅的名字,晓梅只是以微弱的声音答应着,眼珠轻轻转动着,面如土色。 晓梅开始抓挠右脸,试图撕掉胶布粘贴的输氧管,医生见此,再三叮嘱要好好监护。最后经南海同意签字撤掉了氧气和监控设施。 ‘”这么不要脸啊,这么不要脸啊,光叫人伺候……”晓梅痛苦地自责着,“南海,我怎么报答你啊?欠你的太多了!” 别说啦,谁叫你是我老婆呢?不伺候你伺候谁?”南海安慰着。用毛巾擦拭着妻子脸颊的泪水。 “南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妹妹,对不起你全家,你们对我那么好,我却没出息……”晓梅泣不成声 “好了,你醒过来就好,别多想,养好了身子咱娘还等你回家呢。把咱结婚的房间收拾出来让咱回去住一阵。”南海岔开话题,关切地问,“饿了吗?喝点小米粥吧?” “嗯――”南海扶起妻子,接过晓雨递过来的温水,送到晓梅唇边,晓梅含了一口漱了漱,吐在洗脸盆,南海接过晓雨递过来的小米粥,用汤匙轻轻舀着,缓缓送到嘴边,晓梅张开口,拼命吞咽,刚吃几口,突然呕吐不止 南海扶晓梅躺下来,平静了一会儿,扶她起来,让她漱漱口,再喂小米粥,喝了几汤匙,幸好没再呕吐。 南海和晓雨商定轮流值班,悉心照料,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就这样晓雨躺在南面空床上,南海坐在妻子床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妻子,直至妻子进入梦乡。 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南海趴在妻子枕边睡着了,听到妻子在动,赶紧扶她起来,把便盆放到屁股下面,尿不是很多,倒进妻子原来自制的量筒,不到二百毫升。 晓雨听到动静,起床和南海换了班。 终于到了天亮,姐姐晓蓉来送饭了,晓梅其实早饿极了。 病房内围满了娘家人,问长问短,体贴备至,每人带了现金补品之类,期待着晓梅快快康复。 上班了,大夫来查房,测血压、问病情,护士为她输液,南海扶起晓梅让她靠在肩旁,时而为她按摩后背,悉心照料,感动着病房内所有的人。 几日的相处使得病房内变得熟悉起来,临床住着的那位六十岁的老太太深受晓梅的感染,径自讲述起自己的病史。 “他姐姐你就认命吧,听说咱这种血分就得这种病。“老太太说了一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三年前的一天,我突然觉得呼吸不畅,嗝气厉害,三女儿带我去医院检查,找的就是这儿的来院长,来院长安排做了全身ct、加强ct,最终找到病因――在肝脏的右页终于发现了花生米大小的东西,来院长介绍我去了青岛一家医院,做了介入手术,总共做了三次,住了几次院,每次都得一万元以上,算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现在政策好了,住院费能报销了,还不用交押金了。我还听说国家对咱这类人很关心,给我们办低保呢。……”老太太喋喋不休,说个没 “我的病都是累的,从小俺爹就离家出走了,俺娘腿脚不好,姐姐出嫁早,哥哥弟弟在水泥厂上班,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有时候刨完了半亩地太阳都不出,累了饿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个干煎饼,啃上两口,再继续干活……”晓梅激动不已,“俺嫂子倒是很好,就是弟弟晓正的媳妇不好接触――结婚以来,晓正口袋里总是空空的,下班自行车坏了都得扛着回家……”晓梅越说越激动,泪水打湿了枕头。 “别说了,休息一会儿吧,”南海见妻子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制止她。 将近吃午饭到时候,临床老太太输完液回家了,南海下楼去餐厅买了饭回来喂妻子,晓梅没有食欲,昏昏沉沉睡去了。晓雨见妹妹睡了,赶紧告别南海,匆匆去上班了,姐姐也回家准备晚饭了。病房内只剩下晓梅和南海,南海陪在晓梅的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妻子,心事重重的。 “来,再灌灌肠吧!”医生推门进来,叫醒了晓梅,为她灌肠,忙完之后叮嘱道“尽量憋住啊,最好是半小时以后再排便,好让药物发挥最大作用。”说完便离开了。 “不行,我要解手,快!”晓梅急喊,南海赶紧扶起晓梅,将便盆塞到屁股下。 “哗!――”黄黄的流体冲进洁白的便盆,好在这次没有弄脏衣服和被褥。排完大便,擦拭干净之后,南海为晓梅提上裤子,扶她躺下,然后端着便盆匆匆去了隔壁的洗手间,将便盆冲刷得干干净净,回到病房。 妻子依旧昏昏沉沉地睡,南海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妻子,直至阳光渐渐被太阳抽走,天慢慢黑下来,这时姐姐晓蓉推门进来,提着保温桶和暖瓶。 “醒了吗?”晓蓉轻声问南海。 “还没呢!”南海回答道。晓蓉悄悄走到晓梅床前,端详着妹妹的枯黄的脸,伤感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只见晓梅左眼睁开了,嘴也咧开,咬紧牙关,似在大笑,只是没有声音。 “别这样,怪吓人的!”姐姐急忙叫醒了晓梅,起身从保温桶里倒出了妹妹平时最爱吃的菠菜,从暖瓶里倒了些小米粥,端到晓梅跟前,扶晓梅起来,喂她吃饭。 晓梅没有食欲,强忍着吃了点,便躺下休息,姐姐晓蓉也匆匆回家了。 “俺哥哥怎么还不来?――俺哥哥怎么还不来?――”晓梅急切地四处张望,焦虑地地期盼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显然有些生气了。 大约八点多种的时候,南海手机突然响起来,赶紧掏出来接通了电话, “晓梅吃饭了吗?要不要带点吃的?”电话那头传来了晓雨的声音,南海急忙答道“不用,刚吃了!” 此时晓梅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有些恼火了“南海,你跟他说,要么早来,要么别来,都几点啦还不来?”说着说着晓梅有些愠怒了。“俺哥哥肯定在家看电视,他有边吃饭边看电视的毛病!”晓梅猜测着,无可奈何的样子。 躺在病床上的晓梅暗自生者闷气,倍受着等待的煎熬。四十分钟过后,晓雨风尘仆仆赶来了。 “你还来啊?,几点了?又看电视了?”晓梅极为不满地问道,一脸的无奈和伤心。说罢嚎啕大哭,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别哭别哭,让人家听了多不好,再说哭对身体不好,哥哥不是上班去了吗?”南海安慰着晓梅。 “别哭了妹妹,我下班晚了点儿,回家就吃饭,吃完就赶过来了。”见妹妹误会,晓雨急忙解释。 “今晚轮着你值班了,你忘了?”晓梅责问着哥哥,“不说了,给我洗洗脚,睡觉吧!”晓梅命令似地说道。 晓雨端过脸盆去洗手间接了点凉水,拿暖瓶倒了些热水,用手试了试不冷不热,端到晓梅床前,扶她起来,拿毛巾为晓梅擦了把脸,擦了擦手,然后将其双脚拿出被窝,缓缓放进脸盆,用心轻轻地揉搓着。晓梅的愠怒渐渐淡去,态度有所缓和了,睡意渐渐袭来,打起哈欠来了。 “好了,快睡吧,我的好妹妹!”晓雨扶妹妹躺下,然后加了一句“还喝水吗?” “不喝了,睡吧!”晓梅说着,开始合眼。 “哥,我喝水!”晓梅睁开眼睛朝刚刚躺下的哥哥望去。 “我给你倒去!”晓雨急忙爬起来给妹妹倒水,暖瓶里倒出的水冒着浓浓的热气,晓雨找了个易拉罐空桶给倒了倒,待水冷得差不多了,端给晓梅,此时晓梅已经睡着了。晓雨轻轻呼唤了几声没有应答,只好躺下睡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晓梅醒了,嚷嚷道:“哥,我饿了――我饿了!”南海赶紧爬起来给晓梅找吃的,被晓梅制止了“今晚轮谁值班?你忘了?回去睡觉去!” “你想吃什么?”晓雨看看表正好十一点,然后说,“这么晚了,都关门了,买不到饭,将就着吃点吧……”边说着边从橱柜里拿出个八宝粥放到餐杯,倒上热水烫了烫,然后打开,用汤匙喂她。 “我不吃,胃里、嘴里一直发酸,不想吃甜的!”晓梅摇着头摆着手,紧闭双唇。 “那怎么办啊?晓雨无可奈何,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给她泡点馒头吧!”南海过来解围。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不用你管吗?,今晚没轮到你!” 南海还是起了床,找遍了橱柜,找到了一块发霉了的干馒头,除去了外层,露出比较新鲜的瓤,掰了一点放进餐杯倒了热水泡了泡,估计不热了,用汤匙喂给晓梅,难以下咽,勉强吃了几口,晓梅躺下睡了 睡意朦胧中晓梅被隔壁洗手间里的冲刷之声惊醒了,清洁工开始收拾卫生了,晓梅极为不满,抱怨道“真没素质,不会小点声?人家正在睡觉呢!” 这时晓雨和南海也醒了,关切地问,“饿了吧?” “早饿了,都饿死了!昨晚上俺哥哥不给我吃,我饿死了……” “不要乱说,你不是吃的馒头吗?”南海解释道。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晓雨一边叠着被子,一边问晓梅。 “喝古扎汤――”晓梅有气无力地说。 “那好办,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做去。”晓雨赶紧收拾停当,下楼去了。 “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还不来啊?――”晓梅饿极了,肚子咕咕叫着,焦灼地等待着。 “饿了吧,晓梅”是姐姐的声音,门开了,姐姐晓蓉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姐姐,我饿死了,昨晚俺哥哥没给我吃,我饿死了!”晓梅见了姐姐居然委屈地哭起来了。 “没事,我找他算账,我打他”晓蓉急忙安慰着妹妹,取出橱窗里的饭碗,倒上热水刷了刷,为她盛上了小米粥,用汤匙搅了搅,估计不烫了,开始喂晓梅。 “古扎汤来了,古扎汤来了!”晓雨从门外跑进来,高喊着。 看到了哥哥晓梅又开始向姐姐诉苦“昨晚俺哥哥没给我吃,我饿死了……” “好了好了,我打他”姐姐晓蓉急忙安慰妹妹,做了一个打晓雨的动作。打开方便袋,晓雨将古扎汤放到晓梅眼前,晓梅一看火冒三丈,厉声道:“你会不会做古扎汤,古扎这么大?” “对不起,妹妹,下一次我一定做的小一点!你先将就着吃吧?!”晓雨恳求道。 “是啊妹妹,你就将就吃点吧,你哥哥没做过饭,能做成这样就很不错了,你说呢?”晓蓉的话晓梅最愿意听,晓梅没再说什么,勉强吃了点,这时护士过来查房了。晓蓉、晓雨和南海相继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他们三人做出一个决定――趁着晓梅清醒,送她回家。 输了一上午的液,临床老太太结账出院了,临走放下两包未用完的卫生纸送给晓梅,晓梅却没有出院的意向,嘴里不停地说着,“这次我一定彻底治好我的病,医生不让我走我坚决不走,一定治好了再走”。听到这里晓雨有些踌躇,向南海递了个眼色,南海会意地走出病房,晓雨随后跟了出去。 “我托人问过来院长了,肝昏迷随时都有危险,要是再睡过去可能就醒不来了,这种人财两空的病再住院也没多大意义,总得为你和文静考虑吧,文静都十五岁了,马上就该买房子了。晓雨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去跟医生说,让医生通知她出院,她最听医生的话”“其实去年腊月就查出来了,她门静脉上长了一个东西,我只告诉了姐姐,并约定保守秘密,。”听南海这么说晓蓉点了点头,商议完毕,南海去找大夫,晓雨回到病房。不久大夫过来对晓梅说,“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拿上两天的药回家挂针吧” 听了医生的话,晓梅有些激动,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姐,好点了吗?门外走进来晓梅的弟妹――晓正的妻子,关切地问,“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看见弟妹提了一大包西红柿,晓梅兴奋不已,用力撑起身子,试图爬起来,南海扶她坐起来,细细品味着弟妹洗好的小小的红红的西红柿,“真香啊,真好吃!――”听着听着,弟妹的肥胖的脸上布满了红润。 “好吃吧,姐姐?等你好了,回家我天天买给你吃!”弟妹被二姑姐兴奋的情绪深深感染着。十几年来姑媳相处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有些受宠若惊,似乎有些坐不住,借故离开了。 约莫过了半小时,晓正来了,提了一箱牛奶,放到橱柜上,刚一坐下来,晓梅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晓正啊,别再拆钢筋了,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上了一晚上的班,捞不着吃饭,站在那么高的房顶上多危险啊?,再说村里统一拆迁,拆迁安置费不是拿到手了吗?小心被他们再收回去,下了班赶紧回家,不然你岳母和你妻子吃完饭锁门走了,你又回不了家赶不上饭了,要不找你老婆好好商量商量配把钥匙吧?……” “没事啊二姐,我饿不着,这几天我已经攒了一大堆钢筋,卖了一些,手里有钱,你就安心养病吧!”看到二姐伤感的样子,晓正有些难过,急忙安慰着。 说着说着,晓正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晓正急忙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一个恐怖的声音传过来,令人不寒而栗,晓正稍稍哆嗦了一下,起身掏出二百元钱塞到晓梅枕下,便匆匆离开了, 晓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若有所思轻轻倒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夜幕即将降临,晓蓉夫妇开车来了,大伙七手八脚忙活着,收拾停当准备回家了,南海跑上跑下忙于办理出院手续,并开了些药,一切收拾完毕,南海从病床上抱起晓梅走进了电梯,儿子文静、晓雨、晓蓉等人收拾行李 “这字我认识,我都认识,这字我认识――‘”晓梅指着电梯里的标识对南海说,口无遮拦精神恍惚,见周围有人投过诧异的目光,南海急忙制止她,让她安静下来,把她的胳膊摁下去,把手夹到自己腋下,哄着她,极力稳定者晓梅的情绪。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打开了电梯的门,他们来到停靠在北大门的白色面包车,打开车门,南海把妻子抱进车上扶她坐下,晓雨等人将行李放进车厢,姐夫史学开启了发动机,面包车东转西拐冲出医院直奔南海的老家。 第三章 第三章 县城西北七十里外有一个绿树环合的小山村,村子里住着五百多户人家,南海一家便是其中之一。(.)在村子的北部有一个古老的院落——不足两米高的土院墙,高低不平的六间草房围成的院落,院内自西向东有三颗合抱大树——槐米树,在这古老的院落内上演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由南海的引路,面包车停在了这古老院落门前,打开车门,南海抱下了一路颠簸昏昏欲睡的妻子,迎接的亲人和乡亲纷纷上前帮忙,南海抱着妻子来到早已收拾好的堂屋,母亲让南海将妻子放到床上,南海有些犹豫了,不懈地问母亲:“娘啊,这不是你和我父亲的床啊?怎么能放这儿?”“那怕什么,我和你大大不嫌弃,你们尽管住这儿!”母亲安慰着儿子。 安顿下晓梅,从车厢里卸下来行李——主要是棺衣和孝布,收藏起来不让晓梅发现。史学开着面包车回家了,姐姐晓蓉不放心留了下来,母亲端来了刚刚煮好的鸡,试图喂晓梅,晓梅没有食欲,直摇头,晓蓉接过来喂她,仍然摇头,二哥让儿子文金开车去买水果,不一会儿,各色各样的新鲜水果摆到了晓梅的面前,然而晓梅对这些诱人的水果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居然翻过身朝着墙睡去了。 “今-屋-漏-啊——明-屋-漏-啊——修-修-补-补——就-不-漏-啊 今-补-漏-啊——明-补-漏-啊——修-修-补-补——还-会-漏-啊 …………”一觉醒来,晓梅好像做了个梦,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字一顿拖着长腔,有时还会龇牙咧嘴,守护在旁的姐姐和南海看了惊慌失措不寒而栗。 “晓梅,你是不是做梦了?梦见什么了?”南海和晓蓉不约而同地问。 “姐姐,我梦见咱爹了!”晓梅的情绪有些激动。 “咱爹说什么了?”晓蓉急切地问,“是不是要来给你盖房子啊?”。 没有回答,晓梅侧过身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朦胧中几声鸡叫惊醒了晓梅,看到哥哥姐姐依然坐在床前彻夜无眠,满脸的疲惫,晓梅有些心疼、有些感动,然而情绪却越发变得激动起来。“快,把墙上这些垃圾袋子全部清走!” “好好好,马上清”哥哥姐姐爬上床,摘下了挂在墙上的尼龙袋、方便袋、破书包之类的东西,然后问晓梅,“可以了吗?” “不行!钉子也拔掉!”晓梅指着墙皮吩咐道。 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哥哥姐姐拔完了墙上的钉子,晓梅的视线转移到床尾西侧放着的那两口棺材,非常生气甚至恼火地说道:“快抬走,快抬走!放那儿我害怕!” “不能动啊,那是我父母的。”南海急忙解释,然后安慰道,“别怕晓梅,有我们在你怕什么?快快养好了身子我们马上回家。”说着接过母亲送过来的小米粥,用汤匙搅了搅,估计不烫了,扶晓梅起来,舀起一匙喂晓梅,“不吃!”晓梅摇着头,突然伸出胳膊向外推,打翻了小米粥,从南海臂膀里挣脱,径直倒下了,这时屋里挤满了家人和邻居。 “他三嫂啊,你起来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啊!”婆婆、婶婶、姑姑、大娘齐声喊道。 “三婶子啊,吃点西瓜吧?很甜的”文金切好了西瓜,捧了薄薄的一片,送到晓梅嘴边。 所有的人都竭力劝她吃饭,晓梅就是没有赏脸,忧郁的神情写在每个人的脸上,甚是尴尬,纷纷长吁短叹着。突然晓梅做出一个惊人动作——爬起来端坐在床,嚎啕大哭起来。 “秋啊秋,你借了我九百五十块钱十年了,你还我九百啊,你为什么少给我五十元啊?” “不要紧,我去给要回来!”姐姐晓蓉急忙安慰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落下。 “记下了?”晓梅急问。 “嗯!我记下了!”姐姐回答。 见姐姐答应了,晓梅止住了哭喊,用信任的目光望着姐姐,不一会儿晓梅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哎呀,俺见不上吕德生啊,人家孩子订婚我也没去……” “没事,人家不怪你,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再去也不晚啊!”哥哥晓雨急忙安慰她。 “好,记下了啊?”晓梅稳定了情绪说。 “嗯,记下了!”见哥哥答应了,晓梅又有了片刻的宁静, “哎呀,俺没脸见妇女主任啊,结婚的时候家里穷,没有钱买安全套,我去找她要安全套啊,丢死人啦,她的两个孩子没吃过我一分钱的东西啊!”晓梅依旧大哭。 见晓梅情绪很不稳定,南海急忙找人去请村医来给她输液,村医来后,南海打开药包,一一分类,将不同的药分别放到不同的方便袋,村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给晓梅挂上针——血管太细不好扎,留下一个针头和砂轮锯片,教会了南海换药就走了,村医走后,药液非常缓慢地流进晓梅的血管,输完一包大约用了四个小时,在漫长的四个小时等待之后,南海开始配药,因经验欠缺,切割锯片划过的药瓶忘记用手轻弹几下,而直接用手去掰,结果玻璃瓶破了,扎破了南海的拇指和食指,鲜血直流,此时晓梅已经爬起来撕掉了输液线,拒绝输液,大伙商定不再为她输液。(.) 周围的人们都极力劝她安静,均以失败告终,哭着喊着闹着,不吃不喝,直至日落,迎来了夜晚,晓梅突然指着南海父母的棺材心平气和地说;”我要这个!”语惊四座,急忙商定给她去买,并决定次日天一亮就去林地砌坟,这时南海犹豫了,“我这么年轻,砌坟也太早了!” “那怕什么,人家咱村王某某三十九岁就砌坟了,不也活到八十多吗?,再说了砌坟又不能只砌一间”、 “是啊是啊,有坟押着人更长寿啊!”,经众人的一再劝说,南海终于同意了,决定为妻子和自己建造墓室。 哭闹了一天,晓梅已经筋疲力尽,昏昏睡去了,晓蓉、晓雨及家人被南海劝走,休息去了,南海拥着妻子安安静静睡着了。 “把尿——,把尿!——”熟睡了许久之后,晓梅醒了,推了一把身边睡梦中的南海,南海极力睁开朦胧的双眼,起身下床,扶起妻子,将便盆放到晓梅屁股下,“哗——”一股股深黄色液体冲进便盆,南海一阵莫名其妙的担心——担心尿里有血,估计尿液排完了,南海问了问“还有吗?”晓梅摇了摇头,南海刚想将便盆移开,此时黄黄的粪便紧跟着冲进便盆,一切排完之后,南海端着便盆推门出去直奔厕所,守候在院子里的亲人们纷纷向前询问情况。 “怎么样了?醒了?”南海母亲急切地问,满脸的憔悴。 “嗯!”南海应了一声。 众人蜂拥而入,嘘寒问暖。 “妈!”晓梅爬起来,指着白发苍苍的婆婆对嫂子和弟妹说道,“以后不要再称呼‘他奶奶’了,要叫妈,她老人家这辈子太不容易了!” “行!就依你!我们都叫她‘妈’”二嫂和弟妹都答应着,哑巴大嫂眼含热泪拼命点着头,南海倒完了便盆,用水洗净了挤了进来,端起热腾腾的小米粥,用汤匙搅了搅,估计不怎么烫了,就一匙一匙舀着喂晓梅。 “三婶子,慢点喝,喝完了再吃块西瓜!”侄子文金捧着刚刚切好的西瓜挤了过来。 “文金侄子,谢谢你!耽误你做生意了……”晓梅有些愧疚地说。 “三婶子,说哪里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好养病,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一块去赶集!”文金安慰着晓梅,一副诚实善良的样子。 喂完了小米粥,妹妹南萍凑了过来,伸手触摸着晓梅的脉搏,南海用脚踢了她一下,示意她离的远点,以防传染,南萍会意,却依旧为三嫂切脉,试完了脉搏,向南海递了个眼色,借故出去了,不一会南海也来到院子来找妹妹。 “三哥,,三嫂的心率不稳定,有时快有时慢有时很微弱,今天给她砌坟吧?”南萍焦虑不安地问。 “行,就这么办吧,事不宜迟。”南海道。 “我村有坟匠,我们很熟的,我给联系。”南萍边说边掏出手机,查找着手机号,南海掏出一大叠钱递给妹妹,说:“先拿着,不够再给你。” “包工包料,最后结算吧。”妹妹南萍推开了三哥的手。找到了坟匠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沿着村外崎岖的小路向北行走十几分钟,有一条东西横亘的深沟,沟的两侧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沟的北面有一片墓地,墓地里稀稀落落的棋布着几个坟头,这些坟头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差不多都是少亡或者英年早逝的——有姐姐南芬的,弟弟南溪的,弟妹孙世萍的,如今南海的妻子也将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在这荒郊野外安家了。,看到这里南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家里忙着伺候晓梅吃喝拉撒,墓地里也正忙碌着砌坟,除了雇来的几个坟匠外,本家的大哥南江,二哥南河,四弟南湖,大哥的两个儿子文国文强,二哥儿子文金等等也都来帮忙,坟匠选好了坟址,圈出一块地面,在上面搭起来小棚,接着四周烧了纸和元宝之类,上了香,作了揖,开始忙碌起来。两点左右,乌云四合狂风骤起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南河用塑料薄膜把小棚裹了个严严实实,雨没有淋到忙碌的人们,坟依旧顺利地砌着。 与此同时,晓梅在清醒兴奋了半晌之后竟然变得暴躁起来,健忘起来, “我是谁啊?”二嫂在众人面前故意惹逗着晓梅。 “你爱是谁就是谁,跟我什么关系?”晓梅不耐烦地回答。 “我是谁啊,三婶子?”文英急忙跟上一句。 “你是谁,我哪知道啊?”晓梅依旧不耐烦地回答。 “我不是你闺女吗,你忘了?”文英委屈地说。 “我是谁啊?”姐姐眼含泪水焦虑地问。 “谁知道你是谁?”晓梅依然不耐烦地答。 “给她拿新衣服看有什么反映?”白发苍苍的四婶子提了个建议。晓蓉从里屋提出来一个装着棺衣的尼龙袋子,解开了,取出一双紫色棉鞋,晓梅一见,眼前一亮、兴奋不已,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好啊,这么好啊?!” “给你穿上啊?”晓蓉趁热打铁地问。 “嗯!”晓梅急不可耐地回答。 晓蓉赶紧为晓梅穿上了棉鞋,晓梅很高兴,嘴里不住地嘟囔着“真漂亮啊,真漂亮啊!”于是以同样的方式为晓梅穿上了所有的衣服——棉裤和上衣,上衣共有六层,由里及外依次是花色内衣、白色单衣、蓝色单衣、红色单衣、蓝色棉衣、紫色马褂等,为防止弄脏新衣,晓蓉早已备好了纸尿裤,穿完之后请来了文金的姥爷给她念了纪子,父亲南凤昌在里间门口靠近正门的地方放上几块水泥块,撑上几根小棒,铺上高粱秸搭成的帘子,上面铺上凉席,再铺好被褥,临时的地铺就打成了,南海抱起妻子来到地铺,将她轻轻放下,让她躺下休息。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有人来报说坟已砌好,让他们准备看坟,依据风俗看坟是不空手的,于是大伙赶紧找来红纸制作红包,南海给儿子文静包好了红包,又给自己准备两个,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坟地,只留下了母亲在家照看着晓梅。 墓地里忙碌的人们见来看坟,放下手中的活儿,收拾了工具,腾出了一条通道,在二哥南河的指挥下所有的人围成一圈,绕着新坟左三圈右三圈地转完了,红包也扔了一地,项目刚一进行完南海便匆匆回家了。 从坟地回来,晓蓉见妹妹气色不错,觉得不会出事,提出了准备回家,她已经三天没回去看看了,临走之前跟南海商量把晓梅的所有衣服都给找出来,等再来时带过来。 天色已晚,匆匆吃罢晚饭,南海的母亲带了些礼物去请南江的邻居——神婆,说明来意,南海母亲地上礼物,神婆没收,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来到南海家。 看了看晓梅的脸色,为她试了试脉搏,摇了摇头说道:“她的病是实病,到了那种程度了,说句不好听的叫病入膏肓了,所以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啊!”边说边拿起一打烧纸在南海和晓梅之间来回比划,嘴里念念有词。,念完了,上上三炷香,在天井里烧了些纸和元宝,磕了头,叮嘱道“不要给她甜食吃,以免带走了你后半生的幸福,不要在她咽气的时候站在她的头部……” 说也奇怪三炷香燃尽后,晓梅居然面朝墙壁安静地睡着了。见妻子躺在地铺睡的如此安详而甜美,径自放心地躺在床上也睡了。 一夜睡的真香,一觉醒来,南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好久没有这么高质量的睡眠了,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转眼一看,睡在地铺的晓梅爬了起来,南海急忙翻身下床,去扶妻子,晓梅已经褪下棉裤,试图自己更换纸尿裤,,纸尿裤已经湿漉漉沉甸甸而脏兮兮了! “还把尿吗?有大便吗?老婆?”南海问。 “有尿,没大便”晓梅答道 南海端起便盆塞进晓梅棉裤,为了不弄脏衣服,南海一手扶着便盆,一手撑着衣服,脸也凑得很近,这时晓梅连尿带便一股脑儿冲了出来,居然溅了南海一脸,守候在门外的家人急忙过来帮忙,处理完毕,南海为晓梅洗了手,擦了脸,准备喂她早餐。 喝完了小米粥,文金送来了樱桃,甜瓜之类的水果摆了满满一桌子,晓梅胃口大开,山吃海喝,来者不拒,南海细心地为她剥着荔枝樱桃山楂片甜瓜,此时母亲推了南海一把,示意不要喂她甜食,南海似乎没有理会,忘记了神婆昨晚的叮嘱,照样细心喂她,晓梅像永远吃不饱一样,什么东西都吃的津津有味,这一切异乎寻常的举动被文金用相机一一记录下来。这时门响了,晓蓉来了,带来了水饺,开始喂她,南海出去从车上卸下了晓梅所有衣服——满满的两尼龙袋子。 大街上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门又响了,院子里挤满了人——晓梅娘家来人了,村里的书记会计都来了,带来了丰厚的礼品和厚厚的一摞钞票。 一阵山吃海喝之后,晓梅心满意足躺下来休息,见她脸上布满了红润,气色极佳,估计已脱离危险,远道而来在外打工的亲人们决定离开回去上班了。天没有黑,没吃晚饭,晓梅迷迷糊糊睡着了,手里紧握着手机,直至天亮。 “三哥,三嫂昨晚睡的怎么样啊?我给她配了个药方,今天带过去!”妹妹南萍发来了短信将南海从睡梦中惊醒,南海有些诧异,妹妹没上过学,怎么会发信息而且还能看懂《本草纲目》居然从她公公那儿得到真传,学会配药了。 半小时后,南萍骑着刚买的电动车带着三岁的爽豪来了,车篮子里放这个酒瓶子,里面装着杜仲,金银花,枸杞,土鳖之类的漂浮物,见三哥投来异样的目光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家里产的,,我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杜仲,够几根枝子剥了皮就能入药,这土鳖也到处是……这个药方子我从网上查到的.” 大伙听着看着,都惊讶极了,齐声夸她,有的说“你三哥上了二十多年学,大学毕业了,上了没几天班却又下岗了,你南萍一天学都没上却有了这么大能耐……”见众人齐夸南萍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对你三嫂那么好我们不管,但以后你也得伺候我!”二嫂义正言辞地说,“你当时的彩礼钱谁也没捞到,都给你三哥交学费了……” “都二十多年了还提它干什么?”南萍有些生气了“其实我很感激三哥三嫂,要不是他俩我们哪有爽豪?是他们求人批了二胎我们才有了第二个儿子!再说爽豪对于我们多么重要啊?!我不能忘恩。” “谁是爽豪?”晓梅在屋里扯着嗓子喊道。大伙急忙跑进屋陪伴晓梅。 南海母亲一大早杀了只母鸡,放在锅里用柴草煮了很长时间,终于煮熟了,撕下来一条腿放进晓梅的铁腕里,舀了一勺鸡汤,加了少许盐送了过来,递给南海,南海一点一点撕给她吃,在腮下垫了厚厚的卫生纸,怕污染了新衣,吃完了鸡腿,二嫂拿来了油条送到晓梅嘴边,晓梅张开大口用牙咬下一块,嚼了一下就吐出来,再用牙撕下一块,嚼一下再吐,如是的“吃”了五根油条,南海开始喂她甜瓜樱桃之类的水果,晓梅都是咬了吐吐了咬,只嚼一次,从不吞咽,很快满满的一盆被南海送到厕所。 “谁家的摩托车?砸碎它!”听到了街上摩托车声,晓梅极为恼火生气地喊着。脾气变得狂躁不安。 突然晓梅双手抱头嚎啕大哭,“疼死我了——救命啊!”南海打电话给晓雨让他从城西医院开些止疼药送来,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晓雨骑着摩托车风尘仆仆赶来了,送来了杜冷丁,再三叮嘱道“这种药不好开,一定慎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还有这药用完了空瓶不能丢,回去退押金。” “行,知道了”南海回答 晚饭后晓梅呻吟着,痛不欲生,南海去找村医七叔,七叔家离得不远,就在南海家北面。七叔放下手中碗筷,径直来到南海家,拿来了几个针头,取出一支杜冷丁,敲破了瓶嘴,抽出来三分之一,让南海解开晓梅所有衣扣,仍然没有露出胳膊,只好褪下棉裤,扎在屁股上,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晓梅呻吟才慢慢消失,静静地睡着了。七叔叮嘱南海“这种药皮下注射,你学着给她打,疼了实在忍不住时你就给她打一针,说着给南海留下来几个针头,和一个砂轮切割片,说完回家了。 还好,一夜平安,晓梅平稳睡着了,半夜时居然站起来了,被窗外守护的母亲发现,急忙叫醒了南海,南海见状大吃一惊,才想起白天二嫂说过的那件事——咱村张抬升从穿衣三天三夜后跑到街上玩去了,南海为她把了尿,扶她睡下,直至天亮。 六点钟的时候,晓梅没有了睡意,坐起来,不吃不喝不睡,目光呆滞,嘴里嘟囔着,不知所云,一直坐到第二天晚上十点,整整坐了三十个小时! 次日,文金开车拉着他妈和晓蓉等人去了三十里外的地方,找了个神婆子,因为当天是十五,不给看,二嫂一再恳求,终于答应给看看,“你们怎么这么能啊,十一就给穿上衣服了?”神婆指责着。 “她要穿的,情况很危险啊”晓蓉解释着。 “要穿也不行啊,还不到时候”神婆道。 “算的真准啊!大伙都佩服地点着头。 “不对啊,是十二下午穿的衣服,不是十一,我记得清清楚楚”,晓蓉心里嘀咕,只是没说什么。 “这么吧,我给开个药方,你们拿回去抓紧给她用上”说着在纸条上写道,屋后黑土一把,栏里稻草几颗……回家煮水喝。 拿着药方,付了赏钱,文金开车回家了。 遵照神婆嘱托,如法炮制了药水,给晓梅服下了,晓梅睡着了,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了,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在“长明灯”的照射下发出明亮的光。 晓梅脸色渐渐变得好看了,气色好多了,于是吩咐南海背她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搀着散散步,大伙觉得已经脱离危险,决定给她脱去那厚厚的衣服。 脱掉了那厚厚的棺衣,撤去了纸尿裤,晓梅轻松了许多,但同时屁股上长满了的密密麻麻的玉疮,晓梅疼痛难忍苦不堪言,只好派人去村药铺买来了几片土霉素,将土霉素研磨撒到洗净的玉疮上面。,疼痛才有所缓解。 在南海及家人的悉心照料下,晓梅的体力渐渐恢复,开始拄个拐棍儿自己走动了,但同时脾气也变得大起大落捉摸不定。 “这么脏啊?你看这灰!”晓梅指着南海递过来的馒头大发雷霆,“以后告诉你娘,拿馒头时不要用手,要用筷子夹,” “行,知道了。”南海息事宁人地说,趁热快吃吧,冷了吃了不舒服。 “这么咸啊?不知道我不吃盐啊?”晓梅夹起一块鸡肉冲着南海直嚷嚷。 “我给用水泡一泡就不咸了!”南海急忙倒了些热水把鸡块放进去摆了摆,然后夹给晓梅,问:“怎么样啊?” “还是咸!不吃了!”晓梅不满地扔到了院子里,一群母鸡蜂拥而上,拼命去抢。 “唉!——……”在一边翻晒小麦的南海的父亲欲言又止,长吁短叹。 “你别多嘴了,关你什么事?”南海的母亲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 “光给我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诚心想害死我啊?”晓梅自言自语抱怨着,好像一肚子的委屈。 别说啦,少说两句好不好,我的姑奶奶呀?”南海在一边劝慰着。 “与你什么关系?滚一边去!”晓梅朝他直瞪眼。 “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单位多次打电话催我。”南海补充了两句,“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听话啊!” “打电话叫俺姐姐来,告诉她我想回去了!在这我待一分钟都难熬,就像坐牢。”晓梅命令似的嚷道。 雄鸡已啼,东方欲晓,南海母亲早起准备晓梅的早餐,父亲也坐在一旁不住地咳嗽,南海也早醒了,扶起晓梅去厕所,晓梅推了他一把,“我自己能走!谁用你扶?” “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听父母的话,别到处去啊!”南海嘱咐着。 “不用你管了,你走吧!”晓梅不耐烦地说。 南海乘车一小时来到单位门口,下车后,进入厂区,来到车间办公室,找车间经理单桂琪报了到。 “单经理,我来了,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南海自责着喃喃地说。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家属怎么样了?好了吧?”单经理关切地问。 就那样了,生活能自理了,脱离生命危险了、”南海道。 “奥对了,这段时间你一共请了二十天假,每天七十元,总共壹仟肆佰元,你准备一下吧,对弟兄们也是一个交代。”单间经理满脸的歉意。 “好,我准备好了,带来了”南海边说边将右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打钞票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不应该现在要的,应该在发了工资之后再要,只是时间久了光忘了……”单经理解释着,颇有诚意。 “没什么,早晚都得交,这我已经很感激了,对我够照顾了,准了我那么久的假。”南海有些激动地说。 “理解万岁啊,你去岗位上班吧!生产任务很紧。”单经理吩咐道。 来到岗位,工友们热情地迎接这位久别的兄弟,看到原本白嫩活泼而幽默的熟悉的脸变得面黄肌瘦形容憔悴,每人都在黯然神伤,长吁短叹。 “散了吧,各就各位吧!”班长王金迎吩咐道,“各人管好自己的设备,认真巡检!” 南海匆匆换好工作服,在自己漫长的巡检路线上认真地巡检,精心呵护着所有设备,心里却总在惦记家中的晓梅。 正在这时南海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南海环望了四周,见无领导,赶紧接通电话, “南海,你上班了吗?”晓梅问。 “是啊,怎么了?”南海关切地问,“注意照顾自己,不要随便发火,自寻烦恼,对身体不好,快养好了身体早回家啊。”南海安慰着。 “我明天就回去,你来接我啊?”晓梅问。 “明天?明天我上中班,可能赶不回来,要不,后天吧,后天我上夜班,有时间,行吗?”南海用商量的口吻说。 “那不行,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晓梅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别哭了,别哭了,等等吧,忍忍吧,行吗?”南海安慰道。 “上班时间谁让你打电话?”车间经理单桂琪不知什么事站在了南海身后,责问道:“依据公司规定罚款三百元,三日内交车间办公室。” 第七章 第七章 南海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复习当中,中考就要开始了! 填报志愿的时候,班主任王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关切地说:“最近你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学习也不在状态,是不是担心视力问题啊?今年政策好了,视力不好的也可以考学了,你就安心复习,好好考吧?” 南海听了很是激动地说:“那就报二中和六中吧!”,填完志愿,南海暗下决心,一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然而,二哥的婚事或多或少影响着他的心绪,母亲不让他回家,怕影响学习,叮嘱说:“三儿啊,你别来家,不要担心家里,好好学啊,争取考上啊……”南海答应着,“嗯,娘,我知道了。”所有生活必需品,都是由邻居带过去,南海实在想家了也会回去看看,这一天回家拿饭时,张家发泼的场面被他撞见,饭没拿成,只好去了姑姑家,于是帮四弟给省长写了那封信。 寄完了那四封信,空着手回到学校,南海忍饥挨饿,拼命复习,专心致志钻研着功课,被同桌张兴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关切地问:“你回家没拿着饭啊?怎么不吃呢?” “我家的锅碗瓢盆,所有家具全被人家砸烂了,我娘正在摊煎饼,鳌子被砸的粉碎,煎饼糊子里也给撒上沙子,煎饼没摊成。”南海说着说着,眼泪就跟着出来了。 “唉,怎么会这样啊?”张兴荣很同情,悄悄地离开了教室。 不一会儿,从家里拿来很多煎饼塞给他说道:“给,这是我自己摊的煎饼,你尝尝,尽管吃,不够我再给你拿……” “你会摊煎饼?”南海不解地盯着这位十六岁的女孩,左看右看上下打量。 “会啊,跟我娘学的。有空我就跟着学。”张兴荣自豪的说,“快吃啊,如果你愿意,我就摊给你吃,一辈子,只给你……”说着说着,张兴荣涨红了脸 “瞎说,我哪有那福气?”南海回了她一句,将话题岔开。 南海感动地流下眼泪,其实,这位同桌对他一直很好,只是他没在意,每次南海参加乡里的考试、县里的竞赛,她都会鼓励他,让他稳定心态、信心满满,每当他书费交不上,她总是回家向家里多要一份,替他交上。 更有甚者,她居然为他做过鞋子! 通往学校的土路高低不平非常坎坷,每逢下雨相当泥泞,有时候鞋子陷进去就很难抽出来,如果硬撕,势必撕坏了鞋带鞋底或鞋帮,于是下雨的时候,南海总是赤着脚去上学,单老师见了,送他外号“赤脚大仙”,命令他马上回家去穿,可他就是不回去,因为他知道,家中仅有的那双鞋子如果穿坏了,可就真的没的穿了。 见此情景张兴荣决定为他做一双,回家找了块黑布,向母亲讨教做鞋的技巧,在母亲的指点下,鞋子终于做成了,兴奋不已,高兴地拿给南海试穿,别说,还挺合适! “老师,南海和张兴荣谈恋爱!”一位同学看见他俩关系不一般,告诉了王老师,王老师把他俩给调了座, 南海不想解释,怕越描越黑,于是卯足了劲,全身心投入到复习当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南海的不懈努力换来了优异的成绩,去乡里拿成绩单时,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师,打量着这位其貌不扬的瘦小的南海说:“成绩不错啊,最起码得上县二中!回家等通知吧,祝你好运!” “谢谢老师!”拿着成绩单,一溜小跑回家了。 回到家中,南海将中考成绩单递给父亲,自豪地说:“大大,你看看,考的还行吧,老师说能上二中。” “是嘛?那感情好!”父亲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活儿,接过来成绩单,尽管不认识字,还是认真地盯着看。 等待是一种煎熬,在漫长的等待中,南海体味到了人生的不易、命运的悲催,道路的坎坷。 终于到了开学的时间,新生们背起行囊高高兴兴起程了,唯独南海迟迟未能接到通知,于是坐车去了县二中,一打听榜上无名,回家后去了六中,一问依然榜上无名,南海傻眼了,这么高的成绩怎么就没录取呢? 回到家中村子里的高音喇叭突然响起来:“南海在家吗?听到广播后马上到村部一趟,这儿有你一封信……” 闻听此言南海急忙跑去村部,拿到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朝思暮盼的入学通知书,不过不是二中也不是六中,而是他没有填报的职业高中。顿时南海目瞪口呆! 看着南海痛不欲生的情形,南凤昌过来安慰:“既然你成绩那么好,就不怕没学校要,我去给你找,你先去打听打听,摸摸情况。” “嗯――”南海答应着,似乎一下子来了信心 一大早,南海向父亲要了两块钱,到商店买了两瓶老白干,装进书包,提着去了六中。六中离家八里路,四十分钟过后,南海来到了学校,找到校长办公室,正巧林校长在,说明来意,林校长开腔了:“既然你想来六中,干嘛不报啊?” “我报了,第二志愿就是六中!”南海解释着。 “我们学校有规定,先录取第一志愿的考生,第二志愿的很少录取,你请回吧!”林校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南海依然恋恋不舍,心存侥幸,还想解释:“林校长,您看我的成绩……”说着掏出成绩单递了过去。 “没用,你走吧”林校长下了逐客令 南海依然不走,打开书包,拿出那两瓶老白干说:“校长,您请用。” “拿走,赶紧拿走!”林校长气愤地离开了。 校长室里南海独自漫无目的地焦灼的等待,左顾右盼,再没有校长的踪影,最终绝望地离开,临走将那两瓶老白干放到了墙角。 “过来过来!”一位矮矮白白胖胖的老师朝他打着手势,“我看看你的成绩单。” 南海将成绩单递了过去,那位老师接过来看了看,很是惊讶地说:“你的成绩不错呀,在我们班至少是前十名,如果不上实在可惜!,这样吧你去找找周校长,或许能行,祝你好运!” 南海沮丧地回到家中,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南凤昌安慰他说:“没事,我去试试!去求周校长。 次日一早,南凤昌领着南海来到农贸市场,买了一条羊腿和一些水果,装在尼龙袋背着来到学校,找到周校长的家,轻轻地敲门 “谁啊?”一位老女人的声音 “是我,来找周校长。”南凤昌急忙回答 “他上班去了,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老女人没有开门。 南家父子不想离开,站在那儿耐心等待,这时门里的老女人着急了,只好打开院门,让他们进去。 寒暄之后,南凤昌将礼品全部掏出来,放到桌子上,解释说,“我儿子考的很好,就是因为第二志愿报的这里才没录取,请周校长帮帮忙,……” 看着南凤昌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诚意,老女人很受感动,决定帮助他们,“你们坐会儿等着,我去找他。”带上门,老女人出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南凤昌急忙起身施礼,那人非常和蔼,热情让座倒茶,忙的不亦乐乎,没等南凤昌开口,那人已经切入正题了:“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赵老师跟我说的,只是学校有规定,我一个副校长说了也不算,这样吧,我帮你们去求求林校长……” “好,谢谢啊”南家父子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先回去等等,一有结果马上叫人捎信去,你们村在这上学的很多。” 回到家中,焦灼的等待了三天,杳无音信,南凤昌决定再去求他,于是上地里拔了些花生、地瓜之类的土产,装了满满一袋子,用车子推着直奔学校,气喘吁吁地来到学校,找到周校长家,将土产送下,周校长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你去上课吧!去高一二班找赵友谊老师。” 南海兴奋不已,千恩万谢后离开周校长家,顺着门牌找到了高一二班,“报告!” “请进!”那位白白胖胖的赵老师和蔼地说,“你来了?”接着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们新来的同学南海,大家欢迎,都要帮助他把落下的功课补上去……” 南海学习很用功,只是成绩不尽人意,第一学期摸底考试只考了第三十名。 这时二哥分家后去了青岛收废品,南湖毕业后回家务农,南萍和伙伴们去了天津砖厂,临走的时候,父母多次阻拦,最终还是走了,去了后约十来天,南海收到南萍寄来的信,信里歪歪扭扭地写道: “三哥,你别担心我,安心学习,我不会跟人家跑了,我还想给你换媳妇呢,我会好好干,挣钱供你上学……” 南海读着妹妹的信,眼睛湿润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南海呆坐在小屋,突然想起妹妹南萍结婚半年了,却不曾见面,很是牵挂,于是打算去她家看看。 屋外狂风骤起,寒气逼人,南海刚一探出头,就马上缩了回来,四处探寻御寒之物,见床上放着父亲的穿了多年的破旧羊皮袄,披在身上,告别父母,走出家门,奔向海坡,将到海坡的时候,遇见了南萍,半年不见,南萍胖了许多,穿一件肥厚的大红色棉袄和粉色棉裤,隆起的腹部难以掩饰。 “三哥,你来了?都半年多不见了……”南萍眼里闪着泪花,兴奋不已。 “南萍,你这是去哪?”南海疑惑地问。 “回家呀,好几天没去看看大大和娘了,蒸了些大包子给送过去,也好喂喂文霞。”南萍说着指了指车筐里那包热腾腾的蒸包子。 “那咱回家吧,好让他们趁热吃。”南海说着往回走。 “别了三哥,先来家坐坐吧,顺便认认家门。”南萍,推车调头往回走,领着南海去了她家。 与二十年前来过的张世良的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东面的那五间瓦房套起了院子,院墙是用土打的,上面留下了岁月洗礼过的的痕迹,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推门走进院子,一颗高大的柿子树站立门前,天井中央有一棵枝杈茂密的杜仲树,进屋坐下后,南萍点上一堆柴草,让南海靠近一些烤火,“来,三哥,近一点,暖和暖和。” “不冷啊,你烤吧!”南海心疼地望着妹妹。 ”你先坐着烤火,我去找找作凯,他出去串门子了“南萍说着向外走。 “老张啊,你三哥呢?”南萍听到了母亲的熟悉的急促询问声。 “在屋里,怎么了娘?”南萍急问。 “一个闺女找他,说是从学校里来的。让他回家看看吧?”母亲焦急地说。 独坐在屋里的南海听到了母亲和妹妹的谈话内容,熄灭了火堆。疾步出屋,和母亲、妹妹一同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看到了那姑娘,南海很是惊诧。 “放假了,我们伙房有点事儿,开了个小会,散会后你已经走了,我紧赶慢赶没赶上,只好坐了下一趟车,比你晚来了一个小时。幸亏来前碰见了档案室我表姐,求她给查到了你详细地址,所以跟了来。”姑娘兴致勃勃,激动不已。 “来,吃个大包子吧?!”南萍从车筐里取出来那个盛满大包子的方便袋,打开了取出两个,递给姑娘。 “我不饿,你们吃吧。”姑娘一再推辞。 “快吃点回家吧,天快黑了,没车了。”南海似乎下了逐客令。 “没车了,我就不回去了,住下!。”姑娘坚定地说。 “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家人牵挂!”南海似乎有些生气了。 “就不回!――就不回!――”姑娘撒着娇,故意惹逗着南海。 拗不过她,南海只好作罢,让母亲收拾收拾那间里屋,让南萍留下来陪她,然后自己去了中间那个小屋。 腊月的风特别的馋,见缝就钻,穿透屋顶和土墙夹缝钻了进来,南萍冻得瑟瑟发抖,披衣下床,到院子里的柴垛上撕了些柴草,找火柴点燃,熊熊烈焰照亮了整个小屋,驱走了寒意,小屋很快暖和起来。 “妹妹呀,你长得那么标致,怎么会看上我三哥呢,他家穷人丑一米五九……”南萍风趣地询问那姑娘。 “不瞒你说,我家里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不太满意,为了给弟弟盖房子,要了不少彩礼,我做出了牺牲,可自从见了南海,知道了他的故事,慢慢喜欢上了他,觉得他重情重义,值得托付,是我今生要找的人……”姑娘说着,情绪越发高涨起来。 那一夜似乎特别的漫长,躺在床上姑娘辗转反侧,睡意全无,期盼雄鸡报晓,天亮到来。 不知什么时候,姑娘居然安安静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不见了南萍,刚想起床,就听到隔壁传来清晰的对话声:“三哥呀,我看这姑娘不错,你就答应了吧?” 南海没说什么,只是摇头。 “多好的姑娘,又高又俊,咱村里找不出第二个……”南萍继续劝说。 南海没说什么,依然摇头。 “她对你那么好,那么远都跟了来,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将来如果娶了她,你该多幸福啊?”南萍埋怨着南海。 “我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能有多少了解?不曾了解,怎谈接受?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南海的话让南萍哑口无言,陷入了沉思。 “吃了早饭你就送她走吧,带她去坐车,行吗?”南海问。 “好吧!”南萍惋惜地答应了。 早饭后,南萍推出自行车准备送那姑娘,这时门响了,张作凯推门进来,一夜不见南萍回家,很是牵挂,所以一大早就找来了,见到了南海两人热情地握手。 “老同学!不,妹夫!你好?!”南海兴奋不已。 “你好你好?!”作凯也很兴奋握紧南海的手,然后瞟了姑娘一眼,关切地问:“不错呀!这你女朋友?” 南海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 姑娘很是无奈而尴尬,伤心极了,决定马上逃离。 南萍骑自行车送姑娘去了车站,南海陪妹夫作凯美美喝了几杯,直喝的酩酊大醉,日落西山。 。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姑娘来找南海的故事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人都忙着给南海张罗,毕竟南海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南海在家吗?”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有磁性而颇具亲和力,随着甜美声音的消失,推门进来一位打扮入时气质非凡的女人。南海不认识,母亲热情地接上话,“在啊,来吧,王老师。” “是这么回事,我们学校有个美女老师,幼儿师范毕业,打算介绍给南海,您看行不?”那位老师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哪位呀?是小付吧?”南海问。 “对呀,在咱村教学好几年了,你也认识她,你觉得怎么样?”王老师很是真诚而热情地说。 南海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微微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见南海沉默,王老师急忙搭话:”小付人长得多俊俏呀,又聪明能干,落落大方,我看你俩挺合适!” 见王老师颇有诚意,南海不失礼节,喃喃说道:“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去过你们学校,接触过她,人是不错,只是我感觉很多青年人在追她,众星捧月啊,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我也没那个实力。(.)”南海解释着,回绝了这门亲事。 过了两天又有人来提亲:“大学生呀,还记得王育红吗?是我哥哥的闺女,在她村里当教师,我给介绍介绍?”邻居孙大娘来说合:“她可老是提起你,说你们上学的时候,你找老师调位就想和她同桌,她总是不同意,现在后悔了。……” “是啊,有这回事,当时我的确很喜欢她,可她不喜欢我啊,后来,渐渐淡忘了。”南海解释着,谢过孙大娘的美意,委婉拒绝了这门亲事。 过了两天舅姥娘来了,拄着拐棍儿,母亲见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搀着进了屋,母亲拿过高凳子放到火炉旁让舅姥娘坐下烤火。 我也是为这事来的,“南海呀,你孙大娘家的闺女孙新荣从砖厂回来了,她还没有婆家,我给你说说吧?” “孙新荣,我儿时的玩伴,一起过家家,一起上坡拔草,一起去外村看电影,一起在池塘边、沟渠旁、石桥下、地窖里该做的都做了,会玩的都玩了,演绎了一个甜蜜浪漫温馨的七彩童年!”南海梦幻般沉浸在回忆里。[] “怎么样啊南海?”舅姥娘的一声问话将沉浸于回忆里的南海叫醒,南海一愣神,冒出一句:“毕业再说吧。舅姥娘。” 整个寒假提亲说媒的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南海一个都没相看,他的心里一直被章小燕满满当当占据着,容不下别的女孩! 漫长而寒冷的假期终于熬过去了,南海兴高采烈地返回学校,走到伙房门口,早有人迎上来搭话:“来了南海?听说她年前去你家了?是真的么?” “是啊,怎么了?”南海问。 “唉!她出事了!”那位同事很惋惜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南海急问。 “那天从你家回去后家里人让她结婚,她不同意,跑出家门,一路狂奔,谁知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了,躺在了路中央,飞来一辆摩托车,从她身上压过,失去了左腿……这是她给我写的信。”那位女同事拿着一封信让南海看。 南海没有接那信,只是惋惜地摇了摇头,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都是我不好,对她那么冷,使她绝望……”南海自责着。 “别太自责了,感情这东西是两厢情愿的事,不能强求,她太固执、太执着了!” 没有再说什么,南海逃也似的离开了。 来到教室,同学们都蜂拥而上,围住南海问长问短,只有章小燕,安安静静端坐那儿,默默地温习功课,甚是孤独,南海看了很是心疼。 晚自习结束后,同学们和以往一样,习惯地打开电视,眼睛近视的从后面挤了过来,章小燕合上书本,收拾停当,走出了教室。南海觉得舟车劳顿,身心俱疲,倦意袭来,回了宿舍,洗洗睡了。 将近毕业的时候,班主任高老师拿着一份通知,递给南海,南海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寥寥数语,却让南海沁出冷汗:”南海同学,你所欠五百元学费,尚未结清,请于十日内交齐,否则不予毕业。” 见南海双眉紧锁,心事重重,班主任高老师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宿舍。 “来,南海请坐,这几套衣服是我穿过的,你别嫌弃,还有这双皮鞋,你试试合脚不?”。 南海很感动,推辞着,却抵挡不住老师的热情,试穿了高老师送的西装和皮鞋,很合适,正要提着衣服下楼,高老师将他拦住了,“慢着,别着急走啊,你看这是什么?送给你!” 南海一层一层打开了高老师捧过来的红包,惊呆了!感动的热泪盈眶,心怦怦直跳,里面包着的不是别的,竟是五张最大面额的人民币! “不要,高老师,我写信给家里了,能凑到的”南海解释着 这是我半年的意外收获――周末我去给人代课挣来的。拿着先交学费吧,交不上,毕不了业,你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这么多年就白费了!” “高老师,您正急着用钱,我怎么忍心?”南海想起高老师正操办婚事,手头一定很紧,所以坚决不要。 捧着高老师送给的五百元现金,南海走进了财务科,交上了,撤掉了印着父亲手印的那张欠条。 “南海同学,这儿有你的一张汇款单和一封信。”高老师刚一走进教室,就兴奋的来到南海桌前,递给他。拆开信,南海看到了几行潦草的几句话:三弟,这一千块钱是我在青岛一个月的收获,你交完学费剩下的用来买吃的,别太亏了自己,不舍得吃,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拿着汇款单,南海来到中国银行,提出了现金,交还了高老师五百元,自己手里还有五百元,这是南海一生中最富有的一天。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毕业典礼刚刚结束,所有同学都忙着在留言簿上相互签名,留下通讯地址,互赠照片,找南海签名的女生有二十三人,唯独章小燕没有找他,南海主动找了她,签完之后,南海很有礼貌地伸出右手试图握手道别,小燕没有理会,南海只好缩了回来,轻轻说道:“祝你幸福!” 得到了学生毕业的消息,长途客车竟然直接开进了校园,所有的学生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但大都依依难舍,在回家的车上,南海和潍坊的金泰来紧紧拥抱在一起,放声大哭,直至司机着急赶路了,才把他们劝住,金泰来依依难舍地下了车。 按照学校要求,毕业后需要实习三个月,实习结束后写出实习报告,寄回学校,学校收到实习报告后发给派遣证和档案袋,南海没有找单位去实习,而是在家坐等,打算到时候写一份交上就完事了,然而在家坐等,南海觉得很无聊,于是看见院子里放着妹妹南萍的那辆破旧自行车,突发奇想――不如学车吧?说学就学,南海扶起自行车,检查了一下轮胎,还能骑,推着走出家门,来到村外,找了一个平坦路段,饶有兴致的学起来,将近一天的功夫,衣服磕破了,车子跌坏了,遍体鳞伤的南海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学会了骑自行车,南海出门便想骑着车去,有事没事的骑着出去溜溜,于是骑车来到初中同学王宏宇家玩,这天王宏宇正好在家,看到老同学南海的到来非常高兴:“来了老同学?毕业了?什么时候上班?” “早呢,还有三个月。”南海顿了顿接着说:“三个月太漫长了,不如找点活先干着,一来打发时光,二来可以挣点钱。(.好看的小说)” “好啊,我们去干建筑吧,走,我领你去问问。”王宏宇说着领着南海来到他村的把头家,那把头与南海认识,是小学一同学的公爹,见了南海很热情,通知他们明天开始上班,工钱是一天十二元。 “明天开始干活了,一旦开始干活就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玩了,不如趁着今天下午有空我们找个地方玩去?”王宏宇用商量的口吻说。 “行啊。去哪儿?”南海问。 “你说吧,南海,你想去哪儿?”王宏宇说。 “张兴荣结婚了吗?”南海问。 “没有,还没找对象呢!”王宏宇说,“要不,我领你去她家?” “好啊,走吧。” 王宏宇前面带路,南海羞涩地跟在后面,不知不觉来到了张兴荣家门口,敲门进去,张兴荣在家摊煎饼,看到南海的到来很是诧异,别提多高兴了,把手里的活儿丢给了母亲,给南海他们倒了杯水,然后闲聊起来,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南海提出回家了。 翌日南海正在熟睡,忽听门外有动静,起床一看,是妹夫张作凯来了,刚一进门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万分激动地说:“南萍生了,是个男孩,取名雷雷,全家人听了都很兴奋,南海骑着车,带了两只母鸡挂在车把上,跟着去了南萍家,全然忘记了干建筑的事。 来到南萍家,南海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忙得不可开交,南萍的婆婆正在烧火炖鸡,作凯的五个姐姐一个妹妹都到齐了,有说有笑忙和着包水饺,全家人喜笑颜开其乐融融,欢声一片,只有南萍心情非常郁闷,她看到了儿子雷雷的眼睛和他三哥南海的差不多,真应了那句话啊――外甥随舅!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心头,成了南萍的一块心病。 回到家中,南海有些郁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不是别人,而是老同学王宏宇,一进门就说:“今天怎么没去干活啊?左等右等没见你,我点完名就开了小差……” “今天,我去妹妹家了,要不,明天去吧?”南海说。 “行!明天去,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送走了王宏宇,南海找出来自己的衣服洗了洗晾上,然后躺下来休息。 。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次日一大早,南海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饭,骑上南萍那辆破旧自行车去了王宏宇家。 王宏宇早已在家恭候多时,一见南海来约兴奋不已:“你终于来了,没有人做伴,我自己不爱干,这下好了,有你陪着我就来劲了,咱们一起干他几个月吧?!” “我倒是想干,只是我担心干不了。”南海犹豫着。 “没事,放心!干不了的活我帮你。”王宏宇非常慷慨大包大揽地说。 “好!出发!”南海看着王宏宇,会心的一笑。 来到把头家,南海和王宏宇点上了名,宣布了一天的任务――外村一农户翻盖偏房。 自幼体弱,不曾接触农活,刚刚走出校门的南海算是正式步入社会了!矮矮瘦瘦白白嫩嫩,加上视力低下,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有力气,干不了重活,于是在这第一天分配任务的时侯,泥瓦匠师傅们就开始特别照顾他,让他和泥、筛沙、递个工具什么的,和几个女孩一起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为此南海心里很惭愧,很感激,工友们无论男孩女孩没有人攀比,而是有说有笑相处融洽,慢慢地熟悉了,有的师傅开个玩笑缓解身心的疲惫,缓和一下气氛:”大学生啊,干建筑太屈才了,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啊!”大伙听了,一阵哄笑,每当这时,南海总是羞红了脸,沉默不语,愈加拼命地干活,筛沙、拾砖、递瓦、和灰,忙的不可开交,汗水湿透了衣衫,身上附着的水泥、石灰粉末早已和成了稀泥,经湿漉漉的衣服的频频摩擦之后,全身刺痛难忍,环顾四周,见没有女孩注视,背过身去,赶紧脱掉上衣,迅速用水冲洗,只见一片片皮肤被腐蚀的红红的,渗出了血丝,这时王宏宇看见了,惊叫;“怎么了,南海?皮肤过敏还是……?” 王宏宇的惊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过来询问。[.超多好看小说] “停下歇一会儿吧!”把头见众人不再干活,吩咐道。 “唉,大学生啊,在家等通知呗,怎么出来受这个罪?!”一个高个子女孩叹着气低声说。 “南海的皮肤太嫩了,又是头一回干建筑,所以受不了。”一个女孩很同情地说。 “但愿他能分配好工作,坐在办公室风刮不着雨淋不着……”一个女孩暗暗为他祈祷。 这女孩一提到“雨”字大伙不约而同地仰望天空,乌云翻滚黑压压地笼罩着大地,,不久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大伙急忙跑进屋里避雨,南海没有跑,任由雨水冲洗着身上的衣服,洗涤着周身的泥垢。“老天垂怜,赐我天然淋浴!”南海暗自庆幸,独享其乐,尽情接受着上帝的恩赐! 老天的肆虐没有持续多久就收回了它的残忍,却将它的威力展示的淋漓尽致!――摧毁了危房、拔起了大树,阻断了交通……,雨很快就停了,人们趁着凉意继续干活。 “收工了,点点名,明天在这儿集合!”把头吩咐道。. 夜幕徐徐降落,已无法正常工作,把头宣布收工,点完名,寒暄之后各自回家了。 骑上自行车,拖着疲惫的身子,披星戴月,南海匆匆往家赶,途经妹妹的村子海坡的时候,路面非常泥泞,坑坑洼洼布满了积水,突然车子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失去了平衡,东倒西歪,不小心跌进了深沟,昏了过去,约莫十余分钟之后南海终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漂浮在深不可测水面上,腹部疼痛难当,身子下面是一些树枝,是树枝刺破了南海腹部的皮肤,也是这些树枝拯救了南海的性命! 忍着疼痛回到家里,父母早已睡觉了,母亲给他准备了半盆面条和一盘韭菜炒鸡蛋。南海从瓮里舀了几瓢水,准备洗澡,谁知伤口疼痛难当,只好简单冲了冲,光着膀子坐下来吃饭,一阵狼吞虎咽,半盆子面条下肚,看来南海实在饿极了! 躺在床上,伤口疼痛难忍,加上跌了那一跤,吃的又多,南海难以入眠,泪珠扑簌簌从脸颊落。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不知不觉泪水打湿了枕头,南海静静地躺在床上,不敢翻身,生怕一旦翻身,全身便会散了架,只好默默的忍受着,饱受着时间的煎熬,期待着天亮,突然隔壁传来“哇!――哇!――”的女婴的哭声,仔细辨认,那哭声竟是刚满周岁的侄女文霞的声音!文霞怎么了?南海心里很是不安,紧接着就听到母亲拍打着文霞,哄着她的声音:“别哭,别哭,等天明去给你拿药!无论这位老太太如何苦口婆心地劝她哄她,都无济于事,文霞依旧揪心地哭。 ”这么烫啊!是不是发烧了?找老七给打上针吧?”南凤昌心急如焚地说。 “这深更半夜地求人家,多不好啊?”母亲说,尽管嘴里这么说,这位老太太还是不由自主地抱起孙女向门外走。来到村医老七家门前,南海的母亲轻轻敲着门,等了许久,老七终于穿好衣服打开了大门,“他七叔呀,真是不好意思,深更半夜的来打扰你,影响你休息了。”老太太深表歉疚地说。 “没什么,乡里乡亲的,老邻居了,不要太客气了吧,嫂子。”七叔寒暄几句,用手试了试文霞的额头,觉得很烫,拿出体温表夹在了文霞的腋下,约莫五分钟过后,取出体温计,村医仔细查看着水银柱,惊叫一声:“三十九度二!赶紧上医院吧?别耽误了病情!” 此时南海已经穿好衣服跟了过来,“大大,娘啊,我带她去医院吧?”南海有些着急了,主动请缨。 “不行,黑灯瞎火的,你自己走路都费劲,还是等天明再说吧!”南凤昌没有答应,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被唾液呛了一下,咳嗽不止,于是,掏出烟斗,装上洋金花,猛吸几口,压住了咳嗽。 “行啊,我会骑车了,您老就放心吧。”说着就向外走。南海的母亲抱着哭闹不止的文霞回到家中,这时南海已经在自行车后座上捆绑了一个提篮,提篮里铺上了文霞的小被,接过文霞放好,又用围巾盘了盘蓝口,推车出门,告别父母,径直去了乡镇卫生院。 此时的乡卫生院里虽然灯火通明,却也出奇地静,静的令人害怕,偶尔的几声婴儿的呓语愈加加深了医院的宁静,南海找到了夜间值班大夫,大夫看了看文霞的脸色,用手摸了摸文霞的额头,拿出一个体温表说:“来,给她量量体温吧!” “给她量过了,三十九度二呀”南海对大夫说。 “给她查查血像吧?”大夫边说边领着南海朝化验室走去。 护士小姐刚好拿针扎进文霞的无名指,文霞“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采完血,南海抱着文霞坐在排椅上,焦灼的等待着化验结果,大约半小时之后化验结果出来了,结论是:血像高、心肌酶高。 ”心肌酶高?会不会……“南海自言自语焦虑万分。 “这种病遗传几率不高,可能是感冒引起的,住几天院,打几天针,观察观察看看,会没事的。”大夫安慰着南海。 大夫领着南海抱着文霞回到值班室,拟定了治疗方案,送到护士站,去药房拿了药,护士开始配药,,护士配好了药,找了个空床位让南海将文霞放下了,开始输液,南海突然觉得腹部火烧火燎,疼痛至极,本能地撩起衣角,竟然是小文霞在他伤口上撒尿啊! “你身上这是怎么了?”看到南海遍体鳞伤的样子,大夫很是同情,关切地问。(.) “这红一片紫一片的是干活时被水泥和石灰腐蚀的,这腹部的伤口是回家的时候跌进了五六米深的大沟里,被树枝子划的。”南海的话还没说完,大夫就搭话了:“打个消炎针吧,别感染了,夏天苍蝇蚊子多,细菌滋生的快……” ”打针就免了吧,这是硬伤,无关大碍,省下钱先救救她吧。“南海指了指哭闹之后安静睡去的文霞。 ”我给抹些碘酒吧,消消炎,再给你开点消炎药!” 正说着南凤昌风尘仆仆的摸了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不止,习惯地掏出烟斗,装满洋金花,点着了,猛吸几口,咳嗽被压住了, “怎么样啊,大夫?”南凤昌指了指睡梦中的文霞,急切地问。 “问题不大,打几天吊牌就好了。”大夫说完,交代给护士,休息去了。 文霞住了三天院,输了三天的液,再次采血化验,结果各项指标正常之后出院了,南海一家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对于这个没娘的孩子,左邻右舍都很关心,所以小文霞住院的事很快传遍全村。亲朋好友都买上补品过来看望。 “快去干活吧,耽误了你好几天功夫,花了你不少钱……”南海母亲喟叹着说。 “别说了,娘,别说啦!”南海眼睛湿润了,“不都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呀?” 南海见母亲推出车子,将淘好的一袋子小麦向车上抱,六十多岁的人了,哪有那力气,南海过去抱上了车子,捆好了,说:“娘,我跟你一起去磨面粉。” “你就别去了,在家歇歇吧,这几天在医院看护文霞,忙里忙外,睡不好觉累得不轻。”母亲拦住了他,但南海还是不放心,抢过车子,推着去磨面坊。 磨面坊里机声隆隆,等待磨面的排成了长龙,南海放下车子,抱下了小麦,正准备排队,这时有个村民朝他打着手势喊道:“大学生啊,过来,你先磨吧?” “那怎么好意思,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南海说着,摆了摆手,没有过去。 “不要紧啊,过来吧,你家里不是忙么!对了,文霞怎么样了?好了吧?” “好了,出院了。谢谢关心!”南海感激地说。 “叫你先磨你就先磨吧!”另一村民说。见大家都这么说,磨面坊老板把南海的袋子抱过去,先给磨完了,抱到车上,南海推车走在前,母亲年迈又裹过脚,紧紧跟在身后,但还是被南海落下了一大截,越拉越远,南海只好先回家了,来到家中,放下车子,将装面袋子提到里屋,盛麸皮袋子提到厨房――母亲习惯将麸皮过过筛,筛下了粗面包蒸包子吃。 此时突然听到门外大吵大嚷:“谁让你和张水高说话的?谁让你和张水高说话的?……”边喊边追,母亲夺门而入,二嫂依然穷追不舍。母亲瘫坐在地,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粗气,二嫂张水玲依旧不依不饶,紧咬着牙喊:谁让你和张水高说话的?他们害的咱还轻啊?” “张水高媳妇子是文霞的亲姨啊,人家问问文霞的病情不行啊?”母亲有了南海在场,有了底气,据理力争。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张水玲指着婆婆的头皮发疯似的喊,其时的情景用“凶神恶煞”一词形容再贴切不过了!南海见了忍无可忍,一把薅住了二嫂的手指,水玲火冒三丈,冲他来了。 “好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多年谁给你送饭送菜供你上高中?谁给的你钱叫你上大学?……” 越说越气,居然道出一句:“还我钱!现在就还!” “他二嫂啊,栏里那两个猪是给你喂的,等它们长大了挂了给你们钱,你先等等行吗?”母亲央求着。 张水玲仍然不依不饶。“现在就要,快还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想拿拿走!”南海非常生气地说。 张水玲气不过,气呼呼地一摔门走了 这次翻脸成了多年来难以打开的心结。 。 。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南海在家呆了几日,觉得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手中的积蓄也快用完了,文霞的奶粉也喝光了,二嫂又隔三差五过来讨债,南海顿觉压力很大,决定快去挣钱,以解燃眉之急,于是重操旧业。(.) 天刚蒙蒙亮,南海迅速起了床,走进厨房,看见母亲早已为他准备了早饭——面条加鸡蛋,热腾腾的呈上来,南海心里很感动,却假装生气,郑重其事地说:“娘啊,下次不要再放鸡蛋了,再放鸡蛋我就不吃了!您自己都不舍得吃,还有俺大大,咳嗽的那么厉害都不舍得冲个喝,我年纪轻轻的吃这个干啥?又不缺营养,还是留着炖给文霞吃吧!她的饭量越来越大,一顿两个都不够!” “没事,你大大和文霞都有,我给他们烧开水冲了几个。”说着,母亲从灶台上端过来一个大碗,给南海看,里面果然是鸡蛋花。 南海这才放心了,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凳子,端起碗筷,夹起面条正想向嘴里送,突然一个场景在脑海重现—— 也是个天朗气清的早晨,南海度假在家,睡眼朦胧中,被厨房传来的熟悉而揪心的咳嗽声惊醒,父亲早早起床准备下地干活了,约莫过了五分钟,咳嗽声消失,代之以窸窸窣窣的灶坑掏灰声,看来父亲在烧火冲鸡蛋了,(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老习惯——每逢咳嗽上来就会用鸡蛋汤压压,缓解一下。)想到这里,南海放心了,侧转身,准备再睡,可怎么也睡不着,听见父亲拿起工具出了门,南海赶紧披衣下床,走进厨房,大失所望——父亲没有冲鸡蛋,而是在烧饭,点烟!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了洋金花,就再也不用鸡蛋了! “怎么流泪了?想什么呢,三儿?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母亲见南海心事重重,急忙催促。(.无弹窗广告) “奥,娘,没什么,可能是烫着了。”南海朝母亲强作微笑,赶忙吃饭。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顺便用方便袋装了两个煎饼,夹上几块咸菜和蒜瓣。南海骑车去找王宏宇,这几天,王宏宇见不到南海的身影,也就没去干活,有时呆在家里自娱自乐,有时出去找人打牌,看见了南海,王宏宇似乎服用了兴奋剂,情绪立马高涨起来:“南海呀,你可来了!怎么样了?是不是累倒了?还干吗?” “呵呵——”南海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接着说道:“咱们走吧?!” “走!——”王宏宇很是爽快的说。 二人商量妥当,一同返回“组织”报到。 “大学生,这几天你怎么没来干啊?”把头问。 “这几天家里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没来。”南海敷衍地解释着。 “这几天你没来,有人老是牵挂,旁敲侧击地打听你的消息。”管考勤的那位中年男人指着那个大个子女孩半开玩笑地说,别看她个子高,年龄并不大,年龄虽不大,心眼儿可不少,刚满十九岁,做你女朋友的话可以考虑,至于别的女孩,就免谈了吧,都名花有主了……”那位中年男子的话引起哄堂大笑。 “好了,不要说笑了,咱去干活吧,今天的任务是给咱村王大麻子家盖一间栏棚,大伙抓点紧啊,争取一天完工。”把头义正词严的说完,领着大伙朝王大麻子家走去。 南海继续筛沙、和灰、拾砖、递工具,和女孩们一起,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偶尔小工忙不过来,他也会过去帮忙推车,那小铁车虽然不大,却很难推,找不好平衡就容易倒。 “来,要灰!”站在架子上垒砖的一个师傅喊。 “来,要砖!”站在架子上垒砖的另一个师傅喊。 “来,递给我米尺和水平仪”把头也爬上架子朝下边喊。 怪不得人家说“大工上了墙,小工来了忙。”南海看见这场景,确实忙不过来了,就跑过来救急。推过灰车,迅速装满灰,拾起来就跑,谁知看似简单的小车,他居然推到了,沙灰撒了一地,很是尴尬,这时那大个子女孩跑过来,帮他扶起车子,重新装满灰,轻轻松松推了过去。南海很内疚,却也很感激。 忙碌了一个上午,南海累得精疲力尽,但那大个子女孩的多次帮忙,使他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多愁善感的他似乎觉得要有什么故事即将发生,于是庆幸自己加入了这个建筑队,认识了这女孩。 “来,大伙洗洗手,歇一会儿,准备回家吃午饭了,下午两点开始干。”将近正午的时候,把头发话了。 “因离家远,南海没有回家,洗了洗手,从车筐里拿出来那个方便袋,解开了,找个树荫坐下来准备吃。 ”南海,不回去了?“把头问道。 ”嗯!——太远了,捎饭了,凑合吃点算了。“南海答道。 那好,就不锁门了,你吃完饭可以进去喝水,屋里有床,你可以躺会儿休息休息,顺便给看着点门。”把头嘱咐着,各自回家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南海正在吃饭,突然那大个子女孩风尘仆仆赶来来了,手里提着个方便袋,里面装了几个咸鸭蛋,递给南海说:“给,吃吧!——” “不用,你吃吧,谢谢了”南海推辞着,却很感动,见南海不好意思吃,女孩躲进了院子,南海依旧静静地吃饭。 吃完饭,南海觉得口渴,就去院子压水井里压了些水“咕咚咕咚”喝起来,吃饱喝足,准备在树荫下小憩,女孩过来说:“南海,你分配还早吧?” “怎么了?还得两个多月。”南海回答。 “这活又累又脏,挣钱又少,要不咱俩去青岛养鸡场吧?那个养鸡场规模很大,是我亲戚开的,工资很高,你看行吗?”大个子女孩在他脸上搜寻着,探求者满意回答。 “行倒是行,我就担心干不了。”南海讷讷地回答。 “有什么干不了的?谁都是生来就会的,现学呗!”那大个子女孩恳求似地说。 “那好吧。什么时候走啊?”南海问。 ”这月初六吧,在我村口等你,初五开工钱,开了工钱就走,行吗?”大个子女孩朝他嫣然一笑说。 “不要告诉任何人啊,包括你那个同学王宏宇,他狗肚子存不住酱油!”大个子女孩一再叮嘱着。 商量完毕,大个子女孩回家了。 不知不觉,已到下午两点,所有人员都到齐了,南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干活,此时,王大麻子来了,查看了工程进度和质量,满意地说,“嗯,不错,今晚的庆功酒喝定了!” 大伙一听,兴奋不已,干劲十足,像拧紧了弦的发条一样,效率自然提上去了,此时王大麻子从屋里走出来,很是愠怒地说:“谁见我枕头底下那五十块钱了?我准备拿它去买酒买菜呢!我的钱我认识——中间破了,我用黑胶布粘着……“满脸的麻子一个一个凸显起来,红红的,很是瘆人。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南海。 “我没见,我没进屋!”南海解释着,百口难辨! “过来,我翻翻!”王大麻子认认真真搜遍了南海全身,没见有,又去看了看南海的车筐,也没有。于是转过脸了对大伙说:“今晚的酒就免了吧,饭可以管。”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不管就不管呗,找这么卑劣的借口?”南海见王大麻子气呼呼的走了,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 “岂有此理,这不是明讹人吗?”王宏宇为南海鸣不平:“南海多老实啊?” 郁郁的又干了几天,终于到了初五,大伙兴奋地拿到了工钱,继续干活,大个子女孩向南海递了个眼色,提醒南海别忘了他们的约定,南海点了点头,和王宏宇告别:“老同学,我打算不干了,你愿意干就干吧。” “你都不干了,我还伺候他,我是陪你干的。”王宏宇解释着,旗帜鲜明的表明着自己的立场。他俩各自回家了。 “三儿,今天没干啊?”见南海这么早就回家,疑惑地问。 “不是,娘啊,有人约我去青岛养鸡场,明天走,你看行吗?”南海心情沉重地问母亲,毕竟心里放不下这个家呀。 “想去就去呗,注意照顾好自己呀,这几年你一直在外地上大学,不在家,娘也习惯了。”母亲依依不舍却无可奈何地说。 收拾了几身换洗的衣服,装进了尼龙袋子,帮母亲干了些家务,照看了文霞,忙到了半夜,塞给母亲几十块钱,才肯睡去。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从梦中醒来,早已天光大亮,反身在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提起行李,就要向外跑,这时母亲拦住南海道:“三儿啊,吃上这碗面条,省的路上害饿,”南海接过面条,看了看里面的荷包鸡蛋,没说什么,狼吞虎咽猛吃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光了。走出家门,与母亲挥手告别,向着那个女孩的村子走去。 那女孩早已按耐不住,提着行李朝着南海的村子方向走来,中途相遇,俩人相对一笑,便昂首阔步大步流星的折向东行――去镇上坐车,至县城,而后才能踏上去青岛养鸡场的汽车。 “上哪去啊?你俩!”刚到城里下了车,就有人过来搭话,态度出奇得好。 “青岛养鸡场!”南海和那大个子女孩不约而同的回答。 “上来吧,有座。”见车上没亮牌子,南海犹豫着,那人申明道:“放心,这车就是跑青岛的。保证把你俩送到!” 售票员打开了车厢后部,将行李放进去,南海和大个子女孩上了车,来到了后面的空位子上坐下来,女孩在里,南海在外,拉着家长里短,慢慢熟悉了,拉近着距离,女孩轻轻簇拥着南海,将头缓缓靠在了南海的肩上,长长的秀发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飞瀑般泻在了南海的稚嫩的脸上,南海心里痒痒的…… 登上了去青岛养鸡场的汽车,南海居然有些伤感起来,他舍不得离开父母,舍不得离开文霞和那片魂牵梦绕热土……“别想了,既然出来了,就要勇敢地走下去。”女孩似乎猜透了南海的心思,安慰着他。 汽车沿着既定方向奔驰,风驰电掣一般,透过车窗,南海看到两边的树木建筑飞速后退,景观煞是迷人,沉醉其中。“看什么呢南海?”女孩感觉到南海一直朝她方向凝视,以为在默默欣赏她,有些含羞地红了脸,将头部稍稍移开,继而抬头盯着他看,挡住了南海的视线,南海本能地避开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晨曦中荷叶上的两颗露珠儿,晶莹剔透,碧波荡漾。 “哇!――中奖了!”随着“啪”的一声,易拉罐拉环的打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尖叫起来,几乎同时,乘客们不约而同地投来惊异的目光,羡慕不已。 ‘oh,dearmyboy,letmehavealook!yes!yes!it’strue! ‘ohmygod!’一位老外打扮的老人接过来男孩的巨奖,左看右看,仔细辨认,自言自语地吐着洋文。继而打开旅行袋,满满的装着一捆捆崭新的外币,取出签证和机票让那男孩看。 ‘icamefromeaustralia,ihavenomoneybutdors,wouldyouliketosellme?’老外朝着男孩央求着,态度非常诚恳。 “他在说什么呀?男孩听不懂老外在说什么,一把夺过易拉罐的拉环,紧紧撰在手里。 没有人听得懂老外的洋文,除了南海,南海几次想站起来,替那男孩翻译出来,可又数次理智地坐下来。 “南海,你能听懂吧?你是大学生!”大个子女孩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南海看。 “当然,太简单了!”南海自信中带有傲气。 “说嘛,说给我听听,求求你。”女孩用手抚着南海的肩膀摇晃着,撒着娇嗲声嗲气地说。 “老外说的第一句是:‘奥,亲爱的男孩,让我看看,是啊,的确是真的!’第二句是‘我来自澳大利亚,我没带钱,只有美元,卖给我好吗?’”“听明白了吗?”见大个子女孩仍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补充道。 ‘dearmyboylet’schange!’说着老外一手拿起一捆外钞递向男孩,并伸出另一只手去要易拉罐的拉环,这时大伙终于明白了老外的意思! “我不要那白纸,我只认识人民币!”南海大声嚷着,将手撰得更紧了,并藏在了腋下。乘客们将目光刷刷地射过来! ‘whocanchange?onehundreddorschangeonehundredyuan’ “他说什么呀?南海!”大个子女孩问。 “他说一百美元换一百元人民币。”南海给她翻译着。 “那,他不吃亏吗?”女孩疑惑地问。 “当然吃亏,而且亏大发了,在校学《国金金融》时老师提到过,一美元折合人民币八块多呢。”南海正在解释,就见乘客纷纷掏出腰包里的钱竞相兑换,南海他俩也动心了,准备拿出所有的钱买上一张,谁知掏出钱来一数,仅剩三十几元了,尴尬地揣了回去,只好作罢。 “来,我有!”大个子女孩边说边将手伸进衣兜。 女孩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了,拿出一张最大面额的五十元,递给了南海,南海接过来一看钱的中间破了,用黑色胶布贴着,凝视着,迟疑着,心想:“这钱破成这样人家能要吗?” 南海的迟疑和沉思使大个子女孩很是不安,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难看,赶紧解释:“南海,对不起,以后我绝对改,原谅我好吗?”“怎么了?”南海被女孩的反常举动惊呆了! “这五十块钱是王大麻子的,那天你在街上吃饭时我进屋,掀起枕头一看,居然还有这么多钱!顺势揣进衣兜,赶紧回家了。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真是对不起……” “南海如同五雷轰顶,脑袋”嗡“地一下,差点昏过去。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南海只好原谅眼前的这个女孩,但心理上开始排斥这个女孩,他决心远离她,他俩不是同路人。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转眼之间,老外那箱白色外币被抢购一空,代之以浅绿色伟人头像的百元大钞,,交易结束后,小男孩招呼司机停了车,走下车去,到了下一个路口,老外也叫停下了车,这时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美元去那儿兑换?”一个乘客问。 “去中国银行看看,应该给换。”邻座的一个回答。 “能换多少啊?”又一个乘客接上话了。 “谁知道呢?能换个三张两张的咱就赚了!”又一个乘客回答。 “少说一张能换八张吧,看着这些孤陋寡闻的淳朴的乘客,南海实在忍不住了,赶忙替他们解疑答惑。 “啊?!这么多?”众人投来惊异的目光,“不会是假的吧?”一个乘客的怀疑使所有人高涨的热情凝固了! “如果是假的怎么办?”一个乘客问,显得焦虑万分。 “赶紧报警啊!”又一个乘客嚷道。[.超多好看小说] “师傅,停车,等我一会儿!”有人叫停了车,跟下几个人来,一同来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了110,随即,110民警火速赶到,上了车,询问着详情,让所有的人都出示了身份证,“付玉芬!……”民警拿着大个子女孩的身份证,问道:“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买了几张假钞?”“没买”付玉芬只回答了一部分,以同样方式盘问着所有的人,最后一个问的是司机。 “你,作为司机,任由犯罪分子在你车上嚣张,为何不管不问?是不是同伙?”民警拷问着司机。 民警扣留了司机的驾照和行车证,然后将其带回警局,乘客们不干了,一起嚷道:“总不能把我们丢在这儿吧?我们还得赶路呢!” “等会儿!”民警说着,打了个手势拦住了一辆通往青岛的长途客车,见上面没有几个乘客,就让这车里的人改乘那辆车,旅客们蜂拥而上,付玉芬拉着南海的手也挤了上去。(.好看的小说) 汽车徐徐来到青岛,下车的时候,南海突然想起:“行李落在了那辆车上!” “这可怎么办?”南海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别着急,南海,到了养鸡场再说吧,我说过,那里的老板是我亲戚,他肯定会帮我们的!”付玉芬百般温柔地安慰他。 “走,咱们走吧?”付玉芬紧紧地握着南海的手一刻也不舍得松开,生怕一旦松开他就会跑掉,相对无语,只有玉芬那高跟皮鞋发出的清脆的“咔!――咔!”声萦绕耳畔。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南海和玉芬才来的了养鸡场,门口挂了个大牌子,上写:“青岛王家屯养鸡场”,一看这气派就能推断出这个养鸡场一定效益不错! 迈进养鸡场的大门,一排排,一列列鸡舍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鸡声、车声、喧哗声响成一片,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付玉芬领着南海来到了办公室,一位姑娘迎上来,惊讶地说:“怎么是你?你可来了!某些人都快疯了!”然后打量了一下南海,彬彬有礼地问:“你是……” “是我男朋友!”玉芬抢先回答。 “别开这种玩笑啊!”南海赶忙制止她,心里却美滋滋而甜丝丝的。 “你-们打算在这干吗?”那女孩试探着问。 “是啊,来打工的,挣钱的。”玉芬回答。 “要不要跟老板通报一声,说你回来了?”女孩以商量的口吻问 玉芬。 “不用,给我们准备两套餐具,找个安静的宿舍就行了,宿舍要僻静的、挨着的”玉芬特别强调着安置宿舍的事。 “遵命!稍后。”女孩说着,忙着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女孩来了,领着他们来到了后院,为他俩安排了宿舍,宿舍里什么生活用品都配齐了! “谢谢你啊小妹妹!”南海非常客气地说。 “不用谢,要谢就谢她吧。”女孩冲着玉芬调皮地一笑。然后说,“今天你们长途跋涉,也该累坏了,休息休息,明天再工作吧。”说完,走了,刚走两步又回来了,说:”你跟我来取饭票菜票吧!” “嗯!南海跟着女孩来到财务科,对财会人员说“请发给他五十元菜票饭票。”拿着饭菜票,南海来到宿舍,玉芬早已焦灼地等在那里,看到了南海,兴奋地站起来说:“走,去餐厅!” 拧开宿舍前的水龙头洗脸洗手,冲了冲餐杯,南海跟着玉芬去了餐厅。 “玉芬,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餐厅负责人很客气地问。 “刚到,过来吃饭。”玉芬说。 “奥,好好好!欢迎欢迎!”说着忙活起来。 “给,尽管吃,不够再盛!”餐厅负责人亲自为她盛饭,并为他们的饭菜免了单。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吃饱喝足,南海、玉芬相视而笑,一同站起来,走出餐厅,来到宿舍门前,打开龙头冲了冲餐杯,洗脸洗手,洗漱完毕,走进宿舍,躺下来休息,玉芬也冲净了餐杯,放进自己宿舍,过来陪南海闲聊,整个下午,玉芬津津有味地说,南海全神贯注地听。(.) 玉芬介绍说:“这王家屯养鸡场老板是咱乡里人,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穷得揭不开锅了,跟随爷爷讨饭来到这王家屯,那年冬天,饥寒交迫的这对祖父子冻僵在村前柴垛旁,被一好心人发现“请”回家中――背着小的,扶起老的,步履艰难地挪回家,将他们放到热炕上,给他们熬了些姜汤服下,又喂了些小米粥,在恩人及家人的悉心照料下,眼瞅着身体慢慢回复,这对祖父子感动地说不出话,感激的流下眼泪。 “大恩不言谢,今生不能报答,来世做牛做马,伺候您吧!”这位老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 “老大爷,您客气了!”这位四十上下的恩人朝他摆了摆手,“如果没有安身之处,不如在我家当个长工,我家正缺人手。”那位恩人用商量的口吻说。 “好啊,我们这就算有个家了,一个温暖的家了!”说完大笑起来了,笑得那么灿烂,满脸皱纹舒展,乐开了花。[]恩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这家财主办了个养鸡场,眼看自己暮年将至,体弱多病,加上膝下无子,只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儿,于是招了男孩为上门女婿,继承了家业,时隔多年家业兴旺,生意红火,养鸡场规模越来越大,现在为止,拥有三十几个养鸡车间,一个饲料加工厂,一个养猪场,年产值在三个多亿。 …………………… 说着,说着,玉芬有些累了,口干舌燥,干咳起来,抬头望向窗外,见夜幕早已降临,于是两人相视而笑,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道声晚安,各自休息了。 翌日天亮,南海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回屋取出餐杯跟玉芬一起去了伙房,伙房里人很多,但还是为他俩开了绿灯,早早吃罢,他俩来到宿舍,商量着准备去培训室,这是老规矩,玉芬非常懂。 培训室里,老师每人发给一套资料,一个笔记簿,和一支笔,上课之前,老师见他俩情意绵绵卿卿我我,断定是一对恋人,于是问:“你是什么学历?”“大学!”南海自豪地回答,转过头问玉芬(看来这位老师是刚来的,不然不会不认识她):“你呢美女?”“高中!”玉芬回答。顿了顿老师若有所思地说:“郎有才女有貌,这才叫‘郎才女貌’”啊。 开始讲课了,老师从鸡蛋的受精、孵蛋、到破壳成雏,又从配料、喂料、饮水、防疫讲到捡蛋;从投入讲到产出,乃至经济效益的提高,每项内容都讲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这时窗外传来一串高跟皮鞋有节奏的“咔咔”声,办公室的那女孩走过来敲了敲门,老师会意地走了出去,就听见那女孩低声说:“他俩关系特殊,就不用那么认真了吧。” 老师会意,点了点头,走进培训室,非常礼貌地说:“自由复习吧,我就不罗嗦了!”说完回了自己办公室。 培训室里仅剩下了他俩,有说有笑、谈笑风生,说着、笑着,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正午,该吃饭了!他俩走出培训室,去宿舍取了餐具,直奔餐厅。 玉芬和南海面对面头对头温馨地吃着饭,突然有人在玉芬的旁边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玉芬、南海同时抬起了头,是一个高大魁梧英俊洒脱的青年,那青年很有礼貌地说:“王总叫你去一下!”放下碗筷,玉芬跟着那英俊小伙出去了。 南海吃罢,左顾右盼,不见玉芬回来,只好收拾餐具回宿舍了,把玉芬的餐杯放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等她回来。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时窗外那串熟悉的高跟皮鞋的“咔咔”声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而响亮起来。 “南海同志,下午你去车间报到吧!”办公室那女孩敲了敲虚掩着的门,提醒着南海。 “嗯!谢谢啊。”南海说着,起身收拾收拾去了前面的车间,找到车间办公室,南海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请进!”一个清脆而甜美的女中音传出来:“你是南海吧?去十一号车间,这个车间以后归你管理。” “嗯,好的。”南海边说边走出办公室,从那排排纵纵车间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十一号”。 终于在最左排的尽头南海找到了那个车间,――门口上部用红漆写着醒目的阿拉伯数字“11”,迈步走进,只见偌大的车间内空无一人,几排棚架分立两边,上面挤满了红毛蛋鸡,中间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沿着中间的路走着,张望着,南海估算,这个车间大约养着三万只鸡,这三万只鸡从今天起由他一人管理。 喂料、加水、防疫、捡蛋,清理粪便,早起开灯,天亮关灯,傍晚开灯,睡前关灯,南海开始忙碌起来,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和节奏,居然忘记了玉芬,为了便于管理鸡舍,南海的宿舍也被调到了车间。 在忙忙碌碌中,时间飞速流转,不知不觉已到六月底,是拿派遣证和档案袋的时候了,南海收拾收拾(其实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去车间打声招呼,准备回家,车间主任郑重其事地说:“你走,我们不拦你,但走之前,必须将车间收拾干净,尤其是鸡粪!否则会扣工资。” 南海只好换上工作服,清理粪便,鸡粪夹杂着饲料长期在水中浸泡,在高温环境下早已发酵,不时地吹着泡泡,散发出浓浓的恶臭!,南海一掀一掀沿着粪池向前赶,觉得太慢,于是找了两个装饲料的尼龙袋子,在未拆开的那端撕开个口子,两侧各开一小口,将尼龙袋子套在头上,然后用力一拽,保护好上身,以同样方法做了一个套在下身,两个尼龙袋子对接处用铁丝穿插缝好(从扫帚把儿上拆下的几块铁丝终于派上用场了!)。南海屈身钻进了粪池,用拖把将鸡粪向前赶……约莫过了半小时,终于大功告成!南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到财务室结帐,财会人员依据他的考勤,为他结清了工钱――出勤三十四天,每天七块五,除去那五十元饭菜票钱,和期间预支的一百二十元伙食费,共拿到八十五元。捧着这一个多月忙忙碌碌的劳动所得,南海心里乱糟糟的。 来办公室找那女孩留下一封信,托她转交付玉芬,离开了养鸡场。 第二十四章 坐在回家的车上,南海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对这儿又有着什么特别的感情,总觉得有点东西放不下,但因归心似箭,想起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中,见到父母和文霞,心里突然敞亮而轻松起来。(.) 来到城里,南海买了两袋奶粉和水果,坐车回家了。 刚到家中,母亲拿着一封电报和几封信递给南海,兴奋地说:“南海,看看吧,都是谁来的?别误了事啊!” “嗯!”南海答应着接过来,一一拆阅,几封书信大都求南海帮忙写工作总结的,那封加急电报上寥寥数字却让他心潮澎湃!“黄海粮油要人,速来”落款是王志浩、岚山、93年6月27日,看那几封信的邮戳时间已经耽搁好久了,估计回信是没必要了,而当务之急就是速去岚山应聘。 拿上这份加急电报,南海坐车一百多里,来到黄前,结果没有人知道“黄前粮油”,都说没有,于是有人告诉他说:“我们这儿有一个‘黄海粮油’!”,南海掏出电报又仔细一看,的确是“黄海粮油”,唉!都是粗心惹的祸! 来到黄海粮油,发电报的那位老同学王志浩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南海,兴奋不已,急忙带他去饭馆吃饭。要了两瓶啤酒,两个凉菜、两碗面条加海鲜,南海拼命吃起来,看来早就饿坏了! 酒足饭饱之后,他俩在夜市上转了转,累了才来到王志浩的宿舍,找了个闲床给了南海,并开玩笑地说:“这张床以后就是你的了!”,去水龙头冲了冲脚,晾干了,南海上了床,躺下便呼呼睡着了。 天亮,该起床了,南海正要穿衣服,同学王志浩朝他摆了摆手,从衣橱里找出一套比较像样的衣服递给南海,南海迅速穿在身上,扣好了纽扣,很精神。 王志浩带着南海来到了财务科,财务科办公室内挤满了人,其中有一个南海一眼就认出来了――老同桌路贵,两人见面寒暄几句就各就位了,因为他们瞥见有人进来了。 主考官由黄海粮油的副总和财务科科长继业担任,他俩衣冠楚楚走了进来,郑重其事地宣布:“欢迎大家来到黄海粮油参加这次竞聘,因公司发展需要,特招聘一名财务人员,要求财会专业大专以上学历,下面分发纸笔,三十分钟之内完成一篇个人简历,,优中选优,脱颖而出者将被录用。 发完纸和笔,所有的应聘人员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卯足了劲。 “计时开始!”这些人奋笔疾书、全神贯注,南海不费吹灰之力,洋洋洒洒,一蹴而就,率先交了答卷,陆陆续续,其他人也交上了,这时那位副总发话了:“各位朋友请坐好,保持安静啊,为了确保这次竞聘的公平公正,我逐一宣读大家的答卷,由大家参评,最终选出这位优秀财会人员……” “南海,男。(.好看的小说)汉族人,1970年12月生……”读着读着所有的人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读完那位副总将南海的简历一一传阅,看着这美文,欣赏着这洒脱的字体,无不称赞叫绝,最终这位副总宣布:“南海当选!”。 然而财务科科长继业看上的不是南海,而是他的同学路贵。为此暗地里找这位副总沟通,表明自己的立场,“我觉得南海形象不好 ……”,副总立刻反驳道:“但他的文采确是最好的,尤其是那字写的,美妙绝伦无与伦比!” 继业没再说什么,只好录用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孩。 南海开始上班,被安排在财务科的出纳室,出纳室里放着两张桌子,总共四个人,三女一男,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回加上了南海这戏可就更热闹了。 南海的日常工作是除了帮着点钱,去银行存钱,就是所有财务活动的文字处理工作,这便是继科长所说的“南秘书”。每当闲暇,继科长总会过来同他闲聊,说说笑笑,有时也把他叫到里屋,摆上象棋杀上几盘,南海总会故意让着他。同事之间慢慢地熟了,都愿意跟他交往,小费常求他帮忙说:“南海,你帮帮忙跑个腿去买雪糕吧,意大利脆皮!”接过小费的钱,南海很快就买回来了,小费就慷慨地分给大伙吃,有时候小苏也和南海开玩笑说:“南海你的脚多大阿?”南海答道:“39的”于是大伙齐笑起来:”39的脚穿42的鞋。”你滑稽啊,滑稽的可爱。 “不是啊,这鞋是我在青岛养鸡场时发的工作鞋,还没坏,扔了怪可惜的。”南海解释着,脸上划过一抹红晕。 “南海,来了这么久了,你也不请客,要不咱今上午去一品香吃海鲜吧?” “行啊,一品香在哪儿?”南海问。 “甭管在哪儿,跟我们去就行了,别忘了带钱就行。”小庄、小苏、小费异口同声地说。 下班后,走出大门,沿着铁路线直向北走约三百米,呈现出一家餐馆,挂了个醒目的牌子――一品香,南海跟随她们进去了一一落座后,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走过来,递给南海菜谱,南海扫了一眼,心里直打怵,菜价贵得惊人,南海不敢点,送到小苏脸前,小苏拿过菜谱,点了一个香螺,又将菜谱递给小费,小费点了一个牡蛎,递给小庄,小庄点了一个爆炒鱿鱼,递给南海,南海点了一个最便宜的醋熘土豆丝,将菜谱交还服务员,服务员通知厨师开始炒菜,不足十分钟,所有的菜上来了,大伙要了两瓶扎啤,开始喝起来。 边吃、边喝、边聊,好不热闹,一向寡言少语的他慢慢被这几个热情奔放的女人所感染,一时间变得随和起来,吃饱喝足,南海站起身来去结账,早已被几个女人拽回来了,是小费买的单。 月底,是发福利的时候,南海同他们一样,分到了十斤鸡蛋,和一桶花生油,南海想送回家中,也该去拿派遣证了! “继科长,我请天假,把福利送回家……”南海讷讷地对继业说。 “行,早去早回啊!”继业嘱咐着:“这儿人手不够,别累坏了你这几个姐妹们!” “嗯!――”南海答应着,收拾东西回家了。 回到家中,南海收到一封信,是学校寄来的,信的内容说派遣证已经转至你市,望及时去教委认领。 辞别父母,南海赶到市教委,领取派遣证和档案袋,准备送到县教委。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回到单位,南海闷闷不乐,情绪低落,愈加寡言沉默,这糟糕的情绪或多或少波及到了同事们,同事们有些挂不住了,“怎么了,小南?回家没见到你女朋友?”小费故意拉着唱腔,惹着众人笑,极力缓和着气氛。[.超多好看小说]“不是啊,我哪有女朋友啊?”南海解释着:“唉,是这么回事……” 南海说了一句顿了顿,看看大伙的反映,见大伙都竖起耳朵期待下文,南海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昨天刚从市里回来,下了车,准备步行去县教委,走进车站朝外开的那公共厕所,结果差点出不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庄、小费、小苏几乎同时大笑起来,笑的那么爽朗、那么清脆,异口同声地说:“掉厕所里了?” “没有,而是遇到了一件很蹊跷的事。” “什么事?快说啊,急死人啦都!”小庄的急脾气快上来了。 南海赶紧发布下文说:“下了车,本想去厕所方便一下,谁知进去差点出不来了――也许是穿着过于时髦,被几个人盯上了,用腿挡住了我的退路,用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要钱!先是捏了捏我的档案袋,继而翻遍我所有口袋,掏出来一大捧钱,都是一元、五角、两元等小额面值的,看着那三张近乎愠怒的脸,我吓坏了,心砰砰直跳啊,我是担心他们弄不到钱会恼羞成怒,抢走了我的派遣证和档案袋,于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用低低的微微颤抖的声音哀求着:‘几位大哥,我在外上学没钱了,来家拿钱,你们实在嫌少,我再去给你们借点,你们稍等啊,我去一中借,找我表哥,他当老师的有钱……’” “少来这一套!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拿匕首的那人生气了,说:“把你这休闲服脱下来吧?!” “各位好汉,这件衣服看着很高档很新鲜,其实不值钱,是我二哥在青岛废品收购站买回来的,论秤买的,一斤不到二分钱,可能不到半斤……” “那不一分钱也不值啊?!”站在那人后面的那个说:“算了老大,遇上个穷鬼,认倒霉吧!” 说完,挥舞拳头打掉了我的眼镜,飞起一脚踢在了我那洁白的牛仔裤上,几人扬长而去。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姐几个将目光移到南海的墨绿色休闲服上。 南海明白了她们的心思,急忙解释:”其实,这件休闲服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在校园超市花了五十八元买来的,并非收废品得来的。当时我身上还有钱,那张大额的五十元被我藏在了西服里子的下面,他们没发现。”说着南海打开左边的口袋,将布袋翻过来,拉出来,就见布袋角上有一个口子,能同时伸过去三个手指。 同事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的有些牵强,有些苦涩! 有惊无险,谢天谢地!为此他们决定去一品香搓一顿,为南海压惊。 来到一品香,一一坐定后,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谱,南海认真地挑选着,这时那位小姐来到小费身边,戳了她一下后背,走了,不一会,小费也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情绪很是高涨,不一会儿,菜上齐了,南海打开啤酒,斟满了,端起酒杯站起来,颇有诚意地说,认识大家是缘分,我很珍惜,为我们的友谊干杯!”说完一饮而尽,几个女同事也毫不怠慢,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净光。 “南海,看见没,在里面记账那个姑娘,刚过来叫我那位?”小费诚恳地说:“她求我介绍给你,你感觉如何?” “没想过。”南海说:“不过,人长得不错。” “怎么样?给你牵牵线,搭搭桥?”小费得寸进尺地说。 ”费姐,你就别费这个心了吧?人家堂堂大学生还愁说不着媳妇?”小苏在一旁为南海开脱。 “奥,我明白了,原来苏小妹也暗恋才子呀”小费故意激惹小苏。 “是啊,我看也是!”小庄随声附和着:“这才叫‘才子佳人’”。 此时南海借着酒劲才敢正视小苏,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位美女,只见她身材修长,肌肤白嫩,飘逸的秀发,圆圆的脸蛋儿,弯弯的眉毛,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来回闪动,迸射出迷人的光芒,厚厚的嘴唇微微上翘,性感至极,身穿洁白的连衣裙,脚蹬乳白色高跟皮鞋,搭配米黄色丝袜,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说着、笑着、吃着、闹着很快结束了午宴,该回去上班了。 “南海,喝了多少酒啊?”顺着酒味,财务科长继业寻了过来,关切地问南海,:“奥对了南海,咱科里的专用公章找不到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刻一个,急着用!你的字那么好!” “我没刻过章,只是听人说过用胡萝卜能刻,可以以假乱真,”南海不假思索地说。 “我听说用肥皂也能刻,这时节找不到胡萝卜,你就用肥皂代替吧?”继业诚心诚意恳求着。 “我真不会!”南海说:“您去请别人吧。 临近下班的时候,小费将保险柜的钥匙递给南海说:”今晚我有急事,拜托你替我值个班好吗?” “行啊!”南海很爽快地答应了。 次日上班的时候,小费说:“辛苦你了南海,累吗?” “没什么,不累。”南海答应的很干净利落。 “保险柜怎么打不开了?”小费惊讶地问。 “我没动啊,我不会用,可能出于好奇,拧了拧这个按钮。”南海指着设置密码的按钮说。 “奥,知道了,没什么,上班吧。” 。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南海的应聘成功,给这个科室或多或少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尤其是人际关系方面出现了极其微妙的变化。[.超多好看小说]财务室会计员小左调到行政人事部当了工会主席兼总经理秘书,全面负责后勤工作。虽然身兼要职,小左还是不时寻找机会回到财务室做客。 小左调走那天,大伙为他开了个欢送会,祝贺他平步青云。宴会在一品香举行,会上,小左与小苏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这些,同事们都看在眼里,当然他俩之间柔情蜜意已是不公开的秘密。 每次见到小左来访,南海总会站起来让座,毕恭毕敬,虽然内心极不情愿。 随着与南海的交往的日益加深,小苏愈加觉得忽略了南海的外在缺陷,而越来越被他的横溢才华所迷惑,所吸引,愈加眷恋这位其貌不扬的风流才子,渐渐的小苏与小左之间感情上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忽有一日,小左来到财务科下达紧急通知:“继科长,请马上组织人员去厂外参加义务劳动――割草,仅留一人值班。” “好,小苏留下来,其余全部跟我走!”继业完全明白小左的心思,所以留下了小苏,带领其他人走了。 来到厂外,南海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黄海,惊叹道:“终于见到大海了,蔚蓝的海水一望无际,波涛汹涌,气势恢宏,美哉壮哉!……”“那不是黄海!是太平洋!……”继科长绽开了笑脸,开玩笑地说。 “那正东方就是韩国和日本!”继科长接着讲解着,用手指向远方,并对大伙说:“咱们开始割草吧?” 倾听者汹涌的波涛,呼吸着略带苦味咸味的空气,借着海风送来的丝丝凉意,南海尽情地割草,任由汗水打湿衣衫,劳累的双手不曾停下。 “继科,我发现你最牛!咱厂学历最高最有才华的南海都在你帐下……”市场部经理小韩开着玩笑说:“全厂的人有不认识马总的,没有不认识南海的!” “南海――黄海之孪生兄弟也!”没等继业接话,保安科长补了一句。(.无弹窗广告) “那是,没看咱是谁?”继业自负地答道。 “你是谁,你是财神爷啊!”小韩抢险回答。 很快南海成了大伙议论的焦点。 “来,歇一会儿吧。”在场的最高领导发话了。都凑过来坐在南海周围,七嘴八舌地说:“南海,听说你能歌善舞,不妨为大家来上一曲,怎么样?” “是啊南海,面对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你就来上一首歌吧?”市场部经理小韩和蔼地说道。 “面对大海,我还是来上一首,时下最流行的张雨生的《大海》,怎么样?”南海用商量的口吻说。 “好好好,大家欢迎!”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渐渐变得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 南海高亢的嗓音唱得很投入,引来阵阵掌声,唱完此曲,意犹未尽,于是自告奋勇说:“下面我为大家演唱一段《贵妃醉酒》。” 大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报以热烈掌声,都觉得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大男孩居然声音如此尖细而华美,无不为之赞叹!直至今日才认证了个人简历中的陈述并非自诩。 整个上午的疲惫被南海的精美歌唱一扫而光,无不拍手称奇。自此南海名声大噪。 回到办公室,继业端着茶杯,哼着小曲儿走到南海跟前,对南海说:“这次义务劳动,南海你算是露脸了了!尤其在领导面前,你表现的淋漓尽致,你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材生!”,继业顿了顿呷了一口茶说:“从今往后,你要充分行使你的职权,咱这是个国营企业,至少是县级单位,你呢,又是个中层干部――你手下有一大帮子统计员为你服务,比如车间统计、仓库统计、包装统计等等等等,都归你管。没事的时候,你下去转转,这样你可以充分了解咱厂的运营情况,为公司的健康持续发展积极建言献策。” “嗯!――”南海答应着。 自此,南海到处下去转转,到生产部、物管部、化验室、油库等等部室,每到一处都受到热烈欢迎,纷纷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南海工作。 于是南海的工作开展的有条不紊绘声绘色,南海愈加热爱这份工作。 渐渐的,与手下人混熟了,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都愿与他交心。 “南海,听说不久前发往广东省的一车皮花生油里发现了绿头苍蝇,人家要退货呢!”一位同事说。 “不可能的,即便真有绿头苍蝇,也未必就是出现在生产环节,咱们的精炼车间都是封闭式管理,卫生条件没得说,绿头苍蝇极有可能出现在他们销售环节,或人为原因故意索赔,你没听说过可口可乐事件吧?仅一大头钉就赔一万美元!”南海极力解释着,试图消除误解,粉碎谣言。 “南海,试用期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财务科长继业让小苏结清了南海的工资,下了最后通牒。 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南海干的好好的,怎么就?……”小苏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地责问继科长。[] “我说苏小妹啊,你就别多事了,你的事就够多的了,还是为自己考虑考虑吧!”继业嬉皮笑脸地说,而后向小苏挤眉弄眼,那意思是:“你还不明白?” 小苏突然记起前几天,小左请小苏在一品香吃饭的情形,边吃边吵,吵得面红耳赤,最终不欢而散其争论焦点便是南海。”为此大吵之后,永无休止的冷战自此拉开了帷幕。 “我明白了!”小苏恍然大悟,跑出了办公室。直奔行政人事部小左办公室。 这段时日,小苏和小左在闹冷战,谁都不愿主动打破僵局,而今为了南海这事,小苏不得不挑明自己的立场。 “你真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咱俩真的完了!……”小苏怒目圆睁,铁青了脸。 “不要怨我,我不想在你我之间留有障碍……难道你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小左无奈地解释着。 “为什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海五雷轰顶般遭此一击,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一片空白,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没有理由!”,继科长慢条斯理地回答,见南海伤心过度,情绪低落,接着说道:“做了这么久的同事,我们也相互了解了,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在送走你之前还是想提个建议,也算是善意的提醒吧,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低调一些,不要过于彰显个性,这样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不知不觉或多或少侵害了别人的利益……” “唉!――”南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强作笑颜,苦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说出了两个字:“再见!” 郁郁的跨出了黄海粮油的大门,南海漫无目的地走着,低着头,想着心事,突然听到了一个纤细而甜美的熟悉的声音:“南海!果然是你!你去哪?” 南海猛一抬头,看到了喊他的那位姑娘,居然是一品香那位记账的小姐。 “怎么没上班啊?”姑娘看着南海失魂落魄抑郁寡欢的样子,关切地问。 “我-被-解-雇-了!”南海鼓起十二分的勇气,低低地挤出几个字。字字皆有千斤重!然而说出来,心里顿觉轻松了许多。 “你打算去哪?”姑娘问。 “我还没想好……”南海讷讷地回答。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姑娘边说边头前带路,引着南海来到一个学校,远远地看见一座教学楼,和一座办公楼,教学楼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岚山镇第二中学” 学校刚刚筹建,仅建了这两座楼,院墙还没有弄好,围绕这两座楼的是光滑石子铺成的路面,可能是临时院墙,抑或临时操场。 姑娘在前,南海在后,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这石子路面上,很快来到办公楼,爬上二楼,到了校长室。 “南海,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去就来!”姑娘说着,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进去了。 “校长哥,我来了!”姑娘情绪很高涨而调皮地说。 “来了,我的好妹妹?来干嘛了?说吧。”校长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给你送个高材生,国际贸易专业的……”姑娘直奔主题。 “干嘛?”校长不解。 “让他来教外语吧?”姑娘的双眼定定地望着哥哥,似在乞求着什么。 “行,让他过来我看看!”校长答应了妹妹的请求。 “来,南海,介绍一下,这是我哥,这所学校的校长。” “哥,这就是南海,潍坊经贸学院国际贸易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姑娘介绍着,眼睛眨巴着,期待着。 “外语专业的人才我们很缺,如果你想来,我们热烈欢迎,你去教导处填份档案,然后去教室试讲吧。”校长说着,拨通了教导处的电话。一切交代妥当,南海去了教导处,姑娘和哥哥摆了摆手表示再见,然后追随南海后面,来到教导处。 “来,填表吧,填完表,去试讲,试讲通过便是我们的正式成员了。”教导处主任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不过,我得和你丑话说在前头,你来的待遇问题――一是工资每月二百六,一年后转正,转正后工资三百六,二是五年内不分房子,这两点你能接受吗?” “工资也太低了吧?若在黄海,每月都六百以上,加上每月都有那么多的福利……”南海想着,转念一想:“那已成过往,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委屈求全吧。” “怎么了,不同意啊?”主任投来疑惑的目光。 “同意!”南海答应着,开始填表。姑娘也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双眸如秋水顾盼生辉,明眸善睐。 走进教室,环顾四座,南海出奇地发现在座的除了校长、教导处主任,其余便是几个学生代表,并无几人。 教室里,南海操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话,风趣幽默的教风不时引来阵阵掌声,他成功了!顺理成章地通过了试讲。 “恭喜你南海!”姑娘深情地望着南海,陪他来找宿舍。 在教学楼的后面有一排低矮的单间平房,是学校专为单身教职工准备的,南海的宿舍安排最西边贴着石子路的那间,在炎炎烈日炙烤下,屋内温度出奇的高,置身其中,他俩细心收拾着房间,很快便大汗淋漓挥汗如雨,南海实在受不了,停止忙碌,到外面水龙头接了盆水,洗了把脸,降了降温,送走了姑娘,躺下休息,梳理一下凌乱的思绪。 第二十八章 小左和小苏的甜蜜恋情随着南海的到来而渐渐淡去,随着南海的离开而宣告终结,这对小左无异于晴天霹雳,乱箭戳心,他越来越迁怒于南海这位不速之客;而小苏总觉得有一种愧疚之感越来越重,压在心头,挥之不去。南海成了小苏与小左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 这天下午下班后,小苏没有回家,郁郁的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品香,于是有人搭讪:“小苏,喝酒啊?” “嗯,来上一瓶二锅头,外加两个小菜!”,小苏喊着,然后坐等。 不到十分钟,酒菜摆了上来,小苏自斟自饮,很快,几杯愁酒下肚,顿觉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慢慢支撑起瘫软的身体,歪歪扭扭蹒跚着出了一品香,漫无目的的沿着铁路走着,突然前方响起火车的鸣笛声,小苏扬起脸,甩了甩遮脸的凌乱的长发,顿时目瞪口呆,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一片空白,此时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施加到了她的背部,她被推出铁轨,火车疾驰而过。南海过去将她扶起,背着她艰难的向医院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上哪儿?王霞!”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停在了一品香那位姑娘跟前,只见姑娘大汗淋漓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很是可怜,一位戴眼镜的大个子小伙,从车内探出头来,殷勤地说:“来上车,我送你!” 王霞上了小左的桑塔纳,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会上哪里去呢?会上哪儿去呢?” 不一会来到一品香,小左停了车,两人下车进屋,有位同事告诉她说:“王霞,南海来找过你。” “真的?什么时候?”王霞急切地问。 “十几分钟之前把。”那人回答。 “没说来干嘛了?”王霞依旧关切地问。 “唉,我告诉你啊,刚刚我看见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大个子女孩正朝着医院方向走去,男孩好像很吃力,据说刚被黄海粮油辞退了……”“南海?!”小左、王霞不约而同地喊道。 “我去看看!”小左向酒店伙计摆了摆手,疾步走出一品香,打开了车门。 “等等我!”王霞也跑了出来。 沿着去医院的路小左、王霞隐隐约约看到路上的斑斑血迹,担心着小苏一定伤得不轻! 突然小左看见南海和小苏,小苏整个身体压在了瘦弱的南海身上,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涌向心头,“背着小苏的应该是我小左!南海,你何德何能?你不配!” 小左想着心事,开车绕过他俩去,在他们脸前停下来,下了车,对南海说:”把她交给我吧,这儿没你什么事了。“ 南海觉得小苏尚未清醒过来,不该离去,犹豫不决,王霞拉着他的手说:“交给小左你还不放心吗?走吧。” 南海在王霞的陪同下,缓缓来到一品香,随便吃了点,王霞拿过一个纸盒打开了,取出来一个台扇说:“我去学校找你,本想给你送这个,可谁知你不在,大失所望,只好拿了回来,这回好了,你自己带回去吧。” “本来,我是想过来向你道谢的,没见你,就碰见了小苏……”南海叹息着,却也很庆幸:“为小苏庆幸!” “谢我什么呀?”王霞含情脉脉地望着南海。 “感谢你的倾力相助啊,没有你,我怎么能成为一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南海回答。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这儿?浑身都疼!”小苏苏醒过来之后问守在身旁的小左。 “你呀,喝醉了,摔了一下,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烈酒!”小左深情地说。 “奥,谢谢你,小左!” “呵呵,你跟我还那么客气?”小左依旧深情地望着小苏。 “王霞,咱去看看小苏吧?”南海投来商量的目光。 “行,走吧!”王霞边说,边提起那个台扇跟随南海走向医院。途中,在水果摊南海买了些苹果提在手里,二人疾步来到医院,打听到了小苏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南海依稀看到小苏依偎在小左怀抱,幸福地睡着了,南海将手里的礼物交给王霞说:“我就不过去了,你替我转交给她吧。” “好的,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王霞说着轻轻敲门,听到有人敲门,小左将小苏缓缓移开,小苏醒了,小左在她后背垫了枕头,让她躺好,然后过来开门。 看到了南海,小左似乎极不情愿,勉强问道:“你来了?谢谢啊!”王霞早已跑进病房,兴奋地说:“小苏,你醒了?” “嗯!谢谢你来看我!”小苏耸了耸身子,想坐起来,可是没能如愿,抱怨道:“喝了这么点点就醉成这样,还摔得这么重,真没出息!” “你不是摔的,而是……” “王霞!――”小左回屋,打断了王霞的话,说:“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左指了指窗外。 突然想起南海还在外面,于是说:”好的,小苏,有空再来看你》”于是匆匆走出去。 “南海!――南海!――你在哪?你去哪儿了?”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南海!南海?南海在哪儿?”小苏圆睁双眼问小左。[] “哪有南海,产生错觉了吧?南海不是早就辞退了吗?”小左反问小苏。 “分明我记得是南海背着我去医院,后来怎么就坐在了你的车上?”小苏疑惑不解。 “你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吧?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快好了还得回去上班呢。”小左安慰着小苏,默默地拥她入怀,亲昵的说:“宝贝,听话,我会好好照顾你,今生今世不分离!”小左的话情真意切,小苏被彻底感动了,一股暖流涌边全身,沉浸在幸福的旋窝中…… 于是小左感受到了她的体温,享受着她的心跳,俯下身子,贪婪地咬着她的丰腴的双唇。同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一件事情――赶走南海,清除眼中钉肉中刺!对,趁着她还没康复,马上行动! 开着单位那辆白色桑塔纳,以出差为由,来到了岚山二中,将车停在操场上,于是有几个学生觉着新奇,过来看热闹,围着小轿车转来转去,此时,小左已经选准了可利用的对象,招手示意,两个小孩见车内有人探出头了,于是凑上来说:“什么事?” “替我办件事,办成了每人十根雪糕!”小左压低声音,伸出了两个食指做交叉状。 ”成交,说吧,什么事?”两个小孩急不可耐地说。 “别忙,就这个!”小左说着,神秘兮兮地从衣兜掏出一张纸条,上写“南海南海真无赖,聘(骗)来聘(骗)去进黄海,黄海领导将他炒,混进学校哄小孩……”,两个小孩接过来,齐声读起来,一会就倒背如流了,小左满意地点点头,并每人赏了五元钱,蹦蹦跳跳去买雪糕了。 几乎每天,小左都会以同样的方式收买学生,,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这首儿歌,终于钻进了南海的耳朵,南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认真地讲授着每一堂课,突然有一天,一个学生调皮的问南海:“老师,炒鱿鱼的英语怎么翻译?”南海似乎明白这个小男孩的用意,但出于职业操守的缘由,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说:“炒鱿鱼可以翻译为‘dismisssomebodyfromoffice’或者‘firesomebody’明白了吗?,南海真诚地回答着同学们提出的所有问题。 “老师,请把这首小诗翻译成英语!”一个男同学站起来,手里举着一张纸条,南海接过纸条一看,非常气愤,但又不能迁怒于这帮幼稚无辜的的孩子,毕竟他们还小,不懂事,他们是被人利用的,南海很理解。[] 王霞这几天工作很忙,没来得及去看南海,心里却七上八下,很是惦记,这天下午,忙活完毕,就买了些水果去见南海,途径操场,远远就看见了那辆白色桑塔纳,王霞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来干什么?”王霞只是自问,百思不解。“先不管他,找南海要紧。”王霞自我安慰着。 “南海南海真无赖,骗来骗去进黄海,黄海领导将他炒,混进学校哄小孩……”突然这首儿歌硬生生地塞进王霞耳朵,王霞听了十分不爽,匆匆去找南海。 “南海,你知道吗?”王霞铁青着脸问南海。 “什么呀?”南海故作镇静地回答。 “那首破儿歌呀!”王霞答。 “唉,我以为什么事呢!有什么大不了的?”南海淡淡地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却不在乎,气死我了!”说着跑向二楼校长室。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只好回来找南海。等着南海下班一同去一品香喝酒发泄一下。 小左发现“群众路线”颇见成效,于是使出最后杀手锏――借刀杀人,赶尽杀绝!在王霞跑向校长室的一刹那,她的哥哥刚刚钻进了小左的桑塔纳,屁股一厥,一溜烟跑了。 终于捱到了南海下班的时间,王霞异常兴奋地拽着南海去一品香,刚一进餐厅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我说校长啊,你可盯紧点令妹呀,这貌若天仙的大美女居然被牛粪缠上了……” “啊?怎么回事?”校长吃惊不小,惊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校那位教外语的南海老是缠着令妹!”小左添油加醋地说。 “有这回事?”校长惊问。 “我回来了!大家好?”王霞挽着南海的臂,娇滴滴地喊。故意放大了声音。 “我也回来了!大家好?”小苏回复的不错,心情异常地开朗。 听到了这几个人的欢笑声,小左和校长同时走出屋。 “来!大家一起坐吧?”校长、小左同时邀请他们。 “不了,我还有事,我得马上回去!”南海说着要向外走 “那怎么行?我还没有当面道谢呢。”小苏说着拦住了南海的去路。 “是啊,小苏没有南海的相救,你早被火车卷走了,是该好好谢谢了!”王霞道。 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如针尖刺痛了小左的心,小左辞别校长准备离去,被南海拦住了。慷慨激昂地说:“一个都不能少,一起共进最后的晚餐!” 此语一出,大伙目瞪口呆!只见斟满了酒,端在手里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对校长说:“我敬您一杯,非常感谢您收留了我,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说吧,南海一饮而尽。 “小左,我知道你很爱小苏,你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这杯酒是我提前讨要的你俩的喜酒……”说罢,一饮而尽。 “小苏,我们曾经同桌,希望同桌的你好好珍惜爱你的人,这么痴情的男人实在少找……”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霞,你是个好姑娘,你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几杯酒,南海晕晕乎乎站立不稳,但他还是潇洒地挺直了腰杆,伸手掏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递给了校长,校长颤抖着双手接过来,拆开了信封,打开一看,居然是南海的辞呈! 南海这一辞职,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第三十章 从岚山辞职回到家中,等待分配通知,见家中有几封同学来信,大都告知已分配到单位参加工作,并留下了详细联系方式,另有一封信是王宏宇来访留下的便条,上写:“南海,回来后当面一叙。王宏宇。”辞别父母,南海骑上自行车去找王宏宇。 来到王宏宇家,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南海认识,赶紧问好:“大娘,您好?王宏宇在吗?” “刨花生去了,在家前!”老太太和蔼地说:“你来家喝碗水,我去叫他吧?” “别了,大娘,我自己去找,我知道您家的花生地。”南海说着推着车,扭转头,向着村南变压器屋子方向走去。 “对,就是那块地,你去吧。”老太太依旧和蔼地喊着。 “来了,南海?分配了吗?”王宏宇远远看见了南海,高声喊道。 “还没呢,南海焦虑万分地说。 ”你离开建筑队后和付玉芬去了青岛养鸡场,听说之后,我匆匆忙完农活,去青岛找你,谁知去了之后,说你已经辞职走人了,只好耐着性子干了一个月,拿到工钱,回来了……”王宏宇讲述着建筑队别后的经过。 “你见过玉芬吗?”南海问。 “没有,据说养鸡场的老板是玉芬的姐夫,正和玉芬的姐姐闹离婚呢,俗话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玉芬的姐夫养鸡场挣了很多钱,整日寻花问柳、沾花惹草,挥霍无度,她的姐姐忍无可忍,没日没夜地吵闹,最后闹到了分居的地步,前几天领着孩子回娘家了,所以玉芬去填补了空缺,名义上是跟你去了,实际上是去找他了,这就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顿了顿,看了看南海的脸,王宏宇继续说:“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这都是真的,我和玉芬一个村子,能不知道吗?” “唉!――”南海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却在想:“怪不得玉芬那次餐厅被人叫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杳无音信呢,原来如此!” “南海,明天我和你去趟市里吧?”王宏宇以商量的口吻说。 “干嘛啊?”南海问,心里想:“我刚从那儿回来呀。 ”去找我哥呀,关于你分配的事。”王宏宇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哥?在哪儿?”南海疑惑着问。 “在市委后勤上,虽然无职无权,可毕竟起点高啊,说句话还是好使的,我让他给县委组织部、计委、教育局这些管分配的单位打个电话,准中用,你说呢?”王宏宇说着,望着南海。 “就这么办吧!”南海答应了,见天色将晚,决定次日去市里。 南海帮着王宏宇收拾着地里的花生,有说有笑,好不痛快,很快一亩半花生刨完了,攒起来用车子推到场里,摆开了晾晒。 一切忙活完了,南海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翌日,南海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吃完了母亲准备的早饭,匆匆走出家门,徒步直奔王宏宇家。 二人相见,相视而笑,一同去镇里赶车,正巧他俩到达镇上的时候,一辆直达市里里的客车刚刚启动,司机见了他俩,打开了车门,南海他俩迅速上了车。 在王宏宇的二哥王宏江的家里,异常温和、落落大方的王宏江让一向拘谨的南海变得随意而自然起来。 “南海,你想去城里还是想在乡下?”王宏江很是友好地问。 “怎么讲?”王宏宇抢先问道。 “去县城的话,很有可能进企业,奖金高、待遇好,去乡里呢,进党政事业单位旱涝双保,也不错啊!。”王宏江解释着。 “企业好还是事业单位好啊?”南海变得很随和了,问道。 “不一定,看不透啊,我上高中的时候,一位数学老师跳槽去了橡胶厂,还有很多事业单位的朋友托关系调到了电厂、肉联厂、柠檬酸厂……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我尽力帮助你!” “南海,你的字写得好,又有文采,英语竞赛曾经全乡第一,干脆转行从教吧?就教英语”王宏宇着急地说。 这一提议勾起了南海的伤心往事,南海没说什么,只是直摇头。随即南海对王宏江说:“进城,是我梦寐以求的,先不管企业还是事业单位了。”南海做出了最后的抉择,随后顾虑重重地说:“只要不集资就行啊!” “那好,你回去等通知吧!在家等着,不要出远门啊?”王宏江嘱咐着,伸出双手紧握南海的手说:“祝你好运!” 辞别了王宏江,南海他俩回家了。 十余天后,南海收到了一封来信,拆开了,仅有寥寥数字:“南海,速来诚信食品报到上班!”南海喜不自胜,暗自庆幸,终于可以进城上班了!” 第三十一章 ,诚信食品有限公司位于县城西北角,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展的良田,南面是一所县直中学,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夹在中间,东面是一家大型化工厂,西面是一个古老而文明的的村庄――晓家村。 在这片平展的稻田上,由县外经委牵头,粮食局和意大利高尔飞特公司联合建成了一家大型食品厂,厂长由某镇镇长贾万贤担任,全面负责企业的筹建及建后的运营工作。 南海就被分到了这个企业,即将成为企业的一员。徘徊在这个陌生而崭新的企业门外,南海有些犹豫了,踌躇着不敢走进,此时路边的一个综合商店里有个五十左右的妇女,正仔细打量着这位其貌不扬却穿着时髦的青年――只见南海上穿墨绿色休闲服,下配洁白的牛仔裤,脚蹬一双火箭头皮鞋,脸上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这是他出席正式场合必不可少的行头)这幅文质彬彬的模样深深吸引着商店里这位中年妇女,这位妇女见南海踌躇着、徘徊着,于是向他招手,南海会意,走了过来,妇女有些兴致地问:“你是来报到的大学生吧?” “嗯!――你怎么知道啊?”南海有些惊讶地问。 “前几天有一批新分配的大学生进厂报到了,我见过。” “奥,这个单位怎么样啊?”南海有些着急地问。 “还行吧,是外国人和咱县里合营的。”正说着,那位中年妇女兴奋地指向厂区门口道:“你看,这不来了一位?!” 顺着她的指向,南海果然看见了一位高大魁梧的老外,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南海见了,有些惊诧,“太高大了!这么雷人?”南海的身高似乎达不到他的肩膀,渐渐的老外走了过来,旁边理发店的一位姑娘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来看老外到这个杂货店里买东西。 ‘howmuchisit?’拿起一盒香烟,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举起来,高过肩头,询问着这位妇女,这位妇女听不懂,只好用手比划,而此时南海着急了,抢先替她说:’onedor’ ’ohyes,ok!’ “他说什么呀?你能听懂?”这位中年妇女惊讶地问。 “他问多少钱一盒,我说一美元呀!”南海为她解释着。 “不对呀,小伙子,我卖的是五元钱一盒呀,你怎么能说一元呢?这让我怎么做生意呀?赔本的买卖谁肯干?”显然,这位中年妇女有些生气了。 “就是呀,怎么能给人贱卖呢?”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理发师终于忍不住开了腔。 “不是啊,我说的是一美元一盒,一美元相当于人民币八块多钱。”南海解释着:“你还能多赚点呢。” “原来是这样啊,奥,那就一美元,你跟老外说吧!”中年妇女央求着南海,老外看着这三个人喋喋不休,不知说些什么,焦急地说:‘sellornot?’ 南海赶紧接过话来说:’sell, ‘hereyouare,thankyou!’说着老外递过来一美元外币,拿着烟走了。 南海将那一美元递给中年妇女,这位中年妇女又开始些迟疑了:“这钱我上哪儿花去啊?” “有空你进去问问,他们就知道。”南海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工商银行。 “我去问问!”理发师疾步走进工商银行,问了问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是得上中国银行兑换。就匆匆出来了。 “看,小伙子,又来了一个老外,好像要去那家商店,是不是也出来买烟?”中年妇女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南海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急忙喊道:‘goinggoinggone!goinggoinggong!’这位身宽体胖的老外刚想迈步走进另一家商店,听到了南海的喊叫,居然将腿缩了回来,径自向着南海走来,于是也用一美元买了一盒香烟,兴奋不已,点上烟,兴高采烈地哼着小曲回到诚信食品。 “你说的那句外语是什么意思啊?”理发师急切地问。 “卖完了!――卖完了!――卖完了。”南海解释着。 “不明白!”理发师不住地摇着头,没好意思再问。 “谢谢你,小伙子,没有你的帮忙,我是做不了这生意的,他们以前也来过,可是语言不通啊,从来没做成过生意啊!今天是第一次,希望……” “希望这只是个开始!”南海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她的话说,“这样吧,我把你所有商品都给用英语标上价格,老外看了就会一目了然了。”说着,南海掏出钢笔,在每件商品标价牌上添上了英文标价,然后辞别,大步流星地向着诚信食品走去,这一刻,南海发觉到了自身的价值! 大踏步跨进了诚信食品的大门,南海来到了后面的一排平房,顺着门牌逐一查找,这时人事科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中等身材,圆圆的脸,面带微笑,迎过来问:“你是南海同志吧?快来快来!” “是我!”说着,南海跟着走进人事科。 “我叫王平山,是人事科的科长,我代表公司欢迎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公司的正式成员了,希望你以厂为家,立足本职、敬业奉献,为公司的健康长足发展积极建言献策。……”这位人事科长滔滔不绝地讲着,南海津津有味地听着,南海心里憋着一股劲,决心大干一番以实现自己的心中梦想。 “走,我领你去宿舍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去青岛一面参加学习。”王平山和蔼的说着,领着南海来到西面的一个集体宿舍,安排了床铺,放下了行李,送走了科长,躺下来休息。 次日一早,南海在伙房匆匆吃完早饭,就和伙伴们一起登上了公司派往青岛一面的客车。 来到了青岛一面,刚一下车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第三十二章 汽车在青岛一面的门前缓缓停下了,伙伴们陆陆续续走下车来。 一下车,走进厂区,南海本能地环视了一遍这里的环境,巍峨耸立的生产车间,纤尘不染的玻璃门窗,宽阔的厂道,鲜艳的花朵,翠绿的草坪……隆隆机声穿透明净的玻璃袭了过来,笼罩了整个厂区,树木、花草伴着它的节奏搔首弄姿、轻歌曼舞,而置身其间的人们却情不自禁地将两个食指塞进耳眼儿,以抵御尖利的噪音的侵袭。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高高的个子,白嫩的肌肤,晶莹剔透的双眸,最引人注目的是高高隆起的腹部,正是她――付玉芬,她怀孕了!南海想着,突然忆起王宏宇说过的那些话,摇了摇头,不知不觉被伙伴们远远的落在后面。 “怎么了,南海?快来啊!别走丢了!”一位伙伴喊道。 “没什么!――我马上来!”说完,南海追了上去。 “南海,是你吗?”付玉芬刚想和南海叙叙旧,眼瞅着南海一溜烟跑了。 付玉芬气得一跺脚,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了发动机,尾随南海他们,来到了生产车间的门口,和车间领导打了招呼,就见有人给这帮学员送来了鞋套,每人一副套在脚上,走进了车间,于是这些学员被统一编制,分配到了生产班组里,跟班学习,南海等人被通知说:“你先到宿舍休息,晚上上夜班。[.超多好看小说]”,于是南海几个跟随领队找到了他们的临时宿舍。 付玉芬将车停在了车间门口,车间领导急忙过来搭讪说:“来了,付总?最近这批麸皮水分适中,粗细均匀,产出的饲料应该走俏市场了吧?” “嗯!――”玉芬只是敷衍着,心思完全不在这儿,突然付玉芬眼前一亮,兴奋地问:“这批学员是从哪儿来的?住在哪儿?”车间领导都一一告诉了玉芬,得此消息,玉芬如获至宝,急忙告别,去找南海。 “南海,你出来一下!”付玉芬站在南海的宿舍门口,向里边喊着,南海没有回答,只是蒙头佯装睡着了。(.无弹窗广告) “南海,叫你呢,过去看看吧?”临床一位伙伴推了他一把,劝说着南海。 “好吧!――”南海极不情愿地翻身下床,穿上鞋子,走出了宿舍。 “来,上车吧,出去有话对你说。”玉芬说着,打开了车门,请南海上车。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南海站着没动。 “其实!――……”叮铃铃!――,叮铃铃!――玉芬的大哥大突然响起来了,打断了她的谈话,玉芬赶紧从包里取出大哥大,接通了,甩了甩长发,将大哥大塞了进去,贴在了右耳。 “付总您好?!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急促的声音。 “怎么回事?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付玉芬急不可耐地嚷着。 “我们饲料车间刚刚蛟龙堵塞,清堵时忘了断电,清着清着蛟龙突然转了起来,切掉了一个岗位工的右手……” “先送医院,我马上到!”挂断了电话,将大哥大塞进包里。南海见玉芬焦虑万分,深情地望着南海,目光呆滞。 “怎么了,玉芬?”南海情不自禁地问。 “我先回去了,有空来找你!”说完,上了车,开车走了。 南海回到宿舍,见伙伴们都已熟睡,就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轻轻倒下睡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喊:“起床了!上班了!”大伙急忙爬起来,匆匆去了车间。 平生第一次上夜班,并不觉得多么困倦,南海反倒觉得挺新鲜、挺刺激的,当然,工作并不算累,只是帮着师傅们盯着点设备,打扫下卫生,困了就到水龙头冲把脸、洗洗头刺激一下,或者到处转转,总之比较顺利的熬过了这第一个夜班。而在第二个夜班的时候,南海就觉得头昏脑胀,筋疲力竭了,伙伴们相互激励着、支持者,共同完成着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南海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认真记录着生产过程中所有参数和工艺指标。 这段时间,付玉芬没有露面,南海并不怎么牵挂,毕竟人家早有归宿。 实习期满,准备回厂参加设备安装调试了,这时付玉芬开着车过来找他,说:“那天餐厅一别,一直陪着他喝酒,直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就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躺在他的床上,我后悔死了,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呀,那夜之后我变得有钱有势,可是我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却也失去着不该失去的………”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下来了,从包里拿出块卫生纸擦了擦,接着说道:“我得到了我姐的他,却失去了我姐!失去了理智、泯灭了良知,痛失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追求……” 南海沉默了,他能说些什么呢? “有谁知春风满面风光无限的堂堂饲料公司总经理居然也愁绪满腹柔肠寸断!南海再见吧,来生和你,只和你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期待来世!”玉芬饮泣着。自语着。 “还是过好今生吧?!”南海安慰着:“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祝你开心度过每一秒,真心过好每一天!“南海说完,踏上了回归的汽车。 第三十三章 回到诚信食品有限公司,南海他们被安排去车间参加设备安装,及安装后的调试工作。 “大家好?!我叫齐来发,受公司委托,全面负责生产设备的安装、调试工作,今天你们正式上班了,以前的报到呀,培训呀,实习呀等等都统统算作小小序曲,都没有正规要求过什么,而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严格执行公司及生产部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做一名合格的优秀的员工……我们重任在肩,任重道远。”生产副总齐来发那铿锵有力的讲话,深深触动了每位员工的心灵深处,群情激奋,斗志高昂,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工作,为诚信食品有限公司的健康发展多做贡献。 齐来发讲完后,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伴随着这阵阵轰鸣般的掌声,齐来发挥手致意,大踏步走下台,车间主任张季军走上台来,安排着一天的工作任务,将这十几个人分成了三组,分别派到了不同的部位。 南海所去的部位是一个原粮车间,地上六层,地下一层,这座七层小楼与西面的主车间仅以天桥相连,与右侧的十个钢板粮仓由四条刮板机相通。该车间主要职能是负责小麦入库,和为主车间输送小麦。刚一走进安装现场,南海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原来那天报到时在门口杂货店买烟的那个老外,居然就在那儿指挥安装,那人正打着手势,口里喊着‘draw!_draw!_draw!_’但没有人能听懂,老外很是着急地无可奈何地裂了一下嘴,突然瞥见了南海,急忙兴奋地迎上去,亲切的握着手,嘴里说着:‘wele,dtoseeyou!’(欢迎你的到来,见到你很高兴!),南海也兴奋地用英语回答着,而后老外又说:‘canyouhelpme?’(你能帮我吗?) ‘yes,ican!’(是的,我能)南海用极其流利的英语回答。 ‘pleasetrantetheword‘draw’intochinese’(请把这个单词“draw”翻译成汉语。 于是南海冥思苦想,继而自言自语地说,记得初中课本学过是画画的意思,,这里似乎不沾边,奥!想起来了!高中课本上《渔夫的故事》里“拉网”的“拉”就是这个单词,于是大胆地说,“拉!――拉!――”但又一想,为什么不用“pull”或者“drag”?这三个词都是“拉”的意思啊!是不是“draw”和汉语中的”拽”音近义同。最为合适呢?唉,不去想了,反正这个意大利人说英语,与咱中国人说英语如出一辙――都是说外语。 这一天,南海觉得很充实很潇洒,因为他充当了一个神圣的角色――翻译,平生第一次面对面与老外的亲密接触!而且他的出色表现被老外如实反映给了公司总经理贾万贤,大专毕业的贾万贤是听得懂英语的,于是大加赞赏了南海,并亲切接见了他。 自此南海的名声迅速传开了。 下班后,南海匆匆洗了手和脸,驱除了一天的疲惫,约了同事去伙房打饭。 “你叫南海吧?”端着餐杯刚一迈进伙房,一个大个子姑娘调皮地盯着他的脸,盯得南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还是很礼貌地回答:“是啊。” “听说你会说英语,能和老外聊天?”,这位姑娘双眼迸射出奇异的光。 ”这算什么?小菜一碟!”南海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脸不再那么火辣辣了。 “给,你的馒头!”姑娘用夹子夹起两个馒头,递给南海,南海伸出右手刚好触到了馒头,这时,姑娘将拿馒头的手缩了回去,把馒头送到了自己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馒头上留下了红红的唇印,而后递给南海,南海没有接,而是说:“给我换换!这俩我不要” “就这俩,不要拉倒!你的手已经碰到馒头了,你不要谁要?”姑娘似乎要发火了,排在后面的同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俯首过来悄声说:“拿着吧,别跟她生气啊,她是贾总的小姨子!,”闻听此言,南海不再说什么,匆匆接过了馒头,打上菜,端着餐杯去了宿舍。 看着这被咬过的受伤的馒头,南海实在没有食欲,但肚饿难忍,只好将馒头剥了剥皮,撕掉了那个缺口,强忍着吃掉了。 “南海,你来得晚,有些事情不了解,慢慢地你就会明白了,这个贾总的小姨子,并非亲小姨子,实际上是贾总老婆的姨家表妹,经常给他们照看孩子,做做家务什么的,确切地说应该算是保姆吧。”饭后,躺在床上,一个同事跟他闲聊起来。另一个同事也凑了过来说:“伙房里这四个姑娘年龄都不大,长得都很俊,最高的调戏你的那个姓张,那个皮肤黑黑的最俊的那个姓于,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姓李,还有最胖的那个姓赵,就姑且称呼他们“小张”、“小于”、“小李”、“小赵”好了,正说着,有人在外面喊道:“南海!――南海!――”南海细听,声音尖细,有些耳熟,起身下了床,穿好鞋子,走出宿舍。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这位小张找南海干嘛呢?不会是来吵架的吧?”躺着的那几个同事为南海捏着一把汗。 “南海,对不起,今天下午那事,我不对,不该那么任性!”伙房里的小张颇有诚意的道着歉。 “没什么,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南海也很有诚意的说。 “奥,对了,你会打牌吗?,过来一起玩吧,五缺一打保皇!”,小张说着,指了指餐厅。 “行啊。”南海说着,跟着小张来到了餐厅。 第三十四章 这是一个高档豪华的餐厅,油光铮亮的大理石地面显示出它的古朴典雅浑然天成,四壁的雕刻艺术昭示着建筑造诣的巧夺天工,顶棚的设计更令人称奇――大红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华美的灯饰,小的如同点点繁星眨着眼睛,几颗大的灯饰棋布在四周就像盈满的圆月,中间的那颗圆圆的明亮的灯饰如同太阳一样,灼灼发光。那一簇簇紫红色的葡萄让人垂涎欲滴,还有那一串串鲜红的辣椒、一片片嫩绿的叶子、一朵朵鲜艳的玫瑰……五彩斑斓,溢彩流光,置身其间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仿佛进了花的海洋,叶的世界。 两排实木圆桌整齐地摆放着,每张圆桌周围均匀的摆着几个圆凳。 “哇!――这么高档啊?!”南海不仅惊讶地问。 “是吗?”小张回答着,给南海拿了个圆凳,示意他坐下,接着解释:“这可是咱公司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啊,每逢县里市里来人参观,都会在这里就餐,酒足饭饱之后,就在这里k歌,又蹦又跳又唱的,很热闹,这座餐厅投资几十万呢,光这套音响就花了十六万……” “行了,小张啊,别说了,咱坐下打牌吧?”那位皮肤黑黑的俊俏的小姑娘说话了。 “好,打牌。”小张说着,站起来走向月台,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抽屉,拿出几幅扑克,拆开了放到桌上,那几个小姑娘手忙脚乱地争着洗牌,小张趁此机会为南海一一介绍道:“这位黑玫瑰叫小于,这位胖森森叫小赵,这位俏佳人叫小李……” “行了,大高个,别说了,咱开始吧?”小李、小于、小赵洗完牌,那荷尔蒙早就袭上心头,难以按耐了,满脑子想着打牌。 一边抓牌一边闲聊,南海慢慢了解了,这四位小姑娘白天在伙房摘菜做饭,、卖饭、烧茶水,到厂内送饭,晚上在餐厅值班,每晚值班到十二点,伺候完上夜班的人员吃了饭走了,然后打扫完卫生收拾好桌椅,才可以下班回家,第二天六点准时到伙房准备早餐。 “你们小小年纪就上班,这么辛苦,也太不容易了!正直豆蔻年华青春年少,应该坐在教室里学习文化啊!……”南海为这四位小姑娘慨叹命运的不公。 “是啊,还是有学问好啊,像你这大学生端着铁饭碗,吃不愁穿不愁,每天上班八小时,工资高,奖金多,哪像我们,每天上班十八小时,三十天下来发不到三百块……”小李正抱怨着,被小于用脚踩了一下,然后瞅了她一眼,继而两人同时望向小张,小张却说:“看我干嘛?我说了又不算。” “你是说了不算,可你姐夫说了算啊!”三个姑娘异口同声地说。 小张没说什么,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 “嘻嘻!――”几个小姑娘无奈的傻笑了一下,赶紧转移了话题。 “哎呀,下雨了!这可怎么办?”小李满脸愁容地自语:“没带雨伞,怎么回家呀?所有的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窗外,借着明亮的灯光品味着这秋天的雨。 “没事吧,等你下班就不下了,别担心。”南海安慰着小李。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细细地密密地织着雨幕,没有一丝的风,却让人觉得有些凉意,这绵绵秋雨不像下在地上,倒像下在心里。提醒着人们深秋已经来了!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上夜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来吃饭了,南海准备回宿舍了,这时小李嚷求道:“南海,能不能等我一会,我下班后,你送我回家?” “行啊,你家住哪儿?”南海问。 “晓家村,出门口就是啊,只不过我家在西头住。”小李答道。 “好,别着急,我等你。”南海说着,原地坐下来。 南海坐等,终于小李忙完了,其他几人陆续回了宿舍,南海跟着小李走出厂门,送她回家了。 回来时无意间瞥见那家杂货店附近的理发铺里仍然灯火通明,理发师依然忙忙碌碌为客人洗理。 “回来的这么晚?怎么样?小张没找你事?”回到宿舍,舍友们还没睡,急忙问南海所发生的一切。 “没事,约我打牌了,打完牌小李叫我送她回家。”南海如实告诉他们。 “你以后别送了,我送!”南海的临床说,声音有些颤动:“其实我早就看上她了,只是不敢接触,明晚你带我去跟她们打牌吧?” “行!我,我们去试试。”南海爽快地答应了。 次日南海早早起床,去伙房打饭,见那四位小姑娘早已做好了饭,准备卖了。 “南海,来了?小张挑了一块最大的油饼,递给南海,并为他盛满了稀饭,亲切地捧给他,并说:“今晚继续?!” “嗯!好的。”南海答应着。 南海这一天,干劲十足,心情愉悦,期待着太阳早早下山,就可以”温馨预约”了,他整天一直在惦记着小赵! 终于捱到下班的时候,南海去火房打了饭,匆匆回宿舍吃了,领着那位舍友去了餐厅。 “怎么又来了一位小伙子?”小于、小赵、小张问,这里只有小李没有吱声,因为她和他最心知肚明了――他曾厚着脸皮给她写过信,她回绝了他。 两男四女围在一起开始打牌,由于多出一个人,只好改保皇为够级了,边抓牌边闲聊,只是小李的话很少了。 南海主动向小赵套着近乎,有话没话地聊上几句,或者冲她笑笑,小赵早已觉察到了,尽力躲着南海。南海有些郁闷,于是闷闷不乐地打着牌,如坐针毡,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南海起身要走,小李说:“南海,能不能再送送我啊,今晚上没有月亮,我有点怕。” “我……”南海刚要说话,被那舍友踩了一脚,南海会意,于是说:“我今晚不能送你了,有些头晕,想早睡,叫我这朋友送你吧。” 说着,南海起身走出餐厅,回了宿舍。 “好吧。”小李无可奈何地说着。 第三十五章 那位舍友送完小李回来时,宿舍里还亮着灯,大家仍在说笑着,毫无睡意,刚一进屋,大家关切地问:“怎么样了小夏明辉?”夏明辉沮丧着脸没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就能猜到结论,答案都写在脸上啊!第二天晚上,夏明辉没有去打牌,只有南海自己去了,南海牵肠挂肚的不是玩牌,而是将全部心思完全放在了小赵身上,这个小赵或多或少彰显着某位姑娘的个性,是谁呢?奥,记起来啦,是章小燕!看见了小赵,南海便想起来章小燕。 南海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无论大事小情总会挂在脸上,小赵早已感应到,别人也已看得出,于是都会拿他俩开涮:“小赵啊,那个当兵的咱就别要了,还是南海好啊,聪明能干,又是大学生……”小张在一旁规劝着。 小赵避而不答,只是摇头。 “好啊,小赵,下次他再来信可别找我给回了。”小李说着装作生气的样子。 “也别找我!”小张、小于同时说道,然后一起面朝南海道:“你去求他吧?!” 小赵依然保持沉默,把牌一放说:“我得去看看茶炉子了,该添煤了!”于是匆匆向茶炉方向去。 “我和你一起去!外面这么黑。”南海说着,就迈步跟了出去。 “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南海疑惑地问。 “是啊,有了。”小赵回答的很干脆,却让南海很不自在。 “是干什么的?”南海继续追问。 “当兵的。”小赵依然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时候认识的?”南海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三年前在外地修路时认识的,当时我办饭,淘米的时候时老是淘不干净沙子,是他教会了我,从那时候开始的,我俩关系很好,你就死那股子心吧!我不会背叛他。”小赵滔滔不绝地说着,南海听着觉得全身在颤抖,冷飕飕的,于是匆匆回了餐厅。 继续打牌,南海心不在焉,但又不想拆散牌局,只好硬撑着,直等到他们下班,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南海,再送送我好吗?”小李央求着。 “行啊,我等你。”南海依旧坐回原处等她。 收拾停当,小李、南海向外走,其他几人回了宿舍。 途中南海本想询问有关小赵的事,还没等开口,小李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小赵,你要不得,脾气暴躁,没有教养不说,还不认识字,没有文化,怎么能配得上你这大学生?你俩在一起肯定没有共同语言!” “可我偏偏就是喜欢她呀?”南海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每次那个当兵的来信,她都求我给回信,我费了好多劲,浪费了多少脑细胞啊,她连个‘谢谢’都没有……”小李滔滔不绝地说着,有些抱怨的成分,南海急忙安慰道:“农村人实在啊,不要计较了。[]” “这也就罢了,前几天还和我们几个闹别扭了。”小李有些委屈地说。 “为什么?”南海问。 “只为一件小事,办公室秘书在我们餐厅、伙房等工作场所的开关附近贴上了纸条,上写‘人走灯灭’,她不认识也就罢了,偏偏装认识,大言不惭地念成了‘人走灯天’,眼睛又不近视,名睁大眼‘天’、‘灭’不分,大伙都笑得前仰后合,她却气红了眼,不理我们了。 ”其实她念得也对啊,‘人走灯天’是人死了要登天,‘人走灯灭‘也是人死如灯灭啊,这两句话是一个意思啊?”南海为小赵辩解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怪吓人的。”小李打断了南海的话。 “夏明辉这人你觉得怎么样啊?”南海转移了话题问小李。 “我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人。”小李干净利落地答道。 “好了,我到家了,谢谢你,南海,拜拜。”小李说完。朝南海摆了摆手,上前敲门,南海匆匆回厂,依然瞥见理发店里亮着灯,生意仍然繁忙。 “南海,吃了晚饭咱去理发吧,早去早回,不影响你打牌。”夏明辉用商量的口吻说。 “行!我的头发也很长了,出了汗贴在脸上挺痒的,早该理了。”南海说完,匆忙吃饭。 吃完饭,冲洗了餐杯,俩人去了理发店。 “来了?南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怎么有时间过来捧场?”理发师正在为客人洗头,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了南海和夏明辉,急忙打着招呼,说这话的时候白嫩的脸上掠过一抹绯红。 屋子很小,容纳不了几个人,靠墙又放着一张小床,空间就更小了,南海和夏明辉挤了挤挨着坐在床沿上,不一会又来了几位客人,眼看着坐不下了,夏明辉站起来说:“要不,改日再来理吧,先回去了。” “等等呗,马上就轮到你了。”理发师劝说着。 “我还有事,不等了。”夏明辉说着走出理发店。 南海早就觉察到夏明辉心事重重坐卧不宁了,于是也站起来了,正要向外走,理发师拦住了他说:“我有事找你,你先坐下好吗?” “什么事?”南海问。 “等一会,坐下等会儿吧。”理发师说着,忙着给那人理发。 “小夏,你今晚替我去打牌吧?我不去了。”南海对着夏明辉的背影喊。 “好啊,这就去。”夏明辉疾步奔向餐厅。 理发店里客人越来越多,一见很忙,便陆陆续续地走了,轮到南海的时候,理发师提了水桶出去压水,“南海帮我提水呗?” “好的。”南海答应着,跟了出去。 “我叫李梅,希望你有空常来坐坐,不要每晚都去送小李了,影响多不好?……”李梅说着,很快压满了水,南海要提,她一把推开了,自己提着进了屋。 理完发,南海回厂,觉得时间还早,就习惯的走向餐厅,借着皎洁的灯光,南海很远就看见那些熟悉的身影,见他们前仰后合捧腹大笑,南海不想惊扰它们,于是走近,凝神静气倾听着。 “下面讲第二个笑话,说有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领着小女去赶集,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在抽烟,小女孩指了指老头,惊讶地对妈妈喊道:‘快看啊,妈,这个老头没有嘴!” 美女随即望向老头,老头把胡子一掀,生气地说:’这是你妈那x呀?’美女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夏明辉的这个笑话惹得小赵小张小于一阵哄堂大笑,唯有小李没有笑,只是默默地捋着牌,磕着瓜子。 见小李没有表情,夏明辉赶紧救场:“说错了,说个不带色儿的行吗?” “好,接着说!”小赵、小张、小于齐喊道。 “说一位中年男子在村外打牌,突然妻子火急火燎赶到,生气地喊:‘两个儿子‘总统’和‘总理’都生病了你也不管,还有闲心打牌?’,男子问:‘怎么回事?’妻子答:总统发大热,总理拉肚子……‘” 听了这个笑话,小李将手里的瓜子扔到了桌上,放下牌走出了餐厅。 第三十六章 推开门,刚一迈脚,恰好与南海撞了个满怀,刚从屋里出来时,外面漆黑一片,并没有发现南海,而南海虽然看见了小李向外走,却又无处躲藏,进退两难,于是硬着头皮干脆向里走,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小李吓的惊叫了一声,南海急忙伸手堵了她一下嘴,示意不要声张,这时小李也认出了南海,“扑哧”一下笑了,“走,跟我看去茶炉子!”小李说着,指了指茶炉的方向,南海会意跟着去了。 “你怎么才来呀?去哪里了?找都找不到,急死人啦。”小李的话里似乎带有些许的怨气。 “我去理发了,刚回来,见你们玩得开心,有说有笑的,没忍心打扰,但又想多看一眼小赵,所以就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吓着你了吧?不好意思了。”南海解释着。 “我没事,就是有件事想告诉你。”小李激动地说。 “今天下午小赵的男朋友来信了,求我给回信。”小李有些焦虑地说。 ”什么内容?方便说吗?”南海急切地问,额头噙满了细汗。 “男的问她定做家具的事,她是否同意……”小李回答。 “你是怎么回信的?”南海问。(.好看的小说) “我还没回,心里很纠结,不知怎么回,想跟你商量一下。就是没见你,真是急死人啦。这下好了,你来了,咱合计一下该怎么答复他”小李说。 “遵照小赵的意愿回啊,不能拆散这对鸳鸯,能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再说小赵打小没娘,也怪可怜的。”南海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 餐厅里,小张、小赵、小于和夏明辉坐等不见小李回来,于是宣布临时解散牌局,夏明辉闷闷不乐地回到宿舍。 小李、南海走回餐厅的时候,三个小姑娘都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打着瞌睡,听到开门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一眼,看见了南海,都激动地齐声喊道:“南海,你干嘛去了?找那美女理发去了?”说完一阵大笑,睡意全无。 “我理发回来晚了,见小李去茶炉子添煤就跟着去了。”南海解释着。 “还是对小李好啊……”小张故意面朝小赵说。 “哪跟哪的事,你们玩得很开心啊?”南海说。 “是啊,夏明辉讲了三个笑话,笑死了!看不出文质彬彬的他竟然和你一样的幽默,要不你也给讲个笑话咱提提神?”小张说着,瞥了小李一眼,又看看小赵。 ”还是打牌吧,我不会讲笑话。“南海说着瞥了一眼小赵。 ”别瞅小赵了,人家男朋友又来信了,正商量着登记结婚呢!”小于接过话来对南海说。 “是吗?那恭喜了。南海面朝小赵说,只是心里酸酸的。小李瞪了小于一眼,没再吱声,于是坐下来打牌。 下班后南海送小李回家,回来时,理发店内依然灯火通明,李梅放下手中的活,拦住了南海,塞给他一个红手绢,说:”回去看吧!”说完回了屋。 来到路灯下,南海急不可耐的打开了那个红手绢,里面是一封信,拆开了,几行清秀的文字映入眼帘:“南海,你没有华丽的外表,却有着丰富的内涵,你的善解人意多才多艺高深造诣深深吸引着我,虽然交往不多,但我早有耳闻,尤其是你在老外面前的表现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我喜欢你,认定你是我今生要找的那个人,所以一直关注你,看到你每晚送小李,我心里觉得难受,能不能别送她了,有时间来陪陪我?……我好期待!”看完信,南海为之感动,但转念一想,感情这东西是两情相悦而非一厢情愿,是可遇不可求的,心里喜欢的终究放不下,不喜欢的那个就很难占据位置,苦苦挣扎了这么久,干涸的心田期待着甘霖的滋润,是小赵的出现使他眼前一亮,慢慢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占得满满当当的,再容不下第二个女孩。 拿着信回到了宿舍,舍友们见了羡慕不已。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还不赶紧答应?”夏明辉都有些嫉妒了:“你不要我要!” “真的?明天我去给你介绍。”南海说完躺下睡了。 翌日,天一亮南海等人就起了床,洗漱完毕与夏明辉一起去餐厅打饭,小张见了夏明辉居然“扑哧”一声笑了,于是说:“你昨晚真滑稽,笑话太精彩了,要不今天再准备几个精品晚上来讲?”小张盯着夏明辉看,商量着。 “行啊!”夏明辉将目光转向了小李,见小李表情淡定沉默不语,然后说:“再说吧。” 吃完早饭,南海等人去上班了,开完早会,车间主任告诉南海:“下班后你去一下人事科,王科长找你。”南海一直惴惴不安心神不宁,心想:“会有什么事呢?” 终于盼到了下班时间,南海惴惴地来到人事科,心跳加速。 “来了?南海!”走进人事科,王平山亲切的和他握手,并兴奋地说:“喜事,艳福不浅呀?你!” “什么事啊?王科长!”南海急切地问。 “理发店的李梅今早过来找我,说是想让我帮忙介绍给你,你意下如何啊?”王平山问南海,然后补充道:“人家说了,如果你愿意,马上开始给你盖新房,结婚的一切费用全部由他们承担。” “这条件够诱人的。”南海自言自语:“但我从来没喜欢过她呀!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不同床异梦才怪呢。”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是说‘日久生情’吗?”王平山竭力劝说着:“你看那姑娘多俊俏,多水灵啊,条件又这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我回家商量商量吧?”南海找了个借口,来了个缓兵之计。 小张将南海和小赵的事告诉了她的表姐贾万贤的妻子张玉梅,张玉梅是城里人,大学毕业后分配的民政局上班,十几年的努力换来了副局长的位子,她待人随和,很直率。见南海从人事科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张玉梅热情地打着招呼,直言不讳:“小南啊,你就别费心思了,我给你问过了,小赵的脾气很倔的……” “嗯!谢谢您!”南海说着回了宿舍。 晚上,约夏明辉一起去了餐厅打牌。 第三十七章 坐在餐厅打牌,小李突然说头疼得厉害,和班长小张说了声,算是请假了,准备回家,夏明辉出来送她,她没让,反而说:“谁让你送?”而后指了指南海说:“一起走走吧?!” 夏明辉很尴尬地走出餐厅,来到宿舍,南海陪着小李走在路上,突然南海摸了一下口袋,事先准备好的给李梅的回信忘记带了,于是对小李说,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南海说着一溜烟跑向宿舍,翻遍了几乎所有衣服,终于找到了那个红手绢――李梅的那封信,南海只附加了一句话:“和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一种悲哀,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一场悲剧,没有人喜欢悲剧,包括我,我俩不合适。” “现在头还疼吗?小李!”南海关切地问。 “不疼了,不曾疼过,只是心里压抑得厉害,不想看见他,想和你出来走走,你不会介意吧?”小李说着诡秘地一笑说。 “死丫头,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生病了呢。”南海说着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南海,以后不这样了。”小李歪着个脑袋调皮地说。 “对了,你自己回家吧,天也不算黑,我还有点事。”南海他俩走到理发店附近停下来。 “找她?”小李小声说道,扬扬头用下巴指了指理发店。 “嗯!――”南海答应着,准备向里走,小李说:“快点啊,我等你,一会儿去逛街!” “你回去吧,别等啦。”南海说着摆了摆手,小李转过身去慢慢移动着脚步。 理发店里人很多,李梅见了南海赶紧迎了出来,提着桶佯装压水,南海会意来到井旁,李梅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好了。” “真的?”李梅兴奋不已,情绪立刻高涨起来。以为南海答应了. ”给!――”南海回答的很干脆,却又有气无力。 南海将那个红手绢还给了她,李梅打开了,借着屋内射出的昏暗的灯光看见了南海的回信,铁青着脸,沮丧着走回店里,没说一句话。 南海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么直截了当地回答是不是太残忍了?南海很纠结,很无奈,顿觉无地自容,恨不能有个鼠洞钻进去。 “南海,走吧,去逛街!”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李的声音!吓了南海一跳。 “你!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我没回家,想去逛街。 “走吧!去吃拉面,我请客。”小李说着头前带路。 “不是吃过晚饭了吗?怎么还吃?”南海惊诧地问。 “真不会浪漫,拉面代表常来常往嘛,第一次逛街难道不留下些念想?”小李依旧调皮地说。 整个晚上小李玩得很开心,拉面也吸的吱吱响,弹到唇边敲出有节奏的“吧嗒”声,他俩边吃边欣赏着从身边掠过的红男绿女,同时人们也在欣赏着这不够协调却也靓丽的风景。 回来的时候,他俩有说有笑地走在路上,被李梅撞见,鼻子都气歪了,咬着牙,一跺脚回屋,“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熄了灯。 “其实,南海啊,我告诉你,这个女孩你不能要啊,我之所以每天晚上让你送我,并不是我害怕走黑路,而是故意演戏给她看,让她误以为咱俩那样,叫她死心,她配不上你,前些年曾经跟人私奔过,被家里人找回来拴在了床腿上,痛打一顿,但还是贼心不改,后来又跟她二姐夫好上了,家里人差点没气疯……”小李说着说着有些气愤了。 “啊?”南海惊愕至极,顿时觉得眼前这位小姑娘变得高大起来。“谢谢你,小李!”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辗转反侧,南海想着心事,几颗滚烫的泪珠从眼颊滑落……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设备的安装调试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的主要任务便是投产和试运营了,于是公司领导召开全厂职工大会,表彰了在安装调试过程中涌现出的先进个人和集体,南海在表彰之列,庆功会上,总经理贾万贤亲自为他颁发荣誉证书,并大加赞赏了他的才华横溢,人才难得,号召全厂职工向他学习,学习他那立足本职扎实工作,敬业奉献以厂为家的精神,南海听着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这是一次非常特殊的会议,因为他看见了小赵的穿梭忙碌的身影,她正一次次走向主席台为领导的茶杯里倒水。 表彰大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会后举行了庆功宴,宴会上贾总亲自为南海倒了酒,南海虽不会喝酒,却也倍感荣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南海觉得爽极了。 见贾总与南海亲切对饮,人事科长王平山、生产副总齐来发、车间主任张季军纷纷前来敬酒,南海不敢怠慢,来者不拒,直喝得酩酊大醉,稀里糊涂回到了宿舍。 半夜口渴而醒,爬起来想喝水,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瘫软了,又倒下迷迷糊糊睡着了,嘴里不停地念叨“小赵!――小赵!――我……你……” 开始招工了,车间里陆陆续续增添了很多陌生的脸孔,男少女多,除了生产线上十几个男的之外,其余全部是女孩,女孩的主要岗位是包装。而包装岗位全是临时工,车间把这些刚来的临时工和原有职工统一编制成甲乙丙三个班组,准备开始倒班。 分好了班组,接着为他们安排了宿舍,此时正是宿舍楼建成投入使用的时候,正式工都搬到了楼上住,临时工只有眼馋的份,除了住在倒出来的那几间宿舍外,还有的在楼下的储藏室暂住,小徐便是其中之一。 第三十八章 这是一座家属楼,上下五层,三个楼道,布局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内置阳台。中层以上的干部和双职工的家庭都分到了楼房。分配完毕之后,剩下了西边的那个楼道的十套房子暂作单身职工公寓,南海、夏明辉和徐云峰分到了202室,入住时夏明辉直咧嘴,并不是因为“202”这个不吉祥的数字,而是极不情愿与徐云峰同居一室,可又没办法,只好暗地里对南海诉苦,南海心里也很苦恼,他也不能容忍徐云峰的心高气傲盛气凌人的样子,但相处久了,大伙摸上底细了,也就勉强凑合着住,相安无事,因为他徐云峰有着特殊的背景,无人敢惹。 据说徐云峰的爷爷是贾万贤的干爷,贾万贤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穷得揭不开锅了,有一次饿的差点没命了,贾万贤的母亲抱着奄奄一息的他到处讨饭,该当命大,恰巧遇上徐云峰的爷爷,徐爷爷是个热心肠,将这可怜巴巴的母子俩领回家,徐奶奶给了他们一碗稀饭和一个窝头,贾万贤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才得救了,见徐家比较富裕又为人忠厚,跪求收他为义子,于是徐爷爷就成了贾万贤的干爹。(.好看的小说)徐爷爷见贾万贤天资聪慧,是块上学的料,决定扶持他上学,贾万贤上学之后,时刻铭记徐家的大恩大德,学习非常用功,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在徐家的全力资助和贾万贤的刻苦努力下,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专,毕业后分配到党委工作,时隔几年居然当上了镇长,发达之后贾万贤感恩戴德知恩图报,逢年过节去徐家拜望这对老人,两家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而徐云峰从小娇生惯养,无恶不作,有了这层关系就更加不可一世,飞扬跋扈了,你看他满脸的横肉,大腹便便,走起路来东摇西晃,背后有人说他走路像螃蟹一样,有人说他走路像鸭子,于是送他外号“唐老鸭”或“螃蟹爪”。(.无弹窗广告)见他不成大器,家里花了八千多给他买上了城镇户口,凭着贾万贤这关系进了诚信食品,工作算是有了着落,但他的脾气、傲气、霸气却也翻着跟头长。 自从来到诚信食品,他的父亲经常来找贾万贤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给贾万贤送些土特产什么的,顺便来看看他的儿子和女儿。每次见到他来南海总会亲切的问好,客气地让座,抑或勤快的倒水,这位老徐对南海印象很好,感慨地说:“我的儿子徐云峰要是有你们一半的礼节就好了,他从小就脾气不好,你们千万别介意啊?” “没什么,我们相处的挺好的,您就放心吧。”南海爽快地回答。 搬进了公寓楼之后,南海与小徐的交往就越来越频繁了。 小徐是徐云峰的二姐,白白净净的脸蛋,柳叶弯眉的下面是一对小而有神的眼睛,眼角微微上翘,不笑不说话,平时文文静静招人喜欢,如果不是心里一直装着小赵,南海肯定会追她,她也的确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 “南海,吃了饭过来玩啊?”小徐坐在储藏室的门口,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看见了南海急忙喊着,看得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的,她那白白嫩嫩的脸蛋儿一时变得通红。 “行啊,吃饱了就过来。”南海说着心里有些激动。 “好,我等你!”小徐的话很温柔,声音甜甜的。 匆匆吃罢晚饭,南海疾步来到小徐住的小屋,屋内有些潮湿,一张小床靠着东墙南北摆放着,床上一床红色缎子被,屋内没有电,小徐点上了一支蜡烛,吩咐南海坐下,闭严了门,以防风刮进来吹灭了蜡烛,这初冬的风虽然不寒去也凉飕飕的,小徐挨着南海肩并肩坐在床沿上,海阔天空漫无目的的聊着,不知不觉蜡烛着完了,屋内漆黑一片,小徐从床下箱子里又摸出一支点上,屋内顿时明亮起来,小徐看了看南海,嫣然地笑了,笑得那么天真无邪,那么妩媚动人。南海的心为之一颤,想:“这一笑比小赵更像章小燕。”南海似乎看到了烛光中章小燕。 不知什么时候,第二支蜡烛着完了,南海起身要走,被小徐拦住了。 “回去也不能睡觉了,快到点了,待会儿一块去上夜班就是啊。” 小徐劝着 “那也好“南海说着又坐了下来。 小徐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床下纸箱子,没有摸到蜡烛,有些尴尬地说:“蜡烛用完了,不点了吧?” “我出去买,南海说着,又要起身,被小徐一拉,坐回来原处说:“不买啦,明晚再说。” 就这样,在这漫长的冬夜,这对年轻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肩并肩坐在床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地倾听着对方心潮的澎湃……” 第三十九章 到点了,上班了!――”隔壁小屋传来轻轻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中音急促地喊,随即屋子里传来低沉的回应:“嗯!――知道了!” “走!咱也去上班吧,到点了。(.无弹窗广告)”南海说着。 “嗯!――”小徐应着,俩人站起来,摸索着走出屋来,而后锁上了门。谁料想,从黑屋子走出的这对年轻人被叫门的那个男子着实的看在眼里。 整个夜班南海很兴奋,稚嫩的脸上不时露出甜蜜的傻笑,顺利地度过了这不眠之夜,下班的时候车间主任张季军通知他说“昨天公司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会上贾总下达通知说要招聘一名办公室秘书,为公平、公正起见特组织一次征文比赛和书法大赛,你要不要参加?”南海说:“这倒是好事,可是我……” “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啊?”张季军说。 南海很激动,虽然自惭形秽却也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回到宿舍,南海冥思苦想终于找到了主题,来了灵感,就写《诚信食品我的家》,主意已定,拿出笔和纸聚精会神地写着,这时传来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门开了,徐云峰怒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把夺过南海手里的笔用力摔在了墙角,钢笔被摔成了三半截,南海傻了,刚要问话,就听到徐云峰吼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上班了呀!”南海吞吞吐吐地说。 “上班以前呢?”徐云峰继续怒吼。 “我!――我!――”南海惊慌失措,无言以对。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再有第二次我扒了你的皮!”徐云峰像怒吼的狮子咆哮着。 此时传来了敲门声,南海出去开了门,一开门,南海看见了那熟悉的楚楚动人的面孔,不是别人而是小徐,小徐一见南海,欣喜若狂,两眼立刻迸射出迷人的光芒,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脸,南海不再看她,低着头进了里屋,小徐跟着进来,见她弟弟阴沉着脸,又看了看地上的钢笔,就猜了个差不多,但嘴里没说什么,只是转移开话题问:“云峰,我回家拿饭去,你需要带东西吗?” “你把我那件羽绒服拿来吧,天冷了。” “好的,我走了啊?”说着深情地瞥了一眼南海,走出去了。 南海已经没有写作的心情,而是收拾收拾,洗洗脚上床睡了,一开始心里有事睡不着,但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进入了梦乡,而且直睡得天昏地暗日落西山才醒来,起床去餐厅吃晚饭。 端着餐杯走下楼了,途径小徐门口时,小徐坐在门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一见南海,兴奋地说:“吃完饭过来啊?” “我还有事,不能来了!”南海回答着,没看她,径直走向餐厅。[] 吃饱喝足,南海绕道回到宿舍,洗漱完毕上床躺着。 小徐只是一味地坐等南海的到来,可终究没有等到,焦灼万分,于是锁了门去了餐厅,没有南海的影子,只好拿着徐云峰的羽绒服去了202宿舍。 “笃笃笃!――”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南海躺着没动,夏明辉出去开了门,看见来人是小徐,赶紧喊了一声:“云峰!二姐找!” “好的,叫她进来吧!”徐云峰没有出屋,小徐随着夏明辉走了进来。进屋后探寻的双眼落在了躺着的南海的身上,见他俩投来异样的目光,小徐赶紧说:“有睡觉的啊?不该打扰啊。”说着递给徐云峰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羽绒服。 “我走了啊!”小徐匆匆地扫了一眼南海,然后失望地走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于是翻身下床,想上街走走。 “南海,过来我问问你,为什么你看不上我?”走到理发店门口,被李梅叫住了。 “不是看不上你,其实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姑娘,只是,恕我直言,你不是我喜欢的哪种类型的女孩,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我俩不合适!”说完,南海走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南海居然来到一家办公用品商店,看到了那些自己喜欢的用品,勾起了购买欲望,于是毫不吝啬地买了一支贵重的毛笔、一瓶“一得阁”几张宣纸,走出商店觉着好像还缺点什么,却又一时记不起来,于是边走边想,看见了刻章店,于是一拍大腿,“正是它”,南海走了进去,谈好了价钱,刻了一块方章,买了一盒印泥,高高兴兴回来了。 回到宿舍,南海铺开宣纸,挥毫泼墨,挥洒自如,不一会儿,一副李白的《早发白帝城》就行云流水般呈现在眼前了。 南海自我欣赏着,尤其那落款处的方印,所起的画龙点睛的作用令他手舞足蹈,自我陶醉…… 将到上班的时候,南海拿着这幅字,来到了车间,在车间门口遇到了小徐,小徐没说什么,只是身体刚一接触,就趁机塞给南海一张纸条,就各就各位了。 来到岗位南海打开纸条,工工整整的几行字映入眼帘:“明早下班后咱去逛街吧?我在人民商场等你,不见不散啊、” 这个夜晚南海百感交集,心里酸酸甜甜甜甜酸酸。 下班后,南海将作品交给了车间,回到宿舍,觉得毫无睡意,看了看徐云峰不在,决定去人民商场,人民商场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南海四处寻找着,没有小徐的影子。南海心里有些失落,郁郁的准备回去。 “我在这儿!――”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过去,在一家羽绒服专卖店里南海看见了这位温柔贤惠而美丽的姑娘小徐! “给!――”小徐双手捧着一件洁白的羽绒服递给南海,说道:“给你买的,漂亮不?” “谢谢你!我不要。”南海推辞着,推开了她的手,接着说:“还是退了吧?” “不退!这件羽绒服是用我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小徐说着,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了眼角。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你挣钱不容易啊……”南海坚决不收惹急了小徐。 “你不要我的衣服,你怎么穿别人做到鞋子?”小徐问完,眼睛直直的盯着南海。 “我穿过我娘做的鞋子,穿过我妹妹做的鞋子,其余的就没有了。”南海冥思苦想,百思不解。 “想想!――再想想!――好好想想!――使劲想!――一直想到十几年前……”小徐破涕为笑,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傻小子。 “想不起来了!咱们回去吧?”南海说着把羽绒服还给了小徐。 “好,我先替你保管着……”说完两人步行回厂。 躺在床上,南海睡意全无,脑海里一直翻滚着这几个字“你怎么穿别人做的鞋子了?” 第四十章 躺在床上,南海脑海里翻腾着,“你怎么穿别人做的鞋子了?”翻了千遍万遍,突然十几年前的一幕重现眼前,“给,我自己做的鞋子,给你的……”“张兴荣?”难道是张兴荣告诉她的?不会吧?张兴荣跟着他男朋友去了福建,临走时发过誓,南海想起了见她最后一面的情景 接到分配通知那天,南海去了妹妹南萍家,去了王宏宇家,从王宏宇家回来时途径张兴荣家门口,南海特意过去坐了坐,张兴荣不在家,她母亲告诉说:“在家北地里干活,你回家的路边上。”于是南海就去家北找她,果然看见了,南海激动地跑了过去,兴奋地说:“我分配了!你看!――诚信食品有限公司。”南海的兴奋并没有给她带来喜悦,反而张兴荣伤心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干嘛不高兴啊?”南海疑惑不解。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你了!”张兴荣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我等了你将近十年,那次刚毕业的时候你去我家,我以为你找人提亲呢,谁知你一去就是几个月,跑得无影无踪,家里给我介绍了很多对象我都没答应,得罪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等你,可你怎么就是不来呀?一气之下我就答应了在福建当兵的那个人,决定跟他去福建,永远不回来见你!……” 南海想着,有些伤感地流着泪。(.)“好了,不去想了!毕竟她已有了个好的归宿啊!”南海自我安慰着,尽量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南海,恭喜你!你的毛笔、硬笔书法都获得了一等奖……”推门进来了夏明辉,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喊着,南海闻听兴奋不已,急忙问:“真的吗?” “真的啊,我刚刚经过人事科时王平山亲口说的,能有假?”夏明辉解释着。 “另外,我还听说咱们公司又分来了一批退伍军人,今天就报到上班了。”夏明辉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咱这三人宿舍将被八人瓜分了!” “那倒不用担心,或许来几个兵油子镇镇某些人的嚣张气焰杀杀他的威风也未必是件坏事,你说呢?”南海询问着夏明辉。 “也是!你说得对,凡事都有两面光有利就有弊啊”夏明辉说着端起饭碗去餐厅,说:“到点了,去吃午饭吧?” “这么快?”南海说着起了床,洗洗手,拿起餐杯跟在夏明辉后面下楼来。 途径小徐门口,小徐仍然坐在那儿吃饭,南海瞥了一眼,正与小徐视线相遇,小徐那双迷人的眼睛会说话,南海能够心领神会。[.超多好看小说] 吃罢午饭,南海回到宿舍,准备睡觉,晚上还得上夜班,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徐云峰、夏明辉躺着没有动,南海出去开了门,看见了小徐,兴奋却无奈地指了指里屋,小徐领悟,喊道:“云峰,在吗?” “在,过来吧,二姐!”徐云峰没有出来迎接,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进屋落座后,小徐开门见山,直切主题,对徐云峰说:“嫂子来信说年前哥哥就转业分配了,听说明天咱公司要分来一批当兵的,会不会哥哥也来呢?” “我去叔家问问吧,他肯定知道啊!”徐云峰有些兴奋,有些着急了,他多么希望哥哥当兵回来也来诚信食品啊。 “还是别问了,明天上班了不就知道了?”小徐对她弟弟说,然后转向南海,脸上泛着红润羞怯地说说:“南海,有人托我给你带件衣服!”说完,将那件白色羽绒服放在了他的枕边,匆匆下楼了。 “你小子艳福不浅呀?还有人给你送这么高档的羽绒服?”夏明辉、徐云峰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南海,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 “真是雪中送炭啊,正愁着没有棉衣御寒呢,虽然你刚买的时候我没要,可后来我想通了,既然已经买了,就应该发挥它的最大作用,我何不也给她买一件,互换呢?这也算作礼尚往来两不相欠啊……”南海想着,爬起来试穿着这洁白无瑕的羽绒服,心里暖暖的,穿着这崭新的羽绒服,南海乐开了花,决定出去买一件送给她。 “南海,穿这么漂亮啊?”途径人事科时,王平山喊着:“你去哪儿啊?” “上街啊,怎么了?王总,有事啊?”南海很礼貌地问。 “奥,你回去搬宿舍吧,明天这202就得让给一家住户了,你们搬到502,给,这是钥匙,回去跟他俩说一声。”王平山说完进了人事科。 “凭什么?我去问问!”听到了这个消息,徐云峰一下子就火了,疾步跑出宿舍,直奔人事科。 “王总,我们住的好好的,干嘛搬走?才搬上来几天啊?这不折腾人吗?”徐云峰越说越气,居然冲着王平山没完没了嚷起来。 “你别生气啊,小徐,这也是贾总的意思啊。”王平山无可奈何地解释着。 既然是贾总的意愿,徐云峰没再说什么,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回到了宿舍,夏明辉、南海一看他那狼狈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三人七手八脚一阵忙活,终于在最顶层502安了家。 吃晚饭时,南海穿着这件新衣去餐厅,途径小徐门口看见了凛冽的北风吹起了小徐的长长的乌黑的秀发,显然小徐在瑟瑟发抖,一看见南海,兴奋极了,开心地笑了。在餐厅,小张看见了南海的新衣,也激动不已,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南海身后,一把薅掉了南海背上的帽子,举在手里摇来摇去,大伙都过来看热闹,南海有些生气,却没敢发作,用沉默表示着反抗。 没有去要那顶帽子,只是绕道回了宿舍。 “笃笃笃!――”门响了,南海出去开门,见来者居然是小张,小张的表情很难看,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南海,好久不在一块玩了,我觉得很失落,所以今天这事还请你谅解……给你帽子,这里面还有一件东西,好像是一个信封,我在转帽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人多我没法说破,你自己看吧,我走了!” 送走了小张,南海急不可耐的翻看着帽子,果然在帽子的里层藏着一个信封,大概是拆开了缝进去的,撕开那线,南海取出来一封信细细地读着,热泪盈眶。 第四十一章 妹妹你好?!见字如面,先不回答你的问题,请允许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男孩和女孩的故事。(.无弹窗广告) 十年前上初中的时候,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同桌,男孩家里很穷,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更不用说鞋子了,吃饭都成了问题,女孩看了很同情,于是多次从家里带来干粮给他充饥,见他没有鞋子穿就学着为他做了一双,就因为这双鞋子,惹了麻烦,居然被误认为早恋,告到老师那里,老师给他们调了位子,男孩很委屈,很心痛,内外交困但默默忍受着,承受着外来压力,发奋读书,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四年后考上大学,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这个女孩还在等他,亲朋好友不止一次给她介绍对象,有教学的、有银行职员、有万元户,……总之三教九流的都有,女孩愣是一个也没看,心里只装着这个男孩。这一天,男孩去女孩家看望她,女孩感动的热泪盈眶,喜极而泣,女孩话语不多,有什么话总憋在心里,只是默默地永无休止地等啊等,期盼着男孩能托人来提亲,能够有朝一日成为他的女人,来到他身边,服侍他一辈子,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女孩没有主动出击,男孩也没了踪影,女孩越来越失望,甚至绝望了,一气之下竟然匆匆嫁给了一个不曾了解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跟着去了远方,发誓再也不回来了。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嫂子我和南海,如你所说的那个男孩的外貌特征,性格脾气、价值取向等等足以证明他就是南海。 妹妹,既然你看上了这个南海,就要勇敢大胆地去追求,千万不能学嫂子我啊,这可是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啊。 既然已经成为你嫂,我就会全身心地爱你哥哥,对别人不会再有非分之想,这一点请放心,另外,这封信你要妥善保管,这件事也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你我姑嫂之间的秘密。 看完信,南海陷入了沉思之中,愈加感激这位十年前的老同桌,也为她的鲁莽选择深感惋惜。 翌日下了夜班,车间主任下达通知说:‘公司昨天召开了干部人事调整专题会议,原生产部副总经理齐来发调往销售科,车间主任张季军提升为生产副总,徐云峰同志提拔为车间主任,南海同志为车间副主任,全面负责原粮车间的一切事务,南海名为车间副主任,实则班长待遇,只不过不用上夜班了,只上常白班。原先原粮车间下设两班,而今刚刚分来了一批退伍军人及其家属没处安排,只好又派过去几个人,改成了三班倒,始料不及的是刚刚入厂的这批退伍军人当中居然有一个徐云山――徐云峰、小徐的哥哥和他的妻子张兴荣! 张兴荣看见了南海,脸腾就红了,不敢正视他,心却怦怦直跳,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啊,转来转去转上块儿了!而昨天下午忙忙活活倒出的202室竟然是给他俩准备的啊! 南海提升为原粮车间副主任后,召集原有的人员和刚刚分过来的徐云山夫妇,外加收拾卫生的小鱼儿,还有一个设备维修工,共计八人,在微机室召开座谈会,商量分班的事,这六个倒班人员当中,有三男三女,为了合理而科学地搭配,首先询问了徐云山的意见,然后问了张兴荣,最终达成一致,张兴荣和徐云山没在一个班。 班组虽然分好了,南海还是让这对新人上一段时间的白班,熟悉一下设备,掌握一些操作技能,等能够顶岗了再正式倒班,商议已毕,南海将商讨结果上报给徐云峰。 下班后,南海联合其他班长请徐云峰吃饭,外加徐云山、张兴荣等人。 酒桌上,南海心情很复杂,斟满酒双手捧起,走到徐云峰面前非常客气地说:“徐主任,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提拔,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一饮而尽。而后倒满第二杯酒,端起来对着徐云山和张兴荣说:为二位接风洗尘,感谢你们来到我的车间支持我的工作……南海左一杯右一杯不知喝了多少杯,居然醉醺醺了,踉踉跄跄爬上了顶层,开门进去,和衣而卧,呼呼睡着了。 第四十二章 上了几天的白班,张兴荣、徐云山也掌握的差不多了,于是南海安排开始倒班。 这天夜里南海正在熟睡,突然有人敲门,南海出去开了门,看见来的是张兴荣,只见张兴荣焦虑万分,气喘吁吁地说:“南海,不好了,出故障了!” “怎么回事啊?”南海急问。 “刮板链子断了……”张兴荣说着,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没什么,我去看看。”南海说着,回屋换了件工作服,跟着来到了车间,吩咐张兴荣和她的搭档断电、拆盖儿、检查、判断,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拆开了故障部位,一阵忙碌之后,链条很快就接上了,处理完毕,南海大汗淋漓,张兴荣看了很不是滋味。 “开起来试试吧?”南海说着,叫张兴荣把设备开起来了,运转平稳之后南海朝张兴荣挥挥手,笑了笑说:“我走了。”回宿舍睡觉了。 “等一等,张兴荣小声说着,紧跟着追了出来,低声问:“你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吗?” “没有啊。”南海淡淡地一笑,然后说:“我走了。” “别急嘛,你看小徐怎么样?我小姑子。”张兴荣盯着南海的脸,察看着南海表情的细微变化。(.) “很好啊,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南海有些莫名其妙了,心想:“难道她也知道了?” “不瞒你说,小徐跟我说过,说很喜欢你,只是你俩都有重重阻力,一边是他弟弟、一边是他哥,当然他哥这边我会尽力做工作,要想说服他弟弟,谈何容易。”张兴荣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呀,我也觉得是,所以顺其自然吧,我相信缘分,随缘吧?你也就甭操心了。”南海说着,离开了车间,回宿舍洗洗睡了。 “顺其自然?随缘?”南海的脑海里老是重复着这同样的问题问自己,忽然想起穿着小徐买的羽绒服,自己倒是暖和啦,可小徐呢?小徐那瘦弱的身体是不是依然独自坐在风中瑟瑟发抖?焦虑的等待着南海的到来?人可以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但不能没有良心啊,人家对我那么好,我却…… 这些天刚刚升职,南海时时在意处处小心,甚至与小徐断绝了来往,去餐厅都要绕道走。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了什么人! “这样做对小徐是不是太残忍了?”南海责问着自己,决定去看看小徐,用真情、真心、真意靠近她温暖她。(.好看的小说) 想着想着,天已大亮,南海起了床,洗漱已毕,端起餐杯去了餐厅,途径小徐门前,见小徐的的确确独自一人坐在门口,任由刺骨的寒风肆虐着,蹂躏着,摧残着。看到了南海眼前一亮,兴奋不已:“南海恭喜你!” “喜从何来?”南海故意问小徐。 “恭喜你当上了主任啊?!”小徐话里有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见南海没再吱声,小徐接着说:“当官了,追求你的就会多起来,咱公司那么多美女任你挑了!”说完,小徐轻轻叹着气,搓着手,南海看了很心痛,不自觉伸出手抓住了小徐白嫩的纤纤细手,冷冰冰的。 “南主任,去吃饭阿?”一位职工路过向南海问好。 “嗯!――你也去啊?”南海礼貌的回了一句。 “走了,晚上找你,在这儿等我!”南海说着,去了餐厅。 这一天,南海的工作不算很忙,独自坐在坐在车间办公室,静静地想着心事,盘算着给小徐买件羽绒服该如何送给她。 “诶!想起来了,托张兴荣送啊!就这么定了!”南海拿定主意,心情轻松了,甚至有些飘飘然手舞足蹈起来。下班后,独自去了羽绒服专卖店,挑选了一件时尚而靓丽的羽绒服,提在手里回来了,心里合计着找个什么借口去求张兴荣。 “南主任,张兴荣来找过,说是什么设备出了故障,让你去看看。”刚一进宿舍,夏明辉就告诉了他。 “什么时候?”南海急问。 “半小时以前。”夏明辉回答。 “我去看看!”南海急忙更换一件工作服。 “哇!――这么漂亮的羽绒服啊!给谁买的啊?”夏明辉搭讪着,这时徐云峰开了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那件鲜艳靓丽的羽绒服,若有所思,突然说:“南海,今晚咱去喝酒吧,约上所有的班长,好久没聚聚了,都有些‘日淡情疏’了!” “行啊,不过你们先去,我去车间有点事,马上到。”南海说着,就匆匆下楼了。来到车间,南海看到了张兴荣和她那搭档,被一个小小故障给难住了。 “南主任,你可来了,我们就是找不到哪儿出了问题,但微机就是启动不起来了!”俩人很无奈地低着头。 南海一看是电脑死机了,画面一动不动,于是关了机等了几分钟重启,操作系统开始运行,画面开始闪烁起来。 “这么简单啊?!”张兴荣和她的搭档齐声欢呼。 “这种现象叫做死机,造成死机的原因主要是咱这车间里粉尘多,粘附在cpu散热器上,风扇无法有效地给它散热,导致温度急剧升高,于是电脑处于自我保护,就暂停工作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咱这台微机是386,并不是它自身显示的80486,这台微机运行速度很慢,如果你操作不当,或过快,它可能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干脆就死机了。再一种情况中了病毒的话也会死机……南海滔滔不竭地为他俩解释,突然想起还得赴约,徐云峰等人正等着他呢!还有小徐,本来说好要去见她的, “好了,没事了,我走了》”南海说着准备离开,突然回过头来对张兴荣说,你去替我办点事吧?”张兴荣没有问,跟着南海来到502宿舍,南海拿出那件刚买的羽绒服递给她说:“我还有事,拜托你送给小徐。” “好啊!”张兴荣答应着,似乎有些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转念又想:“我吃的哪门子醋啊,已经没有资格吃醋了!”想着,头也没回就下楼了。 南海换下了工作服,疾步向厂外走去,直奔约好的那家酒店。 第四十三章 南海与小徐的交往因徐云峰的无端干涉而中断,南海的心理障碍也越来越强烈。处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南海主动与小徐保持着距离,甚至上餐厅都要绕道走,小徐也很苦恼,原本瘦弱的身体又缩了一圈,整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 徐云山在张兴荣的极力规劝下也变得大度起来,虽然南海给他的第一印象一般,但南海的先天缺憾被他的后天的发展弥补的完美无缺,决定不予干涉。 但徐云峰对南海依然耿耿于怀不依不饶,南海决定快刀斩乱麻,匆匆结束这段刚刚开始的恋情。 这天,车间主任徐云峰在早会上宣布了公司的一项决定:“发往鞍山市的一批产品包装质量出了问题,导致产品滞销,甚至招来客户投诉,所以公司组织专人奔赴鞍山前往返工,每个车间至少一人……”说完征集大家意见,南海主动请缨,徐云峰一看大喜,正中下怀,决定将名单报到公司,就这样南海带领二十几人,有说有笑,离开公司去潍坊坐上火车,直达辽宁沈阳,在沈阳下了火车后,坐公共汽车来到鞍山,一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加之鞍山早已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于是大伙在暂住地中房招待所休息了一日,次日开始工作,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南海手冻僵了磨破了,于是开始想家。 始料未及的是等他圆满完成任务带队回来的时候,原粮车间已经成了徐云山的,南海被调到别的车间当了巡检工。 冬去春来花一开,这个年轻的企业并没有遵循自然规律迎来自己的春天,而是依然停留在冬天的休眠状态,也许是亚洲金融风暴的冲击过猛,这个诚信食品有限公司始终处于停产或半停产状态,产品堆积如山,货款难以回笼,流资严重缺失,于是公司领导召开紧急会议,探寻解决方案,最终达成一致――分麸皮,每人十吨,限十日内拉走,不拉者做自动放弃,按待岗处理。 “十吨啊,太多了吧?可是不拉走就会没有班上,拉走了卖不出去或收不来货款照样不发工资……唯一出路就是拉走卖完收回货款!”夏明辉自言自语着,大伙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而南海决定将这十吨麸皮拉回家中。 装满麸皮的成龙车在村前停了下来,村路太窄进不去,只好找了几个人帮着卸下来,然后南海叫来了家人,推来了车子准备想家里运,此时村支书七叔见了,急匆匆跑到村委用高音喇叭喊了几遍,于是村民纷纷赶来抢购,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堆积如山的麸皮被抢购一空,,有些来得晚没买到的心急如焚,追问道:“大学生啊,还拉不?” “我回去看看吧,每人就十吨,我看看有不要的,就拉来!”南海回答着,然后拢了拢帐,准备回厂了。 回到诚信食品,老总贾万贤一见非常欣慰,对大家说:“这个南海真有能力,居然在一天之内就卖了十吨麸皮……要不把我的那份也给你吧,拜托你了!” “嗯,好的!”南海受宠若惊,满口应允。徐云峰等等相关领导也都来求他。 南海都一一答应了,于是奔忙于销售科、财务科、物管科、运输公司等等部门办手续,办完手续,装完货急匆匆运往家中。 第四车拉到家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瓢泼大雨,南凤昌带领家人在村外铺上塑料薄膜,将那十吨麸皮卸在塑料薄膜上,而后严严实实盖了起来,竟然卖了三天才卖完!南海一看不能再拉回家了,但南海是一个讲信誉懂原则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替人家办事,拉了两车去了南萍家,又拉了两车去了王宏宇家,王宏宇一看是心花怒放啊,正愁着没有本钱投资做买卖呢,天赐良机,谢天谢地! 上百吨麸皮没用几天就卖下去了,接下来的首要问题便是货款回收的问题,南海整天拿着个账本挨家挨户收着,有人说:“大学生也不容易啊,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完全收回啊!”有的个别人家有钱也不给,说是到秋后挂了猪才给。 “是啊完不成任务,不发工资啊。”南海无奈地摇摇头。 经过连续多日的东奔西走,南海终于收回了大约百分之六十的货款,正要全部上交财务,突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单位集资五千元! “听说要集资了,每人五千,是真的吗?”南海焦急的问夏明辉。 “是真的!”夏明辉说,见南海的疑惑的表情,接着说:“有人已经开始交了!” “我觉得你先把集资交上,没钱不要紧,偷梁换柱啊,先从麸皮款中挪用五千,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徐云峰动员着南海带头交集资。 “只能如此!”南海心里想着,去财务科交上了五千。 依据公司规定,逾期不能回收上交货款者,扣发工资,每月仅发生活费一百八十元,自此南海步入了旷日持久的一八零时代。 第四十四章 一日,包装班又来了一批新招职工报到了,其中一位南海认识,是公司对面开杂货店的卖香烟的那位,车间主任正为她填档:我叫晓玲,家住晓家村……“自我介绍完毕,抬起头冲着南海笑了笑,南海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来了?怎么有时间来干这个?” “杂货店也不好干,挣不了几个钱,操心费力的,不如跟着厂子干点算了,所以就关了,来报到了。”晓玲解释完,拉着南海来到没人的地方,悄声说:“南海,我对你很了解,所以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哪儿的?”南海问。 “我们村的,我五叔家的妹妹,很老实,很能干的。”晓玲解释着。 南海已经好久没有接触过女孩了,心里空落落的,身边很想有个伴,在高兴是时候分享他的喜悦,在悲伤是时候分担他的痛苦,又加上单位效益下滑,前途渺茫,每月一百八十元能顶啥用,这样下去连个对象都难找了……”南海想着,赶紧答应:“行!” “那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看看?”晓玲说着看着南海。 “明天吧,我明天不上班。”南海回答的很干脆。 “明天早上九点在公司门口等我啊?”晓玲说着,去上班了。 “嗯!”南海答应了,回了岗位。 下班后,南海回到宿舍,和夏明辉商量起来:“小夏,你觉着说个晓家村的对象怎么样?” “很好阿,以后就没有谁再敢欺负你了,有靠山了!”夏明辉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了,大概这一问话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果然,夏明辉开始絮叨了,“当时我追小李费了多大劲啊,就是没到手,而今你不用费力,就有人提亲,真羡慕。[]“ 次日一早,南海来到公司门口,等待着晓玲的出现,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对面晓玲在向他招手,南海会意,匆匆走了过去:“走,去我家!”晓玲说着,头前带路,领着南海左转右拐,来到一家住户,开门进去了,让南海进屋落座后,晓玲出去了,不一会儿,晓玲领着一位姑娘来了,只见她个子不高,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浑身上下穿的很朴素,两只小辫垂在肩头,见了南海问:“来了?没上班啊?” “嗯,没有。”南海回答着,心里怦怦直跳,觉得眼前这位似乎在哪儿见过,南海冥思苦想着,可就是想不起来,但有一点,南海确定,对这个女孩,南海有一种急于了解的欲望。 相看之后,南海走出晓玲家门,晓玲跟着出来了,问:“怎么样?” “行倒是行,就是矮了点。”南海说。 “什么高矮的,会过日子就行啊,说句不好听的,你不也不高嘛?”晓玲说着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不过,我家可没有彩礼钱啊”南海支吾着。 “我们城里不要彩礼!”晓玲解释着,坚定的说。 “那好吧,我同意。”南海自作主张地应下来这门亲事,这就是后来的妻子晓梅。(.) 次日下午,晓梅在公司门口等他,等他下班后去家中吃饭,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啊,南海看了一种满目苍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低矮的三间土屋,没有院墙,前面是几间新盖的房子占据了几乎整个院子,只留下了不足两米宽的空地。西南角用煤渣垒成一个厕所,厕所北面是石块和煤渣垒成的厨房,,厨房外一眼压井。 “这是南海。”晓梅指着南海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说。 “这位是我娘。”晓梅向南海解释。 南海打量了一下佝偻着身子正在擀面烙饼的老太太,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南海和晓梅的这顿饭,让南海觉得很不是滋味,觉得晓梅是和自己一样的命苦的人! 此后,每天下午晓梅都会在公司门口等他,等南海下班后到她家吃饭,吃完了饭去马路上遛遛,或者去商场转转,多次接触之后,两人渐渐进入了状态,相互依恋,卿卿我我,于是决定订婚。 南海与晓梅的订婚仪式是在晓梅姐姐晓蓉家进行的,这一天,晓玲、晓蓉、晓梅及南海去商场买东西,途径李梅理发店,见李梅关了门,树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而后坐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看着南海,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很是可怜,但南海没有理会,径直去了商场,买了些床单被褥,给晓梅买了两身衣服,和鞋袜,等等共花了一千块钱,然后在晓蓉家吃了所谓常来常往的面条,这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南海领着晓梅回到老家,父母看了,直摇头,都不太满意,但这是儿子的事,两位老人不便多说。南萍看了赶紧回了家,找她的婶婆跑回娘家,叫来了侄女,南萍又赶回娘家,把南海叫过去相看,看着这位俊俏丰满的高个子女孩,南海有些心动,但念及和晓梅已经订婚,不能出尔反尔,所以就没答应,这位女孩坐卧不宁,多次走过来,展示着自己的身姿,可南海就是视为不见,无动于衷。 鉴于南海态度坚决,南凤昌夫妇不再干预,就将家中圈养的四头肥猪卖了,换回四千元,拿出一千五让南海母亲送给了南河家,当时南河之妻张水玲正在烙煎饼,接过钱来,眉开眼笑,让婆婆坐,这是“张水高事件”之后第一次看到儿媳的笑脸,婆婆很激动,匆匆告别回家了。 南海在家讨要麸皮款,没有上交,而是用这些钱准备结婚了。 结婚之前,南凤昌到集上找人查了个好日子,叫南湖去晓梅家送去,史学陪着南湖南海兄弟喝酒,这兄弟两人都喝醉了,南海领着弟弟南湖去宿舍住下来。 登记那天,南海和晓梅在防疫站做了婚检,抽血化验等待结果,只等到日落西山,化验结果才出来,医生问南海:“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南海坚定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大夫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对晓梅说:“你过来一下!” “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大夫盯着满脸通红的晓梅。 “不知道啊。”晓梅惴惴的回答:“怎么了?” “你就从来没体检过?”大夫依然盯着问。 “没!――有!――”晓梅吞吞吐吐。 “实话告诉你吧,你有乙肝,是大三阳,按规定是不能结婚的,至少不能要孩子……”大夫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晓梅已经泣不成声了,拿着化验单向外跑,南海一看急忙追了出去,左转右转晓梅不见了,南海着急了,跑回防疫站找大夫问个究竟。 “她有病你不知道?”大夫问。 “什么病?”南海焦灼地问。 “乙肝大三阳!”大夫答道。 南海思想崩溃了,瘫软在地上。 “他得的这种病不适合生育,奥对了,你赶紧注射疫苗吧,打加强疫苗!”,大夫说完,去拿药了,不一会儿,拿来了两支乙肝疫苗,为南海注射。 约莫过了半小时,就见史学骑着摩托车带着晓梅来了,史学拿着化验单找那位化验科科长,他俩老相识,说明来意,那位科长对南海解释道:“其实这种病也不是多么可怕,只要注意,也不会传染……”最终在史学的帮助下,他们拿到了登记婚检手续,次日去民政局拿证了。 晓梅领着南海回到家,晓蓉、晓雨纷纷来劝道:“这种病注意保养,可能几十年不发作……”晓雨一一列举本村很多这种患者,得病多年照样上班……南海没说什么。闷闷不乐回到宿舍,这一夜,南海失眠了,与晓梅朝夕相处的情景历历如在眼前。 “怪不得从来不让亲吻,不让…………”南海一直以为晓梅是一个世界上最正派的女孩!原来如此! 第四十五章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南海和晓梅正在吃饭,突然狂风骤起,浓云滚滚,风卷着云直压下来,笼罩着整个大地,大地顿时漆黑一片:“不好,前面院子里还晒着小麦!”,晓梅说着,丢下碗筷,匆匆跑向前面院子,南海也跟着去了,俩人一阵忙碌之后,两袋子淘过的晒干了的小麦装了起来,南海将袋子抱到屋里,晓梅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正要出屋准备回家,突然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南海有一种漠然的冲动涌上心头,顺势伸开双臂将她抱住,正欲亲热,谁知晓梅尖叫了一声,用力挣脱了,跑进雨中,夺门而出。第二天,晓梅去找媒人晓玲,生气地说:“你还是不是我姐?”,然后“呜呜哭起来了,晓玲一看,傻眼了,急忙问:“怎么了他小姨?” “你给我说的什么对象啊?不是说他很老实吗?怎么动手动脚的啊?”晓梅擦了擦泪哽咽着说。 “怎么回事啊?”晓玲问。 “你去问他!”晓梅说着,气呼呼地走了。 晓玲去南海岗位找他想问个究竟,南海告诉她说:“姐呀,你说我冤不冤啊,认识好几个月了,都订婚了,连亲热一下都不让,她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封建,看见电影上有那样的镜头,就会低下头不看了,你担待点。”晓玲解释着:“我再回去跟她说说,叫她学着开放一点,浪漫一点。” 下班后,晓玲去找晓梅了,晓梅正在家中做饭,晓玲说:“他小姨啊,你也不能怪人家啊,这年头兴这个,人家又是大学生,见多识广的,开放一点是正常的,哪像咱连个电视也不看,什么都不懂啊,你好好想想啊,我走了。” 送走了晓玲,晓梅匆匆吃罢晚饭,带上几个苹果去找南海,南海正在工会打牌,见晓梅来找,放下手中的牌跟着去了,晓梅在前,南海在后,来到了荒郊野外,找个空地坐了下来,晓梅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削完一个递给南海,南海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晓梅说:“对不起,我不够浪漫,惹你生气了。”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未经允许就去亲你,吓着你了。”南海也很虔诚地道着歉,于是两个人的诚心实意互相打动着对方,感染者彼此,这对恋人重归于好,手拉着手来回逛游着,直至走累了,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从那以后,南海极力克制自己将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晓梅。 结婚的日子定在次年的四月二十六日,阳历六月一日。依据风俗,双岁结婚需“借月”,而晓梅和南海明年都是二十八岁,所以新年要在婆家过,这就是所谓的“借月”。晓梅来到南海家过年就相当于年前结婚了,既然“借月”同床共枕,是不是就可以假戏真做?南海心中欲火熊熊燃烧,可谁知晓梅就是不从,一瓢冷水浇灭了南海心中的欲火,这年的除夕之夜特别的冷!周围的空气窒息了,两行眼泪在眼角冻结! 四月二十六日马上就要到来了,南湖在家为南海收拾出西边的三间老屋,将里间布置成新房,用泥块塞了塞鼠洞和墙上裂缝,买两桶涂料涂了涂墙壁,干了后用彩纸糊了糊,拆开了塑料袋子钉上了顶棚,新房就算布置好了。 与此同时南海他们也在忙碌着,晓梅和南海也在忙着布置着新房,新房是从邻居家租来的,就在晓梅家西边,这是一套古老的宅院,三间土屋摇摇欲倒,墙角裂开了十几厘米的缝隙,白天都能见到成群结队的老鼠出来觅食,院墙是用煤渣垒起来的,一样的破败不堪,一样的满目苍凉,但毕竟是方便又便宜啊,南海和晓梅都很满意,于是南海他们开始收拾房间,清扫地面,粉刷墙壁,布置起新房来,晓蓉拿彩纸糊了糊墙上的裂缝,晓雨来给他们拉上了电线,接上了灯,收拾停当,南海、晓梅忙着去拉家具,挑最便宜的家具买了一套,拉回来,摆放整齐,说是整齐,怎么能够整齐,地面坑坑洼洼,只好找了些碎瓦片垫着家具的腿脚才相对放平了,晓蓉帮着买了一套沙发,这样一摆,整个屋子就好看多了,,于是南海白天上班,晚上过来看门,没有床,便将沙发摆起来,做了临时的床铺。 结婚这天,正直麦收时节,天空居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南海从公司要了辆车,拉上新娘高高兴兴回家了,家里亲朋好友挤满了院子,都忙着见证这位城里姑娘如何做了乡下媳妇,看见了晓梅,异口同声地称赞,都说南海找了个貌若天仙的妻子,听到这,南海总会眉飞色舞心花怒放,期盼着太阳早早落山,送走客人,早早来到晓梅身旁,哭诉爱的衷肠,激情释放…… 然而,事与愿违,晓梅将那新婚之夜留给了第二个夜晚! 第四十六章 婚后第三天,南海急于上班,父亲给做了一张面桌,刻了一个擀面杖,买了一个水桶,装上几袋子小麦,找了辆车拉着回到所租的房子,这就意味着分家了,从此南海离开多口之家,步入二人世界,享受甜蜜生活了。 二人生活的确是温馨的甜蜜的,虽然还没有床,南海和晓梅将沙发排了排对了对,一个简易舒适的温床诞生了,南海、晓梅相视而笑,而后脱衣上床……一样的温馨一样的甜蜜一样的浪漫一样的销魂…… 然而生活的艰辛却刚刚开始! 一天,下班回到家,南海和晓梅正在吃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出去开了门,见来访者不是别人,而是史学的四姐夫村会计常云,南海赶紧让常云进家坐,常云摆了摆手道:“你们结婚也有好几天了,按照村里的规定应该把户口迁走了,再不迁就注销了!”南海一听非常焦虑,赶忙想办法,口里答应着,将常云打发走了。 次日请了假,南海来到了房产局,找到了在那儿上班的同村的一个远亲表哥,表哥答应帮忙,领着南海去找他的高中同学(在检察院上班,是晓家村书记的乘龙快婿),一起去酒楼吃了个饭,商定解决办法,依据商定,南海花掉近两个月的工资买上高档烟酒,去了村委书记家。书记的妻子非常热情的开了门,让进了南海和他的女婿,倒茶递烟客套了一番,他那大盖帽女婿发话了:开门见山地说:“爹,这是我同学的亲戚,一定帮帮忙解决他的妻子的户口问题啊……” 书记扫了一眼放到桌上的那堆礼品,看了看南海和他的女婿,轻描淡写地说:“办法倒是有,可以落到你三大爷户头上,但他的‘五保户’待遇问题可由你们来解决,村里就不管了!另交八千元押金。” “八千?”南海一听傻眼了,哪儿有那么多钱啊?这对南海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南海的犹豫让那位“大盖帽”非常着急,使劲的向他递着眼色,示意他答应,南海会意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 “行!”南海答应了,“反正我三大爷只身一人也需要照顾。” “那就这么定了!”书记说话很爽快。 南海兴奋至极,飘飘然跑回到家后,和妻子晓梅诉说了求人的过程,分享着成功的喜悦,只字未提及押金的事。 然而,高兴了没有多久,常云又找上门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还不迁走户口?”,南海心想:“不是办妥了吗?怎么又变卦了?反正也拿不出那么多押金。”一气之下,南海决定将晓梅的户口迁回老家。 谁知户口刚一迁走,一系列麻烦事便接踵而至。 户口刚刚落下,乡镇计生办便找上门来,让晓梅去办”准孕证”,晓梅已经来到城里居住,没有在家,计生办工作人员告诉南海母亲道:“有了“准孕证”才可以怀孕,否则视为计划外怀孕,属于非法受孕,流掉孩子不说、还得上交罚款。”南海的母亲急忙派人捎信给了晓梅,让回家进站。 晓梅回去进站的时候,做完全面检查后工作人员通知她:“好了,你去财务交钱吧!” 晓梅接过来单子一看傻眼了,除了手续费、检查费之外,还得交二百元罚款! “师傅,为什么要交罚款啊?还这么多?!”晓梅涨红了脸,不解地问。 “这个嘛,我们也不知道,而且说了也不算,我们只管收钱。”财务人员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等等啊,我没带钱,我找人借去。”晓梅突然想起同村的晓春在这乡党委上班,眼前一亮:“我去求他试试。”,晓梅想着,去了党委,果然乡党委办公室找到了晓春。 “来了,姐姐?”晓春见到了晓梅,很热情地问。 “兄弟啊,求你件事啊,来进站了,不知为什么罚了二百元……”晓梅说着委屈的掉下来眼泪。 “我去看看!”晓春接过罚款单扫了一眼。边说边朝计生办方向去。 来到计生办,晓春直奔主任办公室,找到了主任,附耳过去低声说:“那位是我的一个姐姐,你看这……”晓春说着,将罚款单递到了他的手里。 “你姐姐?那好吧。”这位主任拿起电话拨给了财务科:“你把晓梅的罚款单撤掉吧!“说完撂下了电话。 “谢谢!”晓春说完走出主任办公室,来到晓梅跟前说:“行了姐姐,你回去吧,罚款不用交了。” 晓梅一听,激动不已,连忙称谢。 “奥对了,你先别走,去办一个‘流出’手续吧!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可以在流入地进站,把检查结果寄过来就行了。”这位主任指了指晓梅很和蔼地说。 “啊?”晓梅迟疑着,站着没动。 “去那个流动人口管理办公室啊,这排屋最东边那间。”主任朝东指了指。 “奥,好!”晓梅答应着,走向流动人口管理办公室。 “你这种情况不属于流动人口,不能办啊!”工作人员告诉晓梅道。 “那怎么回事啊,我住在城里,离这儿六十多里,还要跑回来进站,多不方便啊?”晓梅疑惑地问。 “我们只办外地的,本县的不办!”工作人员态度很坚决。 “是你们主任让过来办的!”晓梅拿出来杀手锏,亮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是嘛?那好吧,拿身份证、介绍信外加四百元押金……”说完拿过一份申请表让晓梅填。 “这么多手续啊?这么多钱?”晓梅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没有介绍信,更没有带钱。” “那你回去拿吧,手续齐了再来办吧。”工作人员说着走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晓梅孤身一人,犹豫不决,最终决定回村想办法。 步行八里晓梅来到家,婆婆见了连忙做饭招待,晓梅摆了摆手说:“娘啊,别忙活了,我来开介绍信,办流动人口了,另外还得交钱!” “多少钱啊?”婆婆面带愁容急切地问。 “四-百!――”晓梅吞吞吐吐地说。 “我去你七婶子家借,你等等啊。”说着,这位花甲老人走出家门,不一会功夫就拿着四百元回来了,“给,拿着去办吧,去晚了下班了。” “还没开介绍信呢!”晓梅说:“我也不知道上哪开啊!” “我把这事忘了,我再去你七叔家问问,让他给开。”老太太说着,领着晓梅去了七叔家。 “找妇女主任吧,这一块儿归她管!”七叔不在,七婶告诉了晓梅。 “我自己去吧,娘,我去过她家,知道路。”晓梅说着,让婆婆回家。 “好,我回家做饭,你一会儿来吃啊。”说着老太太回家了。 ,三个小孩挤在门洞玩耍,见有人来,爬起来向屋里跑去,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洁白的连衣裙衬托出皮肤的黝黑,不知是自然的肤色还是好久没有洗澡了。 “来了,他表婶子?表弟没来啊?”妇女主任的声音很甜而有亲和力。 “没有,上班呢。”晓梅解释着,随后问了一句:“有事啊?找他。” “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你俩说说。”顿了顿,看了看晓梅然后说“你们新婚的过夫妻生活必须戴安全套啊,不然怀孕了可就麻烦了!准孕证还得一个月才批下来……” “嗯!我们知道,只是……”晓梅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脸上泛着红润。 “只是什么?尽管说吧,能解决的尽量解决,请放心。”妇女主任的直爽打消了晓梅的顾虑,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说:“多给些安全套吧?一月一盒不够用!” “行,好说。”妇女主任说着向屋里走去,晓梅突然听到屋里传出来男人的讪笑声。 第四十七章 接着妇女主任递过来的安全套,揣进衣兜,拿好了介绍信,晓梅见手续已经齐全,于是匆匆回到老家,婆婆做好了饭摆在桌上,晓梅没有吃,便匆匆告辞,去了计生办,很顺利就办完了“流出”手续,高高兴兴回到城里,去城关计生办办理“流入”手续,这样以来晓梅的进站事宜就移交到了城关计生办来管理。[.超多好看小说]此后便可就地进站无需回到老家了,在城关计生办进站后将回函寄回原计生办就可以了。 第三次进站的时候,有人告诉晓梅说:“恭喜你,怀孕了!”晓梅一听喜出望外,一溜小跑奔回家中,向南海及家人报喜。 晓梅的母亲听了非常高兴,急忙找人赶集买来了一只大公鸡,杀给晓梅吃,说是刚怀上孩子时吃公鸡生男孩。晓蓉也买了一只杀好了送了过来,晓梅吃的饱嗝连天油光满面。 晓梅的腹部渐渐隆起,食欲大增,有一天挺着肚子在稻田里拔草,突然想吃西红柿,南海没给买,说:“不能吃那个,抹药催熟的,吃了对孩子不好啊。” “可我就是想吃,非常想!”晓梅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再忍忍吧,老婆“南海看着晓梅的可怜相心里很难过,好言相劝,但始终没有给买。这时晓梅的弟弟晓正下班回来了,到地里看看,正遇上这一幕,于是不声不响的离开了,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晓正回来了,提着一兜鲜艳艳的西红柿来到晓梅面前说:“给你,二姐。” 晓梅一见,眉开眼笑,垂涎欲滴,拿过西红柿,抓了一个红透的,用衣角擦了擦,迅速向口里送。拼命地啃着,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慢点吃,别噎着!”南海看着晓梅狼吞虎咽的样子,再说什么已无济于事,阻止是不可能的了,只好退求其次道:“少吃个啊,回家放上鸡蛋炒着吃吧?” “嗯!”晓梅答应着,可食欲已经勾起来,晓梅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抓起一个,用衣角擦了擦,拼命吃起来了。 痛痛快快吃了一顿,晓梅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得那么妩媚,笑得那么灿烂…… 回到家中,晓梅对晓正的“雪中送炭”非常感激,念念不忘,对南海说:“老公,我打算把那张存折提出来,给晓正买家具用,你看行吗?” “行!反正都是你自己挣的,你说了算。[]”南海看着妻子的脸,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给了他咱就没钱了,说话就要生孩子了……”晓梅犹豫了 “可是你弟弟也得娶媳妇呀,没有家具,人家会上门吗?”南海一本正经地说。 “再说吧。”晓梅犹豫着,开始做饭,南海洗好了西红柿,将西红柿切碎放到一边备用,这时有人敲门,是晓正的声音。 “二姐,我明天去买电视……”晓正一进门就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说。 “我知道,你就是惦记着二姐的钱了,好,明天我去给你上银行取。”顿了顿看了看南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都怪俺爹走的早,我十二岁那年他就离家出走了,到如今也没有消息,十六年了!……”说着晓梅开始抹眼泪。 “好了好了,你爹会回来的,说不定哪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措手不及,忘了叫爹,你看怎么办?……来的时候给你带来了一群弟弟妹妹……”每当这时候南海总会这样开玩笑,而晓梅也会“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说:“去你的!” 晓正也讪讪地笑了,笑得很尴尬很无奈。 “开了个玩笑,别介意啊,晓正!”看着晓正不好意思的样子,南海急忙解释:“我们也是盼着咱爹早些回来啊。” 次日晓正的对象来找晓正去商场买电视,晓梅也早早吃饭,又带了一些用方便袋装好放进衣兜,去了银行,他们商定在商场会面。 晓正二人焦急地等待着晓梅的到来,晓梅忙活了一阵觉得肚饿,从衣兜里掏出饭,立在电线杆旁吃了起来, “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晓正显然是着急了,说着向外走。,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晓梅,激动地说:“姐啊,你就是知道吃啊,忘了人家还在那儿等着?” “奥!”晓梅如梦方醒般,跟着晓正去了商场。开了票,晓梅去结了帐,工作人员把电视搬到车上,让晓梅他们也上了车,连人带电视一起拉回家了。 到家后,商场的工作人员抱下电视,晓正领着进了新屋,拆开了放到一张旧桌子上,插上电源调试着,声音清晰画面鲜艳,南海一见好不眼馋,与妻子商量说:“要不,咱也买一台?” 晓梅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意思是“别说啦,不怕人家笑话?”南海会意,没再说什么,晓梅回家了,南海也跟着回了家。 不一会儿,晓正又过来敲门,一进门南海问:“请我们过去看电视啊?” “不是啊!――”晓正欲言又止。晓梅一看急了,生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 “二姐,我们想明天去买家具……”晓正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晓正啊,不是我说你啊,你也上班好几年了,就没攒下两个?你看看我的家里,连个床都还没有,更别说电视了!……”晓梅的一番话让晓正抬不起头来,低着头失意的站起来,正欲向外走,晓梅叫住了他。 “给你,就这两千五了,节约着花!和你老婆商量商量,别买太贵的!”说完晓梅递给了晓正这最后的家当。晓正接过晓梅的钱,耷拉着脑袋走了。 “订婚你给了他两千六,买电视给了他三千,现在又两千五,你就不留给自己点花?”南海有些不理解,近乎生气地说:“早知道你有那么多钱,这户口说什么我也不会迁走啊,再说了我们单位正在盖家属楼,人人有份,谁先交上两万块钱谁就先挑房号啊!” “啊?!怎么不早说?”晓梅从吃惊不小,垂头丧气地说。 第四十八章 南海同志,咱们今天去体检吧?办健康证。”刚一上班,车间主任徐云峰就发话了。 “行,到哪儿体检啊?”南海问。 “待会儿我领你们去。”徐云峰说着去换衣服。 安排完工作,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设备,徐云峰带领十几人来到了防疫站,检测项目很全,抽血化验、胸透、心电等等全身查个遍,南海怵针,哆哆嗦嗦,后面的小侯见了鼓励他说:“有什么好怕的,蚂蚁咬一口啊。”听小侯这么说,南海赶忙撸起袖子,伸出胳膊,装出勇敢的样子,任由大夫的摆布,虽然腿一直在哆嗦。 各项指标查完,他们回到单位,各自去了岗位上班了。 第二天南海在车棚里放车,后面有人和他打招呼:“来了,南海?” “嗯!徐主任也来了?”南海有礼貌地回了他一句。 “看着你很健康的样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徐云峰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南海说。 “什么病啊?”南海急问。 “乙肝啊!”徐云峰一本正经地说。 南海一听腿软了,站着都成了困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的车间。 “听说咱车间查出来好几个人得了乙肝,是真的吗南海?”几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问南海。[.超多好看小说] 南海一听更害怕了,没好气地说:“不知道!”,见南海一反常态,几个女孩不再说什么,沉默着专心工作着。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南海找徐云峰请假说明天有事不来了。 次日一大早,南海没吃没喝,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家中仅有的二百元钱,神不知鬼不觉,坐车去了沂水人民医院。 “大夫,给我查查肝功。”南海说。 “查肝功?打过疫苗吗?”大夫问。 “打过,加强的。”南海答。 “你做一个dna和乙肝五项检查吧?”大夫问。 “行啊。”南海说。 “去交钱吧,交完钱去那边化验室采血。”大夫说着,开好了挂号单,指了指挂号处而后又指了指化验室。 交了一百五十元化验费,南海来到化验室,这一次南海没有怵针,胳膊上没扎橡皮筋,就抽血了,南海居然没有害怕。 “大夫,几点能出结果啊?”南海焦急地问。 “这个dna是下午两点,乙肝五项是下午四点,到点了就过来取好了,化验单就放到这里。”大夫指了指桌上的竹盘儿,很和气地说。 “我也没表,时间还早……”南海自言自语着,心里乱糟糟的。 “不如出去逛逛,看哪儿有下象棋的,杀上两局过过瘾。”南海想着,走出了医院。 漫无目的地走着,南海老远就看到在路边一个修车的摊位,依据经验,修车的地方往往有下棋的人在,南海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果然看到有人在下棋,已到残局阶段,直杀得昏天黑地,难分难解,不相上下,南海一看感叹道:“这才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啊!” 南海凑过去刚要参言,修车的师傅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多嘴,棋下到了这个份上,谁都不服谁,不一会又走过来了一个看棋的,忍不住指指点点,被下棋的含沙射影臭骂了一顿,自讨没趣乖乖走掉了。 突然想起没吃早饭,腹内早已唱起了小曲儿,南海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向服务员问了问时间,服务员告诉他已过两点,南海匆匆赶往医院,跑向化验室。“大夫,化验单下来了吗?”南海焦急地问。 “还没呢,再等一等吧?不会太久。”大夫安慰着。 “我去看看。”南海说着,坐电梯找到了dna检测室。 “大夫,我的化验单在哪?”南海很有礼貌地问。 “刚刚送下去了,你到化验室拿吧!”大夫很和气地回答。 “这么巧啊,我刚从那儿上来。”南海说着,跑了出去。坐电梯来到化验室,南海看到了自己的化验单,化验单上没有结论,只有结果:6.93x1013南海不懂,拿着化验单跑回六楼化验室。 “大夫,这个6.93x1013是什么意思啊?”南海满脸的忧虑问着。 “这个嘛我们也不懂,你去问大夫吧。”化验师说着拱手表示歉意。南海只好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去求那位“专家”。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啊?”南海问。 “这个么……”大夫慢吞吞地从牙缝了挤出来三个字,便没有了下文。南海一看急眼了大声喊道:“说啊!” “恕我直言,你体内有病毒!”大夫说着,涨红了脸。 “怎么会这样?”南海瘫软在排椅上呆呆地发楞,南海觉得绝望了,支起身子,居然拼命跑出了医院…… 不知不觉,南海又跑到修车处,看棋了,这次他没有全神贯注于看棋,而是心里想着化验单的事和医生的话。 “来,兄弟,杀一盘?”一个陌生人向南海发出了邀请,南海心事重重,目光呆滞,没有理会,于是另一个人蹲下来摆上了棋子。 “走啊,下棋这么慢,都几点了?”对弈一方不耐烦地责怪着另一方,那人也很幽默,看了看表,笑着说:“四点了!”南海一听四点,急忙赶往医院,来到化验室,看到了一堆化验单,南海从上到下翻阅着查找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所有的化验单上都有加号和减号,南海陷入沉思:“到底加号好啊还是减号好?……”这位学识渊博的大学生居然忘记了这起码的常识!只好拿着化验单去找专家。 专家周围围满了人,南海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拿着化验单让大夫看,“大夫,您看我的化验结果怎么样啊?” 大夫瞥了一眼南海的化验单,没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地为他人讲解,南海急不可耐地又问了几遍,大夫说:“等会儿,我告诉你!” 这位大夫总是挑战着南海的极限,南海焦灼的等待着。直到所有病人走光了,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问:“大夫,这化验单上加号好还是减号好啊?”,大夫接过南海化验单心平气和地说:“当然减号好了!” “那我这儿的hbv怎么是加号啊?”南海不解地问。 “其它四项减号好,唯独这一项加号最好!”大夫慷慨激昂地说:“你的肝功非常好!”南海一听,眼泪夺眶而出。 第五十章 同事小侯疑惑着关切地问南海:“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昨天我回家要麸皮钱了,前天我请假去了沂水做了复查。[.超多好看小说]”南海答 “复查什么啊?”小侯更加疑惑了。 “体检结束后徐云峰说我得了乙肝,我吓坏了,请假去做了复查,结果大夫说我肝功很好,而且有抗体。”南海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化验单,小侯接过来看了看,义愤填膺地说:“这个狗东西,怎么能办这样的事?是人行的事吗?我找他去!“拿着化验单,小侯跑进了办公室。 “徐主任,你也太过分了,你堂堂车间大主任部行起事来连我这么个临时工都看不惯!”小侯说的不太好听,涨红着脸。 “怎么了,小侯?有话好好说,我和你舅舅是好朋友!”徐云峰说。 “这我不管,希望你能收回对南海的惩罚,这种惩罚对南海实在不公平!”小侯说着递给徐云峰那两张化验单说:“你自己看!” 徐云峰接过化验单,仔细看了看疑惑的说:“这不挺好啊,有什么好看的啊?” “是啊,就是挺好,可你凭什么说他有病?我看是你有病!”说着说着,小侯居然激动地哭起来,招来了许多围观的人。[] “看什么看?干活去!”徐云峰有些恼羞成怒了。态度坚决地说:“谁来说情也不行!南海就是矿工,矿工就得挨罚,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南海停职一个月的消息不胫而走,史学闻听火冒三丈,骑上摩托车径直闯入厂区,门卫无人敢拦,来到车间一把薅住了徐云峰的领子用力扇了几巴掌,徐云峰吓得跪地求饶,史学厉声命令道:“你马上召集所有人员向南海公开道歉,赔偿他所有损失!不然……哼!” “好好好!――……”徐云峰依旧跪在那儿,有人过来劝架,徐云峰吩咐召集全车间人员来开会,公开向南海道了歉,撤销了对南海的处罚决定。史学才气呼呼的走了。 下班后,南海回到家,晓梅已经做好了饭摆到了桌上,南海看着热腾腾的饭菜,闻着饭菜发出的香气,却没有一点食欲。 “怎么了南海?快吃吧!凉了就不香了。”晓梅说着递过来一双筷子,南海接过筷子夹起饭菜刚要吃,就听到有人敲门了,晓梅出去开了门,见来了两个美女,没等晓梅开口,那位姑娘先说话了:“嫂子,南海在家吗?” “在,进来吧!”晓梅说着领着她们向里走。 “小徐,张兴荣,你们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快请坐吧!”说完南海让座,二人坐到了沙发上。 “南海啊,你看我弟弟不懂事,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小徐说着,白嫩的脸上不时泛着红润。 “是啊南海,我这个小叔子办事也太欠思量了,给你造成了那么大损失,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张兴荣也很尴尬地说。 “没什么,我都快忘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南海说着,话里有话,小徐的心里却酸酸的,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强忍着,始终没有落下来! 晓梅坐在一边插不上话,很是尴尬,南海会意急忙对张兴荣和小徐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送了,看我妻子都饿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说着二人向外走,刚出门口,见到了小侯,没有说话,小侯径直走进院来,晓梅一看认识啊,连忙打招呼:”小侯,下班了?没去你姥姥家啊?” “嗯!――下班了,一会儿去,路过这儿,过来看看。”小侯说。 “一起吃点吧?”晓梅道。 “不了,你们吃,我一会儿去我姥姥家吃。”小侯推辞着说。 “唉,南海你听说了吗?”小侯问。 “听说什么?”南海问。 “爆炸性新闻啊!”小侯眉飞色舞地说。 “今天上午,贾总正在陪客户,突然人事科长王平山慌慌张张跑进他的办公室支支吾吾地说:‘贾总,不好了,你母亲老了!‘谁说的’贾万贤闻听,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了。‘我刚刚接到电话……’‘我马上回家!’贾万贤说着收拾收拾辞别客户回家,给妻子张玉梅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回来,带上儿子赶回家中,张玉梅在小卖部买了一些纸,一到门口就点上了,烧完了纸开始磕头,此时有人路过见状急忙说,老太太健在,只是感冒了……贾万贤急忙跑进家中,的确他的八十岁的母亲健在!忘乎所以抱着母亲嚎啕大哭。回厂后满脸的愠怒,王平山一见吓坏了,急忙搭讪:‘贾总,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什么那个’又没死,不就是感冒了吗?假传圣旨……‘” “我看徐云峰也快了!……”小侯说。 “怪不得史学去闹,没见贾万贤的影子!”南海心想。 “ 第四十九章 夕阳西下,南海踏上了回家的客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而幸福的人!盘算着回家喝上几杯,一醉方休!想着想着,居然未喝先醉了。[.超多好看小说] 回到家中,南海掏出兜内所有的钱买了一瓶好酒,整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酌起来,正喝着听到有人敲门,妻子挺着肚子从外面回来了。 “呦!怎么喝上了?没见你下班就回家了?我一直在你厂门口等着……”晓梅的表情变得焦虑起来:“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 “高兴!今个儿高兴!”南海喝得醉醺醺神智不清了。 “少喝点儿,一会儿姐夫有事来找你。”晓梅忐忑不安地说。 “什-什么事-事啊?”南海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仰脸看了妻子一眼,只顾喝酒。正说着门外传来摩托车声,不一会儿,车停了,有人敲门,晓梅出去开了门,史学和晓蓉走了进来。 “什么喜事啊,南海?也不叫上我,光自己喝啊?”史学有些生气了,埋怨着,但见南海已经烂醉如泥,倒在桌上不起来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坐吧,姐姐,姐夫!”晓梅说着,收拾了一下沙发。 “不坐了,他都喝成这样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晓蓉说着看了一眼史学。俩人闷闷不乐地向外走,晓梅跟着出来了。 “什么事啊姐姐?”晓梅焦急地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晓蓉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史学,接着说道:“就是想问问你们手里有钱吗?” “多少啊?”晓梅问。 “两千五。”晓蓉答。 “这么多啊?”晓梅疑惑的问。 “你姐夫那辆车在湖北拉竹子出事了,翻了车,雇那个司机也跑了,急着去处理,等着用钱……”晓蓉解释着。 “等等啊,我去问问南海!”说完,晓梅匆匆走进家门,来到桌旁,推了推南海,南海还是一动不动,这可急坏了晓梅,舀来了一瓢凉水,浇到了他的头上,南海打了一个冷战,居然清醒了许多,支起身子呕吐不止,一会儿功夫顿觉头晕眼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史学夫妇听到了动静,又走了进来。 “南海,你醒了?”晓蓉问。 “嗯!姐姐坐,姐夫坐!”指了指沙发,让着坐。 “还有法坐啊,你弄得那么脏?”晓梅埋怨着。[.超多好看小说] “是这么回事啊,南海,想求你件事……”史学也变得吞吞吐吐了。 “说吧,姐夫!”南海说。 “你手里有钱吗?”史学终于开口切入主题了。 “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今天去沂水花了一百六,剩下的四十买了酒菜,这就是。”南海指了指杯盘狼藉的饭桌。 “我知道你没有,我是想帮你去要那麸皮款!”史学解释着。 “好啊,什么时候?”南海问。 “现在就去!”史学回答的很干脆,很坚决。 “现在?”南海疑惑着说:“都这么晚了……” “趁着黑天去,估计王宏宇回家了!”史学说着,去门口发动了摩托车,向着里边喊:“南海,快点,走啊!” 南海踉踉跄跄走出来,爬上了史学的摩托车。 约莫过了四十几分钟,摩托车来到了王宏宇家门口,上前敲门没有动静,史学围着王宏宇的院子转了一圈,但见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棂射了出来,史学断定家中有人,就又过去敲门,可无论怎么用力敲门,都无济于事,就是没人开门!这时邻居一位叔叔出来了,对南海说:“又来了?怎么这么时候来啊?” “什么时候都找不到他,他老是躲着我!”南海无奈地说。 “他在家,你拨开门进去!”那位叔叔附耳过去低声说。 “嗯!”南海也低声回答,将门向外挪动了一点,将手指伸进门缝,触到了门闩,慢慢拨开了,推门进去了。 果然王宏宇在家!一见南海他们惊呆了!“南海?!你们怎么……” “来拿麸皮钱!”史学一本正经地说。 端详着这个一米九零的满脸横肉的史学,王宏宇吓得直哆嗦,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还没收上来,等过两天收上来了,我给你们送过去!”王宏宇吞吞吐吐说着。 “少来这一套!又想耍滑头?你东躲西藏的,即便收上来我们也找不到你!”史学义正言辞地说:“现在就去想办法,拿不到钱,我们不会回去的!”史学的态度很坚决,王宏宇一看没有了办法,只好找出账本子出去收账了,生怕王宏宇耍鬼趁机溜掉,史学让南海跟着他去。去了几家,大都关门准备睡觉了,都承诺说:“明天吧,明天!” 南海跟着王宏宇回家了。 “都说明天给,咱回去吧姐夫?明天再来。”南海和史学商量着。 “不行,今晚就住这儿,拿不到钱坚决不回去!”史学说。 看到史学态度如此坚决,王宏宇只好去叫已经睡下的母亲,让她煮了些面条招待客人。 吃完饭,南海史学和王宏宇三人挤在那张床上凑合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去讨债了。 几家有现钱的都给了,还有一家说是到集上去卖花生米了,南海他们只好坐等。 直等到太阳西下那人才回来,交还了所有麸皮款,南海和王宏宇拢拢帐,发现还缺四千多元,王宏宇只好先打了个欠条递给南海道:“这剩余的部分到年底再来拿吧?我出去打工挣了一定还!” 见王宏宇很诚恳,看看手里的五千块麸皮款,史学没再说什么,带着南海回家了,回到家,史学拿走了两千五,留给南海两千五。 南海手里有了钱,心里不再慌张,留下来五百,收起来两千准备抽空去银行存上,留作晓梅分娩之用。 “南海,你昨天怎么没上班?矿工一天停职一个月,扣除所有工资和奖金!”徐云峰发火了,当众宣布了。大伙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第五十一章 南海体检、复检,史学大闹厂区痛打徐云峰的事成为厂内议论的焦点,每个人见了南海都会刮目相看,老远就喊:“小南,过来坐坐啊?”,有的说:“南海,有空来玩啊?”,有的说:“南海,有空没空的过来聊会儿……”,“行啊~!”每当这个时候南海都会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 上班后,换好了工作服,南海便去伙房打水,途经运输公司,运输公司的许经理看见了南海,亲切地喊道:“来呀,南海,过来坐啊!”南海一看是许经理,有些尴尬,回想起许经理曾经多次为他提亲,把李梅说给他,可他南海总是一次次婉言谢绝了……但见许经理依旧很热情,很诚恳,便移步走进运输公司办公室,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许经理好?!” “南海同志越来越客气啦!”许经理和蔼地说:“请坐!” “谢谢!”南海说着坐了下来。 “史学在家吗?”许经理第一句第一句话就冲着史学去的,看来昨天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在啊,他的两辆车都是雇人开的,所以没事就蹲在家里。”南海说着问许经理:“许经理,您找他有事吗?” “不是啊,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多次在一起喝过酒,只是都忙了,凑不上快儿了,有时间想和他聚一聚……”许经理说着诡秘地笑了笑,然后说:“有空叫上他,你来陪着,咱喝上壶?” “行啊!”南海说着,见许经理如此热情,于是想起四弟南湖刚刚外出打工回来,在家闲着突发奇想道:“许经理,我想求你件事!” “尽管说,咱兄弟之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事随便说吧,能办到的我尽力去办。”许经理回答的非常的慷慨,干脆,南海很受感动,于是鼓足了勇气说:“我弟弟在家闲着,想让他来跟车,来你公司上班怎么样啊?” “行!没问题!让他来吧。”许经理依旧干净利落地回答。顿了顿,接着问道:“会开车吗?” “以前开过拖拉机,技术蛮不错的。”南海解释着。 “那好吧,先让他开大六零拖拉机,实习几天后再正式上路,怎么样?”许经理用商量的口吻说。 “好啊!谢谢您许经理!”南海很感激,很激动地说。 “甭客气了,兄弟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说呢?”许经理的诚意感染者南海,南海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明天就让他来吧!”许经理见南海起身要走,赶紧补了一句。 “嗯!好的。”南海兴奋着,飘飘若仙,告别许经理一溜小跑去了茶水炉。 “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伙房的小张远远地向着南海喊。 “没什么啊,见你高兴呗!”南海道。 “瞎说!看不出来结婚才几天啊就学会贫嘴了,跟你老婆学的吧?”小张嬉皮笑脸地看着南海,不停地笑,居然自我陶醉了,笑得前仰后合! 终于捱到下班时间,南海兴奋地跑回家中,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阵猪叫传来,紧接着就是浓郁的的猪粪味道扑鼻而来,南海正在纳闷,妻子晓梅发话了,高兴的说:“南海,到栏里看看里面是什么?” “猪?哪来的猪?”看见宽敞的猪圈里侧卧着一头黑色小猪,小猪听到了动静,惊叫着爬起来,南海见状急问。 “你四弟南湖送来的,说是让咱养着,好卖钱啊!”晓梅眉飞色舞地说。 “就这么一头小猪,能卖多少钱啊?”南海问。 “现在是一头,半年后或许就是一大群了!”晓梅依然眉开眼笑。 “奥,原来是个母猪啊?”南海恍然大悟似地说。 “确切地说是个‘处猪’,还没生过‘孩子’呢!”晓梅不知什么时候也学着幽默起来。 “奥对了,南湖来过?”南海突然想起要办的那桩心事,急于想告诉晓梅。 “是啊刚走不到一个小时。”晓梅说。 “怎么不去告诉我一声啊?”南海一本正经起来。“ “告诉你干什么啊,你在上班,不便出来。“晓梅说。 ““我给南湖找了个活儿,让他去诚信开车!”南海解释着。 “那好啊!来城里上班了,就不愁说媳妇了!“晓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快让他再找个对象吧,一个人太苦了。” “是啊,诚信食品那么多女孩,但愿他能找一个,这就看他的命运和造化了!”南海忧心忡忡地说。 “明天,我回老家把他叫来。”晓梅说着,将晚饭摆到了桌上,俩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吃饭,突然有人敲门,晓梅放下碗筷去开门,原来是晓蓉。 “姐姐,来了!吃饭了吗?”晓梅问。 “还没呢,不急,南海呢?”晓蓉问。 “在屋吃饭。”晓梅答。 “奥!”晓蓉说着,插下自行车向里走。 “来,吃饭吧姐姐?”南海很客气地打着招呼。 “我不吃,你们快吃吧!别凉了。“晓蓉说着,坐到了沙发上说:“晓梅也快生了,你姐夫来拿的那钱还没着落,先给一千应应急吧!” “我姐夫回来了?那事处理好了?”南海问 “回来了,出去喝酒了,那事办的还算顺利,总算过去了。”晓蓉说着,起身要走。 “不用啊姐姐,我们手里还有啊,你先拿回去吧,两辆车开销很大,说不定什么时候用钱啊。”晓梅说。 “用钱再说,你们先拿着。”晓蓉说着起身走出屋,回家了。 匆匆吃罢晚饭,晓梅收拾停当,按下面桌开始和面、揉面、擀面,准备烙上几个油饼。南海一见问道:“吃饭了烙饼干嘛?” “明天一早我带着干粮回老家,把南湖叫来啊!”晓梅说着笑着。 次日一早晓梅坐车回到老家,把南湖领到了诚信食品去找南海,门卫给通报了一声,南海出来将南湖领进去,先领着他去了502宿舍,把原来自己的铺位交代给了他,钥匙也给了他,然后对舍友们说:“这是我四弟南湖,以后就住在这儿了,请多关照!” “一定一定!”夏明辉等人齐声答道:“都是自家兄弟,你就放心吧!” 南海和南湖来到了运输公司,找许经理报了到,许经理打量了一下南湖,见他高高的个子,白净的肌肤,那英俊潇洒的样子让许经理激动不已,说:“这是你弟弟?” “是啊!”南海答 “比你帅多了啊!有出息!在这儿好好干吧。”许经理对南湖说。 “是啊,许经理说的对啊,跟着许经理不会有错的,这个单位虽然目前效益一般,但要想成为本厂一员,谈何容易啊?没有县长批条是断断进不来的!所以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南海一本正经地对南湖说。 南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着头,心里卯足了劲,决心好好干。 当天南湖就上班了,跟车去了临沂火车站送货,南湖的师傅也是一个热心肠,知道了南湖的身世,同情他的悲惨遭遇,亲眼目睹过南湖的见义勇为(一次在临沂火车站喝酒,一瓶啤酒倒地炸了,碎片刺进了业务员的腿肚,南湖眼疾手快,急忙撕下衬衣一角为他包扎,而后背起他跑向医院,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感动着、震撼着……),所以他打算让南湖早日出徒,早些挣钱,通过言传身教,手把手地教,南湖很快就学会了开车。一天,许经理找到南湖说:“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南湖吃惊地问:“怎么了?许经理!” “别误会,你干的很好,你今天去办驾驶证吧,你可以自己开车了,不用跟车了!”许经理解释着。 “办驾驶证需要什么手续吗?”南湖问。 “身份证、免冠近照,还有不知多少钱,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了。”许经理说着,递给南湖几百块钱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你拿着。” 南湖高高兴兴的接过来,兴奋不已去找南海,南海也很高兴,对南湖说:“你先去准备一下,下班后我去找史学。 南湖回到宿舍找出了身份证,去街上照了快照,在公司门口等南海,南海刚一下班就领着南湖去了史学家,史学给交警打了个电话,询问了有关事宜,留下了南湖的这些手续和六百五十元现金,送走了南海和南湖。 不几天,南湖的大拖证办下来了,南湖开始按部就班地工作着,突然有一天南湖对南海说:“三哥,我不想在这儿干了。“ “为什么?“南海不解地问。 “时间不等人,我打算自己买辆拖拉机去寿光砖厂拉砖,这儿挣钱太少了!”南湖说。 “那好吧。”南海没再阻拦,南湖去农机公司买了辆二五拖拉机开着去了寿光,年底,拉着媳妇回来了! 第五十二章 晓梅在家养猪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左邻右舍吃剩的饭菜、汤汤水水都会送过来给晓梅,这样一来,小母猪渐渐发胖、成熟、开始有了那种要求,于是南海找来了独轮车,将猪抬到车上,捆了捆推着去了养猪场配了种,小母猪怀上了猪仔,拼命的吃喝,眼瞅着一天天肥胖起来,浑圆起来,南海和晓梅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天伙房的小李找到南海说:“听说你养猪,伙房里的剩饭菜都倒了挺可惜的,你来拿回家喂猪吧?” “好啊,就怕人家不让拿啊!”南海犹豫地说。 “你去问问小张,她说了就算啊。”小李道。 “嗯,可是好久没打交道了,不好意思去了。”南海讷讷地说。 “那怕什么,你去问问,我也找她说说。”小李说着走了。 到集贸市场买来了两个塑料桶,一边一个挂在车把上,南海骑着车来到伙房,找到了小张,小张没说什么,只是很干脆地答应了。 每天下午南海都会到伙房去拿剩饭菜,回家喂猪,母猪吃着美食身体愈加肥胖,到了三四百斤的样子,即将临产。 忽有一日,晓梅顿觉腹痛难忍,说是有排便的感觉,于是晓蓉、南海将她送到城关医院,在妇产科,大夫仔细询问着晓梅:“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 “刚刚有的。”晓梅回答。 “以前流过产吗?”大夫问。 “没有!”南海抢先回答。 “没问你,请你回避!”大夫有些不耐烦地说。南海羞红了脸,出去了。 “有过什么疾病吗?”大夫接着问晓梅。 …… 该问的都问了,大夫检查了晓梅下身说:“刚刚开了两个骨缝,你们来回走走吧,锻炼锻炼!” ,晓梅走出病房去找南海,南海陪着晓梅来回的走动,直走的日落西山,累了就坐下来歇一歇,饿了就在路边快餐店买些吃的,就这样南海陪着晓梅在昏暗的灯光下来回的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十分累了才慢慢地走回产房。(.)南海实在累了躺在一张闲床上呼呼睡着了,晓蓉也疲倦至极,倦意袭来倒在另一头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南海和晓蓉几乎同时一骨碌爬起来,相视而笑,本能地环视着,见晓梅依然独坐在那张病床上,双目圆睁炯炯有神睡意全无! “怎么不睡?”南海、晓蓉同时问道。 “不困!”晓梅道。 “那也得躺下休息休息啊!”南海有点生气的责备她。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等待开始了!晓梅、南海和晓蓉继续着焦灼的期待,期待着小宝宝快些降生。突然晓梅又开始腹痛,晓蓉找来医生做了下身检查,说:“骨缝还没开全,要不,打个催生针吧?时间久了,羊水破裂就危险了!” “行!“南海抢先答应着。 不一会,大夫拿来了药给注射了催生针,不但没有见效,反而腹内没有动静了,于是又开始了焦灼的等待,又迎来了漫漫长夜!晓梅依旧毫无睡意,南海和晓蓉困了就躺在那张闲床上呼呼睡着了。 凌晨五点左右,晓梅将他俩叫醒,晓梅腹痛难忍。值夜班的医生给晓梅做了下身检查后焦急地说:“快,进产房!“南海将晓梅抱上产床,晓蓉推着进了产房,南海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在医生办公室,南海不经意见看到了病例有一条他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六年前在冷冻厂查出来乙肝。”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小宝宝终于降生了!晓梅终于分娩了,产下一个男婴六斤重,取名文静。住院观察了三天,给文静头皮注射了乙肝疫苗,南海忧心忡忡地问:“大夫,这病不会传染给孩子吧?” “不会!”大夫坚定地回答,见南海仍然疑惑不解顾虑重重,接着解释道:“他有一套独立的循环系统……”南海放心地点着头,兴奋地笑了,笑得如此的灿烂而幸福! 拿着文静的胎盘,付了六元钱买回了标有生日和体重“0606060606的生肖虎牌,晓梅催着南海赶紧回家。 叫来了出租车,南海将晓梅背到车上,晓蓉抱着文静上了车,回家了。 来到家中,文静一直啼哭不止,南海赶紧在院子里刨了个坑将胎盘埋了,晓梅没有奶水,岳母用红糖水喂了喂文静,无济于事,文静依旧啼哭,有人说:“是不是这屋里太潮湿了?” 大伙这才发现地面湿漉漉的要渗出水来,南海也时常感觉关节疼痛。 “这样吧,把老家收拾收拾,你们先搬了我那儿住吧,也好有个照应。”岳母对南海说。 “抽空去买些水泥板,拉车沙子将地面铺一铺,就搬过去吧,也别等满月了!”岳母补充一句。 找人挑了个好日子,搬了家,南海、晓梅、文静和老太太组成了四口之家,相处融洽,开心度日。南海上班,晓梅隔三差五去服装厂拿些零活回家干,母亲照看文静,操劳家务,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然而这样的美好时光并没能维持多久,随着晓正媳妇的到来起着极其微妙的变化。 “ 第五十三章 有人举报说运输公司的许经理有经济问题,贾万贤对此非常重视,派人明查暗访,发现确有其事,并非子虚乌有捕风捉影,决定将其调离岗位,于是增设审计处,宣布许经理为处长,向许经理征求意见道:“小许啊,新成立的审计处需要添加秘书的,你看谁合适啊?”许经理不假思索地说:“南海!”贾万贤陷入了沉思,会后许经理碰到了南海,远远地喊道:“过来,过来!”边喊边招手,南海一溜小跑来到许经理处,这位新上任的许处长对南海依然非常客气,显得爱才如命求贤若渴,南海很受感动,也打算过去与他为伍。 “收拾收拾,买件新衣服换上,早点过来上班吧?”许处长依旧笑嘻嘻地说。 下班回家后将这一消息告诉晓梅,晓梅听了很高兴,说道:“听说商场处理一批特价服装,你去买身西服吧?” “我还不想买,等下了猪,卖了钱再说吧?”南海用商量的话语对妻子说。 “你说了算!”晓梅见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正说着,有人敲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五婶子啊,在家吗?”晓梅一听就知道,气愤地说:“这个养汉头,又来骚货什么?” “别胡说,不是她给你弟弟说的媳妇吗?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骂人家,这样对她不公平!“南海训斥晓梅。 “嗯,多亏了她,给说了个好媳妇!今日要钱明日要钱,不信你看看,现在还得来要钱!……”晓梅气愤的直摇头。 “别胡说了,唠叨什么呀!”母亲也开始埋怨晓梅。 开门让进了媒婆,晓梅二话没说提着桶去喂猪。 “他小姑这是去哪儿啊?”媒婆问。 “去那个院子喂猪啊。”晓梅回答着向外走。 “你们不是搬过来了吗,怎么还……?“媒婆继续没话找话。 “人是搬过来了,可猪没有,房租还没到期呢,再说搬过来猪也没处去啊。”南海解释着,让着座:“坐吧,二嫂!” “他小姑父,听说你又要上办公室调?”媒婆问。 “二嫂您怎么知道啊?”南海惊讶地问。 “你二哥说的啊,上次你调到运输公司干会计,才干了七天就不干了,你二哥回家很生气地对我说:‘这个南海真没出息,会计都不干偏偏回车间。’这次上了办公室可别这山看着那山高了,你二哥还指望托你福呢!”媒婆的一阵絮叨让南海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他一个开车的临时工沾我的光干什么呢,不就是想多弄点多捞点吗?我偏不让你沾光!”但嘴里却说:“唉!二嫂啊,我有什么能力让二哥沾光啊?”正说着晓蓉来了,寒暄之后坐下来,媒婆又将南海工作调整之事说了一遍,晓蓉听了也很高兴,打算回家后告诉史学,好让史学去会会许处长,便于南海以后好开展工作。[.超多好看小说] “五婶子啊,是这么回事,我今天回娘家了,碰见了晓正的对象,让我到她家里坐,她的母亲催我赶紧让晓正找个好日子娶过来吧,都老大不小了。”媒婆的话这才切入正题。 “好事啊,赶紧办呗!”晓蓉急切地回答。 “就是缺一点……”媒婆不说了。 “缺什么?”南海问。 “三千块钱的彩礼!”媒婆讷讷地说。 “南海!——南海!——过来!——过来!——窗外传来晓梅的喊叫。 南海急忙跑出去,来到了租居的那个院子,晓梅站在猪圈门口,南海凑过去,见母猪正侧卧着身子,一动不动呼呼地喘着气,似乎要下猪,南海、晓梅手忙脚乱却不知如何插手,只好袖手旁观,心急如焚。 然而让南海始料不及的是这头肥胖的母猪居然只下了十三个猪仔,而且有十一个胎死腹中,余下的那两个其中一个是歪着头不会喝奶,一个是三条腿的,很快也都死掉了,南海晓梅非常惋惜,此时远处传来卖猪肉的叫唤声,南海突然作出决定:“卖了它!”晓梅一听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俩人出去找来了卖肉的,估了估价钱,支付了六百元现金。将猪拉走了。 捧着这半年来忙忙碌碌辛辛苦苦换来的劳动所得,南海心里百感交集千头百绪,长旴短叹回家了。 晓正下班后,媒婆已走,南海将卖猪换回的六百元交给了他,并让他剩余的自己想办法解决,晓正满口应允,拿着钱又去找大哥家借上两千一,挑了个好日子去了丈人家,年底晓正欢欢喜喜娶媳妇了。 与此同时南湖在外地砖厂拉砖挣了些钱,有位同事见他小伙帅气,为人耿直,聪明能干,主动和他交往,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心甘情愿地当了南湖的新娘,做了文霞的后妈,婚后为他又生下一女,取名文晓。 晓蓉将南海上调审计处之事告诉史学,史学听了也很高兴,决定以酒会友,见见这位许处长,于是在晓家村酒店摆了一桌,让南海请来了许处长。 酒过五旬菜过五味,许处长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推脱着说:“史兄,小弟醉了,小弟这里难受啊!……”许处长右手捶着左胸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在咱县城没有我史学办不成的事!”史学借着酒劲自诩着。 “那就好,兄弟我就放心了……”许处长醉醺醺地说出了那位举报人的名字。 史学一听很气愤,二话没说,骑上摩托车去了诚信食品,在厂内耀武扬威横冲直撞,终于在会议室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指着那人厉声道:“你,给我出来!”那人正在开会,看了看贾万贤,贾万贤问了问在座的:“谁认识他?” “晓家村的史学,南海的连桥!”有人小声说。 “你,出不出来?”史学生气地指着屋里,开始破口大骂。没有人理会,骂的更欢了,突然贾万贤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几乎所有的人冲出会议室,围住了史学,一阵拳打脚踢,史学倒在血泊中,贾万贤拨打了110将史学带走了。 警车刚刚驶出大门,几个民警不约而同地说:“怎么是你啊?没事吧?而后将他放回家中,而他的耄耋之年的父母正在诚信食品跪求贾总的饶恕。 史学的这次当众出丑让南海很没面子,南海去审计处上班的计划泡汤了,依然回到了车间,车间上下议论纷纷,最为拍手称快的莫过于徐云峰了,瞧,徐云峰正与手下几个人高谈阔论着,但见南海过来,急忙转移了话题。 南海依旧留在车间不久便遭遇了下岗的命运! “ 第五十四章 文静渐渐长大,他的姥姥却日渐衰老,身体时好时坏,腰腿痛时时犯病,看不了孩子了,一个文静都疲于应付,更何况晓正家又添了一个杰杰,于是只好让晓梅自己带孩子,晓正的妻子也很识相,从不把孩子送给婆婆看,不让杰杰与文静交往,但却牢骚满腹不时闹上门来大吵大嚷,还找大嫂商量着将南海一家赶走。 文静自己经常去找朋朋玩,朋朋比他大四岁很喜欢文静,但不喜欢杰杰,每当文静在朋朋家,他的姥姥拄着拐棍儿去找他回家,这时老太太就会遇到这么一件怪事,那就是回家开门时锁总会打不开,锁孔里塞入了火柴棒之类的东西,这样的怪事接连发生了好多次,晓雨很气愤,决定找出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替母亲出气。 一天傍晚夜幕降临,徐风渐起,老太太拄着拐棍锁上门去了晓雨家,躲在门后的晓雨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位不速之客,果然听到了门上锁链的响声,晓雨认定时机成熟,举起一盆水,“哗啦”一声泼向墙外,只听“啊”的一声那人被浇了个落汤鸡,拔腿就跑,晓雨爬上墙头用手灯一照,居然是弟妹! 回家后,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晓雨不吃不喝,口里嘟嘟囔囔不知所云,南海等人将他送往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没有查处毛病,只好回家了,但似乎晓雨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晓蓉去请来了神婆给看了看,神婆道:“他有一桩未了的心事,办完了就好了!” “什么事啊?”大伙异口同声地问。 “你爹走了那么多年了吧?”神婆问。 “是啊!”大伙答,但觉神婆算的很灵。 “给他安个家吧!你爹在向他要房子呢……”神婆的话让众人心服口服,决定为这位离家出走多年的老爹办一个盛大的葬礼,安葬这位老人! 说办就办,晓蓉去赶集买了些酒菜,晓梅负责通知所有亲朋好友,晓雨家和晓正商量着给老爷子买了口棺材,将老爷子以前穿过的衣服全部放了进去,盖上盖子,三拜九叩之后将其埋葬,按照常理上了坟,晓雨的病神奇地好了起来! 但晓雨的妻子还是觉得晓正媳妇的观点不无道理,支持她赶走南海一家,以“压运”为由让邻居转达给晓梅,晓梅和南海商量着再去租房子。 晓梅找到以前租居的那家老屋的主人,付了租金,择日搬了进去。 有一天史学与晓蓉来到南海家,一见到了南海,开门见山地说:“南海,我把车卖了,在家后套起一个院子加工石灰膏,你可以到我院内套个小院,盖上几间屋住,你看怎么样?” 南海一听兴奋不已满口答应,就这样,南海开始筹钱,回家找南萍借了几千,又取出自己所有积蓄,总共凑了六千给了史学去备料,南海下班就过去忙活,挖地槽、筛沙、推砖……忙的不亦乐乎,忙忙碌碌心里却很舒服,毕竟是给自己盖房子啊!晓梅也不再打零工,而是加入到盖房的行列,三间屋很快建成,,就等着干透了搬进去了。 南海的数年之久的180时代终于宣告终结,工资发全之后,南海心中很是兴奋,决定买块手机,于是省吃俭用攒了两个月,去三联家电买了块时尚的海尔手机,这是一款海尔天智星八千,内置天线,屏显大气,字迹清晰,南海一眼就相中了,心动了,买回家中,爱不释手,用了几天发现时间不算太准,决定去换一换,售货员则说:“时间不是问题,你和电视上对好调准,过上几天看看,再不准了拿过来给你换,就这么一拖再拖,拖出了七天之后,要给南海修一下,南海不同意修,对售货员说:“新手机刚买了就修,修到什么时候啊?”但人家就是不换啊,南海去找工商局,工商局工作人员去轻描淡写地做了调查,却无果而终无功而返。忽有一日南海闲来无事,翻阅着手机,突然发下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用笔画写信息时键盘输入的与显示的不一致,于是拨通了海尔总部的电话,令南海震惊的是接他电话的人态度出奇的好,让南海按照程序将手机送至海尔总部,南海不愿再去三联家电,而是给张瑞敏写了一封信,不久有人开着轿车去找南海,南海正在车间忙碌,满身的你土,轿车停在了南海的车间,车门打开,将南海请上车,拉着他去了海尔专卖店,让南海挑了一款最中意的拿在手里,把南海送回来,南海很感动,于是给海尔总部写去了感谢信。 南海换手机的故事轰动全厂,小侯等人对他的手机很感兴趣,时常三五成群过来找他,玩上一把俄罗斯方块,上瘾时便忘记工作了,,有的约他去看海,去爬山、去逛公园……南海纷纷满足了他们,并单独照了相合了影,然而就是这些照片却惹来不少麻烦 第五十五章 “南海,明天带我去逛公园吧?听说公园里的银杏树昨晚又哭了呢!”小鱼儿找到南海,撒着娇,歪着脑袋盯着南海说着、看着。 “瞎说,银杏树怎么会哭啊?这是旅游局编出谎言招揽生意呢!”南海反驳道,但见小鱼儿那副可爱的样子,不忍心破坏她那美丽的心情,就答应带她去。 “行,明天早上八点在车站集合不见不散啊!”南海和小鱼儿商量道。 “嗯!好!——”小鱼儿答应了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调皮的鼓着掌,笑着,蹦蹦跳跳地跑回到自己岗位。 第二天,吃过早饭,南海骑上自行车去了车站,正好小鱼儿如约而至,二人相见,相视而笑,决定坐车改成了骑车去。 “不累吗骑车?有十几里的路程啊!”南海问。 “不累!骑车可以锻炼锻炼,还能浏览风景。”小鱼儿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那好吧,出发!”南海说着,骑上车率先冲出了车站,小鱼儿紧随其后,二人有说有笑,直奔城西公园。 说着笑着,车子骑得飞快,两边的树木拼命地后退,不知不觉城西公园便呈现在眼前了,南海小鱼儿激动得恨不能插上翅膀飞了过去! “停一下,你们俩!商量个事啊?”一位中年妇女斜背着包,落落大方地站到了他俩面前。 “什么事啊?”南海问。 “去公园吧?你俩!”那人问。 “是啊,怎么了?”南海问。 “现在门票涨价了,四十元一张,你们俩走正门进去需要八十元,我想领你们进去不花钱,怎么样?”那位中年妇女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说。 “有这等好事?我们今儿个遇到菩萨了?”小鱼儿抢先回答。 “愿闻其详,说吧,什么条件?”南海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于是问。 “条件嘛倒是有一个……”那位女人停下不说了。 “说啊!”南海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女人说话办事就是不痛快!” “由我来给你们照相!”那位女人摆弄着斜挎着的那个包,感情里面装的是相机啊。 “成交!”南海、小鱼儿不约而同地回答:“头前带路!” 南海、小鱼儿将自行车积存到看车处,跟着那位女人从侧门走进了公园。 这女人不但负责为他们照相,还主动为他俩当起导游来,每到一处,除了给他俩合影外,还为他们讲解着景点的历史渊源、传奇故事,来到这棵银杏树下,女人滔滔不竭地讲到:“这棵银杏树已有将近四千年的历史了,民间流传最广的是‘七搂八拃一媳妇’的说法,你们知道吗?” “知道一点,但不详细,而且版本太多,你不妨在这大树下再讲一讲她的动人故事,好让风景更加美轮美奂,艳丽迷人。 “好,所谓的‘七搂八拃一媳妇’说的是当年有一小生上京赶考,路遇大雨躲到此树下,惊讶于树的粗壮,想知道这棵树到底有多粗,就从同在树下避雨的一个年轻小媳妇身边量起,搂了七搂,又拃了八拃,到了年轻小媳妇的另一边,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小生不好意思再量下去了,剩下的粗度就成了‘一媳妇’。这棵树从此有了如此动人的故事。” “不错不错,看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个举动居然成了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随着这棵参天大树流传了这么久,而且可能会永无休止地流传下去……”南海感慨道。 “来,小鱼儿,照一张留做纪念,愿我们的友情如同这棵银杏树经久不衰万古长青!”南海说着,拉了一把小鱼儿。 女人摘下了包,取出来相机,让小鱼儿站在南海的前面,而后,退了几步,调试了一下镜头,走过来将南海的右手搭在了小鱼儿的右肩上,说道:“好了,别动!”,退后几步,瞄了瞄,按下快门,只听“咔嚓!——“一声,俩人的静静等待的姿态在胶片定格!瞬间变为永恒! “听说前天晚上,银杏树哭过,是真的吗?”小鱼儿疑惑而真诚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谣传,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新闻……”导游讷讷解释着。 说完了银杏树,“导游”又指了指旁边的定林寺,依然兴致盎然地说道:“这个定林寺,始建于东晋,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南朝文学理论批评家刘勰,早年在外游历治学,著成《文心雕龙》,名满天下,晚年看破红尘,出家为僧,不久即回到定林寺,潜心研读校订佛经。他所建的校经楼,至今仍矗立寺中。所有游客骚人无不缅怀悼念这位伟大的文学家,吟诗作赋刻于碑上,以表崇敬之情!” “哇塞!今天算开了眼了,咱先过去烧柱香祭奠亡灵,而后过来照相吧?”小鱼儿看着南海商量道。 “嗯!”南海答应着,在定林寺前买了松香和冥币,走了进去,虔诚地点上了,跪拜着。他俩的优美的背影被摄像师轻轻拍了下来。 游览了所有景点,聆听着动人的故事,拍着照,南海小鱼儿好不惬意!忘乎所以,流连忘返! 意犹未尽,但见天色将晚,只好交了八十五元照片钱,收好了取照片的单据,沐着晚霞二人有说有笑,骑车回家了。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响起来了,正在操作设备的南海没有理会,待操作完毕后掏出手机察看着未接电话,一看号码不熟,于是试着拨过去,接电话的竟然是那熟悉而甜美动人的声音!小鱼儿! “喂,南海,照片洗出来了,在我这儿,明天我带过去吧?” “好啊,带过来吧!”南海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次日上班后,小鱼儿拿着厚厚的一叠照片来找南海,沮丧地说:“这个破照相的,照的一点也不好!呶,你自己看!”说着,将照片递给南海。 南海一看“扑哧!——”脸刷就红了,一声笑了,银杏树下的那张合影居然是南海搂着小鱼儿的肩,小鱼儿似乎躺在南海的怀里!更为有趣的是俩人定林寺请愿叩拜刘勰的一幕倒像拜堂成亲的场景! 第五十六章 回到家中,妻子已经做好晚饭摆到了桌上,南海洗了洗手坐下来吃饭,手机突然响了,南海掏出手机;看看号码不熟,没有接,妻子问谁来的,南海说:“不管它,一个陌生电话,于是只顾着吃饭,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仍然是那个陌生号码,南海只好接了:“喂,你好?谁啊?” “我啊,小鱼儿……”电话那头焦虑地回答。 “奥,小鱼儿啊,你这孩子,什么事啊?我在家吃饭!”南海故意一本正经地说着,而后挂断了,回头对晓梅说:“一个同事,刚来的小姑娘!” “爸爸,谁是小鱼儿啊?”文静调皮的问。 看着儿子那天真而顽皮的样子,南海只好答道:“你姐姐!” “我姐姐不是文英和文霞吗?哪有叫小鱼儿的”文静依旧刨根问底喋喋不休。 “好了好了,文静,咱看会电视睡觉吧,看你爸爸也累了!”晓梅哄唤着儿子,打开了电视。 吃完饭,南海觉得身心交瘁,早早地洗洗睡了,晓梅哄着文静在一边看电视,将音量调到最小。 第二天吃过早饭,南海去上班了,生产任务不算很忙,南海在值班室内坐着打瞌睡,突然听到门响,抬头一看,竟然是小鱼儿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用报纸包着的,见南海已经发现了她,就大大方方走了进来,打开了报纸,一沓精美的彩色照片呈现在眼前,小鱼儿撅着嘴顽皮地说:“这个破照相的,照了些什么破照片啊?” “怎么了?小鱼儿!”见小鱼儿极不高兴的样子,南海赶紧安慰。(.好看的小说) “全归你了,自己看吧!……”小鱼儿说着,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南海一一翻阅着、欣赏着这些和小鱼儿的杰作,突然惊呆了!原来,在千年银杏树下的合影,原本是南海将胳膊搭在了小鱼儿肩上,这也是照相师的意图,结果成像后居然是小鱼儿似乎躺在他的怀里!尤其令南海震惊的是在定林寺里披红挂绿的这一男一女虔诚跪拜的场景竟然和拜堂成亲没什么差别,只是缺了个红盖头。看着看着,南海径自“扑哧”一声笑了。 正在南海前仰后合开怀大笑的时候,另一位姑娘小田走了进来,眼尖的小田早已看到了那些“动人的”照片,羡慕不已,红润着脸开着玩笑:“南海,你陪小鱼儿去了公园,也得领着我出去玩玩!” “去哪儿?”南海问。 “我不会步人后尘,我要另辟蹊径……去看海!”小田说着,盯着南海的脸,南海羞怯地低下了头,低声道:“行!就去看海,但今天不行,太晚了。” “那就明天,明早六点我在车站等你!”说完回到了自己岗位。 次日天光放亮,南海起床了洗了洗脸,匆匆吃了点,骑上车就走了。(.无弹窗广告) 来到了车站,环顾了一周,没有小田的影子,找个空地蹲下来茫无目的地等,突然眼睛被两只细嫩的小手捂住了,一股脂粉的味道扑鼻而来,南海猜到了,然后说:“小田!别闹了。” 小田将手移开,转身来到了南海眼前,脸色绯红,两眼如同宝石一样的晶莹剔透,南海一见怦然心动,随即打消了念头,:“你已为人夫,为人父,没有资格再胡思乱想……”南海时时告诫着自己,只是说:“咱们走吧?” “出发喽!”小田说着,笑着闹着上了车。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在长途客运站停了下来,南海想起了大学时的同学,307宿舍的老二,当年的情敌,据说就在这车站上班!南海心里很复杂,相见却又怕见到老二。 “南海,老大!”刚想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一双大手已经牢牢抓住了南海的手!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南海吃惊不小,正在犹豫,对方说话了:“怎么了南海?不认识我了?我是老二啊?” 仔细打量之后,南海似乎认出来了,的确是老二! “走,南海,我们去聚一聚,多年不见了,怪想你的。”老二说着拉着南海的手就往海鲜馆里走,小田只好随后跟着,老二这才发现了小田,半开玩笑地问:“这位是?” “我同事!南海直率地回答。 来到海鲜馆,一阵山吃海喝之后,南海与老二挥手告别,南海、小田坐公交来到了海边。 这时一股脑儿涌上来一群男女,背着相机七嘴八舌地说:“照相吗?便宜,照的又好!” “照几张啊,小田?”南海问。 “行啊!”小田说。 一位中年妇女为南海他们选取着大海为背景,为他俩拍摄着艺术照,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倾听着哗哗的惊涛骇浪声,南海小田心里别提多兴奋了,然而取照片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却糟透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美丽的心情沉向海底,而后升腾起一堆即将腐烂的海藻…… “这照片怎么除了曝光就是看不清啊?”南海惊讶地问那照相的女人。 “那也得付钱啊!”那女人态度很坚决地说。 “少给点吧?这些照片我们无法要。”南海辩解道。 “那我们不管,反正照了相就得给钱!”女人拉大了嗓门吼道。 此时,闻声过来几个戴墨镜的身宽体胖的人,围住了南海和小田吼道:“给不给?” “便宜点,这照片没法看!”南海解释着尽量压低声音,保持平静。 “一百二!”墨镜吼道。 “不是八十吗?怎么又……”南海惊诧不已。 “二百四!”墨镜不予理睬只顾加码。 南海无语,有人推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微微点了一下头,南海只好哑巴吃黄连,哭丧着脸掏出来身上所有的钱,哀求道:“我就这些钱了,还得坐车回去,你们看着办吧。” 几个墨镜拿走了所有的钱,扬长而去,有位游客掏出二十元塞给南海,南海感激不尽,千恩万谢,领着小田坐车回家了。 回到家中,郁郁的吃着饭,突然手机响了,一条信息出现在在手机上,南海打开一看,是老二发过来的,内容是:“南海,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小嫂漂亮得很,小弟垂涎欲滴……”,看完短信,南海只是苦笑了一下。 “南海,快点吃饭,吃完了,收拾东西,明天搬家!”晓梅说着,端过来热气腾腾的鱼,放到了南海跟前。 “明天就搬啊?”南海忽然兴奋起来,饶有兴趣地问妻子。 “是啊,姐姐去给查的时辰,明早四点!”晓梅也很是兴奋地说。 ”爸爸,咱明天就搬走了,去新家了,今天晚上这顿饭叫什么来着?”文静歪着个脑袋,调皮地盯着南海,吃吃地笑。 ”这叫最后的晚餐!”南海说着轻轻拧了一下小文静的腮帮。 南海从桌子底下摸起酒瓶,打开盖儿,满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而后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 第五十七章 “爸爸!――爸爸!――起床了,到点了!搬家啊!”小文静双手摇晃着南海的头,嘴里不停地喊着,睡眼朦胧中,南海被儿子叫醒,搓了搓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突然清醒了,问:“文静,你怎么没睡觉?几点了?” “睡觉?不是等着搬家吗?快到点了!”文静歪着个脑袋,调皮地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但眼白已布满血丝。[.超多好看小说]南海看了很是心疼。 “叫他睡,他不睡,说是不困。”妻子解释着。 “你也没睡啊?”南海见晓梅在收拾东西,歉疚而关切地问。 “想睡会儿,可是怕起不来,就没敢睡。”晓梅说着,打起了哈欠。 不一会儿,听到门响,出去看时,见晓蓉、晓雨等人都来帮忙了,所有人员七手八脚地将家具、沙发、装好的袋子等放到车上,拉到新家,搬完之后天光大亮,帮忙人员各自散去,南海骑上自行车去买了些早点,匆匆吃了就去上班了。 点完名,车间主任安排工作,一线所有岗位工都要去二线打小包装――用小袋子包装面粉,规格不一,有一公斤的,二点五公斤的,五公斤的,还有十公斤的,二十五公斤的,规格不同价格不等,不过这些原本都是临时工干的工作,如今让那些岗位工去干,每个人心里都很窝火,但鉴于形势严峻,无人敢说,只好逆来顺受,认真工作,一开始,南海等人倒觉得累是累点,却也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时间久了,也就适应了。 一天下午,绵绵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南海向班长请了假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雨下的正紧,南海只好去了小侯处避雨,聊了几句,期待雨停,终于雨小了,南海急忙跑回工作场所,见车间主任抬起来左胳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手表,愤怒地喊:“南海,你去厕所半个多小时啊?”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南海理直气壮地问,见徐云峰咬牙切齿的样子,南海接着道:“我有时候去厕所需要好几个小时,每天还不一定去几次呢!” “你你你!……”徐云峰气得一时语塞。 “我我我!……”南海故意学着他的样子。 “依据车间规定扣你一天的考勤!”见大伙儿投来惊讶的目光,车间主任徐云峰故意扯开了嗓门高声喊道。 “凭什么?”南海的火气也上来了。此时,小徐走到徐云峰面前轻轻说道:“回家做饭吧,你女朋友快下班了,别冷落了人家!”,小徐的这话还真管用,瞪了一眼南海,而后交代几句:“认认真真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几点干完几点下班啊!”说完气呼呼回家了。 雨停了,云依然黑压压笼罩着大地,到处漆黑一片,唯独车间内灯火通明,所有人员都在忙碌着,没有人说话,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大伙不约而同地望向南海,环视了四周,没有发现领导的影子,南海放心地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姐夫啊,什么事?” “你怎么还没下班啊?过来喝酒啊!”史学的声音。 “加班啊,你们喝,我就不过去了。”南海急忙回答。 “怎么天天加班啊?”史学有些不耐烦了。 “是啊,咱说了不算啊,要不,谁愿意加班啊?”南海借题发挥,故意发着牢骚。 此时,张兴荣来到了南海身边,用脚踢了他一下,南海匆匆挂断电话,正要放入衣兜,背后伸过一只手,将手机抓到手里,厉声喊道:“你这是上班啊?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啊?你也太自由了吧?” “怎么了?不就是接个电话吗?有什么大不了?”南海理直气壮地回答。 “什么也别说了,明天你就别来了!”徐云峰说完,匆匆走了。 还没干完,南海自己回家了。 这一夜,南海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见妻子儿子呼呼大睡,南海爬起来,找出一瓶老白干,拆开了,“咕嘟咕嘟”猛灌几口,躺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妻子喊道:“南海,到点了,该上班了!” “嗯!”南海一骨碌爬起来,骑上车直奔诚信食品,全然忘记了昨晚的事。 “不是和你说了吗,怎么又来了?你回去吧!”徐云峰当着大伙的面,义正词严地说。 南海心里很失落,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似乎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南海去找生产副总张季军,张季军说道:“车间的事我们不便插手,你回去好好求求徐主任吧。” 南海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只好硬着头皮回到了车间,找到了徐云峰,好说歹说,徐云峰就是不肯收留他,突然南海眼前一亮,他想起了贾万贤!“对,就去找他!”南海想着,直奔贾万贤的办公室,他觉得,即便没有人给他面子,这位总经理不会不给他面子的,因为贾万贤曾经多次求过南海代写请柬、招聘启事、感谢信之类的东西,南海也曾经去贾万贤家送过重礼(就在许经理要他去审计处的时候,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买了两瓶茅台送给贾总),由于史学的闹事,南海没有去成审计处,只好回到了车间,但后来,召开党员会议居然叫上了党外人士南海,而且当着众党员和领导们的面夸赞南海的发表在《诚信报》上的小诗《玉兰花儿开》,如今落难了,他贾总不会没有怜悯之心……想着想着,不觉贾万贤的办公室呈现在了眼前,举手轻轻敲门,谁知敲了半天,没有回应,路过的行人告诉他说:“别敲了,贾总出发了!” 万般无奈,南海骑车来到化工厂,去找大学同学郑仁君商量对策。这是一家国家大型企业,集化工、机械制造、柠檬酸、饲料于一体的综合性企业,除了柠檬酸厂正常运营外,其它分厂都已停产,财务出身的郑仁君被安排常年值班,当然无人监督来去自由。 “南海,我听说城南正在筹建一个大型水泥企业,叫什么‘金桥水泥’,不妨咱去看看?”郑仁君的问话与南海不谋而合。南海拍手道:“正有此意!” “走就走,马上行动!”郑仁君匆匆收起账本,锁上了财务大门,到车棚推出自行车,和南海有说有笑来到金桥水泥厂。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金桥水泥厂在县城正南方向八公里处,因临高速立交桥而命名,但该水泥厂却打出了“金桥水泥――筑造通向成功的桥梁,金桥水泥,营造举世的辉煌!”,南海、郑仁君老远就看见了那个醒目的广告牌和牌子上的金灿灿闪光的大字。[.超多好看小说]不用说这就是金桥水泥了,南海和郑仁君骑车进了厂区,厂区内到处都是忙碌的挖掘机、铲车、吊车和穿梭的建筑工人,偌大的厂区一眼望不到尽头!南海一见顿觉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于是找人打听到了办公室,找到了一个熟人,要了两张报名表各自填了填交上了,留下了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离开了金桥水泥。 “走,南海,咱去喝一壶?”郑仁君问南海,“我觉着这个单位不错,有发展潜力!” “是啊,我觉得也是,据说这家水泥厂是全市最大的地产商联合港务局合资兴建的,投资四个多亿啊。”,南海也有些激动地说。 “我看,想想办法,找找关系也要来啊!”郑仁君说:“可惜,没有认识人啊。” “别担心,我有啊。”南海道 “啊?是吗?不就是这位给咱要表的秘书吗?”郑仁君问, “还有呢,这里的总经理是史学的姨家表姐夫!经常碰面,在我家西边套了一个大院,出租模版。”南海自豪地说。 “又是这个史学!不会再成也史学,败也史学吧?”郑仁君开着玩笑说。 “乌鸦嘴!少来了。”南海故意装作生气的捶了他一拳。 “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你会东奔西走找工作?你现在可能混到审计处的处长了呢!”郑仁君一本正经地说。 “找就找呗,树挪死人挪活嘛。”南海辩解着。 “唉!经不起折腾了,俗话说:‘三十而立’,我们刚刚三十几岁,不但没有立稳,反而熬倒好几个大型企业了……”郑仁君有些惆怅地说。 “唉!――”南海长叹一声,与郑仁君摆了摆手,回家了。 “来,南海,过来喝酒!”史学和晓宝在石灰膏院子门口,终于等到了南海,南海只好过去,进屋坐下了。 史学给晓宝、南海倒着酒,而后漫不经心地问南海:“怎么样,住这儿适应吗?” “刚搬过来,还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比租的房子踏实多了,有了家的感觉了。”南海回答着,跟着端起了酒杯。 “那就好,我住这儿也习惯了。”史学说着,喝了口酒,顿了顿然后问:“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唉!――……“南海刚想说起下岗及去金桥报名之事,突然文静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兴奋地喊道:“爸爸!――俺姑来了!俺姑来了!” “在哪儿?”南海问。 “在咱家门口!还有雷雷哥哥。”文静说着,指了指前面的小院, “叫过来一起吃吧,现成的饭菜,你们就不用再做了!”史学说着吩咐晓蓉过去叫南萍。 南萍领着雷雷过来了,洗了洗手,坐下吃饭。 南萍和雷雷没有喝酒,而是和文静一起吃着饭,见雷雷视力低下,夹菜困难,南萍不住地为他夹菜。不一会,吃饱喝足,南萍说出了一件蹊跷的事――自家小姑子与邻居发生纠纷,那家邻居蛮不讲理,不让走他家门口,走一回打一回,只好出去躲着了。 “那是为什么啊?”晓宝似乎很感兴趣地问。 “雷雷的小姑家盖偏房时,雇佣的人在拐墙角时按了按喇叭,他说碰着他了,要求赔偿几千块钱,冤不冤啊,没有伤着他啊!”南萍愤愤不平地说。 “这好办啊,我有个战友就是你们那儿的,我给问问,让他过去看看,应该问题不大,表姐,你就别担心了。”晓宝说着,掏出来手机拨出了电话,做了详细交代。 “走啊,姑,去我家看看吧?”文静拉着南萍的手,南海从腰间摘下钥匙给了他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文静不但为南萍开了门,还打开了南海的写字台的抽屉,珍藏在抽屉里的所有照片,都一一呈现出来,这时晓梅正巧从稻田回来,看见了这些照片,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委屈的呜呜哭起来了。 后院的晓蓉、史学、晓宝等人听到哭声急忙跑了过来,看了看南海,没说什么,安慰起晓梅来。 “那几天,好几个人一起去旅游了,合伙照的像……”南海讷讷地解释。 晓蓉拿起照片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安慰着晓梅说:“没什么啊,不就是几张合影吗……” 晓梅依旧在哭,南海出去了骑上自行车去找郑仁君诉苦了。 来到化工厂的门口,大门紧闭,南海刚要下车去叫门,突然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见的是陌生号码,南海匆匆接听了,很有礼貌地说:“喂,你好?哪位啊?” “金桥水泥,你是南海吗?”对方也很有礼貌地说。 “是啊,怎么了?”南海问。 “你被录取了,明天来公司报到上班吧!”电话那头依旧很有礼貌地说。 “真的?谢谢你啊!”南海喜形于色,满怀喜悦地说着,飘飘然手舞足蹈起来。 收起手机,上前敲门,郑仁君听到门响,从从财务室探出头来,兴奋地喊:“南海,门没锁,进来啊!” 推开门,骑上车直奔财务室。 “喂,郑仁君,收到通知了吗?”南海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关切地问。 “还没呢,你呢?”郑仁君焦虑地说。 “收到了,刚刚,在你大门口!”南海指了指化工厂的大门,自豪地说。 听到这儿,郑仁君变得坐立不安,忧心忡忡。 此时,大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郑仁君的妻子,一进大门就喊:“仁君,恭喜你!来电话了,你终于再就业了!” 郑仁君一听急忙跑出财务室,南海也跟着跑出来。一见南海,仁君之妻,有些羞涩,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过于冲动,于是有所收敛道:“仁君,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去上班吧。” “南海也收到了通知,明天上班!”郑仁君正色道。 “从同学变成邻居,相继下岗后,又实现了再就业成为同事了,你们这对难兄难弟啊!……”仁君之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您阅读顺畅及电脑安全,请到原发网站红袖添香 第五十九章 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化工厂的大门,和郑仁君夫妇挥挥手,说了再声见,南海准备回家,突然照片之事闯进脑海,晓梅的哭闹回响耳畔,觉得妻子或许还在哭泣着、生着闷气,于是郁郁的骑上车去了城里,漫无目的地逛游着,在一个十字路口拐角处,一辆摩托车逆向驶来,风驰电掣般,躲闪不及,与南海撞在了一起,自行车飞出几米之外,南海翻滚了几下躺在地上不动了,约莫过了几分钟,南海醒过来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去摸手机,还好,手机还在,掏出来给史学打电话:“喂,姐夫啊,在哪儿?”声音凄厉而颤抖。(.) “我在县府招待所喝酒,什么事啊?”史学急切地问,南海急忙告诉他出事地点,史学说:“我马上到!” 围观者越来越多,直围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肇事者无法逃逸,只好掏出手机求援,一会儿找他哥,一会儿找他叔,一会儿找他朋友,此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大个子,正是史学,史学不问青红皂白抓过那人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厉声道:“打什么电话?为何不打120?”然后扇了他几个耳光,史学掏出手机拨打了120,不一会儿,急救车鸣着笛疾驰而来,驱散了人群,将南海扶上了车,送往医院。 史学背着南海来到了急救中心,医护人员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去拍个片子看看吧?” 史学背着南海爬上三楼去了放射科,此时晓雨等人纷纷赶到,跑上跑下,忙前忙后为南海诊治。 “住几天院,打一段时间的消炎针再说,防备感染啊。”晓雨劝说南海道。 “既然伤势不重,没必要住院了,我还得上班呢。”南海打小怵针,听着打针就会浑身哆嗦,加之明天还得去金桥水泥报到,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机会不容错过,所以坚持自己观点,马上出院。 “上什么班?我去给你请假!”晓雨说着看了一眼史学。(.好看的小说) “不用你啊,我过去说一声就行了。”史学说 “不必了,我已经下岗了!”南海有气无力,低声说 “下岗了?”晓梅、晓雨、史学吃惊不小,几乎同时惊异地看着南海,诧异地问。 “是。”南海依旧轻声回答。 “那可怎么办啊?”晓梅惆怅着,自语着。 “没事,我给你联系一下金桥水泥吧,那儿正在招工,就是远点,可工资不低……”史学滔滔不竭地说。 “我已经报上名了,被录取了,明天去上班!”南海自豪地说,全然忘记了身体的伤痛。 “那好吧,既然没什么事,咱就出院吧。”史学、晓雨等人异口同声地说。 肇事者旁听了南海的遭遇,心里不是滋味,掏出一个笔记本和签字笔,打开了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塞给南海道:“这是我手机号码,留着吧,以后或许有用。” 办理了出院手续,开了些药,史学打电话找来出租车,送南海等人回家了。 看看天色已晚,送走了晓雨等人,晓梅开始做饭,似乎忘记了照片之事,只顾悉心照料南海,文静不时抚摸着南海的伤处,饶有兴致地问:“爸爸,还疼吗?谁撞的你啊?我去揍他!” “小小年纪,不要乱说!爸爸希望你长大了做一个正直的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文文静静、板板正正的。”南海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 “嗯,知道了,爸爸。”文静顺从地回答。 “吃饭吧,你们爷儿俩!”晓梅说着盛上饭端到桌上,南海和儿子洗了洗手坐下吃饭。 饭后,文静和晓梅看了一会电视,洗洗睡了,南海早已躺下来想着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晓梅爬起来看看文静睡着了,给他盖了盖毛毯,然后躺下来,拧着南海的耳朵责问道:“怎么回事啊?老实交代!” “什么怎么回事啊?”南海装作不耐烦地问。 “照片上那些女孩啊?”晓梅知道南海明知故问,却只好明示南海。 “唉!我以为什么事呢。”南海长叹了一声说道:“还是不解释了吧,越描越黑!” “说!”晓梅依旧不依不饶。 “这都是些艺术照,是经过加工了的……其实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南海解释着, “谁信啊?”晓梅不屑一顾,回过头去背向南海。 “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不想解释,可是你偏要追问。”南海有些委屈地说:“你可以放心了,我下岗了,离开他们了,我出家了……” “出家?”晓梅猛然回过头来,盯着南海,上下打量。 “是啊,进了水泥厂等于出了家,那里一色的灰,没有几个女孩了……”南海解释着,打起了哈欠,晓梅毫无睡意,紧紧搂住了南海的脖子…… 请到原发网站红袖添香阅读,中联无怨 “ 第六十章 “叮铃铃!――叮铃铃!――”,睡意朦胧中,南海被手机铃声吵醒,摸过手机一看,是郑仁君家的座机,南海急忙接通了:“喂,仁君,你起床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吃了吗?抓紧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咱们不能迟到啊!第一印象至关重要啊!”郑仁君说着干咳了两声,而后说:“快点啊,我在城南第一个红绿灯等你,不见不散啊?!” “好的!”南海说着,一骨碌爬了起来,很快穿好了衣服,洗了把脸,简单吃了点,推出妻子的自行车,匆匆出发。 来到城南第一个红绿灯,南海看到了郑仁君,高兴地喊:“迎着朝阳放飞激情向希望出发!”仁君会意地笑了笑,用力瞪着自行车。 南海想着心事,拼命地蹬踏,郑仁君哼着小曲,自娱自乐,突然兴奋地问南海:“昨天下午没喝一壶啊?”郑仁君的问话提醒了南海:“喝一壶?差点喝一桶了,不过不是酒,而是迷魂汤!”说完,南海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老同学?!说什么鬼话?”郑仁君面朝南海惊讶地问。 “唉!昨天下午,从你那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街上闲逛,在青年路红绿灯拐角处被摩托车撞倒了,自行车撞坏了,幸好人没事。”南海说着装作痛苦地笑了笑。 “有这事?怪不得换了自行车呢!怎么不吱一声,我去帮你找找人……”郑仁君有些惋惜地说。 “找人干什么?揍他?”南海若有所思地问。 “对啊!”郑仁君道。 “没必要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反正没伤着人,这已经万幸了!”南海道。 “奥,对了,你有那大个子连桥,在县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郑仁君说着,挑起了大拇指。 “别瞎说了,你又不了解他。”南海道。 “城里谁不知道史学这个人物?”郑仁君依旧没话找话地说,南海对这些似乎并不感兴趣。 “看,前面路上躺着两个人,是不是出车祸了?”郑仁君紧张地说。 南海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郑仁君的指向望过去,果然前方不远处躺着两个人,近前一看,的确发生了车祸!一位骑电动车的中年人和白发苍苍的骑三轮车的老人相撞,,连人带车平躺在了路上,撞的头破血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道路一时拥挤不堪,呻吟声、喧哗声、汽车鸣笛声、响成一片,南海本能地掏出手机,拨打了110,郑仁君担心地说:“还是少管闲事吧?报警很麻烦的,又是调查又是录口供,又怕被诬赖……” “我无所谓啊,这俩人却急需救助!”南海说完,拨打了120,焦虑地等待着救护车和民警的到来。 几分钟后救护车拉着警报匆匆赶来,将伤着抬上了车,南海郑仁君才放心地挤出人群,骑上车,直奔金桥水泥。 十几分钟后,猛然抬头看见了金桥水泥的大牌子,兴奋地喊:“到站了!”,看到“出入下车”的牌子立在门口,二人相继下车,推着走了进去,然后上了车,直奔报到处。老远他们就看到一队人马排成方阵,一位青年人点完了名,整好了队,铿锵有力地讲着话,南海一见,惊讶异常!因为他看到的那位青年不是别人,而是昨天下午骑摩托车撞他的那位! 南海的心狂跳着,不停地喘着粗气,那青年也同时看到了南海,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大伙看见青年风云突变的脸,以为在生迟到者的闷气,都不约而同地望着这二位陌生的面孔,南海和郑仁君也羞怯的低下了头。 “你来了?”青年问。 “来了!南海答,依旧低着头。 “大伙都来了,我宣布一项公司决定!……”青年回复了平静,心平气和地说:“明天开始我们去河北石家庄参加理论学习,大伙回家准备准备,明早八点在公司门口集合。” 大伙一听兴奋异常,纷纷回家准备了。 “ 第六十一章 次日一早,五十位新招职工聚集在金桥水泥的门口,,期待领队的到来,南海和郑仁君也兴奋地期盼着,这时,办公室方向驶来了白色桑坦钠,来到门口,从车里走下来那位小伙,大家兴奋地喊:“领导来了!领导来了!” “不要这么称呼,我只是临时领队,我叫海平,以后大家可以叫我名字。”和大家打完招呼,而后说:“车马上到!”说着两辆豪华客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大伙面前,所有人员蜂拥而上,南海和郑仁君坐在了司机身后,海平吩咐身边的人拆开了一箱矿泉水,分发给大伙,而后每人发了一顶安全帽,南海觉得新鲜,戴在了头上,郑仁君一看,笑得前仰后合。 客车左转右拐,奔驰在柏油马路上,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京广高速,一进高速,客车风驰电掣般狂奔,来到德州站停下来,大伙吃着自助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吃完饭,大伙纷纷上车直奔石家庄。傍晚时分,客车来到鹿泉职教中心,分配了宿舍,分发了饭票,将行李放在宿舍的床铺上,各自取出餐具去了餐厅。 饭后,南海和郑仁君出去散步,找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报了平安,便匆匆回宿舍了,洗洗涮涮准备上床休息,有人掏出了扑克牌说:“打牌啊?升级,谁来?” 郑仁君一听,一骨碌爬起来,翻身下床,拽起来南海道:“睡不着啊,打牌吧,又不是不会!” “你们打吧,我累了,歇会儿。”南海道 “我知道啊,你就是只愿和女孩打牌,每次去你厂找你,都见你和她们打牌,什么小鱼儿、小虾的……”郑仁君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哪有小虾啊?光有小田、小侯之类的。”南海打断了郑仁君。 “你的红颜知己实在太多了,数不过来了。”郑仁君道。 见舍友投来异样的目光南海白了他一眼,郑仁君不再说什么,坐下来准备打升级。 聚精会神地抓牌时,南海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小侯发过来的:“南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明辉被撤职了!” 南海一看非常惊讶,立即回复过去:“真的假的?他可是贾万贤的嫡系部队啊,这么特殊的关系怎么会撤职?”南海有些惊讶,有些惋惜,有些同情,甚至有些为他鸣不平了。 信息发出不久,那边又很快回复过来了:“真的,在全体中、高层干部会上,贾万贤公开训斥徐云峰道‘像南海这么多才多艺的人才你都把他们撵走了,怎不让人心疼?’。假如让你再回来上班,你还来吗?” 南海一看很受感动,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南海不打算返回原厂了,于是毅然决然地回复道:“不回去了!” “谁来的?有什么喜事啊?看你笑得合不拢嘴,一定是那些可爱的小姑娘!”郑仁君猜测着。 南海笑而未答,郑仁君接着说:“还是打升级吧,都那么大年纪了还缠绵什么?!让嫂子知道还不打死你?” “打牌!”南海将手机揣在兜里开始抓牌。 玩了一会儿,睡意袭来,南海打了个哈欠,提出休息了,其余几人意犹未尽,有人过来顶替了南海继续“升级”。 一日的颠簸舟车劳顿,南海抵挡不住疲倦的侵袭,在众人的喧哗声中缓缓进入梦乡,他梦见自己和同事们说笑着工作在一起的场景,居然痴痴地笑出声来,大伙正在抓牌,听到了南海的笑声,一起哄笑起来。 次日一早,大伙追问南海:“昨晚做了个什么梦啊,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美?” “春天的梦啊!”南海半开玩笑地答道。 “我说嘛!一定是做美梦了,不然不会那么偷笑。”郑仁君道。 “别说啦,快去吃饭吧,还得上课呢!”一位舍友提醒道。 “对啊,这才是正事啊!”大伙说着一起奔向餐厅。 课堂里,老师津津有味地讲,大伙认认真真做着笔记,这一天大伙过得很充实。 晚饭后大伙出去到公用电话亭给家中打去电话,而后回到宿舍继续打牌,南海刚想玩一会儿,手机短信又来了:“南海又有一批下岗职工回家了……” 南海赶紧回复:“谁们啊?” 南海的信息刚一发出,那头的回复就到了。郑仁君等人开玩笑地说:“这才叫‘温馨预约’啊,每天晚上睡觉以前互相缠绵,相互问候,伴着遥遥祝福进入梦乡,南海真幸福啊!……” 南海淡淡一笑,以笑代答,而后沉沉睡去。 请到红袖添香网站阅读中联无怨的《百味人生》 第六十二章 不知不觉,为期十天的理论学习很快就结束了,在这短暂而漫长的日子里,学员们日复一日重复着学习,吃饭,打牌,睡觉等同样的动作,除此之外似乎并没留下什么印象,但对南海来说印象最深的却是睡前与朋友们的那些温馨的短信互动,正是这些温馨而甜蜜的短信为这位漂泊在外的下岗职工孤寂无助的心灵带来些许的安慰。学习期满,背起行囊踏上了规程。 客车在河北山东交界立交桥处遭遇堵车,几十辆大车挤在了一起,在缓缓移动,耽搁了四个多小时,南海心急如焚,备受煎熬,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到家中,来到亲人身边!年逾古稀的父母、天真烂漫的文静,温柔贤惠的晓梅……等等都在脑海交替出现,挥之不去!此时才真正体味到什么叫归心似箭,什么叫望眼欲穿,什么叫牵肠挂肚,什么叫度日如年……。终于道路慢慢疏通之后,车辆开始提速,南海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夜深人静时汽车下了高速,改成柏油马路,踏上亲切而熟悉的故乡的热土,南海兴奋极了,半小时后来到家中,妻儿早已进入了梦乡。 找了些剩饭菜凑合了一顿,洗洗睡了,天刚亮就爬起来,洗了把脸,用凉水冲走全身的疲惫,妻子晓梅早已准备好饭菜,端到了桌上,南海匆匆吃了,骑上自行车去上班了。 “伙伴们大家好,今天咱的主要任务就是做一个摸底考试,检验一下这段时间大伙外出学习的收效情况。”海平边说边举了举右手里的一叠试卷。 “在哪考啊?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机声隆隆的烦死人!”不少伙伴发出了疑问。 “别担心,公司领导早就安排好了,租借了党委的会议室作为咱的临时考场,咱们现在就去吧!”说着海平领着大伙去了党委会议室,各就位后分发试卷,试题很简单,都是些死记硬背的常识性的东西,南海很快做完了,交卷后走出了会议室,海平说:“交卷的请先在外面等候,一会儿有新任务等着安排。” 大伙陆陆续续答完试题交卷了,海平走过来宣布一项公司决定:“大伙听好了,公司安排我们,从明天开始进行操作技能的培训,为期一个月,地点是枣庄榴园水泥厂,大伙回家准备吧,明日八点在公司门口集合。” 大伙一听本能的裂了一下嘴,心想:“刚回来又要出去实习了?而且这次是一个月!”但这是公司安排,大家虽不情愿,却也不便多说。(.好看的小说) “这么早就下班了?”晓梅见南海早早回家,惊讶地问。 “是啊,下班了!只是……”南海故意吞吞吐吐,卖着关子。晓梅一见着急了,赶紧问:“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明天去枣庄!”南海边说边笑了。 “奥,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晓梅说着也笑了。 “可是,这次是一个月啊!”南海补充说道。 “啊?!”晓梅很吃惊,不再说什么。 “家里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特别是文静,都上二年级了还一点也不听话,只知贪玩不想学习,你要多督促他做作业。”南海用低低的声音颤抖者说。 “你放心去吧,我会尽力的,按时接送,按时做饭,按时看着他做作业……”晓梅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自由滑落,怕羞的扭过头去,背朝南海轻轻地说:“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说完开始为南海收拾行李,打开衣柜,抱出一摞叠得整整齐齐衣服,挑了几件放到行李箱。 收拾停当,晓梅去后院姐姐家从冰箱里拿来了牛肉,忙活着包水饺,南海也凑过来帮着剁肉调馅儿,二人相对无语,各自想着心事,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水饺包好了,晓梅突然惊叫:“啊?!到点了!我忘了对你说了,儿子昨晚说他老师叫今天去开家长会!我却忘得一干二净了。”晓梅自责着,而后吩咐道:“你插上电饭锅,煮水饺,我去开家长会,顺便接接文静”,说着,洗了洗手,推着自行车走出了院子。 回来的时候,文静背着那沉甸甸的书包,蹦蹦跳跳进了屋;看到了热气腾腾的水饺,高兴地喊道:“爸爸,你真伟大,会包水饺了,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个大头贴!――白雪公主。”说着,侧着身子卸下书包打开了,文静全神贯注于寻找那张迷人的艺术品,南海瞥了一眼文静的书包,一张醒目的收费通知单映入眼帘,南海不由自主地拿起来,仔细研读着,只见上面写着:“二年级上学期收费清单:课本费九十元,教辅三十元,学杂费六十元,作业本,三十元合计二百一十元。”见南海研究着收费通知单,表情有些怪异,文静不再去找那张“白雪公主”,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手写的收费通知单,上写:“《小学生报》六十元、《作文辅导》五十元、多媒体教学费三十元、桌布费三十元、窗帘费十元,共计一百八十元。”双手捧着这两张收费清单,南海的手开始哆嗦起来,用怪怪的腔调问文静:“这张没有盖章的单子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写在黑板上,我们抄的。”文静怯怯地回答。 “学校一份,班级一份啊?”南海豁然大悟似地问。 “对啊!”文静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你个头!”南海真的生气了,但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好冲着儿子去了。 “俺学校应付上级检查,租了一套多媒体,发现效果很好,就自己买了一套,还换了窗帘、桌布……”文静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讲述着学校最近的巨大变化,被南海严肃地打断了:“桌布、窗帘、多媒体都是国家拨款配备的,凭什么要你们学生承担?” 南海越说越火,晓梅急忙劝解道:“知足吧,听说学校正在盖家属楼,没让咱赞助就很万幸了!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去想办法,你就放心去实习吧!” 第六十三章 “实习?去哪儿?”文静没有问南海,而是转过身去用低低的声音问晓梅:“妈,我爸爸又要出发了吗?” 晓梅没有吱声,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而后说:“来儿子,先洗手吃饭吧!吃完了赶紧做作业。” “嗯!”文静答应着,洗了洗手,,坐到了桌前,夹起凉透的水饺狼吞虎咽,南海一见,一种漠然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突然觉得文静似乎很可怜,他真的不想离开他,一刻也不想,何况接下来要三十个日日夜夜见不到儿子,不能照顾儿子,教育儿子…… “别多想了,吃饭早点睡吧!”晓梅似乎看出来南海的心思,赶紧安慰。 端起水饺,南海静静地吃着,想着心事。 躺在床上,南海依旧静静地想着心事,毫无睡意,南海见晓梅搂着儿子睡着了,干脆爬起来披衣下床,拧开灯,找出纸笔,鼓足勇气洋洋洒洒写道: “尊敬的学校领导您好? 我是贵校二年级学生南文静的父亲南海,作为困难企业的特困职工,结婚八年来,我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居无定所,生活拮据,而今租地一方,已盖陋室三间,业已花掉所有的积蓄,但毕竟建起了自己的温暖的小家,一家三口苦中作乐,其乐融融。然而不久前始料未及的下岗使我的生活一度陷入困境……” 写着写着,南海的视线模糊了,信纸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泪痕,如同清晨的花蕊被风摇落了一地,南海踌躇着,双手将信捧起,揉成了团,他没有勇气写下去,他不想在儿子幼小的心灵刻上自幼贫寒的印记,让人瞧不起,但目前又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唉!――”南海长叹一声,抚平那张伤痕累累的信纸,写下了那些酸酸的刺眼的字眼完成了求助信。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人的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多愁善感的南海静静地躺着,睡意全无,任由泪水自然地滑落…… “爸爸,起床了,到点了……”文静似乎忘记了昨日之事,用力摇晃着南海昏睡的脑袋,不住地喊:“别忘了我们今天收学费啊……” 南海猛然醒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表,已近八点,急忙穿衣,递给儿子那封信急促地说:“儿子,把这个交给你老师,如果学校不减免学费,你就说我出发了,一个月后一定交齐。”南海说着推出自行车,骑上直奔金桥水泥。 南海气喘吁吁赶到时,所有人员都已到齐了,静静等待着南海的到来,见南海风尘仆仆地赶来,海平向着那两辆豪华客车挥挥手,示意出发,所有人上车后,汽车启动了。 客车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柏油路和两个多小时的高速路狂奔之后来到了枣庄榴园水泥厂,南海一见非常的陌生,却倍感亲切,毕竟他将在这里完成操作技能的学习,实现再就业的梦想,来支撑这个家,来抚养文静。入厂后,南海被安排到生料均化库做起了喂料工,这也是海平在与贵厂领导商量沟通之后做出的决定,是对南海最大的照顾。 刚到现场正好遇上检修,厂方领导为他们召开了安全专题会议,强调了诸多安全事宜之后将他们分配到不同岗位,参加检修,去岗位之前集中完成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从地面向八十多米高的预热器上扛浇注料,每人三袋,每袋一百斤!“我的天呀,平生不曾见过这么高的建筑,不曾扛过一百斤的东西!”南海犹豫了,大伙犹豫了,愁得直咧嘴,但见当地职工都踊跃地扛起来爬上了楼梯,南海也不甘示弱,勇敢地走了过来,两个人抬起一袋浇注料放到了南海的肩上,南海吃力地扛着,艰难的爬上了楼梯……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南海挑战着体能的极限,居然登上了顶峰!置身高耸入云的预热器上,俯瞰一切,地面的人似乎极其的渺小,南海第一次觉得生命的伟大。 这是一生中极其普通的一天,这一天,南海什么都没干,除了这三袋浇注料,但却是终生难忘的一天。 第六十四章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南海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挪动着脚步走回到了宿舍,倒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郑仁君过来推了他一把,半开玩笑地说:“南海去吃饭吧?吃完了早点升级啊!不然提着裤子都追不上人家了!”,南海应了一声,疲倦的身体微微挪动了一下,侧过身去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郑仁君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语道:“看来南海今天累得不轻啊。“而后端起餐杯走向餐厅,吃完饭准备向回走,四下环顾仍然没有南海的影子,只好给他带了些饭回到宿舍。 沉睡了许久之后南海醒了,掏出手机看看表已近八点,环顾了四周,宿舍内并无他人,这时从临近宿舍传来打牌的喧哗声,南海忍不住走了过去,郑仁君告诉他说:“给你打饭了,在我的餐杯,你快去吃吧。”南海一听很感激,连连称谢,回到宿舍洗了洗手,坐下来狼吞虎咽吃起饭来。也许是实在累了饿了,所以觉得饭菜特别香,于是改狼吞虎咽为细嚼慢咽,慢慢咀嚼细细品味,突然妻子晓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南海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想问候一下晓梅文静母子的情况,但因妻子没有手机不便联系,只好作罢,正要将手机塞入衣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史学的手机号,南海赶紧接通:“喂,姐夫啊?……” “我是晓梅啊,在姐姐家给你打电话,姐夫出去了没带手机。(.好看的小说)你在那边好吗?”晓梅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轻轻地问。 “奥,我很好啊,你就放心吧!”南海亲昵昵地说着,而后关切地问:“儿子呢?学费交了吗?”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学校给减免了,文静班主任来咱家看了看家庭情况,回去告诉了校长,校长召开全校师生大会,宣布减免了文静等几个特困学生的学费,老师还高度评价了你写的那封信,说你才华横溢文笔生花……”晓梅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南海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看看通话时间不短了,赶紧提醒晓梅挂断了。挂断了电话,南海百感交集,喜不自胜却也自惭形秽。梳理了一下复杂而沉重地思绪,南海继续吃饭,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南海掏出手机,看到了小鱼儿的号码,急不可耐地查阅着:“诚信食品最新消息:‘今天又有一批职工下岗,前一批下岗职工大都向劳动仲裁提出仲裁申请,要求回厂上班遭到拒绝,只好请了律师,法律解决……’”。读着读着,南海的心里宽慰了许多,心想:“看来下岗是早晚的事,多亏走的及时,找到金桥水泥了,不然还会为寻找工作而东奔西走。”不一会儿小侯的短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南海,还好吗?徐云峰也下岗了,据说是因为你……” “因为我?为什么?”南海故作惊讶地回复道。 “呵呵,他把你撵走了,遭遇了解职,占据了你原有的岗位,据说贾总打算请你回来,这回轮着他下岗了,他得给你腾出位子来。”读完小侯的短信,南海心里很乱,顿时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徐云峰真的挺可怜。 不一会儿手机短信铃声再度响起,是夏明辉的:“南海,我今天下岗了,对诚信食品完全丧失了信心,我想起诉他,要点经济补偿,你能帮忙找个律师吗?” 南海读着信息轻叹着:“是该要些补偿的,夏明辉作为诚信食品资格最老的职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与之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奋斗了十多年,说不用就不用了,让他两手空空走人,于情于理说不通,这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南海想着脸上堆满了愠怒的表情,心里乱糟糟的,为这个同病相怜的人,南海决定帮他,但又无从帮起,因为在整个县城南海并不认识什么律师,只好如实答复道:“明辉,我也没有认识的律师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明天吧,等我消息。”南海想起史学,想请他帮忙找律师,但不知他回来了没有,决定次日再问。 夜深了,周围静悄悄的,躺在床上,南海心里乱极了,烦恼的事儿一股脑儿袭上心头,试图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却也越理越乱,焦头烂额了。终于,将近天亮的时候南海睡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尖利的手机铃声将南海从沉睡中唤醒,摸过手机看到了史学的号码呈现在屏幕,南海急忙接通:“喂,姐夫啊,什么事啊?” “这儿刚刚收到一个特快专递,是诚信食品发过来的,怎么处理啊?”史学用商量的口吻对南海说。 “你替我看看吧,看完告诉我。”南海也急于知道信的内容,于是临时授权。 史学匆匆打开了特快专递,里面只一张上班通知,要求南海尽快回厂上班,史学看完问道:“南海你还回去吗?” “我不想回去了,这个新单位待遇不错,管吃管住每月九百元,是诚信食品工资的二倍,再说诚信食品气数已尽,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再回去的话,说不定哪天又下了岗,……”南海喋喋不休解释着。 “听说你们那些下岗职工都跟诚信食品打官司了要什么经济补偿,你呢?什么态度?”史学关切地问。 “你认识律师吗?”南海想起了夏明辉的那条信息和自己的承诺。 “怎么,你也想打官司?”史学有点惊讶地问。 “临时不想,现在无暇顾及,是替别人找的。”南海解释着。 “我认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的老沈,他的辩才不错,你可以找他帮忙,我跟他联系一下。”史学说着要挂电话,南海急忙阻拦:“别!以后再说吧,你把他的手机号发给我就行了。” 南海收到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老沈的手机号,转发给夏明辉,看看表已近上班时间,便匆匆空腹上班去了。 第六十五章 将到上班的时候,车间办公室内人头攒动,跃跃欲试,以饱满的热情和高昂的斗志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车间主任慷慨激昂地讲解着新型干法水泥生产工艺流程及生产设备的结构、性能和工作原理,学员们全神贯注的听着,无不表现出、积极向上的心态,讲完了理论,车间主任切入正题,开始安排工作任务:“南海同志,你跟随一位师傅去检查生料均化库底,,郑仁君,配合师傅检查煤磨及煤选粉……”一一安排妥当之后,所有人员陆续走出车间办公室,来到了厂区宽敞明亮的水泥路上,整整齐齐排好队,车间主任走出队列,整了整队形,然后带头高声喊起了口号:“安全第一,从我做起!”几乎所有的人都拼命喊着口号,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在崇山峻岭之间久久回荡!南海没有喊,并不是因为怕羞,而是禁不住暗自偷偷地笑着,他想起了那个年代的那些事。(.) 口号喊完了,大伙各自散去,来到了自己的岗位检修。 南海被一位青年小伙带到了生料均化库底,这是一个圆柱状的钢筋水泥预制成的筒库,高四十几米,直径约十几米,上部和下部分别有拉链输送机和旁侧的斗式提升机相连,表面看来,设备结构非常简单,实际上里面有着许多的奥妙,这些奥妙在南海亲临现场之后才豁然开朗。 “来,南海同志,请君入库!随我来!”那位青年师傅手脚并用,急匆匆爬上了库外爬梯,南海一见傻眼了!从小就有恐高症平生最怕攀高了,何况又是十几米高的爬梯,南海看着爬梯,双腿早已哆嗦的要命,那青年爬到一半,低头看见南海站着没动,就又从爬梯上退了下来,来到地面,问南海:“你怎么了?干嘛不上去啊?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进库检查啊!” “我,我害怕!”南海支支吾吾地说。 “怕什么?有我在呀?!有什么好怕的?”青年有些不耐烦了,但又拿南海没辙,只好说:“这样吧,你回去跟你们领导商量一下,让他们给你调整一下岗位吧,找一个没有高空作业的岗位。” 南海一听,心里火辣辣的,他不想让人瞧不起,于是咬着牙决定试一次,他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向着那高高的爬梯攀爬着,爬了十几根横杆之后双腿哆嗦的不行,全身是汗,手心里也已经湿漉漉的了,生怕潮湿的双手一旦握不住爬梯的横杆,万一跌落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只好怯怯的退回原地,青年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扔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吧,我自己进去,实在忙不过来我再向车间请求援助。” 说完径自又一股脑儿爬了上去,南海一见,羡慕不已,可自己就是战胜不了自己!然而南海又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他不甘心懦弱,不情愿被人瞧不起,所以再次鼓起了勇气,南海决定再试一次。 正在这时,海平来到现场巡视,看见了南海亲切地问:“怎么了南海,怎么不随师傅上去啊?” “我不敢上,从小就怕攀高,何况这个十几米高的爬梯,看着就浑身哆嗦。”南海讷讷地解释着。 “那你就先别上去了,恐高症不是小事,安全第一嘛!”海平说着开始安慰起南海来。 “其实,我很想爬上去,真的很想。”一再解释,海平也给予了充分的理解。不住地点着头。 海平的诚心实意激励着南海,南海的心里升腾起一种漠然的冲动:“爬上去,一定要爬上去!”,于是南海用衣角擦拭着手心的汗,而后爬向爬梯。 “你向上爬的时候别往下看,手要抓牢,脚要踩稳!……”见南海有了向上攀爬的欲望,海平不再阻拦,而是真诚地鼓励着他。 海平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南海向上爬,嘴里说道:“大胆地向上爬,我在后面保护你!” 青年师傅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居然停下来等他们,这样一来,南海前有师傅引路,后有海平保驾护航,心里踏实多了,不再那么恐慌,居然爬上了最顶端的平台,来到了生料均化库人孔门处,,青年师傅从衣兜掏出扳手,和南海开始拆人孔门上的螺栓。 约莫十几分钟过后,他们拆去了人孔门所有螺栓,打开门,向里一望,里面漆黑一片,南海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探头向里一望库内壁上挂满了积料,青年师傅解释道:“进库必须小心,既要看到下面的物料,又要注意上面的悬挂的物料……” 南海只是默默地点着头,跟着师傅钻了进去,海平没有进,只是站在外面向里望。见库内物料很多,无法检查,于是青年从腰间取下对讲机,通知中央控制室操作人员开启设备将库内残余物料拉走。 设备开启之后,青年师傅用铁锨扫帚清理着物料,最后一排排帆布冒着气泡显露出来,整个库内底部密密麻麻布满了帆布,不停地吹着气泡,南海一见舒心地笑了。不仅是那些好玩的气泡,而且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物料如何入库、均化、出库等等,南海明白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检查完了均化库,南海在海平及青年师傅保护下安全返回地面,海平才放心地离开。 青年领着南海来到均化库底,指着每台设备,津津有味地逐一讲解:“这是罗茨风机,刚才看到的气泡就是它吹出来的……”师傅的讲解,南海都一一牢记。 掏出手机看看表已到吃饭时间,南海准备回到宿舍,这时郑仁君过来约他回去,脸上、身上被煤粉染成黑色,南海郑仁君相视而笑,而后缓缓离开。 第六十六章 回到宿舍,南海和郑仁君没有立刻去餐厅,而是先到洗手间用自来水冲了个凉水澡,洗净一身的灰尘泥垢,擦干了穿好衣服,才去吃饭,但见伙房早已大门紧锁,只好去大街找了个快餐馆随便吃了点,溜达着回到宿舍躺下休息。 “南海,听说因为危险,有人不想干了,今天中午带队的海平接到公司电话,要他回去再领几个新招的职工来填充。”郑仁君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侧过身子对南海说。 “不会吧!海平今天上午陪我爬进了生料库,他怎么没提这事?”南海惊讶地问。 “是真的,他也去过我们岗位,而且几天前就有人提出辞职了,海平已经向领导汇报了。”郑仁君认认真真做着解释,南海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想着心事。一阵无语之后打破沉静问南海“这份职业有危险你还干吗?不会也打退堂鼓吧?” “怎么会呢?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找一份工资高待遇好的工作更不容易,何况我们刚刚下岗,生活极度陷入困境,我们需要这份工作,这对于我太重要了。(.好看的小说)”南海义正词严地说,态度坚决信心满满。 郑仁君微微点了一下头,陷入了沉思,无语好久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唉!十几米高的爬梯啊,想都不敢想,看着就哆嗦,居然爬上去了!” “是啊,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有时候连自己都想象不出来,就像今天,我也战胜了自己的恐高,居然实现了自我超越。”南海也自豪地说着,却也莫名其妙后怕起来,心有余悸,万一手抓不牢,脚踩不稳,或者……“南海不敢再想,无奈地合上眼睛。 久久无语之后,南海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伙伴们都去上班了,摸过手机看看表已经错过了上班时间,南海决定不去岗位,做了逃兵,但自己躺在宿舍也很烦闷,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沿着乡间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南海老远就看见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弓着腰,有气无力地挥着镢头在刨地,那似乎是块荒地,不曾种过花生地瓜之类,旁边有几个白色破旧尼龙袋,南海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想看个究竟,走近后发现她们在寻找废铁,有位老太太告诉南海说:“这儿几年前是水泥厂的一个维修车间,后来搬走了,这地下有时候能刨出铁块来,”南海理解的点着头,为他们加油,为他们祈祷,一起期待着。老太太继续用力刨地,好久才能收获到一节焊条头,老太太如获至宝,满意的塞进尼龙袋,干劲更足了,南海一见,视线模糊了,他突然想起了家中的七旬父母,想起父母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含辛茹苦操持家务,此时此刻母亲或许正在收获完的花生或地瓜地里刨着落下的花生或地瓜,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总会这么做。不出几天院子里就堆起来小山,足够人畜美美受用好多天,但同时母亲也会累得腰酸背痛头昏眼花,身体消瘦了一圈。老太太看见南海心事重重的样子,和蔼的问:“怎么了小伙子?想家了吗?” “奥,是啊!——”南海支支吾吾着回答着,从衣兜内摸出仅有的四个钢镚放到了那个破旧的尼龙袋子上,然后匆匆离开了。 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乱极了,看来南海的确想家了。 走着走着,一座古式建筑映入眼帘,古铜色的木门紧锁,门前两排石人石狮分立两边,石人文东武西赫然站立,石狮口里含着圆溜溜的石球,用手伸进石狮嘴里,把玩着光滑的石球,南海慨叹着工匠的精湛技术,这时有位中年男人推着一车金黄的大豆走了过来,放下车子和蔼的问:“干嘛呢小伙子?你是外地的没来过吧?” “是啊,这儿是?……”南海颇有礼貌地询问道。 “这是匡衡祠!里面是匡衡墓,有四米多高的墓碑……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啊?”那人底气十足地问。 “好啊!我真想拜谒匡衡,来到枣庄榴园,不能不看匡衡祠,不能不进万亩石榴园,匡衡凿壁偷光的故事流芳百世,发人深省催人奋进,岳飞抗金精忠报国令人称奇称颂。”南海说着,见那人从腰间掏出钥匙举过头顶刚刚触及那铜锁,大门“吱扭扭”被打开了,南海刚要随着进去,被拦在了门外,那人伸出手,手心冲上,嘴里说着:“三元!”南海明白了,是要收费的,南海犹豫着久久不想离开,但因囊中羞涩,只好郁郁的将腿缩回,转身静静地走开。 沿着蜿蜒的山路走回宿舍,南海觉得有些疲惫,洗了洗脚躺下来休息,不久便听到了脚步声和喧哗声,伙伴们下班回来了。 “南海,今天下午没去上班啊?”有人面带惊讶地问。 “没有,醒来时已经错过了点名时间,就没去。”南海无奈地解释着。然后转向郑仁君有些生气地问:“干嘛不叫我一声?” “我没舍得打扰你,看你睡的多香啊!再说……”郑仁君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向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海平回去了,群龙无首,何不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南海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不再说什么。 “吃饭吧?!早吃了开始打牌!”郑仁君说着,去洗手,而后端起餐杯直奔餐厅。 第六十七章 吃完饭匆匆回到宿舍,大家争先恐后抢着座位,抢不到位子的只能旁观。南海和郑仁君依据惯例对坐着,开牌了,大伙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南海,老实交代,今天下午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打野食了?”一位伙伴开着玩笑,惹逗着南海。 “什么年纪了,还有那闲情逸致,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再说囊中羞涩谁理咱啊?”南海辩解着。 “这与年龄无关,不是说老牛喜欢吃嫩草,老猫知道肉香嘛!”那人反驳着,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是啊,南海今天下午没去上班,到底去哪里了?说说有什么艳遇让大伙分享你的喜悦。”郑仁君也不甘寂寞,凑着热闹。 南海只好一五一十将整个下午的所见所闻所感和盘托出娓娓道来,大伙听了,齐声道:“如果海平明天来不了,咱先去逛逛万亩石榴园缅怀一下民族英雄岳飞,看看六斤重的世界上最大的石榴,然后再去游览一下匡衡祠温故一下凿壁偷光的故事,激发一下学习的斗志。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来一趟不容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一定要牢牢抓住!毕竟这一生当中未必还会重来一次啊!”郑仁君突发奇想,用商量的口吻说。 “好啊,就这么定了!”大伙拍案叫绝齐声喊道。 “逛完了石榴园咱再去趟微山湖看看,据说微山湖上有铁道游击队的纪念馆,有张良墓,还有……反正去了就知道啦!”南海提议说。 “还有!――”一个伙伴说。 “还有什么?”南海故意问。 “还是不说了吧,说出了就没人想去了!” 一时无语之后,大伙不约而同齐声道:“监狱!” “我看行!什么监狱不监狱的咱又不犯错法。”郑仁君自幼喜欢游山玩水,听到去微山湖的提议举起了双手。而且居然扯开嗓子高声唱道:“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车站和铁道线上 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 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就像钢刀插入敌胸膛 打得鬼子魂飞胆丧” 大伙主动为他击掌伴奏,又是也跟着唱上几句,郑仁君如痴如醉,唱完了依然意犹未尽,仍然高举着双手。 “干嘛呢?郑仁君!提到鬼子你就要投降啊?多亏晚下生了几年,不然生在那个年代你早就鸟枪换炮当汉奸了!”南海取笑着,郑仁君并不生气,反而夸夸其谈道:“汉奸也不一定就绝对的坏,坏的东西未必对我们不利啊,你要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没有汉奸的坏,哪显得八路军的好?老百姓会那么豁出命去拥戴我们党?日本鬼子能赶跑?……” “什么歪理邪说啊?”南海不屑一顾。 大伙一边打牌,一边说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到熄灯的时候,大伙收起了牌,摆好桌椅,洗洗涮涮上床躺下了,商量着去旅游的事,期待海平明天别来。 然而事与愿违,海平一大早就赶来了,坐着单位派来的专车,还带来了几个新的成员,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让南海吃惊不小――南海看到的那个熟悉的面孔居然是徐云峰! 看到了徐云峰,南海有些尴尬,有些同情,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讪讪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这几位新来的同志大家欢迎!”海平简单介绍了几位之后,为他们安排了宿舍,让他们将行李放到各自床铺上,锁好了门,整整齐齐排好队喊着号子去了榴园水泥厂。 连日的忙忙碌碌的检修,大伙学的差不多了,至少是设备方面有所掌握,于是海平提议不同岗位之间兑换着学,这一兑换大伙学到了更多的知识,但同时也为他们的“溜号”打开方便之门。 海平并非天天带队去厂,也非天天查岗,于是学员们调岗之后成了无人问津的流动大军,有的居然不去上班,而是偷偷去了山上摘山枣、石榴去了。南海等人偷偷约好,雇辆车去了九十里外的微山湖。 “ 第六十八章 一路上,司机师傅主动为南海等人讲述着微山湖的各大旅游景点,娓娓道来,大伙饶有兴致地听着,激动的心随着自己的想象自由的飞翔。 “这个微山岛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司机师傅说着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岛子主峰上飞来了一只金凤凰,自此,岛上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湖里物产丰富,日出斗金。一天,一群会拳道的岛外人来岛,想劫走金凤凰,全岛居民奋力抵抗,终因众寡悬殊,岛上人力敌不过,金凤凰被装进笼子时,笼子突然火起,凤凰金翅一闪,飞入云空。留下一个金蛋,沉入山下。不久,天连降暴雨,水如猛兽,大有吞噬岛子之势。岛上人冒雨祈拜,金凤凰显灵,雨幕中,那只沉入地下的金蛋幻化成一只金船和一个人面鱼身的神童,神童随水势的大小撑驶着主宰岛子沉浮的金船。从此,微山岛便水涨岛高,永不受水魔侵害了!” “哇!这么神奇?”郑仁君唏嘘赞叹着,恨不能马上抵岛一睹为快! 约莫一小时之后,面包车在一片蔚蓝的水域前停了下来,南海等人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司机师傅摆了摆手说:“你们不是去岛上旅游吗,下来干嘛?” “哪有岛啊,一望无际的湛蓝湛蓝的水啊!”郑仁君惊讶地问。 “微山岛是微山湖最大的岛,离这儿足有十几里远,要想登上微山岛,必须穿过这片水域……”司机师傅饶有兴致地讲解,被心直口快的南海打断:“那怎么过去啊?” “看那儿!――”司机师傅伸手指了指远方,顺着司机师傅的指向,南海等人透过明净的车窗极目远眺,在老远处一搜游船映入眼帘,南海不仅惊问:“乘船过去啊?那车怎么办啊?” “有办法,稍等,船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驶过来了。”司机安慰着大伙。 让大伙静下心来,慢慢地等。 五分钟后船靠岸了,司机师傅下了车去找船主接洽,回来后,开着车上了船。 “啊!第一次坐车乘船,感觉爽极了!”南海感慨着,大伙听了全笑了。 船载着车,车载着人靠岸了,司机师傅将车开下了船,在宽阔而平坦的水泥路上疾驰着.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广场,中间巍然耸立着一个招牌,上面几个醒目的大字闪闪发光:“微山岛欢迎您!”大字下面是一片小字,粗略介绍岛屿上的旅游景区和人文资源,南海等人为之吸引,陆续下车走近细看。 “师傅您在这儿等我们吧?我们去转转。”大伙对司机说,然后商量起旅游的次序来。 “先去看看铁道游击队吧,看一看和书上说的电影上放的电视上播的有什么不同!”南海提议到。 “先去欣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吧!体验一下十万亩莲池的深邃意境!”郑仁君接着说。 “还是先去水上饭庄体验一下这儿的风土人情吧!” …… 大伙七嘴八舌地争论着,最后,司机师傅给他们指了高招说:“你们沿着前面这条水泥路向西走,大约一公里处路过铁道游击队纪念馆,再折向北行几里路就到了汽艇出发地,乘上汽艇在水上冲浪可以直达荷花池,荷花池的中央有水上饭庄……这是最近最经济的旅游线路,你们可以参考。 “走,就听师傅您的,在这等我们啊?!”大伙叮嘱着,向着铁道游击队纪念馆走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看到了纪念馆的牌子,大伙兴奋不已,疾步走了过去,纪念馆的正门直立着两个门卫和几个导游模样的女人。 “您好,欢迎光临铁道游击队纪念馆!请买票!”门卫很客气很有亲和力。 “多少钱一张门票啊?”郑仁君问那门卫。 “二十元一张!”门卫回答。南海闻听一咧嘴心想:“我的妈呀这么贵,我带的钱不多,车费船费旅游费肯定不够啊,那怎么办?于是提议道:“你们想进去进去看看吧,我在这外边等着你们。” “为什么啊?来一回不容易,一起进去看看吧!”郑仁君惊异地看着南海问。 “我没兴趣,也累了,坐在这歇会儿,你们想进就进去看看,别管我了。”南海说着,坐在了路沿石上。 “先生们,进去看看吧,缅怀一下革命先烈。”导游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进去吗?”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最终没能进去,而是折向去了汽艇停泊场。 “先生们冲浪吗?”一搜小艇溅着长长的水花冲了过来停在了大伙眼前,溅湿了几乎所有人的衣服,大伙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见汽艇驾驶员径直向他们走来,大伙迎上去询问价格。 “每人十元,带你们去游览所有景点。”驾驶员说完扫了大伙一眼。 “行!――“大伙异口同声地说着,迈步走进汽艇,坐定之后,戴上了安全带,系好了安全。 “准备好了吗?”驾驶员问。 “好了!”大伙急不可耐地回答。 “好,出发!”说完,汽艇发动了! 十几个人乘坐的这艘小艇在驾驶员的摆布下自由地翱翔着,两旁掀起的水浪如同羽毛丰满的翅膀,时而伸时而缩,时而折向,想象丰富的郑仁君喊叫着:“瞧!汽艇变凤凰了!” “快看那儿,莲花池!”有人指着远处那片绿油油的田田的荷叶嚷道。 汽艇提速向着莲池冲去。大伙的心潮伴随着汽艇的左右摇摆上下翻飞而跌宕起伏,不禁欢呼雀跃情绪高涨起来!汽艇冲进了一望无垠的莲池,大伙凝心聚力准备采摘一朵娇艳的荷花。谁知期待了许久之后大伙很是失望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望无际的荷叶间居然找不到一朵荷花!看来他们错过了最佳旅游时期,错过了花期,一丝遗憾袭上心头,南海轻轻叹息着。 “去渔家饭庄看看吧,水面上荷叶间就餐该是多么浪漫的事啊!”郑仁君提议,要求驾驶员继续前行,谁知汽艇居然挥舞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返程了! “怎么了师傅?”大伙惊问。 “不能再向前走了,汽艇快没油了!没有了汽油我们就回不去了!”一句话惹得众人无话可说,只好返回。 汽艇靠岸后,大伙付了款,陆续走下,一同去找那个面包车。 第六十九章 来到了停车处,四处寻找着那位司机和他的白色面包车,没有找到,司机开车去哪里了?谁也不知道。 “上望天,下望地,中间望空气,就是找不到你,究竟去了哪里?”郑仁君说着俏皮话惹得众人笑。 “你还有闲工夫说笑,还不想想办法,天快要黑下来了!”南海焦虑万分地说着,然后向着太阳下山的方向指去。这时大伙不约而同地望向西方,,视线回收的时候居然在地面上找到了答案――在一棵倒垂柳下,有一行用柳叶写成的大字:“诸位兄弟抱歉了,我因急事不能等你们了,请再找车。”对此大伙怔住了,面面相觑,“走吧,再去找车吧?反正咱还没买票,没啥损失。”有人催促着,抓紧行动起来,向着码头出发。 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出租车停泊在码头附近,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南海等人刚想上前接洽,一高档轿车的玻璃缓缓摇下,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车窗探了出来,南海等人一见吃惊不小!这个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而是海平! “千万别怪我们啊,老天保佑!”大伙心里嘀咕着,祈祷着。(.无弹窗广告) “你们也来了?玩的怎么样啊?”海平直截了当地却也心平气和地问道,试图消除尴尬局面。 “还可以,就是想去的地方没去成……“郑仁君回答。 “最美的景色在你心里!“你记住这一点就不会觉得遗憾了。 “您说得对!人的欲望永无止境,来看看就很知足了!”南海回答着:“咱们回去吧?” “你们怎么回去啊?雇车了吗?”海平关心地问。 “我们来时租了一辆面包车,说好了在那儿等着我们,可谁知回来时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抱怨着喋喋不休。 “只可惜我坐的这辆轿车容不下这么多人,你们还是再租辆吧,车费的事我来想办法报销,本来打算抽空带大伙出来玩玩,散散心,调剂一下单调的生活,现在大伙自己来了,也好。(.无弹窗广告)”海平有些尴尬却真诚地说。 “那谢谢您,海总!”郑仁君抢先一步,表示了感谢。 “不要这么称呼,我们都是出来学习的,大家互帮互助共同完成这次培训就足够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说完,海平推开车门走下车,领着大伙来到了一辆大一点的面包车,见一群人来,司机早已打开车门走下车迎了上去,谈好了价钱,大伙上了车,一一落座后,海平掏出钱夹付了车费,要了车票,向司机交代了安全事宜之后,回到了那辆轿车,然后挥手告别,面包车开上了轮渡,在水面上缓缓行驶。 “师傅,记得历史书上说过微山湖是隋炀帝时开凿的,是京杭大运河的一部分,是真的吗?”郑仁君上学时对历史很感兴趣,大学毕业十几年了还念念不忘,喋喋不休地询问着。 “不错,的确如此!”司机对郑仁君的问话表示着肯定,而后顿了顿接着说:“这微山湖别看风平浪静,湖水蔚蓝,其实最深处足有十几米,就在那莲花池附近,那儿沉船事件时有发生,海盗肆虐,……所以汽艇,游客极少涉足。”司机的话提醒了大家,大家不约而同地叫道:“怪不得那汽艇借故不去了,原来如此啊!” 太阳的余辉洒满了湖面,犹如殷红的丝绸一般皱皱巴巴盖在了水面上,被如剪的轮船无情地剪开,撕裂,只是剪开撕裂的殷虹极力地弥合着,在湖面上描绘出一道靓丽的风景,南海等人尽情地想象着,陶醉着,对于他们来说,这微山湖上最后的一抹景观才是最最宝贵的。 到岸了,车开下了轮渡,迎着落日的余晖,风驰电掣般直奔枣庄榴园,,无论面包车如何的飞驰狂奔,夜幕降临的还是快了点,捷足先登了,司机只好打开了车灯的强光,照亮了前行的方向。终于到达了榴园,付了款,道了谢,送走了司机面包车,大伙商量着去快餐店搓一顿,顺便结算一下一天的开支。 刚刚迈步走进快餐店的大院,就听到屋里传出吵闹的声音。 “全世界就你能啊,争做活雷锋,拿什么养家糊口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埋怨着。 “我也不想那样白劳动了,可是有人遇难了倒在血泊中,急需救助,我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申辩着,不过这声音大伙听着有些耳熟! “行了行了,不跟你计较了,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去收拾收拾灶台,做点饭吃了早点歇着吧,明天好好开你的车多挣点,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女人吩咐着,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 “好的,遵命!”男人顺从着,进了厨房。 大伙走进了雅间之后,那位穿着朴素长相妩媚的女人热情的为他们泡茶端水,说话温柔,举止大方,与吵架的声音判若两人。大伙照着菜谱点了几个小菜,烫上了一瓶高粱酒,准备享用起来。 第七十章 拿着大伙点的菜单,这位朴素而妩媚的镇上女人乐呵呵地说;“请稍等!菜马上就好!”然后冲着大伙嫣然笑了笑,匆匆走向厨房,和他老公一起忙活起来。(.无弹窗广告) 五分钟后,女人端着香喷喷的热腾腾的菜肴走了进来,大伙本来饿了一天了,一见菜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急不可耐地斟满了酒,美美地享用起来,心里别提多滋润了,女人见大伙觥筹交错狼吞虎咽的吃喝着,,心里美滋滋的,兴奋地跑进厨房,伸开双臂来了个深情的拥抱,而后搂着老公的脖子赏给他一个深情的香吻,表示对他厨艺的肯定,男人得到女人的肯定飘飘若仙,嘴上却说:“今天我没挣到钱,你不怪我了?” “当然不怪你了,其实你做的对,换了我我也会那样做的。(.)”女人边说边笑,这时雅间传来喊声:“老板,上饭吧!” “好的!――”女人答应着,向外走,男人急忙拦住她道:“我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该歇歇了!” “没事,还是我去吧!,你坐!”说着拿了一叠单饼匆匆走向雅间。 “老板娘,一起吃点吧?这菜炒得真香啊!谁的厨艺?”郑仁君借着酒劲猛看了几眼脸前的妩媚女人,欣赏着她的丰姿绰约,没话找话地说着。 “你们吃吧,这是我老公的厨艺,让您见笑了。”老板娘谦虚着,却也自豪地笑了,打算退出去,这时南海发话了:“老板娘,何不让老板出来让咱见识见识?向他讨教一下这黄花鱼的烹饪技巧!” 也许是说话的声音过大传到了厨房,正在厨房收拾灶台的老板,听到了妻子与客人的对话,不请自来。(.好看的小说) “我来了!谁找我?哈哈哈!”老板喊了一声,爽朗地笑着,推开了雅间虚掩着的门。刚一进屋老板的笑容在他那宽大黝黑的脸上凝固了!――他脸前的这伙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今天丢在微山岛上的那一群!他的心里乱极了,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尴尬局面。只是怔怔地呆站着,大伙一见吃惊不小,齐声道:“原来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连连说着对不起,那份虔诚深深感染了大伙,大伙只好原谅了他并安慰道:“没什么,我们这不也回来了吗?你就别再自责了,再说该道歉的是我们,我们做了您的车还没付租金呢。” “哪能再要租金?我违约在先啊,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表示我的诚意,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免单!”老板真诚地说着,紧紧握住了南海的手,祈求南海等人的原谅。 此时门外传来汽车鸣笛声,随着鸣笛声的消失,车门打开了,车内走下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褐色箱包,借着院内射出的昏暗的灯光,走进了快餐店,而后站在了院子中央向着里边喊道。 “请问程师傅在吗?” “谁啊?谁找我?”老板喊着迎了出去。 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陌生人,提了个箱包,有些吃惊地问:“您找谁啊?您是!――?” “终于找到您了,程师傅!”说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老板的手,箱包掉在了地上,老板赶紧帮他拾起来,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您的!――收下吧。”中年男人说着,热泪盈眶,激动的说不出话。 “这不是我的啊,您搞错了!”老板一再提醒着。 “这是给您的!里面是十万块钱!和您的身份证。”中年男子依然哽咽着说:“如果不是您的见义勇为,及时将我妻子送往医院,我的爱妻或许早就走了!是您给了她二次生命啊!您知道吗?我爱妻子胜过爱我自己!”中年男子泣不成声了。程老板也受其感染,默默地为那受伤的女子祈祷,期盼她早日康复。但始终拒绝中年男子的谢礼。只是打开箱包取出来自己的身份证,把钱还给了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 “那怎么成啊,这是我和妻子的一片心意啊,您不收我会心不安的,我的妻子也会埋怨我的,我回去没法交代啊。”中年男子说完将那个装着十万元的褐色箱包丢在院子,拔腿就走,没等程老板反应过来,中年男子已经上车,启动了发动机一加油门跑了! 第七十一章 程师傅在和陌生男子的交谈的时候,妻子和南海等人跟着出来了,几乎站满了院子,无不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不约而同地竖起来大拇指,景仰着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肃然起敬!唏嘘赞叹。 “怪不得把我们送到微山湖,又把我们扔到微山岛上,不辞而别,原来如此啊,可敬可赞!”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程师傅自语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这时妻子发话了急忙安慰道:“不要紧啊老公,明天给人家送去不就行了吗?” “往哪送啊?谁知道他住哪儿呢?”程师傅依然焦虑万分,无所适从。 “您不是知道他妻子住的医院吗?去医院找啊!”郑仁君突发奇想,建议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走老婆,咱这就去!”程师傅说着,拉着妻子的手向车库走去。 “算了吧老公,明天吧,都几点了啊?又那么远”妻子哀求着说:“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再说哪有晚上探视病号的?这会惹人烦的。” “那怎么行,这么多钱放到我这儿多不安全,再说人家住院还急着用钱呢,不还给人家我心不安,今晚会失眠的。”程师傅说着来到车库毅然决然地开出了那辆白色面包车,,郑仁君等人愿意充当临时保镖,陪着程师傅驱车几十里来到了医院,程师傅领着大伙直奔那位受伤女人的病房,然而始料未及的是,那位女子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人去房空,程师傅提着箱包跑向大夫值班室,询问着那女人的去向,大夫拿出那女人住院病历仔细查阅着,没有找到有关信息,反而问:“我记得今天下午您给办的住院手续,押金不够,是您抵押着身份证,我们才给她及时抢救的,您忘了?” “奥,对啊,是我给办的住院手续,请问她去哪里了?”师傅焦急地问。 “她老公担心这里的医疗条件,临时决定将她转到了市级医院。”大夫说。 “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程师傅继续询问。 “没有!一点也没有!您请回吧。”大夫说着,起身准备去查房了。程师傅只好驱车原路返回,然而途径榴园水泥门口时,南海看到了海平乘坐的那辆轿车从相反的方向疾驰而来,来到南海面前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下车,南海等也顺便下了车,和程师傅挥手说再见,这时海平下车后,借着车灯看到了程师傅,惊问道:“怎么是你?!见义勇为的大英雄!我们又见面了!”说着紧握着程师傅的手,久久不放,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相见恨晚的感觉。 “您是?!――”程师傅不认识眼前这位握紧他手的人。 “我是海平,是金桥水泥领队来参加学习的,今天下午陪老板夫妇去逛微山湖,老板的家属想到处拍照留做纪念,结果出事了,您拉走她时我一直在等老板。所以没能注意到您的去向,后来接到医生的电话,看到了您的身份证才知道了您的情况。说完感慨道海平感慨万千,赞叹不已,激动地说:“你知道吗程师傅,今天你救了一位特殊人物?――我们老板的爱妻!” “啊?!这么说您知道他的住址了?”程师傅眼前一亮急问:“快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现在转院到了市医院,我刚刚从那里回来。”海平回答道。 “能不能带我去一趟?”程师傅继续求助于海平。 “行倒是行,只是太晚了,恐怕人家该休息了,我看明天去吧,好不好?”海平解释着,承诺道:“明天我一定带你去,行吗?” “那好吧,明天一定啊,我过来找你啊?”程师傅退而求次,只好明天去还钱。 “一定!”海平坚定地说。互换了手机号,各自散去。 躺在床上,程师傅毫无睡意,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次次在眼前呈现。 下午五点左右,就在南海等人去游玩的时候,程师傅将面包车停在湖边停车场,自由自在来回踱着,溜达着,突然一辆工程车狂奔着,冲向一位貌若天仙的娇弱女子,女子躲闪不及被撞出数米,倒在了血泊中,危在旦夕,程师傅不假思索跑了过去,将那受伤女子抱起来,来到了自己的面包车,打开了车门,将她放在了车上,而后自己也上了车,突然程师傅记起南海等人让他等着,于是以最快的速度环视了一遍,见附近一棵垂柳,他急中生智,从垂柳上撸下几片柳叶在空地上写上了一行深绿色的大字:“众位兄弟抱歉了,我因急事不能等你们了,请再找车。“写完,匆匆上车启动了发动机开上了轮渡,出了微山湖来到了附近医院,为她办理了住院手续,押金不够就抵押了自己的身份证,及时为她抢救。 不知什么时候,程师傅终于进入了梦乡,睡意朦胧中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他唤醒,摸过手机接听了,是海平打过来的,他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换好衣服,洗了洗脸,没吃没喝,带上箱包, 开车去找海平。在海平的头前引路下,程师傅终于来到了市医院,找到了受伤女子,病房里金桥水泥的老总正精心呵护着受伤的妻子,看见了程师傅和海平在一起,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师傅将那个装有十万元的箱包完璧归赵! “那好吧,既然您执意不收我们的谢礼,我们金桥水泥给你留着一个副总经理的位子,随时欢迎你的大驾光临!”金桥的老总激动地说着,紧紧地握住了程师傅的双手. “ 第七十二章 紧握着程师傅的手,金桥水泥的老总久久没有松开,这时病床上躺着的貌若天仙的受伤女人极力地挺起身子,试图爬起来,结果终因元气大伤未能如愿,老总急忙松开了程师傅的手跑过去扶她坐起来,并在她的后背垫上了枕头,还不够高,只好从邻床上抱了床被褥,匆匆叠了叠放到了枕头上面,让妻子靠在上面,美女忍着痛,两行热泪簌簌落下,感激的说不出话,此时对于她来说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显得多余,所以她没说什么,任由热泪静静地流淌。 程师傅是一个心肠很软感情脆弱的人,见不得女人流泪,否则他也容易被感染得一塌糊涂,或许再多停留一分钟,他的热泪也会流下来,于是赶紧逃离,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匆匆向外走,海平陪着老总紧跟着追了出来。 老总再次握住了程师傅的手,依依难舍地说:“以后常联系啊,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金桥水泥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说着送走了程师傅。(.无弹窗广告) 程师傅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了,一溜烟跑了,海平也告别了老总,开着车直追程师傅很快二人首尾相接,一起回到了榴园,而后各自回去了。 程师傅开着车回到了快餐店,妻子早已恭候多时,看到了丈夫,妻子眉开眼笑地说:“老公,你可回来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幸亏刚才很忙客户多,我走不开,也没心思多想,不然我早打个的去追你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看我这老气横秋的样子还怕被人拐走不成?”程师傅开着玩笑,冲着妻子边说边笑。 “去你的!想得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妻子说着,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程师傅回来了?!――”随着声音刚刚落下,门外走进来一群穿工作服的实习生,领头的是南海,其次郑仁君,徐云峰和几个伙伴,走进院子,和程师傅夫妇亲切地打着招呼,然后进了雅间,一一落座后,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提啤酒,开怀畅饮起来,南海不时的邀请程师傅过来坐,询问着老总夫人的伤势,并齐声羡慕道:“程师傅,这次您是磕倒碰在元宝上――遇到贵人了!” “呵呵,这算什么?有钱没钱该救的还得救啊!”程师傅解释着,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他们很有钱,是我们市里的地产界的首富,固定资产十几个亿啊!”郑仁君说着,越发显得激动起来。 “唉!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钱多多花钱少少花,没有不花……”程师傅半开玩笑的说着,被里屋的忙碌着的妻子听见,赶紧接上话茬:“没钱的滋味不好受啊,就拿咱这餐馆来说吧,为了经营这个餐馆,多挣几个钱,我们起早贪黑的容易吗?还有你,跑一天出租一分钱拿不回来的时候可是常有的事啊!” “知足吧,老婆,人家骑马咱骑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程师傅依然开着玩笑说。 “奥,对了程师傅,我们过来吃饭,顺便还钱。”南海解释着 “还钱?还什么钱?”程师傅用惊异的目光疑惑地问。 “你忘了!上次的路费!”郑仁君抢先解释。 “什么路费啊?”程师傅依然不解地问。 “去微山湖的路费啊!你把我们拉到了微山湖,浪费了一天的功夫,却一分钱也没拿到,这件事一直让我们寝食不安!”南海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奥,我以为什么运费呢?这算什么?再说是我违约在先啊,把你们丢在了微山岛上不辞而别,违背了我们的职业道德,说起来让人笑话,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吧?”程师傅很诚恳地说。 “抽大烟巴豆渣一码归一码,我们不想永远欠着这份债!”郑仁君说着冲着大伙说:“要不要还债啊弟兄们?” “要还,一定要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大伙借着酒劲齐声喊道,说完,郑仁君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叠零钱,都是些一元、五元、十元的厚厚的一沓,捧到了程师傅跟前真诚地说:“请笑纳!这是您的!您该得到的。” 看到大伙真诚的样子,程师傅很受感动,没有理由伤害大伙的感情,没有勇气拒绝大伙的诚意,只是默默地点着头,心里想:“多么淳朴善良的职工啊,有了这么高素质的职工金桥水泥的明天会更加灿烂美好。 第七十三章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现场观摩和协助操作,使理论和实践有机结合起来,对于这套新兴干法水泥生产设备及工艺流程大伙掌握的差不多了,渐渐地开始懈怠起来,于是三五成群偷偷溜号,南海、郑仁君和徐云峰等人喜欢上山,品山泉、采野果、摘山枣,赏美景,一去就是一天,玩的不亦乐乎,但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领队海平发现了,及时召集全体人员召开专题会议,强调了遵守劳动纪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要求广大职工敬业爱岗,培养吃苦精神,珍惜就业机会,大伙听了惭愧的低下了头,暗下决心一定要收敛自己的行为,摆正自己的心态,凝心聚力圆满完成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把技术技能学到手,为金桥水泥事业的健康长足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然良好的势头并没有维持多久,天然的惰性使得他们的思想随时都会懈怠,就像处在斜坡上的小球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随时都会自然滑落一样,于是不久便重蹈覆辙,故伎重演。 “走,南海,今天上山吧?玩玩再说!海平不在!”郑仁君与南海商量着说。 “去哪里了?海平!”南海问。 “可能去探望老板的妻子去了,一大早我见他带上礼品开车走了。”郑仁君道阄。 “奥,那好,但今天打算去哪座山?”南海兴奋地朝着榴园水泥东、西、南三个方向指了指。 “那坐!”郑仁君不假思索地回答,伸手指向西南的方向。 “走!”南海说着向前一挥手,示意出发哦。 沿着榴园水泥门前东西横亘的柏油路路西行,途径一字排开的快餐店,大伙来到了最西边的程师傅的店,进去打了声招呼,程师傅不在,和他的妻子挥挥手,说了声再见,而后出来折向南行,宽敞平展的柏油路被崎岖狭窄的山路取代,路的两边布满荆棘,一颗颗野生石榴树在微风的轻拂下摇曳多姿,轻歌曼舞,热情地迎接他们的到来。 “看,南海,前面有一条小河,水多清啊?”郑仁君突然嚷道。 顺着郑仁君的指向望去,南海看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欢快的唱着小曲嬉戏着追逐着,雀跃着,南海等人疾步上前来到溪边,缓缓俯下身来,双手捧起溪水,咕咚咕咚猛喝几口,热后慢慢品味起来。(.无弹窗广告) “哇!这么甜啊?没想到离水泥厂这么近居然有如此甘冽清澈的小溪!“南海感慨万千,自言自语道。 “那是啊,这是新型干法水泥生产线啊设备先进工艺科学没有污染啊。”郑仁君解释着,也俯下身子品尝这甘冽的泉水。 “这溪水如果用做生活饮用,那该多好,白白流走了多可惜啊?”郑仁君有些感慨地说着,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我家自来水三块多钱一方啊,每月光水费就得交十几元呢。” “唉,是够可惜的,应该开发利用起来!”南海也有些感慨起来。 “怎么开发呢?”郑仁君问道。 “在小溪最窄处建一个拦河坝,热后上一套净水装置,将蓄积的水过滤消毒灌装起来不就可以变废为宝了吗?这源源不断的溪水不就是滚滚财源吗?”郑仁君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说道。 “有道理!”南海投以赞赏的目光,赞同地说。 “走!”南海捧起一捧泉水细细品味,然后直起身子,依依不舍地说:“饮水思源!上去看看。” 沿着曲曲弯弯的小溪,南海郑仁君等人艰难地盘着山路,猛然回望适才品尝溪水的地方居然被远远地抛在了脚下,水泥厂、快餐店、柏油路、石榴树,还有那清澈的潺潺的小溪勾勒出一幅明净的优美画卷!那巍峨耸立的建筑,那古朴典雅的店铺,那婀娜多姿树木,那欢呼雀跃的小溪……置身其间,该是多么浪漫美好的事情!可惜南海不能,因为他们就要离开了! 南海正在伤感,突然郑仁君拽了他一把,兴奋的嚷道:“哇!南海,‘湖!’”南海跟着上了一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湖水,这一望无际的湖水在微风轻拂下,荡起无数的涟漪缓缓散去,在远处重叠,隐去。这半山腰的明净的湖水,自然地溢出的一部分竟然汇成这涓涓的小溪! 看见这明净的湖郑仁君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想着心事,湖水清澈见底,郑仁君却心事重重捉摸不定。 沿着湖边继续攀援,南海等人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第七十四章 湖的尽头,有一条狭窄的小河,河的源头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泉!泉水叮叮咚咚吹着泡泡流个不停!很显然这一望无际的湖是这个小泉通宵达旦昼夜不息孕育而成的!泉水永无休止地流出来,流满了一个湖,湖水溢出来汇成了一条溪!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南海突然感慨道:“只可惜这份资源没有被开发利用白白的闲置着浪费着。” “那又怎么样啊?离我们家那么远,当地居民早已司空见惯熟视无睹,或许在咱那地方也有没有被发掘利用的资源呢!你就不必牵肠挂肚‘五十步笑百步’了!”,郑仁君说。 正当他们陷入沉思,低头沉默的时候,远处传来尖利而凄惨的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顺着声源望去,远处湖面上传来的求救声,是一落水者本能地发出的,但见这落水者时而将头伸出水面,拼命呼吸,时而被湖水吞没猛然喝水,命悬一线,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将那女子救起,奋力托举着女子,向湖岸游去,南海郑仁君等拼命向着事发地跑去…… 落水女子被救了上来,那个中年男子也极力爬上岸来,筋疲力尽,倒在了地上,拼命地喘着气,南海一看这位见义勇为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最最敬仰的程师傅! “程师傅,您辛苦了!”大伙不约而同地说。:“您真是活雷锋啊,不!活神仙啊,您总是出现在最惊险的地方,救人于水火……”南海等人说着说着居然感动地扑簌簌流下泪来。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没什么,这算什么,举手之劳!”程师傅很轻松地说出的这些话,居然让南海心情沉重起来,更加敬仰眼前这位“怪侠”。 “程师傅,今天我们出来游山玩水,发现这里的环境相当不错,山美水美人更美,要是有钱搞起旅游资源开发,就在这湖边建上避暑山庄,一定会吸引国内外大批游客前来观光,度假,到时候您的快餐店也就成了国际饭店了!”郑仁君对程师傅诚恳地提着建议。 “是啊,你还别说,这里真适合建旅游度假区呢!这挺拔的山、明净的水、优美的风景,还有那美丽动人的故事!……”程师傅正要滔滔不竭地说,猛然看见那落水女子款款俯下身子飘飘然跪了下来,急忙起身将她搀了一下,但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将手缩回来,女子感激涕零,泣不成声。 “怎么了?弟妹!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寻短见啊?”程师傅关切地问。 “唉!说来丢死人了,不过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女子说着擦了擦泪,接着说:“都是我那位该死的冤家魏怀章呀!凭好日子不过,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单位混得个一官半职就在外面沾花惹草有了外遇,我一时气不过就想到了死……” “魏怀章?就是榴园水泥的生产副总?”程师傅和南海等人不约而同地惊讶地问。 “是啊,他是我老公,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狐狸精,将他迷住了……”女子说着伤心的叹了一口气。 “不要紧,我跟他说说,他是我大学同学!”程师傅说着要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大学同学?您也上过大学?”郑仁君惊讶地问。 “是啊,只可惜……”程师傅怅然若失,顿了顿然后说:“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我该回去了,都出来半天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要不然我们也回去吧?最美的风景在我们心中,我们已经领略过了!”郑仁君说着,建议大伙跟随程师傅回去。 “是啊,有什么比英雄救美更加迷人的风景呢?南海慨叹不已,继而说:”回去!” “程师傅,你不是说这儿有美丽动人的故事吗?快说给我们听听吧?”郑仁君祈求的目光看着程师傅。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一片荒芜,无人居住,一对恋人不顾家人的极力反对毅然决然地私奔了,逃到山上,吃野果,住山洞,只是到处干枯没有水源,这对恋人只好咀嚼吸吮野果里的汁液,久而久之,闹出了胃病,且嘴唇干裂,渗出了血丝,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备受着如此的煎熬,男孩很心痛,撕心裂肺一般,觉得很苦,口渴难耐,腹痛难忍,于是决定冒险下山寻找水喝,徒步跋涉几十里,终于找到一个村落,来到一户人家,上前敲门,讨了碗水双手捧着,艰难地前行,没舍得喝上一口,只是看着水,舌头似乎有些湿润了,想起妻子就要有了生命之水,更加鼓足勇气艰难地向前挪动脚步,然而没等他来到山脚下,就看见一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下山来,男孩眼前一亮,心想:“我的女人一定有救了,一定是我们的矢志不渝的爱情感动了上苍,这涓涓溪水一定是为她流出来的,男孩顾不得喝上一口溪水,而是两步并作一步走,用尽了全部力气,就要到达他们的住所,来到妻子跟前了,脚下一滑摔下了悬崖……”程师傅说完眼睛有些湿润了。 “后来呢?程师傅?”南海问。 “后来,男孩死了,女孩在男孩下山之后一直为他祷告祈福,女孩的真诚打动了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显灵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女孩的愿望是化作一股清泉为她心爱的男人!”程师傅说完,沉默了好久,才说:“这个泉叫玉女泉,就是这片湖的补给来源。 “为什么叫玉女泉啊?“郑仁君依然疑惑地问。 “可能是说他们矢志不渝的爱情,或者说女孩的身洁如玉……”程师傅说着,对大伙说:“今天我请客,去我们快餐店坐坐吧?”话音未落,猛然惊醒,程师傅的快餐店已经呈现在眼前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七十四章 迎着深秋煦暖的阳光,程师傅、南海等人边走边说,忘记了疲惫,程师傅和落水女子的衣衫干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贴在身上,程师傅还是决定先让这女子留下来,然后通知她的丈夫魏怀章过来接她,但程师傅还是事先参考了她的意见。 “弟妹,我送你回家,还是让他过来接你?”程师傅诚恳地问。 “我不想回去!也不用他接”女子倔强地说。 “那好,就先在我们家住下。”程师傅说着向里面吆喝道:“老婆,快出来呀!帮弟妹换身衣服。” “哎好的。”程妻爽快地回答着,疾步走了出来,扶着女子进了里屋,程师傅也领着大伙进了雅间,泡了壶茶,大伙慢慢喝着,程师傅洗了洗手进了厨房,忙忙活活置办酒菜,不一会儿几个小菜就摆满了桌子,香气馥郁扑鼻而来,大伙早已垂涎欲滴,忍不住拿起筷子山吃海喝起来,吃的正香,程师傅的手机突然响了,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赶紧接通了:“喂!老同学,你好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阄” “是吗?有什么好酒好菜等我品尝啊?”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说笑声。 “你过来就知道了。”说完,挂断了电话,继续与大伙喝酒,约莫十几分钟之后,门外传来了汽车鸣笛声,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停在了门口,程师傅出去迎接,这时车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见了程师傅热情地伸出了双手,握紧了程师傅的手,搭讪着说:“兄别来无恙?” “很好啊,无官一身轻!”程师傅直言不讳哦。 “你倒是轻松自在了,把包袱甩给了我!当上了副总才知道,不好干啊,怪不得你辞职不干了……”魏怀章有些埋怨,但又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身份。 “不辞不行啊,两条人命啊!出了那么大的事故,即便我不辞职,老板也不会轻饶了我……”程师傅伤感的叹着气。 “好了,不提这个了,进去喝两杯!”魏怀章说着,踱步向里走。 程师傅来到南海等人的雅间,说了声抱歉,然后陪着魏怀章进了另一间小屋,吩咐妻子准备饭菜,自己则坐在桌前一动不动,魏怀章似乎觉得有些冷落,寂寞难耐,于是掏出手机编辑着信息,编完了输上了号码,发了出去,不一会就收到了对方的短信。于是来来回回发个没完没了,程师傅看了开着玩笑说:“兄弟有了红颜知己了?” “嘻嘻!――”魏怀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住的窃喜。 “说啊,是不是有外遇了?”程师傅一本正经地问。 “那咱这身份没有三个两个相好的,这官不白当了?!”魏怀章自诩着,居然开怀大笑了。 “你说什么?!――”落水女子的怪异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魏怀章听了不寒而栗,手开始颤抖,心里也开始发慌了:“她怎么会在这里?不会吧,是不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的确是我!”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身打扮?”魏怀章诧异的盯着妻子,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女子急忙上前抢过手机,熟练地翻阅着已发信息,看完了信息内容,而后提取了号码拨了出去。 “喂,亲爱的,什么事啊?干嘛不发短信了?”对方传来了一温柔女子的嗲声嗲气。 “说话啊,怎么了亲爱的?……”魏怀章的妻子将手机放到了魏怀章左耳上,魏怀章尴尬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煞是难看,见此情景程师傅赶紧解围:“我说弟妹啊,适可而止吧,给他一个改过从新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是啊老婆,我改正,我保证下不为例!”魏怀章有些悔改之意,妻子却不依不饶地说:“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那张破嘴!” “那你说怎么办?”魏怀章黔驴技穷了 “按时上下班,下班必须回家!回家后手机由我掌管,有事我叫你……”女子义正词严地说。 “弟妹啊,这也太苛刻了吧?男人的心管是管不住的,如果过于强硬,结果会适得其反,不是说‘物极必反’吗?” “是啊,老婆,程老兄说得对啊!”魏怀章哀求着,与妻子讲着条件。 “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然咱只有一条道可走――那就是离婚!“魏怀章妻子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别别别!我接受还不行吗?”魏怀章屈从了妻子。 “老弟啊,你该珍惜你们的婚姻,珍爱你的妻子,为了你她死都不怕”程师傅的话音故意提得很高,南海等人听见了,一起走了出来,帮着这位可怜巴巴的女子说情:“是啊,魏总,您的妻子曾经寻死,幸亏被程师傅救了,不然早就被鱼吃了!” “怎么回事?”魏怀章呆呆地望着程师傅,久久说不出话。(.) “今天上午,弟妹寻短见跳湖了,幸亏我途经湖边将她救上岸,不然……你真的自由了”程师傅说着,顿了顿,说完了最后一句。 此时程师傅的妻子已经炒好了菜端了上来,眼瞅着这丰盛的酒菜魏怀章丝毫没有胃口,而是站起身来,拉着妻子的手,牵着走出了快餐店,打开车门上了车,一溜烟跑了。 魏怀章双手紧握方向盘,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妻子也二目圆睁直盯前方,二人沉默不语,尴尬之时魏怀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魏怀章本能地从方向盘上移开,左手取出手机,正要接听,不料被妻子夺了过去,顺手接听了。 “喂,你好?谁呀?” 对方静静地听着电话,突然挂断了。 魏怀章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手机揣进衣兜,这时已到家门口,停车后夫妻二人各自开了车门下了车,回家了。 送走了魏怀章夫妇,程师傅走进南海等人的雅间,客套几句落座后,叫妻子加了几个菜,取了几瓶好酒,陪着大伙开怀畅饮。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程师傅,您发现没有,这个玉女湖其实是值得开发的资源,一次投资,终生受益!”南海脸红脖子粗地举着酒杯说。 “什么‘玉女湖’啊?程师傅说过‘玉女泉’,没说‘玉女湖’,你倒会张冠李戴!”郑仁君醉醺醺地语无伦次地说。 “对啊,程师傅是说过‘玉女泉’,没说‘玉女湖’,可是‘玉女湖’哪儿来的呢?还不是‘玉女泉’生出来的呀?”南海故作幽默地辩解道。 “确切说应该叫‘玉女泪湖’”郑仁君一字一顿地说。 “有道理!玉女望眼欲穿,泪流成湖!”南海赞同了 “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本身的内涵和韵味,故事伴着湖水流淌了上千年,经久不息,也不曾有什么人为这湖取个名字过名字,今天终于有人给取名字了!……好了好了不去计较了,还是喝酒吧。”程师傅兴奋地说着,端起了酒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认识你们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事!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不一会,程师傅居然不胜酒力,醉意袭来伏在桌上呼呼睡着了,大伙也扶桌起身,歪歪扭扭挪出了快餐店,正在路上缓缓挪动着脚步,迎面驶来一辆高档轿车,看到了南海,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走出了海平和他们的金桥水泥的老板。 “南海!――怎么喝成这样啊?”海平似在埋怨却也关切地问。 “报告海总,我们发现了世外桃源!”南海扬起涨红的脸万分激动地说。 “什么?世外桃源?在哪儿?”海平和他们的老板齐声道。 “在那,沿着那条清澈的小溪爬上去,那座山上,有一个‘玉女湖’就是魏怀章的娇妻寻死觅活的那个湖!太美了,不然你们去看看吧?”郑仁君的舌头没有捋直却在滔滔不竭地说着。 “这算什么,关键是刚刚上演的英雄救美的那一幕太感人了!”南海补充说:“程师傅的义举让人可敬可叹!” “程师傅?哪个程师傅啊?”海平和他们的老板不约而同地问。 “那!”南海用下巴指了指刚刚离开的快餐店。 “救我爱人的那位?”老板的脸腾就红了,感激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走,海平,过去拜访一下我的大恩人。” “好!”海平说着打开了车门请老板上了车,而后自己跑向车的另一边迅速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了,不一会就来到了程师傅的快餐店。 “程师傅在家吗?海平下车后站在门口向里喊道。 “谁啊?请进吧。“程妻说着,出来迎接。 海平陪着老板向里走,,程妻一见,一眼就认出了老板,关切地问:“您的爱妻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老板很是感激的说,顿了顿接着问道:“我们的大恩人哪里去了?” “喝醉了,在那儿睡觉呢!“程妻说着,指了指里屋,然后说:”进屋坐吧?” “不打扰了,让他睡会儿吧,我们先上山上转转,等他醒了再过来拜访。” “那好吧,,随时来坐啊”程妻很是热情地说。 “好的,一定!再见!”和程妻挥了挥手,走出院子,来到门口,上了车,沿着崎岖的山路,轿车颠簸着,老板觉得不爽,于是说:“海平,不如把车停在这儿,步行去吧?”海平赞同,一起下了车,锁了车门,顺着小溪,盘着山路,艰难前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海平陪老板终于来到了“玉女湖”,不仅慨叹道:“哇!太美了!的确是世外桃源啊!”老板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感慨万千。 正当他俩沉迷于湖光山色之中,远处飘来袅袅香烟浓浓的松香的味道,海平居然看见远处有对男女虔诚的跪拜着,其中那位男子海平觉得有些眼熟,是榴园水泥生产副总魏怀章,海平觉得奇怪,建议老板过去看看:“叔,过去看看吧?!这位是榴园水泥生产副总魏怀章,如果能把他挖到手,我们的生产就有保障了……”老板会意,饶有兴趣地朝着魏怀章走去。 “您好?魏总!没上班啊?”海平走到魏怀章面前搭讪道。 “没有啊,海总,您怎么也来了?”魏怀章故作惊诧地问。 “陪我们老板出来转转,毕竟快要回去了。”海平故意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 “是呀,你们厂设备安装的差不多了,技术也学到手了,的确该回去了!”魏怀章说。 “可惜我们没底,如果有魏总您在,我们会毫无顾虑放心大胆地生产,可是您……”海平突然停下来不说了。 “您是说让我去帮你们搞生产?”魏怀章惊异地问。 “正有此意,魏总聪明,我代表金桥水泥郑重邀请您加入,共图大业!”海平诚挚邀请着,魏怀章有所心动,但久久沉默不语,妻子早想让自己的老公远离那个狐狸精,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所以极力赞成,在一旁不停地暗示他,让他答应,魏怀章有意想去,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容我想想。” “想什么呢?魏总!您在这儿的年薪是多少啊?”海平急不可耐地问。 “年薪?也就四五万吧!”魏怀章不假思索地说。 “我们给你二十万,怎么样?”老板走过来果断地说。 “这么多?”魏怀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突然拼命点着头,连连称谢,随即说道:“去,可以只是我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畅所欲言!”海平道。 “容我几日,忙完手中的事情,然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追随您。”魏怀章说完盯着海平看。 “好的,随时欢迎你!”金桥水泥老板双手紧握着魏怀章的手十分真诚而亲切地说:“我叫海青松,是金桥水泥的主人,我代表金桥水泥真诚期待你的参与,绝不亏待你!”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七十五章 海青松、海平、魏怀章以及魏怀章的貌若天仙的娇妻各怀心事慢慢走下山来,走了几步,海青松居然停下脚步说:“这儿的景致太美了,不如投些资搞一个旅游度假区,一定会日进斗金收效颇丰!” “是啊,我也觉得是。[.超多好看小说]“魏怀章附和着说。 “可惜,我对这儿并不熟悉,离得又远,如果有人能够帮我筹建一番,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事情啊!”海青松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向你举荐一个人,此人堪当重任!”魏怀章说着,投来探求的目光。 “谁啊?你们单位的?”海平急问阄。 “曾经是我们单位的,是我的上司,我大学时的同学,能力超我十倍……”魏怀章非常谦虚地说。 “这么牛!到底是谁啊?”海平穷追不舍地问。 “程师傅!”魏怀章说着用手指了指山下那个快餐哦店 “程师傅?”海青松惊讶地抢先问道,然后说:“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他救过我妻子,是个难得的大好人!” “他也救过我的妻子!”魏怀章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妻子。 “走,找他去!”海青松急不可耐地说,恨不能马上出现在程师傅脸前。 来到了程师傅的快餐店,大伙蜂拥而入,这时程师傅已经睡醒,酒劲已过,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听见有人说笑着走了进来,急忙起床,出来迎接,寒暄后让进雅间,一一落座。 “程老弟,求你一件事。”海青松真诚地说。 “说吧,什么事老兄?”程师傅也真诚地问。 “我想在那美丽的湖上建一个旅游度假区你看怎么样?”海青松热情询问。 “好啊,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苦于资金短缺,未能如愿,今天您既然提出来,与弟不谋而合,弟岂能不举双手赞同?”程师傅爽快的回答。 “那么我决定出资由您操作,筹建,您看怎么样啊?”海青松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程师傅陷入了沉思,久久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心事重重地说:“我可能做不好!” “没事,我相信你,何况您的为人尽人皆知,有口皆碑。”海青松说着握紧了是否的手。 商讨完毕,海青松准备召集所有来实习的职工返厂参加设备安装了,临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海青松责成海平在职工餐厅召开庆功宴,祝贺实习圆满成功,会上海青松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充分肯定了大伙在这一个月以来的取得的成绩,会后吩咐大摆宴席,让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庆功会除了所有职工参加以外,海平特意邀请了程师傅和魏怀章参加,魏怀章、海平、程师傅和海青松坐在一起,便于商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青松借着酒劲附耳对魏怀章说:“魏总,那件事千万千万要办稳妥啊!” “海总您就一百个放心吧,我妻子就负责那事,易如反掌!”魏怀章充满自信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来,为我们的愉快的合作干杯!”海青松说着举起了酒杯。 海青松和魏怀章对饮之后,又斟满酒高高举起,恭恭敬敬地对程师傅说:“来,程老弟,我敬你三杯,这第一杯酒代表我的妻子答谢您的救命之恩。这第二杯酒我谢谢您替我张罗旅游度假区的事,这第三杯酒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来,干杯!” 海青松与程师傅连饮三杯,酒劲居然上来了,晕晕乎乎伏在桌上睡着了。魏怀章和程师傅见状各自告退。 次日一大早,金桥水泥派来了专车接他们回去了,看着这两辆豪华大巴早早停在了院子里,大伙搓了搓惺忪的双眼,倒觉得有些依依不舍了,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都给他们留下来深刻的印象,程师傅那一幕幕英雄救美的场景时时闪现在大伙的脑海中,久久不忘,挥之不去…… 上车后,程师傅过来送别,只是向大伙挥挥手,沉默不语,看得出他也是那么依依不舍,黯然神伤。 海平走下车来紧握着程师傅的手说:“程兄,我们还会见面的!” “是啊老弟,我们还会见面的,过几天我就过来,您就放心大胆的干吧!”海青松走下车来,握了握程师傅的手说:“回吧,抓紧筹备,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上了车,启动了发动机,揺上了挡风玻璃。 两辆豪华大巴和海青松的高档轿车风驰电掣般疾驰在回归的高速路上,四小时之后来到了金桥水泥门口,下车后海平宣布:“大伙辛苦了,回家休息吧,明天正式上班!” 大伙一听,喜不自胜欢呼雀跃,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归故里,来到家人面前,惬意、兴奋、幸福之感一股脑儿涌上心头。 坐上公交车,南海、郑仁君等人各自回到了家中,见到了久违的妻子,久别重逢,南海一进家门就将妻子拥入怀中,妻子晓梅沉默不语只是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饿了吗?我去做饭!”晓梅突然挣脱了南海的强有力的臂膀,轻轻地问。 “不饿!”南海又将挣脱的晓梅拉入怀中……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晓梅赶紧用袖子擦了把脸出去开门,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南海回来了?” “是啊,屋里坐吧?姐姐!——”晓梅说 “不了,我还有事,得去赶集买奶粉了,小杰快没吃的了。”姐姐晓蓉说道。 “小杰?!——哪个小杰啊?”南海一见到晓梅进院就迫不急待地问。 “忘记告诉你了,姐姐家抱养了一个女孩,起名叫小杰。”晓梅说 “是吗?从哪儿保养的?计划生育这么紧!”南海问。 “不知道,说是很远的地方。”晓梅说着,忙活着给南海端茶倒水,而后烧火做饭,忙的不可开交,不一会饭菜摆在了桌上,香气扑鼻,南海实在饿极了,连手也没顾得洗,坐下来就狼吞虎咽吃起来,吃罢,南海走出屋,来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准备压些水,放在阳光下晒着,以便晚上洗澡之用,结果压了老半天,一滴水都没有流出来!南海惊讶地问:“晓梅,怎么了?这井!” “奥,没有水了!”晓梅很惋惜地说:“我以为是我力气不够,压不出水来,没想到你也压不出来了,早知道这样不让你白费力气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怎么回事?这井?”南海惊讶地问。 “住在这儿的那几家也都没水吃了,地下水被化工厂抽空了。”晓梅说着指了指东边的那个方向。 “多长时间没有水吃了?”南海关切地问。 “你刚走就压不出来了!”晓梅说着有些伤感,突然安慰南海道:“没什么,我们去那口井推水吃!” “那口井!哪口井啊?”南海问。 “随我来!正好家里也没水了,咱去弄些!”晓梅说着找来了四个水桶放到了小车上,又放上了两个盆子,然后领着南海走出家门,沿着彩虹路向东走了大约五百米,穿过南北走向的诚信路,跨过了一条水沟,果然有一眼水井,井是封闭的,有钢管和电机连接,密闭的钢管将电机抽出的水输送到几里外的化工厂,没有水吃的附近村民,用锯条将钢管拉上一道口子,清澈的水注吹着泡泡喷薄而出直冲远处,,晓梅用一个盆子挡住了水流的方向,水流折向后正好落在了放在地上的另一个盆子里,约莫十几分钟后,地上的盆子接满了清澈的井水,这清澈的水在盆内打着旋飞速转动着,南海急忙跨过水沟,将盆子的水倒在了桶里,如是的不知过了多少次,四个水桶终于接满了南海、晓梅相视而笑,而后南海推着车子,晓梅跟在后面高高兴兴回家了。 来到家中,南海将水桶小心翼翼地提进屋里,坐下休息。 “奥,对了,南海有你一封信!“说着,晓梅走进里屋从枕下取来一封特快专递,递到南海手中。 “这是你在外地实习的时候,一个送信的给的,你不在家,给了哥哥,昨天听说你快回来了,哥哥给送来了。”晓梅一一解释着,然后问:“你还回去吗?” “我不想回去了,那儿工资太低了,两个月也赶不上金桥水泥一个月的,你说我还能回去吗?”南海解释着。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多说什么。”晓梅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文静快放学了,我去接他。”说完,推着自行车向外走去。 “爸爸!——爸爸!——”门外传来儿子文静的声音,南海急忙出去迎接,一个多月没有见,儿子居然又长高了一大截,才十一岁就快到南海的肩了,南海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儿子,最近你的学习怎么样啊?” “还行吧!”文静轻轻回答, “拿过作业我看看!”南海说着就去接文静的书包,晓梅一见惊问道:“文静,你怎么又背着书包回来了?下午还上吗?” “上啊,我背回来做作业啊。”文静辩解着,转移了话题说:“爸爸,我饿了,咱吃饭吧?” “行,先吃饭吧,快吃了做作业!” “嗯!——”文静答应着,坐下来吃饭。 “先去洗手!——”晓梅训斥着,去给文静拿脸盆。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七十六章 “吃吧,南海!”晓梅拿过来脸盆,让儿子洗了手,朝里屋的喊道。[.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吃吧,我刚吃了还不饿,想躺一会儿,快让文静吃了做作业吧!”南海说着躺在了床上。 十几分钟后,文静吃了饭,拿过一个方凳,打开了书包,找出书本,开始静静地做作业。 晓梅轻轻的走开,走进里屋,闭上门,来到床前紧挨着南海躺了下来。 “南海,你这一个月不在家,这里的变化可大了!”晓梅故意卖着关子,说了半句,不说了阄。 “有什么新闻吗?说来我听!“南海追问。 “一是姐姐家有了小杰,一个是咱们晓家村拆迁。“晓梅说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干嘛叹气?“南海问哦。 “唉,姐姐家有了小杰,看起来是件大喜事,实际上麻烦事接二连三地跟着来了,今天计生办来人找,明天村里有人举报,后天派出所里还催着落户口……”晓梅叹息着说。 “那就先去落户口呗,早晚的事!”南海道。 “说得轻巧,落户口之前要交十几万的罚款,还得结扎……”晓梅越说越忧虑了。 “那没办法,谁叫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呢?”南海说着将头扭了过去。 “别急,我还没说完!”见南海没有兴趣再听了,晓梅只好言简意赅地说:“村子最后两排拆了,盖了沿街楼。” “嗯!”南海应了一声,合上眼睛。 “爸爸,这个题怎么做啊?”文静在外面敲着门急问道。 南海披衣下床,来到外屋,拿起文静的本子看了看,生气地说:“这么久了连个字也没写啊?” “我不会呀!――”文静支支吾吾地说。 “你老师怎么教的,你又是怎么学的?”南海两手叉腰愈加生气了。 “我们又调班了,老师都换了!”文静解释着 “这不是理由,换老师应该有新鲜感,更愿意听讲!这样吧,你今天下午先去上课,认真听讲,,不会的问老师……”南海眼瞅着那道题,一时也找不出满意答案,所以也就缓和了语气。 此时南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从衣兜内掏出来,看见了来电显示,是夏明辉的号码,南海一看很激动,赶紧接通了。 “喂!你好?夏明辉,最近怎么样啊?” “很好阿,谢谢你帮我介绍的那位沈老师,是他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帮我打赢了官司!”夏明辉兴奋地说。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哇,既然赢了就不要说人家‘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了吧?多不好听啊?”南海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这不是高兴嘛,反正就那意思,你是没见,要是你亲临其境,一睹他的风采,你也会大加赞叹的。”夏明辉滔滔不绝地说。 “是吗?会的,一定会的!,”南海坚定的说,而后焦灼的问道:“赢了多少钱?” “七千多块啊!”夏明辉依旧兴奋不已,连声道:“谢谢!――谢谢!――” “光说声谢谢就完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啊?”南海说。 “当然,正有此意,你在哪?方便的话就今晚!”夏明辉真诚地询问道:“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 “开个玩笑罢了,别当真啊!”南海道。 “那哪行啊?说定了,今晚六点在会宾楼,不见不散!”夏明辉说完要挂电话,南海急忙说道:“叫上那位沈律师!” “好的,拜拜!”夏明辉说着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进衣兜,南海正准备回屋休息,有人来敲门,南海出去开了门,见姐姐风尘仆仆的样子,问:“姐姐,忙什么了?累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姐姐晓蓉关切地问。 “很好的,很好的。”南海说着,补充道:“明天就正式上班了,开始安装设备了。” “好啊,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好好干吧,那娘俩就指望你了。”晓蓉说着,转移话题道:“他小姨在家吗?” “姐姐,过来吧!――”还没等南海回答,屋里传出晓梅的清脆的喊声。 “不了,我想过来说一声,今天晚上咱们在一起聚一聚,我刚赶集回来。”晓蓉说完回家了。 “好好好!”文静说着一蹦老高。 “听着吃喝你就来劲了,学习有那劲头,有什么学不好啊?”晓梅故作生气的样子。 “别说了,去送文静吧,差不多到点了!”南海指了指墙上的表对妻子说。 “嗯!”晓梅应着,出屋去推车。 “别急,一会回来时你路过姐姐门口过去说一声,我今晚有事不能过去吃饭了。”南海对晓梅说。 “今晚有事?”晓梅问。 “是啊,有人请客,刚刚来的电话。”南海说着,示意晓梅去送文静上学。 骑上自行车,带上文静,穿越了几个十字路口,晓梅文静来到学校门口,文静下了车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晓梅诧异地问:“怎么了儿子?快进去呀!” “我不敢进,老师不让我来了!”文静说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晓梅急问。 “我们班里有几个被老师撵回家了!”文静支支吾吾着。 “为什么?”晓梅有些着急了。 “快期中考试了!老师说让我们先回家呆着”文静的回答着实让晓梅举手无措,无计可施,但晓梅突然决定将儿子亲自送进学校,去求求老师。 “走儿子,妈送你过去,去找你们老师。”晓梅说着将自行车插到一边,领着文静向里走。 来到办公室,文静向着他的班主任怯怯地说:“老师,我妈妈找您。” 晓梅上下打量着这位矮矮胖胖的三十上下的女老师,有些怵意,心想“别说文静害怕,连我都害怕呀。” “奥,来了?”老师的圆圆的脸上飞过一抹明显的愠怒,晓梅只好装作没看见,和蔼地说:“老师,就让他参加考试吧,不然这几天他自己在家会惯坏的。” “那好吧,只是跟你交个底,学生的成绩跟老师的收入挂钩,他们考次了我们会蒙受损失的……”老师沉默了好一会儿,极不情愿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让孩子在家好好补习的。”晓梅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七十七章 ,老沈老远就喊:“来了,南海?走上二楼!” 老沈领着南海进了里屋推开内门走进去,但见里面有一个窄窄的楼梯,跨上去,一前一后来到二楼,推门进屋,坐下后,老沈询问着情况,南海一一如实回答,老沈一一详细记录,然而有谁知,正是这些如实地回答使得南海后来的三年的诉讼路变得极其曲折而坎坷! 第七十七章 忽有一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南海等人正全力配合厂家安装设备,一声尖叫传来:“看南海,那是谁?”郑仁君指着远处泥泞路段兴奋不已,南海极目四望,没有看见什么,只是故作生气地说:“哪有谁啊?!” “看那路上有一辆黑色桑塔纳陷进烂泥里,你不觉得面熟吗?这个车牌号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的!”郑仁君坚信道汊。 “谁有你那么好的视力和记性啊?!”说着不再理会。 “别急嘛,好戏马上上演!”郑仁君似乎有什么先见之明,饶有兴趣地说。 “什么好戏啊?”南海问朕。 “不是说窑和预热器接口处对不上吗?这回有办法了!魏怀章的到来使得问题迎刃而解!”郑仁君依旧自信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南海更加觉得神乎其神了。 “你就瞧好吧!”郑仁君没再说什么,但南海的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 下午点名下班的时候,大伙果然见到一辆极其面熟的桑塔纳停在办公室门前,虽然车身被黑泥涂抹的面目全非,但车牌号似乎并没有污染。南海突然想起来那是魏怀章的车,车牌号南海依稀记得,但又不敢确信,脑海中不时呈现出在柳园生产厂区魏怀章开着这辆轿车耀武扬威横冲直撞的样子,想着想着居然站在车旁呆呆发愣,于是有伙伴提醒道:“想什么呢南海,回家吧?!” “嗯!――”南海这才回过神来,推出车子,骑上回家了。 “爸爸,我今天考试了!有几个学生没参加考试,老师没让到校。”刚一到家,文静就迎上前来汇报一天来的学校生活:“虽然我参加了考试,但老师见了我却直瞪眼,怪吓人的……” “是吗?儿子!那是为什么啊?”南海明知故问。 “还不是嫌我学习不好啊?”文静的脸有些红红的吞吞吐吐地说。 “知道自己学习不好就行,下一步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把贪玩的时间用在学习上,或许就赶上去了!”南海安慰着儿子。 “嗯!――”文静回答着,去拿书包,心血来潮,想看书。 “我记得上一次你们老师叫我去开家长会时,你的各科成绩还可以啊,怎么短短几个月就下滑到不让参加考试了?”南海吃惊地问。 “爸爸,不是考了吗?”文静反问道。 “是考了,要是你妈妈不去求老师呢?你是不是和那几个一样蹲在家里想着人家考试的情景?南海的问话让文静哑口无言。 “别讨论了,先吃饭吧,你们爷俩?”晓梅端着饭从厨房走进屋来。 饭菜摆到桌上,南海端过脸盆和文静洗了洗手,坐下来吃饭,正吃得香,南海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放下碗筷,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知道是老沈的,迫不及待地接通了,温和地说:“喂,老沈啊,你好啊?什么事啊?” “明天你有时间吗?过来一趟!”老沈用急促的声音说。 “明天我上班,后天可以吗?我明天去找领导请假看看后天能否准我假。”南海用祈求的商量的口吻说。 “你尽量早来吧!”老沈说完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啊?南海!”妻子在一旁焦急地问。 “打官司的事啊!”南海简洁回答。 “我看能不打就别打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听说赢了官司赢不着钱。”晓梅满脸愁容地说。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由办法。”南海说着继续吃饭。 吃罢晚饭,南海想洗洗早睡,去倒水时见四个水桶里几乎都空了,于是对妻子说:“去弄水吧,水用完了!” “你尽管用吧,我明天自己去弄。你也累了一天了洗洗睡吧。”晓梅关切的说。 “我没什么,一起去接水!”南海说完提着水桶放到了车子上,晓梅拿上了两个菜盆,一前一后来到水井旁,南海跨过水沟,将盆子放到地上一个,另一个高高举起挡住了水流的方向,谁料水力过猛居然猝不及防地溅了一身,南海本能地打着冷颤,晓梅一见心疼的夺过来南海手里的盆子,说道:“我来吧,你没经验。” 南海弯下腰,双手铺开挤压着贴在身上的衣服,自上而下驱赶着,水顺着衣角流下,拧了拧湿漉漉的衣服,水流撒到地上,一阵秋风拂过,南海有些瑟瑟发抖。 约莫半个小时后,南海晓梅接满了四桶水满载而归,那种喜悦的心情自不必说。 洗漱已毕,南海正要睡觉,这时手机响起了,是史学的号码,南海接通后说:“姐夫,什么事啊?” “听说你要和诚信打官司,有把握吗?请了律师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声音。 “是啊,干了十几年总该有所补偿吧?我打算找你那朋友老沈做我的辩护律师,怎么样啊?”南海问。 “哪个老沈啊,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的那个吗?”史学问。 “正是他,我去榴园之前向你要过他的手机号,并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一个同时夏明辉,结果夏明辉打赢了官司,要到了经济补偿。” “奥,是吗?想起来了,听说你们单位下岗职工都找的他,而且都赢了。” 史学有所感慨道:“能人啊!” “是啊!”南海附和着说。然后转移话题问:“姐夫打电话不光是这件事吧?” “是啊,的确有事……”史学有些难为情地说。 “有什么难为情,咱又不是外人?”南海道 “我想问问你手里有钱没?明天我去进生灰。”史学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你看你刚下岗,也不会多么宽裕,在这个时候找你,实在是太为难你了。”史学一再解释,倒弄得南海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南海慷慨说道:“我有三千多一点,刚发了两月的工资!等一会,我给你送过去。”南海说完挂断了电话,下了床,打开抽屉取出三千元,拿在手里,走出了家门,来到北门,两扇大铁门虽然紧闭,但上面的锁是挂着的没有锁上,南海伸手取下锁,推门进去,史学早已迎了出来。寒暄之后,南海跟着史学进了屋。 “坐吧,他姨夫!”史学急忙让着坐,南海答应着坐下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你看,我这几窖子石灰也卖完了,两三天就使一窖子,这楼盖得太快了!”史学指了指屋外的石灰窖满意地说。 “是啊,越用的多了你的生意越红火!”南海恭维着,“村里要是再盖上几座楼你就大发了!” “唉!咱哪有资金啊?村里又不给现钱!”史学愁眉紧锁道。 “念下经了少不了经钱。”南海道:“说不定明年春天楼房完工了,赏给你一套!”南海说完起身要走,放下钱,南海回家了。 “南海,你把钱都拿给姐夫,就没留点?”晓梅若有所思地问。 “奥,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打官司还需要钱呢!”南海说完,一拍大腿,长叹了一声。 “不如我再找姐姐要回来一点?”晓梅道 “别了,再说吧,借给人家怎么好再要回来?”南海说着阻止了妻子道:“不早了洗洗睡吧?” “好吧!――”晓梅说着出去洗漱了。 翌日,晓梅早早起了床,准备了早饭,去送儿子上学,南海匆匆吃罢,骑上车去上班了。 八点左右车间内人头攒动,跃跃欲试,大伙以饱满的热情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今天的早会有些特别――由公司一把手海青松亲自主持,会上,公司总经理海青松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为大伙描绘着美好的前景,大伙听了无不欢欣鼓舞,加之刚刚发放了两个月的工资,每位员工都斗志高昂信心满满,会后海青松宣布了一条惊人的消息:“这是我们公司刚刚上任的魏总,全面负责公司生产经营的各项工作,大家欢迎!”说完,带头鼓起掌来。整个车间掌声雷动,一片沸腾。 来到工作现场,南海郑仁君等按部就班进行着各项工作任务,这时只见魏怀章提着一个皮箱来到了大伙身旁,找到了厂家,打开了皮箱,拿出一叠图纸交给了安装人员,安装人员恭恭敬敬接过图纸如获至宝,仔细研究一番,然后决定将预热器的烟室割掉一米,然后再与窑筒体对接,你还别说,这个大胆尝试居然得到了成功,于是郑仁君偷偷对南海道:“南海怎么样,我说的对不?” “你说什么了?”南海明知故问。 “魏怀章手到擒来啊!”郑仁君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先见之明?”南海疑问道。 “非也,那个离开榴园时的庆功会上,老总和魏怀章的耳语被我无意中听到,所以……”郑仁君说着做了个鬼脸。 “我说呢!”南海自语道,“不过,你的行为可是不道德啊!” “当然,但我是无意中听到的,只是我们不要传播就是了,替我保密啊?!”郑仁君央求道。 “行,你就放心吧!”南海道。 正说着,南海的手机响了,南海掏出手机一看号码不熟,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接听了:“喂,您好,谁呀?” “你是南文静的父亲吗?我是他班主任,有空来一趟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南海只好答应了。 下班的时候南海找海平请假,道:“海总,明天我有事,能不能再准我一天?” “恐怕我说了不算,你去找魏总吧!”海平说完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南海只好去了魏怀章的办公室,魏怀章见到南海非常客气,而且很爽快的答应了南海。 “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七十八章 南海下班一回到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你为什么逃学?”妻子晓梅手举笤帚疙瘩追赶着文静,文静四处躲闪,看见了推门进来的南海,猛然扑到他的怀里,南海本能的将文静抱紧,拦住了妻子,息事宁人地说:“怎么了?晓梅!” “今天他又没去上学!”晓梅气得咬牙切齿。 “是吗?怎么回事?”南海转眼盯着怀中的儿子,责问道。 “爸爸,我不敢了,下次不逃学了。”文静弱小的身子缩作一团,乞求着父亲的饶恕,南海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文静看,文静急忙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纸写下了保证书,许久之后南海终于开腔道:“看你以后的表现,要是再有第二次!……”南海咬着牙,用手指着文静的额头做警告状。文静连连说“是!”阄。 晓梅气得眼泪刷刷地流下来,急忙转身去了厨房,烧火做饭,文静也乖乖的去了里屋拿出书来朗读起来。 不一会,饭做好了,妻子将饭盛在碗里摆到了桌子上,吆喝着南海坐下吃饭,文静也凑过来坐下吃饭,一家三口闷闷不乐地吃完了这顿晚饭,便洗洗漱漱,上床睡下了。 “再这样下去儿子这一辈子就算完了,他不知逃学多少回了,每次逃学时就会把书包藏到树林里、石堆中、下水道或者用树叶一盖,就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三五成群玩去了,有时去河边捉鱼逮虾,有时去山上采野果,有时进人家桃园摘人家鲜桃,人家找我好几回了……晓梅滔滔不绝地说,南海只是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他老师今天找我呢!明天我去学校问问哦。 “南海,我这喉结处怎么这么难受啊?”晓梅突然问南海。 “南海伸手摸了摸晓梅的脖子,,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似乎觉得晓梅的有些异样,然后问:“你感觉怎么样啊?” “疼啊!疼痛难忍!”晓梅有些痛苦地回答。 “起来吧,去卫生室找常连看看!”南海关切地说。 “算了吧,睡下了,明天吧!”晓梅说着,翻过身去。 “那怎么行啊?你能忍住啊?”南海依旧关切地问。 “没事,快睡吧!”晓梅说着,忍着痛佯装睡去,但整个晚上晓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次日一大早,一家三口起得很早,晓梅去了村卫生室,南海带着儿子去了学校,一到学校门口,文静死活不进校门,南海惊奇地问:“怎么了?” “老师不让我来了!”文静怯怯地回答。 “为什么?”南海继续追问。 “你去问老师吧!”文静毫无底气细声细气地回答。 “走,我送你去!”说完,强拉硬拽,将文静送到了教室,而后南海径直来到了办公室,找到了文静的班主任。 “来了?”文静的班主任头不抬眼不睁地批改着作业,嘴里冒出一句简单的问候,南海一见,似乎觉得来的不是时候,颇有歉意的说:“冒昧打扰,不好意思!您忙吧,我先走了,改日再来。” “别,我正找你有事呢!”这位矮矮胖胖的女教师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本正经地对南海说:“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儿子学习成绩很差,影响班里的总成绩不说,老是上课不听讲,和他们最后一排的同学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经常破坏课堂纪律,有的老师找我诉苦,反映过多次了,所以一致认为,找你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他留级?……”老师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等待着南海的回答。 “留级?现在都义务教育了,不是说不准留级吗?”南海惊讶的问。 “没事,我们有办法。”老沈似乎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对于这位老师的怂恿,南海很不以为然,但他没有发火而是尽量保持冷静,心平气和地说:“老师,麻烦您给调一下位子吧?”没等南海说完,老师就打断了他的话问:“上哪调啊?” “前三排哪儿都行啊!”南海不假思索地回答。(.) “前三排?”老师仰起那满是横肉的脸脸诧异地问:“凭什么?凭他学习好啊还是……?” “为了孩子的将来,您就照顾一下,给他调一调,让他坐的离老师近一些,这样他就不那么肆无忌惮了。”南海央求着。 “实话对你说了吧,前几排都是些高干子女,在老师的重点呵护下学习成绩都很好,万一调过来一个调皮的学生,影响了他们的成绩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啊……”南海听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和那老师道了别,离开了学校。 来到村卫生室,见妻子正坐在排椅上候诊,卫生室里挤满了人,南海凑过去和晓梅坐到一起,终于轮到晓梅了,常连和蔼地问:“怎么了妹妹?” “昨天晚上,忽然觉得这儿疼痛难忍。”晓梅说着用手指了指喉结处,常连伸手摸了摸说道:“你去县医院检查检查吧,做个、!” “嗯!――”晓梅惴惴不安地答应着,和南海挤出了卫生室。骑上车一同去了县医院,来到县医院挂号后,大夫通知他们去化验室采血,采完血坐等化验结果,南海突然想起昨天老沈打电话约过他,让他去一趟,于是对妻子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行,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晓梅说。 南海离开晓梅,匆匆走向医院门口,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南海没顾得多想,径直向外走,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居然又回来了,拦住了南海的去路:“呵呵,终于见到你了,你可回来了!”南海一看,吃惊不小,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朝思暮想的故交小鱼儿,不禁脱口叫道:“小鱼儿,怎么是你?” “对呀,是我啊!”小鱼儿对着他调皮的痴痴地笑。 “你来干嘛了?”南海关切地问。 “感……感冒了!我走了啊?”说着小鱼儿朝南海摆了摆手,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一个纸团从她的衣兜里滑落在地!。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南海走过去,拾起那个纸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南海一看目瞪口呆!……小鱼儿来做人流! 没再多想,南海走出医院的门,骑上车直奔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约莫十几分钟后,南海来到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一见南海,老沈兴奋不已,赶紧让座,很快老沈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老沈只好领着南海走上二楼,落座后老沈说道:“你那个诚信食品还上班吗?” “不去了,现在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工资高、福利多,待遇好,谁还会去啊?……”南海很是知足地说。 “万一他们让你回去怎么办?”老沈不停地问。 “不会了,他们和我解除合同了!”南海一本正经的说着,而后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张解除合同通知书递给了老沈。 “什么时候解约的?”老沈问。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诚信食品和他们协商经济补偿的事,他们给我了这个通知,所以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南海依旧一本正经地解释。 “那!――”老沈陷入了沉思,思考了许久才说:“这样吧,你的官司需要分两步走……” “哪两步?”南海不解地问。 “第一步,撤销这个解除劳动合同通知,第二步,要经济补偿。”老沈做简单解释,南海不解地问:“撤销这个解除劳动合同通知,言外之意是我得回去上班啊,可是我不想回去了,万一他们让我回去,我不回去那不是我违约吗?经济补偿不就更难要了?” “你不明白,听我的吧!老沈说着,不再解释,而是成竹在胸地说:“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赢官司我不收你钱!”说完开始询问南海的有关信息,南海都一一如实回答,老沈奋笔疾书,一蹴而就很快写完了诉状,递给南海,说:“你去隔壁复印社将这诉状、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上班通知、你的身份证复印一下拿过来,南海粗略的看了一遍这张诉状,觉得用词贴切,构思缜密,没说什么,刚要下楼,这时老沈叫住了他补充道:“等一等!”老沈说着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翻了翻,找到了关于“知达”的司法解释,用笔划了划,圈了圈,接着说:“连这一段也复印了!” “嗯!――”南海答应着走下楼来,出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来到隔壁复印社,说明来意,复印社的工作人员很是热情地为南海复印了,付了款,南海兴奋地回到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将所有复印件一一交给了老沈,老沈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整理了,装订在一起说:“你回去吧,等通知!什么时候开庭,我给你打电话。” “嗯!――好的。”南海说着离开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直奔县医院。 “还没出来结果呀?”南海一见晓梅就焦急的问。 “没有啊,说是下午两点,不然,你先回去吧,回家给文静做饭,我在这儿等着。“晓梅怕南海着急,商量道。 “还是都回去吧,下午我再来拿化验结果就是了,有什么情况再说。”南海焦急的说:“今早到现在你也没吃没喝,还要等上三个多小时,你能撑得了吗?回家做点饭吃了再说。” “没事,你回去吧,我再等等。”晓梅说着推了他一把,让他回家。 南海拗不过,只好走出了医院大门,骑车回家,见路边到处是水饺、拉面之类的快餐,于是买了些素馅水饺提着回到医院递到妻子手里,妻子一见埋怨道:“又乱花钱,我回去吃就是!” “别说了,趁热吃!”南海说着离开了医院,回家了。 “叮铃铃!――”南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赶紧从衣兜掏出来接听了:“喂!――南海吗?有时间写一篇文章吧,公司组织征文比赛,我给你报上名了!”海平急促的声音传来。 “好的!谢谢!”南海激动地回答。 第七十九章 一到家,南海就开始忙活起来,手里不住地劳动着,忙碌着,心里却一直思考着写作的事,关于公司的这次征文比赛,南海志在必得,这对他太重要了! “有了!”南海突然一阵莫名的冲动,惊叫道:“就写《金桥水泥我的家》!”这时一不小心,切菜的刀居然切到了他的手指,鲜血直流,南海猛然惊醒,放下刀,用清水冲了冲,到屋里找了个阿莫西林胶囊撒到伤口上,然后找了块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包好,停了几分钟,估计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就继续切菜,特意提醒自己,告诫自己,一定要集中精力,一心不可二用啊!但无论如何地努力,南海却怎么也无法将注意力转移到家务上来,老是想着征文比赛的事,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切到手指,而是顺利地切好了菜,放到锅里,加上水,点上火开始加热。(.) 这时,手机响起来,南海掏出手机一看,是小鱼儿打来的,南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接了。 “喂!忙什么呀?还在医院吗?”小鱼儿顽皮的声音。 “在家做饭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感冒好了吗?”南海关切地问阄。 “嘿嘿,嘿嘿嘿!――……”小鱼儿只是笑,并不回答,突然,小鱼儿居然开始抽泣起来。 “怎么了?”南海惊讶的问。 小鱼儿只是哭泣,并不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南海想问个究竟,于是将电话回拨过去,但对方传来了“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南海只好作罢,自我安慰道:“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也没用……”,于是继续忙于家务哦。 做完了饭,收拾停当,看看表已到放学时间,于是推出自行车去接儿子。 吃罢饭,送儿子上学,然后去了县医院,一到医院,就见晓梅左顾右盼,心神不宁地来回走动,看来她的确等急了。见到了南海兴奋地喊道:“来了?吃饭了?儿子上学去了?” “嗯!――放心吧!结果还没有出来啊?”南海没话找话,故意分散着晓梅的注意力。(.好看的小说) “不是两点吗?还得一个多小时!晓梅指了指走廊里闪烁着的表说。 “奥,那就再耐心等等。”南海道,拉着晓梅的手到排椅上坐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南海、晓梅在焦灼的等,终于捱到了两点,二人迫不及待地跑进化验室,找到了化验单,南海仔细查找着化验结论,结论很简短,只有两个字――甲亢,南海一看吃惊不小,急忙拿着化验单跑进医生办公室。 “大夫,您看!”南海颤抖着手将化验单递了过去。 医生接过来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忧虑重重的南海夫妇,急忙安慰道:“别怕,问题不大,是有些甲亢。” “大夫,需要住院治疗吗?”南海焦急地问。 “不用。”医生沉默片刻说道。 “那该怎么治疗啊?”南海依旧疑惑地问。 “这样吧,我给开些药,拿回家慢慢吃吧。”说完,拿起笔在处方笺上挥舞了一阵,药方开好了递给南海,南海拿着药方来到划价交款处,晓梅也紧跟其后,划完价,晓梅拽了一把南海的衣角小声道:“咱去药材拿药吧,拿着这个药方!” “别了,就在这儿拿吧,还能多花多少钱?”南海说着,付了款,取了药,又回到医生办公室询问了有关注意事项,放心回家了。 晓梅回家后,匆匆吃了点饭,遵医嘱吃了药,躺下来休息,南海没事可干,推车出去,准备赶集买菜。 来到集贸市场,南海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南海回头看见了小徐,小徐满脸的憔悴,原本白白嫩嫩的脸蛋,变得红红的,尤其两个腮帮处更是红得发紫,南海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问自己:“她怎么了?怎么变得这种脸色?奇怪啊!” “来赶集了?小徐!”南海和蔼的问。(.好看的小说) “嗯!――,你也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徐没话找话地问。 “早回了了,有十多天了吧。”南海回答。 “我弟弟怎么还没回来啊?”小徐继续问,脸色显得更红了。 “你弟弟能量大,调到中控室去了!还要学习一段时间。”说完顽皮的看着小徐。 “唉,你还不知道啊,为了调整岗位,不知找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小徐说完,顿了顿关切地问:“和诚信食品解除劳动合同,关于经济补偿,是怎么处理的?” “还没有解决,可能需要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在小徐面前,这件事南海不便多说。 “听说和你一起下岗的都打官司了,也都赢了。”小徐补充道。 “奥,是吗?”南海依旧搭讪着,想着心事。 “你忙吧,我去买些青菜,有空去你家玩。”小徐说着,推着车折向去了菜市场,南海则来到肉市,割了些牛肉,匆匆回家了。 回家后,南海开始剁肉,准备包水饺,晓梅听到了动静,急忙起了床,过来帮忙。 “不睡了?”南海问。 “不睡了,晚上再睡。”晓梅说着忙碌起来,门外传来姐姐晓蓉的声音:“在家忙什么呢?”,晓梅出去开了门,晓蓉跟着走了进来,看见了南海,问道:“没上班啊?” “没有啊,姐姐。”说着去拿板凳,让姐姐坐下。 “南海,计生委你有熟人吗?”晓蓉有些尴尬地问,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记得有一个高中同学在计生委工作,不知道在哪个科室,怎么了姐姐?”南海问。 “小杰的问题呀,真愁死人了,计生办天天来找,整天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办法啊。”晓梅满脸愁容地说。 “别急,我去问问。”说着南海匆匆忙忙走出家门。 “都几点了?你去到不就下班了吗?”晓梅对着女孩的背影喊道。 南海没有理会,径直骑车走了。 在计生委的流动人口办公室南海终于找到了多年不曾谋面的老同学,老同学很是客气地接待了他,寒暄之后,南海直奔主题,说明来意,那同学满脸愁容一本正经的说:“这事不好办,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我无能为力……” “你一个大主任,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吧?”南海问。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老同学,你错了,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领导,这样吧,你让她尽量补齐手续,尽快来做绝育手术,至于罚款一事我找领导商量一下,该照顾的就照顾,……”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海不便多说,只是千恩万谢回家了。 回家后,晓蓉已经走了,南海将经过告诉晓梅,晓梅放下手中的活儿,去了后院姐姐家。 吃晚饭的时候,南海手机响起来,掏出来,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史学打来的,接听后,史学说:“在哪儿?” “在家,吃饭呢!”南海停止了咀嚼,回答着。 “奥,一会过来一趟啊?”史学说。 “行!我马上过去。”南海说着挂断电话,来到史学家。 “坐吧,他姨父。”史学很客气地站起来,迎接南海的到来。 “嗯!――”南海答应着坐下来。 “你同学怎么说?”史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南海将老同学的答复一一如实反馈,史学听了陷入了沉思。 “奥,再说吧,你吃过了吗?一起吃吧?”史学说。 “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回去了。”南海说着走出史学的大院,正要回家,晓雨骑着摩托车来找史学。 “吃了?南海!过来再坐会儿呗,我也是特意来玩的。”晓雨熄了火,下了摩托车,拉着南海向里走。 “嗯!――吃过了。”南海说着跟着晓雨又回到史学家。 “来了,他大舅?”史学很客气地问晓雨。 “来了,姐夫,明天过灰,生石灰拉来了?”晓雨问。 “还没呢,明天早晨就送过来!”史学说着,掏出手机,拨出去,“喂,你好?生石灰,明天几点到啊?我都找好人了!” “明天早晨五点吧!”对方电话传来清晰地声音。 挂断了电话,史学对晓雨说:“明天你就别去劳务市场了,过来过灰。”说完对晓蓉说:“他大舅这个月的工钱你给算算,让他捎回去吧?” “不急,晚不了。”晓雨摆了摆手,示意姐姐坐下吃饭。 “劳务市场的活很累吧?”南海关切地问。 “是啊,很累,没办法啊,不过现在适应了,也没什么。”晓雨说。 “这样吧,我想想办法,有机会找找人把你介绍到金桥水泥,你看怎么样?”南海问。 “很难进,听说这个金桥水泥是市里重点扶持的国有大型企业,恐怕……”晓雨直摇头。 “别急啊,你还记得骑摩托车撞我的那个人吗?”南海盯着晓雨问,继而将目光转向史学。 “就是被我一巴掌打掉手机的那位?”史学抢先问。 “对啊,就是他!”南海激动的回答。 “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吗?”史学问。 “不是啊,你猜猜他是谁?”南海问。 “他是谁?”史学、晓雨同时问道。 “金桥水泥老板的亲侄子,名叫海平,现在是我们车间主任……”南海答。 “我不管他是谁,只要冒犯了咱,咱就不客气!”史学说。 “他对我一直很好,对我很照顾。”南海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有机会我去找找他,介绍你去金桥水泥!”南海说完起身回家了,一种默然的冲动涌上心头,他要回家写征文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第八十章 第五章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南海毫无睡意,思想感情的潮水放纵奔流着,与父亲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如在眼前。(.无弹窗广告) 小时候南海等兄弟姐妹们都很怕父亲,因为他非常严厉而残暴,父亲年轻的时候经常赌博,逢赌必输,输了就会回家打母亲,每当这个时候,南海的母亲总会抱着小的领着大的坐在门口哭,南海总是跑向家前姑姑家求援,姑姑就会拿着好吃的哄他们,劝南海的母亲,训斥南海父亲。再后来家中发生变故――小弟和姐姐相继病逝,父亲的脾气才有所收敛。毕竟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记不起哪年哪月哪日,一个漆黑的夜晚,村里来了唱戏的,兄妹几个在大街上看戏,二哥南河跑去找他们回家,说是小弟死了,但没有人肯回,对于那些不足十岁的孩子们来说,死并不是什么可怕可惜而可悲的事情,那时候在荒郊野外用谷秸包裹的小死孩随处可见,贫穷、疾病、饥饿致死的数见不鲜,但最令南海难忘的是午夜中的母亲的哭泣。再后来姐姐也抱病而死,这时候父亲非常的心疼,因为本打算用姐姐给大哥换媳妇的,这成了南海父亲一大心病。 南海一家有一种遗传疾病――弱视,同时伴有近视、斜视、散光及眼球震颤,这种疾病隔辈传,即遗传给女儿家的奇数儿子。据说南海的外祖母就是弱视,曾有一事远近文明――看到迎风飞舞的鸡毛,愣说是家雀在飞,嘴里喊着“家雀――家雀――,拼命扑捉,。这种疾病传给了老大南江、老三南海和刚刚病故的五弟,所幸老二南河、老四南湖和妹妹南萍没有传上,但不幸的是南萍的儿子雷雷遗传了这种基因,而且数他最重,视力仅有,看东西几乎要放在眼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南海他们慢慢长大,父亲开始张罗着给南江盖房子,领着南江和南河到五里以外的山沟里起石头,山沟里有很多石塘,每到夏天,十几米深的石塘里就会积满了水,湛蓝湛蓝的,很是吓人,所以只有冬天没水了才可以去起石头,这年冬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南河扶着钢钎,南江抡锤打炮眼,一不小心,视力低下的南江将势大力沉的铁锤砸在了南河的右臂上,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南河回到家包扎了一下,休息了几天就又去起石头了,这回是南江扶钢钎,南河抡锤了,渐渐的,南河有了长劲,开始每天下午推着沉重的石车回家了嗉。 起足了石头,父亲着手挖地槽打地基,没几天功夫地基解决了,于是南江南河开始推土,每人一辆木车,装的满满的黄泥土从很远的野外推到地基旁,黄土堆积成了小山,父亲让他们在上面泼上水,渗透,然后支上了两扇门开始打墙,四面墙打到了平口,父亲领着南江南河去三十里外的沂水县买棒,最终三间新房就这样建成了。 这年南江已经二十九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在农村,家穷人丑过了二十九就很难找对象了,幸亏村子里有一个热心人从南方给介绍了一个眉清目秀心灵手巧的哑女。南江及家人都很高兴,相亲看家的时候,南海母亲特意将一大瓮小麦变成了两大瓮――下面塞入了玉米秸,多出的小麦又如法炮制了一瓮,没过多久婚事就简简单单的办完了,南江分出去单过了,婚后两年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取名文国,全家人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然而文国给南江带来的喜悦是暂时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南江学会了抽烟、喝酒和赌博,而且赌起博来忘乎所以,彻夜不归,常常输的一塌糊涂,父亲听说后严加管教,可对于父亲的训斥南江置之不理,有时对于父亲的谩骂很是反感,极力反抗,有一次居然抱起父亲摔倒在地,伤了两根肋骨,摔伤了父亲,南江连来家问一下都没有,还扬言二十年不问家事,不回家,果不其言,南江已经二十多年没回老家了。 南江不回老家,似乎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但生活上还是需要帮助的,于是母亲担心儿媳和孙子文国,常常偷偷去看看,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提着个空桶,里面放上些吃的悄悄送过去。 南江和东面的邻居相处的很融洽,结成了帮扶对子,一起上坡下地,一起种烟,合伙盖起来一座烤烟用的设施,然而不曾想烟炉建成只用了两次,南江的邻居提出散伙,南江被赶了出来,眼瞅着二亩黄烟长势喜人,却无处去烤,南江和他们理论,遭到毒打,南河听说,极为愤慨,和父亲说了一声,扛着铁锨就跑去了,一阵拳打脚踢,南江邻居纷纷求饶。最终决定包赔损失。 第八十一章 这一整天,南海心里很兴奋,走起路来轻飘飘,干起活来乐呵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似乎那征文比赛、书法比赛、象棋比赛等等所有参赛项目的一等奖均已收入囊中。[.超多好看小说] 心情好了时间也过得特别快,于是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想起昨晚与小鱼儿的约定,南海急匆匆往家赶,将到家门口时,折向西行,来到了十里香酒家,小鱼儿早已恭候多时,老远就看见她站在风中瑟瑟发抖,一身的疲惫,满脸的憔悴。 “来了,小鱼儿?冷吗?”见小鱼儿裹了个厚厚的外套,似乎还没能抵挡住寒风的侵袭,南海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是有点冷,天气突变,冷得我今天没去上班……”小鱼儿有气无力的说。 “奥,是吗?不会是另有原因吧?想吃点什么?随便点。”南海说着指了指最里边那个来过多次的雅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沲。 “什么也不想吃,就是浑身没劲。”小鱼儿说。 “我知道啊,你嫂子跟我说了,她昨天都看见了,你一个人进进出出妇产科。”南海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来那个撰的皱巴巴的纸团,递给小鱼儿,小鱼儿一看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嫂子?她怎么认识我啊?”小鱼儿有些惊讶地抬了抬头,甩了甩盖在额头的黄黄的软软的刘海,惊讶的问邹。 “她可能没见过你,但你忘了咱俩的那些照片?……”南海看着小鱼儿吃吃地笑。 “奥,是这样啊,看来你们两口子关系很密切啊,亲密无间的没有什么秘密啊!”小鱼儿有些酸溜溜地说。 “本来嘛,夫妻之间就不该有秘密,何况你我并没有什么怕人的事……”南海解释道。 “是没有什么事,可那些照片却让人生疑。”小鱼儿说。 “的确,为这事你嫂子和我大吵了一架,闹得满城风雨,差点收不了场了。”南海说着满脸的尴尬,沉默了一会,南海终于将话题转移回来,低着头轻声问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告诉我是谁的?”南海轻声地问。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负心汉呗……”小鱼儿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两行热泪洒落一地。[] “吃一堑长一智,既然他不要你,就不要再藕断丝连了,这样下去受伤的吃亏的是你。”南海说着轻轻叹着气。 “嗯!――”小鱼儿昂起了头,习惯地甩了甩盖在额头上的刘海,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似乎在痛改前非,但很快又如泄气的皮球,软绵绵无精打采起来。正当他们沉默不语之时,服务员端着饭菜推门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南海特意要了一只老母鸡为小鱼儿滋补身体,小鱼儿很是感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也吃啊,,别光我一个人吃啊,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小鱼儿边吃边劝着南海。 “你快吃吧,吃不完带回宿舍,明天打壶开水烫着吃!”南海吩咐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小鱼儿满脸歉疚地说。 “没什么,咱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南海说着走出雅间,去服务台结了帐,顺便要了几个方便袋,将剩余的饭菜打包,让小鱼儿提着回到了单位宿舍,南海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你怎么才来啊?你那些老相好等了你老半天,刚走!”一进门晓梅迎上来急问。 “谁呀?哪些个老相好?”南海问。 “小徐和小侯呗。”晓梅答,然后“扑哧”一声笑了。 “别自作多情了,小徐是来找我的。”晓梅见南海有些惋惜而紧张,于是说。 “找你干什么?”南海问。 “和她婆婆在老家盖了鸡棚准备养鸡,让我给打听鸡苗呢。”晓梅说。 “你给打听到鸡苗了?”南海问。 “我领着她去了姐姐家,姐姐打电话给她小姑子,联系到了,说是明天就给送。”晓梅说。 “奥。那就好,小侯呢,也是找你的吗?”南海问。 “找你的,给你送礼了?”晓梅依旧开着玩笑说。 “送什么礼?在哪儿呢?”南海问,同时在四处张望着。 “给你!”晓梅进屋拿来一张请柬递给南海。 “奥,她结婚了?明晚请客啊?”南海若有所思地说,然后对妻子说:“吃饭吧,我饿了。”南海道。 “饿了还不早回来!”晓梅埋怨着,走进厨房去盛饭,不一会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一家三口吃得正香,有人敲门,是姐姐晓蓉,过来给送了些好吃的。 “你们吃吧大姨,我们有好吃的。”文静说着指了指满桌的饭菜,对晓蓉说。 “今天过灰,你姐夫买了些现成的菜,吃不完,给你们点。”晓蓉说着将碗放到桌上,回去了。 晚饭后,南海去找水洗漱,几个水桶已经空空如也,于是吆喝妻子去推水,晓梅说:“不必去了,化工厂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水早就没了!” “那我们到哪儿弄水去?”南海焦虑万分,忧心忡忡地说。 “先到姐姐院里推点……”晓梅说。 “那水太浑了,怎么能吃?”南海问。 “推过来沉淀一个晚上就行了!”晓梅说。 “不然咱也再打口井吧,或许能够打出水来。”南海用商量的口吻说。 “够呛,你看姐姐家不是刚刚又打了一眼井吗,打了五十多米才出水,水是打出来了,可就是很浑浊!”晓梅辩解道。 “那就先推来沉淀着,走!“南海说着推上空桶走出家门。 从史学院子里推来了四桶浑浊的井水,南海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继而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简单洗漱后上床睡了,早早地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心事,直至深夜。 睡意朦胧中,妻子晓梅将他叫醒,匆匆起床后,简单吃了点晓梅端过来的热饭,顺道将儿子送到学校,然后迎着深秋的风匆匆骑车上班去了 。 金秋十月,硕果累累,大地一片红彤彤金灿灿,公路上、田野里到处是忙碌的穿梭的身影,人们在收获丰硕成果的同时,也在播种着希望,南海也将迎来一生中最辉煌的金秋! $8fd9$4e00$5929$7684$65e9$4f1a$4f3c$4e4e$6709$4e9b$7279$522b$ff0c$8f66$95f4$4e3b$4efb$7684$4f4d$5b50$4e0a$5750$7684$4e0d$662f$6d77$5e73$ff0c$800c$662f$751f$4ea7$526f$603b$9b4f$6000$7ae0$ff0c$9b4f$6000$7ae0$7684$4e24$4fa7$5206$522b$7ad9$7acb$7740$4ed6$7684$5a07$59bb$5b81$601d$601d$ff0c$548c$6d77$5e73$ff0c$9b4f$6000$7ae0$521a$4e00$70b9$5b8c$540d$5c31$5411$5927$4f19$5ba3$5e03$4e86$4e00$4e2a$632f$594b$4eba$5fc3$7684$6d88$606f。$201c$4ece$660e$5929$5f00$59cb$54b1$4eec$6b63$5f0f$5012$73ed$ff0c$6240$6709$4eba$5458$5206$6210$4e09$73ed$ff0c$5168$5382$8bbe$5907$8bd5$8fd0$884c$ff01$201d$9b4f$6000$7ae0$7684$8bdd$8ba9$5927$4f19$5174$594b$4e0d$5df2$62cd$624b$79f0$5feb$ff0c$7136$800c$5174$594b$7684$5fc3$60c5$6ca1$6709$7ef4$6301$591a$4e45$ff0c$521a$521a$71c3$8d77$7684$6fc0$60c5$88ab$4e00$76c6$51b7$6c34$6d47$706d$4e86$ff01$8fd9$6cfc$51b7$6c34$7684$4e0d$662f$522b$4eba$ff0c$800c$662f$8ba9$5927$4f19$6fc0$60c5$71c3$70e7$7684$9b4f$6000$7ae0$ff01 $534e$8bed$7b2c$4e00$8a00$60c5$5c0f$8bf4$7ad9$7ea2$8896$6dfb$9999$7f512829$4e3a$60a8$63d0$4f9b$6700$4f18$8d28$7684$5c0f$8bf4$5728$7ebf$9605$8bfb。 “三班倒人员遵循十二点上下班的原则,就是说,第一班人员从晚上十二点开始上到中午十二点,第二班人员中午十二点上到晚上十二点,第三班人员晚上十二点到次日正午十二点……”魏怀章耐心地解释着,大伙议论纷纷,举手提出质疑:“魏总,假如晚上十二点上班途中遇上车子爆胎等等情况怎么办?假如我们出远门办事赶不回来怎么办?……”一系列的假如,一连串的疑问弄得魏怀章哑口无言,但还是主张自己的观点,最终大伙不顾海平和宁思思的阻拦冲出办公室去找老总海青松,海青松的办公室大门紧锁,无论怎么敲都没有人应,这时有人过来解释说:“海总出差了,你们就别敲了。” “出差了?去哪儿了?”大伙七嘴八舌地问。 “去了榴园,说是旅游度假区开工奠基仪式今日启动……”那人说完,匆匆离开。 “那怎么办?”有人问。 “什么怎么办,等呗!”有人答。 “你们先去上班吧,在这儿等影响多不好?”魏怀章等人来到大伙跟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不走,这种倒班我们无法接受!”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大伙都席地而坐,坐等老总海青松的到来。 魏怀章一看束手无策,只好掏出手机给海青松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清晰地回音,只听海青松非常客气地说:“尊重大伙意见,将倒班起点终点改成了八点到八点!”自此这种“上十二休二十四”的倒班制度永无休止的推行了下去。 午饭后,海青松开车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金桥水泥,责成宁思思召集全体职工召开职工大会,这是金桥史上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其隆重程度可想而知。 会上,南海成了焦点人物。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八十二章 临时办公室北面有一排砖瓦结构的平房,最北面的三间平房用做临时会议室,公司的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就在这简陋的会议室里隆重召开了。(.好看的小说) 会场做了精心的布置,北面山墙上高高悬挂着醒目的红色绸缎横幅,横幅上用白色丝线工工整整绣上了一行大字――热烈庆祝金桥水泥有限公司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暨先进职工表彰大会隆重召开,主席台是两张办公桌拼凑起来的,桌子上面整整齐齐摆着几个茶杯,和麦克风,后面摆上了几把椅子,台下摆了几排板凳,供职工来坐,这时,职工陆陆续续走进会场,几乎所有人都扫着视会场,最引起南海注意的不是那会场的设施,诸如高音喇叭的摆放,而是那醒目的横幅上面的内容,看到这横幅内容,联想到不久前的征文比赛,尤其是象棋比赛时他那精美的布局,敏锐的思维和充满霸气的厮杀,最终一路过关斩将一举夺冠……他想了很多,预感告诉他好事要降临的他的头上了。 职工们一一落座后,公司总经理海青松在魏怀章、海平等人陪同下大踏步走进会场,全场报以热烈掌声,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海青松坐到了主席台中间位子上,两边分别是魏怀章和海平宁思思等,会议由办公室主任宁思思主持,一切准备就绪后,宁思思向着海青松微微一笑,而后郑重其事小声问:“海总,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海青松轻声而和蔼的说。 宁思思站起身来,向大伙深施一礼用她那甜甜脆脆的声音高声喊道:“大会进行第一项,全体起立,奏国歌!――沲” 于是大伙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昂首挺胸虔诚地跟着节奏唱起来,国歌奏毕,宁思思宣布全体人员就坐。 宁思思紧接着宣布:“大会进行第二项,由我们尊敬的海总讲话,大家欢迎!”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海青松起身离开座位,迈步走下主席台,来到职工面前,冲大家微微一笑,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挥了挥手,慷慨激昂地说:“现在我宣布金桥水泥有限公司正式开业,今天试车投产!……”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大伙一听激动万分,用最热烈的掌声表达着内心的喜悦之情,海青松的讲话刚一结束,大伙就又拼命鼓掌,海青松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了,宁思思扶了扶话筒,继续发言:“会议进行第三项――表彰优秀职工,建厂以来,在不同岗位上涌现出一大批可歌可泣的先进人物,他们是时代的楷模,是金桥的精英,是值得大伙学习和尊敬的,……”宁思思富有表情地唏嘘赞叹着,而后宣读了那些先进工作者名单,请他们一一上台领奖,这一切最让南海揪心的是一直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他如坐针毡,心乱如麻,他期盼的征文比赛评选结果不会石沉大海,销声匿迹吧,撇开征文、书法等比赛不说,象棋比赛不会也石沉大海吧,毕竟是凭实力获奖的,但会议始终并没有任何的提及或暗示,正当他焦灼地期盼的时候,宁思思那清脆的甜美的声音响彻耳畔:“下面我宣布征文比赛一等奖获得者是――”顿了大约一分钟,会场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南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静静期盼默默祷告,期盼中,宁思思终于喊出了两个字:“南海!――”会场上几乎所有人的惊异的目光刷的一下聚焦南海,南海闻听激动万分,心怦怦直跳,怯生生地走向主席台,海青松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个特大号的红色的荣誉证书,恭恭敬敬呈给南海,南海激动不已,双手接过,看着这矮矮的其貌不扬的南海,海青松感慨地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没想到如此精美的文章居然出在你手!佩服啊佩服!谢谢你为我们精彩呈现这份文化大餐”捧着荣誉证书,南海笑得合不拢嘴,回到位子上刚要坐下,就听到宁思思再度宣布:”硬笔书法一等奖获得者是――……”顿了顿,于是宣布:“南海!”,大伙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南海身上,南海放下手上的荣誉证书再次走向主席台,海青松将另一个稍小一点的荣誉证书捧给南海,南海恭恭敬敬接过之后,向海青松深鞠一躬走下台来,,刚一坐定,宁思思再度宣布:“毛笔书法一等奖获得者是――”“南海!”没等宁思思宣布,大伙齐声喊出了这个名字,宁思思只好重复道:“南海!”,南海再度上台领奖,捧着荣誉证书走下台了,宁思思最后宣布:“象棋比赛冠军是――南海!”,南海第四次走向舞台,海青松依然亲自为他颁奖,,最后宁思思对获奖人员说,会后请到隔壁财务科领奖,宁思思说着朝着隔壁指了指,然后宣布大会结束。 走出会议室,南海来到隔壁的财务科,领到了所有奖金,总共两千三百元!心里乐开了花,顿觉从未有过的自豪,人人见了都会说:“一支笔,前途无量啊!”然而好事来得太快未必就是真是好事,人怕出名猪怕壮,他的多才多艺不但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这一点在单桂琪到来之后得到了充分的认证,这是后话,暂时不提邹。 下班回到家中,南海满面春风,好不得意,将所有奖金和荣誉证书一股脑儿摆在了桌上,正在吃饭的晓梅一看眉开眼笑欢呼雀跃起来:“这么多啊?!你真棒!”回过头去对儿子说:“文静啊文静,看你爸爸多么有本事,再看看你!……都要降级了!” “什么?降级?”南海惊讶的问:“谁降级啊?” “还能有谁,你儿子呗!”晓梅开始抱怨起儿子来。 “怎么回事啊?”南海问。 “这学期快结束了,收下学期书费,人家都交了,就他还没交。”晓梅说 “呢是怎么知道的啊?”南海问晓梅。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今下午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同学的妈妈跟我说的。”晓梅解释道。 “还有三个没交的,老师叫留级。”文静对着南海解释道。 “为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南海责问道。 “那几个交书费时老师不收,说是留级后,不需要订书了,使原来的书就行,我也就没说。文静怯怯地说着,用手不住地搔着头皮。 “明天我去问问。”说完收拾着这堆奖品,晓梅急忙问:“你还去喝喜酒吗?,不去就在家吃。”回头指了指儿子小声说:“盼着你早来,带他去,所以还没吃饭,叫他吃他不吃。” “嗯!好吧,喝酒去。”收拾停当,南海推出自行车带着文静去喝喜酒了,来到小侯设宴的宾馆,老远就看见几盏红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在酒楼门前,披红挂绿的几对新人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满脸的红润格外的喜庆,他们像名模一样璀璨夺目,伫立门前迎接客人的到来,借着灯光,南海寻找小侯夫妇,这时小侯看见南海兴奋地喊道:“来了!南海!快请进!”于是有人过来领着南海父子来到了雅间,小侯也跟着来到雅间,由于来的较晚,已经没有了位子,只好让服务员再加了两套酒具两把椅子,挤了挤将就着坐下了,这时小鱼儿领着一个小男孩姗姗来迟,一见没有了位子,,借故加班匆匆向外走。 “挤挤坐下吧,今天好日子,请酒的多,哪张桌子都爆满……”小侯说着,挽留着小鱼儿。 “不了,我真的加班,我走了啊。”说着朝着南海挥手告别,领着那个小男孩匆匆离开了。 酒桌上,虽然互不相识,但都是为着同一目的来的,于是无需太多的谦让和客套,都无拘无束地吃喝起来,南海心里有喜,情绪高涨,所以不知不觉喝高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满脸绯红,酒足饭饱之后,带着儿子跌跌撞撞回到家中。 一到家,晓梅就发现南海喝多了,急忙过来推车,将自行车放好后,扶着南海进屋,泡上一杯茶,端给南海,然后去拿脸盆,从暖瓶里倒上热水,又去舀了些凉水倒在盆里,用手试了试觉得不烫了,对南海说:“洗脚早睡吧!”南海身子刚一靠到床沿上就软绵绵地倒下了,再也不想爬起来了,继而打起了呼噜,于是晓梅只好给他脱下鞋子,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晓梅强忍着为他洗了脚,用脚布擦干,将南海的双脚放入被子,才放心地去催促文静睡觉。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突然响起,晓梅推了一把酣睡中的南海,南海翻了翻身没有回应,晓梅只好不予理会,洗洗漱漱,上床睡了,半夜口渴,南海酒劲已过,掏出手机看看表,看到了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小侯打来的,一个是陌生电话,但因时间已晚,不便再回,只好明天再说。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八十三章 雄鸡已啼,东方渐晓,南海早早醒来,睁眼一看,旁侧没有了妻子,继而嗅到一股浓浓的柴草的烟味,起身下床,妻子很快做好了早饭,盛了过来,南海洗了洗手,坐下来吃饭,这时手机响起来了,南海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昨晚的那个陌生的未接电话,于是急忙接听:“喂!你好!哪一位?” 对方传来清晰的声音,急促地说:“我是老沈啊,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有什么事吗?老沈!”南海急促地问。 “今天上午九点开庭,想让你早些过来,咱合计合计商量商量。”老沈说 “奥,在哪儿开庭?”南海急问沲。 “县劳动仲裁啊,你过来,我们一块去。”老沈说。 “嗯!――好的,我马上去。”南海说完挂断了电话,丢下碗筷,骑车走了。 “不吃了?!”晓梅在身后关切地问,见南海没有理会,只好高声喊道:“饿了,在街上买点吃啊!邹” “知道了!――”南海答应着骑车直奔旷世仁律师事务所。 约莫十几分钟后,南海来到旷世仁律师事务所,所内只有老沈一人,其他律师都还没有来,所以谈话无需回避。老沈正在翻阅着资料,一见南海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南海就座后,默默地等待着老沈的问话,老沈忙完后,放下了手里的书本和卷宗,看看表时间尚早,于是不慌不忙地与南海攀谈起来,先是扯了些与案子无关的事情,缓和一下紧张气氛,联络一下感情,最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切入正题道:“到了那里你尽量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嗯!好的。”南海回答。 “身份证、上班通知、解除合同通知等等证据带来了吗?”老沈问。 南海拍了拍衣兜说:“都在!” “那好,再等会儿咱就出发。”老沈很是爽快的说。 “嗯!――”南海答应着,坐在那儿与老沈闲聊着,老沈故意转移着话题,消除紧张气氛,营造轻松而和谐的氛围。 “走!”老沈看了看表,站起身来从橱窗拿了一个透明的塑料便携袋,将所有资料重新整理一番,然后整整齐齐放入其中,扣好了袋子的暗扣,提着走出律师事务所,来到门口将资料袋放入自行车的车筐,骑上自行车走街串巷,领着南海来到劳动局,刚到劳动局的大门口,门卫恭恭敬敬向他们行了个礼,老沈、南海纷纷下车。 “您好?请登记后进入。“门卫指了指桌上的笔和登记簿说。 “呵呵,劳动局现在变得这么正规了哈?几天没来,变化真大啊!“老沈看了看那个门卫搭讪着笑了,在登记簿上签了字,领着南海推车进入,将自行车送进车棚,直奔劳动仲裁委员会。 劳动仲裁委员会的仲裁庭设在办公楼的后面的一排平房里,老沈领着南海走进去的时候,南海环顾四周,只见里面设施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正面墙上悬挂着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劳动仲裁委员会,南海心想:“这么简单啊?!……” 老沈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乱说话,指了指原告席让南海坐下,紧接着走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工作人员,拿着个档案袋径直走向仲裁席,然后诚信食品的代理人徐云山坐到了被告席上,徐云山冲南海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候了,仲裁员见原被告双方均以到齐,宣布开庭。 “下面请原告陈述理由,并提交证据。“仲裁员一本正经的说。 老沈打开了资料袋,清了清嗓子用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宣读着诉状:“本人,南海,汉族,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诚信食品有限公司,……今年秋天,诚信食品未经本人同意单方解除劳动合同……”念完将证据一一递交给仲裁员。 陈述已毕,仲裁员要求被告方陈述,徐云山站起身来,准备念他带来的资料,仲裁员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陈述,于是徐云山说道:“其实诚信食品开除南海是有根据的,他在家待岗期间,单位曾经给他发过上班通知,他接到上班通知后不去上班,连续旷工十五天……”徐云山念完应诉状,将给南海的上班通知提交仲裁员,仲裁员宣布双方开始辩论。 被告徐云山提交的这份上班通知,让南海捏了一把汗,心突突直跳,但老沈不慌不忙的说:“由于单位的原因,致使南海下岗,这是事实,我们应尊重事实,至于上班通知,南海是在解除劳动合同之后才得知的,所以解除劳动合同是无效的非法的……” “上班通知已经送到,可你接到通知后为何不去上班?”徐云山责问南海,老沈接过来反问道:“上班通知你送给谁了?谁签的字?” 说完,;老沈从资料袋中取出那份特快专递和关于知达的复印件,提交仲裁员,仲裁员看了一眼特快专递的签字,问:“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上面的签字是晓雨而不是南海?“徐云山哑口无言,仲裁员转过头来问南海:”晓雨是谁?” “我的一个亲戚。“南海怯生生地回答。 “怎么回事啊?特快专递怎么会有他的签字?”仲裁员疑惑地问。 “我当时在外地打工,或许是妻子不识字找的他吧?”南海的脱口而出让老沈非常惊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来解释道:“晓雨没有看这个通知,直到南海打工回来时,这份通知都没拆开过,是不是南海?”老沈说完目不转睛地望着南海,乞求着肯定的答案。 “对呀,我自己拆开的,看到通知内容,我就拿着这份通知去了诚信食品,报到上班,结果他们通知我说解除劳动合同了。” “你妻子真的不识字吗?”仲裁员非常严肃地问南海。 “小学没毕业,认识不了几个字。”南海不假思索地回答,老沈又瞅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南海下意识的感觉到又说错了什么,于是不再说话,老沈接过来说:“小学嘛,不识字,并非大字不识,只是懂得道理少,阅历浅而已……” 这封特快专递知达问题成了双方争论的焦点,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最终仲裁员宣布庭审结束,择日宣判。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刚想退场,仲裁员拦住了南海道:”别急,咱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和解。” 在仲裁员的调解下,双方气氛缓和下来,语气也没那么生硬了,不再剑拔弩张,锋芒毕露。仲裁员缓和着语气问南海:“假如再让你回到诚信食品上班,你还回去吗?”南海看了一眼老沈,老沈默默暗示让他答应,仲裁员回过头去问徐云山:““假如南海回去上班,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徐云山咧了一下嘴,无奈的说:“这一块我说了不算啊,受人之托,权利有限啊……”顿了顿,徐云山补充道:“我回去问问贾总吧!” 于是劳动仲裁无果而散,老沈领着南海回到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走上二楼,老沈大发雷霆:“谁让你多说话了,不是告诉你了吗?” “老沈,我――我哪里说得不对吗?”南海支支吾吾地问。 “你说你妻子不认识字,让晓雨代签的特快专递,不就承认了上班通知你是知情的吗?”老沈恼火地吼道。 “可不管谁知道不等于我知道啊!”南海辩解。 “你妻子知道了就等于你知道了,他和晓雨知道不是一回事,晓雨是外人……”老沈耐心地解释,语气缓和了许多,最后老沈对南海说:“你回去吧,等仲裁结果下来再说,再随机应变吧!” 南海惴惴不安闷闷不乐地走出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漫无目的地推着车走在大街上,深秋的风钻进衣内,南海顿觉瑟瑟发抖。 途径儿子学校门口,突然想起昨晚儿子说过的订书的事,于是推车进去,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几个老师正在批改作业,文静的班主任看见南海,指了指空位子让他坐下,而后说:“你儿子的学习成绩每况愈下,如果不留级的话,下学期可能跟不上,所以我建议还是让他留级吧?” “我不想让他留级,如果他对学习没有兴趣,留级未必奏效。”南海固执己见,老师为难地说:“可是――可是书费已经上交财务科了,订书名单递上去了,不留级你自己想办法吧?!” 南海一听火冒三丈,气呼呼走出办公室,来到二楼财务科,要求为儿子交书费。 “对不起,书费已经交到局里了,这事我们无能为力。”财务人员告诉南海道。 南海唉声叹气走出财务科,途径校长室,瞥见里面坐着个中年妇女,那位中年妇女正毕恭毕敬地献着殷勤说:“校长,您抽烟!……”中年妇女又是递烟又是奉承,笑得合不拢嘴,校长吩咐道:“你回去吧,过两天我安排一下,让你小孩过来上就是了,有几个留级的一经落实我就通知你!” 南海壮了壮胆子走进校长室,那位中年妇女一看来了客人,急忙寒暄几句退了出来,校长看见南海很客气地说:“您请坐,有事吗?” “是这样,我儿子南文静三年级的书没有订上,说是让留级,我不打算让他留级……”南海解释。 “那怎么办啊?书费都送到教育局了……”校长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时文静的班主任风风火火经过校长室,校长叫住了那位矮矮胖胖的女老师,一本正经的说:“南文静的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不是说让他留级吗?”女老师反问道。 “可是,这位家长不同意啊!”校长说。 “像这样的学生,不留级怎么办?老拖后腿,几乎所有老师都抱怨!……” “抱怨什么?”校长问。 “每个月的收入都被这些学生啃去一截……”女老师依旧愤愤不平地说。 南海一听终于明白了,失望的离开了学校。不过南海并没有回家,而是结骑车去了新华书店,在新华书店,他翻箱倒柜几乎找遍了所有书橱就是找不到三年级课本,甚至找不到一本教科书!南海惊讶极了,才想起询问售货员:“请问怎么没有三年级课本啊?” “今年开始,课本由教委专卖,我们没权再卖了,呢想买课本的话去教委问问吧!”服务员和蔼的说。 “南海失望地走出书店,骑上车飞奔教育局。 来到教委,将近下班时间,南海匆匆签字后,将自行车插到车棚放好了,匆匆跑向办公楼二楼,走进办公室,南海说明来意,一位工作人员很客气地说:“你去三楼小学部问一问,看看他们怎么说。“ “嗯!――“南海答应着,跑向三楼,来到小学部,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谈笑风生,好不热闹,南海的进入打断了他们,南海不好意思地说:”打扰一下,我儿子三年级的书没有订上,能不能给补上啊?“ “怎么回事?书是按人头来的,论说应该有啊……”一位女同志和蔼的说。 “这事不好办,你回去问问学校里,他们说了算,我们不便干涉……”一位男同志对南海说。 “回去吧,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另一个工作人员说。 南海失望地走出,一眼瞥见对面投诉中心里房门大开,突发奇想,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八十四章 南海很有礼貌地轻轻敲了一下敞开着的大门,看见屋内站着一位三十上下的女同志,正匆匆忙忙收拾桌上的书籍资料准备下班,看见了南海的到来,惊讶地问:“有事啊?您!” “是啊,有事求您。”南海说:“不好意思,您快下班了吧?” “是啊,到点了,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下午再来吧。”这位中年女子转身想要离开。南海急忙阻拦道:“不好意思啊,我大老远跑来,您看能不能……” 那女人一见南海的真诚而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动了恻隐之心,语气变得和蔼起来,很有礼貌地说:“你请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南海一见很受感动,于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中年女子非常认真地听着南海的叙述,并一一记录在案,然后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在这儿留下你的联络方式。”南海在指定的位置填上了自己的详细住址和手机号码,千恩万谢,回家了沲。 来到家中,晓梅已经接文静回家了,文静正挑三拣四地吃着桌上的喜干粮,晓梅见南海投来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今天上午,新娘子小侯送来的,你吃块喜糖甜甜,吃个花生香香沾点喜庆吧?”南海摇了摇头说:“你们吃吧!” “奥,你饿了吧?快吃饭吧!”说着走进厨房盛上饭端了过来,摆到桌上,南海坐下就吃,看来实在饿极了。 “慢点吃,别噎着啊!”晓梅一见南海狼吞虎咽的样子,关切地说邹。 “嗯!――”南海答应着,头不抬眼不睁只顾专心吃饭。 “官司打的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晓梅坐在一旁悄悄地问。 “不知道,等着呢。”南海边咀嚼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唉,我看能不打就别打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呀不是说赢了官司赢不到钱吗?”晓梅唉声叹气说。“去一边吧,你都说过多少遍了,还有完没完啊?”见南海有些发火,晓梅站起来乖乖的出去了。 匆匆吃饭后,南海突然若有所思地问晓梅:“我记得在榴园学习的时候,诚信食品给我送的特快专递叫我回去上班,是姐夫史学给我打的电话,问我还回去不,我说不回去了,但后来特快专递怎么是他大舅签的字?”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不在家……”晓梅解释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找哥哥问问吧?”晓梅显得有所焦虑起来。 “没怎么,你甭管了。“南海说着站起来。 文静吃了一阵喜干粮,觉得没有更吸引他的东西了可挑了,于是坐下吃饭,吃完饭,晓梅送他去上学了。 午饭后,无事可做,南海心事重重懒洋洋地躺下来休息,片刻后骑车上班去了。 “一支笔,你来了?”、“大文豪,你来了?”……几个同事一见南海就亲切地打着招呼,弄得南海不好意思起来。 点完名,安排完工作,各自去岗位,正要走出办公室,海平将南海叫住说:“南海,好好干,大有前途!” “谢谢海总,我一定好好工作,以实际行动向公司交一份满意的答卷!”南海表着决心,迈步走出去,这时突然想起曾经对晓雨的承诺,于是又挪步走了回来,非常客气地对海平说:“海总,求你件事!” “你说吧,什么事?”海平爽快的问。 “我一个亲戚在别的水泥厂干过多年电气维修,很有经验,你看能不能……?”南海说着看着海平,期待回答。 海平沉默了一会,没说什么,南海补充道:“这个人你曾经见过,在……。”突然意识到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曾经见过?”海平问:“在哪儿见过?” “呵呵。”南海尴尬的笑了笑将话题叉开了:“他的技术的确不错,工作很细致认真的。(.)” “这样吧你去人事科找宁主任给他报上名,填个履历表,留下联系方式,什么时候收人我通知他!” “嗯!好的,谢谢您海总!”说着南海一溜小跑来到了人事科。宁思思老远就看见了南海,兴奋地喊道:“来了?大才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南海一见受宠若惊,急忙说明来由,宁思思很客气地从桌上拿起一张个人简历表递给南海,南海伏在桌上认认真真填写着,遇到不知情的诸如身份证号码之类,南海一一打电话问晓雨,填完后交给了宁思思,说了声谢谢,道了声再见,南海跑回工作岗位,这时期盼下班的人员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但没好意思发作,只是强装客气地交代一番下班走了。 南海忙碌的穿梭在生产线上,认认真真巡检着设备,以饱满的热情呵护着这套设备。突然手机响起来了,南海急忙掏出来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号码不熟,但还是很客气地接听了:“喂,您好,哪一位?” “我是你儿子的班主任,你妻子说你上班去了,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在你家门口!”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也不再那么傲慢无礼。 “我刚刚上班一个小时,还有十一个小时下班,你就别等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好吗?”南海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颇有礼貌地说。 “那好吧,明天我再去你家找你,见面后详谈吧!”说完,挂断了电话。“能有什么事呢?这位老师可是从不服软,从来都是飞扬跋扈趾高气扬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冥思苦想了许久,南海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去想了。 终于捱到下班时间,南海披星戴月,独自一人匆匆赶回家中,一到家,妻子晓梅还没睡,静静地坐在床边,默默地等待南海到来,一见南海晓梅有些难为情地说:“南海,你闯祸了!” “怎么了?闯什么祸了?”南海盯着晓梅吃惊地问。 “你到教育局是怎么说的?”晓梅问 “没怎么说啊!”南海答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那文静的老师怎么会被学校严肃处理停职检查呢?”晓梅问。 “我哪知道啊?”南海答。 “今天下午,这位老师来到咱家,说是高血压犯了,去医院检查了,幸亏没出什么大事,不然咱可就麻烦了……”晓梅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没说什么呀,就是给她总结了三条……”南海说。 “哪三条?”晓梅问。 “第一,文静上课不认真听讲,她总会把他撵回家,回家时我们无人在家,文静将书包藏起来,然后到处玩去了。” “第二条:不让文静等学生参加考试,怕影响班级总成绩,以至于影响到他们的工作收人。” “第三条,不让孩子订书,没有书本怎么上学啊?” “这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至于去教育局投诉吗?”晓梅反驳道。 “小事?哪件事是小事?”南海问。晓梅说不过他,以沉默代答,南海接着说:“上课时间她把文静撵走,文静万一有个闪失,说句不好听的出了什么事,责任有谁承担?最终倒霉的是谁?你好好想想。”南海说完,去洗漱,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睡意全无,直至深夜南海才不知不觉睡着了,朦胧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晓梅早已起床,出去查看,是文静老师,赶紧让进门来。 “你好?老师!来了?”南海起身下床,很有礼貌地问。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睡觉……”这位矮矮胖胖的文静的老师显得有些尴尬,晓梅拿过一个凳子让她坐下,这时南海出去洗了把脸,走进屋来,“老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南海说。 “是这样的,关于文静那些事,我特来向你道歉,恳求你的谅解。”老师诚恳的说。 “没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说我们孩子不认真听讲,我做家长的也有责任啊。”南海说。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顿了顿,老师接着说:“麻烦你去我们学校解释一下,就说……”老师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 “我知道了,您不用说了,我去解释一下,好不好?”南海说。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老师激动不已连连称谢。说完起身要走,南海、晓梅也站起来说:“坐会儿呗?” “不了,回去还得上班呢。”说着走出屋来,南海也跟着来到学校。 老师、南海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地走,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不曾说过一句话,学校很快呈现在眼前。 走进学校,来到校长室,南海看见了昨天的那位大个子校长,态度异常的好,一见急忙让坐,又倒茶又递烟,南海顿觉受宠若惊,继而无地自容,于是惭愧地说:”对不起,是我一时的冲动和不理智,给贵校和老师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向您道歉。“ “不不不!该道歉的是我们,我们没有教育好您的孩子,没有管理好我们的教职工……”校长的话更让南海无地自容。 “那位老师去向你道歉了吗?”校长问。 “去了,态度很好,您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吧?”南海说。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内部处理一下,引以为戒,防微杜渐也算在学校上下敲响警钟……”校长说着,和南海攀谈起家长里短,南海寒暄几句匆匆离开。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六章 两分钟后,南海来到学校,下车落锁,见大门紧闭,只好从虚掩着的角门走进,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警务室走出,见到南海,摆了摆手,很有礼貌地说:“您好,请问您找谁!” “您好,大爷,我孩子的老师让我过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舒骺豞匫”南海满脸愁容地说。 “哪位老师?”老大爷非常认真地询问着。 “那儿!——……”南海用手指了指教学楼。老大爷朝着南海的指向望去,正见一位中年女教师拼命地向他们招手,老大爷一看认识那位老师,才肯放行,低声说道:“在这登个记,你过去吧。邋” “嗯,好的,谢谢!”南海说着,在出入登记簿上签了字,便匆匆奔向教学楼。 “怎么了,老师,找我有事?”一见文静的老师南海迫不及待地问。 “你儿子发烧了,额头很烫,快去医院吧!”老师急切地说着,指了指教室,而后与南海一前一后冲了进去氏。 教室里很静,只有文静的微弱呻吟和咳嗽声在弥漫,南海一见,来不及多想,抱起文静匆匆下楼,一溜小跑踉踉跄跄来到校门口,门卫大爷急忙出来帮忙,开了大门,南海将文静放到自行车后座,大爷双手扶住,南海掏出钥匙打开车锁,骑车直奔医院。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清脆而响亮的手机铃声并没有唤醒他沉沉的思绪,他满脑的心思都放在文静身上了,想想文静长了这么大,他南海付出的少之又少,难怪妻子晓梅动辄拿这说事:“文静活了这么大你抱过他几次,喂过他几回?……”妻子晓梅的絮叨萦绕耳际,挥之不去。 想着想着,不觉已到医院门前,南海收起思绪,下车抱着文静跑向急救室。(.无弹窗广告) 来到医院急诊室,大夫先让南海去挂号,南海一摸口袋,分文皆无,惊慌失措,额头的汗“唰”就下来了,南海只好央求道:“大夫,我走的急,没带钱,能不能通融一下?” “怎么通融啊?没有钱我们是无法给你治病的,这是医院的规定……”说着,不再理会南海,任由文静迷迷糊糊,低声呻吟,咳嗽不止。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南海心急如焚,束手无策,左顾右盼,突然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南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喜上眉梢,惊叫道:“来院长!”然后,丢下一句:“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说着跑出急诊室。 “来院长您好?!”南海追上来院长,毕恭毕敬高声喊道。 “奥,是你呀,你好你好!来干嘛了?”来院长异常和蔼地说。 “我儿子文静住院,走的急,我没带钱,能不能先让他住下,挂上针,我再回家拿钱?”南海疑惑的充满期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这位高大魁梧的院长的脸上。 “医院有规定,不好办。”来院长有些尴尬地摇着头,见南海有些失望,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随我来!”说完直奔办公楼,南海紧随其后。 来到办公楼,走进电梯,很快来到来院长的办公室,来院长从腰间掏出钥匙,匆匆打开办公桌的抽屉,翻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一个医院专用的磁卡,递给南海很是尴尬地说:“我记得有钱来着,可是没有找到,这是我的医疗卡,里面有钱,你先去给孩子办上住院手续,……”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用您的钱?我只是想麻烦您给说一声,照顾一下,先让他们给看病,我再回家拿钱。”南海解释着显得真诚而感激。 “没什么,谁让我们是老乡呢?一个村子住着,谁还不用谁?快去吧,治病要紧。”来院长说着,推了一把南海。 “谢谢,谢谢!”南海千恩万谢,辞别来院长,赶往急诊室。 见南海气喘吁吁赶来,白衣大褂异口同声地问:“弄到钱了?” “嗯!快点看病吧!”南海急切地说着,亮了亮医疗卡,附加一句:“来院长的!” 白衣大褂哑口无言,投来惊异的目光,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仔细检查后,通知南海去内科挂号办理住院手续。 非常顺利地办好了住院手续,文静住进了心内科302病房,刚一躺下,就有护士过来为文静采血,南海急忙为文静撸起袖子,文静昏睡的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然后缓缓合上,似乎没有感觉到针扎的疼痛,不再呻吟,不再咳嗽,径直昏睡,旁若无人。 “大夫,什么时候出结果啊?”南海急问。 “很快,别着急啊”护士安慰南海道 不久又有护士过来为文静输液,十几分钟后,文静迷迷糊糊昏睡着,南海站起身来,仔细查看着药瓶上的药名,询问着周围的病友,没得到满意答案,忧虑重重,交代给临床一句“麻烦帮我看着点啊?”于是急匆匆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 “大夫,我儿子文静得了什么病啊?”南海急问。 “奥,文静啊,他血象高,心肌酶高……化验结果刚出来,你看看吧。”大夫说着将化验单递给南海。 南海只看明白了化验单的结论,却不懂什么ldh.,ast等等五项指标,于是再次疑惑的请教医生:“大夫,文静的病严重不?” “你儿子得的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急性心肌炎,只要把心肌酶降下来,就会没事了,安心治疗吧。”大夫和蔼地说。 “嗯,谢谢大夫。”南海说着眼睛有些湿润,心事重重地走出医生办公室,想起得给姐姐打个电话,好让晓梅知道,于是掏出手机,查找着,发现了三个未接电话,南海急忙一一回过去。 “海总您好,什么事啊?”南海拨通了第一个未接来电,急忙问。 “明天你让晓雨来上班吧,他被录取了……”海平说。 “啊?!真的?”南海激动不已,连连称谢,“谢谢啊!” “喂,老沈你好?打电话有事吗?”南海拨通了第二个未接来电急问。 “明天开庭,上午八点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别忘了叫上晓雨!”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的老沈千叮万嘱。 “嗯,好的。”南海好一个激动,接着不解地问道:“叫晓雨去干嘛?他明天得去单位报到上班啊!” “你忘了,那份特快专递是他签的?”老沈有些不耐烦了。 奥,好吧。“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接着又恢复另一个号码,接通了,没等南海发话,那边小徐急促的说道:“南海,有事去你们家,,你家锁着门,忙什麽去了?” “锁着门?不会吧?我妻子在家啊?”南海说着,挂断电话,找到了姐姐晓蓉的号码拨出去,很快接通了:“怎么了,南海,有事吗?” “晓梅在你家吗?”南海问。 “在这儿,找她有事?”晓蓉急问。 “叫她快来医院,多带些钱!”南海说。 “她不是刚从医院回来吗,怎么又得去?”晓蓉的声音有些颤抖而嘶哑了。 “不是她,是文静!”南海说。 “文静怎么了?”晓蓉的语气更加紧张了。 这时晓梅从姐姐手中接过手机,哭喊着:“怎么了文静?怎么了文静?你快说呀!急死我呀?……” “没什么,你带些钱过来就行了。”南海说着挂掉电话,将手机放进衣兜,返回302病房。 晓梅辞别姐姐,来到前面的院子,开门进去后打开抽屉,找出家中所有现金,数了数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二快三角,装进书包,推车出门直奔医院,这时小徐一家三口迎面走来,将她拦住。 “干嘛去嫂子?我去你家找你,你们都不在家……”小徐急切地说。 “找我们什么事啊,小徐?”晓梅一改平时的和蔼语气,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刚买的房子,又来催款了,能不能借我们一些?”小徐很是为难地惴惴的说。 “嘻嘻!”晓梅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顿了顿接着说:“我儿子住院了,还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呢,唉!” “奥,怎么会这样?”小徐一家三口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折向返回,这时晓蓉也骑车匆匆赶来。 “慢点,!等等我!”晓蓉说着下了车。 “姐,你就别去了,在家看着小杰吧?她那么小!”晓梅极力劝着姐姐。 “放心吧,小杰睡了,我打电话告诉你姐夫了,他马上回家,“咱们走吧!”说着,晓蓉、晓梅骑上车,向医院奔去。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两分钟后,南海来到学校,下车落锁,见大门紧闭,只好从虚掩着的角门走进,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警务室走出,见到南海,摆了摆手,很有礼貌地说:“您好,请问您找谁!” “您好,大爷,我孩子的老师让我过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舒骺豞匫”南海满脸愁容地说。 “哪位老师?”老大爷非常认真地询问着。 “那儿!——……”南海用手指了指教学楼。老大爷朝着南海的指向望去,正见一位中年女教师拼命地向他们招手,老大爷一看认识那位老师,才肯放行,低声说道:“在这登个记,你过去吧。邋” “嗯,好的,谢谢!”南海说着,在出入登记簿上签了字,便匆匆奔向教学楼。 “怎么了,老师,找我有事?”一见文静的老师南海迫不及待地问。 “你儿子发烧了,额头很烫,快去医院吧!”老师急切地说着,指了指教室,而后与南海一前一后冲了进去氏。 教室里很静,只有文静的微弱呻吟和咳嗽声在弥漫,南海一见,来不及多想,抱起文静匆匆下楼,一溜小跑踉踉跄跄来到校门口,门卫大爷急忙出来帮忙,开了大门,南海将文静放到自行车后座,大爷双手扶住,南海掏出钥匙打开车锁,骑车直奔医院。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清脆而响亮的手机铃声并没有唤醒他沉沉的思绪,他满脑的心思都放在文静身上了,想想文静长了这么大,他南海付出的少之又少,难怪妻子晓梅动辄拿这说事:“文静活了这么大你抱过他几次,喂过他几回?……”妻子晓梅的絮叨萦绕耳际,挥之不去。 想着想着,不觉已到医院门前,南海收起思绪,下车抱着文静跑向急救室。(.) 来到医院急诊室,大夫先让南海去挂号,南海一摸口袋,分文皆无,惊慌失措,额头的汗“唰”就下来了,南海只好央求道:“大夫,我走的急,没带钱,能不能通融一下?” “怎么通融啊?没有钱我们是无法给你治病的,这是医院的规定……”说着,不再理会南海,任由文静迷迷糊糊,低声呻吟,咳嗽不止。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南海心急如焚,束手无策,左顾右盼,突然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南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喜上眉梢,惊叫道:“来院长!”然后,丢下一句:“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说着跑出急诊室。 “来院长您好?!”南海追上来院长,毕恭毕敬高声喊道。 “奥,是你呀,你好你好!来干嘛了?”来院长异常和蔼地说。 “我儿子文静住院,走的急,我没带钱,能不能先让他住下,挂上针,我再回家拿钱?”南海疑惑的充满期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这位高大魁梧的院长的脸上。 “医院有规定,不好办。”来院长有些尴尬地摇着头,见南海有些失望,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随我来!”说完直奔办公楼,南海紧随其后。 来到办公楼,走进电梯,很快来到来院长的办公室,来院长从腰间掏出钥匙,匆匆打开办公桌的抽屉,翻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一个医院专用的磁卡,递给南海很是尴尬地说:“我记得有钱来着,可是没有找到,这是我的医疗卡,里面有钱,你先去给孩子办上住院手续,……”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用您的钱?我只是想麻烦您给说一声,照顾一下,先让他们给看病,我再回家拿钱。”南海解释着显得真诚而感激。 “没什么,谁让我们是老乡呢?一个村子住着,谁还不用谁?快去吧,治病要紧。”来院长说着,推了一把南海。 “谢谢,谢谢!”南海千恩万谢,辞别来院长,赶往急诊室。 见南海气喘吁吁赶来,白衣大褂异口同声地问:“弄到钱了?” “嗯!快点看病吧!”南海急切地说着,亮了亮医疗卡,附加一句:“来院长的!” 白衣大褂哑口无言,投来惊异的目光,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仔细检查后,通知南海去内科挂号办理住院手续。 非常顺利地办好了住院手续,文静住进了心内科302病房,刚一躺下,就有护士过来为文静采血,南海急忙为文静撸起袖子,文静昏睡的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然后缓缓合上,似乎没有感觉到针扎的疼痛,不再呻吟,不再咳嗽,径直昏睡,旁若无人。 “大夫,什么时候出结果啊?”南海急问。 “很快,别着急啊”护士安慰南海道 不久又有护士过来为文静输液,十几分钟后,文静迷迷糊糊昏睡着,南海站起身来,仔细查看着药瓶上的药名,询问着周围的病友,没得到满意答案,忧虑重重,交代给临床一句“麻烦帮我看着点啊?”于是急匆匆走出病房来到医生办公室。 “大夫,我儿子文静得了什么病啊?”南海急问。 “奥,文静啊,他血象高,心肌酶高……化验结果刚出来,你看看吧。”大夫说着将化验单递给南海。 南海只看明白了化验单的结论,却不懂什么ldh.,ast等等五项指标,于是再次疑惑的请教医生:“大夫,文静的病严重不?” “你儿子得的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急性心肌炎,只要把心肌酶降下来,就会没事了,安心治疗吧。”大夫和蔼地说。 “嗯,谢谢大夫。”南海说着眼睛有些湿润,心事重重地走出医生办公室,想起得给姐姐打个电话,好让晓梅知道,于是掏出手机,查找着,发现了三个未接电话,南海急忙一一回过去。 “海总您好,什么事啊?”南海拨通了第一个未接来电,急忙问。 “明天你让晓雨来上班吧,他被录取了……”海平说。 “啊?!真的?”南海激动不已,连连称谢,“谢谢啊!” “喂,老沈你好?打电话有事吗?”南海拨通了第二个未接来电急问。 “明天开庭,上午八点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别忘了叫上晓雨!”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的老沈千叮万嘱。 “嗯,好的。”南海好一个激动,接着不解地问道:“叫晓雨去干嘛?他明天得去单位报到上班啊!” “你忘了,那份特快专递是他签的?”老沈有些不耐烦了。 奥,好吧。“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接着又恢复另一个号码,接通了,没等南海发话,那边小徐急促的说道:“南海,有事去你们家,,你家锁着门,忙什麽去了?” “锁着门?不会吧?我妻子在家啊?”南海说着,挂断电话,找到了姐姐晓蓉的号码拨出去,很快接通了:“怎么了,南海,有事吗?” “晓梅在你家吗?”南海问。 “在这儿,找她有事?”晓蓉急问。 “叫她快来医院,多带些钱!”南海说。 “她不是刚从医院回来吗,怎么又得去?”晓蓉的声音有些颤抖而嘶哑了。 “不是她,是文静!”南海说。 “文静怎么了?”晓蓉的语气更加紧张了。 这时晓梅从姐姐手中接过手机,哭喊着:“怎么了文静?怎么了文静?你快说呀!急死我呀?……” “没什么,你带些钱过来就行了。”南海说着挂掉电话,将手机放进衣兜,返回302病房。 晓梅辞别姐姐,来到前面的院子,开门进去后打开抽屉,找出家中所有现金,数了数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二快三角,装进书包,推车出门直奔医院,这时小徐一家三口迎面走来,将她拦住。 “干嘛去嫂子?我去你家找你,你们都不在家……”小徐急切地说。 “找我们什么事啊,小徐?”晓梅一改平时的和蔼语气,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刚买的房子,又来催款了,能不能借我们一些?”小徐很是为难地惴惴的说。 “嘻嘻!”晓梅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顿了顿接着说:“我儿子住院了,还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呢,唉!” “奥,怎么会这样?”小徐一家三口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折向返回,这时晓蓉也骑车匆匆赶来。 “慢点,!等等我!”晓蓉说着下了车。 “姐,你就别去了,在家看着小杰吧?她那么小!”晓梅极力劝着姐姐。 “放心吧,小杰睡了,我打电话告诉你姐夫了,他马上回家,“咱们走吧!”说着,晓蓉、晓梅骑上车,向医院奔去。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来到医院,天色已晚,四处张望,没有了看车的人,晓蓉、晓梅将自行车放到一个角落,锁上后,本能地回头看了看,便爬上病房楼,找到302房间。[]舒骺豞匫 一进门,看见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文静,晓梅不禁泪如泉涌,失声痛哭,长这么大,儿子第一次住院,昔日蹦蹦哒哒天真烂漫的的他居然沉沉睡着,面如土色,怎不叫人心疼? “别哭了,儿子没事!挂几天针就好了!”南海低头安慰着晓梅,始终不敢抬起那朦胧的双眼看她。 “什么情况啊?”晓蓉凑到南海身边轻声问邋。 “感冒引起的血象高,没事的。”南海说。 “好好给他治,别疼钱!”晓蓉说着,从兜内掏出一沓塞到南海手中。 “不用,姐姐,我带来了!”晓梅擦了擦眼泪,摇了摇手中的包升。 “叮铃铃——,叮铃铃——”正在相互崔让,南海手机响起来了,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晓雨的号码,对妻子晓梅说:“咱哥的!” “那快接吧?!”晓梅着急地说。 “嗯!”南海答应一声,急忙接通电话 。“喂,哥,回家了?”南海问 “刚回家,姐夫说文静住院了,在哪个病房?”晓雨焦急地问。 “你就别过来了,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明天,奥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明天让你去报到上班……”南海正要说开庭的事,被对方打断。 “真的?我被录取了?”晓雨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没等南海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晓雨风尘仆仆赶来,寒暄几句,看了看病床上的文静,眼睛有些湿润,转向南海问:“不要紧吧?” “嗯!输几天液,心肌酶降下来就好了!”南海说着,赶紧让座,晓蓉、晓梅也嘘寒问暖。 “对了,明天我开庭,说是让你去做证!”南海对晓雨难为情地说 “做证?——”晓雨疑惑不已。望着南海。 “老沈说,那份特快专递是你签的……”南海解释道。 “行,就得我去,不然你们谁也说不清,不能再闹笑话了!”晓雨坚定地说。 南海的脸“唰”就红了,陷入了沉思。 “不是说哥哥明天去报到上班吗?怎么又?……”晓梅有些疑惑地问。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南海道。 “没事,我先去做证,打官司要紧啊。”晓雨说着,招呼着吃饭。 “都饿了吧,趁热吃点吧?”晓雨说。 “不饿,你吃吧,哥,劳务市场的活那么累,劳累了一天你一定饿坏了!”晓梅说 “没事,要不等文静输完液,咱再吃。”晓雨说着将露在外面的文静的小手放进被窝,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夜幕徐徐降临,笼罩着大地,令南海苦闷而窒息,突然病房内开起了明亮的灯,将夜幕扯碎扔到窗外,不知过了多久,文静的药液输完了,脸色渐渐红润,眼睛慢慢睁开,嘴角开始轻轻蠕动。 “饿了吧,儿子?”晓梅见文静苏醒激动不已,急问。 “嗯!——”文静的回答极其微弱,但大伙都听见了,晓雨急忙拆开一箱八宝粥,拿出两瓶,找餐杯用热水烫了烫,打开了,一勺一勺舀给他喝,还好,文静很快吃完了一瓶八宝粥,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饱了,你们吃吧。” 吃了八宝粥文静似乎有力气了,精神头也来了,说话有劲了,话头也开始多起来,大伙的心情也开始轻松起来。 闲聊了许久,文静有些累了,扭头睡去,晓雨放心了,准备回家。 “明天八点,我们在旷世仁律师事务所集合,我走了。“说完,晓雨起身走出病房, “姐,晓梅你们都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南海道。 “还是你回家睡觉吧?明天还得开庭,我留在这儿。”晓梅说 “别争了,快走吧!你得回家吃药了,你那情况不适合熬夜。”南海有些生气了,晓梅拗不过,只好越姐姐走了。 “叮铃铃!——叮铃铃!——”没有多久,南海手机响起了。 “姐姐,姐姐找我什么事,刚走几分钟啊?”南海疑惑中,接通了:“喂,南海呀,我们的自行车不见了!”是晓梅的声音。 “怎么回事?”南海说着,挂断电话,扫了一眼熟睡的儿子,跑下楼来,但见,妻子和姐姐站在楼下直打转。 “就放到那旮旯里的,怎么就丢了呢?而且还丢了两辆!”晓梅焦急万分,怒骂道:“该死的小偷……” “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南海说:“别急,再到处找找,说不定被人给挪了地方。”南海安慰着 找遍了几乎所有角落,没有找到,晓蓉打电话让史学来接,不一会,史学骑着摩托车来了,寒暄几句之后,带着晓蓉和晓梅走了 南海惴惴的回到病房,见文静仍在熟睡,放心地趴在文静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响亮的手机铃声将南海从睡梦中惊醒,习惯地摸出手机,接通了 “喂,您好,哪位啊?”南海头不抬眼不睁,有气无力地说。 “我,老沈啊!别忘了再叫上你对象啊!”老沈的语气很重。 “晓梅?她去干嘛?”南海疑惑地问老沈。 “你忘了,在劳动仲裁你说她不识字……?”老沈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粗略解释了。 南海搓了搓惺忪的双眼,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试图用水的清凉驱散周身的疲惫,,双手在衣服上来回擦了擦,摸出手机,拨通了晓雨的电话。 “喂,哥,别忘了去带晓梅,她也得去!顺便让姐姐过来盯着点,”南海道 “好,知道了。”晓雨说完挂断电话。 八点左右,在旷世仁律师事务所二楼单间里,老沈正在与晓雨、晓梅和南海密谋,千叮万嘱。 一切交代清楚后,老沈领着他们走街串巷,来到了法院,刚到法院门口,南海的心里就怦怦乱跳,好在“弘扬正气,秉公执法”那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带来些许安慰。 “想什么呢。南海?”老沈似乎看破了南海的心事,成竹在胸义正词严地说:“不要紧张,一定能赢!走吧。“说着,领他们走进法院大门,走向民一庭。 “你俩在外面等着,不要到处去,随时叫你们啊!”老沈对晓雨、晓梅说着,领着南海推门进去。 民一庭内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排桌椅,最前面靠近审判席的是为原告、被告准备的桌椅,中间一张电脑桌是为书记员准备的,一进屋,老沈指了指前面的靠东的原告席,走了过去,南海跟着过去坐下了,,这时被告方诚信食品的代理人徐云山夹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一位身着制服长发飘逸的美女来到书记员桌前坐下来,一一落座后,审判席后面的门响了,走进一位高大魁梧的男法官和一个清秀俊俏的女法官,南海突然觉得那女法官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疑惑的轻声问老沈:“这位女法官是不是在二中教过英语?” “对,她当过老师!”老沈说完,示意不要说话,印证了原来这位女法官正是十几年前的英语老师!南海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法官走向审判席,举起法槌重重的敲了一下,宣布庭审开始。 “下面有原告宣读诉状!”男法官用清脆的普通话高声喊道。 老沈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念完了诉状然后坐下。 “下面有被告宣读应诉状!”法官指向被告席。 徐云山站起来宣读了应诉状。 “接下来请原被告双方陈述理由并提供证据!”法官道 晓雨被叫进去后,详细讲述了当时在特快专递上签字的来龙去脉:“当时南海没人在家,锁着门,邮递员找到我家让我代签,了解到是诚信食品的上班通知,二话没说就签了,并不是南海说的我妹妹不识字找的我,这事与任何人无关……” “好了,你出去吧!”法官说。 当被告方咬定南海在劳动仲裁所说晓梅不识字时,晓梅被叫了进来,法官问晓梅:“你是南海的爱人吗?” “是!”晓梅战战兢兢回答。 “你会写字吗?”法官问。 “我上了四年级……”晓梅答。 “不识字也并非大字不识,自己的名字该会写吧?不至于跑老远去求他哥哥呀!”老沈的辩驳还没说完,晓梅接话了:“当时我们没有在家的,锁着门!这事我不知道。” “嗯,你出去吧!”法官说。 当轮到南海辩护时,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这位女法官没有让老沈陈述,更没有让笨嘴拙舌的语无伦次的南海辩护,而是采取启发引导式,只需南海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南海心里很感动,他完全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南海心里百感交集,只是不再那么苦闷,庭审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结束了,老沈领着南海、晓雨和晓梅轻轻松松离开了法院。 “你俩先回去吧,我和南海还有点事。”说着老沈领着南海去了旷世仁律师事务所。 “今天开庭很顺利,应该没问题吧?”南海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问老沈。 “是啊,没问题!你就等好消息吧。”老沈喜笑颜开说道: “今天起得早,没顾得吃饭,要不咱去吃点?”老沈望着南海说。 “好啊,去吃点!”南海说着去摸衣兜,兜内空空如也,很是尴尬地说:“我没带钱!要不我回去拿,你等我一会。”南海说着骑车去医院。 “算了吧,改日吧。”老沈喊道。 这时南海的手机响起,摸出来接通了:“南海呀,晓雨今天怎么没来报到啊,他还来不来了?不来的话,公司可能要另添人啦!”海平的声音,南海赶紧解释 :“海总啊,是这么回事………”南海解释着,挂断后,打电话给晓雨让他马上去报到。 “奥,那让他快来吧,来找我,你可以在医院好好照顾孩子,别着急啊?!”海平说着挂断了电话。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赶往医院,文静正在输液,晓蓉、晓梅等人陪在床边,见南海推门进来,晓梅急忙问:“老沈找你去又有什么事?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老沈没吃早饭,想和我去吃,结果我没带钱。舒骺豞匫”南海有些尴尬地说。 “你应该请请人家,律师费人家都还没收……”晓梅说着白了他一眼,却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呀,南海,该请请人家,我听说找人打官司除了交钱还要隔三差五请客。”晓蓉说邋。 “嗯,知道了,有时间再请他吃饭。”南海道。 约莫过了三个小时之后,当最后一滴药液流进文静的身体时,南海已经困得不行,无精打采,精神恍惚,晓梅一见赶紧劝道:“挂完了,没事了,我和姐姐在这陪着文静,你回家睡会儿,晚上再来替我们吧?” “嗯,好,你别忘了买点吃的,别忘了按时吃药。”南海说着起身离开病房,骑车回家了。将近傍晚的时候,南海一觉醒来,匆匆吃了点,骑车向医院奔去氏。 “睡醒了?”南海刚一走进302病房,晓梅就急促地问。 “是啊,你们回去吧!”南海对着晓梅和晓蓉说。 “行!我们回去了。”晓蓉、晓梅起身向外走,这时门开了,晓雨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些水饺,用方便袋装着,见姐姐和妹妹要走,赶紧拦住了:“先别走,吃了水饺再走吧?刚包的,还热乎乎的。” 晓蓉、晓梅又回到床沿坐下,只是让文静先吃,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哥,今天去报到,怎么样?顺利吧?”晓梅问。 “很好,只是!——……”晓雨故意卖着关子吞吞吐吐地说。 “只是什么呀?快说啊,”晓蓉道 “呵呵!”晓雨微微笑了一下,接着说:“本来通知八点到,可我都快十一点了才到,办公室那位女主任工作很认真,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让填档案……” “要不是今天开庭,你也不会耽误。”晓梅有些自责地说。 “宁思思很和蔼很友善啊,怎么会?……”南海问:“不是让你去找海平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多亏了那位‘肇事者’海平,领着我再次走进办公室时,那位女主任态度骤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给我开了绿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哪位‘肇事者’啊?你认识他?”晓蓉问。 “何止我认识,你也认识啊。”晓雨说 “我也认识?”晓蓉不解地问。 “就是去年在你家门前,转盘路骑摩托车撞倒南海那位!”晓雨说:“想想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姐夫还打了他几巴掌,人家见了我很热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晓雨有些歉疚地说。 “是啊,他对我一直挺好,另眼相看。”南海说。 “那就好,那就好!”晓梅连连叫好:“终于有了工作了,终于不用再去劳务市场了!”。 “是呀,这不多亏了我妹夫南海呀!”晓雨非常感激地说。 “呵呵没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也好有个照应。”南海说。 “嗯,上完这段时间长白班,我让领导给调调,和你一个点,一起上下班。”晓雨说。 “那很好了,我们回家了!”晓蓉、晓梅站起来,准备回家,晓雨对南海说:“你也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儿陪文静!” “不用,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家吧,明天还得上班,这段时间没空过来就别过来了!我睡了一下午,今晚我自己陪文静就行了。你们就放心地走吧?”南海说。 谦让一翻之后,晓雨执意留下来,南海拗不过,只好作罢,晓雨、南海轮流值班陪着文静度过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夜晚。 一段时间的输液和家人的精心呵护之后,文静的身体回复的很快,心肌酶等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南海办理了出院手续,晓雨叫了辆黑豹,拉着他们回家了。 得到文静出院回家的消息,亲朋好友,老师同学前来探望,其中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小林的妈妈让南海心跳加速喜上眉梢,继而忧心忡忡。昔日俊俏的迷人的脸上深深打上了时光的烙印! 待客人走后,南海问妻子晓梅:“小林妈妈怎么突然来咱家,看望文静啊?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怎么不是一般人物了?你又看上人家了?”晓梅打趣道。 “不是啊,以前我在诚信食品上班,路过她家门前,每天都能碰见她,每次都是我向她打招呼,她总是爱搭不理的,一副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样子,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南海抱怨道。 “以前不理你,现在就理你了吗?”晓梅笑问。 “现在也没有,但毕竟来咱家了啊。”南海说。 “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晓梅说着没有了下文。 “怎么了?说啊?”南海追问。 “对她这么感兴趣?”晓梅有些不耐烦了,南海见此情景,不再追问。想着心事,度日如年终于捱到黑天,匆匆做了晚饭,吃了些,洗漱完毕,上床躺下来。 晓梅给文静洗了脚,让他睡去之后也上床躺下了。 “我跟你说啊,……”晓梅推了一把朝里躺着的南海,而后轻声细语地说。 “说什么?不听!什么也不听!”南海用手指塞着耳朵,晓梅用力推了一把南海说:“小林的妈妈和小林爸爸是初中同学,上学时就谈上了,经常住这儿不回家,家里人天天来找,就是关着门不出来,直到最后,怀孕了有了小林,生米做成熟饭了,她家才不管了,他俩才结婚了,但小林有个遗传病……” “什么遗传病啊?”南海兴致勃勃追问道。 “小林的舅舅、姨家的孩子和小林一样的遗传病,小时候看不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腿上不长肉,无法站着走路,人家说到十八岁以后就得坐轮椅了,寿命也不会很长……”晓梅说着叹了一口气。 “奥,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小林爸爸拼命挣钱,又买了两辆大车,还雇人开。“南海说。 雇人开什么呀,都是他连桥、舅子,没有外人。”晓梅说 “那不很好吗,亲戚之间好办事,互帮互助免得尔虞我诈。”南海说 “唉!你不知道啊,去年冬天出了车祸,两死一伤,小林爸爸高血压犯了住进了医院,挣了这么多年的钱全搭进去了,娘家人天天来要债,小林家听到门响气都不敢喘,过除夕都没敢开门。想想也怪可怜的……”晓梅说着,似乎在擦泪。 “奥,有这事啊?”南海问 “这是真的,小林妈没钱给丈夫治病,到处去借,几乎全村都借遍了,很多人都躲着她……”晓梅解释着。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南海扫兴的摸出手机接了:“喂,老沈啊什么事啊?” “法院判决书下来了,你明天过来拿吧!顺便把诉讼费带过来吧!”老沈说。 “多少啊?”南海问。 “先拿一千吧!”老沈说完关掉电话。 “嗯,好的,明天见。”南海说。 “判决书下来了?什么结果啊?”晓梅问。 “我也没问啊,明天看了再说吧。”南海说:“不说了睡觉!”侧过身去,想着心事,难以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南海终于沉沉睡去,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小林妈远远地望着他笑,那深深的酒窝煞是迷人,缓缓地向他走来,张开双臂将南海紧紧抱在怀中,南海分明清晰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 “南海,起床吧?!”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声。 “嗯!”南海答应着睁开双眼,见早已天光大亮。匆匆穿好衣服起了床,吃罢晓梅准备好的早饭,南海找出存折,骑上车去银行取出一千元,装进衣兜,直奔旷世仁律师事务所。 “来了,南海?”一见南海老沈喜上眉梢,兴奋不已。 “嗯!结果怎么样啊?”南海焦急地问。 “你一看就知道了。”说着老沈递给南海一份法院的民事判决书,南海仔细研读着: 一、撤销诚信食品有限公司解除劳动合同决定。 二、判处被告诚信食品有限公司支付原告南海劳动仲裁费用420元 三、如有异议请于十五日内向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 南海看完不禁愁眉紧锁,疑惑的问:“老沈啊,去不想回去了,这回诚信食品让我回去怎么办?” “别着急,别担心,我自有办法。”老沈说完催促南海交钱,南海从兜内取出那一千元,双手战战兢兢递了过去,老沈收好了钱,给南海开了张收据,说:“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好吧。”南海说着走出旷世仁律师事务所,途径集贸市场买了些肉赶回家中。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那熟悉而陌生的甜甜的声音。 第八十九章 进的门来,南海慌乱地插下自行车,竖起耳朵倾听屋里晓梅和小林妈的谈话声,这时小林妈早已听到了窗外的动静,急忙探出头来看了看,见了南海,细声细语娇滴滴地问:“赶集了?买什么好东西?” “也没买什么,就是割了点肉,买了些菜,对了,一起包水饺吃吧?”南海说着冲着小林妈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舒骺豞匫 “奥,包水饺喽,包水饺喽!”文静从电视旁站起来,欢呼雀跃。 “好啊,我正想吃水饺呢!”小林妈也有些害羞了,转向晓梅笑了笑。 “就是呀,来,咱去洗手,包水饺!”晓梅说着站起身来拉了一把小林妈,小林妈也站起来,俩人一起去院子里洗手。洗完手后,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忙活起来,南海也凑着热闹,过来帮忙择菜、洗菜、剁肉、调陷儿、和面……忙得不亦乐乎,不到两个小时功夫,水饺包好了,一排排一串串,白白胖胖的可爱的小天鹅,趴在面桌上,散发着面粉的醇香和肉馅的清香,看着包的差不多了,南海急忙去厨房烧水,水开了,晓梅将水饺拾到竹蓖上,送到厨房,一一轻轻放到锅里煮起来。不一会儿,小天鹅在沸腾的漩涡里欢快的翻滚着,累了,小天鹅争先恐后地浮上水面,晓梅赶紧拿过盘碟捞出来彗。 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他们的劳动成果,南海他们甜甜的笑了。吃罢水饺,晓梅收拾了碗筷,和小林妈闲聊起来。 “听说咱村旧村改造,所有的房屋全部拆掉,盖三十几座住宅楼,你们打算要不要?”小林妈问南海。 “怎么个要法?我们户口又不在这儿?”南海问疗。 “户口不在这儿不要紧,允许买,有旧房子的可以换,不用花钱!”小林妈说。 “我们想要,但是没钱呀,你借给我们点?”南海开着玩笑望着小林妈吃吃地说。 “我还想找你们借呢!……”小林妈有些尴尬地说。[.超多好看小说]晓梅也瞅了一眼南海,示意他说话注意,南海会意,不再多说。 “我们去年才盖的这房子,哪有钱买呀,可是不买井都干枯了,化工厂也停产了,那几眼大井也停电了,没处弄水……真是左右为难啊。”晓梅说。 “水是生命之源,不管怎么说,咱得先解决吃水问题,要么搬走租房子,要么咱就借钱买房子,反正这儿是不能住了。南海说。 “到底是买啊还是租啊?“晓梅问。 “租房子,房源紧缺,房租又贵,不如买吧。”南海坚定地说:“你去和姐夫说一声,让他问问常运或者吕德生,一个会计,一个书记他俩都行。” “嗯!——”晓梅答应着,站起身来对小林妈说:“你坐一会,我到后院马上回来,说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晓梅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对南海说:“姐夫打电话给他姐夫常运问了问,说是还有两套六楼,一套八十四平方,八万,一套一百零五平方,十万,你说要哪一个? “要小的吧,,大的咱不敢想,买不起。“南海说。 “就这么定了?”晓梅问。 “嗯!就这么定了。……”南海答。 “那好,到晚上,哥哥下班回来了把他叫过来,咱一块去姐姐家商量商量!”晓梅说。 “好!”南海说。 晚饭后,南海打电话给晓雨,晓雨匆匆赶至南海家,一起来到史学家。 “今天下午我去村部问过了,剩余的这两套房子就那情况了,价钱也不会再便宜了,要的话抓紧时间,限期七天,七天之内交不上,村里就另找买主,你们选哪一套?”史学问南海。 “就要那个小的吧,大了咱也买不起啊。”南海说。 “行啊,什么大小的,够住就行了,以后文静长大了再想办法买吧。”晓雨说。 “不过,我家所有积蓄只有一万五,打官司要那经济补偿差不多一万,可是官司还不知打到猴年马月,离这八万还差得远呢!”南海有些垂头丧气地样子,顿了顿接着说:“还得靠亲戚朋友帮忙啊。”南海说着扫了众人一眼。 “那是应该的,,我支援一万!”史学说:“晓晓的房款还没着落,我只能帮这么多了。” “我知道,你们也买的房子,也不宽裕,不要你们帮。”晓梅说。 “这你就别管了,让你姐夫想办法,他狐朋狗友那么多,又有五个富姐妹,谁家没个百八十万的?拿这点钱算什么?”晓蓉说。 “你们先去凑,看看缺多少我再想办法。”晓雨说。正说着,晓雨电话响起来了,晓雨看了看大伙,尴尬地说:“我接个电话。” “喂!什么事啊?老婆!”晓雨问。 “看人家两口子,感情多好?多么缠绵?甜甜蜜蜜。”史学在一边打趣道 “你快回家吧!俺妈不舒服!”电话那头传来晓雨儿子鹏鹏的急促的声音。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晓雨说着挂断电话,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凑,不够我再想办法,晓雨对晓梅和南海说, “怎么了?俺嫂子?”晓梅焦急地问。 “我回去看看!”晓雨站起来告别众人,骑上摩托车回家了。 不一会功夫,史学在家照看小杰,南海回家照顾文静,晓蓉和晓梅也跟着来到晓雨家,一进大门,透过玻璃射出的昏暗的灯光,晓蓉和晓梅看见鹏鹏妈微微俯着身子,双臂交叉在胸部,呻吟不止,痛苦不堪,匆匆进屋,询问病情之后,方知晓雨的妻子乳腺增生犯了,晓蓉和晓梅暗自落泪急忙劝她去医院治疗,可是她只是双臂交叉抱在胸部,摇着头说:“不用,可能是吃什么刺激性食物了,吃了药就会好了。”说完示意晓雨去煎药,晓雨急忙拿出砂锅为妻子熬草药,晓梅赶紧过来帮忙。 回到家中,南海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担心在有效的时间内凑不上房款,八万块对南海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自己又没有那么多,虽然他一生孤僻木讷,极少向别人伸手,但为了买下这套房子,他只好硬着头皮到处去借,于是他下定决心,大胆尝试。 “喂,妹妹,吃饭了吗?”南海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鼓足勇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妹妹南萍的电话。 “吃了,有什么事吗?三哥?”南萍问。 “跟你说点事,妹夫在家吗?”南海问。 “出去干活了,年底回家,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南海说 “我想在这儿买房子,可是钱不够啊,你给我弄五千吧?“南海讷讷地说。 “行啊,什么时候用啊?你有空过来拿吧,明天我到乡里银行取。 “嗯,好的,有空我过去拿。”南海说。 挂断了电话,南海又查找到四弟南湖的电话,然后惴惴的拨过去。 “南湖,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年收入怎么样啊?”南海问。 “还行吧,工钱是不少,就是一直没开支,不过在这拉砖这么多年,和那老板关系不错,钱少不了咱的。”南海说。 “四弟,弟妹在吗?”南海问。 “在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说吧!”南湖说。 “我在这儿买了套楼房,钱还不够,你先借我五千吧?”南海说。 “行啊,什么时候用?我去找老板先预支五千给你寄去。”南湖非常慷慨的说。 “说是七天之内交上,你尽快寄吧。”南海说。 挂断了电话,南海又查找到在青岛的二哥的电话,怯怯地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二哥的声音。 “喂,什么事啊?”南江问。 “我在这儿买了套楼房,钱不够……”南海说。 “你别说了,你上学的那个钱都还没还我,你还好意思找我!”南海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南海一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上学那钱不是早还给二嫂了吗,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年挂了四个肥猪,还给二嫂一千五,余下的给我结婚用了……”南海越想越觉得委屈,正在郁闷,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南海一看是外地号码,没有接,但手机响个不停,只好接了,“喂你好,谁呀?”南海问。 “我你二嫂呀,他三叔,听你二哥说买楼了,我们在这青岛也买了,至今还没凑够钱,要不我回去帮你们借点?”张水玲用商量的口吻问。 “奥,是这样啊,那不麻烦了二嫂。”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 习惯地将手机放进衣兜,南海心里百感交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时,手机响起了,赶紧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同事郑仁君的,喜出望外,赶紧接通,“喂,你好,仁君!什么事啊打电话?” “你儿子病好了吗?什么时候来上班啊?”郑仁君说:“告诉你一个爆炸性新闻……” “好了,昨天回家了,我明天去上班,什么爆炸性新闻?”南海问。 “单位改名换姓了……”郑仁君说。 “,改名换姓?怎么回事啊?“南海疑惑不已,急切问。 “先留个悬念,明天你来就知道了!“郑仁君说。 “我也给你一个特大新闻,我买房子了!”南海说。 “是吗?恭喜你啊,南海!”郑仁君说。 “。奥对了,我刚买的这套房子,钱不够,你借我些钱吧?”南海鼓起勇气问。 “行啊,多少啊?”郑仁君问。 “你尽量给吧,反正我还差很多。”南海说。 “好吧,明天上班的时候我给你。”郑仁君说完挂断了电话。 “ “ 第九十章 电话打了一圈,亲戚朋友几乎借了个遍,南海觉得累了,洗了洗,关了灯和儿子睡了,这时门响了,妻子晓梅轻轻推门门走进屋来。(.无弹窗广告)舒骺豞匫 “睡了?”晓梅没有开灯,蹑手蹑脚摸索着来到床前,温柔地问。 “刚躺下,你回来了?嫂子怎么样了?”南海关切的问。 “没什么,就是乳腺增生又犯了,说是吃了什么刺激性食物。”晓梅说。 “奥,这个馋猫,就爱吃鱼,是不是又吃黄尖子鱼了?大夫不是说不让吃鱼吗?”南海问彐。 “谁知道啊,管她哪,快睡吧!明天你还得上班。”晓梅说。 “嗯!”南海说完侧过身去,毫无睡意,静静地想着心事,猛然回过头来,伸开双臂,搂住了晓梅的脖子,吓了晓梅一跳。 “干什么呀你?睡觉!”晓梅有些生气的喊道恝。 “你能睡得着?你的心空可够大的!”南海说。 “不大又能怎么样?不还得睡吗?再说了,文静住院这几天,谁都没睡好,今晚好容易轻松了,可以美美地睡个安稳觉了,你却……”晓梅抱怨着。 “不是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房子钱咱有了一半多了!”南海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借钱的前前后后,越说越兴奋,竟然丝毫没有了睡意。 “是吗?”晓梅的兴致也被勾起来,“借多少了?” “加上姐夫说的一万,已经四万三了!”南海说。 “这么多了?”晓梅兴奋不已,不一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离八万还差得远呢!再说,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慢慢借,慢慢还吧,你就别担心了,最重要的是先凑齐这些钱,把房子买下了再说。”南海安慰着晓梅。 “不行,我得出去找点活干,光你自己挣,还上这些钱得等到猴年马月!”晓梅态度很坚决地说。 “干什么活?在家做饭,洗衣服,操持家务,接送孩子就够你累的了!你身体又不好,别瞎想了!”南海有些生气了,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夜,死一般的静,墨一样的黑,瞪圆双眼看不见任何的存在,竖起两耳,却能听见澎湃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失眠是一种煎熬,南海和晓梅在这个无眠的夜晚耗尽了夜的最后一抹阴暗,迎来了新的光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南海晓梅相视而笑,各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不约而同地翻身坐起,迅速穿着衣服,起了床,晓梅匆匆去了厨房,准备早餐,南海催促儿子起床后,为他收拾书包。 吃罢早饭,南海顺道带着儿子去了学校,而后匆匆去上班了。 “来了?请问你是哪个车间的?登个记吧!”刚到单位门口,一位陌生的门卫将南海拦住,南海有些纳闷想:“在金桥水泥,有不认识海青松的,没有不认识我南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南海突然想起郑仁君昨晚的那个爆炸新闻,暗自点了点头,不再多想,在出入登记簿上签了字,而后推车进入,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海回头一看,正是老朋友郑仁君。 “来了,南海?想死我了!钱我带来了,拿着!“说完,郑仁君从衣内贴身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南海,里面鼓鼓的,南海一见好不高兴,双手接过那信封,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南海呀,咱俩是同学兼同事,相处了那么多年,你就别见外了!“郑仁君见南海心事重重,有些尴尬,急忙安慰。 “我会尽快还你的。“南海轻轻说。 “不急,不急。“见南海仍然过意不去,急忙将话题叉开了:”咱厂被新加坡一家大公司给兼并了,以后有好戏看了!“说着郑仁君悄悄指了指后面那门卫说:”领导都换了,就连看门狗都是他们带来的,本地人要遭殃了。 “好了不说了,快去点名吧?”郑仁君说:“别迟到了,咱们的领导已经不再是处处为你着想的海平了!” “奥,好吧,走!”南海说着,和郑仁君飞身跨上自行车,一溜烟直奔车棚,放下自行车,南海和郑仁君来到车间办公室,点完名,各自去了岗位。换好工作服,南海认认真真巡检着设备,心事不时涌现在心头。 正当南海心事重重地巡检着设备,腿部有些发痒,是手机的振动让他有了如此的感觉,急忙掏出手机,匆匆走向噪音小点的那个角落,接通了:“喂,老沈,什么事啊?”南海焦急地问。 “你在哪?”老沈问。 “我上班啊。”南海答:“有什么事啊?” “你最好今天过来一趟,这儿有法院的传票!”老沈说。 “什么传票啊?”南海焦急地问,心怦怦跳起来。 “上次法院判决书下来后,诚信食品不服,向中级人民法院上诉了!再过五六天开庭,到时候我叫你。”老沈说。 “怎么会这样?这个诚信食品也太不地道了吧?”南海说着,气愤不已,,刚要挂断电话,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义正词严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上班时间不准打电话啊?” “对不起,对不起……”南海讷讷地解释。 “光对不起就行了?来,在这上面签个字吧。”那人从上衣兜内掏出一本罚单,用签字笔胡乱的狂草一番,然后让南海签字,南海看了半天那狂草,竟然一个字也没认出来,以为是新加坡语言呢,只有那醒目刺眼的200让南海傻眼了,但又不认识这位领导,不知道他的来头,只好在罚单上硬生生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班后半小时之内将罚款交到车间办公室啊!”说完,那人急匆匆走了。 南海心里乱糟糟的,思绪时不时袭向心头,而那位领导的陌生严肃的面孔有时时闪现在眼前,南海只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认真巡检,即使腿部再次发痒他也没再去理。 下班后,南海换下工作服,从那鼓鼓的信封里拿出两张红艳艳的大团结,很是心疼地端详一番,然后紧握在手里,走进了办公室。 “来了,南海?坐吧!“那位领导指了指靠墙的排椅,非常客气,示意南海坐下,而后和蔼地说,“我叫单桂琪,是这个车间的主任,听说你家庭很困难,这次就不罚你了,你就安心工作吧。” “南海一听,非常感激,暗自发问:“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哪?奇怪!” “好了,没事了,你快回家吧!”单桂琪说。 “嗯!谢谢您,单主任!我走了,明天见!”南海挥手告别了单桂琪。 “好的,一路顺风!”单桂琪说。 到车棚推车时,郑仁君没有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他,南海老远看见了郑仁君,急忙问:“你怎么还没走啊?” “不是等你吗?”郑仁君说着,投开了车锁,推着车出了车棚,骑上了,南海也紧随其后,二人有说有笑走出了大门,行进在回家途中。 “今天你被单桂琪罚款了吧?”郑仁君关切的问。 “你怎么知道的?”南海有些诧异地问。 “呵呵!——”郑仁君笑了笑,接着说道:“他找过我了,我把你的家境全部告诉他之后,他没说什么,当我提起你,大加褒奖你如何才华横溢时,他居然双眼冒出奇异的光!“ “是吗?我也奇怪啊,开罚单时态度那么坚决,交罚款时居然态度大转变,破天荒地免除了我的罚款!”南海兴奋的说。 “那是因为,他想利用你!”郑仁君说。 “利用我?利用我什么呀?我一无是处,一无所有!” “错,你的文采!,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资源,最大的财富!”郑仁君说。 “你怎么知道?文采又有何用?”南海问疑惑不解。 “听说,单位开办一份报纸,每个车间每月四篇的任务,用以宣扬公司或车间先进管理经验,表彰先进事迹等等,或许他想利用你!”郑仁君说。 “奥,是吗?”南海问。 “是,我见过那份通知了。”郑仁君说。 说着说着,南海郑仁君已来到了县城,挥手告别,各奔东西,南海突然想起老沈的话,急忙折向,直奔旷世仁律师事务所,来到律师事务所,见大门紧锁,南海只好掏出手机看见了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南萍、南湖等人的,没来得及理会,而是拨通他老沈的电话, :“喂,老沈啊,下班了?” “是啊,下班了,你过来了?”老沈问。 “我刚下班就赶过来了,你方便过来一下吗?”南海似乎用乞求的声音说。 “好吧,你等我,我马上过去!”老沈说。 “嗯!——我等你!”南海说着,挂断电话,静静地等着老沈的出现。约莫等了十几分钟,老沈大腹便便地走来了,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卷帘门,走了进去。 “你看看这份传票。”老沈说着从抽屉里取出那份传票递给南海,南海仔细阅读着,牙咬的咯嘣嘣直响,心也凉了半截。连忙问:“怎么办,老沈?”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老沈依然成竹在胸地说。 “那就好,我回家了啊?”南海说。 “回去吧,有事我叫你!”老沈说着送走了南海,锁上卷帘门走了。 回到家中,南海居然有四个未接电话,南海一一回过去,都是南萍、南湖等让他过去拿钱的,南海一阵高兴,插好车开门进屋,没有妻子晓梅的身影,但见桌上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几行清秀的小字:“南海,回家后先去接文静,然后再做饭,我去干活了!” 第九十一章 看看表,早已错过了放学的时间,儿子仍然没有回家,南海有些焦急,心想:“是不是去了姥姥家?或者找同学玩去了?”,于是推车出门,匆匆赶往晓家村。(.)舒骺豞匫 “文静来了吗?娘!”推门走进岳母家,南海冲着里屋喊。 “没有啊,还没回家吗?”岳母拖着两条病腿半弯着腰,蹒跚着走出屋来,满脸憔悴,焦急地问:“他妈没去接他呀?” “没有,他妈去干活了!”南海说。 “干活了?去哪儿?”岳母问彐。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下班回来。”南海说。 “你在家等着,我出去找找。”岳母说着,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向外走。 “别了,娘,不找了,会自己回来的,我先回家做饭了,他一回来,就让他回家。”说着南海骑上自行车走了褓。 回到家中,南海赶紧做饭,心里总是想着什么,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似得,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妻子晓梅回来了,刚一进院兴高采烈高声喊道:“做饭了吗?饿死我了!” “做了!自己盛上吃吧!——”南海没好气地回答。 “呦,怎么了?吃枪药了?”晓梅问。 “谁让你去干活了?也不接孩子!……”南海的脾气更大了火气直往上冲。 “文静还没回来?”晓梅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 “回来不回来你还看不见啊?”南海板着个脸没好气地说。 “别说了,我去找!”晓梅说着气呼呼地出去了。 夜幕拉开,乌云翻滚,黑压压一片,无情地抢走了最后一丝光亮,令人窒息,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南海越发觉得事情的不妙,左等不见儿子的到来,右盼没有妻子的踪影,南海心急如焚,掏出手机拨通了晓雨的电话。 “喂,南海,什么事啊?”晓雨问。 “文静在你家吗?”南海说。 “没有啊,怎么了?还没回家吗?”晓雨的声音有些焦急了:“让鹏鹏去找找啊,你别着急。” 半小时后南海紧握着的手机响起了,南海急忙接通:“喂,哥哥,找到了吗?” “你快过来吧,转盘路,文静出事了!”晓雨说完挂断了电话。 南海一听头“嗡”的一声,差点昏过去,血压顿时升高,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多想,冲进雨幕,推车出门,骑车直奔转盘路。 借着路灯的光亮,透过雨幕,南海隐隐约约看见转盘路上挤满了人,冲过去,拼进人群,南海看见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雨水无情地浇到他们的身上,南海俯下身子去抱文静,有人阻止说:“被车撞了,不能马上去扶,等一等,救护车一会就来了!” 南海蹲下来,轻轻的为文静擦拭着脸上的雨水,眼泪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来,不一会救护车拉着长笛溅着水花,呼啸而来,医护人员将这两个受伤的孩子抱上车,南海、晓梅和晓雨等人跟着上了车。 急诊室里,医护人员竭力为他俩抢救,很快文静苏醒过来,一头扑在晓梅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没事,不哭,不哭!”晓梅说着将文静紧紧抱在怀中。 “大夫,怎么样啊,文静?”南海焦灼的问。 “去给他拍个片,做个ct,全面检查一下”大夫说。 “嗯!好。”南海说着抱着文静爬上二楼,一番检查后,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南海将片子拿给大夫看,大夫仔细看过之后对南海晓梅说: “没什么大碍,就是被车撞晕了,皮外伤,挂个消炎针,吃点药防止感染,就行了,不用担心。” 这时晓雨已经为文静办好了住院手续,一位护士领着他们走进一间病房,文静躺下来,护士为他扎针输液。 “文静,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放了学怎么没回家也没去你姥姥家?”晓梅故作生气的问。 “放学后没见你来接,小林约我去转盘路玩,玩着玩着天就黑了,正准备回家,迎面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把我们撞到了……” “三轮车呢?”晓梅问。 “不知道!跑了吧?”文静回答。 “他妈的……”南海紧咬牙关气急败坏骂道。 “妈,小林怎么样啊?醒过来了吗?和他妈说了吗?……”文静不时询问着。 “不用担心小林,他妈会过来的。小林会没事的。“晓梅安慰着文静。 正说着小林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雨水打湿衣衫,薄如蝉翼的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彰显着迷人的身段,俨然出水芙蓉,艳丽迷人,众人情不自禁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位美女,欣赏着她的娇艳婀娜与妩媚,小林妈浑然不觉,只是一味的哭,哭的像个泪人。 “小林,小林在哪?“小林妈精神恍惚激动异常,冲着文静问。 “刚才还在急诊室,走,我陪你过去看看。”南海说着把文静交代给晓梅,出去了。 “你别担心啊,不会有事的。”南海安慰道。 穿过长长的走廊,南海领着小林妈来到急诊室,小林仍未苏醒,小林妈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喊着念叨着小林的名字,大夫急忙制止:“肃静肃静!“然后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牌子。南海也不住的安慰:“别担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先去给他做个全面检查吧?”大夫望了一眼小林妈吩咐道,小林妈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听见大夫的话,一味的哭,南海急忙拉了她一把,然后抱起小林走向二楼,一番检查过后,将片子拿给大夫看,大夫叹了口气对小林妈说:“,需要手术,颅内出血!” “啊?!怎么会这样?”小林妈禁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 “手术复杂吗?”南海问。 “颅内脑干出血量不是很多,微创治疗应该行得通。”大夫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南海问。 “保守治疗也可以,只是怕有后遗症。”大夫说:“还是去办理住院手续吧?大夫望了一眼小林妈,催促着。 “嗯!——等着我啊儿子?妈妈马上就给你治!”小林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疾步奔出,直奔住院处,湿湿的尖尖的高高的鞋跟跺在楼板上发出“咔咔咔”的震天响声,一不小心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南海急忙跟上扶了她一把,然后南海紧随其后:“我陪你去!” “不用,你回去陪着文静吧!”小林妈推了他一把,劝道。 “没事,走吧!“南海说着指了指住院处。 “住院吗?请出示身份证,医疗小本和诊断证明,交押金!”工作人员探出头来,对小林妈说。 “走的急我们什么都没拿,只有诊断证明,刚刚做的检查。”小林妈解释着。 “让你家里人给送过来吧?”工作人员说。 “我老公高血压犯了,在家养着,自己都顾不了自己,来不了,不然先办上住院,我一会回去拿!行吗?”小林妈恳求着。 “那不行,医院有规定,我说了不算!”工作人员说完,关掉了那扇小小玻璃窗. “这样吧,小林妈,我看明白了,什么是要身份证啊,说白了就是要押金啊,我这儿有钱,你先给小林办上住院吧,小林需要马上手术!”南海诚恳地说着,从衣兜取出那个被雨水侵透的信封,查看了里面的大团结,并没有湿透,只是软绵绵的贴在了一起,散发着体温的余热。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用你们的钱?文静也在住院,再说你们还急着买房子呢?”小林妈推让着。 “不瞒你说,这正是准备买房子的钱,今天刚从同事那儿借的,不过救人要紧啊,别想那么多了!”南海说着,将那些潮湿的软绵绵的钱塞给小林妈。小林妈激动不已,感激涕零,连连称谢,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准备为小林手术。 执刀的大夫细细的高高的个子,虽然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南海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南海的同学兼发小,家中邻居小孙。 小孙认出了南海,有些诧异,急忙将南海拉到一边,轻轻问道:“你老兄艳福不浅啊,这么快就换人了?还是个大美女!嫂子知道不?” “哪里话呀?咱哪有那本事?是她儿子和我儿子一起玩,被车撞了,我儿子和你嫂子在那边输液呢!”说着指了指外科病房楼。 “文静也受伤了?伤得怎么样啊?”小孙问。 “没什么,就是皮外伤,消消炎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南海说。 “奥,那就好。”小孙说完去给小林做手术,示意小林妈南海到外面等候。手术紧张进行中,小林妈和南海来到排椅坐下焦灼的等待着,南海有话没话地安慰着:“不用担心啊,这位大夫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名牌大学毕业,很有本事的,加上他家祖祖辈辈是医生,技术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小林妈点了点头,深情地望着南海说:“谢谢!你快去看文静吧?” “再陪你一会儿,等手术结束吧?”南海道。 “那也好,谢谢你!”小林妈说。 “ 第九十二章 备受等待的煎熬,小林妈沉默不语,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和南海的存在,心绪难宁,往日天真烂漫的儿子、风流倜傥的丈夫那熟悉而亲切的身影交替涌现在脑海,想想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小林妈双眼模糊了,禁不住饮泣起来。(.)舒骺豞匫 “怎么了?不要担心,没事的!”南海急忙安慰。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强光灯“唰”被关掉,小孙开门走出来,对小林妈说:“恭喜你,手术很成功,过去看看吧!” 小林妈一听,喜出望外,起身跑进手术室,高喊着:“儿子,儿子,我的好儿子!” “不要那么大声喊,他需要安静,需要休息。”小孙叮嘱道彐。 “知道了,谢谢您大夫!”小林妈感激不尽,回转身紧握小孙的手,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我应该做的,也算他造化好,没伤着要害部位。”小孙说着招呼护士将小林推进病房,而后交代几句,回到了值班室休息了。 南海陪着小林妈来到小林病房,刚想坐到床沿,手机响起来了,掏出来一看是妻子晓梅的,接通后就听见晓梅说:“文静挂完针了,睡着了,咱现在回家啊还是明天回家?褓” “明天吧,都这么晚了,天黑又刚下过雨,路上不好走。”南海说着要挂电话。 这时晓梅问:“小林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也睡着了。”南海答。 “你快回去吧!没什么事了,我自己就行,回去吧!”小林妈催促南海道。 “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南海说着站起身来刚要离开,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我可以用用你的手机吗? “给!”,小林妈从潮湿的衣兜里掏出手机,连看没看递给南海,南海拿过来一看,惊叫道:“关机了!是不是进水了?” “啊?!——”小林妈也惊叫一声,然后手足无措,焦急地嚷道:“这可怎么办?” “没事,我来处理。[.超多好看小说]”南海说着,急忙取下手机的电池,见电池上附着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急忙走出病房,来到了医生夜间值班室,非常客气的敲了门,不久就听见屋内有人喊:“谁呀?什么事啊?” “我呀小孙!快开门呀!”南海听出了里面熟悉的声音,急忙喊。 “南海呀,稍等啊。”小孙说着披衣下床,给南海开了门。一见南海惊讶而亲切地问:“什么事呀老兄?” “有烤灯吗?”南海开门见山的问。 “有啊,你过来用吧。” “嗯!——好的。”南海随着小孙走进他的值班室,小孙从床下取出烤灯打开了递给南海,南海将手机电池靠近烤灯慢慢烤着,不一会功夫电池上的密密麻麻的水珠不翼而飞,南海又将手机靠过去,认真地烘烤一番,觉得差不多了,将电池安装好,开机试了试,居然打开了,兴奋不已,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拨出去,听到了自己手机响了,然后挂断,再拿自己的手机回拨,也通了,告别了小孙来到小林病房,将手机递给小林妈说:“好了,你试试!”小林妈正要查找电话簿的号码,南海说:“拨这个号,现成的。”小林妈拨出了南海的那个未接电话,南海手机响起了。 “有事打电话啊,这是我的手机号!”南海说完深情地望了一眼小林妈,急转身走出病房。来到文静的病房,晓梅急忙问:“怎么样啊小林?” “刚刚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南海说。 “奥,这么幸运啊!该着小林妈有福!”晓梅说。 “你知道给小林做手术的大夫是谁吗?”南海问。 “不知道,谁呀晓梅说。 “咱老家的邻居小孙啊.”南海说。 “奥,他呀?“晓梅说。 “是啊!和我一起长大,一起上坡拔草、一起放猪放牛……可人家考的医学院,我却考了个什么国际贸易学院,到头来,灰溜溜下岗了,而他却青云直上,当上了麻醉科主任……”南海越说越激动,感慨万千。 “你村就是出人才,出大干部。”晓梅说。 “你们村不是也有个来院长吗?那人也不错,没有官架子。”南海说。 “是啊!——”晓梅说着打起了哈欠。南海一见急忙指了指文静的床尾说:“上床睡吧,和儿子挤一挤凑合一夜吧。” “那你呢?”晓梅问。 “别管我,明晚我上夜班,明儿有的是时间睡觉。”南海说。 “你困了就把我叫醒,你再躺会儿,啊?!“晓梅用商量的口吻说。 “行!睡吧。“南海说。 晓梅脱下湿漉漉的布鞋,放到床底,脱下外衣和裤子,上床钻进了被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看来干了一天的活,又被文静这事折腾的筋疲力尽,躺下就睡着了。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从窗外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将伏在床边昏昏欲睡的南海唤醒,看看熟睡的妻儿,南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当南海心事重重郁闷烦躁之时,手机响起了,打开一看是小林妈的喜出望外,扫一眼晓梅,挂断了,悄悄走出病房,疾步来到了小林的病房。 “还没睡啊?”南海一见小林妈关切地问。 “刚刚,小林哭闹了一阵,哭的我心乱如麻,没办法只好给你打电话,好在现在又睡着了。”小林妈说。 “可能是饿了吧,或者是麻药败劲了他疼醒了。”南海说。 “真愁死我了!”说着,小林妈长长叹了一口气。 “凡事都要想开点,往好处想,愁一天乐也一天,为何不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这样想着心情就会变得舒畅,烦恼也就不那么折磨人了!你说呢?“南海说着望着小林妈的脸,小林妈羞涩的低下了头。 “对了,你快回去陪他们吧?我这儿没事了!”小林妈说着送走了南海。南海悄悄回到病房,伏在文静床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被打扫卫生的推门进来给惊醒了,南海手脚麻木,站不起来,只好慢慢活动活动试着站起来。 到上班的时候南海为文静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和小林妈打了声招呼,就听见屋内传出吵闹声。 “为什么不接电话?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个高亢的粗犷的声音怒吼着。 “不是怕你血压升高,受不了吗?”小林妈的声音。 “那总该吱一声吧,不然谁知道你彻夜不归上哪儿了?去干什么了?”男人不依不饶地吼道。 “我上哪?我还能上哪?!……”小林妈气的说不出话,哭起来了。南海晓梅和文静急忙走进去,为那男人解释清楚,男人不再说什么,小林妈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快去给小林补交押金吧,昨天的用完了,剩下的钱还给……”刚要说,看了看晓梅和南海,南海急忙说:“别的不重要,先去交押金吧!”告别了小林妈妈,南海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文静、晓梅一同回家了。 回到家中,南海洗洗上床躺了一会儿,晓梅上厨房烧水,冲了个鸡蛋花,端给儿子一碗,南海一碗,南海喝了,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被南海拦住了。 “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在家照顾文静,我睡一会儿就去老家。”南海说。 “今天回老家啊?”晓梅问。 “嗯!去雷雷家拿钱,昨天打电话说好了。”南海说:“顺便再去趟王宏宇家把麸皮钱要着。” “都快十年了,他还认账啊?”晓梅疑惑的问。 “那也得去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啊?我们是老同学,手里又有他的欠条!”南海说。 “奥,那你回家吧,我有空也去找找六叔看看他有没有钱。”晓梅说。 “嗯!——”南海答应着,丝毫没有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穿上鞋子,走出屋,推上车,准备回家了。 “你去买点东西带着,不要两手空空的,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的……”晓梅嘱咐着,“不要骑车了,坐车吧,那么远的路!” “多远啊?不就是七十里路吗,两个小时就到了,放心吧!”南海说。 南海骑着自行车匆匆往家赶,途径集贸市场,下了车,买了些母亲最爱吃的水果,父亲最喜好的散酒,割了些牛肉,骑车回家了。 两个多小时后,南海终于到家了,推开家门,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听见门外的响声,急忙走出屋来,看见了南海,三步并作两步走,踉踉跄跄过来帮忙推车,亲切地喋喋不休地问:“来了三儿?文静和他妈来了吗?” “没有啊,娘,他们忙啊,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南海答道。 “奥,文静还好吧?又长高了吧?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孙子文静了,文静见了我就哭……”南海母亲说着说着,竟然哽咽着扭过头去撩起衣角擦了擦眼泪。 “没事啊,娘,您孙子很好,都长这么高了!”南海用手比划着,回想起这几天发生在文静身上的点点滴滴,不觉鼻酸,但始终没有说。 “ 第九十三章 “娘,您还好吧?爱吃饭吧?”南海亲切问母亲。(.无弹窗广告)舒骺豞匫 “很好啊,也很能吃,就是你大大吃饭很少,顿顿离不了酒……”母亲说。 “奥,我大大哪儿去了?”南海问。 “上坡锄地了,天不亮就走了。”母亲说。 “奥,一定没吃饭吧?也该饿了!那么大年纪了不能再种地了!把地包给人家吧?”南海说彗。 “唉!不种地吃什么呀?能干动就得干啊,包给人家不合算,好了不说了,你坐下,咱包饺子吃!”说着老太太递给南海一个板凳。 “要不叫我妹妹来帮忙吧?”南海说:“她来了我就不用去了。” “前天你妹妹刚来的,别叫她来了,家里怪忙的。”南海母亲说着,收拾面桌准备包饺子,突然回头对南海说:“不然叫你妹妹来耍吧,你也好久没见她了吧?溺” “是啊,好久没见她了!”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 不到十分钟,南海就听到大门被推开发出“吱纽纽”的声音,南海起身出门,正是妹妹南萍,南萍见了南海亲切地问:“来了三哥?我三嫂和文静没来啊?” “嗯!我自己来的。”南海说着,帮南萍推车进院,插好车,走进那低矮的茅屋。 南萍洗了洗手开始收拾馅子,南海也帮着剁肉。正在这时,南海的父亲回来了,背着一大框青草,浑身的泥土,满脸的汗,不住的咳喘,将青草放到了院子中央,这时鸡呀兔的一股脑涌过来,拼命抢食,看见父亲苍老的脸,南海心疼的说:“大大,以后别干了,都八十的人了,受那罪!” “不行啊,三儿,活着就得干啊,你们在甜水里泡大的,没经历过挨饿的滋味啊!”南海父亲说着,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刚要说,被老太太止住了:“别说了,进屋喝点水压压。” “你先坐下,我给倒水!”南海说着拿过来一个凳子让父亲在阴处坐下,这时南萍倒了碗水端出来,递给了父亲。 喝了水,这位老父亲继续讲述着“大跃进”,讲着讲着,又有些咳嗽,急忙从腰间取下烟斗,装上洋金花点上了,猛吸几口,咳嗽止了,呼吸顺畅了,说话的兴致也越发高涨起来。 讲完了大跃进,突然话题一转:“你同学王宏宇麸子钱给你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南海回答。 “唉!白搭了,听说他借了很多钱,天天有上他家要钱的,前几天有人去他家要,他拿刀把人砍伤了,他自己也抹脖子了!要账的没要着钱不说,还把他送进了医院抢救!”南海父亲说着,叹息着。 “后来怎么样了?”南海问 “不知道,说是在城里住院。”父亲说。 “奥!唉!——”南海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你那女同学叫什么英那个,还记得吗?”父亲问。 “啊!”南海不想再提那些伤心往事,尤其那年上东北考学找黄全英办理户口的事,只好敷衍着将话题叉开,但见父亲依然想说,就不再阻拦,只是佯装在听。 “那钱也白搭了,我去她家要了几回,刚开始她父母还讲理,光啦好听的,但后来,见我去的很勤,她家就不讲理了,把我架出门来,还打了我一顿!”父亲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了。这时,南海的母亲在屋里喊道:“别说了,三儿就不愿听这些!”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父亲不再说什么,只是长吁短叹。不一会补充道:“我是担心孩子太老实、太愚了,老是吃亏啊。[.超多好看小说]” 不一会功夫水饺包好了,母亲开始烧水,南萍出来凑过来聊天。 “三哥,钱凑得怎么样了?”南萍问 “差不多快一半了吧。”南海说。 “不够的话我再去借点,先给这五千。”南萍说着从车篮子红书包里取出一打大团结递给南海。 “行,不够再说。”南海答应着,将钱装进衣兜。 “放好啊,三哥!”南萍千咛万嘱。 “嗯!”南海答。 “凑钱干什么?”南海父亲有些吃惊地问。 “我三哥买楼了在城里。”南萍抢先回答。说着回过头对南海说:“咱二哥在青岛也买的楼,说是四十几万,加上利息近六十万,所以就别指望他了!” “嗯!我知道了,二嫂打电话跟我说了”南海道。 “诶!雷雷最近学习怎么样啊?”南海问。 “还行,刚升上初中,考了个全乡第一!”南萍自豪的说。 “是吗?这么厉害?”南海赞叹道。 “唉!可惜,视力太差了!……”南海父亲叹息着。 “好了,吃吧,水饺打出来了!”南海母亲从屋里喊道。 “走!吃饺子去!”父亲站起身了来,拉着南海南萍走进浓烟滚滚的低矮的茅屋。 “来,喝点酒吧?”南海父亲从桌下取出酒桶,给南海倒上。 “我不喝,你喝吧大大!”南海劝阻父亲不要再到。 吃完了饺子,南海告别父母和南萍,骑上自行车匆匆赶往城里。,来到家中,不见妻子晓梅踪影,只有文静在看电视,南海问:“你妈哪去了?” “我不知道,她没说上哪。”文静回答。 “我回来了!——”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晓梅的声音。 进门来。南海急问:“上哪里去了?” “借钱了!”说着从衣兜内掏出厚厚的红红的一打大团结递给南海。 “这么多啊?”南海一见,很是惊讶地说。 “六叔家五千,哥哥家五千,你可记好帐啊,别忘了有钱还人家!”晓梅嘱咐着,解释着:“六叔家的钱可是养老的钱,哥哥家没有钱,去找邻居给借的。” “放心吧!”南海说着从写字台抽屉里找出一个笔记本,一一记好了,将笔记本锁在抽屉里,然后说:“我还得去找我同学借点,我出去了!”说着走出门去。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响起了,南海一手扶着车吧,一手掏出手机接听:“喂,三哥,你现在有空吗?”是四弟南湖的声音,南海急忙问:“有空啊怎么了?” “你去农行办个活期存折,我马上把钱打过去!”南湖急促说。 “奥,好,我马上就去办!”南海说完挂断了电话。匆匆忙忙来到了农行,办理了一个存折,然后打电话告诉南湖帐号,几分钟后,存折上便有了一万元的现金。南海一见喜出望外,急忙将钱取出了收好了,再去找同学借钱了。 途中,南海美滋滋的想着心事,心情欢呼雀跃,情不自禁的唱起了小曲儿,这时手机又响起来,南海急忙掏出来接听,是小林妈的,南海好一个激动,就听对面说:“南海,你在哪儿?过来一趟,好吗?” “上哪儿?出院了?”南海问。 “没有,来医院吧!”小林妈说。 “嗯!——”南海答应着,调转车头直奔医院。来到小林病房,南海又见到了那位亭亭玉立艳丽迷人的荷花仙子。 “来了?南海!谢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小林妈感激的说。 “这算什么,应该的!别客气了。”南海说。 “给!还给你!”小林妈说着,塞给南海一打红彤彤的大团结。 “先用着吧?”南海推让着。 “不了,不能耽误你买房子啊!”小林妈说着,指了指床沿让南海坐,南海接过钱,没有坐,寒暄几句走出病房,没走多远听到一个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哥呀!我的哥呀!——”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南海觉得这声音似乎很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紧接着哭声一片,招来了不少闲人过来观看,南海很是好奇的凑过去,来到了那个死者面前,不觉目瞪口呆!原来,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欠他八千元麸皮款的老同学王宏宇! 南海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往日与他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如在眼前,挥之不去……不知怎么回的家。 天黑下来,南海浑浑噩噩,心事重重,没精打采,晓梅见状急问:“今晚不上夜班了?快吃点去吧!”南海只是答应着,泪流满面。 “怎么了?南海!”晓梅关切地问。 “我同学死了!”南海哭哭啼啼地说。 “哪个同学啊?”晓梅问。 “替我卖麸皮那个王宏宇!”南海说。 “那怎么办?他不是还欠咱家八千多元吗?”晓梅惊叫道:“那钱怎么办呀?还能要回来吗?”晓梅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很是伤感地问。 “怎么要?找谁要?……”南海激动的嚷道。 晓梅不再说什么,郁郁的走进厨房为南海盛饭。看着妻子捧上的热腾腾的米饭,南海丝毫没有胃口,只是稍稍吃了点,心事重重的骑车走了。 “ 第九十四章 挑灯夜战,在明亮的灯光下,隆隆的机器声驱走了夜的安宁,演奏出优美和谐的乐章,南海背起工具包,穿梭在生产线上,仔细巡检着,认真呵护着每一台设备,而心绪难得安宁,——王宏宇那熟悉的身影亲切的面孔,那音容笑貌举手投足时时在脑海涌现。舒骺豞匫正在他沉浸在往事之中时,车间主任单桂琪打来电话,和蔼而亲切地说:“你好?南海!忙吗?” “你好主任?!还行啊,什么事啊?您说吧。”南海很客气地说。 “求你个事呗,你有时间时,写两篇报道吧?公司局域网催稿急着发,最好今晚完成,明早下班以前交给我。“单桂琪说。 “写什么内容啊?“南海激动地问。 “一是车间管理方面的,比如严格执行公司管理制度啦、节能降耗啦安全管理啦等等等等,你就尽情发挥吧!……二是,把前几天停窑抢修的事报道一下,刚刚上任的老总很重视。”单桂琪说完挂断了电话。南海好一阵激动,赶紧将分散的思绪收拢回来,开始思考起来彗。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南海终于理清了思路,在值班室洋洋洒洒写起来,这时班长王金迎,同事郑仁君等人蜂拥而入,围住了南海,争着抢着要看南海的文章,一贯喜欢安静的南海受不了这种场面,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压抑自己的情绪对郑仁君说:“这样吧老同学,你给大伙念一念,看看哪儿不合适咱再改,毕竟要上公司局域网的,发上去全厂都能看到,所以咱得慎重。” “好,我来念,大伙认真听着啊!先念这一篇。”郑仁君说着,关好了门窗,清了清嗓子,双手捧着稿件,嬉皮笑脸地环顾了一番郎朗念道: 抢修在行贝动 由于长时间的高温炙烤,孰料磨损,高温氧化等诸多原因,1#窑窑口浇注料大面积脱落,窑口护铁开焊严重,大大影响了一线运转率,为遏制事态的蔓延,生产部决定及早停窑处理。[]为此烧成车间不等不靠,精心组织、周密安排,全力配合炉窑公司做好窑口修复工作。 5月18日早八点,一线止料停窑后,通知中控加大拉风,保持窑口足够负压,烧成车间安排人员穿好劳保护品冒高温顶酷热,打开了窑门,抬来了长梯、搭好了通道,领来了专用焊条,在化验室的协助下加热至350度,然后降至150度恒温2小时,根据说明书如法炮制,一切准备就绪后炉窑公司的师傅们便风尘仆仆赶来,从那一刻起便开始了长达三天的窑口修复工作。 三天三夜一晃而过,车间领导全力配合,吃在车间、住在车间,每天只睡四个多小时,熬红了双眼,用凉水洗去满脸的疲惫继续投入工作。 与此同时,车间精心组织人员对系统进行了全面检查。更换了篦冷机液压站比例阀,彻底解决了液压站漏油导致蓖床工作异常的现象。清理了烟室、分解炉缩口、三次风管等处的结皮,检查了煤粉制备系统所有设备。更换了窑头电收尘平拉链。检修了入窑斗提。 总之,这次1#窑的全面检修意义深远,为三季度的持续运转奠定了基础。 念完之后,大伙有些失望:“南海,怎么没我们什么事啊?”、”班长王金迎一本正经的说。 “是啊,怎么没提到我们呀?”大伙开着玩笑,责问道。 “有单桂琪吗?”南海道。 “哈哈哈!……”大伙齐声笑起来,总算有些平衡了,而后说,“还是看下一篇,仁君快念!”郑仁君将稿件交还南海,换了另一篇,郑重其事地读起来, 车间管理日臻完善 、一、设备管理方面,1,要求所有巡检工严格按照《设备操作规程》、《作业指导书》认真巡检设备、操作设备,尽早发现问题排除故障,将故障消灭在萌芽状态,绝不放过任何纰漏,坚决杜绝停窑事故。2,要求润滑工严格遵循《设备润滑规定》,做好设备的润滑工作。3,针对设备运行中暴露出来的种种问题,利用停窑时间进行技改,比如选粉正反转绞刀的改造,根除了绞刀固有的弊病——轴易断,难更换,为选粉设备整体正常运行奠定基础。4,针对设备存在的跑冒滴漏现象进行根治 。5,吃住在厂,及时掌握设备夜间运行情况,多次避免事故停窑。 二,精打细算,降低成本。1,煤场管理日臻完善,对原煤的进场入库建立台账,做到心中有数。未因断煤而停窑。2,杜绝设备临停,加强维护保养使设备长期处于良好运行状态,以提高台式产量和设备利用率{曾经连续半月日产3000吨以上,其中三月份平均日产超过2950吨}3,严格控制备品备件的领用,主张修废利旧以降低生产成本。 三,现场管理再上新台阶。1,对职场卫生定期不定期检查,检查结果与工资收入挂钩,严格考核,2从生产线上抽出焊接能手先后对孰料下料溜子、斜拉链底部等多处老大难进行处理,3,改造孰料库顶、生料均化库底、煤选粉袋收尘,解决了冒尘现象,4,清理绿化带周围杂物,疏通水渠,鉴于杂物多、铲车忙,我从家中开来了手扶拖拉机,带领车间人员进行清理,营造一个舒适优雅的工作环境。 四,安全管理方面,教育下属牢固树立安全第一的生产理念,强化安全意识,严格遵守公司及车间制定的各项安全制度,不酒后上岗,不违章操作。 总之,在公司领导班子的正确领导下,在生产部各级领导的正确指挥下,在机修电修等其他职能部门的通力帮助下,车间上下,凝心聚力,结成合作,各项工作我们开展的有条不紊有板有眼,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当然成绩只能代表过去,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会胜不骄败不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竭尽所能,为做大做强公司事业做出新的更大贡献。 郑仁君一口气读完,累的够呛,连风带刺的挖苦南海道:“好你个南海,咱那么多年交情,还不如一个刚刚上任的单桂琪!” “那是,单桂琪是谁?是主任啊,你是谁呀?”南海笑着回答。于是大伙都笑了。 “大伙各就位吧!认真巡检。”王金迎说。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南海换好衣服,来到车间办公室,将那两篇稿件交给单桂琪,便匆匆回家了。 回到家中,南海打开抽屉,将所筹到的钱数了数共计五万六千元,拢了拢账,看看对起来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村部,捧到会计常运面前说:“表姐夫,你看我就凑了这些,先交上吧,放在手里也不安全!” 常运接过来认认真真的数着,南海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直待数完最后一张,常运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问南海:“你这差的也太多了吧?不如你去找找书记吧,看他什么态度,钱先放这儿,我给你打个收到条,只要书记同意,咱马上下账,不同意再给你。” “书记在哪?”南海问。 “那儿!——”常运将钱放进抽屉锁上了站起身来,走出屋指了指路北那个大院。 穿越马路,南海来到大院,逢人就打听,终于找到了书记吕德生,吕德生老远看见了南海,很是亲切地喊道:“来了,南海?稀客啊!”而后笑着跟南海握了握手。 “找您有事。”南海讷讷地说。 “什么事?”吕德生仍然和蔼的问。 “我想买的房子,钱还没凑齐,您看能不能先交一部分,剩下的我再回去凑?”南海终于鼓起勇气说。 “凑多少了?”吕德生笑了笑和蔼的问。 “五万六!还差两万多。”南海说。 “这样吧,你过去找常运下账,办上购房合同,抽空再去借吧!”吕德生说完向南海挥挥手,南海感激不尽,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会计室,这时,常运正在接听电话,见了南海,指了指排椅示意他坐。南海耐心等待着,常运挂了电话之后,对南海说:“书记的电话,他同意了!咱签协议吧?” “嗯!好!”南海好一阵激动,急忙在购房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盖上手戳。 “给!——”常运说着将购房协议递给南海,南海双手恭恭敬敬接过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溜小跑回家了。 “怎么这么高兴啊?”晓梅一见南海兴奋不已的样子也被感染了,情绪马上高涨起来。 “那是,你看这是什么?”南海将购房合同递给晓梅,晓梅一见欢呼雀跃,笑脸绽放,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了南海。 “ “ 第九十五章 “南海,明天开庭啊!别忘了早过来,咱商量一下!”旷世仁律师事务所的老沈打电话给南海,南海很是激动,却也惴惴不安地答应了。[.超多好看小说]舒骺豞匫次日一大早,南海简单吃了点,骑车去找老沈,老沈也已早早端坐在律师所,聚精会神的研究者那些卷宗,见南海推门进来,稍稍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点头示意,指了指排椅让他坐等,南海耐心等待着,许久之后,老沈整理好那些卷宗,放在透明的塑料袋子,扣好暗扣,站起身来,对南海说:“走,咱去等车!”说完推开玻璃大门走向马路。南海正要继续向前走,朝着车站方向走去,被老沈叫住了。 “就在这儿等吧,跑市里的车就走这儿!”老沈说。 “奥!你不说我倒忘了。”南海尴尬地说。正说着,迎面来了一辆大客,老沈急忙招手,大客车靠右停下来,打开了车门,南海老沈走上车,环顾一番,车内除了司机和售票员,并无他人,售票员对着他俩很客气地说:“您好,请买票。“老沈瞥了一眼南海,坐着没动,南海会意,掏出钱来买上两张票,大客急速驶向市里。 大客风驰电掣般将公路两旁的树木、建筑房屋狠狠抛向身后,约莫一小时后,来到了市里长途汽车站,看看表时间还早,老沈摸了摸浑圆的肚子说:“今天早晨起得早,忘吃饭了,咱去吃海鲜吧?难得来一回。” 南海本能地将手伸向衣兜,家中仅有的百多块钱都带来了,除去来回坐车的费用,还剩几十元,吃海鲜恐怕很贵吧?南海心里想着,讷讷的说:“我没带多少钱!……”南海一副尴尬的样子。老沈一眼就看透了南海的心思,连忙说:“这么地吧,咱简单吃碗面条吧?充饥就行。”,南海只好答应了,郁郁的走进一家快餐店彗。 “您好?欢迎光临!”快餐店内服务员非常客气地迎上来,用极其浓厚的方言说:“请问想您吃什么?” “有面条没?来两碗!”老沈说。 “你吃吧,老沈,我在家吃过了!”南海抬头看了一眼老沈说道毕。 “呵呵!”老沈干笑了一下,而后说:“就是我自己吃啊,我知道你肯定不吃,你太会过了!”南海风言风语地说。 “奥,不是啊,老沈,我的确……”南海欲言又止,不再解释,老沈也尴尬地苦笑了一下。 “那你快吃吧!”南海见服务员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催促老沈快点趁热吃。 老沈毫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两碗面条一股脑儿倒了进去,然后打着饱嗝说:走,咱去打的!” “打的?!”南海惊问:“还很远吗?” “是啊,怎么了?”老沈疑惑的看着南海,而后解释道:这儿离法院很远很远,不打的恐怕会耽误开庭的!” “嗯!好的,走,打的去。”南海说着掏出十元钱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没有接,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南海,口无遮拦地说:“没出过远门啊?在家里十元钱,你也吃不饱啊?” “那要多少啊?”南海小声细气地问。 “二十!”服务员伸出了两个指头,不屑一顾地吐出两个字。南海不再说什么,很不情愿的丢下二十元现钞,和老沈走出快餐店。 一辆辆蓝色桑坦纳轿车疾驰在纵横交错的柏油路上,老沈随便一招手,就有一辆向他们驶来,停在了路边,南海老沈急忙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桑塔纳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市中级人民法院,付了款,南海跟着老沈下车,走进法院大门。当老沈南海走进民事诉讼厅时,南海见徐云山已经端坐在原告席,南海老沈来到被告席坐下来,南海心里乱极了,糟透了,原本自己是原告,依法维权,谁知今儿个居然成了被告?冤不冤啊?南海想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老沈倒是看透了南海的心事,急忙安慰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小声说:“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不了!” “是啊,有什么好紧张的?法律是公正的……”南海这样想着,居然不再那么忧心忡忡,不再那么愤世嫉俗。 南海这才放心了,不再多想,等待着法官大人的公正裁决。时间凝滞,墙上的时钟指针如同蜗牛一样死一般的缓慢爬行,左顾右盼,迟迟不见法官的到来。 终于到了开庭时间,一男一女,两位身着制服的法官才缓缓走进门来,走向审判席,随着法槌的重重一敲,操一口四川口音的审判长宣布了庭审开始,和县法院开庭没有什么两样,无论程序过程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南海由原告变成了被告,但经过老沈和徐云山的唇枪舌剑,最终还是很顺利的结束了庭审,南海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跟老沈踏上了归程。回到家,老沈说:“折腾了一天,不过也值了,这次官司肯定能赢!” “是吗?那感情好!谢谢你,老沈!”南海激动而感激的说。 “假如官司赢了,那诚信食品会让你回去上班,你还回去吗?”老沈一本正经地问。 “不打算回去了!”南海答 “你确定?假如给你个好岗位呢?”老沈问。 “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就要经济补偿!”南海态度很坚决,老沈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而是将话题叉开了说:“吃点东西吧,你该饿了!” “我不饿,你去吃吧!”南海说。 “走吧,一起去吧!“老沈拉了一把南海,走进旷世仁律师事务所附近的一家餐馆。南海边走边将手伸进衣兜,紧握住那剩余的二十元整,惴惴的走了进去,老沈这次没有点菜没有叫饭,而是要了一根圆火腿、两根烤肠、一包榨菜、一瓶可乐和一包煎饼,服务员将这些一一装进方便袋,递给了老沈,老沈拿着就走,将南海独自丢下,南海只好结账,服务员熟练的摆弄着计算器,很快累加出结果,告诉南海总共二十一元,南海将兜内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只差一元,非常尴尬地说:“差你一元,可以吗?” “那怎么行?我们是小本经营,要是都像你,这生意还怎么做啊?”服务员振振有词的说。 “对不起,我没有了,要不抽空我给你送过来?”,南海恳求道。服务员很不情愿地说:“那行吧!别忘了啊!” “嗯!一定,忘不了!”南海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匆匆来到旷世仁律师事务所门前,透过玻璃大门,见老沈正自斟自酌,独享其乐,南海腹内饥肠咕噜,该回家吃饭了。投开车锁,骑上自行车匆匆回家了。 “怎么样啊,南海?”一进家门,晓梅就急不可耐的问。 “还行吧,就是!……”南海为难地表情,讷讷的没有了下文。 “就是什么啊?你快说啊,急死人了!”晓梅说。 “咱家没有钱了,所有的都被我花光了,本来走的时候还记得回来时顺道给你拿药的,可是今天都花完了!”南海说着,看着妻子黄黄的瘦削的脸,眼睛湿润了。晓梅见状急忙安慰:“没事,不就是没有了维生素b4吗?先吃着甲巯咪唑也行啊。”晓梅温柔的说道。 “那怎么行?光吃甲巯咪唑有副作用,缺少了b4会使白细胞减少的,很危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南海有些生气地说。 “那好吧,我再去想办法,你不用管了,先吃饭吧!”说着走进厨房,为南海盛饭。 看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南海丝毫没有食欲,晓梅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不好吃啊,将就着吃点吧,你来了,没事了,我可以去干活挣钱了!”南海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着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再表露自己的心事。 南海有些心力交瘁,躺下了休息一会儿,晓梅不忍打扰,悄悄带上门出去了。 不知不觉南海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彩票中了大奖,喜出望外,用这钱还清了所有房债,给妻子买来最好的药。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在锁孔内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铁门擦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将南海惊醒,方知是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晓梅轻轻走进屋,见南海已经睡醒,长吁短叹,急忙过来安慰:“醒了?看这是什么?” 见晓梅手里捧着一叠现金,南海一阵激动,翻身下床,惊问道:“哪儿来的?” “从单位预支的,先用着吧!”晓梅说着将钱递给南海,南海接过来拿了一张揣进衣兜,其余全部锁进了抽屉,然后说,我出去一趟,回来时将文静接回来,你在家做饭吧。 南海来到国营药店,为晓梅买了几瓶维生素b4和甲巯咪唑,骑车去接文静,这时手机响起来了,掏出来看了看是妹妹南萍打来的,急忙接了。 “喂!南萍什么事啊?”南海问。 “我三嫂在家吗?明天叫来进站啊!”南萍匆匆说完挂断了电话。带着儿子回到家中,将进站的事告诉了晓梅,晓梅答应着转身向外走。 “干嘛去啊?天快黑了!”南海说。 “我得去请假,明天不能上班了,得说一声。” “奥,那你去吧,快去快回啊。”南海说。 “嗯!”晓梅答应着骑车走了。 “ “ 第九十六章 “妈妈,等等我,我也去!”,文静见晓梅推着车出去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跑出屋来,追着要跟着。舒榒駑襻 “你去干嘛?在家做作业吧!”晓梅说。 “我不,回来再做!”文静说。 “要去就让他去吧,快去快回就是了!”南海说。 “那好吧,走,上来,我带你去。”晓梅说着,让文静上了车,然后骑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走了。刚好来到单位门口,文静突然提出要去姥姥家,说:“妈,我好久没去姥姥家了,想去看看姥姥。彗” “行,那你去吧,别到处去,等会儿我去接你!”晓梅说。 嗯!——“文静答应着,下了车,蹦蹦跳跳去了姥姥家,晓梅匆匆走进服装厂,刚一走进车间,就见加班的同事们亲切地向她招手,投来奇异的目光,有位同事忍不住问:“晓梅,你下班了,来干嘛?想和我们争加班费啊?” “你替我加班吧?今晚我还得约会呢!”一位年轻姑娘嬉戏着说。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晓梅简直插不上话,憋得脸通红,众人一见哄堂大笑,最后还是车间主任出来解围,对着晓梅亲切地问:“晓梅啊,还是好好回家伺候老公吧,不要和这些毛孩子一般见识。嚣” “呵呵,——”晓梅轻轻笑了笑,然后对主任说:“明天我有事想请假,您看?……” “有什么重要事,非去不可吗?咱这可是急着走货呀!能让南海替你去,就让南海替你去吧?”主任有些为难了,劝说着。 “是呀,就让你老公去呗!老是把他藏在家里生怕被人抢了去!”一位姑娘半开玩笑地说。 “是呀,让你老公去!”大伙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这儿可不能没有你,你不来我们多寂寞啊?” “哈哈哈!——”晓梅笑个不停,腰都笑弯了,最后止住了笑,一本正经地说:“这他可替不了,俺得去进站!”晓梅的话让大家啼笑皆非,最终又一阵哄笑,主任很是尴尬地说:“那好吧,明天上午去进站,下午回来上班吧!干不完明晚加班!” “嗯!——好的!”晓梅说着,急急忙忙骑车去接文静。 “喂!晓梅,过来,过来!——”一位邻居正站在马路对面,向着晓梅拼命招手,非常着急的样子。 “晓梅急忙穿过马路,来到那位邻居面前,惊诧地问:”什么事啊?” “你儿子惹祸了,你知道不”邻居说。 “怎么了?”晓梅急问。 “你儿子砸了人家车玻璃,人家要你们赔!”邻居说。 “赔多少啊?文静在哪儿?”晓梅又问。 “说是要四千!”垃圾答。 “四千?!——”晓梅惊呆了。见晓梅急的说不出话来,邻居不再说什么,而是伸手向着村前警务室的方向指去。这时晓梅借着夕阳的余晖发现远处警务室门前挤满了人,而且,不时传来阵阵吵闹声,晓梅顾不得多想,急忙骑上自行车,直奔警务室。 “你到底讲不讲理,砸我的车就得赔偿!”一位高大魁梧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双手卡要,伸着脖子,瞪着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着南海吼。 “谁说不赔了,不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吗?我家现在没有钱,你先去修着车,等我两天,发了工资,马上还你!”南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那不行!现在就赔!”那人当仁不让,态度很是坚决。 “这样吧,你这车是刚提的吧?先和厂家或4s店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返厂按上挡风玻璃,,回头再让南海凑齐钱还给你,你看行吗?”史学走过来,站到了那人面前,那人仰起头看了史学一眼,说:“新车出厂,人为原因造成的,厂家不会管的,连试都不用试。”那人说。 “这样吧,你在这座楼上也住了快一个月了吧?他南海也马上就搬到这座楼上了,你们很快就成为邻居了,这邻里邻居的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僵了可不好啊!你还是先去换上挡风玻璃,过两天来拿钱吧?”书记吕德生急忙过来劝架。 “就依书记吧,过两天我发了工资一定赔你!”南海态度有些缓和了。 “不行,就今天,给我四千元我马上走!”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谁的话都不好使。 这时晓梅挤了进来,四处寻找着,没见文静,急忙问:“文静哪儿去了?”,南海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转念一想,或许文静闯了祸跑了呢,不去管他,见晓梅焦急的样子,一位妇女拽了一下晓梅的衣角,轻声说:“你儿子被他们看起来了,在那楼道里!”,那位妇女领着晓梅来到了第一单元的楼梯口,晓梅向里一瞅,正见文静老老实静静地实站在那里,一副绝望的样子,一位三十上下的美女正监视着文静,文静见了晓梅嚎啕大哭起来:“妈!——妈!——”,文静只是哭,说不出话来,晓梅一见心疼的掉下泪来,急忙问:“怎么了文静?怎么了?说啊!“急的晓梅也跟着哭起来了。 “你儿子砸了我们的挡风玻璃!正好你来了,就赔钱吧?”这位美女当仁不让,气势汹汹地说。 “赔多少啊?”晓梅小心翼翼地问。 “四千!”这位美女非常麻利的回答。 “怎么多?我们刚买了房子,你就可怜可怜少要点吧?”晓梅哽咽着哀求着。 “不行,少了四千门儿都没有!”美女态度异常坚决。 “那这样吧,他爸爸过两天就发工资了,发了工资就还你们,你看行吗?”晓梅依旧苦苦哀求着。 “不要耍花招了,就今天晚上,拿来四千元,我们马上走,不然,我们可是知道你们家门啊!”美女朝着晓梅瞪了瞪眼,咬着牙说。正在这位美女与晓梅纠缠不清的时候,那位中年男人一个箭步冲过来,拉着美女就向那辆受伤的车里钻,然后启动了发动机,鸣着喇叭,驱散人群,消失在夜色中,众人带着种种疑问和猜测,议论着,各自回家了。 “肯定是他老婆来了,不然不会跑!”有人说 “他这位情妇和他一个德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有人说。 “据说他们在搞什么传销?公安上都堵好几回了,就是没抓着。”有人说,“人家公安是吃素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啊!”有人反驳道。 说着说着,各自散开了。南海看了看受惊的文静和晓梅,心疼地说,咱们回家吧?” “走,回家!——”晓梅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文静啊,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闯祸啊?还要把你妈气死啊?”说着拧了一下文静的耳朵。 “到底怎么回事啊?”南海问。 “我们几个在楼下玩捉迷藏,玩着玩着不知是谁扔了一块砖头砸了我,我就扔回去,结果没扔准砸在车上了……”文静怯怯地解释。 “你为什么不跑啊?”晓梅说。 “老师不是说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吗?跑了万一有人告诉老师,那老师会批评我的。”文静据理力争。 “你呀!——”晓梅生气地说:“这样被人家讹上就好了啊?” “行了,别说他了,事情已经出了,以后注意就是了!“南海对晓梅说:”咱们回家吧?” “走,回家!——”晓梅说着,去推车,见南海步行着领着文静的手,忙问:“你是怎么来的?没骑车啊?” “我啊?那人去咱家叫的,和他步行来的。”南海说。 “他是怎么知道咱家的?”晓梅问。 “谁知道呢。”南海说,“不管那么多了,先回家再说。”正要往家赶,一道强光射来,南海、文静和晓梅被一辆桑塔纳轿车挡住了去路,桑塔纳停下来,亮着灯,没有熄火,车门打开了,从车上走出来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女人,女人走到晓梅跟前很客气地说:“大妹子,对不住了,真是对不起!——……”晓梅一见非常惊讶,连忙问:“怎么了这位嫂子?您是!——” “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个王八蛋有了几个臭钱,就沾花惹草,找了个情妇,到处胡作非为,我正找他离婚呢,知道他住这儿,就是没逮着他……” “原来他是你老公?”晓梅惊讶地说。 “以前是,现在他早就变心了,所有心思都用在那个狐狸精身上了……”这位中年妇女越说越气,最后恨得咬牙切齿了:“妹妹求你个事呗?”中年妇女可怜兮兮地用商量的口吻说:“我给你留下电话号码,他一来你就给我打电话好吗?”晓梅点了点头,有些同情眼前这位女人了。 “我保证,他们不再为难你们,你们不用赔偿的!”见晓梅有些可怜,中年妇女补充道,临走,中年妇女一再叮嘱晓梅,那人一来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 “。 第九十七章 回到家中,没吃没喝,文静悄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南海晓梅简单洗漱之后熄灯上床了,静静的躺着,相对无语,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夜,死一般的静,心,死一样的沉,好像被万吨巨石牢牢地压住了,突然门外一阵汽车轱辘碾压磨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咔”的一声,炸雷般震天巨响,好像什么异物砸到了铁门上发出的声音,晓梅吓得猛然扑到南海怀里,南海也已经打了个冷战,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文静似乎也吓蒙了,翻身下床,光着脚跑进里屋,钻进南海被窝。舒榒駑襻 “别出声,他们不知道咱在家,或许闹一阵子,不见动静就走了!”南海轻声对妻儿说。 晓梅泪如雨下,文静瑟瑟发抖。 “不要怕,不要怕!——”南海安慰着妻子和儿子,自己却也毛骨悚然,身体有些哆嗦了。 “快滚出来!——拿钱来!——”一阵嚣张的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如同炸雷般将寂静的黑夜轰得粉碎,前院的狼狗凑着热闹,跟着狂吠起来彖。 “那怎么办?打电话给他老婆吧?”晓梅将头埋在南海怀里,哽咽着说。 “他老婆能来吗?能找到咱这儿?即使来了能帮咱?毕竟人家是一家人啊!”南海疑问。 “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晓梅央求着郦。 “那好,你找她的手机号码吧!”南海焦急地说。晓梅摸索着翻遍所有衣兜,没有找到那张纸条,惊叫道:“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放进衣兜里了呀?”晓梅急着找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起身下床,要去开灯,被南海拉住了:“开灯,他们不就知道咱在家了吗?” 晓梅被南海拉着回到床上,这时听见门外狗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凶,似乎有了猛扑和撕咬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尖叫声、呻吟声和汽车发动的声音,,约莫十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南海怯怯地摸过来一看,是姐夫史学的,急忙接听:“喂姐夫,什么事啊?” “走了?”史学问。 “走了!似乎是被够撵走了!”南海说。 “前面的邻居够义气,好了,没事了,睡觉吧。”史学说着挂掉电话。 一切归于平静,漫漫难捱的长夜开始了,晓梅南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熬到了天亮,心里才觉得轻松了许多,晓梅起床,走进厨房将锅里的饭菜热了热,盛在碗里摆到了饭桌上,招呼南海、文静吃饭,匆匆吃了,南海去上班了,临走嘱咐几句:“你今天哪都别去了,就在家呆着,看好文静!” “文静不去上学了?”晓梅问。 “今天就不送了,叫他在家看书!”南海说。 “妈妈,我想去上学!”文静央求着,晓梅并没有为他讲情,而是白他一眼,生气地说:“让你出去惹祸啊?” “我听话还不行啊?我听话还不行啊?”文静苦苦哀求着。 “那也不行!就在你屋待着,自己看书去!”晓梅说着收拾起家务来,南海上班走了。 文静绝望地慢腾腾走进自己的房间。 在岗位,南海认真巡检着,心里却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老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似地,想着想着,手机的振动将他沉睡的思绪唤醒,他急忙跑进值班室,接听电话。 掏出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南海忐忑着,没有接,对方似乎毫不舍气,丝毫没有挂断的意思,南海只好按了拒接。但不一会儿,这个号码又出现在手机荧屏上。最后,南海还是硬着头皮接听了。 “喂,您好?哪位?”南海很客气地问。[.超多好看小说] “你是晓梅家属吗?我老来啊!”对方也很客气说,声音有些紧张。 “奥,来院长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南海问。 “你在哪?来医院一趟吧!”来院长说。 “怎么了?我在上班啊,再两个小时就下班了!有什么事你说吧!”南海说。 “你妻子晓梅需要住院!你抓紧来吧。”来院长说完,欲言又止。 “住院?为什么要住院?到底怎么了?您说吧!”南海央求着。 “实话对你说吧,她得了肝硬化,脾肿大需要做手术。”来院长实情相告,南海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大脑嗡的一下短路,一片空白! “终于捱到了下班时间,南海骑上自行车一路狂奔,来到了晓梅所在的医院,找到了肝病科,见到了晓梅,南海一眼就看见晓梅的腹部高高隆起,如同即将分娩的样子,晓梅见到南海,扑到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引来众人观看。 “不要哭,晓梅怎么了?”南海用手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呢!” “嗯!——”晓梅答应着,止住了哭泣,拉南海到走廊里轻声说:“我到底怎么了,你去问问来院长!”晓梅说。 “行,你先进屋等着,我去去就回。”南海说着将晓梅送回门诊室,去找来院长。 “来院长下班了,有什么事吗?”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夫和蔼的问。 “大夫,我想问一下晓梅的检查结果……”南海讷讷的说。 “奥,晓梅呀,她的情况很不好,应该马上做手术!”大夫说。 “做什么手术?”南海问, “你看见她的肚子了吗?鼓得像个皮球似地,急等着要炸!那是因为脾肿大吞噬了大量白细胞,使得肝功异常,导致腹水……”大夫滔滔不绝的讲着,南海心里又急又怕,急忙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排水,减轻她的痛苦!”大夫说着,催促南海去办理住院手续。 “我没带钱……”南海吞吞吐吐地说。 “你怎么也得回家一趟啊,给她拿些生活必需品,比如餐具、脸盆、毛巾、换洗的衣服等等等等。”大夫说。 “嗯!好的!”南海说着跑出医生办公室来找晓梅。 “你在这等我,我回家一趟马上回来!”南海嘱咐着, “嗯!你回家吧,把咱娘带到咱家,让她陪着文静,文静自己在家我不放心啊。”晓梅说。 “好,放心吧,等我啊!”说完南海匆匆下楼,骑车走了。来到晓雨家,将晓梅的病情告诉晓雨,晓雨闻听泪流满面,急忙通知了晓蓉、晓正,于是分头行动,各自带些钱去找晓梅,南海去了岳母家,将她带到自己家中。 “文静啊,在家听姥姥话,你不听话把你妈气病了!”南海责怪着儿子。 “我妈什么时候回家啊?我也去!”文静哭着喊着要找妈。 “不知道,在家等她吧!”南海说着去收拾东西,从抽屉里取出仅有的那点钱,叮嘱几句,匆匆赶往医院。 病房里,晓梅正在输液,黄黄的药液通过透明的针管缓缓流进晓梅体内,晓梅的蜡黄的脸色渐渐红润了,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尿液的排出而变得凹陷下去,情绪变得平静了,慢慢觉得肚饿起来。 “吃个大包子吧?热乎乎的!”嫂子用颤抖的声音问,然后回头悄悄擦了把泪。 “待会儿吧,挂完针再吃吧。”晓梅说。 “感觉怎么样了?二姐!”晓正的妻子低声问。 “比先前好多了,肚子不涨了!”晓梅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感觉?我上班临走以前你也没说不舒服啊?”南海问。 “一天没把尿了,就觉着肚子越来越大,涨得厉害,实在忍不住了,就去了姐姐家,姐姐家今天过灰,忙不过来,给了我几百块钱让我来查查,抽了血,验了尿,做了彩超,来院长也没说什么,所以我也没害怕。”晓梅说。 “没事。,没事!——”姐姐晓蓉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纷纷落下,打湿了晓梅的洁白的被褥。 “就是啊,不会有事的,排完水就没事了!”南海安慰道 “可能就是昨晚吓着了!”晓蓉说,那阵势,谁摊上都会怕,深更半夜那人砸门,你姐夫打电话给前面的邻居,那邻居放出狼狗把他们吓跑了……” “我也觉着是,昨晚没合眼,今天老是迷糊,像丢了魂似地,你找个酒壶给我叫叫吧?”晓梅对南海说。 “行,待会儿让姐姐回家了,给你叫叫!”南海说着,抬头望了一眼晓蓉,晓蓉不再说什么,轻轻点着头。 当最后一滴药液溶进晓梅的身体时,南海将晓梅扶起身来,将脸盆里倒上些热水,用毛巾蘸着,轻轻的为晓梅擦拭着双手、脸和脖颈,然后取出餐具倒上热水,喂晓梅,吃饱喝足之后,晓梅对姐姐哥哥弟弟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放心吧!” “是呀,你们都回去吧!”南海说。 “那行,明天我们再来吧?”晓雨说着向姐姐递了个颜色,安慰几句晓梅,大伙一一恋恋不舍走出病房。 “南海,去,送送!”晓梅说。 “嗯!——”南海答应着跟了出来。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咱去找大夫商量一下吧?“晓雨说着,领着姐姐等人来到大夫值班室。(.好看的小说)舒榒駑襻 “大夫,您看,像她这种情况需要如何治疗啊?”晓雨问。 “说实话,这种病要想治愈是很难的,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我们能做的也就只能控制病情,减少痛苦,不让它恶化……”大夫很诚恳地说。 “来院长说是要马上手术——切脾,脾是干什么用的?切去会有什么后果啊?”南海问彖。 “脾是用来维持免疫力的,没有了脾感冒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们医学越来越发达,有办法补救!放心吧!”大夫说。 “什么办法?”南海问。 “可以用药物维持!”大夫说郦。 “那得多少钱啊,很贵吧?”晓雨问。 “是很贵,但别无办法。”大夫说。 “那怎么办,我家刚刚买的房子,房款几乎都是借的,工资又那么少……”南海很是为难地说,突然眼前一亮,对晓蓉说:“姐姐,你跟表姐夫常运说一声,托他给找个买主把楼卖了吧?”南海说。 “那怎么行?好容易买套房子,就要搬了,却要卖了?再说晓梅能同意吗?她可是做梦都想着住楼房啊!”晓雨说。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要盖三十几座楼吗?不用愁买不到!”南海态度异常的坚决,晓蓉一看很受感动,只好答应了,就这么办吧,南海说着,送走他们,自己回到病房。 “姐姐他们都走了?”晓梅见南海进来,急忙问。 “是啊,都走了,放心吧!”南海说。 “该睡觉了,昨晚没合眼,洗洗睡吧?”南海问。 “嗯!——睡觉,你也上来吧?”晓梅问。[] “这么窄的床,你自己睡吧,我在这儿趴会儿就行!”南海说着,指了指床尾,然后端起脸盆去了洗手间。不一会,南海打了些凉水,又倒上些热水,用手试了试水温,端到了晓梅跟前说:“来,先洗把脸!” “不是刚洗了吗?还洗?”晓梅问。 “洗洗吧,睡觉舒服!”“南海说着,用毛巾沾了些水,拧了拧,凑到晓梅脸上,轻轻擦拭。 “哎呀,真爽啊,谢谢你老公!”晓梅激动地说。 “呵呵,跟我还客气呢?”南海轻轻敲打了晓梅的脑门。弄得晓梅不好意思起来。 “来,洗洗脚,睡觉喽。”说完把晓梅的脚从被子里拿出来,半开玩笑地说:“呀,这么味啊?” “我自己来吧?”晓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开个玩笑,别当真!坐着别动。”南海说着,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了,就拿起暖瓶倒上些热水,再用手试了试,然后将晓梅的脚放进脸盆。 “怎么样?热不热?”南海关切的问。 “正好!”晓梅答。 南海仔细为晓梅洗脚,轻轻为她按摩着脚心,晓梅感动得流下泪来。 “瞧你,丢不丢啊?睡觉吧!”南海撕了些卫生纸为晓梅擦了擦脚,扶她躺下了。 “你也上来睡!我怕。”晓梅央求着。 “那好吧!”南海说着走出病房,来到了洗手间,脱掉鞋子,将脚放在水龙头上冲了冲,摔了摔脚上的水,伸进鞋子,走回病房。 “上来吧?‘老公!”晓梅娇滴滴地说。 南海挨着晓梅躺下了,晓梅顺势紧紧搂住了南海的脖子,哽咽起来。 “老公,真对不起,我拖累你了……”晓梅边说边哭,南海急忙安慰:“说什么哪?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之理?别哭,快养好了,你还得上班挣钱呢!” 不知什么时候,晓梅累了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这时觉得肚饿,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晓梅睁开惺忪的双眼,抬头朝门口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姐姐晓蓉,左手提个保温桶,右手提着方便袋,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晓梅一见,眉开眼笑,赶紧坐起来,南海扶了她一把,在她后背垫上枕头,起身下床,接过晓蓉手里的方便袋,拿到晓梅跟前的床头柜上,对晓梅和蔼的说:“等一等啊,我去打点水给你洗下手漱漱口。”说完拿起脸盆和牙缸走向洗手间。 打来了水,倒上些热水,为晓梅擦了擦脸和手,让晓梅漱了漱口,吐进脸盆,然后拿出筷子打开了方便袋,夹起饺子喂晓梅。 “保温桶里是小米粥,倒上冷着,边吃边喝。”见晓梅狼吞虎咽的吃着水饺,晓蓉怕她噎着,从床头柜里取出晓梅的铁腕,倒水冲了冲,然后打开了保温桶,倒满了小米粥。端到了晓梅面前。 不一会,晓雨等人也纷纷赶来,都带来了各种各样好吃的,堆到了晓梅面前,晓梅感激地说:“你们就别忙活了,我没事!” “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晓雨问。 “好了,可以出院了!你看!”晓梅指着自己的肚子,对晓雨说。 “呵呵,不急,多住些日子,完全治好了再走。”晓雨说。 “那得花多少钱啊?”晓梅问,深深叹了一口气。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钱是身外之物……”南海说:“安心养病吧,听话!” 晓梅不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来看晓梅的人越来越多,但都是娘家人,都带来些好吃的补品现金之类的东西,南海都一一记录下来。 上班的时候,来院长亲自过来问候:“感觉怎么样啊?晓梅!” “很好了,水也排的差不多了,感觉轻松了,也能吃饭了……”晓梅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 “那就好,来,躺下,我来看看。”来院长说着,让晓梅躺好,将手伸到腹部触摸着晓梅的脾,然后说:“似乎比昨天小了,安心养着……” “嗯!——”晓梅答应着,说了声“谢谢您,来院长!” “客气了,你忘了我们是老乡?一个村子住着!”来院长出去了指了指南海等人,南海等会意跟着出去了。 来到了来院长办公室,南海等人静静地站着,来院长说:“她的脾肿大,需要马上手术,你们回去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呢?”南海问 “挂几天针,恢复恢复,等各项指标正常了,再养好身子,就可以手术了。”来院长说。 “需要多少钱啊?”南海问。 “大约八千吧。”来院长回答。 “我的天,这么多?南海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看来房子是非卖不可了!”于是回过头来问晓蓉:“姐姐,昨晚我说的那事您回去说了吗?” “跟你姐夫说了,他答应去找他四姐夫了,放心吧,不然我再催催他。”于是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昨晚跟你说那事,你问了吗?”晓蓉焦急地问着,不一会,挂掉电话对南海说:“问了,正在联系买主,再等等。” “嗯!——”南海答应着,不再说什么。大伙纷纷走出了来院长办公室。 回到病房,护士已经为晓梅扎好了针,晓梅躺着床上静静地输液,脸色虽然好看多了,还是满脸的憔悴,看来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你睡会儿吧?晓梅!我在这看着。”南海说。 “嗯!——”晓梅答应着,合上眼,突然觉得有了小便的***,于是下床穿鞋,南海将她扶下来,穿好了鞋子,为她举着药瓶,搀着走进洗手间,方便完毕,搀她回病房。 每一天都是重复着前一天的动作,无非是挂针、排尿、吃饭、睡觉……”南海照顾的很周到,于是晓梅很快康复,该做手术了,晓雨突然将南海叫出去说:“手术咱不做了!” “为什么?”南海问。 “你想啊,脾是人体一个脏器,既然长了,自然有它的用途,切去了,万一来个感冒什么的怎么办?”晓雨担心的说。 “那就不做!”南海说,“让大夫给开些药咱办出院吧?” “行,大夫说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出院!”说着去为晓梅办理出院手续。 “大夫,我们可以出院了吗?”南海走进医生办公室问那位和蔼的大夫。 “你们不做手术了?这可是最佳时期啊!“大夫见南海等人态度坚决,于是若有所思的问:“我认识一位北京的专家,看能不能给她做脾介入手术。” “什么是‘脾介入’?”南海问。 “就是利用介入技术将脾内注射一种药物,使脾坏死三分之一,,一段时间后再介入一次,再坏死三分之一,最后一次将剩余三分之一坏死……”大夫解释着,其实我也不太懂,大体就那个意思。 “怎么这么复杂?”南海问。 “你们回去考虑考虑,想做了再来找我们,我可以给你们联系。”大夫说。 “好的,谢谢你大夫!”说完办理了出院手续,雇个出租回家了。 第九十九章 出租车在史学的门口拐角处缓缓停下,南海打开了车门走下车来,轻轻扶下晓梅,刚要折向朝南,走向自己的家,这时就见自己门口挤满了人,晓梅一见认识,都是娘家亲戚,急忙扯着嗓子打着招呼:“婶子、叔叔、姐姐、姐夫……你们都来了?” “是啊,都来看你呀!你可回来了!”大伙异口同声的说。[.超多好看小说]舒榒駑襻 “来很长时间了吧?”晓梅边走边问。 “是啊,听说你今天出院,早就来你们家了,在屋里坐了一会,听见有动静都出来迎接,果然是你回来了,这下可好了,我们就都放心了!” “谢谢大家来看我!……”晓梅激动的流下泪来彖。 “客气什么,自己人!”说着大伙搀着晓梅走进家门。 迈步走进小院,晓梅早已听见从里屋传来了呻吟声和问候声,文静跑出屋来搀扶晓梅。 “听话了吗?文静!”晓梅摸着文静的头,轻轻地问郦。 “听话了,我姥姥病了!快送她去医院吧!“文静看着晓梅,紧张地说。 顾不得多说,晓梅急忙走进屋,看见母亲正在躺在床上,呻吟不止,痛苦不堪的样子,满脸愁容焦虑地问:“娘,你怎么了?” “还不是被那人给吓的?”老太太止住了呻吟,见到了晓梅,赶紧坐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又来找事了?”晓梅问。 “昨天晚上,吃完饭刚躺下,就听见有人踹门,吓得我姥姥一夜没敢睡!天不亮就说牙疼,不停地呻吟。”文静说。 “这样吧,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汽修厂问问挡风玻璃多少钱,回头给他换上。”南海将晓梅搀到床边,让她坐下休息而后说。 “你知道人家要什么样的玻璃?”晓梅问。 “不就是猎豹车的挡风玻璃吗,我都问问价钱!好了你别管了,先休息,我马上回来!”南海说着,辞别众人,骑上自行车直奔附近那家汽修厂。 “请问猎豹车挡风玻璃什么价位?”南海一见汽修厂老板就直切主题。 “猎豹有很多款挡风玻璃,有贵有贱,有国产有进口的,你要什么样的?”老板问。 “有价格表吗?”南海问。 “有啊!”说着,老板拿出一份价格表,南海一看吃了一惊,自语道:“这么便宜?” “是啊,我们这儿就是实惠,你就放心来换吧!”老板说。 “行,来换!”说完骑上自行车回家了,心里好一阵轻松。 “行了,不用怕了,我都问好了,几百块钱!”南海喜不自禁,洋洋得意的样子。 “几百?“晓梅惊讶地问。 “是呀,最便宜的一百多呢!”南海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四千?”晓梅不解地问。 “这不明摆着吗?讹人呗!”老太太说。 正在谈论间,史学走进院子,向屋里喊道:“你们不用担心了,昨天晚上,他们又来闹事,被公安上带走了!” “抓起来了?”南海问。 “是呀,搞传销,骗钱财,无恶不作,公安早就盯了很久了,这回可能出不来了!”史学情绪高涨,兴高采烈地说。 “但我就觉得有些理亏,砸了人家玻璃是该赔偿的!”南海说。 “赔?赔谁?你上哪儿找他去?再说,他搞传销骗了多少钱,发了多少昧心财,他赔人家了吗?”史学义愤填膺,盯着南海问。 “是呀,无恶不作,就该抓起来!”大伙无不切齿痛恨,骂声不断。 “有时间给他老婆送点东西……”晓梅说:“那嫂子不错。” “再说吧。”南海说。 “哦,对了,南海,你们的楼房没有找到买主,后天可能要交钥匙,你去拿吧?”史学说。 “奥!好吧。“南海说,南海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喜有忧,喜忧参半,喜的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买下的房子仍在,依然可以住楼房,而且马上就可以搬家了,忧的是晓梅的病会不会再次发作,房款何时能还上。” “鉴于你家的情况和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吕德生说要照顾你们,拿钥匙时,不需要一次交上剩下那几万,给你们低息贷款,一个月只交几百元就行了……”史学越说越激动,似乎有些羡慕生嫉妒了,“我还得一次***上五万,才能拿到钥匙,这五万上哪儿弄去?” 正说着,南海的手机响起来了,南海摸出手机一看是妹妹南萍的号码,急忙接了:“喂,南萍,什么事啊?” “我三嫂怎么没来进站啊?刚才计生办来人把咱娘逮走了……”说着南萍呜呜大哭。 “别哭,妹妹,我还有事,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去找找党委的晓春,让他帮你!”南海说完,回转头对晓梅说,一会我和你去一趟晓春家,找婶子说点事。“ “什么事?“晓梅问。 “因为没去进站,咱娘被计生办带走了,她都八十的人了,受不了那种‘待遇’”南海沙哑着说。 “怎么会这样?”晓梅自责着,脸色苍白,很快眼泪就下来了:“我婆婆多好啊,好事善事做了一辈子,怎么能让她遭这罪?都怪我!” “好了好了,不要过于自责,他们抓人的目的我都清楚,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能救她!”南海安慰着。 “那咱去找找晓春家婶子,让她给晓春打个电话?”晓梅站起来,拽了一把南海说。 “你就别去了,我们回家路过她家门口,过去说一声就是了!”大婶子站起身来,对晓梅说。 “那行,我就不去了,救人要紧啊,您可得快点啊?”晓梅说。 “放心吧,安心养着,我走了啊。”说着大婶子走出院子,其他来客也都跟着走了。 “你想吃点什么?”南海问晓梅。 “不饿,在医院不是刚吃了吗?”晓梅问。 “那我给你烫个香蕉吧?”南海说着去拿餐杯,剥去了香蕉的皮,将香蕉放入餐杯中,倒入开水,几分钟后将香蕉翻了翻,捞出来递给晓梅,晓梅接过来掰了一块给了母亲,老太太没有接,一手捂着腮,一手用力摆着。 “姥姥,让我妈送你去医院吧?”文静见姥姥牙疼得厉害,有些害怕,急忙问。 “不用,这不是大毛病,一会就好了……”老太太安慰文静。这时晓蓉推来了三轮车,将母亲抱到车上,然后对晓梅说:“你放心养着,我带娘去常连那儿打上一阵,就是火气,打个止疼药就会好的。”晓蓉说着,推着三轮车走了。 南海忙着做饭,晓梅在屋闲不住,连忙过来帮忙,南海劝道:“别干了,去休息吧!累坏了可不是个小事……” “没事,累不着!”晓梅说着,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 正在这时,南海的手机响起来了,南海正在洗菜,两手都还插在水中,听到电话,急忙招呼文静过来帮忙:“文静,手机在这个衣兜,帮我摸出来!”,文静跑过来,从南海衣兜摸出手机,递给南海,南海说:“按绿的键接听!” “嗯!我知道!”文静说着,按了一下接听键,放到南海耳边。 “喂,谁呀?”南海很客气地问。 “我老沈啊,你在哪?” “我在家,什么事?老沈!”南海问。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官司赢了!你马上过来取法院判决书吧,对了,别忘了带着六百元钱啊!”老沈兴冲冲说完挂断了电话。 “什么?官司赢了?给钱吗?”晓梅紧张而激动地问。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你来烧火文静!”南海说着,放下手中的活儿,交代几句出去了。 南海来到晓雨家借了六百元现金,匆匆赶往旷世仁律师事务所。推开了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南海见老沈满面春风的样子,迫不及待地问:“官司赢了?” “是啊,维持原判!”老沈说着将判决书递给南海,南海研读一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映入眼帘的所有文字中,除了诉讼费,他没有得到任何实惠,无非是让他回去上班。 “怎么样南海?满意不?”老沈笑着望着南海。 “我说过多次了,不回去上班,要经济补偿,怎么一分钱也没要到啊?”南海有些生气了,责问着老沈。 “你别急,慢慢来嘛!”老沈见南海要发火,急忙解释:“放心吧,一定给你弄到经济补偿!这事包在我身上。”南海没再说什么,交上这次诉讼代理费,拿着市法院判决书郁郁寡欢,一摔门走了。刚一走出门,觉得似乎被愚弄欺骗了,赶紧转回身走进来,对老沈说:“你有什么办法给我要经济补偿?” “你回家等着,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老沈说。 “ “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走出旷世仁律师事务所,南海骑上自行车匆匆回家,见文静已经将饭做好,赶紧招呼晓梅和文静吃饭,拿起筷子刚要吃,手机响起来了,南海放下筷子,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忐忑不安起来:“喂,南萍,咱娘怎么样了?找到晓春没有?” “没有,晓春出发了,他办公室人员说的。舒榒駑襻”南萍声音沙哑,快哭了。 “不要紧,我回去看看!等我啊。”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起身出去,扔下一句:“我走了!”,便骑车直奔计生办。 一路狂奔,南海猛蹬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乡镇计生办,找到领导办公室,哀告一番,并将晓梅住院的事详细说了一遍,那位主任没有赏脸,而是坚决不放人,最后当着主任的面拨打了市长热线,很快有人和主任通了电话,才破天荒的答应放人,前提是缴费三百,南海找到南萍,说明经过,南萍好不高兴,一同去接母亲彖。 计生办办公室后面有一幢小楼,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很多单间,透过纤尘不染的玻璃窗远远望去,南海看到每个单间内挤满了人,却无法找寻到自己的白发亲娘,于是急不可耐的询问了领路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没好气地说:“急什么,不是领你去吗?”走进楼道,穿过走廊,南海看见每个单间,大门紧锁,听到动静,屋内传出悲愤、苍凉无助的声音:“放我出去!我们犯了什么罪?”, 走到尽头,工作人员找着钥匙,打开了一楼最东面的那间房门,探头进去,工作人员喊着:“南海的母亲,出来吧!你儿子来接你了。”南海母亲听到喊声,喜出望外,挤出人群来到南海面前。 “来了,三儿?!”老太太问沔。 “嗯!娘!——”南海答应着。 看着白发苍苍的年迈的老母亲,南海的心像刀扎一般的刺痛,一把将母亲抱在怀中,泪如雨下。 “娘,对不起,都是孩儿不好,孩儿让您受苦了……”南海不住地道歉,被母亲制止了。 “没事,三儿,别这样,让他们看着多不好!”母亲说着,推开儿子,扭头扫了一眼被关押的其他人,自豪地说:“娘什么都不怕,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娘,听说前几天刚死了两个老人,是真的吗?”南萍泪流满面地说。 “是,我们挤那儿靠着墙刚想打个盹儿,就听见外面‘扑通’一声响,回过神来,朝着窗户外一看,吓坏了,你猜怎么着?”老太太,停下来看着南海和南萍问道。 “怎么了?”南海、南萍同时惊问,止住了哭泣。 “两个老太太跳楼摔死了!”南海母亲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还是娘命好啊,没这样没那样,你俩又把我救出来。”老太太看了一眼南海,突然问:“他三嫂呢?怎么没来进站啊?” “奥,忙-忙啊,忘了-来了。”南海支支吾吾,没敢说晓梅住院的事。 “奥,别忘了叫她注意身体呀,看着她脸色蜡黄没有血色,身体肯定不结实,一定注意保养啊!”老太太拉着南海的手嘱咐道。 “嗯!——放心吧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南海说着,让南萍去隔壁财务科交了罚款,带着母亲回家。南萍也在街上买了些菜,来到了娘家。 “来,咱包饺子!”老太太收拾出面桌,忙碌起来,忙碌了好一阵子,水饺终于包好了,看着热气腾腾的水饺,南海心里不是滋味,没心思多吃,但见母亲不住地劝着,只好佯装狼吞虎咽,吃完水饺,,南萍、南海各自起身回家。 “三儿,带些水饺给他三嫂吃,她干活没有时间包。”母亲对南海说。 “不用,娘啊,我早学会包水饺了,有空我就包。”南海说着推开了母亲递过来的装满水饺的方便袋。 回到家中,已是日薄西山,红彤彤的晚霞布满了半边天,折射在大地绯红一片,南海兴奋不已,将营救母亲的经过及计生办里的故事一一讲给晓梅,晓梅听了泣不成声,悔恨不已。 “没什么事了,不要哭了!“南海安慰着晓梅,晓梅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南海走进厨房,为晓梅做饭。 吃罢晚饭,收拾碗筷,南海看了看表,不到上班时间,于是起身离开饭桌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正看的起劲,有人敲门,南海出去开门,见是晓雨,忙让进,晓雨说:“今天我开始倒班了,一会儿咱一起去上夜班吧?” “好啊,这样我也不孤单了!”南海兴奋地说。 “是啊,也好有个照应啊。”晓梅也有些激动地说。 “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晓梅!”晓雨关切的问。 “很好啊,放心吧哥。”晓梅说。 “我听说沂南某个诊所能做手术治好你的病,明天咱去看看?”晓雨用激动的颤抖的声音问晓梅。 “是吗?”晓梅眼前一亮惊叫道。 “是啊,有很多去的,有不少成功案例,割过三次就好了。”晓雨依旧兴奋地说。 “明天!——……”晓梅思索了一会儿踌躇着,“明天咱是不是该拿钥匙搬家了?”晓梅兴奋地问南海。 “是啊!”南海也很兴奋的回答。 “那就搬完家以后,咱马上去看看!”晓雨说完,站起身来,约南海上班走了。 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有说有笑,南海和晓雨来到了单位,各自上了岗位去了。 翌日下班后,南海晓雨一同回家,依旧有说有笑,商量着搬家和搬家后去沂南的事。 村会计室内人头攒动,喧声一片,大伙忙于交房钱取钥匙,南海也非常幸运的收到一份低息贷款,并在贷款协议上签了字,拿到了602房间的钥匙,喜悦的神情写在脸上,挤出人群,赶紧回家,将那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递到妻子手中,妻子一见热泪盈眶。 “今晚就搬吧?”晓梅兴奋地跟南海商量。 “行,就今晚!”南海说。 “你打电话通知一下,今晚过了十二点咱就搬家!”晓梅说。 “行,今天正好是个好日子,不需要再找人看了,马上行动吧?”南海说完,给姐姐晓蓉打来电话,让她跟晓正家说一声。 南海、晓梅将衣服棉被等一一装进了袋子,扎好袋口,衣橱衣柜全部倒空,收拾停当,看看天色还早,于是拿起拖把笤帚去了新房,打开了房门,开了灯,南海嗅到了一股乳胶漆的味道,煞是难闻,赶紧打开了所有窗户通风换气,而后开始忙活起来,扫扫拖拖,拖拖扫扫,地面光洁纤尘不染,南海直起疲劳的微陀的背,松了一口气,满意而幸福地笑了。 。凌晨五点左右,南海一家,及亲戚朋友通宵达旦忙碌了一个晚上,终于将所有东西搬到了新房子,累倒是累了点,但南海的心里美滋滋甜丝丝的,说不出的高兴,众人走后,南海让晓梅躺下来休息,嘱咐几句便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买了些油条豆汁回来了,招呼文静、晓梅吃饭,文静吃完饭,恋恋不舍地说:“爸爸,新家真好啊,真舍不得离开半步,不如今天不去上学了吧?” “怎么回事?你可从来不这样啊!”南海拧了一下文静的耳朵,笑着说。 “开个玩笑,其实住上新房子,我倒觉得学习更有动力了,放心吧,爸爸,我一定好好学,认真听,争取拿个好成绩!”文静表着态对着南海笑。 “那就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南海说着,拿起文静的书包说:“走,儿子,上学去!” “走了,妈妈再见!”文静说着向微微入睡的晓梅挥了挥手,恋恋不舍地离开新房,下楼了,南海将文静带到学校,然后打电话约上晓雨,上班去了。 翌日,南海、晓雨休班,晓雨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南海楼下,喊着南海的名字,听到喊声,南海将头伸出窗户来,看见了楼下的晓雨,急忙让他上楼,晓雨匆匆走上楼来。 “咱今天去沂南吧?”一进屋晓雨就急不可耐地盯着晓梅问。 “怎么去啊?雇个车?“南海问。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去吧?”晓雨商量道。 “也行啊,咱们快去快回,不然文静放学进不来。”南海说着,为晓梅收拾东西。 收拾完毕,南海、晓梅跟着晓雨下楼了,晓雨上了摩托车,让晓梅坐在中间,南海坐在后头扶着晓梅,一加油门摩托车一溜烟跑起来,直奔沂南那家诊所。 这时,南海的手机响起来了,小心翼翼地从兜内摸出来,接听了,只听见对面熟悉的声音问道:“南海啊,问你个事可以吗?” “说吧,老沈,什么事?”南海干净利落地说。 “你确定不回去上班了吗?”老沈问。 “不回去了!”南海回答的很干脆。 “你现在的单位叫什么?”老沈问。 “就是原来的金桥水泥啊!怎么了?”南海不解地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老沈说着挂掉了电话。不再多想,南海坐在摩托车上很快就来到了那家诊所。 第一百零一章 这是一家古老的庭院,青砖灰瓦砌成的院墙,墙上长满了苔藓,一对生锈的铁门朝外敞开着,,院内环抱的苍松翠柏枝繁叶茂,直入云端,洒下一地绿荫,枝枝叶叶不甘寂寞探出矮墙。舒榒駑襻 好一个清幽宜人的院落!南海想。 “来了?”一位五十上下的老中医身穿白大褂,气宇轩昂,非常客气地问候着。 “嗯!忙着?”晓雨下来摩托车,上前打着招呼。 “什么情况啊?”老中医扫了一眼南海、晓梅,问晓雨彖。 “我妹妹肝腹水,您看能不能……?”晓雨战战兢兢地问。 “她吗?我一眼就看出来她脸色蜡黄,一定是这种问题,放心吧,我能治,。”说着把晓梅等人让进屋。 刚一进屋,晓梅心里一惊,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这个人我认识,在哪儿见过?”晓梅一时想不起来洇。 “来了?”那位中年男子看见了晓梅,亲切地问。 “我记得在哪儿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晓梅自言自语。 “呵呵——”我住在小吕家,你忘了?你去找小吕玩过。”那人问。 “哦,对呀,你租的小吕家的偏房啊!”晓梅恍然大悟地说。 “你们是?!——……”那人望着南海吃惊的问。 “是一家的,她是我妻子!”南海说:“是你啊?有空咱去下棋?” “唉,看被这病闹得,哪有心思下棋了,你还经常去下棋吗?”那人问。 “也没怎么去,再说,你不去,下棋也不热闹了!”南海说。 “你们认识啊?”老中医看了看晓梅、南海和那位刚刚割完手掌的病人,惊讶的问。 “是啊,我们同村住着。”那人道:“说实话,您的这神奇疗法还是我回去宣传的呢。” “哦!谢谢你为我扬名。[.超多好看小说]”大夫说。 “大夫,需要怎样手术?”晓雨南海晓梅异口同声地问。 “我家是中医世家,我曾祖父、祖父、父亲终生从事这份职业,从小我就受家庭熏陶,在部队专门学医,一转业,就跟着父亲学,我治这种病三十多年了,有不少成功案例。……”老中医滔滔不绝地解释。 “像她这种情况,需要怎样手术?”晓雨急不可耐地问。 “分三次,只要按照我的这三步疗法进行,保证治愈!”老中医坚定的说。 “哪三步?”南海问。 “第一次割手,一个月后割脚,再过一个月割手,这三次割过之后,就没事了。”老中医说。 “我怕!”一听要割三次,尤其看到老中医手里的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晓梅吓得直往南海怀里钻,老中医急忙安慰道:“没事,不疼的,放心吧。” “是啊,不要怕,有我呢!”南海用心安慰着。 “没事,大妹妹,不怎么疼,再说治病要紧啊,你说是不是?”那人看了看晓梅,亲切地问。 晓梅稍稍安静下来,老中医准备好了所有器械,对晓梅和蔼的说:“不要怕,躺下,咱试试?” 晓梅在南海晓雨的搀扶下躺在排椅上,老中医让晓梅伸出右手,,伸直五指,用药棉仔细擦了擦晓梅的手掌,晓梅的手不停地颤抖,南海急忙用力握住了她的胳膊,老中医趁势沿着晓梅的食指中指交汇粘连处垂直方向切开,晓梅的胳膊猛然缩了一下,一道两厘米长的深口子,鲜血唰就涌出来了,老中医顺势将两粒药片塞入其中,迅速缝合,用纱布包好,和蔼的问晓梅:“怎么样啊?妹妹!疼不?” 晓梅扭转头没敢看,一直胆战心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完工,笑嘻嘻地说:“这么简单?我还没觉得疼呢!” “好了,你们回去吧,七天后来拆线,一月后再割脚……”老中医嘱咐着。(.好看的小说) “多少钱啊?”南海问。 “三百!”南海走时没来得及去借钱,晓雨摸了摸衣兜也没找到钱,那位邻居见状,站起身来大大方方的说:“我带钱了,给你们垫上!” “谢谢您!”晓梅感激地说。 “不要客气,谁叫我们认识呢,回去还我就是了!”那人依旧和蔼的说。“那好吧,您先给交上,回头还给您!”晓雨说。 “嗯!”那人点了点头,从钱夹内掏出六张红彤彤的大团结,递给老中医,便挥挥手,走出屋,骑上车走了。 “慢点,咱一起回去吧?”晓梅晓雨和南海对着那个背影喊道。 摩托车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飞奔,南海小心翼翼地扶着晓梅,晓梅的双手举过肩头,担心触及任何物体。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楼下,南海下了摩托车,扶下晓梅,和晓雨说声再见,背起她爬上楼梯,来到家,掏出钥匙开了房门,将晓梅扶进卧室,让晓梅躺下了休息。 这时已到放学时间,南海匆匆下楼去接文静,文静蹦蹦跳跳跑上楼来,敞开了虚掩的防盗门,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慢点,文静!”晓梅早就听到儿子的声音,躺在卧室喊道。听到喊声,文静跑进卧室,看见晓梅双手被纱布裹着,吓得直哭起来。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文静哭喊着。 “没事,别怕,妈妈很快就好了!”晓梅安慰着。 “出来吧,文静,不要打扰你妈妈休息!”南海说着,走进厨房。 不一会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呈现在晓梅面前,南海小心扶起晓梅,拿起汤匙舀了一个蛋黄,用嘴吹了吹,估计不热了,送到晓梅嘴边,晓梅摇了摇头,没有食欲。 “让文静吃吧,我不饿!”晓梅说。 “文静,自己盛上吃吧,锅里还有。”南海对文静说。 “妈,你吃吧!吃吧!不然我也不吃。”文静说着眼泪再次流下来了,晓梅一见,急忙佯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此时,楼下有人喊道:“文静!文静!”文静跑向窗边,推开玻璃窗,探出头去,看见大姨站在楼下,手里提这个塑料袋。 “妈,大姨来了!一会就上来了。”文静说。 不一会,晓蓉提这个方便袋走上楼,敲了敲防盗门,文静跑出去开了门。 “你妈呢?!文静!”晓蓉问。 “在卧室!”文静说着,指了指晓梅所在的主卧室,晓蓉缓缓走了进去。 “怎么了这是?”看到了晓梅的样子,晓蓉的心“咯噔”了一下。 “没事呀,姐姐,我刚刚去做了个小手术!”晓梅说。 “疼吗?”晓蓉放下方便袋,双手捧起晓梅的手,打量一番,两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晓梅洁白的纱布上,顿时消失 “没事,姐姐,别为我担心!不疼!”晓梅安慰着。 “姐姐,你吃了吗?”南海急忙转移话题问。 “还没有,刚刚煮出水饺,给你们送了点,趁热吃吧?”晓蓉说着,拿过方便袋打开了,用手拿了一个递向晓梅嘴边。晓梅张开大口吞了下去。 “慢点,别噎着!”晓蓉说着,耐心的喂着晓梅。 不一会功夫晓雨气喘吁吁来到南海家中,带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快吃吧,你嫂子刚做的,可香了!”晓雨说着望着晓梅。 “刚吃了,姐姐包的饺子。”晓梅说着望了望晓蓉。 “别让她吃太多了,不好消化。”晓蓉说。 “哦,对了,那个老杨家钱我给送去了,不要担心了!”晓雨对南海、晓梅着指了指楼下。 “什么钱啊?”晓蓉搭讪着问。 “我们去的时候走的急,没带钱,做完手术,临走时是那老杨给垫上的。”晓雨说。 “早说啊,我有啊!”晓蓉说着回家吃饭了。不一会晓雨也离开了。 晚饭后,南海晓雨骑车上班去了,晓梅的生活由文静照料。 “儿子,给我解开腰带,我解手。”文静正在做作业,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过来帮忙,掀起了妈妈的衣角,打开了腰带的结,褪下了晓梅的裤子,从厕所拿来了便盆放到了晓梅的屁股下,晓梅很快方便完了,文静端到厕所倒掉。 与此同时,南海在岗位上认真呵护着所辖设备,心思却一直放在晓梅那里,难捱的漫漫长夜开始了……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南海急于回家,谁料被单桂琪叫到了办公室。 “南海,今天你得配合一下,你不能马上下班。”单桂琪说。 “为什么啊,单经理?”南海惊讶的问。 “刚刚接到行政人事部通知,说是法院来人调查。”单桂琪说。 “调查什么?”南海更加不解地问。 “不大清楚,你就配合一下吧!“单桂琪说着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南海独自默默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南海独自坐在办公室有些闷了,出去走走,突然看见办公楼前面宽阔的马路上疾速驶来一辆标有“公安“字样的桑塔纳轿车,南海心中一颤,仔细端详,但见车停了,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位大盖帽女警和一位穿制服的大个子女人,又说又笑径直走进办公楼。南海一见吃惊不小,因为他看到了诚信食品老总贾万贤的妻子——民政局的副局长张玉梅! “她来干什么?”南海百思不解问自己。 第一百零二章 远远的看见张玉梅陪着法院的那位女法官走进办公楼,南海忧心忡忡,思绪万千,正在纳闷之时,又见单桂琪匆匆走向办公楼,南海惴惴的回到车间办公室,等待“传唤”,独自坐在排椅上,大脑高速运转,极力探寻对策,不一会功夫,车间经理单桂琪推门走了进来,义正词严地问南海:“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咱厂?” “04年10月1日!“南海稍加思索,而后脱口而出。(.好看的小说)舒榒駑襻 “不对吧?是8月8日!“单桂琪纠正道。 “怎么了?这很重要吗?“南海疑惑不解地问。 “当然了,你和诚信食品解除合同是9月9日,而8月8日你来咱厂时,与诚信食品没有解除劳动合同,,来咱厂参加培训属于违反劳动合同法的规定!人家就为这来找你!”单桂琪依旧正色道彖。 “诚信食品是食品加工行业,我们这是水泥制造行业,风马牛不相及,不存在同业禁止的问题,再说,当时他们不用我了,我总得出去挣口饭吃吧,不然一家三口在家喝西北风啊?”南海据理力争,单桂琪无言以对,不再说什么,见单桂琪没话说,连忙问:“她们来就为了这个?没别事儿了?” “是啊!就为这!没别事儿。”单桂琪说。 “那没别的事,我回去了,家里很忙!”南海说完,赶紧告别走向车棚娌。 来到车棚准备推车,见晓雨站在那里等他,急忙跑过去,满脸歉意地问:“哥,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呀!”晓雨说:“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 南海掏出手机一看,的确是关机了,试开,方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走吧!一会告诉你!”南海说着推出自行车,和晓雨一同回家。 “法院的今天来调查……”南海说。 “调查什么?”晓雨惊讶的问。 “调查我的入厂时间。”南海说。 “奇怪的是陪同法官来的竟然是张玉梅!”南海说。 “张玉梅?诚信食品贾万贤的妻子吗?”晓雨问。 “嗯!——”南海答。 “你可要当心了,这官司能不打就别打了!”晓雨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行,经济补偿不能不要啊!我还指望这钱还账呢。”南海说。 边走边聊,南海、晓雨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里,南海决定去求老沈,寻找对策,和晓雨说声再见,折向直奔旷世仁。 “来了?南海!”刚一迈进旷世仁律师事务所,老沈就很和气地站起来,亲切地问候。 “嗯!——”南海答应着坐到排椅上。 “你看这经济补偿该怎么要?”南海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能帮你了!你再找别人吧!”老沈红红的脸说。 “为什么?你说过帮我要到经济补偿的!”南海惊问。 “我现在是诚信食品的法律顾问。“老沈用低低的声音说,听到这儿,南海如五雷轰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也凉了半截,怒目圆睁,斥问道:“最初你是怎么承诺的?” “对不起,我是说帮你要到经济补偿,可后来情况有变,……”老沈狡辩着。 “没想到你会由原告律师,戏剧性地变成被告代理……”南海越说越气,,骂骂咧咧走出旷世仁。 来到另一家律师事务所,南海随便找了一位代理律师,,咨询了一番,留下了联络电话,匆匆回家了。 来到家中,晓梅还没起床,,四脚八叉仰面躺着没脱衣服,,南海一见很是可怜,急忙过去问候:“饿了吗?还没起床?” “早饿了,不想起来,你先帮我方便一下吧?”晓梅说。 “嗯!——”南海答应着,将晓梅扶起来,褪下了裤子,将便盆塞到下面,方便完了,帮晓梅提上裤子,扎好腰带,走进厨房为她做饭。 “不用现做了,把昨天哥哥拿来的热一热就行了!”晓梅喊道。 “行!——”南海答应着,打开了电磁炉。 不一会饭菜温好了,南海盛到碗里,端过来喂晓梅。 “你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晚啊?”晓梅边吃边问。 “哦,单位有点事,加班,快吃吧。”南海说。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南海出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貌若天仙的小林妈,只见小林妈,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外罩粉红色的小斗篷,飘飘若仙,面似桃花,眉如弯月,朱唇微启,含情脉脉,南海一见好不激动,,连忙让进。 “晓梅呢?”小林妈温柔大方地问。 “在卧室!”南海指了指最里端靠近厨房的卧室,小林妈走了进去,南海去了另一个卧室,躺下了休息。 “怎么了?你!”小林妈一见晓梅,惊讶的问。 “没什么,做了个小手术,很快就好了。”晓梅说。 “哦,那就好!”小林妈说着开始抽泣起来。 “怎么了?小林妈?”晓梅惊奇地问。 “唉!难受死了,没法活了!”小林妈越说越气,哭声越来越大起来。 “怎么了嘛?快说啊!”晓梅追问道。 “我老公在外面有人了,不要我了!……“小林妈越哭越凶,南海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但不便过来劝说。 “别瞎想,不会的!“晓梅安慰道。 “怎么不会?,我听说孩子都有了!”小林妈说着,突然停止了哭泣,正色道:“我要跟他离婚!” 不要乱说,还没到那一步呢!“晓梅制止了小林妈说:“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自己带孩子?” “顾不了那么多了,离了再说,气死我了!”小林妈说着,起身要走,晓梅也站起来送她,小林妈说:“别出来了,不用送我。”说完敞开防盗门,走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南海丝毫没有睡意,于是起身下床,走进厨房准备午饭。 “不再睡会儿了?南海!”晓梅关切的问。 “不睡了,晚上再睡吧。”南海说着忙活起来。 做完饭,接文静回来,伺候完那娘俩吃饱喝足,南海陪儿子躺了一会儿,快到点时,叫醒文静,带着他去了学校,而后来到了温馨律师事务所。刚一进门就看见小林妈站在那儿,毕恭毕敬咨询着那位律师,小林妈羞涩地望了一眼南海,南海会意,退出去回避了。 “你一会过来吧!”那位律师朝南海喊道。 “嗯!——”南海答应着走出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小林妈兴冲冲地走出来,南海一见,羞涩地问:“忙完了?” “嗯!——忙完了,诶!你来干什么啊?”小林妈问。 “我找这位律师有点事。”南海说。 “什么事啊?你那官司还没打赢啊?听晓梅说都拖了好几年了!”小林妈说。 “是啊,都快三年了!一直没着落。”南海说。 “那怎么回事啊?”小林妈疑惑的问。 “唉!——”南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打官司啊,找不到有才能的律师不行,找了个有才无德的律师也不行,我被那个律师给骗了。”南海长吁短叹,骂声不断。 “哪个律师?”小林妈问。 “旷世仁那个老沈啊!”南海答 “你也是,咱县里律师事务所那么多,你偏偏找了个‘匡杀人’的老神,哪能有好啊?”小林妈开着玩笑对着南海看了一阵,而后说。 “诶!你来找律师干什么了?”南海故作惊讶地问。 “打官司,离婚!”小林妈直言不讳。 “怎么回事?你俩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南海问:“我记得以前上班走你家门口,见你俩亲亲热热,卿卿我我,羡慕死了,而今却……” “时位移人,物是人非!……”小林妈简洁回答。 “呀!你还挺有学问啊!文绉绉的!”南海赞不绝口。 “那是,虽然我只初中毕业,但我平时喜欢看书,也能学点东西。”小林妈说。 “嗯!——”南海点了点头,暗暗称奇。 “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聊啊!”小林妈说着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南海迈步走进温馨律师事务所,那位律师起身迎接,落座后律师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需要考虑,就是现在手头紧,没有钱……”南海一副尴尬的样子。 “没什么,可以先打着官司,诉讼费到时候从里边扣也行!”律师安慰南海道。 “真的?!”南海一听喜出望外,赶紧和律师签订代理协议。 那位律师虽然笨嘴拙舌,甚至有些口吃,但文笔生辉,一会功夫,洋洋洒洒数千言,诉状一蹴而就,完工了,南海一见,瞠目结舌,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隔壁复印一下,你去立案吧!”律师说完,将诉状递给南海。 “好的!”南海说着,兴冲冲走出温馨律师事务所,来到复印社,复印了,骑上自行车直奔法院。 在法院立案大厅门前,南海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南海,怎么又来了?” 南海一见是高中老师,——上次开庭那位审判长 “ “ 第一百零三章 “老师好?!”南海很有礼貌地问候着。舒榒駑襻 “又来干什么呀?”老师亲切的问。 “我想要经济补偿!”南海坚定而怯生生的说。 “别打啦!——好好上班吧!听老师一句劝!”老师语重心长地说。 “呵呵!”南海苦笑了一下,和老师挥挥手,走进了立案大厅,递上身份证和诉状彖。 “到那边缴费去!”工作人员指了指相邻的会计处,将身份证和诉状等一一扔了出来。 这时南海突然记起,打官司不仅仅需要律师代理费,还需要立案费,才想起自己已经一贫如洗,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打电话给郑仁君,前来救急。 郑仁君住的不远,离法院不过五百米的路程,不一会儿,郑仁君就赶过来了,见到了亟待救助的南海开着玩笑说:“你老兄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为了这点经济补偿,花上血本了。璋” “唉!没办法啊,总不能便宜了他们吧?”南海伤感而无奈地说。 “既然你老兄执意要将官司进行到底,那小弟愿两肋插刀!一帮到底!” “到底还是哥们儿!谢谢!”南海感激地说。 “别客气,赶紧立案吧!” “嗯!——”南海过去交了钱,立上案,和郑仁君分手,匆匆回家了。 次日适逢周末,所有领导都不在,南海上班好不自在,闲来无事,几个同事汇聚在值班室,有说有笑,乐成一片。 “金迎,又在勾搭哪个娘们儿?”大伙说笑了一阵,觉得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乐了,于是齐声对着独享其乐的班长王金迎,打趣地问。 “呵呵,又上来了仨!”王金迎没有抬头,只是专心致志地聊天,伴随着手机发出的嘀嘀嘀的声音,随口冒出来这么一句。 “听说机修车间那个小王每次会网友回来,人家不但管吃管住报销车票,还往他折上打钱!”郑仁君见王金迎只顾聊天,不理会他们,于是打趣地说:“金迎,你什么时候去见网友啊?” “是啊,王斑,什么时候见网友啊?”大伙异口同声地问。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知道什么呀?”王金迎关掉了qq,停止了聊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郑仁君说:“那钱是白给的吗?小王每次回来,不得住院治疗几天?不花钱啊?” “有这事?”大伙惊讶的问。 “当然了,有人见过他经常出入那家专科医院。”王金迎一本正经的说。 “哦!——”大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这时王金迎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王金迎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安静,于是接听了:“喂!亲爱的,什么事啊?想我了吗?” “去你的,正经点好不好?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都发了二十几条信息了……” “对不起,宝贝,我刚才有事,我马上上线啊,等我啊?”王金迎说着,挂断了电话,迅速打开了qq软件,登录后,与那网友继续缠绵。 聊了许久之后,王金迎满面春风,心满意足地笑了,似乎觉得左手拇指有些麻木了,于是关掉qq,将手机塞入兜内,与大伙闲聊起来。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呀?说说我们也学学!羡慕死了。“大伙齐声嚷道。 “还能聊些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王金迎说。 “哦!——”大伙应道。说着、笑着闹着,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下班了,各自散去,收拾收拾回家了。 这一夜,南海被王金迎的话语有所触动,没有睡好,幻想着什么时候也有一部能够上网的手机,到神奇的欢乐的网海之中冲冲浪过把瘾! 转眼到了拆线时间,晓雨带着晓梅去了沂南那家诊所,一见面,老中医就阴着脸叹息道:“上次那人给的钱中有一张是假的!” “啊?是吗?回头我跟他说,让他给你送来。(.无弹窗广告)”晓雨惊讶的说。 “算了,不要再提了,摊上这病也怪可怜的。“老中医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个老杨做完三次手术了?“晓雨问。 “嗯!那是第三次,他可能不会再来了。“老中医说着,让晓梅坐到排椅上为她拆了线,拿起晓梅的手细细看了看,老中医说:”恢复的还不错,回家后记得经常按摩这儿,好让药散开。” “嗯!好。”晓梅答应着,南海扶起晓梅跟晓雨回家了。 又过了二十几天,该做二次手术了,晓雨骑上摩托车,带着晓梅南海匆匆赶往这家诊所。 “来了?我看恢复的怎么样啊?”老中医端详着晓梅的双手,用手摸了摸伤口处,已经感觉不到药片的存在了,于是说:“很好!咱割脚吧?” “嗯!——”晓梅答应着,在南海的搀扶下躺在排椅上,老中医准备好了所用器械,南海为晓梅脱掉了鞋子和袜子。与手掌的位置大体相同,老中医在晓梅的脚掌用药棉擦了擦,而后拿起了手术刀,迅速割了下去,晓梅身子哆嗦了一下,没有出声,药片已经塞入其中,并缝合了刀口,缠好了纱布,再在另一只脚上如法炮制一番。交了钱,南海将晓梅抱上摩托车,自己也坐好了,晓雨发动了摩托车匆匆回家了。 半小时后,摩托车在楼下停下来,晓雨熄了火,两腿支撑着,南海背起晓梅爬上楼梯,来到了顶层,打开了房门,将晓梅背到卧室,让她躺下来休息,为她盖好了被子,缠纱布的双脚露在外面 “哥,你回去吧?!这儿有南海就行了。”晓梅说着让晓雨回家。 “嗯!有什么事打电话啊?”晓雨说着走下楼。 “饿了吧?你想吃的什么?”南海问。 “没有胃口,什么也不想吃。”晓梅说:“你去做点和文静吃吧!” “文静还没放学,不急,先做点你吃。”说完走进厨房。 不一会功夫,南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古扎汤走进卧室,“来,吃吧,这是你最爱喝的古扎汤!” “好!”听到古扎汤三个字,晓梅似乎来了精神,抬了抬头,南海急忙将碗放在地上,把晓梅扶起来,拿枕头塞在后背,然后一勺一勺舀给晓梅吃。 正在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着晓梅,南海的手机响了,南海急忙放下碗,掏出手机接听:“喂,您好?哪位?” “南海啊,我是律师啊,明天八点开庭啊,别忘了!”律师说完关掉了电话。 南海好不激动,久违的庭审又将开始,经济补偿就要到手了!南海暗自思忖,正在这时手机又响起来了,南海掏出来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单桂琪的号码,急忙接听:“喂,你好单经理!什么事啊?” “南海,你现在马上来一趟!”单桂琪命令似地口吻说道。 “单经理,我今晚上夜班,不然我早去会儿也行,只是现在忙,脱不开身……”南海支支吾吾解释着。 “必须,马上赶过来啊!不然后果自负!”单桂琪说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南海!”见南海愁眉紧锁,晓梅关切地问。 “单位让我马上过去一趟,你说,你自己在家我能放心吗?”南海说。 “没事,你去吧!”晓梅说:“你把床底下那几个泡沫拿出来放到床前,有什么事我趴着下床……” “嗯!”南海答应着,俯身下去,探头到床下,找到了那几张满是灰尘的泡沫垫子,拿到门外用湿布抹了抹,而后回到卧室,放到了床前,那高度不及床的四分之一,于是南海又在上面放上一床被子,嘱咐几句,便匆匆赶往单位。 “来了?南海!”单桂琪一见南海,急忙打着招呼,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什么事啊找我?”南海没有客套,直奔主题。 “来,屋里说!”单桂琪将南海让进办公室,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复印的劳动合同,递给南海说:“认识这个吧?” “似曾相识,尤其这个签名。”南海说。 “这是你原单位的劳动合同!”单桂琪说:“张局长刚刚送来的。”然后又拿出一份复印件递给南海。 “这是什么?”南海疑惑的接过来,一看惊呆了——呈现在南海面前的是一份起诉书,,第一被告是南海,第二被告是水泥厂。“南海气的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你打算怎么弄?继续打官司吗?”单桂琪目不转睛地望着南海,一本正经的说:“人家张局长说了,你要是撤诉还来得及……”正说着,单桂琪手机响起来,掏出手机立即接听:“喂,张局长您好?正在处理,放心吧,假如他执意要打这场官司,那我们只好开除他!”单桂琪说完,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南海,你是想要经济补偿还是留在这儿上班?”单桂琪提高了嗓门一字一顿地问南海。 “ “ “ 第一百零四章 南海的心像被利刃捅了一下,疼痛难忍,想想这三年来的坎坷诉讼路,眼泪差点流下来了,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样走出的办公室,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车棚,推出自行车,郁郁的回到家中。[.超多好看小说]舒榒駑襻 “怎么现在回来了?事办完了?”一进家门晓梅迫不及待地问。 “唉!别提了!”南海说着,两行热泪扑簌簌落下。 “怎么了?南海,说啊!急死人了!”晓梅说。 “那官司没法打了,贾万贤的老婆去找我们领导逼着我撤诉……”南海哭哭啼啼地说:“一定是老沈出的坏点子!彖” “哦,算了吧,这官司咱不打了,行不?”看着南海可怜兮兮的样子,晓梅也落泪了。 “嗯!——”南海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去了单位,谁来过?”南海指着沙发上的那箱牛奶,问晓梅璋。 “你不问我倒忘了,是二嫂!”晓梅答 “二嫂?她来干什么?”南海问。 “说是上医院找咱村的小孙,看看鼻子。”晓梅答 “鼻子怎么了?”南海问。 “不舒服呗,我也没细问。”晓梅答。 “奥对了,你快去吃饭吧,吃完饭收拾收拾,她说一会儿还过来。”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南海赶紧出去开了门,门外站的正是二嫂张水玲! “来了,二嫂?!”南海问。 “嗯!你刚才去哪里了?”二嫂问。 “单位有事,去了一趟,马上回来了。”南海说。 “哎呀,他三叔呀,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张水玲说着眼睛有些湿润了。 “谁呀,是二嫂吗?”晓梅在卧室喊道。 “进来吧。”南海说着将二嫂让进来,张水玲坐到晓梅身边,泪流满面的对南海说:“你刚才不在,我在门口敲了老半天,以为家里没人,刚要走,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于是等了一会儿,门开了,他三婶子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啊!”张水玲说着扭了一把鼻子,南海急忙递过来一包卫生纸。 “你猜我出去干什么了?”张水玲看了看晓梅,调整了一下情绪说:“给你带来了一部手机!”说着从衣兜内掏出一部诺基亚6300手机递给晓梅。 “我不要,二嫂,你们用吧。”晓梅推辞着,没有接。 “拿着吧,没有手机怎么行啊?他三叔上班的时候,你自己在家,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再说了,文金不是在青岛修手机吗,这样的旧手机很便宜,几十块钱就能买到……”见二嫂很诚恳,晓梅接过来了,递给南海说:“我也不会用,你教教我吧?” 南海拿过这部诺基亚手机翻阅了一遍,好一阵激动,因为他看到了手机qq软件,南海急忙取下电池,拿下里边的手机卡,递给张水玲说:“二嫂,手机我收下了,但这手机卡我们不能要。” “行吧,这张手机卡是在青岛办的,在这儿用不划算,文金说是长途加漫游,要不我回青岛时再用。”张水玲说着撕了一块卫生纸将卡包了包,塞进衣兜。 南海掏出自己的手机,取出手机卡插到这部诺基亚手机,开机后兴奋的翻阅着qq软件,打电话向王金迎求教。 “喂,金迎,手机上网怎么用啊?”南海急切地问。 “你买新手机了?”王金迎问。 “嗯!需要注意什么吗?”南海问。 “你的手机卡没有开通流量吧?”王金迎问。(.好看的小说) “没有啊。”南海答。 “你先打10086人工台咨询一下,让他们给你开通,不然你不能用啊!”王金迎嘱咐道。说完挂断了电话。 南海拨打了10086人工台,咨询了相关信息后,开通了流量。 “你们忙着吧,我得回家了。”张水玲说着起身离开。 在岗位,南海心里很兴奋,和伙伴们谈笑风生,全然忘记了打官司的事。 “我看你的手机!”王金迎说。 “给!”南海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王金迎接过来看了看,羡慕地说:“这么高档啊?上网聊天一定很爽!” “呵呵,我还不会用,还得麻烦你教我啊!”南海谦虚地说。 “行,二十四小时之后,等你有流量了,我再教你。”王金迎说。 “现在就教!“南海说。 “那怎么教啊?“王金迎问。 “你不是有流量吗?把你的卡放到我的手机里,不就行了吗?“南海执意要学,王金迎只好取出自己的手机卡放到了南海的手机。 王金迎插好了手机卡,打开了qq软件,手把手地教南海,南海很快就学会了,兴奋不已,连连称谢。 刚一把手机卡换回来,南海发现了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律师的,一个是陌生号码,南海一一回过去,关严了门窗,南海拨通了律师的手机:“喂,你好,律师!” “你好?南海!”律师说,明天你过来一趟吧,诚信食品在你撤诉后打算给你一点点补偿,明天就可以领到了。” “多少啊?”南海激动地问。 “大约三千吧。”律师说。 “哦,正好是我所有的诉讼费用总和啊。”南海说着关掉电话,而后恢复了第二个未接电话。 “喂,南海,这里是山东省公安厅,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传来的问话着实让南海吃了一惊,紧接着那头声音一变开玩笑说:“南海,我是金泰来啊!想死我了!”南海一听是金泰来,喜出望外,亲切地说:“怎么了老同学,有什么指示?”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你来吧,同学聚会!” “我想去,但去不了!”南海犹豫着说。 “你务必得来啊!”金泰来说着挂断了电话。 下了班,南海、晓雨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往家赶,来到城里,南海和晓雨挥手告别说:“我去一趟温馨律师事务所,你回家吧。” “哦!好。”晓雨说着骑车走了,南海折向直奔温馨律师事务所。 “来了南海?”律师透过玻璃门窗老远就看见了南海,一进门就亲热的打着招呼。 “嗯!来了。“南海说着坐下来。 “一会你去诚信食品支钱吧,带上这些东西!”律师说着递给南海一些文件,判决书,和解协议书之类的东西,南海接过来,说了声谢谢,骑车直奔诚信食品。 “来了?南海!”刚到诚信食品门口,有人过来打招呼。 “嗯!我来支钱。”南海说着亮了亮手里的卷宗。 “那好吧,请进!”说完那门卫为南海放行。 走进这陌生而熟悉的厂区,南海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滋味。见同事投来异样的目光,匆匆走向办公楼,来到财务科,很是顺利的领到了那笔现金,急忙赶回温馨律师事务所支付了律师代理费,然后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见客厅里挤满了人,都是自家人,从老家赶来看望晓梅的。 “他三嫂病了多久了?怎么没跟娘说一声啊”南海的母亲沮丧着脸忧心忡忡地问。 “那次没去进站,早就病了。”南海说。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说一声啊?”说着老太太哭泣来了,埋怨道:“你这孩子,就是不想让我们操心,可是你不说我们不是更担心吗?” “是呀,三哥,干嘛不说一声啊?”南萍说着开始饮泣起来。 “没事啊娘,不要担心我!”晓梅在卧室喊道。 “你手里一定没有钱了,这是大伙给你的,拿着。”南萍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南海。 “不用,我现在手头不紧,买房子借你们的都还没还呢!”南海说着推开了南萍的手。 “嫌少啊?三儿!”老太太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严肃的说:“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他三嫂的!”说完从南萍手里接过钱,站起身来走进卧室,来到晓梅床边,将钱塞给晓梅。 正在这时,南海手机响起来了,南海掏出手机一看号码不熟没有接,顺手关掉塞进衣兜,不一会儿功夫手机又响了,南海只好再次掏出手机,依然是那个陌生号码,刚要挂,南萍说:“谁呀,三哥,接吧。” “嗯!”南海答应着,接听了电话。 “喂,南海同学,你还好吗?!我是高老师啊,今天的聚会你怎么没来啊?同学们可都很想你啊!” 一听到高老师的声音,南海激动的流下泪来,毕竟是这位高老师对自己有恩,在校时的与高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如在眼前,“高老师,对不起!……”南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没什么,南海,老师相信你,肯定是遇到难处了,脱不开身,这样吧,你把详细地址联络方式发给我,我好让他们给你寄通讯录啊。” “嗯!好的。”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将自己的家庭地址、手机号码编成短信发给了高老师。 “ “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金迎,教我上网吧?”南海说着掏出手机,查找着qq软件,透过值班室玻璃门,班长王金迎向外望了望,感觉领导都已经下班走了,于是坐下来接过南海的手机,打开了qq,然后问:“你有qq号码吗?” “什么是qq号码?”南海问。[.超多好看小说]舒榒駑襻 “这样吧,我找个人给你申一个!”,王金迎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登上了qq,向在线的网友发送信息,不一会儿,王金迎手机传出滴滴的响声,读完信息金迎急忙对南海说:“记着啊,账号是765791620,,密码是nh2008,昵称是石破天惊。” “嗯,好!记下了。”南海回答妍。 王金迎把刚刚收到的qq号码登录到了南海的手机qq软件上,然后在主菜单里找到了查找好友,按条件查找,——地区:山东,性别:不限,年龄:20—30,设置完成,按了查找,于是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名字映入眼帘,什么鸟巢啊,流浪啊,新装宽带,香奈儿,专破处…… “你喜欢哪个?”王金迎问。 “这些都不喜欢!祉” “为什么?多么性感的名字啊?”王金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就拿鸟巢来说吧,那鸟是什么,巢又是什么?” “鸟就是天上飞的,巢就是它们栖息的地方啊……”南海说 “唉,还什么高校的大学生呢!你是个男人不?”王金迎开着玩笑问南海。 “怎么了?”南海问。 “…………”王金迎只是笑,没有回答。 “换个30-40岁的,这个年龄段的人比较靠谱。”南海说。 “行!”王金迎边说边查找着,突然眼前一亮问:“这个高山流水怎么样?” “高山流水觅知音,这个名字有韵味,就她了,加上!”南海急不可耐地说。(.好看的小说) “这个紫气东来怎么样?”王金迎问。 “好!左右逢源紫气东来,加上!”南海说。 “这个柔情似水怎么样?”王金迎问。 “好,加上!”南海答。 “这个行云流水怎么样?”王金迎问。 “行,加上!” …………一连加了十几个网友,不一会儿功夫,手机屏幕上,发出信息提示和图标的闪动,王金迎一一查看,大多数好友添加请求都已通过,于是屏幕上多了些彩色的头像。 “好了,有网友了,你自己聊吧!”王金迎说着把手机递给南海,南海接过手机,点了一下柔情似水的头像,开始输入文字:很客气的说:“你好?美女!” “你好!这位朋友!”柔情似水也很礼貌的回敬一句。 “请问你是哪里的朋友啊?”南海问。 “潍坊的。”柔情似水说。 “是吗?我在潍坊上过学。”南海一听对方是潍坊的,顿时觉得亲切起来, “我虽然生在潍坊,但从小在东营长大,现在还在这儿上班。”柔情似水说。 “你在东营?什么单位啊,方便说吗?”南海问。 “我在东营一家大酒店,,有机会来玩吧?!”柔情似水说 “好啊,一定。”南海答。 “你是日照的啊?”柔情似水问。 “是啊,我家住在海边,与大海仅一墙之隔。”南海说。 “哦,好极了,我平生最向往大海了,可惜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见过海!”柔情似水说。 “那有空来吧?到这儿可以照相、划船、、捡贝壳、游海底世界……”南海说。 “别说了,馋死我了,今晚上可能会失眠的~!”柔情似水说。(.) “这么严重?看得出,你也是一个感情细腻,多愁善感的人。”南海说。 “是啊,不然怎么叫柔情似水呢?!”柔情似水发完这条信息紧接着来了一个微笑的图片。 这时手机屏幕下方又有了头像的跳动,南海一一查看,一个叫希望的网友发来消息说:“你好,这位日照的朋友?认识你很高兴!” 南海一见很激动,急忙回复:“你好来自烟台的朋友,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不瞒你说,我刚刚离婚,渴望找一个疼我懂我爱我的人相伴一生……”希望说。 “哦,看来每个名字的背后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南海说。 “请问你是什么单位的?”希望问。 “我的单位不值得一提,还是不说了吧?”南海说。 “你随便吧,无所谓的。”希望说。 “不要介意啊,的确不值得一提。”南海解释道。 正与希望闲聊,柔情似水发来信息问:“怎么了,忙什么了?等你消息呢。” “哦,来了,想聊什么,你说吧。”南海说。 “你多大了?”柔情似水问。 “34岁了,属虎。”南海说。 “哦,我也属虎,34岁!。”柔情似水说。 “哈哈哈,咱俩真是二虎啊!”南海笑了笑,发出了信息。 “什么二虎啊?那是贬义词,以后我们在一起可别打架啊!”柔情似水说完,紧跟着发来一个捧腹大笑的图片。 “为什么?”南海问。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或两败俱伤!”柔情似水说。 “一山不容二虎啊!”南海发出消息后,紧跟着发来一个大笑的图片。 “错,这句话可以这么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而后发来大笑图片。 “等我一会儿啊,我去办点事,马上回来!”柔情似水发完这条消息,彩色头像变黑了。 南海觉得很好玩,愉悦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大脑极度兴奋,好奇心促使他再去找个网友搭讪。 “你好这位朋友!忙吗?”南海点了一下行云流水的头像客套着。 “不忙,在等人!”行云流水答。 “那咱们聊一会儿?”南海问。 “行啊,看你还没有qq空间,是刚申的号吧?”行云流水问。 “是啊,第一次上网,还不会。”南海答。 “哦,慢慢就会了,不要着急啊!”行云流水道。 “但愿吧,”南海说。 “你有什么特长和爱好?”行云流水问。 “我喜欢写作,书法。”南海说。 “哦,是吗,那我们应该算是志同道合了!”行云流水说。 “你也喜欢书法写作?”南海问。 “是啊,希望你有了空间多写些文章,我们可以交流的。”行云流水说完,发过来一个握手和献茶的图片。 南海急忙回敬了一枝鲜花,和一块西瓜。 这时柔情似水发来信息惊奇地问:“我记得好友添加成功了,怎么刚一下线,再上来就不见你了?” “我也不知道啊!”南海说。 “不然咱再加几次试试。”柔情似水说完,接二连三向南海发出了好友添加请求。 南海都一一通过,柔情似水关掉电脑,再次重启,这次她的好友栏里有了石破天惊这个名字,兴奋不已,发给南海一个绿色图片。南海看不懂,于是问:“这是什么?” “傻瓜,笨蛋,抱抱你!”柔情似水说。南海很激动,唏嘘不已,心想:“这网络真是神奇啊,上网其乐无穷!” ,正想接着聊,柔情似水说:“今晚我可能没时间聊了,这是我的手机号。” “嗯,好的,有空再来,88”南海回复道。 这时南海收到一个叫心心的网友的信息说:“你是日照的?” “对啊。”南海答。 “我们是邻居,临沂的。”心心说。 “是吗?你什么职业啊?”南海问。 “我是医生,在县医院心内科上班!”心心说。 “哦,以后有什么事找你去。”南海说。 “千万别来啊!不欢迎。”心心说完来了一个微笑的图片。 “为什么?”南海疑惑的问:“不见网友?” “不是啊,作为朋友,只希望你是健健康康的……”心心说。 “哦,这么回事啊,谢谢你的好意。”南海说。 “没什么,太客气了。”心心说。南海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不再说话,而是点了一下高山流水的头像。 “你好?忙吗?”南海问。 “在写日志。”高山流水说。 “哦,那不打扰了,拜拜。”南海说着,转向紫气东来。 “你好?这位朋友!怎么起了个这么好听而有韵味的名字?”南海说。 “是吗?这名字好听吗?”紫气东来问。 “一般地说紫气东来和左右逢源最搭,看来我可以修改我的名字了。”南海说。 “你的石破天惊也不错啊,多么大气的名字啊!”紫气东来说。 “呵呵!”南海笑了一下,发了个微笑的图片。见紫气东来发信息很慢,南海问:“你在忙什麽啊?” “我在打牌啊,你来不?!”紫气东来说。 “我手机不能玩那个,不打扰了,你自己玩吧。拜拜” “ 聊着聊着南海意犹未尽,但已到下班时间,于是匆匆将手机放入兜内,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 “ 第一百零六章 骑上自行车和晓雨匆匆往家赶,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虽然微弱的嘀嘀嘀声从兜内传出来,晓雨还是听到了,问南海:“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有电话就接,有信息就回吧!” “没什么。[]舒榒駑襻”当着晓雨的面南海不便查看聊天记录,只好忍耐着,期待快些回家。 回到家中,南海匆匆吃完饭,见儿子还没睡,做出一个诡异的决定:“文静,上你妈床上睡吧,我睡这屋。” “为什么呀?”文静问。 单位让我写稿子,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南海想起几天前单桂琪安排他写报道,于是对文静妪说 “那好吧。”文静拿着书包走进了主卧室。晓梅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啊,脚还疼吗?”南海问晓梅。 “没事,不疼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晓梅说着推了南海一把。匆匆洗漱已毕,南海来到了东面的那间小卧室,找来了放大镜,上了床,熄了灯,打开了手机,南海看到彩色头像的闪动,一一查看,他看到了柔情似水的留言:“认识你很高兴,首先让我感兴趣的是你的名字,其次你的谈吐文雅大方……唱” “说话啊,干嘛在线不说话?”柔情似水说。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南海一口气读完了柔情似水的所有留言,顺便回复道:“你不是说今晚不聊了吗?刚才在路上,没顾得给你回,现在好了,可以接着聊了。” 发过去之后,对方没有动静,于是问:“怎么了?说话呀?”不一会儿,南海见对方的头像变黑了,方知已经下线。于是和希望聊起来。 “hi你好?忙吗?”南海问。 “嗯!等一会啊,我在熬粥。——八宝粥。”希望说。 “哦!熬粥可是很有诀窍的呀!”南海说。 “什么诀窍?”希望似乎来了兴趣。 “煮粥之前先把生米在凉水中浸泡半小时,使米粒涨开,然后倒入开水中烧至沸腾,五分钟后改用文火熬制,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搅动……”南海用放大镜以最快的速度编好了信息,发了过去,希望一看似曾相识却也耳目一新,于是问:“煮粥之前为什么要冷水浸泡?” “浸泡是为了好煮,节约时间和能源。”南海简洁回答。 “为什么要开水煮粥?”希望问。 “开水煮粥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糊锅。”南海回答。 “为什么要大火煮开,文火熬制?”希望继续问。 “不是说文火攻心嘛!”南海答。 “文火熬制时干嘛要不停地搅拌?”希望依然要问。 “文火煮的过程中每种米的香味都会慢慢流出来,不停地熬啊,搅啊会使各种米香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熬出的八宝粥才会香气馥郁,美味可口。”南海耐心地解释,令希望赞叹不已,自然而然对南海有了好感。 “诶!问你啊,你能让我看看吗?”希望转移话题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看啊?这么远!”南海不解地问。 “你家有电脑吗?”希望问。 “哦,没有,怎么了?”南海问。 “你去网吧吧!”希望说。 “呵呵,我不会用电脑,今天刚学会手机上网。”南海说。 “你家附近有网吧吗?”希望又问。 “楼下没有,三里之外有一个”南海说。 “不就是三里路吗,步行着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希望说。 “我躺下来了,改日再说吧。”南海说。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去网吧,跟我说一声,我教你!”说完希望将手机号发了过来。 南海将手机号输入并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凄凉的声音。 “你怎么了希望?”南海关切的问。 “我和老公虽然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经常来找我……”希望说。 “那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你应该珍惜。”南海说。 “是啊,我们的确有感情,毕竟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了……”希望伤感地说。 “有感情为何离婚啊?”南海疑惑地问。 “我俩哪方面都好,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希望说 “没有孩子,你们去医院检查了吗?”南海问。 “检查过,是我的原因。”希望答。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们干嘛不尝试着去治疗一下?”南海问。见希望沉默不语,接着说: “其实不要孩子也能生活的很好,大城市里不是流行‘丁克’吗?你们俩既然感情真挚两情相悦,做个丁克又何如?” “唉,我俩都是老封建,不过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希望说。 聊着聊着南海觉得话题沉重,借故寒暄几句就挂了,毕竟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聊的。 ,结束了和希望的通话,南海打开qq,看见了心心,于是搭讪道:“心心相印,忙什么呢?” “玩啊,你呢?”心心问。 “我没事闲着无聊。”南海说,“不如咱们聊聊?” “好啊,陪你聊聊。”心心说完发给南海一个微笑的图片。 和心心的聊天无非是家长里短,志趣爱好之类,南海觉得似乎有些乏味了,于是下线,找到了手机腾讯网,开通了qq空间,有了qq空间,南海好不喜悦,心想这下可以用文字演绎我的精彩人生了。想写点东西,却又无从写起,只是完善了个人资料,打开了qq,看到了跳动的彩色头像; “老公,想我了吗?”南海一见心潮澎湃,神魂颠倒,继而回复平静,怀疑起来:“是不是发错了?” “你老公在哪儿呢?”南海回复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柔情似水说。 “那是哪儿?”南海更加疑惑了。 “傻瓜!笨蛋!”柔情似水说。 “哦,明白了,你老公是傻瓜、笨蛋啊!”南海打趣到道。 “我老公是混蛋!”柔情似水说完发过来一串数字55555555,南海不解地问:“怎么了?” “伤心呗!”柔情似水说。 “有什么好伤心的?”南海问。骑上自行车和晓雨匆匆往家赶,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虽然微弱的嘀嘀嘀声从兜内传出来,晓雨还是听到了,问南海:“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有电话就接,有信息就回吧!” “没什么。”当着晓雨的面南海不便查看聊天记录,只好忍耐着,期待快些回家。 回到家中,南海匆匆吃完饭,见儿子还没睡,做出一个诡异的决定:“文静,上你妈床上睡吧,我睡这屋。” “为什么呀?”文静问。 单位让我写稿子,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南海想起几天前单桂琪安排他写报道,于是对文静妪说 “那好吧。”文静拿着书包走进了主卧室。晓梅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啊,脚还疼吗?”南海问晓梅。 “没事,不疼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晓梅说着推了南海一把。匆匆洗漱已毕,南海来到了东面的那间小卧室,找来了放大镜,上了床,熄了灯,打开了手机,南海看到彩色头像的闪动,一一查看,他看到了柔情似水的留言:“认识你很高兴,首先让我感兴趣的是你的名字,其次你的谈吐文雅大方……唱” “说话啊,干嘛在线不说话?”柔情似水说。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南海一口气读完了柔情似水的所有留言,顺便回复道:“你不是说今晚不聊了吗?刚才在路上,没顾得给你回,现在好了,可以接着聊了。” 发过去之后,对方没有动静,于是问:“怎么了?说话呀?”不一会儿,南海见对方的头像变黑了,方知已经下线。于是和希望聊起来。 “hi你好?忙吗?”南海问。 “嗯!等一会啊,我在熬粥。——八宝粥。”希望说。 “哦!熬粥可是很有诀窍的呀!”南海说。 “什么诀窍?”希望似乎来了兴趣。 “煮粥之前先把生米在凉水中浸泡半小时,使米粒涨开,然后倒入开水中烧至沸腾,五分钟后改用文火熬制,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搅动……”南海用放大镜以最快的速度编好了信息,发了过去,希望一看似曾相识却也耳目一新,于是问:“煮粥之前为什么要冷水浸泡?” “浸泡是为了好煮,节约时间和能源。”南海简洁回答。 “为什么要开水煮粥?”希望问。 “开水煮粥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糊锅。”南海回答。 “为什么要大火煮开,文火熬制?”希望继续问。 “不是说文火攻心嘛!”南海答。 “文火熬制时干嘛要不停地搅拌?”希望依然要问。 “文火煮的过程中每种米的香味都会慢慢流出来,不停地熬啊,搅啊会使各种米香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熬出的八宝粥才会香气馥郁,美味可口。”南海耐心地解释,令希望赞叹不已,自然而然对南海有了好感。 “诶!问你啊,你能让我看看吗?”希望转移话题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看啊?这么远!”南海不解地问。 “你家有电脑吗?”希望问。 “哦,没有,怎么了?”南海问。 “你去网吧吧!”希望说。 “呵呵,我不会用电脑,今天刚学会手机上网。”南海说。 “你家附近有网吧吗?”希望又问。 “楼下没有,三里之外有一个”南海说。 “不就是三里路吗,步行着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希望说。 “我躺下来了,改日再说吧。”南海说。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去网吧,跟我说一声,我教你!”说完希望将手机号发了过来。 南海将手机号输入并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凄凉的声音。 “你怎么了希望?”南海关切的问。 “我和老公虽然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经常来找我……”希望说。 “那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你应该珍惜。”南海说。 “是啊,我们的确有感情,毕竟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了……”希望伤感地说。 “有感情为何离婚啊?”南海疑惑地问。 “我俩哪方面都好,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希望说 “没有孩子,你们去医院检查了吗?”南海问。 “检查过,是我的原因。”希望答。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们干嘛不尝试着去治疗一下?”南海问。见希望沉默不语,接着说: “其实不要孩子也能生活的很好,大城市里不是流行‘丁克’吗?你们俩既然感情真挚两情相悦,做个丁克又何如?” “唉,我俩都是老封建,不过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希望说。 聊着聊着南海觉得话题沉重,借故寒暄几句就挂了,毕竟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聊的。 ,结束了和希望的通话,南海打开qq,看见了心心,于是搭讪道:“心心相印,忙什么呢?” “玩啊,你呢?”心心问。 “我没事闲着无聊。”南海说,“不如咱们聊聊?” “好啊,陪你聊聊。”心心说完发给南海一个微笑的图片。 和心心的聊天无非是家长里短,志趣爱好之类,南海觉得似乎有些乏味了,于是下线,找到了手机腾讯网,开通了qq空间,有了qq空间,南海好不喜悦,心想这下可以用文字演绎我的精彩人生了。想写点东西,却又无从写起,只是完善了个人资料,打开了qq,看到了跳动的彩色头像; “老公,想我了吗?”南海一见心潮澎湃,神魂颠倒,继而回复平静,怀疑起来:“是不是发错了?” “你老公在哪儿呢?”南海回复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柔情似水说。 “那是哪儿?”南海更加疑惑了。 “傻瓜!笨蛋!”柔情似水说。 “哦,明白了,你老公是傻瓜、笨蛋啊!”南海打趣到道。 “我老公是混蛋!”柔情似水说完发过来一串数字55555555,南海不解地问:“怎么了?” “伤心呗!”柔情似水说。 “有什么好伤心的?”南海问。骑上自行车和晓雨匆匆往家赶,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虽然微弱的嘀嘀嘀声从兜内传出来,晓雨还是听到了,问南海:“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有电话就接,有信息就回吧!” “没什么。”当着晓雨的面南海不便查看聊天记录,只好忍耐着,期待快些回家。 回到家中,南海匆匆吃完饭,见儿子还没睡,做出一个诡异的决定:“文静,上你妈床上睡吧,我睡这屋。” “为什么呀?”文静问。 单位让我写稿子,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南海想起几天前单桂琪安排他写报道,于是对文静妪说 “那好吧。”文静拿着书包走进了主卧室。晓梅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啊,脚还疼吗?”南海问晓梅。 “没事,不疼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晓梅说着推了南海一把。匆匆洗漱已毕,南海来到了东面的那间小卧室,找来了放大镜,上了床,熄了灯,打开了手机,南海看到彩色头像的闪动,一一查看,他看到了柔情似水的留言:“认识你很高兴,首先让我感兴趣的是你的名字,其次你的谈吐文雅大方……唱” “说话啊,干嘛在线不说话?”柔情似水说。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南海一口气读完了柔情似水的所有留言,顺便回复道:“你不是说今晚不聊了吗?刚才在路上,没顾得给你回,现在好了,可以接着聊了。” 发过去之后,对方没有动静,于是问:“怎么了?说话呀?”不一会儿,南海见对方的头像变黑了,方知已经下线。于是和希望聊起来。 “hi你好?忙吗?”南海问。 “嗯!等一会啊,我在熬粥。——八宝粥。”希望说。 “哦!熬粥可是很有诀窍的呀!”南海说。 “什么诀窍?”希望似乎来了兴趣。 “煮粥之前先把生米在凉水中浸泡半小时,使米粒涨开,然后倒入开水中烧至沸腾,五分钟后改用文火熬制,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搅动……”南海用放大镜以最快的速度编好了信息,发了过去,希望一看似曾相识却也耳目一新,于是问:“煮粥之前为什么要冷水浸泡?” “浸泡是为了好煮,节约时间和能源。”南海简洁回答。 “为什么要开水煮粥?”希望问。 “开水煮粥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糊锅。”南海回答。 “为什么要大火煮开,文火熬制?”希望继续问。 “不是说文火攻心嘛!”南海答。 “文火熬制时干嘛要不停地搅拌?”希望依然要问。 “文火煮的过程中每种米的香味都会慢慢流出来,不停地熬啊,搅啊会使各种米香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熬出的八宝粥才会香气馥郁,美味可口。”南海耐心地解释,令希望赞叹不已,自然而然对南海有了好感。 “诶!问你啊,你能让我看看吗?”希望转移话题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看啊?这么远!”南海不解地问。 “你家有电脑吗?”希望问。 “哦,没有,怎么了?”南海问。 “你去网吧吧!”希望说。 “呵呵,我不会用电脑,今天刚学会手机上网。”南海说。 “你家附近有网吧吗?”希望又问。 “楼下没有,三里之外有一个”南海说。 “不就是三里路吗,步行着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希望说。 “我躺下来了,改日再说吧。”南海说。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去网吧,跟我说一声,我教你!”说完希望将手机号发了过来。 南海将手机号输入并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凄凉的声音。 “你怎么了希望?”南海关切的问。 “我和老公虽然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经常来找我……”希望说。 “那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你应该珍惜。”南海说。 “是啊,我们的确有感情,毕竟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了……”希望伤感地说。 “有感情为何离婚啊?”南海疑惑地问。 “我俩哪方面都好,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希望说 “没有孩子,你们去医院检查了吗?”南海问。 “检查过,是我的原因。”希望答。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们干嘛不尝试着去治疗一下?”南海问。见希望沉默不语,接着说: “其实不要孩子也能生活的很好,大城市里不是流行‘丁克’吗?你们俩既然感情真挚两情相悦,做个丁克又何如?” “唉,我俩都是老封建,不过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希望说。 聊着聊着南海觉得话题沉重,借故寒暄几句就挂了,毕竟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聊的。 ,结束了和希望的通话,南海打开qq,看见了心心,于是搭讪道:“心心相印,忙什么呢?” “玩啊,你呢?”心心问。 “我没事闲着无聊。”南海说,“不如咱们聊聊?” “好啊,陪你聊聊。”心心说完发给南海一个微笑的图片。 和心心的聊天无非是家长里短,志趣爱好之类,南海觉得似乎有些乏味了,于是下线,找到了手机腾讯网,开通了qq空间,有了qq空间,南海好不喜悦,心想这下可以用文字演绎我的精彩人生了。想写点东西,却又无从写起,只是完善了个人资料,打开了qq,看到了跳动的彩色头像; “老公,想我了吗?”南海一见心潮澎湃,神魂颠倒,继而回复平静,怀疑起来:“是不是发错了?” “你老公在哪儿呢?”南海回复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柔情似水说。 “那是哪儿?”南海更加疑惑了。 “傻瓜!笨蛋!”柔情似水说。 “哦,明白了,你老公是傻瓜、笨蛋啊!”南海打趣到道。 “我老公是混蛋!”柔情似水说完发过来一串数字55555555,南海不解地问:“怎么了?” “伤心呗!”柔情似水说。 “有什么好伤心的?”南海问。骑上自行车和晓雨匆匆往家赶,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虽然微弱的嘀嘀嘀声从兜内传出来,晓雨还是听到了,问南海:“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有电话就接,有信息就回吧!” “没什么。”当着晓雨的面南海不便查看聊天记录,只好忍耐着,期待快些回家。 回到家中,南海匆匆吃完饭,见儿子还没睡,做出一个诡异的决定:“文静,上你妈床上睡吧,我睡这屋。” “为什么呀?”文静问。 单位让我写稿子,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南海想起几天前单桂琪安排他写报道,于是对文静妪说 “那好吧。”文静拿着书包走进了主卧室。晓梅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啊,脚还疼吗?”南海问晓梅。 “没事,不疼了,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晓梅说着推了南海一把。匆匆洗漱已毕,南海来到了东面的那间小卧室,找来了放大镜,上了床,熄了灯,打开了手机,南海看到彩色头像的闪动,一一查看,他看到了柔情似水的留言:“认识你很高兴,首先让我感兴趣的是你的名字,其次你的谈吐文雅大方……唱” “说话啊,干嘛在线不说话?”柔情似水说。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南海一口气读完了柔情似水的所有留言,顺便回复道:“你不是说今晚不聊了吗?刚才在路上,没顾得给你回,现在好了,可以接着聊了。” 发过去之后,对方没有动静,于是问:“怎么了?说话呀?”不一会儿,南海见对方的头像变黑了,方知已经下线。于是和希望聊起来。 “hi你好?忙吗?”南海问。 “嗯!等一会啊,我在熬粥。——八宝粥。”希望说。 “哦!熬粥可是很有诀窍的呀!”南海说。 “什么诀窍?”希望似乎来了兴趣。 “煮粥之前先把生米在凉水中浸泡半小时,使米粒涨开,然后倒入开水中烧至沸腾,五分钟后改用文火熬制,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搅动……”南海用放大镜以最快的速度编好了信息,发了过去,希望一看似曾相识却也耳目一新,于是问:“煮粥之前为什么要冷水浸泡?” “浸泡是为了好煮,节约时间和能源。”南海简洁回答。 “为什么要开水煮粥?”希望问。 “开水煮粥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糊锅。”南海回答。 “为什么要大火煮开,文火熬制?”希望继续问。 “不是说文火攻心嘛!”南海答。 “文火熬制时干嘛要不停地搅拌?”希望依然要问。 “文火煮的过程中每种米的香味都会慢慢流出来,不停地熬啊,搅啊会使各种米香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熬出的八宝粥才会香气馥郁,美味可口。”南海耐心地解释,令希望赞叹不已,自然而然对南海有了好感。 “诶!问你啊,你能让我看看吗?”希望转移话题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看啊?这么远!”南海不解地问。 “你家有电脑吗?”希望问。 “哦,没有,怎么了?”南海问。 “你去网吧吧!”希望说。 “呵呵,我不会用电脑,今天刚学会手机上网。”南海说。 “你家附近有网吧吗?”希望又问。 “楼下没有,三里之外有一个”南海说。 “不就是三里路吗,步行着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希望说。 “我躺下来了,改日再说吧。”南海说。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去网吧,跟我说一声,我教你!”说完希望将手机号发了过来。 南海将手机号输入并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凄凉的声音。 “你怎么了希望?”南海关切的问。 “我和老公虽然离婚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经常来找我……”希望说。 “那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你应该珍惜。”南海说。 “是啊,我们的确有感情,毕竟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了……”希望伤感地说。 “有感情为何离婚啊?”南海疑惑地问。 “我俩哪方面都好,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希望说 “没有孩子,你们去医院检查了吗?”南海问。 “检查过,是我的原因。”希望答。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们干嘛不尝试着去治疗一下?”南海问。见希望沉默不语,接着说: “其实不要孩子也能生活的很好,大城市里不是流行‘丁克’吗?你们俩既然感情真挚两情相悦,做个丁克又何如?” “唉,我俩都是老封建,不过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希望说。 聊着聊着南海觉得话题沉重,借故寒暄几句就挂了,毕竟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聊的。 ,结束了和希望的通话,南海打开qq,看见了心心,于是搭讪道:“心心相印,忙什么呢?” “玩啊,你呢?”心心问。 “我没事闲着无聊。”南海说,“不如咱们聊聊?” “好啊,陪你聊聊。”心心说完发给南海一个微笑的图片。 和心心的聊天无非是家长里短,志趣爱好之类,南海觉得似乎有些乏味了,于是下线,找到了手机腾讯网,开通了qq空间,有了qq空间,南海好不喜悦,心想这下可以用文字演绎我的精彩人生了。想写点东西,却又无从写起,只是完善了个人资料,打开了qq,看到了跳动的彩色头像; “老公,想我了吗?”南海一见心潮澎湃,神魂颠倒,继而回复平静,怀疑起来:“是不是发错了?” “你老公在哪儿呢?”南海回复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柔情似水说。 “那是哪儿?”南海更加疑惑了。 “傻瓜!笨蛋!”柔情似水说。 “哦,明白了,你老公是傻瓜、笨蛋啊!”南海打趣到道。 “我老公是混蛋!”柔情似水说完发过来一串数字55555555,南海不解地问:“怎么了?” “伤心呗!”柔情似水说。 “有什么好伤心的?”南海问。我们在闹离婚!”柔情似水说。 “怎么又是离婚的?刚刚希望说离婚,现在又来了个柔情似水!”南海心里纳闷,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离婚?” “他老是打我,往死里打,曾经三次将我打昏过去!”柔情似水说。 “为什么呀?打你总该有原因吧?”南海问。 “唉!不说了,反正快离了!”柔情似水说。 “你们有孩子了吗?”南海问。 “有一个儿子八岁了!在我娘家。”柔情似水说。 “婚姻需要经营,家庭需要维系,而儿子是家庭的联络员,有了这个联络员,我觉得你们不能离、不会离、不该离。”南海说。 “错,我们已经形同陌路,没有了感情,只有仇恨!”柔情似水坚决地说。 “其实,有时候恨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不是说‘爱恨相生如影随形’吗?”南海道。 “那还有人说‘爱之深恨之切’呢!”柔情似水说:“这我都懂,只是无法面对现实,接受现实!一看到他那满是横肉的脸,想起他那残暴粗野的行为,我心都碎了!” “那当初是怎么嫁给他的?”南海问。 “唉,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吧。”柔情似水说。 “嗯,好,伤心的事不要再提,疼你的人会在明天拥有。”南海安慰道。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而不是现在?”,柔情似水问。 “呵呵,甘萍的歌里是这么唱的,我只是照搬过来借用一下,再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就这么急于找?“南海问。 “是啊,现在就想找,也套用甘萍歌词‘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给我一声问候,一声叮咛!”柔情似水说。 “这首《潮湿的心》的确伤感,,但我还是很喜欢听,南海说。 “你也会唱?”柔情似水问。 “是,会唱!”南海答。 “你身边有人吗?比如你妻子、孩子!”柔情似水问。 “没有,我自己一个屋。”南海答。 “你手机号是多少啊?”柔情似水问。 “13900040004”南海将手机号发给了柔情似水。几秒钟后,南海手机响了,急忙接通:将声音压倒最低“喂,你好!哪位?” “我呀!傻瓜!”柔情似水说。 “真的是你吗?声音这么好听!”南海用低低的声音问。 “当然了!不是我是谁?”柔情似水说:“咱俩唱这首甘萍的《潮湿的心》吧?” “等一下啊。”南海下了床将门床好好关闭了,回到被窝,和柔情似水低声唱起道 “ 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是雨声喧哗了我的安宁, 听不清自己哭泣的声音。 是雨伞美丽了城市的风景, 留不住身边匆忙的爱情。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是雨声喧哗了我的安宁, 听不清自己哭泣的声音。 是雨伞美丽了城市的风景, 留不住身边匆忙的爱情。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第一百零七章 一唱一和,感情真挚,唱完了《潮湿的心》,柔情似水已经泣不成声,南海急忙安慰,“好了好了,不要伤心,我说过,疼你的人会在明天拥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舒榒駑襻”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又带了个孩子,谁愿意要啊?”柔情似水说。 “怎么会没人要?好女不愁嫁,就连外国人都说‘thereisnopotwhichcannotfindalid!’”南海安慰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柔情似水问。 “呵呵,这是谚语或俗语,从字面上看是说,没有坛子找不到盖子,引申为再丑的女人也能嫁出去。你丑吗?”南海问妍。 “我1米73,60公斤,等一下我把照片发给你!”说着,挂断了电话,几秒钟后,南海的手机响了,屏幕提示收到彩信,点了几次接收,均以失败告终,无法接收到柔情似水发来的照片,南海只好回拨电话。 “怎么样?收到没有?”柔情似水急切的问。 “收不到,说是让我到什么网站上接收或下载,这个我不懂。”南海说悫。 “你换一个手机试试。”柔情似水说 “我睡下了,那个手机在妻子手里,不过也不能用,不支持彩信。”南海说。 “那怎么办?要不,等你上班时,借一部手机,我发过去,你再转发到你的手机上。”柔情似水说。 “那好吧!明天再说。”南海道。 “听你说话文绉绉的,会写诉状不?”柔情似水问。 “什么诉状?没写过,但见过,并不难写。”南海说。 “哦,那你给我写个离婚起诉书吧?”柔情似水一本正经地说。 “你要起诉离婚?”南海问。 “是呀,不起诉他不会放了我,而且孩子抚养费他也不给。”柔情似水说完叹了口气。 “你们私下里协商过吗?”南海问。 “协商什么呀?我一去找他他就打我……”柔情似水说着开始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明天你去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实在想离的话让律师给你写一个离婚协议书。”南海说。 “那得多少钱啊?”柔情似水止住了哭泣。 “不多,几十块钱吧!”南海说。 “哦,那还真不贵!我明天去问问。”柔情似水说。 “好了吧,太晚了,该睡了!”南海说。 “不急,再聊一会,咱俩有缘,有一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柔情似水说。 “唉!——”南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怎么了?何故长吁短叹?莫非你也要离婚?”柔情似水说完笑起来。 “不是,我不会离婚的。”南海说。 “看来你老婆很漂亮啊,很有魅力啊?!”柔情似水说。 “也不是,她一点也不漂亮,但我不能离开她。”南海轻轻说道。 “哦,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柔情似水说。 “唉,我家穷人丑一米五九!”南海说。 “我不信!是不是不想要我才故意这么说的?”柔情似水问。 “呵呵!——”南海苦涩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连你都不想要我,谁还要我啊?白送都不要?!”柔情似水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不想要,是不能要。”南海坚定的说。 “为什么?”柔情似水问。 “我有妻子,不想伤害她,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我不能食言。“南海叹息道。 “好好照顾她?!她怎么了?”柔情似水问。 “唉!一言难尽啊,不说了,我该睡觉了。”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南海毫无睡意,打开qq空间,看见了几个最近访客,南海点了一下高山流水,很快打开了,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吸引南海眼球的不是那些精美的图片,而是那精美的文字,像潺潺的流水静静地流淌,徜徉其间,南海兴奋不已,突发奇想,灵光一现,于是写下下面的文字。 非常偶然,木头和石头相遇了,相遇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相遇在冰清玉洁的世界里。一次狂风大作,木头被从参天大树劈下来卷到石头身旁,石头伸开宽阔臂膀抱住她,一场大雪过后,他们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木头不甘寂寞地说:“认识你很高兴,我请你喝咖啡吧?”“好哇!”石头说“怎么请,这冰天雪地的?”木头在地上画了两个茶杯盛满热腾腾的咖啡,石头欣然端起咖啡和木头对饮。石头觉得木头的可爱,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怦然心动,固执的认为木头便是他苦苦寻觅的唯一,便说:“礼尚往来,你请我咖啡我请你喝酒吧?”木头同意了“来干杯,我敬你!石头说;“来我敬你!”木头说“不许后悔!”石头说“绝不后悔!”木头答。石头和木头同时咽下对方的酒,石头饮罢开怀大笑“咱们是夫妻了!”木头目瞪口呆“什么?”“刚才我们喝了交杯酒!”“你骗婚!”,木头极不情愿的样子,石头急忙安慰她“好了我给你讲人面桃花的故事吧?木头高兴极了“你准备十万八千条毛巾!”石头说“开讲!长话短说”“古一秀才进京赶考名落孙山,归途口渴,见一庭院上前乞讨,一女献水,生饮窥女,面绯红与桃花相映。水尽谢归。次年拜谢,开门老者曰“上庙进香…”随写诗于门“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失意而归,女进香归见诗,窒息身亡,日后生来,老者曰女命丧黄泉,生痛不欲生抱女号啕以泪洗面,泪流其眸女复活!遂喜结连理终成眷属…木头听罢泪流满面感动不已。从此木头天天想听石头讲故事,二人相依为命欢渡人生。次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厚厚的棉被没有了,雪水渗入石中夹缝,木头居然在石缝中深深札了根,尽情汲取石之养分,发芽、开花、长叶…,石头傻乎乎地欣赏木头,再也离不开她。然而,万万没想到,石头出奇的发现木头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竟不是自己!石头捶胸顿足痛不欲生“为什么?…你札根在我心里,我们离得那么近心却那么远?…”……木头总缠着石头讲故事,石头见她可爱就故意逗她“讲故事可以,先叫声老公!”“不叫”木头生气的回答“我们不是夫妻吗?”石头说,见木头生气石头急忙安慰她,给她讲孟姜女、讲梁山伯与祝英台,讲精卫填海,讲后羿射日,讲维纳斯女神,讲冯素珍……她听得感动不已潸然泪下。见木头如此动情石头也感动,愈加深爱这痴情女子。其实木头请石头讲故事意在染指石之身世,可石头总避而不答只字不提,转移话题,木头得不到石头任何信息,生气了、哭了决定不理他了,泪水流到石头身上石头心软了,断定眼前女子就是他一生苦苦寻觅的唯一,暗下决心一定为她付出一切为她孕育一个春天的梦!…时空更迭斗转星移,转眼莺飞草长万物复苏,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过后,木头渐渐吐出嫩嫩的绿芽长出了田田的叶子抽出了长长的枝条还开出了艳丽的花朵,石头欣赏着木头的婀娜与妩媚心中窃喜,他默默的为木头奉献着一切,心想爱是春雨般润物无声的感觉是静静的付出是用心去体味用行动去表白的,爱是给予不是索取。他要化成沃土完全融入到木头之中。春去秋来,木头开出的花朵居然结成一个硕大果实,似石榴似荷包,石头和木头乐坏了,欣赏爱怜把玩着爱的结晶,商定取名“石秋果”十里八村观赏之人络绎不绝一位学者为他们拍照立传写进了博客在网上发布,世界各地旅游团纷至沓来,都被眼前奇观深深吸引,都想跟木头合影,人群中木头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她惊呆了,她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蓝颜知己,疾步上前苦诉衷肠,那人将她推开冷若冰霜。木头伤心极了,扑到石头怀中大哭了一场,石秋果不知什么时候坠落在地…… 网上首次发文,居然成功,南海兴奋不已,睡意全无,双目圆睁,视线被黑夜吸收。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门外文静的声音将如痴如醉的南海唤醒,睁开眼睛,天光大亮,方知是梦,多么温馨的梦啊?!南海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 “ 第一百零八章 起了床,做了饭,伺候晓梅吃了,送走了文静,南海匆匆收拾完家务便来到自己独居的小窝躺下来,打开了qq,刚一上线就见彩色头像频频闪动,南海急忙一一读取。舒榒駑襻 “拜读佳作,感动不已,有时间咱聊聊?”高山流水的留言。 “又是一个感人至深的木石之恋!”心心的留言。 “情真意切,感人至深……”行云流水的留言。 “看你发文时间是凌晨两点,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啊!”柔情似水的留言。看完了最后一条信息,南海很受感动,心里飘飘然不知所以然,见希望在线,于是点了一下头像,编辑信息:“你好?希望!忙什么?妪” “我在上班!不忙。”希望回答。 “上班也能上网啊?”南海问。 “呵呵,领导不在,我说了算。”希望说丛。 “呵呵,很幸福啊!”南海说。 “唉!还幸福呢,我都快崩溃了!”希望说。 “怎么了?他又去找你了?”南海问。 “是啊,都怪我心太软,没有免疫力,架不住他的缠绵,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啊!”希望说。 “我看还是别断了,既然你们还那么爱着对方,就不要自寻烦恼,或许你们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心情好了,说不定孩子就来了!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南海道。 “是吗?”希望说。 “是啊,拿我大姑来说,大半辈子没孩子,只好领养了一个男孩,在她接近五十的时候,却意外怀孕了,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南海说。 “呵呵,你说的我信,因为我们这儿也有这种情况,只是我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希望说。 “看来你很现实,那你可以考虑好了,找一个爱你的人容易,找一个你爱的人也不难,但爱你的你爱的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好看的小说)”南海说。 “你说话很有水平,向你学习。”希望说。 “呵呵,我从小木讷,笨嘴拙舌,第一次听人家这么夸我,真高兴,谢谢。”南海说。 “我想看看你,你去网吧吧!”希望说。 “呵呵,以后吧!”南海说。 “不瞒你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住所,有时间我去找你。”希望说。 “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南海疑惑地问。 “从你的手机号知道了你的名字,知道了名字就能查到你居住地。”希望说。 “我手机办卡时用的别人身份证,再说我户口与居住的相隔好几百里路呢。”南海答。 “哈哈哈,逗你玩的。”希望说着发给南海一张大笑的图片。 “吓我一跳,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南海说。 “那有什么,去看看你,不行啊?,我是超市的业务员,经常出差,不止一次去过你们那儿。”希望说。 “哦!是吗?如果是路过,那我还真想见见你,但若果专程前来晤面,那就免了吧,毕竟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南海说。 “好了,我去开会!”希望说着下线了。这时南海看到了高尚流水头像的闪动,南海急忙搭讪:“你好!来了?” “嗯!来了,忙什么呢?”高山流水问。 “不忙,等你呢。”南海说。 “呵呵,我这么幸运!”高山流水问。 “这有什么幸运不幸运的?“南海问。 “不瞒你说,看了你的文字,我很感动,那文笔之精彩,构思之奇巧,值得我借鉴,作为一名中学语文教师,我自叹不如,以后请多多指教。(.无弹窗广告)”说完发给南海一个拱手宝泉的图片。 “你太客气了!我该向你学习!是你的文字激发了我的灵感。促成了我的写作***。”南海说。 “那咱以后互相学习,共同进步!”高山流水说。 “好的,朋友之间不必拘礼。”南海说。 “忙什么呢?”柔情似水的头像闪动着,南海点了一下,看到了信息内容。 “聊天。”南海回答。 “和谁聊啊?”柔情似水说。 “呵呵,刚认识的一网友。”南海说。 “看来你还挺香的哈?!,尤其是你的那篇木石之恋,引来那么多看客。”柔情似水说。 “怎么了?不就是有人点评一下这篇文章吗?有什么呢?”南海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心里不舒服。”柔情似水说:“那石头是你石破天惊,那木头是谁?” “问这干嘛?”南海说。 “我想知道,你说嘛!”柔情似水说。 “谁也不是,我杜撰的,请勿对号入座。”南海答。 “那就好,那就好!”柔情似水说:“你猜我今天干嘛去了?” “干嘛去了?”南海问。 “我去咨询律师了,花了五十元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柔情似水说。 “这么果敢?不再考虑考虑?”南海说。 “我意已决,坚决离婚,嫁给你!”柔情似水说。 “你胡说什么呢?”南海说:“下不为例啊!”南海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图片。 “不要生气嘛!人家不是给嘴过生日吗?”柔情似水说。 “唉!——”南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柔情似水问。 “我都愁死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南海说。 “有什么好愁的,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柔情似水说。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就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很纠结,我的妻子病入膏肓,大夫说五年存活率为百分之十七……”南海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将信息发了出去。 “啊?是吗?你这么不幸?”柔情似水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我说这个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你的婚姻,珍惜你身边的人,不要轻易离婚,毕竟离了对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南海说。 “你的心胸也够宽广的,可我学不来,我不能容忍他的残暴。”柔情似水说。 “那我没办法了,你自己做主吧。”南海说。 “我打算等你,五年以后我们结婚!”柔情似水说。 “呵呵!——”南海苦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们素不相识,彼此不了解,充其量也就通过一次电话,一起唱了一首伤感的歌,何况不是情歌,怎么可能……” “有空你来吧!我请客!”柔情似水说。“太远了,再说没时间啊。”南海说。 “那该怎么办?要不有时间我去看你!”柔情似水说。 “好吧,我等你。“南海答。 聊了一阵,高山流水的头像闪动起来,南海一点看到了信息:“忙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哦,有个朋友在,打个招呼。”南海说。 “那你忙吧,不打扰了,我去备课了,有空聊啊。”高山流水说完下线了。 “我去收拾灶台了啊,收拾完就可以下班了,下班后我们就可以继续缠绵了。”柔情似水说。 “好的,忙去吧。”南海说,见网友们无一人在线,南海只好继续查找,找啊找啊,突然被一个叫永恒的名字吸引住了,情不自禁的发出请求,耐心等待着,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回复的图标在闪动,南海急忙点了一下,回复非常简单,只有三个字母gun南海一看很纳闷,也很郁闷,查看好友栏,没有永恒的名字,南海有些失意,不再查找,退出了qq,打开了空间,但见留言板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物——永恒,南海拿笔记下来永恒的qq号码,打开了qq软件,按条件添加,输入了这个号码,发出了申请,很快得到回复,永恒闪现在好友栏,南海急忙编辑信息:“你好,这位朋友!请问你是卖枪的?” “啊?!”永恒发给南海一个惊愕的表情。 “不是卖枪的怎么发给我gum?”南海问。 “没有啊!谁发给你gun了?gun又是什么?”永恒疑惑地问。 “英语中gun不就是枪吗?而这枪不正是你发的吗?”南海说。 “那汉语中gun可是……”永恒没有往下说。 “是永恒发的啊!你不就是永恒吗?”南海问。 “叫永恒的多了,你说的那个永恒绝对不是我这个永恒。”永恒说。 “哦,你说的不无道理,或许我弄错了,对不起!”南海说。 “没什么,网络世界,无奇不有,你不要介意了。”永恒说。 “是啊,无所谓啊。”南海说。 “刚刚,看了你的文章挺感人的,,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认识你很高兴。”永恒说。 “早做饭吧!文静快放学了。”从主卧室传来了晓梅的喊声,南海听了,急忙和永恒道声再见,关掉手机qq,将手机揣进衣兜,走进厨房准备午饭。 做好了饭,看看表,已到放学时间,南海匆匆下楼,去接文静。 “ 第一百零九章 暑老虎的余威尚在肆虐,酷热的三伏天却已接踵而至,天气的闷热加上心情的浮躁,南海心里乱极了。舒榒駑襻 “不是说今天下午陪我聊天吗?怎么不见人影?”南海心里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地问自己。 “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南海寂寞难耐,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柔情似水的电话。 “喂!打我老婆手机有事啊?”对方的问话令南海不寒而栗,惊慌失措。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哦,对不起,打错了。”南海支支吾吾,敷衍着,南海挂掉电话妍。 南海失意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火热的心立刻降至冰点,决定不再去想这个女人,决定忘记这个女人,他打开了手机,登陆了qq,见紫气东来,赶紧打招呼。 “你好?忙什么啊?”南海问。 “打牌啊!”紫气东来说筱。 “呵呵,不想聊一会儿?”南海问。 “行啊,你是日照的朋友?”紫气东来说。 “是啊,你呢?潍坊哪个县市?”南海问。 “昌邑的。”紫气东来说。 “哦,来过日照吗?”南海问。 “去过一次。”紫气东来说。 “来干嘛呀?”南海问。 “旅游啊,学校组织的,去看海。”紫气东来说。 “你们那儿不是也靠海吗?”南海问。 “是啊,我们都靠海,你靠的是黄海,我们的是渤海,不同的海域景致是不一样的。紫气东来说。 “呵呵,都是太平洋的组成部分啊。南海说。 “是啊,呵呵!“紫气东来说。 “你是地理教师?”南海问。 “是!”紫气东来发给南海一个‘ok’图片。 “哦,能请教一下吗?”南海问。 “当然,说吧。”紫气东来说。 “马里亚纳海沟大约有多深?”南海问。 “11034米啊”紫气东来说。 “勃朗峰在哪个洲上”南海问。 “欧洲!”紫气东来说。 南海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紫气东来都对答如流,印证了紫气东来的身份。 “不聊了,我去上课了,88”紫气东来说完,下线了。 见没有在线网友,南海关掉qq,进入空间,欣赏着朋友们的日志,稀里糊涂度过了一个苦闷的下午。 在岗位,南海巡检完设备,和同事们坐在值班室闲聊,聊了一阵,南海打开手机,登录qq,看见了柔情似水的彩色头像的闪动,点了一下,就见柔情似水发来信息说:“老公,对不起……”仅此一句,让南海冰冷的心血沸腾了! “今天下午干嘛去了?”南海故作镇静地问。 “去找他了。”柔情似水说。 “办妥了吗?”南海问。 “没有,他撕毁了离婚协议,还那个了!55555!”柔情似水说。 “哦,不是说不和他在一起了吗?怎么又……?”南海问。 “只有过一次……他让我今晚住下,我偷跑回来了。“柔情似水说。 “……”南海沉默着,没说什么,只发了个省略号。 “老公,不要生气,下次我绝对不让他碰!你放心吧。”柔情似水说。 “你们是夫妻,离婚之前是合法的,无人能够干涉得了。”南海说。 “可我想为你守身如玉!”柔情似水说。 “谢谢你,我不配。”南海说。 “不许胡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柔情似水说。 “呵呵!”南海苦笑了一下。 “你上班了吧?”柔情似水说。 “是啊,怎么了?今晚我陪你。“柔情似水说。 “怎么陪?你也来不了,我也去不成。“南海说。 “傻啊?老公!就在这儿陪你呗。“柔情似水说。 “谢谢!“南海说。 “你借同事的手机,我给你发照片。[.超多好看小说]“柔情似水说。 “嗯!“南海说着,扭转头对王金迎说:“用一下你的手机。” “干嘛?你不有吗?”王金迎问。 “我网友给我发照片,我的手机接收不下来。”南海解释道。 “那好,你让她发到我手机上吧。”王金迎说。 “嗯!”南海说着将王金迎的手机号发给了柔情似水。不一会儿,王金迎手机响了一声,赶紧打开了,见一美女如花似玉,亭亭玉立,南海王金迎无不怦然心动,赞叹不已。大伙都不约而同地凑过来,争先恐后欣赏着。 “这么美啊?不是从网站上下载的?”王金迎怀疑地问。 “是啊,我也这么怀疑!”郑仁君说。 “你老兄艳福不浅啊!这样的大美女居然会看上你?!”、“这个美女我在哪里见过……”,大伙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这样的美女天上少找,地上难寻!”王金迎说。 “来,发到我手机。”南海急不可耐地说。 王金迎将照片转发给了南海,南海就是接收不下来,提示格式不正确,很是失望,只好发信息给柔情似水,柔情似水压缩了一下照片,换一下格式,最终接收成功,只是图片小了些,但在放大镜的帮助下,南海看清了柔情似水的真实面孔,心里美滋滋的。 “老公,跟你说点事?”柔情似水发来信息说。 “说吧,什么事?”南海问。 昨晚,我有三位朋友过来住宿,我请他们吃饭,没收取他们住宿费用,让老板责骂了,只好我给垫付了。” “哦,多少啊?”南海问。 “每人每晚住宿费一百六。”柔情似水说。 “四百八十元?”南海惊讶地问。 “是啊。”柔情似水说。 “这么多费用你自己承担,你老板也够狠的。”南海有些愤愤不平了。 “其实我老板想占我便宜,我没让!”柔情似水说。 “是吗?难怪,对于美女男人都会心动。”南海说。 “昨晚,他让我上楼陪他,说给我一半的家产,我没答应。”柔情似水说。 “干嘛不答应?你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那么几百块,要是从了他,不就成了二当家了?”南海说。 “我说过,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柔情似水说。南海听了很感动。 “所以我在这也干够了,他们约我去云南。”柔情似水说。 “去云南?你?现在?”南海疑惑的问。 “是啊,不过,你放心,临走之前,先给你,让你吃了定心丸,然后再走。”柔情似水说。 “什么先给我?”南海问。 “把我啊!傻瓜。”柔情似水说。 “……”南海没说什么,沉默着。 “不想要啊?白送也不要?”柔情似水问。 “怎么会不想?我都半年没碰女人了——自从我妻子生病住院了,大夫说尽量少在一起,我就强忍着,都快憋疯了……”南海说。 “那还不要我呢!”柔情似水说。 “只是我怕没那个福分啊!”南海说。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柔情似水说。 “好,我等你。“南海说:“能不去云南吗?我听说那里很乱!”南海说。 “怎么了?不用担心我,我会随时随地和你保持联系的。”柔情似水说:“不去云南,这五年我怎么熬啊?” “看你空间里有几个奇怪的留言,觉得你们关系系不一般。”南海说。 “什么留言?我怎么不知道啊?”柔情似水说着下了线。不一会上线对南海说:“哪有啊?没见啊!” “今天下午我亲眼看见的,在留言板上,怎么会没有?”南海问。 “都说些什么了?”柔情似水问。 “说了些肉麻的话,什么我想你啊,亲爱的之类的。”南海说。 “哦,这些呀,你不要担心,不要吃醋,是我姨家表弟,他喜欢开玩笑。”柔情似水说。 “谁信啊?”南海说:“不过这是你的隐私,你的自由,你愿意跟谁好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 “你不信?好,我把qq密码给你,你自己上去看!看谁理我?”说完将qq密码发给了南海。 “我不要,你收回!”南海说。 “有时间你上去看吧,我也忙了,不陪你了。”柔情似水说。 “不要生气了,对不起啊!”南海说。 “能不生气吗?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却看不到她的鲜红!”柔情似水说完下了线。双眼直盯着柔情似水的灰色的头像,南海呆呆的发愣。 “你好?忙吗?”心心的头像在闪动,南海点了一下,看到了信息。 “不忙,来了?”南海问。 “早就来了,看见你一直在线,没敢打扰。”心心说:“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打扰了。” “呵呵,没什么。”南海说。 “我刚刚和柔情似水聊天了,她说与我一见钟情,五年之后嫁给我!”南海说。 “有这事?”心心惊讶地问。 “是啊,她亲口说的。”南海答。 “你没结婚?”心心问。 “结婚了,有孩子。”南海答。 “你妻子呢?”心心问。 “妻子病的厉害,可能没有几年了。”南海说。 “你家属身体不好?”心心问:“什么情况?”。 “唉!”南海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你打算通过网络找吗?”心心问。 “不是啊,我只是想找一个红颜知己,高兴的时候分享我的欢乐,悲伤的时候分担我的痛苦,解除寂寞而已。”南海说。 “我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何必舍近求远?”心心说:“我们是邻居,心会离的更近!” “ “ “ 第一百一十章 “呵呵,谢谢你!我愿意和你成为好朋友。[.超多好看小说]舒榒駑襻”南海说。 “既然我们是好朋友,就应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了,你说呢?”心心问。 “是啊,应该的。”南海说。 “那好,我问问你啊,你觉得你的那个她怎么样啊?”心心问。 “哪个她呀?”南海问姝。 “就是经常出入你空间的你们聊得最欢的那个。”心心说。 “你说的是柔情似水呀?”南海问。 “对呀,就是她呀,我感觉你们关系不一般。”心心说鼎。 “呵呵,是呀,有那么点,你想知道什么?”南海问。 “相貌、人品。”心心说。 “人长得很美,就是觉得她捉摸不定,像雾像雨又像风。”南海说。 “呵呵,不明白。”心心说。 “呵呵,她又上线了,要不你跟她聊聊?”南海说。 “我?!怎么聊啊?我好友栏没有她。”心心说。 “我把qq密码发给你,你上我的号,跟她聊。”南海说。 “行!”心心说:“不过我上你的qq,就会把你挤下来,你可要随时再登上啊,不然我和你无法联系啊。” “行,我知道了。”南海说着,盯着手机屏幕。不久就有系统提示说异地登录,被挤下来了,待了几秒又登录上来,心心发过信息问: “你们聊了多久了?”心心惊异地问。 “怎么了?”南海说。 “也太肉麻了吧,上来就喊我老公,真受不了!”心心说。 “呵呵,不理她,她就这样。” “她问我怎么用电脑了?我怎么回答?” “就说,和同事出去吃饭,顺便去了网吧。”南海说。 “嗯!”心心回答完,又登上了南海的qq,跟柔情似水聊起来。 南海再次登上qq,见心心的信息说:“我害怕极了,真是做贼心虚啊……” “不要怕,你随机应变吧。”南海说。 “那好,你下线等一会,我跟她聊聊,然后再跟你学学。”心心说。 “嗯!好的。”南海说。等啊等,南海有些寂寞难耐,于是和同事们闲聊起来。 “怎么了?南海!聊够了?美女睡觉去了?”王金迎问。 “没有,正聊着呢。”南海说。 “聊着?和别人?你被踹了吧?”郑仁君说完,笑了笑。 “我找个人替我聊!”南海说。 “怎么替你聊?小心被他勾走了!”王金迎说。 “怎么会?除非她有同性恋。”南海说。 “哈哈哈!”大伙哄堂大笑起来。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说完又登上了qq,心心已经将聊天记录完全复制过来,南海一见心潮澎湃。 “你真高,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而且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南海说。 “呵呵,你知道我冒了多大风险吗?心一直怦怦直跳!”心心说。 “谢谢你!”南海说。 “不用谢,不过下次我可不能帮你了啊,只求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啊。”心心说。 “放心吧,我不能出卖朋友。”南海说。 “一会儿你再接着跟她聊聊吧,我该睡觉了,老公也快回来了。”心心说完下线了。 南海点了一下柔情似水的头像,这时柔情似水已经发信息给他说:“怎么不说话了?”南海急忙回复道:“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现在到单位了,等急了吧?” “是啊,等待是一种煎熬,网络上没有人愿意等待,但你是例外,我愿意等你!”柔情似水说。 “谢谢,我很感动!”南海说。 “你快下班了吧?”柔情似水问。 “嗯!”南海看看表,的确快下班了,赶紧道声再见,收拾收拾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中,匆匆吃了点,简单洗漱后,上床躺下来,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未读信息,南海急忙一一查看,都是柔情似水发来的,无非是说了些“到家了吗,我很想你之类的话”,南海回了一句 “到家了,吃了饭,躺下了。” “哦,你我相遇是个奇迹,我会好好珍惜!”柔情似水回复道。 “是呀,或许这就是缘分。”南海迅速回复道。 “有你的日子我很幸福,没你的时候我备受煎熬,请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好吗?”柔情似水说。 “会的,放心吧。”南海说。 “谢谢你,老公,今晚枕着你的名字睡!做个好梦,梦中有你!”柔情似水说。 “你困了,就早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做早餐呢。”南海说。 “嗯!我睡了,老公,晚安!想你!”柔情似水说。 “晚安!”南海回完最后一条信息,将手机放到枕下,回味着柔情似水说过的话,沉浸在幸福之中,毫无睡意,摸过手机,打开了软件登录了qq,无一人在线,估计柔情似水已经睡了,于是偷偷登上了她的帐号,默默地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南海有些疲惫了,困倦了,打算睡觉了,,突然屏幕上冒出一个叫小生的陌生人来。 “为什么把我黑了?是不是又移情别恋了?”小生问。 “说话啊!怎么了?亲爱的老婆。”小生见没有回音,继续逼问。 南海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期待下文。 “你不是说等我离了婚就嫁给我吗?怎么,后悔了?”小生问。 “谁说要嫁给你了?做梦吧你!”南海故意激他。 “老婆,咱不能出尔反尔啊,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小生说:我真的已经离了。” “与我何干?滚!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南海说。 “好哇你,你太歹毒了……”小生说完消失了。南海心里很乱,但鉴于有了意外发现,也还是觉得挺好玩,挺开心的,的的确确体验到网络的神奇。 南海准备关掉手机睡觉,这时又有一个叫玉石的陌生人冒了出来:“老婆,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到你了?干嘛删了我?” “没有啊。谁删你了?”南海问。 “没有就好,但我看不到你。”玉石说。 “找我有什么事?”南海问。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玉石问。 “不记得了,最近太忙了,真的忘记了,你提醒一下吧。”南海说。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来我这儿吗?怎么没来?让我等的好苦啊”玉石问。 “哦,我去找我丈夫了。”南海说。 “找他干什么?你们不是早分手了吗?怎么又旧情复燃了?”玉石问。 “去商量孩子抚养费的事。”南海说。 “不是说给你了吗?怎么又去要了?”玉石问。 “哦!”南海心想:“比我还清楚呢。” “诶?!你什么时候来啊?”玉石问。 “再说吧。”南海答。 “唉,不要让我再等了好不好?受不了了!”玉石哀求着。 “要来你就来我们酒店吧,这儿最安全,最方便。”南海说。 “不是前几天刚去的吗?你们那老板也太吓人了,我不想见他。”玉石说。 “那就再等等,耐心等吧!”南海说:“好了我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好吧,晚安。”玉石说。 这一夜,南海没有睡好,回想起这几天上网聊天,的确收获颇丰,感慨良多。 朦胧中,高亢激扬的手机铃声将南海唤醒,没有睁眼,南海摸过手机,接听了。 “喂,你好?哪位?”南海问。 “我呀,老公,想我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柔情似水的问候。 “想个!……”南海想起昨晚的那个秘密行动,和意外发现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将那个脏字省略了。 “想干嘛不给我打电话?还是不想。”柔情似水似乎有些生气地说。 “唉,也不是。”南海说。 “咱俩不能走得太近,应该保持距离。”南海说。 “怎么了?老公!又嫌弃我了?昨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柔情似水问。 “没有,怎么会嫌弃你?是我配不上你,我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南海说。 “这都不是事儿,只要我们心心相依,相互扶持,我相信一切都会有的。”柔情似水说。 “除了上班,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做啊!”南海说。 “我会呀,会做红烧鱼、大盘鸡、麻辣烫……到时候咱们开个餐馆,我敢说生意一定红火,一定能赚钱……”柔情似水说。 “呵呵!”南海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昨晚的事一直提醒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对这个女人抱有幻想。 “笑什么?不相信我?”柔情似水问。 “……”南海沉默着。 “说话呀,有时间去看你!”柔情似水说。 “别,你还是别来了!”南海说。 “为什么?又想甩了我?”柔情似水说。 “呵呵,怎么会?我们的确不合适!”南海说。 “你就是自卑,别忘了你是堂堂大学生啊,与你相比我就是个文盲,我很崇拜你,尤其喜欢你的文字。”柔情似水说。 “文凭不能换钱花,文字不能当饭吃。”南海说。 “文凭怎么就不能换钱花了,没有文凭你会有那么好的工作?我要是有你那大学文凭,也不至于在外面飘,飘了这么多年,谁都瞧不起我,再说你的文字相当精美,对我来说是难得的精神食粮啊!”柔情似水说。 “ “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挂掉了电话,南海心里很乱,欣赏着手机屏幕上的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柔情似水,再想想刚才的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情景,的确感觉她挺可爱,但同时那些不堪入目的秘密聊天的内容,让南海望而却步,心烦意乱,理智提醒自己不要心存幻想,毕竟人家条件难以企及。舒榒駑襻 这时陷入沉思中的南海被短信提示音唤醒,南海迅速打开手机读取:“老公,我想你!忙什么呢?”柔情似水问。 “没忙什么,在睡觉,只是睡不着。“南海回复道。 “呵呵,想我了吧?”柔情似水的短信又回过来了。 “呵呵!”南海没有正面回答,搪塞着娆。 “你呀,就是不敢表露心迹,羞答答地像个女人!”柔情似水的信息又过来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敢高攀。”南海说。 “净胡说,找借口,又想甩了我?跟你明说了吧,我不会轻言放弃!”柔情似水说敷。 “好男人有的是,你身边就不乏其人!应该找个更好的。”南海故意编了这条信息发过去,看她有何反应。 “好男人的确到处是,可他们不适合我!你说的我身边就有,那是谁?”柔情似水问。 “玉石你认识不?”南海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玉石?!你怎么知道?”柔情似水问。 “偶然遇见。”南海说:“怎么了?” “他是我以前的一个网友,在你之前就认识,你不要吃醋啊!我已经把他黑了。”柔情似水解释道。 “那么,小生呢?”南海问。 “也被我黑了,他光胡说八道,我不理他了。”柔情似水说。 “其余的就不用我问了,你自己说吧。”南海说。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柔情似水的信息,南海打算不再理会,这时手机响起来了,南海一看是她,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接听了。 “喂!还有什么事?“南海问。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今天都告诉!”柔情似水饮泣着,委屈地说。 “算了,不为难你了。”南海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不,我要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的一切!”柔情似水说着止住了哭泣。 “那随便你。”南海说。 “好,我说你听啊?”柔情似水说。 “嗯!”南海答应着,静静的听,不再说什么。 “十八岁那年,初中毕业后,我不顾家人极力反对,跟随表哥离乡背井来到东营打工,置身异地,举目无亲,处境极其艰难,多次更换工作,没挣到一分钱,几乎绝望了,这时有人介绍我来到这家大酒店做了站台,不久便认识了一位来自省城的贵宾,后来渐渐了解到他的情况,慢慢的被他的绅士风度深深吸引,以为找到了自己的最爱,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再后来风风光光结婚了,婚后发现原来我并不爱他……”但既已结婚,就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决定跟他好好过日子,离开了大酒店,接受了他给我找的那份在家附近幼儿园任教的工作,后来生下一个可爱的儿子,虽然尽心尽力,呵护着儿子,操持着家务,但他还是背叛了我,借出差之名在外面沾花惹草,胡作非为,我无法容忍,想走出围城,一次偶然,老张闯入了我的生活,从心灵上我开始背叛他。那是一个酷热难当的下午,炽热的骄阳炙烤着大地,闷热的让人窒息,正在授课的我突然晕倒了,醒来时发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我羞涩地问周围的大夫:‘大夫,我怎么了?’说完疑惑的盯着身后的这位陌生男人。 ‘你呀,可能是中暑了,多亏你老公抱着你一路狂奔,及时赶来,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大夫说完指了指身后这位男人,我缓缓回过头感激地问:‘你救了我?怎么回事?’ ‘没什么,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这么做,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不再说什么,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倾听者他急促的呼吸,感受着他亲切的心跳。’, ‘出院后,依然是他抱着我穿过长长的甬道吃力的回到幼儿园,,园长见了感激不尽:‘谢谢你老张,没有你的热情相帮,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吓死我了,谢谢你啊!’说着握紧了他的手。 ‘没事,我走了啊!’老张说着向我挥挥手,离开了。 ‘你认识他?’我问园长。 ‘何止认识,他是我的邻居,今天早晨我走的急,忘带钥匙了,下午他上班路过这里,老公让他顺便给我带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园长。 ‘虽然是邻居,但大伙都叫他老张,叫顺了就不再直呼其名了,就叫他老张吧。’ ‘从园长那里我知道了老张的许多故事,我由感激转为暗恋,多次去找他,向她示爱,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于是我更加迷恋他,崇拜他。后来他做生意去了北京,据说赚了不少钱,投到了股市,但今年行情看跌,他买的几只绩优股被套牢了……前几天来我这儿,说起这事,我觉着机会来了,是报恩的时候了,于是倾囊相助,他感激地说:‘挣了钱一定还你!而且有你一半的分成!‘我说:“我不要分成。’ “后来呢?股票涨了吗?”南海问。 “没有,一直在跌!急死人啦!”柔情似水说。 “唉,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我学了那么多年股票知识,却从来不敢去买!”南海说。 “看来,的确需要理智啊!”柔情似水说。 “全算交学费了,花钱买教训吧!”南海说。 “这学费也太贵了吧?十好几万呢!”柔情似水说。 “十好几万?这么多?”南海吃惊地问。 “是呀,不过我不后悔,毕竟钱用在了我心爱的人身上,我们共同经营着一项事业,这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说这个你别不爱听啊,我的确爱过他,或许这是我真正的初恋。” “嗯,但愿你,你们好好珍惜这份感情,祝你们早日走出低谷!迎来美好的明天!”“什么呀?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他有温柔贤惠的老婆,乖巧懂事的孩子,有一个温馨的家。” “那你打算怎么办?”南海问。 “我决定忘了他,从新开始选择追求自己的幸福!”柔情似水说。 “哦,祝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南海说。 “你!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我?”柔情似水问。 “不是啊,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这绝对与贫穷无关,与我无关!”南海说。 “唉!——借口,还是不要我,白送都不要!”柔情似水长叹一声说道。 “哦!——”南海没再说什么,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看来你不相信我,不理你了!哼!5555555555”柔情似水发过来这条信息,就再也没有了回音,南海呆呆地望着手机,深深的一声长叹。打开qq空间发表一条说说:“强扭的瓜不甜,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自然会走。” 躺在床上,南海静静的想着心事,暗暗下定决心,不再抱有非分之想,面对现实,珍爱自己,想着想着,心情轻松愉悦起来。 翻阅着好友动态,见朋友们都有了更新,于是逐一拜读欣赏,尽情汲取着养分,愉悦着身心。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南海披衣下床,瞪上拖鞋,开门走出小屋,打开了防盗门,抬头见到那位亭亭玉立飘飘若仙的小林妈,心潮澎湃:“来了?请进!”南海羞涩地望着小林妈,,轻轻说道,满脸的绯红,顿觉耳根火辣辣的。 “晓梅呢?”小林妈问。 “在里面!”南海说着指了指最里面的主卧室,自己回到小卧室,躺下来。 “来了?小林妈?”晓梅在里面高声喊道。 “嗯!来了。”说着,走进主卧室。 “官司打得怎么样了?”晓梅问。 “唉!”小林妈直摇头:“他不同意!” “怎么会这样?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你!”晓梅说。 “在乎我?在乎我他会在外面找?而且还有了孩子!”小林妈越说越气,气得都要哭了。 “别着急,慢慢来吧!”晓梅安慰道。 “嗯!只能如此!”小林妈说。 “假如离婚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晓梅问。 “临时没考虑,但绝对不会找开车的了!”小林妈说。 “为什么?开车挣钱多容易啊?!一个月五六千啊!跟南海三四个月的工资!”晓梅说。 “来得容易去得快,他们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你不会知道!”小林妈说:“每次出发回来,都要到那男性专科医院住院,那地方都裂开了血口子,不打上一个月的针绝对治不好!恶心死了!” “是吗?这么严重?”晓梅惊讶地问。 “所以即便找也不再以貌取人,看着仪表堂堂其实道貌岸然,内心肮脏,如果重新选择,我宁愿选择南海,也绝对不会选他!”小林妈说。 “呵呵,南海才一无是处呢!”晓梅说。 “这样的男人最可靠!”小林妈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温馨提示: 1、章节内容中不要含章节标题; 2、为了避免您的稿件丢失,请勿在线直接创作; 3、如果您使用word写作,为了保证上传作品格式弯弯的月儿挂在树梢,,繁星点点布满夜空,明亮的灯光照射着整条生产线,南海认真巡检完设备,来到值班室,同事们也都忙完了各自的工作,凑了过来。舒榒駑襻 掏出手机,南海给柔情似水发了几条信息,没有回复,于是输入了她的电话号码拨出去,系统提示说:“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重播几次,依然是关机!“怎么了?她怎么了?”南海惴惴不安,登上qq,见柔情似水并不在线,只好给她留言道:“怎么关机了?不理我了?”,退出qq,将手机放进衣兜,默默地想着心事妪。 “南海,怎么样了?拿下了没?”王金迎笑着问。 “什么怎么样了?拿下什么?”南海疑惑的问。 “美女柔情似水啊?!”王金迎说饵。 “唉!没意思。不打算聊了,保持安全距离。”南海说。 “真的假的?不聊了,让给我吧?”王金迎用商量的口吻说。 “行,她又没有卖给我,谁都可以聊。”说着将qq号码告诉了王金迎,王金迎喜不自禁,赶紧登录qq,申请添加,不一会,王金迎手机屏幕上便有图表闪动,点一下,兴奋不已,朗声道:“成功!谢天谢地!谢谢你!” “甭客气,聊吧!”南海说。 见南海这么大度,郑仁君等人无不唏嘘赞叹:“真是心底无私天地宽,放着这么好的美女不要,让给别人,人家对你的多么痴情啊?!” “无所谓啊,是我的赶不掉,不是我的拽不回,我相信缘分。”南海说。 大伙不再说什么,一同盯着忙于聊天,时而痴痴发笑的王金迎。[] “都说些什么了?这么兴奋?!”郑仁君说。 “呵呵,她问我多大了,要我照片。”王金迎说。 “呵呵!”南海轻轻勉强笑了一下,心里自然而然升腾起一股酸味,但嘴里却说:“金迎就是高,魅力四射,刚一聊就向他讨要照片,下一步还不定怎么样呢!” “快发吧,给她一张,或许美女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高大威猛的帅小伙!”郑仁君说。 “行,把那张在东营当兵的照片发给她!”王金迎说着退出了qq,翻阅着手机,从内存卡里找到了那张照片,刚要发突然想起没有对方手机号码,一拍大腿说:“浪费感情,没有手机号怎么发?”继而转身问南海:“她手机号是多少啊?” “你自己问问吧,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吧?”南海心里的确有些酸溜溜,对方关机的事只字未提。 “好吧,我自己问。”王金迎说着登上了qq,见柔情似水依然在线,迅速点了一下那彩色的头像,编辑信息发出去,不一会,传来了嘀嘀嘀的信息提示音,王金迎迫不及待点了一下,,内容简短仅仅十一位阿拉伯数字,王金迎一见喜出望外与大伙不约而同地念叨着这串阿拉伯数字,南海觉得陌生,心中纳闷,赶紧取过笔,翻过来巡检记录本,在空白处记下来这个陌生电话号码,退出了qq,将编好的彩信发了出去,不一会,王金迎的手机也发出信息提示声,迅速查收,依然是那张陌生而熟悉的照片:“这张照片我收到过!” “是啊,就在那天晚上,她向我发照片,我手机无法接收,借用的你的手机,你忘了?”南海问。 “你记得怎么不提醒我?”王金迎似乎有些生气了。 “呵呵,我也想看看他还有什么靓照!看发给你的与发给我的有什么不同。[]”南海解释着。 “嗯,有道理。”王金迎说着,登上qq,继续聊天。 “靓照收到,艳丽迷人,我很喜欢,谢谢!”王金迎说。 “是吗?我最羡慕穿军装的,你也很帅,似曾相识,你在哪里当兵了?”柔情似水问。 “东营!”王金迎说。 “是吗?我就在东营!”柔情似水说。 “我在东营呆了七年,那地方相当熟悉,你在什么单位高就啊?”王金迎问。 “呵呵1——”柔情似水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王金迎便不再问,见王金迎不再主动搭话,柔情似水发来信息说:“有空来玩吧?我请客!” “嗯,真想回去看看,看看往日战斗过的营盘,顺便见见你这大美女!”王金迎说。 “顺便来看我?那还是别来了!”柔情似水问。 “呵呵!说错了,是专程!专程拜访大美女!”王金迎重申。 “这还差不多。”柔情似水说完发过来一个拥抱的图片,突然问:“问你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qq号码的?” “怎么想起问这个?我是随机查找添加的。”王金迎说。 “我觉得有些蹊跷,你的手机号码我似乎见过。”柔情似水说。 “是吗?或许记错了吧?”王金迎说。 “不会错,你等等啊!”柔情似水说着,下线了,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柔情似水又上线了,发过信息问:“找到了!原来是……” “找到什么了,是什么?”王金迎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箱倒柜,甚至掏遍了垃圾桶,终于找到了那张废弃的手机卡,将那张脏兮兮湿漉漉的废旧手机卡用卫生纸擦拭干净***手机,,从已发信息中发现了你的手机号,我给你发过彩信!”柔情似水说。 “呵呵,我忘了!不要计较了,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或许这就是天意,是缘分!”王金迎说。 “嗯!你和石破天惊认识?”柔情似水问。 “嗯!我我们是同事。”王金迎说。 “他怎么今天没上线啊?”柔情似水问。 “心情不好吧,说是被哪个网友给踹了。”王金迎故意这么说,看柔情似水的反应。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闪电战啊!”柔情似水说。 “呵呵!”王金迎没再说什么,借故下线了,不一会儿,南海的手机响起来,南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刚刚显示在王金迎手机短信里的那串阿拉伯数字,南海没有接,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接吧!南海,别让人家久等!不然等急了,又让人家拐跑了!”大伙齐声劝道,南海终于鼓起勇气接听了:“亲爱的老公,我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抽泣声。 “呵呵!”南海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我受不了!”柔情似水说。 谁对谁冷漠?我给你打的电话你回了吗?为何老是关机?”南海有些生气了。 “什么时候打我电话了?”柔情似水问。 “今天晚上啊!”南海说。 “那张卡没费用了,刚刚换了这张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柔情似水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想继续了。”南海轻轻的叹着气。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却这样对我!”柔情似水说。 “想知道吗?”南海问。 “当然想,你快说吧!”柔情似水急不可耐地央求着。 “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南海说。 “我怎么了?不知道啊!”柔情似水似乎有些委屈了,哭得更凶了。王金迎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继而其他同事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通过电波传到了柔情似水耳中,柔情似水止住了哭泣,正色道:“你说,我该这么做你才会满意?” “还用我教吗?自己什么样不清楚吗?“南海无名烈火熊熊燃烧,情绪越发变得激动起来。 “我那儿做的不对,你就明说吧,我一定改!我很在乎你,我不能失去你!“柔情似水说。 “qq密码你改一下吧,不然我会管不住自己,会偷偷上去,时时碰见不该见到的人!”南海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这个号码是以前别人给的,我无法改,不如我再申一个,这个不用了!”柔情似水说。 “你舍得?这个号上可是满满当当一百多个好友啊!”南海说。 “这有什么不舍得?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柔情似水说。 “嗯!看表现。”南海说。 “一会我去申请个新号,你登上qq,我加你!”柔情似水说。 “好!我等你!”南海说着挂掉了电话。登上了手机qq,等待着柔情似水的添加申请。 南海静静的望着屏幕,等待着柔情似水的出现,终于久等之后,在手机屏幕下方看到了蓝色图标的闪动,南海兴奋的点了一下,是一个真情人生的名字,南海通过了申请,真情人生彩色图标闪现在好友栏,继而,真情人生发过来信息说:“老公,这是我的新家,你是我的唯一!” “呵呵,谢谢!”南海说。 正确,建议您从word中复制出内容后,在“记事本”等工具中“粘贴-复制”一次后再粘贴到此处上传。 通知: 2012年7月9日(周一)中午12时起,vip内容单章字数下限从2000字提升为3000字,望广大作者注意存稿。祝您阅读愉快!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怎么好久不见了?忙什么了?”南海刚一登陆qq,就看见了希望的留言,南海急忙回复:“呵呵,最近有些忙,忙家务、忙工作,忙着上网。(.无弹窗广告)舒榒駑襻 发出信息之后,希望的彩色头像变成灰色。南海感觉她不在线了,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眨眼之间,南海发现希望灰色的头像变成红色,惊问道:“原来你在线啊?” “是啊,我隐身,在等你,打算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希望说。 “呵呵,什么意外惊喜?”南海说姗。 “暂时保密!”希望说。 “你朋友不少了吧?都聊了些什么啊?”希望转移了话题问。 “是啊,不少了,除了志趣爱好、家长里短,没有别的。”南海说硝。 “但愿吧!”希望说:“有时间我去看你!” “不会吧?这么远!”南海问。 “呵呵。”希望说:“我还有事,你先忙吧。”希望说着下线了。 意犹未尽,南海闲着无聊,聊天的***已经被勾起来,不聊心里有些郁闷,于是翻遍了好友栏没有在线好友,打算继续查找添加,这时,心心的头像开始闪动,南海急忙搭讪:“你好?来了?” “嗯!——你早来了?”心心回答。 “是啊,早来了。”南海说。 “忙什么啊?”心心问。 “闲着,无聊。”南海说。 “是吗?我陪你聊聊,可否赏脸?”心心问。 “哪里话?求之不得!”南海说。 “见你整天在线,不敢打扰,不知你忙些什么!“心心说。 “呵呵,什么打扰不打扰?无所谓啊。”南海说。 “你们聊得怎么样了?”心心问。 “还行吧,她为我开通了专线,说是只为我聊天,她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将我带到温柔富贵乡……“南海说。 “这真是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啊!”心心说。 “呵呵!”南海说。 “恭喜你!羡慕死了!“心心说。 “呵呵,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南海说。 “没事,女人天生爱吃醋,不要介意。“心心说。 “呵呵,真搞不懂你们。“南海说。 正在这时,南海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南海急忙退出qq,查收短信,“老公,想你了!忙什么呢?”是真情人生的信息,南海急忙回复“没忙什么,在聊天。” “气死我了!那么不专一?”真情人生的信息又发过来了。 “呵呵,我闲着无聊,你上班又不能陪我。”南海说。 “从今天起,你的业余时间由我支配!”真情人生说。 “???”南海没有编辑内容,只发了三个问号。 “有什么好疑问的?不得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了?”真情人生说。 见发信息说不清道不明,又费时费力,于是真情人生拨通了南海的手机。 “老公!听话!好吗?下了班你去找点事做吧?”真情人生温柔的说。 “做什么呀?我什么也不会啊!”南海一本正经的说。 “利用你的优势,发挥你的特长,挖掘你的潜能,让知识变成财富!”真情人生说。 “我有什么优势、特长和潜能?”南海问。 “城市人口众多,消费高,吃喝拉撒都得消费,你住在城里随便做点生意就赚钱,这不是优势是什么?”,真情人生说。 “呵呵,这我还没想好。那特长呢?”南海问。 “你是大学生,博学多才,与我们相比不是优势吗?”真情人生说。(.无弹窗广告) “呵呵,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是什么意思?说明我有知识未必有经验,还不如你呢。”南海说。 “你以前在农村卖过袜子、贩过青菜,现在住在城里接着干吧!或许有潜能!”真情人生说。 “也是哈!你不说我倒忘了!”南海说。 “同意了?”真情人生说。 “我考虑考虑。”南海说。 “为了给你增加动力,有时间我去看你,给你加加油打打气。”真情人生说。 “好啊,你来吧。”南海说。 “不能白去呀,你得让我知道在去之前是否真的行动了?”真情人生说。 “行动什么?”南海问。 “为我们的‘五年计划’你要努力去拼,不要整天沉溺于网络,无所事事,玩物丧志,懂吗?”真情人生说。 “我该怎么做?”南海问。 “去办一个银行卡吧!每月向里面存些钱,五年之后我们不得买房子什么的?”真情人生说。 “有道理!”南海激动地说。 “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事,你去行动吧!想你。”真情人生说完挂断了电话。 关掉电话,南海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的兴奋,习惯的登录qq,看见了心心的留言。 “忙什么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害我傻等!” “呵呵,刚才和她通电话了。”南海回复道。 “哦!你们够温馨浪漫的哈?”心心问。 “那是!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南海说。 “可惜我没那么幸运,缘分不曾光顾,上帝不愿垂青!”心心发完这条信息紧接着来了个忧伤的表情。 “呵呵,不要着急,慢慢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蓝颜知己也会有的。”南海安慰道。 “不会再有了!我是竹!”心心说。 “竹?”南海惊问。 “竹一生只开一次花,开完花就会死去,我就是那棵为你开花的竹!”心心说。 “我?”南海问。 “呵呵,说错了,是他,不是你!”心心辩解道。 “我喜欢的人已经被别人抢走了……”心心说。 “?”南海问。 “我相信一见钟情,相信缘分,我遇到的那个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心心说完,发给南海一个流泪的表情符号。 “一见钟情未必好,或许你第一眼看到的全是优点,慢慢接触之后,粉饰过的缺点会一一暴露出来,不是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吗?我相信日久生情!”南海说。 “哦!真的?”心心问。 “真的!”南海说。 “那就好,谢谢,我心里舒服多了!”心心说。 “诶?!问你啊,你们打电话除了缠绵温存,还说了些什么?”,见南海没有回音,接着问。 “她让我寻找第二职业,开始攒钱!”南海说。 “攒钱?给她?”心心问。 “为我们将来!”南海说。 “呵呵!”心心没再说什么,顿了顿,终于又发给南海信息说:“我不怀疑你们的恋情纯洁性,可靠性,给你讲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故事啊!” “好啊,说吧。”南海说。 “讲一件朱兰的故事。“心心说。 “朱兰是谁?”南海问。 “我的一位同事。”心心说。 “朱兰的丈夫把她的qq号码故意泄漏给他的同事友,如何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小张一听,有所心动,于是加为好友,和朱兰没日没夜的缠绵,先是网聊,聊着聊着,就觉得打字太慢,于是开始视频,继而饱餐电话粥,小张和朱兰一见如故,情投意合,感情急剧升华,情不自已,小张提出见面,结果二人幽会缠绵之时被老公逮个正着,一阵臭骂毒打之后,朱兰的丈夫扬言报警,小张急忙跪地求饶,最终达成一致,决定私了……赔偿九千元,立下字据,反悔无效。” “真的假的?”南海问。 “不骗你,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朱兰都好久没来上班了!”心心说。 “后来怎么样了?“南海问。 “有人说,这属于网络诈骗,警方已经介入了,有人说朱兰被单位开除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众所纷纭,哗然一片。“心心说。 “哦,明白了,谢谢你!”南海感激地说。 “你在家还是上班啊?”心心问。 “在家!明天上班。”南海说。 “哦,下了夜班要好好休息啊!”心心说:“该睡觉时不睡觉容易造成内分泌失调,免疫力下降,对身心健康都不利。” “嗯!待会儿睡,现在不困。”南海说。 “好,不困,我再给你讲一个女门卫的故事啊?”心心说。 “好啊!”南海说。 “也是发生在我们单位的真实故事!”心心说。 “你们医院用的是女门卫?”南海问。 “是啊,医院属于服务行业,公众形象很重要啊!”心心说。 “哦!那说吧。”南海说。 “大约一个月前,我们这儿的年轻貌美的女门卫突然辞职不干了,大伙都很纳闷,到处打听,终于有人传出爆炸新闻说:‘女门卫出轨了!’……”心心说完,停了一会,南海急忙追问:“怎么了?” “唉!打字太慢了,不如打电话告诉你吧。”心心说完把手机号发给了南海。南海接收到了心心的手机号,输入到手机,并拨通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喂,你好?石头!”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南海心惊肉跳,一向凭借声音的质感判断对方年龄甚至相貌的他居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那声音如黄莺出谷,宛转悠扬,似山泉甘冽,润人心脾,南海听的如痴如醉,情不自已,不禁自问:“是她吗?四十岁的女人会有这么美妙动听的声音?俨然童真可人的小姑娘啊!” “怎么了?石头!是你吗?怎么不说话呀?”,南海一直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之中,思绪被对方唤醒,猛然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态,急忙应道:“是我呀,你的声音太好听了,冒昧问你的年龄真的是……?” “男不问财产来源,女不问年龄大小,你说过的,忘了吧?”对方依旧清脆婉转,笑语呢喃。舒鏎趔甭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如水似歌,清澈动听……”南海情不自禁地解释着。 “哈哈哈!——”对方传来铜铃般的笑声,让南海再次陶醉痴迷婷。 “不带这么损人的啊!西北风刮蒺藜——连风带刺啊?”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细细的甜甜的笑。 “你是潍坊的吧?”南海问。 “不是,我是临沂的。”心心止住了笑,答道亦。 “哦,你的声音让我想起来一个人。”南海说。 “谁呀?柔情似水?”心心问。 “不是,我的大学同学,章小燕。”南海说。 “你的梦中情人?”心心问。 “可以这么说,记得上大三的时候,有了固定的座位,我们邻桌,她对我很好,我也偷偷喜欢她,上班时间在老师眼皮底下,众目睽睽之下经常纸片传情,传来传去,一颗红豆播种在我心田,并迅速芽萌草长,当我觉得时机成熟,鼓足勇气,给她写情书表白心迹的时候,她拒绝了我,以一种奇特的方式……” “什么方式?”心心问。 “破天荒地来到我们宿舍,坐到了我的床上,和睡在我上铺我们宿舍的老二手拉着手,肩并着肩有说有笑……”南海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了。 “哦!你一定吃醋了吧?”心心问。 “是的,我的心在流血,好痛,好痛!”南海说。 “我想象不出来,不曾有过那种感觉,或许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心心问。 “电视剧那是演戏,但我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南海问。 “是什么?”心心说。 “是吃醋啊!”南海说:“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心心问。 “是没权利吃醋!”南海说。 “哈哈哈!——哈哈哈!——”心心笑个不停,最后终于止住了笑问南海:“现在还想她吗?” “说不想那是假的,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没那么强烈了,时间已经抚平了我的伤痛,并且现已为人夫为人父,对家庭理应担当,所以慢慢就放下了。”南海说。 “哦,是呀,我们应该面对现实,你这样做是对的。”心心说。 “那时用心为她写的情书我还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南海说。 “你背给我听吧?我也想感受一番。”心心说。 “呵呵!——”南海笑了笑,轻轻的背起来:“这几天心中颇不宁静,为你……” “哦!太感人了,我都被感动了!”静静地听完南海的那封情书心心感慨万千。 “呵呵,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感动不了……!”南海说。 “呵呵,这句歌词还缺少一个字……你!如果当时坐在你旁边的不是她而是我,或许会被你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惜……”心心说。 “呵呵,不说这个了,诶?!你不是说给我讲女门卫的故事吗?”南海突然想起什么似地。 “呵呵是呀,你不说我倒忘了!你的故事已经够精彩了,没必要再讲了吧?”心心问。 “讲一讲吧,我洗耳恭听。“南海说。 “其实,那女门卫的故事和朱兰的故事如出一辙,无非是出轨、私了,索要……”心心说。 “哦!大同小异。”南海说。 “只不过朱兰的胃口小了点,比较靠谱,只要了九千,女门卫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十万!”心心说。 “这么多?给了吗?”南海问。 “不给能行吗?这里面还涉及毁容!”心心说。 “毁容?谁?”南海问。 “就那女门卫啊!”心心说。 “怎么回事?”南海问。 “捉奸在床,惹怒了他的妻子,顺手拿起暖瓶,将开水浇在了她的脸上……”心心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后来怎么了断的?”南海问。 “经多方调解,讨价还价,给了八万……”心心说。 “哈哈哈,这么值钱?”南海问。 “呵呵!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呗!谁让他禁不住诱惑,沾花惹草?副院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心心的情绪有些调动起来。 “副院长?”南海问。 “是啊,我们院的管后勤的副院长。”心心说。 “哦,是怎么回事啊?花钱买教训吧!”南海说。 “你今晚上夜班路上注意安全!多穿点衣服,千万别着凉了!”心心转移了话题,万般柔情地嘱咐着。 “你怎么知道我上夜班?”南海惊讶地问。 “你以前说过上十二休二十四,今天上什么班,3n天之后还是这个班啊,那次聊天你是夜班,到明天正好是三的倍数了,那不是夜班是什么呀?”心心洋洋自得地说。 “聪明,感动!”南海说。 “呵呵!”心心也会心动笑了。 “你记得准,算的对,只是我们倒班规律已经改了!”南海说。 “改了?什么时候改的?”心心惊问。 “就昨天的事。”南海说。 “那你们怎么个倒法?”心心急问。 “白、中、夜、休,白、中、夜、休……”南海解释着。 “还上十二小时吗?”心心问。 “不了,上八个小时,休息二十四个小时,再上十二小时上级主管部门不同意了。”南海解释。 “为什么啊?”心心问。 “劳动法明文规定每天工作八小时,,每周四十小时,每月加班不得超过三十六小时……”南海说。 “你们一个月多上七十多个小时,一年就是多干了四个多月啊!”心心屈指算来,惊讶地问。 “是啊,关键是没有任何报酬!”南海说。 “啊?没有加班费?”心心问。 “何止加班费没有?就连过节费都少得可怜!”南海说。 “过节费怎么算的?”心心问。 “一天按十元计,三倍是三十元!”南海说。 “也太少了吧?我节日加班每天能拿到三百多,我的其他资格老点的同事都五百多呢!你们却给三十?”心心有些愤愤不平了。 “没办法呀,前几天有几个同事因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开除了,提起了劳动仲裁,举证说工时长待遇低,光加班费就能累算到二十几万!”南海说。 “这么多?”心心惊讶地问。 “小账不可总算啊!都快十年了啊!”南海说。 “唉!面对现实吧。”心心安慰道。 “是啊,对于现实我们无力改变,既然无法改变现实,就要努力改变自己,去适应现状,接受现实。”南海说完,叹了一口气。 “就因为这,你们调整了作息时间?修改了倒班规律?”心心问。 “是啊,就因为这。”南海说。 “那今天上什么班啊?”心心问。 “今晚是夜班,零点到八点。”南海说。 “哦,知道了。”心心说。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南海急忙挂断了电话,下了床,开了房门,见妻子晓梅已经吃力的缓缓地爬到了厕所门前,直起身子,伸手够到了那个球形锁的抓手,轻轻旋转,门开了,向厕所爬去,南海急忙跑过去,。 “没事,你别过来!”晓梅似乎有些害羞的说,脸上泛着红晕。 抱起晓梅,南海为她解开了红色腰带,褪下了裤子,将两腿分开,尿盆塞到身下。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南海有些歉疚地说。 “没事,已经够拖累你的了!”晓梅说:“儿子快放学了吧?” “嗯,我一会去做饭。”南海说着,为她系好了那条历经十几年永不退色的结婚用的红腰带。 “爸爸,我们今天又上信息技术了!”饭桌上,儿子津津有味吃着南海做的可口的饭菜,还不时提及学校生活,津津乐道,陶醉不已。 “什么是信息技术?”南海问。 “就是电脑课啊!”儿子扬起瘦削的脸,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哦!”南海答应着,没说什么。 “爸爸,咱什么时候啊也买台电脑啊?”文静停住了咀嚼,一本正经的问。 “买什么电脑啊?不好好学习,光想着玩!”晓梅责怪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文静将碗筷一丢,赌气的跑进了厕所。 “文静,没事啊。“南海急忙跟过来安慰。 “其实我也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急着用钱,可我就是羡慕那些有电脑的同学,不会的东西可以上网查一下,做完了作业看书,玩游戏……”文静拧开水龙头,用水冲走脸上的泪珠,对南海说。 “嗯,等等吧,稍稍有钱了,咱就买一台!”南海说。 “真的?”文静兴奋不已,回过头盯着南海看。 “嗯!真的。”南海拼命的点着头。 “太好了!谢谢爸!”文静喊叫着,跑出厕所,来到卧室,上床午休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送走了文静,晓梅尚在熟睡,南海独自躺在床上,酷热难当,挥汗如雨,这时手机短信传来,从枕头底下取过手机,急不可耐地读取:“老公,忙什么呀?不想我?” “怎么会?”南海急忙回复。舒欤珧畱 “那为什么不联系我?”真情人生问。 “呵呵,家务事太多了,忙不过来。”南海解释。 “上午说的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真情人生问嫔。 “明天我去劳务市场看看,先找点事做。”南海说。 “嗯,行。”真情人生的信息又回过来了。 “我还有事,晚上陪你上夜班!。”真情人生说窿。 “好的,晚上见。”南海回复完信息,将手机放到枕下,静静的想着心事,突然窗外狂风大作,乌云四合,雷电交加,下起滂沱大雨,雨中不时夹着冰雹重重地砸下来,不像是击打着阳台的玻璃上,倒像是撞击在南海的心里! “南海!——南海!——”风声、雨声、雷声、冰雹声撞击着南海的心,在这响亮而错杂的声音中南海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微弱的熟悉的喊叫声,南海急忙下床,走出小屋,来到晓梅的卧室。 “过来抱着我,我怕!……”晓梅的声音有些嘶哑、凄惨而无助。 “不要怕!有我在!”南海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做恶梦了?” “不是,不要说了!”晓梅伸手捂住了南海的嘴。南海不再问,上床扶起晓梅,伸开双臂紧紧拥抱着,倾听着她的急促的心跳,对于身体不好的人来说恶劣的天气和猫头鹰的夜笑同样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而这时最需要的是亲人的体贴呵护,南海用心的静静地抚摸着她的忧伤,安顿下这颗惊慌失措的心,晓梅沉默不语,泪如雨下。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手机铃声不甘示弱地与室外的错杂声比着高下,虽然没有几十分贝,却足以让南海听得清清楚楚。(.),南海习惯的摸了一下衣兜,却才记起原来手机在那间屋子的枕头底下。 “去接电话吧!”晓梅说。 “哦,应该没什么重要事,不用接了。”南海说。 “我没事了,你去接吧,万一有什么事呢?”晓梅双眼盯着南海问。 “好吧,我过去看看。”南海说着走向自己的小屋。 “喂,希望啊,找我什么事?”南海一见是希望的号码,赶紧接听,用低低的声音问。 “今天我去你单位了,虽然你不在班,但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关于你的一些情形,觉得咱俩没有再交往下去的必要……”希望慢条斯理的说,丝毫没有了以往的浪漫情调。 “为什么?”南海有些失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问。 “没有为什么,或许你就应该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希望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单位的?”南海惊讶的问。 “你的日志、说说、个人档里已经告诉我了……”希望说。 “哦!”南海说完陷入了沉默。 “再见吧!……”希望说着挂断了电话。 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南海心里很乱,惴惴的回到晓梅身边,更加努力的拥抱着晓梅,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晓梅的脸上。 “怎么了?南海!”晓梅关切地问。 “没事!”南海敷衍着,独自想着心事。 雨停了,随着夜幕的徐徐降临,一切归于平静,南海安顿好吃饱喝足的晓梅和文静,上床睡了。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将音量调至最小,顺便打开了手机qq,屏幕上已经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希望,心心、柔情似水、真情人生,行云流水等依旧在,只是都是灰色的脸,将南海的心情染成灰色,盯着冷冷的屏幕看了一会儿,南海突然眼前一亮,行云流水的头像开始黄黄绿绿地泛着彩光闪动着,南海急忙搭讪:“你好?来了?” “嗯!你早来了?”行云流水问。 “是,咱俩聊一会?”南海问。 “可以,聊什么你说吧。”行云流水说。 “呵呵!”南海笑了一下说:“你的空间不错,深深吸引了我!” “啊?是吗?说说看!”行云流水说。 “我也说不好,只是凭直觉,感觉你的文字有诗的语言散文的意境引人入胜,百读不厌。”南海说。 “谢谢夸奖,只是老想问你个问题,一直没问。”行云流水说。 “什么问题?随便问!”南海说。 “你频频出入我的空间,怎么就不曾留下只言片语?”行云流水说。 “哦,这个呀,我的文字和我一样的丑陋,不登大雅之堂,所以不敢造次……”南海说。 “你呀总是自卑,你的文章写的相当精彩了,我很喜欢!”行云流水说。 “真的假的?”南海问。 “真的!只要是真情流露就会感人至深,就算得上好文章。”行云流水说。 “哦,谢谢你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写出更加精彩的文字来!”南海说。 “好的,我们一起加油!”行云流水说完发给南海一个加油的表情符号。 “加油!”南海也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符号。 “诶?!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南海问。 “请勿拘束,畅所欲言!”行云流水说。 “‘旁侧花丛懒回顾,众里寻他千百度’什么意思啊?”南海问。 “哦,这个呀,这正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行云流水说。 “你的梦中情人?”南海问。 “不能这样说,是我的一个网友,我只是不甘心……”说完行云流水发过来一个流泪的表情。 “怎么了?说来听听。”南海说。 “我的这个网友叫兵哥哥,戎马生涯十几年,刚专业就认识了我,我俩一见钟情,聊得火热,走得很近被我丈夫给黑了,我找不到他了,所以这些天一直在等他!……”行云流水说着发给南海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 南海急忙献上咖啡安慰她。 “你不知道我们有了多么深的感情,他把手机号,甚至家里的房间号都给了我,让我去找他。”行云流水说。 “你去了吗?”南海问。“没有!”行云流水说。 “哦!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联系上了吗?”南海问。 “不联系了,人家不主动联系咱,咱又何苦强求?”行云流水说。 “是你老公把他黑了,他怎么联系你?他找不到你了呀!”南海说。 “那他就记不得我的qq号码?不会再申一个新号加上我?”行云流水委屈地说。 “既然给你手机号了,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问一下他的情况,也好解释一下黑他的原因,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南海说。 “算了,还是慢慢等吧。”行云流水说。 “原来你一直在等他?而且打算一如既往的漫无目的的等下去?”南海问。 “嗯!”行云流水回答。 “看来你是一个执着而倔强的女人。”南海说,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南海敷衍几句下线了,打开了通话记录,找到了未接电话,拨了过去:“老公,忙吗?我手机没费用了,能不能先给我充点?我这不方便,回头再解释。”真情人生焦急地说。 “充多少啊?”南海问。 “先充五十吧,别停了机就行啊。”真情人生说。 “好的,稍等,我去楼下给你充。”南海说着挂断了电话,去卧室写字台里找出一张绿色伟人头像,匆匆下楼了。 来到了沿街楼百货商店,店主借着明亮的灯光老早就看到了南海,亲切地问:“来了,邻居?” “嗯!来了,给我充点儿电话费。”南海说。 “什么号啊?”店主说。南海说出了真情人生的手机号,店主打开电脑,输入了这个手机号,看了一眼奇怪的说:“你不是叫南海吗?怎么是张汝祥?” “张汝祥?”南海惊讶地问自己,而后对店主说:“先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嗯!”店主答应着,接待着别的客人。 “喂,老公,怎么了?充上了吗?”接听电话后真情人生问。 “还没呢,问一下张汝祥是谁啊?”南海酸酸甜甜地问。 “怎么了,吃醋了?”真情人生嘿嘿笑了笑,正色道:“是我哥!” “你不是没有哥哥吗?”南海问 “实话对你说了吧,是那个危难时刻抱着我,长途跋涉跑向医院的那个老张!真情人生说。 “原来你们一直有联系啊?”南海问。 “不要多心,我们是清白的,我管他叫哥,我们买的股票,我说过的……”真情人生说。 “哦!”南海轻轻答应着。 “别管那么多了,先充上,不明白的待会儿跟你解释。”真情人生说。 “好的,知道了。”说完南海挂断了电话。照着那个手机号充去充话费。 “这个号里余额是一百一十九元,你再充五十就是一百六十九元了!”店主说:“还充吗?” “刚刚还是十九元的,怎么成了一百一十九元了?”南海惊讶的问。 “或许是人家自己充的呢!”店主说。 “哦,那就再充上五十!”南海说着从兜内掏出那张五十元人民币,递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南海正在明亮的灯光下认真巡检着设备,兜内手机响起来,南海急忙跑向值班室,值班室内空无一人,南海心中大悦,心说这下可以尽情缠缠绵绵卿卿我我,饱尝电话粥了。(.无弹窗广告)舒欤珧畱 “喂,老公,想我了吗?”真情人生接通电话,万般柔情地问。 “想啊,今天下午忙什么了?”南海问。 “去找他了。”真情人生说。 “找他?找他干嘛了?”南海问嫔。 “关于孩子上学的事,孩子办学籍档案需要户籍证明,去他那儿办了。”真情人生说。 “哦,只为了这事吗?”南海问。 “还有就是孩子抚养费的问题,协商无法解决,只能走程序了。”真情人生说娄。 “哦,……”南海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下来。 “你就不再关心点别的?”真情人生问。 “那是你们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南海说。 “嘿嘿!——”真情人生笑了一下,调皮的说道:“他又把我……”说完,开始抽泣,伤心极了:“我多希望压在我身上的那个肥肥胖胖的兽性大发而惨无人道的畜生不是他呀!” “你希望是谁?”南海问。 “当然希望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了!”真情人生说。 “冒昧问,你有几个梦中情人?”南海问。 “目前只有一个就是老公你!”真情人生一本正经地说。 “感动!我要哭了!”南海说。 “相信我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加油!!”真情人生说。 “嗯!加油。”南海说。 聊得正欢,南海的几个同事巡检完设备回到了值班室,南海只好匆匆挂断了电话。 “南海,怎么不聊了?有什么怕人的?”王金迎问。 “是呀,南海都聊了些什么?说来听听。”郑仁君说。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如何想你云云。”南海说。 “你太幸福了,据说今天有个来送货的烟台美女打听你……”郑仁君说。 “烟台的?真的假的?”南海疑问。 “真的,说是叫什么‘希望’”郑仁君说。 “哦!”南海想起希望给他打电话说起此事,并提出与他分手,急忙问:“她还说什么了?” “本来希望对你印象很好,不知是谁说你是风流才子,脚踩n只船,虽然近视却能同时和六个人聊天,而且打得火热,希望伤心的走了。”郑仁君说。 “呵呵,走就走吧,想走留是留不住的。”南海说:“诶?!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郑仁君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笑着。 “你忘了为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那个她就在仓库上班?”王金迎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南海说着拍了一下大腿,如梦方醒。 “不要乱说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家早忘了!”郑仁君羞涩地说。 “忘了?谁信?忘了会天天失眠,夜不能寐?”王金迎说。 “谁不着觉,就是想我啊?什么逻辑!!”郑仁君说。 “有什么好害羞的?人家女人都不怕!还经常打听我关于你的消息。”南海说。 “呵呵!”郑仁君只是傻笑,没说什么。 “是呀,也打听我,每次上仓库领东西他总会问‘郑仁君怎么没来?’看着她那望眼欲穿风情万种的样子,觉得可怜,我只好用对讲机喊你去仓库……”王金迎说。 “到底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她为何对你含情脉脉牵肠挂肚?”南海问。 “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早就知道了!”王金迎说。 “知道什么呀?无中生有,妄加猜测!“郑仁君说。 “她跟我说过,说十几年前在你家附近的信用社上班,经常见你,慢慢对你产生了好感,托媒人去你家提亲,结果你家里人没有同意,所以没成……” “呵呵!”郑仁君尴尬的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终于鼓起勇气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它干什么?”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人家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情有独钟!”南海说。 “呵呵,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毕竟都是有了家庭的人啊。”郑仁君说。 “好吧,到此为止!”南海说。 “她经常去我们村拿中药,说是治疗那顽固的失眠,不知效果如何?”王金迎说。 “肯定是想你想的失眠啊!……”南海冲着郑仁君笑了笑说。 “不是不说了吗?怎么又……”郑仁君有些生气的站起来,走出了值班室。 王金迎等人也站起来走了出去。 南海独自坐在值班室,虽已夜深却无睡意,摸出手机登录qq,见无人在线,退出后登上了真情人生的号码,于是有了红色头像的闪动,南海急忙点了一下:“老婆,忙什么?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系统提示说正在通话中,无奈之下给你留言,对了,电话费充上了是否已查收?”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充话费时觉得那个名字不是你的,怕充错了,所以担心。” “老婆,什么时候再来玩啊?我想你了……” “老婆,我爱你……” 南海一一读取这些留言,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心里很乱,但同时又理智的摇了摇头,暗下决心不再理她。 终于捱到下班时间,南海的眼圈因熬夜而充血,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车棚,推出自行车,走到大门口,静静地等待晓雨的到来。 “南海,等晓雨啊?别等了,你自己走吧!”一门卫和气地对南海说。 “怎么了?”南海问。 “他被公司除名了?”门卫说。 “怎么回事?昨晚我们一起来的呀!”南海惊讶地问。 “哦,是这样,他昨晚上班时打瞌睡,被某领导查到,于是就被开除了!”门卫说。 “这么严重?打个瞌睡就开除?”南海依然惊问道。 “何止是开除,还要扣他一个月工资,杀一儆百!”门卫说。 “唉!”南海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夜晚是睡觉的时候啊,打个瞌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种厄运也会降落到自己头上,南海心里乱糟糟的,惴惴地回家了。 “老婆,我回来了!”刚刚走进家门,南海就用洪亮的声音压抑着内心的不快,试图调动起低落的情绪。“回来就回来,有什么了不起?”晓梅不知哪来的无名火,向着南海发作。 “怎么了?你!”南海惊讶地问。 “问你自己!别问我。”晓梅生气地说。 “我怎么得罪你了?”南海问。 “自己看!……”晓梅将厚厚的一打爬满歪歪扭扭的红字的白纸扔了过来,南海没有接住,飘落一地。 南海俯下疲惫的身体蹲下来一一拾起来,来到了自己的小屋,细细品读,满脸的汗。 “南海,我们力婚把,我不想在托累你了,我知到你的心已经不再我身上,力了,你就自由了,你应改,找一个比我好的……“看着这错字连篇,歪歪扭扭的“离婚协议书”南海眼泪唰就下来了,想想结婚后这十几年的生活,南海觉得愧对这个家,尤其是在妻子怀孕期间挺着大肚子拔稻苗,捡柴禾,推水……一幕幕都让南海泪流满面。 晓梅一向对他百般信赖,可今天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提出来离婚,她到底怎么了?是谁从中挑唆,说了什么坏话,导演了这场悲剧?南海百思不得其解,走出小屋,来到晓梅跟前问个究竟。 “怎么了?你说啊!”南海问。 “你不是看了吗?没看明白啊?”晓梅生气的问。 “没有,那么多错别字谁能看懂?”南海故意陪着微笑,尽量缓和这气氛说。 “看不懂拉倒,你签字就行!”晓梅坚决地说。 “即使我签了,这样的协议书不会具有法律效力的!”南海说。 “为什么?”晓梅问。 “要我签字可以,我也签上错别字……”南海说完吃吃的笑起来。 “错别字就错别字,只要签就行!”晓梅说。 “你说的啊?”南海说。 “我说的。”晓梅道。 “好,我签!”南海从抽屉里找出圆珠笔在晓梅的那份协议上洋洋洒洒写上了“男孩”两个字,签完字,将那些红字白纸递给了晓梅。晓梅接过来看了看,气愤的说:“这是你的名字?” “呵呵,怎么了?”南海嬉皮笑脸地问。 “划去重写!”晓梅将那张签有“男孩”字样的最后一页丢还南海气呼呼的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能写错字,我凭什么不能?况且,你的这份协议也不会有效。”南海说。 “你给写一份吧!”晓梅说。 “我?我才不呢。”南海说。 “呜呜呜!——”晓梅嚎啕大哭起来,南海急忙安慰。 “别闹了好不好?”南海真心实意的安慰著,晓梅感动的猛然扑在南海怀里大哭起来。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放心吧!”南海安慰著晓梅,眼睛湿润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到了第三次手术的时候,南海打电话给晓雨,晓雨从劳务市场赶过来,摩托车熄了火在楼下等候,晓梅和南海匆匆奔下楼来,上了车,急速行驶,将到沂南那家诊所时晓梅顿觉腹胀难忍,呻吟不止,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蜡黄。舒欤珧畱 “不对呀,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还是去医院吧?”南海对晓雨说。 “好吧,咱去城西医院,那儿是专科!”晓雨说着调转车头,直奔城西医院。 摩托车在崎岖山路上左转右拐,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城西医院嫔。 刚一驶进城西医院的大门,晓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下车打招呼:“来院长好?!来检查工作啊?” “来了?!我调到这儿上班了。”来院长很客气地打着招呼,和蔼的说。 “哦,好啊,我妹妹突然觉得腹痛,过来检查检查。”晓雨说庐。 “是不是有腹水了?待会让小吕给做做b超,一看便知,先去三楼办理住院吧,我去开会了,一会见。”来院长说完指了指病房楼,而后挥挥手匆匆离开。 “走,上三楼。”南海说着搀着晓梅走进病房楼。来到三楼,一位年轻漂亮的白衣天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南海一见眼前一亮,心说:“这个女孩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南海不由自主的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天使,只见她面似桃花,眉如弯月,目似秋水,眉清目秀,鼻直口方,洁白的工作服罩不住苗条的身段,小巧的白帽拢不下漆黑的秀发,一缕刘海调皮的摇曳在额前,轻轻亲吻着额头,俨然出水芙蓉一般,飘飘若仙楚楚动人。 “来了?!什么情况啊?”眼前的美女明眸善睐,顾盼神飞却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嗯!”南海终于被这甜甜的声音唤醒。 “大夫,她突然觉得腹痛,是不是……”南海轻声细语地问。 “你们打算先做检测还是?……”白衣天使用商量的口吻说。 “来院长说是让先办住院手续。”南海说。 “来院长?你们认识?”白衣天使问。 “是啊,我们同村。”晓雨说。 “哦,对呀,还有小吕,你们是一个村的,都是晓家村。”白衣天使说。 “嗯!”晓雨回答,然后问:“来院长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大约一个月前吧,我们这儿成了分院,来院长过来全权负责。”白衣天使说。 “哦,转正了。”南海说。 “是呀!来院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白衣天使说。 “嗯!”南海答,正说着听到有人喊:“杨主任,有人找!” “好的。”白衣天使甜甜的答应一声,吩咐一下手头的活儿,匆匆离开。 “来,过来填个表,签个字吧。”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温和的喊道。 “好好好。”南海说着扶着晓梅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办好了住院手续,晓梅被安顿在207病房,走进房间,来到了靠厕所的2号病床躺下来。。 “你下去找小吕做个b超吧,做完了b超再去隔壁化验室采血化验一下肝功!”一位护士拿着几张单子走进来,来到晓梅床前说。 “嗯,好的。”晓梅答应着,下了床,在南海晓雨的搀扶下来到病房楼前面的平房,在b超室,老乡小吕仔细为晓梅检查着,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立即打印,而是对晓梅说:“你去东边化验室采血吧!” “怎么样啊?小吕!”晓梅焦灼地问。 “没什么事,不要担心,去吧。”小吕安慰着。 “嗯好的。”晓梅、南海和晓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急忙走进化验室。 “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热情的招呼晓梅。 “嗯,不忙哈?“晓梅问。 “还行,来,采血吧。“说着那位大夫让晓梅坐下来,准备好了一次性针头,晓梅将右胳膊袖子挽到最上方,靠近肩膀的部位,再也挽不动了,大夫说:”可以了。” 晓梅很坚强,并不怵针,目不转睛地望着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进了针管,抽完了血,心里似乎有了一种莫可名状的轻松。 “好了,回病房等着吧。”大夫和颜悦色的说。 “大约多久出结果?”南海问。 “一点半左右过来拿吧!”大夫说着,在晓梅的血样上贴上了标签。 回到了207病房躺下来,晓梅、南海和晓雨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在漫无目的的久等之后,那位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晓梅一见,眼前一亮,兴奋不已。 “感觉怎么样啊?“来院长和蔼而关切地问。 “就是有些腹胀,涨的有些疼。”晓梅说。 “来,向上掀一下你的衣角,我看看。”来院长说着伸手触摸着晓梅的腹部,而后轻轻地说:“好了,放下吧,安心挂针啊。”说完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年轻漂亮的杨主任走了进来,笑呵呵的问:“感觉怎么样了?” “去了几次厕所,好像涨的没那么厉害了!”晓梅说着勉强的苦笑了一下。 “呵呵,一会给你用上利尿的药,就会更舒服了。”杨主任说。 “是吗?杨主任,我的病情怎么样啊?”晓梅焦急地问。 “哦,不要担心,其实没什么,我看了b超影像和结论了,只是腹腔内有积水,一会儿给你挂针,排水。”杨主任说。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南海急忙回答,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 “嗯,你过来一下。”杨主任说着向南海递了个颜色。 南海紧随杨主任身后来到了主任办公室,一进屋,杨主任说:“请坐!” “谢谢!”南海没有坐,直直地站着毕恭毕敬等待着这位年轻貌美主任的开场白。 “,来院长找我了,说起了她的情况,听来院长说她的病情很不好,脾肿的很厉害,还是给她用些抗病毒的药吧?” “什么药啊?”南海问。 “你的家庭情况我听小吕说过,所以尽量照顾,建议你给她用最便宜的拉米夫定!”杨主任说。 “拉米夫定?什么价位啊?”南海问。 “每日一片,每片十二元。”杨主任解释道。 “这么贵?一个月三百六,再加上其它保肝护肝药、利尿药、健脾药等等等等怎么也得六七百,我一个月的工资所剩无几……”南海犹豫着自言自语道。 “别迟疑了,小伙子!你老婆花不你多少钱了!”杨主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那好吧,就听您的!”南海不再迟疑,果断地说。 “那好,从今天开始就给她服用拉米夫定。”说完打开电脑,纤纤十指灵巧地拨弄着键盘,开完单子,抬起头来对南海嘱咐道:“这种药已经服用不可间断!” “为什么呀?”南海惊问。 “如果间断,病毒复制会急剧反弹,后果不堪设想。”杨主任说。 “哦知道了,即便借钱也会给她买,不会间断的。”南海说。 “你去交款拿药吧!”杨主任说着来到窗前,透过玻璃指了指楼下收款处,而后指向药房。 “好的,我去了。”南海说着拿着一卡通走出主任室。 交款处,人很多,排起了长龙,南海焦灼地排着队,终于轮到他的时候,递上了一卡通和四百元现钞,不一会儿,里面的那位老者将卡、零钱和收费单据一并交还南海,南海拿着跑向一楼药房。取完药,匆匆赶往二楼病房,一进屋就见晓梅已经躺在那儿,静静的输液,脸色渐渐泛起红润。 “把尿!”晓梅说着,试图坐起来,晓雨急忙将她扶起来,南海过去左手取下药包高高举起,右臂抱起晓梅匆匆走进厕所。 “用这个易拉罐量一下,大夫说的。”晓梅说。南海蹲下身子,将晓梅放在腿上,褪下了晓梅的裤子,拾起了地上的易拉罐,一下一下为晓梅测量者那黄黄的液体。 “好了!“晓梅说着自己站起来,,南海急忙抱着她走出厕所,来到病床。 躺了没多久,晓梅又喊着去厕所,南海急忙将她抱进厕所。 “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当最后一滴药液缓缓流进晓梅的躯体,南海为她把了尿,将她放到床上,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关切的问. “不饿,你和哥哥去吃点吧。”晓梅说。 “怎么会不饿?早饭你就没吃!”南海说。 “真的不饿,你们去吃吧!”晓梅推了一把南海。 正要离开,门被轻轻推开了,晓蓉大包小包地走进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晓梅一见,惊讶地问。 “好些了吗?饿了吧?……“晓蓉的脚刚一迈进病房,就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 “没事,姐姐,不要担心我!“晓梅看出了姐姐的心事,急忙安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看着晓梅狼吞虎咽地样子,晓蓉、南海和晓雨心里舒服了很多。舒欤珧畱 “慢点吃,别噎着!”南海说。 “排出水,胃口大了,想吃就吃吧!”晓雨看了一眼南海说。 “姐姐,你快回去吧,我姐夫和小杰还在楼下等你呢!”晓梅催促着晓蓉,让她回家。 “没事,不要紧。”晓蓉说着,坐在床沿没有动,而是和晓雨闲聊起来嫠。 “你怎么回事啊?多好的工作啊,不知道珍惜!”晓蓉责怪道。 “是啊,哥,你知道南海为你找这份工作出了多少力啊?”晓梅责怪道。 “其实吧,也不怪他,上夜班哪有不睡觉的?”南海为晓雨辩解菱。 “我只是打了个瞌睡,他们躺着睡,一觉到天亮都没事,谁寻思我趴着打个盹却……”晓雨委屈地说。 “关键是你应该当时跟我说一声,我去找找程总,或许管用。”南海惋惜地说。 “程总?哪个程总?”晓雨问:“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我们是老相识了!”南海说:“在榴园实习的时候,经常在他家饭店吃饭,他为人耿直,乐于助人,我们大家都喜欢他。” “那他一个开餐馆的来到这儿也当了副总?这么牛!”晓雨问。 “因为与海青松有一面之交,深得海总赏识,被委以重任,全权负责玉女湖旅游度假区的筹建,谁知在玉女湖旅游度假区筹建过程中出了个小插曲,玉女湖计划搁浅,所以只好调过来当了副总……”南海说。 “唉!的确可惜。”晓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就这命了!” “就是闯劳务市场的命啊!”晓蓉依然埋怨着叹息着。 “诶!光顾说话了,到点了吧?”晓梅问。 “什么到点了?”晓蓉问。 “化验单该出来了!”晓梅说。 “哦,我去看看。”南海说着走出病房,疾步走下楼来。 “小姨夫啊!我妈呢?小姨好了吗?”楼下停着的皮卡车里传来了小杰的喊叫,南海急忙走过去看见了小杰和昏昏欲睡的史学问:“姐夫,你们还在等我姐?赶紧打个电话让她下来吧?” “他小姨没事吧?”史学问。 “没事,就是有些腹水,打几天针排完水就可以出院了。”南海说。 “那就好,那就好。”史学说:“你快去忙吧,不要管我们。” “嗯,我去拿化验单。”南海说着,指了指化验室,然后走了过去。 推开了化验室的门,南海走进去,那位大夫和蔼的将晓梅的化验单递给了南海,南海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边走,边看,南海看见化验单上的各项指标该低的不低,该高的不高,除了转氨酶高,其余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等等都很低,南海拿着化验单走进医生办公室。 “大夫,这是晓梅的化验单,您给看看?”南海说着,将化验单递给那位中年男子。 “这么异常?怪不得那么多腹水!”中年男子视线移至南海脸上说:“给她补几个白蛋白吧?” “白蛋白?”南海一听吃了一惊,因为他听郑仁君说过危重病人经常用的就是白蛋白。 “不用担心,白蛋白是提高人体免疫力的,由于脾肿大吞噬了大量白细胞和血小板,导致了肝功能紊乱,才产生了腹水,鉴于晓梅身体极其虚弱,补充白蛋白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中年男子说。 “白蛋白贵吗?”南海问。 “四百多一瓶吧”中年男子说。 “哦,那就给她补一个。”南海说。 “明天吧,今天已经输完液起了针了,就不要再扎了。”中年男子说。 “好的,我回去了啊。”南海说着走出大夫值班室。 “嗯,好的。”中年男子说着,向南海挥挥手。 来到病房,南海对晓蓉说:“姐,你快回去吧?我姐夫和小杰等急了。” “是呀,姐回去吧!”晓梅推了一把晓蓉的胳膊,而后看了看晓雨说:“哥,你也回去吧,这儿没什么事了。” “嗯!好,下午想吃什么?”晓蓉问。 “这不还有的是饭吗?不要再送了姐!”晓梅指了指那堆装着饭菜的方便袋说。 “这些凉了,不能再吃了,我做些热的新鲜的。”晓蓉说着起身离开病房。 送走了晓蓉和晓雨,晓梅方便完了,躺下来休息,南海也无事可做,于是掏出手机,登上了qq,一阵阵“嘀嘀嘀”的信息提示声传来,南海看见了真情人生的留言。 “老公,忙什么,一个上午没见你……” “老公,我想你!” “老公,我爱你!” “5555555555……” 读完,南海没说什么,他想起了昨晚看到的别人给她的留言,心里很乱,他早已打算不再去理这个女人,但每次又情不自禁地登上qq上来看看,只是看见了留言克制自己不去搭理,这时真情人生的灰色的头像突然亮了起来。 “怎么了又?”真情人生发过来信息问。 “说话啊!你真会折磨人!”真情人生的信息又过来了。 南海一直保持着沉默,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了真情人生的名字。南海按了拒接,不一会真情人生又打过来,南海瞥了一眼晓梅,见晓梅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接吧,没事,我早就知道了,是你那些网友。”晓梅和颜悦色的说。 “听谁说的?”南海惊讶地问。 “嫂子昨晚给我打电话说的……”晓梅说完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或许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何苦再去干涉,再去闹?你应该有人疼,替我疼……” “原来是他?……”南海的心里早已猜个差不多,只是无法证实,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 “你就听他们胡说吧,其实我上网也没什么……”南海理直气壮的解释。 “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看你!”晓梅说着扭过头去。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不聊了,也不接电话,专心陪你!”南海说完关掉了手机。 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动,晓梅泪流满面,南海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为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晓雨迈步走进来。 “哥,你怎么又来了?”南海晓梅抬头望见了晓雨,异口同声地问。 “你手机关机了,打不通。”晓雨气喘吁吁地看着南海说。 “有事?”南海问。 “水泥厂打电话找我去办手续,今下午是最后期限,过期不候。”晓雨说。 “什么最后期限?尽情拖延,越拖久了越好!拖到什么时候,保险就给交到什么时候,而且还有生活补助!”南海说。 “不是啊,他们说早办完马上结算住房公积金!”晓雨说。 “住房公积金一分都少不了!像这种解除劳动合同的他们应该支付违约金!”南海说。 “什么违约金?是咱犯了错,上班睡觉……”晓梅反驳着。 “你说的不对,上班睡觉违反的是劳动纪律,解除劳动合同违反的是劳动法!不是一回事!”南海说。 “住房公积金有多少啊?”晓梅问。 “不知道,大约六千多吧?”晓雨说。 “差不多,我都九千多了!”南海说。 “那快去吧,哥!”晓梅焦急地说。 “我不想去,让南海替我办吧。”晓雨说。 “这事能行吗?”晓梅问。 “他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拿着去,签个字就行!”晓雨说。 “那好吧,我去!”南海说着,起身下了床,朝楼下走去。 “你放心去,我在这伺候着他小姑!”晓雨对着南海的背影喊道。 “嗯!好的。”南海没有回头应声下楼。 来到楼下,骑上自行车一路狂瞪,很快就来到了单位,将车放在路边绿化带附近,有门卫过来搭讪:“来了,南海?有事吗?” “嗯,去档案室有点事要办。”南海说着走进大门。来到了办公楼,爬上二楼,走进档案室,早有人等候多时,将准备好的表格递给南海,南海粗略看了一下,就匆匆在上面签字了,签完字,南海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晕过去!许久如梦方醒,不禁自问:“不是开除的吗?怎么是协议解除劳动合同?”南海一头雾水,百思不解。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是说开除的晓雨吗?怎么……”南海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逼问那位档案管理员。[.超多好看小说]舒欤珧畱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一个小小职员……”档案管理员喃喃地说。 “开除和协议解除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南海自言自语,而后对那位管理员说:“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宣布签字无效啊!” “怎么无效?反悔才无效呢!”管理员一本正经的说。 南海掏出手机,开了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顾不了查看未接来电,而是直接拨通了晓雨的电话嫱。 “喂,怎么样了?”晓雨问。 “我被他们骗了!”南海抬头扫了一眼管理员,接着说:“这份协议我不该签!” “为什么?”晓雨也有些惊讶地问镝。 “你不是说是开除的吗?怎么是协议解除?”南海问。 “协议解除?我不知道啊!他们没人和我商量啊!”晓雨说。 “那怎么办?我没看明白就签字了!……”南海内疚而气愤地说。 “唉!签就签了吧,只要能拿到住房公积金就行!”晓雨说。 “也只能这样了……”南海说。 “你去办吧!无所谓啊!”晓雨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好,我去财务支取住房公积金了,挂了。”说完接过管理员填好的表格走向财务科。 一切顺利,南海支取了6182元的住房公积金,返回档案室,档案管理员若有所思地说:“哦,对了,我刚才找领导请示了,允许破格给晓雨办理失业,也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吧。让他有空的时候去劳动局办理下岗证,领取失业救济金。” “嗯,好的。”南海说着,走出档案室,匆匆下楼了。 郁郁的离开单位,骑上了那辆破旧自行车,慢悠悠地前行,南海突然觉得难得的自由和悠闲,于是掏出手机,查看着未接来电,南海依据先急后缓的原则一一回过去。 “喂,三哥,我三嫂呢?”南萍的急促的声音。 “她!——……找她有事啊?”南海吞吞吐吐问道。 “明天进站,让她来吧!”南萍说。 “哦!……知道了。”南海说着挂掉了电话。心里焦躁不安:“这么巧,明天怎么去?还得挂针呢!可是不去的话,计生办再去刁难为难家人怎么办?父母都已耄耋之年,经不起折腾了!……”南海想着想着头都大了,索性不再去想,于是拨通了真情人生的电话。 “怎么了?你!——想甩了我?你真会折磨人!”说完就听见对面呜呜大哭起来,南海的心有些软了,平生最见不得女人的哭泣的南海慌了手脚,赶紧安慰:“不要哭了,是我不好……”对方哭着哭着没有回话,不久便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南海只好将手机塞入兜内,默默地赶路。 来到了城西医院。南海从兜内掏出那一沓现金递给了晓雨。 “你们先拿着用吧?”晓雨说。 “不用,我们有。”南海说。 “那好,需要的时候说一声啊!”晓雨说着将钱装进衣兜。 “哦,对了,有时间去劳动局办个下岗证,和失业救济金吧?”南海说。 “怎么办啊?”晓雨问。 “拿着身份证、两张一寸免冠近期彩照,去劳动局填个表,人家就会给你一个银行存折,到时候折上就会有钱了。”南海说。 “哦,我去看看。”晓雨说着,起身离开。 “你感觉怎么样了?”南海盯着晓梅问。 “好多了,和平常一样了!不行咱明天办理出院吧?”晓梅说。 “不急,挂几天针,排完水,保保肝再说。”南海说,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姑打电话说明天进站。” “提起进站就头疼!可是不去又不行,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去进站。(.无弹窗广告)”晓梅说。 “那怎么行?还得挂针呢!刚刚有了起色,不能累着”南海说。 “没事,上午回去进站,下午再来挂针。”晓梅说。 “只能这样了,别无他法!”南海说。 将近吃晚饭的时候,晓蓉推门进来了,带来了晓梅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和面条,晓蓉刚一把饭菜放在桌上,晓梅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吃的正香鹏鹏带着他妈妈也来了。 “小姑,好些了吗?”鹏鹏问。 “好了,你今天没上学啊?”晓梅问。 “没有,今天周末,明天后天就不上课了。”鹏鹏说。 “在学校累不累?想家不?伙房的饭菜好吃不?……”晓梅喋喋不休地问。 “你看你呀,就牵挂你老侄子了!”晓蓉责怪着:“快吃吧凉了!” “学校的饭很好,你就放心吧,小姑!”鹏鹏说。 “哦,那就好,一定好好学啊,学到了技术找个好工作。”晓梅说。 “嗯!”鹏鹏答应着,眼里含着泪花。 “嫂子,你吃了吗?”晓梅问。 “还没有,不急,等你哥哥回来一起吃!” “我哥哥还没回来啊?”晓梅问。 “没有,说是去劳动局办点事,怎么去了一个下午也没回来?”鹏鹏妈焦虑万分地说。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南海说。正说着,晓雨推门走了进来,寒暄几句之后,坐在了床沿上。 “明天上午我回家进站。”晓梅说。 “啊?你能去吗?刚挂了一天针!”晓蓉问。 “没事了,和平时一样了,没什么感觉。”晓梅说。 “那也不行啊,怕累啊!”晓雨说。 “不行明上午挂完针以后我骑摩托车带你去吧?”晓雨说。 “明天再说吧?”晓梅说:“你们都回家歇着吧!” “走吧,明天过来和杨主任商量商量再说。”晓蓉说完,约晓雨一家三口离开了医院。 南海陪着晓梅吃饱喝足,扶她睡下来,然后对晓梅说:“你先睡,我回家看看,顺便给文静做点饭。” “嗯,好,你回家,天黑就别来了。”晓梅说。 “那怎么行?你自己在这里不害怕?”南海问。 “怕什么?相邻的那些病房都有人,有事我喊他们!文静自己在家也害怕啊!”晓梅说。 “你先睡着,我走了啊?”南海说着匆匆下楼来,骑上自行车披星戴月,往家赶。约莫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家,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儿子文静正在看电视。“听姥姥说俺妈又去住院了?好了吗?”一见南海文静急问。 “你妈今早去住院了,住几天就回来了。”南海说:“你回家没饭吃的时候就去你姥姥家吧。” “我今上午在俺姥姥家吃的。”文静说。 “晚饭呢?吃了吗?”南海问。 “还没呢!”文静说。 “想吃什么?我去做!”南海说。 “随便做点吧,咱家也没什么好吃的了。”文静说。 “谁说没有?先去做作业,一会儿就做好了!”南海说着走进了厨房。 在电饭锅里加上了水,将淘好的米放进,插上电源开始加热,而后从纸箱子里摸出几个鸡蛋,打在碗里,用筷子搅匀了,剥好了葱开始炒起来,不到三分钟的功夫电磁炉已经冒出了热腾腾香喷喷的味道来。 “哇!真香啊!”文静闻到了香味跑过来,准备吃饭,被南海止住了:“别急,先做作业,米饭还不熟!” “我早就饿了,忍不住了!”文静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 “想吃就吃吧。”南海说。 文静坐下来,拿了一个煎饼,咬了一口,拿起筷子夹起了鸡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南海一见,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米饭熟了的时候,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米香,南海嘱咐文静道:“米饭吃不完明天自己热热吃,没饭了就去你姥姥家找点吃,千万别饿着啊?” “嗯!我知道!”文静说:“你今晚还去医院?” “是啊,不去你妈会害怕的。”南海说。 “那我自己在家也害怕啊……”文静迟疑了一会儿,坚强地说:“你去陪我妈吧,爸爸,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南海说。 “我睡觉的时候开着电视,不关灯就不害怕了!”文静的话让南海鼻子一酸,抚摸着文静的头,赞道:“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说完叮嘱了句“注意安全”匆匆离开家直奔城西医院。 来到了医院晓梅已经睡着了,南海悄悄推门进去,没有将她弄醒,于是轻轻地来到那张闲床躺下来。 “躺在床上,南海毫无睡意,掏出手机在qq空间里写下了一篇日志,详细记录这一天的全过程,而后反复修改了一番,从手机腾讯网上下载了几幅太阳花的精美图片,***文字中间,并拟了个标题叫做《我爱太阳花》,日志刚一发出,就有了行云流水的评论,南海没有回复,而是退出空间,登录qq,恰好行云流水在线,闲聊起来。 “你的日志写的是真实的故事?你老婆身体不好?”行云流水问。 “嗯!是真的。”南海说。 “你真的喜欢太阳花?”行云流水问。 “是啊,小时侯见过,到处是太阳花,可如今似乎绝迹了……”南海惋惜地说。 “谁说绝迹了?我们这儿有的是!”行云流水说。 “哦!可惜,我几十年没见过了!”南海说。 “能告诉我你的详细地址吗?”行云流水问。 “可以啊……”南海将家庭住址发了过去。 “谢谢,时间不早了,看得出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行云流水说完发了一个再见的图片。 第一百二十章 天不亮,早有人推门进来收拾卫生,晓梅和南海睡得正酣,被偶尔的拖把撞击到床腿床头柜的声音唤醒,南海猛然起身,很有礼貌的问:“辛苦了?大嫂!” “不好意思,把你们弄醒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我们昨晚睡得早,也该醒了。舒虺璩丣”晓梅说。 清洁工匆匆收拾完,提起拖把向外走,再次表示着歉意:“打扰你们休息了,不好意思。” “您太客气了,没什么。”晓梅说嫦。 “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看着晓梅睡眼朦胧的样子,南海劝道。 “睡不着了。”晓梅说着心事重重地望着南海,满含深情地说:“除非你抱着我睡!” 晓梅的含情脉脉的双眼灼烧着南海的心,南海情不自禁地起身下床,走向晓梅床边,来到了晓梅的身后靠着晓梅躺下来,晓梅突然翻过身子,紧紧搂住了南海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软。 “不要这样好不好?隔壁还在睡觉呢!”南海边说边抽出右手为她拭泪。 “叮铃铃!——叮铃铃!——”南海的手机响个不停,清脆的手机铃声让晓梅身子一颤,南海习惯的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屏幕上的未接号码很熟,让南海有些尴尬,只是没有接。 “接吧,南海!是不是你的网友?”晓梅问。 南海没说什么,将手机放入衣兜。晓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时手机又调皮的响个不停,南海没再理会,心里很乱。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晓梅迷迷糊糊睡着了,南海爱怜的眼神定定地落在晓梅那瘦削而俊俏的脸上,这时门开了,晓蓉提着保温桶轻轻走了进来。 “还没醒?”晓蓉用低低的声音问南海。 “醒了,又睡了。”南海轻声回答着,起身接过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示意晓蓉坐下。 晓梅身子翻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晓蓉,兴奋地喊道:“姐姐,你来了?” “嗯!饿了吧?”晓蓉问。 “还行,你别起那么早!也不要急着来,小杰还需要你照顾呢!”晓梅说。 “没事,小杰这两天有你姐夫看着,我很省心。”晓蓉说:“你快起来吃吧?” 晓梅爬起身子,南海搀扶着走进厕所方便完洗了洗手,来到床边坐下来,南海急忙打来了保温桶,从抽屉里取出了晓梅的饭碗,为她盛满了饭,晓梅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饱喝足了,晓梅转过身和姐姐晓蓉闲聊了一会,有大夫过来查房,南海想起进站的事,忙问大夫:“晓梅今天回去进站能不能提前给她输液?” “今天回老家进站?”大夫问。 “是啊。”晓梅说。 “那好吧,回头我让护士给你挂上,再给杨主任打个电话说一声。”大夫说。 “好的,谢谢!”南海说。 “不用谢!”大夫耐心的询问着晓梅的病情,和蔼地说完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有位护士拿着配好的药包匆匆赶来,为晓梅输液。 “回去吧姐!”晓梅催促着。 “不急,回家也没什么事。”晓蓉说。 “我去打壶水!”南海说完提着暖瓶走出病房,掏出手机,南海看到了真情人生的短信:“怎么了老公?为什么不接?” 南海急忙将电话打过去。 “喂,老公,干嘛不理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真情人生问。 “说什么呢?我妻子住院了,在陪护。”南海说。 “哦!那你好好陪她吧,不打扰你了。”说完真情人生挂断了电话。 打完水,回到病房让晓蓉回家了。南海目不转睛地仰望着药包,药液每每滴下一滴药包里就会有一串细小的水泡升腾,升至水面便一一破裂,南海似乎感觉到了幻想的破灭,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这时杨主任推门进来,询问了病情,没说什么,向南海递了个颜色,南海会意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得给她补个白蛋白,不然白细胞、血小板等指标太低了……”杨主任轻轻地说。 “嗯,昨天那位大夫跟我说了,就先给她补一个吧。”南海说。 “哪位大夫?”杨主任问。 “那个黑黑的胖乎乎的男的。” “孔大夫吧,那好,我给你开个条你去交款取药吧!”杨金玲说着打开了电脑找到了晓梅的档案,在用药栏添加了白蛋白的数量等相关信息,而后合上电脑对南海说:“好了,你去取药吧。” “嗯!”南海答应一声,走出医生办公室,急匆匆下楼了。交款取药一切很顺利,南海回到了病房。 “干嘛去了?南海!”晓梅问。 “取药去了。”南海说。 “又拿的什么药啊?贵不贵啊?”晓梅问。 “不贵,你就安心输液吧。”南海说 “拿来我看看!”晓梅说着伸出了右手。 “看什么看呀,安心输液吧。”南海依旧重复着这句话。 “我就是觉得这瓶药很特别,似乎在哪儿见过,感觉一定很贵……”晓梅若有所思地说。 南海不再说什么,静静的看着药包,数着泡泡如同数着心中的忧伤。 很是顺利,保肝药、降酶药、排水药一滴一滴融进晓梅血液,最后的那小小的一瓶白蛋白却让南海觉得异常缓慢。 当最后一滴——第四百二十六滴白蛋白最终流进晓梅体内时,南海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时晓雨风尘仆仆赶来了。 “挂完了?咱去进站吧?”晓雨说。 “嗯!好的。”晓梅说着走进厕所,方便完了,收拾收拾下楼了。南海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回到家中,南海见文静坐在客厅独自看电视,急忙问:“吃饭了?” “嗯!吃了,俺大姨给送的。”文静说着指了指餐桌上的油条和豆汁问:“爸爸,你哦吃了吗?” “我不饿,待会儿再吃。”说完走进自己的小屋躺下来休息。 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南海毫无睡意,手机突然响起来,掏出来看了看号码不熟南海没有接,但手机响个不停,最终南海还是接听了:“喂,你好?哪一位?”南海不耐烦地问。 “呵呵,南海呀?好久不见最近好吗?”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金泰来,又似乎不是。 “你是?……”南海尴尬地问。 “我呀,王志浩!” “啊?怎么是你呀?”南海惊讶地问。 “是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你的手机号码……”王志浩说。 “十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南海问。 “你离开黄海粮油之后,我气不过,很为你鸣不平,所以也走了。”王志浩说。 “听说你去了新良油脂,还当上了主任,现在该是副总了吧?”南海问。 “你怎么知道?”王志浩惊讶地问。 “听本村一个朋友说的。”南海答。 “哦!据说你去了水泥厂,怎么样啊?那可是国家大型企业呀!待遇一定不错吧?”王志浩问。 “唉,就那么回事,诶?当领导一定很忙很累吧?”南海问。 “唉,马马虎虎吧,当个一官半职的不够丢人的!”王志浩说:“还记得小朱吗?” “哪个小朱?”南海问。 “高中时和你一起吃饭,一同睡觉的我的上铺小朱!”王志浩说。 “当然记得,毕竟朝夕相处了三年呀……怎么了?他怎么样了?”南海问。 “一直没有联系吗?”王志浩问。 “刚刚毕业时,我去他任教的乡镇那所学校找过他,虽然参加工作好几年了,还是那么消瘦,精神面貌似乎有些窘迫,请我喝酒时满脸愁容,似乎很有心事的样子,问他他也不说,只是透露在考研究生,之后从岚山回来我去了诚信食品,他去找我玩,说是为他弟弟买家电,准备结婚,我问及他的个人问题他却只字未提,只是摇头。走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南海说。 “他现在双博士学位,博士生导师,山大副院长!”王志浩激动地说。 “啊?这么牛?!”南海惊叫道。 “所以我觉得人活着就应该有远大的理想,知识改变命运在小朱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南海没再说什么,陷入在沉思之中。 “有时间在去省城找他玩吧?”王志浩见南海不再说话,敷衍着挂掉了电话。 打开手机网络,键入了小朱的名字,百度了一下,果然山大副院长的大名,照片等详细报道纷纷涌现,南海以最快速度浏览着网页,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