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迷影》 第001章 凌枫山庄人物表 凌枫山庄: 蓝天锦:庄主,26岁,才干出众,经商手段高超; 兰诗雨:夫人,24岁,温柔贤淑,容貌绝色,才情出色; 蓝夜寒:大少爷,3岁,聪明可爱,其母为兰诗雨; 蓝玉棠:二小姐,1岁,其母为兰诗雨; 李清荷:二姨娘,容貌清丽,有才情,性格执拗,一条路走到底,懦弱不独立。 蓝青竹:三小姐,1岁,比蓝玉棠晚出生约3个时辰,其母为李清荷; 春叶:婢女,在听雨阁中当差; 冬叶:婢女,在听雨阁中当差; 夏叶:婢女,在观海阁中当差; 秋叶:婢女,在听风阁中当差; 青叶:婢女,在听风阁中当差; 蓝福:山庄总管,28岁,性格稳重,做事干练,为人和善; 刘子山:山庄常驻大夫,年纪37岁; 蓝万年:蓝家族中第36代长老; 其他人物: 孙大娘:产婆; 无相:昊辰帝国宝象寺大法师; 慕容越:神医,人称回春圣手33岁; 神机子:名不详,身世成迷,世称神机子,善卜封,为蓝青竹的师傅; 吉赛亚:蓝青竹师姐; 赫连龙宵:蓝青竹师兄; 说明:后续人物,会陆续添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1章 初临苍泽(1) 春天的脚步刚刚隐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春的气息,夏天已悄然走来,为大地注入勃勃生机,翠绿的树木在风中摇曳着身姿,唱着歌的鸟儿在林中欢快的嬉戏,山野中走兽不时的飞窜出来捕捉食物,而勤劳的人民也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脸上洋溢着笑容,或劳作,或闲聊,或踏青,感受大自然的这份神奇! 红枫城属于昊辰帝国的南方边境小城,东南方向面向大海,北临丹枫山,气候温暖,雨水充沛,林木繁茂。(.) 初夏的红枫城,掩映在一片翠绿之中,出北城门,向郊外走约6里路,有一座[凌枫山庄],它座落于丹枫山的半山腰处,环抱于一片绿色的枫林之中。 相传,[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与夫人兰诗雨少年结识,夫妻伉俪情深,现只有一子名叫蓝夜寒,年龄3岁。 与大自然这一片欣欣向荣、清新恬静的轻松氛围不同,此时,[凌枫山庄]上下正处于紧张的氛围中,只因庄主夫人正在生产。 位于山庄东边的[听雨阁]中,山庄的主人蓝天锦,二十五、六岁年纪,皮肤微白,体型健硕,身材颀长,着一灰褐相配的长衫,腰系蓝色丝绹,长型脸,一双剑眉,圆耳,眼睛黑而亮,鼻直唇薄,让人望而生出敬畏之感。 脸露焦急之色,他站在产房外,来回的踱步,不时地询问夫人兰诗雨的情况。 产房之中,时断时续的传来泣沥的喊叫,让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时绷时紧,婢女们来回的将热水送到产房中,接着,端出污水。 至现在戌时(即晚上19点至21点),蓝夫人已从零晨子时(子时,即昨天晚上23点至今天清晨1点)阵痛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小孩还未生产出来,这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 看向站在身边的蓝福,庄主蓝天锦神色焦急地询问:“蓝福,几天前,派人去请回春圣手——慕容神医来了吗?” [凌枫山庄]的总管——蓝福,年纪约二十七、八左右,他身材略胖,身穿黑色衣衫,扎一灰色腰带,脸方眼圆,一双宽眉,一对顺风耳,鼻大唇厚,给人以敦厚可亲之态。 蓝福面带忧色地回答:“前天,据回报,他们已经在返回山庄的路上,应该快到了才对,属下辰时(即早上大约7、8点钟)有派人前去接应。” “你再派人前去迎一迎,我担心夫人恐怕是要难产?”蓝天锦不无担心的吩咐。 “是,属下这就再派人查探。”蓝福应诺,随即,匆忙往前院而去。 这时,产房的门“呯”的一声,被大力拉开,从里面冲出一名婢女,“庄主,不好了,夫人难产,请马上请一名大夫来。” 蓝天锦听到回话,脸色刷地变的惨白,说话的声音都带上颤音,“去,快去请山庄中的刘大夫。” “是。”一名侍从向刘大夫的院落奔去。 不多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庄主,夫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询问道。此中年人正是常驻在山庄中的大夫,名叫刘子山。 “我也不知道夫人的情况如何,已有一阵儿未听到夫人的喊叫之声,请刘大夫速去诊探。”蓝天锦焦虑地回道。 “请庄主放心,在下必当尽力。”刘大夫连忙向产房而去。 众人均焦急的看向产房,随着产房门一开一阂的声响过后,[听雨阁]中,瞬间安静下来,而忧心、紧张却加大起来。 过了一会儿,产房门再次被拉开,一名婢女走出来,躬身向蓝天锦行礼,秉报道:“庄主,刘大夫已暂时将血止住,夫人的病况已经稳定,现在急需一名会针炙的大夫,来帮夫人校正胎位。” 蓝天锦吩咐道:“你去回报刘大夫,请他勿必将夫人的病情稳住,回春圣手已经快到了。” 蓝天锦的话音刚落,[听雨阁]门口传来一阵人声,“慕容神医,请往这边走。我家夫人已阵痛了将近一天,到现在不知情况怎么样了。”听这话音,正是总管蓝福。 向阁门口看去,一位身穿青色长衫,腰系蓝色缎带,身高大约一米七六,头带蓝色方巾并用黑色缎带系着,面色红润,宽额头,眉宽唇厚,眼睛狭长而明亮,嘴角弯起犹似带着微笑,给人和蔼可亲之感,年纪约三十岁左右,步履轻盈,他紧随蓝福身后,不多时,便走到蓝天锦近前。 “慕容神医辛苦了,内子难产,母子生命垂危,请神医施以援手,在下在此先拜托了。”蓝天锦抓住慕容神医的手,急切的说。 “救人乃行医的本份,谈不上辛苦,在下定当尽力。”慕容越宽慰道。 蓝天锦引领慕容越走到产房门口,抬手相请慕容越入内。 差不多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只听有人道:“啊,夫人醒了,胎位正了。夫人,请用力,放松,深呼吸,用力……” 一声尖叫:“啊……,好痛,不生了。” “快了,夫人,再加把力,快了,放松,用力。” 在阵阵嘶喊声中,时间悄然流逝,一声语气明显放松的惊喜之声传来,“啊,出来了,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没过一会儿,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在山庄的上空,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零晨丑时(即清晨1点至3点)。 “吱吖”一声,产房门被拉开,刘大夫、慕容神医、产婆,跟随着一名抱着婴儿的绿衣婢女,走了出来。 绿衣婢女春叶走到庄主蓝天锦近前,躬身施礼道:“恭喜庄主,夫人生了一位千金,母女平安。夫人已经歇下,庄主可以进去看望夫人了。”说着,将孩子递给蓝天锦。 蓝天锦小心意意的接过孩子,脸上充满着慈爱,仔细端详怀中的孩子,现在只略能看出一点轮廓,有点像夫人兰诗雨,其他的还不太能看出来。但不管是男是女,总是自己的孩子,蓝天锦心情极佳,极为高兴。 蓝天锦将孩子交给事先按排好的奶娘照看,一脸喜色地对蓝福说:“吩咐下去,全庄上下一律有赏,这个月的月钱发双份。重谢产婆,请慕容神医与刘大夫先行休息。明天,设宴款待慕容神医与刘大夫。”说完,忙到房内看望夫人兰诗雨。 蓝福高兴地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慕容神医辛苦了,请先到客房休息,这边请。” 蓝福指派好下人,引领慕容神医前往客房休息后,随即,转身向阁门口走去。 ************************************************************* 第一次写作,文章开头不太好写,不是很顺手,请亲们多多支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2章 初临苍泽(2) 蓝福刚走出[听雨阁]门口,看见一名黄衣婢女在阁门口徘徊,时不时地向[听雨阁]内张望,心下暗道,这不是[听风阁]的丫头秋叶吗?在这边鬼鬼祟祟干什么? 蓝询沉声询问:“你不是听风阁的秋叶丫头吗?不好好地侍候二姨娘,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问话声,把黄衣婢女――秋叶吓了一大跳,忙转身看去,见是总管蓝福,松了一口气,急忙道:“总管,二姨娘下午在阁中散步,不慎滑了一跤,动了胎气,先前只疼了一会儿,原以为没事,却不想现在疼的厉害,眼看快要生了。 刚才,夫人正在生产的关键时刻,我不敢跟庄主说二姨娘的事,怕惹庄主生气,只能在此等候总管。请总管按排一位产婆,前去帮二姨娘接生一下,二姨娘快等不急了。” “为夫人接生的产婆还未走,我这就去按排,你先回[听风阁]去,照看二姨娘吧。为妨万一,我会派人把刘大夫也请去。”蓝福沉思稍许,交待道。 秋叶连忙道谢:“我替二姨娘谢谢总管了。”说完,便急忙向[听风阁]跑去。 蓝福看向[听风阁]的方向,叹了一口声,二姨娘也是可怜、无辜之人,可叹造化弄人,却让她成为本是一片净土之中的污点; 若不是庄主对夫人的感情太深,根本无法容下她,再者,假如她能够对庄主少一点爱慕之心,或许她现在的境况不是被禁固在山庄的偏僻一隅,希望她为庄主生了一个子嗣后,庄主会稍微对她宽待一点。 蓝福虽与庄主蓝天锦年仿,自幼便追随在他左右,他俩亲如兄弟,但庄主的家事,不便多管,只能在小处帮一帮她。 蓝福摇摇头,不在胡思乱想,今天的事太多,得赶紧到前院按排事情,现在丑时过了一半多(丑时,即清晨1点至3点),还有二个多时辰,天就快亮了。 [凌枫山庄]依山势而建,占地不大,约3亩多地,庄中分为7个院落,迎宾院、听雨阁、听涛阁、听浪阁、听风阁、观海阁、观霞阁。 [迎宾院]为前院,朝南,由此而出山庄,可观海,为接待客人而用; 出[迎宾院],向庄内看去,中间一条高低起伏的主长廊与前院相连,沿主长廊直走可直通丹枫山顶,主长廊中间向东西方向各开出三条分长廊,呈槐树叶一样幅射出去,通向其它院落; [听雨阁]、[观海阁]、[听涛阁]位于东侧,依次向后院座落;[听浪阁]、[观霞阁]、[听风阁]位于西侧,向后院依次排列; 院落与长廊之间,点缀以花草树木,中间隐现曲折小路,供主人闲暇散步之用;各个院中均以枫树装点。(.好看的小说) [听雨阁]是庄主与夫人的居所;[观海阁]现有大少爷蓝夜寒居住;[听风阁]为二姨娘居所;[迎宾院]在所有院落中最大,其中有主客厅,客房,下人房、厨房等;其它院落目前均空置。 秋叶刚走到[听风阁]门口,就听见从东边的房间中,不时地传出痛苦的呼叫,还有从房中传出婢女青叶不时地安慰之声,“二姨娘,坚持住,秋叶请产婆去了,产婆一会儿就会来。” 话音刚落,一名青衣婢女跑出房门,一看见秋叶,抓住秋叶就问:“产婆来了吗?二姨娘快坚持不住了。” 秋叶赶紧回道:“总管安排去了,马上就到。我去烧热水,你去照看二姨娘。”说完,不等青叶应话,便向小厨房跑去。 青叶不敢耽搁,急忙走进房间,查看二姨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风阁]阁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的说话声,“孙大娘,你刚帮夫人接生完,很是劳累,但很不凑巧,我家二姨娘也正要生产,今儿个就辛苦您了。” “哈哈……,不辛苦,不辛苦,这本就是让人高兴的事。总管无需客气。” “二姨娘阵痛有好一会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在这里就拜托二位了。刘大夫、孙大娘这边走。”蓝福抬手相让。 青叶听到产婆已来,忙打开房门,“二姨娘快坚持不住了,请这位大娘快进来,刘大夫也请进来,帮二姨娘先诊一诊。”说完,忙引他们进房。 蓝福焦急地等在门外,过了一会儿,刘大夫自房内走了出来,对他说:“总管放心,胎位很正,二姨娘的身体状况很好。” “那就好,这样就让人放心多了。”蓝福安下心来。 门外等待的人,在痛苦的喊叫声中,以及产婆的安慰舒导之下,看见产房门被拉开。 青叶高兴地跑出来,向蓝福回报道:“总管,二姨娘母女平安。” 停顿了一会儿,青叶面略带忧色,“只是三小姐却不曾哭出声来,看上去十分虚弱。” 蓝福担心地看向刘大夫,刘大夫沉吟了一会儿,接话道:“我帮三小姐诊诊看,可能因为早产的原因,身子虚弱才会这样。” [听风阁]中,二名婢女在产婆的帮助下,将产房收拾停当,这才将刘大夫及蓝福让进房内。 刘大夫帮二姨娘母女看诊完,向蓝福回道:“二姨娘调养一段时间,身体就可以恢复的差不多;至于三小姐,只因不足七个月,身体尚未发育完全,要慢慢用善食滋补,观察一段时间后,若情况不见好转,请尽早想其它方法医治。” 蓝福将刘大夫、孙大娘送走后,前去[听雨阁],向庄主蓝天锦汇报二姨娘母女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到时庄主的反应会怎样,担心无用,只看庄主会不会因二小姐的出生,而心情好一点,会多关心一下二姨娘母女。 继庄主夫人平安生产后,相差不到三个时辰,于[凌枫山庄]最西边偏僻一隅的[听风阁]中,在晨光的迎接下,由二姨娘李清荷产下一名不足七个月大的女婴,自出生起,不曾哭闹,因太过虚弱,一直沉睡不醒。 蓝福向庄主蓝天锦汇报三小姐降生的情况后,得到的回应是:“让三小姐好生静养。”蓝天锦再无其它言语,不曾前去看望。 这一天,是苍泽22010年,昊辰帝国玄天10年5月5日,[凌枫山庄]多了一位倍受宠爱的二小姐,多了一位乏人问津的三小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3章 同父异命 [凌枫山庄]在喜迎二小姐降生后,开始为二小姐将要进行的满月祈福礼提前准备,全庄上下无不小心仔细,以免有疏漏之处。 话说,苍泽大陆上的每个新生儿,在满一个月后,首先,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为新生儿洗礼,即用艾草煮出的药水进行洗浴,寓意新生儿从此无病无痛;之后,请得道的法师为新生儿命名,并向苍神祈求祝福――祝愿新生儿一生平安,健康成长,富贵吉祥;最后,将新生儿的名子记入族谱中,正式成为族中一员。 庄主蓝天锦子嗣单薄,目前只有夫人兰诗雨所生的一子一女,即大少爷蓝夜寒与二小姐,另加一个由二姨娘李清荷所生的一女,即三小姐。 因此,此次二小姐的满月祈福礼会畴办的异常隆重。 在整个山庄中,人人都忙的脚不沾地时,而最忙的之中一人――蓝福大总管却正在左右为难。 蓝福来到听雨阁蓝天锦的书房门口,踌躇不前,左右犯难,“要不要问问庄主,此次二小姐的满月祈福礼,是否让三小姐一并参加。哎……,真是犯难呀!!” 这怪不得蓝福犹豫,全庄的人都知道,二姨娘是禁忌,因为二姨娘是庄主与夫人完美婚姻中的污点,洗都洗不掉,只要向庄主与夫人一提二姨娘,庄主与夫人准会不高兴。 蓝福狠下决心,就算惹庄主生气,这事也得问问才行,抬手敲门,“庄主,属下有事秉报?” 只听门内有人回话,“进来。” 蓝福推开书房门,走进房内,只见,书房向东的窗户敞开着,房内十分的明亮,从窗口可观看到院中排列有序的枫树,正值夏季,艳阳撒照在枫叶上,把枫叶映衬的青绿青绿的,山风吹过时,可听到哗啦啦的声音,似是枫树间在斗趣而发出笑语。 正对书房门靠北方向,有一张红木书桌,书桌后端座一年轻人,正埋首查阅帐册,身后一排书架,上面罗列各种书籍。书桌前方,左右各摆放三排座椅,想是为客人所设。 蓝福不敢打扰,静静的站立在下方,等候应答。过了一盏茶时间,庄主蓝天锦放下手中帐册,抬起头来,低沉的声音平淡地响起,“蓝福,何事?” 蓝福忙上前先施一礼,面带难色地回秉,“二小姐的满月祈福礼所需用品均采买充足,邀请的客人正陆续到达山庄,接待事宜也按排妥当。属下另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说完,抬头看了一下蓝天锦。 “哦,何事让你吞吞吐吐?”蓝天锦兴起一点兴趣,含笑看向蓝福。 “嗯……,二姨娘所生的三小姐,是否与二小姐一同参加满月祈福礼?”蓝福小心的察看蓝天锦的神色,静待回复。 蓝天锦脸上原有的一点笑意,刷地一下,归为平静,冷冷地交待:“二小姐为我蓝家嫡出女儿,自然要参加满月祈福礼;至于三小姐,其为庶出女儿,无须参加。 嗯……,就让二姨娘为三小姐在[听风阁]中简单地办一办吧。你去问一下她们,需要哪些用品,再送去就是。还有什么事吗?” 蓝福想了想,询问道:“那三小姐的名字是?” 蓝天锦起身,走到窗边,目视远方,沉思了一会儿,“‘风来笑有声,雨过净如洗。有时明月来,弄影高窗里’1,就叫蓝青竹吧,愿她如竹子般坚强,一生平安吉祥。” 转身看向蓝福,蓝天锦接着说:“等二小姐的祈福礼后,三小姐的名子一并记入蓝家族谱。无其他事回秉的话,就退下吧。”说完,回座,继续方才中断的工作。 “是,属下告退。”蓝福躬身退出书房,并带上书房门,抬头看天,深吸一口气,浑身顿时一片轻松,抖擞精神,向[听风阁]走去。 转眼间,到了二小姐过满月祈福礼的日子,[凌枫山庄]的下人们比往常提前二个时辰,就开始忙碌起来,把一应事宜准备就绪,等待祈福礼仪式的开始。 早上辰时快结束时(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参礼众人来到迎宾院的蓝家祠堂。 祠堂中除了供放蓝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外,正中还供有苍泽大陆之神――苍神。 供桌前的香案上,除了摆有香炉外,还陈列了新鲜的供品。香案前摆放一矮桌,桌上放一小木盆,盆中已注入了艾草药水。 参礼客人多为庄主蓝天锦的亲戚好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少数中也有一些因利益关系而变相出席的人,他们分立在香案二旁。 二小姐的满月祈福礼,由族中的第36代长老蓝万年主持,所请的法师是昊辰帝国宝象寺的无相大法师,司仪由总管蓝福担任。[] 早上巳时一到(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族中长老蓝万年严肃地高声宣布,“蓝家第40代嫡系孙女的满月祈福礼仪式,正式开始!” “现在,进行洗礼仪式,愿蓝家第40代嫡系孙女,从此洗去一切病痛,健康成长!”站在香案前西侧的司仪蓝福,接着宣布。 夫人兰诗雨怀抱全身由红色小锦被包裹的二小姐,走到长老蓝万年近前,将二小姐小心地递给他。 经过一个月的成长,二小姐面色红润,眼睛清亮,观其脸形,继承了其母兰诗雨的容貌,长成后,定是一位绝色佳人。 长老蓝万年轻轻的接过二小姐,走到香案前放有小木盆的矮桌旁,除去婴儿裹身的包被,将二小姐慢慢的放进木盆中,全身用药水擦拭一边,再用干毛巾擦干婴儿身上的水渍,包上红色锦被,递还给夫人兰诗雨。“洗礼仪式毕。接下来,祝福礼仪式开始!”随后,司仪高声喊到。 宝象寺无相大法师与怀抱二小姐的蓝天锦走到香案前,无相大法师点燃一柱香,走到香案正前方,将香插在苍神神像的香炉中。 香炉的四周,在八个方位各摆放一个圆形平底托盘,盘上各有一个事先为新生儿预先起好的名字,当香炉中的香在经过一盏茶时间燃烧后,烟飘向哪边,这个新生儿就取哪个名子。 众人静待了一会儿,发现香的烟飘向西南方。 无相大法师取过西南方托盘上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有“玉棠”二字;随即转身面对苍神神像,拜了三拜,口中念动祝福语,“苍神呀,您新诞生的子民――蓝家第40代嫡系孙女蓝氏玉棠,向您真心的祈愿,请您赐予她一生平安,健康喜乐,富贵吉祥!” 之后,在神像前香炉内捻了一点香灰,再从香案上事先供放的装有云苍泉的小瓶中,滴了一滴泉水到手中捻的香灰上,并将之揉成一小圆粒,再点到二小姐的额头,小圆粒片刻之间就由灰转白,祝福礼仪式也随之宣告结束。 “蓝家第40代嫡系孙女蓝玉棠,记入族谱仪氏开始!”接着,司仪朗声到。 长老蓝万年从香案上取出族谱,手执毛笔,在族谱中录入二小姐蓝玉棠,同时,悄无声息地将三小姐蓝青竹也一并记入。至此,二小姐的满月祈福礼降下序幕。 参加仪式的宾客亲朋,在总管蓝福的引导下,移到宴客厅,出席接下来的祈福宴。 祈福宴接近尾声时,一庄院侍卫来报:“总管,一位自称神机子的老者,要求拜见庄主。” 蓝福一听,心中疑惑,神机子名不祥,身世成迷,因卜卦灵验,世人敬称之为神机子,向来飘泊不定,行踪难觅,他怎么会来到[凌枫山庄]呢? 蓝福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你先把神机子前辈领到迎宾院的候客厅,我前去秉明庄主,再作定夺。”庄院侍卫应声领命而去。 蓝天锦听蓝福秉报神机子来访,心中颇感困惑,因为[凌枫山庄]不曾与神机子有过往来,不知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思索间,与蓝福一起,已来到迎宾院的候客厅。 在候客厅中的一幅秋景红枫图前,站立一位身着浅褐色长袍,未束腰带,面带笑容、背手赏画的老者,看上去似60岁左右年纪,身姿挺拔,头发只简单的以一灰色带子扎着,面形儒雅,双目炯炯,留有几缕浅灰色短须,整体给人以不落尘世,清风傲骨之感。 蓝天锦忙走上前,拱手相问:“请问,阁下是神机子前辈吗?” 老者微微一笑,“正是老朽。老朽算卦得知,庄主于苍泽22010年,昊辰帝国玄天10年5月初5,喜得二位千金,而三小姐因早产身体虚弱,至今未醒。此次前来,特为医治三小姐的病而来。不过,三小姐需前往老朽的居处医治,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蓝天锦略一思索,虽然自己对三小姐不见得疼爱,但终究是自己的女儿,也希望她有一副好身体,便吩咐道:“在下在此先行谢过神机子前辈对小女的厚爱。蓝福,带神机子前辈到[听风阁],需要准备哪些用品、多少银俩,尽管由神机子前辈吩咐。” 蓝福连忙应诺:“是。神机子前辈,请随我来!” 蓝福在前面引导,陪同神机子往[听风阁]走去。 [听风阁]位于[凌枫山庄]的西北角的一隅,靠近丹枫山山顶,人迹罕至。 [听风阁]中只有主仆四人,院中显得异常的清冷,只有院中的枫树在山风的吹拂下,哗啦啦的戏闹着。 今天,是三小姐的满月祈福礼,但因三小姐沉睡,且条件不允许,主仆三人只是简单的为三小姐祈福了一下。祈福礼结束后,主仆三人用过祈福宴,一时空闲下来,三人相对无言。 二姨娘李清荷坐在矮榻上,手中正在缝制婴儿小衣;丫头青叶坐在矮凳上,赶制婴儿鞋子;丫头秋叶温好奶水,坐在床边照看三小姐。 她们的脸上都带上忧色,特别是二姨娘,一腔柔情得不到回应,还遭人厌弃,满腹伤悲无处可诉,本以为有了子女后,会换得庄主的一份怜惜,可天不从人愿,非但未等来庄主前来看望,自己的女儿却因早产,导致身体虚弱,且还昏睡不醒;她因情伤加对女儿的担忧,脸色苍白,眼睛微红,似哭过。 房中主仆三人各做各事之时,隐隐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青叶放下手中的活计,到阁门处查看,见是总管蓝福与一位老者前来,忙向房中喊到:“二姨娘,总管来了!” 因蓝福不时的前来照看她们,故与她们比较熟识。 青叶将蓝福及老者引至客厅,二姨娘已在此等候。二姨娘看向蓝福,询问道:“总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这位老人家又是哪位?”说完,起身向老者谦谦身,并示意他们请坐。 蓝福讲明来意,二姨娘听后,对女儿的担忧减轻不少,但又为母女即将的分离而伤怀,忙起身走到神机子身前,躬身作揖,“民妇多谢前辈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抖胆相询前辈,小女将多久才能痊愈,只愿母女能够早日相聚,请前辈示下。” “你们母女情深,本是人之常情,但因令爱病情特殊,具体时间老朽无法给出,但其病愈后,即可返家。只请夫人放心。”神机子从二姨娘手中接过三小姐,宽慰道。 看看天色,神机子告辞道:“时间不早了,老朽还要赶路,就此告辞。”说完,走出[听风阁],小心地护好婴儿,展身飞掠出山庄,一会儿,便消失在一片苍翠的枫林之中。 ************************************** 注1:诗名《咏竹》,作者:(清)纪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4章 苍泽人文 自有历史记载以来,苍泽大陆已经历了二万多年的风雨,人类文明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进步。(.) 相传,最初的苍泽大陆上分布着零散的部落,人类过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各个部落自成体系,虽是自给自足,但因生产力低下,自然条件制约,生活物资溃乏,各部落之间时常发生抢夺食物的战争。 时间在继续,人类的文明的脚步在前进,又经历了几千年的时间,苍泽大陆上,原来无数的小部落,在多年的优胜劣汰的战争中,不是被消灭,就是被侵占合并,逐渐减少到只剩下几个强大的部落。 这时候,部落的体系建制已有向封建君主制方向发展的趋势,每个部落内部,人数众多,领地面积辽阔,生活方式类似。 而这剩下的几个部落中,要属由苍鹰领导的天泽部落最为强大,其领地幅员辽阔,地理条件优越,气候宜人,土地肥活,物产丰富,不但使得部落人民生活有所依,而且为军队提供军需保障,如强壮的俊马,锋利的军刀。天泽部落在首领苍鹰带领下,逐渐发展成为苍泽大陆上经济实力、军事实力最强大的部落。 苍泽元年,苍鹰统领天泽部落的军队,消灭了苍泽大陆上的其他部落,实现了苍泽大陆上的首次大一统,建立了天泽帝国,这片大陆被命名为苍泽大陆。 而首领苍鹰史称苍泽大帝,因其卓越的才能,果敢的手段,英明的领导,带领天泽帝国发展繁荣,使得人民富裕安康,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爱戴,尊重,敬仰。 苍泽大帝在位36年,在他去逝后,后世人民为了纪念他,缅怀他,新建神庙供奉他,世称他为苍神,意为苍泽之神。 天泽帝国建立后,以君主为中央集权,即帝君为最高统帅,座镇天泽帝国都城瑞兴城,位于苍泽东北方;下设五大领王,分管苍泽大陆东西南北中五方,即安东王,辖管苍泽东部;平西王,辖治苍泽西部;抚南王,统领苍泽南部;定北王,管治苍泽北部;兴中王,治理苍泽中部。 天泽建国初期,在苍泽大帝的治理下,整个苍泽政治清明,百姓乐业,一片欣欣向荣之势。之后,再经由数十代的天泽帝君的发奋图强,历经图治,更加推动天泽帝国昌盛之极,以致天泽帝国历经数百代之久,使得后世人民一谈到当时的天泽帝国,无不心想神往,可叹自己为什么没有生活在那个时候。 俗话说,朝代兴亡,时移,势易也,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有诗云:“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1。 天泽帝国虽盛极一时,也免不了衰落的时候,而衰败的原因往往由自身开始。 天泽帝国最后的几代帝君,最是荒淫无道,贪念享乐,任人唯亲,不思进取,烂杀无辜,又因天灾人祸,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百姓纷纷揭杆而起,势要推翻腐败的天泽帝国。 而其中,有五人分别领导的起义军,声势最大,他们分别为天泽帝国的五大领王,他们由于本身就拥有兵力,再经号召群众,招兵买马,招揽人才,其兵力呈不可夺之势,使得其它小的起义军纷纷前来投靠。 时经二十年的战争,于苍泽16875年9月12日,五大起义军,合攻瑞兴城,天泽帝国最后一位帝君――崇泽大帝自尽于帝宫天清殿中,瑞兴城的城主开城门投降。至此,天泽帝国结束了长达上万年的统治。 同年10月15日,五大起义军首领,签定了瑞兴城协定,协议五大起义军各以原天泽帝国的五大领王的管辖地为界,建立国家,即东为浩阳帝国,西为紫金帝国,南为昊辰帝国,北为祥鹰帝国,中为宇风帝国,其中,瑞兴城划归浩阳帝国;五国互为兄弟国家,和平共处,一百年不得互相侵犯。 五大帝国建立后,苍泽大陆进入了相对安定时期,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各国采取手段,减免赋税,因时制宜,大力推动农牧业生产,开设学堂培养人才,官府开科考试选拔人才,促进各国人民的往来交流,允许各自国家的商业发展。 苍泽17218年,历时三百多年的发展,五国间的商业活动越发的频繁,如浩阳帝国的草药远销各国,紫金帝国的瓜果广受各国百姓的欢迎,昊辰帝国的海产品成为各国贵族的盘中餐,祥鹰帝国的毛皮深受各国富人的亲赖,宇风帝国的兵器更是各国学武之人的首选。 同年2月,浩阳帝国因老皇帝年迈,大皇子与三皇子争夺皇位,逼宫叛乱,史称浩阳二王逼宫,国内未加防范,昊辰帝国与祥鹰帝国趁虚而入,历时二个半月,将其瓜会,从此,浩阳帝国消失在苍泽大陆历史洪流之中。 苍泽19200年7月,宇风帝国发生三个藩王起义造反事件,三位藩王以封地为界自立为王,从此宇风帝国分解为雷云王国、雪昭王国、武祈王国、宇风帝国。 其中,宇风帝国为原宇风帝国,西起紫金帝国东部边境,东部、南部边境均与昊辰帝国接壤;雷云王国为原雷氏藩王所立,西部与紫金帝国相邻;雪昭王国为原雪氏藩王所立,北方与祥鹰帝国连接;武祈王国原武氏藩王所立,东部、北部均与祥鹰帝国相邻。 到苍泽22010年,历经二千多年的发展,苍泽大陆由三大帝国统领,小国依附于大国,虽小战争不断,大规模的战役尚未发生过,相对来说还算安宁。 三大帝国以自己国家的优势,发展政治、军事、文化、经济。 比如,昊辰帝国以农业、渔业、草药业、花卉业、商业为主要发展方向,人民重文亦尚武,民风自由奔放,因昊辰帝国邻海,航海业有也了初步的发展,得以与深海上的岛国有贸易上的往来; 紫金帝国以果蔬、林木、牛马羊为主要发展方向,人民文武兼重,民风纯朴; 祥鹰帝国为草原国家,民风骠悍,尚武善骑,以牛马羊、林木为主要发展方向。三国在实力上,可谓旗鼓相当,相互牵制,任一方想要吞并另一方都不是轻易之事。 苍泽大陆有一江一山一森,最为出名。 一江为云泽江,发源于云苍山,自西向东,贯穿苍泽大陆,弯延流经紫金帝国、宇风帝国、雪昭王国、祥鹰帝国、武祈王国、昊辰帝国,最后,汇入大海;府看云泽江,就像一条舞动中的白色绸带飘落在苍泽大陆上。 云苍山最高海拔约六、七千米之高,直插云天,绵延数公里,座落于紫金帝国与昊辰帝国西南交界处;山上丛林,呈四季分布,人往上走,会有身历四季交替之感;山中有一山泉,名曰云苍泉,泉水清澈,常年冷寒,人们称它是苍神所留下的圣水,苍泽大陆上新生儿,在满月祈福礼上会用它来为婴儿祝福。 一森为幻雾森林,位于紫金帝国与祥鹰帝国西南边境交界处,其长年绿树成荫,内有珍稀药草,藏有飞禽走兽,森林深处浓雾迷漫,至今还未有人进去森林深处,而安全出来的,故而,幻雾森林是众多探险者的乐园。 苍泽大陆东部、南部均被大海包围,近海有小岛环绕点缀,大海深处因航海业不发达,极少有人出海寻找; 西部与奇塞大陆相邻,被一望无垠的魔域大沙漠所阻隔,因魔域大沙漠气候鬼异多变,气温高热,人们谈它均色变,故而苍泽大陆与奇塞大陆的人们极少往来; 北部与奥蒂斯大陆比邻,西北部被贝兰特大草原分隔相望,东北部被奥比斯大冰川所挡,奥比斯大冰川山脉自贝兰特大草原延伸至东北部大海中,苍泽大陆与奥蒂斯大陆通过贝兰特大草原,经常进行草原贸易。 ********************************************************** 注1:诗名《南乡子?何处望神州》,又名《好离乡》、《蕉叶怨》;作者:辛弃疾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5章 初进无忧 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因临近云苍山而得名,出东城门,向东行走约五十里路,有一座村镇,名为吉庆镇。[.超多好看小说]吉庆镇座落在云苍山西麓,镇上民众不多,约一百多户人家,因气候温热,人们多以在山脚种植瓜果为业,也有以打猎为生的。 因临近云苍山,吉庆镇上往来旅客较多,旅客们不是为了采集云苍泉水,就是为了观光云苍山风景,一般都会在此逗留几天,使得镇上的酒楼、客栈业繁盛起来。 傍晚时分,太阳收敛起一天夺目的骄阳,慢条斯理地做起最后的收尾工作,逐渐地向地平线方向消隐;晚霞将西边的天空渲染成火红色,夏日的山风吹动山林,绿色枝叶摇展身姿,也为山村人民带来一阵阵清凉。 从吉庆镇西边的村口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一家名为吉安堂的药铺前,从车上下来一位大约60左右岁年纪、精神瞿烁的灰衣老者,他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向马车夫付了车钱,转而走入药铺中。 药铺中的药童见客人进来,赶忙上前热情地招呼:“老先生,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老者从怀中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药童,“请你依据这张纸上所列药草,各抓取1斤。” “好的,请您稍等!”药童接过纸张,依据上面所列药草名,飞快的去后堂抓取药草。一会儿,药童将约草打包好,放在柜台上说道:“共10个银币(苍泽大陆上,1金币=100紫晶币,1紫晶币=100银币,1银币=100铜币),老先生。” “这里是10银币,请查点!”老者把10个银币放在柜台上。 “老先生,请拿好!欢迎下次光临!”药童收过银币,把药草包双手递上。老者接过药草包,转身走出吉安堂,看看天色,西边的彩霞暗淡了不少,又低头察看怀中的婴儿是否有不妥,将包被理了理,以便使婴儿睡得舒服些,随后大踏步向云苍山方向走去。 出吉庆镇,由云苍山西麓上山,从山脚一路向上攀登,山林植被在夏阳的照射下,生长旺盛,郁郁葱葱,林中溪水叮咚,鸟吟虫鸣; 至海拔2200至3500米,山中树木花草,正迎春吐绿,生机勃发,山涧小溪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再攀至海拔3500至4500米,气温如秋季的温度,春天的衣衫已不能抵御秋寒,山上长满耐寒的草木,如冷杉、云杉、罗汉松、金钱松、山桑子、柏木、苔藓、红雪、棕雪1等,有的山体区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雪,山中的雾气也浓厚起来,让人无法辨别方向,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2之感; 再往上攀登,向山顶仰望,入眼是一片晶莹,山峰间云雾缭绕,白皑皑的峰顶时隐时现,凛冽的山风夹带冬意的冰凉扑面而来,让人站立不稳,寒意阵阵,而云苍泉即位于此段某处。 黄昏的云苍山中,多了一份神秘,更多了一层危险,此时,应无人来访才是,但在云苍山的西面的春意浓浓的某处,只见一灰色身影飞快的穿梭在山林中,向山上飞掠; 来至云苍山秋色满山的一处,这人又转而向云苍山南面奔去,寻到一两峰相间的峡谷,峡谷中云雾迷漫,无法看到谷底情形。 灰衣人立于北面山峰上,山风将他的衣襟扬起,发出扑啦啦的响声。 此人正是从凌枫山庄带走三小姐的神机子,他从包袱中取出一件厚的披风,将婴儿仔细的裹好,向怀中紧了紧,背好包袱,纵身向山谷中飞跃而下,片刻间,身影消失在峡谷的云雾之中。 神机子借力于崖壁上生长出来的松柏树木延伸出来的枝干,几个起纵间,稳稳地飘落于峡谷底。 放眼向峡谷底中看去,谷中邱陵起伏,草木茂盛,百花绽放,蝴蝶在花丛中蹁蹁起舞,飞鸟在林间叽叽喳喳地吟唱,走兽在灌木丛中飞窜,从山上融化的雪水,在谷底形成几条弯延曲折的小溪流,哗啦啦的流淌着。 神机子快步行走于峡谷底的丛林之间,向南行至一片繁茂的常绿阔叶林前,便以一种奇怪的步法,穿梭于树林之中,直到一座山壁阻挡于面前,在山壁上用力地敲击了几处,便听到山石移动的声响发出,山壁上现出一个入口来,他闪声而入,回身按动复原机关,将山石门移归原处。 山洞不是很深,有一人来高二人来宽,从深处隐约可见光亮。神机子快步走出山洞,洞口右边立一石碑,上书“无忧谷”三个红色大字;眼前是一片桃源仙境,绿树成荫,百花争芳,溪流潺潺,珍禽异兽徜徉其中,稀有药草生长其间。 在这片仙境里,矗立着几排房屋,屋中均已点亮了蜡烛,发出暖暖的光亮,使得入境之人,才有身在人间之感。 来到第一排房屋门前,神机子推到门,向屋内喊到:“赛亚,龙霄,为师回来了。”随后进得屋来,放下背上的包袱,在屋内的首座上坐下。 不一会儿,从房屋的后门跑进来二个少年,其中一位小姑娘,大约十岁左右,她身穿淡绿色百褶直裙,腰系淡黄色腰带,上身外罩一淡红色短外褂,脚蹬红色马靴,头上以一根绿色带子自前额向后扎着,耳旁二侧编有几纽小辫子,其它头发以发带束着,明眸皓齿,长圆形脸,十分的讨人喜欢; 一位男孩,大约十二岁左右,一身蓝色劲装,脚蹬黑色马靴,头上也用一根蓝色带子自前额向后扎着,头发编成一条辫子,束于脑后,双目有神黑亮,浓眉大耳,显得精明能干。 他们高兴地走到神机子面前,上前施礼道:“师傅,你回来了。” 抬头慈爱地看向他们,神机子轻应:“嗯,回来了。你们在我离谷期间,功课做得怎么样?” 小姑娘吉赛亚忙答道:“我和师兄每天按时完成师傅布置的功课,我们的功力这段时间,均有提升。” “嗯,这样很好。明天,我要检验你们提升了多少?”神机子满意地点头。 少年赫连龙霄问道:“师傅这次云游回来,要待多长时间?这次师傅云游了一年多的时间,比以往都长,是有什么事情担误了吗?” “为师这次回来,为你们带回来了一位小师妹。这次回来迟了的原因,就是因为取道昊辰帝国接她,才耽搁的。”神机子招招手,示意他们上前观看小师妹。 “呀,她长的真可爱,师兄快看。”拉着赫连龙霄凑到神机子身边,吉赛亚兴奋地说。 “哎,师傅,她怎么不醒呀!”吉赛亚奇怪地问,和赫连龙霄一起看向神机子。 拿下包裹婴儿的厚披风,将小师妹交于吉赛亚抱着,神机子才道:“你们的小师妹,因早产身体弱虚,至今昏睡不醒,你们要多爱护小师妹。赛亚,照顾小师妹的日常生活就交于你,龙霄也要从旁协助赛亚,一起照顾小师妹。” 神机子略思索了一会儿,“明天,为师开始为你们的小师妹,进行针炙,舒通她阻塞的经脉,再每天辅以药浴,先将她的身体调养过来。赛亚每天要注意小师妹的饮食,要以人参善食温补,切不可疏乎大意。” “是,请师傅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照顾小师妹。”吉赛亚与赫赫龙霄同声回答。 “嗯,很好。用过晚善后,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神机子欣慰地说。 ** 注1:红雪由雪衣藻与矽藻所形成;棕雪由鼓藻、矽藻和蓝绿藻所形成。 注2:诗名:《访隐者不遇》,作者:贾岛(779~843,唐)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6章 谷中治疗 无忧谷的早晨,在谷中的鸟儿嬉闹声中来临。(.好看的小说)谷中花草树木在一夜雾气的侵袭下,变得越发鲜艳葱翠,花瓣与绿叶上凝结了晶莹的小水滴,闪闪发亮,微风轻轻拂动,谷底上空的云雾悠悠起伏,花草树木纷纷摇摆身姿,竟相舞动起来,花瓣与绿叶上的小水珠也不肝寂寞,滑起了冰上舞蹈。 谷中的动物们也早早走出家门,一显它们矫健迅速的身姿,飞穿于丛林中,偶而带动草木晃动,显示它们曾光临过这里。 一早起来,吉赛亚先将小师妹全身擦拭干净,并用包被包裹好,再喂了小师妹用人参熬制的一碗米糊,小心的将小师妹放在床中间,盖上被子后,才走出自己的房门,开始她平常一天的工作与练功。 早上辰时(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前屋的膳厅中,吉赛亚摆放好碗筷,并为师傅、师兄及自己各装上一碗肉粥,等候师傅、师兄练完功后一同用膳。不一会儿,神机子与赫连龙霄前后走入膳厅,并在餐桌前落坐。 吉赛亚微笑着打招呼:“师傅、师兄,早上好,请用膳!” 尝了一口粥,神机子夸赞道。“呵呵,赛亚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是呀,师妹的手艺越好,若是将来嫁人了,我和师傅可就没有口福了,呵……”赫连龙霄打趣道。[.超多好看小说] “是呀,这可怎么办好呀,师傅还真有点舍不得让赛亚嫁人了呢。”神机子笑笑地附和。 “哼,师傅你别听师兄瞎说。”赛亚瞪了一眼赫连龙霄,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办法,接着说:“呀,我想到办法了。要不这样,从现在开始,师兄跟我学习厨艺,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师兄会赶上我的水平呢。哈哈,师傅你看这个方法好不好?”还向赫连龙霄做了一个鬼脸。 赫连龙霄赶忙出声拒绝:“师傅,你别听这丫头的。要是让我学呀,到时大家都准备挨饿吧。” “快点吃吧,早膳后,我们还有事情做呢。”神机子微笑地看着他们师兄妹斗嘴,脸上露出一片慈爱。 早膳在师徒说笑声中,很快过去。师徒三人移到前屋正厅。 望向吉赛亚与赫连龙霄,神机子吩咐道:“赛亚,你依据这张药单上所列药方,到千草屋去抓取药草,稍后与云苍泉泉水放在一起熬制药水,为你们的小师妹进行医治。龙霄,你去云苍泉取些泉水来,攀山时小心点。” 吉赛亚与赫连龙霄同声回应,“是,”转身出得前屋正厅,各去准备相关事宜。 赫连龙霄带上一个可装十升水的牛皮水袋,走出无忧谷,再快速飞跃出无忧谷入口前的常绿阔叶林迷阵,一会儿,来到二峰峡谷底的北面山峰前,纵身几个飞跃,借力于崖壁上伸出的松柏枝干,一口气跃上北面峰顶。 转而向北而行,绕至云苍山西面,继续向冰雪覆盖的山顶攀去。及至海拔5800米左右,已是满目银白,山风变得更大起来,刮在脸上有刺疼之感。 转而在向北行,来到一处较平缓的山顶盆地,再向下滑到盆底,有一处泉眼,直径大约五、六米,水面正冒着寒气,但却未结冰。 赫连龙霄取出牛皮水袋,装满泉水,扎好袋口,背在肩上,小心地跃上盆地顶上站好。内力运行全身一遍,使身上渐渐回暖,再施展身形,沿原路返回无忧谷。 吉赛亚到千草屋中抓好药草,回到自己房中,将小师妹抱到前屋正厅,放在一事先搬来的矮榻上。 “师傅,现在就要帮小师妹针炙,舒通全身经脉吗?”吉赛亚问道。 “不,得等你师兄取回云苍泉水,将药水熬制好,让你们小师妹泡在药水中才能施针。”神机子回答道。 “师傅,小师妹这样治疗后,什么时候会苏醒呀?”吉赛亚做在矮榻上低头看着小师妹,问道。 “以针刺穴将你们小师妹的经脉打通后,再用加有云苍泉水熬制的药水,浸泡一个月后,再改用其它药水浸泡,估计三个月后,会苏醒。”神机子沉思一会,回答道。 “啊,到那时候,就有小师妹陪我玩了。”吉赛亚兴奋地说。 将近午时的时候(午时,即中午11点至13点),赫连龙霄走了进来,秉报道:“师傅,云苍泉水取回来了。”随即,将装满云苍泉水的牛皮水袋从肩上取下来,用手拣着。 “赛亚,你现在去熬制药水,只需加入半碗的云苍泉水。等药水熬制好后,立刻为你们小师妹施针。”神机子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吉赛亚转身向厨房走去。 “师傅,我也去帮忙,并把剩下云苍泉水放入冰窖中。”赫连龙霄提着牛皮水袋,也向厨房而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赫连龙霄用小木盆端着熬制的药水,吉赛亚跟随其后,一起走进前屋的正厅。 “师傅,药水熬制好了。”赫连龙霄向神机子回秉道。 “嗯,放在桌上吧。赛亚,你来将你们小师妹放在木盆中,并防止她在行针刺穴时挣扎;龙霄,你来协助她运气行走全身。”神机子一边吩咐,一边取出银针,摆放在桌上。 吉赛亚除去小师妹的包被与小里衣,让她坐到木盆中,并用手抓住她的双手;赫连龙霄将右掌抵在她的丹田处,随时准备助她运气行走全身;神机子取针在手,站于婴儿的背后,针走人体的十二经脉,飞快地扎入穴道。 时间在紧张中飞快的流逝,在神机子将最后的一根针扎完后,宣布此次治疗结束;而赫连龙霄也长出一口气,撤回右掌,抬手擦拭掉额头冒出的细小汉珠,走到一边坐下,行走真气以恢复体力。 “赛亚,你守着你们小师妹,再让她浸泡药水一个时辰,到时再唤为师将银针取下。”神机子吩咐道。 “嗯,放心吧,师傅。你与师兄都累了,快先休息一下。”吉赛亚关心地说。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大约时至下午申时初(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神机子取下银针,吉赛亚帮小师妹穿上小里衣,并用包被包好,放到她自己房中床上安置好。 这次的行针通络治疗完毕,而蓝青竹的身体,从现在开始,慢慢痊愈,也即将苏醒。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7章 前程追忆 自神机子为蓝青竹针炙舒通经脉后,时间匆匆过去了三个多月。(.无弹窗广告)在此期间,无忧谷中的师徒三人作息不变,只是多了一个婴儿要照顾,而分担照顾婴儿责任最多的,当属吉赛亚。 这天早上,吉赛亚吃过早膳,将其它诸事收拾停当,如往日般,在巳时左右(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端着个托盘到自己房中。托盘上放有一碗温了的人参加鸡肉汤熬制的米糊,以及一个小葫芦与一个牛皮漏斗。 她将碗放在桌上,走至床边看看小师妹是否有醒来,这已是这三个多月来她的习惯了,因为她有点等不及小师妹醒来了,虽然说喜欢小孩,但现在的小师妹就像那布娃娃一样,新奇喜爱一段时间,总有新鲜劲过去的时候,再说自己的练功时间也有点担误了。 见小师妹还未醒来,回到桌边,从桌上拿起一个小葫芦,再将牛皮漏斗与葫芦嘴接好,把碗中的米糊注入小葫芦中,以方便喂小师妹吃。 这种方法,还是吉赛亚在喂小师妹食物时,从所遇到的辛酸往事中,得出的经验总结,只因为他们师徒三人均无照顾婴儿的经验; 她曾有询问过师傅,你在带小师妹在回来的路上,是怎样喂食的,师傅却说,我每二个时辰左右,到一地方停一下,请一位有经验的大嫂,帮忙喂食,然后再继续上路,不然,为师怎么在路上走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回到无忧谷呢; 她听后,只能无语问苍天,自求多福。 话说喂食历史,吉赛亚刚开始喂食时,将小师妹放在床上,自己做在床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小瓷勺,小心地将米糊送进小师妹的嘴里,那是一半进了肚子里,一半沿着小师妹的脖颈流到衣服上、被上、床单上,到最后,不但一次喂食时间冗长,还要帮小师妹擦拭一边身体,与洗脏了的衣服、被子、床单,那可是忙得她直不起腰、前胸贴后背呀; 于是改进方法,请师兄帮忙一手抱着小师妹,一手拿着餐巾,等着喂食时,随时擦掉溢出来的米糊,自己在一旁喂食,这次是一大半进了肚子里,一小半喂了餐巾,效果还算显著,但时间仍是很长,得再次改进方法; 最后想到了用小葫芦来装米糊,进行喂食,只要控制米糊流量与流速,不但米糊不会浪费,还会节省时间,也会少一人手;哈哈……,有时在想起这个方法时,吉赛亚在心里直夸自己聪明,小小骄傲了一把呢。 吉赛亚一边往小葫芦中装米糊,一边自言自语:“小师妹呀,等你醒了以后,一定要和我好,陪我玩,这段时间可全都是由我照顾你呀。别陪大师兄玩,先前喂食时,叫他帮忙抱着你,一个劲地推托说,他不会抱小孩。哼,全是借口。” “嗯……,谁在那边嘀咕,让不让人休息了?嗯……,这声音没听过呀,家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吗?哎……,怎么回事,身体怎么动不了?不会是鬼压床吧?”华画试图动动身体,可全身像灌了铅似的,无法移动分毫,又努力的试试睁开眼睛,试了半天,才睁开了一条缝。 “哎……,床顶怎么有蚊帐?记得,自己房中的床上,没有蚊帐呀。这蚊帐还是红色、老式丝锦蚊帐。谁家这么有钱,还用复古式的蚊帐。真是有钱烧得起劲呀”华画心中纳闷。 华画努力地将头移到声源的一边,只见屋中央的桌子前,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穿红黄搭配的衣服,类似于苗族的服饰,双眼清亮,鹅蛋形脸,头发编了许多的小辫子,十分的可爱,她一边做着手上的事情,一边口中念叨着什么。 这时才发现不对劲,怎么这么的陌生,华画心想:“我不可能跑到少数民族老百姓的家中呀,哎……,怎么脑袋胀胀的,好好想想,先前我在做什么来着呢? 啊呀,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拿着一个捡来的蓝白纹路的圆石,对着月亮照来着,看了一会儿,感到头晕,然后似乎被一种力量拉扯着,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现在这情况,我不会是赶时髦,穿越了吧。”她自己还点点头,对这一想法作了一下肯定。 话说,华画其人,是个二十三岁刚进社会一年的女青年,性格稳重、开朗、乐观,做事扎扎实实,力求平淡,不会作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与幻想,最大的愿望是靠自己的双手,挣足够多的钱,赡养孝敬父母,并能够游历世界。 可梦想总归是梦想,老老实实的挣钱,先把温饱问题解决掉才是正理。 华画是一名孤儿,在十一岁以前,有一幸福的家庭。父母均为乡村中学教师,在参加一次义务支教后,回程途中发生意外,双双遇难。 之后,在父母家的各亲戚间相互推托转送,那一段时间,华画就像被人导手的商品,不停的转手。 之后,被村中的老书记看不下去,帮华画联系了一对欲认领孤儿的夫妻,将华画托付给他们收养。 养父母住在一海滨城市——s市,是做茶业生意的,家中十分富裕,有一双儿女,均比华画小,弟弟比华画小1岁,妹妹比华画小3岁。在养父母家,使华画重获家庭的温暖。 华画自上了大学后,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在大学的四年里,没有用家里的一分钱,每次寒暑假,都会回家,给养父母买衣服,给弟妹买学习资料,在家中帮忙分担家务。 出了学校,华画回到s市,进了一家做it的外资企业,从事行政管理的工作,薪资福利还算可以,除了日常开销,还有将近一半的盈余;节假日,兼职当英语翻译,多增加一份不错的收入。 进入社会一年以来,只在这座海滨城市内,走走看看,最多去的地方,就是海边。因为工作压力较大,在清爽的海风吹拂下,及海浪的伴奏声中,总会让华画心情舒畅。 那天是二零一零年的五月的一个周日下午,华画和好友安玥一起相约到海边玩。 海风不是很大,阳光照射在海面上,闪闪发亮。她们手牵手,踩着沙滩,留下清晰一串脚印,一个海浪打来,华画与安玥一下子跳将开来。 海浪退去,华画在刚刚海浪退去的地方,看见一个蓝白纹路的圆润的圆石,捡起来,举着圆石,叫安玥一起察看,“安玥,你看,这个石头很漂亮。” “嗯,还好啦。”安玥不是很感兴趣地应声,转而又说:“下个月,我们公司将组织到西安旅游,华画,你们公司有组织吗?” “哎,别说了,我们公司这段时间忙死了。听说,把上半年的外出旅游,改到了下半年。”华画郁闷地说。 “别不高兴,到时我将看到的风景拍下来,给你看。”安玥安慰道。 “哈哈,好呀,到时你可别忘了哦。”华画笑笑地说。 “我们现在去逛衣服店怎么样?不知道今天的夏装有什么款式?”安玥建议道。 “好呀。不过,每年的夏装差不多,我想今年的改变不会很大。”华画拉着安玥的手,向车站走去。 “不管怎样,看看再说,买不买还不是随我们。”安玥快步跟上。 逛了一下午,回家洗了澡,吃过饭,华画早早回房休息,上床后,又想起下午捡的那个蓝白纹路的石头,下床从包中拿了出来。 今天的月亮很亮,拿着石头迎上月光,照了照,似看到石头的蓝白纹路流动起来。 看了一会儿,有点头晕,之后就感到一阵力量的拉扯,华画昏倒在窗边,而蓝白色石头闪了一下,就消失无踪。 将米糊全部注入小葫芦中,吉赛亚回身向床上一看,惊喜地看到小师妹睁开了眼睛,在眨眼之间,从小师妹的眼中似有蓝光滑过。吉赛亚揉揉眼睛,想仔细看清,只看到一双黑亮的晶眸。 吉赛亚高兴地跑到床边,抱起华画,“呀,小师妹醒了呢?以后可有人陪我玩了,哈哈……”说着,还举起华画在房中转了几圈。 冥想被打断,接着感到被抱了起来,华画吃惊地发现,呀,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变小了? 华画惊讶地上下打量了自己周身,“啊……,这么小,还是一个婴儿身。会不会讲话呀?”这样想着,华画试试开口,只听到“啊啊吖吖……”的婴儿声。华画赶忙闭嘴,郁闷无语中。 听到华画的哭声,起码吉赛亚是这样认为的,忙放下华画,吉赛亚取来小葫芦,将小葫芦嘴塞到华画嘴中,“啊!小师妹一定是饿了,快吃吧,这可是我熬得哦,可好吃了。” 华画感至嘴中被塞了一个东西,听吉赛亚说自己饿了,并叫自己吃。华画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胃,是有一点饿,于是无法,只能本能地开始吸起粥来。不过,华画却是满头黑线,无奈叹气。 当然,吉赛亚无法听到华画的心声,小心地扶着小葫芦,一边说:“啊!等小师妹吃饱后,师姐抱你去看师傅和师兄哦。呵呵……”吉赛亚脸上一片笑容灿烂。 边吃,华画边想:“没想到,我这么小,就有了师傅、师兄、师姐,看样子,他们很是喜欢我呢。不管怎么样,即已重生,伤怀悲秋无用,好好地过好这一世才是真。只是,要惹父母伤心一阵子了,哎……!” 华画无奈叹息,面对未来,既彷徨无措,又充满着无限的遐思、憧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8章 无忧童趣 华画在吉赛亚的服侍下,很快将小葫芦中的米粥吃个尽光,将嘴移离小葫芦,用眼睛看着吉赛亚,示意自己吃饱了。可等了好一会儿,吉赛亚仍在自己编织的快乐未来兀自神游中,华画不得不发出声音提醒她,“啊啊吖吖……” 吉赛亚回过神来,“小师妹,不吃啦。呵呵,来,让师姐帮你洗个香香喷喷的澡,再穿上美美的衣服,去见师傅和师兄,给他们一个惊喜。” 华画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个师姐在那里自言自语,不作回答,因为她不想再发出那个只有自己听的懂的娃娃语。 华画任由吉赛亚给自己洗澡、穿衣,华画虽然会害羞、尴尬,却无法抗议,因为在自己昏迷时,已经不知道被自己的师姐这样折腾多少次了,再者,世上的小婴儿长得都差不多,圆圆滚滚的,没什么看头。 华画被师姐穿了一身红,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小绒賵,外面罩着一件绣有鸟兽纹络的红色及膝长棉袍,腰系一条白色腰带,脚蹬一双红色长筒靴,全身整体一看,就一个圆圆的红色巴比娃娃。 吉赛亚帮华画打扮完毕,先自己欣赏了一下,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自夸道:“嗯,我挑衣服的眼光是越发的好了,你看,小师妹被我打扮的多可爱呀,呵呵……。小师妹,我们现在去见师傅和师兄吧。” 华画不欲置评,翻翻白眼对她无视,自我暗示:“我没看见,我没听见”。 接着,华画被抱起,向房外走去,而此时已经到了午时(午时,即中午11点至13点)。 还没进前屋正厅,吉赛亚就喊到,“师傅,小师妹醒了。我将她抱来了,你看,好可爱哦!” 神机子正在前屋的正厅中看书,听到吉赛亚的喊声,抬头看向她,慈祥地道:“哦,快抱来我看看”。 神机子接过华画,仔细看看脸色,再把把脉,“嗯,你们小师妹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再继续药浴十年左右,并辅以善食滋养,就可以把早产导致的身体亏损,给补回来。(.好看的小说)相信日后,你们小师妹的身体素质将会与常人无异。”神机子放心地笑了起来。 “那就太好了,原先我还担心小师妹日后的身体会很差呢。师傅,小师妹日后练功没有影响吧?”吉赛亚高兴地说。 “嗯,不会。我想让你们小师妹,从3岁开始练习本门的《九玄诀》,这样有助于加快她的身体恢复。到时,就由赛亚来传授她入门基础吧。”神机子点点头。 华画坐在神机子怀中,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原来我是早产儿呀,怪不得全身无力呢。师傅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呢,年纪大概有六十左右的年纪吧。呵呵,看来,我将会有一个很快乐的童年呢。” “师傅,小师妹醒了呀。”这时,一把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华画的暗想,抬头只见,这少年大约在十一二岁左右,穿着一件类似蒙古族男子穿的蓝色棉长袍,脚着黑色长靴。 这少年神情很激动,一脸欣喜地道,“呀,这就是小师妹吧,我是你师兄哦,来,让师兄抱抱。”说完,伸出双手,不由华画反应,一把将华画抱了起来,还评判地说:“小师妹这身衣服穿的真好看,哎呀,你看,这眼睛也大大的、亮亮的,好可爱哦。 以后呀,小师妹要多与师兄玩哦,师兄会做的玩具可多了。嘻嘻……” “小师妹那身衣服可是我帮她挑的,我的眼光不错吧。”吉赛亚不无骄傲地看向赫连龙霄。 华画现在有点不知如何反应,楞楞的想:“看自己的师兄师姐,都是很开朗、活泼的人呢,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无聊了。” 华画就这样,在师徒三人的你争我夺、嘻笑声中,很快的渡过了异世清醒后的第一天,也从此开始了华画快乐而苦难的童年辛酸史。 这就要从华画锻练身体开始讲起…… 童年辛酸史之一,人类文明从直立行走开始,华画则从翻身运动起步。 因为华画自清醒以来,感觉全身无力,什么事情都要靠师姐师兄帮忙,而华画的立身信条是“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为了改变万事行动不由自己的局面,华面努力地从学习翻身开始。每天,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进行练习。 有一次,华画正在床上练翻身动作,却被吉赛亚撞到。 吉赛亚像发现新玩具一样的新奇,睁大眼睛,盯着华画,说道:“啊呀,小师妹会自己翻身了啦。” 此时,华画正好一个翻身动作翻到一半,被她的声音惊吓到,这个动作再无力做下去。 可是,吉赛亚见她翻身不过去,想上前帮忙,又想看华画自己翻身,踌躇了一会儿,就站在一边,大声地喊到:“小师妹,加把劲!小师妹,加把劲!”还将右手不时的挥动,以示鼓励。 华画被她这样一搅和,躺在床上眼看床顶,心中无比郁闷、泄气。 童年辛酸史之二,学会走路,要先学会爬。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翻身练习,效果很显著,影响也很深远,由一人的加油队,变成三人组。 华画的学习革命尚需努力,下一步,开始练习爬行。 华画原是想打算在无人时,悄悄进行。但是,自翻身练习被吉赛亚发现后,吉赛亚的好奇之心变得越加高涨,不但积极参与华画的练习中,而且还把师兄赫连龙霄与师傅神机子拉入加油队中来。 发现华画的翻身动作已经越加熟练,使得师徒三人觉得,华画该要练习爬行了。 这天,一用过早善,师徒三人集中到吉赛亚的房中,分站在床边,三人睁着三双惊奇的眼睛,盯着华画。 吉赛亚鼓舞地对华画说:“小师妹,到师姐这儿来,师姐给你鼓劲。” 赫连龙霄对华画招招手说:“小师妹,到师兄这儿来,我们的小师妹是最厉害的。” 神机子附和道:“对,乖徒儿最最厉害的,来,到师傅这儿来。” 于是,三人的加油声不断,声震房宇,华画翻翻白眼,无视他们,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的热情不减反增,眼光热切,还有规律地喊起了加油的号子。在他们的紧迫盯人下,热烈的加油声中,华画不得不现场表演起爬行来。 而最终的成绩是骄人的,华画的爬行动作学习飞快。 童年辛酸史之三,直立行走与人类语言,是人类区别其他动物的显著标志。 华画学会爬行后,华画已经满一岁了。而师徒三人对小孩的每一个成长阶段更加好奇,他们对华画的逗弄之心更重。 这一天,用罢午善,大家均空闲,移到前屋正厅。吉赛亚将华画放在厅中央站好,师徒三人围在华画周围一臂处。 “来,小师妹,到师姐这儿来。”吉赛亚期待地拍拍手,示意华画向她那边走。 “来,小师妹,到师兄这儿来。”赫连龙霄拿出一个竹子编的蝶蝴,在华画眼前晃了晃,以吸引华画的目光。 “来,乖徒儿,到师傅这里来,师傅这儿有糖果果哦。”神机子手中捏着一块糖果,将手伸在华画面前,试图引她来拿。 华画环视他们一遍,撇了撇嘴,无视她们,所性做在地上,玩起自己的手指来。 可就这样,不但不能浇灭他们的热情,反而是越涨越高,最后,还是华画投降,装成被吸引了,随机选了他们一人所站方向,慢慢地,摇摇晃晃地,表演起了儿童版木偶戏。 而在华画学说话的问题上,师徒三人又争斗的不亦乐乎。 “乖徒儿,来,叫,师——傅。”神机子笑眯着眼睛对华画说。 “小师妹,来,叫,师——姐。”吉赛亚期待地看着华画说。 “小师妹,师兄这里有竹蜻蜓哦,来,叫,师——兄。”赫连龙霄将手中的竹蜻蜓凑到华画面前,引诱道。 华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鉴于学走路的教训,防止他们进行疲劳轰炸,就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叫了一声。 可是结果却没有依华画所料,师徒三人不但没有满足,还又争抢着教她说这个,讲那个。 华画不胜其扰,最后闭嘴再也不学了,才结束了他们这一天教华画的讲话的兴趣。 好不容易,华画满了二岁,基本上能够生活自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师徒三人逗趣她太过份的话,她可以完整的表达抗议,或者是,迈开她的小短腿跑出去藏起来,不让他们找到。 这一天,午时饭桌上(午时,即中午11点至13点),四人各霸一方,享用着吉赛亚做的美食。华画左手端着小葫芦碗,右手拿着小葫芦勺,边吃,边对师傅神机子说:“师傅,我已经二岁多了,想自己一个人睡。” 吉赛亚一听,忙抗议道:“小师妹,和师姐一起睡不好吗?怎么突然要求一个人睡,你还小,晚上会滚下床的。” “师姐,没其它什么原因。我只是想练习自己的独立性,不要什么事都依赖师姐,打扰师姐。”华画提出这个要求的主要原因是——每天晚上被吉赛亚当抱枕抱着,睡得不舒服,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嗯,这样也好。再过半年,青竹儿就满三岁了,要开始练习本门功法。练功生活很艰苦,没有很强的毅立,是坚持不下来的。所以,现在让青竹儿独立自理,可以为练功打下基础。那就搬到吉赛亚的隔壁房间吧。”神机子赞同地道。 于是,华画,哦不,现在应开始叫蓝青竹了,开始溶入无忧谷的生活中,也许练功很艰辛,可也充满挑战与乐趣。 总之,华画在无忧谷是快乐的,幸福的,她真心的感谢和喜欢着师傅、师兄、师姐,因为他们给了她这样五彩缤纷而幸福的童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09章 无忧生活 初夏,无忧谷的早晨,凉风袭袭,云雾在谷中上空起起伏伏,悠悠飘动,树木绿意盎然,五颜六色的花儿争相开放,飞鸟在树林中鸣叫,地上的动物们窜出来觅食。 谷中房屋西边的林中,一个绿衣小孩,正在一个小范围内跑步绕圈,她一边数着圈数,一边抬手擦掉额头上溢出来的汗珠。直到数到一百,她才立定脚步,喘了喘气,接着又摆起架式,打起一套如行去流水般的拳法来。 此人就是原来的华画,现在的蓝青竹。她自独立自理以来,每天卯时初(卯时,即早上5点至7点),就在自己选的这片林子中,先跑步一百圈,再练一趟前世学会的四十二路太极拳,经过将近半年的锻练,身体变得结实了很多。 看看天色,快到辰时了(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她忙走出林子,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向前屋膳厅走去。 进了膳厅,见没有人在,转而向后面的厨房走去。厨房里,吉赛亚正在准备碗筷,青竹忙上前帮忙,“师姐,我来拿碗筷,你去端粥及小菜。” “呀,青竹儿起来啦,真乖,都会帮师姐做事了。”吉赛亚高兴地叮嘱道:“小心点,一次拿不了,分几次再拿,别摔了。” “知道啦,师姐就爱罗嗦。”青竹做了个鬼脸,拿了碗走出厨房。 青竹边摆碗筷,边问道:“师姐,师傅和师兄怎么还没过来。” 吉赛亚摆放好粥和小菜,拿过碗,边向碗里盛粥,边道:“快来了吧,再等等,再不来,再去叫他们。” “嗯,那再等等吧。”青竹应到,接着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师姐,我明天就满三岁了,可以练功了吗?每次看师兄、师姐飞来飞去,我好羡慕哦。” 吉赛亚也想起来道:“对呀,青竹儿,是可以练功了。等师傅来,问一下师傅的意见。” 这时,神机子与赫连龙霄也相继走了进来。 吉赛亚、青竹俩人分别向神机子、龙霄打招呼:“师傅早,师兄早。” “嗯,大家都早,呵呵……。”神机子向她们点点头,笑道。 见青竹已在膳厅中,赫连龙霄惊讶地说:“哎呀,青竹儿,今天可比师兄早起哦。” 吉赛亚夸讲道:“刚刚呀,青竹儿,还帮我拿碗筷,摆碗筷呢。青竹儿,现在可贴师姐的心了,已会帮师姐做事了。” 神机子一听,欣慰道:“是呀,我们的青竹儿长大了,已会关心人了呀!” 赫连龙霄也称赞道:“是呀,青竹儿,可懂事了。” 四人围做在餐桌上,各自用起饭来。青竹端起专属于自己的小葫芦碗,拿起小葫芦勺,郁闷地埋头吃起饭来。 “呜……,为什么我要用这幼稚的葫芦碗和小葫芦勺盛饭呢?我可不可以不要呀。”青竹边吃,边心中嘀咕。可惜无人听到她的心声,就算她提出异议,也会被无条件的驳回。 她曾为此事表达抗议,要求用瓷碗瓷勺,可得到的回复是:“谷中只有三副瓷碗筷,而这副葫芦碗勺,可是你师兄精心设计出来,青竹儿可不能辜负了哦。”青竹只能闭住嘴,认命地接受现实。 青竹因心中惦记着问师傅关于练功的事,吃的不是很专心,吃几口饭,抬头看看神机子,再吃几口饭,几次下来,使得神机子不得不查觉出她的不对劲。 于是,神机子如青竹所愿地问:“青竹儿,今天怎么啦,心不再焉的?有什么问题吗?尽管问,没有什么难得到你英明神武、睿智博才、天下无敌的师傅哦?”说完,边抚抚自己的几缕胡须,边笑笑地看向青竹。 “是呀,青竹儿,还有你高大英俊、聪明可爱的师兄帮你呢?”赫连龙霄自得地附和。 未等青竹回答,吉赛亚接口道:“师傅,青竹儿的心事我知道。她呀,是想问明天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开始练功?” “这件事,今天我正要吩咐你们呢。是呀,时间过得真快,我们的青竹儿,都已经长得这般伶俐可爱了呢,哈哈……。嗯,就从明天开始吧。 卯时(即早上5点),赛亚教授青竹儿修练《九玄诀》一个时辰;巳时(即早上9点),龙霄教导青竹儿认字、习字,以及学习《苍泽大陆历史人文》一个时辰;下午申时(即下午15点),青竹儿就跟随为师学习医术。”神机子边吩咐赛亚、龙霄,边看向青竹儿,问道:“青竹儿,练功可是很辛苦的哦,你可以坚持的下来吗?” 青竹连忙兴奋地、脆声声地回答:“可以,请师傅放心吧。不是还有师兄、师姐再旁边帮忙、监督我嘛。”还拍拍小胸脯以示保证。 惹得神机子师徒三人一阵大笑,但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忙不迭地出声安慰。 吉赛亚擎着笑,言道:“是呀,青竹儿可聪明能干了,一定能行。还有我和师兄在旁边看着她呢,保证不让她偷懒。呵呵……” 赫连龙霄立即表示支持:“是呀,青竹儿毅力可强了,师傅放心吧,不会给她有偷懒的时间。哈哈……” 青竹委曲地向神机子告状:“师傅,你看,师兄师姐取笑我。”说完,装作可怜地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神机子连忙出声声讨:“你们做师兄师姐的,别在欺负青竹儿了,都快把她逗哭了。哈哈……”神机子憋着笑实在辛苦,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善厅内一片笑意融融。 第二天,青竹早早起来,跟随吉赛亚来到练功房。练功房很得简单、空旷,靠北放着一张矮榻,东西两侧放有两张矮凳,西墙边还放有一兵器架,上面放有刀、枪、剑、戟、鞭子、斧子、流星锤、刖、钩子等兵器。 俩人分别盘腿座在矮榻上,吉赛亚先对青竹讲解起《九玄诀》的要领来。 “《九玄诀》其要旨是:气聚丹田,心无杂念,无我无物,用心感悟,心随意动,外放心神,感知万物,吸收灵气,为我所用,日久必成。 《九玄诀》共分十二层,以吸纳万物灵气,转化为真气为主旨,当达到灵气可随意转化为真气聚于人体丹田,为我所用时,即表示已达物我相通、无我无物的境界,这时,不但体内的真气将绵绵不尽,用之不竭,而且还有长寿延年、永葆青春之效。 至今为止,无忧谷中的门人尚无人练到第十二层。本门中,目前,只有师傅修练到第九层。 一、二层为基础段,修练自然感知度;三、四层,引导自然灵气进入人体;五、六、七层,会聚自然灵气转化为真气聚于人体丹田;八、九层,修练御气为物,气随意走;十层之后,灵气随意转化,自然使用。 《九玄诀》越修练到后面,越难修练,但人的内力也越来越高。” 吉赛亚说完要领,坐于青竹的身后,掌抵在她的背上,对青竹说:“青竹儿,现在我运真气,流走于你全身,用心感受真气走向,并记下来,这便是《九玄诀》的运气方法”。 青竹盘腿坐于矮榻上,闭上眼睛,全身放松,屏除杂念,用心感悟吉赛亚的真气在自己全身运行轨迹。 时间悄然流逝,卯时快要结束时(卯时,即早上5点至7点),吉赛亚与青竹双双睁开眼睛,走下矮榻,活动活动手脚。 吉赛亚关心问道:“青竹儿怎么样,运气方法都记下来了吗?” 青竹向吉赛亚点点头:“都记下来了,师姐。” “那就好。”吉赛亚放下心来,接着拿出一本小册了,递给青竹,“这是《九玄诀》的心法,你将它背下来,然后依据运气方法自行修练即可。” 待青竹接过小册子,吉赛亚又神秘地问她:“青竹儿,你猜师傅有多大年纪了?” 青竹好奇地问道:“师傅看上去才六十左右的年纪呀。那师傅的实际年龄是多大?” 吉赛亚炫耀地道:“师傅已快二百岁了。不可思意吧。” 青竹惊讶地道:“太不可思意了,真是看不出来。” 用罢早膳,早上巳时时分(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青竹跟随赫连龙霄开始学习《苍泽大陆历史人文》。 赫连龙霄一本正经地对青竹道:“青竹儿,从现在开始,可要认真学习文化哦。不准偷懒,不然,师兄可是要惩罚你哦。” 青竹儿瞪了一眼赫连龙霄,愤愤地说:“我才不会偷懒呢?” “哈哈,青竹儿好样的。那好,师兄视目以待你的表现。嗯……,因为你不识字,今天呢,就先教你认字、写字吧。”赫连龙霄说完,他接着拿出一本字贴,摊开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字逐个逐个地告诉青竹儿怎么读,是何意。他教识了一遍后,又开始教青竹如何写出字贴上的字。 苍泽大陆上的文字,类似于青竹前世所识的繁体字,青竹有好多不认识,也不会写;所用的笔与前世一样,是沾墨书写的毛笔,青竹也不会用。这一个时辰,青竹埋首于一本字贴上相熟不相识的文字中,提笔奋战中渡过。 下午申时一到(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师傅教的更简单,直接抛给她一本《药草名录》让她自己背诵,只教待一句:“青竹儿,好好的背诵,时间一过,为师可是要检查的哦。”教待完,就挥挥衣袖地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青竹捧着一本厚厚的《药草名录》,仰天长叹,“为什么让我摊上这么一位不负责任的师傅呢?” 无法,遇事不前,不是青竹的作风,而青竹也一向认真严谨,既然要学,就要认真学,一个人在房间中老老实实地背诵了一个时辰的药草名。 时间过隙,日月如梭,转眼弹指一挥间,十年人海两茫茫。 清晨,无忧谷中一排房屋西侧的树林中,只见一绿色身影,在辗转腾挪间,手捥剑花,飞身向树上站立的一只小鸟刺去,将要刺中时,抖然一个回身,双脚蹬在旁边的树干上,在空中一个空翻,轻轻落于地面。 回转身间,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穿绿色对襟上衣与绿色宽肥的束腿裤,头发简单地以一马尾辫束在脑后,圆形脸,眼睛明亮,微笑间,眼底似有蓝光滑过,虽不绝美,但让人感到亲切可爱。 此人正是在无忧谷中,生活了十三年的蓝青竹。她自三岁练功、识字学医,十年来,武艺虽不能说有多高,但自保已安全无余;医术也小有所成,在学医期间,还研制了一种药粉,只需用清水化开,可用作制作人皮面具的面膜。 为了以后出谷多一份保障,青竹在毒术方面也有所钻研,如她研制出的迷昏药,按不同的药效时长,分成不同等级,如一夜香,三日醉,最厉害要属一步倒,中此迷昏药,在一步时间内可昏迷长达七天的时间,且这些迷昏药的解毒之法,与别的迷昏药用清水来解不同,却是要以菊花茶水才能解,可谓让人大出人意料之外。 十年间,无忧谷的人一个个的走出谷去。六年前,师兄教完《苍泽历史人文》后,出谷历练,至今未有消息传回;四年前,师姐家人来信要她返家,也出谷去了。 谷中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与师傅二人,可无良的师傅,也要恢复他每年游历大陆的习惯,离开前一天,才对她说:“青竹儿,为师的医术已全教于了你,日后,医术方面就要靠你自己钻研了。为师自你来到无忧谷,已有九年未出谷游历了,哎,为了不与江湖脱节,为师要出谷走走看看。 青竹儿呀,无忧谷就靠你好好看管了。哎,为师好舍不得青竹儿呀。呜呜……”神机子装起了可怜。 青竹翻翻白眼,配合演出:“呜呜……,青竹儿也舍不得师傅呀。可青竹儿也长大了,请师傅放心吧,青竹儿会把无忧谷打理好的。” 青竹收剑,默运《九玄诀》心法使真气游走全身一遍,归于丹田,吐出一口气,擦拭了一下汗水,举步向林外走去,心中暗想:“师傅出谷将近半年了,应该快回谷了吧,往常,师傅都是出谷半年就回来的。” 无忧谷中,清幽宁静,风吹动树木,摇摆枝干,发出哗哗的声音,伴随着青竹的脚步声,在谷中上空回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0章 离谷前夕 青竹晨练完毕,回到房间,洗掉一身的汗渍,换上一身淡红色的斜襟长袍,系上一条杏黄色腰带,头发重新梳成马尾辫以绿色丝带绑好,再将房间收拾整洁,端上用小木盆装的脏衣服,走出房门,看看天色,天光已大亮。[] 这时,肚子发出咕咕的声响,青竹感叹:“哎,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不,自己的胃发出抗议了。”为了自己的肠胃健康,得到厨房准备早膳,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无忧谷中,除了日常用品,如衣服、鞋、袜、米粮、面粉、油、盐、酱、醋等需要采买外,其它的用品,如蔬菜、果品,谷中自己就有种植,至于要偿新鲜的鱼肉,则谷中的山溪里就能捕到,而肉食类,则可以出谷上云苍山打猎猎到。 那有看倌就要问了,无忧谷中不是也有小动物吗,为什么不去猎来?可你想呀,青竹师徒整天与它们为伴,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了呗,舍不得猎杀它们呀。这就像现代社会中,许多人对自己的宠物,比亲人还要来的亲,只因他们长期相伴,日久生情,一个道理嘛。 厨房中,青竹先烧了点水,将脏衣服先泡上一泡,去去汗味。 自青竹一个人呆在无忧谷以来,因煮一个人的米粥不方便,每日的早餐,青竹改以面食为主,如包几个饺子、蒸几个包子、或烙几张烙饼,反正呀,变着花样来满足自己的食欲。 打开厨房中放置米粮的贮藏柜,发现面粉只够一餐的用量,“哎,面粉又没了。嗯……,等下用过早膳,检查下谷中还有什么也要添购的,一会儿出谷到吉庆镇上,与面粉一起买回来。”青竹一边暗想,一边麻利地取出仅剩的一点儿面粉,关上贮藏柜的门,回到灶间。 青竹为自己煮了一碗南瓜面疙瘩,对付掉一餐早膳。她飞快地洗刷好锅碗,又到无忧谷中南边的小溪里将衣服洗干净,并晾晒好。 回到厨房,检查了一遍需要采购的物品,默记于心,带上布袋,到[千草屋]取了一些要卖的药草,放在袋中,将布袋在肩上背好,走出[千草屋],准备出谷。 自师傅神机子四年前,开始出谷云游四方以来,青竹每年都要出谷到吉庆镇上几次,不是到镇上卖些药草,就是去镇上采购些日常用品,因而对吉庆镇一带十分的熟悉。 青竹穿过护卫无忧谷的常绿阔叶林迷踪阵,来到峡谷北面山脚处,运气于周身,轻轻一纵,踩踏于崖壁伸出的松柏枝干,借力而上,不一会儿已站立于峡谷北面的山峰上。 由此向北而行,再绕到云苍山西面,寻无人之地,施展轻功,穿行于绿树丛林之中,快到达山脚时,因往来于山中观光的游人渐多,才改以慢步,状似闲游之人,沿下山方向,向吉庆镇而去。(.好看的小说) 夏日天亮的早,早上巳时(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吉庆镇已是一片繁华热闹,小商小贩们的叫卖声、哟喝声此起彼伏,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酒楼客栈的伙计们堆起笑脸,热情地迎来送往各路客人。 由吉庆镇东村口步入镇上,青竹不时地到商铺里看看有无感兴趣的商品,顺便问问价格,了解行情,偶而还和路遇的熟人打打招呼。 一路走到镇上的药铺吉安堂,进到店内,见有一个药童坐在柜台前。青竹向药童打招呼到:“宝音哥,早呀!”因青竹经常拿药草来吉安堂卖,与店内的药童混熟了。 “青竹儿,早呀。这次,又有什么药草要卖吗?”药童宝音隔着柜台,笑问。 “是呀,我和师傅靠采点药草来卖卖,免强糊一糊口。”青竹脸上现出无奈的表情,拿出要卖的药草放到柜台上,“诺,就是这些药草,这可是我和师傅在山里好不容易找到的。你看看值多少钱吧?” “嗯,这三只人参不错,足有五百多年了;这赤箭草、苍术草嘛,看成色较好。”宝音拿起草药一一辨认,接着说:“这样吧,人参总共60个银币,赤箭草与苍术草各10个银币,总计80个银币,你看怎样?” 青竹算了算,“嗯,一斤大米5个铜币,20斤就1个银币,与之比较起来,这价钱还算合理。” 随即,青竹点头同意:“可以。宝音哥,就按你算的办吧。” 宝音客气地说:“好的。青竹儿,稍等一下,我将药草放到后堂,去去就来。” 等了一会儿,宝音回到柜台前,从暗格中,取出八十个银币放到柜台上,嘱咐道:“诺,这是80个银币,你点点,可要点清楚哦。” 青竹轻笑道:“哪能呢,宝音哥点出的银钱,数目怎会有错。” 一边拿起银币,向钱包里放,青竹一边好奇地问:“宝音哥,怎么就你一人在店里?宝乐哥与牧仁医师呢,怎没在店里呀?” 宝音告知道:“一大早,宝乐和牧仁医师就上村东头的巴图家出诊去了,说是他家大儿子因上山打猎不慎摔断了腿。” 接着,宝音叹气道:“哎……,巴图家原就只望着大儿子挣钱养活家里,现在可好,家里一下子没了顶梁柱,可怎么办呀。” “他家里没有其它收入来源吗?”青竹奇怪地问。 “巴图与他老伴身子骨都不好,家里的二妹才十二岁,三儿子才十岁。大儿子乌力吉现年十五。除了大儿子打猎的收入外,还有一片果林。可卖水果的收入有限呀。”宝音神情凝重地说。(.无弹窗广告) 青竹假设道:“要是镇长能发起村中的村民,一起帮助巴图家渡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然现实多无奈,青竹心有感叹,这要是在现代,发起募捐,就好办多了。可惜,这是古代社会,王权统治,平民无力回天呀。 “是呀,我们只能随便说说,却无力帮得上他们。只希望巴图家的乌力吉,伤势不要太重就好了。”宝音祝福道。 颇感无力,青竹叹息道:“哎,我们只能祝福他们家了。” 见有客人上门,青竹叉开话题,唤到:“宝音哥,有客人来了,你忙吧,我走了。” 宝音客气地回应:“好的。青竹儿,欢迎下次再来。”随即,转去招待别的客人。 走出吉安堂,站在夏日的烈阳下,热气直从身体里往外冒,青轻叹道:“哎,出门,忘了带帽子了,得快点买妥东西,早点回谷,不然就被烤熟了。” 青竹快步走到一家粮油铺,见里面没人,便向店内喊到:“喂,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只听“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还伴着回答声,“哎……,来了,来了。” 只见,一身着棕色长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到柜台边,一边喘气,一边热情地招呼:“小姑娘,请问要买什么吗?” 青竹礼貌地询问:“大叔,这儿有面粉卖吗?” 中年老板告知道:“有的,一斤10个铜币。你要多少呢?” 青竹疑惑地询问:“涨价了吗?前不久,不是才8个铜币吗?” 中年老板解释道:“小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小麦呀,并不是紫金帝国的主要粮食作物,种植面积很少,主要从昊辰帝国进口而来。今年,因昊辰帝国有的地方发生雪灾,这冬小麦减产,而春小麦还未上市,所以呀,供应紧张着呢。这不,这段时间就涨价了。” 青竹恍然若知,“哦,是这样呀。” 不再还价,青竹决定道:“大叔,给我称25斤面粉。再买5斤菜油、半斤盐。” 中年老板客气地答应:“好呐,小姑娘稍等。” 想起什么,中年老板询问道:“对了,小姑娘有带布袋吗?要是没带,我们店会提供,但会收取一定的成本费。” “有的,大叔给你布袋。”青竹从肩上所背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布袋,递了过去。 中年老板接过布袋,回到后堂,用布袋称好25斤面粉,与一灌5斤的菜油、一包半斤盐,一起摆放在柜台上,计算道:“面粉2个银币50个铜币,5斤菜油2个银币,半斤盐15个铜币,总计4个银币65个铜币。” “大叔,这是5个银币,请找我35个铜币。”青竹从钱袋中取出5个银币,放在柜台上。 “小姑娘,这是35个铜币,请收好。”中年老板将银币放在抽屉里,并找出零钱,放在柜台上。 青竹收好找零,卸下肩上的大布袋,将面粉、菜油、盐装入大布袋里,重新背在肩上,举步走出店外,回身向老板挥了挥手,“大叔,再见!” “小姑娘,欢迎下次光临!”中年老板将青竹送出店外,也向她挥了挥手。 青竹回到无忧谷,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未时(未时,即下午13点至15点),将采买的东西放好,整治了一顿迟到的午膳,好好地犒劳了一下自己。 回到房中,青竹打开窗户,让谷中的清风吹走屋内的燥热,取一本医书,做在窗边避阳的躺椅上,细细研读着,而时间悄然流淌着。 这一天傍晚,因天气很热,青竹心血来潮,想吃水饺。青竹先将面和好,饧着。 从冰窖中取了一点野猪肉,再从菜莆中摘了一个柿子茄子、二个西红柿,作为馅料。先伴好馅,开始赶饺子皮。饺子包好,分了一半放在冰窖中,明天再用,剩下一半,青竹下到锅中。 就在饺子即将出锅之即,青竹似听到了师傅神机子的声音,“青竹儿,为师回来了哦。” 青竹急忙跑出厨房,上前屋正厅查看,竟真是师傅神机子回来了。 一见到师傅,青竹喜极而泣,声音哽咽:“师傅,你可回来了,青竹儿可想你了,呜呜……” 扑到师傅的怀里,青竹大哭起来,控诉道:“师傅,你们一个个丢下青竹儿,出去逍遥快活,都不管青竹儿了,且也不传消息回来,关心我一下。哼,你们好狠心呀。” 被青竹一哭,神机子顿时觉得内疚起来,“青竹儿,是为师的不是,不该让你一人呆在谷中,也不传消息回来。青竹儿受委屈了,乖哦,不哭,不哭,为师知错了。”说着,用手轻拍着青竹的背,以示安慰。 青竹发泄了一下,将眼泪全擦在神机子的衣服上,以示报复,这才心情好了起来。 退出神机子的怀里,抱着他的一条胳膊,青竹抬起头,满怀期待地望向神机子,询问道:“师傅,这次回来,可有带礼物给我?此番出去,可有去看望师兄、师姐?” 慈爱地摸摸青竹的头,神机子轻笑道:“发泄完了,舒服了吧。看看你,把为师这一身新衣服都弄脏了。呵呵……” 接着,神机子打趣道:“每次回来,为师怎敢不带礼物,可害怕着,青竹儿不让进谷呢?” 卸下肩上所背的布袋,神机子一边拿出礼物,一边介绍:“诺,这是为师的,这两样是你师兄师姐的。三份礼物,青竹儿拿去吧。” 伸手接过礼物,青竹仔细观看,师傅所送的礼物是一个黑色玛瑙珠窜手镯,师姐所送的礼物是一套鹅黄色衣服,师兄所送的礼物是一个葫芦埙。 小心地抱着礼物,青竹神秘地询问:“师傅,可吃过晚膳了?” 神机子讨好地说:“还没呢?不过,为师进到谷中,就闻到一股香味,很是诱人。青竹儿煮了什么好吃的,为师也很想尝一尝。” “这东西,师傅肯定没吃过,保准让你尝了一次之后,想一尝再尝,呵呵……”青竹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她吹牛,在异世,饺还真没有,虽有面粉,只是用来打糊吃,别的面食还不会做。 神机子饶有兴趣地说:“为师云游四方,什么东西没吃过,这世上竟有如此佳肴,倒要好好地尝一尝。” 随即,神机子催促道:“青竹儿,快上厨房去,把美食端往膳厅,为师等不及了。” 拉着青竹,神机快步往膳厅而去,青竹小跑着,紧紧跟上,一脸笑意。 留作明天的那一份水饺,青竹也从冰窖中取出来煮了,与先前煮好的水饺,总计80个水饺,与师傅神机子一起,吃光所有的水饺,打着饱隔,师徒二人分坐餐桌的两边,相视而笑,吃得有点撑了,却还有点意犹未尽。 神机子感叹地说:“真是人间美味呀,青竹儿对为师真好,做如此佳肴给为师吃,哈哈……” 故意冷着脸,青竹轻哼道:“哼,青竹儿有孝心,只望师傅别忘记就好。下一次,师傅出谷云游,可得要带上我。” 看了看青竹,神机子未作回应,一脸沉思。 久等不见回应,青竹心下焦急,扑到神机子怀里拱了拱,假作委曲地说:“师傅,下次出谷,带上我,好不好嘛?呜呜……,师傅最坏了,只愿自己在外逍遥,却让我孤守无忧谷。” 揉了揉青竹的头发,见再不答应,可真要逗哭青竹了,神机子慢不经心地说:“哎,好啦,好啦,青竹儿别哭了,为师答应你了,行了吧。青竹儿已是小姑娘了,还动不动就撒骄、耍耐,羞不羞呀。哎,为师真拿你没办法,都是为师给贯的。” 抬起头看向神机子,青竹扑哧一笑,“哼,我只跟师傅撒骄、耍耐,一辈子耐着师傅,反正我只是小姑娘,还没有长大,才不怕羞呢。不过呀,师傅也有赚到,我可是会做很多好吃的美食哦,还是你从来没有吃过的。哈哈……,师傅可不吃亏哦。” 神机子宠溺地说:“好,好,好,青竹儿要耐为师一辈子,那就耐着吧。青竹儿有无双的厨艺,为师可慢慢享用美食,呵呵……。” 慈爱地看着青竹,神机子心下轻叹,哎,真舍不得让青竹儿出谷呀,可孩子大了,总有离开父母之时,像羽翼丰满的大鹏鸟一样,展趐遨翔于九天之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1章 离开无忧 十月的无忧谷,暑热早已退去,秋风中夹带着丝丝凉意侵袭着谷中山林,即使是顽强的常绿不败的林木,也被吹掉下片片树叶,飘飘荡荡地随风落于谷中各处,而山谷中飞禽走兽也没有了往常那般闹腾,都只在出外觅食过冬之物时,才能一见它们的踪影与鸣叫。 青竹师徒用过早膳后,都跑到[千草屋]中各自捣鼓自己感兴趣的草药。 神机子一边配制可解百毒的荷香冰玉丸,一边问旁边正在认真研磨草药的青竹,“青竹儿,《九玄诀》练到第几层了?” 青竹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看向师傅,苦脑地说:“练至第七层已很久了,却无法突破至第八层。” 开怀而笑,神机子安慰道:“青竹儿,练功不可操之过急,你已是无忧谷历来门人之中,天赋最高,进展最快的。不要气馁,为师相信,假以时日,青竹儿定会取得前人所没有到达的境界。” “嗯,我会谨遵师傅叮嘱的,好好地巩固好《九玄诀》第七层。”青竹正重地点头答应,复又开始研磨草药。 神机子收好配制成功的[荷香冰玉丸],分装于5个小瓷瓶中,每个瓷瓶中各装20粒,收起其余4个小瓷瓶,把剩下的一个小瓷瓶递给青竹,“诺,青竹儿,这瓶[荷香冰玉丸]给你。” 待青竹接过小瓷瓶,神机子无奈地说:“青竹儿,你呀,尽在捣鼓那些迷昏药,也不自己配一配解毒丸。” 青竹辨解道:“师傅,这次你可猜错了。我呀,现在配的是做菜用的调料,这要是在菜中放一点,那菜可香、可好吃啦。” 冲神机子眨眨亮晶晶的眼睛,青竹跃跃欲试地说:“嗯……,等一下做菜时,放一点下去,看看味道如何?” “哦,青竹儿为何想起来做调料?”神机子饶有兴趣地问。 “我呀,是想日后出谷后,要么开个小饭店,要么卖这个调料赚钱。”青竹嘿嘿傻笑,幻想着大把大把的金币银币向自己砸来。 看青竹在那里发白日梦,神机子无奈地摇摇头,正在此时,一只信天翁飞落到[千草屋]的窗台上,此信天翁名叫正信,由神机子亲自所训练,用于无忧谷与外界传递信息。 取下绑于正信脚上的小牛皮袋,拿出袋中的信笺展开一看,神机子笑了起来,对青竹说:“青竹儿,今天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们出谷去。呵呵,赛亚又得一子,下个月,次子要过满月祈福礼,让我们去参加。” “真的呀,太好了,可以去看望师姐了,呵呵。”青竹高兴的跳起来,拍了一下头,“哎呀,我先把这个调料装好,马上就去收拾行礼。” 起身寻找药瓶,一时性急,忘了准备好的用于装调料的瓶子放哪儿了,青竹扭头四顾,喃喃自语:“哎,瓶子放哪儿了呢?” “诺,在那儿呢。(.)”看青竹着急却找不到小瓷瓶,神机子摇摇头,好心的用手指向她脚边放着的药瓶。 “呵呵,谢谢师傅提醒。”青竹对着神机子傻笑。 青竹利落地装好调料,对神机子说:“师傅,我现在就去收拾行礼,免得明天一早走的匆忙,会落下东西。”说完,跑出了[千草屋]。 看着青竹跑出去的背影,神机子叹了一口气,“哎,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第二天早上辰时时分(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从吉庆镇村东头,走来一位灰衣老者与一位紫衣少年,他们在镇上最大的一家[福运租车行]店门前,停了下来。 这两位就是一早用过早膳后,出了无忧谷的神机子师徒。神机子师徒二人均有易容改妆,神机子改装成六十岁左右的教书先生,青竹妆扮成十一、二岁的男孩,对外声称为祖孙,要出外走亲戚。 青竹师徒走进[福运租车行],马上有一位青年伙计上前招待,“请问二位,是要租车吗?我们车行的马车,分普通型,豪华型二类,你们是要租哪一类呢?” 神机子问道:“我们要上紫金帝国的都城紫华城,不知这两种车费各为多少?” 青年伙计连忙热情的解答:“到紫华城的路途可不近,普通型车费为15个银币,豪华型车费为30个银币。” 见贵得吓人,青竹讨价道:“太贵了,能不能车费少一点?你看,我们祖孙只是普通人家,出一趟门不容易。” 青年伙计面带难色地说:“这位小哥,我们车行算得价钱可是最公道的,不信你们去别家车行打听打听。再说这样的长途,路上不一定平静,我们车行也担了风险的。” 青竹师徒对看了一下,知道车费是不可能降下来了。 神机子只得同意:“那好吧,我们祖孙相信你们车行不会行欺骗之事,就普通型的马车吧。” 面带和善的笑容,青年伙计应话道:“哪能行欺诈客人之事呢,我们车行在镇上也是多年的老字号了,我们还想多做几次回头客的生意呢,你们祖孙俩尽管放心。请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按排马车。” 一会儿,一位30左右岁、身穿褐色短夹袄与灰色长裤的男青年,赶着一辆马车,在福运车行门前停下。 马车空间不是很大,上面放有一张矮榻,二个矮凳,两侧各开了一个小窗户,均可用布帘拉上,开向车头的两扇对开车门,向外被拉开,车内再无他物。 青竹师徒蹬上马车,从行礼中拿出二张兽皮,铺在矮榻上,分坐于矮榻两边。 青竹又从放干粮的行礼里,拿出二个盘子放在矮榻的中间,盘子分别放上事先在谷中做好的二个花卷、二张烙饼,又取出一个牛皮水袋及二个竹制茶杯。 青竹将牛皮水袋中的水,注入到茶杯中,一杯给师傅,一给自己。 食物摆放停当,将行礼放好,青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师傅,你尝尝看,这是我用菊花泡制的茶,清香可口。” 神机子端起来尝了尝,赞道:“嗯,不错,唇齿留香呀。” “那可不,这可是我用谷中采摘的野菊花泡的,那味道就是不一样。”青竹自夸地说。 宠溺地看着青竹亮闪闪的眼睛,神机子好笑地说:“呵呵,为师可沾了青竹儿的光了。嗯,这个烙饼不错,油而不沥,劲道十足。” “呵呵,师傅,我们这一路上,不但要吃好,还要将沿路的风景也好好看看。这世上,只有我们才是最逍遥自在了。你说是不是呀,师傅。哈哈……”青竹情不自禁地又幻想起来。 青竹师徒坐在马车中,惬意地享受着美食,观看着沿路的风光,开始了苍泽大陆江湖之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2章 闲话江湖 紫金帝国四季分明,但夏季时间长,冬季时间短,冬夏温差也较大,春季温暖舒适,秋季凉爽怡人。(.无弹窗广告) 紫金帝国多邱陵山地,植被繁茂,百姓多以种植瓜果、林木、放牧为生,民风纯朴,远离城镇的偏远百姓大多居住在帐篷里,城镇的居民则住在以石木为材料建造的房子中。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做在马车,透过车窗,观看到马路两旁起伏的邱陵山地上,种值有各类瓜果,如苹果、梨、石榴、芒果、柚子、枣子、莆萄、丝瓜、葫芦……,树上、藤上,坠挂着绿的、红的、紫的、黄的、青的果实,还有成片的甘蔗林也不肝寂莫,努力地挺拔身姿,欲与这些瓜果树一争高下,试问谁的汁最甜,谁的果肉最鲜美,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山风还不时吹送来淡淡的果香,诱惑之极,使人直想一饱口食之欲。 从吉庆镇到临苍城的路途不远,约五十里的路程,一路上,青竹与师傅神机子说说笑笑,不觉间,已进入了临苍城,此时已到午时(午时,即中午11点至13点)。 马车在一家[如意酒楼]前停下,青竹与师傅神机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等车夫将马车赶到酒楼大门一旁,停好,三人才一起走进酒楼内。 因为是正午时分,酒楼内用餐的客人众多。 青竹三人环视酒楼大厅一圈,正寻找有无空位时,一位身着棕色衣服的青年伙计,走到他们近前,面带笑容地招呼:“请问,几位客倌要就餐吗?” 青竹被青年伙计一问,忙收回寻找坐位的视线,回道:“嗯,是的。请帮我们按排个坐位吧,我们这有三个人。” “我们酒楼分三个档次,大厅为开放空间,环境较差,费用相应的也较低;二楼为包厢,独立隔间,费用较高;三档为豪华包间,环境清幽,需要先预定,费用最高。嗯……,请问你们要在哪就餐呢?” 青竹看看自己这边的三人打扮,再综合经济条件,与师傅神机子对看一眼,会意,于是对青年伙计说:“嗯,帮我们在大厅按排一个桌位吧。” “好的,请跟我来。”青年伙计抬右手相让,引他们到店内一角落处刚空下来的桌位。三人坐下,神机子拿起菜谱看看,指了几个菜道:“嗯,红烧鸡腿、青菜、红烧鲫鱼、麻辣豆腐、丝瓜汤各来一盘,再来3碗白米饭。” 一会儿,菜端了上来,三人各执起碗筷,吃了起来。饭馆中,人多嘴杂,各种小道消息,无论真假,那是满天飞呀!这不,青竹他们临桌有两位青年男子,正边吃边聊。 一男子甲神秘地道:“哎,你听说了吗,下个月十六,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将在紫华城的皇家牧场举办。现在开始就可以报名了,年龄限定在15岁到30岁之间,不分男女国别,均可参加。听说呀,今年的报酬可高啦。” 另一个男子乙好奇地问:“是嘛。你知道有哪些奖品吗?” 甲回道:“听说呀,前二十名可以拿到不同等级的奖金。不过呀,前三名不但有奖金,还能得到太子殿下的亲自接见,说不定被太子一赏识,就从此平步青云了呀。” 乙问道:“那你要参加吗?我也想参加呢,要不我们正好一起去,正好有个伴。” 甲应承道:“好呀,我下午在家收拾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动身,如何?” 乙点头应道:“好,就这么说定。” 不一会儿,这二人相携结完帐,走出酒楼。 这时,青竹他们也吃完午餐,结完帐,走出[如意酒楼],继续他们的行程。 出了临苍城,青竹与神机子坐在车上吃茶闲聊。青竹对中午听到的消息很感兴趣,兴奋地问:“师傅,我们到了紫华城,见到师姐后,再去看看那个赛马大会,好不好。” 神机子好笑地看着青竹:“可以呀,不过到时,要紧跟在师傅身边,不可以乱跑。” 青竹不满地道:“我才不会乱跑呢,只是没见过赛马而已,想看看热闹,见识见识。” 青竹忽又想到什么,好奇地问:“哎,师傅,这赛马大会,就只是比赛马吗?” 神机子拍拍她的头,给她解释道:“哪能呢,除了比赛马,还有比射箭、武功方面呢。” “嗯,除了报名参加比赛的,那些要观看比赛的人,无论谁都可以进去看吗?”青竹复又问道,而心中暗想,“要是不限定观看的人,到时可是人山人海,那秩序一定很混乱、危险。为了安全起见,要不要进去看,还得另行考虑了。” 神机子哈哈笑道:“呵呵,若是不限定观看人数,那不是一片混乱呀。在报名的地方,观看比赛的人,可以去领观赛通行证,而观赛通行证是有数量限定的。(.)” 青竹又担心道:“师傅,我们现在才去紫华城,还可以领得到观赛通行证吗?” 神机子打趣地说:“哎,就你担心多,放心吧,为师会事先传信给你师姐,让她先帮我们弄二张的。” “哦,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呵呵……”青竹也觉得自己白担心了,不自在的傻笑了起来。 青竹见师傅的杯中,茶水已喝完,于是拿起牛皮水袋,为师傅与自己各满上一杯,透过车窗看看天色,见离傍晚尚早,复又将视线调回车内,眨巴着眼睛,讨好地对师傅说:“师傅,你给我讲讲江湖上的轶闻趣事,好不好?这一路太长了,又没什么事可做,给我讲讲,呵呵。” 神机子眯起眼睛,勾起嘴角,讨要交换条件道:“呐,为师给你讲故事,那有什么奖励没有?嗯,没有的话,可不给你讲。” 青竹嘟起嘴角,假装生气地说:“哼,师傅就会讨价还价,这么小气。这样吧,到紫华城后,给你弄水煮活鱼吃,好了吧?” 神机子伸手捏捏她鼓起来的脸夹,打趣道:“你呀,为师可吃亏了,我现在给你讲了,你的那个什么活鱼还要过一个月后才能吃到呢。” 青竹讨好呢凑到神机子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摇了摇,催到:“呵呵,师傅对青竹儿最好了。师傅,快讲,快讲。” 神机子揉了揉她的头发,才慢条丝理地讲起江湖趣闻来…… 话说,现在江湖中,最有名的要数一宫二楼三堡四庄,他们不但江湖实力雄厚,在黑白两道上地位重高,而且朝廷十分忌惮。 一宫,即雾影宫,行踪诡密,亦正亦邪,宫众武艺高强,遇事干练,手段阴狠毒辣,但只要别人不去招惹他们,其宫众一般不轻易与人为敌,而一旦招惹上,追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故而江湖中的黑白两道对其敬而远之,不敢轻易与之为敌。 自江湖中传闻有雾影宫以来,至今无人知道其座落在哪,宫主是谁,宫中成员如何? 二楼,即流音楼、索魂楼。 流音楼,主要以贩卖各类消息为业,只要你出得了价钱,就能买到你所需的消息,其分楼遍布苍泽大陆各大城市。 楼主宁韵雅,行事机谨,聪明圆猾,巧舌机簧,武艺出众,若你因她是女儿家而小看她的话,那你可就有苦头吃了,一旦落入她的手里,她的手段,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索魂楼,听名知义,其以暗杀为业,若你有欲除之人,可到索魂楼出钱请杀手来为你行其事,但价格依所除之人的身价而不等。 其分楼在苍泽大陆各大城市均有驻点,楼中杀手,出任务时以黑巾覆面,而楼主易靖宇,出面时,以银色面具覆面,为人冷漠、寡言,出手快狠准,无人能从他剑下逃出。 三堡,即天狼堡、风雷堡、飞鹰堡。 天狼堡,位于祥鹰帝国境内,近几年才兴起,主要以贩售木材、毛皮为业。堡主龙祥,年青有为,手段强势,眼光犀利,迅速将天狼堡发展成祥鹰帝国第一大堡,掌控祥鹰帝国将近一半的经济命脉,可谓天狼堡堡主的脚跺一跺,祥鹰帝国就颤三颤。 风雷堡,位于昊辰帝国境内,主要经营酒楼为业,堡主左风,性格沉稳,行事老练,决断雷励风行,干脆利落,自风雷堡由他管理以来,分楼在昊辰帝国各大城市均有设立,所开的酒楼,因菜肴品种多、味道鲜美、品像好看、适合各个阶层的价格,成为昊辰帝国中各方百姓的用餐首选。 飞鹰堡,位于紫金帝国境内,主要经营客栈为业,堡主向君旭,行事机猾、善言巧辨,八面玲珑,素有笑面狐狸之称,常常让与之谈判之人,不知不觉落入其陷井,自他接手飞鹰堡以来,所经营的客栈,因服务好、环境洁净、价格适用于各个阶层,成为紫金帝国中各路商旅的投宿首选。 四庄,即御剑山庄、流云山庄、凌枫山庄、雪豹山庄。 御剑山庄,位于宇风帝国境内,主要以经营兵器为业,由御剑山庄打造的兵器,不说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却可以削铁如泥,因其品质好、数量有限,导致供不应求、价格昂贵,适用于中高阶层购买。庄主古擎天,武艺出众,雄才伟略,行事乖张,冷酷邪魅,让人深感畏惧。 流云山庄,位于昊辰帝国境内,主要以布匹丝绸为业,流云山庄的丝绸布料因质感好,色彩明丽,深受顾客的欢迎,其价格昂贵,客人以中高阶层为主。 庄主程明境,为人温和,温文尔雅,让人有亲切之感,但行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经营眼光独道,其所经营的丝绸布料,不但在昊辰帝国深受百姓欢迎,而且远销其他国家。 凌枫山庄,位于昊辰帝国境内,主要以经营米粮业为主,凌枫山庄由庄主蓝天锦创建,十几年来,凌枫山庄的米粮店,因米质好,服务好,价格公道,深受百姓的好评,各分店遍布苍泽大陆各大城市。 庄主蓝天锦,性格开朗,沉稳老练,眼光犀利,见解独道,使得凌枫山庄迅速崛起。 雪豹山庄,位于紫金帝国境内,主要经营瓜果、林木为主,庄主沙少轩,性格阳光,交友广泛,机辨敏捷,经营策略独道,带领雪豹山庄在紫金帝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青竹听着师傅的解说,初步对苍泽大陆的江湖,有了简单的认识,也更加认定,古人绝不愚昧、古板,反尔聪明狡猾,绝不可小看、轻视,在这样一个王权社会,不是说道理就可以了事的,自己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低调再低调,不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青竹他们将马车停在路边的树林中,寻了一片干净的草地,打算在此过夜。 青竹从林中找了些干柴枯草,点起一堆篝火取暖、照明。三人围做在篝火边,取出干粮,就着自带的茶水,吃了起来。篝火熊熊的火光,将附近的一片树林照亮,趋走了少许黑暗。 简单的用过晚餐,青竹从行礼中取出两件厚披风,与师傅分别盖上。 青竹拨了拨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随后问师傅:“师傅,从临苍城到紫华城,还要经过多少个城市呀?” 神机子想了想道:“嗯,经过流金城、封州城、瑞天城三个城市。到紫华城还早的很呢,别急。” 青竹迷蒙着眼睛,靠在树上,咕哝道:“嗯,我只是问问。师傅,我想先睡一下。到下半夜,再唤我起来,换我来守夜。” 神机子看着青竹快睁不开的眼睛,宠溺地笑道:“睡吧,有师傅在,不要担心。”说完,帮青竹将厚披风向她身上拉了拉,向旁边看看车夫,见车夫靠在树边,早已睡了。 从怀中掏出一竹哨,吹出一种只有无忧谷中的信天翁能分辨的声音,不一会,一只信天翁在上空盘旋,缓缓降落,神机子取出纸笺,写上信息,装在牛皮袋中,绑在信天翁腿上,抚了抚信天翁的羽毛,悄悄与它说了什么,信天翁似通人性,飞上天空,不一会消失在茫茫黑夜下。 随后,神机子细听四周,见无危险,也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3章 亲人路人(1) 天边渐露曙光,天光透过树冠的空隙,映照的林中明暗交错,晨风送来一阵阵晚秋的清凉,唤醒沉睡的人们。(.) 青竹被秋寒冷醒,做起来,揉揉眼睛,向四周看看,师傅还在休息,马车夫也还未醒,取暖的篝火早已熄灭,但仍还冒着青烟,想来师傅没多久才休息的。 青竹拿下自己身上的厚披风,披风被秋露侵袭,略带凉意,轻轻地将披风盖在师傅身上,站起身,悄悄地走到林中深处,寻到一处水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河水清澈,可见鱼儿悠游于水底。从树上折下一树枝,弄成树叉状,寻到几尾肥美的鱼,看准目标连续扎下,不一会儿,六条鱼被青竹捕获到手,就地在河边洗净,用树枝穿上,顺便拾了一些柴草,才向原路返回。 见师傅他们还未醒,也不打扰,点起篝火,在鱼肚中涂上自制的调料,将鱼架在火上烧烤,不一会儿,阵阵鱼香在林中飘散开来。 青竹认真的翻转着火焰上烤的鱼,注意火候,以免一不慎给烤焦了,同时也被鱼香馋的食欲大动。 这时,身后传来师傅神机子抑郁的声音,“青竹儿,这么早就为师傅准备早餐呀,哎,不枉为师辛苦的为你守了一整夜呀。” 青竹忙回身,见师傅与马车夫均已起身,随笑着讨好地对师傅道:“呵呵,师傅劳累了,这不,青竹儿为了一表诚意,早早的准备烤鱼,好好孝敬师傅你呢。”接着又道:“啊,对了,师傅你们快去林中的河边洗漱、洗漱,回来时,相信鱼全都烤好了。” 神机子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心情愉悦地道,“还是青竹儿贴心呀,会关心师傅。嗯,听青竹儿的,为师去河边洗漱一下,就回来尝尝青竹儿的爱心早餐,呵呵。”同时,还留心观察四周动静,见无危险存在,才转身到河边洗漱去了。(.) 神机子与马车夫从河边回来,青竹已将鱼都烤好了。三人围做篝火边,每人各两只,分享这美味的烤鱼,用完后,均意犹未尽。三人稍事休息,将行礼整理妥当,熄灭掉篝火,才再次登上马车,继续紫华城之行。 一路无事,走了七八天,这天傍晚,青竹师徒到达了流金城。 紫金帝国的流金城,故名思义,其是一处销金之所。 流金城距离紫金帝国边城临苍城不远,占据地理优势,即无边境流寇侵扰,又远离皇权控制,得到各国客商亲睐,各种商品纷纷由此转手导卖,流往其它城市,与此相伴而生的,是酒楼、客栈、烟花之所、赌场等产业在流金城繁荣起来。 流金城虽龙蛇混杂,治安复杂,所谓天高皇帝远,流金城城主的职位却是个肥缺,向来紫金帝国中的各个官员,那是争的头破血流,也要向这边挤、各不相让,故而这里的城主之位,向来做不久,换得比较勤,一届四年做完就得走人,让别人再来,但仅只这四年,也让他赚得锅满盆满。 这一届的城主路清明,不求功多高,但求无大过,流金城在他的治理上,尚算可圈可点。他虽不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却也无人敢于去撞枪眼,可以说这城主就是这一方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例如,其爱子路刚,在流金城横行霸道,城中百姓感怒不敢言,无不避让、纷纷讨好。 青竹师徒先寻了一家名为“四方客栈”的中等客栈,要了三间普通客房,将行礼放置好,在房中休息了一会,才走出客房,欲寻找一处酒楼用晚餐。 青竹三人来到客栈的柜台前,见客栈掌柜正在算帐,青竹问道:“掌柜的,请问流金城中,有哪家酒楼的菜即好吃又价格公道呢?” 掌柜的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面带笑容的回答:“城中的酒楼很多,要说价格公道合理且菜又好吃的酒楼,就得是[如意酒楼]了。(.)这[如意酒楼]呀,在紫金帝国的各大城市均有开设分楼。以后呀,客人们到别的大城市,可以去这家酒楼。诺,你们出去,向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看到了。”说着,还热情的出门为他们指路。 青竹道完谢,三人走出客栈,向[如意酒楼]所在方向慢步走去。傍晚,街道两旁的商铺,在店门口陆续亮起了门灯,路上往来行人多了起来,地摊小贩们也在街道两旁摆起地摊来,叫卖声、呦喝声,起伏不断,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青竹被地摊上的东西吸引,走在前面,左右张望,不时蹲在地摊前,拿起小商品端详,与摊主进行讨价还价,见谈不拢,就又转移战地,前往下一个摊位。师傅神机子在她后面慢步跟着,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脸上丰富多彩的各种好奇表情。 直到来到[如意酒楼]前,神机子才出声提醒,“青竹儿,[如意酒楼]到了,你还让不让我们吃晚饭了呀?” “哦,来了,来了,师傅,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吗?呵呵……”青竹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心虚地笑起来。 三人依旧在大厅用餐,酒楼中晚上用餐的人很多,赶巧靠窗位置的一桌客人用完餐走人,他们就选了这桌用餐。酒楼大厅中人多嘴杂,谈论什么的都有,青竹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各种有趣的小道消息,但谈论最多的还是下个月在紫华城举办的赛马大会,而且这些用餐的客人中,就有许多是前往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 青竹因听的太专注,冷不防被师傅神机子在头上敲了一记。青竹不明就理的抬头看向师傅,“师傅,干嘛敲我的头,把敲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师傅你就没有一位超极可爱、聪明无敌的小徒儿了。”说着,佯装生气地嘟起嘴。 神机子听她这么一说,失声笑起来,“你呀,又耍起宝来,师傅可舍不得把你敲傻,赶快吃饭,我们都快吃好了。”说完,用手揉揉她被敲的额头。 “哦,师傅等我啊,马上吃完。”青竹端正坐姿,快速吃起来。 突然,二楼处传来碰撞叫骂声,酒楼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客人们均不知发生什么事,纷纷抬头向二楼楼梯口看去。 只听有两拨人再那里拉拉扯扯,还有叫骂调笑声。 “喂,你们没长眼睛呀,撞了大爷我,就想这么走了吗?”一嚣张的声音道。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都陪礼道过谦了。”另一声音反驳道。 “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碰伤了我,你们陪的起吗?告诉你,要想走,给我跪下来盍头认错。”一人大笑起来。 “哼,你别得礼不饶人,给脸不要脸。”另一声音气愤的回道。 “哼,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来人呀,把他们抓起来。”一阴阴的声音传来,可突然这一声音复又响声,调笑地道:“啧啧,这位小姑娘长得不耐,让我饶了你们可以,将这位姑娘留下,否则……” 接着,又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你们干什么,放手,放手。呀,哥哥,救我……” 随后,一阵打坏桌椅的声音响起,又传来阴阴的声音,“好呀,你们有种,竟敢打我。来人呀,你们都死了吗,还不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打闹声传到楼梯口,有几人从楼梯口滚下来。这时,叫骂声又再度响起,“哼,你们等着,有种别走。”一身穿绿色丝绸锦袍的青年人从楼梯口连滚带爬地跑下来,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边对跟在身边的手下,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全都是吃屎的,用你们的时候,一个个比谁跑得都快,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随后带着手下呼啦啦从酒楼里气势凶凶地走了出去。 二楼上,也随后下来五个青年人,三男二女,从穿着上看,前面的一男一女应为主子。那位一身穿蓝色丝绸锦衣的少年,上下检查了一下黄衣少女,关心地道:“棠儿,你没受伤吧?” 黄衣女孩脸色胀的通红,生气地道:“哼,那群混蛋,要不是他们趁我不备,才不会让他们抓住我呢。哥,别担心,我没事。以后,要是再给我碰到,定让他好瞧。” “嗯,那就好。棠儿,我们毕竟是外地人,人生地不活的。而且,这群人,看他们嚣张的样子,身份定不简单。为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少主说的有理,强龙不压地头蛇,走为上策。”蓝衣少年身后的一黑衣侍卫也建议到。 正在此时,酒楼里的掌柜走到他们近前,为难地说:“尊贵的客人,你们这一打闹,损坏了不少桌椅碗盆,你看这怎么办?”其实掌柜的心想,地头蛇不感要求所赔,只能向这位看上去较明理的客人要求赔偿了。 蓝衣少年十分通情理地说:“这损失,因我们所起,按价赔偿,掌柜的你看可好。” 掌柜的眉开眼笑,“好,好,好,还是客人你们明事理。”接着好心的提醒道:“不瞒客人说,和你们闹事的是本城城主的爱子,他向来在这里无法无天贯了,本城几乎无人不怕他。 他今天在你们这里吃了暗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算我多嘴,客人,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流金城为好,以免遭受报复。” 蓝衣少年听完掌柜的忠言,皱起眉头,但还是挤起笑容,“多谢掌柜的忠告。蓝海,去将酒楼的损失与掌柜的结清,我们马上出城。” 不一会儿,蓝衣少年主仆五人,匆匆走出酒楼。而这时,酒楼大厅中用餐的人,因刚才的打闹,为免祸事上身,走了不少。 青竹三人在蓝衣少年主仆走了一会儿后,才结完帐,走出酒楼,没有再在街上闲逛,早早地回了客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4章 亲人路人(2) 第二天早上,青竹到街上买了些面粉,以及做馅的蔬菜、猪肉,借用客栈里的厨房,烙了些烙饼,并蒸了些包子,青竹留下三人的早餐,以及送给客栈掌柜尝鲜的份以外,其余均作为干粮。三人用罢早餐,收拾好行礼,退了客房,才继续后面的行程。 出了流金城,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这条官道直接穿过前面的一处山谷,那里山林茂密,适合行人避阳歇息。青竹正与师傅谈着一路上的见闻趣事,忽然马车停了下,还隐约听到前方的路上,有打斗声传来。青竹打开马车门,问马车夫道:“大哥,前面怎么啦?”因离得远,有山林阻挡,前面看不真切。 青年马车夫在车辕上,直起身子,抬起头,直视前方,一会儿后,回头对青竹师徒道:“隐隐看到有人在前面打斗。这一带,我走了好多趟,没听说有马贼出没呀。” 青竹看看师傅神机子,带着感兴趣的表情,问道:“师傅,要去看看吗?”此时,她的心中是既期待,又担扰,期待的是从来没见过马贼长什么样子,想见识见识,担心的是马贼可不是好惹的,那可是亡命之途,万一打不过他们,丢了小命,在这里可没处说理去。 神机子看着她因兴奋而越发晶亮的双眸,好笑的道:“青竹儿,想去看看吗?” 青竹颇为犯难地道:“想是想,只是就怕打不过他们,呵呵,师傅,要不,我们俩个人一起去看看。[]” 神机子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想拉师傅去壮胆,就直说吗?哎,你呀,就是不能让师傅省心。走吧,去看看。” 青竹马上爬起来,殷勤地扶着师傅先下车,自己才随后跳下来。两人施起轻功,不一会就到达了出事地点,隐身在一棵树上。这一看,却见到了熟悉的陌生人。 你说,是谁呀?不巧,正是昨天傍晚,在如意酒楼与流金城城主爱子打架的那五位少年。话说,这五位少年连夜出了流金城,走到这里,见距离流金城已很远,想是安全了,众人均已很累,又见这里山林茂密,适合隐避,随在此处林中休息一夜,却不想,几人在林中用过早善,赶出马车想上路之际,却被一群黑夜人找上,于是打了起来。 青竹以眼神询问师傅,是否相助?神机子察看了一下当前形势,见黑衣人略占优势,向青竹点头。 青竹从山林中,折了一根较粗的树枝,握在手中,兴奋的跑到谷中,加入战圈。青竹见有三个黑衣人围战蓝衣少年,于是上前助阵解围。青竹无技战术经验,只是运起周身真气,将树枝舞的虎虎生风,毫无章法,打的黑衣人寻不到解决之道。[.超多好看小说] 很快黑衣人渐处下势,蓝衣少年趁黑衣人被青竹缠住,飞快的用剑点中黑衣人的穴道。 这边三个黑衣人被制,围攻蓝衣少年同伴的五个黑衣人见同伙被擒,开始急燥起来,越打越无套路。黄衣少女与其它二名侍卫与一位侍女,越战越勇,再加上青竹与蓝衣少年的帮忙,很快这五个黑衣人均被制住。 蓝衣少年先检查了一下同伴是否安好,才抱拳对青竹道:“多谢小兄弟的帮忙,不然我们主仆几人,生命将会勘忧。” 青竹也依样还礼道:“哈哈,这位大哥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义不容辞的事。”青竹文绉了一把,自己也觉得汗颜。 此时,黄衣少女走到蓝衣少年近前,道:“哥,这些黑衣人怎么办?” 蓝衣少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嗯,废掉他们的武功,再交由官府处治吧!” 黑衣人一听,均露出惊恐之色,纷纷求告道:“大侠,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受人指使,并不是我们本意所为呀。” 蓝衣少年一挑眼眉,正色道:“那我要问问,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离蓝衣少年最近的一黑衣人抢言道:“我们是受了流金城城主儿子路刚的指使,说是让我们抓住你们,就给我们100个银币。” 蓝衣少年一听,已明白事由,但这几人虽受人指使,但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可能将他送到流金城中的官府,又不能杀了或放了。 想了想,计上心头,蓝衣少年随又道:“虽说不是你们的本意,但你们也不该为非作歹。我现在废掉你们的武功,希望你们日后改邪归正,不然,日后被我撞到,决不轻饶。”说完,走到黑衣人身前,逐个将他们的武功废去,解开他们的麻穴,对他们说:“你们走吧。” 黑衣人连滚带爬地,一会儿跑得不见踪影。 青竹见事了,向蓝衣少年告辞,“这位大哥,事已了,小弟还要赶路,先行告辞。” 蓝衣少年听言,问道:“不知道小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青竹实言相告:“我和师傅要到紫华城,去看赛马大会。” 蓝衣少年一听,便相邀道:“这么巧,我们也是到紫华城看赛马大会的,不如,小兄弟与我们同路如何?” 青竹想了想,随道:“这样啊,嗯,我得去问问我师傅,才行。我们的马车就在前面。”说着还用手向来路指了指。 蓝衣少年笑道:“那我们在些等候了。” 青竹辞别蓝衣少年,回到师傅的隐身处,跟神机子讲明情况。神机子笑道:“那就一起结伴上路吧,路上也热闹些。” 青竹有点不乐意了,佯装生气地道:“难道师傅有我陪着,就无趣了吗?哼!”说完转身向马车走去。 神机子快步跟上,无奈地道:“你呀,为师是为你着想,怕你陪着为师这老头子,无聊,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和我置气。” 青竹回身与师傅神机子并行,捥着师傅的手臂,撒骄道:“师傅才不老呢,我最喜欢和师傅在一起了。” 师徒二人回到马车上,向青年车夫说明,前方已无事,可以前行,马车复又行驶起来。 马车赶到蓝衣少年等候的地方,师徒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双方打了一下招呼。 蓝衣少年恭敬地向神机子施礼道:“在下蓝夜寒,携同小妹蓝玉棠一起到紫华城去。适才听小兄弟说,前辈师徒也要去紫华城,在下随想与你们结伴同行,不知意下如何?” 神机子眼含笑意,对蓝衣少年点点头道:“有缘路上巧遇,又目的地相同,大家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哈哈……” 于是几人分别登上马车,开始向紫华城进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5章 星雁双绝(1) 神机子师徒与蓝夜寒兄妹一行几人,晓行夜宿,这天下午的申时左右(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抵达封州城。(.无弹窗广告) 封州城是紫金帝国的普通城市,具备着一个城市所具有的一切功能,治安良好,秩序井然,民风纯朴,但当地的百姓并不富裕,居民大多为紫金帝国的本地百姓,过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没有商人的唯利势图、奸诈狡猾。 城中虽也开有商铺、客栈、酒楼、青楼、赌坊,但总的来说,商业水平不是很发达,像那些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多是那些过往封州城的权贵客商所光顾;城主之位,虽不能为每任城主捞到多少油水,但也不会让城主清贫如洗,两袖清风,其生活水平还是会位列富人阶层。 两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封州城的大街上,寻找着适合歇脚的客栈。因还未到傍晚时分,街上行人稀稀络络,少了喧哗热闹,商铺、客栈、酒楼门前,门庭络缺,店内的掌柜、伙计耷拉着脑袋、无精打彩地做着手中的活计。 马车停了下来,蓝夜寒兄妹与青竹师徒相继从马车上下来,蓝夜寒兄妹一行率先走进面前的一家客栈。 神机子师徒二人抬头看了一下这家客栈招牌,上书“五湖客栈”四个镂金大字,向客栈内看去,大厅十分亮堂,装饰豪华古朴,格局清幽雅致,店内的掌柜、伙计的穿着也是十分考究,掌柜身穿灰色上等棉质长袍,伙计一律身穿浅橙色上等棉质短袍,一看便知此客栈适合富人权贵子弟投宿,费用定当不菲。师徒二人互相对看一眼,均面露难色,不知是跟进好呢,还是另觅他处投宿。 客栈的一位青年伙计见客人上门,便热情上前招待,堆上笑脸,“几位客人,是要投宿吗?请问要几间客房呢?” 蓝夜寒回身,想要问一下神机子师徒的意见,见神机子师徒还在客栈门口站着,便上前问道:“前辈,我们今夜就在此处休息一晚,你们意下如何?” 神机子师徒二人见问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走进客栈。神机子向客栈青年伙计问道:“你们的客房费用是如何算的?” 青年伙计热心地回答:“我们这儿的客房,分普通客房、上等客房、豪华客房三种,嗯,普通客房3个银币,上等客房10银币,豪华客房30个银币。”青年伙计说完,抬头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人,心中有了计较,询问道:“不知几位客人,是要选择住哪种客房呢?” 神机子与青竹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窘迫,青竹见师傅为难的样子,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抢前回答:“我和师傅及车夫大哥,要普通客房3间。” 接着,青竹转过身,询问蓝夜寒,咳嗽了一声,“咳咳,蓝大哥,我们要了普通客房,你们呢?” 青竹心中无奈,谁叫自己没人家有钱呢,人比人气死人,人呀,不能和人比阔气,而打肿脸冲胖子,装阔老,要认清形势,只能做自己能力所及之事,才是正理,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蓝夜寒见青竹师徒已选好客房,脸上并未露出嘲讽之色,神色平静地对青年伙计说:“给我们按排五间上等客房吧。” 青年伙计见他们一路来的,却要了不同的客房,神色倒未对青竹师徒现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仍热情地为他们一个个引往各自客房。 在青年伙计引蓝夜寒兄妹一行五人到二楼上等客房时,青竹师徒二人隐约听见蓝玉棠主仆二人的小声对话。 “小姐,你看他们师徒二人,连上等客房都住不起,少爷还对他们客气干嘛?别是想占我们便宜的吧。” “看他们穿的寒碜样,就知道很穷,什么武林前辈,连上等客房都住不起。哼,哥哥还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对他们客气,我看就没必要。” “棠儿,你们不可再说如此的话。人各有志,我们不必免强他们选择住哪里,再说,他们师徒毕竟相助过我们,对他们客气也是应该的。” 声音在蓝夜寒一行上了二楼之后隐去。青竹师徒二人听了他们的谈话,只是相视一笑,对此不执一词,俗话说,嘴巴长在别人的头上,你还能将别人的嘴巴缝上,那就让他们说去吧。这时另一名青年伙计,走过来引他们到一楼大厅后面的普通客房。 青竹呆在师傅神机子的客房中,二人坐在客房中央的桌子两边,一边品着青竹自制的菊花茶,一边闲聊着所知的趣事,打发时间,好不惬意。这时客房门被敲想,青竹起身打开房门,见是蓝夜寒的随身侍卫蓝海,便问道:“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蓝海面色恭敬地回道:“我家少爷要出去用晚餐,不知二位是否一起前往?” 青竹回身看了一下师傅神机子,见师傅摇了摇头,便回转身,客气地回道:“我和师傅还要再休息一会儿,就不与你们一起前去了。” 见蓝海走了,青竹关上客房门,再次回到桌边落座,笑着对师傅说:“师傅,这蓝夜寒还挺客气的,很会做人呀,其实也是对我们的穷酸样,不屑一顾吧,呵呵……” 神机子勾起嘴角,宠溺地看着青竹道:“青竹儿,不记得我们无忧谷的谷训了吗?”抬手敲了一下青竹的脑门,提醒道:“我心无忧,天上人间,自在逍遥。[.超多好看小说]”神色宁静平和地接着说:“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1。不要管别人怎样看待你,只要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青竹见师傅谆谆善诱,扑痴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师傅,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去管别人怎么看呢,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好,而且呀,我还要留着时间走遍大江南北呢。” 神机子心慰地看着她毫无形象的张嘴大笑,随也大笑起来,“好,这才是为师最可爱、机灵的小徒儿,哈哈……” 师徒二人又闲聊了一会,青竹去隔壁客房将马车夫请来,三人一起来到客栈大堂,询问客栈掌柜,如意酒楼怎么。知道了地点,三人才走出了客栈,不紧不慢在向如意酒楼走去。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穿行于大街上;商家使出浑身解数,热情地招待着来往客人;小商贬们也摆起地摊,卖力地叫卖起来。神机子师徒二人走在前面,马车夫跟在二人身后。青竹拉着神机子的衣袖,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便拉上师傅一起上前查看,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人融入街上的人来人往中。 突然,身后传来马匹奔驰踩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得得”声,还伴有女声的呦喝声,“哎,马来了呀,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行人听到身后的马匹的奔驰声,向两边纷纷避让。不及人们回头,两匹马已从身边飞驰而过,并在前面的如意酒楼门前停下。只见一前一后两匹马上,分别端坐着一身劲装打扮的一男一女,两人年龄均不大,红衣少女大约在十五、六岁,长得艳丽骄悄,双眸秋波莹莹,盈转间魅惑人心;白衣少年要比红衣少女小一点,身姿挺拔,英俊阳光,一双大眼熠熠生光。 红衣少女回头看向后面的白衣少年,得意地道:“哈哈,小弟,这次又是我先到。” 白衣少年看着红衣少女得意的样子,埋怨地回道:“姐,你也不看看,这大街上人这么多,你还骑这么快,要是撞了人怎么办?” 红衣少女回头看了看被他们的马匹惊得避让到街道两旁的行人,也不免有些歉疚,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咳咳,小弟,我们还是快点儿进酒楼用餐吧。”说完翻身下马,不待白衣少年说话,将马匹交给酒楼的伙计照看,率先走进如意酒楼。 白衣少年无奈地摇摇头,也翻身下马,紧随红衣少女身后,进了如意酒楼。 青竹三人也和街上的行人一样,避让到街道的一边,见那二人进了如意酒楼,才抬步向如意酒楼走去。 青竹三人进了酒楼,在大厅中没有见到那一男一女,显然那两人到楼上用餐,也不欲探究,依据在大厅中找了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下吃饭。大厅中人声燥杂,谈论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一件事引起了青竹的兴趣。 “哎,你听说了吗?本城的首富林大贵,前不久偶然救了一冒险者,那位冒险者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将自己冒死得到的一枝冰山雪莲送给了他。” “啊,这事我早听说了。我还听说呀,过几天,林大贵就要将这枝冰山雪莲运送到紫华城,敬献给皇上呢。” “哦,是吗?那他这次就要平步青云了。” “那还用说,若是我也有这么一只冰山雪莲,也要献给皇上,到时,要么得到一官半职,要么也会有大把的赏赐呢。” “呵呵,你说他林大贵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富上再富呢?” “哎,别说了,白日梦做多了不好。” “呵呵,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随后那两个青年男子转移话题,开始闲聊其它八卦。 青竹见已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继而专心吃饭,一会儿三人晚饭用完,结完帐,就回五湖客栈了。 下半夜时分,青竹被一阵铜锣声吵醒,街上传来人群零乱的奔跑声、叫喊声。 “快,黑影向东城方向跑下去了,快追,别让小贼跑了。” “哎,大家快点呀,快追,一定要将冰山雪莲追回来。”一会儿,声音渐远,直至听不见。 青竹赶忙套上外衣,来不及理好,就爬起来,跑出房间,见师傅站在客房门口,便上前问道:“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神机子上前帮青竹理了理衣服,责备地道:“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万一冻着怎么办?没什么事,说什么抓盗冰山雪莲的小偷。” 青竹一听,笑了起来,“呵呵,那林大贵可就别想平步青云了。哎,谁那么坏,竟破坏了人家青云直上的机会呀。” 神机子看着青竹兴灾乐祸的样子,拍一下她的头,并以眼神示意,向客栈天井院中,一棵高大而粗壮的白杨树顶端浓密的树冠中撇了一眼,慈爱地笑道:“你呀,人家丢东西了,你还在这里偷乐,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呀。没事了,快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一早赶路呢。” 青竹会意,也飞快地向白杨树看了一眼,接着笑道:“呵呵,师傅,你教训的对,我不该没有同情心,以后会改,行了吧。”走回房间,关门前,叮嘱道:“师傅,你也回去休息吧,可不能只说我不注意身体哦。” 神机子慈爱地应道:“好,好,好,师傅这就回去休息,呵呵。”神机子见她将门关好,才返回自己的客房。 青竹躺上床,拉过被子盖上,一时无法睡着,闭着眼睛,在心中默背《九玄诀》心法,练起功来。《九玄诀》有一奇妙处,就是不论何种环境,只要心神合一,屏除杂念,就可以随时练功,而且呀,因《九玄诀》以自然界灵气为功法本源,练过此功的人,对外界的感知要比常人敏锐度不知强多少倍。青竹周身运转了几遍《九玄诀》后,准备睡觉,忽从客栈天井院中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姐,怎么样,追兵都甩掉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那群笨蛋,也想抓住号称云中雁的我呀。小弟,到手了吗?” “哈哈,有我赛流星出手,还有不能到手的东西吗?你看。” “果然是好东西,不枉废江湖上的号称星雁双绝的神偷出手呀,呵呵……” “姐,我们快走吧,尽快将它出手,以免夜长梦多。” “嗯,好。” 从客栈天井院中再无声音传来,想来那两人走了。青竹一听声音,便认出是傍晚时份,纵马在街上飞奔的两姐弟,没想到他们是号称星雁双绝的神偷――云中雁与赛流星呀。青竹心想,这江湖上还真是能人辈出呀,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现在睡觉是大事。青竹放松心神,任瞌睡虫袭来,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蓝夜寒兄妹一行与神机子师徒二人,并没有被昨夜的吵闹声所影响,几人均精神饱满,用过早善,补充了一些干粮,再次踏上前往紫华城的行程。 ****************************************** 注1:由禅宗的南宗六祖慧能法师所悟的禅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6章 星雁双绝(2)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封州城,奔驰在山林掩映下的官道上,路两边是一望无垠的邱陵,披着以青黄为主色调的山林与草地的外衣,蜿延起伏到远方,与碧蓝如洗的天空相接,远处偶然还能看到有牧民们放养的牛马羊,在山林中或草地上悠哉出没。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骑马赶路的人颇多,想是赶远路的或有急事要处理的,有些年纪轻的人,与青竹他们前往的方向一样,从他们骑马经过青竹他们的马车时,传来的交谈中可知,他们也是要去紫华城参加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的。 蓝夜寒兄妹一行在前面领头前行,他们的双架马车由蓝夜寒的两名侍卫蓝海与蓝涛驾驶,兄妹二人及侍女小梅坐与车内,因为他们均是少年人,对看到的异域风情,很是好奇、兴奋,风中不时的送来他们所发出的惊叹、笑闹的声音。 青竹师徒二人闲适地坐于车内的矮榻上,品着香香的菊花茶,透过车窗看向窗外蔚蓝晴空下的山林草原。忽然,有两匹急驰的马,从青竹他们的马车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急风,惊得青竹他们的驾车的马发出一声嘶叫。青竹向前方仔细一看,马上端坐之人正是那盗取冰山雪莲的星雁双绝。 青竹收回视线,看向师傅,惊讶道:“师傅,你看,那不正是我们在封州城遇到的那纵马的两姐弟吗?他们还是喜欢这样的快马急奔呀!” 神机子也透过车门向前方看去,微笑道:“呵呵,是呀,还真巧呀!” 忽而,青竹神秘地凑到师傅近前,小声地道:“师傅,昨天你回房之后,有听到什么声响吗?” 神机子对青竹的神秘样逗笑了,随也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接话道:“是什么?为师回房后就睡下了。”其实呀,昨天夜里,神机子回房后,对后面那两姐弟的谈话,一点也不落地听到了耳中。 青竹一听,师傅不知道,一下子来了精神,两眼闪着兴奋光芒,压低声音道:“昨天盗取冰山雪莲的就是这两姐弟,他们盗了东西后,就躲在客栈天井院中的大白杨上。 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是号称星雁双绝的神偷,一个叫云中雁,是姐姐,一个叫赛流星,是弟弟。”说完,对自己偷听到江湖秘事,嘴色扬起,得意地笑了起来。 神机子被她的自得样,逗得开怀大笑起来,“哈哈……,青竹儿,这一路上,有你陪着为师,为师可真不寂寞呀。” “哈啊,师傅取笑我,我以后不将听到的跟你说了。”青竹鼓起腮帮子,佯装生气地转过身,不看师傅神机子。 见她要生气了,神机子拉着青竹的一只手,憋着笑,陪礼道:“青竹儿,别生气了,是为师的不是,原谅为师吧。为师是因为听到神偷两子,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才笑的。 呐,青竹儿,以后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一定要与师傅分享呀!”神机子憋的辛苦,脸色涨的通红,青竹要是转回身一看,一定知道,这道歉没什么诚意。 青竹转回身,见师傅一付讨好样,才展颜一笑,接着又好奇的问:“师傅,那你知道这星雁双绝的传闻吗?”青竹期待地看着神机子。 神机子不再惹青竹生气,一本正经地对青竹道:“青竹儿,为师给你讲故事,你看,为师的茶都没了,也不帮我斟一杯。” 一看师傅面前的茶杯,果然已没了,忙拿起牛皮袋,为师傅满上一杯,青竹催道:“好了,师傅,快讲吧。” 神机子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又品了一口,回味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起,“星雁双绝,是近几年才在江湖上留名,两姐弟中,姐姐叫刘雁,弟弟叫刘星。 在江湖中,姐弟二人专门偷盗富商权贵的珍奇之物,两人相互配合,几乎没有失手的。他们将偷取之物,高价转卖,再将所得钱财,救助贫民百姓,所以,江湖中也有人称他们为侠盗。 他们的绝学源于家传,以轻功、偷盗、藏匿见长。江湖人称急如风的为其父――刘风,关于刘风还有一段江湖趣谈呢。 相传,刘风刚出道不久,来到一处叫绿柳镇的村镇,听说镇上的林员外家,有一家传的翡翠绿观音菩萨。于是,当天夜里,他潜入林员外家盗取,不想被林员外家的小姐发现,这林小姐人虽长得清秀亮丽,却身怀一身上乘的武功。 林小姐见家传的翡翠绿观音菩萨被盗,焉有不追回之理,就紧跟在刘风身后,将刘风追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一空得歇。原先刘风凭仗着自己的轻功出众,不会有人可以追得上自己,不想这次却栽了跟头,在被穷追不舍地过了几天之后,不得不将菩萨归还。 因几日的两人之间的交手,刘风对林小姐渐起爱慕之心,可林小姐因他是小偷,不屑于他。可是,刘风就像牛皮膏药一样,林小姐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林小姐没办法,就离家出外躲避,而刘风轻功不如林小姐,追不上,有好几次都跟丢了。于是刘风苦下功夫,可谓皇天不付有心人,他的轻功有所精进。之后,林小姐再没有把他甩掉,对他的执着有所感动,再加上刘风这人没有那么坏,二人就结为秦晋之好。 林小姐因喜穿绿衣,且轻功卓著,江湖人称绿云女侠。” 神机子的故事讲完,将空空的茶杯递到青竹近前,“青竹儿,为师讲的口干舌燥,你也不帮为师倒茶。呐,还不满上。” 青竹听的津津有味,见到眼前的茶杯才反应过来,“啊,哦,嘿嘿,师傅辛苦了。”拿起牛皮袋,将茶杯满上,又似想倒什么,便说到:“师傅,虽说他们的行为可谓是劫富济贫,但不问自取,我认为也不是值得什么表扬的。 而且呀,所有的富人也并不都是不劳而获,来积累财富的,这部分人,通过他们智慧及劳动而富起来的,就不能与那些以不光彩的手段骗取财富、以权利诈取财物而富有的人,就不能同等对待。师傅,你认为呢?” 神机子听得青竹一翻见解,面带赞赏,点头认同道:“嗯,青竹儿说得不错。穷不可怕,就怕不思进取,行欺诈之能事,来不劳而获呀。” 青竹接着感慨道:“而且呀,那林大贵既无保护珍宝的能力,现在珍宝被人将之盗去,我认为呀,反而是好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焉知不是因祸得福呢?呵呵……” 神机子慈爱地摸摸青竹的头,赞同地笑道:“是呀,所谓财不外露,东西还未运到紫华城,已弄得人尽皆知,就算现在不被盗,在运送的路上也是危险重重呀。”接着正色道:“青竹儿,日后行走江湖,若想一路风平浪静,一定要注意‘财不外露,才不外显’,以免遭人凯戚,被人忌妒,切记、切记。” 青竹看着师傅的殷殷盯瞩,心中温暖,开心地笑道:“师傅,放心吧,我记下了。”看了看师傅有点困倦的样子,于是关心是道:“师傅,你休息一下吧,到地儿休息时,我再叫你起来。” 神机子看着青竹关心的笑脸,不想拂她的意,点点头,靠在车壁上,休息起来。青竹取来厚披风,轻轻的盖在师傅的身上,自己则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 各位亲们,故事即将展开,人物将陆续出场啦,也请多多支持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7章 草原之夜(1) 一行人遇镇投宿、遇林露营,这一日,天色已黑,月牙形的月亮高挂天空,撒下柔和的月光,赶了很久,也没能寻到一处歇脚的地方,众人快要不抱希望之时,远处隐约看见有几座白色帐蓬矗立在那里。 一行人心中大喜,蓝夜寒向青竹这边喊到:“前辈,前面有个牧民聚集的小村落,我们今晚到那里投宿吧。” 神机子来到车门边,向蓝夜寒大声回到:“好的,就去那边吧。” 两辆马车加快马速,向前面进发,不一会儿,来到这片牧民聚居处,将车赶到一座帐蓬前,众人下得车来,正欲派人上前与帐蓬主人商量借宿之事,这时,一位身穿天蓝色长袍、头戴棕色帽子的青年小伙,挑起帐帘从帐蓬内走了出来。青年牧民一见自家帐蓬前居然有几个陌生人,观其脸色,带有一路风霜的疲倦,便上前问道:“请问,你们是过往的路人吧,是要借宿吗?” 蓝夜寒的侍卫之一蓝海,上前向青年牧民一拱手,询问道:“我们是前往紫华城要参加赛马大会的,见天色已晚,一路赶到你们这里。这位大哥,不知你们这里,可有地方借我们夜宿一晚。若需要借宿费,请只管讲明,我们一定支付。” 青年牧民脸上悍厚一笑,拱手回礼道:“几位客人能来我们这里借宿一晚,是我们的荣幸,可别谈什么借宿费的事。啊,这样吧,我今晚就与我哥哥挤一晚,我的这个帐蓬就借于你们住一晚,你看怎样。” 蓝海一听,连忙道谢,“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 众人在青年牧民的帮忙下,将马车停好,行礼放在帐蓬中,并将地铺打好,之后,众人再次向青年牧民道谢。 青年牧民见他们收拾好,笑了一笑,向他们邀请道:“今天,是我们村长儿子大婚的日子,为新人举办的祝福篝火晚会,即将开始,若几位客人,感兴趣的话,也请一起来参加,为新人们添一添喜气。”说完,期待地看着他们。 众人一听,都显出喜色、兴奋,蓝夜寒代表众人,高兴地欣然应允:“这可是喜事,能为新人添上一份祝福,这是我们的荣幸,呵呵。”接着话风一转,面带难色,“不过,我们远道而来,未备上贺礼,这样前去好吗?” 青年牧民哈哈一笑,“几位客人太客气了,你们能来参加新人的婚礼,比什么礼物都好。再者,我们草原养出的儿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最是好客,几位客人只管放心参加就是,到时村长一家一定很高兴的,呵呵……。啊,时间差不多了,几位客人,那我们一起快去吧。” 青年牧民带领青竹一行人来到一片空旷平坦的草地上,那里已经燃起熊熊的篝火,牧民们以篝火为中心,围了一个大圆圈,四周摆上的桌案,桌案上摆放有水果、酒坛、碗、刀、烤熟的牛羊肉,牧民们依桌案席地而坐,均面带喜色,一片欢声笑语。[.超多好看小说] 青竹一行人随青年牧民来到一褐衣长者面前,青年牧民右臂贴胸,躬身向老者施了一礼,才引荐道:“村长,这几位是路过我们村的客人,今晚在我那里借宿,听说铁木大婚,特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祝福篝火晚会。”说完,侧身让于一边,让青竹一行人上前,与村长见面。 蓝夜寒代表众人,上前拱手一礼,面带笑容地恭贺道:“我们过路之人,借宿与你们村,闻得村长的爱子大婚,特来参加新人的祝福篝火晚会,也来添一添喜气。” 村长铁格听后,甚是高兴,忙说:“几位客人能参加小儿的新婚之喜,这是给小儿的无上祝福。”接着对牧民青年交待道:“哈哈,来,来,来,巴哈,来帮我好好招待几位客人,不可待慢了。” 众人与村长铁格道喜作别,随巴哈一起来到一处无人空桌位,席地而坐。巴哈热情地为几人各倒上一碗酒,口中说道:“这次参加祝福晚会的,除了本村的人外,还有另几个客人,也和几位客人一样,路过我们村借宿的。”将酒倒好,放下酒坛,用手指向右斜对面,示意众人,另几个客人的坐位所在,接着说道:“好像是来自昊辰帝国的,是什么庄的庄主。呀,一时想不起来,让我想想。”巴哈皱起眉头,使劲地想了想,“啊,对了,是叫流云山庄,听说呀,这位庄主是为了护送一批丝绸布料来紫金帝国的。” 青竹一行人随着巴哈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边的桌案边,端坐着一位白衣青年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笑容和煦,他就像那雪莲,坚毅挺拔,遗世而独立,不染纤尘,让人望之就再难从脑中拔除。 青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是她没有爱美之心,而是十分的理智,因为再美的东西,只要看一眼来欣赏就好,不要作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是你一看再看,就有想据为己有的冲动,既而中毒,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青竹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两人眼中均是无风无波,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竹又看向相邻的蓝夜寒一桌,几位男生虽面带惊艳,也只是为世上竟有这么清雅出尘的男子而惊艳,早早收回目光,而蓝玉棠及侍女小梅,还痴痴地看着对面,一时无法收回凝视。青竹摇摇头,心中暗叹,谁说女人是祸水,男人同样也不差呀,这不就有两位少女要丢魂了,希望不要陷得太深为好。 这时,周围的人群中一片宣闹,有人喊到:“新人来了,快看!” 众人均看向帐蓬聚居所在的方向,只见铺设到篝火晚会地点的红地毯路上,前面有两位大红盛装打扮的青年男女,在双方家人的簇拥下,向篝火这边走来,左右两边花童,向新人头顶上空撒下五彩的花瓣,花瓣扬扬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未来的人生多彩多姿,花好月圆,幸福美满,吉祥如意。 晚会上的人们,均站了起来,为新人送上热烈的掌声,祝福新人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富贵无忧。两位新人共举杯,一敬天与地,谢天地赐予人们生存所需,二敬苍泽之神,愿苍神给新人以祝福,三敬父母,谢父亲母亲辛苦教养之恩,最后,新人互敬一杯酒,愿新人未来互相扶持,无论贫贱富贵,永不相弃。 新人敬完酒,回到父母所在的主桌边,站于主桌两方父母的中间。村长铁格站起来,大声宣布,“英俊的小伙子们,美丽的姑娘们,用你们嘹亮热情的歌声,用你们激扬四射的舞姿,用你们灵巧的手奏出的美妙音乐,给予新人祝福,祝福他们的未来如歌声那样生动,如舞步那样张扬,如乐曲那样和美。小伙子们,姑娘们,把音乐奏起来!尽情地唱吧!跳吧!” 村长一宣布完,两位新人被热情的同伴,簇拥到场地中央,年青的小伙子们与美丽的姑娘们,手拉着手,围成两圈,将盛装打扮的新人围在中间,在欢快的音乐下,跳起奔放的舞蹈,唱起热情的歌声。场地中央的篝火不肝势弱,燃烧的越发热烈,映照着两位新人的笑脸,是那样的火红、喜气、幸福。 没有加入跳舞的群众,纯朴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纷纷拍起了手掌,唱起了歌声,顿时,晚会现场一片热情如火,热闹非凡。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8章 草原之夜(2) 青竹一边帮师傅和自己将羊肉切好,放在盘中,以放便取用,偶而与师傅对干一杯,一边看着晚会现场,心情也被这气氛所感染、带动,跟着群众左右摇摆起身体,哼唱起来。 在这草原月色的普照下,在这熊熊的篝火的映衬下,在这热烈的新婚祝福晚会中,青竹回忆起前世小时候看的《西游记》,《天竺收玉兔》那一集中,为公主大婚所举办的夜火晚会,是多么的具有异域风情,多么的具有诗情画意,多么的美妙喜庆,而那首《天竺少女》歌曲也在心中回响起来,与这一刻的场景一下重叠在一起,使青竹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青竹正在出神之时,巴哈来邀请他们几个年青的客人,一起上场跳舞唱歌。青竹为难地看了看师傅,希望师傅帮忙阻止一下热情的巴哈,可是师傅神机子,只是面带慈爱的笑容,点头示意她随巴哈一起下去跳舞。青竹没法,站起身来,向蓝夜寒他们那一桌看了一眼,是空的,想来已被请上场去了,也只得随同巴哈一起加入跳舞的人群。 来到场中,青竹一边随人群舞动,一边向四周随意看了看,发现蓝夜寒兄妹几人,夹杂在人群中兴奋地跳着,而蓝玉棠虽在跳着,可她的眼神却凝聚向一处。青竹寻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那位流云山庄的庄主所在的方向。[.超多好看小说]那位流云山庄的庄主很受欢迎,他不但被场中的女子包围,且还吸引着场外众多女性的爱慕视线。青竹心中暗乐,这太受欢迎也不太好呀,到哪都是发光体,没有自己的隐密空间,呵呵。 这边的篝火晚会热闹超天,而在帐蓬聚居附近的树林中,静静地站立着三人。 从树林上空撒下稀疏柔和的月光,照得林中光影浮动,显出了一份神秘。借着月光,可以看出,为首之人年纪不大,年纪在二十左右岁,一身玄色锦衣,身披黑色大氅,衬得身姿挺拔,气势凛凛,尊贵非凡,头发以紫色锦绳束起,锦绳两端各坠一个黑色玉珠,形容英俊刚毅,棱角分明,鼻挺而直,浓眉下的双眸深邃冷冽,单手背在身后,站在树下,直视远处欢闹的篝火晚会,薄唇微勾,不知此刻他想到了什么,而有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玄衣人身后的二人,年纪与玄衣人相仿,均一身黑衣,身材强健,面容俊朗,双眸有神,侍立在玄衣人的身后。 “主上,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此休整一晚?”玄衣人身后右边的黑衣侍从出言询问。 “齐文,你去找村长铁格,请他帮我们按排一下借宿的地方。”玄衣人沉声吩咐。 “是,主上。”那问话之黑衣人,即齐文,飞身向篝火处掠去。 篝火晚会上,一青年牧民附耳在村长铁格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随后,村长铁格轻声跟村中一位长辈,交待了一下,“堂叔,我回帐蓬取点东西,去去就来,请帮我照看一下。”说完,便随着传话的青年牧民,离开篝火晚会所在,回到自己的住处。 村长铁格一进自己的帐蓬,见里面站着一位黑衣青年,先是一楞,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认了出来,忙热情地打招呼:“齐侍卫,怎么有空来我们村子,你们主子好吗?” 齐文微微一笑,拱手作礼:“我们主子今晚路过此处,想请村长帮忙按排一个借宿的地方,多有打扰的地方,还请见谅!” 村长铁格急忙摆手谦让:“不,不,不,这怎么会打扰呢,你们路经此处,还能想到让我这个老汉来帮忙,我已经感到十分的荣幸了。”说完,又疑惑到:“哎,怎么就你一人,你们主子呢?” 齐文解释到:“我们主子见村长今天十分忙碌,不想给村长添太多麻烦,只是交待我找个住的地方就好。”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今天是小儿大婚的日子,现在只是搞个篝火晚会,让大家添添喜气,热闹热闹。”村长铁格爽朗一笑,接着转移话题道:“你们赶了一天的路,定是累了,我这就给你们按排住处,也好让你们早点休息。” “那就多谢村长帮忙了。”齐文再次道谢,接着出去寻自己的主子。 不一会儿,主仆三人走进村长的帐蓬中,玄衣人向村长点点头,出言相谢:“村长,今晚麻烦你了。”接着回身对另一名黑衣人道:“齐武,将礼物献上。” 齐武拿出一对龙凤玉佩,双手递给村长铁格。 铁格连忙推辞,“伍爷,你有恩于我们,我们一直铭感五内,心中想着报答伍爷一二。现在你们让我帮忙按排个住宿的地方,已是给我天大的礼物了,这个老汉如何也不能收下。” 玄衣人正色道:“我们主仆前来匆忙,不曾得知村长的爱子大婚,未曾准备,只好奉上薄礼,还请您老不要嫌弃,将它收下。再说,莫要谈什么恩不恩的,那也只是我们的举手之劳而已。若你不收下这对龙凤玉佩,我们也不好在此借宿了。” 铁格无法,只得收下,面带愧色道:“哎,那老汉就厚颜收下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伍爷,请随我到住宿的地方,你们也好早点休息吧。” “那就有劳村长了。”玄衣人点头同意,主仆三人跟随在村长铁格身后,向今晚的住处走去。 青竹跳了一会儿舞,找了一个机会,悄悄退了回来,坐于师傅身边,问道:“师傅怎么不去跳一跳舞呢?” 神机面带喜色,抚了抚胡须,笑道:“我这老头子凑什么热闹,这是你们青年人的集会,我只要看着感受这份喜悦就行,哈哈……” 青竹反驳道:“师傅才不老呢?在我心中呀,师傅会永远年轻的,呵呵……” 青竹酒量不太好,不敢多喝,于是专吃烤羊肉,一边吃,一边观看着场中人们热情的舞蹈。神机子帮青竹倒了一点牛奶,递给青竹,关心地道:“慢点吃,别噎着,呐,喝点牛奶吧。” 青竹扬头对师傅一笑,开心地说:“哈哈,师傅真好。”神机子宠溺地看着青竹,揉揉她的头。 这场篝火晚会持续到了很晚,直到第二天丑时才结束(丑时,即清晨1点至3点),人们玩得很尽兴,酒也喝的多了点,歪歪倒倒的,相互扶持着回到住处,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 哈哈,男主出场啦呀,大家猜猜,谁是男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19章 瑞天迷情(1) 第二天寅时刚过(寅时,即清晨3点至5点),月亮悄悄地隐去,天空泛出鱼肚白,大地沉入天明前的一片昏暗静谧的气氛中。(.)在帐蓬聚居的村落出口处,三人各牵着三匹俊马,站在那里,正准备上路。 玄衣人伍爷攀镫上马,拉了拉疆绳,正要御马前行,身后的侍从齐文踌躇地询问道:“主上,不与村长辞行一下吗?”心想,我们这样不声不想地走了,招呼不打一个,不太好吧,这个他可不敢问出口,只能在心中念念而已。 “嗯,我们此行不欲让人知道行踪,而且已让齐武留了便条于我们住的帐中,说明有事需提前起程,就不与他作别了。”玄衣人冷淡的声音响起,说完,不待身后两名侍卫反应,一抖疆绳,纵马急驰,离开村口。 身后的二位黑衣侍从齐文与齐武,一见主子骑马离开,也赶忙纷纷飞身上马,一甩疆绳,紧随主子离开的方向,向远处急追而去。 因为心中挂念着恩人住得是否舒适,村长铁格比往日要早起许多,看了看沙漏,卯时刚过一半(卯时,即早上5点至7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整整衣袍,向恩人暂住的帐蓬处走去。 铁格进了帐蓬,帐内干净整洁,好似无人住过,眼光扫到茶几上,一张纸笺用茶杯压着,拿起展开一看,知道恩人有事,已提前离去,铁格心中为不曾好好款待恩人,而心里感到内疚,只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能够再遇恩人,以便好好招待一番。 村长铁格回想起五年前,那一夜是全村的灾难之夜,一群马贼趁夜深人静之即,闯入村中,抢夺财物,遇人就砍,还点火烧帐蓬,让睡梦中没有准备的村民,惊慌失措,四处奔逃,那些来不急逃脱的手无寸铁的村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马贼砍伤杀死,自己的财物被马贼洗劫一空。 村长铁格当时匆促组织,村中年轻力壮的青年,奋起反抗,但毕竟是普通的百姓,一是毫无心理准备,二是不比以抢杀为业且训练有素的马贼,他们毫无办法阻止马贼的暴行。 就在全村人绝望无助,处于地狱之时,来了三个年轻人,迅速加入抵抗,前来解围,很快的马贼被制伏,全村才避免了灭村的危险。[] 这三个年轻人,正是那位玄衣人伍爷主仆,他们在救助全村之后,未要任何报酬,就不告而别了。全村对他们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无比感激,一直希望能够报答他们一二。 铁格整理了一下失落的心情,振作精神,走出帐蓬,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青竹一行人,在青年牧民巴哈家,简单地吃过早善,收拾好行礼,便向热情的巴哈一家辞行。巴哈将众人送出村口,见他们的马车渐渐驶离,才转身回家。 青竹见那小小的村落,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生出一点不舍、一点留念,希望世上多一些这样纯朴、清澈的人间净土,希望它永远保持这份自然纯真,希望它不要被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所污染。 青竹趴在窗边,深吸一口山野间的清新空气,顿感神清气爽,缩回身,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抬头,只见师傅眯着眼睛,一副要笑不笑的看着自己,青竹马上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下,掩饰一下自己刚才不雅的举动,扬起脸微笑道:“咳咳,晚上睡的不太舒服,伸一伸懒腰,这样有助于解乏,呵呵……” “呵呵,青竹儿,这样大而化之的样子,为师认为甚是可爱呀。”师傅神机子笑着帮着青竹自圆其说。 “咳咳,师傅,呐,我已经解乏了,为了孝敬师傅你呢,我给你用埙吹一首轻音乐怎样,也让你解乏解乏。”青竹咳了一下,掩饰尴尬,转移话题,讨好地说。 “好呀,为师正好有点乏了,那就请青竹儿给为师吹一首乐曲吧。”神机子笑眯起眼来,侧躺在矮榻上,慈爱地看着青竹。 青竹拿出师兄送给自己的葫芦埙,先试了试音,又想了想吹什么好呢,看向车外的山林草原,还有远处牧民轻轻扬起手中的鞭子,驱赶着牛羊,嗯,那就吹这一首吧,正好应上这个景。 青竹在脑海中,回想着电影《少林寺》中的牧羊女牧羊的画面――山清水秀,山林风光,美丽的牧羊女在嵩山山脚下,扬起纯真的笑脸,悠闲自在地牧着羊。 青竹不由自主地笑眯起眼来,吹起了那首轻幽、婉转、清新、优美的《牧羊曲》,美妙的乐声在奔驰的马车中回荡,几经绕转,寻了空隙,钻了出去,悠悠荡荡,随风传送,飘向远方。 你看,那马车经过的路段,急赶的行人,放缓了速度,好一饱这耳福,被那幽扬的音乐所感染,原先急躁不耐的神色也趋于平静;前面蓝夜寒的马车中,青年人笑闹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 离青竹他们的两辆马车不远的地方,有一运送丝绸布料的商队,正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行驶着,那领队之人,正是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 听到远处飘来的动听乐曲,程明镜抬手示意商队暂停,他回头看向乐曲飘来的方向,静静地听着,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飘渺起来。待他想看看后面驶来的几辆马车中,到底是何人所奏时,乐曲在风的吹送下,渐渐消了声音。 程明镜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可惜不能结识吹奏出此等乐曲的人,无法,先行御马,带领商队继续向前行驶。 青竹收起葫芦埙,抬头看向师傅,满心期待师傅能给一点评价。 这葫芦埙是青竹前世上大学时,利用假期去培训班学的,因为被它所发出的低沉、圆润、婉转的音色所吸引,学的时候还下了不少的功夫呢,虽不能说她吹埙的水准有多高,自娱自乐还是不会丢脸的。 不过现在丢了十几年,这水准应是向下掉了不少,不要扰了人的耳朵才好,呵呵,青竹在心中自我安慰。 神机子睁开眼睛,面带嘉许、赞叹,肯定地道:“很好听,听之陶冶情操,净化心灵,使人忘却俗事呀。呵呵,为师这一听呀,果然是疲乏尽消啊!” 青竹也堆起笑来,舒了一口气,没有让人听了刺耳就好。看着一路无聊,青竹又对着师傅撒骄,让师傅给她讲讲江湖故事,神机子被她扰的无法,只得给她讲起故事来,时间也随之无声流逝。 瑞天城是紫金帝国由东向西,前往帝国都城――紫华城的必经之路,也是离紫华城最近的城市。瑞天城虽比不上天子脚下的紫华城,那般的皇威浩荡、尊贵大气,但这里也自有一番气度――清雅别致,古朴厚重,是不少富商、权贵聚集地,毕竟远离皇权,没有那么的束缚。 说到瑞天城,江湖中人无不想起飞鹰堡来,只因飞鹰堡座落于这里。 飞鹰堡堡主向君旭,自他接管飞鹰堡以来,大胆改革,剔除掉经营不善的产业,主攻客栈业,原本在紫金帝国中,只有几座城市开了飞鹰堡的所属客栈,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飞鹰堡的所属客栈已遍布紫金帝国大中小城市,连其它国家的主要城市,也开了飞鹰堡的所属客栈。 对于各路商旅,飞鹰堡的所属客栈,因其服务好、环境洁净雅致、价格适用于各个阶层,成为他们的投宿首选。 堡主向君旭,人称笑面狐狸,只因其能言善辩,八面玲珑,机敏狡猾。他不但在商业上手段老练,而且在武术上也成就斐然,江湖及官场中人,无不给他几分簿面,不敢轻易与之为敌。 这一天上午,巳时刚过不久(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青竹一行人终于到达瑞天城,众人均是脸带疲色,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在大街上找了一会儿,蓝夜寒的马车先在前面停了下来,青竹的马车随后,也不得不停下来。 一行人下得马车来,蓝夜寒兄妹一行人率先走进面前的客栈。青竹与师傅神机子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上书“五湖客栈”四个镂金大字,师徒二人无奈跟进,这次又要浪费钱了,以后还是不要跟这些上流人士同行才好。 一行人依据各自所需,跟客栈掌柜的分别要了三间普通客房与五间上等客房,当然那三间普通客房是青竹三人要的。 客栈的两个伙计正要带领他们,分别到各自的客房时,这时从客栈外,进来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身天青色长袍,长得甚是英俊,面呈小麦色,身材健硕。掌柜一见来人,赶忙上前笑迎到:“少主,今天怎么来店里?” 青年男子淡淡一笑,答到:“明天,我就要起程前往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今天来呢,想先将上个月的帐目看看,不然回来,可就要积压了。” 客栈掌柜的一听,心想,原来是这样,只要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就好,便少了惶恐,恭敬地回道:“那就请少主在柜台这边稍坐,我这就去将上个月的帐目拿来给你。”回身,见两个伙计还未将青竹一行人带到客房中,便斥责道:“怎么还不将客人带到客房去?” 两个伙计吱吱呜呜地回道:“我们见少主来了,以为有……有……什么吩咐,所以……所以……就在这等着。” 青年男子这才将视线调往这边,看向青竹一行人,当看到一身淡黄色锦衣的蓝玉棠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心道,好一位绝色佳丽,不过片刻之间,很快又神色平静,便对青竹一行人赔礼道:“几位客人,店内的伙计待慢了,我这厢向你们赔罪了。”又对两个伙计吩咐道:“你们快将几位客人领到客房,让客人早早休息。” 两个伙计同声恭敬地回道:“是,少主。”便转身,分别带领青竹一行人向各自的客房走去。 青年男子看着蓝玉棠登上二楼的娉婷倩影,久久回不了神来,直到彻底看不到了,才收回爱慕的目光,做到柜台后的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柜台,发出清脆的响声,等待掌柜的将帐目拿来。 一会儿,掌柜将帐目拿来,恭敬地双手递上。青年男子接过帐目,也不查看,慢不经心地问:“那几位投宿的客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掌柜的抬头观察了一下青年男子的神色,没有什么不妥,心想,可能是随口问问吧,分析道:“听他们谈话中的意思,他们是要去紫华城去参加赛马大会,从他们的行为举止看,应是两拨人,只是在路上相遇,知道是同路,便结伴同行了。” 青年男子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又问:“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再上路吗?” 掌柜依自己所知道的,回秉道:“应是休息一晚,明早就起程。” 青年男子听完,沉思了一会,站起身,对掌柜说:“这个帐目我拿回去看,看完后,我再吩咐人送来。”说完,便向客栈外走去。掌柜紧跟其后,将他送出店外,才回到柜台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0章 瑞天迷情(2) 青竹与师傅来到各自的客房,请客栈的伙计打来沐浴的热水,以便洗去这一路来的疲劳。(.好看的小说)青竹褪下外衣,走进浴桶中,憋着一口气,紧闭双眼,将全身浸入水中,过了一会儿,钻出水面,用手抹掉水,张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吐出一口气,感到全身一阵轻松、舒爽。 青竹揭下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可爱稚气的娃娃脸来。青竹没有继承这一世父母的好像貌,没有那样的倾城之姿,只能算得上清秀可爱,属于那种丢于茫茫人海中,一抓一大把的大众化的脸形,对此,青竹并不觉得自己的相貌不好,反而庆幸,这样不但不受注目,而且安全,因为美丽是双刃剑,可以给你带来富贵权势,也可以将你推入阿鼻地狱。 青竹泡了一会儿,见水要凉了,将全身好好洗了洗,才踏出浴桶,穿上衬衣,再套上一件狼皮马夹,外面罩上一件较厚的棕色长袍。在梳妆台前坐下,她先将头发擦干,拿梳子将头发梳顺,编成一条辫子,用棕色绳子扎好,取来人皮面具,重新覆在脸上,再取了一条褐色带子,自前额向后扎起。从妆台的镜中看去,一张长相普通、面色微黄、长有小斑点的小男孩脸,出现在里面。 青竹收拾好脏衣服,叫来客栈的伙计,将客房中的浴桶抬出去。她走出客房,来到师傅的客房门前,敲了敲门,喊到:“师傅,你洗好了吗?” 不一会儿,神机子将房门打开,面带抱怨地笑道:“为师早就洗好了,这不,正等你洗好后,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吃一下午饭呢?” 青竹看看日头,是要到中午了,便陪笑道:“呵呵,让师傅你久等了,我一时泡澡泡得舒服,而忘了时间。啊,对了,师傅再等我一下。师傅,你把脏衣服拿给我,我将脏衣服洗好之后,我们再出去吃午饭,可好?” 神机子敲了一下青竹的头,将换下的脏衣服交给青竹,打趣道:“可要洗快点,别在忘了时间,不然的话,为师可要被你饿坏了?” 青竹接过脏衣服,不服道:“怎么会呢,我呀,可是最孝顺师傅的呢?师傅,我一会儿就会洗完,等着我呀!”说完,跑回自己的客房中,抓起自己的脏衣服,放在盆中,向客栈的浆洗处跑去。[] 等青竹三人一切打理好,已到了中午,走出客房,来到客栈大堂,不巧,蓝夜寒兄妹一行五人也从二楼下来。 蓝夜寒换了一身红褐色锦袍,衬得面上更加意气风发,头发以蓝色锦带束起;蓝玉棠穿着一件粉红色衣裙,发顶梳了个髻,髻上插着一支碧绿色玉簪,其余长发自然披于身后,本就倾城绝色的她,现在更加绝美无双,似是那九天的仙女来到尘间;侍女小梅,穿了一身淡绿色衣裙,如春天绿柳,亮丽可人;侍卫蓝海、蓝涛,均上身穿橙色短襟衣裳,腰扎黑色缎带,下着淡青色长裤,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青竹师徒二人心想,既然遇上,不打声招呼,有点说不过去,只得上前。青竹一抱拳,客气地笑道:“呵呵,还真巧,蓝大哥你们也是要出去用餐吗?” 蓝夜寒展颜一笑,抱拳回礼道:“是呀,我们刚刚换洗了一下,时间就到了午时。这不,我们一行正要出去用午善呢。小兄弟,你们师徒也正要出去用餐是吗?那不如,大家一起走吧。” 青竹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免强挤出笑,应道:“那好吧!蓝大哥请!”说完,退身让到一边,让蓝夜寒兄妹一行先走。 蓝夜寒也不推让,“那我们就一起走吧!”说完,当先带领众人,向客栈外走去。 青竹师徒二人,再加一个马车夫,走在蓝夜寒兄妹一行人的后面。青竹看着前面蓝夜寒一行说说笑笑,鼓起腮邦子,向前面的蓝夜寒一行狠瞪了好几眼,心中郁闷无比,这次不知又要花费多少钱了,别还未到紫华城,就囊中羞涩呀。 神机子见她有气无处发的气鼓鼓样,一时没忍住,失声笑了起来,逗趣道:“你呀,别在生气了,当心吃饭时,消化不好。到了酒楼,不与他们做一桌不就好了。哎呀,青竹儿可真精打细算、勤俭节约呀,日后呢,不是腰缠万贯,也是个小富婆啊!” 青竹摸摸钱袋,抬头看了一下师傅,叹气道:“哎,师傅,你是不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我要是不细算着,就怕我们要行乞到紫华城了。”这一路上的花销,均由青竹保管,钱袋中还剩多少,青竹是最清楚了,现在钱袋中,银钱所剩不多了,不算着用,就怕到不了紫华城,钱已没有了。 神机子看她一脸的严肃,不得不装出一副受教样:“哎,为师考虑不周,没有青竹儿想得深远,竟不知这一路已花费颇多。青竹儿,当家辛苦了。呐,我们日后省着点用就是。” 青竹点点头,“嗯,师傅,我们到了吃饭的地方,先看看价钱,再决定是否在那里吃,怎样?”说完,抬头看着师傅神机子,大有不答应,就绝不善罢干休的架势。 神机子揉了揉青竹的头发,笑道:“一切听青竹儿的,呵呵。” 蓝夜寒兄妹一行在一家酒楼前停下,回身看向神机子师徒,等他们跟上。神机子师徒来到酒楼前,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下酒的招牌,原来是如意酒楼,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均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一家还可以接受,不过呢,不会与他们上二楼包厢中用餐。 蓝夜寒看向神机子师徒,问道:“我们就在这家如意酒楼,用餐吧。”看到神机子点头,于是当先走进酒楼。 进到酒楼里,青竹不待蓝夜寒开口向酒楼伙计订二楼包厢,抢先出言:“蓝大哥,我们就在大厅用餐吧。” 蓝夜寒听到一楞,看看大厅,人多躁杂,环境实在太差,又询问似地看向妹妹蓝玉棠,见她对青竹的提议,面现不愉之色,只得出言征询道:“这大厅环境不太好,我们到二楼包厢用餐,可好?” 青竹表现出理解的样子,谦让道:“蓝大哥,你们就上二楼用餐吧,我们师徒喜欢在大厅用餐,这样热闹。” 蓝夜寒见状,也不好强拉人家一起上二楼,点头应允,带领妹妹及随从,上二楼用餐去了。 青竹见他们走了,抬头对师傅一笑,“呵呵,师傅,我们找个做的地方,吃饭吧!”神机子好笑地点点头。 青竹一行来吃饭的时间,相对于别人来说,还是稍晚了一点,等青竹三人吃完,做在大厅稍歇时,大厅中,已剩不了几个客人了。 二楼楼梯口处,传来踩踏楼板的声音,不一会儿,从二楼走下十人,为首之人竟是那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他们一行来到大厅,程明镜手下一人去柜台结帐,其余站在一边等候。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蓝夜寒一行也用完了餐,向楼下走来。蓝玉棠跟在蓝夜寒身后,从二楼慢步而下,快走下楼梯之时,不想一抬头,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失神间,未踩好楼梯,重心不稳,摔了下来。蓝玉棠这时才惊觉过来,想要稳住身体,已是来不急,尖叫一声,“啊……”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却不想落到一具散发清爽气息且温暖健实的怀抱中。 这一突发状况发生的很快,蓝夜寒背对着其妹蓝玉棠,而且他已走到大厅里,离了几步远,回身来救已是不急,正在惊怕之即,眼前一道白衣人影闪过,定睛一看,妹妹已被此人接住,顿时松了一口气。于是上前,拉住蓝玉棠的一支衣袖,急忙询问:“棠儿,怎么样,没有摔到吧。” 蓝玉棠睁开双眸,抬头看向搭救自己之人,竟是他,心中暗喜,自己竟能与心念之人靠得如此之近,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希望能够一直这样呆下去,直到永远。突然听到哥哥焦急的声音,刷的一下,脸通红了起来,骄羞一片,她才挣扎着站起身,脱离那温暖的怀抱,站于一边,低着头,不敢看向这边,默然不语。 蓝夜寒见妹妹低着头站在一边,以为惊吓到,忙再次检查、询问了一番,见蓝玉棠摇了摇头,才放下心来。 蓝夜寒转身,面向流云庄主程明镜,抱拳谢道:“在下蓝夜寒,多谢程庄主,相助小妹。” 程明镜看到蓝玉棠的长相,也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又反应过来,听到蓝夜寒的道谢,微微一笑,说道:“蓝兄弟不必言谢,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接着转移话题,“蓝兄弟,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告辞了。”说完,不待蓝夜寒反应,带领手下走出如意酒楼。 蓝夜寒被程明镜的笑容,晃得有那么一点恍惚,心中暗叹,这程庄主一笑,真是倾国倾城呀,不由反驳自己,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形容,应是英俊潇洒,淡雅如莲来比喻才得当呀,想到这,自己失声笑了起来,干嘛自己操这份闲心。待他回过神,程明镜一行已走远。蓝玉棠见程明镜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带着留念、不舍、痴情,还有着一份期待。 青竹师徒见蓝夜寒一行下得楼来,于是到柜台前结帐,再转过身,询问蓝夜寒一行是否一起回去。蓝夜寒见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就回到:“我们不打算出去逛了,一起回客栈吧。”说完,吩咐蓝海去柜台结帐,自己站在妹妹蓝玉棠身边,轻身宽慰。 大街上,青竹一行人分成了两拔,蓝夜寒一行在前,青竹师徒在后,慢悠悠地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青竹被外面的太阳一晒,有点犯困起来,揉揉眼睛,捥着师傅的一条胳膊,撒骄道:“师傅,我有点犯困。”说完,将头靠在师傅的身上,闭着眼睛,随着师傅带着走。 神机子露出慈祥的笑容,也不推开她,就让她靠着,师徒二人相伴相依,向五湖客栈方向走去,阳光照出他们长长的身影,好一幅祖孙天轮安乐图。 ****************************************************** 故事的伏笔渐渐埋下,各位亲们多多撒花、支持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1章 瑞天迷情(3) 华灯初上,明月悬挂于九天之上,向人间洒下柔白的清辉,照亮夜晚路人的彷徨不安的心灵;天空繁星点点,竟相闪烁,好似人眨动的眼,默默注视着凡间。瑞天城的北城区为富商权贵的聚集区,飞鹰堡就座落于北城区。 夜晚戌时时分(戌时,即晚上19点至21点),飞鹰堡的主人们用罢晚善,一家人来到堡内的花园,闲坐于一座八角亭中,一边品茶赏月,一边闲话家常。 花园中种有四季花卉,如春天的杜鹃花、迎春花、栀子花、玉兰花、紫藤花;夏天的凤仙花、牵牛花、百合花、六月雪;秋天的菊花、山茶花、桂花、木芙蓉;冬的腊梅、一品红、君子兰;花园中栽有银杏、红枫、百岁兰、银杉、万年青。 花园里的小径,蜿延曲折,穿梭于花草树木之中。花草、树木相间相伴、错落有序地妆点着花园,不致于因为季节的更替,而让花园变得萧条、无色。 花园南面有一清澈的湖泊,湖岸杨柳掩映,湖中植有芙蕖、菱角,湖面上还矗立着一座以怪石垒成的假山,以及供人登临的八角亭。 八角亭矗立在湖中心,以一座横架在湖面上的九曲廊桥与湖岸处一小径相接。八角亭中间,有一长形石桌,石桌长边一侧各摆有三把石椅,短边一侧各摆二把石椅。八角亭除了与廊桥相接一面,其它三面均以石栏杆相围,挨着石栏杆处,分别放有三条长石椅。 初冬的夜晚,虽未被冬寒所侵,但也凉意袭袭。夜风吹拂下,岸边的杨柳摇动树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月光照射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八角亭中,现正有几人,端坐于其中,他们正是飞鹰堡的堡主向君旭与其夫人,以及三个子女与管家。 坐于东面的一男子,年约四十岁左右,形容俊朗,眸光锐利严肃,从眼角微带的细纹,可看出岁月侵染下的痕迹,嘴角含笑,一边手执茶杯慢慢地品茗,一边观赏着湖光月色,此人正是飞鹰堡的堡主向君旭。 北面坐着二名女子,紧临堡主向君旭而坐的,是他的夫人许心洁,其面容秀丽,端庄大方,眼神温和,正和蔼可亲地看向身边的爱女。与堡主夫人坐在一起的女孩,正是他们唯一的爱女向思荷,年约十八岁,性情活泼,长相秀美,双眼灵动,一手执着茶杯,一手不时地拿取着放于石桌上的甜点。 南面坐着二名少年,分别为向君旭的长子向皓日与次子向皓月。向皓日与堡主向君旭临坐,大约二十岁左右,英俊健壮,为人沉稳,不喜多言,此刻正面带微笑,看向湖面,眼神迷弥幽远。向皓月坐于向皓日下首,长相俊美,性格放荡不羁,随性而为,是家中最小的么子,此刻正背靠在桌沿上,面向南面而座,翘着右腿,看向远方。 西面坐着一位与堡主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此人名叫许意豪,即是飞鹰堡的管家,也是堡主的大舅子,性格稳重,长相粗犷,面容刚硬,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现在正难得一见地面含微笑,慈爱地看向自己三个外甥斗嘴。 向思荷噘着嘴,气鼓鼓地望着向君旭,请求道:“爹,明天,小弟与大哥一起去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留我一个在家,太没意思了,我也要去。” 向皓月转过身,笑笑地看着向思荷,抑娱道:“姐,你未出过远门,一路的风餐露宿,你可以吃的消吗?若要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可没人照顾你。” 向思荷瞪了一眼向皓月,反驳道:“哼,你别想吓我,那一点苦我自认为还是可以受得了的。而且,你比我还小,我就不信,我这做姐姐的还不如你。你不要望了,以前你小的时候,可是我带你玩、照顾你的。” 转而又眼巴巴地看向向君旭,向思荷撒骄道:“爹,你就答应了吧,让我和大哥他们一起去嘛!我好想去看看热闹呀!”说完,还用手拉了拉身边的母亲,示意她帮忙说好话。 夫人许心洁,好笑地看了看向思荷,对她的请求未作理会,自顾端着茶杯喝茶,心中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不会反对让她出去见见世面的。 向君旭看着她的小动作,装作没看见,没有作正面答应:“要是你大哥愿意带你一起去的话,我没有意见。” 向思荷听言,眼光殷殷期昐地投向向皓日,不言不语地注视着。向皓日被她那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大有不答应带她,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坚难地点头道:“带你去可以,在路上不可以喊累,不可以乱跑,不可以闯祸,一切要听从我的按排。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听得人不言而喻。 向思荷立马满口应承,生怕他反悔。众人看她的急切样,都失声大笑起来。 “日儿,行礼都备好了吗?”向君旭提醒道。 “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请尽管放心!”向皓日回答道。 “嗯,那就好。这一路上,注意谨言慎行,不可努莽,看顾好弟弟妹妹,不要让他们闯祸。”向君旭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是,孩子谨记!”向皓日镇重地应道。 向皓月与向思荷姐弟,同声回答:“爹,我们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 向君旭开怀地笑起来,“嗯,你们都能如此懂事,为父甚是心慰啊!”似想到什么,忽而面露忧伤,喃喃自语起来,“不知你们的姑姑今在何处,是否安好?” 众人听此言,均神情凝重起来,不复先前的欢乐喜悦。向皓月见此,出言安慰道:“爹,相信姑姑吉人天像,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我们找了这么多年,没有姑姑的任何消息,这不也正是最好的消息吗?我和大哥这次出行,一路上也会小心察探,看看是否找到其它线索。” 向君旭收拾了一下心情,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月儿说的对,我们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姑姑。” 夫人许心洁看向向君旭,眼神坚定,伸手握住他的手,温言安慰,“相公,小妹一定会与我们重逢的。” 向君旭转头凝视着夫人许心洁,从她双眼中传出的脉脉温情,充斥心间,心中顿感温暖,此时的千言万语,无法表达他对夫人的感激与支持,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青竹一行人休整了一夜,精神百倍,吃过早善,采购了一些干粮,正准备上车离开之时,五福客栈的掌柜跑了出来,请求他们稍等片刻。众人均不解,眼带询问地看向掌柜。 掌柜双眼带笑,解释到:“几位客人,你们也是要到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吧?”青竹一行听后,点头作答。 掌柜接着说:“我们的少主,今天也要前去紫华城,就事先让我请你们等一等,希望与你们结伴同行,不知几位客人的意思如何?”说完,以眼神询问青竹一行人,心想,少主也不早点通知我一下,刚刚才叫人通知我此事,幸好我眼利,不然这几位客人差点先走了,哎,好险,差点办砸了少主交办的事。 青竹一行人互相看了看,看掌柜语带恳切,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俗话说,出外靠朋友,多人结伴同行,安全更有保障,推辞不太好,只好点头同意。掌柜见他们同意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不一会儿,三匹快马由远而近向客栈这边奔来。等三匹快马在客栈门前停下,青竹一行人抬头打量,领先之人,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位客栈的少主,其它一男一女没见过。 为首的青衣青年,在马上抱拳到,“让几位客人等候了,只因听说几位要去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我们兄妹三人也与几位的目的一样,故而希望与你们结伴同行,也好路上有个照应。冒昧之处,请几位客人见谅!” 看了一下青竹几人,见没人有不满之色,青衣青年接着介绍道:“在下向皓日,这二位是在下的弟弟向皓月,妹妹向思荷。”说着,抬手指向他身后两匹马上的一男一女。 青竹一行人,顺着他的指向,打量了一下那二人,少年男子一身红色锦袍,俊美潇洒,风流倜傥,眼神流出一丝邪气,嘴色勾起,似笑未笑,给人不好亲近之感。另一名少女,一身杏黄女氏劲装,英姿飒爽,双眸灵动有神,脸带兴奋的笑容,观之倍感亲切。 马上的一男一女被他们的大哥介绍后,坐于马上向青竹一行抱拳示意,也打量起他们来。 向思荷比较直爽,见到蓝玉棠,不免惊呼道:“哇,这位小妹妹真像仙女一样呀!啧啧,太好看了,连我都有点移不开眼了。” 向皓月听了姐姐一通感言,睐起眼来,在蓝玉棠的身上盯视了一会儿,转而淡淡看向青竹一行其他人,嘴角牵起一丝笑容来。 蓝玉棠被向思荷的大声赞叹,羞红了脸,一跺脚,扭过身,先前踏上马车了。 向皓日见妹妹失言,又见佳人生气,躲进了马车,出言训斥妹妹:“小妹,不可糊言。”接着转向蓝夜寒,陪礼道:“蓝公子,小妹语言莽撞,请不要见怪。” 蓝夜寒见他诚心陪礼,又见其妹妹向思荷眼神清澈,脸上满满的真心称赞,绝无轻视之意,也不好说什么,再说自己的妹妹的确太美了,心中不免有点担忧,妹妹还未成年,已是这般美丽,若是成年之后,那些追逐的目光将更多,不知到那时是怎样的景象。转移话题道:“向少主,时辰不早,还是快点赶路吧。” 青竹一行分别登上马车,蓝夜寒兄妹的马车在前,青竹师徒的马车在后,先行驶上征途。 向皓日看着蓝夜寒兄妹的马车向前驶离,一时眼光痴迷,缓不过神来。向皓月见大哥望着前面的马车楞神,心中若有所思,好笑地提醒:“大哥,我们再不走,就跟不上了。” 向皓日反映过来,尴尬地一笑:“呵呵,我们快点跟上吧!”一抖疆绳,御马先行,带领弟弟妹妹跟上蓝夜寒的马车,开始紫华城之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2章 姐弟打赌 自向氏三兄妹加入青竹一行的队伍后,一路上的欢声笑语,几乎就没有停歇过。[]其中,最为活泼、好动的当属向思荷与向皓月了,而每天姐弟的斗嘴,成为青竹一行在旅途上获得快乐心情的一大主因。 青竹放下看了很多遍的《苍泽旅行游记》,抬头看向坐在对面正专心看医书的师傅,无聊地抱怨,“哎,好无聊呀!师傅,还要多久才到紫华城呀!” 神机子抬起头,面带笑容地看了看青竹,安抚道:“别急,明天就可以到了,再忍一忍!” 青竹无精打采地,应了声,“哦!” 神机子见她气恹恹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提议道:“嗯,这车中是有点闷。呐,为师很久没听到青竹儿吹的埙了,现在给为师吹一首,好不好!” 青竹见师傅想听,一扫先前的阴狸,展开笑颜,“好呀!师傅你等一下哦!”转身取过行礼,翻找葫芦埙,取出葫芦埙,正准备吹奏时,外面吹来向氏兄妹的斗嘴声。 青竹好奇,不知他们兄妹这次又为什么斗起嘴来,回头对师傅说:“师傅,我出来看看,等一下再吹给你听哦!” 青竹跑到车门边,探出身子,向前面望去,只见向皓月与向思荷坐于马上,在蓝夜寒的马车前面不远处,两马并齐。 向皓月侧头看向姐姐向思荷,挑衅道:“姐姐,就以前面的那处树林为终点,谁先到,算谁赢,怎样?” 向思荷信心满満地回道:“好,就以那里为界。我可爱的弟弟,要是姐姐赢了的话,又怎么算呢?” 向皓月挑挑眼眉,邪气一笑:“输了的人,等一下中午的善食由她准备。” 向思荷回给他一个你输定了的眼神,胸有成竹地一口答应,“好,说话算数,就让大哥为我们做证,到时输了,可别怪姐姐欺负弟弟,耍耐不认帐呀!”心想,这次一定要让你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姐姐了。 向皓日看着弟弟妹妹吵闹,十分的无奈,现在他们又扯上自己,只得点头答应作他们这次比赛的公证人。 向思荷心中打着小算盘,不屑地看向弟弟,说道:“呐,我现在数到三,我们就开跑!” “一、二……”向思荷的“三”字还未出口,就纵马,向前面的树林跑去,回头还得意地向向皓月一笑,“三”字才从风中慢慢传来。 向皓月见姐姐耍诈,也不计较,心想,就当是让一让你,最后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他一夹马肚,伏身于马上,如箭一般飞驰而去。向皓日紧随其后,催马跟上去,作他们的公证人。 青竹师徒与蓝夜寒兄妹的两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向小树林进发。 到了小树林里,只见,向思荷气愤非常,一脸的郁闷苦恼,显而易见,她这次是输了。而向皓月在一边得意的大笑,还不望挖苦道:“姐姐,可不要忘了包办今天中午的午善哦!啊呀,小弟还没偿过姐姐的手艺呢,不知道姐姐做出来的菜,好不好吃呀,真是让人既期待又担忧啊!” 向思荷见弟弟在一边说风谅话,心中愤愤,不服输地向他吼道:“你等着吧,这个是小菜一碟。我在家看过娘亲做菜,我就不信,这点小事会难倒我!” 向皓日见弟妹从家中斗到外面,尴尬地咳了一下,看了看青竹一行,面带无奈地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弟妹在家一向喜欢这样吵架,让大家见笑了。” 青竹一行这一路行来,早见识了向氏这姐弟俩人的活泼好动的真性情,大家对向皓日的无可奈何的表情,带着笑意地摇摇头,表示无妨,让他不必介怀。 蓝夜寒见天色已到中午,就提议道:“大家中午就在这边林子中歇一歇,再上路如何?” 大家均表示同意,将马车赶到林子深处,寻了一处干净平整的草地,作为歇脚之处。[] 向皓月怕姐姐耐帐,抢先开口提议:“今个的午善,由我姐姐包办。大家呢,分工去找些柴草及打些猎物,就可以了!”说完,笑笑地看向向思荷,“姐姐,不会忘记赌注吧!” 向思荷狠狠瞪了一眼弟弟,赌气地说:“放心,姐姐我最讲信用,决不会不认帐,只要你们将东西猎了来,包准有一顿丰盛的午善佳肴!” 向皓月对她的瞪视当作没看见,依旧笑如春花,“哈哈,姐姐记得就好!” “好了,大家现在分工。”向皓日打断弟姐俩人的绊嘴,接着提议,“我和皓月去打猎,蓝公子留下保护三位姑娘,华前辈年纪最大,应当在此休息,蓝公子的两位侍卫从及华公子去找些柴草。大家注意安全,现在分头行动。” 青竹见有分配给自己任务,便随同蓝海、蓝涛两人去树林中找柴草,心想,古代的男子还真有照顾女性意识,哎,谁叫自己现在是男孩的打扮,就不能享受这一特殊待遇了。 一会儿,青竹与蓝海蓝涛拾了柴草,回到驻地,发现向氏兄弟已猎了猎物回来,猎物是一只山猪、四只山鸡。一切就备,只等着向思荷执勺掌厨了。 向皓月有点看好戏地催促道:“姐姐,我们东西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向思荷一见那些猎物,就犯难了,虽然看过娘亲做过菜,但她可没有看过怎样清洗鸡鸭鱼的。她吱吱呜呜地看向大哥,希望大哥能帮忙,“大哥,你们可不可以先将这些猎物,洗干净了,再让我来烧呀。” 向皓日见妹妹向自己求救,可自己也不是很懂这些猎物是怎样清洗的,只知道要将外面的皮扒掉、毛拔掉,具体对不对,也不是很清楚,没有回答妹妹的要求,以询问的目光向其他人一个个看去。 向皓月举手声明,“大哥,别看我,我也不会弄。”蓝夜寒兄妹以及两个侍卫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知道。 侍女小梅站了出来,“我来帮思荷小姐一起清洗吧!” 神机子拍拍青竹的头,以眼神示意让她去帮忙,青竹点头同意,走上前,笑道:“呵呵,我也来帮忙清洗这些猎物吧!” 于是,众人在左等右等,千呼成唤下,终于等到了,最后由青竹掌厨,向思荷与小梅打下手,三人协作下,作出的丰盛美味的午善。 众人吃过后,都是意犹味尽,还不时的咂咂嘴巴。向皓月眯着眼睛,笑笑地看向青竹,赞叹道:“啊,真没想到,华公子的手艺这么好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蓝夜寒也发出感叹,“是呀,这回吃了华兄弟做的东西,以后啊,吃别的东西可就难以下咽了。” 蓝玉棠与侍女小梅,以及蓝海蓝涛,也点头同意蓝夜寒所说。 青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谦逊道:“我和师傅在乡村生活,相依为命,生活拮据,什么都靠自己来,下厨是常有的事,这不,就慢慢会了。你们也是头次吃,觉得新鲜,才认为好吃。呵呵……,我自己倒是没有感觉。” 向皓日坐在一边真心的赞道:“不瞒大家说,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得最好吃的东西呢!” 向思荷直冲青竹点头,附和道:“是呀,华弟弟,你做的真的很好吃!我现在呀,都为吃饭担心了,若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善食,我该怎么办呀?”说完,脸上还带上了苦恼的神色。 青竹一听,失声笑了起来,看向师傅:“师傅,我真没想到,我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呀,怎么都没听你说呢?”神机子宠溺地揉揉青竹的头,笑眯起眼,“你呀,为师天天吃你做的,就觉得稀松平常了。但是,若拿外面做的与你做的相比,为师还是喜欢吃你做的。” 青竹惊讶道:“是真的这么好吃呀!若是这样的话,我日后开个饭馆,各位可要捧场哦!哈哈……”说完,自己乐了起来,幻想起大把的银币金币向自己跑来。 大家看她眼光闪闪,作着发财梦的样了,都轰堂大笑起来。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也歇的差不多了,再次起程。 临近傍晚,天空阴沉下来,乌云渐渐浓厚起来,眼看着要下雨了。骑在马上的向皓日,向大家提醒道:“这方圆没有看到村镇,天又将要下雨,大家快点找个地方避雨过夜吧!” 众人没有异议,加快马速,一边向前面急赶,一边留意寻找避雨的地方。向皓月驾马跑在前面,细心探察,先行来到一处山林,草深树茂。向皓月下了马,将马系在一棵树上,拨开树丛,向山上走了一小段,发现山腰处露出一个山洞来,洞口的杂草歪歪塌塌,有被踩踏出来的痕迹。向皓月大喜,快速返回,来到山脚拴马处,骑上马,往回迎去。 “大哥,前面的山林中,有处山洞,可供我们避雨过夜。”向皓月骑马跑到大哥身边,把自己在前面发现的山洞讲了出来。 向皓日闻言,面露喜色,大声向后面的马车喊到,“前面有一个山洞,可以避雨,大家快到那里去!”说完跟随在向皓月身后,向前方快马驰去。 这时,天空已飘起了细雨,风渐渐大了起来,夹带着初冬的寒意。众人快速来到山洞所在的山脚,将马车卸下,将行礼拿好,牵上马,向山上的山洞攀去。众人拔开山洞前遮挡的杂草藤蔓,却发现山洞中已有三人,在此避雨。 *********************************************** 大家猜猜,那三人是谁?前文有提到哦!哈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3章 雨夜救助(1) 青竹一行将马匹在洞外的树上快速栓好,提着行礼躲进洞中。[]外面天空更加暗沉,雨越下越大,山风夹带着雨水,侵袭向山洞口,不一会儿,山洞口的地上就积了一片水渍。 山洞口较小,洞内却十会的宽敞,洞深大约五丈左右,洞宽约在二丈以内,洞高一丈有余,洞壁上石块凸起,洞底也是凹凸不平、碎石满地,苔藓吸覆在石头上,杂草顽强地生长于石缝中。 离洞口稍远的地方,青竹一行在洞内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作为大家的歇脚地,而最先呆在洞内的三人,就坐在他们的斜对面。 那三人点起来取暖的篝火,将洞内照得十分的明亮,也驱走了少许寒意。 那三人年纪均不大,二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大的不超过十六岁,最小的也就在十岁左右,均着一身的粗布衣裳,头发简单的用带子束起,身形较瘦,面呈健康的小麦色,想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经常帮家里下地劳作。 看见他们进来,三人抬起头,用他们清澈而又戒备的双眸,审视地看了他们一眼,感觉到青竹一行没有恶意,才低下头,继续在篝火边烧火取暖。 青竹一行中的三组成员,各自取出随身行礼中的毡布,铺于地上,方坐下来休息。进洞之前,外面的雨虽然下的不大,但大家的头发、衣服上还是沾上了些许雨水,在这初冬下雨的傍晚,还是让人感到寒意侵体,浑身不舒服。 两位娇生贯养的千金小姐,首先受不了,她们不自觉地双手抱着双臂取暖,偶而打个寒颤或打个喷嚏。 蓝夜寒发现自己的妹妹有点受寒,当然不能熟视无睹,于是站起身建议:“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到了半夜,温度肯定比现在还要低,我们得到外面找点柴草,来生起篝火,夜里取暖。” 对蓝夜寒的提议,向皓日点头表示赞成,一方面,自己的妹妹向思荷冷的受不住,另一方面,也怕自己钟意之人遭受风寒之苦。便对弟弟向皓月吩咐道:“小弟,你在此照顾姐姐,趁现在雨直的时间不长,柴草还不会很湿,为兄出去找点柴草来。” 向皓月对大哥慎重地应承道:“大哥放心,这边有小弟照应着呢?” 蓝夜寒的两位侍卫蓝海、蓝涛,站起身,走到蓝夜寒面前,蓝海开口道:“少爷,你在此照顾小姐吧。由我与蓝涛两人去外面找此柴草,就可以了。” 蓝夜寒对他们的自动请缨,没有反对,叮嘱道:“外面雨大,山路地滑,注意安全。不要到远处寻找,在附近拾些柴草就是。” 蓝海、蓝涛二人听到少爷的嘱附,知道主子关心自己,心中温暖,同声应答:“请少爷放心!” 青竹见他们二方均有人出去捡拾柴草,自己不太好坐享其成,就跟师傅说:“师傅,我也出去捡点柴草来。” 神机子宠溺地点点头,提醒道:“出去小心,雨夜山滑,在附近拾柴就是,别跑太远。” “师傅,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青竹保证道,快速走到洞外,来到无人处,施展上乘的轻功,向林中掠去。 青竹顺着风向雨向,一路往山下捡拾柴草,心想,幸亏山中林密,雨下的时间又不长,柴草只是表面被雨水打湿了,不然,还真怕有柴,却无法点着生火呀。青竹见柴草捡拾得差不多,打算原路返回山洞时,忽然,从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几匹马往这个方向跑来。 马匹踩踏地面的声音,渐渐近了,“碰”的一声,好像有人从奔驰的马上摔落下来,紧接着,一前一后传来两声惊呼,“主上!” “主上!” 过了一会儿,声音又起,“齐武,主上受伤了。快,你背着主上,我牵着三匹马,先找个地方,看一下主上的伤势。” “好!齐文,这边的山林茂密,最是隐避的好地方。我们就在这里面,看一下主上的伤势吧。” “好!快走!” 然后,青竹就听到有人扫拨开树枝的声音,以及人与马踩踏在山林草藤枯叶发出的声音,往青竹所在的地方走来。 青竹赶忙跳上一棵粗壮大树上,居高临下地向来人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三个青年人,一名黑衣人背着一名紫衣人走在前面,另一名黑衣人牵着三匹马跟随在后面,向山上坚难地攀爬着,这三人的身上都已被雨水打湿了。 距离青竹所站的大树不远,有一棵树冠浓密,双树干环抱的大树,这棵树的四周地面,没被雨水侵袭的太严重,不算太潮湿。三人就在这棵大树下停了下来,前面的那名黑衣人轻轻地将背上的紫衣人放下来,让他靠在树上。 后面的那名黑衣人将马栓在旁边的树上,急忙回到紫衣人的身边,细心察看,发现紫衣人的左上臂有一处剑伤,伤口处还在泡着血水,血水竟是呈现黑色。 两名黑衣人神色变得异常难看,心中暗道不妙,从伤处看来,此毒霸道非常,尽然一刻钟时间未到,就致人昏迷不醒,不由脸上满布忧色。 个子略矮的黑衣人,解开紫衣人的衣衫,将左半边的衣衫褪到腰上,再次仔细端详伤处,左上臂已经肿起,伤口的四周泛出紫红色,黑色的血水不断地向外冒出。 他抬起头,看向个子较高的黑衣人,双眼透露出惊恐,语带颤音,确认道:“齐武,这毒不会是[二重天]吧。” 双眼直盯着个子较高的黑衣人,即齐武,他满满希望,齐武会摇头否定他的推测。 直视着个子略矮的黑衣人,即齐文,齐武坚难地点头,脸色变得苍白,双眸流露出绝望之色。 见同伴齐武点头,齐文脸色不由煞白,目光变得呆楞而无助,喃喃自语:“我们没有解药,怎么办?” 青竹因为离得较远,且林中昏暗,紫衣人伤势看不见,然听齐文和齐武的对话,知道紫衣人中了[二重天]之毒。 [二重天]之毒,青竹曾听师傅说过,据说,此毒在江湖毒药排名中,位居榜首,名为二重天,意即苦乐相伴,让人处于极幸福与极痛苦的二重境界,毒性异常的霸道、凶险。 中了此毒的人,在梦中将埋藏在心底的幸福期盼不断地呈现,身体的温度会逐渐升高,三个时辰后,全身呈现紫红色,体温维持在高温酌烧之下,此时,即使有解药,也已经药石枉顾,而中毒之人不但要承受体内高温的烘烤,还要忍受身体腐烂的疼痛,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之极,直到化为一堆白骨。 在中毒的三个时辰内,要是能服下解药,中毒的人只需一个时辰,便可药到病除。 青竹记得师傅说过,若要解此毒,需是至寒之物,如冰山雪莲,但冰山雪莲可遇而不可求,故此毒可以说是无药可解;而世上却无人知道,云苍泉的泉水也是解此毒的良方。 隐在树上,青竹远远地望着那两名忠心的属下,面对主人生命垂危,却无能为力,不由惶恐而焦急,绝望而无助,仍旧不死心、不放弃,狡尽脑汁,彼此交流着是否有别的延缓毒发之法。 被齐文和齐武所举深深感动,他们并未因主人的生命即将逝去,而弃之不顾,却坚守在一边,满怀着亲人即将离去的悲伤,青竹心下慰叹,古人所奉行的忠孝仁义法则,可真让人叹服,若是在前世的现代,那种人算得上稀有物种了。 ** 男女主角第一次相遇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4章 雨夜救助(2) 青竹心中也有纠结,不知是救好呢,还是不救好呢。从这三人的穿着、遭遇来看,定是非富即贵,身份复杂,而他们的敌人也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救了,就与这三人有了牵扯,也给自己安了个未知的敌人;不救的话,良心不安,青竹无法视人命如草芥。 左右思量,良心战胜理智,青竹决定下去救那个紫衣人。而这时,却听到那两个黑衣人的对话。 “齐武,我们在这里,与其束手无策,坐等时间流失,不如我们现在快马加鞭,赶到紫华城,寻找大夫,也许主上的生命还有一线生机。” “好,我们现在就起程,在二个时辰内赶到紫华城。” “齐武,你右臂受伤了,我来背主上吧!” “不用。齐文,你在前面开路,留意四周的埋伏,给我多争取点时间!” “好,就依你,我们快走!” 见齐武正要背起紫衣人,青竹赶忙从树上跳了下来。 齐文和齐武听到身后响动,迅速转身,挡在紫衣人身前,手握宝剑,目光如炬,盯视着青竹,心中惊怕,自己二人因担心主上伤势,竟未能察觉到附近有人,暗骂自己大意,若是这人有意偷袭,后果将不勘设想。 见他们的架势,青竹赶忙开口澄清:“哎、哎,两位大哥,别动手、别动手。我没有恶意,适才听到你们的谈话,知道你们的主人中了毒,所以才现身,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齐文和齐武听了她的话,虽有迟疑,但仍是全身戒备,依然盯着她。 见他们不答,青竹只好把话讲的更明白一点,不然别人把你当坏人可不好,扯出自认为和善的笑,“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和师傅要到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只因下雨,在此地一个山洞中避雨。 我出来找一点柴草,来生火取暖。诺,你们看,这是我捡的柴草。”说着,将背上背的柴草拿下来,递给他们看。 看她表现出来的善意,齐文和齐武戒心放下不少,又听她说,她或许可以解此毒,两人的眼中露出了希望之色。 齐文和齐武互相对视了一眼,齐武扶紫衣人在树边靠好,守在一边,并看向青竹。 齐文略带希望地询问:“小兄弟,真的可以解[二重天]之毒吗?” 青竹佯装谨慎地说:“小弟的这个解毒丸,也是偶然得到。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一个得病的老爷爷,就出钱找大夫将他的病治好了,他为了报答我,就将他身上的一颗解毒丸送给了我,他说这个解毒丸,可以解百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这个解毒丸放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既然你们需要,就送给你们吧。”说着,从怀中的药瓶中倒出一颗[荷香冰玉丸],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接着建议道:“呐,反正呀,你们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不如试一试,说不一定啊,有可能解了那个[二重天]之毒呢?” 齐文和齐武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心中虽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少年,但他的这个解毒丸,若真能解[二重天]毒的话,那可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呀;若是不要,即使他们现在赶到紫华城,找大夫,解毒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反而,有可能失去了解毒的唯一机会。 两人互递眼色,下定决心,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总归有一线希望。 齐文上前深深看了一眼青竹,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若是青竹有心加害,定让她知道后果的严重性。随后,他伸手接过[荷香冰玉丸],回到紫衣人身边,用手捏开紫衣人的嘴,将药丸放到他的嘴中,拿出随身的水袋,喂了紫衣人几口水,以便使药丸送服入肚。 齐武持剑站于紫衣人身前,全身警戒,注视着青竹的一言一行。 面对他们的防备,青竹只是耸耸肩,心想,反正我没有害人之心,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夜半不怕鬼敲门,最后,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青竹将柴草重新背在肩上,靠在原先躲藏的树上,等待紫衣人的好转。 大约过了一刻钟,紫衣人终于有了反应,身体挣扎的厉害,似很是痛苦,紫衣人突然睁开双眼,快速翻转过身体,“哇”的一声,吐出几口黑血。 齐文扶住紫衣人,顺着他的背,待黑血吐尽,递上水袋,让他漱口,洗掉口中的血腥味。 紫衣人见扶住自己的人是齐文,对齐文点点头,示意自己已无事,让他放心,又侧头看向一边,发现齐武背对着他站在一边,便彻底放下心神,又感觉全身乏力,轻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见主子的毒已解,现在只是睡了过去,齐文绷紧的心神放松不少,重又看了一下紫衣人的伤口,发现紫红色伤口恢复成健康的肤色,流出来的血变为红色,伤口周围的浮肿,也渐渐消了下去,完全放下心来。 轻轻地扶紫衣人在树上靠好,齐文站起身来,高兴地对齐武说:“齐武,主上的毒已解,现在只是昏睡过去,相信休养一段时间,必定痊愈。” 转而看向青竹,齐文眼带万分感激,抱拳一礼,“小兄弟,多谢赐药。为了报答小兄弟,你有任何请求,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必定办到。” 青竹淡淡一笑,“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能够救人一命,我心中倍感开心,再说,我们既能偶遇,说明有缘呀。两位大哥,不必言谢。” 摸了摸身上已经湿了一大半的衣服,青竹抱拳一礼,告辞道:“两位大哥,我已在此耽误多时,恐让我的师傅担忧,就此别过,告辞。” 青竹正要转身离去,见齐文开口相留,便站在原地。 “小兄弟,请告知姓名,以便日后,我们有机会报答于你。”齐文诚恳地说。 “我只是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且我救人并不求报答。”青竹婉拒道。 青竹再次告辞:“两位大哥,后会有期,在下告辞!”随即,背起柴草,不再停留,快步向山上走去。 目送青竹离去,齐文和齐武互相看了一眼,心下明了,只能日后找机遇,报答她了。 齐文提议道:“我们在此不宜休息,得快一点赶到紫华城郊外的别庄,让主上休养。” 齐武未有异议,“好,我们马上起程。”说完,背上紫衣人,先行向山下走去。 齐文解下疆绳,牵上马,跟在齐武的身后。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5章 合作伙伴 青竹回到避雨的山洞里,向皓日与蓝夜寒的两名侍卫已经拾柴回来了,三堆篝水被燃了起来,雨夜下洞中的寒气被趋走了不少,而且使洞内更加的明亮,三方成员各自围做在附近的篝火旁取暖。 洞内的众人一边烤火,一边闲谈,听到有人从洞口处走进来,都戒备地抬起头,看向洞口,发现是青竹从外面拾柴回来,才放下心来,继续烤火聊天。 神机子见青竹到外面拾柴,去了半个多时辰还不回来,心中慎是担忧。不是神机子不相信青竹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对于他一手养大的青竹,他就如寻常人家的父母一样,总觉得子女再如何的能力超凡,心中的牵挂总不会少,再说,青竹毕竟是第一次随他外出、没有对敌的经验,怕她吃亏、受到伤害,不担心不行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到青竹回来了,担忧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神机子在篝火旁站起身,慈爱地向青竹招招手,责备地说:“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不是叫你不要到远处捡柴吗?你呀,怎么不替为师想想,去了这么长时间,为师会有多担心啊!” 青竹觉得自己让师傅担心了,感到十分的愧疚,没有找理由给自己狡辩,乖乖地背着柴草走到师傅神机子的身份,放下柴草,抬起头讨好地向师傅一笑,双手抱上师傅的一条胳膊,认错道:“师傅,我错了,不该让你担心。”说完低下头,等着师傅的一顿狠批。 神机子看她低头认错的样子,失声笑了起来,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无奈地叹气道:“你呀,就会让师傅操心,以后可要注意了,听道没有?”接着,打量了一下青竹的周身,发现她的衣服上湿漉漉的,关心地说:“你看,你这外面的袍子都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也湿淋淋的,快做在篝火边烤一烤,别受凉了。(.无弹窗广告)”说着,将青竹拉到篝火边,让她做下烤火取暖。 青竹老老实实地依着师傅的吩咐,做在篝火边,利用篝火的温度及自身的体温,双管齐下地慢慢烘烤着衣服。她把两条胳膊平抬起,放在篝火的上方,好让袖子烤干。 那就有看倌说了,青竹怎么不将外面的袍子脱下来烘烤呀,这不是更快。但你想呀,山洞内那么多的人,青竹是女扮男装,若是将头发解开、外袍脱下,她的伪装不就被拆穿了吗? 神机子解开青竹拾回来的一捆柴草,向篝火上添加了一些,又将剩下的柴草分出一大半,分别送给蓝夜寒及向皓日这两方,因为他们有把拾回来的柴草,分了一些给神机子师徒,不然青竹回来时,神机子旁边怎么会有篝火,再说了,青竹拾柴时间这么长,这柴草也拾的够多的,烧一个晚上也烧不完。 蓝夜寒及向皓日这两方,对神机子送来的柴草也不推让,爽快地收了下来。 蓝夜寒与向皓日两方的成员,对青竹这么晚回来的原因,有点好奇,最先熬不住问的人是向思荷。 向皓日一方的篝火位于蓝夜寒一方与青竹师徒一方的中间,向思荷脸上被篝火烤的红彤彤的,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兴趣十足地问青竹,“华弟弟,我大哥与蓝海蓝涛可是与你几乎一同出去的,他们二刻钟不到,就将柴草拾回来了呢。你怎么出去这么久呀?” 向思荷正好问出了众人的疑惑,大家都看向青竹。 青竹听到向思荷问自己,没有马上回答,撤回在火上烘烤的双臂,摸了摸衣袖,见干的差不多了,才抬头回视好奇的大家,咳了一下,才慢慢吞吞地说:“呵呵,说了大家可别笑话我呀!嗯……,我一路往山下捡柴,不知不觉间,就走了很远,等柴捡的差不多了,想原路返回时,却迷路了。 嗯……,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强,而晚上天黑,雨大林密,且心中有点发慌,一时间找不到原路返回,就多走了些冤枉路,还好,最后,远远地看到从山洞里发出的亮光,才找到山洞所在,不然,现在还不能回来呢。” 为了让自己说的理由,更加具有说服力,青竹的脸上露出无比郁闷的表情。 大家听她说完,不由的哄堂大笑起来。青竹被他们笑的不好意思,把头低的更低,专心地在篝火旁烘烤衣服,不在理采他们。 向皓月却不打算放过她,眯起一双邪气的双眸,逗趣道:“华兄弟,你这迷路的习惯可不好呀。今晚幸亏你找到路回来,不然的话,我们大家就要在雨中,一边找你一边过夜了。” 向皓月想了想,摸摸下巴,向青竹眨眨眼睛,算计地说:“呐,华兄弟,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可以教你怎样克服这个坏习惯,不过呢,在教会你之前,我每天的善食由你包办,你觉得怎样?” “我才不跟你交换呢。再说,我也只是在这种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迷路,只要我以后多多留意周围环境标志,就不会再迷路了。”青竹出言否决向皓月的提议,往向皓月这边得意地一笑,示意你算计不到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就像你们说的,我的厨艺可不是外面可比的,想吃我做的菜,这点小贿赂可不行。” 向思荷趁机打击向皓月,讥笑道:“弟弟,华弟弟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向皓月对姐姐的挖苦不在意,脸上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与青竹商量:“华兄弟,我可是真心诚意要跟你交换的。若是你觉得吃亏了,我们好商量嘛!” 青竹心中思索,等自己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像师傅一样云游天下,没有钱可不行,而自己想开个饭馆,来积累财富,现在要先把一些潜在客户、或潜在合作伙伴掌握好,为未来储备商机。 青竹想完,心中直乐,送上门的肥肉焉有不要之理,而这千载难逢的好商机岂能丢掉。 青竹佯装思考了很久,将自己的设想说给向皓月听:“向三哥,我一直想开个饭馆,可因没钱,却无法开起来。要不我们合伙开饭馆,一来可以赚钱,二来,向三哥以后的善食问题也解决了,岂不是二全其美吗?” 青竹万分期待地看向向皓月,等着他的回复。 还未等向皓月回复青竹,向思荷一听青竹的提议,高兴地拍起手来,接话道:“这个提议好,弟弟快点答应下来,我也凑一份怎样。哈哈……,这下我就有口福了。” 洞内的众人,被向思荷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样子,逗笑了起来。 向皓月对姐姐擅自替他作主,很是不满,讥讽道:“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也不怕蛀牙!” 向思荷不肝势弱,瞪了他一眼,反讥道:“要你管。也不看看自己,刚才是谁在那里,跟华弟弟商量善食问题呢?” 向皓月对姐姐的反唇相讥,当作没听见,扬起自认为最帅气的脸,看向青竹,邪气一笑,“华兄弟,你的提议,我答应了。那等这次赛马大会后,我们就着手开饭馆。”说完,看向向思荷,挑衅地说:“姐姐,到时,可要多多为小弟的饭馆捧场,小弟可以给你优惠。” 向思荷不看向自己的弟弟,跟青竹说:“华弟弟,我也要加入你开的饭馆,不知你愿不愿意?” 青竹对上向思荷的诚心期待的眼神,左右为难,为了不将火烧上自己,只等将皮球踢回给他们姐弟,让他们自己解决:“只要你和向三哥说好了,我没意见。” 向思荷听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在言语,在一边勿自生着闷气;向皓月回给姐姐胜利一笑,心想,看你怎么办,等下还不来求我。 向皓日见他们姐弟斗到现在,妹妹处于下风,二姐弟间气氛有点激烈,出言叉开话题,“好了,不要再斗嘴了,你们快吃点干粮吧,等一下,早点休息。” 向皓月见姐姐真的生气了,便不再出言相激。 青竹见合作伙伴敲定,高兴地回头看向师傅,调皮地对师傅眨眨眼,好像是说,师傅,你看,要不了多久,将有大把大把的金币银币向我们滚来。 神机子有趣地看着青竹的俏皮样,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你呀,怎么这么财迷。嗯……,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说完,将放在他这边装干粮的包裹递给青竹。 青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向师傅甜甜一笑,“好!师傅,你也吃!”青竹从包裹里拿了些肉干,先递了几块给师傅,然后,才吃了起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6章 守望相助 青竹一手拿肉干啃着,一手端着水杯,一脸的满足,好不惬意,还分出精神,注意师傅手中的水杯,若是完了,帮师傅的杯中注满水。(.无弹窗广告) 这时,青竹的耳中传来咕咕咕的声,青竹心中很清楚,这决不是自己肚子发出来的声音,当然更不可能是师傅的肚子发出来的,那么就是别人的肚子发出来的声音。青竹先将视线调往与自己做在一侧的向氏三兄妹、蓝氏兄妹所在的方向。青竹的视线与他们二方的视线撞在一起,都带上了探寻,大家从对方询问的视线中明白,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一方,于是,大家非常默契地看向对面那三个少年。 那三个少年,最小的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涨红了脸,微低着头,但视线偶尔悄悄的看向青竹一行,发现青竹一行看向他们,头垂的更低了,年纪最大的少年,为弟妹因饥饿发出的肚子叫声,引来别人好奇的视线,感到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洞壁一边。 青竹一行见此情况,脸上都露出惊讶,眼中隐隐带上一丝笑意,众人想笑又不能笑,忍得很是辛苦,蓝玉棠及侍女小梅,还有向思荷向皓月二姐弟,一时没忍住,扑痴一声,大笑起来。 三个少年听到别人的笑声,觉得更加丢脸,脸上涨得通红,头也低得更低了。 神机子咳了一声,提醒大家要适可而止,洞中的笑声才渐渐收住。 神机子宠溺地拍拍青竹的头,对青竹吩咐道:“我们还有不少干粮,拿点给那三个孩子吧。” 青竹点点头,拣着干粮袋,走到那三个少年身边,友善地对年纪最大的少年笑了笑,“你的弟妹是饿了吧,我和师傅准备的干粮还有不少,分给你们一点。” 青竹从干粮袋中抓出一大把肉干,递给最大的少年,可少年却面带疑惑、戒慎地看着她,却没有伸手接。青竹也不以为意,出言安抚道:“放心吧,我们并不是坏人,我们是去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大家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难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呐,你想一想,若是现在的情况反过来,你看到我们中有人因为没了干粮吃,挨着饥饿,而你们正好有多余的,会不会拿出东西帮助我们呢?” 最大的少年见青竹言词恳切,决没有诱骗之意,终于放下戒心,对青竹的反问,点点头,表示情况若反过来,他也会出手帮助。他伸手接过青竹递过来的一大把肉干,脸上露出纯朴的笑容,感激地说:“谢谢!” 他刚要把手中的肉干,递给自己的妹妹,青竹见了,用手阻止了他,示意让他自己留着。(.好看的小说)青竹又抓了两大把肉干,分别递给他的妹妹弟弟,才拣着干粮袋,回到师傅身边。 青竹刚坐下,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额头,问对面的三兄妹,“呀,对了。哎,你们有水喝吗?若是没有的话,我们这边有。” 对面的三兄妹都抬起头,看向青竹这边,脸上露出稚嫩的笑脸,摇了摇头。年长的少年开口回答:“我们这里有水,谢谢!”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水袋向青竹这边扬了扬。 年长的少年似是想起什么,问青竹,“刚才听你说,你们也是要到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是吗?” 青竹点头道:“是呀!” 年长的少年踌躇地请求,“我们兄妹也是到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明天,嗯……,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 青竹看着年长的少年犹豫不决的样子,笑了起来,“呵呵,当然可以。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也是路上遇到,才结伴同行的。” 年长的少年得到青竹肯定的答复,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见弟弟妹妹已经把手中的肉干吃完了,于是将手中的肉干分了一大半,递给弟弟妹妹。他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嘱咐弟弟妹妹慢慢吃,别咽着,脸上是一脸的关心爱护。 青竹看着对面的三兄妹间脉脉亲情流动,心有感触,还是平凡家庭多温情呀。她一时间想到前世自己的养父母一家,自己与弟弟妹妹间的相处也如他们三兄妹一样,互敬互爱。青竹缓过神来,转头看向身边的师傅,师傅正在小心地添加着篝火,好让火烧的旺一点,青竹将头靠在师傅身上,脸上不由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神机子见青竹靠在自己身上,一脸的傻笑,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慈爱的问:“傻笑什么呢?吃饱了没有?” 青竹仰头看向师傅,更是笑的欢快,骄傲地说:“我在想呀,我的师傅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师傅呢,哈哈……” 神机子一脸纵容地笑笑,不信地说:“你呀,又在向师傅发起糖衣炮弹攻击了吧!” 青竹坐直身,帮师傅捶捶背,捏捏肩,嘻皮笑脸地说:“哪能呢,我可是天底下最最最孝顺的徒弟了。” 洞内的众人,听到青竹如些的自夸,哈哈大笑起来。 向皓月听到青竹发出如此的豪言壮语,万分崇敬地说:“我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天下脸皮最厚之人,当属华兄弟莫属,在下佩服之致!”说完,站起身,向青竹作了一揖。 青竹知道向皓月在挖苦自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不然生气的是自己。扫了一下洞内的众人,正是未来的饭馆一大客源,不拉白不拉,站起身,堆起满脸的笑,青竹向大家一抱拳,“我们大家能够结伴同行,当属有缘。小弟的饭馆即将开张,到时,请各位一定要光顾捧场哦!” 蓝夜寒兄妹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笑意更盛,心中暗想,这位华兄弟可真会做生意,饭馆还没开张,先把他们定下来了,到时若不去捧场,他们岂不成了无情无意之人。蓝夜赛笑眯了眼,抱拳回礼,“华兄弟的饭馆开张之日,我兄妹定当前往。” 向皓日对于青竹的事先邀请,更不能推托了,一是与青竹相识一场,一是弟弟为饭馆的合伙人,作为大哥焉有不到之理,于是,满口应承,“华兄弟的饭馆开张之日,在下定当前去助阵。”说完,实在憋的辛苦,痛快地大笑起来。 对面的三兄妹,本就对青竹的相助之恩,心有感激,年长的少年站起身,抱拳道:“我们三兄妹一定准时光临。” 青竹得到大家的应邀,满意地笑开了花,客气地应畴:“多谢捧场!多谢捧场!” 青竹坐回师傅身边,看向师傅,对师傅挤挤眼,意思不言而喻,接着拿起肉干,继续填饱肚子。神机子看着她一脸赚到的傻样,有趣的笑了起来,满脸慈爱纵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7章 到达紫华(1) 洞外的雨声加大起来,洞口附近藤草树木,被大风刮得东摇西晃,强劲的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夹带着雨水袭向洞内深处,篝火也被吹得时而火焰蹿起拔高,时而火势委靡不振。 洞内的温度明显比傍晚时分降低了许多,洞内的湿气增长了洞内的寒气,洞中的众人围在篝火边,一边添加柴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打发这漫长的雨夜。 蓝玉棠与他的大哥蓝夜寒坐靠在一起,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红色狐皮披风,阻挡冷气的入侵。 蓝玉棠从小到大一直被父母兄长细心呵护、疼宠骄贯,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父母让她从小习武强身,但却不会免强于她,只是让她足够防身即可,所以,她的武艺却不是很精湛,而在琴棋书画女红方面,都小有成就,可以说,她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这次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经受风餐露宿之苦,真让她有点吃不消,她的心中其实有点后悔,不应该任性地要求跟随哥哥前来紫金观看赛马大会,原先对外面世界的好奇神往,被冲淡不少,但是,她一想到那个清雅出尘的人,心中又不免庆幸,幸好自己这次跟来了,不然就不会与他相遇了 。每当想到他,她的脸上就会露出一丝少女怀春的甜蜜喜悦。(.无弹窗广告) 她的大哥蓝夜寒来紫金帝国参加赛马大会,本来不愿带着她,怕她无法忍受长途奔波之苦,只因她整天缠着父母撒骄恳求,更是任性地扬言,若是他们不答应让自己和哥哥一起前来紫金,她就偷偷的独自前来紫金。 她的父母左思右想,与其让她一个人离家出走,还不如让她跟着她大哥一起前去,他们也会放心许多,最终,万般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阵冷风刮进洞来,蓝玉棠冷得打了个寒颤,“啊欠……”,她打了个喷嚏,更向她的大哥身边偎来。 蓝夜寒发觉妹妹身体冷的发颤,担心地问,“棠儿,觉得冷吗?”他抬手试了试蓝玉棠额头的温度,感觉她的额头不烫,放心不少,不然在这野外,到哪去找大夫,来给她治疗风寒。他站起身,将披在自己身上的棕青色狼皮披风解下,盖在蓝玉棠的身上,给她抵御寒冷。 蓝玉棠抬头看向大哥蓝夜寒,担心地说:“大哥,你把披风给了我,你怎么办?”说着,抬手想将大哥的披风拿下,还给大哥,但她的手却被蓝夜寒按住了。 蓝夜寒温柔地看着她,开玩笑地说:“这点寒冷,大哥可不怕。你可别冻着,不然,回了家,爹娘可要找我算帐。为了你大哥着想,快把这披风披上,别冻着。呵呵……” 蓝玉棠回了大哥蓝夜寒一个甜甜的微笑,听话地将他的披风盖在身上。 蓝夜寒做在洞口方向,让妹妹蓝玉棠靠在自己的肩上,并帮她挡挡从洞口吹进来的冷风。 向皓日在听到蓝玉棠打喷嚏声时,心中担心不已,怕她感染风寒,看向蓝玉棠所在方向,脸上带上关切之色,想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身上,但师出无名呀,当她的大哥将披风解下,盖在她身上,才放下焦虑的心,看到她倾城的脸上展现绝丽的笑容,心神被摄住,一时收不回眼神,痴痴地注视着,脸上也露出温柔的笑来。 向思荷坐在向氏兄弟的中间,向皓日做在里边,向皓月做在外边。她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就闭眼假寐,因一路骑马急赶,十分困倦,拢着披风,靠在洞壁上睡着了。 向皓月也依在洞壁上,闭着眼养神,蓝玉棠因寒冷打的喷嚏声,让他睁开眼睛,向蓝氏兄妹这边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但却注意到大哥看向蓝氏兄妹方向的眼神――那是对心爱之人恋慕的眼神。 向皓月为大哥感到担忧,只希望大哥不要太过迷恋、执着才好,再者,像蓝玉棠这样的倾城颜色,追逐之人何其众多,若想拥有,没有强硬的手段与权势的人,这样的佳人决难留住,就算拥有,也会如履簿冰,不得安宁,何谈幸福。 向皓月心中叹气,他在这里担忧也无计于事,只能给予大哥祝福了,若日后真如自己担心的那样,多多安慰、开导大哥吧!向皓月不再糊思乱想,闭眼睡觉。 青竹师徒与那对面的三兄妹,在用过晚餐后,都早早地和衣睡下了。 向皓日收回眼神,见大家均已睡下,也靠在洞壁上,沉入梦乡。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经过雨水的冲洗,山林中,草藤树木上灰尘尽去,犹如换上了一身新装,空气清新怡人,天上的太阳钻出云层,将阴埋趋赶,把阳光洒照大地,温暖世人。 青竹一行在山洞中简单地用干粮冲饥,权作早善,吃过后,收拾好随身行礼,牵上马,向山下停放车子的地方走去。 众人来到停车的地方,等候青竹师徒与蓝夜寒兄妹两方将马车套好。 经过一夜的雨,马车上积了不少的水,青竹先将马车的门、窗帘拉开通风,再与师傅一起,将马车前倾,让积水从马车中流出去,又用干布巾把矮榻、矮凳上的水渍擦掉,这才将车套在马上。 一行人正要起程,但是,原先三方人马,现在又多了那三个少年,要如何分配呢? 向氏兄妹三人一人一马刚刚好,不能带人。 蓝氏兄妹一行五人,他们的马车要比青竹师徒的马车要大得多,而且也豪华许多,但是,蓝氏兄妹一行人脸上露出的为难神色,让别人觉得他们的马车再也搭不下人了。 其实呀,真要说,蓝氏兄妹的马车还是可以做下几人的,但是,蓝氏兄妹不愿意让那三个少年搭便车呀,嫌弃那三个少年平民身份、身上脏呗,怕跌了自己的身价。 再说,就算蓝氏兄妹愿意,那三个少年也不一定愿意,明白着嘛,蓝氏兄妹一行,无论主子奴才,都是一身的锦衣华服,而那三个少年一身粗布衣裳,明显是两个阶层,多么的隔隔不入,那三个少年若与蓝氏兄妹做在一辆车上,也会感到浑身不舒服、异常难受。 最后,那三个少年顺理成章地做上了青竹师徒的马车,年长的少年与马车夫做在车辕上架车,两个小一点的姐姐弟弟与青竹师徒做在车内。青竹倒不觉困扰,反而与那三个少年在一起感到亲切、随意。 向氏三兄妹骑马在前,蓝氏兄妹的马车居中,青竹的马车垫后,踏上前去紫华城的最后行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8章 到达紫华(2) 因临近紫华城的关系,官道上车马穿流不息,行人熙熙攘攘。 神机子做在榻上执书在手,专心研读,青竹与二姐弟因为无聊,各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听着路上行人的八卦。 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最多的是关于今年的赛马大会,说它有别于往年历届,是多么的盛大、多么隆重,青竹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没兴趣再听,便缩回身,坐回榻上,见师傅在专心看书,不好打扰,而那二个姐弟还趴在车窗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外人的高谈阔论,青竹不好扰了他们姐弟的兴趣,只得自己想办法解闷。 青竹喝了几口水,压压烦燥的情绪,向车内找了找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事,视线扫到做在马车夫身边的那年长的少年。青竹嘿嘿一笑,心想有了,搬了一个矮凳,做到车门边,抬手点了一下那个少年的肩头,问道:“哎,你说你也要参加赛马大会,那你要参加哪个项目?” 年长的少年感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肩头,回转身向后看,见是青竹,对青竹悍悍一笑,听到她问自己,答道:“我的马术、箭术还算可以,就想参加这两项。你呢?” 青竹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我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再说,我的年龄也够不上,只是来看比赛瞧热闹的。” “那我比赛的时候,你能来看吗?”年长的少年期待地邀请青竹。 “好呀!啊,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青竹爽快地答应。 “我叫乌力吉,来自临苍城吉庆镇。我的妹妹叫塔娜,弟弟叫乌恩其。”年长的少年诚实地自我介绍。 青竹一听感到十分的惊讶,怎么这么巧,他们与自己来自一个地方的,哎,这名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有听说过,啊呀,对了,他不是吉庆镇村东头巴图家的长子嘛,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呀。 青竹高兴地抓住乌力吉的右手,“真巧呀,我也是来自吉庆镇的。呵呵,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华竹。” 乌力吉高兴地反握住青竹的右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傻笑,嘴中喃喃地念叨着,“呵呵,真巧,真巧。” 青竹等乌力吉情绪稳定下来,疑惑地问道:“在镇上时,我听说你腿受伤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乌力吉对自己的情绪失控,有点不好意思,放开青竹的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其实没外人传得那么严重,当时只是从山了滑下来,只是撕了一个长口子,养个一个月就好了。” 青竹听他那样说,想来是全好了,不然也不会来参加赛马大会,放心地说:“那就好,这样比赛胜算大一点,呵呵……” 乌力吉呵呵一笑:“我这次主要是为了那丰厚的奖金来的,若是能获得奖金,这样就可以改善家中生活条件了。” 青竹给乌力吉打气,“相信自己,只要尽力就好!” 乌力吉重重地点了下头,“恩,我会尽力而为!”转而看向坐在车内的弟弟妹妹,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指着青竹介绍道:“塔娜、乌恩其,这是华竹,和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塔娜、乌恩其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笑容,兴奋地说:“啊,真好,在这里,我们可有玩伴了!” 青竹与乌力吉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样子,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神机子听到他们四个人在车门边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向这边,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让我老人家也来乐乐。” 乌力吉三兄妹眼神都带着笑,看向青竹,示意让她跟神机子说。 青竹坐到神机子身边,高兴地说,“呵呵,师傅,你说巧不巧,他们三兄妹竟然也是来自吉庆镇的,就是吉庆镇村东头巴图家。” 神机子面带惊讶,慈祥地看向乌力吉三兄妹,打趣青竹:“这下可好了,玩伴有了,你再也不会喊无聊了。哎,师傅可就没人陪了,无聊时要找人解闷,没人理你了?” 青竹听着师傅讲着酸酸的话,赶忙开口安抚,“不会的,师傅要是无聊了,我保证随叫随到,为师傅解闷,而且呀,乌力吉他们三个也会陪师傅聊天呀!” “记得你的保证哦,别玩的疯了,就把师傅忘了,哈哈……”神机子看着青竹一脸严肃的保证,开怀大笑起来。 “大哥,你看,那前面的城池,就是紫华城吧!”乌恩其开心地指着矗立在前方的威严宏伟的城池。 “哇,城墙好高哦,这么远都能看到城门上的三个大字!”塔娜惊叹道。 “啊,师傅,紫华城到了也!”青竹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激动地说。 神机确认道:“嗯,紫华城到了。” 青竹也移到车门边,与乌力吉三兄妹一起,伸长了脖子,向前方眺望着。 “这城墙好高呀,长的都看不到头啊!”青竹感叹道。 乌力吉附和道:“是呀,都城就是都城,这城墙要比别的城池要高要长!” “大哥,城门口怎么这么多的人呀?”乌恩其好奇地问。 “注意了没,人流中大多都是青年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来参加赛马大会的。”乌力吉为弟弟释疑,心中也很担心,这参加的人这么多,自己能获得名次吗? “哦!”乌恩其应了声,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前方城门口形形色色的人。 越接近城门,车马行人更多,而且,大多数是要进城的,青竹一行的马车不得不放慢行进的速度,一步一趋地跟随前面的马车,往城门口移动。城门口两边,各站着一排身穿黑色铠甲,拿刀持枪的侍兵,表情严肃,双眸炯炯有神,注视着过往的行人,一但有人扰乱治安,相信他们马上就会冲上前,加以制止,并将混乱份子捉拿住,送交官府严惩不待。 因为城门口有侍兵维持秩序,进出城门的车流、人流秩序井然,有条不稳的慢慢出城入城,但因速度缓慢,等青竹一行进入城内,已经过了二刻钟。 进入紫华城内,虽然街上的人也很多,但与城门口人山人海相比,那就不值得一提了。青竹一行在街上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下,骑马的下马,座车的下车,聚到一起,相互辞别。 蓝夜寒向青竹师徒、向氏三兄妹、乌力吉三兄妹一抱拳,面带笑容地说:“不知各位要前往紫华城哪里安顿?” “我们三兄妹要住自家客栈。你们呢?”向皓日说出自己的去处,接着看向其他人。 “我们三兄妹要住客栈。”乌力吉说道。 “我和师傅要到师姐家住。”青竹笑着说。 “我们兄妹要住自家的别院。”蓝夜寒说明自己的去处,接着说:“与大家结伴同行的一路,我们感到十分的开心,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兄妹在此,与各位分别了。大家珍重!” 看着蓝夜寒兄妹的马车驶远,向皓日向余下的几人一抱拳,“告辞!”说完,翻身上马。 向皓月向青竹邪气一笑,叮嘱道:“华兄弟,可别忘了开饭馆的事,赛马大会后,你可以到五湖客栈找我。” 青竹对着向皓月翻翻白眼,也提醒道:“你别光说我,你也要记住呀!” 向皓月呵呵一笑,“好,我们都不要忘了。告辞!”说完,飞身上马。 “华弟弟,再见了!”向思荷向青竹淡淡一笑,也跃上马,跟在向氏二兄弟的身后,向五湖客栈驶去。 乌力吉三兄妹也向青竹师徒辞行,“华竹,我们要到四方客栈投宿,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到那里找我们玩。” 青竹一口应承,“好呀,一定。” 看着乌力吉三兄妹渐渐走远,青竹冲师傅一笑,问道:“师傅,剩下我们了,到师姐哪怎么走呀!” 神机子揉揉青竹的头,和蔼地一笑,“放心,跟着为师就是!为师可舍不得把青竹儿卖了!呵呵……” 青竹接着问:“我们是走着去呢,还是乘马车去?” 神机子想了想,决定道:“现在才到中午,时间尚早,我们下午再去你师姐家。青竹儿,把车钱给了这位小伙子吧,也好让他早点回去。”说完,向青竹示意站在一旁的马车夫。 “哦,好的。”青竹应承着,从怀中拿出钱袋,取出15个银币,递给马车夫,谢道:“大哥,这一路辛苦你了,这是车钱15个银币,请拿好。” 青年马车夫接过车钱,小心收好,驾上马车,驶往紫华城中的福运租车行。 话说,这福运租车行,在紫金帝国中各个城市都有分行,而在紫华城的租车行为总行所在,而每一个车夫,将一个客人送到目的地后,可以到目的地所在地的分行,休息三天,再运送客人出行。 神机子与青竹目送马车远去,师徒二人互看一眼,扑痴一声笑了起来。 “呵呵,师傅,这下子,真的只剩下我们俩个了,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吧!”青竹刚提议完,自己的肚子就发出响应,青竹感到万分窘迫,用眼向周围瞄了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人,不然可丢脸丢回家了。 “青竹儿的肚子都叫了,为师舍不得把青竹儿饿坏了,不然,为师可担心着呢。好,我们快找吃的去。呵呵……”神机子听到青竹肚子的叫声,逗趣道。 青竹赶忙转移话题,“我们快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逛逛街。”说着,拉着师傅神机子的胳臂向前走。 神机子顺着青竹的话,微微一笑,应道:“好,一切听青竹儿的。” 师徒二人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为他们的午餐寻找目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29章 山水庄园 紫华城的东城郊外,远离官道,位于官道南侧,有一处村落,名叫福佑村,它背临连绵的山峦,座落在邱陵起伏之中、山林掩映之下,村后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将福佑村与山脚下的草场分隔开,孕育着这一方水土,养育着这一块心净良善的牧民。 福佑村中,稀稀落落地散居着大约四、五百户人家,村民们的生活平实简单,每天不是到村后草场上放放牧,就是到自家的林场、田地里,要么给果树修修枝,要么给蔬菜锄草施肥,等到可以收获的时候,将瓜果蔬菜采摘下来,一大早赶着驴车,将瓜果蔬菜运到紫华城的南城市集上,卖个好价钱。 福佑村的村后方,临近河流附近,有一座清幽雅致的庄园,庄园的门楣匾额上,书写着三个遒劲狂放的三个大字――山水园。庄园分前后二进,一进前院,接待、宴请客人之用,二进后院,分东南西北四楼,每楼格局一样,分上下两层,每层各三间;东楼为主人居住,西楼为仆从休息之所,南楼、北楼作为客房。 山水园里,住着一对中年夫妇携其二个儿子,他们与福佑村的村民生活一样,靠种植瓜果蔬菜为生,与村民们相处融洽,使得村民们认为他们与自己一样,只是寻常人家;而村民们不知道的是,这中年夫妇一家并不是山水园真正的主人,他们只是山水园的看护人,当主人来临时,为主人提供一处干净整洁、清爽舒适的住所。 昨天风雨交加的子夜,在福佑村的村民们沉入梦乡之即,山水园迎来了他真正的主人。 天光破晓,山林中的鸟儿迫不急待地站在枝头,引颈高歌,唤醒梦乡中的人们,不要错过这一日大好时光,该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山水园中,花草树木洗去尘垢,换上新颜,在清凉的晨风下,摇曳身姿,空气清新怡人,天空蔚蓝如洗,白云悠悠。 山水园后院的东楼,二楼居中的主卧室里,摆放着一张雕刻有精巧别致的云纹图案、宽大舒适的红木木床,一顶淡黄色纱帐低垂,将床内的一切阻挡住,不让透过窗户的清晨的阳光照到床上,以免影响床上之人的好眠。 二楼楼下正厅的客座上,坐着两名一身棕色衣袍的青年人,一人面容清俊、眼神温和、身高略矮,一人脸形刚正、神情冷肃、身长略高。细观其面容,这两人赫然就是青竹雨夜中遇到的齐文齐武。齐文齐武昨夜住在东楼一楼位于正厅两边的客房,天一亮就爬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就来到正厅中等待主子醒来。 这时,从正厅门口,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一身灰色长袍,长相端正,面容微黑,神色肃整,看到他的人,觉得他是一位稳重踏实的人。他的确也如别人所认知的一样,精精业业地将山水园打理的停停当当,不愿有一丝一毫的疏乎,他就是山水园的管家――刘诚。 他一家四口,在山水园已生活了将近八年多,他和两个儿子主理山水园外面的农事,老伴主理山水园内部的打扫清洁、衣食住行。他们一家对于主子,不但有对恩人的感激之情,还有视他如自家一份子的亲人之情。 刘诚进到厅中,没有看到主人,便看向齐文齐武,询问道:“哎,主子还没有醒来吗?” 齐文齐武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主子还未醒来。 刘诚想到昨夜看到主子全身湿淋淋地、狼狈虚弱地、毫无生气地做在座椅上的样子,心就提到嗓子眼,没着没落的,一夜过去了,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 刘诚记得昨天刚到子夜时分,他从睡梦中,被敲打他的房门声音惊醒,把他下了一大跳,以为庄中闹贼了,他不敢惊动他的老伴,自己手拿着木棒,轻手轻脚地下了地,来到门边,轻声问道:“谁?”心中暗自谨惕,一旦无人应声,就马上开口大喊,先将贼人吓跑再说;若是他敢破门而入,就当头给贼人一棒。 “刘叔,是我,齐文。你快点出来,主子来了。” 听到是齐文的声音,刘诚放下紧张的心,马上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急忙问道:“主子来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外面的雨下的可不小,你们没淋到雨吧?”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齐文,发现他全身湿透了。 齐文拉着刘诚向东楼急走,“刘叔,你别问了。主子在路上受到阻击,中毒受伤了,现在正昏迷不醒呢?你快点按排人烧水,让主子沐浴暖暖身子,再准备一下主子的换洗衣物。” 刘诚急忙应道:“好,好,好,我马上按排。”心中甚是担心主子到底中了什么毒,竟然昏迷不醒,不知毒伤要不要紧,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他停下被齐文拉着往东楼急行的脚步,见齐文回头眼带询问地看他,于是,对齐文说:“我先到前院,把我家那二个小子叫起来,先去烧水,然后,我再到东楼,为主子准备换洗衣物。” 齐文点头同意:“好,我们分头准备。” 在齐文齐武与刘氏三父子的齐心协力下,很快地将沐浴用的热水准备好,由齐文齐武两人服侍着主子,在浴桶中把澡洗好,再替主子换上清爽的睡衣,然后把主子抱到二楼的主卧室床上躺好。一切做完,几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紧张担忧的心才真正落地,生怕主子受了风寒,对伤势的恢复有所影响。 几人下了二楼,来到东楼正厅中,刘诚这时才注意到,齐文齐武两人也是一身的湿衣,担心地说:“你们二人快去洗澡,将湿衣服换下,不要以为身强体壮,不当一回事,受了风寒可不好。”说完,看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马上明白他们不愿离去的原因,接着说:“你们快去洗吧,我在这里照看着主子。记住,你们只有保持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的保护主子。” 齐文齐武两人听了刘诚所说,觉得言之有理,均点头同意,分头回房洗澡换衣。 当他们两人拾收停当,已是第二天丑时时分(丑时,即早上1点至3点),刘诚为了不打忧他们二人好好休息,便没有细问主子所中何毒。 刘诚从冥想中回过神,焦急万分地问:“主子中了什么毒,如此厉害,导致主人到现在还未醒来?这毒可有解法?” 齐文齐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想起那个毒来,都让人心惊胆颤。为了不惊吓到刘诚,齐文简单的说:“这毒就是来势凶了点,解毒却很是容易,只是会让人昏迷几个时辰。主子当时中毒后,我们就让主子服下随身携带的解毒丹,当场逼出了大部分的毒,现在只要等主子醒来后,吃一些清毒的药善,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刘诚听完齐文的解说,没有怀疑,紧揪的心才放松不少,毕竟他并不是江湖人,只是平凡的普通百姓,对江湖的凶险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识。 话说,刘诚一家人,原先住在瑞天城,八年前,只因大儿子一场奇怪的大病,不但将家中仅存的一点积蓄花光殆尽,而且,家中的几亩林场也被抵压了出去。这些钱财花完了,若是能让大儿子的病有所好转,那还好说。但是却不见病情转轻,还要用钱买许多珍贵补药抑制病情的恶化,一旦缺了药,病情马上加重。 一家人无奈之下,伤心欲绝地不得不让小儿子卖身为奴,来换取救命的钱材。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一家遇见路过瑞天城的主子。 主子在得知他们一家的难处后,不但帮他们另外找了一位名医,医治好了大儿子的病,而且,还让他们一家,打理在紫华城东城郊外福佑村的山水庄园。从而,他们一家有了安身之处,过着衣食无忧、平凡幸福的生活。刘诚一家对主子万分敬重、感激。 刘诚知道主子的毒已解,现在只是昏睡,过不了一会儿,若是醒了,就没事了。他的脸上原有的凝重转为欣喜,忙对齐文齐武说:“我现在就去吩咐老伴准备一些有营养的药善,等一下主子醒了,好让主子吃。啊,对了,你们有什么喜欢吃的,也说出来,一会儿,让老伴一起煮好了,呆会让你们吃。” 齐文齐武看着刘诚殷切的眼神,不由地笑了起来,齐文婉辞道:“刘叔,你只要细心准备主子补身的药善就好,至于我和齐武的善食,只要和你们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煮好了,我再来叫你们。啊,对了,主子醒了的话,你们别忘记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一声。”刘诚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 “好的,放心吧!刘叔慢一点走,当心脚下,呵呵……。”齐文忍俊不禁地笑出声,看着刘诚急切走出厅门的背影,提醒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0章 蛛丝马迹(1) 齐武面带微笑地看着刘诚走出正厅大门,收回视线,忽然神色一整,嗯,什么声音?侧耳又细听了听,确定声音是从二楼上传来的踩踏地板的声音。 “嗯?齐文,你听到二楼的响动了吗?会不会是主上醒了?”齐武对刚才听到的来自二楼的响动不是很确定,向齐文求证。 “是吧。依主上的武功,身体强健度,现在应该醒了。我上去看看。”齐文说完,转身向二楼走去。 “嗯,你说的对。”齐武也同意齐文所说,依主子的体魄与功力,毒既然已解,那点伤对主子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呵呵,也是自己过于担心了。他刚想喊齐文等一下自己时,只看到齐文从楼梯登上二楼的背影。齐武暗笑,齐文,这可是你自己走的快,等一下从主子那回来后,可别怪我没有兄弟义气,让你独自面对主子。“呵呵……”齐武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坐在楼下正厅的客椅上,心情舒畅,十分有耐心地等候齐文的消息。 二楼主卧室,红木木床上原本沉睡的人,已有转醒的迹像。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正在挣扎着脱离梦境。过了一会儿,他藏在被下的两肢手臂慢慢地移动到了被外,生气似地大力将被子拉到胸口,紧接着,睁开了一双深邃冷冽墨黑的双眸。相信,没有人愿意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它就像传说中生活在暗夜之下真魔的黑色魔眼,无波无动,冷冽锐利,具有震慑、窥视人心的魔力,让人自愿地破开护卫自己的层层坚甲,有如初生的婴儿般,毫无阻挡地站立在它的注视之下,被直透心灵,无法藏匿分毫。(.) 他试着做起身,但因身体被毒伤引发的高热酌烧侵袭,使全身绵软无力,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的眉头纠结起来,脸上不由地露出自嘲的苦笑,心中暗想,自己自残酷的竟争中,成功摆脱那世上最肮脏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以来,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的虚弱无力了。 他摇摇头,甩掉对过往不堪的回想。现在这样脆弱无力的人可不是他,那是任人欺凌、乞求安生的蝼蚁,他要尽快恢复体力,将命运重掌在手。他闭上双眼,全神放松,心中默运《九虚诀》功法,让真气游走全身,运行了几个周天后,感觉全身轻盈通畅,浑身力量充沛。他睁开双眼,眸中星光点点,黑色流光不时地在眼底闪过。 他掀开被子,拉开淡黄色纱帐,探出身子向帐外看去,打量他现在所在的卧室。室内除了一张床外,右侧一架一人多高的衣柜,贴墙靠着;左侧临近床边一张柜台,上面已放了一套干净的紫色锦袍;左侧靠墙摆放了一张男仕梳妆台,以及一张红木长藤椅;室中放了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放有一盏白色瓷茶壶、四个绘有映日荷花的白色茶杯,圆桌边摆放着四张红木靠背椅。清晨的阳光透过琉璃窗户,照进室来,室中明亮异常。 他收回打量的视线,心中已经知道他所在何处――紫华城东城效外,福佑村中的山水园。 他从床边的柜台上取了衣物,再从柜子的抽屉中取了一瓶创伤药,放下纱帐,坐回床上,褪下上衣,抬手覆上左上臂被包扎的伤处,想来是齐文文武帮他上药包扎的。 一想到这处毒伤,再次让自己重温幼时所遭受的打压欺凌,过着饥寒交迫、无力反击的日子,他就痛恨无比,脸上霎时变得阴狠毒辣,眼神变得幽深无比、阴寒阵阵,若要让他查到是何人所为,定要让他在地狱中度过下半辈子,永世不得超生。 他回忆起,昨天黄昏时分,在距离紫华城还不到四个时辰路程的一片山林中,他与齐文文武主仆三人,一路从昊辰到紫金,寻觅江重藏身时不小心遗留下的痕迹,终于在此追踪到江重,正准备抓捕他时,不想却跑出来十一名蒙面黑衣人,打断他们的计划,江重被他们捷足先登地劫持在手。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你们劫持之人,不然后果不是尔等可想的。”他持剑再手,冷言警告。 “哈哈,与你们目的相同之人。”为首的黑衣人狂肆地大笑,“要我们放人,剑下见真章吧!” “你们既然如此不识实务,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他面无表情地撂下阴狠的话,冷视着黑衣首领,犹如在看苦苦挣扎的蝼蚁。 黑衣首领被他阴森无情的视线盯视着,心中打了个突,有了那么一点怯意,瞬间缓过神来,强装无畏地说:“废话少说,有本事的就来将人劫回!弟兄上!” 他们主仆三人与这十一名蒙面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没想到,不但为首的黑衣人的武功与他在伯仲之间,而且其他十名黑衣人也均是江湖一流高手的身手。他一边与黑衣首领打斗的难分难舍,一边注视齐文齐武那边的战况,发现他们每人各应付四名黑衣人,异常吃力,已有渐处下风之势,但还可坚持一段时间。就在自己预备速战速决之即,却发现劫持江重在手的二名黑衣人,正在一旁虎视旦旦,蓄势待发。当下,心中一紧,焦急万分,现在只能速战速决,不能让那二名黑衣人有机可趁。他开始只进攻不守地与黑衣首领一边打斗,希望尽快将黑衣首领解决掉,一边留意旁观的二名黑衣人,以防这二名黑衣人暗中偷袭。 果然不出所料,当齐文齐武两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旁观的二名黑衣人出手了,他们将江重点穴,不让其逃脱,放于一旁,趁齐文齐武疲于应付、无法后顾之即,两人分别朝齐文齐武背后用剑刺去。他急忙用剑逼退黑衣首领,飞身举剑分刺那二名偷袭的黑衣人的后心,当他将那二名黑衣人先后解决掉,蹬踢掉黑衣人的身子,借力抽剑回身之即,黑衣首领的剑已从背后刺来,此时自己凌空的身子已无力可借,只能尽力避过后心要害,但是左臂上还是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他无法顾此小小剑伤,迅速向黑衣首领急攻数剑,在黑衣首领身上留下多处剑伤。黑衣首领见形式对己不利,打了个呼哨招集同伴,向他们的放向扔了一个迷雾弹,趁机劫着江重向远处遁去。 他们主仆三人怕迷雾弹中含有毒药,忙闭气,待烟雾尽去,哪里还看到刚才围攻他们的黑衣人。齐文齐武检查了一下死掉的两名黑衣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得将两名黑衣人的尸身处理掉。 待他们主仆三人从林中走出,踏上官道,骑马向紫华城进发之时,天空阴暗沉沉,山风渐渐大了起来,随风飘落下的雨,打在他们主仆三人的身上。 他骑马奔驰在最前面,刚开始伤口只是有点酌痛,他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雨水浸到伤口引起的,后来,就感到眼花头晕,浑身体温升高、酌烧难受,脑中幻想起了心中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美梦。他不知马跑到什么地方,再无法坐正身体、控制疆绳,无力地从马上跌下,就此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腹中翻涌,想要呕吐,自己挣扎着翻转身体,吐出几口黑血后,勉强地张开双眼,看到齐文齐武两人担忧地守护在身旁,自己向齐文点头安慰了一下,示意自己无事,才放心地沉入昏睡。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1章 蛛丝马迹(2) 他单手解开左上臂伤处包扎着的绷带,偏头看了看,发现伤口约有二寸来长,微微张着细口子,但却无血再溢出,心中感到很惊讶,没想到才几个时辰,伤口已愈合的这么好,相信再涂几回创伤药,伤口就会完全消失了。[.超多好看小说]他不知道的是,青竹给他服的[荷香冰玉丸]不但能解百毒,而且还能修补中毒之人被毒损伤的身体。 他打开装创伤药的瓷瓶,向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取了绷带,重新扎好。他换上干净的紫色锦袍,穿上黑色长靴下地,走到窗前,推开琉璃窗,让清晨的阳光尽情地照进来,迎面吹着晨风,呼吸着新鲜空气,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这时,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上,你醒了吗?” 他离开窗边,回身坐到长藤椅上,淡淡地开口,“进来。” 齐文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主子已起身,心中彻底地安下心来,开心地上前先施一礼,回身恭敬地站立一边,低头请罪道:“属下,护主不力,请主上责罚。” 紫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请罪,问道:“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这也不能怪你们,是本座一时大意,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剑上涂有剧毒,而且还是如此霸道的剧毒。本座来问你,本座中的是什么毒?” 齐文神色凝重,据实以告,“主上,你中的毒是江湖上毒药排名居首的[二重天]。” 紫衣人挑挑眉,心想,这些黑衣人还真是大手笔,[二重天]之毒可谓千金难求,说是有价无市一点也不为过。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据他所知,[二重天]为[百药门]所炼制,因为[二重天]的毒性太过毒辣、霸道,[百药门]只炼制过一次,就将其消毁,只留其炼制方法,供门人参考学习之用。[百药门]有门规规定,门人不许炼制[二重天],门人更不许将[二重天]卖与他人,若有违犯门规者,定将之逐出[百药门],永不得再入[百药门],也得不到[百药门]的庇护。 他皱了皱眉头,细细思索,若要解[二重天]之毒,一定要有至阴至寒之物,比如冰山雪莲、千年寒冰。那么自己又是怎么解了[二重天]之毒呢?他心中清楚,冰山雪莲、千年寒冰均是世上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而千年寒冰更是难得,只是传说之物,还无人见过。纵使他知道冰山雪莲生长在哪里,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是无法取来冰山雪莲,赶在毒发之前,服下冰山雪莲,解掉[二重天]之毒的。 紫衣人眯起眼,抬头审视了一下齐文,沉声询问:“本座所知,要解[二重天]之毒,当有冰山雪莲才行,可是,我们哪里有冰山雪莲。那么,你们又是用何种方法,帮本座解了[二重天]之毒?” 齐文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详实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那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据他所说,他是来参加赛马大会的。虽然未能获知他的名姓来历,我们无从查起,但我相信,我们定能在紫华城找到他。属下知道,主上从来不愿欠别人恩情。等主上身体好后,我们到赛马大会上留意寻找他,再问明他的来历,看他要求什么报答?主上认为这样可好?”说完,齐文悄悄抬头察看主子的神色,发现他神色平静,没有发怒的迹象,忐忑的心平缓不少,就怕自己善自作主,惹主上生气。 紫衣人对他的小心意意,佯装不见,不置一词,继续询问心中的疑惑:“依你之看,真如他所言,他的药只是偶得之物?恐怕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吧?此人定不简单,不然,决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解了[二重天]之毒。哈哈,想来,我们真是幸运,竟让我们遇见他。那些黑衣人作梦也想不到,原已为本座必死无疑,却不想[二重天]之毒被他不废吹灰之力就解掉了。” “是,主上分析的是。属下也认为他的所言不能尽信,其中漏洞很多,但从他的言谈举止,没有一丝恶意。在当时,主上毒发的危急万分之下,属下不得不接受他的赠药。”齐文心有同感地说。 “嗯……,既然他无意让人知晓是他救治了本座,想来是不想沾惹是非,我们就顺了他的意思,也算小作报答与他。除了你与齐武知晓本座正真用何药解毒外,不管对什么人,只说本座是服下冰山雪莲后,才解了[二重天]之毒。可记下了?”紫衣人冷冷地沉声吩咐。 “是,属下谨记在心。若有泄露分毫,属下愿受主上责罚。”齐文不敢殆慢,严肃地答道。 紫衣人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翘起右腿,右手放于右腿膝盖上,左手搭着椅背,左手手脂有节奏地敲击着椅背,闭着双眼沉思。 过了一会儿,等得齐文以为主子没有什么吩咐之时,才听到主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可曾细细分析过,那群黑衣人,为什么会有[二重天]之毒?” 齐文思索了一会,才将分析出来的答案讲出,“[二重天]之毒在市面上不可能买到,那么就只能是[百药门]中的人提供的。而会提供这种药的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百药门]逐出之人;一种他仍是[百药门]的人,只是私下炼制[二重天],还未被[百药门]发现。不过,属下认为第一种情况更大一些。” 紫衣人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分析的不错。等一下你与齐武联系左护法,让他追查一下[百药门]最近有何异动,以及所有被[百药门]逐出之人的详细情况。但是,你分析的后一种情况,虽说可能性小一点,但不排除它没有可能,这个也不要忘记调查。还有,我们此次行动隐密,又是怎么会让消息泄露出去的呢?也一并让左护法调查。”说完,他睁开那双深邃如黑曜石的锐眸,注视着齐文。 齐文最怕主子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看得他背上汗毛直竖,冷风飕飕,阻止自己牙齿互相打架,平复急跳的心脏,低下头避过主子的直视,应声领命:“是,属下必不负主上所托。” 紫衣人转头看向窗外,时间已不早了,吩咐道:“嗯,没事了,下去吧。叫人打水上来,本座洗漱一下。” “是,属下告退。”齐文仿佛得到特赦般,回答的飞快,说完,不作停留,快速退出那间气氛压抑的房间,顺手关上房门,抬手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长出一口气,总算失常的心率回归正常。 齐文一边向楼下走,一边心想,主子的气势真不是人能承受的,齐武倒是精明,明明是他先发现主子起来了的,为什么我这么多事呢,抢着来察看主子是否起来了呢?嗯,下一次一定要记注了,决不干这种事后后悔的事。 紫衣人看着齐文快速退出房间的背影,心中阴笑,齐文,你离开时,那种恨不能胁生双翅的急切样,以为本座看不见吗?哼,本座就这么可怕吗?别怪本座兴趣恶劣,你们越是不敢见本座,本座就要让你们时时面对我。 楼下正厅中,齐文先把主子的吩咐对齐武说了一遍――主子所中[二重天]之毒的真正解法,不可以对任何人泄露,对外只声称主子服用了冰山雪莲,才解了[二重天]之毒。 接下来,齐文与齐武商议追查[二重天]来历与行踪泄露之事,他们两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商讨之即,突然感到背后冷意袭袭,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眼带询问,又非常有默契地转头朝厅门外看了看天,今天天气很好,不冷呀。他们两人自我安慰,刚才一定是错觉,嗯,一定是错觉,两人不疑有他,继续商议追查之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2章 如此主仆(1) 管家刘诚接到齐文的通知,高兴地交待老伴及小儿子,让他们先将早善在前院善厅中排好,自己与大儿子端上洗漱用具与水,匆匆向东楼而去。(.无弹窗广告) 齐文与齐武把主子吩咐他们追查的事情商议完毕,正预备出去着手按排实施,看到管家刘诚与他的大儿子刘尚端着洗漱用具与水,走进大厅来。 齐文带着温和地微笑,向刘诚打招呼,“刘叔。”说完,向跟在刘诚身后的青年,即刘诚的大儿子刘尚点点头,表示问候。 “刘叔。”齐武问候着刘诚,接着向刘诚的大儿子点头示意。 刘诚见齐文齐武两人要出去,忙问:“你们要出去吗?呆会就要用早善了。” “刘叔,我们不是出去。昨天晚上来的匆忙,而且情况特殊,我们两人因为要守护主子,就在东楼客房休息了。现在主子痊愈了,我们就不需要在东楼住了,想先把行李拿到南楼去。”齐文因为不想让刘诚一家卷入江湖上的纷争暗斗,而且为了他们一家好,他们一家越少知道江湖上的事越好,所以,他找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解释他们现在离开东楼的原因。 齐文一拍自己的额头,“啊,看我这眼神,刘叔,你是要上二楼给主子准备洗漱吧?刘叔,服侍主子的事还是我来吧,你们到前院帮我们准备一下早善就好,我们都有点饿了,呵呵……”说着,一边向齐武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安排追查的事就好,一边走到刘诚面前,伸手要接过刘诚手上端着的水盆。 齐武从齐文递给他的眼色中会意,转身走出一楼正厅,办事去了。 刘诚脸一沉,不乐意了,瞪了齐文一眼,责备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虽说主子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但我也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超多好看小说]你说,这儿子病了,做老子的难道不能照顾一下儿子吗?” 齐文赶忙向刘诚陪罪,解释到:“刘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长辈,像服侍主子近身的事,有我们这些晚辈在就行了,怎么能劳动你老来呢?” 刘诚不听齐文解释还好,一听完他的说词,更加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哼,你是在说我老了,连这一点事也做不得了?” 齐文心中直叫屈,这算怎么一回事,自己一片好意,而且如此的敬老爱贤,怎么越说越得罪人呢?齐文急忙转移话题,陪着笑脸对刘诚说:“哈哈,刘叔,我可没有闲你老的意思,你在我心中可是比我们这些青年人还能干呢。刘叔,要不这样,你先把手上的水盆交给我,我们三个一起上二楼,服侍主子洗漱,你看可以吗?” “得了,得了,不要再给我灌蜜了。我自己清楚的很,我这身子骨再做一、二十年的事,一定没问题。”刘诚不服老地说叨着,将手中的水盆递给齐文,交待道:“呐,水盆给你,别将水洒了。” 齐文连声附和:“是,是,是,刘叔,你老的身体一点也不比我们青年人差。”接过水盆,保证道:“放心吧,刘叔,水决不会洒出去一丁点。” 站在一旁,等着父亲上二楼,给主子送洗漱用具与水的大儿子刘尚,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父亲怎么这么的不服老呢?不但在家人面前争辩自己还老当益壮,而且在别人面前也要辩上一辩。他看父亲的架势,要是再不出言打断他与齐文的争论,这还不知道要辩到什么时候呢?要是让主子等久了可不好。于是,他出言催道:“爹,主子还等着洗漱呢。” “哦,对,对,看我这记性。快、快、快,别让主子等久了。”刘诚被大儿子一提醒,才想起还有正经事没办,一马当先地急步走上楼梯。 齐文与刘尚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跟在刘诚的身后,走向二楼。 三人走到二楼主卧室门前,刘诚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抬起微带颤抖的手,敲了一下门,喊到:“主子,洗漱水端上来了。” 紫衣人坐在长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刘诚的声音,睁开一双可以动察一切的黑色双眸,看向房门,应道:“进来。” 刘诚在前,齐文与刘尚一前一后,走进主卧室。 刘诚一见紫衣人脸色红润健康,相比昨夜的虚弱苍白已经大好,高兴地上前,眼带关切地再次确认:“主子,身体没什么关碍吧?” 紫衣人直视刘诚关切的双眼,脸上的冷硬松动了点,心中感动,语气平和地说:“本座的身体好了许多,让刘叔挂心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刘诚慈祥地看着紫衣人,心慰地喃喃自语。 齐文在一旁提醒,“主子,你先洗漱吧!” “哦,对,你看我,一激动,又把这事给忘了。主子先洗漱,等一下就可以用善了。”刘诚听到齐文的话,也反应过来,开心地拿着洗漱用具,走到紫衣人面前,作拭就要亲自服侍他。 紫衣人忙出言阻止,“刘叔,本座自己来就行了。”说完,接过刘诚手中的漱口水与牙刷,径自来到桌边洗漱起来。(说明,苍泽大陆的人,用的牙刷是将老丝瓜瓤卷成小指粗细、长为中指一半的柱状,固定在小指宽的长条竹板一端,制作而成,牙刷上涂的东西是细盐或珍珠粉粒,具体用哪种作为牙膏,要示各阶层人的经济情况与喜好来定。) “哦,呵呵,那好吧!”刘诚见洗漱用具被紫衣人拿走,慈爱地笑了笑,回头吩咐儿子,“尚儿,快把浸在水中的毛巾拧干了,待会递给主子。” “爹,不用你吩咐,我会第一时间为主子准备好的。”刘尚见父亲不放心自己做事的样子,笑着向他保证。 紫衣人漱完口,正要取毛巾来洗脸,一条正冒着热气已拧干的湿毛巾递到了眼前。 “主子!毛巾给你。”刘尚温和地看着紫衣人,笑了笑。刘尚对主子即有恩人的感激之情,也有待自己弟弟的关爱之情。 紫衣人抬头看了刘尚一眼,向他点点头,接过毛巾,擦起脸来。而刘尚刚才还能够满脸温和地看着紫衣人,但被紫衣人一注视,就感觉寒意侵体,浑身直打冷颤,急忙低头避开紫衣人的视线。 紫衣人擦完脸,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正要自行打理头发,齐文急忙走上前,主动请缨:“主子,让属下来帮你梳理吧!” 紫衣人看了齐文一眼,点头同意,坐于梳妆台前,让齐文帮自己梳理头发,因为他不是很会梳理头发,平常若是无人帮忙,干脆简单地用发绳扎起来。齐文强装镇定,深呼吸了几口气,执梳在手,手脚麻利地先将紫衣人的长发梳顺,然后在头顶用两端各坠有一个黑色琉璃珠的玄色锦绳束了一个发髻,脑后头发自然披下。 打理好的紫衣人,看上去越发的阳刚俊伟,英姿勃发,气势逼人,再配上一双浓眉下的深邃如深渊的锐利双眸,让人无不跪地拜服,不敢仰视。 紫衣人站起身,巡视房中三人一眼,当他的视线对上谁,那人原先高抬的头就马上低下,不敢与他对视,最后,他将视线停在刘诚身上,平静地吩咐:“大家下去用善吧。”不等三人反应,直接走出房间下楼去了。 三人见紫衣人出了房门,不敢仰视的头,才抬了起来。三人相视一笑,心中均有同感,为什么主子的眼睛一看自己,自己就觉得汗毛直竖呢?可是主子也没做什么恐吓他们的事呀?怪哉,难道他们的心中有鬼,做了对不起主子的亏心事,所以,才不敢与主子的视线对视。他们又不自觉地摇头否定,他们可以对天发誓,他们对主子的心可比日月。那就是他们害怕主子的那双具有魔力的黑眸?对,一定是这样。可是若是这样的话,他们的胆子也恁小了吧,哈哈,这也太没出息了。 三人做了一番心理剖析,得出了最终决定,为了把自己的胆子练大,以后多多练习与主子对视。呵呵,他们三人现下所发豪言壮语,不知临阵之时,是否能真正着手实施,效果又是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齐文发现主子出去已有好一会儿了,提议道:“刘叔,主子都出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下楼了。不然的话,让主子等我们用善不太好吧。”说完,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刚放下手来,就看到刘诚与刘尚二父子,也在用衣袖擦冷汗,齐文扑痴一声笑了起来,“哈哈……,主子的威力可真不小,你看看,我们三个都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哈哈……,唉哦,我的肚子笑的好痛哦!哈哈……”齐文笑得全身发颤,直不起腰来。 刘诚与刘尚二父子听齐文这么一说,互相看了看,他们还真是被主子的威势吓得不轻,又见齐文那毫无形象的大笑,不自觉地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唉哦,我这老骨头,笑得有点吃不消了。哈哈……,打住,咳、咳,打住,哈哈……,大家别笑了。哈哈……,快走吧,别让主子等久了。”刘诚回想着他们三人刚才的傻样,畅快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一边向房门外走,带领儿子刘尚和齐文两人,下楼往前院善厅赶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3章 如此主仆(2) 前院善厅中,紫衣人面无表情地端坐于主位之上,透过窗户看着善厅外的景色。 刘婶与小儿子刘义已经将早善排在了餐桌上,低着头侍立在餐桌旁边,等待刘诚几人前来用善。 刘婶一早听到自家老头子说主子来到山水园,心中十分的高兴,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主子喜爱的早善。虽然她对主子有如看待自家儿子般的亲切,但她也害怕主子的气势,因为她一看到主子的眼睛,就心情紧张、寒气直冒,有坠入深渊的感觉。 刘义因主子来到山水园,即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能见到自己崇拜的人,紧张的是主子的气势过于威慑人心,与他相处,会有一种喘不过来的压迫感。 善厅中的气氛有点压抑,刘婶母子二人站在善厅上,因为心情紧张,全身有点僵硬,但又不敢随意走动,闹出声响,打扰主子赏景。两人偶尔偷偷地向善厅外张望,希望刘诚父子与齐文齐武四人,能够早一点到前院善厅里,用早善,可些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就在刘婶母子二人站得腿直打颤之即,齐武走进了善厅,母子二人顿时觉得头上压的大山轻了不少,舒了一口气,拭拭额头的细汗,二人均向齐武露出感激的笑容。 先前,齐武回到南楼自己的房中,放下随身行礼,站到窗边,取出本门独家研制的竹哨,吹出一种只有雨雁能够听懂的哨音。不一会儿一只雨雁挥动着趐膀,从远方飞来,在天空盘旋了一会儿,找到声音所发之处,才慢慢降落在齐武房间的窗台上,齐武把写好的纸笺放在牛皮袋子中装好,又将牛皮袋子绑在雨雁的一只脚上。 齐武顺了顺雨雁身上的羽毛,拿出竹哨,又吹了另一种哨音,示意雨雁可以离开了。雨雁不舍地用头蹭了蹭齐武的手心,昂起头,展开趐膀,向天空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碧蓝的天际。 齐武将追查的事传送出去,这才来到善厅中,他对刘婶母子二人对自己露出来的感激,很是呐闷,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值得他们感谢的呀,真奇怪。齐武带着疑惑,向刘婶母子二人点点头,以示问候,走到紫衣人身边,先施一礼,恭敬地问候:“主子!” 紫衣人抬头扫了齐武一眼,淡淡地说:“坐!”用手指了一下他右手边下方的座位。 齐武一看到主子的眼睛,心中一紧,原有的轻松心情一下子没了,这时,他才明白刘婶母子二人对他的感激是什么意思。 “是,谢主子!”齐武低下头应道,不敢有任何的放肆,规规矩矩地坐在紫衣人右手边下方的座位,心中却后悔万分,为什么自己不再迟一点再来呢?啊,我不敢独自面对主子呀,谁来救救他? 齐武用眼角余光瞅向刘婶母子,发出强烈的求救视线,刘婶母子视而不见,低头看着地面。(.无弹窗广告) 齐武失望地收回视线,心想,只能自己找办法了,还是找点话题吧,这气氛太紧绷、窒息了点。齐武平缓了一下失常的心绪,鼓足勇气看向紫衣人,提议道:“主子,要不你先用善吧。”说完,赶紧低下头。 紫衣人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向齐武,平静无波地说:“不用,刘叔他们快来了,再等等。”接着看向刘婶母子,指向自己左手边下方的座位,要求道:“刘婶,你们站的辛苦,做下等吧。” 刘婶和蔼地朝紫衣人笑了笑,高兴地答应:“好,主子,我就不推辞了。”拉着小儿子刘义,走到紫衣人左手边下方的座位,做了下来。刘婶心想,主子其实很和蔼的,只要不看主子的眼睛,也没什么呀,都是自己瞎紧张。 眼见气氛又要冷场,姗姗来迟的刘诚父子与齐文三人,总算来到前院善厅中。 刘婶赶忙站起身,向刘诚抱怨,“怎么这么迟,你看,让主子等了这么久,早善都快要凉了。” 刘诚被老伴一抱怨,也觉得自己理亏,认错道:“咳、咳,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主子久等。我们快别说这些了,先让主子吃早善吧,不然早善真得冷了。”接着,转身面向紫衣人,眼含歉意地说:“主子,让你等久了。” 紫衣人面色如常,平淡地说:“刘叔,不要太客气。大家都做下,用早善吧!” 刘诚也不推辞,走到刘婶旁边的座位,对刘婶说:“快把主子的药善端过去,冷了可不好吃!” 刘婶瞪了一眼刘诚,心想还不是你害的,要是药善冷了也要怪你,讥讽道:“还用你说,倒底是谁让主子等这么久?”不再看向刘诚,刘婶将一盅药善端给紫衣人,慈爱地说:“主子,偿偿你刘婶的手艺。这药善要趁热吃,才好吃。” 紫衣人看着刘婶慈祥的脸,心有丝丝温暖,向刘婶点点头,谢道:“刘婶,让你费心了。” 刘婶见紫衣人向自己道谢,不满地说:“主子,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能为你做点事,我高兴着呢。呵呵……”说着,高兴地笑起来。 “孩子他娘,别再絮絮叨叨了,还让不让主子好好的用早善?你也快点帮我们把早善盛好,大家都饿着肚呢。”刘诚在一边提醒刘婶。 “好,我不说了。呵呵,这就帮大家盛早善,可别让大家的肚子饿着了。”刘婶不在说话,快速为每人盛上一碗早善。 “主子,这次会在山水园住久一点吧?”刘诚期待地问,因为紫衣人一年中难得来一次紫华城。 紫衣人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向齐文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优雅地进善。 齐文马上会意,接话道:“刘叔,我们大概会呆到赛马大会结束吧,这段时间可要劳累刘叔刘婶了。” “啊,这太好了。我和你刘婶可是盼着你们能来呢。这段时间,让你刘婶多煮些好吃的,给你们补补。”刘诚高兴地说。 “是呀,刘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看,我吃得有点走不动路了。”齐文放下碗筷,靠在椅子上,夸张地说。 齐武坐在椅子上,打了个饱隔,附和说:“我也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善食了。” 刘婶失声笑道:“那这次,让你们尝个够。” “好呀,我们这次就好好地尝尝刘婶的手艺。”齐文高兴地答应,并与齐武相视一笑。 “娘的手艺真的不错,比那些酒楼饭馆里卖的要好吃多了。”刘义说出自己的感想,眼带骄傲。 “你这小子就爱给你娘灌蜜汤,是想着让妳娘每天给你做好吃的吧。”刘婶不信刘义的话,教训道。 “娘,我有那么瘫吃吗?不信你问问大家。”刘义急忙自己陈清,顺带拉上别人为他作保。 刘婶看向善厅中在坐的人,见他们都朝自己点头同意刘义所说,这才相信刘义所说不假,高兴地说:“真如你们所说,我就不担心我煮的善食不合大家的胃口了。” 除了紫衣人没有说什么话外,一顿早餐,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笑声中,和乐融融地飞快度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4章 顺藤摸瓜(1) 山水园东楼二楼的书房,位于主卧室东侧,书房门向南而开;东墙、南墙二边各开了一扇窗户,透过这两扇窗户,可以眺望到福佑村村后的山水田园风光――广阔无垠的草场,成群结队的牛羊,清澈闪着波光的河流,连绵起伏、草木茂盛的山峦,均可以一览无余,风景尽收眼底;书房中的装饰简约大气,北墙一排放满各类书籍的书架,书架正前方摆放一张红木书案与一把红木靠背椅;临近东边的窗户安放了一张竹制躺椅;东南墙角放有一盆常绿灌木――鹅掌木;西墙边相距不远摆有两盆常绿乔木――棕榈和广玉兰。 东楼二楼的书房里,书案上的一只香炉内点起了檀香,使书房内香气缭绕不绝;东南两扇窗户大开,初冬的冷风与阳光,肆无忌惮地向书房内袭来,一个吹走书房内的浊气,送来清新略带寒意的空气,一个趋走书房内的冰寒,送来温暖与光明。 紫衣人靠坐在东窗边的躺椅上,平静无波地低垂着眼睑,手执一本《紫金野史》随意地翻看着,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将他的长发不时的扬起,在空中划下一道梦幻般的曲线,再轻轻地落到他的肩上。 管家刘诚用托盘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来到书房门前,敲敲门,“主子,我给你送茶来了。” 紫衣人听到刘诚的敲门声,放下手中的《紫金野史》,看向书房门,应了一声,“进来!” 刘诚端着托盘,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他先把托盘搁在书案上,手执茶壶,向托盘上的陶瓷茶杯中倒了一杯茶,小心地端着,送到紫衣人手上,“主子,你尝尝看这茶怎么样?” 紫衣人接过茶杯,凑到鼻前,先闻了闻,接着尝了一口,赞道:“嗯,不错,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回味无穷呀!” “主子,这茶是从自家山林中生长的野生的茶树上,采摘下来的,用的是春季茶叶。呵呵,主子满意就好。”刘诚开心地说着这茶的来历。 “哎,齐文齐武两个人呢,怎么没在主子身边侍候?”刘诚疑惑地问,他刚刚注意到书房中只有主子一人。 “他们被我派出去办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快回来了。”紫衣人用他充满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解释道。 “哦,那就好,不然他们就赶不上用午善了。”刘诚庆幸地说。 “刘叔,本座这边没什么事,你下去休息吧。”紫衣人建议道。 “我还是在这陪主子吧,等午善时间到了,也好提醒主子,再一起上前院去。”刘诚觉得主子身边没人侍候,感得不妥,也怕主子忘了用午善的时间。 “刘叔,你放心吧,本座不会忘了用午善的时间。等一会儿,齐文齐武回来,本座与他们两人一起上前院去。”紫衣人向刘诚保证,嘴角轻轻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那漆黑如墨的双眸,越加的深邃如墨。可惜,刘诚虽然与紫衣人轻松对答,却不敢抬头注视紫衣人,不然,他一定能看到紫衣人那难得一见的笑痕与眼中的温情。 “那好吧。主子,我到前院看看午善准备的怎么样,若是到了正午时分,不见你们到前院来的话,我再来叫你。”刘诚同意了紫衣人的提议,但也讲明自己等待的底线。[] “好。”紫衣人点头答应。 紫衣人看着刘诚带上书房门离开,重新拿起未看完的《紫金野史》,继续阅读。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门再次被敲响,齐文的声音传了进来,“主上!” 紫衣人放下手中的《紫金野史》,一边向书案后的座椅走去,一边应声,“进来!”待他座下,书房门被推开,齐文齐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齐武顺带将书房门关好。 齐文齐武上前向紫衣人先施一礼,齐武退站在一边,齐文首先秉报道:“主上,左护法传回消息来了。” 紫衣人靠上椅背,左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右手有节奏地点击着书案,眯起黑如暗夜的双眸,扫了一下齐文,带着一丝兴趣地问道:“哦,传回来的消息上怎么说?” 齐文恭敬地把查到的消息,详详细细地逐件讲出,“关于我们这次行踪泄踪的原因,是因为宫中出了间隙,理影堂已经将间隙抓了出来。”齐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瞄了一下紫衣人,观察主子是否有发怒的征召,却发现主子已皱起了浓眉,用那双黑如暗夜的冷眸注视着他。齐文不由的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汗毛炸起,赶紧低头,移开视线。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嗯?”紫衣人见齐文停下秉报,疑惑地问道。 齐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上报:“那间隙是昊日城别庄――青山园中负责书房倒茶的小斯。那小斯是青山园的管事王启介绍进来的,刚来三个月不到,听说他还是管事王启的表弟。” “是吗?什么时候,雾影宫这么容易就可以让外人进来了?理影堂都已经不知道怎么监察筛选人员了吗?是不是要本座亲自教一教理影堂,雾影宫监选新人的规矩?”紫衣人缓慢而平静无波地连声责问。 齐文齐武听到主子的毫无情绪地责问,心中暗道不妙,主子要发怒了,哎呀,谁来救救他们呀,不是他们犯的错,为什么第一个要承受主子的怒火的人是他们呀。 齐文齐武心中正发出哀嚎,还来不急全身武装好,来保护他们幼小脆弱的心灵时,“碰”的一声,书案被大力地拍的一掌,书案上的茶杯、茶壶、香炉,都跳了起来,随后又“碰、碰、碰”地落到书案上,幸运的是它们没有滚到地上,只是在书案上转了几个圈,又慢慢地停了下来,不然的话,这么好的东西打碎了,也太可惜了。 齐文齐武随着拍案之声响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上方,见主子已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单手撑着书案,眯着黑如深渊的双眸,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齐文齐武两人极默契地快速低下头,怕被主子发现他们偷观察他。 齐文小心意意地继续上报:“主子,据左护法传来的消息,那小斯并不是管事王启的正真表弟,而是经过易容假冒管事王启的表弟,混进来的。而且,从那小斯的口中得知,他在混进别庄青山园前,先将管事王启的表弟杀害,才易容扮成管事王启的表弟的样貌,混进青山园的。现在,管事王启因犯了宫规,律影堂已将他收押,等候主上下达处罚命令,再行处置。” 话说,管事王启的表弟真是倒楣,因家中贫困,又听母亲说姨表哥在都城昊日城混得不错,就向母亲提议,自己到都城昊日城投奔姨表哥,希望姨表哥能帮自己谋个差事。却因在都城昊日城的一家饭馆中,与人斗比靠山,把表哥在青山园做事的消息讲了出来,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话对一般的人来说不具有什么意义,但对某些有心人士来说,可真是千载难逢打进青山园的绝佳机会。他万般料想不到,就因他的一次无意的失言,他不但未见到姨表哥的面,让表哥帮他谋个差事,就为他人作了嫁衣,而且陪上自己的性命,还给表哥惹来麻烦。 紫衣人沉思了一会儿,冷然的声音响起,“雾影宫不需要不守规矩、荐人为亲的人,让他领三十皮鞭,吃下[忘世丹],逐出青山园。但理影堂的堂主影风监管宫中人员不利,让他到律影堂领鞭十下,罚薪三个月。” 雾影宫的[忘世丹],具有让人遗忘自己今世发生过的一切事情,而且无法恢复记忆,对人身体的其它机能不会有副作用。对于被逐出雾影宫之人来说,让他吃下[忘世丹],相对于雾影宫中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如坠地狱般,毒竦残酷而折磨人意志的刑罚,已是雾影宫十分温和而仁慈的一种惩罚。 “是,稍后,属下即向律影堂下达主上的处罚令。”齐文快速领命,不敢有丝毫迟缓,心想,理影堂的堂主影风真惨,被那间隙连累,要到律影堂走一趟,尝尝鞭子的滋味,呜……,为影风拭一把同情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5章 顺藤摸瓜(2) 话说,这紫衣人倒底是谁呢?原来紫衣人就是江湖上,黑白两道人士敬而远之、人人惧怕、行踪诡密、亦正亦邪的雾影宫之宫主――伍烨影。[.超多好看小说] 雾影宫,在江湖中,十分的神秘,就像人的脸上覆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江湖人士只闻其名、不见其貌,对其宫主伍烨影,更是孤漏寡闻。江湖中,曾有人怀疑,雾影宫是否真的存在? 这次,宫主伍烨影亲自带领二名随身侍卫,从昊辰帝国到紫金帝国,一路追踪江重,只因为江重的身上,怀揣有前朝浩阳帝国的皇室遗留下来的藏宝图。 原来江重的祖辈是浩阳帝国最后一位皇帝――重光帝的一名随身侍卫,深得重光帝的信任与器重。在浩阳帝国即将国破之时,重光帝将绘有皇室宝藏埋藏地点的一张地图,慎重地交托给他,并希望他将这分地图,日后交于幸免于国难的皇室慕容氏子孙。 江重的祖辈信守承诺,他们为了守护好这分重托,每一代子孙中,只有一人知晓藏宝图的存在。就这样,江家一辈辈地传承着这一份密秘,一代又一代地,密秘寻找浩阳帝国皇室,幸存下来的慕容氏遗孤。 可惜,传承到江重这一代,出了差错。江重有一位大哥,名江冬,游手好闲,经常流连于青楼赌坊之间。江重的父亲江原,在弥留之际,将江重唤到房中,把江家的密秘说给他听,希望他继承江家世代前辈的遗志,将这个密秘传承下去。江重在父亲江原面前,发誓立下宏愿,一定不负重托,守护好藏宝图。 可事有万一,说来奏巧,江重的大哥江冬,几乎一天到晚不着家。这一天,他因在赌场将钱输个尽光,不得不提前回家取银子。江冬路经父亲的房门前,隐约听到父亲与弟弟的对话,一时好奇,就贴到窗下偷听,却听到父亲说什么藏宝图,而且还将藏宝图给了弟弟。江冬心中感到十分的不满,觉得父亲偏私、向着弟弟。但因不敢当面质问父亲的决定,只好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房取了银子,上青楼喝花酒去了。 在青楼中,江冬因忌恨父亲的偏心,酒从肚肠过,话由口中出,噼哩啪啦地,把家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江家怀有藏宝图的消息不径而走,一时引起江湖黑白两道的蠢蠢欲动。江原被大儿子江冬一气之下,撒手人寰。江冬自知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十分的后悔,但事已至此,只得与江重两人,草草葬了父亲。江重让大哥江冬携带家人返回乡下躲避,自己则怀揣藏宝图远遁他乡。 “可查出那小斯的来历?”伍烨影冷声发问。 听到主子的声音,齐文打了个激灵,丢掉心中的糊思乱想,全神贯注地回报:“我们从那小斯的口中,还打探到一个异外的消息,他居然是右相祝善仁派来的。” “呵呵,没想到本座这样一个让人人恐惧、远远避之、毫无实权的人,还能得到右相如此的注意呀!”伍烨影讥讽地冷笑。 “主上,并不是人人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在属下的心中,并不恐怖,反而是最仁善、最忧秀的人。比那些虚有其表、欺诈世人、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的人,不知好多少倍。属下以追随主上身边为荣而庆幸!”齐文从主上冷嘲的话音中,听出主子心底不为人知的悲伤与凄凉,他急忙表述自己对主子的敬意,希望温暖早已看破世情冷暖,变得绝心绝情的主子。 “主上,属下的心意与齐文相同,属下以追随主上身边为荣,并且万分庆幸!”齐武走上前,抬头勇敢地直视主子,铿锵有力地表达对主子的敬意。 伍烨影见齐文、齐武,居然毫不胆怯地直视他那被世人称为真魔之眼的黑色双眸,而且掷地有声地表达对自己的关爱与敬意,一丝暖流流入心间。他那一贯冷冽深邃的黑如暗夜的双眸,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微微扬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含带戏谑地响声,“是吗?那你们每次直视本座的眼睛时,为什么要把视线移开呢?” 齐文、齐武听到主子的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竟然勇敢无畏地抬头直视主子。他们还来不急感叹竟然看到了主子千年难得一见的微笑,以及那微带柔和的黑眸,一发现主子正凝视着自己,条件反射地低下头,避开视线,吱吱呜呜地为自己找借口。 “呵呵,主子的威势太大、眼带魔力,属下胆子小,受不住主上的威压、震慑,属下正计算着再练练胆子。”齐文尴尬地笑笑,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呵呵,齐文说的对,属下的胆子恁小了点,正计算着练练胆子呢。”文武连连点头,不自在地笑着附和。 “哦,这样呀。那本座就多帮你们练练胆子吧,以尽主子对属下的体恤之心。”伍烨影好似才明白他们不敢与他直视的原因,好心地向齐文齐武伸出友善之手。 啊,不会吧,本来他们在主子的面前,胆子就这么点大,不知道在主子的帮助下,是胆子变的更大呢,还是比现在更小呢,而且,他们不想每天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呀。齐文齐武急急地出言婉辞:“呵呵……,主上日理万机,属下的这点小事,不敢扰到主上,还是属下慢慢练习吧!” “那好吧。你们练得有所成效时,记得告诉本座,本座会来验收你们的成果。”伍烨影爽快地不再为难他们,但也没有轻易作罢,只是给了他们一些缓冲时间。 “是,谢主上。”齐文、齐武满脸地愁苦,不情不怨地答应主子的要求,心中为如何度过即将到来的苦难日子,反复思量着对策。 伍烨影看着齐文、齐武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心情大好,适闲地做回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右手扣击着书案,发出“哆哆”的声音,拉回了齐文齐武两人神游的心思。 齐文齐武赶紧收正心神,恭敬地站在书案下方,聆听主子的吩咐。 伍烨影见他们僵硬的站在那里,让自己看着难受,抬手指指东窗边的躺椅,“坐下来,再回秉吧。” “是,谢主上。”齐文、齐武端端正正地座到躺椅上。 “[百药门]查得如何?”伍烨影恢复一贯的语调,冷声问道。 齐文站了起来,回秉道:“据左护法传来的消息,[百药门]中近来并没有异动,而且对以往被[百药门]逐出的门人,逐一排查,也并没有发现他们有炼制过[二重天]之毒。再者,这些被逐出[百药门]的人,也不敢再继续炼制[二重天],因为一旦被发现,[百药门]将不再沽息,不管他藏在何处、身居何位,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若说[百药门]最近是否有门人踏足江湖,倒是有三个,不过却不能肯定他们是否有炼制过[二重天]并将之流入江湖。他们分别是[百药门]的少门主祈笑、祈悦二兄妹,以及紫金帝国的户部尚书沙一诺的次子沙少冉。这三人虽结伴同入江湖,但其原因却不尽相同,少门主祈笑、祈悦二兄妹是为了参加赛马大会而来,而沙少冉因学艺有成返回家中。 主上,属下收到的消息就这么多。”说完,齐文重新坐下。 “主上,上午这段时间,属下到紫华城中谍影堂的分堂收集情报,据我们的暗谍探听来的消息,昨天夜里,户部尚书沙一诺在书房中,接见了一位蒙面黑衣人,二人密谈了一会儿。之后,黑衣人离开了,而沙一诺连夜冒雨赶往皇宫的天牢,他所见之人竟然是从我们手中被黑衣人劫走的江重。”随着齐文的话落,齐武站起身接着回秉。 “呵呵,这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有趣了。”伍烨影慢不经心地发着感叹,靠在椅上,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依你们之看,此事有什么玄机呢?” 齐武拧眉分析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据齐文所获消息与属下查来的消息,两者相互综合,提供[二重天]之毒的人必为沙少冉。沙一诺既然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入到皇宫的天牢重地探人,一定与紫金帝国的皇帝同属一个阵营。那么,昊辰帝国的右相祝善仁不是与紫金帝国勾结,意有反叛之心,就是为紫金帝国的间隙,在昊辰帝国必有不诡图谋。” “主上,既然我们知道江重被谁抓了去,是否要再把他抢过来。”齐文站起身,向主子提议道。 “不,没有必要打草惊蛇、暴露我们的底隙,而且,再把江重抢过来已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可以了。”伍烨影否决掉齐文的提议。 “主上分析的是。”齐文信服地说。 “传令下去,让谍影堂查清右相祝善仁、沙一诺的身家背景,密切注意祝善仁、沙一诺、紫金帝国皇帝后续的一举一动。还有让谍影堂向江湖散布[二重天]重出江湖之事。哼,敢对本座使毒,不给点教训怎么行呢。”伍烨影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属下领命。”齐文、齐武高声答应。 “主上,那我们还要在紫金帝国逗留吗?”齐文见这次追踪江重的事已告一段落,提问道。 “要逗留一段时间,赛马大会结束后,我们再走。趁这一段时间,不防也来凑凑赛马大会的热闹。”伍烨影淡淡地给出答案。 齐文、齐武听完主子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按排,脸上兴奋地扬起了灿烂的笑。 伍烨影扫了齐文齐武一眼,嘱咐道:“虽说没什么紧要的事,但每天还要密切注意谍影堂传来的消息。” “是,请主上放心,属下定不敢忘记正事。”齐文、齐武急忙收起笑,严肃地保证。 伍烨影透过书房的窗户,看了一下日头,吩咐道:“正午时分到了,大家快到前院去吧,不然,刘叔就要来催我们了。”说完,站起身,当先走出书房。 齐文、齐武两人经主子的提醒,肚子还真饿得慌,见主子出了房门,快步跟上,紧随主子身后。三人刚走出东楼,就看到管家刘诚向他们的方向迎来。 刘诚看到他们三人出来,笑着迎上前,“主子,午善已经摆好了,我们快去前院善厅吧。” “好。刘叔,你不需要白跑一趟的,你看,我们不是自己上前院来了。”伍烨影略带埋怨地说。 “主子,这一点路不算什么,累不到我,呵呵……”刘诚听出了主子话中的关心,高兴地笑了起来。 刘诚在前引路,伍烨影与齐文、齐武跟随在后,一行四人往前院善厅而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6章 满月礼物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在紫华城的大街上,找了很久吃的地方,因正值正午,那些环境好、服务好、菜色好的中大型酒楼、饭馆里,正是客人用饭高峰,根本找不到空桌。青竹与师傅神机子又不想久等,于是,退尔求其次,找了一家门面不大、装饰简单的小饭馆。青竹师徒二人点了四样小菜――白蘑菇蛋汤、青椒土豆丝、炒大白菜、红烧鲫鱼,再要了两碗白米饭,虽然没有那些大酒楼、饭馆做的好吃,但总算可以填饱饥饿的肚子。 青竹因饿的久了,也不再挑剔这饭菜好不好吃,快速地向口中扒着饭菜,等吃饱了,才满足地放下碗筷,打着饱嗝,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却发现师傅一边慢条丝理地吃着,一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青竹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扬脸冲师傅笑了笑,尴尬地说:“师傅,我吃饱了。”她看了一下被自己扫荡的所剩不多的菜,更加不好意思,自己因为太饿,一时没有照顾到师傅,补救地建议道:“师傅,这菜都被我给吃了,你都没菜配饭了,我们再点几个菜吧。” 神机子看着青竹涨红的小脸,失声笑了起来:“呵呵,为师吃的差不多了,不用再点菜了。嗯……,要是青竹儿在晚上给为师弄水煮活鱼吃的话,为师还想留着肚子等着呢。” 青竹见有弥补的机会,听到师傅的提议,想都没想地一口答应,“好,晚上,我就给师傅弄水煮活鱼吃。” “好,师傅就等着了。呵呵……”神机子抚了抚胡须,开怀地笑了起来。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结了帐,走出小饭馆,慢步在繁华的大街之上。 大街上,由青色条石铺成的路面,十分的平整,四辆马车并排可宽松通过;来来往往的马车,穿流不息,大多为双架马车,而且装饰豪华、舒适;熙熙攘攘的行人,大多锦衣华服,面带傲慢。 青竹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各色商铺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商铺招牌上以各种字体书写着五花八门的金色底、红色底的店名,店名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十分的醒目;商铺的店幡五颜六色,迎风招展。 比如,装饰古朴、豪华的酒楼饭馆,伙计们带着微笑,迎来送走用餐的客人;门面精巧别致、简约大方的珠宝手饰、衣服商铺,衣饰考究、华丽的小姐夫人,在婢女侍卫的陪同下,走进店中,挑选她们喜爱的物品; 环境清幽的茶馆,远远地飘出茶香,吸引着街上的行人;客栈门前,车马不息,投宿的客人进进出出;门面装饰张扬、奢华的青楼赌馆,因是下午时分,门庭络缺,门口的小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站立着。 青竹赞叹,真不愧是紫金帝国的都城呀,与别的城市相比,可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青竹看到一个玉石店,拉住正在向前走的师傅,问道:“师傅,你为师姐的小儿子准备礼物了吗?” 神机子被青竹一问,转过头来,笑着问:“青竹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竹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师傅,我们就这样空手上师姐家呀。她小儿子明天就要进行满月礼福礼仪式,我们总要备一份礼物吧。” 神机子被青竹的一副小大人样,逗得乐起来,“这点事,为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诺,在我身上带着呢。”说着,从怀里的暗袋中取出一块温润光泽、纯白、环状的羊脂玉佩。 青竹用手接过,摸了摸,感觉清凉圆润,十分的舒服。青竹又把羊脂玉佩递还给师傅,期待地问:“你只有这一块吗?” “是呀,为师只准备了这一块。”神机子肯定地回答。 “师傅,那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青竹嘟着嘴,苦脑地看着神机子,问道。 “你不用准备礼物了。你能来看你师姐,已是给你师姐最大的礼物了。呵呵……”神机子开解道。 “这样不太好吧?要不这样,我现在去玉石店买一份礼物来。”青竹提议。 “青竹儿,你觉得为师手中的这块羊脂玉价格多少?”神机子把手中的羊脂玉举到青竹眼前,问道。 “四、五百个银币吧。”青竹猜测。 “不对,它价值一、二千个银币。”神机子摇摇头,说出这块羊脂玉的价格。 青竹吃惊地睁大眼睛,惊讶地说:“啊,不会吧,这么贵。” 神机子还娴青竹不够惊讶,继续说出惊人的话,“这块羊脂玉在富人眼里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明天,你师姐小儿子的满月礼福礼仪式上,为师要是在众多客人面前,把这块羊脂玉作为礼物送出,一定会让那些客人耻笑寒酸的。” 青竹听师傅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买礼物送人了,连这块羊脂玉都能被人娴弃,自己买的礼物,还不被人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呀。想通了这一点,青竹乐得一身轻松,不再想着准备礼物。 但又不免为师傅担扰,青竹可不想师傅被别人讥笑,皱着眉问师傅:“师傅,那你的礼物要怎么送出呀?” 青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眼睛一转,计上心来,笑眯了眼,对师傅说:“呵呵,师傅,我觉得你这块羊脂玉佩礼物,不如呀,今个晚上,等见到师姐,你私下里给师姐就好了。反正我们不是有钱人,没必要装阔摆谱,但也不让别人白看笑话。”说完,睁着亮灿灿的大眼睛,讨夸道:“师傅,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呵呵……” 神机子慈爱地揉了揉青竹的头,笑着点头同意:“是,是,是,青竹儿可真是为师的智多星呀!呵呵……,你这个机灵鬼。”接着话风一转,神机子神秘地向青竹眨眨眼,逗趣说:“其实呀,为师也正有此意呢。呵呵,青竹儿,为师的智慧与你不晃多让吧。” 青竹被师傅装可爱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连连点头,“是呀,要不怎么别人说,名师出高徒呢。” 师徒二人边走边笑,好不开心,路经他们身边的行人,不由地看向这身着朴素的一老一少,心中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青竹看看日头,差不多刚到下午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向师傅建议:“师傅,我们逛了这么久,找个茶馆歇一歇,也好喝口水。” 神机子左右看了看,见前面有一家名为“溢香斋”的茶馆,指给青竹看,“我们就到这家茶馆休息一下,再上你师姐家。” “师傅,你等一等,我上对面买些水果带着。”青竹指着对面的一家瓜果店,急忙叫住师傅。 神机子看向对面的瓜果店,了然地笑笑:“这将近一个月来,青竹儿,都没吃到水果,想吃水果了是吧?为师在这等着,快去买吧。” “师傅,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青竹一边叮嘱着师傅,一边跑到对面的水果店。 青竹拣着买好的水果,刚走过路中间,二匹快马一前一后,风驰电犁般地从她的背后,呼啸而过,扬起一片灰尘,迷了青竹的眼。 青竹急忙跑到师傅身边,揉了揉眼睛,咳了几下,缓了缓受到惊吓的心脏,抱怨地说:“这谁骑马跑这么快干嘛,撞了人怎么办?咳咳……”青竹刚才被灰尘迷了眼睛,没有看清马上骑的什么人,长什么样。 神机子眯起了眼睛,皱了皱眉,一脸的深思,他看清了刚才急驰而过之人的样貌,知道是一主一仆两个青年人,这两人虽不认识,但这领先而行的主子的样貌,却与他认识的一人肖似,若是他没猜错的话,他可以八分肯定此人身份。 神机子被青竹的抱怨拉回神思,见她咳的万害,帮她拍拍背,关心地问:“青竹儿,好点了没?没擦着吧?” 青竹摇了摇头,一边拉着师傅往“溢香斋”茶馆方向走,一边说:“师傅,我没事,我们到茶馆歇会儿。” 神机子听青竹说没事,就放下心来,面带微笑地让青竹拉着他走。 青竹师徒二人走进“溢香斋”,被茶馆的伙计热情地迎上二楼。师徒二人选了一处临窗的桌位,点了一壶茶,这才座了下来。 青竹打量了一下二楼,二楼将近有三十个桌位,分别三排,桌椅茶具擦得明亮照人,楼上摆了二盆苏铁与三盆假槟榔,一盆假槟榔放在楼梯口,其它四盆景观树,放在走道中。茶馆环境清幽,茶馆中虽有客人在喝茶,但都是小声地交谈,却不会影响到别人。 青竹压低声音,对师傅说:“师傅,原以为这么好的茶馆,它的一壶茶的价格一定很贵,没有想到,只需1个银币。我原先还怕我们不够喝茶的钱呢。” 神机子见青竹还没有喝这茶,只注意到了价格在她的接受范围内,还在那边一个尽地庆幸,就提醒道:“青竹儿,这茶,你喝喝看。” 青竹不疑有它,端起来喝了一口,皱紧了眉,失望地抱怨:“这也太差了吧,这么涩。这种茶还卖这么贵,真是抢呀。” 神机子好笑地看着青竹后悔懊脑的样子,劝解道:“不要后悔了,以后不来就是了,当买个教训。” 青竹气愤地嘟囔着:“以后,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来喝这茶了,不但难喝,还浪费钱。”青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手中的一杯茶喝光,接着又道了一杯。 “难喝的话,就不要喝了,你不是买了水果吗?”神机子见青竹明知这茶难喝,还在一边牛饮,阻止道。 “对了,师傅,你不要喝这茶了,给我喝就是,你吃桔子吧。”青竹拿下师傅手中的茶杯,将刚才买的水果里的桔子,拿出来,递到师傅手中。 “好,为师听青竹儿的。”神机子无奈地接受青竹的按排。 青竹一杯一杯地喝着茶,想起刚才受惊吓的事,问道:“师傅,刚才快马跑过去的人,你看清了吗?要是看清了的话,告诉我,以后若是再遇到,找机会教训教训他。” 神机子严肃地看着青竹,嘱咐道:“青竹儿,做事不可努莽,行事要量力而行,知道吗?” “师傅,我知道。刚才我只是说着玩的,并没想着要找那人寻事。我只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以后若遇到,对他多加留意小心罢了。” “好,青竹儿,记住你对师傅说的话。那人,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师姐丈夫的弟弟。”神机子放心地把那人身份说了出来。 “是吗?那师姐的丈夫为人怎么样?”青竹眼光闪了闪,接着问。 “你师姐的丈夫,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神机子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青竹儿,看一个人如何,不能只看表象,还要看他的内心。而这人的内心最是难以让人著磨,要多方观察才行。” “嗯,我会牢记师傅的话。”青竹眼神坚定地直视师傅神机子,给予保证。 “青竹儿,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到你师姐家去了,不然,你师姐要等急了。”神机子看向窗外,见太阳开始西垂,对青竹说。 “嗯,好,我将行礼收拾一下。”青竹一边答应着,一边收拾着随身行礼与剩下的水果。 青竹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茶馆,来到大街上,由紫华城的东城区,折而向南城区方向走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7章 师徒相见 紫华城的北城区,分布着皇城、皇室成员的府邸、重要大臣的府宅,而皇城坐落于正北中轴线上,皇室成员的府邸、重要大臣的府宅分布在离皇城不远的区域;南城区,聚居着中下层普通的百姓、富商权贵;东城区、西城区,集中着主要的商业街区、朝庭官衙、兵营训练场。 傍晚酉时过半(即晚上18点多),青竹与师傅神机子师徒二人,来到紫华城南城区一座庄院的门前。 天色已经微黑,庄院的门廊下挂起了两盏红色大灯笼,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将庄院门口的一片区域照亮;庄门前,伏蹲着两座守护山庄的威武而凶猛的石狮,张着大嘴,怒睁双眼,似是在警告试图侵犯庄院的枭小;两扇大门向内敞开,在门廊下的庄门两侧,各站立着两名身穿青色长袍的青年护院,每名青年护院的右腰上,佩挂着一把宝剑,他们手握剑柄,神情严肃,双眸锐利,密切关注着路径庄门前的各色人等。 青竹借着灯光,抬头向庄院门楣上看了看,只见,上面悬挂一块匾额,上书四个笔风遒劲的镂金大字——雪豹山庄。 青竹侧头看向师傅神机子,问道:“师傅,师姐家就是住这里吗?” 神机子抚了抚下颔的几缕胡须,点头应声:“嗯,就是这里。” “师傅,我去跟护院说说,让他们帮我们给师姐通传一声,就说我们到了。”青竹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提议道。 “好,去吧。”神机子和蔼地向青竹点点头。 青竹走到庄门前的台阶上,冲站庄门外的四名青年护院笑了笑,请求道:“四位护卫大哥,可以帮我给你们的庄主夫人通传一声吗?你就跟庄主夫人说,她的师傅要找她。” 四名青年护院先打量了一下青竹与站在路边的神机子,见他们穿着普通的棉布长袍,长相一般,神色坦然无畏,从年龄上看,俩人像是祖孙关系。 四名青年护院听了青竹的请求,相互递了递眼色,均想到没多久前,庄主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寰乌云前来传话,要求他们留意是否有人来找庄主夫人,若有,一定要第一时间内秉报庄主夫人。四名青年护卫心下已经有数,这一老一少,可能就是庄主夫人要求他们留意的人。 于是,四名青年护院中的一名脸形较胖的青年护院,语气和善地对青竹说:“这位小兄弟,请你在此稍等,我这就进去帮你们给庄主夫人传话。” “好的,谢谢护卫大哥!”青竹礼貌地道谢。 青竹见那位脸形较胖的青年护院,转身到庄内帮忙传话,就返身回到师傅神机子的身边,站在路边等候。 夜晚的风有点变大了,刮着冷风,吹向站在路边的青竹师徒二人,扬起他们的衣袖、袍角,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打破了宁静的黑夜。青竹缩了缩脖子,拉拉衣领,试图挡一挡冷风从脖劲处向身体里灌。 神机子见青竹有点冷,关心地说:“把行礼里的厚披风拿出来,披在身上,别就这一会儿,给冻得受了风寒。” 青竹给了师傅神机子一个放心的眼神,摇摇头说:“不用了,那厚披风披在身上很累赘,再等一会儿,师姐应该就出来接我们了。” 神机子无奈地叹气,总归不放心,再次叮嘱:“别逞强,真冷得受不了,可一定要把披风披上了。” “不会啦,师傅放心吧!”青竹扬起笑脸,撒骄地抱着师傅的胳膊,将头靠在师傅的身上。 这时,从庄院内,传来杂踏的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近,不一会儿,那传话的脸形较胖的青年护卫走在前面,带领着三位青年女子走了出来。 前面的女子,大约二十三岁左右,头顶梳着双实心发髻,身穿粉红色锦缎长袍,腰系粉色缎带,足蹬一双蓝色长靴,上身外罩一件绿色对襟外褂,观其举止打扮,想来是山庄的主子。 后面的两名女子,年纪均在二十左右,头发均简单地用红色带子束起;左手边的女子身穿棕绿色棉质长袍,腰扎蓝色腰带,足穿一双黑色长靴;右手边的女子一身青色棉质长袍,腰系黄色腰带,足穿一双黑色长靴;观这二名女子的穿着打扮,应是前面女子的婢女。 出了山庄门,那传话的脸形较胖的青年护卫,指向路边站着的青竹师徒二人,对前面那位穿着不俗的女子说:“夫人,就是路边那一老一少,声称你的师傅前来山庄找你。” 被青年护院称呼为夫人的女子,抬起头,依着青年护院的指向,往青竹师徒二人这边看来,眯着眼仔细地观察,发现他们二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于是,疑惑地问道:“你们说我的师傅来找我,不知我的师傅现在在哪里?你们又是谁?还请两位告之。” 青竹一看到领前的青年女子,马上就认出来人,她正是自己的已嫁为人妻的师姐——吉赛亚。 青竹开心地对师傅神机子说:“师傅,你看,师姐出来迎我们了。呵呵……”说着,用手指着庄门方向,让师傅神机子向那边看,自己则高兴地笑眯了眼。 神机子看着青竹兴奋的样子,慈爱地揉了揉青竹的头,说道:“是呀,你师姐出来迎我们了。青竹儿,走吧,别站在这路边吹夜晚的冷风了。” 青竹捥着师傅神机子的胳膊,向庄门走去。 来到庄门台阶前,听到师姐吉赛亚疑惑地发问,青竹笑着为师姐释疑,“师姐,不认识我和师傅了吗?”说完,调皮地冲师姐吉赛亚眨了眨她那亮灿灿的眼睛。 神机子看着青竹的俏皮样,有趣地笑了起来。 吉赛亚看着冲自己笑的开心的小男孩,再听到他的问话,马上反应过来,脸上的疑惑顿消,立时明白,眼前的一老一少,正是自己的师傅神机子与师妹青竹儿,他们作了易容妆扮。 吉赛亚高兴地走下台阶,拉住青竹的手,惊讶地感叹:“才几年不见,青竹儿都长这么大了,个子都快赶上师姐我了。哎,真怀念那个头小小的青竹儿呀!” “师姐,要是我不长高,你才要为我但心呢?”青竹白了师姐一眼,没好气地说。 “是,是,是,师姐说错话了,我们的青竹儿是个小大人了,呵呵……”吉赛亚急忙认错,不忘夸讲青竹。 “哼,不跟师姐说了。”青竹见师姐吉赛亚根本没有认错的样子,佯装生气,背过身子,不在理会师姐的调侃。 吉赛亚见青竹气鼓鼓的样子,忍住相笑的冲动,不再逗弄青竹。 吉赛亚转身看向自己敬爱如父的师傅神机子,眼带喜悦地问候道:“师傅,这几年来,身体还好吗?” “赛亚,为师的身体强健着呢。”神机子慈祥地看着吉赛亚,微笑地说。 “是呀,赛亚看师傅的气色,还是一如十几年前,精神矍烁,风采依旧呀!”吉赛亚骄傲地说。 “呵呵,你这丫头,就会捡好听的说给为师听。”神机子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 吉赛亚的贴身丫寰乌云,也就是青衣女子,见夫人处在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忘记了正事,在一边提醒道:“夫人,夜晚外面风大,快点请这位老先生与小公子,进庄休息吧。” 吉赛亚经丫寰乌云的提醒,反应过来,失声笑道:“是哦,你看我,把师傅与青竹儿挡在庄门外,吹冷风,倒忘了正事。快,快,师傅、青竹儿,快随我到山庄内休息。”说着,一手拉着神机子,一手拉着青竹,向山庄内走去。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一路紧随吉赛亚主仆三人的身后,左拐右绕,因为天黑灯暗,也没看清山庄长什么样,直到吉赛亚在一座院门前停下,师徒二人才知道吉赛亚为他们二人按排居住的院子到了。师徒二人抬头看了一下院门上的匾额,上面以草书体、行云流水般地写着三个红色大字——雪松院。 吉赛亚的贴身丫寰乌云,推开雪松院的院门,候立在院门旁边。 吉赛亚领着青竹师徒二人走到雪松院中,对师傅神机子说,“师傅,你和青竹儿,就在雪松院中休息。雪松院,我很早前就让下人打扫干净了,等着让师傅与青竹儿居住。”说完,对身后的丫寰乌云吩咐道:“乌云,我把你留下来,照顾我的师傅与青竹儿,一定要用心仔细,不得有丝毫差迟与怠慢。” 丫寰乌云恭敬地答应:“是,奴婢一定用心仔细,请夫人放心!” “嗯”吉赛亚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笑着对师傅神机子说:“师傅,你与青竹儿一路劳顿,先洗个澡,去去乏。现在,我要先到前院按排晚善,待一会儿,再来请师傅与青竹儿去用晚善。” “好,赛亚,你自去忙就是。这丫头,是你贴身丫寰吧,你带在身边有个帮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师与青竹儿根本就不需要人来服侍,我们的一切事情,我们自己来做就是了。” “师傅,赛亚自然知道师傅与青竹儿不用人来服侍,但你们既然来到赛亚家里,赛亚自当尽心照顾。然而,因庄中事多,赛亚分身乏术,很难时时侍候在师傅身侧。乌云为人机灵稳重,让她代替赛亚照顾师傅与青竹儿,赛亚就会安心不少。”吉赛亚不赞同地反驳道。 “那好吧,就依你的按排。”神机子看吉赛亚说的头头是道,无奈地答应。 “呵呵,谢谢师傅的理解。”吉赛亚高兴地向师傅称谢。 “师姐,等等,这雪松院有厨房吗?”青竹见师姐吉赛亚要走,急忙喊到。 吉赛亚回过身来,温柔地看着青竹,疑惑地问道:“有呀。青竹儿你问厨房干什么?” “呵呵,师姐,这是密秘。对了,师姐呆会让人给我送一条草鱼来,好吗?”青竹神秘地向吉赛亚眨眨眼,说道。 神机子一听青竹的要求,马上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来。 吉赛亚被青竹神秘的样子,逗笑了起来,一口答应,“好,师姐答应你。还有事要师姐帮忙吗?” “没了,没了,师姐,你去忙你的去吧。”青竹摆摆手,说道。 吉赛亚打趣地笑道:“呵呵,你这机灵鬼,把师姐利用完了,就往外丢。”说完,由棕绿衣丫寰乌兰陪同着,走出雪松院,到前院按排晚善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8章 豪门大院(1) 雪松院有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每层三间,第一层中间的房间为迎客用的正厅,其它房间均为休息用的房间;院中有序地间隔栽有几排枫树、万年青、百岁兰、银杏;小楼的后面有一排五间的房子,用作厨房、储物间、洗衣间、下人休息之用。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选择了三楼的二间房间,作为自己的客房。 青竹先将随身行礼放在房间中,再将自己与师傅的换洗衣服拿了出来,才从三楼下到一楼的正厅,看见师傅神机子正做在厅上喝茶,跟师傅打了一声招呼,“师傅,我到小楼后面的厨房去,看看乌云把洗澡水烧得怎么样了,要是还没有好的话,我也好帮一帮她的忙。” “嗯,好,去吧!”神机子赞许地向青竹点点头。 “师傅,这里不是水果吗?你先充充饥吧。”青竹刚要转身离开,看见正厅堂前的桌子上,放着她下午买的几斤桔子与苹果、一个柚子,于是,关心地提醒师傅。 “为师现在不饿。嗯,真要说为师想吃什么,那就是青竹儿将要做的水煮活鱼了。”神机子满是期盼地对青竹说。 “好,等一下,我一定做给师傅吃。”青竹毫不犹豫地答应,接着向师傅交待自己的去向,“师傅,我到小楼后面的厨房去了。”说完,走出一楼正厅。 青竹来到厨房中,看见丫寰乌云正在向木桶中注入热水,急忙上前帮忙,“乌云,幸苦你了。” “小公子,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呢,快出去,小心别烫着了。”乌云见青竹来到厨房很是惊讶,又担心烫着她,急忙让她走。 “乌云,别喊我什么小公子的,听着难受,你就叫我华竹吧。而且呀,我也不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像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做。”青竹不同意乌云的话,反驳道。 青竹拿过乌云手中的水瓢,让乌云扶着放在凳子上的木桶,麻利地将锅中的热水,舀到木桶中。不一会儿,青竹见木桶中注入了将近半桶的热水,这才停下,对乌云说,“我们俩个把这半桶热水,抬到前面小楼去吧。” “好。”乌云应道。 两人抬着半桶热水,来到前面小楼的一楼正厅旁边的一间客房,把热水倒入浴桶中,然后,两人又往返了一次厨房,又抬了半桶冷水。青竹帮师傅神机子把洗澡水对好,来到正厅,对师傅说:“师傅,洗澡水对好了,你先去沐浴吧。” “嗯,好的。”神机子答应道。 青竹见师傅沐浴去了,这才返回厨房,再次准备自己的洗澡水。 等到师徒二人都沐浴好后,已是晚上戌时时分(即晚上19点至21点)。 青竹正准备端着一盆脏衣服去小楼后面的洗衣间浆洗时,看见乌云拣着一条二斤多重的鲜活草鱼从院门处走来。 “噫,师姐这么快就将草鱼送来啦。”青竹惊讶地问,原先青竹以为,这时候,师姐正忙的很,应该没时间按排人送鱼过来的,最快也要等用过晚善后。 “华竹,你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夫人虽然现在很忙,但是对于你的事情呀,那可是摆在最前面呢。这不,夫人怕前院大厨房的把鱼都用光了,早早的让人传话,让大厨房的人留下一条新鲜的活草鱼。现在夫人有空了,就按排人到大厨房将草鱼给你送来了。”乌云感叹又羡慕地对青竹说。 “呵呵,是呀,师姐的确对我很好。”青竹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乌云,我现在要到洗衣间去洗衣服,你把这草鱼给我吧,我顺便拿到厨房去。” “不用,我和你一起到小楼后面去。我把草鱼在厨房中用水养好后,我帮你一起把衣服洗好。不然,一会儿,夫人就要派人来请你们去用晚善了。”乌云摇头说道,她想到刚才送草鱼来的小斯,有向她传达夫人的话――让她跟青竹与师傅神机子说,再过一会儿,就可以用晚善了。 青竹也不再推辞,同意乌云的帮忙,两人在洗衣间中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快,衣服也洗得快。等她们将衣服晾好,回到前面小楼的一楼正厅,发现正厅中除了师傅在座之外,师姐吉赛亚也坐在正厅中,正与师傅谈笑着,她的身后还侍立一名身穿棕绿色长袍的丫寰乌兰。 “师姐,你与师傅在笑什么呀?”青竹走到师姐吉赛亚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 吉赛亚反握住青竹的手,微笑地夸赞道:“我和师傅正在说呢,青竹儿现在真是能干,不但家务事做得头头是道,而且把自己与师傅照顾的这么好。” “呵呵,我哪有师姐与师傅说得这么好,那些不管是谁都会做呀。”青竹不好意思地反驳,接着,转换话题道:“师姐,你是不是来叫我与师傅去用晚善呀?” 吉赛亚温柔地应道:“是呀,我与师傅正疑惑着,青竹儿怎么还没把衣服洗好,正准备派乌兰上小楼后面叫你呢。正巧,你与乌云洗完衣服回来了。”说完,站起身,拉着青竹的手,转身看向师傅神机子,邀请道:“师傅,我们现在就到前院用晚善去吧。” 神机子慈爱地看着吉赛亚,微笑着点头同意:“嗯,走吧,不要让别人等久了。” 丫寰乌云在前面挑灯引路,吉赛亚由丫寰乌兰轻扶着手臂,领前走在前面,青竹拉着师傅神机子的衣袖,跟随在后面,一行五人穿廊过院,来到雪豹山庄的前院善厅门口。 一行五人还未进入善厅,就听到善厅内传来女人嗲声嗲声地抱怨声。 “庄主,你看看,这客人也太摆架子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们俩个。”一女子略带挑拨地说。 “是呀,庄主。夫人也真是的,不就是她的师傅嘛,不但开设家宴,还亲自去请。”一女子酸溜溜的说。 “哼,夫人也太高抬她的师傅了,她的师傅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庄主亲自到场宴客吗?”一女子气愤地说。 “呵呵,好了,不要说了。不管怎样,毕竟是夫人的师傅,本庄主总要给夫人一些面子。”一男子笑着出声打断,接着与众女子调笑起来,“你们呀,连这种事也吃醋。这样吧,日后,你们要是也有什么师傅,来了山庄的话,本庄主也亲自宴客作陪,如何?” “哈啊,庄主,你明知我们姐妹没有什么师傅,你这样说根本没有诚意嘛。”听这声音,应是那最先挑拨的女子所说。 “对呀,庄主!”另两名女子附和道。 “好了,好了,晚善过后,你们派人到帐房,各领5个金币,买你们喜欢的东西可好。”男子为讨不满意他厚此簿彼的三名女子的欢心,向她们撒出诱饵。 “嘻嘻,谢庄主!”三名女子骄笑着道谢。 善厅门口侍立的侍卫、丫寰,看见夫人带着客人来了,同声问候,“夫人!”与此同时,善厅内男女的说笑声,马上就停了下来。 吉赛亚面带微笑地对善厅门口侍立的侍卫、丫寰点点头,“嗯。”随后,领着青竹与师傅神机子,走进善厅。 刚才在善厅门口从善厅内传来的说话声,当然全听在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的耳里,青竹与师傅神机子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师徒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双方眼中传递出对吉赛亚的担心,但毕竟是吉赛亚的家务事,他们没办法插手,故作没有听见,默不作声地跟在吉赛亚身后,走到善厅里。 “相公,让你与三位姐妹久等了。”吉赛亚面带歉意地说,接着为厅内众人引荐道:“相公,这两位就是赛亚的师傅华忧、师弟华竹。”事先来善厅的路上,青竹小声地把自己与师傅改妆后的身份告诉了师姐吉赛亚。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进到善厅内,就暗暗打量厅内众人。 一张八人的四方餐桌边,主座上端座一位男子,应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年纪在二十八岁左右,头顶用蓝色锦带束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白色玉簪,身穿天蓝色锦袍,气宇轩昂,面如冠玉,嘴角微翘,一双带笑的桃花眼,似乎笑不够似的,尽情地笑看世人,给人风流倜傥、傲世众生、舍我其谁之感。 庄主沙少轩的身边围座着三位着装艳丽、容貌不俗的女子,他的左手边,做着一位大红锦缎长袍的女子,头发梳了个左斜式发髻,瓜子脸,柳叶眉,细长的凤眼,小巧的秀鼻,红润的嘴唇,神色顾盼间,流露出勾人慑魄的迷人风韵。 庄主沙少轩右手边坐着两名女子,靠近他身边的女子,一身鹅黄色锦缎长袍,发顶梳了双环式发髻,椭圆形脸,眉毛淡而宽,杏桃眼,两腮红润,鼻挺唇红,一举一动,无不显露出优雅大方、温良娴淑之态。 鹅黄衣女子下手的一名女子,身穿橙色锦缎长袍,发顶梳了一个单环式发髻,长形脸,吊梢眉,丹凤眼,鼻直,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间,真是千娇百媚,明艳动人啊! 青竹待师姐吉赛亚把自己与师傅神机子向庄主沙少轩引荐完毕,急忙走上前,右手贴胸,微微谦身,先施一礼,“在下华竹,见过庄主。”说完,退回师傅神机子身边。 神机子抚须笑了笑,打招呼道:“庄主,老朽叨扰贵庄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39章 豪门大院(2) 庄主沙少轩在青竹与师傅神机子二人走进善厅时,就不着痕迹地对青竹师徒二人审视了一番,只见,那位老者六十左右岁,身穿灰色棉质长袍,头发以一灰色带子束起,身姿挺拔,面容和善,双目温和,眸带睿智,下颔几缕浅灰色短须,一眼观之,倍感亲切,让人以为他是一位颇有学问的乡下私塾老先生。 老者身边的小男孩,大约十二、三岁,一身棕色棉质长袍,头发编成辫子搭在背后,以一根褐色带子自前额向后扎起,面呈微黄,面夹上长有小斑点,眼神清澈,面上带着对陌生环境的好奇,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入世未深的乡下毛头小子。 庄主沙少轩见青竹师徒二人出言向他问候,急忙从座上站起身,本就含笑的桃花眼,更加的笑如春花,浑厚的男音响声,“呵呵,华前辈,太客气了,您能光临雪豹山庄,在下感到万分高兴。再说,您既是赛亚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傅,一家人不要讲两家话。华前辈与华兄弟快快做下来用善,不然善食快要凉了。” “呵呵,庄主说的对,那老朽与小徒就不推辞了。”神机子含笑地说着场面话,拉着青竹在庄主沙少轩的对面餐桌边座下。 吉赛亚吩咐完下人上菜,挨着庄主沙少轩的座位坐下。 一会儿,下人将菜陆续端了上来,一共上了十个菜,分别为清蒸鲫鱼豆腐汤、烤牛肉、烤羊肉、红烧豆腐、花蚵豆腐汤、红烧鸡块、炒青菜,青椒土豆丝、鸡蛋炒柿子椒、肉丝炒芹菜。 吉赛亚见丫寰要为青竹倒酒,忙出声阻止道:“青竹儿不喝酒,帮她换上牛奶。” 青竹刚要反驳,见丫寰已经将酒换下,拿来了装牛奶的瓷壶。青竹见事已至此,也不拒绝,让丫寰帮她面前的碗中倒了一碗牛奶。 “夫人,你对你的师弟可真好呀!”左边餐桌上的红衣女子,语带讽刺地说。 “兰茵妹妹,你这话可说对了,作为师姐,当然要关爱师弟呀。(.无弹窗广告)”吉赛亚顺着红衣女子,也就是兰茵的话说下去,不理她的讥讽。 兰茵见不能挖苦到吉赛亚,只能闷头吃饭。 而青竹一听这声音,马上知道了这兰茵就是先前挑拨的女子。 “夫人,明天就是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不知道,你的师傅为小少爷准备了什么礼物呀。”黄衣子见青竹师徒的寒碜样,想必他们也送不出摆得出场面的东西。 “飞絮姐姐,妹妹我离开师傅身边多年,不能在膝下尽孝,已是大大不该。现在师傅拔山涉水、千辛万苦、不远千里地亲临徒弟的家,这本就是送给我儿子的一份天大的礼物。那么,飞絮姐姐,请问还有什么礼物比得上这份礼物贵重呢?不会是你以为的金银玉石珠宝,才是上得场面的礼物吧。”吉赛亚面色从容,反唇相讥。 “呵呵,夫人别见怪,姐姐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黄衣女子,即飞絮,尴尬地笑笑,急忙陈清,然后低下头吃饭,不再说话。 青竹心中暗乐,为师姐的从容应对喝采,但听这女子的声音,青竹眼神闪了闪,已知这飞絮正是先前口吐酸雨的女子。 “听下人说,夫人早早地让人将雪松院打扫干净,就等着让你师傅居住。但是,雪松院中却一个下人都没有按排,这就是夫人所谓的孝道。”橙衣女子见同一阵营的二位姐妹挖苦夫人不成,反倒被夫人讥笑,而败下阵来,于是挺身而出,再次试图嘲弄吉赛亚。 “呵呵,素琴妹妹,这就是你们有所不知了。我的师傅向来坚持万事由自己、有益身体健康的信条,不比那些五谷不份,四体不勤的大富大贵之人,那般地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事要人侍候的生活,我的师傅对此不屑。作为徒儿的,当然不能改变师傅的生活习贯,要是那样做的话,那才是不孝呢。你说对不对呀,素琴妹妹?”吉赛亚朝橙衣女子笑了笑,反问道。 “呵呵,夫人,妹妹我不知道你师傅的习惯,故才有此一问,望夫人不要见怪。”橙衣女子,即素琴被吉赛亚反问的有口无言,不自在地道歉。 “怎么会呢,呵呵,我也知道素琴妹妹是在关心我的师傅,怕我慢殆了我师傅,帮着提点我,我感谢还来不急呢。”吉赛亚反嘲道。 素琴不想偷鸡不成,反噬一把米,不但没有刁难到吉赛亚,反而被她嘲笑了一番,不肝心地狠狠咬着碗中的饭,以示泄愤。 青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有气无处撒的素琴,心中肯定,这素琴应是那说话愤愤不平的女子,青竹幸灾乐祸,呵呵,你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庄主沙少轩原先带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自己的四位妻妾唇枪舌剑地斗个不停,自己在一边乐得坐山观虎斗,但没想到,三位妾侍却斗不过自己的妻子,一时间妻子吉赛亚占尽了上风,三位妾侍狼狈地败下阵来,有气只能肚中吞,咬碎银牙暗自忍耐,善厅中的气氛被他的四位妻妾弄得有一点冷场,赶忙出声圆场。 “华前辈,以何营生呀?”庄主沙少轩含笑问道。 “呵呵,说来见笑,老朽与青竹儿主要以打猎、卖草药为生,总得来说,满足生活所需还是可以的。”神机子淡淡一笑,答道。 “那前辈是懂一点医术啰。”庄主沙少轩从神机子的回答中推测。 “呵呵,老朽不才,略知一二,不然,如何上山采草药呀。”神机子谦逊地说。 “呵呵,前辈过谦了。”庄主沙少轩客气地说,见问不出什么来,转移话题道:“嗯……,前辈难得来一次紫华城,在山庄多呆一段时间,再过三四天,就可以看看赛马大会的热闹了。” “不了,老朽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参加完明天的小少爷满月祈福礼,我们师徒就要离开了。”神机子婉拒道。 “师傅,怎么不多呆一阵子,也好让赛亚尽一尽孝心。”吉赛亚吃惊地问。 “赛亚,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师的性格,在一个地方住久了难受。”神机子解释道,眼睛却直视吉赛亚,其中的意思,只有吉赛亚看得明白。 “那好吧,那以后,师傅记得要常来看望赛亚。”吉赛亚已明白师傅的意思,不再劝说。 “好,为师记下了。真是的,一点也不为为师着想,你看看为师这身老骨头,还能被你们折腾几次。”神机子打趣道。 “呵呵,师傅才不老呢,赛亚相信,师傅定会长命百岁的。”吉赛亚不满师傅说自己老,反驳道。 “好,好,好,师傅就借赛亚的吉言,长福长寿。”神机子无奈地应道。 青竹在一边埋头苦吃,不理会餐桌上妻妾的勾心斗角、口蜜腹剑,以及那些无关痛养的应畴场面话。青竹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师姐吉赛亚做的菜了,今天正好回味回味,而且,大人们都在忙着试探、暗斗,哪有那个功夫吃菜呀,她再不帮着吃点,最后呀,这此菜肴十有八九逃不了被倒掉的恶运。 当青竹实在吃不下了,放下碗筷时,桌上的众人,除了师姐吉赛亚与师傅神机子以外,都眼带吃惊地看着她,好似她是从饥荒的地方逃难出来的人,他们心中可能在想,你看把这孩子饿的,她一个人就吃了二、三个大人的份,那该有好几顿都没有吃了吧。 青竹看了看餐桌上的菜盘,还真如她所料,他们近前的菜盘几乎没怎么动筷过,再看看她与师傅面前的菜盘,几乎都能看到盘底了。 青竹冲庄主沙少轩、师姐吉赛亚、庄主的三个妾侍尴尬地笑了笑,歪头看向师傅神机子,说道:“师傅,我吃饱了。” “呵呵,看你吃的,满嘴都是油,快把嘴边的油水擦一擦吧,别让庄主他们看笑话了。”师傅神机子慈爱地笑道,手上递给青竹一条干净的毛巾。 “好,谢谢师傅!”青竹接过毛巾擦了擦嘴,接着,冲师姐吉赛亚说:“师姐,你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我一时没忍住,吃得有点撑了,呵呵……” “喜欢吃就好,师姐还怕你几年没吃师姐做的菜,已经不爱吃了呢。”吉赛亚高兴地说。 “怎么会呢,不管过多久,师姐做的菜,我都爱吃。”青竹保证道。 庄主沙少轩见青竹与吉赛亚两人间真情互动,感慨道:“你们师姐弟的感情真好呀。” “那可不!我和师姐的关系可好了。”青竹骄傲地扬高头,大声地认同庄主沙少轩的话。 青竹搞笑的样子,把餐桌上的众人,都逗笑了。 青竹不想呆在这无聊的善厅,向师傅撒骄道:“师傅,我困了。” “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好,我们回客房休息。”神机子顺青竹的话,接口道。 神机子站起身,向庄主沙少轩说道:“庄主,谢谢款待。老朽与小徒赶了一天的路,感觉疲累,先回客房休息了。” “华前辈不必客气,既然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庄主沙少轩站起身,客气地说。 吉赛亚站起身,吩咐丫寰乌云,“乌云,你随我的师傅一同回雪松院,你要帮我照顾好我的师傅与师弟。” 乌云恭敬地应道:“是,请夫人放心。”说完,陪同青竹师徒二人回返雪松院。 吉赛亚见师傅与青竹已经离开,向庄主沙少轩与三位侍妾道谢:“多谢庄主、三位姐妹,出席晚宴。” “夫人不必客气。没事的话,本庄主回去休息了。”沙少轩微笑地说。 “夫人,我们三姐妹也都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去了。”兰茵代表其它二位侍妾向吉赛亚告别。 “好的,庄主、三位姐妹都早点下去休息吧。”吉赛亚客气地应道。 等庄主沙少轩、三位侍妾离开后,吉赛亚吩咐下人收拾善厅,自己则带着丫寰乌兰,向雪松院而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0章 豪门大院(3)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在丫寰乌云的陪同下,自前院善厅回到雪松院,师徒二人分坐在小楼一楼的正厅主座上,一边喝茶闲谈,一边等待庄主夫人吉赛亚前来。 “师傅,看你在晚善上没吃什么,你还饿不饿呀?要是不饿的话,我可就不弄水煮活鱼了哦。”青竹喝了一口茶,询问道。 “青竹儿,是想耍耐吗?”神机子微笑着反问。 “不会,不会。师傅,你是不知道,我今晚吃得太饱了。若是你也吃不下的话,水煮水鱼煮出来,就浪费了。”青竹连忙否定。 神机子满意地应道:“青竹儿,没有忘记就好。”接着,似想起什么,疑惑地问:“对了,既然知道等一下另有吃得,青竹儿,你为什还吃那么多呀?” “我呀,一是因为多年没吃到师姐做的菜,真得很喜欢吃;一是因为你们大人一个个地虚与伪蛇、语含机芒,没空吃餐桌上的菜,我觉得与其这些寻常人家一年之中难得一见的佳肴,最后被倒掉浪费,我就想着自己多吃一点,减少浪费嘛。这不,一时没注意,就吃了那么多。”青竹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解释到。 现在,青竹回想到晚善上,最终还是剩下不少菜,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些剩菜的下场。而自己所尽的点滴之力,是多么的邈小卑微,真是可笑之极。有钱的人又有几人知道,在他们铺张浪费时,还有许多穷苦的百姓,生活在饥饿边缘,为一日三餐苦苦挣扎呢。 神机子见青竹表情郁闷,心情不佳,开解道:“青竹儿,虽说一人之力小了一点,但做总比不做要好呀。所谓点滴之水可汇江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呀。” “嗯,师傅说得对。”青竹点头应道,心想,我已做了该做之事,虽说杯水车薪,但尽力就好。 “啊,师傅,我现在就到小楼后面的厨房准备去了。不然,把师傅给饿坏了,可是会让青竹儿心疼的哦。”青竹恢复了精神,笑着说道。 “嗯,去吧。青竹儿,你不说还好,这一说呀,为师还真饿了呢。”神机子高兴地看到又变得生龙活虎、活泼开朗的青竹,挥挥手,让她快去准备。 青竹来到厨房,见丫寰乌云正专心地在案台上切菜,于是,走上前说:“乌云,让我来切菜吧。” “华竹,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把我吓一大跳。”乌云惊讶地说。 “我师傅催着我快来把鱼煮好,我不得不来呀。”青竹故作无奈地说。 乌云把菜刀交给青竹,叮嘱道:“华竹,切菜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切到手了。” “好的,放心吧,乌云。”青竹接过菜刀,走到案台边,说道。 青竹从盆中拿出洗干净的草鱼,剁下鱼头,并从中分成两半,去鳍尾;把鱼身平放在案台上,用锋利的刀平着将两大片鱼肉与鱼排分开,然后,再把两大片鱼肉片,分成适量的簿厚均匀的鱼片;之后,再将鱼排切成三段,与鱼头放在一起。 青竹取了一只鸡蛋,滤下蛋清,将蛋清与鱼片放在一起,放入少许盐、干淀粉与白酒,用手抓捏均匀。 “对了,乌云,先前一直看你在善厅侍候着,到现在,你的晚善应该还没吃吧?”青竹关心地问道。 乌云站在青竹旁边,看着青竹切菜,回答道:“没关系,我们做下人的,一般都要等主子休息后,才用晚善的。” “哦,那等一下,让你尝尝我做的水煮活鱼。乌云可不要跟我客气哦。”青竹邀请道。 “呵呵,好的。”乌云笑笑地点头应允。 “乌云,请帮我把火生起来,现在就可以煮啦。”青竹请求道。 青竹先将黄豆芽与黄瓜条块炒好,放在一个大瓷盆中装好。然后,青竹向锅中倒了一小碗菜油,把花椒与红辣椒放到锅内,小火慢炸,直到辣椒变色后,取出一半的油、花椒、红辣椒,入在小碗中;在大火下,放入大葱块与生姜片,直到闻到香味后,再将鱼头鱼排加入锅中,炒几下,倒一小碗白酒,半小瓷勺盐,倒入三、四碗的水。然后,青竹站在灶边,等着水开。 青竹好奇地问:“乌云,你跟在我师姐身边多久了。” 乌云想了想,回道:“从小姐学艺归家后,我一直就跟在小姐身边侍候。对了,华竹,乌兰你也有见过,她和我一样,同一时间跟在小姐身边的。之后,小姐嫁人后,我与乌兰作为陪嫁丫寰来到雪豹山庄。” “哦,那我师姐与庄主的关系好吗?”青竹接着问。 “一般吧,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相敬如宾,夫人在山庄中应有的地位还是有的。而且呀,夫人为庄主生了小少爷,这地位应是更加牢固了。”乌云想到夫人与庄主的关系,脸上的喜悦少了点,淡淡地说。 “那晚善的时候,餐桌上那三个女人是什么人呀?”青竹疑惑地问。 “她们都是庄主的侍妾,飞絮姨娘是在小姐进庄前,就已经侍候在庄主身边了,兰茵姨娘、素琴姨娘是在小姐进庄后,被庄主纳入庄的。”乌云如实说道。 “庄主很宠这三位姨娘吗?”青竹注意着锅上的情况,慢不经心地再问。 “应是很宠的,因为庄主经常留宿在三位姨娘那里。但是奇怪的是,这几年,三位姨娘却均无所出,只有夫人为庄人生了大小姐与小少爷二个孩子。”乌云歪着头,不是很确定说。 “哦。”青竹应了一声,没有再问,心想,这庄主沙少轩的行事真是奇怪,对师姐平淡而放权予以尊重,对侍妾宠爱而不让她们为自己生养子嗣,这庄主真是好心计、好手段,他不但亨受齐人之福,而且平衡稳定了自家后院。 青竹发现鱼头汤沸腾出香味了,不再思索,急忙把鱼片一片一片平放到水滚的汤中。 大约过了三盏茶时间,青竹将锅中的鱼盛到装黄豆芽与黄瓜块的大瓷盆中,然后将小碗中油、花椒、红辣椒,倒在大瓷盆的上面。 乌云见青竹装盆了,问道:“华竹,水煮活鱼好了吗?” “是呀,好了。乌云你也来闻一闻,很香哦。”青竹把大瓷盆放在案台上,高兴地招手让乌云过来。 “呵呵,真香啊。”乌云凑近了深深闻了一下,由衷地赞道。 “乌云,这一碗给你尝尝鲜。”青竹装了一碗水煮活鱼递给乌云,接着说,“乌云,我要把这一大盆端到前面一楼去,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用跟着过去了,快下去用晚善吧,别饿着了。” “谢谢,华竹。那我现在下去用晚善了。”乌云高兴地接过那碗水煮活鱼,向青竹道谢。 “乌云,别客气。我走了。”青竹抱起那盆水煮活鱼,往前院走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1章 豪门大院(4) 来到前面小楼的一楼正厅,未进门,青竹就冲师傅神机子喊到,“师傅,闻到香味了没,水煮活鱼好了哦。”说着,已来到正厅的堂前摆着的四方桌边。 青竹将大瓷盆放于桌上,摆了三副碗筷,在对着堂画的方向摆上一把椅子。(说明:桌子贴北墙而居中摆放,北墙居中的上方贴有堂画。) 青竹座在师傅神机子的临座,睁着亮晶晶的双眸,期待地看着师傅神机子,提议道:“师傅,尝尝看。” 神机子执筷夹了一块鱼肉片,尝了一下,赞道:“不错,麻辣鲜美,香气诱人。” 青竹得到师傅的表扬,一点也不谦虚,扬着笑脸,理所应当地说:“那还用说,也不看看,这是谁做的。” “呵呵……,青竹儿,最是手巧能干,为师真是有口福呀!”青竹自傲的样子,逗得神机子喜笑颜开。 “什么事,让师傅笑得如此开心呀。噫,什么东西,这么香呀?”这时,吉赛亚在丫寰乌兰的陪同下,走进一楼正厅,好奇地问。 “还能有谁,是我们家的青竹儿,她可真是为师的开心果呀。赛亚,你来的正好,我与青竹儿正等着你来,我们师徒三人一起尝尝这水煮活鱼呢。”神机子笑眯着眼,回答道。 “这水煮活鱼是青竹儿做的吗?那师姐我可真要尝一尝了。”吉赛亚询问道。 “是呀,青竹儿做的。赛亚,你晚善的时候,也没有吃什么,快做下,先填饱肚子再说。”神机子关心地应着。 “是呀,师姐,快做下吃一点,我与师傅要不是等你来,我们早就开吃了。”青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师姐,在另一边的主座上坐下。 “师姐,尝尝我的手艺。”青竹将筷子放到师姐吉赛亚的手中。 吉赛亚看着师傅与青竹关心的眼神,心中温暖,听话地执筷夹了一块鱼肉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向青竹与师傅点点头,夸赞道:“味道真是独特,太好吃了。青竹儿,真有你的,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佳肴来。” 青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心想,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前世学来的吧,笑着说:“师姐、师傅,你们觉得好吃就好。这东西要趁热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好,听青竹儿的。赛亚,我们快吃吧,可不要辜负了青竹儿的心意。”神机子含笑着答应。 “嗯,好。青竹儿的心意可不能辜负了。”吉赛亚笑看着青竹,附和道。 “啊,乌兰,你也做下尝尝我的手艺。”青竹注意到吉赛亚身后侍立的丫寰乌兰,邀请道。 吉赛亚也要求道:“是呀,乌兰,这里不比山庄别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做下吧。”接着,话逢一转,吉赛亚鼓励乌兰把握机会,逗趣道:“乌兰,你也尝尝这水煮活鱼,这次不吃的话,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哦。” “好,奴婢谢过夫人与华公子了。”乌兰被说得心动,也不再推让,高兴地答应下来。(.无弹窗广告) 青竹到厨房中,又拿了一副碗筷,再加了一把椅子,与自己的座位并排。 主仆四人一边随意地聊着,一边吃得热火超天,不一会儿的功夫,主仆四人将这一大盆的水煮活鱼,吃了个点汤不剩,还直呼意犹未尽。 丫寰乌兰独自收拾着碗筷到厨房中洗去了,原本青竹也要帮忙的的,乌兰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青竹也不再坚持,留在大厅中,陪师傅师姐闲话家常。 师傅神机子从怀中的暗袋中掏出一块羊脂玉佩,递给吉赛亚,说道:“赛亚,为师没什么好东西,这块羊脂玉佩是送给你小儿的满月祈福礼的礼物。” 吉赛亚高兴地接下羊脂玉佩,谢道:“赛亚替我儿谢过师傅了。” 青竹见师傅的礼物已经送出,那么,明天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仪式上,就不用担心师傅因为礼物的事而被人耻笑了。青竹又想到,明天是十一月十二,再过四天,赛马大会即将开始,不知师姐有没有帮忙领取观赛通行证。 青竹抬头看向吉赛亚,急切地问道:“师姐,你有帮我与师傅领赛马大会的观赛通行证吗?” 神机子无奈地摇头,笑道:“别担心,你师姐肯定早帮我们领好了。” 吉赛亚温柔地看着青竹,打趣道:“青竹儿的事,师姐怎么会忘了,诺,给你,两张赛马大会的观赛通行证。”说着,从怀中拿出两张赛马大会的观赛通行证递给青竹,接着嘱咐道:“可不要弄丢了哦。” 青竹高兴地接过观赛通行证,谢道:“谢谢,师姐。不会弄丢的,放心吧。” 吉赛亚想到师傅在晚善上说明天要离开的事,问道:“师傅,你们明天真得参加完小儿的满月祈福礼仪式后,就离开山庄吗?” 神机子慈爱地看着吉赛亚,关心地说道:“赛亚,今晚的晚善上,你被庄主的三个侍妾刁难,而庄主沙少轩隔岸观火,可见你在庄中的处境十分的艰难,为师不想为你多增困扰。再者,为师不习惯大户人家的规矩,觉得浑身拘束,不如在外面居住得逍遥自在。而且,我与青竹儿还要在紫华城逗留到赛马大会结束。”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接着说:“这样吧,这段时间,你若想找我们,可以到紫华城中的四友客栈,我们就暂住在那里。” 吉赛亚知道师傅关心自己,同时也明白师傅一旦决定的事,是不可能更改的,不再强留,答应道:“好,就依师傅的意思。”接着,眼圈微红,惭愧地说道:“师傅,徒儿让你担心了。赛亚本应让师傅住在这里,略尽孝心,让师傅亨亨清福,不料环境不由人,哎……,只能看日后,有没有机会承欢师傅膝下,侍奉师傅了。” 神机子沉着脸责备道:“傻孩子,说什么话呢。师傅关心徒弟不是应该的吗?再说这样的话,为师可真要生气了。” 吉赛亚急忙主动认错:“赛亚说错话了,请师傅莫怪。” 神机子这才满意地笑道:“哎,这才对嘛。”说完,注意了下天色,提醒道:“赛亚,你也忙了一天了,快早点休息吧,明天有得你忙呢。” 吉赛亚听话地答应着:“好,赛亚就先下去休息了。师傅与青竹儿也早点休息。”说完,站起身,由丫寰乌兰陪着向厅外走去。 “师姐,外面天黑,小心着点。”青竹看着吉赛亚的背影,嘱咐道。 “呵呵,好的,师姐会注意的。”吉赛回头向青竹笑笑,应道。 青竹站在厅门口,目送师姐吉赛亚走远,才退回到桌边,感慨地说:“师傅,师姐没有以前在谷中时活泼开朗了。” 神机子叹了一口气,“哎,这是没办法的事,大户人家的人事繁杂,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赛亚就算自己不想改变,也由不得她不变呀。” 青竹见气氛压抑,叉开话题道:“师傅不要再想这些了,看师姐的样子,应是能应付得过来,若是以后她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再想办法就是。” 神机子看着青竹一板一眼地开解自己,心慰地笑了起来,同意道:“对,青竹儿说得对,我们现在谈这些都太早了点。好了,我们也去休息吗。” “好,师傅,我们也休息吧。”青竹附和着。 于是,师徒二人离开正厅,回三楼各自的客房休息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2章 满月祈福(1)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12日,这一天,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的小儿子进行满月祈福礼仪式的日子。 清晨卯时初(卯时,即早上5点至7点),青竹与师傅神机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梳洗打理干净后,师傅神机子悠闲地坐在一楼正厅中,一边喝茶,一边等候早善,而青竹到小楼后面的厨房准备早善。 青竹为今天的早善,熬制了一小锅红枣粥,又烙了几张千层饼,就在她准备将早善端到前面小楼的一楼正厅时,丫寰乌云走了进来。 乌云吃惊地叫道:“华竹,你怎么起这么早。噫,你早善都准备好了呀,我还想着来为你们准备早善呢,这下好了,我都没有事情可做了。” 青竹冲乌云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与师傅一向早起,已经习惯了。”停顿了一会儿,向乌云招招手,一本正经地问:“乌云,你觉得现在没事干了,是吗?呐,现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 乌云以为青竹真有事情要她帮忙,于是走到青竹近前,信以为真地问道:“华竹,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就是。” 青竹见乌云深信不疑,一副准备接手任务的样子,憋着笑,才不慌不忙地宣布答案:“你就来帮忙一起用早善吧!” “哈啊,华竹,你真是的,这事情也需要我帮忙吗?”乌云知道自己上当了,佯装生气地轻捶了青竹肩头一下,不满地说。 “呐,你看,我本煮了三个人的份,要是你不来帮忙的话,岂不是要浪费吗?”青竹闪躲到一边,笑颜灿烂地看着乌云,解释道。 “哼,说不过你,听你的就是。”乌云白了青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乌云同意了就好,请帮我把小菜端上,我们一起上前面小楼的一楼正厅去吧。”青竹见乌云接受了共进早善邀请,笑着提议道。 “好的。”乌云答应道。 青竹与乌云一前一后,走进前面小楼的一楼正厅,将红枣粥、烙饼、小菜放在厅堂前的桌子上。 青竹师徒二人与丫寰乌云,三人各霸桌子一方,津津有味地亨用起早善来。 青竹不知道刚满月的婴儿如何进行满月祈福礼仪式,好奇地问乌云,“今天早上,你们山庄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进行满月祈福礼仪式呀?” “听说呀,巳时一到(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马上开始。”乌云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青竹。 “满月祈福礼仪式的过程是怎样子的?”青竹继续问。 “听长辈们说呀,分三个过程,先是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为满月的婴儿进行洗礼,之后,请得道的法师,为满月的婴儿命名,最后,把已命名的满月婴儿的名子记载入族谱中,正式成为族中一员。”乌云对青竹的问题,有问必答。 “哦,这满月祈福礼仪式还挺复杂的。嗯,满月祈福礼仪式上,雪豹山庄有请什么人来参加吗?”青竹不耻下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庄主的一些亲戚朋友吧。”乌云猜测着说。 “哦。”青竹失望地应了一声,突然,脑门被轻敲了一记。 “唉哟”,青竹痛呼一声,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装作很疼地样子,龇牙咧嘴地问道:“师傅,你干嘛敲我头,很疼唉!” “青竹儿,快点用早善,不然时间会来不急了。”神机子提醒道。 青竹将视线调到正厅外,观察了下日头,辰时已到了(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青竹转头看向师傅,惊讶地说:“哇啊,时间过得这么快。” 神机子无奈地纠正道:“不是时间过得快,而是你们两个边吃边聊,早善用得太慢了。”接着,关心地说:“快吃吧,你们看,粥都要凉了。” 青竹被师傅神机子一说,不好意思地冲师傅笑了一笑,又见师傅已经吃好了,于是,不再说话,低下头认真地用起早善。 青竹师徒二人用罢早善,离满月祈福礼仪式开始的时间――早上巳时(即早上9点)还差二刻钟,于是,师徒二人在丫寰乌云的陪同下,离开雪松院,向山庄前院走去。 昨夜,从雪松院到山庄前院这段路程,青竹师徒二人虽有走了一个来回,但因夜黑灯暗,一路上的山庄景色究竟如何,却是未能清楚地观赏到。 离雪松院院门不远处,有一条由山庄前院通往山庄内院的九曲长廊,走过连通雪松院院门与九曲长廊的青色条石小径,踏上九曲长廊,放眼向长廊两侧望去,被小院的院墙圈囿开的一座座精致古朴的小楼,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山庄内。 长廊与小院之间,栽有四季花草与常绿的树木,花草树木有序的相间相伴,青石幽径穿行于花草树木之中,将小院与长廊相连。 山庄内院与山庄前院,被花园分开,花园中间区域,有一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小鱼水草清晰可见,水中的小鱼悠游自在,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把水草带得跳起凌波微步。 九曲长廊飞架于湖泊之上,长廊凌湖中间区域被设计成一座八角凉亭;从八角亭左右两侧,各引出一条弯成直角的石桥,分别通往湖中另两处的小巧精致的六角凉亭,供主人闲暇之时,在此一边休息,一边观赏湖光园色。 九曲长廊两侧的湖面上,零星地分布着一些芙蕖。 青竹师徒二人跟随在丫寰乌云的带领下,走下九曲长廊,踏上通往山庄前院的青石小径,来到山庄前院的迎客正厅。 迎客正厅中,已来了不少雪豹山庄的参礼客人,发现庄主沙少轩与师姐吉赛亚没有就坐在主座上,却在紧临主座右手边下方的客座上端坐。 迎客正厅的堂前案桌两侧的主坐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中年人。 中年男子身穿蓝灰色锦缎长袍,腰系墨绿色锦带,足登黑色长靴,年纪大约五十多岁,发顶以褐色锦带束起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墨绿色簪子,脸形与庄主沙少轩相似,一双鹰眼,眸光幽暗深沉,脸上侵染了岁月遗留下的痕迹,一副久经考验、老谋深算的精明样。 中年妇人一身暗红色锦缎长袍,腰扎同色系锦带,足踏一双棕色长靴,年龄在五十左右岁,发顶梳了个一个实心发髻,鹅蛋形脸,微有发福,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与庄主沙少轩十分的相似,眸中秋光潋艳,虽已人到中年,但依旧回眸一笑百媚生、仪态万端、风韵犹存。 紧临主座左手边下方的客座上,端坐着一男一女青年人。 青年男子一身蓝色锦缎长袍,腰扎红色锦带,足穿深蓝色长靴,年纪比庄主沙少轩略小,应在二十五左右,发顶以蓝色锦带束起发髻,形肖于庄主沙少轩,一双鹰眼,双眸中带着阴邪之气,虽然长得风度翩翩,英俊无助,却难以让人对其心生好感。 挨着蓝衣青年男子而座的青年女子,一身黄绿色锦缎长袍,腰系绿色锦带,一双红色长靴着于双足之上,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发顶梳了双实心发髻,形容艳若桃李,肌肤赛雪,眸含粼粼秋水,行止端庄优雅,好一个大家闺秀。 青竹师徒二人暗暗打量完,心中对这一对中年男女、那二位青年男女的身份,已作下肯定,中年夫妇一定是沙少轩的父母――紫金帝国的户部尚书沙一诺与其夫人,青年男女一定是沙少轩的弟弟妹妹――弟弟沙少冉、妹妹沙晓浣。 吉赛亚看见师傅神机子与青竹走了进迎客正厅,急忙站起身,迎上前来,微笑着问道:“师傅与青竹儿昨夜休息可好?” 神机子温和地笑道:“赛亚,放心吧,为师与青竹儿都休息得很好。” “师傅、青竹儿,请跟我来,我来帮你们引荐。”吉赛亚听完师傅神机子的回答,放下心来,接着说道。 “好。”神机子答应着,携同青竹跟在吉赛亚身后,来到迎客正厅的主座前。 “公公、婆婆,这两位是赛亚的师傅华忧、师弟华竹,前来出席满月祈福礼仪式。”吉赛亚先给主座上的中年男女施了一礼,才介绍道。 青竹等吉赛亚介绍完自己与师傅,急忙走上前,右手贴于身前,略微躬身,施礼道:“在下华竹,拜见伯父、伯母。”说完,退回到师傅神机子身侧。 神机子微微含笑,略一拱手,问候道:“沙大人、沙夫人,老朽携小徒恭贺令孙的满月之喜。” 户部尚书沙一诺夫妇观察了一下青竹师徒二人,见这一老一少,二人的相貌一般,均穿着棉质的长袍,言谈举止带有乡野气息,老者眸中带着几分睿智,身上侵染有丝丝书卷气,少年眼眸清澈,脸上充满着对陌生环境的好奇,一副未见过世面的单纯样。 沙一诺夫妇虽然眼中没有把青竹师徒二人看在眼里,但毕竟是长媳的师傅与师弟,总要给她几分簿面,向青竹师徒应畴地一笑。 户部尚书沙一诺客气地说,“华先生,太客气了,你能前来出席沙某孙儿的满月祈福礼仪式,实为沙某的荣幸。华先生,快快做下,休息片刻。” “呵呵,客随主便,老朽就不推辞了。”神机子轻轻一笑,说道。 青竹师徒二人被师姐吉赛亚按排在离她不远且同一侧的客座上,喝茶等候,丫寰乌云依然跟随在师徒二人的身边侍候。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3章 满月祈福(2) 青竹坐在迎客正厅中,正等的无聊之际,听到外面传来迎客正厅门口的侍卫高声通传,“流云山庄,来贺!” 青竹听到“流云山庄”这四个字,第一印象就是很熟悉,在什么地方听过呢?青竹仔细想了想,呀,是了,原来是他。于是,顺着迎客正厅中参礼众人的视线,也看向迎客正厅门口,只见一身着淡蓝色长袍的青年男子,如那九天之上不染纤尘的嫡仙,徐徐飘落凡尘,走入世人的视线。 青竹收回视线,飞速地扫了厅中的参礼众人一下,发现他们处于怔楞中,还没收回神来。青竹暗笑,这流云山庄的庄主每到公众场合,总是这么的令人震憾、吸引人注目啊。 迎客正厅中的庄主沙少轩、户部尚书沙一诺父子二人最先回过神,户部尚书沙一诺“咳”一下,拉回厅上参礼众人的心神,而庄主沙少轩面带微笑,站起身,迎了上去,抱拳说道:“呵呵,流云山庄程庄主亲临雪豹山庄,前来参加小儿的满月祈福礼仪式,真乃在下的荣幸。”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淡淡一笑,抱拳回礼,“你我两庄向来交好,再者,在下这次前来紫金押送一批丝绸,正巧赶上贵庄的小少爷满月祈福礼,理当前来添一添喜气。”说完,回身吩咐身后的随身侍卫,“程恩,将贺礼送上。” “是,庄主!”程恩恭敬地答应,接着走到庄主沙少轩的近前,双手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送上。 “呵呵,多谢程庄主的心意,在下替小儿收下了。”庄主沙少轩微微一笑,让身后的丫寰将礼物接下。 庄主沙少轩抬手相让,“程庄主,这边请,请容在下把你引荐给家父家母。” “请!”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跟随在庄主沙少轩的身后,来到迎客正厅的主座前。 “父亲、母亲,这位是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庄主沙少轩引荐道。 “在下程明镜,拜见伯父、伯母。”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上前见礼道。 “程庄主多礼了,请座。”沙一诺夫妇对其淡淡一笑,户部尚书沙一诺客气地说。 这边,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刚一在厅堂前左侧的客座上落座,正厅门口的侍卫通传声,再次响起,“凌枫山庄,来贺!” 凌枫山庄来了一行五人,正是与青竹师徒结伴同到紫华城的蓝夜寒兄妹一行。 而迎客正厅在坐的参礼众人,除了青竹师徒二人外,再次被大小姐蓝玉棠的倾国倾城的美貌所慑,一时间,所有的视线凝聚在蓝玉棠的身上。要不是蓝夜寒实在受不了众人对妹妹蓝玉棠那或惊艳、或欣赏、或贪婪、或猎艳地各种盯视,大声地“咳”了一声,不然,这大厅上的参礼众人,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才回过神呢。 庄主沙少轩尴尬地站起身,上前迎道:“凌枫山庄的少主亲临,实在为小儿的满月祈福礼添喜不少啊,在下感到喜悦万分!” 蓝夜寒轻轻一笑,抱拳一礼,“沙庄主客气了,在下蓝夜寒,久仰沙庄主的事迹,早想找机会拜会沙庄主。今有幸,参加沙庄主令郎的满月祈福礼仪式,为令郞添一份喜庆,在下兄妹实感荣幸。”说完,对身后的蓝海吩咐道:“蓝海,快将贺礼送上。” 蓝海答应一声,“是,少主!”说完,走到沙少轩的近前,双手递上包装华美的礼盒。 庄主沙少轩客气地应畴道:“多谢蓝少主的心意,在下替小儿收下了。”说完,朝身后一摆手,马上有丫寰上前接过礼盒。 “蓝少主、蓝小姐,这边请,请容在下把你们引荐给家父家母。”庄主沙少轩抬手相请。 “请!”蓝夜寒抬手谦让,随后与妹妹蓝玉棠往迎客正厅的堂前走去。 庄主沙少轩将蓝夜寒兄妹引荐给其父母,“父亲、母亲,这两位是凌枫山庄的少主蓝夜寒、小姐蓝玉棠。” 蓝夜寒上前一步,先施一礼,“在下蓝夜寒,见过伯父、伯母。”说完,退回妹妹身边。 蓝玉棠上前一步,施了一礼,“在下蓝玉棠,见过伯父、伯母。”说完,退回哥哥身边。 沙一诺夫妇见蓝夜寒兄妹来到近前,仔细打量他们,蓝夜寒英俊帅气,身材健硕,成熟稳重,蓝玉棠亭亭玉立,貌若天仙,风华绝代,夫妇二人不约而同地心中赞叹,此女的容貌真是倾国倾城、世上绝无仅有呀。 沙一诺夫妇二人向蓝夜寒兄妹微微一笑,户部尚书沙一诺客气地回礼,“蓝少主、蓝小姐多礼了,请座!” 青竹见蓝夜寒兄妹见礼完毕,在山庄丫寰的带领下座在左侧的客座上,收回注视的目光,不再看向蓝夜寒兄妹。 青竹一边喝茶,一边暗思,蓝玉棠这么小就已是艳冠群芳,而且还这么样的招摇过市,若不是因为她的父母比较有势力,让那些凯戚之人先惦量惦量,不然,像她这样的绝代佳人,在这王权统治下,岂能安然生活,安有宁静。一想到这,青竹就万分的庆幸,自己长了一副多么安全的容貌呀。 突然,迎客正厅的门口再次传来侍卫的通传,“宝光寺世休大法师,到!” 大厅的参礼众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门口,几乎所有人的眸中都带上了惊喜与敬重,但也有另外的,比如说青竹,就带上了好奇的神色,因为青竹有听丫寰乌云说过,新生儿的满月祈福礼上,新生儿的名子要请得道的大法师来命名,那么,这个所谓得道的大法师长什么样呢? 庄主沙少轩与户部尚书沙一诺父子二人,均站起身,向迎客正厅的门口迎去。 一位身披红色袈裟,足踏黑色布履,身高在一米八开外,油光刷亮的光头,椭圆形脸,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年纪约在六十以上,手抚挂于胸前的黑色佛珠的老和尚,走进厅来。老和尚的身后跟着一名小和尚,身穿土黄色僧袍,足蹬黑色布鞋,手握胸前挂着的一串黑色小佛珠,长相俊秀,眼神温和,年纪大约十五、六岁。 宝光寺的世休大法师看见山庄主人迎了出来,忙上前,右手竖举于胸前,口称佛号,“阿弥托佛,有劳施主相迎,老纳稽首了。” 世休大法师身后的小和尚,也向山庄主人微一稽首。 户部尚书沙一诺与庄主沙少轩急忙含笑还礼,沙一诺开口说道:“世休大法师言重了,大法师亲临为沙某的孙儿进行满月祈福礼的祝福礼仪式,沙某已是万分的感激。” 世休大法师看向庄主沙少轩,温和地说:“老纳备了一份簿礼,恭贺沙庄主的令郎满月之喜,还望施主不要见怪!。”说完,吩咐身后的小和尚,“戒空,把白玉环形玉佩送上。” “是,师傅!”戒空应声,接着走到庄主沙少轩的近前,双手递上白玉环形玉佩。 庄主沙少轩双手接过白玉环形玉佩,含笑说道:“大法师,太客气了,小儿能得大法师亲自开光的白玉环形玉佩,那可是小儿三生修来的福气,怎会有见怪之意。大法师,请!”说完,抬手相请。 宝光寺的世休大法师,再次稽首,口称佛号,“阿弥托佛,施主请。”说完,带领身后的小和尚戒空,跟随在庄主沙少轩与户部尚书沙一诺父子二人的身后,进到厅来,走至青竹师徒所在的坐位前时,世休大法师微不可见地朝青竹师徒笑了笑,之后,在厅堂上左侧的客座上落座下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4章 满月祈福(3) 迎客正厅中的参礼众人,还没从见到世休大法师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时,正厅门口,再次传来了侍卫的高声而响亮的通传声音,“太子殿下,到!” 迎客正厅中,参礼众人纷纷看向厅门口,只见厅门口一前一后走来两位青年人。(.无弹窗广告) 前面的青年男子,身穿紫色锦缎长袍,腰系红色锦带,足蹬黑色长靴,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发顶以紫色锦带束起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支紫色玉簪,面容阳刚帅气,气质高贵,身材壮硕,身高大约一米七八,眼神凌利,嘴角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副睥倪众人,高高在上之态。 后面的青年男子,身穿深蓝色锦质长袍,,腰浅蓝色锦带,足着黑色长靴,年纪在二十八岁左右,发顶以蓝色锦带束起发髻,脸形方正,棱角分明,身材健硕,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眸光锐利,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参礼众人猜测,前面的紫袍男子应是紫金帝国的太子——尉迟圣玺,后面的蓝衣男子应是太子殿下的随身侍卫。 户部尚书沙一诺夫妇、庄主沙少轩夫妇急忙站起身,迎至厅门口,上前恭敬地施礼参拜。 “臣,参见太子殿下!”户部沙一诺躬身施礼。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沙夫人谦身施礼。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庄主沙少轩躬身施礼。 “民妇,参见太子殿下!”吉赛亚谦身施礼。 “呵呵,沙大人、沙夫人、沙庄主、沙少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快免礼!”太子尉迟圣玺轻轻一笑。 “谢太子殿下!”四人同声告谢,直起身来。 太子尉迟圣玺开玩笑地说:“本宫获知沙庄主的令郎今天进行满月祈福礼,今次前来,一为表示祝贺,一为沙庄主的令郞添一添喜气,希望沙庄主不要怪责本宫不请自来哦!”说完,吩咐身后的随身侍卫,“夜火,把贺礼送上。” 夜火恭敬地答应:“是,太子殿下!”说完,走到庄主沙少轩的近前,双手递上贺礼。 庄主沙少轩急忙含笑谦让,“太子殿下言重了,太子殿下能够亲临,实令雪豹山庄蓬壁生辉,为小儿的满月祈福礼更增添了一份吉祥之气。太子殿下的贺礼,草民替小儿谢过太子殿下,并代为收下了。”说完,摆手让身后的丫寰接过贺礼。 户部尚书沙一诺抬手相请,“太子殿下,请到厅内稍事休息,一会儿,满月祈福礼仪式就要开始了。” “沙大人请!”太子尉迟圣玺虽然口中谦让,但还是一马当先地走进正厅内。 太子尉迟圣玺被户部尚书沙一诺请至正厅的主座之上,沙一诺夫妇、沙少轩夫妇坐在主坐右手边下首的客座上。 迎客正厅内,参礼众人纷纷站起身,一起向太子尉迟圣玺抱拳施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青竹师徒二人见太子尉迟圣玺在厅前的主座上落座,不知道要不要施礼拜见,只能静观其变,要是别人都起身见礼,那么,他们师徒二人再拜见也不迟。这时,青竹师徒二人看见厅中的参礼众人都站起身,于是,师徒二人随波逐流,有样学样地抱拳施礼。 “呵呵,大家不必多礼,快快免礼!”太子尉迟圣玺摆摆手,面带微笑地示意众人归座,眼光却飞快地扫视了厅中的参礼众人一眼,当看到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时,眼露惊讶,心想,这世上还真有如些飘渺若仙、清雅如莲的男子,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呀;而当注视到凌枫山庄的大小姐蓝玉棠时,眸中惊艳非常,但很快地收回视线,心中赞叹,此女真是有沉鱼落雁之容,碧月羞花之貌呀,呵呵,今天真是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谢太子殿下!”迎客正厅中的参礼众人告谢后,纷纷回座。 青竹师徒二人与参礼众人一样,告谢后归坐,面色从容平静,眼不看口不说,留下耳朵注意厅中的动静,手捧香茶,慢不经心地喝着。青竹暗想,这雪豹山庄好大的面子,连当今的太子都亲临了,再看看厅中的参礼众人,想必身份也是非同一般吧。 庄主沙少轩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走到厅堂中央,开口邀请道:“太子殿下、世休大法师、各位客人,小儿的满月祈福礼仪式即将开始,请大家移驾到前院的沙家祠堂。请!”说完,在前面引路,带领大家走出前院迎客正厅,转而向右,朝前院的沙家祠堂走去。 青竹师徒二人跟随在人流的后面,向前院的沙家祠堂走去。 进入沙家祠堂,参礼众人分立在沙家祠堂的两边,祠堂堂前的供桌上除了摆有沙家的列祖列宗外,正中还供有苍神的神像;供桌前的香案上不但摆放了许多新鲜的供品,正中还有一只香烟缭绕的香炉;香案的前方放了一张矮桌,桌上放有一个小木盆,盆中已经注入了温热的艾草药水。 早上巳时(即早上9点),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仪式正式开始。 青竹把打探到的满月祈福礼仪式过程与现场仪式进行比对,第一步洗礼仪式,青竹看见师姐吉赛亚抱着以红色锦被包裹的儿子走到矮桌前,再小心意意地把儿子递给沙家的第38代长老沙丰裕;长老沙丰裕接过小婴儿,解开红色锦被,把小婴儿放到小木盆中,帮小婴儿全身擦洗了一遍,之后,再用红色锦被包裹好小婴儿,递还给师姐吉赛亚。 第二步祝福仪式,青竹看见宝光寺的世休大法师与怀抱儿子的庄主沙少轩走到香案前,世休大法师点燃一柱香,走到香案正前方,将香插在苍神神像的香炉中。青竹注意到,香炉的四周,在八个方位各摆放一个圆形平底托盘,盘上各有一个放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四方纸。 青竹纳闷,这是要做什么呢?大约过一盏茶时间,青竹发现世休大法师先前插的香,飘出的香烟转向东南方。 青竹看到世休大法师取过东南方托盘的纸章,展开看了一下,随即转身面对苍神神像,拜了三拜,口中念动祝福语,“苍神呀,您新诞生的子民——沙家第42代嫡系子孙——沙星璨,向您真心的祈愿,请您赐予他一生平安,健康喜乐,富贵吉祥!” 听完世休大法师的祝福语,青竹才明白,那香案四周摆放的托盘是何用意,那托盘上的四方纸倒底写了什么。青竹心中暗乐,这燃烧的香所飘出的香烟,经过一段时间总会飘向一个方向,这所取出来的名字不就一切听凭天意作主的所得来的嘛。 青竹不再暗思,继续观看仪式进行,她看见世休大法师在苍神神像前的香炉内捻了一点香灰,再从香案上事先供放的装有云苍泉的小瓶中,滴了一滴泉水到手中捻的香灰上,并将之揉成一小圆粒,再点到小少爷的额头,小圆粒片刻之间就由灰转白,祝福礼仪式也随之宣告结束。 第三步记入族谱仪式,在充当司仪的雪豹山庄青年总管——沙祥朗声中开始,“沙家第42代嫡系子孙——沙星璨,记入族谱仪氏开始!” 长老沙丰裕从香案上取出族谱,手执毛笔,在族谱中录入小少爷的名子——沙星璨。 至此,雪豹山庄的小少爷沙星璨的满月祈福礼仪式降下序幕。 随后,太子尉迟圣玺、世休大法师由庄主沙少轩亲自引领,先行离开沙家祠堂;其它参礼众人,在总管沙祥的引导下,移到前院的宴客厅,出席接下来的祈福宴。 祈福宴上,户部尚户沙一诺夫妇、庄主沙少轩夫妇、沙少冉与沙晓浣兄妹,陪同太子尉迟圣玺、世休大法师,共坐于宴客厅的主桌;青竹师徒二人则与蓝夜寒兄妹主仆五人、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主仆二人,共坐一桌。 宴桌上,青竹师徒与蓝夜兄妹因在雪豹山庄不期遇,相互微笑点头,互致问候。而对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青竹师徒与他不相识,只点头示意了事。 蓝夜寒面带温和的笑意,说道:“华前辈、华兄弟,我们还真是有缘呀,竟在此地相遇。” 青竹含着笑,接话道:“是呀,蓝大哥。我们不但在路上偶遇,而后结伴同行到紫华城,现在,又因同贺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之喜,同坐一桌,共亨祈福宴。呵呵,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蓝夜寒好奇地问:“华兄弟,记得听你说过,你与华前辈是来看望师姐的,难道说你们的师姐是雪豹山庄的人。” “是呀,我的师姐就是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青竹觉得这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据实以告。 蓝夜寒吃惊地说道:“真是没想到呀,华兄弟的师姐居然是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 “这有什么吃惊的,要是这样也吃惊的话,我还吃惊蓝大哥是凌枫山庄的少主呢。”青竹淡淡一笑,反问道。 蓝夜寒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附和:“是,是,是,华兄弟说得对,这真没什么可值得吃惊的。” 蓝玉棠见哥哥一直与华竹谈话,自己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与自己的意中人说上话,于是,从旁插话道:“大哥,你还没和流云山庄的程庄主打招呼呢,你不记得了吗,上次程庄主还救过小妹我呢。” 听到蓝玉棠的话,青竹抬头看了看她,若有所思,但没有说什么,侧头冲师傅笑了笑,先帮师傅夹了几道菜,自己才慢慢亨用起善食来。 蓝夜寒被蓝玉棠这一提醒,才想起宴桌上还有一位自己认识的人,没打招呼呢。 于是,蓝夜寒开口问候,“程庄主,没想到能在此见到你,在下实在感到高兴之致!”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淡雅一笑,客气地说:“在下也十分荣幸能在此遇见你们兄妹二人!” 蓝夜寒邀请到:“上次程庄主伸手援助舍妹,在下还未曾感谢。不知程庄主能否赏光,改天由在下做东,宴请程庄主,以表感激之情。”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注意到蓝夜寒身边坐着的蓝玉棠,发现她脸上骄羞如花,正以一双秋水明瞳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他回给了蓝玉棠温雅一笑。他想了想,看向蓝夜寒,答道:“在下这次押送一批丝绸来紫华城,此事已了。适逢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在下也想偷得浮生半日闲。那么,这段时间,在下都有空,蓝少主可挑一时间,到[彩锦绸缎庄]找在下,在下自当准时赴约。” 蓝夜寒见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答应邀约,高兴地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蓝玉棠听到心上人答应哥哥的邀约,心中更是喜不自禁,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骄如艳阳、美不胜收。 青竹师徒不理会桌上另二方人的寒宣,专心地吃着善食,直至吃饱。青竹师徒二人放下碗筷,神机子温和地看了一下另二方人,笑着说:“老朽与小徒要先行离宴了,各位慢用。” 蓝夜寒微带惊讶,没想到青竹师徒吃得这么快,笑着回应,“前辈请自便!”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温雅一笑,说道:“前辈请自便!” 师徒二人站起身,向另二方人点头微笑,才离开祈福宴的宴客厅,回往雪松院。 青竹师徒回到雪松院,已是正午时分,收拾好行礼,唤来丫寰乌云,让她跟吉赛亚说一声——他们师徒就不再等她从宴客厅上回来了,若她要找他们师徒,可到四友客栈去。 神机子向丫寰乌云交待完,青竹带上随身行礼,在丫寰乌云的相送下,师徒二人离开了雪豹山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5章 静水暗流 祈福宴后的下午,雪豹山庄后院的冰雪院,即庄主沙少轩居住的院落,院中有一座精巧雅致的三层小楼,此时,小楼的三楼书房房门紧闭着,书房门外,侍立着雪豹山庄的管家沙祥与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而书房中坐着三人,正在密谈着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太子尉迟圣玺坐于书案后的座椅上,户部尚书沙一诺坐于书案右侧下方的客座上,庄主沙少轩则坐在书案左侧下方的客椅上。 “沙大人,父皇派本宫来问你,江重要如何处置,既然得到藏宝图,总不好一直让他呆在天牢里吧,必竟他并不是本国之人,而且也无罪责在身?”太子尉迟圣玺轻敲书案,问道。 户部尚书沙一诺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太子尉迟圣玺,恭敬地回道:“太子殿下,臣以为江重既然已经把藏宝图交给了我们,他已经对我们没有威胁,关着他已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放他回家吧!” 户部尚书沙一诺想起前天雨夜,皇上派来的蒙面黑衣人通知他,说已经找到他们沙家守护藏宝图的人。于是,他连夜赶到皇宫的天牢中,见到了那位世代守护藏宝图的青年人――江重。 沙一诺先打量了一下江重,看他的年龄不大,应在二十五岁左右,身穿一件多处被刮破的暗绿色锦缎长袍,发顶梳了个发髻,以棕色锦带扎起,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方正的脸上虽显出一丝憔悴,却也透出一股坚毅不屈,眸光澄澈磊落并暗带谨戒。他还注意到,当江重看到他进入牢房,脸上带着惊慌不安的神色,还有对身处不名之地的惶恐。 江重低头坐在牢房的草铺上,听到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看向来人,见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身穿灰褐色锦缎长袍,腰系灰色锦带,足登黑色长靴,年纪大约五十多岁,发顶以灰色锦带束起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白色簪子,长相儒雅,一双鹰眼透着精明,脸上微带皱纹,显示他饱经世事、久经风霜。 江重站起身,向牢房的角落处移了移,与中年人的距离拉开了些,暗自戒备,直视中年人,怒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抓来关在这里?你们又有什么目的?” 沙一诺见江重如此敌视,脸上带上温和的笑容,安抚道:“江重,请不要紧张,老夫乃紫金帝国的户部尚书沙一诺,此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而已。” 江重觉得更加奇怪,他根本不认识紫金帝国的户部尚书沙一诺,跟他确认一件事,那又是什么事情呢?江重不敢放松警惕,语气稍缓和了一点,询问道:“什么事,需要你这样的大人物跟我一介小民确认的?” 沙一诺微微一笑,温言问道:“江重,你可是原浩阳帝国末代皇帝――重光帝的随身侍卫――江宽侍卫的后人?” 江重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万分的惊讶,也感到情况严重,自己的安危事小,只怕藏宝图的密秘将无法守护了,眯起双眼,未作正面回答:“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只是一介小商人家的子弟,哪里能与什么浩阳帝国的重光帝沾上关系?你认错人了吧。[.超多好看小说]” 沙一诺见江重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再次确认道:“你们江家自江宽之后,是不是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原浩阳帝国皇家秘藏宝藏的秘密?” 江重这一下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他们家世代守护的秘密,在这位自称是紫金帝国的户部尚书――沙一诺大人这里已不再是秘密,而且据他所知,当初大哥江冬只知道江家有藏宝图,但却不知江家的藏宝图从何而来,虽把江家有藏宝图的消息泄露出去,江湖中人却不知江家为何有藏宝图、为何不自取、反而世代守护,那么,这位沙一诺大人,又是从何得知确切消息的呢?他会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 江重思索了一番,眸带审视,避开话题,反问道:“你倒底是何人?为何告诉我这么机密的事?你倒底有何目的?” 沙一诺见江重始终不承认,对他的这份忠义,心感佩服,于是,他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若老夫告诉你,老夫就是原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所以才如此清楚你的身份,以及原浩阳帝国皇家秘藏宝藏的秘密。现在,你可相信老夫?” 江重吃惊地直视沙一诺,心中有肩头的大山即将被移开的激动与期待,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再次确认道:“你说你是原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有何凭证?” 沙一诺眸光不闪不避,与江重对视,慢慢吐出暗语:“浩泽无边,阳光普照。” 江重听到这八字暗语,心情澎湃,激荡不已,自己记得父亲江原临终之时,有告诉他如何寻找确认原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父亲嘱咐过,不管谁人跟他说自己是原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若没有这八字暗语――“浩泽无边,阳光普照”,不可把藏宝图交托于此人。 江重眼露狂喜,双膝及地,跪在地上,仰天长笑,“哈哈……,父亲……,孩儿终不负江家祖祖辈辈的所托,找到原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藏宝图真正的主人。父亲、先祖们,你们可以放心地安息吧!”说完,一直以来紧张、戒备的心情,突然一放松,江重已是喜不自胜,如失重负,他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喜悦的泪水中,包括着多少艰辛、危难,只有他自己与世代守护藏宝图的江家先辈们自知,不可为外人道也! 沙一诺站在牢房一边,默默注视着跪在地上激动不已、珊然泪下的江重,他自不能体会江重的心情,以及江家世代守护藏宝图的危险与艰难,虽心中感念江家的恩义,但他不知如何安慰江重,如何感谢江家,他也知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反而让人觉得虚情假意。(.好看的小说) 江重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地上站起身,用衣袖拭掉面夹上的眼泪,向沙一诺尴尬地一笑,说道:“沙大人,让你见笑。找到你,我们江家的重任总算可以卸下了。呵呵,沙大人,你等一下,我把藏宝图交给你。” 沙一诺回了一个和善的笑,理解地说:“没关系,你的心情失控老夫能够理解,若是换成老夫,老夫也会如你这般的。再说,老夫还要感谢你江家为我们所做事呢。” 江重淡淡一笑,谦虚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江重脱下左脚的长靴,从靴内的暗缝中,取出一张折叠起来、手掌见方、簿簿一层的黄色牛皮纸,双手托着,递到沙一诺近前,说道:“沙大人,这就是家父交托于我保管的藏宝图,请您收好!” 沙一诺双手接过,展开一看,却是空白一片,抬头看向江重,疑惑地问:“噫,怎么是空无一字?” 江重经沙一诺一提醒,方想起父亲临终时,曾跟他说过这事,于是解释道:“牛皮纸上的图用特殊的药水所绘,沙大人要是想观看,可将茶水涂于牛皮纸上,地图随之出现。不过,一刻钟后,地图会再次慢慢隐去,若是沙大人想再次观看,可再用茶水涂之。” 沙一诺晃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老夫现在明白了。”说着,将牛皮纸折好,收于怀中的暗袋中。 江重见沙一诺收好了藏宝图,略带不安地问道:“沙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以出去了吗?” 沙一诺看了看这牢房,微带谦意地说:“江重,这里是紫金帝国皇宫的天牢,免得泄露了你的行藏,故我的人把你先安置在这里。现在,老夫还不能带你出去,要先委屈你在此暂住几日,老夫会按排人好生照料你的。嗯,过几天,待我引开追捕你的人,再来让你出去可好?” 江重这才知道那些挟持自己的黑衣人,是沙一诺所派,心下更加安定,感激地说:“沙大人何出此言,江重还要多谢沙大人派人搭救之恩呢,不然,江重不但会辜负江家祖辈的重托,而且也会有失江家世代信守的承诺。江重自知沙大人的周密安排,全为我着想,一切担凭沙大人作主就是。” 沙一诺微微一笑,说道:“江重能够不介意就好,那老夫先回去按排,过几天再来带你出去。” “沙大人慢走。”江重直爽地一笑,目送沙一诺走出牢房。 太子尉迟圣玺听沙一诺这么说,皱皱眉头,再次确认道:“这样妥当吗?江重会不会泄露藏宝图的秘密?” 沙一诺听出太子尉迟圣玺话中的意思,心想,江家世代为浩阳皇室守护藏宝图,一直忠心耿耿,绝无贪没之心,若此刻他忘恩负义,杀人灭口,他还怎么苟活于天地之间,日后被他人知晓,岂不遭人唾弃,那么,江重绝不能杀。 想到这,沙一诺肯定的回答道:“依臣所看,江家世代守护藏宝图,若要说江重会泄露藏宝图的秘密,那是绝无可能的,而且,他不曾看过藏宝图,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宝藏藏在哪。放了江重,我们既不失道义,不至令他寒心,也可以让他转移江湖人的目标。” 太子尉迟圣玺听了沙一诺一席话,淡淡一笑,“沙大人,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依你的意思办,明天你就可以把江重放了。好了,本宫要回宫,向父皇复命了。”说完,站起身,向书房门外走去。 户部尚书沙一诺、庄主沙少轩父子二人从座位上,站起身,躬身相送,“恭送太子殿下!”说完,直起身,将太子尉迟圣玺送出小楼,看着太子尉迟圣玺带着随身侍卫夜火走出冰雪院。 沙一诺父子二人回到书院,重新在原先的座位上落座。 庄主沙少轩含笑对沙一诺说:“父亲,这次我们将藏宝图献给皇上,相信皇上对我们沙家将会更加的信任了。” “是呀,我们浩阳皇室――慕容氏遗孤自灭国以来,四处躲藏,辗转投奔到紫金帝国,为了寻求紫金帝国的庇护,并取信紫金帝国的皇帝,不得不把我们浩阳皇室――慕容氏藏有宝藏的秘密献了出来。但因为我们手上一直没有藏宝图,紫金帝国的皇帝对我们的所说一直是信疑参半。 现在,我们浩阳皇室――慕容氏的后人总算能以沙姓,在紫金真正站稳脚跟了。 这么多年来,慕容氏的先人们为我们慕容氏的后代子孙所铺就的坦途,总算没有白废,并收得不错的成效。”户部尚书沙一诺颇带感慨地说。 突然,书房门来传来敲门声,庄主沙少轩转头看向书房门,问道:“什么事?” 书房门外传来管家沙祥的回报,“庄主,二少爷求见。” 庄主沙少轩微感讶意,冲书房门应了一声,“让二弟进来。” 书房门外侍立的管家沙洋,恭敬地应道:“是,庄主。” 接着,书房门被推开,管家沙祥抬手相让,“二少爷,请!” 管家沙祥待二少爷沙少冉走进书房,随后把书房门拉上,侍立在书房门外。 庄主沙少轩看见二弟沙少冉走了进来,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奇怪地问:“二弟,你不是陪你的师弟师妹到紫华城中游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沙少冉座到客座上,用手拍打了一下座椅的扶手,恨恨地说:“父亲、大哥,你们有所不知,我陪师弟师妹在紫华城的大街上游玩,却从大街上的江湖中人那里,听到[二重天]重现江湖的事。 而师弟师妹一听此言,马上就猜到[二重天]是何人所制。师弟师妹对我感到十分的失望,游街之事也就泡汤了,他们一气之下,回到雪豹山庄,拿了行礼另觅他处。” 沙少轩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沙一诺,推断道:“父亲,依我看,应是那天雨夜与我们所派之人争抢江重的那批人,向外散播[二重天]重现江湖之事,意图报复我们。” 沙一诺点点头,同意庄主沙少轩的分析,看向沙少冉,担心地问:“冉儿,你私自炼制[二重天]之事,被你的师门[百药门]所知,有何后果?” 沙少冉烦躁地说:“违反门规者,逐出[百药门],永不得再入!” 沙一诺一听只是逐出师门而已,并没有其它处罚,放心不少,安抚道:“冉儿,你既已学有所成,回不了师门也没什么。那就留在家中吧,你先考虑考虑今后如何打算,是入朝为官,还是跟随你大哥,学习做生意。想好后,再同为父讲,好为你日后前程作打算。” 沙少冉闷闷不乐地应了声,“只好这样了,就依父亲所说的办。” 沙少轩站起身,走到沙少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地说:“二弟,不要气妥,振作起来,万事向前看。过几天,就是赛马大会了,趁这段时间,好好玩一玩,散散心。” 沙少冉抬头冲沙少轩笑了笑,谢道:“嗯,谢谢大哥关心!” 沙少轩提醒道:“父亲,那批意欲劫持江重的人中,有一人身受[二重天]之毒,想来活命的机会不大,从他们这次的报复来看,一定查出是二弟所为,极有可能已经盯上我们。所以,关于寻宝之事,父亲应向皇上建议,不宜现在进行,先让藏宝图之事平淡一段时间,让敌人放松警惕,再图不迟。” 沙一诺连连点头,笑着应声,“嗯,轩儿所说言之有理!明天早朝后,为父会向皇上进言的。” 紫华城东城的大街上,有一处店面,名叫彩锦绸缎庄。彩锦绸缎庄分前后两院,前院为店面,后院为主人、管事、伙计休息的居所。 下午,后院主人的书房内,刚参加完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仪式,回到彩锦绸缎庄的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此刻正端坐在书案后,专心之致地埋首在帐册中。 书房的门被敲响,随后传来侍卫程恩的声音,“庄主,属下有事秉报。” 庄主程明镜头未抬,回了声,“进来!” “吱吖”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侍卫程恩走到书案前,先施一礼,秉报道:“庄主,老爷传来消息,我们派往昊日城青山园的暗探已被人拔除。” “啪”的一声,毛笔被放在书案上,庄主程明镜抬起头,沉思了一下,看向程恩,冷然一笑,“哼,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是没想到呀。呵呵,真如父亲所料,昊日城青山园的主人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样简单呀。 看来,我们日后的行动要更加谨慎小心,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给父亲传递消息,蛇已惊,不宜再有所行动,只需派人监视昊日城青山园,静待时机,再行图谋!” “是,庄主。”侍卫程恩答应一声,随后,转身走出书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6章 玩扑克牌(1)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离开雪豹山庄后,寻问路人,找到位于东城大街的四方客栈。 青竹师徒二人走进四方客栈,客栈大堂内静悄悄的,未看见一名伙计以及掌柜的,师徒二人很是纳闷,于是,来到柜台前,向柜台后面看了看,发现客栈掌柜正歪在椅子上打盹呢。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十分的理解掌柜的,这大下午的,投宿的客人本就极少,正是好睡的时候,与其干瞪着眼盯着门面等客人,多无聊呀,还不如睡觉来得干脆,既能打发时间,也不防碍客人投宿。 青竹敲敲柜台,唤了一声,“哎,掌柜的,快起来,有客人要投宿啦!” 客栈掌柜的被柜台声惊醒,又听到有客人要投宿,急忙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看向青竹师徒,问道:“请问,是小兄弟与这位老先生要投宿吗?” 青竹含笑点头,应道:“是呀,掌柜的。我们要两间客房。” 客栈掌柜继续问道:“那不知客人要住哪种客房呢?我们的客房分普通客房、中等客房、上等客房三种,普通客房一天30个铜币,中等客房一天50个铜币,上等客房一天1个银币。” 青竹看向师傅神机子,问道:“师傅,我们住哪种客房呢?” 神机子看向客栈掌柜,回答道:“给我们二间中等客房吧。” 客栈掌柜高兴地应道:“好的,客人,请稍等!” 看向客栈大堂通向后院的小拱门,客栈掌柜喊到:“小石子、小路子,快点出来,带客人上中等客房去。” “哎,来了,来了!”伴随着应答声,从后院跑出来一高一矮二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身穿淡青色棉质短袍,腰扎棕色腰带,显得清爽干练,脸上稚气未脱,但却机灵开朗。 “沈掌柜,是这两位客人要投宿吗?”高个的少年伙计问道。 客栈掌柜,也就是沈掌柜回答道:“是的,小石子,你带两位客人上二楼的中等客房。”说完,冲矮个的少年伙计吩咐道:“小路子,你先去打点水,端到中等客房,让这两位客人擦擦脸。” “哎,好的!”两名少年小伙计答应了一声,接着,小石子带领青竹师徒上二楼的中等客户,小路子穿过大堂的小拱门,回到客栈后院打水。 青竹坐在师傅的客房中,见小路子端着水进来,随口问道:“小路子,你们客栈是不是住着三个少年模样的客人,他们是三兄妹。” 小路子把装满水的水盆放在墙边的盆架上,疑惑的问:“客人,如果你没有适当的理由,我们客栈不便透露客人的行踪。” 青竹淡淡一笑,解释道:“那三兄妹,是我的朋友,我们是结伴同来紫华城参加赛马大会的。” 小路子放下戒心,笑着说:“我们客栈是住着三兄妹,他们也住在二楼。客人,你们的客房是二十五、二十六号房,他们的客房是十二至十四号房。” 青竹道谢:“哦,我知道了,谢谢小路子。” 小路子擎着笑,告退道:“客人,没什么吩咐的话,小路子就先下去了。” 青竹冲小路子温和地一笑,说道:“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小路子转身退出客房,并带上房门。 青竹见师傅脸露疲倦,关心地说:“师傅,你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到晚膳的时候,我再叫你。” “嗯,也好,为师真的有点累了。”神机子轻声应道。 “呐,师傅,你先擦擦脸,然后,再休息。”青竹将拧干的温热毛巾递给师傅。 神机子擦完脸,把毛巾递给青竹,然后,靠躺在床上,笑着打趣青竹,“青竹儿,你说为师累了,难道你不累吗?你刚才打听乌力吉三兄妹的住处,是不是呆会要找他们去玩呀?” 青竹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师傅看穿,嘻笑着老实交待:“师傅,我现在不累,想先找他们玩一会儿,然后,再回来休息。” 神机子见青竹神采奕奕、毫不显累的样子,笑着点头同意,但仍不放心嘱咐道:“到他们那玩可以,但不可以出去玩,知道吗?不然的话,明天为师游览宝光寺,就不带你去了。” 青竹见师傅答应,高兴地保证道:“放心吧,师傅,我保证听你的话。” 青竹看见师傅神机子已闭目休息,轻声打了声招呼:“师傅,那我出去玩了哦。” 神机子未睁开眼,冲青竹摆摆手,“去吧,去吧,看你急的。” 青竹走出师傅的客房,并轻轻带上房门,随后,返回自己的客房,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这才高高兴兴地出门,找乌力吉三兄妹去了。 青竹来到十二号客房门前,敲了一下门,等候房内的回声。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女孩的问话声:“谁呀?” 青竹一听声音,马上知道房内的女孩是谁,大声应答道:“塔娜,是我,华竹。” 青竹的话音刚落,客房门“碰”的一声,被大力拉开,一位十二、三岁的绿衣女孩,一脸喜色地站在门内,“是你呀,华竹,快进来。”说着,把青竹拉进房内,让青竹在房内中央木桌的旁边凳子上坐下。 塔娜先帮青竹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在青竹相邻的桌边做下,高兴地说:“我正无聊呢,这下好了,华竹你一来,我就有伴玩了。” 青竹疑惑地问:“塔娜,你大哥与小弟呢?你们怎么没有出去玩?” 塔娜气鼓鼓地说:“大哥、小弟,现在正在各自的客房中休息呢。早上,大哥带着我与小弟去领了比赛通行证与观赛通行证。午饭后,我与小弟要求大哥带我们出去玩,大哥却说什么紫华城江湖中人太多,龙蛇混杂,不安全,让我们都在房中呆着。” 青竹安慰道:“塔娜,不要生气了。跟你说哦,我的师傅也不让我出客栈去玩呢。” 塔娜惊讶地抬头看向青竹,问道:“为什么呀?” 青竹耸耸肩,无奈地说:“还不是与你大哥想得一样,不安全啰。”接着,青竹转移话题道:“塔娜,你去把你大哥、小弟叫过来,我们玩别的,照样也可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塔娜好奇地问:“什么好玩的呀?” 青竹神秘地对塔娜眨眨眼,催促道:“塔娜,快去叫你大哥、小弟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塔娜见问不出来,只好先去叫自己的大哥乌力吉与小弟乌恩其。 不一会儿,青竹、乌力吉三兄妹聚在塔娜的房间内,围座在客房中央的桌边。 塔娜催促道:“华竹,倒底是什么好玩的,快点拿出来。”乌力吉、乌恩其也睁着好奇的双眼,看向青竹。 青竹轻轻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一副自制的纸质扑克牌来,“你们看,这个叫扑克牌,我们就玩这个。” 乌力吉好奇地问:“那要怎么玩?” 青竹解释道:“这牌有54张,两张大小王,其它52张牌分别由一点到十三点来均分。比如说,一点有四张牌,分别为红桃、梅花、方块、黑桃,那么,二点、三点……、十三点,与一点一样。大王比小王要大,一点牌、二点牌要比其它点牌要大,而且呀,大小王大于二点牌,二点牌大于一点牌。我们要玩的游戏名叫五十凯。” 青竹抬头看了乌力吉三兄妹一眼,见他们都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详细地把游戏“五十凯”的规则解释了一遍。 青竹提议道:“好,大家都了解了游戏的规则。我们四个玩游戏,要有点彩头,那才好玩。我与塔娜一方,乌力吉与乌恩其一方,若是哪一方输了,那么,那一方请另一方吃花生,你们看怎么样?”说完,抬起头,以询问的眼光,看向乌力吉三兄妹。 塔娜高兴地举手赞成,“好哎,我同意华竹的提议。大哥、小弟,你们敢不敢玩呀?”说完,略带挑衅地看向大哥乌力吉与小弟乌恩其。 乌恩其看不贯姐姐塔娜嚣张的样子,好似她与华竹一定会赢过他们,应下挑战,“哼,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与大哥合力,必会所向披糜,焉能怕了你与华竹,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乌力吉也是斗志昂扬,自信满满地说:“乌恩其,我们就等着吃花生吧。” ********************************************************** 亲们一直期待的男女主相遇,从此节开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7章 玩扑克牌(2) 乌力吉三兄妹均没有异议,于是,四人移换座位,青竹在乌恩其下手,乌力吉在青竹上手,塔娜在乌力吉下手,四人玩起了扑克牌游戏“五十凯”。 牌桌上,青竹一边出着牌,一边问乌力吉:“乌力吉,你报了赛马比赛,可是你没有马呀?” 乌力吉温和地笑笑,回答道:“赛会方会为没有马的赛手准备马的。” 青竹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问:“赛会方提供的马,脚程好吗?” 乌力吉有些无奈地说,“赛会方提供的马,虽也是不错,但与赛手自备的马匹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青竹担心地问:“那这样的话,没马的赛手不是很吃亏吗?” 乌力吉苦笑着点头:“是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原想获得比赛名次,获得奖金帮补家用,看来是没多大希望了。” 见乌力吉心情低落,青竹急忙安慰:“乌力吉,不要气妥,尽力就好。再说,挣钱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靠这个呀。” 塔娜、乌恩其姐弟同声安慰自己的大哥:“是呀,大哥,挣钱的方法多得是,这个不行,还有那个呢。” 乌力吉扬起笑脸,用力地点头:“你们说得对,尽力就好。” 青竹怕气氛冷落下来,转换话题,“哎,现在该谁出牌了呢?乌恩其,是不是你还没出牌呢?” 乌恩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牌,冲大家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忘记出牌了。”说着,打出一对“八”。 青竹甩出手中仅有的一对“十一”,高兴地说:“哈哈,谢谢乌恩其放水,我过啦。” “这个不算,我牌打错了,重来。(.)”乌恩其想反悔。 塔娜眼急手快,按住乌恩其拿牌的手,不满地说:“乌恩其,不许耍耐?打出去的牌不许收回。” 扭头看向大哥乌力吉,塔娜问道:“大哥,华竹的一对”十一“,你大得过吗?” 乌力吉摇头,视线投向弟弟乌恩其,问道:“乌恩其,你手中的牌比得过吗?” 乌恩其苦着脸说:“我出的一对”八“,已是最大的一对牌了。” 得意地扬扬手中的两张牌,塔娜略带谦意地说:“大哥、小弟,对不起了,这回是我们赢了。哈哈……”说完,放下一对“六”,大笑出声。 青竹看了看自己桌前纸上写的二方比分,高兴地对塔娜说:“塔娜,我们的分数,快追上乌力吉与乌恩其的了。只要再赢一回,就能赶上并超过他们的分数。” 塔娜高兴地睁大双眼,“真的呀!好,我们再多多努力!” 于是,四人沉浸在游戏的对决中,飞快渡过了这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午后,最后,华竹与塔娜还是以五十分之差,输给了乌力吉与乌恩其。 看了看坐在桌边一脸郁闷的姐姐塔娜与华竹,乌恩其兴奋地提醒:“姐姐、华竹,愿赌服输,可不许耍耐。” 乌力吉也高兴地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呀,塔娜、华竹,我和乌恩其可等着吃花生呢。” 看大哥与小弟那得意的样子,塔娜就气愤非常,“谁说耍耐,我们歇会儿不行呀!” 收好扑克牌,青竹站起身,给塔娜打气:“塔娜,不要生气,这次我们是输了,下一次我们定要将他们打败。” 拉起塔娜,青竹向客房外走去,“走吧,我们买花生去。不然,乌力吉与乌恩其认为我们不讲信用。” [四方客栈]的对面,有一家[溢香斋]茶楼,日落西垂之际,三楼临街一侧的包间中,坐有三名男子,他们坐在靠窗的茶桌边,一边喝茶,一边商谈着什么。观这三人的面容,竟是雾影宫的宫主――伍烨影,以及他的二名随身侍卫――齐文和齐武。 伍烨影闲适地靠坐在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齐武的回报。 齐文、齐武并排坐在伍烨影的对面,齐文坐在里侧,即坐在窗边,眼睛看向窗外,而齐武坐在外侧。 在紫华城内[谍影堂]分堂处所打探到的消息,齐武正在向伍烨影逐一回秉:“今天早上,参加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的参礼客人,除了一般的江湖中人,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凌枫山庄的少主蓝夜寒与大小姐蓝玉棠均亲临祝贺。 另外,当今太子尉迟圣玺也亲临道贺;雪豹山庄请到宝光寺的得道大法师――世休大法师,为雪豹山庄小少爷进行祝福仪式。” 伍烨影听到此处,右手转动茶杯,淡淡地开口:“哦,雪豹山庄的面子可真大呀!还有呢?” 齐武接着回报:“下午,户部尚书沙一诺、庄主沙少轩、太子尉迟圣玺在冰雪院的书房密谈。[百药门]的少主祈笑、祈悦二兄妹,下午在紫华城中游玩,得知[二重天]重现江湖之事,已知何人所为,一气之下,搬出雪豹山庄,住到五湖客栈去了。” 眯起黑眸,伍烨影冷声推断:“想必藏宝图已经到手,他们三人在书房中,商谈如何处理江重之事。” 皱皱眉头,齐武询问道:“依主上之见,江重他们是要留呢,还是会杀呢?若是他们把江重杀了,那藏宝图的秘密,我们岂不是难以探查到。” 抬头看了一下齐武,伍烨影放下茶杯,手扣击着座椅扶手,回答道:“江重是生是死,对我们都已毫无作用。依本座猜测,他们应会把江重放了,这样可以转移敌人的视线。而且,藏宝图的秘密不是变得难查,而是变得更易查探,我们只需守株待兔,静待时机,做那黄雀就好了。” 齐武恍然大悟,笑着点头同意,“主上分析的是!” 这时,坐在窗边,一边细听齐武与伍烨影的对谈,一边观看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的齐文,惊讶出声,“噫,那不是帮助我们的小兄弟吗?齐武,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说着,拉拉身边的齐武,示意他快向窗外观看,自己则站起身,眯眼细看。 齐武顺着齐文的指向,看到那位帮助他们的少年,于是,点头确认:“对,就是那位小兄弟。”说完,继续注视那边,只见,那位少年与一位小姑娘从大街对面一家卖炒货的店铺中,不知买了什么东西,提着一个小袋子走了出来,少年与小姑娘一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走进了离卖炒货的店铺只有二个铺位的[四方客栈]。 听到齐文的话,伍烨影已知道他话中的小兄弟是谁,又见齐武也确认所见之人正是那位施药的少年。于是,他带着几分好奇,顺着齐文的指向,向对面的大街看去,只见一名梳着马尾辫、身穿棕色长袍的小男孩,手中提着袋子,与一位差不多大的绿衣小姑娘,说说笑笑,走进茶楼对面的四方客栈。 伍烨影收回视线,再次向齐文齐武确认,“那个少年,就是帮助我们的人?” 齐文和齐武肯定地同声回答:“不错,属下确认无误。” 得到满意的答复,伍烨影心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黑眸眯起,直视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冷声吩咐:“查一下那少年的身份,他的身边有什么人?”说完,移开视线,扭头看向大街对面的四方客栈,脑中回想起那少年脸上的清澈无垢而幸福笑颜,那是自己一直想拥有、而不可得的,现今,自己已不是夕日吴下阿蒙,这一次,即然被自己遇见,定要牢牢抓住这份独属于我的笑颜。 伍烨影靠上椅背,闭上黑如暗夜的双眼,面无表情、慢不经心地似自语、似询问:“我们怎么能对恩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呢?不然,如何报答恩人啊?你们说是不是呢?” 齐文和齐武如失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刚才被主子看得头皮发麻,听到主子的吩咐,两人不敢有丝毫殆慢,立刻同声应答:“是,主上!” 又听到主子的喃喃自语,齐文和齐武激灵灵打个冷颤,心知,主子对那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定会有事没事找那少年的麻烦,二人互看一眼,暗自为那少年拭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祝福他早日消除主子的恶趣味,逃出魔掌。 此刻,在塔娜的客房内,正与乌力吉三兄妹一边喝茶、吃花生,一边聊天的青竹,万万没有想到,她只是因玩扑克牌玩输了,外出[四方客栈],买个花生作为玩输的代价而已,就为自己找了个甩不掉的大麻烦,这可真够无语问苍天的。 俗话说,万金难买早知道,命运的齿轮由此开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8章 宝光偶遇(1) 宝光寺是紫金帝国最大、最有名的寺院,它产生过数十位得道有为的大法师,他们一边游历苍泽大陆,广结善缘,一边宏扬佛法,普度众生,深受苍泽大陆上的百姓爱戴与敬重。现今,宝光寺的主持就是世人敬仰、修为高深的世休大法师。一直以来,宝光寺香火兴旺,香客遍布苍泽大陆。 宝光寺位于紫华城的南城郊外,座落在灵宝山上。灵宝山虽山势平缓,但怪石林立,山中小径曲幽、溪水潺潺,山上花草斗芳争艳、树木高大繁茂,山林草丛之中,时时可见飞禽走兽无忧无虑地畅徉、嬉戏、捕猎的影踪。 第二天一大早,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用过早善,赶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终于在早上巳时时分(即早上9点至11点),来到紫华城南城郊外的灵宝山山脚下。 青竹师徒登上通往宝光寺的石阶,一边观赏周围的山林景色,一边轻声闲谈。 “师傅,今天怎么想起要到宝光寺来,我们是来上香拜佛吗?” “不是,为师是来看望几十年的老友。” “宝光寺的哪位法师是师傅的朋友呀?” “宝光寺的主持,世休大法师。” “哦,是那位大法师呀。师傅,你与他怎么认识的呀?” “当初,世休大法师还不是宝光寺的主持时,也曾游历苍泽大陆,有一次,他在昊辰帝国的宝象寺开坛讲法。刚巧那一天,为师云游到昊日城,获知消息,前往宝象寺聆听世休大法师讲法。 那天,世休大法师讲法完毕后,为师上前请教佛诣,在与之言谈之后,我们双方均是受益良多,又因见解相同,颇感志趣相投,于是,结为忘年交,为师那一次游历的余下行程,邀请世休大法师结伴同游苍泽大陆。” “师傅与世休大法师有多少年没见面啦?” “将近二十年没见了吧?为师记得,那一次来宝光寺看望老友,临时收下了你师姐吉赛亚为徒呢。” 走在师傅神机子身边,青竹手执树条,时不时地舞动一下,听到感兴趣的事,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向师傅,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那次,师傅为什么收下师姐为徒呀?” 看着青竹可爱地样子,神机子慈爱地揉了揉青竹的头,一边沿石阶向上走,一边微笑着回答,“你师姐吉赛亚的父亲是紫金帝国的和孝王,当今嘉宁帝的十一弟吉瑞。 吉瑞本应姓尉迟,因其母为无权无势的宫女吉氏,他从小受尽兄弟姐妹的欺压,自知没有势力可依仗,于皇位无望。 于是,吉瑞在先皇尚在位之时,自请放弃尉迟姓,改从母姓,先皇为了弥补于他,封其为和孝王,从而逃避了当年嘉宁帝的夺位大战。” “哦,那这样说,师姐不就是一位珺主吗?”青竹惊讶地问。 “是呀!和孝王吉瑞与其王妃相当的恩爱,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唯有王妃一名妻妾,生有一子一女,对这双儿女十分的关爱。 你师姐吉赛亚三岁那年,因贪玩,不慎落水,寒气侵体,又因救治不及时,高热不退,陷入昏迷之中。和孝王请了多位名医,来医治你师姐吉赛亚,却不见病势减弱,反而有加重之势。 王妃见爱女吉赛亚救治无妄,来到宝光寺,上香祷祝菩萨保佑爱女,希望爱女早日消除病痛,健康平安。 世休大法师得知此事,又适巧为师来看望于他,就提议为师收你师姐吉赛亚为徒,把她带到无忧谷中进行医治。 为师也感念和孝王夫妻对爱女关爱疼惜,就答应下世休大法师的提议。”神机子抬头看向山林深处,眼神深邃,回忆道。 “这样看来,师傅与师姐很有缘呀。”青竹感叹地说。 “青竹儿的意思是说,为师与你没缘啰?”神机子故意曲解着。 “不是,不是,不是,师傅,我的意思是说,我、师姐、师兄与师傅都是因为有缘才相聚的,不是有诗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嘛。”青竹急忙摇头否认。 皱皱眉头,青竹奇怪地问:“师傅,既然你说那和孝王夫妻伉俪情深,且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十分的疼爱,那他们又怎么同意将师姐嫁给那拥有三妻四妾的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呢?这样,岂不是把师姐往火坑里推嘛。” 也深感无奈,神机子叹口气说:“这次,我们参加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仪式,青竹儿你也看到了,那沙一诺父子的权势倒底有多大,不但江湖上有名望、有身份的人来了,而且当今的太子都亲临了。 当今皇帝嘉宁帝为了拉拢沙家,他亲下旨意为你师姐吉赛亚与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赐婚。你看,和孝王如何反驳,再说,和孝王只是一位拿着奉禄、无官无职的闲王而已呀,他哪里有势力反抗。” 青竹有点泄气、郁闷地说:“师姐生在皇家,太倒楣了,自己一点主也做不到。” 神机子深觉无力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只希望赛亚日后一切顺遂吧!”接着,转移话题道:“青竹儿,我们快一点吧,早点到宝光寺,让世休大法师为我们师徒备上一份斋饭,不然,中午的时候,我们可就没有吃的了。” 敛去眉间的郁色,青竹展颜道:“好呀,我还没吃过斋饭呢。师傅,我们比赛怎么样,看我们谁先到达宝光寺。” “为师这么大年龄,哪里能跑得过你。”神机子摇头否决。 “师傅,我们不比跑,我们比走得快。”青竹解释道。 “那好吧,我们以这个台阶为界,数一、二、三,就开始起步。”神机子见青竹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自己的斗志也被带动起来。 “好。师傅,我们现在站好,我数了哦。”青竹拉住师傅神机子,并排在台阶上站好,开始数:“一、二、三……” “三”字的话音未落,青竹就事先迈步,向山上急走,而神机子摇头轻笑,没有指控她耍耐,信步从后赶上。 当师徒二人来到宝光寺时,青竹还是以二步之差,落后于师傅神机子。 青竹不满地说:“师傅,这次比赛不公平。师傅个高腿长,占了很大的便宜。” 神机子好笑地反问:“青竹儿,那刚才,谁先不遵守规则,先起步的?” 拉着师傅神机子的衣袖摇了摇,青竹掩示地说:“这次比赛十分的公平,青竹儿愿赌服输。” 轻敲了一下青竹的脑门,神机子笑着说:“你呀,改口的倒快。” 宝光寺庙门前的场地上,有一只一人来高的铜质香炉,与大殿类的苍神神像遥遥相对,炉内已插了许多香客点燃的檀香。一些香客执香在手,在香炉前引燃檀香,面朝宝光寺的大殿方向鞠躬祈拜;一些香客虔诚地跪拜在宝光寺的大殿上,手摇签筒,希望神明给予指引。 青竹师徒在宝光寺庙门前的场地,找到一位青年扫地僧,请他帮忙向主持世休大法师通秉。 “小师傅,老朽乃你们的主持世休大法师的朋友,今日特来拜会,请您帮我们通传一声!”神机子温和地请求道。 “好的,贫僧这就帮你们通传,两位施主请稍等。”青年扫地僧向青竹师徒微一稽首,答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大殿。 青竹师徒等了一会儿,青年扫地僧与一名少年小和尚从大殿内走出来,师徒二人一看,立刻认出那名少年小和尚,这名小和尚正是跟随世休大法师一起,到雪豹山庄参加满月祈福礼仪式的戒空和尚。 青年扫地僧把戒空带到青竹师徒近前,自己则重新执帚清扫起地来。 戒空向青竹师徒微一稽首,“阿弥托佛,两位施主,家师有请!” 青竹师徒跟随在戒空的身过,穿廊过殿,来到一处幽静的禅院门前,院门上书“无世堂”三个苍劲的草书大字。 戒空推开“无世堂”的院门,侧身让青竹师徒跟进,随手关上院门,来到院中的二层小楼前。 小楼二间为一层,戒空站在小楼一楼的右边房门前,轻轻敲击了一下,“师傅,客人带到!” 门内传来低沉、浑厚的老者声音,“戒空,快请客人进来。” 戒空应了一声,“是,师傅!” 门“吱吖”一声被推开,青竹师徒随戒空走进房内,只见堂上挂着一副苍神神像,堂前放一张矮榻,榻上放着一张茶机,茶机的右侧团坐着一位六十开外、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他闭目冥想,双手捏转佛珠,此人正是宝光寺的主持世休大法师。 睁开明亮而幽深的双眸,世休大法师微微含笑,向神机子点点头,口称佛号:“阿弥托佛,老友,将近二十年未见,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啦!” 轻抚胡须,神机子轻笑出声,回敬道:“世休大法师,多年未见,依然风采依依,精神矍烁呀。” 世休大法师跳开话题,“老友,我们多年未见,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快坐下叙话。”说着,抬手示意神机子在茶机的左侧座下。 看向戒空,世休大法师吩咐道:“戒空,上一壶茶来。” “是!”戒空轻声应诺,随后,退出禅房。 神机子爽快地答应,“好,好,好,老朽就不推辞了。”说着,拉着青竹走到矮榻边,自己在茶机左侧的矮榻上团腿而坐。 看了一眼坐在神机子身边的青竹,世休大法师问道:“这位小施主是?” 慈爱地看了一下青竹,神机子略带骄傲地说:“青竹儿可是老朽最可爱、最聪慧、最贴心的小徒儿呢。” 听了神机子的介绍,世休大法师失笑出声,“哈哈……,怪不得刚才,老纳察看老友的神色,竟是从没有过的心情舒畅,原来如此,想来是令徒的功劳,老友一定是十分的疼爱令徒啰。” 神机子笑得开怀,“哈哈……,那是自然,青竹儿可是老朽的宝贝疙瘩。” 听到师傅神机子向世休大法师夸耀自己,青竹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拉拉神机子的衣袖,“师傅,你与世休大法师聊天,我自己出去玩一下。” 看出了青竹害羞了,神机子笑着点头,“好,青竹儿,那就出去玩吧。但不可跑远,一会儿记得回来用午善。” “好。”青竹答应一声,站起身,向世休大法师施了个稽首礼,退出房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49章 宝光偶遇(2) 神机子看着青竹出了房门,轻笑道:“青竹儿,一定是被师傅夸得不好意思,躲出去了。[]” 世休大法师询问道:“老友,令徒命相奇特,她骨胳清奇、灵台慧杰,不似世间中人,观其灵识,如雾里看花般不识全貌,虚无飘渺,似我非我,不知老友觉得呢?” 神机子收起笑,看向世休大法师,回忆道:“世休大法师真是独具慧眼呀,一下子就识出青竹儿的异于常人之处。 不瞒世休大法师,十三年前初夏,老朽游历到昊辰帝国的红枫城,夜观天象,发现有异星降落尘世,经卜卦算得,异星降在红枫城的凌枫山庄,随前往察看,不想此婴儿身体孱弱,并且,其不得红枫山庄的庄主疼爱,与其母僻居山庄一隅,甚是凄凉,得不到良好的照顾。 老朽心有不忍,不想让其被世间冷漠所侵染,想让其在温情中健康成长,于是,主动提出带其离家医治,并收其为徒。 现如今,老朽一想起当初的决定,也是万分庆幸,收得如此的好徒儿呀。 不过,老朽希望,世休大法师能够为此事保密,老朽不想青竹儿因此事,受世人所侵扰,只想让她快乐地逍遥于世。” 世休大法师了解地点头答应:“老友,请放心,您的爱徒之心,老纳深有体会,此事老纳必埋入心底,永不言出。” 神机子温和地一笑,“世休大法师的话,老朽信得过。” 世休大法师建议道:“老友,我们来一盘围棋如何?” 神机子欣然答应,“老朽正有此意。不知这么多年来,世休大法师的棋艺精进到何种境界了?” 世休大法师一边拿出棋盘,一边说:“待会一较高下,即见分晓。” 神机拿过装着黑子的钵鱼,接下战书,“老朽拭目以待。” 青竹来到宝光寺的后山,寻了一棵高大粗壮的银杏树,跳了上去,坐在一条横伸而出的枝干与树干形成的直角树丫之间,背靠树干,左腿搭在横伸而出的枝干上,右腿悬空,随心而动地轻轻摇晃,头枕着双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温和的日光浴。 青竹居高临下,极目远看,宝光寺的各式各样古朴而庄严的殿宇楼阁,与灵宝山的山青水秀相映成趣,浑然一体;前殿之上,进香拜佛的香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从前殿随风传来的诵经之声,与飘散在空中的檀香,使人净心明神。 如此舒服的环境之下,不知不觉间,困意泛起,青竹觉得自己身在如此高的树上,相信无人会发现,便放心地、懒洋洋地闭上眼,渐渐沉入梦乡。 “齐武,宝光寺的香客可真多呀,与昊辰帝国的宝象寺真有一比呢!” “那还用说,宝光寺可是紫金帝国最大、最有名的寺院了。而且,还有修为高深的世休大法师担任宝光寺的主持。” “齐武,你听说过没有,据说几十年前,世休大法师游历到昊辰帝国的昊日城,曾在宝象寺开坛讲法呢。” “齐文,这个我有听说过,那次的开坛讲法可轰动了,许多人都说受益良多呢。据曾听过那次世休大法师讲法的人说,他听了之后,顿觉毛塞顿开,豁然开朗,多年纠结不开的心结从此放下。” 宝光寺庙门前,来了三个青年男子,为首的紫衣男子,五官立体,眼眸墨黑深邃,神情冷酷,平静无波;身后的两名青衣侍卫,一高一矮,高个侍卫神情严肃,矮个侍卫表情温和。(.无弹窗广告) 这为首之人,正是雾影宫的宫主——伍烨影;两名青衣侍卫,则是宫主伍烨影的随身侍卫——齐文和齐武。主仆三人近来无事,得来闲暇,前来灵宝山,游览山光水色。 “主上,我们要进宝光寺大殿进香吗?”齐文见主子站在庙门外,也不进,只是随意观看,引得周围的香客纷纷以奇怪的眼光,看向他们主仆三人,又因齐武向来少言,不得以,齐文主动问道。 伍烨影对周围香客的探究不予理会,冷声回了一句,“不用。走,到后山转转。”说完,转身向宝光寺的后山走去。 给了齐文一个大白眼,齐武意思是说,这个还用问吗?三个大男人上什么香、拜什么佛?这不明摆着嘛,主子是来游山散心来的。 齐武跟上主子的步伐,顺便也观一观山水景色、附一回风雅。 被齐武的白眼,弄得莫明奇妙,齐文心中嘀咕,就你精明,沉默是金,你也不看看那些香客的眼光,我们这三个大男人伫在庙门外,既不进香也不拜佛,算怎么回事,总要问一下主子,也好接下来去干嘛吧。 主仆三人信步来到宝光寺的后山,站在离青竹所呆银杏树不远的山崖边,远眺山峦起伏,清雾缭绕,聆听溪水潺潺、山林风声、小鸟鸣唱。 突然,主仆三人听到空中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寻声看去,发现他们身后的一棵粗壮高大的银杏树上,睡着一个十二、三岁的青衣少年。那声音,是他左脚蹬断的树枝所发。 齐文和齐武不约而同地喊到:“噫,这不是帮助我们的那位少年吗?” 伍烨影昨天只是远远地见了青竹一面,青竹的面容却没有看清。听到齐文和齐武所言,他抬头仔细观看,少年长相普通,脸色微黄,面夹上长着小斑点,双眸紧闭,右腿悬空,歪靠在树丫间,嘴角擎着笑,睡得香甜。 伍烨影冷硬的表情,有一丝的软化,心中微有喜悦,觉得他的这位小恩公,虽长相一般,但此刻的睡姿却是异常的憨态可爱,就不知他的眼睛是否如昨天所见的笑容一样,清澈无垢。随后,他皱皱眉头,心感不悦,他竟然在如此高的树上睡觉,要是从树上摔下来,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伍烨影身随意动,轻跳上树,把青竹横抱于怀,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他把青竹抱在怀中,想先让青竹站好,再行放开。 青竹睡梦中,梦到前世小时候,养母为他们三姐弟分桃的趣事…… 原来,青竹的前世,养母因知道青竹与弟弟妹妹喜欢吃桃子,每年夏季来临,桃子上市之季,每天早上上集市,买好几斤的桃子,给他们三姐弟吃,为了公平起见,养母总会为他们三姐弟分桃。 小妹总会把分得的桃子藏起来,慢慢地吃,以此来馋青竹与哥哥。而青竹与弟弟故意顺着小妹的意,桃子吃得最快,然后,再想方设法地把小妹藏得桃子找出来,悄悄消灭掉。 每次小妹发现自己藏得桃子莫名奇妙地少了,每每委曲地跑到养母面前告状,养母就叫小妹也学姐姐哥哥一样,早点把桃子吃掉,以免桃子再次不异而飞,但小妹不听,依旧固执已见,还是把桃子藏起来,不过这一次要比上一次藏得更隐密点、更出其意料而已。但不知是小妹藏桃技巧太差,事先被姐姐哥哥有所发现,还是姐姐与哥哥的探桃技巧更高一畴,总之,小妹藏的桃子每次都会少几个。 青竹正梦到自己与大弟在一边偷笑,故作无辜地看着小妹哭泣着跑到养母面前,状告姐姐与哥哥拿了她的桃子。 突然,青竹感到身体悬空,有失重的感觉,不一会儿,双脚接触到地面,自己却被人抱在怀里,心中纳闷,自己分明是在树上睡觉呀,不会是被人劫持了吧,惊慌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头贴着人家的胸膛,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紫色锦缎布料。 青竹双手推搡那人的胸膛,挣扎着想退离那人的挟持,却被那人抱得更紧,头上传来一道明朗而又富有磁性的男音。 “别动!等你站好,就放开你。”伍烨影冷声吩咐。 青竹听出那人没有恶意,不再挣扎,乖乖地站好。 伍烨影抱青竹在怀,低头看她,鼻间闻到一股清淡的药香,甚是好闻,对方的身材线条健美、柔韧,身体温暖,让他有点不舍得放开,想这样一直抱下去。他虽然不舍,但还是信守前言,放开对她的钳制,站离了点距离,双眸直视青竹,发现青竹的眼神,果如他先前猜想的一样,清澈无垢,心中原有的狩猎之心更强烈了。他微不可见的拧眉沉思,感觉对面少年的身材应是少女应有的体型才是。 青竹获得自由,倒退了一大步,这才抬头察看对面,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名身穿紫衣的青年人,长相俊朗,棱角立体,黑如深渊的双瞳,直透人心,让人不敢直视,神色冷酷,无波无绪;紫衣人的身后,站着两名青衣侍卫,一高一矮,高个侍卫表情严肃,矮个侍卫神情和蔼。 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两名青衣侍卫,正是自己在紫华城外,前天雨夜施药帮助之人——齐文和齐武。 心中已是十分的通透,面前的紫衣人,应是那位身中[二重天]之毒、齐文和齐武的主子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0章 宝光偶遇(3) 不想与对面三人多有牵扯,避开紫衣人的视线,青竹抱拳一礼,轻笑着道谢:“刚才多谢这位大哥的相助,不然,在下极有可能在睡梦中,从树上掉下来了。”心想,要你多事,我睡得好好的,又没碍着你,干嘛把我从树上抱下来。 自然知道青竹的道谢只是推搪之辞,想来她此刻正在腹诽他多事呢,伍烨影也不在意,顺话而接:“小兄弟,你在树上睡觉实在是太危险了,幸好被我们发现,把你从树上救下来。你可得要谢谢我们呀!” 青竹呆了呆,一般人救人之后,不是应该说大恩不言谢,无足挂齿吗?怎么这人还要向她要答谢的呢,再说,这人才更应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免强含着笑,青竹苦恼地说:“在下乡野之人,拥有的东西拿出来,想来恩公也看不上眼,实在不知拿什么来感谢恩公呀?” 青竹的话正中自己之意,伍烨影建议道:“小兄弟,既然想不出来用何物感谢我们,而且,一时间,在下也想不出向小兄弟索要何种报酬?那就先歉着吧!” 听到这所谓的救助之恩,还要先歉着,青竹心中暗骂,这人也太吝啬了,不能大方一点,这报酬就这么算了。 随后又一喜,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意,你不是说可以先歉着吗?哼,那我就一直拖下去,时间一久,这人忘记了,自己也不提,那不就让它永远歉下去了嘛。再说,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看你还能找谁讨债去。 还没等青竹高兴完,伍烨影话锋一转,警告道:“不过,小兄弟要记住,我们什么时候要求你报答,你可不能耍耐哦。不然,你所歉的一件事,就要翻三倍,由一件事变三件事,依次类推。小兄弟可不要存狡幸之心,躲藏起来,不管你身在何方,我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听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他给猜透了,后路也被他堵死了,青竹心中直哀豪,这世道,还有公理吗?这分明是强要人报答嘛?这所谓的救助之恩,太荒堂之极了,根本是他多管闲事嘛。现在,我可不可以收回前言,可不可以反悔呀? 想到这里,青竹挤着笑,试探地说:“这位大哥,在下想到用什么来报答你们了。[]”说完,故作讨好地直视紫衣人,强忍着没把视线移开,因为这人的眼睛太慑人,让人如芒在刺。 被青竹殷殷期盼、讨好的样子,逗得前所未有的开怀,深邃的眼眸黑亮如黑色琉璃,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笑痕,伍烨影不再难为青竹,点头答应:“可以。不过,要是不能令在下满意的话,可是不算哦?” 青竹有点欲哭无泪,今天一定不是她出门的好日子,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难缠的人呢。 一向是行动派,既然躲不掉,还不如速战速决,早点摆脱这个大麻烦,青竹不情不愿地答应:“在下自问厨艺不错。明天中午,在下亲自下厨,请恩公吃饭,算作报答。这位大哥,不知意下如何呢?” 见青竹恨不得马上甩脱他的急切样,伍烨影怒火上涌,面上却毫不显露,爽快地同意:“好。明天,在下期待着小兄弟一展厨艺,好一饱口福。”心下暗思,哼,摆脱我,想都别想。 青竹有即将摆脱大麻烦的轻松感,却不知这个大麻烦是越缠越紧。 青竹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请这位大哥,赏光到四方客栈的二十六号客房,找在下即可。”心中嘀咕,哼,要来不来,不吃拉倒,我可不会去请你,过时不候。 伍烨影偏不如青竹的意,“好,明天中午,在下准时前往。不过,在下还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呢?” 观紫衣人的表情,自己若是不告之,他可能不会善罢干休,青竹干脆地说:“这位大哥,称呼在下华竹吧。” 得知青竹之名,伍烨影夸赞道:“姓华,名竹,好名子,‘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1。 小兄弟,在下直呼你名――华竹,不太好听,不够亲切,有点太见外了。在下就叫你青竹儿吧。” 沉思了一会儿,伍烨影借机要求:“青竹儿,在下既然唤你名,那么,青竹儿也不要这位大哥、这位大哥的叫了,叫在下烨影,也亲切些。” 翻翻白眼,从没见过如此自问自答、自以为是的,青竹心想,不答应恐怕不行,只得从善如流,脸上挂着笑,答应下来:“好,在下就称呼你为烨影大哥吧。” 听得青竹如此唤他,伍烨影心中喜悦,看着青竹的眼神更加幽深如墨。 不想同这主仆三人再多作纠缠,青竹意欲抽身离开,“时间不早,在下怕家师等久了,先行一步,在此向烨影大哥告辞了。” 青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齐文喊自己。 刚才,齐文和齐武见主子竟然亲自跳上树,把青竹抱下来,均感到主子今天的行为十分的怪意。之后,又看见主子故意刁难青竹,两人站在一边默默观看,虽明知青竹无辜,也深表同情,却不感多言,怕引火烧身,主子的手段,他们二人可不敢领教。而后,更出乎他们二人意外的是,主子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青竹。 齐文和齐武两人仔细观察,发现主子看向青竹的眸光与看向别人的不同,不是平时黑如深渊般的冷漠暗沉,而是眼底微泛流光,双眸更加的漆黑如墨、深邃幽远。两人心中为青竹抹了一把同情之泪,主子对青竹的兴趣是更大了。 见主子与青竹谈妥交易,赶在青竹离开前,齐文唤到:“华竹,你还认识我们吗?上一次幸得你康慨相助,我们还没报答你的救助之恩呢?” 自知已被齐文和齐武二人认出,装傻不识无用,青竹轻轻一笑,“两位大哥,别来无恙,真是有幸在此相遇呀。至于,那救助之恩嘛,在下先前就已表示,不求任何报答,两位大哥就不要再提起了。” 齐文据理反驳道:“华竹,虽深深敬佩你的不求回报之德,但是,我们向来秉持有恩必报的信念。这恩嘛,我们是一定要报答的。” 不由暗乐,这主仆三人真是怪,施恩索报、有恩必报,可真是两个极端呀,青竹暗暗算计,既然他们一定要报恩,我又欠他们的恩,可不可以相互抵消呀。 青竹脸上堆起笑,“嗯……,烨影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商量一下?” 一眼看穿青竹献媚的笑,伍烨影顺口接下,“哦,青竹儿,是何事要商量呀?” 青竹建议道:“既然你有恩于我,我有恩于你,要不这样,这两恩相互抵消了吧。” 伍烨影摇头否决:“不,这怎么能抵消呢,这两恩是两码事,根本不矛盾呀。小兄弟,你还是想想要什么回报吧?” 已知两恩抵消无妄,青竹心中计算得失,为了早点摆脱大麻烦,这索要的回报要最快、最易实现的为好,那就快刀斩乱麻,现在就把这回报实现了。 青竹微带不好意思地说,“既然你们一定要报答在下,那就给在下100个银币吧。”心想,看他们锦衣华服的,一定很有钱,这给银钱是最快、最易的回报方式了。 没想到青竹会要如些简单的回报,但随后马上会过意来,伍烨影眉头皱了起来,快速地递给齐文齐武一个眼神,略带歉意地说,“青竹儿,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今日出来游览灵宝山风光,未带多少银钱。明天中午,在下前往青竹儿的住处,再给你如何?” 齐文和齐武收到主子的示意,立刻明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扫了一下对面的主仆三人,青竹心中怀疑,他们出门会不带钱,这100个银币对他们来说是小意思呀,不会是骗我的吧。 虽这样猜疑,但却不能表露出来,青竹一脸和善地提议:“这样呀,那我就不要100个银币了,你们将身上带的银钱给我就行了。” 一听青竹所言,伍烨影脸色马上阴沉下来,黑如深渊的双眸紧盯向青竹,冷笑道:“青竹儿,你是看不起在下吗?在下既然已答应给你100个银币,作为报答,就决不会失言,更不可能朝令夕改。” 带着极大的气势,一步步地逼近青竹,直至站在青竹面前,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轻声质问:“难道说,青竹儿认为在下是奸邪狡诈、反复无常之人,不愿与在下结交,故而迫不急待地想与在下撇清关系。” 被伍烨影的气势压得有点喘不气来,脸色变得苍白,青竹暗自运功抵抗,但仍是气血翻涌、身立不稳。青竹见自己的功力在对方之下,已有秃败之象,为减轻对方施予的压力,倒退几大步,这才稍有好转。 青竹立定身形,默运《九玄决》功法,几个周天后,理顺周身狂乱流走的气血,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她心知刚才对方只是给自己的警告,若再不顺其意,今日恐怕难以善了,既然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了。 挂上极和善的笑,青竹解释道:“烨影大哥曲解在下的意思了。在下救助他人,根本不图回报,而烨影大哥执意要报答在下。 为了不违背烨影大哥的立身信条,在下只得厚颜向烨影大哥要求100个银币以作报答,但因你们身上未带足银钱,在下以为银钱无论多少,只要报答之心到了就行,没有必要斤斤计较。” 停顿了一会儿,青竹展颜一笑,甚是体谅地说:“既然烨影大哥随身没有100个银币,没关系,明天中午,烨影大哥再把银钱给在下也不迟。” 收到满意的答案,伍烨影收回周身散发的气势,也不在紧逼,眸光温和了一点,称赞道:“青竹儿,真是深明大义呀。” 青竹再次提出告辞:“烨影大哥,在下在此耽误太久,真得要先行一步。明天中午,四方客栈见。” 看了看日头,见时辰真得不早了,伍烨影未再挽留青竹,“好,明天中午,在下准时赴约。” “告辞!”青竹向对面的主仆三人一抱拳,转身向世休大法师所在禅院走去。 直到看不见青竹的身影,伍烨影才收回视线,看向齐文和齐武,吩咐道:“时辰不早,下山吧!” “是,主上!”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 主仆三人一前一后,依原路,踏上下山的石阶,渐渐消失在山林掩映之下。 ** 注1:诗名,《竹石》;作者,郑燮(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1章 识破伪装 从外面用过晚膳回到[四方客栈],青竹耷拉着脑袋做在师傅的客房里,唉声叹气,心中不知把伍烨影骂了多少遍,害得自己心情烦燥。 神机子早看出青竹自宝光寺回来,就一直无精打采、心情不佳,料定青竹必有烦心事,也不出言询问,等着青竹主动上前相告。 青竹嘟着嘴,抬头看向师傅,郁闷地说:“师傅,我惹麻烦了。” 略带惊讶地看了青竹一眼,师傅笑问道:“哦,是什么麻烦,让青竹儿如此的烦恼?” 青竹如是这般地把早上遇见伍烨影主仆三人的事,以及早前施药救助他们的事,一并告诉了神机子,末了愤愤不平地说:“哼,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难缠之人,不要他报恩,他偏要报,而且,他施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恩,就龇牙以求、紧逼讨债。师傅,你看这人是不是很是古怪?” 接着,青竹轻叹一口气,“哎……,谁叫我技不如人呢,迫于无奈,我答应他明天中午,以一顿午饭回报那所谓的小恩,希望早点报了这小恩,同时讨回他要给我的报酬,也好早点解决麻烦。” 沉思一会,神机子分析道:“看起来,那人虽然行事乖张、古怪,但对青竹儿应没有什么恶意,只不知他故意刁难所为何意。明天,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见招拆招,看看他倒底意欲何为。” 听了师傅神机子所言,青竹十分泄气,这不是坐等挨打吗?转动脑筋,心中一动,突发奇想地说:“师傅,要不我们不参加赛马大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无忧谷去,看他能拿我们如何。” 摇了摇头,神机子严肃地说:“青竹儿,你想得太简单了。那人既然警告在先,决不会是空口白话,他必定有所依仗。若我们真失言逃跑,除非永不出无忧谷,不然,以后必永无宁日。为了一劳永逸,我们必须依约而行,见机探明他的意图,寻求解决之道。” 吃惊地睁大眼睛,青竹不相信地问:“不会吧,我们无怨无仇的,他们用不着那样步步紧逼吧?” 冲青竹点点头,神机子宽慰道:“青竹儿,不要过于担心,这只是为师的猜测而已。明天中午,与其不知其因,我们直接挑明相问,相信那人不会那么不讲理的。好了,早点休息,我们要养足精神,应付那人呢。” 甚觉神机子所言在理,与其在这无计可施,不如为明天作好充足的准备,青竹笑着答应:“好,师傅也早点休息。”说完,起身回自己的客房。 第二天中午,伍烨影主仆三人依约而来,在[四方客栈]小路子的带领下,来到神机子的二十五号客房的房门外站定。 小路子轻敲房门,喊到:“华老先生,你们有客人来找。” 须余,门“吱吖”一声被拉开,神机子站在房门内,打量了一下伍烨影主仆三人。 为首的青年男子一身玄袍锦带,面容冷俊,五官立体,黑眸暗沉,让人难窥其心,不易亲近;玄衣男子身后侍立二名棕袍锦带的青年侍卫,一高一矮,高者面容严肃,矮者神态谦和。 神机子不动声色地打量完,冲门口的伙计小路子温言道谢:“有劳小路子,把我们的客人领来。” 小路子笑着应答:“华老先生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客人已领来,小路子就告退了。”说完,转身下楼而去。 神机子微微一笑,抬手相请,“你们是青竹儿的朋友吧,快请进来。” 伍烨影抱拳一礼,客气地说:“在下伍烨影,打扰之处,请华老先生见谅。(.无弹窗广告)” 步入神师子的客房,伍烨影于客房中央的木桌边落座,齐文和齐武侍立于主子的身后,而神机子于伍烨影对面就座。 为伍烨影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神机子告知道:“青竹儿,一早起来,就忙着置办食材,此刻,正在[四方客栈]的厨房内,忙午膳呢。想来再过一会,午膳就可以用了。呵呵,你们可算有口福,青竹儿的厨艺,外面的厨师可没法比。” 伍烨影颇感兴趣地说:“哦,青竹儿厨艺如此好。午膳,我们倒要好好的尝一尝。” 不再与伍烨影打太极,神机子直言相询:“伍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乡野之人,无权无势,身上并无什么东西是伍公子看得上的。恕老朽冒昧问一下,伍公子为何独对青竹儿另眼相待,故意刁难?” 伍烨影转动手中的杯茶,黑眸晦暗不明,抬头直视神机子,坦言道:“华老先生,你既明言询问,在下也直言相告。对于青竹儿,在下甚是喜爱,决无加害之心。之所以刁难青竹儿,也只是想借机亲近于她而已。” 皱了皱眉头,神机子责问道:“伍公子,你不觉得你所说之话,太过违背伦常、世所不容了吗?青竹儿可是男孩儿。” 微微冷笑,伍烨影反问道:“华老先生,青竹儿真得是男孩儿吗?纵然青竹儿真是男孩儿,在下对之如亲弟般喜爱有何不可。再说,在下十分的正常,并无不良嗜好,请你放心。” 没想到伍烨影竟已识破青竹的伪装,神机子暗暗心惊,青竹儿的易容术几乎是毫无破绽,唯有亲近之人才能识破,此人好利的眼神。神机子不知道得是,不是伍烨影的眼神太利,而是昨天他抱着青竹时,心中有疑,现在只是试探地问上一问,以试虚实。 神机子暗自计较,此人既已知晓青竹儿的真实性别,看他势在必得,想让他知难而退,恐怕不易,如若强行阻止,只怕适得其反,令形势越来越遭。 不由心下轻叹,青竹儿突遇情劫来袭,有意避之,只怕避无所避,唯一的解决途径,只望伍烨影对青竹儿的兴趣渐消、自行舍弃,不过,希望有点异想天开。 为了给青竹一份保证,神机子正色道:“伍公子,老朽自知要你放弃青竹儿几无可能,让老朽同意不难,但你需保证,此生不可伤害青竹儿分毫,只对青竹儿一人用情,只娶青竹儿一人为妻。不然,老朽自有办法,让你永远无法找到青竹儿。” 见神机子向自己要求对青竹承诺,伍烨影心中狂喜,原先对青竹儿真实性别有所怀疑,现在得到了证实,且听神机子之言,他是答应了自己与青竹儿的亲事。 伍烨影面色平静,无波无澜,双眸坦诚地直视神机子,掷地有声地应诺:“华老先生,在下对青竹儿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此生决不会伤害青竹儿分毫,只爱青竹儿一人,只娶青竹儿一人为妻,若违此誓,在下必永不得见青竹儿,孤独一生。” 神机子满意地点点头,神色温和了许多,不忘再次嘱咐:“伍公子,老朽虽不再阻止你与青竹儿来往,但一切以青竹儿的意愿为先,若她有一丝不愿,请你不要逼迫于她。现在,青竹儿年纪尚小,距离成亲之龄尚早,与你有大把的时间相处,彼此了解不必急于一时。” 伍烨影承诺道:“请华老先生放心,在下自会与青竹儿好好相处,必不会强迫青竹儿一丝一毫。” 微露温和的笑意,神机子放心地说:“好、好、好,如此,老朽就放心了。” 这时,客房门被推开,青竹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伍烨影主仆三人已到,微微楞了楞,暗想,这三人还真准时。 脸上挂上笑容,青竹走到桌边,端下托盘上的菜,摆放到桌子上。 青竹客气地向伍烨影打招呼:“烨影大哥,你们来啦!午膳刚做好,你们稍等一下,还有几道菜要端上来。” 青竹刚准备转身离开,听得伍烨影开口叫住自己。 “青竹儿,等一下,我同你一起,上厨房去把菜端来。”伍烨影拦阻道。 听闻伍烨影之言,神机子、青竹和齐文、齐武被冲击得有点傻掉,最惊讶得要属齐文和齐武,他们的主子可从来不做侍候人的事呀,今天居然要充当端菜小斯,不会是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要不然就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青竹先回过神来,连连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才几个菜而已,我跑个三、四趟就好了,哪要烨影大哥帮忙端菜。” 笑话,以伍烨影穿着打扮、通身气质,一看即知非富即贵,让他跟在自己身后端菜,要是被客栈里的其他客人见了,还不知要如何宣染、猜想呢,自己在[四方客栈]以后的几天里,也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青竹也不等伍烨影回应,不再理采于他,转身就走。 而回过神的齐文和齐武,双双站起身,急忙请缨:“主子,就由属下上厨房帮忙端菜吧。” 见青竹跑得不见人影,伍烨影心中有气,冷冷地看了齐文和齐武一眼,同意道:“好吧,你们快去帮忙端菜。” 被主子的冷眼射得凉风飕飕,齐文和齐武心知得罪了主子,急忙快步离开风暴中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2章 还债无期 不一会儿,菜全端上了桌,青竹为大家盛上饭,谦虚地说:“今天,难得烨影大哥与两位齐大哥赏光,来我们这里吃粗茶淡饭,希望合你们的胃口、不要嫌弃。”说完,依着习惯,帮师傅挟了几道菜,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见青竹只为她的师傅挟菜,却不替他挟菜,伍烨影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堵气地只吃碗中的白米饭,却不看、不挟桌上任何的菜。 齐文和齐武尝了一口菜,马上胃口大开,津津有味地享用着佳肴,但没过一会儿,就感觉餐桌上的气场不对,二人有志一同地互看一眼,悄悄看了一下主子,被主子的脸色吓得冷汗直冒,立马低头默不作声,生怕成为炮灰。 青竹与神机子却未发现伍烨影的神色不对,虽不像以前无外人时,在餐桌上聊天斗趣,但相互之间依旧亲情流转,时不时地为对方挟菜。 “啪”的一声,伍烨影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冷着脸看向青竹,不言不语。 听到主子摔筷子的声音,齐文和齐武吓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大气不敢喘,就怕自己无意的举动,火上浇油,触怒主子,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二人求救般地看向青竹,希望青竹能想办法把主子还未燃起的火,扑灭在蒙芽状态。 青竹与神机子听得声响,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发现伍烨影的神色不对,本就冷俊的脸上,已是寒霜满布,黑如琉璃的双眸已是幽暗如深渊。 青竹师徒一脸莫名,不知是何故使伍烨影如此愤怒,询问般地地看向齐文和齐武,却发现他们二人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还拿求救的眼神看向他们。 青竹师徒二人互看一眼,青竹会意,小心地试探:“烨影大哥,你吃饱了吗,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见青竹出言询问自己,伍烨影脸色缓和了一点,依旧看着青竹,不言不语。 被伍烨影看得头皮发麻,还有点莫名其妙,青竹避开过于慑人的视线,看向齐文和齐武,以眼神询问。 齐文见机插言,斟酌词句,“华竹,我们主子吃饭有个习惯,要别人帮他挟菜,不然他什么菜也不吃。”心中却说,华竹,不要怪我撒慌,只能劳驾你侍候主子了,我也是没办法,不这样说,这眼下的情况没办法解决,还有,以免主子事后寻找自己的麻烦。 青竹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会有这种怪僻,吃个饭还要别人给他挟菜,不然就不吃菜,随后又一想,对呀,你们既然知道他有这个怪僻,为什么不给他挟菜呀,现在跟我说做什么?难道是要我给他挟菜? 青竹再次以眼神询问,顺带用手指指自己,见齐文直冲她点头。 转而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可是要我帮你挟菜?只是,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菜?” 齐文立马插话:“华竹,只要你挟的菜,主子就吃。” 青竹“哦”了一声,再次试探地问:“烨影大哥,那就依我的喜好,挟菜给你尝一尝,你看行吗?” 看着青竹小心地讨好自己,伍烨影脸色恢复成冷俊,眸底的冷光消失了不少,冲青竹点点头,“好。只要是青竹儿所挟得菜,我都爱好。” 见伍烨影脸色转好,也点头答应了,青竹急忙帮他挟了几道菜,再示意他开始吃。 见主子开始执筷吃饭,齐文和齐武长出一口气,高高提起的心才落到实处,二人也拿起筷子,再次开动起来。 神机子见危机解除,也松了一口气,但察看刚刚的情形,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中叹气,这伍公子别的方面精明异常,但对于情感之事,既十分执拗,又犹如小孩般任性闹气,这性子也太古怪了。 这一餐饭下来,最辛苦的要数青竹了,自己一人身顾二人,不但要帮自己挟菜,还要帮伍烨影挟菜,偶而帮师傅挟菜。比如,当青竹吃饭忘了帮伍烨影挟菜,就总会感到有一双慑人的双眸,盯着自己,直到自己实在受不了,抬头看向他并帮他挟好菜后,那道视线才会移开。 一餐午膳犹如受刑,青竹如芒在刺,痛苦地熬过了一顿午膳,洗完锅碗,躲回到自己的客房,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可事情总会不随人意愿所转,客房的房门被敲响,传来问话声,“青竹儿,你在里面吗?” 青竹一听声音,就知是伍烨影,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假装听不见。 客房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伍烨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话中带着警告,“青竹儿,我知道你在客房内,你若再不开门,我就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青竹恼火地拉下被子,用手捶了一下枕头,生气地跳下床,一边向客房门口走去,一边应声:“来了,来了。” 拉开客房门,青竹挤出一丝笑容,略带谦意地说:“烨影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没听见敲门声。” 随青竹走近客房内,伍烨影坐于桌边,从怀中拿出钱袋递给青竹,“青竹儿,这是100个银币,是作为救助我的报酬。” 青竹有些意外,没想到伍烨影竟是如此爽快,毫不刁难地给自己100个银币,以作救助的酬劳,原先还作着最坏的打算,严正以待呢。青竹却不知,伍烨影与神机子事先的那一番对话,已定下她的终生。 收下钱袋,青竹趁机询问:“烨影大哥,刚才午膳还满意吗?” 沉思一会,抬头看向青竹,伍烨影轻勾嘴角,算计地说:“刚才所吃的午膳,虽是我难得一尝得佳肴,但却有一后遗症,就是让人有一尝再尝的欲望。青竹儿,你说我是该满意,还是不该满意呢?” 愕然地呆楞住,青竹有点不信,自己所做的膳食,与师傅吃了这么久,也没有一尝再尝的后遗症呀,他一定是想诳我,想不认帐。 青竹大声反驳:“不可能。若依烨影大哥这么一说,我与师傅吃了这么久,岂不早就有一尝再尝之食欲,然事则相反,我和师傅根本没有。” 青竹没有细想,正因为她与师傅经常吃自己所做的菜,故感觉不出此菜肴与寻常菜肴的不同,但若是旁人吃了之后,就会发觉,与别的厨师所做的菜相比,那可是大相径庭了,焉有不想一吃再吃之理。 伍烨影举证道:“若青竹儿不相信,可唤来齐文和齐武,一问便知。” 青竹刚想说,齐文和齐武是你的属下,自然站在你一边,不料,却被伍烨影抢先一步插话。 伍烨影立誓道:“青竹儿,你定是不信我所说的话,我可立誓,如有事先吩咐齐文和齐武,撒谎欺骗于你,定遭天打雷劈!” 见伍烨影信誓旦旦,青竹也不好再出言质疑,再说,一般古人一旦立誓,必是所言非虚。 青竹点头同意:“那好吧。” 站在客房门外的齐文和齐武,被唤了进来,青竹挡在伍烨影身前,不让他与齐文、齐武打暗号,抢先询问:“两位齐大哥,刚才用过的午膳,你们可还满意?” 齐文和齐武同声回答:“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 青竹一听心花怒放,这下好了,总算可以无债一身轻了。 可没等青竹高兴完,只听齐文话锋一转,意犹味尽地说:“不过,自吃了这一餐之后,就有点为日后担心,不知要吃什么才好。尘世上,美味佳肴千奇百样,无以计数,以华竹所做最是美味,一旦尝过,真想一尝再尝,而之于别的厨师所做的菜,再也提不起一尝之食欲。” 青竹哑口无言,难道说菜太好吃了,也是一种罪过,那么,我所欠下的债要何时才能还得了呀。 转身看向伍烨影,青竹苦着脸,狡辩道:“烨影大哥,你也听到了,两位齐大哥都说满意了。之于欠你的债,我算还清了吧。” 伍烨影慢不经心地反问:“青竹儿难道只听前半句,不听后半句吗?我可是听得清楚明白,齐文和齐武吃了菜后,有一尝再尝之食欲呢。” 随即,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之于欠你的债,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耍赖呀。人行于世,既许下诺言,当守诚信。青竹儿不会是想耍赖不认帐吧。” 讪讪而笑,青竹辨驳道:“怎么会呢。烨影大哥可以一言九鼎,我也可以一诺千金。” 得到满意的答案,伍烨影好商量地说:“我也不难为青竹儿,之于青竹儿所欠的债,还欠着吧。不过,债可欠,然要何时还、怎样还,得由我说了算。” 青竹鼓着腮邦子,有点不乐意了,声明道:“这债的还法可不能太难,且伤天害理之事,我可不做。” 伍烨影极干脆地答应:“好,就依青竹儿。” 起身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自然地牵起青竹的手,拉着青竹,向客房门外走去。 出了客房门外,青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干嘛让他拉着走呀,债归债,一码归一码,现在他既然不讨债,我就没必要听他的话。 想到此,青竹甩开伍烨影的手,站定问道:“烨影大哥,你这是要上哪,是要回去吗?要是的话,我就不远送你了。” 不悦地看着被青竹挣开的手,伍烨影冷声道:“青竹儿,之于你的要求,我可是毫不推诿,爽快答应。现在,我要上城中逛一逛,想让你作陪,你也不愿意吗?” 青竹自知理亏,找借口道:“现在,我有点困,想休息一下,无意出门逛街。早先,我答应了乌力吉他们,待午睡之后,一同租了马,上东城郊外练习骑马。” 听到陌生的男子之名,伍烨影不悦地皱了皱眉,思量再三,免强同意:“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不出去了。青竹儿,你先休息一下,呆一会,我与你们一起上东城郊外练习骑马。” 想让伍烨影离开,青竹再次劝说:“烨影大哥,你若真有事要做,自去做就是,不必理会我的。” 伍烨影冷声回应:“我下午没事。” 再次抓住青竹的手,拉着她回到客房中,伍烨影关心地说:“青竹儿不是困了吗,快上床休息一下,我在此等着你。” 见伍烨影不走,青竹只得听话地爬上床,拉过被子,侧身向里,和衣而眠。 见青竹睡下,伍烨影斜身在床头坐下,帮青竹掖好被角,歪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3章 隐患初现 乌力吉三兄妹昨天与青竹约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到东城郊外练习骑马。[]令三兄妹吃惊的是,来到青竹的客房门外,居然看到了两名棕袍锦带的青年男子,侍立在青竹的客房前。三兄妹心中犹疑,会不会是自己跑错房门了,还是青竹有麻烦了。 乌力吉小心地上前询问:“请问,华竹住在这里吗?” 齐文看了一下乌力吉三兄妹一眼,微微一笑,应道:“是的,华竹就住在这里。” 乌力吉三兄妹相视一眼,心中依旧不放心,试探地问:“请问,你们是华竹的朋友吗?” 齐文温言回答:“是的,我们是华竹的朋友。她正与我们的主子在客房内谈心,为免有人打扰,我们二人奉命守卫在外面。” 乌力吉三兄妹彻底地放下心,乌力吉请求道:“我们是来找华竹出去玩的,不知你们能否帮我们通传一声?” “可以,你们稍等。”齐文爽快地答应下来。 “嘟嘟嘟”,客房的房门被敲响,房门外传来齐文轻唤声,“主子!” 伍烨影刷的一下,睁开双眸,低头看向睡梦中的青竹,发现她并没有被敲门声惊醒,这才轻轻地自床边站起身,理了一下衣襟,走到房门前,轻拉开一条门缝,看向齐文齐武,问道:“何事?” 齐文恭敬地回报:“主子,华竹的三个朋友来找她。”说完,侧身让开,身后出现二男一女三个少年。 伍烨影审视地看了一下眼前的三名少年,他们的年龄均不大,最大的在十五、六岁左右,穿着蓝色的棉质长袍,长相俊朗,皮肤成小麦色,眸光坦诚;少女的年龄在十二、三岁左右,一身的粉红色棉质长袍,相貌清秀;最小的小男孩,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穿橙色棉质长袍,脸形与年长的少年相像,双眼明亮清纯。 乌力吉三兄妹十分的惊讶,没想到开门的竟是一名青年男子,此人一身玄袍锦带,面容英俊,棱角分明,黑眸暗如深渊,全身上下自然散发出震慑人的气势,让人不敢仰视。 乌力吉三兄妹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想来此人是门外侍立的两名青年男子口中的主子。 乌力吉鼓足勇气,上前说明来意,“我们是来找华竹的,昨天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玩的。” 伍烨影收回打量的视线,点头同意,“稍等一下,我去叫她。”说完,关上房门。 伍烨影来到床前,推了一下青竹,轻声唤道:“青竹儿,该起来了。” 青竹感到背后有人推自己,一下子惊醒了,睁开双眼,暗自警戒,听得伍烨影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的客房内还坐着一位强耐不走的人呢。 青竹坐起身,揉了一下眼睛,不耐地问道:“什么事呀,人家正好睡呢?” 伍烨影看着青竹骄憨、迷糊的样子,深邃的黑眸更是黑如黑曜石,嘴色轻勾笑痕,温言道:“青竹儿,不记得了吗?先前,你不是说要和朋友一起到东城郊外练习骑马吗?你的朋友来找你来了。” 青竹一听,马上清醒了许多,急忙掀被下床,理了理衣袍,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刚要解开头发重新梳理,突然想到房中有外人,顿了顿,放下梳子,随手顺了顺头发,问道:“烨影大哥,他们人呢?”随即,便要站起身,想去打开客房门。 不料,双肩被人按住,青竹不解地扭头看向身后的伍烨影,疑惑地问道:“烨影大哥,你按住我做什么?” 伍烨影轻声解释:“你的头发还有点乱,怎能这个样子出去。”说着,拿起梳子,放到青竹手中,示意她重新梳理。 青竹为难地看着伍烨影,推搪道:“烨影大哥,我这头发不会乱呀,没必要重新梳了。” 伍烨影却依旧双手按在青竹的双肩上,对青竹的说词不予理会,低头直视青竹,固执地要求她重新梳理头发。 青竹皱了皱眉头,心想,看这样子头发不重新梳,怕是没办法离开这个房间,于是,要求道:“烨影大哥,你出去一下,我梳头发不喜欢让别人看。” 伍烨影拧起眉头,折中道:“没必要出去,我背过身就是。”心中却对青竹的盘算了如指掌。 青竹见伍烨影有所退让,并且背转过身,走到桌边坐下,面向客房门,想让他再次退让,已是不可能了。于是,青竹在梳妆台前坐正身体,快速地解开发辫,拿起梳子,梳了起来。 青竹在专心梳理头发的时候,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看在伍烨影的眼里,因为当她转身向梳妆台时,伍烨影随即扭头看向她这边。 青竹梳理好头发,急忙站起身,走到伍烨影的身前,问道:“烨影大哥,我头发梳好了,现在总可以把房门打开了吧。”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可以。”说着,站起身,伸手握住青竹的左手,向客房门走去。 青竹想甩脱被握住的手,甩了几次,都无法如愿,只得被伍烨影拉着走,心中埋怨,这人怎么回事,有事没事喜欢拉着她的手干嘛,也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 见到乌力吉三兄妹,青竹略带谦意地说:“乌力吉,对不起,我午觉睡过头了,让你们等我了。” 乌力吉冲青竹淡淡一笑,“没关系,华竹,我们也是睡了午觉后,才过来找你的。华竹,你有什么东西要带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吧。” “我没什么东西要带,可以走了。不过,你们稍等一下,我跟师傅说一声。”青竹说完,转身向师傅的客房走去,不过,身后跟着一个大尾巴。 青竹推开师傅的客房门,站在门边,问道:“师傅,我与乌力吉他们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神机子正靠在床边看书,听到青竹的询问,抬头看向青竹,自然也看到站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脸上带上慈爱的笑容,回道:“不了,师傅年纪一大把,没有你们青年人有精力,你们去玩吧。不过,在外面不要惹事,知道了吗?” 青竹保证到:“师傅,放心吧,我们不会在外惹事的。师傅,那我出去玩了哦。” 神机子冲青竹摆摆手,轻笑道:“走吧,走吧,玩去吧。” 一行人在“飞云租马行”租了四匹马,齐文带上乌恩其,齐武单人一骑,乌力吉带上塔娜,青竹在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之下,与伍烨影共乘一骑,一行四骑向东城郊外,飞驰而去。 青竹一行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七人骑马离开之时,距离“飞云租马行”不远处,蓝夜寒兄妹一行五人,以及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主仆二人,正在城中观光游玩,并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走来。 原来,今天中午,蓝夜寒兄妹在如意楼宴请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以报当初救助蓝玉棠之恩,几人用过午膳后,相约一起,到紫华城中一游。 “噫,那不是华竹与乌力吉三兄妹吗?他们这是相约出城去游玩吗?”蓝夜寒无意间看到青竹几人从“飞云租马行”牵马出来,惊讶地说。 “大哥,真是他们呢。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出城去玩。”蓝玉棠也看向前面,确认道。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从蓝夜寒兄妹的对话中,听出蓝氏兄妹遇见了熟人,于是,略带好奇地看向前方,却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心中微动,向蓝夜寒问道:“蓝少主,前面有你认识的人吗?是不是‘飞云租马行’门前的那几人。” 蓝夜寒回答道:“是的,就是‘飞云租马行’门前的那几人。乌力吉三兄妹、华竹与我们兄妹是在前来紫华城的路上结识的,而华竹,程庄主应不会感到陌生才对。” 庄主程明镜淡雅一笑,肯定道:“那位华竹,就是在雪豹山庄见过的那位吧。”心中猜想,这个华竹怎么会同那人在一起,那人不是有洁僻吗,现在居然让华竹拉着他的手,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蓝夜寒刚想开口喊华竹、乌力吉三兄妹,却发现青竹一行四骑已向东城驰去,收回视线,遗憾地说:“看样子这次机会失去了,不然,就可以趁此难得巧遇的机会,与华竹、乌力吉三兄妹一起出城游玩。” 蓝玉棠劝慰道:“大哥,别再遗憾了,再过一天,他们不是也要参加赛马大会吗?我们在那里也可以遇见他们呀。”心中却对巧遇华竹、乌力吉三兄妹,没有多大的欣喜,更不愿与他们一起去游玩,今天,她难得的有机会与心怡之人一同出游,她可不想有那么多人来打扰他们。 蓝夜寒轻笑出声,“棠儿说得是。好了,我们继续四处逛一逛吧。”说完,看向庄主程明镜,提议道:“程庄主,前面有一家十分出名的‘芳菲园’,那里有各种花卉盆景,我们去那里观赏、观赏如何?” 庄主程明镜收回心思,欣然应允,“这家‘芳菲园’在下听过,也正想见识见识呢。” 蓝玉棠高兴地催促道:“程庄主、大哥,那我们快走吧!”说着,拉着蓝夜寒的衣袖,走到庄主程明镜地身旁,三人并排而行,向“芳菲园”走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4章 援救江重 青竹一行四骑出了东城,一路向东,穿过一片树林,看到一条小溪,而小溪的对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场。于是,青竹一行决定,就在那片草场上练习骑马。 青竹一行四骑趟过小溪,下得马来,正准备开始练习骑马时,突然,从他们来时的小树林那边传来打斗声,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树林那边。 只见一名身穿暗红色锦袍的青年男子,一边手持宝剑与八名追杀他的人打斗,一边节节败退,渐渐有不支之势,对方的刀剑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并偶有得手。 那名红衣男子可能因伤势太重的原故,右手持剑抵挡当面前袭的刀时,手一软,宝剑竟从手中被击飞出去,身后同时袭来的一脚飞踢,结结实实地踢在他的后背上,他身体向前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难以动弹,而且,后背之上,被敌人踩住,更是难以移动分毫。 远远传来逼问:“喂,江重,要想少受折磨,最好乖乖地把藏宝图交出来,不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咳……咳……,你们……你们从哪里……哪里听……听说的,我……我根本没……没有什么藏……藏宝图,咳……咳……,你们就算……算杀了我,我也……也没有你们……你们所说的藏……藏宝图。” “嘿嘿,你骨子倒是很硬,不说是吧,那就让你试试我们金蛇帮的手段。弟兄们上,只要不弄死他,怎样折磨都行,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无弹窗广告)” 随即,那八人的拳脚如雨点般向那红衣男子――江重的身上落下,江重被打得左右翻滚、抱头拳缩起来。 青竹有点看不下去了,那红衣男子这样被打下去,不死也会脱一层皮,现在再不上前解救,再过一会儿,可真就没得救了。 青竹侧头看向伍烨影,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救一救那个人吧。” 伍烨影低头迎向青竹担心的目光,心中为她担心别人安危而心生不快,拧起眉来,没有开口答应,转开目光,远远地冷眼看向树林那边,不动分毫。 青竹见得不到响应,又转头向小树林那边看去,发生江重被那金蛇帮的八人打得渐渐不动弹了。 青竹无暇细究是否会暴露自己武功实力,不再多作耽搁,施展身形,飞身向小树林处掠去。 来到那金蛇帮的八人身后,不讲所谓的先礼后兵,直接出手飞快地点中离自己最近的二人穴道,使之不能动弹,随即向另外六人袭去。 另外六人见身后有人偷袭,不再折磨江重,举起手中的刀剑,向青竹前方、左右两翼三个方向砍来,青竹收势,急速一个后空翻避过,落地的同时,右脚施巧力勾起地上丢弃的一把宝剑,持剑迎上六人。 青竹借助身体灵巧的优势,穿行于六人的空隙之间,寻找机会,以便制住他们的穴道。 那六人虽个人的武功在青竹之下,但六人配合得十分完美,一时间,让青竹无法得手。 青竹一边招架,一边寻找六人的破绽,发现他们六人每次出招,都是同时而出,而且前后四人,左右两人,那么,只要先除掉左右两人,对付另外四人就容易了。 想到这,青竹身体飞速向上空旋转跃起,右手持剑挡开前后的夹击,双脚分踢左右两人的手腕,让他们手中的刀剑脱手,再一个凌空倒转,执剑挡开前后再次袭来的刀剑,趁左右两人手软之即,左手点中左边敌人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双脚飞踢向右边敌人的前胸,使之倒地不起。 青竹身体落地之时,一个翻滚,避过前面两人的袭击,随后,持剑急点后面两人持剑之手,再一个飞跃起身,点中身后二人的穴道。 剩下两人,青竹应付起来轻松不少,持剑急攻敌人上盘,趁敌人疲于招架来袭之剑时,双脚飞踢两人的膝盖骨,使之跌倒在地,再拿住他们的穴道,使之不可再动。 青竹仍掉手中的剑,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心想,这第一次正面对敌还真是累呀,自己的功夫对付一般的敌人还可以,一旦遇到像伍烨影这样的高手,那可真只有挨打的份了。青竹深呼吸一口气,默运《九玄决》一个周天,这才感到身体轻松了一点。 青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树林边的伍烨影主仆三人、乌力吉三兄妹,没有说话,扭过头,跑到江重的身边,蹲下身,刚想伸手把趴在地上的江重翻转过来,自己却被人从身后拉着胳膊,提了起来。 青竹心知拉起自己的人是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不救人,还不能让我救呀,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烨影大哥,那人不知被打得怎么样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伤得如何?” 伍烨影脸色阴沉,黑眸幽暗深沉,微现冷芒,不悦地说:“救治的事不用你来做,让齐文齐武做就是。”说完,拉着青竹站离打斗现场,再次紧握住青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刚才,伍烨影见青竹不听自己的话,独自一人跑来搭救,当时他的心都快被吓得停止了跳动,之后,看到青竹武功不在那八人之下,应付得较为轻松,才放下了一颗心,只站在一边观战,并密切注意敌人暗下黑手。 伍烨影看向齐文齐武,吩咐道:“齐文、齐武,你们去看一下江重还有救没有?若能救的话,帮他包扎一下伤口。” 齐文、齐武齐声应诺,“是,主子!” 齐文齐武上前把江重扶坐起来,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暂时昏迷,他的伤势看着凶险,但都是皮外伤,只要上药包扎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齐文齐武二人快速地为江重上药包扎停当,让他在一棵树边靠好,这才回到伍烨影的身前,回秉道:“主子,江重的伤势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帮他上药包扎好了。” 伍烨影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接着吩咐道:“把那几人处理掉。” 青竹不待齐文齐武领命而去,拉了拉伍烨影的衣袖,插话道:“我看还是把那些人放了吧,他们也罪不至死。”说完,以恳求的眼神看着伍烨影。 青竹虽在这个异世生活了十几年,但真正进入这个社会,也才几个月而已,而且让她无视人生死,她可做不到。 伍烨影有些不愿意,对于这几人的所作所为,那是死不足惜,再者,要是放掉他们,只怕会有隐患。但对于青竹的要求,他又不想看到她失望,思考再三,免强应了下来:“放了他们可以,但是,若是他们再次犯事,被我撞见的话,青竹儿,可不许再为其求情。” 青竹急忙答应,“好,我答应你。”心想,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再管这事,这个王权社会太仁慈可不行,有一不能再二,一味地放任,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 伍烨影随即吩咐齐文齐武,“把金蛇帮的八人放了吧。警告一下他们,让他们封住口,不然,后果自负。” “是,主子!”齐文齐武领命释放那金蛇帮的八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5章 麻烦上门 青竹几人待那金蛇帮的八人逃之夭夭之后,齐武背上江重,一行几人再次来到小溪对面的草场,齐武放下江重,让其在草地上躺好,然后,与齐文侍立在一边,守卫警戒;而青竹、塔娜、乌恩其都不会骑马,要学习如何骑马,乌力吉在一边作教练,给他们作指导。 乌力吉先教乌恩其骑马,一边讲解着骑马的技巧,一边实践指导,青竹与塔娜非常认真地在一边看着、听着。 骑马的技巧有很多,比如,首先,你要先从马的左前方接近马,动作不能太猛,一旦接近马,就用手牵住马的笼头,这样可以使马感到你对它的控制力;上马时,脚尖任蹬;下马时,先左脚脚尖任蹬,然后,松开右脚,然后下马;让马走,有用到送跨,腿夹马,腿蹭马肚子,向一侧拉马缰绳,拿鞭子晃悠,再不走用鞭打你;让马停,用力慢慢往上拉缰绳,把马头往上拉,让马看不到地面的情况,自然就会停下来;…… 乌力吉指导完乌恩其、塔娜后,轮到青竹时,青竹即紧张又兴奋,想走到乌力吉旁边,让他指导自己,却发现自己走不了,只因自己被伍烨影拉着。 青竹疑惑不解地看向伍烨影,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一下手,轮到我学骑马了。”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你让乌力吉指导乌恩其、塔娜骑马就是,至于你嘛,就由我来教好了。” 青竹观察了一下伍烨影的神色,发现他的表情再认真不过,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让着你。 青竹跑到乌力吉身前,郁闷地说:“乌力吉,我不用你教了,烨影大哥说要教我,你继续教乌恩其、塔娜骑马吧。” 乌力吉被临时改变的情况,冲击的有点回不神来,楞楞地点点头,“哦,好。” 青竹回到伍烨影的身边,催促道:“烨影大哥,快教我骑马吧。” 青竹十分羡慕别人扬鞭驾马、飒爽英姿地飞驰在旷野上,那种感觉一定十分的奇妙,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有纵马急驰的一天,而今天难得的学骑马机会,怎能轻易错过,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学会骑马。 伍烨影微勾嘴角,露出一丝笑痕,点头轻应,“好。”他拉着青竹来到拴马处,解下一匹马的缰绳,右手牵着马,左手拉着青竹,向草场上走去。 在草场一处站定,青竹刚想伸手接过伍烨影手中的缰绳,却被伍烨影躲开了,青竹疑惑地以眼神询问,心想,刚才乌力吉就有说过,第一步要牵住马的笼头,以便让马知道你对它的控制力呀。 正疑惑间,青竹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接着自己已做在马背上,随即,伍烨影也任镫上马,做在了她的身后,左手控制着马缰,右手搂着青竹的腰,双腿一夹马肚,让马小跑了起来。 青竹急忙唤到,“烨影大哥,你还没教我骑马呢?” 伍烨影没有回答青竹,反而回了一句无关的话,“青竹儿,你看这一带的景色不错,我带你溜一溜马,顺带欣赏一下四周的风光如何?”说完,不待青竹同意,一抖缰绳,使马速加快起来。 于是,一个下午下来,乌恩其与塔娜倒有点会骑马了,青竹倒好,连任镫上马的机会都没有,与伍烨影共乘一骑,被带着在这片草场上溜马溜了几圈。 青竹几次抗议,都被无情地驳回,说什么骑马辛苦、她学骑马无用、日后出行坐马车就是,把青竹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且青竹的武功不如他,对他无计可施,只能装了一肚子的闷气。 青竹一行准备返程时,发现江重已醒。而江重看到伍烨影主仆三人,惊恐万分,因为他还记得他们三人曾要劫持他。 青竹不知其因,以为江重惊恐害怕是认为他们是坏人,怕再遭不测。 青竹急忙澄清:“江重,我们没有恶意,刚才我们在这边学骑马,看到你被那金蛇帮的八人围殴,我们就出手帮你把那几人打走了。现在,既然你已醒,想来应无大碍,你可以走了,而我们也要回去了。” 江重有点不敢相信,伍烨影主仆三人他确认不会认错,可现在的情况,也决不是假的,他们并没有要为难他,反而救了他,还帮他上药包扎,他感到十分疑惑。 既然他们对他无恶意,他也不好敌视对方,毕竟他的性命的确是他们所救,于是,江重挣扎着站起身,抱拳一礼,告辞道:“大恩不言谢,在下就告辞了。”说完,步履蹒跚地往树林中走去。 青竹一行见江重走远,一行四骑也踏上归程,返回四方客栈。让青竹十分高兴的是,伍烨影主仆三人送青竹与乌力吉三兄妹回到四方客栈后,未再逗留,随即返回他们的住所。 半夜时分,青竹听到客房的窗扇被推开的声音,立马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并暗暗戒备。接着,从窗口处跳进一个人来,与地板接触时,发出极轻的声响,然后,那夜袭之人慢慢向青竹的床边靠近。 当那人伸手拉开蚊帐之即,青竹飞跃而起,抬手急点对方身上要穴,对方不待青竹点到,飞身向后急退,避过了青竹的攻击。 青竹随即跳下床,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什深更半夜闯入我房中,意欲何为?” “废话少说,江重在哪?快把江重交出来。”黑衣人逼问道。 “你说的什么江重,我不认识,他也不在我这里,你另觅他处吧。”青竹实话实说道。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用强了。”黑衣人立刻执剑向青竹前胸刺去。 青竹闪身躲开,一个转身,挥右掌向黑衣人的右肩颈劈去,黑衣人低头让开,挥剑拦腰向青竹横扫,青竹仰面倒身闪开来剑,只听“啪”的一声,应是刚才黑衣人挥出的剑与木桌相撞发出的声音。 青竹后背不待及地,紧跟着双脚齐踢黑衣人的小腿,黑衣人府身倒地,青竹滚身让开,一个鲤鱼跃龙门,快速点中黑衣人穴道,使之无法动弹。 青竹走到客房中央的桌边,把桌上的蜡烛点亮,才返身走到地上趴着的黑衣人近前,蹲下身,翻过黑衣人,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色面巾,仔细一看,竟然是下午在紫华城东城外的小树林中,围殴江重的那金蛇帮的八人中的一位。 青竹真是郁闷,下午多管了一下闲事,这麻烦就上门找茬了,看来以后不可以冲动,救人也要讲究策略,而且,这些人怎么一回事,找不到江重,倒跑到她这里来要人了。 青竹有气无处发,狠狠地踢了黑衣人一脚,恨恨地说:“喂,下午我们好心放了你们,你们倒好,不知恩图报,反而来找我的麻烦。实话告诉你,在我们放了你们之后,江重跟着也离开了,他现在倒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你们有本事的,现在就去追,说不定还可以追到江重。” 青竹站起身,拿出随身的行礼,找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个药丸出来,走到黑衣人近前,阴阴地说:“既然你们不知恩义,我也不会再讲仁慈,这是我独家研制的[冰针丸],人吃了后,会觉得有无数根寒冷如冰的针,向全身各处乱钻,让人忍无可忍,痛苦非常。不过呢,你放心,这个不会要人命的,只有三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发作一次,也就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 黑衣人听着青竹的解说,看着青竹在自己身前蹲下身,惊慌地求饶道:“少侠,你大恩大义,再放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青竹不为所动,捏开黑衣人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抬高黑衣人的头,一拍他的前胸,让他把药丸给吞入腹中。 青竹拍了拍黑衣人的脸,冷冷地说:“嘿嘿,你们这样的人,说话太没有信义,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涨记性的。不要害怕,你只是忍受三次针钻之苦,熬过之后,就不会有事了。” 青竹刚想站起身,客房门被急促的敲响,门外传来师傅神机子焦急的询问声:“青竹儿,你没事吧!” 青竹站起身,打开房门,“师傅,请放心,我没有事。黑衣人被我制住了。”说着,把师傅让了进来。 让青竹讶意的是,师傅竟然在门外也抓了一名黑衣人,青竹定睛一看,原来也是下午在紫华城东城效外的小树林中,遇上的那金蛇帮的八人中的一位。 青竹如法炮制,也让这个黑衣人吃下[冰针丸],然后,向师傅神机子提议道:“师傅,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人遭受杀孽,脏了自己的手,放了他们吧。若他们不知悔改,相信他们必自食其果。” 神机子赞许地冲青竹微微一笑,同意道:“青竹儿说得对,为了他们这种人遭受杀孽,太不值了。”接着,转头冷眼看向两名黑衣人,警告道:“放了你们后,希望你们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不然,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说完,当着两名黑衣人的面,拿起桌上的茶杯盖,握于手中,微微一用力,就变为粉沫。 两名黑衣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心知今天惹了不该惹的人物,急忙告罪:“老先生、少侠,请恕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两位,请多多海涵。请你们放心,以后,我们决不再打扰两位。” 青竹解开两名黑衣人的穴道,说道:“拿上你们的剑,快走吧!” 两名黑衣人连声称谢:“多谢老先生、少侠饶命之恩。”说着,捡起地上的剑,匆匆跳窗离开。 见两名黑衣人离开,青竹走到师傅神机子身前,认错道:“师傅,我又惹麻烦了。”于是,把下午搭救江重之事述说了一遍。 师傅神机子揉了揉青竹的头,轻笑道:“青竹儿救助别人并没有错,为师不会责怪你的,反而因有如此仁义的徒儿,感到高兴呀。不过,经了这次教训,也不是坏事,所谓经一事长一智。日后,青竹儿若再遇到别人需要帮忙,要讲究方法策略,既可解人危难,也可免去为自己惹来麻烦。” 青竹用心地记下师傅的教诲,抬头看向师傅,展颜一笑,应诺道:“师傅放心,我记下你的话了。” 神机子关心地说:“时间不早了,下午青竹儿出去玩想来也很累,快再睡一会儿,不然,天就要亮了。”说着站起身,向客房门外走去。 青竹轻应一声,“嗯。”随后,把师傅神机子送出客房门外,不忘关心地叮嘱:“师傅,趁天还没亮,你也再多睡一会儿。” 神机轻笑着连声答应:“好,听青竹儿的。”说着走向自己的客房。 青竹关上客房门,重新躺上床,一想起刚才的夜袭,直让人心烦,这次教训,可谓让自己印象深刻,暗自告戒,以后不可冒然出手救人,若要帮助别人,一定要暗地救才是,不然,麻烦定会找上门来。 青竹不再多想,清空思绪,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6章 言多必失 因昨晚受到夜袭的影响,青竹与神机子要比往常起得略为晚了一点,等用罢早膳,神机子独自上宝光寺,找世休大法师探讨佛法去了。 青竹对佛法不感兴趣,就没有跟神机子一同前往,当她打算出门去找乌力吉三兄妹玩耍时,不想,伍烨影主仆三人找上她,约她一同前去城中游玩。 站在客房门口,青竹皱了皱眉头,十分的不乐意,因为她根本不想与伍烨影有太多的交往、牵扯,但再如何的不高兴,也不好太过拒人于千里,而且,依青竹这二天对伍烨影的观察,你不能太过违拗于他,不然,后果将会很严重,代价将会很大。 青竹带上笑,问道:“烨影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游玩呀?我还以为,像你们这些大人物,事情会很多呢。” 对于青竹见到自己,马上轻皱眉头,伍烨影看在眼里,心中虽有怒气,面上却丝毫不显,对于她话中的疏离,故作听不见,四俩拨千斤地说:“大人物再忙,也有要休息的时候。青竹儿,这么想让我忙得不见人影、一刻不得闲暇吗?” 青竹急忙辩解:“烨影大哥,怎么会这么想呢?看到烨影大哥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甭提有多高兴呢。原先还担心烨影大哥,别因事情太多,而把身体累坏了。(.好看的小说)” 伍烨影恍然大悟,“哦,原来青竹儿这么关心我呀,可真让我高兴非常啊。” 有点被看透心思地尴尬,青竹轻笑着掩示,连声说:“关心烨影大哥,应该的、应该的。” 不再为难青竹,换了个话题,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昨天下午,我陪你骑马,今天,你可要陪我好好游一游紫华城。” 青竹心中腹诽,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下午,我本想学骑马,却被你给搅泡汤了,都没向你抱怨,竟还想让我陪你游紫华城,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刚想拒绝,却被他一眨也不眨的幽深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盯得如芒再刺、汗毛竖起,避开他的眼光,十分没有骨气地答应:“好吧,我也正想找乌力吉他们,上紫华城中玩一玩呢,那就一起吧。” 听到青竹再次提起乌力吉,一双浓眉挑了挑,伍烨影按下心中不快,终是没有反对,冷声说:“青竹儿,我上你客房中等着,你去叫上乌力吉三兄妹。”随即,径自走进青竹的客房,在桌边做下。 见伍烨影不请自进,青竹有点无语,却又对他毫无办法,不想给自己找气受,走出客房,找乌力吉去了。 拿过一只茶杯放在近前,刚要伸手去抅离自己稍远的茶壶时,伍烨影无意间,看到木桌边缘有一处最新的被利刃砍过的痕迹,他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黑眸变得暗沉深邃,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昨天看到的桌子上,应没有这处新刀痕才是。 伍烨影不动声色,拿过茶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等着青竹回来。 无功而返,青竹步进自己的客房,告知道:“烨影大哥,乌力吉他们不想出去玩,只有我们出去闲逛了。” 其实,乌力吉三兄妹听到青竹找他们到城中玩,心中是很高兴的,但是,当听到青竹说要和伍烨影主仆三人出去,马上把冲口要答应的话,改为不想出去玩了。 原因很简单,自从与伍烨影相处了半天,乌力吉三兄妹得出结论,伍烨影气势太慑人,让人倍感压力、轻松不起来。 丝毫不关心乌力吉三兄妹是否一同出游,伍烨影现在关心的是,那木桌边缘的新刀痕是怎么回事,他抬头看向青竹,沉声询问:“青竹儿,昨晚,这里可有事发生?” 青竹吃惊地睁大双眼,他怎么知道的?他会未卜先知?这也太神了吧。 青竹试探地问:“烨影大哥,你怎么知道昨晚我这里有事发生?” 抬起手,伍烨影指了指木桌边缘的新刀痕,青竹上前一看,这才想起,昨晚打斗时,是有听到剑与桌子相撞发出的声音,原来他是从这里看出来的。 伍烨影沉声追问:“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青竹喝了一口,才说:“昨晚,有两个黑衣人来找麻烦,逼问我江重的下落,之后,被我与师傅将他们制伏了。烨影大哥,你猜他们是何人?”说完,故带神秘地看向伍烨影。 顺着青竹意愿,伍烨影故作好奇地问:“是何人?” 再次喝了一口茶,青竹才揭晓答案:“就是昨天下午,在紫华城东城郊外,围殴江重的那金蛇帮的八人中的二位。” 敛下眼睑,伍烨影阴阴地说:“原来是他们,胆子可真不小呀。” 抬头直视青竹,伍烨影关心地问:“青竹儿受伤了没有?” 见伍烨影神色阴晴难辨,怕他为此事大动干戈,青竹急忙说:“我没受伤,烨影大哥放心吧,他们还伤不到我。我虽放了他们,但也没让他们好受,我给他们下了我独家研制的[冰针丸],让他们在这三个月内,时刻提心吊胆、侵食难安,迎接针钻之苦的到来。”说完,得意地轻笑起来。 脸色缓和下来,伍烨影打趣道:“没想到,青竹儿除了武功不错,还会制毒呀。以后,千万别得罪青竹儿,不然,青竹儿一不高兴,给我也下一下毒,那我可就有罪受了。” 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快把老底都抖了出来,青竹不想再言多必失,急忙叉开话题,“烨影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上紫华城中走走吧。”说完,放下茶杯,转身向客房门外走去。 看着青竹的背影,伍烨影心中算计,青竹儿,你越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事,我偏不如你的意,我定要一点一点地掌握你所有的事。 伍烨影站起身,快步跟上青竹,不由纷说地握住青竹的左手,牵着青竹,一起向四方客栈外走去。 紧随伍烨影身后的齐文、齐武,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轻声叹气,主子追人技巧也太差劲了,就这么直来直往的,不过,这粘人的功夫,他们却十分的佩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7章 空穴来风 紫华城不愧是天子脚下,街道宽阔平坦,商铺楼宇林立。早上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锦衣华服的行人比比皆是,更何况,明天就是赛马大会举行之期,参赛、观赛的江湖人士、年轻公子小姐,在城中随处可见。 青竹被伍烨影牵着手,穿行在人流中,时而进入珠宝手饰店、衣服店、小玩意店、乐器店中随意观赏。 街上的行人,看见伍烨影与青竹手牵手,旁若无人地走在外面,均侧目以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们。 青竹受不了那些鄙视的目光,甩了几次被握住的手,却不能如愿,而伍烨影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四周的人,毫不在意,虽知青竹生气,却依然故我,只因他知道青竹真实性别,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径自拉着青竹往前走去。 伍烨影拉着青竹进入一家衣服店,看了一下青竹一身棉质褐色长袍,拧起眉,牵着青竹的手,走到摆放布料的橱柜边,抬手指着那些绸缎布料,示意青竹去挑一些自己喜欢的布料,好就地裁衣。 青竹摸了摸怀中的钱袋,又看了看店内摆放的这些上等锦绸,心知一定价格不菲,自己怀中的那点钱,买一身衣服的钱都不一定够,青竹向伍烨影摇摇头,转身拉着伍烨影,走出衣服店。 伍烨影以为青竹真得不喜欢那些布料,不疑有它,继续牵着青竹,进入一家手饰店,发现手饰店内已有一些客人,站在橱柜前挑选着中意的手饰。(.) 店内的青年伙计看见青竹与伍烨影手拉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二名青年侍卫,先是楞了楞,随后回过神来,带上职业化的笑容,热情的招呼:“尊贵的客人,你们需要什么手饰?我可以帮你们推荐一下。” 伍烨影看了看青竹空空如也的手腕,已想到要买什么给青竹了,问道:“有手镯吗?” 青年伙计急忙应答:“有的,我们店内的手镯种类繁多,请两位客人稍等。” 青竹见伍烨影要买手镯,以为他是要买给他的家人,只得陪他站在柜台边一边等候,一边四处观赏其它的手饰,这时,听到旁边的两位女客人在闲聊。 本来,对于旁人的闲话,只当趣事听听而已,但这两位女客所闲话之事,却不得不让青竹留意。 “哎,你听说了吗,皇上有意把四公主许配给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呢。” “哦,这事呀,我早听说了。据说,四公主一直对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有意,只因她当时年龄未到,现在她已及竿,就央求着皇上为她赐婚呢。” “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不是已经有了一位正妻吗?据说还是珺主呢。你说皇上真的会为四公主赐婚吗?” “这有什么?珺主哪里有公主大,下堂做个侧室也不错了。再说,四公主十分的得皇上宠爱,她的要求想来皇上不会不同意的。” “若这事是真的话,那位珺主也太可怜了,本来正妻当得好好的,却被四公主给挤下去了,这不等于被休了吗?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呵呵,谁叫她偏偏嫁给了那位一表人材、文武双全的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呢,受到如此下场也是难免的。” “照你这样说,以后女子嫁人就要找长相普通、才干平庸的人喽。” “呵呵,那只是我一时感言。女子嫁人当然要找相貌出众、能力超群的青年才俊呀。” “呵呵,我还以为你异于常人呢。我就说嘛,哪个女子不想嫁个年轻有为的才俊呀。”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的玉簪挑好了没?” “好了,你等我一下,帐结了,我们就走。” 不一会儿,那两名女客,结了帐,相携着走出手饰店。 青竹看着离开的那两名女客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神来,心中为师姐吉赛亚十分的担心,心中暗骂那个四公主,什么人不嫁,偏要抢人家老公,要是那皇上真为那四公主赐婚,师姐吉赛亚日后将如何自处。 青竹回想起在雪豹山庄见到的情形,在没有那四公主的情况下,师姐吉赛亚的境况已是如履簿冰,一旦被挤下正室之位,不但被人嘲笑,而且,那初登正室之位的四公主,必会视师姐吉赛亚为眼中钉、肉中刺。 伍烨影见青竹勿自看着店门方向发呆,唤了几声都没有理采自己,皱起眉头,不满地扶着青竹的双肩摇了摇,连声唤到:“青竹儿,青竹儿……” 青竹被伍烨影又摇又唤地拉回心神,不解地问:“怎么了,烨影大哥?” 伍烨影生气地质问:“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刚才唤了你多声,为什么不应我?刚才你在想什么呢?” 青竹不打算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伍烨影,掩示地说:“刚才等得无聊,就看着门外行行色色的人,觉得十分的有趣,没想到会看得太入神了。” 伍烨影不相信地再问:“哦,是吗?” 青竹急忙点头确认,“是呀,是呀。” 伍烨影见问不出什么来,不再追问,拉着青竹,指着刚才青年伙计拿出来的各种式样、材质的手镯,问道:“你来看看这些镯子,喜欢哪一个?” 青竹疑惑地问:“烨影大哥,我不知道你家人喜欢什么呀,你问我不是问错人了吗?” 伍烨影生气地反问:“这镯子我要送给你,你说不问你要问谁?” 青竹为难地说:“这不好吧,烨影大哥,我们萍水相逢,你没必要送东西给我。” 伍烨影阴沉下脸来,冷声说:“青竹儿,不是不愿收我送的东西,而是根本就不愿与我结交吧。” 青竹没想到伍烨影因自己不收他送得东西,竟会如此生气,有点不知所措,连声安抚道:“烨影大哥,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愿与你结交呢。我只是因为你送得东西太过贵重,而自己也无可送出手的东西给你,才不好意思收的。” 伍烨影脸色稍好看了一点,温言道:“青竹儿,那就先收下我送得礼物,等你日后有好东西时,再送给我也不迟。” 伍烨影再次询问:“你喜欢哪种手镯?” 青竹无奈地指了一只绿宝石珠串手镯,伍烨影把手镯套在青竹的手腕上,看了看,满意地点头,让齐文付帐,自己则牵着青竹的手,出了手饰店,继续游玩的行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8章 商讨对策 一整天,青竹被伍烨影拉着,把紫华城的东大街逛了个遍,好不容易陪着他吃过晚膳,以为他就此回转他自己的住所,而自己也得空休息一下。 青竹相信,他这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难得闲游一天,以后应不会再有空出来找自己了,只要他今晚离开,自己也就等于脱离苦海,心中的期盼与雀跃,无法以笔墨尽书。 可还没等青竹开始欢呼,终于摆脱大麻烦时,伍烨影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吩咐齐文齐武,在四方客栈的三楼,订下三间上等客房,从此住下。 回到四方客栈,见师傅神机子的客房中,已点起烛火,青竹已知师傅神机子从宝光寺回来了。 青竹被伍烨影牵着手,走进师傅神机子的客房中,青竹开口关心地问:“师傅,你吃过了吗?” 神机子看着青竹与伍烨影互牵着手,进到客房来,了然地笑了笑,故作哀怨地说:“唉,青竹儿还记得为师是否用过晚膳呀?为师原以为青竹儿只顾着玩,早把为师给忘了呢?你看看,这天都晚了,到现在才回来。为师要是还没有吃,岂不饿得晕过去。” 青竹急忙认错:“这次是我的错,玩得忘了时间,师傅就原谅徒儿吧。”说完,轻甩了甩被伍烨影握住的手,示意他放开。 伍烨影看了一下青竹央求的神色,没有再固执地不放手,松开青竹,走到客房内的木桌边,径自在神机子的对面坐下。 青竹跑到师傅神机子身边,讨好地拉着师傅神机子的右臂,轻摇了摇,讨好地说:“师傅,要是你没吃好的话,还想吃什么,只管讲,我立马给你做。” 神机子开怀地轻笑出声,“为师吃饱了,现在可吃不下了。不过,只要青竹儿以后出去玩时,不要忘了为师就好。”说完,看向对面的伍烨影,其中意思不明而喻。 伍烨影对神机子的话,不置一词,心中自然知道神机子不满他强拉着青竹,玩了一天,没有顾及上他,到现在还粘着青竹。 青竹保证道:“师傅放心,我再怎么忘,也不会把师傅给忘了的。” 接下来,三人分座在桌子的三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超多好看小说] 青竹一直想等伍烨影离开,才跟师傅神机子商量她今天下午听到的传言,可是,眼看着亥时(亥时,即晚上21点至23点)将过,伍烨影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若是再不讲,就要到子时(子时,即晚上23点至零辰1点),而且师傅神机子的年纪大了,熬夜不太好。 于是,青竹思考再三,不放心地要求道:“烨影大哥,我想与师傅商量一点事,你可以先避一下吗?” 伍烨影早看出青竹心不再焉,而且,还时不时地向自己看来,其中意思很明显,是想让自己离开。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中青竹与自己在一起时的点滴,青竹的心有旁骛,是从下午自己给她买绿宝石手镯时开始的,那时让她挑手镯时,她却心思恍惚。那么,青竹现在欲与她师傅所商量之事,应是与她那时所想之事有关。 伍烨影避开青竹的请求,问道:“青竹儿,你是不是怕我是你们的敌人,所以才要让我避让一下的,是吗?” 青竹楞了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嗯……,这个……” 伍烨影打断青竹未尽的话,直言不诲地说:“青竹儿,请你放心,我决不是你们的敌人,也决不会与你为敌。” 青竹见伍烨影已表明立场,扭头看向师傅神机子,见师傅冲自己点头,示意担说无妨。 见师傅让自己不用避诲伍烨影,青竹也不管那么多了,就把自己下午偶然听来的传言,向师傅说了一遍,末了推断:“师傅,若是让四公主成功下嫁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师姐日后定将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才行。” 伍烨影没有想到青竹师徒二人,竟与雪豹山庄有关系,确切的说是,与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有关系,看着青竹如此关心她的那位师姐,想来她们师姐妹的关系一定很好,那么,青竹必将插手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之事。 神机子共收了三个徒弟,最喜爱的是青竹,二徒弟吉赛亚、大徒弟赫连龙霄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精心教导成材,其疼爱之心也不会少。 神机子一生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三个视如自己亲生子女的三个徒弟,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有美满幸福的未来。 现在,得知二徒弟吉赛亚本就不甚美满的婚姻,将更加的雪上加霜,其心中的担心、焦虑可想而知,神机子沉思了一会儿,分析到:“目前,我们也只是听了传言,真实情况如何,还不是很清楚。明天,我们想办法找到赛亚,问明情况,再想对策也不迟。” 青竹点头答应:“是,师傅所言极是。” 伍烨影看着青竹与她的师傅纠结着眉头、烦恼不已的样子,提议道:“华老先生,此事若是需要在下帮忙,请尽管说出,在下必当略尽绵力。” 神机子欣然同意:“若真有需要伍公子出手相助的,老朽可就不客气了。” 青竹有点奇怪,师傅为什么这么相信伍烨影的话呢?不过,青竹奇怪归奇怪,她是相信师傅神机子识人本事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59章 巧设连环 青竹提出设想:“师傅,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应事先想好几种方案应对,方为上策。” 神机子也担心地说:“青竹儿,说得对。明天,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即将举行,想来在赛事举行期间,四公主的婚事应不会这么快定下来,目前只是有这意向而已。我们要趁这几天间隙,将这意向消灭在蒙芽状态。” 青竹将心中几个可能的结果,说出来与师傅神机子一起探讨:“师傅,不管这个传言真假如何,师姐的婚姻最终结局有四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这个传言是假的,那么,我们就不用为师姐担心了,也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 第二种情况,这个传言为真,我们想办法破坏,使之胎死腹中,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 第三种情况,这个传言为真,我们想办法破坏,却未能阻止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师姐被迫降为侧室,或者被休弃下堂,这个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决不允许发生的。 第四种情况,这个传言为真,我们想办法破坏,却未能阻止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师姐与四公主平起平坐,同为正妻,这是我们免强可以接受的。 所以,第一种情况,我们可以不理;第三种情况,我们决不能接受;第二种、第四种情况,才是我们想法设法,也要努力办到的。” 神机子赞赏地看着青竹,点头称是:“青竹儿,分析的在理。那么,我们要如何破坏它呢?皇家的势力,我们无法力抗,只有迀回进行。” 伍烨影坐在一旁,听着青竹师徒二人,分析着传言的利弊,心中对青竹师徒的真正身份,起了很大的疑心,他们决不是表面被人所认知的乡野之人,他们应是不世出的隐士之流,而他们的能力由刚才对传言结果的精辟见解,可见一般。 伍烨影看向青竹的黑色双眸,如黑曜石般泛起流光、幽远深邃,嘴色微现笑意,对她的执恋加深,更加势在必得,绝无放弃的可能。 青竹正处于苦思冥想对策的纠结中,根本没注意伍烨影看向她的眼神,要是她知道,原先伍烨影对她只是新鲜好奇,外加一时的执着迷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对她的追逐有可能主动舍弃的话,相信青竹,就算与伍烨影比耐性,干坐着等到天亮,也定会等到他离开之后,才会与师傅神机子一起研究师姐吉赛亚的婚姻危机的。 所谓世事难料,青竹千小心、万小心,低调、低调、再低调,却因担心师姐吉赛亚的婚姻危机,与师傅分析传言的利弊,而一时多言,把自己一生给赔了进去,可真有苦无处诉,亏大了。 青竹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问道:“师傅,你想到办法没有?” 神机子刚才严肃的神色,变得温和起来,脸上带起笑意,说道:“为师想到,皇帝同意下嫁四公主的理由,无非是拉拢沙家,并让其对皇家更加忠心。 而沙家站在太子尉迟圣玺的这边,若是再让四公主嫁于沙家,无异是加大沙家的权势,相应的,太子的势力将更加强大,那么,现在朝中有谁不愿意沙家做大,想削弱太子的势力呢?” 青竹听得师傅神机子之言,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展颜笑道:“师傅,通过你的计策,让我有感而发,我们可施一个连环计。” 神机子颇有兴趣地问:“哦,青竹儿,何为连环计?” 伍烨影一眨不眨地看着青竹,嘴的笑痕加大,对她口中的连环计十分的感兴趣。 青竹解释道:“连环计,也就是多计并发,一环套着一环,前一计为后一计铺路,环环相扣,步步直指最终的目标。” 神机子好奇地再问:“那青竹儿,想到了什么计策,可以与为师所说的方法,连成连环计?” 青竹谦虚地说:“我想到的三计,可以用十二个字概括,即以退为进,避实就虚,舆论力量。 第一计——以退为进,即我们要放低姿态,以亲情向皇上诉说委曲,以期得到皇上的同情; 第二计——避实就虚,既然我们无力对抗皇权,但可以借他人之力,影响皇上的决断; 第三计——舆论力量,所谓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通过百姓之口,向皇上施压。” 接下来,青竹将这三计的使用,详细地说了出来,并让师傅给予斟酌,是否可用。 神机子抚须而笑,赞道:“青竹儿,这三计可行。明天先确认传言的真实性,若为假,那是最好不过,若是真,那我们就依据连环计而行。” 神机子看向伍烨影,请求道:“伍公子,明天,还要请你帮我们查一查,紫金帝国朝中,谁人最不想沙家做大。” 伍烨影冲神机子点头道:“华老先生,请尽管放心,在下必会办妥。” 神机子称谢道:“老朽在此就多谢伍公子的帮忙了。” 青竹见事情已商议完毕,夜色不早了,提议道:“师傅,我们早点睡,养精蓄锐,明天,可有事情忙了。” 神机子轻笑着点头:“好,那大家都早点休息。” 青竹站起身,叮嘱道:“师傅,早点睡。” 伍烨影也站起身,“华老先生,请早点休息。” 青竹与伍烨影走出神机子的客房,并带上客房门,青竹走到自己的客房门外,对伍烨影说:“烨影大哥,时间不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伍烨影牵起青竹的手,推开客房门,走进房内,要求道:“我要等你睡着了之后,再走。”心中想起,青竹昨天晚上受到夜袭的事,有点不放心。 青竹有点为难,“这……” 伍烨影把青竹按在床边做下,打断她的话,“别这个那个了,快点睡。青竹儿,难道想让我在此守你一夜。” “不是。”青竹断然否定。 “那就快点休息吧。”伍烨影再次催促道。 “烨影大哥,请你转过身,我想换一下衣服?”青竹要求到。 “好。”伍烨影依言转过身。 青竹快速地脱下外衣,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上,闭目假睡。 伍烨影听到青竹上床的声音,转过身,来到床边,在床头坐下,斜靠在床柱上,黑如暗夜的双眸闪着流光,温和地看向青竹,嘴角擎着一丝笑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0章 赛马大会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16日,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在紫华城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拉开序幕,为期半个月。 紫金帝国每年举办的赛马大会,不分国别族别,不分男女,年龄限定在15岁至30岁之间,包括15岁与30岁在内,只要符合要求的青年男女,均可以报名参加。 比赛项目分三项,分别为赛马、箭术、武术,每一项的赛期为5天,赛马为先,箭术居中,武术在后。 每一项人数限定在1000人以内,以50人为一组,共分20组,每一组的前3名,进级到逃汰赛。 进入逃汰赛的60人,以6人为一组,共分10组,每一组取前2名,进入到半决赛。 进入半决赛20人,以5人为一组,共分4组,每组的第1名进入决赛,每一组的5人均会记下名次,再根据进入决赛的4人,在决赛中的名次,进行排名,计入前20名的名册中。 进入决赛的4人,每2人为一组,共分2组,每一组的取胜者,再相互争夺第一名,得胜者,为第一名,即冠军,失败者,位居第二名,即亚军;而每一组的失利者,再相互较量,取胜者,为第三名,即季军,失利者,为第四名。(.无弹窗广告) 进入半决赛的20人,赛会方根据前20名的名次排名,给予选手不同等级的奖金奖励。 每一项目的前三名,不但有丰厚的奖金,还能得到太子殿下亲自接见,说不一定就此平步青云、封官进爵,这可是对每一位参赛者努力的极大肯定,也是每一位参赛者无上的荣耀,还是紫金帝国每年举办的赛马大会,为什么会有如此多人参赛的主要原因。 每年的赛马大会,开幕式上,紫金帝国的皇帝会亲临现场,一为表示朝庭对赛会的重视,二为赛会增加声威与气氛;赛会的主持者,不是朝庭位高权重的官员,就是皇亲国戚。 紫金帝国每年举办的赛马大会由朝庭主办,即赛会方为当今朝庭;而今年的赛会主持者,由当今的太子殿下――尉迟圣玺担当主持。 一大清早,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用过早膳,和乌力吉三兄妹一起,刚走到“四方客栈”的大堂,就看到伍烨影主仆三人,沿楼梯从三楼的上等客房下来。 青竹暗自嘀咕,怎么这么巧,又遇上他们呢。 青竹挤出一丝笑意,问候道:“烨影大哥,你们也要到赛马大会的会场去吗?” 伍烨影未理会青竹的问话,走到神机子的近前,打招呼道:“华老先生,早。你们这是要上赛马大会的会场,是吧。正巧,在下也要前往,就一起吧。” 青竹见伍烨影不理自己,感觉自讨没趣,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不再看向他,扭头看着“四方客栈”外的大街上,心中却欢呼不已,看来他以后应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神机子微笑着点头,“是,我们正要上赛马大会的会场去。既然大家同路,就一起前往吧。”说完,当先向“四方客栈”外走去。 青竹见师傅神机子往外走,急忙跟上,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住。 青竹回头察看,发现拉住自己的人是伍烨影,不解地问:“烨影大哥,快走呀,师傅与乌力吉他们快走远了。” 伍烨影黑曜石般的双瞳,闪着流光,嘴角微带笑意,回答道:“青竹儿,怎能不顾我,就要走呢。”说着,握上青竹的手,“好了,青竹儿,我们可以走了。” 伍烨影不顾青竹呆楞样,拉着她,走出“四方客栈”,跟上神机子与乌力吉三兄妹的步伐。而齐文齐武二人没有与他们一道前往赛马大会的会场,向他们反方向走去。 青竹心中郁闷,刚才是谁不理谁了,现在却说我不顾你,真是什么理都让他占了,而且,这算怎么回事,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像小孩子一样,要人牵着手才行,我可不想当保姆呀。 青竹被伍烨影牵着手,一路直为自己抱曲,直呼自己倒楣,怎么就让自己遇着如此难缠的人呢,而时间,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从东城的“四方客栈”到西城的赛马大会的会场,青竹一行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而距离赛马大会的开始时间――巳时(巳时,即早上的9点至11点),还有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青竹一行通过验票口,兵分两路,乌力吉要参加赛马的比赛,到赛手席处去了,青竹师徒、伍烨影、乌恩其、塔娜一行五人,向赛场中心的观众席走去。 皇家牧场上,彩旗随风招展,人头蹿动,牧场上空,回响着振奋人心的鼓点,使人情绪激昂,勇往直前。 会场的北面,有一处长方形的高台,是赛会方的观赛台,能够登临的人,除了赛马大会的主持人外,还有朝庭要员、皇亲国戚、江湖名流富商。 观赛台的左右两侧,分别设有赛手席,供赛手休息、放置马匹兵器。 比赛场正对着观赛台,观众席设在比赛场的东西两侧,以铁栅栏隔开,铁栅栏与观众席之间,一字排开,以一米为间距,持刀侍立着青衣劲装的侍卫。 赛会方为保赛马大会正常有序地进行,在会场四周,以二米为间距,侍立着褐衣劲装的持枪侍卫。 青竹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有点无语,这样怎么看呀,比赛场上的一丝一毫都看不见,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青竹拉拉师傅神机子的衣袖,苦着脸问:“师傅,观众席都被人站满了,我们要怎么看呀?” 师傅神机子被青竹问住,看着眼前站得密不透风的人墙,还真没有地方,让他们几人见缝插针。 神机子看向伍烨影,问道:“伍公子,你看现在这情况,我们到哪去找地方站呢?” 伍烨影向四周看了看,发现皇家牧场四周被树林包围,提议道:“华老先生,我们不如站在树上看吧,虽说远了一些,但因居高临下,比赛场上的情形还是可以看得见的。” 神机子点点头,“好,只能这样了,不然,我们一腥半点也别想看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1章 有失有得 青竹一行五人,离开观众席,来到正对比赛场的东边树林,却被站岗的褐衣侍卫拦住。(.无弹窗广告) “站住,你要到哪里去?”一名褐衣侍卫喝问道: 神机子温言请求道:“小伙子,我们是来看比赛的。你看,那边的观众席已是站满了,请你通融一下,我们想站在你身后的树上,看一下比赛。不然,我们不远千里前来,可就白跑了。” 褐衣侍卫顺着神机子的指向看去,那边的观众席黑压压一片,还真让后来的人看不到。他收回视线,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五人,见是一名老者,携同一个青年,带着三个少年,想来是祖孙五人吧,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坏人,而且这赛马大会一年就这么一次,难得看一次。 褐衣侍卫不再阻止青竹一行,点头同意:“好吧,老先生,你们爬树时,要小心点,别摔着了。” 神机子微带笑意,称谢道:“小伙子,谢谢你了。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青竹一行,选了一棵高大粗壮、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站在上面,还真的将比赛场上的情况,看得十分清楚。 巳时一到(即早上9点),会场上的鼓声、人声停了下来,众人均把视线调到北面的观赛台上。 一名身穿淡黄色锦袍,头带玉冠的青年男子,从观赛台的居中席位,前排的坐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观赛台的台前,此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尉迟圣玺。 太子尉迟圣玺提高音量,大声地说:“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们,今天是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举行的日子。赛马大会即将开始,本宫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当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临赛会,为所有参赛选手助威、鼓劲,让我们一起鼓掌欢迎皇帝陛下。” 随着太子尉迟圣玺的话落,会场上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与此同时,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头带金冠、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人,走到观赛台的台前,此人勿庸置疑,必是紫金帝国的皇帝陛下――嘉宁帝。 嘉宁帝挥手向会场的众人致意,等掌声停下来,他才大声发话:“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能得到广大青年人的亲睐,实令朕心中快慰。朕今天亲来此的目的,就是为所有参赛的选手助威、鼓劲的,希望所有参赛的选手,均有优异的表现,一展所长,赛出好成绩。下面,朕宣布,赛马大会开始。” 嘉宁帝的话音刚落,会场上空,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太子尉迟圣玺走到观赛台的台前,再次宣布:“今天的比赛项目是赛马,上午五组、下午五组。现在,本宫宣布,赛马比赛开始。” 会场上空再次飘荡起激励人心的鼓点,比赛场的场地上,很快由赛会方的人员摆上了障碍。 在起跑线上,一字排开50匹俊马,马上端坐着劲装打扮的男女骑手,随着一声铜锣响声,50匹俊马在骑手的控制下,箭一般地飞了出去,在跑道上滑过一道道流影,大地被马蹄踩踏的颤抖起来,并发出一阵阵的轰鸣声。 青竹被这恢宏壮观的一幕,震憾了一把,视线紧随着自北向南,飞驰而去的骑手,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精采的瞬间。 只见,有的骑手轻松自如地驾驭着马,人马一体,凌空一个起跃,飞过障碍;有的骑手因控马不当,马失前蹄,人马一起摔落在地;有的骑手提马飞纵障碍,虽狡幸而过,但马的后蹄却带倒了障碍;有的骑手在起跃障碍时,被摔下马鞍;…… 随着一组赛马比赛的赛程接近终点,能够最终跑完全程的骑手,就少得可怜了。 青竹感叹地说:“师傅,真没想到这赛马竟是如此激烈呀。” 神机子也有同感,“是呀,不但激烈,而且也很危险呢。” 青竹听师傅神机子这么一说,也想起刚才所看到的,那些从马上摔下来的骑手,应该会受伤吧。 一天的比赛结束后,青竹一行从树上爬下来,来到赛场外面,等候乌力吉出来。 青竹问塔娜、乌恩其:“在比赛场上,你们有看到乌力吉了吗?他是第几组出场的呀?” 塔娜摇头说道:“我们离比赛场远了点,大致情况虽看得见,要看清骑手的样貌,就不行了。” 乌恩其看见乌力吉从会场入口处,走了出来,大声喊到:“大哥,在这里,在这里。” 乌力吉听到唤声,看向这边,随后从远处跑了过来,打招呼道:“大家都出来啦。” 青竹笑着轻应,“是呀,我们在这等了一会儿了。” 神机子提议到:“天色不早了,我们有什么话,回客栈再说。” 乌力吉点头同意:“好,那我们走吧。” 在外面用过晚膳,回到四方客栈,大家聚到神机子的客房中。 青竹好奇地问:“乌力吉,今天的赛马,你跑得是哪一组呀?成绩怎么样。” 乌力吉失望地说:“跑得是下午的第八组,我的马根本无法与其他骑手的马相比,虽然是跑完了全程,但进级下轮的逃汰赛,是无妄了。” 青竹安慰地拍拍乌力吉的肩头,安慰道:“乌力吉别灰气。你想想呀,平时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多优秀的骑手,与自己比赛马呀,看开点,就当是自己长了见意、锻练了一把。” 乌力吉扬脸朝青竹笑了笑,说道:“华竹说得在理,这个锻练的机会也是难得呀。” 青竹轻笑出声,“这样想才对嘛。乌力吉,别再想赛马的事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好好准备下一个比赛项目――箭术,我们会给你鼓劲的。” “嗯,谢谢华竹。”乌力吉见夜色已深,站起身,告辞道:“华竹、华老先生,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青竹送乌力吉三兄妹出去,返身回到桌边坐下,对师傅说:“师傅,白天我们没时间找师姐,确认四公主将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真实与否,我想现在夜探师姐,向她问明情况,也好早作打算。” 神机子不放心地说:“青竹儿,你一个人前去,为师不放心,为师同你一同去吧。” 青竹刚想点头,伍烨影插话道:“华老先生,不如让在下陪同青竹儿去吧。” 神机子看了伍烨影一眼,看出他的认真,随点头答应:“也好,那就偏劳伍公子陪青竹儿去一趟雪豹山庄。” 青竹临动身之前,叮嘱道:“师傅,你早点睡,不必等我们了。我向师姐问明情况后,立即就回。” 神机子慈祥地看着青竹,轻应一声,“好,青竹儿,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2章 易容被知 青竹与伍烨影一起回到自己的客房中,青竹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她没有夜晚出行时,要穿的黑色夜行衣。 青竹苦恼地问:“烨影大哥,我们要不要换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呀?”心想,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上,那些江湖人,晚上探路时,都要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这次他们晚上去找师姐吉赛亚,是很隐密的,为确保不被人发现,穿上黑色夜行衣,才好。 伍烨影看向青竹,不解地问:“青竹儿,为什么这么问?我们这样出去就行了呀。” 青竹惊讶地说:“这样出去,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伍烨影拉过青竹的右手,轻轻擦拭着,回答道:“只要我们小心点,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青竹放心地说:“哦,那我们走吧。” 青竹与伍烨影走出四方客栈,来到一处无人处,施展身形,穿街过巷,来到雪豹山庄的庄院外,寻了一处隐蔽所在,站定。 青竹对伍烨影说:“我的师姐吉赛亚,住在雪豹山庄后院的[瑞雪院],位于庄主所居的[冰雪院]的后面。” 伍烨影抬手帮青竹擦掉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进去。” 青竹看着伍烨影如此自然地给自己擦汗,才惊觉他的行为,多么得不符合常理,必竟现在自己可是男孩子打扮呀。想到这,青竹以怪意地眼光看了一下伍烨影,他不会是性向有问题吧。 青竹试探地问:“烨影大哥,我们认识也没几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心想,若他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就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女孩子,这样,岂不彻底摆脱了他。 伍烨影审视了一下青竹,淡淡地反问:“青竹儿,你觉得,一个人对谁好,还要管认识时间长短的吗?” 青竹被伍烨影的话给揶住,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了一下,才说:“一个人对谁好,当然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但一个人对谁好,总要有理由吧。” 伍烨影捉着青竹的手,认真地擦拭着,沉声说道:“青竹儿,你真想要一个理由的话,我只能说我是因为喜欢你。” 青竹傻呆呆地看着伍烨影,不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再次确认:“烨影大哥,你,你说喜欢我,可是,我是男孩子呀。你不怕世俗难容、违背伦理吗?” 伍烨影直视着青竹的双眼,无比认真地说:“青竹儿,喜欢一个人有许多种,有对父母的喜欢,有对姐妹兄弟的喜欢,有对朋友的喜欢,还有对心爱之人的喜欢。何况,青竹儿,你并不真的是男孩子吧。” 青竹没想到伍烨影竟已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惊讶地问:“烨影大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伍烨影算计道:“青竹儿,要我告诉你不难,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青竹急忙摆手,拒绝道:“算了,反正你都已经知道了,我问了也没多大意义。”心想,自己还欠你一件事呢,那一个都不知啥时还清,再来一个,这辈子可就要卖给你了,我可不上当。 青竹早知道伍烨影一直擦拭自己的右手,没当一回事,可这也擦得太久了,就算她的右手再脏,也早擦干净了。 青竹挣了挣被伍烨影抓住的右手,提醒道:“烨影大哥,我的右手早被你擦干净了,不用再擦了,再擦可就要脱一层皮了。” 伍烨影抬眸看了青竹一眼,固执地拿衣袖,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后,才放开青竹的手,要求道:“青竹儿,以后不准再碰别的男人一下,不然,我就一直擦到认为干净了为止。” 青竹听得炸舌,这要求也太无理了,但看他无比认真的样子,不答应的话,自己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讨价道:“烨影大哥,你这样的要求也太强人所难了,难道我连师傅也不能碰。要不这样,我以后尽量不碰外人,总可以吧。” 伍烨影想了一下,免强答应:“可以,不过,若是碰了别人的话,要马上清洗,知道吗?” 青竹翻了翻白眼,感情自己的手一旦碰了别人,就带上毒了,必须杀毒消茵。 青竹没好气地答应:“知道了。”心想,再忍你几天,等我一离开紫华城,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伍烨影把青竹拉到近前,提议道:“我们快把正事办了吧,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青竹轻轻点头,正准备提气,向院墙上跃时,却被伍烨影拦腰抱住,他轻轻一跃,带着她跳上院墙。 青竹要求伍烨影放下自己,他却不为所动,青竹无法,指明[瑞雪院]所在方向,任由他带着自己,飞跃腾挪于树木之间、楼宇屋顶之上。 青竹附耳轻语,“[瑞雪院]到了。” 伍烨影见青竹刚才对自己亲呢的耳语,心情激荡,欢喜不已,把青竹抱得更紧了一点,稳了稳心神,自[瑞雪院]中的一棵大树上,飞跃到[瑞雪院]中的小楼楼顶,伏身轻蹲,隐于暗处,松开青竹的腰,改牵青竹的手,见三楼东面的房间依然有烛火闪耀,与青竹轻移了过去。 伍烨影轻揭开一片屋瓦,移出一条细缝,定睛向内观看,只见屋中有二名女子,从打扮上立即可以辨别出,红衣女子为主人,想来是青竹的师姐,绿衣女子为婢女。 青竹凑近伍烨影耳边,轻声问:“是这间吗?” 伍烨影的黑眸亮如星辰,轻勾嘴角,也学着青竹的样子,贴近青竹的耳边,低语道:“就是这间。”刚要撤身离开时,微顿了顿,眯起眼来,把青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青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得知已找到师姐吉赛亚居住的房间,高兴不已,伏身透过细缝,向房内看去,果然看到师姐吉赛亚端坐在躺椅上,她的身边侍立着婢女乌兰。 青竹撤回身,看向伍烨影,轻声说,“我们下去吧。” 伍烨影拉住青竹,阻止她离开,低语道:“你师姐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定有什么烦心之事,困扰住了她,我们先听一听她们主仆说些什么。” 青竹想想也是,与伍烨影头挨着头,伏身透过瓦逢,向房内看去,并竖起耳朵,留神细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3章 往事悠悠 吉赛亚的脸上,呈现出忧郁之色,双眼看着烛火出神,手中的娟帕,被自己无知无觉地蹂躏的皱成一团。 吉赛亚回忆起小时候,在无忧谷自在畅徉的日子…… 师傅传业时专心严谨,闲暇时温和慈祥,对自己如亲女般的疼爱关心;师兄开朗调皮,闲暇时喜欢与自己斗嘴,练功学医之时,耐心十足地认真辅导自己的武艺医术,对自己如亲妹般的呵护关爱;小师妹聪明伶俐,练功习字学医时,认真而一丝不苟,闲暇时,喜欢捣鼓对人无甚大碍的毒药,爱跟自己学习厨艺,说什么为日后赚钱作准备。 无忧谷中,虽生活单调清苦,但她十分的快活。她喜欢为师傅、师兄、师妹准备一日三餐,当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一手做出来的菜肴时,她就会无比的自豪骄傲。她喜欢为小师妹做各种好看的小衣裳,每当小师妹穿着自己精心设计做出来的衣服时,她就异常的开心喜悦。她喜欢与师兄、师妹比武、嬉戏,那时,她会感到无比逍遥自在。 可是,欢乐的日子为什么过得如此之快,家中的一封家书,把自己带离了逍遥自在的无忧谷,也从此无尽的烦恼、忧愁接种而来…… 回到和孝王府的家中,还未与父王母妃、哥哥享受天伦之乐,平地起惊雷,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把自己嫁给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无弹窗广告) 自己一获知消息,就十分的不愿意,不但因为那庄主沙少轩,已有一位妾侍,不是自己的良配,而且,自己一直期待着能嫁个如父王那样专情懂爱的男子,希望夫妻恩爱,儿女承欢膝下,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是何等的幸福、快活。 但圣旨不可违,自己若逃婚,和孝王府将再不得安稳,看着父王、母妃、哥哥关爱自己的眼神,聆听着他们面带焦急地劝说自己回无忧谷,自己又怎能弃一家人于不顾,让他们自此处于炼狱之中,自己就算能逍遥于世,又如何安心。 万般无奈之下,自己带着忐忑不安、无尽的凄楚,下嫁于雪豹山庄。 当第一次看到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心中暗赞,好一个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男子,那时,自己对这桩婚姻起了那么一点期待,希望他是那种专情懂爱的男子。 他对自己不好不坏、若即若离,自己与他的相处,就如时下人们标榜的和睦夫妻那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又有几人知道,自己与他貌合神离呢。在山庄中,自己虽拥有庄主夫人的权利,也只不过是他免费的后院管家。 自嫁入雪豹山庄之后,先后又有二位姨娘――兰茵姨娘、素琴姨娘被纳入山庄,自己原先对这桩婚姻的一点点憧憬、期盼,也随之灰飞烟灭。 自己不再祈求庄主沙少轩的一份怜爱,心中唯愿,凭借庄主夫人的权利,把一双儿女,细心守护长大,让他们不受别人欺凌,就别无他求了。 然而,最近几天来,关于皇家四公主有意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紫华城传得沸沸扬扬,自己想不在意都难。 若此传言为真,自己对于是否被休弃下堂,一点也无所谓,但想到自己的一双骄儿,就心如刀绞,他们日后的日子怎么办,是否自此遭人白眼、欺凌?四公主会善待他们吗?他们由嫡子贬为庶出,还能在温暖、关爱中长大吗,还能接受精心的培养吗? 婢女乌兰侍立在一边,看着小姐吉赛亚的脸上,时而欢喜,时而悲苦,心中忧心不已。 乌兰轻唤到:“小姐,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吉赛亚被乌兰的声音拉回远走的思绪,看着乌兰关心的眼神,轻扯出一丝笑容,“我还不累,想再坐一会儿。乌兰,我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下去休息吧。” 乌兰轻声拒绝:“小姐不睡,我也不睡。”随后,欲言又止地看了小姐吉赛亚一眼,鼓起勇气,劝说道:“小姐,你与其在这里伤心无措,不如想想应对之策,早作打算。” 吉赛亚叹了一口气,“乌兰,我何尝不想早作打算,可是,若此传言为真,我又有什么办法,让皇上撤消为四公主赐婚的旨意呢。” 吉赛亚无奈地接着说:“乌兰你也知道,当初在我下嫁雪豹山庄之前,若有能力让皇上取消为我的赐婚,又怎么会有今日之局面。” 乌兰也苦下脸来,想想也是,当初小姐吉赛亚本就不愿意结这门亲,只是无力违旨,才不得不嫁,今日之传言,若为真,小姐吉赛亚想阻止皇上为四公主与庄主沙少轩的赐婚,恐怕不行。 青竹听着房内主仆二人的谈话,心想,那传言十有八九为真,那么,今日必要把自己与师傅神机子,想到的应对之策,与师姐吉赛亚说明才行。 青竹侧头看向伍烨影,轻声说:“听师姐主仆所言,想来那传言八九不离十,烨影大哥,我们下去吧。” 伍烨影点头轻应:“好。”说着,把揭开的一片屋瓦,移回原位,拦腰抱住青竹,轻移到屋檐边,飞跃到三楼的走廊之上,点住守在房外的蓝衣婢女乌云的穴道。 乌云被突如而来的偷袭,吓得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子,他的怀里还搂抱着一名少年。 伍烨影松开手,让青竹退离自己的怀抱。 青竹转过身,比了个静声的手拭,走到乌云面前,凑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乌云,我解开你的穴道,不要叫。我来,是有事找师姐商量。” 乌云看到那名少年转过身,居然是小姐吉赛亚的师弟――华竹,先前的惊怕消减不少,接着听到青竹对她的耳语,更是再无丝毫害怕。 乌云心想,华竹既然深夜来访,一定有大事与小姐吉赛亚商量,而且,近几天来,小姐郁郁寡欢,让华竹劝一劝小姐,或者为小姐出一出主意也不错。 乌云点头同意,待穴道解开后,高兴地轻声说道:“近日来,小姐心情不好,华竹,你来了真好,正好可以安慰安慰小姐。你们快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说完,帮青竹与伍烨影推开房门,示意他们进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4章 夜探赛亚 青竹与伍烨影走进师姐吉赛亚的房内,青竹轻声唤到:“师姐!” 吉赛亚听到青竹的声音,惊喜地向声源处看来,见真是青竹站在房内,急忙站起身,迎了上来,问道:“青竹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说着,拉起青竹的手,向桌边的坐位引去。(.好看的小说) 青竹被吉赛亚拉着,一边走,一边回答:“今天来,是有事要与师姐商议。” 待让青竹做下,这才注意到跟在青竹身后的伍烨影,好奇地问:“青竹儿,这位是……?”随后,又注意到青竹的一只手,被对方紧紧握住,了然地笑了笑。 青竹抬头看见师姐吉赛亚脸上的笑,抽手挣了挣,没有挣脱,无奈地任由伍烨影握着,随后,不好意思地说:“师姐,这位是我的朋友。”青竹心想,待离开紫华城,应与伍烨影不会再有什么牵扯,没有必要把他的名子告诉师姐吉赛亚。 伍烨影冲吉赛亚点点头,表示问候,挨着青竹在桌边坐下。 接着,青竹转移话题,挑明来意,担心地问:“师姐,我与师傅已听说有关四公主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今夜前来,便是向你问明情况原委,以商对策。” 吉赛亚没想到自己的事,已惊动到师傅神机子与青竹,青竹还特地深夜探访,与自己商讨应对之策,不由地,眼眶一红,眼中微泛湿意,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委曲,平声说道:“只是传言而已,皇上还未下旨为四公主赐婚呢,让师傅与青竹儿替赛亚担心了。” 青竹生气地反驳,“师姐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与师傅不关心你,还要关心谁。再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论此传言真假如何,早作应对,才是上策。” 吉赛亚被青竹关心的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轻声抽泣起来,一直以来,所受到的委曲,压抑的心情,被释放出来。 青竹看着师姐吉赛亚伤心的样子,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站起身,走到吉赛亚的身边,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吉赛亚哭了一会儿,心情好过多了,抬头看向青竹,这才说道:“青竹儿,若传言为真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呀。” 青竹拉着师姐吉赛亚的手,安慰道:“师姐不需担心。我今晚前来,一是向你探明传言的真假,二是把我与师傅想出来的对策,与你再计议一番。” 吉赛亚惊喜地睁大双眼,“那太好了。青竹儿,倒底是什么方法,快跟我说说。” 青竹如是这般地把自己与师傅神机子想出来的连环计,讲了出来,随后,建议道:“师姐,你明天回和孝王府一趟,让你父王――和孝王到皇宫中,向皇上以探传言虚实,若为假,那当然好,若为真,就向皇上哭诉师姐将要受到不公待遇与委曲。” 青竹看了一下师姐吉赛亚,给师姐吉赛亚透了个底,“不过,师姐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最好的结果有两种,一种即四公主下嫁不成功,一种公主下嫁,但与你平起平坐,同为正妻之位。” 吉赛亚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青竹儿,对于这桩婚姻,我早就不再奢望了。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求保得正妻之位,有能力为一双儿女撑起一片睛朗的天空,让他们健康成长,不受别人打压欺凌。” 青竹听着师姐吉赛亚如此无力的话,轻皱眉头,试探地问:“师姐,若四公主下嫁成功,而你被逼屈居侧室,或者,直接休弃下堂,你将如何自处?” 吉赛亚没想到青竹会如此问她,一时无从回答,过了一会儿,无力地说:“若最终的结果,如青竹假设的,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愿庄主能让我呆在孩子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他们长大,我就十分感谢了。” 青竹不同意地说:“师姐,恕我大言,你的想法太不该了。若最终结果,如我假设的那样,其实也没什么,师姐你大可借此机会,带走一双儿女,逍遥于世,岂不快活,何必仰人鼻息呢。” 坐在一边的伍烨影,听得青竹如此之言,微不可见地轻皱眉头,十分的不认同青竹的说法,自古哪个女子,对被夫家休弃,不都感到悲痛欲绝吗,怎么她却认为是好事,还大呼高兴呢? 伍烨影审视了一下青竹,暗想,她心中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看待婚姻的吧,对于能否获得夫家的认同、接纳,根本就觉得可有可无、无关痛痒,若不是今天见到她的师姐吉赛亚伤心难过,拿来开导于她,不然,她绝不会说出心中所想,自己也不可能得知她竟有这种大胆的想法。 伍烨影暗下决定,自己决不会让她的想法,有实现的一天。 吉赛亚听了青竹的一席话,眼睛一亮,但又担心地说:“我就怕庄主不让我带走孩子,不然,这次还真是让我脱离这桩无妄婚姻的最好机会。” 青竹轻轻一笑,安慰道:“师姐,对于孩子,你更不用担心了,若那四公主真的下嫁成功,她焉有不希望你带走孩子的呢。” 吉赛亚得青竹提点,登时笑了起来,“哈哈,青竹说得在理。” 青竹见师姐吉赛亚已是愁云顿消,展颜一笑,下结论道:“所以呢,师姐再也不要为这个传言烦恼了。现在,我们依计分头行事,先努力阻止让传言成真再说。” 吉赛亚一扫闲愁,轻笑着说:“对,青竹儿说得对,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先依计分头行事。” 青竹向师姐吉赛亚告辞:“师姐,夜色已深,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回和孝王府呢。” 吉赛亚点头答应:“好,青竹儿,路上小心。” 青竹与伍烨影辞别吉赛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青竹由伍烨影带着,腾跃于树与树之间,飞行于楼宇之上,依原路出了雪豹山庄,返回[四方客栈]。 回到[四方客栈],青竹见师傅神机子已经休息,便不再打扰于他,站在自己的客房门外,看向伍烨影,谢道:“烨影大哥,多谢你陪我去师姐哪里。夜色已深,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伍烨影轻推青竹,把青竹送进房内,才轻声说:“青竹儿,我要等你睡了之后,再走。” 青竹见伍烨影执意不走,甚是无奈,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怕晚上受惊,睡觉要人守着。 青竹试图再次劝他回去,“烨影大哥,白天看了赛马比赛,刚才你又陪我外出了一趟,你不会觉得累吗?” 伍烨影低头看着青竹,确认道:“不累。青竹儿,天色不早了,快睡吧。” 青竹见劝不走伍烨影,轻叹一口气,小声嘀咕,“你的精力可真好。”心想,既然你不走,我可不陪你熬夜,于是,听话地爬上床,脱下外衣,躺进被窝中,闭上眼,排除一切杂念,让自己早会周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5章 得见真颜 伍烨影侧身坐在青竹的床头,闭目养神,等到青竹进入梦乡,发出绵长轻缓的呼吸声时,他睁开了那双深邃幽黑的双眸,眸中闪过流光。[] 他做起身,快速地点了青竹的睡穴,让青竹一时醒不过来,自己则坐正身体,抬手轻拂开青竹耳鬓边的碎发,仔细端详,发现青竹耳廓边缘的肤色与脸上的肤色不同,十分的突兀。他伸手在那里措揉了几下,见有一簿如蝉翼的皮膜卷翘了起来。他眼光闪了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手揭下一张面具,露出青竹的真容来。 伍烨影仔细地端详着青竹的容颜,青竹长得并不美艳,面貌清秀,可爱的娃娃脸,赖看而讨喜,皮肤久在一张面具之下,变得白晰而光滑,面色红润,显得十分健康、有活力。 他轻轻抚摸着青竹的脸,一处也不放过,看着青竹的双眸如黑曜石般泛着流光,嘴角的笑容加大,心情愉悦非常。他府身贴近青竹,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随之向下,从眉毛、眼睛、鼻子,一路轻印一吻,最后将自己的双唇,轻印在青竹的粉唇之上,只觉得青竹的双唇温凉柔软,他本来只打算轻吻一下,却被诱惑得舍不得离开,不自觉地深吻下去,辗转允吸,直至青竹的双唇红肿,变得骄艳欲滴之时,才肯罢休。 伍烨影抬头凝视青竹,眸光坚定无比,抬手轻抚青竹那红润的双唇,暗暗发誓,青竹儿,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若有人胆敢阻挠,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他再次仔细地观察了青竹一番,把青竹的容颜牢记于心,这才重新把面具带在青竹的脸上,暗自决定,青竹儿,以后你的样子只能给我看,别人休想窥得一分。 伍烨影低头在青竹的额头再印一吻,撤身坐正,伸手解开青竹的睡穴,帮青竹掖好被角,站起身,放下蚊帐,轻步走出青竹的客房,关好房门,这才转身上三楼,回自己的客房安歇。 第二天早上,青竹起床梳洗时,发现自己的嘴唇有点肿痛,心中纳闷,怎么睡了一觉,嘴唇会肿了呢,难道是自己的虚火旺盛,上火所致,嗯,一定是这样,这几天要多吃水果,多吃清淡的菜。 用过早膳,青竹将昨夜与师姐吉赛亚商量的结果,对师傅神机子复述了一遍。 神机子听后,对赛亚的担心,减轻不少,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放心地说:“赛亚能够看开,无论我们努力的结果如何,我们不需替她太担心了。” 青竹轻笑道:“师傅,师姐既已想开,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着手准备了。事成最好,事败的话,师姐借机摆脱这桩不美满的婚姻,带上她的孩子,就此离开。” 神机子轻笑着点头,“我们暂等第一计施行的效果,同时,收集与太子抗衡的敌对力量,着手准备施行第二计。” 青竹提议道:“师傅,这几天的赛马比赛,我们就不去看了,想来这几天的赛马比赛与第一天的比赛,没什么不同。我们到城中四处走走,收集消息,好为第二计的施行,做好提前准备。” “好,听青竹儿的。”神机子慈爱地看着青竹,赞同道。 这时,神机子的客房门被敲响,传来塔娜的声音,“华竹,我们要到赛马大会的会场去了。” 青竹打开客房门,抱歉地说:“塔娜,你们去吧,我与师傅临时有事,就不去看了。” 乌力吉三兄妹都感到十分的讶意,但也不好强求青竹与他们同去,塔娜回过神,楞了楞地说:“哦,好吧。华竹,那我们上赛马大会的会场去了哦。” 青竹冲乌力吉三兄妹微微一笑,“你们快去吧,不然,赛马大会就要开始了。” 青竹看着乌力吉三兄妹离开,正要关上客房门,却看到伍烨影主仆三人向这边走来。 青竹看到伍烨影就头疼,暗自念叨,这么早就来了,他们怎么这么闲,就没事情做吗? 想是这么想,青竹挂上浅浅的笑容,打招呼道:“烨影大哥,早!你们用过早膳了吗?” 伍烨影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青竹一番,最后视线定在青竹那微肿红润的双唇上,满意地微露笑容,随口应道:“青竹儿,早!”接着追问道:“青竹儿,是不是我们没有用早膳,呆会,你会为我们准备呢?” 青竹没想到只是礼貌地问一句,就被伍烨影抓到话柄刁难,赶忙找借口,婉拒道:“要是烨影大哥与两位齐大哥,真没吃的话,要我亲自下厨可没办法,必竟这是客栈,借用客栈的厨房,多有不便。不过,我可以出去帮你们把早膳买回来,只要你们说好要吃哪种早膳。” 伍烨影自然地握住青竹的手,不再为难青竹,温言道:“青竹儿不必当真,我们三人均已用过早膳,刚才,只是与青竹儿开玩笑的。快进房吧,我有事情与你们细说。”说着,轻推着青竹,向客房内走去。 青竹暗松一口气,幸好是开玩笑,不然,自己还不知怎么被刁难,心下告戒,以后与伍烨影讲话,千万不能问他问题。 青竹先帮师傅与伍烨影倒了一杯茶,接着又倒了两杯茶,双手端起一杯,先递给站在伍烨影身后的齐文,唤道:“齐文大哥,请喝茶。” 齐文急忙双手接过,客气地说:“华竹不必客气,我们自会倒茶。”说完,偷瞄了一下主子的神色,见主子依如平时的冷漠无波,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武不等青竹端起另一杯茶,递给自己,他走到桌前,自己伸手端起了青竹刚才倒好的一杯茶,然后走回主子的身后,侧头得意地看了齐文一眼,意思是说,我比你精明吧。 齐文回了一个白眼给齐武,意即,你也不过如此。 青竹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烨影大哥,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们说吗?” 伍烨影看了青竹与神机子一眼,沉声道:“昨天,齐文、齐武到城中收集消息,将你们所需要的消息打探出来了。”随后,吩咐道:“齐文,你把打探到的消息说与华老先生、青竹儿听。” “是,主子!”齐文应声走到桌前,回报道:“紫金帝国的皇帝――嘉宁帝众多妃嫔中,有一位娴贵妃。她的闰名叫苏娴,长得美艳无双,十分得嘉宁帝的宠爱。 她为嘉宁帝育有一子,排行第六,名为尉迟圣瑾,年方二十二,聪明机警,能文能武,为人谦恭有礼,被封为信杰王。 娴贵妃的父亲,是紫金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右丞相――苏战。当年,嘉宁帝能够成功登位,苏战起了很大的作用,功劳不小。再者,他能力出众,为人圆猾,甚得嘉宁帝的器重、依仗。 太子尉迟圣玺能够当上太子之位,除了本身文武双全、智慧过人,还因他乃皇后所生、嘉宁帝的嫡子。 而在嘉宁帝众多皇子之中,太子尉迟圣玺、信杰王尉迟圣瑾,嘉宁帝最是满意、喜爱他们二人。 可以说,若没有太子尉迟圣玺的话,信杰王尉迟圣瑾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之人。 既然信杰王尉迟圣瑾的能力与太子尉迟圣玺不相伯仲,却因嫡庶之分,而屈居人下,娴贵妃母子与右丞相苏战岂会甘心,他们决不会让太子尉迟圣玺的势力有做大的机会,必会百般阻挠。 属下以为,他们的矛盾,正好为我们所用,我们从中挑拨,激化他们的矛盾,坐受渔人之利。” 回报完毕,齐文走回伍烨影的身后,默然侍立。 青竹与神机子听完齐文的汇报,相视一笑,心想,这下第二计可以顺利施行了。 神机子看向伍烨影,真诚地道谢:“多谢伍公子的帮忙,帮我们打探到想要的消息。” 伍烨影客气地说:“华老生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青竹见事情谈完了,想让伍烨影离开,提醒道:“烨影大哥,赛马大会要开始了,你们快赶去看吧。” 伍烨影避而不答,反问道:“青竹儿,你与华老先生今天不去看赛马比赛吗?” 青竹有被看穿意图的心虚感,掩示般地轻笑道:“是呀,我与师傅打算到城中四处走走,今天不看赛马比赛了。烨影大哥,你们要是想看比赛的话,现在赶去,还来得急。” “现在赶去看赛马比赛,也没地方可站着看。再说,我也对赛马比赛不感兴趣,就与你们一起上城中逛逛,也不错。”伍烨影顺话而接,不给青竹拒绝的机会。 青竹苦恼地转头向师傅神机子求救,希望他能帮着把伍烨影支开。神机子面上含笑,对青竹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径自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尝起来。 见求救无门,青竹挤出一点笑容,不情不愿地答应:“既然烨影大哥也有兴趣到城中一游,那我们就一起吧,人多热闹嘛!” 伍烨影对身后的齐文齐武,吩咐道:“齐文、齐武,你们自去做事就是,不用再跟着了。” 齐文、齐武应声领命:“是,主子!”说完,转身走出神机子的客房。 伍烨影提议道:“华老先生,我们现在就到城中一游吧!” 神机子放下茶杯,轻笑着点头,“好,那走吧。”说完,站起身,领先向客房门外走去。 青竹刚想伸手拉住师傅神机子的衣袖,却被伍烨影抓住她的手,被动地让他牵着手,跟在神机子的身后,向[四方客栈]外走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6章 回府求助 雪豹山庄前院的膳厅,早膳桌上,庄主沙少轩、庄主夫人吉赛亚、三位侍妾五人在坐,五人心思各异地径自用着早膳。 庄主夫人吉赛亚面色平静地用着早膳,待吃饱后,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庄主沙少轩,请求道:“相公,赛亚多日未见到父王母妃,甚是想念,今天打算回和孝王府一趟,探望二老,希望相公能够同意。” 庄主沙少轩用他那双总是带笑的桃花眼,审视了一下吉赛亚,只见她虽神色平静,但脸上略显疲倦,双眼微肿,应是晚上没休息好。 他暗思,这几天关于四公主即将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赛亚应该听到了吧,今天提出回和孝王府探望她的父王母纪,必是回去哭诉委曲,寻求安慰与应对之策。 他虽对吉赛亚无甚感情,但也决不讨厌。这几年来,赛亚帮自己将雪豹山庄的内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让自己省了后顾之忧,而且她为自己生育了一双可爱的儿女,虽无大功,但苦劳亦不少。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之事,但女子对丈夫纳妾,总有诸多不满、抱怨。纵然他对四公主也无感情,但若皇上真要将四公主许配给自己,自己也不能拒绝。 一旦,四公主下嫁之事成真,赛亚不但失去正妻之位,屈居侧室,严重的话,有可能被休弃下堂,这对于女子来说,犹如要了她的性命。 今天,她提出回和孝王府,找她的父王母妃哭诉与寻求帮助,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庄主沙少轩面带微笑,温言回答:“赛亚回家探望自己的父王母妃,本就人之常情,为夫怎能不答应呢。赛亚,回去之时,让管家沙祥多准备些礼物,带回和孝王府去。” “多谢相公。”吉赛亚站起身,告辞道:“相公、三位姐妹,赛亚吃好了,先下去准备回和孝王府的事宜。”说完,转身走出前院的善厅。 见吉赛亚离开,兰茵挑刺地说:“庄主,夫人定是为了四公主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事情,今天才提出回和孝王府,她探望父母是假,向父母哭诉为真。” 飞絮添油加醋地说:“是呀,兰茵妹妹说得对。夫人太不识大体了,庄主能够娶到四公主,那是皇上器重庄主,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夫人倒好,却仗着她珺主的身份,回和孝王府找父母哭诉,庄主就不应该答应夫人的要求。” 素琴故作通情达理地说:“夫人实在是太不该了,就怕失掉她的正妻之位,不为庄主着想,反而扯庄主的后腿。我们作为人家的妻室妾房,应和睦共处,让丈夫无须挂心家里,尽心侍候丈夫才是。” 庄主沙少轩听着三位侍妾的言语,对于赛亚回和孝王府之事不置一词,嘴角带着笑,顺话夸赞道:“还是你们三姐妹识大体,体恤、关心本庄主呀。” 三位侍妾得意地相视一笑,自以为是地认为成功打压了一回庄主夫人吉赛亚。 吉赛亚带着乌兰、乌云两名随身婢女,乘坐马车,来到北城区的和孝王府。和孝王府的府门前,一左一右侍立着两名青衣侍卫,见一辆马车在王府的府门前停下,均提高警惕,待看到吉赛亚主仆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急忙走上前迎接,躬身施礼:“参见珺主!” 吉赛亚冲两名青衣侍卫点头笑了笑,问道:“王爷、王妃、小王爷都在府里吗?” 左边的青衣侍卫恭敬地回话:“王爷、王妃、小王爷均在府里,他们见到珺主回来,一定很高兴。属下这就进去向王爷、王妃、小王爷报告这个好消息。” 吉赛亚开口阻止,“不用,我想自己进去,给父王、母妃、哥哥一个惊喜。” 左边的青衣侍卫轻声应诺:“是,珺主请!” 吉赛亚带着随身侍女乌兰、乌云,直接来到和孝王府的前院正厅,竟看见自己的父王、母妃、哥哥均在正厅中端坐,不过他们的脸上都带上忧郁、愤恨之色。 虽同住在紫华城中,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却犹如中间隔了一条银河,把亲人遥遥隔开,久别重逢的喜悦,以及自己埋藏在心底的委曲酸楚,一下子涌上心头,吉赛亚热泪盈眶,语带哭音,唤到:“父王、母妃、哥哥一向可好,赛亚回来看你们了。” 和孝王吉瑞、和孝王王妃、小王爷吉恩和听到吉赛亚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厅门口,惊喜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急走上前。 和孝王夫妇一左一右拉着吉赛亚的手,关心地问:“赛亚,今天怎么回和孝王府来了?” 站在和孝王吉瑞身边的小王爷吉恩和,看见吉赛亚哭了,担心地问道:“赛亚,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曲?尽管说出来,哥哥想办法为你出气。” 吉赛亚平复了一下难过的心情,擦干面夹上的泪,强壮欢颜地说:“父王、母妃、哥哥,你们不用担心,赛亚没有受委曲,只是太久未见到你们,一时激动,才喜极而泣的。” 和孝王夫妇、小王爷吉恩和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吉赛亚,因为他们早听到有关四公主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 和孝王吉瑞见吉赛亚如此说,只得随口应着,“没有受委曲就好。大家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到厅中坐下说话吧。” 吉赛亚随和孝王夫妇、小王爷吉恩和来到厅堂前,分别在座位上坐下。 吉赛亚微带谦意地说:“父王、母妃,赛亚自出嫁以来,甚少回王府看望二老,心中感到十分的惭愧。近来,父王、母妃的身体可否健朗?” 和孝王吉瑞笑着应答:“赛亚不需为父王、母妃担心,你看,父王、母妃的身体可好着呢。” 和孝王王妃附和道:“是呀,赛亚。父王、母妃由你哥哥照顾着,身体强健着呢。” 小王爷吉恩和观察妹妹吉赛亚的脸色,发现她面带忧郁之色,容颜略显憔悴,心中微动,试探地问:“赛亚,关于四公主将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你是否听说了?” 吉赛亚脸上强装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下去,看向父王、母妃、哥哥,他们眼中的担心、关切,她心中温暖感动,自己陷入困境,并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亲人在一旁,为自己担心,为自已提供帮助。 今天她回和孝王府的目的就是寻求帮助,没有必要隐瞒关心自己的家人,吉赛亚直言相告,“关于四公主将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赛亚已经获息。父王、母妃、哥哥,赛亚今天回来,就是向你们寻求帮助的。” 和孝王夫妇、小王爷吉恩和三人互看一眼,心中均流露出无力的伤感。因为这几天来,他们已经挖空了心思地想着应对之法,希望阻止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却一个可行的良策都没有。 其中的原因有四,首先,和孝王吉瑞是个无职无权的王爷,在朝中没有可信赖且有权势的朋友; 其次,和孝王吉瑞虽与嘉宁帝为亲兄弟,却不亲厚;再次,四公主尉迟羽玥,不但容貌出色,而且聪明伶俐,嘉宁帝对其十分的疼爱;最后,四公主自幼与太子尉迟圣玺的关系十分要好、亲近; 所以,四公主主动要求下嫁雪豹山庄,嘉宁帝极有可能不会反对,并且,太子尉迟圣玺不管是因为疼爱妹妹,还是自身利益的考量,对四公主的要求一定不会阻止,反而会向嘉宁帝进言,促成这桩婚事。 和孝王吉瑞轻叹一口气,无力而愧疚地说:“赛亚,不瞒你说,这几天来,父王、母妃,以及你哥哥恩和,都在帮你寻找办法,希望阻止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却始终未能找到可行的良策。” 不想让父王、母妃、哥哥露出如此伤心、无奈的眼神,吉赛亚安慰道:“父王、母妃、哥哥,你们已经尽力,不需因找不到对策,而觉得愧对赛亚。赛亚今天来,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应对之法,需要父王替赛亚往皇宫中走一趟,向皇上倾诉赛亚即将面临的不幸。” 和孝王夫妇、小王爷吉恩和三人惊喜地看向吉赛亚,随后,脸上又显出一丝担忧之色。 小王爷吉恩和担心地说:“赛亚,你让父王进宫向皇上倾诉你即将面临的不幸,这只能让皇上一时心软,却不能断掉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心思。” 吉赛亚自信地一笑,坦言道:“哥哥,你无需担心,赛亚本来也没有指望这个方法,能够斩断皇上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心思。 赛亚想到的方法,概括地说叫作连环计,此计由三计组成,第一计,即以退为进,只求让皇上心软,使皇上想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心思,有所松动; 第二计,即避实就虚,我们虽不能直接与皇上抗衡,但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 第三计,即舆论力量,我们利用百姓之口,间接向皇上施压。 这三计合一计,相信能够阻止皇上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纵然连环计不行,赛亚也想好了退路。 其实,这桩婚姻,一直以来并不是赛亚所求,若当真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赛亚可以借机离开,带上孩子,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己的幸福。” 和孝王夫妇、小王爷吉恩和听罢吉赛亚的一番剖析,一扫心头的阴狸,对于四公主是否真下嫁雪豹山庄,已不觉得有任何威胁,但也不能被动挨打,一点应对都没有。 和孝王吉瑞慈爱地看向吉赛亚,放心地说:“赛亚,你能如此想,我们就无需太担心了。今天,你难得回来,就在王府内停留一天,我们一家人聚一聚。” 吉赛亚欣然应允,“好,赛亚也想与家人多聚一会儿。” 和孝王吉瑞看看天色,接着说,“下朝的时间快到了,父王先回书房整理一下思路,呆一会儿面见皇上时,要如何说才妥当?赛亚、恩和,先陪你们母妃去后院聊聊天吧。” “是,父王!”吉赛亚与兄长吉恩和二人站起身,走到和孝王王妃身边,一左一右,轻扶着和孝王王妃,向后院走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7章 以退为进 紫金帝国的皇宫,嘉宁帝上完早朝,回到御书房中,点召几位大臣上前奏对,嘉宁帝问训的事情涉及军队建议、水利工程、贪污腐败、农林蓄牧业、各种自然灾害等诸多方面,一个又一个大臣,恭敬小心地上奏,并把治理方法一并上报。而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向前流淌。 和孝王吉瑞一年中除了必要的皇家宴会,才进入皇宫外,像今天这样普通的日子,竟然能在皇宫内见到他的身影,真让嘉宁帝的贴身随侍,也是总管大太监的喜禄深感意外。 总管喜禄留意观察了一下和孝王吉瑞,发现他面带焦急、忧郁,随即便明白了和孝王吉瑞今天前来皇宫的目的,必竟关于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在紫华城,乃至紫金帝国,已是街头巷尾传得人尽皆知。 总管喜禄十分同情和孝王吉瑞的女儿吉赛亚,他比谁都清楚,关于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即将变为现实,因为四公主尉迟羽玥仗着嘉宁帝的疼爱,不只一次地撒骄请求皇上,把她嫁给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而皇上虽未马上答应,但其心念已有所动。 总管喜禄对于和孝王吉瑞如此优心、焦虑,很能理解,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必竟,一旦四公主真的下嫁雪豹山庄,和孝王吉瑞的女儿吉赛亚,也就是雪豹山庄的现任庄主夫人,不是被逼屈居侧室,就是被休弃下堂,这可是事关他女儿终生幸福呀。 和孝王吉瑞虽无权无职,但总归是先皇所封的正统王爷,总管喜禄不敢太过慢殆,脸上擎着笑,微躬身,先施一礼,问候道:“和孝王安好,奴才喜禄给你请安了。” 对于总管喜禄,和孝王吉瑞虽不在朝为官,自然也知道他是嘉宁帝的亲信之一,他为人圆滑、机敏,做事干脆利落、决不手软,深懂处世之道,虽是个太监,但权力很大,朝中的官员、后宫的嫔妃、皇子皇女,无不对他恭敬有嘉,丝毫不敢轻视于他。(.好看的小说) 和孝王吉瑞自是不敢自视身份,淡淡一笑,急忙伸手虚扶一把喜禄,客气地免礼:“喜大总管,快快请起!” 总管喜禄直起身,笑眯着眼,明知故问道:“和孝王,今个怎么有空上宫中来?” 和孝王吉瑞脸上的笑渐渐隐去,带上忧郁之色,轻叹一口气,“哎,不瞒喜大总管,本王因听到关于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甚为小女赛来忧心,若此事当真,小女赛亚将失去正妻之位,有被休弃的可能,小女赛亚日后可怎么在世上苟活啊。本王此次前来,恳请皇上帮忙澄清传言,还小女赛亚一片安宁的生活。” 总管喜禄对于和孝王吉瑞的爱女疼女之心,甚为感动,建议道:“和孝王,请稍等片刻。现在,皇上正点召几位大臣奏对、垂询,待上奏的大臣离开后,奴才喜禄再进去,帮你通传,你看如何?” “喜大总管言之有理,本王在此等候片刻也不迟。”和孝王吉瑞赞同地说。 过了一段时间,待御书房内上奏的大臣一个一个地离开后,总管喜禄对和孝王吉瑞说:“和孝王,奴才喜禄这就进去,为您通传。” 和孝王吉瑞急忙拱手一礼,谢道:“有劳喜大总管了。” 总管喜禄进到御书房内,躬身一礼,秉报道:“启秉陛下,和孝王求见。” 端坐在御书案后,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嘉宁帝,放下手中的一本奏折,眸光闪了闪,看向站在下方的总管喜禄,故带惊讶地说:“哦,和孝王来了,朕的这个十一弟,可是极少进宫的。喜禄,快请和孝王进来吧!” 总管喜禄领命应诺:“是,陛下!”说着,躬身退出御书房。 来到御书房门外,总管喜禄笑呵呵地对等候的和孝王吉瑞说:“和孝王,陛下传你进去呢。” 和孝王吉瑞再次道谢:“多谢喜大总管,本王进去了。” 来到御书房内,和孝王吉瑞跪地拜倒,“臣,和孝王吉瑞,参见陛下!” 嘉宁帝端起御案上的茶,品了一口,放下茶杯,惬意地靠在龙椅上,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和孝王吉瑞,开口道:“和孝王,你我兄弟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和孝王吉瑞口中称谢:“臣,多谢陛下!”站起身,恭敬地站立在御案的下方。 “和孝王甚少进宫,朕与十一弟难得有机会见面,十一弟坐下叙话。”嘉宁帝一副兄弟情深地样子,吩咐道。 和孝王吉瑞躬身一礼,恭敬地谢恩,“臣,谢陛下赐座!”接着,在左边的座椅上坐下。 嘉宁帝看着这位无官一身轻、在家逍遥快活、陪伴妻儿的十一弟,轻笑着问:“十一弟,怎么想起进宫看望朕来了。” 和孝王吉瑞见嘉宁帝问起,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现出焦虑、忧心之色,急忙自坐位上站起,跪伏于地,请求道:“请陛下为臣的小女赛亚做主呀!” 嘉宁帝挑了挑眉,故作关心地问:“十一弟倒底有何优心之事,先起来,细细说与朕听,朕才好想办法解决呀。” 和孝王吉瑞谢恩道:“是,多谢陛下。” 自地上爬起身,和孝王吉瑞恭敬地站在御案下方,回秉道:“陛下,现在紫华城中,大街小巷,盛传四公主将下嫁雪豹山庄之事。 不论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是否为真,都是一则美谈、佳话,臣也为之高兴。但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已娶有妻室,实不是四公主的良配。 陛下,若传言为真,岂不是说四公主有抢夺别人丈夫之嫌,再者,对于一名女子,无论失去正妻之位,还是遭到夫家休弃,是多么不堪、屈辱的事情,这名女子焉有颜面苟活与世。 陛下有所不知,臣女赛亚,现正是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 臣既不愿四公主受人垢病,也不愿臣女赛亚被休弃下堂,终日以泪洗面,生活在不堪、屈辱之中。 请陛下为臣女做主,澄清传言,还臣女赛亚一片生活的净土。” 嘉宁帝看着下方一脸焦虑之色的和孝王吉瑞,左右为难,一时间无法给予回复。 自四公主不久前过完及竿礼,就时不时地跑到他面前,撒骄央求自己为她下旨赐婚。 自己本来不同意,但一想到,几天前,沙家献上了藏宝图,并且,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若把四公主下嫁与他,一则达成四公主的心愿;二则以示皇家对沙家的看重,让沙家对皇家更加忠心不二;三则为太子尉迟圣玺获得雪豹山庄的支持,增加依仗。 今天,和孝王吉瑞的一番言辞恳切的请求,让他醒悟,为四公主赐婚之事,多有不当,也思周未全。 虽说和孝王女儿的死活与他无多大关系,但是,若真要把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话,却让百姓觉得,皇家有仗势压人之嫌,不顾百姓死活、疾苦,那么,百姓必会对皇家不满,对皇家大失所望。 想到这里,嘉宁帝脸上带上淡淡的笑,安抚道:“十一弟,外面的传言岂可尽信。四公主乃朕掌上明珠,她要嫁给谁,朕自当好好斟酌,焉能让她嫁于有妇之夫。” 和孝王吉瑞听出嘉宁帝的搪塞之意,顺势而接道:“陛下说得是,臣弟无状了,竟轻信了传言。” 考虑到自己一担不为四公主下旨赐婚,四公主定会前来哭闹,嘉宁帝心中烦躁,打发道:“和孝王无其他事的话,就跪安吧!” “是,陛下,臣告退!”和孝王吉瑞恭敬地应诺,躬身退出御书房,抬头看看天,长出一口气,心想,看嘉宁帝的神色,并没有断掉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念头,但却有所松动,那么,接下来,要施行第二计了。 侍立在御书房门外的总管喜禄,见和孝王吉瑞出来,打招呼道:“和孝王,要回去了吗?” 和孝王吉瑞冲总管喜禄微微一笑,轻声回答:“喜大总管,本王要回府了,日后有机会,请来舍下小酌几杯。” 总管喜禄轻笑着相送,“和孝王太客气了,您慢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8章 互换信物 因正值赛马大会举行之即,紫华城虽依旧繁华似锦,宣嚣热闹,但街上的行人相比平日,少了许多。 青竹被伍烨影牵着手,走在神机子的旁边,看到有趣的事情,如玩杂耍、捏泥人、雕木偶、唱小曲……,就会不自觉地驻足观看,因为在青竹的前世,想现场近距离地观看这些民间技艺,已是难得一见了。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间,青竹就落后神机子一段距离。青竹看到街边有一位老艺人正在雕木偶卖,老艺人雕出来的每一个木偶神情并貌、维妙维肖,青竹被他娴熟的技法吸引,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在一边聚精会神地观看。 待老艺人雕完手中的一个木偶,青竹冲老艺人笑了笑,好奇地询问:“老伯,你可以依照真人雕刻吗?” 老艺人抬头看了一下青竹,和蔼地一笑,正要开口回答,却发现青竹身边还站着一位玄衣男子,视线对上玄衣男子的双眸,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急忙低下头,轻声回答:“可以。” 青竹高兴地请求:“老伯,你帮我雕一个木偶吧。” 老艺人冲青竹淡淡一笑,同意道:“可以。不过,雕好一个木偶要花点时间,请小少爷稍等片刻。” 青竹不在意地说:“老伯,你慢慢雕,我不赶时间。”说着,蹲下身,全神贯注地看着老艺人手上的动作。 伍烨影站在一边仔细观察着青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黑眸变得幽远深邃,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他见青竹对这些小玩意,如此的感兴趣,本不想打扰她,但青竹的师傅未发现他们落下,径自走到前面去了,他们再不跟上,就会与青竹的师傅走散了。 伍烨影轻声唤到:“青竹儿,华老先生走到前面去了。” 青竹一听,赶忙站起身,向前方看去,果然看见师傅一边随意观看,一边向前面走去,而师傅还不知道她被落在后面呢。 青竹心急着到前面叫住师傅,赶忙询问老艺人:“老伯,我需要站在这里,给你当模特吗?” 老艺人楞了楞,没有听明白,好奇地问:“小少爷,你说的模特是什么?老汉我不明白。” 青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前世的现代词给说了出来,急忙解释:“老伯,我的意思是说,我需要站在你面前,让你一边观察,一边雕刻吗?” 老艺人听了青竹的解释,明白过来,轻笑着回答:“不用,小少爷。老汉看过你的长相就可以了。” 青竹放心地说:“老伯,你先帮我雕着,我到前面找一个人。” 老艺人应道:“好的,小少爷只管去就是。” 青竹扭头看向伍烨影,说道:“烨影大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前面把师傅找来。” 伍烨影不同意地说:“我们一起去找。” 青竹心想,既然你不怕跑路,一起就一起吧。 伍烨影牵着青竹,赶到神机子的身边,青竹伸手拉住师傅的衣袖,抱怨道:“师傅,你走得太快,也不回头看看我们是否跟上,差点我们就走散了。” 神机子停下脚步,没好气地说:“青竹儿,你太会狡辨了,明明是你一步三回头,未跟上为师,才使为师一人走到这里吧。” 青竹自知理亏,认错道:“师傅,是我错了,不该走路不专心,差点让我们走散了。” 神机子轻敲了一下青竹的脑门,打趣道:“青竹儿,认错倒是挺快的。好了,我们再到前面去看一看吧。” 青竹拉住神机子,要求道:“师傅,我们往回走一点,那里有一位雕木偶的老艺人,我让他正帮我雕一个木偶呢。” 神机子宠溺地看着青竹,微笑着答应:“既然青竹儿喜欢木偶,我们就回去买那个木偶吧。(.)” 青竹、神机子、伍烨影三人回到雕木偶的老艺人处,青竹问道:“老伯,我的木偶雕好了吗?” 老艺人见青竹回来了,笑着点头:“雕好了,小少爷。”说着,把一只成人拳头大小的小木偶,递给青竹。 青竹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了一番,夸讲道:“老伯,你的手艺真好,这木偶雕的真像我。老伯,多少钱?” 老艺人回答道:“小少爷,你能满意就好。至于价钱嘛,你给老汉我20个铜币吧!” 青竹从怀中拿出钱袋,正准备付帐之时,站在一边的伍烨影,插话道:“老伯,你帮我也雕一个吧!” 老艺人没想到这位玄衣男子也要雕木偶,楞楞地答应:“哦,好的,请这位少爷稍等。” 老艺人不敢看伍烨影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急忙低下头,拿出一个小木块,飞快地雕刻起来。 没过一会儿,伍烨影的木偶被雕好了,老艺人双眼平视,双手递上木偶,恭敬地说:“这位少爷,你的木偶雕好了。” 伍烨影接过木偶,看了一下,很是满意,扭头看向青竹,催促道:“青竹儿,快把帐付了,我们再到别处看看。”说着,伸手把青竹的木偶拿了过来,与自己的木偶并排着放在一起,细细端详。 听到伍烨影的话,没把青竹气死,感情他的木偶要她来帮忙付帐呀,刚要出言拒绝,手中的木偶又被拿走,伸手抢夺,却被伍烨影避开。这时,注意到对面的老艺人眼露殷切地看着自己,不好让老艺人久等,青竹不情不愿地掏出40个铜币,递给老艺人,“老伯,这是40个铜币,你收好。” 老艺人接过40个铜币,笑着说:“两位少爷慢走。” 青竹待走离雕木偶的老艺人处,看着伍烨影手中的木偶,不客气地讨要道:“烨影大哥,木偶该还给我了吧。” 伍烨影被青竹气呼呼的样子,逗得心情大好,爽快地答应:“好,木偶还给你,青竹儿。”说着,把手中的木偶递给青竹。 青竹接过来一看,不是自己的木偶,提醒道:“烨影大哥,这不是我的木偶,你木偶给错了。”说着,把手中的木偶递到伍烨影的面前,要求更换。 伍烨影一本正经地说:“不会错呀,这就是青竹儿的木偶。” “可是,这明明是你的木偶呀。”青竹肯定道。 伍烨影肯定地说:“决不会错,青竹儿。你的木偶送给我,我的木偶你保管,那你手中的木偶又怎么会弄错了呢。还有,青竹儿,我可不欠你的钱哦。” 青竹拧起眉,这是什么歪理,他分明是强词夺理嘛,生气地质问:“你的木偶明明是我付帐的,难道你想赖帐?还有呀,我的木偶为什么要与你的换?” 伍烨影看着青竹,嘴角微勾,回答道:“我怎么会赖帐呢,青竹儿。你想想,你的木偶送给我,我的木偶你保管,是不是两个木偶都是你的,那么,那雕木偶的钱,自然由你付帐啰。 至于,我们为什么要互换木偶,自然是因为你我之间非同一般的深情厚谊,而这对木偶正好作为信物,寥表你我看重、关爱彼此的心意。” 伍烨影停顿了一下,泛着黑色流光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青竹,追问道:“青竹儿,你说我讲得是不是句句在理?” 青竹看着手中的木偶,真是有气无处发、哭笑不由已,扔了吧,那20个铜币就打水飘了,舍不得;不扔吧,看着就生气;还有一点,她也不敢扔,因为旁边的伍烨影,正用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直盯着她,让她心头打颤、寒风侵袭,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一旦她把这个木偶给扔了,相信他对她的刁难比之今天,将会变本加利。 青竹左思右想,现在得罪他,实不是明智之举,为了能有安生日子过,他的木偶那就收下吧,反正自己没吃什么亏。 青竹避过伍烨影的视线,挤出一丝笑容,顺着他的意,讨好地说:“烨影大哥说得在理。呵呵,我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想不明白。 既然烨影大哥喜欢我的木偶,又不嫌弃它难看,理当赠送。烨影大哥信任,让我保管你的木偶,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开心不已呀。” 伍烨影对青竹的回答十会的满意,借机要求:“青竹儿,我的木偶你要随身携带,好好保管哦。” 青竹飞快地瞄了伍烨影一眼,见他直视着自己,眼中的神情是无比认真、毫不退让,到了口边的拒绝之词,又被咽了回去。 青竹很没志气地点头答应:“烨影大哥放心,我会随身保管好你的木偶的。” 伍烨影把手中的木偶放到怀中暗袋里收好,再度牵起青竹的手,嘴角笑意加深,使他冷硬的脸上,柔和了不少,略带讨好地自我承诺:“青竹儿,你的木偶,我也会随身保管好的。” 青竹对伍烨影的说词未作理会,心想,你这样说,我就得感激悌怜呀,哼,休想。 青竹把手中的木偶也放到怀中的暗袋里,任由着伍烨影牵着她的手,因为根本甩不脱,她左右寻找着新鲜有趣的事物,以遣心中郁闷之气。 神机子走在一边,听着青竹与伍烨影的对话,只当趣事观赏,不予置评。 神机子侧头看向身边的青竹与伍烨影,再看看他们交握的手,他慈祥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心底暗乐,这位伍公子,明明是想把自己的木偶与青竹的互换,却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半威胁半诱骗地让青竹答应,这哪里有一点成熟的大人样,分别是小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人,想示好却又不得其门而入,无计可施下,强逼人接受的幼稚手段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69章 幸灾乐祸 伍烨影看到一家胭脂水粉店,心中一动,拉住青竹,故作好心地建议:“青竹儿,你面色微黄,双夹上长有小斑点,应买些胭脂水粉,在脸上擦一擦,也好修饰一下肤色。你看,这里就有一家胭脂水粉店,我们到里面看看,若有你中意的胭脂水粉,那就买下来。” 青竹暗思,自己的真实性别伍烨影已然知晓,他现在这样说,是好心提议,还是故意为之呢,自己的易容不会被他知道了吧。 打量了一下伍烨影,见他面色平静、眸光深沉无波,与平日并没有不同,想来他只是临时起意,青竹细细回想,这几天与伍烨影相处时的情景,确定没有在他面前露出易容破绽,心下顿时安心。 看了下自己一身的男孩装扮,又看一下身边的伍烨影,再想到自己现在的面容是假的,青竹断然拒绝:“不去,我对现在的长相十分的满意,不用擦胭脂水粉。” 伍烨影不赞同地说:“青竹儿,你的话可不对?所谓爱美之心,天下有之,哪有人不想让自己更加青春亮丽呢。我相信青竹儿擦了胭脂后,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可爱、好看。”说完,拉着青竹,就要进胭脂水粉店。 青竹扯住伍烨影,不让他往胭脂水粉店走,唤到:“烨影大哥,你听我说,胭脂水粉店都是女子光顾的地方,我们男子进去不合时宜、会被人笑话的。不信,你问问我师傅。”说完,求救般地看向师傅神机子。 神机子看着青竹求救的眼神,上前解围道:“伍公子,青竹儿说得对,男子进胭脂水粉店,会让人觉得怪异、说闲话的。” 伍烨影见神机子都这么说,再看向以央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青竹,不情愿地答应:“青竹儿,今天我们就不进胭脂水粉店了,改日,我们再来。”说完,定定地看着青竹,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让青竹换了女装后,他们再来胭脂水粉店买东西。 青竹偏过头,嘟起嘴,十分不情愿地点头应诺:“好吧。” 青竹三人正要前往城中的别处游玩,却被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声给唤住。 “哎,这不是我们庄主夫人的师傅、师弟吗?” 青竹师徒二人、伍烨影转身看去,从胭脂水粉店内,走出六名女子,其中的三名女子,从光鲜华丽的衣着,即能辨出她们的身份为主子,另三名女子穿着较为简朴,均作婢女打扮,陪同在她们的女主子身边。 伍烨影对眼前的六名女子一个也不认识,从刚才那女子轻视而挑衅的语气中,不难看出青竹师徒与她们认识,且关系不好。他十分不喜那三名女主子的骄横、艳媚之气,淡淡地看了一眼,即将视线移开,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不会过多关注。 青竹师徒二人对那三名女主子,十分的熟悉,她们正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的三位侍妾——兰茵、飞絮、素琴,而那三名婢女应是她们的随身侍女。 青竹师徒二人听到那女声就觉得熟悉,但一时未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待看到面前的几人,立马便知那女声,是那侍妾兰茵所发。 神机子抚须轻笑,淡淡地打招呼:“原来是雪豹山庄的三位姨娘,这可真是巧呀。” 侍妾兰茵虚应一笑,说道:“是呀,真是巧。我们姐妹偶然上街购买胭脂水粉,竟能在街上巧遇华老先生、华竹小兄弟。我还以为你们师徒二人已经离开紫华城了呢。” 一边的侍妾飞絮故作关心地问:“是呀,华老先生。听说,你们师徒二人参加完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后,就离开了雪豹山庄,回家去了。你们师徒二人在紫华城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故才没有离开呀?” 神机子回答道:“现在,紫华城不是正在举行赛马大会嘛,我们师徒二人也想凑一凑热闹,看一看赛马大会。” 侍妾素琴叹了一口气,略带庆幸地说:“华老先生,幸亏你们师徒二人因为看赛马大会,而没有离开紫华城,不然,你们一定无法得知一件关于庄主夫人的事情。” 神机子面色如常,好奇地问:“哦,是什么事情,和我徒弟赛亚有关的?” 侍妾兰茵插话道:“华老先生,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紫华城的街头巷尾,都在盛传四公主将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事。”说着,她轻叹一口气,面带忧心之色,“华老先生,若传言为真,那么,我们的庄主夫人,也就是你的徒弟,将要失去正妻之位,屈居侧室,还有被休弃下堂的可能。” 侍妾素琴同情地说:“哎,我们的庄主夫人真是可怜啦,失了正妻之位,这要她日后如何自处、如何过活呀。” 侍妾飞絮关心地说:“华老先生,这传言都传得如此之盛,想来是确有其事。哎,这皇上下旨赐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你们师徒二人是庄主夫人的亲人,你们的劝慰,相信我们的庄主夫人会听的,让她想开点、不要太过伤心,必竟,庄主夫人为庄主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庄主应不会太过亏待于她。” 神机子脸上无喜无波,开口道谢:“多谢三位姨娘的相告,不然,我们师徒二人就不能得知此事,也不能去劝慰赛亚了。” 侍妾兰茵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假笑着回应:“华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与庄主夫人是姐妹,关心她是应该的。华老先生,我们姐妹还有事,先行一步。” “三位姨娘请便,慢走!”神机子有礼地相送。 青竹与师傅神机子相视一眼,对那三名姨娘的兴灾乐祸、落井下石,心如明镜、洞若观火。 见那三位侍妾要走,青竹不想让她们太过得意,故意唤到:“且慢,三位姨娘。我对于你们能关心我师姐,很是感激。不过,我有一言相告,在你们为我师姐即将下堂,担心焦虑之时,是否有想过你们自己。 你们想想看,我师姐平日是否有仗势欺压过你们,对你们的衣食住行是否有克扣、慢殆,若那传言为真,四公主入主正室,她会如我师姐那样善待你们吗? 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三位姨娘心中自有计较。” 青竹不再理会那三位侍妾脸上露出惊愕、呆楞的神情,拉着师傅神机子,向街的另一边走去。 身后隐隐传来那三位侍妾焦虑不安的几句对话…… “飞絮姐姐,虽说我们不喜庄主夫人占着正妻之位,可她对我们三姐妹真没有轻慢过;若是,那四公主嫁了进来,我们还能如此安稳地呆在庄中吗?恐怕庄主夫人的下场,将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兰茵妹妹说得对,与其让四公主占正室之位,我宁愿庄主夫人占。” “兰茵姐姐、飞絮姐姐,我们快回去想一想办法吧。” “嗯,好,走吧。” 神机子被青竹拉着走,摇头轻笑,打趣道:“青竹儿,你刚才那些话,可把那三位侍妾给吓得不轻,她们这阵子可要食不下咽、夜不安寑了。” 青竹扬起笑脸,无辜地说:“师傅,我只是实话实说,可没有恐吓她们呀。再说,她们应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的点醒,她们还自以为是地在一边看戏,却不知危机临头呢。” 神机子揉揉青竹的头,好笑地说:“呵呵,青竹儿的道理可真多。” 青竹分辨道:“师傅,不是我道理多,而是她们太坏。她们不同情师姐就算了,还在一边冷嘲热讽、兴灾乐祸。师傅,你想过没有,这传言未消失前,她们一定不会再找师姐的麻烦。” 神机子想了想,轻笑道:“青竹儿,说得对。这阵子,少了那三位侍妾的找茬,赛亚应该会轻松不少。” 伍烨影紧了紧握住青竹的手,看向青竹的双眸,流光烨彩、深邃难窥,嘴角轻牵一丝笑容,脸上的线条柔化不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70章 授人以渔 突然,前方的街道上,发生一阵骚乱,还传来有人大喊抓小偷的声音。(.好看的小说) 只见,一名十几岁的灰衣少年,飞快地向青竹三人的方向跑来,青竹三人正要闪身避让,却不想,那灰衣少年竟从神机子与青竹二人之间,强行穿插而过。 青竹拉住师傅神机子的手,被迫松开,同时,青竹感到那灰衣少年把手探到自己的腰间,把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装零用钱的钱袋,顺手牵羊地给摸走了。 青竹急忙叫住师傅神机子,“师傅,那少年把我的钱袋给摸走了,我们快追。”说着,伸手指向灰衣少年跑走的方向。 青竹正要举步追去,自己的左手还被伍烨影拉住呢,无法离开,看着渐跑渐远的灰衣少年,焦急地要求道:“烨影大哥,你快松手,我现在要去抓小偷,不能让那小偷跑了。” 伍烨影沉声回了一句,“我们一起去追。” 青竹见伍烨影无比坚持,无奈地答应:“好吧。可是,烨影大哥,你松开手好不好?”心中补了一句,这样跑不快呀。 伍烨影抿嘴不语,毫不妥协,青竹见他如此坚持,心中叹气,算了,你要牵就牵吧。 青竹看着灰衣少年快要消隐的身影,喊上师傅神机子,“师傅,那小偷就在前面,我们快追!” 青竹与伍烨影在前,师傅神机子在后,向灰衣少年消隐的方向追去。 让青竹略略放心的是,原以为被宫主伍烨影拉着手,会跑不快,没想到奔跑的速度并没有下降。 神机子一边快步急走,一边直感叹,一叹自己这一大把年纪,却还要被徒弟拉着狂奔,一起抓小偷,一叹伍公子粘人的功夫,天下无敌,看来青竹儿想摆脱伍公子,机会渺茫、困难之致啊! 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有几个衣衫破旧的十岁左右的少年,其中一名个子较高的少年,自言自语道:“阿欢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柱子,别担心了,阿欢他机灵着呢,决不会有事的。”一个长得较胖的少年安慰道。 这时,巷子的一端入口处,跑来那名偷了青竹钱袋的灰衣少年,还未到那几名少年近前,就开口唤到:“柱子、小胖,我回来了。” “你这次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那名个子较高的少年――柱子关心地问。 “偷东西时,被人发现了,被追着绕了几圈,刚摆脱掉他们,所以,花的时间多了点。”灰衣少年――阿欢轻松地说。 “阿欢真利害,每次出马,均能轻松得手。”那名长得较胖的少年――小胖心悦诚服地说。 “小胖,你若想不被抓住,赶紧把体重给减下来。相信到那时,只要你出马,定能马到功成。”柱子打趣地说。 “你们还想要怎么马到功成呀?”青竹站在屋顶上,接口道。 随着青竹的话落,青竹三人从屋顶上跃下,站在几名少年的面前。 几名少年看着从天而降的三名陌生人,面露惊色,虽不知他们为什么出现在此,但也猜出这三名陌生人,一定知道了他们偷窃之事,不知这三名陌生人,会不会抓他们到官府。 灰衣少年――阿欢看见青竹三人出现,一下就认了出来,这不正是自己顺手牵羊时,遇到的那三人吗?心中微有悔意,为什么偏偏偷了这三人的东西呢,若早知这三人不好惹,定不会自找麻烦。 阿欢虽面有惧色,仍强装镇定地说:“是我偷了你们的东西,不关他们的事。” 阿欢从怀中取出从青竹那摸来的钱袋,递给青竹,要求道:“我现在把东西还给你们,请你们放了我们。” 青竹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见没有少,系于腰间,这才说道:“放了你们可以,但是,以后不许再做偷窃之事。” 阿欢急忙出声反驳:“这个我们可不能答应,若是不做这个,我们以后靠什么吃饭?” 其他几名少年也附和道:“是呀,难道你们想让我们饿死呀。” 青竹反问道:“你们有手有脚,就没想过做别的事,赚钱吗?而且,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所偷的东西,若正是失主养家糊口的生存之银,那你们岂不是绝了别人一家的生机;还有,你们每次偷窃时,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吧。一旦被抓住,遭人痛打一顿,然后送交官府,这还算是轻的,若是你们被活活打死了,上哪喊冤去?” 几名少年听了青竹的话,均低下头,默然不语,他们对于青竹所说的第一种情况,或许从不曾想过,但对于第二种情况,他们就曾切身体会过。可是,他们身无长处,只会偷窃之术,虽说冒险了点,但为了生存,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阿欢抬头看向青竹,期待地问:“那你说,我们该做什么呢?” 青竹回头看向师傅神机子,以眼神询问,要不要帮助这几名少年。神机子收到青竹的眼神,微笑着点点头。 青竹看向面前的几名少年,答复道:“我可以教一样手艺给你们,让你们凭此谋生,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二个要求。” 几名少年见有望从此过上新生活,脸露喜色,阿欢追问道:“什么要求?” “第一,不许告诉别人,你们的手艺是我教的;第二,三年后,你们要把每年所获利润的二成,抽出来,帮助其他需要救助之人。你们可以答应吗?”青竹把条件开出。 几名少年相互看了看,他们本来就是穷苦之人,若自己富足后,他们也乐意救助他人。 阿欢代表其他少年,点头答应:“好,我们答应你,要立字据吗?” 青竹轻笑着摇摇头,说道:“守信者,一诺千金;无信者,纵有契约,也是废纸一张。只要你们心中记住,今日答应之事就好。” 阿欢看了其他几名少年,回过头来,直视青竹的双眼,铿锵有力地立誓:“天地为证,我阿欢代表大家立誓,今日所应之事,永刻我们的心头,若违誓约,愿永堕地狱、不得轮回。” 青竹得到满意的承诺,讲明传授事宜:“我在紫华城将要呆上半个月,明天,你们派一个代表,到四方客栈的二十六号客房找我,我把手艺教给他,然后,再由他传授给你们。你们看怎样?” 几名少年互商量了一下,均认为阿欢机灵聪明,由他先学,阿欢也不拒绝,爽快地答应。 阿欢回答道:“我们商量好了,明天,我上四方客栈找你,学学手艺。不知,小兄弟怎样称呼呢?” “你们叫我华竹,就可以了。”青竹觉得事情已谈妥,告辞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阿欢几名少年看着青竹三人走远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们终于有机会重新做人,在不远的将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青竹三人走出偏僻的小巷,来到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时间已近正午。 走了一早上的路,青竹累得双腿麻木,肚子饿得咕咕叫,提议道:“师傅,我们找家酒楼,吃午饭吧。” 青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不经饿,一旦饿了,准全身没劲。神机子看了一下青竹的神色,早上的生龙活虎,现在却是蔫蔫的无精打采,他知道青竹定是饿了。 神机子慈爱地看着青竹,逗趣道:“青竹儿,饿坏了吧!好,我们快找个地方用午膳,要是把青竹儿饿坏了,为师可是心疼的哦。” 青竹不好意思的辩解:“师傅你说得太夸张了,我也只是刚刚觉得饿而已。”可事实胜于雄辨,青竹的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发出抗议声,说明青竹说假话。 青竹的慌话被自己的肚子拆穿,尴尬地左右偷瞄了一下师傅神机子、伍烨影,见他们一脸忍笑地看着自己,青竹垂下头,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心想,肚子你怎么能如此不争气,拆她的台呢。 神机子被青竹下意识的举动,逗得再也忍不住,扑痴一声,笑出声来。而伍烨影专注地看着青竹,黑眸亮如黑曜石,眼底莹光流转,嘴角笑意微现。 青竹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不满地抗议:“师傅、烨影大哥,你们笑话人家。”说完,不再理采师傅神机子与伍烨影,埋着头,快步直向前面走去。 却因一只手被伍烨影拉着,走不快,青竹连甩几次,想挣开伍烨影的手,均告失败,只得拖着个油瓶,不快不慢地走着。 神机子强憋住笑,拉住青竹,道谦道:“好了,好了,青竹儿,为师不笑了。”说完,紧抿住嘴,防止忍笑破功。 青竹定住身,抬头看了一下师傅神机子,见他脸上虽没再笑,但脸色却涨得通红,想来是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青竹轻叹一声,十分有孝心地说:“师傅,想笑就笑吧,别忍着了,那样太辛苦。” 神机子夸讲道:“还是青竹儿关心为师,为师可就不忍了。”说完,轻笑起来。 伍烨影拉住直向前方冲的青竹,唤到:“青竹儿,酒楼到了,你还想到哪里去,难道你已经不饿了?” “啊,酒楼到了吗?”青竹抬头向旁边一看,酒楼还真到了,再看了一下酒楼的扁额,上书四个镂金大字――如意酒楼。 “师傅,我们进去吧!”青竹提议。 “好。”神机子轻笑点头。 神机子在前,青竹与伍烨影在后,三人走进如意酒楼。 青竹师徒二人依着往日的习惯,准备在一楼大厅找一个空桌就餐,不料,伍烨影却拉着青竹直往二楼走去。 “哎,烨影大哥,我们在大厅用餐就是,没必要上二楼吧。”青竹唤到。 伍烨影自进了酒楼,一见大厅中坐满了用餐的客人,人声宣哗,就拧起了眉头,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他见青竹师徒打算在如此糟糕的地方用餐,心中不满顿生,也不管青竹是否愿意,拉着青竹就往二楼走去。 “二楼环境好,我们到二楼用餐。”伍烨影冷声回道。 青竹被伍烨影的冷声冷气惊到,心中纳闷,他怎么生气了。 青竹回头看向师傅神机子,用手指指领先前行的伍烨影,问道:“师傅,你看这……?” 神机子有注意到伍烨影那微带怒气的神色,猜想他是讨厌在大厅用餐,若是他们不同意到二楼用餐,依他执拗的性子,肯定不会善了。 想到这,神机子无奈地叹气,对青竹说:“我们就到二楼用餐吧。” “哦,好吧。”青竹扭过头,在背后偷偷地瞪了伍烨影一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71章 真朋假友 青竹、神机子、伍烨影三人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侍立着的青年伙计,赶忙热情地引领着他们,向空闲的包厢走去。 青竹三人正要进入包厢,这时,旁边的一间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少年,他看到伙计,正要问伙计他们点的菜怎么还不上上来,却看到青竹师徒二人,惊喜地喊到:“华前辈、华兄弟,这么巧,竟在这里遇见你们。” 青竹师徒二人听到有人叫他们,转过头寻声看来,没想到看到的人,竟是蓝夜寒。 神机子含笑应答:“是呀,真巧。蓝少主,你们是在这里用餐吗?” “是的。华前辈与华兄弟,也是来用餐的吧。”蓝夜赛答道。 “是啊,我们在城中游玩了一个早上,逛得有点累了,想寻个地方歇息一下,又刚好时近正午,就到酒楼来一边用午膳,一边暂歇片刻。”神机子解释到。 “华前辈、华兄弟,我们自来紫华城的第一天,分别之后,就未有机会再聚。今天,没想到我们竟然在[如意酒楼]巧遇,机会难得,不如大家一起吃个午膳,顺便聚一聚,你们看如何?”蓝夜寒真诚地邀请。 神机子见蓝夜寒相邀一起共用午膳,有点为难,既不好推辞,也不好答应,因为他们师徒二人旁边,还有一位伍烨影呢。他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伍烨影,询问道:“伍公子,这位蓝少主,是我们在前来紫华城时,路上结识的。现在,蓝少主邀请我们与他们一起用午餐,你的意见如何?” 伍烨影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蓝夜寒,见他蓝袍锦带,面容英俊,体形健硕,举止成熟稳重,眸中一片磊落真诚,让人觉得他诚实可信,并非奸诈欺世之徒。 见神机子询问自己的意见,伍烨影虽不想与蓝夜寒深交,但也不讨厌,与蓝夜寒他们一起用午膳,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华老先生,既然蓝少主真诚相邀,我们也不便推辞,那就一起吧。”伍烨影点头同意。 蓝夜寒也暗中打量了一下伍烨影,见他玄袍锦带,英俊阳刚,棱角分明,浓眉之下,黑眸如漆黑的暗夜,幽暗深邃,震慑人心,让人不敢直视,心想,此人气势好强、好迫人。 蓝夜寒不自觉地避开伍烨影的视线,轻笑着抬手相让:“华前辈、华兄弟、伍公子,三位请!”说着,侧身站于一边,让青竹三人先行。 随后,蓝夜寒对候在一边的青年伙计,吩咐道:“这三位是我的朋友,就不再另要一间包厢了。为我们这间包厢,再多准备三副碗筷。” “好的,请几位客人稍等!”青年伙计恭敬地应答。 青竹三人进到包厢内,发现包厢内有六人,这六人青竹师徒全认识,除了蓝玉棠、侍女小梅、蓝海蓝涛二名侍位外,还有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程恩主仆二人。 伍烨影对于这六人,只有二人认识,那就是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程恩主仆二人,他虽心中惊讶,面色却不动分毫。 “华前辈、华兄弟、伍公子,三位请坐!”蓝夜寒抬手相请。 青竹三人也不推辞,师傅神机子在左,青竹居中,伍烨影在右,在蓝夜寒的对面坐下, 蓝夜寒介绍道:“棠儿、程庄主,华前辈、华兄弟,你们早就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伍公子,是华前辈与华兄弟的朋友。” 蓝玉棠冲青竹师徒二人浅浅的一笑,客气地打招呼:“华前辈,好!华竹,好!”随后,她看向伍烨影,被他无波无澜、暗如深渊的黑眸惊吓到,失了笑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急忙低下头,轻声问候:“伍公子,好!”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看到青竹师徒二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到站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时,眼光闪了闪,但很快地恢复平静。 庄主程明镜侧头看向青竹师徒,脸上露出清雅一笑,问候道:“华前辈、华兄弟,自雪豹山庄一别,没想到,我们竟在[如意酒楼]偶遇,实令在下感到高兴。”随后,看向伍烨影,对上对方平静无波、黑如暗夜的双眸,克制着不让自己避开,打招呼道:“伍公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神机子抚须轻笑,回礼道:“蓝小姐,好!程主主,好!” 青竹含笑回礼:“蓝小姐,好!程庄主,好!” 伍烨影看向对面的一身粉红锦衣的蓝玉棠,淡淡地回应:“蓝小姐,好!”接着,侧头看向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沉声回应:“程庄主,在此见到你,实令在下荣幸!” 青竹师徒二人听到伍烨影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之间的对话,猜出他们应是认识,不过从他们客气的问候中,不难听出,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泛泛之交。 包厢内共计十人,四方的餐桌之上,青竹三人坐于一方,蓝夜寒兄妹二人坐于一方,侍卫蓝海、蓝涛与侍女小梅同坐一方,程明镜主仆二人同坐一方,几人一边用膳,一边找话闲说。 “华兄弟,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看赛马比赛呀。”蓝夜寒好奇地问,因为他知道,青竹师徒来紫华城的原因,一为看望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一为看赛马大会的。 青竹找了一个借口,撒谎道:“今天,我与师傅起得晚了,就算赶到赛马大会的会场,也没地方可以让我们站着看。反正看不到,我们就决定今天不去了,到城中逛一逛也不错。” “原来是这样。华兄弟说得不错,这看比赛的人真是太多,稍微去晚了,真是什么也看不到。”蓝夜赛深有同感。 青竹帮自己与伍烨影各夹了一个鸡块,然后,似想起什么,问道:“蓝大哥,你不是报名参加三项比赛了吗?今天的赛马比赛,你不用参加吗?” “在下昨天就参加过了,今天没比赛。”蓝夜寒回答道。 “蓝大哥,你进级到下一轮逃汰赛了吗?”青竹好奇地再问。 “在下免免强强进入下一轮逃汰赛。”蓝夜寒谦虚地说。 “蓝大哥,太谦虚了,1000人中只有60个人能进入逃汰赛,可是很了不起了。”青竹真诚地夸赞。 青竹正要再问,旁边的伍烨影轻拉她一下,青竹不解地以眼神询问,只见伍烨影双眼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青竹避开伍烨影那慑人的眼神,同时,也知道自己忘了给他挟菜了,急忙帮他挟了几道菜,看他移开视线,继续用起餐来,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餐桌上,除了神机子对青竹与伍烨影的互动习以为常,其他几人均面露讶意之色,但也不好探问。 青竹好奇地打探:“蓝大哥,你们与程庄主怎么遇上了?” 蓝夜寒微微一笑,宠溺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妹蓝玉棠,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小妹棠儿,她看了一次赛马后,就没兴趣了,要求我陪她到城中走走,却又嫌人少不热闹。她跟我说程庄主最近有空,提议约请程庄主出来,与我们一起共游。这不,我们与程庄主就一起,到城中游玩来了。” “哦,是这样呀!”青竹恍然大悟地应道,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蓝玉棠,见她时不时地偷瞄庄主程明镜,一副小女儿的骄羞之态。 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坐在自己上首席的庄主程明镜,见他脸上挂着一贯的淡雅浅笑,眸中却清冷一片,偶然回给蓝玉棠一个温和的浅笑,青竹暗思,这蓝玉棠恐怕是情根深种,无法再回头了,可那庄主程明镜,对蓝玉棠只怕是逢场作戏,无一丝真情吧。 青竹收回心思,别人的事她管那么多干嘛,俗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后,这一段情若真是悲剧收场,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挟了一条鱼,正准备放到自己的碗中,顿了一下,青竹侧头看了一下伍烨影的碗中,发现已经没菜了,赶忙将鱼放在伍烨影的碗中,抬起头,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 伍烨影看着青竹扬起的笑脸,心中愉悦,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依旧冷肃,他挟起那条鱼,慢慢地尝了起来。 庄主程明镜暗暗观察着伍烨影,心中觉得奇怪,这位伍公子性格古怪,不喜与人交往,爱洁成僻,周身之事全都自己打理,除了他的那两个贴身侍卫之外,无人能近他的身,对人冷漠疏离,为何对这位相貌普通的少年另眼相待,不但愿意让这位少年近身碰触,还愿意吃这位少年所挟之菜。 看来伍烨影对这位名叫华竹的少年,十分喜爱、重视,想到这,庄主程明镜赞叹地说:“伍公子,华竹可真关心你,他用餐之时,不忘记帮你时时挟菜,你们的关系可比亲兄弟还要好呀!” 伍烨影抬头看了一眼庄主程明镜,冷声道:“在下和华竹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他这样关心在下,也是理所应当。” 庄主程明镜温和地笑了笑,羡慕地说:“听伍公子说来,你与华竹的深厚情谊,可真让人羡慕、忌妒呀。现在,在下也想能有这么一位可心、可爱的小兄弟了,就不知,华竹是否愿意结交在下?” 青竹没想到庄主程明镜与伍烨影互有机芒的闲谈着,却扯上了自己,心中叹气,你们要打喑仗,随你们怎么开火,干嘛拉上自己呀。 青竹抬起头,看向庄主程明镜,正要回绝,不料,伍烨影抢先一步,替她断然回绝:“华竹,只能是在下一个人的兄弟,他也只能有我一位大哥。程庄主,若真想找个可心、可爱的小兄弟,令觅他人吧。”末了,他侧头看向青竹,语带威胁地问:“华竹,你可认同伍大哥的话?” 青竹被伍烨影盯得心头战栗、脚底寒气直冒,心中直抱曲,她招谁惹谁了,无端端遭人威胁,想到挑起事端的始作蛹者,狠狠痛骂了一顿庄主程明镜,什么人嘛,你们有仇,对着打就是,何必牵扯无辜之人,对他的感观直线下降。 青竹抬头看向伍烨影,顺着他的意愿,回应道:“华竹能得伍大哥的看重、赏识,已是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不敢再奢望结识另外一位大哥,华竹此生只有一位大哥,那人就是伍大哥。” 伍烨影听到满意的答复,心下高兴,看向庄主程明镜,冷声问:“程庄主,可听清楚华竹所言?” 庄主程明镜见已经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挑衅,轻笑道:“伍公子,既然华竹无意结交在下,想来在下福缘未至,在下不好强人所难,只能另觅机缘,结识一位如华竹这般可心、可爱的小兄弟了。” “明镜大哥,快用餐吧,不然,膳食就要凉了!”蓝玉棠见心怡之人――庄主程明镜只顾着与他人说话,而忘了用膳,便出声打断他们的交谈,温柔地唤到。 庄主程明镜看了一下蓝玉棠,回给她淡雅一笑,“好,听棠儿的,在下不再谈话了,专心用膳。” 青竹从蓝玉棠与庄主程明镜之间的相互称呼上,猜测他们二人,这几天应该有所交往了,只希望蓝玉棠的一腔真挚柔情,不要付诸东流水,才好呀。 一行十人用过午膳,出了[如意酒楼],来到大街之上,青竹开口告辞:“蓝大哥,我与师傅在街上游了一上午,实在没有精力再玩了,这就要先行回去休息,你们自去玩吧。” “既是如此,我们就不邀三位同游了,华前辈、华兄弟、伍公子,三位慢走!”蓝夜寒温言相送。 蓝夜寒兄妹一行五人、程明镜主仆二人,这二拨人,看着青竹三人走远的背影,却怀二种心思。 蓝夜寒兄妹奇怪青竹与伍烨影均是男子,为什么这么亲密,当街路上,还手拉手,这实在太怪异了。 庄主程明镜虽对青竹与伍烨影同为男子,当街互牵手,这种亲密行为,十分鄙视、不敢苟同,但是,又为寻到可乘之机,打击伍烨影而欢呼。 蓝夜寒收回视线,看向蓝玉棠,问道:“棠儿,接下来,我们到哪里去游玩。” 蓝玉棠一时没有主意,也想不到紫华城哪里有好玩的,只得说:“大哥,我也不知道。” 这时,蓝玉棠身边的侍女小梅插话道:“小姐,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好玩。” “哦,是什么地方?小梅快说。”蓝玉棠惊喜地问。 侍女小梅说:“听说紫华城西城,有一处[赏艺园],那里有歌舞表演、琴曲欣赏、书法临摹、绘画比试、棋艺对局等,听说十分的有趣。” 蓝玉棠眼睛一亮,赞同道:“好,大哥、明镜大哥,我们就去那里吧!” 蓝夜寒点头同意,看向庄主程明镜,问道:“程庄主,意下如何?” “好,那个地方我有去过几次,环境不错,女子到那里也没有限制。”庄主程明镜点头赞成。 于是,蓝夜寒兄妹一行五人,庄主程明镜主仆二人,共一行七人,向[赏艺园]进发。 路上,侍女小梅小声地跟蓝玉棠说:“小姐,刚才你也有看到,华竹与伍公子竟然毫无顾忌地在大街上手牵手,他们可真是有伤风化啊!” 蓝玉棠轻蔑地一笑,讥嘲道:“小梅,你有注意到吧,那伍公子一身锦衣华服,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再看那华竹,一身的穷酸相,难得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少爷对他好,他能不紧抓不放呀,不然,他岂不失去了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 侍女小梅轻视地一笑,讥讽地说:“那华竹,先前与我们一起的时候,不是都在大厅用餐吗?今天居然到二楼包厢用膳了,原来是有了大靠山了呀。” 蓝夜寒轻声喝斥:“棠儿、小梅,不许如此说华竹,华竹与伍公子也许真的是手足情深,举止才过于亲密了。你们不感谢华竹曾帮助过我们就算了,也不能背后讲别人坏话。” 蓝玉棠与侍女小梅赶忙闭上嘴,脸上却毫不服气,更无悔愧之意,还带着一丝嘲讽。 庄主程明镜听着蓝玉棠主仆二人的对话,却是意味不明地轻笑起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72章 趁机而入 回到[四方客栈],因经过一早上的徒步游玩,神机子与青竹都感到有点劳累,而且也没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事商量,师徒二人分别进入自己的客房休息,不过,青竹身后紧粘着一条大尾巴。(.好看的小说) 青竹瞄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伍烨影,看他惬意而悠哉地品茶,无一丝要离开的打算,毫无自觉地强赖在她的客房内,青竹郁闷地想,他倒底知不知道别人要休息呀,逛了一上午,他就不会感到累吗? 见伍烨影的茶杯中,茶水已见底,青竹殷勤地帮他倒上一杯茶,挤着笑脸,试图劝他离开,“烨影大哥,这才刚到下午,你先回去三楼的客房休息一下,也好解解乏。” 抬起眼睑,瞅了一下青竹,伍烨影沉声拒绝:“我不累,青竹儿要是累,你自去休息就是。” “可是、可是你呆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招呼烨影大哥,径自休息呢。”青竹面带为难地说。 “青竹儿无需在意我,只管休息就是,反正,我守着青竹儿睡觉,也不是第一次了。”伍烨影驳回青竹的顾忌。 青竹呆楞住,一时间哑口无言,回想了一下,还真如伍烨影说的那样,他不止一次地呆在她的客房内,自己却是倒头睡大觉,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顾虑他,那么,她刚才的理由也就不成理由了。 这人请不走,难道还像以前一样,自己不用理他,径自睡大觉就是,青竹立马否定,不行、不行,以前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让他呆在这里,也没有多少顾忌。现在,他既已知晓,却是万万不能再如此,必竟在古代社会里,男女有别,不可同处一室,不然,要是传出去,自己日后要怎么嫁人呀。 青竹在这边转动脑筋找理由,好让伍烨影回他自己的客房中,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生早被伍烨影给定走了,她想嫁人,只怕是异想天开、天方夜潭。 伍烨影自然知道此时的青竹,一定对找不到理由,请他离开她的客房,而万分苦恼,他为了彻底打消青竹请他离开的想法,再下一计猛药。 他站起身,走到青竹的身边,凑近青竹的耳朵,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既然青竹儿怕自己睡了之后,担心我无人相陪,而孤单寂寞,那不如这样吧,我与青竹儿一起同榻而眠,如何?” 听到伍烨影的提议,青竹惊愕地瞪大双眼,她这里还没有把他请走呢,他倒好,把呆在她这里,示为理所当然,还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他怎么毫无古人的男女大防观念,他比她这个具有现代开放意识的伪古人,还要前卫大胆。 青竹急忙摇头否定,“烨影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真实性别,让你进入我的客房,就已大大不该,何况是与你同榻而眠。这要是传了出去,对你我的声誉会有损的。” 对青竹的说词,毫不理会,伍烨影径自决定:“嗯,这个主意不错。青竹儿,从今天开始,你我同榻而眠,既省了你每天想方设法让我离开,还能让我时时看到你、守着你,更能培养我们的感情,这可真是一举三得呀。” 对于自己的决定,伍烨影越想越是满意,他抬起青竹的头,让她的双眼与自己的黑眸对视,冷声追要认同:“青竹儿,你也同意我的主意吧。” 对上伍烨影的视线,青竹觉得自己的心思一点儿也不能隐藏,他那暗如深渊般而又泛着黑色流光的墨瞳,直窥她的心灵,慑取着她的魂魄,她害怕的全身都颤栗起来,脚底有丝丝的凉气向全身漫延,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她想躲开这震慑人心的黑眸,却被他的手,捏着下巴,无法低头,她从他眸中看出他的执着、强求,誓要让她同意他的主意。 青竹垂下眼睑,现在,无论她同不同意,他都会强行进驻她的客房,并与她同榻而眠吧,既然她无法反驳他的决定,那就答应吧,免得闹得局面无法收拾。 在威胁之下,青竹无奈地妥协:“烨影大哥,你的主意真周到,就依你说得办吧。”接着话锋一转,要求道:“不过,必竟你我男女有别,你不许对我有逾越的举动,否则,我宁愿现在与你关系僵化,也不同意你的要求。” 收到想要的答案,伍烨影松开对青竹的钳制,改为双手搭在青竹的肩上,黑眸星光点点,嘴角轻勾,微起笑痕,对于青竹的要求,没有反驳,“好,青竹儿的要求,我答应。”暗思,青竹儿年龄还小,先慢慢地让青竹儿习惯他的存在,现在,不必操之过急。 青竹挣开伍烨影搭在她双肩上的手,自坐位上站起身,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小声咕哝:“哎,从今天开始,嫁人是没指望了,看来,只能打算出家做尼姑。” 见青竹往床边走去,伍烨影以为青竹是要休息,便没有跟上去,正准备坐下,却听到青竹自怨自哀的嘀咕声。 眯起眼来,快步走到青竹的身后,扳过青竹的身体,让她正面向着自己,伍烨影冷着脸,质问道:“青竹儿,刚才在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楚。” 青竹被伍烨影突然而来的火气,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听他问自己刚才说什么,方知道自己的自言自语,被他听见了。 见伍烨影阴沉着脸,青竹可不敢把实话说出来,而引火烧身,扯出一丝笑容,心虚地掩示:“烨影大哥,你听错了,我刚才说要出去买东西呢。”为了使自己的所说,更让人信服,青竹把床内侧的行礼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一条布袋来,“你看,我要拿布袋子,到街上买东西。” 伍烨影对自己的耳力无比自信,他确定有听见青竹说“嫁人是没指望了,看来,只能打算出家做尼姑”,仔细地审视了一下青竹,不相信地确认:“青竹儿,你刚才是不是说自己不能嫁人了,唯有当尼姑去。” 青竹扬起笑脸,摇头否定:“烨影大哥,你肯定听错了,我怎么会想去当尼姑呢,当尼姑多苦呀,一天三顿吃素,我可受不了。” “青竹儿也许从未想过当尼姑,却有想过要嫁人吧。”伍烨影冷声质问。 青竹收起脸上佯装的笑,微带憧憬地说:“是呀,自己曾经想过,长大后,嫁个好丈夫,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平安和乐。” 伍烨影微低身,与青竹平视,无比认真地警告:“青竹儿,你记住,你此生若要嫁人,只能嫁给我,否则,你的希望只能永远是希望而已。” 青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心想,你都登堂入室,把我的名誉都给败光了,我还能嫁给谁,就算我想嫁人,别人也不愿意娶我呀。 见青竹低头沉默不语,知道她定是对自己的决定不满,伍烨影揉揉青竹的头,温言承诺:“青竹儿,你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我会帮你实现它的,一定。” 青竹翻了一下白眼,你真是好人坏人都做全了,打一个巴掌,给人家一个糖吃。 不再理伍烨影,青竹拿着布袋,绕过伍烨影,转身往客房门外走去。 快步跟上青竹,伍烨影奇怪地问:“青竹儿,你不是说累了吗?你不休息一下,再上街买东西。” 青竹心中冷哼一声,你倒说得好听,休息,你能让我安心休息吗?你不请自进,登堂入室,强占别人的床,我能休息的好吗?既然无法改变即定的情况,还不能让我拖延时间呀。青竹轻叹一口气,为什么,人一定要睡觉呢,不用睡觉那该有多好呀。 “不睡了,经过刚才的休息,我已经一点儿也不累。”青竹口气冲冲地回道。 “既然青竹儿不累了,早点上街把东西买回来,也好。青竹儿,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伍烨影自说自话,急步走到青竹的身侧,自自然然地握住青竹的左手,随着青竹的步伐,与之并肩而行。 青竹赌气挣扎了几下,见甩不开,趁伍烨影不注意,侧头瞪了伍烨影一眼,这才心情好过点,双眼直视前方,任由伍烨影牵着,向前面走去。 伍烨影紧了紧握住青竹的手,侧头看了一眼青竹,一双黑眸流光烨彩,嘴角角擎着一抹笑意,一看便知,他的心情无比的好。 **************************************************************************** 明天就要入v了,给亲们带来的不便,请多多见谅!也请大家继续支持、关注本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0073章 天生一对 离[四方客栈]不远的巷弄里,有一处小集市,附近的居民可以到此处购买日用品,如柴、米、油、盐、酱、醋、鸡蛋、肉类、蔬菜、瓜果,……。(.好看的小说) 伍烨影跟着青竹七拐八拐,走到这个小集市上,看到各种各样的摊位被摆在街道两边,把道路赌得异常狭窄;地面坑洼不平,有的地方积了污水,瓜皮菜叶随意地被扔在地上,让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小贩小商们呦喝声、叫卖声,回响在集市的上空;熙来攘往的人流,拥挤不堪。 伍烨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脸上的一丝笑容也消失了,他无法忍受如此脏乱的地方,更无法忍受置身于如此拥挤不堪的人流之中,见青竹要挤身于人流之中,微一使力,使青竹无法向前迈动一步。 青竹不解地看了伍烨影一眼,见他脸色阴沉,双眉紧皱,双眼看向前面的集市,露出一丝嫌恶。 青竹立马明白伍烨影不高兴的原因,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向来出入高档整洁的场所,一定没来过平民常入的地方,他不喜欢也是正常,于是,她十分好心地提议:“烨影大哥,你在这边等我吧,我把东西买好了,再来找你。”说着,用另一只手,试图掰开他紧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更紧地握住青竹的手,不让青竹掰开,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们不买了,回去吧。若你真要买,我让齐文、齐武来帮你把所要的东西买好。” “我们都到这里了,却不买东西,岂不是白来一趟。再说,齐文、齐武两位大哥也没买过这种东西呀,万一被人欺诈了怎么办。烨影大哥,就依我说的办,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买了东西,就来找你。”青竹好言劝说。 伍烨影见青竹执意不回,左右权衡,想到没多久之前,自己强迫着青竹答应他入驻她的客房,已经让青竹十分的不高兴,现在,他再不准青竹买东西,恐怕会让青竹对他的不满加深,于他与青竹微有进展的关系不利。(.无弹窗广告) 想到此,伍烨影不情不愿地答应:“好吧,青竹儿可要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着。” “烨影大哥,我东西买好了之后,就立刻回来找你。”青竹轻笑着答应。 伍烨影放开青竹的手,看着青竹慢慢地被人流淹没,消失了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青竹却还未回来,他突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像那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迷失了方向,寻找不到海岸,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独感。 他变得恐慌起来,刚刚才拥有的一丝幸福,要失去了吗?他怎会做出如此低级而愚蠢的事,竟让到手的幸福,飞走了。 他后悔了,为什么要松开青竹儿的手,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去买东西?现在,他去找青竹儿,还能找得回来吗?你怎么如此的消极,还没寻找,就说找不到。若是你这样想的话,恐怕真得无法找回青竹儿的。是呀,青竹儿一定能找回来的。 对,现在就去找,无论找多久,无论找遍多少个地方,他一日找不到青竹儿,一日不停止寻找。 他丢掉懦弱、消极的想法,重新振作精神,扬起斗志,眸光坚定执着,向集市的人流中走去,他要去把青竹儿找回来,使幸福重新回归,填满他此时空空而冰冷的心,找到后,他再也不会犯今日的错误,心中坚信,幸福只有牢牢抓在手中,那才是真真的幸福。 青竹买好东西,快步向伍烨影等候的地方赶来,怕让他等久了,会焦急、不高兴。可是,集市上的人流拥挤,原先她两手空空,行走已十分缓慢,现在又两手提着东西,想加快步伐,却是收效甚微。 待青竹终于走出集市中心,来到集市入口处时,已是挤得一身汗渍了。青竹缓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提得东西,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顺便张目远望,却未在约定的地点处,看到伍烨影的身影。 青竹纳闷,他人呢,不是说好了在那里等吗?难道是因为等久了,他先行回去了?还是进集市中找自己去了?哎哟,这怎么办呀?自己回也不是,等也不是。还是先到约定的地方,等等看吧。 青竹心中计较着,重新提起东西,来到约定的地方,把东西放在脚边,蹲了下来,先歇会儿再说。 青竹在这边是舒服了,她却不知道,伍烨影忍受着旁人的推挤,忍受着脏污,忍受着心中的焦急,在集市中找了个来回,当他回到集市入口处时,他的眼神冷寂的可怕,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伍烨影心中的烦燥极速攀升,焦急无比,只因他没有找到青竹,不知青竹现在身在何方。他向自己原先等候的地方看去,想看看青竹是否回来了,若是还没有回来,他打算再次进集市中寻找,不论自己全身如何的不舒服。 他的眼舒的一亮,因为他看到青竹正蹲在他原先等候的地方呢。一下子,伍烨影心中的焦虑、烦燥一扫而空,身上的不舒服也没有那么的难以忍受,空空而冰冷的心,不但被填满了,而且渐渐温暖起来。 脚步轻盈起来,快速地走到青竹面前,也不顾是在大街上,伍烨影伸手拉起青竹,紧紧地把青竹抱在怀中,把自己的头埋在青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青竹身上自然而发的淡淡药香,顿时觉得全身通畅,开心不已。 青竹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不轻,心想,谁这么的大胆,竟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他人。青竹使力挣扎,并暗暗运起了周身的真气,想把坏人甩开。 伍烨影见青竹挣扎,沉声道:“青竹儿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竹放弃挣扎,暗自嘀咕,他又怎么了,好似小孩与母亲失散,陡然重逢,惊喜交加,需要心灵抚慰般,抱着母亲不撒手。青竹轻叹一口气,抱就抱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还能做一回心理师,安慰一下人,呵呵,好人原来这么好当呀。 “烨影大哥,你身上怎么有汗味,快放开,我受不了啦。”青竹的头被埋在伍烨影的胸膛前,被他身上的汗味熏到,抗议道。 听到青竹的抗议,伍烨影急忙放开青竹,抬胳膊凑到鼻下闻了闻,还真有一鼓汗味,顿时身上又不舒服起来,解释道:“还真有汗味呢,一定是刚才在街市的人流中挤得。”末了,打趣道:“青竹儿,别说我,你也是一身的汗味呢。” 青竹也不怕伍烨影笑话,一点也不掩示地说:“是呀,我身上是有汗味,刚才提东西出来时,热得头上都冒汗了呢。” “青竹儿,我们两人可真是汗味相投,天生一对呀。”伍烨影逗趣道。 青竹插开话题,“烨影大哥,我们快回去换身衣服,不然全身都难受。”说着,两只手分别提起一袋东西,准备离开。 “青竹儿,说得对,我们快走吧!”伍烨影伸手把青竹手上较大、较沉的一个袋子接过来,另一只手,牵着青竹,离开小集市。 集市上的行人,先是看到伍烨影与青竹相拥在一起,就十分的惊愕,后又看到他们手拉手,旁若无人地走在集市之上,脸上都露出怪异而惋惜的神色。 青竹虽想避嫌,但伍烨影固执已见,定要拉着她的手,不然,就生气地不动步、不说话,然后,用他那暗黑而明亮的双眸,幽幽地看着她,直到她同意他的要求为止。 经过多次教训,青竹得出一个结论,一旦伍烨影认定的事,你千万不能逆着他,否则,本来不大的事,就会事与愿违,一发不可收拾;而你应要顺着他,那样的话,他就像休眠中的活火山,虽危险但会无害。 虽知集市上的行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青竹也只能视而不见,径直快步地与伍烨影向前走去。 出了集市,来到大街之上,竟迎面看到齐文、齐武二人,他们大概从外面办事回来,正要返回[四方客栈]。 齐文、齐武自然也看到青竹与伍烨影二人,急忙迎上前来,同声问候道:“主子!” “嗯,一同回客栈吧!”伍烨影轻应一声。 “是,主子!”齐文、齐武同声应诺。 齐文、齐武惊奇地注意到,他们的主子――伍烨影手中,竟然提着东西,而且,他的衣袍上竟然沾有泥污。 齐文、齐武二人互看一眼,眼底微含笑意,但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笑起来,暗乐,主子何时做过提东西的小事,若不是他自己乐意,何人敢让他提东西,主子可真是为博佳人一笑,不惜降低身份,搬运小斯的事也愿意做啊。 还有,主子一向爱洁成僻,何时穿过这么脏的衣袍,哪次不是一有一丁点脏污,马上就换了的,不然,他肯定脸色阴沉,直放冷气,脾气加大。 现在,你看看他,穿着这么脏的一件衣袍,竟然不以为意,脸色平静如常。啧啧,主子可真是忍别人所不能忍,为了佳人,真是豁出去了,连自己的洁僻也能克服。 齐文、齐武十分的疑惑,不知道主子倒底看上华竹哪一点,要貌没貌,才干虽有一点,但也不是很出众,要说有什么强于别人的,那就只有厨艺了。 可是,要说主子因为华竹的好厨艺,而喜欢她的话,那也太牵强了,因为有好厨艺的人太多了,主子要喜欢早喜欢了,哪能等到华竹出现,虽然那些人的厨艺,与华竹比差了一点。 那是不是说,主子的审美观异与常人,不喜花容月貌,专爱貌平无盐,齐文、齐武二人对于自己的假设,感到十分的好笑。 第0074章 遭遇冷落 “主子,你手中的东西,交给属下来提吧!”齐文尽职地主动请缨。 伍烨影扫了齐文一眼,冷声拒绝:“不用。”说着,径自越过齐文、齐武,拉着青竹往[四方客栈]走去。 齐文被主子的一眼,看得打了冷颤,随后明白,主子是怪他多事吧,齐文暗中偷笑,主子的醋意可真大,只要事关华竹的事或物,他都不愿意让别人接手,一切要他自己来。 齐文、齐武二人快步跟上主子,一同返回[四方客栈]。 齐文侧头看了一下齐武,却发现齐武眼中微带得意地笑,意即,你看我多聪明,能够明辨主子的心意,主子不喜的事,决不插手多管一下。 齐文白了齐武一眼,暗自腹诽,齐武,你现在得意是吧,看你什么时候惹主子不高兴,那时,看我怎么笑话你。 走进[四方客栈]大堂,青竹、伍烨影、齐文、齐武四人,正准备登上大堂处的楼梯,返回自己的客房,突然自外面进来二男一女三名青年人。 客栈的沈掌柜看到进来的那三名青年,急忙从柜台后迎了出来,恭敬地问候:“少主,你与二小姐、三少爷怎么有空来到四方客栈?是有什么事吗?”心想,现在也不是月初查帐的日子呀。 为首的橙衣男青年温和地回答:“沈掌柜,我们三兄妹此来无事,只是来看望朋友,他们就住在[四方客栈]里。” “不知少主的朋友是何人,属下帮你们查一查。”沈掌柜热心地问。 “有劳沈掌柜了,我们要找的朋友,他们是三兄妹,大哥叫乌力吉,二妹叫塔娜,小弟叫乌恩其。”橙衣男青年客气地说。 “少主,正不巧,你们找的那三位朋友,他们一大早就到赛马大会的会场上去了。”沈掌柜没有去查客栈入住人员的名册,马上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橙衣男青年,因为乌力吉三兄妹在四方客栈,已经住了好几天,他早就对乌力吉三兄妹十分的熟悉了。 “大哥,难得我们上午比赛完,下午有空,特地来看望乌力吉三兄妹,他们却出去了,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一身桔红色锦袍的女青年,失望地说。 “大哥,我们改日再来看望乌力吉三兄妹吧。”身穿浅紫色锦袍的男青年,提议道。 “好吧,我们回去吧!”橙衣男青年点头同意。 青竹刚听到橙衣男青年的声音时,只是觉得熟悉,直到听到那女青年声音,一下子想起来,这不是向氏三兄妹嘛,没想到这[四友客栈]竟是他们家的产业。 拉住径自向二楼客房走去的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大堂的那三人是我的朋友,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你与二位齐大哥,先回客房吧。” 停住身形,伍烨影听到青竹要去找她的朋友,不自觉地轻皱眉头,他不愿意青竹与别人来往,不想别人分走青竹的注意力,但见青竹一脸的欣喜,更不愿青竹因他的阻挠,而对自己反感。 伍烨影不愿自己先回客房,冷声拒绝,“不,我和你一起去。”随后对齐文、齐武说道:“齐文、齐武,你们先回三楼客房。自今日起,若有事回秉,你们到二楼来就是。” 不理齐文、齐武两人听到他的话有多震惊,伍烨影冷着脸,拉着青竹返回客栈大堂。 齐文、齐武从呆楞中回过神,相视一眼,相互传达令他们惊奇的消息,他们的主子动作竟如此之快,这才几天,竟然用他那拙劣的追人技巧,把人追到手,而且登堂入室,佳人在怀了。 齐文拍了一下齐武肩膀,感叹地说:“齐武,依主子的追人经验看来,以后,我们若遇到中意之人,也不用太多的花巧方法,直接整天粘着她,让她甩也甩不掉,相信要不了多久,佳人定能追到手。” 齐武颇有同感地说:“是呀,主子的追人经验,得确值得我们来借鉴。不过,也不能照搬生套,齐文你有注意没,主子除了使用粘人这一招,还用了威胁一手,可谓是软硬兼施,让华竹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威逼之下。” “我还真替华竹可怜,还没长大,连寻找中意之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主子牢牢抓住。看主子对她的在意程度,她是不可能逃出主子的五指山了。”齐文有些为青竹抱不平。 “不过,华竹也不用太抱屈,我们的主子不但仪表堂堂、身份尊贵,而且睿智多才、能力超群,配她还是绰绰有余的。”齐武分析道。 “好了,不说了,我们快回三楼客房,好好休息一下。”齐文转移话题,建议道。 “好,走吧。”齐武同意,与齐文向三楼自己的客房走去。 青竹与伍烨影二人,刚返回到二楼的楼梯口,发现向氏三兄弟,正准备离开[四方客栈],青竹急忙喊到:“思荷姐姐!” 向氏三兄妹听到青竹的声音,马上停下脚步,回身看来,却看到青竹与伍烨影二人,从二楼走下来,三人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华弟弟,你怎么在[四方客栈],你不是去看望你师姐去了吗?”向思荷疑惑地问。 “我与师傅看望了师姐后,就离开师姐家,到[四方客栈]来投宿了。”青竹笑着解释。 “那你们这几天,定是与乌力吉三兄妹玩在一起了。”向思荷推测道。 “是呀,我们与乌力吉他们都住在二楼客房。”青竹回答道。 “要是早知道,你们也住到[四方客栈],我一定早几天前,就来找你们玩了。”向思荷一脸惋惜地说。 “思荷姐姐,你现在找我们玩也不迟呀。”青竹轻声安慰,接着提议:“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你们既然没找到乌力吉他们,反正也是出来玩的,不如到我那里玩一会吧。” “大哥,你的意思呢?”向思荷没有立刻答应青竹,看向一边的大哥向皓日,询问道。 这几天,可把向思荷闷坏了,除了昨天与今天出去看了一下赛马比赛,其余时间,被大哥勒令呆在[五湖客栈]中。今天下午,因她的大哥与小弟上午参加完了比赛,他们三兄妹都无事,她就软磨硬泡,才求得大哥同意,带她与小弟出来找乌力吉三兄妹玩。 “好,就到华竹那里去玩一会吧。”橙衣男青年,即向皓日,见妹妹殷切的眼神,不想让她失望,再者,青竹与他们本就认识,现在不期而遇,机会难得,大家聚聚也不错,于是,他轻笑着同意。 向氏三兄妹跟在青竹与伍烨影的身后,来到青竹的客房内,在房内的桌边做下。 青竹为向氏三兄妹各倒了一杯茶,脸上带着笑,邀请道:“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请喝茶。” “华弟弟,你与你的师傅,今天,怎么没有和乌力吉他们去看赛马大会呀?”向思荷好奇地问。 青竹搪塞道:“昨天,我们到达赛马大会的会场时,离比赛开始时间还有一会儿,但是看比赛的人实在是太多,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地方站脚,得以看到比赛。可是,因为昨天玩得累了,今天起得稍晚一点,就算赶到了赛马大会的会场,想来也看不到比赛,我与师傅就决定不去看了,顺便休息一天。” “华弟弟说得不错,这看比赛的人实在是太多,你们明天去看的话,可要起早了。”向思荷好意地提醒。 “会的,谢谢思荷姐姐的提醒。”青竹微笑着应和。 “华竹,怎么没看到你的师傅?”向皓日没看到神机子,关心地问。“我师傅年纪大了,用过午膳后,在隔壁的客房内午休呢。”青竹解释道。 “上了年纪的人,总不比我们年轻人有精力,应该多多休息,有益身体健康。”向皓日认同地说。 “哎,向大哥、向三哥,你们报了几项比赛呀?”青竹探问道。 “我与大哥三项比赛都报了。”向皓月嘴角擎着笑,回答道。 青竹夸赞道:“哇,向大哥、向三哥,可真厉害,竟是三项全能呀。”接着,好奇地探问:“向大哥、向三哥,赛马比赛项目,你们进级到下一轮逃汰赛了吗?”。 向思荷未等向皓月回答,插言道:“华弟弟,我告诉你哦,我大哥成功进级了,不过,我小弟向皓月却被逃汰出局。”接着,嘲笑地看了向皓月一眼,借机挖苦道:“不知道是谁,成天在姐姐面前炫耀自己的马术多精糂,这下好了吧,事实胜于雄辩,第一局就被刷下来了,马术不行就别夸海口。” 向皓月自我找台阶下,“你没听说过吗?失败乃成功之母,我是第一次参加比赛,没有经验,第一局就被刷下来,一点也不稀奇。但不管怎样,我的马术总比某人要好,那可是事实。”说完,挑衅地看了姐姐向思荷一眼。 “别找借口了,不行就是不行,成认了吧!”向思荷回瞪弟弟向皓月一眼,嘲讽道。 “我有什么不敢成认的,我是输了赛马比赛,但我的马术可是强过某人几倍。”向皓月反唇相讥。 第0075章 醋意大发 见向思荷与向皓月两人间的火药味,有加重的趋势,青竹赶忙为二人找台阶下,“思荷姐姐、向三哥,不管怎样,你们总会骑马,我到现在还不会骑马呢。” 一想到这个,青竹心底就有火气上冒,都怪伍烨影,那天要不是他捣乱,现在,她起码会骑在马上,让马小步地溜达。 向思荷、向皓月两姐弟也不吵了,双双非常热心地提出,要教青竹骑马。 “华弟弟,这骑马不难,改天有空,我来教你,包准三天不到,你一定能骑马飞驰。”向思荷主动提议教青竹骑马。 “华竹,别跟我姐姐学,她的马术很烂,她根本不会教。你跟我学吧,赛马大会后,我们不是要合伙开饭馆吗?到时,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我一有空,就教你,用不到二天,一定让你纵马如飞。”向皓月也不甘于人后,热心地提议要教青竹骑马的同时,不忘贬低姐姐向思荷的马术。 伍烨影对青竹只顾与向氏三兄妹闲话聊天,把自己晾于一旁,已是恼怒非常,脸上的神色阴睛不定,只是强忍着不发作,给青竹留一点颜面。 让伍烨影没想到的是,向氏姐弟二人竟主动提出教青竹学骑马,试图破坏他不让青竹学骑马的意愿,对于此,他可以不怪罪向氏姐弟的多管嫌事,只当他们是不知者无罪。 而向皓月的话,却让伍烨影不得不在意,说什么‘他与青竹儿合伙开饭馆,到时,他与青竹儿呆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难道向皓月对青竹儿有不诡之意,青竹儿也有意于向皓月。 想到此,伍烨影的心底杀机顿起,暗自发誓,任何嚣想青竹儿的人都得死,他也决不允许青竹儿的心中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要青竹儿的心底只有他一人。 伍烨影本就阴沉的脸,已是冷凝一片,暗如深渊的黑眸,沉寂无波,丝丝杀意在眼底急速地涌现,他先淡淡扫了一眼身侧脸带欣喜的青竹,然后,把视线移到向皓月的身上,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向皓月。(.无弹窗广告) 不待青竹高兴地答应,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抢先一步,插言拒绝:“多谢二位的好意,教导华竹骑马的事,在下会亲自来教授于她。” 向氏三兄妹虽早就注意到,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由于伍烨影面容冷俊,一副拒人于千里,不与人亲近的架势,他周身散发出尊贵非凡的气势,威压迫人,让他们知道此人身份必定不凡,他们不愿招惹此人,只当未看见他,径自与青竹说话。 突然听到,伍烨影替华竹拒绝他们教导华竹骑马的好意,向氏三兄妹甚是不解,这是华竹自己的事,他为何代华竹拒绝,不约而同地看向伍烨影,不想被他眼中流露出的丝丝杀意,惊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也急促地跳了起来,不自觉地避过那双震慑人心的黑眸,低下头,暗自疑惑,他们并没有得罪他呀,为什么他会对他们起了杀意。 对于伍烨影再次把自己学骑马的机会,弄泡汤,心中火起,青竹侧头看向身边的伍烨影,刚要开口推翻他的决定,不料被他眼中那寂静无波,犹如深渊般的黑眸,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到口的话再也不敢吐出,脸上的血色退了下去,心提到嗓子眼。 与伍烨影相处的这几天,青竹知道他的脾气不好,但只要顺着他的意,他人虽冷了点,也还算随和,从不曾像今天这样,眼露杀机。 青竹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使劲想,她与向氏三兄妹说话,根本没有得罪他,他突然如此生气,又是怎么一回事呀,真是伤脑筋。(.) 青竹的客房内,一时之间,寂静无声,气氛冷凝起来。 向氏三兄弟十分的无辜,他们一早打定主意,不招惹伍烨影,却不知怎么得罪了他,而且还找不到原因,对于现在的场面,只有静观其变,不宜开口说话。而青竹被吓得头脑短路,一时想不到应对之策,不敢随意询问,怕把局面弄得失控。 因与青竹挨着坐在一起,伍烨影很明显地察觉到,青竹的身体有点发抖,略感疑惑,收回敌视向皓月的眼神,侧头看向青竹,却发现青竹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何事把青竹吓成这样,伍烨影知道青竹并不是个胆小之人,他环视了一下客房内,发现刚才还与青竹谈笑风声的向氏三兄妹,都低垂着头,脸色有点紧绷,他随即明白,青竹的面色反常,与向氏三兄妹一样,是被自己的神色吓得。 被青竹惊恐的神情伤到,别人害怕自己就算了,连青竹也害怕自己,难道自己就如此恐怖? 伍烨影心中的郁结之气更盛,怒火狂燃,大有不可抑制之势,不自觉地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噼呖啪啦的声响,手上的青筋突起,脸色变得发青,黑色的双眸变得墨黑而无一丝光泽。 青竹听到屋内有人紧握拳头,而发出噼呖啪啦的声响,瞬间把她那短路的脑筋给接上,大脑恢复清明,寻声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几乎把她吓得魂飞天外。 只见,伍烨影的脸色铁青一片,双眸黑如子夜,无光无泽、冷寂无波,心道不好,再不出言安抚,他极有可能发狂,而大开杀戒,恐怕自己与向氏三兄妹,今天别想活着出去了。 被屋内陡然发出噼呖啪啦的声响惊到,向氏三兄妹纷纷抬头看去,被伍烨影铁青的脸色、死寂般的漆黑双眸,吓得大气一点也不敢喘,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弄出一点声响,而刺激到他。 向皓日虽心中惊惧,毕竟比妹妹向思荷、弟弟向皓月要大,阅历、见识要多一点,他知道这时要是处理不当,恐怕自己三兄妹、华竹,均不能完好无损地离开。 向皓日递了一个眼色给青竹,寻求解救办法,必竟青竹与伍烨影相识有一段时间,比他们要了解他的性格,找到办法的可能性要比他们三兄妹的大。 青竹飞快地递了一个让向皓日不可妄动的眼神,然后,再顾不得向氏三兄妹,先想办法把伍烨影即将失控的情绪,给安抚回去。 青竹伸手握住伍烨影紧握成拳的右手,一边一根根地把他的手指展开,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手交握起来,一边轻声连唤:“烨影大哥、烨影大哥、……” 伍烨影在暴怒之下,情绪激奋,神志难以自主,渐渐被心魔控制,心中一直有种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想:“毁了这个世界吧,你看,你一直追求的那所谓的人间温情、美满幸福,是多么的愚昧可笑,你的青竹儿与世人一样,都因你有一双真魔般的魔眼,把你当妖魔般看待,而敬畏你、害怕你。 世人对你流露出的善意,那全是假的、骗你的,他们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不委屈求全,临时讨好你,一旦寻到机会,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你除去。 毁了这个世界吧,世人是多么的虚伪、奸诈,他们并不值得信任,也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守护的事物。毁了这个世界吧,记住,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可以相信。” 他正要依据心魔的指令行事之时,突然,从他的右手上传来丝丝温暖,耳边传来青竹儿焦急的连声轻唤。 他顿了顿,仔细的辨别,那的确是青竹儿的声音,其中带着担心、焦虑,而他的右手上所传来的一丝暖意,正是青竹儿的手传递过来的,他不由自主地反握住青竹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让这仅有的温暖从手中失去,而心底深处,开心雀跃起来。 谁说青竹儿不关心他了,世人也许不可尽信,但青竹儿是真心真意关心他的。他不能毁了这个世界,他要和青竹儿永远相伴在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谁也别想来破坏,否则,无论是人、是佛、是神,都将是他的敌人,来之,除之。 他不再理会心魔的教唆,他要快点回应青竹儿的轻唤,不然,青竹儿定会更加担心他,他稳了稳渐趋失控的情绪,神志渐渐清明起来,心中燃起的怒火,被心中的喜悦取代,而慢慢消弥于无形。 伍烨影高兴地一把抱住青竹,把自己的头埋在青竹的颈窝处,喃喃回应:“青竹儿,青竹儿,……” 青竹一边连声轻唤伍烨影,一边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的脸色,由铁青渐渐恢复成平常的冷肃,黑眸中的死寂,也变得黑亮而深邃,这才,暗自轻舒一口气,心想,总算把这场危机化解,阴雨转睛天了。 青竹刚想给向皓日递一个无事了的眼神,不料,自己被伍烨影紧紧地抱住,而且,他还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处,耳边还传来他轻唤自己的声音。 青竹立时感到十分的不自在,身体变得有点僵硬,因为此时的客房内,还有向氏三兄妹在呢。 但是,青竹却不敢把伍烨影推开,她可不想再次惹恼他,趁他不注意,她侧头冲向氏三兄妹,尴尬地笑了笑,用口形说了一句:“好了,他没事了。” 向氏三兄妹得到青竹传递来的讯息,暗自长舒一口气,抬起手,用衣袖把额头上溢出的冷汗,擦拭掉,并回给青竹一个淡淡的微笑。 第0076章 登堂入室 过了一会儿,青竹拭探地问:“烨影大哥,你没事了吧。” “嗯,我没事。”伍烨影轻轻答了一声。 “烨影大哥,你能不能起来一下,我肩膀有点麻了。”青竹找借口,想让伍烨影放开自己。 伍烨影有点不情愿,把环抱青竹的双臂,紧了紧,深深吸了一口青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这才出声答应:“好吧。”随后,放开青竹,抓住青竹的左手,坐正身体,扫了一眼向氏三兄妹,随后,执起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突然之间,被伍烨影抱得更紧,青竹以为他不答应,也只能无可奈何,经了刚才的风波,她又得到一项认知,千万不能挑起他的怒火,否则,那后果不可想像,能否如今日这般化解,也只有天知道。 出乎青竹的意料,伍烨影稍后一会儿,竟然听话地放开了她,让她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她也不再深想他同意的理由,只觉得肩膀没了压力,轻松了许多。 青竹心知,向氏三兄妹定对伍烨影的身份好奇,于是,替他们介绍道:“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这位是我新认的大哥,你们称呼他为伍公子,就是。” 向皓日向宫主烨影伍一抱拳,替自己与弟妹介绍道:“在下向皓日,能够认识伍公子,实在感到荣幸。这两位,分别为在下的妹妹向思荷、弟弟向皓月。” “伍公子,好!”向思荷一抱拳,问候道。 “伍公子,好!”向皓月一抱拳,出声打招呼。 伍烨影沉声回礼:“向大公子、向二小姐、向三公子,三位好!” 青竹为刚才伍烨影发脾气之事,向三兄妹道谦:“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我这位大哥,脾气不是很好,有时会因一些小事而发怒。不过呢,平常的时候,他虽冷了点,不喜与人接近,但人还算随和。刚才因他突发脾气,惊吓到你们,我替他向你们道谦,希望你们多多海涵。” 向皓日温和地一笑,宽慰道:“华竹不必介意,既然伍公子是你的大哥,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岂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呢。” “向大哥,能够不生我大哥的气,我可就放心了。”青竹露出一丝笑容。 伍烨影听到青竹说自己脾气不好、性子冷,对她的说词微有不满,他哪里脾气不好了,他像今天如此怒火中烧、神志失控,他几乎不曾有过,他哪里性子冷了,他要是性子冷,还能亲近她、讨好她。心下把青竹对他的评价,一个一个地驳回,与青竹交握的手,略施力,向青竹传达他的抗议。 自己的手被握紧,青竹马上知道,伍烨影因她说出他的缺点,而不满了,青竹暗自嘀咕,他的性子为何像个小孩子,如此的任性、刁蛮,自己的缺点毫无识意,只能听别人的夸赞,不能听别人的贬语。 而自己何其无辜,无端被伍烨影粘上,再无自由,就像个溺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事事让着他、迁就他,任他欲取欲求,这样的日子,何时才到头呀?想要反抗,却因形式比人强,自己打不过他,势力没人家大,躲又躲不了,青竹咬紧牙关,好,我忍,我就不信,你成天粘着我,还有不腻的时候。 有了打持久战的计划,心头再不郁结,与其自怜自哀,不如开心过活,盘算至此,不想让伍烨影再发脾气,青竹挂上笑,关心地问:“怎么啦,伍大哥?” “没事。”伍烨影淡淡地回了一句,他面上虽平静无波,心中因青竹关心的询问,开心了起来。 “向三哥,我们合伙开饭馆的事,我打算在赛马大会结束后,离开紫华城,到瑞天城后,我们再着手畴备,你觉得怎样?”青竹想起向皓月刚才提到他们合伙开饭馆的事,于是,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向皓月刚要开口回答,向皓日却接言道:“小弟,大哥认为,你与华竹合伙开的饭馆,在瑞天城开比较好,必竟我们家就在瑞天城,认识的人多,环境熟悉,对于你们刚起步的饭馆很有利。” “没想到,华竹与大哥的想法,竟与我的一样,那饭馆开设的地点就在瑞天城吧。”向皓日轻笑着说。 “华弟弟,你与小弟把饭馆开在瑞天城,那太好了,以后,我可就有口福了。”向思荷开心地说。 “思荷姐姐,你不会以后天天上我们的饭馆吃吧,那样,你可是会吃腻的哦。”青竹打趣道。 “华弟弟,放心吧,我只会越吃越爱吃,决不会腻的。”向思荷笑眯着眼,自我打包票。 “姐姐,说话要算数哦,到时小弟,可就拭目以待了。”向皓月趁机挑衅。 “那是当然,小弟,你只管放心,到时由大哥作证。”向思荷斜睨了小弟向皓月一眼,自信无比。 向皓日眼见小弟与妹妹又要拉开架式,开始斗嘴,十分的头疼,又见天色不早,借机打断妹妹、弟弟之间的谈话,插言道:“华竹,时候不早,我们该告辞了!”说着,与弟弟妹妹起身,向客房外走去。 青竹这才注意到,天已到黄昏,她不好捥留,站起身相送:“华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们了,请你们走好!” 在客房门外,向思荷冲青竹说道:“华竹,我有空的话,会再来找你玩的。” “思荷姐姐来玩,我欢迎之至!”青竹微笑着回应。 送走了向氏三兄妹,青竹好意地提醒,“烨影大哥,我们上集市的时候,身上流了许多的汗,你快回你的三楼客房,沐浴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也舒服些。” “青竹儿,你不记得了吗?我从今日起,住你这里了。”伍烨影对青竹的话,置之不理,反而提醒道。 “可是,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可以让你换洗呀?”青竹再接再励,找理由劝他回自己的客房沐浴。 “这样啊,那青竹儿随我上三楼客房,取衣服吧。”伍烨影恍然想起,他的随身衣物,还在三楼的客房里呢,不待青竹同意,拉着青竹,直向客房外走去。 青竹也知跟伍烨影说理不通,只得随他一起,到三楼取他的换洗衣物。 晚饭用罢,青竹伸手推了一下伍烨影,示意他跟师傅神机子说一下,自今日起,他要住在她的客房中。青竹不愿自己跟师傅神机子说,本来她就不同意伍烨影跟她同住,而是他威逼她答应,那他去说也是理所应当,若是师傅神机子能够反对的话,那可真是千好万好。 瞅了一眼青竹,对青竹的小心思,伍烨影再清楚不过,自然不会让青竹心愿得逞。他沉声开口:“华老先生,自今日起,在下为了与青竹儿多多亲近,要搬到青竹儿的客房中,与她同住一起。”稍停顿了一下,眼睛直视神机子,承诺道:“请华老先生放心,在下绝非轻浮浪子,绝不逾越半分。” 神机子听伍烨影的话,大吃一惊,暗思,这也太不合礼数了,青竹可是女孩子呀,随后,被伍烨影绝无更改、不达目的、绝不霸休的眼神,把他即将出口的反对,逼回肚中,微叹一口气,无奈地答应:“老朽相信伍公子的为人,也相信你会一诺千金。既然伍公子如些喜爱青竹儿,想与青竹儿多一些亲近的机会,老朽就不反对了。不过,老朽还是要多说一句,希望伍公信守承诺。” 听到师傅神机子,竟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了伍烨影的要求,青竹心中的一丝希望,顿成泡影,看来师傅把他的性格看得十分清楚,对于他的决定,应顺势而上,日后再寻机化解,呜……,这尊大佛是请不走了。 离开师傅神机子的客房,回到自己的客房中,青竹挤着笑,通报了一声,“烨影大哥,我先睡了!”说完,不再理会伍烨影,走到床边,先行上床,放下蚊帐,躲在床上将外衣脱下,只着里衣,贴着墙,面向床里,侧身躺在被中。 青竹自我催眠,快点睡、快点睡……,可是越这样说,神志越加清晰,睡意更是迟迟不来,她闭着眼,耳朵竖起,留意听着客房内的动静。 伍烨影待青竹躺上床,直到床中再无动静,嘴角擎着笑,轻步走到床前,撩开一侧蚊帐,看了一下青竹,随后,将外袍脱下,掀开被子,顺势在床外侧躺好,并没有贴近青竹,而是合上眼,假寐。 听到伍烨影躺上了床,青竹感到更加不自在,全身一动也不敢动,见他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移近自己,青竹心下顿安,紧绷的心神一松,睡意袭来,渐渐沉入梦乡。 发现青竹呼吸绵长,已进入梦乡,伍烨影张开亮如黑曜石般的黑色双眸,嘴角的笑意加大,悄悄地移近青竹,伸手把青竹揽进怀里,自己的头贴近青竹颈窝处,吸了一下青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爽药香,顿感全身舒畅、温暖,放任睡意来临,迎接美梦的来临。 第0077章 传授手艺 第二天清晨,青竹一夜好眠,正要伸展一下四肢,却发现自己除了双臂、头能稍稍移动外,腰被人紧紧地搂着,腿被人压着,头不是枕在枕头上,却是枕在别人的手臂上,颈窝处还能感受到别人细轻的呼吸。 何人如此胆大,竟然深夜爬上自己的床,还把自己搂了一夜,青竹受惊不小,自己的警觉心太小了,趟若那人要杀自己,自己的小命焉能尚在,猛地眼开双眼,也不管那是何人,抬起右手肘猛击身后之人的胸膛。 不等青竹的手肘击中那人,身后的那人却快速地捉住青竹的右手腕,不让青竹有反抗的可能,与此同时,青竹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青竹儿,别动,是我。” 听出那人是伍烨影,青竹心安不少,可是一想又不对,自己明明记得是贴墙而睡,什么时候跑到他的怀里了,自己的睡相可是很好的,只要以一种姿势睡着,就会保持一晚。 可是,看他搂着自己于怀中,理所当然地睡了一夜,一点也不自知,他的举动多有不妥,与他讲理,行不通,向他抗议,于事无补,哎,算了,自己除了被抱了一夜,并没有其他损失,就当冬夜夜寒,他和她相互取暖好了,青竹自我安慰地想着。 青竹用双手撑起上身,想要做起来,可伍烨影把她紧紧地抱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的上身抬起一半,因十分的吃力,又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只得出声要求:“烨影大哥,天亮了,请放开我一下,我要起床了。” “天亮了吗?没想到,与青竹儿共眠,竟是我长大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伍烨影轻声感慨,接着,借机索要好处:“青竹儿,你也希望我日日好睡是吧,而我只有抱着青竹儿,才能得到一夜憨眠,所以,青竹儿你要让我日日这样抱着你睡。”说着,收紧手臂,把青竹抱得更紧,让青竹的后背与自己的胸膛紧紧相贴,他的头往青竹的后颈窝处拱了拱,大有青竹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不撒手,不让青竹起身。 见伍烨影如此,青竹真是不知是哭好笑好,他可真会事事占机,为自己谋求利益呀,看来她不答应的话,她今天就甭想起床了。算了,就当他是小孩子,不跟他计较,反正她答应他的事可不再少数,也不多这一件,想通后,青竹轻声回答:“好,我答应你。烨影大哥,现在可以松手,让我起床了吧。” 收到想要的答案,伍烨影听话地放开紧搂青竹的右手,把压在青竹身上的腿移开,撤身平躺于一边,擎着一丝笑意,侧头看着青竹。 一得到自由,青竹马上坐起身,不理会伍烨影定定地看着自己,反正她穿着严实的里衣,也不怕他看了去,径自越过他,下了地,取了外衣穿上,做在梳妆台前,执梳在手,将头发梳好。 青竹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伍烨影,说了一声:“烨影大哥,我出去打水,准备洗漱之事,你也早点起来吧。”随后打开客房门,走出客房,准备洗漱。 目光一直追随着青竹,直到青竹离开客房,才收回视线,伍烨影脸上笑容浅浅,双眸黑亮而幽深,暗自算计,青竹儿,我会慢慢进驻你生活的一点一滴,让你习惯时时有我陪伴在你身侧。 早膳用罢,因与阿欢说好,今天要教授他们一项手艺,乌力吉三兄妹来找青竹去看赛马比赛时,青竹只得找借口说明自己有事而无法前去看比赛,让乌力吉他们自去看比赛,不用等她。 待乌力吉三兄妹走后,青竹开始准备教授阿欢手艺时,所要用到的用具、食材。 青竹的客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客栈伙计——小路子的声音,“华竹,你有一位朋友来找。” 打开客房门,见小路子的身后,站着的是依约前来的少年阿欢,青竹面含微笑,出口称谢:“有劳小路子,把我的朋友带来。” 伙计小路子客气地应对,“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华竹,你与朋友慢谈,小路子告退。”说着,转身离开。 青竹准备教授阿欢的手艺,是拉面、刀削面制作方法。 青竹喜爱吃面食,前世在大学暑假期间,在家闲来无事,从网上搜找到各种面食的制作方法,然后,她依方而行,不断实践摸索,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像烤烙饼、蒸馒头花菤、蒸饱子、制拉面、制刀削面……,她都做得十分地道,她的养父母、妹妹、弟弟每每吃时,都是举手称赞。 青竹觉得教人学东西,十分的枯燥乏味,也不值得观赏,想让师傅神机子与伍烨影到隔壁二十五号客房,即神机子的客房中,不想,师傅神机子、伍烨影二人却对青竹所教的手艺十分好奇,想一睹一快,不愿离开。青竹无法,只得随了他们,心想,到时看得无趣,可别埋怨我。 昨天,青竹除了买一些蔬菜、鸡蛋外,还买了一袋面粉、一条长形案板,她拿出长形案板,平放在客房内的桌子上,然后,把从客栈掌柜处借来的两个木盆,摆在桌上,再分别向两个木盆中倒入面粉。 青竹微含笑意,看向少年阿欢,教授道:“阿欢,我先把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讲一遍,你要用心记下来,然后,我再现场演示给你看一次,之后,就要由你依我所教的方法、步骤,亲自动手制做。 拉面制法,分为四个步骤——打穗子、搋面团、饧面、抻面。1 第一步——打穗子,首先,在面中加入适量的盐,拌匀,之后,一边向面粉中徐徐地倒入水,一边用筷子不断搅拌面粉,使之成为小面团。 第二步——搋面团,即把变成穗子的面,用手揉压,使小面团粘合成一个大面团,不过,在搋面团的同时,要向其中加入适量的食用碱。 第三步——饧面,即把搋好的面,用湿布盖好,静放二刻钟。 第四步——抻面,即把饧好的面,略拉成长棒形,之后,两手抓住面团两端,不断地晃动,同时,两手向两边均匀地拉伸。面晃好后,放在案板上,在面团上撒一些干面粉,涂匀,再次抓住面团的两端,均匀地向两边拉抻,然后,把面团对折,再撒些干面粉,再次拉抻,如此反复七、八次,面条就形成了。 刀削面制法,分为五个步骤,前面的三个步骤与拉面一样,后面的两个步骤,分别为揉面团、削面。 第四步——揉面团,即把饧好的面,再次的揉压,直至把面团揉匀、揉软、揉光。 第五步——削面,把面团放在左手托好,右手执刀,手腕要灵活,出力要均匀,对着锅,一刀接着一刀,削出一片片面叶子,使面叶子飞入锅内。” 青竹稍顿了一下,严肃地看向少年阿欢,叮嘱道:“阿欢,不要小看拉面、刀削面制作步骤简单,但若做出劲道十足、口感爽利的面条、面叶来,可不是一朝一夕就成了,你要多多练习才成。下面,我就演示给你看。” 少年阿欢无比认真地回答:“华竹,请放心,我会认真学的。” 之后,青竹依据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在阿欢、师傅神机子、伍烨影三人的面前,现场演示了一次拉面、刀削面的制作过程,其中,还把一些注意的细节,说于少年阿欢听。 而阿欢、师傅神机子、伍烨影三人,看着青竹拉面时娴熟的手法、削面时快似流星的刀法,只觉得赏心悦目、赞叹不已,这可真是一场视觉享受,比看歌舞表演一点也逊色;而看到一条条粗细均匀的面条,一片片大小适中、厚簿均匀的面叶子,更是惊叹连连,这太神奇了,要不是真实看见,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面粉也可以变成这样。 青竹将拉面、刀削面装盘放好,然后,站在一边,认真地指导阿欢动手制作拉面、刀削面。 神机子满脸宠溺地看着青竹,为有如此能干、仁善的徒儿,心中无比的骄傲。 而伍烨影嘴角微露浅笑,双眸熠熠生辉,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青竹,暗思,青竹儿,你不但武艺了得,善于毒术,厨艺无双,而且机警聪慧,现在,连苍泽大陆上从不曾出现的膳食,你也是精通非常,那么,你究竟是何人,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你想隐藏是吗?哼,休想,我决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会让你主动地向我坦白你的一切。 正在心无旁骛指导阿欢制作拉面、刀削面的青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背上微生寒意,似是被人盯上,青竹回头看了一下背后,没有外人呀,怎么自己有成为猎物、被人算计的感觉,可是,自己的客房内,只有师傅神子、伍烨影、她、阿欢四人,他们决不会算计她的,这一定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青竹不再多想,继续自己的责任,用心地指导阿欢制作拉面、刀削面。 ******************************************************************* 1注:饧,读xing,发第二声,即升调;搋,读chuai,发第一声,即平调。 第0078章 刨根问底 时间过得真快,白天过去,时已入深夜。 青竹忙碌了一天,但却不见得累,反而十分的开心,认为这一天过得十分的有意义,而让她心慰的是,因阿欢的聪明好学,举一反三,他已初步掌握住了制作拉面、刀削面的技巧,相信再过几天,她就不需要再陪在一旁指导阿欢了。 见青竹兀自开心地傻笑,不理会自己,原本规规矩矩躺在一边的伍烨影,开始不高兴了,他悄悄移近青竹的身边,翻身压在青竹的身上,双手扣住青竹的双手,不让青竹有所反抗,把头埋进青竹的颈窝,轻声询问:“青竹儿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青竹被伍烨影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住,而身上陡增的重量,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想用手推开他,手却被捉住,想把身体从他的身下移出,身体被他压得丝毫不能动,想把头移开一点,头却被他的头紧紧粘住。 见反抗不得,青竹微皱眉头,请求道:“烨影大哥,你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你先下来,好不好?” “不要,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呀。”伍烨影断然拒绝,随后,还把头在青竹颈窝处拱了拱,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 青竹心中哀豪,你舒服,不代表我舒服呀,我可是被你压得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 自己的颈窝处,被他蹭得有点发痒,而且,他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时而擦过自己的颈间,每一次接触,那颈间肌肤传来的温热,都让青竹感到战栗,似有电流流过全身,让身体发软、大脑眩晕。 偏过头,侧向一边,全身不敢乱动,就怕与伍烨影的身体产生摩擦,而导致情况失控,因为自己已经感到他的体温在慢慢升高,青竹稳稳心神,让大脑恢复清明,找借口,试图说服他:“烨影大哥,我被你压得胸口发闷,快喘不过气来了,你从我身上下来,好不好?” 伍烨影一听,抬起头,观察了一下青竹,见青竹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有点急促,果然被他压得不舒服,轻拧起眉头,他十分不想自青竹的身上下来,可是又不想把青竹压伤,眼中一亮,计上心来,不让青竹有任何反应,陡然翻身平躺于床上,双手却紧紧地把青竹抱在怀里,双腿困住青竹的双腿,让青竹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把青竹的双手反扣于她的背后,让青竹挣扎不得。 冲青竹得意地一笑,伍烨影十分体贴地说:“现在,青竹儿总舒服了吧,我可是让你压在我身上。” 青竹真有想哭的冲动,这算什么,虽说不受你身体的重量压了,可是,我全身不得动弹,头仰得好幸苦呀。 坚持了一会儿,青竹放弃自讨苦吃,头无力地搁在伍烨影的颈间,不再搭理他。 伍烨影岂能让青竹好受,用一只手把青竹的双手扣住,另一只手,在青竹的背上隔着里衣游走,细细描绘着青竹的身体曲线,与此同时,他侧头不时地亲吻着青竹的颈间肌肤。 青竹被他搔扰得难受非常,抬头避过,然而背上的一只搞怪的手,时而隔衣擵擦她的肌肤,时而不重不轻地按压着,让她的身体麻痒酥软,头再次无力地搁在伍烨影的颈间。 “烨影大哥,你不要这样,快停手,我受不了。你放我下来,好不好?”青竹微带哭腔地哀求道。 伍烨影见时机差不多了,停下在青竹背上游移不定的手,改为轻轻拍抚,要挟道:“放你下来,可以。不过,青竹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就要回答一个。” 青竹不想再讨罪受,无条件地点头回答:“好,我答应。不过,烨影大哥要说话算话,你问完了问题,要放我下来。” “好。”伍烨影同意,随后,把他先前的问题,重提一遍:“先前,青竹儿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一时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事?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刚入睡时,她独自感慨今天的收获与意义,而就因为她一时对他的冷落,就给他找到搔扰自己的借口。 青竹觉得十分的憋屈,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实回答:“我感慨今天过得十分有意义,还为阿欢如此聪明好学,而欣慰。” 伍烨影审视了一下青竹的神色,发现她眸中坦诚无畏,并未说慌,接着问:“你怎么会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而且,还如此之娴熟?青竹儿,你可知道,苍泽大陆上,没人知道面粉还可以如此来吃。” 果然好事不能两全,在帮助别人的同时,却为自己惹来了麻烦,这好人真难当呀,青竹感叹了一番,暗自权衡,是要实说呢,还是找借口搪塞过去,可是依伍烨影的洞察力,没有万全的借口,他必会很快地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假话,到时,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哎,为了免除后患,还是不撒谎的好,如实说道:“烨影大哥,若是我说这两种面食的制法,我天生就会,你可相信?”说完,强逼自己直视伍烨影的双眸,以便取信于他。 伍烨影觉得青竹的说法,十分的异与常理,不过自青竹的双眸中,只有坦荡平静,这不得不让他相信,青竹所说是真。 “青竹儿,你不止会这两种面食的制法吧。”伍烨影面色冷沉下来,断定道。 青竹不敢看伍烨影那慑人的双眸,把头重新搭在他的颈间,心想,他也太精明了,从拉面、刀削面就能联想到其它面食,自己这辈子别想斗过他了,十分泄气地闷声说:“烨影大哥猜得不错,我还会其它几种,我师傅都有尝过。” 对于青竹如此老实,伍烨影奖励般地揉揉青竹的头,要求道:“那青竹儿要记住,那几样面食,以后也要做给我吃。” “嗯,好。”青竹在威逼之下,点头答应。 “青竹儿怎么想起要和向皓月合伙开饭馆?你与向皓月的关系那么好吗?”伍烨影问起他最在意的事,每每想起向皓月的话,心中就一阵的不舒服。 这两个问题太简单,青竹想都没想,直接老实交待,“之所以要开饭馆,只是因为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为日后游历苍泽大陆作准备。而和向三哥合伙开饭馆,一是因为他十分的爱吃我做的菜,想能够天天尝到,二是因为我没本钱,需要找合伙人,而我认识的人不多,就问向三哥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开饭馆,没想到他为了口腹之欲,竟同意了。 我和向三哥的关系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不过,向三哥为人十分的爽朗、不羁,与他在一起玩,会十分开心。” 伍烨影眯起眼,冷声质问:“青竹儿有为向皓月烧过菜,是吗?觉得与向皓月在一起很开心,是不是?” 青竹被伍烨影凌利的眼神吓到,身体颤抖了一下,怕他越想越歪,找自己麻烦,急忙解释:“向三哥只吃过一次我做的菜,那还是来紫华城的路上,在野外露营时,因思荷姐姐与向三哥打赌输了,需要亲自下厨准备午膳,可是思荷姐姐不会,于是我帮忙烧了一下。与向三哥在一起很开心,我也是因为向三哥为人十分的风趣、健谈,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 伍烨影细细留意青竹的眼神,并无虚闪之意,这才信了青竹所说,阴沉的脸色缓和不少,嘱咐道:“以后,青竹儿不许为外人烧菜做饭,与朋友交往更要保持距离,知道吗?” 青竹暗自反驳,我不要你管,我要人身自由,可惜面上却一丝不满也不敢表露,郁闷地应声:“嗯,知道了。不过,我为师傅、师姐、师兄做东西吃,应该可以吧。” 伍烨影觉得青竹的要求十分合理,他可以接受,点头同意:“可以。”话音刚落,反应过来,追问道:“青竹儿,还有师兄?” “嗯,有一个师兄。”青竹轻声应答。 “你与令师兄关系很好?”伍烨影再问。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师姐、师兄带大的,师兄在我心中,比亲哥哥还要亲。”青竹想也不想地回答。 “哦,是吗?”伍烨影虽口中应着,心中暗思,青竹儿只是把她的师兄,当成哥哥吗?那是再好不过,不过,既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你与令师兄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在这世上,我能容忍你接近的男人,只有你的师傅一人,其他的男人,我一概不准。 青竹等了一会儿,见伍烨影不再提问题了,于是,试探地问:“烨影大哥,问完了吗?” 收回心思,伍烨影想了想,这次暂时先问这么多,以后,自己会寻机再问的,他回了一句:“问完了。” “烨影大哥,你可以放我下来吗?”青竹恳求道。 “好。”伍烨影答应了一声,随即,松开对青竹的钳制,让她自己从他的身上爬下。 一得到自由,青竹手脚并用地撑起身体,然后,从伍烨影的身上翻到床的里侧,向墙边移了移,这才长舒一口气,背身侧躺着,不想搭理他,勿自闭眼睡去。 伍烨影见青竹躺离自己这么远,心中不快,长臂一伸,把青竹抱回自己的怀中,紧紧搂住,在青竹的耳边轻吐一语,“青竹儿,不会忘了你答应过我,让我抱着你睡的吧。”随即,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青竹刚要挣扎,被伍烨影的一句话,堵得再无还手之力,算了,随他吧,接着,屏除一切杂念,去会周公。 第0079章 趋祸之法 经过三天细心指导,少年阿欢的拉面、刀削面制作技艺,已是略有小成,青竹已不需要陪同在一边,时时提点,只需要他多多实践,熟练手法,相信再过不久,他将会是一个出色的拉面、刀削面制作师傅。(.) 青竹让少年阿欢不用再到她这里来了,他只需要在家中练习就行,因为她再无可教,她给了少年阿欢10个银币,让他作为成本,并把自己买的一个案板、一袋面粉送给了他, 送阿欢离开前,青竹正色地嘱咐阿欢:“我教给你的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目前在苍泽大陆上,还没有人会做。阿欢,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如果你们想以此谋生,并幸福安稳地生活下去,你们一定要在面馆开起来的同时,开办一个拉面、刀削面学徒社,广招学徒,一来把未来可能的危险,消灭于无形,二来你们所开的学徒社,不但可以挣钱,也可以为自己的面馆培养优秀的面食师傅。” 少年阿欢有些不解,这样岂不是让他们有了很多的竟争对手,问道:“华竹,我有些不理解你的话,若是我能把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牢牢守住,岂不是无人与我们竟争。” 青竹轻轻一笑,未正面回答,反问道:“阿欢,假如有人拿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交出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你应该如何取舍?” “这……?”少年阿欢一下子被问住,心中知道,交出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会死,不交出也会死,真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双全。 青竹为少年阿欢分析道:“既然这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无法保全,你们还不如主动散播出去,岂不是打消掉了别人的凯戚之心,把隐患消除。 你再想一想,这外面的饭馆何其多,他们做菜所需的食材,大同小异,但各家做出来的菜品、口感却是不同,吸引客人的程度也不同,自然,这些饭馆的生意兴隆程度也不同。 而开面馆与开饭馆的道理是一样,各家虽都是拉面、刀削面,但只要你们做出的味道好、口感好、服务好,照样生意红火,把对手比下去。 阿欢,你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只注重一时的小利。我希望你回去后,好好地想想,你是要过安定富足的生活,还是如以前一样,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少年阿欢眼露感激,他知道,华竹如此殷殷叮嘱,全是替他们设想,真诚地道谢:“华竹,谢谢你,我会把你的话,时时地牢记于心中。” “不必感谢,我只是给了你们方法,真正要靠的是你们自己。”青竹不敢居功,谦虚地说。 “华竹,你在紫华城这段时间,若有事找我,可以到东城的[东草巷],问人找到孙大爷家,在那里,就可以找到我们。” “嗯,好!”华竹微笑着答应。 把阿欢送出四方客栈,青竹轻笑着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暗思,阿欢他们的事总算告一段落,那么,接下来,就要专心帮师姐吉赛亚解除婚姻危机。 青竹不知道的是,阿欢他们几个少年为了感念她的恩德,并时时提醒自己许下的承诺,将面食馆取名为[翠竹留香],而学徒社命名为[竹子高节]。 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翠竹留香]遍布紫金帝国各个城市,[翠竹留香]的名号在整个苍泽大陆家喻户晓,每个到紫金帝国的商旅客人,必定要到[翠竹留香]尝尝最地道、最正宗的面食。 [竹子高节]培养出许许多多的优秀面食师傅,把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方法传遍整个苍泽大陆。 阿欢他们几个少年,也在三年后,依据对青竹的承诺,把[翠竹留香]每年利润的二成抽调出来,并成立了[竹林济世],通过[竹林济世]来救助那些贫穷困苦之人,而[竹林济世]的善举,在百姓之间广为流传、称诵,[竹林济世]更被百姓奉为现世的活菩萨。 看着青竹神思飘远、兀自出神,却忽视自己不理,心中十分的不满,拉了拉青竹,让青竹回过神,伍烨影附在青竹的耳边轻语:“青竹儿,这三天来,除了你做出来的那顿面食,十分的好吃外,我可是连着有五顿,吃下那口感不好的面食,使我的胃异常的难受,你要如何补偿我?” 听了伍烨影微带抱怨的语气,青竹还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自己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阿欢每天练习做好的面条、面叶,下到锅中煮好了,当作午膳、晚膳,让师傅神机子、伍烨影、她、阿欢四人吃。 可是,阿欢制成的面条、面叶煮成的面食,不但糊成一片,而且不够劲道,实在难为师傅神机子、伍烨影二人,连续吃了五顿这样不好吃的面食,而他们的胃难受也就在所难免了。 青竹自知理亏,略带谦意地说:“难为烨影大哥吃了五顿那样不够劲道的面食,让我十分的过意不去,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会尽量去达成的,不过这个补偿只限定在膳食上。”青竹可不想让伍烨影说些无理的要求,来为难她,若是厨艺方面的话,青竹却十分的有信心。 “我所要的补偿很简单,以后,我的一日三餐,要青竹儿来做。”伍烨影说出补偿,自认为并未为难青竹。 青竹暗自腹诽,这还简单,你拿五顿换我一辈子,做你的专属厨师,你可真是天下最精明的人呀。青竹有点后悔,在说补偿伍烨影时,为什么没有限定时间,不过,纵是答应了你要的补偿,我却可以缓上一缓。 “烨影大哥的要求,虽说简单,我现在却不能答应你,一来,我们住在客栈里,借用客栈掌柜的厨房,十分的不方便,二来,我不想把我拥有好厨艺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我希望烨影大哥能够答应,让这个补偿,待我们回家之后,再执行怎样?”青竹以事实说话,要求补偿的执行时间延后。 对于青竹所说的理由,伍烨影可以一个一个地驳回,但听到青竹十分自然地说‘我们回家’这四个字时,心底甜丝丝的,他觉得青竹在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亲人,于是,不再刁难青竹,爽快地答应:“好,就依青竹儿说的,我们回家之后,青竹儿再帮我料理一日三餐。” 青竹并没有留意伍烨影话中的深义,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兴地建议:“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师傅以为我们出什么事,竟送个人到现在还不回。” “好,我们回去叫上你的师傅,趁现在刚入夜,城中一定很热闹,我们一起去外面走一走,顺便打听一下有关传言的情况。”伍烨影一边答应,一边提议。 入夜的紫华城,灯火闪烁,人流如潮,店铺商家鼓足了劲,热情地招待入店来的客人,青楼歌坊轻歌漫舞,鼓乐阵阵,让客人流恋忘返,醉生梦死,不知今夕是何夕。 青竹右手拉着师傅神机子的衣袖,左手被伍烨影牵着,夹在中间,漫步在熙熙嚷嚷的大街上。 “师傅,这晚上的紫华城真热闹呀,人这么多,要是我们走散了,可真很难找到。”青竹发出感叹。 “青竹儿既然知道,可不能乱跑,要是你与我们走散,为师就不能找到你了,而你爱犯路痴的毛病,也会让你找不到回客栈的路。”师傅神机子一边叮嘱,一边不忘揭青竹的短。 “师傅,你怎么把我的短给揭了出来,而且,我走在你与烨影大哥的中间,这不就是怕被人流挤散了嘛。”青竹不满意地抗议。 “呵呵……,你本来就爱犯路痴,还怕师傅说。”神机子轻笑出声,抑揄道。 “不跟师傅说了。”青竹把头靠在师傅神机子的身上,撒骄地说。 “青竹儿原来是个小路痴呀,那我可要把青竹儿的手牵好了,不然,把青竹儿弄丢了怎么办。”伍烨影凑近青竹,若有所知地逗趣道。 “烨影大哥,别听师傅说的,我只是在夜晚走路时,方向感稍弱一点,白天可不会。”青竹分辨道。 “烨影大哥说错了,青竹儿不是全天小路痴,而是黑夜小路痴呀。”伍烨影认错的同时,不忘打趣青竹。 “你与师傅二个人合伙欺负我,我不跟你们说话了。”青竹嘟着嘴,生气地说。 伍烨影见青竹生气了,转移话题道:“华老先生,我们到前面的茶楼——溢香斋,一边品茶,一边观看夜景如何?” “街上的人实在是多,这挤在人流中,实在是不舒服,就依伍公子所言,上[溢香斋]坐坐吧。”神机子点头赞同。 青竹一行三人,在[溢香斋]的二楼,挑了个临窗、可观街市夜景的桌位,点了一壶上等的茶,一边品茗,一边观赏夜景。 茶楼是个清幽的地方,客人们就算说话交谈,也是轻声低语,但是,像青竹三人的武艺具有一流高手水平的人来说,也是轻晰入耳。 与青竹三人的这一桌在同一排,同样临窗的桌位,相隔二个桌位的一桌,有四名来茶楼品茶的客人,他们是二男二女,看他们的言行举止,他们应是二对正在相恋之中的男女。 “真真,你知道现在紫华城中,除了赛马大会让人津津乐道之外,还有什么是让人们茶余饭后,最爱聊的事?” “芳儿,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好的爹爹娘亲,对你从不多加约束,只要你不在外惹事,就可以自由地随意外出,我的爹爹娘亲整天要我在家学习琴棋书画、女红针织,一空也不得闲,像那赛马大会,要不是丫环小容对我提起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今天能够出来,还要谢我的表哥帮忙说项呢。” “那我告诉你,现在紫华城中,人们的另一个话题,就是关于四公主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事。我得到的最新消息,皇上将在赛马大会结束后,正式下旨,为四公主赐婚。” “有这种事吗?那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不是已经娶妻了吗?那四公主愿意当侧氏吗?” “那怎么可能?虽说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是个珺主,但珺主哪有公主来的尊贵,四公主嫁过去后是要当正室的,那珺主下场好一点是当个侧室,不然,就要被休掉了。” “那珺主太惨了,什么错也没犯,却要失了正室之位,那四公主实在太……” “呵呵,只要那四公主如愿得嫁,谁人还管那珺主的死活。” “你说,珺主都是这样的下场,那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不是还有三个小妾吗,那三个小妾会不会被四公主踢出门?” “那三个小妾应该不会碍着四公主,因为像四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对那三个小妾根本不屑一顾,不过也不会让她们过得舒坦。” “芳儿,难得我出来玩一次,给我说一说赛马大会的事吧?” “好,这几天的赛马比赛,别提有多激烈了,……” “师傅,我们得要进行下一步了。”青竹看向师傅神子,压低声音道。 “嗯。”神机子回视青竹,点头轻应。 “华老先生,我们回去早点休息吧。”伍烨影紧紧握住青竹的手,从中传达他的支持,提议道。 “好,走吧!”神机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与青竹、伍烨影三人,向茶楼外走去。 第0080章 箭术比赛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21日,赛马大会进行到第六天,这一天是箭术比赛的第一天。 有了第一天观看赛马大会的经验,青竹师徒、伍烨影、乌力吉三兄妹,早早地赶到赛马大会的现场,寻了一处有利的位置站好,以便观看即将上演的箭术比赛,而乌力吉因要参加箭术比赛,到赛手席去了。 “师傅,这箭术比赛怎么比呀?”青竹好奇地问。 神机子详细地讲解道:“箭术比赛分固定把、移动把两种,参赛选手持箭挎弓,骑在马上,要远离把心100米,才能把箭射出去。 每个参赛选手的箭囊中只有19支箭,10支射固定把,9支射移动把。 固定把分10圈,中心圈为红心圈,标为10分,自中心向外推算,每向外移一圈,少1分,即依次为9分、8分、7分、……、1分,未谢中固定把上,示为0分,参赛选手要一箭一箭地射。 移动把,即由赛会方按排专人,向空中抛撒圆形纸板,每一个圆形纸板大概只有手掌心大小,铜币大小的中心区域以红色绘出,每一个参赛选手要三箭连发,共射3次,每一箭射中一块纸板,计为1分。 其中,射移动把的箭,在箭杆中部,有一插栓,用于不让箭穿透纸板而过,并且,箭上刻有参赛选手的号码,以标志它所属为哪一个参赛选手。” “这移动把的难度还挺大嘛。”青竹惊讶地说。 “呵呵,难度是大了一点,但还是有人能够三箭连发,而箭箭得中。”神机子赞叹地说。 “哇,那人也太厉害了,可真称得上是神箭手呀。”青竹赞扬道。 “青竹儿,快看,箭术比赛开始了。”伍烨影站在青竹的身后,轻声提醒。 早上巳时一到(即早上9点),太子尉迟圣玺走到观赛台的台前,朗声宣布:“今天的比赛项目是箭术,上午五组、下午五组。现在,本宫宣布,箭术比赛开始。” 青竹向比赛场看去,果然看到,赛会方的人员快速地来到比赛场上,划定白色界线,红色界线。(.好看的小说) 在距离白色界线之外的100米处,各竖起一支固定把,固定把中心标为红色,自里向外,每一圈间隔相等,以绿色绘出。红色界线作为参赛选手起跑的起始界线。 50名参赛选手端座在马上,一字排开,站立在红色界线之外的300米处,左手挎着弯弓,背上背着装有10箭的箭囊。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参赛选手催动座骑,向白色界线处跑去,同时弯弓搭箭,在开始接近白色界线时,将箭射出。只听得“嗖、嗖、嗖”,急飞而去的箭,应声钉于固定把上,有的射中了红心,有的没有射中,有的射空了。 很快,固定把的箭术比赛结束,移动把的箭术比赛开始。 铜锣声再次响起,参寒选手驾驭座骑,向白色界线处跑去,同时抽出三根箭,弯弓搭箭,双目紧盯空中的被抛撒出来的圆形纸板,白色界线快要临近之时,三箭齐出,“嗖、嗖、嗖”的破空之声此起彼伏,随后“啪、啪、啪”,箭、圆形纸板相继落到地上,有的箭穿透圆形纸板,有的箭未射中圆形纸板。 比赛进行的很快,上午的比赛于正午结束,短暂地休场半个时辰后(说明:半个时辰相当于1个小时),下午的比赛又开始了。 青竹眼花缭乱地看着飞箭破空而出,发出的“嗖、嗖、嗖”之声,应声命中把上,她好像并没有看几次,不知不觉之间,10组比赛已进行到第9组了。 “华竹、乌恩其,你们快看,大哥乌力吉他出场了。”塔娜兴奋地伸手指向比赛场。 “啊,真的吗?在哪呢?我看看。”青竹欣喜地垫起脚尖,抬起头,顺着塔娜的指向看去,果然在红色界线外,自东向西数,第20位骑在马上的参赛选手,正是乌力吉。 “真的哎,塔娜、乌恩其,你们的大哥乌力吉出场比赛了。(.好看的小说)”青竹兴奋地说。 “青竹儿,站好了,你这样垫着脚尖看,不累吗?”伍烨影扶住站不稳的青竹,贴近青竹的耳边,轻声吩咐。 青竹赶紧站好,嘴中小声咕哝:“可是,我个子矮,前面人挡着,看不到呀。” “那要不要我把你抱起来,让你看?”青竹的低喃,伍烨影听的一清二楚,十分好心地提议。 “不用麻烦了,我这样看就行。”青竹赶忙摇头拒绝。 伍烨影嘴角擎笑,双眸熠熠生辉,定定地看着青竹,左手不着痕迹地环上青竹的腰,右手轻扶于青竹的肩上。 第9组的固定把比赛结赛,50名参赛选手一字排开,驾马站在红色界线外,等待着铜锣声响,立即开始移动把的比赛。 等待,是多么平常的字眼,但用在此刻,却是让人心情急剧紧张的催化剂,赛场上一时之间处于寂静之中。 突然,一声响亮的铜锣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回荡在比赛场上空,紧随其后,参赛选手纵马向白色界线处驰去,个个聚精汇神地眼视空中飘飘荡荡的圆形纸板,三箭齐搭于弓身之上,拉满弓,准备寻找最佳时机射出。 异况陡生,位于中间跑道的一位参赛选手,箭蓄势待发之即,弓身从中间脆声而断,箭也随之被射出,掉落在不远的地方。 这位参赛选手为了闪避弓身回弹之力,身体向右后方侧仰,带动马头转向东面,惊得左右两边的参赛选手的坐骑长嘶一声,在比赛场上乱窜起来,左右两边的参赛选手应变不急,手中的三支箭本应射向南边的移动把,却硬被改射为东西方向,把旁边的参赛选手当成了移动把子。 一时之间,比赛场上乱成一团,因为每一位比赛选手太专注于南边的移动把,对于左右突来的飞箭,根本来不急避让,竟有好几位参赛选手中箭从马上摔落于地上,他们还来不急爬起身,接之而来,受惊而不受控制、在比赛场上四处乱跑的赛马,将它们的蹄子向他们踩踏而来,他们不得不抱头在地上翻滚躲避,纵是如此,身上时不时地会被踩上一脚。 赛会方见突发异状,急忙派人到比赛场上,救人的救人,控马的控马,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将局面控制下来,而那中箭受伤又遭马踏的参赛选手,则被抬到赛手席,请大夫紧急医治。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第9组未受伤的42名参赛选手,重新参加移动把比赛。 此时,青竹师徒、伍烨影、乌恩其、塔娜一行五人,哪里还有心思看比赛,因为第9组受伤被抬下去医治的8名参赛选手,其中就有乌力吉。 青竹一行五人,离开观众席,来到赛手席,不想却被守卫在赛手席外的侍卫拦住。 “站住,这里是赛手席区域,只有参赛选手才能进入。”一位青年侍卫伸手阻止道。 “小伙子,刚才比赛场上发生异况,有几名参赛选手受伤了,而其中就有一位是我们的朋友,请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探望一下,也好让我们放心。”神机子面带焦急,请求道。 “可是,上面有规定,赛手席只能让参赛选手进入,若是我放你们进去,我会受到责难的。”青年侍卫为难地说。 “要不,请小伙子帮我们进去看看,然后,由你再转告我们他的伤势情况。”神机子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提议道。 青年侍卫想了想,这个办法既不让自己为难,也能帮到他们,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同意道:“好吧,你们的朋友叫什么名子,我进去帮你们问问。” “我们的朋友叫乌力吉,小伙子,麻烦你了。”神机子诚恳地称谢。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一下。”青年侍卫转身进入赛手席里面。 等了一会儿,青年侍卫从赛手席里面,走了出来,转告道:“你们的朋友伤得较重,右小腿断了,左肩膀中了一箭,现在不宜移动,要过上七八天后,才能回家。你们放心,他们这些比赛受伤的参赛选手,统一会被送到西城的[杏草堂],进行妥善医治。明天,你们可以到[杏草堂]那里,看望你们的朋友。” “知道了我们的朋友伤情,我们就放心多了。小伙子,实在是太感谢了。”神机子再次真诚地道谢。 “呵呵,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青年侍卫憨憨地一笑,客气地说。 青竹一行五人未等到比赛结束,就离开了皇家牧场,大家在外面用了晚膳,未在外面逗留,随即返回[四方客栈]。 乌恩其、塔娜两人陡然间,没有哥哥乌力吉陪在身边,青竹与师傅神机子怕他们害怕,就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直到他们睡下,才返回自己的客房。 伍烨影一回到客栈,就被找来的齐文叫走了,似有什么事情跟伍烨影汇报,直到青竹与神机子返回客房,他还没有从三楼的客房下来。 “师傅,看来那嘉宁帝十分的喜爱四公主,对她的要求竟是有求必应,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能再等了,我想今夜就开始执行连环计的第二计,你看如何?”青竹说出自己的计划,并询问师傅的意见。 “是不能再等了,今夜就执行第二计吧。青竹儿,我与你一起去。”神机子同意道。 “师傅不用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这几天,我隐隐感到即将突破《九玄诀》的第七层,进入第八层境界。而且,我此去并不是打架,以我现在的轻功,要被人发现很难,师傅就放心吧。”青竹不想师傅深夜奔波而太过劳累,婉言拒绝师傅,与她一起深夜出行的要求。 “好吧,不过,皇宫必竟不是别处,青竹儿你要千万小心。”神机子想了想,以青竹的轻功,当世能追上她的人还真不多,虽同意自己不与她同去,但仍不放心地叮嘱。 “我会的,师傅只管放心就是。师傅,我现在就去准备。”青竹记住师傅的提醒,回应道。 “好,青竹儿,快去快回,为师等你回来。”神机子挂心地说。 “嗯,好。”青竹轻应一声,随后,转身出了师傅的客房。 第0081章 避实就虚 青竹回到自己的客房,换了一身褐色长袍,取笔写好匿名信,把信与伍烨影给她的紫金帝国皇宫地形图,一起妥善地放于怀中,取了一条青色面巾覆与面上,露出一双清亮的双眸,走出自己的客房,真气运转周身,轻轻一纵,跳上[四方客栈]的楼顶上,微低身形,避走暗处,飞跃于屋顶楼宇之上,向皇宫的方向直奔而去。 来到皇宫的东城墙脚下,寻了一处偏僻的拐角处,青竹贴墙隐于暗处,抹了一下额头上溢出的汗,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吐出,让有些紧张的心平复了一下。虽然,她跟师傅说自己的轻功不凡,但毕竟第一次夜晚行动,还要独行前往犹如龙潭虎穴般的紫金帝国皇宫,一点儿也不紧张,那只是口头上说一说而已。 青竹从怀中取出皇宫地形图,借着月亮洒下的微弱光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并用心地记下前往娴贵妃所居之处——[新颜宫]的路线,将皇宫地形图重新放于怀中,抬头目测了一下皇宫城墙的高度,不由得心中惊呼,这城墙的高度足足将近六米,自己能够跳上去吗? 青竹左右看了看,想找到借力之处,发现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走过一条宽宽的石板路,有一排不知何人家的院墙,而从院墙跳到对面的皇宫城墙上,根本是不可能,因为石板路的宽度足有八米以上。 既是无力可借,只能强行提气至极限,跳上皇宫城墙上,青竹主意打定,将全身的真气调动起来,游走全身各处,脚部用力,轻身一纵,在空中一个空跃,悄无声息地落在城墙上,随即伏趴在只够双脚并排站立的城墙上,向皇宫内打探了一下,见并无巡逻的侍兵从此经过,随即飞跳到矩离皇宫城墙不远的一棵枫树上,刚隐好身形,前方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猜测是皇宫中巡逻的侍兵。 待巡逻的侍兵走远,青竹从树上飞到前面的一座假山后,探出头,观察了一下附近,见未惊动到人,随即飞身跳到附近的一座宫殿之上,隐于暗处,伏身远眺,找到[新颜宫]的确切方向,确定附近无人,再不停缓,飞跃腾挪于各宫殿楼宇之上,穿行于树与树之中,飞跃于假山凉亭之间,很快地,青竹找到了[新颜宫]所在,躲藏于距离[新颜宫]不远的一棵柏木树上。 青竹算了一下时间,自己亥时(亥时,即晚上9点至11点)从[四方客栈]出发,到达皇宫城墙下时,差不多才亥时刚过,现在最多才子时过一点(子时,即晚上11点至零晨1点),而看这[新颜宫]虽有烛火闪烁,却未有什么动静,想来这里面的主人已经就寑了。 青竹左右看了一下,并无人经过,飞身从柏木树跃到[新颜宫]的院墙上,再轻纵而下,藏于院内的花从之中,细听,并未惊动里面的人,快步移到[新颜宫]内一座精致、华丽的三层小楼附近,提气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空翻,悄然落于楼顶上。 这楼宇的布局是每层五间,那这个娴贵妃住在三楼的哪一间呢,不管了,就一间一间地找吧,青竹伏身于背光处,从西向东开始一间间地找起,掀开一片屋瓦,定睛向内看去,屋内并未看到放有床榻,里面安放着一排排的木箱,木箱外面用铜锁牢牢地锁着,想来箱中的东西十分贵重。[] 青竹把第一间的屋瓦还原,移到第二间,刚准备揭开屋瓦时,突然听到一阵清越的铃声,把青竹吓了一大跳,以为被人发现了呢,赶忙伏趴在屋顶上,不敢稍动,竖起双耳细细探听。 只听,她现在所呆的屋顶之下的房间——第二间房间里,有人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传来“哂哂嗦嗦”的穿衣声,脚踩地板发出的“咯吱、咯吱”声,房中的烛火突然被点亮,柔和的烛光透过窗户散发出来,房门“吱吖”一声,被人拉开,房内的那人走了出来,推开了第三间,即中间房间的房门,走到房内,点起了房间内的烛火,莹莹的烛光把房间照亮,随之传来两名女子的对话声。 “娘娘,是要起夜吗?” “不是。梦儿,帮我倒一杯茶水,本宫有点渴。” “好的,奴婢这就去泡茶,请娘娘稍等一会儿。” “还要再泡茶,就没有现成的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就没想过本宫夜晚起来,要喝吗?现在好了,本宫渴了,还要本宫等。本宫的身边怎么就尽是木头脑子的人呢。” “扑嗵”一声,宫女梦儿双膝及地,讨饶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因为隔夜茶喝了对人身体不好,奴婢才没有泡的,想着要是娘娘口渴了,现泡茶也来得及。” “好了、好了,念你为本宫身体着想,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 “多谢娘娘宽恕奴婢,多谢娘娘宽恕奴婢!” “快起来吧,快去把茶泡了来,你想让本宫渴死呀!”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泡茶。” “哼,看着这些奴才就生气。” 那个叫梦儿的宫女,急步从中间房间走了出来,匆匆到楼下泡茶去了。 青竹从那两名女子的谈话中,可以听出这中间的房间就是娴贵妃的寑室,而看现在的情形,只能等那娴贵妃喝了茶,睡下后,才能进入娴贵妃的寑室,把匿名信放到娴贵妃的床头。 青竹又等了将近二刻钟,只见,娴贵妃寑室的烛火被吹灭了,宫女梦儿走出娴贵妃寑室,并把寑室的门带好,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把烛火熄了,重新就睡。 再等了一会儿,细听小楼附近再无动静,青竹仍不放心地环视了[新颜宫]四周一遍,并未发现附近有人,这才,轻跃到三楼的走廊之上,贴近娴贵妃的寑室房门,小心地推开一人可过的门缝,闪身而入,把门轻合上,快速移到娴贵妃的床头,从怀中把匿名信放到娴贵妃的床头,随即转身向房门移去。 刚拉开房门,青竹正准备飞身而出之时,突然娴贵妃自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发出“咚”的一声。 青竹本就紧张,被突如而来的声音吓得心提了起来,急速飞身而出,随手带上的房门用力有点重了,发出“啪”的一声。 房内的娴贵妃刚因为作了一个恶梦,受到惊吓而醒,现在,在这静夜之下,自己的房门突然发出“啪”的一声,寻声看去,只见一条黑影从自己的房内飞出,顿时吓得惊叫起来,“来人呀,有刺客,快抓刺客……!” 青竹再也顾不了身后的情况,把全身的真气提到极限,也不再小心地隐藏,快如急风般依照原路,向东边飞掠而去。[.超多好看小说] 静谧的皇宫随着娴贵妃的一声尖叫:“来人呀,有刺客,快抓刺客……!”顿时沸腾起来,各宫、各殿的烛火纷纷被点亮了起来,其中,还不时地传来问话声。 “哪里说要抓刺客?” “是[新颜宫]的娴贵妃说的。” “那刺客向哪个方向跑去了。” “统领大人,奴才刚才有看到一条黑影从那边的树上闪过,向东边跑去了。” “是吗?你确定没看错。” “奴才十分的肯定,决没看错。” “想来刺客没跑多远,大家快追!” 青竹见皇宫东城墙在望,心中微喜,听着身后纷乱的脚步声,向自己这边集结,不敢耽误,提气向皇宫东城墙附近的一棵枫树上掠去。 “碰”的一声,青竹飞跃到空中,就在快攀上树时,从青竹的右侧斜飞来一条黑影,与青竹撞到了一起,双双从空中摔落在地。 “哎哟。”青竹低呼一声,“咝,痛死我了。喂,你是怎么回事,那边那么多的树,跟我抢这一棵干什么呀。”一边抱怨着,一边呲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的青竹浑身难受,由于她把全身的真气全部调动起来,并提到极限,而控制好急速运转的真气已让青竹感到有点免强,现在又与黑衣人相撞,从高空落下,全身游走的真气被撞的叉了气,一下子失了控制,开始在全身各处乱撞,让青竹感觉自己的体内好像有万根钢针在乱钻。 “你还抱怨我,我也摔得很痛哎,你在往这边飞得时候,就不会看看左右,有没有其他的人飞来嘛。”蒙面黑衣人呲咧着嘴,从地上痛苦万分地爬了起来,反击道。 “那你又有没有看看左右,是否有不明人物飞来落脚呢?”青竹恼火地反问。 “算了,不跟你说了。”黑衣人听着人声渐近,提醒道:“喂,后面的追兵来了,快跑路吧,不然就要被射成箭窝了。” 青竹听着越来越近的人声、杂乱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只见远处隐隐跑来几队持着弓箭的侍卫,心道不好,这些弓箭手就算没有百发百中的命中率,也有八成的命中率,不想被射成马锋窝的话,那就快跑。 青竹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再次强行的提气,飞跃于枫树上,再脚尖轻点树枝,飞掠向皇宫城墙。 “刺客就在前面,快,把弓箭搭起来,快射,别让刺客跑了。” “是,统领大人!” 青竹在空中一个旋体后空翻,与皇宫东城墙要接不接之后,身后传来“嗖、嗖、嗖”的飞箭破空之声,想要躲避已是不急,只能尽量躲开要害,“扑”的一声,右肩被射中一箭。 青竹被箭的冲击力撞下皇宫东城墙,而全身的真气再次被撞得叉了气,在全身四处乱冲乱撞,青竹感到气血上涌,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眼见就要摔到地上,青竹默运《九玄诀》功法,把体内不受控制的真气,理了理,压制了一下,随即不敢稍慢,再次运气,在空中一个平身旋转,然后,再一个半空翻,轻轻落在石板路上。 与青竹一起跳下皇宫东城墙的黑衣人,见青竹右肩上插了一支箭,关心地说:“你中箭了,先包扎一下吧。” “先离开这里再说。”青竹擦掉嘴角的血渍,看了一下和自己一起跑路的黑衣人。 青竹不待黑衣人反应,径自向远处纵身掠去,黑衣人见状,也不再耽搁,飞身跟上青竹。 两人大概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找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停了下来。 青竹已经跑不动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身体难受,再加右肩上的箭伤疼痛,她的额头已冒出许多虚汗,身体斜靠在墙上,借以支撑疲软无力的身体。 “喂,你得要赶快把箭拔下来,不然会失血过多,身体支持不住的。”黑衣人关心地提醒。 青竹看了一下黑衣人,轻声应道:“好。”伸出左手去抅右肩上的箭,想把箭拔下来,谁知一碰箭,就带动伤处的疼痛,她疼得口中发出“咝、咝”抽气声。 “这位大哥,你帮我拔一下箭吧。”青竹放弃自己拔箭。 “好,你忍着点。”黑衣人走到青竹身边,不让青竹有任何的准备,立即伸手握住箭身,用力快速地把箭拔了出来。 “啊……!”青竹痛呼一声,伤处可真疼得钻心呀。 青竹从怀中掏出创伤药,递给黑衣人,“这位大哥,我这里有创伤药,请你帮我上一下药。” 黑衣人接过青竹递来的药瓶,拔下瓶塞,一边撒药,一边安慰:“这箭上没有毒,你这只是皮肉伤,相信几天之后,就会好的。” 黑衣人帮青竹上好药,把药瓶递还给青竹,问道:“你现在可以走吗,这地方不能久呆,我们要找个藏身的地方才行。” 青竹接过药瓶,放在怀中,答道:“可以走。”她一手扶着墙,直起身,抬脚刚迈了一步,身体顿时一软,再次斜依到墙上。 “还是我扶你走吧。”黑衣人提议。 黑衣人刚将手伸出,准备要扶青竹,突感背后有劲风袭来,黑衣人顾不得再扶青竹,快速地闪身避过,随即转身看向袭击自己之人,那人穿着玄色锦袍,从身形上看应是一位青年人,那人背对着自己,正小心地扶住和自己一同跑路的小兄弟,连声关心地询问,看来此玄衣人是小兄弟的朋友。 “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是不是受伤了?是他所为吗?”玄衣人一边担心地追问,一边伸手指向黑衣人。 黑衣人被伍烨影阴沉的脸色,冷鸷的眼神,吓得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一边心道,这玄衣人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威压,竟是如此逼人,那双比暗夜还要黑的冷眸,似能慑人心魂,让人不敢直视,一边暗自戒备,照玄衣人把自己视为敌人的眼神看来,玄衣人极有可能向自己发难,而自己全力防卫,也不一定能够招架,但也只能应付一时,是一时了。 “烨影大哥,我的伤是逃跑时,被皇宫里追来的巡逻侍卫用弓箭射的,不关这位大哥的事。这位大哥与我在皇宫中偶遇,一同跑路到此的。”青竹一看到玄衣人,马上认出他是伍烨影,见他阴狠的神色,把黑衣人当敌人看,急忙解释。 伍烨影脸色缓和了一点,收回盯视黑衣人的视线,直视青竹,再次追问:“那他刚才伸手抓你,又是怎么回事?” 青竹低下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怕他对黑衣人不利,急忙如实回答:“我因为身体无力,无法自如行走,这位大哥只是好意地要扶我走。”暗自反驳,刚才黑衣人是要扶我,而不是要抓我,好不好? 黑衣人见青竹替自己解了围,长出一口气,问道:“小兄弟,他是你朋友吧,那正好,让他带你走,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是,他是我的朋友。这位大哥,后会有期。”青竹应道。 伍烨影把青竹紧紧搂在怀里,生气地连声责问:“你怎么如此大胆,独自跑到皇宫中去,你不要命了吗?” 青竹自知自己托大、考虑不周,差点身陷紫金帝国皇宫,让伍烨影如此担心地深夜来寻自己,觉得十分的过意不去,被他紧搂在怀里,青竹未作挣扎,她耷拉着脑袋,默然接受他的责问,不敢分辨一句。 突然巷子里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小弟,你让我好找。你今天怎么回事,把整个皇宫都惊动了,幸亏有我帮你引开了追兵,不然,此时的紫华城,一定到处都是搜查刺客的侍兵。” “姐姐,今天我运气不佳,宝库里的宝贝一个也没弄到手,却被皇宫中喊抓刺客的声音,给吓得赶紧跑路。”黑衣人有点郁闷,自己自出道以来,还从来不曾这么逊过,东西没到手,却被人莫名其妙地追着跑。 “小弟,宝库里的宝贝没弄到手,以后我们再寻机会就是,只要我们安全无余,宝库里的宝贝还怕不到手。好了,我们快走吧。” “好。小兄弟,后会有期。”黑衣人与他的姐姐一起飞身跳上巷子一侧的屋顶,飞行于屋顶之上,向远处掠去。 青竹听到黑衣人的姐姐声音,就觉得有点耳熟,后结合他们姐弟之间的对话,猜出这姐弟两人,正是江湖上号称[星雁双绝]的神偷姐弟。 “烨影大哥,我们也快走吧。”青竹提醒道。 “稍等一下,青竹儿。我要先看看你的箭伤严不严重,才放心。”伍烨影拧起眉头,十分担心地要求。 “烨影大哥,这伤不碍事,已上了创伤药,相信过几天就会好的。”青竹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我若没亲眼看过你的箭伤,心中难安。”伍烨影马上拒绝,不由纷说,把青竹按在怀里,不准青竹反抗,低头向青竹的右肩看去,只见箭伤附近的衣服上染了一大片血渍,伤处虽然上了创伤药,不再流血,但却红肿了起来,让人看了十分的刺眼。 “青竹儿,你说的小伤竟是如此严重吗?回去后,看我怎么找你算帐。”伍烨影厉声责问,随即,打横抱起青竹,小心避过伤处,让青竹斜趴在自己肩头,纵身跃上巷子一侧的屋顶,抄近路,向[四方客栈]掠去。 第0082章 惑人蓝眸 久等青竹不归的神机子,在客房中坐立难安,心绪也少了平日的从容、淡定,不知伍烨影有没有寻找到青竹,心中后悔,不该让青竹独自前去紫金帝国皇宫,虽说青竹轻功非凡、武艺也不差,但必竟没有实战经验,临场应变能力较差,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神机子拉开客房门,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在东南方的天空上,找到那颗属于青竹的星星,见它依然明亮闪烁,他焦虑不安的心情,才稍稍放松。 伍烨影带着青竹从[四方客栈]的屋顶上轻跃而下,落在二楼的走廊上,见神机子站在门口,轻唤一声:“华老先生!”随即,打开青竹的客房,走了进去。 神机子感到身后有细微动静,心生警觉,当听到伍烨影的声音,顿时放下戒备,高兴地转过身,跟着走进青竹的客房。 伍烨影让青竹坐在凳子上,刚想离开去打些热水,让青竹清洗一下身体,然后,把她右肩上的箭伤,重新上药包扎,却发现青竹的身体绵软无力,根本无法坐住,只得让青竹背靠在自己怀里。 他感到青竹的身体不时地发抖,心下一惊,急忙把青竹面上覆着的青色面巾解下,抬起青竹低垂的头,细细查看,发现青竹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双目紧闭,双唇紧抿,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原以为青竹只有右肩上的箭伤而已,伤口虽会疼痛,她应是能够忍受的,然而,依照青竹疼痛难忍的神色,她应不只受了箭伤这么简单,伍烨急忙伸手切上青竹的右手脉门,发现青竹体内的真气暴躁狂乱,不受控制地游走不定、横冲直撞,想要摆脱身体的束缚,冲出体外,这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旦得到了自由,一个劲地向决口处奔去,如此下去,决口处只会越来越大,真有冲跨整座大堤的危险。 难怪青竹会如此难受,伍烨影拧起眉头,若不把青竹体内的真气导入丹田,青竹极有可能筋脉尽断,武功全失,成为一个废人。 不再多想,伍烨影左手扶住青竹,右手抵在青竹的背上,向青竹的体内输入一小股真气,牵引着青竹体内凌乱的真气,向丹田的方向引去。 直至将青竹体内的真气导顺,伍烨影才撤回掌,把青竹揽在怀里,抬手擦掉青竹额头上的冷汗,见青竹的脸色好了一点,心头的慌乱、惶急减轻了些许。 神机子见青竹神色萎弥、耷拉着脑袋,靠在伍烨影的怀里,刚想问青竹怎么了,却看到青竹那疼痛难受的神色,顿时担心不已,刚要上前手搭青竹脉门,查看青竹的情况,不料,伍烨影扶住青竹,开始运功为青竹导气,他不便中途打扰,只得静等在一边。 见伍烨影收功,神机子急忙问道:“伍公子,青竹儿倒底怎么了,刚才她为什么如此痛苦难受?” “青竹儿只是因为体内的真气失了控制,在经脉中游走不定,致使身体疼痛难当,不过,请华老先生放心,刚才,在下已经运功帮青竹儿把体内的真气导正,现在青竹儿已经没事了。”伍烨影解释道。 “原来如此,刚才可把老朽担心坏了。”神机子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安心地说:“青竹儿没事就好。” 伍烨影低头看着青竹,关心地问:“青竹儿,身体还难受疼痛吗?” “不难受了,谢谢烨影大哥。”青竹感到身体舒畅了许多,睁开紧闭的双眼,冲伍烨影浅浅地一笑。 “青竹儿,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的了?”伍烨影看到青竹的眼睛,感到头脑有点混沌不清,神志微有点恍惚,急忙运功稳定心神,让大脑保持清明,防止青竹的眼睛蛊惑自己的神志、慑取自己的心魂,他担心而惊奇地问。 “烨影大哥,你是不是眼花了,我的眼睛变成蓝色,怎么可能?我的眸色一直都是黑色呀。”青竹惊愕地睁大眼睛,不相信地反驳。 神机子听到伍烨影吃惊的话,看向青竹,发现青竹的眸色,不但变成了蓝色,而且还具有迷惑神志、慑取心魂的能力,他若不是急时运功守住心神,让大脑清明,不然,他已经被青竹的眼睛控制,变得头脑浑乱、行为呆傻。 神机子刚要向青竹证实伍烨影的话不假,却发现青竹的眸色正在快速地恢复正常,没过一会儿,青竹的双眸由蓝色变为正常的黑色。 沉思片刻,神机子上前搭上青竹的脉门,凝神听脉,发现青竹的脉像平和,气血微虚,体内的真气平缓有序地在经脉中流动,放下青竹的手腕,心中已知青竹眸色异常的原因,看向青竹与伍烨影,开口帮他们释疑:“青竹儿,你的眸色刚刚的确是蓝色,不过,没过一会儿,又恢复为正常的黑色。 为师刚刚为你听脉分析得知,青竹儿只要运转体内的真气,你的眼睛就会变色,而一旦真气收归丹田,眸色就会恢复正常。你的眸色为什么会这样,为师以为,这与青竹儿的功力已经跨入另一个镜界有关。” 青竹惊喜地看向神机子,确认道:“师傅,我的眸色有变,真是因为功力精进引起的吗?” “青竹儿,你运功看一看,你的眸色是不是真的如为师所说,因功力精进引起的。”神机子微微一笑,对青竹提议。 青竹听话地闭目默运《九玄诀》功法,让真气游走于全身,睁开双眼,挥手向桌上燃起的蜡烛削去,只见烛芯顶端被削去了一点,而烛火未灭,反而燃烧得更旺。 青竹高兴地笑起来,“师傅,我的功力真得精进了呢。”随后想到自己的眼睛,带着忐忑不安,看向神机子,问道:“师傅,我的眸色变了吗?” “变了。”神机子点点头。 听后,青竹的脸跨了下来,苦恼地说:“师傅,我以后怎么出门呀,人家一看到我的眼睛,岂不把我当妖怪看。”这不能怪青竹如此担心,因为在苍泽大陆上,人们的眼睛都是黑色的。 神机子敛起笑容,叮嘱青竹:“青竹儿,在没有办法控制你眸色变化以前,你不得在人前使用武功,知道吗?” “知道了,师傅。”青竹郁闷之极,心想,谁知道突破《九玄诀》功法第七层的代价,不但是把自己的眼睛变成蓝眸,而且自己临时变成不能用武的平常人,那功力还不如不突破呢。 神机子也知这样难为了青竹,为了开解于她,把自己最担忧的事,告诉青竹:“青竹儿,为师之所以不让你在人前使用武功,除了你眸色变蓝之外,还因为,你的眸色一旦变成蓝色时,会有迷人神志、慑人心魂的力量。 为师希望,青竹儿在能够自如地使用这项异能前,不要使用武功,一是希望你的蓝眸不被人发现,二是希望你不会误伤到别人。” “师傅,难道我以后都不能使用武功了吗?那要是遇到坏人,我可怎么办?”青竹把自己心中最提心的事提了出来。 见青竹心情郁结,神机子急忙安慰:“青竹儿,别担心,为师会帮你找到控制眸色变化办法的。” 站在青竹身后的伍烨影,见青竹心情烦闷,也出言按抚:“青竹儿,别担心,我会呆在你身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青竹心中嘀咕,你不让人欺负我,虽是好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会欺负我呀。 但是,见神机子、伍烨影一脸关心,青竹扬起一丝笑容,反过来安慰:“师傅、烨影大哥,你们放心,我只是一时因不能使用武功,有点不适应,过几天习惯就好了。” 神机子揉了揉青竹的头,深感欣慰:“青竹儿能如此想,为师就放心了。虽说青竹儿不能在人前运用武功,但是,在无人之时,青竹儿不但要继续修习武艺,而且要练习如何控制你的这项异能。” “嗯,师傅,我记下了。”青竹点头应诺。 神机子对青竹体内的真气失控,很是不解,微皱眉头,询问道:“青竹儿,你体内的真气怎么会突然失去控制?” 青竹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实回述:“师傅,你不知道,那皇宫的城墙竟然达六米之高,我怕跳不上去,就强行把全身的真气提到极限,虽说体内的真气自己控制得有点免强,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不但跳了上去,真气那时也没有失控。 可是,在事情办妥,我正要离开之时,不想那娴贵妃突然醒来,把我吓得赶忙跑路,为了能早早离开皇宫的是非之地,我再次把体内的真气提到极限,想让自己飞跃的速度加快,没想到竟然让真气失了控制,本来自己还可以强行压制,但是,在我飞跃上皇宫东城墙之时,右肩上被追来的皇宫侍位射来的箭射中,体内的真气再次失了控。 我想把真气导顺,却因从高空摔下,再也没有时间让我静心运功压制,只得稍微把真气理顺了一点,就再次强行提气,不置让自己摔伤。 我安全落地之后,不敢在皇宫东城墙外停留,就又急忙强行提气,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找了一个偏僻的巷子暂歇,这时,我再也无法运功自行将真气导入丹田,而真气在身体内横冲直撞,犹如万根钢针在全身各处乱钻,所以,我才那样难受的。 刚才,烨影大哥帮助我把凌乱的真气导入丹田,现在已经没事了。”说完,偷偷瞄了一下神机子的脸色,却被神机子严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赶忙低头,等着挨批。 神机子听后,面色难看非常,厉声教训:“青竹儿,你难到不懂‘水满则溢’的道理吗?以前,为师是怎么教你的,运转全身真气之时,切不能无所顾忌地把真气提到极限,一定要保持真气平和徐缓地在全身流走,不然,真气一旦失控,极可能导致经脉尽断,武功尽废。 既然皇宫城墙那样高,依你正常的功力,不能跃上,为什么不回来与为师从长计议,却一意孤行地强行提气,虽一次狡幸未出差错,却还不反醒,再二连三的强行提气,幸好,你被伍公子早早找到,并安全带回,不然,你可就要全身经脉尽断,成为废人。 你可知道,一旦你出了事,为师将会有多痛心、难过,你的师姐将会有多么自责、难安。你可曾替为师、你的师姐着想? 青竹儿,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切不可恣意妄行,一定要量力而为,若是凭借自身的力量,不能达到目的,就要考量其它的方法,所谓‘终点一个,路有千条’,无论如何,总归可以完成目标。 而且,在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要多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一旦后果不是你所想像的,让你一时之间举棋不定,难以决择,那时,你就要想想为师的感受,若你觉得你一旦有事,为师定会痛心难当,那么,你就不可再去做,要重新选择其它的办法。 青竹儿,为师的话,你可记下了?” “师傅,我知道错了,你的话,我会牢牢地记在心中。”青竹抬头看向神机子,眼眸坚定,真心认错。 “青竹儿知错就好。”神机子想起青竹右肩上还受了箭伤,关心地问:“青竹儿,你的箭伤不严重吧?” “师傅别担心,我的箭伤只是皮肉伤,已经上了创伤药,止了血,不怎么疼了。”青竹不想神机子担心,简要地把伤势说了一下。 “华老先生,青竹儿的身上染了血渍,先让她清洗一下,青竹儿也会舒服些,也好重新把箭伤包扎一下。”伍烨影从旁插言道。 “对,对,对,天色不早,先让青竹儿清洗一下,也好早点休息。”神机子同意道。 “师傅,我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一点箭伤而已,你不须守着我,先回去休息吧。”青竹不想神机子太过熬夜劳累,劝说道。 伍烨影也劝说道:“华老先生,青竹儿由我照顾,你无须担心,请先回去休息吧。” 神机子细看了一下青竹的脸色,已不复先前的苍白,放下心来,再有伍烨影代为照顾青竹,自己更不用担心了,轻笑着点头同意:“好。青竹儿,为师就先去休息,你收拾好后,也早点休息知道吗?” “嗯,我会的。”青竹微笑着答应。 第0083章 利弊权衡 等神机子离开后,青竹想站起身,却被身后的伍烨影按住双肩,她回过头,不解地询问:“烨影大哥,我要出去打水,你按着我干嘛?” “青竹儿做在凳子上不要动,别把箭伤给崩开了。(.好看的小说)打水的事,我来就好。”伍烨影关心地吩咐。 青竹上下打量了一下伍烨影,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暗思,像他这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周身的一切事宜,一定有专人打理,打水这种事,他恐怕从来没做过吧,让他迂尊降贵替自己打水,自己可无福消受。 青竹脸上擎着一丝笑,婉拒道:“烨影大哥,我的箭伤不碍事,还是我去打水吧,而且,让你替我打水,我承受不起。” 伍烨影脸色一沉,黑眸直直地看着青竹,冷声质问:“青竹儿,你到现在还把我当作外人吗?我对你的心意,你真得就一点儿也不知道?” 青竹有点心虚,见伍烨影生气了,急忙安抚:“烨影大哥,我怎么会把你当外人呢,我若是把你当外人,也不会让你和我同住,并同榻而卧,你对我的好,我心中十分的清楚。只是,你身份高贵,想来从未做过粗活,而让你替我打水,我很是过意不去。” 伍烨影的脸色稍霁,温言道:“青竹儿,既然你把我当亲人,那我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你无需过意不去。虽然我没做过粗活,但近身的事都是自己打理,从不假手他人,这打水之事想来也难不倒我。” 见伍烨影神色缓和下来,青竹轻舒一口气,不敢再惹他不快,点头答应:“那就有劳烨影大哥,帮我打水了。” “青竹儿,不许跟我客气。”伍烨影听到青竹跟他道谢,立马不高兴,纠正道。 青竹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同意:“好。烨影大哥快帮我打水去吧。”暗自嘀咕,我这道谢怎么又惹你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礼貌性用语,很平常的,好,都听你的,以后,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向西。 “青竹儿,我去打水,你可不许从凳子上下来。”伍烨影端着盆,走到门口,仍不放心地叮嘱。 “好,我决不从凳子上下来,烨影大哥快去打水吧。”青竹保证道。 可是,没过一会儿,伍烨影回到青竹的客房中,一脸郁闷之色,吞吞吐吐地说:“嗯……,这个……,青竹儿,我不会生火,无法把水烧热,嗯……,你能不能教我一下。” 青竹腹诽,让你不要去打水,你偏不同意,现在好了,不会生火,烧不成热水,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才能把水打来。 青竹含笑答应:“好,我随烨影大哥到一楼的厨房,把火烧好。” 伍烨影见青竹要站起身,急忙快步走到青竹身边,制止道:“青竹儿,呆在凳子上别动,我来抱你下去。”说完,不待青竹同意,打横把青竹抱起,转身向一楼走去。 青竹真想大声抗议,我不是易碎的瓷娃娃,一碰就坏,我只是右肩受了小小箭伤,还不至于走几步路,就会让伤势加重,你怎么如此的大惊小怪,说风就是雨。 见伍烨影小心意意地抱着自己,轻抬脚、慢落步地走着,生怕牵动她肩上箭伤的疼痛,青竹微有些感动,未再要求他放下自己,一路无话,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厨房。 “烨影大哥,你把我放在灶间的小凳上,我来生火,你去把锅中的水加满,我们多烧些水,等我洗过之后,你也洗一洗,等一下休息时,你睡得也舒服些。”青竹侧头看向灶间,伸手指向灶间的小凳子,提议道。 听到青竹关心自己的话,伍烨影轻牵嘴角,笑意微现,黑眸深邃而晶亮,熠熠生辉,心底喜不自禁,趁青竹不备,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然后,十分听话地把青竹轻轻放在灶间的小凳上,拿起厨房里的小水桶,高高兴兴地到隔壁洗菜房的水井边,打水去了。 被伍烨影出其不意地在自己额头上轻印一吻,青竹惊得楞了神,待她回过神,伍烨影早就离开厨房,打水去了。她抬手擦了擦额头,心头有些乱,本以为缓兵之计,他会对自己的兴趣渐渐淡去,可从他刚才的亲昵举动看来,自己想摆脱他,只怕无望了。 难道自己真得就此把一生交托给他?可是,他身份尊贵、复杂,其生活的环境一定诡谲多变,充满着尔虞我诈,他这样的人是自己不愿牵扯的,他生活的地方是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他的生活是自己不想介入的,而自己只想平淡地逍遥一世,踏遍苍泽大陆的山山水水。 但依他霸道的性格,古怪的脾气,他决无可能让自己离开,而自己真要离开,也是可以的,只是自此之后,他必会愤恨非常,千里追杀,不但自己生活再无宁日,要过上千里逃亡的生活,而且,与自己有关的亲人、朋友,都将成为他对付自己的目标,这样的话,自己的梦想成了泡影,朋友、亲人受到自己的牵连,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该怎么办呢?选择前者,自己随了他的意,与他生活在一起,自己的梦想也许还有实现的可能,朋友、亲人也不会受到自己的连累,而生活在他设下的天罗地网之中;选择后者,自己悄然逃逸,自己可就永远生活在他的梦魇之中。 青竹长叹一声,哎……,两害相权取其轻,那就顺了他的意,把自己交托给他,与他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吧。 虽然对未来有了决断,但青竹的心情十分的低落,拿起灶间的一小撮草,绕成一团,放进灶内,拿出打火石,把草点燃,急忙将细木柴先放入灶中,等到细木柴着了,再架入粗得的木柴。 看着灶内熊熊燃烧的木柴,青竹有些恍惚,自己与伍烨影是怎么认识的呢?她先施药救了他,但那时她与他根本是路人,然后,在宝光寺与他相遇,从此莫名其妙地被他缠上,由点头之交,到与他同床共枕,这才几天,自己的一生稀里糊涂地被他粘走了。 一想到这里,青竹好后悔呀,那天为什么要跟师傅神机子上宝光寺玩,不去就好了;就算去了宝光寺,为什么要在树上睡觉,别在树上睡觉就好了;就算在树上睡觉,要是没被他发现,那就太好了;就算被他发现,为什么没有看到他就拔腿就跑,若是那次跑掉就好了。 哎,谁知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个亏,自己可真亏得太大了,不但被大麻烦缠上,还把自己的一生赔给他。 呜……,自己好后悔呀。 青竹不知道的是,她那四个后悔全不对,她真要后悔的话,就是她与神机子参加完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离开雪豹山庄后,在四方客栈中,不应与乌力吉三兄妹玩扑克牌,她输牌的代价表面上是小小一包花生,但实际上却是给她招来大麻烦,既而赔了她的一生。 拿起灶间的一根木柴,把它当作伍烨影,泄恨般在地上狠狠地砸了几下,青竹的心情才稍稍好过一点,脸上郁郁之色淡了一些,嘴角擎上淡淡的笑意。 伍烨影提了一桶水回到厨房,见青竹拿着一根木柴,一边傻笑,一边出神,很是纳闷,他一边走到灶边,把水桶中的水倒到锅中,一边好奇地问:“青竹儿,想什么如此开心?” 青竹被伍烨影的问话,拉回神,心虚地冲伍烨影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可不敢把实话告诉他,找了一个借口,掩示道:“一想到自己功力精进,自保的能力加强,江湖上难有人能够欺负我,我就十分的开心。” 伍烨影把小水桶放于一边,走到青竹身边,半蹲下,拉住青竹的手,对上青竹的双眼,无比认真地保证:“青竹儿,别怕,就算你毫无武功,我也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分毫。” 青竹微低下头,心知他的话不假,心有所感,轻声说:“烨影大哥,我相信你。” 听到青竹所言,伍烨影激动不已,他知道,青竹已经把他放入心中,虽还不是最重要的一位,但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他会让青竹把他摆在第一位的,不自觉地,伸右手揽上青竹的腰,让青竹靠在他的怀里,自己把头搁在青竹的头顶,十分享受地蹭了蹭,嘴角的笑容加大。 伍烨影向青竹通知了一声:“青竹儿,水开了,我先把你送回客房,然后,我再来打水。” 青竹有了前次的经验,也不再费话,只是轻点一下头,表示同意伍烨影的决定,然后,任由他把自己打横抱起,向客房走去。 青竹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看着伍烨影在客房与厨房之间,打水往返多次,脸上丝毫不见厌烦之色,反而却露出一副享受的幸福神情,她感到十分的疑惑,他是不是因为从来没做过这种粗活,而一时觉得新鲜、好玩,才会高兴非常、乐此不疲。 若他真像她所想的那样,那他可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只要见到自己没做过的事,都要亲手试一下才甘心,不然,别人再如何劝说,都无忌于事。暗自揣测着,青竹不由地轻笑起来,“呵呵……”,他可真古怪。 “又在傻笑什么?”伍烨影轻敲了一下青竹的头,脸色温和地看着青竹,“青竹儿,浴桶中的水对好了,我抱你去清洗。”说着,抱起青竹,向横放在房间中央的屏风后面走去。 把青竹放在浴桶边的凳子上做好,开始动手就要解青竹身上的衣服,青竹赶忙按住伍烨影的手,脸上微露红霞,恳求道:“烨影大哥,我们毕竟男女有别,我还是自己来沐浴吧。” 伍烨影停下手中的动作,见青竹害羞地脸夹蕴上红色,黑眸更加晶莹闪烁,暗自沉思,虽然青竹儿将来一定会嫁给自己,自己和她祼呈相对也没什么,但现在她的年纪太小,并且她刚刚才对他微露好感,自己不可以太过进逼,以免适得其反。 再者,自己正是血气方刚之龄,对于近在咫尺的心怡之人,焉能不心有所动,这几天来,与青竹同榻而眠,已是心猿意马,要是再看到她不着寸履的雪嫩肌肤,自己的定力是否能承受得住,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了她的贞操安全,也为了不让自己忍得辛苦,还是让青竹儿自己沐浴吧。 “好吧,我到桌边去等着。不过,青竹儿,在沐浴之时,别让伤口处进水了。”伍烨影虽然同意了,但仍不忘记叮嘱。 “嗯,我会注意的。”青竹见伍烨影终于松了口,让自己独自沐浴,紧绷的心终于松驰下来。 过了将近一刻钟,青竹快速地从浴桶中跨出来,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在伤口上撒上创伤药,用软巾压住,穿上里衣,这才轻声唤到:“烨影大哥,我洗好了。” 伍烨影闻声,快步走到屏风后面,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见青竹经过热水的熏泡,脸色红润,张示着青竹十分的健康、有活力,这张经过易容改装的脸,虽然普通,他却越看越觉得无比可爱,面皮上的小斑点不但不碍眼,反而让青竹更加的俏皮、生动。 青竹见伍烨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这让她十分纳闷,心想,自己的这张面皮可是十分、十分的普通,有什么好看的。 抬手在宫主伍烨影的眼前晃了晃,青竹轻唤到:“烨影大哥……!” 收回心神,伍烨影嘴角轻起笑痕,把青竹重新抱到桌边的凳子上做好,叮嘱道:“青竹儿,坐这别动,我去把水换了,等我沐浴过后,我再帮你包扎伤口。” 青竹乖巧地点头,“好,烨影大哥快去沐浴吧,不然水要冷掉了。” 伍烨影沐浴好后,把脏衣服归整到一处,把浴桶里的洗澡水倒掉,这才走到青竹的身边,把青竹抱到床上坐好,自己随之上了床,放下蚊帐。 “青竹儿,你背过身去,把右肩的里衣脱下,我帮你把箭伤包扎一下。”伍烨影吩咐道。 “哦。”青竹虽有些难为情,但自知伍烨影说一不二,自己就算拒绝,他也不会听,自己还不如听命从事,她乖乖地转过身,面向床里,背向床外,退下右肩的里衣。 把青竹自己压在右肩上的软巾拿下,仔细地看了看箭伤,见已消肿不少,但仍是让他看着刺眼,伍烨影想到青竹自作主张地独自跑到皇宫中送信,就怒气上涌,为了让青竹长长记性,让她记住以后不论做什么,都得要事先知会他一声才行,抬手向青竹的伤处用力按下。 “咝……!”青竹疼得直抽气,痛得大声抗议:“哎呦……,烨影大哥,你干嘛这么大力按压我的箭伤,你可知道,那可是疼得钻心呀,你快松手,我、我疼得受不住了。” 见青竹因他按压她的伤口处,而大呼疼痛,伍烨影才心有不忍地抬起手,冷声警告:“以后,你做任何事,都得事先知会我,而我同意后,你才可以去做,记住了吗?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还有比刚才更疼得惩罚。” “咝……,咝……!”虽然伍烨影放开紧按伤口处的手,青竹仍疼得连抽了几口气,注意力全放在抵抗伤口处的疼痛上,没心思细想他的要求是否合理,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烨影大哥,以后我做什么事,一定先让你同意了,我才会去做。” “一定要记住,知道吗?”伍烨影强调道。 “我一定会记住的。”青竹丝毫不敢反驳,为表决心,她保证的飞快。 见目的达到,伍烨影不再刁难青竹,拿起创伤药,均匀地撒在青竹的箭伤处,然后,拿起纱布,小心意意地帮青竹把右肩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帮青竹把右肩的里衣理好,伍烨影轻声说道:“青竹儿,夜深了,早点睡吧。” 现在,青竹一点反抗的意识都不敢有,刚才被伍烨影毫不留情地用力按住她的伤口,可让她心有余悸,那钻心的疼,让她到现在还能清楚地感受,再听到他说有比那还要疼痛的惩罚,把她吓得连打了几个哆嗦。她十分听话地趴到床上,闭上眼睛,想早点会周公,这一个晚上,她饱受惊吓,心力还真有点交瘁、不堪负荷。 伍烨影撩开一侧蚊帐,挥掌把烛火熄灭,放下蚊帐,回身侧躺在床上,伸手把趴在床上假睡的青竹抱进怀里,让她面向自己,右手伸过青竹的颈下,让青竹枕在自己的右臂上,抬左手理了理青竹鬓角的碎发,在青竹的额头上轻印一吻,对青竹轻声低语:“青竹儿,你可知道,当我得知你独自跑到皇宫送信,那时,我有多么的害怕、恐惧,就怕你身陷囹囤,而身遭不测。 我立刻赶到皇宫,见皇宫里的侍卫向西奔去,直呼抓刺客,我掉入深渊的心,好似从地狱重新回归天堂。 我知道,你一定是向东跑了,我几乎找遍了东城的每一个巷子,幸好,皇天垂怜,让我找到你,并安全地把你带了回来。 你可知,我当时竟然有想哭的冲动,而我长这么大以来,还从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青竹儿,却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我感受到哭是什么滋味的人。 青竹儿,以后,不要再如此吓我了,好不好?”说完,他闭上眼,右手轻拍青竹的后背,慢慢让意识进入梦田。 青竹把头埋在伍烨影的劲间,轻声回了一句:“烨影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鲁莽,在做任何事之前,一定先知会你。” 伍烨影不知道是因为听到青竹的话,还是梦到其他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的嘴角微露笑花。 第0084章 匿名挑拨 紫金帝国的皇宫,娴贵妃所居住的[新颜宫]中,住在娴贵妃西边隔壁房间的宫女梦儿,被娴贵妃大呼“抓刺客”之声,惊吓而醒,飞快地从床上爬起,套上鞋,随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来不及将衣服整理好,就跑出自己的房门,撞开娴贵妃的寑室,冲了进去,急声询问:“娘娘,娘娘,你没事吧?刺客呢,刺客在哪里?” 娴贵妃先是被恶梦惊醒,之后,看见一条黑影从寑室门口飞出去,她本能地大声急呼“抓刺客”,一为唤来皇宫内的巡逻侍卫,二为警告跑走的刺客,你不可再来。(.)连遭两次惊吓,娴贵妃脸色苍白,额头上的虚汗直冒,心神被恐惧控制,一时之间意识无法自主,回不了神来。 宫女梦儿见自己的连声呼唤,娴贵妃却没有反映,这更让梦儿担心不已,要是娴贵妃被吓个好歹,[新颜宫]中的一干奴才轻则身受棍杖之型,重则小命不保。 宫女梦儿大着胆子走到娴贵妃近前,双手扶上娴贵妃的双肩,轻轻摇了摇,连声安抚,“娘娘,别怕,娘娘,别怕,你的房中没有刺客。” 娴贵妃听到宫女梦儿的轻唤声,回过神来,稳了稳依然急跳不已的心,看向宫女梦儿,平声吩咐:“本宫没事,先把寑室中的灯点上,这黑灯瞎火的,让人呆着就觉得不舒服。” 见娴贵妃神志恢复过来,宫女梦儿暗自轻舒一口气,放开娴贵妃,躬身退到凤榻前,低头应声领命:“是,娘娘!” 把寑室中的烛火点亮,宫女梦儿关心地问:“娘娘,你要不要喝点茶压压惊。” “也好,就倒一杯茶来吧!”娴贵妃点头同意。 走到凤榻前方不远的桌子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向一只茶杯中倒入茶水,待满了后,双手小心地端着,回身走到凤榻前,宫女梦儿恭敬地双手递上茶,“娘娘,请喝茶!” 待娴贵妃接过茶杯,宫女梦儿正要退身站于凤榻一边,不经意间,看到娴贵妃的床头有一封书信,她心生疑惑,因为她明明记得,先前娘娘因为口渴,而传唤她前来侍候时,她并没有在娴贵妃的床头,看到这么一封书信呀。随后,她又把自己的犹疑推翻,也许是娘娘自己准备好的书信,临时放于床头,以便不要忘记把这封书信送出,也说不定。 想通这一点,宫女梦儿好意提醒道:“娘娘,你床头的书信,还是放在枕下为好,不然,放在床头的话,很容易被自己在睡梦里,无意之中碰掉到床下。[]” 娴贵妃一听,心下奇怪,自己的床头何时放有书信的?自己从不曾把书信放在这样明显易见的地方呀,那么,这封书信是谁放的呢?会不会是那刺客呢? 心中虽惊疑,脸上却毫不显露,娴贵妃顺话而接,“哎,看本宫这记性,先前口渴,喝了茶睡下后,把自己写好的信,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封口,便随意就放在床头了。幸亏梦儿提醒本宫,不然,倘若这封书信掉到床下,明天时,本宫可得要费时好找一番。”说着,把背面向上而放的书信,自床头拿起,塞到自己的枕下。 想把宫女梦儿支走,娴贵妃找了一个借口,吩咐梦儿,“梦儿,刚才本宫在寑室中,看到有黑影自门口飞出,你到[新颜宫]的宫门口看一看,皇宫内的巡逻侍卫抓到了刺客没有?” “是,娘娘!”宫女梦儿不疑有它,恭敬地应诺。 近身服侍娴贵妃的宫女,除了宫女梦儿外,还有五名宫女,另外加上二名太监,他们一共八人,住在[新颜宫]中小楼一楼的四个房间之内,每二个人一个房间。每天晚上,他们轮流值夜,值夜的那人,住在三楼娴贵妃寑室西侧旁边的房间内。而今夜,正好是宫女梦儿值夜。 静夜之下,娴贵妃的大声急呼划破夜空,不但惊动了皇宫内的巡逻侍卫,而且惊醒了住在[新颜宫]中小楼一楼的其它五名宫女、二名太监。作为娴贵妃的近身侍女、内侍,得知主子遭到刺客行刺,焉有不紧张、担心的,必竟他们与主子的利益紧紧相连,主子有事,他们休想幸免无事。 宫女梦儿刚走出娴贵妃的寑室门口,遇到闻讯赶来关心、探问娴贵妃身体是否无恙的[新颜宫]中其他五名宫女、二名太监。 “梦儿,听到娘娘急呼‘抓刺客’,娘娘无恙吧。” “梦儿,娘娘没被惊吓到吧。” “梦儿,娘娘重新安睡了吗?” 宫女梦儿正要开口回答,寑室内的娴贵妃受不了门口几个奴才的七嘴八舌,大声喝斥:“吵不什吵,还让不让本宫休息?你们现在来关心有什么用,刺客早跑了。本宫无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听到娴贵妃的责斥,六名宫女、二名太监不敢再开口询问,恭敬地领命告退。(.好看的小说)“是,请娘娘安歇,奴才告退!” “是,请娘娘安歇,奴婢告退!” 打发走了二个太监、六个宫女,娴贵妃把塞在枕头下的那封书信,拿了出来,信封上写:“娴贵妃娘娘亲启”。她从信封中抽出书信,展开一看,信上写道:“娴贵妃娘娘,现今紫华城中,谣传皇上不日将亲下旨意,把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不知娘娘千岁知否。 四公主与雪豹山庄联姻,虽说是一则美谈、佳话,但娘娘千岁是否深思过,四公主自幼与太子交好,那么,这则婚事,无异于帮助太子得到雪豹山庄的支持。 太子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登上东宫之位,无非是皇上的嫡子,其才能与娘娘千岁的爱子——信杰王不相伯仲。 若谣传成真,太子的地位将不可撼动,信杰王与太子相争,无妄矣! 也许,娘娘千岁疑惑在下所为何故?只因,在下与沙家有隙,不愿沙家皇宠日浓,官运亨通。 在下言尽于此,请娘娘千岁细细思之!” 娴贵妃把书信重新装于信封中,下了凤榻,走到桌边,将信在烛火上点燃,然后,丢到屋内取暖用的一只火盆中,看着那封书信被火焰完全吞噬,才转身回到凤榻上。 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娴贵妃思潮起伏,她并不是不知道四公主即将下嫁雪豹山庄的谣传,而四公主甚得嘉宁帝的喜爱、疼宠,所谓爱屋及乌,她为了讨得嘉宁帝的欢心,对四公主也是多加善待。 四公主少女怀春,想嫁于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也是无可厚非,她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看了那封匿名信后,她突然间顿悟,自己真是太过糊涂了,竟然没有深想四公主与太子的关系,四公主与太子虽非一母同生,但四公主自幼被皇后所养,无异于同母的亲兄妹。 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一旦成真,那么,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就成了太子的妹夫,那雪豹山庄还不站在太子一边呀。 沙家深受皇上的信任,并对皇上忠心不已,而太子作为未来的储君,沙家自然偏向于太子一边,可若谣传成真,沙家可就正真站在太子一边了。 自己的皇儿——信杰王,才干能力丝毫不逊于太子,只因那太子为皇上的嫡子而已,才登上东宫之位,自己的皇儿——信杰王却屈居人下。 现在,自己的皇儿——信杰王在朝中的势力与太子不相上下,若是继续维持下去,或是再争取些其它势力,当嘉宁帝百年之后,信杰王与太子的皇位之争,还不一定鹿死谁手呢。 那么,太子的势力绝不能让它做大,这个谣言绝不能让它成真。 想到此,娴贵妃眼露利芒,口中喃喃低语:“对不起,四公主,不要怪本宫破坏你的愿望,你千不该、万不该选中的意中人,为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从而帮助太子做大势力。 四公主,若你选中的意中人,是别人的话,本宫自会送上大礼,真心地给予祝福。 不要怪本宫,本宫也是迫不得已,今日,不阻止谣言成真,他日,本宫与皇儿将任人鱼肉。” 紫金帝国的早朝,在[乾天宫]大殿上举行。 第二天,早朝下朝后,右丞相苏战走出[乾天宫],因皇上无事点召,他便打算径自打道回府,不想,却被[新颜宫]的太监迎福叫住。 “大人,请留步!”太监迎福见右丞相苏战从早朝上下来,急忙唤到。 “你是[新颜宫]的迎福吧,你叫住本相,有何事?”右丞相苏战转身看向来人,见十分的眼熟,细想了一会,便认了出来,问道。 “是的,奴才正是[新颜宫]的迎福。大人,我们娘娘因久未见到家人,甚是想念,命奴才请大人前往[新颜宫]一趟,叙叙父女之情。”太监迎福恭敬地回答道。 右丞相苏战若有所思,娴儿既然想念家人,请旨回府就是,为何让手下的奴才,在下朝时截住自己,请自己往[新颜宫]呢?想来,定是有事与自己相商。 想通此点,右丞相苏战顺势而答:“好吧,娴贵妃娘娘来请,本相自当应命,正好与娴贵妃娘娘话话家常,叙叙父女之情。” “大人,请随我来!”见右丞相苏战答应下来,太监迎福当先引领着右丞相苏战,向[新颜宫]走去。 进入[新颜宫],太监迎福直接把右丞相苏战领到小楼二楼的第三间房间——娴贵妃的书房。 太监迎福推开娴贵妃的书房房门,抬手相请:“大人,娘娘在书房内正候着,请!” 待右丞相走进书房,太监迎福带上书房门,站在门外侍立着。 走进书房,见娴贵妃端坐于书案后,虽说娴贵妃是他的女儿,但君臣有别,礼不可废,右丞相苏战急忙上前参拜:“臣苏战,参见娘娘!” “爹爹,你我父女无需如此多礼,再说书房中只你我父女二人,更是不用大礼参拜了。”娴贵妃急忙自书案后站起,走到右丞相苏战的身前,伸出双手扶起右丞相苏战。 娴贵妃搀扶着右丞相苏战,走到书案右下方的客坐上,然后自己也在邻座上坐下,执起客座之间茶几上的茶壶,帮右丞相倒了一杯,双手递了过去,随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书房中无旁人在场,右丞相苏战不再讲那些虚礼,开口询问:“娴儿,你今日请为父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吧。” 娴贵妃也不拐弯摸角,据实以告:“不瞒爹爹,娴儿的确是有要事,想与你商议。不知爹爹,对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谣言有何看法?” 右丞相苏战轻抿了一口香茶,抬头看了一下娴贵妃,分析道:“四公主心怡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想要嫁给他,别人对此也无可置渎。 但是,依四公主与太子关系,他们虽非同母,却胜似同母兄妹,一旦此谣言成真,太子必得到沙家的支持,从而势力加大。” “爹爹说得不错。为了不让太子的势力有做大的可能,我们万不能让此谣言成真。”娴贵妃神情严肃,说出自己的想法。 “娴儿,这个你不用说,为父已在想办法阻止。不过,虽说皇上也十分的喜爱信杰王,但是,皇上为了江山的稳固,避免夺帝之争,是不会轻易易储的,反而会帮助太子增加势力。我们可以想办法破坏,但成功的几率很小。”右丞相苏战面带忧色地说。 娴贵妃不认输地说:“爹爹,虽说成功的把握很小,但总要试了,我才会肝心。” “娴儿说得对,不试,又有谁人知道最终的结果呢。”苏战振作精神,提议道:“娴儿,你在皇上身上,下点功夫,试着打消皇上为四公主下旨赐婚。而为父,会连络一些朝臣上奏谏言,劝说皇上不要把四公主下嫁于雪豹山庄。” “嗯,就依爹爹所说的办吧。”娴贵妃点头同意。 右丞相苏战站起身,告辞道:“娴儿,时间不早了,你这儿必竟是内宫,不宜久呆,为父先回去了。” “好。”娴贵妃站起身,把右丞相苏战送出书房,“女儿就不远送了,爹爹走好!” “娴儿,不必相送!”右丞相苏战跟在太监迎福的身后,走下二楼,离开[新颜宫],径自回府。 第0085章 姻缘天定 第二天清晨,青竹自睡梦中醒来,见自己被伍烨影紧紧地搂着,几乎毫无空隙,完全是嵌在他的怀里,腿不能动,头不能移,转动一下腰身都不行,唯有一支右手能抬,轻叹一口气,暗想,幸好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两人抱在一起睡,还可以取暖,不然,要是夏天的话,岂不是要热得满身痱子。(.) 伸手轻推了一下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天亮了,你放开我一下,我要起来了。” 伍烨影微带抱怨地说,“这夜怎么过得如此快,天就亮了。”接着,松开紧抱青竹腰身的手,把压在青竹腿上的腿挪开,将搁在青竹头顶的下巴移开,怕磕到青竹的头,他微仰起自己头,翻身平躺于床上。 见青竹一得到自由,立马手脚并用地爬坐起来,从行礼中找到干净的外衣,飞快地就要往身上穿,伍烨影微微皱起眉头,冷声提醒:“青竹儿,你右肩上的箭伤,不疼了,也不用换药了?” 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了一下伍烨影,见他脸上平靜无波,黑眸深邃暗沉,青竹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火上浇油,放下手中的衣服,挤着一丝笑,讨好地请求:“烨影大哥不说,我还把右肩上的箭伤给忘了。烨影大哥,请你帮我右肩上的箭伤,重新上药包扎一下,好不好?” 伍烨影被青竹讨好卖乖的神情,逗得心情愉悦,心头的恼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爽快地答应:“好。”随后叮嘱道:“不过,在箭伤痊愈之前,青竹儿的右手臂不可动作过大,更不可用力,以免把箭伤给崩开。” “好,我会注意的。”青竹一边答应,一边催促,“烨影大哥,快帮我上药吧。”说着,背过身去,将右肩上的里衣褪下一点。 伍烨影打趣道:“刚才,是谁把上药的事给忘了,现在知道急了,是不是晚了一点。” 解开青竹右肩上的绷带,看了一下复原情况,见伤口周围已经消肿了,伤口处已有愈合的迹象,伍烨影彻底安下心来,重新涂上创伤药,将伤包扎起来,帮青竹把右肩的里衣理好。 “青竹儿,药上好了。”伍烨影轻声说道。 “谢谢,烨影大哥。”青竹一谢完,陡然想起伍烨影跟她说过的话,轻拍额头一下,“看我这记性,跟烨影大哥无需谢谢。呵呵,烨影大哥,我先起床啰!” 看着青竹穿戴整齐,端着木盆离开客房,前去一楼打水,伍烨影脸上微露浅笑,他感到温暖无比,心头涌起一股幸福感,觉得一直以来,求而不得的家,已经被他找到,他再也不会孤单一人,再也不会无人关心,他有了最亲最亲的家人——青竹儿,他将和青竹儿形影不离、永远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突然,伍烨影收起脸上的笑容,眼露寒光,想起昨天入夜时,齐文、齐武向他汇报的事情中,提到一件关于他喜好男色的谣言,正在昊辰帝国的都城——昊日城中流传。 不用猜,他也知道这则谣言是何人所散,不是那[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所为,还有何人在紫华城见过他,知道他与青竹儿在一起的消息。 他心中冷笑,这些人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让他名誉受损,失去尊贵非凡的身份,便可打击他?实在是可笑,名誉、身份于他而言,只是身外之物,任何东西都比不了他的家、他的青竹儿重要,他会使自己更加强大,守护好他的家、他的青竹儿,不让任何人染指分毫。 但是,若这些人活得不赖烦,胆敢破坏他的家、伤害他的青竹儿,他自会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何为地狱魔窟,尝尝何为生不如死。 青竹与伍烨影打理停当,两人相携手,来到神机子的客房门前,青竹抬手敲了一下门,喊到:“师傅,起来了吗?我们该出去用早膳了。” 没过一会儿,门“吱吖”一声被打开,神机子站在门口,面露笑意,语带不满地抱怨:“为师早起了,就等着青竹儿,来叫为师去用早膳呢。” “让师傅久等,实是我的不是,还请师傅原谅我来迟之过。”青竹嘻笑着认错。 神机子宠溺地揉揉青竹的头,打趣道:“认错最快的,就数青竹儿了,让为师想责备你,都不知如何责备。” “师傅,我这可不是为了逃避责备,而是一种美德,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青竹狡辨道。 “青竹儿,认错不但快,歪理也是说得头头是道。”神机子逗趣道。 “哼,我不跟师傅说了。”青竹说不过师傅神机子,佯装生气地扭过头。 神机子见青竹生气了,不再取笑她,急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不逗青竹儿了。青竹儿,你去看一下塔娜、乌恩其姐弟二人,起了没有?若起了的话,叫上他们姐弟二人,和我们一起出去用早膳。” 青竹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叫塔娜、乌恩其。” 伍烨影正要跟随青竹一起,到塔娜、乌恩其的客房去,神机子却叫住了他。 “伍公子,老朽有些话要跟你说。”神机子要求道。 伍烨影皱了皱眉,停住脚步,心中十分的不愿意,拉着青竹的手不松开,也不说话。 青竹无奈,相劝道:“烨影大哥,你留下与师傅说话,我一个人去叫塔娜、乌恩其,一会儿就回。” 伍烨影沉思了一会儿,点头答应:“好吧,青竹儿快去快回。”随即,松开手,让青竹独自前去叫人,心中计较,呆会与青竹的师傅商谈过后,若青竹还没回来,他就前去找她。 伍烨影走到神机子的客房内,坐在神机子的对面,一边等候青竹回来,一边等待神机子先开口。 神机子对青竹右肩上的伤势有点不放心,关心地询问:“伍公子,青竹儿右肩上的箭伤如何?” 伍烨影据实相告:“华老先生,请您放心,青竹儿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已经完全消肿,再过几天,就可以结痢了。” “如此甚好。”神机子放下心来,看向伍烨影,神情严肃地提议:“伍公子,你也知道,虽说青竹儿的武功有所精进,但因她眸色突然有异,而不能使用武动,现在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为了青竹儿的安全,老朽打算,在赛马大会结束后,带青竹儿回家,等找到办法控制青竹儿的眸色后,再让青竹儿出来,不知伍公子意下如何?” 神机子的话,无疑碰到了伍烨影的忌会、底线,他心中十分的不快,怒火顿起,面色刹时阴沉起来,双眸变得幽黑暗沉,冷声否决:“华老先生,青竹儿的安全您无需挂心,在下自会亲自保护。至于寻找控制青竹儿眸色变化的办法,你我分头去找,若你找到,可到昊辰帝国的都城——昊日城郊外的[青山庄园]来找在下。” 看了看面色已然阴云密布的伍烨影,神机子虽知让他同意带走青竹的可能性很小,但为了青竹的安全,继续找借口,试图再次规劝:“伍公子,青竹儿现在年龄尚小,心性未定,好动爱玩,而伍公子你事务繁忙,不可能时时陪在青竹儿的身边。 若让青竹儿随老朽回家,一来,青竹儿安全无虞,二来,青竹儿无需担心练武时,异眸被人发现,并且,可以随意地练习控制她的异能,三来,控制青竹儿眸色的办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的,青竹儿呆在老朽身边,老朽可以随时寻找各种办法,试着控制青竹儿的眸色。” 虽知神机子的话十分有理,但一想到青竹儿离开自己,少则几月,多则几年,伍烨影就无法忍受,他才与青竹儿分开一会儿,已经心情浮躁,坐立难安,何况如此之久。 压了压节节攀升的心头怒火,稳了稳烦燥的心绪,伍烨影沉声反驳:“华老先生想到的,在下也有思考过。在下虽然事务繁多,但也有很多的空暇,可以陪青竹儿玩耍游戏。 青竹儿的安全,华老先生无需多虑,在下会随时随地,把青竹儿带在身边保护。 青竹儿在在下身边,武功也决不会荒废,在下会为青竹儿准备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让青竹儿专心练武、修习异能。 到于,寻找控制青竹儿眸色的方法,正如华老先生所说,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找到的,那么,华老先生以为多久可以找到,一年,三年,十年,亦或更久。 虽说无论多久,在下对青竹儿之心坚如磐石,决不相背,但青竹儿正值少年,她对在下之心,才刚刚有所萌动。 一旦青竹儿与在下分开,在下没有把握,几年之后,青竹儿对在下之心,是否亦如在下对她那般的坚定,她能否记住在下,恐怕都是微乎其微。 华老先生,请恕在下不能答应你的提议。在下既已认定青竹儿,青竹儿就是在下的亲人,失去青竹儿的可能,在下决不允许它发生,任何想夺走青竹儿的人,都是在下的敌人。” 见伍烨影一脸决然,毫无所动,神机子心知不可逆风而行、再行劝说,轻叹一口气,无奈地妥协:“伍公子,既然你不同意老朽的提议,那青竹儿就有劳你照顾了。” 伍烨影脸色稍霁,黑眸中的冷色稍褪,沉声回道:“华老先生放心,在下自会照顾好青竹儿。” 神机子看向对面的伍烨影,神情严肃地请求:“伍公子,老朽有一事要拜托于你。” 见神机子如此慎重,伍烨影正色道:“华老先生有事要在下去办,在下自当尽力。” 神机子抬头看向窗外,思绪飘远,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老朽与青竹儿此次出来,一是看望老朽的徒弟吉赛亚,二是让青竹儿回家探望她的母亲。 本来,老朽打算在赛马大会后,让青竹儿独自回家一趟,探望一下她的母亲,但是,青竹儿眸色有异,不宜独行。 现今,伍公子要把青竹儿带在身边,老朽希望伍公子,能够陪同青竹儿前往一趟昊辰帝国的红枫城,探望一下青竹儿的母亲,以慰人母的思女之情。 青竹儿,本姓蓝,名为青竹,是[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最小的女儿,受其母牵累,一出生就不得蓝天锦的喜爱,与其母僻居一隅。 青竹儿的母亲李清荷,是蓝天锦的妾侍,因她横亘与蓝天锦夫妇之间,为蓝天锦夫妇美满婚姻,添了一笔抹不去的污点,她甚不得全山庄人的待见,僻居于[凌枫山庄]的[听枫阁]。 青竹儿因早产,导致身体虚弱,一出生就昏睡不醒,老朽游历到红枫城,得知此事,在她满月之日,亲上[凌枫山庄],把她从其母身边带回到老朽的住处医治。 此去经年,青竹儿已经长大,虚弱之症已愈,身体素质与常人无异,该是回家看看她的母亲了。” 没想到青竹儿的本名,竟真叫‘青竹’,与自己为她取得小名相同,这岂不是表明,自己与青竹儿的缘纷是上天定下、上天为媒,想到此,伍烨影欣喜不已,青竹儿,上天都示意你我缘份不浅、注定在一起呢。 伍烨影微拧眉头,看向神机子,问道:“华老先生,既然青竹儿不受蓝天锦的重视,让她回家是否有所不妥?” 神机子收回神思,回答道:“老朽不打算让青竹儿回[凌枫山庄],并与蓝天锦相认,那样凉薄的家庭不要也罢。此次,只让青竹儿私底下回家探母,向其母报一下平安。” “那青竹儿是否知晓她的身世?”伍烨影关心地探问。 神机子摇了摇头,回答道:“青竹儿并不知道她的身世,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不过,待离开紫华城后,老朽会亲自告诉她的。”看向伍烨影,叮嘱道:“伍公子,老朽希望你不要把青竹儿的身世,告诉其他任何人。” “这个不用华老先生嘱咐,为了保护青竹儿,在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伍烨影承诺道。 “老朽相信伍公子定能说得出、做得到,日后,青竹儿就让伍公子多费心了。”神机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再次拜托道。 “华老先生,若要看望青竹儿,可随时到昊辰帝国的都城——昊日城郊外的[青山庄园],在下定当欢迎之至。”伍烨影十分诚恳地邀请。 “呵呵,会的,老朽定当经常前往,并小住一段时间。”神机子抚须轻笑,心想,你把我的青竹儿给抢走了,也让我难得吃上几次青竹儿做的菜,多去叨扰几下总不为过吧。 “在下必当恭迎。”伍烨影自然听出神机子话中之意,虽十分不愿意他经常前去找青竹,但他必竟是青竹的师傅,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拒绝的话强忍着未出口,冷声道。 神机子不想再刺激伍烨影,叉开话道:“青竹儿回来了。” 伍烨影凝神细听,果然听到渐行渐近的青竹与塔娜、乌恩其说话声,他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火气,急忙站起身,走出门外,看向青竹走来的方向。 第0086章 医馆探友 “烨影大哥,屋子外边冷,你怎么不在屋中坐等?”青竹来到神机子的客房前,微带关心地问。[.超多好看小说] “青竹儿,不必担心,我刚出来一会儿。”伍烨影走到青竹的身边,牵起青竹的左手,与神机子商谈时,引起的恼怒、烦燥,顿时消失得踪影全无,心中只余宁静、平和。 见伍烨影神色与平时无异,青竹不疑有它,任他握住自己的手,冲屋内喊到:“师傅,塔娜、乌恩其叫来了,我们出去用早膳罢。” “好。”神机子一边应着,一边走出客房,并反手关上客房门。 “华老先生,早!”塔娜、乌恩其同声打招呼。 “嗯,塔娜、乌恩其,早!”神机子慈祥地看向塔娜、乌恩其,轻笑着应道。 “师傅,我们走吧!”青竹提议道。 “好,走吧。”神机子抚须轻笑,领先走在前面,往[四方客栈]的大堂走去。 青竹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想拉住师傅神机子的衣袖,却被伍烨影把手截住,她不解地侧头看他。 伍烨影附到青竹耳边,轻声低语:“青竹儿忘记右肩上,还有箭伤吗?” “呵呵,我一时忘记了。”青竹身体一僵,心虚地瞄了伍烨影一眼,扬起笑脸,讨好地保证:“烨影大哥,我以后不敢忘了。” 伍烨影沉声叮嘱:“青竹儿,记住你的话。”说着,牵起青竹的手,快步跟上神机子、塔娜、乌恩其三人。 青竹一行五人,在[四方客栈]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走了进去,找了一张空桌坐下。 大概是快过早膳时间的原因,小饭馆中,用早膳的客人已经不多,十分的安静。 “老板,给我们来五碗稀饭,小菜是小鱼干、腌黄瓜、炒黄豆,再来5个茶叶蛋,。”青竹拿起菜谱,看了看,冲坐在柜台后面的中年老板,唤到。 “好唻,几位客人稍等。”中年老板应了一声,立刻转到后堂,开始准备稀饭、小菜。 过了一会儿,中年老板将稀饭、小菜都端了上来,招呼到:“几位客人,请慢用!”随即,回到柜台后面。 青竹站起身,将五碗稀饭端到各人的面前,再每人各分配了一个茶叶蛋,然后,坐下来,端起碗吃了起来。 塔娜、乌恩其姐弟二人,因自己的大哥乌力吉,在昨天的箭术比赛上受伤,他们二人早膳用得不是很专心,脸上的神色带着担忧、焦急,不复平日的开朗活泼。 塔娜放下用了一半稀饭的碗,抬头看向神机子,请求道:“华老先生,呆会用过早膳,我们一起到西城的[杏草堂],去看望一下我的大哥乌力吉,好吗?” 神机子温和地笑了笑,安慰道:“塔娜,别担心,昨天我们有打听过你大哥的伤势,虽听着严重,但若是恢复起来,也是很快的。一会儿用过早膳,我们就去看望你的大哥乌力吉。” “好,谢谢华老先生!”塔娜脸上的忧急之色,退了一点,开口称谢。 “塔娜,快一点吃吧,不然,稀饭凉了,就不好吃了。”青竹关心地提醒。 “嗯。”塔娜轻应一声,重新端起碗,吃了起来。 “碰”的一声,青竹把自己的茶叶蛋在桌上轻敲了一下,敲出一个缺口,开始剥了起来,刚剥好,正准备放进自己的碗中,不料,被坐在她身边的伍烨影伸手拿了去,并放进他的碗中。 瞄了瞄神色自若的伍烨影,没有出声抗议,青竹暗下里给自己顺气,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 正要端起自己的碗,不料伍烨影却分了一半的茶叶蛋,用筷子夹着,放到她的碗中,青竹眼光闪了闪,心下嘀咕,算你识相,没有把整个茶叶蛋独吞。 紧接着,伍烨影又把自己的茶叶蛋递给青竹,吩咐道:“青竹儿,把这个也剥了。” 看着他递来的茶叶蛋没有马上接,青竹暗自腹诽,抢了我一半的茶叶蛋不算,你的茶叶蛋还要我来帮你剥,你难道没有手呀。 青竹很想大声抗议,但见他定定地盯着自己的眼神,所有的不满在口边绕了几绕,最终又咽回了肚中。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恼怒压了又压,青竹伸手接过伍烨影的茶叶蛋,泄愤地重重在桌上敲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剥好,递还过去,淡淡地说:“烨影大哥,给,剥好了。” 伍烨影扫了一下气鼓鼓的青竹,伸手接过剥好的茶叶蛋,放入碗中,用筷子把茶叶蛋一分为二,挟了一半,放入青竹的碗中,语带无辜地轻语:“青竹儿,你的茶叶蛋分一半给我,我的茶叶蛋分一半给你,所以,我可没抢你的茶叶蛋。”接着,关心地催促:“快吃吧,不然,稀饭就要凉了。” “嗯。”青竹对伍烨影如此幼稚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好笑,她轻应一声,听话地端起碗,吃了起来。 青竹放下碗,用软帕擦了一下嘴,摸了摸肚子,感叹道:“真饱啊!” “你呀,吃撑了吧。呐,喝点茶,助助消化。”神机子好笑地看着青竹,伸手递给她一杯茶,语气微带责备地说。 “呵呵……,谢谢师傅!我以后会注意的。”青竹伸手接过茶杯,嘻笑着道谢。 “青竹儿,以后吃东西时,不许吃得太撑!”伍烨影吩咐道。 塔娜、乌恩其吃饱放下碗,塔娜看向神机子,唤到:“华老先生,我与乌恩其吃饱了。” “大家都吃饱了,青竹儿,叫老板来结帐吧。”神机子吩咐道。 “哦,好。”青竹答应一声,看向做在柜台后面的中年老板,喊到:“老板,结帐!” 中年老板急忙走了过来,客气地说:“几位客人,12碗稀饭共计24个铜币,5个茶叶蛋共计25个铜币,小鱼干是10个铜币,腌黄瓜、炒黄豆各是5个铜币,你们的费用共计69个铜币。” 青竹从腰间的钱袋中,拿了一个银币出来,递给中年老板,“老板,这是1个银币,请找我31个铜币。” “客人,这是找你的31个铜币,请拿好。”中板老板从腰间的钱袋中,拿出31个铜币,递给青竹,含笑相送,“几位客人,请走好!” 在小饭馆中,用过早膳后,来到大街上,因要到[杏草堂]看望在昨天箭术比赛中受伤的乌力吉,塔娜姐弟在前,青竹师徒、伍烨影在后,一行五人向紫华城的西城走去。 走到位于紫华城西城的[杏草堂]医馆门前,青竹抬头看了一下[杏草堂]门楣,发现扁额上,以黑底金字镂刻着“杏草堂”三个大字,左下角处还写有“御赐”字样,看来这[杏草堂]不是朝庭所办,就是医馆的主人身份特殊、背景显赫。 青竹一行五人走进医馆内,环视了一下,医馆内十分的安静,前来看诊的病人很多,却十分有秩序地排着队,等候着医馆内的几位大夫,帮他们诊治;柜台的后面,站着三位身穿棕色长袍的青年药童,他们正忙碌地为看过诊的病人,抓药打包。 青竹走到柜台边,向左边的一位青年药童,打听道:“药童大哥,请问昨天在箭术比赛中,受伤的8名参赛选手,是不是被送到你们医馆进行医治?” 青年药童打量了一下青竹,见她年龄不大,大约在十二岁左右,身穿褐色棉质长袍,长相普通,面色微黄,眼神清澈,应是出身寻常人家,他放下戒慎之心,回答道:“是的,那8名参赛选手,是被送到本医馆中医治。” “那8名受伤的参赛选手中,有一位名叫乌力吉的参赛选手,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可以进去看望他吗?”青竹请求道。 青竹药童同意道:“可以,不过,你们到后堂后,不可以大声喧哗。” “请放心,我们决不会大声喧哗。”青竹面露喜色,急忙保证道。 “我带你们到后堂吧,请随我来!”青年药童热心地说。 “谢谢药童大哥!”青竹谢道。 青年药童从柜抬后面走出来,领先走在前面,带着青竹一行向后堂走去。 穿过几个回廊,青年药童领着青竹一行来到一座三层小楼前,指着一楼最右边的一间房间,开口道:“你们的朋友被安置在那间药堂医治,你们自己进去吧。”说完,转身离开。 青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楼,小楼外观古朴而典雅,楼顶上悬挂一匾额,上书“闲逸药堂”四个金色大字,每层有六个房间,四周环境十分的清幽,几排枫树、大白杨,与几块小花圃交错相映,点缀在小楼周围。 青竹一行走到小楼最右边的房间门前,青竹抬手敲了下房门,随后,退到师傅神机子身边,静等房内的回应。 没过一会儿,房内传来一男子的声音,“门没关,推门进来就是。” 青竹推开房门,向房内看了看,房间很大,里面摆有10张床位,左右两边各摆放5张,其中的八个床位,已被病人占用;有七个床位上的病人,仍然躺卧在床上,只有离房门最近的左侧床位,一名蓝衣青年斜靠在床头,眼带好奇地看向门口,想来刚才开口应话的人,就是他。 青竹冲蓝衣青年友善地笑了笑,问道:“请问,你知道乌力吉在哪个床位吗?我们是他的朋友,来看望他的。” 蓝衣青年面露浅笑,伸手指向他同侧的第三个床位,说道:“诺,你们找的乌力吉,就躺在第三个床位上。” “谢谢!”青竹开口道谢。 “不用谢!我帮你们叫他。”蓝衣青年扭头看向第三个床位,喊到:“喂,乌力吉,快起来,你的朋友来看望你了。” “哦,是嘛。”乌力吉睁开眼睛,侧头看向门边,见是青竹师徒、伍烨影、塔娜、乌恩其五人,脸上露出惊喜,急忙用右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坐起身,打招呼道:“华老先生、华竹、伍公子,谢谢你们来看望我。塔娜、乌恩其劳你们帮忙照顾了。” “乌力吉别客气,大家出门在外,相互帮忙是应该的。”神机子微笑着说。 青竹一行走进房内,来到乌力吉的病床前,塔娜担心地问:“大哥,你的伤势不碍事吧?” “大哥,你的伤严不严重?”乌恩其拉着乌力吉的手,关心地问。 乌力吉看向眼露担心的塔娜、乌恩其,安抚道:“塔娜、乌恩其,大哥的伤不严重,靜养上几天,就会痊愈。”接着,叮嘱道:“这几天,大哥不在你们身边,别到处乱跑,你们要听华老先生的话,有什么事要找华老先生商量。” “大哥放心,我们会的。”塔娜、乌恩其同声答应。 “乌力吉,你只管静心养伤就是,我与师傅会帮你照顾好塔娜、乌恩其的。”青竹从旁插言,宽慰道。 “乌力吉,像你们因赛受伤,这医治的医药费,是由你们出,还是由赛会方出?”青竹关心地问道。 乌力吉被青竹给问住,他还真没想过这个,也不知道这医药费由何方来付,面带迟疑地回答:“这……?我也不知道。” “孟恩大哥,像我们因赛受伤,所花费的医药费,你知道是由谁付吗?”乌力吉看向蓝衣青年,询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等一下,问一问这里的大夫吧。”蓝衣青年摇了摇头。 “那也只能这样了。”乌力吉面露忧色,心中忐忑不安,若是这医药费均由自己来付的话,他可是负担不起。 这时,一名中年大夫带着一名药童走了进来,药童的手中提着一只药箱,看样子是来换药的。 中年大夫见药堂内来了五位探病的家属,开口要求:“换药的时间到了,在下要给病人换药,请几位探病的家属离开药堂,回避一下。” “大哥,你安心养伤,我与乌恩其明天再来看你。”塔娜嘱咐道。 青竹见乌力吉为医药费的事担心不已,安抚道:“乌力吉不要担心医药费的事,若真要你自己来负担,你也别怕,我和师傅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畴备医药费。” “乌力吉,好好养伤,改天我们再来看你。”神机子温言叮嘱。 巳时末(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青竹一行五人离开药堂,走出[杏草堂]医馆,返回位于东城的[四方客栈]。 第0087章 趁危下饵 与[杏草堂]同在南侧,往东相矩不过五百米远的[赏艺园],是紫华城十分有名的一处风雅场所,里面有5处苑所,分别为[歌舞苑]、[琴曲苑]、[书法苑]、[绘画苑]、[棋艺苑],集歌舞表演、琴曲欣赏、书法临摹、绘画比试、棋艺对局于一体,吸引着众多的名人雅士、富商显贵,他们可以依自身爱好,到相应的苑所,选择观赏、聆听何种娱乐。 巳时过了大半(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在[赏艺园]中[琴曲苑]的一间临街的包厢内,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坐在临窗的桌边,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聆听自琴台上传来的轻缓曲音,左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轻扣着扶手。 突然,包厢门被敲响,传来程恩的声音:“庄主,太子殿下到!” “快请!”程明镜睁开眼睛,急忙坐正身体。 程恩推开门,侧身让于一边,抬手相请:“太子殿下,请!” 身着天青色锦袍的太子尉迟圣玺,当先走了进来,他的随身侍卫――身穿深蓝色锦袍的夜火,紧跟其后。 “本宫来迟,让程庄主久等了。”太子尉迟圣玺微含笑意,抱谦地说。 “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在下自当恭候。”程明镜站起身,抬手相让:“太子殿下,请座!” 太子尉迟圣玺在桌边坐下,打量了一下包厢的环境,赞道:“程庄主好情调、好雅兴,选得这个地方真是不错。” “与太子殿下相约,在下自当不敢慢怠。”程明镜亲手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太子殿下,请喝茶!” “程庄主来紫华城这么久,怎么不事先告之本宫,本宫也好略尽地主之宜。”太子尉迟圣玺端起茶轻抿一口,问道。 “在下本为送一批绸缎来紫华城,并没想过在此久留,只因偶遇一人,在下想观察一下他前来紫华城的用意,才多留了几日。”程明镜解释道。 “哦,是何人,竟让程庄主如此重视?”太子尉迟圣玺感兴趣地问。 程明镜正要回答,站在太子尉迟圣玺身后的夜火,突然开口唤到:“太子殿子,你快看街上那玄衣人。” 太子尉迟圣玺与程明镜均站起身,探身向窗外的大街上看去,顺着夜火手指的方向,看到青竹一行,而青竹一行正在返回[四方客栈]的路上。 太子尉迟圣玺、程明镜回身落坐,太子尉迟圣玺问道:“夜火,那是何人?” “启秉太子殿下,那天傍晚时分,在紫华城外,属下正是从那玄衣人手中,把江重劫获到。”夜火如实回秉。 “那人没发现你的身份吧?”太子尉迟圣玺目露精光,冷声问道。 “没有,属下当时有蒙面。”夜火心中一紧,急忙回答。 “那就好,别把他们的视线引到我们的身上。”太子尉迟圣玺语气缓和了一点。 “太子殿下,那玄衣人在下认识,他正是让在下留在紫华城的原因。”程明镜脸上没了平日的文雅,多了几分严肃,插言道。 “哦,那玄衣人究竟是何身份,让程庄主如此忌惮?”太子尉迟圣玺好奇地问道。 程明镜脸上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回答道:“那人出身昊辰帝国的皇族,因生有一双真魔般的魔眼,人人望之生畏,不愿与之接近,更是遭受皇族兄弟姐妹的排挤、欺压,不受玄天帝的重视。 不知为何,自他12岁那年,玄天帝突然让他出外建府,从此不管不问,任他随性所为,任他在全国各处来去自由。那人性格孤癖,不喜与人亲近,周身自然而发的尊贵而凌人的气势,让人不感仰视。 在下以为,那人虽闲散在家,但决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定会龙祥九天,一旦被玄天帝重用,定成在下与家父的劲敌。是故,在下想在那人羽翼未满之即,将之除去,以绝后患。”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狠辣之色。 太子尉迟圣玺笑了起来,不以为然地说:“程庄主太过高看那人了吧。” 程明镜温雅地一笑,十分自信地说:“在下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就算判断错了,对在下也没什么坏处。” “程庄主思虑得甚为周全。”太子尉迟圣玺夸讲道。 “启秉太子殿下,那玄衣人刚才从[杏草堂]走出来。”夜火回报道。 “那玄衣人到[杏草堂]做什么?”太子尉迟圣玺疑惑地问,暗思,那人身份尊贵,看病就医应有专人才对,不应该到[杏草堂]看病才对呀。 “属下不知!”夜火如实回答。 “夜火,你去[杏草堂]打听一下。”太子尉迟圣玺吩咐道。 “是,太子殿下!”夜火应声领命。 没过一会儿,夜火从[杏草堂]打听回来,回秉道:“启秉太子殿下,昨天,因箭术比赛,而受伤的8名参赛选手中,有一位名叫乌力吉的参赛选手,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五人,就是来看望他的。” 程明镜心中一动,请求道:“太子殿下,在下有一事相求。” “程庄主,无需客气,本宫能帮上忙的,定当尽力为之。”太子尉迟圣玺同意道。 程明镜讲明自己的意图:“那玄衣人向来不与人接近,然而,不知为何独对一位名叫华竹的少年,另眼相待。据在下观察,那人对华竹十分的重视、喜爱。在下想打击那人,一直以来不能奏效,现在正好有了机会。 在下以为,既然不能正面对付那人,不如迂回进行,只要除掉华竹,想来必让那人心神大乱,从此一蹶不振,再无翻身的可能。华竹与乌力吉三兄妹十分的交好,对乌力吉三兄妹没有防备。若是让乌力吉三兄妹来动手除掉华竹,必是事半功倍,不废吹灰之力。 在下想让太子殿下出面,向乌力吉下饵。” 太子尉迟圣玺夸赞道:“程庄主的计策甚妙,本宫定会为你办妥。” “多谢太子殿下!”程明镜脸上露出清雅的笑容,恭敬地称谢。 太子尉迟圣玺暗自打量了一下程明镜,暗思,这位程庄主,不但容貌俊雅出尘,而且手段狠辣,才思卓绝,真是个不简单、不好应付的人物。 “程庄主,你与本宫是第二次见面吧!”太子尉迟圣玺嘴角擎着笑,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在下记得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还是在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上。”程明镜想了想,回答道。 “今天,若不是父皇吩咐本宫来见你,本宫还不知道你我之间的渊缘如此之深。”太子尉迟圣玺感慨地说。 “在下,刚一获知此事,也是十分的震惊。今天,邀请太子殿下前来,只是为了认识太子殿下,以便日后行事,你我合作无间、配合默契。”程明镜深有同感地说。 太子尉迟圣玺举起桌上的茶杯,提议道:“好。程庄主,你我以茶代酒,为日后共行大事,干杯!” “好,干杯!”程明镜轻扬笑意,赞成道。 程明镜举起桌上的茶杯,与太子尉迟圣玺的茶杯轻碰了一下,茶杯相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琴曲苑]的包厢内。 下午申时时分(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杏草堂]医馆的后堂[闲逸药堂],乌力吉坐靠在床头,脸上露出忧郁之色,楞楞地看着窗外出神,心中却是烦燥不已。 早上,待青竹一行五人走了之后,乌力吉向前来换药的中年大夫打听医药费之事…… 乌力吉带着忐忑不安,问道:“大夫,你知不知道,因赛受伤的参赛选手,在[杏草堂]医馆中,医治期间所花费的医药费,要由谁来支付。” 那名中年大夫看了看他,回答道:“因赛受伤的参赛选手,在赛马大会会场上,医伤用去的医药不用钱,但在[杏草堂]中,医治耗费的医药,要由个人支付。” 乌力吉皱起眉头,再问道:“大夫,依我的伤势,[杏草堂]每天为我用去的医药,大概合计多少钱?” 中年大夫见乌力吉穿着普通,想来家境一般,实言相告:“你的伤势,每天用去的医药,大概有50个银币左右。” 乌力吉吃惊地瞪大眼,不相信地说:“这用得是什么药,要这么贵,这都赶上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了。” 中年大夫进一步解释:“小伙子,你别不相信。用了这药,你的伤估计在七、八天内,就可基本痊愈,不然,若用其它次一点的药,你的伤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好。” 乌力吉无奈地问:“可是,这药实在是贵得吓人,我用不起。大夫,明天,我就搬回家养伤可以吗?” 中年大夫身为医者,十分的不同意乌力吉的提议,但想到他无力承担医药费用,叹了一口气,同意道:“好吧。不过,小伙子,你回去养伤后,没有半个月时间,不可下地走动,在此期间,要多加注意伤势,不可轻乎懈怠。” 乌力吉真心地感激道:“谢谢大夫,我记下了。” 中年大夫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继续专心手上的事情。 离门最近的左侧床位上的病人――蓝衣青年孟恩,见乌力吉自用过午膳后,就不声不响地坐在床上发呆,他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开解道。“喂,乌力吉,别在担心了,既然已经花了这么多的钱,想办法畴备还了就是。” 乌力吉收回心神,看向蓝衣青年,将心头的阴狸扫去,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嗯,孟恩大哥说得对,是已至此,多想无益。明天,待我的朋友来了,我再与他们商议。” 孟恩轻笑起来,赞许地说:“这才对嘛。” “太子殿下,到!”药堂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乌力吉、孟恩一听,急忙扭头看向药堂的房门处,药堂里其它六位躺在床上的病人,匆匆自床上爬座起来。只见,房门被推开,早上为他们换药的中年大夫,侧身让于一边,微躬身,抬手相请:“太子殿下,请!” 从药堂的房门口处,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名青年,领先的青年,一身天青色锦袍,面容俊朗,眸光犀利,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傲视众人、尊贵非凡的气质,不用猜,此人定是当今的太子――尉迟圣玺;随后的青年,身穿深蓝色锦袍,面容刚硬,神情冷肃,眸光锐利,此人应是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 等太子尉迟圣玺与他的随身侍卫夜火,走进药堂后,中年大夫才跟随着走进来。 “小伙子们,这位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今天,太子殿下特地前来,看望你们8位因赛受伤的参赛选手。”中年大夫介绍道。 “参见太子殿下!”药堂内,8名因赛受伤的参赛选手,抱拳一礼。 太子尉迟圣玺扬起和蔼可亲的笑容,摆手免礼,“各位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前来,特为看望各位。” 环视了一下药堂,太子尉迟圣玺安慰道:“各位只管安心养伤,本宫会吩咐[杏草堂]的大夫为大家用最好的药,让各位的伤势更快、更好地复原。至于,各位在[杏草堂]医治期间,所花的医药费,本宫先代各位支付给[杏草堂],待各位伤势完好后,再还于本宫,也不迟。” “多谢太子殿下,为草民设想周到。”8名因赛受伤的参赛选手,拱手称谢。 “各位不必言谢,本宫也只是为各位略尽绵力而已。”太子尉迟圣玺有点惋惜地说:“昨天,箭术比赛突发意外,让各位受伤,实让本宫感到可惜,不能看到各位在比赛场上的飒爽英姿。不过,事已至此,再说无益。明年,本宫希望,在赛马大会比赛场上,再次见到各位的卓绝技艺、精采表现。” 太子尉迟圣玺问道:“刚才,本宫听说,你们中有一位名叫乌力吉的赛手,因无力承担昂贵的医药费,打算明天回家养伤,是吗?他是哪位?” 中年大夫急忙回答:“太子殿下,这位就是乌力吉。”说着,伸手指向左侧第三张床位的乌力吉。 顺着中年大夫的指向,太子尉迟圣玺看向乌力吉,问道:“你就是乌力吉?” 乌力吉惶恐地低下头,恭敬地回答:“是的,草民正是乌力吉。” 太子尉迟圣玺好言劝解道:“乌力吉,虽说你回家养伤,也是可以。但是,你可知,这人若是伤筋动骨,可千万马虎不得,稍有不注意,就会留下病根,让原本健康的身体受损。本宫劝你,留在[杏草堂]里,把伤养好后,再回家。至于,你担心的医药费,本宫可以无偿帮你支付。” 乌力吉心中虽惊喜,但也十分的为难,所谓无功不受禄,他怎么好意思,平白无故地,让人家帮自己支付医药费呢。他抬起头,看向太尉迟圣玺,婉言拒绝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草民的伤势无碍,回家休养没有多大关系。” 太子尉迟圣玺皱了皱眉头,不赞成道:“乌力吉,你不要自觉年少力壮,就对身上的伤势如此地轻忽大意,你可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自以为的小病,也有可能量成大病,到那时,可就后悔莫及了。” 中年大夫怕乌力吉顶撞了太子,好言劝说道:“乌力吉,别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片好意,听太子殿下的话,在[杏草堂]里,把伤势养好后,再回家。” 乌力吉左右为难地说:“可是,太子殿下如此的大恩,让草民以何为报呢?” 太子尉迟圣玺恍然大悟,轻笑道:“乌力吉,你可是不愿平白无故地收受本宫的恩惠?既是如此,乌力吉就答应本宫一件事,作为报答吧。” 乌力吉想了想,太子的一片好意,若自己一再拒绝,恐怕会惹怒太子,现在,太子以一件事来抵消医药费,实是为自己着想,让自己占了极大的便宜,再要拒绝,可就是自己不识好歹了。 想至此,乌力吉答应道:“多谢太子殿下仗义相助。不知太子殿下让草民做哪一件事?” 太子尉迟圣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本宫现在未想到,待日后想到了,本宫再派人通知你。” 乌力吉承诺道:“好,草民静待太子殿下告之所做之事,草民一定尽力完成。” 太子尉迟圣玺见此次之行,目的已达成,告辞道:“各位有伤在身,需要安心静养,本宫不便久呆多作打扰,就先回宫了。”说完,转身走出药堂,他的随身侍卫――夜火紧随其后。 “恭送太子殿下!”药堂里的8位病人,同声相送。 看着中年大夫陪同太子尉迟圣玺一起离开后,孟恩看向乌力吉,笑着说:“乌力吉,现在好了,你担心的医药费解决了。” 乌力吉心头的烦恼再无,开心地笑起来,“呵呵……,是呀,再过几天,我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第0088章 虚实过招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25日,在[乾天宫]大殿,上完早朝,嘉宁帝回到[御书房],点招几名大臣上前奏对之后,拿起一本奏折,开始专心批阅。[.超多好看小说] “啪”的一声,奏折被摔在御书案上,嘉宁帝微拧眉头,面上显露不愉之色,他放松身体,闭上眼,斜靠在龙椅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传唤到:“来人,上茶!” 候在御书房门外的总管大太监——喜禄,听到摔奏折的声音,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暗思,皇上怎么突然发怒了,会是因为什么事呢?本着不听、不看、不管、不问的四不信条,总管喜禄眼观鼻,鼻观心,尽职尽责地守在御书房外,暗自告戒自己,今天从此刻起,要小心地侍候心情不佳的皇上,不可出任何的差错,以免触犯龙颜。 接到传唤,总管喜禄急忙走进御书房,来到御书案前,取过一只茶杯,执起御书案上的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然后,恭敬地双手将茶杯奉上,轻声唤到:“陛下,请喝茶!” “嗯。”嘉宁帝睁开双眼,扫了一下总管喜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吩咐道:“退下吧,记住,没有朕的准许,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御书房。” “是,陛下!奴才告退!”总管喜禄应声领命,躬身退出御书房,将御书房门带上,直直地站在门边。 嘉宁帝靠在龙椅上,左手搭在龙椅扶手上,右手轻击龙椅扶手,眼睛看着摔在御书案上的奏折,思索起来…… 今天的早朝之上,右相苏战与几位大臣,上奏有关四公主即将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正在紫华城,乃到紫金帝国的百姓之中,广泛流传。他们请求他示下传言的真假,若传言为假,则奏请他尽早下旨,向外澄清传言的不实,以免有损四公主的名誉;若传言为真,则希望他打消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意图。 而右相苏战与几位大臣,奏请他打消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理由,有三。 第一,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乃有妇之夫,四公主为金枝玉叶之身,怎可下嫁。 第二,皇家曾将皇室珺主下嫁于雪豹山庄,现在,若再将四公主嫁之,则皇家对沙家的恩宠太大,恐引起朝中大臣心生忌妒、不满。 第三,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将身居何位?显然,四公主不可能为侧室。但是,若四公主为正,那皇室珺主,亦即现任雪豹山庄的庄主夫人,是屈居侧室,还是被休下堂,总之,四公主将落得夺人之夫的骂名。 他自然心知肚明,苏战与几位大臣反对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真正意图,但他们所陈之理由,也并不完全没道理。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已有妻室,四公主若下嫁,有仗势皇权夺人夫之嫌;再有,沙家龙宠过大,不旦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而且会导致沙家权势涛天,难于控制,势必埋下隐患,将有威逼皇权的可能。 嘉宁帝左右为难,为四公主下旨赐婚不妥,不为四公主下旨赐婚,不但四公主一定会前来吵闹不休,而且他原想为太子扩大势力的意图,也不能实施。 自他登基以来,为人下旨赐婚不知繁几,从来不像四公主的婚事如此麻烦,更让他奇怪的是,他还没有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紫华城乃到紫金帝国,街头巷尾已是交相传闻。 四公主真是不知轻重,把她心怡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之事,弄得人尽皆知,而致这小小的赐婚变得如此复杂,让他难于决断。 看了看桌上仍然堆得很高的奏折,嘉宁帝平复了一个烦燥的心情,坐正身体,把关于四公主即将下嫁雪豹山庄传言的几本奏折,丢于一边,不预理会,拿起其他的奏折,翻开来开始批阅。 安静的御书房中,只听见嘉宁帝翻阅奏折的声音,突然,御书房门外传来喜禄的声音,“启秉陛下,四公主求见!” 嘉宁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皱了皱眉头,他虽不愿接见四公主,但今日不见,明日四公主还会来烦他,反正躲不过,不如早见早好。 端起御书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回御书案上,嘉宁帝靠到龙椅上,抬头看向御房门,传唤到:“让四公主进来吧!” 喜禄推开御书房的门,躬身相请:“四公主,请!” 一位身穿粉红色长袍、外罩水蓝色对襟马褂、长相明艳动人的少女,走进御书房,跪地行礼:“玥儿,参见父皇!” “玥儿,不必多礼,起来吧!”嘉宁帝看了一下跪在御书案下方的少女,脸上显出一丝丝笑容,免礼道。 四公主尉迟羽玥谢恩道:“是,多谢父皇!” 自地上站起身,四公主尉迟羽玥走到御书案旁边,拉着嘉宁帝的衣袖,撒骄地问道:“父皇,你打算什么时候,为玥儿赐婚?” “玥儿,你才刚及竿,现在谈论婚嫁之事,过早了吧。”嘉宁帝婉言劝说。 四公主尉迟羽玥听出嘉宁帝有反悔之意,心中焦急起来,辨解道:“父皇,虽说玥儿才及竿,但也正是论嫁之龄,而且少轩哥哥文武双全,心仪他的女子众多,玥儿要早点嫁给他,以断绝其他女子的念头。” 嘉宁帝面有不愉,暗思,真是女大不中留,试着再次劝说:“玥儿,那沙少轩可是已有妻室,你堂堂公主身份,怎可下嫁于他。” 四公主尉迟羽玥轻笑起来,出主意道:“父皇,玥儿下嫁少轩哥哥,自然是身居正室,而少轩哥哥现在的夫人,只要父皇下旨让少轩哥哥休了她,不就没有问题了。” 嘉宁帝提醒道:“玥儿,你可知沙少轩的夫人,是你的堂姐。你可曾想过,你的堂姐并未范有过错,你让父皇如何下旨让沙少轩休了她,再者,你的堂姐一旦真的被休了,她日后将如何自处。” 四公主尉迟羽玥对嘉宁帝的说词,十分的不满,骄横无情地言道:“哼,什么堂姐不堂姐的,玥儿和她可不亲。当初若不是玥儿年龄小,她哪里会嫁得少轩哥哥,现在,也只不过让她将少轩哥哥还给玥儿罢了。”接着,摇着嘉宁帝的衣袖,任性地要求:“玥儿不管,总之,玥儿一定要嫁于少轩哥哥,父皇,就答应为玥儿下旨赐婚吧。” 嘉宁帝拂开四公主尉迟羽玥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沉下脸来,训道:“玥儿,你怎可如此骄蛮无情,纵然那沙少轩的夫人不是你的堂姐,就是寻常人家女子,你也不可自肆公主身份,让父皇下旨休掉她,强夺人家的丈夫。难道只因你喜欢人家的丈夫,她的丈夫就该是你的?你实在是太让父皇失望了,回去好好反醒反醒吧!” 四公主尉迟羽玥瞄了一眼嘉宁帝,见他面现不悦之色,虽知不宜再提赐婚之事,但她仍心有不肝,委曲地反问:“父皇,玥儿只是想嫁于心怡许久之人,这也过分吗?” 嘉宁帝看向四公主尉迟羽玥,语重心长地问道:“玥儿,虽说女儿家想嫁于心怡之人,乃是人之常情。但是,玥儿犯了两个错误,你知道吗?” 四公主尉迟羽玥疑惑地问:“玥儿犯了哪两个错误?” 嘉宁帝解答道:“其一,玥儿所选之人不应已有妻室,其二,玥儿在向父皇讨旨赐婚之前,不应把你即将下嫁雪豹山庄之事,弄得人尽皆知。” 四公主尉迟羽玥强辨道:“可是,这也不能怪玥儿呀。当初,玥儿喜欢上少轩哥哥时,玥儿的年龄尚小。当玥儿及竿后,一想到自己多年的等待即将成为现实,心中欢喜不已,一时没有多想,才会在人前,把玥儿即将下嫁雪豹山庄之事,说了出来。” 嘉宁帝见说不通四公主尉迟羽玥,摇了摇头,言明道:“玥儿,你可知,关于你即将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已经引起朝中的大臣上本参奏,父皇现在不能为你下旨赐婚,待传言平淡了之后,再说吧。父皇更希望你重新选择所嫁之人,以免遭人指责仗势抢夺他人之夫。” “父皇!”四公主尉迟羽玥不甘愿地唤到。 嘉宁帝阴沉下脸,双眸微眯,不想再听四公主尉迟羽玥所说,冷声打发:“玥儿,退下吧!” 四公主尉迟羽玥见嘉宁帝已现恼意,不敢再撒骄要求,悻悻不甘地离开御书房。 守在御书房门外的总管喜禄,见四公主尉迟羽玥走出来,恭送道:“四公主,走好!” 四公主尉迟羽玥冷哼一起,未搭理总管喜禄,一甩袖子,带着等在御书房门外的两名随身宫女,怒气冲冲地走了。 总管喜禄看着愤然离去的四公主尉迟羽玥,暗思,今早的早朝之上,朝中已有大臣上本参奏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之事,皇上应当已有所思量,四公主此来无功而返,一点也不希奇。 不过,此事与他无关,他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总管喜禄收回心思,伸手将御书房的门带上,回到御书房门边,目视前方,直直地侍立着。 总管喜禄远远地看见[新颜宫]的娴贵妃带着两名宫女,正向御书房这边走来,暗想,娴贵妃怎么来了?呵呵,今天御书房可真是热闹,刚走了一个四公主,现在又来了一个娴贵妃。 总管喜禄堆起笑脸,恭迎道:“奴才喜禄,给娴贵妃娘娘请安!” 娴贵妃轻笑着,伸手虚扶,免礼道:“喜大总管,快快请起!” 总管喜禄面现疑惑,关心地问:“娴贵妃娘娘,今天怎么有空前来御书房。” 娴贵妃释疑道:“本宫见陛下日理万机,甚是辛苦、劳累,亲自炖了一碗参汤,特送来给陛下补补身子。” 总管喜禄奉迎道:“陛下听到娴贵妃娘娘亲自炖了参汤送来,一定十分的高兴。请娴贵妃娘娘稍待,奴才喜禄,这就为娴贵妃娘娘通秉!” “陛下,娴贵妃娘娘求见!”总管喜禄高声通秉。 “哦,让娴贵妃进来吧!”御书房内传出嘉宁帝的应答之声。 总管喜禄推开御书房的门,抬手相请:“娴贵妃娘娘,请!” 娴贵妃接过宫女梦儿手中提的食盒,转过身,走进御书房,将食盒放于地上,双膝跪地,行礼参拜:“臣妾,参见陛下!” 嘉宁帝抬起头,放下手中奏折,脸上含笑,免礼道:“爱妃,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娴贵妃谢恩道:“臣妾,多谢陛下!” 自地上站起身,提起一边的食盒,娴贵妃轻移莲步,走到御书案旁边,关心地说:“陛下日理万机,难得暇闲,臣妾几日前见陛下有所清减,特地亲自炖了参汤,送来给陛下补补身子。” 嘉宁帝听后,心情甚为愉悦,开口道:“哦,爱妃如此关心朕,实让朕好生感动。这参汤,朕可得要好好尝一尝。” 娴贵妃将食盒放在御书案上,打开盒开,从中端出一盅参汤,双手捧着,递给嘉宁帝,含情脉脉地说:“陛下,请喝喝看,臣妾炖的参汤味道如何?” 嘉宁帝接过参汤,却见盅碗中不见汤勺,打趣道:“爱妃,你不为朕准备汤勺,想让朕就着盅来喝吗?” “陛下,请不要见怪,臣妾一时忘记放汤勺了,这就把汤勺拿给你。”娴贵妃失声轻笑起来,急忙从食盒取出汤勺,双手递给嘉宁帝。 接过汤勺,从盅中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喝下,嘉宁帝眼睛一亮,赞赏道:“爱妃的厨艺真不错,这参汤的味道正合朕的口味。” 娴贵妃高兴地建议,“既是如此,日后,臣妾天天为陛下炖一碗参汤。” 嘉宁帝心情甚是开怀,同意道:“好。不过,爱妃不要为此累坏身体。” 嘉宁帝喝完一盅参汤,全身舒畅不少,放松地靠在龙椅上,接过娴贵妃递来的面巾,在嘴角拭了拭,再将面巾递还回去,闭上眼睛养神。 娴贵妃收拾好食盒,然后,走到嘉宁帝的身边,双手轻按他两边的太阳穴,为他舒解疲乏。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与您商议。”娴贵妃轻声低语。 “何事?爱妃说来听听。”嘉宁帝问道。 “四公主已经成年,可以为她订一门亲事了。”娴贵妃好心地提议。 嘉宁帝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娴贵妃,问道:“爱妃,有关四公主要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你没听说吗?” 娴贵妃被嘉宁帝的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强自镇定,面上不露分毫,轻声软语:“陛下,臣妾有听说过,此传言现在在紫华城,甚至紫金帝国,已经不是秘密了。” 嘉宁帝见娴贵妃神色平静,并无不妥,便重新闭上眼睛,反问:“那爱妃又为何提及为四公主订亲之事?” 见嘉宁帝并未起疑,娴贵妃安心不少,回答道:“那样的传言岂能尽信。纵然传言为真,臣妾抖胆进言,陛下千万不可同意此事。” 嘉宁帝语带兴味地反问:“爱妃为何说,朕不可同意此事?” 娴贵妃小心地斟词酌句:“臣妾听说,那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已有妻室,且其夫人还是皇室珺主,当时,还是陛下下旨赐婚的。 臣妾的理由有三,其一,沙少轩为有妇之夫,不堪匹配四公主; 其二,那珺主为和孝王的女儿,一旦陛下将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那珺主必将被休,和孝王定对陛下心生怨恨,从而遭成和孝王与陛下的兄弟不睦; 其三,四公主年少萌懂,对沙少轩一时意乱情迷,不能自拔,她只见到沙少轩的才华出众,却不知世上的大好青年不知几多。 臣妾觉得,陛下若为四公主另选一位良配,既可澄清了外面的传言,也可打消四公主对沙少轩的执念。” 嘉宁帝被娴贵妃的理由有所触动,为四公主另觅佳婿,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方法,不过,娴贵妃也是另有私心的吧。 嘉宁帝试探地问:“为四公主另觅良配,爱妃可有人选?” 娴贵妃轻声回答:“回陛下,臣妾是有一个人选,他是礼部尚书傅逍的独子——傅康,听说,傅康长得英伟不凡,文滔武略皆能。” 嘉宁帝没有想到娴贵妃推荐的人选,会是在朝中洁身自好、不拉帮结派的礼部尚书——傅逍的独子傅康,他原以为娴贵妃会推荐一位与右相苏战关系交好的大臣之子。 傅逍的爱子傅康,他有所耳闻,据说,他长相英伟,文武皆能,他性情豪爽,不喜拘束,喜好四处游历,他自己有经营一处牧场,听说生意不错。 若是将四公主嫁于傅康,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想至此,嘉宁帝睁开眼睛,轻笑起来,夸赞道:“爱妃推荐的人不错,此事容朕再思量思量!” 娴贵妃脸上也露出浅笑,放心地说:“陛下认为臣妾的推荐之人,还算不错,臣妾就安心了。” 嘉宁帝看了看桌上还未批完的奏折,无奈地说:“爱妃,无其它事的话,先下去吧,朕得要批阅奏折了。” 娴贵妃甚是通情达理,告退道:“陛下批阅奏折重要,臣妾告退!”说着,提起食盒,向嘉宁帝谦身一礼,转身走出御书房。 嘉宁帝看着娴贵妃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0089章 武术比赛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26日,赛马大会进行到第十一天,这一天是武术比赛的第一天。 清晨,青竹的客房内。 “烨影大哥,药上好了没有?”青竹等得不耐烦,问道。 “快好了,再等一下。”伍烨影脸色阴沉,冷声回答。 “哦。”青竹不敢再多问,从伍烨影的口气分辨,他又生气了。 青竹暗自叹气,这几天来,伍烨影每次帮她换药,一看到她右肩上的箭伤,他定会生气动怒,对她善自独闯皇宫,中箭受伤之事,一直梗梗与怀。她曾向他提议,以后换药之事,由她自己来就行,可是他却不同意,执意由他来帮她换药。可是,他为何不想想,事已至此,想它何益,何苦生气来哉! 看着青竹右肩上已经开始结痢的箭伤,伍烨影觉得异常刺眼,胸口犹如有一把钢针在扎般的不舒服,虽不需要担心青竹的伤势,但他一看到青竹的箭伤,心头恼怒顿生,为青竹不知轻重、善自妄为生气。 伍烨影冷沉着脸,将创伤药撒到青竹的箭伤上,再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帮青竹把右肩的里衣拉好,淡淡地说:“青竹儿,药上好了。” “哦!”青竹轻应一声,取了衣服,自床里侧越过挡在床外侧的伍烨影,下到地上,快速地穿戴整齐,将头发梳好,拿了木盆走到门边,拉开房门,稍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伍烨影,讨好地询问:“烨影大哥,今天是武术比赛的日子,你也起床吧,呆会儿,我们早一点到赛马大会上去,好不好?” 见青竹起了床后,理也不理自己,径自拿了木盆打算去一楼打水,伍烨影本就心情不好,而面对青竹对他的冷落,无疑是火上添薪,心中的不快更大,脸色越来越阴沉,紧抿双唇,深邃而暗沉的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背影。 本以为青竹打开了客房门,会径自离开,到一楼打水,没想到青竹会站在门口,突然回头,讨好地询问自己,伍烨影心中的不快,迅速被喜悦取代,阴沉的脸色褪了下去,嘴角轻勾一丝笑意,点头轻应:“好。” 伍烨影掀开被子,拿过干净的衣服,极快地穿戴起来,看见青竹抬脚要离开,急忙唤到:“青竹儿,等一下,我与你一同到一楼打水。” 青竹停住身形,依在客房门边,看着伍烨影手忙脚乱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她觉得十分的有趣,不自觉地脸上显出一丝浅笑。 “好了,青竹儿,我们走吧。”伍烨影快步走到青竹的身边,拿过青竹手中的木盆,牵起青竹的手,举步就要离开。 青竹上下打量了一下伍烨影的衣着,扑痴一声笑了起来,“哈哈……,烨影大哥,你的腰带系得也太难看了。你等一下,我帮你腰带重新系一次。” 低头看向腰间被随便打了一个结的腰带,还真是不雅观,伍烨影听话地站住,语带无辜地说:“要不是,我怕青竹儿不等我,我也不会把腰带系得如此难看。” 青竹把伍烨影的腰带解开,重新系好,退后一点,抬头看向伍烨影,面带笑意地说:“烨影大哥,腰带系好了,我们走吧。” “嗯,我们打水去。”伍烨影点头同意,待青竹将客房门关好,重新牵起青竹的手,向一楼走去。 塔娜、乌恩其姐弟,要照顾因赛受伤的大哥――乌力吉,便没有跟青竹师徒二人、伍烨影主仆三人一起,到赛马大会的现场,观看武术比赛。 来到紫华城西城效外的皇家牧场,即赛马大会的比赛现场,时间才辰时过半(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因离比赛开始时间尚早,观众席上的空位很多,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在西面的观众席,选了一处视角尚佳的位置,等待着武术比赛的开始。 “师傅,这比赛怎么还不开始呀,我的双腿都站麻了。”青竹跺了跺站得有点麻木的双脚,微带抱怨地说。 “快了,再等等。”神机子不知如何安慰青竹,因为不光青竹双腿酸麻,连他老人家也是,但观众席上没有为普通观众准备座椅,普通观众要想看比赛,只能站着看,他只得微笑着敷衍。 伍烨影皱了皱眉,伸手把站在他与神机子中间的青竹,拉到自己的怀里,左手环上青竹的腰,右手握住青竹的右手,低头贴近青竹的耳边,关心地低语:“青竹儿腿麻了,那就靠在我身上缓一缓吧。” 青竹没想到伍烨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毫无顾忌地抱在怀中,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挣了几下,却没有挣开,只得依他所愿,任由他揽着。 见师傅神机子、齐文、齐武站在一旁轻笑,青竹尴尬得身体微僵,羞得双夹红晕渐生,微低头,自我找台阶,问道:“师傅,这武术比赛要怎么比呀?你看,这初赛,每一组就50人,共有20组,只有两天时间,能比得完吗?” 神机子轻笑道:“这个,青竹儿的担心就多余了。 武术比赛之初赛,20个小组在20个比赛擂台上进行,每一个小组分三轮进行,第一轮,两两选手进行比赛,决出25位胜者;第二轮,25名胜者中,每5人分为一组,这5人中决出一位胜者,合计决出5位胜者;第三轮,5名胜者决出3名胜者;从而,20个小组中,合计决出60名胜者,进入逃汰赛。 武术比赛之逃汰赛,60名选手,以6人为一组,共分10组,进行比赛,每一组决出2名胜者,合计20名胜者,进入半决赛。 武术比赛之半决赛,20名选手,以5人为一组,共分4组,进行比赛,每一组的第1名进入决赛,亦即共有4名选手,进级决赛。 武术比赛之决赛,4名选手,两两进行比赛,两名胜者争夺第1名与第2名,两名败者争夺第3名与第4名。” 青竹歪着头,看着师傅神机子,好奇地再问:“那参加武术比赛的选手,在使用兵器上,有限制吗?还有,他们可以使用暗器、毒药吗?” 神机子看着青竹晶莹清亮的大眼,打趣道:“青竹儿的问题可真多,为师若不是来看过几次赛马大会,还真被青竹儿给问住。选手所使用的兵器,并没有限制,但不能使用暗器、毒药。” 青竹接着再问:“武术比赛上,允许选手使用兵器,那就难免会有损伤,那赛会方对两名选手出手的狠辣度,有没有控制?” 神机子宠溺地看着青竹,回答道:“两名选手在打斗时,损伤是有的,比如破皮流血、淤青红肿等,但不允许伤及性命、不可致人骨断、残废。” 青竹放心地喃喃自语:“看来这武术比赛,还是比较文明,没有那么的暴力、血腥,不然,我可不敢看。” 青竹的低声咕哝,伍烨影清清楚楚地听到耳中,并记在心下,他微伏身,附到青竹的耳边,轻声承诺:“青竹儿放心,日后,不管在哪个场合,若有血腥场面,我不会让你看到丝毫。” 听到伍烨影的承诺,青竹心底有所触动,她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看到青竹清纯可爱的笑脸,伍烨影心跳陡然加速,心绪激荡不已,他想不顾一切地亲吻青竹的脸夹,来表达他此刻喜不自禁的心情,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青竹心中的份量,又加重了一点。 伍烨影情不自禁地将青竹更紧地向怀中搂了搂,与青竹相握的手也紧了紧,他微低头,嘴角擎笑,定定地看着青竹。 青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躲开伍烨影那黑色发光的黑眸,向观赛台上看了看,见那身穿浅黄色锦袍的太子,走到观赛台的台前,准备宣布今天的武术比赛开始。 为了转移伍烨影的注意力,青竹唤到:“烨影大哥,快看观赛台那边,那太子要宣布武术比赛开始了。” 抬头向观赛台方向看了一下,伍烨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直直地盯着青竹。 青竹被伍烨影盯得头皮发麻,心中直给自己暗示,别理他,无视他、他爱看不看,只当他不存在。 青竹侧头看向观赛台方向,尽量忽视头顶的视线,集中注意力,竖起耳朵,听那太子讲此什么。 早上已时整(即早上9点),太子尉迟圣玺走到观赛台的台前,大声宣布:“今天的比赛项目是武术,今天与明天,均进行武术比赛的初赛,初赛分为三轮来进行。 今天上午,进行第一轮,在20个小擂台上,20个小组同时进行,小组内部,两两选手进行对决,胜者进入下午的第二轮比赛; 今天下午,进行第二轮,20组中,每一组的25名胜者,每5人再分为一组,合计5小组,这5人中决出1位胜者,合计决出5位胜者,而今天下午,20组中的每一组,先决出3名胜者; 明天上午,依然进行第二轮,20组中的每一组,将决出剩下的2名胜者; 明天下午,进行第三轮,20组中,每一组的5名胜者,决出3名胜者;从而,20个小组中,合计决出60名胜者,进入逃汰赛。 现在,本宫宣布,武术比赛开始。” 青竹看向比赛场,果然看到,赛会方的人员很快地搭起20个小擂台,每个小擂台相隔大约6米左右,而青竹一行所占据的观众席一角,正好与一个小擂台相对,十分易于观看比赛。 青竹看向正对着自己方向的小擂台,发现有两名青年选手,已经站在上面,一个选手身穿蓝衣劲装,手握一柄长剑,一个选手一身暗紫色劲衣,手握一把大刀,他们分别站在擂台两边,向对方抱拳一礼,互道一声“请”,在擂台上摆好架势,默默注视着对方,只等号令一响,冲杀上去,与对方一较高下。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蓝衣选手与紫衣选手在擂台上走动了起来,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突然蓝衣选手抢剑攻向紫衣选手,紫衣选手旋身转到左侧,倒提大刀,将当胸刺来的宝剑挡开,随即抬腿横扫蓝衣选手的下盘,蓝衣选手急忙撤剑,轻身跃起,下坠之时,挥剑下扫,紫衣选手目视来剑,平仰身,挥刀崩开下扫之剑,紧接着,快速旋转身体,来到蓝衣选手身侧,横刀抵于蓝衣选手的腰侧。 蓝衣选手身体一僵,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撤身站于一边,倒提宝剑,抱拳一礼,“恭喜兄台,在下输了。” 紫衣选手将刀还鞘,面上微现喜色,抱拳还礼,“兄台承让,在下狡幸。” 蓝衣选手将宝剑插于剑鞘之中,当前走下擂台,紫衣选手跟随其后。 间隔不到一刻钟,随着一声铜锣声响起,另一场比斗再次展开…… 比赛进行的很快,既有双方武艺不分轩辕、缠斗得难舍难分的精彩比赛,也有双手武功高低显见、片刻即见分晓的枯燥比赛,更有双方武艺平平、形同玩耍的无聊比赛。 一天的比赛看下来,青竹一会儿被精彩纷呈的比赛吸引,而精神振奋,一会儿被枯燥乏味的比赛催眠,而困倦萎靡,总之,心情是一会儿激动,一会低迷。 用过晚膳后,青竹与伍烨影坐于师傅神机子的客房中,商讨关于四公主即将下嫁雪豹山庄传言的应对之策。 “师傅,连环计我们已经实行了二计,而且第二计已经实施了几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实施第三计了?”青竹询问道。 神机子沉思了一会儿,看向伍烨影,请求道:“伍公子,我们第二计已经实施了几天,却因宫中、朝中无人,无法知晓实施效果。明天,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嘉宁帝是不是已经打消了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心思。” 伍烨影爽快地答应:“可以,明天,在下就让齐文、文武出去打听一下。” 神机子轻笑起来,称谢道:“那就多谢伍公子帮忙了。” 伍烨影抬头看向神机子,话中有话地说:“华老先生不需同在下客气,你与青竹儿的事,就是在下的事,更何况你与青竹儿不是外人。” 神机子点头赞同:“伍公子说得对,我们既然不是外人,老朽以后就不同伍公子客气了。” 青竹左右看了看师傅神机子与伍烨影,暗思他们话中的不是外人,是指什么? 青竹可十分清楚,他们师徒与伍烨影可是半路莫名其妙认识的,估算时间,一个月不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师傅与伍烨影就互称对方不是外人了,连同把自己也算在内。 而师傅与伍烨影并没有多大关系,真要论关系,则是她与伍烨影那样奇怪的关系,她虽然已经决定日后与伍烨影生活在一起,但也不要这么快,好不好?看师傅与伍烨影之间的对答,师傅是觉得她逃不出伍烨影之手,伍烨影则认为她必定会嫁于他,故而,他们开始论起亲疏关系了,青竹想至此,真是不知该仰天大笑,还是该府首大哭。 神机子看向青竹,慈爱地揉揉青竹的头,开口道:“青竹儿,等伍公子帮我们打听到嘉宁帝对传言的心思,我们再决定是否要实施第三计。” “好,师傅。”青竹轻声应答。 “夜已深,大家看了一天的比赛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神机子透过窗户看了看夜色,提醒道。 “师傅也早点睡。”青竹站起身,不忘嘱咐道。 “华老先生,请早点休息!”伍烨影关心地叮嘱,随青竹站起身,向客房门外走去。 神机子轻笑着点点头,目送青竹与伍烨影一起离开,心下沉思,虽说伍烨影的身份复杂,性情古怪,并不是青竹的良配,但他对青竹却是真正的好,不掺杂任何的阴谋算计,而他之所以认同伍烨影,并放心让青竹与伍烨影来往,此为主因之一; 再有,伍烨影才干卓绝,精于算计,武功修为已臻化镜,世人鲜少有人是其敌手,足有保护青竹的能力,此为主因之二; 他别无所愿,只愿伍烨影能够带给青竹幸福。 他自桌边站起身,走到窗边,仰头看向苍茫无边的星空,轻声叹息,真得好舍不得将青竹交托给伍烨影,青竹可是他捧在手心、疼入心坎的珍宝,但雏鹰总有长大的时候,未来的路很长很长,充满诡谲变数,由青竹独自行走,他十分的不放心,而若由伍烨影陪同青竹一起迎接未来的挑战,他会放心许多。 他只需在一旁多多扶持、提点,助青竹渡过每一个困镜,关注着她跌倒,再坚强地爬起,关注着她迷茫失落,再意气风发,由时飞时落、躲藏猎人猎杀的雏鹰,成长为遨翔于九天、不惧任何危胁的大鹏。 他幻想着青竹振翅高飞、逍遥于九天之上,兴奋地扬起灿烂的笑脸,大声唤他:“哈哈……,师傅,青竹儿可以飞翔了唉,青竹儿再也不怕别人欺负了。师傅,你现在总可以放心地带上我,一起游历苍泽大陆了吧!” 神机子遥望东南方的星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轻声低应:“嗯,好。青竹儿,随为师一起游历苍泽大陆吧!” 第0090章 索要亲吻 第二天清晨,伍烨影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已透曙光,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天怎么亮得这么快,他还想多睡会呢。[.超多好看小说]自从他与青竹同床共眠以来,总会一夜无梦,睡得特别香甜。 以前,他从不曾有赖床的习惯,甚至天还未亮,就已经醒来,而现在,他希望天亮得迟一点,更迟一点,亦或,永远不会亮,那该多好,如此,他就可以与青竹儿永远相拥着,直到天老地荒。 可是,希望永远只是希望,每每早上,他总要作一番心理挣扎,才会不情不愿地起床。 一想到马上就要起床,他恼火非常,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青竹,见青竹还未醒来,他勾起嘴角,微露笑痕,任性地把头往青竹劲窝处拱了拱,闻着青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香,把青竹向怀中揽了揽,心满意足地闭目假寐。 青竹的生物钟一向准时,本就快清醒的意识,突然,感到劲间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搔她的痒痒,她难受地把头向一边撤了撤,谁知那团毛绒绒的东西如影随行,她十分火大地睁开眼睛,瞪向那团毛绒绒的东西,想看看究竟是何物,如此的扰人清梦,却原来是伍烨影的脑袋。 青竹的一腔怒火,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看着睡得香甜、勾唇浅笑的伍烨影,暗思,他刚才应是无意识的举动吧,跟他计较也无用。 见天已经亮了,青竹也没了睡意,伸手把伍烨影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移出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轻轻地越过伍烨影,下了床,取了衣服,快速地穿戴妥当,将头发简单地梳理好,拿上木盆,转身离开客房,前去客栈一楼打水。 听到关房门声,伍烨影翻身平躺于床上,睁开黑得晶亮的双眸,开心地笑了起来。 用过早膳,青竹师徒、伍烨影三人回到[四方客栈]。 “师傅,今天,我们不去看赛马大会,好不好?”青竹提议道。 神机子奇怪地问:“青竹儿,怎么不想看赛马大会了?” 青竹抱怨道:“赛马大会上的武术比赛,虽然精彩,但却未给普通观众准备座位。昨天,站着看了一天的武术比赛,腿都站麻了,今天再去站一天,我可受不了。师傅,你不知道,我早上起来,感到双腿异常的酸痛。” 神机子轻笑起来,答应道:“既然青竹儿双腿酸痛,那我们就不上赛马大会去看武术比赛了。今天,我们就呆在客房内,好好地休息一下。” 伍烨影担心地问:“青竹儿,你的腿很是酸痛吗?” 青竹冲伍烨影笑了笑,安抚道:“烨影大哥放心,只要休息几天,我的双腿就不会酸痛了。” 神机子提醒道:“青竹儿,你双腿酸痛,是由长久站立,引发经脉阻塞,气血流通不畅所致。现在,你回客房运功几个时辰,定能缓解双腿酸痛之症。” 青竹眼睛一亮,醒悟道:“对呀,我可以运功缓解双腿酸痛嘛。师傅,那我现在就回客房,练功去了。”说完,站起身,返回自己的客房。 神机子面容带笑,冲走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叮嘱道:“伍公子,青竹儿在练功期间,请你务必守在一旁。” “华老先生放心,在下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青竹儿。”伍烨影领会其意,应诺道。 回到自己的客房,青竹盘腿坐于床上,冲坐在桌边悠哉品茶的伍烨影,好心地提议:“烨影大哥,你若有事要做的话,自去做就是。我练功期间,无需要人守着。” 伍烨影对青竹的话不为所动,沉声拒绝:“我现在没事,青竹儿只管练功就是。”自青竹孤身犯险,身中箭伤后,他就暗自告戒,日后,不论他是忙是闲,绝不离开青竹身边半步。 他自知已犯过一次错误,虽得上天垂怜,让青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但更是对自己的警告――错误并不是个个都能得到原谅、弥补的,若自己不知警醒,到手的幸福必将失去,那时,自己将悔之晚矣。 见伍烨影执意要守着自己,青竹也不再劝说,双手分别放于腿上,闭上双目,心神合一,摒除一切杂念,默运《九玄决》功法,从丹田中调出真气,让真气游走于全身。 伍烨影看了看青竹,脸上呈现出浅浅的笑容,放下茶杯,合起双眼,放松心神,默运《九虚诀》功法,调起全身真气,让真气运转于全身经脉之中。 突然,伍烨影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向客房这边走来,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在客房门前停下,随之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属下有事秉报!” 伍烨影收功将真气归入丹田,睁开亮如黑曜石般的黑色双眸,站起身,走到床边,放下纱帐,然后,才来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沉声开口:“进来!” 伍烨影回身坐到桌边,伸手指了对面的座位,吩咐道:“坐下回报吧!” “是,谢主子!”齐文恭敬地道谢,随后在桌边坐下。 伍烨影看了一眼齐文,问道:“何事?” 齐文环视了一下房内,见木床的纱帐放下,透过纱帐可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不用猜,那人一定是华竹。 齐文委婉地提议:“主子,华竹正在休息,打扰不太好,我们到三楼客房去商议吧。”并不是齐文不信任青竹,但青竹毕竟是外人,而且他与主子商议的事,都是宫中之事,不能被外人所知。 伍烨影拧起眉峰,他明白齐文之意,只因避会青竹为外人,不想让青竹知道宫中之事,但从青竹的安全考虑,却没有坏处,反而更有利,只因宫中之事,很多涉及到江湖上的密事,决不可泄露出去。 虽在练功,但对四周的声响,却是清晰入耳,青竹自然听出齐文话中之意,这正中她的下怀,其实她根本不想了解伍烨影所做之事。 青竹将真气收归丹田,轻吐一口气,感觉全身轻盈舒畅,酸痛的双腿已恢复正常,睁开眼睛,只见一双清亮晶莹、蓝如晴空碧洗的蓝眸,浅笑盈盈,美丽而惑世。 “烨影大哥,你与齐文大哥上三楼客房,商谈事情去吧。我已经练完功,你不需要再帮我守着。”青竹扬声提议。 伍烨影急忙自座上起身,走到床边,撩开纱帐,闪身而入,却看到一双炫目而迷人的蓝眸,他不自觉地伸手抚上青竹的眼睑,直直地看着青竹的一双明亮蓝眸,急速地渐变为蔚蓝色、浅蓝色、淡蓝色、水蓝色,直至银白,随即黑眸渐生,依次渐变由水墨色、淡墨色、浅墨色、墨黑色,直至恢复正常的黑眸。[] 伍烨影神情恍惚,口中喃喃轻语:“青竹儿的眼睛,真美、真亮。”他微低身,捧住青竹的头,似被蛊惑了般,轻吻上青竹的眼睛,随之下移,印上肖想日久的青竹那红润而温软双唇,辗转吮吸,时不时地伸舌描绘青竹的唇形。 伍烨影不断地加深吮吻,青竹那温软略带香甜的唇瓣,诱惑着他,让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感觉如此双唇相贴的亲吻不够,心中想要更多,他左手轻托青竹的后脑,右手轻捏青竹的下巴,使青竹张开嘴,他趁机将自己的舌伸进青竹的口中,舔遍青竹口中每一个角落,青竹口中的甘甜让他心中的急切,减缓不少,他舒服地心下叹息,闲上双眼,放任自己心中所愿,沉溺于与青竹的相濡以沫之中。 青竹震惊地睁大眼睛,一时之间忘了反抗,任由伍烨影为所欲为,一亲芳泽,突然,她的下巴感到微痛,她的嘴被迫张开,同时,她的神志也被拉回。 青竹伸手推搡伍烨影,想出声让伍烨影放开自己,却只能发出“嗯……,呜呜……,嗯呜……”之声,因为她的嘴被伍烨影给堵得严严实实。 突然,青竹感到伍烨影伸到她口中的舌,舔舐着她口中的一切,让她酥软难耐,如遭电击,身体渐渐地变得绵软无力,推搡伍烨影的双手,渐渐地失了力道,为了不让身体倒到床上,她抓住伍烨影两肩的衣服,以此来支撑身体。 青竹心慌难耐,想撤头躲开伍烨影的亲吻,但她的头被伍烨影牢牢地控制住,移动不得分毫,她瞪着大眼,看着沉迷在亲吻中的伍烨影,希望伍烨影能放开她。她的身体打了个哆嗦,只因刚刚她的舌躲闪不及,与伍烨影的舌碰到一起,并被伍烨影逮个正着,再难躲避。 嬉戏着青竹的丁香小舌,时而轻轻舔弄,时而舌与舌相粘,缠绕在一起,时而卷绕包裹住,时而吸纳入口中,深深吮吸,伍烨影享受地沉迷其中,不自觉地放开轻捏青竹下巴的右手,改环上青竹的腰,让青竹的身体与自己相贴在一起。 因为推不开伍烨影,唤他而自己无法开口,只能发出“呜呜”之声,青竹不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像,她很害怕,也更无助,不由地委曲上涌,双眼中溢出点点泪花,顺着双夹流了下来,一直流到腮边。 沉迷在深吻之中的伍烨影,口中突然偿到淡淡的咸味,这让他很是疑惑,他自青竹口中尝到的只有甘甜,怎么会有咸味呢。他顿了顿,暗思,可能是错觉吧,接着不再理会,继续深入吻中,可是他自青竹口中尝到的不再只是甘甜,其中还有咸味。 不情愿地离开青竹的唇瓣,抬起头,睁开双眼,却看到因长久被吻、呼吸不畅、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垂泪的青竹,伍烨影惊愕非常,他自与青竹相识以来,还从来不曾见过青竹伤心流泪,定是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她了。 虽感到十分的自责,不该惊吓到青竹,伍烨影却决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他只是忠于自己心意,以亲吻来传达他对青竹的喜爱而已。 用衣袖将青竹脸上的泪痕,轻轻擦去,抬手把青竹被自己长久亲吻而未合上的下巴,缓缓合上,看着青竹被自己吻得骄艳红润的双唇,用手轻抚着青竹的唇形,伍烨影侧身做到床边,伸手把青竹抱到怀中,轻轻地拍抚着青竹的后背,微含笑意,温言安慰:“青竹儿,别怕,别怕……” 青竹任由伍烨影抱着,平复心跳失常、惊吓不已的心,低头闷声不坑,楞楞地看着纱帐出神。 见温顺地呆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也不动的青竹,伍烨影心情复杂,自知把青竹吓得不轻,青竹恐难一时半会原谅自己,但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他却喜忧参半,高兴的是与青竹关系更亲密了一步,担心的是青竹会讨厌、远离自己。 无法忍受青竹讨厌、远离自己,伍烨影的黑眸变得凌利冷沉,他抬起青竹的头,对上青竹的双眼,沉声挑明:“青竹儿,刚才的事,我决不会后悔,虽然让你受惊了,我会感到自责。我向你保证,在你没有成年之前,决不会要你。不过,为了加深你我之间的感情,让你习惯我的接触,我的亲吻,你不能拒绝、阻止。” 青竹垂下眼睑,心情澎湃起伏,自己无缘无故被伍烨影缠上,从此没了择嫁的权利,失了自由,未来的脚步要跟着他走,自己干什么任他摆布,不如逃吧。 似能看透青竹的内心般,伍烨影眯起厉眸,冷声警告:“青竹儿,若你敢逃的话,后果如何,你尽管一试就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藏身多久,我必将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若你毫无倦念地舍我而去,你的朋友、亲人休想安稳渡日,把他们作为你背叛我、舍弃我的小小补偿,总不为过吧。” 听着伍烨影毫无温度的话,青竹感到心头泛凉,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知道他的话决不是空口白话,若她真的逃跑,自己只能缩在一角躲藏起来,自己的朋友、亲人定会受到牵累,一来藏头缩尾的日子,决不是自己所要,二来连累别人,自己良心难安。 算了,自己一人受困受缚,若能免去未来的腥风血雨,也不失为做了一件好事,再者,自己日后寻机跟伍烨影讲条件,也不一定就真得一点自由没有,想通后,青竹掀起眼睑,强逼着自己对上伍烨影的视线,闷闷不乐地答应:“好,我答应你,但烨影大哥要信守承诺,在我未成年前,决不能有所逾越。” 收到预料中的答复,伍烨影收敛起眸中的厉色,微露笑意,温言道:“青竹儿放心,烨影大哥说话算话。” 与此同时,伍烨影暗自思索,他的定力向来坚定非常,从不会失控,而刚刚情不自禁的举动,实在反常,究其原因,其一跟随本能所愿,其二受青竹蓝眸的引诱,看来青竹的蓝眸,迷惑人神志的能力,真是强呀。 齐文等着主子答应自己的提议,上三楼客房商议事情,却不料主子一听到青竹的声音,就丢下自己,急忙走到床边,掀起纱帐入到床内。 然后,他透过纱帐,隐隐看到主子伏低身形,不知在做什么,突然听到青竹发出难受的“呜呜”之声,齐文马上明白主子正在干什么,脑中“哄”的一声,齐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他的脸色也是火红一片。 齐文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背转过身,双眼看向房门,告戒自己不要管主子的事,更不要听,但是自己的双耳却不听使唤,从床边传来的声音清晰入耳。 过了一会儿,齐文第一次听到主子温言哄人,心中感叹,冷情的主子竟也能温柔如斯呀。 但是,还不等他感叹完,随后听到主子似承诺似要求的话,齐文有些无语,主子,你既是在安慰人,就不能向人家索要好处呀。 可是,还不等他为主子着急完,又听到主子出言威胁的话,齐文纳闷,怎么好好的,刚才温柔的主子怎么又恢复成冷冰冰的,连口气都不善了。 接着听到青竹妥协的话,齐文为青竹抱曲,遇到强悍如斯、独占强烈、霸道无比的主子,青竹真是倒楣,不但失了择嫁的权利,而且一生被主子占去。 随后,听到主子温言承诺,齐文实在是佩服主子,主子可真是能软则软,能硬则硬,这软硬之间的尺度,拿捏的可谓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青竹爬出伍烨影的怀抱,坐在床上兀自生闷气,伍烨影不再紧逼,温柔地揉揉青竹的头,站起身,将纱帐挂好,见天色不早,大概时已近正午,看向坐在桌边的齐文,吩咐道:“齐文,你上酒楼把午膳打包买回来,我们用过午膳后,再到三楼商议。” 齐文恭敬地领命:“是,主子!”接着,站起身,快步离开青竹的客房。 伍烨影坐到床边,伸手要把青竹拉到怀中抱着,青竹伸手推开他的手,并移到床的另一头,兀自低头哀叹自己倒楣,她就想不明白,自己如此普通的相貌,怎么就招他的眼,他的眼光为什么与别人不同,别人可都只爱艳光四射的美人,要是早知会碰上他,她一定要把自己易容成光彩夺目的大美人。 伍烨影脸色变得阴沉,眸光不复刚才的温和,他站起身,走到青竹近前,不由纷说地把青竹抱起,让青竹横坐在他的怀中,紧紧地环住青竹的腰,见青竹伸手推搡自己,他冷声告戒:“青竹儿,你若再挣扎,我就要像刚才那样吻你。还是说,你想让我那样的吻你。” 青竹身体一僵,再不敢推搡伍烨影,抬眼扫了一下伍烨影,见他已经动怒,轻声要求:“烨影大哥,我这么大了,又重又沉,坐你身上,你也会不舒服,你还是让我坐床上吧。” 伍烨影观察了一下青竹的神色,见青竹不再闷闷不乐,想来已经想通,不再生他的气了,他刹时心安不少,缓和了脸色,开玩笑地说:“青竹儿,怎么会沉呢,就算两个青竹儿,我也会抱得动。” 伍烨影贴近青竹的耳边,低语:“青竹儿,你知道吗?你的身体温暖柔软,还散发一种令人安神的淡淡药香,我抱着青竹儿,感觉异常的舒服呢。” 偏头躲开伍烨影,青竹抬起胳膊凑到鼻下闻了闻,没有呀,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呀。 被青竹的举动逗得甚是开怀,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你的体香,自己是闻不到的。” 青竹再次要求道:“烨影大哥,你这样抱着我,呆会齐文大哥回来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见青竹双夹红红的,伍烨影不再逗青竹,把青竹抱放到床边,与自己并排挨坐在一起,打趣道:“青竹儿,这样,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吧。” 青竹侧头看向一边,未理会伍烨影的逗趣,伍烨影定定地看着青竹,伸右手把青竹的左手握住,紧了紧。 第0091章 悠悠众口 下午,伍烨影的三楼客房中。 青竹很郁闷、很无聊,她坐在桌边,左手托着腮,右手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用过午膳,本来,青竹要求留在自己的客房休息,让伍烨影去三楼他的客房,去与齐文商谈事情,可是,他却固执地不同意,偏要把她带在身边。这不,青竹独自呆在三楼伍烨影的客房,哀声叹气,而伍烨影在隔壁齐文的客房中,与齐文商谈事情。 青竹真是无法理解伍烨影的心思,他们商谈事情,既然要防着她,干嘛要把她带在身边呀。 这古代真是不好,既没广播可听,又没电视可看,更没有电脑上网,一旦无事呆在房中,就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房顶发呆,青竹一拍脑门,哎,有了,玩拼图游戏好了。 得要现画一张图才行,青竹向房内四周看了看,却没看到纸与笔,那只好到二楼自己的客房中去取了。 青竹站起身,走到房门边,轻轻地拉开房门,伸头向右边隔壁房间看了看,见未惊动伍烨影他们,轻舒一口气,抬脚就要跨出房门,突然耳边传来伍烨影的声音,“青竹儿,你要上哪里去?” 青竹赶忙缩回头,关上房门,急忙解释:“烨影大哥,我只是想到二楼自己的客房中,拿纸和笔而已。” “你要纸和笔干什么?”伍烨影追问道: 青竹急忙回答:“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想拿来纸笔,随便画画写写。” “齐文这边有纸笔,你到这边来拿。”伍烨影吩咐道。 青竹好意推辞:“烨影大哥与齐文大哥正在商谈事情,我去打扰不太好吧。” “让你过来拿,你就过来拿。”伍烨影口气不善起来。 青竹不敢再多说什么,忙答应道:“哦,好,我这就来拿。” 走到齐文的客房门前,青竹刚想抬手敲门,不想齐文把房门打开,冲她笑道:“华竹,进来吧!” 青竹回给齐文一个笑,然后,走到坐在桌边的伍烨影身侧,向桌子上扫了一眼,问道:“烨影大哥,纸和笔呢?” 伍烨影握住青竹的左手,转头看向齐文,吩咐道:“齐文,把纸和笔拿给青竹儿。” “是,主子!”齐文应声领命,转身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纸笔,走到青竹面前,递给青竹,“华竹,给你纸笔。” 青竹伸手接过纸笔,告辞道:“烨影大哥,你们继续忙,我回去了。” 青竹转身欲走,但伍烨影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她疑惑地看向他。 “青竹儿会画画吗?”伍烨影询问道。 青竹楞了楞,奇怪伍烨影为何问她这个,含糊地回答:“我不太会。” “哦,那青竹儿倒底是会还是不会呢?”伍烨影冷下脸,追问道。 青竹急忙堆上笑脸,明确地回答:“我只会画漫画。” “青竹儿所说的漫画,是指什么?”伍烨影挑了一眉,追问道。 青竹微拧眉头,甚是苦脑,商量道:“何为漫画,要我解释,我也说不清楚。要不,我画一张漫画,给烨影大哥看看吧。” “可以。”伍烨影点头同意。 青竹拿出一张纸,铺于桌上,取了毛笔,蘸上墨,快速地勾勒出一个头大、眼大、腿短而细的小花猫。(.好看的小说) “烨影大哥,我只会画这样的漫画,其它的画就不会画了。”青竹指着画好的画,解释道。 齐文一看这张小花猫漫画,扑痴一声笑了起来,说它不像猫吧,却又像,说它像猫吧,又不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只小花猫,被画得十分的憨态可爱。 伍烨影眼带笑意地看着青竹,夸赞道:“青竹儿,画得不错,小花猫被你画得神形俱在、憨态可爱。” “呵呵,我只会画这种像而不像、似是而非的画,自余自乐而已。”青竹轻轻一笑,自谦道。 伍烨影松开青竹的手,温言诱哄道:“青竹儿,你回我的客房玩吧。等一会儿,待事情商谈完,我就去陪你。” 青竹轻应道:“好。”一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画,转身离开,一边暗自咕哝,我可不希罕要你来陪,你爱来不来。 回到伍烨影的客房,在桌边坐下,青竹将刚才画好的漫画拿了出来,再添画了几笔,待墨迹干了之后,将画随意地撕成许多小纸片,在桌上打乱,然后,聚精汇神地重新拼凑起来。 推开客房门,伍烨影走进房内,见青竹坐在桌边,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什么,他来到青竹身后,探身看了看,原来青竹在拼凑先前所画的那张小花猫漫画,他双手搭到青竹的肩上,伏低身形,轻声低语:“青竹儿,天都暗了,怎么不把蜡烛点上?” 感到自己肩膀上多了一双手,青竹吓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一僵,正要寻机反抗时,却听到伍烨影的声音,青竹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回头抱怨:“烨影大哥,你进屋怎么也不出声呀,把我吓了一大跳。” “青竹儿怎么能怪我,是你玩得太专心了吧。”伍烨影一边轻拍着青竹的后背,一边反唇指责道。 青竹嘟起嘴,瞒怨道:“我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嘛,不全神贯注地投入自娱自乐中,这无聊的时间,怎么打发呀。” 伍烨影勾唇浅笑,讨好道:“今天闷坏青竹儿了,明天,我陪青竹儿出去玩,怎么样?” “嗯,好。”青竹轻应了一声,见房中很暗,将桌上的蜡烛点亮,随后,把桌上的拼图小纸片,一片一片地放到蜡烛上点燃,拿在手上,直到快燃尽时,才放到桌上。 “青竹儿,你不留这画,下次再玩吗?”伍烨影见青竹把拼图小纸片烧掉,奇怪地问。 “下次再玩拼图,我再重新画一张。”青竹淡淡地回道。 伍烨影把青竹自座上拉起,提议道:“青竹儿,天已晚了,齐文去酒楼打包买晚膳,现在应该回来了,我们到二楼用晚膳去吧。” 青竹将桌上的纸灰收拾到垃圾篓中,答应道:“好。” 用过晚膳,齐文、齐武返回三楼自己的客房,神机子的客房中,伍烨影、青竹、神机子围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华老先生,你们需要的消息,白天,在下让齐武到紫华城中打探,已经探听到了。”伍烨影看向神机子,开口道。 神机子精神一振,关切地问道:“关于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嘉宁帝的心思如何?” 伍烨影据实以告:“据齐武回报,前天,苏战已连同几名朝中大臣,上奏关于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向嘉宁帝进言,若传言为假,则希望嘉宁帝下旨澄清传言之不实;反之,若传言为真,进言中直承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不妥之处,希望嘉宁帝打消为四公主下旨赐婚。 还有,那一天早朝过后,四公主与娴贵妃前后,前往御书房拜见嘉宁帝。 据说,四公主本是满面欢颜地进入御书房,离开时,却是一脸怒气,扫兴而归,想来四公主请求嘉宁帝下旨为她赐婚,嘉宁帝并未答应。 而娴贵妃以送参汤为名,她笑意盈盈地进入御书房,离去时,脸上微露浅笑,想是娴贵妃向嘉宁帝进言,意图阻止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目的,已经达到。 依在下之见,嘉宁帝已有打消把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念头,但是决心还未下,嘉宁帝仍在摇摆不定,我们需要再下一计猛药,让嘉宁帝不得不尽早作出决断。” 神机子认同地点点头,“伍公子分析的极是,看来,我们要实行第三计了。” 青竹想了想,分析道:“师傅,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把消息散播出去时,需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让别人找不到消息散播的源头,才行。” 神机子微皱眉头,问道:“那我们怎样把消息散播出去呢?” 青竹凑到师傅神机子的近前,眼中放光,建议道:“师傅,若要把消息散播出去,定要去酒楼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明天,我们去演一出戏,怎么样?” 神机子宠溺地看着青竹,轻笑着问:“哦,青竹儿,那你说这戏要怎么演呢?” 青竹附到师傅神机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撤回身,看着神机子,讨夸道:“师傅,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神机子抬头敲了一下青竹,抑揄道:“主意是不错,不过,其原因,是青竹儿闷得无聊,自己想玩吧。” 青竹自圆其说道:“我这叫正事、玩乐两不误,办事效率高。” 神机子取笑道:“呵呵,你呀,什么道理都给你说了。” 伍烨影站起身,开口道:“夜深了,华老先生请早点休息,在下与青竹儿也回房了。” 神机子轻笑着同意:“好,你们回房休息吧,老朽也要休息了。” 静夜之下,青竹的客房中。 伍烨影揽着青竹躺在床上,心中对青竹避着自己,与神机子耳语相商演戏之事,耿耿与怀,追问道:“青竹儿,明天,你与你师傅将要演什么戏?” 青竹闭着眼睛,轻声回答:“烨影大哥,明天你看完戏之后,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那你看戏时,就不觉得有趣了。” “青竹儿可真为我着想呀。”伍烨影语带双关地说。 听出伍烨影不高兴了,青竹急忙讨好道:“当然了,我不为烨影大哥着想,还为谁着想呀。今天,我见烨影大哥忙了半天,定是很累,我就想呀,明天,烨影大哥看了我与师傅合演的戏后,能够心情大好,一扫身体的疲累。” 伍烨影激动地把青竹更往怀中揽了揽,头往青竹的颈窝处拱了拱,双唇不时地轻吻上青竹颈间的肌肤。 颈间传来的点点温热,让青竹战栗不已,如遭电击,身体酥麻难耐,软绵无力,青竹摇头躲避,却无法如意,伸手又推不开他。 “烨影大哥,你别这样,这样会让我很不舒服。”青竹焦急地唤到。 伍烨影抬起头,看了一下青竹,见青竹轻皱眉头,脸露惶恐之色,暗思,青竹儿还不习惯他的亲近,他万不能操之过急,为免惊吓到她,得慢慢引导,让她渐渐习惯他与她的肌肤相亲。 松开紧揽青竹的手,撤身平躺于床上,伍烨影深呼吸了几次,平缓激荡不已的心绪,暗自叹息,青竹儿还小,离成年还有三年,他还要饱受三年的情动煎熬呀。 青竹一得到自由,马上滚到床的最里侧,侧身面向墙而睡,闭上眼,摒除杂念,想让自己早早地进入梦乡。 过了一会儿,伍烨影恢复了平静,伸手再次将青竹抱到怀里,低声保证:“青竹儿别怕,以后,若要亲近于你,我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 “嗯。”青竹轻应一声,安心地慢慢沉入梦乡。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幸福地闭上双眼,进入香甜的梦里。 第二天午时时分,[如意酒楼]的一楼大厅内,不起眼的角落处有一张桌位,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客人,老者从面相上来看,将近七十左右,身穿灰色棉布长袍,头戴毡帽,脸上皱纹满布,面呈土黄,下颔留有几缕胡须,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而少年大约十四、五岁,面呈小麦色,左夹上长有一道长巴,身穿藏青色的棉布长袍,脸上显出一丝愤恨之色。 “爷爷,别在气了,我们吃过饭后,就去把姐姐接回家。”少年劝慰道。 “咳咳,这怎么能不让我生气,你姐姐什么错都没犯,无缘无故地被休了,我能不生气嘛,我定要去找他们评理去。”老者狠拍了一下桌子,奋恨地大声言道。 “爷爷,人家有权有势,我们家贫困如洗,就靠你我去跟人家评理,还没进人家门,就已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少年指出严酷的现实。 “我就不信他们能指手遮天,我定要与他们评评理,我的孙女乖巧懂事,贤良端庄,倒底犯了什么错,让人家不明不白地休了,若他们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答案,我心有不甘、不服呀。”老者激动地拍打着桌子,大声控诉。 “爷爷,看清现实吧,我们去跟他们评理,无意于以卵击石。最近,我在紫华城中听到一首童谣,你听——威威皇权大如天,小小夫人轻如尘;郞君俊逸文武全,公主偶见钟意之;公主仗势夺人夫,皇权咄咄逼夫人;夫人撒泪被休弃,无语望天冷凄凄。爷爷,你看连那皇家都能无缘无故地夺人家的丈夫,那姐姐的夫家,也可以无缘无故地休姐姐了。”少年甚是无奈地规劝。 “我苦命的孙女呀,爷爷无能、无用呀,不能为你讨回公道,而让你遭到如此大的羞辱啊。”老者趴到桌上痛哭起来。 一楼大厅中,用餐的客人纷纷看向这对祖孙二人,听着他们的遭遇,很是同情他们,一联想到最近紫华城中,传得宣嚣尘上的有关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均感到心头泛凉,对皇家、豪富权贵感到失望与厌恶。大厅中用餐的客人,不再谈论赛马大会的事,均切切交谈起有关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更把少年所说的“童谣”口耳相传。 “爷爷,别伤心了,我们现在就去把姐姐接回家,免得让姐姐呆在那里遭人白眼。”少年扶起老者,向柜台边走去。 少年结完帐,扶着他的爷爷,祖孙二人面色忧凄、步履沉重地离开[如意酒楼]。 祖孙二人来到一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老者拿下头上的毡帽,从面上撕下一张面皮,露出一张面容儒雅的脸来,观其貌,竟是青竹的师傅——神机子。 神机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面皮,快速地覆于脸上,瞬间变为一位六旬左右、慈祥和善、颇有学问的私塾老先生。 少年从面上揭下一张面皮,露出一张清秀而可爱的娃娃脸,少年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面皮,快速地覆上,再观看之,其面色微黄,面夹上长有小斑点,他竟是青竹自离开无忧谷以来,所易容改扮的面貌。 神机子抱怨道:“青竹儿,为师今天的形象,可真被你给破坏光了,你说,如何补偿为师受伤的心灵。” 青竹展颜笑了起来,安抚道:“刚才难为师傅如此的牺牲形象,与青竹儿演戏。嗯,为了补偿师傅,我们回谷后,师傅想吃什么,青竹儿就给师傅做。” 神机子满意地叮嘱:“青竹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忘了。” 青竹轻笑着保证:“师傅放心,青竹儿说话算话。” “师傅,我们得把外面的这个袍子脱下,才能出去。”青竹提醒道。 “呵呵,看为师,都忘了这事儿。”神机子将外罩的衣袍脱下,露出平常穿的衣袍。 青竹也把外罩的衣袍脱下,接过神机子的衣袍毡帽,一起叠好,从怀中拿出一条布袋,把衣袍与毡帽放于布袋中。 青竹捥着师傅神机子的手,提议道:“师傅,我们回[四方客栈]吧。” “嗯,走吧。”神机子面露笑容,点头应道。 [如意酒楼]二楼的一间包厢内,伍烨影与齐文齐武端坐于内。 齐文劝说道:“主子,你多少吃一点。”心中补了一句,别在生气了。 伍烨影黑着脸,直直地看着桌上的菜,冷冷地开口:“你们自管吃就是,本座不想吃。” 齐武提议:“主子,要不我们到一楼大厅去吃。” 一想到一楼大厅那噪杂的环境,伍烨影就直皱眉,他觉得青竹口中说得好听,让他来看戏解闷,其实是耍他,更是心生怒气,堵气地否决:“不去。” 齐文、齐武互视一眼,均感到十分的无奈,主子想去看青竹师徒演戏,又嫌一楼大厅噪杂,二楼包厢倒是环境好,但是看不到戏,主子又烦燥不宁,坐立不安,任性地不吃午膳,径自生气。 齐文、齐武吃得食不知味,划拉了几口,就放下碗,坐在包厢中,呆呆出神。 坐在窗边的齐武,探头向窗外看去,看见青竹师徒二人走出了[如意酒楼],急忙高兴地秉报:“主子,华竹与华老先生离开[如意酒楼]了。” 伍烨影立即站起身,随口吩咐:“齐文,把饭菜打包,带回[四方客栈]。”说完,走出包厢,离开[如意酒楼],向[四方客栈]走去。 齐文、齐武相视一笑,齐武跟上主子,齐文急忙叫来酒楼的伙计将饭菜打包,随后走出[如意酒楼],返回[四方客栈]。 第0092章 舆论力量 回到[四方客栈],青竹与师傅神机子各自回归客房,青竹打开自己的客房门,正准备向里走,竟发现伍烨影、齐文、齐武主仆三人坐在客房内。 青竹呆楞了一会儿,随即堆起笑脸,打招呼道:“烨影大哥,你们这么快就用完午膳了呀。”说着,走进客房内,将手中的布袋放于床头柜上。 齐文脸上擎着一丝淡笑,回话道:“华竹,我们把午膳打包带回来,正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呢。” 青竹面露诧意,奇怪地问:“你们没在二楼包厢用餐吗?” 齐文轻笑着解释:“我们本意前去[如意酒楼],观看你与你师傅演的戏,谁知在二楼却看不到,很是扫兴,胃口也随之没了。一看到你与你师傅离开[如意酒楼],我们便将饭菜打包,立即返回到客栈里,等你们回来一起吃。” 青竹若有所知,轻笑道:“烨影大哥、二位齐大哥,你们快用午膳吧,我与师傅在酒楼吃过了。” 齐文、齐武互看一眼,相互意会,主子带着气,兴冲冲地从酒楼回来,等着华竹陪他用一下午膳,顺便消消气,可眼下怎么办,华竹已用过了膳,主子的午膳不但没人陪,而且心中的火气只怕直线上升。 齐文、齐武心中大呼,谁来救救他们,他们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呆在这风暴中心,成为出气筒呀。 “烨影大哥,我到师傅的客房中呆着,不打扰你们用午膳了。”青竹十分识趣地主动离开。 齐文、齐武双双偷偷地扫了主子伍烨影一眼,被主子阴沉冷寂的神色,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快速地收回视线,得快点想办法把主子的火气,消除下去才行。 齐文站起身,快速地把食盒中的饭菜端到桌子上,小心意意地提醒:“主子,快用午膳吧,不然饭菜就要凉了。” 对齐文的话充耳不闻,伍烨影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走向客房门的背影,一言不发。 见青竹已打开客房门,正要抬脚离开,齐武急忙唤到:“华竹等一下,我们主子用膳时,已习惯由你陪着,若是你一走,他只怕吃得很少,请你陪在主子身边,一起用午膳吧。” 顿住身形,青竹轻皱眉头,转过身看向伍烨影,却被他阴云密布的神色吓了一大跳,到口拒绝的话吞回肚中,脸上挤出淡淡的笑容,改口答应:“好呀。” 走到桌边,青竹帮伍烨影主仆三人,从装饭的大碗中盛了三碗饭,分别递了过去,然后,帮伍烨影夹了几道菜,这才坐于桌子一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总算一餐午饭危机,被化解过去,齐文、齐武以有事要办为由,抽身离开风暴中心,只留下青竹面对火药筒。 见伍烨影的脸色仍然不善,青竹讨好地为他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轻笑道:“烨影大哥,饭后喝一杯茶,解解渴,助助消化。” 扫了青竹一眼,伍烨影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质问道:“昨天,青竹儿说今天要演戏给我看,让我开心开心,可事实上,今天你与你师傅演的戏,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且,我非但不开心,反而非常的生气。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的失言呢?” 青竹脸上擎着笑,辩解道:“烨影大哥,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本以为你与两位齐大哥会在一楼用餐,这样,我与师傅演的戏,你们定能看到。可是,烨影大哥嫌一楼大厅环境噪杂,无法忍受,选择到二楼包厢用膳,而无法看到我与师傅演的戏。我本想让你开心的意图,也就不能实现了。” 伍烨影沉思了一会儿,觉得青竹所说有一定的道理,未看成青竹与她的师傅合演的戏,最大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责怪青竹耍他,还真有一点点强词夺理。 心头怒气消减不少,随即又想起刚才青竹不愿意陪自己用午膳的事,伍烨影依然十分的不快,责问道:“刚才,青竹儿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一起用午膳?” 青竹急忙解释道:“烨影大哥,我没有不愿意陪你用午膳。刚才我之所以要离开,一是我已经吃饱了,根本无法吃下,二是烨影大哥你们在用午膳,我在一边看着像什么样,那多尴尬啊。” 心头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伍烨影起身走到青竹身边,挨着她坐于桌边,拉着青竹的手,好奇地问:“青竹儿,你与你师傅演得什么戏呀?” 青竹观察了一下伍烨影的神色,见他和颜悦色,坠坠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敢再把火药筒给点燃,便详详细细地把戏的内容讲了出来。 伍烨影赞扬道:“青竹儿编得戏还真不错,不但把消息散播了出去,而且让别人找不到散播消息的源头。” 突然,想起昨天答应要陪青竹出去玩的事,伍烨影提议:“青竹儿,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然后,上紫华城中逛一逛,顺便打探一下消息散播的效果,你看怎样?” “好呀。”青竹口中答应着,心中却补了一句,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下午未时过半(即下午14点),伍烨影牵着青竹,漫步在紫华城中的大街之上。 青竹拉住伍烨影,指着街边的一家水果店,开口道:“烨影大哥,我去买点水果。” 伍烨影点点头,陪同青竹走到街边的水果店门前,看着青竹熟练地与老板讨价还价,认真地挑选着甘桔,他的脸上微露出浅浅笑意。 “烨影大哥,走吧。”青竹提着装有甘桔的布袋,来到伍烨影身边,唤到。 青竹从布袋中取了一个桔子,递给伍烨影,然而伍烨影却没有伸手接。 青竹不明所以地看向伍烨影,伍烨影开口要求:“我要青竹儿剥给我吃。”说着,伸手把青竹手中的布袋提到手中。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说什么,依言把手中桔子皮剥掉,重新递给伍烨影,可是,伍烨影仍然不伸手接。 伍烨影直直地看着青竹,任性地要求:“青竹儿,你喂我。” 皱了皱眉,青竹听话地从手中的桔子上掰了一瓣,递到伍烨影的嘴边,伍烨影张口咬住,脸上现出幸福的笑花。 青竹伸手想从伍烨影手中的布袋里,拿一个桔子给自己,伍烨影却撤身躲开。 青竹不解地看向伍烨影,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待你我把你手中的桔子吃完后,再拿另一个。” 眼光闪了闪,青竹为伍烨影幼稚的要求,感到十分可笑、无奈,却了然伍烨影的用意,他是在间接告诉她,他或她的东西不分彼此,要共同分享。 不与伍烨影计较,青竹掰了一瓣桔子送到口中,慢慢咀嚼起来,走在她身边的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你忘了喂我桔子。” 见伍烨影怨怼地盯着她,青竹扑痴一声轻笑起来,急忙掰了一瓣桔子送到他口边。 伍烨影喜笑颜开,张口吃下嘴边的桔子,叮嘱道:“青竹儿,可别尽顾着自己吃,把我给忘了。” “好。”青竹轻笑着应承。 时间在闲适的游逛中,悄然流逝。 伍烨影与青竹在东城大街走了一个来回,眼见[四方客栈]近在眼前,伍烨影提议:“青竹儿,我们上[溢香斋]茶楼坐一坐,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就直接返回[四方客栈]。” 青竹见[四方客栈]已近在咫尺,在茶楼稍事休息,也不怕返回客栈晚了,便点头同意:“好。” [溢香斋]茶楼二楼,青竹与伍烨影并排坐在一靠窗的桌位,青竹遥望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一边手执茶杯,慢慢地品茗,一边留神细听茶客的交谈。 伍烨影左手揽上青竹的腰,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执茶杯,慢不经心地喝着。 茶楼的二楼,环境清新幽静,茶杯偶碰桌面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响亮,茶客们的小声交谈,仍是清晰入耳。 “马兄,今天上午武术比赛,你有进级到半决赛吗?” “哎,说来惭愧,在下被逃汰了。” “马兄过谦,你从1000人之中,脱颖而出,已是十分的难得,不像在下,连逃汰赛都没有进呢。” “张兄不必过于贬低自己,在下与你并无不同,只是被逃汰得晚了二天。” “哎,不说这个了,一说这个,在下就很是丧气。马兄,是要等赛马大会结束后,再离开紫华城吗?” “在下是这样打算的,反正离赛马大会结束也没几天了,就趁这几天,散散心也好。” “在下也打算等赛马大会结束后,再离开紫华城,到时,与马兄一起结伴返程,如何?” “好呀,正好你我同住封州城,结伴返家,相互有个照应,也热闹些。” “对了,最近紫华城中,除了赛马大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外,还有一件事,让人们津津乐道。不知马兄有听闻否?” “呵呵,张兄所提之事,是指那有关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吧。” “是呀,不过听别人说呀,那传言即将成真了。” “哦,有这事,在下倒还未听闻。” “想来马兄这几天在备赛,无心听这些八卦,呵呵……” “这几天,在下还真如张兄所说,忙着备赛的事,都没时间出来随便走走。” “听说呀,皇上有意在赛马大会结束后,下旨为四公主赐婚呢。” “在下听说,那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已有夫人,而且那夫人还是一位珺主呢。” “是呀,那位夫人也怪可怜的,只因四公主看上了她的丈夫,就不得不把丈夫让于四公主,而自己被休下堂呀。” “哎,那位夫人又有何办法呢,四公主的身份可比她那珺主的身份,尊贵得多。” “是呀,最近紫华城中,流传这样一首童谣,描述得还真是贴切。” “哦,是什么童谣?” “那首童谣是这样说得——威威皇权大如天,小小夫人轻如尘;郞君俊逸文武全,公主偶见钟意之;公主仗势夺人夫,皇权咄咄逼夫人;夫人撒泪被休弃,无语望天冷凄凄。” “这首童谣可真把那位夫人的处镜,说得一清二楚。” “哎,一旦四公主下嫁成真,那位夫人被休弃后的日子,还真是冷凄凄呀。” “在下真有点不明白,那位金枝玉叶的四公主,嫁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不好,偏要抢人家的丈夫,那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就有那么好,还不是一个鼻子、二只眼睛。” “马兄就没听说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四公主就认为别人的丈夫好。” “呵呵,张兄所说有理,在下见识浅了。” “马兄,明天要去看赛马大会吗?” “要去,在下想见识一下各家武术,趁机学习,取长补短。……” 青竹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放下茶杯,侧头冲伍烨影笑了笑,此中之意不明而喻,伍烨影嘴角轻勾一丝笑意,定定地看着青竹。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29日,[乾天宫]大殿的早朝上。 嘉宁帝斜靠在御座之上,嘴色轻起浅笑,双目炯炯地注视着下方大殿之上的文臣武将,询问道:“众位爱卿,还有事启奏吗?若无事启奏,那就退朝吧。” “喜禄,宣布退朝吧!”嘉宁吩咐道。 站在御座一侧的总管喜禄,奉命正要开口宣布退朝,不想右丞相苏战却走出班列,微躬身,朗声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 “哦,爱卿,何事上奏?”嘉宁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右相苏战恭敬地奏秉道:“启奏陛下,近日来,臣从街头巷尾的传闻中,听到一首有关四公主即将下嫁雪豹山庄的童谣,其童谣的内容,对四公主的声誉、皇家的威信极为不利。 现在,紫华城中的百姓都在切切丝语,说四公主仗势抢人夫,皇家弄权休人妻。臣恳请陛下,及早下旨澄请传言的不实,以免传言在百姓之中,越传越虚,让百姓对皇家大失所望。” 嘉宁帝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神情严肃起来,追问道:“那首童谣是如何说的?” “陛下,请容臣背来。”右相苏战想了想,背诵道:“威威皇权大如天,小小夫人轻如尘;郞君俊逸文武全,公主偶见钟意之;公主仗势夺人夫,皇权咄咄逼夫人;夫人撒泪被休弃,无语望天冷凄凄。” 一听童谣的内容,嘉宁帝顿时大怒,猛拍了一下御座的扶手,责问道:“何人竟如此大胆,编造如此童谣,来诽谤四公主清誉、皇家威信。右相,你责人追查编造童谣之人,将其抓住,定要严惩不怠。” 右相苏战急忙进言:“启秉陛下,那童谣都是百姓之间口耳相传,哪里能找到散播童谣之人,若要抓得话,除非把所有谈论童谣的百姓,全都抓起来。” 嘉宁帝心中憋气,却无处可发,正如右相苏战所说,天下百姓何其多,难道把所有谈论童谣的百姓全抓起来,除非他不想坐拥江山、亨受万民爱戴,但童谣的威胁甚大,若不加以控制,势必动摇民心,让皇权不稳。 压了压心头怒焰,嘉宁帝询问道:“那依爱卿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依臣之见,若陛下决无意把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那处置的方法极为简单,只要陛下下旨向百姓澄清传言之不实,即可把百姓心中的不满打消掉,让传言慢慢从百姓之间淡去。”右相苏战沉吟了一会儿,微抬眼睑看了一下嘉宁帝,见嘉宁帝正拧眉细听,接着进言道:“只是,若陛下原本有意把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臣恳请陛下三思。” 嘉宁帝扫了一下右相苏战,开口道:“爱卿归列吧。此事我自有计较,今天的早朝就上到这里。”说完,自御座上站起身,往[乾天宫]的后殿而去。 总管喜禄高声宣布:“散朝!”随即,跟上嘉宁帝的步伐,离开[乾天宫]的前殿,向后殿走去。 右相苏战与众位大臣一起恭送走嘉宁帝后,转身走出[乾天宫]大殿,脸上微含笑意,往皇宫的出口处走去。 [御书房]中,嘉宁帝烦燥地坐在御书案后,皱眉沉思,百姓之间流传的童谣,定是有心人故意所为,目的在于阻止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这散播之人究竟是谁呢?是右相,亦或是别人?是右相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依右相的精明,不可能做如此明白、引火烧身之事。那么,编造童谣之人,必是另有其人。 嘉宁帝轻叹一口气,这另有其人隐藏于百姓之间,利用百姓之口向他施压,其手段可真是高明。 童谣已在百姓中漫延,要尽快加以制止才行,不然,必引起民心浮动,国家不稳,看来,他意欲下旨为四公主赐婚之事,决不可行,他岂可让堂堂四公主背上抢夺人夫的骂名,让皇家蒙上以权欺压百姓之恶名。 嘉宁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虽不能将四公主嫁于雪豹山庄,但可以嫁给旁人呀,他依然可以实现原本的意图。 “喜禄,拟旨!”嘉宁帝朗声唤到。 侍候在御书房门外的总管喜禄,听到传唤,急忙推开御书房的门,走进御书房,来到御书案旁边,从御书案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一道明黄的卷轴,平铺于御书案上,然后,侍立于御书案一旁。 嘉宁帝提起笔,刷刷刷,挥笔而就,在卷轴上写下一道圣旨,拿起卷轴,细细查看了一遍,见无错漏,从御书案中间的抽屉中,拿出玉玺,于卷轴的右下角,盖上印章。 “喜禄,此道圣旨,明天在早朝上宣读,然后,张贴到城中,向百姓宣告。”嘉宁帝将圣旨卷好,交给总管喜禄,吩咐道。 总管喜禄躬身,双手接过圣旨,领命应诺:“是,陛下,奴才领旨!” “退下吧,朕要批阅奏章,你在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嘉宁帝看了看御书案上,堆得很高的奏折,打发道。 “是,陛下,奴才告退。”总管喜禄应诺,躬身退出御书房,将御书房的房门带上,将圣旨小心地放于怀中,然后,侍立于门边。 突然,总管喜禄在远处的殿廊下,看到四公主与太子一起,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 总管喜禄暗思,这四公主只怕是听到风吹草动,担心人单力孤,便请到太子,让太子与她一起来,请求皇上为她下旨赐婚吧,不过,四公主只能无功而返、失望而归了,皇上已作决断,圣意已下。 见四公主与太子已来到御书房门前,总管喜禄堆起笑脸,躬身施礼:“四公主好,太子好,奴才喜禄给两位请安!” 太子尉迟圣玺脸上擎笑,伸手虚扶,免礼道:“喜禄,快快请起!” 总管喜禄直起身,含笑问道:“太子殿下、四公主殿下,此来是要进见皇上的吗?” 太子尉迟圣玺回答道:“是的,本宫与玥儿正是有事要找父皇相商。” 总管喜禄面露难色,提议道:“皇上正在批阅奏章,吩咐奴才不要让人前去打扰。不过,既然是太子与四公主求见,请容奴才先行通报皇上。” 太子尉迟圣玺感谢道:“有劳喜禄通传。” 总管喜禄面向御书房,大声通秉:“启秉陛下,太子、四公主前来拜见。” 嘉宁帝执笔的手顿住,抬起头,沉思了一会儿,放下毛笔,回应道:“让太子、四公主进来。” 总管喜禄应诺:“是,陛下!” 推开御书房的门,总管喜禄转过身,面向太子、四公主,抬手相请:“太子殿下、四公主殿下,请!” 太子、四公主走进御书房,双双跪地参拜。 “儿臣,参见父皇!” “玥儿,参见父皇!” 嘉宁帝扫了一下御书案下方的太子、四公主,脸上含笑,开口免礼:“玺儿、玥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是,多谢父皇!”太子、四公主口中称谢,双双自地上站起身,站于御书案下方左侧。 嘉宁帝放松身体,靠在龙椅之上,吩咐道:“坐下说话吧!” “是,谢父皇!”太子、四公主躬身谢恩,依言在左侧的客椅上坐下。 “玺儿怎么这么早就从赛马大会上,回宫了?”嘉宁帝问道。 “启秉父皇,儿臣只需主持每天比赛的开幕仪式,之后的比赛,无需儿臣在场。而且,父皇交办的差事,儿臣不敢懈怠,便早早回宫处理事务。”太子尉迟圣玺回秉道。 “玺儿能如此勤免用心,朕甚是快慰。”嘉宁帝夸讲道。 四公主尉迟羽玥见父皇与太子哥哥相谈甚欢,心中着急,不久前,她从她的贴身宫女口中得知,早朝之上,右相向父皇上奏,紫华城中有一首童谣正在流传,而此童谣所述内容正是有关她下嫁雪豹山庄之事。 父皇听后动怒,虽在早朝上,未立刻下旨澄清传言之不实,但是,人人都能看出,父皇已动了澄清传言之不实的心思。 急忙请来太子,与她一同前来父皇的御书房,帮忙向父皇请旨为她赐婚,而太子哥哥自进入御书房,毫不着急,迟迟未提下旨赐婚之事,却与父皇欢颜而谈,四公主尉迟羽玥焦急不已、坐立难安。 四公主尉迟羽玥挤出一丝笑意,插言道:“父皇,赛马大会即将结束了,您可否为玥儿下旨赐婚?” 嘉宁帝看向四公主尉迟羽玥,谈笑道:“玥儿,朕已下旨为你赐婚,明天将宣告于天下。” 四公主尉迟羽玥眼睛一亮,喜上眉梢,急忙跪地谢道:“玥儿,谢父皇恩典!” “起来吧,看你高兴的。”嘉宁帝打趣道,但随即话锋一转,“玥儿,朕为你所择之人并不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他是兵部尚书安景之子——安平。” 四公主尉迟羽玥顿时摊坐在地上,目瞪口呆,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她不要嫁于他人,她只要少轩哥哥,她要嫁给少轩哥哥。 从地上站起身,四公主尉迟羽大声质问:“父皇,你答应过玥儿,会为玥儿与少轩哥哥下旨赐婚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将玥儿嫁于他人,为什么?” 嘉宁帝见四公主如此失态,拧起眉头,喝斥道:“玥儿,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朕已下旨,此事不容变更。” 四公主尉迟羽玥大哭起来,任性道:“不,不,玥儿不嫁给任何人,玥儿只嫁给少轩哥哥。” 嘉宁帝大怒,一掌拍到御书案上,怒斥道:“玥儿,你还不够丢脸吗?你没听到紫华城中是如何说你的吗?堂堂四公主怎能抢夺他人之夫,皇家怎能威逼欺压百姓。玥儿你死了这个心,除了沙少轩,你嫁给任何未成婚的青年,都行。” 四公主尉迟羽玥被嘉宁帝怒拍御书案之声,吓得一下子收起了哭声,站在御书案下方抽泣梗咽。 太子尉迟圣玺不忍见皇妹如此伤心,把四公主尉迟羽玥扶坐到客椅上,走到御书案下方,躬身询问道:“父皇,为什么突然改变初忠呢?” 嘉宁帝拧了拧眉头,沉声回道:“现在紫华城中,百姓交相互传一首童谣,其内容所指之事,就是有关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 这首童谣描述之内容是——威威皇权大如天,小小夫人轻如尘;郞君俊逸文武全,公主偶见钟意之;公主仗势夺人夫,皇权咄咄逼夫人;夫人撒泪被休弃,无语望天冷凄凄。 现在,若将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岂不是坐实了童谣所说,百姓见此,怎能不对皇家失望、厌恶,一旦民心思变,国家将不安稳矣。” 太子尉迟圣玺本想找出嘉宁帝突然改变心意的原因,从中为四公主说话,寻求转机,但依目前的形势来看,四公主决不能嫁于沙少轩,这已不是但但一桩儿女婚姻,它已危及国家安稳、民心所向。 太子尉迟圣玺轻叹一口气,这启四公主婚事传言,闹到如今地步,决不能拖延,只能依父皇所言,为四公主另谋一桩婚姻,方能化解百姓对皇家的不满、厌恶,不然,局势必将失去控制。 看着四公主尉迟羽玥,太子尉迟圣玺暗思,四公主之所以未能得偿所愿,怪只怪她选错了人,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位有妇之夫,来择嫁,这不想要人垢病都难,现在还能为她择嫁一位青年才俊,不然,越往后拖延,只怕四公主想嫁个好人家都难,只因她的名声坏了,无人愿娶,难道真要像那童谣所说,皇家仗势逼娶吗? 太子尉迟圣玺替四公主,请罪道:“父皇,请不要生玥儿的气,儿臣相信,玥儿一定能体会您的一片良苦用心。” 扶起四公主,太子尉迟圣玺看向嘉宁帝,自请告退:“父皇,不打扰你批阅奏章,儿臣与玥儿告退!” 嘉宁帝缓和下脸色,打发道:“下去吧!玺儿,好好劝劝玥儿。” “是,父皇!”太子尉迟圣玺应诺,扶着四公主尉迟羽玥,转身离开御书房。 总管喜禄见太子、四公主自御书房出来,急忙躬身相送:“太子、四公主,走好!” 看着四公主双眼红肿,总管喜禄轻摇头,四公主的愿望如镜中花、水中月,在紫华城中传扬了一阵后,即将淡出人们的视线。 第0093章 连环胜算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1月30日,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在紫华城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即将于今天,降下序幕。 早上,位于紫华城西城的[杏草堂],其后堂的[闲逸药堂]中。 “乌力吉,你今天上午就要离开[杏草堂]了吗?”与乌力吉一样,因箭术比赛而受伤的赛手孟恩,语带哀怨地问。 乌力吉被孟恩故装委曲的样子,逗笑了,回答道:“是呀,我的腿伤、肩伤已好,自然要回家了。” “你走了之后,这间药堂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要在这里呆上半天,好无聊呀。”赛手孟恩抱怨道。 “孟恩大哥,你熬一熬,半天很快就过去了。”乌力吉轻笑着安慰。 “大哥,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塔娜看了看乌力吉的右腿,有点担心,提议道:“大哥,我扶你出去吧!” “塔娜,不用你扶,我可以自己走。”乌力吉拒绝道。 乌力吉看向孟恩,告别道:“孟恩大哥,珍重,后会有期。” 赛手孟恩冲乌力吉微微一笑,拱手相送:“乌力吉,珍重,后会有期!” 乌力吉与塔娜离开[闲逸药堂],走出[杏草堂]医馆,在医馆门前,看到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乌恩其六人,在青竹一行的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看见大哥、二姐自[杏草堂]出来,乌恩其高兴地跑到乌力吉的身边,唤到:“大哥!” 青竹笑看着乌力吉,问候道:“乌力吉,恭喜你伤愈复原。” 神机子打量了一下乌力吉,脸露浅笑,开口道:“乌力吉身体复原的不错,相信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塔娜赞叹道:“这[杏草堂]开的伤药,可真厉害,十天不到的时间,大哥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乌力吉轻敲了一下塔娜的头,感叹道:“这药贵的吓人,药效神奇本就理所应当,不然,谁舍得花那么多的钱,买它。” “华老先生、华竹、伍公子,谢谢你们前来接我。”乌力吉看向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真诚地感谢。 青竹浅笑道:“乌力吉无需客气,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照应是应该的。” “塔娜、乌恩其,扶你们的大哥上马车,我们早点回客栈吧。”神机子吩咐道。 塔娜、乌恩其扶着乌力吉先上了马车,随后青竹师徒、伍烨影蹬上马车,而齐文、齐武坐在马车辕上,驾起马车,向东城的[四方客栈]驶去。 马车上,神机子慈祥地看着乌力吉,叮嘱道:“乌力吉,你伤势刚复原,切不可长时间站立、走路,需要再修养七、八天,才可如平常一样行走。” “嗯,我会注意的。”乌力吉点头应道。 神机子微笑着看向塔娜、乌恩其,交待道:“塔娜,乌恩其,乌力吉近段时间需要休养身体,你们要照顾好你们的大哥,知道吗?” 塔娜、乌恩其互看一眼,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同声保证:“华老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大哥照顾好,让大哥的身体恢复得比以前更棒。” 青竹好奇地问道:“乌力吉,刚才你说[杏草堂]给你们上的伤药,十分的昂贵,那你的医药费是怎么解决的?” 乌力吉的脸上,露出感恩之色,兴奋地回答:“我的医药费,是太子殿下帮我无偿支付的。 华竹、塔娜、乌恩其,你们知道吗?那天早上,你们大家来医馆看望我之后,我就一直担心医药费的问题,本打算第二天就返回客栈养伤,谁知,就在那天下午,太子殿下竟然亲临[杏草堂],来看望因箭术比赛而受伤的8名赛手。 太子殿下不但十分的平易近人,而且乐善好施、帮危扶困。 他让我们安心在[杏草堂]养伤,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我们在养伤期间,所花的医药费,他先代我们支付给[杏草堂],待我们伤愈后,我们再归还也不迟。 从[杏草堂]的大夫口中,得知我无力承担昂贵的药医费,打算回家休养,他劝我在[杏草堂]养好伤后,再返家,至于医药费,他愿意无偿地帮我支付。” 青竹若有所思,口中夸赞:“这太子还真礼贤下士、关心平民百姓呀。”暗自腹诽,这位太子只怕是走走过场,为自己收揽民心吧。 塔娜睁大眼睛,好奇地问:“大哥,太子殿下长什么样?” 乌恩其张大眼睛,眼中闪着好奇的神色,期待地看着乌力吉。 乌力吉回想了一下,嘴角擎笑,描述道:“太子殿下长得英俊高大,双眸锐利有神,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既让人不感仰视,又和蔼可亲。” “大哥,太子殿下去[杏草堂]看望你们时,排场大不大?与那大官出行时的排场相比,他们哪个排场大?”乌恩其幻想着那太子殿下出行的排场一定很壮观,开口问道。 乌力吉摸了摸乌恩其的头,轻笑起来,回答道:“太子殿下是到[杏草堂]医馆中的探病,怎么可能有多大的排场。那天下午,太子殿下,带着他的随身侍卫,亲临医馆探病。” “那太子的随身侍卫,长什么样?可是长得身强体壮、虎目圆睁?”乌恩其追问道。 乌力吉打趣道:“乌恩其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太子殿下的随身侍卫长成那样的。太子的随身侍卫,他呀,长得……” 上次,在雪豹山庄小少爷的满月祈福礼仪式上,青竹有见过那位太子,那位太子长得的确很好看,不过却是一个心思莫测、以笑为面具的虚伪之人。 对那太子及他随身侍卫的事情,不感兴趣,青竹跪在软垫上,趴在车窗边,探头看向街上,突然,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处,看见许多百姓围观在一起。 待马车行至十字路口,百姓之间的切切交谈,传到青竹的耳中。 “皇上居然把四公主下嫁给兵部尚书安景之子——安平。” “真是出人意料,原以为那四公主要下嫁雪豹山庄呢。” “可不是,关于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传言,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原以为真有其事,没想到居然是假的。” “其实,我们细想想,那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事,根本不可信。你看,那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本就已经有妻,而且那妻子还是一位皇室珺主,四公主与那珺主可是堂姐妹,四公主怎么可能会抢堂姐的丈夫。” “呵呵,你说的在理,四公主怎么能嫁给有妇之夫呢。” 从百姓的交谈中,不难猜出,那皇上已打消将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的意图,青竹心中一喜,如此看来,师姐吉赛亚的婚姻危机解除了,呵呵,这样的话,她与师傅神机子明天就可以安心地回无忧谷了。 青竹急忙喊到:“两位齐大哥,请停一下马车,我想到那边的人群处,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齐文、齐武急忙拉住缰绳,让马车渐渐停下来,马车已穿过十字路口,在东城区的街口停下。 青竹自软垫上爬起来,弯身就要钻出马车,想到街口那边百姓围观的地方,打听打听消息。 伍烨影快速地拉住青竹,不让她下马车,回头看向车辕处,吩咐道:“齐文,下去看看。” “是,主子!”齐文跳下车辕,向百姓围观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齐文打探消息回来,重新跳上车辕,趋驶着马车,向[四方客栈]方向驶去。 “回主子,那边贴了一张圣旨告示,圣旨上说——朕近日听闻,最近紫华城中,盛传有关四公主下嫁雪豹山庄之传言,为免百姓误信传言,避免四公主清誉受损,以正皇家威信,今日,特下旨澄清,此传言根本为子虚乌有之事,四公主虽已及竿,但决不会下嫁于有妇之夫。 四公主贤良淑德,青春貌美,聪慧机敏,朕甚是喜爱,今亲下旨意,为四公主赐婚,将四公主嫁于兵部尚书安景之子——安平,择于十二月初六,行礼完成大婚。钦此!”齐文回秉道。 伍烨影眼含笑意,看向青竹,语带深意地问:“青竹儿,可听明白了,只是一张告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青竹狡辨道:“我只是好奇嘛,那么多人围着看,原以为是有什么稀奇之事发生,就想去凑一凑热闹,原来是皇上为四公主下旨赐婚的告示呀,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青竹捥住师傅神机子的胳膊,撒骄道:“师傅,我想家了,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家吧!” 神机子宠溺地看着青竹,答应道:“好呀,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家。” 伍烨影侧头看向青竹,眯起眼,暗道,青竹儿,明天你想与你师傅一起回家,是吗?休想,你回家可以,但却只能回我们的家。 乌力吉想起赛马大会将于今天结束,明天他们三兄妹也要离开紫华城,开始返程回家,他心中一动,看向神机子,提议道:“华老先生,我们同住在临苍城,明天大家都要离开紫华城,不如我们结伴同路,返程回家,如何?” 神机子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可以,不过,你我只能结伴同路,返程到瑞天城,因为华竹要在瑞天城开饭馆,我们将在瑞天城逗留很久。之后的路程,我们就不能与你们三兄妹同行了。” 乌力吉轻轻一笑,同意道:“从紫华城到瑞天城,也有好几天的路程,我们能够同行一段路,也不错呀。” 塔娜眼中一亮,建议道:“大哥,华竹在瑞天城开饭馆,我们先前不是说要去捧场吗,不如,我们在瑞天城玩几天,等参加完华竹的饭馆开张仪式后,再返程回家,好不好?” 乌恩其拉住乌力吉的胳膊,摇了摇,附和着要求:“大哥,我们参加完华竹的饭馆开张仪式后,再返程回家,好不好?” 乌力吉脸露浅笑,点头答应:“好,我们就在瑞天城玩几天吧。反正出来这么久,回去迟几天,阿爸、阿妈也不会怪我们。”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想来[四方客栈]到了。 乌力吉三兄妹先自马车上下来,随后,青竹师徒、伍烨影也从马车上跳下,齐文、齐武则赶着马车离开[四方客栈],前往[福运租车商行]退还马车。 午休时间,青竹的客房中。 青竹坐在桌边,右手中转动着茶杯,左手托着腮,脸露笑花,神思飘渺,她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无忧谷了,心情就无比的舒畅,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身后跟着一条大尾巴,要是能把这条大尾巴甩掉,那该多好呀。 瞄了一下躺靠在床上假寐的伍烨影,青竹试探地问:“烨影大哥,明天,我与师傅就要离开紫华城,返程回家。你与两位齐大哥是否还要在紫华城逗留一段时间?” 伍烨影睁开眼睛,看向青竹,皱起眉头,冷声回答:“不。明天,我们与青竹儿一起离开。” 青竹大失所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以掩示脸上显露的失望之色,不死心地继续试探,叹息道:“哎,真是可惜,烨影大哥与我们不同路,不然返程路上结伴同行,那该多好。” 伍烨影勾唇浅笑,对青竹话中之意了然于胸,逗趣道:“青竹儿舍不得与烨影大哥分开,是吗?嗯,既是如此,为免让青竹儿失望,而且,我也舍不得与青竹儿分开,就与青竹儿同路,一起启程返家。” 瞬间,青竹的脸跨下来,心中一线希望被扼杀于萌芽之下,看来,身后的大尾巴,是甩不掉了。 自床上站起身,来到青竹身边,挨着青竹坐下,伍烨影揽上青竹的腰,将头搁在青竹的头顶,轻声低语:“青竹儿,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我会永远生活在一起。明天,你就随我一起回家。” 青竹低下头,鼓起双腮,闷闷地问:“我跟你回去,师傅答应了吗?师傅是否跟我一起,到你那里?” 伍烨影用下巴蹭了蹭青竹的头顶,回答道:“华老先生已答应让你跟我回去,他将独自返程。不过,华老先生说过,他会经常来看望你,并会为你寻找控制眸色变化的方法。” 青竹抬眸望向伍烨影,央求道:“我和师傅一起返程回家,等找到控制眸色变化的方法后,我再去找烨影大哥,好不好?” 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控制眸色变化的方法,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找到的。你让我等你多久?几个月,亦或是几年。青竹儿,你知道吗?我离开你一会儿,就心情烦燥、坐立难安,我无法忍受那么长的时间看不到你。” 把青竹抱坐到腿上,紧紧地拥住,伍烨影喃喃自语:“青竹儿,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何如此的让我离不开你。” 任由伍烨影抱着,青竹暗自咕哝,你自己喜欢粘着我,还怪起我来了,天下的理尽给你占了去,算了,不跟你计较,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你不觉得厌烦,你爱粘就粘吧。 突然,客房门外传来神机子的声音,“青竹儿,到为师这边来一下,赛亚来了。” “师傅,我这就来。”青竹大声应道。 青竹回头看了一下伍烨影,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我下来,我要过去师傅那边。” 伍烨影十分不情愿地放开青竹,随青竹站起身,开口道:“我与你一起过去。” 青竹翻了个白眼,任伍烨影牵着她的手,她打开客房门,领先走出客房。 走进师傅神机子的客房,看见师姐吉赛亚坐在桌边,她的身边侍立着丫环乌云。 青竹急步走到师姐吉赛亚的身边,高兴地问:“师姐,你怎么来了。” 吉赛亚脸上含笑,看向青竹,回答道:“我知道师傅与青竹儿,明天就要离开紫华城,便提前来送送你们,顺便看望你们。” 扫了一眼青竹与伍烨影互牵的双手,吉赛亚打趣道:“不知不觉间,青竹儿已长大了,再过几年,青竹儿可就到成亲的年龄了唉。不知道,青竹儿现在可有心怡之人?” 青竹笑嗔道:“师姐取笑我,我才多大,离成亲之日还早着呢。现在说什么有没有心怡之人,太早了吧。” 吉赛亚急忙安抚:“好,不取笑青竹儿了,那等青竹儿有了心怡之人,再告诉师姐,让师姐帮你参谋参谋。”说完,眼带笑意地看了一眼伍烨影。 伍烨影冲吉赛亚点点头,以作问候,拉着青竹在桌边坐下。 “哼,我不跟师姐讲话了。”青竹佯装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不看吉赛亚。 吉赛亚不再逗趣青竹,看向师傅神机子,感伤道:“师傅,明天,你与青竹儿就要离开紫华城,赛亚就不来送你们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赛亚才能再见到师傅与青竹儿,请师傅与青竹儿多多保重身体。” 神机子安抚道:“赛亚放心吧,为师与青竹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你自己也要多多珍重。” 吉赛亚面带愧色,羞惭道:“本来,师傅与青竹儿难得来一次紫华城,赛亚理应照顾师傅与青竹儿,却没想到,不但无法让师傅与青竹儿在赛亚家安住,反而要师傅与青竹儿,为了赛亚之事奔波劳累,赛亚真觉得憾颜。” 神机子看向吉赛亚,责备道:“赛亚不应有如此想法,为师唯有你们三名徒弟,视你们如亲子,为师所愿不多,只求你们各各平安幸福。赛亚,若你真要孝敬为师的话,那就让自己过得更加幸福,为师才会欣慰、高兴。” 吉赛亚眼圈微红,看向神机子,无比认真地保证:“师傅放心,赛亚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 青竹见吉赛亚伤心,叉开话题,开玩笑道:“师姐,我与师傅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来,有没有带送别礼物来。” 吉赛亚轻笑起来,抑揄道:“带了,青竹儿要走,师姐怎敢不带送别礼物呢。” 吉赛亚转身从丫环乌云手中,拿过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取出两套衣服来,介绍道:“这套灰色的衣服,是给师傅的;这套浅绿色的衣服,是给青竹儿的。” 青竹接过两套衣服,高兴地谢道:“谢谢师姐,师姐真好!” 吉赛亚打趣道:“青竹儿见了礼物,才说师姐好呀。” 青竹嘻笑着辩驳:“才不呢,师姐无论送不送礼物,师姐都好!” 见天色不早了,丫环乌云提醒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吉赛亚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告辞道:“师傅、青竹儿,天色不早,赛亚要回山庄了。明天,请师傅、青竹儿一路珍重!” “赛亚,你也要珍重!”神机子叮嘱道。 青竹师徒、伍烨影,将吉赛亚与丫环乌云送到[四方客栈]门前,青竹嘱咐道:“师姐,多多珍重!” 目送吉赛亚主仆二人登上马车,慢慢驶离[四方客栈],青竹微有一丝丝离别的伤感,此次与师姐吉赛亚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师傅,我们回客房吧!”青竹收拾了一下心情,扬起笑脸,唤到。 “嗯,进去吧!”神机子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低头慈爱地看着青竹,微笑着轻应。 青竹右手捥上师傅神机子的胳膊,左手被伍烨影牵着,走进[四方客栈]。 第0094章 威逼收饵 子夜,夜幕笼罩大地,皎洁的月光撒下清辉,为静冷的黑夜送来丝丝温暖与光亮。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客房内,趋赶走一丝黑暗。 乌力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天,他与弟妹就要踏上返家之路,可是,他还欠下太子一个人情,不知何时,太子才会派人来告诉他所做之事。答应太子的一件事情,一日不做,他就会一日难安,如梗在喉。 双手枕于脑后,乌力吉睁着双眼,楞楞地看着床顶出神。 突然,客房的窗户发出“咯吱”一声响,乌力吉一惊,侧头看向窗户,只见,窗户被人推开,一条黑影自窗外跳进房内。 乌力吉自床上翻身坐起,低声断喝:“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我房内?” 那黑影关上窗户,转过身来,看向坐在床上的乌力吉,低声回答:“在下是太子派来的人,太子现在要求你为他办一件事。” 见那黑衣人,黑巾蒙面,看不出面容,乌力吉微皱眉头,谨慎地问道:“我如何相信你是太子派来的人?” 黑衣人沉思了一会儿,伸手扯下脸上的黑巾,口中说道:“这下,你总可以相信了吧。” 乌力吉撩起蚊帐,自床上下到地上,走近黑衣人,定睛察看,原来黑衣人是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 夜火转身在房内摆放的桌边坐下,任由乌力吉打量,问道:“可相信了?” 乌力吉点点头,心中十分的忐忑,既有人情将还的喜悦,又怕无法完成太子交办之事,而坠坠不安。 乌力吉走到桌边,也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为自己与夜火各倒了一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稳了稳纷乱的心绪,问道:“太子让我为他做何事?” 夜火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于桌上,推向乌力吉,双眼看向乌力吉,交待道:“太子让你设法把这个给华竹吃下。” 乌力吉看着桌上的小瓷瓶,不明就理,正要拿起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之时,陡然听到夜火的话,他的心猛地一跳,收回手,抬头看向夜火,问道:“你的话,我不明白,请你说清楚一点。” 夜火淡淡地一笑,解释道:“你没有听错,就是字面的意思,太子让你把这个给华竹吃下。” 乌力吉拧起眉头,追问:“这小瓷瓶中,装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让华竹吃下这个东西?你们与华竹有仇吗?” 夜火扫了一眼乌力吉,解答道:“别紧张,这个只会让人暂时昏睡而已。我们与华竹并无仇隙,但与那位伍公子有些纠隔,太子一直想找机会教训教训那位伍公子。 太子当初帮你支付医药费时,并没想过让你报答于他。后来,得知你与华竹关系交好,而华竹很得伍公子的看重。 偶然间,太子想起你答应过为他做一件事,便想借你之力,来惩戒一下那位伍公子,以泄多年来的怨气。” 乌力吉不认同地批评:“太子与伍公子有隙,与华竹何干,太子直接找伍公子算帐就是,何必牵连无辜。” 夜火眯起眼来,质问:“乌力吉,你难道想失信与太子,不愿履行承诺?” 乌力吉辨解道:“我没想过要失信与太子,只是此事我是万万不能做的。华竹是我的朋友,他在我危难之时真心帮助、关照过我们三兄妹,我怎能忘恩负义,去做伤害朋友之事。 请你回去转告太子,只要他交办之事不违背道义,我必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夜火冷笑起来,威胁道:“太子向来说一不二,他交办给你的事,岂能让你挑挑捡捡。此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绝无更换的可能。乌力吉,你难道不为你的弟妹想一想,从紫华城返回你的家乡临苍城,将近一个月左右吧,若想一路平静到家,请你好自为之!” 夜火自桌边站起,将小瓷瓶推到乌力吉的眼前,又从怀中取出一颗直径在一公分左右的白色小球,递给乌力吉,交待道:“这颗白色小球是信号弹。事成之后,你用力捏碎这颗小球,放出信号,在下看到信号后,自会前来见你,确认你所办之事的成效。” 见夜火转身要走,乌力吉急忙叫住他,“等一等,这小瓷瓶中的药,人吃下后,真得只会昏睡几天,没有其它的后果?” 夜火走到窗边,脸上露出一丝阴邪的笑,保证道:“此药,人吃下后,只会昏睡三天。”心中补了一句,不过,三天之后,那人就会悄然逝去。 乌力吉听后,放心不少,口中喃喃自语:“只是昏睡三天,没有其它后果,就好。” 夜火打开窗户,顿了一下,警告道:“记住,此事,你必须在一个月的时间办成,否则,不用在下说,想来你也明白如何。”随即跳到窗外,飞身跃上楼顶,向远处飞掠而去。 看看桌上的小瓷瓶,又看看手中的白色小球,乌力吉坐在桌边,呆呆出神,一边是对朋友的道义,一边是对弟妹的情义,两边都无法让他取舍。纵是此药不会伤及人的性命,但让朋友服下,他便做了对不起朋友之事,伤害了朋友,虽说是为了保住弟妹,但其理由仍让人难以接受。 重新躺到床上,看向窗外蒙胧的月色,乌力吉感到彷徨无助,他究竟如何做,才好?谁能为他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能完成太子交办之事,又能不做伤害朋友之事。 乌力吉轻叹一口气,秃丧地拉起被子,蒙住头,强逼自己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卯时初(卯时,即早上5点到7点),青竹的客房内。 伍烨影从憨睡中醒来,睁开眼睛,侧头看向窗外,见天色已露曙光,他微微皱眉,这夜过得真快,天又亮了。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青竹,伍烨影的脸上显出一丝浅笑,小心地把青竹自怀中移出,他坐起身,取了衣服,撩起一侧的纱帐,自床上下到地上,快速着好衣,取了木盆,打开房门,离开客房,到客栈的一楼打水洗漱。 洗漱完毕,取梳将头发梳好,回身来到床边,撩起纱帐,向床内看了看,见青竹依然熟睡,伍烨影伏身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帮青竹掖好被角,转身走出客房,往三楼自己的客房而去。 走进三楼自己的客房,伍烨影背手站立在窗边,默然远望,若有所思。 突然,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上!” 伍烨影开口应了一声,“进来!”转身走到房中的桌边坐下。 齐文推开客房门,当先走进来,齐武跟随在后。 伍烨影伸手指了一下桌边的座位,吩咐道:“坐下回话!” “是,谢主上!”齐文齐武同声应诺,随即在桌边坐下。 伍烨影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齐文、齐武,问道:“昨天,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齐文恭敬地回报:“主上,嘉宁帝为四公主婚嫁所择之人――安平,其父安景,是紫金帝国的兵部尚书,此人手握紫金帝国四分之一的兵力,目前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现在,四公主下嫁于安景之子――安平,那么,太子尉迟圣玺无疑得到了安景的支持,而太子与信杰王势均力敌之势,陡然立转,太子的势力大增,东宫之位稳坐。 据紫华城中谍影堂分堂的暗谍,传回的消息,嘉宁帝摆了娴贵妃一道,娴贵妃为四公主推荐的择嫁之人,为礼部尚书傅逍之子――傅康,而傅逍其人洁身自好、不喜拉帮结派,若嘉宁帝将四公下嫁于傅康,则太子与信杰王的势力将维持现状。 嘉宁帝昨天的圣旨,将紫金帝国未来皇子夺位大战的可能,消除于无形;最大的受益者为太子尉迟圣玺,自此稳居东宫;右相及娴贵妃白忙了一场,信杰王再也不能与太子比肩,想要夺储再无可能;而四公主所嫁非所愿,成为扩大太子势力的棋子。” 伍烨影手敲桌面,沉思片刻,问道:“右相祝善仁、沙一诺的身家背景可有查探出?” 齐文急忙站起身,低头请罪:“属下无能,右相祝善仁、沙一诺的身家背景尚未探出,请主上责罚!” 伍烨影冷声训道:“请罪何用,一日不探出右相祝善仁、沙一诺的身家背景,我们受到的危胁越大,行动也将受制于人。” 齐文神情一振,抬头看向主子,保证道:“主上放心,属下定尽快打探出右相祝善仁、沙一诺的身家背景,为我们扫除隐患。” 抬手示意齐文坐下,伍烨影继续问道:“祝善仁、沙一诺、嘉宁帝,最近可有异动?” 齐文如实以告:“最近他们并无异动。” 伍烨影叮嘱道:“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主上!”齐文恭敬地应诺。 齐武开口回报:“主上,暗谍还传回来这样一条消息,就在箭术比赛的第二天早上,有人看到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太子尉迟圣玺,双双在[赏艺园]出现,他们虽未同进同出,但时间十分的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在[赏艺园]会面,密谋些什么。” 伍烨影推断道:“看来,程明镜与太子关系非浅呀,祝善仁极有可能是紫金帝国的间隙,卧底在昊辰帝国,必有所图谋。” 心中一动,伍烨影神情冷肃下来,看向齐武,问道:“[杏草堂]与[赏艺园]离得不远吧。” 齐武被主子的眼神惊吓到,急忙回答:“不远,相距500米左右,[赏艺园]在[杏草堂]的东边,均在西城大街的南侧。” 伍烨影眯起眼,语带阴冷:“难怪那太子对一位普通之极的赛手――乌力吉如此殷情相助,原来是冲着本座而来。看来,那太子与程明镜已联起手,要来对付本座。呵呵,对付本座无防,但若是向青竹儿下手,那就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齐文齐武听着主子阴森森的话,不自觉得打了冷颤,双双低头,大气也不敢喘,暗想,那太子与程明镜最好识相点,别把主意打到华竹的身上,不然,那后果无法想像。 同时,齐文、齐武马上想到,原来那位太子帮助乌力吉支付医药费是假,只是趁机下饵,想借乌力吉之手,对付主子,那太子可就打错算盘了,招惹什么人都好,千万别招惹主子,主子的手段那是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 伍烨影看向齐文、齐武,沉声问道:“可还有事回报?” “回主上,属下已无事回报。”齐文、齐武收回心神,急忙回答。 看向窗外的天色,天已大亮,青竹儿应该起床了吧,伍烨影收回视线,吩咐道:“今天巳时(巳时,早上9点到11点),我们要离开紫华城,返回昊辰帝国。齐文,你将随身的行礼收拾一下,再租一辆马车,然后,把客房退了;齐武,你先到[山水园]向刘叔刘婶辞行,然后,到城中的谍影堂分堂,把事情交待一下。” “是,主上!”齐文、齐武同声领命。 伍烨影站起身,急步走出客房,往二楼而去,齐文、齐武二人紧随其后,离开客房,各自办事去了。 第0095章 离开紫华 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2月01日,紫金帝国一年一度、在紫华城举行的赛马大会,在万众瞩目下,宣告结束。(.好看的小说)来自苍泽大陆各个国家、前来紫华城观看比赛的观众、参加比赛的赛手,依然兴致高昂,仍旧意犹未尽,带着对赛马大会的一丝恋恋不舍,开始陆续离开紫华城,踏上返家之路。 早上巳时初(即早上9点多一点),[四方客栈]的门前,齐文、齐武骑在两匹高大而健壮的棕色俊马上,领先在前,齐武手中另牵着一匹威武而高壮、通体黑亮、马头鬃毛中长有一小撮白色鬃毛的俊马;青竹师徒、伍烨影、乌力吉三兄妹,坐在从[福运租车商行]雇来的马车中,停靠在后,准备离开紫华城。 “主子,可以启程了吗?”齐文回头看向马车,问道。 “启程吧!”伍烨影沉声回道。 齐文、齐武催动俊马,当先向紫华城的东城驰去,青竹一行的马车,紧随于后,离开[四方客栈],踏上返家的旅程。 出了紫华城东城,踏上平坦而宽阔的官道,骑马或驾车急行,再不用担心因速度过快,而撞到行人,没有了拘束,齐文、齐武扬鞭策马,飞奔起来,一路向东,往瑞天城而去,青竹所乘坐的马车,在青年马车夫的驾驶下,紧跟其后,飞驰向前。 齐文从[福运租车商行]雇来的这辆马车,比青竹师徒当初前来紫华城时,雇来的那辆马车,可要来得宽大舒适。现在,青竹一行乘坐的这辆马车,其里面放有两张矮榻,摆在马车的左右两边;矮榻中间放有一张茶几,茶几两边放有四把矮凳;马车的左右两边各开有一扇窗户,均挂有一条蓝色窗帘;马车有两扇对开的车门,可以向外打开。 自早上起来,乌力吉就一直闷闷不乐,脸上显出疲倦之色,显然昨天夜里没有睡好,他背靠车壁,坐在右边的矮榻上,低着头,默然不语。 塔娜一早就发现大哥乌力吉的神情,有所异常,本以为大哥是因今日开始返家,兴奋过度,昨夜未曾睡好,才会如此的精神不继,可是,他们离开紫华城已经很远,大哥要休息的话,也应该休息好了,不应如此郁郁寡欢,难道大哥的心中,有什么烦恼的心事。 轻推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大哥乌力吉,塔娜关心地询问:“大哥,你怎么不高兴?” 抬起头,乌力吉看向眼带担心的妹妹塔娜,挤出一丝笑,安抚道:“大哥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犯困而已。” “真的吗?”塔娜盯着大哥的脸,打量了一番,不相信地再问。 乌力吉轻笑道:“塔娜放心,大哥真的没事,只是犯困而已。” 塔娜半信半疑,关心地提议:“那大哥就躺下睡一会儿吧,等到用午膳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乌力吉依言侧身躺于矮榻上,闭上双眼。 青竹听到乌力吉与塔娜对话,打量了一下乌力吉,见乌力吉面带忧郁、神情憔悴,虽有未睡好的因素,但心有所烦必为其因。其实,早上起程登上马车时,见到乌力吉的第一眼,青竹就有所发觉,今天的乌力吉没有了往日的开朗、健谈,反而心事重重。 “乌力吉,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让我师傅帮你把把脉?”青竹关心地询问。 乌力吉睁开双眼,看向坐在对面矮榻上的青竹,笑了笑,言道:“华竹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昨夜未睡好,现在有点打瞌睡。” “哦,那乌力吉就睡会儿吧,午膳休息时,我们再叫你。”青竹放心不少,言道。 伍烨影扫了乌力吉一眼,脸上平静无波,眸色暗沉,与青竹交握的右手,紧了紧。 青竹左右看了一下,见背靠车壁,与自己同坐在左边矮榻上的师傅、伍烨影,他们一个手执一本医书,专心研读,一个闭目养神,只剩下自己坐在他们中间,无聊的想睡觉。 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矮榻上、同样闷得无聊的塔娜与乌恩其,青竹展颜轻笑,提议道:“塔娜、乌恩其,你们觉不觉得无聊,我们玩一会儿扑克牌,打发时间怎么样?” 塔娜、乌恩其双双眼睛一亮,高兴地同声答应:“好呀!” 塔娜急不可待地催促道:“华竹,你快点把扑克牌拿出来吧。” 青竹急忙自所坐的矮榻上取过行礼袋,从行礼中找出扑克牌,回身移坐到矮榻的边缘,把扑克牌递给塔娜,提议道:“塔娜,你来洗一下牌。” 待塔娜接过扑克牌,青竹低头看向被伍烨影紧握住的左手,伸出右手开始掰伍烨影的手,掰了几次,却无法掰开。 不得已,青竹侧身看向伍烨影,开口要求:“烨影大哥,请你把我的手放开一下。” 伍烨影睁开黑眸,看向青竹,沉声问道:“青竹儿,你要做什么?” 青竹如实回答:“坐在马车上,太无聊了,我想玩一下扑克牌。” “玩什么扑克牌?”伍烨影好奇地问道。 青竹伸手指向塔娜手中正在洗的扑克牌,开口道:“那个就是扑克牌。” 顺着青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塔娜手中的扑克牌,伍烨影追问道:“那个怎么玩?” 青竹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回答道:“那个玩法有很多种,不好讲。”瞄了一下伍烨影,提议道:“若是烨影大哥,有兴趣的话,我们玩牌时,你看一会儿,就会知道如何玩了。” 松开紧握青竹的手,伍烨影黑眸熠熠生辉,欣然答应:“好,你们玩牌时,我要在一边观看。” 塔娜洗好牌,把扑克牌放天茶几上,疑惑地问:“华竹,这牌不是要四个人才能玩吗?现在,只有我们三人,能玩得起来吗?” 青竹脸上含笑,回答道:“可以。原先四人玩时,分为两方,现只有我们三人,那就分三方来玩。” “塔娜,你从牌中抽一张出来,看一下点数,然后,看看由谁先启牌。”青竹提议道。 塔娜从一叠扑克牌中抽了一张出来,翻开一看,是“六”,笑看向乌恩其,“小弟,由你先启牌。”说着,把抽出来的一张牌塞入一叠扑克牌中。 乌恩其高兴地扬起笑脸,向塔娜、青竹各看了一眼,信心十足地笑道:“哈哈……,开牌就由我开始,必是预示着我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二姐、华竹,你们就等着被我横扫千军吧。” 塔娜不服气地回击:“小弟,别得意的过早,谁胜谁败,牌下见真章吧。” 见乌恩其如此嚣张,如此小看人,青竹甚是不服气,语带挑衅地回击:“乌恩其,海口夸得太大,小心没法自圆其说。是骡是马,牵出来骝骝,在牌下见分晓吧。” 乌恩其也不生气,自信满满地接下战书:“你们不服气是吧,那就牌下见胜负,让你们输得无话再说、心服口服。” 乌恩其、塔娜、青竹,带着高昂的斗志、击败对方的必胜信念,三人围坐在茶几边,玩起了扑克牌,而青竹的身边,还有一位眼带好奇的看客——伍烨影。 坐在青竹身边,观看游戏的伍烨影,在看过几轮游戏之后,很快掌握住了游戏的规则,虽觉得如此简单的游戏,玩起来十分的无趣,但是青竹却十分的喜欢,只见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游戏的争斗中,完全把他抛于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不平衡。 他就不明白,这游戏有那么好玩吗,竟能让青竹玩得浑然忘我。他不愿让这游戏吸引了青竹的注意力,不愿被隔离在青竹的世界之外,他要青竹的心中,每时每刻都有他。 看向正在摸牌的青竹,伍烨影微眯双眸,嘴角擎笑,快速地伸手将青竹手中的扑克牌,拿到手中,理所当然地要求:“这轮牌,我来打,青竹儿在一边看着。” 楞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左手,青竹很是不明白,自己玩得好好的,伍烨影干嘛来凑热闹,难道他也喜欢玩这个。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他熟练无比地摸牌,插牌,比她玩得还老练,青竹感到十分的无语,这人比人还真气死人,人家的智商怎就比她高出如此之多呢。 青竹记得,她刚学玩这个游戏时,别人可是手把手地教了好几遍,她才会的,再看看他,他却只是看了几遍,就能驾轻就熟了。 “哦,好,就让烨影大哥玩几牌吧。”青竹识相地点头答应。 几轮打下来,伍烨影次次都赢,塔娜、乌恩其输得不甘愿,纷纷表达抗议。 “华竹,伍公子的实力高出我们许多,由伍公子代你打,对我们不公平。”塔娜向华竹表达不满。 “二姐说得对,伍公子的实力与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上。华竹,你不能让伍公子代你打。”乌恩其附和着抗议。 青竹也觉得伍烨影打牌的实力与他们不在一个等级上,若一直让他代自己打下去,塔娜、乌恩其二人定输不疑,最后,塔娜、乌恩其必会输得不服气。 “这个……?”青竹为难地看向伍烨影,婉言要求:“烨影大哥的牌技太高了,我们三个都不是你的敌手。[]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我与塔娜、乌恩其玩吧。” 与塔娜、乌恩其玩了几牌,每一轮,三两下就赢了塔娜、乌恩其,伍烨影玩得十分的无趣,但为了不让青竹再次把他忘于一边,趁机要求道:“好吧。不过,每一轮牌,由我代你来摸牌。” 扫了一眼伍烨影,觉得他的要求很是奇怪,这摸牌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既然他答应还牌给她来玩,青竹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青竹爽快地应允。 伍烨影摸好牌,并整理好牌,转交给青竹,“青竹儿,给你牌。” 青竹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伸手接过牌,在手中展开,问道:“塔娜、乌恩其,你们的牌理好了吗?我要出牌了。” “等一下。”塔娜、乌恩其同声开口。 “好了,华竹可以出牌了。”塔娜通知道。 “我也好了,华竹出牌吧。”乌恩其开口道。 “好,那我出牌了。”青竹提醒道。 玩游戏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乌恩其、塔娜、青竹三人,完全投入到游戏的欢乐中,他们时而因耍耐而争吵,时而因取胜而欢笑,时而因失利而苦脸;而一旁观看游戏的伍烨影,不但帮青竹摸牌、整理牌,而且每一轮牌,偶尔提点青竹几下,分散青竹在游戏上的注意力,让青竹知道他的存在。 快速行驶在官道上的马车,在缩短离家距离的同时,时间也在悄无声息地逝去,不知不觉间,时已近正午。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正午到了,官道旁边有一处小树林,我们可在那里一边休息,一边用午膳。” “好,那就在此处,休息、用午膳吧。”伍烨影应了一声。 “这一轮打完,你们不要再玩游戏了,大家下车用午膳吧。”烨烨影吩咐道。 “好。”青竹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儿,乌恩其放下手中最后的一对牌“十”,高兴地笑起来,“哈哈,这轮牌又是我赢。” 塔娜看向手中最后的两张单支牌,郁闷地看向青竹,“华竹,我的牌过不了,你出牌吧。” 青竹眸中一亮,喜笑颜开,微感抱谦:“塔娜,那就对不起了,我出牌了哦。”说完,放下手中最后两张一对牌“十二”。 神机子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向塔娜、青竹,吩咐道:“塔娜,你把乌力吉叫起来。华竹,你把扑克牌收好。大家都下马车,去用午膳吧。”随即,先行下了马车。 塔娜叫醒睡着了的乌力吉,与乌恩其一起,三兄妹从马车上下来,向官道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青竹将散放在茶几上的扑克牌,重新洗好,放到自制的纸盒中装好,取过随身行礼,打开行礼袋,将扑克牌放到行礼袋中,正准备把行礼袋的袋口系好,伍烨影却伸手阻止了她。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以眼神询问,伍烨影未作解释,反而问道:“青竹儿会吹埙吗?”说着,伸手自行礼袋中,把青竹的葫芦埙拿了出来。 青竹谦虚地回答:“吹得不好,免强会吹几首,自娱自乐而已。” 伍烨影端详着手中的葫芦埙,追问道:“这葫芦埙做工精细,外形古朴美观,其价格在市面上很是昂贵。这葫芦埙,谁人送给青竹儿的?” 看着葫芦埙,青竹不自觉地泛起笑颜,据实回答:“这葫芦埙,是我师兄送给我的。” 见青竹笑容浅浅,伍烨影眸色暗沉下来,冷声轻语:“哦,是嘛。青竹儿的师兄,对青竹儿可真好呀。”说着,生气地把葫芦埙丢到行礼袋中。 青竹未注意到伍烨影的神色,见他把葫芦埙扔到行礼袋中,急忙拿起来检查了一遍,语带责备:“烨影大哥,这葫芦埙怎么能扔呢?要是摔坏了,怎么办?”见葫芦埙无损,小心地重新放到行礼袋中,然后系好袋口。 “摔坏了,我赔你一个就是。”伍烨影见青竹如此宝贝那支葫芦埙,心中更加不快,脸顿时阴沉下来,冷声回道。 “葫芦埙若摔坏了,那就算了,怎能让烨影大哥赔呢。”青竹轻笑道。 把行礼袋放回到矮榻上,青竹抬起头看向伍烨影,正要开口叫他和自己一起下马车,却被他阴沉的脸色、幽暗无波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他怎么又生气了,难道是自己刚才的出口责备。 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刚才我的话,决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千万别介意。我的原意是葫芦埙是个精巧的玩意,它不耐摔,要想保管好它,需要轻拿轻放才行。” 伍烨影对青竹的解释不为所动,双眼直直地看着青竹,脸色丝毫不见缓和。 见自己的解释无效,青竹皱起眉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并没有哪一句有得罪伍烨影呀,那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实在是想不出伍烨影生气的原因,青竹讨好地询问:“烨影大哥,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突然,伍烨影伸手把青竹抱到怀中,与青竹交颈相拥,把头搁在青竹的肩头,冷声控诉:“就是青竹儿,惹我如此生气。” 青竹微僵着身体,任由伍烨影抱着,好言询问:“是我说错话,还是做错事,惹烨影大哥如此不快?” 想起青竹对那个葫芦埙在乎非常,伍烨影心头火气就一阵阵上涌,收紧环抱青竹的手,以此传达他的不满,冷冷地指控:“青竹儿做错事了。” 自己做错事?没有呀,除玩了一会儿扑克牌之外,也没做其它的事呀,青竹感到十分的困惑,但不管如何,先认错讨好再说。 青竹急忙认错:“对不起,烨影大哥,我为自己做错的事向你道谦。”稍顿了一会儿,询问道:“烨影大哥,我做了什么错事?你告诉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伍烨影将头往青竹的颈窝处,拱了拱,开口指出:“青竹儿对那个葫芦埙太宝贝了,我看着生气。不管是人还是物,我要青竹儿只关心、宝贝我。” 将头侧仰,避开伍烨影粘来的头,青竹甚是无奈,感情他是在吃那个葫芦埙的醋,而且醋意竟如此之大,看他怒气难消、醋意难平的架势,不答应他的条件,自己从此刻起,就别想安稳。 青竹温言应诺:“好,我答应烨影大哥,以后,只关心、宝贝烨影大哥。” 收到满意的答应,伍烨影抬起头,黑眸直视青竹,要求道:“以后,青竹儿,还要吹埙给我听。” 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鼓起双腮,不甚甘愿地答应:“好,空闲之时,我会吹埙给烨影大哥听。” 伍烨影嘴角微露笑意,黑眸奕奕生辉,飞快地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开口道:“青竹儿,我们下马车,去吃午膳吧。” 扫了伍烨影一眼,青竹暗自腹诽,你倒是手段高,软得不行,来硬得,势要达到你要的目的,你知不知道,我的利益、隐私,快被你全拿走、挖光了,你的雀跃欢喜,是建立在我的委曲求全之上。 放开青竹,伍烨影心情愉悦非常,坐在矮榻上,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青竹,等青竹把干粮袋拿上。 不再搭理伍烨影,青竹转过身,从矮榻上把干粮袋提到手中,回身看向伍烨影,淡淡地开口:“烨影大哥,我们快下马车吧。” 拉起青竹,自马车下来,伍烨影牵着青竹,脚步轻快地向官道旁边的小树林走去,而错后一个步位的青竹,偷偷地瞪了伍烨影几眼,以消心中郁结之气。 来到小树林处,见篝火已生了起来,师傅、乌力吉三兄妹、齐文、齐武,六人围坐在篝火边,一边取暖,一边谈笑。 青竹挨着师傅神机子坐下,从干粮袋中取出肉干,分递给众人,然后,拿出几块肉干,递给坐在她身边的伍烨影,“烨影大哥,给你肉干。” 伍烨影摇了摇头,附到青竹耳边,低语:“青竹儿,你拿着肉干,我吃时,从你手中拿。” “哦,好。”青竹收回手,暗自嘀咕,你也太懒了吧,连肉干还要我帮你拿着。 摊开左手,放在左膝上,好让伍烨影拿取肉干,青竹右手拿了一块肉干,径自吃了起来。 “乌力吉,我将在瑞天城开饭馆,你们要不要在瑞天城玩几天,顺便为我的饭馆捧捧场。”青竹问道。 “华竹的饭馆开张,我们定会出席捧场,其实,我们也想在瑞天城玩上几天。”乌力吉脸露浅笑,回答道。 “真的呀,那太好了。”青竹脸上现出喜悦之色,言道:“原先我还担心,我的饭馆开张之日,却没几个朋友来捧场呢。” “华竹,我们去给你们饭馆捧场,那么,你们饭馆弄出来的菜,可得要色香味俱佳,别让我们吃得失望呀。”塔娜要求道。 “塔娜,你只管放心,我们饭馆做出来的菜,定会让你们趁兴而来,尽兴而去。”青竹自信满满地保证。 “大哥快看,那三匹快马上的人,是不是有点眼熟?”乌恩其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大哥乌力吉,伸手指向官道上,问道。 乌力吉顺着乌恩其的指向,看向官道上,只见,自紫华城方向骑来的三匹快马,马上之人两男一女,轮廊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无法想出,在哪里见过他们。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塔娜,听得乌恩其所言,纷纷转头看向官道之上。 不多时,那三匹快马已来到青竹一行停放在官道上的马车旁,马上的主人收拢缰绳,让马停住,三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向青竹一行休息的小树林处走来。 待那三人走近,青竹高兴地站起身,打招呼道:“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 神机子见向氏三兄妹面现疲惫之色,提醒道:“你们一路急行,定是累了,快坐下歇歇吧。” 待向氏三兄妹围坐到篝火边,青竹急忙自干粮袋中,拿了肉干递了过去,“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你们吃点肉干,充充饥。” 向思荷一边吃着肉干,一边抱怨:“华弟弟,你们走得也太早了点,为了追赶你们,我们一路快马急行,可把我们累坏了。” 青竹轻笑着解释:“我们不知道你们今天也会离开紫华城,要是知道的话,我们会和你们一起走的。” 乌力吉奇怪地问:“向大哥,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离开紫华城?” “我们原本打算明天才离开紫华城,今天早上,到[四方客栈]找你们,想同你们说好,明天一同上路。谁知到了[四方客栈],一打听,我们才知道,你们今天一早,就启程离开了紫华城。”向皓日开口回答。 “我们一得知你们已启程离开紫华城,我们急忙赶回[五湖客栈],收拾行礼,急忙启程追赶你们。”向皓月插言道。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如此快马赶过路呢,这一路的颠簸,快把我颠散架了。”向思荷语带抱怨。 塔娜疑惑地问:“思荷姐姐,骑马会那么累吗?上一次我学骑马时,可是一点儿也不累呀。” 乌恩其点头附和:“是呀,那天,我与姐姐学骑马半天,可是没有一点累的感觉。” 青竹好奇地问:“思荷姐姐,骑马真有那么累嘛?我看你们骑马时,都是一脸的轻松快意。” 乌力吉看了一下面露困惑的塔娜、乌恩其,以及面现好奇的青竹,轻笑着解释:“塔娜、乌恩其,那天,你们学骑马,也只是溜了半天的马,当然不会颠簸、不会累了。若是让你们快马奔驰,那颠簸却是很励害的,累也就难免了。” 向思荷为青竹解惑道:“华弟弟,你别看我们骑马时,一副轻松快意样,那只是装着给别人看的,其实身体被马颠得酸痛难受。” 向皓月插言道:“华竹,别听我姐姐的话,她那是不会骑马,真正会骑马的人,是不会感到累的。” 只有塔娜、乌恩其、青竹不会骑马,三人左右看了一下向思荷、向皓月,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向皓日轻笑起来,解答道:“骑马是有点累,但没有思荷说得那么夸张,其实骑马骑习惯后,也就感觉不到累。” 青竹失望地低声喃喃:“那就是说,骑马也并没有那么轻松快意啰。”暗想,那自己要不要学骑马呢?学会骑马,最多只是走路快一点,但是自己会轻功,其速度也不慢,而且行动方便,没有累赘。 伍烨影趁机劝说:“骑马既不轻松,那就没必要学它,而且,只有远行之时,才会用到它,平时根本用不到,就算学会了,也没多大用途。” “烨影大哥说得有理,我决定不学骑马了。”青竹考量再三,觉得骑马弊大于利,决定道。 伍烨影凑到青竹的耳边,轻语诱哄:“青竹儿日后出门,我骑马带你,包准你不会累。” 对伍烨影的讨好,未置一词,青竹面含浅浅笑容,看着面前燃烧的篝火,默默地往口中送着肉干。 神机子看了一眼伍烨影与青竹,脸上微露笑意,对伍烨影的意图了然于心,为了不让青竹骑马,竟让他说出如此观冠冕堂皇的话,而青竹的心思很是奇怪,竟然真得决定不学骑马了,但神机子可以肯定,决不只是因为被伍烨影说动,而是还有其它原因。 随意地用过午膳,青竹一行在小树林处,小憩半个时辰,返回官道上,再度登车骑马,踏上返家征程。 第0096章 饭馆开业 瑞天城的西城城门,近在眼前,看着城门楼上锲刻入石的三个大字“瑞天城”,向思荷喜上眉梢,兴奋地唤到:“大哥、小弟,我们终于到家了。” 向皓日眼露欣喜,语带感慨:“回家真好。我现在才明白何为近乡情怯。” 向皓月嘴角擎笑,催促道:“大哥,二姐,快进城吧,你们要在城门口一直呆站着吗?” “好,走吧。”向皓日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驾驭坐骑向城内驶去。 向皓月、向思荷催马跟上,齐文、齐武两骑、青竹一行所乘的马车,紧随其后,向瑞天城内驶去。 下午申时时分(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大街之上,纵使行人车流不多,马匹、马车也不能快速行驶,只能缓慢前行。 骑马走在马车前面的齐文,回身看向马车,问道:“主子,我们要在哪一家客栈投宿。” 马车内,伍烨影没有立时回答齐文,看向神机子,询问:“华老先生,我们该投宿哪家客栈?” 神机子看向青竹,问道:“华竹,你看呢?” “这瑞天城应该也有[四方客栈],我们还是住[四方客栈]吧,那里的住宿费比较便宜。”青竹提出建议。 神机子点头答应:“好,就住[四方客栈]。”随后看向乌力吉三兄妹,问道:“乌力吉,你们呢?” “我们和华老先生一样,也投宿[四方客栈]。”乌力吉回答道。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到[四方客栈]投宿。” “是,主子!”齐文接命应诺。 来到[四方客栈]门前,齐文、齐武拉住马缰,让马停止,翻身下马。 齐文唤住向氏三兄妹,“向兄,你们停一下,我们要在这[四方客栈]投宿。” 向氏三兄妹听唤,急忙收拢马缰,让马停下,随即翻身跃下马来。 走到马车前,齐武秉报道:“主子,[四方客栈]到了。” 乌力吉三兄妹、青竹师徒、伍烨影,先后自马车上下来。 向皓日向青竹一行,抱拳一礼,告辞道:“我们现在返家,在此与各位作别。” 神机子抚须轻笑,相送道:“三位,慢走!” 乌力吉抱拳还礼,恭送道:“三位,走好!” “华竹,明天早上,我来客栈找你,我们商议一下开饭馆的事。”向皓月提醒道。 “好,明天早上,我等你来。”青竹开口答应。 “华弟弟,明天,我与小弟一起来找你。”向思荷通告道。 目送向氏三兄妹骑马离开,与马车夫结清马车钱,青竹一行走进[四方客栈],订下八间中等客房,暂时在[四方客栈]住下。 洗去一路风尘,青竹感觉浑身舒畅,愜意地仰躺在客房的床上,闭目假寐,暗自思索经营饭馆之相关事宜。 突然,客房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伍烨影的轻唤声,“青竹儿!” 心中一紧,睁开眼睛,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房门边,打开客房门,青竹脸上堆起笑,关心地问道:“烨影大哥,你怎么不在自己的客房中休息,消一消疲乏?” 径自走进青竹的客房,伍烨影来到床边做下,依话而接:“我刚在隔壁客房沐浴完毕,全身轻松爽意,正是回来客房好好的休息一下。”顺势斜靠在床头,黑眸直视青竹,话锋一转,指正道:“不过,青竹儿的话有些不对,我的客房,不就是青竹儿的客房吗?” 青竹心虚地避过伍烨影的视线,擎着笑,辨解道:“我原以为烨影大哥,嫌与我挤睡在一起不舒服,故另要一间客房。” “青竹儿可误解了,与青竹儿挤睡在一起,我可是很舒服呢。”伍烨影反驳道。 青竹挤出一丝笑,转移话题,关心地提议:“烨影大哥,你先休息一下,消一消旅途奔波引起的疲累,待晚膳时,我再叫你。” “好。”伍烨影答应一声,随后,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任性地要求:“不过,我要青竹儿陪我一起休息,不然,我无法休息好。” 见伍烨影一副你不答应,决不休息的架势,青竹无奈地走到床边,言道:“烨影大哥,你往床里移一移,我躺床外。” 轻勾嘴角,微露笑意,伍烨影听话地往床里移了一点,待青竹和衣背向他侧身躺上床,快速地伸手把青竹揽到怀里,头凑到青竹颈边轻嗅了一下,青竹身上散发出的清爽药香,让他无比的放松安神,头抵着青竹的头,闭上双眸,心满意足地睡去。 青竹大睁着双眼,看着窗外,心下对伍烨影粘人功夫,甚感无力,她真希望伍烨影被事务缠身,忙得无暇他顾,只可惜希望只是希望,并不是现实,轻叹一口气,不再想伍烨影的事,继续思考畴划经营饭馆之相关事宜。 第二天早上,青竹坐在师傅神机子的客房内,趴在桌子上,手握毛笔,认真地写着饭馆开业时用到的菜单。 泄气地把毛笔搁到笔架上,青竹鼓起嘴,一脸的郁闷,这毛笔不好用,这字笔画太多难写,看着纸上写得几行字,真觉得有点惨不忍睹,只见,纸上的字大小不一、肥瘦不匀、高矮不等,这种字要是拿出去给别人看,可真是对别人视觉的一种轰炸、一种荼毒。 看向靠坐在床头、专心看医书的师傅神机子,青竹脸上擎着献媚的笑,请求道:“师傅,我的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而你的字写得特别苍劲有力、大气磅礴,能否请你帮我代笔一下。” 神机子放下手中的医书,慈爱地看着青竹,好奇地问:“青竹儿,你在写什么,如此认真讲究,竟要为师代笔?” “师傅,我在写菜单,到时饭馆开业时,要用到。”青竹回答道。 “哦,原来青竹儿在拟写菜单呀,为师倒是有兴趣看看菜单上列了哪些菜。”神机子感兴趣地说。 自床上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青竹写了一半的菜单,不看还好,一看,神机子乐了起来,含蓄地夸赞道:“哈哈……,青竹儿的字,可真是特别、独具创意呀。” 跨下脸,青竹见师傅神机子一边笑,还一边绞尽脑汁搜瓜词句,来评论她的字,不忍师傅辛苦,她很有风度地自我接短,“师傅,你别在斟词酌句了,直接说这字奇丑无比,让人不忍淬睹,我的肚量大,能接受真诚的批评。” 放下手上的菜单,神机子强忍着笑意,抬手揉了一下青竹的头,鼓励道:“青竹儿别气馁,字不好,多加练习就是。为师相信青竹儿,定会把字练好。” 青竹睁着亮灿灿的眼睛,凑到师傅神机子近前,神秘地说:“师傅,其实,我若不用毛笔来写字的话,那字也是十分好看的。” 神机子眉一挑,故作惊奇地问:“真的吗?为师倒想看看青竹儿那好看的字。” 青竹脸上扬起得意地笑,开口道:“师傅,你等着,我去拿笔,这就写给你看。”说着,站起身,返回自己的客房。 神机子好笑地看着青竹爱献样,坐在桌边,等着青竹拿笔来。 从放在床头柜上的行礼袋中,找出自制的水笔,青竹回到师傅神机子的客房,来到桌边坐下,重新拿了一张纸,铺于桌上,手握自制的水笔,刷刷几下,一行行如流水般的行书字,跃于纸上。 青竹把纸推到师傅神机子的近前,邀夸道:“师傅,这字写得如何?” 神机子抚须轻笑,评断道:“不错,很好,笔锋遒劲有力,字若行云流水。” 青竹自夸道:“我也觉得我用水笔写出来的字,十分的好看。” “哈哈,青竹儿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谦虚呀!”神机子好笑地打趣。 把水笔放到怀中的暗袋中,青竹请求道:“师傅,你帮我写菜单,好不好?” “可以。”神机子轻笑着答应。 青竹急忙重新拿出一张纸,铺到桌上,将毛笔递给师傅神机子,开口道:“师傅,菜名用正楷写,我报一个菜名,你帮我写一个。” 神机子执笔在手,点头同意:“好,青竹儿报菜名吧。” “嗯……,糖醋排骨,宫爆鸡丁,红烧鲫鱼,辣炒花蛤……,排骨东瓜汤,鱼头豆腐汤,花蛤豆腐汤,西红柿蛋汤……,炒青菜,辣椒炒土豆片,西红柿炒茄子,西红柿炒蛋……”青竹思索了一下,便开始报起菜名。 神机子看向青竹,问道:“青竹儿,还有菜名要写吗?” “嗯,目前只想到这几个菜名,谢谢师傅帮忙代笔。”青竹摇了摇头,谢道。 神机子宠溺地看着青竹,夸讲道:“青竹儿,会做的菜,还真不少。” 青竹嘻笑着自谦:“呵呵,一点点而已。” 这时,客房门被敲响:“华老先生,你们有朋友来找。” 青竹将菜单拿到师傅神机子的床头柜上放好,把写废了的纸折叠起来,收于怀中,等无人之时,再将其消毁,呵呵,青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写得字竟是如此奇特。 神机子对青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好笑地摇摇头,自桌边站起身,回到床边坐下,重新拿起医书,专心地研读起来。 打开客房门,青竹看到门口站着四人,除了客栈伙计外,另外三人,正是依约而来的向氏三兄妹。 青竹扬起笑脸,招呼道:“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你们来啦,快进来坐。” “少主,没别的吩咐,小武子告退。”客栈伙计——小武子看向向皓日,告退道。 向皓日冲小武子点点头,“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待客栈伙计——小武子离开,青竹抬手相请,“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快请进!” 向氏三兄妹走进神机子的客房,在桌边坐下。 见神机子坐在床边看书,向氏三兄妹同声问候道:“华老先生,好!” 神机子冲向氏三兄妹温和地笑了笑,问道:“嗯,你们是来找华竹商量事情的吧。” “是的,华老先生。”向皓日回答道。 “你们与华竹商量事情吧,不需理会老朽。”神机子温言提议,随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医书之上。 “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请喝茶!”青竹为向氏三兄妹各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向大哥怎么有空前来?”青竹奇怪地问。 “华竹,大哥是我请来的。”向皓月解释道:“我与你开饭馆都没有经验,而大哥涉足生意场已有年数,让大哥帮我们参谋参谋,免得我们瞎忙活、多绕弯路。” 青竹询问:“向三哥,开饭馆首先要有一个店面,那我们饭馆的店面要开在瑞天城的哪个地方?” “大哥,你看呢?”向皓月询问大哥向皓日。 向皓日思考片刻,建议道:“饭馆的店面最好设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等一下,我们上大街找一找铺子,有合适的,就把它买下来。此外,开饭馆还需要掌柜兼帐房、伙计、厨师。店面装修需要几天,与此同时,你们要招一名掌柜兼帐房、四个伙计、二名厨师。” 青竹思索了一会,再问:“向大哥,那饭馆要不要订一个规章制度,比如工钱标准、服务规范、奖惩标准……” “饭馆是要订一个规章制度,这可以在店面装修期间拟定。”向皓日回答道。 青竹与向皓月互看了一眼,均对向皓日的建议没有异议,向皓月提议道:“就依大哥所言,现在,我们到大街上找店铺吧。” 青竹看向坐在床边看书的师傅神机子,知会道:“师傅,我与向大哥他们上街找店铺,一会儿就回来。” 神机子抬头看向青竹,叮嘱道:“上街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请师傅放心,我会注意的。”青竹答应道。 青竹跟随向氏三兄妹走出客房门,准备上街找店铺,可当她正准备抬脚离开客房门口时,耳边传来伍烨影的声音,“青竹儿,你要上哪儿去?” 看了一下向氏三兄妹,见他们对伍烨影的声音毫无察觉,看来伍烨影是以密音唤她,青竹急忙收住脚,唤住向氏三兄妹,“向大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烨影大哥那边知会一声。” 向氏三兄妹面露诧意,不明白华竹上街,为什么要向伍烨影知会一声,虽有疑问,他们并没探问,向华竹点点头,示意他们会等她。 敲了一下伍烨影的客房门,青竹站在门边静等回音。 不一会儿,客房内传来伍烨影的声音,“进来!” 青竹推开客房门,走进房内,随手把客房门关上,看向坐在桌边的伍烨影,知会道:“烨影大哥,我与向大哥他们上街找店铺,特来告诉你一声。” “现在就要去找吗?”伍烨影微皱眉头,问道。 “嗯,是的。”青竹点点头。 向左右看了一下坐在桌边的齐文、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文、齐武,你们先去办事,余下未商议之事,我们留待下午再议。” 齐文、齐武站起身,恭敬地领命:“是,主子。”说着,转身离开伍烨影的客房。 见齐文、齐武离开,青竹对自己打断别人商议要事,感到甚是抱谦,道谦道:“不好意思,因我之事,让烨影大哥中断商谈要事。” “没关系,青竹儿无需道谦。”伍烨影温言安抚。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低声说道:“其实,烨影大哥不需为我中断正在商议的要事,而陪我上街。我与向大哥他们一起上街找店铺,安全上根本不成问题。” 伍烨影起身走近青竹,黑眸直视青竹,据理反驳:“青竹儿不在我的目视所及,我无法专心继续商谈要事,与其如此,不如陪青竹儿一起上街。更何况,我根本不放心青竹儿与别人一起出门,青竹儿的安全只有在我的掌握之下,我才会安心。” 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提醒道:“走吧,青竹儿,你的朋友还等着我们呢。” “对哦,可不能让向大哥他们等久了。”青竹猛然想起向氏三兄妹还在门口等着她呢,急忙转身打开客房门,当先走出门来。 “对不起,让向大哥、向三哥、思荷姐姐等久了。”青竹脸上擎起笑,致谦道。 看了一下跟在身边的伍烨影,青竹脑中转了几转,找了个借口,掩示道:“烨影大哥听我说要上街找店铺,十分感兴趣,便要求与我们一起上街看看。” “既然伍公子有此兴致,那我们就一同上街吧。”向皓日面含笑意,同意道。 “时间不早,我们快上街吧。”向皓月提醒道。 “好,走吧。”青竹点头同意。 瑞天城的大街上,行人车流来往不绝,街道两边的商铺楼宇,敞开着店面,招来送往行行色色的客人,小商小贬们推着小车、担着箩筐、摊着毡布,在街道两边,摆上各类小商品、小吃食,呼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回荡在街道的上空。 “向大哥,这大街上比较繁华的路段,出让的铺面不但很少,而且特贵,我们不如到街角、巷弄处找一找。”青竹对在繁华路段找铺面已失去信心,退而求其次,提议道。 向思荷微弯下腰,用手捶了几下大腿,以缓解双腿的酸麻,附和道:“大哥,我们已在这繁华路段找了好几家出让的铺面,那出让费实在贵得惊人,看来,想找一处便宜一点的铺面,我们得要到别处找一找。” 向皓日沉吟了片刻,看向青竹与向皓月,问道:“华竹、小弟,你们的饭馆要开多大?” 青竹与向皓月对视一眼,他们还真没有想过这饭馆要开多大的问题。 向皓月看向青竹,提议道:“华竹,我们第一次经营饭馆,没什么经验,那饭馆就不要开得太大,我们就买个上下二层的铺面,你看如何?” “可以。”青竹点头答应。 向皓日忽然想到前不久,他的一个朋友让他帮忙寻找买铺面的人,而此刻小弟与华竹正在寻找这样的铺面,不是正好一举两得吗?于是,开口建议:“既是如此,我有一个朋友在东城有一间二层的铺面,要出让,我们就去把那个铺面买下来吧,不过,那个路段不是很繁华。” 青竹与向皓月均面露喜色,向皓月决定道:“大哥,我们就要那间铺面。” 向思荷轻舒一口气,感慨道:“呼……,铺面总算找到,我的双腿终于可以休息了。” 大家一听向思荷所言,不由地轻笑起来,不过有一人另外,那人就是伍烨影,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青竹的身边,注视着青竹。 青竹一行人,赶到东城向皓日的朋友所要出让的铺面门前,向皓日找到他的这位朋友,讲明来意,很快地谈妥价格,与向皓日的朋友,当面付清铺面出让费,拿到房契,至此,青竹与向皓月的饭馆,总算有了铺面。 在铺面内,青竹与向皓月谈妥各自的分工,向皓月负责铺面装修、购买桌椅、锅盆碗盏、盆景花卉,青竹负责招人、拟写规章制度、裁制制服,然后,青竹、伍烨影二人,与向氏三兄妹,在东城的铺面分开,各自返回住所。 下午,坐在师傅神机子的客房内,青竹拿出自制的水笔,聚精汇神地坐在桌边,拟写饭馆的规章制度、招人告示。 伍烨影与齐文、齐武商谈完事情,走进神机子的客房,来到桌边,在青竹的身边坐下,揽上青竹的腰,黑眸向青竹正在写的纸章上看去,只见,纸章的顶部写有“饭馆规章制度”六个行书大字,再向下看,内容是…… 人事编制: 1名掌柜、帐房;2名厨师;4名伙计。 工钱标准: 掌柜兼帐房,每月的工钱10银币;厨师,每月的工钱6个银币;伙计每月2个银币;每半年,饭馆将抽出三成的净利润,其中,二成作为饭馆的发展基金,一成作为分红。 服务规范: 饭馆人员统一着装,掌柜着棕色长袍、窄袖,厨师着褐色中袍、窄袖,头戴桔黄色圆帽,伙计着青色短袍、窄袖。 面对客人时,要不卑不亢;客人无论贵贱贫富,要微笑服务;客人的合理要求,要预以达成;不可顶撞客人,对客人出言不逊;遇客人刁难,可向掌柜上报,由掌柜出面化解;客人离开饭馆时,要提醒客人带上随身行礼。 不可偷窃客人财物;客人遗失在饭馆中的财物,要上交给掌柜,以便客人来询时,预以归还。 奖惩标准: 惩处——偷窃客人、饭馆的财物,一经查实,立即预以辞退;无故顶撞客人,达二次者,扣当月工钱10个铜币;着装邋遢,被发现二次者,扣当月工钱5个铜币;故意损坏饭馆财物,一经发现,扣当月工钱20个铜币。 奖励——拾到客人财物,上交者,当月奖励10个铜币;因服务态度好,受客人表扬,达二次者,当月奖励5个铜币;为饭馆改善经营,出点子并得到采用者,当月奖励20个铜币。 服务规范用语: 欢迎光临,客人,里面请;客人,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伍烨影自纸章上收回视线,侧头看向青竹,夸赞道:“青竹儿的字,写得甚是好看。” 青竹侧头冲伍烨影笑了笑,关心地问:“烨影大哥,事情商谈完了吗?” 定定地看着青竹的笑脸,伍烨影的黑眸流光烨彩,点头应道:“谈完了。” 放下手中的水笔,青竹拿起“饭馆规章制度”,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错漏之处,放于一边,重新拿了一张纸,铺于桌上,拿起水笔,手顿了顿,最终放下水笔。 脸上擎起笑,青竹讨好地请求:“烨影大哥,你帮我写一下招人告示,好不好?” 伍烨影奇怪地问:“青竹儿的字,不是很好看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咳咳,这个……?”青竹儿微低下头,轻咳了一下,实在有点难以启齿自己的短处,吞吞吐吐道:“嗯……,这个……,我用水笔写字呢,比较好看。不过,用毛笔写字的话,那字有点难看。” 伍烨影拿起桌上的水笔,端详了一下,开口询问:“这叫水笔吗?青竹儿自己做的?” 青竹点点头,“我不太会用毛笔,就想着办法,做了这支水笔。” 伍烨影趁机要求道:“我帮青竹儿写招人告示,可以。不过,青竹儿要帮我也做一支水笔。” 青竹爽快地答应:“好,我有空时,就帮烨影大哥做一支水笔。” 交易达成,伍烨影拿起桌上的毛笔,正要下笔书写招人告示,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请你用正楷来写招人告示。” 伍烨影点点头,执笔在手,刷刷点点,很快一张招人告示,即已写成。 青竹欣喜地拿起招人告示,看了看,侧头看向伍烨影,谢道:“谢谢烨影大哥。” “青竹儿,不用跟我客气。”伍烨影指正道。 青竹嘻笑起来,拍了一下脑门,“看我这记性,又忘了。对了,烨影大哥,明天上午,我上东城铺面去招人,你要不要一起去?”刚一说完,青竹马上意识到,自己这岂不是白问,伍烨影定会跟她前去东城铺面。 “明天上午,我与青竹儿一起去。”伍烨影回答道。 青竹与向皓月的饭馆,经过五天的装修,终于焕然一新,与此同时,掌柜、厨师、伙计均已招好,饭馆中人员的衣装也裁制停当,一应食材均已采购,饭馆的宣传单,也发了出去,明天,即将迎来饭馆开张之日,青竹与向皓月商议,饭馆的名子,定为“瑞泽居”。 静夜之下,青竹兴奋的难以成眠,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嘿嘿地傻笑。 “青竹儿,怎么不睡,明天可有你忙的。”伍烨影好笑地看向青竹。 “啊,我吵到烨影大哥了吗?”青竹从兴奋中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问。 “没有。青竹儿是兴奋的睡不着吗?”伍烨影将头搁在青竹的头顶,轻声低语。 “呵呵,是呀!我一想到,从明天开始,饭馆开张,可以挣大把大把的钱,游历苍泽的钱有了着落,我就兴奋得不得了。”青竹双眼冒光,兴奋地笑道。 “青竹儿,你根本不用担心没有钱游历苍泽,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我只要一有闲暇,会陪青竹儿一起游历苍泽的。”伍烨影将青竹向怀中紧了紧,温言诱哄。 “那不一样,烨影大哥的钱,是烨影大哥挣的,我可不愿白拿烨影大哥的钱,让人说我吃闲饭。既然是我自己的梦想,当然要花自己的钱,来实现。”青竹反驳道。 伍烨影不高兴了,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不善道:“青竹儿,到现在,还把我当外人看吗?把你的钱、我的钱,分的如此清楚。” 听出伍烨影生气了,青竹急忙解释:“没有。其实,我已把烨影大哥当作亲人,并决定与烨影大哥生活在一起。我之所以挣钱,只是不想让烨影大哥看扁,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毫无谋生手段的人。再说,正如烨影大哥所说,我挣得钱,不也是烨影大哥的钱嘛。” 用下巴蹭了蹭青竹的头顶,伍烨影面露喜色,赞同道:“青竹儿说得对,你我的钱不分彼此。我们游历苍泽之时,一切花销,自然出自我们的钱。” 青竹暗自轻舒一口气,总算把伍烨影哄好了,为免多说多错,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睡吧,明天会很忙呢。”说完,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让意识沉入梦乡。 “刚才是谁睡不着,现在倒催起我来了。好,就依青竹儿的,睡吧。”伍烨影轻笑着打趣。 右手轻拍着青竹的后背,左手揽着青竹,头与青竹的头靠在一起,伍烨影合上双眸,嘴角含笑,满足地进入梦田。 第二天,即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2月16日,青竹与向皓月合伙开的饭馆,开业之日。 天刚蒙蒙亮,青竹与伍烨影早早起来,洗漱收拾停当,便离开[四方客栈],赶往东城的铺面——[瑞泽居]饭馆。 在[瑞泽居],宋掌柜、四个伙计一起,分工擦拭桌椅、清洁锅碗瓢盆;在洗菜间,青竹、王厨师、张厨师一起,分工淘米洗菜;在厨房,青竹、王厨师、张厨师一起,分工切菜、剁肉沫、剁排骨……,然后,将需要长时间炖煮的汤,如大骨汤、鸡汤、肉丸汤……,放到灶上炖煮;将需要煎炸的菜,如排骨、鱼、豆腐……,放到锅中煎炸;将需要烧烤的肉食,如羊肉、兔肉、牛肉、猪肉……,放到铁板灶上烧烤;将米放到大锅中煮上;……。 [瑞泽居]分前后两院,前院为店铺,上下二层楼,一楼有厨房、洗菜间、储物间、柜台、大厅,其中,大厅为敞开式餐厅,环境噪杂,供普通客人用餐,二楼为隔间包厢,环境清静;后院,为休息场所,有主人的卧房、书房,还有供掌柜、厨师、伙计们居住的房间。 早上巳时正(即早上9点),[瑞泽居]大门拉开,鞭炮齐鸣,在师傅神机子、伍烨影主仆三人、向皓日二兄妹、乌力吉三兄妹的见证下,青竹、向皓月一起,揭下盖在[瑞泽居]匾额上的红绸,然后,将匾额挂于[瑞泽居]门楣之上,召示着[瑞泽居]饭馆,正式开业。 [瑞泽居]门口旁边,放着一块用木板制成的告示牌,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告示上写着“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2月16日,即[瑞泽居]饭馆开业大吉之日,客人来[瑞泽居]用餐,所有的饭菜一律打八折。” “华竹、小弟,恭喜你们的饭馆——[瑞泽居]正式开业,祝[瑞泽居]生意红火、蒸蒸日上!”向皓日脸含笑容,真诚地道贺。 “华弟弟、小弟,恭喜[瑞泽居]开业大吉,祝[瑞泽居]生意兴隆、红红火火!”向思荷满脸笑意,恭贺道。 “呵呵……,多谢向大哥、思荷姐姐亲来捧场[瑞泽居]开业,里面请!”青竹喜笑颜开,抬手相请。 “呵呵……,多谢大哥、二姐亲临捧场[瑞泽居]开业,里面请!”向皓月扬起笑脸,抬手相让。 “华竹、向三哥,恭喜[瑞泽居]开业大吉,祝[瑞泽居]客似云来、兴隆红火!”乌力吉面容含笑,抱拳恭贺。 “华竹、向三哥,恭喜[瑞泽居]开业大吉!”塔娜、乌恩其均面含浅容,抱拳祝贺。 “多谢乌力吉、塔娜、乌恩其亲来捧场[瑞泽居]开业,里面请!”青竹笑容浅浅,抬手相请。 “乌力吉、塔娜、乌恩其,多谢你们亲临捧场[瑞泽居]开业,里面请!”向皓月嘴角擎笑,抬手相让。 青竹、向皓月站在[瑞泽居]大门旁,看着络绎不绝、慕名而来一尝[瑞泽居]各色菜品的客人,二人互看一眼,双方的眼中均透出浅浅笑意,看来前几天散发的有关[瑞泽居]开业宣传单,起了很大作用。 “师傅、烨影大哥、两位齐大哥,多谢你们亲临捧场[瑞泽居]开业,大家到二楼的包厢中,一边休息,一边用餐吧。”青竹喜笑连连,建议道。 “是呀,华老先生、伍公子、两位齐大哥,请你们上二楼包厢中,一边休息,一边用餐。”向皓月笑眯着双眼,抬手相请。 “向三哥,你陪我师傅、烨影大哥、两位齐大哥上二楼包厢,我上厨房去帮忙。”青竹笑看着向皓月,言道。 “好。”向皓月轻笑着点点头,随后,抬手相请:“华老先生、伍公子、两位齐大哥,请上二楼!”说着,当先在前引路。 “华老先生、齐文、齐武,你们随向三少上二楼吧,我留下陪华竹。”伍烨影站在原地不动,开口知会。 向皓月看着伍烨影楞了楞,随即回过神,也不免强,抬手相请,“华老先生、两位齐大哥,请随我来!” 神机子、齐文、齐武均对伍烨影的举动,丝毫不觉得诧意,面含浅笑,跟随着向皓月上二楼而去。 看向固执地不愿离开的伍烨影,青竹深感无奈,轻笑着提醒:“烨影大哥,厨房里面的环境可是很差的哦,那里油烟浓重、蒸汽缭绕、气味腥辣呛人,你能忍受的了吗?” 听了青竹所言,伍烨影微拧眉峰,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不服气地反问道:“青竹儿,你能忍受那种环境,我为什么不行?” 扫了伍烨影一眼,青竹轻声咕哝:“那你到时可别埋怨。” 伍烨影凑到青竹的耳边,轻声低语:“青竹儿放心,就算我要埋怨,也决不怪你。” 青竹撤开头,退离一步,转身走进[瑞泽居],来到柜台前,打招呼道:“宋叔,这外面就交由你照应了,我到厨房去帮忙。” 宋掌柜脸上擎起笑,答应道:“华竹放心吧,你只管到厨房去,外面由我招呼,决没问题。” 青竹带着伍烨影,转身往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门口,青竹转身看向伍烨影,好心地建议:“烨影大哥,你不用跟着我进厨房里面,这厨房门口的环境会好一点,厨房里面的蒸汽熏不到外面,你就在门口坐等吧。” 向厨房内看了看,里面蒸汽缭绕,在门口,腥辣的菜香、油烟味飘出,甚是呛人,伍烨影强忍着浑身的不舒服,断然拒绝:“不。” 见好意相劝无果,青竹不再理会伍烨影,任由他跟着自己走进厨房。 “王叔、张叔,你们忙不过来吧,我来给你们帮忙。”青竹打招呼道。 “今天第一天开张,客人较多,我与老张二个人,还真有点忙不过来。华竹来了正好,我与老张稍稍缓口气。”王厨师高兴地轻笑起来,言道。 “张叔,我来炒菜,你去煎鱼吧。”青竹提议道。 “好,那这菜就交给华竹了。”张厨师轻笑着答应。 青竹系上围裙,带上圆帽,拿起一张订单,看了一看,走到灶边,向锅中倒入适量的菜油,将油烧热后,抓了一把青椒放入锅中爆炒,随后,抓了两把土豆片加到锅中,炒了几下,倒入一点醋,加入一点点蔗糖,加入适量的盐,再加入一点清水,爆炒了几次,拿了一个平盘,将炒好的青椒土豆片装盘。 时间在忙碌之下,飞快地流逝,直至过了午时,青竹、王厨师、张厨师三人,才得以停歇,厨房中,只需一位厨师照看就能够轻松应付。 青竹用托盘端着4道菜,让伍烨影帮忙用托盘端着饭盆、两副碗筷,拉着他来到后院的主人书房中,准备用午膳。 两人分坐于左边的客座上,饭菜放在客座中间的茶机上,青竹先为伍烨影盛好饭,并为他夹好菜,双手递了过去,然后,才为自己盛好饭。 看着脸上难看、眉峰紧皱的伍烨影,青竹关心地问:“烨影大哥,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要是的话,等吃过午膳后,你回[四方客栈]沐浴一下,去去身上的油烟味,你也会舒服些。” “那青竹儿要陪我一起回[四方客栈]。”伍烨影看着青竹真诚的关心,心下喜悦,身上的油烟味,也没那么的难以忍受,趁机撒骄要求。 对上伍烨影黑得发亮的黑眸,青竹点头同意,接着,委婉地规劝:“刚才烨影大哥也亲身体验了一把厨房环境,那油烟四漫、蒸汽缭绕的环境,实在让人不能忍受。傍晚时分,烨影大哥就不用跟着我到[瑞泽居]了,免得让烨影大哥重新体验厨房环境。” “青竹儿,我没菜了。”伍烨影没有回答青竹的提议,将碗递到青竹的眼前,提醒道。 青竹急忙帮伍烨影把菜夹上,见他对自己的提议不作响应,也不再劝说,闷头吃了起来。 静夜之下,青竹的客房中。 一天忙碌下来,可真把青竹累得腰酸背痛,泡了一个热水澡,以舒展活络筋骨,躺在床上,就不想再动了。 将客房内的烛火吹熄,伍烨影撩起纱帐,闪身入内,掀被上床,躺进被下,伸手把躺在一边的青竹搂到怀中,关心地问:“青竹儿,今天累坏了吧。” “嗯,明天开始,就没有今天这么忙了。”青竹点头轻应。 “青竹儿,[瑞泽居]已经开张,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瑞天城,随我一起返家?”伍烨影低声询问。 “[瑞泽居]主要以我做的菜打响名号,我计划花上几天时间,将我会做的菜,教于王厨师、张厨师,然后,我们就可以启程离开瑞天城。”青竹想了想,才开口回答。 “好,那我们就在瑞天城再呆上几天。”伍烨影同意道。 “对了,若烨影大哥有事急于返家处理的话,可以先行。”青竹通情达理地提议。 “不必,也不差这几天。”伍烨影冷声否决,接着,话锋一转,质问道:“青竹儿,你是想先把我支走,以便寻机摆脱我吧。” “烨影大哥可误解我的好意了,我的原意是,若烨影大哥先行,我把[瑞泽居]的事,处理好后,就立即启程去找你。”青竹急忙澄清自己的意图。 “真的吗?”伍烨影不相信地确认。 “真的,真的。”青竹连连保证。 “青竹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要与青竹儿一同启程返家。”伍烨影下达最终决定。 “哦。”青竹失望地轻应一声,闭上眼,不再说话,任由睡意来袭。 “青竹儿,夜深了,睡吧。”伍烨影在青竹的额头印上一吻,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合上双眼,嘴角微显笑痕,慢慢沉入梦乡。 第0097章 恩情互比 第二天中午,乌力吉三兄妹、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自[瑞泽居]用罢午膳,返回[四方客栈]。(.好看的小说) 青竹站在客房门口,语带谦意:“乌力吉、塔娜,乌恩其,昨天实在是太忙,我无暇照应你们,请你们见谅。” 乌力吉脸上微带笑容,安抚道:“华竹,不需同我们客气,而且,昨天不是还有向三哥照应我们吗。” 青竹眼露期待,探询道:“那你们尝过[瑞泽居]的饭菜后,感觉如何?” 乌力吉看了塔娜、乌恩其一眼,轻笑着回答:“我们吃过后,感觉[瑞泽居]的菜,味道鲜美、清淡爽口,比之[如意酒楼]的菜,胜过许多。” 塔娜轻笑着夸赞:“[瑞泽居]的菜,真得很好吃,让人吃了后,回味无穷,我开始担心我们回家后,该到哪里,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呢。” 乌恩其直点头附和:“是呀,华竹,[瑞泽居]的菜,实在太好吃了。” 青竹开心地笑起来,放心地言道:“你们觉得[瑞泽居]的菜,不难吃就好。” 伍烨影拉拉青竹,青竹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会意,提议道:“乌力吉、塔娜,乌恩其,不好耽搁你们午休时间,你们快回客房休息休息吧。” “好,那我们回客房休息了。”乌力吉面容含笑,点头同意。 待乌力吉三兄妹各自进了客房,青竹看向师傅神机子,关心地提议:“师傅,你也回客房休息一会儿。” “也好。”神机子应了一声,见青竹面露疲倦憔悴,叮嘱道:“青竹儿在[瑞泽居]忙碌好几个时辰,定是十分的疲累,你也回客房休息一下,解解乏。” “好。”青竹冲师傅神机笑了笑,答应道。 青竹与伍烨影走进自己的客房,青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与伍烨影各倒了一杯,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长舒一口气,身体的倦怠稍缓和了些许。 抬手轻捶了几下酸痛僵硬的双肩,青竹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打招呼:“好累呀。烨影大哥,我先休息了。” 青竹扑倒到床上,外袍也未脱,就着趴卧的姿势,不一会儿,沉沉地陷入梦乡。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伍烨影转身走到床边,伏低身形,轻唤到:“青竹儿,青竹儿。” 见青竹没有回应,看来是睡着了,伍烨影勾唇浅笑,侧坐到床边,弯腰帮青竹把黑色长靴脱下,把青竹轻轻地抱到怀中,伸手为青竹将外袍脱下,直起身,将青竹平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为青竹盖上。 回身脱下自己的外袍,放下纱帐,钻进被中,伍烨影伸手把青竹搂到怀中,低头看向青竹,见青竹睡得十分的香甜,想是累得不轻,他将头埋到青竹的颈窝,嗅了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胸中顿感舒爽,趁机吻上青竹颈间的肌肤,时而轻吻而过,时而吮吸中下红梅,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的满意,一双黑眸光华盈转,嘴角轻起笑痕。 黑眸自青竹颈间的点点红梅,移往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伍烨影将自己的双唇贴上,深深吮吻,勾舌扫过青竹的双唇,描绘着青竹的唇形,包纳青竹的双唇,加深吮吸,直至青竹的双唇红肿、骄艳欲滴、泛起水嫩光泽之时,才将双唇离开。 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正待撤身之时,眼光扫到青竹那红艳饱满的双唇,受不住诱惑地再次将双唇印上,辗转吮吻。 沉睡中的青竹,感到自己的双唇疼痛酸麻,抬起右手向自己的嘴上扫了一下,“啪”的一声,拍到伍烨影的左脸夹,接着侧转身体,面向床里而睡。 伍烨影退离青竹的双唇,抬左手轻抚自己的左脸夹,楞了片刻,暗思,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过自己脸呢,青竹儿倒好,无意识地打了他的脸,这是不是对他趁机占取青竹儿便宜的惩罚。 回过神,见青竹背向自己而睡,伍烨影脸上的笑容扩大,眼露算计,伸手扳过青竹,让青竹与自己面对面,暗说,青竹儿,你打我一下脸,可不是白打的,你总要付出点代价吧,再次覆上青竹已然红肿充血的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感到自己的双唇比先前还要疼痛,睡梦中的青竹,将头向左右摇摆了几下,躲避亲吻,抬起右手再次向自己的嘴上扫去。 快速地抓住青竹的右手,见青竹难受的微拧眉头、左右摇晃着头,躲避亲吻,伍烨影怕把青竹吵醒,急忙撤离自己的双唇,侧卧到床上,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抬手轻轻拍抚青竹的后背,以示安抚。 睡梦中的青竹,感到双唇不再疼痛,只余酸麻,啧吧了几下嘴,重新沉入梦乡。 见青竹不再挣扎、重入梦中,伍烨影放下心来,头与青竹的头相抵,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唇角微显笑意,任睡意侵袭,进入梦乡。 午睡醒来,乌力吉头枕双手,躺在客房的床上,眼望床顶,暗自思索,明天就要与妹妹弟弟启程返家,也要就此与华竹别过,而自己答应为太子尉迟圣玺做一件事,还没有完成呢。 若要完成答应太子之事,只剩下今天的机会了。可是,太子给他的药,是不是真的如太子随身侍卫――夜火所言,只是让人昏睡三天而已?太子应该不会骗他的吧,毕竟华竹与太子根本无仇无怨,太子没有道理要加害华竹,而伤害无辜呀。 那天,太子前去[杏草堂]看望他们几个因箭术比赛而受伤的参赛选手时,太子可是一脸的和善,为人甚是谦和仁慈,应当不是一个滥杀无辜、残暴不仁之辈。 对,太子是个仁慈、和善之人,决不会欺骗他、利用他,太子只是借让华竹昏睡三天,来吓一吓伍公子而已。 反过来,一想到华竹真心诚意地把他们三兄妹当作朋友,而他却要毒害华竹,来报达太子恩情,来保全弟妹的安危,乌力吉就觉得无地自容,再无颜面面对华竹。 太子的恩情是恩,难道华竹与华老先生无偿关照他们三兄妹,就不是恩情,这两种恩情决无谁大谁小之别。 乌力恩回想到,在雨夜的山洞中,华竹师徒赠他们干粮;在他受伤于[杏草堂]养伤之即,华竹师徒看望他、安慰他、代他照料塔娜与乌恩其;在从紫华城到瑞天城的途中,华竹师徒与伍公子出钱租乘马车,他们三兄妹不需分担任何费用;在[瑞泽居]用餐时,华竹不收取他们三兄妹餐食费用。 这细小的帮助、关照之恩,哪里比太子的恩情差,而他却为偿还太子恩情,对华竹恩将仇报,虽说此药对华竹并没有多大伤害,但他已存伤害之心。 突然,乌力吉醒悟到,他为何从未想过报答华竹师徒之恩,反而对太子的恩情恋恋不忘,难道他潜意识里,觉得太子的恩情大于华竹师徒之恩,华竹师徒之恩只是小恩小惠,不需报达,原来他竟是一个无比势利之人,只因太子万人之上,身份尊贵于华竹师徒,太子施得恩情就重于泰山,呵呵,他竟是如此虚伪之人。 其实,太子并不是真的仁善吧,那夜,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前来传达太子交办之事,自己原本就不同意以伤害华竹,来偿还太子之恩,可是,夜火却以他的弟妹安危作要挟,呵呵,他好糊涂呀,那太子为泄私愤,竟以所施之恩,来利用他。 可是,太子权势涛天,若他不照太子吩咐办事,以他之力,又如何保弟妹安全无虞呢? 乌力吉面露愧疚之色,心下道谦,华竹,对不起,我自身安全不足轻重,但我不能不顾弟妹的安全,等你自昏睡之中醒来后,我当面向你谢罪。 这时,客房的门被敲响,传来塔娜的轻唤:“大哥,午睡醒了吗?” “大哥,醒了没有?”随后,传来乌恩其的声音。 乌力吉回了一句,“醒了。等一下,我这就来开门。” 从床上爬起来,乌力吉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随后,返身走到桌边坐下。 “大哥,今天午休,你可比我们起得迟了。”乌恩其得意地取笑道。 “是呀,每次午休,都是大哥来叫我们。”塔娜轻笑着附和。 “呵呵……,刚才,我因为想心事,才没有去叫你们,其实,我早就醒了。”乌力吉面含浅笑,解释道。 “大哥,在想什么心事呀?”塔娜好奇地问。 “大哥,这几天,我发现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与我们出去玩时,也没有尽兴地玩。”乌恩其附和着。 “你们别多想,我只是在考虑盘缠问题。”乌力吉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我们盘缠不够了吗?”塔娜担心地问。 “没有,不过不多了。明天启程返家的话,盘缠还是够我们路上花销的。”乌力吉明言道。 乌恩其脸带失望,询问:“明天,我们就得要启程回家了吗?”一想到回家,就再也没机会玩了,他就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他们的盘缠不多,明天再不走,可就没钱回家了,而且,大哥与二姐要启程离开瑞天城的话,他也必须跟着。 “嗯,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家。”乌力吉点点头,决定道。 看了看玩兴未消的塔娜、乌恩其,乌力摇头轻笑,安慰道:“外面虽说新奇玩意多,好玩好看的地方多,但我们家乡也不差呀。你们想一想,我们村镇可就位于云苍山的西麓,云苍山在整个苍泽大陆都是很出名的,每年,在我们村镇上投宿的游客,很多很多,他们可是为了观光褒览云苍山的风景呢。” 塔娜、乌恩其双双眼睛一亮,脸上的失望败兴之色尽消,脸上扬起笑颜,均开口应和。 “大哥说得对,我们家乡不比外面的差。”塔娜认同道。 “我们家乡的云苍山,可是整个苍泽大陆都有名的。”乌恩其颇为自豪地说。 见弟妹不再愁眉苦脸,乌力吉甚是欣慰,看向弟妹,言道:“塔娜、乌恩其,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家,也就要与华竹分开了。华竹是我们的好朋友,日后相聚的机会可能不多。我想趁现在有空,请华竹到我们客房来,大家聚一聚,你们看怎样?” 塔娜高兴地举手赞同:“好呀,就依大哥说的办。说真的,与华竹就此别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乌恩其举手支持:“大哥的提意我赞同。其实,我也有点舍不得,与华竹就此分开。” 乌力吉决定道:“既然你们也同意,那我们就把华竹请来,大家聚一聚。” 看向塔娜、乌恩其,乌力吉分派道:“塔娜去客栈旁边的炒货店,买点花生、瓜子、板栗回来;乌恩其去叫华竹;我去一楼打一壶热水来,将茶泡上。” “好,大哥!”塔娜、乌恩其同声答应,随即站起身,走出乌力吉的客房,各自办事而去。 看着塔娜、乌恩其离开客房,乌力吉坐在桌边未动,心下挣扎不已,左右思量再三,痛下决定,他忽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空茶壶,快步走出客房,前往一楼打水。 乌恩其来到青竹的客房门前,抬手敲门,喊到:“华竹!华竹!”然后,站于门边,静等房内的回应。 青竹的客房内,躺在床上的伍烨影,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将青竹移出怀里,撩起纱帐,自床上翻身而起,取了外袍穿上,整理好衣襟,他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一人来宽的门缝,看向门外,见是乌恩其,开口询问:“乌恩其,找华竹有何事?” 看到开门的是伍烨影,乌恩其略感诧意,避过伍烨影过于慑人的视线,回答道:“明天,我们就要启程返家,日后与华竹再聚,已是十分难得。我们想请华竹上我哥的客房,大家聚一聚。” 伍烨影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回话道:“华竹午睡还未醒,你先回去稍等。我帮你叫醒华竹,并转告于华竹,华竹简单整理一下,便会上你们那里去。” “哦,好的,谢谢伍公子!”乌恩其同意道,随即转身,返回乌力吉的客房。 伍烨影关上客房门,回到床边,将纱帐分挂于床的两边,侧身坐到床上,伏低身形,推了推青竹,轻声唤到:“青竹儿,青竹儿!” “烨影大哥,什么事呀?”青竹因被人从梦中唤醒,甚是不愿,翻身趴卧于床上,将头埋到枕头里,嘴中咕哝。 勾起嘴角,伍烨影凑到青竹的耳边,解释道:“刚才,乌恩其来找你,他说他们明天就要启程返家,想请你上乌力吉的客房,大家聚一聚。” “这样呀,可是我还没睡好呢。”青竹在起与不起之间,左右为难。 “青竹儿,既然没睡好,那我帮你回绝了,可好?”伍烨影温言提议。 “不,不用。我还是去与乌力吉他们聚一聚,权当提前送行,以后与他们再聚的机会,也不多。”青竹开口否决。 权衡再三,青竹一鼓作气翻身坐起,鼓着嘴,闭着眼睛,坐着不动,蕴酿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双眼,睁开清亮的双眸,侧头看向伍烨影,笑了笑。 看着青竹因未睡好,而意识不甚清醒,自然显露骄憨迷糊的可爱样,伍烨影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回身帮青竹取来衣服,递给青竹。 穿衣起床,青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趋走睡意,让大脑恢复清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将头发梳好。 凝目看向镜中的自己,检查一遍自己的仪容是否有不妥,青竹陡然发现,自己的双唇红肿骄艳、透着水嫩光泽,不相信地睁大双眼,抬起手按了按红肿的双唇,顿时感到疼痛传来。 拧起眉峰,青竹苦恼异常,这红肿充血的双唇难看死了,这让她如何出门见人呀。 倒底怎么回事?青竹暗自思索,她睡觉前双唇还很正常呀,为什么睡了一个午觉,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中午用膳时,吃了辣椒的原故,倒致上火,引发双唇红肿,看来自己不适合吃辣椒,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并要多吃水果。 “烨影大哥,你帮我去一楼打点热水,好不好?我嘴唇肿了,想热敷一下。”青竹眼带哀怨,请求道。 扫了一眼青竹那骄艳欲滴的双唇,伍烨影的黑眸如黑色曜石,闪动着流光,脸上笑意显现,爽快地答应:“好。”他站起身,拿了木盆,打开客房门,往一楼而去。 青竹看向镜中红肿的双唇,抬手又轻按了几下,还真有点疼,看来上火很严重,哎,自己不是配制了一种消肿化淤的药――[寒冰露]嘛。 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行礼,从中翻找出一个小瓷瓶,上面贴着一个标签,上书“寒冰露”三个行书字,看着小瓷瓶,青竹不自觉地傻笑起来,呵呵,将这个涂抹到红肿的双唇上,不到半个小时,即会消肿。 伍烨影端着木盆走进来,看到青竹对着一个小瓷瓶傻笑,好笑地问:“青竹儿想什么,如此好笑?” 回过神,青竹把小瓷瓶放到梳妆台上,走到伍烨影面前,接过木盆,随口回道:“只是想到办法,可消嘴唇上的红肿,一时高兴,才笑起来。” 把木盆放到桌上,青竹将干净的毛巾放到热水中,浸了一会儿,拿起来,拧干,敷到嘴唇上,稍后片刻,再次把毛巾浸到热水中,如此热敷了几次,青竹抬手再次轻按双唇,发现疼痛轻了些许。 放下毛巾,不再热敷,青竹坐到梳妆台前的凳上,拿起小瓷瓶,把瓶塞拔下,倒了一点[寒冰露]于左手手心,把小瓷瓶放到梳妆台上,用右手在左手手心粘上[寒冰露],轻轻涂于红肿的双唇上。 伍烨影站在青竹的身后,伸手拿起装有[寒冰露]的小瓷瓶,好奇地问:“青竹儿所说的可消红肿的药,就是指这个。” 青竹在双唇上涂好药,扬头得意地看向伍烨影,骄傲地解释:“[寒冰露]可是我独家研制,它消肿化淤的效果可好了。” “哦,[寒冰露]的效果真有这么的好呀,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伍烨影故带好奇,随口接话。 扫了一眼青竹依然红肿骄艳的双唇,视线移到青竹的颈间,只见点点红梅清晰可见,伍烨影黑眸深邃如渊,嘴角擎笑,他微弯腰,环上青竹的腰,将头搁到青竹的肩上,头往青竹的颈间蹭了蹭,享受地闭起双目,养起神来。 将头往旁边移了移,青竹开口唤到:“烨影大哥,你困了的话,上床休息吧。” “不,青竹儿不在,我睡不着。青竹儿别动,让我就这样养一会儿神。”伍烨影任性地要求。 “可是,这样的话,我的肩膀会酸呀。”青竹嘟起嘴,抱怨道。 突然,伍烨影站起身,不让青竹有任何反应,伸手将青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他斜靠到床头,让青竹坐靠在他的怀抱,低声询问:“这样的话,青竹儿总不会肩膀发酸了吧。” “可是,我坐在烨影大哥身上,烨影大哥会被压得难受吧。”青竹好意提醒。 “不会。”伍烨影不耐地答道。 “可是,我呆会儿,就要上乌力吉那儿去玩呀。”青竹指出自己呆一会儿的行程。 “青竹儿怎么有那么多的可是,呆会儿,你上乌力吉那儿玩时,你告诉我一声就是。”伍烨影语气不善地冷声开口。 右手将青竹往怀中揽紧一点,将下巴搁在青竹的头顶,伍烨影闭上黑眸,左手握住青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不敢再出言劝说伍烨影放开自己,青竹放松身体,靠躺在伍烨影的怀中,合起双眼,养神起来。 第0098章 将计就计 将近半个小时过去,青竹睁开双眼,抬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双唇,感到已不再红肿,也未有疼痛传来,她不由地轻笑起来,呵呵,自己研制的[寒冰露]对消肿化淤,果然有奇效呀。 右手撑着床,青竹在伍烨影的怀中坐起身,抽了抽左手,没有自伍烨影的手中挣脱,拿右手去掰伍烨影环在她腰间的手,刚碰到伍烨影的手,耳边便传来伍烨影的声音。 自青竹在他的怀中坐起,伍烨影立即醒来,只是假装不知,直到青竹掰他环在青竹腰间的手,才不得不出声询问:“青竹儿,要起了吗?” “嗯,我该上乌力吉那儿去了,不然,让乌力吉他们久等不好。”青竹老实地据实以告。 轻皱眉头,伍烨影坐起身,环抱着青竹,低头贴靠着青竹的头,轻声要求:“我要和青竹儿一起去。” 面露难色,青竹知道,乌力吉三兄妹不愿与伍烨影相处,因震慑于伍烨影自然而发的凌厉逼人的气势,在伍烨影面前十分的拘束。若让伍烨影跟着她,一同上乌力吉那儿玩的话,那场面必是清冷无声、嘻笑全无,大家聚一聚的初忠,定不能达成。 斟酌着词句,青竹委婉地拒绝:“这个……,烨影大哥,你事务繁忙,必有许多要事待办,耽误不好。而我上乌力吉那儿玩,实在是无聊之事,你就不用陪我去虚度光阴、浪费时间了。” 何尝不知陪青竹上乌力吉那儿玩,是多么的无聊透顶,但青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又如何安心处理其它要事,伍烨影反驳道:“我的事再忙,但青竹儿的安全事大,青竹儿不在我身边,我实在是不放心。” 为让伍烨影安心,青竹分析道。“至于我的安全,烨影大哥尽管放心,我只是到乌力吉那里去玩,并不出四方客栈,而且,乌力吉的客房,与我们的客房相邻在一起,周围若有什么动静,烨影大哥应该感知的到。” 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双臂,伍烨影用头蹭了蹭青竹的头,对青竹的说词未作回应,低头闷声不坑。 青竹解释道:“其实,不让烨影大哥陪我同去,还有一个原因,乌力吉他们有点畏惧烨影大哥。” 抬起头直盯着青竹,伍烨影眯起双眸,冷声追问:“那青竹儿是否畏惧我呢?” 瞄了一下伍烨影,见他面色不善,青竹斟酌措词,回答道:“以前有一点,但经过与烨影大哥的相处,发现烨影大哥十分的易相处,根本不可怕。” 对青竹的说词不能接受,不愿青竹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伍烨影不高兴地控诉:“依青竹儿所言,曾经畏惧过我。” 青竹赶忙辨解:“烨影大哥别误会,我们刚认识时,我不了解你,只是以表面来判断。比如我的长像,人家一看见我,就觉得我十分的难看。” 抬起青竹的头,对上青竹的双眼,伍烨影确认道:“那青竹儿不畏惧我了吧。” “不畏惧。”青竹强忍着未移开自己的视线,无比肯定地回答。 “很好。”伍烨影审视了一下青竹的神色,只见一片平静坦诚,他放下抬起青竹头的手,满意地言道。 “烨影大哥,让我上乌力吉那儿去玩,好不好?”青竹请求道。 伍烨影答应道:“好吧。” 松开环在青竹身上的双臂,扶着青竹下地站好,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去玩可以,但不要玩得太久。我事情处理完后,若你还未回来,我就过去接你。”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不会玩太久的。” 看着青竹离开客房,走离自己的视线,伍烨影立时心情烦燥,坐立不安,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起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绪,快步走出青竹的客房,返回自己的客房,开始处理事情。 久等青竹未来,乌力吉三兄妹正暗自纳闷,青竹是因为有事耽搁,还是不打算前来赴约。 看向弟弟乌恩其,乌力吉询问道:“乌恩其,华竹有答应前来赴约吧。” 面带困惑,乌恩其回答道:“我去请华竹时,华竹正在睡午觉,开门的是伍公子。伍公子让我先回来,他会帮我叫醒华竹,并把我去请华竹的事,转告华竹。按理,华竹应该会来的,不然,华竹早来跟我们说他不来了。” 对乌恩其的话深以为然,塔娜附和道:“大哥,我也觉得华竹定会前来,只是因为有事耽搁,才到现在还未前来。” 觉得弟妹所说甚为有理,乌力吉决定道:“那我们再等一等,若是华竹还未前来,乌恩其再去请一次。” 突然,传来敲门声,随之听到青竹的声音,“乌力吉!” 乌恩其高兴地站起来,一边向客房门走去,一边轻笑道:“大哥,我说华竹一定会来吧,你看,他来了。” 打开客房门,乌恩其抱怨道:“华竹,你让我们好等。” 冲乌恩其笑了笑,青竹抱谦道:“实在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华竹,快进来!”乌恩其侧身让于一边。 走进乌力吉的客房,青竹来到桌边,在乌力吉的对面而坐,左边为塔娜,右边为乌恩其。 塔娜好奇的问:“华竹怎么来这么迟,让我好等。” 青竹轻叹一口气,编了一个借口,解释道:“前几天忙着[瑞泽居]开张,这两天又在[瑞泽居]帮忙下厨,可把我累坏了。(.无弹窗广告)你们不知道,吃过午膳回来,我是倒床就睡。乌恩其去叫我时,因为我午觉睡得太沉,居然一点也没听见,后来,烨影大哥唤我起床时,唤了好久,我才爬起床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塔娜同情地说:“这几天,华竹可真辛苦、劳累,你有没有发现,你瘦了一大圈。” “塔娜说得太夸张了吧,我也就这几天忙了一点,不致于廋那么多。”青竹眼露怀疑,不相信地反驳。 乌力吉附和道:“华竹,你瘦下了一点。” “瘦下一点,不怕,我能吃能睡,相信要不了几天,就把瘦下去的斤两,给补回来。”青竹乐观开朗,无所谓地开玩笑。 扫了一下桌子上摆放着的花生、瓜子、板栗,青竹关心地问:“明天,你们就要启程返家了吗?” “是呀,我们盘缠所剩不多,明天启程,到家的话,应该足够。”乌力吉点点头,帮青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伸手接过茶杯,放于近前的桌上,青竹抓了几颗花生,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感叹道:“你们明天一走,我们日后能否再聚,只怕机会难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管亲人,亦或朋友,总会别离。”乌力吉抬头看向窗外,神思飘忽,语带感伤。 见气氛有点冷场,塔娜叉开话题,开导道:“大哥、华竹,你们别再感伤了。虽说日后再聚机会少,但并不是没有机会呀。” 乌恩其附和道:“二姐说得对,再说,华竹的家乡也在临苍城,我们终有再聚首的机会。” 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乌力吉认同道:“塔娜、乌恩其言之有理。” 看向青竹,乌力吉邀请道:“华竹,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只能让你吃这些炒货了。” 面含浅笑,青竹宽慰道:“乌力吉不需客气,这些炒货并不差,也很好吃呀。” “明天,我们一启程返家,可就吃不到华竹[瑞泽居]的菜了。”塔娜语带遗憾。 “是呀,一想到再也吃不到[瑞泽居]的菜,我就有点舍不得离开瑞天城。”乌恩其可惜地说。 吃下一颗花生,青竹建议道:“想吃[瑞泽居]的菜,这个好办。塔娜愿意的话,可以在[瑞泽居]学一下厨艺,如此,你们随时可以吃到[瑞泽居]的菜。” 眼睛一亮,看向乌力吉,塔娜请求道:“大哥,我可以在[瑞泽居]学会厨艺后,再回家吗?” 一想到二姐学会厨艺后,就能吃到许多好吃的菜,乌恩其欣喜不已,拉了拉乌力吉的臂膊,央求道:“大哥,就让二姐留在瑞天城学习厨艺吧。” 左右看了一下弟妹,乌力吉没有正面回答:“我们得先回了家,待阿爸、阿妈同意后,再让塔娜来瑞天城的[瑞泽居]学习厨艺。” 塔娜苦下脸,只好同意:“好吧,就依大哥意思。” 拿了一颗板栗,放在手中捏了几下,没有捏开,青竹气馁地把板栗放到桌上,口中抱怨:“这板栗好硬呀。” 脸上擎笑,递给青竹一个拳头大小的四方小木块,乌恩其建议道:“华竹,给你这个小木块,用它砸一下板栗,就容易剥了。” 接过四方小木块,把板栗放到桌角,青竹拿着小木块,对着板栗用力砸下,“啪”的一声,板栗是砸中了,但也砸飞了出去。 把小木块放到桌上,青竹急忙低头弯腰,向桌下找去,口中喃喃:“飞到哪儿去了?” 乌恩其、塔娜见状,也弯腰探身,帮忙青竹寻找飞到桌下的板栗。 “怎么不在桌下,刚刚明明看到,是向这个方向飞下的呀。”塔娜语带疑惑。 “板栗是圆的,定是滚到别处去了。”乌恩其判断道。 乌力吉见青竹、塔娜、乌恩其,都跑到桌下找板栗去了,心下一动,此时正是良机。 拿出藏于怀中太子所给的小瓷瓶,乌力吉面露挣扎之色,右手将小瓷瓶紧紧地握住,眼睛盯着青竹桌上空了的茶杯,一咬牙,左手拔下小瓷瓶的瓶塞,右手拿着小瓷瓶,快速地把小瓷瓶里的药粉,倒入青竹的茶杯中,将瓶塞塞回小瓷瓶上,重新将小瓷瓶收于怀中。 乌力吉拿起茶壶,先帮青竹的茶杯注满,然后,依次帮塔娜、乌恩其的茶杯添满茶水。 “呵呵,它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乌恩其高兴地轻笑起来。 “乌恩其,找到了吗?”青竹问道。 “找到了。”乌恩其答道。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板栗,可真能跑呀。”塔娜感慨道。 “碰”的一声,青竹的头撞到桌上,“哎呦”一声,抬手揉了揉后脑,龇着牙,忍着痛,慢慢地从桌底钻了出来。 塔娜、乌恩其相继自桌底钻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关心地询问青竹。 “华竹,撞疼了吗?”塔娜询问道。 “华竹,撞得起胞了没有?”乌恩其开口相询。 “没事。”青竹揉了几下后脑,放下手,冲塔娜、乌恩其安抚地笑了笑。 “华竹,给你,这是你掉到地上的板栗。”乌恩其伸出手,把捡到的板栗递给青竹。 “呵呵,谢谢乌恩其。”青竹轻笑着伸手接过板栗。 板栗被砸裂了一个口子,可就好剥多了,青竹剥掉板栗的外壳,将果实吃下,口中赞叹:“板栗真好吃。” “只是,板栗吃时有一点麻烦,它的外壳太硬。”塔娜随口接话。 “板栗的外壳再硬,也怕小木块砸。”乌恩其拿了一个板栗,放在桌角,举起小木块,“啪”的一声,小木块砸到板栗上,而乌恩其先用身体挡住,板栗无处可飞。 听乌恩其所言,再观其行,乌力吉、塔娜、青竹三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时间在闲聊、逗趣中飞速流逝,桌上的花生、瓜子、板栗,在乌力吉三兄妹、青竹的齐心协力之下,所剩无几。 吃得太多,感到十分的口渴,青竹端起茶杯,凑到唇边,正欲一饮而尽,顿了顿,眸中一道流光闪过,接着若无其事地一饮而尽,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看到青竹端起茶杯欲饮,乌力吉很想抬手打翻青竹手中的茶杯,但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戒他,为了你的弟妹安全,你必须让青竹喝下这杯茶。 直直地看着华竹把那杯下了药的茶饮下,乌力吉五味杂陈,良心难安,走至如今这一步,他已无法回头,为了弟妹安全,他选择伤害华竹,无论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伤害就是伤害,日后,他再无颜面面对华竹。 乌力吉垂下头,一语不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 快速地扫了乌力吉三兄妹一眼,青竹轻笑道:“吃得太多,口中可真是渴呀,几杯茶下肚,总算舒服多了。” 塔娜、乌恩其深有同感,附和道:“我们也是。”接着,他们也端起茶杯,“咕咕”几大口,茶净杯干。 看向窗外,见日已西垂,青竹起身告辞:“乌力吉、塔娜、乌恩其,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呆会儿,我还要上[瑞泽居]去。” “既然华竹有事,我们就不留你了。”乌力吉站起身,随同塔娜、乌恩其一起,将青竹送出客房门外。 在客房门口,乌力吉话中有话地试探:“华竹不是很劳累吗?你晚上还要上[瑞泽居]去呀。” 看了乌力吉一眼,青竹轻笑道:“累倒不是很累,只是有点犯困,可能午觉未睡好吧。” “我回去了。”青竹招呼了一声,随即转身,返回自己的客房。 走进自己的客房,青竹随手关好门,坐到床上,放下纱帐,盘腿坐好,闭上双眸,摒弃一切杂念,放松心神,默运《九玄决》功法,让真气在全身游走起来。 几个周天后,青竹睁开眼睛,一双蓝眸如晴空碧洗,剔透晶莹、美丽炫目,稍倾,眸色渐变,由蔚蓝色淡化为银白,随之,由银白恢复成纯净的黑色。 将纱帐挂好,青竹仰躺在床上,头枕双臂,暗思,那杯茶中所下之药,应是[沉梦]才是。 据她所知,[沉梦]在毒药排名中,应在前十之列。[沉梦]的药性,以“沉梦草”为主,若人服之,必在沉睡三天之后,悄然逝去。因中[沉梦]之人,从外表看来,只是奢睡之象,并无其它异常,往往让人们以为,此人只要睡够睡足之后,即会自然清醒,可谁知那人将再也不会醒来,可谓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幸亏她自小浸泡药浴,师傅为她洗经伐髓,把她的体质改造为百毒不侵之体,不然,今日她喝下那杯茶后,恐怕就要香消玉殒,前去与阎王会面了。 [沉梦草]其实很好辨认,它独杆而立,杆上之叶不过十片,杆顶七片叶,杆中三片叶;顶部中心为一片叶蕊,六片叶包围住叶蕊,成喇叭形,斜长向上;中部三叶,以杆为中心,三叶间隔相同的角度,分向三个方向平展生长;它散发的气味类似于桔皮香,但要深烈许多;它多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石缝中,甚是难寻,草长之时,叶成青绿色,秋败之时,叶成桔黄色。 [沉梦]因毒性以[沉梦草]为主,故而得名,其中的辅药,主要为了淡化[沉梦草]散发的气味,但再如何淡化,深懂药性之人,稍加注意,还是能够分辨出的。 [沉梦]虽可在市面上买到,但其价格极其昂贵,可谓一掷千金,依乌力吉三兄妹的财力根本无法买到,再者,乌力吉三兄妹与自己无怨无仇,没道理加害自忆,那么,乌力吉三兄妹又是如何得到[沉梦]的呢? 刚才,她在饮那杯下药的茶时,曾留意乌力吉三兄妹的神色,塔娜、乌恩其神色如常,唯独乌力吉的神色有些凝重,眼露痛苦挣扎,看来,茶中之药为乌力吉所下。 看乌力吉神色,乌力吉应是不愿加害自己,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逼无奈,才对自己下药。那么,是何事亦或何人,逼乌力吉下药毒害自己呢? 青竹拧起眉头,左右思量,终是无法想出乌力吉因何加害自己。 算了,等一下伍烨影回来,再同他说一说,看看他是否能找出乌力吉因何加害于她。 等了许久,不见伍烨影回来,看来他的事情一定很多,以致到现在还未处理完,但是,天已入傍晚,要想找出乌力吉为何加害于她,必须赶在天完全黑了之前,着手布置一场假戏。 自床上一跃而起,手不小心碰到后脑肿起的小胞,“咝……”青竹痛得倒吸一口气,头撞在桌子上的那一下,可真不轻呀,都肿起了一个小胞,得用[寒冰露]来消消肿才行。 自放在床头柜上的行礼袋中,找出[寒冰露]小瓷瓶,打开瓶塞,倒了一点在右手心,小心地涂到后脑上,立时感到一丝冰凉钻入头皮之下,将[寒冰露]放回行礼袋中,青竹穿上长靴,自床上起身,走到客房门边,将房门开了一条门缝,向门外看了看,见无人,立即打开房门,便欲抬脚步出客房。 这时,耳边传来伍烨影的询问声,“青竹儿,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哪里去?” 青竹赶忙撤身,关上房门,开口答道:“我要到隔壁师傅的客房,找师傅商量事情。” “商量什么事情?”伍烨影追问。 “这个……,烨影大哥可有听闻[沉梦]?”青竹沉吟片刻,询问道。 “青竹儿为什么突然问我[沉梦]?”伍烨影冷声反问。 “刚才,在乌力吉那里,我发现[沉梦]了。”青竹含蓄地回答。 “哦,青竹儿在哪里发现的?”伍烨影冷声追问。 “嗯……,在茶中。”青竹老实地回答。 “乌力吉竟敢下毒加害青竹儿。”伍烨影的声音透着阴狠。 被伍烨影那阴寒如冰的语气,惊得心中一紧,青竹暗暗担心,伍烨影不会去找乌力吉算帐吧,刚要好言安抚于他,不料,客房门被敲响。 “青竹儿,快开门。”伍烨影冷声催促。 急忙打开客房门,让伍烨影进来,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面容冷凝,眸色暗沉,青竹讨好地冲伍烨影笑了笑。 “青竹儿身体可有不妥?”伍烨影走到青竹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担心地询问。 “我身体很好,烨影大哥不用担心。”青竹安抚道。 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青竹抱坐在怀中,左手揽着青竹的腰,右手把玩着青竹的手,下巴抵着青竹的头顶,轻声询问:“青竹儿,是在自己的茶杯中发现了[沉梦]吗?” “嗯。”青竹轻应一声。 “青竹儿,没有喝下那杯茶吧。”见青竹身体并无不妥,伍烨影推测道。 “我有喝下了。”偷瞄了一下伍烨影,青竹低下头,如实相告。 “可是,青竹儿的身体并无中毒际象呀。”伍烨影疑惑地指出事实。 “我从小浸泡药浴长大,身体可抗毒药侵袭。”青竹解释道。 伍烨影紧张不已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若有所知,“怪不得,青竹儿的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烨影大哥,跟你商量一件事。”青竹请求道。 “何事?”伍烨影问道。 “乌力吉下毒加害于我,我认为,他必是无奈之举。为了追查乌力吉下毒加害于我的因由,我想请烨影大哥帮忙演一场戏。”青竹先为乌力吉开脱,然后,请求伍烨影帮忙。 “帮青竹儿演戏,可以。但乌力吉不管因何,他下毒加害青竹儿,便是罪大之极,岂能不受一点惩戒。”伍烨影面色冷沉,语气带着阴冷。 “烨影大哥,关于惩戒乌力吉,就算了吧,反正我身体无恙。”青竹劝阻道。 “青竹儿,你可曾想过,若你不是百毒不侵、不识[沉梦],又岂能安然无恙?”伍烨影反问道。 “这……,可是,我现在必竟无事呀。烨影大哥,要不这样,这次放过乌力吉,我以后,再也不把他当朋友了。”青竹找了个折中之法,劝解道。 伍烨影思量再三,青竹儿心性善良,若是惩戒乌力吉,定会让青竹儿良心难安,给青竹儿的心中留下阴影,他可舍不得让青竹儿沾染任何的杂尘。 “好吧。”伍烨影要求道:“不过,日后,青竹儿不可再把乌力吉三兄妹任何一个人,当作朋友。” “好。”青竹同意,暗下思量,与乌力吉是坐不成朋友了,那与塔娜、乌恩其再作朋友,就有一点尴尬了。 “那青竹儿说一说,你让我如何帮忙演戏?”伍烨影神色温和许多,轻声询问。 “我想将计就计,来个引蛇出洞,查出乌力吉因何下毒加害于我。”青竹胸有成竹,讲出自己的计划。 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伍烨影眯起黑眸,寻思,正如青竹儿分析所知,乌力吉下毒加害于青竹儿,定是被人所逼迫、受人指使,这指使之人,应是那故作好心、无事献殷勤的太子,同谋之人,还有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 心下冷笑,你们既然找死,不防就陪你们玩一玩,后果如何,就看你们能否玩得起、付得起,伍烨影脸色森冷,眸露阴狠之色。 “青竹儿计划甚好,那如何布属呢?”下巴蹭了蹭青竹的头顶,伍烨影温言请教。 “明天,乌力吉就要离开瑞天城,他下毒成功,定会在深夜时分,把下毒成功的消息通报于指使之人,而指使之人必会前来,查探虚实。呵呵,我们就来一个守株待兔,一举成擒那指使之人。”青竹分析道。 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恳请道:“呆一会儿,我就假装中毒,而昏睡不醒。请烨影大哥帮我把计划同师傅说一声,以免师傅担心;再帮我到[瑞泽居]通告一声,就说我太过劳累,今晚就不去[瑞泽居]帮忙掌厨了;最后,待用过晚膳,劳驾烨影大哥陪我一起,监视乌力吉的一举一动。” 勾起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注视着怀中的青竹,伍烨影算计道:“青竹儿之请,我答应。但是,青竹儿要如何谢我呢?” 青竹问道:“不知烨影大哥要我如何酬谢?”心想,别人帮助了你,谢谢人家,也是应该的。 伍烨影语带幽怨:“自与青竹儿相处以来,青竹儿从未对我有过亲密之举,我感觉不到青竹儿对我的在乎与情意。既然青竹问我如何酬谢,我要青竹儿主动亲我,一为以此表达对我相助的谢意,二为以此传达青竹儿对我的深情厚意。” 青竹睁大眼睛,对伍烨影的要求有点无所适从,她长这么大,再加上前世的二十几年,还从未主动亲吻过别人呢。 侧头瞄了伍烨影一眼,不巧对上他那黑漆漆、亮幽幽的黑眸,青竹快速地垂下头,商量道:“烨影大哥,可否换一个条件?” “不。”伍烨影断然拒绝,接着,任性地要求:“我要青竹儿现在就对现谢意。” “这……”青竹挣扎再三,现在不把谢意对现,只怕他会一直纠缠不休,那她的计划岂不泡汤,她心一衡,俗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犹豫不决,解决不了问题,只不过亲他一下而已,也就瞬间之事。 青竹侧转过身体,飞快地在伍烨影的额头,轻印一吻,马上回身撤离。 伍烨影不满了,指责道:“青竹儿刚才的吻,哪里是吻,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这要我如何感受青竹儿的真心道谢,以及对我的深情厚意。这个不算,青竹儿要重新亲我一下。” 指着自己的双唇,伍烨影指点道:“青竹儿,你要亲我这里,如此,才能传达青竹儿对我的谢意与情意。” 一听,青竹立时拧眉,苦下脸来,要她去主动亲吻别人的嘴唇,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虽说伍烨影日后是与她共渡一生的人,她也无法主动去亲吻他,她觉得与别人嘴对嘴地亲吻在一起,那多怪意呀,再说,她也不知道如何亲吻。 “青竹儿不愿意吗?”直盯着低头不语的青竹,伍烨影询问道。 见青竹未作回应,伍烨影语带威胁:“既是如此,那青竹儿另请他人帮忙吧。” 接着,伍烨影哀怨地轻叹一声,“哎……,看来,我在青竹儿的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青竹儿根本对我没有一丝情意。” 青竹眼睛闪烁了几下,心一衡、齿一咬,面露誓死如归之色,再次侧转身,微仰头,对准伍烨影的双唇,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一碰上伍烨影那簿而温凉的双唇,青竹感觉甚是奇怪,伍烨影那温凉软滑的双唇,虽没有想象中让人厌恶,但也不会让人舒服。 正待青竹意欲撤离自己的双唇,扭头回转身形之时,伍烨影飞快地抬起右手,掌控住青竹的头,不让青竹有逃离的可能。 深吻上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唇瓣,伍烨影心中轻叹,青竹儿的双唇可真是清甜温暖呀,让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舔弄勾画着青竹的双唇,享受地沉迷其中。 青竹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沉迷在深吻中的伍烨影,因背坐在伍烨影的腿上,现又侧转着身体,她抬手推搡伍烨影有一点力不从心,试图摇头躲避他的亲吻,头却被他控制住,出声唤他放开自己,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趁青竹开口意欲说话,伍烨影探出灵舌,伸进她的口中,扫荡她口中的一切,嬉戏着她的丁香小舌,不自觉地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让她的身体贴靠到他的胸堂上。 当伍烨影的舌伸到她的口中,青竹如遇电击,身体顿时软麻无力,不由地摊倒身体,被他更紧地搂贴到怀中,她的小舌全力闪躲着他穷追不舍的灵舌,但最终逃无可逃,被他的灵舌勾缠住。 努力地出声唤他放开自己,青竹却只是发出不成语句的“呜呜……,嗯呜……”之声,她因被伍烨影亲吻并堵住嘴,而呼吸不畅,脸上涨得通红,眼中露出惶恐之色,晶宝的泪珠溢出眼眶,顺着脸夹滑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伍烨影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睁眼看向青竹,惊得他大骇不已,只见,青竹脸色通红,双夹垂泪,一双清亮的明眸也合了起来,无声无息地斜靠在他的怀中,原来青竹竟是被他亲吻得过久,而昏迷过去。 心下微感自责,他竟未顾青竹的感受,而一味地沉迷于与青竹唇齿相依、相濡以沫之中,不但惊吓到青竹,而且,还把青竹吻得昏迷不醒,以后,若要亲近青竹,切不可再如此,否则,定会在青竹的心中留下阴影,让青竹恐惧他的亲近。 他可是要与青竹相亲相爱一生,怎能让青竹恐惧他、畏惧他呢,今日之戒,定要谨记于心,不可再犯,伍烨影暗自告戒。 用衣袖轻轻地擦去青竹脸上的泪痕,抬手轻抚着青竹那红肿骄艳的双唇,默然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喃喃轻语:“青竹儿别怕,别怕。日后,烨影大哥亲近你时,定会顾及你的感受,让你体会唇齿相依中所传达的情意。” 与青竹相拥了一会儿,伍烨影打横把青竹抱起来,轻放于床上,帮青竹盖上被子,伏身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回身放下纱帐,回身离开青竹的客房,布属青竹的引蛇出洞之计。 第0099章 收饵未果 酉时过半(酉时,即下午17点到19点),天色渐黑,万家灯火在夜色下,闪烁不定。 神机子的客房门被敲响,随之传来乌恩其的声音,“华老先生!” 靠在床头看书的神机子,放下手中书,自床上下来,打开客房门,笑看着站在门口的乌力吉三兄妹,询问:“乌力吉,有事吗?” 乌力吉拱手一礼,询问道:“我们正要外出用晚膳,特来相询华老先生,是否一同前往?” 神机子婉拒道:“华竹劳累多天,身体疲乏,现正在床上睡懒觉呢。老朽还要等华竹睡醒后,再前去用晚膳,就不同你们一起外出用晚膳了。” 乌力吉不再免强,“既是如此,我们出去用晚膳了。” 转过身,乌力吉微低头,眸光闪了闪,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放开紧握成拳的手,抬头看向弟妹,开口道:“走吧。”随即,当先向客栈的一楼走去,塔娜、乌恩其急忙跟上大哥的步伐。 看着乌力吉三兄妹离去的背影,神机子摇了摇头,随手带上自己的客房门,来到青竹的客房门前,抬手轻敲,唤到:“伍公子!” 听到神机子的轻唤之声,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伍烨影,睁开黑如暗夜的双眸,侧头先查看了一下青竹,是否有转醒,见青竹仍在昏睡,他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自床边站起身,快步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侧身让于一边,让神机子走进房内。 神机子走到桌边坐下,轻笑道:“青竹儿劳累多天,想来真是累坏了,竟然睡到现在都未醒。” 在神机子对面坐下,伍烨影心虚地应道:“是呀,青竹儿睡得可真香甜。”暗思,华老先生若是得知青竹儿睡懒觉的真正原因,不知有何感想,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青竹儿带走,或是大骂自己一番,不过,骂自己无所谓,但若带走青竹儿,决无可能。 拿起茶壶,为神机子与自己各斟一杯茶,伍烨影叉开话题,提议道:“华老先生,在下已让齐文外出将晚膳打包买回来,待一会儿,我们就在客房用晚膳吧。” “嗯,好的。”神机子轻应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伍烨影交待道:“用过晚膳后,在下与青竹儿外出监视乌力吉,查探乌力吉因何下毒加害青竹儿,请华老先生放心,在下必保护好青竹儿。” 神机子看了伍烨影一眼,抚须轻笑,放心地说:“由伍公子陪同青竹儿外出查探,老朽十分的放心。” 随即,话锋一转,神机子求情道:“不过,老朽希望伍公子查明因由后,不要为难乌力吉,必竟青竹儿并未受到实质的伤害。刚才老朽观乌力吉形色,他脸现郁色、眼露愧疚,想来本无意加害于青竹儿,只是受人所逼,迫不得已才向青竹儿下毒加害。”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伍烨影垂下眼睑,眸露冷芒,任何加害青竹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只是,观青竹儿师徒,他们都是心善之人,对毒害他们的人心存宽仁。 乌力吉虽是受迫被逼,纵是他有千般理由、万般无奈,行此不义之举,岂能让人原凉,而且,乌力吉太过软弱,不宜再为朋友,他能受迫加害朋友,有一,就会有二。 正所谓“化龙化虎难化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往你越是认为不可能加害于你的人,偏偏就是欲置你于死地之人,而乌力吉之举,正好可作为前车之鉴。 为了剔除青竹儿身边的危险,他可以容忍青竹儿的身边有泛泛之交的朋友,但决不允许有所谓的知交好友。 他已答应青竹儿,放过乌力吉,就决不会失言,伍烨影看向神机子,答应道:“青竹儿既然无事,在下也就没必要找乌力吉晦气。” “如此就好。”神机子为乌力吉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嘟嘟”几声,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晚膳已买回,请问,在哪间客房用膳?” “华老先生,青竹儿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会醒,为免打扰到她,去你客房用膳如何?”伍烨影询问道。 “也好。”神机子同意,随即站起身,一边向客房门走去,一边喃喃自语:“青竹儿,还是头一回睡得如此之沉呢。” 向床上看了一眼,伍烨影嘴角显现笑痕,也站起身,跟在神机子身后,走出客房。 齐文看到主子出来,恭敬地唤到:“主子!” 扫了齐文一眼,伍烨影吩咐道:“去华老先生的客房用膳。”未见到齐武身影,问道:“齐武人呢?” “齐武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客房中更换衣服,他一会儿就出来用膳。”齐文回话道。 “嗯。”伍烨影应了一声,随即举步往神机子的客房而去。 齐文提着食盒,跟在主子身后,前往神机子的客房,一同用膳。 晚膳用罢,伍烨影端着预留给青竹的晚膳,返回青竹的客房。 将碗放于桌上,伍烨影走到床边,将纱帐挂起,侧身坐于床边,伏身凑到青竹的耳边,轻唤到:“青竹儿,该起来了。” 好梦被打扰,青竹口中咕哝一声,“别吵,我还想睡。”随即,侧转身体,又沉沉睡去。 黑眸闪动着流火,定定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勾起嘴角,伸手把青竹连人带被地抱到怀中,贴到青竹的耳边,故意吓唬青竹:“青竹儿,再不醒的话,我可就要亲你了。” 睡梦中的青竹,听到伍烨影所言,心中一惊,睡意顿消,她的眼睛猛然睁开,直直地盯着伍烨影。 见青竹的眸中露出惶恐之色,伍烨影急忙出声安抚:“青竹儿,别怕,我是逗你玩的。” 不相信地审视了一下伍烨影,青竹垂下眼睑,鼓着双腮,气鼓鼓地自伍烨影的怀中爬出,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床头柜边,拿了外袍,快速地穿上。 任由青竹自怀里爬出,楞楞地看着青竹下床穿衣,伍烨影脸上收起浅笑,退去莹光的黑眸,变得深邃幽远,他抿起簿唇,视线追随着青竹,一刻也不移开。 见青竹梳理好头发后,走到桌边坐下,伍烨影急忙自床边站起,快步走到青竹身边,挨着青竹坐下,伸手握住青竹的手,眼带幽怨地直盯着青竹,默然不语。 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伍烨影,随即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青竹使劲地挣了几下,见甩不脱,只得作罢。 一想起那答谢之吻,青竹就气愤非常,明明是要她吻他一下就好,谁知他却变本加利,逮到机会,把她的轻吻,改为他的深吻,他是享受的沉迷亲吻之中,她却是难以承受如此激烈的亲吻,而苦苦挣扎,谁人知道她那时的无助、惶恐,更过分的是,他深吻于她不但时间长,而且吻得她不能呼吸,以致昏迷不醒。 看到窗外天色已暗,青竹猛得想起,入夜后,她还要查探乌力吉下毒加害于她的因由。 自坐位上站起身,青竹抬脚便要往客房门处走去,伍烨影急忙拉住青竹的手,问道:“青竹儿,上哪里去?” “去吃晚膳。”青竹余怒未消,语气冲冲地回道。 “青竹儿不用出去吃晚膳,我们有帮你留了晚膳,你看,桌子上这碗就是。”伍烨影伸手指向桌上一碗堆得高高的饭菜,阻止道。 青竹重新在桌边坐下,扫了一眼桌上那碗饭菜,伸手把碗移到近前,知会道:“我要吃饭了。” 伍烨影马上会意,松开紧握青竹的手,殷勤地抬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递到青竹的手中。 见青竹扶碗执筷吃了起来,伍烨影讨好地说:“青竹儿,等一下,待你吃完晚膳,我们就出去查探乌力吉因何下毒加害于你,好不好?” 顿了一下筷子,青竹眸光闪了闪,未应声,故作若无其事,继续用膳。 见青竹仍不理自己,伍烨影道谦:“青竹儿,我那样吻你,而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青竹毫无反应,伍烨影控诉道:“我之所以会那样吻青竹儿,青竹儿也有错。谁叫青竹儿那红润嫩滑的小嘴温软香甜,我一与你亲吻,就会情不自禁地深入其中,难以自控。” 被伍烨影的话气到,青竹微拧眉峰,他说得什么话,噢,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占了便宜反倒指控被占便宜的不是,他也太能狡辨了,事先是谁要她吻他的,还不是他自己,既然知道有此后果,干嘛还要让她吻他。 对伍烨影的话故作不闻,青竹埋头吃饭。 自己的话,青竹毫不理会,伍烨影心下不满,突地双手环上青竹的腰,身体贴上青竹的后背,头埋到青竹的颈窝,耍耐地拱了拱,任性的指控:“我不管,都是青竹儿的错,是青竹儿引诱我的,才会让我那样亲吻青竹儿,让我情不自禁的。我的小错,已向青竹儿道谦,可是,青竹儿的大错,却未跟我道谦。” 青竹气得差点儿跳脚,他可真会倒打一耙,他占别人便宜倒是小错,被占便宜的她却是犯了大错,这还有公理吗? 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碗,幸亏在他指控她之前,把饭吃完,不然,她一定倒尽胃口,青竹感到伍烨影环在她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埋在她颈间的头,更是不老实,左拱右拱。 抬头看向房顶,青竹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算了,跟他讲理,根本行不通,也不知道,他的耍耐功夫,从哪里学来的,可真让人受不了,哎,先解决眼下局面吧。 “烨影大哥,我跟你道谦,先前你那样亲吻我,都是我的错,不该引诱你。你放开我一下,好不好?”青竹自认倒楣地把错揽上身,好言道谦。 得到满意的答案,伍烨影勾唇浅笑,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清爽药香,抬起埋在青竹颈间的头,放开环在青竹腰间的双臂,坐正身体,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青竹身边,黑眸光华流转,直直地看着青竹。 避过伍烨影过于炙热的视线,青竹恳请道:“烨影大哥,天已入夜,我们快出去查探乌力吉下毒之因吧。” “好,走吧。”伍烨影同意,站起身,牵起青竹的手,向客房门外走去。 伍烨影与青竹藏身于[四方客栈]天井院中一棵大柏木树上,大柏木树的枝叶繁茂、树冠浓密,在夜色之下,别人难以发现树上躲藏之人。 左手揽抱着青竹,伍烨影坐在大柏木树的一根横伸而出的粗枝干上,背靠树干,右手扶着另一根枝干,在室外月夜之下,惬意地享受与青竹的独处时光。 青竹双眼盯着对面乌力吉的客房,见乌力吉的客房中,烛火依然闪烁,看来乌力吉还未睡下。 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有点抬不起,青竹语带抱怨:“天都这么晚了,乌力吉怎么还不放出消息呀?” “再等一下,相信要不了多久,乌力吉就会有所行动了。”伍烨影温言安抚。 “哦。”青竹轻应一声,提不起精神地耷拉着头,上下眼皮时不时地直打架。 “青竹儿,今天睡了那么久,还犯困呀。”伍烨影打趣道。 “烨影大哥,一个人犯困与否,和睡多长时间无关。我之所以犯困,是现在盯梢之事太无聊所致。”青竹狡辨。 “既然青竹儿犯困,那就在我怀中睡一下,监视乌力吉之事,交由我吧。”伍烨影好心建议。 “好,不过,乌力吉有所行动之时,烨影大哥叫醒我一下。”青竹同意,随即放松身体,靠在伍烨影怀里,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放松身体,靠在树干上,低头注视着青竹,勾唇浅笑,心中充满幸福,暗思,青竹儿不但越加信任自己,而且对自己的心意,也加深了吧。 抬起头,伍烨影敛去眸中的温色,脸上恢复成一贯的冷硬无波,眯目望向依然闪烁着烛火的乌力吉客房,观察着乌力吉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突然,乌力吉客房内的烛火熄灭了,稍倾,客房门被打开,乌力吉轻手轻脚地走出客房,径自往一楼大堂而去,依此推测,乌力吉是要离开[四方客栈]。 待乌力吉走下楼梯,影去身形,伍烨影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怀中睡得香甜的青竹,原本打算叫醒她的意图,瞬间打消,他揽抱起青竹,让青竹趴在他的肩上,起身站到原先所坐的粗枝干上,脚尖轻点枝干,飞身跃到[四方客栈]面向大街一侧的屋顶上,闪入暗处,注视着[四方客栈]的门口,静待乌力吉走出。 须余,乌力吉打开[四方客栈]的大门,闪身而出,回身带上大门,举步沿街向东而去。 待乌力吉走远,伍烨影揽抱着青竹,避走暗处,飞跃于沿街商家楼宇屋顶之上,跟上乌力吉。 行了将近半个时辰,乌力吉穿街过巷,来到一处远离人家、人烟罕至的树林,与树林相依相伴的一条小河,在月夜之下,悄悄地流淌着。 乌力吉穿过树林,来到河畔,他坐在河畔边的一块石头上,双眼直直地看着面前的河面,只见,夜空悬挂的明月,撒下的清辉,在河面泛着粼粼波光,闪花人的眼;弦月倒影于河中,与九天之上的明月遥遥相对,让人分不清河中之月是真,还是九天之上的皎月为真。 一想到华竹被自己下药中毒,昏睡不醒,乌力吉就愧疚的无地自容,明天,他就要带着弟妹踏上返家之途,不待华竹三天之后醒来,就逃之夭夭,隐匿自己犯下的过错,未来他的良心是否安稳,他茫然无知,不过,现下他已寑食难安。 今夜,与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传达消息后,希望太子信守承诺,放过他们三兄妹。 在夜风的吹拂下,青竹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见自己正被伍烨影抱着,飞跃于街巷的屋顶之上,看来乌力吉是有所行动了。 “烨影大哥,你是不是在跟踪乌力吉?”青竹询问道。 “嗯,青竹儿醒了呀。”伍烨影应道。 “烨影大哥带我一路飞跃,定是很累,不如把我放下来吧。”青竹好意地要求。 “不累。青竹儿不记得了吗?你现下不能运功动武。”伍烨影温言拒绝,顺带提醒。 是哦,她的眸色一运功,就会变成蓝色,可不能让人发现,青竹不再多言,乖顺地趴在伍烨影的肩上,任由伍烨影带着她飞跃而行。 见乌力吉走进树林,在河畔坐下,伍烨影以免暴露行藏,不好跟进,在树林中,挑了一棵粗壮的大树,飞纵而上,双脚踏在树枝之上,右手攀着树干,左右察看了一下,挑了一根粗壮结实的枝干,飞跃过去,脚踏粗树枝,右手攀着另一根树枝,站好,揽好青竹,蹲身坐到粗树枝之上。 对华竹下毒,虽不出自本意,但毒已下,错已犯,多想无益,还是尽快与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取得联系,让夜火得知消息,乌力吉从怀中掏出夜火给他的白色小球信号弹,夹于拇指与食指之间,用力一捏,只听“啪”的一声,小球应声而碎,小球内射出一颗紫色小球,直冲云霄,在天空中,紫色小球瞬间溶化,释入出紫色轻烟,慢慢向四周的空中飘散。 青竹与伍烨影互看一眼,心下明白,过不了一会儿,即将有人前来与乌力吉接头。 果不出所料,一盏茶时间刚过,从树林外掠来一道黑影,不一会儿,那道黑影来到乌力吉所在的河畔,站定,细观之,此人一身黑衣,面蒙黑巾,只露额头与一双闪动精光而又锐利的双眸。 “事情办妥了吗?”黑衣人直接出言相问。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乌力吉心下惊惧,此人的武功好高,他若对自己不利,自己绝无逃脱的可能,同时,他也猜测,此人是否就是夜火。 正要开口相询,没想到黑衣人先开口询问于他,乌力吉一听声音,立马辨出此黑衣人,正是夜火。 “办妥了,华竹已昏睡不醒。”乌力吉急忙回答。 “哦,是吗?你下毒之时,华竹可有怀疑?”黑衣人怀疑地询问。 “华竹对我们三兄妹毫无防心,我在他的茶中下毒,他一无所知,他把那杯下药的茶,全部喝下。晚膳时间,我前去邀请华竹师徒一同外出用膳,华老先生因华竹困睡未醒,而拒绝一同前往。依此判断,华竹定已中毒昏睡不醒。”乌力吉如实回答。 “哈哈……,很好。你已办妥太子交办之事,还清了太子的恩情,你可以走了。”夜火大笑起来,随口打发乌力吉。 深夜之下,夜火的大笑,十分的慎人,乌力吉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压了压心慌不已的心,询问道:“我既已还清太子的恩情,请太子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夜火收住笑,看向乌力吉,轻蔑地言道:“放心吧,太子何等身份,怎会与你们贫民百姓一般见识、计较。” 乌力吉轻舒一口气,对弟妹的安全,终于放心下来,拱手一礼,言道:“在此别过,告辞!” 待乌力吉与夜火各自转身欲走之时,伍烨影从树上飞掠而下,站立在河畔边,讥讽道:“两位坐了害人的勾当,就想这么走吗?” 乌力吉一听声音,心下惊悚不已,他自知事已败露,对华竹看重无比的伍公子,决不会放过他,他僵硬着身体,转身望向伍烨影,唤到:“伍公子!” 夜火惊骇莫名,此人功力高出他数倍,何时站于他们身后,他竟然一无所知,若不是此人出声相询,他还不知道身后站着一个人呢,现下想走,只怕不能,唯有见机行事。 转过身,夜火看向伍烨影,他更是大骇,这不正是太子与程庄主合谋,意欲铲除之人吗?而且,此人与自己曾因抢夺江重,还交过手,那时他的功力只比自己略高一点,没想到月余之间,他的功能已至如此境界。 “你待怎样?”夜火厉声询问。 伍烨影闲适地斜靠于树上,反问道:“该是在下问你们才是,你们下毒毒害华竹,想置华竹于死地,就想安然离去,岂能如此便宜,你们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乌力吉听言大惊,华竹怎么会死,不是昏睡三天后,就会醒吗?难道太子骗他,不,他不相信。 “伍公子,你误会了,我虽有下毒毒害华竹,但决无置华竹于死地之心,那药,只会让华竹昏睡三天,三天后,华竹自会醒来。”乌力吉急忙澄清。 伍烨影指正道:“乌力吉,你被那太子骗了,那药让人吃下后,那人是会昏睡三天,但三天之后,那人却已悄悄逝去。若你不信,可以问一问他。”说着,伸手指向夜火。 乌力吉期待地看向夜火,语带颤抖:“夜侍卫,那药不会置人死亡,对不对?” “乌力吉,我可没骗你,那药是让人昏睡三天、并无任何后遗症留下。不过,我可没说那人不会死呀。”夜火无所谓地言道。 “你们怎可如此狠毒,华竹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竟为一已私欲,置无辜之人与死地,你们难道就不怕天谴吗?还要利用我,借我之手加害华竹,你们还有良知吗?”乌力吉瞪大眼睛,大声指责。 夜火轻笑起来,反驳道:“呵呵,天谴、良知是什么东西?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岂是你们贫民百姓了解的。 乌力吉,你可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的无知,我们可没有逼你,先前太子为你无偿支付医药费,并没有要你归还,是你自己硬要报答太子之恩。人立与天地之间,当言出必行、信守承诺,太子要你还恩,你为之办事,可是理所应当。 现下指责我们,实是不该,而且,那药可是你亲手所下呀。” “呵呵……,你说得不错,答应太子之事,当言出必行,太子根本无错。呵呵……,那药是我亲手下到华竹的茶中,是我害死了华竹。呵呵……,我恩将仇报,把真心关怀我的朋友,亲手害死了。哈哈……”乌力吉口中喃喃,指责别人何益,若自己不把药亲下到华竹的茶中,华竹岂会死去,他不由地仰天放声大笑,声音中带着凄厉、忏悔、心痛。 见乌力吉神情巅狂、心绪大乱,若不加已制止,恐会就此得下失心疯之症,伍烨影微皱眉头,抬手一挥,隔空点中乌力吉的昏睡穴,让乌力吉暂时睡下。 见乌力吉突然倒地,不明就理,夜火扫了一眼对面的伍烨影,暗自戒备,并寻机脱身。 “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在下拿你。”伍烨影淡淡地问道。 “废话少说,有本事的话,你就来捉拿我呀。”夜火见无机可遁,不理会伍烨影所言,飞身掠到伍烨影近前,挥掌就劈。 伍烨影闪身避过,举掌向夜火的后心拍去,夜火感到背后劲风袭来,蹲身避过,反身踢腿横扫伍烨影的下盘。伍烨影跃身而起,掠到夜火的身后,挥掌劈夜火的肩颈,夜火低头弯腰避过,可还不等他还手,伍烨影抬腿踢向他的膝弯。 夜火心下一紧,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还不等他翻身跃起,伍烨影如形随行,后背被猛踢了一脚,刚抬起一点的身体,再度趴倒在地,他欲再撑起身体,突感身体一麻,不由地又摔倒在地上。 抬脚狠踢了夜火几下,伍烨影抬脚轻勾,把夜火翻转过来,伸手扯下夜火的蒙面黑巾,打量了一下夜火,见夜火方正的脸,棱角分明,冷肃无波,眸光锐利有神。 伍烨影确认不认识此人,不过,从此人的武功路数来看,他又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倒底在哪里与此人交过手呢? 突然,伍烨影想起,乌力吉是为太子办事,又称此人为夜侍卫,难道此人就是那太子的随身侍卫——夜火,而他在紫金帝国甚少与人交手,最近的一次,就是在紫华城郊,与一群黑衣蒙面人抢夺江重。 陡然,伍烨影黑眸变得阴狠起来,夜火就是带领一群黑衣人与他抢夺江重的首领,并用涂有[二重天]的毒剑,划伤他,让他重温儿时的苦痛,他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人加诸于他的伤痛,他定要百倍奉还。 夜火被伍烨影阴鸷的神色,骇得大气也不敢喘,暗道,此人太恐怖、暴厉,今夜,他命将休矣。 双眼直直地盯着伍烨影抬起的手,慢慢地向自己的肩胛抓去,夜火恐惧地大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呆会儿,你就会感受到。”伍烨影语气寒冷如冰。 当伍烨影的手抓住夜火的肩胛,夜火大声喝道:“你要杀便杀,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折磨人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在下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难道你与那太子,就是君子?原来君子专干鸡鸣狗盗、作奸犯科之事。”伍烨影嘲讽道。 不理夜火如何出言相激,伍烨影依然故我,手中用力,往夜火的肩胛捏下。 似听到肩胛骨碎裂的声音,疼痛随之传来,夜火不由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额头上冒出许多豆大的冷汗,顺着脸夹滚落而下。 伍烨影正要再加点力,彻底捏碎夜火的肩胛之时,这时,青竹的声音传来,“烨影大哥,别为这种人脏了手。” 手顿了顿,随即撤回扣在夜火肩胛上的手,伍烨影站起身,转身向青竹所呆的大树上看去,只见,青竹正抱着大树,慢慢地向下溜。 霎时,伍烨影黑下脸来,喝斥道:“不是叫你在树上呆着吗?你这样溜下来,倘若刮伤了,亦或是摔下来,怎么办?” 快步走到青竹所呆的大树下,轻身一纵,把爬到半树中央的青竹,抱了下来,让青竹站好,伍烨影帮青竹理了理衣襟,随后,拉起青竹的两只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见无擦伤,脸色才和缓一点。 “你要下来,喊我一声,我自会把你接下来,偏要往下爬,让我担心。”伍烨影一边口中念叨,一边用衣袖擦拭着青竹的两只手。 “我是见烨影大哥把那个人抓住,周围应是没危险了,再说,我爬树的本领还算不错,自己下来,当是摔不到。”青竹小声辨解。 见青竹的一双手均已擦干净了,伍烨影不再斤斤计较,言道:“算了,这次就不责怪于你,以后,可不能再糊来。对了,为什么阻止我惩罚那个人?” 瞄了伍烨影一眼,青竹解释道:“我不希望烨影大哥,为这种人造下杀孽,而脏了手。再说,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我们可以用比较文明一点的方法呀。”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心下喜不自禁,脸上擎着一丝笑容,低声打趣道:“原来青竹儿如此关心我。嗯……,依青竹儿所言,我们该用什么文明的方法,来惩戒那个人呢?” 青竹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上的标签对准伍烨影,言道:“我们用这个——[冰针丸],人吃了后,会觉得有无数根寒冷如冰的针,向全身各处乱钻,让人忍无可忍,痛苦难耐。[冰针丸]的药效,只有三个月,一个月发作一次,一次持续三个时辰,而且没有解药。” 看着青竹得意地扬起笑脸,伍烨影若有所思,言道:“[冰针丸]是青竹儿独家研制的吧,上一次有听青竹儿提起过。青竹儿除了这个药,还有研制其它药吧。” 青竹嘻笑着打哈哈:“也没研制什么药,除了[冰针丸],我只练制了一些迷昏药,主在自保。” 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言道:“天色不早,我们早点把此事处理完吧。” “嗯,好。”青竹答应。 两人来到河畔,走到躺倒在地的夜火身边,青竹从小瓷瓶中倒出一颗[冰针丸],把小瓷瓶重新收于怀中,正要蹲下身,把[冰针丸]喂给夜火吃,却被伍烨影拉住。 青竹不明所以,疑惑地以眼神相询,伍烨影轻声开口,“我来。”说着,伸手拿走青竹手中的[冰针丸]。 夜火见伍烨影与青竹两人走到他的身边,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青竹与伍烨影对夜火的质问,不作理会,伍烨影蹲身,伸手捏住夜火的下巴,微一用力,让夜火的嘴张开,快速地把[冰针丸]丢到夜火的口中,扬起夜火的头,抬手击拍夜火的胸口,使夜火吞下[冰针丸]。 夜火咳嗽了几声,可惜药已下腹,吐不出来了,看向伍烨影,大声喝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你们向我下毒,我当然也要下毒还回去了。”青竹好意解释。 “烨影大哥,放了他吧。反正,我们留着他也没用。”青竹看向伍烨影,提议道。 “好。”伍烨影点头同意,挥手隔空解开夜火的软麻穴,盯视着夜火,冷声警告:“回去告诉你们的太子,利用自己的百姓,向无辜之人下毒陷害,最好少做为妙,不然,在下让他今日太子,明日乞丐。”说完,抬手向一碗口粗的树挥去,只见,那棵大树随之拦腰而断,“轰”的一声,倾倒于地上。 夜火惊恐的睁大眼,脸上的血色褪去,变得苍白如纸,他艰难地自地上爬起来,抬起左手抚上右肩的肩胛,心下轻舒一口气,还好右肩胛没有被捏碎,不然,他的右臂就废了。 一边蹒跚地向树林外走,一边暗思,看来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都太小看那人,日后,就算要对付那人,没有万全之策,千万别老虎拔齿,不然,那后果只怕太子承受不起,夜火轻叹一口气,今次任务失败,太子对他定是大为失望,责罚是难免得了。 楞楞地看着那倒地的大树,青竹感到无语名状,没想到伍烨影已能御气为物,并能气随意动,运用自如,自己的武艺别想超过他了,更别想拥有自由,她抬起头,看向悬挂于九天之上的明月,明月看似自由,实则时时刻刻绕着地球在转,而自己也只有围着伍烨影转动,她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地吐出,让不稳的心绪,平复下来,她该对有朝一日摆脱他的希望,死心了。 见青竹抬头看天,兀自出神,伍烨影凑近青竹耳边,轻声询问:“青竹儿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 回过神,青竹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回话道:“见烨影大哥的武功修为,竟已臻化镜,我心下感叹,什么时候,我的武功修为也能如此呀。” 自然地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言安慰:“青竹儿,武功修为精进如何,是急不来的。你只需依平常修炼的进度,循序渐进,武功修为自然会得到提升。我相信,青竹儿日后的修为,定然不低。” “烨影大哥言之有理。”青竹叉开话题,提议道:“烨影大哥,夜色已深,我们早点回去吧。” “好。”伍烨影应了一声,转身,牵着青竹就要往树林外走。 拉住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乌力吉还在那边呢。” 微拧眉头,伍烨影不情愿地停住身形,不满地看着青竹,声明道:“青竹儿,别想让我背他回去。” 青竹澄清:“我没要烨影大哥背乌力吉回去,只是让烨影大哥解了他的昏睡穴,让他醒来,他自然就会返回客栈。” 嘴角擎起一丝笑容,伍烨影算计道:“给乌力吉解穴可以,不过,青竹儿要把你的随身行礼给我看,还有,你制出哪些药物,也要告诉我,并且,挪一半给我。” 一听条件,青竹不乐意了,拒绝道:“烨影大哥既然不愿意,我自己去给乌力吉解穴。”说着,抬脚就走。 扯住青竹,伍烨影呵斥道:“你敢!青竹儿,你信不信,只要你帮乌力吉解了穴,我就立刻杀了他。” 被伍烨影的话,吓得再不敢往前走一步,扫了伍烨影一眼,见他脸上再无一丝温和,黑眸凌厉,面色冷沉,青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再不敢言语。 伍烨影气呼呼地拉着青竹,走到乌力吉近前,抬手一挥,隔空解开乌力吉的昏睡穴,转身,拉着青竹就走,报酬不忘索要:“乌力吉的昏睡穴已解,我跟青竹儿要的报酬,回[四方客栈]后,青竹儿必须要对现。” 站住身形,青竹不高兴地嘟起嘴,既然报酬无论如何都要给,那就把事情做得有始有终,要求道:“烨影大哥的要求,我答应。不过,我们得等到乌力吉完全醒来,才能走,不然留他一人在这里,很危险。” 侧头看了一下青竹,见青竹也不高兴了,伍烨影见好就收,不再任性地与青竹意见相左,自我推脱道:“青竹儿,报酬可是你自愿给的,我可没强逼你。” 若理睬伍烨影的话,准被他给气晕,青竹不想找气受,拉着伍烨影返回乌力吉的身旁,等待着乌力吉醒过来。 等了将近一刻钟,乌力吉悠悠转醒,看到头顶竟是星月当空,树影婆娑,心下一惊,自己怎么跑到荒郊野外来了,随即,他想起他来到此处的因由,不由地悲痛、愧疚涌上心头,爬坐起来,抱膝埋头痛哭起来。 青竹很纳闷,她与伍烨影二个大活人站在乌力吉的身旁,乌力吉竟然没看到,还兀自痛哭起来,于是,开口唤到:“乌力吉……,乌力吉……” 突然,听到青竹的声音,乌力吉以为幻听,未当真,依旧梗咽哭泣,可是,耳边再次传来青竹的声音,他不得不相信,青竹正在唤他。他抬起头,看向声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抬手指着青竹,语带颤抖:“华……华竹,真……真得是你吗?” “是呀,是我。”青竹微笑着点点头。 “华竹,对不起,我被人逼迫,受人所骗,下毒害你致死,请你原谅我,若有下辈子,我一定偿还于你。”乌力吉真心地道谦。 “哈哈……,乌力吉,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你看清楚了,我可是活生生的人。”青竹大笑起来,提醒道。 “真的?华竹,你没死。”乌力吉惊喜地从地上站起来,急步走到青竹近前,伸手就要拉青竹的手,想要检查看看。 伍烨影抱着青竹闪身避开,黑眸眯起来,盯视着乌力吉。 乌力吉被伍烨影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地低下头,口中喃喃:“华竹,你没死,实在是太好了。不然,我真得心愧难当。” 青竹解释道:“多亏烨影大哥救了我,不然,我就会一命呜呼了。不过,乌力吉不必自责,你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再说,他们骗你那药只会置人昏睡,并没有告诉你那药其实可把人置死。现在,我没有事,你就不必愧疚了。 但是,乌力吉日后与人交往,不可没有防人之心,世上之人多伪善、狡诈,他们带着各色面具,或和善、或冷酷、或贫困、或富贵、或美、或丑……,行走与尘世间,若想分辨,需要用心留意、观察。” 乌力吉感激地言道:“华竹,你的话我记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任人利用,更不会轻易相信于人。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青竹跳开话题,提醒道:“乌力吉,夜色已深,我们快回客栈吧。不然,明天可就不能早起了,呵呵……” 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乌力脸上绽出淡淡笑意,言道:“华竹,说得对,我们快回客栈吧。” 依伍烨影的意愿,他想直接带着青竹施展轻功,飞回[四方客栈],但是,青竹不放心乌力吉一人在黑夜独行。于是,三人步行返回[四方客栈],乌力吉在前,青竹与伍烨影于后,悠悠晃晃地慢慢走出树林,向前方的人居之处走去。 第0100章 绿衣女装 回到[四方客栈],在各自返回客房前,青竹不放心地开解道:“乌力吉,回客房好好地睡一觉,不要再多想,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把这件事就当作一个教训,开心地去过日后的每一天。 人在成长之中,总会犯错,遇到波折的,但只要勇于改正,勇敢地从跌跤之处爬起,那人是值得让人敬佩、赞扬的。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错折,会让我们长大、成熟,让我们去耕耘往后的每一天,使我们的生活,更加幸福、美满。” 乌力吉感动非常,眼圈微红,诚恳地道谢:“谢谢你,华竹。我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青竹轻笑起来,谦虚地开玩笑:“我哪有那么好,乌力吉夸得我都要飘起来了。” 乌力吉轻笑道:“华竹值得让人夸呀。啊,夜色不早了,华竹,早点睡。” “你也是。”青竹回话道。 看着乌力吉走进客房,青竹回头看向伍烨影,“我们也回客房吧。” “好。”伍烨影牵着青竹的手,推开青竹的客房门,当先走进房内。 径自走到床边,青竹脱下外袍,着里衣爬到床上坐好,展开被子,盖在身上,顺势靠到床头,微低着头,脸上露出盈盈笑容,她自然知道伍烨影正在看着自己,但为了惩罚他蛮横不讲理,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坐在桌边的伍烨影,见青竹兀自上床准备睡觉,理都不理自己,更没有提对现报酬,他对青竹忽视自己,并想赖掉先前答应的报酬,甚为不满,脸上的温色转为冷沉,紧抿着簿唇,深邃如渊的黑眸,幽怨地看着青竹,一言不发。 偷瞅了伍烨影一眼,见他的脸色越加冷凝,黑眸也变得越加幽暗深邃,青竹暗道不好,本是打算小惩伍烨影一下,没想到惹得他即将发怒。 急忙收起笑,青竹抬头看向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夜色很深了,快上床睡觉吧。” 见伍烨影对自己的唤声充耳不闻,青竹扬起笑脸冲他笑了笑,诱哄道:“烨影大哥不是想看我的行礼袋吗?我们坐在床上一起看,好不好?我把自已研制出的几种药物,挪一半给你。” 扫了一眼一脸讨好的青竹,伍烨影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黑眸中闪耀起点点莹光,站起身,快步走到床前,将外袍脱下,只余里衣,快速钻到被中,坐在床头,侧头看向青竹,指控道:“刚才青竹儿不理我。” 惊讶地看向伍烨影,青竹甚为无语,他也太小肚鸡肠了吧,连这个也斤斤计较,她只是不理他一会儿,他就紧抓着不放,看来小惩他的结果,却变成小惩她自己。据此教训,日后纵有对他不满,也要打掉牙齿吞倒肚中,自认倒楣。那自己要不要列个行为准则,把一些有关伍烨影的注意事项,列举成册,以便时时提醒自己,嗯,很有这个必要,抽空就写。 青竹赶忙澄清:“我没有不理烨影大哥呀。那时,我正在考虑挪一半给烨影大哥的几种药物,得要用什么来装。” “原来青竹儿时时记着给我的报酬呀。”伍烨影恍然大悟,喜不自禁地勾唇浅笑,催促道:“青竹儿,快把你的随身行礼袋,打开给我看吧。” “呐,给你,青竹儿。”伍烨影伸手自床头柜上拿起青竹的随身行礼,递给青竹。 接过自己的随身行礼,青竹一边解着行礼袋的袋口,一边暗自嘀咕,噢,什么都顺着你,就高兴,占别人便宜、强要别人的东西,一点儿不觉得害臊、脸红,你的脸皮真比城墙还要厚。 一边将行礼袋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青竹一边口中介绍:“这套褐色、紫色、棕青色衣袍,还有这几套绿色、红色、蓝色的里衣,是我的换洗衣物;这套浅绿色衣服,你也见过,是我师姐送的。(.好看的小说)” 青竹刚要把那套浅绿色衣服放到一边,不料,伍烨影伸手把那套浅绿色衣服拿走。 将那套浅绿色衣服展开,从面料色泽、手感上,可知布料为锦帛绸缎,伍烨影惊喜地发现,它竟是一套女装,三件合为一套,一件绣有苍翠青竹、过膝的浅绿色百褶长裙,一件水绿色灯笼长裤,一件绣有翠绿竹叶、墨绿色对襟马褂。 黑眸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伍烨影万分期待地看向青竹,要求道:“青竹儿,你穿上这套浅绿色衣服,给我看看,好不好?” 被那双流光盈转的黑眸看得如坐针毡,青竹预感自己一旦穿上女装,伍烨影就再也不让她换回男装,她低垂下头,推搪道:“烨影大哥,夜色已深,就别试这套衣服了,再说,我穿女装也不好看。” “不,我就要青竹儿现在试穿这套浅绿色衣服。再说,好不好看,自己是看不出来的,要别人评价才行。”伍烨影固执地要求。 “烨影大哥,这行礼袋中还有其它几件东西,我们快点把这剩下的几件看完,就快点睡吧。”青竹对伍烨影的要求故作不知,跳开话题,催促道。 “青竹儿,你换不换?不换的话,我就亲自帮你换上。”伍烨影出言威胁,并伸手欲把青竹抱到怀中,亲自动手帮青竹换上。 青竹赶忙伸手把伍烨影的手推开,妥协地答应:“不用劳驾烨影大哥帮忙,我自己换就是了。” 拿起那套浅绿色衣服,在身上比了比,青竹看向伍烨影,提醒道:“烨影大哥,你看,师姐定是认为我正是长个之龄,故意把这套浅绿色衣服做大了。依我看,就不必试穿了吧。” “青竹儿只管换上就是,我只想看看青竹儿穿上女装的样子,好不好看,又不是为了看这套衣服的长短。”伍烨影对青竹的话置若妄闻,要求道。 无奈,青竹只得拿了那套浅绿色衣服,从床上爬下来,站在地上,快速地穿戴起来,整理好衣襟,青竹走到梳妆台前,看向镜中的自己,不看还好,一看,青竹自己倒乐了起来。 只见,镜中的自己一身绿衣,衬得易过容而面色微黄的脸,十分的突兀,脸不但不显白,反而越加暗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松松跨跨,衣袖过长,裤腿长得拖到地上。 青竹提着裤腿,走回床边,看向伍烨影,请示道:“烨影大哥,我可以换下了吗?” “等一下。”伍烨影阻止道。 从床上下来,走到青竹近前,双手搭在青竹的双肩上,伍烨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评价道:“衣服大了点,明年应该就可以穿了。青竹儿穿男装英姿飒飒,穿女装灵动可爱。” 青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就她现在易容的男装扮相,还英姿飒飒,他什么眼光,分明是面黄肌瘦、憨傻呆样;如今女装扮相,怎么可能灵动可爱,分明是滑机可笑。 瞅了伍烨影一眼,青竹感觉他的审美观大大有问题,自己如今的面相,分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丢到人堆中也找不到,他为什么会喜欢她,还爱粘她,别人都是四处猎艳,他却趴着毫不起眼的她;再听听他刚刚的评语,她真怀疑他的视觉与别人正好相反,别人认为美若朝霞,他认为丑不可耐,别人认为丑不忍睹,他却认为美艳四射。 青竹心下哀嚎,呜呜……,她好倒楣,为什么让她碰到如此古怪的他,武功超不过他,狡辨不如他,耍耐比不上他,躲又躲不开他,更甚者,他爱粘人、爱吃醋、爱撒骄、爱生气,呜呜……,可不可以让时间倒流,她回到出谷前的那一刻,她把自己易容成艳光四射的大美人,再大摇大摆地出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逍遥过市,不用担心被他粘上。(.) 伍烨影幻想着,青竹以真颜着上女装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笑颜如花,滴溜溜转动的眼眸,闪动着慧杰的光芒,牵起他的手,一起漫步于青绿的牧场,他们相互依偎着坐在山坡上,享受着初夏清爽的晚风,望着牧场上青绿的青草被风吹动,掀起一层层草浪,向远处推延,时而隐现在青草之间悠游地啃草的羊群,观赏夕阳西下,太阳落到地平线上,涨着红彤彤的脸,天边的晚霞,将天幕炫染成一片火红色。 不自觉地脸上呈现出幸福的浅笑,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上青竹的腰,把青竹紧紧地搂在怀中,头埋到青竹的颈间,喃喃自语:“青竹儿,我们要永远地呆在一起,永远!” 突然被伍烨影抱住,一下子拉回青竹神游的思绪,青竹抬手推了推他,开口唤到:“烨影大哥,夜色已深,我想睡觉了。” 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伍烨影轻应道:“好。” 顺势抱起青竹,把青竹送到床上,手脚麻利地帮青竹脱下那套浅绿色衣服,拉过被子,给青竹盖好,伍烨影将纱帐放下,快速地上床,钻到被中,撩起一角纱帐,挥手熄灭烛火,回身侧躺,习惯地把青竹搂到怀中,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低声轻语:“青竹儿,你的随身行礼袋中的东西,还没看完,明天早上,我们继续看。现在,睡吧!” 原以为,他如此好商量地答应让她睡觉,定是对行礼袋中的东西没兴趣,不打算再看,谁知,他记得清清楚,不忘临睡前提醒她,青竹暗自咕哝,他真是对于自己的利益,一丝一毫也不愿落下呀。 生气地闭上眼,将脑袋清空,任睡意侵袭,青竹渐渐沉入梦乡。 发现青竹的呼吸轻缓绵长,想来已经睡着,伍烨影轻轻地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然后,闭上双眼,清空思绪,随周公牵引,进入梦镜。 第二天清晨,青竹的客房中。 伍烨影自睡梦中醒来,见天色已露曙光,心下感叹,又是一个黎明。 低头看向怀中睡得香甜的青竹,伍烨影脸上露出浅笑,视线落到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抬手轻轻地抚上,感受着指下的温软嫩滑,黑眸光华流转,撤离自己的手,微抬起上半身,低头将双唇贴上那时刻引诱着自己的水嫩红唇,一边轻轻吮吻,一边注视着青竹的反应。 睡梦中的青竹,突感自己的嘴唇有点麻痒,微拧眉头,啧吧了几下嘴,感觉好了一点,复又进入梦乡。 发现青竹的眉头皱了起来,伍烨影赶忙抬起头,视线却一刻也不离青竹,见青竹抿嘴啧吧了几下,复又安静下来,他感到异常新奇、好玩。 坐起身,靠在床头,伍烨影抬手再次轻轻抚上青竹的唇瓣,暗自算计,青竹儿现在不习惯自己的亲近,得要循序渐近地练习她才行,在自己的引领下,让她习惯自己的亲近,不然,枯等青竹儿长大,还有三年时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日异暴张的渴望,而做出伤害青竹儿的事,他希望借由与青竹儿的亲近,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渴望。 卯时过半(即早上6点多),青竹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见天已大亮,急忙从床上爬坐起来,见伍烨影坐靠在床头,问候道:“烨影大哥,早!” “青竹儿,早!”伍烨影放下手中翻看的一本《苍泽野史》,看向青竹,接话道。 下床,穿戴整齐,青竹拿上木盆,准备上一楼打水洗漱,见伍烨影靠坐在床头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堆上笑脸,问道:“烨影大哥,要不要和我一起上一楼打水。” “好!”伍烨影开心地自床上下来,快速地穿妥衣服。 走到青竹身边,接过青竹手中木盆,拉上青竹,开门走出客房,伍烨影牵着青竹,一边往一楼走去,一边提醒道:“青竹儿,我们用过早膳后,我要继续观看你行礼袋中的东西。” “哦,好。”青竹口中应着,心下咕哝,他怎么把这事记那么牢呀! 早膳用罢,伍烨影拉着青竹,立刻返回青竹的客房。 青竹把昨夜翻出来的衣服叠好,摆放到床边,然后,自床头柜上提起行礼袋,走到桌边座下。 打开行礼袋,青竹一边将行礼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一边介绍:“这个葫芦埙、扑克牌、水笔,烨影大哥有见过,我就不介绍了。还有这个[冰针丸]、[寒冰露],烨影大哥也见过。这三个小瓷瓶,是我自制的迷昏药,时效不一,主在遇到坏人时,逃跑自保用。” 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伸手拿起桌上的三瓶迷昏药,看了一下瓶上的标签,只见,上面写着“一夜香”、“三日醉”“一步倒”,好奇地询问:“这三种迷昏药,具体有何不同?” 青竹讲解道:“这三种迷昏药,只要把它撒到空中,人一闻到它,那人就会身体绵软无力,昏倒在地,若要解它,只要让那人喝下”菊花茶“水,药效立即解除。[一夜香],即可置人昏睡一夜,即四个时辰,时辰一到自然转醒;[三日醉],可让人昏睡三天,三天一过,中药之人立即转醒;[一步倒],可让人昏睡七天,七天一过,药效自动解除,中药之人立时转醒。” 伍烨影若有所思,微皱眉头,似感慨、似担心地言道:“青竹儿研制的几中药物,均是无碍人身体健康的药,主在自保,青竹儿实在是太善良了。” 青竹也知道在这个古代王权社会,过会的仁慈、善良,并不是好事,但让她去伤人性命,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低下头,青竹轻声言道:“我虽无伤人之心,但也不会过份的仁慈,别人若是惹到我,我也会略施惩戒的,比如,让那人吃下[冰针丸],吓一吓他。”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伍烨影轻语道:“青竹儿能够明辨是非,不一昧地仁善,并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我就放心了。至于,那奸邪恶徒,交由我来处理就好。” 指向桌上另外两只小瓷瓶,伍烨影好奇地再问:“青竹儿,这两个小瓷瓶中装得是什么?” 青竹拿起那两只小瓷瓶,接着介绍:“这两个小瓷瓶,一个装着[荷香冰玉丸]、一个装着[凝膜粉]。[荷香冰玉丸]是一种解毒丸,可解百毒,上一次,烨影大哥身中[二重天]之毒,就是服下[荷香冰玉丸],才解毒的。至于[凝膜粉],不是毒药,不是解药,是……,嗯……,烨影大哥就不用知道这个了。” 拿起装有[荷香冰玉丸]的小瓷瓶,伍烨影暗思,[二重天]之毒,不是只有[冰山雪莲]、[千年寒冰]才能解吗?为什么青竹儿的[荷香冰玉丸],轻易地就把[二重天]之毒给解了?青竹儿的身世,他已知晓,不过,青竹儿与华老先生还有另一个身份,至今他还一无所知。 看青竹吞吞吐吐地不愿把[凝膜粉]的用途,讲解给他听,想来那[凝膜粉]的用途不一般呀。 今天,挖出的青竹儿秘密,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隐密的,青竹儿不愿告诉自己,哼,青竹儿,你想隐瞒,休想,我一定要把你所有的秘密,挖出来。 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据我所知[二重天]之毒,需要用至寒至阴之物,方可解除,比如[冰山雪莲]、[千年寒冰]。你的[荷香冰玉丸]中,是否含有这二种至寒至阴之物中的一种?” 青竹据实以告:“[荷香冰玉丸]的成分,不含[冰山雪莲]、[千年寒冰]中的任何一种。至于具体含有什么,烨影大哥就不要问了。” 伍烨影不高兴地盯视着青竹,追问理由:“为何青竹儿不愿告诉我[荷香冰玉丸]中含有什么?” 扫了伍烨影一眼,青竹嘟着嘴,央求道:“烨影大哥,让我保留一点秘密,好吗?不过,请烨影大哥放心,这秘密绝对是无关紧要的秘密。” 瞬间,伍烨影的脸色黑沉下来,黑眸中流露出一丝冷厉,指责道:“青竹儿,你竟然还把我当外人。未来,你我将共同生活在一起,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夫妻本为一体,相互间要坦诚相对,岂能保有私密。” 紧抿着唇,青竹掀起眼睑,瞄了伍烨影一眼,被他黑眸中的厉色,吓得一哆嗦,再不敢隐瞒:“[荷香冰玉丸]之所以能解[二重天]之毒,是因为它是以[云苍泉]的泉水所配制。” 伍烨影面色和缓许多,黑眸中的厉色减褪了下去,接着问:“[凝膜粉]的用途是什么?” 青竹赶忙老实交待:“[凝膜粉]可制作面具,只要用清水化开,让它凝聚成膜,然后,根据实际需要,可设计成各种脸形面具。” 视线扫向行礼袋中,指着袋中的两样东西,伍烨影询问道:“那两样东西做什么用?” “这一个是竹针,用于编织毛衣;这一个是勾针,也是用于编织毛衣。”青竹如实相告。 伍烨影听到一个不懂的词,追问:“毛衣是什么东西?” 青竹讲解道:“[毛衣]这个词,不太好解释,笼统地说,就是一种衣服。烨影大哥,我抽空织一件毛衣出来,你一看就会知道[毛衣]是何物。” 伍烨影借机要求:“青竹儿,你要帮我也织一件毛衣。” 青竹连忙答应:“好,我有空时,就帮烨影大哥织一件毛衣。” “烨影大哥,行礼袋中的东西,你都已看过,我要收起来了。”青竹知会了一声,伸手把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小心地放回行礼袋中,起身走到床边,把换洗的衣物,也放回行礼袋中。 正要系行礼袋的袋口,青竹顿了一顿,回头看向桌边的伍烨影,问道:“烨影大哥,你不是要我挪一半的药给你吗?你那里可有小瓷瓶来装药。”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不用另外挪出一半药给我。青竹儿不记得了吗?你我的东西,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也就是你的。” “哦,那好吧。”青竹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把行礼袋的袋口系好,然后,把行礼袋放到床头柜上。 回到桌边坐下,青竹嘱咐道:“烨影大哥,请不要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告诉其它任何人。” “放心吧,我决不会把青竹儿跟我讲的话,告诉其它任何人。”伍烨影保证道。 见时辰不早,自己还有许多要事处理,伍烨影站起身,交待道:“青竹儿,我到隔壁处理事情,你若无聊,可到隔壁你师傅的客房,找你师傅。不过,不许独自出[四方客栈],有事的话,你要知会我。” 青竹点头如捣蒜,答应道:“烨影大哥只管处理事情去,我不会乱跑的。我把房内收拾一下,呆会儿,就去找师傅。” 目送伍烨影离开客房,青竹长舒一口气,粘人精总算暂时离开,自己偷得短暂自由时光。 第0101章 醒己明言 早上巳时左右(即早上9点左右),乌力吉三兄妹收拾好行礼,来到神机子的客房门前,准备向青竹师徒辞行。[] 乌力吉抬手敲门,唤到:“华老先生!” 青竹趴在桌上,奋笔急书《醒己明言》,听到敲门声,放下水笔,自桌边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见是乌力吉三兄妹,看他们肩背行礼,青竹马上意会他们的来意。 青竹问道:“乌力吉,你们这就要起程返家了吗?” 乌力吉回话道:“是的,我们此来,是向华老先生、华竹辞行来的。” 青竹提议:“那你们进来,跟我师傅当面辞行吧。” “好。”乌力吉答应着,与弟妹一起,走进客房内。 乌力吉走到神机子近前,恭敬地深施一礼,言道:“华老先生,多谢你与华竹近段时间,对我们三兄妹的关照、帮助,我们三兄妹无比感激,并会铭记于心。今日,我们三兄妹即将启程返家,在此,向你与华竹辞行。” 斜靠在床头看书的神机子,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向乌力吉,言道:“你们与华竹是少年朋友,朋友间互助互帮,本所应当,乌力吉无需感激。今日,你们三兄妹启程返家,一路之上,当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乌力吉恭敬地答应:“华老先生的叮嘱,我们谨记于心。” 神机子自床边站起身,走到客房的桌边,坐下,自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向乌力吉,关心地询问:“你们的马车可雇下了?干粮是否有备妥?” 乌力吉如实回答:“干粮都已备妥,只是马车还未雇。我们打算退了客房后,再到[福运租车商行]去雇一辆马车,然后,直接上路启程。” 对三个萌懂少年独自前去雇佣马车,有点不放心,神机子决定道:“老朽与华竹陪你们上[福运租车商行]雇佣马车,顺便相送你们一程。” 乌力吉感激地谢道:“有劳华老先生、华竹相送我们一程。” 想到伍烨影叮嘱,青竹要求道:“师傅、乌力吉,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跟烨影大哥知会一声。” 神机子了然青竹与伍烨影的相处模式,含笑看着青竹,答应道:“青竹儿去吧,跟伍公子知会一声,免得让他担心。” 来到伍烨影的客房门前,青竹抬手敲门,唤到:“烨影大哥,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进来!”房内立刻传来伍烨影的回话。 推开门,青竹走进房内,随手关上客房门,看向伍烨影,知会道:“烨影大哥,我与师傅一起,外出相送乌力吉三兄妹一程,特来告诉你一声。” “一定要去送吗?”伍烨影微拧眉头,问道。 “大家朋友一场,而朋友即将远行,应当相送朋友一程。”青竹婉言解释。 “我和你一起去。”伍烨影思量再三,决定道。 青竹急忙阻止:“烨影大哥不必陪我前去相送,有师傅在我身边,我绝对安全无虞。而且,我和师傅很快就会回来。” 听青竹如此说,伍烨影对青竹师徒的另一种身份,更加好奇,他记得华老先生把青竹的身世告诉他时,说过青竹在他身边安全无虞,如此看来,青竹师徒的另一种身份定是不一般。 权衡须余,伍烨影答应道:“我可以不陪青竹儿一起前去相送乌力吉,但青竹儿必须不离你师傅左右,送走乌力吉之后,你要立即返回客栈,知道吗?”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与师傅一送走乌力吉,马上返回。” 目送青竹开门走出客房,伍烨影心下有点空落落的,心情也变得烦燥起来,压了压极度不稳的心绪,向坐在桌子左右两边的齐文、齐武,冷声吩咐:“齐文、齐武,继续回报各处事务。” “是,主上!”齐文、齐武齐声应诺,他们心下明白,此时,主子的心情异常不好,他们回报事务时,一定要小心斟酌,不要一不小心触暴火药筒,引火烧身。 乌力吉退了[四方客栈]的三间客房,在青竹师徒的陪同下,来到东城的[福运租车商行],雇了一辆普通型马车。 登上马车,乌力吉看向青竹师徒,告辞道:“华老先生、华竹,多谢你们相送,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塔娜,你若是想学厨艺的话,可以让你大哥送你来[瑞泽居]学习。(.)”青竹建议道。 “谢谢你,华竹!我若要学厨艺,会让大哥送我来[瑞泽居]的。”塔娜谢道。 “乌力吉,你们一路上多加小心、珍重,后会有期!”神机子面带微笑,相送道。 “乌力吉、塔娜、乌恩其,你们路上多加珍重,后会有期!”青竹含笑道别。 乌力吉三兄妹乘坐的马车,慢慢驶动起来,乌恩其自马车窗探出头来,喊到:“华竹,你若回到临苍城,记得来我家玩!” “乌恩其,我会的!”青竹答应了一声,挥起手,向乌恩其道别,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慢慢自视线中消失,她感到十会的怆然,人生聚散无常,明月阴晴不定,欢聚的时光瞬间即逝,离愁的时刻接種而来,周而往复。 收回视线,扬起头看向师傅神机子,青竹语带伤感:“师傅,乌力吉三兄妹启程回家了。” 神机子低头慈爱地看着青竹,安慰道:“青竹儿别难过,聚散离别是人生常事,今日的离别,正是明天相聚的开始。” 青竹回话道:“师傅所说的道理,我懂,只是难得认识几个朋友,如今分开,微有点舍不得。” 神机子轻笑道:“青竹儿认识的朋友不多,日后交友广泛,对与朋友的聚散,就会习以为常了。” 捥上师傅神机子的胳膊,青竹提议道:“师傅,送走了乌力吉三兄妹,我们也回客栈吧。” 抬手揉了一下青竹的头,神机子同意道:“好,我们回去吧。” 回到[四方客栈],青竹跟着师傅神机子,进到师傅的客房,刚在桌边坐下,耳边传来伍烨影的声音:“青竹儿,你回来了吗?” “师傅,我去跟烨影大哥打个招呼。”青竹无奈地站起身,跟师傅神机子知会了一声,便走出师傅的客房。 来到伍烨影的客房,青竹敲了一下门,唤到:“烨影大哥,是我回来了。”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青竹儿,你进来一下!”客房内传来伍烨影的回话。 收住脚,青竹推开客房门,走进房内,反手关上客房门。 “烨影大哥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青竹问道。 伍烨影向青竹招了招手,示意青竹走到他的身边,青竹依言走到伍烨影近前。 伍烨影站起身,握住青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见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青竹儿,怎么出去这么久?”伍烨影问道。 “我与师傅陪乌力吉三兄妹,到[福运租车商行]雇了一辆马车,乌力吉三兄妹直接在[福运租车商行],登车启程回家,因此,我与师傅回来的晚了一点。”青竹老实交待。 “青竹儿,你先回你师傅的客房,待我把事务处理完,我就去陪你,好吗?”伍烨影温言诱哄。 “哦,好的。”青竹随口应道,心下暗念,我可不需要你陪,最好你忙得抽不开身,没时间缠着我。 回到师傅的客房,青竹重新坐到桌边,从怀中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线装的小册子,册子的第一页上面写着“醒己明言”,翻到第二页,把小册子放到桌上,从怀中掏出水笔,继续奋笔急书,把关于伍烨影的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地记录在小册子上。 青竹停下笔,皱起眉头,低头沉思,怎么才这么几条,未写时,感觉该注意的地方很多呀,嗯,再想一想。 伍烨影与齐文、齐武商谈完事情,急忙起身,走出自己的客房,来到神机子的客房门前,推开客房门,径直走了进来,见青竹伏在桌案上,执笔在手,拧眉沉思,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快步走到青竹的身边,挨着青竹在桌边坐下。 探身正想看看青竹在写什么,不料青竹突然用双手盖住小册子,使他无法看到小册子上的内容,伍烨影感到十分的不悦,他马上知道那小册子上定记着青竹什么秘密。 伍烨影冷声吩咐:“青竹儿,把那小册子交给我。” 青竹一发现伍烨影坐到她的身边,心下一紧,急忙用双手掩上小册子,却已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偷瞄了一下身边的伍烨影,见他脸色不善,青竹不敢老虎头上撸须,乖乖地拿开盖在小册子上的双手,把小册子推到伍烨影面前,打预防道:“烨影大哥,那小册子是我写着玩的,你别当真。” 伸手拿起小册子,伍烨影扫了一下小册子的封面,只见上书四个竖写的描粗大字——醒己明言,从字面上不难理解,这本小册子主旨在提醒青竹的言行举止。 伍烨影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嘴角也擎起一丝浅笑,带着一丝好奇,翻过封面第一页,视线落到第二页上,他脸上的笑迅速敛去,视线飞快扫过一页,手下不停,翻到下一页,如此瞬间,看完了小册子上的全部内容。 “啪”的一声,小册子被摔到桌上,伍烨影冷声询问:“青竹儿,这小册子上的[他],是指谁呀?” 见青竹低头沉默不语,伍烨影代为回答:“青竹儿,小册子上的[他],是指我吧。” 见青竹依然不语,伍烨影厉声责问:“青竹儿,我再问一遍,是不是指我?” 被伍烨影冰冷的语气吓到,青竹赶忙应声:“是指烨影大哥。” “很好!”伍烨影气得咬牙切齿,接着质问:“青竹儿,我问你,我生气时,什么叫后果严重?” 青竹急忙辨解:“烨影大哥,你千万别当真,小册子上写得全是糊说八道。” 不理青竹的所言,伍烨影冷声质问:“青竹儿,我生气时,很恐怖、很骇人吗?你是不是很怕我?原来你以前对我说‘不畏惧’,全是假的。你呆在我身边,是不是很委曲?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摆脱我?好,好,好,既然你们惧我、怕我,对我虚情假意,那我就让你们更加惧我、怕我,终日活在恐惧之中、住在地狱之下。” 伍烨影气得脸色发青,牙关紧咬,紧握的双拳发出“噼呖啪啦”的声音,腾得自坐位上站起身,抬步转身,立即往客房门处走去,打算开门离开。 被伍烨影冷凝的神色吓到,青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见他突然起身,转身向客房门外走去,青竹意识到事态频临失控的危险,快速起身,跑到他的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身,连声安抚:“烨影大哥别生气,我以前讲的话是真的,我真的愿意和你永远生活下去。那本小册子上写的,只是我自己发发牢骚而已,你别当真呀。” 被青竹自身后抱住,伍烨影没有运功把青竹甩开,他停住脚步,心中虽怒火狂燃,在身体内奔腾叫嚣,他仍努力地压了又压,不想因自己的失控,而伤到青竹,听着青竹的话,他心下稍稍舒服一点,但仍是一语不发。 见伍烨影不理自己,青竹也无计可施,回转头,看向师傅神机子,求救到:“师傅,你来帮我劝劝烨影大哥,好不好?” 坐在床头看书的神机子,有些不明白,原先一脸和色的伍公子,为何一会儿的功夫,就生气的连声质问青竹,而且起身欲走。 听青竹与伍烨影的对话,神机子推测伍公子生气的主因,是因为青竹所写的一本小册子,他很好奇小册子上写了什么。 见青竹向自己求救,神机子自床边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小册子,快速地翻阅了一遍,神机子忍不住地轻笑起来,暗乐,青竹被伍公子欺压,忍不住借用这本小册子发发牢骚、吐吐苦水,伍公子自我感觉无错,见不得青竹贬评他,感觉青竹欺骗了他,对他全是虚情假意,堵气欲走。 神机子摇头轻叹,青竹与伍公子均小孩心性,青竹斗不过伍公子,就在暗地里耍耍小心机,自我解嘲舒压,伍公子直来直去,依本性而为,对青竹时而诱哄,时而威胁,紧粘青竹不放,他还真担心,像今日之情景,日后恐怕不会少发生,他只希望青竹与伍公子多加磨合,慢慢相互加深了解,一起携手共走未来之路。 放下小册子,神机子看向伍烨影,劝说道:“伍公子,青竹儿小孩心性,对你有些地方不满,就借用小册子发一发牢骚,你可别当真呀。” 见伍烨影不为所动,神机子故意建议道:“既然伍公子觉得青竹儿欺骗了你,那么,伍公子可以离开。自此后,青竹儿与伍公子再无关系。过几天,老朽和青竹儿就离开瑞天城,再也不会出现在伍公子的面前。”随后,对青竹吩咐道:“青竹儿,放开伍公子,让伍公子离开就是。” 青竹看看师傅、又看看伍烨影,最终听从师傅的话,松开环在伍烨影腰间的双臂,撤身后退一步,转过身,打算走到师傅神机子的身边。 感到青竹放开了自己,伍烨影心下惊悚异常,他受不了青竹儿离开自己,他知道,今日放开青竹儿,日后只怕很难再找到青竹儿,那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暖幸福,也将随之失去。 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寻找青竹儿,一直找到他已垂垂暮年,那时,纵算找到青竹儿,他与青竹儿还能相守几年,更何况,多年的分离,青竹儿只怕已把他当作路人。 不,他不要失去青竹儿,谁也别想夺走青竹儿,青竹儿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要和青竹儿生生世世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快速回转身,伸手把抬脚走向神机子的青竹,拉到怀中,紧紧地抱住,伍烨影口中喃喃:“青竹儿,青竹儿……!” 向师傅走近的青竹,心情很复杂,既有即将摆脱麻烦的欣喜,也有一丝世事变化无常的怆然,本是决定与伍烨影共同生活下去,谁料就因一本《醒已明言》小册子,她与伍烨影就此分道扬镳,成为路人。 突然,被伍烨影紧紧抱住,青竹马上意会到,这次摆脱麻烦的机会失去了,而且,麻烦将更加地缠住自己,再难摆脱。 僵住身体,任由伍烨影抱住,青竹眼带幽怨地看向师傅神机子,鼓起嘴,甚为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神机子轻笑着向青竹点点头,示意她危机解除,并让她再哄哄伍烨影,随后,不再管青竹与伍烨影,径自转身走到床边,斜靠坐在床头,重新拿起医书,仔细研读起来。 “烨影大哥,我们到桌边坐一下吧。”青竹提议。 “嗯。”伍烨影应了一声,放开青竹,握住青竹的手,牵着青竹向桌边走去。 在桌边坐下,看到桌子上的《醒己明言》小册子,伍烨影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伸手把小册子拿到手,看向青竹,控诉道:“青竹儿,我哪里粘人了?我只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也错了吗?” 青竹依言接话:“烨影大哥不粘人,那是我瞎说的。其实,我也喜欢和烨影大哥呆在一起。” 伍烨影接着指控:“青竹儿,我哪里撒骄了?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撒骄。” 青竹顺话而接:“烨影大哥不撒骄,那是我糊说八道。” 伍烨影语带不满,控诉道:“青竹儿,我哪里狡辨了?我从来未跟你狡辨过,这完全是对我的污蔑。” 青竹依言回话:“烨影大哥从不狡辨,那是我骨头里挑刺,故意说烨影大哥坏话。” 伍烨影认同道:“就是,我怎么可能颠倒是非,不讲理呢。青竹儿,这次我原谅你,你以后可不能再背后说我坏话了。” 青竹连忙答应:“烨影大哥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伍烨影满意地勾唇浅笑,黑漆漆的黑眸闪烁着晶莹的星光,驳斥道:“青竹儿,你说我爱吃醋,这个我承认。不过,你可曾想过,我越爱吃醋,正是我对你越在乎。我喜欢你,当然不希望你关注别的人或物,这可是人之常情。 你说我吩咐你这、吩咐你那,这决对是你对我的指责,我根本不会吩咐你做这、做那,这个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你说我经常要求你这、要求你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每次有要求时,可都是得到你同意的。 你说我对你承诺的报酬,记得特牢,这没有错呀,反而你要感谢我,若我不记牢了,岂不是让青竹儿犯下失言的过错。 你说我吃饭时,要你帮我夹菜,这也没错呀,我喜爱吃你帮我夹的菜,自然要你帮我夹菜,不然,我定是吃不下,如此一来,你也会为我担心。哼,我为青竹儿着想,青竹儿却认为我无理取闹,青竹儿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说我不让你碰触别人,青竹儿你难道忘了,这个你可是答应的,怎么能把过错推到我身上。再说,青竹儿是我的,怎么能碰触别人,要碰也只能碰我。还有,我怎么可能因为你不小心碰了别人,而把你的手洗脱一层皮呢,我根本舍不得呀,这完全是青竹儿冤枉我。 至于你出门时,要知会于我,那是我担心青竹儿的安全,没想到青竹儿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青竹儿真是好坏不分。 最让我气愤的是,青竹儿尽然想惩罚我。青竹儿,你说,我什么时候犯过错?根本没犯过错嘛。你看,你这本小册子上写得完全是对我错的评判,真要说谁有错,依这小册子上写得,我倒是可以挑出很多青竹儿的过错。 青竹儿,我要你向我道谦,因为你的错误指责,伤到我的心了,我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伍烨影伸手环上青竹的腰,将头搁到青竹的肩上,撒骄地往青竹的颈间蹭了又蹭。 将头向旁边移了移,可是伍烨影的头粘得牢牢的,青竹根本无法躲开,她再向一旁侧倾,就要摔倒在地了。 抬头看向屋顶,青竹无语望天,天下最能颠倒是非的,非伍烨影莫属,《醒己明言》上写的伍烨影缺点,现在倒好,全变成她的是非不分,对他的污蔑,他可真会倒打一耙呀。 伸手拍了拍伍烨影的后背,以示安抚,青竹自认倒楣,在伍烨影跟前没有是非之分,只有他认为的对错,既然他认为她犯错了,那就算犯错了吧。 青竹揽错上身,道谦道:“烨影大哥,我不该黑白颠倒,说你的坏话,无故指责于你。我向你道谦,请你原谅我!” 伍烨影感受着青竹对他的轻轻拍抚,享受地闭上双目,嘴角擎着浅容,言道:“青竹儿的道谦,我接受了。不过,青竹儿日后可不能再犯错了,不然,我可要惩罚于你。” 青竹连声保证:“好,好,好,我保证决不再犯今日之错。” 伍烨影坐正身体,把小册子拿到青竹眼前,要求道:“青竹儿,这个小册子写得全是错的,把它烧掉吧。” 青竹接过小册子,答应道:“好,我呆会儿就把它烧掉。” 伍烨影不放心地再次要求:“青竹儿,我要你现在烧掉它。” “好,我现在就把它烧掉。”青竹口中答应着,心下补了一句,小心眼。 取出打火石,点燃桌上的蜡烛,青竹一张一张地撕下《醒己明言》,把纸放到烛火上点燃,看着一张一张的纸化为灰烬,青竹心下感叹,《醒己明言》才问世半天不到,就被毁于一旦,以后,《醒己明言》也不可能再写了。 见青竹拿着最后的一张《醒己明言》,看着它在燃烧,楞楞出神,火焰快烧到她的手了,她还毫不自知,伍烨影生气地抬手打掉青竹手中燃烧得只剩下一个小角的纸张,责问道:“青竹儿,在想什么,如此出神?竟连火焰快烧到手了,也不自知。” 回过神,青竹连忙回话:“我没在想什么,只是在反醒自己所犯的过错。” 伍烨影不相信地扫了青竹一下,未从青竹的眼中看到闪烁不定,心下不再怀疑,提醒道:“青竹儿,中午到了,我们该到[瑞泽居]用午膳了。” “哦,好。”青竹口中应着,站起身,把桌上的灰烬收拾到垃圾篓中,擦干净桌面。 走到盆架边,就盆中的清水洗净手,青竹看向坐在床头看书的师傅神机子,唤到:“师傅,我们去吃午膳吧。” 放下书,神机子自床边站起身,走到青竹的近前,抬手揉了一下青竹的头,答应道:“走吧,我们去吃午膳。” 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伍烨影,神机子轻笑着摇摇头,当先走出客房门,心下暗想,伍公子可真能狡辨,青竹儿那本小册子上的所写,可没有对他有任何的错评之处,他竟能把‘错’讲成‘对’,自己对他实在是佩服,天下最善是非颠倒之人,伍公子认第二,决无人敢认第一。 见师傅神机子走出客房门,青竹看向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我们快跟上师傅吧。” 伍烨影高兴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青竹近前,牵起青竹的手,言道:“青竹儿,我们快跟上你的师傅,一起去吃午膳吧。” 任由伍烨影牵着,走出客房门,青竹顺手关上客房门,与伍烨影快步赶上师傅,她伸手拉住师傅的衣袖,她居中,伍烨影居左侧、神机子居右侧,三人一起缓步向东城的[瑞泽居]而去。 第0102章 师徒离别 花了八天的时间,青竹将自己会做的菜,全数教于王厨师、张厨师,如此,她就可以不必亲自掌厨,并能抽身离开[瑞泽居],开始自己的行程。 傍晚时分,[瑞泽居]二楼为主人预留的一间临街包厢――[五谷轩],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向皓月,六人围坐在桌边,享用着晚膳。 “向三哥,明天,我和师傅,还有烨影大哥、两位齐大哥,就要启程离开瑞天城,[瑞泽居]的一切事务,就要偏劳你打理了。”青竹语带谦意。 “华竹别跟我客气,我们是合伙人,又是朋友,打理[瑞泽居]更是责无旁贷。”向皓月轻笑着言道。 青竹提议道:“向三哥,[瑞泽居]的一切花销,全出资于你,而我只是出技艺。关于分红的问题,你占六成,我占四成,你觉得如何?” 向皓月拒绝道:“华竹,[瑞泽居]生意好坏,与你的技艺有很大关系。营业近半个月以来,[瑞泽居]在瑞天城的口裨不错,客源不断,每天的收入不菲。虽说全资由我出,若没有你的技艺,相信[瑞泽居]不会经营的如此成功。关于分红,我们还是五五分成吧。” 青竹面带难色,言道:“向三哥,我离开后,[瑞泽居]的一切事务,将全由你打理。关于分红,你我五五分成,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接受呢?” 向皓月决定道:“华竹别再推辞了,就这么说定了,关于分红,你我五五分成。每半年,我会把你的分红,存入[正泽银庄]。” 向皓月从怀中的暗袋中,取出一枚刻有苍竹的圆形玉佩,递给青竹,言道:“华竹,你可以凭这枚苍竹玉佩,到苍泽大陆上,任何一家[正泽银庄]分号,支取你帐号中的银钱。” 青竹接过苍竹玉佩,感谢道:“没想到向三哥想得如此周到,谢谢向三哥!” 向皓月嘱咐道:“华竹,有空的话,可要记得回来[瑞泽居]看一看,顺便看一看我们。” 青竹答应道:“向三哥只管放心,一有空,我就会回来的。” 神机子知会道:“明天,我们将提早起程,就不与向三少、向少主,向二小姐辞行了。” 向皓月看向伍烨影主仆、青竹师徒,举起手中的酒杯,言道:“明天,既然各位提早登程远行,在下就不相送各位了,在此预祝各位一路顺风!”说完,喝下杯中酒。 “多谢!”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同声道谢,纷纷端起酒杯,饮下杯中酒。 晚膳用罢,青竹师徒、伍烨影主仆回到[四方客栈],齐文、齐武返回各自客房,青竹与伍烨影没有返回自己的客房,跟在神机子的身后,走进神机子的客房。 青竹执起茶壶,为自己、师傅、伍烨影各斟了一杯茶,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师傅、伍烨影,青竹有点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本来,青竹跟随师傅神机子离开无忧谷,只打算见识一下异世界的风土人情,顺便看望一下师姐吉赛亚、瞧一瞧紫金帝国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然后返回无忧谷,继续一直以来无忧无虑的生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半路碰到伍烨影,把青竹师徒原本的打算,全都打乱了。 青竹苦着脸,吞吞吐吐地问:“师傅,明天,我们就要启程离开瑞天城,你……?我……?” 神机子抬手抚了抚青竹的头,言道:“明天,为师就独自返程回家,青竹儿与伍公子一起,上伍公子的家。青竹儿放心,为师回家后,为你寻找控制眸色的方法,一旦找到,为师便来找你。” 青竹闷闷地要求:“师傅,寻找控制眸色的方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找到的,你可别一过好几年,才来看我。你每年,至少来看望我两次,啊,不,四次。” 神机子好笑地看着青竹,打趣道:“青竹儿,你看为师如此大年纪,每次前去看望于你,可是要跋涉千里,为师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如此折腾。为师可以答应你,每年前去看望你两次。” 青竹想想也是,师傅年纪大了,每次千里迢迢地跑去看望她,那实在是太辛苦,她可舍不得累到师傅。 青竹点头同意,不忘叮嘱道:“那师傅可要记得哦,每年要来看望我两次。” 神机子轻笑着答应:“好,为师定会记得牢牢的。” 伍烨影看向神机子,真诚地言道:“华老先生,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青竹儿的。” 神机子抚须轻笑,言道:“由伍公子照顾青竹儿,老朽很是放心。只是,青竹儿第一次离开老朽,老朽甚是不放心,也舍不得。” 伍烨影垂下眼睑,没有接话,端着茶杯,时而轻抿一口,他虽可以理解神机子的心情,但他不可能让青竹儿离开自己,自他认定青竹儿的那一日,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青竹儿带在身边,他在的地方,就是青竹儿的家,同样的,只有青竹儿在身边,他才能感到家的温暖。 扫了一眼伍烨影,神机子了然地笑了笑,未再用言语侧击,试图让伍烨影放弃带走青竹儿。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敛去脸上的笑容,神情严肃起来,问道:“青竹儿,一直以来,你都认为自己是孤儿吧?” 青竹奇怪师傅为何如此问她,但仍据实回答:“是的,师傅。” 神机子再问道:“十三年来,青竹儿与为师、师姐、师兄生活在一起,开心、幸福吗?” 青竹回想起在无忧谷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由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回答道:“和师傅、师姐、师兄生活在一起,我觉得无比快乐、幸福。” 神机子安下心来,慈爱地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试探着问:“青竹儿,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青竹沉吟片刻,回答道:“师傅,十三年来,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对于我来说是陌生人。若师傅告诉我的身世,我就当听故事听一听,但我不打算回那个家,因为有师傅的家、有烨影大哥的家,才是我的家。” 神机子打趣道:“青竹儿可真会说好话哄人,把为师与伍公子给哄得团团转。” 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心下欣喜不已,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青竹,与青竹交握的手,紧了又紧。 神机子脸露浅笑,开始讲述道:“青竹儿,你的父亲是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你的母亲是他的一名侍妾,名为李清荷。蓝庄主与他的夫人――兰诗雨,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却因你母亲偶然的插足,他们夫妻的美满婚姻有了一大抹不去的污点。 你的母亲不但不得蓝庄主的喜爱,更是不受全山庄人的待见,偏居于凌枫山庄的听风阁。青竹儿因早产,一出世就身体孱弱,昏睡不醒,与你的母亲偏居一隅,受你母亲牵累,你并不受蓝庄主重视、喜爱。 为师游历到昊辰帝国的红枫城,得知你身染奇病,在你满月之日,亲临凌枫山庄,征得你父亲、母亲的同意,把你带回到为师居处医治。 一晃十三年过去,青竹儿已长大,身体康健与常人无异,该回去探望一下你的母亲,以安人母思女之心。 青竹儿不愿意回到凌枫山庄,正合为师之意,为师不希望青竹儿回到那样凉簿的家庭,也不希望你与蓝天锦相认。为师别无所愿,只希望青竹儿开开心心地渡过每一天。” 青竹脸露微笑,撒骄地歪靠到师傅的肩头,由衷地言道:“师傅真好!师傅放心,我会让自己一直开心快乐的。” 抬头轻敲了一下青竹的额头,神机子抑揄道:“青竹儿尽会给为师灌蜜汤,为师被你吹捧得有点飘飘然了,呵呵……” 青竹询问道:“师傅,既然我们不想与凌枫山庄有所往来,那我上凌枫山庄探母,是要光明正大地前往,还是私下里前去?” 神机子沉思片刻,答道:“既然不想与凌枫山庄多有牵扯,青竹儿还是私下里前去探望你的母亲。” “嗯,我听师傅的。”青竹同意道。 神机子提醒道:“青竹儿,我们前往紫华城时,遇到的蓝夜寒、蓝玉棠兄妹,他们正是蓝天锦与兰诗雨夫妻的子女。” “哦。”青竹若有所知地应了一声。 见青竹反应如此冷淡,神机子好奇地问:“青竹儿,蓝夜寒、蓝玉棠可是你的大哥与二姐,你不想与他们相认吗?” 回忆了一下与蓝夜寒、蓝玉棠兄妹相处时的一段时光,青竹觉得蓝夜寒虽有世家少爷的习气,但为人坦荡、待人真诚、与人谦和,而蓝玉棠则是一个骄生贯养、眼高于顶、待人傲慢的千金大小姐,对于蓝氏二兄妹,她可以与他们认识,但不想与他们深交。 青竹摇摇头,答道:“师傅,蓝夜寒、蓝玉棠兄妹于我而言,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说到与他们相认,那就没有必要了。再说,我也有哥哥姐姐呀,他们比之蓝氏二兄妹,不知好上多少倍。” 神机子轻笑着打趣:“要是让你师姐、师兄听到,他们一定被青竹儿的话,哄得晕头转向,不识东西南北。” 青竹不依地辨驳:“师傅,我说得可是实言,师傅、师姐、师兄是天底下对我最最好的人,师傅既是师傅、也是我的父亲,师姐、师兄就是我的亲姐姐、亲哥哥。 那些所谓的亲人,可能根本就不记得有我的存在,我一旦前去相认,他们是否认我都难说,还极有可能认为我破坏了他们和乐的家庭,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呢。我干嘛自讨没趣,去认视我为路人的所谓亲人。” 神机子欣慰地言道:“青竹儿能如此想,我就安心了。” 伍烨影语带不满,询问道:“青竹儿,你的师傅、师姐、师兄,是对你最最好的人,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青竹离开师傅的肩头,急忙坐正身体,嘻笑道:“烨影大哥,当然也是对我最最好的人之一。” 对青竹的回答虽不甚满意,但还可以接受,必竟,青竹已把他与她的师傅、师姐、师兄,放在同一个层次上,伍烨影凑近青竹耳边,轻声低语:“青竹儿,日后,我定让你把我排在心中的第一位,也会让你知道,我才是对你最最最好的人。” 对伍烨影的说词,只当风从耳边过,青竹脸上扬着笑,未作回应。 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青竹自怀中掏出钱袋,将钱袋中的银币倒到桌上,细数了一下,还剩62枚银币,分出40枚银币,重新装到钱袋中,递给师傅神机子,青竹言道:“师傅,这袋银币你带着路上花用。” 神机子面含微笑,接过钱袋,夸赞道:“青竹儿,我们这一趟出门,没带多少银币,一路花销,你尽然还剩如此多的银币,青竹儿可真会节俭持家。” 解下腰间装零用钱的钱袋,把桌上的22枚银币,装入其中,稳妥地收于怀中,青竹没好气的说:“师傅,这剩下的银币,是我另外挣的,不然,我们早就要上大街行乞了。” 神机子收妥钱袋,惊讶地问:“青竹儿什么时候有另外挣钱?” 青竹没有开口回答,私下用手指了指伍烨影,向师傅示意这银钱从何处挣来。 神机子立时会意,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茗起来。 看着青竹师徒互分银币,伍烨影觉得很奇怪,青竹师徒明明医术了得,为什么会如此节据呢?对于神机子把所有银钱交由青竹保管,伍烨影觉得甚是有趣、好玩,在他看来,青竹虽懂事,但必竟未长大,把所有的银钱放在青竹的身上,似乎不是很妥当。 但是,神机子却放心无比地让青竹处理一应花销,而青竹一副小大人样,把一应花销打理得妥妥当当。不过,青竹师徒的自然互动,令他十分的向往,他希望有朝一日,他与青竹也能如此,他暗暗发誓,他与青竹的相处,一定如青竹与她的师傅那样融洽非常。 拉起青竹,伍烨影看向神机子,言道:“华老先生,夜色深了,你早点休息。”说完,牵着青竹往客房门外走去。 青竹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嘱:“师傅,早点休息。” 青竹的客房中,伍烨影熄掉烛火,躺回床上,揽着青竹,轻声低语:“青竹儿,我身上有一些零用钱,明天,我就把零用钱交由你保管。” 青竹婉拒道:“烨影大哥,你自己保管零用钱吧。放我这里,会容易弄丢掉的。” 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不用担心,零用钱若真丢掉了,那就算了。再说,我相信青竹儿,定会保管好零用钱。” 不再出言拒绝,青竹合上眼,慢慢睡下,伍烨影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嘴角擎着浅笑,闭起双眸,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即苍泽22023年,紫金帝国嘉宁32年12月25日。 清晨,青竹与伍烨影早早地起来,洗漱打理完毕,二人来到神机子的客房门前,请神机子一起外出吃早膳,谁知敲响客房门,门内却迟迟未有回应。 青竹与伍烨影互看一眼,心下疑惑,往日一敲门,神机子都会立即应声的呀,急忙推开客房门,走到客房内,发现客房内并无神机子的身影,床铺也收拾整齐,在房内桌子上,看到一张纸笺。 快步走到桌边,青竹拿起纸笺,上面写道:“青竹儿,为师先行启程返家,勿念!” 把纸笺递给伍烨影,青竹脸上呈现一丝幽怨、迷茫,闷闷地说:“师傅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独自启程返家了。” 扫了一眼纸笺,随即把纸笺在手中用力一措,纸笺顿时化为纸粉,听出青竹语中的感伤,伍烨影急忙安慰:“青竹儿,你师傅只是返家而已,半年后,他就来看望于你。青竹儿并不是孤单一人,从现在开始,我会照顾好青竹儿、保护好青竹儿,并与青竹儿永远呆在一起。” 瞄了伍烨影一眼,青竹低下头,轻声道:“烨影大哥,我们去用早膳吧。”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走向客房门外。 用罢早膳,回到[四方客栈],收拾好行礼,来到一楼大厅,退了客房,青竹与伍烨影、齐文与齐武走出[四方客栈],来到大街上。齐武去[四方客栈]的马房牵马,青竹、伍烨影、齐文三人等候在[四方客栈]的大门外。 见青竹依然闷闷不乐,伍烨影诱哄道:“青竹儿不是很羡慕别人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吗?呆一会儿,我就带青竹儿骑马感受一下。” 掀起眼睑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牵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到齐武牵出马来,青竹睁着好奇的双眼,打量着面前的三匹俊马,心下感叹,这三匹马可真高大、健壮,一定是千里良驹。 “主子!”齐武牵着一匹黑马走到伍烨影近前,递上马缰。 接过马缰,低头看了一下青竹,见青竹一扫郁郁不乐,面露好奇,伍烨影不由地勾唇浅笑,不让青竹有任何的反应,一把抱起青竹,把青竹抱到马背上坐好,随即,他任镫上马,控制好缰绳,低头附到青竹耳边,低语:“青竹儿,骑马急行的感觉,我这就带你好好地感受一下。” 左手揽紧青竹的腰,右手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肚,伍烨影御马领先向瑞天城的东城驰去,齐文、齐武翻身上马,催动坐骑,跟上前方的主子。 出了瑞天城东城门,三匹快马再无顾忌,扬鞭侧马,风驰电犁地奔跑起来。 坐在马背上的青竹,应接不暇地看着道路两旁急驰而过的山林,感受着快马急行的颠波,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在身上,不但丝丝寒意侵体,而且让人呼吸不畅。为了抵抗寒意来袭,青竹在伍烨影的怀中缩起身体,眯眼低头,躲避迎面扑来的冷风,忍受着坐下不时传来的颠波,暗叹,这骑马还真是不舒服。 见青竹耷拉着脑袋、缩起身体,急忙收拢缰绳,让马速慢慢降了下来,并抬手示意跟在身后的齐文、齐武减慢马速。 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你是不是感到寒冷?” 马速降低,迎面的冷风也小了许多,青竹坐直身体,回答道:“是有点冷,而且马速太快,我颠得有点受不了。” 让马在路边停下来,抱着青竹跳下马来,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把我行礼中的黑色大氅拿出来。” 青竹拿下肩上背的两个行礼袋,将自己的行礼袋交给伍烨影,自己手提伍烨影的行礼袋,打开行礼袋,从里面找出一件黑色大氅,递给伍烨影,接过伍烨影手中自己的行礼袋,把两个行礼袋重新背到肩上。 重新把青竹抱到马背上,伍烨影随即翻身上马,把大氅披到青竹的身上,帮青竹带上兜帽,把跨坐在马背上的青竹抱起,然后,轻轻地将青竹横放到马背上坐好,左手搂紧青竹,右手一抖马缰,双腿一夹马肚,重新御马前行,停在路边等候的齐文、齐武,随即驾马跟上,一行四人,踏上前往昊辰帝国的回家之路。 下午申时时分(申时,即下午15点至17点),紫金帝国的皇宫,太子的东宫――[云霄宫]的书房。 夜火单腿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任务失败,请太子殿下责罚。” 坐在书案后的太子尉迟圣玺,冷沉着脸,微拧眉头,责问道:“任务为何失败?” 夜火恭敬地回秉:“启秉太子殿下,乌力吉下毒成功,却不知为何那华竹并未中毒,反让那人顺线摸藤,跟踪乌力吉,发现我与乌力吉接头,识破我们的算计。属下与之交手不敌,被之擒获。那人给属下服下毒药后,就放了属下,并让属下带言于太子殿下,最好少做下毒陷害无辜之人,不然,他就让太子殿下,今日太子,明日乞丐。” 太子尉迟圣玺冷笑道:“此人好生狂妄,竟敢威胁本宫。本宫是何身份,岂是他可以左右的。” 冷眸看向跪在下方的夜火,太子尉迟圣玺询问道:“依你之能,竟败于他手,那人真有那么厉害?” 夜火如实回报:“那人与属下在紫华城城郊,抢夺江重之时,属下与之在伯仲之间。谁料,不过月余,那人的武功修为已高出属下数倍。” “哦,那人如此厉害。”太子尉迟圣玺微感到吃惊,他十分清楚夜火的能耐,江湖之上,能够伤到夜火之人,少之又少。那人轻而易举地擒住夜火,那么,武功修为只比夜火略高一畴的自己,在那人面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夜火抬头看了一下太子,斟酌词句,进言道:“依属下观察,那人性情狠毒、残暴,若是有人与他为敌,他必会百倍地还击。 属下以为,我们不宜与此人为敌,虽然程庄主说那人才干卓越,未来可能成为心腹大敌,但他现在必竟不得玄天帝的重视,只是一个游手好嫌的皇族子弟,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去招惹一位沉睡的雄狮,为自己引来无端的敌人。 再说,玄天帝对那人听之任之,任其任性妄为,想来玄天帝不但无法管束他,而且忌惮他。” 沉思片刻,太子尉迟圣玺深以为然,他虽贵为太子,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皇宫大内虽戒备森严,却不是铜墙铁壁,依那人之能进入皇宫,取他性命,可谓轻而易举。再者,他周围环肆的敌人已是不知凡几,再自找一个强敌,岂不是自寻麻烦。 太子尉迟圣玺吩咐道:“夜火言之有理,既然那人与我们无害,我们就没有必要招惹于他。你传信给程庄主,任务失败,那人实为强敌,不可与之为敌。” “是,太子殿下!”夜火恭敬地领命。 夜火提醒道:“太子殿下,属下怕我们的一番好意,程庄主会依然一意孤行。” 太子尉迟圣玺轻笑道:“本宫只尽提醒之责,听与不听在他。若有何后果,也是他自寻其果,怨不得本宫。” 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忽地想起一事,太子尉迟圣玺关心地问道:“夜火,刚才你说那人有下毒在你身上,你可知那是何毒?” 夜火轻摇头,答道:“属下不知。” 太子尉迟圣玺吩咐道:“此次任务失败,是我们轻敌所致,就不责罚与你了。你快到御医院,找太医检查一下,尽快将身上之毒解掉。” “是,多谢太子殿下,属下告退!”夜火恭敬地应诺,随即站起身,转身走出太子的书房。 紫金帝国的太医院。 坐在书案后的方老太医,为夜火把完脉,沉吟片刻,抱谦地言道:“夜侍卫,恕老夫无能,诊不出你身中何毒,只感觉你的体内,似有一丝寒气在慢慢凝聚,随血液在全身各处经脉流动。不过,依老夫观察,此毒应不会危及人的性命。” 夜火拧了拧眉,自坐上起身,告辞道:“多谢方老太医为在下诊治,既然此毒与人性命无碍,那就不必管它了。在下不打扰方老太医工作,就此告退。”说完,转身离开太医院。 夜晚戌时过半(戌时,即晚上19点到21点),封州城的[五湖客栈],三楼的一间豪华客房内。 “启秉庄主,太子传来消息!”程恩恭敬地上报,并承上一张纸笺。 坐在桌边的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伸手接过纸笺,展开一看,随即将纸笺揉措成粉,撒于地上,他微皱眉头,暗思,此次谋算又失败了,那人可真不简单呀;太子来信劝他不要再与那人为敌,那是不可能的事,那人的存在,就如一根毒针刺在他的咽喉,不除不快。 程明镜冷笑起来,他已设计谋算那人多次,均都失败,但他决不放弃,他就不相信,那人可以次次避过他的算计,不把那人除去,势不罢休。 抬头看向站在桌边的程恩,程明镜吩咐道:“程恩,传消息给老爷,让他加紧盯视[青山庄园]。” “是,庄主,属下告退!”程恩应声领命,随即转身,走出程明镜的客房。 ** 第一卷结束了,从下一章开始,进入第二卷,请大家敬请期待…… 第0103章 少女情丝 在通往昊天城与红枫城的三叉路口处,路上行驶的一辆豪华马车,慢慢减缓速度,在路边停靠下来,与之同行的五名骑马青年人,随之勒紧绳缰,让坐骑停住,其中,一名骑马的青年人,手中另牵了一匹白色俊马。 赶马车的两名棕衣青年,正是蓝夜寒的随身侍卫——蓝海、蓝涛,马车中端坐着四名青年,他们分别是蓝夜寒、蓝玉棠、侍女小梅,以及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而那手牵白马的骑马青年,正是程明镜的随身侍卫——程恩。 身着枣红色锦衣、清雅出尘的程明镜,向蓝氏兄妹微微一笑,言道:“与蓝少主、棠儿一路返程,在下感到十分的愉快,行至此地,不能再与二位同路,在下虽深感遗憾,但聚散本就寻常,就此别过,望二位路上珍重。二位若到昊日城游玩,可到流云山庄找在下,在下当略尽地主之宜。” 蓝夜寒面露浅笑,相送道:“与程庄主一路同行,程庄主的博文见广,令在下开阔眼界、受益良多,在下甚感高兴。既然与程庄主不再同路,在下就此相送,望程庄主一路珍重。” 蓝玉棠的一双秋水明瞳,脉脉含情地注视着程明镜,见即将与程明镜分别,心下甚为不舍,眼含期盼,邀请道:“明镜哥哥,红枫城虽是小城,不但山水秀丽,而且海蓝天碧,风景十分的迷人,你若无要事在身,不防随我们到红枫城一游,顺道前往舍下做客。” 蓝夜寒看着骄羞含情的妹妹,心下甚是担心,妹妹别是对程明镜情根深种了吧,可是,观程明镜虽温和风雅,与人甚是和善,但心思难测,他那举世无双的出尘容貌,总让人觉得甚是虚幻、不真实,他的双眸之中,看似有情,却似无情,此人并不是妹妹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程明镜温柔地看向蓝玉棠,柔声言道:“棠儿,明镜哥哥谢谢你的好意邀请,但明镜哥哥已在外逗留过久,庄中已积压很多事情,有待处理,请恕明镜哥哥无法前往红枫城,一褒红枫城的海天一色、山青水明。” 看向程明镜,蓝夜寒深表谦意:“程庄主,请恕小妹鲁莾、无知,不明你周事繁多,无法得暇游览山水风光。”随即,望向妹妹蓝玉棠,训斥道:“棠儿怎可无知轻重,约请程庄主前往红枫城。程庄主是何等样人,他管理诺大[流云山庄],事务何其多,怎能如你那样,专想着外出游览玩耍。” 见哥哥教训自己,蓝玉棠委曲地低下头,双手绞扯着手中的绢帕。 程明镜急忙打圆场:“蓝少主,你别责怪棠儿,棠儿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可惜在下无法分身,前往红枫城一游。” 蓝夜寒接话道:“程庄主不见怪小妹,在下在此谢过。” 看了下车外等候的几名随从,程明镜抱拳一礼,辞行道:“时辰不早,在下就此别过蓝少主、棠儿,望二位一路珍重!” 蓝夜寒抱拳还礼,相送道:“程庄主,就此别过,路上珍重!” 程明镜弯腰低头,走到马车门边,跳下马车,来到程恩近前,接过白马的缰绳,任镫上马,回头朝蓝夜寒的马车方向,再一抱拳,随即回身,左手控缰,右手持马鞭在马股处甩了一下,催动坐骑,奔向通往昊辰帝国都城——昊日城的大路,往前方飞驰而去,程恩及其他四名随从,纷纷催动坐骑,紧随其后,向远方飞奔而去。 见程明镜一行六人渐渐失消了身影,收回看向通往昊日城大路的视线,蓝夜寒吩咐道:“蓝海、蓝涛,我们也起程吧!” “是,少主!”蓝海、蓝涛同声应诺。 蓝夜寒兄妹乘座的豪华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转向通往红枫城的大路,奔驰而去。 马车中,见妹妹闷闷不乐,蓝夜寒温言哄道:“棠儿,还在怪大哥训斥你吗?别生气了,你看,再过三个多时辰,我们就能到家了。呆会儿,见到爹爹、娘亲,你难道不高兴吗?” 蓝玉棠抬起头,面上带有不愉之色,指控道:“回到家,我自然高兴。但是,刚才大哥却教训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蓝夜寒微拧眉头,解释道:“棠儿,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棠儿,你一个待自闰中的妙龄少女,怎能不顾矜持,而主动邀请一名男子,前往家中作客。你可知,你如此行为,对你的闰誉十分的不利。” 起身坐到妹妹身边,蓝夜寒规劝道:“棠儿,你还年少,不用太早就为自己寻觅所谓的心怡青年才俊。你还有三年才成年,应该尽情地享受无忧无愁的少女时光,多结交一些朋友,识别世间百态。当你成年之时,才能选择出一位真正对你好的青年才俊。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故然是众多青年才俊的皎皎者,相貌清逸出尘,但你对他了解多少,除了知道他才干卓绝、皮相无人出其囿者,他的人品是好是坏,我们均一无所知。 而一名女子,所要择嫁的青年,不光看他的才干、相貌,更要看他的品性。世上众多的青年才俊,多是才干好、相貌佳,但品性却并不如何。” 蓝玉棠斜靠在大哥的肩头,秋水明瞳幽幽地看向车外,心下对大哥的说词有一点不敢苟同,问道:“依大哥之意,是不希望我与明镜哥哥交往吗?” 蓝夜寒回答道:“大哥之意,是希望棠儿多认识一些其它的青年才俊,棠儿再加以多方比较,待成年后,选择一位最好、最适合于棠儿的才俊青年。大哥与程庄主交往不深,对其不甚了解,不好评断其品性如何。 但是,程庄主已成年,他或许已有妻妾也未可知,纵算没有,也极有可能已身负婚约,或在这二三年内,觅得佳人成婚。故而,大哥以为,程庄主并不适合棠儿。” 听大哥所言,蓝玉棠陡然心一紧,是呀,自己还是未成年的少女,明镜哥哥已是俊逸青年,他是否已成亲了呢?若是成亲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可有婚约在身?若是已有婚约,他可愿为自己退掉这桩婚约?他是否在这三年内,另觅佳人婚配?他可愿为自己不娶,等待自己成年? 转而又思,蓝玉棠发现,她与明镜哥哥并无任何的海誓山盟,更无婚姻约定,他有何理由,为自己退掉可能已有的婚配;他有何理由等待自己成年、长大;再者,一旦他已成亲,他有何理由为自己休掉发妻,反之,自己是否甘愿为妾,亦或为平妻,下嫁与他,纵算自己愿意,爹爹、娘亲怕是不会答应的吧。 自大哥的肩头撤离身体,蓝玉棠盘腿坐于铺有软垫的矮榻上,背靠车壁,染有愁思的明瞳,看向车外飞驰而过的路景,她心下思量着大哥的建议。 自己第一次出门,见识、眼界都十分的有限,认识的人很少,明镜哥哥是最令自己怦然心动之人,自己最先是被他的不染纤尘的清逸相貌吸引,之后,他的温柔、细心把自己紧紧包围,令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再也无法观注别人。 自己与明镜哥哥存在太多的不确定,而自己家居南方的红枫城。他身居北边的昊日城,相隔千里,他不可能心念自己,不远千里南下红枫城看她,她也不可能独自北上昊日城,专为见他一面,在未来的三年,他们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如此之下,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会变得淡漠,直至再无。 蓝玉棠心感迷茫,无所归依,与明镜哥哥的感情,似乎一直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执着,在紫华城之时、在同路返程之时,均是自己主动前去找他,他依约相陪,游玩之时,他极尽温柔体贴,自己沉溺地享受其中,不能再辨其他,他对自己是否有真情义,自己一无所知。 自己与明镜哥哥的感情,只是自己认定的而已,这份感情是多么的虚幻、无妄,自己苦苦坚守有意义吗?蓝玉棠轻叹一口气,就依大哥的建议,在未来的三年内,放开心怀去享受无忧的少女时光,多多结交朋交,开阔眼界,多方比较,也许真得能找到一位比之明镜哥哥,不相上下的青年才俊,让自己放下对明镜哥哥的执着,另觅独属于自己的幸福。 听到蓝玉棠叹气,蓝夜寒疑惑地看过去,关心地问:“棠儿,为何叹气?到家了,还不高兴呀。” 收回思绪,回头看向大哥,蓝玉棠免强地笑了笑,言道:“棠儿只是感叹,为什么人长大了,有那么多的烦恼呢?” 蓝夜寒轻笑起来,打趣道:“傻丫头,人怎么可能不长大。人只有长大了,才能感受世间百态、观赏千里河山的缤纷多姿。人长大了,故然有一定的烦恼,但你要学会自我释怀、解愁。其实,不光你有烦恼,大哥也有烦恼。” 好奇地看向大哥,蓝玉棠感兴趣地询问:“大哥竟然也有烦恼吗?” 蓝夜寒没好气地反驳:“噢,只准棠儿有烦恼,就不准大哥有烦恼呀。大哥的烦恼,是如何让自己尽快地成熟、干练起来,早日帮助爹爹分担事务。” 抬头看向车外的晴空,蓝夜轻叹道:“哎……,此次在紫华城的赛马大会上,我本以为自己不能进决赛,最起码进半决赛,谁知三个项目,全都在逃汰赛中止步。这让我十分的气馁,本以为自己的马术、箭术、武术已十分的了得,谁知竟是如此之差。此次回山庄,我要勤加苦练,誓要让马术、箭术、武术更加精进。” 蓝玉棠振作起精神,自我鼓劲道:“既然大哥都能从烦恼中摆脱出来,我也不能任烦恼左右,我也要勤加练武、学习琴棋书画,让爹爹、娘亲、大哥,以我为荣。” 看着蓝玉棠绝艳脱俗的骄颜,露出飞扬的笑容,蓝夜寒放下心来,接话道:“棠儿,你我一起努力,争取在武学、才学上更进一层楼,让爹爹、娘亲为我们骄傲、以我们自豪。” “好,大哥。”蓝玉棠脸上笑容盈盈,一口答应大哥的提议。 “小姐、少主,你们看,红枫城的西城门快到了。”一直注视前方的侍女小梅,轻拉了拉蓝玉棠的衣袖,手指前方,高兴地唤到。 “大哥,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蓝玉棠高兴地感叹。 “是呀,我们就要到家了。”蓝夜寒面露浅容,轻声应道。 “少主,现在已未时过半(即下午14点多),我们是否在红枫城的城内,用一点膳食,填饱肚子,再启程返回山庄?”坐在前面车辕上驾马车的蓝海,询问道。 未马上回答蓝海,蓝夜寒看向蓝玉棠,询问:“棠儿,我们从早上一直赶路,午膳也是在车上随便用了一点干粮,现下,你是否腹中饥饿?” 蓝玉棠回答道:“有一点点饥饿,但不防事,我们还是直接回山庄,然后,在山庄中好好地吃一顿。” “既然棠儿要回家再用膳,那我们在红枫城的城内,就不停车了。”蓝夜寒看向驾车的蓝海,吩咐道:“蓝海,在红枫城的城内,马车不停,我们直接返回山庄。” “是,少主!”蓝海应诺。 红枫城的西城门在望,须余,蓝夜寒兄妹所乘坐的豪华马车,驶至城门口,马速稍稍减缓了一点,通过西城门,马车行驶在红枫城的城内大街之上。 看着城中熟悉的街景,路上的人来人往,蓝夜寒心有所触动,家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父老乡亲,看着就是亲切,真所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1” “小姐,你看,那一家[枫叶酒楼]是城内有名的酒楼,他们做出来的各种海鲜菜肴,别家酒楼没得比。出去三个多月,都没怎么吃到海鲜,好想吃家乡的海鲜呀。”侍女小梅手指着街边的[枫叶酒楼],一边给蓝玉棠讲解,一边自我感慨。 蓝玉棠抬手轻敲了一下侍女小梅的额头,打趣道:“嘴馋了吧,呆会回到山庄,让你吃个够。” 侍女小梅嘻笑着谢道:“多谢小姐!” “经小梅一提,我也想吃海鲜了。”驾车的蓝海接话道。 “我也是。”驾车的蓝涛附和。 “大家都想吃海鲜,是吧。呆会返回山庄,我让福伯给我们做一顿丰富的海鲜大餐!”蓝夜寒脸上扬起笑容,言道。 “多谢少主!”蓝海、蓝涛同声道谢。 “红枫城的北城到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到达山庄了。”蓝海提醒道。 豪华马车穿过红枫城的北城门,驶上宽阔的大路,蓝海、蓝涛挥动马鞭,催动马匹加快速度,飞快地往[凌枫山庄]驶去。 ********************************************************* 注1:诗名,《月夜忆舍弟》;作者,杜甫(唐) 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避,况乃未休兵。 第0104章 伉俪情深 位于红枫城的北城郊外,座落于丹枫山半山腰、掩映在枫林之下的[凌枫山庄],分前院、后院,前院为[迎宾院],后院有六个院落,每个院落的格局一样,院中以枫树妆点,有一幢二层小楼,小楼每层三间,一楼的居中房间为正厅,小楼的后面有一排五间的房子,作为厨房、储物间、洗衣间、下人居所。 [听雨阁],是后院的六个院落之一,位于[凌枫山庄]后院的东侧,与前院——[迎宾院]相邻,是庄主蓝天锦与其夫人兰诗雨的居所,院中的小楼,一楼为正厅,正厅东边为蓝天锦的书房,正厅西边为客房;二楼,居中房间为蓝天锦夫妻的卧房,东边房间为兰诗雨的书房,西边房间为客房。 下午申时过半(即下午16点多),侍女春叶手提食盒,陪同夫人兰诗雨,来到[听雨阁]蓝天锦的书房门前。 兰诗雨抬手敲门,唤到:“天锦,我可以进来吗?” 稍倾,书房门内传来庄主蓝天锦的回话:“诗雨,进来吧!” 兰诗雨推开书房门,带着春叶走进书房。 书桌后,蓝天锦靠座在红木椅上,闭目养神,双手搭于扶手之上,听到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口问道:“诗雨,你怎么想起上书房来了?” 径自走到书桌边,接过春叶手上提着的食盒,将食盒放到书桌上,兰诗雨回话道:“年关将近,庄中的事务一定繁多。近段时间,天锦每天忙于庄中事务,一忙就忙到很晚,无暇好好休息,不但身体消廋了许多,而且神色显露疲惫。今天,我特地熬煮了一盅参汤,送来让你补补身体。” 睁开眼睛,蓝天锦笑看着兰诗雨,言道:“有劳诗雨为我费心了。” 从食盒中端出一盅参汤,放于书桌上,再从食盒出取出一把汤勺,放到盅碗中,兰诗雨将盅碗推到蓝天锦的面前,言道:“天锦,参汤要趁热喝,才好喝,你快喝下吧。” 执勺在手,蓝天锦舀了一汤勺参汤,送到嘴边喝下,夸道:“味道不错,参汤很好喝。[]” 兰诗雨开心地言道:“好久未曾下厨,我的手艺居然没有下降,可真让我高兴。” 蓝天锦打趣道:“诗雨怎么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信心?依我看来,诗雨的厨艺是天下最棒的。” 兰诗雨反驳道:“我的厨艺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只怕唯有在天锦的眼中,才是最好的吧。” “诗雨不相信吗?那你自己喝一口,看看如何?”见兰诗雨不相信自己的评判,蓝天锦舀了一汤勺参汤,递到兰诗雨嘴边。 兰诗雨脸露浅笑,张口喝下参汤,仔细品味了一番,眼中顿时一亮,言道:“这参汤的味道真的不错。没想到,我的厨艺依然不减当年呀。” 温柔地看着兰诗雨,蓝天锦轻笑道:“这下总相信我所夸非虚了吧。” 端起盅碗,一勺一勺地舀着参汤,送到嘴边喝下,蓝天锦脸上显现幸福的微笑,双眼温柔地注视着兰诗雨。而兰诗雨趁蓝天锦喝汤之即,站在书桌边,将堆放于书桌上的各类帐册,收拾整齐,摆放于书桌左上方。 放下盅碗,蓝天锦意犹未尽,言道:“喝下诗雨的参汤,我顿感精神百倍,近日积下的疲累一扫而空。” 兰诗雨眼含柔情,提议道:“天锦既然喜欢喝我熬煮的参汤,以后,我每天为你熬煮一碗。” 蓝天锦关心地叮嘱:“每天喝到诗雨为我熬煮的参汤,当然甚好,只是,诗雨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 将桌上的盅碗收拾到食盒中,拿起食盒递给站在自己身后的春叶,兰诗雨吩咐道:“春叶,你把食盒拿到小厨房,然后,到储藏室检查一下上等人参可有备足,若不足,你去知会总管蓝福一声,让他派人采购!” “是,夫人,奴婢告退!”春叶接过食盒,向兰诗雨、蓝天锦微微谦身,随即转身离开书房。 走到蓝天锦的身边,抬起纤纤素手,放到蓝天锦的双肩之上,时轻时重地揉捏按压,兰诗雨言道:“只是每天为天锦熬煮一碗参汤而已,那岂能累到我,与天锦每天的劳神劳力相比,可谓大屋见小屋。” 蓝天锦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舒服地享受着兰诗雨的贴心按摩,不放心地叮咛:“反正,诗雨须注意不要受累,不然,我宁愿喝不到诗雨熬煮的参汤。” 兰诗雨答应道:“天锦只管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扫了一眼桌上堆得高高的各地帐册,兰诗雨询问:“今天,天锦又要忙到很晚吧。” 蓝天锦轻应道:“嗯,年关将近,各地送来的帐册,需进行年终结算,我需赶在年底前,将这些帐册审查、结算完。” 兰诗雨提议道:“明年,寒儿已年满十七,该让他跟随着你,学习处理山庄的诸多事务,也好为你分担分担。” 蓝天锦同意道:“我也有此打算,待寒儿自紫金帝国参加完赛马大会回来,我就找他谈一谈有关让他学习打理山庄事务之事。” “寒儿、棠儿自十月份出发,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不知他们在外面是否照顾好自己。”兰诗雨语带担心。 “放心吧。寒儿一向成稳,虽甚少出远门,但也不是没有独自远行过,他定会照顾好自己与妹妹的。”蓝天锦安慰道。 “寒儿,我倒不甚担心,只是棠儿从未出过远门,更未吃过苦,自红枫城到紫金帝国的紫华城,千里之遥,一路的风餐露宿,她的身体可经受得了折腾,千万别累得生病、轻减才好。”兰诗雨不无挂心地言道。 蓝天锦无奈地轻笑道:“你呀,孩子们都已长大,还把他们当作小孩子,牵挂扰心,唯有他们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才会安心。寒儿、棠儿未来之路需要他们自己走,尘世间多波折险阻,他们的成长、历练之路,我们只需在他们身后预以支持、提点,让他们在受措、茫然之时,有一处避风休憩的港湾。” 看向窗外已落叶稀疏的枫林,兰诗雨言道:“紫金帝国的赛马大会已结束月余,寒儿、棠儿,他们应是在回程的路上了。” 蓝天锦接话道:“依时间推算,近日内,寒儿、棠儿就应到家。” 兰诗雨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言道:“寒儿、棠儿回到家后,我可得要给他们补一补。” 此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春叶语带惊喜的声音:“夫人、庄主,少主、小姐回来了。” 蓝天锦睁开双眼,眼带笑意地看向兰诗雨,言道:“诗雨,现下总不需担心了吧。” 兰诗雨一脸的惊喜,明瞳含笑回视蓝天锦,提议道:“天锦,我们快到前院,看看寒儿、棠儿去。” 自椅上站起身,蓝天锦同意道:“好。”伸手揽上兰诗雨的纤腰,夫妻二人举步向书房外走去。 [凌枫山庄]的前院——[迎宾院],迎客正厅之中,笑语阵阵。 见到自小看顾到大的两位小主子,总管蓝福面带喜色,语带激动:“少主、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庄主、夫人对你们甚是牵挂想念,多日冷清的山庄,总算又恢复成过往的笑语阵阵、热闹连连。” 蓝夜寒面含浅笑,打趣道:“福伯,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我们离开山庄这段时日,山庄中有那么冷清吗?” 蓝玉棠笑脸灿烂,故意歪曲道:“福伯定是在说反话,心中只不定在说,山庄难得的清静,将因我们的返家,而恢复成往日的宣嚣闹腾,耳根不得清静了。” 蓝福急忙辨解:“少主、小姐,你们可曲解我的意思了。全山庄的人,哪个不因少主、小姐外出返家,而欢欣喜悦。” 不再故意刁难蓝福,蓝夜寒交待道:“福伯,我们在回程的路上,只是随意用了一点干粮,未曾用午膳,腹中有点饥饿。请你交待一下厨房,为我们准备一顿海鲜大餐,一来喂饱肚子,二来解解多日未尝家乡菜的馋意。” “扑痴”一声,轻笑起来,蓝福强忍着笑,答应道:“好,我现在就上厨房吩咐一声。” 抬脚走到迎客正厅门口,顿住身形,蓝福回头看向蓝夜寒、蓝玉棠,建议道:“少主、小姐,饭菜烧好还有一阵子,你们先回各自院落,沫浴一番,解解乏,之后,再来前院的膳厅用膳。” 蓝夜寒答应道:“好的,福伯。” 见蓝福离开迎客正厅,蓝夜寒看向妹妹,言道:“棠儿,你回[听涛阁],我回[观海阁],各自沫浴一番,洗去一路风尘,去去疲乏,然后,我们再上前院的膳厅,好好地填饱饥肠咕噜的肚子。” 蓝玉棠轻笑着同意:“好,就依大哥所言。”随即,带着侍女小梅离开[迎宾院],向内院走去。 “蓝海、蓝涛,我们回[观海阁]吧。”蓝夜寒交待了一声,转身走出迎客正厅的后门,往内院而去,蓝海、蓝涛紧随其后。 在侍女春叶的陪同下,蓝天锦夫妻走进[迎宾院]的迎客正厅,发现厅中无人,兰诗雨奇怪地询问:“春叶,你不是说寒儿、棠儿回山庄了吗?那他们人呢?” 春叶急忙谦身回话:“回夫人,刚才奴婢向你们回报时,少主、小姐正与总管蓝福说笑呢。现在,少主、小姐应是回到各自院落,清洗一身风尘,消疲解乏。” 心下一想,寒儿、棠儿一路远行,刚返回山庄,当是十分的疲累,回院沫浴一番,身体也轻松舒服一些,兰诗雨按下心中的急切,脸上流露浅浅笑意。 蓝天锦夫妻分座与正厅堂前的主座之上,春叶拿起茶壶,分别为庄主、夫人各斟了一杯茶,然后,侍立于兰诗雨的身后。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蓝天锦取笑道:“诗雨,只是稍后再见寒儿、棠儿,不必如此急不可耐。” 未理蓝天锦的取笑,兰诗雨端起茶杯慢慢喝着,掩示秋水明眸之中流露的急切之色。 第0105章 和乐有瑕 二刻钟过去,迎客正厅后门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只见蓝夜寒在蓝海、蓝涛的陪同下,走进迎客正厅。(.) 见父母端坐于正厅主座堂前,蓝夜寒急忙躬身施礼,“寒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打量了一眼蓝夜寒,只见爱子比之在家,肤色变成健康的小麦色,身体更加健壮,脸上的稚气褪去不少,看来在外的三个多月,爱子不但锻练不少,而且越加成熟,蓝天锦摆手免礼,含笑言道:“寒儿,坐下叙话。” 兰诗雨慈爱地注视着爱子,面带微笑,言道:“寒儿,一路奔波,定是相当疲累,别站着,快座下歇歇。”。 “谢爹爹、娘亲!”蓝夜寒谢道,随即在左边的客座上落坐。 蓝海、蓝涛走到堂前,抱拳躬身,同声问安:“蓝海(蓝涛),给庄主、夫人请安!” 蓝天锦夫妇面容含笑,双双摆手免礼,冲蓝海、蓝涛点点头。 蓝海、蓝涛直起身,转身走到蓝夜寒的身后,侍立着。 蓝天锦问道:“寒儿,在赛马大会上的成绩如何?” “回爹爹,寒儿在赛马大会上的成绩不甚理想,未能进入半决赛。”蓝夜寒面现惭色,实言以告。 蓝天锦鼓励道:“寒儿不必气馁,胜败乃常有之事,不必看得过重。你要学会在失败之中,总结自己的不足,从中吸取经验,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眸中一亮,蓝夜寒一扫脸上的郁色,受教地谢道:“谢爹爹教诲,寒儿定当谨记于心。” 兰诗雨心疼地言道:“寒儿,在外面三个多月,脸都被晒黑了。” 蓝夜寒安抚道:“娘亲,寒儿虽皮肤黑了一点,但看上去,人比之以前更加健康了呀。” 仔细打量了爱子一番,见爱子精神奕奕,与之前相比,更加健康、有活力,兰诗雨轻笑道:“是呀,寒儿比之以前,更加有精神、有朝气了。” “娘亲,你说大哥比之以前更加活力四射,那棠儿呢?”蓝玉棠带着侍女小梅,自迎客正厅后门,走进厅来。 看向爱女,兰诗雨脸上笑容加深,宠溺地言道:“棠儿,肤色也黑了一点,不过,更加神彩奕奕、骄艳动人。” 走到堂前,蓝玉棠谦身一礼,“棠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嗯。”蓝天锦轻应一声,摆手免礼,含笑注视视如掌上明珠的爱女。 冲蓝玉棠招招手,兰诗雨言道:“棠儿,过来让娘亲看看,你有没有消廋?” 听话地走到兰诗雨的近前,蓝玉棠言道:“娘亲,一路上,大哥把我照顾的很好,在外的三个多月,我吃好、睡好、玩好,不会廋得啦。” 拉着蓝玉棠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兰诗雨语带心疼:“棠儿,虽说精神抖搂、容光焕发,但还是轻减了一点。哎,在外千日好,不如在家一日安,在外风餐露宿、旅途奔波,棠儿定是经受了不少折腾,十分辛苦吧。” 回头看向春叶,兰诗雨吩咐道:“春叶,记得跟大厨房说一声,让他们每天早上,为小姐、少主各备一碗参汤。” “是,夫人!”春叶应诺道。 蓝玉棠依偎在兰诗雨的怀里,提议道:“娘亲,我给你讲一讲赛马大会的见闻如何?” 轻轻顺着爱女的黑发,兰诗雨感兴趣地应道:“好呀,棠儿给娘亲讲一讲。” 回忆了一下赛马大会的盛况,蓝玉棠讲述道:“赛马大会,在紫金帝国都城——紫华城西城的皇家牧场举行,共分三个比赛项目,分别为马术、箭术、武术。今年的赛马大会,由紫金帝国的太子亲自主持,赛马大会开幕那一天,紫金帝国的皇帝亲临到场。那看比赛的人,可多了,每天你若去得晚了,就没地方让你站着观看比赛。 赛马比赛十分的壮观,几十匹马一齐奔跑时,声势阵天,脚下的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箭术比赛,各个赛手骑在马上进行射箭比赛,分固定把、移动把两种,当几十只箭齐发之时,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武术比赛,在擂台上比赛,参赛选手含概各家武术流派,两两选手对决,他们的实力,有的齐鼓相当、武艺精堪,二人打得难分难舍,精彩纷呈;有的实力悬输、一高一下,较量之下,立见分晓,十分的无趣;有的不分轩辕、武艺平平,比试之下,无甚看头。” 兰诗雨询问:“棠儿,赛马大会的每一天比赛,你与你大哥都有看吗?” 蓝玉棠摇摇头,“没有,只看了大哥参加比赛的六场,其它时间,大哥带我在紫华城中游玩。”她不由地想起,在紫华城中,明镜哥哥陪同她四处游玩的情景,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端详着爱女脸上扬起浅浅甜蜜而幸福的微笑,兰诗雨微皱了皱眉,心下猜测,此趟出行,棠儿只怕是结识了一位心怡男子,观她的神色,已是少女怀春、心有所属,不知那名男子才情、品性好不好,等一下问问寒儿是否知晓。 收回看向母慈女孝的天伦画面,蓝天锦望向爱子,问道:“寒儿,一路之上,是否平顺,可有结识一些不错的朋友?” 沉吟片刻,蓝夜寒回答道:“回父亲,一路之上,只在流金城遇到一点麻烦,不过幸得一对师徒相助,化险为夷。之后,我们与这对师徒结伴同行,一路平安到达紫华城。(.无弹窗广告)途中,寒儿还结识了飞鹰堡的向氏三兄妹、一对平民三兄妹、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在紫华城,寒儿与棠儿代表凌枫山庄,参加了雪豹山庄的小少爷满月祈福礼。 所结识的几位朋友之中,寒儿与他们均未有深交,不过,那对师徒、向氏三兄妹均是可交之辈,那对平民三兄妹可作泛泛之交。至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此人心思莫测,难以揣度,面上和善,实则冷情无比,寒儿以为不可与之深交。” 蓝玉棠吃惊地看向大哥,她没有想到大哥对明镜哥哥的评价竟如此之差,竟认为那对华氏师徒为可交之辈,她就想不明白,那对华氏师徒一副穷酸相,有什么好?甚至,那华竹竟然傍上一位有钱的少爷,只为飞上枝头当凤凰。 而明镜哥哥,不但才情出众,为人温文而雅,相貌举世无双,他就如九天的谪仙,不染纤尘,飘落于凡间,他是她心中独一无二的清莲,世人怎堪与之相比。 陡然想起,他们与明镜哥哥分开之后,在回山庄途中,哥哥与她的谈话,蓝玉棠开始觉得,哥哥对明镜哥哥存在着偏见,对明镜哥哥的才干心存忌妒,故而,在爹爹、娘亲面前贬低明镜哥哥。 一双秋水明瞳狠狠瞪了蓝夜寒一眼,蓝玉棠为程明镜据理反驳道:“爹爹,你别听大哥所说,明镜哥哥相貌清逸如谪仙,文采武略非凡出众,为人谦和温文,棠儿以为世间无人可比明镜哥哥。而大哥是因为忌妒明镜哥哥的才干、相貌,故意贬低他。” 收起脸上笑意,蓝天锦拧起眉锋,沉声询问:“棠儿如何知道那程明镜,才情、品性好坏与否?” 见爹爹面色难看起来,蓝玉棠不知何故,心下踌躇,回答道:“在瑞天城,棠儿在酒楼中用过午膳,下楼梯时,不甚踩空脚,跌下楼梯,幸得明镜哥哥救助;在紫华城,棠儿邀明镜哥哥出来游玩,明镜哥哥细心体贴,善解人意。从多日交往中,棠儿发现明镜哥哥谈吐不俗,见识广博。” “碰”的一声,蓝天锦恼怒地抬手拍桌,喝斥道:“胡闹!棠儿,你一个清白姑娘家,怎可主动邀请青年男子出游,一点也不懂得矜持?万一让人知道,别人会认为你是一名轻浮浪荡的女子,你的清誉将毁于一旦。”利眸看向蓝夜寒,训斥道:“寒儿,你怎可让你妹妹任性胡闹,也不加以管束?” 蓝夜寒急忙认错:“爹爹教训的是,寒儿知错。不过,请爹爹放心,每次棠儿要求邀请程明镜出来游玩时,都是寒儿上门相邀,并一路陪在棠儿身边,并没有让棠儿与程明镜单独相处。” 兰诗雨从旁劝说道:“天锦别生气,年轻人喜欢结伴出游是寻常之事。再者,依寒儿所说,棠儿并没有与那程明镜独处过,如此,与棠儿的闰誉并无损坏。” 蓝天锦面色和缓了一些,看向蓝玉棠,问道:“棠儿,听你之言,你对那程明镜是不是已心下暗许?” 不知爹爹询问此事为何意,蓝玉棠忐忑不安,骄羞地低下头,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明镜哥哥待棠儿甚是温柔体贴,棠儿心牵于明镜哥哥,希望长大后,能够嫁于他。” 蓝天锦刚刚稍退的怒气,瞬间又冒上心头,压了又压,语气平静,再问:“棠儿,你对程明镜了解多少,除了相貌、才干,品性、家室可有所知?” 蓝玉棠自以为然地回答:“明镜哥哥的品性,从他对棠儿的细心体贴可见一般。至于家室,棠儿不知。” 利眸瞪向蓝玉棠,蓝天锦心下痛恨,棠儿虽骄生惯养,但也自幼聘请先生教她琴棋书画,纵不能出类拔萃,然礼仪廉耻、识人辨物总该心有所知,没想到,棠儿竟然如此幼稚,不识人情世故,他真有点怀疑棠儿是不是他的女儿。 蓝天锦冷声训斥:“棠儿,你可知,世间男子对待任何一名女子,他都可以扮出一副温柔体贴之相。男子此举,怎可作为评判他的品性标准。” 蓝玉棠眸中闪烁怀疑之色,不死心地反驳:“世间其它男子,也许如爹爹所言,但棠儿相信明镜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被蓝玉棠之言,气得差点吐血,对她感到极为失望,蓝天锦冷凝起脸来,以看陌生人的眼光注视着她,轻叹一口气,言道:“棠儿,为父不与你争辨,在你成年之前,大家都休提有关程明镜之事。至于,你成年之后,你是否依然故我,大家到那时再断言吧。” 对蓝玉棠的萌懂无知、偏执已见,兰诗雨也极为失望,心目中那美丽动人、知书明理的爱女,刹那之间,如镜中花、水中月,消失无踪,让爱女自怀里站起身,兰诗雨自坐上站起身,走到蓝天锦身边,言道:“天锦,你也忙了一下午,先回[听雨阁]稍事休息,待用过晚膳后,你再继续处理事务吧。” “也好。”蓝天锦站起身,轻揽着兰诗雨,走向迎客正厅的后门,往后院而去,春叶紧随其后。 呆呆地看着爹爹、娘亲突然起身离开迎宾院的迎客正厅,蓝玉棠茫然无措,心知是自己惹爹娘不快,但却不知错在哪里,求救般地看向大哥,唤到:“大哥!” 回视了一眼蓝玉棠,蓝夜寒未应声,端起茶几上茶杯,慢慢品茗起来。 走进迎客正厅的蓝福,感到很奇怪,为何不见庄主、夫人在迎客正厅,按理说,庄主、夫人听到少主、小姐回山庄,定是高兴非常,怎么现下厅中只见少主、小姐,而且厅中的气氛有点冷寂。 脸上堆起笑脸,蓝福唤到:“少主、小姐,膳食已在膳厅摆好,请你们快到膳厅中用膳吧。” 放下茶杯,蓝夜寒应了一声:“好的,福伯。”看向蓝玉棠,唤到:“棠儿,我们快到膳厅中用膳吧。”随即带领蓝海、蓝涛走出迎客正厅,往旁边的膳厅而去。 见大哥前往膳厅用膳,蓝玉棠急忙带领小梅一起,离开迎客正厅,前往旁边的膳厅。 迎客正厅中,一下子空荡起来,蓝福收住脸上的笑,对于少主、小姐之间的冷场,他感到莫明其妙、也无从猜起,抬头看向厅外的天空,天上虽睛空一片,但仍有些许飘浮的乌云,世人的心情,只怕也是如此吧。 见天已黄昏,晚膳该准备了,蓝福走出迎客正厅,向大厨房走去,走到厨房门口,却看到[听风阁]的侍女秋叶。 蓝福心下叹气,二姨娘可真是一个傻人,独守一份根本无妄的感情,有什么意义,不如趁早自行离去,也许在别处还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扫了一眼秋叶,蓝福感叹秋叶的忠心,在山庄之中无人待见二姨娘之下,依然对二姨娘不离不弃,冷清的[听风阁],若再没了秋叶,可真就只剩下二姨娘独自一人了。 收回思绪,蓝福询问:“秋叶,你到大厨房来,有何事?” 秋叶谦身一礼,回话道:“总管,二姨娘派秋叶前来,是想请总管帮忙打听一下,离家治病的三小姐,身体是否已康健,何时才能返家?” 皱皱眉头,蓝福面露为难之色,实言相告:“秋叶,请你回话给二姨娘,不是我不帮忙打听三小姐的下落,只是,我实在也不知如今三小姐身在何处?三小姐的师傅形踪隐密,无人得知其所居之处,除非三小姐自己回来,否则,没人可以找到三小姐。” 听蓝福之言无比恳切,秋叶面现忧虑之色,言道:“总管,二姨娘心下别无挂碍,只放心不下三小姐,她忧女思女心切,秋叶怕她思虑过重,会一病不起。” 蓝福无奈地言道:“三小姐一去十三年,身体是否康健无从得知,但是,没有任何消息当是最好的消息,二姨娘起码心存念想,有个寄托。秋叶,你回去多劝劝二姨娘吧!” 无功而返,秋叶心感彷徨、凄凉,叹息二姨娘的痴傻、懦弱,只愿二姨娘剩下的一点寄托,不要消失才好,她望向前方,缓步向[听风阁]而去。 看着秋叶萧索的背影,蓝福暗自担心,三小姐此去十三年,杳无音讯,虽自我安慰无信便是最好的消息,但三小姐自出生便昏睡不醒,病情奇特,是否能够治愈,实难预料,若三小姐早已不在世间,二姨娘如何能承受如此沉重打击,只怕真得就此一病不起。 “哎……!”蓝福长叹一声,收回神思,举步走进厨房,交办晚膳相关事宜。 第0106章 择婿共识 [迎宾院]的膳厅,蓝夜寒与蓝玉棠兄妹、侍女小梅、侍卫蓝海与蓝涛,因一路奔波,均饥肠碌碌,看到满桌爱吃的菜肴,个个食欲大动,纷纷执起筷子,夹起桌上香喷喷的菜肴,大快朵颐起来。 一顿海鲜大餐,五人虽吃得津津有味,但餐桌上的气氛却有点沉闷,筷盘相碰之声、咀嚼之声时而响声,然笑谈之声却未听见。腹中不再空空如也,浑身充满了力量,五人心满意足地靠坐于膳桌边的木椅上。 蓝夜寒看着膳桌上菜尽汤干的八只菜盘汤盆,脸上微露浅笑,问道:“大家都吃饱了吗?若没有的话,可以请福伯交待厨房再做。” “外出三个多月,今天这一餐,是吃得最饱、最舒服的一次。”蓝海感慨道。 “我吃得好饱哦!”蓝涛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肚子,言道。 “我吃得有点撑,现在都不想动了。”侍女小梅接话道。 “外面的菜,就是没有家中做得好吃,我今天吃得比往日都多。”蓝玉棠发言道。 见大家均吃饱喝足,蓝夜寒建议道:“既然大家都已吃饱,那么,大家都各自回房,好好地休息休息,去去连日来旅途奔波引起的疲累。” “棠儿,我回房休息去了,你也回房休息吧。”蓝夜寒淡淡地知会了一声,随即起身,走出膳厅,蓝海、蓝涛跟随其后,一同返回后院的[观海阁]。 “小梅,我们回去吧!”蓝玉棠交待一声,起身离开膳厅,侍女小梅急忙跟上,向后院的[听涛阁]走去。 [凌枫山庄]后院的[听涛阁],是后院的六个院落之一,位于[凌枫山庄]后院的东侧,与蓝夜寒的居所――[观海阁]相邻,[观海阁]居前,[听涛阁]居后,是蓝玉棠休息的居所。 回到[听涛阁],蓝玉棠斜靠在躺椅上,望着窗外的枫林发呆,因她心牵明镜哥哥,不愿听从大哥、爹娘的劝解,执念故我,她惹得爹娘生气,与大哥心存隔合,本是家人的开心果、掌上珠的她,片刻之间,却成为令家人生气、失望的苦丁茶。 用托盘端着新沏的一壶茶、四只新洗的茶杯,小梅推开蓝玉棠的卧房门,走了进来,把托盘放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执起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双手捧着,走到蓝玉棠近前,唤到:“小姐,喝一杯茶,润润喉。” 拉回神思,蓝玉棠转头看向小梅,接过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手捧茶杯,注见着杯上晃动不停的茶水,询问道:“小梅,依你之见,爹爹、娘亲为何如此反对我与明镜哥哥交往?” 侍立在躺椅边的小梅,看了蓝玉棠一眼,斟酌词句,言道:“小梅以为,庄主、夫人只是担心小姐识人不清、受人所骗、自误终身,故而,反对小姐过早地自定终身。” 皱起秀眉,蓝玉棠反驳道:“可是,明镜哥哥待人和善,他怎么会欺骗于我呢?” 小梅委婉地进言:“小姐,请恕小梅直言,若你如此想,可就大错特错了。任何一个意欲行骗之人,在达到目的之前,都会对被欺之人异常的温柔和善。小梅虽不知程庄主品性究竟如何,但小姐不应太早认定于他,应多方观察、留意,以免日后懊悔。” 停顿了一下,小梅接着言道:“其实,庄主、少主之言不无道理,虽然程庄主无论面相、才干,均无人能比,但其品性、家室,我们无从得知。若程庄主不但品性好,而且无有妻室,庄主、夫人、少主自然不会反对小姐的选择,反之,小姐所求,不但惹庄主、夫人、少主大失所望,更是自误终身。”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蓝玉棠明眸之中浮光闪烁,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经小梅一提醒,她忽然醒悟,爹爹、娘亲、大哥之所以反对她与明镜哥哥交往,只是对明镜哥哥不了解,只要她想办法打消爹爹、娘亲、大哥对明镜哥哥的猜疑,到那时,爹爹、娘亲、大哥定会赞同和夸讲她选了一位如意才俊。 刚才,她辜负了爹爹、娘亲、大哥的关爱之心,惹得爹爹、娘亲、大哥生气、失望,现在,她应该主动前去认错,取得爹爹、娘亲、大哥的谅解,她要重做家人的开心果、掌上珠,她要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女红针织,勤练武艺,令自己涵养、学识更进一步,让家人为她骄傲、以她为荣,让自己更加吸引明镜哥哥。 自躺椅上站起身,走到桌边放下茶杯,蓝玉棠随口吩咐:“小梅,随我到听雨阁。”说完,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卧房。 见小姐由愁云满布,转变为面含盈盈笑意,小梅不知所以,心虽有疑逗,仍依言快步跟上蓝玉棠,走出[听涛阁],向[听雨阁]而去。 [听雨阁]正厅,堂前摆放有一张红木四方桌,木桌左右两边,各有一把红木靠背椅;堂上,挂有一幅红枫山水画;堂下左右,各放有二把红木长躺椅;左右墙边,各摆放有二盆盆景,分别为一盆棕闾、一盆广玉兰。 靠躺在堂下左侧的一把长躺椅上,蓝天锦微拧眉峰,面色冷沉,搭于扶手上的右手,轻轻扣击着扶手,左手随意搁在胸口。 站在堂前的桌边,兰诗雨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手端着一杯,走到蓝天锦近前,将右手的一杯茶递了过去,“天锦,喝杯茶,醒醒神。” 伸手接过,蓝天锦喝了一口,语带失望地言道:“没想到,远行一趟回来,棠儿的变化竟如此之大,竟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青年男子,不但不顾男女之防,主动邀约男人出游,而且盲目无知地认定那男人品性良好。本以为棠儿自幼受先生教习诗文,理应识别人情世故,谁知她竟幼稚到可笑、愚蠢的地步。” 挨着蓝天锦,侧身在长躺椅上坐下,兰诗雨左手端着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茶,劝解道:“天锦别生气了,棠儿还年幼,不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我们慢慢劝导就是。” 蓝天锦接话道:“我虽然生气棠儿不知矜持,但更担心棠儿盲目信人、受人所骗、自误终生。”沉吟片刻,轻叹一口气,“哎……,棠儿已长大,情豆初开,沉迷于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梦之中,只怕很难听从人劝。” 是呀,自古情之一字,让人欢喜,让人忧愁,特别是初恋,更让人刻骨铭心,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若初恋之人,品性纯良,才干卓越,那自然为好,反之,只怕落得一身情伤,终日以泪冼面、郁郁寡欢、凄苦惨淡的下场,兰诗雨思绪百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应对之法,谆谆善诱棠儿,让棠儿识人之时,多一分警觉之心。 见兰诗雨面露忧色,蓝天锦开解道:“那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才干非凡,面相清雅出尘,的确很吸引青春少女,匹配棠儿绰绰有余。只是,正如寒儿所说,此人心思复杂,难以揣度,棠儿与之交往短短时间,如何识别其真性情。 不过,程明镜的品性如何,我们现在无从得知,待年关过去,我派人多方打探一下,假如程明镜既无妻室,品性又好,其倒真是一位不错的佳婿人选,把棠儿许配于他,棠儿不但得偿所愿、获得一份美满的姻缘,我们也可安心无虑。” 冲蓝天锦轻浅一笑,兰诗雨叮嘱道:“天锦,年关过后,你得记着打听程明镜的家室、品性,若他一切都好,那我们就没必要阻止棠儿与之交往,反之,我们就早一点想办法斩断棠儿的情丝。” 自躺椅上坐起身,蓝天锦一口饮尽杯中茶,含笑看着兰诗雨,打趣道:“好,一切听诗雨的。不过,我诸多事务缠身,恐会遗忘,诗雨就帮为夫记于心中,多多提醒于我。” 兰诗雨脸上流露出盈盈浅笑,接话道:“放心,事关棠儿的幸福,我会把此事牢记于心,每天提醒夫君一次。” 拿过蓝天锦手中的空茶杯,起身走到桌边,将自己的茶杯与蓝天锦的茶杯,均放于桌上,看向窗外,见天色已近傍晚,兰诗雨提议道:“天锦,你回房歇一会儿,呆晚膳时,我再叫你。” 蓝天锦轻摇头,拒绝道:“不必回房休息,我就在厅中的躺椅上,躺一会儿。诗雨,你坐我身边,陪我一下。”说着,放松身体,躺到躺椅上,闭目养神。 “好。”兰诗雨答应,走到蓝天锦身边,挨着他在长躺椅上坐下。 蓝天锦伸手环上兰诗雨的腰,轻轻用力一带,让兰诗雨侧躺在他的臂弯之中。 兰诗雨温顺偎依在蓝天锦的臂弯中,轻笑道:“天锦,你要休息,干嘛拉我一起休息。” 脸上现出一丝浅笑,蓝天锦接话道:“有诗雨相陪,为夫会休息的更好。” 兰诗雨故意曲解道:“原来天锦与我在一起,竟会闷得打瞌睡。” 蓝天锦指控道:“诗雨,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兰诗雨故作不知:“有吗?我说得本就是事实呀。” “你呀,还和年轻时一样,喜欢装傻冲楞。”蓝天锦轻笑道。 抬头看了一眼蓝天锦,兰诗雨感叹道:“岁月可真不饶人呀,寒儿、棠儿已长大成人,到了要谈婚论嫁之龄。” 一时间,厅中安静下来,兰诗雨与蓝天锦相互依偎着,思绪翻飞,回忆起青春岁月…… 带着侍女小梅,蓝玉棠走进[听雨阁],看见娘亲的随身侍女――春叶侍立在小楼一楼的正厅门口旁,心下立知,爹娘现下应是呆在正厅之中。 走到正厅门口,蓝玉棠问道:“春姨,爹爹、娘亲,现下可在厅中?” 春叶面露微笑,回话道:“回小姐,庄主、夫人正在厅中休息。” 蓝玉棠请求道:“我找爹爹、娘亲有事,请春姨帮我通传一声。” “好的,请小姐稍等。”春叶答应一声,随即转身,推开正厅的大门,走进正厅。 来到兰诗雨的近前,春叶轻声通报:“夫人,小姐来了,她要求见庄主与夫人。” 兰诗雨与蓝天锦双双睁开眼睛,夫妻二人互看一眼,均不明棠儿此来所为何事,兰诗雨看向春叶,吩咐道:“让棠儿进来吧。” “是,夫人!”春叶应诺,随即转身走出正厅。 蓝天锦放开环在兰诗雨纤腰上的手,扶着兰诗雨自躺椅上坐正身体,双双侧头看向正厅门口,等待蓝玉棠进来。 走出正厅门口,春叶看向蓝玉棠,转告道:“小姐,夫人让你进去。”说完,侧身让一边,抬手相请。 “小梅,你在厅外等候,我独自一人进去见爹爹、娘亲。”蓝玉棠吩咐了一声,随即抬脚走进正厅。 “是,小姐!”小梅答应一声,转身走到一边,侍立等候。 待蓝玉棠走进正厅,春叶伸手拉上厅门,回身看向小梅,微微一笑,走到厅门旁侍立着。 迎上爹爹、娘亲的视线,蓝玉棠微笑浅浅,走上前,谦身一礼,唤到:“爹爹!娘亲!” 回给蓝玉棠一个浅笑,兰诗雨关心地询问:“棠儿一路旅途劳顿,怎么不在房中歇息?” 收起脸上的笑脸,蓝玉棠认错道:“棠儿因惹爹爹、娘亲生气,心感不安。在房中,静心反思,棠儿已然明白爹爹、娘亲责备棠儿的因由,也体会到爹爹、娘亲的关爱之心。此来,棠儿特为向爹爹、娘亲认错、道谦,请爹爹、娘亲原谅棠儿。” 兰诗雨与蓝天锦互看一眼,脸上均呈现欣慰之色,兰诗雨夸道:“棠儿真是越发懂事了。” 蓝天锦轻笑着询问:“既然棠儿知道自己错了,那你说说看,自己错在何处?” 蓝玉棠急忙回答:“棠儿犯错有二,其一,不该不故男女之防,主动邀约青年男子出游,其二,不该对相处不久的程庄主,芳心暗许,毫无心防。” “棠儿,到娘亲身边来坐。”兰诗雨慈爱地看着爱女,吩咐道。 “谢娘亲!”蓝玉棠依言走到兰诗雨身边,挨着兰诗雨坐下。 兰诗雨确认道:“棠儿,你真得很喜欢那个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吗?” “嗯。”蓝玉棠害羞地低下头,轻应一声。 兰诗雨明言道:“棠儿,娘亲与你爹爹相商了一下,假如那程明镜既无妻室,品性又好,我们就不反对你与程明镜交往。倘若程明镜已有妻室,或品性不端,我们希望你斩断这无妄的情丝,另觅良缘。” 惊喜地抬起头,看向兰诗雨,蓝玉棠确认道:“娘亲、爹爹,你们真的不反对我与明镜哥哥交往?” 抬手轻敲了一下蓝玉棠的额头,兰诗雨强调道:“棠儿,你听清楚,只要那程明镜既无妻室,品性又好,娘亲、爹爹就不反对你与他交往,反之,你就尽早挥剑斩断这无妄的情丝。” 幸福地扬起笑脸,蓝玉棠言道:“娘亲,你相信棠儿的眼光,明镜哥哥真得很好,他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完美的人。棠儿敢说,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看着爱女沉浸在自我编织的幻梦中,兰诗雨既担心,又无奈,担心的是,棠儿的美梦会成为虚影,无奈的是,棠儿心有所牵已难回头,她轻声喃喃:“希望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这时,门外传来春叶的声音:“夫人、庄主,刚才,总管蓝福派人前来通报,晚膳已经好了。” “知道了。”兰诗雨扬声回了一句。 看向兰诗雨,蓝天锦提议道:“诗雨,我们上前院膳厅用晚膳吧。” “好。”兰诗雨轻声应道。 见爹娘要去用晚膳,蓝玉棠自躺椅上站起身,告辞道:“爹爹、娘亲,棠儿不久前已用过膳食,现下不饿,就不与你们一起上前院膳厅用晚膳了。” “既然棠儿不饿,那就早点回房休息吧。”兰诗雨关心地建议。 蓝玉棠知会道:“爹爹、娘亲,棠儿回房去了。”说完,转身走出正厅,带着侍女小梅走出[听雨阁],往[听涛阁]而去。 看着蓝玉棠离去的背影,蓝天锦夫妻相视一眼,均甚感无奈忧心,只希望棠儿所择之人真得优秀无瑕吧。 蓝天锦站起身,弯腰扶起兰诗雨,夫妻二人相携着走出正厅门口,在春叶的陪同下,走出[听雨阁] [听风阁],是[凌枫山庄]最偏僻的一处院落,位于后院的西侧,二姨娘李清荷的居所。 酉时过半(即晚上18点多),[听风阁]的一楼正厅。 堂前的四方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李清荷、秋叶围坐在桌边,李清荷在东边的主座上就坐,秋叶在堂前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主仆二人默默地用着晚膳。 身着浅青色棉质长袍、外罩粉色对襟马褂的李清荷,面色苍白、憔悴,神色忧郁、寡欢,左手端着碗,右手执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碗中的饭菜,心思远飘,神不守舍,浑浑厄厄,茫然无所归依。 一身褐色棉质长袍的秋叶,端碗执筷,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思虑万千…… 自从侍女青叶出庄,回家嫁人后,[听风阁]就越发冷清了,以前她还能与青叶时而闲聊一下,现在一天讲不到几句话。 总管蓝福曾按排一名侍女进来服侍二姨娘,只是那名侍女嫌[听风阁]清苦,不但做事拖踏、不尽心,而且整日牢骚不停,实在受不那名侍女的岁岁念,没过几日,她与二姨娘商量,把那名侍女打发走了。总管蓝福提议再选一名侍女进来[听风阁],被她与二姨娘拒绝了,与其别人不甘不愿,不如不要别人服侍。 她是一名孤儿,原在大街之上以乞讨为生,十四年前,那年她十二岁,[凌枫山庄]招收仆佣,得知工钱给得很高,自己又不想再过流浪乞讨的生活,便前来应征,一进入山庄,就被分配到[听风阁],侍候二姨娘。 二姨娘虽为人木纳、寡言少语,但对仆人十分的谦和,从不摆架子,她与青叶都甘愿留在冷清的[听风阁],服侍二姨娘,因为遇到一位待仆人好的主子,实属不易。 可叹二姨娘此情空寄,落得一身情伤之时,还惹得全庄之人的不待见,她无法理解二姨娘的痴情执念,在她看来,与其守着一份自我编织、虚无飘渺的幻梦,不如离开[凌枫山庄],重新开创另一分真真实实的幸福人生。 收回思绪,秋叶放下碗筷,抬头看向二姨娘,试探地问道:“二姨娘,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凌枫山庄]?” 收回伸向桌上夹菜的手,李清荷放下碗筷,看向秋叶,幽幽地言道:“离开[凌枫山庄],我该上哪里去呢?” 秋叶一楞,一时无言以对,是呀,二姨娘和她一样,都是孤独一人,离开了[凌枫山庄],像她们这样的弱女子,靠什么在外面谋生呢? 心中一动,秋叶提醒道:“二姨娘,若是三小姐身体康复返家,你愿不愿意离开[凌枫山庄]?” 李清荷没有回答秋叶的问题,反问道:“青竹会有康复的一天,返家探望我吗?” 秋叶急忙安慰:“二姨娘你别多想,十三年过去,三小姐的师傅并未传回任何消息,说明,三小姐正在康复之中,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病愈返家。” 李清荷呆滞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追问道:“青竹再过不久,就能返家了吗?” 秋叶重重点点头,“会的,三小姐一定会康复返家的。” 扫了李清荷一眼,秋叶建议道:“二姨娘,为了三小姐,你要少忧思,多吃饭,好好的保重身体呀。” 李清荷脸上现出一丝淡笑,坚定地应道:“为了青竹,我会保重身体的。” 难得看见李清荷的微笑,秋叶安心地轻笑起来,提醒道:“二姨娘,快把碗中的饭菜吃完,免得放凉了。” 有了生存的动力,李清荷重新端起碗,执起筷,快速地吃了起来。 不再拐湾抹角,秋叶直接问道:“二姨娘,你对庄主还心存希望吗?” 顿下吃饭的动作,李清菜摇了摇头,“我已经想开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单把情丝系托于庄主,然庄主已把满腔柔情全给了夫人,不可能再分出一点给别人。现在,我别无所求,只要青竹身体康复,返家见我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秋叶接着询问:“三小姐返家后,若希望二姨娘离开[凌枫山庄]的话,二姨娘会离开吗?” 李清荷感慨道:“青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青竹身上,若青竹不愿留在[凌枫山庄],我自然跟随青竹一起离开。” 秋叶请求道:“二姨娘,你离开[凌枫山庄]之时,可以带上我吗?” 李清荷轻笑着答应:“秋叶是我另一位亲人,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受苦,我自然愿意带你一起离开。” 秋叶欣喜非常,接话道:“我不怕吃苦,我愿意跟二姨娘离开。” 含笑看着秋叶,李清荷真诚地言道:“秋叶,你我虽名为主仆,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自青叶出庄嫁人后,[听风阁]就你我二人,若没有秋叶,我真不知如何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 迎上李清荷的视线,秋叶婉言要求:“二姨娘把我当成妹妹,那我有个建议,希望二姨娘能听。” 李清荷好奇地问道:“秋叶,你要给我提什么建议?” 眼带期望,秋叶建议道:“我希望二姨娘,从今后,抛开过往,每天吃好、睡好、开开心心。” 李清荷保证道:“秋叶放心,为了青竹,我会让自己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保重自己身体。” 含笑看着李清荷,秋叶一直以来提得高高的心,总算落到实处,她心中祈愿,三小姐早日身体康复,返家探望二姨娘,以慰一位慈母的思女爱女之心。 夜色下,冷清的[听风阁],时而传出秋叶与李清荷的轻语笑谈,回荡在[听风阁]上空,冲淡了院中不少的冷寂,皎洁的明月,悬挂于天空,撒下柔和的清辉,透过红叶掉落、枝干光秃秃的枫树,院中光影浮动,树影婆娑,透着一份神秘,也透着一股温馨。 第0107章 真颜独享 夕阳西下,日幕低垂,黄昏时分,官道上,驶来三匹快马,领头的一匹快马,全身黑亮,马额头鬃毛中有一小撮白色鬃毛,马上紫衣青年,面容俊朗,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黑眸墨黑深邃如渊,神情冷酷无波,他右手控缰,左手紧紧地揽着怀中之人。 紧随紫衣青年身后的二匹快马,是二匹棕色俊马,马上的骑士为两名青年,居前青年,身着蓝色锦质长袍,腰扎蓝色缎带,神情温和,居后青年,身着青色锦质长袍,腰扎棕色缎带,神情严肃。 此来三匹快马上的青年,正是伍烨影、齐文、齐武主仆三人,伍烨影怀中所揽之人,是初与师傅神机子分离、独自跟随伍烨影返家的青竹。 红枫城的西城门遥遥在望,伍烨影勾唇浅笑,低头看向怀中包裹在黑色大氅下、睡得香甜的青竹,轻唤到:“青竹儿,快醒醒,红枫城到了。” “烨影大哥,红枫城到了呀!”青竹悠悠醒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口中咕哝着。 “嗯。青竹儿,你看,前方就是红枫城。”伍烨影应道。 自伍烨影的怀中坐正身体,青竹侧头看向前方城池,只见,高高的城门楼上,锲刻入石的三个大字“红枫城”,清晰入目。 收回视线,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进红枫城后,我们先找一家客栈,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洗去满身风尘,然后,再上酒楼吃晚膳,你看怎么样?” 直直地看着青竹的笑脸,黑眸越发黑亮,眸中流光烨彩,伍烨影脸上的笑容加大,答应道:“好,听青竹儿的。” 须余,三匹快马驶到红枫城的西城门口,放慢速度,缓缓地穿过城门,进入红枫城内。 来到一家名叫[四海客栈]的门前,伍烨影勒紧缰绳,让坐骑停下,抬手示意齐文、齐武停下马,他右脚甩镫,自马上跃下,接着把青竹自马背上抱了下来,扶青竹站好,帮青竹把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解下,把黑色大氅搭于臂弯中。 见主子已下马,齐文、齐武急忙甩镫,翻身自马上跃了下来。 牵着青竹的手,伍烨影转身看向齐文、齐武,吩咐道:“这几天,我们暂在[四海客栈]投宿。齐文,你去柜台订四间上等客房,齐武,你把三匹马牵到客栈的马房,安置好。” “是,主子!”齐文、齐武同声应诺。 齐武牵着三匹马在客栈小斯的带领下,转往客栈的马房而去,伍烨影、青竹、齐文三人走进客栈,齐文前往柜台订四间上等客房,青竹与伍烨影坐在客栈大堂的客椅上,等候齐文订好客房。 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黑色大氅给我拿着吧。” 把黑色大氅递给青竹,伍烨影关心地询问:“赶了近一个月的路,青竹儿累坏了吧。” 接过伍烨影递过来的黑色大氅,青竹轻笑着摇头,回答道:“我不累,真要说累的话,烨影大哥与两位齐大哥才累吧。”与此同时,手下不停,展开大氅,折叠好,抱于怀中。 青竹打量了一下客栈的大堂,客栈坐北朝南,北面堂上挂着一幅海上日出堂画,在堂画的左右,各摆放着一盆广玉兰;楼梯位于西北墙角,成反旋转上升之势;楼梯东侧,摆放有一盆棕榈;东面摆放着六张客椅,供客人闲坐;柜台设于西南面,柜台里站着一位三十多岁、身着褐色长袍的年轻掌柜,正在忙碌地接待着几名客人;西面墙开有一道弧形拱门,想是通往客栈后堂;面南的客栈大门,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一盆棕榈,青年棕衣少年伙计,站在客栈门口左右两边,迎来送往着各方客人。[] 看向柜台方向,青竹发现,排在齐文前面的客人,办完投宿事宜,由站在客栈门口的一名伙计,带着他前往客房,随即,齐文走到柜台前,与客栈的掌柜商谈投宿事宜。 这时,齐武走进客栈的大厅,来到伍烨影近前,回报道:“主子,三匹马已安顿好。”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用手指了下旁边其它的客椅,示意齐武坐下歇一歇。 看了主子一眼,齐武会意,在青竹旁边的客椅上坐下,心下温暖,外人都说主子性格估僻、冷情无心,其实不然,主子奖罚分明,从不无故责罚下属,他与齐文自小跟随在主子身边,经常往来苍泽大陆各地,主子在他与齐文面前,总不会摆架子,同桌吃饭是常有之事,更在细小之处透着淡淡的关心,在他与齐文心中,主子既是主子,也是他们的手足兄弟。 订好房间,办好投宿事宜,齐文走到伍烨影面前,通报道:“主子,房间已订好,我们上三楼客房吧。” 客栈门口的另一名伙计,走到伍烨影一行面前,抬手相请:“几位客人,你们的客房在三楼,请随我来。” 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在前,齐文、齐武走在后,跟着客栈的伙计,登上大堂的楼梯,往三楼客房而去。 客栈伙计把伍烨影一行领到他们入住的客房,介绍道:“几位客人,你们订的四间客房,相邻在一起,你们的房号是从第九号到第十二号,这一间,就是第九号客房。四间房间,如何分配,由几位客人自行决定。” 客栈伙计拿出四把钥匙,交给齐文,言道:“不知几位客人,是否还有吩咐?若没有的话,大海告退。” 齐文吩咐道:“帮我们准备一下热水,我们呆会儿要沫浴。” “好的,几位客人稍等。”伙计大海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客房,向一楼而去。 齐文提议道:“主子,为了安全起见,我与齐武住第九号、第十二号客房,第十号、第十一号客房由主子与华竹居住,你看可好?” 看了一眼齐文,伍烨影同意道:“可以。” 把第十号、第十一号客房钥匙,递给伍烨影,齐文问道:“主子,我们的晚膳,是打包买回来吃,还是外出就餐?” 没有立刻回答齐文,伍烨影看向青竹,以眼神相询,青竹会意,代为回答道:“红枫城是南方海滨小城,各种海味应是不少,我们出去好好地享用一顿海鲜大餐吧。” 齐文、齐武互看一眼,均眼露笑意,一想到呆会儿就可以吃到一顿美味的海鲜大餐,食欲大动,心下有一点急不可耐了。 伍烨影吩咐道:“依青竹儿所言,我们的晚膳,就出去吃海鲜大餐。现在,大家都各自回房,好好地泡一个热水澡,洗去满身风尘,消一消疲乏。” “是,主子!”齐文、齐武开心地大声应诺。 不再理会齐文、齐武,伍烨影拉着青竹,走到第十号客房,打开客房门,牵着青竹走进客房,与青竹在房中的桌边坐下。 把怀中抱的黑色大氅放到桌上,御下肩上的两个行礼袋,把两个行礼袋摆到桌上,青竹打开伍烨影的行礼袋,帮伍烨影拿出一套玄色锦袍、一套浅黄色里衣,递到伍烨影面前,言道:“烨影大哥,你沫浴过后,就换上这两套衣服吧。” 接过换洗衣服,伍烨影定定地看着青竹,嘴角擎笑,应道:“好。” 见青竹打开她的行礼袋,拿出了一套棕青色棉质衣袍、一件狼皮马夹、一套绿色里衣,伍烨影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暗自打算,明天,带青竹儿上街做几套好一点的衣服。 站起身,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在这间客房沫浴,我上第十一号客房沫浴。”随即,带着换洗衣服,走出青竹的客房。 待伍烨影离开,青竹把两个行礼袋拿到床头柜上放好,把自己换洗的衣服拿到床上放着,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等待客栈的伙计送热水来。 过了一会儿,客房门敲响,门外传来客栈伙计的声音:“客人,热水送来了。” 睁开眼睛,青竹自床边站起身,走到客房门边,打开门,侧身让于一边,谢道:“辛苦了。”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了。”客栈伙计大海面容含笑,婉言辞谢。 伙计大海指挥着两个小斯,把一桶热水、半捅冷水,提到客房内以屏风隔开的洗浴间,放在浴桶旁边。 带着两个小斯,走到客房门外,看向站在门边的青竹,伙计大海告退道:“客人,你慢洗,我们告退。若有其他的吩咐,请到大堂找我们。”说完,带着两个小斯,离开青竹的客房,向一楼大堂走去。 关好房门,青竹把换洗衣物毛巾拿到洗浴间,放于一边的衣架上,把热水全倒入浴桶中,再对入冷水,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水温对得正好。 青竹脱下外衣,跨进浴桶中,紧闭双眼,憋着一口气,全身浸于水中,须余,钻出水面,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渍,睁开清亮的双眸,吐出一口气,全身顿感轻松、舒爽。 抬手揭下覆盖于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可爱而尚带稚气的娃娃脸,青竹双手捧水,轻轻抹于脸上,舒张、清洁长期不见天日的皮肤。青竹放松身体,靠坐于浴桶中,头枕浴桶檐,闭上双眼,清空思绪,惬意地泡起澡来。 突然,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伍烨影的呼唤:“青竹儿,洗好了吗?” 被敲门声惊醒,青竹睁开眼睛,暗道糟糕,自己泡着舒服的澡,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若不是伍烨影来敲门,自己只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怕伍烨影担心,青竹扬声回应道:“烨影大哥,我还没洗好,你稍等一下。” 门外传来伍烨影语带惊讶的念叨声:“青竹儿,你怎么洗到现在?水凉了没有?若凉了,就快点起来,别冻着。” “烨影大哥别担心,我马上洗好。”青竹大声安抚。 浴桶中的水,已经冷了,青竹忍着凉意侵体,快速地用浴巾将全身擦洗了一遍,跨出浴桶,用另一条干毛巾,将身上的水渍拭净,取了衣架上的绿色里衣,迅速地穿好,再套上狼皮马夹,外面罩上一套棕青色棉质衣袍,系上褐色腰带,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刚才冷得直打颤的身体,总算慢慢回暖起来。 走到梳妆台前,用干毛巾将头发擦干,执起梳子把头发梳顺,编成一条马尾辫,用棕色绳子系好,青竹伸手拿起人皮面具,刚要覆于脸上,客房门再次被敲响,门外传来伍烨影的催促声:“青竹儿,好了吗?” 青竹急忙应声:“烨影大哥,我洗好了,你稍等一下。” 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青竹暗思,既然决定与伍烨影生活在一起,就没有必要隐瞒他自己易容之事,以后,在他面前不用再易容了。 站起身,取了木盆,青竹走到洗浴间,将脏衣服浴巾收拾到木盆中,走到桌边,把伍烨影的黑色大氅也放到木盆中,随后,走到盆架前,将木盆放到盆架上。 快步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青竹脸上含笑,致谦道:“对不起,让烨影大哥久等了。” 靠于客房门边,耐心等候的伍烨影,听到开门声,嘴角微露浅笑,打趣道:“青竹儿,你沫浴所用的时间,可真长,我都在门外等了将近二刻钟了。” 转过身,看向青竹,伍烨影呆楞了一下,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容颜,是刻印入自己脑海中无比喜爱、只见过一次、可爱稚气的娃娃脸,自己每次面对青竹易容的脸颜,总会情不自禁地回想青竹的真颜,眼前的骄颜比之脑海中印刻的容颜,多了生动,多了活力,多了灵气,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上青竹的脸,细细地描绘,抚过饱满光滑的额头,抚过清亮的眼睛,抚过挺而直的俏鼻,抚过红蕴侵染的脸夹,抚向红润骄艳的双唇,感受着唇上的温软嫩滑,流连地轻抚着。 眼露痴迷,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骄颜,伍烨影微低身形,左手揽到青竹的腰,右手轻托青竹的后脑,低头吻上青竹的额头。 被伍烨影炙热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青竹重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感到他轻抚自己的脸,从额头一路向下,直至自己的嘴唇,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一直流连不去,自己感到甚是怪意,正要偏头躲开,不料,自己被他揽到怀中,头被他撑控住,随之,自己的额头传来一股温凉。 心下一惊,青竹赶忙抬手轻推伍烨影的胸膛,大声唤到:“烨影大哥,你放开我一下。” 听到青竹的呼唤,伍烨影瞬间回神,松开青竹,打量了一下青竹,眉峰微微拧起,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伸手轻推青竹,把青竹推进房内,自己随之跟进,反手关上客房门,冷声质问:“青竹儿,你打算以如此样貌出门?” 被问得不明所以,青竹敛去脸上的笑意,打量了一下伍烨影,见伍烨影脸色阴沉,眸色幽暗,心下思量,难道他只喜欢她那易容的普通面容,对于她的真颜反而异常的讨厌。如此的话,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提出离开? 青竹解释道:“烨影大哥,其实,我以前的样貌是经过易容后的样貌,如今你看到面容,是我真真的样貌。” 伍烨影冷声接话:“我知道。” 青竹一楞,没想到伍烨影早就知道自己先前的样貌有经过易容,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不过,现在问这些都没有了意义,让她不明白的是,伍烨影如此询问她,倒底是何意? 青竹试探着询问:“烨影大哥,你不喜欢我真正的样貌,是不是?若是的话,不需要烨影大哥赶我,我可以自动离开。” 被青竹的话气到,伍烨影出声打断:“谁说我不喜欢你真正的样貌,纵算不喜欢,你也不许离开我。” 拉着青竹来到桌边坐下,伍烨影再次质问:“青竹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打算以如此样貌出门?” 见伍烨影面色越来越不善,青竹赶忙回答:“是呀。我想着,日后要与烨影大哥生活在一起,就没有必要再易容了。” 伍烨影厉声喝斥:“你敢!青竹儿,你若以如此样貌出门,所有看见你样貌的人,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被伍烨影严厉的语气吓到,青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他脸色冷沉无波,黑眸凌厉幽暗,她低下头,鼓起双腮,闷闷地问:“依烨影大哥之意,我该以何样貌,才能出门?” 听青竹询问意见,伍烨影脸色和缓些许,眸中凌厉减退不少,思索片刻,吩咐道:“青竹儿还以先前易容的容颜,出门行走。” “哦。”青竹应了一声,站起身,抬脚欲走。 急忙拉住青竹,伍烨影询问:“青竹儿上哪里去?” “既然烨影大哥不喜欢我以真颜见世,我现在易容回先前的容貌。”青竹淡淡地回道。 听出青竹不高兴,伍烨影把青竹拉到怀中抱住,温言解释:“青竹儿,不论你以何容颜见世,我都喜欢。我很喜欢你的真颜,之所以不让你以真颜见世,只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你的真颜。” 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拱,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的真颜,只能给我看。” 偏头让了让,可惜伍烨影的头紧粘不放,根本躲不开,只得由他去,青竹心下无奈,暗自念叨,还说他不撒骄,天下最会撒骄的非他莫属。 见青竹不理自己的要求,伍烨影耍耐道:“青竹儿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放开青竹儿。”说着,头在青竹的颈间左拱右拱。 无语看天,自己的评语不准确,他的耍耐功夫更是举世无双,受不了他在自己的颈间拱来拱去,青竹急忙哄道:“烨影大哥,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放开我吧。” 嘴角擎着得逞的微笑,伍烨影深吸了一口青竹身上的清爽药香,趁机在青竹的颈间吻了一下,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青竹,狡辨道:“青竹儿,我的要求,是你自愿答应的,我可没有逼你哦。” 扭头不再看伍烨影,抬手推开他,径自走到梳妆台前,青竹拿起人皮面具,轻轻覆盖到脸上,原本可爱稚气的娃娃脸,被一张面相普通、脸色微黄、脸夹上长有小斑点的小男孩脸取代。 走到盆架前,端起木盆,青竹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稍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坐在桌边的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把你的脏衣服拿给我,我带到洗衣间洗一下。” 嘴角擎笑,视线紧粘青竹不放,看着青竹端起木盆径自开门,打算离开客房,理也不理自己,伍烨影甚是不满,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抿紧簿唇,定定地看着青竹,一语不发。 突然,青竹顿住身形,回头唤他,对青竹的不满瞬间消失,伍烨影急急站起身,心喜不已地走到青竹近前,言道:“青竹儿,你随我来,我这就把换下的脏衣服拿给你。” 关上青竹的客房门,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到自己的客房内,把自己的脏衣服放到青竹端着的木盒中,顺手拿过青竹手上的木盆,端在手上,言道:“青竹儿,我们去洗衣服吧。” 扫了伍烨影一眼,青竹点点头,当前走出伍烨影的客房,伍烨影急忙跟上,回身带上客房门,快步走到青竹身旁,自然地握住青竹的手,嘴角溢出浅浅的笑,黑眸光华流转,配上青竹的步伐,向客栈一楼的洗衣间而去。 第0108章 暗藏疑逗 衣服洗净晾好,时已戌时(即晚上19点多),青竹与伍烨影关好客房门,叫上齐文、齐武,四人自三楼客房来到一楼大堂,走到柜台前,见客栈掌柜正在对帐册,齐文跟掌柜打听:“掌柜的,请问,在红枫城中,有哪家酒楼做的菜,即好吃又价格公道?” 客栈掌柜放下手中的帐册,脸上堆笑,建议道:“红枫城,地处沿海,要说什么出名,就属所产的各类海产品。(.好看的小说)几位客人,你们来到红枫城,可得要好好地尝一尝海鲜菜肴。 红枫城中,海鲜菜肴做得最好吃、价格也公道的酒楼,要属[枫叶酒楼]。[枫叶洒楼]离我们客栈不远,都在西城。你们出了客栈,一直向东走,大概走一刻钟的时间,[枫叶酒楼]就到了。” 齐文含笑道谢:“多谢掌柜的建议!” 青竹一行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上,依客栈掌柜所言,缓步向东,往[枫叶酒楼]走去。 夜晚,街上的灯火闪烁,街上行人马车来往穿梭;酒楼饭馆门前,食客络绎不绝;青楼歌坊香熏萦绕、曲乐飘荡,吸引着华衣锦服的富商显贵、名流雅士,附庸风雅,投入温柔乡;服饰店、珠宝手饰店、乐器店、奇石店……,招来迎往着八方客人。 吹着晚风,青竹被伍烨影牵着,一边漫步行走,一边好奇地看向街道两边,最吸引青竹视线的是海贝艺术品店,店内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海贝壳,以及以海贝壳串连组合成各种造形的艺术品,令青竹赞叹连连,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无与伦比,叹服人类的奇思妙想、心灵手巧。 感到手被伍烨影拉了拉,青竹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伍烨影,以眼神询问。 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刚才看到什么好玩意,竟如此入神,连[枫叶酒楼]到了,都不知道。” “啊,[枫叶酒楼]到了呀!”青竹楞楞地接话,抬头往街边看去,果然[枫叶洒楼]近在眼前。 “青竹儿,我们快进去吧!”伍烨影牵着青竹,当先走进[枫叶酒楼],齐文、齐武随后跟进。 酒楼里的伙计,见到客人上门,急忙热情地上前招呼:“几位客人,是在一楼大厅用餐,还是上楼上用餐?” 看着一楼大厅中人头蹿动、环境噪杂,伍烨影微拧眉头,冷声决定:“我们上楼上用餐。” 青年伙计介绍道:“几位客人,楼上餐厅分二种,二楼为隔间包厢,包厢费为三个银币,三楼为厢房,包间费为10个银币。不知几个客人,是上二楼用餐,还是上三楼用餐?” 沉吟片刻,伍烨影决定道:“我们上三楼用餐。” 听得青竹炸舌,这包厢费、包间费也太贵了吧,单单包厢费,就够贫民人家一年的花销,而包间费更是贵得离谱。 见伍烨影决定上三楼用餐,青竹急忙出声阻止:“烨影大哥,我想在二楼用餐。” 顿住身形,伍烨影回头看了一眼青竹,见青竹眼神坚定、不容改变,他扭头看向青年伙计,吩咐道:“带我们上二楼用餐。” 青年伙计急忙答应:“好唻,几位客人,请随我来。”说完,在前领路,往楼梯走去。 牵着青竹,伍烨影当先往楼梯走去,齐文、齐武相视一笑,快步跟上。 青年伙计带着青竹一行,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前,伸手推开包厢,抬手相请:“几位客人,请进!” 走进包厢,青竹一行四人,在四方桌边坐下,各霸一方。 递给伍烨影一本菜谱,青年伙计介绍道:“几位客人,菜谱上,列有我们酒楼供应的各类菜肴,请你们依各自喜好,点菜。” 翻开菜谱,随意看了一下,伍烨影看向青竹,询问道:“青竹儿,你喜欢吃哪些海鲜菜肴?” 青竹想了想,回答道:“嗯……,我喜欢吃虾、带鱼、花蛤、蟹。” 合上茶谱,伍烨影点菜道:“红烧明虾、煎烧带鱼、辣炒花蛤、花蛤豆腐汤、蟹扒鲜菇、芹菜炒尤鱼、清蒸鲈鱼、排骨东瓜汤,各来一份,再帮我们盛些饭来。” “好唻,几位客人,请稍等!”青年伙计高兴地应承,随即转身走出包厢。 不一会儿,八盘菜、一大盆饭端了上来,看着眼前色香味具全的菜肴,本就有点饥肠碌碌,青竹、伍烨影、齐文、齐武四人立马食欲大动,纷纷执起筷子,夹起菜,吃了起来。 齐文、齐武埋头吃菜,青竹先帮伍烨影夹好菜,再帮自己盛了一点饭、夹了一点菜,才慢慢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青竹抬起头,扫了一眼伍烨影、齐文、齐武三人,提醒道:“烨影大哥,你与两位齐大哥没点酒喝呀。” 没理会青竹的疑惑,伍烨影把空碗推到青竹近前,吩咐道:“青竹儿,帮我夹菜。” 赶忙帮伍烨影夹好菜,青竹好奇询问道:“烨影大哥与两位齐大哥,酒力不好吗?” 齐文停下筷子,为青竹解惑道:“主子的酒力,可以说千杯不醉,而我与齐武的酒力,喝上两三斤不成问题。主子下过规定,凡是外出办事之人,不论主子,还是我与齐武,以免因酒误事,都不许喝酒,若有违反,当受严厉的处罚。” “哦。”青竹了解地点点头,暗想,伍烨影还挺明志,知道饮酒会误事,早早制下规定,以作预防。 齐文好奇地询问:“华竹,你的酒量如何?” 青竹轻笑道:“我的酒量可差了,二三杯还可以顶得住,再多一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齐文提议道:“华竹,你如此的酒量可不行,得要多练一练。” 青竹否决道:“我不喜欢喝酒,就没有必要再练酒了。”环视了一下伍烨影、齐文、齐武三人,语带困惑地询问:“我一直不明白,酒不但味道刺辣,而且气味怆人,为什么有如此多的人喜欢喝它呢?” 思索须余,齐文回答道:“酒虽刺辣、怆人,但喝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像我,最初喝酒时,也和华竹一样,感觉酒也太难喝了,但喝习惯了后,反而觉得它的味道,别居风格,越品越有滋味,越品越回味无穷。” 青竹认同道:“齐文大哥说得有理,酒之所以吸引人,想是因为它蕴含的另味风格,因人不同,品味出的酒香也不尽相同。” 看向齐文,青竹好奇地询问:“齐文大哥,你有喝过葡萄酒、荔枝酒吗?” 奇怪地看了青竹一眼,齐文反问道:“酒不多是用大米酿造的吗?葡萄、荔枝可以酿造酒吗?” 听到陌生的酒名,伍烨影、齐武停下夹菜的动作,奇怪地看向青竹。 被三双视线探究,瞬间,青竹醒悟道自己失言了,急忙堆起笑,搪塞道:“呵呵,原来,酒是用大米酿造的,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呢。嗯……,葡萄酒、荔枝酒,我是听村子上的老人家讲的,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一无所知,你们只当我瞎问,千万别当真。至于,葡萄、荔枝是否能酿酒,我更不知道。” 扫了一眼伍烨影的碗,见快空了,赶忙殷勤地夹了几道菜过去,青竹扬起笑脸,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她再不敢多言,低下头,端起碗,执着筷,专心地吃起来。 若有所思地审视青竹一番,伍烨影轻勾嘴角,微露笑意,看着碗中堆得满满的菜,用筷子夹了一块带鱼,慢慢咀嚼起来。 齐文、齐武虽对青竹的解释多有怀疑,但不好过于探究,收回探究的视线,专注地吃起菜来。 一顿丰富的海鲜大餐晚膳用罢,青竹一行返回到[四海客栈],青竹径自回房休息,而伍烨影回到自己的房间,与齐文、齐武商谈要事。 扫了一眼坐在桌子左右两边的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你们还有事情要回报吗?” 齐武回答道:“主上,属下已无事回报。” 齐文吞吞吐吐地回报道:“主上,明天,左护法将到达红枫城。” 伍烨影冷声询问:“左护法来红枫城做什么?左护法要来红枫城的消息,为什么本座没有得知?” 瞄了一眼主子,齐文小心地回秉:“几天前,左护法就传来消息,说要前来迎接主上。左护法怕主上不允许,请求属下代为隐瞒。” 厉眸看向齐文,伍烨影冷声责问:“左护法的权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大,竟然可以善自作主,不必经由本座同意?什么时候,你们对左护法的话,言听计从,对本座却虚以伪蛇?” 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腾地自坐上站起身,齐文低头请罪:“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伍烨影冷声吩咐:“马上传信给左护法,不必前来红枫城,立刻返回。至于,你的隐瞒不报、左护法的善自作主之过,受何责罚?你们自去律影堂领鞭十下吧。” “是,主上!”齐文恭敬地领命。 伍烨影再次询问:“齐文,还有事情要回报吗?” “主上,属下已无事回报。”齐文恭敬地应答。 “既然无事,就都回房歇息吧。”伍烨影站起身,快步走出客房,向青竹的客房而去。 见主子离开,齐武走到齐文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齐文,主上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以后千万别再犯今日之错。” 抬头冲齐武笑了笑,齐文坦言道:“左护法信中再三请求我别把消息回报给主上,我一时心软,才犯今日之错。以后,凡是违背主上之事,我再也不做了。” 齐武打趣道:“记得就好。不过,齐文你的记性不好,主上惩罚你的十鞭,想来会让你印像深刻。” 齐文轻笑着反击:“齐武,你别得意。日后,你犯了错,受主上惩罚时,看我怎么笑话你。” 齐武自信地回击:“齐文,你想看到我受主上惩罚,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那就走着瞧!”齐文下下战书,转身向客房门外走去。 “好,就走着瞧!”齐武接下战书,抬脚走出主子的客房,反手关上客房门,往自己的客房而去。 推开青竹的客房门,伍烨影走进客房,反手关上客房门,走到床边,见青竹面向床里、侧身躺卧,从青竹轻缓绵长的呼吸,可知她已睡着。 伍烨影脱下外袍,将纱帐放下,撩起纱帐,闪身入内,轻轻地躺到床上,掀起纱帐一角,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回身侧躺,伸手把青竹揽到怀中,闭上双目,开始休息。 感到自己被人抱于怀中,青竹受惊地睁开眼睛,随即安下心来,因为从搂抱自己之人那八爪鱼般的姿势,可以判断,那人一定是伍烨影。 青竹关心地询问:“烨影大哥,事情谈完啦。” “嗯,谈完了。”伍烨影应了一声,接着打趣道:“青竹儿睡得可真早,我回来时,你都睡着了。” 青竹解释道:“坐在马上,赶了一天的路,我实在感到很累,吃过晚膳回来,我一沾床,一会儿就睡着了。”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坐马不习惯,身体被颠得难受,也是难免。” 青竹感慨道:“这古代真不好,赶个路,动不动就一、二个月,要是有飞机就好了,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到家。” 听到不懂的词,心下一动,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说话真奇怪,怎么说现如今为古代呢?难道青竹儿把自己当作未来人。” 被问得无言以对,青竹急忙打哈哈:“烨影大哥见笑了,我只是口误而已。还有,我正重声明,我不是未来人。其实,我真希望自己是未来人。” 对青竹的说词未作回应,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飞机是何物?它的速度比马的速度还快吗?” 心下一紧,青竹感到万分的心虚,糊弄道:“飞机是我梦中幻想的东西,它就像雨雁一样,每时辰飞行千余里。我希望能坐上飞机,游历苍泽大陆每一个地方。” 伍烨影若有所思,似夸讲似质疑:“青竹儿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呀。” 青竹轻笑着掩示:“烨影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在乡下时,经常上山采药,无事时坐在山顶,仰头看头,发呆作美梦。” 伍烨影顺言接话:“怪不得青竹儿说得、玩得一些东西,是我从未听过、见过的,比如模特、葡萄酒、荔枝酒、飞机、编织、竹针、勾针、漫画、扑克牌、水笔,原来是经常作梦作的。” 听得青竹目瞪口呆,自己说过什么,自己都不一定记得,他却记得清清楚楚,他也太有心记、太精明了,日后和他生活在一起,岂不是每讲一句话,都要掂量掂量,在口中转上几道弯,才能说出口,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不得口痴,也会被逼得发疯。 青竹嘻笑着打哈哈:“在乡下时,没见过什么世面,只得作作梦,幻想幻想,满足一下自我好奇心。”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爱作梦的习惯不错,以后,青竹儿再有什么奇思妙想、新奇好玩的东西,可要记得与我分享。” 见伍烨影相信了自己的说词,也不愿让他多作怀疑,青竹连忙答应:“好,我若再梦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一定说出来,与烨影大哥分享。”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可别忘了。”心下暗思,青竹儿,你的奇异怪思,只怕是你最大的秘密,我会让你主动告诉我的。 青竹急忙保证:“烨影大哥放心,我会记住的。” “很好。”伍烨影满意地应声,为了让青竹撤下心防,叉开话题,征询道:“青竹儿,明天,我们在红枫城随处转一转,后天,上[凌枫山庄]探望你的母亲,大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红枫城,你看如何?” 青竹同意道:“好,就依烨影大哥之意。” 不想多说多错,自泄老底,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我很困,想睡了。”说完,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渐渐投入香甜的梦中。 “好,青竹儿睡吧。”伍烨影轻应一声,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头抵着青竹的头,轻轻拍抚着青竹,清空思绪,任睡意侵袭,慢慢沉入梦乡。 第0109章 早安约定 翌日清晨,青竹的客房中。(.无弹窗广告) 自睡梦中醒来,伍烨影睁开黑亮的双眸,侧头向纱帐外看去,发现客房中光线明亮,不高兴地微拧眉头,天怎么亮得如此之快。 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怀中睡得香甜的青竹,伍烨影不由地嘴角上勾,溢出丝丝浅笑,揽紧青竹,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左拱右拱,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清爽药香,浑身顿感轻松、舒爽,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继续赖床。 突感颈间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十分不老实地左蹭右蹭,蹭得颈间肌肤痒痒的,甚是难受,青竹不耐地撤头躲避,可是那团毛绒绒的东西如影随行,紧粘不放,恼火地睁开清亮的眼睛,手臂撑床,翻身坐起,回头看向枕头,发现枕头上并无它物,只有伍烨影的脑袋枕在上面。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立马明白那团毛绒绒的东西,所为何物,一定是他的头在自己的颈间拱来拱去,看他睡得如此香甜,她就气闷非常,狠瞪他一眼,消消胸中的郁闷之气。 透过纱帐,看向窗外,见天已放亮,青竹心下哀叹,自己还没睡饱呢,不管了,再睡一会儿。 把伍烨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轻轻自伍烨影的怀中移出来,远离伍烨影,贴墙在床里重新躺下,青竹闭上眼,心下暗念,这下你总骚扰不到我了吧。 睁开眼睛,看向背对自己而躺的青竹,伍烨影勾唇浅笑,悄悄移近青竹,快速地伸手把青竹重新揽到怀中,附到青竹的耳边,低声轻语:“青竹儿真坏,明知道我不抱着你就睡不着,还趁我熟睡之即,悄悄离开我的怀中。” 青竹装傻道:“烨影大哥,我一夜睡到天亮,并不知道何时离开你的怀中呀。” 翻身伏到青竹身上,伍烨影责备道:“青竹儿学会撒慌,可不好哦?为了让青竹儿长长记性,日后不再撒慌,我要惩罚青竹儿。” 青竹辨解道:“烨影大哥,我没撒谎,我真得刚刚才醒。” 伍烨影眯眼注视着青竹,威胁道:“青竹儿再不说实话的话,惩罚可要加倍了。” 见慌话无可抵赖,青竹赶忙讨饶:“烨影大哥,我说实话,别惩罚我了,好不好?”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青竹儿不得到惩罚,只怕记不住教训。” 楞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问道:“烨影大哥,你打算惩罚我什么?”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算计道:“我要青竹儿每天早上,给我一个早安吻。” 一听惩罚是早安吻,青竹立马想到上一次的答谢之吻,心下顿感惶恐、不安,讨好地冲伍烨影笑了笑,打商量道:“烨影大哥,换一个惩罚,怎么样?”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行。(.)” 见商量无妄,青竹低下头,嘟起嘴,抗拒道:“那我不接受惩罚。” 眸光闪了闪,伍烨影强硬地提议:“青竹儿,你撒谎之过,无论如何都要受到惩罚。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让我吻你一次,直到我吻得满意为止,要么你每天给我一个早安吻。” 沉吟片刻,青竹询问:“若我一个也不选呢?” 抬起青竹的头,伍烨影直视她的双眼,强硬道:“若青竹儿不愿领我的情,那青竹儿的惩罚,就是每天接受我的亲吻,而每次亲吻,只当我满意时才停止。” 心下猛地一跳,青竹垂下眼睑,闷闷地再问:“若我就是不接受惩罚呢?” 伍烨影冷声回答:“青竹儿,不防试试。” 惊悚地抬起眼睑,看向五烨影,见他脸色冷沉,黑眸幽暗凌厉,青竹立时会意,自己的惩罚,无论自己是否接受,他势在必行,不容更改,她复又垂下眼睑,心下权衡,既然惩罚逃不过,那就选一个自己可以忍受的。 鼓起双腮,青竹心有不甘地选择:“烨影大哥,我选择每天给你一个早安吻。” 收起眸中的厉色,伍烨影勾唇浅笑,趁青竹不注意,飞快地在青竹红润的唇上,印上一吻,随即撤头离开,注视着青竹,解释道:“青竹儿,刚才的吻,是示范之吻,你自今日起,每天早上,就要如此亲我一下。” 自青竹身上移开,侧身躺于一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给我一个早安吻吧。” 楞楞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青竹感到茫然无措,每天给伍烨影一个早安吻,自己能做到吗?若是每次的早安吻,如上一次的答谢之吻一样,自己只怕一次也无法忍受。 听到伍烨影的催促,青竹侧头看向他,眸中带着挣钆、无措、不安、惶恐。 被青竹眼中的神色惊到,伍烨影心下自责,上一次的答谢之吻,真得在青竹的心底留下阴影,暗自告戒,今天的早安吻,一定不能再吓到青竹,要让青竹自早安吻之上,慢慢地把心底的阴影消去。 伸手把青竹揽到怀中,抬手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低声安抚:“青竹儿别怕,早安吻,你就依刚才的示范之吻那样,吻我就可以了。” 把头埋到伍烨影的胸口,青竹未作回应,心中的惶恐慢慢平复了些许。 未再催促,伍烨影把青竹向怀中紧了紧,低声轻语:“青竹儿别怕,青竹儿别怕……” 稍倾,把头自伍烨影的胸口抬起,青竹挣扎着自床上坐起身,转身看向伍烨影,微低身,快速地吻上伍烨影那温冰的双唇,稍顿了顿,清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伍烨影,见伍烨影含笑看着自己,并无其它举动,青竹立时安心,撤头移开,轻笑道:“烨影大哥,早安!” 定定地看着青竹的笑颜,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早安!”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天亮了,我们起来吧。” “好。”伍烨影应了一声,随即,翻身自床上坐起,嘴角擎笑,看着青竹。 用罢早膳,伍烨影带着青竹,漫步在红枫城的大街之上。 在一家海贝艺术品店,青竹好奇地打量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海贝,不时地拿起来仔细端详。 见青竹对海贝如此好奇、喜欢,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既然如此喜欢海贝,那就挑上几样,买回去玩吧。” 放下手中的虎斑贝,青竹摇摇头,言道:“虽然喜欢这些五彩斑斓的海贝,但我不想买它。” 伍烨影奇怪地询问:“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买回去慢慢欣赏呢?” 拿起一串珍珠项链,青竹一边细看,一边回答:“喜欢的东西,不见得都要买回去据为己有,偶然遇见,欣赏一下,岂不更有趣味、更让人印象深刻。” 伍烨影不认同道:“虽说偶见喜欢的东西,令人欣喜若狂,但是就此放过,一旦日后念起,再想寻找,只怕难如登天,甚至再无可能,如此岂不让人扼腕叹息、懊悔。” 凑近青竹,伍烨影附耳低语:“我与青竹儿相遇,偶遇于宝光寺,初见青竹儿,就有一股冲动,想要接近青竹儿、亲近青竹儿。幸亏我跟随心中意愿,对青竹儿执意紧追,不然,青竹儿岂能呆在我的身边,现下,又岂能与青竹儿携手同游红枫城。 在我看来,喜欢的、中意的东西,就要牢牢的抓于手中。近在眼前的东西,可能会随时间的推移,或可有生厌的一天,但却是最真实、最易掌握的,而印在脑海中的影像,却是多么虚无飘渺,那只是一种自我欺骗。 不过,青竹儿请放心,世上任何的奇珍异宝,虽能吸引我的眼光、让我爱不释手,但它却不能长久地抓住我的视线,唯独青竹儿,是我永世也不会放手、更让我爱入骨髓、疼入心坎的至宝。”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作回应,心下嘀咕,被你粘上、喜欢上,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自我哀叹,为什么,你在外人面前,是那么的沉稳干练、精明无比,而在自己面前,是个任性耍耐、恣意妄为、未长大的孩子,自己明明比你小,却要事事迁就你、让着你,更无奈的是,自己人生旅途尚未开始,便不明不白、莫明其妙地被你粘走了一生,哎……,自己的一生何其的不幸呀。 既事成定局,无从改变,多想无益,还是放眼未来吧,青竹自我安慰着,放下珍珠项链,转身向另一个柜架走去,看到一串黄宝螺项链,拿了起来,挂到脖子上,转身看向伍烨影,询问道:“烨影大哥,这个戴起来好不好看?” 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沉吟须余,伍烨影评价道:“好看。不过,若是青竹儿另换一身衣服相配的话,会更好看。” 把黄宝螺项链拿下来,放到柜架上,青竹言道:“这黄宝螺项链好看是好看,只是,我不喜欢带项链。” 牵起伍烨影的手,青竹提议:“烨影大哥,我们到别的店再看一看。” 看了一眼青竹与自己交握的手,伍烨影同意道:“好。” 来到大街之上,任由青竹拉着自己缓步慢行,看到一家服饰店,拉住青竹,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上这家服饰店看看,怎么样?” “好。”青竹答应一声,随即,跟着伍烨影走进服饰店。 拉着青竹来到摆放布料的柜台前,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看看哪块布料中意?” 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布料,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这些布料都是上等锦缎,很贵的。” 伍烨影无所谓的言道:“贵,没关系。青竹儿,你挑几块布料出来,等一下让掌柜为你量体裁衣。” 青竹婉辞道:“烨影大哥,我有衣服,没必要再做了。” 伍烨影不依道:“青竹儿的衣服,除了你师姐为你做的那套浅绿色衣服,布料为锦缎的,其它的全是棉质布料。我希望青竹儿穿好一点的衣服。” 皱皱眉头,青竹再次提醒:“可是,这些锦缎布料的价格,实在惊人。若买得话,就有点太浪费了。”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只管买就是,钱的问题,你别担心。”停顿了一下,附到青竹的耳边,轻声低语:“青竹儿,你烨影大哥会挣钱,不会因为做几件衣服,就身无分文,我可舍不得让青竹儿受冻挨饿。” 青竹批评道:“有钱归有钱,但不可乱花。” 伍烨影受教地应承:“青竹儿,我不会乱花钱的。不过,为你做几件衣服,总不算乱花钱吧。” 指着柜台上的布料,伍烨影催道:“青竹儿快挑选布料吧。” 看向柜台后打盹的掌柜,青竹唤到:“哎,掌柜的,买布料。” 睁开睡意蒙胧的双眼,看向柜台前的客人,掌柜双眼刷的一亮,高兴地站起身,急步走到青竹对面,脸上堆起笑,热情地招呼:“客人,是要买布料吗?” “是的。”青竹点头应声,手指着一块蓝色、一块青色布料,要求道:“我要裁这两块布料,各做一套衣服。” “嗯,好的。客人,请稍等。”掌柜高兴地应承。 “等一下。”伍烨影唤住掌柜的,伸手指着一块粉红色、一块绿色布料,吩咐道:“这两块面料也裁一下,各做一套女装。” 看向伍烨影,被他浑然天成的逼人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掌柜恭敬地询问:“请问客人,这两套女装是为多大的人所做。” 指向青竹,伍烨影提醒道:“依他的身材来做。” “哦,好的。客人,请稍等。”掌柜急忙应承。 掌柜自柜台后,拿了软尺,走出柜台,来到青竹面前,要求道:“客人,请站好,我现在开始给你量衣。” 青竹依言站好,掌柜拿着软尺走到青竹的身后,拉开软尺,双手往青竹的双肩搭去。 站在青竹身旁的伍烨影,黑眸盯着掌柜搭向青竹双肩的手,心下顿时不舒服,喝止道:“拿开你的手,把软尺给我,我来量衣。” 被伍烨影的怒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掌柜乖乖地把软尺交给伍烨影,站于一边。 青竹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暗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他的性情真是够阴睛不定的。 看着伍烨影拿着软尺,走到自己身后,青竹暗自腹诽,人家掌柜来量衣,你来凑什么热闹,你会不会量衣呀。 站在青竹身后,拿着软尺不知量哪,伍烨影不耻下问:“掌柜的,要量哪里?” 掌柜被问得楞了半响才回神,快速地扫了一眼伍烨影,心下暗道,感情他不会量衣呀。 “扑痴”一声,轻笑起来,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不会量衣,就让掌柜的来吧。” 伍烨影不高兴地反驳:“我虽不会量衣,但是,掌柜的讲一下,我不就知道了。” 看向掌柜,伍烨影冷声询问:“掌柜的,要量哪些地方?” 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面色不善,掌柜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先量肩宽,再量臂长,胸围、腰围、身长、腿长……” 依着掌柜的指示,认真地为青竹量衣,量完后,伍烨影把软尺还给掌柜,询问道:“掌柜的,这四套衣服,何时可以裁制好?” 沉吟片刻,掌柜估量道:“需要三天时间。” 伍烨影否决道:“三天不行,最多二天,后天中午,这四套衣服必须做好。” “这……?”掌柜再三思量,决定接下此单,“好吧,后天中午,这四套衣服会准时交付。请问客人,这四套衣服是自取,还是本店专送?” 伍烨影回答道:“送到[四海客栈]第十号客房。不知裁制四套衣服的费用,共计多少?” 默算须余,掌柜回答道:“四块布料的费用均为5个银币,每件裁制费用为10个银币,共计60个银币。” 伍烨影自怀中暗袋里取出钱袋,拿出20个银币,交给掌柜,言道:“这是订金,衣服送到,尾款立时付清。” 接过订金,掌柜脸上擎笑,恭送道:“客人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将钱袋收到怀中,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出服饰店,重新漫步于红枫城的大街之上。 第0110章 携游红枫 中午,自[枫叶酒楼]用过午膳,伍烨影与青竹走出酒楼,缓步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牵着青竹,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逛了一早上的大街,接下来,我们该上哪里游玩?” 歪着脑袋想了想,青竹回答道:“听说红枫城的北城郊,有一座丹枫山,山上长满了枫树,每年的夏季、秋季,风景甚是好看。只可惜现在是冬季,若是在夏季,我们就可以登上丹枫山,一褒绿叶枫林满山、生机盎然、秀丽壮美的丹枫山;若是秋季,丹枫山就更值得一游,那枫红似火、层林尽染、一山红遍的山景,定是壮观无比、美不胜收。漫步于红枫林中,当是万分的惬意。” 听出青竹言下的遗憾,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虽然我们此来时机不对,但我可以保证,丹枫山的夏景、秋景,我会带你重游红枫城,好好地褒览丹枫山的枫林翠绿、一树火红。” 侧头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同意道:“好呀,到时我与烨影大哥游览丹枫山,好好地感受一下何为‘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1的壮丽美景。” 黑眸光华盈转,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轻声再问:“青竹儿,想好上哪儿去玩了吗?若是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只好再逛一逛大街了哦。” 清亮的明眸放光,青竹含笑提议:“烨影大哥有看过大海吗?听说大海的颜色与晴朗的天空一样,是蔚蓝色的。我们到海边走走,怎么样?” 伍烨影一口应承:“好,听青竹儿的。” 拉住青竹,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往哪边走呢?朝海边走,应是向东南方吧。” “啊,走错了吗?”青竹一楞,尴尬地解释:“跟着烨影大哥一路走,我没注意路的方向。” 伍烨影恍然大悟:“原来青竹儿竟如此信任我了。” 青竹肯定地说:“我自然信任烨影大哥了。” 伍烨影假设道:“青竹儿,难道你不怕被我卖了?” 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反问道:“烨影大哥舍得把我卖了吗?” 伍烨影无比认真地回答:“任何东西都可以卖掉,青竹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 白了一眼伍烨影,青竹顺话而说:“既然烨影大哥根本不会把我卖掉,那烨影大哥的假设就不成立了。” 心下一动,青竹慢不经心地自语:“假设烨影大哥真把我卖了,那表示烨影大哥对我只是一时的感兴趣,现下生厌,就毫不留情地丢掉。既然烨影大哥无心,我便休,至此,我无须再顾虑,借此之机,遁走他方,过回原来无忧无虑的生活,岂不更是逍遥。”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无比认真地请求:“烨影大哥,假若你对我生厌,请你告诉我,我会主动离开,绝不会纠缠于你,更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回视青竹,对青竹的请求未作理会,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是不是一直在等待机会,离开我的身边?” 垂下眼睑,青竹摇了摇头,“没有。自决定与烨影大哥生活在一起,我就从未想过离开烨影大哥。只是,世事无常,纵我心意坚定,然烨影大哥是否坚如磐石,我却未有把握。” 伸手把青竹紧紧地揽到怀中,头搭到青竹的肩上,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我要与你永远地生活在一起,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呢,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青竹儿放心,我意如磐石,绝不更改。” 见街上来往的行人,均以奇怪的眼光看向他们,青竹轻推了一下伍烨影,提醒道:“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旁边有人在看呢。” 抬头向四周扫了一眼,看向他们的过往行人,均不由自主地收回探究的视线,低头急步离去,伍烨影放开青竹,重新牵起青竹的手,抬步向前走去,“青竹儿,海边离城区很远,我们得走快一点。” 青竹轻应一声:“好,我们快走吧。” 听着海浪拍打礁石之声,看着浪花翻涌绽放,迎着海风吹拂,青竹与伍烨影手牵手,漫步于沙滩之上。 低头看着自己在沙滩上留下的两行脚印,青竹轻声询问:“烨影大哥,你以前有看过大海吗?” 看向蔚蓝广阔的大海,伍烨影轻声回答:“有。” 青竹好奇地再问:“在哪里看的大海?” 回想了一下,伍烨影回答道:“大概四年前,到祥鹰帝国的天海城办事,曾独自一人到海边散心。” 青竹探询道:“烨影大哥经常去苍泽大陆各地办事吗?”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见伍烨影不愿多谈,青竹也不好追问,叉开话题,伸手指向前面一块矗立在沙滩上的大礁石,提议道:“烨影大哥,那边有一块礁石,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好。”伍烨影点头同意。 青竹拉着伍烨影快步走到大礁石旁,放开伍烨影的手,正欲手脚并用地爬上礁石,不料伍烨影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她轻身一跃,稳稳地落到礁石之上。 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谢道:“谢谢烨影大哥!” 伍烨影轻皱眉头,不高兴地指正:“青竹儿真没记性,你我之间不需言谢。” 青竹连忙保证:“烨影大哥,我记住你的话,以后再也不会与你客气。” 在礁石上坐下,青竹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唤到:“烨影大哥,坐下歇歇。” 伍烨影听话地挨着青竹做下,伸手环上青竹的腰,嘴角含笑,黑眸晶莹闪亮,定定地看着青竹。 侧头避过伍烨影炙热的眼神,青竹眺望前方广阔的大海,看到几只海鸥正在海面上振趐遨翔,手指前方,唤到:“烨影大哥,快看,海面上有几只海鸥在飞呢。” 伍烨影顺着青竹手指的方向,向海面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来,继续专注地看着青竹。 见转移伍烨影的注意力失败,青竹打量着前方的大海,寻找吸引人的目标,眼睛一亮,手指前方,再唤:“烨影大哥,快看,那隐约可见的小山,是不是海岛?” 扭头依着青竹手指的方向,向大海深处眺望,果然看到几座矗立在海洋深处的海岛,伍烨影收回视线,回答道:“那浮出海面的几座小山,是海岛。(.好看的小说)”说完,继续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青竹。 青竹感到万分泄气,别人初看到大海,均是兴志高昂地欣赏波澜壮阔的海天一色,可伍烨影倒好,盯着自己这张经过易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不但兴志不减,反而越看越有精神,自己实在是没办法理解他的审美观。 青竹询问:“烨影大哥怎么不欣赏大海那波澜壮观的景色?” 伍烨影理所当然地回答:“在我眼里,任何景色也比不了青竹儿好看。” 翻了一个白眼,他什么眼光,自己如今这张脸丢到人堆中,根本无法找到,有什么好看的,青竹拉了拉伍烨影的衣袖,诱哄道:“烨影大哥,别看我了,我这脸没什么看头。烨影大哥,我给你讲故事,你要不要听?” 审视了一下青竹,伍烨影感兴趣地应道:“我要听。” 实在受不了伍烨影那过于炙热的眼光,青竹讲条件道:“要听我讲故事,就不许再看着我。” 伍烨影爽快地答应:“好。”随即,收回注视青竹的目光,斜靠着青竹,把头搭到青竹的肩上,眼看大海,催促道:“青竹儿快讲故事。” 侧头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心下腹诽,刚转移了他的视线,他马上就找上自己的肩膀做枕头,他可真会享受。 不与他计较,青竹远眺大海深处,搜索脑海中的记忆,提醒道:“烨影大哥,我开始讲了哦。” “青竹儿快讲,我听着呢。”伍烨影应道。 回忆了一下,青竹开始讲述:“我讲的故事叫《空城计》。从前,有三个国家,魏、蜀、吴三分天下,蜀国丞相诸葛亮为了实现国家统一,多次率兵亲征伐魏。 一次,诸葛亮令大将魏延率军向东进攻,自己则带领一万军队留守阳平城。谁知,就在魏延走后不久,魏国大将司马懿率领二十万大军向阳平城逼来,在距离阳平城只有六十里的时候,有暗探前来回报:阳平城内兵少力弱,正是最佳进攻时机。 因为以前多次与诸葛亮交锋,他都落于下风,司马懿一听,极为高兴,认为此次良机机不可失,意欲一举铲平阳平城、活捉诸葛亮,于是,他下令二十万大军小跑着向阳平城进发。 得知司马懿率二十万大军向阳平城逼来,蜀军进退无路,诸葛亮兵行险招,下令军中:将城墙所有的旗帜和大鼓全收起来,士兵不准在城外扎营,更不许在城外野炊,四面城门大开,老弱士兵都到城门口扫地,其余人各就各位,不许擅离职守,否则重罚。另外,诸葛亮还吩咐老弱士兵注意言行举止,让他们一举一动依平时一样,叫他们不要害怕,他会与他们共进退。 一切布置就绪,诸葛亮沫浴更衣,整衣塑容,踱到城头,令小童焚起香,然后,怡然自得地抚起琴来。 司马懿率二十万大军军临阳平城,暗探回报:阳平城四门大开,城墙上琴声悠扬悦耳,城门外几个清扫士兵非常认真地扫地。 听后,司马懿心下疑惑,暗思,诸葛亮用兵一向谨慎稳重,如今阳平城中空空荡荡,定是其中有诈,于是,他下令全军快速撤退。 直到第二天,司马懿才得知自己上当受骗,极为懊悔,但事不可追。而诸葛亮用空城计,吓退司马懿的二十万大军,成为传世美谈,千古绝唱!” 侧头看了一下闭目养神的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故事讲完了,你听后,有何感想?” 沉思一会儿,伍烨影回答道:“司马懿的失败,在于对诸葛亮行事风格的了解;而诸葛亮的成功,在于了解司马懿的谨慎多疑。空城计,是一种心防战术,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虚实兼顾,迷惑敌人,让敌人疑中生疑、无从分辨。” 暗赞伍烨影才思敏捷,青竹假设道:“烨影大哥,若你为司马懿,你会如何行事呢?” 伍烨影分析道:“空城计能否成功,司马懿与诸葛亮的机会各占一半,司马懿的撤退,最多失去一次战机,而诸葛亮的失败,则可能全军覆没。故而,诸葛亮出奇不意,反其道而行,偏偏露出如此大的漏洞给司马懿,让司马懿一疑再疑,举棋难定。 因对诸葛亮一向谨慎行事的了解,司马懿所作的选择并没有错,与其进攻,有极大可能陷入被动,不如主动权掌握于手中,日后借机反攻,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瞄了伍烨影一眼,青竹暗自腹诽,你一向的作风,便是事事牢牢掌握于手中,决不做没把握之事,一旦行事,你的耐心十足、韧力无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看着海上翩翩起舞的海鸥,青竹喃喃自语:“正如你所说,诸葛亮伐魏失败了,司马懿的儿子最终让三分天下,合而为一。” 伍烨影疑惑地询问:“青竹儿,听你的口气,这个故事中的三国,似乎真实存在过。” 心下一惊,青竹急忙转动脑筋,寻找理由,自圆其说:“故事就是故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我之所以如此感叹,只是有关魏、蜀、吴三国的故事,故事结局是如此而已。” 伍烨影半信半疑,询问道:“青竹儿,有关魏、蜀、吴三国的故事,你是如何听说的?” 青竹撒慌道:“我是听师傅说的。” 伍烨影语带双关:“你师傅可真博闻见广呀。” 青竹顺话而接:“那是,我师傅游历苍泽大陆各地,什么样的见闻没听过、见过。我自小呀,就是听师傅讲故事长大的。” 伍烨影依话猜测:“依此看来,青竹儿一定听过很多故事。” 青竹心虚地回应:“是呀。” 伍烨影借机要求:“今日听了故事后,感觉听故事十分的有趣,我甚是喜欢听。既然青竹儿是自小听故事长大的,知道的故事定是很多,我要青竹儿把知道的故事,讲给我听。” 听言,青竹瞬间苦下脸来,推搪道:“那些故事都是小时候听的,很多我不是记不全,就是全不记得了,就算讲,也讲得不生动、好听。烨影大哥,为免你听后大失所望,还是别听我讲故事了。” 坐正身体,把青竹轻轻一带,拉到怀中抱住,头与青竹的头贴在一起,伍烨影十分通情理地安慰:“青竹儿只管讲故事就是,是否好听,我听后,自有评断。不过,青竹儿请放心,不论故事多难听、枯燥,我决不会笑话青竹儿。” 有些欲哭无泪,青竹万分懊恼,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明知道他贯会打蛇随棍上,一有机会,定会跟自己提这要求、提那要求,自己今天干嘛给伍烨影讲故事,自找事做。 青竹无奈地答应:“只要烨影大哥不嫌我讲得故事难听,以后,闲暇之时,我就讲故事给烨影大哥听。” 蹭了蹭青竹的脸夹,伍烨影撒骄地要求:“青竹儿,我要听刚才你所讲的有关魏、蜀、吴三国的故事。” 偏头让了让,看着海上落日,海面波光粼粼,未理会伍烨影的要求,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海上的夕阳晚景,是不是很好看?” 扫了一眼西边海面波光闪烁、西天霞光四射的海天,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伍烨影收紧环抱青竹的双臂,头不老实地蹭了又蹭青竹的脸夹,任性的要求:“青竹儿,我要听故事。” 撤头往一边移了移,受不了伍烨影的缠功,青竹急忙答应:“好,我给烨影大哥讲故事。不过,请烨影大哥松一松手,我的腰被你勒得难受。” 放松环抱青竹的手臂,伸手快速地把青竹抱坐到怀中,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拱了几下,伍烨影闭上眼,轻声催促:“青竹儿快讲,我正等着听呢。” 仰头看天,青竹望空兴叹,他可真物尽其用,不但要人为他讲故事,还要让人献出肩膀供他枕着,为免受他纠缠、骚扰,自己别无他法,只有乖乖地听命办事。 远眺海浪翻滚,浪花光华灿烂,在海浪推波之下,绽放一个又一个弦丽优美的形姿,青竹眼神迷离,思绪飘远,幽幽地讲述起三国故事。 太阳渐渐收起光芒,躲到地平线下,大海依然故我地兴起一波一波的海浪,发出一阵阵潮汐之声,海浪弃而不舍地冲击礁石,发出“啪啦啪啦”之声,皎月当空,投影于大海,海空二月交相互应,柔和的月光照耀在海面上,朵朵浪花银光闪闪。 不知何时,青竹停下讲故事,依偎在伍烨影的怀中,微垂着头,憨然入梦。 抬起头,远眺了一眼海月互映的夜景,伍烨影勾起嘴角,微露浅笑,心下慨叹,与青竹儿在一起,自己总会无比安心、撤下心防,如此僻偏的海边,他竟然听着青竹儿讲故事,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低头看着熟睡的青竹,伍烨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黑眸越发的黑亮闪耀,低头在青竹那红润的双唇上轻印一吻,随即,打横抱起青竹,自礁石上站起身。 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丝丝的寒意,伍烨影转身为青竹遮挡住寒风的侵袭,小心地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飞身跃离礁石,踩着月光,往海堤上掠去。 ** 注1:诗名,《山行》;作者,杜牧(唐)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第0111章 落花有意 回到[四海客栈],伍烨影抱着青竹走进青竹的客房,走到床边,侧身坐下,让青竹靠坐在自己怀里,弯腰脱下青竹的长靴,轻轻地解开青竹的外袍,小心地脱下,打横抱起青竹,放到床上躺好,拉过被子,帮青竹盖上。 站在床边,微低身形,抬手轻抚了一下青竹的脸旁,伍烨影脸上微露浅笑,眸光深邃幽远,低头凑近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随即直起身,放下纱帐,转身走出青竹的客房。 走进自己的客房,伍烨影密音传唤:“齐文,去酒楼把晚膳打包买回来。”随即,走到窗前,背手长身屹立,伸手推开窗户,极目远眺。 窗外夜幕低垂,皓月当空,银色的月光撒下清辉,给夜色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色轻纱,让人有一窥轻纱背后秘密的冲动,伍烨影眼神迷离,嘴角轻启笑痕,脑海中,呈现出青竹那清丽可爱而稚气的娃娃脸。 齐文接到主子的传唤,急忙站起身,看向自己客房内的另外二人,言道:“主上回来了。现在,我出去买晚膳,你们请自便。”说完,急步走出客房,向一楼而去。 齐文客房内,在房间木桌两边,坐着另外二人,一人为齐武,另一人为青年女子,年约二十左右,她身穿杏黄色长袍、外罩粉红色对襟马褂,身若杨柳,面若桃李,顾盼生辉之间,明眸似水,盈转传情,楚楚动人,举手投足之间,端庄甜静,优雅大方,真是一位让人一见难忘,再见倾心的绝代佳人。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齐武瞄了一眼坐于对面的青年女子,询问道:“左护法,你是否现在面见主上?” 冲齐武淡淡一笑,青年女子回话道:“等用过晚膳后,再去面见主上吧。” 齐武提醒道:“左护法,你可知你的善自作主,已让主上大怒,现如今,你不听主上之令,执意前来红枫城。主上一旦得知,定会博然大怒,对你的惩罚定会不轻。” 停顿了一下,齐武建议道:“左护法,趁现在主上不知,不如尽早离开红枫城吧。” 青年女子婉拒道:“谢谢齐武的好意。我违背主上之令,早知会受到惩罚,我已作好领受处罚的准备。” 见劝之无效,齐武便不再多言,径自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看向齐武,青年女子试探地询问:“最近,昊日城中流传一则于主上不利的传言,说主上对一位少年举止亲昵、态度暧昧。齐武,关于此则传言,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垂下眼睑,齐武淡淡地回答:“传言岂可当真,别人只是有意中伤主上而已。” 青年女子眸中呈现怀疑之色,不死心地探问:“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传言中的少年,应是确有其人吧。” 齐武看向青年女子,惊奇地询问:“左护法,为何对传言中的少年,如此关心?” 青年女子脸现浅笑,掩示道:“事关主上的名誉,作为属下,当然要多加关心。” 齐武把玩着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那名少年确有其人,主上确实很喜欢那位少年,不过对他只是兄弟之谊。”心中补了一句,不知华竹为女子之时,确是兄弟之谊,但自从获知后,主上对华竹可谓是爱若珍宝,紧粘不放。 一想起主子追人的方式,齐武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主子追人的技艺实在简单,不过却十分的实用,运用死缠烂打、软硬兼施的手段,在不到月余的时间内,就把华竹追到手,可谓神速。 脸上扬起开心的笑,青年女子感慨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传言的确不可尽信呀。” 齐文从酒楼把晚膳打包买回来,来到伍烨影的客房门前,抬手轻敲,唤到:“主子,晚膳打包买回来了,请问在哪间客房用膳?” 背手矗立在窗前的伍烨影,收回神思,回应道:“去你客房用膳。” “是,主子。”齐文答应一声,转身往自己的客房而去。 进了自己的客房,齐文把食盒放到桌上,扫了一眼齐武与青年女子,知会道:“晚膳,在我的客房里用,呆会儿,主上就过来。” 齐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坐在桌对面的青年女子,心下暗道,今天的晚膳,只怕是吃不安稳了,而自己与齐文得要呆在暴风雨中心,遭受池鱼之殃。 青年女子心下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可以见到主上,紧张的是,不知主上将会如何的震怒。 齐文坐到桌旁南面的座位上,脸上露出苦瓜之色,递给齐武一个眼色,意即,今天的晚膳,只怕要吃得战战兢兢。 推开齐文的客房门,伍烨影扫了一眼房内,看到一个异想不到的人,不由自主地微拧眉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缓步走到桌边,在北面的主位上就坐。 冷眼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把饭菜摆上,用晚膳吧。另外,预留一碗饭菜。” “是,主上。”齐文恭敬地应诺。 齐文打开食盒盖,将食盒内的饭菜,一盘一盘地端到桌上,拿出四副碗筷摆好,又取了一只碗,盛上一碗饭,正准备执筷向碗中挟菜之时,不料,却被伍烨影出声阻止。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把碗给本座!” “是,主上!”齐文急忙把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接过碗,伍烨影执起筷子,捡几样青竹喜爱吃的菜,挟到碗中,随后,将碗递给齐文,吩咐道:“这碗饭菜放到食盒中。” 齐文恭敬地双手接过装满饭菜的碗,小心地摆放到食盒之中,盖好食盒盖,随即站起身,走到房内的茶几边,将食盒放到茶几上,回身走到桌边,重新落坐,低头不语。 环视桌上的三人一眼,伍烨影阴沉着脸,下达命令:“吃饭!”随即端起碗,执起筷子,径自吃起饭来。 饭桌上气氛沉闷,无人说话,只有偶尔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安静地让人的心一点点地提了起来,眼前的沉寂,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它正在酝酿着狂风暴雨,待到时机成熟,突然破发,让人促手不急,无从防范。 齐文、齐武埋头专心之致地吃着饭菜,心下却是叫苦不迭,看眼前的平静,主上的震怒可想而知,他们两个无辜的池鱼,在暴风雨中心,苦苦挣扎,无机远逃,谁来救救他们,他们弱小的心无力承受如此煎熬。[.超多好看小说] 青年女子先前的喜悦激动,慢慢被紧张害怕取代,眼前饭桌上的冷寂,预示着主上对自己的善自作主、不听从命令的恼怒,呆会儿,不知主上会如何惩罚自己。 “啪”的一声,伍烨影摔下筷子,放下碗,随口吩咐了一句:“用过饭,到本座客房来。”随即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打开食盒,端出盛满饭菜的碗,自食盒中取了一双筷子,转身快步走出齐文的客房。 寂静的饭桌上,陡然传来“啪”的一声,惊得齐文、齐武,以及青年女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听到主子的吩咐,连忙同声应命:“是,主上!” 待主子离开客房,齐文、齐武、青年女子均不由自主地长出一口气,坐得无比端正而有点僵硬的身体,瞬间获得放松。 齐文、齐武互看一眼,眼中露出一丝苦笑,趁主子不在,快点给自己打打气,准备承受稍后的火山爆发,忍受岩浆烙体。 青年女子脸上溢出浅浅笑妍,扫了眼齐文、齐武,询问道:“主上端着一碗饭菜,上哪里?” 齐武回答道:“主上的结义小兄弟,还没吃饭,主上端着饭菜,上那边客房去了。” 青年女子语带微酸:“主上从来不做服侍人之事,竟然纡尊降贵,亲自为那位少年送饭。” 齐文轻笑着接话:“主上向来不与人接近,难得与那位少年投缘,对其关心并不足为奇。其实,主上愿意接近那位少年,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青年女子言不由衷地应和:“是呀,难得有人让主上愿意接近,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扫了对面的青年女子一眼,齐武叉开话题,提醒道:“我们快点用膳,呆会儿,还要上主上客房去呢。” 齐文接口道:“是呀,我们得快一点儿吃,主上本就已动怒,若是再让主上等,只怕主上的恼怒更难以平息了。” 青年女子心下一紧,再不多言,端碗执筷,专心吃了起来,齐文、齐武也不再多话,专心之致地用起晚膳。 端着饭菜,来到青竹的客房门前,推开房门,轻步走了进去,把碗放到桌上,伍烨影快步走到床边,将纱帐挂起,侧身在床头坐下,伏声轻唤:“青竹儿,该起来用晚膳了。” “天晚了啦!”青竹嘴中咕哝着,手自被中伸出,抬手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手撑床,翻身自床上坐起。 含笑看着青竹迷糊的可爱样,伍烨影轻应一声:“嗯,天晚了。”回身自床头柜上取来青竹的外衣,递到青竹面前。 接过衣服,青竹掀开被子,自床上下到地上,快速地穿戴起来,随口询问:“烨影大哥,我们自海边回来多久了?” 伍烨影定定地看着青竹,回答道:“有半个时辰了。” 微微一楞,没想到已回来这么久,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大哥怎么不叫醒我?” 伍烨影走到青竹面前,帮青竹理理衣襟,温言道:“见青竹儿睡得如此之香甜,我可舍不得唤醒青竹儿。” 拉着青竹走到桌边,指上桌上的一碗饭菜,伍烨影言道:“青竹儿,我已用过晚膳,这碗饭菜是给你留的,你快趁热吃吧。” 看着桌上一碗堆得高高的、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青竹心下微微感动,侧头冲伍烨影笑了笑,坐到桌边,端起碗,执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挨着青竹在桌边做下,伍烨影嘴角擎笑,黑眸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青竹,邀功道:“青竹儿,碗里的几样菜是我帮你挟的,可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菜呢。” 侧头看向伍烨影,扬起大大的笑脸,青竹由衷地言道:“菜很好吃。” 被伍烨影炙热的视线看得不由地脸上火辣辣地烫,双夹起了二朵红韵,青竹低头,收敛心神,专心地吃着碗中的饭菜。 惊奇地看着青竹的脸夹生起红云,耳廓也变得红红的,伍烨影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了一下青竹的脸夹,又抚了抚青竹的耳朵,喃喃自语:“青竹儿的脸变红了呢,耳朵也红红的,不过很好看。” 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粉红的脸夹变得通红,耳朵也经彤彤的,未理会伍烨影,青竹快速地把碗中的饭菜吃尽,放下碗筷,腾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盆架前,双手捧起木盆里面的凉水,轻抹到脸上。 冷热相冲,脸上的火辣辣降低不少,青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平复下有些失绪的心,取了干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拭净。 端起木盆,青竹回头看向伍烨影,知会道:“烨影大哥,我上一楼把水换掉,顺便洗漱一下。”不待伍烨影回答,抬脚往客房门处走去。 “我和青竹儿一起去。”快步走到青竹身边,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伸手拉开客房门,当前走出客房,回头笑看着青竹。 瞄了伍烨影一眼,青竹随后步出客房,伍烨影伸手把客房门带上,牵着青竹,向客栈一楼走去。 伍烨影端着盛有热水的木盆,牵着青竹,自客栈一楼洗漱回来,推开青竹的客房门,把木盆放到盆架上。 拉着青竹走到床边坐下,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有一些事要处理,需离开一下,你在客房中呆着,别出去知道吗?” 回视伍烨影,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只管去忙,我在客房里呆着,不会出去的。” 自床边站起身,看着青竹,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若是困了的话,就先睡。” 青竹轻笑着催道:“烨影大哥,不需担心我,你快去忙吧。” 恋恋不舍地离开青竹的客房,伍烨影走进自己的客房,扫视了一眼等候在客房内的三人――齐文、齐武、青年女子,快步走到桌边,在主位上坐下。 冷眼看向齐文,伍烨影厉声责问:“齐文,昨天,本座让你传信给左护法,为何左护法依然前来红枫城?” 自桌边坐位上站起身,齐文低头,小心地回报:“启秉主上,昨天,属下有将消息传给左护法,但不知为何,左护法仍然来到红枫城?” 厉眸看向青年女子,伍烨影冷声责问:“左护法,你是未收到齐文传递的消息,还是不奉命令,执意前来红枫城。” 青年女子站起身,低头恭敬地回答:“回主上,齐文的消息,属下有收到。只是属下收到消息时,已快到达红枫城,故而没有依命返回。” 眯起黑眸,伍烨影冷声嘲弄:“左护法的胆量是越发大了,对本座的命令不但阳奉阴违,而且善自妄为。看来,左护法是不把本座放在眼中了。” 青年女子急声辨解:“属下不敢。” “碰”的一声,伍烨影手掌用力猛拍桌面,冷声责问:“不敢,好个不敢,如今左护法身处何地,这就是不敢吗?” 听到主子怒拍桌面之声,齐文、齐武惊吓得身体一抖,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青年女子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心下懊悔,为何自己竟冲动地不经传召,前来红枫城,现下,不但惹恼主子,更让主子讨厌自己。 厉眸看向青年女子,伍烨影阴沉着脸,下达处罚命令:“左护法,你的善自作主、不听命令之过,回昊日城后,自去律影堂领鞭二十五下。” “是,主上!”青年女子恭敬应命。 环视了一下房内的三人,伍烨影冷声警告:“自以为是、阳奉阴违的属下,本座不需要,日后,无论是谁,再犯此过,一律上律影堂领鞭三十下,服下[忘世丹]逐出宫。”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把本座之言宣告全宫上下,传令给律影堂,将本座之言,记为宫内首规!” 齐文急忙应声领命:“是,主上!稍后,属下即传达主上之令。” 视线落到青年女子身上,伍烨影冷声吩咐:“既然左护法已来红枫城,就与本座一起返回昊日城吧。” 青年女子脸现喜色,连忙应诺:“是,主上!” 扫了三人一眼,伍烨影询问道:“你们可有事回报?” 齐文、齐武同声回答:“属下无事回报。” 瞄了主子一眼,青年女子回报道:“回主上,近来,昊日城流传一则关于主上的流言,说主上违背伦常,喜好男色。” 伍烨影毫不在意地言道:“本座行事随意、俯仰无愧于心,何惧他人蜚短流长。俗话说防民之口,胜于防川。既然本座难得提供谈资让百姓闲话,那就让人们说去吧!” “左护法,还有其它事要回报吗?”伍烨影沉声再问。 青年女子回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 “既是无事,各自回客房休息去吧!”伍烨影打发道。 “是,主上,属下告退!”齐文、齐武、青年女子齐声应答。 待齐文、齐武、青年女子离开自己的客房后,伍烨影取了一只茶杯,执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桌边,慢慢品了起来,待平复心中的怒气,站起身,快步走出自己的客房,往青竹的客房而去。 第0112章 无名敌意 推开青竹的客房门,走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伍烨影环视了一下客房内,桌上烛火闪烁,房内未见青竹的身形,看向纱帐低垂的床榻,轻牵嘴角,微现笑痕,快步走到床边,撩起一边的纱帐,向帐内看去,发现青竹面向床里、侧身躺卧于床上,正睡得无比香甜呢。 放下纱帐,脱下外袍,挥掌熄灭桌上的蜡烛,掀起纱帐,闪身入内,轻轻钻入被下,伍烨影伸手把青竹揽到怀中,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吸一口青竹身上的药香,立时感到浑身轻松、畅快无比,抬起头,将头与青竹头抵靠在一起,合上双目,放松心神,渐渐沉入睡梦之中。 翌日早上,青竹与伍烨影洗漱打理停当,来到齐文的门前,青竹抬手敲门,唤到:“齐文大哥!” 早早起来的齐文,正坐在客房中,等候伍烨影起来,听到青竹敲门唤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客房门边,打开房门,看到伍烨影,恭敬地问候:“主子,早安!”随后,侧身让于一边,抬手相请。 牵着青竹走进齐文的客房,伍烨影在桌边坐下,吩咐道:“齐文,去叫一下齐武、影雨,一起出去用早膳。” 齐文恭敬地领命:“是,主子!”随即,转身走出客房。 听到陌生的名子,青竹心下奇怪,昨天还只是他们四人,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多出一个人来了。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好奇地询问:“那个影雨是谁呀?” 伍烨影淡淡地回答:“影雨,是我的一个属下。” “影雨,听名子应是女子吧。”青竹猜测道。 “嗯。”伍烨影轻声应道。 陡然记起一件事,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今天,我们该何时上[凌枫山庄],探望我的母亲?” 沉吟须余,伍烨影回答道:“我们用过晚膳之后,动身上[凌枫山庄]。” 正待再问,青竹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向齐文的客房走来。 稍倾,客房门被推开,齐文领先走进房内,身后跟着齐武,还有一名青年女子。 见到青年女子,无须多猜,立时便知此女便是影雨,青竹暗自打量影雨,只见,她身穿粉红色锦质长袍,外罩紫色对襟马褂,脚蹬红色长靴,年纪在二十上下,身姿袅袅婷婷,容貌明艳动人,一双剪水明瞳顾盼流转,举止端庄优雅,真是一位丽质天生的绝色佳人。 红衣青年女子,亦即影雨,走进齐文的客房,看到坐在伍烨影身边的青竹,立刻即知该少年是谁,不着痕迹地审视青竹,见青竹年纪约十二、三岁,身穿紫色棉质长袍,容貌普通之极,面色微黄,脸颊上长有难看的小斑点,眸光单纯清澈,面上带着看见陌生人的好奇,十足是个未见过世面、涉世未深的乡下少年。[.超多好看小说] 走到伍烨影近前,齐武与影南依次恭敬地请安:“主子,早安!”随即,退步站到一旁。 扫了一眼齐文、齐武、影雨,伍烨影站起身,随口吩咐:“走吧,一起出去用早膳!” 不待齐文、齐武、影雨三人回应,伍烨影牵着青竹,当先走出齐文的客房,向客栈一楼而去。 看着伍烨影与青竹互牵的手,影雨微微楞了楞,瞬间回神,快步走出客房,跟上伍烨影的步伐。 见伍烨影先行离开,齐文、齐武急忙走出客房,齐文反手带上客房门,与齐武一起,快步赶上伍烨影。 [枫叶酒楼]二楼的包厢中,伍烨影端坐于主位,青竹在其下首,齐文齐武并坐一方,居于其对面,影雨坐在其上首。 为伍烨影挟好菜后,青竹端起碗,执起筷子,埋头开始享用起早膳,不过让青竹不自在的是,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探着自己,她无比清醒地断定,此双眼睛的主人绝不是伍烨影,借用挟菜之机,青竹飞快地扫视桌上的其余三人,随即若无其事,继续慢慢地吃着稀饭。 心下明然,那双眼睛的主人,来自于坐在自己对面的影雨,让青竹有些困惑地是,她与影雨初次见面,纵算好奇,也不需暗中一直窥探,而且,那眼神之中似带有敌意。 看着伍烨影与青竹的互动,影雨酸涩无比,她无法明白,那少年相貌普通,脸上还带着稚气,根本就是萌懂无知的小子,主子为何独独对那少年另眼相待、钟爱非常。 主子向来不让人近身,周身之事绝不假他人之手,惶论是吃别人所挟之菜,更是绝不可能,可眼前的事实,真实无比地证明,主子的禁忌均为那少年破例。 自己无论相貌、还是才干武学,哪一点比不上那乡下少年,为何主子就是看不到自己对他的情意,主子性格估僻、冷心无情、不愿接近他人,她早知,自己曾试过接近主子,均告失败。 多次的措折,让自己不得不放弃心中恋想,暗自告戒,像自己如此品貌才学,均是卓越非凡的绝丽佳人,都无法进驻主子的心防,只怕世上再无人能打动主子。 本以为主子会一直如此下去,直至孤独终老,自己也已死心,打算当个忠心尽责的属下,为主子分忧解劳,默默地陪在主子的身侧,或许有朝一日,自己彻底断掉对主子之恋,另觅一份姻缘,但谁又知未来究竟如何呢? 谁知平地起惊雷,一个不知来历的少年,突然闯进主子的生活,主子对那少年关怀倍至,从不流露温色的脸,也稍变柔和。[.超多好看小说] 原来主子并不是真得无人打动,只是一直在寻觅、等待钟意之人,只是,让人料想不到是,那钟意之人竟是一位普通之极的乡下无知少年。 如此冲击,让她如何甘心,若是让主子青睐有佳之人,是个风姿卓越、绝世独立的俏丽佳人,她会自此绝恋,由衷地奉上祝福,替主子高兴、欢喜。 但是,那让主子倍感青睐之人,不但无品相,还是一名萌懂无知男孩,主子的幸福岂能系于那少年身上,主子的名誉岂能被那少年败坏,遭万人唾骂,主子的一世英名岂能毁于那少年之手。 主子在外人眼前,可能比魔鬼还恐怖,但在他们一干属下的眼中,主子不但英名神武,而且与人随和,只是待人冷淡寡言、与人不亲近而已。 既然主子也可以被人吸引,她就不信,依自己的条件,会比不上那少年,可能先前自己的方法不得其法,才让主子无法明了她的一腔柔情,看不到她的美、她的好。 心下重整信心,燃起希望,影雨绝丽的脸上展现浅浅的微笑,吃着碗中清淡的稀饭,感觉无比的香甜可口。 伍烨影吃完碗中的稀饭,把空碗推到青竹面前,吩咐道:“青竹儿,帮我盛稀饭。” 看了一眼面前的空碗,青竹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要伸手端起空碗,不料,空碗被对面的影雨拿走了。 青竹不解地看向影雨,见影雨站起身,左手端着空碗,右手拿起盛稀饭的大勺,在盛稀饭的大盆中,舀了一勺稀饭,盛到空碗之中,又舀了半勺稀饭,加到空碗之中。 既然有人代劳帮伍烨影盛稀饭,自己无需与之相争,还是享用早膳吧,收回视线,青竹重新端起碗筷,默默而又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盛好稀饭,影雨双手端着碗,递到伍烨影面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伍烨影,提醒道:“主子,稀饭盛好了。” 看着眼前的稀饭,伍烨影瞬间黑下脸来,恼怒地盯着碗,压了压心头节节攀升的怒火,沉声吩咐:“放下吧!” 高兴地将碗轻放到桌上,影雨面含浅笑,端坐下来,重新执起碗筷,一边吃着,一边暗喜,主子接受了自己为他盛的稀饭,这还是主子第一次接受自己的侍候呢。 把盛有稀饭的碗推到青竹的面前,伍烨影冷声吩咐:“青竹儿,帮我挟菜。” 扫了一眼面前已盛满稀饭的碗,抬头看了一下伍烨影,青竹心下一惊,只见,伍烨影脸上阴云密布,眸光微现冷色,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讨好地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不敢稍待,放下碗,抬手伸向伍烨影的碗,不料,对面的影雨出言阻止。 含笑看向伍烨影,影雨主动请缨:“主子,由属下为你挟菜吧。” 楞楞地看向影雨,青竹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谦让,收回伸向伍烨影之碗的手,还是该继续为伍烨影挟菜。 侧头看向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的伍烨影,青竹未敢谦让,脸上擎起笑,拒绝道:“不劳姐姐大驾,为烨影大哥挟菜此等小事,还是交由在下来坐吧。” 浅笑盈盈地看向青竹,影雨据理力争:“小兄弟为客,怎能劳客人侍候主子,为主子挟菜之事,理应由身为属下的我们来做。” 不让青竹再开口拒绝,影雨站起身,倾身伸手端起伍烨影的碗,殷勤地为伍烨影挟好菜,双手端着碗,递到伍烨影面前,脉脉含情地望向伍烨影,提醒道:“主子,菜挟好了。” 看着递到眼前的碗,伍烨影脸色冷凝,黑眸变得幽暗如渊,心头狂然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厉眸看向对面的齐文,冷声吩咐:“齐文,重新为本座拿一只碗来,交给青竹儿。” “是,主上!”齐文恭敬地应诺,急忙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快步走出包厢,找酒楼的伙计取碗去了。 困惑地看着伍烨影,影雨双手捧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进退无措,小心地再次提醒:“主子,菜已挟好了。” 冷眼扫了一眼影雨,伍烨影冷声吩咐:“影雨,这碗稀饭放到一边,你自用膳吧。” 被伍烨影的冷眼看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影雨低下头,依言把装满稀饭的碗放到桌上,重新落坐,执起碗筷,一边默默地吃,一边暗自疑惑,主子为何突然不快起来?是因为自己为他挟菜之故吗?难道主子只愿接受那少年的侍候,而别人的侍候仍然难以忍受? 不,她不愿相信主子的一切禁忌只能为那少年破除,她绝不会退缩,她坚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会努力敲开主子的心门,让主子的眼中、心中,只停驻她一人。 齐武虽低头吃饭,但饭桌上发生的一切,全听在耳中,心下哀叹,本来一片详和的用餐氛围,被左护法弄得剑拔驽张,让他与齐文再次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观察影雨的言行举止,齐武与齐文心下了然左护法对主子的心意,只怕如眼前的情境,在逗留红枫城的几日,以及返回昊日城的一路上,必是时常发生,他们暗地哀嚎,他们不想再作无辜的池鱼,不想身处暴风雨中心,他们的小心肝经受不住如此反复的冷煎热熬呀。 瞄了一眼影雨,齐武暗思,依左护法的才情学识,何必恋上主子这座大冰山,主子的心门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除非他自己敞开。比如华竹,若不是主子主动接近华竹,依华竹的样貌,休想近主子身分毫,从外人看来,华竹配不上主子,他能得主子青睐,真是祖宗烧香,可谁人能知,华竹的百般无奈,他的人生还未开始,就被主子软磨硬泡,强占了去。 主子虽是人中龙凤,但几乎无人愿意接近于他,就算有人愿意接近于他,那也要主子肯不肯让那人接近,难得有一个华竹,让主子肯主动亲近,作为属下理应举手庆祝。左护法,你何必为一己之私,看不得别人得主子青睐,处处寻机阻挠,纵是能扫除主子身边之人,只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想让主子为你打开心门,绝无可能。 收敛心思,齐武竖起耳朵,留意着桌上的情势,埋头专心之致地吃着。 重新端起碗,青竹低头看着碗中的稀饭,举箸无力,她感到旁边有一道视线,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不用猜,让她倍感压力的视线,只有伍烨影,不作二人之想。 青竹放下碗筷,扭头含笑看向伍烨影,温言安抚:“烨影大哥,我等你的碗拿来后,再与你一起吃。” 脸上的冷色稍褪,眸中的阴郁渐敛,伍烨影心头恼怒平熄稍许,冲青竹点头,以示应允。 等候稍许,齐文拿着一只干净的碗走进包厢,把碗递给青竹,随即在桌边坐下,重新端起碗,执起筷,用起早膳来。 急忙为伍烨影盛上稀饭,挟好菜,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温言轻哄:“烨影大哥,快趁热吃吧。” 伸手接过碗,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也快点吃,别让稀饭放凉了。” “好。”青竹轻应一声,端起碗,执起筷子,重新吃将起来。 齐文、文武心下长舒一口气,总算平熄了主子心头的恼怒,早饭危机成功解除。 听着伍烨影对青竹温言软语,影雨感到极为不舒服,刚才吃着香甜的稀饭,现在如同嚼腊,无法理解主子的心思,自己装的饭菜,与那少年所盛并无不同,唯一不同之处,只是盛饭菜之人,她心下愤愤不平,自己哪里比不上那少年,主子宁愿对那少年温言慈色,却不愿对自己流露一点点的和色,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一顿早膳,由起初的一片祥和,中途的风暴骤起,再到宁静,饭桌之上,五人心思各异,有人柔情空寄,怨恨渐起,有人察颜观色、提心吊胆,有人钟爱相伴,心情舒畅,有人平心静气,面色如常。 用罢早膳,五人走出[枫叶酒楼],来到大街之上,伍烨影牵着青竹,在前缓步而行,齐文、文武紧跟其后,满腹心思的影雨,默默地走在最后,一行五人向[四海客栈]方向,慢慢地走去。 第0113章 无言安慰 夜幕低垂,皎月悬挂天空,银色的月光柔柔地撒下清辉,大地如覆上一层纯白的丝纱,朦胧而又虚幻、美丽而又神秘,夜空的星星一眨一眨地闪耀着,如人明亮的眼睛,璀灿而又深沉莫测,夜色下的万家灯火,竟相闪烁不停,星罗密布,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晚膳用罢,青竹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客房中,伍烨影与齐文、齐武、影雨四人在伍烨影的客房中商谈要事。 桌上燃烧的烛火,款款摆动着火焰裙,欢快地跳动着别居一格的火焰舞,偶尔抛出流星火花。 左等伍烨影未回,右等伍烨影未回,眼看戌时将过(即快到晚上21点),青竹靠坐在床头,等得有点不耐烦起来。 眉头微微轻促,青竹暗自盘算,再等伍烨影一会儿,若他再不回,自己就独自前往[凌枫山庄],夜下探母。 为了打发时间,双眼看向桌上跳舞跳得无比欢快的烛火,青竹轻轻哼唱起一首前世时自己十分喜欢的英文歌《onedaywhenwewereyoung》1。 onedaywhenwewereyoung,onewonderfulmorninginmay,youtoldmeyouloveme,whenwewereyoungoneday。 sweetsongsofspringweresung,andmusicwasneversogay,youtoldmeyouloveme,whenwewereyoungoneday。youtoldmeyouloveme,andheldmeclosetoyourheart,wughedthen,wecriedthen,thencamethetimetopart。 whensongsofspringaresung,ememberthatmorninginmay。remember,youlovedme,whenwewereyoungoneday。 商谈完事情,伍烨影走出自己的客房,来到青竹的客房门前,正准备推开客房门,突然,他顿住手,倾耳细听,一阵阵清新明快的歌声,自客房内传出,他收回手,斜靠在门边,闭目细细地倾听起歌来,心下暗思,唱歌之人,毋庸置疑,一定是青竹儿,而歌曲的语言,他一听便知是奇塞大陆的语言。 让伍烨影惊奇的是,据他所知,青竹儿是第一次与她的师傅出门,应从未去过奇塞大陆才是,更何况奇塞大陆与苍泽大陆,由于魔域大沙漠阻隔,大陆上的人们极少往来,而青竹儿却会说奇塞大陆的语言,真是令人费解。 时间在静悄悄地流淌,不知不觉间,青竹已连续哼唱了四、五遍,仍不见伍烨影返回,她决定独自前往[凌枫山庄]。 自床边站起身,青竹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双手撑窗,预备翻窗而出。 歌声停止,伍烨影睁开眼睛,抬头望向苍茫的夜空,天空皎月银光遍撒,眨眼的星星光茫闪烁不定,一颗一颗地嵌刻在浩翰的九天之上,璀灿而诱人,迷蒙而奇幻,心下默念,青竹儿,你身上隐藏的秘密,真是让我想一探再探。 突然,客房内传出轻微的开窗之声,伍烨影心下惊疑,冬夜天寒风凉,如此之晚,青竹儿开窗所为何事?难道她想跳窗独自夜行。 毫不稍待,立时转身面向客房门,伍烨影抬手大力推开客房门,房门被瞬间推开,发出“哐噹”一声,看向房内,只见青竹双手撑窗,正欲跳窗而出,伍烨影立时黑下脸来,冷声喝斥:“青竹儿,你想独自上哪里去?” 被房门发出的“哐噹”之声,吓得一哆嗦,随后,听到伍烨影的喝斥之声,身体顿时一僵,把手自窗台上拿下,青竹转过身,看向伍烨影,脸上擎着笑,避重就轻道:“烨影大哥,事情商谈完了呀!” 站在门口的伍烨影,阴沉着脸,冷冷地注视着青竹,责问道:“青竹儿为何好好的房门不走,却要跳窗离开?” 青竹矢口否认:“烨影大哥看错了吧。我没有要跳窗,只是见今夜夜色迷人,探身出窗外,好好观赏月色而已。” “哦,是吗?”伍烨影语带怀疑,走进客房,反手关上客房门,走进青竹,警告道:“青竹儿,再不说实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一听到‘惩罚’二字,青竹心下一紧,马上想起昨天早上,自己只因撒了一个小谎,接之而来的惩罚,就是每天早上给伍烨影一个早安之吻。 不想再因撒谎,遭到伍烨影千奇百怪的惩罚,青竹连忙老实坦白:“烨影大哥,刚才我是准备跳窗离开,只因见烨影大哥事务烦忙,不敢劳烦烨影大哥的大驾,便打算独自上[凌枫山庄],探望一下我的母亲。” 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记性不好,我说过你无论要上哪里去,都要知会我一声。现下,青竹儿却想独自外出,招呼也不打一声。青竹儿,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一个难忘的惩罚?” 青竹急忙辨解:“烨影大哥,我已经老实交待了,你答应不惩罚我的,可不能失言。” 拉着青竹在床边坐下,揽上青竹的腰,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语带无奈:“不是我喜欢惩罚青竹儿,而是青竹儿一下子犯了二个错。所谓有错必纠,无过加勉,而我行事一贯奖罚分明,不论是属下,还是青竹儿,只要犯了错,当要接受惩罚。青竹儿撒谎之错,我不再追究,但青竹儿所犯的未曾知会之过,却是要受到惩罚的。” 心一下子被高高地提起,自知躲不过惩罚,青竹懊恼地耷拉下脑袋,闷闷地问:“我的未曾知会之过,要接受何种惩罚?” 烛火下的黑眸黑亮耀眼,定定地看着青竹,牵起嘴角,微显笑意,伍烨影抬手轻揉青竹的头,温言道出惩罚:“青竹儿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来抵消你的未曾知会之过。” 高高提起的心顿时落到实处,有点僵硬的身体也刹时轻松起来,青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明眸微带喜色,看向伍烨影,追问:“烨影大哥要我回答什么问题?” 看着青竹清亮明澈的双眸,情不自禁地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算计地询问:“刚才,青竹儿哼唱的歌十分的好听,歌词的语言十分的陌生,据我所知,苍泽大陆上并没有此种语言。青竹儿,你是如何会此种语言的?” 低下头,掩盖脸上流露出的惊愕,没有想到自己轻声哼唱,竟然被伍烨影听到了,青竹快速地转动脑筋,寻找着借口,搪塞道:“烨影大哥,我只是瞎哼唱,自我娱乐而已,我哪里会讲别的语言。” 眯起双眼,伍烨影冷声威胁:“青竹儿真是不长记性,又开始撒谎了。青竹儿再不实言相告,等我把你哼唱的歌词一句一句地背诵出来,青竹儿的惩罚,不但无从避免,还要加倍了哦。” 吃惊地抬头看向伍烨影,万没想到伍烨影竟然能听懂她所唱的英文歌曲,并且已经默背下来,青竹再不敢隐瞒,据实相告:“烨影大哥,也许你不相信,那个歌曲的语言,我是自小天生就会,究其原因,我也无法弄清。” 审视了一下青竹,见青竹眸光坦诚,未有闪烁不定,伍烨影已知青竹所言非虚,但心中存有惊奇,他记得青竹曾告诉自己她的拉面、刀削面制法,也是天生就会,如此看来,青竹的某些怪意言行,只怕与这天生异能有关。 收起眸中的厉色,注视着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哼唱的歌,很好听,以后我想听时,青竹儿要唱给我听。” 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嘀咕,我一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你立马抢着要,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般厚脸皮的。 青竹郁闷地答应:“好,只要烨影大哥什么时候想听我唱歌,我就唱歌给烨影大哥听。” 惊奇伍烨影如何听懂英文,青竹好奇地探问:“烨影大哥为何听懂我唱的那首歌?” 伍烨影淡淡地回答:“你那首歌的语言,是奇塞大陆的语言,我行走大江南北,与各色人种打交道,不得不学会各地的语言。” 青竹恍然明了,喃喃自语:“原来奇塞大陆的语言与英语一样呀。” 听到陌生的词,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你所说的英语,所指为何?” 青竹急忙解释:“我从未听过奇塞大陆的语言,并不知道我所唱的那首歌语言是奇塞语,我自己称它为英语。” 若有所思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那首歌的歌词写得不错,是你作的吗?” 在苍泽大陆上,虽无人知道那首歌的源处,但青竹可不想自我贴金,青竹如实回答:“那首歌并不是我作的,只是脑海之中,印有这首歌的歌词。” 皱起眉头,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的奇特,你是否有想过探求其中的原因?” 原因为何,青竹无比清楚,只是不能告诉伍烨影而已,她乐观地言道:“管它原因为何,反正这些记忆于我没有坏处,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人生短短几十年,活好当下,放眼未来,逍遥过活岂不更好。” 凝视着青竹,伍烨影勾起嘴角,现出一丝浅笑,由衷地夸讲道:“青竹儿如此乐观开朗,我得青竹儿为伴,当是我之幸矣。” 青竹自谦道:“我哪里有烨影大哥说得那么好,其实,我得烨影大哥青睐,应是我前世修来的造化。”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对我有意,我对青竹儿有情,你我可真是天造地设、天下最般配的一对呀。” 未理会伍烨影的话,青竹关心地询问:“烨影大哥行走南北,一定极为辛苦吧。烨影大哥何时出外闯荡的?” 见青竹心疼自己,伍烨影心下高兴,但对于自己的过往,以及经历,他并不想多谈,只淡淡地回了一句:“10岁时,我独自开始出外办事。” 青竹心下愕然,没想到伍烨影如此之小就出外谋生,他的父母竟然舍得、并放心让如此幼龄儿童,单独外出办事,是因为家境太差之过,还是因为不讨父母欢喜,而被趋逐离家? 若为前者,因为家境太差,无力供养孩子,让孩子外出谋生,青竹可以理解为人父母的无奈之举,并给予同情与宽恕。 若为后者,青竹就要大骂那无良的父母,竟然心狠如斯,趋赶幼稚儿童离家,自谋生路,他们的行径可谓令人发指、让人心寒澈骨,他们难道不怕遭受天打雷劈吗?若伍烨影的父母当真如此,伍烨影心灵遭受到的创伤,将是何其之深,只怕永难愈合,青竹同情伍烨影之余,更为他感到万分的心疼。 瞄了伍烨影一眼,青竹试探地询问:“烨影大哥为何如此之小就出外闯荡?” 侧头看向窗外,本是光华流转的黑眸,瞬间暗淡了些许,变得幽暗如渊,脸上的浅笑渐渐敛去,伍烨影淡淡地回答:“不喜欢呆在家里。” 打量了一下伍烨影,见伍烨影又恢复成一贯的冷俊无波,青竹胸中了然,自己的猜测没有十成的正确,也有八成的可靠。 不愿伍烨影重温那不堪的过往,转移话题,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亥时已将过半(即快到晚上22点),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上[凌枫山庄]了?”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 收回远游的神思,平复了一下翻涌奔腾的心绪,伍烨影回头看向青竹,手臂用力,轻轻一带,把青竹搂到怀中,头埋到青竹的颈间,低声喃喃:“青竹儿!青竹儿!……” 任由伍烨影抱着,青竹伸臂环上伍烨影的腰,抬手轻轻拍抚着伍烨影的后背,以示安抚。 感受着青竹的无言安慰,伍烨影冷寒的心渐渐转暖,在青竹的颈间撒骄地蹭了几下,深吸一口青竹身上让人安神的清淡药香,顿感浑身舒爽、烦恼尽消,抬起头,看着青竹,提议道:“青竹儿,我们收拾一下,前往[凌枫山庄]吧。” 扬脸冲伍烨影一笑,青竹同意道:“好。” ** 注1:英文歌名,《onedaywhenwewereyoung》,原自1938年美国音乐剧《翠堤春晓/thegreatwalts》的主题歌,主人公为世界著名音乐家、圆舞曲之王——约翰。施特劳斯。 第0114章 静夜探母 放开青竹,扶青竹坐好,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如今的样貌,在外人眼中为一少年,日后,均要以此样貌出外行走,不宜让人得知你的另一重身份。今夜,我们前往[凌枫山庄],探望你的母亲,得要易容改装一下才行。” 既不想与[凌枫山庄]有所牵扯,更不想让外人得知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另换一张面貌比较稳妥,觉得伍烨影所言甚为有理,青竹点头同意:“好,就依烨影大哥所言。” 自床边站起身,青竹走到床头柜边,拿起自己的行礼袋,解开袋口,从中拿出[凝膜粉],走到盆架前,拿了一只干净的木盆,回身走到桌边,把木盆放在桌上,随即自桌上拿起一只干净的空茶杯,走到盆架前,自盛有清水的木盆中,装了半杯清水,转身走到桌边。 见青竹拿出[凝膜粉],立时便知青竹要制作易容面皮,伍烨影自床边站起身,走到桌边,好奇地观看青竹制作易容面皮。 在木盆中,倒入适量清水,再向木盆中加入定量[凝膜粉],青竹用手指轻轻搅均,静待片刻,只见木盆中乳白色的水,渐渐清澈,木盆底凝结一层簿如蝉翼的乳白色面膜,取出盆底的面膜,放于一边晾干,再倒入一点清水,加入定量[凝膜粉],如法炮制,一盏茶之后,自木盆中取出凝结好的另一张面膜。 待两张面膜晾干,青竹拿着两张面膜,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自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剪刀,放于梳妆台上,将面膜铺于梳妆台上,打开梳妆台上的各色胭脂水粉,拿起粉刷,粘上胭脂,在面膜上刷刷扫了几下,又执起画笔,在面膜上画了几笔,一张脸谱绘制成功,随后,拿起剪刀,依脸谱的轮廓,翦出一张面具来,另一张面膜依法绘制,很快另一张面具制作完成。 站在青竹身后的伍烨影,观看得惊叹连连,见青竹绘画脸谱时,手法纯熟无比,简单几笔便把脸谱的脸形、肤色显现出来,制作成功的易容面具维妙维肖、几可乱真。 伍烨影疑惑地询问:“青竹儿,你的绘画技艺如此纯熟,为何你说不太会画画呢?” 将一张易容面具递给伍烨影,青竹回答道:“我只会画漫画,画时只需神似即可,比如画脸谱,只要勾勒出轮廓,让它神似,无需过多的讲究,我还能办到。但是,若让我画形神俱似的山水鸟兽、人物风景,我就无法办到。”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你脸上的易容面具,在洗脸时,也不用揭下来,面膜上的色泽却不会褪色,是何原因?” 得意地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讲解道:“我的面具之所以不会褪色,是因为涂在面膜上的各色胭脂水粉,会在一刻钟后,被面膜吸收,成为面膜的一部分。” 黑眸光华流转,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夸讲道:“青竹儿的易容面具真是奇特,更是世所无双。” 青竹毫不谦虚地自夸道:“我的易容面具确是无人能比,不但不会掉色,更能长久配戴。” 嘴角含笑,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谦虚呀。” 青竹轻笑着接话:“我这是实事求是。” 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换上新制的面具覆到脸上,青竹凝目看向镜中,只见,镜中出现一张年龄在十三岁左右、面色微黄、脸形廋长、左额角长有一道拇指宽细巴的少女脸。 自梳妆台前的座位上,站起身,青竹走到一边,推伍烨影在梳妆台前的座位上坐下,催促道:“烨影大哥,你快把易容面具戴上,看看样貌如何?” 将手中的易容面具覆到脸上,伍烨影细观镜中的面容,只见,一张年纪约二十五岁左右、面呈小麦色、脸形微胖、右脸夹长有一块拇指大小花生形状黑色胎记的青年脸容,出现于镜中。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不满地抱怨:“青竹儿,你怎么帮我制作的易容面具如此之丑。” 瞄了一眼伍烨影,不敢把故意作弄伍烨影的意图显露,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易容面具的脸形与本来面貌相差大一点,如此不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 “哦,是吗?”伍烨影语带怀疑,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青竹心虚地接话:“烨影大哥,你看我这张易容面具,不也是十分的难看嘛。” 打量了一下青竹脸上的易容面具,果真也不是很好看,伍烨影心中的怀疑稍稍放下一点点。 不愿伍烨影一直关注于易容面具上,青竹叉开话题,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快动身吧!” 看看窗外的夜色,见夜色已深,伍烨影站起身,同意道:“夜色不早,动身吧!” 走到窗边,青竹抬手关好窗扇,回身走到伍烨影身边,伸手握住伍烨影的手,侧头扬脸,冲伍烨影微微一笑,“烨影大哥,我们走吧!” 反手紧握住青竹的手,黑亮如黑曜石、深邃幽远的黑眸回视青竹,伍烨影嘴角牵起淡淡的笑痕,牵着青竹,走出青竹的客房,随手关上客房门。[.超多好看小说] 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出[四海客栈],缓步走在大街上,走到一偏僻无人的巷弄里,将青竹揽抱到怀中,提气轻身一纵,轻轻落于屋顶之上,伏低身形,避走暗处,展身飞掠于楼宇屋顶之上,抄近路,向红枫城的北城门而去。 来到红枫城的北城门,隐身于暗处,伍烨影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见城门口有守城官兵职守,不宜由此飞越城门,转身离开北城门附近,向东飞掠而行,寻到一处杂草从生的荒僻之处,凝神细听四周动静,见无闲人途经逗留于此,揽紧青竹,运起周身真气,充盈于全身各处,脚尖轻点地面,旋身飞跃而上,在空中一个空翻,轻轻落于城墙之上,举目打量城墙外,漫地荒草杂林,不再犹豫,飞身掠向离城墙根较近的一棵大树。 双脚踩踏枝干,右手攀紧树干,左手揽紧青竹,伍烨影环视了一下四周,探明路径,轻身飞越于树与树之间,不一会儿,离开荒林之地,来到北城郊外的大道之上。 放下青竹,拉起青竹的手,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并无刮伤,伍烨影放心地轻声念叨:“青竹儿没被树枝刮伤就好,就好。” 看伍烨影如此紧张自己,青竹心下微泛甜意,含笑看向伍烨影,安抚道:“烨影大哥,我哪有那么骄弱,一点小小的刮伤,几天就可以完好,你不需那样在意。” 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训斥道:“胡说!刮伤青竹儿,我可是会万分心疼的,万一留下伤疤,青竹儿想让我如何自责?日后,青竹儿万不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纵算自己不在意,也要为我想一想。” 听着伍烨影的训斥,青竹心潮起伏,人生在世,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何其珍贵,伍烨影或许有诸多缺点,但对自己决无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自己虽迫于无奈把一生交托于伍烨影,但假若没有遇到伍烨影,待自己长大成年,是否寻找到情投意合之人,实是难料。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1的感情,固然感天动人,让人心神想往,但其中的心酸苦楚,又有几人能懂、能知。然如醇醇酒香、涓涓溪水般朴实无华的真情,同样感人肺腑,令人回味无穷。 人生无常,要知足常乐,珍惜眼前幸福,惜取眼前之人,倘若你恣意玩弄到手的幸福,老天定会惩罚于你,不但让你失去眼前的幸福,还会剥夺你再次拥有幸福的机会,与其吃后悔药,不如牢牢地守住当下幸福。 扬头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我会珍爱自己的。” 伍烨影不放心地叮咛:“青竹儿,记住你的话!”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轻身飞越,一路往北,踏着月光,向丹枫山的方向掠去。 趴在伍烨影的肩头,看着一路的山林快速向后远去,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欣赏着朦胧的月色,头歪于伍烨影的颈间,青竹低声轻询:“烨影大哥,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伍烨影轻声回应,接着要求道:“不过,我要听那首《onedaywhenwewereyoung》。” 听伍烨影说英语如此之溜,青竹真心地夸赞:“烨影大哥的奇塞语,说得真好。”随后,轻轻哼唱起英文歌《onedaywhenwewereyoung》。 静夜之下,银色的月光清淡如水,山林隐隐,山风呼啸阵阵,空中时而随风飘荡传来阵阵轻新、明快、悦耳的歌声,让人解忧、缓乏,漫漫荆棘的山路,变得不再难以攀登,漫长无边的黑夜,变得不再难以渡过。 来到[凌枫山庄]西侧院墙外,放下青竹,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当先拨开树枝杂草,沿西侧院墙,向[凌枫山庄]的北边走去。 快走到西侧院墙末梢之时,伍烨影站定,回头看向青竹,介绍道:“青竹儿,你母亲的居所是[凌枫山庄]后院的[听风阁],[听风阁]位于后院的西北角。翻过这道院墙,[听风阁]就近在咫尺。你母亲不受全庄人的待见,偏居于山庄一隅,从不踏出[听风阁]。[听风阁]内只住着二人,二姨娘与婢女秋叶。” 环视四周环境,只见,山林浓密,枫树的枝干越过院墙,伸进院内,月光难透林木枝干的遮掩,林下昏暗无光,给人以萧索苍凉之感,青竹感慨道:“[听风阁]竟然位于如此偏僻的角落。”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据我所知,蓝天锦与你母亲有染后,曾明言无法接纳于她,提出给她一笔钱财,足保她一辈子的花销,但你母亲单恋于蓝天锦,执意不肯离开,甘愿居住于偏僻的[听风阁]。你母亲既然选择此路,她就要有力承担凄风冷雨的酸楚煎熬,受人白眼,受人排挤。 青竹儿,等一下,见到你的母亲,你问问她,是否愿意离开[凌枫山庄]?愿意的话,为她安置一个好地方居住就是,否则,我们纵算替她不值,那也是她的选择,别人无可免强。”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接话道:“我只是感叹世情冷暖、人心淡漠,感叹母亲的单思独恋,多么的痴傻,世间有为男子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根草。不过,每个人既已选择所走的路,路上经受的风风雨雨,各自就要有力去承受,别人无能为力。” “青竹儿,我们进去吧!”伍烨影提议道。 “好。”青竹轻应一声。 把青竹揽抱起,伍烨影轻身一纵,跳到墙头上,伏低身形,观察了一下庄内的动静,见庄内并无异响,随即,飞身而下,轻轻落于地面,转身隐于树后,快速掠到[听风阁]院墙下,提气跃上阁院墙,打量了下阁院内的布局,只见,一座二层小楼矗立于院中,周围被一排排枫树环绕,阁院中未有烛火闪亮,想来阁院内的主人已经就寑。 选定落脚点,揽紧青竹,伍烨影展身飘落于一棵粗壮的枫树上。 腾挪于枫树之间,飞身跃上楼宇,微低身形,避于暗处,放开青竹,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低声轻语:“青竹儿,你母亲的卧室应在这座小楼的二层,小楼每层共有三间房间,具体哪一间不知?不过,依我猜测,应是中间的房间。” 青竹低声回应:“那就从中间的房间,探察起吧。” 牵着青竹,慢慢移到中间房间的屋顶,伍烨影揭开一片屋瓦,借着当空的月光,凝目向房内观看,只见,房内摆有一张木床,贴西墙而放,木床上纱帐低垂,想来主人正在安睡;房间中部,放有一张圆桌,桌边摆有四把靠背木椅,桌上放有一只茶壶、四只茶杯;西侧墙边,放置着一张长躺椅;东侧墙边,放有一张盆架,盆架上放有三只木盆,盆架上还搭放有几条毛巾;梳妆台贴东墙而放,梳妆台上摆放有几种胭脂水粉。 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青竹,伍烨影猜测道:“青竹儿,你母亲的寑室,应就是这间。” 青竹提议道:“那我们下去吧!” “好!”把屋瓦放回原处,伍烨影揽抱住青竹,伏低身形,轻步走到屋檐附近,提气轻跃,飘然落于二楼的走廓之上。 放开青竹,改为手牵,伍烨影抬手轻推开房门,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吖”之声,牵着青竹快速闪身而入,复又把房门关上。 走到床边,掀起床帐,伸手隔空点中床上之人的哑穴、软麻穴,随即撤身,把床帐挂起,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你去把你母亲唤醒。” 依言走到床边,青竹抬手轻推床上之人,轻声唤到:“二姨娘,二姨娘。” 床上熟睡之人感到有人推自己,随之听到一把陌生人的轻唤,心下一惊,[听风阁]内只有自己与秋叶,怎么会有陌生人。 顿时僵住身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床边,只见床边站着一高一矮二个人,房内太暗,无法看清二人的面貌,吓得张口呼唤,但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大声呼唤,自己却一点声音也未能听见,焦急地连试了几试,依然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却全身绵软无力。 心下惊恐非常,床上之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床前站着的二人,不知稍后自己的下场如何? 见床上之人已醒来,眼露惊恐地盯着自己与伍烨影,青竹急忙出声按抚:“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此来,是有事与你相商。只要你不出声呼唤,我们就解开你的穴道。” 床上之人心下稍安,但心中疑惑,她甚少与外人接触,怎么突然有二个陌生人来找自己呢?不过,既然他们是有事与自己相商,那就听一听是何事吧,冲青竹与伍烨影点点头,以示同意他们的要求。 伍烨影快速地伸手隔空解开床上之人的穴道,牵着青竹返身走到桌边,在桌边坐下,静等床上之人起来。 床上之人着上外袍,走到桌边,取出打火石,点上烛火,顿时房内明亮起来。 为青竹与伍烨影先倒了二位温茶,随后自斟了一杯,床上之人在桌边坐下,暗暗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人,只见,那二人为一男一女,男子年纪约在二十五岁上下,身穿玄色锦袍,脸形微胖,肤色呈小麦色,右脸夹长有一花生形状、拇指大小的黑色胎记;女子年龄尚小,大约十三、四岁左右,身着褐色棉质长袍,面色微黄,脸形廋长,左额角长有一道拇指宽细巴。 青竹借着烛火的光亮,细细打量眼前的中年女子,年岁约三十六、七上下,身着浅红色外袍,容貌清丽,肤色白晰,瓜子脸,双眸明澈,但眸光中露出淡淡的忧郁。 收回打量的视线,虽知对面二人不会加害自己,但他们必竟为陌生人,心中微微有点怯意,稳了稳紧张的心,中年女子询问道:“你们找民妇有何事相商?” 未回答中年女子,青竹反问道:“你是不是[凌枫山庄]的二姨娘,名叫李清荷?” 中年女子微微一楞,回答道:“民妇正是。” 青竹再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名叫蓝青竹,十三年前,她满月之日,被人带走治病?” 惊愕地睁大眼,中年女子,亦即二姨娘李清荷,应声道:“是。民妇的女儿——蓝青竹,自出生之日起便昏睡不醒,十三年前,她满月之日,幸得神机子老前辈前来山庄,带她离家医治。” 自己千瞒万瞒,被李清荷一下子泄了底,自己与师傅的身份暴光了,青竹无奈地偷偷观察了一下伍烨影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心下却无法安定。 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心下震惊不已,没想到青竹儿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隐世高人——神机子的高足,那么,那位华老先生自当就是神机子了。 神机子姓名不详,身世成迷,世人只知他卜卦灵验,敬称他为神机子,他向来飘泊不定,行踪难觅,有缘得见之人了了无几,纵算遇见,只怕相见不识。 伍烨影心下暗自庆幸,当初遇见青竹儿,幸亏自己紧抓不放,不然待赛马大会之后,青竹儿与神机子离开紫华城,自己要到何处寻找青竹儿,虽拥有天下最大的情报网,但至今为止,神机子的居住之地一无所知,神机子的行踪丝毫不知。 难怪起初自己表示要亲近青竹儿时,神机子敢警告自己,若自己对青竹儿心存玩弄、心意不坚,他可以让自己无法找到青竹儿,难怪神机子可以保证青竹儿安全吴虞。 见青竹转头看向自己,伍烨影勾唇浅笑,面色平静如常,回视青竹,端着茶杯,继续慢慢品茗起来。 收回探看伍烨影的视线,转而看向李清荷,青竹自桌边站起身,躬身一礼,请安道:“女儿青竹,在师傅居处治病十三载,今日返家,特来探望母亲。” 呆呆地看着青竹,李清荷惊喜交加、手足无措,喜悦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溢出眼眶,顺着脸夹滑下,嘴唇擅抖,无语凝咽,多年的盼望,终得回报,心中的寄托,近在眼前,她的女儿,她唯一的亲人,正健健康康、亭亭玉立地站在她的面前,含笑看着她。 走进李清荷近前,青竹抬手用衣袖轻轻擦试李清荷脸上的泪水,含笑安慰道:“娘亲,女儿今日返家来看望于你,你应高兴才是呀,怎么哭起来了呢?” 抓住青竹的双臂,李清荷含泪带笑,上下打量着青竹,回应道:“青竹,为娘因为太高兴,而喜极而泣。” 站起身,把青竹按坐在桌边的木椅上,李清荷抬手用衣袖轻拭脸上的泪水,开心地言道:“我的女儿,都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随后想起一件事,李清荷询问道:“青竹,你深夜来探望为娘,想是赶了很远的路吧。你们吃了没有?若没有,为娘给你与你的朋友弄一点东西吃,先垫一垫肚子,明天,为娘在为你们弄丰富一点的。” 拉住准备离开房间的李清荷,青竹站起身,把李清荷按坐在木椅上,阻止道:“娘亲,你别为我们弄吃的了,这黑灯瞎火的吵着别人不好。再者,我们呆会儿就要起程离开。” 紧紧抓住青竹的手,李清荷惊讶道:“如此之晚,你们还要上哪里去,明天离开不行吗?” 青竹实言相告:“娘亲,我之所以深夜来探望于你,就是不想让[凌枫山庄]的人知晓。其实,若不是因为娘亲在[凌枫山庄],我根本不会回来。娘亲,我不打算与蓝天锦相认,不愿呆在[凌枫山庄]这所谓的家。十三年来,我在师傅的居处,过得十分的开心、自在。” 稍顿了一下,青竹询问道:“娘亲,我今夜离开[凌枫山庄]后,就再也不打算踏足[凌枫山庄]。娘亲,你是否愿意离开[凌枫山庄]?愿意的话,你明天收拾行礼,到红枫城内的[四海客栈]找我的朋友——华竹,他住在三楼的第10号客房。 今夜回去后,我会拜托他等你一天,若你去寻他,他会好好安顿你的。我因为有事要办,无法留在红枫城等你,不过,请你放心,华竹是我极要好的朋友。” 既然青竹不愿意呆在[凌枫山庄],自己自然不能牵绊与她,对蓝天锦的单恋早已作古,现如今,青竹是自己世间仅存的亲人,是自己一切的希望,她到哪里,自己就到哪里,沉吟稍许,李清荷决定道:“青竹,我愿意离开[凌枫山庄]。” 青竹告辞道:“娘亲,夜色已深,我们要离开了。不过,娘亲,你千万要记住,明天黄昏前,你一定要到红枫城,不然我的朋友——华竹以为你不打算离开[凌枫山庄],他便不再等你,而离开红枫城了。” 李清荷保证道:“青竹,放心吧。明天,为娘定会在黄昏前,上红枫城找你的朋友。” 走到伍烨影身边,青竹叮咛道:“娘亲,冬夜寒冷,你快上床休息吧。” 伍烨影牵着青竹,冲李清荷点点头,抬脚向房门处走去。 “青竹,等一下!”李清荷唤住青竹,抬手自颈间取下一个吊坠,走到青竹近前,递给青竹,“青竹,为娘身无旁物,唯有贴身佩戴的蓝白石吊坠,有一点意义,送给你,了表为娘的关爱之心。” 楞楞地接过蓝白石吊坠,低头注视着手中的蓝白石吊坠,青竹心下惊悚非常,为何带自己来到异世的蓝白纹路的圆石,会出现在此地?既然是它带自己来到异世,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可能让它带自己返回原本的世界?可是,若自己真的离开这生活十三年的异世,师傅、师姐、师兄、伍烨影、李清荷,他们将会多么伤心? 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对,一定是眼花了,这块蓝白石吊坠只是与那蓝白纹路的圆石相似而已。 自欺欺人地把吊坠举到眼前,细细观看,发现蓝白石吊坠与别的吊坠不同,它并没有在吊坠上打孔,而只是以蓝白丝线编织了一个小网兜把那块蓝白石包裹与其中,用一个蓝色的细绳与网兜相接,形成了一个别居一格的吊坠。 攥紧手中的蓝白石吊坠,无力地放下手,青竹百分百肯定,这块蓝白石吊坠就是带自己来到异世的蓝白纹路的圆石。 现下,她该怎么办,她又能如何,自己是否能呆在异世,全看天意,天意若执意让她返回原本的世界,她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敛去眸中的惊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抬头看向李清荷,青竹谢道:“谢谢娘亲!” 李清荷责怪道:“傻孩子,跟为娘谢什么。” 青竹再次告辞:“娘亲,我们该走了。” 李清荷不放心地叮嘱:“山路不好走,下山时,小心一点。” 青竹答应道:“娘亲放心吧,我们会当心的。” 李清荷把青竹送出房外,仍不放心地叮咛:“路上小心点。” 青竹辞别道:“娘亲,我们走了,你回房休息吧,别受冻了。” 把青竹揽抱起,伍烨影提气轻轻一跃,飞身落到屋顶之上,避走暗处,自屋顶飞身飘落于树顶之上,脚尖轻点树枝,辗转腾挪于树与树之间,飞越过阁院墙,飞掠到庄院墙之下,纵身飞过庄院墙,借着朦胧的月光,依原路,穿行于山林之中,向丹枫山下飞掠而去。 看着青竹与她的朋友,眨眼间飞越出庄院,李清荷不由地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的女儿,她的亲人,不但身体康健,安然长大成人,还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看那青年对青竹关怀倍至的样子,应是对青竹有意吧,青竹似乎十分的信任那青年,应该也属意那青年,再过三年,青竹成年后,青竹的归属有了着落,自己不需担心了。 抬头望向当空皎洁的明月,李清荷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身体顿感无比的轻松,明天,她将要走出[凌枫山庄],重新开始崭新的未来。 回身走进房内,关好门,走到床边,掀被上床,慢慢躺下,李清荷合上双眼,脸上含着喜悦的轻笑,慢慢进入香甜的美梦之中。 ** 注1:源自汉乐府民歌《上邪》一诗,此诗表达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全词为: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第0115章 未来难料 夜色寂静,暗沉清冷,皎月如洗,银辉漫撒,朗星眨眼,璀灿闪耀,万家灯火,稀疏点点,夜行之人,急步匆匆。 乘着月光,自[凌枫山庄]返回到[四海客栈],从屋顶飞身飘落于三楼的走廓之上,放下青竹,牵着青竹,伍烨影走到青竹的客房门前,抬手推门,将客房门推开,与青竹走进客房内,反手关上客房门。 走到桌边,青竹拿出打火石,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房内刹时被柔和的烛光充满,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镜自照,抬手轻搓耳廓边缘,拣着翘起一角的面具,轻轻顺着边缘,将易容面具揭了下来,拿起另一张少年脸容的易容面具,覆到脸上,回身看向伍烨影,提醒道:“烨影大哥,你也把易容面具揭下来吧!”说着,站起身让于一边。 默默站在青竹身后的伍烨影,看着青竹的真颜在眼前眨眼即逝,心下微有一些遗憾,但青竹未成年前,不宜让青竹的真颜暴露于外人面前,一来男装的青竹儿会更安全,减少自己的敌人打青竹儿主意,二来青竹儿的真颜虽不美艳绝丽,但难保没人喜欢青竹儿那可爱清纯的娃娃脸,三来自己无法忍受外人见到青竹儿的真颜。 听到青竹唤自己,收回神思,听话地在梳妆台前坐下,抬手将覆在脸上的易容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年岁在二十上下、面容冷俊、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黑眸黑亮而深邃的青年脸。 把自己手中的易容面具递给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运功把这二张易容面具消毁了吧。” “好。”伍烨影将二张易容面具揉成一团,握于一只手中,轻轻一用力,再慢慢张开手,只见手中的易容面具已化为粉沫,站起身,走到房内的垃圾篓边,将手中易容面具的粉沫丢入其中。 看向伍烨影,青竹关心地提议:“烨影大哥,你带着我急行赶路,定是十分劳累,我上一楼的厨房烧一点热水,让烨影大哥好好地洗一个热水澡,解解乏。” 走到盆架边,拿起一只木盆,青竹抬脚走到房门边,拉开房门,举步就要往门外走去。 见青竹关心自己,伍烨影欣喜不己,脸上溢出浅浅的笑意,黑眸晶莹闪耀、熠熠生辉,快步走到青竹身边,伸手拿过青竹手上的木盆,握住青竹的手,要求道:“我与青竹儿一起上一楼打水。” 扬脸冲伍烨影轻轻一笑,青竹同意道:“好。” 走出客房,青竹随手带上客房门,任由伍烨影牵着手,向客栈一楼走去。 来到厨房里,伍烨影提着水桶到洗菜间的水井里,打水,青竹坐在灶间生火。 将大锅中注满水,把水桶放于一边,伍烨影走到灶间,把青竹自小板凳上拉起,自己坐了上去,随后,伸手把青竹拉到怀里,让青竹横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臂环住青竹的腰,头抵靠着青竹的头,轻声低语:“青竹儿,大锅中我注满了水,等一会儿,水烧热了,你也洗一下澡,稍后睡觉会舒服些。” 撤头向一边让了让,但伍烨影的头如影随行,紧粘不放,无奈只得任由他去,青竹侧转头,看着灶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听着木柴在烈火哄烧下,发出“碰啪”的迸裂之声,轻应一声:“嗯。” 头搁在青竹的肩头,抓着青竹的一只手,细细把玩着,伍烨影黑眸光华盈转,专注而又好奇地看着青竹的手,喃喃自语:“青竹儿的手,皮肤细腻,温软光滑,不但小,还肥嘟嘟的,握在手中真舒服。(.无弹窗广告)” 把青竹的手与自己的手比照了一下,伍烨影轻声念叨:“青竹儿的手真小,我一只手都能包握住。” 让青竹的手背向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伍烨影惊奇地自语:“呀,青竹儿的手背上还有四个深深的酒窝呢,真好玩。”抬手用手指戳了戳那四个小酒窝,又将青竹的手握成拳头,立时,青竹手背上的酒窝消失,手背拢起,变得胖乎乎、圆嘟嘟。 见伍烨影玩自己的手,玩得不意乐乎,青竹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他把自己的手当成玩具了,暗自叹息,10岁以前,伍烨影倒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当别的孩童尽情地追逐嬉戏、打闹之时,或许伍烨影正躲在暗处,张着大眼,眼露渴望地注视着那群无忧无虑、畅快地欢笑、挥度欢乐时光的儿童;或许伍烨影正呆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遭受着欺凌、辱骂;或许伍烨影正在接受严酷的考验,苦苦挣扎,努力学习各种技艺,为逃出牢笼作着准备。 如今,伍烨影事业有成,早已摆脱不堪的过往,但他的内心深处,应一直埋藏着一颗未泯纯真的童心,渴望有朝一日暴露于阳光之下,畅快淋漓地挥撒心底的欢笑。 虽不想打断伍烨影难得的自我娱乐,眼见大锅之上热气蒸腾,青竹不得已抽了抽自己的手,唤到:“烨影大哥,水开了。” “水怎么如此快就开了呢?”恋恋不舍地放开青竹的手,扶青竹站好,伍烨影站起身,拿了水桶,走到锅台前,手提着水桶,拿了水瓢,一瓢一瓢地把锅中的热水,舀到水桶中。 待伍烨影放下水桶,青竹把木盆放到锅台上,双手扶着,侧头看向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快把热水舀到木盆里吧!”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可要把木盆扶好了。”随即,拿起水瓢,把大锅中的热水舀到木盆中。 打好热水,青竹端着木盆,伍烨影提着水桶,一起自厨房返回三楼青竹的客房。 把热水注入洗浴间的浴桶中,伍烨影与青竹走出洗浴间,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我去打些冷水来,对好洗澡水后,你先洗。”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同意道:“好。” 看着伍烨影提着水桶,拿着木盆,走出客房,青竹走到桌边坐下,自怀中的暗袋里,拿出她的母亲――李清荷给她的蓝白石吊坠,双眸定定地注视着手中蓝白石吊坠。 自己从未奢望有朝一日有回到原本世界的机会,自己已然认命地决定在异世好好地生活,只当前世为自己的南柯一梦,梦镜醒来,当下异世才是自己最真切、最真实生活的世界。 蓝白纹路圆石的出现,带给自己返回原本世界的机会,也带给自己无尽的烦恼,本来在异世平顺的未来之路,陡然之间风云突起、变幻莫测,不知会在某地、某日、某时、某刻,在异世,自己的脚步突然嘎止,自己的身影忽然消失,如轻烟,如浮云,随清风烟消云散,不知踪影,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叹息自己的无可奈何、力不从心,叹息带给异世亲人无尽的伤感、惆怅,叹息自己的未来之路,渺茫无依、未有定所。 手握蓝白石吊坠,青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扇,心下忐忑,决定赌一把,记得自己来到异世的那一晚,也是一个皎月当空之夜,那时,自己拿着蓝白纹路圆石,对月照看,之后,自己就感到头晕,随即感到力量的拉扯,直至意识消失。[] 不想整日心神不宁,不想亲人为自己长久痛苦,结果无论如何,就从今夜作个了断,青竹手拿蓝白石吊坠,对着窗外的月光照看,发现蓝白石的蓝白纹路并未流动运转,自己的头也未产生晕弦之感,更未感到力量的拉扯。 不死心地等待了稍许,依然未看到、感到异样产生,放下举起的手,青竹长出一口气,纠结的心稍稍放松一点,暗自疑惑,蓝白纹路圆石突然失灵,是因为已不再具有引人魂魄跨越时空的能力,还是由于今晚的契机不对,若是前者,固然甚好,自己可再无顾虑,若为后者,一旦某个时刻,契机成熟,自己就会突然消失于异世,那时,伍烨影、师傅、师姐、师兄、李清荷,他们将如何?自己无从得知,更不敢想像。 打好冷水走进青竹的客房,见青竹依窗望月,伍烨影未出声打扰,径自端着一盆冷水走进洗浴间,将洗澡水对好,随即,返身走出洗浴间,把木盆放于盆架上,走到青竹身边,伸手环住青竹的腰身,打趣道:“青竹儿,赏月如此专注,连我打好冷水回来,也不知道。” 感到身后有人环上自己的腰,吓得青竹身体一僵,握住蓝白石吊坠的手一抖,听到伍烨影的声音,才心下安定,脸上挤出一丝笑,顺话而接:“是呀,今晚的夜色真得很美。” 放开青竹,伍烨影催到:“青竹儿,洗澡水对好了,你快去洗吧。” “好,我这就去洗澡。”青竹答应一声,手紧攥蓝白石吊坠,迈步朝床边走去。 自行礼袋中,取了换洗衣服,拿了毛巾,青竹快步走进洗浴间,开始洗澡。 看着青竹的背影,伍烨影若有所思,刚才,他明明看到青竹儿的脸上,满布愁思,心情郁郁。青竹儿是因为何事,如此烦恼呢?不是他太过疑心,自[凌枫山庄]返回[四海客栈]的一路上,青竹儿的心情明显变得很差,而且不苟言笑,而前往[凌枫山庄]时,她心情欢畅,甚少主动的她,竟主动提出给自己唱歌解闷。 关上窗户,走到桌边坐下,伍烨影拧眉暗思,青竹儿见到她的母亲――李清荷之时,心情仍然很好,到他们提出离开之时,青竹儿的心情仍旧不错,直到李清荷送给青竹儿一块蓝白石吊坠时,青竹儿惊楞了一下,之后,青竹儿开始神思恍忽,心情变得极其糟糕。 看青竹儿见到蓝白石吊坠时的表情,青竹儿应是见过那块蓝白石,既然见过,为何青竹儿的表情不是惊奇,反而是惊悚呢? 蓝白石吊坠对青竹儿倒底有何意义,是极具传奇经历的纪念象征,还是隐含危胁来临的征照?但依青竹儿的表现来看,只怕那蓝白石吊坠象征着危胁来临。 双手紧紧攥起,黑眸幽暗深邃,透出凌厉之色,伍烨影紧抿嘴唇,心下决绝,不管那蓝白石吊坠象征是何种危胁,他都不会让青竹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地不准,他与地争,天不允,他与天斗,江发狂,他翻平江,海发怒,他捣平海。 青竹穿好里衣,拿着换下的脏衣服,自洗浴间走出来,见伍烨影坐在桌边,轻声唤到:“烨影大哥,我洗好了。等一下,我把洗澡水倒掉,烨影大哥就可以洗了。” 松开紧攥的手,敛去眸中的厉色,伍烨影自桌边站起,看向青竹,吩咐道:“青竹儿,你先上床休息,倒洗澡水的事,我来就好。” 自盆架底阁上拿起一个木盆,把脏衣服放到木盆之中,随后,把木盆放于盆架的中阁之上,青竹直起身,看向伍烨影,婉辞道:“我的洗澡水,让烨影大哥帮忙倒,多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吧。” 伍烨影不高兴地反驳:“青竹儿说话可真见外,你我又不是外人,你的洗澡水,我帮忙倒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走到青竹身边,把青竹推到床边,伍烨影催促到:“青竹儿,快上床休息,别受凉了。” 不再坚持,青竹听话地爬上床,含笑看着伍烨影,关心地提醒:“烨影大哥,快去准备洗澡水吧,不然厨房中的热水就要放凉了。” 把青竹按躺下,伸手拉过被子,帮青竹盖好,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夜色很深了,你不必等我,先睡吧。” 听话地闭上眼睛,待伍烨影转身走离床边,青竹睁开双眼,看向桌上的烛火,楞楞出神。 客房内烛火闪耀,光线柔和,伴着伍烨影来来回回倒水、提水、倒水,进出客房的脚步声,时间悠然地向前流淌。 伍烨影洗好澡,倒掉洗澡水,收拾好脏衣服,走到床边,放下纱帐,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掀起纱帐一角,快速地闪身入内,坐上床,钻进被中,自然地伸手把躺于床里侧、背向床外的青竹,搂到怀中,头埋到青竹的颈间,蹭了几蹭,吸一口青竹身上的药香,抬起头,头与青竹的头抵靠在一起,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一直假寐的青竹,在伍烨影躺上床时,便睁开了双眼,只是未出声而已,直到伍烨影把她搂在怀中,在她的颈间蹭了几下,老实地躺在床上睡觉后,她重新合上眼睛,试探地询问:“烨影大哥,假如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如何?” 把青竹往怀中紧了紧,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真奇怪,怎么突然问这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 未理会伍烨影的话,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别问我为什么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你只管回答就是。” 沉思了一会,伍烨影回答道:“当有一天,青竹儿老死时,我会伴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随后,我会自绝追随,永远紧抓住你的手,永生永世!” 青竹批评道:“烨影大哥真傻,怎能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呢?我若离世,你可以再重新寻找一份幸福呀!烨影大哥,你放心,我若泉下有知,绝不会怪你,反而会祝福你,为你感到高兴!” 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生气地质问:“青竹儿可真绝情,对我无一丝留念。世上万紫千红,我独爱青竹儿。失去青竹儿,我的世界将不再光明,只有一片灰色,心如槁木,情已枯竭。我的心只为青竹儿而开,我的心也因青竹儿而关。青竹儿真真狠心,宁愿看我如行尸走肉,也不愿我追随你而去。” 青竹急忙澄清:“烨影大哥,你曲解我的意思了。地下黄泉,我不知究竟,也许鬼魅丛生,也许魔怪乱舞,倘若有一天,我先烨影大哥而去,我不想烨影大哥陪我受苦,而我无论身在何处,只希望烨影大哥幸福地生活,不论地下阴槽,还是地上阳间。 其实,我何尝愿意离开烨影大哥,只是世事无常,人力难为,天命难逆。 如果唯有我的陪伴,烨影大哥才感到幸福的话,那么,我无论到哪里,都带着烨影大哥。” 听青竹一番情真意切之言,伍烨影喜不自禁,嘴角牵起笑花,叮嘱道:“青竹儿,今夜之言,你要牢牢地记在心中。” 青竹旧问重提:“烨影大哥,我先前的问题,所问的并不是百年之时,而是有朝一日,我突然消失于天地间,你该如何?” 刷地眼开黑亮的黑眸,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的话真是怪意,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于天地间?” 青竹据理解释:“世所无常,天地变化万端,有此等怪意之事发生,并不足为奇呀。” 拧起眉峰,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你真有那么一天,会突然消失于天地间吗?” 青竹模棱两可地回答:“会吧,谁又知道呢?” 听青竹所言,伍烨影惊骇无比,他的幸福,他的青竹儿,会有一天自他的眼前突然消失无踪,如虚无飘渺的轻烟,让人抓不住,不,他不要失去青竹儿,他要永远地与青竹儿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他与青竹儿都要在一起。 语带惶恐、焦急,伍烨影固执地要求:“青竹儿,你刚才答应我的,可不能失言,你说无论到哪里,都会带上我的。你跟我保证,你对我决不失言。” 感到伍烨影的身体微微擅抖起来,青竹急忙安抚:“好,我跟烨影大哥保证,决不失言。”心下补了一句,在我能力所及之下。 心下稍安,伍烨影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拱,控诉道:“刚才,青竹儿故意吓我,让我心神不宁。” 青竹自圆其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谁知道烨影大哥竟把它当真呢?” 停顿片刻,话锋一转,青竹打预防道:“烨影大哥,我是说假如哦,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突然消失于天地间,你无须难过,更不必自我折磨,因为我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或许我能从另一个世界再次回到这里,或许烨影大哥可以到那个世界找我,总之,我们只是短暂地分离一下。” 撒骄地在青竹的颈间,左拱右拱,伍烨影不依道:“我不要短暂地分离,我要与青竹儿时时刻刻在一起。” 颈间的肌肤被伍烨影蹭得有一点痒痒的,青竹急忙讨好:“好,我与烨影大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不过,请烨影大哥把头移开一下,别再我的颈间蹭来蹭去了。” 收到满意的回复,伍烨影依言撤开头,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为何跟我说如此怪力乱神之事?” 青竹急忙打哈哈:“我只是突发奇想,偶然一问。” “是吗?”伍烨影语带怀疑。 青竹连忙肯定:“真的。” 不想逗留于这个话题,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我很困,想睡了。”随即合上眼,放松心神,渐渐沉入梦中。 “好,青竹儿睡吧!”伍烨影轻应一声。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抬手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睁着深邃如渊的黑眸,久久无法睡下,暗自思索,青竹儿之言决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其根据,今夜,青竹儿特别异常,究其源由,与那蓝白石吊坠有关,想当然,青竹儿之言定与那蓝白石吊坠有关。 抬手捂向胸口,伍烨影垂下眼睑,心下决然,他不会让青竹儿离开自己的,纵算青竹儿真有那么一天要消失于天地间,他定会追随而去,上穹碧落,永不分离。 埋头到青竹的颈间,吸一口青竹身上让人安神的清淡药香,伍烨影抬起头,头抵靠着青竹的头,闭上双眸,带着难宁的心绪,强逼自己入梦。 第0116章 互诉衷肠 翌日拂晓,天边微露曙光,晨风吹拂,送来一片清爽,唤醒憨睡的大地。[] 自睡梦中醒来,青竹睁开一双清亮的眼睛,默然注视着帐壁,稍许,扭头透过纱帐看向房间内,见房间内光线明亮,看来,天已经亮了。 收回视线,想翻身坐起,然身体被身后的伍烨影如八爪鱼般紧紧的搂住,无法移动分毫,青竹心感无奈,自己充当抱枕被他搂着,他是舒服地憨然入睡,自己却被禁固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她无法明白,如此紧抱着一个人睡觉,他竟然一点也不感到难受,反而乐此不疲,自他公然登堂入室以来,夜夜如此。她微有疑惑,既然他如此喜欢抱着一个人睡觉,在未遇见她之前,每一个夜晚,他是如何安然就寑的? 抬起仅可自由活动的右手,把伍烨影缠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拿开,把他环在自己肩头的手臂移走,青竹双手撑床,翻身坐身,移出被窝,越过伍烨影,下到地上,自床头柜上取了外衣,迅速地穿上,来到梳妆台前,梳理好头发,随后,拿了木盆,取了毛巾,端起一盆脏衣服,开门走出客房,往客栈一楼洗衣间而去。 听到关门声,伍烨影刷地睁开眼睛,黑眸依然黑亮,但更加幽暗深邃,翻身平躺于床上,自青竹扭头探看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已醒来,只是故作不知而已,刚刚过去的一夜,他几乎未曾睡着,临近天明之时,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但被青竹一打扰,他马上自睡梦中惊醒。 自与青竹共枕而眠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他睡得如此不安稳,整夜他心神难安,总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某一时刻,青竹儿突然自眼前消失无踪,自己大声呼喊,天地之间,却只余自己的回音在飘荡,环顾四周,天地之间,只余他孤单一人。 他难安,他惶恐,他惊骇,他怕心中那可怕的幻想变成现实,虽然自己决心永远紧抓住青竹儿的手,但万一,有不明的力量斩断他与青竹儿互牵的手,他该怎么办? 整夜,他紧紧地搂着青竹儿,他怕稍稍放松一会儿,青竹儿就会自他的怀中失去影踪。 舒地自床上翻身坐起,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自床头柜上取了衣服,怀速地穿戴好,头发也未打理,径自打开客房门,急步向客栈一楼洗衣间而去。 漱洗完毕,把脏衣服泡到洗衣槽中,青竹站在洗衣槽边,将一件衣服放在洗衣台上,洗衣台上有大小均匀、深浅一般、光滑的条纹,形似洗衣板,取了皂角1,抹在衣服上,随即在洗衣台上,搓揉起来。 在洗衣间,看到青竹的身影,伍烨影惶恐不安的心稍稍安定,急步走到青竹的身后,伸臂环上青竹的腰身,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拱了又拱,喃喃自语:“青竹儿!青竹儿!……!” 因洗衣服太专心,被人陡然自身后环抱住,青竹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听到伍烨影的声音,心下才安,轻笑着询问:“烨影大哥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伍烨影语带抱怨:“青竹儿不在,我睡不着。” 青竹开玩笑道:“那若是有一天,我不在烨影大哥身边,烨影大哥岂不是无法睡觉。” 伍烨影驳斥道:“胡说!青竹儿怎么可能离开我,青竹儿不是答应我,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我吗?因而,青竹儿说的那一天决不会到来,而我也会夜夜安眠。” 青竹认错道:“烨影大哥别生气,我说错话了,我不会离开烨影大哥的。”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日后,再也不许说离开我的话。” “好。”青竹轻应一声,被伍烨影抱着,无法洗衣服,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开我一下,我要洗衣服呢。” 听话地放开青竹,伍烨影站在一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观看青竹洗衣服。 见伍烨影傻呆呆地盯着自己洗衣服,青竹暗自好笑,建议道:“烨影大哥,你去一旁洗漱吧。呆会儿,我把衣服洗好了,我们再一起回三楼客房。” “好。”伍烨影依言走到一边,取了木盆,到洗衣间的水井边,打了一木盆水,走到另一个洗衣槽边,洗漱起来。 洗漱完毕,走回青竹身边,伍烨影眸带好奇,津津有味地看着青竹一件一件地洗衣服,待到青竹将全部衣服洗好,放掉洗衣槽中的污水,见青竹拿起木盆,要到水井边打水,他急忙请缨:“青竹儿,我来打水。” 接过青竹手上的木盆,殷勤地跑到水井边,打了一盆水,端到洗衣槽边,倒进洗衣槽中,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一盆水够吗?” 将洗衣台上的衣服放到洗衣槽中,青竹接话道:“不够,烨影大哥再打三盆水来。” 高兴地跑到水井边,来回三趟,打了三盆水,倒进洗衣槽中,见青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投水,伍烨影卷起衣袖,主动请求:“青竹儿,我和你一起把衣服投水,好不好?” 侧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答应一声:“好啊!” 投好一件衣服,仿照青竹拧衣的方式,将衣服拧干,伍烨影把衣服递给青竹,“青竹儿,这件衣服拧干了,给!” 接过拧干的衣服,打量了一下伍烨影,见伍烨影身上溅了不少水,青竹叮嘱道:“烨影大哥,投衣服时,你轻一点,别把水溅到身上了。” “哎,我会注意的。”伍烨影受教地答应一声,随后,拿起另一件衣服,轻轻地在洗衣槽中摆了几摆,小心地拿起,对折起来,随即拧起水来。 把拧干的衣服递给青竹,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你看,这次我可没把水溅起来。” 脸上擎着淡淡的笑意,青竹接过衣服,不吝啬地夸赞:“烨影大哥可真能干,一点就通。” 伍烨影自夸道:“那当然了,不怕青竹儿笑话,只要我想学,没什么可以难倒我的。” 被伍烨影自得样,逗得“呵呵……”笑出声来,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你比我还不自谦呢。” 黑眸黑亮深邃,脸上牵起丝丝笑痕,伍烨影纠正道:“这,我可是跟青竹儿学的。” 衣服在二人轻声笑语中,很快洗好,伍烨影端着装有洗净的衣服木盆,青竹端着洗漱用的木盆,二人互牵着手,离开洗衣间,向三楼客房走去。 回到青竹的客房,青竹将手中的木盆放到盆架上,接过伍烨影手中的木盆,走到房间后走廊,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用衣架支撑起来,挂于衣绳上,晾着。 晾好衣服,走回房内,把木盆放到盆架上,青竹走到桌边坐下,看向坐在自己下首邻边的伍烨影,抱谦道:“烨影大哥,依你原本的计划,今天就要启程离开红枫城。只是,我要在[四海客栈]等待我的母亲,今天,我们只怕不能如期启程了。” 迎视青竹,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无需介怀,我们也只等一天而已,明天不就启程了嘛。” 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你若真有要事急待处理,可以先行。待我将我母亲安顿好,我会随后赶上。” 伍烨影否决道:“要事再急,也不差这一天的耽搁,再说,明天我们启程后,路上快赶一点,不就行了。” 想起一件事,青竹征询道:“烨影大哥,我母亲今天来找我,我该把她安置在哪里好呢?” 沉思片刻,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你母亲不宜随我们一起前往昊日城,而将她安顿在红枫城也不妥,依我之见,不如把她送到紫金帝国的瑞天城,让你母亲在[瑞泽居]住下,一来,你母亲可在[瑞泽居]帮忙,有事可做,她也不会无趣,二来,由向皓月帮忙关照你母亲,你可安心无虞。” 青竹顾虑道:“红枫城距离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千里之遥,让我母亲独自雇车上路,我有些担心她路上的安全。”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无须多虑,我会按排齐武一路护送你的母亲,抵达瑞天城。还有,青竹儿要修书一封,交由齐武,由他转交给向皓月。” 见伍烨影按排如此妥当,青竹再不担心,同意道:“依烨影大哥之言,现在,我修书一封,以免我母亲来找我时,临时忘记写信。” 站起身,走到床头柜边,打开行礼袋,拿出水笔、纸张、信封,返身回到桌边,在桌边坐下,青竹将纸铺于桌边,拿起水笔,工工整整地写起信来。 移坐到青竹的身边,揽上青竹的腰,伍烨影探头观看,只见青竹挥笔如行云流水,笔锋苍劲有力,一行行赏心悦目的行书跃然于纸上。 伍烨影真心地夸赞:“青竹儿,你用水笔写出来的字,流畅如行云,笔锋遒劲有力,写得真是好看。”接着,话峰一转,“只是,青竹儿的毛笔字,就有一点让人不敢恭维、更不忍悴睹。” 青竹毫不自愧:“一般,我给外人看的字,均是用水笔写出来的,至于毛笔字嘛,只给自己人看,反正丢人只丢给自家人。” 伍烨影故作哀怨:“作为青竹儿的家人,可真可怜,得要经常遭受青竹儿毛笔字的视觉冲击、涂毒。” 青竹语带无辜:“我也不想的,只是,每一次练习毛笔字,总要有人帮忙审看审看,如此,我才能知道我的毛笔字是否有进步。而外人远在里许,不好找,家人近在眼前,自然要帮忙评定评定我的毛笔字啰。” “哎……”青竹轻叹一口气,“我的毛笔字不好,没想到连家人都嫌气,看来,我还是别练毛笔字了。” 见青竹心情低落,伍烨影急忙鼓励:“青竹儿,你只管练毛笔字就是,我不怕被你的毛笔字涂毒。” 低头暗笑,青竹接话道:“烨影大哥,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勉强你哦。以后,我一练毛笔字,就找烨影大哥帮忙审看、评定。”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只管放心,我答应青竹儿的事,决不失言。” 放下笔,将信折好,再取过信封,在信封上坚着书写“向皓月亲启”五个正楷字,青竹把折好的书信装到信封中,折好信封口,揣到怀中的暗袋里。 拿起水笔,走到床头柜边,拿起行礼袋,把水笔放到行礼袋中,回身看向伍烨影,青竹方才注意到,伍烨影的头发乱糟糟,还未梳理呢。 脸上不自觉地笑容加大,青竹好意提醒:“烨影大哥,你头发还没梳呢,快点梳好,不然,要是让外人看见,可是要笑话你的哦。” “啊,我的头发没梳吗?我记得有梳过呀。”伍烨影口中念叨着,自桌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解开扎髻的锦绳,放开头发,拿起梳子,对镜梳理起来。 坐在床边,看着伍烨影,青竹暗乐,刚才,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在一楼与三楼之间,走了个来回,不知有多少人看见,往日的佳公子,竟然如此仪容出外晃荡,该是多么令人瞋目结舌,若是被齐文、齐武看见,他们该是有多么的惊讶,他在他们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只怕破坏怠尽、完全颠覆。 一想像那情景,青竹不由地轻笑出声,脸上笑容浅浅,清亮的双眸晶莹闪亮。 梳好头发,站起身,走到青竹的身边,抬手轻敲了一下青竹的头,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又在傻笑了。”挨着青竹在床边坐下,揽上青竹的腰。 抬手捂头,眼带幽怨地看向伍烨影,青竹抗议道:“烨影大哥怎么能敲我的头,要是敲傻了怎么办?” 嘴角擎笑,伍烨影接话道:“青竹儿放心,我可不舍得把青竹儿敲傻。” 手臂用力,一把把青竹抱到怀中,双臂环上,头与青竹的头相靠在一起,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的师傅就是神机子吧。” 眼光闪了闪,心下虽想否认,但自知否认无用,青竹老实地回答:“是,我师傅就是神机子。” 伍烨影追问道:“十三年来,青竹儿都是与你师傅生活在一起,是不是?” 青竹轻应一声,“嗯。” 伍烨影再问道:“那青竹儿与你师傅住在哪里?” “这……?”青竹顿了顿,为难地回答:“我与师傅居住在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具体地点我不能告诉烨影大哥,因为师傅有训,非师门之人,不得告之我们居住之地的位置。” 伍烨影不高兴地责问:“青竹儿,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吗?我可是你最亲近之人。” 青竹商量道:“可是师傅之言,我不能违背呀。要不这样,等我见到师傅,我询问一下师傅,若师傅答应,我就把我与师傅的居住之地告诉烨影大哥。” 青竹的说词,勉强接受,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师傅除了卜卦能力非凡以外,比如武功,亦或其它方面,成就如何?” 青竹模棱两可道:“除了卜卦,师傅在武功、医术的成就都还不错吧。” 心下了然,青竹儿所说的不错,只怕,神机子在武功、医术方面成就斐然,伍烨影紧紧地盯着青竹,再问道:“青竹儿,你的武功、厨艺,我知道都不错。那你在毒术、医术、卜卦方面,已达到什么程度?” 郁闷地鼓起双腮,就知道他会刨根问底,追问不迭,只要给他逮到事关自己的一点苗头,自己若不如实回答,别想安稳,今天经他一问,自己的老底,除了自己是异界之魂外,几乎全抖了出来。 青竹如实相告:“为求自保,我在毒术、医术方面下了一点功夫,还算可以吧,至于卜卦,只学了皮毛,不是很精。” 蹭了蹭青竹的脸夹,伍烨影温言诱哄:“青竹儿能够自保,固然很好,但于我而言,别无所求,只求青竹儿平平安安,永远呆在我身边。因而,青竹儿纵算诸方面平平,我依然喜爱,也会倾我之能,把青竹儿保护好。” 青竹语带不甘道:“烨影大哥,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可是,我至今对你一无所知呢。” 伍烨影轻言带过:“青竹儿,你只需知道,你的烨影大哥,武艺不错,以经商为业。至于其它,于我而言为身外之物,至亲之人有,还不如无,我认可的亲人,只有青竹儿。其实,我的一切,青竹儿都已知晓,怎么能说一无所知呢。” 低下头,青竹心下腹诽,你把我的家底问得详详细细,我却对你朦胧无知,只知伍烨影长何样,武功比自己高,其它一概不知,天下只有自己最傻、最呆,把自己交托给全身充满秘密的人。 见青竹耷拉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伍烨影皱皱眉头,伸手抬起青竹的头,仔仔观察,见青竹脸上平静无波,心知青竹对自己的回答不满,伍烨影温言解释:“青竹儿,我询问你的事情,也只与你及你认可的至亲之人有关。而我认可的至亲之人,只有你,至于我自己,我时时刻刻呆在你身边,你还不清楚吗?故而,我的一切,青竹儿已然一清二楚了呀。” 青竹暗自思量,自己多次被伍烨影询问,问及的一切,均与自己及师傅有关,其它之事,伍烨影从不多问,而伍烨影整天在自己眼前晃荡,他的至亲之人就是自己,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脸上扬起笑,青竹理解道:“烨影大哥所言在理,你我只要相知就好,其它均为身外之物。” 放下抬起青竹头的手,伍烨影勾唇浅笑,放心道:“青竹儿能明白就好。” 此时,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唤声,“主子,早膳时间到了。”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去用早膳吧。” 放开青竹,扶青竹在地上站好,伍烨影自床边站起身,牵着青竹的手,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走出客房,看了一眼齐文,询问道:“齐武、影雨,人呢?” 齐文恭敬地回答:“齐武、影雨,在属下客房内等候主子。” “叫上齐武、影雨,出去用早膳吧。”随口吩咐一声,牵着青竹,伍烨影当先向客栈一楼走去。 “是,主子!”齐文轻声应诺,随即转身回自己的客房,叫齐武、影雨一起出客栈用早膳。 ***************************************************************************** 注1:皂角树(拉丁学名:gleditsiasinensis),标准中文名称为“皂荚”,豆科植物,属于落叶乔木,皂角是豆荚状,可以入药,也可当肥皂用。皂角树是中国的特有植物,原产中国长江流域,分布极广,自中国北部至南部及西南均有分布,生长于海拔650米至2,500米的地区,一般生长在谷地、山坡林中及路旁。 第0117章 挥别昨夕 翌日清晨,[凌枫山庄]后院最偏僻的一所院落――[听风阁],在枫林的掩映下,在林间欢快嬉戏的鸟儿吟唱下,在晨光的照耀下,迎来灿烂而崭新的一天。 婢女秋叶住在[听风阁]阁院的小楼一楼正厅东边房间里,她早早地爬起床,梳洗完毕,打开房门,离开房间,往小楼后的厨房走去,走进厨房,刷锅洗碗,淘米洗菜,开始准备早膳。 早膳准备好,秋叶端着一大盆的稀饭,走进小楼一楼的正厅,将一大盆稀饭放到堂前的桌上,刚要举步离开正厅,此时,二姨娘李清荷自厅堂西北角的楼梯上,款步而下。 李清荷面含浅笑,打招呼道:“秋叶,早膳准备好了呀!” 见到一脸红光的李清荷,秋叶楞了楞,自她服侍二姨娘十四年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容光焕发的二姨娘,只见,她青丝盘起,发顶挽起大小各一的实心髻,髻上插一支浅绿色玉簪,黛眉浅画,脸上淡扫胭脂,唇点绛朱,清澈的明瞳熠熠生辉,清丽温婉的容颜奕奕多采,身穿红色锦质长袍,外罩浅紫色马褂,足蹬墨绿色长靴。 回过神来,秋叶忙回话道:“二姨娘,早膳已经煮好,我现在上厨房把碗筷、小菜端上来,就可以用膳了。” 李清荷轻笑道:“原以为,今天我起得较往日早,没想到秋叶比我还是早起。” 秋叶接话道:“今天,二姨娘比往日起得要早,本来,我打算把碗菜摆好后,就上二楼去叫二姨娘呢。二姨娘,你在厅中稍坐,我把碗筷、小菜自厨房端来,我们就可以用早膳了。” 李清荷答应一声,“好。”随即走向堂前,在东边的主座上坐下。 快步走出小楼正厅,秋叶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暗自纳闷,今天的二姨娘真反常,从不打扮的二姨娘,居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近日来虽也看到二姨娘浅笑,但笑中带着丝丝忧郁,而今天二姨娘的笑,真正由心而发。是什么事情让二姨娘改变如此之大?真是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呀。 用托盘端着小菜、碗筷,秋叶自厨房返回小楼正厅,走到堂前桌边,把四样小菜放到桌上,将碗筷摆到桌上,把托盘放于桌上一角。 先为二姨娘盛了一碗稀饭,递到二姨娘近前,随后,为自己盛了一碗稀饭,在堂前对面,亦即二姨娘上首邻位的桌边坐下,秋叶执起筷子,端起碗,慢慢吃了起来。 打量了一下二姨娘,见她脸上笑容不减,秋叶极为好奇,试探地询问:“二姨娘,今天为何如此高兴?” 看向秋叶,李清荷含笑回答:“秋叶,你知道吗?昨夜,青竹病愈返家,探望我了。” 高兴地睁大眼,秋叶欣喜地询问:“真的呀!二姨娘,昨夜,三小姐何时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儿声响,也未听道。” 李清荷打趣道:“秋叶,你是睡得太实了,才未能听见。昨夜,大概临近子夜时分,青竹突然夜探我的房间,将我自睡梦中叫醒。陡然见到陌生人在房间内,原先,我十分的害怕,以为坏人深夜入我房间,偷盗财物,对我不利。之后,青竹将她的来意告之于我,我才安下心来。” 眸中带着激动,看向秋叶,李清荷接着言道:“秋叶,你可知,当我得知近在眼前的陌生人,正是我日思夜盼的女儿之时,我有多么高兴、多么激动。” 回想着昨夜的情景,李清荷感慨道:“我的女儿,不但身体康健与常人无异,而且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情不自禁地脸上的笑容加大,神思飘远。 秋叶心中纳闷,既然三小姐回来了,为何早上起来,未见到人影呢?难道三小姐连日赶路,至深夜来探二姨娘,因一路劳累,太过疲乏,故还在休息。 秋叶探问道:“二姨娘,三小姐为何未来用早膳?是不是因为连日赶路,太过劳累,三小姐还在楼上房间休息?” 拉回神思,李清荷回答道:“青竹探望我之后,就连夜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青竹问我愿不愿意离开[凌枫山庄]?我说愿意。所以,呆会儿,我们用过早膳之后,把行礼收拾收拾,跟蓝庄主打个招呼,我们就离开[凌枫山庄],上红枫城找青竹的朋友去。” 秋叶奇怪地再问:“二姨娘,为何我们上红枫城,不是找三小姐,反而去找三小姐的朋友?” 李清荷解释道:“青竹另有事情要办,不能呆在红枫城等我们。青竹拜托她的好朋友――华竹在红枫城等我们,帮我们安置去处。” 心下一动,李清荷叮嘱道:“秋叶,你别把青竹昨夜返回[凌枫山庄],探望我之事,告诉任何人,只要你知我知就好。因为青竹不想让人知道她有回过[凌枫山庄],也不想与[凌枫山庄]多有牵扯,更不想与蓝天锦相认。” 秋叶保证道:“二姨娘放心,我决不会把三小姐昨夜返回[凌枫山庄]之事,告之任何人。[]” 含笑看着秋叶,李清荷提醒道:“秋叶,那我们快点吃早膳吧,呆会儿,我们还要收拾行礼呢。” 秋叶轻笑着应道:“好。” 用罢早膳,李清荷知会道:“秋叶,你在[听风阁]收拾行礼,我上[听雨阁]跟蓝庄主辞行一下。” 正站在堂前桌边,收拾碗盘的秋叶,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身看向李清荷,委婉提议道:“二姨娘,你甚少出[听风阁],庄中的路径不熟悉,我陪你一起上[听雨阁]吧。” 明白秋叶言下之意,自己于[凌枫山庄]是个特殊的存在,自己极不得庄中之人的待见,除了总管蓝福、秋叶之外,再者,如秋叶所言,自己的确对山庄内的路径不是很熟悉,李清荷脸含浅笑,答应道:“好。秋叶,我们先上[听雨阁]辞行,之后回来[听风阁],再收拾行礼。” 走出[听风阁],李清荷与秋叶踏上[听风阁]与山庄后院主长廓相通的支长廓,向主长廓走去。 随意打量了一下[凌枫山庄]内的风景,李清荷感叹道:“原来[凌枫山庄]内的风景如此壮观,这十四年来,我如井底之蛙,困在[听风阁]一方天地,自怨自哀,自以为相思空寄,世间已无颜色,其实并不尽然,依丹枫山而建的[凌枫山庄],庄园景观与山景互映成趣,甚是耐人观赏。” 听李清荷之言,秋叶已明白,二姨娘已真正地放下了那一段无妄的感情,对庄主蓝天锦再无一丝留念。 秋叶轻笑道:“二姨娘,趁现在好好地观赏一下庄园景观,不然,呆会儿,我们离开[凌枫山庄],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李清荷接话道:“秋叶,在我心中,[凌枫山庄]的庄园景观虽好看,我已无丝毫留念,再说,外面的山河日丽,定是别居魅力、让人流连不已,何必单恋此处呢。” 秋叶赞同道:“二姨娘所说在理,我们离开[凌枫山庄],待安顿好后,四处逛逛,游玩游玩。” 山庄内职事的侍卫、仆从,见到李清荷主仆,均眼露诧意,心感疑惑,这一向不踏出[听风阁]的二姨娘,居然精心打扮、面含浅笑,在山庄内闲游。看李清荷主仆前往的方向,似乎是要前往前院,二姨娘这是要做什么,是忍受不了多年的寂寞难耐,到前院找庄主哭闹,还是只为自我散心? 待李清荷主仆走远,侍卫、仆从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品头论足,更甚者,有人飞报总管蓝福,有人回报各院落的主子。 正在前院膳厅,忙活的总管蓝福,得到消息,心下甚为诧意,当年庄主要打发走李清荷,李清荷死活不愿,庄主气极撂话,二姨娘若想在[凌枫山庄]住下,就永远别踏出[听风阁],不然,就得要离开[凌枫山庄],而二姨娘为了离庄主近一点,期盼有一天感动庄主,十四年来,居然真的不踏出[听风阁]半步。 今天,二姨娘堂而惶之地在山庄内闲逛,所为何来,难道她不担心无法留在[凌枫山庄]吗?蓝福费解不已,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二姨娘虽不得全庄人的待见,但他却十分同情二姨娘的遭遇,当年,庄主若不拿二姨娘解毒,二姨娘也不会遇见庄主,从而一见倾心,只是二姨娘太固执了一点,太痴傻了一点,明知庄主对她无有感情,仍情丝单寄,抱着一份虚妄的感情,默默痴等。 摇摇头,抛掉无谓的猜测,收回神思,蓝福离开前院膳厅,来到前院正厅,穿过正厅,自正厅后门走出,踏上与前院相连的主长廓,往后院走去。 走没多远,就见到李清荷主仆缓缓向前院走来,蓝福急忙打招呼:“二姨娘,怎么有空出[听风阁]在庄内闲游?” 含笑看向蓝福,李清荷说明来意:“总管,我是来向蓝庄主辞行的。” 听了一楞,瞬间回神,蓝福询问:“二姨娘所说的辞行,是何意?恕蓝福听不明白。” 李清荷解释道:“多年打扰[凌枫山庄],我甚感谦意,今天我之所以出[听风阁],就是要离开[凌枫山庄],重新开始我自己的人生。” 心下愕然,万没想到二姨娘居然有想通的一天,主动要求离开[凌枫山庄],蓝福感到十分的疑惑,二姨娘是因为何事而突然想通的呢?不过,他却为二姨娘感到由衷的高兴,与其守着一段无妄的感情,不如另觅一份独属于自己的人生,岂不是更好。 蓝福关心地询问:“二姨娘离开[凌枫山庄]后,打算前往哪里?” 李清荷实言相告:“先前往红枫城落脚,之后,再另作打算。” 蓝福好意提醒道:“二姨娘,庄主与夫人已用过早膳,他们已回到[听雨阁],你可到[听雨阁],向庄主辞行。” 李清荷真心地谢道:“谢总管相告!十四年来,得总管多方照料,我无以为报,只有向总管道一声谢谢了。”说完,向蓝福深深作了一个揖。 蓝福闪身避过,急忙出言阻止:“二姨娘如此大礼,让蓝福如何受得起,快快请起。蓝福所做均是份内之事,何敢让二姨娘称谢。” 李清荷直起身,告辞道:“总管,我这就去向蓝庄主辞行,你忙吧。”说完,与秋叶一起往[听雨阁]走去。 看着李清荷主仆离去的背影,蓝福不由地脸上现出淡淡地笑意,自今日起,二姨娘重新开始另一段崭新的人生,而庄主与夫人心中的疙瘩也将消失。只是,唯一不美的地方,三小姐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不过,三小姐若回到山庄,没有了母亲照拂,三小姐会快乐吗?庄主与夫人会善待三小姐吗?大少爷、二小姐会容得下三小姐吗? “哎……!”蓝福长叹一声,事到终了,受到伤害最深的只怕就是三小姐了,母亲不在身侧,父亲不见喜,有父等于无父,夫人不见容,有兄有姐只怕也是路人。 抬头看天,冬阳普照,照在人身上,让人浑身暖融融的,但愿三小姐返回山庄之后,阳光依旧如今,蓝福收回暇思,转身返回前院,处理未尽之事。 走进[听雨阁],看见婢女春叶侍立在小楼正厅门口,秋叶急忙上前,含笑问候道:“春叶姐姐,好!” 看见李清荷与秋叶来到[听雨阁],春叶眼光闪了闪,暗念,二姨娘来[听雨阁]做什么?二姨娘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明知她的出现,准闹庄主与夫人的心,让庄主与夫人不痛快,她还不知廉耻地前来[听雨阁]。呵呵,天下还真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庄主不要她,死里掰裂地强耐在[凌枫山庄]不走,亏得庄主、夫人仁慈,不然,不管谁家,准会把她赶走,哪里会让她在[听风阁]衣食无忧。 挂上虚假的笑,故意视李清荷不见,春叶招呼道:“秋叶妹妹,怎么有空上[听雨阁]来了?” 秋叶回话道:“我是陪二姨娘上[听雨阁]找庄主来的。春叶姐姐,不知庄主现在何处?请你告之。” 视线才慢不经心地扫向站在秋叶身边的李清荷,春叶故作姿态地问安:“原来二姨娘上[听雨阁]来啦,可真是稀客。怪我眼拙,未见到二姨娘,请二姨娘勿怪春叶失礼之过。二姨娘一向可好,春叶给你请安了。”说着,微微谦身,不待李清荷免礼,立马直起身体。 把春叶的做作全看在眼里,李清荷不以为意,轻笑道:“我久未出门,庄内之人不认识我,也不足为怪。我又怎么会责怪春叶呢?” 见李清荷轻笑盈盈,春叶深感纳闷,听别人说,二姨娘在[听风阁],终日愁眉不展,茶饭不思,怎么今日却如此高兴呢? 再如何看不起李清荷,但她总是主,而自己却为仆,不敢太过刁难,春叶实言相告道:“庄主不在正厅,他现正在书房处理事务,不过,夫人现下在正厅中休息。” 沉吟片刻,李清荷请求道:“春叶,请你帮我通传一声,我要拜会一下夫人。” 春叶面现难色,婉拒道:“不是春叶不帮二姨娘通传,只是夫人一见到二姨娘,定会万分不快,请二姨娘回去吧。” 李清荷明言道:“春叶,此来[听雨阁],我是向庄主、夫人辞行来的,因为今天,我将离开[凌枫山庄]。” 面现惊讶,李清荷的来意大出春叶所料,既然李清荷要离开[凌枫山庄],想来夫人得知后,定会万分高兴,见李清荷一面,应是无防。 春叶交待道:“二姨娘请在此稍等,春叶进去为你向夫人通报。” 推开正厅的大门,走进厅内,春叶走进靠坐在躺椅上的夫人兰诗雨,通报道:“夫人,二姨娘在外面要求见你,她说是来向你辞行来的。” 陡然听到二姨娘要求见她,兰诗雨心生不快,甚是恼恨,但听到二姨娘来向她辞行,又感到困惑,二姨娘怎么突然想通了? 睁开一双秋水明瞳,看向春叶,兰诗雨吩咐道:“让二姨娘进来吧!” “是,夫人!”春叶转身走出正厅,来到厅门前。 看向李清荷,春叶抬手相让:“二姨娘,夫人让你进去。” “秋叶,你在此等候。”李清荷轻声交待一声,抬脚走进正厅。 来到兰诗雨近前,李清荷谦身一礼,“清荷,给夫人请安!” 打量一下李清荷,见李清荷容光焕发,脸含浅笑,兰诗雨皱皱眉头,心下极为鄙夷,天锦不要她,她强耐不走,自以为怀了天锦的孩子,就能得到天锦的青睐,谁知那孩子一生下来,不但未得天锦一眼之见,而且还得了不治之症,虽说被什么人带走了治病,可如今十三年了,音信杳无,只怕那孩子已经夭折了吧。 兰诗雨心下冷笑,纵算那孩子在世,天锦也不会关爱那孩子分毫,从十三年来,天锦从未派人打听过那孩子下落,可见一般,还有,那孩子与棠儿同天出世,满月那天,天锦只为棠儿大办满月祈福礼仪式,而那孩子却只是顺带着把名子记在族谱之上,再者,若那孩子回到[凌枫山庄],休想得山庄一丝一毫的利益,休想居住在山庄之中。 哼,兰诗雨暗哼一声,算你识相,自行提出离开[凌枫山庄],不然,我必寻一机会,把你扫地出门不可。 未让李清荷就坐,兰诗雨淡淡地询问:“听春叶说,你要离开[凌枫山庄],是真的吗?” 对兰诗雨冷淡不以为意,李清荷直起身,含笑回答:“是的。此来,特地向蓝庄主、夫人辞行,顺便向蓝庄主、夫人致谦。十四年来,因清荷之故,让蓝庄主、夫人心生烦恼,清荷实感内疚,不奢望得到蓝庄主、夫人的原谅,但清荷由衷地祝福,蓝庄主、夫人夫妻恩爱,携手终老。” 兰诗雨淡淡地接话:“既然你已想通,我也不便挽留,往后,你自行珍重吧。” 扫了一眼兰诗雨,自知兰诗雨不喜自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马上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脸上依旧笑容浅浅,李清荷主动告退:“不打扰夫人休息,清荷告退!”不待,兰诗雨回应,随即转身走出正厅。 看向候在厅门口的秋叶,李清荷唤到:“秋叶,我们上书房见蓝庄主。” 李清荷当先往正厅东边的书房走去,秋叶快步跟上。 蓝天锦的书房门外,侍立着一名身穿蓝色长袍、腰扎青色缎带的青年侍卫――蓝枫,蓝枫未见过李清荷主仆,心生警觉,暗自戒备。 走到蓝枫近前,李清荷直接挑明来意:“小兄弟,请你帮我跟蓝庄主通传一声,就说[听风阁]的李清荷,特来向他辞行。” 打量了一下李清荷主仆,蓝枫暗思,原来她就是居住在[听风阁]的二姨娘,但看她笑意浅浅,不像别人所说,因得不到庄主的青睐,而愁眉不展、茶饭不思呀。 蓝枫轻笑道:“原来是二姨娘,恕在下眼拙。请二姨娘稍待,在下这就为你通传。” 转身面向书房门,蓝枫朗声通报:“庄主,二姨娘求见,她说是来向你辞行来的。” 书房内,正坐在书桌后审查帐册的蓝天锦,楞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放松身体靠坐到红木椅上,吩咐道:“让二姨娘进来吧!” “是,庄主!”蓝枫答应一声。 推开书房门,蓝枫转身看向李清荷,抬手相请:“二姨娘,请!” 回头冲秋叶点点头,示意秋叶在书房门外等候,李清荷抬脚走进书房,来到书桌下方,谦身一礼,“清荷,给蓝庄主请安!” “不必多礼。”蓝天锦摆手免礼。 看了一下李清荷,见她浅笑盈盈,容光焕发,蓝天锦暗思,自己当年出外巡查产业,行至瑜庆城,受瑜庆城的富商姜邯之邀,在酒楼用饭,不料,因忌恨[凌枫山庄]垄断瑜庆城米粮业半数以上,姜邯心怀鬼胎,竟在自己的酒杯边缘涂上[春梦]之毒,意欲擒获自己,让自己身败名裂,自己一感到身体异样,便寻机遁去。 但[春梦]之毒药性强劲,内力根本压也压不住,不想对不起诗雨,不愿上青楼解决,苦苦忍耐,与蓝福一起急马往红枫城赶,但在半路之上,[春梦]之毒冲破内力压制,若再不找一女子来解毒,自己势必因欲火焚身而亡。 不巧路上遇到一名长相清丽的女子,蓝福见自己痛苦难耐,便点住那女子的昏睡穴,把那女子送到自己的身边,自己当时已神志浑沌,跟随本能,与那女子颠鸾倒凤一天,待自己醒来,只见那女子笑意盈盈、温柔地看着自己。 自知大错已铸,但自己对诗雨心意决不会更改,便提出给那女子一笔足够一辈子花销的钱财,让那女子离开,谁知那女子向自己坦诚,对自己一见倾心,愿委身于自己,不计较名份,决绝地不愿离开。 自己终归有错,那女子既然不愿离开,自己不好将其赶走,只得带其回到[凌枫山庄],对其言明,住在[凌枫山庄]可以,但不可踏出后院的[听风阁]半步,否则,请其离开[凌枫山庄]。 谁料想,那女子很有骨气,真的在[听风阁]一住就十四年,本以为那女子会一辈子老死在[听风阁],未曾想,今天,她踏出[听风阁],主动要求离开[凌枫山庄]。 看着站在书桌下方的李清荷,蓝天锦困惑,当年,自己好言相劝,让她离开自己,另觅幸福,她却哭闹不休,死活不愿离开,如今,她因何想通了,自愿离开呢? 微拧眉头,蓝天锦询问:“你今天要离开[凌枫山庄],是吗?” 李清荷应答道:“是的。” 蓝天锦再问:“你为何突然改变初衷,想离开了呢?” 李清荷轻笑道:“十四年的等待、思考,我已完全想通,当初对蓝庄主之意,只是我单恋而已,一段感情,要的是两情相悦,勉强在一起,终会离散。与其守着一份虚妄、触不可及的幻梦,不如寻找一份真真切切、独属于自己的幸福。如今,我放下对你的遐思,我要开始寻觅独属于我的幸福人生。 十四年来,因清荷之故,给蓝庄主、夫人带来许多的烦恼,我深感谦意,希望我的离开,让一切回归平静,让蓝庄主、夫人更加恩爱,祝蓝庄主、夫人白首携老,恩爱百年!” 蓝天锦询问道:“你离开[凌枫山庄]后,住处可安顿好?需要在下帮忙按排的话,请你直管说。” 李清荷婉拒道:“多谢蓝庄主的好意,我自己会按排。对了,请蓝庄主给我一封休书,自此,你我再无瓜搁。还有,我希望带走秋叶,请你谁许。” “好,秋叶你可以带走。休书,在下现在就写给你,你稍等!”蓝天锦答应一声,随即,拿出一张纸,铺于书案上,执起毛笔刷刷点点,写好一封休书,递到桌前。 上前接过休书,李清荷快速地看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由地加大,自此后,自己真真抛却过往,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将休书妥善地放于怀中的暗袋里,李清荷告辞道:“不打扰蓝庄主处理事务,清荷告退。” 见李清荷转身要走,蓝天锦出声阻止:“等一等,当年,在下提出给你一笔钱财,如今依然算数,呆会儿,在下会吩咐蓝福,让他给你一笔足可供你衣食无忧的钱财。 你们离开[凌枫山庄]后,定是要上红枫城雇车,在下会让蓝福为你们按排一辆马车,把你们送到红枫城。” 自己当初救蓝天锦一命,这笔钱财本就应得,再者,青竹已长大,自己要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需要这笔钱,而[凌枫山庄]到红枫城有一段不短的路,需要马车相送,沉思稍许,李清荷谢道:“多谢蓝庄主!” 李清荷再次告辞:“无事的话,清荷就不打蓝庄主处理事务,告退!”不待蓝天锦回应,转身走出书房。 来到书房门外,看向秋叶,李清荷唤到:“秋叶,我们快回[听风阁]收拾行礼吧。” “好,二姨娘!”秋叶含笑轻应一声,与李清荷离开[听雨阁],返回[听风阁]。 看着李清荷离去的背影,蓝天锦本想出声唤住,与她说一下有关青竹之事,只是匆匆十三载,青竹音信全无,只怕凶多吉少,还是让她心存念想,一直以为青竹依然在治病吧。 青竹虽不是自己与诗雨的孩子,但必竟是自己的骨肉,青竹出生之时,自己因恼恨李清荷,连带着不喜青竹,但多年过去,自己十分的自责,青竹――自己最小的女儿,自己竟从未看过青竹一眼,未给过青竹一份疼爱,自己真是不配作为一个父亲,如今连青竹身在何处,生死如何,一无所知,这份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愧疚,是自己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倘若有一天,青竹能病愈,行走在大街之上,与自己相遇,自己与青竹相见不识,那是多么的讽刺,脸上现出一丝郁郁之色,蓝天锦心情低落,轻声叹息,闭上眼,仰头靠到红木椅上。 稍许,重拾心情,蓝天锦端正身体,朗声吩咐:“蓝枫,去告诉蓝福一声,让蓝福在帐房支出100个金币,交给二姨娘,再为二姨娘准备一辆马车,送二姨娘前往红枫城。” “是,庄主!”侍立在书房门口的青年侍卫――蓝枫答应一声,随即转身往前院而去。 收拾好行礼,李清荷与秋叶离开[听风阁],来到前院的正厅,蓝福已等候在正厅里。 把装有100个金币的钱袋,递给李清荷,蓝福交待道:“这里有100个金币,是庄主吩咐交给你的,请二姨娘收好!再有,马车也已备好,请问二姨娘,是否可以起程?” 将钱袋放到怀中的暗袋里,李清荷轻笑道:“有劳总管按排,可以启程了。” 登上候在山庄门口的马车,看向蓝福,李清荷道别:“蓝总管,望你多多珍重,清荷就此别过。” 蓝福恭送道:“二姨娘,一路珍重!” 马车慢慢启动起来,离开[凌枫山庄]山庄门口,向下山的盘山道慢慢驶去。 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凌枫山庄],李清荷默念,别了,[凌枫山庄]!别了,我的昨夕! 第0118章 赖无可赖 早膳用罢,伍烨影一行自外面回到[四海客栈]。 来到青竹的客房门前,伍烨影牵着青竹,回身看向齐文、齐武、影雨三人,交待道:“今天,我们再在红枫城逗遛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离开。余下时间,你们各自办事去吧。”随即转身,推开青竹的客房门,与青竹走进客房内。 “是,主子!”齐武、齐文、影雨三人同声应诺。 看着主子未回自己的客房,反而走进青竹的客房,影雨心下惊疑,虽说主子与华竹为结义兄弟,但看主子对华竹的喜爱程度,似乎已超出了兄弟情谊。 据自己近二天的观察,发现主子总喜欢牵着华竹的手,吃饭要华竹帮他盛饭挟菜,而一天之中,除了晚上就寑,只要无事,总粘在华竹身边,依此看来,只怕主子对华竹的兄弟之谊已变质了吧。 主子心牵之人,非但无才无貌,更是无知少年,自己无法理解主子的心思,那少年与自己相比,一个污泥,一个芙蓉,为何主子宁愿择那少年,却对自己视若无睹。 自己万般不会甘心的,无论是为了主子的清誉,还是为了自己情丝有寄,自己决不能让那少年迷惑主子、毁了主子,自己相信,只要没有那少年,主子定会注意到自己艳丽的容颜、卓越的才干,意识到自己这朵芙蓉花比那少年不知好上千百倍,不但温柔解语、出得厅堂,更可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为了自己与主子美好的未来,那少年最好知趣,主动离开主子,否则,休怪自己心狠手辣,将之除去。 见影雨楞楞地注视着青竹的客房门,齐文、齐武互看一眼,暗自轻叹,左护法对主子有情,但主子对左护法绝无他意,左护法的一腔柔情只怕付诸东流水了,希望左护法早日认清事实,别执迷不悟、泥足深陷,做出无可捥回的错事。 齐文唤到:“影雨,我与齐武要出门办事,你是否同去?” 收回神思,影雨轻笑着应答:“我也有事要办,就与你们同去吧。” 脸上含笑,齐文接话道:“既是如此,那就一起同去吧!” 齐文抬手相让,示意影雨先行,影雨也不多让,当先走在前面,齐文与齐武随后跟上,一行三人往客栈一楼而去。 青竹的客房内,牵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青竹抱坐到腿上,双臂环上青竹的腰,头搁在青竹的肩头,轻声提醒:“青竹儿,清晨起床时,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青竹装傻:“没有呀。清晨起床后,我洗了衣服、写了信,没有什么事情有落下呀!” 伍烨影再次提醒:“青竹儿,你再想一想,什么事情,是你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 故作拧眉沉思,青竹掰着手指,细数道:“每天早上,我必须要做的事有,起床穿衣,梳发洗漱,铺床叠被,吃早膳,嗯……,没有了,就这么多。” 伍烨影不甘心地再次提醒:“青竹儿再想一想,那件事,是你近几天才答应我,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事。” 青竹故作不知:“有吗?烨影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既是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事,我一定会记得的。” 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双臂,头不老实地在青竹的颈侧蹭了又蹭,伍烨影不依道:“青竹儿耍赖,明明答应人家,每天早上给人家一个早安吻,今天居然装傻充楞,想糊弄过去。我不管,我要青竹儿对现前天的承诺,每日给我一个早安吻。” 青竹恍然大悟,继续充楞:“哦,那每日给烨影大哥一个早安吻,我当然记得了。只是,早上起床时,我明明记得,有给烨影大哥一个早安吻呀。” 见青竹想赖掉今天的早安吻,伍烨影极为不满,控诉道:“原以为青竹儿是个一诺千金之人,没想到竟是个失言而肥之辈,答应人家的早安吻,居然想耍赖不认帐。” 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左拱右拱,伍烨影语带威胁:“青竹儿,你若想不履行今天的早安吻,那也可以,不过,日后每一天的早上、晚上,青竹儿要给我一个早安吻,一个晚安吻。” 颈间肌肤被伍烨影蹭的难受,青竹急忙讨饶:“烨影大哥,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是忘了给烨影大哥一个早安吻。请你放开我一下,我马上就对现今天的早安吻。” 在青竹的颈间,狠狠地亲了一下,以示惩戒,抬起头,伍烨影脸上溢出一丝得意的笑,催促道:“青竹儿,快给我一个早安吻吧。” 陡然颈间肌肤上传来一股温热,青竹如遭电击,身体感到一阵酥麻,抬手抚向颈间被伍烨影亲吻处,指控道:“烨影大哥耍赖,明明有答应我,不经我允许,不会亲我的。” 伍烨影面带无辜,辨解道:“谁叫青竹儿一再的耍赖,让我的心有一些些小小受伤,刚才的亲吻,是给青竹儿的惩罚。”接着,催促道:“青竹儿,快给我一个早安吻,不然,由我来给青竹儿一个早安吻,也是可以的。” 放下抚在颈间的手,青竹马上否决:“不劳烨影大哥代劳,我自己来。”暗想,由你来,只怕你的一个早安吻,抵得上我十几个早安吻,我的便宜岂不是都让你占了去,哼,休想。 拉拉伍烨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请放开我一下,不然,我不好给你一个早安吻。” 依言放开青竹,扶青竹站好,伍烨影勾唇浅笑,黑眸流光烨彩,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看向伍烨影,见他一脸的兴奋样,青竹就来气,暗自腹诽,自己的利益护得那么紧,一丝一毫也不愿失掉,本以为今早的早安吻,会因自己比他早起,神不知鬼不觉地粉饰过去,谁料想,早膳一用完,他马上就开始跟自己开口要早安吻,他的脸皮厚得天下无敌,跟人要东西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一要不到,就使出威胁的手段,真恶劣。 哎,可叹自己,被他如此的欺压,竟无还手之力,谁能来救一救她呀。 自怨自怜了一把,心下作了几个深呼吸,双手扶上伍烨影的肩头,微低身形,憋着一口气,青竹低头凑近伍烨影的簿唇,快速地贴上,稍顿片刻,双眼睁得大大的,注视着伍烨影,见他无异动,才撤头离开。 长出一口气,浑身顿时变得格外轻松,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青竹问候道:“烨影大哥,早安!” 定定地看着青竹的笑颜,伍烨影低声回应:“青竹儿,早安!” 趁青竹不备,把青竹拉到怀里,随即歪身侧躺到床上,伍烨影低声轻语:“青竹儿,我有点困,你陪我睡一会儿。” 刚要挣扎着起身,听伍烨影之言,青竹停下动作,答应道:“烨影大哥,我可以陪你躺一会儿,但你先让我起来,因为这样躺着不舒服。” 依言放开青竹,伍烨影翻身坐起,脱下长靴,褪下外袍,随即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侧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青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你快把外袍脱下,到床上陪我躺一会儿。” 青竹含笑拒绝:“我就在床头靠一下就好。”随即,在床边坐下,斜靠在床头。 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答应陪我一起躺一会儿,现下又失言了。” 青竹无奈地解释:“烨影大哥,呆一会儿,有可能我的母亲来寻我,我如此也方便些。” 侧头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温言哄道:“烨影大哥快睡吧,我靠在床头陪着你,不是也一样嘛。” 对青竹之言颇有微词,伍烨影不甚满意地答应:“青竹儿,你就在床头陪着我吧。不过,在我睡着后,不准离开床头。” “好。”青竹轻声答应。 定定地审视青竹一会儿,见青竹神色无有虚应之色,才稍稍放心,伍烨影自被中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青竹的左手,才安心地闭上眼睛,慢慢睡下。 侧头看了一下睡着的伍烨影,随即,视线落到被伍烨影紧紧抓住的手,青竹甚感无力,与伍烨影相处以来,她发现,伍烨影在外人面前,冷情寡言,在自己面前,随心所欲,一切任着性子来,对外人防备心重,对自己过于依赖。 自己并不讨厌被伍烨影紧粘不放,只是他过于依赖自己,对他却不是好事,万一有一天,自己回归原本的世界,失去自己的他,能够重振精神,恢复当初原本的生活吗?未来变换莫测,自己所求不多,只愿伍烨影、师傅、师姐、师兄、李清荷,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放松身体,靠坐在床头,青竹眉头微拧,双眸看向窗外,兀自出神。 屋外,轻风徐徐,阳光遍撒,太阳缓慢地向中天移动着。 突然,客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客栈伙计——大海的声音:“客人,你有客人来访。” 拉回神思,青竹坐正身体,看向房门,应道:“请稍等一下!” 自床边站起身,青竹抬起右手,试图掰开伍烨影紧紧抓住自己左手的手,却无法掰开。 感到有人试图掰开自己的手,刷的一下,伍烨影睁开双眼,侧头冷眼看向试图掰开自己手的人,见是青竹,立刻敛去眸中的厉色,不满地责问:“青竹儿,你不做在床头陪我,干嘛要把我的手掰开?” 被伍烨影凌厉的黑眸,看得冷不防打了一个哆嗦,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急忙回答道:“客栈的伙计——大海来敲门,说我有客人来访。依我猜测,因是我的母亲来了。” 手上一用力,把青竹拉坐到床上,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你等一下去开门,待我着好衣裳,你再去开门。” 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点头同意:“好。”回身,自床头柜上,拿起伍烨影的衣服,递给伍烨影。 放开青竹,翻身自床上坐起,接过衣服,下到地上,快速地穿戴好,伍烨影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执起梳子,将头发梳好。 回身看向青竹,见青竹正在收拾整理床铺,伍烨影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 叠好被,拉平床单,枕头摆放好,青竹直起身,转身看向伍烨影,询问:“烨影大哥,可以开门了吗?” 走到青竹近前,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应道:“青竹儿,去开门吧。”随即,走到桌边坐下,放开青竹,示意青竹去开门。 打开客房门,见客房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人为客栈的伙计——大海;另二人均为女子,一名女子,年纪约在三十七上下,身穿红色锦质长袍,外罩浅紫色马褂,足蹬墨绿色长靴,容颜清丽,明瞳清澈,正是自己的母亲——李清荷;另一名女子,自己却未见过,年纪约二十六、七左右,身穿浅青色棉质长袍,腰扎红色腰带,足蹬黑色长靴,椭圆形脸,面容清秀,双眸明亮有神。 脸上擎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伙计大海,青竹谢道:“有劳大海,帮忙把我的客人领来。” 大海轻笑着回话:“客人不必客气。客人已领来,大海告退!”随即,转身离开。 看向李清荷主仆,青竹故作不识,询问道:“你们是何人,找我有事吗?” 暗自打量着开门之人,只见那少年,年纪在十二、三岁,身着棕青色棉质长袍,面色微黄,长相普通,脸夹上长有小斑点,双眸清澈明亮,李清荷猜测,此少年应是青竹的好朋友——华竹。 脸上擎起和蔼的笑,李清荷答话道:“请问,你是不是青竹的朋友——华竹?民妇为青竹的母亲,青竹让民妇来找她的好朋友——华竹。” 脸露欣喜,青竹接话道:“在下正是华竹,青竹有跟在下拜托,让在下帮忙照顾她的母亲。在下正在客房内等待伯母前来,不想伯母如此早就来了。”侧身让于门边,抬手相请:“伯母,快请进!” 走进青竹的客房,李清荷与秋叶没有想到客房内,还有一名青年,观那青年,年纪大约二十上下,一身紫色锦袍,面容冷俊,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一双黑眸深邃如渊,十分的慑人,二人不由地低头避过对方的视线。 拉开桌边的坐位,青竹抬手相让:“伯母、阿姨,请坐下歇一歇。” 依言在桌边坐下,李清荷与秋叶主仆并坐在桌子一边,将行礼放到桌上。 斟了两杯茶,分别递给李清荷、秋叶,青竹言道:“伯母、阿姨,请喝茶!” 接过茶杯,李清荷喝了一口,问道:“华竹,你可知青竹做什么事去了?她几日可回?” 沉吟稍许,青竹圆慌道:“伯母,青竹所做之事,不宜为外人所知,请恕在下不能告之,至于她何时返回,时期不定。不过,请伯母放心,青竹所做之事虽隐密,但却十分的安全,请你无需挂心。” 李清荷轻应道:“原来如此。只要青竹平安,民妇是不会干涉青竹所做之事的。” 青竹明言道:“伯母,在下明天就要启程离开红枫城,因不方便带伯母一同上路,在下打算把伯母送到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安住。在瑞天城,在下与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饭馆——[瑞泽居],生意还不错,伯母可以住在[瑞泽居]。 [瑞泽居]里的人都不错,伯母住在那里,定会感到很自在,也不会寂寞。 恕在下厚颜,因在下难得回一次瑞天城,故而[瑞泽居]的一切均由在下的朋友打理,在下感到十分的谦疚,在下想请伯母,余暇之时,在[瑞泽居]帮帮忙。” 李清荷轻笑道:“华竹与青竹是好朋友,民妇把华竹当成自己的孩子,华竹之事,民妇心甘情愿帮忙,再说有事可做,会让人身心愉快!” 青竹放心地接话:“伯母不怪罪,在下就安心了。” 想起一事,青竹交待道:“伯母、阿姨,要在[四海客栈]住一晚,在下前往一楼柜台,为你们订两间客房,你们在客房内稍待。” 李清荷谢道:“有劳华竹了。” 站起身,青竹抬脚向客房外走去,伍烨影立即快步跟上。 看着青竹与伍烨影相继离开的身影,李清荷夸赞道:“青竹的朋友——华竹为人真不错,十分的热心呢。” 秋叶接话道:“是呀。三小姐能结交到如此好的朋友,想来三小姐在外面生活的很好,二姨娘该感到欣慰了。” “嗯。”李清荷轻声回应,接着要求道:“秋叶,我已离开[凌枫山庄],已不再是什么二姨娘了。以后,你我姐妹相称,你唤我清荷姐吧!” 秋叶应承道:“好,清荷姐!” “哎!”李清荷答应一声,与秋叶相视一笑。 第0119章 圆谎不易 为李清荷与秋叶,订好二间客房,青竹与伍烨影携手回到三楼客房,在客房门口,青竹甩了甩手,示意伍烨影放开她的手,但伍烨影故作不懂,不但不放开她的手,还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开口要求:“烨影大哥,请你放开我的手,不然,让人看到不好。” 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你我牵手进进出出,已不知被多少人看见,现在,让我放开你的手,是不是晚了一点?” 青竹意欲反驳,却有一点词穹:“可是……?”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代为回答:“青竹儿,是不是担心你母亲看见你我互牵着手,而惊骇、鄙夷?”随即话峰一转,不以为意道:“青竹儿,你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别人异样神色,别人若要说,尽管让他们说去吧。”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道,你是万事随心而为,根本不在乎外人的评价,当然感受不到外人异样眼神、闲言闲语,予人带来多大的压力,令人多么的舒服。 虽说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但无端让人垢病,总归令人不痛快,既知会如此,当然能避免,就尽量去避免它,干嘛免费为人提供无聊的八卦、谈资。 与伍烨影说理,根本对牛谈琴,还是别浪费口水了,他喜欢牵着她的手,就让他牵着吧,青竹不再与他辨驳,抬手推开客房门,当先走进客房,伍烨影随后跟进。 见青竹与伍烨影手牵手走进客房来,正在谈笑的李清荷与秋叶,顿时收住声,眼露怪异。 看到李清荷与秋叶的表情,青竹心下了然,急忙解释:“伯母、阿姨,还未跟你们介绍,这位是在下的结拜大哥——伍少爷。伍大哥对人有点冷淡,但在在下面前,总爱闹小孩子脾气,十分的任性。他十分的粘在下,在下上哪,他就跟到哪,怕在下偷溜出门,他就时时抓住在下的手。呵呵……,让伯母、阿姨见笑了。伍大哥对伯母、阿姨失礼之处,请你们多多海涵!” 听青竹如此贬评自己,伍烨影极为不满,但在外人面前,不好发作,手上微用力,紧了紧握住青竹手的手,以示抗议。 被握住的手突感微痛,青竹瞄了一眼伍烨影,故作不知,拉着他走到桌边,把他按到桌边座位上坐下,随即自己在他身边就座。 听青竹的介绍,李清荷与秋叶面露讶意,华竹的大哥——伍少爷,他的性格可真够古怪,面对外人冷淡执重,面对华竹闹气粘人,任性粘人之功,比那几岁的孩童有过之而不及,看华竹如此迁就伍少爷,他们之间的兄弟之谊应是相当深厚。 李清荷含笑接话:“华竹说哪里的话,伍少爷是你的大哥,便不是外人,他性格虽有点异于常人,于我们冷淡些,但并无失礼之处,我们又怎么会取笑他、责怪他呢?” 青竹轻笑道:“伯母、阿姨,你们能体谅伍大哥,在下就安心了。” 把手中的两把钥匙,递给李清荷,青竹解释道:“伯母,这是你们在三楼客房的钥匙,分别为第四号、第五号客房的钥匙,请你们拿好。” 伸手接过两把钥匙,李清荷谢道:“有劳华竹为我们订好客房。不知两间客房的费用是多少?” 青竹回答道:“三楼的客房为豪华客房,一间客房的费用每天为5个银币,两间共计10个银币。” 自怀中暗袋里,拿出装零用钱的钱袋,取出10个银币,递给青竹,李清荷言道:“华竹,这是两间客房的费用,请你拿着。” 把李清荷递钱的手推离,青竹拒绝道:“伯母,在下与青竹情同手足,她的母亲,就是在下的母亲。为伯母订两间客房,本就应当,何谈收取房费。若伯母执意让在下收取房费,就是把在下当作外人。” 收回手,把10个银币重新放入钱袋,收钱袋于怀中的暗袋里,李清荷笑道:“华竹即是把民妇当作亲人,民妇就不与华竹见外了。” 见李清荷与秋叶面前的茶杯已空,青竹执起茶壶,为她们的茶杯斟满,随后,也为自己与伍烨影各倒了一杯茶。 执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李清荷,青竹询问:“伯母,这位阿姨是……?” 侧头看了一下秋叶,李清荷介绍道:“秋叶原是[凌枫山庄]的婢女,民妇在[凌枫山庄]时,多亏秋叶多年照顾。今次,离开[凌枫山庄],秋叶不愿呆在[凌枫山庄],故与民妇同行。民妇与秋叶多年相处,情同姐妹。(.无弹窗广告)华竹,你就叫秋叶为秋叶姨吧。” 看向秋叶,青竹由衷地谢道:“秋叶姨,谢谢你多年对伯母的照料,在下代青竹真诚地向你致谢!” 秋叶急忙辞谢:“华竹,既然你称呼民女为秋叶姨,便与民女不是外人,言谢就太见外了。再者,民女与清荷姐情同姐妹,照顾她本就应该。” 青竹含笑认错:“秋叶姨,请原谅在下言语不周。既然大家均不是外人,日后,在下便不与秋叶姨客气了。” 李清荷轻笑应道:“大家理当如此。” 眼含期待地看向青竹,李清荷好奇地询问:“华竹,看你与青竹年龄相仿,你们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正端起茶杯喝茶,猛然听到李清荷的询问,不小心地呛了一下,“咳咳……”青竹连声咳嗽了几声,缓下鼻喉之间的难受劲,脑中飞快地转动起来,编排着说辞,回话道:“在下与青竹在同一个村子长大,自小玩闹在一起。” 李清荷疑惑地询问:“原来青竹自小很调皮呀。可是,青竹有病在身,身体理应十分的虚弱,如此小就闹腾不休,身体吃得消吗?” 青竹圆慌道:“青竹的身体最近才完全康复,自小,她的身体是十分的虚弱,但因她十分的好动,刚巧在下与她是邻居,见她不能外出玩耍,就主动跑到青竹家,找她玩。一般,在下在地上玩,她坐在床上观看。有时,在下给她讲外面千奇百怪之事,她听后,总会万分开心。” 李清荷愧疚地说:“都怪民妇,在怀青竹之时,未能多加小心,午后在阁院中散步之时,不慎摔倒,倒致青竹早产,致使青竹一出生就要忍受病痛的折磨。童年时,青竹该是多么渴望走出屋外,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与小伙伴们一同玩耍呀。” 见李清荷心情郁足,青竹急忙安慰:“伯母别太自责了。幼时,青竹虽未能如常人家的孩子,出外玩耍,但在在下的陪伴之下,青竹却十分的开心。” 收拾心情,李清荷欣慰地说:“幸亏有华竹为伴,青竹才有一个开心快乐的童年。” 青竹自谦道:“伯母太夸赞在下了,在下在陪青竹玩的同时,青竹也在陪在下玩呀。” 对青竹生活的地方,甚是好奇,李清荷探问:“华竹,你与青竹居住的村子在哪里呀?” 青竹轻言带过:“住在大山洼洼里,村子才几户人家,村子也没有村名。若要找那村子,除非村人带路,否则,根本找不到。” 李清荷自语道:“怪不得,民妇请蓝福总管打听青竹的下落,根本找不到呢。” 被李清荷连连询问,青竹有点招架不住,暗自叫苦不迭,这撒了一个小谎,就要用百来个谎言来圆说,圆说还好,就是每一个圆说还要没有漏洞,不然前面的谎言,就泡汤了。 低头苦着脸,青竹暗自拜托,李清荷——我的母亲,可不可以请你别在问我幼时之事,过往一切就让它成为过眼云烟,一切向前看好不好。 想起初见青竹时,见她左额角有一道拇指宽细巴,李清荷探询道:“华竹,青竹左额角怎么会有一道拇指宽细巴?”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连自己左额角有一道巴也问,青竹后悔不迭,当初易容前去探望李清荷之时,为何要在左额角画上一道巴,现下岂不是自找麻烦,早知今日李清荷会询问,那时宁愿把易容面具画丑一点,也不应该画上那么一道巴。 青竹含糊道:“当初,在下见到青竹左额角受伤,也十分奇怪此伤如何而来。据青竹说,早上起床,下到地上,她未站稳,不慎跌倒,额角磕了一下,如此就多了一道小伤。” 沉浸在自责中,李清荷喃喃道:“没想到,青竹身体竟如此虚弱,连站都不能站稳。都怪民妇,一时的不当心,带给青竹多年的病痛缠身,不能尽情地享受童年欢乐时光。” 不想李清荷再询问自己,青竹未再出言安慰李清荷,心下有一点点谦疚,自己的谎言让一位疼爱女儿的母亲自责不已,但若让李清荷追问下去,自己的谎言就有点圆不下去了。 秋叶宽慰道:“清荷姐,三小姐已安然长大,你应该高兴才是,别再沉浸在过往之中。现下,你自责已无济于事,往后,为了迷弥三小姐,你多加疼爱三小姐就是。” 侧头看向秋叶,李清荷脸上挤出一丝笑,赞同道:“秋叶说的甚是在理,往日不可追,未来才重要。(.无弹窗广告)日后,我要加倍地疼爱青竹,让青竹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 秋叶笑道:“清荷姐,如此想才对嘛。” 低着头,端着茶杯,默默地一口一口地喝着茶,青竹暗自祈祷,李清荷不会再问自己幼童之事了。 嘴角牵起淡淡的弧度,黑眸黑亮深邃,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暗自钦佩,青竹儿说谎不打草稿,面不改色,自己自愧不如,日后询问青竹儿一些问题,可要注意一点,不能被青竹儿给糊弄过去。 微拧眉峰,伍烨影细细回想与青竹儿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软硬兼施,逼迫青竹儿回答自己的提问,青竹儿所讲的一切,真实性应八九不离十,而其中一点点不实之处,自己就大人大量,不与青竹儿计较了,不过,日后青竹儿再胆敢耍小心机,自己定当严惩不怠。 闷头喝茶的青竹,并不知道伍烨影的心思,若是让她知道的话,她定是悔不当初,自己之所以撒谎,还不是因为伍烨影不愿自己的真颜给别人看见,才易容去探望李清荷,如今,因自己圆谎圆的好,却引起他的警觉心,不但暗防自己,而且寻机找茬,这只怕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脸上擎起淡淡的笑,看向青竹,李清荷再次询问:“华竹,……” 与此同时,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唤声:“主子,午膳时间到了!” 暗自庆幸,齐文的敲门声可真是及时雨、自己的救星,青竹急忙打断李清荷的询问,知会道:“伯母,在下去开门。” 挣开被伍烨影握住的手,青竹站起身,快步走到客房门边,打开房门,问候道:“齐文大哥,你们从外面办事回来啦。” “嗯,时辰已近正午,我来叫主子去用午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齐文应道。 “啊,时间过得如此快,竟已是午时时分了。”青竹语带惊讶。 侧身站于门边,青竹看向房内,唤到:“伍大哥、伯母、秋叶姨,午时到了,我们出去用午膳吧。” “哎,好的。”李清荷应答一声,随即与秋叶站起身,自房内走出来。 自桌边站起身,伍烨影走到青竹身边,伸手握住青竹的手,抬步走出房门,青竹随后走出,反手带上客房门。 见到伍烨影,齐文问候道:“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随后问道:“齐武、影雨,可有回来?” 齐文急忙回答:“齐武、影雨,已回到客房,正在属下房内就坐。” “把他们叫上,一起出去用午膳。”伍烨影吩咐道。 “是,主子!”齐文恭敬地应诺,随即转身,往自己的客房而去。 这时,客栈伙计——大海领着一位身穿蓝色锦袍的青年人走来,看到站在客房门口的伍烨影、青竹、李清荷、秋叶四人,脸上堆起笑,走到伍烨影与青竹近前,躬身一礼,打招呼道:“几位客人,是要上外面用餐吗?” 青竹轻笑道:“是呀。” 大海庆幸道:“赶巧,你们正要出门用午膳之时,你们有一位朋友来找,不然,待你们出去,他可就要多等一段时间了。”说着,站于一边,伸手指向身后的蓝衣青年。 暗自打量一下蓝衣青年,观其长相,脸形方正,容貌俊朗,肤色呈小麦色,眸光中透着一股精明,青竹确定不认识此人,暗自疑惑,此人前来找他们所为何事。 蓝衣青年脸上溢出淡淡地笑,躬身一礼,讲明来意:“在下为[枫锦轩]掌柜的儿子,应家父所派,此来送交客人订制的衣服。”稍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伍烨影与华竹,询问道:“不知你们哪一位名叫华竹,请他收取在[枫锦轩]订制的四套衣服。” 暗自夸赞,[枫锦轩]可真讲信用,说好二天送交衣服,便准时送来了,青竹脸上擎着一丝笑意,答道:“在下名叫华竹,有劳公子将衣服专程送来。” 打开手中提的布袋,取出四件衣服,递到青竹面前,蓝衣青年言道:“二套男装,青色一套、蓝色一套;二套女装,红色一套、绿色一套。请华公子查收!” 接过四套衣服,青竹查看了一下,见无不妥,抬头看向蓝衣青年,言道:“这四套衣服正是在下所订制的,做工甚好。订制衣服之时,已与掌柜的讲明价钱,共计60个银币,订金先付了20个银币,还有40个银币未付。请公子稍等,在下把衣服送到客房中,再付清余下的40个银币。” 蓝衣青年接话道:“华公子请便,在下稍候一会儿无防。” 拿着四套衣服,推开客房门,青竹走进客房内,把衣服放到自己的行礼袋中,返身走出客房,来到蓝衣青年面前,自怀中的暗袋里取出钱袋,正要拿出银币交给蓝衣青年,不料伍烨影却出声阻止。 “我来!”伍烨影自怀中的暗袋里,拿出钱袋,取出40个银币,递给蓝衣青年,“这里是40个银币,请点收!” 接过40个银币,点收了一下,蓝衣青年告辞道:“客人,衣服已送到,余款也已付清,在下多谢客人光顾[枫锦轩],希望客人日后多多光顾[枫锦轩]。现下已午时,不打扰客人用午膳,在下告辞。” 青竹恭送道:“有劳公子将衣服送来,公子走好!” 待蓝衣青年离开,青竹将钱袋放回怀中的暗袋里,看向伙计大海,谢道:“有劳大海把在下的客人领来。” 大海谦辞道:“客人说哪里的话,这本是大海应做之是。不打扰客人用午膳,大海告退。”随即,转身往客栈一楼而去。 看向李清荷、秋叶,青竹抬手相让:“伯母、秋叶姨,我们先到客栈门口去等。” 李清荷含笑点头,与秋叶当先而行,伍烨影收好钱袋,牵着青竹,紧随其后,向客栈一楼走去。 在客栈门口,稍等片刻,齐文、齐武、影雨自客栈内走出,见到伍烨影,问候道:“主子!” 冲齐文、齐武、影雨点点头,伍烨影随口吩咐:“走吧,上[枫叶酒楼]用午膳。” 未待三人回应,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便走,李清荷、秋叶主仆紧随于后,齐文、齐武、影雨三人随后跟上,但暗自纳闷,何时多出二名女子?这二名女子又是何人?看华竹对这二名女子的称呼,似乎认识,这二名女子与华竹是何关系? 用罢午膳,回到[四海客栈],李清荷、秋叶随青竹进入青竹的客房,三人闲话家常,伍烨影则与齐文、齐武、影雨三人,在自己的客房中,商谈事情。 为李清荷、秋叶、自己各斟了一杯茶,青竹端起茶杯,慢慢品茗起来。 李清荷好奇地询问:“华竹,那二名男青年,还有那名美貌的女青年,是何人?” 青竹简单地介绍道:“他们三人均是伍大哥的属下。高个、神情严肃的男青年叫齐武,矮个、一脸温和的男青年叫齐文,那名容色艳丽的女青年叫影雨。” 李清荷探问:“华竹,你的伍大哥是以何营生?看他三个属下,均是不凡之人。” 青竹轻言带过:“听伍大哥说,他是经商的。具体做什么,在下不好过问,虽说是结拜兄弟,探人隐私不好。” 细想之下,华竹所言有理,纵算是亲兄弟,也不会任何事都告之对方,自己只是因一时好奇探询,但过于深问就不大好,思至此,李清荷不再询问伍烨影之事,另换话题,询问道:“华竹与伍少爷何时认识的?看你们之间的感情十分的深厚。” 青竹斟酌词句,回答道:“在下与伍大哥,在紫金帝国的紫华城相遇,一见如故,便结拜为异姓兄弟。伍大哥得知在下要游历苍泽大陆,只为增长见闻,便邀请在下一同出游,顺便巡视产业。” 李清荷再问:“华竹是与青竹一同离开村子,开始游历苍泽大陆的吗?” 青竹摇摇头,“在下比青竹早出来,未曾想,竟在红枫城遇见青竹。今早,在下本打算离开红枫城的,只应青竹拜托在下,等候伯母前来,故而再多逗留一天。” 李清荷问道:“青竹是何时离开红枫城的?” 青竹答道:“青竹因有急事要办,今早卯时初(即清晨5点多一点),离开红枫城的。”与此同时,心下暗思,如此让李清荷不停地询问下去,不是办法,得要转移开李清荷的注意力才行,哎,有了,她能问我,我也可以询问她呀,如此,主动权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吗? 暗自偷乐,不待李清荷再问,青竹探问道:“伯母,你是哪里人呀?听你口音不似红枫城人。” 呆楞片刻,自己竟已有十四年未回过家乡,何时抽空回家乡看看吧,拉回神思,李清荷回道:“我的家乡在昊辰帝国的乐安城,离红枫城较远。” 青竹好奇地询问:“伯母,那你怎么嫁到红枫城来了?” “哎……!”轻叹一声,李清荷言道:“当年,我年少无知,对蓝天锦一见倾心,明知他已有妻室,却痴心妄想得到蓝天锦一点点柔情。十四年来,我自困在[凌枫山庄],不但情丝空寄,还虚耗了青春。现下,我别无所愿,只求青竹身体康健,一生平安。” 青竹再次探问:“伯母,当年,你如何与蓝天锦结识的?” 既已抛弃过往,那一段自我荒唐,并无不能对别人而道,沉吟稍许,李清荷言道:“十四年前,家中父母双逝,我一人在家,以替人刺绣,换一点生活费。 苍泽22009年,昊辰帝国玄天9年10月的一天,我离家前往镇上接绣活,走在路上时,突感头一阵晕眩,随即不醒人事。待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赤身祼体地躺在一名陌生男子怀中,当下,我便知晓自己遭人凌辱,心下愤恨,几欲自尽。 但是,当我看到那名男子的脸容之时,立即被他英俊不凡的相貌所吸引,随即转悲为喜。我心下暗思,自己虽被迫与他有染,但能得此人为伴,此生无憾事矣!可惜,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那名男子已有妻室,并且深爱之,与我有染只因身中[春梦],神思浑沌之下逼不得已。 那名男子提出给我一笔钱财,供我一辈子花销,只是当时,我初识情滋,对那男子迷恋甚深,死不答应。那名男子无奈之下,把我带回[凌枫山庄],并与我明言,若要留在[凌枫山庄],不许走出后院的[听风阁]一步,否则,我便要离开[凌枫山庄]。 哎……,现下回想,当时的我可真够荒唐可笑的,一段露水姻缘,竟然想要得到一份挚爱真情,天下哪里有如此好事。不但烦恼了别人,还耽误了自己的青春,更累及青竹病痛缠身。” 听李清荷讲述半生姻缘,青竹暗思,人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只怕“红颜”二字所指有二,一为女人,一为男人,以李清荷遭遇,不正是最好的佐证嘛。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1”世间痴情男女比比皆是,然烦恼大多由己所生,自己一旦相中一人,便期待别人的响应,一旦别人不予理采,自己便痛苦非常,甚者怨恨渐起,指控别人的无情冷心,为何见不到自己的柔情,而自己却不曾细想,自己的一厢情愿,别人为何要回应于你,为何为你的爱恨悲喜负责? 天下有为男子、贤淑女子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根草,亦或一枝花,别人既无意,浅笑挥别单恋,另觅一份两情相悦的真情,岂不是更好。 反观自己,青竹暗自叹息,自己与伍烨影之间,伍烨影执意强求,自己无奈依从,二人便稀里糊涂地绑在一起,迎接未知的未来,假如,当初自己逆伍烨影之意,现下,只怕是焦头烂额,烦恼不尽。 待李清荷自过往的遐思中,回过神,青竹怕陷入苦苦编造慌言的境地,重新东拉西扯地与李清荷问答起来。 下午,在青竹提问、李清荷回答之下,时间静静地流淌着,不知不觉间,夜幕慢慢垂下,明月已升至天空,撒下柔和的银色月光。 用罢晚膳,洗漱完毕,青竹先行上床休息,而伍烨影仍在自己的客房中,与他的三个属下,商谈着事情。 已经睡着了的青竹,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被人抱到怀中,潜意识里知道身后之人,便为伍烨影,但仍不放心地随口询问:“烨影大哥,事情商谈完了吗?” 揽紧青竹,头在青竹的颈间蹭了蹭,与青竹的头相抵,伍烨影轻声回应:“嗯。” 得到回应,彻底地安下心,青竹重坠梦乡。 未听到青竹再次说话,伍烨影心下微微不满,自己忙至深夜,青竹也不慰问慰问自己,她可知,自己大半天未与她在一起,有多么的想与她说说话、谈谈心,而她只顾睡觉,却把自己冷落了。 把青竹板过来,与自己面对面,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把自己的簿唇贴上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狠狠地亲了好几下,才心满意足地撤头离开,与青竹额头相抵,双手紧紧环抱住青竹,将腿架在青竹的腿上,伍烨影闭上眼,嘴角牵起淡淡的笑痕,慢慢坠入梦里。 ** 注1:“自古多情空余恨”,出自(清)史清溪的佚名诗,全句为“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此恨绵绵无绝期”,源自(唐)白居易的《长恨歌》,全句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第0120章 离开红枫 翌日,晨光初升,凉风袭袭。 伍烨影睁开深邃如渊的黑眸,发现客房内光线通明,心下暗叹,过去了一个夜晚,又迎来一个黎明。 低头看向怀中依然憨睡的青竹,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抬手轻轻抚上青竹的脸,自额头开始,慢慢地描绘着青竹的脸形,抚过峨眉,抚过眼脸,抚过双夹,抚过秀鼻,越过诱人的粉唇,抚向下巴,视线不受控制地定在粉唇上,慢慢凑近青竹,将自己的簿唇印上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伸舌轻轻舔弄、描画。 睡梦中的青竹,感到嘴唇上有一丝丝麻痒,难受地微拧眉头,啧巴了一下嘴,嘴唇上的麻痒减轻不少,随即放松眉头,重入梦乡。 时刻注意着青竹,见青竹眉峰微拧,伍烨影急急撤头离开,见青竹轻抿双唇,啧巴了一下,便重归平静,他再次凑近青竹,继续品尝青竹那温软甜腻的双唇,似食随知味,渐渐地加深亲吻,包裹住青竹的粉唇,深深地吮吻着。 突感嘴唇上有一丝丝麻痛,青竹难受地眉头紧皱,扭头向一侧躲开,但嘴唇上的麻痛依旧,自被中伸出手,向自己的嘴唇上抹去,擦了几下,感到嘴唇上的麻痛稍稍好了一点,放下手,扭身意欲翻身面向床里。 见青竹眉峰紧皱,扭头躲避,伍烨影心知再亲吻下去,极可能把青竹弄醒,但青竹那甜甜的双唇实在诱人无比,令他舍不得离开片刻,跟随着本意,追随着青竹的双唇,加深亲吻。 看到青竹抬手抹向她的嘴唇,伍烨影急忙撤头躲开,以免被青竹无意识下打到,暗自叹息,看来无法再继续亲吻青竹儿了。 微微有点懊恼,自己面对青竹儿时,向来顽强的定力竟变得脆弱不堪,只是单纯地亲吻青竹儿,便让自己沉迷不已,而青竹儿尚未成年,自己还需等待、忍耐三年呀,伍烨影拧起眉峰,注视着青竹,暗自算计,青竹儿,我为你苦苦压抑、强自忍耐情欲,待你成年之时,我可要连本带利地向你收取独属于我的福利。 想至此,伍烨影心中雀跃不已,对三年之后,青竹成年之时,无比的期待,嘴角牵起一丝笑痕,任性地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拱了几下,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身心感到无比轻松、畅快。 意欲翻身,换一种姿势睡觉,却因被伍烨影紧紧地抱着,而无法如愿,随后,又感到颈间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拱来拱去,微微拧眉,意识不甚清醒的青竹,心底微恼,自己颈间那团毛绒绒的东西,一定是伍烨影的脑袋,他为了自己睡觉舒服,却搅得自己睡不安宁,真是不道德。 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一双清亮的明瞳,看向伍烨影,不想却对上一双黑亮而深邃的黑眸,青竹微微一楞,没想到伍烨影早已醒来。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可真能睡,昨晚睡得那么早,早上却比我迟醒。” 青竹狡辨道:“冬天天寒地冻,当然要早睡晚起了。” 翻身坐起,青竹钻出被窝,越过伍烨影,坐到床外,拉开纱帐,见客房内光线明亮,看来,时辰不早了。 回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天色不早,我们快起来吧。”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随即提醒道:“不过,青竹儿还没给我早安吻吧。(.好看的小说)” 正准备下地的青竹,顿住身形,暗自苦恼,每天早上一个早安吻,真令人困扰,自己不喜与人亲吻,但伍烨影却十分热衷,说什么亲吻能传达彼此的情意,可是这几天的早安吻,自己可是一点也未体会到什么情意,只体会到自己在给伍烨影一个早安吻之前,越过自己心理关卡的艰辛。 深呼吸几次,憋住一口气,转身面向伍烨影,青竹双手撑床,伏低身形,对上伍烨影的双唇,印了上去,双眼咕碌碌地睁着,稍顿片刻,随即便欲撤身。 不料,伍烨影快速地伸手环上青竹的腰,轻轻一带,青竹顿时跌趴到伍烨影的身上,微微撤离的粉唇重又贴上伍烨影的簿唇上,伍烨影借机狠狠地吮吻了一下。 放开青竹,把青竹扶坐好,伍烨影脸上擎着淡淡的笑,注视着青竹,问候道:“青竹儿,早安!” 抬手擦了一下嘴唇,青竹指控道:“烨影大哥耍诈,烨影大哥不讲信用!” 自床上翻身坐起,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的话可不对,我拉青竹儿入怀,只是想给青竹儿一个晨安拥抱,至于回亲青竹儿,那只是礼上往来而已。青竹儿,你想想,你给我一个早安吻,我给你的回礼,自然也应该是一个早安吻。” 黑眸对上青竹的双眼,伍烨影甚是大量地说:“青竹儿,刚才你不经我的同意,另外亲了我一下,我可是未出言向你抗议哦。假如青竹儿斤斤计较的话,那我要青竹儿赔偿我一吻之失。” 瞪大双眼,青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气得吐血,自己除了那个早安吻,后来无意中再亲了伍烨影一下,真要归纠责任,伍烨影应负全责,自己完全是无辜者,他颠倒是非,说黑为白,不但不承认错误,还理直气壮地指控她的不是,这青天白日之下,天理何存? 颤抖着双唇,到口的反驳之语绕了几绕,又咽回肚中,自己若出言反驳,他只不定又扯出自己其它所谓的过错来,到最后吃亏的是自己,既然自己的狡辨之才不如他,可不能与他对着干,思至此,青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平复下胸腔中的愤闷之情。 青竹淡淡地言道:“烨影大哥,我不与你计较了,我们快点起来吧。” 回转身,青竹下到地上,自床头柜上,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好,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将头发打理好。 看向伍烨影,青竹催道:“烨影大哥,你若还不起来,我就上一楼洗漱去了。” “青竹儿,我这就起来,你等我一起。”伍烨影急忙掀开被子,自床上下来,站到地上,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迅速地穿好,又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解开头上扎髻的锦绳,拿起梳子,将头发梳顺,随即梳了一个髻,用锦绳扎好。 伍烨影快步走到站在客房门口的青竹,拿过青竹手上的木盆,伸手握住青竹的手,言道:“青竹儿,我们上一楼洗漱去吧。” 青竹抿着嘴唇,瞄了一眼嘴角擎笑的伍烨影,刚压下去的郁闷之气又腾腾地向上冒,未回应伍烨影,转身就走。 见青竹脸上无笑,神色平淡,伍烨影立知青竹在生自己的气,收住脸上的笑,紧了紧握住青竹手的手,眼睛幽幽地注视着青竹,默默地跟在青竹的身边,向客栈一楼而去。 用罢早膳,伍烨影一行七人返回到[四海客栈],来到三楼客房门口。 环视众人一眼,伍烨影吩咐道:“大家,各自回转客房,把行礼收拾一下,稍后,我们启程离开红枫城。”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你去雇一辆马车来,齐武,你收拾好行礼,到华竹的客房来一下。” “是,主子!”齐文、齐武同声应诺,随即转身回转客房。 待李清荷、秋叶、影雨离开回转自己的客房,伍烨影牵着青竹,抬手推开青竹的客房门,与青竹走进客房内。 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茶杯,伍烨影脸色冷沉,黑眸幽暗如渊,眸中的光泽有一些些暗淡,视线一刻不离地追随着青竹的身影。 将晾在房间后走廓的衣服收了下来,抱着衣服,走到床边,把衣服放到床上,青竹侧身坐在床边,拿起一件干衣服,叠了起来。 一双满含幽怨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青竹怎么可能忽视掉,只是故作不知,借机惩罚一下伍烨影,并灭一灭他嚣张气焰,也消一消自己心头郁闷之气。 见青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伍烨影紧抿簿唇,放下手中的茶杯,自桌边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挨着青竹坐下,看到青竹叠好一件衣服,打算放到行礼袋中,急忙殷勤地伸手接过,讨好道:“青竹儿,你叠衣服,我来把衣服放到行礼袋中。”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坑声,拿起另一件衣服,继续叠了起来。 看着手中叠好的衣服,伍烨影没话找话,“青竹儿,你把衣服叠的真漂亮。”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两个行礼袋,将两个行礼袋的袋口解开。 看看手中的衣服,再看看两个行礼袋,伍烨影一时不知把衣服放到哪个行礼袋中,侧头看向青竹,询问道:“青竹儿,这里有两个行礼袋,衣服该放到哪个行礼袋里呢?” 手上叠衣的动作不停,青竹回话道:“你的衣服放你的行礼袋,我的衣服放我的行礼袋。” 伍烨影不满地指正:“青竹儿说话可真奇怪,这两个行礼袋分什么你的我的,应是我们的才对。”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接话,暗自腹诽,尽会抓人字眼,属于自己的利益,护得滴水不漏,就会小心眼。 未听到青竹回应,侧头看了一下青竹,见青竹正低头认认真真地叠着手中的衣服,伍烨影自主决定道:“两个行礼袋既是我们的,衣服放哪个行礼袋就无所谓了。嗯……,这件衣服是我的,放青竹儿的行礼袋中。” 接过青竹递来的另一件衣服,伍烨影喃喃自语:“这件衣服是青竹儿的,放我的行礼袋中。如此,不论哪个行礼袋中,都有我与青竹儿的衣服。” 听着伍烨影嘀嘀咕咕,青竹叠衣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叠衣,心下咕哝,你不会放衣服就别逞能,不是一人的衣服,放在一起,倒时穿用时,找都不好找,就知道耍小心眼。 叠好最后一件衣服,青竹把衣服递给伍烨影,伍烨影高兴地伸手接过,放到行礼袋中,把两个行礼袋的袋口系好,看向青竹,讨夸道:“青竹儿,我把衣服放得不错吧。” 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他眼露期待,不好打击他,青竹随口夸道:“嗯,放得不错。” 提起两个行礼袋,手不自觉地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自床边站起身,拉起青竹,牵着青竹走到桌边,把两个行礼袋放到桌上,把青竹按坐在桌边的凳子上,随即,自己挨着青竹坐下。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把你写给向皓月的信给我,稍后,齐武来时,我把信交给他。” “好。”青竹轻应一声,自怀中的暗袋里取出写给向皓月的信,递给伍烨影。 接过书信,伍烨影温言诱哄:“青竹儿,你与你的母亲刚相聚,马上就要分别,你定是有一点舍不得,不过,你无需难过,我会抽空陪你上瑞天城,探望你的母亲。” 青竹实言道:“李清荷虽是我的母亲,但我却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想念谈不上,不过,她思女爱女之心,我却要顾念,有空的话,我是应该前去探望于她。” 歪靠到青竹的身上,手上颠来倒去地把玩着书信,伍烨影嘴角牵起一丝浅笑,手慢慢环上青竹的腰,微微收紧。 侧头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他惬意无比地靠在自己身上,青竹立马扭过头,心中未完全平熄的郁闷之气,又有一丝丝向上冒的迹象,想站起身,坐到桌子另一边,但他不知何时搂上自己的腰,自己根本起不来。 这时,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武的声音,“主子!” 机会来时,不抓住是傻瓜,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我去开门。” 冷眼看了一下房门,伍烨影坐正身体,放开青竹。一得到自由,青竹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侧身让于一边,抬手相让:“齐武大哥,请进!” 齐武走到主子面前,恭敬地问候:“主子!” “嗯,坐!”冷眼看了一下齐武,伍烨影应了一声,抬手指了一下右手边的坐位。 被主子的冷眼看得,情不自禁抖擞了一下,齐武纳闷,自己何时得罪主子了,可是想破头,也一无所知,心下坠坠不安,依言在桌边右侧座位落座。 青竹将房门关上,走到桌边,于伍烨影左手边的座位落坐。 见青竹另选一方坐下,伍烨影心下不满,脸上的神色顿时冷沉下来。 看向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你护送李清荷、秋叶主仆上瑞天城一趟,之后,你再赶回昊日城,至于你手中之事,你先交由齐文代办。”接着,把手中的书信递给齐武,交待道:“这封书信,你亲手交给[飞鹰堡]的向三少――向皓月。” 双手接过书信,小心地放于怀中的暗袋里,齐武领命道:“是,主子!” 伍烨影打发道:“你去与齐文交接一下,然后,直接到一楼大堂等候。” 齐武站起身,应声道:“是,属下告退!”接着,转身走出青竹的客房。 伸手提起两个行礼袋,走到青竹身边,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先上一楼大堂去吧。”随即,不由纷说地握住青竹的手,把青竹拉起,当先往客房门外走去。 被迫跟着伍烨影,走出客房,青竹随手带上客房门,与伍烨影向一楼而去。 待至李清荷的客房,青竹拉住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唤一下清荷姨、秋叶姨。” 站住身形,伍烨影微皱眉头,放开青竹的手,“青竹儿,去叫她们吧。” 青竹走到李清荷的客房门前,抬手敲门,唤到:“清荷姨!” 不多一会儿,客房门打开,李清荷站在客房门口,打量了一下青竹,问道:“华竹,你唤我们有什么事吗?” 青竹表明来意:“清荷姨,你们的行礼收拾好了吗?若收拾好了,那就与在下、伍大哥一同上客栈一楼大堂等候,稍后,退了客房,我们便启程离开红枫城。” 李清荷笑答:“行礼收拾好了,我们正在想何时动身启程呢。”回头看向房内坐在桌边的秋叶,唤到:“秋叶,拿上行礼,我们走吧。” 秋叶拿起桌上的两个行礼袋,走到客房门外,李清荷随后走出客房,反手带上客房门。 青竹抬手相让,示意李清荷、秋叶先行,李清荷也不多让,接过秋叶手上的一个行礼袋,与秋叶领先而行,青竹与伍烨影随后跟上,往客栈一楼大堂而去。 近一刻钟过去,齐文、齐武、影雨三人结伴自三楼下来,来到一楼大堂,齐文将众人的客房钥匙收集起来,走到柜台前,开始退房。 退了客房,众人走出[四海客栈],来到大街上,齐武、齐文前往客栈的马房牵马,而客栈门口已停了一辆普通马车,一身穿棕色短袍的青年马车夫,端坐在马车辕之上。 青竹走到李清荷、秋叶主仆面前,叮嘱道:“清荷姨、秋叶姨,你们一路珍重。在下有空,会前往瑞天城看望你们的。至于清荷姨的女儿,在下遇见她,会告之你们的去向。” 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李清荷叮咛道:“华竹,你们一路上也多加小心,一路珍重。” 见齐文、齐武牵着四匹马走了过来,青竹交待道:“清荷姨、秋叶姨,在下拜托齐武大哥一路护送你们上瑞天城,路上一切应用,请尽管放心交托齐武大哥代办。” 李清荷答应一声:“华竹放心,我们路上一切应用,会全权交托给齐武代办的。” 扶着李清荷、秋叶登上马车,青竹再次叮嘱:“清荷姨、秋叶姨,路上多多保重!” 翻身上马,齐武端坐在马上,冲伍烨影一抱拳,“主子,属下先行一步。”随即,吩咐马车夫,“启程吧。” 马车慢慢驶动起来,向红枫城西城而去,齐武催动坐骑,紧随在马车之后。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青竹收回视线,看向伍烨影,“烨影大哥,我们也启程吧。” 接过齐文手上的缰绳,把手上的两个行礼袋交给青竹,打横把青竹抱起,轻轻地把青竹放到马背上,伍烨影左脚任镫,翻身上马,坐于青竹身后,随即把青竹的坐姿改为横坐于马背上。 齐文、影雨见主子已上马,急忙任镫飞身上马。 待青竹在肩头背好行礼,伍烨影回头看了一下齐文、影雨,吩咐道:“启程。” 伍烨影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催动坐骑,当先向红枫城西城驶去,齐文、影雨急忙甩动缰绳,催动坐骑,紧随其后,一行四人踏上前往昊辰帝国都城――昊日城的旅程。 第0121章 虚假女人 早上巳时时分(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拿着一封书信,蓝福走进[听雨阁],来到阁院中小楼一楼正厅的东侧房间――蓝天锦的书房门前,抬手敲门,唤到:“庄主,属下有事回报!” 坐在书案后,埋首于帐册之中的蓝天锦,听到蓝福的敲门声,抬起头,看向书房门,应道:“进来!” 推开书房门,蓝福走进书房,来到书桌下方,躬身一礼,回报道:“启秉庄主,属下刚得到一封书信,是老爷寄来的。(.好看的小说)”随即,走到书桌近前,双手呈递上去。 伸手接过书信,蓝天锦拆开封口,抽出书信,展开一看,稍倾,轻叹一声,问道:“蓝福,你追随我已有多少年了?” 不知庄主为何询问此事,蓝福呆楞片刻,随即回过神,心中默算,答道:“自八岁起,属下便追随庄主左右,那时庄主才六岁,庄主待属下如亲兄弟,同学诗文,同练武功,距今已有33年了。” 蓝天锦再问:“蓝福可还记得,你我离开昊日城,开始到江湖中历练,是哪一年?” 沉吟片刻,蓝福答道:“属下记得不错的话,那一年应是苍泽22004年,昊辰帝国玄天4年3月15日,属下年22,庄主年20,庄主因不喜官场应畴,与老爷意见相左,便负气离家,开始江湖游历,并在第二年,于红枫城,创立[凌枫山庄],次年,成家立室。” 靠到红木椅上,蓝天锦叹道:“一晃19年过去,你我均已结婚生子,并都迈入中年,再大的怨气也该消散,是该回去看看了。” 惊讶地看向蓝天锦,蓝福试探着询问:“庄主,你的意思是要返回昊日城,是吗?” 蓝天锦点头应道:“嗯,父亲已自官场退下,负闲在家,对于我不喜官场而偏爱江湖之事,已完全打开心结,他与母亲均甚是想念于我,希望我举家北上,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共享天伦。” 蓝福再问:“依庄主之见,该何时北上?” 沉思片刻,蓝天锦回道:“今天,是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1月25日,居年底2月15,还有21天,收拾行装需要几天,就1月28日动身启程,赶到昊日城,离过年应还有几日空余。” “是,属下马上下去按排。”蓝福领命,抬头看向蓝天锦,请退道:“庄主,若无其它事吩咐,属下告退!” 蓝天锦阻止道:“蓝福等一下。前天,你派人送李清荷离开[凌枫山庄],前往红枫城,可知李清荷现下住在哪里?” 不解地瞄了一眼蓝天锦,李清荷离开[凌枫山庄],庄主应感到拍手称快才是,为何询问李清荷的下落?虽心下存疑,蓝福却不好打听,便如实回答:“属下所派之人,把李清荷送到红枫城的[四海客栈],随后,便离开了。 不过,属下派人通知了[凌枫山庄]在红枫城中的几家粮行掌柜,密切关注李清荷的行踪,如有消息,便派人回报。 今日得信,昨天早上,李清荷已退掉[四海客栈]的客房,离开了红枫城。据打听,李清荷与秋叶在一名青年的护送下,乘坐马车前往瑞天城。” 微拧眉峰,蓝天锦询问:“那名青年是何人?李清荷如何认识那名青年的?” 蓝福回道:“据打听,李清荷住在[四海客栈]的一天,与一名叫华竹的少年甚是亲近,华竹唤李清荷、秋叶为姨。而那护送李清荷的青年,与华竹认识,受华竹请托护送李清荷。” 沉思稍许,蓝天锦吩咐道:“你传信紫金帝国瑞天城中隶属于[凌枫山庄]的几家粮行掌柜,待李清荷到达瑞天城后,让他们多多留意她的行踪,若她无有困难,便罢,若有,寻机帮一帮她。” “是,庄主!”蓝福领命答应一声。 观庄主的言行,分明十分关心李清荷,可是,庄主明明十分的讨厌李清荷呀,斟酌词句,蓝福问道:“恕属下冒昧,庄主为何如此关心李清荷?” 蓝天锦轻叹道:“虽讨厌李清荷,但从整件事情来看,我总归对不起她,对她日后的生活多多照应,了作补偿吧。再者,倘若有一天,青竹回到[凌枫山庄],寻找母亲之时,也好把李清荷的下落转告于她。” “哎……!”蓝天锦长叹一声,接着说:“只是,十三年来,我未见青竹一面,未尽一天身为父亲的职责,更不知她身在何处,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 当初,我埋怨李清荷,无辜地牵累青竹,明知青竹一出生便身染怪疾,却无动于衷,对青竹不闻不问,如今想来,已令我懊悔不已,为何我会那样的绝情、冷心? 我心存一点点的念想,希望青竹在未来的某一天,身体康健返家,唤我一声‘父亲’,此生便无憾了。” 见蓝天锦面露悔痛之色,蓝福心下感慨,为何人总在做错事之后,后悔呢?所谓往事不可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许多的错事一旦错了,便已无法弥补,哎,可怜三小姐,一出生便身染怪疾,如今更是生死不知、音信全无,纵算三小姐病愈返家,庄主对她心存愧疚,这个家只怕也无她的立足之地。 蓝福安慰道:“庄主,你应往好处想,如今三小姐杳无音信,可能因为她的病还未完全康复,所以才未返家,或许再等一段时间,三小姐完全康复后,便回家来了。” 蓝天锦不抱希望地说:“希望吧!” 敛去脸上的郁郁之色,蓝天锦吩咐道:“青竹虽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但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只要找到了神机子,青竹的下落便立时便知。蓝福,你传令苍泽大陆各地隶属于[凌枫山庄]的粮行掌柜,让他们留意打听一下神机子的下落。” 蓝福领命道:“是,庄主!” 蓝天锦接着嘱咐:“寻找青竹之事,不要让夫人知晓!离开红枫城之时,嘱咐一下看守[凌枫山庄]的管事,若青竹回庄,要立即回报于我,并要护送青竹北上昊日城。” “是,庄主!”蓝福应诺。 思考稍许,蓝天锦打发道:“蓝福,我已无事吩咐,你下去按排事情吧!” “是,属下告退”蓝福答应一声,躬身退出书房,随手带上书房门,转身离开[听雨阁]。 中午,[凌枫山庄]前院的膳厅中。 蓝天锦端坐在主座上,侍卫蓝枫侍立于他的身后;兰诗雨坐在蓝天锦左侧,即蓝天锦的上首,婢女春叶侍立在兰诗雨身后;蓝夜寒、蓝玉棠坐在蓝天锦的右侧,即蓝天锦的下首,侍女小梅、侍卫蓝海蓝涛分别侍立在蓝玉堂、蓝夜寒的身后。 偷看了几下父亲蓝天锦,蓝夜寒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询问:“爹爹,听说二姨娘离开了[凌枫山庄],是吗?” 不待蓝天锦回应,蓝玉棠插话道:“是呀,我也听说了,那个二姨娘离开[凌枫山庄]了。呵呵,真奇怪,听说当初那个二姨娘寻死觅活地不愿离开[凌枫山庄],现如今,不知哪根脑筋对上了,居然想通,主动离开[凌枫山庄]。” 厉眼看向蓝玉棠,蓝天锦喝斥道:“棠儿,不管你如何不喜二姨娘,但她必竟是你的长辈,你怎可讲话如此尖酸刻簿,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缩一缩脖子,蓝玉棠小声地回嘴道:“本来就是,那个二姨娘强耐在[凌枫山庄]不走,躲在[听风阁]扮可怜,以期搏得爹爹怜惜,哼,像她那种不知哪里出来的贫家女,妄想奈蛤蟆想吃天鹅、野鸡变成金凤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碰”的一声,蓝天锦大力一掌击到桌面上,厉声训斥:“棠儿,住口。真没想到,棠儿的污言溃语学得还真多,说得还真溜。呵呵,看来棠儿表面的贤淑大方,全是假得吧。 棠儿,你可知,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你,比之你口中的奈蛤蟆、野鸡,更让人鄙视、作呕。日后,棠儿若不知悔改,如此自大傲慢下去,你的未来之路只怕不会顺遂。棠儿,你好好反醒反醒吧。” 被突来的拍桌之声,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听到父亲严词警训,蓝玉棠扁扁嘴,眼眶中的泪珠悄悄地滚下,委曲地低下头,小声拉泣起来。 见蓝玉棠委曲地哭泣起来,兰诗雨瞪了一眼蓝天锦,生气地指责道:“天锦,你的话说得重了,你看,棠儿都被你训哭了。” 稍稍顿了一下,话峰一转,兰诗雨接着说:“天锦,那个二姨娘的所作所为,棠儿并没有说错,她既然敢做出那样不知羞耻之事,还怕别人说吗?天锦,你干嘛为那个二姨娘教训棠儿,竟然还如此动怒?” 看向兰诗雨,眉峰紧皱,对兰诗雨之话心感失望,万没想到,兰诗雨对李清荷的心结如此之深,说话也是如此刻簿,依蓝天锦心思,纵算不喜李清荷,但李清荷以处子之身搭救他一命,兰诗雨应也心存一点点感激,突地心一紧,心头生起一股寒气,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心头,假如当初蓝福未劫获李清荷,自己极有可能会中[春梦]死去,难道兰诗雨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背叛于她,可是,他当初是逼于无奈,并非本愿呀。 一向温柔地注视兰诗雨的双眸,慢慢地凝起一层冰霜,蓝天锦淡淡地回道:“我虽讨厌李清荷,但我还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再说,十四年来,她住在[凌枫山庄]的[听风阁],并未对我们家庭有任何的影响。如今,李清荷离去,我们只当送走一位客人就是,何必捉住她的错处,紧抓不放,对她恶语相向。 诗雨,你可有想过,当初我身中[春梦],若不得李清荷相救,待我回到[凌枫山庄],只怕已是一具冰冷的躯体,在十四年前,便已作古。 诗雨,我一直未曾问你,十四年前,我身中[春梦],你是希望我宁死而不与人有染,还是只愿我平安地活着,与你相守到老?” “这……?”收起脸上的愤色,兰诗雨哑口无言,她是希望蓝天锦死还是活,她从未想过,她只记得,得知蓝天锦与李清荷有染,她气愤非常,她觉得自己遭到他的背叛,现下想来,她是希望蓝天锦宁死也不愿他的身体背叛于她的吧。 听兰诗雨难以回答,再观她脸上呈现迷茫之色,蓝天锦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气,涌上头顶,心下讽刺,自己的全部深情,全付给这徒有面相、却无心肝的女人,多么的可悲、可笑,自己竟用尽半生之力,才认清这无心无情、虚伪造作的女人。 脸上呈现失望之色,蓝天锦喃喃道:“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呵呵,原来如此。” 无心再用饭,心已凉透,放下碗筷,环视了一下餐桌上的众人,蓝天锦冷声宣布道:“寒儿的爷爷来信,让我们上昊日城过年,并希望我们在昊日城住下。 寒儿的爷爷、奶奶均已年高,该是我们作儿孙尽尽孝心的时候。我决定,1月28日,我们动身启程北上昊日城,大家各回阁院,把行装收拾一下。” “大家自用!”蓝天锦淡淡交待一声,站起身,未再看兰诗雨一眼,转身走出膳厅,向后院的[听雨阁]而去。 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侍卫蓝枫,蓝天锦吩咐道:“蓝枫,去告诉蓝福一声,把[听雨阁]一楼正厅西侧的客房收拾一下,作为我的卧房,让蓝福把我的一切应用之物,自二楼我与夫人的卧房搬到一楼西侧的客房,有关我北上的行装,收拾好后,也单独放置。” “是,庄主!”蓝枫应声领命,转身往蓝福的住处走去。 抬头望天,天上飘浮着几朵乌云,太阳随着乌云的飘移,时而隐,时而现,让人捉摸不透,蓝天锦微眯眼,自己自视精明,没想到竟被美色所迷,失了情,失了心智,失了窍,身边伴着一位虚伪造作的女人,却把她当宝一样供着、守着,真是可悲、可叹、可笑! 任寒风吹走一身的阴郁之气,眼平视前方,蓝天锦快步穿过前院正厅,向后院的[听雨阁]走去。 第0122章 心思各异 看着蓝天锦决绝离开的背影,兰诗雨嘴唇动了动,却未能出声叫住蓝天锦,心中五味杂沉,与蓝天锦婚配以来,这是第一次蓝天锦对自己冷淡如斯,他那双满含深情地注视着自己、追随着自己的双眸,突然凝起了冰霜,看向自己时已无丝丝感情,多看自己一眼也带着不情愿。 如此景况,何人之故?是自己吗?不,怎么会是自己之过,都怪那讨人厌的李清荷,若不是因为她,连自己也无法分清对蓝天锦是爱多一点,还是贪享柔情多一点,如何在今天,被揭露在青天之下,让蓝天锦对自己失了望、冷了情、寒了心。 反之又一想,自己为蓝天锦生养了一子一女,多年来,不但把寒儿、棠儿细心教养长大,更是对蓝天锦温柔百顺,凭自己的才情、美貌,重新获得蓝天锦疼爱怜惜,自是手到擒来,何况蓝天锦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所发现的事实,而对自己冷淡疏远,依蓝天锦多年来对自己如珠如宝的关爱呵护,不可能对自己瞬间冷情、毫不留恋,只要自己去温言软语地哄一哄,相信蓝天锦仍会对自己疼爱如初的。 放下手中的碗筷,腾地自座位上站起身,兰诗雨脸上扬起浅浅的笑,看向对面的一双儿女,知会道:“寒儿、棠儿,你们自用,为娘已吃饱,先回[听雨阁]去了。”随即,迈步离开前院膳厅,往后院而去,婢女春叶紧随其后。 被父亲严厉训斥,委曲地低头轻声哭泣的蓝玉棠,心中甚是不服气,自己根本没说错,爹爹为何为那个二姨娘说话,反而教训自己?长这么大,爹爹可从未如此教训过自己,都怪那个二姨娘,害自己挨训。哼,算那个二姨娘走运,已离开了[凌枫山庄],不然,自己今日所受之气,定要上[听风阁]向她讨回来。 只顾自己愤愤不平的蓝玉棠,并未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不过,父亲宣布举家北上昊日城过年之事,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中,瞬间,她狂喜不已,心中的委曲消失无踪,脸上虽犹带泪痕,却已换上笑颜如花。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蓝玉棠面带笑花,看向对面的母亲,正要向母亲确认一下全家北上昊日城过年之事,不料,母亲向她与大哥知会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了前院膳厅。 楞楞地看着母亲离开,蓝玉棠侧头看向大哥蓝夜寒,询问道:“大哥,刚才爹爹说,1月28日,全家北上昊日城过年,并打算长住下来,是真的吗?” 侧头回视妹妹蓝玉棠,蓝夜寒淡淡地答道:“嗯,爹爹是这么说的。”随即转回头,端着碗,执着筷子吃了起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蓝玉棠不自觉地痴痴笑出声来,喃喃自语:“稍后用完午膳,我就回[听涛阁]收拾行装,免得启程前往昊日城之时,走得匆忙而落了东西。呵呵,到了昊日城,就可以见到明镜哥哥了。” 端起碗,执起筷,蓝玉棠脸上笑容不断,吃着碗中的饭菜,感觉平日贯吃的佳肴,比之往日更加可口、香脆。 侧头瞄了一眼兀自欢笑的妹妹蓝玉棠,蓝夜寒一边吃着,一边暗思,妹妹一心只关注她的意中人,却不知父亲与母亲已产生隔合,只怕难复往日的伉俪情深。 一向贤德淑惠的妹妹,竟然面不改色地口出污言,可真让自己感到吃惊,更令自己万分失望,妹妹与母亲竟如此相像,均是虚有其表之流,外人面前展现绝美的风姿,端庄淑德,才情四溢,内里却是暗藏沟壑、另有乾坤。 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母亲虽未回答父亲之问,但蓝夜寒已自话里行间,明白了母亲的虚情假义,明白了父亲一腔柔情尽付流水。 蓝夜寒感到心寒,替父亲不值,十四年前,父亲身中[春梦]之毒,身体痛若难耐,却一心想着母亲,不愿背叛母亲,摆脱坏人的陷井,自瑜庆城快马加鞭往红枫城赶,却不想途中[春梦]毒发,已无法赶回红枫城,若不是福伯当机立断,劫获二姨娘,为父亲解[春梦]之毒的话,只怕父亲已命丧黄泉。 然而,母亲只想到父亲身体的背叛,对二姨娘不但不见容,还对二姨娘产生怨恨,更对二姨娘无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情,而对父亲是否有生命之忧毫不关心、在乎。由此看来,母亲只是贪恋父亲对她的温柔呵护,享受着父亲毫无保留的深情,却对父亲不曾付出过真感情,更惶论爱父亲。 如此虚伪造作的母亲,对父亲已是麻木不仁、默不关心,倘若十四年前,父亲因[春梦]之毒而亡的话,对于年幼的自己,母亲是否一如既往地关爱自己,实是难以预料。只怕母亲为了享受被人追捧、被人呵护、被人疼宠的美妙感觉,抛弃自己这个累赘,另投他人之怀抱。 对照父亲,反观自己,自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的母子之情,对自己的温言关爱,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只怕唯有天知道,亦或未来可以验证。 为何瞬息之间,和睦欢乐的家没了,温柔慈爱的母亲没了,美丽可爱的妹妹没了,母亲、妹妹均变得虚幻伪善,她们似穿上了一层美丽的霓裳羽衣,隐藏起丑陋的灵魂,迷惑、欺骗世人。 是谁造成今日之局? 是二姨娘吗?不,不是二姨娘。若没有二姨娘,父亲焉能有命活到现在,维持至今的所谓和睦之家,只怕在十四年前就已分迸泥稀。 是母亲自私自利,遭成今日局面,母亲以才情四溢,妆点她绝色无双的外表,欺骗了父亲,欺骗了自己,欺骗了大家。 闭起眼,再慢慢睁开,长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蓝夜寒平复下汹涌澎湃的情绪,碗中的佳肴,吃在嘴中如同嚼蜡,放下碗筷,侧头看向妹妹蓝玉棠,淡淡地知会道:“棠儿,你慢用,大哥先回[观海阁]去了。”随即站起身,带着蓝海、蓝涛,离开前院膳厅,往后院而去。 见大哥吃完离开,膳厅中只剩下自己一人,蓝玉棠急忙加快用膳速度,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放下碗筷,站起身,吩咐道:“小梅,随我回[听涛阁]收拾行装。” 站在蓝玉棠身后的侍女小梅,答应一声:“是,小姐。” 蓝玉棠与小梅离开前院膳厅,穿过前院正厅,踏上与前院相通、通往后院的主长廊上,往[听涛阁]而去。 见蓝玉棠脚步轻快,嘴中哼着小曲,小梅轻笑着打趣:“看小姐如此高兴,一定是为不久之后,见到程庄主吧。” 侧头瞅了一眼小梅,蓝玉棠毫不掩示地回道:“不久之后,就能见到明镜哥哥,我当然高兴,不过,让我更高兴的是,日后,我不但可以经常见到明镜哥哥,更可以与明镜哥哥培养感情,如此,待我成年,嫁与明镜哥哥应是水到渠成。” 幻想着自己穿上大红的凤冠霞帔,坐上花轿,身穿红色锦袍的明镜哥哥,骑着白色俊马,引领在花轿前,一路鼓乐齐鸣,好不热闹,蓝玉棠情不自禁地扬起灿烂的笑脸,一双含情水眸,波光敛艳。 小梅逢迎道:“小梅提前恭祝小姐得偿所愿,嫁得如意郎君,与程庄主琴瑟和鸣,恩爱百年。” 蓝玉棠笑道:“乘小梅的吉言,只要我如愿嫁与明镜哥哥,小梅出嫁之时,我一定会为小梅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把小梅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小梅欣喜地谢道:“小姐对小梅真好,小梅先行谢过小姐!” 蓝玉棠轻笑着提醒:“小梅,我们快点回[听涛阁]收拾行装,不然只有两天的时间,只怕收拾不完。” 小梅答应一声:“是,小姐。” 带着小梅,蓝玉棠加快步伐,向后院的[听涛阁]而去。 回到[观海阁],蓝夜寒独自坐在一楼东边的书房内,拿着一本书,看不到几行,就无法再读下去,脑中十分的烦乱,父亲与母亲陡生隔合,自己陡然识清母亲、妹妹的真面目,如此大的冲击,让他一时间难以承受。 烦燥地放下书,双臂环抱,趴到了书桌之上,清空脑中思绪,蓝夜寒闭上眼睛,想就此沉睡不醒,不听、不看、不问,如此,就会没有烦恼了吧。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蓝海的唤声:“少主,蓝枫有事求见。” 睁开眼睛,坐正身体,蓝夜寒看向书房门,应道:“让蓝枫进来!” 书房门被打开,蓝海抬手相请:“蓝枫,请!”待蓝枫走进书房内,蓝海复又把书房门带上。 走到书桌下方,蓝枫躬身一礼,说明来意:“少主,庄主让你上[听雨阁]他的书房一趟。” “哦!”蓝夜寒面带疑惑,询问道:“爹爹可有说明,找我所为何事?” 蓝枫如实回话:“属下不知。” 沉吟半晌,蓝夜寒言道:“走吧,我与你一同上爹爹的书房一趟。” 站起身,蓝夜寒当先走出书房,蓝枫与蓝海紧随其后,一同往[听雨阁]而去。 走进[听雨阁],来到蓝天锦的书房门外,蓝夜寒抬手敲门,唤到:“爹爹!” 稍倾,书房门内传出蓝天锦的回话声:“寒儿,进来!” “蓝海,你在书房门外守候!”蓝夜寒交待一声,随即抬手推开书房门,走进书房,反手关上书房门。 走到书桌下方,蓝夜寒躬身一礼,询问道:“爹爹,找寒儿来,所为何事?” 抬起头,慈爱地看向蓝夜寒,蓝天锦伸手指了一下左手边的客座,吩咐道:“寒儿,坐下叙话。” “是,谢爹爹!”蓝夜寒答应一声,随后,走到左侧的客座上坐下。 轻叹一声,蓝天锦明言道:“寒儿,午膳之时,为父与你娘亲之间的对话,想必你已心知了然。现下,为父对你娘亲爱恨交织,难已以语言尽述。不过,寒儿不需因为父与你娘亲之间产生隔合,而困扰、烦恼,父辈之事,由为父与你娘亲去自己解决吧。 寒儿,你要努力学好诗文、练好武艺,为日后接掌[凌枫山庄]作好准备,为父管理[凌枫山庄]多年,已有一点疲倦了,想寻个时机,去外面游历一番,顺便放松一下。” 蓝夜寒保证道:“请爹爹放心,寒儿定会努力学习诗文武艺,好早日接掌[凌枫山庄],为爹爹分忧解劳,让爹爹得暇休息休息。” 满意地点点头,蓝天锦询问道:“寒儿如此懂事,为父自是放心无比。为父打算年后,让寒儿跟随为父学习处理[凌枫山庄]相关事务,不知寒儿意下如何?” 蓝夜寒答道:“见爹爹劳碌繁忙,寒儿早就想为爹爹分担事务,现下,爹爹肯放手让寒儿接手[凌枫山庄]的相关事务,寒儿万分愿意。” 蓝天锦接话道:“既然寒儿没有异议,年后,寒儿就随为父学习处理[凌枫山庄]相关事务吧。” “是,爹爹!”蓝夜寒应诺道。 脸上现出忧郁之色,蓝天锦感伤道:“寒儿,你可知,二姨娘替为父生了一个小女儿,为你添了一个小妹妹。” 惊讶地睁大眼,蓝夜寒问道:“怎么可能?为何十几年来,我从未听到庄内有人说起,更未见到三妹?” 蓝天锦解释道:“寒儿应该知道,二姨娘并不受全庄人待见,因受牵连,你的三妹也不被全庄人喜欢,山庄之内,谁又怎么会跟你与棠儿提及你的三妹呢?” 细想之下,爹爹言之有理,蓝夜寒追问道:“如今,二姨娘离开了[凌枫山庄],那三妹独自一人留在[听风阁]吗?” 摇摇头,蓝天锦答道:“你的三妹,名叫青竹,与你的二妹棠儿同龄,只相差不到三个时辰。青竹自出生起,便身染怪疾,在满月之日,被神机子带走医治。十三年过去,青竹音信全无,也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 为父希望,寒儿在接手[凌枫山庄]后,出外行走之时,多多留意神机子的消息,以便打听一下你的三妹――青竹的音讯。” 蓝夜寒答应道:“爹爹放心,寒儿出外行走时,定会留意有关神机子的消息,以便早日打听到三妹的音讯。” 蓝天锦叮嘱道:“你娘亲对二姨娘承见很深,定也不喜青竹。寒儿,寻找青竹之事,你需私下寻找,不要弄得人尽皆知,以免让有心人利用,也不要让你娘亲、棠儿知晓。” 蓝夜寒应诺道:“是,爹爹之言,寒儿定当谨记!” 放松身体,蓝天锦背靠到红木椅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打发道:“为父已无事交待,寒儿,你退下吧!” 见爹爹面露疲惫之色,蓝夜寒叮咛道:“请爹爹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不打扰爹爹处理事务,寒儿告退!” 站起身,转身轻步走出书房,随手带上书房门,看向蓝海,蓝夜寒吩咐道:“蓝海,我们回[观海阁]吧!” 蓝夜寒当先走出[听雨阁],蓝海随后紧跟,一同往[观海阁]而去。 第0123章 情断梦醒 带着二名小斯、二名丫头,蓝福来到[听雨阁],见正厅门口的左右两边,侍立着两名职守的身穿褐衣的青年侍卫。[] 蓝福来到正厅门口,看向东边的一名青年侍卫,询问道:“夫人可在正厅中?” 东边的青年侍卫躬身一礼,回答道:“回总管,夫人上后面的厨房去了?” 蓝福再问:“春叶人呢?是不是陪夫人上厨房去了?” 东边的青年侍卫答道:“是的,春叶陪夫人上厨房去了。” 蓝福吩咐道:“你上厨房一趟,把春叶叫来。” “是,总管!”东边的青年侍卫答应一声,接着转身离开,往小楼后面的厨房走去。 等待稍许,去厨房传唤春叶的青年侍卫,与春叶自厨房往小楼正厅方向走来。 来到小楼正厅门口,青年侍卫重新侍立于正厅门口的东边,春叶看向蓝福,微一谦身,询问道:“总管,你找春叶有何事吩咐?” 看了一眼春叶,蓝福伸手指了一下站在一边的二名小斯、二名丫头,吩咐道:“春叶,你带他们四人,上二楼夫人与庄主的寑室,把庄主一切应用之物,收拾整理一下,搬到一楼西边的客房里,之后,把一楼西边的客房打扫收拾一下,作为庄主的卧房。” “是,总管。”春叶答应一声,心下却疑惑不已,庄主与夫人感情甚深,纵偶有争执,但庄主总会迁就夫人,从不跟夫人真正生气,而现在,怎么无缘无故与夫人分房而居呢? 心存疑惑,但春叶却不敢多问,因为在山庄之中,庄主虽疼爱夫人,但庄中诸事,均交由总管蓝福打理,说明白一点,夫人的权利并不及总管蓝福,山庄的众仆从、侍卫,对蓝福无不敬重、畏惧。 春叶带着二名小斯、二名丫头,推开正厅大门,走进正厅,径自沿正厅中西北角的楼梯而上,往二楼庄主与夫人的卧房走去。 站在[听雨阁]的阁院中,蓝福抬头看天,天上浮云朵朵,在空中飘移不定,太阳依然是那个太阳,散发着温和的暖阳,天空仍是那样的蔚蓝,但在浮云的妆点下,蓝得并不彻底,冬日的寒风呼啦啦地吹,吹在人身上虽冷,却令人无比清醒。 不明白,午膳之前,庄主与夫人仍是情深似海、举案齐眉,为何午膳之后,庄主就要与夫人分房而居,突如而来的转变,令自己惊愕非常,不知午膳之时,庄主与夫人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口角,竟然让庄主如此恼怒,不惜与夫人分房而居。 人多办事力量大,不到半个时辰,春叶带领着二个小斯、二个丫头,把庄主的一切应用之物,自二楼庄主与夫人的卧房,搬到一楼西边的客房,并把一楼西边的客房打扫干净,收拾整理了一番。 另派两名侍卫职守,蓝福打发走二名小斯、二名丫环,看向春叶,吩咐道:“春叶,你去厨房,照看夫人吧。” “是,总管,春叶告退!”春叶答应一声,转声离开,前往小楼后面的厨房。 来到蓝天锦的书房门外,蓝福抬手敲门,唤到:“庄主!” “进来!”书房门内,传来蓝天锦的应答之声。 推开书房门,蓝福走进书房,反手关上书房门,走到书桌下方,躬身一礼,回报道:“庄主,你的一切应用之物,已搬至一楼西边的客房,并且,一楼西边的客房已打扫干净,收拾整齐。” “嗯,知道了!”蓝天锦一边仔细地审查着帐册,一边应道。 抬头瞄了一眼蓝天锦,蓝福关心地问道:“庄主,属下多嘴问一下,你为何突然与夫人分房而居呀?” 抬起头,蓝天锦靠到红木椅上,长叹一声,“哎,一言难尽。不瞒蓝福,午膳之时,陡然之间发现夫人的真面目,实是让我寒心呀。万没想到,表面上夫人对我温柔百顺、情深似海,但她对我却未付出一丝真情,更无一丝爱意。 十几年来,我一人付出满腔热情,沉浸在寻得挚爱的幸福之中,自以为挚爱如我一般,对我深情无比,爱意绵绵,谁知,这只是一场虚假的幻梦,如今梦醒,让我愤慨难平,自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皱起眉头,蓝福惊讶道:“怎么可能?夫人不但美丽,而且才情卓越,她举止得体,待人也算和善,不应是善于伪装之人。庄主,你是不是误会夫人了?” 蓝天锦回答道:“十几年来,我对夫人温柔、疼宠,怎么可能会误会夫人?蓝福,我也希望如你所说,误会了夫人,但是,午膳之时,我看的真真切切,夫人在人前展现的一切,全是伪装的,内里却是一个冷情、无心、自私之辈。” 观蓝天锦脸上的悲愤之色,蓝福已知庄主所说并无虚假,暗自惊骇,夫人绝丽无比,才情无双,万万没想到,她外表华丽夺目,内里虚伪造作,十几年来,自己与庄主竟未查觉分毫,夫人可真是个精于伪装之人。 斟酌词句,蓝福问道:“庄主,因何事发现了夫人的真面目?” 抬手揉了一下眉心,蓝天锦答道:“我只是问了夫人一个问题,便识破了她的伪装。” 蓝福追问:“庄主问了夫人什么问题?” 蓝天锦回答道:“我问夫人,十四年前,我身中[春梦]之毒,她是宁愿我死,而不愿我的身体与李清荷有染,还是希望我活,与她白首终老?夫人却面露迷茫之色,一时间回答不出来。由此可见,我是生是死,于夫人无任何关碍,夫人更不见丝毫关心、在乎。” 拧眉皱起来,蓝福提醒道:“庄主,当年你与夫人相遇于江湖,对夫人一见倾心,立即展开追求,击败众多的追求者之后,如愿抱得美人归。 但十几年来,庄主只知夫人无有亲人,自幼跟随乳母同住,乳母把她教养成人,不久之后,乳母生病离开人世,夫人开始游历江湖。[]夫人的身世看似简单有理,但细细推敲,却漏洞百出。 夫人姿容,天下男子无论善者、恶者,无不争相追捧,而夫人武功平平,无有自保能力,夫人凭什么在江湖之中,来去自由,无风无波,这不是很奇怪吗? 再者,夫人自肆绝色美貌、非凡才情,内心虚伪造作,她甚是享受被追捧、被呵护、被疼爱的美妙感觉,喜看世间男子为她争斗不休,为何甘愿停驻在庄主一人身边,与庄主共结连理,困守在[凌枫山庄]? 恕属下多言,夫人的来历,我们有必要细细地查一查,不然,[凌枫山庄]隐藏一个如此威胁,真让人寑食难安。” 眯起眼,沉吟半晌,蓝天锦吩咐道:“蓝福,追查夫人来历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不过,此事不宜声张,只需暗访即可。” “是,庄主!”蓝福应诺道。 蓝天锦询问道:“蓝福,可还有事回报?” 蓝福请退道:“属下已无事。不打扰庄主处理事务,属下告退!” 蓝福正待转身离开书房,书房门外传来争执之声。 “夫人,请稍等,待属下向庄主通传一声。”职守在书房门外的青年侍卫——蓝枫拦阻道。 “为何要通传,本夫人难道不能进庄主的书房?”兰诗雨反问道。 “夫人,你误解蓝枫的意思了。蓝枫并无意阻拦夫人,只是,庄主正与总管商谈要事,不便打扰。请你在书房门外稍候,待蓝枫通报庄主后,庄主若答应,蓝枫自不会阻拦。”蓝枫解释道。 “庄主与总管商谈要事之时,我身为夫人,有何避嫌之处,听一听又有何防?”兰诗雨反驳道。 “这……?夫人,请您稍候片刻,让蓝枫向庄主通报一下吧。”蓝枫为难地请求。 “报什么报?让开!”兰诗雨大声喝斥。 随着兰诗雨的话音刚落,书房门被大力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响。 蓝福走到左侧下方站定,看向书房门方向,蓝天锦拧起眉峰,脸露不悦,厉眸看向书房门。 抬脚刚踏进书房,不巧对上蓝天锦的视线,兰诗雨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哆嗦,预备向蓝福叫嚣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肚中。 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兰诗雨轻声唤到:“天锦,未打扰到你处理事务吧。” 蓝天锦毫不留情地回道:“夫人,你打扰到本庄主处理事务了。今日之见,可真让本庄主大开眼见,原来夫人如此泼辣。” 被堵得呆楞当场,一时无语应答,脸上的笑容僵住,牵了牵脸皮,挤出一丝笑,兰诗雨陪罪道:“天锦,打扰你处理事务,我深表谦意。不过,请容我询问总管一事。” 蓝福询问道:“不知夫人,要询问蓝福何事?” 怒瞪蓝福一眼,兰诗雨训斥道:“总管,你为何突然吩咐下人,把庄主的一切应用之物自二楼寑室,搬到一楼西边的客房?谁给你如此的大胆,竟然私自挪动庄主之物,插手庄主家务之事,离分庄主夫妻之情? 你只不过是庄主的一个奴才,竟然如此不把庄主、本夫人放在眼里,如此欺主之辈,留你在[凌枫山庄]只是一个祸患,不如赶了出去。” 蓝天锦喝斥道:“住口!谁说蓝福是奴才?蓝福是本庄主的兄弟,[凌枫山庄]既是本庄主的家,也是蓝福的家。夫人,何人给你的胆量,竟然想赶走本庄主的兄弟? 蓝福所为,均是本庄主授意,何错之有。 若问离分本庄主夫妻之情的人?只怕是夫人吧。夫人的言行,实令人寒心澈骨,如何让本庄主面对如此虚伪造作的你。 若夫人有心,就请你回去好好地反思反思,或许,本庄主与夫人的情分还能再续。” 兰诗雨狡辨道:“天锦,那都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那件事耿耿于怀。你想一想,十四年来,我们不是一直生活的很好吗?何必为了那件事,让和睦的家庭分迸泥稀呢。” 沉思片刻,蓝天锦探问道:“本庄主可以不追究十四年前之事,不过,本庄主要问夫人,当下,你对本庄主是否存有真情,对本庄主是否存有一丝爱意。” 眸光快速地闪动了一下,兰诗雨急口答道:“有。天锦,我对你早有真情爱意,也许十四年前没有,但经过十四年的相伴,我已在不知不觉间,对你情已深种、爱入骨髓。” “哈哈……!”蓝天锦仰头放声大笑,心中的一丝期待化为乌有,心底的一丝余情彻底消散,心中的一丝余温瞬间转为冰冷,可悲、可叹、可笑,自己用尽半生,追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梦,如镜中花、水中月,于今日自眼前烟消云散。 收住笑,深呼吸一下,再缓缓吐出胸中的浊气,全身感到轻松、畅快,虽发现兰诗雨的真面目有一点晚,但总好过一辈子活在欺骗之下,再说,自己还有下半生,可以清醒畅快地生活,与儿女、父母作伴,一家三代共享天伦。 脸上的悲愤之色消失,换上平静淡然,看向兰诗雨,蓝天锦淡淡地说:“诗雨,这是本庄主最后一次如此唤你,谢谢你十几年来,陪伴在本庄主身边,为本庄主生养了一双儿女,虽然你内里虚伪造作,但你外表却令人赏心悦目,说实话,十几年的幻梦,本庄主过得很开心、快乐。 但花再美,终将调谢,月再圆,终有阴缺,梦最好,终会醒来。 梦已醒,缘已尽,本庄主与你已无缘可续、无情可连、无话可说。 为免两看两相厌,你回去把行装收拾一下,明天,本庄主会给你一封休书,并给你一笔足可花销一辈子的银钱,请你离开[凌枫山庄],另寻一份你想要的生活吧。” 自己已明明表示对蓝天锦有情有爱,为何蓝天锦却决定要休掉自己,兰诗雨不甘心地大声责问:“天锦,我恪守礼教,教养子女,侍候丈夫,未犯任何错处,你为何要休掉我?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决不甘心。” 蓝天锦反问道:“兰诗雨,你扪心自问,你对本庄主真得有情有爱吗?假如,本庄主潦倒穷图,无衣可穿,无米裹腹,你是否甘愿随本庄主沿街乞讨?当初,你与本庄主婚配,你敢说不是因为贪慕荣华富贵,才嫁于本庄主的吗?” 稍微停顿一下,冷眼看向兰诗雨,蓝天锦话峰一转,探问道:“还是说,你是另有目的,才自愿嫁于本庄主,自困于[凌枫山庄],待时机成熟,伺机而动?” 惊骇非常,兰诗雨睁大眼睛,急声狡辨:“天锦,我嫁于你,怎么会有目的呢?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对你真得有情有爱,纵算你穷图末路,我也追随你左右,与你不离不弃。” 观察着兰诗雨的神色,蓝天锦眯起眼,笑道:“既然你对本庄主情深爱浓,本庄主自是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明天,本庄主让蓝福,将[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全部散尽,你与本庄主去过流浪乞讨的生活吧。” 看向蓝福,蓝天锦吩咐道:“蓝福,刚才我的话,你可听清了。” 垂下眼睑,蓝福领命应诺:“是,庄主!” 不愿相信蓝天锦所言为真,兰诗雨提醒道:“天锦,你把[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全部散尽,难道你不为寒儿、棠儿着想吗?他们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能吃得了苦吗?” 蓝天锦淡淡地回答:“作为本庄主的儿女,焉能受不了苦?再说,他们已长大,自有谋生的手段,如何能依靠为父的庇护?” 楞楞地看着蓝天锦,兰诗雨一时之间想不出话语来反驳,心存狡幸,不愿相信蓝天锦不顾念寒儿、棠儿,坚持道:“天锦,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情深爱浓呀。” 蓝天锦打发道:“退下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是要跟本庄主出去流浪,还是拿了本庄主的休书,领了一笔丰厚的花销,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可要想好了,过了明天,[凌枫山庄]已分文皆无,你想要那么一笔丰厚的花销,可就没有了。” 无力说服蓝天锦,心中七上八上,兰诗雨幸幸然地离开蓝天锦的书房,回返自己的寑室。 待兰诗雨离开书房,蓝福告退道:“庄主,请放心,属下定将你所吩咐之事办好。不打扰庄主处理事务,属下告退!” 待蓝福离开,蓝天锦抬手揉了揉眉心,仰头靠到椅背上,虽说休掉兰诗雨,寒儿、棠儿定会一时无法接受,但为了全家人的安全,拔除兰诗雨这个深藏[凌枫山庄]十几年,并且别有用心的隐患,势在必行,自己方能安心。 第0124章 博怜鼓动 回到正厅,坐在厅中东边的躺椅上,兰诗雨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蓝天锦不相信自己一番情真意切之言,更对自己起了疑心,致使自己十几年压抑本性,隐身藏匿于[凌枫山庄],却在即将功成之时,功溃一溃,真是让人无法甘心。 不知蓝天锦打算散尽[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是否为真?蓝天锦会不会只是诳骗自己?自己可不相信,蓝天锦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会如此狠心,让他们风餐露宿,饱受讨取生计的艰辛。 “嘿嘿……”,兰诗雨冷笑一声,侧头看向侍立于身侧的婢女春叶,吩咐道:“春叶,上[观海阁]、[听涛阁],把少主、小姐叫来,就说我有大事与他们相商。” “是,夫人!”春叶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正厅,一边向后院的[观海阁]、[听涛阁]走去,一边暗思,夫人刚才的那一声冷笑,好慎人,今天的夫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不,确切地说是在午膳时,随着庄主面带不悦地扶袖离开膳厅,夫人跟着变得不再亲切、温和,她一贯脸含浅笑、面色温和,却突地冷凝起一张脸,一双含情的秋水明眸,变得冷寒冻人。 突来的转变,令人措手不及,自己无法明白个中缘由,自己服侍在夫人身边十几年,自以为已十分了解夫人,如今看来,自己对夫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现下,如此陌生的夫人,让人生畏、胆寒。 春叶不自觉地环抱起双臂,让有些打冷颤的身体,慢慢地温暖起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让忽高忽低的心,渐渐回落实处。 甩了甩头,清空脑中的糊思乱想,春叶加快步伐,向[观海阁]、[听涛阁]而去。 来到[观海阁],春叶看见蓝海、蓝涛侍立在一楼的书房门外,走到书房门前,看向站在书房门东边的蓝海,询问道:“蓝海,少主可在书房中?” 蓝海含笑回答:“春姨,少主正在书房中研读书策。不知春姨此来,找少主何事?” 春叶请求道:“蓝海,请你代我向少主传话,就说夫人请少主上[听雨阁]一趟。” 蓝海答应道:“请春姨放心,你的话,蓝海定会向少主转达。[]” 春叶谢道:“有劳蓝海代传。我还要上[听涛阁]去向小姐传话,就此告辞。”随即,转身离开[观海阁]。 推开书房门,蓝海走进书房,来到书桌下方,回报道:“少主,刚才春姨前来传话,说夫人让你上[听雨阁]一趟。” “哦!”微皱起眉峰,蓝夜寒面露为难,刚刚识得母亲的真面目,令他一时间无法前去面对于她,但她必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避之不见不是办法。 “哎……!”蓝夜寒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无奈道:“蓝海,随我上[听雨阁]一趟吧!” “是,少主!”蓝海应答一声,走到书桌左下方,站定等候。 站起身,走出书桌后面,蓝夜寒领先走出书房,蓝海快步跟上,主仆二人离开[观海阁],往[听雨阁]而去。 走进[听涛阁],春叶走到小楼的正厅门口,看向站在厅门东边职守的一名褐衣青年侍卫,询问道:“小姐,现在何处?” 青年侍卫回答道:“春姨,小姐与小梅正在楼上寑室里,收拾行装。” 春叶知会一声:“我上二楼一下,找小姐传话。” “春姨,请!”青年侍卫推开正厅的大门,抬手相让。 春叶抬步走进正厅,沿厅中西北角的楼梯而上,往二楼而去。 来到二楼位于中间的房间——蓝玉棠的卧房门前,春叶抬手敲门,唤到:“小姐!”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小梅站在门口,见是春叶,询问道:“春姨,你找小姐何事?” 含笑看向小梅,春叶请求道:“小梅,请你代我向小姐传话,就说夫人请小姐上[听雨阁]一趟。” 小梅答应一声,“请春姨放心,你的话,小梅一定代为向小姐转达。” 春叶谢道:“有劳小梅。”随即转身往楼梯口而去,下二楼,出正厅,走出[听涛阁],返回[听雨阁]。 关上房门,小梅走到蓝玉棠近前,传话道:“小姐,刚刚春姨来了,她说夫人让小姐上[听雨阁]一趟。(.)” 正在整理衣物的蓝玉棠,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皱眉头,站起身,语带抱怨:“娘亲何故此时叫我上[听雨阁],真是的,在我收拾衣物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打扰我。” 看向小梅,蓝玉棠吩咐道:“小梅,收拾行装之事,暂放一放吧。你随我上[听雨阁]一趟。” “是,小姐!”小梅应答一声。 蓝玉棠领先走出卧房,小梅紧随其后,下二楼,走出正厅,离开[听涛阁],往[听雨阁]而去。 带着蓝海,蓝夜寒走进[听雨阁],走进小楼正厅,来到兰诗雨近前,躬身施礼,询问道:“娘亲,找寒儿前来,所为何事?” 幽幽一叹,兰诗雨面带郁色,感伤道:“一言难尽,待棠儿前来,为娘再说与你们听。”伸手指向对面的躺椅,吩咐道:“寒儿,你先坐下,暂等片刻。” 依言在堂前右侧,即西边的躺椅上坐下,蓝夜寒暗自疑惑,为何母亲面带郁郁之色,还语带伤感? 跟在蓝夜寒身后,待蓝夜寒坐下,蓝海垂目敛声,侍立于蓝夜寒身侧。 稍倾,春叶传话回来,走进正厅,看了一下坐在厅中的蓝夜寒一眼,不动声色地来到兰诗雨近前,复命道:“夫人,话已传给小姐,相信稍后,小姐便会前来。” “嗯。”兰诗雨轻应一声。 春叶走到堂前的桌边,拿起茶壶,取了二只干净的茶杯,向两只杯中,注满茶水,端起一杯茶,走到兰诗雨近前,双手递上,待兰诗雨接过,返身走回堂前桌边,取了另一杯茶,端着走到蓝夜寒近前,双手递上,“少主,请喝茶!” “谢谢春姨!”蓝夜寒伸手接过,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慢慢回味着茶中味道。 春叶走到兰诗雨身侧,默默侍立着。 近一盏茶时间过去,带着小梅,蓝玉棠走进[听雨阁],径直走进小楼正厅,来到兰诗雨近前,谦身施礼,询问道:“娘亲,唤棠儿前来,所为何事?” 伸手指向对面的躺椅,兰诗雨吩咐道:“棠儿,先坐下,再听为娘言明何事。” 依言走到堂前右侧,在大哥蓝夜寒的身边坐下,蓝玉棠心存犹疑,听娘亲的语气,似乎所谈之事,十分的重大,那倒底是何事,让娘亲如此慎重呢? 侍女小梅跟随在蓝玉棠身后,待蓝玉棠坐下,便默默地侍立于一旁。 扫了对面的一双儿女一眼,兰诗雨眼圈泛红,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轻声拉泣起来,哭诉道:“棠儿、寒儿,你们可知,你们的爹爹竟然要休掉为娘。为娘恪守妇道,尽心教养寒儿、棠儿长大,对丈夫温柔体贴,何错未犯,竟不明不白地遭受你们的爹爹抛弃。为娘受此大辱,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上呀? 还有,你们的爹爹不知犯什么糊涂,竟然打算散尽[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为娘吃苦倒不算什么,可是,寒儿、棠儿可是自小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风餐露宿,为了生计,奔波辛劳呀?” 蓝夜寒与蓝玉棠听后,均惊愕不已。 蓝夜寒自知父亲与母亲已产生隔合,但万没想到,父亲与母亲的鸿沟已如此之大,再无恢复的可能,竟闹到要休掉母亲的地步。 更让他吃惊不已的是,父亲还要散掉[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是什么事,让父亲如此心灰意冷,不但对母亲失了望,寒了心,更对多年辛苦经营的家业随手丢弃? 他并不在乎[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已然长大的自己,足够有能力自谋生计,来维持三餐温饱,但父亲半生的心血若付之一炬,自己替父亲感到可惜。依父亲此举来看,父亲只怕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导致意兴澜珊,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自我放逐吧。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母亲,蓝夜寒暗思,给父亲如此打击之人,应是她吧,思至此,他的心舒地冷寒彻骨。 自蓝玉棠懂事以来,便知道父亲与母亲感情甚骛,每每父亲与母亲有所争执,总是父亲最先认输,之后,父亲会哄着母亲重开笑颜。为何突然之间,父亲竟然要休掉母亲?父亲与母亲起了什么口角,竟严重到二人各奔东西的田地。 更让蓝玉棠惊楞不已的是,父亲竟要把[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全部散掉。 这,这怎么可以?没有了富贵荣华护身,自己如何有秀美绝伦的衣服,如何有精致漂亮的饰物,如何有各种烟脂香粉,来为自己的绝色姿容锦上添花。 一想到,日后为了谋生,要辛劳地为生计奔波,每天吃着粗茶淡饭,每天穿着粗布衣衫,蓝玉棠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她无法过那样的生活,像她如此绝色佳人,就应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每天吃着佳肴美食、穿着华袍锦服,脸上、头上妆扮得美美的,闲暇之时,吟颂诗词歌赋,抚琴绘画,下棋弄书,待日后,嫁得如意君郎,两人相伴相依,携手同游,泛舟湖上,此等惬意逍遥,只怕连神仙也羡慕不已。 思至此,蓝玉棠安慰道:“娘亲,你别难过。爹爹说要休掉你,可能是一时气话。至于要散尽[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依我看,爹爹应是说说而已。 现在,我与大哥上爹爹书房一趟,找爹爹问明事情缘由,以便找到症结所在,看能不能打消爹爹的意图?” 用手中的绣帕,擦拭掉脸上的泪渍,兰诗雨自怜自哀道:“为娘被你爹爹之言,已弄得六神无主。寒儿、棠儿,你们上书房去找你们的爹爹,好好地劝说于他,看能不能打消他意欲休掉为娘,以及散掉[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之意图?” 蓝玉棠自信地保证道:“娘亲放心,棠儿与大哥一定会劝服爹爹,让他打消原本的意图。” 蓝夜寒劝慰道:“娘亲别太难过了。如棠儿所言,爹爹一定是在气头之上,才说下如此之话。” 看向蓝玉棠,蓝夜寒提议道:“棠儿,我们这就去找爹爹,问明因由。” 自躺椅上站起身,蓝夜寒当先走出[听雨阁]的正厅,蓝海紧随其后,蓝玉棠急忙站起身,带着小梅,走出正厅,与蓝夜寒一起往蓝天锦的书房而去。 看着蓝夜寒、蓝玉棠相继离开的背影,兰诗雨的眸中闪过一道流光,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微微现出淡淡的笑痕。 第0125章 劝说未果 来到[听雨阁]东边的房间——蓝天锦的书房门前,蓝夜寒抬手敲门,唤道:“爹爹,寒儿与棠儿求见!” 埋首与帐册之间的蓝天锦,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对于蓝夜寒、蓝玉棠因何而来,心知肚明,而对兰诗雨的真正身份、潜伏在[凌枫山庄]的目的,更加警惕起来,他抬起头,放松身体靠到红木椅背上,看向房门口,应道:“寒儿、棠儿,进来吧!” 看向跟在身后的蓝海、小梅,蓝夜寒吩咐道:“蓝海、小梅,你们在书房门外候着!” 蓝海、小梅同声应答:“是,少主!” 推开书房门,蓝夜寒当先走进书房内,蓝玉棠随后跟进,二人走到书桌下方。 蓝夜寒微躬身一礼,“寒儿,拜见爹爹!” 蓝玉棠微谦身一礼,“棠儿,拜见爹爹!” 指了一下左手边的客座,蓝天锦吩咐道:“寒儿、棠儿,坐下谈话吧!” “是,谢爹爹!”蓝夜寒、蓝玉棠同声应答,依言走到东边的客座上就坐。 看向坐于书桌后的父亲,蓝夜寒挑明来意:“爹爹,寒儿此来,有一事相询。” 目光投向窗外,蓝天锦询问道:“寒儿,你想询问为父之事,是关于为父为何要休掉你的娘亲,还有散掉[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之事吧?” 稍楞了一会儿,蓝夜寒未想到,父亲已明了他与妹妹棠儿的来意,他回过神,答道:“是的,爹爹。恕寒儿大胆,请问爹爹,为何突然生出此种意图?” “哎……!”蓝天锦叹息一声,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解释道:“寒儿、棠儿,你们可知,十几年来,你们的娘亲对为父全是虚情假义,直至今日,依然无一丝一毫的感情。为父不愿生活在虚假、欺骗之下,既然你们的娘亲对为父无情无爱,为父自有一份自尊、骄傲,绝不会守着一份如梦似幻、虚无飘渺的感情。 为父不喜官场,只爱江湖逍遥,一生别无所愿,只求觅得一生挚爱,夫妻同心,互敬互爱,上孝父母,下疼儿女,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乐乐。 十几年来,为父生活在一场精心策划、编造的美梦之中,如今梦醒,为父不甚唏嘘,心痛已至麻木,情冷已似坚冰,可叹自肆精明无比,却被美色所迷,赔掉自己的满腔感情,葬送自己的半生幸福。 为父与你们的娘亲已再无可能,与其两看两相厌,不如各寻自己的幸福。明天,为父会给你们的娘亲一笔足可花销一辈子的钱财,并给她一封休书,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为父与你们的娘亲再无瓜隔。 为父经此打击,情冷心寒,对经营[凌枫山庄]已无心思,想四处游历,散散心。 明天,为父会将[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全部散尽,只余一些盘缠,以便前往都城——昊日城路上花用。 你们回去跟你们的娘亲说一下,为父与她之间,夫妻情缘尽断,休掉她之意图决不会打消,她是携那笔丰厚的钱财与休书离开,还是弃掉那笔钱财,得一封休书,与我们一同清贫度日,随她之意。不过,纵算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为父与她之间,已再无捥回之可能。” 父亲的一番言语,蓝夜寒张张口,终究未出声劝说,让父亲打消休弃母亲,以及散掉[凌枫山庄]的意图,他心中明白父亲的伤何等之重、父亲的悲何等之痛。父亲想出去散散心,借机排遣心中的悲伤、沉痛,自己却是十分的赞成。 听父亲之言,蓝玉棠吃惊不小,母亲对父亲温柔百顺,万没想到均是虚情假义,十几年相处之下,竟然对父亲没有生出一丝真情真爱,可想而知,父亲心中何等的伤心、悲愤。 将心比心,假如换成自己,挚爱之人表面对自己情深爱浓,内里对自己无情无爱,一旦发现挚爱的真面具,定会伤心欲绝、恨意滔天,又怎么可能为其想好后路,并放其轻松离开。 原打算为母亲说情,让父亲打消休弃母亲的意图,自己已无法再开口提及,不过,父亲意图散掉[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之事,却万不可为,父亲与哥哥可能过得贯清贫的生活,但自己却是无法适应穿着粗衣、吃着淡饭的清苦生活。 抬头看向父亲,蓝玉棠劝说道:“爹爹,你半生的心血都花在[凌枫山庄],若将之积累的财富尽数散去,那多可惜呀。何况,我们一家已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若陡然过起清贫的日子,大家能适应得了吗?” 看向蓝玉棠,蓝天锦语重心长道:“棠儿,[凌枫山庄]虽说是为父半生的心血,但也只是身外之物,丢之并不可惜。 当初,为父与蓝福离家出走,身上盘缠不多,一路之上为了节省,经常露宿野外,我们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以天上的月亮、星星为灯火,饿了猎几只山鸡、野兔来食,渴了喝几口林间溪水,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虽偶尔挨饿受冻,却过得十分的开心、充实。 创立[凌枫山庄]之初,生活无比艰辛、清苦,为父与蓝福东奔西走,开设粮行,收购货源,寻找合作商户,忙得脚不沾地,难得好好地睡上一次觉、吃上一顿饭,不过,我们却过得异常洒脱、自在。 清贫的日子并不可怕,无非就是吃得差一点,穿得次一点,但挨饿受冻却是不会的。 为父经此打击,突然醒悟,当初,为父若未创立[凌枫山庄],并未积累万贯家财,只是一名普通之人,也许会觅得伴己一生的挚爱,获得一份真正的幸福,何至今日徒劳唏嘘、感叹。 棠儿、寒儿自幼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清贫之家的生活,可能难以适应。为父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今你们也已长大,该有选择自己过何种生活的权利,何况,为父也不愿你们跟随为父颠沛流离、吃苦受罪。 明天,棠儿、寒儿去跟蓝福各领取一份足保生活无忧的钱财,作为你们的私房钱吧。 1月28日,我们一家三口,启程前往都城——昊日城,与你们的爷爷、奶奶同住,一尽儿孙孝心。 日后,我们一家三代,在昊日城,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地生活,岂不幸福无比。” 见父亲心意已绝,无法更改,蓝玉棠心知再说无义,何况,自己可得一比丰厚的私房钱,纵算父亲要过清贫之日,自己可不必跟随父亲一同承受清贫之苦。 来回看了蓝玉棠、蓝夜寒一眼,蓝天锦面露疲惫,询问道:“棠儿、寒儿,你们可还有问题询问为父?” 蓝玉棠、蓝夜寒同声回答:“爹爹,我们已无问题。” 抬手轻揉眉心,蓝天锦打发道:“为父略感疲惫,想休息一下,你们退下吧!” 蓝玉棠、蓝夜寒急忙站起身,同声告退道:“不打扰爹爹休息,我们告退!” 看着蓝玉棠、蓝夜寒离开的背影,蓝天锦眉头皱得更紧,寒儿万分懂事,自己可放心无虞,而棠儿自私清高,喜奢华,好攀比,对清贫之人甚是鄙夷,如此傲慢自大的性情,日后,只怕她会吃亏于此。 平时乖巧懂事、美丽可爱的棠儿,为何也如她的娘亲一般,摇身一变,变得如此陌生,令人心生厌恶,但不论棠儿如何的转变,如何令自己不喜,但她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希望她的未来,会生活的幸福美满。 “哎……,希望棠儿,在未来,能找到一位包容她、疼爱她的如意君郎吧!”蓝天锦轻叹一声,口中喃喃自语,仰头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蓝夜寒、蓝玉棠兄妹回到[听雨阁]的正厅,走到兰诗雨近前,双双施了一礼。 看向兰诗雨,蓝夜寒虽知今日之果,均为娘亲自己种下,受今日之因,也是娘亲自作自受,愿不得别人,但兰诗雨必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父母再坏,作为儿女的终归不好指责于他们。 斟酌措词,蓝夜寒实言转达:“娘亲,寒儿与棠儿已询问过爹爹,爹爹说他的心意已绝,决无更改,休掉娘亲、散掉[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之事,势在必行。明天,爹爹会给娘亲一笔足保生活无忧的钱财,并给娘亲一封休书,请娘亲离开。若娘亲不离开,但爹爹仍会给娘亲一封休书,但不会给娘亲一笔钱财,日后,娘亲可以与我们一起清贫度日。 娘亲,你与爹爹之间的矛盾,谁是谁非,作为儿女的不好过问,更不好指责任何一方,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不过,寒儿希望娘亲能够留下,日后,纵算粗茶淡饭,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也会幸福的。 寒儿以为,爹爹口中说得绝决,但对娘亲十几年的感情,并无一点虚假,如今对娘亲寒了心、冷了情,但只要娘亲诚心诚意对爹爹好,对爹爹付出真情实爱,几年下来,爹爹还是会回心转意的。 不打扰娘亲休息,寒儿与棠儿告退!” 蓝夜寒、蓝玉棠转身走出正厅,各自带着小梅、蓝海,回归自己的阁院。 待蓝夜寒、蓝玉棠走出正厅,靠坐在躺椅上的兰诗雨,脸上的悲凄、伤感消失无踪,露出阴冷之色,眸光冷凝如刀峰,银齿紧咬。 千料万料,万没料到蓝天锦狠心如斯,竟不顾念自己的一双儿女,自幼锦衣玉食,从未受苦,如何忍受粗衣淡饭的生活,宁愿一双儿女跟随着他清贫度日,也要散掉[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 “嘿嘿……”兰诗雨冷笑起来,没有了[凌枫山庄]的蓝天锦,于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想让自己陪他清贫度日,妄想!不过,自己也不是傻瓜,如此好诳好骗,明天,就看看蓝天锦是否真将[凌枫山庄]的万贯家财散尽?若为真,自己便离开,否则,休想赶走自己。 正在暗自盘算的兰诗雨,被茶杯落地的碎裂之声,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厉眼瞪向始作俑者,喝斥道:“要死呀,吓本夫人一大跳。你的手是残了废了,连拿个茶杯都拿不住,要你何用,快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马上给本夫人滚出去。” 端起一杯刚沏的茶,正走向兰诗雨的春叶,陡然听到一声阴森可怖的笑声,吓的手一哆嗦,手上的茶杯翻落到地,发出“啪”的一声响,不待她收拾受惊吓的心,随之听到连声喝斥,急忙蹲下身体,顾不了碎瓷片锋利,抖擞着手,捡拾起碎瓷,放到衣摆中,待全部捡拾完,兜着碎瓷,快步走出正厅。 将衣摆中的碎瓷扔到[听雨阁]西南角落处的大垃圾篓里,春叶扬起苍白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紧张而急跳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看向正厅方向,眼中犹带恐惧,甩甩头,抛掉心头的阴狸,抬脚向小楼后面的厨房走去。 第0126章 幸幸离庄 第二天早上,用罢早膳,兰诗雨就把春叶派出[听雨阁],上前院打探消息,时间静静地往前行走着,可春叶左等也不回,右等也不回,等得她心烦气燥,火气直冒。[.超多好看小说] 自躺椅上站起身,在正厅之中,兰诗雨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时不时地走到正厅门口,扬头张望。 听到阁院中传来脚步声,兰诗雨急忙走到正厅门口,看到春叶一脸的喜滋滋,脚步轻快地往正厅门口走来。 走回厅中,兰诗雨复又坐回躺椅上,拉下脸色,静等春叶前来复命。 走进正厅,先察看了一下兰诗雨的神色,见她脸色阴森,双眸凌厉地瞪着自己,春叶急忙低下头,收起脸上的笑意,走到兰诗雨近前。 不待春叶开口回报,兰诗雨厉声训斥:“春叶,你死哪里去了?竟然去这么久。你是不是不想在本夫人身边侍候了?” 春叶轻声解释:“夫人,春叶上前院去了,没有上其它任何地方去。只是,因为等着领庄主派发的银钱,才回来的晚了一点。” 眯起秀眉,兰诗雨追问:“庄主派发什么银钱?” 春叶小心地回答:“据前院贴出来的告示所写,庄主积劳成疾,无心管理络大的[凌枫山庄],想返回老家怡养天年,并尽尽为人儿女的孝心,已把[凌枫山庄]送给了蓝福总管。 庄主为了感念庄众跟随他一起打拼辛劳,把自己积攒的财富,一部分分送庄众,一部分分送给红枫城内的贫困百姓,只要那些百姓拿出证据,证明他们为贫困之人,均可来[凌枫山庄],领取庄主赠送的银钱,直至银钱派送完毕。 告示上说,每一个人可领一家之份,一人领取10个银币,家中有几人,就领相应的份数。 派发银钱分两处,一处在前院正厅门口,用于派发庄内的仆从、侍卫,一处在庄院门口,用于派发庄外贫困百姓。 夫人,你不知道,那排在庄院门口的人,多得数不清,那排得队伍,长得看不到头。” 抬头瞄了兰诗雨一眼,春叶建议道:“夫人,你要不要上前院去看一看?春叶听说,由于来领钱的人太多,银钱快派送完了。(.无弹窗广告)” 眸光闪烁不定,兰诗雨暗思,自己低估了蓝天锦的决心,他可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呀,把络大的[凌枫山庄]转送给别人,眼都不眨一下,把积攒的财富分送庄众、红枫城内贫困百姓,眉头也不拧一下,他可真真的大方。 休掉自己,并想让自己陪他返回老家侍奉双亲、照顾儿女,一起度清贫之日,妄想!自己的青春不但在他的身上虚度,而且原本的计划也已泡汤,如今他清贫如洗,自己的后半生怎么再寄托于他身上。 自己虽已至中年,但依然花容月貌,她就不信,凭借自己的才情、美貌,不能再钓一条肥鱼,把在[凌枫山庄]化为泡影的计划,重新完成。 看了一眼摆放于堂前案台上的沙漏,时辰已近午时,兰诗雨急忙站起身,随口吩咐:“春叶,随我上前院领取派送的银钱。”心下暗想,既然[凌枫山庄]已无利用价值,自己留下已无意义,但走之前,属于自己的一份银钱,却要拿到手。 听兰诗雨说要上前院领取银钱,春叶暗自纳闷,夫人与庄主一起生活,干嘛还要上前院领取庄主派送的银钱?这可真真的奇怪。 兰诗雨刚走出厅门口,迎面却看到蓝枫走来。 蓝枫来到兰诗雨近前,躬身施了一礼,随后,说明来意:“夫人,庄主派属下将休书交给夫人。”说着,双手递上蓝天锦写好的一封休书。 伸手接过体书,展开看了一眼,随即叠好,放于怀中,兰诗雨未看蓝枫一眼,随口吩咐一声:“春叶,我们上前院去。”随即转身往[听雨阁]阁院外走去,春叶紧随于后。 看着兰诗雨居傲地走离视线,蓝枫微微皱眉,怎么夫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同样是一张绝色的脸,却再也看不出亲切、温和,反而让人看后微生厌恶。 刚拿到庄主让自己送交给夫人的休书之时,蓝枫万分诧意,夫人与庄主夫妻恩爱,那是庄内上上下下有目共睹的,为何突然之间,庄主与夫人生出隔合,且严重到要各奔东西的地步?借由刚刚夫人的表现看来,庄主要休掉夫人,必有充分的因由吧。 不再多想,蓝枫转身离开正厅门口,返回蓝天锦的书房门口,尽责职守。 来到前院正厅门口,兰诗雨也不排队,直接走到派送银钱处的桌案前,对站在桌案后的蓝福,冷声讥疯:“蓝福,你不是已成了[凌枫山庄]的主人了吗?为何还在此处做此下人之事呀?” 蓝福脸上擎着一丝笑意,不冷不热地反击:“蓝福是庄主的兄弟,一直都是主人,难道夫人至今还不知晓吗?何况,蓝福既是主人,想做何事就做何事,夫人以为的下人之事,蓝福做得甚是开心呢。” 伸手拍了一下脑门,蓝福恍然醒悟,朗声说道:“夫人,自今日起,你已被庄主休弃,已不再是庄主的夫人,蓝福再称呼你为夫人,就不恰当了,应该称呼你为兰诗雨小姐。 啊,对了,兰诗雨小姐是来领取庄主派送的银钱是吧?请你稍待,蓝福这就把银钱拿给你。” 被蓝福的冷嘲热讽,气得脸皮抽搐,兰诗雨本想反唇相讥,但蓝福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不实之处,令她无从狡辨,按耐下心头怒火,脸上免强挤出一丝笑,“不防事,本小姐有得是耐心等候。” 取了一百个金币,分成10拨,摆在桌案上,蓝福解释道:“庄主感念兰诗雨小姐为其生养了一双儿女,更在十几年里精心编排了一场美梦,令庄主过得很是开心,虽然梦醒时,心如刀绞,痛彻骨髓。 虽夫妻情缘已尽,庄主却不能做个无情之人,这里有100个金币,赠送给兰诗雨小姐,供你日后衣食无忧。 请兰诗雨小姐点收!” 扫了一眼兰诗雨,蓝福好心地提醒:“兰诗雨小姐,需要我们提供钱袋,给你装取这100个金币吗?” 冷眼瞪了一眼蓝福,兰诗雨拒绝道:“不用。”说着,自怀中拿出一个钱袋,点查了一下10拨金币,见数目不错,才把100个金币装到钱袋中。 把钱袋重新放到怀中的暗袋里,兰诗雨吩咐道:“春叶,我们走!” 兰诗雨转身走离了几步,身后传来蓝福的提醒:“兰诗雨小姐,你返回[听雨阁]后,把行礼收拾好,请在正午时分离开[凌枫山庄]。庄主本着好聚好散,会派一辆马车送兰诗雨小姐,前往红枫城。” 绝美的脸气得扭曲起来,银牙紧咬,双唇紧抿,缓了缓心中怒气,兰诗雨站定身形,回话道:“放心,本小姐定在正午之前离开[凌枫山庄]。[凌枫山庄]这座小庙,本小姐可不愿多呆,免得跌了本小姐的身份。” 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兰诗雨急步离开前院正厅,带着春叶往后院的[听雨阁]而去。 回到[听雨阁],兰诗雨来到二楼寑室,将十几年来蓝天锦送给自己的金银珠翠手饰,全数打包装好,挑出十来套上等的丝绸锦衣,捡出十几种上等的胭脂水粉,收拾到一个行礼袋中,另拣出几双锦缎制作的长靴,放入另一个行礼袋中。 在寑室中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已无值钱的东西可带,便背起二个行礼袋,看向站于一旁的春叶,兰诗雨吩咐道:“春叶,你也收拾一下,随我一起离开[凌枫山庄]。” 看了一眼兰诗雨,春叶吞吞吐吐道:“夫人,啊,不对,是兰诗雨小姐。请小姐恕罪,春叶的家就在红枫城,无法跟随小姐离开[凌枫山庄],请小姐见谅!” 兰诗雨故带婉惜:“本小姐之所以让春叶一同离开[凌枫山庄],也是念你服侍本小姐多年,微微舍不得这份主仆之怀,再有,本小姐如今独自一人,逍遥自在,你跟随于本小姐身边,本小姐决不会亏待于你,给你的工钱绝对比[凌枫山庄]要高。 哎,可惜,既然春叶的家在红枫城,本小姐就不强人所难了。” 背着二个行礼袋,兰诗雨转身走出二楼寑室,往楼梯而去。 看着兰诗雨离开的背影,春叶嘴唇动了动,终是未出声唤住兰诗雨,因为春叶记起昨天下午,兰诗雨大声喝斥于她,以及兰诗雨那阴森可怖的脸。 走出寑室,春叶反手带上房门,转身往楼梯而去,下了楼梯,来到正厅,发现已不见兰诗雨的身影,想来兰诗雨已往前院去了。 走出正厅,抬头看天,春叶感觉这短短不到二天的时间,犹似十几年那么长,[凌枫山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庄主与夫人伉俪情深,陡然出现变故,于今日分道扬镳,庄主隐退,[凌枫山庄]换了主人。 春叶猛然一楞,不对,[凌枫山庄]没有换主人,因为蓝福本来就是主人呀,她不由地脸上轻笑起来,[凌枫山庄]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只是少了一位夫人而已。 这二天,面对以前的夫人,自己感到倍受压力,如今以前的夫人离去,自己又可重归平静,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就好,思至此,春叶抬步离开小楼正厅,往小楼后面自己的休息之所而去。 走出[听雨阁],兰诗雨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终究生了一点点感情,但相对于荣华富贵、完成计划,就无足轻重多了。 走上主长廊,回望[观海阁]、[听涛阁]方向,兰诗雨心中默念,寒儿、棠儿,不要怪为娘狠心,怪只怪你们的父亲并不是为娘所爱,为娘对你们也生不出多少感情,何况,为娘过惯荣华富贵的生活,清贫度日为娘无法忍受,再者,失了财力的[凌枫山庄],对为娘已不具有利用价值。 为了完成计划,为娘要重踏江湖,另觅目标,转回头,眼看前方,兰诗雨抬步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找到蓝福,兰诗雨询问道:“蓝福,本小姐要离开了,为本小姐准备的马车可有准备好?” “送兰诗雨小姐前往红枫城的马车,已在山庄门口等候。”扫了一眼兰诗雨,蓝福淡淡地回应一声,随即,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一名青年侍卫,吩咐道:“蓝波,你领兰诗雨小姐上山庄门口。” “是,总管!”蓝波领命应诺。 走到兰诗雨近前,蓝波抬手相让:“兰诗雨小姐,请随我来。” 走到山庄门口,把兰诗雨引到马车边,蓝波抬手相让:“兰诗雨小姐,请上马车!” 待兰诗雨上了马车,蓝波走到青年车夫近前,耳语了几句,待马车渐渐驶离山庄门口,才转身返回山庄内。 坐在马车上,兰诗雨抱着二包行礼,透过车窗看向排在路边的贫困百姓,暗思,蓝天锦可真舍得,把半生的心血尽数散给贫困百姓,看来,十几年来,自己还是不十分的了解蓝天锦呀。 不再管蓝天锦哪根脑筋秀逗,兰诗雨思考起后路来,计划功溃一溃,若被他得知,自己定会受到责罚,现在不宜联络于他,待自己寻获目标,并成功进入目标内部,再联络他吧! 心中盘算已定,兰诗雨脸上又扬起了温婉的笑意,一双秋水明眸闪动粼粼波光,好不媚人。 第0127章 迁家昊日 午时过半,前院正厅门口派送银钱给庄众,已派送完毕,山庄门口派送银钱给庄外贫困百姓,还未结束,不过,银钱已派送得所剩不多了。 午膳时分,前院膳厅,平常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之上,如今却只有三人就座,蓝天锦座于主座之上,蓝夜寒与蓝玉棠坐在蓝天锦的右侧,即蓝天锦的下首。 来到膳厅时,看见母亲不在座,蓝夜寒感到失望、伤心,昨天他对母亲所说的话,母亲竟置若妄闻,根本未为他与妹妹棠儿着想,根本未想过捥回父亲,让已产生裂痕的家恢复原本的和乐,让一家人重拾往日的欢笑,原来母亲不但对父亲无一丝一毫的感情,而且对他与妹妹也是毫无情义。 谁曾料,一向温和慈爱的母亲,陡然一天,变得冷血无情,抛弃他与妹妹,走得决然,走得无一丝留恋。 看向对面空空的座位,蓝玉棠也甚是失望、伤感,一向疼爱她与大哥的母亲,走得绝决,走得毫不留恋,由此看来,母亲往日所表现的温和慈爱,全是假的,对她与大哥根本无一丝感情,枉费她与大哥对母亲敬爱有佳,对母亲与父亲之间的隔合,努力寻找办法修补,为母亲跟父亲求情。 原来母亲只是把她与大哥当枪使,劝动父亲回心转意的话,母亲便依旧维持慈母的形象,继续欺骗她与大哥,否则,便绝情地抛弃她与大哥,毫不恋栈地离开。 心存一丝祈盼,抬头看向父亲,蓝夜寒询问:“爹爹,娘亲为何未来用午膳?” 不愿想像母亲真得冷心无情,蓝玉棠急急附和:“是呀,爹爹,娘亲怎么未来用午膳呀?” 看向蓝夜寒、蓝玉棠,蓝天锦面带郁色,回答道:“寒儿,棠儿,你们的娘亲拿着休书,带着一笔足保生活无忧的钱财,在正午前,就乘马车离开[凌枫山庄],前往红枫城而去。” 蓝天锦感叹道:“为父原以为,你们的娘亲纵算对为父无情无爱,对寒儿、棠儿总会顾念母子之情吧。谁曾想,你们的娘亲对寒儿、棠儿也是无一丝感情,她走得洒脱,走得绝然。 纵观天下,论冷血无情者,你们的娘亲当为之最,论精于演戏者,你们的娘亲当居首位。 为父自肆精明,善于洞观各色人等,却被美色所迷,竟把蛇蝎之人,当作珍宝,捧与手心之中,对其百般呵护、疼爱,如今发现其真面目,真让为父羞愧、汗颜。 寒儿、棠儿,纵算你们心中惦念你们的娘亲,但你们的娘亲是不会有一丝感动的,忘了你们那无心情冷的娘亲吧。[]” “嗯。”蓝玉棠、蓝夜寒轻声答应一声。 蓝天锦提醒道:“寒儿、棠儿,快吃饭吧,不然,饭菜就要放凉了。” “好。”蓝玉棠、蓝夜寒同声答应一声。 下午未时过半(即下午14点多),蓝福来到蓝天锦的书房门前,抬手敲门,唤到:“庄主!” 稍倾,书房内传来蓝天锦的回应:“进来!” 推开书房门,蓝福走进书房,反关将书房门关上,走到书桌下方,躬身一礼,回报道:“庄主,派送给庄外贫困百姓的银钱,已于未时半(即下午14点),派送完毕,而派送给山庄内庄众的银钱,先于午时过半,派送结束。 今天,派送给庄内、庄外之人的银钱,共计600个金币,其中,庄内400个金币,含派送给小姐、少主、兰诗雨的300个金币,庄外200个金币。” 抬起头,身体靠到椅背上,蓝天锦感慨道:“[凌枫山庄]创立二十多年来,虽每年都有向贫困百姓施米,但仍是杯水车薪,从今天前来领取派送银钱的众多百姓来看,昊辰帝国内,贫困的百姓仍是很多呀,而依[凌枫山庄]绵簿之力,仍是人浮于事、力不从心呀。” 蓝福接话道:“庄主,虽说[凌枫山庄]之力甚微,救助的贫困百姓有限,但二十多年来,我们也已救助了不少贫困百姓。天下待救助之贫民何其之多,我们力量有限,但能救助几个,就算几个,尽力就好,比之那些休手旁观、冷默以待之辈,要好上千倍百倍。” 蓝天锦认同道:“蓝福所言有理,所谓涓涓溪流可汇江海、拳拳爱心可融坚冰,我们尽人事,听天命1,做事无愧于心就好。” 伸手指向左侧的客座,蓝天锦要求道:“蓝福,坐下叙话吧!” “是,谢庄主!”蓝福答应一声,依言走到左侧,在客椅上就坐。 蓝天锦询问道:“蓝福,兰诗雨离开[凌枫山庄],前往红枫城后,你可有派人监视于她。” 蓝福答道:“回庄主,在红枫城,属下已派人监视兰诗雨的一举一动,并传信给[凌枫山庄]在苍泽大陆上的各个粮行掌柜,一旦发现兰诗雨行藏,立即回报。[.超多好看小说]” 蓝天锦分析道:“兰诗雨功于心计,善于伪装,在[凌枫山庄]隐匿十几年,其隐忍度令人炸舌,不但委身于我,还心甘情愿为我养育儿女,然其又十分的冷血,十几年的相处,竟未放入一丝一毫的感情,只待功成之时,不留一丝羁绊,其全身而退,无有后顾之忧。 由此推断,兰诗雨所要执行的任务,一定十分的重大,竟然不惜拿自己的一生作赌注。 兰诗雨千算万算,未算到其在[凌枫山庄]隐忍十几年,只因其太过无情,而露出微小的破绽,竟然功溃一溃。 幸亏我们识破兰诗雨的阴谋,将其自[凌枫山庄]拔除,不然,待其兴风作浪之时,只怕[凌枫山庄]危矣!” 蓝福赞同道:“庄主分析的在理,依兰诗雨近两日的举止来看,恰恰证实了她虚伪造作、别有用心。” 微拧眉头,蓝天锦吩咐道:“蓝福,昨天,让你追探兰诗雨身份之事,一刻也不能放松,兰诗雨真正的身份,我们必须尽快探知。如今,兰诗雨执行的任务为何,我们不得而知,唯有自兰诗雨的身份着手,顺藤摸瓜,抽丝剥茧,一步步地探知兰诗雨所执行的任务,以便我们早作应对、防范。” 蓝福应诺道:“请庄主放心,属下定把此事办妥。” 蓝天锦叮嘱道:“蓝福,今天庄上贴出的告示,庄内、庄外之人均已认为我积劳成疾,无心管理[凌枫山庄],并把[凌枫山庄]赠送于你。 现在,敌人隐于暗处,我们处于明处,我们对敌人一无所知,为了迷惑敌人,让敌人转移开盯住[凌枫山庄]的视线,我们依势而为,明面上,蓝福掌管[凌枫山庄],而我隐于暗处掌控谋划,我们通力合作,将[凌枫山庄]推上另一座高峰。” 蓝福面现激动之色,应答道:“请庄主放心,属下必竭尽全力,不负庄主之所托。” 蓝天锦交待道:“蓝福,1月28日,我与棠儿、寒儿先北上昊日,你隔二日之后,再行动身。” 蓝福答应道:“是,庄主!” 脸上露出一丝伤感之色,目光看向窗外,蓝天锦吩咐道:“蓝福,你派人把[听雨阁]二楼的寑室,重新收拾一下,把兰诗雨的一切东西都扔掉吧。” 蓝福领命道:“是,庄主!” 敛去脸上神色,调回视线,看向蓝福,蓝天锦询问道:“蓝福,你可还有事与我相商?” 蓝福回答道:“回庄主,属下已无事回报。不打扰庄主处理事务,属下告退。” 看着蓝福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下一动,蓝天锦唤到:“蓝福,你派人把寒儿叫来一下。” 蓝福答应一声:“是,庄主!” 待蓝福离开书房,蓝天锦伸手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靠到椅背上,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稍许,蓝夜寒来到[听雨阁],走到蓝天锦书房门前,敲门唤到:“爹爹!” “进来!”书房内传来蓝天锦的应答之声。 推门走进书房,来到书桌下方,施了一礼,蓝夜寒询问:“爹爹,唤寒儿来所为何事?” 蓝天锦交待道:“寒儿,你的娘亲不但对为父、你、棠儿无一丝感情,而且,她嫁于为父,是带有目的的。 先前,为父只知你们的娘亲是以美色欺骗世人的虚伪之辈,后来,为父小作试探,你们的娘亲面露惊骇之色,由此推断,你们的娘亲身负秘密任务,栖身于[凌枫山庄],指待时机成熟,兴风作浪。” 惊愕地睁大眼,蓝夜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母亲是一个虚伪造作、冷心无情之人,没想到母亲不但身负隐密任务,而且身份复杂,他恍然醒悟,母亲之所以嫁于父亲,无非是想进驻[凌枫山庄],而藏身于[凌枫山庄],一来可隐匿其身份,二来利用[凌枫山庄]来达成其不可告人之任务。 别有居心,才嫁于父亲,母亲又怎么可能对父亲有情有爱,为父亲生养子女,只为安父亲之心,不让父亲起疑,更让其在[凌枫山庄]有一张强有力的护身符,母亲对他与妹妹好,全是作戏,对他与妹妹从未想过投入感情,只怕还有利用他与妹妹的心思吧。 有此母亲,不但令人心寒,更让人生恶,他与妹妹真是悲哀,为何会摊上如此用心不良、虚伪造作的母亲,若让他重新选择,他宁愿自小没有母亲。 看着蓝夜寒面现悲伤之色,蓝天锦心中沉痛,面上努力维持平静,提醒道:“寒儿,你们的娘亲已离开我们,但难保其不会回来找你与棠儿,你要小心提防与她,不要被其扮演的可怜之相所欺骗。 而棠儿,与你年龄相近,你的话,棠儿应该会听得进去,若发现你们的娘亲来找棠儿,你要从旁提醒一下棠儿,让棠儿多加防范,避免受其所骗。” “请爹爹放心,你的话,寒儿谨记于心!”蓝夜寒应答道。 蓝天锦打发道:“为父已无事交待,寒儿退下吧!” 蓝夜寒告退道:“不打扰爹爹处理事务,寒儿告退!”随即,转身离开书房,返回[观海阁]。 看向书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帐册,蓝天锦抬手揉了一下眉心,轻叹一声,随即坐正身体,低头凝目,专心地审查起帐册来。 转眼之间,二天过去,今天,是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1月28日。 早上巳时初(即早上9点多),[凌枫山庄]的山庄门口,停着二辆双驾马车,前面一辆马车,由蓝枫驾驶,车上坐着蓝天锦、蓝夜寒,后面一辆马车,由蓝海、蓝涛驾驶,蓝玉棠、侍女小梅乘坐其上。 站在前面一辆马车旁,蓝福恭送道:“庄主,路上多加小心,多多珍重!” 蓝天锦轻笑道:“放心吧,蓝福!” 看向坐在马车辕上的蓝枫,蓝天锦吩咐道:“蓝枫,启程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慢慢驶动起来,渐渐离开[凌枫山庄]的山庄门口,驶上盘山道,往红枫城方向驶去,踏上前往昊辰帝国都城——昊日城的旅途。 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蓝玉棠,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心中雀跃不已,看着急速向后退的枫林,她遐想着,憧憬着,待到达昊日城,她出现在明镜哥哥面前,明镜哥哥定是惊喜非常,激动不已,他脸含淡雅地浅笑,温柔地注视着她,伸出双臂,忘情地把她抱于怀中,喃喃轻唤:“棠儿,真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棠儿,你可知,我是多么的想念你。” “是我,明镜哥哥,你不是在做梦,棠儿也好想念你呢。”响应心中询问,蓝玉棠轻轻低喃,脸上露出幸福的浅笑。 做在蓝玉棠对面的侍女小梅,听到蓝玉棠的自言自语,不由地看向蓝玉棠,见蓝玉棠面呈温柔地浅笑,眼露痴迷,随即心下明了,小姐定是在想程庄主了。 转身趴到车窗边,面向窗外,小梅偷偷地轻笑起来,暗叹,小姐对程庄主的迷恋,真是越来越深了,希望程庄主也对小姐有心。 ************************************************* 注1:语出《中庸》,原句为“尽人事以听天命”。 第0128章 雪夜宿营 傍晚时分,天空灰蒙蒙一片,凛凌的寒风带着呼哨,尽情地肆掠着,官道两旁邱陵起伏,灌木杂草丛生,放眼远眺,一望无垠的旷野苍凉、萧索、沉寂,光秃秃的树冠、枯黄的杂草,在寒风的吹拂下,无精打采地摇摆着身姿,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官道上,偶有经过的马车、骑士、走路之人,均行色匆匆,眨眼之间,行至远方,只留下朦朦胧胧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天际。 突然,一阵急促的“哒哒哒”马蹄之声,自远处传来,稍倾,由南向北远处的官道上,飞奔而来三匹快马。 领先的快马,通体黑亮,马额头鬃毛之中,有一小撮白色鬃毛,马上之人年纪不大,约在二十岁上下,身披黑色大氅,头戴兜帽,身穿玄色锦袍,面容英俊,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神情冷酷无波,一双暗如深渊幽邃的黑眸,震慑人心,让人不敢直视,他右手御缰,左手紧揽身前之人。 横坐在玄衣青年身前之人,年纪不大,约十二、三岁,身穿棕色棉质长袍,身披褐色披风,头戴兜帽,长相普通,面色微黄,脸夹上长有小班点,他斜靠在玄衣青年的怀中,玄衣青年的黑色大氅把他包裹住,为他抵御寒风的侵袭,他一双清亮的眼睛,望向苍茫无际的原野。 居中的快马,是一匹棕色俊马,马上青年岁数也不大,约在二十岁左右,身披褐色大氅,头带兜帽,身穿蓝色锦袍,长相俊朗,神色温和,嘴角擎着淡淡的笑意。 居后的快马,是一匹枣红色俊马,马上之人是一名女子,岁数在二十岁左右,身披紫色大氅,头带兜帽,身穿粉红色锦质长袍,外罩杏黄色马褂,容貌明艳动人,一双剪水明瞳顾盼流转,奕奕生辉。 端坐与三匹快马上的二男一女三名青年,正是伍烨影、齐文、影雨主仆三人,而伍烨影怀中所揽之人,正是跟随伍烨影返回昊辰帝国都城――昊日城的青竹。 看着天色越来越昏沉,寒风越刮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伍烨影不由地皱起眉峰,一边纵马急行,一边暗自盘算,看阴沉沉的天色,只怕将要下雨,若是睛天,可以赶到下一个城镇,再行休息,但是眼下景况,不宜继续赶路,得在下雨之前,找到避雨之所,不然,冬季天寒,大家淋了冷雨,可不太好。 低头看向怀中的青竹,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你冷不冷?” 扬起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回答道:“不冷。”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放心地说:“不冷就好。” 青竹担心道:“烨影大哥,天色转阴,极可能会下雨,赶往下个城镇只怕来不及,我们还是先找个避雨之处吧。(.)” 伍烨影接言道:“我也有此打算,只是这荒野之地,不好找到遮风挡雨之处。” 天空渐渐飘起了细雨,在寒风下悠悠荡荡,在空中划过一道飘逸的弧度,落到树上、草上、行人身上、地上。又过了一会儿,细雨之中夹杂着白色的雪花,在空中扬扬洒洒,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密密麻麻、扑天盖地地从天而降,一会儿,一望无垠的旷野覆盖上了一层白雪,大地似披上了一件雪色狐皮披风,圣洁而又高雅。昏暗的天空,伴随着夜幕的降临,应该更加黑沉才是,然有了白雪的映照,反而变得亮堂起来。 惊喜地睁大眼睛,脸上溢出浅笑,青竹抬起头,迎接着白雪落于脸上,白雪倾刻即化,那冰冰凉凉之感透过皮肤直达大脑,让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情不自禁地将手自黑色大氅下伸出,接着一片一片的白雪,感受白雪的沁凉。 前世之时,青竹虽有看见过下雪,但如此之大的鹅毛大雪,今生加前世,还是头一遭,因为欣喜、兴奋,一时间忘记了寒冷,连手已经冻得红肿、麻木,都未意识到。 一路之上,伍烨影一边控马急行,一边留意寻找官道两旁可供避雨之处,陡然之间,在官道右前方,隐隐约约可见一座屋宇,他微眯起黑眸,定睛再细细打量,随着距离的拉近,右前方的屋宇已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自觉地牵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伍烨影朗声喊到:“官道右前方,有一坐房舍,我们今夜就在那处休整一晚!” “是!”紧随伍烨影身后的齐文、影雨齐声应诺。 天已入夜,大雪也已下了很久,担心青竹受冻,伍烨影低头向怀中看去,一看之下,瞬间沉下脸来,喝斥道:“青竹儿,你竟敢把手伸出来玩雪,你就不怕冷吗?你看看,手都冻红了,快把手收回去。” 一路接着白雪,不一会儿,手上已接了不少的白雪,青竹感觉甚是好玩,把手中的雪捏揉成一团,随后握紧拳头,将手中的雪团捏得更紧实些,耳中听着雪团被挤压时,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玩着雪团,玩得正尽兴之时,忽然耳中听到伍烨影的喝斥之声,青竹的手抖了一下,想依言收回手,但手中攥着雪团,想扔了雪团,但又舍不得,为难之间,手依然伸在飘洒着白雪的空中。 见青竹置若妄闻,伍烨影脸色阴沉下来,冷声训斥:“青竹儿,你想把手冻伤吗?还不把手收回去。” 听出伍烨影语气中的不快,青竹攥着雪团,听话地把手缩回黑色大氅之下。[.超多好看小说] 见青竹未把手中的雪团扔掉,伍烨影冷声吩咐:“青竹儿,把手中的雪团扔掉。” 微抬头瞄了伍烨影一眼,不料却对上伍烨影暗沉的黑眸,身体微微地擅抖了一下,青竹垂下眼睑,一刻也不敢耽搁,伸出手,把手的雪团扔了出去,随即迅速地把手缩回到黑色大氅之下。 脸色稍齐,伍烨影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抬头直视前方,加快马速,向前方急驰而去。 须余,行至那座屋宇附近,三匹快马在官道上停下,伍烨影右脚甩镫,翻身下马,随后,把青竹自马背上抱了下来,左手牵着青竹,右手牵着马,向官道右侧的那座屋宇走去,齐文、影雨各自牵着马,跟紧在主子身后。 来到那座屋宇前,才发现这座屋宇是一坐破庙,庙不大,只有一间房间的大小,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无人看管之故,两扇庙门已无法关合,一扇免强可用,另一扇已是摇摇欲坠,庙窗已破坏不堪。 伍烨影将马交给齐文,运功抖落身上的积雪,随后,抬手将青竹身上的积雪拍落,牵着青竹,当先走上台阶,来到庙门前,小心地推开庙门,只见,大殿之内,积了许多的灰尘、蜘蛛网,堂前供台之上,摆有一座一米多高、盘腿而坐的苍神塑像,塑像已是痕迹斑斑;供台前面摆有一张案台,案台比供台略低,案台之上,摆放有一顶一尺半多高、外径二尺来宽的圆形香炉,香炉中香灰满满;案台前方的地上,摆有五个积满灰尘的蒲团。 看着脏兮兮的环境,伍烨影拧起眉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未找到一处可供歇坐之处。 将三匹马拴在庙门外走廊的廊柱之上,齐文走进庙内,见主子、青竹、影雨三人直直地站在大殿上,随即环视了一下大殿的环境,心下明了,来到主子近前,请示道:“主子,属下去外面拾一些干柴,割一些草来。”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出去多加小心!” “是,属下明白!”齐文口中应答,心中温暖,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丝丝笑意,随即转身离开破庙。 拉了拉伍烨影的手,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们已没有干粮了。” 低头看了一下青竹,随即又将视线调向影雨,伍烨影十分为难,如今夜色昏暗,大雪漫天,天气寒冷,让影雨出去猎取野物,有一点不尽人情,然自己外出狩猎野物,放青竹儿一人在破庙之中,自己实在是无法安心。 左思右量,伍烨影淡淡地说:“待齐文回来,让他再出去猎几只野物吧。” 见主子未派遣自己外出猎取野物,影雨微感开心,主子虽然冷情,但还是关心自己的。 望向主子,影雨主动请缨:“主子,属下出去猎取几只野物吧。” 伍烨影沉声阻止:“不用,稍后齐文回来,再让他出去猎取几只野物,也不迟。” 主子出言阻止,影雨不再多言,脸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欣喜的笑意。 微皱眉头,青竹心感过意不去,外面天寒地冻,大雪弥漫,无论何人呆在外面,都会感到寒冷,而齐文已先出去寻找柴草,待一会儿,他回来后,再让他出去猎取野物,于情于理,实在是无法说得过去。 而庙中只伍烨影、影雨、自己三个人,伍烨影是他们一行的头头,哪有头头出去猎取野物,属下坐等吃的道理;影雨是骄滴滴的大姑娘,让她出去猎取野物,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而自己虽是女子,然在外人面前却是一个男孩子,再说自己可不是躲在阁楼之中锦衣玉食、骄生贯养的千金小姐,饮食起居,自二岁起,便亲自动手。 自己从小生活在山野之中,对于猎取野物,可谓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外面虽然寒冷,自己出去在附近猎到几只野物,估算花用的时间不多,应该很快就会返回。 排除了伍烨影、影雨,可出去猎取野物之人,惟有自己,思至此,青竹扬头看向伍烨影,请缨道:“烨影大哥,外面雪花漫天,天寒地冻,齐文大哥出去捡拾柴草,回来后,他想必已冻得够呛,再让他出去猎取野物,实在说不过去。 我自小在乡野长大,善于打猎,由我出去猎取几只野物,再合适不过,让我出去猎几只野物吧。” 将背在肩膀上的二个行礼袋卸下来,提在手上,青竹走到伍烨影面前,将手中的二个行礼袋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你拿着二个行礼袋,我出去猎取几只野物,一会儿就回来。” 伍烨影细想青竹之言,甚是有理,齐文是自己的属下,让他办事也理所应当,但在如此雪舞漫天、寒冷交加之夜,在他捡拾柴草回来后,再让他出去猎取野物,实在有违情理,可是,让青竹儿出去猎取野物,自己是决不会答应的,自己可舍不得把青竹儿冻坏,令自己后悔、心疼。 可是,自己出去猎取野物,让青竹儿呆在破庙之中,自己难以心安,虽有影雨在一旁守护,然影雨似乎对青竹儿怀有淡淡地敌意,自己又如何能让青竹儿与对她怀有敌意之人,单独相处。 左右权衡,难于决断,伍烨影眉头微拧,迟迟未回应青竹之言,直到青竹把二个行礼袋递到他的面前,他终下决定:“青竹儿,你与影雨呆在破庙之中,哪里也别去,我出去猎取几只野物,稍后便回。”因为他知,影雨是极聪明之人,纵算对青竹儿怀有敌意,也决不会在此时对青竹儿不利,如今破庙之中,只有她与青竹儿两人,若青竹儿出事,她难辞其咎。 把青竹递过来的二个行礼袋推回,伍烨影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再三叮嘱:“青竹儿,在破庙中呆着,别出去知道吗?” 青竹点头答应:“烨影大哥放心,我呆在破庙之中,不会出去的。” 心有不安,恋恋不舍地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抬步走出破庙,投入漫天飞舞的雪夜之中,渐渐隐匿了踪影。 见墙角边有一把扫帚,青竹将行礼背到肩上,走到墙角边,拿起扫帚,看向影雨,“影雨姐姐,你先到庙门口站一会儿,我把大殿内的灰尘、蜘蛛网清扫一下。” 依言走到庙门口,影雨看向大殿内,见青竹低头弯腰,拿着扫帚自供台边,清扫起来,暗思,华竹虽相貌普通,才学稍差,但倒是眼明心细,手脚勤快,主子看中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勤劳耐苦吗?不,主子决不会只因为他勤劳耐苦,而喜欢他,因为在主子的身边,勤劳耐苦之人,比比皆是,主子若喜欢这种人,哪里会轮得到华竹接近主子。 眯起秋水明眸,影雨百思不得其解,主子究竟为何如此喜欢华竹呢? 清扫时力度不大,但灰尘积得实在是厚,不一会儿,大殿之内灰尘缭绕,甚是呛人,青竹憋着一口气,眯着眼,紧抿着唇,快速地将悬持在空中的蜘蛛网用扫帚搅下,随后,迅速地将地上的灰尘扫到墙角堆放。 放下扫帚,青竹急忙跑到庙门口,将一口憋下的气,长长地吐出,随即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胸口急剧跳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走下台阶,来到漫天的雪中,青竹蹲下身,抓了两把雪,两只手合在一起,搓了几下,将手中的灰尘洗净,又抓了一把雪,在脸上抹了一下,把脸上沾的灰也洗去,解下身上的褐色披风,用力地抖了几抖,把披风上的灰尘抖下。 急步走回台阶之上,站在台阶边缘,用手将头上、身上的雪拍落,青竹面向雪花飞舞的夜空,把披风向背上一扬,披到身上,低头寻找披风领口的缎带,两手各拿着一条缎带,正要系起来,陡感身后一道劲风袭来,青竹本能地想运功飞身跃开,但随即想起师傅的叮嘱,自己的蓝眸决不能被外人所知。 放弃避让,那道劲风瞬间即至,结结实实地袭到青竹的背上,背上随之传来一股疼痛,青竹被冲撞得站立不稳,府身跌下台阶,为免头脸先着地,伸出双手,让手先行接触雪地,雪的冰凉直透手心,传至全身各处,手似是按到树枝上面,耳中听得“咯嚓”一声,身体重重地摔趴在雪地上,随即,头撞到臂弯处。 第0129章 雪夜寻竹 趴在雪地上,一动未动,青竹疼得“咝、咝”地直抽凉气,地上因被积雪覆盖,看不出雪下的地面是何究竟?但与雪地一接触,立知雪下地面是碎石、枯枝、杂草杂乱满布,从身上传来的疼痛判断,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特别是两只手掌,传来的痛感比别处疼上数倍,缓了半天的劲,手掌上的疼痛只降下去一点点。[] 青竹正待爬起身,身后传来齐文的惊呼声,“华竹,你怎么趴在地上?快起来,别让雪地上的寒气侵到体内,生了病可不好。” “啊呀,华竹,你刚才不是站在台阶上的吗?怎么好好得趴在地上?快起来,别受凉了。”听到齐文的惊呼,影雨自庙内奔出,看见趴在地上的青竹,吃惊地叫到。 听到柴草落地发出的“哗啦”一声响,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之声,急促地由远而近向青竹接近,手臂被人抓住,青竹被人提着手臂拉了起来。 齐文紧张地急问:“华竹,你没事吧?”上上下下打量青竹一番,伸手帮青竹身上的积雪拍落到地上。 忍着疼痛,青竹抬起头看向齐文,挤出一丝笑,“齐文大哥,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自台阶上滑倒,摔到雪地上而已。” 见青竹脸上只有一点苍白,身上也看不出有其他的损伤,齐文坠坠不安地说:“没事就好。我们快到庙内避避寒吧。” 把手藏在披风内,青竹言道:“齐文大哥,你先进庙内避避寒,我刚刚双手按在地上,有一点脏,我到前面抓一点雪把手洗一下。” “好吧。不过,华竹把手洗干净后,就快一点回来。”齐文不放心地叮咛,随后,转身走到放柴草处,重新提起一大捆柴草,走向庙内。 青竹走到飞雪飘洒的夜空下,走离破庙稍远一点,蹲下身,伸出双手,借着雪光一看,青竹感觉手上的疼痛更疼了,左手掌还好一点,只插了一根小树枝在手掌上,右手掌却十分严重,插了三根树枝,一根粗的,两根细的,粗的那根树枝插在手掌上很深。 先将手掌上的小树枝拔下来,青竹闭上眼睛,咬着齿,把右手掌上的那根粗树枝拔了下来,青竹疼得“咝、咝”直抽气,睁开眼睛,看向两只手掌,左手掌只有一个小伤口,血流得不多,右手掌却有一大二小三个伤口,小伤口处的血如细线往外流,大伤口处的血却是沽沽地往外冒。 双手在雪地上蹭了几下,右手捏了一个雪团,握在手中,用以阻止血继续往外流,左手自怀中的暗袋中拿出创伤药,扔掉右手中的雪团,快速地在右手掌的三个伤口上撒上创伤药,待血不再继续往外冒,才在左手掌的一个伤口撒上创伤药。 把创伤药放回怀中的暗袋里,青竹左手捏了一个小雪团,把右手掌上的鲜血轻轻地擦净,扔掉小雪团,把双手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几口气,手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不少。 看着双手上的伤口,青竹心知,身上别的地方定也磕伤了,只是现在不好上药包扎,只能等待明天投宿客栈后,再把伤处上药包扎一番。 站起身,青竹一边往回走,一边暗自思索,那道袭击她的那股劲风,定是人力所为,而破庙之内只有她与影雨二人,袭击之人定是影雨无疑,虽然影雨做得很巧妙,但细细推敲,不难猜测。 在齐文发现自己趴在地上,惊呼出声之后,影雨得知消息,自庙内奔出,装出一直呆在庙内的假像,欲把袭击自己之事,嫁祸给齐文,可惜,影雨错打了算盘,自己耳不聋眼不瞎,怎么会分辨不出那来袭的方位、力道。齐文自东边捡拾柴草返回,并且离自己所站之地甚远,袭击自己的方位、力道均不适合,再者,齐文对伍烨影忠心耿耿,决无可能袭击自己。 青竹心下冷笑,虎无伤人心,人却有伤虎意,看我无权无势、势单力簿,好欺负是不是?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自己心怀坦荡,从无伤人之心,但决不是任人宰割、欺辱之辈。 突然,自破庙方向传来伍烨影的急声呼喊:“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慢慢往破庙方向行走,同时,暗自思索反击之策,陡然之间,听到伍烨影的呼喊之声,青竹顿住脚步,暗叫糟糕,自己身上的伤有衣服挡着,可无虑,但手上的伤却无处可藏,一旦被伍烨影发现,不知会如何训斥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呢?不回破庙,暂时躲起来,待双手的伤好了之后,再回。不行,不行,如此只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反而惹伍烨影怒火冲天,一发不可收拾,而且这风雪之夜,天寒地冻,荒郊野外,既无处可躲,更是自己找罪受,干嘛自讨苦吃。 躲是躲不掉的,回破庙吧,任伍烨影教训一顿,自己只要闭耳不听,熬一熬,也就一会儿的事。 左思右量,青竹决定回破庙,把一双手藏在披风之下,向破庙走去。 耳中传来伍烨影一阵阵焦急的呼唤之声,渐渐地向东边远去,青竹急忙大声呼喊:“烨影大哥,烨影大哥,我在这里。” 一边急步向东边寻找青竹,伍烨影一边细细留意夜空之中的回音,然久久没有听到青竹的声音,他越加惶恐不安,上一次他未在青竹儿身边,青竹儿独闯紫金帝国皇宫,身负箭伤而归,至今,他心感自责懊悔;今次,他外出猎取野物,丢青竹儿一人在破庙之中,待他返回破庙,青竹儿又不见了踪影,听齐文说,青竹儿因为手脏了,到前面雪地上去洗手,可是,他在破庙周围找了几遍,却未见到青竹儿的身影。 “青竹儿,你在哪里?”伍烨影大声呼喊着,心中带着祈盼,青竹儿,你千万别出意外才好。 顾不得雪舞漫天,寒风凛凛,伍烨影奔走在茫茫的荒野丛林中,凝目四处搜查,倾耳细听周围动静,不见青竹的身影,未闻青竹的回应,他身体越来越紧绷,心越来越沉,他的青竹儿不见了吗?消失了吗?不,不会的,青竹儿答应过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的。(.) 青竹儿虽爱撒一些小谎,但答应过的事,她是决不会失言的。 青竹儿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时之间难以脱身,才未能返回破庙。对,青竹儿定是万分急焦地等着他,去找她、救她,他必须尽快把青竹儿找到,不然,青竹儿会害怕的。 青竹儿,别怕,无论你身居何种险地,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直闯进去,把她安全地带离那里,纵算不能,他也会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 深吸了一口冷气,让浮躁不安的心沉淀一下,让被恐惧占领的大脑恢复清明,伍烨影朗声大喊:“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似是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雪花飞舞、寒风袭袭的夜空中,飘荡来一阵阵青竹的呼唤之声,与他的呼喊相互晖映,伍烨影顿住身形,倾耳细听,“烨影大哥,烨影大哥,烨影大哥……” 这确确实实是青竹儿的声音,青竹儿正在呼唤他呢,伍烨影坠坠不安的心落到实处,激动的喜不自禁,转身飞掠向青竹的声音来处。 远远地看见青竹身上已覆上了一层白雪,与漫天飞舞的雪花融为一色,若不是那团白雪正慢慢地向破庙方向移动着,实难让人分辨那里有一个人正在走路,伍烨影牵起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 不给青竹任何反应,飞掠到青竹身前,一把将青竹抱到怀中,伍烨影轻声喃喃:“青竹儿,青竹儿……” 突然一道白影飞掠到身前,青竹吓得刚要张口急呼,她已被来人抱到了怀中,耳边传来伍烨影的轻唤,她紧绷的身体刹时放松下来,提起的心也轻轻放下。 头被闷在伍烨影的怀中,十分的难受,身体被伍烨影如此紧抱着,身上的磕伤传来阵阵疼痛,不敢用手推伍烨影,怕伤到手掌上的伤,只得将手拳成拳头,推了推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你放开我一下,你把我抱得太紧,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依言放开青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青竹一番,见并无不妥,伍烨影开始责问道:“青竹儿,你刚才上哪里去了?只是洗一下手,怎么跑如此之远?你可曾为我想过,找不到你,我会多么担心吗?” 刚才自己为了想事情,走得远了一点,是未想过伍烨影会担心,青竹低下头,认错道:“对不起,烨影大哥,刚才自己一时贪玩堆雪团,未留意路程,走得远了一点,让你担心了。” 抬手敲了一下青竹的额头,不料被青竹冰凉的额头吓了一跳,伸手抚向青竹的脸夹,伍烨影瞬间黑下脸来,训斥道:“青竹儿,你看看,你的脸冷得跟冰块一样,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吗?你怎么如此不知分寸,在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雪夜,跑到外面玩耍,若是冻伤了怎么办?走,快跟我回破庙。” 习惯性地伸手就要握住青竹的手,不料却被青竹躲开了,伍烨影脸更加黑沉下来,喝问道:“青竹儿,你还想在雪夜下呆多久,是不是非要冻得生病才甘心?” 伍烨影不由纷说,抓住青竹的左手,拉着青竹急步往破庙走去。 因为伍烨影抓得太紧,阵阵疼痛自左手掌传来,青竹疼得“咝、咝”抽了几口冷气,急声唤到:“烨影大哥,请把我的手放开一下,我的手被你抓得很疼。” 停住脚步,伍烨影拧起眉头,他一贯以如此大的力道握着青竹的手,青竹可从未喊过疼的,侧头看向青竹,疑惑地询问:“青竹儿,你的手被我握得很疼吗?是不是我的力道太大了?可是,每次握住你的手时,我向来都是用如此大的力道呀?” 挤出一丝笑,青竹搪塞道:“烨影大哥,你稍稍握松一点,我的手就不会疼了。” “是吗?”伍烨影语带怀疑。 刚想把青竹的手拿起来看一看,不料青竹使力把手往回缩,伍烨影手上加力,不让青竹把手挣脱开,不悦地吩咐:“青竹儿别动,你的手让我看一看。”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推搪道:“烨影大哥,我的手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快回破庙吧。” 伍烨影冷声回道:“青竹儿的手好不好看,我看过之后,自有评判。” 紧抓住青竹的左手腕,把青竹的手举到眼前,细细观看,见青竹的左手掌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虽然未再流血,但小伤口周围有一点红肿,伍烨影黑眸瞪向青竹,责问道:“你手掌的伤口是怎么弄伤的?是不是堆雪团时,被硬物刺伤的?” 青竹低着头,闷闷地回答:“不是堆雪团时,被硬物刺伤的,而是摔到地上时,手先按地,被硬物刺伤的。” 心下一动,捉住青竹藏在披风下的右手,举到眼前,一看之下,伍烨影脸色黑得不能再黑,教训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摔到地上?你看看,你的一双手竟伤得如此严重。 青竹儿的玩性实在重了一点,为了让青竹儿长长记性,不要太过玩闹,不要不知分寸尺度,青竹儿得要重重惩罚才行。” 一想到伍烨影那千奇百怪的惩罚手段,青竹儿急声辨解:“不是我要摔到地上,而是有人拿暗器打我,我受到冲击,身体未站稳,才自庙门口的台阶边缘,摔到雪地上。” 伍烨影黑眸霎时凌厉起来,眸光中流露出一股杀气,追问道:“青竹儿,可知是谁拿暗器袭击于你?” 青竹摇摇头,“我未看见是谁袭击自己,但是,若我推测不错的话,那人应是?”未再继续说下去,青竹抬头瞅了伍烨影一眼。 眯起黑眸,伍烨影语带阴狠:“她好大的胆,竟敢伤害青竹儿。” 观伍烨影的神色,听伍烨影的语气,青竹知道伍烨影对那人已动起杀机,但自己只是小伤,若要那人以命尝之,就有一点太过了,而且,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去报,怎么能依靠别人来完成。 拉了一下伍烨影衣袖,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的仇让我自己报吧,你别插手,好不好?” 注视青竹半响,见青竹眸光坚定,伍烨影点头同意:“答应青竹儿,可以。不过,青竹儿报仇时,不许以身涉险。假如青竹儿无法报得了仇,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解决的。” 扬头冲伍烨影轻轻一笑,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报仇时,我决不会以身犯险。” 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牵起嘴角,微露笑痕,想起青竹双手上的伤,脸上的笑意刹时敛去,伸手把青竹揽抱到怀中,飞身向破庙方向掠去,空中飘来几句轻声对话。 “青竹儿摔到地上,除了双手受了伤,身上应也受了伤吧。” “不知道,身上应该未伤到吧。” “青竹儿的双手伤得那么严重,身上怎么可能未伤到。青竹儿又开始撒谎了,是不是想受罚?” “烨影大哥,我没撒谎。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我也看不到,不过,身上是有几处疼,但不是很厉害,我想只是小小磕伤,应该不防事。” “既然青竹儿也无法判断伤势严重与否,怎能说不防事呢?明天,我们投宿客栈后,我要好好地帮青竹儿检查看一看,才放心。” “不敢麻烦烨影大哥,检查伤势,我自己来就好。” “青竹儿太见外了,我为青竹儿检查伤势,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对了,青竹儿,对于你不听从我的叮嘱,不但走出破庙,还远离破庙,让我如此担心之过,要受到惩罚。惩罚先记着,明天,投宿客栈后,我再跟你算帐。” “烨影大哥不用了吧?我之所以走出破庙,是因为我把破庙内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大殿内灰尘漫飞,我出来避一避灰尘;至于远离破庙,是因为心中一时气愤,不想与那人共处一处,远离破庙散散心,顺带想想对策;对于让烨影大哥担心,纯属无心之过。” “青竹儿所说句句在理,我可以不预以追究,不过,不久前,青竹儿撒谎说贪玩堆雪团,才远离破庙之事,却是要罚的。” “烨影大哥能不能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撒谎了。” “不行,我做事向来赏罚分明,无论亲疏,再者,青竹儿爱撒慌的缺点,得要好好地治一治,不然青竹儿老是不长记性。” “就通融这一回,也不行吗?” “不行。” “哼,不理烨影大哥了。” “青竹儿实在太不讲理了,我可是什么错也未犯呀。” “哼!” “你呀!” 第0130章 伺机反击 来到破庙门口,把青竹小心地放到台阶上,伍烨影运功把自己身上的积雪抖落,接着帮青竹拍落身上的积雪,抓着青竹的左手腕,拉着青竹走进破庙大殿内。 破庙内,已燃起篝火,篝火将昏暗的大殿照得亮如白昼,也令大殿内的温度升高不少,相较于外面的天寒地冻,可真是温暖如春。篝火上方支起了一个木架,一只扒了皮、洗干净的小野猪,被架在篝火上烧烤着,野猪肉上渗出点点猪油,慢慢地滴落到篝火上,发出“呲呲”的声响,阵阵肉香在大殿上空飘荡。 篝火四周,铺有四个草铺,放有一堆木柴,靠门口方向,有一个木柴堆,一个草铺,草铺上放有已扒了皮、清洗干净的二只野兔;齐文坐在东边的草铺上,手中不时地翻动着架在火上烧烤着的野猪;影雨坐在西边的草铺上,时不时地向篝火上添加几根木柴,北边的草铺暂时空置。 看见主子回来,齐文、影雨同声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应了一声,径自拉着青竹绕过齐文,走到北边,盘腿坐到北边的草铺上,拍了拍左侧空出来的一大块草铺,“青竹儿,坐下。” 刚要依言在草铺上就坐,被草铺中几根叶呈黄紫色的野草吸引住,青竹定睛观察片刻,随后,不动声色地挨着伍烨影,在左侧,即东边,盘腿在草铺上坐下来。 自怀中拿出创伤药,看向青竹,伍烨影阴沉着脸,吩咐道:“青竹儿,把手伸出来。” 看着伍烨影手上的药瓶,青竹摇头拒绝:“烨影大哥,我手上的伤已上过药,就不必再上药了。” 伍烨影沉声反驳:“你手上的伤虽上过药,但未包扎怎么行?青竹儿,快把手伸出来,我帮你重新上药包扎。”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定定地注视着她,眸光中透着一股固执,青竹乖乖地自披风下伸出一双手,递到伍烨影面前。 看着青竹一双受伤的手,伍烨影皱起眉头,脸色阴晴难辨,黑眸幽暗深邃,眸光中透着一股凌厉,腾地站起身,一声不响地快步走出破庙。 看着伍烨影面带不愉的走出破庙,青竹感到极为不解,呆楞了一会儿,回过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左手的伤口小,不严重,右手的伤口多,稍稍严重一点,但自上过药后,小伤口已不流血了,大伤口只是微微地渗血,相信再过几天,应该就会好的,为何伍烨影突然生气地走出破庙呢? 见主子突然生气地走出破庙,齐文与影雨均感莫名其妙,双双望向低头看手的青竹,暗自猜测,主子气冲冲地走出破庙,只怕与华竹有关。 稍倾,伍烨影沉着脸,快步走进破庙,走到北边,在北边的草铺上盘腿坐下,捉住青竹的右手腕,把青竹的右手拉到近前,用手中的雪团轻轻地在伤口上擦洗着,待擦洗干净,放开青竹的右手,拉过青竹的左手,用雪团轻轻擦洗了一遍。 手上微运功,将手中的雪团化为水蒸汽,随后,将创伤药小心地撒到青竹两只手上的伤口上,放开青竹的手,把创伤药收回怀中的暗袋里。 抬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把行礼袋给我。” “哦,烨影大哥,请稍等一下。”青竹抬起左手,向背在右肩上的行礼袋抅去,不料伍烨影出言阻止。 “青竹儿别动,我来拿行礼袋。”伍烨影伸手帮青竹把背在右肩上的行礼袋,卸了下来。 从行礼袋中,取出纱布,撕了二段下来,把纱布重新放回行礼袋中,伍烨影拿起一段纱布,捉着青竹的右手,轻轻地把纱布缠绕到右手上,待右手的伤口包扎好,拿起另一段纱布,捉着青竹的左手,小心地将左手的伤口也包扎好。 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你的手在伤口未好之前,不许碰水,知道吗?” 收回手,青竹答应道:“知道。请烨影大哥放心,我会注意的。” 看着架在篝火上烧烤的野猪,闻着阵阵的肉香,青竹感到肚腹有点饥肠碌碌,询问道:“齐文大哥,野猪快烧烤好了吧。” 含笑看向青竹,齐文回答道:“再等一下,就快好了。” “哦。”青竹轻应一声。 低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饿了吧。(.好看的小说)” 青竹点点头,“饿了。” 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再等一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青竹自坐下的草铺上抽了几根草,细观这几根草,其中有二根叶呈黄紫色的野草,将草绕成一个小草团,扔到篝火中,看着草瞬间被点燃,一会儿,便烧至灰烬。 看着青竹自草铺上一点一点地抽着草,再绕成团,扔到篝火中燃烧,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坐下草铺上的草,快被你抽光烧光了,呆一会儿,你可就没地方可坐了哦。”凑近青竹的耳边,轻声低语:“难道青竹儿嫌坐在草铺上不舒服,想坐到我怀里,是不是?” 扔掉手中的草团,青竹指指坐下的草铺,辨解道:“我可不傻,才不会把草铺上的草全部抽光烧光,让自己没有草铺可坐。草铺坐得很舒服,我十分满意,烨影大哥的好意,我只好辜负了。”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是不是太武断了,没有试坐看看,怎么就觉得草铺坐得舒服呢?” “来,青竹儿,试坐看看,倒底是草铺坐得舒服,还是我的怀中舒服?”伍烨影伸出手,欲把青竹抱到怀中坐着。 “不用试,无需比较,烨影大哥的怀中自然比草铺坐得更舒服。”青竹一边回答,一边急忙推开伍烨影伸过来的手。 定定地看向青竹,伍烨影语带怀疑:“真的吗?” 青竹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伍烨影反问道:“既然我的怀中坐得舒服,为何青竹儿宁愿选择坐在草铺上呢?” 青竹解释道:“我这么大的人,怎么能如小孩子般,坐在别人的怀中,这也太不像话了。” 伍烨影若有所知,“原来青竹儿如此明理懂事呀。” 歪头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一笑,听到“碰”一声响,青竹回头向声源看去,只见,齐文已将烤野猪自篝火上弄了下来,放在南边的草铺上。 拉了一下伍烨影的衣袖,青竹唤到:“烨影大哥,烤野猪烧烤好了。” 反手握住青竹的手腕,伍烨影应了一声,“嗯。” 齐文自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先切下烤野猪的四只腿,随后,将烤野猪自脊背中间切开,分成二半,然后,循骨隙切成许多小块,把匕首插回靴筒内,先拿起两只烤野猪腿递给主子,之后,拿起一只烤野猪腿递对影雨,最后,自己拿起剩下的一只烤野猪腿,慢慢吃将起来。 接过齐文递来的二只烤野猪腿,拿了一只递到青竹面前,待看到青竹受伤的手,伍烨影立时改变主意,随即收回手。 看着递到眼前的烤野猪腿,青竹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欲接,不料还未碰到烤野猪腿,那只烤野猪腿自眼前,迅速地移开了。 不解地看向伍烨影,青竹不满道:“烨影大哥,你为何把烤野猪腿拿走,不给我吃?” 伍烨影语带无辜:“青竹儿可冤枉我了,我怎么舍得把青竹儿饿坏,只是你不能用手拿着吃。青竹儿,难道忘记你的手受伤了吗?” 低头看看被白纱布包扎起来的双手,青竹郁闷至极,手不能拿东西吃,那怎么吃东西呀,自己的肚子饿得快叫了。 似是响应自己的心声,青竹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回荡在大殿上空,异常的清晰响亮。 瞄了一下大殿内的伍烨影、齐文、影雨三人,见他们均莫名地看向自己,青竹甚感难为情,低下头,抬手拍了一下肚子,肚子你太不争气了,再等一会儿,不就可以吃了吗,为何你一刻也不能等呢?害自己丢脸丢到家了。 见青竹羞红了脸,生气地低头拍打肚子,伍烨影不自觉地牵起嘴角,微露笑痕,替青竹解围道:“青竹儿饿坏了吧,来,咬一口。”接着,把一只烤野猪腿递到青竹嘴边。 看着送到嘴边的烤野猪腿,青竹抬起头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勾唇浅笑,黑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青竹复又低下头,肚子实在太饿,没空再考虑斯不斯文,张嘴咬上烤野猪腿,咬得有一点大了,未咬下来,青竹不得已,向右一偏头,撕下一大块烤野猪肉。 撕下的一大块烤野猪肉,一口吃不下,青竹抬起左手,想拿着烤野猪肉,一口一口地吃。 不待青竹的左手接触嘴上咬得烤野猪肉,伍烨影抬手把青竹的左手按下,“青竹儿,我拿着烤野猪肉,你一口一口地吃。” 拿住青竹嘴上咬的烤野猪肉,伍烨影指示道:“青竹儿张嘴,再小口咬一块。” 听着伍烨影逗小孩的话,青竹郁闷非常,依言松开嘴上咬的烤野猪肉,再小口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不着痕迹地扫了影雨一眼,心下气愤不已,现下自己如此尴尬、狼狈,都是她害的。 拿着一只烤野猪腿,齐文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暗暗偷乐,主子两手拿着油腻腻的烤野猪腿,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对华竹可真温柔,不但耐心哄着,还亲自喂食。 对于华竹,主子没有所谓的禁忌,在华竹面前,主子无所顾忌地随性而为,一贯不苟言笑的主子,不但变得开朗,而且变得多话。 侧头看向主子与华竹,主子开心地喂食,华竹窘迫、害羞地张口吃着,齐文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淡淡笑意,他衷心地希望,华竹就是主子的真正幸福,主子永远开开心心地度过未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扫了一眼对面的影雨,齐文暗思,影雨情寄主子,然主子决无可能钟情于她,希望她早点放下心中执念,另觅良缘,千万别做出伤害华竹、破坏主子幸福之事,不然,主子的反应不知会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咀嚼着烤野猪肉,影雨默默地看着手上的烤野猪腿,耳中听着伍烨影温言诱哄华竹的话语,她百般不是滋味,主子外出猎取野物回来,未见到华竹在破庙之内,立刻询问华竹的去向,得知华竹到破庙外面取雪洗手,立刻丢下猎物,转身离开破庙,冒着大雪寻找华竹。 用力咬下一口烤野猪腿上的猪肉,把它当作华竹,狠狠地咀嚼着,影雨恶毒地想,为何华竹摔的那一跤,如此之轻?为何不干脆一跤摔死?为何华竹离开破庙,还会被寻回?为何不干脆在风雪之夜,迷路失踪,冻死冷死? 返回昊日城的一路上,看着主子对华竹嘘寒问暖、呵护倍至、如珠如宝,她酸楚不已,不知多少次,她想不顾一切地质问主子,为何他偏偏看不见她的美、她的好?每每话到口边,她都强自忍耐下来。 暗自告戒,不可以如此冲动,主子如今全部心思放在华竹的身上,她的话,主子根本不会听进去,一旦冲动行事,极有可能失去呆在主子身边的机会,她毋必忍耐、再忍耐,待寻到机会,把华竹除去,而没有了华竹,主子自然会慢慢地关注到她。 长出一口怨恨之气,影雨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地咬着烤野猪腿,细细咀嚼着,微侧头扫了主子与华竹一眼,只见主子一脸温和地注视着华竹,右手拿着一只烤野猪腿自己吃,左手拿着一只烤野猪腿喂华竹吃,时而用手帮华竹擦拭掉嘴角边的油渍,而华竹一口一口地啃着主子递到嘴边的烤野猪腿,嘴角边、下巴上、双腮边,鼻尖上已沾上了许多的油渍,借着篝火的亮光,显得异常油光锃亮,实在令人淬不忍睹。 鄙夷地收回视线,影雨垂下眼睑,暗自盘算,华竹,先让你快活逍遥一阵子,待寻得良机,将你除去,你就上阴槽地府去,再继续过你快乐自在的生活吧。 推开伍烨影递到嘴边的烤野猪腿,青竹自怀中暗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介绍道:“烨影大哥,这个小瓷瓶中装着我自制的调味料。烤野猪肉上撒一点调味料,会比较好吃一点。”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我要在我吃的烤野猪腿上撒上一点调味料,烨影大哥吃的烤野猪腿上,要不要也撒一点?” 用手背把青竹嘴角边的油渍擦掉,看一眼自己油腻腻的左手,再看向满嘴油渍的青竹,伍烨影心情甚是愉悦,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微现笑痕,黑眸越加黑亮,眸中光华流转。 久等不见伍烨影回应,青竹微皱眉头,再次询问:“烨影大哥,你吃的烤野猪腿上,不要撒上一点调味料吗?可是,撒上一点调味料,烤野猪肉真得会更好吃呀。” “要,我吃的烤野猪腿上,也要撒一点调味料。”伍烨影把自己吃的烤野猪腿,递到青竹近前。 将瓶塞拔掉,在伍烨影吃的烤野猪腿上,均匀地撒上一点调味料,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吃吃看,是不是比先前的烤野猪肉更好吃?” 依言咬了一口撒有调味料的烤野猪肉,伍烨影细细咀嚼,慢慢品味,待咽下口中的烤野猪肉,不吝啬地夸赞:“撒了调味料的烤野猪肉,真得更好吃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弄出来的调味料。”青竹极为自得,拉过伍烨影的左手,在自己吃的烤野猪腿上,均匀地撒上一点调味料。 咬了一口烤野猪肉,青竹细细品味了一番,感叹道:“真好吃呀!” 左右看了一下影雨、齐文,青竹询问道:“影雨姐姐、齐文大哥,你们要不要也撒一点调味料在烤野猪腿上?” 影雨脸上擎着笑,婉拒道:“华竹,我喜欢吃纯正美味的烤野猪肉,混杂其它味道的烤野猪肉,我可是一口也吃不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暗道,什么调味料?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让我吃,别让我吃了拉肚子。你那调味料,味道好?骗鬼去吧。只怕唯有主子才会相信,才会愿意吃,才会说味道好。 青竹勾唇浅笑,清亮的眼睛晶莹生辉,调头看向齐文,询问道:“齐文大哥,你要不要撒一点调味料?撒了一点调味料的烤野猪肉,真得更好吃哦。假如你不要的话,可是你的损失哦。” 扭头看向青竹,一见青竹满嘴油油腻腻,齐文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华竹制的调味料,我可要尝一尝。”说着,微侧身,伸出手去接。 把手上装有调味料的小瓷瓶,递给齐文,青竹夸讲道:“齐文大哥可真眼光独道,慧眼识人,知道我做的调味料美味。” 齐文笑道:“吃过一次华竹做的饭菜,至今令我回味无穷。华竹制的调味料,自然不同凡响,我岂能错过。” 在烤野猪腿上撒好调味料,齐文将小瓷瓶递还给青竹,“华竹,给!” 伸手接回小瓷瓶,把小瓷瓶握于左手上,青竹津津有味地吃着送到嘴边的烤野猪腿。 听到青竹夸赞齐文,伍烨影微有不满,凑到青竹耳边,轻声质问:“青竹儿,我也有吃你制的调味料,难道我就没有独道的眼光,独具的慧眼?” 青竹顺话而接:“烨影大哥与齐文大哥一样,都是独具慧眼、眼光独道之人。” 伍烨影得意地自夸:“就是,我的眼光岂会差,青竹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此生,最令我得意、骄傲的是,青竹儿是我发现、抓住的最最好的宝贝。” 偏头避开伍烨影的脑袋,青竹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野猪腿,用力地咀嚼着口中的烤野猪肉,暗自腹诽,你发现、抓住我,令你最得意,最骄傲,而我遇见你,令我霉运上身,是我最郁闷、最倒楣、最憋屈之事。 见青竹下巴上有一滴油水,伍烨影快速地伸手擦掉青竹下巴上的油渍,取笑道:“青竹儿,吃得都快成大花脸了。” 瞪了伍烨影一眼,青竹自我辨解道:“我也不想呀,可是,你拿着烤野猪腿,我啃得时候,不好啃呀。要不,你让我自己拿着烤野猪腿吧。” 伍烨影沉下脸,冷声拒绝:“青竹儿,你难道忘记自己的手上有伤吗?就这样吃,青竹儿的脸上吃成大花脸,没关系,呆会儿吃饱之后,上外面洗干净就是。”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敢回嘴,看着送到嘴边的烤野猪腿,苦着脸,张口啃了一口。 好笑地看着青竹,伍烨影稍稍撤离手,把自己的烤野猪腿,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尝着美味,心下却是温暖甜密、欣喜不可自抑。 破庙外面,夜色朦胧,风雪交加,寒冷刺骨,破庙之内,篝火熊熊燃烧,大殿明亮温暖,烈火中的木柴,时而发出“噼啪噼啪”地响声,在大殿上空回荡。 半个时辰过去,一只小烤野猪,被饥肠碌碌的四人分食殆尽。 看向主子,齐文询问:“主子,不知你与华竹可有吃饱?若未吃饱的话,属下将剩下的二只野兔放火上烧烤。” 未立刻回答齐文的话,伍烨影询问青竹:“青竹儿,你可有吃饱?” “嗝”的一声,青竹打了一个饱嗝,摇摇头,“我吃饱了。” 看向齐文,伍烨影回话道:“我们吃饱了。” 齐文转头看向影雨,询问:“影雨,你呢?” 影雨回话道:“我吃饱了。” 见大家均已吃饱,齐文提议道:“主子,剩下的二只野兔,我们就留作明天早上的膳食吧。” “嗯!”伍烨影点点头,接着吩咐:“齐文,你将二只野兔拿到外面,埋到雪堆中,防止坏掉。” “是,主子!”齐文答应一声,随即拿着二只野兔,走出破庙。 “青竹儿,我们上外面洗洗手,擦擦脸吧。”伍烨影用手肘轻推了一下青竹。 “好。”青竹急忙站起身。 伍烨影站起身,本能地想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但看到两手油渍,只得幸幸地收回手,右手臂微弯,递向青竹,示意青竹挎他的手臂。 虽明白伍烨影的意思,但如今自己是男孩子装扮,与他手挎手,像什么话,青竹伸手拉着伍烨影的衣袖,“烨影大哥,我们出去吧!” 不满地瞪了青竹一眼,伍烨影气乎乎地迈步就走,青竹跟在伍烨影的后面,对着伍烨影后背,做了一个鬼脸,暗自咕哝,真爱生气。 走到漫天飞雪的夜空下,伍烨影放慢脚步,待青竹与自己并齐,才配合着青竹的步伐,向前面走去。 寻了一处干净的雪地,站定,伍烨影蹲低身形,把双手插到雪中,搓洗着,待洗干净,回身看向青竹,却见青竹蹲在他的后侧方,用手指抓了一点雪,在脸上轻轻地擦洗着。 黑沉下脸,伍烨影伸手把青竹拉了起来,喝斥道:“青竹儿,你明知手有伤,还用手抓雪,难道不怕雪水浸湿包扎伤口的纱布,让伤口沾到雪水吗?你就不能稍稍等一等,让我帮你擦脸吗?” 青竹鼓起双腮,低声回道:“抓雪洗脸,我会小心的,不会让雪水浸到包扎伤口的纱布上。再说,我如此大的人,怎么好意思让烨影大哥帮我洗脸呢?” 伍烨影教训道:“你再小心,总有万一的时候,伤口沾上水,会让伤口好的缓慢,你知不知道? 青竹儿,怎么如此不知爱惜自己?你可知,伤口伤在你的身上,我有多么的担心、紧张,你就不能为我多想一想吗? 我帮你洗脸,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我虽未成亲,但你却是我未来的妻子,作为丈夫的,为妻子洗脸,有什么不应该吗? 难道青竹儿至今仍把我当作外人,未认定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青竹低垂着头,低声辨解:“没有,若是把烨影大哥当作外人,我怎么可能会跟随你前来昊日城。只是,让烨影大哥帮我洗脸,我一时无法习惯而已。” 缓下脸色,揉了揉青竹的头,伍烨影温言道:“青竹儿,蹲下来,我帮你把脸洗一下。” 青竹听话地蹲下身,伍烨影随之也蹲低形身,抓了一把雪,轻轻抹到青竹的脸上,擦洗了几遍,自怀上掏出巾帕,帮青竹脸上的水渍拭净。 随后,自己也用雪擦洗了一下脸,用巾帕拭去脸上的水渍,伍烨影把巾帕放到雪上搓洗了几遍,拧干水,运功蒸发掉巾帕中的水,随后,把巾帕收到怀中放好。 伍烨影拉着青竹站起身,自然地握住青竹的手,“青竹儿,外面天寒,我们快回破庙吧!” “好。”青竹任由伍烨影牵着手,走在伍烨影身边,向破庙走去。 回到破庙内,齐文、影雨盘腿坐在草铺上,已经闭目休息,青竹与伍烨影轻步绕过齐文,走到北边的草铺边,在草铺上盘腿坐下。 伍烨影展开黑色大氅,把青竹包裹在黑色大氅之下,手臂揽着青竹的肩头,低语道:“青竹儿,夜深了,睡吧。” “嗯!”青竹轻应一声,靠着伍烨影,闭上眼,渐渐地睡下。 待青竹睡下,伍烨影把青竹抱到怀中坐好,用黑色大氅包裏住自己与青竹,双臂环住青竹的腰,下巴搁在青竹的肩头上,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才合上双眼,留三分清醒,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0131章 坦呈相见(1) 昨夜的大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凛冽的寒风也渐渐变小,在晨光初露之即,变成徐徐的轻风,东方的天际,慢慢升起一轮红日。(.) 放眼远眺,一片苍茫无垠的白色,覆盖在大地之上,大地似穿上了圣洁无瑕的白色羽衣,那高高低低、连绵起伏、被白雪覆盖的邱陵,似是舞女手中那长长的白色绸带被舞动时,产生的层层波纹,在大地上蜿蜒起伏,渐渐延伸向远方。 初升的太阳,发出柔和的暖阳,照射在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破庙中,篝火已经熄灭,大殿内的温度已与外面相差无几。 自睡梦中醒来,伍烨影睁开眼睛,见天光放亮,轻声叹气,一夜过得好快,不知不觉间,又一个清晨到来。 低头看向怀中的青竹,只见青竹耷拉着头,憨然沉睡着,伍烨影勾唇浅笑,头在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几下。 小心地把青竹抱坐到一边的草铺上,扶青竹坐好,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兜头披在青竹的身上,伍烨影揉了揉麻木的腿,合上双眼,默运《九虚诀》功法,让真气游走全身,活络筋血,一个周天后,收功让真气归于丹田,睁开眼睛,一双黑眸幽暗深邃,威慑人心,让人不敢直视,他缓慢地深呼吸一下,全身上下无不感觉轻松、舒爽。 站起身,往破庙门口走了几步,伍烨影顿住身形,回头看了下包裹在黑色大氅之下的青竹,转身走到堆放木柴处,抱了一些木柴走到北面的草铺边,把木柴轻轻地放于一边,取了一些木柴架于篝灰之上,从北面的草铺上抽了一些草,绕成一团,取出打火石,把草团点燃,放到架起的木柴下,引燃木柴,随后,把放于一边的木柴一点一点地架到篝火上,让篝火烧得更旺一点。 感觉身体周围渐渐温暖起来,听到木柴“噼啪噼啪”的声响,齐文、影雨悠悠转醒,见主子蹲身在篝火边,向篝火上一点一点地添加木柴。 齐文、影雨二人瞬间清醒,齐声问候:“主子,早!”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 将一边的木柴全数架放到篝火上,伍烨影回身坐到北面的草铺上,吩咐道:“你们先去外面洗漱吧!齐文,你洗漱回来时,把那剩下的二只野兔取回来,放到篝火上烧烤。” “是,主子!”齐文、影雨同声应诺。 听到有人说话,青竹意识渐渐清醒,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眼前却是黑朦朦一片,抬手又揉了一下眼睛,定睛细察,原来自己被谁的衣服给盖住了。 掀开头顶上盖着的衣服,青竹把衣服拿到眼前细看,原来是伍烨影的黑色大氅,侧头看向身边,却迎上伍烨影漆黑深邃的黑眸。 楞了楞神,青竹避开伍烨影那炙热的视线,问候道:“烨影大哥,早!” “青竹儿,早!”伍烨影嘴角擎着笑意,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把手中的黑色大氅递给伍烨影,青竹关心道:“烨影大哥,你快披上大氅,别受寒了。” “好。”伍烨影接过黑色大氅,站起身,将黑色大氅向身后一扬,披到身上。 看向破庙外茫茫的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晶莹的光芒,青竹惊讶道:“昨夜,雪下得好大,竟然一夜过后,天居然放晴了。” 把手伸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到外面去洗漱吧。” 把手递到伍烨影的手中,借助伍烨影的拉力,青竹从草铺上站起身,被伍烨影牵着,走往破庙外。 一脚一脚地踩在雪地上,听着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看着深深陷下去形成的脚印雪坑,青竹心下感慨,昨夜的雪下得可真大,一夜的积雪,竟然足有半尺厚。 在一处干净的雪地站定,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你站这别动,待我洗漱过后,我再帮你洗脸。” “好。”青竹无奈地答应,暗自却极为苦恼,这手上的伤,要好的话,最起码要六、七天,在养伤的这段时间,自己手不能沾水,天天要伍烨影帮忙洗脸,自己就觉得异常尴尬,自己二岁起就开始生活自理,万没想到,长大了,却要像个小孩子一样,由人帮忙洗脸洗手,要是被别人知道,岂不让人看笑话。 都怪影雨,暗箭伤人,心思歹毒,纵算你对伍烨影有意,那就努力地去争取伍烨影的心意就是,干嘛把矛头对准自己。 偷偷瞪了一眼伍烨影,人前的万年大冰块,也会招峰引蝶,害自己无辜受人憎恨、暗算。 撒气地狠狠踢向脚下的雪,看着雪飞溅到远处,青竹觉得很好玩,连下几脚,只见“碰、碰、碰”几声,脚下的雪被踢飞到空中,然后,四散开来,慢慢飘落在雪地上。 蹲低身形,正准备取雪洗漱的伍烨影,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青竹,见青竹玩得高兴,也不出言阻止,任由青竹踢雪玩,转回头,继续洗漱。 待洗漱完毕,伍烨影回头唤到:“青竹儿,过来,洗脸了。” 青竹收住脚,走到伍烨影身边,蹲下身,要求道:“烨影大哥,还是我自己来洗脸吧。” 沉下脸,伍烨影厉眸瞪向青竹,训斥道:“青竹儿又不长记性了,你的手有伤,不能沾水,不记得了吗?” 见伍烨影不高兴了,青竹急忙解释:“我记得手上有伤,不能沾水,但让烨影大哥帮我洗脸,我十分的不习惯。” 缓下脸色,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一时之间不习惯,也在情理,不过,过几天,青竹儿慢慢会习惯的。比如,我向来不让人近身,可是,自从遇见青竹儿,我不也习惯了和青竹儿在一起吗?”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青竹心下嘀咕,你那也叫习惯,你一遇见我,就紧粘着我不放,根本不需要时间习惯。 伍烨影抓了一把雪,递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张嘴,咬一口雪漱漱口。” 郁闷地张嘴咬了一口雪,青竹待雪化成水,漱了一下口,把雪水吐到一边,随后,伍烨影又连续抓了二把雪,让青竹漱口。 待青竹漱完口,伍烨影又抓起一把雪,轻轻地帮青竹擦洗着脸,擦洗了几遍,用巾帕把青竹脸上的水渍擦净,随后,把巾帕放到雪上,搓洗了几遍,拧干水,运动将巾帕中的水蒸干,把巾帕收于怀中。 拉起青竹,伍烨影握住青竹的手,“青竹儿,回破庙吧。” “好。”青竹被伍烨影牵着,跟在伍烨影身后,看着伍烨影的背影,心情复杂,抱怨有之,压力有之,感动有之,但更多的是感动。 伍烨影太过任性霸道,自己偶有抱怨。 伍烨影对自己实在太好,令自己备感压力,不知如何回馈与他?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真心对待? 他有才有貌、有财有势,要什么样人没有,却但但挑中了才貌平平、无财无势的自己,对自己全心付出,全心依赖,自己喜,他则喜,自己忧,他则忧。自己并不是铁石心肠,焉能不感动? 自己拥有的东西,均是稀松平常之物,送给他,只怕入不了他的眼。假如,惟有自己呆在他的身边,他才会感到幸福、快乐的话,自己愿意永远地呆在他的身边,直至他生厌的那一天为止。 青竹与伍烨影走进破庙内,在北面的草铺上盘腿坐好。 看着架在篝火上烧烤的扒了皮、洗干净二只野兔,闻着空气中飘荡的肉香,青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收回盯在烤野兔上的视线,快速地瞄了一眼影雨,见她面色如常,手从一边的木柴堆上,时不时地拿起一根木柴,向篝火上添加。 低下头,青竹看着自己两只用纱布缠绕的伤手,心头就直冒火气,哼,害我一时生活无法自理,你休想逍遥自在,我定要让你也尝一尝不能出门见人的滋味。 敛去脸上的气愤之色,青竹抬起头,看向伍烨影,“烨影大哥,我有点饿了。”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再等一等,烤野兔快烧烤好了。” 齐文接话道:“主子,烤野兔烧烤好了,待属下将烤野兔自篝火上取下,切好后,就可以吃了。” 看向架在篝火上正冒着香气的烤野兔,青竹点头轻应:“哦!” 将两只烤野兔切成四份,齐文将二份烤野兔递给主子,又将一份烤野兔递给影雨,自己拿起剩下的一份烤野兔,送到嘴边,慢慢吃将起来。 左手拿着一份烤野兔,递到青竹嘴边,伍烨影温言催道:“青竹儿,饿坏了吧,来,快吃。” 侧头看了一脸温色的伍烨影,青竹冲伍烨影笑了笑,关心地催道:“烨影大哥,你也快吃!”随后,张嘴咬了一口烤野兔肉。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将右手上的烤野兔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烤野兔肉,慢慢咀嚼着。 以二只烤野兔作为早膳,四人早膳用罢,熄灭篝火,收拾行礼,离开破庙,牵着马,走向不远处的官道。 来到官道上,伍烨影把青竹抱到马背上坐好,随后,任镫上马,帮青竹调换了一个坐姿,让青竹横坐于马背之上,用黑色大氅把青竹包裹住,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回头看向齐文、影雨,见他们已经上马,随口吩咐:“启程!” 一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肚,伍烨影催动坐骑,领先向北飞驰而去,齐文、影雨驾马紧随其后,一行三骑飞驰在茫茫雪地之上,重新踏上前往昊日城的旅程。 冬日的暖阳照射在一望无际、白雪覆盖的旷野上,发出耀眼晶莹的光芒,白雪掩盖的官道上,三排凹陷入白雪中的马蹄印,一路延伸至北方天际。 黄昏时分,伍烨影一行三骑,行至一坐小城――赤玉城,在城内的大街上,寻找了一家客栈――[八方客栈]住下,在外面用罢晚膳,回到客栈中,各自回房休息。 坐在客房内的桌边,青竹看着桌上的烛火,楞楞出神,心下暗暗祈祷,伍烨影已经忘记了为她检查身上磕伤之事。 对好洗澡水,伍烨影自洗浴间走出来,来到青竹身边,唤到:“青竹儿,洗澡水对好了,洗澡去吧。” “好。”收回神,青竹站起身,走到床边,拿着换洗衣服,向洗浴间走去。 走进洗浴间,青竹正准备拉上屏风门,却看见伍烨影手上拿着换洗衣服,站在洗浴间门口。 青竹眼露疑惑,不解地询问:“烨影大哥,你拿着换洗衣服,干嘛?” 伍烨影笑道:“青竹儿看不明白吗?我拿着换洗衣服,自然是要洗澡呀。” 青竹眼中疑惑更重,反问道:“烨影大哥,你想要先洗澡,是吗?若是,我就让烨影大哥先洗。” 把青竹推到洗浴间内,伍烨影跟着走进,反手关上屏风门,回答道:“青竹儿的双手受伤了,不能沾水,自然无法自己洗澡,若要洗澡,得需要别人来帮忙才行。 我思来想去,你我虽未成亲,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我坦呈相见,只是早晚之事,由我来帮青竹儿洗澡,也无需避讳什么。” 拧紧眉头,青竹反驳道:“烨影大哥,你所说虽有一定的道理,但在未成亲之前,你我坦呈相见,让你帮我洗澡,实是与礼不合。” 思量再三,青竹决定道:“烨影大哥,我不洗澡了,你洗澡吧。”随即,转身绕过伍烨影,伸手想拉开屏风门。 按住青竹的手,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我们在路上已有三天未洗澡,而你手上的伤要完全好,至少要七天左右。在手伤完好前,一连十数日,你可以忍受不洗澡吗?你能忍受身体发酸发霉吗?” 眉头紧拧,青竹挣扎良久,仍难以决断,她既不想与伍烨影共浴,也不想连续数日不洗澡。 咬咬齿,青竹自我安慰道:“冬天天寒,数日不洗澡,身体虽会难受,不过,我应该能忍得过去。” 沉下脸,伍烨影冷声道:“青竹儿能忍得过去,我可无法忍受。我要每天抱着香香的青竹儿,才能好睡。” 把青竹拉离屏风门,伍烨影把手上的换洗衣服放到衣架上,伸手把青竹手上的换洗衣服也放到衣架上,推着青竹走到浴桶边。 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语带威胁:“青竹儿是自己宽衣,还是由我代劳?” 紧抿嘴唇,青竹对上伍烨影的视线,见他的黑眸深邃如渊,眸中的光泽变得暗沉,迅速地低头避开,双手互拧着,沉默不语。 见青竹倔强地站立不动,伍烨影拧起眉峰,威胁道:“既然青竹儿不愿自己宽衣,那就由我代劳吧。”说完,伸手把青竹拉到怀中,双手伸到青竹腰后,便要解青竹的腰带。 急忙伸手按住伍烨影的手,双手过于用力,致使受伤的双手传来阵阵疼痛,青竹疼得“咝、咝”直抽气,忍下疼痛,双手用力,向两边推掰着伍烨影的双手,意欲挣开伍烨影的钳制,却未能如愿,顾不得许多,调动体内的真气,欲运功挣开伍烨影的挟制。 见青竹不顾双手有伤,竟用力推掰着自己的双手,伍烨影瞬间黑沉下脸,双手用力,不让青竹得逞,随后,看到青竹那清亮的双眸,在急快地发生着变化,由黑色渐渐转变为蔚蓝色,他清晰地感觉到来自青竹身上的真气,慢慢急增,向自己袭来,他急忙运功抵抗,左手把青竹钳制在怀里,右手挣开青竹的手,快速地点中青竹的软麻穴。 青竹突感身上一麻,全身渐渐变得绵软无力,体内调动起来的真气像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地退回丹田,双手也失了力量,垂在身侧,双腿无力,站也站不稳,身体无力地趴到伍烨影的身上。 把青竹揽抱到怀中,伍烨影脸色阴沉难看,黑眸暗如深渊,无一丝光泽,心情糟透之极,满腔怒火在心底积聚,他一番好意,怕青竹儿受伤的双手,沾到水,主动为青竹儿洗澡,万没想到青竹儿竟会不领情,为了阻止他为她宽衣,竟然运功试图自他的怀里挣脱开。 自己与青竹儿已是最亲密的人,自己与青竹儿虽未成亲,但青竹儿未来是自己的妻子,是毋庸置疑的,自己与青竹儿坦呈相见只是早晚之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青竹儿为何如此抗拒与自己坦呈相见呢? 难道青竹儿仍未真正接受自己,认定自己是她的丈夫,暗地希望有朝一日离开自己?亦或是,青竹儿只是太矜持、太害羞了,无法习惯与别人坦呈相见? 若是前者,青竹儿休想离开自己,自己既已认定青竹儿,青竹儿便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便是青竹儿的丈夫,青竹儿要生生世世与自己生活在一起。 若为后者,自己倒可以原谅青竹儿对自己的反抗,不过,青竹儿太过矜持,太过害羞,却不是好事。现在,青竹儿不习惯与自己坦呈相见、与自己亲近,到三年后,只怕也没多大的改观。 自己得要想办法,尽快让青竹儿习惯与自己坦呈相见、与自己亲近,以便为三年后,在成亲那一天,与青竹儿相亲相爱。 一想到三年后,便能与青竹儿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伍烨影满腔怒火渐渐消弥无踪,暗淡无光的黑眸,变得黑亮耀眼。 第0132章 坦呈相见(2) 把青竹扶站好,黑眸对上青竹恢复成原色的清亮明眸,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不愿与我坦呈相见,是因为害羞吗?” 抿着双唇,青竹避开伍烨影炙热的视线,低下头未坑声,但青竹的双耳却变得红彤彤的。 见青竹耳朵红红的,伍烨影牵起嘴角,微现笑痕,伸手抚了一下青竹红红的耳朵,手指上传来一股温热,抬起青竹的头,发现青竹的双夹,升起两团红云。 伍烨影开心地轻笑道:“呵呵……,青竹儿害羞了。” 生气地瞪了下一脸笑意的伍烨影,偏开头,青竹鼓着腮帮子,暗自气闷。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害羞时的脸,真好看。”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青竹的脸夹。 想抬手打掉伍烨影的手,可惜双手无力,青竹大声要求:“烨影大哥,请把我的穴道解开。” 伍烨影摇摇头,“帮青竹儿解开了穴道,只怕青竹儿又因为害羞,要挣扎着逃跑,我可不上青竹儿的当。” 低头亲了一下青竹的额头,伍烨影自语道:“青竹儿,我为你宽衣,我们沫浴吧。” 伸手解开青竹的腰带,自外袍开始,一件一件地脱着青竹身上的衣服,直至剩下里衣,伍烨影深呼吸一次,平复下激荡的心,蹲下身形,把青竹抱坐到怀中,脱下青竹脚上的黑色长靴,脱下青竹的袜子,露出一双白嫩、肥嘟嘟的小脚。 伍烨影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青竹的小脚,真心地夸赞:“青竹儿的小脚真可爱。” 看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变少,青竹认命地闭上眼,自我安慰,就如伍烨影所说,自己与他迟早都要坦呈相见,只是早晚问题,假如躲了这一次,下一次也再无理由可躲,算了,坦呈相见就坦呈相见吧。 直到发觉自己的脚被伍烨影握住,青竹睁开双眼,看向自己被伍烨影握在手中的脚,请求道:“烨影大哥,你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宽衣吧。” 迎上青竹的视线,伍烨影摇头拒绝:“不!” 抱着青竹站起身,左手扶抱着青竹,右手解开青竹的上衣,将之脱下,本以为青竹上身已无衣服,谁知青竹的胸前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背心,小背心紧紧地包裹在胸前,伍烨影好奇地抬手抚上小背心,手在青竹的胸前游移不定。 看着伍烨影的手抚上自己的前胸,感觉着前胸传来的阵阵酥麻,本就全身无力的青竹,更加感到浑身无力,焦急地大声唤到:“烨影大哥,请把手拿开。” 对上青竹的视线,见青竹眸中带着惊慌不安,伍烨影甚是不解,恋恋不舍地把手自青竹的胸前拿开,抬手脱下青竹的里裤,却见青竹的臀跨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短裤,小短裤包裹着青竹的双臀。 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只有片巾遮身的青竹,伍烨影黑眸深邃而又漆黑明亮,勾起唇角,溢出浅笑,他的青竹儿可真是一个宝,相貌清丽可爱,身材凹凸有致,皮肤嫩滑白晰,身体柔韧而富有弹性,不但厨艺超群,才识武艺也极为出众,医术毒术当属一流,易容举世无双,而且,青竹儿身上带有一股神秘感,有待自己慢慢挖掘。 视线定在青竹膝盖上的淤青,伍烨影眯起眼,眸中现出丝丝冷色,若不是青竹儿说要自己报仇,他真想立刻杀了影雨,她胆敢对青竹儿下手暗算,幸亏青竹儿只是受了轻伤,不然,自己将如何的懊悔。 青竹儿身上的伤应不止膝盖一处,呆会儿,洗完澡后,自己要细细地帮青竹儿检查一番,才能安心。 伍烨影暗下决定,为了青竹儿的安全,日后,自己走到哪里,青竹儿要跟到哪里,青竹儿必须时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才行。 自己片巾遮身,伍烨影却衣冠楚楚,青竹羞骚之极,委屈地溢出点点眼花,哀求道:“烨影大哥,请你把我的穴道解开,我不会逃跑的,我愿意让你帮我洗澡。” 收回贪恋在青竹身上的视线,看向青竹,却发现青竹羞红着脸,眼中滴下晶莹的泪花,伍烨影吃惊不已,急忙抬手帮青竹擦掉脸上的眼泪,哄道:“青竹儿,别哭,我这就解开你的穴道。”说着,在青竹的软麻穴上拂了一下。 渐渐感到力量回身,青竹站稳身体,双手轻推了一下伍烨影的胸膛,要求道:“烨影大哥,请你放开我,我自己宽衣。” 依言放开青竹,伍烨影好笑地看着青竹拘谨地低头站着,催道:“青竹儿,快点宽衣,先进浴桶里去。” 瞄了伍烨影一眼,青竹鼓着双腮,要求道:“烨影大哥,你闭上眼睛,背转身去。”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全身只有片巾遮身,你全身上下,我几乎都看遍了,有必要让我闭眼转身吗?” 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仅剩的内衣,青竹心存狡幸,在前世的现代,这一身可当作泳衣在户外穿,在现代人眼中,这与不穿衣服可有着天壤之别,但在古人眼中,这等同于未穿衣服。 青竹略感郁闷,前世时,自己生性较为保守,还从未穿过泳衣,在海边游泳过,假如有在户外穿过泳衣的话,越过那道害羞的心理防线,现下,也不用如此害羞了。 青竹嘟着嘴,撒骄地要求:“我不管,我就要烨影大哥闭上眼,转过身去。” 看着青竹难得骄憨的可爱样,伍烨影轻笑道:“好,我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不看青竹儿宽衣。”说着,转过了身,却未闭上眼睛。 待伍烨影转过身,青竹快速地解下胸衣、内裤,转身跨进浴桶中,将身体浸入水下,直至肩膀处,背对着伍烨影,双臂架在浴桶沿上。 听到青竹跨进浴桶入水的声音,伍烨影转过身,含笑看向青竹,邀请道:“青竹儿,我要宽衣了,你要不要看?我可是十分大方的哦。” 青竹大声拒绝:“不看。” 伍烨影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取笑道:“青竹儿脸皮真簿,太爱害羞了。” 青竹挖苦道:“烨影大哥脸皮特厚,比城墙还厚。” 伍烨影不高兴地反驳:“青竹儿,你怎么能说我脸皮厚呢?我脸皮哪里厚?我这叫大方。” 青竹举例驳斥:“烨影大哥,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一点也不害羞,这不就是脸皮厚吗?” 伍烨影自辨道:“青竹儿,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在你面前宽衣解带,我干嘛要害羞。你我坦呈相见,本就应该,为何要扭扭捏捏的。青竹儿,你要向我多加学习。” 青竹否决道:“不必,我如此甚好,无需学习。” 脱下身上的全部衣服,伍烨影诱哄道:“青竹儿,我已脱得片巾不留,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身材?我的身材可是很好的哦。” 青竹立刻回决:“我没兴趣,不看。”心下腹诽,今天又发现伍烨影一个缺点,就是特自恋。 伍烨影轻步走向浴桶,追问道:“青竹儿,你真的不看吗?” 青竹摇头拒绝:“不看。” “青竹儿不想看,那我就自己送到你面前,让你看吧。”伍烨影跨进浴桶,轻轻坐下,伸手把青竹抱到怀中。 听到伍烨影跨进浴桶入水的声音,青竹的心“咚咚咚”地狂跳着,感到伍烨影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接着,自己的后背贴上伍烨影的胸膛,坐到伍烨影的怀中,青竹顿时僵住身体,不敢稍动分毫。 凑到青竹的耳边,伍烨影轻身低语:“青竹儿,我们坦呈相见,又亲密了一步呢。” 偏头向一边让了让,青竹惶恐不安地催促:“烨影大哥,我有一点困了,我们快一点洗澡吧。” 头在青竹的颈间蹭了蹭,伍烨影轻应道:“好,我们快洗澡吧。” 左手环着青竹的腰,右手拿起搭在浴桶沿上的毛巾,把毛巾放到水中,伍烨影拿着毛巾先帮青竹洗了一下脸,随后拧干毛巾,把青竹脸上的水渍擦净,之后,轻轻地擦洗着青竹的身体,自脖颈开始,后背、两肢手臂、前胸、双腿、双脚,最后擦洗到青竹的跨股之间。 紧咬着牙,青竹闭上眼,忍受着伍烨影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移,而引起的一阵阵酥麻、战栗,擦洗脖颈、后背、双臂、双腿、双脚还好一点,当伍烨影的手抚上她胸前的两团小花苞之时,全身刹时紧绷,她想开口请伍烨影拿开手,但最终忍住了,因为她知道,纵算她出言要求,伍烨影是绝不会答应的。 当伍烨影的手伸向她的跨股之间时,青竹刷地睁开眼睛,大声喝止:“烨影大哥,那里不用擦洗了。” 顿住手,伍烨影不解地询问:“青竹儿,为什么那里不用擦洗?” 无法解释,青竹急声回答:“那里就是不用擦洗了。”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全身上下都擦洗遍了,现在,只剩下你的跨股之间部位未擦洗,岂能厚此簿彼,独留那处不擦洗?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面面具到,决不做半途而废、丢三落四之事。” 手上拿着手巾,伸向青竹的跨股之间,轻轻擦洗着,伍烨影若有所悟,询问道:“青竹儿,你平时洗澡,跨股之间部位因为自己不方便擦洗,而未能将污垢擦洗干净,是不是怕我得知,而笑话你?青竹儿,你大可放心,我决不会笑话你的,因为任何人洗澡时,身体上,总有某此部位不容易擦洗到。” 任命地闭上眼,青竹咬着牙,任由伍烨影手拿着毛巾,在她的跨股之间轻轻地来回擦洗,身体酥软无力地靠到伍烨影身上。 听着伍烨影凭空臆测,青竹大声反驳:“不是,平时我洗澡时,跨股之间部位的污垢有擦洗干净。” 伍烨影不解地再问:“既然青竹儿的跨股之间部位有擦洗干净,为何阻止我擦洗你的跨股之间部位呢?” 青竹郁闷不已,伍烨影根本没有男女之防观念,他为她擦洗身体各处,根本毫不避讳,她被他摸遍全身,占尽便宜,已是羞骚不已,而他不但神色如常,还问东问西。 青竹隐讳地解释:“烨影大哥,你我男女有别,跨股之间部位属于身体上的私密之处,是不能被他人触碰的,你我双方都应该予以避讳。” 伍烨影不以为然地反驳:“青竹儿,你我虽未成亲,但三年后,必为夫妻。既是夫妻,你我坦呈相见,触摸对方身体上的任何部位,根本无需避讳。青竹儿太矜持,太爱害羞了,你看看我,在你面前赤着身体,可是大大方方的。” 暗自腹诽,依你百无禁忌的作风,定是无需避讳,你是大大方方,只因脸皮超级厚,根本不知何为害骚,青竹稍稍庆幸,幸亏自己未成年,不然,他岂不早就拉着自己颠鸾倒凤了。 忍受着自跨股之间传来的一阵阵酥麻、战粟,青竹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紧抿双唇,希望伍烨影快一点替自己擦洗完。 自青竹的跨股之间撤开手,伍烨影轻声知会:“青竹儿,你的全身擦洗好了,你先在浴桶中泡一泡,待我洗好后,我们再一起出浴。” 感觉伍烨影的手,从自己的跨股之间拿开,青竹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身体上的力量渐渐回归,挣扎着自伍烨影的怀中离开,移到浴桶的另一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先出浴,你慢慢洗吧。请烨影大哥闭上眼睛。”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碰过,你要出浴,要我闭上眼睛,有那个必要吗?” 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青竹,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要先出浴,自管起身跨出浴桶,不过,我可不会闭上眼睛。青竹儿是我的妻子,青竹儿的身体,为何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观看?” 接过毛巾,听伍烨影之言,起到一半的身体又坐了回去,自己可不想在伍烨影面前表演裸体秀,青竹决定道:“我等烨影大哥一起出浴。”心下打着小算盘,等你穿衣时,我也跟着穿衣,那时,你还有暇闲,盯着我穿衣不成。 好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青竹,伍烨影拿起毛巾一边擦洗身体,一边暗思,青竹儿不愿让自己看到她的祼身,本要先出浴,却又不知何故改变主意,要等自己一同出浴,青竹儿难道以为,与自己一同出浴,自己就不能看到她的裸身了吗?青竹儿,你的小心思,我可要让你失望了。 全身擦洗干净,伍烨影把湿毛巾搭于浴桶沿上,轻轻移到青竹背后,双臂环上青竹的腰,凑到青竹的耳边,轻声低语:“青竹儿,我们出浴吧。” 不给青竹任何的反应,伍烨影打横抱起青竹,跨出浴桶。 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光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下,身体陡遇冷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青竹惊慌地睁大眼睛,侧头看向伍烨影,“烨影大哥,你?” 迎上青竹的视线,伍烨影面带无辜地说:“青竹儿,我们澡已洗好,出浴了呀!”随后,视线落到青竹光裸的身体上,来回逡巡着。 见伍烨影黑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前胸,慌忙地拿着手上的干毛巾,遮掩自己的前胸,随后又想起自己的下体暴露在外,青竹眼中露出惊惶之色,急忙拿毛巾围盖住下体,可是前胸又露在了外面,赶忙用一只手臂掩盖住前胸。 看着青竹的双手忙乱不已,遮了前胸,又要遮下体,伍影牵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痕,打趣道:“青竹儿前胸上的两团小花苞,长得甚是精致好看,青竹儿为何要遮住?” 羞骚得胀红了脸,青竹大声阻止:“烨影大哥不准看!” 伍烨影笑道:“青竹儿,你可知,美的事物一旦无人欣赏,可是很可惜的哦。” 青竹大声回道:“我不稀罕别人欣赏。” 眯起黑眸,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你的祼体只能我看,不许让其它任何人看见,知不知道?否则,我会杀了那人,更会重重地惩罚青竹儿。” 避开伍烨影凌厉的黑眸,青竹回话道:“我才不会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裸体,我又不是傻瓜。” 将青竹轻轻放于地上,扶青竹站好,伍烨影伸手把青竹围盖在下体上的毛巾,用力扯了下来。 下体又暴露在外,青竹抬头看向伍烨影,责问道:“烨影大哥,你干嘛把我围在身上的毛巾拿走?” “你我身上有水渍,得要用干毛巾把身体擦干。”伍烨影拿着干毛巾,轻轻地帮青竹身上的水渍拭净,随后,迅速地把自己身上的水渍擦干。 见青竹伸手拿衣架上的衣服,伍烨影急忙阻止:“青竹儿,你身上有多处磕伤,待会儿要上药,你现在不能穿衣服。” 把衣架上的衣服,抱在身前,背对着伍烨影,青竹回话道:“我先回床上,等烨影大哥来帮我上药。” 不给伍烨影阻止的机会,青竹抱着换洗衣服,拉开屏风门,走出洗浴间。 黑眸直直地盯着青竹光裸的后背,直到青竹走出洗浴间,伍烨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由地轻笑出声,“呵呵……,青竹儿可真别扭,自己是她的丈夫,何必害骚,像自己大大方方的展露身体,多好呀。” 自衣架上拿下换洗衣服,迅速地穿戴好,伍烨影把自己与青竹的脏衣服放到木盆中,随后,拿起一边的空水桶,把浴桶中的洗澡水倒入水桶中,然后,自另一只水桶中,倒了一点清水到浴桶中,把浴桶清洗了一下,之后,把浴桶中的水倒入水桶中,提着水桶走出洗浴间。 见青竹躲在被下,伍烨影好笑地摇摇头,提着水桶,走出客房。 稍后,伍烨影自外面回来,走进洗浴间,端着装有脏衣服的木盆走出来,看向床上的青竹,知会道:“青竹儿,我上一楼洗衣间洗衣服,一会儿就回来。” 青竹翻过身,面向床外,看向伍烨影,怀疑地询问:“烨影大哥,你会洗衣服吗?” 伍烨影回话道:“青竹儿的手受伤了,不能洗衣服,这脏衣服总不能放着。我看过青竹儿洗衣服,洗衣的步骤我记得,把衣服洗干净应该不成问题。” 青竹想了想,提议道:“烨影大哥,脏衣服你别洗了,留待我的手伤好了后,再洗吧。我们还有几套换洗衣服,可以换穿,这脏衣服过几天再洗也不碍事。” 一想到日后好几天,提着一袋脏衣服赶路,浑身立感不舒服,伍烨影皱起眉头,否决道:“脏衣服放着不洗,看着难受,我还是上一楼把脏衣服洗了。洗衣服应该不难,我相信,我会把脏衣服洗干净的。” 看着伍烨影端着一盆脏衣服离开客房,青竹有点担心,他从未洗过衣服,那盆脏衣服,他会洗得干净吗? “哎……!”青竹轻叹一声,伍烨影洁癖过重,太爱干净,看不得周身衣物稍有一点脏污,忍受不了周围环境稍有一点脏乱,不过有一点,令自己甚感疑惑,自己身上无论多脏,他都毫不嫌弃。 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青竹的眼皮渐渐垂下,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洗完衣服回来,伍烨影把衣服在后走廊晾好,走到床边,伏身看了一下青竹,发现青竹已憨然入梦。 脱下外袍,将纱帐放下,撩起纱帐闪身入内,掀被上床,把青竹抱到怀中,将被子掀到一边,伍烨影细细地检查青竹身上的磕伤,只见,青竹的手肘侧、腰侧、大腿、膝盖、小腿侧上均有青淤。 把青竹翻了一个身,让青竹趴在自己的怀中,伍烨影发现青竹的后背上有一处紫色淤青,伸手轻轻抚上紫色淤青,暗思,这块淤青应是暗器打中青竹后背遭成的,从淤青的青紫程度判断,发暗器的距离离青竹不远,力度相当之大,不然,决不会把青竹冲撞得跌下台阶,淤伤如此之重。 冷下脸,眯起黑眸,伍烨影心下痛恨,青竹儿虽会武功,但在外人面前,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之人,没想到,影雨竟然下如此重手,心思可谓歹毒,影雨一击不成,日后,定会再加害青竹儿,自己要多加防范。 下一次,影雨再行暗算青竹儿,自己决不轻饶,伍烨影黑眸中凝聚起丝丝杀气,伤青竹儿一分,自己定要百倍地奉还于她。 侧身自柜头床上拿起青竹的行礼袋,自行礼袋中找出[寒冰露],拔下瓶塞,伍烨影倒了一点[寒冰露]在手心,随后,轻轻地涂到青竹后背上的紫色淤青。 把青竹翻转过身,让青竹背靠在自己的怀中,手上又倒了一点[寒冰露],拉起青竹的左手腕,伍烨影把[寒冰露]轻轻地涂到青竹手肘侧的淤青上,不一会儿,将青竹身上的几处淤青,全部涂上[寒冰露]。 把[寒冰露]放回行礼袋中,将行礼袋放到床头柜上,伍烨影轻捉着青竹的右手,解开缠绕在青竹右手上的纱布,在伤口上重新撒上创伤药,再用纱布重新包扎起来,稍许,青竹的两只手均重新上药包扎。 自床头柜上拿来青竹的里衣,伍烨影有一点犯难,里衣他会帮青竹穿,只是那两件小内衣,他却不知如何帮青竹穿上? 拿起那两件小内衣,伍烨影研究了半天,也未明白其穿法,算了,等明天早上,让青竹儿自己穿吧。 把青竹的里衣重新放回床头柜上,伍烨影把青竹轻轻抱放到床上,刚想拉被子盖上自己与青竹,视线定在青竹的前胸上。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前胸,伍烨影感到好奇,他长这么大,还从未看过女子的身体,原来女子的前胸凸起两团胞,而男子的前胸是平平的。 看着青竹前胸上的两团小花苞,他伸手抚上一边的小花苞,揉捏了几下,然后,一把包握住,心下暗道,青竹儿的小花苞不但小巧精致,而且温暖柔软。 恋恋不舍地将手自青竹的前胸上移开,伸手抚了一下青竹的肚脐,在上面轻轻抚转了几圈,随后,视线移向青竹的跨间,手不自觉地探向无人到访过的私密之处。 轻轻分开青竹的双腿,伍烨影定睛看向青竹的私密之处,只见,青竹那红润小小的花芯紧紧地闭合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上去,轻轻地抚揉着,带着探奇之心,伸出食指,轻轻地挤了进去,感觉自己的手被青竹的花芯紧紧地吸附住,稍稍转动手指,却发现花芯紧紧地包裹着手指,转动异常困难,尝试着慢慢推拉手指,却发现花芯紧咬着手指不放,不让手指推进或拉出,心下感叹,青竹儿的花芯不但紧小,而且热烫湿润。 熟睡的青竹,在睡梦之中,感到自己那从无人到访过的花芯,似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还在她的花芯内一会儿左右转动,一会儿来回地钻进钻出,一阵阵麻痒、战栗自花芯处传来,她难受地扭动起身体,口中呓语:“嗯……,难受,出去,出去,嗯……,出去……!” 见青竹难受地挣扎身体,听到青竹的呓语声,伍烨影急忙自青竹的花芯内抽出手,盯着青竹的花芯蠕动了几下,渐渐紧紧闭合住。 低头看向自己的跨间,自己的龙箭已按耐不住地蠢蠢欲动,想进入青竹儿那销魂之所,可是,青竹儿太小,现在还不是时候,伍烨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按压下汹涌澎湃的情潮,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青竹的花芯,他暗暗担心,青竹儿的花芯那么小,待青竹儿成年后,青竹儿的花芯能接纳得了自己的龙箭吗? 感觉钻进花芯内捣乱的东西,退了出去,青竹停止挣扎,并拢双腿,侧转身体,沉沉睡下。 随着青竹合拢双腿,掩藏住那销魂之所,伍烨影收回视线,拉开被子,覆盖住自己与青竹,掀起纱帐一角,挥掌熄灭桌上的蜡烛,他侧身躺下,伸手把青竹板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把青竹紧紧地抱到怀中,低头在青竹的唇上轻印一吻,头与青竹的额头相抵,手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看着青竹的睡颜,轻声道:“青竹儿,快快长大吧!”接着,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里。 第0133章 反击有果 翌日清晨,青竹的客房内。(.) 自睡梦中悠悠转醒,青竹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见客房内已光线明亮,看来天已经亮了。 想起床着衣,然自己被伍烨影紧紧地揽在怀中,动弹不得,青竹暗自轻叹,幸亏自己睡相老实,只要睡着就一夜到天亮,不然的话,被伍烨影如此紧搂一夜,自己别想有好觉睡了。 见伍烨影依然熟睡,青竹轻轻地把伍烨影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把伍烨影环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移走,把伍烨影压在自己身上的腿挪开,慢慢地退离伍烨影的怀中,然后,翻身坐起,身体陡感寒气袭身,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光裸着身体。 急忙拉起被子掩盖住身体,侧头看了看伍烨影,发现自己并没有吵醒他,青竹急忙钻出被窝,越过伍烨影,撩起纱帐一角,伸手自床头柜上拿起换洗衣服,放下纱帐,悄悄地移到床的另一头,先拿起胸衣,穿戴好,随后,拿起短裤,快速地穿上,伸手拿起里衣,刚准备穿上,耳中却传来伍烨影的声音,受惊之下,拿里衣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自青竹醒来那一刻,伍烨影便已醒来,只是假装熟睡,双耳竖起,细细探听着青竹的动静,发觉青竹移出自己的怀中,翻身坐起,随后钻出被窝,越过自己,在床头柜上拿了换洗衣服,爬到了床的另一头。 刷地睁开黑亮深邃的黑眸,勾唇浅笑,伍烨影单臂撑头,好整以暇地、光明正大地欣赏起青竹的穿衣秀。 看着青竹穿好那不过片巾的小内衣,伍烨影恍然大悟,“青竹儿,你那小衣服,原来是这样穿得呀!” 急忙拿里衣遮住身体,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何时醒得?” 伍烨影如实回答:“青竹儿何时醒,我就是何时醒得。” 一想到自己光裸着身体,在伍烨影面前表演穿衣秀,青竹脑中“哄”的一声,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脸上、耳朵上热辣辣地烫,脸夹升起两朵红霞,耳朵红彤彤的。 瞄了伍烨影一眼,见伍烨影黑眸黑亮晶莹,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自己,青竹微低头,要求道:“烨影大哥,请你闭上眼睛,我要穿衣服。” 伍烨影摇头拒绝:“不,我不要闭上眼睛,青竹儿是我未来的妻子,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皱起眉头,青竹已知让伍烨影不看自己穿衣服,根本不可能,可是,自己实在不习惯让人观看自己光裸着身体穿衣。 见青竹别扭地坐在对面床头,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全身各处,里里外外,我都看过摸过了,你还害羞什么?” 怕青竹受凉,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穿上衣服,别受寒了。” 抬头瞅了下伍烨影,青竹暗暗打气,自己的身体被伍烨影全看光光了,现在才遮遮掩掩,也太迟了,他要看就看吧,再说,自己可是具有前世现代意识的新女性,身上穿的内衣,也算是衣服,自己并未光裸着身体呀。 拿下胸前覆盖的里衣,青竹将里衣展开,向背后一扬,准备将手伸进袖筒,不料,伍烨影却出声阻止。 一眨也不眨地观看着青竹穿衣秀,突然看到青竹手肘侧的青淤,伍烨影急忙唤到:“青竹儿,等一下着里衣。” 不解地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为何要我等一下着里衣?” 伍影回答道:“青竹儿,你身上的磕伤还没上药呢。”冲青竹招招手,“青竹儿过来,我给你上药。” 抱着里衣,青竹依言爬到伍烨影身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好看的小说) 自行礼袋中拿出[寒冰露],把青竹抱到怀中,掀开被子,在手心中倒了一点[寒冰露],伍烨影先帮青竹小腿侧上的淤青涂上[寒冰露],之后,把膝盖、大腿、腰侧、手肘侧的淤青,逐一涂上[寒冰露]。 拉过被子把青竹盖好,让青竹趴在自己身上,伍烨影在手心中又倒了一点[寒冰露],帮青竹后背上的淤青涂上[寒冰露]。 把青竹抱坐到一边,伍烨影轻声知会:“青竹儿,你身上的磕伤上好药了。” 拿过里衣,迅速地穿上,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我要起床了,你要不要起?” 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回答:“我要起床。不过,青竹儿还未给我早安吻呢。” 这几天赶路,都在野外露营,每天早上起来,因有外人在场,伍烨影并未要求自己给他早安吻,青竹原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每天早上的早安吻,谁知他却记得牢牢的。 经过多次的训练,对于每天早上给伍烨影一个早安吻,青竹已慢慢有所适应,虽然早安吻之于她可有可无,但伍烨影既然要求早安吻,那就给他一个早安吻吧。 凑近伍烨影,青竹轻轻吻上伍烨影的簿唇,稍稍停留片刻,才撤身退离,问候道:“烨影大哥,早安!” “青竹儿,早安!”伍烨影问候道。 “烨影大哥,我们起床吧!”青竹钻出被窝,越过伍烨影,掀起纱帐,准备下地。 拉住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我们在路上露营了三天,那三天,你都没有给我早安吻。我要你补上那三天的早安吻。” 回头看向伍烨影,见他眼带幽怨、一脸的固执,青竹心下叹气,他的利益护得点滴不漏,自己想稍稍占占他的便宜,比登天还难。 不答应他的要求,只怕自己别想起床,青竹郁闷地鼓起腮帮子,转过身,双手扶上伍烨影的双肩,凑近伍烨影,吻上伍烨影的簿唇,停顿稍许,再稍稍退离,随后又连着亲了伍烨影二下。 退离身体,看向伍烨影,青竹征询道:“烨影大哥,现在,我们可以起床了吧。” “可以。不过,待我给青竹儿早安吻回礼之后,我们就起床。”不给青竹反应,伸手把青竹拉进怀中,伍烨影对着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连续狠狠地亲了四下。 放开青竹,伍烨影开心地笑开了眉眼,“青竹儿,我们起床吧。”掀开被子,先行自床上下来,站到地上,拿起衣服,穿戴起来。 突然被伍烨影拉到怀中,还来不及出声抗议,便被伍烨影堵住了嘴,连续地亲了四下,看着伍烨影喜笑颜开,青竹就气愤不已,他得了便宜就卖乖,否则,定任性地缠着自己,直至自己答应他的要求为止,而自己想占一点他的便宜,却是丝毫也占不到,抬手擦了几下自己的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消消心头郁闷之气。 气鼓鼓地自床上下到地上,青竹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好,走到梳妆台边,拿起梳子将头发梳理好,看也不看伍烨影一眼,在盆架上拿了一只木盆,径自拉开客房门,抬步走了出去。 站在一边等候青竹一起出去洗漱,谁知青竹拿着木盆径自走出客房,理也不理自己,伍烨影收起脸上的笑,抿起簿唇,快步走出客房,反手关上客房门,跟上青竹,伸手轻握住青竹的手,黑眸幽幽地注视着青竹。 洗漱回来,伍烨影拉着青竹在床边坐下,自怀中拿出创伤药,放到床上,轻轻地解开青竹右手上包扎伤口的纱布,在右手伤口上撒上创伤药,再小心地将纱布包扎在伤口上,稍许,将青竹两只受伤的手,均重新上药包扎好。[] 幽幽地看着青竹,见青竹面呈不愉之色,心知青竹仍在生自己的气,伍烨影拉着青竹的手,讨好地说:“青竹儿,若你生气我给你早安吻回礼,那我给你回吻回去,要是你想额外多吻我几下,我决不跟你讨回来。” 一听伍烨影的提议,没把青竹气炸,让我回吻回去,那岂不是又让你占便宜,还想让我多吻你几下,嫌我给你占得便宜不够多是不是?哼,我可不傻,决不上你的当。 青竹冷声回绝:“不用。” 手悄悄地环上青竹的腰,伍烨影狡辨道:“青竹儿,我已经给了你赔礼,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了。” 手上微用力,将青竹抱到怀中坐好,双臂环上青竹的腰,头贴靠着青竹的脸夹,轻轻地蹭了蹭,伍烨影脸上溢出丝丝笑容。 头向一边偏了偏,然伍烨影的头紧粘不放,青竹甚感无奈,他撒骄耍耐的功夫实在让人招架不住,他那所谓的赔礼,看似是给自己赔礼道谦,实则是替他争取利益,他倒是精明,自己虽有小聪明,但与他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立见高下。 受不了他的撒骄,让自己早得清静,青竹急忙哄道:“烨影大哥,我不生你的气了,你放开我一下。” “不放,青竹儿身上香香的,抱着很舒服。”伍烨影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双臂,下巴搁在青竹的肩头,头贴靠着青竹的头。 翻了一个白眼,暗自腹诽,你抱着我感到舒服,我可一点也不舒服,青竹找了一个借口,“烨影大哥,我有一点饿了,我们去吃早膳吧。”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的小肚子怎么这么容易饿呀?” 放开青竹,扶青竹站好,随后跟着站起身,伍烨影牵着青竹,一边向客房门口走去,一边言道:“青竹儿既然饿了,我们就去吃早膳吧。” 来到齐文客房门口,青竹抬手敲门,唤到:“齐文大哥,该去用早膳了。” 稍倾,齐文打开客房门,走出客房,反手关上客房门,看向主子,问候道:“主子,早!” 伍烨影点点头,吩咐道:“齐文,你去叫一下影雨,一起出去用早膳。” “是,主子!”齐文转身走向影雨的客房。 清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影雨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理着头发,不经意地看向镜中,“啊……!”她惊叫出声,手中的梳子掉落到地上,双手颤抖着抚向自己的脸。 睁大双眼,影雨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出现的脸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小豆豆,如此丑陋不堪的脸,看得令人恶心。为何一夜之间,自己的脸变得如此之丑?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绝色姿容,没有了。 一想到日后将要顶着如此丑陋的脸,在人前招摇过市,人们以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对自己的脸指指点点,相互间交头结耳、切切丝语,影雨惊恐不已,眼中流出晶莹的泪珠,伤心地嘤嘤哭泣起来。 不,她不要顶着如此丑陋的容颜,整日躲藏在昏暗的角落里,她要恢复以前的花容月貌,挺直腰杆、昂首阔步地行走在阳光下,无论寻找天下多少名医,花费多少钱财,她誓要医治好自己的脸,将脸上的红色小豆豆除去,恢复往日的绝色姿容。 用巾帕擦去脸上的泪痕,梳理好头发,影雨取了一条白色的丝巾,覆盖在脸上,露出额头与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 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影雨,该出去用早膳了。” 将客房门打开一条小缝,影雨请求道:“齐文,我不出去用早膳了,请你帮我把早膳带回来,再帮我买一顶纱帽。” 今日影雨的言行透着古怪、神秘,令齐文甚是费解,但影雨的私事,自己不好过问,齐文答应道:“嗯,可以。” 影雨谢道:“有劳齐文帮忙。”随即,将客房门关上。 “举手之劳,不用谢!”看着影雨的客房门重新合上,齐文楞了楞,随即转身离开。 走到主子面前,齐文回报道:“主子,影雨说她不出去用早膳了,她请求属下帮她把早膳带回来,并为她买一顶纱帽。” 微皱眉头,伍烨影询问:“影雨何故不出去用早膳?” 齐文如实回答:“属下不知。” 沉思片刻,伍烨影吩咐道:“出去用早膳吧。” 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向一楼大堂走去,青竹回头向影雨的房间扫了一眼,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见主子率先离开,齐文急忙快步跟上。 伍烨影、青竹、齐文三人离开[八方客栈],找酒楼用早膳去了。 早膳用罢,伍烨影、青竹、齐文三人回到[八方客栈],伍烨影与青竹回到青竹的客房,而齐文提着早膳,拿着新买的一顶纱帽,送交给了影雨,随即回转自己的客房,收拾行礼。 青竹的客房内,伍烨影坐在桌边,端着茶一口一口地喝着,黑眸却追随着青竹的身影。 将晾在后走廊上的衣服收了回来,把衣服放到床上,青竹做在床边,拿起一件衣服,开始叠了起来。 放下茶杯,走到床边,挨着青竹坐下,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这些衣服都是我洗的,够干净吧!” 好笑地看了一眼伍烨影,随后,低头看向手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青竹真心地夸赞:“烨影大哥第一次洗衣服,就洗得如此干净,烨影大哥可真能干!” 高兴地扬起嘴角,伍烨影得意地自夸:“可不,我洗得衣服怎会不干净?” 青竹取笑道:“烨影大哥太不自谦了吧。” 伍烨影狡辨道:“我是实话实说。” 将叠好的衣服递到伍烨影的手上,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把衣服放到行礼袋中。” 小心地拿着叠得整齐的衣服,伍烨影开心地轻应一声,“哎,好的。” 两人分工协作,一会儿,衣服便叠好,并收拾到行礼袋中。 青竹将两个行礼袋背到肩上,伍烨影拿起青竹的褐色披风,打量了一下,见披风已有一些暗旧,布料还是棉质的,心下暗暗打算,待回到昊日城,帮青竹新做二件披风。 帮青竹披上褐色披风,并系好披风领带,伍烨影随后披上黑色大氅,系好大氅领带,牵着青竹走出客房。 等候在外面的齐文与影雨,见主子出来,同声唤到:“主子!” 扫了齐文与影雨一眼,齐文面色如常、装扮如旧,影雨的装扮却有一点怪意,她头上带了一顶白色纱帽,脸完全遮掩在纱帽之下,外人窥不得分毫,伍烨影微感疑惑,但神色毫无所动,冲齐文、影雨点点头,牵着青竹,率先往楼梯口走去,齐文、影雨紧步跟上。 退了客房,来到[八方客栈]外面,伍烨影、青竹、影雨三人站在客栈门口等候,齐文前往[八方客栈]后院的马房内牵马。 稍许,齐文自[八方客栈]后院的马房内,牵出自己的三匹马,来到主子近前,将黑色俊马的缰绳递给主子,随后,走到影雨面前,将枣红色俊马的缰绳递给影雨,自己牵着棕色俊马走到一边。 把青竹抱到马背上坐好,伍烨影任镫上马,帮青竹调换了一下坐姿,改为横坐在马背上,用黑色大氅包裹住青竹,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回头看了一下影雨、齐文,见他们已上马,吩咐道:“启程!” 双腿轻夹马肚,催动坐骑,伍烨影驾马向[赤玉城]北城奔驰而去,影雨、齐文双双一甩缰绳,驾驭坐骑,紧随其后,一行三骑四人,继续踏上前往昊日城的旅程。 出了[赤玉城],来到官道上,纵马急行已无需顾忌,伍烨影主仆三人驾驭着坐骑,风驰电犁般地急驰在宽阔的官道之上。 经过一天的消融,路上的积雪簿了一点,官道上,行人、马匹、马车留下的雪坑印迹随处可见,走路之人、骑马之人、驾车之人在路上时有遇见。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阳光照在人身上,甚是温暖,覆盖在大地上的积雪,映照着阳光,越加雪白晶亮。 侧头看向跟在伍烨影身后、纵马急行、头戴纱帽的影雨,见她躲在纱帽之下,不感出来见人,青竹心头的气愤减轻不少,收回视线,头埋到伍烨影的怀中,开心地低声轻笑起来,暗自嘀咕,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1,谁叫你心思歹毒、暗箭伤人,如今你满脸长豆、见不得人,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哎,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假如自己如她那般歹毒的话,她的脸可真得会毁了。 她可真要烧高香,她所暗算之人幸亏是我,不然,她的脸休想恢复原容,如今,她顶着丑陋的脸,只需忍受半个月,脸上的豆豆便会自然消除,往日的绝色姿容便会重现。 见青竹在自己怀里轻声低笑,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为何如此高兴?” 斜靠在伍烨影的怀中,青竹故作神秘地说:“这是我的小秘密,不告诉烨影大哥。” 伍烨影不满地要求:“青竹儿的小秘密,我要分享。” 青竹据理反驳:“既是秘密,哪里能与人分享?与人分享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伍烨影任性地要求:“我不管,青竹儿的任何秘密,我都要分享。”揽在青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感到环在腰上的手力道加大,青竹立知伍烨影不高兴了,急忙哄道:“我的秘密可以与烨影大哥分享,但现在是路上,不好说出秘密,待我们回到昊日城,我再把秘密告诉烨影大哥怎么样?” 伍烨影不放心地叮嘱:“青竹儿可要讲话算话。” 青竹保证道:“绝对算话。” 稍稍放松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高兴地牵起嘴角,微露笑意。 见伍烨影神色缓和,青竹叉开话题,询问道:“烨影大哥,我们还有几天能到达昊日城?” 估算了一下,伍烨影回答道:“大概还需二、三天吧!” “哦,还有这么远呀!”青竹脸上微现失望之色。 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是不是坐马不舒服?” “嗯!”青竹点点头。 伍烨影哄道:“青竹儿再忍一忍,假如你实在受不了马跑得颠波,就靠我身上睡觉吧,如此会稍稍好过一点。” “嗯,好!”青竹靠在伍烨影的怀中,合上眼,清空思绪,任睡意入侵,头微微耷拉下来,沉入梦里。 低头看了看已经睡着了的青竹,伍烨影将青竹往怀中揽了揽,脸上溢出幸福的微笑,快了,再过二、三天,他与青竹儿就能回到昊日城的家。 ** 注1:源自《孟子?公孙丑上》 第0134章 抵达昊日 昊日城,昊辰帝国的都城,是天子脚下、皇权集中之地,其商业发达、文化繁荣,是文人骚客、富商名流、达官显贵云集之地,分四个城区,分别为东城区、南城区、西城区、北城区。 其东城区、西城区,集中着昊日城的主要商业街区,朝庭官衙、兵营训练场也分布于此;南城区,中下层贫民百姓、富商名流、达官显贵的居所,聚居于此;北城区,皇城、皇亲国戚的府邸、朝中显耀大臣的府宅,分布于此,而皇城坐落于正北中轴线上,皇亲国戚的府邸、朝中显耀大臣的府宅,分布在离皇城不远的区域。 临近午时时分,太阳当空悬挂,温暖的阳光撒照在大地上,冲淡了冬季的寒冷,微风徐徐地吹拂着,一望无垠的原野上零星地分布着些许积雪,映照着阳光发出闪闪的光芒。 官道两旁,分布着一块块的农田,农田之间沟渠纵横交错,田埂贯穿于农田之上。 一块块的农田之中,有的生长着绿油油的庄稼,如冬小麦、油菜、大蒜、青菜……;有的一垅垅田地上,均匀地分布着小坑,想来坑中已种下农作物,如土豆、蚕豆……;有的被翻整一新,留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行播种庄稼;有的种有耐寒的草药,如桔梗、柴胡、白术……;有的种有可过冬的花卉,如梅花、山茶花,海棠……。 通往昊日城的官道上,驶来三匹快马,居前的快马为黑色,居中的快马为棕色,居后的快马为枣红色,马上青年为二男一女。 领前的黑色快马上,男青年身着紫色锦袍,腰扎暗红色缎带,英俊的五官,棱色分明,黑色浓眉下一双墨黑的双眸,深邃幽暗,震慑人心,让人不敢直视,神情冷酷无波,怀中揽着一名憨然熟睡的少年,少年身着蓝色棉袍,腰扎杏黄色腰带,长相普通,面色微黄、脸上长有少许小斑点。 居中的棕色快马上,身着蓝衣的男青年,长相俊朗,神情温和,嘴角擎着淡淡的笑容。 垫后的枣红色快马上,一身杏黄色长袍的女青年,外罩粉红色对襟马褂,头戴白色纱帽,容颜掩藏在纱帽之下,外人窥不得分毫,身若杨柳,由此推测,想来其容貌应是绝丽无双。 三匹快马上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自红枫城返回昊日城的伍烨影、齐文、影雨主仆三人,与随同伍烨影回家的青竹。 见昊日城已遥遥在望,伍烨影勾起唇角,微现笑痕,心下微感兴奋激动,经过近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昊日城终于到了,他与青竹儿的家终于到了。 以前,他走遍苍泽大陆各地,居无定所,心无归依,天下之大,何处为家?家,多么亲切而诱人的所在,然举目四望,俯仰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他身似坚冰,心如寒潭,如一缕游魂游荡在世间,冷眼观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在苍泽大陆上,他拥有许多的别庄,却无一处可称之为家。 他好似无根的浮萍,随风在江河之中随波逐流,他好似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寻找不到停靠的彼岸,他好似天空的浮云,在漫漫无际的苍穹之中飘泊不定。 行走在人世间,他寻寻觅觅,寻找着独属于他的家、他的幸福,偶然间,有一抹笑颜吸引住他的视线,那是他看见过的笑颜之中,最无邪、最纯真、最清澈的笑颜,那是他心目之中家人的微笑,跟着心的指引,他牢牢地抓住了那一抹笑颜,从此,他拥有了独属他的家人,他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如今,他带着他的家人――青竹儿,一起返回昊日城,返回他与青竹儿的家。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睡得香甜的青竹,伍烨影幸福不已,轻声呼唤:“青竹儿,快醒醒,昊日城到了,我们到家了。” “昊日城,这么快就到了呀!”睡梦中隐隐听到伍烨影的轻唤,青竹嘴中咕哝着,将头埋到伍烨影的胸膛里蹭了蹭,慢慢坐正身体,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一双清亮的双眸。 “嗯,昊日城到了,呆会儿,我们在城中用过午膳后,再前往[青山庄园]。”看着青竹迷糊而骄憨的可爱样,伍烨影脸上的笑容加大,黑眸越加黑亮深邃。 随着距离的接近,青竹定睛细观,只见不远的城门楼上,“昊日城”三个大字契刻入石,清晰可辨,城门高耸巍峨,两边高高的城墙,向东西两边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头。 城墙下有一条宽宽的护城河,河水清澈,在阳光照耀下,闪着粼粼波光,护城河上方架有三座石桥,中间的石桥极是宽阔,左右两边的石桥要稍稍窄一点。 城门下有职守的侍兵站岗,在城门口两边,各站着一排身穿黑色铠甲,拿刀持枪的侍兵,他们均表情严肃,双眸炯炯有神,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但有人扰乱治安,他们定会马上冲上前去,加以制止,并将捣乱份子捉拿住,送交官府严加惩办。 三座石桥上,行人、骑士、马车穿流不息,络绎不绝。 “烨影大哥,[青山庄园]是你的家吗?”青竹好奇地询问。 “[青山庄园]是我平时居住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家,不过,青竹儿来了,[青山庄园]便是我们的家。”伍烨影纠正道。 “烨影大哥,[青山庄园]在昊日城哪里呀?”青竹再问。 “在东城郊外。”伍烨影答道。 “我们为什么不回到[青山庄园],再用午膳?”青竹疑惑地询问。 “昊日城很大,我们穿过南城,再前往东城郊外的[青山庄园],大约需要二个多时辰。现在已近正午,返回[青山庄园]用午膳,已来不及了。”伍烨影解释道。 “哦。”青竹若有所知地应了一声。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的小肚子可是很容易饿的,三餐到点就会饿,我可舍不得把青竹儿饿坏。” 青竹打探道:“在昊日城,可有什么独具风味的菜肴美食?” 想了想,伍烨影回答道:“昊日城中,云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菜肴美食,称独具风味却不好说,不过,各大酒楼做出的菜肴,其色香味具佳,甚是可口。等一下用午膳时,青竹儿亲自尝一尝,就知道了。” “哦。”青竹轻应道。 放慢马速,三匹马踏上中间的石桥,缓缓地向南城城门口走去,不一会儿,通过了昊日城的南城门,进入昊日城的城内。 走在南城区的大街上,三匹马缓缓而行,寻到一家酒楼――[福泽酒楼],伍烨影收拢缰绳,让坐骑停下来,抬手示意,让跟在身后的影雨、齐文也停下马来。 甩镫下马,伍烨影把青竹自马背上抱下来,把马交给齐文,牵着青竹,当先走进[福泽酒楼],影雨随后跟上。 酒楼的青年伙计见客人进来,脸上擎着笑,走上前询问:“几位客人,是用餐吗?” “嗯。”伍烨影应了一声。 青年伙计介绍道:“几位客人,本酒楼分三个档次,一楼大厅、二楼包厢、三楼包间,一楼大厅为敞开式餐厅,环境差一点,只收饭菜费;二楼包厢,为隔间包厢,包厢费5个银币;三楼包间,为独立包间,包间费为15个银币。” 打量了一下伍烨影一行,青年伙计询问道:“几位客人,不知你们打算在哪里用餐?” “我们上三楼用餐。”伍烨影决定道。 如此贵的包厢费、包间费,听得青竹炸舌,他们这是抢钱呀,包厢费够贫民一年的花销,包间费贵得不着边际,这昊日城的消费比红枫城中的还要贵。 依青竹的意思,在大厅用餐甚好,不但可以一边用餐,还可以听到许多的八卦,但伍烨影受不了噪杂的环境,二楼包厢与三楼包间相比,二楼包厢总便宜一些些,折中选择,选二楼包厢为宜。 见伍烨影决定上三楼用餐,急忙拉住伍烨影,青竹出言阻止:“烨影大哥,我想在二楼用餐。” 正要引领伍烨影一行上三楼的青年伙计,见几位客人有分歧,顿住身形,左右看了一下伍烨影与青竹,为难地询问:“几位客人,你们……?” 见青竹眼神中透着坚定、固执,伍烨影重新决定道:“带我们上二楼用餐。” “好呐,几位客人,请随我来。”青竹伙计答应一声,抬手相请。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齐文大哥还没来呢。” 顿住身形,看向青年伙计,伍烨影唤到:“等一下,我们还有一位同伴,还未进来。” 等候了片刻,齐文安顿好三匹马,自酒楼外走进来,来到主子近前,回报道:“主子,马已安顿好。” “嗯,上二楼用餐吧。”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跟在青年伙计身后,往二楼走去。 齐文、影雨跟随在后,缓缓蹬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正值中午,一楼大厅之中,用餐的人很多,人声噪杂,人们一边用着午膳,一边或高谈阔论,或切切丝语。 被伍烨影牵着,蹬上大厅一侧的楼梯,青竹边走,边竖起耳朵,听着大厅之中各类八卦,其中有一条,令青竹甚是感兴趣。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具有真魔之眼、人称真魔化身的日曜王,居然不喜红装,反而喜好男色。” “早知道了,这则消息已沸沸扬扬谣传近三个月了。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日曜王竟对如此传言既不分辨,也不理采,放任传言四处传播。” “日曜王既然不分辨澄清,想来确有其事吧。” “可是至今,也无人真正见到日曜王带着什么少年呀。这则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听说呀,日曜王的王府内,没有一个女子侍婢,全是清一色的男子侍从,至今,日曜王未纳任何侍妾。由此推断,日曜王不喜红装是毋庸置疑的,想来他喜好男风也是确有其事。” “唉,日曜王甚是可怜,只因生有一双真魔之眼,自小不得皇上喜爱,遭受兄弟姐妹打压、欺辱,自12岁出外独立建府,被皇上放任不管,任其自生自灭,现如今,他再喜欢上一名少年,只怕,更不得皇上的喜爱了。” “是呀,按理说,日曜王何错未犯,就只因天生具有一双真魔之眼,便被父母厌弃,遭受兄弟姐妹打压、欺辱,真是可怜可叹啊!不过,日曜王那双眼睛的确骇人,听说,无人敢注视他的眼睛。” “日曜王那估僻古怪的性格,只怕也是因遭受多年的欺压,而逐渐养成的。” “是呀,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性格不古怪也不行。” “唉,听说呀,因日曜王分桃之好,皇上龙颜大怒,有可能会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 “不会吧。日曜王本无权无职,现在,再剥夺他的皇储继承权,日曜王可真变成空壳王爷了。” “唉,可不是。” 随酒楼青年伙计来到二楼包厢,走进包厢内,在桌边坐下,伍烨影居主位,青竹居伍烨影下首,齐文坐在青竹下首,与伍烨影坐对面,影雨坐在伍烨影上首。 将一本菜谱递给伍烨影,青年伙计脸上含笑,介绍道:“几位客人,这是本酒楼的菜谱,请点菜。” 伍烨影随意翻动着菜谱,随后点菜道:“煎烧带鱼、鱼头豆腐汤、红烧明虾、肉炒花菜、芹菜炒尤鱼、鸡块炒土豆、糖醋排骨、炒青菜,各来一份,再帮我们盛些饭来。” “好呐,几位客人,请稍等!”青年伙计高兴地应承着,随即转身离开包厢。 稍许,八盘菜、一大盆饭端了上来,看着冒着香气、菜色极佳的菜肴,四人食欲大动,纷纷执起筷子,挟起菜,吃将起来。 先替伍烨影挟好菜,随后,才帮自己挟好菜,青竹端着碗,执着筷子,慢慢吃将起来。 对刚刚听来的八卦,极为好奇,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那个日曜王是谁呀?” 抬起头看向一脸好奇的青竹,伍烨影淡淡地回道:“日曜王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无职无权的闲散王爷。” “哦!”青竹好奇地探问:“那个日曜王真如坊间流传的那样,喜好男风吗?” “坊间流传岂可尽信。”伍烨影模棱两可地回道。 青竹据理反问:“可是,那个日曜王的王府内清一色均为男子呀,这不表明那个日曜王不喜红装吗?” “青竹儿太武断了,不喜红装,不代表就喜欢男风吧。”伍烨影反驳道。 “烨影大哥说得在理。”青竹点头认同。 睁着一双大眼睛,青竹好奇地再问:“烨影大哥,那个日曜王是不是真得长有一双真魔之眼呀?” 古怪地看着青竹,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我的眼睛可怕吗?” 青竹据实回答:“烨影大哥的眼睛有一点慑人,但看久了,也没什么。烨影大哥的眼睛,我不怕。” “很好。”伍烨影微微牵起嘴角,心下欣喜不已,他的青竹儿与别人就是不一样。 “烨影大哥,你还没告诉我那个日曜王是不是真得长有一双真魔之眼呢。”青竹催道。 “无人见过真魔,那个日曜王的眼睛岂会是真魔之眼,只是略与众人不同罢了。”伍烨影含糊地回答。 “哦。”青竹轻应一声。 “烨影大哥,你见过那个日曜王吗?”青竹询问道。 “算见过吧。”伍烨影淡淡地答道。 “那个日曜王长什么样?”青竹再问。 伍烨影不高兴地指责:“青竹儿,你为何如此关注那个日曜王?我不准你关注别人。”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面露不愉之色,青竹急忙好言安抚:“烨影大哥,你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以后,我不再关注别人之事了。” “青竹儿要记住你的话。”伍烨影叮嘱道。 青竹保证道:“我会记住的。” 怕惹伍烨影不快,青竹不敢再多问,端着碗默默地吃着。 听到青竹打听日曜王之事,影雨快速地扫了青竹一眼,心下暗喜,主子虽喜爱华竹,但对华竹多有隐瞒,看来主子对华竹之心,多有保留,并未完全敞开,如此,自己获得主子的注意力,将有几分把握。 埋头吃饭的齐文,心下疑惑,主子如此喜欢华竹,为何对华竹多有隐瞒? 用罢午膳,结完帐,自[福泽酒楼]出来,来到大街之上,伍烨影、青竹、影雨在酒楼门口等候,而齐文上酒楼马房牵马。 等待稍许,齐文自酒楼的马房牵出马,把黑色俊马的缰绳递给主子,将枣红色俊马递给影雨,自己牵着棕色俊马,走到一边,翻身上马。 影雨牵着马,看向主子,辞别道:“主子,属下回归住处,就此别过。” “嗯。”伍烨影点点头。 影雨翻身上马,冲伍烨影、齐文一抱拳,随即一抖缰绳,御马向北驰去。 把青竹抱上马背坐好,伍烨影左脚任镫,翻身上马,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双腿轻夹马肚,催动坐骑,向北驰去。 见主子御马先行,齐文急忙催马跟上,一行二骑三人,由南向北,再转而向东,往昊日城的东城飞驰而去。 第0135章 青山庄园 [青山庄园]位于昊日城的东城郊外,出东城,沿官道向东走十里左右,向南拐,与官道相通,有一条小路通向[安然村],踏上小路,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掩映在树下的[安然村]豁然出现在眼前,树林与[安然村]被一条清澈的小河分隔开,小河上架有一座石桥,通过石桥,便走进了怡然秀丽的田园村落。 [安然村]不大,只有二百多户人家,村上的人家生活平实简单,大多靠种田为生,每天早上,村民们早早地下地,采摘新鲜的瓜果、蔬菜、鲜花,放到箩筐中,或担着、或挑着,或赶着驴车,或赶着马车,上昊日城的南城集市赶集,以便卖个好价钱,而平时,或翻翻地,或锄锄草,或施施肥,农忙时,或播种下地,或收获粮食、瓜果、蔬菜……。 村中小径曲幽,通向村中一家家住户,一座座房屋楼宇错落有致地矗立着,屋前屋后栽有一排排高大而树冠浓密的树木。 村后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中鱼虾悠游徜徉,河上架有两座石桥,走过石桥,放眼是一大片广阔平整而又肥沃的土地,纵横交错的田埂,把肥沃的土地切割成一块块的农田。 [青山庄园]坐落于[安然村]的村后,傍河而建,站在庄园门前,抬头而望,可见庄园大门的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篇额,上书“青山园”三个草书大字。 庄园分前后两进,一进为前院,名为[山水院],接待、宴请客人之用;二进为后院,有四楼,分别为[春晓楼]、[夏日楼]、[秋谷楼]、[冬雪楼],每楼格局一样,分上中下三层,每层各二间;[夏日楼]为主人居住,[春晓楼]由齐文、齐武两人居住,[秋谷楼]、[冬雪楼]作为客房。 穿过昊日城的东城区,通过东城城门,伍烨影一行二骑三人,奔驰在前往[青山庄园]的官道上。 “青竹儿,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伍烨影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 “烨影大哥,[青山庄园]里都有些什么人呀?”青竹心下坠坠不安,不知道[青山庄园]里面的人好不好相处。 “[青山庄园]有一个管理庄园的管事、二十名守卫庄园的侍卫、八名负责膳食、打扫清洁的仆从,另外,齐文、齐武也住在庄园内,再加上我与青竹儿。”伍烨影介绍道。 “哦。”青竹接着探问,“烨影大哥,那你的家人住在哪里?” “青竹儿,我的家人只有你一人,你和我要住在[青山庄园]呀。”伍烨影回答道。 见伍烨影答非所问,青竹重新再问:“烨影大哥,我是问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住在哪里?” 伍烨影四俩拔千斤,淡淡地答道:“那些都是外人,他们住哪里与我们无关,青竹儿不必管他们。[.超多好看小说]”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神色平静,青竹已知不宜再问,从伍烨影不愿多谈他的亲人来推测,他与他的亲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不睦,只怕已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 上一次听伍烨影说,他10岁就出外闯荡,可想而知,他的父母对他何其无情、冷酷,他自小便不得父母喜爱,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定也会见风使舵,对他多有打压、欺凌。 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认同道:“烨影大哥说得对,那些外人,我们不必管他们。” 看着青竹不染尘垢的笑脸,伍烨影心头的一丝阴郁,瞬间消失无踪,牵起嘴角,淡淡地露出一丝笑容。 拨转马头,踏上通往[安然村]的小路,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穿过前面那片树林,便可以看到[安然村],[青山庄园]就坐落在[安然村]里。” 青竹抬眼向前方看去,果然一片树林矗立在小路尽头,树林甚是浓密,无法透过树林,看清树林另一边的风景。 穿过树林,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出现在眼前,河上一座石桥,小河对岸是稀稀落落、掩映在参天树木之下的一座座房屋楼宇,不用多猜,小河对岸便是[安然村]。 走过石桥,缓缓御马行走在[安然村]的小径之上,时而听到几声鸡叫、狗吠,时而听到儿童嬉戏打闹声,时而听见大人喝斥玩闹不休的儿童之声;左右观看,不知谁家门口,有几名小孩在嬉戏玩闹,不知谁家的鸡、鸭、鹅、狗,在村中的小径上溜达,村子的小径上,零星可见外出的村民,他们或挎着蓝,或挑着筐,或扛着锄,或手拿铁锹…… 行至村后,来到一座傍水而建的庄园门前,伍烨影勒停坐骑,右脚甩镫,翻身下马,随后,把青竹自马背上抱将下来,将马的缰绳递给齐文。 跟在伍烨影身后的齐文,也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主子近前,将主子手中的缰绳接过。 庄园门口职守的两名蓝衣侍卫,见庄园门前行来两骑,均提高警戒,定睛打量马上之人,待认出是自家主子与齐文之时,才放下戒备之心。 “青竹儿,我们到家了。”牵着青竹,伍烨影缓步踏上庄园门口的石阶。 侍立在庄园门口的两名侍卫,同声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走进[青山庄园]。 齐文牵着两匹马,随后跟进,接着转往前院的马房。 被伍烨影牵着,青竹一边走,一边打量[青山庄园]庄内的景色…… 自庄园门口,一条三米来宽石板路直通一座二层楼宇,石板路两边的一大片空地,栽有几排银杏树、桂花树,银杏树与桂花树相间栽种,青草植地,草地上点缀各种花卉。 临近二层楼宇,抬头仰望,只见,迎客正厅的门楣之上挂一篇额,上书“山水院”三个狂放遒劲的草书大字。 踏上[山水院]的廊下台阶,拾阶而上,走进[山水院]的迎客正厅。 迎客正厅中,北面墙的东北角、西北角各开有一道小拱门,通往后院;堂上悬挂一幅日出山水堂画;堂前放有一张桌案,桌案上供有苍神神像;桌案前面,放有一张圆角四方桌,桌子左右两边,放有一把靠背木椅,堂下左右两侧,各放有六把客椅,客椅之间放有茶几。 东西墙两边,各排有五盆盆栽,二盆棕竹、二盆广玉兰、一盆棕榈,棕榈居中放置,棕竹与广玉兰间隔摆放。 牵着青竹,伍烨影径直走到堂前,在东边的主座上就坐,伸手要把青竹抱到腿上坐着,青竹却挣开他的手,闪躲到一边。 伍烨影不高兴地责问:“青竹儿,我要抱你坐我腿上,你为何躲开?” 青竹走到堂下东边的客椅旁,在堂前第一把客椅上坐下,解释道:“烨影大哥,你坐在堂前,把我抱坐在腿上,不太雅观。” 皱皱眉,伍烨影心知青竹儿脸皮簿,会害羞,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抱着,但是,自己不牵着青竹儿的手,自己会感到浑身不舒服,心上空落落的。 既然青竹儿不愿被自己抱着,那就让青竹儿与自己并排坐一起,如此,自己就能牵到青竹儿的手了,思至此,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坐在客椅上,离我太远了。你过来,和我合坐一张椅子吧。” 打量了一下伍烨影坐下的椅子,那张椅子大是大,可是做两个人就够呛了,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你坐下的椅子太小,两个人坐不下。” 低头审视了一下坐下的椅子,两个人真得坐不下,最多只能坐一个半人,伍烨影拧紧眉头,看看远坐在客椅上的青竹,再看看对面的主座,暗自比较了一下距离,青竹若是坐在对面的主座,自己还是可以拉到青竹儿的手。 退而求其次,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是主人,坐在客椅上不像话,你到另一边的主座上去坐。” 细想之下,伍烨影之言有理,自己已把[青山庄园]当作家,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自当做在主座之上,青竹自客椅上站起身,走到西边的主座上,坐了下来。 青竹将肩头上的行礼卸下来,放到桌案上。 看向对面的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把手伸给我,我要牵你的手。” 听到伍烨影如此幼稚的要求,青竹“扑痴”一声,轻笑起来,侧头看向对面,婉拒道:“烨影大哥,现在,我们是在家里,不必一直牵着手了。” 伍烨影任性地要求:“青竹儿,我就要牵着你的手。不牵着青竹儿的手,我心头空落落的,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 见伍烨影直直地盯着自己,脸上呈现一股急切之色,青竹暗自叹息,伍烨影十分的没有安全感,他视自己为唯一的亲人,他怕失去自己,只有时时牵着自己才会安心,不然,就会坐卧不宁。 青竹无奈地将手从桌面上递了过去,伍烨影伸手紧紧地握住青竹的手,脸上的急切之色褪去,嘴角浮现一丝淡笑。 手已递过去给伍烨影牵了,可伍烨影的黑眸却直直地盯着自己看,青竹受不了他那炙热的眼神,要求道:“烨影大哥,你别再盯着我看了。” 伍烨影不解地询问:“青竹儿为何不让我盯着你看?” 青竹实言相告:“烨影大哥如此盯着我看,实在让我感到不好意思。再说,我长得也不好看,没什么看头。”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实在是太爱害羞了。我盯着你看,有何好害羞的,你应该高兴才对。在外人眼里,青竹儿或许没有绝丽姿容,但在我眼中,却是清灵可爱,令我爱不释手呢。” 见伍烨影对自己的要求不为所动,青竹避开伍烨影那烫人的视线,眼光投向厅外的庄园景色。 这时,迎客正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自厅门口走进来二人。 看向走进来的二人,青竹暗自打量,二人之中,有一人青竹认识,那人是齐文,另一人却不认识,那人年纪在三十左右,身穿藏青色锦质长袍,腰扎蓝色缎带,足蹬黑色长靴,脸形方正,皮肤呈小麦色,眉毛略宽,双眸有神,神情肃整、谦和。 走到主子近前,齐文回报道:“主子,马已安顿好。” “嗯,坐!”伍烨影伸手指向堂下东边的客椅。 “是,谢主子!”齐文应声答谢,走到堂下东边的客椅上坐下,他低下头,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扩大,刚才,他看到主子与华竹隔着桌子,互牵着手,而桌子太宽,主子与华竹两只手免强牵到,主子与华竹的坐姿实在是别扭,不知主子与华竹是否有察觉到? 走进厅中,看到堂前主座之上坐着两人,暗暗打量,东边主座上的紫衣青年,面容英俊,棱角分明,神情冷酷,一双黑眸暗如深渊,威慑人心,让人不敢直视,他定是主子无疑。 西边主座上的蓝衣少年,面色微黄,相貌一般,脸夹上长有少许小班点,眼眸清亮,他定是主子喜欢的那名少年。 青衣男子暗自纳闷,这少年如此普通,主子人中龙凤,为何独独钟爱于他呢? 走到主子近前,青衣男子躬身一礼,拜见道:“属下夏焰,是新任[青山庄园]的管事,给主子请安!” 扫了一眼夏焰,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夏焰请示道:“不知主子是否有事吩咐?若无的话,属下下去按排晚上的膳食,为主子洗尘。” 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来。” 青竹不明所以,站起身,依言走到伍烨影身边。 握住华竹的手,伍烨影介绍道:“这位是我结义兄弟,名叫华竹,他日后便是[青山庄园]的另一位主人。庄园之事,若我不在,可找华竹回报。稍后,你将华竹的身份,跟庄众宣告一下。” “是,属下明白。”夏焰恭敬地应承,随后询问:“主子,请问属下日后该如何称呼华竹?” “你就称呼华竹为……”伍烨影还未说完,便被青竹打断。 “夏焰大哥,你就称呼我华竹吧。”青竹插话道。 “这……?”夏焰为难地看向主子。 沉吟片刻,伍烨影吩咐道:“就依青竹儿所言吧。” “是,主子。”夏焰应诺道。 看向堂前的桌子,伍烨影吩咐道:“[山水院]正厅的桌子,以及[夏日楼]正厅的桌子,撤掉,另做二张两人座的红木座椅,摆放到堂前,红木座椅两边要放上茶几。” “是,属下稍后就办。”夏焰领命道,心下疑惑,主子为何突然要更换桌子? 坐在客椅上的齐文,心下更乐,主子的意图他再明白不过,刚才主子与华竹那样拉手,实在是别扭,主子定是体会到那样牵手太不舒服,故才想到要更换成二人座座椅,也好与华竹时时粘在一起。 沉思片刻,伍烨影接着吩咐:“明天,你将[夏日楼]的贮藏室补给充足,另外,[夏日楼]的厨房一应物什要采买齐备。自明日起,我与华竹的膳食,平时都不上前院膳厅来用,除了有客来访以外。” “主子,[夏日楼]的厨房可要配备厨师、烧火小斯?”夏焰询问道。 “不必,[夏日楼]除了打扫的小斯之外,不需按排任何小斯。”伍烨影答道。 “是,属下明白。” “夏焰,你下去按排晚膳吧。”伍烨影打发道。 “是,属下告退。”夏焰转身离开[山水院]正厅。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我现在暂时无事,你先回[春晓楼]沫浴一下,消消多日奔波引起的疲乏。” “是,主子!”齐文牵起嘴角,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起身离开[山水院]正厅。 站起身,伍烨影伸手把桌上的两包行礼,提在手上,看向青竹,“青竹儿,我们回[夏日楼]吧。” “好。”青竹答应道。 牵着青竹,伍烨影穿过正厅东北角的小拱门,向后院缓缓走去。 第0136章 沫浴温泉 自[山水院]迎客正厅的后门走出,站立在[山水院]的后走廊之上,放眼观望,可见,四座静静地矗立着的院落映入眼前,四座院落里面,各有一座精巧雅致的三层二间小楼。 后院有一条两米来宽的主青石小路,与[山水院]相通,四座院落被主青石小路分隔开,与主青石小路相通的多条支青石小径,可通向四座院落。 院落之间间隔很开,间隔地带,栽有几排枫树、银杏、桂花、栀子花,枫树、银杏、桂花、栀子花相间而栽,以青草铺就地面,各种花卉点缀青草之中,曲折的青石小径贯穿青草花卉之间。 踏上后院以青石铺就的小路,再东折,走上通往[夏日楼]的青石小径,不一会儿,来到[夏日楼]院门前。 [夏日楼]院门的门楣之上,挂有一篇额,上书“夏日楼”三个狂放大气的草书大字。 在[夏日楼]院门前,左右两侧各站有一名蓝衣侍卫,看见主子回来,同声恭敬地问候:“主子!” 东边的一名侍卫,伸手推开院门,随后侧身站于一边。 冲院门前两名职守的侍卫点点头,牵着青竹,伍烨影迈步走进[夏日楼]院内。 随伍烨影走进[夏日楼]院内,青竹好奇地定睛打量,院内有一座三层小楼,楼前楼后,错落有致地栽有枫树、银杏、桂花、栀子花,地上植有青绿的草地,草地上也以花卉点缀,几条曲折的青石小径,穿行于青草花卉之间,通达小楼与楼后,楼后有一排房屋,应是用作厨房、洗菜间、洗衣间、贮藏室、仆从居所。 踏上小楼廊前的石阶,拾阶而上,来到小楼正厅门前,伍烨影推开正厅大门,牵着青竹走进厅内。 青竹环顾正厅,堂上挂有一幅田园风光堂画;堂前摆有一张桌案,桌案上供有苍神神像;桌案前面,摆有一张圆角四方桌,桌子左右两边,各放有一把靠背木椅;北墙的西北角,有一座逆时针旋转而上的楼梯,直达楼上;堂下东西两边,各放有三把客椅,客椅之间放有茶几;东西墙两边,各摆放有三盆盆景,一盆广玉兰、二盆棕榈,广玉兰居中摆放。 蹬上堂前西北角的楼梯,一路直达三楼,走到东边的房门前,伍烨影推开房门,牵着青竹走进房内。 青竹环视房内,房内摆放得很简单,靠东墙、偏北侧,放有一张红木、雕刻有花鸟图案的大床,床上吊有一顶淡黄色纱帐; 北墙边,居中摆有一排书架,书架上放有各类图书; 西墙边,摆放有两张一人多高的红木衣柜; 东墙边,靠近床头,摆有一张柜台;与柜台间隔少许距离,东墙边,还摆有一张男仕梳妆台,以及一张红木长藤椅; 室中,放有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放有一盏紫茶壶、四个绘有花鸟的白色茶杯,圆桌边,放有四张红木靠背椅; 南墙边,摆放有一张红木长藤椅; 房间的房门向南,自西南角而开;房间光线很好,开有二面窗户,东、南二面均开有窗户,窗户镂刻雕花,窗栏上装有浅绿色琉璃镜。 牵着青竹在床边坐下,伍烨影把两包行礼递给青竹,“青竹儿,你把我们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我们去浴室沫浴。” 侧身在床边坐下,将行礼打开,青竹拿出自己与伍烨影的换洗衣服,看向伍烨影,询问:“我们不用去厨房烧水洗澡吗?” 伍烨影笑道:“不用烧水洗澡,浴室中的水引自温泉水,水温温烫。” “走吧,去浴室沫浴。”伍烨影站起身,拉起青竹,绕过红木大床,向床后走去。 走到北墙边的书架前,伍烨影将手伸向书架中间的一个书阁之中,按了某个机关,只听“咯吱吱”轻微的响声传来,北墙的西北侧出现一道可转动的暗门。 惊奇地张大眼睛,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这道暗门通往哪里?” 直直地迎视青竹满含好奇的明眸,伍烨影牵起嘴角,回答道:“这道暗门的后面有一道暗梯,沿着暗梯走,可直达一楼的浴室。” 牵着青竹走过那道暗门,伍烨影回转身,伸手转动位于暗门东侧墙上的一个巴掌大小的六棱形按扭,“咯吱吱”轻微的响声再次传来,转动暗门慢慢地回归原位。 看着转动暗门关上,北墙恢复原状,让人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一道暗门,青竹惊奇地心下感叹,古人的制作技艺可真高超,竟让暗门与墙壁之间,嵌套得不见一丝一毫的缝隙。 打量转动暗门后面的空间,青竹发现,暗梯是一道顺时针旋转而下的楼梯,楼梯口处的隔间不大,大概有一米半宽,长度与房门的宽度一样,楼梯隔间的北墙开有一扇琉璃窗,因而,楼梯隔间内的光线充足,十分明亮。 随伍烨影顺暗梯而下,来到一楼,伍烨影伸手转动位于暗门东侧墙上的六棱形按扭,随着“咯吱吱”轻微的响声,转动暗门打开,青竹被伍烨影牵着,走进一楼的浴室。 浴室十分的空旷,浴室开有一道明门、两扇窗户,明门向南,位于西南角;东墙、南墙各开有一扇浅绿色琉璃窗; 四面墙壁上,嵌有暗阁,暗阁上固定有铜质烛台,烛台上放有蜡烛; 北墙、南墙,各摆有一张红木长藤椅,东墙,则摆放有二张红木长藤椅,西墙,摆放有两张木柜、两个盆架,盆架分上中下三阁,每一盆架的底阁上,各放有六个木盆。 浴室中间,开出一个四米见方、近二米深的浴池,浴池之中水汽缓缓上冒,池水清澈见底;池壁均已白色玉石铺就,池壁光滑平整,每一面池壁设有五级台阶,供人泡澡休憩;而浴室的地面,以光滑的花岗岩铺就;整个浴室之中,温暖怡人。 伍烨影伸手探向暗门东侧墙上的第二个暗阁,手下用力,转动烛台,一阵轻微的“咯吱吱”响声传来,转动暗门渐渐关闭起来。 牵着青竹走到西边的木柜前,伍烨影介绍道:“青竹儿,这两个木柜中,放有浴巾、皂角、木屐。” 打开一个木柜,青竹发现,木柜分左右两排,每一排分上中下三层,上层,放有许多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中层,放有用木盒盛装起来的皂角,下层,放有许多双木屐。 拿了四条毛巾、一盒皂角,两双木屐出来,青竹走到盆架前,拿了二个木盆,将毛巾、皂角、木屐放到一个木盆里,随后走到北边的红木长藤椅旁,将换洗衣服、二条干毛巾放到长藤椅上,端着木盆走到浴池边,将木盆放到地上。 回头看向站在北面长藤椅旁的伍烨影,青竹感到尴尬难为情,吞吞吐吐地要求:“嗯……,烨影大哥,你能不能……能不能背转身去,我……我要宽衣了。” 含笑看向青竹,伍烨影拒绝道:“我不要背转身去,青竹儿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观看青竹儿的身体?” 走到青竹身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宽衣吧,我们快一点沐浴,稍后,上床休息一下,解解乏,然后,上[山水院]膳厅用晚膳。” 毫不扭捏地在青竹面前,径自宽起衣来,见青竹仍站在浴池边,动也不动,伍烨影威胁道:“青竹儿,你再不宽衣的话,我就帮你代劳了。” 青竹断然拒然:“不用烨影大哥代劳,我自己宽衣。” 转过身去,背向伍烨影,青竹胀红脸,双手有一点发抖,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剩下片巾遮身的内衣时,双手久久不愿把内衣脱下。 久未听到伍烨影下水的声音,青竹微侧身,回头看向伍烨影,却迎上伍烨影黑亮得犹如黑曜石的黑眸,受惊般地立即转回头,询问道:“烨影大哥,你怎么还不下浴池呀?” 观赏着青竹白晰而健美的身体,伍烨影一刻也不愿移开眼睛,慢慢地走到青竹背后,双臂环上青竹的腰,低头附到青竹的耳边,轻声低语:“我在等青竹儿宽完衣后,一起下浴池呀。” 感到伍烨影的胸膛贴上自己的后背,双臂环上自己的腰,青竹瞬间僵住身体,不敢稍动,轻声要求:“烨影大哥,你先下浴池吧。我宽完衣后,自己会下浴池。” 头在青竹的颈间蹭了蹭,伍烨影任性地要求:“我不要先下浴池,我要和青竹儿一起下浴池。” 心知伍烨影决不会先下浴池,青竹再次要求:“烨影大哥,你如此抱着我,我无法宽衣,请你放开我一下。” 恋恋不舍地放开青竹,伍烨影退离一步,站在青竹身后,一眨不眨地看着青竹,催道:“青竹儿快点宽衣,我等你一起下浴池。不过,青竹儿下浴池后,小心别让手沾上了水。” 皱起眉头,伍烨影那炙热的视线,令青竹如芒再刺,僵硬着身体,深呼吸一下,咬紧牙,抿紧嘴唇,面露视死如归之色,颤着双手解开胸衣的带子,将之脱下,随后微弯腰,将内裤也脱下。 不敢回头看伍烨影,青竹径直走下浴池,在第三级台阶上坐下,双手搭在池沿上,浴池的水直达肩膀处,但池水太过清澈,根本无处可挡,青竹手足无措地僵坐在台阶上。 视线一刻也不离地追随着青竹,待青竹走下浴池,在台阶上坐下,伍烨影自木盆中,拿了一条毛巾,缓步走进浴池,挨着青竹在台阶上坐下。 伸手把青竹抱坐到腿上,帮青竹把头发解开,伍烨影指示道:“青竹儿,我帮你洗头,你头低一点,眼睛闭上。” 僵硬着身体坐在伍烨影的腿上,一动也不敢动,青竹依言微低下头,闭起眼睛。 毛巾浸上水,拿着湿毛巾把青竹的头发打湿,随后拿起一点皂角,轻轻地抹到青竹的头发上,伍烨影左手揽着青竹,右手轻轻地抓揉着青竹的头发,一会儿后,用湿毛巾兜水冲洗掉青竹头发上的污垢,待青竹的头发洗净,将毛巾拧干,帮青竹擦了一下脸,随后,开始帮青竹擦洗身体。 抿着嘴,咬着牙,闭着眼,青竹僵硬着身体,一声也不坑,任由伍烨影手拿着毛巾,帮自己擦洗身体。 帮青竹擦洗好身体,伍烨影轻声知会:“青竹儿,你全身已擦洗好了。你坐在浴池中,泡一泡澡,待我擦洗好后,我们一起出浴。” “嗯。”青竹轻应一声。 小心地把青竹抱坐到身边的台阶上,伍烨影解开自己的头发,用湿毛巾将头发打湿,在头发上抹了一点皂角,抬起双手轻轻地抓揉着头发,稍后,用水冲净头发上的污垢,拧干毛巾,擦了下脸,随后,拿着毛巾,擦洗起身体。 重新坐到台阶上,青竹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一边,楞楞出神。 擦洗好身体,伍烨影轻声知会:“青竹儿,我们出浴吧。” “好。”青竹低头轻应一声。 青竹刚想站起身,走出浴池,不料,自己却被伍烨影一把打横抱起,青竹羞骚的满脸胀红,急忙用双臂掩住前胸,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打横抱起青竹,伍烨影径自走出浴池,低头看向青竹,见青竹胀红了脸,知青竹害羞,轻言安抚:“青竹儿,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坦呈相见本就平常,你不必如此害羞。你看看我,我也是光祼着身体,可是没有丝毫扭捏、害骚呀。”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神秘地说:“青竹儿,告诉你哦,在女子面前,我可是只在你面前坦露身体。” 抬头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轻声询问:“烨影大影,你早已成年,为何至今未娶妻纳妾?” 伍烨影感慨道:“在未遇见青竹儿之前,我从未想过娶妻纳妾。女人之于我,是厌烦的存在,我无法忍受触碰她们,更无法忍受她们的接近。现如今,我依然无法忍受女人的触碰,只有青竹儿例外。青竹儿不但能温暖我的身心,更能吸引我的心神。” 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伍烨影自木盆中拿起另一条干毛巾,轻轻地将青竹身上的水渍拭净,随后,用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水渍也拭净。 自木盆中拿出两双木屐,一双送到青竹的脚下,一双放于自己的脚下,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穿上木屐,我们到长藤椅边,穿上换洗衣服。”说着,自己穿上木屐。 双臂掩胸、局促地站在一边的青竹,依言穿上木屐。 伍烨影拉着青竹,走到北面的长藤椅边,伍烨影拿起一条干毛巾,轻轻地帮青竹将头发擦干,随后,用毛巾把青竹背后的水渍拭净。 拿起另一条干毛巾,伍烨影轻轻地将自己的头发擦干,随后,用毛巾将背后的水渍擦净。 趁伍烨擦头发之即,青竹拿起内衣,快速地穿好,长长吐出一口气,僵硬得有点麻木的身体,终于得到稍许的放松。 见青竹已穿上那套小内衣,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穿衣服可真快,我只是擦一下头发的片刻间,就把衣服穿上身了。” 走到青竹身边,拿起里衣,伍烨影慢条斯理地穿戴着。 见伍烨影走到自己的身边,青竹不敢看伍烨影,侧转身避过,拿起里衣,也慢慢穿戴起来。 见青竹在穿里衣,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身上的磕伤还没上药呢。” 青竹回话道:“身上的磕伤差不多快好了,应该可以不用上药了。” 伍烨影冷声驳斥:“伤无论大小,青竹儿怎可如此轻待?晚膳后,青竹儿身上的磕伤,必须上药。” 听出伍烨影语气中的不悦,青竹儿急忙安抚:“就依烨影大哥之言,晚膳后,请烨影大哥帮我把身上的磕伤,重新上药。” 脸色稍齐,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日后,不可再轻慢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青竹答应道:“知道。请烨影大哥放心,我会保重自己身体的。” 二人穿戴好,将脏衣服、毛巾收拾到木盆中,将木屐、皂角盒放到另一个木盆中,一人端着一个木盆,随原路返回三楼的卧房。 把青竹手上的木盆接到手中,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先上床休息,我上洗衣间,把脏衣服洗好后,就回来陪你。” “好。”青竹依言,脱下外袍,掀被上床,面向床外,睁着眼睛,注视着伍烨影。 见青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不是初到陌生的地方,无法入睡?” 青竹点点头,“初到陌生的地方,有一点不习惯。” 沉吟片刻,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那边书架上有许多的书,你先看着,待我洗完衣服回来,我再陪你睡。” “好。”青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淡笑,翻身自床上下来,走到床后,拿了一本《昊辰野史》,回到床上,靠坐在床头,翻看起来。 摇摇头,伍烨影放下手上的两个木盆,走到床头柜边,自行礼袋中,拿出自己的大氅,轻轻披到青竹身上,用大氅把青竹裹好,轻声说:“披上大氅,青竹儿看书就不冷了。” 扬起脸,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催道:“烨影大哥快去洗衣服吧,我等你回来。” “青竹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伍烨影交待一声,随即,端起两个木盆,走出卧房,下楼而去。 将近二刻钟过去,伍烨影洗好衣服,在院中把衣服晾好,将木盆放回浴室中,随即,自正厅返回三楼卧房。 将卧房门关上,见青竹依然在看书,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回来了。”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把书放到床头柜上,询问道:“烨影大哥,衣服洗好了吗?” 伍烨影自得道:“我衣服不但洗好了,还晾好了呢。” 青竹夸讲道:“烨影大哥可真能干。” 伍烨影将外袍脱下,脱下长靴,掀被上床,侧头看向青竹,“青竹儿,睡吧。” 将黑色大氅递给伍烨影,青竹侧身躺下,伍烨影接过黑色大氅,把黑色大氅放到床头柜上,也侧身躺下,轻轻把青竹揽到怀中,额头与青竹的额头相抵,轻轻拍抚着青竹的背,轻声低语:“青竹儿别怕,[青山庄园]是你我的家,我会时时陪在你身边的。” 青竹似应诺似自语:“有烨影大哥在,我不怕。”闭上眼睛,感受着伍烨影贴心陪伴,放松心神,不一会儿,沉沉睡下。 见青竹已睡着,伍烨影轻轻在青竹的额头印上一吻,合上双眼,牵起嘴角,脸上微现笑痕,开心地沉入梦乡。 第0137章 晚膳时间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听到齐文的声音:“主子,晚膳时间到了。” 睁开膝黑深邃的黑眸,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你到楼下坐等,我稍后就到。” “是,主子!”齐文答应一声,随后转身下楼。 看向睡得深沉的青竹,伍烨影牵起嘴角,凑近青竹,轻轻地吻上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渐渐加深亲吻,在青竹的红唇上辗转吮吻,黑眸时刻关注着青竹的反应。 睡梦中的青竹,感到嘴唇上传来阵阵麻痒,似是谁在舔啃她的嘴唇,难受地微拧眉头,偏头躲避,但是那谁紧粘不放,嘴唇的麻痒依然如故,眉头拧紧,自被中伸出手,向自己的嘴唇上扫去。 见青竹眉头皱起,歪头躲避,伍烨影很想撤头离开,但青竹那温软而香甜的红唇,却诱惑着他,让他沉浸在相濡以沫之中,一时难以自控,追随着青竹的红唇,深深地亲吻着,随后,发现青竹抬手向自己拍来,他急急地撤身避开,心下暗叹,好险,差一点又被青竹儿无意识之下,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深呼吸一下,平复下激荡翻涌的情潮,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他暗自苦笑,三年,还有三年,青竹儿才长大成人,自己得要忍耐、等候三年,才能与青竹儿相亲相爱。 而自己日益狂涨的情欲,已有不可抑制之势,刚刚,只是亲吻青竹,自己便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在叫嚣着,要寻求释放。 自己的定力,一向顽强无比,可以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世间任何绝色佳丽,送到自己面前,自己可以视若无睹,然,在青竹儿面前,自己那非凡的定力,如窗户纸般,一捅就破,脆弱不堪,如今,自己也没有了那个自信,敢说心不动,情不涌。 “哎!”伍烨影轻叹一声,为了青竹儿着想,也为了不让自己因情动而忍得辛苦,日后,还是少去亲吻青竹儿,不然,自己一旦情动,只怕无法自控,以免伤害到青竹儿。 抬手在嘴唇上抹了几下,感觉嘴唇上不再麻痒,放下手,青竹嘴角微露笑意,继续沉沉睡下。 看着青竹的睡颜,伍烨影心有不平,自己忍得辛苦非常,青竹儿却呼呼大睡,毫无所知。 任性地将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拱了又拱,伍烨影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心头的不平之气瞬间消失,牵起嘴角,开心地轻笑起来。 察觉自己的颈间,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拱来拱去,青竹潜意识已知,在自己颈间作怪的一团毛绒绒东西,定是伍烨影的脑袋无疑,拧起眉头,伸出双手轻推伍烨影,口中呓语:“烨影大哥别闹,快把头移开,乖乖睡觉。” “不移开,我不要睡觉。”伍烨影出声拒绝,头在青竹的颈间左拱右拱。 推不开伍烨影,颈间被伍烨影的头蹭得痒痒的,实在难受,青竹恼火地嘟起嘴,再也无法安睡下去,刷地睁开清亮的双眸,瞪向伍烨影,指控道:“烨影大哥,你不睡觉,也别搅我睡觉呀。你知不知道,我还没睡饱呢。” 抬起头,含笑看向青竹,伍烨影辨解道:“青竹儿,晚膳时间到了,我这是叫你起床呢。” “晚膳时间到了呀。”青竹恍然若知,抬手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重又闭上眼睛,低垂着头,酝酿着把浓浓的睡意退去。 见青竹睡意浓浓,意识仍未清醒,一副骄憨迷糊样,伍烨影勾唇浅笑,黑眸黑亮深邃,翻身坐起,把青竹抱坐到怀中。 发觉自己被伍烨影抱坐到怀中,青竹掀起眼睑,看了一下伍烨影,轻声询问:“烨影大哥,你抱着我干嘛?你不起床吗?” “我要起床呀,只是,见青竹儿还未睡醒,一时不会穿衣起床,我就主动代劳,帮青竹儿把衣服穿戴好。(.好看的小说)”伍烨影一边解释,一边侧身自床头柜上拿起青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帮青竹穿戴起来。 “烨影大哥可以先起床,我稍后就会起来。”青竹提议道。 “不,我要与青竹儿一同起床。”伍烨影轻声拒绝,手下不停,帮青竹仔细地整理着衣襟。 劝不动伍烨影,青竹不再费话,重新闭上眼睛,继续酝酿着消除浓浓的睡意,任由伍烨影帮自己穿衣。 帮青竹把衣服穿戴好,伍烨影自床上下来,把青竹抱坐到床边,微蹲身,帮青竹穿上黑色长靴,随后,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衣服,径自穿戴起来。 穿好衣服,看向青竹,见青竹仍在打磕睡,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磕睡还没消下去呀!” 抬手揉了揉眼睛,青竹嘟起嘴,看向伍烨影,回话道:“在路上睡不好,回到家后,心神一放松,磕睡全涌了上来,刚刚才睡那么一点时间,磕睡只去了一点点。” 伍烨影轻声哄道:“青竹儿虽然未睡饱,但晚膳时间到了,晚膳还是要吃的。青竹儿,我们先去用晚膳,待用过晚膳后,青竹儿再早早上床休息,好不好?” “嗯,好。”青竹点头轻应。 把青竹自床上拉起,将青竹推到梳妆台前坐下,伍烨影拿起梳子递给青竹,“青竹儿,把头发梳好。” 接过梳子,青竹将散开的头发梳顺,随后,将头发编成一条马尾辫,用蓝色缎带系好。 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也披散着头发,将梳子递给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你的头发也要梳一下。”说着,站起身,让到一边。 “嗯,好。”伍烨影接过梳子,在梳妆台前坐下,梳顺头发,随后,将头发在头顶梳了一个髻,用紫色锦绳扎起。 “青竹儿,走吧,我们用晚膳去。”自梳妆台前站起身,伍烨影牵着青竹,离开卧房,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见齐文坐在堂下东边的客椅上,伍烨影随口吩咐:“齐文,我们上[山水院]用晚膳去吧。” “是,主子!”齐文轻声应诺。 伍烨影牵着青竹,领先走在前面,齐文随后跟上,一行三人离开[夏日楼],前往[山水院]膳厅。 来到[山水院]膳厅,夏焰已等候在膳厅门口,见主子一行走来,上前征询:“主子,晚膳可否端上来了?” “可以。”伍烨影答道。 “请主子稍待,属下下去吩咐将晚膳端上来。”夏焰转身离开膳厅,前往[山水院]的厨房。 走进膳厅,伍烨影在主位上就坐,青竹在东边就坐,即伍烨影的上首,齐文在西边就坐,即伍烨影的下首。 不一会儿,夏焰带领着三名仆从,把饭菜端到膳厅,随后,将八道菜、一大盆饭、三副碗筷自托盘上端到餐桌上。 看向伍烨影,夏焰恭请道:“主子,你们请用晚膳!属下告退!”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膳厅。 见夏焰要走,青竹唤到:“夏焰大哥,你有用晚膳吗?若尚未的话,就坐下一起用晚膳吧。” 顿住身形,转过身,看向青竹,夏焰为难道:“华竹,属下尚未用晚膳。只是,与主子一起用膳,恐有不妥。” 青竹劝说道:“夏焰大哥不必推辞,快坐下吧。[青山庄园]中,人本就很少,大家一起用晚膳,也会热闹一些。”侧头看向伍烨影,询问道:“烨影大哥,你说是不是?” 看向站在餐桌东边的夏焰,伍烨影伸手指向齐文旁边的坐位,吩咐道:“夏焰,坐下一起用晚膳。(.无弹窗广告)” “是,谢主子!”夏焰一贯肃整的脸,微现笑容,走到齐文一侧,在齐文邻近的座位上落坐。 看向侍立在餐厅中的三名仆从,夏焰吩咐道:“青一,你下去帮我拿一副碗筷来,青二、青三,你们下去用晚膳吧。” “是,总管,属下告退!”青一、青二、青三同声应诺,随即转身离开膳厅。 稍许,青一送来一副碗筷,摆放到夏焰面前的桌上,躬身请退:“主子、总管,属下告退!”随即转身离开膳厅。 青竹站起身,先帮伍烨影盛了一碗饭,随后,盛了一碗饭,递向齐文,“齐文大哥,给你饭!” 瞄了主子一眼,见主子直直地看着自己,齐文急忙站起身,推拒道:“华竹,你先自用,饭,我自己来盛。” “哦,好吧。”青竹呆楞了一下,随即回过神,不再推让,将递出去的一碗饭收了回来,放到面前的桌上,将饭盆递给齐文,随后,坐下身来,径自吃起饭来。 接过饭盆,偷瞄了一眼主子,见主子不再注视自己,齐文轻舒一口气,刚才,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岂不得罪主子。 齐文为自己盛了一碗饭,随后,看向夏焰,提议道:“夏焰,你的碗给我,我帮你盛吧。” “齐文,你自管先用,饭,我自己来盛。”夏焰推辞道。 “好吧。”齐文将饭盆递给夏焰,随后,坐下用起饭来。 为自己盛好饭,夏焰端起碗,执起筷子,默默吃将起来。 偷瞄了主子一眼,夏焰感到疑惑,主子怎么尽吃白米饭,却不挟菜吃呀? 在来[青山庄园]上任以前,夏焰听宫中同仁说过,主子性格估僻,为人冷情寡言,不喜与人接近,周身之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能够稍稍接近主子之人,唯有齐文、齐武两人。 如今,能近主子身之人,多了一名少年――华竹,本应替主子感到高兴,但主子对华竹的感情有一点特殊,若华竹为女子,那就太好了,不然,主子与华竹在一起,真得能幸福吗? 久等青竹未替自己挟菜,伍烨影不满地看向青竹,见青竹挟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迅速地把筷子伸向青竹的碗中,把鸡块挟到自己的碗中。 看着碗中的鸡块不翼而飞,青竹楞了楞,顺着鸡块飞走的方向看去,却迎上伍烨影漆黑如渊的黑眸,眸中带着幽怨,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自己,避过他的视线,看向他的碗中,只见,他的碗中除了白米饭之外,只有一块跑到他的碗中、自己刚挟的鸡块。 瞬间,青竹恍然想起,自己只顾着吃饭,忘了替伍烨影挟菜了,抬头看向伍烨影,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快速地挟了几道菜,放到伍烨影的碗中。 青竹轻声催道:“烨影大哥,快吃,别把饭菜放凉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碗中堆得满满的菜,复又看向青竹的碗,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的碗中没挟菜。” 扫了一眼自己已无菜的碗,青竹应道:“我马上挟菜。烨影大哥,你自管先吃吧。”说着,挟了一块鸡肉、一块带鱼,一点青菜。 “嗯,好。”伍烨影端起碗,挟起碗中的菜,送到嘴边,慢慢咀嚼起来,然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青竹,待青竹碗中挟好了菜,才收回视线。 瞄了一眼主子手上那碗堆得高高的饭菜,夏焰恍然大悟,原来主子不是不挟菜吃,只是自己不愿挟菜,要等华竹帮主子挟好菜后,主子才自碗中挟菜吃。 令夏焰疑惑不解的是,主子为何叫华竹为青竹儿呢? 放下碗筷,伍烨影靠到椅子上,默默注视着青竹用膳。 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注视着自己,青竹不用多猜,也知必是伍烨影无疑,侧头看去,见伍烨影已吃饱,靠坐在椅子上。 “烨影大哥,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吃好。”青竹急忙加快用餐速度。 见青竹吃得太快,怕青竹噎到,伍烨影急忙劝阻:“青竹儿,你慢一点吃,别噎到,我会等着你的。” 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青竹看向伍烨影,知会道:“烨影大哥,我吃饱了。” “青竹儿,我们回[夏日楼]吧。”伍烨影站起身,将手伸向青竹。 看向齐文、夏焰,青竹知会道:“齐文大哥、夏焰大哥,你们慢吃,我们先回[夏日楼]了。” 站起身,将手放到伍烨影的手中,青竹被伍烨影牵着手,抬步离开[山水院]膳厅。 待主子与华竹离开,夏焰看向齐文,询问道:“齐文,主子为何称华竹为青竹儿呀?” 想到主子与华竹初见那一天的情景,齐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答道:“青竹儿,是主子替华竹起的小名。” “哦!”夏焰欲言又止地探问:“齐文,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主子对华竹真得是兄弟之情吗?” 齐文、齐武均知华竹为女儿身,但主子不愿让外人知道华竹的真实性别,作为属下的自当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斟酌词句,齐文避重就轻地答道:“夏焰,主子为人估僻冷情,不喜与人接近,依主子如此性格,只怕将一生孤寂。 现如今,主子难得愿意接近一个人,我们应该替主子高兴才是,不论那人是男也好,是女也罢,只要主子中意,过得开心,我们就要予以祝福。 华竹相貌才学虽差了一点,但人品却是甚好,他本无意高攀主子,若非主子对他执意强求,只怕现下,他在别处逍遥自在呢。” 夏焰细细思考之下,觉得齐文之言甚为有理,依主子估僻冷情的性格,除非他自愿接近某人,否则,无人能接近于他,照此下去,主子只怕会孤寂终老。如今,难得主子愿意主动接近一个人,那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只要主子开心就好。与其主子一生孤寂,不如有一人与主子相依相伴。 夏焰担心地询问:“主子能有人为伴,我自然替主子高兴。但是,华竹既是不愿跟随主子,如今,华竹跟随主子返回昊日城,华竹会不会另有谋算,对主子不利?” 齐文轻笑道:“夏焰,你多虑了,华竹是算计不到主子的,他只有被主子算计的份。”一想到主子那拙劣的追人技巧,却能闪电般地把人追到手,齐文心中就止不住地偷乐。 得知华竹对主子无害,夏焰放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回到[夏日楼],伍烨影与青竹回到三楼卧房。 帮青竹掖了一下被角,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先睡,我上二楼书房处理事情。” “嗯,烨影大哥,你去忙吧。”青竹轻应道。 “我等青竹儿睡着了,再走。青竹儿快闭上眼睛,睡吧。”伍烨影侧身坐靠到床头,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闭上眼睛,清空思绪,任睡意袭来,不一会儿,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听着青竹轻缓绵长的呼吸之声,伍烨影已知青竹睡着了,微低身形,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随后,站起身,放下纱帐,转身轻步离开卧房,前往二楼书房。 走进书房,在书桌后的红木靠背椅上坐下,看向书桌上堆得高高的各地帐册、公文、谍报,伍烨影微皱眉头,只是离开近五个月,就积压了如此多的事务,自己还想着早一点回三楼卧房,只怕要泡汤了。 自己真想丢下一切,带着青竹儿游遍苍泽大陆各地,可是,现在时机还未到,需要再等一等。 心下甚是烦燥,想时刻呆在青竹儿的身边,但眼前如此多的事务,需要处理,自己根本无法抽开身。 按耐下烦燥的心绪,拿起一本帐册,伍烨影端正身体,凝目审阅起来。 时间静悄悄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上,属下有事回报!” “进来!”头未抬,伍烨影唤到。 推开书房门,齐文走进书房,回报道:“主上,刚刚宫里来人传话,让你明天进宫一趟。” 抬起头,看向齐文,伍烨影讽刺道:“他的消息倒是灵通,本座刚返回昊日城,他就得信我回来了。” 齐文担心地提醒:“主上,让你明天进宫,只怕是为了那则关于你喜好男色的传言。其实,那则传言根本为无稽之谈,主上应该对外澄清一下。” 伍烨影否决道:“不,在青竹儿成年前,决不能让外人得知她的真实性别。青竹儿以男儿身份见世,更为安全。” “齐文,可还有事回报?”伍烨影询问道。 齐文继续回报道:“主上,[青山庄园]外有一些不明身份之人出陌,据幻影追踪查探,发现那些人为右相祝善仁所派。” “哦,右相可真关心本座呀,本座该回敬一下了。那他绝世出尘的宝贝儿子,该要调教调教?”伍烨影语气阴冷。 冷眼看向齐文,伍烨影似询问似吩咐:“齐文,你应知本座心意,该如何调教他的宝贝儿子,不用本座教授吧?” 被主子的冷眼看得,不自觉地打了一上冷颤,齐文避开主子的视线,恭敬地应命:“属下明白。” 低着头,齐文接着回报:“主上,据暗谍回报,朝中有不少大臣,向皇上上奏,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而皇上的心意似乎已有所松动。” “哦。”伍烨影沉吟片刻,询问道:“可知是哪些大臣?” “据暗谍回报,那些大臣均为右相祝善仁一党。”齐文回秉道。 “把右相祝善仁一党的名册查探出,留待日后,一个一个地去找他们算帐。”伍烨影吩咐道。 “是,主上!” “右相祝善仁的身家背景可有查探出?”伍烨影询问道。 “属下正在着力查探,已有一点点眉目,相信不久后,必会水落石出。”齐文回答道。 “嗯,很好。”伍烨影甚是满意地应声。 “主上,属下已无事回报。”齐会知会道。 “既无事回报,把这些帐册看一看吧。”伍烨影伸手指向书桌上的一堆帐册,吩咐道。 “是,主上!”齐文应声领命。 走到桌案前,把那一堆帐册抱到手上,返身走到客座上,把一堆帐册放到茶几之上,齐文拿起一本帐册认认真真地审看起来,心下却哀嚎不已,这么多的帐册,自己要看多久才能看完呀。 瞄了一眼主子,见主子埋首在二堆公文、谍报之中,齐文心下舒坦了一点,主子的事比自己的还要多,自己还算幸运一点,只需看一堆的帐册。 书房之中,寂静无声,只有翻阅帐册、公文之声,在书房上空回响,桌上的烛火,跳动着火焰舞,尽情地燃烧着,发出柔和的亮光,照亮整间书房。 第0138章 索现承诺 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2月06日,是青竹与伍烨影抵达昊日城的第二天。 清晨,[夏日楼]三楼主人的卧房。 自睡梦中悠悠转醒,青竹睁开眼睛,见室内光线通明,心知天已然亮了,又见床帐为淡黄色锦纱帐,微微楞神片刻,在无忧谷中,自己床上的纱帐,可是白色的棉纱帐,却不是淡黄色的锦纱帐,自己怎么跑到陌生地方来了?这是哪里?自己不会又穿越了吧。 心下惊吓不已,双手撑床,意欲翻身坐起,然身体被人自身后紧紧搂着,根本就无法起身,青竹更加惊慌,自己不但跑到陌生的地方,更被人挟持了。 青竹面现惶恐,用手推掰着紧环在腰上的手,挣扎着试图脱离身后人的挟持。 正在熟睡的伍烨影,突感有人推掰自己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而且,怀中的青竹动来动去、挣扎不休,试图脱离自己的怀抱,谁人胆敢抢夺他的青竹儿?忽地睁开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冷眼瞪向抢夺之人,却发现根本无人抢夺青竹,只是青竹在拼命地挣扎着,试图脱离自己的怀抱。 敛去眸中的冷色,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伍烨影喝止道:“青竹儿,别动。”接着,不高兴地指控:“青竹儿,你为何清早起来,在我怀中动来动去?你可知,我才睡不到二个时辰,正是好睡之时,却被你扰了清梦,把我给搅醒了。” 听到伍烨影的声音,青竹瞬间清醒,心头的惶恐霎那之间,烟消云散,轻舒一口气,原来自己没有跑到陌生地方,更没有被人挟持,而自己因为睡得太多,睡糊涂了,竟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停止挣扎,放开推掰伍烨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而扰了伍烨影睡觉,青竹甚觉得愧疚,致谦道:“烨影大哥,对不起,打搅你睡觉了。昨夜,我睡得太沉,早上刚醒来时,有一点迷糊,发现身处陌生之地,以为自己被人挟持了,故而,才拼命挣扎,试图逃跑。”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的磕睡可真多,睡得那么沉,我晚上回来时,你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现在,青竹儿的磕睡可睡完了?” 青竹答道:“多日积攒的磕睡,经过一夜的熟睡,已全部睡光了。” 伍烨影幽怨地说:“青竹儿的磕睡是睡光了,可我还睡意浓浓呢。昨夜,我忙到寅时初(即清晨3点多),青竹儿只顾着自己睡觉,也不安慰安慰我,而今早,青竹儿又搅了我的好梦。青竹儿,你说,要如何补偿我?” 由以往的经验教训中得知,伍烨影所要的补偿,准是千奇百怪之事,你千万别答应他的要求,否则,自己准是自寻麻烦上身,自我为难。 以前吃过伍烨影的多次亏,青竹得到了教训,不想为难自己,沉吟片刻,婉拒道:“烨影大哥,我搅了你的好梦,是我不对,我已向你道谦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听出青竹不愿补偿自己,伍烨影顺话而接,“青竹儿,我正是要原谅你的无心之故,才要向你索要补偿的,否则,我才不要你的补偿呢。” 青竹依话而接:“我已经跟烨影大哥道谦了,烨影大哥原谅不原谅,随烨影大哥的意愿吧。” 见青竹不理自己的要求,伍烨影眯起黑眸,冷声询问:“青竹儿是不打算给我补偿了吗?” 听出伍烨影不高兴了,青竹顾左右而言它,“我给烨影大哥道谦了呀。” 伍烨影冷声拒绝:“我不要青竹儿的道谦,我要青竹儿实实在在的补偿,否则,我决不原谅青竹儿。” 心知伍烨影讨要补偿之心无比坚决,不答应,只怕自己麻烦不但避不了,反而会惹怒伍烨影,倒时,自己的麻烦会更大,青竹左右权衡,再三思量,不甚甘愿地询问:“烨影大哥,你想要我如何补偿你?” 把青竹扳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盯着青竹的眼睛,伍烨影快速地在青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回答道:“我要青竹儿,在每天晚上睡觉前,给我一个晚安吻。” 鼓起腮帮子,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打商量道:“换一个行不行?” “不行。”伍烨影断然拒绝,接着,诱哄道:“青竹儿,依我的本意,每天晚睡前,不是你给我一个晚安吻,而是我给你一个晚安吻。 青竹儿,你应知道,我亲吻青竹儿,喜欢相濡以沫、唇齿相依,并不是简单地嘴唇相碰,而且,我一旦亲吻青竹儿,便会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我知道,青竹儿不适应与我深吻相亲,只能接受简单地嘴唇相碰的亲吻方式。为了青竹儿着想,我提出的补偿,是青竹儿可以接受的晚安吻方式。 青竹儿,你看,我处处为你着想,可是,对于我要的补偿,你却是推三阻四,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青竹儿,你要向我学习,要大方一点,别太小心眼。” 先前的早安吻已答应了,再来一个晚安吻,也没什么,答应就答应吧,总之,无论早安吻、晚安吻,都是自己可以接受的亲吻方式,青竹暗自庆幸,幸亏伍烨影没有要求他给自己晚安吻,否则,自己绝对受不了,只怕被他亲吻几次,就会昏过去几次。 垂下眼睑,青竹心有不甘地答应:“好,我答应每天晚睡前,给烨影大哥一个晚安吻。” 青竹暗自腹诽,说我小心眼,你才小心眼,我只是搅了你睡觉,你就立马跟我要补偿,跟你道谦了,还不依不饶地索要补偿,这也叫大方,你的大方与那米粒般一样大,可真是够大方的。 抬手理了理青竹脸旁的发丝,伍烨影嘴角牵起浅浅的笑意,提醒道:“青竹儿,你还没给我早安吻呢?” 掀起眼睑看向伍烨影,见他笑意浅浅,青竹心下就气闷非常,然答应之事就要对现,他的要求并无不当之处。 凑近伍烨影,轻轻地吻上伍烨影的簿唇,稍停顿片刻,随即撤离,青竹问候道:“烨影大哥,早安!” “青竹儿,早安!”伍烨影回应了一声,接着,快速地凑近青竹,在青竹儿的红唇上,印上一吻。 抬手擦了一上嘴唇,青竹指控道:“烨影大哥,你先前有亲我一下,现在,你怎么还亲我一下?烨影大哥,你占我便宜。” 伍烨影笑答:“青竹儿,先前我亲你那一下,是晚安吻的试范之吻。青竹儿,我可没占你便宜哦。” 被堵得无话可说,不愿再看着伍烨影笑颜逐开的脸,青竹气鼓鼓地嘟起嘴,要求道:“烨影大哥,请你放开我一下,我要起床了。” 伍烨影阻止道:“青竹儿,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青竹语气冲冲地询问:“何事?” 笑看着气呼呼得青竹,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你可记得,在来昊日城之前,你答应我的事?” 自己答应伍烨影的事,似乎很多,具体是哪些,自己有些记不清了,青竹答道:“我记得,曾答应烨影大哥,来昊日城后,为烨影大哥准备一日三餐。嗯……,其它的记不清了,好像没有了吧。” 伍烨影庆幸道:“幸亏我把青竹儿答应我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否则,岂不是让青竹儿把帐给赖掉?” 额头抵着青竹的额头,伍烨影细算道:“青竹儿为我准备一日三餐,只是答应我的事,其中之一。[]青竹儿还答应过我,要为我制作水笔,为我织毛衣; 唱歌给我听,吹埙给我听,讲故事给我听;梦到任何稀奇之事,要与我分享;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帮我询问你师傅,是否可以让我知道青竹儿自小生活的所在;你的小秘密,要与我分享;还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听得青竹一楞一楞得,自己有答应过他那么多的事吗?不太相信地询问:“烨影大哥,我答应你的事,有那么多吗?” 瞪向青竹,伍烨影不高兴地反问:“青竹儿,你是在怀疑我说假话吗?你是不是想耍赖,不认帐?” 青竹急声回道:“没有,我决没有怀疑烨影大哥说假话,更不会耍赖、不认帐。只是,我答应的事怎么有这么多呀?” 伍烨影语带无辜:“我也不知道,反正,青竹儿答应我的事,就有这么多。” 伍烨影虽善于狡辨、耍赖,但谎话是不会说的,因此,他说自己答应了他那么多的事,还是可信的,一想到有如此多的事,还欠着伍烨影,青竹瞬间跨下脸,脸上原有的气愤之色消失,取而代之是烦恼之色。 负债的感觉实在不好,青竹陡感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左移右移,也移不走,自己被困在一处,动弹不得,仰头看天,大声呼喊,却无人回应,只能自己望天兴叹。 逃避不是办法,所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债在那里,不会因你视而不见,而变得少一点,青竹暗自叹息,现如今,如此多的欠债,只能还一点试一点,先从易的着手,慢慢向难度高的债,阔步前进。 青竹蔫蔫地提不起精神,试探地询问:“烨影大哥,我答应你那么多的事,你要我怎么对现诺言?” 沉思稍许,伍烨影答道:“为我准备一日三餐、唱歌给我听、吹埙给我听、讲故事给我听;梦到任何稀奇之事,要与我分享;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这六件事,是长期要做之事,青竹儿慢慢对现就是。 至于,为我制作水笔、为我织毛衣;青竹儿的小秘密,要与我分享,这三件事,现在,青竹儿可以一个一个对现。 帮我询问你师傅,是否可以让我知道青竹儿自小生活的所在,这件事,因青竹儿的师傅不再昊日城,只能留待青竹儿的师傅来昊日城后,青竹儿再对现吧。 嗯……,而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暂时未想到什么事,可让青竹儿帮我办到,这件事,暂且搁置吧。” 青竹心下哀嚎,那六件事是长期要做之事,如此看来,债永远还不清,自己永不得翻身了啦!其它几件事,还好办一点。只是,答应为伍烨影做一件事,这件事有点令人难安,不知伍烨影会拿什么事来刁难自己? 深呼吸一下,不管了,先还一点试一点吧,青竹面露悲怆之色,大有康慨就义的英雄气节。 青竹说明道:“烨影大哥,为你制作水笔、织毛衣呢,我可以办到,只是,制作水笔、织毛衣需要花一点时间,故而,请你等待一段时间。”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尴尬地询问:“嗯……,烨影大哥,我什么小秘密,要与你分享呀?” 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记性真不好,先前,还说我把你答应我之事,记得特牢。看看吧,今天,若不是我把事情记得牢牢的,岂不让青竹儿把答应我的事,给赖了去?” 青竹辨解道:“平时,我是不会答应别人事情的。只是,烨影大哥不同,我才答应了这么多的事情,而答应的事情多了呢,难免会忘嘛。呵呵……,人之常情而已。” 青竹心知,先前答应伍烨影之事,本不是自己所愿,只是无奈之下,才答应的,而自己之所以会忘,本就存狡幸之心,希望自己忘了不提,伍烨影会把要求自己的事情,也给忘了,如此,自己岂不免去对现承诺。 伍烨影一针见血地指出:“青竹儿,其实,你是故意把答应我的事,给忘记了吧。你存狡幸之心,希望你不提,时间一长,我或许也把你答应我的事,给忘记了,是不是?” 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心虚地掩示:“没有的事,烨影大哥多心了。”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可真是不错呀!可惜,我却未能让你的希望实现。” 趁青竹不备,快速地在青竹的红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伍烨影解释道:“这记亲吻,是我帮青竹儿牢记承诺的酬劳。” 瞪向伍烨影,刚要出言控诉,不料,伍烨影的话,让青竹到口的控诉,又咽回肚中,自己的确理亏,给他酬劳也是应该的。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告之道:“青竹儿,在离开[赤玉城]后,返回昊日城的路上,你偷偷暗乐,所为何事?” 经伍烨影一提,青竹瞬间想起,自己的确有答应过伍烨影,把反击影雨之事告诉他。 整理了一下思路,青竹讲解道:“那天,离开[赤玉城]后,返回昊日城的路上,我之所以暗乐,是因为我反击影雨,报跌跤之仇,已收到成果。” 伍烨影好奇地探问:“是何成果?”暗自惊讶,青竹儿何时向影雨报仇的?自己与青竹儿时刻呆在一起,竟然一无所知。 青竹继续讲解道:“在破庙里,我有在篝火之中扔了好几个草团,烨影大哥当时,还提醒我不要把坐下草铺之中的草,全部抽完,当心没地方可坐。其实,最初的两个草团之中,含有一种草药,名为[喜风草]。 [喜风草],因其药效与风有关,故此得名。其叶子的形状呈团扇状,叶片差不多只有小拇指般大小,叶片颜色呈黄紫色。其多生长在迎风、阳光充足的旷野之地。 人若少量食用[喜风草],亦或吸入[喜风草]燃烧时,所释放的少量烟气,中毒之人,在半个月内,不外出见风便罢,否则,一旦见风,全身会长出许多的红色小豆豆,而红色小豆豆会在半个月内,渐渐消退,而红色小豆豆不能用手抓挠,不然,半个月后,必留下难以消除的巴痕。 倘若,人大量食用[喜风草],亦或吸入大量的[喜风草]燃烧时,所释放的烟气,中毒之人,无论见风与否,身上会立即长出许多的红色小豆豆,而见风的话,身上的红色小豆豆会长得更多,红色小豆豆消除的速度也会变慢,大概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红色小豆豆才能完全消退。 离开[赤玉城]那一天,影雨头戴白色纱帽,遮挡脸,应是[喜风草]毒发,致使她的脸上,长出许多的红色小豆豆之故。” 微皱眉头,心有疑惑,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把[喜风草]投到篝火中燃烧,中毒之人,应是我们四人才对,为何独独只有影雨呢?” 青竹笑道:“烨影大哥,你还记得吗?在破庙里,我们吃烤野猪腿时,我有拿出一瓶调味料,让大家在烤野猪腿上,撒上一点调味料,再吃烤野猪腿。而那瓶调味料,是我用多种食用药材配制,其中,有一味药,名为[吉豆草],其可以解[喜风草]之毒。 [吉豆草],药性温和,其味甘甜,闻之,微有清雅之淡香,食之,有助人体阴阳调和,理气血,通经脉。其叶的形状呈圆形,叶片如绿豆般大小,叶片颜色呈黄白色,多生长茂密的山林之地。” “原来如此。”伍烨影继续询问:“青竹儿,你拿出那瓶调味料,邀请我们大家在烤野猪腿上,撒上一点调味料,再吃烤野猪腿。你如何判断,影雨会不要你的调味料呢?” 青竹反问道:“烨影大哥,假如你我有隙,我给你调味料,你会不会要呢?” 细究片刻,伍烨影答道:“不会。仇敌的东西看着就讨厌,怎么会吃他的东西呢?” 青竹说明道:“我与影雨之间本无仇,但影雨却十分的仇视我,对于我的东西,她只会讨厌,决不会要的。”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指控道:“说倒底,我之所以会遭受影雨的仇视,这都要怪烨影大哥。影雨爱慕烨影大哥,不得,便把怨恨强加到我的身上,居然心狠手辣地暗算我。” 伍烨影语带无辜:“青竹儿,你怎么能责怪我。影雨喜欢我,是她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对影雨,可是一点点心思都没有。我眼里、心里,全部都是青竹儿,世上的任何姹紫嫣红,都无法入我的眼。”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在破庙那回,影雨未除掉我,只怕不会死心,后续的暗算,应会更加毒辣,我们要多多提防才是。”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怕,我不会让影雨有第二次机会,来暗算青竹儿的。”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要不你让我找师傅去吧。如此,影雨暗算不到我,而且,我可以心无旁骛地练功,更可以与师傅一起寻找控制眸色变化的方法。” 刹时,黑沉下脸来,伍烨影冷声否决:“不行!青竹儿哪里也别去,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无人敢伤害青竹儿,倘若有人找死,那就让他下地狱去吧。” 重下眼睑,避开伍烨影冷厉的黑眸,心知已惹恼伍烨影,青竹转移话题,要求道:“烨影大哥,天色不早,请你放开我一下,我要起床了。而烨影大哥被我搅了觉,未能睡好,继续睡吧。” 敛去眸中的厉色,脸色缓和稍许,伍烨影撒骄地要求:“青竹儿不在,我无法睡好。青竹儿,你陪我睡。” 青竹婉拒道:“可是,我已经睡饱了呀。” 伍烨影任性地要求:“我不管,我就要青竹儿陪我睡。”说着,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不老实地拱来拱去。 自己被伍烨影紧搂不放,根本无处可避,颈间被伍烨影的头蹭得痒痒的,青竹甚是无奈,他的撒骄、耍耐,信手拣来,毫不扭捏,一点也不知羞。 青竹急忙讨饶:“烨影大哥,别在我的颈间蹭来蹭去了,我答应陪你睡就是。” 抬起头看了一眼青竹,伍烨影牵起嘴角,微现笑痕,头与青竹的头抵靠在一起,揽紧青竹,闭上眼睛,知会道:“青竹儿,我睡了哦。” 睁着一双清亮的双眸,青竹睡意全无,百无聊赖之下,看着伍烨影的睡容,研究起来…… 伍烨影长得极为英俊,眉毛深黑,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配上那双黑亮深邃的黑眸,浑身自然而发一股尊贵非凡的气势,不怒而威,让人不敢仰视。 假如,他不冷着一张脸的话,定是极受女性欢迎的爽朗而又成熟的男士。 想像着,伍烨影被众多的女性环绕、追求,他黑沉下脸,冷眼瞪示众人,众人受惊地作鸟兽散,青竹情不自禁地轻笑起来。 第0139章 合煮午膳 睁开膝黑的双眸,伍烨影心下感叹,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昨夜处理事务,而积攒下来的疲乏、困倦,如今已全部消除,自己感到神清气爽,轻松舒畅。[] 世间茫茫人海之中,令他如此安心熟睡之人,唯有他的青竹儿,低头看向怀中已然睡着的青竹,伍烨影牵起嘴角,笑痕浅露,暗自笑叹,青竹儿可真能睡,昨夜早早的就睡,一夜睡到天亮,本要起床的,只因自己的要求,陪他再睡一会儿,谁料,自己一觉醒来,青竹儿又睡着了。 “呵呵……”伍烨影不自觉地轻笑起来,青竹儿可真是个爱睡的小懒猪。 凑近青竹,在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上,轻印一吻,伍烨影轻推青竹,唤到:“青竹儿,该起床了!” 睡梦中听到伍烨影的轻唤,青竹微睁双眼,不满地指责:“烨影大哥,你唤我起来干嘛?我还想睡呢。” 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已日上三竿,快午时了,我们该起来准备午膳吃了。” “啊,都快午时了呀!”青竹吃惊不已,抬手轻揉眼睛,催道:“烨影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一点起床吧。” “嗯,好。”伍烨影应答一声,放开青竹,翻身自床上坐起,掀开被子,径自下地。 将纱帐挂起,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快速穿戴好,随后,伍烨影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理起头发。 翻身坐起,钻出被窝,自床上下到地上,自床头柜上拿起衣服,快起地穿戴整齐,随后,青竹站在床边,将被子展开,理平整,随后,将被子折叠成豆腐状,放到床里中间,拉平整床单,将枕头在床头摆放整齐。 梳理好头发,伍烨影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的坐位上,专注地注视着青竹整理床铺。 待青竹将床铺整理好,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来,把头发梳理好。”说着,起身站于一边。 依言走到梳妆台前,青竹坐下,拿起梳子,将头发梳顺,随后,把头发编成一条马尾辫,用蓝色缎带扎好。 站起身,青竹正准备往卧房外走,却被伍烨影拉着,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解开青竹双手上缠裹伤口的纱布,伍烨影一边为青竹双手上的伤口上药,一边告之道:“青竹儿,你身上的磕伤已好,可以不用上药了,而你手上的伤,还要再过二、三天,才会好。” “真的呀。”青竹欣喜不已,脸上扬起灿烂的微笑,暗自欢呼雀跃,自今日开始,她不用因为身上的磕伤,而尴尬、羞骚地祼身于伍烨影的面前,让他帮自己身上的磕伤上药了。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看把你高兴的。” 青竹掩示道:“身上的磕伤好,自然高兴呀。” 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指正道:“青竹儿如此高兴,并不是因为身上的磕伤已好,而是因为自今日开始,便不用在我面前光祼身体了吧。” 被伍烨影猜中心思,青竹低下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默然无语以辨。 帮青竹双手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完毕,伍烨影直言道:“青竹儿,你我虽未成亲,但在三年后,必是夫妻,坦呈相对本就应该,根本不必如此害羞。为了帮青竹儿克服害羞的心理,日后,青竹儿不能单独沫浴,必须与我共浴,如此,时间一久,青竹儿便会渐渐地习惯成自然。” 拧起眉头,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试图劝阻:“烨影大哥,我虽爱害羞了一点,但克服害羞的心理,不必用与你共浴的方法吧。” 伍烨影反问道:“克服害羞的心理,青竹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假如有,不防说不出来,让我考量考量。 只是,依我观察,青竹儿会害羞的时候,有二,其一,与我坦呈相对之时,其二,与我在人前相拥、相吻之时。 青竹儿,你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来克服你爱害羞的心理呢?” 左思右想,青竹也未想出更好的方法,来克服自己爱害羞的心理,正如伍烨影所说,自己会害羞之时,一为在伍烨影面前坦胸露体之时,二为与伍烨影在人前相拥、相吻之时。 而依自己的选择,自当选择前者,因为自己可没有开放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伍烨影相拥、相吻,供人免费观看。 低下头,青竹试图垂死挣扎,商量道:“烨影大哥,我爱害羞的心理,不用想办法克服了。现在,我年龄尚小,等我成年后,应该不会害羞了吧。” 伍烨影再次反问:“青竹儿,你能保证,在成年后,不会再害羞了吗?若能,我可以不想办法帮你克服害羞的心理。” 眸光闪烁不定,青竹实在是没有把握,在成年后,自己爱害羞的心理,会自动消除,而爱害羞是一种心理障碍,克服、战胜它,难度极大,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突然克服的,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消除。 青竹吱吱呜呜,小声回道:“嗯……,我……我成……成年后,应……应该能吧!” 听出青竹语带不确定,伍烨影决定道:“既然青竹儿也不能保证,就依我提出来的主意,帮青竹儿克服爱害羞的心理。” 心知伍烨影决定之事,决无更改,瞬间,青竹跨下脸来,皱着眉,鼓起双腮,低头不坑声。 站起身,拉起青竹,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下楼洗漱去吧!” “哦,好。”青竹低低地应了一声。 侧头看了一眼青竹,见青竹无精打采,伍烨影温言哄道:“青竹儿别怕,学学我,大方一点。”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自嘀咕,我也希望像你一样,脸皮厚厚的,在你面前光裸着身体,泰然自若,毫不扭捏呀,可是,我的脸皮偏偏不及你的厚啊。 “走吧。”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出卧房,下楼而去。 [夏日楼]院内,小楼后面,有一排六间房屋,自西边开始,依次为二间仆从居所、一间贮藏室、一间厨房、一间洗菜间、一间洗衣房。 在小楼后面的洗衣房,洗漱完毕,伍烨影与青竹来到厨房里。 环视厨房,青竹发现,厨房内陈设十分简单。 灶台靠近东南角,灶口冲东,灶台边开有一扇向南的窗户,灶上置有一大一小两口锅,小锅在外,大锅在里,两口锅中央,一内一外各置小暖水锅; 东墙边,离灶间不远,放有两大箩筐劈好的木柴,另有一箩筐干草,距离灶间稍远处,还摆放一张贮藏柜; 南墙边,放有一个大水缸,水缸旁边放有四个水桶,一个在底阁上、摆放有六支木盆的盆架; 西墙边,摆放有一张案台,案台上放有案板、菜刀、五支竹篮; 北墙边,开有一扇窗户,摆放有厨柜,厨柜里面放有碗、盘、盆、碟、筷子、油、盐、酱、醋…… 看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青竹儿,我们午膳要吃什么?” 看了一下受伤未愈的双手,又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自思量,自己的双手目前不能下水,无法淘米洗菜,而伍烨影根本不会淘米洗菜,那就弄一点简单易做的来吃吧。 青竹决定道:“我们吃南瓜疙瘩汤吧。”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南瓜疙瘩汤是什么?” 沉吟片刻,青竹答道:“南瓜疙瘩汤不好解释,等煮好后,烨影大哥自然就会知道了。” 伍烨影再问:“青竹儿,南瓜疙瘩汤,需要清洗哪些东西?” 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你先把灶台清洗一下,再把案台擦洗一下,然后,再洗一点南瓜。” “哎,好的。”伍烨影答应一声。 撸起衣袖,走到灶台边,自水缸中,向锅中舀了三舀水,伍烨影拿着抹布,开始清洗起灶台来。 看着伍烨影站在灶台边,拿着抹布,刷洗灶台,刷洗得十分起劲,青竹靠在厨房门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浅笑,她甚是不明白,一般人做家务,都是万分的不情愿,然,在伍烨影的身上,只看到一脸的喜悦。 打量身穿玄衣锦袍的伍烨影,青竹暗自思量,在厨房之中做事,衣服上最易沾上油污,下厨房时,最好围上围裙、带上护袖为宜,待自己的手伤好后,就自己做两件围裙,几双护袖吧。 “烨影大哥,我上贮藏室一下。”青竹知会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厨房,前往隔壁的贮藏室。 自贮藏室抱出一只脸盆大小的南瓜,自案台上拿来菜刀,青竹用力切了一瓣南瓜下来,把这瓣南瓜与菜刀放在案台上,随后,把剩余一大半南瓜又抱回到贮藏室中。 回到厨房,青竹自厨柜中拿出一个瓷盆,走到贮藏柜前,打开贮藏柜,解开装小麦面粉的布袋,向瓷盆中装了一点小麦面粉,随后,系上布袋,关上贮藏柜。 站在案台边,青竹向瓷盆内的小麦面粉中,加水拌搅,将面和得不稀也不稠,放在案台上饧着。 待伍烨影将灶台洗净、案台擦洗干净,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你把放在案台上的那块南瓜,拿到洗菜间洗一下,顺便把案板与菜刀也洗一下。” “哎,好的。”伍烨影拿起放在案台上的那块南瓜、案板、菜刀,高高兴兴地离开厨房,上洗菜间去了。 不一会儿,伍烨影自洗菜间回来,将洗净的南瓜、案板、菜刀放在案台上,看向做在灶间的青竹,询问道:“青竹儿,这南瓜要不要切呀?” “要切。”青竹答道。 把南瓜放到案板上,拿起菜刀,伍烨影比划了几下,不知从哪里开始切起,转身看向青竹,询问道:“青竹儿,南瓜块要切多大呀?” 自灶间站起身,走到案台边,青竹指点道:“南瓜块切成小指长、手指宽,就行了。” “切这么大,会不会不容易熟呀?”伍烨影一边切,一边担心地询问。 青竹笑道:“请烨影大哥放心,南瓜很容易熟的。” 切完南瓜,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我切的南瓜块,大小很匀称吧。” 扫了一眼被切的大小相差无几的南瓜块,青竹扬起嘴角,夸赞道:“烨影大哥真能干,第一次切南瓜,就切得如此之好。” 伍烨影自得道:“我切的南瓜块,怎么可能会差?” 青竹一边走向灶间,一边取笑道:“烨影大哥太不自谦了吧。” 伍烨影辨解道:“我并未夸张呀,我切得南瓜块本来就好嘛。” 见青竹做在灶间生火,伍烨影凑到青竹身边,请缨道:“青竹儿,你生好火后,让我来烧火吧。” “好呀。”青竹将木柴引燃,看向伍烨影,交待道:“烨影大哥,你烧火,我到灶前煮南瓜疙瘩汤。”说着,让出灶间。 “好。”伍烨影答应一声,坐在灶间的小椅子上,仔细地看着火。 自厨柜中,拿出菜油,走到灶前,在小锅中倒放一点,随后,将菜油送放到厨柜之中,走到案台前,端着案板,走到灶前,青竹见菜油已温热,将案板上的南瓜块,放到锅中,拿起锅铲炒了几下,随后,自水缸中舀了一舀多的水,倒到锅中,之后,盖上锅盖。 将案板放回案台上,把饧着面的瓷盆,端到灶前,待水开,青竹将粘稠的面,用瓷勺划割成一个一个疙瘩,下到锅中,之后,放入适量的盐,随后,盖上锅盖。 青竹叮嘱道:“烨影大哥,南瓜疙瘩汤一会儿便煮好,灶中不要再放柴了。” “嗯,知道了。”伍烨影答应一声。 等待少许,揭开锅盖,青竹拿锅铲试探了一下,见南瓜、面疙瘩均已熟,看向坐在灶间的伍烨影,知会道:“烨影大哥,南瓜疙瘩汤已煮好了。” “好了呀。”伍烨影走到灶前,闻了一下自锅中飘出来的香气,感叹道:“好香呀。” 青竹语带谦意:“烨影大哥,南瓜疙瘩汤是贫民之家经常吃的食物,只因我手伤未好,只能煮如此简单的食物,给你吃,希望你会吃得习惯。” 听青竹话中之意,似把自己与她划归不同阶层之人,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不许说如此生疏、见外之话,你我是夫妻,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青竹儿可知,世上任何的山珍海味,我独独爱吃青竹儿做出来的菜肴,每每吃后,我感到暖在身上,甜在心里。” 见伍烨影面色不好看,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我刚才所说只是谦词,请你别太介意。”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日后,你不许再说如此生疏、见外的话,我听着不舒服。” 青竹答应道:“嗯,好。” 转移话题,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你去拿两副碗筷,我把南瓜疙瘩汤盛到瓷盆中,我们回小楼正厅中用午膳吧。” “好。”伍烨影面色和缓少许,答应一声,转身去拿碗筷。 将南瓜疙瘩汤盛到瓷盆中,青竹端着瓷盆,站在厨房门口等伍烨影,待伍烨影拿着两副碗筷,走到近前,才转身走出厨房,与伍烨影一起返回小楼。 小楼正厅之中,伍烨影居东边的主座之上,青竹居西边的主座之上,两人各端着一碗南瓜疙瘩汤,津津有味地吃着。 青竹询问:“烨影大哥,这南瓜疙瘩汤吃得怎么样?” 伍烨影赞道:“这南瓜疙瘩汤看着普通,但吃起来,真得很好吃。” 闪耀着光芒的黑眸,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还会做其它面食吧。我要青竹儿,把所会的所有面食,都做给我吃。” 青竹爽快地答应:“好呀,不过,要等我的手伤好后。还有,我煮面食给烨影大哥吃,可以,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放心,你只在[夏日楼]煮面食给我吃,而且,我也不愿别人吃到青竹儿煮得东西。” 忽地心下一动,伍烨影微拧眉头,权衡片刻,诱哄道:“青竹儿,用过午膳后,我们上昊辰帝国的皇宫,玩一玩怎么样?” 以为伍烨影在开玩笑,青竹取笑道:“烨影大哥,昊辰帝国的皇宫,可是皇帝居住的地方,那里戒备森严,岂能让人去玩?烨影大哥讲大话太没边没际了。我们要玩,就上昊日城内逛逛吧。” 伍烨影一本正经道:“青竹儿,我向来不讲大话,说带青竹儿上皇宫玩,必定会上皇宫玩。呆会儿,用过午膳,我们就动身。” 听伍烨影的语气,不似是开玩笑,然皇宫是天下权势集中之地,也是阴谋丛生之所,为免麻烦上身,还是少去为妙,思量再三,青竹摇头拒绝:“皇宫虽金璧辉煌,巍峨壮观,却无吸引我之处。我不去,烨影大哥想去,自去便是。 不过,我劝烨影大哥最好别去皇宫,皇宫是阴谋倾扎之地,最是肮脏,一旦沾染上身,很难洗掉。” 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即欣喜雀跃,也暗自庆幸,欣喜得地是,青竹儿的话语之中,有着对自己浓浓的关心,庆幸的是,青竹儿对皇宫的不屑一顾,可知她不喜好权势富贵,依自己的条件,可谓得天独厚,人中龙凤,一般人见之,无不趋之若鹜,然,之于青竹儿,只怕避之唯恐不及,当初,偶遇青竹儿,幸亏自己紧粘不放,才能牢牢地抓住青竹儿,才能有如今的幸福。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尽管放心,皇宫之地于我而言,犹如平民宅院,来去轻松自如,决无任何危险。” 微皱眉头,皇宫之地实在不愿踏足,青竹为难道:“烨影大哥,我不想去皇宫玩,我们别去皇宫玩,好不好?” 伍烨影面现苦恼之色,撒骄道:“青竹儿,我想上皇宫玩,你陪我去好不好?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去没意思。” 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大哥,你为何想上皇宫玩?” 伍烨影解释道:“其它地方,我都玩过了,只差皇宫没玩过了。以前,一个人不想去,如今,青竹儿在身边,我想与青竹儿一起上皇宫玩。”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不能动武,你带我上皇宫玩,一旦被人发现,逃跑时,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伍烨影不悦地反驳道:“胡说,青竹儿不是我的累赘,青竹儿是我的宝贝。” 打消不掉伍烨影上皇宫玩的意图,青竹心存微微的狡幸,再次探问:“烨影大哥,你真得要上皇宫玩?我可否不跟着去?”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行,青竹儿必须随我一同上皇宫玩,呆会儿,我们就动身前往皇宫。” 见伍烨影心意已决,青竹只得答应:“那好吧,呆会儿,用过午膳,我随烨影大哥上皇宫玩。” 见青竹面现不愉之色,伍烨影哄道:“青竹儿,我们上皇宫转一圈,就回来。” “哦。”青竹闷闷地应了一声。 伍烨影关心地催道:“青竹儿快吃,别把南瓜疙瘩汤放凉了。” “嗯。”青竹应答一声,扫了一眼嘴角擎笑、直直注视着自己的伍烨影,无奈地叹息,跟他呕气,只是自讨气受,他做事全凭自我意愿,根本毫不知错、反醒。 见他直盯着自己看,却停下进食,青竹关心地催促:“烨影大哥也快一点吃。” “好。”见青竹脸色缓和,伍烨影收回视线,继续吃将起来。 第0140章 皇宫秘谈 用过午膳,伍烨影将锅碗洗刷完毕,牵着青竹,离开[夏日楼],来到[山水院]的迎客正厅。 迎客正厅之中,齐文、夏焰坐在东边的客椅上,见主子进来急忙站起身,同声问候:“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径自走到堂前东边的主座边,就坐。 伸手要把青竹抱坐到腿上,却被青竹闪开了,伍烨影不解地看向青竹,以眼神询问,青竹答道:“我站着就好,一会儿,我们便要动身出门呀。” 紧了紧握住青竹手的手,以示不满,随后,伍烨影看向齐文,吩咐道:“齐文,下午,你自去办事吧,不必跟着我。” “是,主子!”齐文恭敬地应诺。 视线转向夏焰,伍烨影交待道:“夏焰,下午,我要出门一趟,晚膳时间便回。庄中之事,留待我回来后,再回报吧。” “是,主子!”夏焰应答道。 看向主子与华竹,夏焰关心地询问:“主子,你们可有用午膳?若未,属下马上下去按排。” 扫了一眼夏焰,伍烨影答道:“我们已用过午膳,不必再准备了。”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去马房把乌腾给我牵来。” “是,主子!”齐文应答一声,随即起身走出迎客正厅。 自主座上站起身,牵着青竹,伍烨影径自走出迎客正厅,站立在厅外的走廊之上。 夏焰急忙起身,紧随其后,走出迎客正厅,站于一旁,征询道:“主子,你与华竹单独出门,安全上恐有危险,属下是否要按排侍卫随驾保护?” “不必。”伍烨影拒绝道。 稍许,齐文自马房内,将乌腾马牵了出来,来到迎客正厅廊前的台阶下,唤到:“主子,乌腾牵来了。” 牵着青竹,走到齐文身前,自齐文手中接过马缰,伍烨影左手拉着马缰绳,径自往庄园外走去,齐文、夏焰紧随其后,一同走出庄园门口。 齐文、夏焰齐声恭送:“主子,路上小心!” 看向齐文、夏焰,伍烨影轻应道:“嗯。” 把青竹抱上马背,伍烨影左脚任镫,翻身上马,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双腿轻夹马肚,御马前行,往[安然村]的村口驰去。 看着主子远去的背影,齐文与夏焰均心知主子要去哪里。 令齐文疑惑的是,主子对华竹多有隐瞒,主子并不想让华竹知道他的身份,又为何把华竹带上,前往那里呢? 微拧眉峰,夏焰替主子略感担心,主子喜好男色之传言,已在昊日城内传得人尽皆知,然,至今传言只是传言而已,并未有人正真见到主子带着一名少年同行,而今天,主子带上华竹一同前去,不但做实了传言,更惹主子的父亲震怒。 收回神思,看向站在一旁的夏焰,齐文唤到:“夏焰,主子已出门,我们回庄吧。(.好看的小说)” “嗯,回庄吧。”拉回神思,夏焰轻应道。 齐文、夏焰转身走进庄内,各自办事而去。 前方巍峨高耸的皇宫城墙,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清晰可辨,青竹微扬头,看向伍烨影,劝说道:“烨影大哥,我们还是别上皇宫玩了。” 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皇宫已经到了,现在折返,我们岂不白跑一趟吗?别担心,进皇宫玩,决无人敢把我们如何?” 须余之间,已来到皇宫南宫门前,伍烨影勒停坐骑,右脚甩镫,翻身下马,随后,把青竹自马上抱将下来。 青竹抬头仰望,只见,宫墙高高耸立,足有六米之高,宫门上方的宫墙之上,东西两边各设有一个楼台,楼台上各有两名侍卫站岗,宫门门楼之上,契刻入石“正阳门”三个行书大字。 环顾宫门四周,青竹发现,皇宫宫门为拱形门,高约三米半,分正门、侧门,正门居中,足有五米宽,侧门有二,居正门左右,有二米宽;宫门东西两边,各有一排持枪佩刀、守卫宫门、身穿褐色颈装的侍卫;宫门东边,设有停放马车的棚房;宫门西边,设有安置马匹的棚房。 将马安放于宫门西边的马棚,返回[正阳门]宫门前,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往[正阳门]正门走去。 突然,站立于宫门东边的侍卫首领,大声喝问:“站住!你是何人,竟敢善闯皇宫重地?” 眯起黑眸,看向那位侍卫首领,伍烨影也不答话,自怀中掏出一块铜质令牌,冲那位侍卫首领晃了一下,随即收回,放到怀中的暗袋里,不待那位侍卫首领许可,与青竹一起,径自通过[正阳门]正门。 被伍烨影看得头皮发麻,那位侍卫首领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微低头避开那慑人的视线,待看到那块铜质令牌,吓得双腿直发软,额头冒出点点冷汗。 待伍烨影与青竹走进宫内,那位侍卫首领长出一口气,抬手用衣袖擦掉额头的冷汗,心下暗思,原来他就是日曜王,好可怕的眼睛,自己今天的运气真背,什么人阻拦不好,为何偏偏阻拦日曜王? 放眼观看皇宫,青竹感叹,皇宫好大呀,一座座雕梁画栋的宫殿静静地矗立着,一条条九曲长廊将各宫殿相连,在宫殿之间,青草植地,花圃、假山、怪石镶嵌于草地之中,一排排树木错落有致地点缀于草地之上,曲径小路穿行草地之间,清澈见底、曲曲折折的小河撕裂开青草地,悄悄地流淌着,河中的鱼儿悠悠徜徉,河上架有石桥、凉亭,倒映于河水中,与鱼儿作伴。 行走在廊间,青竹四处扫看,明处,时而可见来回巡逻的皇宫侍卫、职守于宫殿外的侍卫、忙碌而又小心意意的宫女,暗处,守备皇宫的侍卫,在何处不得而知,然其必是侍卫中的精英,心下感叹,生活在如此戒备森严的皇宫,犹如坐牢一般,身不得自由,心不得敞开,人与人之间,你暗算我,我暗算你,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被伍烨影牵着,走过了不知几条长廊、几座宫殿,青竹已经转得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心情很压抑,不耐地询问:“烨影大哥,皇宫如此之大,宫殿如此之多,我们要上哪里去呀?”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我们要去的宫殿,在前面不远处,马上就要到了。” “哦。”青竹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见青竹精神萎弥、兴趣缺缺,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皇宫的园林景观还不错,你怎么不看?” 青竹低着头,闷闷地答道:“心情不好,再好看的风景,也没兴趣看了。” 眯眼看向不远处的宫殿,伍烨影提议道:“皇宫不得青竹儿喜欢,令青竹儿心情不好,只是,一时半刻,我们还不能离开皇宫。为免青竹儿心情更加糟糕,青竹儿在我怀中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后,我们已离开皇宫,回到[青山庄园]了。”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否决道:“烨影大哥,你的主意不行。现在,我精神奕奕,根本毫无磕睡。” 注视着青竹,牵起嘴角,伍烨影笑道:“我有办法,可以让青竹儿入睡。” 睁大眼睛,青竹好奇地询问:“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伍烨影凑近青竹的耳边,轻声低语,话未尽,快速地伸手点中青竹的昏睡穴。 感到身上的昏睡穴被点,脸微现惊讶之色,青竹想抗议,然力不从心,扑天盖地的睡意袭来,慢慢合上一双清亮的双眸,身体渐渐软倒下来。 伸手揽住青竹软绵无力的身体,手上微用力,把青竹揽抱到怀中,随后,伍烨影快步走向前面的一座宫殿。 玄天帝的贴身随侍,兼皇宫总管大太监――福圆,远远地看见一低一高、一蓝一玄的二名青年,沿长廊往[御书房]走来,之后,又看见玄衣人把蓝衣人揽抱到了怀中。 福圆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何人如此大胆,在宫中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走离[御书房]一点,福圆定睛细看,想看看倒底是何人,在宫中,不惧人言,不惧宫规,公然上演两名男子亲密搂抱之事?待他辨清是何人,定要严惩不怠。 待看清那玄衣人,福圆将已到嘴边、准备好的训斥之词,自口中咽回肚中,脸上的严厉之色,刹那之间,转变成和颜悦色。 等玄衣人走到[御书房]门前,福圆急忙恭迎上前,躬身一礼,问候道:“日曜王安好,奴才福圆给你请安了!” 扫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福圆,伍烨影免礼道:“福圆,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日曜王!”福圆口中称谢,随即直起身来。 抱着青竹,看向福圆,伍烨影吩咐道:“福圆,去跟他通传一声,就说本王已到。” “是,请日曜王稍待!”福圆恭敬地应诺,随即,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前,朗声通传:“陛下,日曜王求见!” “让日曜王进来吧!”御书房内传来玄天帝的声音。 “是,陛下!”福圆答应一声,随即,推开御书房的房门,抬手相请:“日曜王,请!”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抬步走进[御书房]内,径自在东边的客座落坐。 坐在御书案后龙椅之上的玄天帝,扫了一眼泰然自若的伍烨影,微皱眉头,视线落到伍烨影怀中的青竹身上,脸瞬间沉了下来。 看向站在[御书房]门口的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没有朕的允许,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御书房]!” “是,陛下!”福圆应声领命,伸手带上[御书房]的房门,侍立于[御书房]门口的东边。 待[御书房]的房门关上,玄天帝压了压火气,明知故问道:“曜儿,何时返回昊日城的?” 伍烨影讽刺地回道:“你不是很清楚吗?何必明知故问。” 玄天帝怒声喝斥:“曜儿,你怎么以如此口气,与父皇说话?” 伍烨影冷笑道:“父皇?哈哈……,自小长到大,我有父皇吗?只因我生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便把我当作真魔的化身,自一出生,便丢到阴冷的冷宫之中,不管不问。 当初,若非我以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怕直至如今,我仍在阴冷的冷宫之中,垂死挣扎,自生自灭吧。” 自知愧歉,玄天帝脸上的怒色消退不少,温言道:“曜儿,父皇自知有错在先,但往事不可追,父皇已在尽力弥补于你。十二岁时,你要求出宫建府,要求无拘无束往来各地,要求随意进出皇宫,父皇均答应于你。至今,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原谅父皇吗?” 伍烨影顺话而接:“正如你所说,往事不可追,我已自立生活,你所谓的补偿,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假如在我十岁之前,你说要弥补我的话,我也许会接受,但现在,已不需要了。” 看着伍烨影冷然的脸,玄天帝甚是后悔,在他众多的皇子之中,属曜儿最优秀,无论才智学识,亦或武功手腕,均卓越非凡,当为储君的最佳人选,然,当初自己的一念之差,铸下大错,致使曜儿与自己不睦,与兄弟姐妹不亲,极为讨厌皇宫、官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曜儿已身冷心寒,自己想缓和与曜儿的关系,决不是一朝一夕可达成,急是急不得的,慢慢来吧。 叉开话题,玄天帝询问道:“曜儿,最近昊日城中,谣传你喜好男色,你可知晓?” 把玩着青竹的手,伍烨影淡淡地回道:“知晓,谣传而已,岂可尽信。” 看向伍烨影怀中的青竹,玄天帝探问道:“听曜儿之言,谣言当属不实,如此父皇便放心了。曜儿,你怀抱之人,是何人?” 伍烨影答道:“华竹,是我的结拜兄弟。” 玄天帝斥责道:“华竹既是你的结拜兄弟,你与之交好并无不可,但你如此把他抱在怀中,到处走动,成何体统?” 伍烨影冷声反驳:“我行得正,坐得端,何必怕人说三道四。” 玄天帝提醒道:“华竹是少年,你与他搂搂抱抱,实在不雅观,纵算你们没什么,但应要避避嫌。不然,传言再如此传扬下去,对曜儿的声誉极为不好。曜儿,你可知,已有许多的大臣上奏,请求朕剥夺你的皇储继承权。” 伍烨影冷冷地答道:“我无意于皇储继承权,剥不剥夺随你意吧。” 厉眸瞪向伍烨影,玄天帝斥问道:“曜儿,你就如此讨厌皇室吗?” 伍烨影淡淡地回道:“讨厌说不上,只是,皇室与我无关,我何必浪费心思去讨厌它。” 心惊不已,玄天帝呆楞半晌,曜儿已把他与皇室划割开,不愿再与皇室有任何瓜隔,曜儿的心已寒冷至斯吗? 玄天帝语重心长地劝导:“曜儿,你是朕的亲子,流有皇室血统,皇室成员均是你的血亲,你怎能说如此凉簿之话?” 伍烨影反问道:“皇室令我如坠冰窟寒潭,在我望眼欲穿、祈求救助之时,皇室不但不伸手帮助于我,反而落井下石,这就是所谓的血亲吗?有如此血亲,不要也罢。” “这……?”玄天帝被堵得哑口无言。 自坐上站起身,看向玄天帝,伍烨影告辞道:“无其它事,我回去了。日后,有事要联络于我,请让暗谍传达,不必再让我前来皇宫与你相商。” 揽紧青竹,径自走出[御书房],伍烨影一刻也不想在皇宫多呆,飞身跃上宫殿之上,施展身形,飞跃于宫殿与长廊之间,不多会儿,[正阳门]在望,飘身落于地面,信步朝[正阳门]走去。 走出[正阳门],自西边的马棚中牵出乌腾马,伍烨影飞身跃到马背上,让青竹跨坐在马背上,左手将青竹紧紧地搂在怀中,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心中的抑郁顿时消散无踪,右手控缰,双腿一夹马肚,御马离开皇宫,往前方奔驰而去。 看着伍烨影离去的背影,玄天帝楞楞出神,难道错了一次,就永无补救的可能吗?自己当初的过错,真得伤曜儿如此之深吗? 曜儿,无论你是否承认自己为皇室一员,你始终是朕的儿子,父皇会尽力补偿于你,你不喜官场倾轧,不喜威威皇权,你就做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暗夜帝王吧。 第0141章 开诚布公 回到[青山庄园],伍烨影勒停坐骑,右脚甩镫,抱着青竹飞跃下马,抬步踏上庄园门口的台阶,拾阶而上。 职守在庄园门口的两名蓝衣侍卫,见主子外出回来,同声唤到:“主子!” “嗯。”扫了一眼职守的两名侍卫,伍烨影轻应一声,接着,随口吩咐:“把乌腾牵到马房安置!” “是,主子!”站在门口东边的蓝衣侍卫,答应一声,随后,走下庄园门口的台阶,拉住乌腾马的缰绳,牵着乌腾马走进庄内,转而向马房走去。 抱着青竹,伍烨影径自穿过[山水院],走进[夏日楼],自小楼正厅中的楼梯,直上三楼的卧房。 推开卧房的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把青竹抱坐在腿上,伍烨影解开青竹的昏睡穴,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快醒醒,我们回[青山庄园]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伍烨影的呼唤声,青竹意识渐渐清醒,睁开清亮的双眸,对上伍烨影黑漆漆的黑眸,楞了楞,询问道:“烨影大哥,我们自皇宫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伍烨影应道。 忽地想起伍烨影不经自己同意,就擅自点中自己的昏睡穴,青竹心感不满,脸上露出气恼之色,挣扎着离开伍烨影的怀中,径自走到东边的长藤椅边,坐下。 靠躺在长藤椅背上,青竹鼓起双腮,双手垫在脑后,闭上眼睛,不看伍烨影,心中嘀咕,说得好听,说什么带我上皇宫玩,到后来,却点中我的昏睡穴,让自己睡了一觉,被他抱着在皇宫之中转了一圈,虽说自己不喜欢皇宫,但也不能如此耍自己呀。 哼,别当我傻,所谓的带我上皇宫玩,只是晃子吧。你要上皇宫办事,明说就是,何必遮遮掩掩的?既然不愿自己获知你所办之事,何必带自己上皇宫? 你不但身份神秘,所办之事也隐秘,自己对你所知甚少,只知你叫何名,长何样貌,而自己的一切,你几乎了若指掌。 自己是天下最最傻的傻瓜,跟着迷一样的你,真是一点安全感也无,未来几时,被你卖了,可能还高兴地替你数钱。 任由青竹脱离自己的怀中,楞楞地看着青竹走到东边的长藤椅边,坐靠下来,见青竹闭上眼睛假寐,伍烨影收起脸上的笑意,晶亮的黑眸暗淡下来,抿起簿唇,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他心知,青竹儿因自己点她的昏睡穴而生气,然时间回溯,他依然会如此做,他不想青竹儿涉及皇宫的阴谋倾轧,有关他的事情,青竹儿不知道,对青竹儿的安全更有利。 之所以带青竹儿一同上皇宫,其因有二,其一,自己不愿离开青竹儿太长时间,其二,青竹儿呆在自己身边,安全才最有保障,自己更不想重蹈前二次的覆辙。 睁开眼睛,瞄了伍烨影一眼,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青竹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透过南边的窗户,见天色已昏暗下来,估算时辰,大概已是酉时时分(酉时,即下午17点至19点),该准备晚膳了。 自长藤椅上站起身,青竹故意无视伍烨影,走到卧房门边,伸手打开卧房门,抬步便走。 见青竹理也不理自己,打开卧房门便走,伍烨影急声唤到:“青竹儿,你上哪里去?”说着,闪身移到青竹身边,拉住青竹。 青竹淡淡地回道:“下楼准备晚膳。(.无弹窗广告)” “我和你一起去。”伍烨影接话道。 抬头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应声,扭回头转身便走,伍烨影紧握住青竹的手,顺手带上卧房门,默默地注视着青竹,跟在青竹身后,往楼下走去。 来到小楼后面的厨房,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我们晚膳要吃什么?” 青竹语气冲冲地回答:“吃咸干饭。”说完,自案台上拿了一只竹篮,转身前往隔壁的贮藏室。 快步跟上,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咸干饭是什么?” 青竹冷冷地回道:“煮好了,就知道了。” 伍烨影继续询问:“青竹儿,煮咸干饭需要哪些食材?” 侧头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理他,径自推开贮藏室的房门,走进贮藏室。 跟进贮藏室,伍烨影没话找话,主动请缨:“青竹儿,煮咸干饭需要哪些食材,你告诉我,我来拿。” 贮藏室内,东墙、南墙、西墙各摆有一个物柜,物柜中放有各种干货、大米、小麦面、糯米面、食用药材、豆类食材、调味材料、各种蛋类;中间区域,摆有二个物架,物架上面放有各种不易腐烂的蔬菜、葱、姜、蒜头;北边,辟出一间冰窖,冰窖里面放置各种肉食,以及易腐烂的蔬菜。 未理会伍烨影,走到物架前,自物架上拿了两个马铃薯、一个胡萝卜、两个西红柿,放到竹篮中,青竹转身,走到西边的物柜,打开放鸭蛋的柜门,拿出二个鸭蛋,随后,将柜门关上。 见青竹不理自己,伍烨影黑眸变得幽暗深邃,脸色变得冷沉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扫了一眼竹篮中的蔬菜,再次询问:“青竹儿,食材拿好了吗?” 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神色冷凝,青竹暗呼糟糕,自己故意不理他,只是想小惩他一下,不想,他如此受不得冷落,看他冷凝的神色,恐怕他即将发怒。 一旦他发怒,局面究竟如何,自己无可想像,自己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别想安生好过。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急忙答话:“食材还差一样,请烨影大哥到冰窖中,切半斤猪肉出来。” 松开紧握成拳的手,脸色稍稍和缓一点,伍烨影应道:“好。” 见伍烨影抬步便走,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你没带菜刀,猪肉怎么切呀?” 伍烨影回话道:“青竹儿放心,我有办法。” 提着竹篮走到贮藏室门口,青竹斜靠在门框上,看向冰窖方向。 稍许,伍烨影拿着半斤猪肉自冰窖出来,反手关上冰窖门,快步走到青竹身边,将半斤猪肉放到竹篮中,定定地看着青竹,要求道:“青竹儿,竹篮我来提。”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答应道:“好。” 左手接过竹篮,右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牵起嘴角,微现笑痕,深邃的黑眸渐渐变得黑亮,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回厨房吧。”说着,抬步便走。 “好。”伍烨影急忙跟上,走到青竹身侧,配合青竹的步调,一同往厨房走去。 回到厨房,青竹用瓷盆装了一点米,端着瓷盆,拿上案板、菜刀,对伍烨影说:“烨影大哥,我们上洗菜间洗菜吧。”随即,走出厨房。 跟在青竹身后,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手伤还未完全好,不能沾水,知道吗?洗菜淘米之事,由我来做就是。” 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你会洗菜淘米吗?你应从未洗过菜、淘过米吧。” 伍烨影据理反驳:“青竹儿,午膳吃的南瓜,可是我洗的。我相信,其它菜的洗法,与洗南瓜一样。至于淘米嘛,只要青竹儿教我,我定能学会。” 青竹夸道:“伍烨影大哥很自信呀。” 伍烨影自信道:“我坚信,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来到洗菜间,青竹将案板、菜刀、装米的瓷盆放到洗菜池旁边的洗菜台上,随后,站于一旁,观看伍烨影如何洗菜淘米。 自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倒进洗菜池中,伍烨影拿起猪肉,放到洗菜池里,搓洗了几下,随后放到一旁的洗菜台上。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猪肉皮要用刀刮一下。” 放下拿到手中的马铃薯,重新拿起猪肉,右手拿起菜刀,在猪肉皮上来回刮了几次,又放到洗菜池里,搓洗了几下,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询问:“青竹儿,猪肉洗干净了吧?” 青竹笑答:“洗干净了,不过,待把所有的菜都洗干净后,再用清水过一下。” “哦。”伍烨影轻应一声,把猪肉放到洗菜台上,拿起马铃薯,放到洗菜池中,搓洗起来。 青竹轻笑着提醒:“烨影大哥,马铃薯要把表皮削掉,胡萝卜要将头尾去掉一点点,西红柿直接洗就是,淘米时,米在水中抓捏几下就好。” “这样呀!”伍烨影若有所知,拿起菜刀,小心地将两个马铃薯的表皮去掉,之后,又将一个胡萝卜的头尾去掉,随后,将马铃薯、胡萝卜、西红柿丢到洗菜池中,清洗干净。 打了一桶水,伍烨影拿起水瓢,舀了一点水放到瓷盆中,手在瓷盆中抓捏了几下,再小心地将水滤掉,随后,又舀了一点水放到瓷盆中,用手在瓷盆中搅了几下,再小心地将水滤掉,之后,又舀了一点水放到瓷盆中,再将水滤掉。 把淘好的米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我淘得米干净吧?” 青竹憋着笑,夸赞道:“米淘得很干净。” 伍烨影自得道:“我淘得米就是干净。” 放下瓷盆,先将竹篮洗了一下,随后,将马铃薯、胡萝卜、西红柿、半斤猪肉用清水过了一遍,放到竹篮中,又把案板、菜刀洗干净,把菜刀、瓷盆也放到竹篮中,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菜洗完了,我们回厨房煮晚膳吧。” “好。”青竹答应一声,伸手要接过案板,却被伍烨影躲开了。 伍烨影提醒道:“案板上有水,青竹儿别把手沾湿了。” “走吧。”伍烨影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拿着案板,领先走出洗菜间,青竹随后跟上。 回到厨房,青竹指点伍烨影把菜切好,随后,青竹走到到灶间,将火点着,在火上架上木柴,之后,交由伍烨影烧火。 先将西红柿蛋汤煮好,随后,青竹开始煮咸干饭。 在锅中倒了一点菜油,待菜油温热之时,青竹把猪肉叮下到锅中,煎炸了一会儿,之后,放入一点生姜,再放入马铃薯叮、胡萝卜叮,炒了几下,向锅中加入少许醋,再倒入一点酱油,加入适量的盐,炒几下,再将米倒到锅中,加入适量的水,随后,盖上锅盖。 过了一会儿,待听到轻轻的炸锅巴之声,青竹急忙叮嘱:“烨影大哥,灶中可以不用烧火了。” “嗯,知道了。”伍烨影答应一声。 稍许,晚膳煮好,青竹端着一盆咸干饭,伍烨影端着一盆西红柿蛋汤,拿着二副碗筷、二只瓷勺,一同离开厨房,往小楼正厅而去。 先帮伍烨影盛了一碗咸干饭,递给伍烨影,之后,青竹才自己盛了一碗咸干饭,在西边的主座上落坐,端起碗,执起筷子,吃将起来。 看向对面的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咸干饭吃得怎么样?” 迎视青竹,伍烨影答道:“很好吃。” 斟酌措词,青竹探问道:“烨影大哥,你下午前往皇宫,并不是去玩吧?” 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何出此问?” 自知伍烨影不会回答自己,青竹坦言道:“烨影大哥,你的身份不简单,所做之事隐密而重大,我早已心若明镜,你不愿把你的身份、所做之事告诉我,我不怪你。只是,请你不要欺骗我,把我当个傻瓜一样耍得团团转。 比如,今天下午,你说什么带我上皇宫玩,应只是托词吧,其实,你上皇宫另有要事,既然你不愿让我知道有关你的事,何必带我上皇宫? 你想做何事,需要我如何配合,只管与我明言,我决不多问,也不会阻拦你。纵算有一天,你突然厌弃于我,让我离开,我决不会纠缠于你,我定会走得远远得,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见青竹如此误解自己,伍烨影立马黑下脸来,驳斥道:“青竹儿,你瞎想什么?我何时把你当傻瓜看待了?今天下午,我说带你上皇宫玩,的确是托词。 之所以欺骗你,只因,我不想离开你的时间过长,想把你时刻保护在我的视线之内。而点中你的昏睡穴,只是不想青竹儿涉及皇宫的阴谋倾轧。” “原来如此。”青竹恍然若知,对伍烨影的一丝不满,瞬间消失无踪,心中跳动着淡淡的喜悦。 青竹道谦道:“烨影大哥,对不起,我误解你了。不过,日后烨影大哥要做什么事,跟我明言就是,我不会问东问西的。” 伍烨影宽宏大量道:“青竹儿的道谦我接受了,不过,我也有错再先,怪青竹儿不得。日后,我不会再欺骗青竹儿了,请青竹儿放心。” 眯起眼,伍烨影话锋一转,质问道:“青竹儿适才说要离开我时,甚是洒脱呀。由此可见,青竹儿对我的情意很是淡簿啊。” 青竹反问道:“别人厌弃于你,难道还要死缠着不放吗?虽然心中伤心难过,但我决不做自讨没趣之事。他既无心,我便休,天下有为男子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根草。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无论多深的感情,都可以冲淡,无论心伤多重,都可以治愈。假如你我真有那么一天,在我忘记你后,我会另觅一份崭新的幸福。” 冷下脸,厉眸瞪向青竹,伍烨影冷声警告:“青竹儿想离开我,休想!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青竹儿,不许忘记我,更不许离开我,你的幸福只能由我给予,你的生活只能由我作伴,否则,后果如何,我亦不知。” 被伍烨影看得脚底生凉,身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青竹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小声辨解:“未来犹未可知,我只是打预防而已,烨影大哥别太介意。” 伍烨影斥责道:“决无可能之事,为何要打预防?” 看着低着头的青竹,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不许再有离开我的想法,知道吗?” 青竹轻应道:“知道了。” 缓下脸上的神色,伍烨影温言道:“青竹儿,快吃吧,别把饭放凉了。” “嗯。”青竹端着碗,继续吃将起来。 心一下动,伍烨影控诉道:“青竹儿,刚回[青山庄园]时,你故意不理我。” 青竹急忙解释:“那时,我正在生烨影大哥的气。” 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生我的气,但不应不理我呀。青竹儿可知,你不理我,我心中十分的不舒服。日后,青竹儿再生我气时,直接指出我不对之处,有理的话,我会改的。” 抬起头,青竹惊讶地看向伍烨影,他也会有知错的一天吗?但不管如何,他已有自查错误的意识,也算一种进步,先以观后效吧。 青竹牵起嘴角,微露笑意,应道:“好呀。日后,我若有错,惹烨影大哥生气了,烨影大哥直接与我明言就是,我会自醒的。” 伍烨影接话道:“好,一言为定。” 用罢晚膳,伍烨影将锅碗洗刷干净,与青竹洗漱完毕,送青竹返回三楼的卧房。 脸上微现懊恼,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上二楼书房处理事情,你若困了,就先睡吧。” 青竹回应道:“好,烨影大哥只管去忙吧。”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会忙到很晚回来,你要先给我晚安吻,不然,我回来后,你已经睡着了。” 呆楞片刻,随即想起,早上的时候,答应伍烨影每天晚睡前给他一个晚安吻,青竹暗自嘀咕,干嘛记那么清楚?少一个二个晚安吻又能怎样?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黑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青竹甚感无奈,不给他晚安吻,只怕他不会下二楼书房,处理事情。 伍烨影站着太高,自己根本吻不到,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到桌边坐下。” 听话地走到桌边坐下,伍烨影催道:“青竹儿,快给我晚安吻。” 翻了一个白眼,青竹脸上擎出丝丝淡笑,走到伍烨影身前,微伏身,低头吻上伍烨影的簿唇,稍顿一会儿,随即撤离,问候道:“烨影大哥,晚安!” “青竹儿,晚安!”伍烨影站起身,把青竹拉到怀中,低头在青竹那红润温软的双唇上,轻印一吻。 放开青竹,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上二楼书房去了。”说完,转身离开卧房。 抬手擦了一下嘴唇,青竹小声咕哝:“就会占我便宜。” 脱下外袍,躺到床上,因白天睡得太多,青竹根本无法入法,无奈之下,闭上眼睛,清空思绪,摒除杂念,默运《九玄诀》功法,让真气游走全身,练起功来。 第0142章 谋算浮动 [流云山庄],位于昊日城的南城区,以经营布匹丝绸为业,其出售的丝绸布料,因质感好、色彩明丽、价格昂贵,虽深受广大顾客的欢迎,但其客人以中高阶层为主。(.无弹窗广告)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境,相貌俊逸出尘,犹如冰山上的雪莲不染纤尘,犹如九天的谪仙飘落凡间,其待人谦恭温和,温文尔雅,令人心生亲切之感,但行事果决,手腕狠辣,经营眼光颇有独道之处,[流去山庄]在其管理之下,所经营的丝绸布料,不但在昊辰帝国深受百姓的欢迎,而且远销其他国家。 [流云山庄]后院的[云境院],是庄主程明镜的居所,院内有一座精巧古朴的三层小楼,小楼每层有三间,一楼居中的房间为正厅,西边房间为随身侍卫程恩的卧房,东边房间为随身侍卫程德的卧房,二楼东边的房间为程明镜的书房,三楼东边的房间为程明镜的卧房。 翌日上午,小楼二楼东边的房间,即程明镜的书房紧闭着,门外侍立两名青衣侍卫,而书房内,昊日城中[流云山庄]所属的六家绸缎庄掌柜聚集于此,正在将各自掌管的绸缎庄之业绩,向庄主程明镜汇报。 书房中,程明镜端坐在书桌后的木椅上,书桌下方的东西两侧客椅上,各坐着三名男子,他们的年纪在二十岁至四十岁之间,均是[流云山庄]设在昊日城中的绸缎庄掌柜。 坐在东边第一张客椅上、身穿深蓝色锦袍的青年男子,汇报道:“庄主,属下掌管的[彩锦绸缎庄]因顾客量很大,原本仓库的库存量最多只能支持半个月,根本无法满足顾客的需求量,极待扩大仓库的库存量。 然要扩大仓库的库存量,需要增加成本流动金,属下恳请庄主下拨成本流动金,以便采购布料绸缎,来扩大仓库库存量。” 坐在客椅上的另外五名掌柜,同声请求:“庄主,属下也恳请庄主下拨成本流动金,以便采购布料绸缎,来充实仓库库存量。” 坐靠在木椅上,程明镜右手搭在木椅扶手上,左手轻扣扶手,询问道:“你们需要增加多少的成本流动金?” 坐在东边第一张客椅上的蓝衣青年,回答道:“在原本的基础上,成本流动金再增加一倍。” 另外五名掌柜同声应和:“属下掌管的[彩锦绸缎庄]也是。” 微皱眉头,程明镜再次询问:“成本流动金,竟要增加如此之多吗?” 六名掌柜同声应答:“是的。(.)” 见庄主心存疑虑,蓝衣青年解释道:“庄主,属下请求成本流动金再增加一倍,是保守估计,依实际顾客需求量来算,扩大后的仓库库存量,其实满足不了一个月的需求。” 程明镜惊讶道:“[彩锦绸缎庄]的顾客量竟如此之大吗?” 蓝衣青年应答道:“是的。依属下之见,[彩锦绸缎庄]的顾客量之所以激增,原因有三,其一,今年冬季比之往年较为寒冷,人们需要新制衣服御寒,其二,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要裁制新衣,其三,[彩锦绸缎庄]的布料绸缎,较之别家要好,更受顾客的亲睐。” 见庄主沉思不语,蓝衣青年进言道:“庄主若担心仓库库存积压,大可不必担扰,属下等会依据顾客在不同时段的需求量,来调整仓库库存量,力求仓库不会积压。” 松开眉头,程明镜脸上流露出清雅一笑,应话道:“你们的能力本庄主知之甚详,[彩锦绸缎庄]在你们的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只是突然激增一倍的成本流动金,本庄主一时不敢相信。 经孔初分析,本庄主再无疑虑,本庄主会依你们的要求,下拨成本流动金到你们各个[彩锦绸缎庄]的分帐之上,望你们把[彩锦绸缎庄]经营的更上一层楼。” 蓝衣青年――孔初,以及另五名掌柜,同声应话:“请庄主放心,属下必竭尽所能,将[彩锦绸缎庄]经营的更好。” 程明镜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子声音:“庄主,茶水已煮好,属下可以奉茶进来吗?” 程明镜回应道:“进来吧!” 书房门被推开,一身穿棕色长袍、面色白净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七只茶杯、一只茶壶,他走到摆放在西墙边的茶几旁,把托盘放到茶几上,拿起茶壶,在七只茶杯中注入茶水,随后,把茶壶放到茶几上。 他端起托盘,走到程明镜身边,自托盘上拿起一只茶杯,递给程明镜,“庄主,请喝茶!” 接过茶杯,扫了棕衣男子一眼,程明镜关心地询问:“程德,你身体感染风寒,可好些了?” 棕衣青年,亦即程德,急忙答话:“谢庄主关心,属下吃下几贴药后,风寒已基本痊愈。(.好看的小说)” 程明镜放心道:“风寒痊愈了就好。” 程德走到书桌下方,来到东边第一张客椅前,将茶杯递给孔初,“请喝茶!”随后,依次将茶杯递给另外五名掌柜。 走到书桌下方,程德躬身一礼,请退道:“庄主,属下告退!” “嗯,退下吧!”喝了一口茶,程明镜应道。 程德转身走出书房,随手将书房门关上,拿着托盘走到楼下,径自走向小楼后面的厨房。 厨房里,灶间的小木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似是睡着了一般,观其长相,竟与程德一般无二。 程德将托盘放到案台上,走到坐在灶间的那人,伸手解开那人的昏睡穴,不待那人醒来,快步走出厨房。 来到无人之处,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容光焕发、长相清俊、肤色呈小麦色的男青年面容,自怀中掏出另一张易容面具,戴到脸上,清俊的脸立即换成一张长相朴实、肤色蚴黑的乡下青年脸容,回头朝小楼方向笑了笑,随即,飞身跃出[云镜院],避走偏僻之处,展转腾挪于树木之间,一会儿,飞掠出[流云山庄]庄院,施展身形,往远处掠去,渐渐消失了踪影。 厨房里的那位,也就是真正的程德,悠悠转醒,看向已然熄灭的灶火,微微楞神,自己怎么睡着了,庄主还等着喝茶呢。 程德脸上微现懊恼之色,自己的身体真不中用,不能习武就算了,还动不动生个小病,天气一冷,感染风寒是常有之事。 自己与程恩都是自小跟随庄主,均是庄主的随身侍卫,自己只因身体差,而无缘学武,只能习文,自己很羡慕程恩,他不但能习武强身,而且能够跟随庄主行走各地,替庄主办事,而自己却只能长年呆在庄中,帮庄主整理书房,打理庄主周身之事。 心中暗道,锅中的水烧得定剩不了多少,先看看水剩多少,再酌量加水吧,程德挣扎着站起身,先活动了一下微微有点僵硬的四肢,走到灶前,揭开锅盖,发现锅中已无水,暗自纳闷,难道水被烧干了,可是,自己在灶中生起的火,不可能把水烧干呀。 放下锅盖,转过身,正准备走到案台前,拿水瓢来舀水,程德却看见空空的托盘放在案台上,暗自疑惑,茶杯与茶壶呢?难道是庄主久等自己送茶前往,却未见自己送茶前去书房,派程恩前来厨房,把茶水端去了。 嗯,应是如此,不然锅中的水干了、茶杯与茶壶不见了、空托盘摆在厨房,将作何解释?思至此,程德脸上溢出淡淡的笑,程恩也真是的,到厨房来了,见自己睡着,也不叫醒自己,不过,程恩帮忙代送茶水,自己呆会儿见到他,该向他道谢一下。 走出厨房,程德仰头看天,天空碧云如洗,太阳当空洒下暖暖的阳光,暗自感叹,站在太阳下,真暖和呀,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往小楼走去。 来到小楼楼前,程德刚要转往小楼正厅东边的自己房间,却看见程恩自[云境院]院外走进来。 程德打招呼道:“程恩,自外面办事回来吗?” “嗯!”程恩点点头,接着询问:“庄主还在书房吗?” 程德答道:“庄主还在与六位[彩锦绸缎庄]的掌柜商谈事务。” “我上二楼书房找庄主回报事情。”程恩知会了一声,随后,关心地催促:“程德,你感染风寒,身体初愈,不宜在外面久呆,快回房间吧。” 程德应话道:“程恩,你快上二楼吧,回头有空我们再聊。啊,对了,谢谢你,程恩!” 程恩起步往正厅走去,听到程德道谢,以为程恩是谢他的关心之语,顿住脚步,随口接话:“不用谢,我们是兄弟嘛。”随即,走进正厅,沿厅中的楼梯,直上二楼。 看着程恩离去的背影,程德轻笑起来,喃喃自语:“程恩,有你如此的兄弟,我真幸运!”随即,走向自己的房间。 程明镜的书房内,坐在东边第一张客椅上的孔初,察觉昊日城中的布料丝绸价格,自昨日起,开始纷纷上扬,征询道:“庄主,自昨日起,昊日城中几家大的绸缎庄,纷纷调高布料丝绸的价格。我们[彩锦绸缎庄]是否也调高售价?” 沉吟片刻,程明镜回答道:“别家绸缎庄之所以调高售价,只因年关将近,想在近段时间内大捞一笔。[彩锦绸缎庄]不必跟风调价,我们价格虽低一点,但售出去的量会很大,不但照样赚足银钱,而且趁此机会,将别家绸缎庄的顾客挣抢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喝下一口茶,程明镜讥笑道:“别家绸缎庄自以为调高价格,能够大赚一笔,谁曾料,他们为[彩锦绸缎庄]作了嫁衣,不但赚得将不会多,更丢失了许多顾客,反让[彩锦绸缎庄]大赚特赚。” 客椅上就坐的六名掌柜,均轻笑起来,齐声奉承:“庄主英明!” 左右看了一下客椅上就坐的六名掌柜,程明镜询问:“你们还有事回报吗?” 六名掌柜齐声应答:“属下均已无事回报,不知庄主可有事吩咐?” 程明镜应话道:“本庄主已无事吩咐,你们退下吧。” “是,庄主,属下告退!”六名掌柜齐声告退,随即,纷纷自客椅上站起身,转身走出书房,下楼而去。 程恩走上二楼,正巧碰到六名掌柜走出书房,冲六名掌柜点点头,以示打招呼,随即,走进书房,反手将书房门关上。 来到书桌下方,程恩躬身施礼,秉报道:“庄主,属下有事回报!” “哦,何事?”程明镜询问道。 程恩回报道:“庄主,老爷传信来了。老爷的信上说,日曜王已于前天返回昊日城,而且,传言中的少年,随同日曜王同来昊日城。 昨天下午,日曜王带着那名少年前往皇宫,在御书房与皇上交谈了一会儿,随后,日曜王与皇上不欢而散,日曜王带着那名少年径自离开皇宫,而皇上极为震怒。 老爷信中询问,是否继续联名朝中大臣,向皇上施压,让皇上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老爷认为,皇上先前不相信传言为真,如今,传言中的少年现身,岂不做实了传言的真实性,皇上不相信传言为真已不行,此刻向皇上施压,正是良机。” 程明镜轻笑道:“呵呵……,日曜王真是自送机会给我,岂有不抓住之理。没想到日曜王对那少年喜爱到如此地步,竟然毫无顾忌地把那少年带回昊日城。我要先去其权柄,再斩其筋骨,让日曜王永不得翻身,以绝我心头之忧。” 看向程恩,程明镜吩咐道:“传信给老爷,让他继续联名朝中大臣,向皇上施压,让皇上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 程恩恭敬地领命:“是,庄主,属下立刻去办!”说着,转身走出书房。 看着程恩走出书房的身影,程明镜脸上溢出温雅的浅笑,眯起眼来,喃喃自语:“日曜王,失了皇储继承权的你,再无登顶皇权的机会,若再失了心头之爱,永堕沉轮、心如槁灰的你,焉能与我相争!焉能阻我前途!” 温雅的浅笑瞬间消失,脸上密布阴狠狰狞之色,幻想着击溃日曜王,令他一蹶不振、心灰意冷,程明镜不由地放声大笑,“哈哈哈……” 第0143章 谋夺皇储 玄天帝,是昊辰帝国的君王,名第五玄,字无极,自22岁登基以来,已在位24年,现有皇子皇女共计15名,而皇子有六名,皇女有九名。(.) 无论皇子,亦或是皇女,到达十岁之时,必须参加皇室才学考核,通过者,至十二岁,便可赐封王位,赐封公主封号。皇子成年之时,便要出外建府,独立生活,而皇女成年之后,仍要待字宫中,直至出嫁。 已册封王位的皇子有四位,赐封公主封号的皇女有六位,而已受封的皇子皇女之于未受封的,地位更加崇高,已封王的皇子更具有皇储继承权。 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2月08日,[极天宫]大殿的早朝上。 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玄天帝,高坐御座之上,嘴角擎着淡淡的笑,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御阶之下、分列东西两边的文臣武将。玄天帝的贴身随侍、总管大太监福圆,侍立于御座东侧。 玄天帝询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若无,今天的早朝到此为止,退朝吧。” 站于文臣首位、五十岁左右、长相清俊的右相祝善仁,走出班列,微躬身,启奏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玄天帝饶有兴趣的询问:“右相有何事启奏?说来听听。” 右相祝善仁恭敬地上奏道:“启奏陛下,近来,昊日城中盛传日曜王喜好男色,臣本以为谣传不可尽信,昨天,臣却听闻日曜王怀抱一少年,骑马自昊日城中经过。有此可见,日曜王喜好男色之传言确有其事。 陛下,日曜王有违风纪,败坏伦常,有辱皇家威严、声誉,当将其重重惩罚,以儆效尤,以免影响皇家子弟、国内有为青年,众皆效仿。” 微眯眼,玄天帝牵起嘴角,微露浅笑,征询道:“依右相之见,当如何处惩日曜王呢?” “这……?”微抬头瞄了一眼玄天帝,见玄天帝脸上擎着浅笑,祝善仁一时之间举棋不定,他不知玄天帝的心意究竟如何,不敢擅自越俎代庖,斟酌措词,小心意意地说:“臣惶恐!万不敢代陛下处罚日曜王。陛下,日曜王为皇家亲王,陛下亲子,如何惩处日曜王?当由陛下决断。” 玄天帝为难地感叹:“日曜王性格估僻,行事随性而为,不喜拘束,朕虽不喜他任性妄为,但他毕竟是朕的亲子,焉能舍得重重处罚于他,而日曜王之所以变成如今模样,朕也难辞其咎。 当初,朕之不察,把刚出生的日曜王丢到阴冷的冷宫之中,令日曜王受尽欺凌,致使日曜王变得性情古怪,朕之过大矣。 如今,谣传真假尚未论定,如何就能处罚日曜王?朕之意,待查明谣传真假,再行定断吧。” 听出玄天帝不愿处罚日曜王,祝善仁进言道:“陛下爱子之心,臣甚有感触,但日曜王与一少年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实是有碍观瞻,恐有助长风纪败坏之势。 臣以为,虽说谣传不可尽信,但谣传之中的少年已现身昊日城,岂不正好说明,谣传的真实性。臣恳请陛下下旨重重处罚日曜王,以正昊辰风气,以全皇室威严,以保皇室清誉。” 玄天帝沉下脸,责问道:“右相如何如此肯定日曜王喜好男色,只因他与一少年关系较为亲密之故吗?据朕所知,那少年年纪尚小,与日曜王为结拜兄弟。日曜王待那少年如亲弟,行为亲密一点,有何不可?” 祝善仁据理辨驳:“陛下,日曜王与那少年只是结拜兄弟,必竟不比亲兄弟,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搂抱,成何体统?试问寻常人家,哪有兄弟之间搂抱在一起?这还不足以证明日曜王喜好男色吗?” 直视右相,玄天帝奇怪地询问:“右相,日曜王只是一无权无职的闲王,为何你处处针对与他?日曜王可与右相有隙?亦或是,右相想除掉日曜王,另有居心?” 背脊生起一丝凉气,祝善仁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双腿颤抖着双膝跪倒于地,急声分辨:“请陛下明辨,臣绝无私心。之所以恳请陛下下旨处罚日曜王,臣只是一心维护皇室声威。臣与日曜王决无嫌隙。” 玄天帝语带怀疑:“哦,是吗?” 祝善仁急声应答:“请陛下明见,臣一颗丹心可照日月。” 脸上溢一丝笑意,玄天帝安抚道:“右相之忠心,朕心知肚明,右相不必如此惶恐。朕之所以如些询问右相,只是因右相对日曜王夺夺相逼,心生疑逗而已。” 沉吟片刻,玄天帝决定道:“右相之言,也并不全无道理。日曜王行为放纵,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的义弟搂搂抱抱,实是不雅,需要加以约束约束。朕决定,为训戒日曜王,罚日曜王奉银三个月吧。” 见玄天帝惩罚日曜王如此之轻,祝善仁极为不甘心,提醒道:“陛下,日曜王行事怪张,任性妄为惯了,只罚日曜王奉银三个月,太轻了吧。如此,只怕起不到训戒日曜王的意图。(.)” 放松身体,闲适地靠到椅背上,玄天帝询问道:“右相不满意朕之决断吗?既如此,不防右相说一说如何处罚日曜王,方能达到训戒意图。” 祝善仁急忙辨解:“臣惶恐,臣不敢。臣只是认为,依日曜王估僻古怪的性情,罚他三个月的奉银,犹如隔靴搔痒,根本对他起不到训戒的意图。臣以为,要想训戒日曜王,当让他体察到陛下已震怒。” 玄天帝勾起唇角,再问道:“右相,如何才能让日曜王体察到朕已震怒呢?” “这……?”祝善仁心有踌躇,不敢冒然说出心中所图,推搪道:“臣亦无良法,请陛下决断。” 玄天帝顺话而接:“既然右相亦无良法,朕亦无良策,关于惩罚日曜王之事,改罚奉三个月为半年吧。” 左右打量御阶之下、站立于东西两边的文武大臣,玄天帝再问:“众位爱卿,可还有本章启奏?” 见玄天帝打算散朝,跪在地上的祝善仁,朝文臣一边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与他交好的大臣出列,向玄天帝进言。 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身材微胖、脸形方正的户部侍郎金赋,走出文臣班列,躬身一礼,启奏道:“陛下,臣有一方法可以训戒日曜王。” 看向金赋,玄天帝探问道:“金侍郎,你有何良法?” 金赋进言道:“陛下,日曜王是一个无权无职的闲王,与其利益相关之物有二,其一,奉银,其二,皇储继承权。而罚奉银,之于日曜王无关痛痒,唯有剥夺其皇储继承权,方能起到训戒之意图,日曜王才会知道自己所犯之错。” 玄天帝反问道:“金侍郎,你能保证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日曜王便会知错,而行为收敛吗?” 呆楞片刻,金赋慎重地答道:“臣不能保证。” 玄天帝驳斥道:“金侍郎既是不能保证,你之提议何来起到训戒之意图?再者,日曜王只是行为不当,并无喜好男色之实据,如何对其处以如此重罚?” 扫视大殿之上的文武大臣,玄天帝责问道:“众卿有子有女,对其爱之疼之,其犯错,你们可有与其断绝父子父女之情?最多只是小罚而已。朕之子之女,朕亦爱之疼之,虽有较为不喜之子女,但也舍不得重重罚之。 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无异于让朕与之断绝父子之情。尔等是何居心,竟劝朕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令朕与日曜王父子反目成仇?” 见玄天帝动怒,金赋急忙双膝跪地,告罪道:“臣惶恐,请陛下明见,臣绝无意破坏陛下与日曜王父子之情。臣之提议不周,请陛下海涵!请陛下恕罪!” 冷沉着脸,玄天帝警告道:“众卿身为朝庭命官,均饱读诗书,当知何言该说,何言不该说。朕需要的臣子,当为君分忧,为百姓办事,而夸夸其谈的庸才,朕不需要。 日后,众卿进言上奏,当与国事、百姓之事有关。朕之家事,朕自会处理,朕之子女,朕自会教育,不劳众卿费心。 下次,再有挑拨、破坏朕与子女的父子父女之情者,削官为民,永不录用。” 玄天帝最终决断:“日曜王行为不当,自当受罚,朕决定,罚其奉银半年。昊日城中,关于日曜王喜好男色之传言,朕会下旨宣告天下,向百姓澄清,众卿不许再提此事。” 看向总管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今天的早朝到此为止,退朝吧!”说完,自御座上站起身,一甩袍袖,往[极天宫]的后殿而去。 福圆走到御阶前,高声宣布:“散朝!”随即,转身离开[极天宫]的前殿,向后殿走去。 右相祝善仁与户部侍郎金赋,以及[极天宫]大殿上的文武大臣,恭送走玄天帝后,一些大臣转身走出[极天宫]大殿,一些大臣却围拢到右相祝善仁、户部侍郎金赋身边。 右相祝善仁、户部侍郎金赋自地上站起身,抬手揉了揉有些麻木、酸疼的双膝,二人互对一眼,眼中均流露出沮丧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玄天帝对自己的子女会如此护短,不管那皇子皇女是否喜爱,别人休想对其指手划脚。 看向祝善仁,金赋询问:“右相,现在该如何办?” 围拢来的几位大臣同声询问:“是呀,右相,现下该怎么办?” 环视一眼[极天宫]大殿之内,见已无他人在旁,祝善仁提议道:“这里不宜商谈,我们出宫后,另觅时间细细商谈吧。” 金赋及另外几位大臣均同意道:“右相言之在理,我们出宫吧。” 右相祝善仁、户部侍郎金赋、以及另外几位大臣,缓步走出[极天宫]大殿,往皇宫的出口处走去。 晚上亥时时分(亥时,即晚上21点至23点),[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二楼伍烨影的书房中,伍烨影正与齐文商谈事情。 坐在东边第一张客椅上的齐文,回报道:“主上,调教右相祝善仁的宝贝儿子之事,已顺利完成,只待收取成果。” 伍烨影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齐文继续回报:“主上,据暗谍回报,今天早朝之上,右相祝善仁与户部侍郎金赋联名上奏,请求皇上下旨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不料,皇上未下旨批准,只是处罚日曜王奉银半年。 依属下之见,右相祝善仁一党未能得偿所愿,让皇上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心中定是不甘心,定会再生他计,打击日曜王。” 伍烨影讥讽道:“不自量力。既然不知死活,本座就让你尝尝何为生不如死。” 齐文提醒道:“主上,日曜王是无权无职的闲散王爷,唯一与其切身利益有关之物,便是皇储继承权,而祝善仁与程明镜无法谋算掉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他们必会寻找日曜王其它的弱点,再行下手。 如今,日曜王有一位结拜兄弟,天下皆知,而日曜王极为喜爱他的义弟,如此,他的义弟就会成为他的弱点,祝善仁与程明镜必会想方设法除掉他的义弟,来催毁日曜王的意志,令他一蹶不振、心如槁灰。” 眯起眼,伍烨影接话道:“齐文之言,本座早已想到。青竹儿由本座亲自保护,当无闪失。” 看向齐文,伍烨影询问道:“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 指向桌上的一堆帐册,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就审查这些帐册吧。” “是,主上!”齐文应诺道。 走到书桌前,把一堆帐册抱到手上,返身走回客座旁,将帐册放到客座旁的茶几上,随后坐下,拿起一本帐册,齐文暗自哀嚎,上一次不是已看完一堆帐册了吗,为何帐册不见少,又变回这么多。 认命地翻开帐册,打起精神,齐文凝目细细地查阅起帐册来。 抬手揉了揉眉心,伍烨影烦燥不宁,自用过晚膳算起,自己离开青竹儿,已将近三个时辰,要是能与青竹儿时刻呆在一起,那就太好不过,只是,为了青竹儿的安全着想,不宜把青竹儿带到书房。 看向桌上的二堆谍报、公文,只怕今夜又将忙到深夜了,压了压烦燥的心绪,伍烨影拿起一本谍报,认真地阅览起来。 静夜之下,书房之中,只有翻阅帐册、谍报之声,不时的响起,在书房上空回响,而桌上的烛火款摆着火焰裙,跳动着欢快的火焰舞,热情地燃烧着,发出柔和的亮光,照亮整间书房。 第0144章 早起惊吓 次日清晨,[夏日楼]三楼主人的卧房。[] 睁开清亮的双眸,青竹想活动一下四肢,然自己的身体被身后的伍烨影,如八抓鱼般紧紧搂着,无法动弹分毫,唯一能活动的只有左臂。 小心意意地移开伍烨影搂在自己腰的手臂,拿开伍烨影揽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挪开伍烨影架在自己腿上的腿,轻轻地脱离开伍烨影的怀中,青竹钻出被窝,轻轻地越过伍烨影,自床上下到地上,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快速地穿戴好。 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将头发梳理好,随后,青竹解开缠在双手上的纱布,细细观看,左右两双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左手上的伤愈合得很好,只是微微泛红,而右手上的伤愈合得差一点,伤口处泛着红色,不过,右手下水却不成问题,相信过不了多久,左右手上的伤痕会渐渐淡去的。 双手上的伤已好,自己再也不用尴尬地让伍烨影帮忙洗脸、沫浴了,青竹心中高兴不已,脸上不自觉地扬起浅浅的微笑。 侧头看向床上,见伍烨影并没有转醒,青竹拿起缠伤的纱布,轻抬脚慢落步地走到卧房门口,慢慢地拉开卧房门,闪身走出卧房,随手轻轻地带上房门,朝楼下走去。 洗漱完毕,青竹走到房屋后面的树林中,开始继续自离开无忧谷以来,便被中断下来的健身运动――跑步和打太极拳。 目测了一下跑圈的范围,青竹伸展了一下四肢,深呼吸一下,再慢慢吐出,目视前方,迈开步伐,开始跑动起来。 三楼卧房中,熟睡之中的伍烨影,突感怀中空空荡荡,不舒服地微拧眉头,下意识地抬手在床上四处摸找了一下,却未能找到令他安心、身体温暖并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青竹儿。 惊吓之下,舒地睁开暗如深渊的黑眸,伍烨影翻身坐起,掀开被子,未见青竹,环视了一下床帐内,未找到青竹,撩起纱帐,扫视房间之内,未寻到青竹。 冷沉下脸,眯起双眸,伍烨影唤到:“青竹儿,青竹儿!” 房间之内,只有呼唤之声环绕回荡,不见青竹的应答之声。 心中的不安急剧上升,伍烨影匆忙自床上下到地上,自床头柜上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好,快步走出卧房,走到走廊边,向楼下张望,未有青竹的踪影,大声呼喊:“青竹儿,青竹儿!” 呼喊之声传递向远方,余音缭缭,未闻得青竹的回应之声。 青竹儿上哪里去了?被敌人劫走了吗?不,不可能的。自己唯有在青竹儿面前,才会毫无警戒,任何别人接近自己十丈之内,自己便会感知到,心生警觉。 青竹儿突然不见,必是青竹儿自己离开的,不然,决无人能把青竹儿从自己的怀中抢走。对了,天刚亮不久,青竹儿定是自己起床,上小楼后面的洗衣间,洗漱去了。(.无弹窗广告) 暗思至此,紧张不安的心稍稍平缓了一点,伍烨影飞身自三楼跃下,向后面的洗衣间掠去,来到洗衣间,仍未见到青竹的身影,刚刚平稳稍安的心,犹似掉入寒潭,瞬间冰冷,身体刹时紧绷起来,微微颤抖着。 青竹儿未来洗衣间洗漱,到底上哪里去了?难道青竹儿上洗衣间时,遭到敌人劫杀,被抢掳而走? 他们好大的胆,竟敢上[青山庄园]把青竹儿劫走,真是自找死路,不伤害青竹儿便罢,假如伤害青竹儿一份,自己必让他们在地狱走上十遭。 青竹儿,别怕,我立刻就来救你,胆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倘若……倘若你不幸遭到杀害,青竹儿,请你等一等我,我替你报仇之后,必会追随你而去,绝不会让你在阴间孤独无依、受人欺负。 阴沉起脸,黑眸变得幽暗深邃,眸光中闪动着杀气,双拳紧握,发出“噼呖啪啦”的响声,伍烨影转身走出洗衣间,仰头看天,放声大喊:“青竹儿……!” 喊声中透着一股悲壮、凄厉、绝决,传向四方,久久不散。 房屋后面的树林之中,正在打太极拳的青竹,突然听到伍烨影凄厉的呼喊,立即收招站定,皱起眉头,为何伍烨影的喊声透着苍凉、悲凄,含带着一股杀气?心下一动,不好,他不会以为自己偷偷跑掉,离开他了吧。 不敢稍待,青竹一边往房屋前跑去,一边大声呼喊:“烨影大哥,烨影大哥,我在这里!” 满脸含带杀气的伍烨影,走到小楼前,正准备返回卧房,突地站定身形,侧耳细听,“烨影大哥,烨影大哥,……”不错,是青竹儿的声音,青竹儿正在呼唤他。 紧绷的身体立时放松,伍烨影激动不已,他的青竹儿没事,他的青竹儿就在不远处,他感到已冻结成冰的心,瞬间注入一股生机、一股暖流,慢慢冰融,渐渐柔软起来,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地疏张开,阴森的脸刹时恢复成往日的冷俊无波,眸中凝聚起来的丝丝杀意,迅速地消退。 急速转身,伍烨影飞身掠向青竹的声音来处,远远地看见身穿青色锦袍的青竹,自房屋后面的树林中跑出,欣喜地牵起嘴角,不给青竹反应的机会,飞掠到青竹的身前,把青竹紧搂到怀中,头歪靠在青竹的肩颈处,撒骄地蹭了又蹭,低声轻喃:“青竹儿,青竹儿……” 刚跑出树林,迎面飞来一头发凌乱、身穿紫衣之人,青竹跑得太快,一时收不住脚,直接撞到紫衣人的怀中,随后,感到自己被紫衣人紧紧地搂抱在怀中,自己的肩颈处,被紫衣人的脑袋左蹭右蹭,蹭得痒痒的,耳边听到紫衣人轻喃之声。[] 偏头向一边让了让,然伍烨影的脑袋紧粘不放,青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自己与他也没分开多久,有必要一见面就搂搂抱抱,上演母子失散后,久别重逢之下,儿子见到母亲,高兴地投入母亲怀中,不,应纠正一下,是把母亲搂抱到怀中,向母亲撒骄的亲情戏码吧。 青竹无奈地轻笑起来,轻推了推伍烨影的胸膛,请求道:“烨影大哥,请你放开我一下。” 放开青竹,伸手紧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你起床时,为何未知会我一声?你可知,我寻找不到你,会有多担心吗?” 想起刚才听到伍烨影呼喊自己时,声音之中的苍凉、悲凄,青竹愧疚地低下头,真心地道谦:“对不起,我未考虑周全,令烨影大哥担心了。日后,我会注意的,请烨影大哥放心。” 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你要记住你说得话。”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会记住自己所说的话,决不再犯今日之错。” 察觉青竹手上的纱布不见了,伍烨影皱起眉头,把青竹的手举到眼前,果真青竹手上裹伤的纱布被拆了,抓住青竹的另一只手,举到眼前,手上的纱布也不见了,立时黑下脸来,斥责道:“青竹儿,你手上的伤还未完全好,为何把手上的纱布拆了?” 听出伍烨影语气中的不满,青竹急忙辨解:“烨影大哥,你放心,我双手上的伤全好了。不信,你看。”说着,双手展开,手心向上,把双手伸到伍烨影面前。 伍烨影扫了一眼青竹双手的伤口处,见左手的伤口愈合的很好,而右手的伤口虽也愈合了,但仍泛着红色,显然伤口刚刚愈合。 伍烨影训斥道:“青竹儿,你右手上的伤明显刚愈合,这也叫好了吗?你右手上的伤,虽已愈合,但稍不注意,便会让伤口裂开。走,跟我回卧房,把右手上药包扎。”说完,拉着青竹,便往小楼方向走。 急忙拉住伍烨影,青竹急声唤到:“烨影大哥,等一等。” 挣脱开伍烨影的手,伸手按了一下右手的伤口,未感到疼,青竹证明道:“烨影大哥,我右手的伤口真得好了,刚刚我按了一下右手的伤口,一点疼痛也未感到。” 凝视着青竹,伍烨影反问:“青竹儿,假如你右手的伤口崩裂开了,怎么办呢?” 青竹保证道:“假如右手的伤口崩裂开了,我……?”抬头看向伍烨影,牙齿一咬,不见得自己的运气如此之背,右手的伤口就真会崩裂开,为免自己再经受尴尬,豁出去了,“我就任由烨影大哥处罚。” 勾起嘴角,伍烨影似夸赞似算计:“青竹儿很自信呀。好,一言为定。青竹儿既然保证了,我也不再坚持,不过,青竹儿可要记住你说的话呀。” 微挺起胸膛,抬头直视伍烨影,青竹自信道:“我说得话绝对算数。” 看着青竹清亮的明眸,闪动着晶灿灿的光芒,伍烨影轻笑道:“呵呵……,青竹儿记得就好。” 注意到伍粉影蓬乱的头发,青竹觉得实在好笑,一时没忍住,“扑痴”一声,“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指着伍烨影的头发,好心地提醒:“烨……烨影大哥,你……你头发没……没梳,就……就跑出来了呀,哈哈……” 青竹笑得身体直发颤,笑得肚子疼,笑得眼泪都跑出来了,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憋住笑,建议道:“烨影大哥,你快回卧房,把头发梳理好,免得被别人看见,笑话你。” 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黑眸直直地注视着肆无忌惮大笑的青竹,立时黑下脸来,伍烨影指控道:“青竹儿,我之所以未顾及形象,便走出卧房,都是因你之过,你还笑话我。你再笑,我就要生气了。” 因憋笑之故,脸上胀得通红,见伍烨影黑下脸,青竹想忍住,但实在忍不住,请求道:“烨影大哥,请让我再笑一次,之后,便不会再笑了。”说着,转过身,压抑着声音,“呵呵”地轻笑起来。 稍许,青竹作了几次深呼吸,终于压下笑意,转身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脸色黑沉难看,急忙哄道:“烨影大哥别生气,我绝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其实,烨影大哥如此模样,让人感到更亲切,也更可爱。” 脸色稍霁,伍烨影指正道:“别人对我感观如何,我不在乎,只要青竹儿觉得我亲切、可爱就好。” 重新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拉着青竹,往小楼一边走,一边要求:“青竹儿,我昨夜又忙到深夜,晚上未睡到二个时辰。你不在身边,我无法睡着,你要陪我再睡一会儿。” 拉住伍烨影,青竹为难道:“烨影大哥,陪你再睡一会儿,没问题,只是我没有磕睡呀,而且我有点饿了。” 拧起眉头,伍烨影询问:“那该怎么办?” 转动脑筋,青竹提议道:“要不这样,烨影大哥先回卧房把头发梳理好,然后,搬把椅子到厨房中,你坐在椅子上睡觉,我在厨房煮早膳,如此,不是两全齐美吗?” 沉思片刻,伍烨影免为其难地答应:“虽然在椅子上睡很不舒服,但又不忍心饿坏青竹儿,就依青竹儿之言吧。不过,早膳后,青竹儿要再陪我睡一会儿。” “嗯,好。”青竹答应道。 “走,先陪我上卧房把头发梳理好。”伍烨影拉着青竹,径自往小楼走去。 自三楼卧房下来,来到正厅中,青竹怀中抱着伍烨影的黑色大氅,对伍烨影说:“烨影大哥,你搬一张木椅,我们上厨房吧。” “好。”伍烨影答应一声,搬起一把客椅,当先走出正厅,青竹紧随其后。 来到厨房,伍烨影把客椅放在灶间,把青竹抱在怀中的黑色大氅拿到手中,放在客椅上,“青竹儿,我们去淘米洗菜吧。” 青竹婉拒道:“烨影大哥,你睡觉吧,淘米洗菜之事,我来就好。” 伍烨影不依道:“看不见青竹儿,我睡不着。反正淘米洗菜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稍后,再睡也不迟。” 见伍烨影坚持,青竹只得答应:“好吧。” 淘好米,洗好菜,青竹将灶台刷洗干净,又将案台擦洗干净,随后,生好火,开始炒起菜来。 伍烨影靠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黑色大氅,嘴角擎着笑,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在灶前忙碌,心间无比幸福、温暖,世间奇珍异宝不知繁几,唯独青竹儿是自己最最钟爱、最最珍贵的宝贝,任何人休想染指、伤害青竹儿,否则,神佛不论,人怪不管,尽皆除之。 敛去眸中厉色,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给我唱首歌吧。” 青竹推搪道:“烨影大哥,我不太会唱歌,要不,改天我给你吹埙吧。” 伍烨影不依道:“青竹儿,我早上的好眠,因你不在,而未能安心入睡。现在,我睡不着,想听听歌,你却不愿唱给我听。我不管,我就要听歌。”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心内感到好笑,他如此语气,十足像个未长大的小孩,在跟家长无理取闹,不知他有没有自我察觉。 鉴于以前的教训,伍烨影一旦如此要求,势必要达成所愿,不然,他绝对会纠缠不休,不依不饶。 “好吧,我想想。”青竹答应了一声,沉思销许,决定道:“嗯,我给烨影大哥唱《月光下的凤尾竹》吧。” 回想了一个《月光下的凤尾竹》的调子,青竹轻轻哼唱起来。 伍烨影闭上眼睛,细细地聆听,舒缓、优美、悠扬的曲调,令他沉醉之中,幻想着朗朗星空,皎月当空,地面浮动着斑驳的竹影,漫步在凤尾竹林之中,听着风吹竹林,发出来“哗啦啦”的声响,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美妙。 忽地,他在竹林另一头,看见青竹身着绣有绿竹的浅绿色衣裙,头发简单地以绿色缎带系着,自然地披撒肩头,脸上未覆易容面具,清丽而纯真的真颜,比自己脑海中的影像,更令自己喜爱,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对自己浅笑盈盈,向自己伸出手,“烨影大哥,我们赏月去吧。” “好。”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将青竹的手紧紧地握住,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夸赞道:“青竹儿,你真好看。” 青竹害羞地胀红脸,不自在地低下头,抬步当先便走。 被青竹拉着,伍烨影跟随其后,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前面的青竹,向前方的湖边走去。 “呵呵……,青竹儿真爱害羞。”伍烨影轻声呢喃,不知不觉之间,沉入梦乡。 第0145章 闲游昊日 [夏日楼]院中的小楼正厅,堂前的桌案之前,原先摆放的圆角四方桌、两把红木靠背椅,已于早上换成双人座的红木靠背椅,红木椅左右两边,各摆有一张茶几, 午膳用罢,青竹与伍烨影坐在正厅的主座之上,品茶闲话。 喝了一口茶,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今天早上,你起得那么早,在房屋后面的树林中,做什么呀?” 双手抱着茶杯,以温暖双手,青竹注视着茶杯中冒着热气的茶水,回答道:“我在树林中做健身运动。以前,我未与师傅离开家,前往紫华城时,每天早上,我都会早早地起来,在树林中跑步、打太极拳,来锻炼身体。 现在,我随烨影大哥回到家中,往日的作息应重新开始,而跑步、打太极拳已中断了许久,也该拾起来,继续坚持下去。” 听到不明白的词,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健身运动指什么?” 青竹解释道:“健身运动,也就是指能够锻炼身体的运动,比如,打拳、练剑、跑步、爬山等,都可以锻炼身体,均可称之为健身运动的一种。” 伍烨影断定道:“青竹儿,太极拳我理解不错的话,应是一种拳法吧。” 青竹点点头,“是一种拳法。” 眯起眼,侧头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斥责道:“青竹儿,你不可擅自动武,难道忘记了吗?我与你师傅的叮咛,你竟置若妄闻。你可曾试想过,你的蓝眸一旦被人发现,你的安全将受到极大的危胁?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对上伍烨影的视线,青竹急声分辨:“烨影大哥,你误解了。太极拳虽是一种武术拳法,但练太极拳却不需要任何的真气,无论会武之人,亦或不会武之人,均可练之。 太极拳博大精深,会武之人练之,配合真气,使出的太极拳威力极大,而不会武之人练之,则可强身健体。” 惊奇地看向青竹,伍烨影要求道:“哦,青竹儿,你打一趟太极拳给我看看如何?” 见伍烨影直直地盯着自己,其眼神之中透着执拗,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点头答应:“好吧。既然烨影大哥想看,我就打一趟太极拳,给烨影大哥看看。” 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青竹自主座上站起身,走到堂下,双脚并拢,目视前方,沉肩坠肘,清除杂念,集中精神,用心感悟,左脚开步,与肩同宽,双手慢慢平举,双膝微屈,双掌下按,开始练起一套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的太极拳法。 聚精汇神地观看青竹打太极拳,伍烨影牵起嘴解,暗自惊叹,太极拳法的确精妙,青竹儿未使用任何的真气,然在青竹儿的周围却聚涌来源源不断、来自自四面八方的强劲气流,假如在拳法中,再加入真气,威力当真不可小戚。(.无弹窗广告) 青竹儿练拳时的身姿优雅、潇洒,比那舞女的舞姿更好看、更精彩、更美妙,不知青竹儿跳起舞蹈时,是何等样貌? 双手下按,左脚收回,双脚并拢,平视前方,青竹收招站定,深呼吸一下,随即,转身走到主座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言道:“烨影大哥,太极拳就是这样。” 抬手用衣袖帮青竹额头溢出的汗,轻轻擦掉,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把太极拳教给我吧。日后,每天早上,我陪你一起打太极拳。” 青竹答应道:“好呀,不过,烨影大哥事务繁多,经常忙到深夜,只怕早上起不来吧。” 伍烨影接话道:“青竹儿不必担心。每天早上,我与青竹儿一同起床,上树林后面,做健身运动,然后,假如太困的下,用过早膳,青竹儿再陪我睡一会儿。” 盯着青竹,伍烨影好奇地探问:“青竹儿,太极拳是你师傅教你的吗?” 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把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茶,暗自考量是否要说实话? 见青竹踌躇不决,伍烨影心下一动,代青竹回答:“青竹儿,太极拳也是你天生就会,是吗?” 惊讶地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暗道,他也太精了吧,自己只是稍有迟疑而已,他马上就猜到。 不敢再撒谎,免得伍烨影借机找茬,青竹如实答道:“是的。我也不知为何,脑海之中,就印有这套太极拳法。” 拧起眉头,伍烨影喃喃自语:“青竹儿的异能,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愿伍烨影多有怀疑,青竹转移话题,询问道:“烨影大哥,下午,你是否有事务处理?” 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你有何事?” 青竹答道:“下午,我想到城中买几斤棉纱、锦丝。”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买棉纱、锦丝,作何用?” 青竹实言相告:“先前答应烨影大哥,要为烨影大哥织毛衣,而织毛衣,需要棉纱、锦丝作材料。” “哦,原来如此。”伍烨影恍然若知,沉吟些许,决定道:“青竹儿,我们回昊日城已四、五天了,这几天,我忙于事务,都没空带你出去玩一玩。我们先在卧房午睡一下,之后,我们上昊日城中逛逛,顺便青竹儿也可以买棉纱、锦丝。” 青竹点头同意:“就依烨影大哥之言。” 自主座上站起身,伍烨影把青竹拉起,“青竹儿,我们上三楼卧房午睡吧。” 放下茶杯,青竹轻应道:“好,走吧。” 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走上楼梯,青竹随后跟上,一起往三楼而去。 午睡起来,时已至未时(未时,即下午13点至15点),伍烨影骑马带着青竹,自昊日城的东城进入,来到昊日城中,把马寄放在供行人寄放马匹的[驿马所],随后,带着青竹,信步走在东城大街之上。 大街之上,来往行人、骑士、马车络绎不绝,行人、骑士大多穿着考究,锦衣华服罩身,脸上带着傲慢,毫华马车随处可见。 街道两旁,商铺楼宇林立,诸如,酒楼饭馆茶楼、青楼赌馆、歌坊舞馆、服饰店、珠宝手饰店、奇石店…… 已过用餐高峰的酒楼饭馆,门庭络缺,零星的客人来往其中,店内的伙计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擦抹着桌子,打扫着地面; 青楼、歌坊、舞馆装饰奢华、精致、美观,香熏缭绕,琴声飘渺,引诱着富商显贵、名流雅士,投入美妙的幻梦之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赌馆门前,客人来往不绝,进去的客人大多趁兴而去,离开的客人脸上带着沮丧,败兴而归; 茶楼门面装饰古朴,淡淡的茶香自茶楼内悄悄飘出,吸引着客人,进去茶楼一品香茗; 服饰店、珠宝手饰店、奇石店……,门面精巧别致,客人进进出出,前来的客人大多为青年男女、富家太太、小姐,店内的掌柜、伙计笑脸相迎,热情地为登门的客人引荐店内的商品。 看见前面路口处,围绕着许多的百姓,青竹十分的好奇他们在观看什么,拉着伍烨影快步走到围观处,站在人墙外,青竹垫起脚尖,探头向内张望,原来人们在观看一告示牌,告示牌上贴着一张御批告示。 告示上写,近几个月来,在昊日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日曜王喜好男色的谣言,纯属不实,只是别有用心之人恶意中伤日曜王而已。 谣言中的少年是日曜王的结拜兄弟,日曜王对他的义弟极是喜爱,他们的感情甚骛,两人之间的互动,较之别家兄弟只是更亲近些,日曜王对他的义弟只是兄弟之情,绝无他意。 以免广大百姓误信谣言,让别有居心之人利用,特发通告,以正示听,钦此!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2月09日。 青竹恍然明白,日曜王根本不喜好男色,只是被别有居心之人,恶意造谣、中伤,想来,那别有居心之人与日曜王定有嫌隙,竟然毁坏日曜王的声誉,其用心可真歹毒。 拉着伍烨影离开围观的人群,青竹边走,边说:“烨影大哥,那日曜王不知与何人结仇,竟然被人如此恶意中伤。幸亏当今的皇上明理,没有听信谣言,不然,日曜王的声誉可就被别有居心之人,给毁了。” 面现疑惑之色,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日曜王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闲王,根本威胁不到旁人呀。何人如此仇恨他,对他恶意中伤、诽谤?” 未听到伍烨影回答,青竹侧扬头,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面色冷沉无波,黑眸幽暗如渊,暗自嘀咕,他怎么不高兴了。 拉拉伍烨影的手,青竹关心地询问:“烨影大哥,你怎么啦?” 自思绪中回过神,敛去眸中的冷厉之色,伍烨影低头看向一脸担心的青竹,搪塞道:“我没事,青竹儿别担心,我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而已。” “哦。”青竹若有所知,开解道:“烨影大哥,不开心的事,别去想它,就让它随风飘散吧。若你去想那些不愉快之事,只是自己为难自己,自己与自己过意不去而已。” 伍烨影受教地答应:“听青竹儿的,我不再想那些不愉快之事了。” 青竹笑道:“这才对嘛。” 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卖丝纱的店铺,青竹伸手指向前面,“烨影大哥,我们就上前面那家店,买丝纱吧。”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 拉着伍烨影走进前面那家卖丝纱的[织锦店],站在柜台前,青竹唤到:“掌柜的,买丝纱。” 柜台后面坐着一位五十左右岁、身穿黑色锦袍的中年人,中年人正在打盹,听到客人叫唤,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视线瞄向柜台前,看见一青一紫、一少一青二位客人。 中年掌柜揉了一下眼睛,急忙站起身,脸上堆起笑,走上前,询问:“二位客人,你们要买什么?” 青竹答道:“我要买棉纱、锦丝。不知你这里的棉纱、锦丝有几种颜色?” 中年掌柜介绍道:“棉纱、锦丝各色都有,棉纱一斤1个银币,锦丝3个银币。” 侧头打量了一下伍烨影,青竹沉思片刻,决定道:“棉纱、锦丝各要十斤,颜色嘛,棉纱要红色、蓝色,锦丝要灰色、紫色。” “哎,好的,请客人稍等!”中年掌柜高兴地应承,转身走到物架前,寻找起棉纱、锦丝。 把挑选出来的棉纱、锦丝摆放到柜台上,中年掌柜提醒道:“客人,这每一团棉纱、锦丝,均为一斤,这里共有20团,请你验查。” 青竹仔细地验看了一下,见纱质、丝质均可以,数量也不错,讨价道:“掌柜的,我买你如此多的棉纱、锦丝,可否便宜一点?” “这……?”掌柜的甚是为难,思索片刻,商量道:“客人照顾本店的生意,我甚是高兴,鉴于客人购买数量多,就打八折,客人意下如何?” 青竹微沉吟一下,答应道:“可以。” 中年掌柜计算道:“客人,棉纱10团,合计10个银币,打八折后,总计8个银币;锦丝10团,合计30个银币,打八折后,总计24个银币;棉纱加锦丝,总共为32个银币。” 自怀中掏出钱袋,拿出32个银币,青竹放到柜台上,“掌柜上,这里是32个银币,请你点收。” 查点了一下,见银钱不错,随即收到柜台下的抽屉里,中年掌柜询问道:“客人,你有带布袋吗?若无,本店可以提供,不过要收取10个铜币。” 青竹拒绝道:“不用,我有带布袋。”说着,自怀中拿出布袋,把10团棉纱、10团锦丝装入布袋中,随后,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拉着伍烨影走出[织锦店]。 中年掌柜脸上擎着笑,恭送道:“客人,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来到大街之上,拉着伍烨影,准备往回走之时,青竹突地定住脚,视线望向刚驶过去的两辆双驾马车,若有所思。 见青竹不走,伍烨影不解地询问:“青竹儿为何不走?” 青竹手指前面的马车,“烨影大哥,你看前面的那二辆双驾马车。后面的马车上,坐在车辕之上的驾车之人,若我记性不错的话,那两人应是蓝海、蓝涛。 蓝海、蓝涛是[凌枫山庄]的少主蓝夜寒的随身侍卫,既然他们来到昊日城,那蓝夜寒定是也来到昊日城。 只是不知,年关将近,蓝夜寒为何突来昊日城?” 顺着青竹手指方向,看着两辆双驾马车渐行渐远,伍烨影若有所思,他早得谍报,蓝天锦休掉其妻兰诗雨,举家迁往昊日城,前面的马车中应坐有蓝天锦、蓝夜寒,后面的马车中应坐着蓝玉棠才是,他们去往之处,应是卸职不久、负闲在家的前左相、现任太傅蓝博怀的府邸。 收回视线,伍烨影低声相告:“青竹儿,蓝天锦举家自红枫城迁往昊日城,现在,他们应是刚刚到达昊日城,正前往现任太傅蓝博怀的府邸。蓝博怀是蓝天锦的父亲,是前任左相,刚卸任不久,因他博学多才,皇上任命他太博之职,在[昊宇学院]教授学业。” 低头凑近青竹的耳边,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蓝博怀可是你的爷爷呢。” 退后一步,青竹轻声嘲讽:“爷爷?只怕他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吧。他是他,我是我,与我没关系。” 拉着伍烨影,青竹一边朝东城门方向走,一边提议:“烨影大哥,我东西已买好,我们不逛了,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任由青竹拉着,伍烨影故意慢步而走,牵起嘴角,黑眸烨烨生辉,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第0146章 阖家团聚 “小姐,昊日城好大、好繁华呀!比红枫城可热闹多了。”侍女小梅掀起车窗帘,看向车窗外,见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大多身着华服锦衣,豪华马车来往穿梭,街道旁的商铺楼宇,鳞次栉比,五花八门,不由地发出感叹。 凑到车窗边向外瞄了一眼,蓝玉棠笑道:“小梅,昊日城可是天子脚下,昊辰帝国的都城,当然会更热闹、更繁华了。” 放下车窗帘,眼含期待地看向蓝玉棠,小梅提议道:“昊日城如些之大,好玩的地方一定很多。小姐,找机会,我们把昊日城中好玩的地方,都玩上一遍,好不好?” 蓝玉棠答应道:“好呀。不过,我们初来乍到,昊日城不熟悉,得先打听清楚才行。” “小姐所说在理。”细细思索,小梅建议道:“小姐,少主可以经常外出,我们可以请少主帮忙打听一下。” “嗯。”蓝玉棠轻应一声。 终于抵达昊日城,蓝玉棠心情即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自己与明镜哥哥已同处一座城市,何时相见,随时都有机会,紧张的是,自己该以何种样貌,出现在明镜哥哥面前?明镜哥哥见到自己时,又是何种表情?是高兴,还是冷淡? 明镜哥哥,我们分离一月不到,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吧。不,一定不会的。自己容颜倾城,任何人见之,均印像深刻,难以磨灭,相信明镜哥哥依然。 明镜哥哥,你可知,自我们分离那刻起,自己便每日每夜地思念你,祈盼着与你相聚那一刻的来临,如今,梦想即将成真,自己心中急切无比,一刻也不愿稍待,恨不得肋生双翅,马上飞到你的面前。 看向小梅,蓝玉棠决定道:“小梅,今夜我们好好地休息,明天,我们上昊日城中逛一逛。” 皱起眉头,小梅为难道:“小姐,我们今天刚到昊日城,明天,我还要归置行礼,打扫房间呢。还有,庄主只怕不会答应。” 蓝玉棠据理反驳:“日后,我们都要在昊日城生活,归置行礼、打扫房间,随时都可以,不必急在明天。至于爹爹方面,我会说服爹爹的,小梅不必多虑。” 小梅同意道:“好吧。小姐既然决定,归置行礼、打扫房间之事,我就挪到后天再做。” 心下一动,小梅疑惑地询问:“小姐,你为何如此急迫,偏要明天上昊日城中逛逛呢?” 蓝玉棠搪塞道:“坐在马车中,赶了近半个月的路,太闷了,想散散心而已。” 眼带怀疑地看向蓝玉棠,小梅试探道:“小姐,你不是太闷,而是想去见程庄主吧。” 被小梅猜中心事,蓝玉棠的脸瞬间羞得通红,避开小梅探究的视线,堵气道:“我就想见明镜哥哥,怎么了?不行吗?” 小梅笑道:“小姐想见谁?都行,小梅没意见。小梅真心祝愿,小姐与程庄主情投意合,早日共结连理。” 听着小梅的话,蓝玉棠心下甜蜜,但脸上故作矜持,佯装生气道:“好呀,小梅,你敢取笑本小姐,看本小姐如何教训你?”说着,举手朝小梅的手臂上搯去。 小梅飞快地闪身躲让,告饶道:“小姐息怒!小姐海涵!小梅再不敢取笑小姐了。” 在小梅手臂上用力搯了一下,蓝玉棠才消下心头之气,教训道:“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再取笑本小姐?” “唉呦!”被蓝玉棠在手臂上搯了一把,小梅痛呼一声,急声认错道:“日后再也不敢了,请小姐大小不计小人过,饶过小梅这一回吧。” 蓝玉棠板起脸,叮嘱道:“可要记下自己说过的话,别三天不到,就忘到天边了。” 一边揉着被搯痛的手臂,小梅一边保证:“请小姐放心,小梅绝对记住自己所说过的话。”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来到一座府邸前,停下马车,坐在第一辆马车的车辕上、赶车的蓝枫,自车辕上跳到地上,回身走到车门前,唤到:“庄主,老爷的府邸到了。” “嗯,知道了!”马车内传来蓝天锦的应话之声。 稍许,马车门被打开,蓝天锦、蓝夜寒一前一后,自马车上跳下来。 见庄主、少主均已下车,坐在第二辆马车的车辕上、驾车的蓝海、蓝涛,急忙自车辕上跳下来。 蓝海走到车门前,唤到:“小姐,老爷家到了。” 放下揉手臂的手,小梅言道:“小姐,我们下车吧!” “好,下车吧!”蓝玉棠轻应一声。 移到车门边,伸手推开车门,小梅先跳下马车,随后,双手扶着蓝玉棠,让蓝玉棠踩着车镫,慢慢地走下马车。 蓝玉棠走到爹爹、大哥身边,询问道:“爹爹,爷爷家到了吗?” “嗯!”蓝天锦轻应一声。 看着熟悉的府门,蓝天锦百感交集,激动有之,伤感有之,岁月蹉跎,时光任冉,自己离家之时,正是风华正茂、少年意气,只因与父亲志趣相左,便堵气离家,一走二十载,自己已至中年,儿女长大,如今返家,府门依旧,然物逝人非,不知,爹娘的鬓角白发增添多少?爹娘的容颜被岁月刻下几道痕迹? 一股酸涩涌向心头,蓝天锦眼眶泛红,脸上流露出沧桑之色,试图抬步走到府门口,然脚似有千斤之重,抬起不得。 蓝玉棠、蓝夜寒兄妹二人,双双打量爷爷家的府邸门口,门楣之上悬挂一块篇额,上书“蓝府”二个行书大字;府门为双扇大门,大门之上锚有铜环; 门口左右两边,各放有两尊石狮,一尊石狮怒瞪双目,张嘴咆哮,四腿伏蹲,作攻击状,似在洞吓肖小之辈,一尊石狮神态安祥,后腿下蹲,双眸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前方; 门口左右两边,各侍立着一名身穿褐衣的青年侍卫。 见爹爹踌躇不前,蓝夜寒唤到:“爹爹,我们去叫门吧。” 压下胸腔之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逼退即将溢出的热泪,蓝天锦应道:“好,去叫门吧。” 抬步走到台阶前,蓝天锦冲东边的一名侍卫一抱拳,请求道:“小伙子,请你回报你家老爷,就说不孝子蓝天锦求见!” 两辆马车在自家府门前停下,职守在府门口的两名侍卫,早早地暗自警戒,待看清马车上下来的几人,两名侍卫心存犹疑,那中年人与少年人,均长得与自家老爷有几分相像,他们难道是老爷的亲戚? 两名侍卫眼露惊讶之色,面前之人竟是老爷之子,他们在府中当差多年,虽听说老爷有一子,却从未见过,只听说老爷的儿子出外做生意去了。 无论面前之人所说是否真假,当先回报老爷,让老爷自行斟辨,不敢稍待,东边的侍卫抱拳回礼,“请你们稍待,在下马上去回报老爷。” 推开大门,东边的侍卫快步走进府内。 稍许,一阵杂乱的脚步之声,自府内向府门口渐行渐近,不一会儿,东边的侍卫当先走出府门,随后,走出三人,一名老者在前,一名中年妇女扶着一名老妇,走在后面。 老者的年纪在六十开外,身穿深蓝色锦袍,腰扎墨绿色缎带,身姿挺拔,容貌俊伟,两鬓已染上白霜,脸上刻有岁月浸袭下的痕迹,下颔留有几缕胡须,神色之间透着睿智、豁达,给人以博学多才、光明磊落之感。 老妇的年纪在六十左右,身穿深紫色锦袍,腰扎红色缎带,外罩橙色马褂,面容秀雅,鬃角也添了白雪,脸上已染上风霜,细细的皱纹清晰可见,神态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令人心生亲切、敬重之感。 中年妇女,年龄在四十左右,身穿菊黄色锦袍,腰扎茶色缎带,容颜婉丽,脸上微染霜痕,神色平和,举止落落大方,给人和蔼可亲之感。 老者的长相,有几分与蓝天锦相似,由此不难猜出,老者便是蓝府的主人,现任的太傅,蓝天锦的父亲,蓝博怀是也;老妇便是蓝博怀的夫人,蓝天锦的母亲,枊汀芷是也;而中年妇女名叫方婉,是老妇人的侍女。 蓝博怀夫妇见到站在门口的儿子,脸上现出激动之色,枊汀芷更是热泪盈眶,语带颤音,唤到:“锦儿,我的锦儿,你可回来了。你可知,你一去二十载,为娘与你爹爹是多么的牵挂、想念于你。” 心头的酸楚再不能抑制,眼中滚落下串串泪珠,蓝天锦“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道谦道:“爹、娘,孩儿不孝,一去二十年,至今才归,未能在膝下尽人子之孝,并让二老挂念,实是不孝,请二老责罚。” 蓝博怀夫妇急步走下台阶,来到蓝天锦近前,把蓝天锦拉了起来,蓝博怀感怀道:“锦儿有错,为父也有错,你我都十分的倔强、固执,都不愿先认错,没想到一错,就错了二十年。岁月不饶人,往事不可追,就让它随风去吧。如今,锦儿回来了,我们一家重聚一起,比什么都好。” 枊汀芷附和道:“是呀,锦儿不必再自责,只要我们一家,从此后,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上下打量着蓝天锦,枊汀芷感慨道:“锦儿比离家之时,更加成熟、稳重多了,当初,可是毛毛躁躁的楞头青一个。” 拭去眼角的泪,平复激动的心情,蓝天锦嘴角擎着一丝淡笑,纠正道:“娘,孩儿已至中年,并已结婚生子,当然不比年轻之时的躁动、莽撞。” 回头看向蓝玉棠、蓝夜寒,蓝天锦唤到:“棠儿、寒儿,快来见见爷爷奶奶。” “是,爹爹!”蓝玉棠、蓝夜寒同声应答。 蓝玉棠、蓝夜寒走到蓝博怀夫妇面前,双双跪地,同声请安:“爷爷、奶奶,寒儿(棠儿)给二老请安,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天齐!” 蓝博怀夫妇激动不已,高兴地同声应话:“哎,乖,好孩子,快快起来!” “谢爷爷、奶奶!”蓝玉棠、蓝夜寒同声谢道,随即,自地上站起身。 蓝博怀夫妇上下打量蓝玉棠、蓝夜寒,口中不住地夸赞。 蓝博怀欣慰道:“寒儿长得一表人材,已具锦儿青年时的风采,不错、不错;棠儿姿容倾城,恬雅端庄,风姿令人神倒之时,也让人不敢心生滞渎。呵呵……,有如此出众的一双孙儿孙女,老夫心感甚慰。” 枊汀芷夸赞道:“寒儿相貌堂堂,磊落成稳,棠儿风华绝代,端庄优雅,都是极出色的好孩子。” 走到蓝博怀夫妇面前,侍女方婉谦身道喜:“恭喜老爷、夫人,得如此出众的一双好儿孙。” 蓝博怀夫妇相视一笑,脸上均流露出高兴之色。 蓝玉棠、蓝夜寒被爷爷、奶奶夸讲,均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默然不语。 见父母老怀欣慰,蓝天锦脸上流露出浅浅的微笑,提醒道:“爹、娘,我们别在门外站着了,进府再慢慢叙话吧。” 蓝博怀夫妇瞬间自欢喜中回过神,蓝博怀笑道:“一时高兴,倒忘记这是府外,锦儿、棠儿、寒儿,大家快进府去吧。” 枊汀芷拉着寒玉棠,当前走进府内,蓝博怀拉着蓝夜寒,随后跟进,方婉紧随其后。 蓝天锦回身看向蓝海、蓝涛、蓝枫,吩咐道:“蓝枫,你带领蓝海、蓝涛,把马车赶进来,然后,把行礼先送往我的居所——[夏风院]。” “是,庄主!”蓝枫答应一声,接着,为难地询问:“庄主,属下不知[夏风院]在哪?请庄主示下。” 回身看了下,门口只有两名职守的侍卫,冲站在东边的侍卫一招手,蓝天锦唤到:“小伙子,请你带蓝枫他们上[夏风院]一下。” 站在门口的两名职守的侍卫,现在已然知道,府门前来的几人,是老爷的儿子、孙子。 见蓝天锦唤他,站在东边的侍卫不敢待慢,快步上前,领命道:“请少爷放心,属下这就带蓝枫他们上[夏风院]。” 东边的侍卫站于一边,抬手相让,“蓝枫,你们请随我来。”说着,领先走进府内。 “多谢!”蓝枫口中称谢,随后,赶着第一辆马车,走进府内,蓝海、蓝涛赶着第二辆马车,随后跟进。 待蓝枫、蓝海、蓝涛赶着马车走进府内,随后,蓝天锦抬步走进,一别二十载的家门。 用罢晚膳,蓝夜寒回[秋风院]沫浴休息,蓝玉棠回[冬风院]沫浴安歇,而蓝天锦随蓝博怀夫妇回[春风院]闲话二十载的别聚之情。 [春风院]内,二楼东边房间——蓝博怀书房内,只有蓝博怀与蓝天锦在坐。 坐在书桌后的蓝博怀,疑惑地询问:“锦儿,你的妻子呢?” 坐在书桌边的客椅上,蓝天锦轻叹一声,“哎……,一言难尽。爹,孩儿自肆精明,然也有被美色所迷之时。 寒儿、棠儿的母亲——兰诗雨,其容貌绝世,才情卓绝,孩儿原以为找到可共白首之人,谁知只是孩儿一厢情愿而已,她对孩儿无丝毫感情,对寒儿、棠儿也无一点母子母女之情。她之所以嫁于孩儿,只是别有居心而已。 孩儿不愿自欺欺人,糊涂生活一世,已在来昊日城之前,将之休弃,日后,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再无瓜隔。” 眯起眼,蓝博怀询问:“你可知兰诗雨的目的为何?” 蓝天锦摇摇头,“孩儿不知,不过,兰诗雨能隐忍十几年,其阴谋定是十分重大,孩儿已在暗中查探。” 蓝博怀点点头,叮嘱道:“兰诗雨的追查不可放松,不把她的目的查出,实难让人安心。” 蓝天锦应诺道:“请爹爹放心。” 蓝博怀担心地提醒:“锦儿,棠儿的容貌过于绝色,实不是好事,待她成年之后,各方才俊必会争相追逐,风波定会涌起,你应该适早为她定下一门亲事,以避未来不可测的波折。” 蓝天锦叹道:“孩儿也想过,只是未有好人家。如今,棠儿一趟紫华城之行,结识了[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对他芳心暗许,假如孩儿为棠儿另觅他缘,只怕棠儿不会答应。” “哦。”蓝博怀沉思良久,分析道:“[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是右相祝善仁的次子,程姓为其母亲,其本名为祝镜明,极得右相祝善仁的喜爱、器重。 为父见过程明镜几面,其长相清雅出尘,实不像凡间之人,给人不真实之感,难让人心生亲切之意。不过,其才干武功,倒是十分的出色。 论相貌才干,实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杰,论家室,也是上上之家。若他与棠儿结亲,实是才子佳人,一段美谈佳话。 只是,他已有二房妾室,而且,追逐他的青年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再有,他的真实品性让人难以捉摸,棠儿嫁他,是否幸福?实难预料。” 拧紧眉峰,蓝天锦接话道:“以孩儿观察棠儿之心意,她已对程明镜死心踏地,劝她另觅良缘,实难成功。不过,孩儿与棠儿有言在先,在她成年之前,不谈婚嫁,并趁机观察程明镜为人。 待棠儿成年,棠儿若初忠不改,我们所劝不听,不论程明镜品性如何,我们也只能答应棠儿的所求,让她嫁于程明镜,不过,幸福与否?只能各人所择,酸甜苦辣,唯有自知。” 蓝博怀感叹道:“我们只能尽尽为人父母的本份,儿孙自有儿孙福。希望程明镜品性好,棠儿眼观好,觅得好姻缘。” 看向蓝博怀,蓝天锦吞吞吐吐道:“爹,你还有一名孙女,她的名子叫蓝青竹。她出生时,体弱昏睡,而孩儿不喜她的母亲,以致牵累到她,从未看过她一眼。 自满月之日,她被神机子带走医治,十三年来,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孩儿如今想来,甚是懊悔、愧疚。假如……假如她已不在人世,孩儿竟不知她长何样貌,实愧作为人父。” 蓝博怀纠结起眉头,斥责道:“锦儿,你怎能因不喜竹儿的母亲,就如此亏待、不喜竹儿。你为何不想一想,竹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如今,大错已铸,你待如何? 不能只因竹儿杳无音讯,就不找了吧。纵算竹儿已逝,总要找到竹儿的葬身之地,作为生父的你,也要前去吊唁一下吧。” 蓝天锦面带愧色,坦言道:“孩儿有派人查探,只是神机子行踪隐密,根本无从查找。不过,请爹爹放心,一日找不到竹儿,孩儿绝不放弃寻找,誓要找到竹儿为止。” 沉思片刻,蓝博怀言道:“神机子的行踪,世人很难知晓,不过,为父听闻,宝象寺的无相大法师与神机子交好,也许无相大法师会知道神机子的行踪。新年过后,为父上宝象寺一趟,向无相大法师打听一下神机子的行踪。” 一线希望突然降临,蓝天锦面现喜色,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若能找到竹儿,我们一家人就真正团圆了。” 见蓝天锦欣喜不已,蓝博怀喃喃道:“希望无相大法师知道神机子的行踪,以便早日找到竹儿。” 蓝天锦提醒道:“爹,寻找竹儿之事,我们不宜大加张扬,应在暗处查访为宜,以免让别有居心之人借机利用。” 蓝博怀点头同意:“锦儿之言有理,为父心中有数,自有分寸。” 见天色不早,蓝天锦站起身,告退道:“爹,夜色深了,请你早点安歇,孩儿告退!” “锦儿,赶路多日,定是十分劳累,你也早点休息。”蓝博怀叮咛道。 蓝天锦站起身,走出父亲的书房,仰头看向苍穹,天上星星点点,皓月当空,轻声呼唤:“竹儿,你在哪里?为父唯愿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回到家里,我们一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清凉的晚风,吹在人的脸上,让人神智清明非常,蓝天锦深呼吸一下,平复下繁杂的心绪,下楼离开[春风院],往[夏风院]缓缓走去。 第0147章 幽会情郎(1) 翌日早上,[蓝府]前院的膳厅。 膳桌上,蓝博怀居于主位,蓝夫人居于东边,即蓝博怀的上首,蓝天锦居于西边,即蓝博怀的下首,蓝玉棠、蓝夜寒并排坐在蓝博怀的对面,侍女方婉侍立于蓝夫人身后,侍女小梅站立在蓝玉棠身后。 替蓝玉棠、蓝夜寒各挟一块煎咸鱼、煎咸肉,又各拿了一颗茶叶蛋,蓝夫人关爱地说:“棠儿、寒儿,你们正值长身体之龄,多吃点鱼肉、鸡蛋,对身休有益。” 看着碗中的煎咸鱼、煎咸肉,以及面前的茶叶蛋,蓝玉棠、蓝夜寒同声称谢:“谢谢奶奶!” 蓝夫人脸上含着慈爱的微笑,催促道:“棠儿、寒儿,快点趁热吃,不然,放凉之后,就不好吃了。” 蓝天锦关心地叮嘱:“娘,你别尽顾着棠儿、寒儿,而自己忘记用膳。冬季天寒,饭菜凉得快,娘也要快点趁热吃。” 蓝玉棠附和道:“爹爹说得是,爷爷、奶奶年纪大,更应该吃好点。”说着,先替蓝博怀夫妇各拿了一颗茶叶蛋,之后,替蓝天锦拿了一颗茶叶蛋。 蓝夫人赞许地夸讲:“瞧,棠儿可真懂事、贴心啊!” 蓝博怀扶须轻笑,“是呀,棠儿真是懂事!” 看向蓝天锦,蓝博怀询问:“锦儿,既已打算在昊日城长住,年后,可有打算做点什么?” 沉吟片刻,蓝天锦答道:“[凌枫山庄]是我与蓝福二人共同创立,在来昊日城之前,我已将[凌枫山庄]赠送于他。别家二十载,如今回家,我只想侍奉在二老面前,以尽人子之孝,以补离家二十年的缺罕。” 微皱眉头,蓝博怀劝说道:“锦儿,为父与你娘也想你日日在身前尽孝,但你正值壮年,闲散在家中,岂不可惜?” 蓝天锦感慨道:“二十载在外飘泊打拼,我已感厌倦,再无心力去争创一翻事业。现在,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趁此期间,一来在二老面前尽孝,二来倾力教养寒儿、棠儿成材,以后,另作打算。” 蓝博怀感怀道:“为父在官场打拼四十余年,也因身疲心倦,才主动请退下来。为父闲散在家多日,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既然锦儿已厌倦江湖,为父也不劝谏于你了。” 蓝天锦称谢道:“多谢爹爹的理解。” 看向对面的蓝玉棠、蓝夜寒,蓝博怀再问:“锦儿,寒儿、棠儿均已长大,可有打算让他们学点什么?” 思索稍许,蓝天锦回话道:“年后,我想让寒儿跟在蓝福身边,学习打理生意,而棠儿,我打算为他请几位先生,教授她诗文、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蓝博怀提议道:“锦儿,不必请先生回家,教授棠儿诗文、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不如让棠儿上[昊宇学院]去学吧。棠儿在[昊宇学院]学习,不但能学到诗文、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而且也能交到许多同龄朋友。而为父在[昊宇学院]教授学业,也能顺便照应一下棠儿。” 蓝天锦暗自寻思,初到昊日城,棠儿没有同龄玩伴,在家中学习的话,定会烦闷,学业上进步也不会太大,若是上[昊宇学院]学习,不但交到朋友,而且学业也会有所精进。 细思良久,蓝天锦点头同意:“就依爹爹的提议,年后,让棠儿上[昊宇学院]学习。” 侧头看向蓝玉棠,蓝天锦询问:“棠儿,你意下如何?” 一想到上[昊宇学院]学习,不但学业有所精进,而且可以交到很多的朋友,蓝玉棠暗自欣喜,脸上不由地露出浅笑,应答道:“棠儿没有意见,全凭爹爹按排。” 蓝天锦决定道:“既然棠儿没有异意,年后,棠儿就上[昊宇学院]学习吧” 看向蓝天锦,蓝玉棠斟酌措词,请求道:“爹爹,近半个月来,一直都做在马车上赶路,我都闷坏了。用过早膳后,我想上昊日城中随处逛一逛,散散心。” 微皱眉头,审视了一下蓝玉棠,蓝天锦婉拒道:“棠儿,你初到昊日城,人生地不熟,独自外出不安全。而为父与你大哥均有事在身,无法带你外出游玩。今天就别出去玩了,待年后,你去[昊宇学院]上学,慢慢地结交许多朋友、熟识昊日城路径,再出去玩,也不迟。” 蓝玉棠撒骄道:“爹爹,棠儿真得很想出去玩,你就答应吧。你与大哥没空,可以让蓝海、蓝涛陪我出去呀。我保证,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瞄了一眼蓝玉棠,蓝天锦未作理会,径自端着碗,执着筷子,用着早膳。 见爹爹不答应,脸上现出委曲之色,蹶起嘴,看向蓝夫人,蓝玉棠求援道:“奶奶,你帮棠儿劝一下爹爹,好不好?让棠儿出去玩玩吧。” 见蓝玉棠娟然欲泣,蓝夫人心疼不已,帮忙劝说道:“锦儿,棠儿年龄小,喜欢外出玩耍,将近半个月,在马车上赶路,定是憋闷坏了,就让棠儿出去玩一玩,散散心吧。至于安全,不必多虑,棠儿外出时,派几名侍卫随同一起便是。” “这……?”锦天锦为难不已,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蓝博怀插言道:“锦儿,让棠儿出去玩一玩吧,安全无需挂心。为父随已卸职下来,但在昊日城还有一点威望,蓝家之孙女还无人敢寻衅欺负。” “好吧。”蓝天锦点头答应。 看向蓝玉棠,蓝天锦叮咛道:“棠儿,你出去玩,不可与人寻事结怨,不要玩得太久,午膳时间务必回家,知道吗?” 脸上的委曲刹时消散,挂上欢喜的笑容,蓝玉棠一口答应:“请爹爹放心,棠儿出去玩一会儿,必在午膳时间返家。[.超多好看小说]” 见蓝玉棠瞬间转愁为喜,蓝博怀夫妇、蓝天锦均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擎着淡淡的笑容,而蓝夜寒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妹妹,未作声,径自端碗用早膳。 早膳用罢,回到[冬风院],蓝玉棠走进卧房中,立刻翻出好几件衣服,在身上来回比划着。 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在明镜哥哥面前,看着手中的衣服,蓝玉棠踌躇不定,一时难以决定穿哪件衣服。 看向站在一边的小梅,蓝玉棠征询道:“小梅,这几件衣服,你看我是穿哪一件更好看?”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蓝玉棠一番,小梅微皱眉头,实言以告:“小姐,以你的姿容,不论穿哪一件衣服都好看。不过,那件桔黄色的衣服,穿在小姐身上,会更好看一点。” 蓝玉棠犹疑道:“不过,我觉得粉红色衣服更好看。” 小梅接话道:“小姐既然觉得粉红色衣服好看,就穿粉红色衣服吧,反正小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蓝玉棠决定道:“好吧,就穿粉红色衣服。” 换下身上穿的淡蓝色衣裙,穿上粉红色衣服,蓝玉棠走到梳妆台前,对镜自照,镜中的绝代佳人,剪水明瞳流转着柔情,脸上擎着淡淡的浅笑,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令人心荡神驰。 满意地扬起大大的笑脸,转身看向小梅,蓝玉棠唤到:“小梅,我们走吧!” “是,小姐!”小梅应答一声。 蓝玉棠、侍女小梅一前一后,走出[春风院],来到前院。 见爹爹、爷爷、奶奶在正厅中喝茶闲话,蓝玉棠打招呼道:“爷爷、奶奶、爹爹,棠儿出去玩了。” 蓝天锦点点头,不放心地叮咛:“棠儿出去玩,当心点,别生事,早去早回,知道吗?” 蓝玉棠答应道:“棠儿知道了。” 蓝夫人叮咛道:“棠儿出去玩,别玩疯了,忘记回来用午膳。” 蓝玉棠保证道:“请奶奶放心,棠儿会记得回家用午膳的。” “爷爷、奶奶、爹爹,棠儿出去了。”棠儿知会一声,带着小梅走出正厅,来到府门口。 见蓝海、蓝涛已在府门口等候,蓝玉棠唤到:“蓝海、蓝涛,我们走吧。” “是,小姐!”蓝海、蓝涛同声应诺。 蓝玉棠在小梅的虚扶之下,当先走出[蓝府]府门,蓝海、蓝涛随后跟上,一同往昊日城大街上走去。 大街之上,突然走来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女,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啧啧称艳。 “喂,你可知,那是谁家的闰女,长得如此绝色?” “不知,从来未见过。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身后跟随的侍女、侍卫,定是名门望族之后。” “你看,那少女得相貌,与那[流云山庄]的庄主可有得一拼。” “可不是,[流云山庄]的庄主捊掳了昊日城中几乎所有少女、女青年的芳心,若此少女在昊日城长住的话,八成也把昊日城中众多青年俊杰的心捉了去。” “呵呵,真有这可能。日后,昊日城中,待嫁的姑娘不知繁几,待娶的儿郎多不胜数,却只能干瞪着眼,远远观望,以慰情伤。” “喂,你可有被那少女勾了魂去?” “勾了一点点,不敢全被勾了去,因为自知无望。” “喂,你呢?” “与你同是天涯伦落人。” “呵呵……” 听着周围的切切丝语,看着周围的惊艳眼光,拉了拉蓝玉棠的衣袖,小梅提醒道:“小姐,你长得太好看,你看,周围有那么多的人,驻足看你呢。” 扫了一眼周围眼露惊艳的行人,蓝玉棠扬起自傲的微笑,不在意地说:“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看本小姐,让他们看去。” 被无数双眼睛注视,小梅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知不是看自己,但自己与小姐走在一起,仿佛那些眼光在看自己。 小梅询问道:“小姐,如此多的人看你,你不觉得浑身不自在吗?” 奇怪地看向小梅,蓝玉棠摇摇头,“不会。被如此多的行人注视,我有一种众星拱月之感,觉得异常的开心。” 小梅好心地提醒:“小姐,太多的人观注你,并不是好事。以后,你长大了,追求者太多,会很麻烦的。” 蓝玉棠反问道:“会吗?” 小梅点点头,以示肯定,接着建议:“小姐,日后,你出来玩,最好还是覆上面纱为宜。” 蓝玉棠摇头拒绝:“不要,那多麻烦。那些人爱追求本小姐,那是他们的事,关本小姐何干,本小姐不必为他们为难自己。” 见小姐不听建议,小梅闭住嘴,不再言语,默默地跟在蓝玉棠身边,向前走着。 侧头看向跟在身后的蓝海,蓝玉棠询问:“蓝海,你可知[流云山庄]座落在昊日城哪里?” 细想了一下,蓝海答道:“听说在昊日城的南城区。” 蓝玉棠决定道:“那我们上南城区玩吧。” 蓝海提醒道:“小姐,昊日城主要的商业街区在东城、西城,南城虽也有街区,相对来说,没有什么新奇之物,可供赏玩。” 蓝玉棠解释道:“我不是去玩,我是上南城区拜访一位朋友。” 蓝海好奇地询问:“小姐,我们初来乍到,在昊日城中,有认识的朋友吗?” 蓝玉棠答道:“[流云山庄]的庄主,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嘛。” 看了一眼蓝玉棠,蓝海进言道:“小姐,程庄主虽是朋友,但他是一位青年男子,你主动上门去找他,有一点不妥吧。” 蓝玉棠反驳道:“自紫华城回来时,程庄主便与我和哥哥说好,若我们来到昊日城,便去拜访他。如今我们来到昊日城,岂可失言?再说,朋友交好,何必区分男女。” 见蓝玉棠主意已定,蓝海不便再行劝说,与蓝涛一起,跟随在蓝玉棠的身后,尽职地保护。 来到[流云山庄]庄院门前,见庄院门口的左右两边,侍立着两名青衣侍卫,小梅走上前,请求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你们庄主的朋友,请帮忙跟你们的庄主通传一声,就说红枫城的蓝玉棠前来拜访。” 见庄院门前来了一行四人,职守在庄院门口的两名青衣侍卫,暗自警戒,凝目打量,为首之人是一名粉衣少女,容貌倾城,风华绝代,另一名红衣少女,以及二名蓝衣少年,应是粉衣少女的随身侍女、随身侍卫。 两名青衣侍卫惊艳于蓝玉棠的风华,两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蓝玉棠,一时之间,收不回视线,暗道,此少女与他们的庄主可真有一比,容貌均是世上少有,举世无双。 直到小梅上前请求,两名青衣侍卫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回过神。 观蓝玉棠一行的衣着打扮,定是富贵之家的小姐,其借朋友之名登门拜访,无疑是假借托词,只是想见庄主吧,又是一个庄主的倾慕追求者,不过,此少女的姿容,堪于庄主匹配。 两名侍卫心下暗叹,庄主的魅力之大,世所罕见,昊日城中,下至十岁左右少女,上至中年妇人,乃至男子,都拜倒在庄主的淡雅一笑之中。 他们与庄主同生于一个时期,同住昊日城,真是可悲,昊日城中的适婚女子,均以下嫁庄主为梦想,而对其它男子不屑一顾,他们若想觅得佳人,唯有远离昊日城才行。 暗自断定此少女必为庄主的追求者,但不论其托词为何,当向庄主秉报,不然,万一此少女正是庄主心怡之人,遗误了庄主与佳人相会的好事,岂不是严重失职。 挂起笑脸,以期给佳人一个好印象,站在东边的侍卫应话道:“请你们稍待,在下这就进庄,为你们通传。”说着,快步走进庄内。 第0148章 幽会情郎(2) [流云山庄]后院的[云境院],小楼二楼东边的房间——程明镜的书房。 站在书桌下方,程恩恭敬地回报:“庄主,老爷传来密信。” “哦,说来听听。”程明镜放下手中的帐册,看向程恩。 程恩回报道:“庄主,前日,老爷联名几位朝中大臣,上奏皇上关于日曜王喜好男色之事,请皇上下旨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以此惩罚日曜王。 未料到的是,皇上对自己的皇子皇女十分的护短,不喜别人对自己的皇子皇女指手划脚。皇上虽答应处罚日曜王,却只是罚日曜王奉银半年而已。 昨天,皇上下旨宣告天下,关于日曜王喜好男色之事,纯属谣言,让百姓不要被别有居心之人利用。 昨天,老爷与几位大臣密商,均认为没有必要对付日曜王,原因有二,其一,日曜王无权无职,只是一位闲王而已,对我们的目标没有实质危胁,其二,以皇上不喜日曜王的程度,决不会让日曜王坐上太子之位。 老爷与几位大臣一致以为,对付日曜王实为不智之举,与其自竖仇敌、分散精力,不如把全付心力,花在对实现目标有用之处。 老爷希望,庄主放弃对付日曜王的心思,把精力集中在实现目标之上。” 听完程恩的汇报,程明镜无法平心静气,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想要焚毁一切。 “碰”的一声,程明镜举手大力狠拍书桌,脸上现出狠绝之色,眸中闪动着不甘、恼怒,为什么?如此大好良机,可以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只因皇上护短不了了之,只是象征性地处罚日曜王奉银半年。 让他放弃对付日曜王,绝对万万不能,一日不铲除日曜王,自己如鲠在喉,难以下咽,难以安寑。 既然无法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那就从别处下手,同样可以打击日曜王,让他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心如槁灰。 突来的拍桌之声,把程恩吓了一跳,强自镇定,抬头瞄了一眼庄主,见庄主脸上狰狞扭曲,甚是骇人,急忙低下头,暗道,庄主容貌绝世,但发起火来,那张好看的脸,也是如此的丑陋可怖呀。 暗自摒弃不当的心语,程恩自我争辨,庄主生起气来的脸,不是丑陋可怖,而是威严十足。 压压心头之火,程明镜询问:“程恩,可还有事回报?若无,就退下吧!” 程恩急忙应答:“回庄主,属下已无事回报,属下告退!”说着,转身走向书房门口。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程恩拉开书房门,见门口站着程德,冲程德点点头,抬步走出书房。 回程恩以淡笑,程德走进书房,反门将书房门关上,走到书桌下方。 程德回报道:“回庄主,刚才,庄院门口的侍卫回报,红枫城的蓝玉棠小姐前来拜访庄主,那位蓝玉棠小姐声称是庄主的朋友。” 眼中瞬间一亮,脸上的狞狰之色退去,换上温雅淡笑,程明镜喃喃自语:“红枫城的蓝玉棠,原来是她。她怎么来昊日城了?不过,她来得可真是时机呀。” 看向程德,程明镜吩咐:“程德,蓝玉棠小姐是本庄主的朋友,你快去庄院门口迎接,本庄主稍后便到。” “是,庄主!”程德恭敬地领命,随即,转身走出房门。 看着渐渐关合起来的书房门,程明镜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日曜王,此次定教你心痛难当、生不如死,再无翻身之可能。” 等候在[流云山庄]的庄院门口,蓝玉棠既急切,又紧张,她清晰地听见胸腔中的心,在“咚咚咚”地快速跳动着,手心中渗出丝丝汗气,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翦水明眸定定地注视着庄院门口。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复下急剧跳动的心,蓝玉棠整理了一下衣襟,理了理鬓角的发丝,看向小梅,询问道:“小梅,你看看我周身上下,是否有不妥之处?” 上下左右审视了蓝玉棠一番,见蓝玉棠面现激动紧张之色,小梅含笑答道:“小姐,你不必紧张,你的衣着头发均无不妥之处。(.好看的小说)小姐已美冠寰宇,呆一会儿,程庄主出来,一见到小姐,定会移不开眼光的。” 蓝玉棠放心地喃喃自语:“没有不妥就好。” 站立在蓝玉棠身后,尽职尽责地执行保护之责的蓝海、蓝涛,相互对看一眼,双方眼中均流露出丝丝担心,小姐不顾礼仪矜持,私自前往[流云山庄],幽会程庄主,显然易见,小姐已对程庄主情根深种。 而程庄主虽清雅出尘,才干出众,总给人不真实之感,他那温文尔雅的面孔之下,是否真有一颗赤诚磊落之心,犹未可知。 假若程庄主无意于小姐,小姐虽伤心不已,但能极早斩断这份无妄的情丝,也未尝不是好是,怕只怕,程庄主对小姐只是逢场作戏,小姐不但一腔柔情空付,更会坠落无边的凄楚之境,自此过上秋风惨淡的生活,焉谈幸福之言。 反之,程庄主对小姐真情真义,依程庄主的相貌才干,与小姐当是匹配,堪称为世道艳羡的佳偶。 他们真心地希望,小姐心愿得偿,成年后,嫁为人妇,生活幸福美满。 一阵脚步声传来,自庄门内走出一名身穿暗青色长袍、面色白净的青年,蓝玉棠见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走出庄门,站在台阶上,程德暗自打量庄院门前的四人,不难分辨,站在前面身穿粉红色衣裙、美撼凡尘、风华绝代的少女,应是主子,亦即红枫城的蓝玉棠小姐,而蓝玉棠身旁的红衣少女,以及两名蓝衣少年,当是蓝玉棠的随身侍女、随身侍卫。 心下吃惊,程德自是知晓自家庄主的魅力倒底有多大,昊日城中的少女、女青年、中年妇人,甚至男子,都为庄主而倾倒,前来[流云山庄]托词求见庄主一面的女子,不知繁几,其姿容虽极不上庄主,但美丽女子却是甚多,然今天的少女,容颜堪称世所罕见,与庄主相比,绝不在庄主之下。 此少女绝对是庄主的倾慕者之一,不过,依她的姿容,堪与庄主匹配,只是不知庄主对她,是否也有意? 脸上擎着淡笑,程德走下庄门前的台阶,来到蓝玉棠面前,躬身一礼,询问道:“请问,你可是红枫城的蓝玉棠小姐?” 冲程德回以淡笑,蓝玉棠应答道:“是的,民女正是蓝玉棠。请问你是……?” 程德自我介绍道:“在下名程德,是庄主的随身侍卫。” 程德恭请道:“蓝小姐,庄主得知你前来[流云山庄]拜访,其是欣喜,让在下先来恭迎蓝小姐进庄。蓝小姐,请!”说着,侧身让于一边,抬手相请。 听到明镜哥哥欣喜于自己的前来,蓝玉棠心中微微的不安,瞬间荡然无存,冲程德点点头,轻抬玉步,当先走进山庄内,程德陪同一旁相引,侍女小梅、侍卫蓝海与蓝涛随后跟进。 走进[流云山庄]的前院正厅,走到东边的第一张客椅旁,程德抬手相请,“蓝小姐,请座!” 走到东边的第一张客椅旁,蓝玉棠依言就坐,蓝海、蓝涛侍立于蓝玉棠身后,小梅站于蓝玉棠身旁。 走到正厅门口,程德对侍立在厅门口的一名绿衣侍女,轻声吩咐:“绿草,你上厨房沏一壶茶,准备几样点心来。” “是,程侍卫!”绿衣侍女——绿草轻声应诺,随即转身离去。 程德走到蓝玉棠身前,告之道:“蓝小姐,请你稍坐片刻,庄主稍后便到。” 蓝玉棠轻应道:“好的。” 程德走到西边的第一张客椅旁,坐下,询问道:“蓝小姐是红枫城人氏,何时前来昊日城的?” 蓝玉棠应答道:“昨日方到昊日城。” 面上不动声色,程德心下暗笑,这位蓝玉棠小姐可真是迫不急待呀,昨日才抵达昊日城,今天早上便上门求见庄主,庄主的魅力真是无边,任何少女见之,无不心荡神驰,可谓无往而不利,一个淡淡的微笑,便把人家的魂给勾走了。 程德再问:“年关将近,蓝小姐此来昊日城,是来投奔亲戚的吗?” 蓝玉棠摇摇头,“不是。民女全家自红枫城迁到昊日城,会在昊日城中长住下去。” 程德若有所知,“原来如此。”心下暗道,这位蓝玉棠小姐先前家住红枫城,与昊日城相隔万里,难得见上庄主一面,如今,其家迁至昊日城,日后,必是[流云山庄]的常客。 这时,绿草双手端着托盘,自正厅门外走进厅来,行至堂前,把托盘放到桌上,将托盘中的两碟点心,端到蓝玉棠所坐客椅旁的茶几上,邀请道:“小姐,请用点心!” 随后,绿草返身走到堂前桌边,执起茶壶,在两只空茶杯中,注入茶水,双手各端一只茶杯,先走到蓝玉棠身前,把手中的茶杯递上,“小姐,请喝茶!” 接过茶杯,蓝玉棠谢道:“多谢!” 接着,绿草走到程德身前,将手中的茶杯递上,“程侍卫,请喝茶!” “多谢!”程德接过茶杯,口中称谢。 绿草走到桌前,又拿出一只空茶杯,执起茶壶,向茶杯中倒入茶水,随后,将茶杯放在东边主座的桌前,把茶壶放在桌上,拿着托盘,转身走出正厅。 喝了一口茶,蓝玉棠询问:“民女与程庄主在紫华城相遇,那时跟在程庄主身边的侍卫,好像是叫程恩,是吗?” 程德回答道:“是的。在下与程恩均是庄主的随身侍卫,只因在下身体虚弱,无法跟随庄主各处行走,故而紫华城之行,只有程恩跟随在庄主身边。” 蓝玉棠正待再问,这时,自正厅东北角处的后门,走进一名青年,他身穿白衣锦袍,容貌清逸出尘,似冰山上的雪莲,傲然于世,不染纤尘。 瞅见白衣青年,蓝玉棠刷地自座位上站起身,激动不已,口中喃喃:“明镜哥哥!”一双翦水明眸痴痴地注视着白衣青年。 第0149章 幽会情郎(3) 见庄主走进正厅,程德急忙自座位上站起身,唤到:“庄主!” “嗯!”程明镜轻应一声,走到东边的主座上落座。(.无弹窗广告) 看了一眼激动不已、双眸凝视庄主的蓝玉棠,程德知趣地请退:“庄主,属下告退!” “嗯,退下吧!”程明镜应答道。 待程德走出正厅,程明镜看向蓝玉棠,夸赞道:“多日不见,棠儿长得越发美丽了。” 听到心上人的夸赞,蓝玉棠脸上扬起灿烂的微笑,追问道:“真的吗?” 程明镜肯定道:“自然是真的。难道棠儿不相信明镜哥哥之言?” 蓝玉棠急忙解释:“不,不,不,明镜哥哥别误会,我只是自己没有自信而已。” 不再逗趣蓝玉棠,程明镜关心地询问:“棠儿,你何时来昊日城的?打算在昊日城呆多久?” 回身坐到客椅上,蓝玉棠一脸的欣喜,回答道:“棠儿是昨天到达的昊日城,而且,棠儿全家会在昊日城长住。为了给明镜哥哥一个惊喜,今天早上,棠儿便前来[流云山庄],看望明镜哥哥。” 眸中闪过一道流光,程明镜笑道:“得见棠儿,实令明镜哥哥高兴不已。既然棠儿会在昊日城长住,日后,有空便上[流云山庄]玩吧。” 蓝玉棠高兴地答应:“只要明镜哥哥不嫌棠儿烦,棠儿会经常上[流云山庄]玩的。” 程明镜探问:“棠儿现下住在何处?” 蓝玉棠答道:“棠儿住在东城的[蓝府]。” 微皱眉头,程明镜追问道:“[蓝府]可是蓝太傅的府上?” 蓝玉棠惊讶地说:“明镜哥哥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棠儿是蓝太傅的孙女,棠儿的爹爹是蓝太傅的儿子。” 程明镜轻笑道:“明镜哥哥哪有那么厉害?只是座落在东城的官员府邸很少,而姓蓝的府宅更少,故而便猜中了。” 蓝玉棠恍然若知,“原来如此。” 期待地看向程明镜,蓝玉棠提议道:“明镜哥哥,棠儿初来乍到,对昊日城十分的不熟悉,不知你可有空?能不能陪棠儿上昊日城中,四处逛一逛?” 敛下眼睑,程明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故作沉思状,稍许,决定道:“明镜哥哥虽事务烦多,但棠儿初来昊日城,明镜哥哥当尽向导之责,带棠儿在昊日城好好的游玩一番。(.好看的小说)” 面现失望之色,蓝玉棠婉拒道:“明镜哥哥既然事务烦多,棠儿不便打搅,游玩之事,待日后明镜哥哥有空之时,再带棠儿上昊日城中游玩,也不迟。” 程明镜安抚道:“棠儿不必多虑,明镜哥哥事务虽多,也不差一日之功。今天,突见棠儿来访,明镜哥哥甚是高兴,陪同棠儿上昊日城中游玩,也并不全为了棠儿,其实,明镜哥哥也想趁机偷偷懒。” 蓝玉棠安下心来,提议道:“明镜哥哥,我们现在出去游玩,可好?” 程明镜一口答应:“好。不过,棠儿可要先游一游[流云山庄]。” 蓝玉棠否决道:“棠儿已在昊日城常住,游赏[流云山庄]的机会,多得是,不必急在今天。” 程明镜决定道:“既然棠儿不想先游览[流云山庄],我们就动身上昊日城中,随处逛一逛吧。” 自东边的主座上,站起身,走到蓝玉棠的身前,程明镜将手伸向蓝玉棠,温柔地冲蓝玉棠笑了笑,“棠儿,我们走吧。” 将手放到程明镜的手上,蓝玉棠平复下去的心,又开始“咚咚咚”地急剧跳动着,骄羞地低下头,轻应道:“好。” 手上微一用力,把蓝玉棠自客椅上拉将起来,牵着蓝玉棠,程明镜当先走出正厅,小梅急步跟上,蓝海、蓝涛互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无奈、担忧,然小姐的决定,他们无法阻止,只得快步跟上,尽责地保护小姐。 昊日城的大街之上,突来两道亮丽的风景,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交头接耳,切切交谈,行驶在路上的马车,有的渐渐减缓速度,有的甚至将马车停下,车内之人撩起车窗帘,视线直直地锁定那两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喂,那不是[流云山庄]的程庄主吗?他身边的少女是谁?” “是[流云山庄]的程庄主。他身边的少女不知是谁,以前,从未在昊日城中见过,更未在昊日城中听闻过。” “程庄主与那少女站在一起,可真登对。” “可不是。程庄主如九天的谪仙,飘落凡尘,世上难以找到一名女子与之匹配,而此少女风华绝代,艳冠寰宇,堪与程庄主相配。” “昊日城中,无论少女、女青年,亦或是中年妇人,只怕将碎掉一地的芳心。” “是呀。此少女年纪小小,已出落得如此美貌,待她成年,不知是何等的风姿卓越、美艳绝伦。” “昊日城中,只怕不只是女子碎掉一地的芳心,男子也将扼腕长叹,一腔热心空遗落,无奈佳人已暗许。” “哎……,是呀。” “不过,我们虽然无妄,但得见如此风景,实是养眼不是?” “所言甚是。我们就饱饱眼福吧。” “呵呵……,有眼福可饱,也不错呀。” 听着周围行人的轻声低语,看着周围行人艳羡、惊艳的目光,蓝玉棠雀跃不已,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低头看了一眼与程明镜交握的手,心下暗思,明镜哥哥才貌出众,当世难找相配之人,唯有自己才能与他堪配,别的女子根本入不了明镜哥哥的眼。 明镜哥哥对自己如此之好,想来对自己必是有意,可惜自己尚未成年,要让明镜哥哥等待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明镜哥哥对自己一腔赤诚,自己定不会让明镜哥哥失望,未来的三年里,自己定会努力学习才艺,让明镜哥哥为自己骄傲、自豪。 蓝玉棠故作哀怨道:“明镜哥哥,周围行人都在看你,可见明镜哥哥太出色,让棠儿暗然失色。” 宠溺地看向蓝玉棠,程明镜笑道:“棠儿,你可真冤枉人,你没见周围的行人之中,有许多青年小伙,在注视你吗?明镜哥哥与棠儿相比,只是绿叶,而棠儿是骄艳欲滴的鲜花,让人移不开眼。” 蓝玉棠故作矜持道:“棠儿哪有明镜哥哥说得那么好?” 眸中透着真诚,程明镜相告道:“棠儿,你可知,尚是豆蔻年华的你,已是绝代风华,让人倾心不已,待成年,你的风姿必是美撼凡尘,到那时,不知有多少的青年俊杰,为棠儿倾倒。” 稍顿,程明镜叹道:“待棠儿成年,不知棠儿还会不会如今日般,喜爱明镜哥哥。” 蓝玉棠急声保证:“明镜哥哥放心,不论岁月经过多少年,棠儿永远喜爱明镜哥哥。” 程明镜轻笑道:“呵呵……,棠儿别急,明镜哥哥是逗你玩呢。明镜哥哥知道棠儿的心意,棠儿对明镜哥哥至诚至信,天下女子,唯有棠儿对明镜哥哥最好。” 佯装生气,蓝玉棠蹶起嘴,“明镜哥哥尽会寻棠儿开心,日后,再如此,棠儿就不理明镜哥哥了。” 低头附到蓝玉棠耳边,程明镜轻声低语:“明镜哥哥喜欢逗趣棠儿,这该怎么办才好呢?棠儿可舍得不理明镜哥哥吗?” 羞红双夹,蓝玉棠低下头,故作生气,“哼,不理明镜哥哥了。”说着,快步向前走去,而程明镜任由蓝玉棠拉着,跟在后面,缓步而行。 蓝玉棠与程明镜行至何处,大街之上的行人必会停驻脚步,行驶的马车,或减速,或停驻,无数双视线落在蓝玉棠、程明镜的身上,视线之中,或惊艳、或羡慕、或失落、或伤感、或贪婪,直至蓝玉棠、程明镜走远,行人才移步行走,马车才继续行驶。 时已近午时,蓝玉棠依依不舍地道别:“明镜哥哥,棠儿由你相陪,在昊日城中玩得十分开心。只是,午时将近,棠儿要回家用午膳了。” 程明镜理解道:“午时将到,棠儿是该回家去,不然棠儿的家人会担心。” 蓝玉棠感伤道:“可是,棠儿舍不得离开明镜哥哥。” 轻抚蓝玉棠的黑发,程明镜安慰道:“傻丫头,我们都住在昊日城,你何时想见明镜哥哥,都可以。” 故作突然想起,程明镜慢不经心地提醒:“棠儿,你初来昊日城,定是没有认识的朋友。明镜哥哥因事务缠身,不能时时陪棠儿游玩,棠儿定会十分的烦闷。 前几日,明镜哥哥在街上偶见一人,棠儿可猜猜是何人?明镜哥哥提醒你一下,那人可是棠儿认识的哦,而且那人与棠儿的年纪相仿呢。” 微拧秀眉,自己认识的朋友都在红枫城,而红枫城的朋友,明镜哥哥是不会认识的,蓝玉棠实在想不出那是何人,放弃猜想,要求道:“明镜哥哥,棠儿猜不出,你告诉棠儿吧。” 程明镜揭晓答案:“那人是华竹,棠儿可想起来了。华竹与棠儿曾结伴同上紫华城,观看赛马大会。” 蓝玉棠兴趣缺缺地应道:“原来是他呀。棠儿与华竹没有深交,棠儿可不想找他玩。” 程明镜故作苦恼状,“可是,明镜哥哥无法时时陪伴棠儿呀,而棠儿在昊日城没有朋友,棠儿闷了,该怎么办?明镜哥哥可不想把棠儿闷坏了。” 见程明镜如此关心自己,蓝玉棠开心不已,安慰道:“明镜哥哥不必替棠儿忧心,年后,棠儿就上[昊宇学院]学习了,那时,棠儿会结交到很多的朋友,不会烦闷的。” 微拧眉头,程明镜沉思片刻,谏言道:“棠儿,你的哥哥也是初来乍到,在昊日城没有朋友,定是烦闷无趣,若他得知华竹也在昊日城,一定开心不已。 而棠儿年后有学可上,可交到很多的朋友,而你的哥哥有华竹这个朋友,结伴同玩,你们兄妹初到昊日城这段时间,都不会烦闷无趣了。” 见程明镜不但关心她,也关心她的家人,蓝玉棠恍然若知,心中甜蜜无比,夸讲道:“明镜哥哥想得真周到,棠儿不喜华竹,不爱与华竹玩,但大哥与华竹同为男孩,定会玩到一起的。啊,对了,明镜哥哥可知华竹住在昊日城哪里?” 程明镜答道:“东城郊外有一个村子,叫[安然村],村中有一个庄园,叫[青山庄园],华竹就住在[青竹庄园]。” 蓝玉棠喃喃自语:“华竹也住在东城呀。大哥得知华竹在昊日城,定会欢喜不已,棠儿回家,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牵起嘴角,程明镜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关心地提醒:“棠儿,快回家吧,别让你的家人等急了。” “好。”蓝玉棠轻应一声,明眸定定地凝望着程明镜,恋恋不舍地说:“明镜哥哥,你也快回庄吧。” “好。”程明镜满脸柔情,含笑注视着蓝玉棠。 压下离别的伤感,抬起千斤重的脚,蓝玉棠一步三回头地转身向前走去,直至不见程明镜的身影,才扭回头,快步往东城走去。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蓝玉棠,心下暗思,日曜王,一旦失掉华竹,意志消沉、心痛如绞、心如槁灰的你,焉能与我相争?程明镜敛去脸上的柔情,恢复往日的温文尔雅,脸上挂着淡笑,转身往南城走去。 第0150章 昊日有友 回到[蓝府],来到前院正厅,见爷爷、奶奶端坐在堂前的东西主座之上,爹爹、大哥均坐在东边的客椅之上,蓝玉棠脸上扬着笑,打招呼道:“爷爷、奶奶、爹爹、大哥,棠儿回来了。” 蓝夫人打趣道:“棠儿,在昊日城中玩了一早上,可开心了吧。” 走到蓝夫人身边,手捥上蓝夫人的胳膊,蓝玉棠高兴地说:“奶奶,昊日城不但比红枫城大,更比红枫城好玩,棠儿玩得十分的开心。” 慈爱地看着蓝玉棠,蓝夫人和蔼地说:“棠儿玩得开心就好。” 蓝博怀提议道:“既然棠儿自外面游玩回来,我们上膳厅用午膳吧。” 蓝玉棠惊讶道:“爷爷,你们都是在等棠儿回来,用午膳吗?” 蓝博怀答道:“是呀。棠儿不回来,我们怎么能安心用午膳呢?” 蓝玉棠抱谦道:“对不起,让大家等候棠儿一人。” 蓝夫人安慰道:“一家人用膳,自是要等候全家人员到齐,才用膳,棠儿不必自责,况且,棠儿在正午之前返家,并未让全家人等候太久呀。” 自西边的主座上站起身,蓝夫人捥着蓝玉棠的手臂,“棠儿,走吧,我们上膳厅用午膳。” “锦儿、寒儿,我们上膳厅用膳吧。”蓝博怀自东边的主座上站起身,领先走出前院正厅。 蓝夫人与蓝玉棠互捥着手臂,随后走出正厅,蓝天锦、蓝夜寒相继走出正厅。 前院膳厅之中,膳桌上,蓝博怀居北边的主座就坐,蓝夫人居东,蓝天锦居西,蓝夜寒、蓝玉棠并坐于南边,方婉侍立在蓝夫人的身后,小梅侍立于蓝玉棠的身后。 侧头看向大哥,蓝玉棠告之道:“大哥,在昊日城中,我们初来乍至,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朋友玩。早上,棠儿在昊日城中玩,听说华竹也在昊日城呢。大哥,你要是闷得无聊了,可以上[青山庄园]找华竹玩。哦,对了,[青山庄园]位于东城郊外的[安然村]。” 执筷的手顿了顿,蓝天锦微拧眉峰,华竹,这个名字有一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突地灵光一现,对了,在红枫城收到父亲来信的那一天,蓝福向自己汇报有关李清荷的去向时,有提到过华竹,李清荷离开[凌枫山庄],投奔之人就是华竹,李清荷与华竹十分的亲近,之后,华竹按排李清荷,前往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居住。 抬头看了一眼蓝玉棠、蓝夜寒,听棠儿所言,棠儿与寒儿应和华竹认识,蓝天锦心下计较,午膳后,找寒儿问一问华竹其人如何? 心下一突,蓝博怀脸上现出严肃之色,[青山庄园]是何处?他无比清楚,那是日曜王在昊日城东城郊外的别院,而日曜王不喜欢住在昊日城内的曜王府之中,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青山庄园]。 日曜王为人估僻,性情古怪,不喜与人接触,因天生具有一双世人惧怕的真魔之眼,无人敢接近他,唯有两名自小一同长大的随身侍卫,与他稍稍亲近一点,可以说,在昊日城,乃至昊辰帝国,日曜王几乎没有朋友。 听棠儿言下之意,棠儿与寒儿和华竹是认识的,而华竹竟居住在[青山庄园],显然易见,华竹与日曜王交好。所谓臭味相投,以日曜王古怪脾性,华竹只怕亦是性情怪意之辈,棠儿、寒儿实在不宜与华竹交往。 扫了一眼棠儿、寒儿,蓝博怀打定主意,午膳过后,找寒儿谈一谈。 蓝夜寒惊喜道:“真的呀,那太好了。在昊日城,我总算有一位认识的朋友了。” 疑惑地看向妹妹,蓝夜寒询问:“棠儿,你在昊日城中并没有朋友,你是听谁说华竹在昊日城的?” 明眸闪烁不定,蓝玉棠吱吱呜呜道:“嗯……,我……我是听……听明镜哥哥说的。” 蓝天锦与蓝博怀均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看向蓝玉棠,眸光中带着担忧,蓝夫人不明就理,好奇地看向蓝玉棠。 “是他,[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蓝夜寒皱起眉头,追问道:“棠儿,你与程庄主是如何遇上的?” 瞄了膳桌上的家人一眼,见家人全看向自己,蓝玉棠不敢说出私会程明镜之事,撒谎道:“我是在昊日城中游玩时,偶遇明镜哥哥的。” 眯起眼,蓝夜寒语带怀疑:“真的吗?” 见大哥不信自己的话,蓝玉棠故作委曲,控诉道:“大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哼,以后,我再也不理大哥了。” 观蓝玉棠神色,蓝夜寒心中已有八成的把握,蓝玉棠在撒谎,不过,自己不好拆穿妹妹的谎言,心下却替妹妹担心不已,早上,妹妹上昊日城中玩,十有八九是借口,妹妹定是上[流云山庄]找程明镜去了。 依妹妹的举动来看,妹妹对程明镜之心,已是根深地固,无有回环的余地,然程明镜的真实品性,让人捉摸不透,妹妹嫁于程明镜,幸福与否,实是难料。 蓝夜寒解释道:“棠儿,大哥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关心你,怕你受人蒙骗。” 气得枊眉倒竖,愤怒地瞪向蓝夜寒,蓝玉棠指责道:“听大哥话中之意,是说明镜哥哥会欺骗我了。大哥,你不要因没有明镜哥哥长得俊美,没有明镜哥哥才干出众,而心生忌妒,故意恶意中伤明镜哥哥。 我告诉你,明镜哥哥是天下最至诚至性的正人君子,他绝不会骗我的。 哼,亏明镜哥哥一心为你着想,你可知,明镜哥哥得知我们初来昊日城,怕我们无聊烦闷,把华竹在昊日城的消息告诉我,让我们无聊时可以去找华竹玩。 我不喜华竹那穷酸样,更不喜华竹的为人,要貌没貌,要才干没才干,自以为傍上富家少爷,就真以为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 我跟明镜哥哥说不喜华竹,不愿去找华竹玩,明镜哥哥就让我把华竹的消息告诉你,让你憋闷无趣之时,找华竹玩。 哼,大哥真是好歹不识,把明镜哥哥的一番好意,当作驴肝肺。” 无视蓝玉棠愤怒、指责,蓝夜寒直视妹妹,眸光中带着坦然,直言道:“棠儿,大哥无意于垢病、中伤程庄主,更不会忌妒程庄主,对程庄主的才干、无双容貌,只会由衷地钦佩、欣赏。 大哥知道,你很喜欢程庄主,你不喜欢听有关程庄主的逆耳之言,但大哥何尝希望程庄主会欺骗于你?大哥也希望你的心愿得偿,待成年后,嫁作人妇,生活幸福美满。 大哥只是提醒你,无论程庄主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都要留一个心眼,不要一味地相信程庄主,睁大眼睛,明辨事实,为自己的未来幸福,作出最明志、最正确的选择。 假如,你成年后,痴心不改,恋情依旧,大哥会由衷地给予你祝福。” 听出大哥话中的关心之意,明眸之中的怒色退去,蓝玉棠面现愧疚,低下头,致谦道:“对不起,棠儿误解大哥的一番好意了。不过,请大哥相信棠儿的眼光,明镜哥哥绝不是虚伪之辈。” 抬起头,环视膳桌上的家人,蓝玉棠眸中流露出坚定,脸上现出严肃之色,明言道:“爷爷、奶奶、爹爹、大哥,棠儿知道你们十分的关心、疼爱我,而离我成年尚有三年的时间,我们就以这三年为限,你们可以多方观察明镜哥哥的为人,假如发现明镜哥哥品性不好,棠儿必斩断对明镜哥哥的情丝,另觅他缘。[.超多好看小说]” 听着蓝夜寒与蓝玉棠的对谈,蓝博怀心中甚慰,寒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成熟、稳重,真是不可多得,蓝家有此子孙,幸甚。 而棠儿有一点大小姐脾气,自傲自满,瞧不起中下平民,实是有一点不好,不过,棠儿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极少与平民百姓接触,不知民间疾苦,也是情有可缘,然棠儿年幼,尚有可塑之余地。 棠儿少女情怀,豆蔻芳华,初识情滋,对心意之人坚定执着,实属人之常情,也无可指责。 看向蓝玉棠,蓝博怀答应道:“世人都有年少轻狂之时,棠儿心怡程明镜,也无可厚非。距棠儿成离还有三年时间,我们以此三年为期,好好地观察程明镜的为人,若程明镜品性端好,棠儿得偿所愿,我们也可放心,否则,棠儿要斩断情丝,另觅良缘。” 转头看向蓝天锦,蓝博怀询问道:“锦儿,你意下如何?” 知女莫若父,蓝天锦心中十分的清楚,棠儿当下之言,也只是当下之言,是作不了准的,他早就对蓝玉棠的心意知之甚详,从不抱蓝玉棠在成年后,会对程明镜移情别恋的希望,如今,蓝玉棠作此约定,姑且作真吧。 蓝天锦无奈地轻叹:“哎……,棠儿能明白家人的关爱,为父心下安慰。一切听凭爹爹作主。” 转而视线投向蓝玉棠,蓝博怀叮嘱道:“棠儿,我们都同意你的提议,不过,今日之言,你可要记住呀。” 蓝玉棠展颜一笑,保证道:“爷爷放心,棠儿虽是女流,但自己说过的话,绝对一诺千金。” “说得好,蓝家儿孙当有担当,当信守承诺!”蓝博怀赞道,手抚下颔的胡须,轻笑起来。 蓝夫人插话道:“大家都别尽顾着说话,快吃饭吧,不然,饭菜都放凉了。” “是,奶奶!”蓝玉棠、蓝夜寒同声笑答。 双眸注视着夫人,蓝博怀笑应:“是,夫人!” 蓝天锦打趣道:“娘,你讲我们尽顾着说话,可你一旁听着可是津津有味,连吃饭也忘记了呢。” 看了一眼手中碗,只消下去一点饭菜,蓝夫人恍然若知,“是哦,我尽顾着听了,居然也忘记吃饭了。” 听蓝夫人之言,蓝博怀、蓝天锦、蓝玉棠、蓝夜寒互视一眼,均不约而同地轻笑起来。 看向蓝夜寒,蓝天锦吩咐道:“寒儿,吃过午膳,到为父书房来一趟。” “是,爹爹!”蓝夜寒答应一声,心下却好奇父亲找自己何事? 午膳用罢,蓝夫人在方婉的陪同下,回[春风院]午休,蓝玉棠在小梅的陪伴下,回[冬风院]休息,蓝博怀、蓝夜寒随蓝天锦一起,前往[夏风院]。 [夏风院]院内,有一座精致古朴的二层小楼,小楼每一层各三间,一楼居中的一间为正厅,二楼东边的房间是蓝天锦的书房,居中的房间,为蓝天锦的卧房。 蓝天锦的书房内,蓝天锦坐在书桌后方,蓝博怀、蓝夜寒分坐在书桌下方,东西两边的客椅之上。 看向坐在书桌后方的父亲,蓝夜寒好奇地询问:“爹爹,你找寒儿前来,是有何事要商谈吗?” 目光注视着蓝夜寒,蓝天锦询问道:“寒儿,华竹是何人?你是如何与华竹认识的?” 原来父亲找自己前来,打听华竹相关之事呀,蓝夜寒恍然大悟,搜罗词句,斟酌措词,回答道:“爹爹,华竹是一乡下少年,年纪与棠儿相仿,长相普通,品性温和,为人朴实。 华竹有一个师傅,还有一个师姐。华竹的师傅是乡下普通的药农,他们师徒二人在乡下以卖药草为生。不过,华竹的师姐来头不小,是[雪豹山庄]庄主沙少轩的夫人。 寒儿是在前往紫金帝国都城——紫华城的路上,结识华竹师徒的。 寒儿路经流金城,得罪流金城的城主路清明之子路刚,遭到路刚派来的人追杀,幸得华竹师徒施手相救。之后,寒儿与华竹师徒结伴同行,一同前往紫华城。 可惜,寒儿与华竹师徒到达紫华城后,忙于参加赛马大会,未能抽出时间与之多多相处、结交。” 蓝天锦眯起眼,心下暗思,华竹师徒看似简单,应并不如表面的普通吧,不然,怎么可能有一个如此显赫的师姐、徒弟。 据他所知,在江湖中,[雪豹山庄]庄主沙少轩的地位举足轻重,其头脑精明,手腕独道,是紫金帝国的户部尚书沙一诺的长子,他的夫人又岂是普通人家的闰女,而华竹的师傅若真是乡下药农,又怎么可能收到一名家世显赫的徒弟。 李清荷又是如何结识华竹的呢?依华竹的年龄,应是初涉江湖才对,而李清荷在[凌枫山庄]十四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认识华竹。 蓝天锦再次询问:“寒儿,你可知华竹师徒是哪里人氏?” 蓝夜寒摇摇头:“寒儿不知。” 突是灵光一闪,蓝夜寒告之道:“爹爹,在紫华城,华竹认了一位干大哥。他的大哥,姓伍,具体名字不知。不过,伍公子气质非凡,浑身自然散发出一股尊贵威压的气势,长有一双十分慑人的黑眸,似能洞窥人的心灵,令人不敢直视。” “哦!”蓝天锦惊奇地应了一声。 听寒儿描述伍公子的气质,蓝博怀已猜出伍公子究竟是何人,也瞬间清楚,华竹便是日曜王的结拜义弟。 令蓝博怀好奇的是,华竹长相普通、才干一般,究竟有何魅力?令从不主动接近别人的日曜王,不但愿意与之结拜,更是对之喜爱非常。 蓝博怀提醒道:“锦儿,寒儿,华竹结拜的那位伍大哥,应是当今的日曜王。[青山庄园]是日曜王在昊日城东城郊外的别院。 日曜王在朝中无权无职,只是一个闲王而已,其性情古怪,不喜与人接近,世间与之交好之人,曲指可数。不过,因其天生具有一双令人恐惧的真魔之眼,无人敢接近于他,更无人敢得罪于他,就连皇上也要让他几分。 日曜王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悠游于昊辰帝国各地,乃至任意出入昊辰帝国,朝中无人敢说不字,皇上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蓝夜寒万万想不到,那位伍公子的身份如此显赫,怪不得他的气质自然地显露出尊贵、威压。 心下一惊,蓝天锦对华竹的来历已有所怀疑,如今,与华竹结拜的大哥,竟是当今的日曜王,而华竹的地位因日曜王之故,随之水涨船高,让人难以忽视。 看向蓝夜寒,蓝博怀规劝道:“寒儿,爷爷知道你想与华竹结交,但因日曜王之故,爷爷希望你不要与华竹来往,免得招惹到日曜王,引祸上身。” 昊日城,难得有一位认识的朋友,让自己不去找这位朋友玩,可真有点强人所难,自己也做不到,蓝夜寒反驳道:“爷爷,日曜王是日曜王,华竹是华竹,而寒儿只与华竹结交,不会有事的。 寒儿相信华竹的为人,决不会有加害寒儿之心,爷爷、爹爹若是见到华竹,定会认同寒儿所说。” 蓝博怀相信寒儿的眼光,寒儿既然说华竹的为人不错,定是不错的,只是华竹与日曜王有瓜隔,自己实在不愿寒儿因与华竹交好,而惹上日曜王。 看向蓝天锦,蓝博怀征询道:“锦儿,你可同意寒儿与华竹交往,成为朋友?” 李清荷虽已离开[凌枫山庄],但她的安全,自己却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让她稀泥糊涂地被人利用、加害,如今,李清荷被华竹安置在瑞天城,自己有必要亲眼见一见华竹其人,才能判断华竹为人,才能对李清荷的安全作下定论。 寒儿不但聪明,而且成熟稳重,再有,自己更在寒儿身边,寒儿与华竹交往,安全当无需多虑,思至此,蓝天锦看向父亲,回答道:“爹爹,寒儿初到昊日城,没有朋友可玩,如今难得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就让寒儿找华竹玩吧。” 接着,蓝天锦安抚道:“爹爹的忧虑,我有考虑到。寒儿是个精明成稳的孩子,华竹是好是坏,寒儿会分得清楚。再者,我们在寒儿身边,可以时时提点、注意,寒儿的安全当无虑。” 细思片刻,觉得蓝天锦所言在理,蓝博怀同意道:“好吧。” 蓝夜寒欣喜地谢道:“谢爷爷、爹爹同意寒儿找华竹玩。” 见蓝夜寒一脸的欣喜,蓝天锦、蓝博怀暗暗叹息,终究还是孩子,再成熟稳重,想到玩就开心不已。 蓝天锦笑道:“寒儿,年关将近,家中事多,你可要在家帮忙,别尽想着玩。” 蓝夜寒笑答:“爹爹放心,寒儿分得清轻重,年关前,寒儿会在家帮忙,不会出去玩的。” 蓝博怀赞许地点点头,“寒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蓝天锦吩咐道:“寒儿,华竹对你有救助之恩,我们应当答谢。年后,你去请华竹上家中来一趟,我们宴请他吃一顿便饭,权当答谢之礼。” 蓝夜寒答应道:“爹爹言之在理,寒儿记住你的话,年后,就去请华竹来家中吃顿便饭,以报答救助之恩。” 蓝天锦轻笑道:“寒儿,为父已无事问你,你回[秋风院]午休吧。” “好。”蓝夜寒站起身,冲蓝博怀、蓝天锦,微躬身,施了一礼,请退道:“爷爷、爹爹,寒儿告退!”说着,转身走出蓝天锦的书房,往[秋风院]而去。 待蓝夜寒离开书房,蓝天锦询问:“爹,你可有事与我商量?” 蓝博怀自客椅上站起身,答道:“为父来锦儿书房,只为叮嘱寒儿不要与华竹交往。现在,既已同意寒儿与华竹交友,为父便已无事与锦儿相商,为父回[春风院]了。” 蓝天锦自书桌后方走出来,将蓝博怀送出书房,叮嘱道:“爹,你年纪大了,回[春风院],就午休一会儿。” “为父知道。锦儿,你忙你的去吧。”蓝博怀应答道,随即,缓步走下楼梯,走出[夏风院],返回[春风院]。 看着父亲的背影,蓝天锦脸上溢出淡淡的笑,回家的感觉真好,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深呼吸一下,脸被凉风轻拂着,头脑无比清明,浑身无比轻松舒畅,轻声呢喃:“竹儿,你在哪里?你可知,为父很思念你,为父希望你早日回家,为父希望全家早日团圆。竹儿,全家只差你一人,就团圆了。竹儿……!” 第0151章 首付承诺 早上,[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三楼主人的卧房中。 青竹坐在桌边,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左手拿着一截小指般粗细的竹枝,小心意意地切割着。 木桌上,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枫木块,一截鹅毛管般粗细的竹枝,一截与纳鞋底铁针差不多般粗细的竹枝,一把多功能锥子,以及不同大小、型号、形状的十把锥头。 截下三寸长、小指般粗细的竹管,作为水笔身,随后,拿起鹅毛管般粗细的竹枝,切割下五寸长的竹管,作为水笔芯,又拿起与纳鞋底铁针差不多般粗细的竹枝,切割下一寸半长的竹管,并将一端削成刚笔尖的形状,把笔尖自中间划开长约一毫米的裂痕,作为水笔尖。 接着,拿起巴掌大的枫木块,切割下一块半寸长、比小指略粗的枫木块,作为笔尾,将‘笔尾’削成带帽的螺丝状;其中,螺帽的外径与‘水笔身’外径一般大小,螺帽高为三毫米,螺杆的外径与‘水笔身’内径一般大小;随后,从螺杆顶端中心处,内挖一圆柱坑,圆柱坑深二毫米、直径略比‘水笔芯’外径稍大。 之后,从巴掌大的枫木块上,再切割下一块半寸多长、比小指略粗的枫木块,作为笔肩,将‘笔肩’圆削成坨螺状,一端的外径与‘水笔身’外径同等大小、高为六毫米,一端的外径为六毫米; 随后,将‘笔肩’粗的一端,圆削成外径与‘水笔身’内径相同大小、高为四毫米;然后,将‘笔肩’自顶端中心掏空,掏空的空柱直径比‘水笔芯’外径稍大一点。 再从巴掌大的枫木块上,切割下一块一公分、比小指略粗的枫木块,作为笔头,将‘笔头’也圆削成坨螺状,一端的外径为六毫米、高为六毫米,一端的外径比‘水笔尖’外径稍大一点; 之后,将‘笔头’粗的一端,圆削成外径与‘笔肩’内径一般大小、高为五毫米,再将‘笔头’粗的一端,圆削成外径与‘水笔芯’内径一般大小、高为三毫米;随后,将‘笔头’自顶端中心掏空,掏空的空柱直径比‘水笔尖’外径稍小一点。 拿起一寸半长的竹管,即水笔尖,自笔尖一端预留三毫米长,其余部分圆削成与‘笔头’内径一般大小。 再自巴掌大的枫木块上,切割下三公分半、比小指粗一点的枫木块,作为笔帽,将‘笔帽’圆削成圆柱状,自一端预留下五毫米,从别一端中心挖空,挖空形成的空柱,其深有三公分,直径与‘水笔身’外径一般大小。 最后,先将水笔尖与笔头组装在一起,并将水笔尖非笔尖一端超出部分,切割掉,与笔头粗的一端齐平;再将笔头粗的一端与水笔芯组装起来;接着,将笔头粗的一端与笔肩细的一端拼装在一起; 之后,将笔肩粗的一端与水笔身一端组装起来,并将水笔芯超出水笔身部分,切割掉,并使水笔芯略隐于水笔身内;再后,将笔尾细的一端塞在水笔身另一端;结尾,将笔帽盖在水笔上。 为防止水笔芯中注入墨水后,而漏墨水,青竹用枫木块为水笔芯制作了一个‘笔芯塞’,其长为六毫米,粗的一端外径与‘水笔芯’外径相同、高二毫米,细的一端外径与‘水笔芯’内径同等、高为四毫米。 将制作完成的水笔举到眼前,青竹情不自禁地轻笑起来,欠伍烨影的承诺,总算完成一件,身上背负的负债感,似乎减轻一点,浑身感觉轻松了许多。 放下水笔,青竹站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肩颈,伸展一下麻木的四肢,走到床头柜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自里面拿出一方砚台、一块墨、一张纸。 青竹回身坐在桌边,将墨斜放在砚台中,拿起桌上事先准备的一杯清水,一边往砚台中注入清水,一边拿着石礎力度适中地研着墨,直至墨水浓稠适度之时,拿起桌上的牛皮漏斗,小心地将砚台中的墨水引入水笔芯中,待水笔芯八成满,拿走牛皮漏斗,用笔芯塞塞住水笔芯。 将水笔装好,青竹用水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纸上的墨迹有一点重,但相对于毛笔在纸上遗留下的墨迹,要轻许多。 将笔帽盖到水笔上,收到怀中的暗袋里,将剩余的墨自砚台中拿出,拿起匕首、锥子、十把锥头,与墨一起放回床头柜的抽屉里,又将桌上的木屑、余下的竹枝、余下的枫木块,放到纸上,揉成一团,青竹一手抓着纸包,一手拿着砚台、石礎、牛皮漏斗,离开三楼的卧房,来到二楼伍烨影的书房门前。 青竹隔门唤到:“烨影大哥,我上后面的厨房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自书房门内传来伍烨影的询问之声,“青竹儿,午时还未到,你上厨房做什么?” 青竹答到:“我写字写废了几张纸,我要把废纸送到厨房,顺便上洗衣间把砚台清洗一下。” 等后稍许,伍烨影的声音再次传来,“青竹儿要快去快回,知道吗?” “知道,烨影大哥,我下楼去了。”青竹答应一声,转身走向楼梯口,往楼下走去。 洗好砚台回来,青竹走到二楼伍烨影的书房门前,唤到:“烨影大哥,砚台我已经洗好,我回三楼卧房去了。” 书房门内传来伍烨影的应答之声,“等一下,青竹儿!你进书房来,我有东西给你。” 自知伍烨影的书房为重地,闲杂人等不准进入,而且,伍烨影不愿自己知道他的事,青竹避嫌道:“烨影大哥,我不进书房了,你把东西送到书房门口,拿给我就行了。” 书房内久久未传来伍烨影的声音,青竹不明所以,隔门唤到:“烨影大哥,要不我先回三楼了,那东西,等你忙完,你再顺便带到三楼吧。”说完,抬脚便要走。 “碰”得一声,书房门被大力拉开,伍烨影黑着脸,黑眸直直地盯着青竹的后背,喝止道:“站住!” 被伍烨影冷不丁的大喝之声,吓得身体抖了一下,青竹收住脚,转身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脸色黑沉,暗自纳闷,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青竹小心地询问:“烨影大哥,你唤我还有何事吗?” 未理青竹的问询,伍烨影冷声责问:“我的书房就那么可怕吗?青竹儿连一步都不愿走进来。” 青竹解释道:“烨影大哥,你别误会,我之所以不想进书房,只是不愿打搅你处理事务而已。” 皱起眉头,伍烨影心中无比的不舒服,自己的事不愿青竹儿知道,无形中在自己与青竹儿之间划了一道鸿沟,青竹儿谨守分寸,不愿越雷池半步,有关自己之事不看、不听、不问,看似大度,实则对自己之事漠不关心,而究其原因,是自己把青竹儿推离开的。(.) 自己不愿与青竹儿有心的隔合,青竹儿一切之事,自己都想知道,而自己的事情,也想与青竹儿分享,只是,现在时机不行,还要再等一等。 压下心头烦燥,敛去脸上的不愉之色,伍烨影缓下语气,“几天前,我让夏焰替青竹儿在衣饰店裁制的二件披风,已经制好,你把二件披风拿到三楼吧。”说着,把手中拿的二件披风递给青竹。 接过二件披风,见是一件天蓝色披风,与一件浅青色披风,青竹看向伍烨影,知会道:“不打搅烨影大哥处理事务,我回三楼了。”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随后,交待道:“青竹儿,我还有一点事务未处理完,稍后,待事务处理完了,就上三楼陪你。” “好。”青竹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几步,突地想起一件事,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伍烨影,故作神秘道:“烨影大哥,呆一会儿,你回三楼后,我把一样东西给你。”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呀?” 青竹笑道:“现在,不告诉烨影大哥,暂时保密。烨影大哥,我上三楼了。”说完,抬脚便走。 看着青竹离去的身影,伍烨影轻勾唇角,青竹儿要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呢?自己有一点迫不急待了。 反手关上书房门,伍烨影走回书桌之后坐下,看了一眼坐在书桌下方、东边客椅上的齐文,开口吩咐:“齐文,继续回报吧!” “是,主上。”齐文答应一声,接着,开始回报事情。 回到三楼卧房,将砚台、牛皮漏斗、石礎晾在窗台上,将两件新披风放到西墙边的衣柜里,青竹自衣柜里,拿出前天下午买的10团棉纱、10团锦丝,走到东边的藤椅边坐下,将10团棉纱、10团锦丝放到身边左侧的藤椅上,从中拿出3团锦丝放到身边右侧的藤椅上,找出3团锦丝的丝头,把三根丝头齐头并排在一起,将头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右手缕锦丝,左手绕锦丝,开始慢慢地绕起锦线来。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青竹将10团锦丝绕完,拿出3团棉纱,找出3团棉纱的纱头,将三根纱头并齐在一起,将头打结,随后,左手绕棉纱,右手缕棉纱,开始慢慢地绕起棉线来。 这时,卧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吖”一声,伍烨影推开卧房门,走了进来。 扭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打招呼道:“烨影大哥,你事情忙完,回来啦!” “嗯,青竹儿在做什么?”伍烨影走到东边的藤椅边,挨着青竹坐下。 “绕棉线。”青竹将左手上缠绕起来的棉线,举到伍烨影面前晃了一下。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这棉线就可以织毛衣吗?” “嗯。”青竹点点头。 伍烨影主动请缨道:“青竹儿,我帮你绕棉线吧。” “好呀。”青竹把缠在左手的棉线掳下来,放在一边,拿起另外三团棉纱,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你坐到南边的藤椅上,去绕棉线吧。” “不,我要与青竹儿坐在一起。”伍烨影摇头拒绝,右手悄悄地环上青竹的腰,手臂上微用力,以示自己决不坐到南边的藤椅上。 迎上伍烨影幽幽的黑眸,青竹暗自好笑,他成天粘在自己身边,就一点也不感觉到腻吗? 拗不过伍烨影,青竹把手上的3团棉纱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你拿着3团棉纱,我把绕好的锦线拿到桌上。” 伍烨影放开青竹,听话地接过3团棉纱,青竹起身走到伍烨影左侧,拿起放在藤椅上的4团锦线,转身走到桌边,把4团锦线放到桌上。 回身走到伍烨影身边左侧,青竹拿起藤椅上的另外4团棉纱,绕过伍烨影,走到伍烨影身边右侧,挨着伍烨影坐下,把手中的4团棉纱放在身上。 帮伍烨影找出3团棉纱的纱头,将3根纱头并齐打结,把棉线在伍烨影的左手上绕了几圈,并告诉伍烨影如何一边左手绕线,一边右手缕线,青竹叮咛道:“烨影大哥,左手绕棉线时,不要绕得太紧。” “放心吧,青竹儿。”伍烨影答应一声,开始左手绕棉线,右手缕棉线。 青竹拿起绕了一半的棉线,开始继续绕了起来。 近半个时辰过去,青竹不但将3团棉纱绕好了,也将剩下的4团棉纱也绕好了,而伍烨影还没有绕完呢。 不打扰伍烨影绕线,青竹起身走到床头柜前,自抽屉中拿出四根一尺半长的竹篾针,并在桌上拿了一团绕好的锦线团,回身走到长藤椅边,在伍烨影身边右侧坐下,左手拿着一根竹篾针,找出线头,打了一个活结,套到左手上的竹篾针上,右手带线并拿着一根竹篾针,左右手配合,开始启起毛衣头来。 青竹将毛衣启好头,并走了四五趟针,伍烨影才将手上的3团棉纱绕好。 把绕好的棉线举到青竹面前,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我绕得棉线怎么样?”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不吝啬地夸赞:“烨影大哥绕好得棉线团松紧适度,烨影大哥可真能干。” 把绕好得棉线团放到桌上,回身坐到青竹身边,伍烨影好奇地看着青竹双手熟练地织毛衣,恍然若知,“原来织毛衣是这样织得呀。青竹儿,你手上织的毛衣,是替我织得吗?” “嗯。”青竹轻应一声。 期待着穿上毛衣的那一天,伍烨影询问:“青竹儿,这件毛衣要几天才能织好?” 青竹估算道:“赶工的话,七、八天能织好,慢得话,一个月吧。” 不愿青竹因为赶织毛衣,而伤了身体,伍烨影心下虽期待无比,仍叮嘱道:“青竹儿不需赶织毛衣,你慢慢的织就是,我有耐心等,不急着穿。” 侧头看了一眼伍烨影,他的眼中含着一股急切,青竹看在眼里,笑道:“好呀,既然烨影大哥不急着穿,我就慢慢地织,织上三个月、亦或半年时间。” 幽怨地直盯着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刚才说慢慢织得的话,一个月就够了。现在怎么说要三个月、亦或半年呢?” 青竹答道:“每天,我织上三四个时辰,织好毛衣一个月时间足够。刚才,烨影大哥说不急着穿,我打算,每天花一个时辰织毛衣,其余时间做别的事。” 伍烨影急忙改口:“青竹儿,因怕你赶织毛衣,伤了身体,我才说不急着穿的。其实,我恨不得立即穿上青竹儿为我织得毛衣。” 青竹含笑应道:“既然烨影大哥如此着急要穿上毛衣,我就每天花上三四个时辰,来织毛衣吧。” 伍烨影不放心地叮咛:“青竹儿可要记得说过的话,我要在一个月后,穿上毛衣。” “好!呵呵……”青竹轻笑道。 想起青竹说要给自己一样东西,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你说要给我一样东西。那东西呢?” 好笑地看向伍烨影,青竹心下嘀咕,他跟你要东西,直来直去,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真是天下脸皮最厚之人。 自怀中掏出新制的水笔,青竹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先前答应给你做一支水笔,做好了,给你。” 接着,青竹叮咛道:“烨影大哥,用水笔写字时,落笔要轻一点,不然会损伤笔尖,也会刮破纸。” 接过水笔,伍烨影拿在手上颠来倒去,仔细地研究着,随后,拔下笔帽,依着笔杆上各组件的缝隙,将笔头、笔肩、笔身、笔尾拆了下来,他正要拔下笔芯塞。 青竹急忙出言阻止:“烨影大哥,笔芯塞不能拔,不然,墨水会自水笔芯中流出来的。” 怕伍烨影把笔头与水笔芯也拆下来,青竹手指水笔芯,给伍烨影讲解道:“烨影大哥,这是水笔芯,用于装墨水的;这是笔头,用于固定水笔尖;这是水笔尖,用于写字用;这是笔芯塞,用于防止墨水自水笔芯中流出;这是笔肩,写字时,手指握于此处;这是笔身,这是笔尾,这是笔帽。” 伍烨影若有所知,依着原来的模样,把水笔重新组装起来,起身走到床头柜前,自抽屉中拿出一张纸,走到桌边,把纸放到桌上,用水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感叹道:“青竹儿,水笔写出来的字不但小,而且比毛笔要好用许多。” 将水笔盖上笔帽,小心地放到怀中的暗袋里,伍烨影走到藤椅边,挨着青竹坐下,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保证道:“青竹儿,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地收藏的。” 怕伍烨影收了自己给的水笔,而不认帐,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已经对现了答应你的一个承诺,以后,可不要再跟我要水笔了。” 伍烨影不高兴地说:“青竹儿真是小心眼,我的记性可不会像青竹儿那般的健忘,青竹儿给了我什么东西,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不服气,自己再怎么小心眼,也没有他小心眼,自己只是提醒一下而已,而他只要逮到机会,便会跟自己要这要那,更是对他的东西护得滴水不漏,真要论小心眼,他当属第一,自己只怕连名次也排不上。 不想跟他计较,再说自己狡辨也狡辨不过他,青竹未出言反驳。 见时近午时,青竹将一针织完,放下握在手上的竹篾针,站起身,唤到:“烨影大哥,午时快到了,我们上厨房准备午膳吧。” “好,我们准备午膳去。”伍烨影站起身,牵着青竹的手,走出卧房,下楼往小楼后面的厨房走去。 第0152章 惊天之密(1) 傍晚,[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二楼伍烨影的书房中,伍烨影坐于书桌之后,齐文坐在书桌下方、东边的客椅之上。 齐文回报道:“主上,今早,皇上下旨宣告天下,明天的年终辞岁晚宴,昊日城中,三品及三品以上大臣、在外建府的亲王、出嫁的公主,都要携带家倦出席,共庆新年依始。 另外,刚刚宫中来人传话,让你务必出席明天的辞岁晚宴。” 皱起眉头,伍烨影吩咐道:“齐文,稍后,你传信于他,就说日曜王在王府中辞岁,不会出席明天的辞岁晚宴。” 齐文进言道:“主上,恕属下多言,明天的辞岁晚宴,你应当出席,其因有二。 其一,关于日曜王喜好男色之谣言,刚刚平息,右相祝善仁与程明镜本欲在谣言上大作文章,让皇上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谁料皇上护短,让其机关落空,其必是万分不甘心。 假如日曜王抗旨不遵,不出席明天的辞岁晚宴,右相祝善仁定会借题发挥,向皇上进谗言,说日曜王对皇上不敬,藐视皇上,请求皇上惩处日曜王。 虽然,不管右相祝善仁如何机关算尽,我们都不惧,但我们何必制造机会,让右相祝善仁有机可趁呢。 其二,日曜王喜好男色之谣言,因皇上下旨澄清,已渐渐平息,然而,昊日城中,上至朝中大臣、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对谣言中的少年,亦即日曜王的义弟必是众说纷纭,猜测连连。 我们何不利用明天的辞岁晚宴,让华竹公开亮相,一来正华竹的身份,二来消弥人们心中的好奇。 日后,主上带华竹行走在外,人们必会习以为常,不再众相纷说。” 沉思半响,伍烨影为难道:“明天的辞岁晚宴,去与不去,本座无所谓,只是青竹儿不喜皇宫,定是不愿前去。” 齐文建议道:“主上,华竹十分的懂事、明事理,你只要把其中的利害,说于他听,属下以为,华竹会答应前去的。” 幻想青竹儿不情不愿的表情,伍烨影情不自禁轻勾嘴唇,微显笑痕,认同道:“齐文言之有理,青竹儿聪明机谨,待人懂进退,做事知分寸。本座只要把出席明天的辞岁晚宴之利害关系,告之青竹儿,青竹儿再如何的不愿,也会答应前往的。” 敛去脸上的笑意,看向齐文,伍烨影询问道:“齐文,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回报道:“主上,追查右相祝善仁的身家背景,已有消息。” “哦!”伍烨影眯起眼,感兴趣地询问:“如何?” 齐文接着回报:“二十八年前,右相祝善仁家有一位老管家,名叫祝安,因年纪老迈,向前礼部尚书――祝怀学,亦即右相祝善仁的父亲,请辞返回乌贝城老家,怡养天年。谁知,在返乡途中,祝安遭遇抢匪,不但钱财被抢夺,而且命丧抢匪刀下。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祝安遇害的半个月前,祝安的家人突然搬离了乌贝城老家,消声匿迹,不知所踪。 据暗谍寻迹追查,原来二十八年前,祝安在请辞返乡之前,给住在乌贝城的家人,写了一封书信,让家人一接到书信,立刻搬离乌贝城,从此隐姓埋名。祝安的家人一接到祝安的来信,立即搬离乌贝城,辗转奔波,搬到了宇风帝国的金吉城,换名改姓为安,并从此定居下来。 祝安的家人心知祝安真正的死因,可惜无力为祝安报仇,只得隐忍不发,自吞苦果,把祝安写给家人的最后一封书信,妥善而秘密地珍藏着。 暗谍在祝安家人的家中,找到祝安写给家人的书信,依祝安的笔记腾录了一份,原件放归原处,复件带走。” 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齐文走到书桌下方,双手呈递给伍烨影,“主上,这封书信便是暗谍自祝安家人的家中,把祝安写给家人的最后一封书信,腾录下来的复件。” 接过书信复件,伍烨影展开书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冷笑道:“紫金帝国的野心可真不小,居然如此的处心积虑。” 回身走回东边的客椅边,坐下,齐文进言道:“主上,紫金帝国狼子野心,不惜派遣一名皇子,隐姓埋名到昊辰帝国为官,必有天大的图谋。” 伍烨影沉声道:“紫金帝国的谋图可谓之大,更是布局精妙,其关键的棋子隐藏得极深呀。” 看向齐文,伍烨影询问道:“依齐文之见,紫金帝国的谋图究竟为何?” 细思片刻,齐文分析道:“紫金帝国派遣一名皇子隐匿于昊辰帝国朝中,想必是伺机夺取兵权,待有朝一日,紫金帝国与昊辰帝国开战之时,来个里应外合,让紫金帝国的军队长趋直入,轻而易举地攻破昊辰帝国,继而夺下昊辰帝国的壮美江山。” “紫金帝国若只是如此谋图,本座岂会赞其布局精妙。”伍烨影摇头否定。 皱眉沉思,齐文面现困惑,请教道:“属下不明白,请主上示下。” 伍烨影分析道:“前礼部尚书――祝怀学,为紫金帝国正统皇族,与紫金帝国皇帝――嘉宁帝的父皇为亲兄弟,依其所受的皇家教育,岂会只做到礼部尚书? 而礼部尚书之职只是管典礼、科学、学校等事。祝怀学在任其间,循规蹈矩,一板一眼,从不结党拉派,朝中大臣戏称其为不知变通的书呆子。 当今右相祝善仁,与紫金帝国的嘉宁帝是堂兄弟,初为官时,亦有乃父风范,直至升至右相,主管国事以来,开始不安份起来。 然右相祝善仁之所以不安份,只因其妹妹祝静仪入宫,夺得皇上的宠爱,进封为静贵妃,并为皇上生了一位六皇子――第五晖,即日晖王。 右相祝善仁认为时机成熟,正是收网之时,因此,他让长子祝镜洵从军,一步步坐上兵部侍郎之位;他让次子祝镜明,建立[流云山庄],从事布匹丝绸买卖,广集银钱。 待举事之时,长子祝镜洵以手中掌握得军力支持,而次子祝镜明以掌握的雄厚财力支持,右相祝善仁则带领朝中一帮大臣,力推其妹静贵妃之子――第五晖,登上太子之位。” 缕缕心中的思路,心存疑惑,齐文不解道:“依主上之言,右相祝善仁选定的太子人选为其妹静贵妃之子――日晖王,然日晖王为第五氏皇室成员,日晖王登极皇位,依然是第五氏掌握昊辰帝国的江山,如此,岂不与祝善仁意图昊辰帝国的本意相违背吗?” 伍烨影冷声道:“祝善仁岂会做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齐文,你试想一下,祝善仁内有长子掌握军力、朝中一帮听其命的大臣,外有次子掌握财力,他让日晖王登极皇位,又岂能让日晖王真正掌握皇权。日晖王之于祝善仁,只是他捏于手中得傀儡罢了。” 齐文恍然大悟,“右相祝善仁的如意算盘,原来如此呀。依主上之见,假如日晖王登极皇位,右相祝善仁会不会取而代之,问顶皇权?” 沉吟片刻,伍烨影分析道:“以右相祝善仁的精明,当不会问顶皇权,而其有二子,长子祝镜洵虽精文善武,但与次子祝镜明相比,要逊色得多。而右相祝善仁最钟意的儿子,便是次子祝镜明,他应会让次子祝镜明登极皇位。” 齐文若有所知,“人前,祝镜明清雅出尘,温文尔雅,一副谦谦仁意君子模样,人后,祝镜明却是包藏祸心,意图雄图霸业,实是一个心怀阴谋的伪君子。” 伍烨影冷笑道:“祝镜明想登极皇位,还要问一问本座,让不让他当才行。”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稍后,把祝善仁的身份与祝善仁一党的名册,传给他一份。”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接着吩咐:“昊辰帝国的朝中,无论官员大小,一个一个排查一遍,有身家背景可疑之人,列名成册,着力查探出他们的身家背景。” 齐文应声领命:“是,主上!” 伍烨影继续吩咐:“让谍影堂密切监视祝善仁一党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马上回报。” 齐文领命道:“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答道:“属下还有一事回报。” 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伍烨影饶有兴趣地询问:“是何事?” 齐文张口正要回报,此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武的声音:“主上,属下求见。” 齐文喜道:“主上,齐武自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回来了。” 伍烨影打趣道:“齐武回来,齐文,你不但身上的差事少了一半,更有人陪你在闲暇之时,聊天绊嘴了吧。” 被戳穿心事,齐文挠挠头,抱屈道:“主上,属下原本的差事就很多,再加上齐武的,这段时间可把属下累坏了,更无机会找人闲话聊天。齐武回来,属下可算有喘吸的机会。” 伍烨影顺话而接:“依齐文话中之意,齐武回来后,你手上的差事应是应付得游刃有余。如此看来,本座要给你再加一加差事呀。” 不想再忙得跟坨螺似地转个不停,齐文急声哀求:“主上,属下手上的差事,应付得十分的免强。请主上体恤属下,不要再给属下添加差事。” 伍烨影怀疑地追问:“真的吗?” 齐文大声肯定:“请主上明见,属下之言绝无虚假。” 不再刁难齐文,伍烨影朗声唤到:“进来。” “吱吖”一声,齐武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书房门。 走到书桌下方,齐武躬身施礼,回报道:“主上,属下已安全将李清荷与秋叶主仆,送达紫金帝国的瑞天城,李清荷与秋叶主仆已在[瑞泽居]住下。 华竹让属下转交给向皓月的书信,属下亲手转交给了向皓月。向皓月让属下带言给华竹,让华竹放心,他会帮忙照顾李清荷与秋叶主仆的。” 第0153章 惊天之密(2) 伍烨影沉声应道:“辛苦了!齐武,坐下说话。” “谢主上!”齐武口中称谢,随后走到东边的客椅边,在齐文临近的客椅上坐下。 看向伍烨影,齐武回报道:“主上,属下在瑞天城谍影堂收到消息,紫金帝国的沙一诺真正的身份,竟是前浩阳帝国皇室――慕容氏遗孤的后裔。” 伍烨影恍然若知,“原来如此。怪不得,江重将世代守护的藏宝图,竟轻易地转交给了沙一诺,只因江重所守护的藏宝图,为浩阳帝国皇室秘藏的宝藏地图。” 齐武询问道:“主上,沙一诺为何把自家的藏宝图,献给嘉宁帝呢?” 伍烨影分析道:“当初,浩阳帝国被祥鹰帝国与昊辰帝国瓜分,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逃到紫金帝国,为了寻求保护,必须得到紫金帝国皇帝的信任,献出浩阳帝国皇室秘藏有宝藏的消息,势在必行。 而当时,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虽知浩阳帝国皇室秘藏有宝藏,却不知宝藏藏于何处,紫金帝国的皇帝应只是半信半疑而已,对浩阳帝国皇室的遗孤,亦即如今的沙家并不完全信任。 沙家自是无比清楚自身的处境,一个消息怎么比实质的宝藏更能取信于人。沙家为了在紫金帝国站稳脚跟,消弥嘉宁帝的猜疑,自江重手上得到藏宝图,沙一诺必须献给嘉宁帝。” 齐文插言道:“主上,沙家必竟是前浩阳帝国的皇室后裔,沙家献出藏宝图,真得能取信嘉宁帝吗?” 伍烨影分析道:“经过几千年的时光流逝,沙家想重振浩阳帝国,已难如登天,原浩阳帝国的百姓,已认同祥鹰帝国与昊辰帝国的统治。沙家想振臂高呼,几乎无人响应。 现实之境,沙家清楚,紫金帝国的嘉宁帝也清楚。以嘉宁帝的精明,自知沙家根本无力回天,何必多费心思猜忌沙家?而自己多个得力的臣子,不是更好吗?” 齐文了悟道:“主上分析的极是。身为紫金帝国户部尚书的沙一诺,已成为嘉宁帝得力的大臣,而其长子建立的[雪豹山庄],在江湖中举足轻重,拥有丰厚的财力,嘉宁帝焉能不好好地加以拢落?” 看向齐武,伍烨影询问道:“如何查出沙一诺身份的?” 齐武答道:“暗谍在[雪豹山庄]的沙家祠堂里,找到一间地下密室,密室里供奉的便是前浩阳帝国皇室――慕容氏的祖先牌位。” “原来如此。”伍烨影眯起眼,再问:“近来,沙一诺、嘉宁帝可有异动。” 齐武回答道:“沙一诺、嘉宁帝作息如常,并无异动。” 伍烨影冷声道:“沙一诺、嘉宁帝可真沉得住气呀。齐武,让谍影堂继续监视沙一诺、嘉宁帝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立即回报。” 齐武应声领命:“是,主上!” 沉思片刻,伍烨影下达命令:“紫金帝国太过平静、安乐了,我们得要搅上一搅,免得嘉宁帝有空,插手别处。齐武,搅混紫金帝国之事,由你负责。” 厉眸看向齐武,伍烨影冷声询问:“如何搅混紫金帝国的一池静水,不用本座交待吧?” 身体冷不丁一抖,避开主子慑人的眼神,齐武大声回应:“请主上放心,属下必当完成任务。” “很好!”伍烨影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齐文,吩咐道:“齐文,祥鹰帝国与其它各国的一举一动,让谍影堂时刻监视,不可松懈。” 齐文领命道:“是,主上!” 伍烨影接着询问:“齐文,你刚才说有一事回报,那是何事?” 齐文答道:“三天前的早上,亦即10日早上,[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与一风华绝代的妙龄少女,在昊日城的大街上慢步游玩,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这几天,程明镜与美少女相伴同游昊日城,已成为昊日城中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百姓更对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女猜测不断。 据暗谍查探,那少女是[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的女儿――蓝玉棠。蓝玉棠与父亲、大哥同住在东城的[蓝府]。” 齐武接话道:“在紫金帝国的紫华城,蓝玉棠就已对程明镜芳心暗许,如今,与程明镜同住昊日城,必会经常邀约程明镜出游。日后,昊日城的百姓,可以大饱眼福了。” 齐文笑道:“可不是。程明镜长得清雅出尘,不似凡人,蓝玉棠姿容绝世,仿似九天仙女,他们二人走在一起,不吸引人的眼球都不行。昊日城的百姓可真幸福,如此养眼的绝色搭配,竟可免费随意观看。” 突地想起一事,伍烨影询问:“齐文,几天前,你上律影堂领受10下鞭刑,身上的鞭伤可好了?” 不知主子为何关心起自己的鞭伤,齐文心怀忐忑,答道:“谢主上关心,属下身上的鞭伤已基本痊愈。” 伍烨影再问:“左护法上律影堂领受25下鞭刑后,还在家养伤吗?” 面现不解之色,齐文据实以答:“左护法领受的鞭刑虽多,至今,按理应差不多完好才是。令属下奇怪的是,左护法居然为了小小的鞭伤,请回春圣手――慕容越神医来医治。[] 更令属下不解的是,在回昊日城当天,左护法领受鞭刑后,便足不出户,整天躲在房内,连随身侍女也不让进房。 听说,慕容越神医为左护法开了一张主药为[吉豆草]的药方,不是口服,也不是外涂,而是药浴。 可真奇怪,属下身上鞭伤,涂了创伤药后,几天就好了,根本不用药浴呀。” 伍烨影暗自思索,影雨暗算青竹儿,让青竹儿七、八天不能生活自理,而青竹儿报复影雨,让影雨足要半个月的时间,不能出房门,青竹儿可算翻倍报了仇,不过,青竹儿还是太善良了,依他的性格,对影雨最轻的报复,定要让影雨一年半载出不了房门。 伍烨影淡淡地说:“女人爱美,怕身上留痕,请慕容越神医为她去除身上的疤痕,也是情有可原。” 齐武笑道:“主上言之在理。女人娇滴滴的,皮细肉嫩,经不得那么多下的鞭刑,她们更担心身上留下疤痕。哪像我们男子,皮躁肉厚,受几下鞭刑无所谓,身上留有疤痕,更显英雄气概。” 看向齐文,齐武打趣道:“齐文,你要不要去请慕容越神医,也来为你去一去身上的疤痕呀。” 瞪了一眼齐武,齐文拒绝道:“我一个大男人,干嘛去除身上的疤痕呀?再说,身上留有的疤痕,可是我历练的英雄史,我可舍不得去掉。”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再问:“你们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你长途奔波,先回房沫浴一下,去去疲乏,然后,上[山水院]膳厅用晚膳。齐文,你去跟夏焰说一声,本座今晚的晚膳在[山水院]膳厅用。” “是,主上!属下告退!”齐文、齐武同声应诺,随即,自座位上站起身,走出书房,下楼而去。 急步走出书房,伍烨影心下急切不已,今天白天几乎在书房中耗过,只在午膳时间与青竹儿呆在一起,真恨不得时时与青竹儿粘在一起,自己如此想念青竹儿,不知青竹儿可有想念自己? 来到三楼卧房门前,压了压心头的急切,伍烨影推开卧房门,张目向卧房内寻找青竹的身影,待看到青竹做在东边的藤椅上,认真地织着毛衣时,不自觉地轻牵嘴角,微露笑意。 走进卧房,反手关上卧房门,卧房内的光线陡然暗淡下来,查觉青竹在如此暗淡的光线下织毛衣,伍烨影黑下脸,训斥道:“青竹儿,天晚了,房间内的光线如此之暗,你为何不把蜡烛点上?在如此暗淡的光线下,织毛衣,伤了眼睛怎么办?” 织毛衣织得浑然忘我,连伍烨影走进卧房都不知道,陡然听到伍烨影的训斥之声,青竹方有所知,自己织毛衣太专注,不知不觉之间,夜幕已渐渐降下。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打招呼道:“烨影大哥,事情忙完啦。” 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听到青竹问询,伍烨影轻应一声,“嗯,忙完了。” 走到青竹身边,挨着青竹坐下,伍烨影教训道:“青竹儿,天暗了,你怎么不把蜡烛点上?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织毛衣极伤眼睛,你知不知道?” 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别生气,我只是织毛衣织得太专注,一时之间,不但忘了时间,更未注意到天色已晚,故而才忘记点上蜡烛。以后,我织毛衣时,会注意天色的。” 见青竹还在手下不停地织毛衣,皱了皱眉头,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你织毛衣织了一个白天,不要再织了。”说着,伸手要拿下青竹手中的竹篾针。 急忙偏身躲开,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让我把这一针织完,我就不织了。” 撤回手,右手环上青竹的腰,黑眸直直地盯着青竹手下穿插不停的二根竹篾针,伍烨影语带幽怨,“青竹儿,我在书房呆了一个白天,可想你了。你在卧房织毛衣,可有想我?”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自己一心一意地织毛衣,哪里有空想他?青竹自知明言的话,定会惹来伍烨影的抱怨,小小撒谎道:“烨影大哥,我织毛衣太专注,分不得暇,不过,我偶有想你。” 伍烨影不满道:“我时时刻刻都有想青竹儿,没想到,青竹儿只是偶尔想一想我。这不公平,我要青竹儿与我一样,时时刻刻都要想我。” 侧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黑眸,那黑眸中的幽怨是那样的浓,想让人忽视都不行,青竹快速地织完一针,把竹针放到藤椅上,讲理道:“烨影大哥,我很笨,不能一心二用,在想你与织毛衣之间,我只能在一个时刻做一件事,不然,不但织不好毛衣,而且想你也无法专心。” 伍烨影提议道:“要不,青竹儿上午织毛衣,下午想我。” 伍烨影的提议,简直是无理取闹,青竹未加理会,反问道:“烨影大哥是想一个月后穿毛衣呢,还是半年后再穿毛衣?” 伍烨影立即答道:“我要一个月后穿毛衣。” 青竹决定道:“既然烨影大哥要一个月后穿毛衣,刚才烨影大哥的提议,恕我不能答应。” 伍烨影不解道:“我得提议甚好,青竹儿为何不答应?” 青竹答道:“我做事喜欢一鼓作气,不喜欢拣东拣西、拖拖踏踏。” 伍烨影苦恼地询问:“青竹儿一心织毛衣,没空想我怎么办?” 注视着伍烨影,青竹晓之以理,“烨影大哥,普通的两人之间,无论是兄弟姐妹之间、父母与子女之间,还是朋友之间,亦或夫妻之间、恋人之间,只有在相隔两地、难以相聚之时,才会思念对方,没有二人同呆在一处,还要想着对方的。” 伍烨影怀疑地反驳:“可是,我在家里,只要看不见青竹儿,就会想青竹儿呀。” 被问得楞住,青竹一时难回应答,找了一理由,搪塞道:“烨影大哥天天粘着我,很少分开,故而不适应吧。相信我与烨影大哥多分开几次,烨影大哥在家里就不会想我了。”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所言不对吧。最近,我天天都忙,与青竹儿分开很多次了,可是,我依然想青竹儿呀。” 被驳得无言以对,青竹无辜道:“那我就不知道是何原因了。” 伍烨影任性道:“我不管,我要青竹儿时时想着我。”说着,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又拱。 歪身往一旁让让,然伍烨影紧粘不放,暗自咕哝,又来这一招――撒骄加任性,然这一招对自己百试不爽,青竹无奈道:“烨影大哥,我答应你,我会时时想着你的。请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 抬起头,放开青竹,抓住青竹的手,伍烨影审视了一下青竹,见青竹面色坦然,不放心地说:“青竹儿,你可不许诓我。” 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不会诓你的。”心中道谦,对不起,烨影大哥,我撒谎骗你了,因为我们整天粘在一起,让我如何时时想你? 心下清楚,假如青竹儿明明未想自己,口中却说想自己,自己很难分辨青竹儿话中的真假,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假如你撒谎骗我,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暗存狡幸,想不想伍烨影?只要自己口中说想,伍烨影自是不会知道,青竹应话道:“依烨影大哥之言,假如我撒谎骗烨影大哥,我愿意接受烨影大哥的处罚。” 勾起嘴角,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可要记住所说之话。” 自己撒不撒谎,伍烨影决难知道,青竹自信道:“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第0154章 自揭身份 “青竹儿,我们上[山水院]用晚膳吧!”伍烨影站起身,手上微用力,拉起青竹,当先往卧房外走去。 跟着伍烨影离开三楼卧房,下了楼,走出[夏日楼],青竹不解道:“烨影大哥,我们今晚为何上[山水院]用晚膳?” 配合青竹的步伐,伍烨影答道:“齐武自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回来了。我心知,青竹儿挂念李清荷之事。我们上[山水院]用晚膳,青竹儿可以跟齐武打听李清荷之事。” 感动于伍烨影事事替自己设想,青竹由衷道:“烨影大哥,你对我真好。” 侧头凝视青竹,伍烨影笑道:“青竹儿,我不对你好,还要对谁好呢?” 被伍烨影看得不好意思,青竹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烫,不自在地低下头。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又害羞了,看,青竹儿的脸、耳朵都红了。” 不理伍烨影的话,青竹加快脚步,超出伍烨影,闷头向前走,而伍烨影任由青竹拉着走,嘴角含笑,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伍烨影与青竹来到[山水院]的膳厅,见齐文、齐武、夏焰坐在膳桌西边。 见主子走进膳厅,齐文、齐武、夏焰同声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往膳桌北边走去。 青竹在膳桌东边落坐,伍烨影在北边的主座上落坐。 看向主座上的伍烨影,夏焰询问:“主子,晚膳可以端上来了吗?” 伍烨影应道:“可以。” 自坐位上站起身,夏焰走到膳厅门口,看向侍立在膳厅门口的青一,吩咐道:“青一,下去把晚膳端上来。” “是,总管!”青一答应一声,转身往厨房走去。 稍许,青一带领青二、青三,把晚膳端了上来,躬身一礼,告退道:“主子、总管,属下告退!”随即,与青二、青三一起,转身离开膳厅。 为伍烨影挟好菜,随后,青竹替自己挟了几道菜,慢慢吃了起来。 停下进食,看向坐在对面的齐武,青竹谢道:“齐武大哥,一路辛苦你了,多谢你帮我把清荷姨、秋叶姨送到紫金帝国的瑞天城。” 齐武谦辞道:“华竹,请不需同我客气,帮你送李清荷、秋叶主仆到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不上辛苦。” 光鲜话说多了,反而让谢意失去真诚,青竹不再同齐武称谢,端着碗,执着筷子,继续吃起来, 齐武转告道:“华竹,向皓月让我带话给你,他让你放心,他会帮忙照顾李清荷、秋叶主仆的。李清荷让你不要担心,她住在[瑞泽居]里,感觉像呆在家里一样,十分的舒服。” “哦,知道了。”青竹轻应一声。 突地想起,明天过去,后天就是新年了,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新年马上就要到了,而明天是年终最后一天。明天晚上,[青山庄园]里的所有人,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共辞旧岁,迎接新年,怎么样?” 齐文、齐武、夏焰三人均知道,每年的年终岁末,皇宫里都会举办辞岁晚宴,朝中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大臣、皇亲国戚,都要前往皇宫出席,而主子虽不愿出席,但也去走一个过场。今年的辞岁晚宴,主子自然会出席,而且还会把华竹带上。 听华竹的话意,应是不知道主子要参加辞岁晚宴之事。既然主子未告诉华竹,他们可不好越俎代疱。 等了半天无人响应,青竹环视桌上众人一眼,只见,齐文、齐武、夏焰眼不瞄、头不抬,径自闷头吃饭,伍烨影慢条斯理地吃着碗中的菜,他们好似未听到自己的提议一般。 青竹心下来气,你们不愿意一起吃年夜饭,尽管说不愿意就是,何必装聋作哑?哼,你们故作听不见,我就提高音量,看你们听不听得见。 青竹朗声道:“明天是年终末尾,明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共同辞旧迎新,怎么样?” 等了半天,仍然无人响应,青竹心头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恼火地放下碗筷,环视众人一眼,气哼哼地说:“我不吃了,你们自用。”说完,站起身,抬脚便走。 伍烨影打算用过晚膳后,再跟青竹说一下明天出席辞岁晚宴之事,故而,对青竹的提议未作响应,本以为,青竹见无人响应,应会自觉没趣,当作未问,谁知,青竹竟生气地丢下碗筷,起身离开。 扫了一眼青竹放到桌上的碗,碗中还剩有半碗饭,伍烨影黑下脸,厉声喝止:“站住!青竹儿,你还未吃饱,怎么能说不吃就不吃,起身离开呢?快坐下,吃饱了,我们一起回[夏日楼]。” 被伍烨影喝斥声,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急忙收住脚,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黑沉着脸,青竹不敢执意离开,但并未依言做到位子上,闷声说:“我没胃口,吃不下。” 伍烨影放下碗筷,走到青竹身边,把青竹拉回到原先的座位边,温言哄道:“青竹儿平时都会吃两碗饭,今天一碗没吃到,怎么突然就没胃口了呢?青竹儿快坐下吃饭,免得夜里饿了。” 依言做在座位上,青竹双眼直盯着桌上的碗筷,一动也不动。 伍烨影坐回座位上,把青竹的碗筷递到青竹面前,哄道:“青竹儿快吃,别把饭菜放凉了。稍后,用过晚膳,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青竹儿。” 未接碗筷,青竹询问:“何事要告诉我?” 伍烨影透风道:“明天晚上,我们不能在家里用年夜饭?具休何因,用过晚膳后,我就告诉青竹儿。” 接过碗筷,青竹指控道:“刚才,我问大家,明天一起吃个年夜饭怎么样?你们为何不理我?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不屑和我一起吃年夜饭?” 见青竹如此误会,伍烨影急忙解释:“青竹儿,你冤枉我了。你是我的亲人,与你一起用年夜饭,我可高兴着呢。至于,为何未理你的提议?那时,我正在思索如何跟你解释,明天不能在家里吃年夜饭的原因。” 青竹若有所悟,“哦,原来是这样。” 伍烨影催道:“青竹儿,快点吃吧。” “好,烨影大哥也快一点吃。”青竹轻应一声。 齐文、齐武、夏焰听着主子与华竹的对话,均是感叹无比,主子向来寡言少语,对人冷冷冰冰,更不愿接近人,看看当下,主子判若两人,在华竹面前,主子有了喜怒哀乐,对待华竹,主子不但温柔无比,而且软言诱哄,更是紧粘不放。 齐文、齐武、夏焰三人相视一笑,主子开心快乐,他们跟着开心喜悦,同时沾沾光,不用整天对着冷冰冰的主子,而浑身寒风袭袭。 齐文声明道:“华竹,我要声明一下,我决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刚才,之所以未响应你的提议,只因知道你与主子明天不能在家中吃年夜饭,而我不好替主子跟你解释。” 齐武、夏焰同声附和:“华竹,我也是。” 青竹冲齐文、齐武、夏焰笑了笑,“刚才的事,我已经不介意了。” 想起华竹那一手好厨艺,齐文提议道:“华竹,后天是新年依始,后天中午,大家在一起吃一顿新年饭,怎么样?” 青竹答应道:“好呀。” 瞄了一眼主子,齐文斟酌措词,要求道:“华竹,你的厨艺不错。新年饭,由你掌厨怎么样?” 青竹一口答应:“好呀,没问题。” 执筷的手顿了一下,伍烨影眯眼看向齐文,随后,转头看向青竹,见青竹一脸欣喜,本欲出言阻止,瞬间改变心意,低头继续吃将起来。 被主子冷眼看得,脊背生起一股凉意,齐文急忙低头,等着主子发怒,谁知,主子一声未吭。 微抬头瞅了主子一眼,见主子神色如常,慢慢地吃着饭,齐文心下松了一口气,暗呼幸运,主子醋意大,对华竹的一切独占欲极强,自己无比清楚,主子竟然默许华竹掌厨新年饭,实出自己意料之外。 不管主子为何未动怒,并且默许华竹掌厨新年饭,齐文一想到,后天,自己可以尝到美味的佳肴,就期待无比。 听齐文要求华竹掌厨新年饭,齐武暗赞齐文勇气可佳,又为齐文捏了一把汗,不过,事出意料,主子不但未生气,还默许华竹掌厨新年饭。 华竹的厨艺如何,齐武无比清楚,那可是连御厨都没法比的,对于后天的新年饭,他无比地期待起来。 夏焰面露困惑,齐文怎么能让华竹掌厨新年饭呢?华竹算半个主子,让主子下厨,有一点不合规矩吧。看华竹的年纪不大,他会下厨吗? 用过晚膳,自[山水院]回到[夏日楼],伍烨影与青竹洗漱完毕,熄灭烛火,躺在床上。 把青竹搂在怀中,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先别睡,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伍烨影不提,青竹都忘记有这茬事了,打起精神,问道:“烨影大哥,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呀?” 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揉了揉眼睛,青竹故作不关心道:“烨影大哥的身份,我没有兴趣知道。烨影大哥曾说过,只要我知道你叫何名、你长何样,便行了。 我细想想,烨影大哥所言甚是有理,无论烨影大哥的身份多么显赫,权势多么的大,钱财多么雄厚,我一样也不图,唯愿烨影大哥永远对我好。” 伍烨影追问:“真得不想知道吗?” “嗯。”青竹轻应一声,心下暗道,当初,自己要求你告知身份,你却以言词搪塞,哼,现在,你要把身份告诉我,我偏不感兴趣。 伍烨影暗自气恼,自己的身份,青竹儿竟然一点也不好奇,青竹儿太不关心自己了。 可如此直言相告,自己又不甘心,伍烨影拐弯道:“青竹儿,明天是旧年岁末,皇宫里要举办辞岁晚宴,要求朝中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大臣、皇亲国戚,携带家倦一同出席。明天晚上,你和我一同前往皇宫,参加辞岁晚宴。” 上皇宫,青竹一百个不愿意,立马拒绝:“烨影大哥,明天晚上,上皇宫参加辞岁晚宴之事,你自去便是,我可不去。” 伍烨影沉声道:“青竹儿,明天的辞岁晚宴,你必须参加。” 青竹询问道:“为何我一定要去?” 伍烨影答道:“青竹儿是我的家倦,当然要随同我一起参加明天的辞岁晚宴。” 青竹指正道:“烨影大哥,我只是你的义弟,并不是你的家倦吧。” 伍烨影糊弄道:“青竹儿虽是我的义弟,却是我唯一的亲人,自是我的家倦,外人众所皆知。” 微皱眉头,青竹为难道:“烨影大哥,我真得不想去。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不用去?” 伍烨影故作无奈道:“皇上亲下的旨,谁人敢抗旨。恕我无能为力,青竹儿必须去。” 青竹困惑地问:“烨影大哥,你整天呆在家里,根本不用上朝。朝中做官的,哪有你如此的悠哉游哉?你的官职,有三品大吗?” 伍烨影故作神秘,“青竹儿猜猜看,我倒底做得什么官?提示一下,比三品官大。” 搜瓜脑中的朝庭官职,青竹猜道:“巡抚?” 伍烨影否定道:“不是。青竹儿,再猜猜。” 青竹接着猜道:“大学士?” 伍烨影接着否定:“不是。” 青竹再猜:“大将军?” 伍烨影再否定:“不是。” 朝庭官职那么多,自己根本猜不出来,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吧。” 伍烨影提示道:“青竹儿,我虽在朝中未做官,但朝中官员对我无不敬畏,你再猜猜。” 让朝中官员敬畏的,除了皇上,就是皇亲国戚了,青竹猜道:“王爷?” 伍烨影应道:“青竹儿猜得不错,我的身份是王爷。青竹儿再猜猜,我是哪一个王爷?” 青竹放弃道:“烨影大哥,我猜不出。我自小的愿望,只想闲云野鹤地逍遥一世,从未想过与皇亲国戚打交道,对各国的皇亲国戚从未想去认识,更不想了解。对各国的皇亲国戚,我一无所知。” 伍烨影担忧道:“青竹儿,你如此不问世事,日后,行走江湖,会吃亏的。” 青竹自信道:“烨影大哥请放心,我虽不是很聪明,但谨言慎行还是知道的,识人纵算不是很精准,也还分得出谁好谁坏。” 伍烨影承诺道:“不管青竹儿聪明与否,都是我喜爱的青竹儿。我会时刻呆在青竹儿身边,无人敢欺负青竹儿。” 青竹催道:“烨影大哥,你快告诉我,你是哪一个王爷?” 伍烨影暗自好笑,先前,青竹儿还说对自己的身份不感兴趣,现下,却急不可耐地催促自己告诉她。 伍烨影卖关子道:“青竹儿,我们返回昊日城的第一天,你就听人说起过我,你再猜猜。” 拧眉回思,来昊日城的第一天,在酒楼用饭时,听人提起过一个王爷,叫什么王爷来着?啊,对了,是叫日曜王,人们说他长着一双真魔之眼,思至此,青竹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日曜王呀。 青竹猜道:“烨影大哥,你是日曜王吧?” 伍烨影肯定道:“正是。” 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拱了拱,伍烨影闷声说:“青竹儿,我就是那个长着一双真魔之眼的日曜王。世人都惧怕日曜王,青竹儿会怕我吗?” 颈间被伍烨影蹭得痒痒的,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的颈间被你蹭得痒痒的,很难受,请你别在我的颈间蹭了。” “哦。”伍烨影不甚甘愿地轻应一声,依言抬起头,头轻抵着青竹的后脑,把青竹往怀中搂紧了一点。 察觉伍烨影心情低落,青竹安慰道:“烨影大哥的眼睛,黑得如墨,亮如黑曜石,十分的漂亮。在我眼中,烨影大哥并不令人恐惧呀。 烨影大哥的眼睛只是长得与众不同而已,世人因为无知,便瞎编烂造一个理由,故意中伤烨影大哥,一来排除异己,二来掩示他们的愚蠢与无知。 烨影大哥,你知道吗?世上,除了黑眼睛以外,还有蓝眸、绿眸、棕眸……” 听青竹儿的话中之意,似是亲眼见过各色眼眸之人,可是,自己走遍苍泽大陆,也未看到过蓝眸、绿眸、棕眸之人,除了青竹儿以外,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有见过其它眸色的人吗?” 未作细想,青竹应道:“嗯,我有见过。” 伍烨影追问:“在哪里见过?” “在……?”顿住话音,青竹忽然醒悟,自己只顾着安慰伍烨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伍烨影紧迫追问:“青竹儿,你在哪里见过?” 青竹打哈哈:“我瞎说的,烨影大哥别相信。” 伍烨影指控道:“青竹儿,你欺骗我,你说的话,只是哄我而已。世人说我的眼睛为真魔之眼,当是有人见过真魔,才会说得如此确之凿凿。” 被指控的无以反驳,青竹极是为难,说真话,可以打开伍烨影的心结,而自己有被揭底的可能,说假话,伍烨影的心结只怕越结越深,永难真正开心快乐。 斟酌再三,青竹真假参半道:“烨影大哥,你别生气,我说的话是真的。我的确有见过其它眸色之人,不过,不是在现实之境,而是在我的梦中。梦中,我感觉周围的一切无比真实,无论是人,亦或是物。” 伍烨影眯起眼,喃喃自语:“又是在梦中。” 把青竹更紧地搂抱住,伍烨影追讨承诺:“青竹儿,你答应过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你决不可以失言,知道吗?” 楞了楞,青竹甚感无奈,刚刚解了他的心结,怎么又勾起他的恐惧之心,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青竹应诺道:“烨影大哥,请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必定会做到。”心下补了一句,除了人力难为之事。 伍烨影控诉道:“青竹儿尽作一些古怪的梦,让我总觉得,青竹儿会有离开我的一天。日后,青竹儿再作梦,第一时间要告诉我,以便让我想办法,把青竹儿自梦中抢回来。” 听伍烨影说出如此幼稚的话,青竹笑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青竹的承诺,伍烨影心下稍安,把青竹扳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盯着青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青竹儿,我们要永永远远呆在一起,永世不分开。” 迎上伍烨影的黑眸,青竹应道:“好。” “夜色已深,青竹儿睡吧。”与青竹额头相抵,伍烨影闭上眼睛,轻轻地拍抚着青竹的后背,带着一丝丝不安,渐入梦里。 看了一眼伍烨影,“哎……!”青竹轻声叹息,他是如此骄傲之人,竟为自己心生不安,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解他的不安? 摒除思绪,青竹合上双眼,任由睡意来袭,慢慢睡下。 第0155章 辞岁晚宴(1) 翌日,即旧年的最后一天,亦即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2月14日。 下午酉时初(即下午17点多),[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三楼主人的卧房内。 青竹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梳顺,编成一条马尾辫,以绿色锦带系起,随后,取出一条绿色锦带,自前额向脑后扎起,回头看向正在换衣服的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你衣服换好后,也把头发梳理一下吧。” “好。”伍烨影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轻应道。 自衣柜中,拿出浅青色披风、一套蓝色锦袍,回身走到床边,青竹把浅青色披风与一套蓝色锦袍放到床上,随后,脱下身上穿得一套褐色外袍,拿起床上的一套蓝色锦袍,穿到身上,整理好衣襟,扎上蓝色缎带,接着拿起浅青色披风,披到身上,低头找到披风领带,将披风领带系好。 抬起头,未料,却对上伍烨影黑漆漆的黑眸,稍楞了楞,随即回神,青竹笑道:“烨影大哥,你头发梳好了呀。”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夸赞道:“青竹儿,你身穿蓝色锦袍,外披浅青色披风,这一身打扮,真是既灵动、又好看,比之你先前穿着棉质长袍,不知要好看多少倍。” 翻了一个白眼,谁不知人靠衣装,马靠鞍,任何人无论美丑,只要穿上新衣服,都会精神抖擞的,青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长着一张娃娃脸,相貌清秀,根本算不上好看,更何况,现下,自己易容成一张面色微黄、长相普通、脸夹上还长着小斑点的少年脸容。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脸上有易容,这张易容后的脸根本不好看,更何况,我真正的长相也不好看。还有,任何人穿上锦缎裁制的衣服,自然比穿棉质衣服,更加好看,也显得贵气,有派头。” 伍烨影不高兴地反驳:“青竹儿,你虽没有绝色姿容,然在我的眼中,青竹儿那清秀而纯稚可爱的娃娃脸,却是最好看的。比之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人,我最喜欢、最钟爱青竹儿。” 世间之人,爱美之心,人人有之,青竹想起前世,现代人时新整容,把普通的脸往美处整,希望成为美人,假如,世间之人均如伍烨影的审美观,美人们岂不都要把绝色容貌,往丑处整?以期博得世人的喜爱。 未理伍烨影的话,青竹自知伍烨影的审美观异于常人,跟他争辨,根本争不通,只是白费唇舌而已。 自床上拿起伍烨影的黑色大氅,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关心道:“烨影大哥,你把黑色大氅披上,外面较凉,别受寒了。” 青竹的关心之话,听在伍烨影耳里,伍烨影不由心中甜丝丝的,更是开心不已。 “好。”接过青竹手上的黑色大氅,伍烨影披上黑色大氅。 “青竹儿,我们走吧。”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往卧房门外走去。 跟着伍烨影走出[夏日楼],青竹心下踌躇不已,自己真得不想进入皇宫那样等级森严之地,假如在前世,以游客的身份,去参观游览皇宫的话,倒有几分好奇之心与喜悦之情。 心存点点希望,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我不去参加皇宫举办的辞岁晚宴,行不行?” 伍烨影回答道:“不行。青竹儿,假如你不去皇宫参加辞岁晚宴的话,便是抗旨不遵,邈视皇上,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轻则一人获罪,重则获罪全家。” 青竹气闷不已,轻声咕哝:“古代真不好,动不动就是杀头大罪,罪及全家。” 把青竹的咕哝之声,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伍烨影眯起眼,古怪地看着青竹,故作不知地询问:“青竹儿,你刚才讲什么?” 扬脸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打哈哈道:“烨影大哥,我没讲什么,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青竹如此回答,在伍烨影意料之中,更加令他心存怀疑,他记得不错的话,青竹儿提到‘古代’这个词,至少二次了,听青竹儿的语气,青竹儿把当下称为古代,似乎她曾生活在未来一般。 把心中的怀疑埋入心底,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别怕,进入皇宫,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青竹征询道:“烨影大哥,假如我在家装病,不去出席今晚的辞岁晚宴,应没有问题吧?” 伍烨影正色道:“青竹儿,世间没有不漏风的事,一旦你装病被人揭发,先是抗旨不遵,后是欺君犯上,可是罪上加罪,只怕要获罪一族。” 一人获罪,青竹并无多虑,大不了逃跑就是,就算获罪家人、族人,官差想抓捕自己的家人、族人,根本无从找起,怕只怕,那些办差的官员,为了一已之私,抓与自己同姓之人顶包,牵累无辜,自己可就万死难谢其罪,于心何忍,于心难安。 耷拉下脑袋,青竹郁闷地说:“我去皇宫参加辞岁晚宴,总不会获罪了吧。” 与青竹交握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慰,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到皇宫后,别人与你搭讪,你一概不必理会,一切之事,由我替你挡着。” “嗯,好。”青竹轻应道。 来到[山水院]正厅门外廊下,身穿棕色锦袍的齐文、齐武,已等候在[山水院]廊前台阶下,齐文一手牵一匹黑色俊马,一手牵一匹棕色俊马,齐武手牵一匹棕色俊马。 看见主子,齐文、齐武同声唤到:“主子!” “嗯。(.好看的小说)”伍烨影轻应一声。 牵着青竹走下台阶,接过齐文手中黑色俊马的缰绳,伍烨影吩咐道:“我们出发吧。” “是,主子!”齐文、齐武同声应道。 一手牵着青竹,一手牵着黑色俊马,伍烨影当先走出[青山庄园],齐文随后跟上,齐武垫后跟上。 来到[青山庄园]庄院门前,把青竹抱到马背上,伍烨影任镫上马,齐文、齐武亦双双翻身上马。 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伍烨影双腿一夹马肚,御马向前驰去,齐文、齐武急忙催动坐骑,紧跟在主子的身后,往[安然村]村口奔驰而去。 来到皇宫的南宫门――[正阳门]前,一行三骑勒停坐骑,伍烨影甩镫下马,接着,把青竹自马背上抱了下来,齐文、齐武亦右脚甩镫,翻身下马。 齐文走到伍烨影身边,伸手接过主子手中的缰绳,牵着二匹马,与齐武一起,往宫门西边的马棚走去。 青竹与伍烨影互握着手,站在宫门前,等候齐文、文武把马匹在宫门西边的马棚内安置好后,再一同走进皇宫。 环视宫门口,宫门之上,已点亮宫灯,青竹看见,皇宫门口已停了不少马车、俊马,放眼前来皇宫的路上,一辆辆装饰毫华的双驾马车、一匹匹高头俊马,陆陆续续往皇宫赶来,稍许之间,行至皇宫门前,马车停下,俊马停驻。 端坐在俊马之上的人,均为男子,有的身穿官服,有的身穿锦袍、身披大氅,有的身穿华衣劲装。 坐在马车辕上的身穿短衣襟、长裤的侍从,自车辕上跳下,分立马车门两边,拉开马车门,恭请主子下车。 自马车上,走下来之人,有的是身穿官服的朝中大臣,有的是身穿华服、面施脂粉、头戴钗寰的贵妇,有的是华服锦裳、青春亮丽、身材婀娜的千金小姐,有的是锦袍玉带的公子少爷,有的是锦服华裳、面带稚气、粉雕玉镯的儿童。 收回视线,青竹打量了一下伍烨影,又看看自己,感觉她与伍烨影的穿着,太素净了,伍烨影一身紫衣锦袍,身披黑色大氅,头发梳髻,以一条两端各坠有一颗黑色琉璃珠的紫色锦绳扎着,自己则一身蓝衣、外加一件浅青色披风,与别人的穿着一比,可真有一点寒碜。 安置好马匹,齐文、齐武走出宫门西边的马棚,来到主子面前,唤到:“主子!” “走吧!”扫了一眼齐文、齐武,伍烨影牵着青竹,领先往宫门――[正阳门]走去,齐文、齐武快步跟上。 职守在宫门两边持枪佩刀的侍卫,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细地监察着进出宫门的人员,若察有异状,必将立刻上前制止。 站在宫门东边的侍卫首领,看见伍烨影主仆四人往宫门走来,意欲通过[正阳门],进入皇宫之内,却不出示进出宫令牌。 侍卫首领抬头看向领先的一蓝一紫二人,正要出言喝问,却对上伍烨影幽暗如渊的黑眸,到口的话,吓得在口中绕了几绕,咽回肚中。 急忙躬身施礼,侍卫首领恭敬地问候:“日曜王安好!” “嗯。”扫了一眼侍卫首领,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径自通过[正阳门],齐文、齐武随后紧跟。 被伍烨影看得如芒在刺,额头溢出丝丝冷汗,双腿微微的发抖,待伍烨影一行走进宫内,侍卫首领长舒一口气,直起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幸亏在紧要关头,将出口的喝问咽回肚中,不然,岂不惹得日曜王心生不快,恼恨自己。 跟着伍烨影,行走在长廊之下,青竹放眼远观,夜幕已降下,一望无边的皇宫里,一座座雕梁画栋的宫殿、一条条九曲长廊,已点起盏盏宫灯,柔和的灯火散发着点点亮光,与苍穹的繁星遥相辉应。 皎洁的明月悬挂当空,撒下莹莹的清辉,笼罩在皇宫上空,皇宫似披上了一层白纱,显得梦幻而神秘。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树下树影斑驳,光影浮动,月光落在清澈的小河之上,河面波光粼粼,河上明月倒影,与九天的明月遥遥相对,令人难辨真假,究竟是九天的明月映出河中之影,亦或河中的明月映出九天之影。 夜幕之下的灯火,虽能给人光明,但也能晃花人的眼,青竹置身于一盏盏宫灯点缀之下的皇宫,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被伍烨影牵着,走过一座座宫殿、穿过一条条九曲长廊,青竹转得晕晕呼呼,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盯着脚尖走路。 侧头看了一眼青竹,见青竹低垂着头,似是在打瞌睡,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困了吗?” “嗯。”青竹轻应一声。 伍烨影哄道:“青竹儿再忍一忍。稍后,在辞岁晚宴上,我们走一个过场,便可离开皇宫,返回[青山庄园]。” 青竹闷声询问:“烨影大哥,我们已走过好几座宫殿,辞岁晚宴究竟在哪里举办呀?我有一点走不动了。” 伸手指向前面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快看,前面那座灯火通明的宫殿,名叫[极庆宫],便是辞岁晚宴的举办之地。 皇宫之中,每每有大型的歌会、舞会、宴会,都是在[极庆宫]举办。[极庆宫]宫殿前,便是御花园,参加歌会、舞会、宴会上的客人,可以趁暇到御花园游一游,以遣情怀。” 顺着伍烨影的指向,青竹向前看去,果然前面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隐隐约约可见人影闪动,断断续续听见人们的闲谈之声。 随着距离的拉近,闪烁不停的灯火,越发的明亮,[极庆宫]宫殿廊下的人影,越发辨别分明,人们的闲谈之声,越发清昕可闻。 行至[极庆宫]宫殿前,伍烨影回身看向齐文、齐武,吩咐道:“齐文、齐武,你们到[极庆宫]东边的偏殿用宴等候。” “是,主子!”齐文、齐武齐声应诺,转身往[极庆宫]东边的偏殿走去。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大哥,为何齐文、齐武两位大哥不跟我们进[极庆宫]正殿,参加辞岁晚宴?” 伍烨影解释道:“[极庆宫]正殿举办的辞岁晚宴,只能朝中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官员、皇亲国戚,及其携带的家倦参加,而随行的侍从,则要到偏殿中用宴,其中,官员的侍从,在[极庆宫]西边的偏殿用宴,皇亲国戚的侍从,在[极庆宫]东边的偏殿用宴。” 青竹轻声咕哝:“参加个晚宴,还要分等级,皇宫的规矩可真多。”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讲解道:“青竹儿生长在平民之家,生活自在洒脱,不讲什么规矩。皇宫之中,事事讲规矩、礼仪,人与人之间,分上下尊卑。 在[极庆宫]举办歌会、舞会、宴会,参加的客人,不但有上下尊卑之分,而且有安全的考量,因为前来的客人太多,难免混杂不诡之人。” 青竹轻声感叹:“生活在皇宫,可真累。”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放心,你绝对累不到,你会时时刻刻跟我生活在一起。” 感觉夜风寒气袭袭,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冷不冷?” “不冷。”青竹摇摇头。 伍烨影提议道:“外面夜凉风大,我们快进[极庆宫]正殿吧。” “好。”青竹答应一声。 [极庆宫]正殿门口,左右两边,各侍立着五名腰佩宝剑、身穿褐衣的侍卫,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进进出出的宾客,检查着进入[极庆宫]正殿宾客的令牌。 走到[极庆宫]正殿门前,伍烨影自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令牌,朝职守在正殿门口的侍卫,晃了晃,随即收进怀中,牵着青竹跨进正殿。 站在[极庆宫]正殿门口东边的侍卫首领,看到铜制令牌,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微微楞了楞,随即回神,见伍烨影与青竹走进[极庆宫]正殿内,急忙大声通报:“日曜王驾到!” 第0156章 辞岁晚宴(2) 噪噪杂杂的[极庆宫],瞬间寂静无声,大殿之内的众人,均看向正殿门口,只见,一位身穿紫色锦袍、身披黑色大氅的青年,牵着一名身穿蓝色锦袍、身披浅青色披风的少年,缓步走进殿来。(.) 寂静的[极庆宫]大殿之内,伍烨影与青竹踩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阵阵声响,清晰地回荡在[极庆宫]大殿上空。 听着一阵阵的脚步声,众人的心跟着急剧地跳动着,发出一阵阵的“咚咚咚”之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身体变得有一点点紧绷。 随着伍烨影与青竹的走近,众人不约而同地收回视线,低下头,急忙站起身,微躬身施礼,问候道:“日曜王安好!” 扫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人,伍烨影未理会,牵着青竹,径自走到御阶下方、东边的第四张长桌案边,在长桌案之后的坐椅上落坐。 指向身边左侧的坐椅,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坐下!” “好!”青竹依言在伍烨影左侧的坐椅上坐下。 见伍烨影与青竹在席位上落坐,众人直起身,重新坐回座椅上,暗自揣测,与日曜王同来的蓝衣少年,定是日曜王的义弟无疑,观其年纪,应只有十三、四岁,长相普通,脸色微黄,脸夹上还长有小斑点,脸上带着单纯、稚气,眸光清澈,眸中带着好奇,简直就是个未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 如此普通之极的少年,竟令身份尊贵的日曜王,自降身份,与之结拜为异姓兄弟,更对其喜爱非常,真令人匪夷所思。 前一段时间,昊日城城中,街头巷尾流传着日曜王喜好男色的谣言,之后经皇上亲下旨意,才将谣言平息。 现在,亲眼观察蓝衣少年,无论相貌,亦或是见识才干,实难与日曜王匹配,谣传日曜王对其心存异想,实难令人信服,相反,日曜王对其如亲弟般的喜爱,还能说得通,让人更易相信。 刚刚平息下去的谣言,只怕真如皇上圣旨上所说,是别有居心之人,对曜王的诽谤、中伤,只为达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细细分析,日曜王之所以如此喜爱蓝衣少年,也是有根据可寻的。 日曜王自出生起,便被丢弃在阴冷的冷宫,在冷宫中,一呆就是十年。十年里,不但挨饿受冻,更是时常遭受兄弟姐妹的欺凌,甚至连卑微的太监、宫女,都对其任意打骂。 十岁那年,不知为何,皇上突然亲下旨意,让日曜王进入[昊宇学院]学习。 在[昊宇学院]中,同学与先生们畏惧于天生具有一双真魔之眼的日曜王,对其退避三尺,不敢接近于他。进出[昊宇学院],日曜王独来独往,他沉默寡言,从不与同学、先生接近交流,只当先生考察学问时,他才开口回答。 在[昊宇学院]上学的同学,大多家世显赫,其中,有的是富商名流之子女,有的是权贵官宦之子女,有的是皇亲国戚之子女,有的是皇子、公主,他们一般自六岁开始上学,直至十六岁学业完成。 在[昊宇学院]上学期间,日曜王学习异常刻苦,自十岁上学,至十二岁那一年,他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便将别人需用十年完成的学业,顺利完成,并于同年,请旨出宫建府,独立生活。 自小长到大,日曜王从未获得过父母的关爱、兄弟姐妹的手足亲情,想来他是十分渴望向往的吧。蓝衣少年虽长相普通,但性情单纯,毫无心机,对人至诚至善。久获不得手足亲情的温暖,日曜王从蓝衣少年身上寻找到,对其喜爱不已,也就不足为怪了。 大殿内的众人,对蓝衣少年的身份,心知肚明,陡然看见日曜王的义弟,均心感失望,原以为让日曜王喜爱不已的少年,定是长得俊美非凡,谁曾料想,其却长得如此普通。 未见到日曜王的义弟,众人凭借脑中想像,众说纷纭,猜测连连,心中无比好奇,如今看到日曜王的义弟,原本的好奇直线下降。 [极庆宫]大殿上,众人时不时地偷瞄蓝衣少年一眼,心下感叹日曜王的义弟,竟长得如此貌平无盐,相互之间交头结耳,窃窃丝语。 “没想到日曜王的义弟,竟长得如此普通。原以为,日曜王的义弟长得相貌堂堂、英俊无比呢。” “可不是。原先,我也以为日曜王的义弟长得非常好看呢。” “哎,你说,日曜王为何如此喜欢这少年?” “我不知道。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前一段时间,昊日城中,大街小巷谣传日曜王喜好男色的传言,可真是糊诌,如此普通的少年,日曜王怎么可能对其有异想。散布谣言的人,定是与日曜王有过节,别有居心。要我说,日曜王喜欢这少年是真,最多只是把他当作亲弟般喜爱。” “是呀。日曜王喜爱这少年,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较之于别人兄弟之情,他们的兄弟感情更好一点。” “日曜王还是冷冰冰的,不喜与人接近,他的气势好迫人呀。” “可不是,刚才,日曜王的视线扫向我,把我吓了一大跳。日曜王的眼睛好恐怖哦。” “我也有同感。” “别谈日曜王了,不然,我总感觉脚底生凉,浑身发抖。” “呵呵……,好呀。” “几天前,在昊日城的大街上,有人看到[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与一绝色少女携手同游呢。” “我有听说此事。你知道那美少女是谁吗?” “不知道。[.超多好看小说]” “那天,看到如此绝色搭配的行人,可真幸运呀。” “是呀。哪一天,我也能看见这一幕养眼的风景,该多好呀。” “希望吧。” 扫了一眼大殿内战战兢兢的众人,对他们的好奇打量,故作不见,听着他们窃窃交谈,青竹环视大殿,大殿之内,有二十四根盘龙巨柱,足有木盆那么粗,柱上镶嵌有大小不等、五颜六色的琉璃珠,撑起大殿的殿顶; 东、西两边,各依次间隔均等地排列有十二根盘龙巨柱,居大殿中间区域的十二根盘龙巨柱,东、西两根盘龙巨柱之间相距,足有五米以上,其中,御阶之上,南边矗立着两根盘龙巨柱,而靠近大殿东墙、西墙两边,各有六根盘龙巨柱。 大殿四周的墙壁上,不但镶嵌有一颗颗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而且嵌有暗阁,暗阁内固定有铜质烛台,烛台上已点燃蜡烛,夜明珠与暗阁交错间隔排列,夜明珠散发出洁白而灿烂的珠光,与闪烁不停的柔黄烛光,交相辉应,将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大殿的中间空间中空,直达殿顶,沿墙壁的东侧、南侧、西侧、北侧,分上下三层,其中,东侧、西侧楼檐,分别以大殿中间区域的东侧、西侧盘龙巨柱为界,北侧楼檐,以御阶上的盘龙巨柱为界。 北边的御阶之上,居中摆放着一张长龙桌案,龙桌案后面有一把龙椅;龙桌案东北、西北两边,各斜摆着一张长桌案,长桌案之后摆有三把坐椅;龙桌案下方的东西两边,各摆有18张桌案,每一边,3张桌案在前,3张桌案居中,3张桌案在后,桌案之后摆有三把坐椅。 位于御阶的两侧,在北墙上,开有两道拱形的后殿门,通往后殿。 御阶之下的东西两边,各摆有120张桌案,两边的席位,以大殿中间区域的东侧、西侧盘龙巨柱为界,每一边,40张桌案在前,40张桌案居中,40张桌案在后,桌案之后摆有三把坐椅。 大殿之内,御阶之下的席位,几乎已被坐满,而御阶之上的席位,仍空空如也,估计,皇帝、皇后、妃嫔会一同前来,出席辞岁晚宴吧。 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辞岁晚宴要何时开始呀?” 伍烨影答到:“在戌时半(即晚上20点)举行。我们来的时候,大概是戌时初(即晚上19点多),辞岁晚宴快要开始了。” “哦。”青竹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见青竹精神萎弥,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饿了没有?” 青竹闷声答道:“有一点。” 伍烨影哄道:“青竹儿再忍一忍,一会儿,辞岁晚宴开始后,就可以吃了。” 青竹关心地询问:“烨影大哥,你饿不饿?” 伍烨影打趣道:“我的肚子可比不了青竹儿的小肚子,不但能吃,更容易饿。青竹儿,你有没有发现,你每餐吃的膳食,不是与我一样多,就是比我多。我很是纳闷,青竹儿的小肚子那么小,怎么就吃下那么多呢?” 青竹狡辨道:“我正值长个子的年龄,吃得虽多,但消化的更快。” 伍烨影若有所知,反驳道:“我在青竹儿的年龄,可是吃得没有青竹儿多呀。” 青竹辨解道:“那是因为,烨影大哥吃的饭菜不好吃,影响了胃口。” 想想也是,青竹儿做的饭菜特好吃,自己每每吃时,总会吃得超量,伍烨影认同道:“青竹儿所言有理。” 本是瞌睡袭脑,昏昏欲睡,与伍烨影的一番交谈,青竹的睡意消了一大半。 看了一眼大殿上的席位,青竹好奇地询问:“大殿上的席位,大臣与皇亲国戚是如何坐的?” 看着青竹晶亮亮的眼睛,伍烨影讲解道:“御阶之上,正北的席位为主位,是皇上的席位;东北、西北两边斜摆的席位,分别是皇后、太后席位;东、西两边的席位,分别是贵妃、妃的席位。 御阶之下,东、西两边前15个席位,分别为皇亲国戚的席位,其中,东边为亲王、王爷的席位,西边为公主的席位;东、西两边,前15个席位之后的席位,是官员的席位,依据文东武西、官员大小,来按排坐位。” 古代的规矩特多,而最令人讨厌的是,动不动就要向人下跪,青竹探问道:“烨影大哥,呆会儿,皇上来了,我们要下跪吗?” 伍烨影笑答:“要下跪,不然,岂不是鹤立鸡群,太突兀了吗?不过,亲王只需单腿下跪就可以了。” 青竹羡慕道:“烨影大哥,你可舒服了,不用双腿下跪。” 伍烨影笑道:“青竹儿不需羡慕,呆会儿,皇上来了,你跟着我做就是。” 青竹高兴地确认:“真的吗?” 伍烨影肯定道:“真的,我不会骗青竹儿的。” 青竹正要再言,突然,大殿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 “那是蓝太傅的孙女吗?长得真是风华绝代呀。” “看她跟着蓝太傅一起来,应该是吧。哎,告诉你哦,这女孩就是那一天,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一起,携手同游昊日城的美少女。” “哦,是嘛!” “啧啧,此女小小年纪便出落得如此美撼凡尘,待她成年之时,那将是何等的美貌呀。” “可不是。哎……,住在昊日城的姑娘、小伙子,可真是悲哀呀。” “此话怎讲?” “昊日城中,因此女的到来,姑娘们将碎掉一地的芳心,小伙子将暗自情伤。” “是呀,此女与程明镜携手同游昊日城,自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自众人的谈话之中,青竹已猜出那是何人,看向引起轰动的蓝玉棠,只见,蓝玉棠一身桃红色锦缎罗裙,外罩浅绿色对襟马褂,足蹬红色绣花锦靴,峨眉浅扫,夹润胭脂,唇点降朱,发顶向左斜梳了一个环形髻,髻以桃红色缎带扎起,髻上插有一支粉红色玉簪,黑滑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玉步轻移间,裙摆款动,裙角轻轻扬起,如九天的仙女飘落凡尘。 环视殿内众人一眼,众人均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蓝玉棠,然神色各异,惊艳有之,贪婪有之,忌恨有之,爱慕有之,欣赏有之,青竹暗叹,蓝玉棠太过招摇,惹人眼线,虽一时风光无限,日后,只怕风波不断,生活难以安宁。 突地想起,与蓝玉棠的美貌,不相上下的程明镜,青竹收回视线,看向伍烨影,低声询问:“烨影大哥,[流云山庄]在哪里?” 眯起眼,伍烨影不高兴地询问:“青竹儿,你打听[流云山庄]做什么?” 见伍烨影不高兴,青竹急忙解释:“刚刚看见蓝玉棠,偶然想起问一问而已。” 敛去脸上的不悦之色,伍烨影介绍道:“[流云山庄]坐落在昊日城的南城,程明镜是右相祝善仁的次子,程姓为其母姓,本名为祝镜明。今晚,程明镜跟随其父,一同来到皇宫,参加辞岁晚宴。” 青竹惊讶道:“没想到程明镜除了是[流云山庄]的庄主,还是朝中右相的次子。烨影大哥,程明镜坐在哪里?” 沉下脸,伍烨影不悦道:“青竹儿,你管程明镜坐在哪里作什么?” 青竹急忙辨解:“我只是好奇问一问。” 伍烨影不甚愿意地说:“程明镜与我们坐在一侧,他并未做在第一排,而是做在第三排。” 侧头远看,发现程明镜身穿白色锦衣,脸上挂着淡雅的浅笑,双眼流转着柔情,注视着临桌的蓝玉棠,没兴趣观看那二人的郎情妾意,青竹扭回头,打趣道:“烨影大哥既然不喜程明镜其人,为何对他坐在何处,知之甚详?” 伍烨影辨解道:“我可没兴趣看程明镜,只是在走进大殿之时,随意扫了一眼,无意中看见而已。” 青竹纳闷道:“走进大殿之时,为何我未看见程明镜呢?” 伍烨影笑道:“走进大殿之时,青竹儿直直地看着前面,未看左右,自是未看见程明镜。” 看向空空如也的御阶之上,青竹问道:“烨影大哥,时辰应快到了吧。” 握紧青竹的右手,伍烨影应道:“嗯,时辰快到了。” 突然,自[极庆宫]后殿,传来接连三声通报:“陛下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第0157章 辞岁晚宴(3) [极庆宫]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站起,恭迎玄天帝、太后、皇后的驾临。 青竹侧头远看,自东侧后殿门处,一前一后,二名中年人领先走进[极庆宫]大殿。 走在前面之人,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容貌俊伟,身材挺拔,双眸锐利有神,年纪在四十五岁上下,脸上虽有岁月侵袭的痕迹,却更添成熟、稳重的神韵,浑身散发着尊贵、威严的气势,究其身份,定是昊辰帝国中最尊贵、权利最大的皇帝——玄天帝。 细观玄天帝的长相,青竹发现,玄天帝的眉宇之间、脸形轮廓,与伍烨影极为神似。 跟在玄天帝身后之人,身穿深蓝色锦袍,身材微胖,脸形呈椭圆,面容平实,双眸狭小而炯炯有神,神色间透着精明、圆狡,年龄与玄天帝相仿,察其身份,应是玄天帝的贴身随侍、兼皇宫总管大太监——福圆。 玄天帝与福圆的身后,跟着一身蓝色劲装、腰佩宝剑的六名青年侍卫,与一身橙色锦袍的四名青年宫女。 自西侧后殿门处,先走进来一名老妇人,其身穿茶色凤袍,两鬓已染白霜,脸上经岁月侵袭,遗留下道道痕迹,容颜端丽秀雅,身材微微发福,虽已显老态,依旧雍容华贵,岁数在六十七岁左右,观老妇人的身份,当是当今的席太后。 席太后的身后,随同四名橙衣宫女,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席太后,两名宫女紧随于后。 接着,走进一名中年妇人,年纪在四十出头,身穿枣红色凤袍,容颜典雅端庄,身材匀称,举止优雅,观其打扮,不难猜测,她便是当今的宣皇后。 宣皇后的身后,随同四名橙衣宫女,两名宫女一左一右,虚扶着宣皇后,另两名宫女随后跟着。 随后,又走进来六名妃子,六名妃子的年龄在二十至四十之间,均姿容皎美,体态婀娜多姿,她们每一人均随同两名橙衣宫女,每两名宫女小心意意地紧跟着主子,一左一右虚扶着。 走在前面的两名妃子,一位温婉端庄,身穿紫罗兰色锦袍,一位妩媚撩人,身穿绯红色的锦缎罗裙,外罩杏红色的对襟马褂。 跟随于后的四名妃子,一位清丽婉约,身着浅绿色锦袍;一位艳光四射,身着桃红色罗裙,外罩绿色的对襟马褂;一位骄柔惹人怜爱,身着黄绿色锦袍;一位妖娆惑人,身着银红色锦缎罗裙,外罩橙色的对襟马褂。 玄天帝走上御阶,走到正北边的长龙桌案旁,在龙椅上就座,总管福圆侍立于龙椅东侧,四名橙衣宫女、六名蓝衣侍卫侍立于玄天帝的身后。(.) 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先后踏上御阶,席太后走到西北边的长桌案之后,立身站定,四名橙衣宫女侍立在席太后的身后; 宣皇后走到东北边的长桌案之后,立身站定,四名橙衣宫女侍立于宣皇后的身后; 前面的两名妃子,走到龙桌案下方东侧的长桌案之后,立身站定,四位橙衣宫女分别侍立在两名妃子身后,依坐席推断二名妃子的身份,应为贵妃; 后面的四名妃子,走到龙桌案下方西侧的长桌案之后,立身站定,八名橙衣宫女分别侍立在四名妃子身后,依席位猜测四名妃子的身份,应为妃嫔。 见玄天帝落座于龙椅之上,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御阶之下的众人,纷纷跪地,齐声参拜:“参见陛下!” 玄天帝嘴角含笑,抬手示意,免礼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御阶之下的众人,齐声称谢,纷纷自地上站起身,坐到座位上。 跟着伍烨影,依样画葫芦,青竹单腿跪地参拜,待玄天帝开口免礼,跟在伍烨影身后,自地上站起身,重新坐回座位之上。 玄天帝祝词道:“众位爱卿,今天是岁末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夜,明天即是新年依始的第一天。 回顾旧年,朕与众卿兢兢业业,力图昊辰帝国强大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朝庭上下政治清明,然细查之下,仍有不美满之处。 展望新年,新年依始,万象更新,冬雪消融,春蕾勃发,昊辰帝国万里江山呈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朕与众卿自查自检,纠正错误,自勉自励,重振精神,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一年的挑战,让昊辰帝国更加强大富足,让百姓以身为昊辰帝国之民为荣,让百姓为昊辰帝国骄傲。 值此辞旧迎新之即,朕与众卿欢聚一堂,同享辞岁晚宴,共辞旧年,迎接新年! 祝众卿阖家欢乐、新年愉快!祝昊辰百姓家家和美、幸福安康、新年大吉!” 侧头看向总管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宣布辞岁晚宴开始吧!” “是,陛下!”福圆躬身领命。 走到御阶中央,福圆朗声宣布:“辞岁晚宴开始!”随即,返身走回龙椅东侧,静靜地侍立着。 随着福圆的一声宣布,大殿上空回荡起悠扬的鼓乐,自大殿的殿门口,陆陆续续走进来许多的绿衣宫女、青衣太监,绿衣宫女双手托着放有菜肴的托盘,太监双手托着放有酒壶、牛奶壶、酒杯、茶盏、碗盘、筷子的托盘。 一会儿,每一个坐席均上好菜肴、美酒,绿衣宫女、青衣太监鱼贯退出大殿,大殿上空回荡的鼓乐之声,渐趋停息下来。 环视大殿内的众人,玄天帝举起酒杯,共邀道:“众位爱卿,与朕共同举杯,同祝昊辰帝国江山永固,四海升平,国强民富,百姓安乐,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御阶之下的众人,一起响应,同举酒杯,齐声同祝:“祝昊辰帝国江山永固,四海升平,国强民富,百姓安乐,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众位爱卿,请!”玄天帝举着酒杯,向左右两旁示意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陛下,请!”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御阶之下的众人,一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玄天帝发话道:“今天是辞旧迎新的欢喜之日,众位爱卿不必拘束,各自随意,与朕一起同享辞岁晚宴,共赏歌舞!” “谢陛下!”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御阶之下的众人,齐声道谢。 大殿之内再次响起鼓乐,自大殿的殿门口走进来十六名舞女,她们发顶梳一实心、向右倾斜的发髻,发髻以水蓝色绸带系起,黑发自然地披在身后,身穿水蓝色纱裙,双臂间搭着一条长长的白色绸带,手腕、脚腕上各系有一串银色的铃铛,行走间铃声叮当悦耳,纱裙裙摆扬起,环在腰臂间的绸带飘扬起,在空中划下一道曲折优美的弧度。 十六名水蓝衣舞女,以四排四纵的队形,走到大殿中央,配合着悦耳的乐声,跳起[星光凌波]舞蹈,她们挥舞着白色绸带,舞动着四肢,手上、脚上的银色铃铛,在每一次挥舞跳跃之下,映着烛光珠光,发出明亮的银光,“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与耳。 她们舞得自然、洒脱、优美、飘逸,或交错排成棱形,或围成三层同心圆,或排成五瓣水蓝色花朵,或排成高低起伏的浪花,或排成弯曲层层推进的波浪。 看着青竹红彤彤的双夹,伍烨影笑道:“青竹儿,你的酒量可真差,只喝下一杯酒,脸就红了。” 青竹实答道:“我的酒量的确很差,平时我是滴酒不沾的。” 帮青竹倒了一茶盏牛奶,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不能喝酒,就喝牛奶吧。”说着,把青竹面前的酒杯拿走,放到自己面前。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牛奶,青竹拿起盘中的烤鸡,撕下一支烤鸡腿,先递给伍烨影,随后,为自己撕下另一支烤鸡腿,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拿着烤鸡腿,一口牛奶,一口鸡肉,有滋有味地吃将起来,而伍烨影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烤鸡腿,一口酒酿,一口鸡肉,慢条斯理地吃着。 咽下一口鸡肉,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我们何时回[青山庄园]呀?” 喝下一口酒酿,伍烨影答道:“我们吃饱了就走。” 青竹担心地询问:“我们提前离席,没问题吧?” 伍烨影无所谓道:“往年,我都是在皇上说完新年祝词,便离宫回[青山庄园]了。今年,带着青竹儿一同前来,因青竹儿肚饿,才等青竹儿吃饱后,再离宫回家。”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不必等我吃饱后再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从皇宫到[青山庄园],将近要花一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回去,到达[青山庄园],差不多都快到子时(子时,即晚上23点到次日零晨1点)了。我可不愿让青竹儿饿坏了。” 想想也是,平时晚膳都在酉时(酉时,即下午17点至19点)时分吃,假如现在回去,回到[青山庄园],实在太晚,肚子定是饿得难受,青竹不再多言,眼睛看着大殿中央的舞蹈。 悠扬的乐声渐渐平息,水蓝衣舞女在乐声的余音之下,排列成五瓣水蓝色花朵,停驻舞步,随后,排成四排四纵的队形,面向御阶方向,躬身施礼,随即直起身,转身离开大殿。 悠扬的乐声刚刚平息,欢乐的鼓乐接着响起,自大殿的殿门口,走进来六名白衣劲装少女,她们发顶中央梳一实心髻,髻以水红色绸带系着,腰挂佩剑,她们的颈上、手上、脚上均带有一串水红色琉璃珠,在烛光珠光的映衬下,散发出柔和的水红色光芒。 她们以一、二、三的队形,走到大殿中央,在鼓乐的相伴之下,舞起[浮影剑]剑舞。她们自剑鞘之中,拔出宝剑,剑峰下指,挥动手臂,踢腿拧腰,或飞跃凌空,挥剑横扫,或伏腰蹲身,剑尖上指,或回身后转,挥剑下扫,或单腿倒立,剑尖下指,或金鸡独立,展身欲飞。 推了一下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鸡腿吃完了。” 收回视线,放下手中的鸡腿骨头,青竹拿起烤鸡,撕下一支鸡翅膀,递给伍烨影,接着,拿起伍烨影面前的空碗,自盛鲑鱼汤的瓷盆中,挟了两块鲑鱼放在碗中,又舀了两勺鲑鱼汤到碗里,然后,把碗放到伍烨影的面前。 见伍烨影吃一口鸡肉,喝一口酒,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酒喝多了伤身,少喝一点为好。” 指向伍烨影面前的碗,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别喝酒了,喝鲑鱼汤吧。” 依言放下酒杯,左手端起碗,伍烨影喝了一口鲑鱼汤,告知道:“青竹儿,我酒量很好,可以说千杯不醉。” 青竹反驳道:“酒量再好,都不可过量,反之,过犹不及,有损身体。” 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受教地应道:“听青竹儿的,日后,我喝酒时,会酌量的。” 扭头避开伍烨影炙热的视线,青竹为自己也舀了一碗鲑汤,碗中挟有两块鲑鱼,拿起烤鸡,撕下另一支鸡翅膀,左手端碗,右手拿鸡翅膀,喝一口鲑鱼汤,咬一口鸡肉,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御阶高出大殿地面许多,玄天帝靠坐在龙椅上,嘴角擎笑,左手拿着酒杯,慢慢品尝着,视线随意地打量着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与御阶之下的众人,把他们的各色神态尽收眼底。 看向伍烨影一桌,见伍烨影与一蓝衣少年坐在一起,欣赏着大殿中央的舞蹈,两人双手齐用,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撕下的鸡肉,一口鸡肉,一口汤,吃得不亦乐呼,毫无吃相可言。 玄天帝断定,那蓝衣少年定是曜儿的义弟无疑,上一次曜儿上皇宫来,把他的义弟抱在怀中,自己未能看见他的义弟长相,本以为曜儿的义弟应是个俊俏的少年,然今日见之,实在大出自己的所料。 那蓝衣少年面色微黄,长相普通,脸夹之上还长有小斑点,脸上透着稚气,神色间流露出纯真、好奇,观蓝衣少年的举止,十足是个涉世未深的乡下少年。 曜儿为何愿意接近如此平凡之极的少年?不但愿意与他结拜,还对他关爱有嘉。是因为蓝衣少年的纯真无邪吗?应该是吧。 皇室之中,亲情淡漠,手足兄弟之间相互倾轧,纵算要好的兄弟,也会或多或少带着目的,毫无杂质的兄弟之情,实在难得可贵。 曜儿自幼未得亲情温暖,遭成如今古怪的性情,极不愿与人接近,如今突然主动接近蓝衣少年,应是在蓝衣少年的身上,寻获到一份至诚至真的兄弟亲情,追根溯源,亦是可以理解的。 第0158章 辞岁晚宴(4) 玄天帝郎声询问:“曜儿,你身边的少年,就是你的义弟吗?” 听玄天帝突然问及自己,青竹楞了楞,瞬即回神,故作未听见,继续吃菜喝汤。(.好看的小说) 微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下嘴,看向玄天帝,伍烨影答道:“他是我的义弟。” 喝下一口酒,玄天帝再问:“曜儿,你的义弟叫何名?多大了?” 脸色冷沉下来,黑眸变得幽暗深邃,伍烨影沉声道:“年后,华竹便十四岁了。” 目光落向青竹,玄天帝好奇地询问:“华竹,你年纪小小,你的家人如何放心让你独自外出?” 突然听到玄天帝询问自己,青竹被惊吓到,喝到口中的汤,来不急咽下,一不小心呛到,难受地咳嗽起来。 听到青竹的咳嗽声,伍烨影急忙侧转身,抬手轻轻拍抚青竹的后背,轻声询问:“青竹儿,呛着很难受吗?” “有一点难受。”青竹轻声答道。 伍烨影端起桌上装有牛奶的茶盏,递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快喝一口牛奶顺顺气。” 张嘴喝下一口牛奶,缓了缓,又喝下一口牛奶,缓了一下,青竹偏头移开,“烨影大哥,我好些了。” 放下茶盏,伍烨影不放心地询问:“青竹儿,真得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青竹点点头,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一下嘴,刚要站起身回话,却被伍烨影按住,不解地看向伍烨影。 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坐着就是。” 坐正身体,眯眸看向玄天帝,伍烨影应话道:“华竹是我的义弟,我自会好好照顾他,他的家人有何不放心的。” 玄天帝被堵得楞了楞,沉下脸来,训斥道:“曜儿,朕是在询问华竹,你怎可替他回答?” 伍烨影反驳道:“华竹自幼长在山洼洼下,未见过世面,你的气势太过威严,惊吓到华竹了。我是华竹的大哥,维护弟弟,替弟弟回话,有何不可?” 被驳得无话以对,玄天帝气得心头冒火,曜儿实在太过无礼,讲话直来直去,毫不避讳,对自己无一丝敬畏,然细思之下,曜儿所说又在情在理,华竹是个乡下少年,未见过大场面、大人物,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询问于他,他焉能不害怕,惊吓得口不敢开,也不是不可能。 视线扫向华竹,见华竹双臂放在身前,头垂得低低的,局促不安地坐在席位上,玄天帝压压心头之火,温言建议:“曜儿,华竹自幼生长于乡下,定是未读过多少书,而且,华竹年纪尚小,正值学习之龄。年节过后,让华竹到[昊宇学院]上学吧。” 伍烨影冷声否决:“不用。华竹的学业,我自会教授。” “碰”的一声,重重地把酒杯放到龙桌案上,玄天帝沉下脸,教训道:“曜儿,纵算你博学多才,以你一人之能,焉能比得过[昊宇学院]中那些学识渊博的先生? 华竹是你的义弟,你既喜爱他,就应多多为他着想,让他在年少之时,得到最好的教育,待他成年,既便不能有所成就,也能自谋生计。而华竹正值少年,贪玩好动,最是喜欢结交朋友。你在家中教授华竹学业,华竹能学得进去吗?” 伍烨影冷声反驳:“我的才学虽不及[昊宇学院]的先生,但教授华竹,绰绰有余。何况,我不求华竹有多大才能,长大后,有如何大的成就,只求他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便可。” 玄天帝责斥道:“曜儿,你为华竹如此按排,会误了华竹一生的?你为何不问一问华竹的意愿?他可愿意接受你的按排?” 伍烨影冷声答道:“不用问,我的意思就是华竹的意愿。” 手颤抖着指向伍烨影,玄天帝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大声训斥:“曜儿,你实在是太任性、胡闹了。” 见玄天帝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微抖,不再理会玄天帝,伍烨影扭过头,黑眸扫视大殿之内睁眼看戏的众人一眼,看他们惊恐地收回看戏的视线,心下冷笑,有胆冷眼看戏,却无胆与自己对视,自己这个闲王,只因生有世人惧怕的真魔之眼,竟把你们的胆全吓跑了,这真是天下最可笑、最滑稽的怪事。 大殿之上的众人,冷眼旁观地看着、听着玄天帝与日曜王的对答,心思百转,暗自感触,日曜王虽是无权无职的闲王,下至平民百姓,上至朝中官员,均对日曜王畏惧万分,就连皇上,对日曜王也忌惮几分。 按理,依日曜王对陛下如此之出言不敬,理当重重处罚,然日曜王除了爵位、皇储继承权之外,身无贵物,让皇上削日曜王的爵位、剥夺日曜王的皇储继承权,那是决计不可能,以上次的谣言为鉴,皇上对自己的儿女十分护短,再如何的恼怒日曜王,也不会如此处罚日曜王。 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大殿之上众人,冷不丁迎上伍烨影的黑眸,均被惊吓到,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或端起酒杯,佯装喝酒,或端起碗,执起筷,佯装吃菜,或端起茶盏,佯装喝牛奶,或执舀在手,在装汤的盆中,舀汤入碗,或视线落向大殿中央,佯装欣赏舞蹈。 伍烨影收回视线,看向低头不语的青竹,轻声询问:“青竹儿吃饱了吗?” 微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轻声答道:“还没吃饱。” “既然没吃饱,就再吃一点。吃饱后,我们就回家。”伍烨影拿起桌上青竹的碗筷,递到青竹面前。 接过碗筷,青竹关心地提醒:“烨影大哥,你也再吃一点。” “好。”伍烨影坐正身体,端起碗,执起筷,继续吃起来。 微抬头瞄了一眼玄天帝,见玄天帝被伍烨影气得脸色黑沉,厉眸瞪向伍烨影,青竹故作惊怕地迅速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吃着碗中菜。 见伍烨影扭头不理自己,厉眸瞪向伍烨影,玄天帝心中怒气难平,指手着伍烨影,“曜儿,你……?” 意欲责罚之话刚出口,便立时顿住,玄天帝既挫败,又无奈,不知拿曜儿如何是好?处罚曜儿吧,之于曜儿却无关痛痒。 曜儿无权无职,只余一个空壳王爷的身份,而削掉曜儿的亲王爵位、亦或剥夺曜儿的皇储继承权,等于与曜儿斩断父子之情,把曜儿远远的推离,自己本欲弥补曜儿、消除与曜儿间的隔合之意图,立时化为泡影,成为空话。 冰雪消融尚需时日,何况自己与曜儿芥蒂日久弥深,意图消弥芥蒂,决不能操之过急,得需慢慢来才行。 曜儿的古怪脾性实在不敢恭维,喜欢独来独往,不与人接近,对人冷冷冰冰,为人冷情寡言,与人交谈之时,言语直白而隐含讥讽,自己每次与他交谈,均被他气得半死,然他的话虽难听,却有理,自己根本难以反驳。 成就曜儿古怪性情之人,归根究底,那人就是自己,玄天帝心感憋屈无奈,当初自己的无情,一手遭就了今天的曜儿。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曜儿与自己不亲,对自己冷淡无情,也是自己遭得业,应得的果。 压压心中怒火,厉眸狠狠瞪了一眼伍烨影,玄天帝自我稍稍平衡一下,自己纵算有错,也是曜儿的父皇,曜儿身为人子,对自己不敬,实在是不孝,曜儿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尊长重孝。 正欲收回视线,却注视到华竹抬头偷瞄自己,一见自己看向他,他立即受惊吓地低下头,玄天帝暗笑,华竹真是胆小,自己只是看他一眼,他就吓得如惊弓之鸟,可真是一个纯真无知的乡下少年。 不想再自找气受,玄天帝收回视线,执筷挟了一块鱼肉放到嘴中,慢慢咀嚼着,放下筷子,伸手端起酒杯,放松身体,斜靠到龙椅背上,冷沉着脸,冷眼扫视大殿之上的众人一眼,随后,视线落向大殿之上的舞蹈表演。 小心意意地察言观色,见陛下面色冷沉,径自酌酒,默然欣赏大殿之上的舞蹈表演,宣皇后自知,陛下因何故不快,刚才陛下与日曜王的对答,她可是听得真切,看得明白。 作为人妻,自当为陛下分忧解愁,宣皇后心思转动,温言提议:“陛下,今天是辞旧迎新、普天同庆的吉庆之日,而辞岁晚宴是陛下与群臣同辞旧岁、共迎新年的喜庆之宴。 辞岁晚宴之上,欢歌笑舞用来助兴,自当不可少,但大家均未参与到普天同庆的氛围中来,大殿之上的气氛微有死板,不够活跃。 臣妾提议,歌舞依然要欣赏,不过,不是大家坐于席上,一边享用宴食,一边观看歌舞,而是大家自备节目,到大殿之上亲自表演。依陛下之见,以为臣妾的意见如何?” 赞许地看了一眼宣皇后,席太后插言道:“陛下,皇后的意见甚妙,如此既能欣赏到歌舞,而且,大家均能参与其中,体会辞岁迎新的欢乐喜庆。” 御阶之上,坐于东边第二张席位、姿色妩媚撩人的贵妃,插言附和:“陛下,皇后姐姐的提议不错。辞岁晚宴之上,大家自备节目,亲自上殿表演,不但娱乐了别人,也自娱自乐了一把,于其中,真真切切地体会辞旧迎新的欢乐喜庆。 为给今晚的辞岁晚宴,增加一些喜庆欢乐,臣妾与众姐妹均早早地准备娱乐节目,以待上殿表演,让大家欣赏之余,也开心开心。 不光臣妾与众姐妹们,臣妾以为,参加今晚辞岁晚宴的群臣,定也准备了娱乐节目,等待随时上殿表演,让大家观赏的同时,也高兴高兴。” 御阶之上,坐于西边第二张席位、艳光四射的妃嫔,应和道:“陛下,皇后姐姐的提议甚好。正如静贵妃姐姐之言,为给今晚的辞岁晚宴助兴,臣妾已早早备下娱乐节目,以候上殿表演助兴。” 御阶之上,另外四名妃子,齐声附和:“陛下,臣妾均已备下娱乐节目,随候上殿表演,以助雅兴。” 垂下眼脸,玄天帝沉思稍许,敛去脸上的冷色,把玩着酒杯,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左右看了看御阶之上的席太后、宣皇后、六名妃子,笑问:“皇后,你们均已早早备下节目了吗?为何朕却不知呢?” 宣皇后浅笑应答:“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臣妾不敢劳烦到陛下。为准备今晚的辞岁晚宴助兴之节目,臣妾早早通知轻贵妃、静贵妃、明妃、舞妃、婉妃、彤妃,与皇儿们、皇女们,让他们各自准备节目,以待辞岁晚宴之上,上殿表演,以助雅兴。” 玄天帝好奇地询问:“皇后,你们都准备了什么节目?” 皇后回答道:“臣妾亦不知,六位姐妹与皇儿女们的节目,都是私下秘密准备,以待辞岁晚宴之上,上殿表演时,一鸣惊人,令人眼前一亮,惊喜连连。” “哦,这样呀。”玄天帝若有所知,笑道:“你们如此保密,倒让朕万分期待呀。” 含笑看向宣皇后,玄天帝询问:“大殿之上,众人甚多,每一人均上殿表演,不切实际。依皇后之见,当如何按排呢?” 皇后建议道:“依臣妾之见,不如殿上众人均把名子写于纸上,折成大小一致的四方形纸阄,放于一小木箱之中。为表公正,抓阄之前,小木箱要摇晃几下,然后,派一人从小木箱之中,抓一纸阄。纸阄上写得是何人之名,那人便上殿表演。 为避免重复抓阄,每抓取一个纸阄,纸阄不可再放回小木箱之内。” 玄天帝赞同道:“皇后的建议甚好。”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依皇后之言,派人准备小木箱、纸笔、墨砚。” “是,陛下!”福圆应诺道。 福圆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名橙衣宫女,双手上下左右地比划着,低声吩咐几句,那名宫女连连点头。 看着那名宫女转身走下御阶,往后殿门走去,福圆转回身,继续静静地侍立在龙椅东侧。 玄天帝朗声宣布:“众位爱卿,今天是辞旧迎新的吉庆之日,朕与众卿共享辞岁晚宴,同辞旧岁,共迎新年。为给辞岁晚宴助兴,皇后提议,让大家各自准备一个娱乐节目,稍后,以抓纸阄,来择定谁人来上殿表演。 皇后的提议,朕甚觉有趣。朕决定,依皇后的提议,请众卿各自准备好娱乐节目,以待上殿表演,为辞岁晚宴助兴,娱乐大家之时,亦自娱自乐,切身体会辞岁迎新的欢乐喜庆。” 听玄天帝之提议,御阶之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神色泰然,有的面现苦恼,有的脸现喜色,立即将注意力自美食、殿上歌舞上转移开,众相交头接耳,窃窃丝语,搜肠刮肚,开动脑筋,以备稍后上殿表演之用。 西边的武将席位上,面现苦恼之色的大臣甚多,其中一位武将站起身,朗声询问:“陛下,臣乃行武出身,只会耍枪弄棒,让臣唱歌跳舞,实在令臣为难。臣五音不全,音律一窍不通,身材壮硕,身体僵硬,只怕一开嗓、一拧腰,不是吓着大家,就令大家笑得肚痛。 请问陛下,除了唱歌跳舞之外,可允许别的节目,比如,打拳、练剑,耍刀,……” 这位武将的话音刚落,大殿之上的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这位武将面现困惑,不明所以,自己所讲句句实言,并无不妥之处,大家为何哄然大笑呀? 视线落向御阶之下西边的武将席,玄天帝笑道:“唐爱卿不必多虑,辞岁晚宴之上,全是歌舞,就太无趣了,可以允许其它节目。” “多谢陛下告之!”唐将军脸上的苦恼之色尽去,放心地坐回座位之上。 稍许,自大殿的殿门口,走进来45名绿衣宫女,一手拿着一叠半个手掌大小之纸片,一手拿着笔砚,20名宫女走到殿下东边的席位,20名宫女走到殿下西边的席位,5名宫女走到御阶之上。 一会儿,大殿之上的众人,均把名子写到小纸片上,绿衣宫女将纸片三横三纵地折成纸阄,放到小木箱之中,将小木箱交给总管福圆,随后,45绿衣宫女拿着剩余的小纸片与笔砚,鱼贯退出大殿。 抱着小木箱,福圆看向玄天帝,询问道:“陛下,抓纸阄,可以开始了吗?” 玄天帝吩咐道:“抓纸阄,开始吧。” “是,陛下!”福圆应答一声。 走到御阶中央,福圆冲空中摆摆手,示意二楼的宫乐师们停下演奏。 待大殿之内的乐声停息下来,福圆冲殿上跳舞的舞女们摆摆手,吩咐道:“你们退下吧!” “是!”舞女们面向御阶之上,躬身施一礼,齐声应诺,随即,转身走出大殿。 左右看了看大殿上的众人,福圆朗声宣布:“抓纸阄,择人上殿表演开始。” 大殿之上,交头接耳、窃窃丝语的众人,立即摒住呼吸,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福圆手中抱着的小木箱,暗自猜测,这第一个上殿表演的幸运之人,会是谁呢? 第0159章 辞岁晚宴(5) 瞄了一眼福圆手中抱着的小木箱,青竹暗自嘀咕,自己不会那么背运,抓纸阄,一抓便抓住自己吧。可是,抓纸阄属于概率问题,人人的机率均等,都有可能被抓阄抓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早溜为妙。 打定主意,青竹侧头看向伍烨影,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不吃了,回家吧。” 把空碗推向青竹面前,示意青竹帮忙挟菜,凝视青竹,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吃饱了吗?” 垂下眼睑,青竹暗暗盘算,自己实际上还未吃饱,假如撒谎,说吃饱了的话,万一被伍烨影抓住,自己定会受罚。上一次破庙之中,因自己撒谎,伍烨影说要惩罚自己,经自己竭力争辨,最终糊弄过去,伍烨影未再提及惩罚之事。 如果自己再撒谎,被伍烨影抓住,只怕破庙那次撒谎所得的惩罚,会被伍烨影旧事重提,与这次撒谎所得的惩罚,一并惩罚,自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权衡利弊,青竹实言道:“还没吃饱。” 伍烨影不解地询问:“既然未吃饱,青竹儿何故提议回家?” 青竹实答道:“辞岁晚宴之上,本来大殿之上的歌舞表演,极为精彩,因皇后提议,撤下原本的歌舞表演,换上抓阄,择殿上众人上殿表演。我怕被抓阄抓住,故才提议回家的。” 伍烨影嘴角牵起淡笑,安抚道:“青竹儿别怕,假如抓阄抓住你,我来替你应付。” 青竹不放心地追问:“烨影大哥,你代我应付,行吗?” 伍烨影轻描淡写道:“青竹儿不需担心,一切有我。” 把空碗端起,送到青竹眼前,伍烨影催道:“青竹儿,我还未吃饱,快帮我挟菜。” 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空碗,挟了三个肉馅蛋饺放到伍烨影的碗中,递给伍烨影,见桌上的一盆鲑鱼汤,已被自己与伍烨影吃光了,拿过伍烨影的茶盏,执起装牛奶的茶壶,向茶盏中注入牛奶,注满牛奶,把茶盏放到伍烨影的面前,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渴了喝牛奶。”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牛奶,放下茶盏,复又执筷,挟起一个肉馅蛋饺,津津有味地享用起美食。 为自己也挟了三个肉馅蛋饺,并将自己的茶盏,注满牛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茶盏,青竹重新端碗执筷,有滋有味地吃着菜。 站在御阶中央的福圆,已抓阄抓出第一个上殿表演的幸运之人,展开纸阄,一看,福圆情不自禁地轻声笑起来,大声宣读道:“抓阄择定上殿表演之人,是飞虎将军——唐骁。” 福圆宣布完,话音刚落,大殿之上的众人均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起来。 青竹不明所以地左右看了一看,不知殿上众人何以发笑,待看到自殿下西边的武将席中,走出来的人,青竹才恍然若悟,原来第一个上殿表演的幸运之人,是他呀。 脸上擎着笑,玄天帝打趣地询问:“唐爱卿,你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你要表演什么节目,让大家欣赏,为辞岁晚宴助兴呢?” 飞虎将军——唐骁年纪约在四十左右,身体壮硕,脸形方正,相貌刚硬,肤色呈麦色,双眸明亮有神,神色间透着一股磊落、正气。(.) 心中一百个不愿,却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此的幸运呢?唐骁暗自叫苦不迭,但也只能赶鸭上架,硬着头皮走到大殿之上。 连连深呼吸几次,压下狂跳惊慌的心,唐骁躬身施礼,回秉道:“回陛下,臣唱歌跳舞均不会,只会拳脚功夫,就给大家表演一趟[迅雷拳]吧。” 玄天帝饶有兴趣地说:“早就听闻飞虎将军功夫了得,今日,朕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因为紧张,全身感到微微僵硬,活动了一下,有一些不听使唤的手脚,唐骁深呼吸一下,立身站定,左脚开步,平抬双臂,掌心向下,握拳曲肘后撤,抬右脚上前,右腿前曲,推左臂猛击向前,练起一套虎虎生风、威猛迅急的[迅雷拳]法。 大殿之上的众人,只见唐骁挥拳如电,踢脚如风,辗转腾挪之间,灵巧迅捷,毫不笨拙,实实让人难以相信,如此壮硕的身体,耍起拳来,不但敏捷快速,更是气势威猛。 唐骁一拳快似一拳,一脚紧似一脚,或出拳直击,或出拳横扫,或凌空飞踢,或伏蹲摆腿平扫,或展身摆腿后扫,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脚,强劲威猛的急风,随出拳、踢脚的来向,袭卷而来,在大殿之内,依唐骁为中心,一阵阵强大的气流向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收招立身,唐骁将真气收归丹田,深呼吸一下,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面向御阶方向,躬身施礼,谦虚道:“陛下,臣微末小技,献丑了!” 玄天帝夸赞道:“唐爱卿不必过谦,你的拳法精糂,拳势威猛强大,实不愧为飞虎将军的称号。” “谢陛下夸讲!”唐骁口中称谢,接着,躬身请退:“陛下,臣为辞岁晚宴助兴完毕,臣告退!” 玄天帝应允道:“嗯,退下吧!” 唐骁转身走回殿下西边的武将席,坐回席位上,长舒一口气,这上殿表演节目,真是比带兵打仗还累人。 看向福圆,玄天帝吩咐:“福圆,继续!” “是,陛下!”福圆答应一声。 再次走到御阶中央,福圆先把小木箱摇了几摇,把手伸到小木箱之中,随意拿出一张纸阄,展开一看,脸顿时苦了下来。 视线瞄向殿下的东边席位,福圆暗叫糟糕,自己的手怎么就这么的臭,什么人的阄不好抓,偏要抓他的呢。 见福圆踌躇不定,久久未把纸阄上的名子读出来,玄天帝心感奇怪,询问道:“福圆,纸阄上写得是何人之名?” 转身看向陛下,福圆吞吞吐吐道:“回陛下,是……是华竹。” 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玄天帝心知若让华竹表演节目,曜儿定会出言阻挠,然君无戏言,殿上众人均依游戏规则,依次上殿表演,华竹焉能免之? 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宣读纸阄上的人名。” 瞄了一眼陛下,见陛下脸上虽无喜色,但也并无怒色,福圆稍稍放心,转回身,面向御阶之下,大声宣布:“第二位,抓阄择定上殿表演之人,是日曜王的义弟——华竹。” 刚挟了一块豆腐放到口中,耳中就听到自己的名字,青竹楞了楞,极为惊讶,老天真会与自己唱反调,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急忙咽下口中的豆腐,青竹压低声音,询问:“烨影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不必惊慌,一切有我。” 放下碗筷,拿起毛巾,擦了下嘴,伍烨影看向玄天帝,应话道:“华竹是我弟弟,他不会表演节目,由我代劳吧。” 沉下脸,玄天帝驳斥道:“曜儿,你关爱弟弟,此情可嘉,但弟弟之事,事事由身为大哥的你来代劳,此举当不可取。 你如此事事替弟弟代劳,看似关爱弟弟,实则有害弟弟。如此既往,华竹将事事依赖与你,一旦离了你,将无自我判断、谋生的能力。 况且,殿上众人,人人均有上殿表演的可能,而游戏规则已定,为表公平,焉能因华竹一人之故,而破坏游戏规则。” 伍烨影冷声反驳:“我无意破坏游戏规则,我代华竹上殿表演节目,根本并未破坏游戏规则。你们提出抓阄择人上殿表演,并未声明那人不会表演之时,不能让别人代劳吧。” 被堵得无话可驳,玄天帝心头火起,胸中怒气节节攀升,厉眸瞪向伍烨影,怒斥道:“曜儿,你好生刁钻,竟意走偏锋,抓住游戏规则的字眼,来曲意狡辨。 你不必再作狡辨,朕意已决,君无戏言,抓阄既已择定华竹,为让游戏公平地进行下去,华竹必须上殿表演一个节目。” 一边低头吃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玄天帝与伍烨影的对谈,听出玄天帝已然恼怒,青竹急忙放下碗筷,拿毛巾擦了一下嘴,悄悄地伸手拉了拉伍烨影的衣袖。 正欲出言争辨,突感自己的衣袖被青竹拉了几下,伍烨影不解地侧头看向青竹,青竹冲伍烨影眨了一下眼,低语道:“烨影大哥,别与陛下争辨,让我自己应付吧。” “好。”反手紧握青竹拉衣袖的手,伍烨影定定地看着青竹,轻声答应。 青竹自座上站起身,抬起头,双眸带着怯意,看向玄天帝,语带紧张地说:“陛下,草民自小未读过什么书,所知不多。不知,草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可不可以?” 心头之火稍稍平顺一点,阴沉的脸色转缓,敛去眸中的厉色,玄天帝温言道:“可以。华竹,你要讲什么故事呢?” 胆怯地低下头,青竹答道:“我要讲得故事,是小白兔拔萝卜的故事。” 玄天帝饶有兴趣地说:“哦,小白兔拔萝卜,听上去,似乎很有趣,朕的兴趣倒是被钓了出来。华竹,你快讲小白兔拔萝卜的故事吧。” 青竹轻应道:“是,陛下!” 低着头,青竹开讲道:“冬天就要到了,小动物们都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这一天一大早,兔娘亲带着大白、二白、小白,一起来到地里拔萝卜。 小白看见一棵大大的红萝卜,馋得口水直流,真想立马吃到嘴中,可惜,红萝卜还长在土里。小白左拔右拔,可是红萝卜似生了根一般,就是拔不出来。 左右看了看,见娘亲、大哥、二哥的竹篮里,已装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红萝卜,再看看自己的竹篮里,却是空空如也。小白心中万分着急,再一次鼓足全身的力气,拔那棵大大的红萝卜,可惜,红萝卜仍未拔出来。 小白泄气不已,放弃再拔那棵大大的红萝卜,重新挑了一棵大的红萝卜,又开始拔了起来,然而,这棵大的红萝卜仍没有拔出来。 小白又试了许多次,见这棵大的红萝卜拔不出来,便又放弃了,重新另挑了一棵较大的红萝卜,再次拔了起来。 如此反复,直到中午,小白一棵红萝卜也没有拔起来。见娘亲、大哥、二哥的竹篮里,装满了大小不一的红萝卜,小白伤心地哭了起来。 兔娘亲与大白、二白,见小白哭了,均走过来安慰小白。待把小白哄得不再哭,兔娘亲、大白、二白依着小白的要求,去拔小白拔过的红萝卜。 让兔娘亲、大白、二白奇怪的是,小白拔过的红萝卜,均十分的好拔,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拔出来了。 小白也十分的费解,它再次拔自己先前拔过的红萝卜时,也是没费什么力气。 最后,小白在娘亲、大哥、二哥的帮助下,不一会儿,就拔了满满一竹篮的红萝卜,高高兴兴地与娘亲、大哥、二哥,离开地里,回家去了。” 微抬头瞄了一眼玄天帝,青竹回秉道:“陛下,草民的故事讲完了。” 大殿之上的众人,听着华竹讲故事,刚开始还带着几分兴趣,待听到中途,均脸现失望,他们之中,或博文见广、或学识渊博,或久历风雨、或身经百战,或胸有诗文,或通晓典章,如此幼稚的小儿故事,让他们来听,实在有辱他们的耳朵。 可是,皇上没有发话,让华竹停下讲故事,殿上众人纵算不满无趣,也不敢喧哗造次,他们自动摒蔽耳朵,或端起酒杯,慢饮细品,或执起筷子,挟菜细嚼,或端起茶盏,喝牛奶,或端起碗,喝汤。 含笑看向华竹,玄天帝夸讲道:“华竹讲的故事,虽简单,但细细捉磨,却大有深意呀。华竹,你故事讲的不错,坐下吧。” “谢陛下夸讲!”青竹口中称谢,随即坐下。 抽了抽被伍烨影紧握住的手,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开一下我的手,我还要吃呢。” 依言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还没吃饱吗?你看看,我们席桌上的八道菜,快被我们吃光了。” 扫了一眼席桌上,已见底的六个盆盘,青竹感叹道:“菜端上席桌,就是让人吃的。被我们吃掉的菜,幸运地物尽其用,而未被吃掉的菜,只怕会被浪费地倒掉。” 端起碗,执起筷,青竹继续吃将起来,可是,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你,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催道:“烨影大哥,你也快吃。我们吃饱了,就回家。” 伍烨影笑道:“青竹儿,我已吃饱,吃不下了。” 脑筋转了转,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一个人吃没胃口,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面现苦恼之色,伍烨影为难道:“青竹儿,我很想陪你一起吃,可是,我实在吃不下了。” 指了指桌上的茶盏,青竹提议:“烨影大哥既然吃饱了,就喝牛奶吧。” 见青竹面现期待之色,伍烨影答应道:“好吧,我喝牛奶,陪青竹儿。” 殷勤地为伍烨影的茶盏里倒上牛奶,递到伍烨影的手上,青竹告之道:“烨影大哥,牛奶很有营养,多喝牛奶,对身体有好处。” 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牛奶,伍烨影接话道:“既然牛奶有营养,对身体有益,日后,我们每天都喝几杯牛奶。” “好呀!”青竹轻应一声。 挟了几块马铃薯,放到碗中,青竹低着头,继续吃起菜来。 扫视殿下众人,玄天帝询问道:“众位爱卿,你们对华竹所讲的故事,有何感想?” 殿上众人从混沌无聊之中,瞬间回过神,快速地运转大脑,以便应付皇上点名询问。 看向宣皇后,玄天帝点名道:“皇后,听完小白兔拔萝卜的故事,你有何感想?” 宣皇后答话道:“自小白兔拔萝卜的故事中,臣妾感悟到,坐事要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而废。” 视线落向太傅蓝博怀,玄天帝点名道:“太傅,你有何感想?” 蓝博怀急忙站起身,微躬身,回答道:“臣以为,红萝卜有大有小,不应其长得大,就择之,长得小,就弃之。世间之事,亦同,所谓事无大小、轻重、缓急,均应将之做好。” “皇后、太傅之言均甚是有理。”玄天帝询问道:“众位爱卿,你们可还有与之不同的感想?” 目光看向右相祝善仁,玄天帝点名询问:“右相,你有何不同的感想?” 急忙站起身,右相祝善仁躬身回答:“臣以为,众致成诚,万众一心,任何困难,均可以度过。” 看向唐骁,玄天帝点名再问:“唐爱卿,你以为呢?” 站起身,飞虎将军唐骁挠挠头,答话道:“臣以为,坐事要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将大小、轻重、缓急之事分门别类,小、轻之事,可以即时办理;急、重、大之事,当立即办理,缓之事,可稍放于后面,依情办理。” 玄天帝感同道:“右相、飞虎将军之言,亦甚是有理。” 视线左右巡视,玄天帝沉声道:“刚才,华竹讲故事之时,朕发现,众位爱卿面现失望之色,极不屑于细听,应是觉得如此幼稚小儿的故事,污了你们的耳朵吧。 听了皇后、太傅、右相、飞虎将军之言,众位爱卿还会不屑于听吗?简单的故事,浅白之话,却赋涵着深意,发人深思。 众位爱卿,日后处理事务,切不可盲目自大,事无大小,均应详加斟别,好好办理。” “是,陛下!臣定当谨记!”殿上众人齐声应诺。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发话道:“抓纸阄,继续吧!” “是,陛下!”福圆应答一声。 第0160章 辞岁晚宴(6) 放下碗筷,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青竹抬手揉了揉微胀的肚子,暗暗感叹,吃得可真饱呀。 伍烨影笑问:“青竹儿可吃饱了?” 青竹笑答:“吃得实在是太饱,都不想动了。” 伍烨影提议:“青竹儿,我们都吃饱了,再稍稍休歇一下,就回家吧。” “嗯,好。”青竹点头应答。 目光投上大殿上的舞蹈表演,青竹微感困惑,殿上表演的那位女子,为何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这一席位,眸光中带着鄙视、憎恨? 只见,大殿之上,正在表演的那位女子,一身弱绿色罗裙,外罩杏仁色对襟马褂,身材骄好,体态婀娜多姿,容貌秀美,核桃眼,眼尾上翘,双眸闪动之间,流露出丝丝勾魂慑魄的媚意,脸上带着傲慢不可一世,似乎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众生,世间之人匍匐在她的脚下,眼露仰慕、歆羡。 憎恨伍烨影的人,多得数不胜数,只因人人怕他,然明目张地向伍烨影表达憎恨者,尚无人有胆,青竹断定,殿上的绿衣女子绝不敢向伍烨影表达憎恨之意,那么,绿衣女子眸中的鄙视、憎恨,所要传达给的对象,只能是自己。 自己初到昊辰帝国,认识的人了了无几,说得罪什么人,那是绝无可能,若真要说与人有怨,只怕是因为伍烨影而起,青竹侧头看向伍烨影,瞪了他一眼,万年不动的大冰山,真会招蜂引蝶,害自己不明不白、无原无故地遭人憎恨。 先是遭受影雨无端的暗算,后有殿上绿衣女子无由的憎恨,日后,还不知招多少人怨恨,自己可真够冤枉、无辜的,欲与人为善1,然事与愿违2,不从人愿呀。 本无大志,只想平淡度日,向往无拘无束地、逍遥自在地遨翔于辽阔的苍穹之上,却被伍烨影拉到阴谋丛生、人际复杂的泥沼之中。 真想摆脱眼下的一切,回到无忧谷中,过回无忧无虑的日子,青竹扫了一眼伍烨影,可是,他该怎么办?哎……,躲避无益于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作好准备,迎接接種而来的挑战吧。 伸手拉了拉伍烨影的衣袖,青竹询问:“烨影大哥,殿上跳舞的绿衣女子,她是何人?” 无趣地看着殿上的表演,伍烨影神思飘远,幼时,他经常偷偷地跑出冷宫,躲在树丛之后,羡慕地看着跟随父母一同进宫来的孩子,那些孩子穿着精致好看的华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那时,总会想,为何他们可以得到父母的关爱,自己却无人问津,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遭人打骂,为何他们可以如此开心快乐,尽情地欢笑、嬉戏,自己却只能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他们玩耍。 他心有一梦,希望未来,他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家,在家中,他可以尽情地欢笑,随心所欲地玩乐,逍遥自在地生活。 为了心中的梦想,别人在玩耍之时,他正在努力地识文习武,别人在识文习武之时,他正在外面奔波闯荡,为摆脱冷宫,独立出宫建府,锲而不舍地努力着,每次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一想到梦想即将实现,强烈的求生意志陡生,帮他挣脱死亡的威胁,化险为夷。 如今,梦想已实现,他不但成功出宫,在外独立建府,而且拥有自己的事业王国,更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青竹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是自己至爱的宝贝,任何人休想动青竹儿分毫,否则,神佛不惧,鬼怪不管,人魔不论,尽皆除之。[.超多好看小说] 眯起黑眼,眸光中露出丝丝杀意,大殿之上,绿衣女子的神情,一丝不落地尽收眼底,此女幼时长得还算可爱,然长大之后,容貌虽秀美妖娆,却流于媚俗,令人心生厌恶。 此女自大傲慢,自以为是地以为,世人尽要匍匐于她的脚下,对她眼露痴迷、倾慕,只因自己无视于她,竟然心起怨恨,仇视青竹儿。 此女最好知趣,不然,休怪自己冷酷无情,不懂得怜香惜玉。 察觉青竹拉他的衣袖,伍烨影收回神思,看向青竹,不答反问:“青竹儿,你问她作什么?” 青竹实答道:“我甚是奇怪,她究竟是何人,为何敌视我?” 伍烨影讲解道:“她叫宁蓉,是工部侍郎——宁希远,与云烟公主——第五烟的三女儿,云烟公主是皇上的二姐。 宁蓉上有一兄宁宏、一姐宁芙,因为家中最小,极得父母与兄姐的宠爱,养成自大傲慢习性,自肆几分美貌,自以为是地认为,天下男子尽要匍匐于她的脚下,对她倾慕、痴迷。 宁蓉贪慕虚华,爱炫耀攀比,一旦有男子无视于她,她定会心生怨恨,把夺走那名男子视线之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怕,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天下真是无奇不有,五花八门,茫茫人海,尽显人生百态,青竹暗自稀奇,今天真是开了眼界,见识一回,如此爱慕虚荣之人,自己可真是头一回见。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接话道:“我并不是怕她,只是,先对她作一下了解,以便心中有数,多加防范。” 为青竹与自己的茶盏倒满牛奶,把青竹的茶盏递给青竹,伍烨影提议:“青竹儿,我们喝完这一杯牛奶,就回家吧。” 接过茶盏,青竹点头应答:“好,喝完这一杯牛奶,我们就回家。” 宁蓉跳完舞蹈,累得骄喘连连,深呼吸一下,平缓下喘气之声,面向御阶,谦身一礼,秉报道:“陛下,臣女宁蓉的舞蹈已舞毕!” 玄天帝赞扬道:“蓉儿的舞姿优美,飘逸轻灵,极是精彩,大家可算饱了一回眼福呀。” “谢陛下称赞,臣女宁蓉告退!”宁蓉请退道。 在转身归席之前,宁蓉狠狠地瞪了一眼青竹,长相如此平凡之人,竟然吸引住日曜王的眼光,他定是使了妖媚之术,把日曜王给迷惑住了,不然,以自己的美貌,大殿之上的众人,哪一个不是痴迷地观看自己的舞蹈。 转身回归自己的坐席,宁蓉心有怨气,虽一时无法消除,但还有一点自知,何人能惹,何人不能惹,还算分得清楚。 自己虽生来金枝玉叶,一般人均可以不看在眼中,但是,日曜王,自己是万不敢招惹的,自己纵算再讨厌华竹,也不敢找华竹的麻烦,除非不想活了。 把宁蓉狠瞪自己的一眼,看在眼中,青竹暗自好笑,依宁蓉如此性情,她在的场合,所有的男子均要注目于她,不然,便心起怨恨,敌视夺走男子视线之人,如此下去,只怕宁蓉小姐,将有生不完的怨气,自套在仇怨之中,不可自拔。 自小木箱之中,福圆抓出一个纸阄,展开一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暗自猜测,这人是谁呢? 福圆朗声宣布:“抓阄择定上殿表演之人,是蓝玉棠。” 听到陌生的人名,玄天帝好奇地询问:“蓝玉棠是何人?” 福圆答道:“陛下,奴才福圆不知。”说完,抱着小木箱,走到龙椅东侧站定。 大殿之上,知蓝玉棠其名之人,了了无几,众人流露出好奇之色,想看一看蓝玉棠是何许人也。 拉了拉被伍烨影紧握住的手,青竹低声道:“烨影大哥,有好戏看了哦。” 伍烨影应话道:“是呀,蓝玉棠将要惊艳[极庆宫]整座大殿。” 青竹感叹道:“蓝玉棠的美名,将由今夜名扬昊辰,乃至整个苍泽。看似美名扬四海,只怕负累由此生。” 伍烨影接话道:“各人之路各人走,不论荣辱,亦或好坏,均是她自己的选择。别人为她担心,只怕她未必领情。” 听到福圆宣布上殿表演之人,是蓝玉棠,蓝博怀、蓝天锦均不由自主地心猛地一跳,暗叫糟糕,棠儿的美名,由今夜将传遍昊辰,乃至苍泽大陆,美名的负累,引起的风波,已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了。 蓝夜寒微有担心,自知妹妹美貌,定会惊艳满殿,今夜起,妹妹美名远扬,心怡妹妹、追求妹妹之人,将多如过江之鲫,妹妹想过安宁之日,只怕不可能了。 蓝夫人脸现喜色,棠儿才情姿色,纵贯苍泽,也难找出一人与之匹敌,棠儿上殿表演,定会惊艳四座,技压满殿,自今夜起,棠儿美名远扬,登门求亲之人,必会很多,自己可要好好把关,为棠儿挑选一名出色的青年俊杰。 听说要自己上殿表演,蓝玉棠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她还是第一次,兴奋的是,在陛下、皇后、太后、朝中大臣、明镜哥哥的面前,她可以展现自己绝世的美貌,与卓越的才情。 深深地呼吸一下,减缓急剧跳动的心,蓝玉棠站起身,抬步欲走。 与她同坐一排的蓝夫人,拉住她的手,温言鼓励:“棠儿别紧张,好好表演,奶奶相信你。” 冲蓝夫人笑了笑,侧头柔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程明镜,见程明镜回给她淡雅一笑,蓝玉棠心中甜蜜无比,信心倍增,昂首挺胸,轻移玉步,缓缓走向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的众人,见上殿表演之人,竟是近几日在昊日城中,美名远扬的美少女,不由地兴趣陡起,此女姿容绝世,美撼凡尘,不知她的才艺如何,竟相猜测不绝,议论纷纷。 眯起眼,玄天帝惊叹不已,世上竟有如此绝色之人,真是世所罕见。 蓝玉棠风华绝代,犹似九天的仙女飘落凡尘,如空谷幽兰,清灵优雅,举手抬足,飘逸洒脱,让人见之,再不能忘。昊日城之中,众多的青年俊杰,自今夜起,只怕眼中再无颜色,均要为蓝玉棠心襟动摇,魂牵梦萦,日日饱尝相思之苦。 微拧眉头,玄天帝突地想起,右相祝善仁的次子祝镜明,容貌清雅出尘,犹如天上的谪仙飘落凡间,如冰山的雪莲,不染纤尘,世人见之,无不记忧犹新,难以忘怀。 他曾听说,昊日城之中,下至十岁左右的女童,上至中年妇人,乃至男子,均为祝镜明的风姿倾倒。 昊日城中,女子为祝镜明相思成灾,不愿下嫁他人,自今夜起,男子为蓝玉棠心心恋恋,饱受相思,不愿迎娶她人,如此下去,青年男子娶不到妻,青年女子嫁不得郎,于昊日城的民生大计,乃至昊辰帝国的百姓安乐,可不是好事。 走到大殿之上,蓝玉棠谦身一礼,回秉道:“陛下,为给辞岁晚宴助兴,臣女蓝玉棠为大家演奏一首琴曲,曲名为[秋日枫海]。不过,臣女自家中未带琴,恳请陛下派人为臣女准备一把琴。” 含笑看向站在大殿之上的蓝玉棠,玄天帝答应道:“可以,蓝小姐需稍等片刻。”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派人为蓝小姐准备一把琴。” “是,陛下!”福圆轻声应诺。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名橙衣宫女,福圆低声吩咐几句,那名宫女点头答应,随即转身,走下御阶,往东边的后殿门走去。 玄天帝笑问道:“蓝小姐长得标致、可人,不知谁家竟有此等的福气,教养出如此出色的闰女?蓝小姐,你父亲是?” 蓝玉棠回答道:“臣女蓝玉棠乃蓝博怀太傅的孙女,父亲是蓝太傅之子——蓝天锦。” “哦,原来是蓝太傅家的孙女呀。蓝太傅可真是好福气呀,竟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孙女。”玄天帝恍然若知。 视线投向东边的文臣席,玄天帝朗声询问:“太傅,不知你的孙女可有许亲?朕想与你结成儿女亲家。” 听到陛下欲择自己为媳,蓝玉棠脸上的血色刹时尽退,身体紧绷起来,除明镜哥哥以外,她不要嫁给任何人,心中虽焦急万分,她却不敢如在家中一般,大声顶撞,无奈竖起耳朵,留心细听爷爷的回答。 蓝博怀急忙站起身,躬身一礼,应答道:“回陛下,棠儿年纪尚小,还未许亲。年后,棠儿才十四岁,离成年还有三年。臣打算,待棠儿成年后,让她自己选择一名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请陛下恕罪,你的好意,臣不答应。” 玄天帝笑道:“太傅甚是开明,竟让子孙自择嫁娶之人。既然太傅不愿,朕亦不会强人所难。太傅,你的孙女姿容世所罕见,自今夜起,美名传扬四海,日后,上门求亲之人,只怕要踩蹋你家的门槛,宜早订亲事为好。” 长舒一口气,蓝玉棠心中大石落地,爷爷推掉了陛下欲结亲家的要求,自己的亲事,将再无忧虑了。 蓝博怀恭敬地称谢:“谢陛下提醒,棠儿的亲事,臣会留意。” 一名绿衣宫女双手抱着琴,二名青衣太监抬着一张长桌案,二名青衣太监抬着一把椅子,自大殿殿门口走进来。 二名青衣太监把长桌案抬到太殿中央放好,二名青衣太监把椅子放于长桌案的南面摆好,绿衣宫女把琴放到长桌案上放好,随后,五人相继走出大殿。 蓝玉棠走到长桌案南边,面向御阶,知会道:“陛下,臣女开始弹奏琴曲[秋日枫海],请大家欣赏!” 坐到椅子上,蓝玉棠一双纤纤素手轻放于琴弦之上,或按,或拨,或挑,或扫,弹奏起一曲[秋日枫海]。 起先,琴声悠扬婉转,如春风抚过,让人心情舒缓、轻松,渐渐地,琴声大开大合,如大海的潮汐,一会儿汹涌澎湃,一会儿低沉叹息,接着,琴声如溪水流淌,轻缓清脆。 忽然,琴声转为热烈,如高山上的瀑布,奔流不息,如夏日的骄阳,热情如火,尽情地闪耀光芒,陡然,琴声急转为明快、婉转,如放牧归来的牧童,悠哉游哉地走在田野间。 大殿之上的众人,沉浸、淘醉在琴声之下,随同琴声,心潮起伏,幻想着秋日之下,火红的枫树,映染满山,游人徜徉于其中,那是何等的美妙、惬意。 见殿上众人,被琴声吸引,均神游太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青竹低语道:“烨影大哥,我们回家吧。”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 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站起身,领先走出席位,青竹随后跟上,避走东边席位与东墙壁之间的走道,不一会儿,走出[极庆宫]大殿的殿门,来到[极庆宫]宫门口。 [极庆宫]宫门口,齐文、齐武用过晚宴,已等候在此,见主子出来,齐声轻唤:“主子!” “嗯,我们走吧!”伍烨影轻应一声。 “是,主子!”齐文、齐武齐声应诺。 紧握住青竹的手,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走离[极庆宫],齐文、齐武紧随其后,依原路,踏上九曲长廊,往皇宫的南宫门——[正阳门]走去。 一曲弹完,蓝玉棠站起身,谦身一礼,谦虚道:“陛下,臣女蓝玉棠技艺粗俗,献丑了。” 玄天帝称赞道:“蓝小姐的琴声,让人如梦如幻,如临其境,琴技之精糂,不同非响。” 蓝玉棠请退道:“谢陛下夸讲,臣女蓝玉棠告退!”说完,转身回归坐席。 大殿之上的众人,听着琴声,如痴如醉,久久回不过神来,待蓝玉棠请退归席之时,才大脑转醒,回过神来。 福圆又自小木箱之中,抓出一个纸阄,展开一看,脸瞬间跨下来,自己的手实在地太臭,怎么抽中他呀? 陛下心情刚转好一会儿,只怕因自己一宣布,又要变糟,可是不宣布不行呀。 硬着头皮,福圆大声宣布:“抓阄择定上殿表演之人,是日曜王。” 拧起眉头,玄天帝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让曜儿上殿给大家表演节目,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玄天帝不愿找气受,也不出言催促,他倒要看看曜儿会如何出言推脱,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曜儿出言拒绝。 眉头拧得更紧,玄天帝不悦地瞪向东边的席边,一看之下,哪里还有曜儿的身影。 玄天帝五味杂尘,不知是喜好,亦或是生气,喜的是,不用受曜儿的气,生气的是,曜儿每年的辞岁晚宴,虽都有参加,必会招呼不打地早早退席。 暗自长叹,与曜儿交流,比什么都累,他回去也好,免得自己又要提高精神,与他争辨。 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抓下一个纸阄。” 福圆微微一楞,瞬间会意,眼睛向伍烨影的席位瞄了一眼,果然,日曜王已离席了。 “是,陛下!”福圆应声领命。 福圆抱着小木箱,走到御阶中央,将小木箱摇了几摇,手伸入小木箱之中,抓取下一个纸阄…… ******************************************************* 注1:出自《孟子·公孙丑上》,摘文: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 注2:出自三国魏·嵇康《幽愤》诗,诗句:事与愿违,遘兹淹留。 第0161章 苍泽新年 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2月15日,是新年依始的第一天,亦是苍泽大帝的诞辰之日。 苍泽大陆,因苍泽大帝建立天泽帝国,首次实现苍泽大陆的大一统,天泽帝国建国之年,定为苍泽元年,每一年的计数,以每年的一月一日为始。 每年,苍泽大帝的诞辰之日――二月十五日,定为新年依始的吉庆之日,俗称[苍辰节]。[苍辰节]自二月十五日起,至二月末结束。 [苍辰节]的前一日,即二月十四日,亦是旧岁的最后一天,俗称[迎苍节]。 苍泽大陆上,每一年年末,各家各户远游在外、离家经商的亲人,一般均会自远方赶回家,与家人相聚在一起,共过[苍辰节],同庆新年依始。 [苍辰节]期间,是苍泽大陆上的百姓最轻松、最快意之时,一年的忙碌,百姓们难得闲暇,身得放松,心得自由,无拘无束、畅快淋漓地四处游赏、玩乐。 寻常人家,全家人和和乐乐地相聚在一起,共坐一桌,吃过新年饭,闲来无事,随心所为,要么在家闲话,要么走亲访友,要么到城中,亦或镇上,观赏城中镇上举办的各种趣味盎然的活动,如庙会、花灯会、比舞会、赛歌会、诗文会、校武会、赛马会、竟棋会、赛琴会…… 清晨,[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三楼的主人臣房。 自睡梦中醒来,青竹睁开清亮的双眸,想伸展一下四肢,然身体不得弹动,只因被伍烨影紧紧搂抱住。 青竹微感无奈,每晚睡觉之时,伍烨影总喜欢把自己紧搂在怀中,似是怕自己不见了一般,时刻紧粘着,他紧搂一人睡觉,整整一夜,不但睡得香甜,而且身体不僵,手脚不麻,自己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打量熟睡中的伍烨影,只见,平时冷俊的脸,柔和了许多,威慑人心、令人惧怕、黑暗深邃的黑眸,隐藏在眼睑之下,睡梦之中不知梦到什么,嘴角擎着淡淡的笑。 青竹暗自遐想,假如,平时的伍烨影少一点冷酷,多几分随和,脸上时时溢着淡笑,依他俊朗的容貌,显赫的身份,纵他天生具有一双令人畏惧的真魔之眼,只怕,亦能迷倒万千少女。 自己长相普通,才识一般,倘若伍烨影不是今日之伍烨影,自己既便从伍烨影眼前走过,亦如风过无痕,不留痕迹,自己与他仿如两条平条线,各自过活,毫不相干。 设想只是设想,决不是现实,伍烨影就是伍烨影,他并没有今日、昨天之别,自己被他牢牢地抓住,决无逃离的可能,更何况,自己亦无意逃跑,更舍不下他。 人非铁石,孰能无情?伍烨影对自己的好,如涓涓溪流,一点一滴地流入心中,慢慢地沉淀下来,再难拔除。 拉回神思,青竹小心地移开伍烨影紧搂自己的双臂,把伍烨影架在自己腿上的腿挪开,轻轻地移出伍烨影的怀中,钻出被窝,趣过伍烨影,撩起纱帐,轻轻地走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快速地穿戴好。(.) 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梳好,自床头柜中,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张便条给伍烨影,把便条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随即,青竹脚步轻轻地走到房门边,拉开房门,下楼而去。 睡梦之中,感到怀中空空荡荡,下意识地抬手在床上摸找了几遍,却未找到青竹,伍烨影瞬间惊醒,翻身自床上坐起,撩起纱帐,环视房内,未发现青竹的身影,朗声呼唤:“青竹儿,青竹儿!” 房间内,未有青竹的回应,伍烨影急忙自床上下来,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匆匆穿戴好,套上黑色长靴,快步走出卧房,径自从三楼飞身跃下,展身向小楼后面的房屋掠去。 来到洗衣间,未看见青竹,转身往房屋后的树林处找去,走进树林,依然未发现青竹的身影,伍烨影焦急不安起来,快步走出树林,大声呼唤:“青竹儿,青竹儿!” 阁院上空,余音缭缭,却未有青竹的回应,伍烨影不由地身体紧绷,心头的惶恐不安渐渐加剧,急步走到房屋前,再次大声呼喊:“青竹儿,青竹儿!” 青竹正在厨房里专心包水饺,隐隐约约似听到伍烨影在呼喊自己,急忙放下手中的饺子皮,跑出厨房,侧耳细听,却再未听到伍烨影的呼喊之声,皱皱眉头,难道自己听错了,伍烨影并未呼喊自己。 青竹四周张望了一下,未看见伍烨影的身影,应是自己听错了吧,自己下楼前,有留便条给伍烨影,便条写得清楚明白,自己现在哪里,做什么,伍烨影应当不会焦急地四周找自己,才是。 转身走进厨房,来到案台前,青竹拿起饺子皮,用筷子挟了一点肉馅,放到饺子皮中,放下筷子,拾起饺子皮边缘,包住肉馅,双手拇指与食指捏住饺子边缘,用力捏下,一个饺子瞬间成形。 把包好的饺子放到簸箕上,拿起另一张饺子皮,用筷子挟了一点肉馅,青竹继续包起饺子来。 突然,伍烨影的呼喊之声,再次传来,青竹听得十分清楚,急忙放下手中包好的饺子,一边往外快走,一边暗自纳闷,自己明明有留便条给伍烨影,伍烨影为何四处寻找自己? 走出厨房,往声源看去,看到伍烨影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站在房屋前,青竹急忙唤到:“烨影大哥,我在这里。” 正打算返回小楼,寻找青竹,却听到青竹的呼唤之声,伍烨影惊喜不已,快速转身,看向青竹,见青竹站在厨房门口,浅笑看着他。 飞身掠到青竹近前,伸臂把青竹拉到怀中,紧紧抱住,头埋到青竹的颈间,伍烨影指控道:“青竹儿,你上厨房,为何不跟我打个招呼,害我四处寻找,担心不已。” 抬高双手,避免手上的白面粉粘到伍烨影身上,偏头往一边让了让,青竹纳闷地反问:“烨影大哥,我有在桌上留便条给你呀,你没看见吗?” 伍烨影实答道:“没看见便条。看不见青竹儿,我心中惊惶不已,哪里有心思留意桌上的便条。” 青竹叮咛道:“烨影大哥,日后,你找不到我,一定要先在房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便条,若无,再找我也不迟。” “嗯,好。”伍烨影闷声轻应。 用手背推了推伍烨影,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你放开我一下,我要上厨房煮早膳。” 伍烨影任性道:“不放,抱着青竹儿,既舒服,又好睡!青竹儿,早膳晚一点煮,你再陪我回卧房睡一会儿。” 青竹温言哄道:“烨影大哥,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早膳过后,我还要准备新年饭的食材,实在抽不出空,陪你回卧房,再睡一会儿。烨影大哥没睡好,自回卧房睡吧。我把早膳煮好后,再唤你起来。” 伍烨影撒骄道:“青竹儿不在,我根本睡不着。青竹儿,新年饭交给夏焰按排人准备就是,你别管了。青竹儿陪我回卧房,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环在青竹腰间的手紧了紧,埋在青竹颈间的头,不老实地拱来拱去,伍烨影闭着眼睛,闻着青竹身上淡淡的药香,舒服得睡意袭袭,一刻也不愿放开青竹。 颈间被伍烨影蹭得痒痒的,青竹急忙诱哄道:“烨影大哥,今天的早膳既特别,又好吃。你放开我,我进厨房煮给你吃,好不好?” 新奇之心瞬间被钓起,伍烨影好奇地询问:“今天的早膳是什么?” 鱼儿上钓,青竹趁热打铁,实答道:“今天的早膳是水饺,包准烨影大哥从未吃过。” 一边想睡觉,一边想立刻吃到水饺,左右挣扎,好奇之心战胜睡意,伍烨影抬起头,放开青竹,黑眸闪动着耀眼的流光,期待地看向青竹,催促道:“青竹儿,我要吃水饺,你快煮给我吃。” 见伍烨影瞬间精神抖擞,青竹心下好笑,脸上却未显露出,一口答应:“好,我这就煮水饺给烨影大哥吃。” 转身走进厨房,伍烨影紧步跟上,青竹走到案台前,将案板上赶好的饺子皮,快速地全部包掉。 手在案台上木盆里的水中洗了一下,随后,向锅中舀了二舀水,生起灶火,青竹坐在灶间,拿着木柴,一根根地往灶中架着。 看向站在案台前的伍烨影,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你快回卧房将头发梳好,再到洗衣间洗漱一下吧。” 视线自簸箕中的水饺上离开,伍烨影答应一声,“哦,好。” 走到厨房门口,伍烨影顿住身形,回头看向青竹,叮嘱道:“青竹儿,你在厨房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不会让哪去的。” 快步走出厨房,施展身形,往小楼掠去,及至小楼前,飞身跃到三楼廊下,伍烨影推开卧房门,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将头发快速地打理好。 快步走出卧房,自三楼一跃而下,飞身往小楼后面的房屋掠去,在洗衣间洗漱完毕,急步走进厨房,张目寻找青竹,见青竹仍坐在灶间,伍烨影微微不安的心,终于落地。 闻到一阵阵的清香,伍烨影询问道:“水饺煮好了吗?” 青竹笑答:“再煮一开,就好了。” 瞅到灶上蒸汽直冒,青竹急忙自灶间走到灶前,揭开锅盖,见水饺全漂了起来。 青竹指示道:“烨影大哥,水饺煮好了,你去拿二个瓷盆、二副碗筷来。” “好。”伍烨影答应一声。 走到厨柜前,拿出二副碗筷、二个大瓷盆,返身走到青竹身边,伍烨影把瓷盆递给青竹,“青竹儿,给你瓷盆!” 接过瓷盆,拿出一个瓷盆,将锅中的水饺捞到瓷盆中,留下二碗水饺未捞,把装满水饺的瓷盆放到灶上,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把碗给我。” 伍烨影急忙把二个碗递给青竹,青竹接过碗,将锅中剩下的二碗水饺捞到二个碗中,随后,拿起另一个瓷盆,自锅中舀了一点饺子汤,装了半瓷盆。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上小楼正厅吃饺子吧!”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 伍烨影端起两个瓷盆,青竹端着二个碗,拿着二副筷子与二个瓷勺,一前一后,走出厨房,前往小楼正厅。 津津有味地用完早膳,青竹与伍烨影均意犹未尽,浑身温暖、舒畅地坐在堂前的双人主座上。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每天都吃水饺。” 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天天吃水饺,你不怕腻吗?” 伍烨影肯定道:“水饺这么好吃,我一定不会腻的。” 青竹轻笑着答应:“好呀,既然烨影大哥不怕腻,我就天天给烨影大哥煮水饺吃。”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期待地要求:“青竹儿,我还要吃其它的面食。” 青竹笑应:“好。我会把我会的面食,一个一个地做给烨影大哥吃。” 伍烨影开心地说:“青竹儿对我真好。” 青竹接话道:“烨影大哥是我的亲人,我不对你好,还要对谁好呀。” 见伍烨影精神焕发,青竹笑问:“烨影大哥可还想睡觉了?” 伍烨影笑答:“睡意被水饺打败,全数退回去了。” 青竹邀请道:“既然烨影大哥没有了睡意,可愿与我一起准备新年饭?” 伍烨影高兴地答应:“我愿意。”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先上厨房,把锅碗盆洗刷干净,再上[山水院]去准备新年饭吧。” “嗯,好。”伍烨影答应道。 站起身,青竹将茶几上的碗盆收拾好,与伍烨影离开小楼正厅,来到厨房,青竹刷锅,伍烨影洗碗,二人通力合作,一会儿,便将锅碗盆洗刷干净。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夸赞道:“烨影大哥,你做家务,是越来越能干了。” 伍烨影得意道:“不是我自夸,只要我肯学,没有难得到我的。” 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太不自谦了吧。” 伍烨影接话道:“事实如此,我为何要自谦?”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上[山水院]去准备新年饭吧!” “好,走吧。”伍烨影轻应一声。 伍烨影牵起青竹的手,配合着青竹的步伐,离开厨房,走出[夏日楼],往[山水院]而去。 [山水院]的膳厅中,伍烨影居于主座,青竹居于东边,齐文、齐武、夏焰居于西边。 放下碗筷,含笑看向桌上在座,青竹知会道:“齐文大哥、齐武大哥、夏焰大哥,今天的新年饭,希望你们吃得还算满意。你们慢吃,我们先回[夏日楼]了。” 伍烨影与青竹双双站起身,互牵着手,离开[山水院]的膳厅,往[夏日楼]而去。 看向齐文、齐武,夏焰感叹道:“刚刚用午膳时,我还担心华竹做的新年饭,不能下咽呢。谁知,见你们一个一个吃得有滋有味,我心有忐忑地试着挟了一口菜,吃到嘴中,居然那样的好吃。华竹的厨艺居然那样的好,可真比超御厨呀。” 齐文邀功道:“夏焰、齐武,你们可要谢我,若不是我顶着惹主子不快的风险,提议请华竹掌厨新年饭,你们岂能吃到华竹做的美味佳肴。” 齐武感慨道:“华竹做得菜太好吃,吃过后,让人回味无穷,希望一尝再尝,只可惜,不能经常吃到。” 齐文遗憾道:“是呀,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齐武感叹道:“主子醋劲大,占有欲极强,华竹的一切,主子决不愿与人分享。偶尔请华竹煮几回,还有可能,天天掌厨,那是不可能的事。” 夏焰好奇地询问:“齐文、齐武,你们以前有吃过华竹煮过的菜吗?” 齐文应道:“有一次。” 齐武接话道:“加这一次,总共只吃过二回。” 吃过华竹的菜,心下痒痒,想一尝再尝,夏焰提议道:“要华竹天天掌厨不切实际。不如这样,请华竹教一下[青山庄园]的厨子,如此,我们不就能天天吃到好吃的菜了吗?” 齐文、齐武齐声赞成:“好主意。” 夏焰担心道:“请华竹教[青山庄园]的厨子,华竹会同意吗?” 齐武应话道:“华竹为人甚好,他会同意的。” 齐文语带羡慕,“主子真幸福,可以餐餐吃到华竹煮得菜。” 齐武打趣道:“齐文你不需羡慕,我们再等几天,也能天天吃到好吃的菜。” 心有期待,三人相视一笑,继续津津有味地用起午膳来。 第0162章 指点厨艺 [山水院]的厨房,伍烨影斜靠在门旁,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双眸定定地注视着,正在灶前指点青五、青六厨艺的青竹。 回头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厨房油烟大,你回厅中等我吧。” 伍烨影摇头拒绝:“不,我不回厅中。” 青竹笑问道:“呆在厨房里,油烟可是很呛人的哦,烨影大哥不觉得难受吗?” 伍烨影应答道:“油烟虽呛人,但与看不见青竹儿相比,我宁愿忍受呛人的油烟,也不要看不见青竹儿。” 厨房内的油烟虽从烟囱导出许多,但少量的烟要么从灶台旁的窗户跑出,要么从厨房门飘出,而伍烨影傻楞楞地靠在厨房门旁,直面油烟的侵袭,却毫无所知,一点难受的表情也未显现,青竹心下叹息,平时精明无比的人,在某些小处,却不知变通,脑袋成木鱼,人变得傻兮兮的。 伍烨影感受不到油烟的呛人,青竹看着替他难受,实在看不过眼,好心提议:“烨影大哥,你站离厨房门口远一点,如此,油烟会轻许多。” “哦,好,听青竹儿的。”伍烨影回过神,答应一声。 厨房门口的油烟是有一点大,自己因看青竹儿入了神,一点也未察觉到,现在细闻,还真呛人,伍烨影站直身,转身走离厨房门口,找了一处视觉佳的地方,斜身靠在一棵银杏树上,视线投向厨房内,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青竹。 见伍烨影斜靠在院中的银杏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青竹无奈轻笑,伍烨影实在比几岁大的小孩还要粘人,生怕自己转身之间,突然丢下他,而独自外出。 青五、青六在灶前根据青竹的指点,一边抄菜,一边听主子与青竹的对谈,心下好笑,主子可真粘人,华竹连着几天指点他们抄菜,主子必紧跟于后,要么陪华竹摘菜叶、削菜皮,要么帮华竹洗菜、切菜,要么站于一旁,听华竹指点他们如何配菜,要么站于厨房门口,看华竹指点他们抄菜。 华竹第一天指点他们抄菜时,他们看见主子跟在华竹的身后,他们甚是紧张、害怕,与华竹交谈更是小心意意,怕哪里说错话,惹恼主子,谁曾想,平时冷冰冰的主子,脸上虽依然无甚表情,却比往日多了一点随和,增了一点温暖,只要华竹与主子说话,主子必会应话。 让他们甚是大跌眼睛的是,在华竹面前,主子简直是判若二人,不但愿意让华竹接近,而且愿意与华竹说话,更是不怕油烟脏污。 原先,他们怕华竹得主子喜爱,肆宠而骄,目中无人,待与华竹相处、交谈,他们发现,华竹为人甚是谦和,待人有礼有度,华竹指点他们厨艺之时,同时,也向他们求教厨艺。 与华竹相处的几天来,华竹与他们在厨艺之上,互有收获,他们佩服华竹高超的厨艺之时,也渐渐地喜欢上朴实纯真的华竹。 华竹虽长相一般,但品性极好,主子愿与华竹结拜为异姓兄弟,看重华竹之处,应是源于华竹纯朴无邪的品性,主子得华竹为弟,因华竹而开心,他们真心地替主子高兴。 收回投向厨房外的视线,青竹看向青五、青六,见他们已把锅中烧的煎烧带鱼盛了出来,便继续指点:“青五大哥、青六大哥,下面我们开始讲红烧鸡块,该注意哪些地方。” 向锅中倒入少许菜油,青竹一边实际操作,一边讲解道:“鸡块是直接入锅,亦或先炼一点菜油,待菜油温热时,再将鸡块入锅,区别在于,前者鸡块会粘锅,后者不粘锅而已,并不影响鸡块的味道。 红烧鸡块是否好吃,盐量是否适度,调味料放得是否适当,起着关键的作用。 依鸡块的多少,先倒入一点醋,用于去腥味,再倒入酱油,用于增鲜上色,再加入适量的水,再放入适当的调味料,如姜、蒜、八角等,假如你喜欢吃辣,可以再放入少量辣椒,用于增添辣味。 盖上锅盖,焖烧,待红烧鸡块将熟之时,再加入适量的食盐,盖上锅盖,再焖烧,让盐入味,直待鸡块烧熟,装盘出锅,一道红烧鸡块菜肴就烧好了。” 向锅中放入姜、蒜、八角等调味料,盖上锅盖,青竹等候稍许,揭开锅盖,向锅中,加入适量的盐,重又盖上锅盖,又等候稍许,将烧好的红烧鸡块装盘。 把两双筷子递给青五、青六,青竹邀请道:“青五大哥、青六大哥,你们尝尝看,这盘红烧鸡块的味道如何?” 青五、青六接过筷子,各挟了一个鸡块,放入嘴中,细嚼慢品,双双眼睛一亮,真得比自己以前烧得红烧鸡块,要好吃很多。 吃下鸡块,青五、青六双双放下筷子。 青五称赞道:“华竹,你烧得红烧鸡块,比我们以前烧得,要好吃很多。(.)” 青六附和道:“是呀,真得很好吃。” 青竹谦虚道:“我的厨艺只是一般,并没有多好。我烧出来的红烧鸡块,之所以好吃,只因比你们多放了调味料而已。” 青五笑道:“华竹,你太自谦了。” 青六惊讶道:“鸡块中,放不放入调味料,对鸡块的味道,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青竹提议道:“青五大哥、青六大哥,你们依我刚才烧鸡块的步骤,再做一遍,就知道鸡块中,放不放入调味料,倒底有多大的影响了。” 依据青竹刚才烧鸡块的步骤,青五、青六各烧了一盘红烧鸡块,二人挟起一个鸡块,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眸中一亮,脸上均现出笑意。 青五惊叹道:“没想到一点调味料,居然让红烧鸡块,变得如此好吃。” 青六感叹道:“真是让人出乎意料,调味料的作用居然如此之大。” 青竹接话道:“其实,烧任何菜,一要盐放得适量,二要加入适当的调味料,那个菜烧出来,一般都会很好吃的。” 青五、青六均心有领会,相视一笑,恍然之间明白,自己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只是菜欠缺了调味料而已。 青竹告之道:“青五大哥、青六大哥,我会做得菜,已全部教给你们了。明天起,我就不来[山水院]的厨房了。至于其它的菜,你们若想改善菜味,可试着向其中放入适当的调味料。” 青五称谢道:“这几天,经华竹的指点,我们受益良多,华竹谢谢你。” 青六感谢道:“这几天,有劳华竹指点我们厨艺,让我们厨艺有所精进,华竹谢谢你。” 青竹笑道:“青五大哥、青六大哥,你们不必客气,我虽指点了一下你们的厨艺,但我也学到不少呀。时辰快到午时,二位大哥,你们忙吧,我回[夏日楼]了。” 青五、青六同声相送:“华竹,慢走!” 走出厨房,看向斜靠在院中银杏树上的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们回[夏日楼]吧。” “好。”站起身,伍烨影迎步走上,伸手牵住青竹的手,二人缓步离开[山水院]的厨房。 午休起来,梳洗完毕,伍烨影与青竹坐在卧房东边的长藤椅上,手中端着茶,一边慢品,一边闲话。 伍烨影提议:“青竹儿,年节已过去好几天,你因要指导青五、青六的厨艺,都没有空出去游玩。稍后,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青竹反问道:“烨影大哥,你上午空闲了半天,下午没有事做吗?” 伍烨影回答道:“因离开昊日城,积压了许多的事务,我每天忙到深夜,赶在年节前,全部处理光了。现在,虽仍有事务要处理,但只需利用晚上一个时辰,便可很快处理好。”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大哥,[苍辰节]期间,昊日城中,可有好玩的东西?” 想了想,伍烨影答道:“每年的[苍辰节]期间,昊日城中,会举办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比如庙会、花灯会、比舞会、赛歌会、诗文会、校武会、赛马会、竟棋会、赛琴会……” 青竹好奇地探问:“烨影大哥,每年的[苍辰节]期间,昊日城中举办的各种活动,你都有前去观赏过吗?” 伍烨影摇摇头,“没有。[苍辰节]期间,昊日城中,街上游玩的人特多,前去观看各种活动的人更多。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苍辰节]期间,我一般都呆在[青山庄园]里。” 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大哥,[苍辰节]期间,你呆在[青山庄园],你是怎么知道昊日城中举办的各种活动?” 伍烨影实答道:“昨天,我跟齐文打听的。” 青竹困惑地询问:“烨影大哥不喜人多的地方,为何打听那些活动?” 侧头定定地看着青竹,伍烨影答道:“往年,一是不喜人多的地方,二是一人前去观看,十分的无趣,所以,每年[苍辰节]期间,我都不到昊日城中游玩。 今年不同,虽然我仍不喜人多的地方,但只要青竹儿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忍受,而且,我不愿把青竹儿闷坏了。 青竹儿正值年少,喜好新奇之物,定会想到昊日城中游玩见识。往年,因无人作伴之故,我不愿前去昊日城中游玩,如今,有青竹儿作伴,我也想到昊日城中游玩一下。” 青竹打听道:“除了[苍辰节]期间的各种活动,昊日城有哪些地方值得一游?” 伍烨影介绍道:“在昊日城,东城郊外的幻象山,南城郊外的天波河,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北城郊外的苍竹山,这四处的风景,别居一格,各具特色,别有风貌,均值得游人前去赏游一番。” 思索片刻,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下午,我们在家休息,晚上,我们上昊日城中看花灯会,明天,我们上幻象山,一边登山健身,一边四处观赏山中景色,你觉得怎么样?” 伍烨影点头同意:“好,听青竹儿的。” 站起身,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青竹走到衣柜前,自衣柜中,拿出锦线、竹篾针、小半截毛衣,走回东边的藤椅边坐下,把锦线放到藤椅上,左手拿竹篾针,右手拿竹篾针并带线,开始织起毛衣来。 摸了一下已织好的小半截毛衣,又上下左右地拉了拉小半截毛衣,伍烨影惊奇不已,这织出来的毛衣,不但厚实,而且可以伸缩,具有弹性。 看着半截圆圈状的毛衣,伍烨影困惑不解,这毛衣如此形状,要怎么穿呀? 伍烨影颠来倒去地拉扯毛衣,让青竹无法织毛衣,青竹急忙出声制止:“烨影大哥别拉毛衣。” 松手放开小半截毛衣,伍烨影不耻下问:“青竹儿,这毛衣要怎么穿呀?” 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双眼闪动着好奇,青竹笑道:“怎么穿?现在不好讲,待毛衣织好了,烨影大哥自然就知道如何穿了。” “哦。”伍烨影轻应一声,接着,期待地问:“这毛衣二月末能织好吧。” 青竹估算道:“可能不行,最快要到三月初。” 看着青竹双手翻飞,快速地织着毛衣,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真能干。” 在前世,会织毛衣的人多了去,根本不稀奇,也不值得夸赞,只是在古代,尚未有人会而已,才让伍烨影觉得神奇无比,青竹侧头冲伍烨影笑了笑,未作应答。 探身把锦线拿到手中,伍烨影请缨道:“青竹儿,我帮你放锦线。” 青竹轻声应答:“好,不过,锦线放慢一点,不然锦线放多了,会乱掉的。” 伍烨影开心地保证:“青竹儿放心,我不会放太多锦线的。” 歪身靠到青竹身上,伍烨影左手拿锦线,右手放锦线,闭上眼,假寐起来。 侧头瞅了一眼惬意无比的伍烨影,青竹无奈地笑了笑,不再理会伍烨影,专心致志地织起毛衣来。 第0163章 夜赏花灯(1) 酉时初(即下午17点多),伍烨影与青竹早早地把晚膳煮好,二人用过晚膳,骑上乌腾马,由昊日城的东城门入,来到昊日城中,把乌腾马寄放于[驿马所],离开[驿马所],二人互牵着手,漫步于昊日城的大街之上。 朦胧昏暗的夜幕,悄无声息地缓缓从天而降,明月不知何时,爬上天空,当空悬挂,皎洁的月光洒下漫天的清辉,为夜色镀上一层银白,茫茫无边、幽深无底的苍穹之上,一颗一颗忽闪忽闪的星星,钻了出来,竟相闪耀着光芒,与明月作伴,将光明洒向人间。 大街之上,行人如织,车马穿梭,街道两旁的商铺楼宇,陆陆续续亮起灯火,门面走廊之上,挂起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晚风挟带着寒意,随心所欲地吹拂着,五花八门的灯笼轻晃摇摆,烛火闪闪烁烁,各色各式的店幡,迎风招展,发出“扑啦啦”的声响。 穿行于街上,伍烨影紧握住青竹的手,配合着青竹走路的节拍,眼带好奇地东张西望。 在街上未看到各式各样的花灯,伍烨影纳闷道:“青竹儿,我们是不是来早了?花灯会还没开始呢。” 青竹应话道:“不早呀,这天都暗了。烨影大哥,花灯会是在昊日城的东大街举办吗?” 脸现疑惑,伍烨影实答道:“我只知道昊日城中有举办花灯会,具体在哪里举办,就不知道了。”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跟齐文大哥打听各种活动时,就没问他,各种活动具体在哪里举办吗?” 面现无辜,伍烨影摇头道:“我以为各种活动,会在昊日城中东大街、西大街上举办,就没询问。” 拉拉青竹的手,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我们不知道花灯会在哪里举办,现在该怎么办?” 青竹答道:“我们跟人打听一下吧。” 四处看了一下,看见一面善的中年人迎面走来,拉着伍烨影,青竹迎步上前,唤到:“这位大叔,跟你打听一下,请问,你知道花灯会在哪里举办吗?” 中年人停住脚,随意打量了一下青竹与伍烨影一眼,见是一紫衣青年与蓝衣少年,答话道:“花灯会在奇古大街的南大街上举办。你们朝前走一段路,前面有两个十字路口,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下一个十字路口,你们往南拐,就到了奇古大街的南大街。” 青竹微躬身一礼,谢道:“多谢大叔相告!” 中年人笑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花灯会已经开始,你们要去看花灯会,快一点去吧。”说完,转身抬步,朝东走去。 拉了拉伍烨影的手,青竹唤到:“烨影大哥,花灯会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好,快走吧。”伍烨影轻应一声。 沿东大街向西走去,青竹与伍烨影一边走,一边左右观看。 看见前面搭有一座高台,高台的周围,围拢来许多的百姓,兴趣盎然地观赏台上的舞蹈表演,只见,台上有一位身着浅紫色衣裙的女子,在音乐的伴奏下,或旋身、或拧腰,或踢腿,或跳跃,或挥臂,跳着优美的舞蹈。 青竹猜测地询问:“烨影大哥,那边是不是正在举办比舞会?” 伍烨影回话道:“应该是吧。”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先看一会儿比舞会,再去看花灯会,好不好?” 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伍烨影皱了皱眉,低头看向兴趣十足的青竹,答应道:“好吧。” 拉着伍烨影快步走到比舞会处,青竹在人墙外走了一趟,因围观的百姓太多,根本无缝可插,后来观看比舞会的人,只能站在人群最外围,垫着脚,仰着脖,观看高台上的舞蹈表演。 把青竹拉离比舞会,伍烨影谏言道:“青竹儿,看比舞会的人太多,我们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全台上的表演,我们别看比舞会了。” 瞅了一眼站在比舞会高台周围的人墙,唯有望梅兴叹,青竹点头同意:“比舞会不看了,我们去看花灯会吧。” 离开比舞会,继续前行,青竹看见街旁有一炒货店,拉住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前面有一家炒货店,我去买一点板粟,我们边走边吃。” 挣了挣被伍烨影紧握住的手,未挣脱,青竹抬头看向伍烨影,询问:“烨影大哥,你要跟我一同上炒货店买板粟吗?” “嗯,我要与青竹儿一同去。”伍烨影应答道。 “好吧。”青竹拉着伍烨影往炒货店走去。 走进炒货店,来到柜台前,青竹唤到:“老板,给我来二斤板粟、一斤瓜籽、二斤花生。” 坐在柜台后的中年老板,急忙站起身,笑脸应声:“好呐,客人您稍等!” 见青竹买如此多的炒货,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炒货买得太多了吧。” 青竹答道:“我故意买这么多的,一部分路上吃,一部分带回家吃。” “哦。”伍烨影若有所知。 不一会儿,中年老板将二斤板粟、一斤瓜籽、二斤花生称好,用纱袋装好,放到柜台上,计算道:“客人,板粟50个铜币一斤,瓜籽10个铜币一斤,花生20个铜币一斤。二斤板粟、一斤瓜籽、二斤花生,合计1个银币50个铜币。” 青竹拿出装零用钱的钱袋,取出1个银50个铜币,放到柜台上,“老板,这里是1个银币50个铜币,请你点收。” 中年老板查点了一下,见银钱数目正好,确定道:“客人,你给的铜币不错,这里正好1个银币50个铜币。”说着,将1个银币50个铜币收到柜台下的抽屉中。 将钱袋放到怀中的暗袋里,青竹自怀中拿出一个布袋,把板粟、瓜籽、花生装到布袋中,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拉着伍烨影走出炒货店。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要吃哪种?”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青竹决定道:“那我们就吃板粟吧。”说着,自布袋中,拿出装板粟的纱袋,随后,把布袋口系好,将布袋背到肩上。 解开纱袋,青竹抓了一大把板粟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给你板粟。” 伍烨影伸手接过板粟,又把青竹手上的纱袋拿了过来,把板粟重又放到纱袋中。 青竹不解地看向伍烨影,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我提着板粟,你要吃板粟时,我拿给你。” 拿出二个板粟递给青竹,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这二个板粟,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你别尽顾着自己吃,忘记帮我剥板粟,喂我吃。” 楞楞地接过二个板粟,青竹低头看向手中的二个板粟,有一些无语,如此一个板粟一个板粟地拿着吃,多麻烦呀,而且,他可真会享受,吃板粟,不但要我帮着剥,还要我喂给他吃。 抬头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嘴角擎着浅笑,定定地看着自己,青竹欲出言与他说理,又将话咽回肚中。 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放心,我吃板粟时,不会忘了你的。” 重新牵着青竹,继续朝前走去,伍烨影左等右等,始终未见青竹把板粟递给他吃。 侧头看向青竹,只见青竹低着头,单手用力地捏着板粟,而板粟稳丝不动,一个裂缝也未出现,伍烨影笑问:“青竹儿,板粟捏不开吗?” 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开我的手,我双手捏得话,应该能捏得开。” 伍烨影困扰道:“让青竹儿捏板粟,我就牵不到青竹儿的手了。” 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小孩子,走到哪,都要牵着手,青竹安抚道:“牵不到手没关系,我们不是走在一起吗?” 伍烨影不同意道:“大街上人多,夜晚天暗,我怕与青竹儿走散了,而且,牵不到青竹儿的手,我心里空落落的,万分不踏实。” 看了看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灵光一现,放开青竹的手,伸臂挎上青竹的胳膊,得意道:“青竹儿,我们互挎着手臂,你既能双手剥板粟,我又能牵着青竹儿,一举双得,我的主意不错吧。” 看向与伍烨影互挎的手臂,青竹哭笑不得,他们如此走在大街上,不伦不累的,岂不被人笑话死。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们互挎着手臂,实在不雅观,会让人看笑话的。” 伍烨影无所谓道:“别人如何说,尽管说去,我只要时刻牵着青竹儿就好。” 说不通伍烨影,青竹不再废话,反正别人笑话的话,也不会笑话自己一人,还有伍烨影陪着呢。 被伍烨影带着朝前走,青竹低头,专心地剥着板粟,双手用力,捏开一个板粟,将外壳剥掉,唤到:“烨影大哥,给你板粟。”说着,把板粟仁送到伍烨影的嘴边。 伍烨影伸手接过,手微用巧力,将板粟仁捏为二半,将一半送到嘴中,另一半送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张嘴!” 看到送到嘴边的板粟,青竹辞让道:“烨影大哥先吃吧,我手中正剥着呢。” 伍烨影回话道:“我有吃一半,这一半给青竹儿吃的。” 青竹恍然若知,依言张嘴吃下半个板粟,扬头冲伍烨影微微笑了笑,伍烨影不自觉地牵起嘴角,脸上的笑容加大。 来到奇古大街与东大街的十字路口,伍烨影与青竹转身南拐,正要往奇古大街的南大街走去,却听到隐隐有人叫自己。 一把语带惊喜的声音遥遥传来,“华竹,等一下我们!” 青竹与伍烨影互看一眼,均面露不解,听声音甚是陌声,不知是何人唤住自己,停驻脚步,转过身,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行八人,自东而西走来。 看清八人的长相,青竹与伍烨影瞬间恍然明了,原来是他们呀。 八人之中,有五人,青竹认识,他们是蓝夜寒、蓝玉棠、侍女小梅、蓝海、蓝涛。 另外三人,青竹不认识,不过,观那三人的长相、年龄,他们的身份,青竹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一个应是自己今世的生父——[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见他身穿蓝灰色锦缎长袍,外披黑色大氅,身姿伟岸,面容阳刚俊朗,双眸炯烔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睿智、精明,浑身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另一位应是自己的爷爷,亦即蓝天锦的父亲,现任的太傅——蓝博怀,只见,蓝博怀身穿玄青色锦缎长袍,外披黑色大氅,身材挺拔,脸上虽添皱纹,仍难掩其俊伟的容貌,眸光锐利有神,两鬓已添白发,下颔留有几缕胡须,神色之间透着睿智、豁达,给人以博学多才、光明磊落之感。 一位老妇人,应是自己的奶奶,亦即蓝天锦的母亲,蓝博怀的妻子——柳汀芷,见她一身紫檀锦缎长袍,外披棕红色披风,秀雅的脸上已现皱纹,鬃角的白发清晰可见,神态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令人心生亲切、敬重之感。 看着蓝天锦一家相携出游,和乐融融,青竹平静淡然,他们与自己虽有血缘相连,但之于对方,互为路人而已,而自己今生的亲人,唯有师傅、师姐、师兄、伍烨影、李清荷五人。 自满月之日,自己被师傅带离[凌枫山庄],便已与蓝天锦再无关系。自出生之日起,蓝天锦从未抱过自己一次,更未看过自己一眼,十四年前,自己之于蓝天锦,是陌生人,现今,亦是陌生人。何况,蓝天锦一家生活美满,无需自己锦上添花,打破他们一家原本的和乐、平静。 自己自小长于无忧谷,生活无拘无束,何等的逍遥自在,虽无亲生父母的疼爱,但有师傅、师姐、师兄的关爱,比之亲生父母的疼爱毫无所差,更是胜过百倍。 忆起与师姐、师兄在无忧谷中,相互追逐、嬉戏,青竹脸上不自觉地溢出浅浅的微笑。 怕青竹见到亲生父亲,心中戚然,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担心地询问:“青竹儿,你没事吧?” 拉回神思,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取笑道:“烨影大哥的问话真奇怪,只是遇见朋友,我会有什么事呀。” 伍烨影低声控诉:“青竹儿真是明知故问,我关心你,你还取笑我。” 青竹急忙陪罪:“恕我愚笨,未能明白烨影大哥的好意,烨影大哥大人大量,请原谅我不知之过。”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的陪罪没诚意,我不接受。” 摇了摇伍烨影的胳膊,青竹撒骄道:“烨影大哥原谅我吧!” 视线投向蓝天锦一家走来的方向,伍烨影故作生气地不理会青竹,不过,嘴角牵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第0164章 夜赏花灯(2) 待蓝天锦一家来到近前,青竹脸上含笑,打招呼道:“蓝大哥,真是巧,在这里遇见你。(.)” 蓝夜寒脸上带着喜色,轻笑着接话:“是呀,真是巧。你们自一家炒货店出来,我隐隐看着似是你们,本想唤你们等一等我们,只因离得太远,唤你们听不到。” 回头看向妹妹蓝玉棠,蓝夜寒得意道:“棠儿,我说前面那两人,是华竹与伍公子,你还不相信。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见大哥喜形于色,蓝玉棠取笑道:“大哥,只是遇见熟人,看把你高兴的。” 蓝夜寒据理辨解:“华竹是我的朋友,在昊日城能偶遇,当然高兴了。” 走上前一步,看向伍烨影,蓝博怀微躬身一礼,问候道:“日曜王安好!” 淡淡地扫视蓝天锦一家,随后,看向满脸恭敬之色的蓝博怀,伍烨影免礼道:“太傅,不必多礼,请起!” 蓝博怀谢道:“谢日曜王!”说着,直起身来。 侧身站于一边,蓝博怀引见道:“王爷,这位是老臣的发妻柳汀芷,这位是老臣之子蓝天锦,这两位是老臣的孙儿孙女,孙儿名叫蓝夜寒,孙女名叫蓝玉棠,这位是棠儿的侍女小梅,这两位是寒儿的侍从,个子稍矮的叫蓝海、个子稍高的叫蓝涛。” 转身看向家人,蓝博怀介绍道:“这位是当今的日曜王,你们快给日曜王见礼。” 蓝天锦等七人,微躬身一礼,齐声问候:“日曜王安好!” 伍烨影开口免礼:“各位,不必多礼,请起!” “谢日曜王!”蓝天锦等七人一边答谢,一边直起身。 见日曜王的身边站着一名蓝衣少年,蓝博怀夫妇、蓝天锦均暗暗打量,蓝衣少年面色微黄,相貌普通,脸夹之上长有小斑点,脸上犹带稚气,双眸清澈,神色之间透着单纯,明显是个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年,他们心下了然,蓝衣少年必是日曜王的义弟无疑。 蓝博怀困惑不已,日曜王虽是闲王,但身份显赫,为何喜爱如此平凡的少年,不惜自降身份,与之结拜为异性兄弟。如此纯朴无邪的少年,令蓝博怀放心不少,寒儿与之交往,绝无危险。 见到日曜王的义弟,蓝夫人原有的好奇之心立消,虽困惑身份显赫、人中龙凤的日曜王,竟与如此普通的少年结拜,但那是日曜王之事,与己无关,自己无需多费精神关注。 亲见华竹其人,蓝天锦安心不少,如此纯朴无邪的少年,心地定当仁慈,心中绝不会存有歹意,寒儿与之结交为友,安全自当无虑,李清荷由华竹照顾,在紫金帝国的瑞天城居住,安全无虞矣。 蓝博怀明知故问道:“王爷,你身边的这一位是?” 侧头看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沉声答道:“他是本王的义弟华竹。” 想起华竹的救助之恩,蓝夜寒邀请道:“华竹,在紫金帝国的流金城,承蒙你与你的师傅救助之恩,在下尚未答谢。明天,在下想请你到家中,吃一顿便饭,以全在下的答谢之意。” 青竹婉拒道:“蓝大哥不必客气,急人之难,施手相助,本就应当,在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蓝大哥休提答谢,上贵府吃顿便饭之事就免了吧。” “这……?”蓝夜寒面露为难之色,沉吟片刻,再次邀请道:“华竹,请你上家中吃饭,一为答谢救助之恩,二为朋友之谊,请你不必推辞!” 青竹婉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贵在真诚。蓝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你我既是朋友,就更不必客气,上贵府吃饭就不必了。” 见华竹不愿上家中吃饭,蓝夜寒为难不已,转身看向父亲,征询道:“爹爹,你看这……?” 蓝天锦答话道:“寒儿,既然华竹不愿接受邀请,我们不必强人所难。对于华竹的救助之恩,我们铭记于心,日后,再寻机报达就是。” 回身看向华竹,蓝夜寒提议道:“华竹不愿上家中吃饭,我不再免强。日后,华竹有空的话,记得上家中找我玩。昊日城东城的[蓝府],就是我家。[]” 青竹点头答应:“好呀,有空的话,我会上[蓝府]找蓝大哥玩的。” 站在蓝夫人身边的蓝玉棠,拉了拉蓝夫人的衣袖,低声提醒:“奶奶,花灯会已开始了,我们快去看花灯会吧。” 宠溺地看了一眼蓝玉棠,蓝夫人稍提高音量,打趣道:“棠儿,看把你急得,花灯会近在眼前,又不会跑了,何必急不可耐。” 蓝博怀心领神会,看向日曜王,询问道:“老臣携家出游,前来观看花灯会。王爷携弟夜晚出游,是否也是前来观看花灯会的?” 伍烨影回答道:“不错,本王正是来观看花灯会的。” 蓝博相邀道:“既然大家均是来观看花灯会的,不如一同前往,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伍烨影沉声答应:“可以。” 蓝博怀抬手相让,“王爷,请!” 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重新挎上青竹的胳膊,带着青竹领先而行,蓝博怀带着家人,随后跟上,一同往奇古大街的南大街走去。 欲把胳膊自伍烨影的臂弯处抽出,试了几次,未能如愿,青竹小声说:“烨影大哥,后面有蓝博怀一家跟着,我们互挎着手臂,会被他们笑话的。” 伍烨影无所谓道:“他们爱笑不笑,我们不必理会。” 摇了摇青竹的手臂,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还要吃板粟。” 将手伸到伍烨影面前,青竹笑道:“烨影大哥要吃板粟,总要给我板粟,我才能剥好板粟,给烨影大哥吃呀。” “青竹儿不提,我倒忘记了。”伍烨影急忙拿了二颗板粟,递到青竹手上。 青竹接过板粟,低头专心地双手捏着板粟,将板粟外壳捏开,将外壳剥掉,把板粟仁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给你板粟。” 接过板粟仁,伍烨影用力一捏,把板粟仁捏成两半,一半送到嘴中,一半递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张嘴!” 依言张嘴,吃下半颗板粟仁,青竹手上不停,双手用力捏着板粟。 跟在伍烨影与青竹身后,见伍烨影与青竹互挎着手臂,毫无所觉此举多么的不雅观,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街上,蓝博怀一家均眼露惊愕,因不敢明目张胆地大笑,众人强憋着不笑出声,脸上却是止不住地溢出笑容。 奇古大街的南大街上,灯火辉煌,明亮如昼,人流窜动,熙熙攘攘。 街道两边,用木架担起一段段长竹杆,长竹杆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在空中来回摇晃着,灯笼中烛火闪闪烁烁。 依圆方来分,有圆形的灯笼,有方形的灯笼,有圆锥形的灯笼,有棱柱形的灯笼,有圆柱形灯笼,有半圆形的灯笼…… 依花形来分,有荷花灯,有梅花灯,有栀子花灯,有菊花灯,有牡丹花灯,有月季花灯,有百合花灯…… 依动物来分,有羊灯笼,有马灯笼,有青蛙灯笼,有蝴蝶灯笼,有蜻蜓灯笼,有梅花鹿灯笼,有龙灯笼,有蜈蚣灯笼…… 依树叶来分,有枫叶灯笼,有竹叶灯笼,有梨叶灯笼,有桃叶灯笼,有银杏叶灯笼,有白杨叶灯笼,有芦荟叶灯笼…… 依修饰来分,有的灯笼上,写有对联,有的灯笼上,写有迷题,有的灯笼上,绘有各种花朵,有的灯笼上,绘有各种动物,有的灯笼上,绘有人物造形…… 穿行在人流之中,被来往行人挤来挤去,伍烨影忍受着浑身的不舒服,一手提着板粟,另一支手臂紧紧地挎着青竹的手臂,不敢有一丝的放松,生怕与青竹走散。 被旁边的行人挤得,歪靠到伍烨影的身上,扶着伍烨影站稳身形,青竹笑道:“烨影大哥,看花灯会的人可真多呀。” 伍烨影轻应道:“是很多。” 手指向各种动物造形的灯笼,青竹唤到:“烨影大哥,你看,那些动物形状的灯笼真可爱。” 顺着青竹的指向,伍烨影看去,只见,一排长竹杆上,挂满了好几种动物灯笼,有小花猫灯笼,有小狗灯笼,有小猪灯笼,有花公鸡灯笼……,每一盏动物灯笼,形神具备,栩栩如生。[.超多好看小说] 伍烨影应话道:“是很可爱。” 低头看向一脸新奇的青竹,伍烨影提议:“青竹儿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买二盏玩吧。” 青竹摇摇头,“不买。烨影大哥,你看,街上人流如潮,我们买了灯笼,也没办法拿灯笼。” 看着街上如织的人潮,伍烨影沉思稍许,接着提议:“要不,我们回家时,再买几盏灯笼吧。” 青竹点头同意:“就依烨影大哥之言,我们回家时,再买。” 听见前面人声鼎沸,青竹好奇地提议:“烨影大哥,那边不知在干嘛?我们去看看吧。” 迎上青竹晶亮亮的双眸,伍烨影答应道:“好。” 拉着伍烨影快步走到前面人声鼎沸处,站在人群外,青竹观看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在举办抢答灯笼联比赛。 举办者的每一盏灯笼上,均写有一条对联的上联,假如有人对上灯笼上对联的下联,那盏灯笼就是他的,否则,答题者要买下举办者的一盏灯笼。 看见二人自人群中走出,青竹急忙拉着伍烨影,见缝插针,挤进人群内,垫着脚尖,仰着脖子,看见举办者的灯笼,有动物造形、花形两种,每一盏灯笼上,写着一条没下联的对联。 把青竹拉到身前站好,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可真能挤。” 青竹语带无辜:“没办法,人这么多,不挤就进不来呀。” 手指向一个小花猫灯笼,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想要那个小花猫灯笼,你去对那个灯笼上的对联,好不好?” 依着青竹的指向,伍烨影凝目细看,只见,小花猫灯笼上写着一条对联,对联的上联是:“枯木逢春犹再发。” 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想要小花猫灯笼,为何不自己去对下联?” 青竹实答道:“我不会对对联呀。” 伍烨影再问:“为何青竹儿认为我会对对联呢?” 青竹奉承道:“烨影大哥聪明能干,对个对联不再话下。” 伍烨影毫不谦虚地应话:“那可不,小小对联岂能难倒我。” 青竹取笑道:“烨影大哥有一点骄傲了哦。” 伍烨影接话道:“我只在青竹儿面前骄傲。” 看向举办者的灯笼,伍烨影询问:“青竹儿只要那个小花猫灯笼吗?别的灯笼要不要?” “烨影大哥,你等一下,我先看看。”青竹凝目看向举办者的灯笼。 手指向一盏百合花灯笼,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还要那盏百合花灯笼。” 视线落向百花灯笼,伍烨影凝目细看,只见,百合花灯笼上写有一条对联,对联的上联是:“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思索片刻,看向身穿棕色锦袍的青年举办者,伍烨影朗声唤到:“请你把小花猫灯笼、百合花灯笼给我。” 棕衣青年循声看去,见是一位紫衣青年,不解地询问:“请问,你是要买灯笼,还是要答题?” 伍烨影沉声回答:“答题。” 棕衣青年提醒道:“客人,答题不对,可是要买一盏灯笼的。” 伍烨影冷声应话:“我知道。我要那两盏灯笼,你给我就是。” 棕衣青年回话道:“客人,你需答完题,而且要答对题,我才能把灯笼给你。” 伍烨影沉声答题:“你听着,小花猫灯笼上的对联,其下联是:人无两度再少年;百合花灯笼上的对联,其下联是: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 棕衣青年赞道:“客人,你对的下联十分贴切。” 自长竹杆上拿下小花猫灯笼、百合花灯笼,递给伍烨影,棕衣青年提醒道:“客人,给你灯笼,请提好。” 接过灯笼,伍烨影高高举过头顶,低头看向青竹,询问:“青竹儿,我们是在这里看别人对对联,还是去别处观看?” 青竹答话道:“我们去别处观看吧。” 青竹挎着伍烨影的手臂,带着伍烨影挤出人群,唤到:“烨影大哥,灯笼我拿吧。” 伍烨影摇头拒绝:“青竹儿,你个子矮,街上人又多,你拿着灯笼,容易碰到街上的行人,灯笼会被撞坏的。” 看着街上行人如织,再看看自己的身高,自己拿着灯笼,在人流中穿梭,灯笼很容易被撞坏,青竹未再要求,挎着伍烨影的手臂,带着伍烨影向前面走去。 青竹与伍烨影一边行走,一边左右观赏花灯,看见不远处围着许多的人,青竹拉着伍烨影走了过去,站在人群外面,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里之所以围拢了许多的百姓,原来这里在举办抢答灯笼迷比赛。 举办者的每一个灯笼上,均写有一个迷题,假如有人答中灯笼上的迷题,那盏灯笼就是他的,否则,答题者要买下举办者的一盏灯笼。 左右观察了一下,围观的人太多,根本无法从人墙外挤进去,伍烨影笑问:“青竹儿,你看,人如此多,我们挤不进去,怎么办?” “我们再等一等,等有人出来时,我们顺势挤进去。”青竹应答道。 青竹密切注视着人墙的动静,只要有人出来,就趁机挤进去。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挤人墙很有心德呀。” 青竹应话道:“以前,在乡下逛庙会时,庙会上的人也特多,不挤根本逛不了,没办法,逼着挤人墙,这经验也就锻炼出来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自人群内走出来四个人,青竹急忙拉着伍烨影,在人群合拢之前,挤了进去,一直挤到前面。 青竹与伍烨影刚在前面站好,旁边传来蓝夜寒的惊讶之声。 “华竹,你们也来这里看抢答灯笼迷比赛呀。”蓝夜寒惊讶道。 青竹笑道:“是呀。” 见蓝夜寒兄妹、侍女小梅、蓝海、蓝涛的手上均提有一盏灯笼,青竹询问:“蓝大哥,你们来这里观看很久了吗?” 蓝夜寒笑答:“是呀。你看,我们手上的灯笼,都是抢答灯笼迷,得到的。” 看见伍烨影手上提着两盏灯笼,蓝夜寒询问:“华竹,你们的灯笼也是答题,得到的吗?” 青竹笑应:“是呀。前面有一处抢答灯笼联比赛,我们在那里,答灯笼联,得到的。” 蓝夜寒探问:“华竹,灯笼上的对联,是你对的吗?” 青竹笑答:“不是,我哪有那本事。灯笼上的对联,是伍大哥对的。” 看了一眼站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蓝夜寒暗想,日曜王的才学可真大,那灯笼上的对联相当之难,他竟轻易地对上下联来,他既有如此大的才学,为何闲散在家,不在朝中谋一官职呢? 伍烨影低声询问:“可有想要的灯笼?若有,我帮你答灯笼迷,得到它。” “我看看。”青竹凝目,往长竹杆上挂着的一盏盏灯笼上看去。 举办者的灯笼,有动物造形、树叶造形、圆方形三种,每一盏灯笼上,写着一条迷题。 手指向枫叶灯笼,青竹要求道:“我要一盏枫叶灯笼、一盏绘有荷花的棱柱形灯笼、一盏青蛙灯笼。” 依着青竹的指向,伍烨影凝目察看,只见,枫叶灯笼上写着一个迷题,迷题是:“冬天蟠龙卧,夏天枝叶开,龙须往上长,珍珠往下排。” 绘有荷花的棱柱形灯笼上写的迷题是:“脱下红黄衣,七八个兄弟,紧紧抱一起,酸甜各有味,大家都喜欢。” 青蛙灯笼上的迷题是:“红口袋,绿口袋,有人怕,有人爱。” 沉思片刻,看向身穿褐色锦袍的青年举办者,伍烨影朗声唤到:“请你把枫叶灯笼、绘有荷花的棱柱形灯笼、青蛙灯笼给我。” 褐衣青年循声看去,见是一紫衣青年,询问道:“客人,请问你是要买灯笼,还是答迷题。” 伍烨影沉声答话:“答迷题。” 褐衣青年提醒道:“客人,答迷题的规则,你可清楚?” 伍烨影应话道:“清楚。” 褐衣青年询问道:“请问枫叶灯笼、绘有荷花的棱柱形灯笼、青蛙灯笼上的迷题,其答案是什么?” 伍烨影沉声回答:“你听着,枫叶灯笼上的迷题答案是:葡萄;绘有荷花的棱柱形灯笼上的迷题答案是:桔子;青蛙灯笼上的迷题是:辣椒。” 褐衣青年确定道:“客人,你答的迷题答案均正确。” 自长竹杆上拿下枫叶灯笼、绘有荷花的棱柱形灯笼、青蛙灯笼,递给伍烨影,褐衣青年提醒道:“客人,给你灯笼,请提好。” 接过灯笼,伍烨影低声再问:“我们是要到别处去,还是在这边看别人猜灯笼迷?” 青竹回话道:“我们看一会儿,就走。” 看着枫叶灯笼被华竹得到,蓝玉棠心下不平,那盏枫叶灯笼自己早就想要,只因自己猜不出灯笼上的迷题,唯有扼腕兴叹,而华竹也不会答,却靠别人帮忙,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枫叶灯笼夺得。 蓝玉棠意有所指,语带讥讽:“我们手上的灯笼,都是各自凭本事,猜迷得到的。唉,有些人想要灯笼,因猜不出迷题答案,就要别人帮忙猜迷,得到灯笼,真是好没出息。世上没出息的人甚多,还真是从没见过,如此没出息之人。小梅,今天,我们可真是长见识了。” 侍女小梅轻笑道:“是呀,今天真是长见识。” 蓝夜寒转头看向妹妹与小梅,轻声喝斥道:“棠儿、小梅,不许胡说。” 蓝玉棠不服气地说:“我说是事实。要人帮忙猜迷,得到灯笼,就是没出息,何必怕我们说。” 蓝夜寒训斥道:“棠儿,你说话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转头看向华竹,蓝夜寒道谦道:“华竹,棠儿年纪小,不知分寸,你别介意。” 青竹笑道:“蓝大哥不必介怀,我没放心上。”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伍大哥,你的东西是不是我的?” 伍烨影回答道:“我的东西是你的。” 青竹再问:“伍大哥,你的智慧是不是也是我的?” 伍烨影答道:“我的智慧也是你的。” 青竹自语道:“伍大哥帮我猜迷,就是我猜迷,伍大哥得到的灯笼,就是我的灯笼。看不过眼,又没人不准你请人猜迷。” 听着青竹反击之语,伍烨影暗自好笑,青竹儿反击的手法还真有一手,不但自我辨驳得理直气壮,还把别人暗讽挖苦了一下。 没想到华竹灵牙利齿,蓝玉棠暗自气闷,别人一个愿意出让智慧,一人愿意借用别人的智慧,自己有何资格说三道四,别人一句,我愿意,你管我,便可把自己堵回来。 先前,为何没想到请别人帮忙代猜,不然,那盏枫叶灯笼,就是自己的了,也不至于,看见华竹请人帮忙代猜灯迷,得到那盏枫叶灯笼,自己气不平,而出言讥讽,谁料,讥讽嘲笑华竹不成,反被华竹奚落挖苦。 低头看向手中的灯笼,故作未听见华竹之言,蓝夜寒心下明然,华竹暗讽妹妹,是妹妹有错在先,咎由自取,自己无可指责,假如华竹先无故讥笑妹妹,自己定会替妹妹讨回公道,绝不会任妹妹遭人欺负,然事实恰恰相反,妹妹出言无状,先针对华竹。 看向蓝夜寒,青竹告辞道:“蓝大哥,我们先走了,你们看猜灯迷吧。” 抬头看向华竹,蓝夜寒恭送道:“华竹,你们慢走,恕我不送了。”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唤到:“伍大哥,我们走吧。” 伍烨影点头轻应。“好,走吧。” 挎着伍烨影的手臂,拉着伍烨影挤出人群,青竹征询道:“烨影大哥,我有点困了,我们回家吧。” 看了看夜色,见夜色已深,伍烨影答应道:“好,我们回家吧。” 手中提着五个灯笼,小心地避免与街上的行人相撞,挎着青竹的手臂,伍烨影带着青竹,往奇古大街与昊日城的东大街十字路口处走去。 青竹提着板粟,肩上背着布袋,跟着伍烨影,朝前行走。 行至昊日城的东大街,伍烨影把灯笼递给青竹,接过青竹手中的板粟,牵着青竹的手,踩着月光,任晚风吹拂,缓步往昊日城的东城门走去。 第0165章 宝象进香 幻象山,远望山峦起伏,山形犹如一只昂首站立的大象,故而得名。(.) 幻象山海拔不高,最高的山峰在3500米左右,山势平缓,山林茂密,怪石林立,奇峰壮美,山涧泉水清澈,瀑布顺峰体从天而降,直达山涧,溅起高高的浪花,轰鸣之声震动四方。 山中曲径幽幽,小溪潺潺,奇花异草争芳斗艳,繁茂的树木争比天高,山林草丛之中,时见飞禽走兽悠游徜徉、嬉戏、捕猎的踪影。 风景秀丽的幻象山,既是游客的旅游观光之地,也是香客云集的朝圣之地,只因宝象寺座落于此。 宝象寺,是昊辰帝国中最大、最有名的寺院,产生过几十位修为广大的大法师,他们游历苍泽大陆各地,宣扬佛法,普渡众生,广结善缘,极得苍泽大陆上的百姓敬仰与爱戴。 现今,宝象寺的主持是世人敬仰、修为高深的无相大法师。一直以来,宝象寺香火兴旺,香客云集,遍布苍泽大陆。 幻象山位于昊日城的东城郊外,出东城,沿官道往东行十五里,往北拐,再行六里左右,既可到达幻象山的山脚下。 翌日,早早地用过早膳,伍烨影与青竹离开[青山庄园],徒步前往位于东城郊外的幻象山,游览观光。 巳时初(即早上9点多),来到幻象山的山脚下,伍烨影牵着青竹,踏上山石铺就的石阶,往幻象山的山上走去。 “青竹儿,幻象山不但是游客观光之地,也是香客朝圣之地。” “哦,幻象山有寺庙吗?” “有。昊辰帝国最大、最出名的寺庙——宝象寺就坐落在幻象山上。” “宝象寺的主持是谁呀?” “是无相大法师。” “无相大法师定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大法师吧。” “嗯,无相大法师在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深受百姓的敬仰与爱戴。” “与紫金帝国宝光寺的世休大法师相比,无相大法师的修为是否更高一畴?” “他们的修为不相伯仲。” “说到宝光寺,让我想起与青竹儿第一次相遇的事。” “烨影大哥说错了,宝光寺那一次,是我们第二次相遇。” “为何说是第二次相遇?” “烨影大哥不记得了吗?在紫华城郊外,你受伤的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那一次不算,我根本没看见青竹儿。” “怎么能不算,我可是看见烨影大哥了呀。那一次,烨影大哥可是很狼狈呢。” “青竹儿,你取笑我,真是没有同情心。” “我可没有夸张,讲得是事实。” “青竹儿,那一次,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愿意救我,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之所以救烨影大哥,一是被齐文、齐武二位大哥忠主之心感动,二是自我良心的驱驶,倒是未细想所救之人是好是坏。何况,所救之人好坏与否,我从未想过与之结交。” “难怪齐文、齐武要求青竹儿留下姓名,青竹儿拒而不答。” “天地看似广阔,实际其小无比。我万没想到,竟然在宝光寺再次遇见烨影大哥。” “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明明之中注定,我与青竹儿是有缘的。” “在宝光寺,烨影大哥初遇我,为何执着于我?” “把青竹儿自树上抱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指引我,一定要牢牢地抓住青竹儿。” “烨影大哥对自己很有信心呀,难道就不怕抓住的是歪瓜劣枣?” “事实证明,我抓住的是天下最最珍贵的宝贝。” 隐隐看见庙宇殿顶,青竹手指前方,唤到:“烨影大哥,那边是不是宝象寺?” 顺青竹的指向,看见几座宙宇殿顶,伍烨影答道:“那边就是宝象寺。” 青竹提议:“烨影大哥,我们比谁先到达宝象寺,怎么样?” 伍烨影答应道:“好呀。” 拉住伍烨影,青竹手指脚下的石阶,规定道:“烨影大哥,我们以这个石阶为界,不准用轻功,看谁先跑到宝象寺。” 伍烨影点头同意:“好。我们数一、二、三,就开始起步。”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数了哦。”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应声道:“数吧。” 与伍烨影站在同一个台阶上,青竹开始数:“一,二,三……” “三”字的音未落,青竹便迈步先跑,往山上冲去,伍烨影拔腿由后赶上,与青竹齐头并进,既不朝前,也不落后。 见始终甩不掉伍烨影,青竹鼓足一口气,加力上冲,待跑到宝象寺,累得青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连连,直不起腰来,而伍烨影面不改色,气也不喘,更比青竹早一步到达宝象寺。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比我先跑,反倒比我后到达宝象寺。看看你,为了争先,累得喘不过气。” 深呼吸好几下,缓下急剧跳动的心,青竹直起身,打量了一下伍烨影,见他面色如常,质疑道:“烨影大哥是不是耍诈,才比我先跑到宝象寺的?” 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你可不能因为我比你先跑到宝象寺,就说我耍诈。真要说耍诈,青竹儿可是比我先跑的。” 青竹狡辨道:“我先跑是占了一点点便宜,但烨影大哥腿长,占了更大的便宜。”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先跑有违规则,我腿长可是自身优势。” 被堵得无话可回,青竹认输道:“赛跑比赛公平,我愿赌服输。” 含笑注视着一脸郁闷的青竹,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跑输了不必闷闷不乐吧。何况,我们可是没有定赌注呀,青竹儿可是占了很大便宜呢。” 青竹恍然醒悟,赛跑前并没有定下赌注,自己虽跑输了,但并不需要答应伍烨影任何要求。 瞬间,脸上的郁闷之色尽消,青竹展颜浅笑,清亮的双眸烨烨生辉。 宝象寺庙门前,香客络绎不绝,庙门前广场上,摆放有一只近二米高的铜质香炉,香炉与大殿内的苍神神像遥遥相对,香炉内插满了许多香客点燃的檀香,烟熏缭绕,在广场上空悠悠上飘,随风飘向远方。 有的香客执香在手,在香炉前引燃檀香,面朝宝象寺的大殿方向,虔诚地鞠躬祈拜;宝象寺的大殿上,有的香客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拜,双手抱着签筒,左右摇晃签筒,祈求神明给予指引。 看着庙门前进进出出的香客,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要不要到宝象寺的大殿内进香?” 青竹点头答应:“好呀。” 见进香的香客手中都拿有檀香,青竹询问:“烨影大哥,我们到殿内进香,没有檀香怎么办?” 伍烨影笑答:“大殿内,为进香的香客备有檀香,不过,香客拿取檀香,要布施香火钱,香火钱最低5个铜币。” 青竹询问道:“香火钱没设上限吗?” 伍烨影答道:“没有,布施香火钱多少,看香客本意。” 宝象寺的大殿内,位于庙门左右两边,各摆有一张长桌案,桌案上放有许多的檀香,与一只供香客布施的二尺高木箱。大殿正北,供桌上供有苍神神像,供桌前面,放有一张香案,香案上摆有香炉,以及新鲜的供品。香案前面,放有六个蒲团,供香客跪拜之用。 青竹与伍烨影站在布施箱前,青竹拿出零钱袋,询问:“烨影大哥,我们要布施多少?” 前世加今生,青竹还是头一回到庙内进香,布施的规矩一点也不懂。 伍烨影答话道:“青竹儿,你自拿主意吧。” 自怀中掏出钱袋,青竹拿出1个银币,放到布施箱里,随后,自桌案上拿起两柱檀香,把一柱递给伍烨影。 走出宝象寺的大殿,在广场上的香炉内点燃檀香,青竹与伍烨影再次走进宝象寺的大殿内,面对着苍神神像,三鞠躬,各自暗暗祈祷,随后,把檀香插在香案上的香炉内。 走出宝象寺的大殿,来到广场上,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你许得是什么愿?” 青竹拒绝道:“烨影大哥,许得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凑到青竹耳边,伍烨影低声反驳:“青竹儿,夫妻本为一体,你许的愿等于我许的愿,我许的愿亦等于你许的愿,你告诉我,相当与自言自语,不算说出来。” 青竹反问:“烨影大哥,那你的呢?”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先说。” 青竹回答道:“我许的愿是,希望苍神保佑师傅、师姐、师兄、烨影大哥、清荷姨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你怎么未请求苍神保佑自己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面现无辜,青竹答话道:“许愿时,我把自己给忘了。” 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训斥道:“青竹儿,我们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的。假如你身体不好,请求苍神保佑我身体健康、平安喜乐,又有何用?” 轻推青竹,往宝象寺庙门走去,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你进殿内,再进一柱香,向苍神祈求,保佑自己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定住身体,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没必要再进一柱香了吧。” 伍烨影不依道:“谁说没必要?青竹儿假如没有好体魄,岂能与我永远生活在一起。” 被伍烨影推着,走进宝象寺的大殿内,走到布施箱前,青竹拿出钱袋,取出1个银币,放到布施箱里,自桌案上拿了一柱香,走出宝象寺的大殿,在广场上的香炉内引燃檀香。 再次走进宝象寺的大殿内,面向苍神神像,青竹虔诚地三鞠躬,心中祝祷,随后,把檀香插到香案上的香炉内。 走出宝象寺的大殿,来到广场上,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许了什么愿?” 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回答道:“我许的愿是,祈求苍神,保佑我与青竹儿永永远远、生生世世生活在一起。” 避开伍烨影炙热的视线,青竹低声询问:“烨影大哥,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你不会腻吗?” 伍烨影铿锵有力地回答:“不会,与青竹儿在一起,永远也不会腻。”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坦言道:“青竹儿,你知道吗?与你在一起,不但让我无比安心,而且让我心情舒畅。” 青竹低声说:“与烨影大哥在一起,我也很安心。” 牵起嘴角,伍烨影开心不已,脸上溢出浅笑,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上别处看看吧。” 扬起脸,冲伍烨影盈盈浅笑,青竹点头轻应:“好。” 伍烨影与青竹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把浑厚苍劲的男子声音,“两位施主,请留步!” 停驻身形,伍烨影与青竹转过身,看向声源处,只见,庙门口站着一位老者与一位老和尚。 那位老者,伍烨影与青竹均认识,他是昊辰帝国的现任太傅——蓝博怀,他身穿藏蓝色锦袍,外披黑色大氅,脸上微带惆怅之色。 那位老和尚,伍烨影认识,青竹从未见过,他是宝象寺的主持——无相大法师,观其年龄在六十上下,身穿灰色僧袍,身披红色袈裟,项上挂有一串佛珠,身体壮硕,身材祈长,脸形椭圆,相貌端正,头顶光光,双眸烔烔有神,如一汪深潭,幽深不见底,似乎能洞窥世人之心。 伍烨影朗声询问:“无相大法师,你何故唤住我们?” 无相大法师与蓝博怀走下庙门口的台阶,走到伍烨影与青竹近前,无相大法师暗暗打量青竹,眸中闪过一道流光,暗自称奇,此少年命相奇特,世间少有,其骨胳清奇,灵台慧杰,犹不似尘世之人,观其灵识,似花非花,似我非我,虚虚实实,如雾里看花,让人难识全貌。 无相大法师微躬身,右手举到胸前,口称佛号:“阿弥托佛,日曜王安好,老纳稽手了。” 伍烨影虚抬手,免礼道:“无相大法师,不必多礼,请起!” 直起身,无相大法师探问道:“王爷,你身边的小施主是?” 伍烨影介绍道:“他是本王的义弟,名叫华竹。” 看向青竹,无相大法师叮嘱道:“小施主,未来之路坎坷,危难险阻不断,对人多有磨练,你当谨慎小心。” 眸光闪了闪,青竹稽手道:“多谢大法师忠告,我记下了。” 看向伍烨影,无相大法师提醒道:“王爷,老纳观察,你与小施主感情甚骛,然未来虽可测,却不可知。花开花落有时尽,月圆月缺终有时。请王爷不要执念太深,世事虽无常,孰不知,峰回路转乱云遮,终有拔云见日时。” 皱起眉头,伍烨影追问道:“听无相大法师的意思,本王与华竹会分开?” 未回答伍烨影,无相大法师叮嘱道:“王爷,请你记住,峰回路转乱云遮,终有拔云见日时。” 转身看向蓝博怀,无相大法师劝慰道:“太傅,缘起缘灭终有因,潮涨潮落皆是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1。凡事莫要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蓝博怀应话道:“多谢无相大法师忠告,我记下了。” 无相大法师稽手一礼,口称佛号:“阿弥托佛,太傅,老纳就不远送了。” 蓝博怀稽手还礼,“无相大法师,请留步,我告辞了。” 看向伍烨影,蓝博怀告辞道:“王爷,老臣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开宝象寺,往山下走去。 无相大法师笑问:“王爷与小施主是来游览幻象山的吗?” 伍烨影答话道:“是的,华竹从未来过幻象山,本王特带他来游览一番。” 无相大法师告辞道:“幻象山风景不错,值得一游。不打扰王爷与小施主的观光雅兴,老纳告辞。” 伍烨影应话道:“无相大法师,请便!” 看向青竹,无相大法师叮咛道:“小施主,近段时日,万事当心!” 青竹稽手称谢:“多谢无相大法师的忠告,我会留意的。” 冲伍烨影与青竹点头微笑,无相大法师转身离开,走进宝象寺的大殿,往后殿走去。 定定地看向青竹,伍烨影沉声说:“青竹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青竹笑道:“烨影大哥不必过于紧张,未来之路漫长,难保小病小灾的。请烨影大哥放心,我会保重自己的。” 见伍烨影一脸的凝重,转移话题,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幻象山我初来乍到,不知哪里的风景好看,你带我四处看看吧。” 紧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应道:“好。” 伍烨影心下难安,脸上却不显,牵着青竹,与青竹并排而行,往宝象寺的寺后走去。 ** 注1:出自《金刚经》所说,亦可说是佛法的根本原则。大意为:凡是所有一切的相,都要将它当成是虚妄的,只要不去执着它,就会产生智慧。 第0166章 游览幻象(1) 绕过宝象寺,来到后山,伍烨影与青竹沿着曲径山路,往山上走去。(.好看的小说) 山中林密,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斑斑光影,山风吹动,花草柔软的身躯起起伏伏,高大的树木摇摆身姿,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海潮般一阵接着一阵,连绵不绝。 树丛之中,偶见小动物们来回跑窜,或追逐、或捕猎,高耸的树冠之间,时偶听到鸟儿们振翅飞翔时,发出“扑啦扑啦”的声响,时偶听见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鸣唱。 曲径山路上,落下经年积落的败叶枯枝,人踩上去,立即凹陷下去,传来踩碎败叶枯枝的“咯吱啪啦”之声。清澈的溪水潺潺,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与飞流直下的瀑布,发出阵阵轰鸣咆哮之声,谐奏出恢宏的乐章,回荡在幽深的山林之中。 伍烨影与青竹一边缓步慢走,一边随意观看沿路的风景。 身临山林之中,吹着清凉的山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青竹浑身无比舒畅,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之时,亦感到人类的渺小,大自然挥毫波墨之间,一幅景秀江山图画立时跃于眼前,人类置身其中,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只识图画的一角。 一时未注意脚下凸起的山石,青竹被绊得站立不稳,向前俯冲出去,伍烨影急忙用力回拉青竹,把青竹拉到怀中抱住,待青竹站稳,才放开青竹。 伍烨影责备道:“青竹儿走路,怎么不注意脚下,摔着了怎么办?刚才,幸亏我拉住你,不然定是摔得不轻。” 扬脸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青竹保证道:“刚才贪看风景,未注意脚下路况。烨影大哥放心,以后,我保证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 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可要记住说过的话。” 青竹笑道:“一定记住。” 看向青竹的脚,伍烨影不放心地询问:“脚可有磕伤了?” 青竹答话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的脚没事。”说着,抬脚在地上跺了跺,以示没事。 见青竹的脚没事,伍烨影放下心来,讲解道:“青竹儿,我们现在走的山阶,叫跃象梯,沿跃象梯登山而上,可登上临象峰。” 伸手指向前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看,那一座山峰就叫临象峰,登上临象峰,犹如自大象的后面登上大象的脊背。临象峰前面有一座山峰,叫览象峰,览象峰犹如大象的象头。临象峰与览象峰之间,山势平缓,地势开阔,形如大象的脊背。” 看向青竹,伍烨影提议:“青竹儿,临象峰上有一座凉亭,叫云波亭,坐在云波亭里,眺望幻象山,幻象山的风景一览无余。我们到云波亭那里,再休息吧。” 收回看向远处山峦的视线,青竹扬头看向伍烨影,点头轻应:“好。” “我们走吧!”伍烨影牵着青竹,沿跃象梯,往临象峰走去。 临近临象峰,跃象梯坡度不再平缓,变得越来越陡峭,青竹累得气喘嘘嘘,靠在一边的山石上,不走了。 拉住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走不动了,让我歇一下再走。” 见青竹累得气喘不已,脸上染上红蕴,额头冒出丝丝汗珠,伍烨影抬手用衣袖擦试掉青竹额头上的汗珠,理了理青竹鬓角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提议道:“青竹儿,我背你上临象峰吧。” 看向前面陡峭而又险峻的跃象梯,青竹摇头拒绝:“前面的一段跃象梯太险,烨影大哥背着我攀登跃象梯,不但危险,而且辛苦。不用烨影大哥背我,我歇一下就好。” 自背上卸下布袋,青竹自布袋中拿出牛皮水袋,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喝点水,解解渴。” 接过牛皮水袋,拔掉水袋的塞子,伍烨影把水袋口送到青竹的嘴边,“青竹儿,你先喝。”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张嘴刁住水袋口,就着伍烨影扶水袋的手势,咕咚咚连喝三大口,偏头移离水袋口,抬手推离伍烨影拿水袋的手,“烨影大哥,我喝好了,你喝水吧。不过,请你等一下,我拿巾帕,把水袋口擦一下。” 伍烨影阻止道:“青竹儿,水袋口不用擦。”说着,张口刁住水袋口,咕咚咚喝了几口水。 见伍烨影已喝下水,青竹伸到怀中拿巾帕的手,顿了顿,随后把手自怀中拿出,避开伍烨影炙热的视线,不自在地看向远处起伏连绵的山峦,清晰地感觉到脸上的温度节节升高。 把牛皮水袋口用塞子塞好,把牛皮水袋递还给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水袋给你。” 接过水袋,把水袋放回布袋中,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饿不饿?” 伍烨影摇摇头,“不饿。青竹儿饿了的话,拿一张烙饼出来,先吃点充饥。” 青竹应话道:“我是有一点饿了。” 自布袋中,青竹拿出一张烙饼,撕下一半,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我一人吃着没意思,陪我吃一点吧。” “好。”伍烨影轻应一声,接过半张烙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斜身靠在山石之上,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你做的烙饼真好吃。” 青竹可惜道:“烙饼放凉了,没有热得好吃。” 伍烨影同意道:“刚出锅的烙饼是比较好吃。今天早上,我吃了五张烙饼。” 青竹接话道:“早上,我吃了三张烙饼。” 伍烨影询问:“青竹儿,早上,你共烙了几张烙饼?” 想了想,青竹答道:“早上,我共烙了二十张烙饼。” 伍烨影再问:“青竹儿,你是不是把剩下的十二张烙饼全带出来了?” 青竹点点头,“我估计,我们会玩到下午,才回家,就把十二张烙饼全带出来了。” 吃完手中的半张烙饼,伍烨影将手伸到青竹面前,“青竹儿,我还要吃烙饼。”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取笑道:“刚才,烨影大哥不是说不饿吗?为何吃下半张烙饼后,就饿了呢?” 伍烨影辨解道:“原先是不饿,不过半张烙饼下肚,馋虫被钓出来了。” 把手中的烙饼刁在嘴中,青竹自布袋中拿出一张烙饼,递给伍烨影,随后,把布袋口系好。 接过一张烙饼,伍烨影撕下一半,递给青竹,青竹摇头拒绝,“烨影大哥,你吃,我手上的半张烙饼还没吃完呢。” 不再推让,伍烨影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烙饼,一边远眺远处峰峦叠障,云雾缭绕。 吃完手上的烙饼,伍烨影紧紧地握住青竹的手,自己在前,青竹在后,继续攀登跃象梯,往临象峰走去。 终于走完跃象梯,登上临象峰,找到一块大石头,青竹坐了上去,一边喘气,一边楞楞出神。 挨着青竹在大石头上坐下,伍烨影抬手轻抚青竹的后背,关心地询问:“青竹儿,很累是不是?” 青竹点头轻应:“不动轻功爬山,真是累人。”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再忍一忍,等找到控制你的眸色方法,你就可以调动体内的真气,施展轻功了。” 青竹郁闷地说:“寻找控制我的眸色方法,谈何容易。也许,一辈子,我都不能动用真气。” 把青竹揽到怀中,伍烨影轻声说:“青竹儿,别急,会找到控制你的眸色方法的。” 青竹轻声应答:“希望吧。” 放开青竹,指向前面的一座凉亭,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看,那一座凉亭就是云波亭。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到云波亭那里去。” 顺着伍烨影的指向,青竹凝目观看,一座凉亭矗立在远方,隐隐可见,凉亭之中,似有人在那里休息。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云波亭中,似有人在那里休息。” 伍烨影答话道:“云波亭中,人少的话,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人多的话,我们到别处休息。” 峰顶的山风比之山下,要大了许多,伍烨影询问道:“山风大,青竹儿冷不冷?冷的话,把布袋里的披风拿出来,披到身上。” 青竹摇了摇头,“不冷。” 休息了一会儿,含笑看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青竹儿可休息好了?” 青竹答话道:“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伍烨影站起身,伸手把青竹自大石头上拉起,牵着青竹,往云波亭走去。 临近云波亭,青竹看见云波亭中,坐着十三个人,其中,九名青年男子,四名青年女子,而有七人,青竹认识,他们是蓝夜寒、蓝玉棠、侍女小梅、蓝海、蓝涛,以及[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程恩,另外六人,青竹不认识。 看清坐在云波亭中的人,伍烨影眯起眼,他们怎么也到幻象山游玩来了。 拉住青竹,伍烨影提议:“青竹儿,云波亭中,休息的人多,我们到别处休息去。” 不想与程明镜、蓝氏兄妹共呆一处,青竹点头同意:“好,我们到别处休息去。” 伍烨影与青竹刚转身欲走,自云波亭中,传来一把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这不是日曜王吗?怎么看见为兄坐在云波亭中,便转身就走?” 伍烨影冷声回话:“本王不喜人多之地。” 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云波亭甚大,只不过坐有十多人,何谓人多呀?” 伍烨影冷声反驳:“本王以为,有人之地,即为之多,无人之处,方为人少。” 低沉的男声讥讽道:“日曜王声称不喜人多之地,只是借口吧。实际上,只因为兄坐于云波亭中,故而不敢走进云波亭吧。” 伍烨影冷笑道:“既便是借口,本王喜欢,你待如何?休在脸上贴金,你尚不入本王之眼。” 低沉的男声讥笑道:“日曜王真是好大的口气。为兄倒要问一问,何人入得了日曜王的眼?” 伍烨影转过身,牵着青竹,信步走进云波亭之中,走到一方无人就坐的长石椅旁,拉着青竹,在长石椅上坐下。 看向身穿宝蓝色锦袍的青年,伍烨影冷声说:“本王把何人看入眼,不必向外人告之。” 看向青竹,宝蓝衣青年嘲笑道:“难道日曜王只把如此普通的少年,看入眼?” 伍烨影冷声接话:“华竹是本王的义弟,本王当然把他看入眼。” 被堵得无话可回,宝蓝衣青年气怒不已,狠狠地瞪向伍烨影,然伍烨影根本不看他,无奈之下,只得闭嘴,扭头看向远处。 暗自打量云波亭中的几人,青竹发现,凉亭之中,有二人的脸形与伍烨影相似。 与伍烨影话有机峰的宝蓝衣青年,容貌俊美,面相偏于阴柔,身材健硕,双眸炯炯有神,眸光闪烁间透着一股精明,举手投足,自然流露出一股尊贵之气,从他的长相,不难猜测,此人是一位皇子,亦是伍烨影的皇兄,只是不知是几皇兄。 宝蓝衣青年的身后,侍立着一名身穿棕黄色锦袍的青年,面容粗犷,双眸大而有神,神色之间流露出坚毅、成稳,身体壮硕,腰佩宝剑,右手紧握剑柄,此人应是宝蓝衣青年的随身侍卫。 另外一名与伍烨影面容相似的青年,身穿苍翠色锦袍,容貌俊酷,身姿挺拔,双眸锐利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睿智、深沉,浑身散发着孤傲、尊贵之气,依据其长相,此人定也是一位皇子,不知是伍烨影的皇兄,亦或是皇弟。 苍翠衣青年的身后,侍立着一名身穿棕绿色锦袍的青年,形容清俊,双眸明亮锐利,眸色之间透着豁达、坚韧,身体健硕,腰挂宝剑,右手紧握剑柄,此人亦应是苍翠衣青年的随身侍卫。 身穿杏红色锦袍、外罩绿色马褂的女青年,瓜子脸,姿容秀美,身若拂枊,体形婀娜,水汪汪的明眸,荡漾清波,神色之间透着傲慢,举止之间,散发着尊贵之气。 杏红衣女青年的身后,侍立着一名女青年,其身穿橙色锦袍,面容清秀,身材匀称,体形柔美,明眸有神,神情谦逊,猜测此女身份,应是杏红衣女青年的随身侍女。 环视云波亭,云波亭的亭顶,各有六个弯翘向上的亭角,亭角之下挂有一串铜铃,在山风的吹动下,发现清脆的响声。 云波亭内,亦呈六边形而建,除了南面的出口,其余五边均设有围栏,并各摆有一条长石椅,云波亭中央,设有一张六边形石桌,石桌的每一边,各摆有三张圆形石凳。 蓝氏兄妹坐于石桌的西南边,侍女小梅、蓝海、蓝涛坐在西南边的长石椅上;[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坐于石桌的西北边,与蓝氏兄妹相阾,程恩坐在西北边的长石椅上; 杏红衣女青年与宝蓝衣青年并排坐在石桌的北边,苍翠衣青年坐在石桌的东南边。 坐在石桌上的几人,几名男子均视线投向远方,欣赏山景,蓝玉棠与杏红衣女青年,均双眼含情,痴痴地注视着程明镜,而程明镜嘴角擎着淡雅的浅笑,目视远方。 再看自己与伍烨影所坐位置,他们坐在东南边的长石椅上。 指向清雾缭绕的山峦之间,伍烨影讲解道:“你看,那边耸立的一坐高高的山峰,就是览象峰,是不是有一点像大象的头。” 顺伍烨影的指向,青竹凝目看云,那座高高的山峰形如大象的头,感叹道:“真得很像大象的头呢。” 指向览象峰的左右两边,伍烨影讲解道:“再看览象峰左右两边的山峦,是不是很像大象两只大大的耳朵。” 凝目远眺,览象峰左右两边的两峦,形如大象两只大大张开的耳朵,青竹赞叹:“真像大象的两只大耳朵。” 斜指前方,伍烨影继续讲解:“再看览象峰前边,隐隐可见一条细细长长的山峦,是不是很像大象长长的鼻子。” 极目远眺,云雾隐现之间,一条弯曲上翘的、细细长长的山峦,形如大象的鼻子,甩在空中,青竹笑道:“那条山峦,真得极像大象长长的鼻子。” 伍烨影介绍道:“览象峰是幻象山最高的山峰,它高而险拔,攀登极难,一般人都登不上去。” 收回远看的视线,青竹好奇地询问:“伍大哥,你有登上过览象峰吗?” 看着变幻莫测的云雾,伍烨影笑而不答。 刚攀登上临象峰时,不但热,而且出了一身的汗,现下休息下来,身体不再感到热,在一阵阵的山风吹拂下,青竹感到一阵阵寒意侵入体内,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看向伍烨影,青竹唤到:“伍大哥,我有一点冷,我们到别处逛一逛吧。” 低头看向青竹,伍烨影轻应一声,“好。” 站起身,把青竹自长石椅上拉起,伍烨影关心地提议:“冷的话,把布袋中的披风拿出来,披身上吧。” 青竹摇摇头,“不用。只要再走动一会儿,就不冷了。” 伍烨影牵着青竹,往云波亭南边的出口处走去,刚走到云波亭的出口外,身后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子声音,“世间多怪事,竟有人不喜艳丽无双的佳人,却钟爱貌平无盐者。哎……,今天真是开了一回眼界。” 低沉的男声响起,“怪事虽怪,实则不怪。你想想,生有一双真魔之眼的人,其审美观定是异于常人,艳丽佳人,他认为丑不可耐,貌平无盐,他认为艳丽无双。” 转身看向说话的两人,青竹轻笑道:“两位眼高于顶,见识浅簿,真是少见多怪。伍大哥长着一双真魔之眼,本就异于常人,审美观自是异于常人,凡夫俗子岂能同比。 我是长得丑,你们亦不见得美到哪里去。没有貌平无盐的映衬,你们所谓的艳丽无双,只是自以为是的空话而已。你们与别人比比看谁美谁丑,你们亦是貌平无盐,不过尔尔。” 腾地自凳上站起,手指着青竹,杏红衣女青年怒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对本公主口出讥讽之言。来呀,给我掌嘴!” “是,公主!”侍立在杏红衣女青年身后的橙衣侍女,应声领命。 厉眸看向杏红衣女青年,眸中闪动着杀意,伍烨影怒喝道:“你敢!” 被伍烨影的冷眼,看得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杏红衣女青年的嚣张气焰,瞬间如泄气的皮球,瘪了下去,橙衣侍女刚走了二步,便再也不敢挪动一步,她心知,只要她走到那青衣少年的近前,只怕有去无回,小命就此丢掉。 来回巡视云波亭中的众人,伍烨影警告道:“你们,无论谁,敢伤华竹一根头发,休怪本王心狠手辣。”说着,随手一挥,“轰”的一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瞬间被击成粉碎。 云波亭中的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没想到,日曜王的修为竟已臻化境,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在日曜王面前,犹如蝼蚁,轻轻一捏,便消失无踪。 冷眼看向杏红衣女青年,伍烨影阴冷道:“你,竟敢骂华竹为刁民,当要受到承罚。” 伍烨影将手在空中左右开弓,连挥两下,云波亭中传来两声杏红衣女青年因脸被掌掴,疼痛难忍之下,发出来的惊叫。 无视云波亭中惊楞住得众人,牵着青竹,伍烨影转身走出云波亭,往览象峰的方向走去。 第0167章 游览幻象(2) 云波亭中的众人,方听到伍烨影要惩罚杏红衣女青年,还不等他们作好戒备,突然,杏红衣女青年凄声惊叫起来,“啊,啊……!”头被掌掴到一边,身体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听见杏红衣女青年凄声惊叫,橙衣侍女从恐惧之中回过神,急忙跑上前,担心地询问:“公主,你怎么啦?” 杏红衣女青年低头坐在地上,连声呼痛:“咝……,疼,脸好疼!” 橙衣侍女暗自疑惑不解,询问道:“公主,你的脸很疼吗?请你抬起头,让奴婢检查一下你的脸。” 杏红衣女青年因脸上疼痛难忍,双眸泛红,眼眶溢泪,抬手轻抚火辣辣而生生刺痛的双夹,语带哭腔:“我的脸很疼很疼,定是红肿起来了。” 橙衣侍女不解地询问:“公主,你的脸为何突然疼痛起来了?” 杏红衣女青年语带憎恨:“本公主的脸之所以如此疼痛,是那个生有真魔之眼的日曜王打的。” 橙衣侍女更是不解,探问道:“公主,恕奴婢愚笨,不明白你的话。你与日曜王相距甚远,日曜王如何打到你?” 杏红衣女青年恨恨地说:“那个日曜王定是使了什么妖法,居然不近本公主身,就掌掴到本公主的脸。” 橙衣侍女提醒道:“公主,你的脸被打了,得赶紧上药消肿,不然,定会肿痛难忍。” 杏红衣女青年同意道:“好,快给本公主的脸上药消肿。” 在橙衣侍女的搀扶下,杏红衣女青年自地上站起身,坐到石凳上。 橙衣侍女询问:“公主,奴婢身上未带化淤的伤药,你身上可有带?” 抬头瞪了一眼橙衣侍女,杏红衣女青年斥责道:“本公主出来游玩,身上带化淤的伤药,不是自讨晦气吗?你头脑是愚木做得不成?随本公主出门在外,化淤的伤药要记得随身带着,还需要本公主提醒吗?” 橙衣侍女低头认错:“公主教训的是,奴婢知错。” 杏红衣女青年训斥道:“知错不管用,要知错能改,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 橙衣侍女轻声应诺:“请公主放心,奴婢不会再犯今日之错。” 瞅了一眼直直站立的橙衣侍女,杏红衣女青年怒声吩咐:“本公主的脸疼得厉害,你还不快去寻找化淤的伤药。” 橙衣侍女急声答应:“是,公主,奴婢马上去寻找化淤的伤药。” 不待橙衣侍女抬步走,宝蓝衣青年唤到:“晓儿,为兄这里有化淤的伤药,你拿去用吧。”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杏红衣女青年。 “多谢皇兄赠药!”接过小瓷瓶,杏红衣女青年谢道。 杏红衣女青年把小瓷瓶递给橙衣侍女,吩咐道:“快给本公主的脸上药。” “是,公主!”接过小瓷瓶,橙衣侍女轻声应诺。 拔开小瓷瓶的瓶塞,倒出几滴清凉如水的化淤伤药于手掌心,然后,轻轻地涂抹到杏红衣女青年的脸上,一会儿,橙衣侍女帮杏红衣女青年的脸上敷好化淤伤药。 将小瓷瓶盖上瓶塞,橙衣侍女双手拿着小瓷瓶,递给宝蓝衣青年,“王爷,还你化淤的伤药。” 接过小瓷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宝蓝衣青年打量了一下杏红衣女青年的脸,见她的双夹红中带紫,肿起甚高,可想而知,日曜王掌掴用力甚大,但亦手下留情,不然,她不是面容全毁,就是小命不保。 宝蓝衣青年回想起,日曜王警告他们时,那双真魔之眼流露出的杀意,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他可以肯定,他们之中若有人伤害了那青衣少年,那人必死无疑。 宝蓝衣青年提醒道:“晓儿,回宫后,你见到母妃,你被日曜王掌掴之事,最好不要跟母妃说,以免让她生气。” 杏红衣女青年不同意道:“日曜王掌掴我之事,我为何要隐瞒母妃?我不但要跟母妃说,还要让母妃到父皇那里,替我讨回公道。” 宝蓝衣青年解释道:“晓儿,日曜王掌掴你之事,在父皇那里,你是讨不回公道的,只是徒惹母妃生气而已。” 杏红衣女青年反问道:“日曜王掌掴我之事,确是事实,为何我不能讨回公道?我的脸被日曜王打得红肿不堪、疼痛难当,难道就白打了不成?” 宝蓝衣青年分析道:“日曜王随性所为,一切只凭喜好,父皇都拿他毫无办法。今日之事,说倒底,是你我先挑起的,不然,日曜王岂会打你。” 杏红衣女青年不信道:“日曜王平日所为,父皇是视而不见,但日曜王掌掴我之事,我就不信,父皇会置之不理。谁不知,父皇最不喜的子女之中,日曜王首当其冲。我虽不是父皇最喜爱的子女,但平时,父皇每每见到我,哪次不夸我聪明伶俐、美丽大方。” 见杏红衣女青年不听劝,宝蓝衣青年淡笑道:“为兄言尽于此,晓儿不信,不防试试。”说完,不再理会杏红衣女青年,转头眺望远处的山景。 因脸夹火辣辣地刺痛,杏红衣女青年心情糟糕之极,无心观赏山景,趴在石桌上,暗暗与脸上的疼痛抗争,双眸投向遥远的天际,楞楞出神,皇兄之话虽有一定道理,但让她忍气吞声,她可做不到。 自小长到大,她何曾吃过今日之亏,让父皇替自己主持公道,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其一,日曜王不得父皇喜爱,其二,母妃极得父皇宠爱,母妃的话,想必父皇会听得进去,其三,皇兄与她均是父皇宠爱的子女,她受了委曲,父皇焉会不心疼。 云波亭中,其他的几人,对日曜王掌掴公主之事,均缄口不言,佯装不知,扭头不看杏红衣女青年,视线投向浩渺变幻的云雾,连绵起伏的远山,而他们各自心中,作何感想,唯有天知、地知、自知。 渐渐接近览象峰,抬头仰望,极目不达峰顶,它巍峨挺拔,险峻壮丽,静静地矗立着。 拉住青竹,抬手用衣袖擦掉青竹额头溢出的汗,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在览象峰上极目眺望幻象山,会别有一番浩然广大的意境,令人不油地心生众生皆小、唯我独尊之感。我们上览象峰赏景怎么样?” 看着眼前高不可攀的览象峰,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览象峰如此之高、如此之险,我可是爬不上去。” 伍烨影笑道:“青竹儿放心,你虽上不去,但我可以上得去。”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要带我上去吗?” 伍烨影答话道:“当然。青竹儿不上去,我独自上去也没意思。” 青竹摇头拒绝:“烨影大哥带我攀览象峰,实在太危险。我们别上览象峰,到别处随意看看吧。”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不必多虑,我说能带你上去,就一定有万全的把握。” 见伍烨影信势旦旦,胸有成竹,青竹同意道:“好吧,我们上览象峰赏景。” 把青竹揽抱到怀中,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要往上攀登览象峰了,你要是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我不怕,你只管攀登览象峰吧。”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的胆量真大。” 青竹解释道:“我自小在山林中长大,经常爬高攀低,胆量锻炼出来了。” 把青竹往怀中揽紧,调动体内真气,让真气游走全身,脚尖轻点,伍烨影展身上跃,借助从览象峰的山体中,长出来的树木、凸伸出来的山石,一路向上攀升,稍许时刻,到达览象峰的峰顶,旋身飞纵,飘落于峰顶之上。 趴在伍烨影的肩头,青竹看着山脚的树木快速地远去,一点一点的变小,直到消失在视线内,感叹伍烨影轻功卓绝之时,亦惊叹伍烨影功力的深不可测,自己的功力在他的面前,根本拿不出手,自己想功力超过伍烨影,永远只能是一个梦。 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而行,边走,边用手拨开树丛。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大哥,你要带我上哪里?” 伍烨影告之道:“青竹儿,我带你去一个视角最佳、最适合赏景的地方。” 峰顶的山风带着呼哨,肆意地吹着,青竹感到寒意一阵一阵地侵入体内,感叹道:“烨影大哥,峰顶的风可真大。”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不是有一点冷?” 青竹轻应道:“有一点冷。” 伍烨影交待道:“等到了赏景的地方,青竹儿要把披风拿出来,披到身上。” “嗯,好。”青竹答应一声,接着反问:“烨影大哥,你不冷吗?” 伍烨影回答道:“我身体强健,不冷。” 走了一会儿,手指前面的一个山洞,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看,前面那个山洞就是最佳的赏景之地。” 顺着伍烨影的指向,青竹看去,只见前面有一个坐北朝南、临近山崖的山洞,那里还真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不但避风,而且适合赏景。 青竹与伍烨影走进山洞,青竹打量了一下,山洞不大,洞深不过五米,洞口二米左右,山洞北边有一张单人石床,洞中有一块大圆石,充当石桌,石桌周围放有四个石礅,充当石凳,洞内干净整洁,似曾有人打扫过。 拉着青竹在石桌边坐下,伍烨影神秘地说:“青竹儿,这个山洞是我秘密居所,无人知道。以后,这个山洞就是我们的秘密居所。” 青竹好奇地询问:“这山洞里的摆设,都是烨影大哥做的吗?” 伍烨影得意道:“都是我做的。怎么样,不错吧。” 青竹点点头:“是不错。” 青竹自肩上卸下布袋,从布袋中拿出披风,看向伍烨影,建议道:“烨影大哥,峰顶风大,把你的黑色大氅拿出来,你披上吧。” “好,拿出来吧。”伍烨影答应一声。 把黑色大氅递给伍烨影,青竹又把布袋中的烙饼、两个水袋拿出来,放到石桌上,把布袋折叠好,收到怀中放好。 把披风披到身上,打开包着烙饼的纸袋,拿出一张烙饼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烙饼,给!” 披好黑色大氅,伸手接过烙饼,伍烨影一边吃着烙饼,一边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拿起一张烙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见伍烨影直直地看着自己,青竹故作不知,扭头看向洞外,一览无余、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峰之间变幻莫测的云海,尽收眼底。 受不了伍烨影直直的盯视,为转移他的注意力,青竹探问:“烨影大哥,云波亭中,有两名男青年的面相与你极为相似,他们是你的兄弟吗?” 伍烨影轻应道:“他们都是我的皇兄。” 青竹追问:“他们是谁?” 伍烨影不高兴地说:“青竹儿,你干嘛打听他们?他们虽是我的皇兄,却不是我的亲人。” 青竹解释道:“我只是好奇问问。” 视线投向洞外,伍烨影介绍道:“穿宝蓝衣的青年,名叫第五晖,亦是日晖王,是皇上的第六皇子,其母是静贵妃——祝静仪。 祝静仪是右相祝善仁的妹妹,其长得妩媚撩人,极得皇上宠爱,她为皇上生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日晖王,女儿是月晓公主,名叫第五晓。云波亭中,身穿杏红衣的女青年,便是月晓公主,她是皇上的第十一皇女。” 扭头看向青竹,见青竹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烙饼,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介绍别人,伍烨影不满起来,他不喜欢那些人,青竹却对那些人甚是感兴趣,他不要青竹关注那些人。 伍烨影不再介绍那些人,黑眸幽幽地盯着青竹,一口又一口地咬着烙饼,把烙饼当成那些人,狠狠地咀嚼着。 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伍烨影嘎然而止,不再说话,青竹不明所以,转头看向伍烨影,却见伍烨影黑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眸中带着幽怨、不满。 不明白伍烨影为何突然不高兴了,青竹面带疑惑,询问道:“烨影大哥,你为何不高兴了?” 伍烨影指控道:“青竹儿尽关心那些人,不关心我。” 被指责得莫名其妙,青竹一脸无辜道:“烨影大哥,我何时关心别人,不关心你了?那些人又是谁呀?” 伍烨影指出道:“就是刚刚。那些人就是青竹儿跟我打听的那些人。” 莫需有的罪名,青竹可不愿蒙受冤枉,急忙解释:“烨影大哥,我之所以打听那些人,只因那些人对我们有敌意,我想知己知彼,早作提防而已。” 脸上的不满之色立消,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不需担心,他们想伤害我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青竹催道:“烨影大哥,快点讲,另外几人是谁?” 把石凳搬到青竹身边,与青竹挨坐在一起,左手揽住青竹的腰,右手拿着烙饼,伍烨影继续介绍道:“穿棕黄衣的青年,是第五晖的随身侍卫,名叫山岳。穿橙衣的侍女,是第五晓的随身宫女,名叫水灵。 穿苍翠衣的青年,名叫第五暤,亦是日暤王,是皇上的第四皇子,其母是当今的皇后——乔宣岚。乔宣岚是吏部尚书乔知晨的女儿,其形容典雅端庄,深得皇上敬重。 宣皇后为皇上生有一子二女,儿子便是日暤王,次女是月昀公主,名叫第五昀,是皇上的第七皇女,小女是月晗公主,名叫第五晗,是皇上的第八皇女。 穿棕绿衣的青年,是日暤王的随身侍卫,名叫山松。” 青竹感叹道:“皇上的孩子可真多呀。” 伍烨影讲解道:“玄天帝现有皇子皇女共计15名,在昊辰帝国的历代皇帝中,皇子皇女算起来是少得了。” 青竹慨叹道:“皇家财力雄厚,才能生养如此多的子女,并能让子女得到最好的教育。平常人家,既便只有几个孩子,教养起来,亦感到负担承重。”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放心,我们生得孩子再多,我们都有能力养得起。” 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我还没成年,你现在就考虑孩子的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伍烨影应话道:“不早。离青竹儿成年,只有三年而已,时间一晃就到了。” 青竹询问:“烨影大哥很喜欢小孩吗?” 伍烨影回答道:“喜欢。” 第0168章 离开未果 敛去脸上的笑意,凝视伍烨影,青竹再问:“烨影大哥,假如我生不了小孩,你将怎么办?” 伍烨影楞了楞,他从没想过青竹儿生不了小孩之事,在他的意识里,与青竹儿成亲后,一定会生很多很多小孩的。[.超多好看小说] 而青竹儿的询问,让他意识到,他与青竹儿成亲后,可能有小孩,亦有可能没有小孩。万一青竹儿真得生不了小孩,他该怎么办? 他很喜欢小孩,他希望他与青竹儿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可是,青竹儿万一生不了小孩,孩子从哪里来呀? 纠结起眉头,伍烨影冥想无果,抬头看向青竹,实话实答道:“青竹儿,假如你生不了小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青竹假设道:“烨影大哥,在我与小孩之间,假如让你择其一,你将选择谁?” “我要择……?”伍烨影本想说择青竹儿,可是又舍不得小孩,话刚出口,便顿住。 无论青竹儿,亦或小孩,任一方,他都舍不下,他想二者兼得,左右为难之间,根本无法决择。 青竹知道,让伍烨影作此选择,是有一点强人所难,然世事无常,天意难料,是否能生养小孩?人类自身有时并不能决定。无论是前世,亦或今生,有许多的家庭,因男女一方不能生养,导致家庭破裂,男女劳燕分飞。 看着伍烨影欲言又止,青竹已心下了然,推开伍烨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站起身,走到洞口,回头看向伍烨影,明言道:“烨影大哥,我知让你选择一方,让你极是为难,然现实残酷,往往事难两全。 烨影大哥自小生活在阴谋丛生的皇宫,从未拥有过家庭的温暖,万分渴望拥有一个家,希望儿女绕膝、家庭美满,此愿无可指责,亦是人之常情。 我不想生活在未来两难的决择之中,烨影大哥希望拥有的家,恕我无法给予。 烨影大哥年轻有为,找到一位好妻子,实在容易之至,拥有一个美满的家,亦是举手可得。 我本是一个平凡之极的人,得到烨影大哥的亲睐,实是我的荣幸,然我与烨影大哥有缘无份,同行至中途,嘎然而止,唯余唏嘘感叹。 请烨影大哥多多保重,青竹告辞!” 快步走出山洞,仰头看天,天上虽晴空碧洗,然浮云飘乎不定,总有遮日之时,青竹长长地深呼吸一下,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涩,逼退萦绕在眼眶中的泪意,调动起真气,让真气游走全身,展身往来路飞掠而去。 楞楞地任由青竹推开他的手,不明所以地看着青竹站起身,视线追随着青竹,听着青竹的一番感言,伍烨影拧起眉头,实是不认同青竹的话,对于青竹的假设,他是难以决择,但那只是假设而已呀。 他与青竹儿的未来很长很长,正如青竹儿所说,世事无常,天意难料,他与青竹儿不见得就没有小孩。 青竹儿怎么能说她与他有缘无份?怎么能有想离开自己的想法?他不允许。青竹儿哪里也别想去,必须永远呆在自己身边。 看着青竹走出山洞,见青竹站在山洞口,默然而立,仰头看天,伍烨影疑惑不解,他不知青竹儿意欲如何,视线一刻也不离地牢牢盯着青竹。 突然,青竹施展身形,飞身掠离山洞口,伍烨影腾地站起身,飞身掠出山洞,大声唤到:“青竹儿!” 紧盯前方蓝色的身影,伍烨影一边掠身急追,一边大声呼喊:“青竹儿,站住!” 来到登峰之地,青竹站住身形,回身看向伍烨影,伍烨影犹如一只大鹏,腾飞于半空之中,身似闪电,眨眼之间,便飞掠至身前。 厉眸瞪向青竹,伍烨影喝问道:“青竹儿,你想到哪里去?” 低下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闷声答道:“我找师傅去。” 伍烨影冷笑道:“青竹儿说得轻松,走得真是洒脱,竟一点也不顾我的感受,真是绝情呀。”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辨解道:“离开烨影大哥,我亦心酸不已。然世事无常,烨影大哥希望拥有一个儿女成群、幸福美满的家,我只怕无法给予。与期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我与烨影大哥分开,烨影大哥可以早早地觅得良缘,拥有一个幸福之家。” 伍烨影怒斥道:“青竹儿,你倒底在顾虑什么?那只是一个假设,并不是事实。青竹儿如何确认,你无法给予我想要的家?” 转身看向山崖下连绵起伏的群山,青竹幽幽地说:“世人渴望长生,均知长生难得,孰不知,追求长生,势必付出代价。 不瞒烨影大哥,我所修练的功法,不但能提高内功修为,而且能益寿延年。我已修练至第八层,一旦修练至第九层,人将停止成长。 假如,在未来的三年内,亦即在未成年的期间内,我修练至第九层,将永远保持十四、五岁的少年面貌,不再长大。 烨影大哥,如此的我,你还希望与我永远生活在一起吗?” 听着青竹的述说,伍烨影惊讶不已,他万没想到,青竹儿修练的功法,竟能益寿延年,如此,他与青竹儿将能永远相伴在一起,不必承受垂暮黄昏的感伤、生死离别的伤痛。 只是,青竹儿的功法已修练至第八层,突破至第九层亦是指日可待,一旦青竹儿在成年之前,功法修练至第九层,青竹儿将永远保持少年的样貌,不可能再长大成年,他与青竹儿要想生养小孩,极有可能变得渺茫无望了。 他真得很喜欢小孩,而青竹儿极可能生不了小孩,该怎么办呢? 未立时回答青竹的问话,伍烨影纠结起眉头,苦思冥想解决之法。 久等未得伍烨影的回答,青竹牵起嘴角,轻声笑起来,“呵呵……,我明白了。”萦绕旋转于眼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夹滑落下来。 “烨影大哥保重,青竹告辞!”青竹运转体内真气,提气飞跃,往览象峰的山崖下飞降而去。 突见青竹飞身跃往览象峰的山崖下,伍烨影瞬间自冥想中回过神,惊恐的睁大眼睛,大喊出声,“青竹儿,别走!” 不顾一切地自览象峰的峰顶上飞跃而下,紧盯着飞速下降的蓝色身影,伍烨影调动起全身真气,加速追去,待接近青竹,伸手一把抓住青竹的胳膊,手上提力,把青竹提抱到怀中。 被伍烨影抓住,青竹回头看向伍烨影,“烨影大哥,你何必追来?” 狠狠瞪向青竹,伍烨影冷声答道:“青竹儿是我的妻,妻子要走,我岂能不追。” 把青竹往怀中紧了紧,伍烨影怒声道:“青竹儿想离开我,休想!” 趴在伍烨影的肩头,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你与我在一起,你的梦想,极有可能无法实现。” 伍烨影冷声回道:“没有青竹儿,我的梦想永远无法实现。” 看准不远处山体上凸出来的山石,伍烨影提气飞纵,脚踩踏到山石之上,脚尖轻点,飞跃而上,借助山体伸出来的树木与凸出来的山石,片刻之间,极达峰顶,飞跃而起,旋身飘落于峰顶之上。 把青竹紧紧地揽抱在怀中,往山洞方向飞掠而去,到达山洞,闪身掠进山洞,在石桌北边的石凳上坐下,把青竹抱坐在腿上,伍烨影将头埋到青竹的颈间,闻着青竹身上淡淡的药香,紧张不安的心才稍稍地放下。 抬起头,厉眸瞪向青竹,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为何一声不响地跳下览象峰的山崖?你可知,你把我吓坏了。” 迎上伍烨影的视线,青竹低声答道:“我久等未听见烨影大哥的回答,我以为,烨影大哥已作好了决择。” 伍烨影训斥道:“青竹儿怎能妄下论定,就认为我作好了决择?当时,我正在思索寻求两全其美的解决之法。” 青竹询问:“烨影大哥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了吗?” 伍烨影实答道:“没有。” 青竹旧问重提:“烨影大哥,我再问你一次,如此的我,你愿意与我永远生活在一起吗?” 伍烨影沉声答道:“我的梦想,首先要有青竹儿,其次才有小孩,我只要与青竹儿的小孩。” 青竹再问:“未来,万一我生不了小孩,烨影大哥不觉得遗憾吗?” 伍烨影避重就轻地答道:“青竹儿,我们都十分的年轻,未来之事,就留待未来解决吧。” 敛下眼睑,青竹低头轻应:“好吧。” 见青竹不高兴,伍烨影心知青竹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只是,未来不可知,万一他与青竹儿真得不能生养小孩,现在的自己,真得难以用遗憾与否来轻松作答。 怕青竹又生离开他的心思,抬起青竹的头,注视着青竹的眼睛,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不许再生离开我的想法,知道吗?” 迎视伍烨影的黑眸,青竹答应道:“不会了。”心下补了一句,未来,你开口让我离开,便是我离开之时。 细察青竹的神色,并无异色,伍烨影稍稍安下心来,自石桌上的纸袋中,拿起一张烙饼,撕成两半,一半递给青竹,指责道:“青竹儿,都是你的错,因你突然离开,以致午时都过了,我们还没用午膳。” 伍烨影催道:“青竹儿,快点吃。我们吃完后,坐在洞口,欣赏幻象山的风景。” 接过半张烙饼,青竹低着头,默默地吃着。 伍烨影一边吃着烙饼,一边注视着青竹,把青竹脸上的郁郁之色,看在眼中,心中起起伏伏,微有不安。 不久前,无相大法师的警示之言,言犹在耳,在未来的某一时刻,他与青竹儿会分开。 他与青竹儿虽有重聚之时,但重聚有多种,有陌路的重聚,有朋友的重聚,有亲人的重聚。他不知,待与青竹儿重聚之时,青竹儿视他为陌路,还是朋友,亦或亲人?他当然希望是亲人那一种重聚。 刚才,青竹儿的突然离开,仿佛是无相大法师警示之言的预照,他与青竹儿分离之时,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们。 伍烨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到心在隐隐抽痛,他一刻也离不开青竹儿,他不要与青竹儿分离,低头埋进青竹的颈间,拱了拱,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 察觉伍烨影在颤抖,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大哥,你怎么啦?”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假如你我暂时分离,你不可以把我忘记,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的妻。假如你身陷囹圄,你要等着我去救你。假如你脱离险境,你要回来找我。” 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青竹,伍烨影追要承诺:“青竹儿,我刚才的话,你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见伍烨影一脸的严肃,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放心,你的话,我会牢牢记住的。” 头复又埋进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拱,伍烨影喃喃自语:“青竹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抱住伍烨影,青竹抬手轻拍伍烨影的背,以示安慰,轻声低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稍许,待伍烨影不再惶恐,情绪渐趋平稳,青竹轻推伍烨影的胸膛,低声唤到:“烨影大哥!” 伍烨影低应一声:“嗯!”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快点吃完午膳,到山洞口,欣赏幻象山的景色吧。” “嗯,好。”伍烨影轻应一声。 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立感全身舒畅,心中的惶恐不安降低稍许,趁机在青竹的颈间亲了一下,伍烨影抬起头,放松环在青竹腰间的手,含笑看着青竹,“青竹儿,我们快吃午膳吧。” 被伍烨影突然的亲了一下,青竹不自觉地身体一颤,本想出言抗议,却见伍烨影脸含浅笑,直直地看着自己,溜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中,应声道:“好,吃午膳吧。” 轻推了推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开我一下,我到石凳上坐。” 伍烨影摇头拒绝:“不放,我要抱着青竹儿。” 嘴角牵起淡笑,青竹询问:“我这么重,烨影大哥抱着我,不觉得沉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觉得沉,我只觉得,抱着青竹儿,十分舒服。” 自石桌上的纸袋中,拿出两张烙饼,一张递给伍烨影,一张拿在手上,青竹放松身体,靠在伍烨影的胸膛上,视线投向山洞外。 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伍烨影牵起嘴角,脸上的笑脸加大,边吃着烙饼,边注视着青竹。 将石桌上纸袋中的烙饼全部解决,伍烨影搬了两个石凳,放到山洞口,与青竹相互依靠着,坐在山洞口,观赏起幻象山的风景。 居高临下,俯览群山,山峦叠障,弯曲起伏,连绵延伸至天际,山林郁郁葱葱,荫绿挺拔的群山中,几道银白色的瀑布,从天而降,直达山涧底,耳中环绕着吹着口哨的风声,山林的波涛声,震天的瀑布声,声声相和,奏出气势恢宏的音乐华章。 在音乐的伴奏下,峰峦之间,随风翻涌的云海,掀起一道又一道云雾浪花,袭卷起一波一波云雾波涛往远处涌去,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云海上,折射出一道道金色光芒,炫花人的眼。 极目远眺,向东看去,形如大象鼻子,细长细长的山峦,先直后曲,犹如大象在甩动着长长的象鼻,往南看去,形如大象大大的耳朵,弧形的山峦,前鼓后凹,仿佛大象奔跑时,忽扇忽扇的大耳朵。 向西南远眺,可看到安然村秀丽的身影,宝象寺庄严的殿宇,昊日城壮丽的全貌。 时间悄悄流逝,太阳自南边逐渐西移,晚霞炫染西边的天空,夕阳发出最后一股强劲的光芒,阳光遍撒,照射在群山挺拔的身姿上,山峦之间架起一座七彩虹桥,似是无言地邀请世人,登桥上天一游。 悄无声息间,太阳开始收工打佯,躲进地平线下。群山与云海褪去金色霞衣,由初时激情四射,转变为深沉睿智,呼啸而过的山风,依旧不变初衷,尽情地肆掠着。 拉起青竹,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回家吧。” 青竹同意道:“好,回家吧。” 青竹走近石桌边,自怀中拿出布袋,把两个牛皮水袋与空纸袋放入布袋中,将布袋背到肩上,站在一旁,等候伍烨影。 把两个石凳搬回石桌边,伍烨影握住青竹的手,牵着青竹,走出山洞,往来路走去。 来至登峰之下,伍烨影把青竹揽抱在怀中,飞身自览象峰的峰顶跃下,踩踏自山体中长出来的树木,以及凸出来的山石,稍许,到达山脚,飘身飞落于山脚下。 不再往临象峰方向走,径自抄近路,伍烨影揽抱着青竹,展开身形,飞掠于山林之中,往幻象山的山下掠去。 见伍烨影不走临象峰方向,转而往西南方走,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怎么不走我们来时的路。” 伍烨影回答道:“走这边,会近许多。” “哦。”青竹轻应一声。 青竹趴在伍烨影的肩头,注视着快速往后远去的山林,聆听着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轻声哼唱起一首轻快的歌来。 歌声随风飘荡,在山林中萦绕传送,渐渐隐去。 第0169章 誓与天争 自幻象山回到[青山庄园],时已至晚上戌时(戌时,即晚上19点至21点)。(.无弹窗广告) [夏日楼]院内,小楼后面的厨房里,青竹揉好面,将面团拉长,纠下一个一个小面团,在案板上,撒了一点干面粉,将小面团按扁,一手捉着扁面团的边缘一角,一手拿着杆面棍,快速地杆起面皮来。 伍烨影站在案台边,黑眸直直地看着青竹杆面皮,夸赞道:“青竹儿,你杆面皮好快呀。” 青竹轻笑着应答:“呵呵,熟能生巧罢了。” 伍烨影请缨道:“青竹儿,我来杆面皮,你包水饺吧。” 抬头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会杆面皮吗?” 伍烨影实答道:“我观察青竹儿杆面皮,杆面皮的技巧,我差不多掌握了。” 青竹惊讶道:“哦,烨影大哥这么厉害呀,光是看几次,就会杆面皮了。” 伍烨影骄傲道:“那可不,只要我肯学,没有学不会的。” 青竹轻笑道:“既然烨影大哥如此厉害,我倒要看看,烨影大哥杆出来的面皮,会是什么样。” 青竹放下杆面棍,站到一位,一边包水饺,一边含笑看着伍烨影杆面皮。 伍烨影右手拿起杆面棍,先将面团压扁,左手捉着扁面团的边缘一角,有模有样地杆起面皮来。 见伍烨影杆面皮还真是像模像样,青竹夸赞道:“烨影大哥真是能干,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伍烨影逗趣道:“青竹儿,我如此的聪明能干,你可要牢牢地抓住哦!” 青竹打趣道:“我不用牢牢抓住烨影大哥,因为烨影大哥粘人的功夫天下无敌,让我如何甩,也甩不掉。” 伍烨影理所当然道:“青竹儿是我最最珍贵的宝贝,我当然要粘得紧紧的,免得青竹儿被人抢跑了。” 青竹笑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不会被人抢跑掉的,我已被你粘习惯了,可舍不得丢下烨影大哥。” 眼睛一亮,伍烨影追问:“青竹儿,我与你师傅、师姐、师兄相比,在你心中,哪一个重要?” 青竹答道:“一样重要。” 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我在你的心中,为什么不是最重要的?” 青竹坦言道:“在我心中,只要是亲人,没有谁更重要之说。” 伍烨影不依道:“我不管,我要青竹儿把我摆在心中的第一位。” 放下手中的杆面棍,伍烨影走到青竹的身后,一把抱住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蹭了蹭。 偏头让了让,青竹轻笑着哄道:“呵呵,好,我答应烨影大哥,把烨影大哥摆在心中的第一位。” 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快去杆面皮,我等着面皮包饺子呢。” “好。”听话地放开青竹,伍烨影走到案台边,重新拿起杆面棍,杆起面皮来。 吃完一顿水饺晚膳,青竹与伍烨影回到小楼三楼的卧房,拿着换洗衣服,来到一楼的浴室里。 每到沫浴之时,青竹感到十分的局促,羞骚得手脚都不知摆放在哪里好,她无法习惯在伍烨影面前,大大方方地光裸着身体,她曾幻想过,假如自己是个透明人,那该多好,如此,伍烨影便无法看见自己。 青竹曾想过,趁伍烨影在书房里,处理事务的时候,先单独沫浴好,可是,事难从人愿,伍烨影似是能洞察人的心机般,事先出言警告,假如自己先单独沫浴好,他不介意亲自帮她再沫浴一次。 大方地在青竹面前宽着衣,见青竹背身站在一边,毫无宽衣的打算,伍烨影威胁道:“青竹儿,你再不宽衣沫浴的话,我就要亲自代劳了哦。” 青竹断然回拒:“不劳烨影大哥帮忙,我自己会宽衣。” 深深地呼吸好几下,平复狂跳不已的心,手微微擅抖着,青竹一件一件地脱下外衣。 直至身上只剩下一套内衣,青竹的手顿了顿,长长地深呼吸一下,心一横,牙一咬,快速地将身上的内衣脱下。 不用回头,青竹亦知,站在身后的伍烨影,一定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他的视线炙热得,令青竹如芒再刺,万分不自在,全身微僵,身体变得有点不听使唤。 不敢回头看伍烨影,青竹转过身,缓步走下浴池,在第三级台阶上坐下,解开发带,放散头发,用湿毛巾把头发弄湿,抓了一点皂角,抹到头发上,双手轻轻抓揉着,洗起头发来。 伍烨影直直地盯视着青竹,视线一刻也不愿稍离,青竹儿的身体凹凸有致,曲线健美,肤色白晰透着粉红,真是令他百看不厌,每每与青竹儿共浴,既是一种无上的视觉享受,又是一种快乐的痛苦煎熬。 见青竹脸夹、耳朵红彤彤的,伍烨影轻笑起来,青竹儿与自己共浴多次,仍是害羞不已,看来,帮青竹儿克服爱害羞的心理,只怕是难以达成。 走下浴池,挨着青竹在第三级台阶上坐下,伍烨影解开扎头发的紫色锦绳,放开头发,用毛巾沾水,把头发弄湿,在头发上抹了一点皂角,双手轻轻抓揉着,开始清洗起头发来。 青竹擦洗好身体,轻声知会:“烨影大哥,我先出浴了。”说完,侧身站起来,欲走出浴池。 伸手拉住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陪我再泡一泡温泉。” 顿住身体,青竹婉言拒绝:“烨影大哥,我有点困,想回卧房睡觉了。” 手上用力,把青竹拉坐到怀中,紧紧抱住青竹,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想睡觉,不必回卧房。[]在温泉中,边泡澡,边睡觉,岂不更舒服。” 僵着身体,不敢稍动,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在温泉中,边泡澡,边睡觉,很危险的。万一不小心,熟睡之下,身体倒在浴池之中,会有溺水的危险。”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放心,有我在,你绝不会有溺水的危险。” 皱起眉头,青竹为难道:“可是,在温泉中,边泡澡,边睡觉,我不习惯呀。”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的不习惯,应是不习惯与我坦呈相对吧。” 被伍烨影猜中心思,青竹低下头,实言道:“与烨影大哥坦呈相对,我的确不习惯。” 与青竹贴靠着头,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我坦呈相见,你必须学着习惯。不然,到我们成亲之时,你要怎么办呢?” 青竹轻声咕哝:“我不知道,反正离我们成亲,尚有三年时间,到时再说吧。” 伍烨影无奈道:“青竹儿,你实在太爱害羞了。看看我,在你面前,可是大大方方,毫不羞惬。” 翻了一个白眼,青竹暗自嘀咕,你大方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怎能不大方。 轻轻抚摸着青竹光滑细腻的皮肤,伍烨影赞叹道:“青竹儿,你的皮肤真光滑,摸着甚是舒服。” 伍烨影的手似带着电一般,所到之处,传来一阵酥麻,青竹皱起眉头,急忙按住伍烨影在自己身上四处游移的手,请求道:“烨影大哥,你的手别在我的身上乱摸,我感到极为不舒服。” 不甚情愿地停住手,把青竹往怀中紧了紧,伍烨影轻声说:“青竹儿不是困了吗?在我怀中睡吧。” 青竹不放心地叮嘱:“烨影大哥,我睡着了之后,你的手可别在我身上四处乱摸了。” 伍烨影保证道:“放心,我不会搅青竹儿睡觉的。” 放松身体,靠在伍烨影的怀中,青竹闭上眼睛,任睡意侵袭,慢慢沉入梦里。 蹭了蹭青竹的脸夹,伍烨影敛去脸上的温和,转为冷凝无波,黑眸幽暗如渊,无一丝光泽,透着一股肃杀,暗暗发誓,青竹儿,纵算天意要你我分开,我誓与天争斗,绝不向天低头,自现在起,我要把你时时带在身边,我倒要看看,谁人敢伤害你,谁人敢把你自我身边带走。 稍许,听见青竹发出绵长轻缓的呼吸声,知青竹已睡着,伍烨影伸手点中青竹的昏睡穴,打横抱起青竹,站起身,走出浴池。 拿起干毛巾把自己与青竹身上的水渍擦净,先帮青竹穿上衣服,把青竹轻轻放在长藤椅上坐靠着,随后,伍烨影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好,将脏衣服、毛巾收拾到木盆之中,揽抱着青竹,端着木盆,由暗梯离开浴室,回到三楼的卧房。 把木盆放到盆架上,抱着青竹走到床边,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伍烨影伏身,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直起身,走到盆架前,端着木盆,离开卧房,往洗衣间而去。 衣服洗好晾完,回到小楼三楼卧房,伍烨影自床上抱起青竹,拿起自己的黑色大氅,把青竹包裹住,揽抱着青竹,离开三楼卧房,前往二楼书房。 推开书房门,走进二楼书房,书房内烛光闪烁,齐文、齐武已坐在书房内等候,伍烨影抱着青竹,径自走到书桌后,在木椅上就坐。 齐文、齐武面面相觑,主子不是不愿华竹知道宫中之事吗?为何今天,却把华竹给带到书房来了? 见齐文、齐武面露诧意之色,伍烨影淡淡地说:“青竹儿已睡着,本座亦点了她的昏睡穴,她不会知道我们商谈之事。” 齐文、齐武相视一眼,暗自好笑,主子也太粘华竹了吧,连上书房处理事务,还把睡着的华竹随身带着。 伍烨影沉声询问:“今天,可有重要的消息?” 齐文回报道:“主上,下午宫中来人传话,让你就掌掴月晓公主之事,给个交待。” 眯起眼,伍烨影冷声吩咐:“齐文,你传信给他,事由月晓公主而起,受掌掴之罚,纯粹是她咎由自取。” 齐文沉声领命:“是,主上!” 齐文与齐武万分好奇,今天一天,主子带华竹上幻象山游玩,怎么与月晓公主碰上了,还与月晓公主起了冲突?月晓公主倒底因为什么,得罪了主子,让主子出手掌掴于她? 齐文接着回报:“主上,据昊日城中谍影堂分堂的暗谍,传回的消息,近日早朝,朝中大臣开始向皇上进言,劝谏皇上早立太子,定下未来储君人选。而劝谏的大臣,以右相祝善仁为首。” 伍烨影冷笑道:“看来,右相祝善仁以为时机已经成熟,开始收网了。” 齐文询问:“主上,右相祝善仁已经行动,我们因如何应对?” 沉思片刻,伍烨影吩咐道:“让谍影棠密切监视祝善仁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立即回报。传信给他,让他着手架空祝镜洵的兵权。传信给右护法,让金影堂着手摧跨[流云山庄]。”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讥讽道:“紫金帝国布了一颗好棋,棋子再好,亦能被捯烂、拔除。嘉宁帝送我们一颗好棋,礼上往来,我们亦该回敬一下,添彩的好棋正是好礼。” 齐文、齐武相视一笑,齐声赞同:“来而不往,非礼也1。主上所言,极是有理。”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还有事回报吗?” 齐武回秉道:“回主上,[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的前妻——兰诗雨,于2月12日来到昊日城,先是落脚在[淑芳楼],每晚登台献艺,昨天,亦即2月20日,户部尚书——钱通亲上[淑芳楼]下聘,用花轿将其娶回家做了三姨娘。 另外,据暗谍传来的消息,兰诗雨的身份已查清,她本是孤儿,幼时在紫华城行乞,因容貌绝丽,被外出游玩的嘉宁帝看中,将其纳入羽下,送到紫华城东城郊外的别庄中,秘密地派人细心调教。 至兰诗雨成年,让其行走江湖,因其美貌无双,引得江湖青年竟相追捧,最后,[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抱得美人归。 嫁入[凌枫山庄]后,十七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直至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1月26日,突然被庄主蓝天锦休弃。” 伍烨影讥笑道:“紫金帝国的算盘打得真好,派出正统皇族,隐匿于昊辰帝国,图谋昊辰帝国的江山,还在江湖之中,布下暗棋,为举事之时,积蓄钱粮呀。” 齐武分析道:“主上,兰诗雨本欲图谋[凌枫山庄]的钱财,不料举事之前,事迹败露,被庄主蓝天锦休弃,逐出[凌枫山庄]。现在,兰诗雨嫁给户部尚书——钱通,只怕图谋的亦是钱财。 户部主要管理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事,钱通身为户部尚书,掌管户部,国库银钱的进出流动,他最能动到手脚。 钱通虽不是祝善仁一党,也素来精明。但英雄难过美人关,兰诗雨绝丽无比,才情卓越,钱通焉能不被美色所迷,只怕,兰诗雨的枕边风一吹,钱通心思浮动,歪念顿生。” 伍烨影认同道:“齐武之言,甚为有理。”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齐文,传信给他,让他派人盯住户部尚书——钱通,谨防国库银钱的进出被动手脚。” 齐文沉声应命:“是,主上!” 伍烨影再问:“你们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你们忙碌一天,下去休息吧。” “是,主上!属下告退!”齐文、齐武同声应答,随即,站起身,转身离开书房。 看向桌上摆着得一堆公文、谍报,伍烨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头看向怀中熟睡得青竹,不自觉地牵起嘴角,轻轻地在青竹那红润的双唇上,印了一吻,脸上的笑容瞬间加大。 轻抚青竹的脸,伍烨影低声呢喃:“青竹儿,我最最珍贵的宝贝,你牵动我每一根神经,每一分心神。你不在身边之时,我烦燥不安,心神难宁,你在身边之时,我心安喜悦,轻松舒畅。 自今日起,每天晚上,我上书房处理事务之时,青竹儿,你要来陪着我。” 低头覆上青竹的红唇,深深地亲吻了一下,伍烨影轻声道:“青竹儿,晚安!” 伍烨影揽紧青竹,自书桌上拿起一本公文,细细研读起来。 ** 注1:出自《礼记·曲礼上》,摘文: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第0170章 幻象见闻 静夜之下,[蓝府]后院的[夏风院],小楼二楼的东边——蓝天锦的书房。 蓝天锦坐在书桌之后的木椅上,蓝博怀坐在东边的客椅上,蓝夜寒、蓝福坐在西边的客椅上。 看向蓝福,蓝夜寒惊喜道:“福伯,好久没看到你了。” 接着,面现困惑,蓝夜寒询问道:“福伯只比我们迟二天才动身,应该早到昊日城了呀。为何直到今天,才到达昊日城?” 侧头看向蓝夜寒,蓝福回答道:“少主,年前2月12日,我就已到达昊日城。[凌枫山庄]在昊日城南城郊外有一座[闲庭居]别庄,我现住在那里。因年底庄中事务繁多,根本抽不出空,直至今天,我才得空闲,上[蓝府]来。” 蓝夜寒若有所知,“原来如此。” 蓝天锦吩咐道:“寒儿,为父闲居在家,虽可教你经商之道,却无法亲自教授你经商的经验。年节之后,你可要收收心,不可以贪玩了。你要跟随在蓝福身边,开始学习处理事务,积累经商之道的经验,知道吗?” 看向父亲,眼眸之中透着坚定,蓝夜寒应诺道:“请爹爹放心,孩儿定当努力学习经商之道,不负爹爹、福伯的栽培与厚望。” 含笑看向蓝夜寒,蓝福欣慰道:“少主真是长大了。” 慈爱地看着蓝夜寒,蓝天锦放心地说:“寒儿聪明懂事,成熟稳重,我是无比放心。” 脸上微现愁色,蓝天锦忧心道:“棠儿才情出众,姿容绝世,已名动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待她成年,追捧她的青年才俊将不知繁几,因她而起的风波,只怕连绵不断,她的亲事将不会顺遂呀。还有竹儿,也不知她现今是生是死?” 蓝福安慰道:“庄主,小姐年小,至成年尚有三年。只需在成年前,为她订一门亲事,不就把未来的风波,化解于无形吗? 至于三小姐,我们虽没有她的消息,但往好处想,这没有消息,不就正是好消息吗?我们一日找不到三小姐,就一日不放弃,我相信,我们会找到三小姐的。” 蓝天锦明言道:“蓝福有所不知,棠儿与寒儿一趟紫金帝国的紫华城之行,结识了[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她已芳心暗许,难有转寰。 因不知程明镜品性如何,我已与棠儿约定,在她成年之前,不谈论她的婚嫁。待她成年,假如我们发现程明镜的品性不好,她将斩断对程明镜的情丝,另觅良缘。 而竹儿,我衷心地希望,她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有朝一日,我们父女能够重逢、相认。” 见爹爹面露伤感,蓝夜寒安抚道:“爹爹不要过于伤心,我相信竹儿一定好好地生活在某个地方,我们一定会找到竹儿的。” 蓝天锦轻应道:“希望吧。” 看着儿子满面感伤,蓝博怀心情甚是压抑,相告道:“锦儿,为父今早宝象寺之行,拜访了无相大法师。 为父向无相大法师打听神机子的下落,可惜,无相大法师虽与神机子交好,但神机子的住处却从不知晓,神机子的形踪更是一无所知。 无相大法师劝为父,凡事莫要强求,一切顺其自然。锦儿,寻找竹儿之事,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面露失望之色,蓝天锦感伤道:“就依爹爹之言,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看看爹爹,又看看爷爷,见他们面露忧伤,书房气氛沉闷,蓝夜寒转移话题,语带神秘地询问:“爹爹、爷爷、福伯,你们猜猜看,今天早上,我与棠儿在幻象山游玩,碰到了谁?” 见蓝夜寒一脸的神秘样,蓝天锦、蓝博怀、蓝福均心生好奇,察蓝夜寒的语气、神色,他们在幻象山游玩时,碰到的人,应是大人物吧。 想起寒儿与棠儿游玩幻象山,下午早早地便回了家,蓝天锦望向蓝夜寒,奇怪地询问:“寒儿,早上,你与棠儿跟随爷爷前往幻象山游玩,怎么下午早早地就回家来了?” 蓝夜寒回话道:“爹爹,我与棠儿跟随爷爷到了幻象山后,爷爷要前去拜访无相大法师,请教佛法,我与棠儿便与爷爷分开了。之后,我与棠儿前往宝象寺的寺后,往山上走去。 及至跃象梯,我与棠儿遇到了[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以及与程庄主一同前来幻象山游玩的日晖王、日暤王、月晓公主。 于是,我们相邀同游幻象山,一同沿跃象梯,往临象峰攀登。攀登上临象峰,我们一行前往云波亭,在云波亭中,一边休息,一边赏景。” 环视蓝天锦、蓝博怀、蓝福一眼,蓝夜寒询问道:“爷爷、爹爹、福伯,你们再猜猜,我们在云波亭,又碰到了谁?” 突地想起,今天早上,在宝象寺庙门口,遇见日曜王与华竹之事,蓝博怀回答道:“寒儿,你们碰到的是日曜王与华竹吧。” 蓝夜寒惊讶道:“爷爷,你怎么一猜就中呀。” 蓝博怀笑道:“不是我一猜就中,而是我离开宝象寺之时,在宝象寺庙门口,遇见了日曜王与华竹,由此推测,才猜中的。” 蓝夜寒恍然若知,“哦,原来如此。” 蓝天锦探问:“寒儿,遇见日曜王与华竹,与你和棠儿下午早早地自幻象山游玩回来,有关吗?” 蓝夜寒点点头,回答道:“嗯,有关。临近中午,我们坐在云波亭中,看见日曜王与华竹往云波亭走来。待走近云波亭,日曜王与华竹突然转身欲走。 不料,日晖王出言讥讽日曜王,日曜王便不咸不淡地还击,日晖王未讨到好,只得闭口不言,而日曜王与华竹不再前往别处,反而走进云波亭中休息。 日曜王与华竹在云波亭中休息的一段时间,大家均相安无事,谁曾想,日曜王与华竹打算离开云波亭之时,陡变突生。 月晓公主出言挖苦日曜王与华竹,日晖王一旁附和,华竹气不过,反唇相讥,惹得月晓公主大怒,骂华竹为刁民,吩咐人,打算掌华竹的嘴。 月晓公主此举,惹怒日曜王,为惩罚月晓公主辱骂华竹之过,日曜王掌掴了月晓公主。 被掌掴之后,月晓公主的脸红肿不堪,实在是疼痛难忍,要求离开幻象山,返回昊日城。 程庄主与日晖王一行同来的,自然同回,而我与棠儿经月晓公主被掌掴之事,亦无心再赏景,便与他们早早地自幻象山回来了。” 看向蓝夜寒,蓝博怀叮嘱道:“寒儿,日后,你遇见皇族之人,要谨言慎行,最好与他们保持距离,以免惹祸上身。” 见蓝博怀面容严肃,蓝夜寒知滋事体大,答应道:“请爷爷放心,你的话,寒儿谨记于心。” 蓝博怀相告道:“近日,早朝之上,朝中大臣向皇上进言立储之事,只怕,夺储之争将起。 目前,有资格被立为未来储君的人选有四人,他们分别是,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日曜王。 而日曜王无心朝政,皇上立他为未来储君的意图极小,剩下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他们之中的一人,极有可能被立为未来储君。他们的文滔武略,不相上下,皇上想从三人之中选出一人,作为未来储君,定会反复思量、斟酌。 然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必不会坐等皇上的最后定决,必会想方设法,谋夺未来储君之位,一场腥风血雨的撕杀,将避不可免。” 面露困惑之色,蓝夜寒询问:“爷爷,日曜王只是一闲王,无心于朝政,成为未来储君的机会极低,为何日晖王与月晓公主却故意针对他呢?” 蓝博怀回答道:“日曜王虽身为皇子,贵为亲王,但其幼时的遭遇甚是凄惨悲凉。日曜王一出生,因生有一双真魔之眼,被皇上抛弃在阴冷的冷宫之中,自生自灭。 十岁之前,他看尽世间百态,尝尽人情冷暖。他的刻苦努力,让他自十二岁便封王,并在外建府,脱离了阴谋倾轧的皇宫。 对于自冷宫出来、无有任何靠山的日曜王,单凭自身的本事,早早地被封为亲王,他的兄弟姐妹均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虽不敢对日曜王如何,每遇见日曜王,日曜王的兄弟姐妹便会时不时地出言讥讽,以平心中的气愤。 日曜王不喜与人接近,亦不喜与人交谈,对旁人的讥讽之言视作未听,通常是不会发怒的。” 忽地,蓝夜寒想起,日曜王看向他们的冷鸷眼神,以及他那深不可测的修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扫视蓝天锦、蓝博怀、蓝福一眼,蓝夜寒相告道:“爷爷、爹爹、福伯,日曜王发起怒来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好似地狱修罗的眼神,世人在他面前,全是哀哀求生的蝼蚁。 还有,日曜王的武功修为,已经深不可测,他随手一挥,一颗大石瞬间成为粉碎。他掌掴月晓公主之时,距离月晓公主甚远,手只是左右轻轻摆动两下,就将月晓公主的脸,打得红肿不堪。” 蓝夜寒之言,听得蓝天锦、蓝福、蓝博怀心惊不已,日曜王的修为竟已达化境,御气为物,随心所欲,依此判断,普天之人,只怕难逢敌手。 心下一动,蓝天锦提醒道:“寒儿,你与华竹交友来往之时,说话一定要谨慎,万不能对华竹出言不敬,以致惹怒日曜王,不然,为父与你爷爷将无法救你。” 蓝夜寒点头答应:“爹爹之言,寒儿定会牢记于心。” 蓝博怀分析道:“日曜王性情虽古怪,但旁人只要不招惹于他,他是不会主动与人为难的。以前,旁人讥讽日曜王,日曜王视作未闻,如今,华竹极得日曜王喜爱,日曜王走到哪里,都把华竹带在身边,依此推断,假如有人讥讽华竹,只怕是自讨苦吃。” 沉思片刻,蓝夜寒认同道:“爷爷之言,甚是有理。日曜王喜爱华竹之甚,已到了纵容的程度。昨天晚上,在花灯会上,棠儿讥讽华竹,华竹反唇相讥,言词之中,日曜王竟同意他的一切连同智慧,全是华竹的。由此可想而知,得罪华竹,比直接得罪日曜王,更能惹怒日曜王。” 蓝福进言道:“老爷、庄主,日曜王根本不足畏惧,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于他,他是不会平白无故地为难我们。” 蓝博怀笑道:“蓝福言之有理,我们不必草木皆兵,谈虎色变,日曜王虽性格估僻了一点,但从不主动与人为难。” 听蓝博怀之言,蓝天锦、蓝夜寒、蓝福不自觉地轻笑起来,书房之中,不再因日曜王之故,而气氛凝重,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看向蓝天锦,蓝福回报道:“庄主,属下有事回报。” 蓝天锦询问:“蓝福,何事回报?” 扫了一眼蓝夜寒,蓝福秉报道:“回庄主,属下收到兰诗雨的行踪。兰诗雨于2月12日来到昊日城,先于[淑芳楼]落脚,每天晚上,登台献艺表演,昨天,亦即2月20日,户部尚书——钱通亲自前往[淑芳楼]下聘,用花轿将她娶回家,做了三姨娘。” 眯起眼,蓝天锦嘲讽道:“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之快,另嫁他人,可真是迫不急待呀。”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蓝夜寒心下冷寒,仅存的一点点希望,顿时化为泡影,她的母亲——兰诗雨,对他与妹妹真是无一点骨肉亲情呀,不但毫无倦恋地离开[凌枫山庄],丢下他与妹妹,而且急不可耐地另投他人怀抱。 见寒儿面露悲伤之色,蓝天锦劝慰道:“寒儿不必忧伤,如此母亲不要也罢,就当从未有过母亲吧。” 压了压心中的酸楚,蓝夜寒看向蓝天锦,沉声道:“爹爹不必担心寒儿。寒儿已长大,不再是需要母亲呵护的小娃娃。何况,如此的母亲,寒儿不需要,亦不屑要。” 看看蓝天锦,又看看蓝夜寒,见们面色郁郁,蓝博怀轻叹一声,“哎……!”侧头看向窗户,神思飘远。 书房之中静默了片刻,蓝天锦深呼吸一下,平复下五味杂陈的心绪,看向蓝福,询问道:“蓝福,还有事回报吗?” 蓝福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 蓝天锦吩咐道:“蓝福、寒儿,你们回房歇息吧。” 蓝夜寒应声道:“爹爹,你早一点休息,寒儿告退!” 蓝福告退道:“庄主,属下告退!” 看着蓝夜寒与蓝福走出书房,蓝天锦收回视线,看向蓝博怀,唤到:“爹,夜色不早,你回去休息吧。” 收回神思,蓝博怀站起身,看向蓝天锦,劝慰道:“锦儿,既已斩断过往,便不要自怜自哀,未来很长,要学会知足常乐。” 蓝天锦点头答应:“请爹放心,我只是一时感触而已,不会自我消沉的。” “你能这样想,为父就放心了。”蓝博怀放心地说。 蓝天锦离开书桌之后,将蓝博怀送出书房,叮嘱道:“爹,夜凉,早点睡。” “嗯,知道了。锦儿,你也要早点休息,知道吗?”蓝博怀叮咛道。 “知道了。”蓝天锦答应一声。 注视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蓝天锦默然站立在书房门口,楞楞出神,自己有眼无珠,错看兰诗雨,以致葬送自己半生的幸福,牵累寒儿、棠儿承受被母亲丢弃的伤痛;自己的一念之差,导致竹儿失踪,至今音信全无,生死不知。 兢兢业业半生,自己创立[凌枫山庄],事业成就斐然,原以为家庭和睦,幸福一生,谁料想,看似幸福的家,却笼罩在阴谋欺骗之下。伉俪情深的夫妻,只是貌和神离,一朝梦醒,家破人离。 美梦初醒,自己极为痛楚感伤,但回头追溯,不免庆幸,梦醒得及时,不然,自己的一生,岂不成了别人阴谋下的牲牺品,一场笑话。 寒儿懂事,不需自己操心,棠儿虽聪明,却虚荣,她情寄于程明镜,执念甚深,难有转寰,让自己极为不放心。 而竹儿,是自己最小的女儿,更是自己一生的愧疚。竹儿,你究竟在哪里?你现在过得好吗?你可知,为父甚是牵挂于你,为父甚是想念于你,为父希望你早日归家,让我们父女相聚,合家团圆。 仰头看向浩翰的苍穹,蓝天锦衷心地祈祷,苍神啊,请你保佑竹儿,让她身体康健,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压下翻涌澎湃的心绪,蓝天锦长长地深呼吸一下,转过身,将书房门带上,往二楼卧房走去。 第0171章 预立太子 翌日,昊辰帝国的皇宫,[极天宫]大殿的早朝上。 玄天帝斜身靠坐在御座之上,右手轻轻扣击着龙椅扶手,嘴角擎着淡笑,看向御阶之下、分立于东西两边的文武大臣。 玄天帝朗声询问:“众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左右巡视大殿之下的文臣武将,见无人出班启奏,玄天帝看向侍立在御椅东侧的福圆,吩咐道:“福圆,宣布退朝吧。”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福圆正要抬脚走到御阶前,不料,站于文臣首位的右相祝善仁,走出班列。 走到大殿中央,祝善仁微躬身,启奏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看向祝善仁,玄天帝好奇地询问:“右相有何事启奏?” 祝善仁上奏道:“启奏陛下,在历代先皇与陛下的励精图治之下,昊辰帝国强大富足,朝中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全国上下呈一片欣欣向荣之势。为延续、巩固昊辰帝国的千秋万世基业,宜早早选立一位聪明睿智、雄才伟略、知人善任、仁德爱民之未来储君。 臣大胆进言,恳请陛下早早选立未来储君的人选,一来安定天下万民猜测、期盼之心,二来精心培养太子为君之道、帝王之术,三来让太子为陛下分忧解劳。” 玄天帝赞扬道:“右相真乃忧国忧民之表率,竟为昊辰帝国设想得如此长远呀!” 不明玄天帝之赞扬是褒是讽,祝善仁额头溢出一丝冷汗,低头回话道:“为陛下分忧,为民解困,是臣之责。臣心如明月,赤胆忠贞,愿为昊辰帝国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含笑看向祝善仁,玄天帝安抚道:“右相之忠心,朕心下明然。” 玄天帝征询道:“策立太子之事,朕早有思虑。朕有四位封王的皇子,他们的才干不相上下,令朕难以决择,以致迟迟未定。依右相之见,当立何人为太子呢?” 虽已有太子人选,但却不能直言上奏,祝善仁回奏道:“启奏陛下,四位王爷均聪明过人,文武全才,若论才干谁高谁低,可说是不相伯仲。选立四位王爷之中的任何一位,来担当太子之位,都是昊辰帝国之兴,万民之兴。 选立太子人选,乃国之大事,恕臣愚笨,请陛下圣裁!” 沉思良久,玄天帝发话道:“选立太子之事,不可草率,容朕细细斟酌!” “是,陛下!”祝善仁恭敬地应诺,随即,走回班列侍立。 扫了一眼大殿之下的群臣,玄天帝吩咐道:“左相、太傅,你们下朝后,来御书房一趟。” 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应声领命:“是,陛下!” 巡视大殿之下的文武大臣,玄天帝再次询问:“众位爱卿,还有本章上奏吗?若无,就退朝吧!” 见无人应声,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今天的早朝到此为止,退朝吧。” 自御座之上站起身,玄天帝袍袖一甩,走下御阶,径自往[极天宫]的后殿而去。 走到御阶前,福圆高声宣布:“散朝!”说完,转身离开[极天宫]的前殿,向后殿走去。 [御书房]中,玄天帝靠坐在御书案之后的龙椅上,皱眉沉思,右相祝善仁一党已蠢蠢欲动,争夺未来储君之位的一场撕杀,开始拉开序幕。 争夺未来储君之位的撕杀,自己虽可让其消弥于无形,但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太子之位的人,岂能珍惜所得的太子之位,岂能明白太子之位的难得。 生在皇家之人,自小耳濡目染各种阴谋权术,尔虞吾诈、争权夺利似已成为本能,然你胸藏丘壑,他心有翰海,一山更比一山高,既使同具才略之人,亦有高下、优劣之分。 太子是一国未来的储君,关系一国未来的命运。一国的走向如何?是往强国富民之路走,还是朝弱国贫民之道行,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为巩固昊辰帝国的千秋万世基业,定立太子人选必须慎之又慎,要优中选优,而争夺未来储君之位的撕杀,正是选拔太子人选的最佳时机,优胜劣汰立见分晓。 自己有四位封王的皇子,他们的文滔武略,均相当出众,难分轩辕,然他们的性情,却有天壤之别。 日昫王,轻贵妃之子,自己的二皇子,喜好舞文弄墨,抚琴吹箫,生性软弱,做事犹而不决,不能当即立断。 日暤王,宣皇后之子,自己的四皇子,爱好下棋绘画,心思深沉,聪明睿智,不喜多言,做事雷厉风行,果决明断。 日晖王,静贵妃之子,自己的六皇子,贪好美色,风流成性,气量较小,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做事果断,手腕狠辣。 日曜王,荷昭容之子,自己的九皇子,性格估僻,不爱与人接近,不喜与人言,爱洁成僻,无情无欲,行事果敢,察事明断,手腕阴狠毒辣。 四位封王的皇子之中,自己最属意由曜儿继承自己的皇位,只是,他虽会耍弄权谋,却不喜权利名位,根本无心朝政。 昫儿太过软弱,不宜为君,暤儿与晖儿均行事果敢,不相伯仲,只是在气量上,暤儿略胜与晖儿,还有,加上晖儿之母的因素,暤儿更宜为君。 这时,[御书房]的门外传来福圆的通传:“陛下,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求见!” 收回神思,玄天帝沉声吩咐:“让他们进来!” “是,陛下!”福圆应答一声。 推开[御书房]门,福圆抬手相请,“左相、太傅,请!” 待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走进[御书房],看向站在[御书房]门口的福圆,玄天帝朗声吩咐:“福圆,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进[御书房]。” “是,陛下!”福圆沉声领命,随即,带上[御书房]的门,侍立在[御书房]门口的东侧。 走到御书案的下方,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跪地参拜。 “臣,管毅,参见陛下!” “臣,蓝博怀,参见陛下!” 看向跪在地上的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玄天帝免礼道:“两位爱卿,请起!” “臣,多谢陛下!”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齐声称谢,随即,自地上站起身,恭敬地站立在御书案的下方。 玄天帝吩咐道:“两位爱卿,坐下说话吧。” 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微躬身一礼,谢恩道:“臣,谢陛下赐座!” 左相管毅、太傅蓝博怀直起身,走到东侧的客椅旁,在分别在第一张、第二张客椅上就座。 扫了一眼管毅、蓝博怀,玄天帝沉声询问:“两位爱卿,可知朕叫你们来,所要商谈何事?” 管毅回答道:“恕臣大胆猜测,陛下找臣等前来,应该是为定立太子之事吧。” 玄天帝肯定道:“不错,正是为定立太子之事。” 端起御书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玄天帝直言道:“定立太子之事,朕早已考虑,然封王的四位皇子,其文滔武略,不分轩辕,实难让朕决断。再者,四位封王的皇子,均是朕的骨肉至亲,偏袒任何一方,均有违公允,亦令朕左右为难。” 放下茶杯,看向管毅、蓝博怀,玄天帝征询道:“两位爱卿,依你们之见,当如何自四位王爷之中,选定一位,担当太子之位?” 管毅与蓝博怀互视一眼,均知定立太子之事,事关重大,他们的谏言虽不能决定太子人选,却能影响选拔太子人选的条件。 管毅与蓝博怀未立即回答,均暗自沉思起来。 玄天帝亦不急,斜身靠到龙椅背上,闭目养起神来。 稍许,蓝博怀谏言道:“陛下,臣以为,定立太子人选的条件,需具备以下四点,其一,睿智精明,雄才大略;其二,知人善用,赏罚分明;其三,广纳谏言,明断是非;其四,勤于政务,爱民如子。” 管毅谏言道:“陛下,依据太傅选拔太子的条件,可为四位王爷设立考题,完成者,定为太子。” 睁开眼睛,看向管毅、蓝博怀,玄天帝赞同道:“左相的提议不错,此举不失为公平竟争。” 玄天帝征询道:“依两位爱卿之见,要设立哪些考题呢?” 管毅恳请道:“陛下,可否容臣回去细想?” 玄天帝点头答应:“可以。两位爱卿回府后,各想五道题,明天呈交上来。” 管毅、蓝博怀齐声领命:“是,陛下,臣领旨!” 玄天帝询问道:“两位爱卿可有事上奏?若无,就跪安吧!” “是,陛下,臣告退!”管毅、蓝博怀齐声应诺,自客椅上站起身,躬身走出[御书房]。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放下茶杯,玄天帝拿起御书案上的一本奏折,展开奏折,正要审阅,[御书房]门外再次传来福圆的通传之声,“陛下,静贵妃与月晓公主求见!” 皱了皱眉头,仰身靠到龙椅背上,玄天帝看向[御书房]门口,沉声应话:“让她们进来!” “是,陛下!”福圆答应一声。 福圆推开[御书房]门,抬手相请,“静贵妃、月晓公主,请!” 待静贵妃与月晓公主走进[御书房],福圆伸手带上[御书房]门,随后,重新侍立于[御书房]门口东侧。 来到御书案下方,静贵妃与月晓公主跪地参拜。 “臣妾,参见陛下!” “晓儿,参见父皇!”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静贵妃与月晓公主,脸上擎着淡笑,玄天帝免礼道:“静儿、晓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是,多谢陛下!” “是,多谢父皇!” 静贵妃与月晓公主口中称谢,随即,自地上站起身来,侍立于御书案下方。 扫了一眼月晓公主红中带紫、肿得老高的双夹,玄天帝暗暗纳闷,晓儿倒底因为何事,得罪了曜儿?据他所知,曜儿虽性格古怪了一点,但只要别人不找他麻烦,曜儿是不会动手的,而且,纵算别人出言讥讽,曜儿亦会视作未闻。 虽说晓儿咎由自取,得到惩罚是应该的,但是,曜儿出手也太重了,看着晓儿那张红肿变形的脸,玄天帝真有点不忍淬睹,心下责备曜儿,纵算晓儿有错,也不该出如此重的手,晓儿可是你的皇妹呀。 心下叹息,事已至此,责备曜儿与事无补,相信晓儿经此一事,必会再不敢招惹曜儿。 玄天帝明知故问道:“静儿、晓儿,你们上[御书房]来,所为何事?” 双眸之中闪动着泪花,静贵妃哭诉道:“陛下,你可要替晓儿讨回公道呀。你看,日曜王居然如此歹毒,出手掌掴晓儿,竟把晓儿的脸打成这样。” 敛去脸上的笑意,玄天帝沉声询问:“静儿想让朕如何为晓儿讨回公道呢?” 被问得楞了楞,静贵妃不知玄天帝之意,斟酌词句,回答道:“让日曜王陪礼道歉,重责日曜王。” 厉眸看向月晓公主,玄天帝冷声道:“晓儿之所以被掌掴,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曜儿。晓儿不去招惹曜儿,何来被掌掴。晓儿,朕之言,可是事实?” 不敢迎视玄天帝的厉眸,月晓公主低下头,回话道:“父皇之言,均是事实。可是,我只是讥笑日曜王几句,日曜王就出手打我。” 玄天帝训斥道:“曜儿是你皇兄,你不敬兄长在先,出言讥笑兄长于后,受掌掴之罚,亦是自找。曜儿与你均是朕的子女,难道就应曜儿之母身份低下,身份就比你低,就可任你随意讥笑? 曜儿是朕亲封的亲王,是朕的皇子,他的身份贵不可言,岂能任人随意讥笑? 据朕所知,曜儿不喜与人接近,不喜与人交谈,只要别人不先招惹与他,他是不会主动寻人麻烦的。你向曜儿寻衅挑事,纯是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见玄天帝不愿为晓儿讨回公道,静贵妃反问道:“陛下,晓儿的脸难道就白打了不成?” 玄天帝沉声驳斥:“自行寻衅挑事,受此惩罚,何来怨怪别人。” 静贵妃质问道:“陛下,你何故袒护那个野孩子?晓儿可是你喜爱的孩子呀。” 沉下脸,玄天帝怒喝道:“大胆!静贵妃,何人给你的胆子,竟然辱骂朕的孩子,为野孩子?朕之孩子纵算不受宠,亦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岂能任人辱骂?” 看向御书房门口,玄天帝朗声吩咐:“福圆,静贵妃出言侮辱皇子,扣奉半年,禁足一个月。” 福圆应声领命:“是,陛下,福圆领旨!” 厉眸瞪向静贵妃、月晓公主,玄帝冷声打发:“静贵妃、月晓公主,你们退下吧!” “是,陛下,臣妾告退!” “是,父皇,晓儿告退!” 见玄天帝动怒,静贵妃、月晓公主不敢再诉求讨回公道,只得幸幸地领命,躬身退出[御书房],往自己的宫院走去。 看着静贵妃、月晓公主离去的背影,玄天帝冷沉着脸,暗自痛恨,自己的皇子皇女本是至亲兄弟姐妹,就因那些宫妃,把她们生的皇子皇女划归所有,离间了他们兄弟姐妹之情,以致兄弟姐妹之间毫无手足之情,整天相互算计。 玄天帝微有感伤,生在皇家,虽可尽享荣华富贵,却难享家庭温暖、骨肉手足亲情。 揉了揉眉心,收凝心神,玄天帝坐正身体,看向御书案上展开的一本奏折,开始审阅起奏折来。 第0172章 设题择储 次日早上,[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三楼主人的卧房中。 青竹盘腿坐在东边的藤椅上,正在专心致志地缝制着一件围裙,伍烨影紧挨着青竹,枕着青竹的肩头,惬意地躺靠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双护袖,仔仔细细地研究着。 肩膀被伍烨影压得有一点酸麻,青竹往旁边挪了挪,伍烨影的身体没有了依靠,顿时仰躺到藤椅上,双手撑着身体,往青竹身边移了移,侧扬头看向青竹,不满道:“青竹儿,你干嘛往旁边移,害我靠不到你身上?”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我的肩膀被你压得有一点麻了。” 坐正身体,伸手揉了揉青竹的肩膀,伍烨影关心地询问:“肩膀很酸麻吗?” 青竹轻声道:“有一点,不碍事。” 轻轻揉按着青竹的肩膀,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现在肩膀的酸麻,好些了吗?” “好些了。”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婉言提议:“烨影大哥,在藤椅上躺着不舒服,你到床上躺着吧!”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我不要到床上躺着。” 紧挨着青竹,伍烨影斜身靠到藤椅上,把研究了半天也不知何用的一双护袖,递到青竹面前,探问道:“青竹儿,这双护袖做什么用的呀?” 青竹解答道:“护袖是套在小手臂上的,用来防护衣袖,不被脏污染上。” 把护袖套到胳膊上,将胳膊伸到青竹面前,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护袖我戴得不错吧。” 看向伍烨影带了护袖的手臂,见伍烨影未将护袖的上下袖口带子系上,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系上护袖的上下袖口带子,护袖才算正正戴好。” 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围裙,青竹帮伍烨影手臂上的护袖,系上袖口带子,含笑看向伍烨影,“烨影大哥,护袖带好了。” 看着手臂上的护袖,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可有为我做一双护袖?” 青竹答话道:“我一共做了四双护袖,我两双,烨影大哥两双。” 拿起缝制了一半的围裙,青竹继续缝制起来。 解开护袖的袖口带子,脱下护袖,把护袖放到一边,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你现在缝制的是什么?” 青竹回答道:“手中正在缝制的叫围裙,围裙是戴在身上的,用于防护衣服,不被脏污染上。一般,当你下厨房时,才戴上围裙。”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要缝制几件围裙?” 青竹答话道:“我裁了两件围裙,一件是我的,一件是烨影大哥的。手上缝制的围裙是我的,烨影大哥的还没缝制。” 看着青竹手上正在缝制的围裙,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这围裙要怎么戴?” 青竹回答道:“围裙的戴法,不太好讲,到时围裙做好了,烨影大哥就知道了。” 伸手环上青竹的腰,看着青竹专心地缝制围裙,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真能干,不但厨艺好,而且针线活也好。” 青竹笑道:“烨影大哥,我的厨艺是不错,但是针线活,却不怎么样了。” 伍烨影不解地询问:“青竹儿,你做得护袖、围裙都不错呀,怎么说针线活不好呢?” 青竹实答道:“我只会普通的缝制,但是刺绣、裁制衣服,可就不会了。” 想起青竹为自己织的毛衣,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为我织的毛衣织好了吗?” 青竹应话道:“哪有那么快,今天停织一天,明天再继续织。” 伍烨影追问:“二月末真得织不好吗?” 青竹估算道:“二月末织不好,我估计三月初应会织得好。” 面现失望之色,伍烨影将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拱了拱,闷声说:“青竹儿,我很想早点穿上毛衣。” 青竹安抚道:“烨影大哥再耐心等一等,我保证,三月初,一定让烨影大哥穿上毛衣。” 颈间被伍烨影蹭得痒痒的,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别在我颈间蹭了,我被你蹭得痒痒的,很不舒服。” 吸了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伍烨影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侧头定定地看着青竹缝制围裙。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甚为无奈,除去上书房处理事务的时间,伍烨影整天寸步不离地粘着自己,自己坐哪里,他必会紧挨着你坐,让他坐远一点,他立马否决,自己做什么,不是问东问西,就是默默地看着她。 真是无法理解他,如此紧粘着一个人,他就不感到烦腻,不觉得无趣吗?心下轻叹一声,青竹不再理会伍烨影,聚精汇神地缝制起围裙来。 突然,卧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属下有事回报。” 皱了皱眉头,伍烨影放开青竹,穿上黑色长靴,自藤椅上站起身,走到卧房门口,打开卧房门走了出来,反手带上卧房门。 与齐文走离卧房门口一点,看向齐文,伍烨影轻声询问:“何事?” 齐文回报道:“主上,刚刚宫中来人传话,要你下午前往皇宫一趟。” 拧起眉峰,伍烨影推断道:“让本座进宫,只怕是为定立太子之事。” 齐文认同道:“主上之言极有可能。昨天,早朝之上,右相祝善仁提出选立太子之事,皇上虽未马上答应,却有说他会考虑选立太子之事。昨天,下朝之后,在[御书房]中,皇上单独召见左相管毅与太傅蓝博怀,应是与他们商议选立太子之事。” 沉思片刻,伍烨影沉声再问:“齐文,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应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属下告退!”说完,转身走向楼梯口,往楼下走去。 推开卧房门,伍烨影走进卧房,来到青竹身边,挨着青竹坐下,告之道:“青竹儿,下午,我们要上皇宫一趟。”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上皇宫,所为何事?” 伍烨影实答道:“我推测不错的话,应是为定立太子之事。” 拧眉沉吟片刻,青竹探问:“烨影大哥可想坐太子?” 伍烨影摇头回答:“不想。”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有朝一日,问顶皇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就一点点不动心吗?” 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回答道:“我一点点也不想,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未来。我只想与青竹儿逍遥自在地生活在一起。” 青竹感叹道:“对于太子之位,别人是争破了头,也想得到,而烨影大哥却不屑一顾。” 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可想当皇后?若想,我可以把太子之位抢过来。” 青竹摇头回答:“我可不想当皇后。皇宫看似华丽,却犹如牢笼,不但禁固了人的身,亦禁固了人的心灵。外面的天空多广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岂不比皇宫强上百倍。我才不会傻傻地往火坑里跳。” 伍烨影庆幸道:“幸亏我没有当皇帝之心,不然,岂不是要在皇位与青竹儿之间择其一,左右为难?” 脸现困惑之色,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下午上皇宫,你是去商谈定立太子之事,带我去不合适吧?” 伍烨影坦言道:“青竹儿,留你在家,我万分不放心。下午上皇宫,你要跟我一同前去。不过,到了皇宫之后,青竹儿要委曲一下,请青竹儿在我怀中睡一觉。” 试图打消伍烨影的意图,青竹劝说道:“烨影大哥,下午,你只管放心一人前去皇宫,我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青竹儿必须跟我同去皇宫,不然,我无法心安。” 见伍烨影心意已决,青竹转动脑筋,细想了想,再次规劝:“烨影大哥,你抱着我在皇宫之中走动,实在不雅观,被人看见,会被人笑话的。” 伍烨影无所谓道:“他们爱笑只管笑去,我只求自己心安。” 无法劝说伍烨影打消意图,青竹不情不愿地答应:“好吧,下午,我与烨影大哥一同上皇宫。” 不再搭理伍烨影,青竹继续缝制围裙,伍烨影脱下长靴,盘腿坐上藤椅,双臂环抱住青竹,头搁在青竹的肩头,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下午,昊辰帝国的皇宫,[御书房]中,玄天帝坐在御书案后面的龙椅上,御书案下方,东边的客椅之上,坐着日昫王与日暤王,西边的客椅之上,坐着日晖王。 放松身体,玄天帝靠在龙椅背上,端着茶杯,慢慢品茗着香茶,烔烔有神的双眸,左右巡视着坐在客椅之上自己的三位皇子。 客椅之上的三位王爷,正襟危坐,微低着头,目不斜视,然他们此时心有何想,唯有天知道。 寂静的[御书房],流动着一股沉闷之气,让人甚是压抑,突然,[御书房]门外传来福圆的一声通传:“陛下,日曜王求见!” 看向[御书房]门口,玄天帝吩咐道:“让日曜王进来吧!” “是,陛下!”福圆应答一声。 推开[御书房]门,福圆恭敬地抬手相请,“日曜王,请!” 待日曜王走进[御书房],福圆伸手带上[御书房]门,回身站于[御书房]门口东侧,暗自好笑,日曜王与他的义弟感情可真是好呀,日曜王出门,纵算义弟睡着了,也要把义弟抱在怀中带着。 见伍烨影抱着青竹大模大样地走进[御书房],玄天帝、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均楞了楞,瞬间回神,心下均知伍烨影怀中之人,定是他的义弟无疑,然如此堂而皇之地抱着一个少年,在皇宫之中走动,实在是不雅观。 抱着青竹,伍烨影径自走到东边第三张客椅边,坐下,把青竹揽抱在怀中,握着青竹的手,翻来倒去地把玩着。 面现恼怒之色,玄天帝沉声责问:“曜儿,你抱着华竹在皇宫之中行走,成何体统?” 伍烨影实答道:“华竹留在家中,我不放心。” 心头怒气消了一点,玄天帝暗自感怀,曜儿自幼未得亲情温暖,难得拥有一份至诚的手足亲情,难怪他如此宝贝,不想华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竟然不顾人言,不管走到哪里,都把华竹带在身边。 缓下语气,玄天帝提醒道:“曜儿,朕与你们四人商谈要事,让华竹呆在[御书房]不太适合吧。” 伍烨影回应道:“你们无需多虑,我已点了华竹的昏睡穴,他是听不到我们商谈之事的。” 玄天帝凝目往伍烨影的怀中看去,见华竹头歪靠在曜儿的肩头,正睡得香甜呢。 不在注意华竹,玄天帝朗声询问:“昫儿、暤儿、晖儿、曜儿,你们可知,朕唤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齐声应答:“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 伍烨影佯装不知,答话道:“不知。” 玄天帝感叹道:“父皇已至中年,虽身体强健,但终究比不了你们年轻人。” 左右扫视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日曜王一眼,玄天帝明言道:“今天,叫你们前来[御书房],是为商谈定立太子之事。朕想自你们四人之中,选出一位,担当太子之位,一来为朕分忧解劳,二为安定民心,三来早早培养其为君之道、帝王之术。 你们的文滔武略,不分轩辕,选择任何一人,来担当太子之位,均可胜任。但太子只有一位,你们四人之中,亦只能有一人被选立。 定立太子之事,是国之大事,朕不可不慎。太子是一国未来的储君,关系着昊辰帝国未来的命运,一国的走向如何?是走向繁荣强大,还是走向衰败积弱,全在他一念之间。 你们均为朕之子,朕不好偏袒任何一方,为公平起见,朕出三题,来考察你们的能力,三题均完成者,定为太子。 第一题,君为轻,民为重。第二题,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第三题,浩阳有宝,谁人能得。 此三题,依次考察,明天便是考察的起始之日,考察的截止之日不定。哪一题作答完毕,朕会派人通知你们。” 左右看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日曜王,玄天帝沉声询问:“对于朕出的三题,你们可有疑问?” 日晖王询问:“父皇,第一题、第二题涵盖得太广,可否具体一些。” 玄天帝回答道:“第一题考察你们的德行,第二题考察你们知人纳谏的能力,无法太过具体。” 日昫王询问:“父皇,在你未通知作答完毕之前,第一题、第二题的作答,是不是随时都会进行?” 玄天帝回答道:“是。” 日暤王询问:“父皇,第三题,儿臣曾略有耳闻,只是不知真假。父皇出此题,是不是说此传闻为真?” 玄天帝回答道:“第三题真假如何,朕亦不知,是真是假,由你们自行研究。”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看向玄天帝,日曜王沉声相告:“告诉你一下,太子之位,我无意肖想。太子的选拔,我无意参加。”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均面露诧意地看向日曜王,他们无法理解,太子之位何等尊崇,竟有人对太子之位不屑一顾。 厉眸瞪向日曜王,玄天帝斥责道:“曜儿,你闲散在家多年,朕亦由你。今天,太子的选拔,你亦推脱,你究竟要游手好闲到几时?昊辰帝国是我们第五氏的江山,你难道就不能为昊辰帝国出一点绵帛之力吗?” 日曜王冷声答道:“我才疏学浅,没有能力为昊辰帝国出力,而昊辰帝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不差我一人效力。” “曜儿,你……?”手指向日曜王,玄天帝话到中途,嘎然而止,不知该如何的责骂曜儿。 扫了一眼一脸怒容的玄天帝,日曜王低头专注地看着青竹,把青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地揉捏着。 见日曜王把玩着华竹的手,玩得不意乐乎,玄天帝轻叹一声,“哎……,罢了。既然曜儿无意太子之位,朕就不免强你了。” 看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再次询问:“昫儿、暤儿、晖儿,你们可还有疑问?”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同声回答:“回父皇,儿臣已无疑问。” 玄天帝打发道:“你们既然无有疑问,就跪安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同声应诺,随即,自客椅之上站起身,转身走出[御书房]。 揽抱着青竹,自客椅之上站起身,伍烨影抬步便走,玄天帝唤到:“曜儿!” 伍烨影回身看向玄天帝,冲玄天帝点点头,接着,大踏步走出[御书房]。 福圆看见日曜王出来,恭敬地相送,“日曜王,走好!” 扫了一眼福圆,伍烨影抱着青竹,径自离开[御书房]门口,踏上九曲长廊,往皇宫的南宫门——[正阳门]走去。 第0173章 相似眼神 出了皇宫的南宫门——[正阳门],自南宫门西边的马棚之中,牵出乌腾马,抱着青竹,伍烨影飞身跃上马背,让青竹跨坐在马背上,拂开青竹的昏睡穴,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控缰,一甩缰绳,双腿轻夹马肚,御马驰离皇宫,往昊日城东城驰去。[.超多好看小说] 及至昊日城东城大街,将乌腾马寄放于[驿马所],伍烨影揽抱着青竹,无视路人怪意的眼神,漫步于东城大街之上。 走进一家[茗品斋]茶楼,径自登上二楼,寻了一处临街靠窗的桌位坐下,把青竹揽抱于怀中,看向茶楼的青年伙计,伍烨影吩咐道:“上一壶上等春雨茶,再来一袋柿饼、一袋大枣、一袋板粟。” 青年伙计恭敬地应声:“客人,请稍等!”说完,转身离开,下楼而去。 凑近青竹的耳边,伍烨影轻声唤到:“青竹儿,快醒醒!” 睡得正舒服,突然,耳边听到有人唤自己,睡梦之中,青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偏头避开耳边恼人的呼唤之声,将头埋到伍烨影的胸膛里,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看着青竹迷糊之下,无意识的撒骄举动,伍烨影开心地轻笑起来,再次凑近青竹的耳边,低声呼唤:“青竹儿,青竹儿……!”与此同时,捉住青竹的一只手,用手在青竹的手心中,轻轻地挠痒痒。 耳边萦绕不绝的呼唤之声,手心之中传来恼人的痒痒之感,青竹拧起眉头,潜意识之下,偏头将耳朵藏到伍烨影的胸膛里,用力往回抽手,欲把被挠痒痒的手藏起来。 黑眸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青竹,把青竹骄憨、迷糊的神态,全数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伍烨影牵起嘴角,玩性大起,凑到青竹另一边的耳边,继续呼唤:“青竹儿,青竹儿……!”捉住青竹手的手,微微用力,不让青竹挣脱,继续挠痒痒。 无论无何躲藏,耳边的呼唤之声,总是如影随形,被挠痒痒的手亦无法挣脱,青竹恼火地嘟起嘴,睁开睡眼,抬起头,瞪向始作俑者,却对上伍烨影黑漆漆的黑眸。 稍楞片刻,青竹抬手揉了揉眼睛,指责道:“烨影大哥,我正好睡呢,你为何把我搅醒?” 面带无辜之色,伍烨影低声回答:“青竹儿,我们自皇宫出来了,我当然要把你叫醒呀。” 青竹惊讶道:“你们商谈得这么快呀,我感觉才睡一会儿呢。” 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真能睡,我唤了许多声,都叫不醒。” 青竹坐正身体,打量眼前环境,见是一个开阔的厅室,室内共有五排桌位,每排共有十个桌位,每排桌位之间,摆放有五盆盆景,其中,两盆山茶花,两盆广玉兰,山茶花与广玉兰相间摆放,楼梯口两边,摆放有两盆棕竹,显然,此地并不是自己家中。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这是哪里?” 双手环抱住青竹,伍烨影回答道:“这里是茶楼。” 青竹不解地询问:“为何我们不回家?” 伍烨影答话道:“青竹儿整天呆在家中,我怕青竹儿闷坏了。正好,今天下午出门,事办完的早,我临时起意,想带青竹儿在昊日城中,随处走走,散散心。” 推了推伍烨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我坐到椅子上去。(.)” 伍烨影立马拒绝:“不放,我要抱着青竹儿。” 青竹正待劝说,这时,茶楼的青年伙计端着托盘走了来。 自托盘中,把一壶上等春雨茶、一袋柿饼、一袋大枣、一袋板粟,放到桌上,青年伙计脸上带着笑,解说道:“客人,一壶上等春雨茶为5个银币,一袋柿饼2个银币,一袋大枣3个银币,一袋板粟50个铜币,共计10个银币50个铜币。” 把一张帐单递给伍烨影,青年伙计讲解道:“客人,这是帐单,你们离开时,拿着这张帐单,请到一楼柜台前结帐。” 冲青竹与伍烨影笑了笑,青竹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喝茶,小的告退!”说完,转身离开,往楼梯口走去。 从伍烨影的手中拿过帐单,看着帐单上的金额,青竹暗暗炸舌,轻声抱怨:“这也太贵了吧,一壶茶就要5个银币,真是抢呀!” 视线扫向桌上的一袋板粟,青竹轻声嘀咕:“一斤板粟只要50个铜币,而这一袋板粟半斤不到,就要50个铜币,可真是抢呀。” 伍烨影讲解道:“青竹儿,茶楼里的东西,一般都会很贵,这[茗品斋]算是价格公道的了。” 青竹叮咛道:“烨影大哥,以后,我们喝茶别上茶楼来。要喝茶的话,就回家喝,出门的话,随身自带水壶。” 伍烨影答应道:“好,听青竹儿的。” 摸了摸怀中的钱袋,青竹脸露忧色,询问道:“烨影大哥,我钱袋中的钱,不够付茶钱,你可有带钱?”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不需担忧,我这里有带钱。” 自怀中的暗袋里掏出钱袋,递给青竹,伍烨影说明道:“青竹儿,这是我的零花钱,共有500个银币,给你。” 接过伍烨影的钱袋,自里面倒出50个银币,放到自己的钱袋中,青竹把伍烨影的钱袋,递还给伍烨影:“烨影大哥,还你钱袋。” 未伸手接,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的零花钱放你身上,由你保管。” 青竹坚持道:“烨影大哥,你的零花钱放我身上,容易弄丢掉,放你身上比较安全。” 见伍烨影仍不伸手接,青竹婉言劝说:“烨影大哥,你的零花钱,就是我的零花钱,你把你的零花钱保管好,等我的零花钱用完了,再跟你要。” 伸手接过钱袋,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零花钱没了,要记得跟我要,知道吗?” 青竹轻笑着答应:“烨影大哥放心,零花钱花完了,我立马跟你要。” 伸手推了一下伍烨影环在腰间的手,青竹婉言要求:“烨影大哥,在外面,你抱着我不太好,会让人看笑话的。你放开我一下,让我到椅子上坐吧。” 扫了一眼二楼茶厅,见有几桌喝茶的人,时不时地看向他们,低头看向青竹,见青竹双夹红彤彤的,伍烨影轻声道:“青竹儿的脸皮真簿,太爱害羞了。” 放开青竹,把青竹抱到里侧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伸手环上青竹的腰,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喝茶,帮我倒一杯茶。” 坐正身体,青竹拿起桌上的茶杯,为伍烨影与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把一杯茶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喝茶!” 接过茶杯,将茶杯送到嘴边,伍烨影轻抿一口,放下茶杯,拿起两个柿饼,将一个柿饼递给青竹,“青竹儿,柿饼!” 接过柿饼,青竹轻咬一口,咀嚼了一下,赞道:“柿饼可真甜!” 伍烨影轻声道:“青竹儿喜欢吃的话,我们买几斤柿饼,带回家吃。[]” 青竹同意道:“好呀。” 青竹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手中拿着柿饼,津津有味地吃着,伍烨影侧头注视着青竹,手中拿着柿饼,有滋有味地吃着。 茶香四溢的二楼茶厅,甚是安静,茶杯碰撞桌面之声,茶杯与茶壶碰撞之声,在茶厅中,悠悠回响,二楼茶厅的桌位并未坐满,十几个桌位上,坐着茶客,他们或品茖香茶,或低声交谈着。 突然,自二楼楼梯口处,传来一阵上楼蹬踏楼梯的脚步之声,说话之声亦随之传来。 “今天,真是巧,没想到在[茗品斋]门口碰到宁楼主。” “呵呵,真是巧,在[茗品斋]门口碰到三位王爷、程庄主、蓝小姐,在下亦深感荣幸。” “宁楼主是大忙人,今天下午怎么有空,来[茗品斋]喝茶?” “哎,事务再多再忙,总要让人透透气吧。今天,在下忙里偷闲,来[茗品斋],一边喝茶,一边散散心。” 青竹与伍烨影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自说话人的声音之中,他们已听出刚才说话的一男一女是谁,暗叫倒霉,怎么碰上他们了。 青竹与伍烨影佯装未听见,未回头看向来到楼梯口的几人,继续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柿饼。 然事不从人愿,你不理别人,别人偏要来理你。 突然,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今天,真真是巧,居然在[茗品斋]遇见九弟。”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往青竹与伍烨影的桌位走来,那道惊讶的声音再次响起,“九弟,今天碰巧,难得我们四兄弟在[茗品斋]相遇,我们坐在一起同品香茶,谈天说地,怎么样?” 青竹与伍烨影一同看向说话之人,只见,那人年纪不大,二十五岁上下,身穿橄榄色锦袍,容貌英伟,神色谦逊,眸光精锐,眉宇之间,与伍烨影有几分神似,身材祈长,身体健硕,举手投足,尽显尊贵之气。 依据其长相,及对伍烨影的称呼,再者,观察同来的几人,青竹猜测,穿橄榄色锦袍的青年,定是伍烨影的二皇兄——第五昫,亦是当今的日昫王。 伍烨影淡淡地应允:“可以,请座!” 日昫王转身看向茶楼的青年伙计,吩咐道:“我们一行人多,帮我们并一下桌位吧!再上二壶上等碧柳茶,一盘核桃酥,一盘板粟酥,一盘绿豆酥,一盘花生酥,二袋板粟。” 青年伙计答应道:“客人,请你们稍等!”说完,转身离开,往一楼而去。 不一会儿,桌位并好,茶点亦端了上来,青年伙计把帐单递给日昫王,讲解道:“客人,二壶上等碧柳茶共计30个银币,一盘核桃酥是5个银币,一盘板粟酥5个银币,一盘绿豆酥3个银币,一盘花生酥3个银币,二袋板粟共计1个银币,合计47个银币。你们离开时,拿着这张帐单,请到一楼柜台前结帐。” 环视众人一眼,青年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们喝茶,小的告退。”说完,转身离开,走往楼梯口。 并桌后的桌位上,青竹与伍烨影坐于南边,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坐在北边,宁楼主坐在东边,程明镜与蓝玉棠坐在西边,侍女小梅侍立在蓝玉棠的身后。 视线落向华竹,日昫王询问:“九弟,坐在你身边的少年,就是你的义弟,华竹是吧。” 伍烨影应答道:“是,他是本王的义弟华竹。” 日昫王再问:“九弟,观华竹的年纪不大,正值读书之龄,他可有读过书?” 伍烨影淡淡地答道:“华竹识得几个字,年节之后,本王打算亲自教授于他。” 日晖王语带讥讽,“九弟可真是疼爱华竹呀,不但出门把华竹带在身边,还打算亲自教授他的学业。华竹得九弟为兄,真是他三生之幸呀。而九弟关爱弟弟之心,当为天下表率。” 扫了一眼日晖王,伍烨影冷声道:“华竹是本王之弟,作为兄长,自当爱护,难道让外人爱护不成?” 青竹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拿着一颗大枣,微低着头,一边慢慢地吃着大枣,一边竖起耳朵,聆听着桌上众人互有机锋的谈话。 与此同时,心下亦有不解,桌上所座几人,只有两位女子,一位是蓝玉棠,一位就是宁楼主,先前,听到的女子声音极为耳熟,原先,青竹还以为是那人,可一见到宁楼主,却是另一张面貌。 身穿草绿色锦袍、外罩水红色马褂的宁楼主,其相貌没有那人的艳光四射,其端庄秀丽,优雅大方,身若拂柳,婀娜多姿,明眸若皎月,明亮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精明世故。 宁楼主的长相虽与那人不同,但那双隐含敌意的明眸,以及声音,是那样的与那人相似。 面容可以易容更改,眼睛、声音却甚是难改,虽不能肯定宁楼主与那人为同一人,但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宁楼主绝非善类,青竹暗暗提高警觉,不敢心存一丝狡幸,时刻提防着未来不可测的暗算。 见华竹闷头吃大枣,不吃其它茶点,日暤王端起装有核桃酥的盘子,递到华竹面前,建议道:“华竹,核桃酥甚是好吃,你尝尝看。” 看了一眼日暤王,见他的神色之间透着真诚,侧头又看向伍烨影,青竹面现为难之色,指着面前的核桃酥,请示道:“伍大哥,这核桃酥我可以吃吗?” 扫了一眼日暤王,又看向青竹,伍烨影同意道:“可以吃,不过不可吃多,不然,晚膳时吃不下饭。” 青竹答应道:“伍大哥放心,我不会吃太多的。” 拿起一块核桃酥,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唤到:“伍大哥,给你一块核桃酥。” 待伍烨影接过核桃酥,青竹又自盘中拿起一块核桃酥,送到嘴边,慢慢吃了起来。 看着青竹与伍烨影的互动,程明镜语带羡慕,“王爷与华竹的兄弟情谊,可真羡刹世人呀。” 扫了一眼程明镜,伍烨影冷声回敬:“程庄主携美出游,亦是羡刹世人呀!” 宁楼主笑道:“程庄主是天下皆知的绝世美男子,蓝小姐是天下公认的绝色美女,美男配美女,可谓佳话。只是,因程庄主与蓝小姐之故,不知有多少男女伤了情,碎了心呀。” 日昫王接话道:“本王曾听说,有一日,程庄主与蓝小姐携手同游昊日城,大街上的行人车马,纷纷驻足观看,忘记赶路了呢。” 日晖王轻笑道:“本王亦曾听人言,那一日,程庄主与蓝小姐所经之地,大街上的行人车马,无不驻足观看,均以为看见了从天上飘落到凡间的仙人。” 看向蓝玉棠,日暤王赞叹道:“蓝小姐之姿容,世所罕见,真可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1” 羞红了脸,蓝玉棠谦辞道:“民女哪有王爷说得那般美丽。” 日暤王笑道:“蓝小姐不必过谦,你的风姿,美憾寰宇,真真是古今难找,荷花自惭呀。” 日晖王歆羡道:“程庄主与蓝小姐真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碧人,羡刹世人呀。” 看向青竹与伍烨影,见青竹把一颗剥好的板粟,递到伍烨影手上,宁楼主接话道:“程庄主与蓝小姐郎情妾意,故然羡刹世人。而王爷与华竹的手足情深,亦值得世人称羡。” 程明镜接言道:“王爷与华竹为异姓兄弟,然手足感情胜过世间任何一家的亲兄弟,实在值得世人称羡。” 伍烨影讥讽道:“程庄主亦有兄长,难道你们的感情不陌,以致才羡慕本王,得到一份至诚的手足亲情?” 被问得楞了楞,瞬间回神,程明镜笑道:“在下与家兄甚是和睦,感情甚深。” 伍烨影冷声道:“程庄主与自家兄长手足情深,何来发出称羡之言?如此,岂不言不符心,虚伪造作。” 轻笑着掩饰言语失当,程明镜解释道:“在下只是替别人称羡而已。” 日昫王插开话题道:“年节过后,就要开科考试了,程庄主可有意愿参加?” 程明镜回答道:“在下忙于[流云山庄]事务,已是分身乏术,实在没有精力去参加考试。” 日晖王惋惜道:“程庄主拥有惊世之才,不参加考试,真是昊辰帝国的损失。” 程明镜谦逊道:“在下才干平庸,王爷过讲。昊辰帝国人才济济,在下之才实在拿不出手。” 日暤王指出道:“程庄主太自谦了。程庄主创立的[流云庄主],所属产业遍布昊辰帝国各大城市,乃至苍泽大陆。程庄主若没有卓绝的才干,焉能把[流云山庄]发展的如此之好?” 听着桌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中藏着机锋,青竹甚感无趣,拉了拉伍烨影的衣袖,轻声道:“伍大哥,我们回去吧。”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轻声答应:“好。” 环视桌上众人,伍烨影告辞道:“天色不早,你们慢聊,本王与华竹先行告辞。” 不待桌上众人反应,伍烨影与青竹站起身,径自离开,走向楼梯口,下一楼而去。 *************************************************** 注1:诗名,《西施》,作者,李白(唐) 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 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勾践征绝艳,扬蛾入吴关。提携馆娃宫,杳渺讵可攀。 一破夫差国,千秋竟不还。 第0174章 设立题局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光影斑驳,清凉的夜风吹拂树冠,发出轻轻的“扑啦啦”之声。 [青山庄园]的后院,[夏日楼]院门的廊下,挂着一盏枫叶灯笼,烛火透过灯笼,趋走院门前的昏暗,照亮院门前的一方天地。 走进院内,树影斑斑,光影浮动,灯火自小楼上照耀下来,为小院增添了几分醉人的朦胧之美。 小楼正厅的门廊之下,挂着两盏灯笼,一盏小花猫灯笼与一盏青蛙灯笼,二楼的走廊之下,挂着一盏荷花灯笼,三楼的走廊之下,挂着一盏百合花灯笼。灯笼内的烛火闪闪烁烁,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之下,悠悠地荡起秋千来。 小楼二楼伍烨影的书房中,书桌之后,伍烨影斜身靠坐在木椅上,左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之上,轻轻地扣击着,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地品茗着。 书桌下方,齐文、齐武坐在东边的客椅之上,齐文双手端着茶杯,微拧眉头,静静地沉思着,齐武右手端着茶杯,轻轻地摇晃着,双眼注视着茶杯之中晃动不停的茶水,暗自思索。 喝下一口茶,伍烨影分析道:“因定立太子之事,皇上设立三题,来考察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而设立题局与监察作答之事,皇上将之交由本座负责。 三题之中,第三题之浩阳有宝、谁人能得,我们只需密切监察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的动向即可。而第一题之君为轻、民为重,与第二题之知人善用、广纳谏言,需要我们设立题局,并密切监察作答。 对于第一题、第二题的题局,依你们之见,应如何设呢?” 坐正身体,喝了一口茶,齐文分析道:“主上,属下以为,第一题主在考察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的仁德爱民之心。关于第一题的题局,我们可从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的日常习惯入手。 日昫王喜好舞文弄墨、抚琴吹箫,日常常去之地有两处,一处是西城西大街的[博晓楼],一处是西城奇英大街的[雅乐楼]。 日晖王自肆英俊潇洒,风流成性,流连花丛,平时常去之地有三处,一处是西城西大街的[仙梦院],一处是东城东大街的[采芳阁],一处是东城奇乐大街的[醉春苑]。 日暤王爱好下棋绘画,习武骑射,平日常去之地有四处,一处是北城北大街的[赛棋阁],一处是东城奇宝大街的[绘景阁],一处是东城东大街的[集英楼],一处是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 依据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的日常习惯,在三位王爷常去之地,我们设下第一题的题局,来考察三位王爷。” 微敛眉峰,伍烨影赞同道:“齐文的建议不错。第一题的题局,设在三位王爷常去之地,给他们一个出奇不意、攻奇不备。第一题的题局,我们要设得真中带假,假中带真,让三位王爷难窥玄机,难辨真假。”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征询道:“依你们之见,第一题的题局应设哪些呢?” 齐武答话道:“主上,有一事,可为日昫王设下第一题的题局。 轻贵妃叶轻歌有一兄长,名为叶轻风,自叶轻歌进宫,一朝得帝宠,封为贵妃后,叶轻风被赐封为安轻候。 据暗谍回报,近日,安轻候之三子——叶安平看上南城刘嵘家的闰女刘惜惜,要把刘惜惜娶回家为妾,刘嵘不答应,谁知,叶安平明娶不成,竟然强抢。前天,叶安平派人把刘惜惜抢回家,强行拜堂成亲。 刘嵘一家只是普通的卖花农,哪里敢跟安轻候府斗,现在,他们一家,正愁云惨淡,默默忍吞苦果呢。” 心下一动,齐文接言回报:“主上,属下想到二件事,可为日晖王、日暤王设下第一题的题局。 第一件事是关于户部侍郎金赋购买山林之事,第二件事是关于安意候之子打伤平民之事。 据间谍回报,户部侍郎——金赋看中南城郊外的一处山林,派遣长子金弘到南城郊外,跟那处山林的主人王肃商谈购买之事。 因那处山林是王肃家祖辈传下来的,王肃不肯卖,金弘见卖买谈不成,便派人强行霸占山林。 见自家山林被人霸占,王肃岂能善罢干休,王肃带领家人想将霸占山林之人趋逐出去,于是,两方打斗起来。 打斗之下,王肃的次子王锐被打死。祖传山林被占,次子王锐被打死,王肃一家气愤难消,伤心欲绝,本想上告,然户部侍郎府财大势大,王肃家根本不敢惹,只得自吞苦果,忍气吞声。 吏部尚书乔知晨之子,宣皇后之弟,安意候乔意岚之四子——乔英飞,在[仙梦院]看中一名少女,那名女子名叫赵溪兰。 因为家贫,为供哥哥读书考取一官半职,赵溪兰隐瞒哥哥赵清非,自卖自身,投身青楼。赵清非得知妹妹卖身于[仙梦院],急忙跑到[仙梦院],欲替妹妹赎身。 不料,赵清非在跟[仙梦院]的老板——冯翠红商谈妹妹赎身之事时,乔英飞却看中了妹妹赵溪兰,出高价欲买走赵溪兰,冯老板当即拒绝与赵清非商谈替妹妹赵溪兰赎身之事,意欲把赵溪兰卖于乔英飞。 因乔英飞的搅局,以致为妹妹赎身之事化为泡影,赵清非气恨难消,上前质问乔英飞。乔英飞恼羞成怒,指使随从,将赵清非暴打一顿,并与冯老板签下赎身契约,将赵溪兰带回府。 赵清非身受重伤,又担心妹妹的安全,在双重煎熬之下,躺在家中一病不起,整日紧锁眉头,茶饭不思。” 沉吟片刻:伍烨影同意道:“你们提出的三件事,作为第一题的题局,甚是恰当。”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你负责按排人手,指引王肃家、刘嵘家、赵清非家前去何地,找何人告状。齐武,你负责查探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的近日行踪。” 齐文、齐武同声应诺:“是,主上!” 伍烨影沉声询问:“关于第二题的题局,你们有何建议?” 齐文分析道:“主上,第二题主在考察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是否有知人善用、广纳谏言之能力。关于第二题的题局,一般的小事难以考察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坐阵指挥、运畴维握的能力。” 伍烨影认同道:“齐文所言甚是。” 眉拧眉头,沉思稍许,伍烨影沉声道:“本座想起一件事,可作为第二题的题局。 丹图城,位于昊辰帝国的北方边镜,地处昊辰帝国、祥鹰帝国、宇风帝国三国交界之地,丹图城的百姓来自不同的族群,族群之间因风俗习惯不同,相互看不起,经常发生争斗。 在昊辰帝国之中,丹图城可谓烫手山芋,朝中大臣,几乎无人愿意前往丹图城,出任城主之职,若不是皇上下旨指派,丹图城只怕成为没有城主的一座城镇。 如何治理好丹图城,让丹图城的百姓和睦相处,团结友爱,足可考察一人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的能力。” 扫了一眼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道:“第二题的题局,已有一件事可设,还差二件事。你们可有建议?” 齐武进言道:“主上,属下亦想起一件事,可作为第二题的题局。 昊辰帝国的南方,每到春夏之际,雨水充沛,经常发生洪涝灾害,特别是昊泽河下游一带的城镇,经常发生洪水。 曾经多次,皇上派遣朝中官员前去昊泽河下游一带输洪、治理,但屡屡不见成效,洪水依旧年年泛烂,昊泽河下游一带的百姓年年遭受洪灾之苦。 如何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让洪水不再泛烂,让百姓免受洪灾之苦,亦足可考察一人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的能力。” 伍烨影赞同道:“齐文提出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之事,作为第二题的题局,甚是适当。” 望向齐文、齐武,伍烨影再问:“你们可还有建议,作为第二题的题局?” 齐武进言道:“主上,属下亦想起一件事,可作为第二题的题局。 昊辰帝国的东北方,特别是临近祥鹰帝国边境,多是丘陵山地,而且干旱少雨,每到春夏之际,下雨之时,会遭成山体滑坡、泥土流失,每到冬秋之季,易燃起森林大火。当地,在丘陵地带,百姓们种植的庄稼,不是被干死,就是被雨水冲走。 如何治理临近祥鹰帝国的东北方边境一带,让山体稳如盘石,让泥土不流失,让森林不发生大火,让百姓的庄稼有可收,亦足可考察一人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的能力。” 伍烨影赞同道:“齐武提出治理东北方边境一带之事,作为第二题的题局,亦甚是适当。 治理丹图城之事,治理昊泽河下游之事,治理东北方边境之事,此三件事,作为第二题的题局,让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抽签,来决定哪一件事,由谁去治理。”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稍后,把第二题的题局,传给他一份。”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吩咐道:“夜色已深,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主上,属下告退!”齐文、齐武齐声应诺,接着,自坐上站起身,离开书房。 扫了一眼书桌之上的一堆公文、谍报,伍烨影抬手揉了揉眉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拿起一份公文,快速地阅览起来。 时间静悄悄地流淌,夜色慢慢加深,书房之内,烛火闪烁不停,翻阅公文、谍报之声,不时的响起。 处理完书桌之上的一堆公文、谍报,伍烨影吹熄书房内的烛火,走出书房,往三楼而去。 推开卧房门,卧房内烛火已熄,月光透过窗户,将房内照亮了一点点,伍烨影反手关上卧房门,径自走到床边,脱下外袍,撩起纱帐,掀开被子一角,轻轻地躺到床上。 伸手把青竹揽抱到怀中,伍烨影将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蹭了蹭,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在书房之中积攒下来的满身烦燥,顿时消散无踪。 因心中有事,无法安心熟睡,青竹迷迷糊糊之中,感到自己被人抱到怀中,立时惊醒。 青竹低声询问:“烨影大哥,事务处理完了吗?” 伍烨影惊讶道:“青竹儿怎么没睡着?我还以为你早早睡着了呢。” 青竹实答道:“我心中有事,无法安心睡下。” 伍烨影追问道:“何事,让青竹儿忧心?”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那个宁楼主是什么人呀?” 伍烨影回答道:“宁楼主是[流音楼]的楼主,名叫宁韵雅。” 接着,伍烨影奇怪地询问:“青竹儿,你为何打听宁楼主?” 青竹回答道:“我左思右想,感觉那个宁楼主甚是可疑,她的眼神和一个人很像。” 瞬间明白青竹言下之意,伍烨影明知故问道:“青竹儿,你觉得宁楼主的眼神与何人相似?” 青竹答话道:“我觉得宁楼主的眼神与影雨很相似。容貌不同,因为是易容改装而致,眼睛、声音却甚是难改,除非有特殊的辅助工具。虽不能百分百肯定,但直觉告诉我,宁楼主就是影雨。”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可真是精明,一眼就识穿宁楼主的真正身份。” 青竹吃惊道:“烨影大哥,宁楼主真得是影雨呀。影雨是你的属下,她是[流音楼]的楼主,那你岂不是[流音楼]的真正主人。” 伍烨影笑道:“不错,我是[流音楼]的真正主人。” 青竹感叹道:“烨影大哥,你的身份可真复杂。” 伍烨影接言道:“我的身份再复杂,对于青竹儿,我只是青竹儿的亲人。” 青竹感言道:“幸亏当初我与师傅识时务,不然,假如违逆烨影大哥之意,我与师傅就得要终日躲躲藏藏,不见天日了。” 伍烨影接话道:“青竹儿,你与令师不是识时务,而是太过精明,知道刚则易折、曲则坚韧的道理。” 青竹假设道:“烨影大哥曾威胁过我,说假如我逃跑的话,会追杀我到天崖海角。烨影大哥,你那时之言,应是百分百的认真吧。” 伍烨影肯定道:“不错,我现在依然。” 青竹儿轻声咕哝:“看来,我是终生跑不出烨影大哥的手掌心了。” 伍烨影笑问:“青竹儿,我把你捧在手掌心里,不好吗?” 青竹应答道:“以前,不怎样;现在,感觉还不错。” 伍烨影轻声道:“青竹儿真是挑剔。” “烨影大哥,我困了。”青竹闭上眼睛,轻声说。 “那就睡吧。”伍烨影轻应一声。 揽紧青竹,伍烨影合起眼睛,任由睡意来袭,慢慢沉入梦里。 第0175章 隐击起效 [流云山庄]后院的[云彩院]与[云霞院],分别是庄主程明镜的侍妾金秋儿与侍妾杨桃儿的居所。 后院之中,格局基本相同,不同之处在于,庄主程明镜的居所[云镜院]内,小楼为精致古朴的三层小楼,而其它院落内,小楼均为精致古朴的二层小楼。 翌日清晨,[云彩院]院内,小楼二楼居中的房间——侍妾金秋儿的卧房,传来阵阵的喘吸之声与尖叫之声。 “嗯,哈啊……,庄……庄主,快,再快,啊……,嗯啊……” “庄……庄主,秋儿,秋……秋儿快……快受……受……不住了。嗯啊……,哈阿……” “呵呵……,宝贝,你可真浪,真是一个勾人的小妖精。” “庄主,慢……慢一点,嗯啊……” “宝贝,这样可好!” “庄主,求……求求你,快……快动……动一动,秋……秋儿难……难受,嗯啊……,呜呜……” “宝贝,乖,别哭,本庄主马上全力喂饱你,狠狠地疼爱你,呵呵……” “啊……,嗯啊……,哈……哈啊……” 一阵阵喘吸之声、惊叫之声、床架摇晃的“咯吱咯吱”之声,隐隐约约地传到卧房外,回荡在[云彩院]院内。 走进[云彩院],秋姨娘的一阵阵尖叫之声,清晰地传入程恩的耳中,程恩自然知道秋姨娘为何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只因庄主正在疼爱于她。 瞬间,满脸涨得通红,程恩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烫,他真想立刻掉头跑离[云彩院],但因为事情紧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打断庄主的好事。 四肢有一点不听使唤,程恩连连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咚咚”直跳的心,强行迈动微微僵硬的双脚,走进小楼一楼居中的正厅,登上西北角的楼梯,往二楼走去。 强行摒除秋姨娘发出的一阵阵尖叫之声,程恩一边缓步行走,一边暗自纳闷,近段时日,庄主前来姨娘的院中,找二位姨娘舒解情欲,比以前要频繁许多。 以前,庄主只是偶尔前来姨娘的院中,但每次找姨娘舒解完情欲,便会立即起身离开,返回[云镜院]安歇。而现今,庄主时常来姨娘的院中,每晚必会与姨娘欢好多次,还夜宿在姨娘的院中,甚至,偶尔清晨之时,庄主亦要与姨娘再颠鸾倒凤一回。 隐隐之中,程恩发觉庄主似乎变了,变得有一点贪恋美色,不再是以前那一个清雅出尘、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的谪仙。 可又一想,说庄主贪恋美色有一点过了,以庄主的姿容,世间谁人能比。 忽地,程恩想起蓝玉棠,以蓝玉棠的风姿,当可与庄主匹配,看庄主对她甚好,不知待她成年,庄主可会娶她为妻? “嗯,啊哈……,庄……庄主,嗯哈……,嗯啊……” “小妖精,你真是一个消魂的尤物,本庄主真是爱死你放荡的样子。” 秋姨娘的一声尖叫,拉回程恩的神思,抬头一看,原来已到达秋姨娘的卧房门口。 深深地长呼吸一下,平复下急剧跳动的心,程恩抬手捂住脸,让冰凉的双手缓解脸上的火烫。 站正身体,程恩抬手敲门,朗声唤到:“庄主,属下有事回报!” 卧房之内,红木床剧烈地摇晃着,发出阵阵“咯吱咯吱”之声,床上的水蓝色纱帐,如海上翻涌起伏的波浪,不停地抖动着,床上传来阵阵女子的娇喘与男子的粗喘之声。 程明镜低吼一声,释放出精华,伏身压在秋姨娘骄嫩白晰的身体之上,稍稍休息一会儿,程明镜抽身离开秋姨娘的身体,掀开水蓝色纱帐,光裸着身体,自床上下到地上。 见程明镜要起床离开,秋姨娘不固矜持,撑起酸软无力的身体,爬到床边,伸出一双藕臂,环抱住程明镜的腰,用自己傲人的双胸轻轻地蹭着程明镜的后背,嘀声道:“庄主,别走,秋儿还要。” 自床头柜上拿起衣服,正要穿戴,腰身被秋姨娘环抱住,程明镜脸上擎着浅笑,回头看向红霞蕴脸、媚眼含春的秋姨娘,抬手轻抚秋姨娘的脸,打趣道:“宝贝,本庄主还没疼够你吗?” 迎视程明镜,双眼满含恋慕,秋姨娘骄羞地说:“庄主,秋儿舍不得你走。” 程明镜笑道:“宝贝真是诚实。” 接着,程明镜轻叹一声,“哎……,本庄主亦舍不得宝贝,只是庄中事务繁多,不处理不行呀。不然,本庄主与宝贝可就要无米下炊,露宿街头了。” 放开环在程明镜腰间的手臂,痴痴地注视着程明镜,秋姨娘理解道:“庄主,秋儿知轻重,你我相守天长地久,不差一朝一夕,你去处理事务吧。” 程明镜夸赞道:“宝贝真是懂事。” 撤离轻抚秋姨娘脸夹的手,回转头,拿起衣服,快速地穿好,程明镜走到房门口,回头看向床上的秋姨娘,交待道:“秋儿,今晚,本庄主还上[云彩院]来。” 满脸的依依不舍,顿时展颜欢笑,秋姨娘叮咛道:“庄主,你可不要失言哦。今晚,秋儿在[云彩院],恭候庄主大驾。” 程明镜轻笑道:“放心吧,本庄主说话算数。” 回转头,打开卧房门,程明镜走出卧房,顺手关上卧房门。 看向站在卧房门口的程恩,程明镜唤到:“程恩,我们回[云镜院]。”说着,当先往楼梯口走去。 “是,庄主!”程恩轻应一声,紧随程明镜身后,往楼下而去。 离开[云彩院],走在庄内的小径之上,程明镜询问:“程恩,何故如此之早,便来回报事情?” 程恩回答道:“昊日城中,我们的六家[彩锦绸缎庄]掌柜,清晨赶到山庄中,请求面见庄主,说有急事回报。” 微眯起眼睛,程明镜探问:“可知他们所报何事?” 程恩实答道:“他们只说与货源有关。” 拧起眉头,程明镜再问:“他们现在何处?” 程恩答道:“他们正在前院的正厅等候。” 程明镜吩咐道:“你带他们先前往书房,本庄主洗漱之后,立即上书房接见他们。” “是,庄主!”程恩应答一声,折身前往前院正厅。 冷沉下脸,程明镜快步往[云镜院]走去。 [云镜院]内,小楼二楼东边的程明镜书房之中。 书桌下方,东西两边的客椅之上,坐着六男子,东边的客椅之上,第一张客椅之上,坐着一位身穿蓝衣锦袍、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的青年,第二张客椅之上,坐着一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身穿青衣锦袍的青年,第三张客椅之上,坐着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身穿棕衣锦袍的中年男子。 西边的客椅之上,第一张客椅之上,坐着一位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穿褐衣锦袍的青年,第二张客椅之上,坐着一位年龄在二十四左右岁、身穿玄衣锦袍的青年,第三张客椅之上,坐着一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穿紫衣锦袍的青年。 书桌的两旁,程恩、程德分立于东西两边,默然注视着前方。 “吱吖”一声,书房门被推开,一身水蓝色锦袍的程明镜,走进书房内,左右看了一眼书房内的八人,径自朝书桌走去。 六名掌柜站起身,与程恩、程德一起,齐声问候:“庄主,早!” 走到书桌之后,在木椅之上坐下,程明镜问候道:“大家,早!” 程恩、程德走到书桌下方,躬身请退:“庄主,属下告退!” 程明镜答应道:“嗯,退下吧!” 程恩、程德一前一后,走出书房,程恩径自下楼而去,程德侍立于书房门口的东边。 书房内,程明镜询问道:“你们清晨前来山庄,有何紧急之事,向本庄主回报?” 坐在东边第一张客椅之上的蓝衣青年,回报道:“庄主,[苍辰节]期间,因我们并未跟风涨价,[彩锦绸缎庄]的顾客激增,生意红火,业绩爆涨,真是让我们大大得赚了一笔。” 程明镜不解道:“[彩锦绸缎庄]的生意如此之好,何事让你们忧心重重,竟然清晨之时,便赶来山庄?” 蓝衣青年继续回报:“[彩锦绸缎庄]生意之好,当然值得我们欣喜。只是,别家绸缎庄见我们大赚特赚,开始纷纷降价,降价幅度很大,他们的售价已低于我们,以致我们的顾客开始流失。 [苍辰节]之前,我们采购了充足的布料绸缎,来补充仓库库存,在[苍辰节]期间,因顾客量加大,仓库库存减少的很快。 为了补充仓库库存,我们派采购人员出去采购布料绸缎,谁知,我们的采购人员不但未采购到布料绸缎,还带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拧紧眉峰,程明镜追问:“带回什么惊人的消息?” 蓝衣青年回答道:“我们的采购人员说,布料绸缎商因看好[苍辰节]期间的顾客需求量,纷纷将价格上调三倍。因布料绸缎的成本上调过大,我们的采购人员不得不空手而回,向我们回报情况。” 坐在西边第二张客椅上的玄衣青年,接言道:“庄主,布料绸缎商见钱眼开,不顾道义,漫天开价,从成本上算,我们不能依调后的成本价,跟他们采购布料绸缎,不然,我们卖出去的成衣,营利将很少。” 面带忧色,蓝衣青年指出道:“现在,我们的仓库库存只能撑上十天左右,假如,我们不及早补充仓库库存,[彩锦绸缎庄]将无布料无绸缎可裁制,无成衣可卖。如此下去,我们原有的顾客将会大量流失。” 坐在西边第一张客椅之上的褐衣青年,进言道:“庄主,在仓库库存变空之前,我们需先解燃眉之急,待补充仓库库存后,我们再另寻别途,寻找低价的布料绸缎,再行采购。” 沉思良久,程明镜赞同道:“陈胥之言,甚是有理。一时之间,在仓库库存变空之前,我们难以采购到低价的布料绸缎,必须先补充仓库库存,之后,再另觅别途,寻找低价的布料绸缎,再行采购。” 蓝衣青年提醒道:“庄主,我们手头的成本流动金,依目前的高价,采购到的布料绸缎,最多只能补充仓库库存的四成。” 程明镜探问道:“依孔初之见,依目前的成本流动金,采购到的布料绸缎,可维持销售多少天?” 沉吟稍许,蓝衣青年,亦即孔初,估计道:“属下估计,采购到的布料绸缎,再加仓库之中的库存,可维持销售二十五天左右。” 程明镜决定道:“依目前的售价,你们先采购布料绸缎,来补充仓库库存。之后,我们再另寻别途,采购低价的布料绸缎。” 褐衣青年陈胥、蓝衣青年孔初,以及另外四名掌柜,齐声应诺:“是,庄主!” 看向书桌下方,坐在东西两边客椅之上的六名掌柜,程明镜询问:“你们可还有事回报?” 孔初征询道:“庄主,昊日城中,别家绸缎庄均有下调售价,我们是否亦下调售价?” 沉思稍许,程明镜吩咐道:“我们[彩锦绸缎庄]的售价,下调至与别家一致。” 六名掌柜齐声应诺:“是,庄主。” 程明镜再问:“你们还有事回报吗?” 六名掌柜齐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属下告退!” 六名掌柜自客椅之上,站起身,依次走出书房,在二楼楼梯口,与程恩相遇,冲程恩点点头,随即,走下楼梯,出[云镜院],往[流云山庄]前院走去。 冲侍立在书房门口的程德点头微笑,程恩推开书房门,走进书房,来到书桌下方。 程恩回报道:“庄主,老爷传来消息,说皇上设立三题,考察三位王爷,三题完成者,定立为太子。” 眯起眼,程明镜追问:“皇上考察的是哪三位王爷?皇上设立了哪三题?” 程恩回答道:“皇上考察的三位王爷是,日昫王、日晖王、日暤王三人。皇上设立的三题是,第一题之君为轻、民为重,第二题之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第三题之浩阳有宝、谁人能得。” 程明镜探问道:“老爷可知,此三题,皇上打算如何考法?” 程恩回答道:“老爷不知。” 紧皱眉头,程明镜再问:“老爷可知,皇上是否已知浩阳有宝,确为真?” 程恩答话道:“老爷不知。” 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之上,程明镜喃喃道:“三题考法不知,让人无从下手呀。” 程恩提醒道:“老爷说,选择太子之事,从今天开始,截止之期不定。” 突地坐正身体,程明镜吃惊道:“选择太子之事,竟如此之快。” 程恩回报道:“老爷询问,庄主可有主意应对三题?” 程明镜回答道:“三题考法不知,让我如何应对。我们只有察看情势,以观其变。” 看向程恩,程明镜询问:“程恩还有事回报吗?” 程恩应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属下告退!”说完,转身离开书房,下楼而去。 仰靠到椅背之上,程明镜仰看楼顶,他感觉到,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1,他们精心布下的棋局,已脱离了他们的掌控,结局如何,谁胜谁败,唯有天知地知。 ************************************************ 注1:诗名,《咸阳城东楼》,作者,许浑(唐) 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第0176章 一题察昫 早上,昊日城西城,奇英大街南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穿流不息,熙熙攘攘,位于街道东侧的[雅乐楼]门前,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俊才、妙龄姑娘、附庸风雅之士,进出往来,络绎不绝。 一段段清新悠扬的琴声,自[雅乐楼]内溜了出来,飘飘萦转,回荡在奇英大街的南大街上空,引诱着好乐、善乐之流,走进[雅乐楼]内,倾耳聆听。 [雅乐楼]的门面,装饰简约大方,门口的两边,侍立着两名样貌清秀、身着绿黄色锦衣的青年,他们的脸上,擎着浅浅的微笑,举止不卑不亢,热情有礼地迎接、恭送前来聆听雅乐的客人。 在[雅乐楼]的斜对面,有一家装饰古朴典雅的茶楼,名叫[信品轩]。 [信品轩]茶楼的二楼上,在一张临街靠窗的桌位上,坐着二人,一人是身穿玄色锦袍的青年,容貌俊伟,神情冷酷,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微微柔化其脸上的冷硬;一人是身穿蓝色锦袍的少年,长相普通,面色微黄,脸夹上长有稍许小斑点,脸上带着稚气,神色之间透着单纯、好奇。 脸上带着不愉之色,青竹抱怨道:“烨影大哥,[信品轩]的茶水、茶点贵得吓人,相比家中的茶水、茶点,优劣相差不到哪里去。一大早上,我们为何跑到[信品轩]来喝茶呀?” 左手揽着青竹的腰,右手把玩着茶杯,伍烨影答话道:“青竹儿,在家中喝茶没有情调,在茶楼喝茶则不同,那氛围别有一番情趣。茶楼中的茶水、茶点虽有一点贵,我们偶尔来一次,也没什么。” 侧头瞪向伍烨影,青竹教训道:“烨影大哥,有钱归有钱,但乱花钱就不对。你知不知道,我们一顿茶钱,足够清贫百姓家一年的花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1的谨训,我们应牢记于心,以免沉溺于纸醉金迷之中,而不可自拔。” 面现无辜之色,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以前,进出酒楼茶楼,我纵算身带钱银,亦从不自己付帐,我并不知道一点茶钱,对于清贫百姓而言,竟是如此珍贵。 青竹儿的话,我谨记于心。日后,我们偶尔上茶楼喝喝茶,平时出门之时,在家自带茶水、茶点。” 见伍烨影十分受教,青竹缓下脸上不愉之色,轻声道:“烨影大哥,我们喝完茶,就回家吧。” 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我们喝完茶,先不忙回家,在城中随处逛一逛吧。” 凑近伍烨影耳边,青竹低声道:“烨影大哥,你的毛衣织得进度慢了一点,我需要回家赶织,不然,三月初之时,你的毛衣可能织不好。” 皱了皱眉头,左右权衡了一下,凑到青竹的耳边,伍烨影痛下决定:“青竹儿,我的毛衣晚几天织好,没有关系。” 审视了伍烨影一眼,见伍烨影脸现挣扎之色,青竹确认道:“烨影大哥所说的话,可不能反悔哦。” 伍烨影保证道:“我决不反悔。” 脸上溢出浅笑,青竹应话道:“烨影大哥,我们喝完茶,在城中逛一逛吧。” 见青竹喜笑颜开,伍烨影不满起来,他以晚几天穿上毛衣的代价,换得青竹答应不立即回家,而不论如何看,他都吃了很大的亏,反观青竹儿,不但不用赶织毛衣,而且偷得半天的闲暇,来游玩昊日城。 放下茶杯,侧身抱住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间,左拱拱,右拱拱,伍烨影嗅闻着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牵起嘴角,脸上溢出大大的笑容。 忽然,被伍烨影一把抱住,青竹的身体顿时一僵,颈间的酥痒之感接种而至,歪身往旁边躲避,伍烨影紧粘不放,在她的颈间,更是不老实地拱来拱去。 扫了一眼二楼茶厅,见已有许多茶客,眼带讶意,看向他们这一桌,青竹尴尬不已,脸上的温度渐渐上升,双夹染上淡淡的红韵。 避无可避,再避就要趴到长椅之上,青竹无奈,免强坐正身体,轻声哄道:“烨影大哥,你如此抱着我,会让别人看笑话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伍烨影任性地拒绝:“不放。” 鉴于往日经验,伍烨影一旦任性不讲理,一定是自己在哪里惹他不高兴了,青竹轻声询问:“烨影大哥,你怎么不高兴啦?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伍烨影指责道:“青竹儿占我便宜。” 面现迷茫之色,青竹不解道:“烨影大哥,我何时占你便宜了?”心下嘀咕,说道谁占谁便宜,你占去我多少便宜,只怕掰着手,都数不清。 伍烨影解答道:“刚刚。” 面现困惑之色,青竹探问:“刚刚,我怎么占烨影大哥便宜了。” 伍烨影指控道:“青竹儿借我想游玩昊日城之机,趁机勒索我,为自己争得半日闲暇,让我的毛衣要晚好几天,才能织好。” 青竹暗呼冤枉,提议今天早上,在昊日城游玩半天,是他;主动提出他的毛衣,晚几天织好,没关系,亦是他;她跟他确认,他满口保证绝不反悔,谁料,在他保证之后,他却倒打一耙,指责她勒索他,这真真是岂有此理。 青竹很想大声跟他争辨,指责他颠倒是非,混淆视听,然溜到嘴边的指责之语,又咽回肚中,只因她的颈间,伍烨影的脑袋正在不老实的蹭来蹭去,她的腰间,伍烨影紧紧环抱住她的双臂,实实在在地提醒她,假如与伍烨影争辨,她绝对吃不了好果子。 环视二楼茶厅之中,见看向他们这一桌的茶客,越来越多,眼神之中透着惊讶,青竹心下一衡,好言哄道:“烨影大哥,今天早上,你想如何游玩昊日城,我都陪你,你的毛衣,我保证如期织好,怎么样?”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要讲话算话。” 青竹保证道:“我绝不失言。” 轻轻推了一下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已什么都依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趁机在青竹的颈间,狠狠地亲了一口,伍烨影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放开青竹。 扫了一眼青竹颈间的吻痕,伍烨影满意不已,坐正身体,端起桌上的茶杯,惬意地品尝起来。 颈间突然被伍烨影亲了一下,青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抬手擦了擦颈间,拿起桌上的大枣,大大地咬了一口,用力地咀嚼着,以泄心中的气闷,眼睛看向窗外的大街之上,不再搭理伍烨影。 侧头看向青竹,见青竹眼看窗外的街景,径自吃着大枣,不搭理自己,伍烨影伸手拉了拉青竹的衣袖,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吃大枣。” 青竹语气冲冲地说:“自己拿。” 黑眸幽幽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固执地要求:“我只吃青竹儿拿给我的大枣。” 故作未听见,青竹依然故我,一边吃着大枣,一边赏看街景。 见青竹不理睬自己,伍烨影冷沉下脸,将手中的茶杯大力地放到桌上,黑眸幽怨地注视着青竹。 陡然之间,“碰”的一声响,吓得青竹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向桌上,只见,茶杯稳稳地摆在桌上,茶杯四周溢出一片水渍,视线移向坐在身边的伍烨影,见他冷沉着脸,黑眸之中满布幽怨。 稍楞了楞,转瞬之间,回过神,青竹脸上带着笑,自桌上拿了一颗大枣,递到伍烨影面前,诱哄道:“烨影大哥,大枣可甜了,你尝尝看。” 伸手接过大枣,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吃大枣,不要忘了帮我拿。” 青竹儿应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绝不会忘。” 脸上的冷沉之色褪去,伍烨影勾起唇角,微露笑痕,伸手握住青竹的手,移到青竹身边,紧挨着青竹,拿着大枣,轻咬一口,慢慢咀嚼着,低声道:“青竹儿说得不错,大枣真甜。” 瞄了一眼轻松惬意的伍烨影,青竹无奈地笑了笑,他真是得了便宜,就卖乖呀。 青竹移坐到窗边,趴在窗台上,看着大街之上,伍烨影凑身上前,挨着青竹,俯趴在青竹的背上,头搭在青竹的肩头,侧头注视着青竹。 熙来攘往的大街上,人流穿梭,街道两边,商铺楼宇敞开大门,笑迎八方来客,小商小贩们,或摆地摊,或拉着小车,或担着箩筐,或挎着竹篮,扯开嗓子,竟相叫卖。 用手肘捣了捣身后的伍烨影,伸手指向街上,青竹唤到:“烨影大哥,你看,那人是不是日昫王?” 顺着青竹的指向,伍烨影看去,只见自北边走来二男二女,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着亮蓝色锦袍,身姿英伟,神色谦逊,眸光精锐,举止优雅,尽显尊贵洒脱之气,此人正是日昫王。 日昫王的身后,跟着一名男青年,其身穿暗青色锦袍,容貌刚硬,五官立体,神色严谨,双眸炯炯有神,腰下挂着一把宝剑,右手扶着剑柄,他是日昫王的随身侍卫——山啸。 与日昫王齐身并走的青年女子,身穿淡绿色锦袍,外罩绿黄色马褂,容貌端丽,身材曲条,明眸敛艳而有神,行姿婀娜,仪态万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高贵优雅之气,此女正是日昫王之小妹,皇上的第八皇女——月晗公主。 月晗公主的身后,跟着一名女青年,其身着玫瑰棕色锦袍,相貌清婉,神色温和,身材曲线优美,举止大方,她是月唅公主的随身宫女——水月。 收回视线,伍烨影应话道:“那人是日昫王。” 青竹再问:“日昫王身边的女子是谁?后面跟着的一男一女,又是谁?” 与青竹的脸夹贴靠在一起,伍烨影撒骄地蹭了蹭,语气不快地答道:“与日昫王齐身并走的女子,是月唅公主,后面的一男一女,男的叫山啸,女的叫水月。” 听出伍烨影又不高兴了,青竹暗自嘀咕,真像一座活火山,一不高兴,就往外喷火。 青竹轻声询问道:“烨影大哥为何又不高兴了?” 伍烨影回答道:“我不喜欢青竹儿关心别人。” 青竹应声道:“我没有关心别人,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伍烨影要求道:“我不要青竹儿好奇别人。” 青竹哄道:“好,我以后再也不好奇别人,总行了吧。” 伍烨影开心地牵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加大。 青竹婉言劝诱:“烨影大哥日后要少生气,岂不知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 伍烨影指责道:“我也想少生气,只是,青竹儿尽惹我生气。我若是早生华发,全是青竹儿之过。” 青竹翻了一个白眼,他真是不识好人心,她好言规劝,反倒落个自己的不是。 不想再自找没趣,青竹看向窗外,注视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日昫王与月晗公主一行四人,缓步行走在大街之上,往[雅乐楼]走去。 月晗公主打趣道:“二哥,你是[雅乐楼]的常客,[雅乐楼]演奏的各种乐曲,差不多被你听遍了吧。” 日昫王笑道:“音乐不再于听多少遍,在于它是不是好听。只要好听,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腻。” 月晗公主取笑道:“二哥,你真是个乐痴。” 日昫王反击道:“小妹,别说我,你花痴的名号,亦是名符其实呀。” 月晗公主接话道:“二哥是乐痴,小妹是花痴,你我兄妹相互映衬,岂不相得益彰。” 日昫王告之道:“小妹,今天,你随二哥前来[雅乐楼],聆听乐声,真是赶得巧呀。近日,[雅乐楼]新编了一首乐曲,极是好听,而今天是新曲第一天演出。” 双眸一亮,月晗公主追问道:“[雅乐楼]新编的一首乐曲,叫什么曲名?” 日昫王回答道:“新编的一首乐曲名为[春雪]。” 月晗公主应话道:“[春雪],名子甚具诗意,乐曲当乐如其名,甚是动听悦耳。我开始迫不急待,想马上听到这一曲[春雪]。” 走到[乐雅楼]门前,日昫王与月晗公主正要转身,朝[乐雅楼]门口走,突然,与日昫王一行迎面而走、错身而过的一名衣着褴衫的六旬老妇,倾身歪倒在日昫王的身上,随之,滚倒在地上,搀扶老妇的一名年纪在八岁左右、衣衫破旧的幼童,亦随之被带着,侧身歪倒在日昫王的身上,接着,滚倒在地。 看着蓝色锦袍之上,沾到了一大块脏污,日昫王皱了皱眉头,视线扫了一眼地上的一老一少,见老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幼童正挣扎着自地上爬起。 日昫王吩咐道:“山啸,检查一下那位老妇人的情况如何?” “是,王爷!”山啸答应一声。 走到老妇的身边,山啸蹲下身,先伸手探了探老妇人的鼻息,发现鼻息甚弱,把老妇人扶坐起身,回头看向日昫王,回报道:“王爷,这位老妇人只是暂时昏迷。” 日昫王吩咐道:“山啸,把老妇人送到附近的医馆医治,离开时,帮她把医药费支付了,再留一笔钱财给她。” “是,王爷!”山啸领命道。 看向站在一边的幼童,山啸轻声询问:“小弟弟,这位老妇人是你什么人?” 睁着一双澄澈、惶恐的双眸,幼童低声答道:“她是我的奶奶。” 山啸交待道:“小弟弟,你的奶奶生病了,需要上医馆找大夫看病。现在,哥哥带你奶奶上医馆医治,你跟我走吧。” 看了一眼山啸,又扫了一眼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幼童点头答应:“好,谢谢大哥哥!” 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幼童的头,山啸夸赞道:“小弟弟真懂事。” 背上老妇人,牵着幼童的手,山啸离开[雅乐楼]门前,往附近的医馆走去。 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三人,刚要抬脚往[雅乐楼]门口走,忽然,一名身着棕色棉袍、年纪在四十五上下的中年男子,从街角跑到日昫王近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棕衣中年男子伏跪于地,大声哭诉:“王爷,草民有冤要申,请王爷替草民作主呀!” 拧紧眉头,日昫王沉声询问:“你有冤要申诉,该前往[监理府]才是,本王并不执掌刑狱案件处理,无法帮助于你。” 连磕三个响头,棕衣中年男子哭诉道:“王爷,草民亦知递交诉状,该到[监理府],只是,草民的冤情紧急,无法等候[监理府]受理呀。” 日昫王探问道:“你是何人,有何紧急冤情?” 棕衣中年男子哭诉道:“草民姓刘,单名一个嵘字。草民状告安轻候之三子——叶安平强抢民女。” 沉下脸,日昫王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污陷安轻候之三子——叶安平强抢民女。安轻候的家教甚严,而第三子叶安平向来循规倒矩,岂会做强抢民女之事。你速速离去,本王不会追究你抵毁安轻候府清誉之事。” 满腹冤屈无处可诉,还遭人指责抵毁安轻候府清誉之事,刘嵘失声痛哭,哭求道:“王爷,草民万万不敢做出抵毁安轻候府清誉之事,草民所诉句句属实呀。 草民的女儿刘惜惜,年十八岁,于2月21日被安轻候的三子——叶安平强抢回府。现如今,在安轻候府内,草民的女儿不知受了多少罪,是生是死,无从得知。 恳请王爷替草民作主,救回草民的女儿。” 冷沉着脸,日昫王查问道:“刘嵘,你如何得知本王的身份?如何得知本王会前来[雅乐楼]?” 刘嵘实答道:“王爷的身份,草民不知,草民亦不知王爷会前来[雅乐楼]。草民只是听邻家说,[雅乐楼]常有达官贵人前来,让草民前来碰一碰运气。” 日昫王追问道:“你可知本王是谁?” 脸上现出茫然之色,刘嵘实说道:“草民刚刚才得知王爷的身份,王爷究竟是哪一个王爷,草民不知。” 月晗公主笑道:“刘嵘,你就不怕他是一个冒牌王爷?” 被问得一楞,刘嵘答话道:“刚刚,草民看见王爷救助了那一老一少,由此可知,王爷应是善心之人。刚刚那个穿暗青衣的青年,唤他王爷,当是不会有假的。” 看向一脸憨实的刘嵘,日昫王暗自郁闷,刘嵘的无知愚笨,实在令他措败,既是紧急诉状,欲找贵人申诉,竟然来[雅乐楼]碰碰运气,碰到谁,就找谁申冤。 询问刘嵘,根本一问三不知,日昫王懒得再跟他费话,直接交待道:“你先回家,你的冤屈,本王会替你作主的。” 犹带泪痕的脸,微现喜色,刘嵘连磕三个响头,谢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自地上爬起来,刘嵘转身欲走,月晗公主唤到:“刘嵘,你现下可知,你要答谢的王爷是谁?” 恍然想起,他还不知这位王爷是谁呢?刘嵘转回身,看向日昫王,恭敬地询问:“王爷,请您示下你的封号,你的大恩大德,草民全家永记于心,日日上香顶礼膜拜。” 日昫王回答道:“本王的封号,你不需知晓。” 接着,日昫王打发道:“刘嵘,你回家静等消息就是,迟则三天,快则一天,你的女儿即可回家。” 向日昫王躬身一礼,刘嵘谢道:“多谢王爷!”说完,直起身,转身离开[雅乐楼]门前,往家走去。 察颜观色,见日昫王脸上阴沉难看,月晗公主询问道:“二哥,你可还有心情,聆听乐声?” 扫了一眼月晗公主,日昫王敛去脸上阴沉之色,脸上现出一丝淡笑,答话道:“既然来到[雅乐楼]门前,焉有不进去聆听乐声之理?走,我们进去吧。” 日昫王领先往[雅乐楼]门口走去,月晗公主与水月主仆随后跟上,三人一前一后走进[雅乐楼]。 刚刚,在[雅乐楼]门口发生的两起小差曲,似不曾发生一般,[雅乐楼]门前,依旧客似云来,奇英大街的南大街,依旧行人如梭,穿流不息。 ** 注1:出自《资治通鉴》,作者,司马光(北宋) 大意为:从节衣缩食的清贫生活,转变为丰衣足食的富裕生活,是轻而易举之事;而假如由丰衣足食的富裕生活,转变为缩衣节食的清贫生活,则是困难至极之事。 第0177章 一题察暤 坐正身体,拉着青竹离开窗台边,揽着青竹的腰,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你觉得日昫王的德行如何?” 青竹回答道:“还行吧。(.无弹窗广告)” 拿起茶壶,替自己与伍烨影的茶杯,倒满茶水,青竹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伍烨影追问:“青竹儿,刚才,日昫王对两件事的处理手段,你认为是否得当?” 稍微想了想,青竹分析道:“第一件事,日昫王的处理并无不当,只不过,日昫王只能救得了老妇一时,却不能完全救助老妇。 第二件事,日昫王的处理可圈可点,虽答应帮刘嵘救回女儿刘惜惜,只是,日昫王却不能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有一些事情,你可以等待,而有一些事情,却是不能等的。 刘惜惜被叶安平强抢回府,已时过多日,她身处困镜,求助无门,定是万分绝望,只盼能及早脱离虎口。 可惜,日昫王徒有一颗爱民之心,却不能体察百姓之苦,不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1的道理。 不过,总得来说,相比其它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日昫王的德行还算不错的。” 黑眸之中闪过一道流光,伍烨影赞同道:“青竹儿之言,甚是精僻。徒有爱民之心,并不够,还应体察百姓之苦,急百姓之所急,为百姓办事之心。”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极具深意。是你自我参悟的吗?还是,听你师傅所讲?亦或是,你从书上看到的?” 把茶杯送到嘴边,慢慢地喝了几口,与此同时,青竹心下懊恼,闲谈下的无心之言,却引起伍烨影的注意,真是自找麻烦。 实话是不能讲的,讲假话吧,怕被伍烨影抓住小辫子,引火烧身,该如何回答呢? 左右思量,青竹答话道:“烨影大哥,那句话,我是听师傅讲的。” 伍烨影半信半疑地追问:“真是你师傅讲的?” 青竹连连点头,肯定道:“真是我师傅讲的。师傅大江南北的游历,人世百态看得何其多,对尘世有所感悟,并不奇怪吧。” 伍烨影赞叹道:“青竹儿的师傅,真是世外高人呀。” 青竹得意道:“我师傅本来就是世外高人。” 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冷不防地说:“待青竹儿的师傅,来家中看望青竹儿,我要跟青竹儿的师傅,多多讨教,讨教。特别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谨言,我要虚心求教。” 心下一跳,双眸微闪,青竹挤出一丝淡笑,劝说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意思浅显易懂。依烨影大哥聪明才智,更是深明其意。烨影大哥,你没必要特意跟我师傅虚心求教吧。”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你难道不知,简易之字难写,简约之画难绘,浅显之理难懂吗?更何况,青竹儿的师傅乃世外高人,与高人相谈,唯有以难懂的学问,真诚求教,才能显出尊重。” 青竹语带恐吓,“烨影大哥,师傅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我劝你最好别去询问师傅,不然,师傅生起气来,可是很难消气的。” 伍烨影信心十足地说:“青竹儿放心,我不会惹你师傅生气的。纵算你师傅生气,我也不怕。” 无法打消伍烨影求教师傅学问的意图,青竹不再浪费口舌,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心下盘算,师傅说每半年来看望自己一次,离师傅来[青山庄园],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说话注意一点,别引伍烨影注意,说不定伍烨影会忘记求教师傅学问的意图,纵算伍烨影未忘记求教学问,待师傅前来,自己先于伍烨影一步,与师傅沟通好,伍烨影想探出什么,亦只能空手而归,一无所获。[] 时刻注意着青竹脸上的神情,自青竹细微的眸光闪动,伍烨影心下明然,青竹儿又撒谎了,本想惩罚青竹儿,却又不想看到青竹儿闷闷不乐的愁颜,他爱看青竹儿喜笑颜开的笑脸,无奈之下,惩罚青竹儿之事,只得作罢,不过,青竹儿之言却深埋心底。 见青竹傻傻地轻笑起来,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想到什么,竟如此开心?”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搪塞道:“想到偷得半日闲暇,在昊日城中游玩半天,我就十分开心。” 伍烨影感叹道:“青竹儿真是容易满足。” 青竹纠正道:“我这叫知足常乐。” 拿起茶壶,将茶壶中剩下的茶水,倒到自己与伍烨影的茶杯中,青竹端起茶杯,将茶中水一饮而尽。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到大街上,逛一逛吧。” “好。”伍烨影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全部饮下。 拿起桌上的半袋柿饼、一袋板粟,青竹站起身,看向伍烨影,“烨影大哥,走吧。” 拿起桌上的帐单,伍烨影站起身,牵着青竹,离开桌位,往一楼柜台而去。 二天后的下午,昊日城的东城,奇宝大街的北大街上,行人如织,车马穿梭不绝。 [绘景阁],位于奇宝大街的北大街西侧,门面装饰素雅古朴,门口的左右两边,侍立着两名蓝衣少年,他们脸含浅笑,言行得体,欢迎恭送着客人。 [绘景阁]门前,衣着华丽的青年俊杰、罗裳精美的的芳华姑娘、喜好丹青的风雅之士,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与[绘景阁]同一侧,离[绘景阁]不远处,跪着一名青年,其身着破旧而沾有脏污的棕色棉袍,长形脸,面相平实,面色苍白,双眸泛着血丝,眸中带着凄楚之色。 棕衣青年微垂着头,跪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之上书有“冤枉”两个大大的字,甚是醒目。 行经棕衣青年面前的行人,有的驻足停下,关心地探问,有的随意地侧头看一眼,有的视而不见,匆匆离去。 任伍烨影牵着手,青竹背着布袋,手中拿着半个苹果,一边走,一边吃着。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大哥,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为何如此喜欢逛街呀?” 右手牵着青竹,左手拿着半个苹果,咽下口中的苹果肉,伍烨影回答道:“只要有青竹儿陪着,街上无论有多少人,我都喜欢逛。” 青竹低声知会:“今天下午,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你的毛衣可要晚半天才能织好。” 伍烨影应话道:“晚半天没关系。” 奇怪地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纳闷地嘀咕:“怎么突然变得大方了。” 青竹的嘀咕之声,尽纳耳中,伍烨影顺话而接:“我一向大方,青竹儿不知道吗?”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咕哝道:“大方谁信,小心眼差不多。”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驳斥道:“青竹儿的话可不对。若论大方,我绝对比青竹儿大方,若论小心眼,青竹儿比我更甚。” 附到青竹耳边,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你我共浴之时,我可是大大方方的,而你,却是扭扭捏捏的。” 偏头往一边让了让,青竹指正道:“我们所说的大方,不是指那个,而是指言行。” 附到青竹的耳边,伍烨影指出道:“我们共浴,亦是指言行呀。” 青竹否决道:“那个不算。” 不与青竹争辨,伍烨影询问:“依青竹儿之见,我哪里不大方了?” 青竹指出道:“比如,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烨影大哥护得滴水不漏;见到我有好东西,烨影大哥立马就要。” 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属于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护得牢牢的。假如我护不住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无能的表现,青竹儿亦会看不起我的。 比如,别人要吃青竹儿做的饭,我可不依,青竹儿只能给我做饭。别人要拉青竹儿的手,我绝不允许,青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是我的。 青竹儿有什么好东西,我当然立马要呀,因为不要,青竹儿根本不给我,究其原因,错全在青竹儿。 青竹儿可真会强词夺理,只因你的小心眼,害我不得不主动跟你要东西,假如你大方一点,主动把好东西给我一个,我不就不跟你要了吗?”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气闷不已,他的狡辨之功天下无敌,还说她强词夺理,分明是他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大大地咬了一口苹果,青竹用力地咀嚼着,埋头快步前行。 由着青竹拉着自己,伍烨影信步跟在后面,手中拿着半个苹果,惬意地吃着。 青竹闷头朝前走,没看见前面跪着一名衣衫褴褛的棕衣青年,与棕衣青年相差几步之遥时,伍烨影用力拉住青竹,提醒道:“青竹儿,前面跪着一个人,小心撞上。” 青竹抬头向前看去,一名衣衫褴褛的棕衣青年,正跪在地上,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上不知写了什么。 与伍烨影走到棕衣青年面前,青竹看向小木牌,见木牌上写着“冤枉”两个大大的字。 青竹欲蹲身,向棕衣青年探问冤情,却被伍烨影拉住,不解地看向伍烨影,伍烨影吩咐道:“问他冤情,站着问就好。” 微伏身,青竹探问道:“这位大哥,你有冤情要申,为何不到[监理府]去?” 棕衣青年抬起头,看向青竹与伍烨影,见是一名青衣少年与一名紫衣青年,青衣少年长相普通,脸上犹带稚气,神情随和,紫衣青年容貌俊伟,神情冷酷,一双黑如暗夜的黑眸,震慑人心,浑身散发着尊贵而威慑人心的气势。 推断青衣少年与紫衣青年必是富贵之人,似看见救星一般,棕衣青年伏身磕头,连磕三下,眸中盈转着泪水,悄然滑下。 看向青竹与伍烨影,棕衣青年哭诉道:“两位少爷,请你们发发善心,帮帮草民吧。草民的妹妹被安意候之四子——乔英飞自[仙梦院]赎回家,草民意欲搭救妹妹,而安意候府财大势大,草民无力与之抗争,只得每天跪在此地,希望好心人施手援助。” 听着棕衣青年的哭诉,青竹唏嘘感叹,棕衣青年救妹心切,却不得其法,如此跪坐于大街之上,犹如瞎猫碰到死耗子,逮到谁,便是谁。 伍烨影虽贵为王爷,却只是无权无职的闲王,与朝中官员的关系亦不睦,而自己只是平民,更是无权无势,有心相助,却无力而为,既是力所不能及,冒然出手,不但不能保证救出人,而且担误援救时间,让人空欢喜一场,陡惹烦恼而已。 青竹婉拒道:“这位大哥,你的冤情,我们亦甚是同情,而我们只是普通人,无力救助于你,你另觅他径吧。” 脸现失望之色,棕衣青年绝望道:“我静跪于此,已经多日,至今一位贵人也未遇到。妹妹急等着我前去搭救,我却无力救助于她,我真是无用。” 青竹宽慰道:“这位大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会遇见贵人的,而你的妹妹,亦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眸布恨意,瞪向青竹与伍烨影,棕衣青年歇斯底里地指责道:“我的妹妹身陷囹圄,悲伤绝望,盼望贵人前去搭救。我跪等于此,多日来,听得尽是如你们之言的风凉话。 你们锦衣玉食,无有亲人身陷囹囵,几句轻巧的话,信手拈来,若真有心相助,就去帮我把妹妹救出来。既然无心相助,何必假好心,请你们快走,别挡我寻遇贵人。” 皱了皱眉,青竹直起身,拉着伍烨影,径自离开棕衣青年所跪之地,朝前走去。 拉住青竹,伍烨影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张空长椅,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到那边歇一会儿,再走如何?” “好。”青竹轻应一声。 青竹与伍烨影走到街对面,在一张空长椅上,坐下来,青竹拿出一个苹果,交给伍烨影,“烨影大哥,把苹果切开。” 伍烨影接过苹果,御气自苹果中间一划,苹果立时分成两半,把半个苹果递给青竹,“青竹儿,苹果。” 接过半个苹果,青竹咬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看向街对面。 斜身靠在青竹的身上,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往南边看,那个棕衣青年的贵人到了。” 青竹依言,看向南边,只见,朝棕衣青年的方向,走来两个青年人,领前的青年,身穿苍青色锦袍,容貌俊酷,身姿挺拔,双眸锐利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睿智、深沉,浑身散发着孤傲、尊贵之气,此人正是日暤王。 日暤王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苍黑色锦袍的青年,形容清俊,双眸明亮锐利,眸色之间透着豁达、坚韧,身体健硕,腰挂宝剑,右手紧握剑柄,他是日暤王的随身侍卫——山松。 收回视线,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笑道:“棕衣青年的贵人,还真到了。” 走到棕衣青年近前,日暤王停下脚步,扫了一眼棕衣青年手中的小木牌,微眯起双眸,暗自打量了一下棕衣青年。 沉着脸,日暤王询问:“你有冤要申,为何不上[监理府]去?” 抬头看了一眼日暤王,见他身着华服,身上散发出一股尊贵之气,棕衣青年推测,此人定是富贵之人。 伏身跪倒,连磕三个响头,棕衣青年回答道:“草民冤情紧急,到[监理府]申诉,只怕时间来不急。” 日暤王追问道:“你有何冤情,竟连等待[监理府]受理的时间,都来不急?” 棕衣青年申诉道:“因家贫,为供草民读书,考取一官半职,草民的妹妹自卖自身,投身青楼[仙梦院],草民得知,前往[仙梦院]救赎。 不料,安意候之四子——乔英飞看中草民的妹妹,从中作梗,令草民赎回妹妹的心愿化为泡影。如今,草民的妹妹被乔英飞自[仙梦院]赎出,带回安意候府。 安意候府财大势大,草民无力与之相争,听邻家说,[绘景阁]附近常有达官贵人出入,让草民来碰一碰运气。 少爷,请你发发善心,施手相助,帮草民救出妹妹。你的大恩大德,草民结草衔还,永不相忘,日日上香顶礼膜拜。” 拧起眉头,日暤王询问:“你是何人,你妹妹又是谁?” 棕衣青年回答道:“草民姓赵,双名清非,草民的妹妹叫赵溪兰。” 日暤王吩咐道:“赵清非,你先回家等候,迟则明天早上,快则今晚,你的妹妹便会返家。” 脸上现出欣喜若狂之色,赵清非伏身跪倒,连磕三个响头,谢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站起身,正要走,却又顿住,赵清非看向日暤王,询问道:“请恩公示下姓名,草民铬记于心,以求日后再报。” 日暤王拒绝道:“在下之名,你无需得知。” 接着,日暤王打发道:“赵清非,你回家静等消息吧。” 向日暤王深施一礼,赵清非真诚地谢道:“多谢恩公!”说完,直起身,转身离开,返家而去。 山松低声询问:“王爷,我们要前往[绘景阁]吗?” 日暤王否决道:“[绘景阁]不去了,我们上安意候府一趟。” 日暤王与山松主仆转身回走,朝南而行,往安意候府走去。 拉了拉青竹的衣袖,伍烨影询问:“青竹儿,依你之见,日暤王的德行如何?” 青竹回答道:“不错。” 伍烨影追问:“不错在哪里?” 细思稍许,青竹分析道:“见百姓有苦,主动上前探问。不因自己的爱好,而遗误时间,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立刻着手查办。可见,其有一颗爱民、懂民、为民之心。”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察事细微,见解独道,分析的甚是精僻。” 接着,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对于赵清非,你有何看法?” 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青竹分析道:“赵清非是一位好兄长,不因自己的功名利禄,对妹妹舍身相助,视之为理所当然。在妹妹身陷囹圄之即,积极寻求解救之法。 只是,解救之法不得当,守株待兔,坐等良机来临,极为不志。即知此处有贵人,应先行谋划,以便一击即中。 对于无力救助、上前关怀之人,心怀暗恨,不知感恩,视别人救助其妹,为理所当然,可见,其有一点自私、自利。孰不知,人施援手是恩情,不施援手是本份,焉能生怪责之心。” 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赵清非会出言无状,皆因于救妹心切,可能只是无心之语。” 青竹应话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于赵清非,我并无责怪之意,亦能理解他当时之心情。假如异地而处,对于好意关怀,却无力救助之人,我可能亦会出言无状吧。” 伍烨影假设道:“青竹儿,假如我身陷囹圄,你会如何?” 青竹不答反问:“烨影大哥会身陷囹圄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会。”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感叹道:“烨影大哥真是自信。” 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你还没回答,假如我身陷囹圄,你会如何呢。” 沉吟片刻,青竹回答道:“我会全力施救,假如救不出烨影大哥,我就追随烨影大哥,一同共赴黄泉。” 脸上现出狂喜,心下激动不已,一把抱住青竹,伍烨影轻声喃喃:“青竹儿的心中,终于有我了。” 扫了一眼看向他们、眸带讶意的行人,青竹轻推了推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快放开我,别让人看笑话。” 放开青竹,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承诺道:“青竹儿,我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让你为我奔波劳苦的。” 青竹赞叹道:“烨影大哥聪明能干,怎么可能会身陷囹圄,我想为你奔波劳苦,也没机会呀。” 伍烨影得意道:“那可不,我如此聪明能干,怎么可能会身陷囹圄。” 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又骄傲了哦。” 伍烨影接话道:“我只在青竹儿面前骄傲。” “烨影大哥,我们到别处走走吧。”青竹站起身,手伸向伍烨影。 “好。”把手放到青竹的手中,伍烨影站起身,牵着青竹,沿着奇宝大街的北大街,往北边走去。 ** 注1:出自《岳阳楼记》,作者,范仲淹(宋) 原句为: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第0178章 一题察晖 次日晚上,朦胧的夜色下,皎月当空悬挂,散发出银白的月光,繁星点点,竟相闪耀。 东城的东大街上,人流如织,车马穿行,灯火闪烁。 [采芳阁],昊日城中有名的烟花之地,位于东城东大街的北侧,其门面装饰华丽,门口的左右两边,侍立着两名绿衣少年、两名红衣少女,每人的脸上挂着盈盈的笑容,热情地欢迎着八方来客。 [采芳阁]门前,衣着光鲜的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自[采芳阁]中,一阵阵琴音传出,随着晚风兜兜转转,回荡在大街的上空,一阵阵的熏香溢出,香气缭绕,悠悠飘荡,飘向远处,引诱着风流名士、富商权贵,醉卧温柔乡。 右手牵着青竹,伍烨影左手拿着一瓣柚子,一边吃着柚子,一边缓步穿行于东城的东大街之上。 任由伍烨影牵着,青竹肩上背着一个布袋,手中拿着一瓣柚子,一边走着,一边吃着。 看着熙攘的人流,闪闪烁烁的街灯,伍烨影感叹道:“晚上的大街上,真是热闹呀。”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语带奇怪,“烨影大哥,这几天,你的闲情逸致很浓呀。” 伍烨影接话道:“与青竹儿携手游玩,想兴致不浓,都不行呀。” 看见街上一男一女牵手同行者,甚多,伍烨影恍然明悟,“灯火明灭的夜色下,真是恋人相处的好时光,而夜色的大街上,亦是恋人相携同游的好去处。” 凑到青竹耳边,伍烨影低声询问:“青竹儿,夜色下,你我夫妻携手同游大街,是不是别有情调?” 偏头让了让,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答话道:“人家男女一对,夜晚同游大街,是很有情调,你我嘛,就没什么情调了。” 伍烨影反驳道:“人家是男女一对,我们亦是呀,他们夜晚同游大街,很有情调,我们当然亦有。”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在外人眼中,我是你的义弟。你想一想,哥哥带弟弟出来玩,能有什么情调,最多是好玩有趣而已。” 伍烨影不赞同道:“外人如何看,我们不管。反正,我们是夫妻,夜晚同游大街,当然亦有情调。” 不与伍烨影争辨,青竹自布袋中,拿出两瓣柚子,一瓣递给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给你一瓣柚子。” 接过一瓣柚子,将外皮撕下,伍烨影咬了一口柚子,赞道:“这柚子真甜。” 见街上的一对对恋人,或进出胭脂水粉店,或进出头饰店,或进出手饰店,伍烨影幻想着,待青竹儿成年后,他要帮青竹儿买各种胭脂水粉、头饰、手饰,把青竹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夜晚时,他带着一身女装、精心打扮的青竹儿,携手同游大街,那时的情调,定比现今的情调更浓厚、更有趣。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密音传话:“青竹儿,等你成年后,你换上女装,夜色下,我们同情大街,一定更具情调。” 青竹笑问道:“烨影大哥,三年的变化很大,你就不怕我越长越丑,让你羞于带我出门?” 不满地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喝斥道:“胡说!青竹儿只会越长越可爱,怎么可能越长趣丑?” 青竹假设道:“烨影大哥,假如我成年后,容貌长得有碍观瞻,你可还会喜欢我?” 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如今的容貌,亦不好看,我不是照样喜欢吗?三年后,无论青竹儿长成何样,我都会喜欢的。” 展颜轻笑,青竹轻声道:“成年后,我要把自己打扮得丑丑的,让烨影大哥天天对着。” 黑眸定定地看着青竹的笑颜,伍烨影顺话而接:“青竹儿只管打扮得丑丑的,我不怕,在我的脑海中,已印下青竹儿的容貌,无论何时,我都能清晰地看到。” 避开伍烨影酌热的视线,青竹脸上升起两朵红云,微低着头,领先快步朝前走去,伍烨影信步跟上,一边吃着手上的一瓣柚子,一边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离[采芳阁]不远,与[采芳阁]同在街道的北侧,跪着一位身着蓝灰色棉袍、年纪在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衣袍上沾有稍许脏污,手中拿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上写着“冤枉”两个大字。 大街上的行人,有的侧头观看,随步而走,有的眼不瞄,径自而行,有的热心人,行经蓝灰衣中年人的面前,停脚探问,待问明曲折情由,知已无力相帮,轻叹气,起步而走。 看见大街的斜对面,跪着一个蓝灰衣中年人,青竹轻叹道:“哎……,太平盛世之下,仍有许多不平之事、待救助之人呀。” 扫了一眼大街斜对面,跪着的蓝灰衣中年人,伍烨影接言道:“人世之间,人有善恶,事有好坏,盛世之下亦然。不平之事是不可能杜绝的,待救助之人是救不完的。” 青竹感慨道:“人世之间,若没有悲欢离合、好坏善恶,那该多好。” 伍烨影接话道:“万事有阴阳之分,无论多好的人,他亦有恶念,无论多坏的人,他亦有善心。比如,聪明之人,有泛糊涂之时,呆傻之人,亦有灵光一现,聪明之时。” 含笑看向青竹,伍烨影指出道:“比如青竹儿,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但有时亦会耍小心眼,背地里,说我坏话。” 青竹反唇相讥:“比如烨影大哥,平时甚是大方,但有时甚是扣门,逮到机会,就算计我。” 敛去脸上的笑意,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你说,我何时扣门了,何时算计你了?” 青竹指出道:“宝光寺相遇的那一次,烨影大哥把我自树上抱下,我都已道谢了,还要跟我要报酬,这不是扣门,是什么?有一次早上,我搅了烨影大哥的清梦,我都已道谦了,烨影大哥却跟我要补偿,这不是算计我,是什么?” 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的话,可不对。知恩途报,世人皆知,我要报酬有何不对。知错弥补,世之德操,我要补偿有何过错。相反的,青竹儿要谢我才对,我若不要报酬,青竹儿岂能有报恩的机会?我若不要补偿,青竹儿焉能有补错的可能?” 被驳得无语回话,青竹暗自气闷,自己的口才一向还不错,为何到了伍烨影的面前,就吃憋,难道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拉住青竹,定定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污篾我,我要青竹儿道谦。”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黑沉着脸,神色之间透着固执,青竹暗呼自找麻烦,明知自己说不过他,还要跟他争辨,真是不明志。 青竹心下虽万不甘心、不服气,然形势比人强,不道谦的话,只怕今晚在大街上站一夜了。 鼓起腮帮子,低下头,青竹道谦道:“对不起,烨影大哥,我不该污篾你,我向你道谦。” 伍烨影宽宏大量道:“青竹儿,你的道谦我接受。为表我的大度,你的补偿,我不要了。” 青竹轻声道谢:“谢谢烨影大哥!”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休息一会,再逛街吧。” 青竹应答一声,“好。” 伍烨影拉着青竹走到街边,在一张空的长石椅上坐下。 见青竹低着头,闷闷不乐,伸手指向街对面的[采芳阁],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看,对面的[采芳阁],门前很热闹呢。” 青竹抬头看向街对面,[采芳阁]门前,门庭若市,人影绰绰,锦衣华服的客人进进出出,几乎全是男子,嘻笑之声不绝于耳,阵阵乐音传出,缕楼熏香飘出,飘荡在大街上空。 心有猜测,青竹询问:“烨影大哥,[采芳阁]是什么地方?” 伍烨影回答道:“[采芳阁]是一家青楼。” 青竹若有所知,“难怪客人几乎全是男子。” 不给青竹有生闷气的机会,手指西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看,那人是不是日晖王?” 顺着伍烨影的指向,青竹定睛看去,只见,自西边走来两名男青年,领先而行之人,一身雪青色锦袍,容貌俊美,面相偏于阴柔,身材健硕,双眸炯炯有神,眸光闪烁间透着一股精明,举手投足,流露出一股尊贵之气,此人正是日晖王。 日晖王的身后,紧紧跟随的青年,身着藏青色锦袍,面容粗犷,双眸大而有神,神色之间流露出坚毅、成稳,身体壮硕,腰佩宝剑,右手紧握剑柄,他正是日晖王的随身侍卫——山岳。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轻声道:“烨影大哥,大街斜对面、跪地鸣冤的中年人,其贵人到了。” 见青竹的脸上已无不愉之色,伍烨影牵起嘴角,应话道:“那中年人的运气还真不错。” 走到跪地鸣冤的中年人面前,日晖王停驻脚步,看向跪地鸣冤的中年人,见他衣衫普通,双手抱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之上写着[冤枉]两字。 眯起双眸,日晖王询问道:“你有冤屈,为何不到[监理府]去申冤,却在此地跪坐?” 蓝灰衣中年人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日晖王,见他身着锦衣,气质尊贵,心下猜测,他应是富贵之人。 不敢怠慢,蓝灰衣中年人急忙答话:“草民本想上[监理府]去申冤,只因草民势弱,而状告之人,官大势强,草民不敢针锋相对,怕状告不成,反被污告。” 皱起眉头,日晖王探问道:“你是何人?状告之人是谁?” 蓝灰衣中年人回答道:“草民姓王,单名一个肃字。状告之人是户部侍郎——金赋的长子金弘。” 日晖王追问:“王肃,你与金弘有何冤仇?” 王肃回答道:“草民家祖上,在昊日城的南城郊外,传下一块山林,户部侍郎——金赋看上草民家的那块山林,派其长子金弘到草民家商谈买卖山林之事。 那块山林是草民家祖上传下来的,草民万不敢变卖,金弘见与草民买卖山林之事不成,派人强行霸占草民家的那块山林。 草民带领家人,上山欲把霸占山林之人趋逐出去,草民好言相劝,希望他们自行离去,不料,他们不但不肯离去,还动手打人。于是,草民一家与霸占山林之人打斗起来,打斗之下,草民的次子王锐被打死。 户部侍郎府财大势大,草民不敢力抗,听邻家说,昊日城中的一些烟花之地,常有达官贵人出入,建议草民到烟花之地的附近,碰一碰运气,说不定遇到好心的贵人,出手施援。” 日晖王训斥道:“愚蠢,如此守株待兔之法,真是愚不可极。假如几个月遇不到贵人,你的冤屈,难道就不状告了不成?” 王肃应声道:“少爷教训的是。只是,不如此,草民实在无有办法。” 日晖王吩咐道:“王肃,你回家去吧。你的冤屈,在下会替你申张。” 大喜过旺,连磕三个响头,王肃谢道:“多谢少爷施手相助。” 自地上爬起身,向日晖王躬身一礼,王肃请求道:“少爷,请示下姓名,草民一家铭记于心,日后寻机,再图报答。” 日晖王拒绝道:“在下之名,你无需知晓。” 接着,日晖王打发道:“你回家静等消息吧。” 双眸之中萦绕着泪光,向日晖王深深地施了一礼,王肃由衷地谢道:“多谢恩公!”说完,转身离开,返家而去。 扫了一眼不远处欢声笑语、乐声阵阵的[采芳阁],日晖王冷沉下脸,转身往西走去。 跟上日晖王,山岳轻声询问:“王爷,不去[采芳阁]了吗?” 日晖王应话道:“今天,没有好心情了。” 接着,日晖王沉声吩咐:“回王府后,立即派人着手调查王肃一案。明天,向[监理府]递交诉状。” “是,王爷!”山岳应声领命。 日晖王与山岳主仆渐行渐远,身影慢慢消失于夜色之下。 察觉夜风有一点大,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冷不冷?” 青竹摇摇头:“不冷。” 侧身替青竹挡风,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依你之见,日晖王的德行如何?” 青竹回答道:“不错。” 伍烨影追问:“从哪里,看出日晖王的德行不错?” 思索片刻,青竹回答道:“百姓之苦,感同身受,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拥有一颗爱民、懂民、为民之心。”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的点评甚是精僻。” 古怪地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探问道:“烨影大哥,你为何关心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的德行?” 伍烨影避重就轻道:“无聊之下,闲问而已。” 未作深想,青竹自布袋中拿出两瓣柚子,一瓣递给伍烨影,“烨影大哥,柚子。” 接过一瓣柚子,撕下外皮,伍烨影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侧头看向一边,佯装不知伍烨影在看自己,青竹拿着一瓣柚子,慢慢地吃着。 想探知青竹如何评价自己的德行,伍烨影好奇询问:“青竹儿,依你之见,我的德行如何?” 青竹回答道:“一般吧。” 没想到青竹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低,伍烨影不满道:“青竹儿,我的德行怎么会是一般,应该很好才是吧。” 不与伍烨影争辨,青竹顺话而接:“烨影大哥认为很好,就很好吧。” 对青竹的回答万分不满,伍烨影追根究底道:“青竹儿,你说,我哪里一般了?” 看向伍烨影,见他满脸不愉之色,黑眸闪动着幽怨,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体察世情,亦有爱民、懂民之心,然你无权无职,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为民办事,故而只能说一般。” 心下雀跃不已,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假如我有一颗为民之心,我还会一般吗?” 青竹答话道:“不一般,该说很好很好。” 脸上不愉之色顿消,黑眸之中的幽怨转为得意,伍烨影牵起嘴角,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着伍烨影一脸得意、骄傲样,青竹“扑痴”一声,轻声笑了起来,伍烨影有时精明得让人抓狂,有时幼稚得让人发笑,他有世人的精明干练,他有孩童的萌懂幼稚,集精明、幼稚于一体,让人无所适从,难以判别。 不明青竹为何发笑,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你为何发笑?” 青竹回答道:“见烨影大哥笑,我就笑了。” 伍烨影不高兴地说:“我就如此可笑吗?” 青竹急忙哄道:“烨影大哥不可笑,而是太可爱,让我忍不住笑了。” 伍烨影自得道:“我本来就可爱。” 看着伍烨影骄傲样,青竹笑得更欢,伍烨影毫不自知,脸上擎着笑容,开心不已。 站起身,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再逛一会儿,就回家吧。” “好。”伍烨影站起身,牵着青竹,沿着东城的东大街,朝西走去。 第0179章 二题始答 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3月5日,亦即二天后的早上,昊辰帝国的皇宫,[御书房]中。 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玄天帝,靠坐在御书案后面的龙椅之上,左手搭在龙椅扶手之上,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地品茗着,皇宫总管大太监——福圆侍立于御书案的东侧。 御书案的下方,东边的客椅之上,坐着一身蓝色锦袍的日昫王,与一身麦色锦袍的日暤王,西边的客椅之上,坐着身着玉色锦袍的日晖王。 扫视一眼御书案下方,坐在客椅之上的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告之道:“选立太子之事,于二月二十四日开始,第一题的作答于今日截止。第二题的作答,从今天开始。”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惊讶不已,万没料到,第一题的作答,在悄无声息之下,在不知不觉之间,已作答完毕。 近几日来,他们寑食难安,战战兢兢,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第一题的作答何时真正开始,作答的形式如何,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与大意,猜测着作答的形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第一题。 谁曾料想,他们所作的准备全无用武之地,第一题的作答不但开始的悄无声息,而且截止的让人措手不及。 直至现在,他们仍一头雾水,第一题是何时作答的,如何作答的,他们全不知晓。 看向玄天帝,日昫王好奇地询问:“父皇,儿臣甚是好奇第一题是如何作答的,可否请你示下,为儿臣解惑?” 日晖王附和道:“父皇,儿臣亦甚是好奇,请你示下。” 喝下一口茶,玄天帝应答道:“第一题之君为轻、民为重,考察你们的德行,你们三人答得都不错。如何作答,现在不能告之你们,待三题作答完毕,你们作答三题的结果,朕会向你们公布。”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心下坠坠不安,虽听父皇之言,他们作答的第一题,完成的都不错,但再如何的不错,总有优劣之分,在第一题的作答上,他们之中究竟哪一个,已被逃汰出太子的选拔。 压下上上下下、起伏不断的心绪,立持脸上镇定,日暤王询问道:“父皇,第二题的作答于今天开始,可否请你示下第二题的作答形式?” 左手轻轻扣击着龙椅的扶手,玄天帝回答道:“第二题是明题,朕拟下三件事,而三件事的难易程度,可能有所不同。为了以示公平,让你们抓阄决定,由谁负责哪一件。” 日昫王探问道:“父皇,关于第二题,你拟下了哪三件事?” 玄天帝回答道:“第一件事,是治理丹图城之事;第二件事,是治理昊泽河下游之事;第三件事,是治理东北方边境之事。 丹图城,位于昊辰帝国北方边境,地处昊辰帝国、祥鹰帝国、宇风帝国三国交界之地,当地的百姓族群甚多,因风俗习惯不同,各族之间互有芥蒂,时常发生争斗。 朝庭之中的官员,几乎无人愿意前往丹图城,担任城主之职,若非朕下旨指派,丹图城只怕成了一座没有城主的城镇。 丹图城的治理,朕时时挂于心中,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一个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族群和睦的丹图城。 哎……,可惜,朕指派了许多位官员,前去治理丹图城,至今收效甚微。” 把茶杯送到嘴边,喝下一口茶,玄天帝接着回答:“昊泽河下游一带,地处昊辰帝国的南方,每到春夏之际,雨水充沛,经常发生洪涝灾害。 朕指派朝中多名官员,前往昊泽河下游一带输洪治理,但屡屡不见成效,洪水依旧年年泛烂,昊泽河下游一带的百姓,年年遭受洪灾之苦。 每年的春夏之际,雨季来临之时,朕总会食不下咽,寑不安枕,每每想到,百姓正在遭受洪灾之苦,朕之心万般疼痛。 哎……,可叹,昊辰帝国地广人稠,却找不出一名善于治洪的人才,把昊泽河下游一带,治理得不再年年发生洪灾,让百姓免受洪灾之苦。” 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玄天帝继续回答:“昊辰帝国的东北方边境,特别是临近祥鹰帝国边境一带,丘陵山地众多,干旱少雨。 每到春夏之季,降雨之时,经雨水的冲刷,山体滑坡,泥土流失,而每到冬秋之季,森林大火时常燃起。 当地,在丘陵地带,百姓们辛辛苦苦种植的庄稼,不是被雨水冲走,就是被干旱死。 每每想起,东北方边境一带,百姓的庄稼无可收,食不裹腹,遭受森林大火、山崩之险,朕食不安寑,沉痛无比。 朕指派朝中多名官员,前去东北方边境一带治理,却不见成效,山体依旧崩踏,森林大火依旧燃起,百姓的庄稼依旧无收。 哎……,可笑,昊辰帝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却难以寻找到一名善于治理山区的人才,把东北方边境一带,治理得山无险、林无火,让百姓的庄稼有可收。” 左右看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期许道:“昫儿、暤儿、晖儿,第二题的三件事,是昊辰帝国之中,急待解决而又最大的三件事,它们的解决,不但为昊辰帝国的百姓带来富裕安康,更是造福昊辰帝国千秋万代的福旨。 三件事抽签决定,你们无论谁负责哪一件事,朕希望,你们用心去做好,不光为作答第二题,更为造福昊辰帝国的百姓。”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齐声应答:“请父皇放心,儿臣必竭尽所能,将负责的事情办理好。”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开始抽签吧。” 福圆应答道:“是,陛下!” 自怀中拿出三张写有字、巴掌般大小的纸,福圆将三张纸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展示了一下,随后,将纸三横三竖地折叠起来。 将三个纸阄放到一个小木箱之中,福圆双手抱起纸箱摇了几下,然后,走到书房中央。 左右看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福圆询问:“三位王爷,你们由谁先抓阄?” 日昫王谦让道:“让六弟先吧。” 日暤王赞同道:“二哥的提议不错,让六弟先抓阄吧。” 日晖五笑道:“多谢二哥、四哥的谦让,弟弟就当仁不让、却之不恭了。” 走到日晖王的身前,福圆恭请道:“王爷,请您抓阄。” 将手伸到小木箱之中,在小木箱之中捞了几下,感觉到小木箱之中只有三个纸阄,日晖王无味杂陈,心绪交织,抓出一个纸阄,决定自己第二题要作答什么,而三题之中,数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相对容易一些,他希望能抓中写有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的纸阄。 见日晖王迟迟未自小木箱之中,抓出一个纸阄,日昫王打趣道:“六弟,是不是难于取舍呀?” 日暤王取笑道:“六弟,第二题的三件事之中,属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稍稍容易一点,是不是希望抓出这个纸阄呀?” 被说中心事,日晖王嘴硬道:“二哥、四哥,第二题的三件事之中,属治理丹图城稍难一点,小弟很为难,如何才能抓中写有治理丹图城的纸阄呢?” 日昫王顺话而接:“六弟如此敬长,二哥假如抓中写有治理丹图城的纸阄,与你换可好?” 日晖王答话道:“弟弟可做不了主,需请示父皇才行。” 日暤王依言而接:“假如父皇答应了,六弟可愿意与为兄互换纸阄?” 被问得齐虎难下,日晖王应话道:“父皇答应了,弟弟自不会实言。” 不再犹豫不决,日晖王自小木箱之中,抓出一个纸阄,拿在手中,并未急着展开,视线投向对面的日昫王、日暤王。 日昫王催促道:“六弟,快一点把纸阄展开,看一看纸阄上写得是哪一件事。” 日晖王婉言拒绝:“二哥,不忙,等你与四哥抓好纸阄后,我们同时展开纸阄,再看也不迟。” 看向日昫王、日暤王,福圆询问道:“二位王爷,你们谁先抓阄?” 日昫王谦让道:“由四弟先吧。” 日暤王推辞道:“二哥,还是你先吧。” 福圆轻笑道:“二位王爷互相友爱、互敬,甚是难得。不过,抓阄总要有一个先。二位王爷,你们究竟谁先抓阄呢?” 日暤王催促道:“二哥,你快一点抓阄吧。” 含笑看向日暤王,日昫王答应道:“四弟的盛情,二哥就不多让了。” 走到日昫王身前,福圆恭请道:“王爷,请抓阄吧。” 把手伸到小木箱之中,手在小木箱之中搅了几下,日昫王抓中一个纸阄,拿了出来,拿在手中,亦不急着展开。 走到日暤王身前,福圆脸上含着笑,恭请道:“王爷,只剩下一个纸阄,你拿出来吧。” 手伸到小木箱之中,在小木箱之中,摸找了一下,抓中最后一个纸阄,日暤王把最后一个纸阄,拿了出来。 抱着小木箱,走回御书案的东侧,把小木箱放到御书案上,福圆重新侍立于御书案的东侧。 左右看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吩咐道:“你们把手中的纸阄,展开来吧。”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齐声领命:“是,父皇!”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同时展开纸阄,日晖王脸上溢出浅笑,日昫王牵起嘴角,微露笑痕,日暤王脸上平静无波。 玄天帝询问:“你们手中纸阄上,写得是哪一件事,报上来吧。昫儿,你先。” 日昫王应答道:“是,父皇!” 接着,日昫王回报道:“父皇,儿臣的纸阄上,写得是治理东北方边境之事。” 玄天帝再问:“暤儿,你的呢?” 日暤王回报道:“父皇,儿臣的纸阄上,写得是治理丹图城之事。” 看向日晖王,玄天帝再问:“晖儿,你的呢?” 日晖王回报道:“父皇,儿臣的纸阄上,写得是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之事。” 日昫王笑道:“六弟真幸运,居然抓住写有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之事的纸阄。四弟的运气,有一点背呀。” 看向对面的日晖王,日昫王提醒道:“六弟,刚才,你可是答应互换纸阄的。” 日晖王顺水推舟,顺话而接:“弟弟是答应了互换纸阄,但要先问了父皇才行。” 看向玄天帝,日晖王询问:“父皇,我们可以互换纸阄吗?” 玄天帝喝斥道:“胡闹!第二题的三件事,以抓阄决择谁负责哪一件事,并非儿戏,岂能任由你们换来换去。” 面现无辜之色,日晖王推委道:“二哥,不是我失言而肥,而是父皇不准我们互换纸阄。” 日暤王接话道:“二哥、六弟,第二题的三件事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容易完成的。看似治理昊泽河下游一带之事,稍易一点,说不定是三件事之中,最难的。” 日昫王认同道:“四弟之言有理,在没有着手治理之前,凭空意测,是作不准的,现实情境可能相当之难。” 日晖王脸上原有的笑意,渐渐敛去,二哥、四哥之言,如长鸣的警钟,在脑海之中响起,也许,他所认为最容易完成之事,是最难完成的。 玄天帝交待道:“第二题的三件事,由今天开始作答,为期一年,明年的今天就是作答的截止之日。 一年的期限内,第二题的三件事,无论彻底完成与否,你们必须从三地返回昊日城。假如,在一年的期限内,你们治理收效甚微,视你们作答失败。 不过,你们离开三地之时,手中的事务要交托给能够胜任之人。假如,你们所交托之人,未能完成三件事,视你们作答失败。 你们要记住,在一年的期限内,你们未治理好三地,而后续接任之人,将三地治理好,并不算你们作答完成。” 扫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沉声询问:“你们可有疑惑?” 日晖王询问道:“父皇,在一年的期限内,是不是我们不但要治理好三地,而且,所交托之人,亦能治理好三地,才算第二题的作答完成。” 玄天帝点点头,“不错。” 日昫王询问道:“父皇,我们何时前往三地?” 玄天帝回答道:“你们随时都可以,不过走之前,需跟朕报备一声。” 日暤王询问道:“父皇,选择能人异士,是由我们自己寻找,还是由朝庭指派?” 玄天帝回答道:“选择能人异士,由你们自己寻找。” 左右看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再问:“你们还有疑问吗?”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齐声应答:“儿臣已无疑问。” 玄天帝打发道:“即无疑问,你们跪安吧。”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齐声告退:“是,父皇,儿臣告退!” 自客椅上站起身,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依次走出[御书房],踏上九曲长廊,往皇宫的南宫门走去。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询问:“福圆,依你之见,第二题的三件事,他们能完成吗?” 想了想,福圆回答道:“三位王爷聪颖,都有一颗爱民之心,他们定会竭尽全力,努力完成所负责之事,以造福昊辰帝国的百姓。” 玄天帝笑道:“福圆,你说话可真圆猾,回答等于未回答。” 福圆辨解道:“依三位王爷的智慧,奴才相信他们会竭尽所能,努力完成所负责之事。” 手指桌上的空茶杯,玄天帝吩咐道:“福圆,帮朕倒杯茶来。” “是,陛下!”福圆应答一声。 走到[御书房]东边的茶几边,福圆拿起茶壶,走回御书案旁边,在玄天帝的空茶杯之中,注满茶水,随后,将茶壶放回东边的茶几上。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玄天帝吩咐道:“福圆,朕开始批阅奏折,你到[御书房]门外守着,不许让人进来。” “是,陛下!”福圆应答一声,随即,转身走出[御书房],在[御书房]门口的东侧,侍立着。 轻揉眉心,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拿起一本奏折,玄天帝开始批阅起奏折来。 第0180章 阴谋交易(1) [流音楼],名号响亮无比,在苍泽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主要以贩卖各类消息为业,只要你出得了价钱,你所需的消息,定能买到。 [流音楼]的分楼,遍布苍泽大陆各大城市,而其总部所在,至今成迷。 [流音楼]何时出现的,苍泽大陆上的人,众说纷纭,直至今日,亦无有确切论断,它就象春天里,树枝上吐露的新芽,当人们看见它时,它已生机勃勃地傲立枝头。 [流音楼]的楼主,是一名端庄美丽的女子,名叫宁韵雅。宁楼主行事机谨,聪明圆猾,巧舌机簧,武艺出众。 宁楼主虽为一介女流,江湖中人却不敢小看她。假如你轻视于她,亦或冒犯于她,一旦落入她的手中,她的狠辣手段,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昊日城中,[流音楼]的分楼,设在南城奇云大街的东大街上,位于街道的北侧。 翌日早上,[流音楼]位于昊日城的分楼,二楼的一间临街的包厢之中,隔桌相对,坐着两人,其为一男一女。 男青年身着竹青色锦袍,容貌俊酷,身姿挺拔,双眸锐利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睿智、深沉,浑身散发着孤傲、尊贵之气,此人为当今的日暤王。 女青年身穿银红色罗裙,外罩杏黄色马褂,端庄秀丽,优雅大方,身若拂柳,婀娜多姿,明眸若皎月,明亮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精明世故,此女为[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 执起茶壶,宁韵雅为日暤王与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壶,端起一只茶杯,递给日暤王,邀请道:“王爷,此为初雪茶,不但清凉可口,而且清香四溢,你尝尝看。” “宁楼主的盛情,本王自要好好品茗一下。”接过茶杯,把茶杯送到鼻下闻了闻,日暤王眼中一亮,轻抿一口茶,感觉到茶水清凉可口,又连喝了两口。 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笑意,日暤王赞道:“不愧是极品初雪茶,果然清凉可口、清香四溢。” 喝下一口香茶,宁韵雅脸含盈盈浅笑,应话道:“王爷是茶中同好,亦喜欢品茗初雪茶。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下尚存少许初雪茶,可分出一斤初雪茶,给王爷带回府,慢慢品茗。” 面露喜色,日暤王接受道:“宁楼主相赠,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宁韵雅唤到:“来人!” “吱吖”一声,包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二十岁左右、身着柳黄色锦质罗裙、容貌平凡、气质温婉的女子。 走到宁韵雅面前,柳黄衣女子谦身一礼,轻声询问:“楼主,请问你有何吩咐?” 看向柳黄衣女子,宁韵雅吩咐道:“流枝,把我珍藏的初雪茶,分出一斤,包装好,拿到包厢来。” 柳黄衣女子,亦即流枝,应答道:“是,楼主!”说完,转身走出包厢。 看向浅笑盈盈的宁韵雅,日暤王明言道:“宁楼主,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此来,想跟宁楼主买一则消息。” 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宁韵雅询问道:“王爷,[流音楼]买卖消息,是有规矩的,不知你可知晓?” 日暤王答话道:“本王略有耳闻,只是了解的不甚详细。请宁楼主解惑。” 宁韵雅介绍道:“[流音楼]的消息,依消息的价值、消息的历史长短,分为五种,分别为一等消息,二等消息,三等消息,四等消息,五等消息。 [流音楼]的消息,[流音楼]有权决定是否卖出,而达成的交易,客人无论是否反悔,客人需依消息的收费,支付费用。 一等消息,收费为5个银币,以平民百姓之间的蜚短流长为主;二等消息,收费为10个紫晶币,以江湖名流、富商权贵之逸事为主; 三等消息,收费为50个紫晶币,以各国的皇亲国戚之逸事为主;四等消息,收费为100个金币,以江湖隐士、能人异士之消息为主; 五等消息,收费为500个金币,以苍泽大陆的密闻怪谈为主。” 看向日暤王,宁韵雅探问:“王爷,不知你要打听哪一类消息呢?”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日暤王回答道:“本王要打听能人异士的消息。” 宁韵雅追问:“王爷要寻找哪一类的能人异士?” 日暤王答话道:“寻找至少精通昊辰帝国、祥鹰帝国、宇风帝国三国民俗文化、语言的能人异士,此能人异士要为人豁达、乐观开朗、吃苦耐劳,拥有一颗热忱、为民造福之心。” 沉吟稍许,宁韵雅要求道:“王爷,这笔交易在下可以接下,消息的费用,在下亦可不收,不过,王爷需帮在下做一件事。” 靠到椅背上,轻抿一口香茶,日暤王牵起嘴角,微露笑痕,接话道:“请宁楼主说出所助之事,本王考量看看。” 宁韵雅直言道:“不瞒王爷,在下心怡日曜王很久,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无法接近日曜王,希望王爷助在下一臂之力。” 稍楞了楞,日暤王惊讶道:“宁楼主,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怎么会喜欢本王的九弟。本王的九弟性格估僻,不喜与人接近,不喜与人闲谈,为人冷冰冰的,直至今日,府中无一名女子,更无妻妾,本爷都有一点怀疑,九弟是不是天生无情冷心。” 宁韵雅正色道:“王爷,在下绝不是在开玩笑,在下的的确确心怡日曜王。在外人眼中,日曜王是个性格估僻、无情冷心之人,但在在下的眼中,日曜王是个才华出众、性情温和之人。” 日暤王好奇地探问:“听宁楼主之言,你与本王的九弟是不是有过交往?” 敛下眼睑,宁韵雅撒谎道:“曾经有一次,在下偶遇日曜王,见他救助一名病重、流落街头的老人家。那次之后,日曜王往日不好的形象,彻底在在下的心中颠覆,如此仁心善良、才华横溢的日曜王,正是在下梦寐以求的良人。 日曜王的身姿,时时出现于在下的脑海之中,在下对他开始心心念念,期待着有朝一日,嫁于日曜王。” 日暤王惊讶道:“原来本王的九弟,亦有仁心善良的一面呀。” 看向日暤王,宁韵雅询问:“王爷,在下提的交易,不知你是否同意?” 日暤王婉言拒绝道:“宁楼主的提议,可让本王省下100个金币,甚令本王动心。只是,本王的九弟向来我行我素、任性妄为,不喜别人约束于他,更讨厌别人插手他之事。 假如,本王与宁楼主合谋,算计九弟,到时阴谋败露,只怕,本王与宁楼主吃不了兜着走。 前不久,本王发现,九弟的功力深不可测,修为已达化境,本王自知无力与之为敌,而九弟惯来人不犯他,他绝不犯人,本王可不想自讨麻烦,自行晦气。” 拧起秀眉,宁韵雅进言道:“王爷,在下请你相助之事,极为简单,纵算日后事迹败露,亦绝不会寻到王爷的头上。 近来,在下听人言,日曜王与他的义弟感情甚骛,经常牵手同游昊日城。显见,在义弟的身上,日曜王投注了太多的感情,对义弟的感情,目前尚是兄弟之情。 日曜王与义弟互牵着手,同游昊日城,实在不雅观,王爷难道不觉得怪意。日曜王与义弟感情太过深厚,王爷难道不怕,在不久的将来,日曜王对义弟的感情,由兄弟之情转变为歧情孽恋。 王爷,你再想一想,苍泽大陆上,男女均于十六岁成年,自此,男女均可婚嫁。成年后的男子,纵算不急于迎娶妻室,亦会纳几名侍妾。 至今,日曜王不但未有妻室,更无一名侍妾,这不是很不正常吗? 王爷虽与日曜王不甚亲近,但应有一片爱弟之心吧。王爷应不希望日曜王走上歧途,名誉尽毁,遭人指骂,让皇家蒙羞吧。” 微拧眉峰,日暤王沉声询问:“宁楼主,你想本王相助何事?” 将茶杯送到嘴边,喝下一口香茶,宁韵雅回答道:“王爷,你相助之事,甚是简单,只需寻机带在下前往[青山庄园]。” 眸带怀疑之色,日暤王确认道:“就这么简单?” 宁韵雅肯定道:“正是。” 放下茶杯,日暤王追问:“宁楼主担心本王的九弟误入歧途,对于九弟的义弟——华竹,你意欲如何?” 宁韵雅答话道:“谋算当天,在下会派人把华竹掳出[青山庄园],并送离昊日城。” 日暤王再问:“将华竹送离昊日城,宁楼主又当如何?” 微低头,嘴碰茶杯沿,佯装喝茶,双眸之中闪过一道阴毒之色,宁韵雅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日暤王。 宁韵雅答话道:“在下会对华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服华竹主动离开日曜王。” 审视地看了一眼宁韵雅,日暤王怀疑地询问:“对于华竹,宁楼主没有心生忌恨,想除之而后快吗?” 宁韵雅轻笑道:“王爷说哪里的话。华竹为日曜王的义弟,日后,在下与日曜王成亲,华竹亦是在下的义弟,在下怎么会对华竹心生忌恨,而起杀机呢。再说,华竹为一萌懂无知的乡下少年,与在下亦无怨仇,在下怎会心生歹念,意图加害呀。” 日暤王期望道:“正如宁楼主所言,华竹只是一名萌懂无知的乡下少年,本王希望,宁楼主真有宽容仁慈的雅量,口对心意,对华竹手下容情,不加害华竹。” 宁韵雅心口不一地保证:“请王爷放心,在下绝不加害华竹,若失言,在下必遭报应。” 接着,宁韵雅询问:“在下的提议,王爷可否同意?” 脸上微现笑意,日暤王同意道:“宁楼主的提议,本王答应了。” 宁韵雅交待道:“王爷,你要的消息,三天后即可有讯。请你于三天后,来[流音楼]听信。” 日暤王应话道:“好,三天后,本王再来[流音楼]听信。” 宁韵雅提醒道:“王爷,你相助在下之事,何时有讯?” 沉思片刻,日暤王回答道:“一有时机,本王会派人通知宁楼主。” 宁韵雅谢道:“多谢王爷相助。” 日暤王笑道:“你我互助,无需道谢。” 接着,日暤王告辞道:“不打扰宁楼主接见其它客人,本王告辞。” 站起身,日暤王正欲抬步离开,宁韵雅唤到:“王爷稍等,请拿了初雪茶再走。” 顿住身形,日暤王恍然想起,宁韵雅赠送给自己的一斤初雪茶,他还没拿呢。 坐回木椅上,日暤王轻笑道:“看本王,与宁楼主商谈事宜,把初雪茶给忘了。” 冲日暤王微微一笑,宁韵雅接言道:“请王爷稍等,在下马上唤人,把初雪茶送来。” 宁韵雅稍提音量,唤到:“流枝,初雪茶拿来了吗?” “回楼主,初雪茶拿来了。”包厢门外传来流枝的应话声。 “吱吖”一声,流枝推开包厢门,走到宁韵雅面前,双手递上一包初雪茶,“楼主,初雪茶。” 宁韵雅接过初雪茶,双手递给日暤王,“王爷,初雪茶,请拿好。” 接过初雪茶,日暤王称谢道:“多谢宁楼主割爱。” 站起身,冲宁韵雅一抱拳,日暤王告辞道:“宁楼主,本王告辞!” 站起身,宁韵雅恭送道:“王爷走好!” 日暤王走出包厢,与侍立在包厢门外的山松,一前一后走到二楼楼梯口,下楼而去。 站立在包厢门口,看着日暤王与山松主仆的背影,宁韵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花,快了,再等几天,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将以一名妻子的身份,永远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第0181章 阴谋交易(2) 日暤王与山松主仆走出[流音楼],迎面看见[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与程恩主仆,和日晖王与山岳主仆,一行四人往[流音楼]走来。(.) 脸上擎着笑意,日暤王打招呼道:“六弟、程庄主,真是巧,我们竟在[流音楼]门口相遇。” 日晖王应话道:“真是巧,没想到,在[流音楼]门口,遇见四哥。” 日暤王询问道:“六弟与程庄主同来[流音楼],可是前来买消息?” “是呀!”日晖王应答一声,接着询问:“四哥,你来[流音楼],是不是也来买消息?” 日暤王应话道:“嗯。我已买好消息,正要回府呢。” 日晖王称赞道:“四哥行事就是快速,毫不拖踏,一早就到[流音楼],把消息买好了。” 日暤王接话道:“六弟亦不比四哥慢呀,你看,我前脚刚出[流音楼],你后脚就来到[流音楼]了。” 日晖王辞别道:“不打扰四哥回府办事,弟弟进[流音楼]买消息了。” 日暤王告辞道:“不耽搁六弟买消息。六弟、程庄主,你们进[流音楼]买消息吧,我回府了。” 日暤王领先而走,山松随后跟上,主仆二人离开[流音楼],沿着奇云大街的东大街,往西走去。 日晖王与山岳、程明镜与程恩,一行四人走进[流音楼],[流音楼]的青年侍者,看见客人上门,脸上挂上笑意,走上前迎接。 青年侍者询问道:“几位客人,你们是来买消息的吗?” 日晖王应话道:“是的。宁楼主可在楼内?” 青年侍者答话道:“楼主在楼内。” 日晖王要求道:“我们的消息,要与宁楼主商谈。” 青年侍者答应道:“几位客人,请上二楼的包厢稍等,我们楼主稍后便到。” 青年侍者抬手相请:“几位客人,请!” 青年侍者走在前面,当先踏上大堂西北角的楼梯,在前面领路,程明镜、程恩、日晖王、山岳,随后跟上。 登上二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前,青年侍者推开包厢的门,侧身站于包厢门边,抬手相让:“几位客人,请!” 走进包厢,才发现此包厢是一间临街包厢,包厢内陈设简单,临窗边,摆有一张长桌,长桌的一边贴墙而靠,长桌的东西两边,各摆有一张长椅,长桌的南边摆有一张长椅,桌上放有六只茶杯。包厢内,东南、西南墙角,各摆有一盆广玉兰。 程明镜与日晖王走到桌边,隔桌相对,分坐于长桌的西边与东边,程恩与山岳分立于程明镜、日晖王的身后。 看向日晖王、程明镜,青年侍者脸含浅笑,躬身一礼,请退道:“几位客人,请你们稍坐,小的告退!”说完,转身走出包厢。 稍倾,脸含笑意的宁韵雅,推开包厢门,走进包厢。 走到桌边,看向日晖王,宁韵雅谦身一礼,问安道:“日晖王安好!在下见礼了。” 日晖王免礼道:“宁楼主不必多礼,请起!” 转身看向程明镜,宁韵雅谦身一礼,问候道:“程庄主,好!” 程明镜抱拳还礼,问候道:“宁楼主,好!” 在桌子南边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程明镜、日晖王,宁韵雅询问:“王爷、程庄主,你们前来[流音楼],是要买消息吗?” 日晖王应答道:“本王此来,正为买消息。” 扫了一眼山岳、程恩,宁韵雅要求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商谈交易之前,请王爷与程庄主的随从离开包厢。” 日晖王吩咐道:“山岳,你到包厢门外等候。” “是,王爷!”山岳应诺一声,随即,转身走出包厢。 程明镜吩咐道:“程恩,你去包厢门外等候。” “是,庄主!”程恩应诺一声,随即,转身走出包厢。 宁韵雅询问:“王爷、程庄主,你们是每人买一则消息,还是只有一人买消息?” 日晖王答话道:“本王要买消息,程庄主是陪同本王来的。” 宁韵雅再问:“请问王爷,你可知晓[流音楼]的规矩?” 日晖王回答道:“[流音楼]的规矩,本王请教过程庄主,本王已有所知晓。” 宁韵雅探问:“请问王爷,你要打听哪一类消息?” 日晖王应答道:“本王要打听的消息,属于四等消息。” 宁韵雅追问道:“王爷,你要寻找哪一类的能人异士?” 日晖王回答道:“寻找一位精通昊辰帝国南方地形、善于输洪治水的能人异士。” “叩叩叩”,包厢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青年侍者的声音,“楼主,茶水沏好了。” 宁韵雅应声道:“进来!” “吱吖”一声,包厢门被推开,青年侍者端着一盏绘有莲叶荷花的白色茶壶,走进包厢。 走到桌边,把茶壶放到桌上,青年侍者躬身一礼,请退道:“楼主,小的告退!”说完,转身走出包厢。 拿起茶壶,为程明镜、日晖王、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将两杯茶分别递到程明镜、日晖王面前,宁韵雅端起茶杯,品尝了一口。 靠到椅背上,左右看了一眼程明镜、日晖王,宁韵雅探问道:“王爷,四等消息的收费高达100个金币,你可想省下这笔银钱?” 轻抿一口香茶,日晖王感兴趣地询问:“有这等好事,本王倒要听一听,宁楼主如何让本王省下一笔可观的银钱?” 轻轻吹了吹茶水,喝一下茶,宁韵雅回答道:“王爷要买的消息,在下可以无偿提供,只要程庄主答应与在下做一笔交易。” 眸光闪了闪,放下茶杯,程明镜温雅一笑,提醒道:“宁楼主,要买消息的人是王爷,在下并不买消息,你要与在下做交易,有一点说不通吧。” 宁韵雅反驳道:“据在下所知,程庄主与王爷为表亲,感情胜似亲兄弟。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王爷现有所求,程庄主难道要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亦或是说,程庄主与王爷看似兄弟情深,实则全是虚假,之所以与王爷接近,却是别有所途?” 心猛地一跳,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的日晖王,见日晖王脸上并无异色,程明镜心下稍安,他怕日晖王听信宁韵雅的说词,对他,乃至祝家,心生芥蒂,暗起戒备。 程明镜万分自信,他与父亲的谋划,世间绝无人知晓,而宁韵雅的说词,无非是相激自己,让自己答应她的条件。 稳了稳有点失绪的心,程明镜淡淡地笑了笑,顺话而接:“宁楼主不必拿话相激。王爷与在下为表亲,感情胜似亲兄弟,王爷之事,在下自当倾力相助。请问宁楼主,你要与在下谈什么交易?” 宁韵雅称赞道:“王爷与程庄主真是肝胆相照呀,王爷得程庄主如此表亲,实乃幸运,让人羡慕。” 随即,话峰一转,宁韵雅直言道:“在下提的交易,其实与程庄主亦有益,可谓你我双方,互惠互利。” 程明镜饶有兴趣地追问:“宁楼主提的交易,如何与在下有益?” 放下茶杯,宁韵雅答话道:“据在下所知,日曜王有如一根刺,鲠在程庄主的咽喉中,不拔不快。一直以来,程庄主想打击日曜王,却多次失败,如今,仍在寻找机会,打击日曜王。 日曜王的弱点甚少,程庄主意欲打击日曜王,可说难如登天。不过,目前的日曜王,却有一个最明显的弱点,那就是他的义弟——华竹。 对于华竹,日曜王真是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之中、疼在心坎里,只要华竹一死,日曜王必会心神漰溃,一蹶不振,如坠万丈深渊,再难与程庄主一较高下。” 轻轻扣击着桌面,程明镜追问道:“诚如宁楼主所言,在下是很想打击日曜王。不过,在下甚是好奇,宁楼主与日曜王有何过节,竟处心积虑地打击日曜王?” 笑了笑,宁韵雅实言道:“在下与日曜王非但没有过节,而且,在下甚是倾慕日曜王。之所以与程庄主合作,只是想接近日曜王,以便嫁于日曜王,登上王妃之位,并拔除华竹这个眼中钉而已。” 程明镜与日晖王均面露惊讶之色,互视一眼,日晖王犹带怀疑地说:“宁楼主,你竟然倾慕日曜王,不会开玩笑吧。你可知,日曜王性情古怪,寡言少语,无情冷心,不愿与人接近。日曜王有哪一点好,让你不惜算计他,以达接近他?” 宁韵雅解释道:“在外人眼中,日曜王或许不好,但在在下眼中,日曜王的优点多着呢。” 程明镜钦佩道:“宁楼主真是女中豪杰,日曜王那一座古怪的冰山,你也愿意接近。” 日晖王询问道:“宁楼主真得有把握,能够融化日曜王那一座冰山?” 宁韵雅信心十足地说:“在下有万全的把握,温暖日曜王,融化他心中的寒冰。” 日晖王提醒道:“宁楼主,你就不怕事迹败露,日曜王找你算帐吗?据本王观察,日曜王犹如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一旦被惹怒,他将会焚毁一切。” 想起幻象山上,日曜王的警告之语,以及他随手一挥的威力,日晖王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假如事迹败露,日曜王定会报复,那时,只怕连父皇亦无法保全他。 程明镜亦想起,日曜王那深不可测的修为,自己根本不能与之为敌,假如力抗,犹如蝼蚁,自寻死路。 程明镜提醒道:“宁楼主,若不是万全的计划,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那是自寻死路。” 左右看了一眼程明镜、日晖王,宁韵雅胸有成竹地说:“王爷、程庄主,请你们放心,在下绝对有万全的把握,让事迹没有败露的可能。” 程明镜不放心地要求:“宁楼主,事成之后,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呀?” 宁韵雅保证道:“请程庄主、王爷放心,我们是盟友,在下岂会做自挖墙角之事。” 日晖王假设道:“假如日曜王意欲寻我们的麻烦,宁楼主又当如何?” 幻想着事成之后,她与日曜王你浓我浓、如胶似膝的幸福时光,宁韵雅回答道:“事成之后,日曜王的眼中只会有在下一人,在下之言,定会言听计从。只要王爷与程庄主不生异念,在下定会永不与你们反目成仇。” 审视了一眼宁韵雅,程明镜意有所指地说:“宁楼主应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了吧。” 宁韵雅肯定道:“那是自然。” 扫了一眼宁韵雅,日晖王感叹道:“对于日曜王,本王虽不喜欢于他,但本王却有一点替他可怜。得宁楼主如此的红粉佳人亲睐,日曜王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对日晖王之言不以为然,宁韵雅接言道:“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下只是为追求所爱,有何过错,日曜王得在下的亲睐,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程明镜庆幸道:“宁楼主聪明绝世,手段超群,实令苍泽大陆的万千男儿憾颜。而宁楼主追求所爱的方式,实乃让人不敢消受呀。” 日晖王接话道:“本王亦有此感触,宁楼主作一红粉知己尚可,作为妻子嘛,真是让人无福消受。” 扫视一眼程明镜、日晖王,宁韵雅反击道:“程庄主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绝世美男子,令苍泽大陆的万千少女,甚至许多男儿,倾心不已。纵算程庄主才智出众,亦不过苍泽大陆上众多俊杰中的一员,唯一幸运的是,拥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日晖王俊美非凡、文武全才,足可迷倒万千少女,但如日晖王者,苍泽大陆亦不知繁凡。 在下论才情,论武艺,论姿容,虽不能说倾国倾城、才智无双,但匹配日曜王,足可胜任。 在世人眼中,日曜王犹如真魔的化身,谁人敢接近于他,在苍泽大陆上,哪一家的少女愿意嫁于他。在下看中日曜王,肯主动下嫁于他,是日曜王三生修来的福气。 在下的所为,非但无错,日曜王更应心存感激,焉能心生怨怼之意。拥有在下如此出众的妻子,他的脸上不但光彩,更是对他有助。 接近日曜王的手段,在下或许不光彩,但初衷是好的。在下倾慕于日曜王,想相伴他一生,他得在下亲睐,岂有不欢喜之理,对待在下,只会百般怜爱,呵护倍至。” 听着宁韵雅的自辨,看着宁韵雅沉浸于编织的美梦之中,程明镜与日晖王相视一笑,二人互明心意,宁韵雅虽聪明狡猾,但却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为了追求所爱,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鱼儿贪食,焉有不钓之理,[流音楼]是苍泽大陆最大的消息集散地,更有雄厚的财源,宁韵雅是[流音楼]的楼主,控制住宁韵雅,相当于掌握住[流音楼]。 得到[流音楼]的支持,他们的大事向前迈进一大步,离成功之门更近了。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程明镜抱谦道:“宁楼主不必生气,在下与王爷绝无嘲讽之意,只是感叹于你的才智无双,相比之下,有一点自惭形秽,以致出言无状。宁楼主雅量,请勿见怪。” 端起茶杯,宁韵雅品了一口香茶,接话道:“在下并非小鸡肚肠之人,程庄主与王爷之言,在下不会放在心上的。” 转移话题,日晖王询问:“宁楼主,在下买的消息,何时有讯?” 宁韵雅回答道:“三天后,请王爷来[流音楼],听取消息。” 程明镜探问:“宁楼主,你我交易之事,你意欲何时行动?” 放下茶杯,宁韵雅回答道:“近日吧。行动之时,在下会派人通知程庄主。” 程明镜与日晖王互递了一个眼色,日晖王告辞道:“宁楼主,你我交易已达成,本王告辞!” 放下茶杯,看向宁韵雅,程明镜告辞道:“宁楼主,在下告辞!” 宁韵雅恭送道:“王爷、程庄主,走好!” 放下茶杯,日晖王站起身,领先走出包厢,程明镜随后跟上,宁韵雅随后相送。 来到包厢门前,日晖王与山岳主仆、程明镜与程恩主仆,离开包厢,走到二楼楼梯口,下楼梯,走出[流音楼],往西走去。 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日晖王与程明镜一行的背影,宁韵雅脸上溢出浅笑,有了程明镜相助,除去华竹易如反掌,而且不落口实,接近日曜王的机会更大了。 快了,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入驻[青山庄园],成为日曜王的王妃,她与日曜王将会幸福地相伴一生。 第0182章 一题详答 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3月11日。[.超多好看小说] 早上,[青山庄园]的后院,[夏日楼]院内,小楼二楼伍烨影的书房中。 书桌之后,伍烨影闲适地靠坐在木椅之上,左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之上,右手轻轻扣击着扶手,书桌下方,齐文、齐武坐在东边的客椅之上。 齐文回报道:“主上,选立太子之事,第一题的作答,三位王爷已作答完毕,第二题的作答,三位王爷已经开始着手。 有关日昫王的第一题作答是: 2月26日的下午,日昫王亲登安轻候府,向安轻候——叶轻风直陈其三子叶安平的劣行,要求叶轻风释放,被叶安平强抢回府的刘嵘之女——刘惜惜,支付刘嵘50个银币,作为补偿,并严加管教叶安平。 安轻候获知三子叶安平的劣行,恼怒不已,立即亲往叶安平的院落。 走进叶安平的院落,听到一间客房内传来殷殷的哭泣之声,打开客房门,发现一名面容憔悴的女子坐在床边,安轻候询问之下,得知该名女子正是刘惜惜。 带刘惜惜离开叶安平的院落,前往前院,在日昫王的见证下,安轻候向刘惜惜直陈本意,并替叶安平向刘惜惜道谦,言明立刻放她回家,支付她50个银币,作为补偿。 谁知,刘惜惜径自伤心地殷殷哭泣,对安轻候的话置若妄闻。不见刘惜惜答应,安轻候无奈之下,派人把刘惜惜的父亲刘嵘找来。 刘嵘父女商谈了一会儿,刘嵘提出条件,刘惜惜已被叶安平玷污,不再是清白之身,回家后,再难嫁人,叶安平必须明媒正娶刘惜惜,给刘惜惜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自知理亏,安轻候一口答应刘嵘的要求,并支付刘嵘10个紫晶币,作为补偿。当天下午,刘惜惜跟着她的父亲刘嵘,离开安轻候府,返回家中。 处理完刘惜惜之事,日昫王离开安轻候府,返回王府。 2月28日,叶安平亲上刘嵘家,把刘惜惜迎娶回家,作为第四房侍妾。 有关日暤王的第一题作答是: 3月1日的下午,日暤王亲上安意候府,向安意候——乔意岚陈述其四子乔英飞的劣行,要求安意候释放,被乔英飞自[仙梦院]赎出的赵溪兰,并支付打伤赵溪兰的哥哥——赵清非一笔医药费。 安意候得知四子乔英飞的劣行,气怒不已,立即派人前往乔英飞的院落,查找赵溪兰的下落。 没过多久,侍从自乔英飞的院落里找到赵溪兰,把赵溪兰带到前厅,面见安意候。 见到赵溪兰,安意候向赵溪兰直陈本意,并替乔英飞向赵溪兰道谦,言明马上放她回家,支付她50个银币,作为乔英飞打伤她哥哥的医药费。 对安意候的补偿不满,赵溪兰提出条件,她的清白被乔英飞所毁,回家后,难以再嫁,除了支付乔英飞打伤她哥哥的医药费外,安意候府还要支付一笔银钱,补偿她失去的清白。 对赵溪兰的要求,安意候极为不满,亦认为是无理的要求,赵溪兰并不是良家姑娘,而是[仙梦院]的花娘,乔英飞把她自[仙梦院]赎出,便是她的主人,占有她,根本未触犯昊辰帝国律法。 念在赵溪兰的一片关爱兄长之情,他不向她收取赎身之费,还她自由之身,放她返家,她倒好,反倒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溪兰与安意候双方,均不同意对方的提议,争执之下,未有论断,双方请日暤王出面调停。 对赵溪兰晓以律理,日暤王告诉赵溪兰,她在自卖自身,进入[仙梦院]开始,她已失去自由之身,没有了主宰自己的权力,而她不再是良家女子,只是一名[仙梦院]的花娘。 乔英飞自[仙梦院]把她赎出,便已成为她的主人,占有她,根本未触犯昊辰帝国律法。 安意候感念她的一片关爱兄长之情,不向她收取赎身之银,还她自由之身,让她返家,她已是讨了天大的便宜。 假如,她执意强要所谓的清白补偿,只怕事与愿违,得不偿失,不但极可能激怒安意候,失去获得自由之身的机会,更可能被安意候反告,告她劣奴难训,诈取主人钱财。 日暤王直言相告,纵算上[监理府]去上告,赵溪兰半分理也占不住,[监理府]根本不会理采,她不但会无功而返,而且会被定上劣奴诈主的罪名,如若不信,可找懂律法的状师询问。 将信将疑之下,赵溪兰接受安意候的提议,收下50个银币的医药费,并与安意候立下字据,从此与安意候府再无瓜隔,安意候将赵溪兰的卖身契,还给赵溪兰。 带着不甘之心,赵溪兰离开安意候府,返回家中。处理完赵溪兰之事,日暤王离开安意候府,返回王府。 赵溪兰返家后,把她如何获得自由的始末,告诉哥哥赵清非。对日暤王调停之言,赵溪兰与赵清非兄妹半信半疑,找到几名状师,询问赵溪兰之事,得知的结论与日暤王所言,一般无二。 至此,赵溪兰与赵清非兄妹才算明白,赵溪兰能离开安意候府,获得自由之身,还是捡了便宜的。 日晖王的第一题作答是: 3月3日的早上,日晖王亲上户部侍郎府,向户部侍郎——金赋直陈来意,要求他立刻归还,王肃家在昊日城南城交外的祖传山林,支付王肃家一笔抚恤金,向王肃家道谦,严惩打死王肃的次子王锐的凶手。 听明日晖王的来意,金赋甚是恐慌,心知自家的劣行被日晖王发现,再难遮掩,他诚惶诚恐地答应,归还王肃家在昊日城南城郊外的祖传山林,支付王肃家一笔抚恤金,严惩打死王肃的次子王锐的凶手,却拒绝向王肃家道谦。 对金赋的答复不满,日晖王十分恼怒,念在金赋与祝家的交情上,对金赋晓以厉害,直言相告,如若金赋不答应向王肃家道谦,原本简单、轻而易举可化解的小事,只怕会转变为复杂、难于化解的大事。 日晖王还指出金赋三大罪状,他不但为官不正,还抢强百姓的山林,更是纵子行凶。 日晖王提醒金赋,他的三大罪状,每一条都不轻,一旦[监理府]审查下来,他不但官位不保,家产被抄,他与长子金弘亦会被判入狱,遭受牢狱之苦。 听下日晖王的忠告之言,金赋同意日晖王的提议,派人找来王肃,向王肃道谦,直言相告,归还王肃家的祖传山林,严惩打死王肃的次子王锐的凶手,支付王肃60个紫晶币,作为补偿与赔罪。 对金赋的提议,王肃不答应,他要求,不但要严惩打死王锐的凶手,身为主子的金弘,却是主谋,金弘亦要服法。 王肃的要求,金赋岂肯答应,恼怒之下,撂下话,要么王肃答应他的提议,要么与王肃对簿公堂。 见王肃与金赋互不退让,争执不下,日晖王上前调停,劝说王肃,最好答应金赋的提议,不然,纵算到[监理府]上告,因疏于管教下人,以至下人妄自行凶,受连带之过,金弘最重被定棍刑而已。 反观王肃,即使状告胜诉,却得不偿失,自此与户部侍郎府结下不解之仇。 听日晖王之言,王肃心下坠坠不安,他只是普通的一介小商,难与户部侍郎府相争,假如逞强到[监理府]上告,虽逞一时快意,但为全家招来隐患,可谓得不偿失呀。 左右思量,为保全家平安,王肃无奈之下答应金赋的提议。金赋归还王肃家的祖传山林,支付王肃家60个紫晶币,作为补偿与赔罪,并派人把打死王锐的凶手,送到[监理府]治罪。 带着苦闷、无奈的心情,王肃离开户部侍郎府。处理完王肃之事,日晖王离开户部侍郞府,返回王府。” 齐武可惜道:“刘惜惜不愿与人为妾,无意嫁进安轻候府,却遭化弄人,被人沾污,毁了清白,葬送一生的幸福,不得不以一名侍妾的身份,嫁于叶安平,真让人替她惋惜。” 齐文感叹道:“赵溪兰为供兄长读书,谋得一官半职,自坠青楼,一片关爱兄长之情,让人感怀、敬重,只可叹,一失足成千古恨,赔了清白之身,徒惹人唏嘘叹息。” 齐武感慨道:“王肃一家,无妄之灾突降,祖传山林被抢,次子王锐身亡。王肃力争夺回祖传山林,为次子报仇,但形势比人强,为保家人平安,只得暗吞苦闷,左右为难地作下取舍,无奈地答应金赋的提议。王肃一家的遭遇,发人深醒。”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齐文、齐武,第一题的作答,三位王爷的德行,依你们之见,谁人更胜一畴?” 齐文分析道:“依属下之见,三位王爷均有爱民之心,日晖王爱民、为民,却不懂民,日暤王爱民、懂民、为民,日晖王爱民、懂民,为民之心虽有,却搀杂着私念。” 齐武认同道:“齐文分析的甚是有理,属下亦认为,三位王爷的德行,属日暤王更胜一畴,日晖王稍好,日昫王次之。” 伍烨影分析道:“你们分析的甚是精僻,三位王爷的德行,属日暤王更胜一畴。不过,作答第一题的优劣,不足以决定谁胜任太子之位,第二题、第三题作答的好坏,再综合第一题的作答,才能自三位王爷之中,选立一位最佳的太子人选。” 齐武回报道:“主上,昨天,三位王爷已自[流音楼]打听到消息,他们要寻找的能人异士,已有目标。” 伍烨影询问:“三位王爷寻找的能人异士,各为何人?” 齐武回报道:“日昫王寻找的能人异士,是精通昊辰帝国东北方边境一带的地形、善于治理山区之人。[流音楼]为日昫王打听到两人,一个名叫吕林,一个名叫荀山,吕林家住瑜庆城,荀山家住赤玉城。 日暤王寻找的能人异士,是至少精通昊辰帝国、祥鹰帝国、宇风帝国三国民俗文化、语言之人,此人要为人豁达、乐观开朗、吃苦耐劳,拥有一颗热忱、为民造福之心。[流音楼]为日暤王打听到两人,一个名叫陆辰,一个名叫周泰,陆辰家住乌贝城,周泰家住丹图城。 日晖王寻找的能人异士,是寻找一位精通昊辰帝国南方地形、善于输洪治水之人。[流音楼]为日晖王打听到两人,一个名叫狄杰,一个名叫林宝,狄杰家住明泽城,林宝家住红枫城。” 接着,齐武推测道:“依属下之见,近日内,三位王爷应会派人前往能人异士的住处,拜请能人异士。” 齐文分析道:“一般的能人异士,均心高气傲,假如不礼遇的话,是很难请到的。” 伍烨影分析道:“三位王爷虽打听到能人异士的消息,但若不礼贤下士,能人异士肯不肯相助,亦是未知数。纵算请动能人异士相助,三位王爷能不能听言纳谏,尽用能人异士的能力,亦未可知。 第二题的作答,三位王爷能否作答好,一切皆存在变数,谁优谁劣,唯有等到第二题作答完毕,方能论断。”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文,第一题的作答详情,传一份给他。齐武,让谍影堂密切监视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的动向。” 齐文、齐武齐声应命:“是,主上!” 伍烨影沉声询问:“你们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你们办事去吧。” 齐文、齐武同声请退:“是,主上,属下告退!” 自客椅上站起身,齐文、齐武一前一后走出书房,下楼而去,返回[春晓楼]。 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了几口,扫视一眼桌上的一堆公文、谍报,伍烨影放下茶杯,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呼吸一下,平复下烦燥的心绪,拿起一本公文,展开并放于书桌之上,快速地审阅起来。 第0183章 分离前夕 处理完事务,离开二楼书房,走上三楼,伍烨影推开卧房门,环视卧房内,寻找到青竹的身影,见青竹盘腿坐在东边的藤椅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织着毛衣,伍烨影牵起嘴角,快步朝青竹走去。[.超多好看小说] 挨着青竹,在藤椅上坐下,伍烨影伸手环抱住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窝,撒骄地拱了拱,轻声询问:“青竹儿可有想我?” 正全神贯注地织着毛衣,突然被人一把抱住,青竹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身体变得紧绷起来,待伍烨影的头在她的颈间拱来拱去,青竹立刻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喜欢如此撒骄的人,唯有伍烨影,青竹紧张不安的心渐趋平静,身体也放松下来。 偏头往一边让了让,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事务都处理完了吗?” “嗯,处理完了。”伍烨影轻应一声,接着,执拗地追问:“青竹儿可有想我?” 手中的竹篾针穿梭不停,青竹敷衍道:“有想。” 伍烨影再问:“如何想?” 青竹回答道:“很想很想。” 伍烨影语带怀疑地确认:“真的吗?” 青竹肯定道:“真的。” 抬起头,伍烨影审视地看着青竹,见青竹微低着头,双手拿着竹篾针,右手带着锦线,双针交错不停地编织着,显然,青竹织毛衣十分的专心。 打量一下青竹手中正在编织的毛衣,毛衣两肩处的线头,已收了起来,只剩下毛衣领口处的线头,未收起,伍烨影眯起眼,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在他前去书房处理事务的时间内,青竹儿根本未想过他。 他清楚地记得,他离开卧房前,毛衣两肩处的线头,根本未收起,如今,毛衣两肩处的线头,不但收起,连毛衣领口处的线头,也快收起了。 伍烨影十分的生气,十分的不满,青竹不但不曾想他,还撒谎骗他,赌气地伸手抓住毛衣,用力一扯,把毛衣仍到地上。 促不急防之下,手中的毛衣被扯脱,青竹惊呼一声,“哎呀!”楞楞地看着被扔到地上的毛衣。 稍倾,回过神来,生气地瞪向伍烨影,青竹责问道:“烨影大哥,你为何把毛衣扯到地上?你不想穿毛衣了吗?” 脸上阴沉难辨,黑眸闪动着幽怨之光,伍烨影不理会青竹的责问,大声指控:“青竹儿骗我。” 被指责得莫名其妙,青竹大声反问:“我何时骗烨影大哥了?” 伍烨影指证道:“刚刚。” 细想了想,刚刚自己与伍烨影没说什么话,只是随意回答了伍烨影几个问题,若说骗伍烨影,也就撒谎骗他,说自己有想他,想至此,青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伍烨影不会这么精吧,连自己心中所想,亦能辨识真假。 快速地转动脑筋,青竹急忙圆谎:“烨影大哥,你去书房的那段时间,我一边织毛衣,一边想你,好几次,织毛衣都织错了呢。” 青竹吃惊的表情,看在眼中,青竹的自辨,听得有理,却难于让人相信,伍烨影不相信地确认:“青竹儿说得是真的?” “真的,真的!”青竹急声肯定。 为证明所说属实,青竹列举例证:“烨影大哥,你离开书房前,毛衣肩膀处、领口处的线头均未收好。论针数,毛衣肩膀处、领口处的线头,应该很快收起。不过,论难易的话,毛衣肩膀处、领口处的线头,却不好收起呀。(.无弹窗广告) 之所以毛衣肩膀处、领口处的线头,难于收起,只因这三处,每织一圈,还要计算针数,假如计算错误,还要拆了重织。 你看,我织了将近二个时辰,毛衣肩膀处、领口处的线头,还没有织好,只因时时想烨影大哥,把针数算错,以致织错。 我拆了锦线,重织好几次,才免强把毛衣肩膀处的线头,收起,而领口处的线头,才刚起了一个头。” 犹疑地看了一眼青竹,见青竹一脸的无辜之色,转而看向地上的毛衣,伍烨影信疑参半,警告道:“青竹儿,撒谎可不好,你要知道,谎话被拆穿之时,可是要受惩罚的。” 见伍烨影仍然不相信自己,青竹信势旦旦地说:“假如烨影大哥发现我说谎话,我甘愿接受烨影大哥的处惩。” 牵起嘴角,伍烨影赞赏道:“青竹儿敢做敢当,愿意自领处惩,勇气可嘉。” 不给青竹任何反应,把青竹拉抱到怀中,伍烨影低头覆上青竹的红唇,深深地亲吻着。青竹惊愕地睁大眼,一时未反应过来,任伍烨影亲吻着她的双唇。 回过神,青竹伸手推搡着伍烨影的胸膛,头向后仰,试图躲避伍烨影的亲吻,张口欲喊,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伍烨影趁青竹张口欲言之即,灵巧的舌溜进青竹的口中,扫荡着青竹口中的一切,追逐嬉戏着青竹的丁香小舌。 青竹温软的双唇,令伍烨影舍不得离开,青竹口中的甘甜,令伍烨影沉醉,伍烨影忘我地沉浸于与青竹的相濡以沫之中。 推不开伍烨影,躲不开伍烨影的亲吻,唤伍烨影放开自己,嘴却被伍烨影的嘴堵住,伍烨影的灵舌在自己的口中,肆无忌惮地扫荡着,犹如电击般的酥麻,一阵阵地流遍全身,令青竹震颤不已。 惶恐焦急,急剧上升,青竹委曲不已地流下眼泪,因呼吸不畅,脸色涨得通红,清亮的眼睛缓缓地被眼睑遮掩起来。 沉迷于亲吻之中,身体里的欲望之火,节节攀升,叫嚣着寻找释放,伍烨影左手揽紧青竹,与青竹的身体紧紧贴靠在一起,右手不由自主地在青竹的身体上游移。 隔着衣服,抚摸青竹的身体,如同隔靴搔痒,令他心痒难耐,浑身犹如着火一般,身体的温度迅速上升,伍烨影越来越不满足,心中想要更多,右手伸到青竹的腰间,解开青竹的腰带,把腰带扔到地上,拉开青竹的外袍,意欲脱下青竹的外袍,单手却无法达成。 浑身燥热难耐,想立刻与青竹融为一体,却因为衣服的阻隔,令他心愿难成,伍烨影恋恋不舍地离开青竹的双唇,拿开环在青竹腰间的左手,双手正欲脱下青竹的外袍。 突然,伍烨影注意到,怀中的青竹非常不对劲,青竹耷拉着头,一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一般。 被汹涌澎湃的情潮,冲击得浑混不清的大脑,瞬间清明,抬起青竹的头,伍烨影查看之下,犹如五雷轰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青竹脸上泪迹斑斑,双眸紧闭,脸色有点泛紫,双唇肿紫。 颤抖着手,伸到青竹的鼻下,竟然没有一点呼吸,伍烨影惊恐不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黑亮的黑眸失去光泽,刹时变得晦暗如墨,脸色刷白。 不,不会的,青竹儿不会死的。刚才,青竹儿还好好的,怎么会死?青竹儿说过,她无论走到哪里,纵算是黄泉,亦会带着自己的。 对,青竹儿没有死,只是昏迷而已,过一会儿,自然会醒的。 把青竹抱坐到怀中,伍烨影稳了稳失绪的心,伸手搭上青竹的右手脉,凝神查探脉动,一阵一阵极其弱缓的脉动传来。 微弱的脉动,犹如生命的署光,为伍烨影冰寒的心,送来点点温暖,伍烨影激动不已,他就相信,青竹儿是舍不得丢下自己的。 左手揽抱住青竹,右手抵上青竹的背,伍烨影向青竹的体内输入一小股真气,循经络,直达丹田,牵引出青竹丹田内的真气,在青竹全身游走。 几个周天后,见青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伍烨影大喜,慢慢地牵引着青竹体内的真气,流归丹田,待真气尽归丹田,伍烨影才撤回掌。 伸手把了把青竹的脉,脉动强劲有力,伍烨影彻底安下心来,撤回把脉的手,低头贴靠着青竹的脸夹,聆听着青竹轻缓绵长的呼吸,伍烨影感觉犹如在赏听仙乐。 伍烨影低声道谦:“对不起,青竹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暗自警告,日后,无论多么的想与青竹儿亲近,切不可肆意妄为,不然,今日之事,必将重现。 今日,青竹儿狡幸无事,日后,是否仍然幸运,只有天知道。刚才,青竹儿毫无生息般的模样,让伍烨影心惊肉跳,失去青竹儿的后果,他再坚强,亦无法承受。 打横抱起青竹,走到床边,伍烨影在床边坐下,把青竹的外袍脱下,直至只剩下里衣,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在青竹的身上。 伏低身形,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伍烨影站起身,打开卧房的门,走出卧房,飞身自三楼跃下,飘落于地面,展身往洗衣间掠去。 须余,伍烨影端着半盆清水,离开洗衣间,快速反回小楼,飞跃而上,落到三楼的走廊上,推开卧房门,走进房内。 把木盆放到桌上,拧干盆内的湿毛巾,伍烨影走到床边,侧身坐在床头,扶起青竹,轻轻地帮青竹擦拭了一下脸。 重新扶青竹躺下,伍烨影起身走到桌边,把毛巾放到盆内,端起盆,离开卧房。 稍倾,伍烨影返回卧房,脱下外袍、长靴,掀开被子一角,轻轻地躺到床上,伸手把青竹抱到怀中,闭上双眼,养起神来。 悠悠转醒,见房内光线通亮,显然是白天,青竹有一点糊涂,大白天的,自己怎么会在床上睡觉,见伍烨影亦在床上睡着,难道过了一天,天才亮。 揉了揉眼睛,青竹刚要拿开伍烨影环在腰间的手,伍烨影立即睁开眼睛,含笑看着青竹,打趣道:“青竹儿,你可真能睡。”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天亮很久了吗?” 审视地看了一眼青竹,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真能睡,从早上开始睡,一直睡到下午。今天的午膳,我们都没吃。” 青竹不解地询问:“今天,我怎么会在大白天睡觉呀?”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为我织毛衣太累了,早上织毛衣时,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我从书房回来,见青竹儿睡得熟,舍不得叫醒青竹儿,便把青竹儿抱到床上。” 看向伍烨影,青竹奇怪地询问:“我大白天睡觉,烨影大哥为何也睡觉呀?” 伍烨影勾起唇角,答话道:“青竹儿睡觉,我当然要陪着呀。” 推了推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依言放开青竹,伍烨影接话道:“青竹儿起床,我也起床。” 翻身自床上坐起,伍烨影先下地穿衣,青竹随后自床上,下到地上,拿起床头柜上的外袍,穿戴起来。 在床头柜上,找腰带找不到,青竹询问:“烨影大哥,我的腰带呢?” 心中暗呼糟糕,伍烨影搪塞道:“青竹儿的腰带,我记得放在床头柜上的呀。” 青竹困惑地说:“可是,床头柜上没有呀。” 伍烨影提议道:“床头柜上没有,在房内找找吧。青竹儿未离开过卧房,腰带应该在卧房内。” 视线在房内四处看了看,突然,青竹在地上看见自己的腰带,还有未完工的毛衣,霎时之间,早上发生的一切,全部想起。 狠狠地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径自走到东边的长藤椅边,蹲身捡起地上的腰带,刚要伸手捡起毛衣时,却被伍烨影抢了先。 缩回手,青竹站起身,把腰带系到腰上,坐到藤椅上,头扭到一边,生起闷气来。 看见地上的毛衣,伍烨影大呼疏忽,想在青竹未发现之前,捡起毛衣,为时已晚,青竹已走到长藤椅边,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而腰带与毛衣相隔不远。 捡起毛衣,走到青竹身边,伍烨影道谦道:“青竹儿,早上是我不对,我向你道谦。” 抬头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责问道:“烨影大哥,你可知错在哪里?” 伍烨影回答道:“错在不顾青竹儿的感受,只顾自己享受。青竹儿放心,以后,我一定先让青竹儿享受。” 青竹儿冷声拒绝:“我不要享受。” 伍烨影急忙改口:“青竹儿不要享受,我享受好了。” 瞪向伍烨影,青竹吩咐道:“你也不准享受。” 直视青竹,伍烨影正色道:“青竹儿,在你成年前,我可以不与你相亲相爱,但成亲后,我们是一定要相亲相爱的。” 避开伍烨影的视线,青竹无比清楚,伍烨影的话有多么认真,自己再怎么逃避,亦逃不过与伍烨影成亲,成亲必会与伍烨影相亲相爱,一想到成亲之日,青竹就感到头皮发麻,她真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 挨着青竹,坐在藤椅上,伍烨影把毛衣递到青竹面前,唤到:“青竹儿,毛衣线头脱了。” 接过毛衣,见毛衣领口处的线头,果真脱了,青竹火气向上冒,语气冲冲地责备:“毛衣线头脱了,还不是烨影大哥做得好事。” 伸手抱住青竹,伍烨影辨解道:“青竹儿撒谎骗我,我生气,就把毛衣扯到地上。论到错,不在我,全在青竹儿。” 拿着竹篾针,慢慢地将脱掉的线头穿上,青竹指责道:“纵算我有错,烨影大哥亦不能拿毛衣撒气,更不应该强吻我,过分的是,还把我吻晕了。” 伍烨影辨驳道:“之所以吻青竹儿,是对青竹儿撒谎的惩罚。不过,我也有不对,不该把青竹儿吻晕了。” 青竹扫了一眼伍烨影,他会知错认错,真是不容易呀,不过,总算有一点进步,相比以前,可谓铁树开花,稀罕呀。 见青竹已穿好线头,织了起来,伍烨影探问:“青竹儿,毛衣今天可以织好吗?” 青竹生气地说:“要不是某人把我吻晕了,毛衣早织好了。” 伍烨影追问:“青竹儿,今天,我可以穿上毛衣吧。” 侧头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他眸含期待,青竹心软道:“今晚,我赶一赶,明天,烨影大哥就能穿上毛衣了。” 走了两圈针,青竹放下毛衣,用手肘顶了顶伍烨影的胸膛,提议道:“烨影大哥,天色已晚,我们去煮晚膳吧。” 放开青竹,站起身,伍烨影把手伸到青竹面前,青竹把手放到伍烨影的手中,伍烨影微一用力,把青竹拉起,牵着青竹,走出卧房。 刚走出一楼正厅,看见夏焰走进[夏日楼]院内,伍烨影与青竹站定身形,等待夏焰走到近前。 走到伍烨影与青竹面前,夏焰回报道:“主子,刚才日暤王派人下拜贴。拜贴上说,明天,日暤王将邀同日昫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流音楼]的宁韵雅楼主,前来[青山庄园]闲玩。”说着,把拜贴递给伍烨影。 接过拜贴,展开拜贴,扫视拜贴内的内容,伍烨影合上拜贴,将拜贴揉成一团,手上微一用力,拜贴顿时化为粉沫。 伍烨影吩咐道:“夏焰,明天中午,我与青竹儿在前院用膳。” 夏焰领命道:“是,主子!属下告退!”说完,转身走出[夏日楼]。 皱起眉头,青竹奇怪地说:“烨影大哥,你不是从不与他们来往吗?他们为何突然要前来[青山庄园]玩。” 眯起眼,伍烨影冷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必有所图。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青竹心有不安,提醒道:“不管他们意欲何为,我们多加防范才好。”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不必担心,我会加强防备的。”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上厨房煮晚膳吧。” “好,走吧。”青竹答应一声。 伍烨影与青竹相携手,慢步往小楼后面的厨房走去,轻风吹送,传来几声交谈。 “青竹儿,今晚,我想吃水饺。” “天天吃水饺,烨影大哥不腻呀。” “不腻。” “今晚,我们不吃水饺,吃另一样面食,怎么样?” “什么面食?” “馅饼。” “好吃吗?” “好吃。” “青竹儿,我要吃馅饼。” “烨影大哥不吃水饺了吗?” “不吃了,我要吃馅饼。” “呵呵,烨影大哥喜新厌旧,可真快呀。” “我没有喜新厌旧,我明天还吃水饺。” “烨影大哥既然如此喜欢吃水饺,我以后,只包水饺给烨影大哥吃,其它面食嘛,不做啦。” “不行,水饺我要吃,其它面食我也要吃。” “呵呵,烨影大哥岂不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1之理,可不能贪得无厌呀。” “青竹焉不知兼济天下2之理,天下美食多多,若无人赏吃,不是可惜。” “烨影大哥狡辨之功,天下无敌矣。” “可不是,我的辨才天下无敌。” “呵呵,烨影大哥又骄傲了。” ** 注1:出自《孟子·告子上》 摘文: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以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注2:出自《孟子·尽心上》, 摘文: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大意为:不得志时就洁身自好修养个人品德,得志时就使天下都能这样。 第0184章 分离在即 翌日清晨,[夏日楼]院内,小楼三楼的主人卧房中。 自睡梦中醒来,青竹轻轻地移出伍烨影的怀中,翻身坐起,悄悄地离开被窝,越过伍烨影,自床上下到地上,自床头柜上,拿起衣服,穿戴起来。 轻轻地翻过身,伍烨影单手撑着头,睁着黑亮的黑眸,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在穿衣的青竹。 见青竹拿起狼皮马夹,往身上穿,伍烨影皱皱眉,唤到:“青竹儿,你的狼皮马夹不太好看,明天,你另做两件狐皮马夹吧。” 转过身,看向伍烨影,青竹惊讶地询问:“烨影大哥,你何时醒的?” 牵起嘴角,伍烨影答话道:“青竹儿何时醒的,我就是何时醒的。” 接着,伍烨影再次提议:“青竹儿,狼皮马夹灰不溜湫的,穿在身上不好看,你另做两件狐皮马夹吧。” 脸上含着淡笑,青竹婉言拒绝:“狼皮马夹虽颜色不好看,但穿着保暖,再说,我是穿在外袍里面,好不好看又没人看见,没必要浪费钱,另做两件狐皮马夹。” 伍烨影不赞同地反驳:“那灰不溜湫的狼皮马夹,穿在青竹儿身上,谁说没人看见,我就看见了。再说,[夏日楼]院内的珍藏室里,有我以前打猎时,猎到的几十只狐狸的狐皮,不用花钱买的。” 青竹若有所知,同意道:“既然家里有狐皮,那就做两件狐皮马夹吧,我一件,烨影大哥一件。” 伍烨影不赞成道:“狐皮马夹,不用帮我做,我不怕冷,青竹儿做两件就是。” 青竹不依道:“狐皮马夹,烨影大哥不做,我也不做,要做大家各做一件。” 见青竹一脸的坚持,伍烨影答应道:“好吧,就依青竹儿,我们各做一件狐皮马夹。” 穿好衣服,整理好衣襟,梳理好头发,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上洗衣间洗漱,顺便到厨房准备早膳。” 急忙自床上翻身做起,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等等我,我们一起上洗衣间洗漱。” 自床上下到地上,自床头柜上拿起衣服穿戴起来,正要穿上外袍,突然,伍烨影停住手,看向青竹,询问道:“青竹儿,昨天晚上,你帮我织好的毛衣呢?” 青竹回答道:“在床里放着。烨影大哥,现在就要穿吗?” 伍烨影应话道:“现在就穿。” 青竹提醒道:“头一回穿毛衣马夹,烨影大哥可能会不习惯。” 走到床边,爬到床上,把放在床里的毛衣马夹拿到手,自床上下来,青竹走到伍烨影的面前,指示道:“烨影大哥,毛衣马夹是从头顶往身上套的,你先平伸出双手。” 伍烨影依言平伸出双手,青竹帮伍烨影的两只肢膊,穿过毛衣马夹的两肩袖口,指示道:“烨影大哥,头低一点。” 伍烨影依言微低头,青竹帮伍烨影自毛衣马夹领口,套上毛衣马夹,把毛衣马夹理整。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毛衣马夹穿好了。” 低头审视了一下身上的毛衣马夹,伍烨影皱皱眉,指出道:“青竹儿,毛衣马夹是不是小了一点,你看,衬衣都理不平整。” 青竹上下打量一下伍烨影,淡黄色衬衣被毛衣马夹束缚住,无法拉平整,毛衣马夹搭配上宽大肥袖的淡黄色衬衣,实在有一点不伦不累。 青竹无奈道:“烨影大哥,毛衣马夹并不小,只是,搭配你的淡黄色衬衣,有一点不协调。” 拉拉身上的衬衣,伍烨影苦着脸说:“青竹儿,毛衣马夹穿在身上,我感觉不舒服。” 青竹提议道:“既然穿着不舒服,烨影大哥别穿毛衣马夹了。” 伍烨影否决道:“我要穿。青竹儿,你帮我想想办法,毛衣马夹如何穿,才会舒适?” 想了想,青竹建议道:“要想毛衣马夹穿着舒适,除非烨影大哥穿另外一种衬衣。” 伍烨影追问:“哪一种衬衣。” 斟酌词句,青竹回答道:“具体说哪一种衬衣,不太好解释。明天,我帮烨影大哥做二件吧。[.超多好看小说]”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那一种衬衣,在街上买不到吗?若是能买到,青竹儿就不必亲自做了。” 青竹答话道:“那一种衬衣买不到,只有我会做。” 伍烨影探问:“青竹儿,你怎么会做那一种衬衣的?” 微低头,青竹回答道:“为搭配毛衣马夹,我特意设计了那一种衬衣。”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青竹,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真能干,不但会织毛衣,还会设计新款式衬衣。” 怕伍烨影猜疑,青竹叉开话题,建议道:“烨影大哥把毛衣马夹脱下来吧,待新衬衣做好,你再穿上毛衣马夹。” 看着身上的毛衣马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毛衣马夹怎么脱下呀?” 青竹指示道:“烨影大哥,你低一下身,双手举起,我帮你把毛衣马夹脱下来。” 伍烨影依言伏低身形,举起双手,青竹拉起毛衣马夹的下摆,把毛衣马夹从伍烨影的身上脱了下来。 青竹催道:“烨影大哥,快点穿戴好衣服,梳理好头发。” 伍烨影拿起外袍,穿戴起来,青竹把毛衣马夹折叠好,放到床头柜上,走到床边,展开被子,开始叠起被子来。 一会儿,伍烨影头发梳理好,青竹将卧房内收拾整齐,二人离开卧房,下楼往小楼后面的洗衣间走去。 早膳刚用罢,夏焰走进[夏日楼]院内,来到小楼一楼正厅,回报道:“主子,日暤王一行人,已来到[青山庄园],正在[山水院]正厅等候。” 伍烨影与青竹互视一眼,暗自惊讶,他们来得可真是早呀,看这时辰,应该还不到巳时(巳时,即早上9点至11点),[青山庄园]的园林风景,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居然令他们如此迫不急待。 伍烨影吩咐道:“夏焰,在[山水院]前的草地上,摆设坐椅、木桌,奉上茶点,领客人坐于露天之下,尽情地领略[青山庄园]的景色。我与青竹儿稍后便到。” 夏焰应答道:“是,主子!属下告退!”说完,转身走出小楼正厅,离开[夏日楼]。 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他们来者不善,我们要多多警惕。”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放心,他们纵图谋不轨,我亦无惧。他们不动手,则罢,否则,我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看着伍烨影冷凝无波的脸,青竹进言道:“烨影大哥,他们只要做得不出格,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见青竹脸布忧色,伍烨影答应道:“可以,只要他们不伤害青竹儿。” 突地,想起无相大法师的谨言,伍烨影心头一颤,那些人突然到访,绝非只为闲玩,必是有所图谋,难道是为暗算青竹儿而来。 无相大法师的话,向来无比应验,他与青竹儿必会因某事分离,难道分离之日,便是今日。 眯起双眸,伍烨影紧抿双唇,脸上阴云密布,黑亮的双眸归于晦暗,纵算天意要他与青竹儿分离,他亦要与天争一争、斗一斗,倒要看一看,他时刻把青竹儿带在身边,老天如何把青竹儿自身边抢走? 见伍烨影脸上阴睛不定,兀自出神,青竹轻推一下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你怎么啦?” 回过神,敛去脸上的阴沉之色,收起眸中的凌利,看向一脸担忧的青竹,伍烨影应声道:“我没事,青竹儿别担心。” 审视地看了一下伍烨影,青竹不相信地确认:“真得没事?” 伍烨影肯定道:“我真得没事。” 上下左右地打量伍烨影一番,见伍烨影脸色归于平静,青竹虽仍有怀疑,却安心不少,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上[山水院]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好,走吧。”伍烨影自堂前的主坐上站起身,手上微用力,把青竹拉了起来。 伍烨影与青竹离开[夏日楼],自通往[山水院]的主青石小路,登上[山水院]后走廊,穿过[山水院]正厅的后门,走进[山水院]正厅。 走出[山水院]正厅,伍烨影与青竹站立于正厅的前廊下,向[山水院]前面看去,在东边的草地上,摆有二张并在一起的长桌案,桌案呈南北摆放,南边摆有三把客椅,北边摆有两把客椅,东边、西边,各摆有四把客椅,桌案上,放有八道茶点、十二只茶杯、四只茶壶。 桌案的东边,坐着蓝衣的日昫王、淡青衣的日暤王、月白衣的日晖王。 桌案的西边,坐着四名女子,一名女子身着水红色罗裙,外罩赤色马褂,此女是当今的月晗公主;一名女子身着粉红色罗裙,外罩浅绿色马褂,此女是[流音楼]的宁韵雅楼主; 与宁韵雅相邻的女子,身着杏红色锦质罗裙,容貌平凡,气质温婉;与杏红衣女子相邻的女子,身着柳绿色锦质罗裙,容颜平正,气质恬静,此女是月晗公主的随身宫女——水月。 桌案的南边,坐着棕衣的山岳、竹青衣的山松、藏青衣的山啸。 青竹低声询问:“烨影大哥,穿杏红色罗裙的女子是谁?” 伍烨影介绍道:“穿杏红色罗裙的女子,是宁韵雅的随身侍女,名叫流枝。” 青竹语带讥讽:“素无往来之人,突然登门拜访,定是非奸即盗,必有图谋。依烨影大哥之见,他们会图谋什么?” 定定看向青竹,伍烨影轻声道:“他们不是王爷,便是公主,亦或是江湖名流,权力、财富、名位均已有,世上之物能打动他们的,了了无几,举世无双的珍宝,可令他们动心,而崇高的名位、无上的权力、不为人知的私欲,更令他们汲汲争夺。” 青竹感叹道:“点石化为金,人心犹未足呀!” 伍烨影轻声道:“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欲望是无尽头的。” 握紧青竹的手,伍烨影提议道:“走吧,我们去会一会他们。” 青竹应声道:“嗯,走吧,探一探他们此来,是为名,还是为利,亦或是为一己私欲?” 伍烨影与青竹相携手,走下[山水院]前廊的台阶,往东边走去。 第0185章 话里机锋 走到东边的草地上,青竹与伍烨影来到露天下的长桌案旁边,青竹冲坐在长桌案边的众人,微微一笑,打招呼道:“各位难得到[青山庄园]做客,实令[青山庄园]蓬荜生辉呀。” 扫了一眼青竹,宁韵雅讥讽道:“据在下所知,华竹只是日曜王的义弟,何时成为[青山庄园]的主人,竟然替主人招呼起客人。是不是有一点反客为主、越俎代庖1呀?” 冷眼看向宁韵雅,伍烨影冷声道:“华竹是本王的义弟,就是[青山庄园]的主人。客人来主人家坐客,最好安守本分,别动不动指手划脚,惹主人讨厌。” 被伍烨影冷嘲热讽,宁韵雅气怒不已,却不敢表露于脸上,避开伍烨影凌厉的视线,低下头,端起茶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茶,以掩示被训斥的难堪与尴尬。 伍烨影先行在桌案北边、位于东侧的客椅上就座,青竹随之在桌案北边、位于西侧的客椅上就座。 青竹执起桌案北边的茶壶,为伍烨影与自己各倒了一杯茶,不着痕迹地在伍烨影的茶杯中,放入一颗[荷香冰玉丸]。 把茶杯递给伍烨影,青竹唤到:“伍大哥,早上刚用过早膳,喝点茶,助助消化。” 接过茶杯,刚要把茶杯送到嘴边,却见茶杯中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伍烨影神色不变,侧头看向青竹。 青竹会意,迎视伍烨影,清亮的双眸中,透着坦诚与关怀,催促道:“伍大哥,茶水凉了不喝好,快趁热喝吧。” “好。”伍烨影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几大口,把一杯茶水全部喝光,连同[荷香冰玉丸]也一同吃下。 把茶杯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要求道:“我还要喝茶。” 轻勾嘴角,青竹接过伍烨影的茶杯,执起茶壶,往伍烨影的茶杯之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把伍烨影的茶杯递给伍烨影。 看着青竹与伍烨影的互动,日昫王称羡道:“九弟与华竹的兄弟情谊,真让人羡慕。” 伍烨影讥讽道:“本王与华竹的兄弟情谊自然深厚,可笑,血缘至亲兄弟之间,关系淡漠,令人寒心。” 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日昫王讪笑道:“正如九弟之言,我们兄弟往来较少,关系平淡,不太深厚。为增进我们兄弟之间的手足情谊,日后,我们兄弟应多多往来才是。” 脸上含着笑,日暤王接言道:“想起过往,为兄深感有愧,在九弟年幼之时,未能多加照拂。二哥的提议不错,往后,我们兄弟之间,多多往来,以增进彼此的兄弟情谊。” 伍烨影冷声拒绝:“日昫王与日暤王的盛情,本王不敢接受。此生,本王的兄弟,唯有华竹一人。” 伍烨影毫不客气的拒绝,日昫王与日暤王感到甚是尴尬,咽得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可说。 月晗公主劝说道:“九弟,我们至亲兄弟姐妹之间,过往的怨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2。往后,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多多往来,多多亲近,以增进彼此的手足情谊。” 斜身靠到椅背之上,伍烨影讥笑道:“幼年时,本王无手足关爱,亦能自力而生,长大时,本王自力而生无虞,要手足关爱何用。何况,你们奉上的所谓手足关爱,倒底有几分真心,还有待商榷。 本王没有闲功夫,研究你们所谓的手足关爱,是真,亦或是假。你们闲得无聊的话,相互之间如何手足关爱,是你们的事,别来打扰本王。” 不软不硬地碰了一个钉子,月晗公主讪讪地笑了笑,双手捧着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扫视桌上众人一眼,伍烨影下逐客令道:“各位,[青山庄园]向来不接待外客,你们请回吧。” 桌上的众人楞了楞,眸中露出诧意之色,主人如此不客气的逐客,他们还是头一回碰上。桌上的众人均脸露尴尬之色,不知是依主人之言,识趣地离开,还是厚着脸皮,强赖不走? 跳转话题,日暤王直言来意:“九弟,冬去春来,正是万物复苏之即,今日前来,我们特为观赏[青山庄园]的风景。久闻[青山庄园]的园林景色,秀丽隽永,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呀。” 日昫王赞叹道:“九弟真会挑地方,[青山庄园]格局简约,环境幽静,绿树环绕,繁花点缀。观赏[青山庄园]的园林景色,令人心情愉快,神清气爽。” 看向伍烨影,日晖王征询道:“九弟,我们难得来一趟,在[青山庄园]内,我们可否随意观赏?” 伍烨影拒绝道:“[青山庄园]并不是任人观赏之地,岂可任人随意观赏。假如,你们不愿在露天之下,一边沫浴日阳,一边观赏[青山庄园]前院的风光,就请回吧。” 日暤王轻笑道:“九弟的提议不错,沫浴骄阳之下,观赏[青山庄园]前院的风景,真是惬意无比呀。” 扫了一眼喝茶不语的宁韵雅,青竹好奇地询问:“三位王爷、月晗公主,你们与宁楼主是至交吗?” 日昫王反问道:“华竹为何发此疑问?” 青竹解释道:“三位王爷、月晗公主与日曜王,虽为至亲手足,却关系不睦,可说如同路人。来[青山庄园]之前,依你们精明的头脑,应早早想过,日曜王将有何反应。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普通百姓之家,对待家声异常注重,何况是皇家。 在下甚是奇怪,四位生于皇家,自知皇家声誉的重要,为何与宁楼主一同前来[青山庄园],只为观赏[青山庄园],却将皇家手足之间,冷淡的兄弟之情,当着一个外人之面揭开? 皇家的亲情向来淡漠,虽是人所共知,却亦是皇家永远摸不去的丑闻。四位明知与日曜王会因言语不和,而起争执,竟然携同宁楼主一起前来[青山庄园],当着宁楼主这位外人之面,公然摊开皇家手足亲情的寡淡,四位的勇气、无所顾忌,实令在下佩服得无体投地。 四位与宁楼主一同前来[青山庄园],以赏看[青山庄园]为借口,实难让人信服,究其根本,应是别有动机吧。” 日暤王、日晖王、宁韵雅、流枝均心头一凝,他们的真正意图,竟然被华竹猜中了,与此同时,他们亦心惊不已,如此平凡的乡下少年,竟然亦有如此细腻的心思,看来,他们小看华竹了。 对华竹之言,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啸、山松、山岳,均甚感困惑,他们只是前来[青山庄园]观赏风景,何来别有动机。 经华竹的提醒,日暤王、日晖王、日昫王、月晗公主顿时觉察出,今日与宁韵雅一同前来[青山庄园],实在是不妥,当着外人之面,自揭皇家丑闻,真是有辱皇家声誉。 怕伍烨影与华竹猜疑,日昫王解释道:“华竹、九弟,你们别多心,我们此来真得只为观赏[青山庄园]的风景,别无他图。” 月晗公主声明道:“华竹、九弟,你们千万别多心,我们真得别无所图。” 华竹讥讽道:“日昫王、月晗公主,贼喊捉贼的道理,你们应听说过吧。任何别有用心之人,在被揭露之前,都会自称无辜。再说,纵算你们别无所图,你们可保证别人没有?” 被华竹之言堵得哑口无言,日昫王、月晗公主自知绝无所图,他们可以保证,但别人是否如他们一样没有,他们无从得知。 扫视桌上的众人一眼,青竹警告道:“尘世之间,为名者有之,为利者有之,为私欲者有之,不管你们此来所图为何,在下奉劝各位,别做出格的事,假如不听忠言,只是自绝生路,愿不得别人。” 接着,青竹大声唤到:“夏焰,刚才我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齐声应诺:“华竹的话,我们均听清楚了。” 不知何时,夏焰领前而站,青一、青二、……、青八,在后一字排开,站立在[山水院]正厅门前的廊下。 青竹吩咐道:“夏焰,你们下去忙吧。” “是!”夏焰大声应诺,随即,带领青一、青二、……、青八,走进[山水院]正厅,办事而去。 青竹的警告之言,在桌上众人的耳中回响。 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啸、山松、山岳,心中坦荡,并不畏惧。 而日暤王、日晖王、宁韵雅、流枝,心头一颤,他们并不怕华竹,他们真正惧怕的是日曜王,依日曜王对华竹的关爱,华竹之言,便代表着日曜王之言,假如他们所图败露,日曜王绝不会放过他们。 流枝紧张不已,眸光之中隐含担忧,侧头看了一眼主子——宁韵雅,见主子面色无常,稍稍放心,但依她之见,主子意图接近日曜王,实乃不志,纵算图谋成功,日曜王亦不是真正接受主子,依主子的学识才华,寻找一位才华横溢的俊杰,根本不是难事,何苦强求日曜王接受她。 想起幻象山上,日曜王的警告之言与那随意的一挥手,日暤王、日晖王心中的恐惧急剧上升,他们手心之中,已隐隐溢出一丝冷汗,强制着面上不露声色,看向对面的宁韵雅,希望以眼神劝告宁韵雅,打消图谋日曜王的意图。 只可惜,日暤王、日晖王的心愿落空,宁韵雅对他们的暗示,示之不见,不为所动,脸上虽平静淡然,但一双翦水明眸之中,透着孤注一掷3与疯狂。 见宁韵雅不听劝告,日暤王、日晖王暗自盘算,他们与日曜王虽手足不亲,却没有什么多大的仇恨,没有必要陪同宁韵雅一起,得罪日曜王,而自找仇家,还是寻机,及早离开[青山庄园]为好。 ************************************** 注1:出自《庄子·逍遥游》 摘文: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注2:诗名《题三义塔》,作者,鲁迅,写于1933年。 奔霆飞焰歼人子,败井残垣剩饿鸠;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 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注3:出自《宋史·寇准传》 摘文:博者输钱欲尽,乃罄所有出之,谓之孤注。 出自《晋书·何无忌传》 摘文:刘毅家无担石之储,樗蒲一掷百万。 第0186章 伺机图谋 正了正脸色,日暤王一本正经道:“听华竹之言,是怀疑我们此来,动机不纯啰?” 青竹冷声道:“各位此来,动机纯与不纯,你们心中无比清楚。(.)何况,如同陌路、从不往来的手足兄弟,以赏看弟弟家的园林景色为借口,突然遭访,令人不多想都难。 再说,[青山庄园]的园林景色只算普通,与各位看过的各地名胜、园林景观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各位何必自讨没趣,只为欣赏如此普通的园林风景。” 讪讪地笑了笑,日晖王接言道:“恢宏大气、壮丽精美的名胜、园林景观,我们虽见之不少,但偶尔领略一回秀丽清幽的乡村风光,亦别有一番意境。” 青竹讥笑道:“顶着惹人厌的嫌隙,厚着脸皮前来一向不睦的弟弟家,只为观赏乡村园林风景,各位的嗜好真是别具一格呀。” 板起脸色,日昫王责怪道:“华竹,你是九弟的义弟,亦是本王的义弟,本王要说你几句,你说话句句夹枪带棒,实在有失主人的待客之道,真是极不妥当。” 青竹反击道:“真诚友善的朋友来了,主人自当笑脸相迎,并备上美酒佳肴,好好款待,但是,来者是如同豺狼虎豹般穷凶极恶、意图暗算主人的敌人,主人没必要摆出好脸色,去招待他们,拿出武器将他们趋赶出去,才是当务之时。” 冷下脸,冷眸瞪向青竹,月晗公主责问道:“听华竹话中之意,是不是把我们当成豺狼虎豹了?” 青竹微微一笑,“各位不是王孙,就是江湖名流,怎么能与豺狼虎豹相比呢?不过,各位若真心怀坦荡,何惧别人说三道四。” 被人无故怀疑,真是让人难受,却苦无证据证明清白,日昫王与月晗公主心下甚是憋屈,他们贵为皇家子孙,头一次被人指桑骂槐,被人怀疑心有不诡,却无语反驳,自辨清白。 日昫王与月晗公主暗自懊恼,昨天真不该答应日暤王的邀约,与他一起,于今日前来[青山庄园],赏看[青山庄园]的风景。 月晗公主正色道:“九弟、华竹,本公主对天发誓,今日前来[青山庄园],绝无所图。” 脸上现出严肃之色,日昫王声明道:“本王亦然。” 被人直面怀疑,再厚着脸皮不走,实在是自损身份,日暤王与日晖王暗自思量,今日之图谋虽未完全败露,但已被人怀疑,看来已无法动手。 今日前来,一为宁韵雅提供进入[青山庄园]的机会,二为看戏。本想隔岸观火,看一场好戏,谁料想戏未看成,对岸的大火却快烧到自身了。何况,今日之图谋假如成功,获益者是宁韵雅,与他们毫无关系。 他们何必趟此浑水,惹祸上身,不如趁此良机,早早离开[青山庄园],方为上策。 沉着脸,神情透着严肃,日暤王沉声道:“九弟、华竹,无论你们信与不信,本王今日前来,绝无所图。[]既然不受九弟欢迎,本王不好再厚着颜面,强赖不走。” 自客椅上站起身,日暤王告辞道:“今日前来,给九弟带来的不便,请九弟见谅!四哥告辞!” 日暤王刚要转身离开,宁韵雅阻止道:“等一下,日暤王!” 顿住身形,看向对面的宁韵雅,日暤王询问:“宁楼主何故拦阻本王?” 宁韵雅淡淡一笑,答话道:“今天难得来一趟[青山庄园],沫浴在暖阳之下,观赏园林景色,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王爷岂能因为几句言语不合,而负气离开呢? 我们与日曜王素无往来,突然的来访,难免让日曜王疑心,此乃人之常情,王爷消消气,别把日曜王的猜疑放在心上。 在下所好不多,品茶乃其中一项。因知今天前来[青山庄园]做客,在下特地备下珍藏的极品初雪茶,与各位一同品茗。” 听出宁韵雅话中的暗示,日暤王左右为难,继续留在[青山庄园],小助宁韵雅,一旦宁韵雅有所行动,他只怕难于脱身,反之,径自离开[青山庄园],有一点过河拆桥之嫌。 虽然,先前与宁韵雅订立约定,只要带宁韵雅进入[青山庄园],便无他的事,但现在,宁韵雅暗示需要他的帮助,他却不好拒人与千里之外。 权衡片刻,日暤王顺话而接:“本王亦好品茶,既然宁楼主带了极品初雪茶,本王倒要好好地品尝品尝。” 坐回客椅上,日暤王端起茶杯,喝下几口,点评道:“此茶虽清香四溢,却微含苦涩,不如初雪茶清凉可口呀。” 宁韵雅应话道:“王爷请稍待,初雪茶稍后便可沏好。” 看向伍烨影,宁韵雅要求道:“王爷,在下想借[青山庄园]的厨房一用,不知可否?” 扫了一眼宁韵雅,伍烨影拒绝道:“客人前来[青山庄园]做客,岂能让客人下厨房。宁楼主要沏茶,只管把初雪茶交由[青山庄园]的下人,他们会沏好茶的。” 宁韵雅否决道:“初雪茶乃极品好茶,沏茶的手法极为讲究,稍有不对,沏出来的茶香、茶味,便会有异,为了让各位品尝到最纯正的初雪茶,还是让在下的侍女——流枝沏茶吧。” 日晖王劝说道:“九弟,初雪茶让不会沏茶之人去沏,实在是糟蹋,初雪茶还是让宁楼主的侍女沏吧。” 月晗公主高兴地说:“初雪茶极是难得,本公主长这么大,喝过初雪茶曲指可数。初雪茶可谓有价无市,宁楼主真乃慷慨之人,居然带着初雪茶前来[青山庄园],让大家一同品尝初雪茶。今日,本公主借宁楼主光,有机会好好地品一品初雪茶。” 扫视桌案上众人,伍烨影同意道:“各位既然想品尝纯正的初雪茶,本王亦不想扫兴,宁楼主可以借用[青山庄园]的厨房。” 眸底闪过一道流光,宁韵雅心下兴奋不已,今天的计划已成功地迈出一步,快了,离成功不远了,自己的心愿也即将达成,镇定,再镇定,不能在此时让计划功溃一溃。 立持脸色如常,侧头看向流枝,宁韵雅吩咐道:“流枝,快把初雪茶沏好,别让各位等久了。” 不着痕迹地把手心中的冷汗,在衣襟上擦了擦,流枝强自镇定,应诺道:“是,楼主!” 流枝站起身,看向华竹与伍烨影,恭敬地请求:“王爷,流枝不知[青山庄园]的厨房在哪,可否派人领流枝前去?” [青山庄园]内的仆人本就少,青竹与伍烨影均知,此刻,夏焰与青一、青二、……、青八,应正在准备午膳,或是在打扫各楼,[山水院]正厅这边并无侍从侍候。 流枝的请求并无不妥,伍烨影与青竹亦不好拒绝,互看一眼,伍烨影决定道:“本王与华竹一同带你前去厨房吧。” 惊愕地张大眼,流枝面露惶恐之色,拒绝道:“流枝不敢劳动王爷大驾,请另派一名侍从,领流枝前去厨房吧。” 上下打量一下流枝,青竹开玩笑道:“在下的身份只是一介草民,够资格带流枝姑娘上厨房吧。”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不满地瞪向青竹。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解释道:“伍大哥,我们身为主人,有客来访,不好干晾着客人吧。你在此待客,我领流枝上厨房,一会儿便回。” 青竹站起身,想抬步离开,但伍烨影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心知伍烨影担心,青竹附到伍烨影耳边,嘀咕道:“烨影大哥放心,我身上带着迷昏药,流枝伤不到我。” 恋恋不舍地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叮咛道:“把人送到厨房,立刻就回,知道吗?” 青竹答应道:“嗯,知道。” 看向流枝,青竹唤到:“流枝,我带你上厨房。” 青竹当先在前领路,流枝随后跟上,离开东边的草地,登上[山水院]的走廊,折而向东,向厨房走去。 看着青竹远去的背影,伍烨影顿时感到心好似空了一般,心中升起一股预感,青竹儿即将离他而去。 稳了稳烦燥不宁的心绪,面上不动声色,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 领着流枝走进[山水院]的厨房,见青五、青六、青三正在厨房忙碌,青竹打招呼道:“三位大哥,辛苦了!” 青三笑了笑,应声道:“不辛苦,我们喜欢下厨,见大家爱吃我们做的膳食,别提多开心了。” 青三忽地想起,[青山庄园]今天有客来访,华竹与主子应该在前面陪客,不应该上厨房来呀。 奇怪地看向华竹,青三询问道:“华竹,你不是在前面陪客吗?怎么有空上厨房来?” 转身指了指站在身后的流枝,青竹解释道:“这是[流音楼]宁韵雅楼主的侍女——流枝姑娘,她来厨房沏初雪茶,因不认识厨房的路,我帮她带路,领她前来厨房一趟。” 青三、青五、青六若有所知地看了看流枝,淡淡地冲流枝点点头,便开始继续忙碌起来。 指向灶上的一个小灶,青竹介绍道:“流枝姑娘,灶上的铁壶是干净的,你可以在铁壶中加入水,可以在这个小灶上烧水。茶壶、茶杯在厨柜之中,你自行取用。” 接着,青竹告辞道:“流枝姑娘,你在厨房忙吧,在下告辞!” 青竹转身正要走,流枝急声唤到:“华竹,喝茶之人较多,一壶茶只怕不够,估计要三壶茶。茶沏好后,我一人无法端三壶茶,可否请你帮我端一壶茶?” 为难地皱了皱眉头,青竹本想提议,让流枝请青三、青五、青六他们帮忙端茶,然而,青三、青五、青六手头上的事已很多,忙得已无暇闲话,到口的提议又咽回肚中。 青竹答应道:“好吧。” 转过身,流枝牵起嘴角,脸上露出狡黠的淡笑,往北边的水缸走去,来到水缸边,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回身往东南边的灶台走去,往铁壶之中,注入一瓢水,随后,又自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注到铁壶之中。 稍倾,把水烧开,流枝开始泡茶,一边用热水洗茶壶,一边讲解道:“泡初雪茶的步骤十分讲究,一般分为四步,第一步叫烫茶壶,作用有二,一为清洁,二为烫茶壶;第二步叫冲茶,作用有二,一为让茶叶展开,二为让茶香溢出;第三步叫摇茶,作用让茶香充盈于茶壶之中;第四步叫静茶,作用是让茶香、茶味与水均匀相溶。” 看着流枝有条不稳地泡茶,青竹赞叹道:“流枝姑娘的泡茶技艺真是好呀。” 流枝轻笑道:“楼主好茶,我不得不努力学好泡茶的技艺。” 流枝先泡好两壶初雪茶,最后一壶茶静放在案台上,正在开始静茶步骤。 脸现焦急之色,流枝看向青竹,借机提议:“华竹,泡初雪茶花的时间长,我先端两壶初雪茶回去,不然让楼主等久了不好,剩下的一壶初雪茶,待静茶完毕后,请你再端过去,可以吗?” 与流枝相处如此长时间,未见流枝有何行动,青竹稍稍放心,对流枝的提议并未多想,点头答应:“可以。” “谢谢你,华竹!”用托盘端起两壶初雪茶、十二只茶杯,流枝走出厨房,脸上带着浅笑,往[山水院]正厅走去。 踏上东边的草地,走到宁韵雅的身边,流枝把托盘放到桌案上,拿起茶杯,执起茶壶,往茶杯中注入初雪茶茶水。 未看见青竹的身影,伍烨影眯起眼,看向流枝,沉声询问:“流枝,华竹领你上厨房,未何不见回来?” 侧头看向伍烨影,被伍烨影黑眸之中的冷芒,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执茶壶的手抖了抖,流枝强装镇定,急忙回答道:“流枝冲了三壶初雪茶,一人端不了,请华竹帮忙端一壶茶。 怕楼主等得太久,流枝端着先泡好的二壶初雪茶回来,华竹还在厨房里,等待另一壶初雪壶泡好,便会回来。” 伍烨影冷声确认:“真是如此吗?” 流枝肯定道:“流枝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王爷。” 伍烨影冷声警告:“你最好句句属实,否则,你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流枝低垂着头,胸口处的心,“咚咚咚”地剧烈跳动着,她无比清楚,只要事迹败露,她与楼主只怕都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腾地站起身,伍烨影转身欲走,宁韵雅急声唤到:“王爷,[青山庄园]内,华竹不可能有危险的,你不必焦急地去厨房寻找华竹。初雪茶是极品好茶,要趁热喝,茶香才会浓馥,茶味才会纯正,王爷可不要浪费如此好茶呀。” 走到伍烨影旁边,把手中的茶杯递到伍烨影的面前,宁韵雅邀请道:“王爷,初雪茶清凉可口,清香四溢,请尝尝看。” 默运[九虚诀]功法,探放出灵识,伍烨影隐隐听到青竹正缓步往[山水院]正厅走来,紧张不安的心,得以放松。 坐回客椅上,伍烨影敲了敲桌面,吩咐道:“本王向来不与外人接近,请宁楼主站离本王远一点,茶杯放到桌上就可以了。” 心中怒火高涨,却不敢发泄,宁韵雅放下茶杯,退离二步,翦水明眸注视着伍烨影。 扫了一眼直直站着的宁韵雅,伍烨影打发道:“宁楼主奉上的初雪茶,本王已接下,请回坐吧。” 宁韵雅恳请道:“在下真心实意奉上初雪茶,请王爷品尝一下。” 伍烨影讥笑道:“宁楼主待客之道可真是古怪,客人不喝你奉的茶,便侍立客人一旁,请求客人尝尝。假如本王不喝,宁楼主将要如何?” 宁韵雅淡淡一笑,答话道:“喝茶与否,由王爷自便,在下无法免强。” 伍烨影沉下脸,吩咐道:“本王喝茶,不喜外人看着,请宁楼主归坐。” 不敢再强自要求,宁韵雅幸幸然地走回座位,坐下后,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下一口,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日昫王与月晗公主看着宁韵雅的举动,均心感异常,宁韵雅对日曜王太过殷勤,殷勤得不合常理,难道她今日前来,真得别有所图。 日暤王与日晖王心下紧张不已,宁韵雅已开始行动,事成,他们可全身而退,事败,他们只怕要身陷[青山庄园],结果如何,无从预料。 端起盛有初雪茶的茶杯,伍烨影审视了一下茶杯,把茶杯送到嘴边,嗅了嗅,见均无异样,轻抿一口初雪茶茶水,细细品味起来。 伍烨影待要再喝,听到青竹的打招呼之声,“伍大哥,我回来了。” 急忙放下茶杯,站起身,转身看向青竹,伍烨影训斥道:“怎么领个路,去这么久?” 青竹轻笑道:“所谓帮人帮倒底,送佛送到西,流枝一人端不了三壶茶,我帮她端一壶茶。” 第0187章 三次机会(1) 走到伍烨影身边,在客椅上坐下,青竹端起自己的茶杯,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执起盛有初雪茶的茶壶,往自己的茶杯中注入初雪茶茶水。 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见无不妥,伍烨影放下心来,坐回客椅上,侧头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端起茶杯,喝下一小口中,青竹赞叹道:“初雪茶真不愧为茶中极品,茶香四溢,清凉可口。今天真是沾了宁楼主的光,让我品尝到如此好茶。” 青竹往伍烨影的桌前扫了一眼,发现放着两只茶杯,一只茶杯中,剩有少许茶水,一只茶杯中的茶水,几乎是满的。 皱了皱眉,侧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伍大哥,你的桌前为何放有两只茶杯?” 扫了一眼宁韵雅端来的茶杯,伍烨影伸手把茶杯推远,答话道:“那杯满的初雪茶,是宁楼主亲自奉上的。” 瞅了一眼宁韵雅,青竹讥讽道:“客人为主人奉茶,宁楼主可真会反客为主呀。” 宁韵雅应话道:“初雪茶乃在下献上,请各位品尝,在下亲自奉上初雪茶,并不算反客为主吧。” 青竹嘲讽道:“没有[青山庄园]的开水,宁楼主的初雪茶无法泡开吧,又岂能请各位品尝初雪茶。宁楼主是初雪茶的主人,请人喝茶,别人自是无话可说,不过,那也要是在宁楼主的家中。 在[青山庄园]内,主人喝不喝茶,不劳客人操心,宁楼主还是做个安分的客人为好,否则,可就要惹主人讨嫌了。” 狠狠地瞪向青竹,宁韵雅责问道:“华竹,你我素无怨仇,为何话中绵里藏针地讽刺在下?” 迎视宁韵雅的视线,青竹一脸淡然,反问道:“是否有无怨仇,宁楼主心中无比清楚,还需在下为堂堂的[流音楼]楼主解惑吗?” 脸上微现惊讶之色,宁韵雅不敢确定,华竹是否已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但是,她可以肯定,华竹的话别有所指。 避开青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伍烨影,宁韵雅暗自猜测,主子难道把她的真正身份告诉了华竹? 瞬间,宁韵雅推翻自己的猜测,依她对主子的了解,有关宫中之事,他绝不会对非宫中之人讲的,即使那人是华竹。如此,华竹的话中之意,又是指什么呢? 心中气怒难平,却只能苦苦压制,宁韵雅执起茶壶,为自己的茶杯之中,倒满茶水,端起茶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以平复极欲宣泄的怒火。 伍烨影端起自己的茶杯,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杯递给青竹,要求道:“我要喝初雪茶。(.)” 接过伍烨影的茶杯,青竹执起盛有初雪茶的茶壶,向伍烨影的茶杯中倒入初雪茶茶水,待茶杯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把伍烨影的茶杯递还给伍烨影。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青竹不放心地端起宁韵雅端来的茶杯,凝目向茶杯中看了看,见并无异状,把茶杯端到鼻下细细地嗅了嗅,清纯的茶香之中,似有若无地含有雪梨的清香。 放下宁韵雅端来的茶杯,端起自己的茶杯,在鼻下细细地闻了闻,清纯的茶香之中,并未含有其它异味,青竹拧紧眉头,她可以断定,宁韵雅端来的茶杯之中,下了一种名为[钟情]的毒药。 [钟情]实际上是一种春药,以[钟情果]为主药配制,[钟情果]是[钟情草]上长出的一种雌雄双果,双果一为粉色,一为青色,粉色为雌果,青色为雄果,直径大约一公分,香味犹如雪梨的清香。 [钟情草]极是难寻,生存条件极为复杂,一般生长于茂密的森林深处,茎叶为墨绿色,叶呈长长的棱形,叶缘带有尖刺。 [钟情草]的生长周期很长,一般为30年,自幼苗长至开花,需花20年的时间,花期为1年,每个花苞之中含有一对[钟情果]。[钟情果]的生长期为8年,调零期为1年。 [钟情]之毒,人服之,并不损伤人的身体,因[钟情果]有雌雄之分,其亦有雌雄之别。 男子服下以青色[钟情果]配制的[钟情],不但欲火焚身,极欲宣泄欲望,而且对服下以粉色[钟情果]配制的[钟情]之女子,万分钟情,眼中心中,全是那名女子,再不容其他女子,假如他此前有一位刻骨铭心的恋人,他会将那位恋人遗忘掉。 假如一对男女服错[钟情],他们并不会钟情彼此,只是会欲火焚身而已。 把宁韵雅端来的茶杯中的茶水,泼到地上,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上,青竹腾地站起身,恨恨地瞪向宁韵雅,指着宁韵雅,责骂道:“宁韵雅,你好阴毒呀,竟然在端给伍大哥的茶杯之中下毒。” 突来“碰”的一声,把桌上的众人吓了一大跳,听到青竹责骂宁韵雅,桌上的众人反应不一。 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啸、山松、山岳,均惊愕地看向宁韵雅,心下恍然明白,今日前来[青山庄园],宁韵雅真得别有所图。 日暤王、日晖王、宁韵雅、流枝,暗暗心惊,万没想到,华竹竟然识破宁韵雅作的手脚,不过,华竹此时识破图谋,已然为时晚矣,日曜王已喝下有毒的初雪茶,宁韵雅的图谋初步获得成功,他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收获战果。[.超多好看小说] 冷冷地回视青竹,宁韵雅淡淡地说:“华竹,你无凭无据可不能乱指责人。” 青竹冷笑道:“宁楼主贵为一楼之主,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呀。” 宁韵雅狡辨道:“在下向来敢做敢当,不过,不关自己之事,在下可不愿揽事上身。” 没空搭理宁韵雅,青竹急忙转身,看向脸上已阴云密布的伍烨影,询问道:“伍大哥,宁韵雅端来的那杯初雪茶,你没有喝吧?” 伍烨影实答道:“我喝下了一小口。” 青竹急忙催道:“伍大哥快运功,把毒逼出来。” 依言调动起真气,循着经络游走起来,伍烨影一边运功,一边追问道:“宁韵雅在茶水之中,下得是什么毒?” 脸上现出担忧之色,青竹回答道:“下得是[钟情]。” 眯起眼,厉眸瞪向宁韵雅,伍烨影阴冷道:“宁韵雅,你找死。” 心猛地漏跳一拍,宁韵雅强辨道:“王爷,别听华竹糊说,在下怎么敢下毒害你?” 左右扫视桌上的众人一眼,伍烨影冷声道:“你们与宁韵雅合谋,算计本王。你们既不仁,休怪本王无义。” 不敢看向伍烨影,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啸、山松、山岳,暗呼倒霉,他们根本无所图,却无辜被人连累,日暤王、日晖王、宁韵雅、流枝,吓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心中焦急不已,为何日曜王休内的[钟情]之毒还未发作。 运功多时,却未能将毒逼出,伍烨影眉头紧锁,他感觉身体内似有一团火,在急剧地膨胀,隐有爆发的趋势。 伸手紧抓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要求道:“别离开我。” 心头纠紧,青竹脸上布满忧色,她无比清楚,[钟情]之毒一旦喝下,便会立即分散与身体各处,根本无法将之运功逼出,之所以让伍烨影运功逼毒,只是存着狡幸之心。 直直地看着伍烨影,青竹应诺道:“伍大哥,我给你三次机会,只要你有一次捥留我,我就不走。” 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伍烨影责问道:“你要离开我吗?” 青竹无奈道:“不是我不愿留下,而是天意难违,我唯有尽力。” 伍烨影沉声道:“天意不可违,我亦要与天争斗。” 见运功无法逼出[钟情]之毒,伍烨影收功不再逼毒,缓缓站起身,阴冷道:“你们心怀不诡,意欲夺走本王的幸福,你们都是本王的敌人。今日,本王要大开杀戒了。” 一把抱起青竹,伍烨影飞跃至半空,运气于指尖,御气为剑,急刺桌上的众人。 桌上的众人如炸开锅一般,急身往四面飞跃,躲开伍烨影快似闪电般的一刺。 不给众人喘吸之功,伍烨影的身影犹如一阵轻烟,绕行与众人之间,指上无形的剑气,随心所欲地扫到众人的身上。 众人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拼命地躲让,然伍烨影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行,他们躲无可躲,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衣袍已是破损不堪,阵阵疼痛自伤口处传来,一股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飘散。 宁韵雅死不足惜,假如连同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也杀了,伍烨影只怕会有无穷的麻烦,青竹附到伍烨影的耳边,轻声说:“烨影大哥,惩罚他们的方法多得是,不必为他们脏了手。先制住他们的穴道,我们再想办法一个一个地收拾。” “好,听青竹儿的。”伍烨影轻应一声,指尖运气,急点众人的软麻穴。 突感身上一麻,众人停下躲让的动作,如木偶般站于原地。 抱着青竹飘身落于草地上,伍烨影抱紧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间,闻着青竹身上的体香,口中喃喃:“青竹儿别离开我。” 轻轻地拍抚着伍烨影的背,青竹安抚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伍烨影担心道:“青竹儿,我怕会忘记你,你千万别离开我。” 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双臂,伍烨影撒骄地在青竹的颈间拱了拱,心中却是纠痛不已,他已感到[钟情]之毒开始发作,他的意识已有一点混沌不清,快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察觉伍烨影的身体越来越热,青竹心中疼痛不已,她知道伍烨影体内的[钟情]之毒已开始发作,慢慢地,他将把自己遗忘掉,他与她将由亲人转变为陌生人。 [钟情]之毒并无解药,如若解除[钟情]之毒,一种是中毒之人以极强的意志,冲破[钟情]引起的幻象,另一种是中毒之人与下毒的女子阴阳调和,中毒之人忘记过往,与下毒女子另创未来。 在无忧谷时,青竹曾专门研究过如何解[钟情]之毒,只可惜,收效甚微,最多可让中毒之人减轻欲火焚身之苦。 自怀中掏出两颗[荷香冰玉丸],青竹轻推了推伍烨影,轻声唤到:“烨影大哥,[荷香冰玉丸]虽不能解[钟情]之毒,但可减轻你身体内的燥热。你把这两颗[荷香冰玉丸]吃下吧。” 抬起头,看向青竹,察觉面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伍烨影头脑迷糊不清,潜意识之下,他觉得面前之人,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摇了摇头,细想了想,口中轻喃:“青竹儿,青竹儿……” “哎,哎……”青竹一遍一遍地轻应着,把两颗[荷香冰玉丸]塞到伍烨影的嘴中,轻声哄道:“乖,快把药丸吃下,身体会舒服一点的。” “好。”伍烨影听话地把[荷香冰玉丸]吞下,复又把头埋到青竹的颈间。 青竹轻声哄道:“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好吗?” 伍烨影轻声拒绝:“不放。” 扫了一眼草地上站着的十人,青竹婉言哄道:“那边站着十个人,我要把那十个人收拾一下,烨影大哥陪我一起,好吗?” 抬起头,看向草地上站着的十人,伍烨影好奇地询问:“他们是谁?” 青竹回答道:“他们是坏人。” 眯起眼,狠狠瞪了一眼草地上站着的十人,伍烨影答应道:“我陪你去。” 放开青竹,伸手紧抓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询问道:“收拾这些坏人,可要我帮忙?” 青竹笑了笑,拒绝道:“不用烨影大哥帮忙,我一人足可收拾他们。” 牵着伍烨影,青竹自怀中掏出10颗[冰针丸],先走到日暤王面前,冷声道:“日暤王,不管你是否无辜,今日之事,你难辞其咎,受到惩罚,亦是罪有应得。你要怪,就怪牵累你的人吧。” 日暤王辨解道:“华竹,请你相信本王,本王真得别无所图。” 不理会日暤王的自辨,青竹伸手捏开日暤王的嘴,刚要把一颗[冰针丸]塞到日暤王的嘴中,伍烨影不高兴地抓住青竹的手,使力拉开青竹捏住日暤王下巴的手。 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吩咐道:“不准碰别人。” 自青竹手中抢过[冰针丸],伍烨影用力捏开日暤王的嘴,抬高日暤王的头,将手中的一颗[冰针丸],直接扔进日暤王的咽喉内。 楞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青竹微有安慰,伍烨影虽忘记了她,但在他的灵魂深处,依然有她的影子。 日暤王惶恐道:“华竹、九弟,你们给本王吃得什么药?” 青竹冷声答道:“你们喜欢害人,定是未尝过被害的滋味,今日让你们尝尝被人下毒的滋味。” 如法泡制,依次喂日昫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啸、山松、山岳、流枝,吃下[冰针丸]。 第0188章 三次机会(2) 牵着伍烨影,青竹走到宁韵雅面前,介绍道:“伍大哥,此女是所有坏人之中,最坏的人,把药喂她吃下。(.无弹窗广告)” 端详着宁韵雅的容颜,见她因[钟情]之毒发作,端丽的脸颜已染上红韵,翦水明眸荡漾着缕缕春波,伍烨影细细思索,此女似是他极熟悉之人,亦是很重要的人,为何他会说此女为坏人呢? 强忍着欲火焚身的煎熬,向伍烨影展颜一笑,宁韵雅急声分辨:“王爷,别听华竹的话,他因忌恨韵雅,故意挑拨离间,欲借王爷之手,除掉韵雅。”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宁韵雅身上,伍烨影皱起眉头,询问道:“你是何人?” 宁韵雅急声答话:“王爷不记得韵雅了吗?韵雅是王爷的未婚妻呀。” 伸手指向青竹,伍烨影再问:“他是何人?他为何加害于你?” 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宁韵雅回答道:“他叫华竹,是王爷的结拜兄弟。华竹家境贫寒,一朝得到王爷的关爱,享得荣华富贵,再不愿重归贫寒之日。 只因韵雅跟王爷提出,给华竹一笔银钱,让华竹自谋生计。华竹不愿意离开[青山庄园],对韵雅忌恨于心,一直以来,想把韵雅自王爷身边赶离,以达到铲除异已的目的。” 直视青竹,伍烨影冷声询问:“韵雅之话,可确有此事?” 迎视伍烨影,清亮的明眸之中一片坦然,青竹回答道:“在下是王爷的义弟,虽然家境贫寒,却从未想过贪图荣华富贵,不过,宁韵雅并不是王爷的未婚妻,宁韵雅在撒谎。” 宁韵雅抢先争辨:“王爷,你别信华竹之言。华竹见事迹败露,怕受王爷惩罚,反咬韵雅一口。” 黑眸在青竹与宁韵雅身上,来回巡视,见宁韵雅身上伤痕累累,罗裙残破,伍烨影关心地询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翦水明眸之中,泪水盈眶,两串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宁韵雅哭泣道:“韵雅身上的伤是华竹用剑所伤,华竹好生狠毒,竟意欲置韵雅于死地,王爷可要为韵雅报仇呀。” 瞪向宁韵雅,青竹指责道:“宁韵雅,你别血口喷人,颠倒是非,你身上的伤是你咎由自取,愿不得别人。” 看着宁韵雅罗裙之上,渗染出来的斑班血迹,伍烨影心中微痛,对青竹的恼意加大,抬起右手想打青竹,潜意识里,却无论无何也打不下去。 左手攥紧剩下的最后一颗[冰针丸],不给青竹反抗的机会,伍烨影伸右手捏开青竹的嘴,快速地把最后一颗[冰针丸],直接扔进青竹的咽喉中。(.) 不可置信地张大眼,青竹强压着心中汩汩上冒的酸楚,直直地注视着伍烨影,确认地询问:“伍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伍烨影淡淡地答道:“你不就是华竹吗?” 青竹颤抖着嘴唇,想大声质问伍烨影,却终未吐一言,心中上涌的酸楚再也压不住,清亮的明眸之中,盈满泪水,大滴大滴的泪水,刷地顺着脸夹滚落下来。 “哈哈哈……”满腔的酸涩无处宣泄,青竹大笑起来,抬起头,眨眨眼,试图让泪水流回去,然事与愿违,泪水似有自主意识般,尽情地滚落着。 收住笑声,青竹抬起手,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心中自我安慰,伍烨影只是受到毒药控制,他只是暂时忘记她,他并无意要拿话伤她,长长地深呼吸一下,紧咬牙关,压下翻涌奔腾的酸楚。 定定地注视着伍烨影,青竹询问道:“伍大哥,请你相信我,荣华富贵于我而言,只是身外之物,可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吗?” 见伍烨影已完全受[钟情]之毒所控,宁韵雅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抢先插话:“王爷,千万别信华竹的话,他在扮可怜,试图打动王爷,让他留在[青山庄园]。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爷绝不可让他留下。” 温柔地看着宁韵雅,伍烨影伸手轻抚宁韵雅的脸,轻声道:“听韵雅的,本王绝不让华竹留下。” 冷眼看向华竹,伍烨影冷声打发道:“俗话说好聚好散,你我相识一场,本王不愿亲自把你赶出[青山庄园],留你几分颜面,你自动离开[青山庄园]吧。” 未理会伍烨影的话,青竹执拗地再问:“伍大哥,你真得让我离开吗?” 伍烨影肯定道:“是。” 青竹再问:“伍大哥,我再问你一次,你真得让我离开吗?” 伍烨影肯定道:“是。” 青竹再问:“伍大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请你好好地想一想,再回答。你真得让我离开吗?” 伍烨影张了张嘴,未立即回答,他潜意识里知道,一但他再让华竹离开,华竹真得会离开他,他将永远地失去华竹。 伍烨影的心绞痛起来,心底深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如魔音般,传入迷糊不清的大脑,青竹儿是你最最珍贵的宝贝,绝不能让她离开,一旦让青竹儿离开,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见伍烨影犹豫不决,宁韵雅心中焦急,她已欲火难耐,想不顾一切地马上投到日曜王的怀抱,真真实实地拥有日曜王,早早地成为日曜王的王妃,入驻[青山庄园]。(.好看的小说) 提高音量,宁韵雅唤到:“王爷,韵雅身体难受,请你解开韵雅的穴道,好吗?” 回过神,转头看向宁韵雅,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韵雅,你的身体哪里难受,是伤口疼吗?” 拂开宁韵雅身上的软麻穴,伍烨影伸手扶住倒向他的宁韵雅,宁韵雅借机扑到伍烨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伍烨影,头埋到伍烨影的胸膛里,舒服地蹭了又蹭,幸福地轻笑起来。 身体本就燥热难耐,被宁韵雅紧紧抱住,伍烨影感觉热血上涌,他想撕裂宁韵雅的罗裙,立即与她共享云雨,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看着伍烨影与宁韵雅紧紧地相拥在一起,青竹感到无比刺眼,未加思索地走上前,伸手使力地推搡着宁韵雅,试图把宁韵雅自伍烨影的怀中推出去,“放开!放开!不准你抱着伍大哥。” 正惬意地享受着,与心怡之人相拥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却被青竹打扰,宁韵雅恼休成怒,手上用力,一掌拍到青竹的胸口,把青竹震飞出去。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自空中重重地摔落到草地上,青竹趴在地上,感到胸口闷得慌,一股气血上涌,“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飞溅在草地上。 紧抱着伍烨影,宁韵雅冷冷地看向趴在草地上的青竹,冲青竹露出胜利的微笑,威胁道:“华竹,你最好识相一点,自动离开[青山庄园],否则,休怪在下派人把你赶出去。” “咳咳……”,青竹咳了几下,感觉胸口不再沉闷,舒服了一点,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慢慢地自地上爬坐起来,冷声道:“想让在下离开[青山庄园],你宁韵雅还不够资格。” 双手在伍烨影的身上来回游移着,身体在伍烨影的怀中,不停地扭动磨蹭着,宁韵雅轻声唤到:“王爷,你看,华竹强耐着不走,你快点把他赶出[青山庄园]。” 被宁韵雅磨蹭得欲火高涨,伍烨影虽很想舒解体内的燥热,但自宁韵雅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脂粉香,却让他不舒服地紧皱眉头。 低头细细地审视着宁韵雅,脸是熟悉的脸,亦是自己喜爱的脸,为何她身上的体香会如此难闻,依他的本性,他绝不会喜欢她的,伍烨影忽然想起,华竹身上的体香好闻至极,他愿意永远地紧抱着华竹,一刻也不放开。 抬头看向青竹,见青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沾染着一大块血迹,伍烨影阴沉下脸,心底深处那道微弱的声音,再次传入迷糊的大脑,是谁伤害了青竹儿?好大的胆,竟然伤害青竹儿,定让他百倍奉偿。 扫视草地上的众人,见他们均站立不动,伍烨影拧眉思索,他们不能动,无法伤害青竹儿,那么,究竟是谁伤害了青竹儿?自己决不会伤害青竹儿,难道是她? 伍烨影的黑眸之中,闪动着丝丝杀气,青竹儿是自己捧在手心中、疼在心坎里的宝贝,她竟然敢打伤青竹儿,真是不可轻饶。 宁韵雅的呼唤,打断伍烨影聆听心底的声音,伍烨影摇摇头,细细倾听,心底的声音消失无踪,仿佛刚才那愤怒的声音,只是虚幻,黑眸闪过一丝困惑,为何心底的声音,会称呼华竹为青竹儿呢? “青竹儿,青竹儿……”伍烨影无声地轻念着青竹的名字,每念一次,他就感觉到一份亲切,不自觉地牵起嘴角。 见伍烨影兀自楞神,宁韵雅大声唤到:“王爷,华竹虚伪狡诈,贪慕虚荣,绝不可让他留在[青山庄园],应尽早把他赶出去。” 被宁韵雅打断默念青竹名子的快乐,伍烨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低头扫了一眼宁韵雅,见宁韵雅脸夹红霞蕴染,双眸闪动着迷人的春情。 瞬间,伍烨影抛开心底的声音,腾腾高涨的欲火冲击着他残存的理智,他想立刻与妩媚撩人的宁韵雅翻云覆雨,共赴销魂之境。 深吸一口气,压下蠢蠢欲动的欲火,伍烨影淡淡地看向青竹,打发道:“华竹,你走吧。” 直视伍烨影,青竹沉声提醒:“伍大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请你慎重回答,你真得让我离开吗?” 伍烨影张张嘴,未立即回答,宁韵雅急声催促:“王爷,华竹绝不可留下,快打发他离开。” 扫了一眼宁韵雅,见宁韵雅红霞满布的脸,媚态尽显,双眸中闪动着撩人的春意,令他心痒难耐,几乎不可自持,伍烨影不再犹豫,冷冷地看向青竹,打发道:“华竹,你走吧。” 脸上呈现出灰败之色,青竹心痛如绞,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眼前微微发黑,青竹眨眨眼,视线渐渐恢复清明,免强打起精神,摇摇晃晃地自草地上站起身。 直视伍烨影,青竹平静地告辞:“伍大哥,我已信守承诺,给你三次机会。可惜,你心中已无我,决意让我离开,我再呆下去已没有意思了。既是你所愿,华竹亦不是厚脸皮之人,请你多多珍重,华竹告辞!” 扫视草地上的众人,青竹冷声道:“今天,你们前来[青山庄园]的目的达成了,你们满意了吧。天意不可违,华竹与日曜王终究劳燕纷飞,各奔前程。真是天意不可违呀,哈哈哈……” 萦绕于眼眶中的泪水,悄悄地溢出眼眶,顺着脸夹流下,青竹深深地看了一眼伍烨影,转过身,昂起头,缓步往[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走去,口中低吟:“风絮飘残已化萍,莲泥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1” 踏出[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青竹回身凝望,轻叹一声,“哎……!” 职守在庄园大门两边的两位蓝衣侍卫,见脸色苍白、双眼含泪的青竹走出来,均心下愕然,主子不是从不离开华竹一步的吗?为何华竹独自一人走出来?看华竹的脸色,应受了极重的内伤,主子一点也心疼吗? 站在东边的蓝衣侍卫,关心地询问:“华竹,你要上哪里去?” 冲两位蓝衣侍位微微一笑,青竹淡淡地答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站在西边的蓝衣侍卫,探问道:“华竹,你为何离开?” 青竹淡淡地回答:“我与你们主子的缘份已尽,我已无借口留下。” 向两位蓝衣侍卫躬身一礼,青竹告辞道:“多谢你们多日的照顾,望你们多多珍重,华竹告辞!” 抬起手,用衣袖擦尽脸上的泪水,青竹缓步走离[青山庄园],往[安然村]村口走去。 站立于石桥之上,青竹回身再一次凝望,村庄掩映在参天树木之下,[青山庄园]已看不见踪影,低声轻喃:“烨影大哥,别了,希望你一生幸福!” 心口抽痛不已,眼中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青竹牵了牵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回转身,快步走下石桥,往前面的树林走去。 突然,感觉昏睡穴被人点中,青竹心惊不已,然强烈的睡意袭来,眼睑渐渐垂下,身体软倒在树林之中。 ** 注1:词名《摊破浣溪沙》,作者,纳兰性德(清),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是清代最为著名的词人之一。 第0189章 冲破药控 直直地注视着青竹离去的萧索背影,黑眸之中的光泽变得晦暗如渊,心犹似掏空了一般,伍烨影心痛如绞,身体犹似掉入千年寒潭之中,瞬间冰冷。 心底深处那道微弱的声音,拼命地呼喊:青竹儿别走!别走!别走!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追随着青竹的身影,直到青竹走出[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再不见青竹的踪影,心底深处那道微弱的声音,犹如发疯了一般,拼命地嘶喊:不,不要离开我,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迷糊不清的大脑之中,一声声地传来心底深处的嘶喊,由微弱变为强烈,渐渐充盈于大脑之中,一声接着一声,一声紧着一声,一声高于一声。 声声呼唤,却未唤回青竹,黑眸紧锁着[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处,伍烨影渴盼看见青竹的身影,却久久不见青竹的身影出现,心底深处的声音,由疯狂的嘶喊,转变为绝望的悲鸣:没了,全没了,青竹儿不见了,家毁了,幸福消失了,哈哈哈……,没了,全没了,哈哈哈……,全没了,全没了,全没了…… 突地,心底深处那道喃喃悲鸣的声音,发出阴森愤怒的怒吼:是她,是他们,逼走了他的青竹儿,摧毁了他的家,粉碎了他的幸福,他要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终于赶走了青竹,成功已然在望,宁韵雅兴奋不已,休温节节上升,燥热难耐的欲火,熊熊燃烧着,极需一股清凉的抚慰。 双手不安分地在伍烨影的背上游移,宁韵雅难受地扭动起身体,撒骄地嘀吟:“王爷,韵雅身体难受,快帮帮韵雅,嗯,嗯啊……,王……王爷,快帮帮韵雅。” 晦暗无光的黑眸,隐隐地闪动着金色的光芒,伍烨影紧攥双拳,心绞痛不已,一阵强过一阵,一阵紧着一阵,疼痛传至四肢百骸,浑身充盈着锐痛,渐渐地,身体痛得转为麻木,脑海中回响着一道阴森森的声音,“是她,是他们,毁了他的一切,他要报仇,他受的痛苦,他要让她、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久未等到伍烨影的回应,宁韵雅紧贴着伍烨影的身体,轻轻地磨蹭着,嘀声唤道:“王爷,韵雅难受,帮帮韵雅,难受,嗯啊……,嗯呜……” 突然,体内的真气犹似有自主意识一般,自丹田中奔涌而出,循经络飞快地运转起来,真气奔腾得越来越快,速度犹如闪电一般,突地,休内的燥热难耐转为冰寒彻骨,伍烨影放声长啸:“呀……!”紧握成拳的双手伸展开,自双手的中指指尖,一小滴青色的水滴飞射而出,隐没于草地上。 [山水院]夏焰的书房中,夏焰正坐在书桌之中,查看帐册,突地听到主子的长啸,心下一紧,急忙放下帐册,飞身掠出书房,往[山水院]的前面掠去。 正在打扫各楼的青一、青二、青四、青七、青八,正在准备午膳的青三、青五、青六,听到主子的长啸,暗道不好,主子与华竹出事了,他们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展身飞掠,往[山水院]的前面掠去。 听见伍烨影的长啸,宁韵雅不明所以,抬头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面容平静,娇声轻唤:“王爷,韵雅难受,快帮帮韵雅嘛。” 牵起嘴角,伍烨影抬起双手,搭上宁韵雅的双肩,微一用力,把宁韵雅推离自己的怀中,轻声询问:“要本王帮忙吗?你不告诉本王如何帮,本王又怎知如何帮你呢?” 离开伍烨影的怀中,身体内的燥热无处缓解,宁韵雅越加难受,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重回伍烨影的怀中,然伍烨影的双手犹如铁钳一般,让她丝毫挣脱不得。 端丽的脸上红彤一片,额头上冒出点点香汗,双眸闪动着惑人的春情,宁韵雅双手握拳,轻轻地捶打着伍烨影的胸膛,嘀声道:“王爷真坏,故意取笑韵雅。” 脸上现出无辜之色,伍烨影坦言道:“怎么会取笑你呢,本王实在是不知如何帮你呀。” 抡起玉拳,用力地捶打几下伍烨影的胸膛,宁韵雅嘀声应话:“王爷真坏,偏要让韵雅亲口说。韵雅的身体难受,只要,嗯,只要王爷抱一抱韵雅,就算帮到韵雅了。” 伍烨影不解地反问:“刚才不是抱过你了吗?” 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脸上流露出茫然不解,宁韵雅咬咬牙,指导道:“不是刚才那样的抱,而是,而是王爷与韵雅行夫妻之礼的那种抱。” 伍烨影不耻下问道:“夫妻之礼指什么呀?” 被问得楞了楞,宁韵雅气闷得真想去跳悬崖,她万没想到,日曜王竟然连夫妻之礼都不知道,看来她不告诉他何为夫妻之礼,只怕她别想与他共赴云雨。 来到[山水院]正厅的廊下,夏焰收住身形,昂身站立。青一、青二、……青八,陆续来到[山水院]正厅的廊下,站定身形,侍立于夏焰的身后。 见主子扶着不停扭动着身体的宁韵雅,站立在草地上,却未见华竹的身影,而日呴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流枝,如同木头人一般,站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夏焰与青一、青二、……、青八,自主子异常的长啸声中,他们可以断定,主子一定有什么异外发生了,而他们的心头,亦有许多的疑惑,主子与华竹向来形影不离,为何华竹不在?华竹去哪里了?主子向来不与外人接近,为何扶着宁韵雅? 看宁韵雅满脸红霞,不停地款摆着身体,应是春药发作引起的,他们甚是奇怪,主子与华竹招待客人喝茶、赏景,为何宁韵雅突然中了春药? 青一低声询问:“总管,主子怎么啦?” 脸上现出严肃之色,夏焰低声回答:“主子的长啸十分异常,主子与华竹定是出事了。” 青一追问:“我们该怎么办?” 夏焰回答:“看主子的状况,应无危险,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突然,自[山水院]的正厅中,悄无声息地掠出一名蓝衣侍卫,他快步走到夏焰身旁,附到夏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转身走进[山水院]的正厅。 拧起眉峰,眯起双眼,夏焰密切关注着主子的反应,一旦有异,立即上前帮忙。 身体越来越难受,好似要燃烧起来,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大,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在身上抚摸起来,体内的燥热稍稍减轻一点,宁韵雅舒服地轻声低吟起来,“嗯,嗯啊……,呜嗯……” 脸含着媚态,宁韵雅再顾不得坚持,教授道:“王爷,男女两人裸呈相对,阴阳调和,便是夫妻之礼。” 伍烨影若有所知,“原来夫妻之礼是如此呀。” 不给宁韵雅反应的机会,伍烨影御气于双手,气罩宁韵雅全身,片刻之间,宁韵雅身上的衣服,立时化为粉末,宁韵雅雪白的祼身呈现于露天之下。 “啊……!”宁雅韵惊呼一声,惊惶失措地用双手掩住傲人的前胸,手上的冰凉碰到燥热的身体上,宁韵雅忍不住地低吟出声,“嗯呜,啊嗯……,嗯啊……” 燥热的身体与外面的寒气接触,一股股汹涌澎湃的情潮往四肢百骸涌去,宁韵雅再顾不得羞耻,大声吟哦起来,双手来回在身上游移着。 强忍着欲望,宁韵雅艰难地开口:“王爷,快抱韵雅回房,韵雅难受,帮帮韵雅。” 伍烨影轻声道:“好,本王帮你。” 脸上的平静,刹时变为森冷狰狞,伍烨影手上用力,捏碎宁韵雅的双肩,宁韵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不待宁韵雅惨叫声停止,沿宁韵雅的双肩,双手滑向宁韵雅的手肘,伍烨影手下用力,捏碎宁韵雅的手肘,随即,双手滑向宁韵雅的手腕,捏碎宁韵雅的手腕。 不理宁韵雅一声声的惨叫,伍烨影抬脚踢飞宁韵雅,移身跟至,双手御气,连续急点三下,震碎宁韵雅的跨骨、膝盖、脚腕。 宁韵雅的声声惨叫,如同催命符一般,令站立于草地上的九人,肝胆俱裂,冰寒彻骨,他们感到脚底生凉,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倒竖,浑身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汗水流进伤口中,令伤口更加疼痛,但他们再无余力去理会身上的疼痛,脑海中回荡着一个疑问:事迹已败露,日曜王会如何对付他们? 看着宁韵雅的惨境,令他们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心狂跳起来,假如日曜王拿对付宁韵雅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他们宁愿立刻死去,亦不要承受如此残酷的折磨。 可是,他们连死的愿望,亦不可能实现,他们如同待宰的糕羊,一动不动地站在草地上,等待着无边的折磨,向他们一步步逼近。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至流枝身前,黑眸之中闪动着金色光芒,直直地注视着流枝,伍烨影牵起嘴角,轻笑起来。 伍烨影语气森冷地说:“宁韵雅是主谋,你是主从,不可饶恕。” 惊恐地瞪大双眼,流枝哭叫道:“王爷,不关流枝的事,全是楼主一人所为,放过流枝吧。” 伍烨影冷声道:“毒是你下得吧。放过你,笑话。” 不给流枝反应的机会,伍烨影御气于双掌,凝聚起一股气团,推掌向流枝的胸口打去,气团被打入流枝的体内。 “啊……!”流枝凄厉地惨叫一声,身体腾空飞起,重重地摔落在五丈开外的草地上。 “哇”地一声,流枝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内似火烧般地酌痛,体温不断升高,疼痛不断加剧,忍受不了热与痛的煎熬,流枝在草地上左右翻滚,口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傲然站立于草地上,环视一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伍烨影阴狠道:“本王素与你们井水不泛河水,你们却夺夺逼人,竟然与宁韵雅合谋暗算本王,实在地可恨,不可轻饶。” 忍着身上的疼痛,强打起精神,直视伍烨影,眸中坦露真诚,日昫王急声辨解:“九弟,请你相信二哥,二哥绝无半分暗算你之心。今日前来,只为观赏[青山庄园]的风景。” 脸上血色尽失,双眸之中透着惊恐,月晗公主急声申辨:“九弟,请你相信八姐,八姐绝无暗算你之心。”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脸色苍白如纸,双眸透着绝望与惶恐,日暤王急声分辨:“九弟,四哥真得未存暗算你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请你相信四哥。” 脸色刹白如雪,双眸流露出绝望与恐惧,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悄然滚落下来,日晖王急声自辨:“九弟,请你相信六哥,六哥绝无谋算你之心,真得,千真万确。” 伍烨影冷笑道:“呵呵,相信你们,除非本王是三岁小孩,不知世事。因为你们,本王的宝贝不见了,本王的家毁了,本王的幸福消失了,本王身有多冷,心有多痛,无法以言语估量。你们带给本王的痛苦,本王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以消本王心头之恨。” 御气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上,伍烨影急点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的手腕,震断八人的手腕。 “啊……!”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凄厉地发出一声惨叫,八人的双手无力地垂挂下来。 站立在[山水院]正厅前廊下的夏焰,时刻关注着主子的反应,见主子震断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的手腕,心下一惊,暗道不好,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是皇子皇女,假如主子废了他们,只怕无法跟皇上交待。 见主子抬手意欲震断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的手肘,夏焰急声唤到:“主子,请等一下!” 被夏焰出声拦阻,伍烨影不悦地皱皱眉,收回手,转身看向夏焰,冷声询问:“何故阻拦本王?” 避开伍烨影骇人的视线,夏焰走到伍烨影近前,低声道:“主子,华竹有威胁?” 眯起眼,伍烨影沉声询问:“何人所为?” 夏焰低声应答:“目前尚不清楚。幻影传信,华竹被人劫走,往南城郊外而去。” 回转身形,看了一眼草地上站着的八人,伍烨影冷声道:“华竹无危险便罢,否则,你们受伤的手腕,别想有愈合的一天。” 随手急点,解开八人的软麻穴,伍烨影冷声打发:“滚!” 忍着身上的疼痛,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水月,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往[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走去。 八人刚走几步,突然,“碰”的一声,几股血水飞溅到他们的身上,吓得他们的心猛地一跳,惊恐地看向声源方向,只见,流枝原先躺倒的草地上,只余下一摊血水,却不见流枝的踪影。 惊恐地圆睁双眼,“啊……!”月晗公主与水月惊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身体无力地歪倒在草地上。 恐怖地睁大双眼,日昫王、日暤王、日晖,以及山啸、山松、山岳,腹内一阵翻涌,“哇”的一声,不约而同地弯下腰,呕吐起来。 日暤王缓缓地直起身,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恐惧地看向伍烨影,轻声请求:“九弟,晗儿与水月吓晕过去了,可否请你派人把他们送回皇宫?” 晦暗的黑眸闪烁着金色光芒,冷冷地扫了一眼倒在草地上的月晗公主与水月,伍烨影冷声道:“既然自己来的,就自己回去。” 指向倒卧在草地上的月晗公主与水月,伍烨影吩咐道:“夏焰,把他们交由日暤王带走。” 夏焰沉声应诺:“是,主子!” 转身看向站在[山水院]正厅前廊下的青一、青二、……青八,夏焰吩咐道:“青一、青二,把月晗公主与水月交由日暤王带走。” 青一、青二齐声应诺:“是,总管!” 走到月晗公主与水月的近前,青一蹲身抱起躺在草地上的月晗公主,把月晗公主交到日暤王的手上,青二蹲身抱起躺在草地上的水月,把水月交给山松,随即,青一、青二转身,走到夏焰的身后,静静地侍立着。 日暤王抱着月晗公主,山松抱着水月,日昫王、日晖王、山啸、山岳,朝[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走去,刚走几步路,突然,“碰”的一声,几股血水朝他们的身上飞溅而来。 饱受惊吓得心,猛然一跳,腿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朝声源看去,原本躺在地上挣扎扭动、凄声惨叫的宁韵雅,已不见踪影,草地上只余下一摊血水。 腹内一阵翻涌,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山啸、山松、山岳,不约而同地弯下腰,狂吐起来,一直呕吐到,再吐不出任何的东西,六人面无血色,眸中透着印入灵魂深处的恐惧,浑身似被抽光力气般,使不出半点力气。 生在皇家,见惯各种残忍而折磨人的方法,今日所见,对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得令他们无法承受,原本与他们谈笑风声、品茗香茶的人,在他们的眼前,瞬间消失无踪,只余草地上的一摊血水,证明他们确实存在过。 万没想到,日曜王不怒则已,一旦发怒,仿佛化身为地狱的魔鬼,手段竟是残忍如斯。 日昫王、日暤王暗自庆幸,以往与日曜王并无什么过节,更从未主动寻事,不然,依今日之见,他们能否安然活至今日,还真是个未知数。 日晖王心有余忌,暗暗狡幸,过往多次挑衅,主动找日曜王的麻烦,日曜王最多只是言语还击,并未动手报复,依今日之见,他的小命真是多次汲汲可危,能保留至今,真得感谢苍神的保佑。 缓了缓劲,让身体恢复一点力量,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山啸、山松、山岳,听着胸口“咚咚咚”狂跳的心跳之声,带着恐惧,缓慢地挪动着双脚,往[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走去。 走出[青山庄园],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山啸、山松、山岳,长舒一口气,一阵清风吹来,吹走他们心中稍许阴霾,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 回望静谧、简约的[青山庄园],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山啸、山松、山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眸中犹带恐惧,回想来时,意气风发,闲情逸致,再看如今,满身狼狈,伤痕累累,真是自作孽,引祸上身,受此教训,真是自作自受。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山啸、山松、山岳,相视苦笑,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缓步离开[青山庄园],往[安然村]村口走去。 夏焰与青一、青二、……、青八,惊愕地张大双眼,楞楞地看着原本宁韵雅躺倒的草地上,那里只余一摊血水,在草地上痛苦残叫、扭动挣扎的宁韵雅,已消失无踪。 主子只轻轻地一挥手,便把宁韵雅化为乌有,他们虽有惊恐,但亦无比敬服,主子寡言少语,不喜与人接近,为人冷情,身分尊贵,才识非凡,却从不恃强凌弱,对属下奖罚分明,细微之处,透着淡淡的关心。 主子是天下最英明、最神武的主子,能追随主子左右,他们感到无比荣幸,更觉得无比骄傲。 扫了一眼满布狼籍的草地,伍烨影拧紧眉头,沉声吩咐:“夏焰,把草地收拾干净;青一、青二,随本座去寻找青竹儿。” 瞬间,自呆楞之中,回过神,夏焰、青一、青二齐声应命:“是,主子!” 不再耽搁,伍烨影展身飞掠,闪身掠出[青山庄园]的庄院大门,青一、青二紧随其后,离开[青山庄园],往[安然村]村口飞掠而去。 第0190章 天波遇险 迷迷糊糊之中,青竹感觉有人扶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摇晃着自己,耳中听到一道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自己。[] “华竹,快醒醒!华竹,快醒醒!……” 青竹睁开眼睛,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一名穿着蓝衣的陌生青年,他蹲低身形,扶着自己的肩膀,眸中含带着一丝惊喜,注视着自己。 挣扎着自地上爬坐起来,青竹询问道:“你是……?” 冲青竹友善地笑了笑,撤回扶在青竹肩头的双手,蓝衣青年回答道:“我是[青山庄园]的侍卫,名叫幻风!” 环视身处之境,青竹发现,她正身处于一片树林之中,林中杂草丛生,参天的大树昂姿耸立着,阳光透过树冠,落下斑斑光影,视线穿过树林,离树林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隐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河面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泛着粼粼波光,河流的河岸边,细石满布,杂草繁茂。 瞬间,青竹想起,她离开[青山庄园]后,走进[安然村]村前的树林中时,被人偷袭点中昏睡穴,之后,她便不醒人世,什么也不知道了,观察所处之境,已不是[安然村]村前的树林,她应是被人劫持至此,而眼前的蓝衣青年――幻风,把自己从坏人的手中解救下来。 从地上站起身,青竹谢道:“幻风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站起身,幻风应话道:“华竹,不用同我客气。” 接着,幻风疑惑地询问:“华竹,你为何离开[青山庄园]?” 青竹回答道:“是你们的主子让我离开的。” 幻风甚是纳闷,据他所知,主子喜爱华竹的程度,已到了一刻不愿离开的地步,怎么可能会让华竹离开呢? 幻风探问道:“华竹,主子为何让你离开?” “哎……!”青竹轻叹一声,答话道:“一言难尽,不说也罢。总而言之,天意弄人,我与伍大哥缘份甚浅,至今日嘎然而止。” 皱起眉头,幻风极为不解,主子是如此的喜爱华竹,怎么可能一天之间,说变心就变心,应该另有原因吧。 在主子没有改变心意前,华竹是不能返回[青山庄园]的,幻风关心地询问:“华竹,你打算去哪里?” 扯了扯嘴角,脸上现出一丝淡笑,青竹答话道:“回家。” 幻风好奇地探问:“华竹的家在哪里?” 青竹回答道:“在紫金帝国的临苍城。” 幻风提醒道:“紫金帝国的临苍城,距离昊辰帝国的昊日城很远。华竹,你要回家,需回城内雇一辆马车才行。” 环视四周一眼,青竹询问道:“这里是哪里?” 幻风回答道:“此处是昊日城的南城郊外,前面的河流是天波河。” 青竹若有所知,“那条河流,原来是天波河呀。” 接着,青竹探问道:“幻风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劫持了?” 幻风回答道:“我与幻云见你独自一人走出[青山庄园],甚是纳闷,不知你与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主子竟然让你独自一人离开[青山庄园]。 我们不放心你的安全,便尾随在你的身后,一直跟到[安然村]村前的树林。(.无弹窗广告)发现你被一名蒙面黑衣人劫走,我跟踪追了下去,幻云回[青山庄园]报信。 我跟踪那名黑衣人,一直追到昊日城的南城郊外。那名黑衣人把你劫至这处树林,正欲动手除掉你时,我急忙现身,把那名黑衣人解决掉,救下了你。” 环顾树林内,未发现黑衣人的踪影,青竹询问:“幻风大哥,那名黑衣人呢?” 怕青竹怕害,幻风简言道:“处理掉了。” 听幻风话中之意,青竹不难猜测,那名黑衣人只怕已尸骨无存了。 瞄了一眼幻风,青竹探问道:“幻风大哥,你可知那名黑衣人是何人?” 幻风实答道:“从黑衣人的身上,并未找出验明其身份的东西,不过,依据他的武功路数推测,他似是一些权贵富商家养得死士。” 皱起眉头,青竹暗暗猜测,她涉足江湖不久,认识她的人了了无几,与她有过节,并意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唯有宁韵雅,难道是宁韵雅派人杀她? 假如那名劫持她的黑衣人,真是宁韵雅所派,宁韵雅可真是心狠手辣呀,不但把她自[青山庄园]逼走,还要赶尽杀绝,派人除掉她。 青竹微微有一点担心,宁韵雅太过自私,虽对伍烨影用情甚深,但是否真能带给伍烨影幸福,真是不得而知。 回想起,伍烨影与宁韵雅搂抱在一起的画面,青竹感觉万分的不舒服,心中酸涩不已,可叹,造化弄人,她与伍烨影的缘份极浅。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楚,牵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丝淡笑,青竹探问道:“幻风大哥,[流音楼]可会养死士?” 被青竹问得楞了楞,幻风心下愕然,[流音楼]是江湖有名的庞大组织,主要以贩卖消息为业,其楼主表面是宁韵雅,但真正的主人是何人,他无比清楚。 假如那名黑衣人真是[流音楼]所派,幻风敢万分肯定,主子绝不会派人劫杀华竹,[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倒是极有可能。 [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另一重身份是[雾影宫]的左护法――影雨,她对主子心生恋慕,作为主子的随身影卫,早已洞息于心。依影雨极为自私的性格,见主子对华竹关怀倍至,喜爱非常,对华竹心生妒忌,暗起杀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作为死士,一般执行的任务是刺杀任务,为免被人查知身份,出任务之时,是不会随身携带显露身份的东西的。 幻风实答道:“那名黑衣人的身上,并未携带显露身份的东西,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是[流音楼]的死士。” 细细回想,青竹万分确定,她从未与人结怨,而莫名其妙与她有怨的人,一个是宁韵雅,一个是紫金帝国的太子,那名黑衣人究竟是何人所派?宁韵雅的可能性最大,紫金帝国的太子可能性较小,却不排除可能。 青竹暗呼倒楣,与人为善,从不招惹事非,为何麻烦总会主动找上门,让你无法安生。 看向幻风,青竹告辞道:“幻风大哥多加保重,华竹该告辞了。” 含笑看着青竹,幻风接话道:“华竹,别忙告辞,你要上昊日城中雇马车,我要返回[青山庄园],我们可要同行一段路呢。” 胸口被宁韵雅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隐隐传来疼痛,青竹想找个无人之地,运功先疗一下内伤,而且,她极为担心伍烨影,打算在昊日城中逗留几天,暗中观察一下伍烨影的生活,假如他生活幸福,她便可了无牵挂地离开了。 假如伍烨影的生活不幸福,青竹不知该怎么办,感到极为茫然,伍烨影因被[钟情]之毒所控,已完全忘记她,她再关心他,却已无权插手他的生活,纵算她想插手,依伍烨影的性格,她亦无插手的机会。 哎……!青竹心下轻叹一声,无论伍烨影幸福与否,她唯有给予最真心的祝福,祝他未来的人生,幸福快乐! 青竹婉拒道:“幻风大哥,你先回[青山庄园]吧。天波河沿岸的风景不错,我想沿天波河的岸堤,走一走,散散心,下午再回昊日城中,雇一辆马车,离开昊日城,返回家乡。” 审视了一眼青竹,见青竹脸色苍白,双眸之中隐含忧伤,幻风心下明然,华竹与主子突生变故,华竹被迫离开[青山庄园],此时,必是十分伤心难过。 幻风应话道:“既是如此,我先回[青山庄园]了。华竹,一路珍重,多加小心。” 冲幻风抱拳一礼,青竹应话道:“幻风大哥,多多珍重,后会有期!” 幻风抱拳还礼,告辞道:“后会有期,告辞!” 目送幻风走出树林,沿天波河堤岸,往北走去,直至消失踪影,青竹才缓步走出树林,行走于天波河的堤岸上,往南走去。 走了一段路,在天波河的河岸边,寻了一处僻静之处,看见河岸边有一块大石,走到大石边,青竹盘腿坐在大石上,沫浴暖阳,面向天波河,左右观察了一下,未发觉有人,青竹闭起双眼,默运[九玄诀]功法,调动丹田内的真气,循经络游走全身,运功疗起内伤来。 几个周天后,青竹打通被淤血阻塞的经脉,一股气血上涌,经喉管直达口中,“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继续运行真气,游走全身经络,三个周天后,青竹感觉身体轻松舒爽许多,将真气收归丹田。 仔细聆听四周动静,隐隐听到脚步声,往这边走来,青竹不敢立时睁开眼睛,弯腰双手伸到河水中,捧起一捧清水,泼到脸上,如此几次,洗干净脸,青竹弯下腰,低头凑近河面,缓缓睁开眼睛,借水面为镜,看向水面,发现眼睛已恢复至原色,才彻底放下心来。 扫拨了一下水面,青竹捧起一捧水,喝到口中,漱了一下口,如此几次,将口中的血腥气清洗干净,又捧了一捧清水喝下,解了解渴。 自大石上下来,青竹长舒一口气,吹着清风,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昨天,她的身边跟着一条甩不脱的大尾巴,今天,她形单影只,那条粘得紧紧的大尾巴,却不知所踪。 踩踏着河岸边的细石,青竹毫无目的地缓步走着,神思飘忽,沉浸于暇想之中。 突然,青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好巧呀,竟然在天波河的河岸边遇见华竹。” 声音虽熟悉,青竹却一时之间未能想起那是何人,停住前进的脚步,青竹转回身,看向声源处。 在河堤岸上站着两人,一人身穿白色锦袍,形容俊逸出尘,犹如冰山上的雪莲不染纤尘,犹如九天的谪仙飘落凡间,那人嘴角擎着温雅的浅笑,远远地看着青竹。 另一人身穿蓝衣锦袍,长相周正,体形健硕,腰下佩佳一把宝剑,右手紧握剑柄,错后一个步位,侍立在白衣青年的身后。 淡淡一笑,青竹应话道:“还真是巧,没想到,在天波河的河岸边,遇见程庄主与程恩。” 程明镜好奇地询问:“华竹怎么一人在此?你的伍大哥呢?” 青竹答话道:“听说天波河沿岸风景秀丽,在下特来游赏。伍大哥事忙,在下不便打扰,便独自一人出来了。” 程明镜邀请道:“今天,在下亦是来观赏天波河沿岸风景的,不如,我们一同游赏吧。” 青竹谢绝道:“多谢程庄主的好意,在下只想一人静静地游赏天波河沿岸风景。” 程明镜接话道:“在下游玩时,不喜多话,不会打扰华竹观赏风景的。” 青竹拒绝道:“程庄主的盛情,在下心领,只不过,在下不习惯与交浅之人同游赏玩。” 程明镜顺话而接:“交情浅淡,只要多多交往,不就变深了嘛。” 青竹轻笑道:“交情浅淡,是可以变深,但在下亦有权决定是否让它变深。” 脸上的温雅浅笑褪去,程明镜冷声道:“听华竹之意,是不愿与在下加深交情了。” 青竹应话道:“既然程庄主明然,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程明镜威胁道:“在下意欲结交之人,不是成为在下的朋友,便是成为在下的敌人,华竹可要惦量清楚呀。” 青竹冷笑道:“有幸成为程庄主的敌人,在下感到很荣幸。” 程明镜阴冷道:“给你生路,你不要,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青竹讥笑道:“哦,是吗?在下倒要看看,程庄主是否真得能决定在下的生死?” 不待程明镜与程恩自堤岸上追到河岸边,青竹拔腿就跑,沿天波河的河岸边,向南狂奔而去。 见青竹拔腿狂奔,程明镜与程恩急忙施展轻功,在后紧追不舍。 一边留意周围的环境,寻找可躲避之所,一边回头观看,发现程明镜与程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青竹心下焦急,很想不顾一切地施展轻功,甩掉程明镜与程恩,可是,师傅的叮咛言犹在耳,她的蓝眸决不能被外人知晓。 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其内装有装有迷昏药,名为[一夜香],眼见程明镜与程恩快接近身后,青竹拔掉瓶塞,手紧握小瓷瓶,甩手向后挥撒,借程明镜与程恩闭气躲避[一夜香]之即,青竹拔力狂奔,自河岸边跑到堤岸上,穿入树林,向树林外跑去。 跑出树林外,寻找躲避之所,放眼一片高低起伏的农田,在更远处,一条弯曲的官道隐约可见,青竹失望透顶,再往前面跑,肯定会被捉住。 折身往树林内跑去,见程明镜与程恩快追至身后,青竹甩手向后挥撒,撒出一大片[一夜香],不理程明镜与程恩是否中毒,拔腿狂奔,穿过树林,越上堤岸,飞身跳下堤岸,往河岸边跑去。 避过青竹撒出的[一夜香],程明镜自怀中掏出三把涂有剧毒的飞刀,寻机射出飞刀,至青竹于死地。 一边狂奔,青竹一边思量,如此奔跑下去,早晚会被捉住,往官道跑不可能,唯有水遁,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拿定注意,待程明镜与程恩追近,青竹甩手向后挥撒,撒出一大片[一夜香],与此同时,飞身往天波河中跃下。 见青竹又撒出一大片[一夜香],程明镜与程恩在闭气避让的同时,发现青竹飞身往天波河中跃去,程明镜不假多想,甩手向青竹的背后连射三把飞刀。 听到身后劲风而至,青竹闭起眼睛,调动体内真气,施展轻功,旋身躲让,避开前两把飞刀,再想避开最后一把飞刀,已然来不急,最后一把飞刀正中左后背,随即,“扑嗵”一声,青竹跃入天波河中,河面溅起高高的浪花,浪花落回河中,河面圈起一圈圈波浪,波浪中心,河水被鲜血炫染成一片浅红色。 行至官道上,幻风遥遥远望,昊日城的南城门清晰可见,自南城门的方向,由北向南,官道上飞掠而来三名青年。 幻风凝目观察,领前之人一身玄衣,分明是主子,随后一前一后的两人,均一身棕衣,分明是青一、青二。 幻风急忙停下脚步,等候主子与青一、青二前来。 掠至幻风近前,伍烨影急声询问:“华竹,现在何处?” 幻风急忙回答:“回主上,华竹在前面天波河的堤岸上散步。” 得知青竹未走,并已脱离危险,伍烨影心下狂喜,随口吩咐:“随本座,去找华竹。” 幻风沉声应诺:“是,主上!” 伍烨影领先飞掠而行,幻风、青一、青二紧随于后,离开官道,穿过农田,穿过树林,踏上天波河的堤岸,沿堤岸,往南飞掠而去。 远远地看见天波河的河岸边,有三个人,一前一后狂奔着,跑在前面的人,身穿青衣,身材较矮,应是少年,追在后面的两人,前面之人,身穿白衣,后面之人,身穿蓝衣,应是青年。 随着距离的拉近,伍烨影已认出,在天波河的河岸边,跑在前面的青衣少年,正是他的青竹儿,后面的白衣青年、蓝衣青年,因背对他的原因,未能认出是何人。 伍烨影眯起双眸,脸上阴云密布,眸光之中闪动着杀机,何人敢如此大胆,竟然追杀他的青竹儿,真是找死。 突然,伍烨影看见,青竹回身甩手挥撒[一夜香],接着,飞身往天波河中跃去,与此同时,三道银光紧随于后,先后往青竹的后背飞射而去,前面的两道银光被青竹旋身避过,后面的一道银光,直直地插入青竹的后背。 注视着青竹跃入天波河中,消失了踪影,伍烨影心胆俱裂,身寒彻骨,黑眸瞬间晦暗无光,声嘶力竭地大喊:“不,青竹儿……!” 避过青竹撒出的[一夜香],程明镜与程恩凝目往天波河中看去,河面上只余淡淡的红色,再无青竹的身影,隐隐听见呼喊之声,程明镜与程恩心下一紧,他们暗杀华竹之事,绝不可让人知道。 程明镜与程恩互看一眼,心中会意,二人飞身掠上堤岸,穿入树林,往南边狂奔而去。 第0191章 誓不离分 看见追杀青竹的白衣青年与蓝衣青年,飞窜入堤岸旁边的树林,幻风对青一、青二打了一手势,便掠身跟踪下去。 青一、青二紧随伍烨影身后,稍倾,及至青竹跃水之处,伍烨影看向天波河的河面上,泛着浅淡的红色,心痛如绞,对着天波河放声呐喊:“青竹儿……!” 纵身飞跃入天波河中,伍烨影沉身向水下游去,水下水草杂生,鱼儿悠悠徉徜,水底世界被伍烨影突然闯入,荡漾起一层层的波浪,水草随波起伏,扭动起纤柔的身姿,悠游的鱼儿发觉水波异常,受惊地四处奔游而去。 在青竹落水的方圆五十丈内,找了一圈,不见青竹的踪影,伍烨影钻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再次沉身钻入水下,寻找青竹的踪影。 如此多次,伍烨影沉身钻入水下寻找,青竹似乎凭空消失一般,在青竹落水的方圆五十丈内,不见踪影。 钻出水面,伍烨影眉峰紧拧,脸上呈现焦急惶恐之色,晦暗无光的黑眸,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环视宽阔的天波河河面,远眺延伸至南方的天波河河面,无论是水下,亦或是水面上,均不见青竹踪影。 浮游在冰凉的河水之中,伍烨影丝毫感受不到河水的凉意,寻找不到青竹的踪影,令他犹如坠入千年寒潭,身体冰寒彻骨,心空空落落,锐痛如绞,丝丝寒意钻入心中,渐渐充盈整颗心。 伍烨影仰头看天,天空如碧,浮去悠悠,太阳当天悬挂,放射出温暖的阳光,却趋散不走他身上的寒意,天地广阔无比,他感到茫然无依,如迷路的小孩一般,找不到回家的路,心中充斥着不安与惶恐。 抬起右手,伍烨影低头看向右手,早上,他还紧紧地握着青竹的手,如今,手中空空如也,因他的一时疏忽,他把青竹儿弄丢掉了。 呵呵,不见了,青竹儿不见了。他的宝贝不见了,他的家没有了,他的幸福破灭了。 青竹儿,你可知道,我一刻也无法离开你,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的心有多痛,我的身有多冷,千言万语亦不能表述。 青竹儿,你明明答应过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我。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悄悄地丢下我,独自离开,你怎么如此狠心。 青竹儿,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不论上天,或是入地,亦或是下黄泉,你休想甩掉我。 突地,脸上的惶恐茫然之色,转变为阴森狰狞,伍烨影紧抿双唇,瞇起眼,漆黑无泽的黑眸,闪烁着金色光芒,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誓要吞噬一切。(.无弹窗广告) 青竹儿虽会耍小心机,却是极为善良、信守承诺之人,她明知自己离不开她,又怎么可能舍得丢下自己,而独自离开呢? 是他们,害死了青竹儿,让青竹儿不得不丢下自己,一人独上黄泉。 青竹儿别怕,黄泉之路,你不会孤单的。 青竹儿,等等我,等我解决掉那些伤害你的人,很快的,我很快就会去陪你。 黄泉之路,无论妖魔乱舞,还是鬼怪丛生,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危险,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让你不再孤单,不再害怕。 青竹儿,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默运[九虚诀]功法,真气自丹田内奔涌而出,伍烨影展开灵识,感受自然界的纯正灵气,牵引自然界的灵气往周身汇聚,引导灵气进入体内,循经络导入丹田。 灵气越聚越多,导入体内的灵气也越来越多,突然,伍烨影浮游的天波河河面,开始浮动起来,渐渐地,形成一个外径足有10丈、依顺时针旋转的大旋涡,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小。 渐渐地,伍烨影的身体被旋涡吞没,不见踪影,随之,旋涡消失无踪,天波河的河面恢复平静。 下水寻找多次,未能找到华竹,青一、青二心下沉沉,自他们看见华竹落水,至他们赶至华竹落水之处,相隔时间极短,按理应找到华竹才对,可是,他们与主子在天波河方圆百丈之内,寻找多次,依然不见华竹的踪影,华竹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寻找无妄,青一、青二无奈地走上河岸,站在河岸上,看着主子如发疯了一般,一次又一次地钻入水下,寻找华竹的踪影。 青一、青二本想劝主子上岸,不要再下水寻找华竹了,但到口的劝说又咽回肚中,他们极为理解,主子此时的心情,关爱非常的弟弟,在自己眼前,被人追杀跃入河中,生死不知,焉能不焦急、不痛心。 因为理解主子,他们不忍心劝说主子放弃寻找华竹,因为知道主子的性格,他们根本不可能把主子强拉上河岸。 浑身湿碌碌的青一、青二,满脸焦急,直直地注视着天波河河面,密切关注主子的动向。 每一次,主子钻入水中,一刻钟过去,仍不见主子钻出水面,他们的心提得高高的,当看见主子破水而出,他们的心才轻轻放下。(.无弹窗广告) 突然,青一、青二看见天波河的河面上,以主子为中心,形成一个顺时针旋涡,旋涡越转越快,越来越小,直至把主子吞没,随之,旋涡消失于天波河的河中。 主子突然不见,青一、青二恐慌不已,正在这时,自身后不远处的堤岸上,传来齐文的声音,“青一、青二,主子呢?” 青一、青二惊喜地转身,看向声源处,只见,二道暗青衣身影,自堤岸上向他们飞掠而来。 青一急声答道:“齐文、齐武,主子不见了?” 二道暗青衣身影掠至青一、青二近前,齐文惊愕地追问:“主子怎么不见了?” 青一简要地把刚才的情形,以及华竹如何被人追杀的情形,对齐文、齐武详细地说了一遍。 随后,青一征询道:“齐文、齐武,依你们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平静的天波河,齐文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主子找到,绝不可让主子发生意外。” 齐武担心道:“华竹突然不见,对主子的打击太大,我怕主子伤心过度,失去生存的意愿。” 吃惊地睁大眼睛,青一担心道:“主子不会以为华竹已死,而追随华竹而去吧。” 脸上露出严肃之色,齐文应话道:“依主子对华竹的关爱程度,极有可能做出傻事。” 青二催促道:“主子刚消失不久,我们快下水寻找吧。” 齐文、齐武、青一相视一眼,点头同意:“好,我们快下水,寻找主子。” 齐文、齐武、青一、青二,刚要起身跃入水中,寻找主子,突然,天波河的河面开始浮动起来,方圆10丈的河面上,渐渐地,形成一个逆时针旋转的大旋涡,越转越快,越来越小,旋涡袭卷起河水,形成一个冲天的水柱。 忽然,一人多高的水柱,脱离天波河的河面,冲天飞起,“碰”的一声,水柱爆裂开来,水珠向四面八方飞溅出去,与此同时,一道玄色身影飞凌于半空之中,发出一声悲愤、苍凉的嘶喊:“等着我,青竹儿……!” 齐文、齐武、青一、青二急忙运功,飞身跃离天波河的河岸边,掠到岸堤之上,以免被四处飞溅的水珠射伤。 在堤岸上站定身形,齐文、齐武、青一、青二见主子安全无虞,高兴的同时,又极为担忧,自主子的嘶喊声中,他们听出,因华竹的突然消失,主子的心被伤的极重,主子的恨意极浓,只怕那些谋算主子的人,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可是,谋算主子的人之中,有四人是皇子皇女,主子假如把他们杀了,只怕难于向皇上交待。 然而,主子的恨意一日不消除,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绝无活命的机会。 该么办,才能消除主子满腔的恨意呢? 凌空飞掠,瞬间及至堤岸上,昂身而立,伍烨影满脸肃杀,原本漆黑无泽的黑眸,转变为寒光四射的金眸。 对上主子异于常人的双眸,齐文、齐武、青一、青二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主子漆黑的双眸,为何变成金色的双眸,而让人奇怪的是,金色代表着热烈与阳光,为何主子的金眸却令人感到冰寒袭袭? 低头避开主子的视线,齐文、齐武、青一、青二齐声唤到:“主上!” 冷冷地扫了一眼齐文、齐武、青一、青二,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传令给暗影堂,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杀!齐武,传令给谍影堂,追查暗杀华竹的白衣青年与蓝衣青年的身份!” 齐武沉声应命:“是,主上!” 未立即应答,齐文飞快地转动脑筋,心下一动,偷瞄了一眼主子,沉声进言:“主上,恕属下多言,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杀不得,不过,教训却是可以的。” 眯起双眸,冷眼看向齐文,伍烨影不悦地询问:“为何?” 斟酌词句,齐文分析道:“主上,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为皇上之子女,假如我们杀了他们,不但皇上无法原谅你,而且,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背后的势力,只怕对我们群起而攻之,虽然,我们并不畏惧他们,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惹麻烦上身。” 伍烨影冷笑道:“他们不足为虑,如若他们找死,本座可以送他们一程。” 齐文劝谏道:“主上,他们是不足为虑,只是,你不为华竹想一想吗?” 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伍烨影凄然道:“本座的青竹儿被他们害死了,本座纵算想为青竹儿着想,今生已没有机会了。” 听青一讲述华竹被追杀的情形,齐文猜测,华竹应是被逼无奈,意欲借水遁,逃出生天,只是,被暗器打中,负伤坠入水中,纵算未立时丧命,只怕凶多吉少。 不敢讲出实情,怕主子因为失去华竹,而了无生存的意愿,齐文暗暗祈祷,华竹能够华险为夷,如此,主子才能重振意志,对未来充满期待与希望。 齐文分析道:“主上,据属下分析,华竹被人追杀,苦于无力逃生,只得借助天波河,逃出生天。主上与青一、青二赶至华竹落水处,不过瞬间之事,理应可以寻找到华竹。 之所以未寻找到华竹,属下以为,天波河河宽水深,水下暗流极多,说不定华竹落水后,正好遇见暗流,被暗流带往下游。” 拧眉细思,伍烨影担忧道:“青竹儿纵算被暗流带往下游,但她身中暗器,只怕凶多吉少。” 怕主子认定华竹身中暗器而亡,齐文急忙进言道:“主上,只要未找到华竹的尸身,就不能说华竹死了。” 齐武建言道:“主上,华竹既是被暗流带往下游,我们沿天波河往下游寻找,定会找到华竹的。” 沉思稍许,伍烨影反问:“纵算青竹儿未死,然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加害青竹儿是事实,论罪责,当诛。为何要饶恕他们?” 齐武分析道:“主上,假如我们杀了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三人,昊辰帝国之中,可以继承皇位之人,就剩下你一人了。难道主上愿意问顶皇权吗?” 齐文进言道:“主上,华竹极不喜欢皇宫,假如你问顶皇权,只怕她不会回到你的身边。华竹甚是关心主上,假如她获知,主上因她之故,而双手染满鲜血,她会自责的。” 扫了一眼齐文、齐武,伍烨影同意道:“就依你们之言,不杀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不过教训还是要的。” 齐文领命道:“是,主上!” 阴沉下脸,伍烨影冷森道:“追杀青竹儿的二人,本座要亲自动手,让他们尝尝何为炼狱之苦。” 齐文、齐武、青一、青二相视一眼,心下均暗恨,追杀华竹的二人,死有余辜,纵算主子不动手,他们亦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给幻影堂,派幻影沿天波河的河岸,向下游寻找青竹儿。” 齐文沉声应诺:“是,主上!” 深深地看了一眼天波河,伍烨影沉声吩咐:“回[青山庄园]!” “是,主上!”齐文、齐武、青一、青二齐声应答。 伍烨影领先飞掠而行,齐文、齐武、青一、青二紧随其后,沿天波河的堤岸,往昊日城的南城门飞掠而去。 第0192章 逃出生天 顾不得左后背的伤,青竹憋着一口气,跃入天波河中,沉身入水向前奋力游去,游着游着,突然,感觉前方有一股吸力,将自己牵引过去,青竹惊吓不已,惊慌之下,一口气没憋住,咕咚咚连喝了几口水,呛得青竹异常难受。(.) 与此同时,前方的那股吸力越来越大,青竹意欲掉转身往回游,已然来不急,身体根本无法回转,反而被前方那股强大的吸力牵引前行,坠入一个飞速旋转的旋涡之中。 身体失去掌控,随着飞旋的旋涡,快速地旋转起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压力,扑天盖地地向青竹涌来,青竹感觉胸口气闷,呼吸困难,本能地张口呼吸,却于事无补,反而喝下好几口水,被水呛得更加难受。 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青竹感到双眼发黑,头晕眩难受,无力地合上双眼,晕了过去。 随之,飞旋的旋涡将青竹完全吞没,强驽之末般地失了强劲之力,垂死挣扎着飞旋了几下,在水底失去了踪影。 刚才的一幕,犹如未发生一般,天波河的河底依旧如夕,河水暗暗地、悄悄地流动着,杂生的水草昂姿生长着,悠游的鱼儿,或捕食,或追逐嬉戏,时而窜入水草之中,带动水草左摇右晃。 迷迷糊糊之中,青竹感到身体凌空,有失重之感,耳旁是震耳欲聋的瀑布之声,凌冽的风自耳边呼啸而过,丝丝寒意侵入身体,点点水珠飞射到身上。 惊吓地睁开眼睛,青竹环顾四周,北面、东面、西面,山峦环抱,峻拔的山峰高耸,瀑布自北面的山峰上,飞流直下,直冲山涧,发出震天的声响,南面,以瀑布直下的山涧为源头,湍急的河水奔流而下,形成一条银色的长河,穿行与东、西两面的山峰之间,蜿蜒至远方。 仰视苍穹,碧空如洗,浮云悠悠,当空悬挂的太阳,散发着万丈光芒,府视山涧,涧底有一深潭,深潭四周怪石林立,飞流直下的瀑布,冲击到涧底,水花飞溅,潭水溢出,沿着河道,向南方奔涌而去。 悬空飞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青竹急忙调动真气,循经络游走全身,旋身而起,施展轻功,飞身上跃,以减缓下坠的速度。 因为自北面的山峰上,被瀑布冲甩下来,青竹悬空的位置,距离北面的山体甚远,而距离东面、西面的山体更远,青竹意欲寻找借力点,根本无处可借,无奈之下,只得强行调动全身真气,旋身飞跃向上。 如此多次,待快至涧底时,见南面有一高高耸立的山石,青竹平身飞跃,双手按到南面的山石上,借力反弹而起,凌空飞转,双脚飘落于南面的山石上。 稳住身形,青竹左右观看,见东面有一块比较平坦的大山石,脚下用力,飞身而起,双脚踩踏于深潭四周的怪石,借力而行,稍许,飘身落在东面的大山石上。 惊吓不已的心,稍稍放松下来,青竹长舒一口气,抬手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水珠,蹲身坐到大山石之上,楞楞地看着奔腾不息的河水,沿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向南流去。 一阵山风吹来,青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自暇思之中回过神,检视一下周身,全身上下湿碌碌的,外袍有多处破损,应是自己昏迷之下,被水下的暗流卷带着,不知在哪里刮破的。 左右环视,未发觉有人,青竹又凝神细听,亦未感知到有人,稍稍放心,抬手解下腰带,拉开外袍,正要脱下外袍,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锐痛,“咝……,咝……”痛得青竹直抽气,这时,青竹才想起,她落水之时,被程明镜用暗器打伤了。 伸右手抅到左后背上的飞刀,刚碰到飞刀柄,一阵锐痛传来,青竹痛得双牙直打架,连连抽气,深呼吸一下,紧咬牙关,紧闭双眼,右手抅上飞刀柄的同时,立时发力,把飞刀自左后背上拔了下来,血水随之喷射而出,飞溅到大山石之上。[] “呃嗯……!”疼得青竹闷哼一声,缓缓地撤回右手,待疼痛缓和了一点,青竹睁开双眼,看向右手中的飞刀,飞刀长约三寸,刃长二寸,为双刃,柄长一寸,刀头为弧形三角,刀面上隐隐闪动着浅浅的橙色光芒。 青竹暗自愤恨,好个程明镜,长得人模人样,竟然如此歹毒,在飞刀上涂有见血封喉的[绝尘]。 [绝尘],见名知意,令人离绝尘世,不得复生之意,在江湖毒药排名中,位居第三,其色泽为浅橙色,无味,其毒性极为霸道,可谓见血封喉,让人立时丧命。 中[绝尘]之人,立时感到胸闷气胀,呼吸困难,不过瞬间,便命丧黄泉,几乎无挽救之可能。[绝尘]之毒虽霸道,却兼有仁慈一面,中毒之人,因毒发极快,几乎感受不到痛苦,便已一命归西。 恨恨地咬紧牙,青竹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日,程明镜送给自己一把带毒的飞刀,他日,自己必要十倍奉还。 一瞬之间,青竹恍然明白,在[安然村]村前的树林中,劫杀自己的黑衣人,定是程明镜所派,而宁韵雅与程明镜相互勾结,一同谋算自己与伍烨影,宁韵雅进入[青山庄园],向伍烨影下毒,逼走自己,程明镜在[青山庄园]外接应,下手除掉自己。 拧起眉头,青竹疑惑不解,宁韵雅暗算自己与伍烨影的动机,她十分清楚,而程明镜暗杀自己的动机,却不得而知。 她无才无貌,在外人眼中,只是一乡下少年,与程明镜无怨无仇,程明镜为何要暗杀自己?难道程明镜与伍烨影有仇?对,一定是这样。伍烨影极看重自己,只要把自己除掉,就能打击到伍烨影。 想通一切,青竹暗呼倒楣,因伍烨影之故,自己受到无妄之灾,白白地成为别人与伍烨影暗斗之时,打击暗算的棋子。 “哎……!”青竹轻声长叹,自从与伍烨影在一起,本没有仇家的她,莫名其妙地有了仇家,莫名其妙地被人暗算、憎恨,意欲与人说理,根本无人搭理你。 瞪了一眼右手上的飞刀,青竹暗暗庆幸,若不是自己是百毒不侵之体,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右手放下飞刀,青竹轻轻地脱下外袍,自外袍的暗袋中,找出创伤药,拔下瓶塞,倒了一点药粉在左手心,放下小瓷瓶,右手自左手上沾了一点创伤药,轻轻地抅到左后背的伤口上,轻轻地涂了一去。 手碰到伤口上,“咝……,咝……”青竹疼得连连抽气,咬紧牙,忍着疼痛,右手艰难地把创伤药涂到左后背的伤口上。 涂好创伤药,青竹拿起外袍,将外袍暗袋中的东西,全拿出来,放在大山石上,把外袍展开,放在大山石上晾着,脱下狼皮马夹,也放到一边晾着。 青竹盘腿坐好,闭起双眼,默运[九玄诀]功法,摒除杂念,心神合一,调动真气,运起功来。 几个周天之后,青竹收功将真气收归丹田,睁开双眼,深呼吸一下,感觉全身既轻松,又舒爽,摸摸身上的里衣,因运功的关系,已经哄干了。 自山石上站起身,青竹伸展双臂,仰头看天,放声清啸:“啊……!”声音在山峦之间盘旋回荡,悠悠飘向远方。 舒解了一下郁闷的心情,青竹牵了牵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自我打气,今天之前,就当作了一场美梦,而今天,美梦忽醒,现实复归,美梦虽好,却已不可追,现实虽淡,却是最真的人生,今天之后,过回往日的宁静自在。 太阳已近中天,青竹感到腹中空空,饥肠碌碌,环视四周,找不到可以吃得东西,看来,只有离开涧底,才能找到吃得东西。 拿起狼皮马夹,抖了抖,不管狼皮马夹没有干透,青竹径自穿上狼皮马夹,拿起半干的外袍,穿到身上,拿起腰带系好,自大山石上,捡起八只装药的小瓷瓶、水笔、巾帕、钱袋、蓝白石吊坠,放到怀中的暗袋里。 拿起伍烨影的小木偶,举在眼前,青竹深深地凝视许久,轻声低语:“烨影大哥,祝你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小心地把伍烨影的小木偶,放到怀中的暗袋中,青竹转身仰望,观察了一下东面的山体,寻找着借力点,准备自山涧底,飞跃而上。 突然,一道苍劲、浑厚的呼唤之声,自东面的山峰上隐隐传来,“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惊喜地睁大眼睛,青竹放声呼唤:“师傅,师傅,师傅……” 调动体内真气,双脚轻点大山石,飞身而上,青竹借助东面山体突出来的山石,与生长出来的大树,飞跃直上,及至东面的峰顶之即,青竹旋身飞跃,凌空空转,飘身落于山峰之上。 转身四顾,寻找师傅的身影,青竹大声呼唤:“师傅,师傅,师傅……” 那道苍劲、浑厚的声音,自南面隐隐传来,“青竹儿,为师在这里!” 寻声看向南面,只见,一袭灰色长袍、颔下几缕浅灰色短须、面容儒雅、身姿挺拔的六旬老者,自南边展身飞掠而来,青竹激动不已,一时之间,悲喜交加,难以自抑,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双眸之中,却已泪水盈眶,泪水悄悄地顺着脸夹滑了下来。 飞身迎上,往师傅所在方向飞掠而去,及至师傅的身前,青竹扑到师傅的怀中,放声大哭,“师傅,青竹儿好想你!师傅……!呜呜……”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神机子轻声安慰:“为师来迟了,让青竹儿受委曲了。青竹儿,乖,不哭了,不哭了……” 宣泄掉压抑于心的悲喜,撒骄地在师傅的胸前蹭了蹭,青竹委曲地说:“师傅,我肚子饿了!” 神机子轻笑道:“青竹儿哭好了,小肚子就饿了呀。师傅有带吃得来,饿不着青竹儿。” 退离师傅的怀中,青竹抱着师傅的胳膊,扬头看向师傅,询问道:“师傅,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呀?” 低头看向青竹,神机子楞了楞,不答反问:“青竹儿,你的功力精进至第几层了?” 青竹不解地答道:“第八层呀!” 神机子吩咐道:“青竹儿,你运功查探一下,[九玄诀]功法是否已突破第八层,迈入第九层了。” 依师傅之言,青竹闭目凝神,心神合一,调动体内真气,游走于全身,感知外界灵气,牵引入体内,循经络游走全身,御气于掌,随手向一棵小树一挥,小树自中间折断,“轰”的一声,歪倒在地上。 惊喜地看向师傅,青竹高兴地说:“师傅,我的功力又精进了,[九玄诀]功法已迈入第九层。” 看着青竹的双眸,脸上现出担心之色,神机子告之道:“青竹儿,你的[九玄诀]练至第九层,虽然可喜,但是,你的眸色却完全转变为蓝色,不再恢复成黑色,而且,你将渐渐地停止成长,不再长大。” 楞了楞,青竹垂下眼睑,心绪翻涌奔腾,今日,因宁韵雅使诈,她被逼无奈,离开伍烨影,本想,在昊日城逗留几天,暗中观察一下伍烨影的生活,不料,被人劫杀,借天波河水遁,逃出生天。 谁曾想,死里逃生之后,她的[九玄诀]练至第九层,眸色异变,难复原色,将不可行走于世,而且,她将永远保持少年的样貌,不再长大。 伍烨影极为喜爱小孩,他希望拥有一个有妻有子的幸福之家,而她不可能给伍烨影一个理想的家。 因外人之故,她无法与伍烨影在一起,因己之故,她亦无法与伍烨影在一起,呵呵,真是天意难违,她与伍烨影有缘结识,却无份相守。 既是天意如此,她绝不会怨天尤人,世间恋情与她无缘,那就寄情山水,逍遥自在一世吧。 至于伍烨影,他们相识不久,俗话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能弥世间情,能销万古愁,随着时间的推移,伍烨影会淡忘对自己的情,直至淡忘自己。 自己之于他,唯有送出最真心的祝福,祝福他一生幸福,喜乐永随! 脸上牵出一丝浅笑,青竹接言道:“万事有两面,好坏各半,凡事不能只想到坏处。虽然我长不大,但可以永葆青春,可是别人梦魅以求,也无法得到的。 师傅,我的眸色,还能改变过来吗?我不想一辈子躲在无忧谷,不能出来见人。”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神机子笑道:“青竹儿能直面人生,为师甚喜。青竹儿,你的眸色,为师已找到方法抑制,你无须担心。” 青竹惊喜道:“真的呀。” 神机子打趣道:“看把你高兴的。” 青竹询问:“是什么方法?” 神机子应答道:“青竹儿不是饿了吗?等吃过后,为师再告诉你。” 青竹恍然想起,催促道:“师傅,吃得呢?我好饿哦。” 自右肩上御下布袋,神机子把布袋递给青竹,“呐,吃得东西在布袋里,自己拿。” 接过布袋,解开布袋口,青竹自布袋中拿出一个纸袋,打开纸袋,拿出两个核桃酥,把一块递到师傅面前,唤到:“师傅,中午了,你也吃一点。” 接过核桃酥,神机子慈爱地看着青竹,应声道:“好,听青竹儿的。” 青竹师徒在山上寻了一块大山石,二人并排坐在大山石之上,一边吃着核桃酥,一边沫浴着暖阳。 青竹好奇地询问:“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神机子回答道:“半个月前,为师夜观星象,察觉青竹儿所属的星辰晦暗无光,预示有劫。为师不放心,为你占了一卦,从卦象上推测,你于今日有劫,却无生命危险,欲寻找你,方位于昊日城南城郊外的天波河一带。 为师自你的师兄之处,日夜兼程,于今日早上,才到达昊日城,沿天波河的河岸,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你。可惜,为师来晚了一步,让青竹儿受委曲了。” 歪身靠在师傅的身上,青竹笑道:“师傅来得一点也不迟,看见师傅,我就一点也不怕了。” 早早闻到青竹身上有血腥气,看青竹生龙活虎的样子,猜测应无大碍,不过,终究不放心,神机子关心地询问:“青竹儿受伤了吧。受得伤严不严重?可有上药?” 青竹应答道:“被[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劫杀,用飞刀伤了左后背,伤得不严重,我有上药。只是,我自己不好上药,只是简单地在伤口上,涂了一点创伤药。” 神机子吩咐道:“青竹儿,呆会儿,为师为你重新上药。” 青竹应声道:“哦,好。” 神机子好奇地询问:“青竹儿,程明镜为何劫杀你?” 青竹回答道:“我猜测,程明镜应是与烨影大哥有过节,借除掉我,来达到打击烨影大哥的目的。” 神机若有所知,“原来如此。” 接着,神机子探问道:“青竹儿,你对伍烨影的感情如何?” 青竹实答道:“我把烨影大哥当作亲人,离开他,很是舍不得,但天意弄人,我与烨影大哥缘浅份无。” 神机安慰道:“青竹儿不必过于忧伤,世人有聚有散,孰不知,聚散本同一源,聚是散的开始,散亦是聚得开始,顺其自然吧。” 青竹轻应道:“师傅说得是,只是,一时之间难于搁舍。” 以核桃酥为膳,简单地用过午膳,神机子帮青竹左后背上的刀伤,重新上上创伤药。 自大山石上站起身,青竹师徒走下大山石,缓步行走于山顶之上。 神机子吩咐道:“青竹儿,稍后,走到官道上,你要用巾帕把眼睛蒙上,为师牵着你走。” 青竹低声轻应:“嗯,好。” 接着,青竹询问:“师傅,控制我眸色的方法是什么呀?” 神机子回答:“为师探查了许多的医书,走访了许多的故友,得知,幻雾森林之中,长有一种[虚无草],其茎叶均呈无色,叶呈七指星形,生长周期极长,大约需要五百年的时间,百年成株,百年开花,二百年结果,百年调零。 据说,[虚无草]生长在极阴极阳之地,并有神兽守护,每棵长成的[虚无草],只结两颗果实,一颗为无色,一颗为黑色。 青竹儿之所以眸色异变,只因体内的真气不能自控所致,可服用那颗无色果,导顺体内的真气,让真气如细水长流一般,归于自然,青竹儿的蓝眸亦随之恢复成原色。” 青竹担心地询问:“师傅,幻雾森林,听说十分的危险,我们能进得去吗?” 神机子安抚道:“青竹儿别担心,依为师与青竹儿的功力,进入幻雾森林,应是安全无虞。” 幻想着眸色恢复成原色,青竹开心地提议:“师傅,等我的眸色恢复成原色,我们一起同游苍泽大陆,好不好?” 神机子答应道:“好,为师与青竹儿一同游历苍泽。” 青竹计划道:“师傅,等把苍泽大陆游遍了,我们再上奇塞大陆、奥蒂斯大陆游历,等把这两个大陆游历过后,我们再出海探险,怎么样?”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轻笑道:“好,听青竹儿的。” 来到山崖边,神机子吩咐道:“青竹儿,把眼睛蒙上。” 青竹自怀中掏出巾帕,把巾帕三角对折,将巾帕蒙到眼睛上,伸右手紧握住师傅的手。 反手握紧青竹的手,神机子把青竹抱到怀中,知会道:“青竹儿,为师下山了。” 提气飞身而下,神机子双脚轻点山体突出来的山石,以及伸长出来的大树,稍许,及至山脚,凌空飞跃,飘身落到地上。 放下青竹,神机子交待道:“青竹儿,走吧,我们先回无忧谷,再上幻雾森林。” 青竹轻应一声:“嗯,好。” 回头向北眺望,青竹心下道别:“烨影大哥,再见!” 牵着青竹,神机领先而行,青竹随后跟着,走到天波河的堤岸上,又走了一段路,转身走下堤岸,穿过树林,穿过农田,踏上官道,折而往南,师徒二人展身飞掠,不一会儿,身影渐渐消失于南方的天际。 第0193章 斗转星移 回到[青山庄园],走进庄内,伍烨影环视四顾,青石小路两边的草坪依旧,经过冬天的洗礼,枯萎泛黄的草坪中,已吐有新绿,嵌栽在草坪上的几排银杏树、桂花树,光秃秃的树冠上,已吐露芽苞,二层高而造形古朴简约的[山水院]楼宇,静静地矗立在面前,夏焰站在[山水院]正厅的前廊之下,迎接他的归来。 回头扫视一眼跟在身后的齐文、齐武、青一、青二,仰头观看天空,天空湛蓝如洗,太阳放射出万丈光芒,天依旧是那个天,景依旧是那个景,他们依旧是他们,为何独独少了他的青竹儿? 习惯性地握紧手,手中却空空如也,伍烨影低头瞅向自己的右手,他痛恨自己的手,为何未能紧紧地抓住青竹儿的手? 早上,就在早上,青竹儿说过,要为他做两件新款式衬衣,为她与他各做一件狐皮马夹。为何转瞬之间,青竹儿就不见了? 一出生,他便被父母抛弃,独自生长于阴冷的冷宫,苦苦挣扎着生存下来。曾经,渴求过父母的宠爱,兄弟姐妹的关爱,却缕缕失望。后来,他不再渴求,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摆脱现有的窘境,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十二岁出宫建府,彻底摆脱了阴谋丛生的皇宫。 悠游各地,看尽世态炎凉,他如一片飘零无依的浮云,随风飘动,寻寻觅觅,觅觅寻寻,茫然而寻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忽然,一抹清纯无垢的笑颜,吸引住他的视线,慑住他冷硬的心,他的心告诉他,他的幸福来了,她就是他的幸福。 跟随心的指引,他牢牢地抓住了她,并把她带回[青山庄园],与她共创一个幸福的家。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的幸福如此短暂,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瞬间烟消云散。 青竹儿,你倘若尚在人世,快一点回来,好吗?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我的身有多冷,失去你,我生不如死。 青竹儿,你倘若已入黄泉,请你等一等我,好吗?待为你报仇之后,我马上下黄泉去陪你,不论未来有多少艰险,我都会陪着你。 他恨,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把他仅有的幸福夺走。他更恨,恨那些伤害青竹儿的人,是他们,让青竹儿生死不明,让他与青竹儿被迫分离。 他要报仇,所有伤害青竹儿的人,他将一个也不会放过。 死,瞬间之事,并不可怕,真真让人害怕的是怎么死。他要让所有伤害青竹儿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永远徘徊在死亡的边缘,痛苦挣扎,不得解脱。 冷沉着脸,伍烨影踏上[山水院]正厅前廊下的台阶,拾阶而上,走到前廊下,在夏焰面前站定。 突见主子的眼眸转变为金色,夏焰惊悚不已,低头避开伍烨影寒光四射的金眸,沉声唤到:“主上!” “嗯!”伍烨影低应一声,接着,沉声吩咐:“夏焰,日后,[青山庄园]不接待任何外客,客人不听,强行而入者,杀!” 被主子森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夏焰沉声应命:“是,主上!” 转身看向齐文、齐武、青一、青二,伍烨影吩咐道:“你们各自办事去吧,本座无需你们守卫。” 齐文、齐武、青一、青二齐声应命:“是,主上!” 径自走进[山水院]的正厅,穿过正厅北面墙东北角的小拱门,伍烨影走下正厅后廊下的台阶,踏上青石小路,折而向东,往[夏日楼]而去。 唤住准备离开的齐文,夏焰询问:“齐文,主子的眼睛为何变为金色的了?” 收住身形,转身看向夏焰,齐文回答:“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以往主子发狂时,眸色会隐有金芒闪现,现在,主子的眸色完全转变为金色,可能因为功力精进的原因吧。” “原来如此。”夏焰恍然若知,探问道:“齐文,依你看,主子的功力已到达什么程度了?” 拧眉细思,稍许,齐文措词道:“依我看,主子的修为已达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目瞪口呆地张大眼,夏焰惊呼道:“主子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抬手拍了拍夏焰的肩膀,齐文纠正道:“主子在年前就已天下无敌了,现在嘛,主子几乎已接近神的境界了。” 不理夏焰呆若木鸡的傻样,齐文唤到:“齐武,走吧!” 好笑地看了一眼傻呆呆的夏焰,齐武指责道:“齐文,你的话吓到夏焰了。” 齐文辨驳道:“我是为夏焰好,迟早要吓到,早吓比晚吓好。日后,以免他亲眼看见主子发狂的样子,而被活活吓死。” 齐文与齐武穿过正厅北面墙西北角的小拱门,踏上青石小路,折而向西,往[春晓楼]走去。 难得看见总管如此傻呼呼的样子,青一、青二相视一笑,不理夏焰此时是否听见,知会道:“总管,我们回后院打扫去了。”说完,径自穿过西北角的小拱门,往后院而去。 良久,自震惊之中回过神,夏焰环视四顾,正厅之中独余他一人,齐文与齐武,青一与二,早已离开了。 抬手轻拍了一下额头,夏焰不由自主的轻笑,自己也太大惊小怪了,主子以稚子之龄,便创建诺大的雾影宫,主子的修为会如此高绝,根本不值得一提。 主子英明睿智,学识武学绝世非凡,今生能追随于主子左右,是他夏焰的荣幸,更让他感到骄傲。 身为[青山庄园]的总管,近身呆在主子左右,照顾主子的起居饮食,是他责无旁贷的职责。如今,因骤然失去华竹,主子定是极受打击,心情糟透,他不能为主子分担心伤,唯有细心地照顾好主子。 收敛起笑容,夏焰迈着沉得的脚步,穿过东北角的小拱门,往[山水院]自己的书房走去。 走进[夏日楼],行走在青石小径上,伍烨影双目四顾,精巧古朴的三层小楼昂立在眼前,小楼前后,树木葱葱,他置身于树下,感觉无比孤独。 看着小楼正厅的门廊之下,挂着的一盏小花猫灯笼与一盏青蛙灯笼,他与青竹儿携手同游花灯会的情景,历历在目,为何转瞬之间,他的青竹儿不见了? 拾阶而上,走到小楼正厅的门廊之下,推开正厅的大门,伍烨影走进小楼正厅,径自走到堂前的双人主座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双人主座,他与青竹儿同座于主座之上,或共享膳食,或品茶闲话,或相依而座,鲜明清晰的一幕幕,在眼前依次闪现,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驻,如此,他与青竹儿便不会分离了。 转身坐到双人主座之上,伍烨影侧头看向一边,对着虚空,轻声唤到:“青竹儿,我要喝茶。” 等了许久,不见青竹的回应,伍烨影扯了扯嘴角,无语凝咽,金眸之中,闪动着水光,两窜珠泪悄然滑落,心灵深处嘶声悲鸣:“青竹儿,我好想你!” 伍烨影靠坐在主座上,任泪水悄悄地滴落,无声地宣泄着心灵的呐喊,侧头看向一边,直楞楞地看着虚空。 良久,伍烨影站起身,蹬上堂前西北角的楼梯,直上三楼,推开卧房的门,视线习惯性地投向东边的藤椅处,未能看见青竹,眸中露出失望之色。 走进卧房内,伍烨影低头检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眸中显出厌恶之色,御气笼罩周身,瞬间,身上的衣服化为乌有,走到衣柜边,拿出换洗衣服,走到书架前,打开通往一楼浴室的暗门,径自走过暗门,沿暗梯直下一楼。 走进一楼浴室,伍烨影把换洗衣服放到北面的长藤椅上,接着,走到西墙边的木柜前,自木柜中,拿出二条毛巾、一盒皂角、一双木屐,走到盆架前,拿了一只木盆,把二条毛巾、一盒皂角、一双木屐,放到木盆之中。 端着木盆,走到北面的长藤椅边,把一条毛巾放到长藤椅上,脱下黑色长靴,穿上木屐,伍烨影端着木盆,走到浴池边,放下木盆,走下浴池。 拾阶走下池底,沉身入水,游到池中央,伍烨影回想起,在浴池中,他与青竹儿共浴,每一次,青竹儿总会扭扭捏捏,害羞不已,青竹儿的脸上蕴染上两朵红云,耳朵红彤彤的,身体染上一片粉红色,刹是好看。 钻出水面,游回北边的浴池边,伍烨影坐到第三级台阶上,他清楚地记得,他与青竹儿挨坐在第三级台阶上,青竹儿局促地清洗着头发,清洗着身体,而他惬意无比、慢条斯理地清发沫身。 待青竹儿沫浴完毕,试图出浴之时,他总会出言阻止,把青竹儿拉抱到怀中,感受着与青竹儿最真切地相拥,享受着温馨的幸福时光,而青竹儿尴尬地微僵着身体,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浴池之中的水是温泉之水,依旧是那么的温暖,为何他的身体如此寒冷,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青竹儿,你是否还在人世?若在,快一点回来,好吗?你可知,我好想你。 青竹儿,假如你已下黄泉,请你等着我,一定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去陪你,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 “呵呵……,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伍烨影轻声呼唤着,直直地看着蒸汽四溢的浴池,眸中的泪水,一串接着一串、悄无声息地滴落着,落入浴池中,隐去踪迹。 声声呼唤,余音轻绕,在浴室内悠悠回荡,渴盼等到青竹的一声应答,却久久无人回应。 许久,伍烨影长长地深呼吸一下,压下心中奔腾汹涌的思念,站起身,飞身跃起,跃入浴池中央,任由身体沉入池底,他真想就此沉睡,去梦中与青竹儿相会。 可是,梦境再美,却不是现实,他的青竹儿还在等着他,他要快点解决掉那些人,去寻找他的青竹儿。无论青竹儿在哪里,他都要找到她,以后,再也不分开。 主意打定,伍烨影钻出水面,游回北边的浴池边,坐在第三级台阶上,解开发髻,抓了一点皂角,抹到头发上,开始清洗起头发来。 洗净头发,洗好身体,伍烨影走出浴池,走到北面的长藤椅边,拿起干浴布,擦净身上的水渍,穿上换洗衣服,把浴巾收到木盆中,端着木盆,提着黑色长靴,由暗梯离开一楼浴室,返回三楼卧房。 伍烨影关上暗门,把木盆放到盆架上,自盆架底拿出一只木盆,把手中的黑色长靴放到木盆中,将木盆放到盆架上,走到床头柜前,自床头柜中,拿出一双新的黑色长靴,穿到脚上。 提着木屐,走到盆架前,把木屐放到装有黑色长靴的木盆中,伍烨影端着两个木盆,离开三楼卧房,下楼而去。 在洗衣间里,把浴巾、黑色长靴、木屐洗干净,放到木盆之中,伍烨影端着木盆,离开洗衣间,走到厨房前,推开厨房门,巡视厨房内,厨房内物什一应具全,独少了下厨房之人。 失去青竹儿,一切都变了。 他的心空空落落,被寒冷充盈,阵阵地绞痛,他如坠万丈深渊,失去生存的斗志,迷失人生的方向。 再无人,对他虚寒问暖;再无人,为他准备一日三餐;再无人,为他唱歌、讲故事;再无人,为他编织毛衣、做衣裳。 他再也握不到那胖乎乎而温暖的手,他再也抱不到那温暖而柔软的身体,他再也闻不到那好闻的休香,他再也睡不到一个安稳而香甜的好觉,他再也听不到那悦耳的声音,他再也看不见那清澈无垢的笑颜,他再也吃不到天下最好吃的佳肴。 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伍烨影仰头看天,大声呼喊:“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声声呼喊,余音缭缭,在[夏日楼]院内的上空回荡,悠悠飘荡,随风传向远方,只不知,风儿可否把他的思念,传递到青竹儿的耳中。 等候良久,余音渐无,风儿依旧轻轻地吹,可惜,未能带回青竹儿的回音。 失望地低下头,伍烨影紧抿双唇,伸手带上厨房的门,离开厨房,往前面的小楼走去。 回到三楼,把浴巾、黑色长靴、木屐在走廊上晾好,伍烨影走进卧房,把两只木盆放到盆架上,走到床边,脱下黑色长靴,脱下外袍,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 习惯性地伸手欲把青竹抱到怀中,手却落了空,伍烨影楞楞地看着纱帐,今日之前,每一个夜晚,他与青竹儿相拥而眠,总会一夜憨睡,如今,青竹儿不见了,他将如何度过漫漫黑暗的长夜? 嗅闻了一下被子,青竹儿残留的体香淡得几近于无,伍烨影拧起眉峰,没有青竹儿安神的体香,他将如何安定他浮躁的心绪? 与青竹儿相识以来,是他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如今,青竹儿不见了,他身冷心死,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他的世界失去了缤纷的色彩,他的未来没有了前进的方向,他的人生停止了前进的动力。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伍烨影睁着双眼,直楞楞地看着纱帐顶,任由思绪飘远,回忆起与青竹儿相识的点点滴滴。 突然,卧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上,皇上来了!” 第0194章 兴师问罪 遐想被人打断,伍烨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皱紧眉头,沉声询问:“可知,他来做什么?” 门外再次传来齐文的应答之声,“查皇上怒气冲冲的神色,属下推测,应是来兴师问罪的。(.)” 伍烨影冷声道:“兴师问罪?本座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他们倒是恶人先告状,反咬人一口。既然他们不自珍惜,本座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掀开被子,伍烨影自床上翻身而起,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正要穿到身上,放在床头柜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毛衣马夹,映入眼帘,放下衣服,颤着手拿起毛衣马夹,将毛衣马夹紧紧地抱到怀中,蜷缩着身体,埋头于双腿间,低声呼唤:“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声声呼唤,无人回应,伍烨影暗然失望,冰寒的心锐痛如绞,身体冷寒如冰,唯有被毛衣马夹捂着的胸口,尚有微微温暖。 天地之间,广茂无垠,日阳普照,月辉遍撒,花花世界,缤纷多姿,为何他感到如此寒冷?为何他的世界暗然无色?为何他感到如此孤独?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久等不见主子开门出来,齐文不得不再次敲门,轻声唤到:“主上,皇上正等着你呢。” 抬起头,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毛衣马夹,伍烨影自言自语道:“青竹儿,你为我织的毛衣马夹,我会天天穿在身上,无论酷夏严寒,直至找到你。” 依着青竹教他穿毛衣马夹的方法,伍烨影先双手穿过毛衣马夹的双肩口,后从头顶套上毛衣马夹,理整毛衣马夹,扯了扯束在一起的里衣,不理毛衣马夹束缚于身体,带来的不舒服感,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好。 套上黑色长靴,伍烨影走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拿起梳子,将头发梳顺,束起一个髻,用紫色锦绳系好。 走到卧房门前,打开卧房门,看向站在卧房门口的齐文,伍烨影沉声询问:“可是他一人前来?” 避开主子冷然的双眸,齐文回答道:“不只皇上一人前来,还有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以及宣皇后、轻贵妃、静贵妃。” 伍烨影冷笑道:“来得真是齐全呀!他们前来兴师问罪,本座倒要跟他们算算帐。” “随本座去会会他们。”伍烨影随口吩咐一声,走出卧房,随手关上卧房门,当先往楼梯口走去。 “是,主上!”齐文沉声应诺,快步跟上主子,下楼而去。 拾阶登上[山水院]正厅的后廊下,自正厅东北角的小拱门,走进正厅,伍烨影淡淡地环视厅内众人一眼,只见,玄天帝满脸怒容,端坐在堂前的双人主座上,东边的客椅上,依次坐着宣皇后、轻贵妃、静贵妃,西边的客椅上,依次坐着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 径自走到正厅门口,伍烨影沉声吩咐:“夏焰,为本王搬一把椅子,放于正厅门口。[.超多好看小说]” 侍立在正厅门口的夏焰,沉声应诺:“是,主子!” 夏焰走到东边的客椅前,搬起一把客椅,放到正厅门口,恭请道:“主子,请座!” 冷凝着脸,伍烨影坐到夏焰搬来的客椅上,冷声询问:“不知各位前来[青山庄园],所为何事?” 齐文、齐武、夏焰默然侍立在伍烨影的身后,提高警觉,静观事态变化。 本要厉声责问伍烨影,突然看见伍烨影那双闪着寒芒的金眸,玄天帝吃惊地询问:“曜儿,你的眼睛为何变为金色?” 伍烨影冷嘲道:“本王的眼眸为黑色之时,只因眸色较之常人墨黑一点,你们便把本王当作真魔的化身。如今,本王的眸色转为金色,岂不正好称了你们的意,验证了你们的论断。” 想起过往,自知有愧,玄天帝急声自辨:“曜儿,无论你的眸色为何,你都是朕之子。” 伍烨影冷声询问:“本王是你之子,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亦是你之子。今日前来[青山庄园],你意欲如何为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向本王讨回公道?” 脸上现出严肃之色,看向伍烨影,玄天帝回答道:“曜儿,你与昫儿、暤儿、晖儿均是朕之子,朕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早前,得知你震断昫儿、暤儿、晖儿、晗儿的手腕,致他们遍体鳞伤,朕极为生气、恼怒。 后来,朕细想之下,心知你从不会无故伤人,你之所以会伤害昫儿、暤儿、晖儿、晗儿,必有原由。 曜儿,请你放心,在问明事情原由之前,朕是不会妄加责罚你的。” 不满玄天帝之言,静贵妃插言道:“陛下,日曜王伤害晖儿他们,铁证凿凿,何必再问。日曜王无故伤害亲王、公主,论罪责,当诛。” “碰”的一声,玄天帝抬手大手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厉眸瞪向静贵妃,怒喝道:“住嘴,祝静仪!晖儿是你之子,你自是心疼爱护,曜儿不是你之子,你自是冷言无谓。晖儿与曜儿均是朕之子,无论谁,朕都会心疼爱护,决不会无故责罚他们。 静贵妃,你如此自私自利,实不配贵妃的头衔。福圆,静贵妃无贤无德,降为妃。” “是,陛下!”侍立在玄天帝东侧的福圆,沉声应诺。 惊愕地张大美目,静贵妃急声自辨:“陛下,臣妾只是爱子心切,并无意陷害日曜王呀。” 玄天帝冷声道:“静妃既是爱子心切,怎么未能体察朕的爱子之心。假如你心存善念,拥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1的仁德,自当不会有如此冷寒之言。” 不敢再作声辨,静贵妃气愤不已,却苦无反驳之语,心知事成定局,她再言只会越加惹恼皇上。 美眸闪了闪,轻贵妃进言道:“陛下,日曜王伤害昫儿他们是事实,总不能不责罚吧。” 冷眼看向轻贵妃,玄天帝沉声询问:“依轻贵妃之见,当如何责罚曜儿呢?” 吓得哆嗦了一下,轻贵妃应答道:“自当问明原由后,论罪再罚。” 玄天帝冷声追问:“假如罪在昫儿,朕将昫儿处斩,轻贵妃以为如何?” 急忙自客椅上站起,轻贵妃“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答话道:“臣妾不懂政事,陛下自当明断。” 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轻贵妃,玄天帝良久未言,心下痛恨宫妃的虚伪造作、自私自利,就因为她们,把他的子女划归各自势力,令他的子女从不亲厚,没有寻常之家兄弟姐妹的关爱,整天算计来算计去。 视线自轻贵妃的身上移开,落到宣皇后的身上,玄天帝询问:“皇后,曜儿伤了暤儿、晗儿,依你之见,当如何处断?” 低眉敛目,宣皇后措词道:“陛下,臣妾相信日曜王不会无故伤害暤儿、晗儿。是非曲折,孰是孰非,请陛下明断。” 玄天帝追问:“假如罪在暤儿、晗儿,皇后又当如何?” 眸光闪了闪,宣皇后答话道:“依罪责,处罚暤儿、晗儿。” 深深地看了一眼宣皇后,玄天帝似夸赞似讥讽地说:“皇后真是贤德呀。” 听不出玄天帝的话中之意,宣皇后不敢妄揣度圣意,端着茶杯,默默地喝着。 移转视线,看向伍烨影,玄天帝询问:“曜儿,你为何伤害昫儿、暤儿、晖儿、晗儿?” 冷眸扫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伍烨影阴冷道:“他们上门挑衅,害死本王的义弟,受此惩罚,是他们罪有应得。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本王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玄天帝心下吃惊不已,华竹是曜儿捧在心上的宝贝,竟然被昫儿、暤儿、晖儿、晗儿害死了,看曜儿眸中满含的恨意,他们能够未死,只是受了外伤,真是狡幸呀。 看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玄天帝询问:“昫儿、暤儿、晖儿,华竹可是你们害死的?” 看着两只打着绷带的一双手腕,日昫王暗呼倒楣,他因日暤王之邀,于今日早上,前来[青山庄园]赏景,未曾想,一场无妄之害砸到他的身上。 日曜王那双闪动着寒芒的金眸,让他不寒而栗,先前,华竹未死,他们狡幸离开[青山庄园],现下,华竹已死,日曜王必报此仇,只怕他的性命危矣。 日暤王心下悚然,他万没想到华竹竟然死了,先前,华竹未死,日曜王还会饶他们一命,现下,华竹已死,日曜王必报此仇,而今日之图谋,他参与其中,只怕难逃日曜王的报复。 偷偷瞄了一眼日曜王,被日曜王那寒光四射的金眸,吓得打了一个冷颤,日晖王惊悚不已,先前,华竹未死,日曜王未取他们的命,以泄心头之恨。 现下,华竹已死,日曜王必报此仇,而今日之图谋,他虽未参与其中,但他心知何人参与其中,一旦日曜王获知何人参与其中,他亦难逃干系,只怕他与祝家难逃日曜王的报复。 不想遭受冤枉,不想被人无辜连累,日昫王抢先回答:“父皇,昨天儿臣受四弟之邀,约好于今日早上,一同前来[青山庄园]赏景。 今天早上,儿臣与二弟、六弟、八妹,以及[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一同来到[青山庄园]。 谁曾料,宁韵雅竟然在九弟的茶中下毒,逼走华竹,以致九弟动怒,下手伤了儿臣与二弟、六弟、八妹。 父皇,儿臣对天发誓,儿臣今日早上前来[青山庄园],绝未参与图谋九弟之事,若口不对心,愿受五雷轰顶之罚。” 日晖王接言道:“父皇,儿臣亦无图谋,之所以今天早上前来[青山庄园],亦是受邀于四哥。 儿臣亦对天发誓,若口不应心,愿受天打雷劈之刑。” 眯起眼,玄天帝看向日暤王,沉声询问:“暤儿,你为何邀同昫儿、晖儿、晗儿,以及[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于今日早上一同前来[青山庄园]? 据朕所知,曜儿向来不与你们交往。以赏景为借口,来一向不睦的弟弟家,实难让人不怀疑,你别有动机。” 匆忙站起身,日暤王跪倒于地,请罪道:“父皇,今日早上前来[青山庄园],儿臣是有所图谋,不过,请你相信,儿臣绝无加害九弟之心。 几天前,儿臣与[流音楼]的楼主宁韵雅约定,助她进入[青山庄园]。宁韵雅心怡九弟日久,却无法近九弟身,她利用进入[青山庄园]的机会,逼走华竹,获得九弟亲睐,以期入驻[青山庄园]。 未曾料,宁韵雅的图谋被九弟识穿,九弟恼怒不已,视宁韵雅为主谋,视儿臣与二哥、六弟、八妹为从犯,先杀了宁韵雅,后下手伤了儿臣与二哥、六弟、八妹。” 皱了皱眉,玄天帝追问:“暤儿,你为何助宁韵雅进入[青山庄园]?” 日暤王回答道:“儿臣见九弟与华竹感情太过深厚,怕九弟误入歧途,才答应宁韵雅的请求。” 玄天帝喝斥道:“糊涂!宁韵雅的请求荒唐之极,你竟然答应她的请求,真是糊涂!从宁韵雅的请求之中,就可看出宁韵雅的品行不好,她根本不配嫁于曜儿为妻。” 日暤王认错道:“父皇,儿臣知错,本以为办了一件好事,谁曾想好事办成坏事。” 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伍烨影,玄天帝头痛不已,暤儿好心办错事,把华竹逼走,昫儿、晖儿、晗儿受暤儿连累,遭受池鱼之泱,突然失去喜爱不已的义弟,曜儿应是极为痛心,极为恼恨吧。 一切之因,皆由暤儿与宁韵雅而起,否则,曜儿怎会下手伤害昫儿、暤儿、晖儿、晗儿。 玄天帝决断道:“暤儿,今日早上之事,皆由你起,朕罚你半年奉禄,而你手腕被震断,身受累累伤痕,亦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望你自我反醒,行事决断之前,多加思量。 曜儿,今日早上之事,你虽是受害者,却伤及无辜,终有过错,朕亦罚你半年奉禄。 昫儿、晖儿、晗儿,你们受人牵累,以致手腕被震断,身受累累伤痕,虽是无辜者,但无事凑趣,亦是自招祸事,怨怪别人不得,就当买个教训,不要只顾游玩赏乐,而丢下正事不做,朕罚你们三个月奉禄。”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齐声应答:“儿臣谨遵父皇教悔!” 伍烨影淡淡地扫了一眼玄天帝,未作回应。 看向伍烨影,玄天帝探问道:“曜儿,华竹只是被逼离开[青山庄园],你何故说他已死?” 恨恨地瞪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伍烨影冷声答道:“华竹离开[青山庄园]后,在天波河边,被人劫杀,坠入天波河,不知所踪。” 被伍烨影冷飕飕的眼睛,看得头皮发麻,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扭头避开伍烨影视线,低头不语。 玄天帝安慰道:“曜儿,华竹只是坠入天波河中,只要未找到他的尸身,就不能说他死了。朕相信,华竹应还在人世,你只要派人寻找,会找到华竹的。” 收回瞪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的视线,伍烨影不抱希望地说:“希望吧!” 见伍烨影郁郁不乐,一脸的凄然,玄天帝心下轻叹,曜儿对华竹的感情之深,已达难已想像的地步,现在,任何的劝慰只是徒劳而已,唯有他自己慢慢放下心结,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曜儿会慢慢淡忘对华竹的感情。 环视厅中众人一眼,玄天帝告辞道:“曜儿,华竹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你要多注意身体。朕回宫了。” 自主座上站起身,玄天帝当先走出正厅,福圆随后紧跟,宣皇后、轻贵妃、静贵妃,以及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依次走出正厅,夏焰随后相送。 来到[青山庄园]门口,玄天帝独坐前面的一辆豪华双驾马车,宣皇后、轻贵妃、静贵妃同坐居中的一辆豪华双驾马车,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同坐后面的一辆豪华双驾马车。 福圆坐在第一辆马车的车辕上,吩咐道:“启程!” 每一辆马车上的两名青衣侍卫,趋赶着马车,在马车左右十二名青衣骑士的护卫下,慢慢驶离[青山庄园],离开[安然村],往昊日城的东城门驶去。 ******************************* 注1:出自《孟子·梁惠王上》 第0195章 心灵依托 看着空荡荡的正厅,伍烨影眯起双眸,心下冷笑,不论他们是出于好意,亦或是无辜受到牵累,今日之事,休想就此终结。 若非他们,他的青竹儿何以会离开,何以会遭到劫杀,何以会坠入天波河,生死不知。 他痛,痛得已然成为习惯,渐成麻木;他冷,冷得全身寒冷如冰,渐已无觉;他恨,恨不得毁灭这个世界,渐为本能。 他思,思恋他的青竹儿,心中空空落落,没有依托;他忧,忧心他的青竹儿,青竹儿若已身故,在阴森恐怖的黄泉下,可会害怕,青竹儿若尚在人间,她身中暗器,浸身于寒冷的河水中,可否安好;他怕,怕他的青竹儿丢下他,独自离开,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缓缓地站起身,伍烨影缓慢地移动着脚步,往堂前走去,刚走几步路,突然,心绞痛难忍,气血上涌,“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伍烨影感觉双眼发黑,身体站立不缓,一头栽倒在地上。 站在正厅门口的齐文、齐武,突然看见主子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上,他们惊吓不已,急忙跑上前,蹲身扶起主子,连声呼唤:“主上,主上,主上……” 朦朦胧胧之中,伍烨影似乎看见,青竹儿转身凝望,清亮的明眸之中犹带不舍,轻声道别:“烨影大哥,再见!” 注视着青竹回转身,渐行渐远,伍烨影试图迈动双脚,脚却犹似有千斤之重,不能迈动分毫,他伸出双手,探身向前,试图拉住青竹儿,却无法抅到青竹儿,他焦急地嘶声呼唤:“青竹儿别走,别走,别走!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青竹的身影渐渐消失于天际,空中缭绕回荡着伍烨影的呼唤。 无力地垂下双手,伍烨影无力地摔倒在地上,绝望地发出悲鸣:“走了,青竹儿走了,哈哈……,走了,青竹儿走了,哈哈……” 呼唤不醒主子,却听见主子喃喃低语,齐文、齐武互视一眼,脸上均带上忧色,从主子的喃喃低语之中,他们猜到,主子定是在幻梦之中,看见华竹走了,否则,主子不会如此伤心绝望。 华竹的离开,对主子的打击太大,因太过思恋华竹,主子竟然吐血晕倒,而主子的身体向来健壮,除了受伤以外,主子从不会生病,更不会发生吐血晕倒之事。 主子的心结一日不打开,只怕主子的身体会就此跨掉,该如何办呢? 齐武一把抱起伍烨影,走到堂前的双人主座前,轻轻地把伍烨影放到双人主座上,扶着伍烨影靠到椅背上。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主子的心病在于华竹,只要华竹回来,主子的病就会无药自愈,齐文思量再三,决定先稳住主子,给主子一个希望,如此主子便不会心死无望了。 凑到伍烨影耳边,齐文轻声呼唤:“主上,快醒醒,华竹回来了!” 不解地看向齐文,齐武抬手轻推了一下齐文,以眼神相询,齐文冲齐武眨了眨眼,齐武立时会意,亦凑到伍烨影的耳边,轻声呼唤:“主上,华竹真得回来了,你快醒醒!” 齐文语带恐吓道:“主上,华竹见你不欢迎他回来,他转身要走了!” 齐武焦急地呼唤:“华竹别走,主上没有不欢迎你,你别走!” 齐文急声唤到:“主上,快醒醒,华竹快走到庄园门口了。(.)” 齐武惊呼到:“呀,华竹已走出庄园门口了。” 齐文语带焦急,“主上,你再不醒的话,华竹真得走了!” 齐武语带感伤,“哎,华竹走了!” 凑在伍烨影的耳边,齐文与齐武唱着双簧,声声传到伍烨影的脑海深处。 沉浸在绝望之中,突然,耳边隐隐听到齐文的声音,伍烨影犹自不相信,刚才,他明明看见青竹儿跟他道别,为何齐文说青竹儿回来了。 竖起耳朵,伍烨影细细聆听,连齐武也说青竹儿回来了,难道青竹儿真得回来了,刚才,他看见青竹儿跟他道别,难道是自己作的幻梦。 突然,耳边听到齐文说青竹儿要走,伍烨影惊慌不已,心下呼喊:“青竹儿别走,我没有不欢迎你。” 接着,听见齐武说青竹儿走了,伍烨影惊恐不已,不,青竹儿别走,你不可以丢下我。 刷地睁开眼睛,金眸中闪动着惊慌之色,伍烨影转头四顾,未看见青竹的身影,急声询问:“青竹儿呢?青竹儿上哪里去了?” 惊喜地看见主子醒过来,听到主子的询问,齐文与齐武相似一眼,两人退身走到伍烨影身前,单腿跪地。 齐文请罪道:“主上,华竹并未回来。见主上昏迷不醒,无法唤醒主上,属下不得不出此下策,撒谎说华竹回来了。请主上责罚。” 齐武请罪道:“主上,属下亦有撒谎,请主上责罚。” 脸上现出失望之色,伍烨影心中的恐慌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起伏,幻梦之中,他看见青竹儿跟他道别,是那样的清晰,难道青竹儿已离开人世,独自奔赴黄泉,不再等着他。 不,不会的。青竹儿是极守信诺之人,她答应过自己,无论上哪里都会带着他。青竹儿不会丢下自己的,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一定不会的。 自我安慰着,伍烨影的恐慌不安非但未减轻,反而逐步上升,实际上,青竹儿是否会丢下自己,他亦无法给出答案。 敛去脸上的失望之色,冷沉着脸,伍烨影淡淡地吩咐:“你们起来吧,本座不怪你们。” “谢主上!”齐文、齐武齐声道谢。 自地上站起身,齐文、齐武暗暗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见主子满脸冷沉,眸中一片死寂,如此的主子,让他们感到忧心,以前,主子脸上平静无波,眸光冷淡,但隐带着丝丝希望,现下,主子一脸冷沉,眸光死寂,再无一丝希望之光。 主子的心因华竹而死,亦能因华竹而生,只要让主子拥有寻找华竹的希望,主子既使因思恋而心伤,却不会因绝希望而心死,以致精神低迷,无有人生前进的方向。 齐文与齐武互递了一个眼色,心下会意,齐文询问道:“主上,你想找到华竹吗?” 冷眼瞪向齐文,伍烨影生气地答话:“青竹儿是本座的宝贝,怎么可能不想找到她。” 齐武进言道:“主上,若想早日找到华竹,你必须振作精神,否则,一旦寻找华竹日久,纵算找到华竹,只怕华竹已对主上淡情。” 扫了一眼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道:“听你们话中之意,你们认为青竹儿未死,是吗?” 齐文、齐武齐声应答:“是。” 齐文进言道:“华竹身坠天波河,在未找到华竹的尸身前,我们都不能认定华竹已死。在寻找华竹的期间,主上绝不可意志消沉,让身体跨下。” 齐武提醒道:“主上,华竹虽然相貌平平,但为人善良、豁达,并善长厨艺。三年之后,华竹成年,属下相信,喜欢华竹的青年俊杰不在少数。假如主上不爱惜自己,以致身体病弱,在找到华竹时,如何击败凯戚华竹之人,夺回华竹。” 拧起眉峰,金眸之中杀气腾腾,一脸黑沉,伍烨影沉声道:“青竹儿是本座的,任何人休想凯戚。” 见主子心结渐开,齐文趁机安慰:“主上,华竹为人善良,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苍神亦会保佑善良之人。属下以为,华竹身坠天波河,定会化险为夷,平安无事的。” 心中涌起丝丝希望,金眸变得光华夺目,奕奕生辉,伍烨影认同道:“你们言之有理,青竹儿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这时,夏焰与幻风走进正厅,来到伍烨影近前。 夏焰回报道:“主上,皇上一行已走!” 看向夏焰,伍烨影询问:“他们来时,各人有何反应?” 夏焰回答:“皇上一脸怒色,不过,在静等主上的时间内,皇上的怒气消了不少。宣皇后、轻贵妃、静贵妃叫嚣着惩罚主上,皇上只是静坐壁上观,未作应声。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亦冷眼旁观,未发一语。” 伍烨影冷笑道:“宣皇后很会见风驶驼、明哲保身呀。轻贵妃、静贵妃作了宣皇后的马前卒,却犹不自知。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各怀鬼胎,暗自揣度本座如何对付他们。”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今日早上之事,皇上虽作下了结,但本座却不想让此事轻易结案。齐文,惩罚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之事,依旧进行。” 齐文沉声领命:“是,主上!” 视线投向幻风,伍烨影询问:“可查出他们是何人?” 幻风回报道:“在天波河的河岸边,劫杀华竹的两人,甚是狡猾,在昊日城的南城郊外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折返回城。属下跟踪他们至[流云山庄],查探得知,白衣青年为程明镜,蓝衣青年是程恩。” 脸上布满肃杀之色,伍烨影阴狠道:“原来是他们,真是找死。” 幻风询问:“主上,可要将他们除掉?” 伍烨影阴森道:“让他们死,太便宜他们了。本座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齐文进言道:“主上,昊辰帝国的选立太子之事已然启动,程明镜与祝善仁亦已开始行动,在一举拔除祝家之前,程明镜尚不能除掉。不过,在除掉程明镜之前,可让他先受炼狱之苦,再让他后承幻梦破灭之伤。” 沉思稍许,伍烨影同意道:“就依齐文之言,先让程明镜身受炼狱之苦,再让程明镜心承幻梦破灭之伤。本座会亲自招呼程明镜。” 看向幻风,见幻风的蓝色衣袍上沾有脏污,伍烨影吩咐道:“幻风,你回去沫浴一下,再来膳厅用午膳吧。” 幻风应诺道:“是,主上!”随即,离开正厅,往[山水院]自己的卧房走去。 环视一眼齐文、齐武、夏焰,伍烨影吩咐道:“你们去膳厅用午膳吧,本座不饿,回[夏日楼]了。” 自双人主座上站起身,伍烨影正要转身离开,齐文提醒道:“主上,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会把身体弄跨的。你纵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华竹想一想。” 顿住身形,伍烨影知会道:“大家上膳厅用午膳吧。”说完,领先走出正厅,往膳厅而去。 看着主子萧索而孤单的背影,齐文、齐武、夏焰相视一眼,心情均有一些抑郁,不过,主子的心结终算打开,知道保重身体,不再意志低迷。 看向兀自遐思的齐文、齐武,夏焰唤到:“齐文、齐武,上膳厅用午膳吧。” 自遐思中回过神,齐文、齐武相视一笑,齐声应道:“走吧,吃午膳去。” 夏焰领先而行,齐文、齐武随后跟上,三人走出正厅,往膳厅而去。 用罢午膳,伍烨影回到[夏日楼],坐在卧房内东边的长藤椅上,看着冷寂的卧房,他感到孤单无比,浑身被寒意包围。 自长藤椅上站起身,走到床边,伍烨影掀被躺到床上,依然感觉浑身寒冷,辗转反侧,难以沉入梦中。 突地,伍烨影翻身自床上坐起,下到地上,快步走出卧房,飞身自三楼飞跃而下,展身飞跃出[青山庄园]的院墙,离开[安然村],往昊日城的南城郊外而去。 来到青竹坠河之地,伍烨影昂身而立,看着天波河的河面,波光粼粼,喃喃呼唤:“青竹儿,你在哪里?” 空中未有应答,潺潺的流水声却不绝于耳,心下一动,伍烨影展身飞掠,沿天波河的河岸,往南飞掠而去。 稍许之后,震天的瀑布之声传入耳中,伍烨影看见前方山峦起伏,流淌不息的天波河嘎然断流,失去银白的身影。 提气飞跃,直上东面的山峰,伍烨影来到山崖边,向崖下看去,天波河的河水从北面山峰上,飞流直下,冲达山涧底,溅起高高的浪花,河水溢出深潭,沿着夹在东面山峦与西面山峦之间的河道,向南方蜿蜒继续前行。 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拧起眉峰,伍烨影暗自担心,假如青竹儿真被天波河的暗流带走,那么,青竹儿一定会被卷带着,冲甩到空中,往山涧坠落。 青竹儿受伤坠河,又适逢暗流袭卷,她定是处于昏迷之中,从如此高的山峰上,被湍急的河水冲甩而下,青竹儿可否安全? 思至此,心猛地纠紧,伍烨影暗自安慰,青竹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自山崖上纵身而下,飘身站在深潭边的一块怪石之上,伍烨影四处打量,突地看见东边有一块平坦的大山石,山石上染有红色鲜血。 展身掠到东边的大山石上,伍烨影蹲低身形,颤着右手,抚摸到染血的石面,他既心疼,又高兴,心疼的是,青竹儿被暗器打伤,流了如此多的血,青竹儿定是疼痛难忍,高兴的是,他的青竹儿未死,他与青竹儿并非阴阳相隔,他与青竹只是暂时分离。 站起身,伍烨影环顾四周,未看见青竹的身影,青竹儿受了伤,会去哪里呢? 今天早上,自己身受[钟情]之毒的控制,神志不清之下,叫青竹儿离开[青山庄园],青竹儿逃出生天后,应该不会返回[青山庄园],青竹儿最可能的去处,是她的家乡——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另一去处是紫金帝国的瑞天城。 忽然,伍烨影想起无相大法师的话,他与青竹儿会暂时分离,不过,相见终有期。 伍烨影蹲低身形,刚要坐到大山石上,突然看见山石上有一把飞刀,伍烨影拿起飞刀,迎光而看,只见,刀面上隐隐泛着浅浅的橙色光芒。 眸光瞬间冷凝,心下痛恨程明镜,心思如此歹毒,竟然在暗器上涂有[绝尘]之毒,伍烨影暗暗庆幸,幸亏青竹儿是百毒不侵之体,否则,他的青竹儿必中[绝尘]而亡,而他找到得只能是青竹儿的尸身。 坐到大山石上,伍烨影御气于手,向飞刀上来回抹擦了一遍,拿起飞刀,迎光而照,刀面上不再泛着浅浅的橙色光芒,显见[绝尘]之毒已去。 看着手中的飞刀,伍烨影暗下决定,飞刀自哪里来,就归哪里去,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把飞刀收到怀中的暗袋中,伍烨影仰身躺到山石上,听着震天的瀑布之声,看着晴空如洗的蓝天,浮云悠悠,喃喃低语:“青竹儿,你休想甩掉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我们会生生世世生活在一起,相伴相依,直到永远!” **************************************** 第二卷结束,下一章节开始,进入第三卷 第0196章 赴幻前夕 夜色下,皎洁的月光当空悬照,[无忧谷]仿佛披上了一件洁白的轻纱,朦胧而神秘,宁静而安详。(.) [无忧谷]中,几排房屋中已点上了烛火,莹莹的烛光透过窗户溜到外面,欲与明月比争光辉。 第一排房屋的膳厅内,膳桌上,神机子坐在正北的主座上,青竹与神机子比邻而坐,坐在东面,桌上放着一大盆香气四溢的水煮活鱼,引诱着食者一尝为快。 含笑看着青竹,神机子赞叹道:“青竹儿煮得水煮活鱼,又香又好吃,为师真是百吃不厌呀。” 脸上擎着微笑,青竹感叹道:“水煮活鱼真好吃呀。为何每一次吃,我都会百吃不厌呀?” 神机子取笑道:“青竹儿,自夸自己煮得水煮活鱼好吃,有一点骄傲了哦。” 青竹狡辨道:“师傅,我只是在夸水煮活鱼好吃,并没有夸自己煮得水煮活鱼好吃呀。” 抬手敲了一下青竹的额头,神机子轻笑道:“你呀,尽会强词夺理。” 抬手揉了揉额头,青竹佯装生气地嘟起嘴,提醒道:“师傅,你把青竹儿敲傻了,可就再也吃不到水煮活鱼了。”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轻笑道:“青竹儿是为师的宝贝疙瘩,为师可舍不得把青竹儿敲傻。” 拿起毛巾,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热汗,青竹询问道:“师傅,我们何时启程前往幻雾森林呀?” 神机子不答反问:“青竹儿左后背上的伤可完全好了。” 青竹回答道:“我左后背上的伤已完全好了。” 沉思稍许,神机子计划道:“明天,为师出谷买一些干粮,青竹儿把行礼收拾一下,后天,我们就起程前往幻雾森林。” 青竹询问道:“师傅,我们到了幻雾森林后,是不是摘了[虚无果],便马上返回[无忧谷]呀?” 经青竹提醒,神机子忽然意识到,他们此次前往幻雾森林,主要为摘取[虚无果],假如[虚无果]未成熟,便不能摘取。 神机子交待道:“明天,青竹儿收拾行礼时,记得收拾一条棉被带着。” 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青竹提醒道:“师傅,行礼之中,带上一条棉被,很累赘的。” 神机子回答道:“此去幻雾森林,我们并不知[虚无果]是否已成熟,假如[虚无果]未成熟,便不能摘下来让青竹儿服用。假如距离[虚无果]成熟期不远,青竹儿要留在在幻雾森林之中,等待[虚无果]成熟。” 郁闷地苦下脸,青竹要求道:“师傅,此去幻雾森林,假如[虚无果]未成熟,并且距离成熟期已不远,你要陪我一起等待[虚无果]成熟。不然,我一个人在幻雾森林之中,会害怕。”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神机子答应道:“让青竹儿一个人呆在幻雾森林之中,为师亦不放心。青竹儿放心,为师会陪着你的。” 脸上愁容顿时烟消云散,换上笑颜如花,青竹开心地说:“师傅真好!” 神机子打趣道:“青竹儿,假如为师不答应陪你一起呆在幻雾森林之中,是不是就不好呀。” 青竹急忙讨好道:“不管怎样,师傅是天下最好、最睿智、最博学的师傅,是青竹儿最最好的师傅。” 脸上溢出浅浅微笑,神机子感叹道:“青竹儿灌得蜜汤,把为师灌得真有一点飘飘然了。” 自大盆中,挟了一块鱼肉,放到神机子的碗中,扬脸看向神机子,青竹催促道:“师傅,快趁热吃。” 含笑看着一脸献媚的青竹,神机子打趣道:“青竹儿灌完蜜汤,又送上佳肴,来贿骆为师了。哎……,为师已晕晕呼呼,快招架不住了。” 青竹轻笑道:“青竹儿的孝敬,师傅尽管笑纳。” 师徒二人相视一眼,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双双执筷挟鱼肉,津津有味地享用着美食。 放下筷子,青竹靠到椅子上,揉了揉胀得鼓鼓的肚子,感叹道:“好饱哦!” 神机子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同感道:“真饱呀。” 扫了一眼桌上只剩下少许鱼汤的大盆,神机子看向青竹,询问道:“青竹儿,用来煮水煮活鱼的草鱼,有没有两斤呀?” 青竹回答道:“二斤多一点。” 神机子轻笑道:“青竹儿,你我师徒可真能吃,竟然将一大盆水煮活鱼全吃光了。幸亏是在自家里,没有外人在场,不然,别人一定以为我们是逃荒出来的。” 青竹接话道:“刚吃时,有一点担心吃不掉。谁知道,在不知不觉间,一大盆水煮活鱼就吃光了。” 突然,膳厅门口传来一阵“嘭、嘭、嘭”的声响,接着,传来鸟儿扑弄翅膀的声音。 眸中一亮,青竹高兴地说:“师傅,定是正信回来了。” 青竹急忙站起身,走出膳厅,果然看见一只体羽为白色、翼羽为灰褐色的信天翁,正站在膳厅门口,一边扑弄着翅膀,一边来回蹦跳着。 走到信天翁――正信的近前,青竹蹲低身形,抬手轻轻抚摸着正信的羽毛,问候道:“正信,一路辛苦了。” 歪着小脑袋,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青竹,正信撒骄地用头在青竹腿上蹭了蹭。 青竹轻笑道:“呵呵,正信越来越会撒骄了。” 自正信的右腿上解下牛皮袋,青竹站起身,交待道:“正信,在膳厅门口等着,我把信交给师傅,就带你上厨房,拿鱼给你吃。” 似听懂人语,正信开心地在原地蹦跳着转了一个圈,扑弄了几下翅膀,歪着小脑袋,眼露期待地看着青竹。 青竹打趣道:“正信真是个小馋猫。” 走进膳厅内,青竹把牛皮袋递到神机子面前,唤到:“师傅,给,师兄来的信。” 脸上闪过惊讶之色,神机子接过牛皮袋,见牛皮袋上绣有一条飞龙,立即知道,此信是青竹的师兄――赫连龙霄所寄。 解开牛皮袋,自牛皮袋中拿出纸笺,神机子展开一看,只见,纸笺上写着“师傅,急,速来!” 拧起眉头,神机子疑惑不解,他刚自龙霄那里离开不久,究竟发生何事,龙霄竟然写信来,让他速去? 见师傅拧眉沉思,青竹未出言打扰,转身走出膳厅,看向正信,唤到:“正信,我们走吧,上厨房去。” 见青竹出来,正信走到青竹近前,用头蹭了蹭青竹的腿。 青竹走在前面,正信跟在后面,一人一鸟,一前一后,往厨房走去。 来到厨房里,青竹自养鱼的水缸中,拿出八条小水鲢,放到厨房门口。 看见小水鲢,正信高兴地蹦跳到小水鲢近前,低头刁起一条小水鲢,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完八条小水鲢,正信意犹未尽,歪着头,眼露期盼地看着青竹。 蹲低身形,青竹抬手抚了抚正信的羽毛,温言哄道:“正信,乖,每一餐的鱼不可以吃太多哦,吃多了不易消化,对身体不好。正信,乖,去玩吧。” 失望地耷拉下小脑袋,正信撒骄地蹭了蹭青竹的腿,才恋恋不舍地展翅,冲天飞起,飞向天空,慢慢消失在茫茫夜色下。 走回膳厅,见师傅已离开膳厅,青竹走到餐桌边,收拾好碗筷,拿起抹布将餐桌擦拭干净,拿着毛巾、抹布,端着碗盆,离开膳厅,往洗衣间而去。 洗好锅碗,青竹洗漱完毕,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菊花茶,走进正厅。 正厅中,神机子坐在堂前东边的主座上,拿着一本医书,细细地研读着。 青竹走到堂前的木桌边,自桌上拿起两只茶杯,执起茶壶,向两只茶杯之中,注入菊花茶,阵阵菊花的清香,四溢到正厅的上空。 闻到阵阵菊花的清香,神机子把医书放到木桌上,含笑看着青竹,夸赞道:“青竹儿泡得菊花茶,清香四溢,诱得为师想一品为快,连研看医书的心思都没有了。” 把一杯菊花茶递到神机子的面前,青竹轻笑道:“师傅,我们晚上吃得太多,喝点菊花茶,助助消化。” 在木桌的南边坐下,青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菊花茶,看向师傅,探问道:“师傅,师兄在信中写了什么?” 神机子避重就轻道:“龙霄让为师到他那里去。” 青竹询问道:“师兄可有说因何事,让师傅去他哪里?” 神机子回答道:“龙霄信中没说。” 皱起眉头,青竹询问道:“师傅,你刚从师兄那里离开没多久,依你看,师兄究竟因何事,让你上他那里去?” 面露无奈之色,神机子回答道:“依为师猜测,龙霄定是因为[荷香冰玉丸]用完了,让为师前去帮他配制呢。” “哎……!”神机子长叹一声,接着说:“为师收了三个徒弟,赛亚在家相夫教子,不能专心练功、研读医书;龙霄钻到钱眼里,专营生意,亦无心练功、钻研医书;青竹儿嘛,武功有所成,医书亦有钻研,却不爱自己配药。 为师真是辛苦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徒弟来回奔波呀!” 听着师傅自怜自哀,青竹脸上露出惭愧之色,要求道:“师傅,以后配药之事,交给青竹儿吧。如果你怕青竹儿配药有错,可在旁边指点青竹儿。” 脸上露出喜悦之色,神机子高兴地答应:“青竹儿配药,为师无比放心。以后配药之事,就交给青竹儿了。” 见师傅开怀而笑,青竹展颜轻笑,好奇地询问:“师傅,师兄现在何处?做什么?” 喝下一口菊花茶,神机子回答道:“龙霄现在祥鹰帝国的天鹰城,做木材、毛皮生意。” 青竹儿追问道:“师兄做得生意是不是很大?师兄在江湖中有名吗?” 看着青竹满含好奇的双眸,神机子答话道:“龙霄做的生意很大,龙霄在江湖之中亦很有名。” 拧眉细想,青竹不解地询问:“师傅,既然师兄在江湖中很有名,为何我在江湖之中,未听到过师兄的名字。” 神机子答话道:“龙霄在江湖之中,用了化名。” 青竹探问:“师兄的化名叫什么?” 喝下一口菊花茶,神机子应答道:“青竹儿想知道龙霄的化名,待见到龙霄时,青竹儿亲自问龙霄吧。” 青竹请求道:“师傅,你就告诉我师兄的化名嘛。” 含笑看着青竹,神机子解释道:“青竹儿,不是为师不告诉你,而是龙霄要求为师,不把他的化名告诉你。” 青竹不满地嘀咕:“师兄真是的,化名而已,有什么保密的。” 生气地连喝下几大口菊花茶,见茶中已空,青竹执起茶壶,为自己倒满茶水。 感觉困意上涌,青竹放下茶杯,请退道:“师傅,我有一点犯困,先回房睡觉了。” 神机子应话道:“青竹儿回房睡觉吧,为师亦要休息了。” 自桌边站起身,青竹知会道:“师傅,我回房睡了。”说完,自后门走出正厅,往后屋自己的卧房而去。 将茶杯中的菊花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神机子自主座上站起身,关上正厅的大门,吹息烛火,自正厅后门走出,缓步往后屋自己的卧房走去。 第0197章 启程离谷 “青竹儿别走!不要丢下我!青竹儿,青竹儿……” 听见伍烨影的嘶声呼唤,青竹停驻前行的脚步,转回身,向声源看去,只见,伍烨影飞身向她飞掠而来,她清晰地看见,伍烨影那双深邃幽远的黑眸中,含带着幽怨之色,脸上亦呈现出惶恐不安。[.超多好看小说] 脸上现出丝丝凄楚无奈之色,青竹朗声回应:“烨影大哥,天意弄人,人力难为,你忘了我吧!” 伍烨影一边展身飞掠,一边大声应答:“天意难违,我欲与天争,我誓与青竹儿永生永世生活在一起。青竹儿,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 心下酸涩难当,清亮的明眸中溢出串串泪珠,青竹凄然道:“烨影大哥,你要的幸福,我无法给你,你还是忘了我吧!” 深呼吸一下,压下汹涌翻腾的酸楚,青竹决然转身,缓步向前走去。 见青竹转身前走,伍烨影一边疾速飞掠,一边嘶声呼唤:“青竹儿别走!青竹儿,青竹儿……” 看着青竹的身影越来越远,伍烨影恐慌不已,声嘶力竭地大喊:“青竹儿别走,不要丢下我!青竹儿,青竹儿……” 听着伍烨影饱含着绝望的嘶声呼唤,青竹心疼不已,收住脚步,转过身,意欲飞身迎上前,然双脚似生了根一般,无法迈动分毫,无奈地探身向前,伸出双手,意欲抅到伍烨影,却不知为何,她与伍烨影犹似相隔一条银河一般,始终无法牵到手,而且,她与伍烨影之间的距离在逐步拉大。 看着伍烨影脸上露出疯狂绝望之色,听着伍烨影撕心裂肺的呼喊,青竹心下涩然,心疼地急声安抚:“烨影大哥别慌,我不会丢下你的!” 可惜,青竹与伍烨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渐渐地,互相之间只能隐隐地看见对方的身影。 见青竹的身影渐渐隐去,伍烨影心痛如绞,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空中,点点血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到地上。 脸上呈现出疯狂之色,看着青竹消失的身影,伍烨影声嘶力竭地呐喊:“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传入青竹的耳中,青竹心痛如绞,她想跑到伍烨影的身边,却不能迈动脚步,只能徒然地看着伍烨影的身影渐渐隐去。 突然,伍烨影隐去的远处,空中飞射出一道血红的亮光,青竹惊恐地睁大眼睛,心中恐慌不已,烨影大哥怎么啦?烨影大哥不可以有事,千万不可以有事! “烨影大哥,烨影大哥,烨影大哥……”青竹一边嘶声呼唤,一边强烈地挣扎着身体,试图摆脱无形的束缚。 突然,身体重获自由,青竹惊喜不已,施展轻功,往伍烨影所在的方位,飞掠而去。 “嘭”的一声,青竹撞到一堵无形的墙,身体不受控制地反弹起来,随后,往无边的深渊飞坠而去。 身体的失重感,传至四肢百骸,青竹惊悚不已,挥动着双手,试图抓住攀扶之物,手中却空空如也。 忽然,双手碰到坚实之物,青竹双手撑着坚实之物,借力翻身而起,刷地睁开清亮的眼睛,转头四顾,发现在自己卧房之内,才长舒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只是自己作的一场幻梦。 抬手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青竹重新躺回床上,侧身躺着,看向床外,卧房内昏暗朦胧,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卧房内,让卧房内有了一缕银白的光亮。 刚刚的一场幻梦,是那么的清晰真实,伍烨影那疯狂绝望的脸,以及那凄然苍凉的嘶声呼唤,在青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青竹甚是担心,在现实之下,伍烨影的生活是否幸福?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青竹半抬起身体,自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伍烨影的木偶,回身躺到床上,右手拿着伍烨影的木偶,双眼直直地凝视着伍烨影的木偶,伍烨影背着双手,傲然而立,棱角分明的俊脸,冷然无波,双眸隐隐闪动着流光,嘴角微牵,隐隐现出笑痕。 青竹回想起,以前,每晚睡觉前,伍烨影跟自己讨要晚安吻,一旦自己不理会,他便双眸含带着幽怨,幽幽地看着自己,直到自己给他一个晚安吻,他才会开开心心地离开卧房,上书房处理事务。 在伍烨影木偶的额头,轻印一吻,青竹轻声问候:“烨影大哥,晚安!” 右手紧紧握着伍烨影的木偶,缩回被中,把伍烨影的木偶放在心口,青竹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着与伍烨影的点点滴滴,忆起开心好笑之处,嘴角牵起笑痕。 时间在无声地向前流淌,在不知不觉之间,青竹渐渐沉入香甜的梦中。 翌日清晨,天光破晓,微弱的晨光照入卧房内,唤醒在床上憨然熟睡的人。 睁开清亮的眼睛,青竹翻身起床,着好衣服,梳好头发,走出卧房,往洗衣间而去。 洗漱完毕,青竹走到房屋西边的树林中,伸展四肢,原地起跑了几步,随后,眼视前方,迈动双脚,开始跑动起来。 跑完100圈,青竹拔出宝剑,昂身而立,剑尖下指,提气飞跃,挥剑平扫,收剑凌空翻转,剑指前方,飞身前刺,待欲刺到树干上之时,抽身后翻,双脚蹬到树干上,倒立身体,举剑下刺,在地上一个翻转,半蹲身形,手捥剑花,急刺前方,移步换形,练起[玄极剑]法来。 练完一趟[玄极剑]法,青竹默运[九玄诀]功法,让真气游走全身,一个周天后,收功让真气回归丹田,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感觉全身轻盈舒爽,充满力量。 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青竹离开树林,返回卧房,沫浴更衣,端着一盆脏衣服,往厨房而去。 煮好早膳,青竹把早膳在前屋膳厅的餐桌上摆好,随后,离开膳厅,走到师傅的卧房门外,敲门唤到:“师傅,早膳好了!” 卧房内传来神机子的声音:“青竹儿,为师换好衣服,稍后就来。” 离开师傅的卧房门口,青竹回到前屋膳厅,坐在餐桌的东边,等师傅前来膳厅,一同用早膳。 稍许,神机子走进膳厅,在餐桌的北边坐下,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早膳,餐桌上,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稀粥,一盘金黄色而又溢出阵阵麦香的烙饼,一碟青椒炒土豆片,一碟煎炸咸鱼块,一碟肉丝炒芹菜。 端起桌前盛好的一碗稀粥,神机子尝了一口,接着,挟起一张烙饼,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吃下。 看向青竹,神机子夸赞道:“青竹儿烙得烙饼,又香又够劲道,真是好吃。” 青竹提议道:“师傅,现在天气寒凉,烙饼、馒头搁上几天,也不会坏。明天早上,我多烙一些烙饼,再蒸一些馒头,我们带在路上吃吧。” 神机子同意道:“青竹儿提议甚好。此去幻雾森林,路途遥远,足有好长时间,吃不到青竹儿做的膳食。带一些烙饼、馒头,在路上吃,为师也好解解馋。” 挟起一块咸鱼块,放到碗中,神机子看向青竹,奇怪地询问:“青竹儿,今天,你起得怎么比往常早呀?” 青竹实答道:“晚上作了一个梦,吓醒了。之后,迷迷糊糊之间又睡下。一直睡到天光破晓,醒来后,就再也睡不下,便早早爬起床,上房屋西边的树林中,练剑。” 神机子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作了什么梦,竟然被吓醒了?” 脸上露出忧郁之色,青竹回答道:“在梦中,烨影大哥不停地呼唤我,让我不要走,不要丢下他。后来,看见我走了,烨影大哥伤心至极,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神机子安慰道:“青竹儿,那只是幻梦而已,并不是真的。” 青竹应声道:“虽知道那是一个梦,不过,我还是很担心烨影大哥,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神机子轻声询问:“青竹儿很舍不得伍烨影吗?” 青竹点头应道:“嗯,很舍不得,也很担心。” 担心地看向青竹,神机子假设道:“青竹儿,假如伍烨影生活的十分美满,你待如何?” 青竹坦言道:“师傅,假如烨影大哥生活幸福,我会由衷地送上祝福。日后,我会寄情山水,了无牵挂地安心游历天下。”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神机子放心地说:“青竹儿能豁然直面人生,恬淡于世,为师就放心了。” 接着,神机子建议道:“青竹儿,待你的眸色得到控制,你上昊日城去看一下伍烨影。假如伍烨影生活美满,你便可了无牵挂地游历天下,否则,你在暗中尽力助伍烨影一下,让其生活步上幸福之路,寥作你对他过往情意的回报。” 青竹心下暗然,无论伍烨影生活美满与否,今生,自己与伍烨影已无缘相守,虽十分舍不得伍烨影,却无奈天意难违,造化弄人,只希望伍烨影生活幸福,如此,她便可了无牵挂地安心游历天下。 青竹点头同意:“嗯,就依师傅之言,待眸色得到控制,我便上昊日城了结这一段夙缘。” 挟起二块咸鱼块,放到青竹的碗中,神机子关心地催促:“青竹儿,快吃吧!” 扬脸冲师傅笑了笑,青竹应声道:“好。” 师徒二人用罢早膳,神机子出谷采买干粮,青竹洗刷好锅碗,洗净自己与师傅的脏衣服,并晾晒好,随后,回到自己的卧房中,收拾起行礼来。 次日辰时(辰时,即早上7点至9点),自吉庆镇的村东头,走来一位老者与一位少女。 老者年纪在七十岁左右,身穿苍黑色棉质长袍,脸上皱纹满布,下颔留有几缕灰色的短胡须,眸光温和,脸上带着慈祥地淡笑。 少女年纪不大,大约在十四岁左右,身穿水绿色棉质罗裙,外罩一件杏红色棉质马褂,头顶戴着一顶白色纱帽,容颜掩藏在纱帽之下,无法窥得半分,身后背着双肩挎的一个大背包,左肩膀上,背着一个布袋,右肩膀上,背有二个布袋。 老者与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经过易容改装的神机子与青竹师徒,他们一早用过早膳,离开[无忧谷],来到吉庆镇上,准备雇一辆马车,前往幻雾森林。 来到[福运租车行]大门前,神机子与青竹走进[福运租车行]内。 车行内的青年伙计见客人上门,脸上挂上浅笑,招呼道:“两位客人,请问是要租马车吗?” 神机子应答道:“是的。” 青年伙计介绍道:“两位客人,我们车行的马车,分普通型,豪华型二类,你们是要租哪一类呢?” 神机子回答道:“我们要租普通型的马车。请问到祥鹰帝国的幻镜城,费用需要多少?” 青年伙计回答道:“从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到祥鹰帝国的幻镜城,路途甚远,费用需20个银币。” 神机子讨价道:“小伙子,租车费可否便宜一点?你看我们祖孙只是普通人家,出门一趟不容易。” 上下打量了一下神机子师徒,见他们穿着普通,青年伙计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应答道:“两位客人,我亦知道你们出门一趟不容易,只是,你们此去幻镜城,路途遥远,路上亦不平静,我们车行也担了不少风险的。 实在抱谦,租车费无法再便宜,其实,我们车行算得价钱是最公道的了。假如两位客人不信,可以上镇上打听打听。” 青竹师徒相视一眼,心知租车费无法降下来,神机子答应道:“那好吧,我们相信贵车行的信誉,绝不会行欺诈之事,就雇普通型的马车吧。” 见生意谈下,青年伙计含笑应答:“两位客人请放心,我们车行的信誉绝对可信,绝不会行欺诈之事,我们车行可是要做回头客的生意呢。两位客人,请稍等,我去按排马车。” 稍许,一位二十五岁左右、身穿棕色短袍与灰色长裤的青年人,赶着一辆马车,在[福运租车行]的大门前停下。 马车的空间不是很大,上面放有一张矮榻、二个矮凳,两侧各开了一个小窗户,窗户上挂有布帘,开向车头的两扇对开车门,向外被拉开,车内再无他物。 青竹师徒蹬上马车,青竹御下两肩的布袋,与背后的大背包,从行礼中拿出二张兽皮,铺在矮榻上。 青竹师徒分坐于矮榻两边,青竹自放干粮的布袋中,拿出两个盘子,摆到矮榻的中间,自布袋中拿出四个馒头、四张烙饼,放到二个盘子中,又自布袋中,拿出一个牛皮水袋与两只竹制茶杯,放到矮榻上。 向两只竹制茶杯中,注入菊花茶水,青竹把一只茶杯递给师傅,“师傅,请喝茶!” 接过茶杯,神机子喝下一口,赞道:“清香四溢,味纯可口,真是回味无穷呀!” 青竹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菊花茶,伸手拿起一张烙饼,递给师傅,随后,自己拿起一张烙饼,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看着手上的烙饼,神机子打趣道:“青竹儿,我们早膳刚吃过不久吧。现在再吃,呆一会到了中午,可就吃不下了。” 青竹轻笑道:“师傅放心,菊花茶助消化,到了中午,我们的午膳照吃不误。” 咽下口中的烙饼,青竹询问:“师傅,到祥鹰帝国的幻镜城,我们路上大概要花几天时间?” 神机子估算道:“大概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青竹惊叹道:“这么长呀。” 神机子轻笑道:“一路享用着青竹儿的美食,为师可是一点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呀。” 青竹接话道:“师傅,反正路上无事,我们就敞开肚皮,尽情地享用美食吧!” 青竹与神机子相视一笑,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品茶闲话,坐在行进的马车上,开始踏上前往幻雾森林的旅程。 第0198章 到达幻境 幻境城,因与幻雾森林相临而得名,位于祥鹰帝国的西南边境。出幻境城的西城门,向西行二十里,有一座村镇,名为雾海镇。雾海镇位于幻雾森林的东南方,镇上百姓不多,大约二百多户人家。 因气候温暖,雨水充沛,植被繁茂,四季常青,又与幻雾森林相临,雾海镇上的村民多以种植瓜果、花卉、草药,以及打猎为业。 因临近幻雾森林,雾海镇上来往旅客众多,旅客们要么为了观光幻雾森林的迷人风景,要么为了进入幻雾森林探险、猎奇,一般都会在镇上逗留几天,使得镇上的酒楼、客栈业繁盛起来。 幻雾森林,位于紫金帝国幻域城之东,祥鹰帝国幻境城之西,横跨两国边境,其长年绿树成荫,内有珍稀药草,藏有飞禽走兽,森林深处浓雾迷漫,至今为止,尚未有人进入森林深处,而安全出来的,故而,幻雾森林是众多探险者的乐园。 幻境城南城外的官道上,驶来一辆单马驾驶的普通马车,马车辕上,坐着一名身着棕衣短袍的男青年,他不时地挥动手中的马鞭,趋赶着马,快速奔跑,马车内,坐着一名灰衣老者,与一名戴着白色纱帽的红衣少女,老者斜身靠坐在矮榻上,手拿一本医书,专心地研读着,少女盘腿坐在矮榻上,专心地玩着扑克牌接龙游戏。 见幻境城的南城门遥遥在望,驾车的男青年知会道:“华老先生,幻境城到了。” 视线自医书上移开,看向正聚精汇神地玩接龙游戏的青竹,神机子唤到:“青竹儿,幻境城到了,快把行礼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下车。” 手上拿着一叠扑克牌,眼睛盯在扑克牌上,青竹应答道:“师傅,等我把这一局玩完,我就收拾行礼。”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无奈地说:“你呀,玩性这么重。” 马车穿过幻境城的南城门,驶入幻境城城内,慢慢地行驶在幻境城的南大街上,寻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 驾车的男青年跳下马车辕,站在车门旁,唤到:“华老先生,幻境城已到,你们可以下车了。” 青竹背起双肩大背包,左肩背上一个布袋,右肩背上二个布袋,当先自马车上跳下来,转过身,伸手扶着师傅走下马车。 自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青竹拿出20个银币,递到师傅手上。 看向驾车的男青年,神机子谢道:“小伙子,这一路辛苦你了,这是车费20个银币,请拿好!” 接过20个银币,驾车的男青年淡淡一笑,应话道:“华老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收好车钱,驾车的男青年告辞道:“华老先生,你们多加保重,我告辞了!” 神机子相送道:“小伙子,多加保重,一路走好!” 驾车的男青年坐上马车辕,赶着马车,往幻境城中的[福运租车行]驶去。(.无弹窗广告) 目送马车渐渐远去,青竹转身看向师傅,询问道:“师傅,我们是先找酒楼吃晚膳,还是先找客栈投宿?” 神机子环顾大街上,行人如织,车马来往穿梭,街道两旁的商铺楼宇,有的已燃起烛火。 神机子决定道:“青竹儿,天色已晚,我们先找客栈投宿吧。” 青竹师徒慢步行走在南大街上,左右查看街道两边,寻找投宿的客栈。 来到一家客栈门前,青竹师徒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上书“四方客栈”四个镂金大字。 青竹惊讶道:“没想到,在幻境城中,也有[四方客栈]。” 神机子介绍道:“[四方客栈]、[五湖客栈]均是[飞鹰堡]的所属客栈,[四方客栈]接待中下阶层的旅客,[五湖客栈]接待中上阶层的旅客,而[飞鹰堡]的所属客栈,不但遍布紫金帝国的大中小城市,而且其它国家的主要城市亦有开设。” 吃惊地睁大眼睛,青竹赞叹道:“[飞鹰堡]的生意做得真大,所属客栈经营得真好。” 神机子提议道:“青竹儿,今晚,我们就在[四方客栈]投宿吧。” 青竹同意道:“好呀。” 走进[四方客栈],青竹师徒走到柜台前,看向柜台后面,只见,一位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一边查对帐册,一边快速地拨打着算盘。 “叩叩叩”,神机子敲了敲柜台,唤到:“掌柜的,我们要两间客房。” 停下拨打算盘的手,中年掌柜抬起头,看向青竹师徒,脸上堆起笑,询问道:“两位客人,你们要住哪一种客房?我们客栈的客房,分普通客房、中等客房、上等客房三种,普通客房一天80个铜币,中等客房一天2个银币,上等客房一天6个银币。” 神机子回答道:“我们要两间中等客房。” 中年掌柜应话道:“两位客人,请稍等,我唤人领你们上二楼客房。” 扭头看向大堂通向后院的小拱门,中年掌柜大声唤到:“金元、金宝,快出来,带客人上二楼客房。” “哎,来了!”伴随着应答之声,自后院跑出来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他们身穿亮蓝色长袍,椭圆形脸,相貌端正,双眸灵动狡黠,不过,一名少年的个子较高,另一名少年的个子稍矮。 走到柜台前,两名少年看向中年掌柜,高个的少年询问道:“爹,是这两位客人要投宿吗?” 看向两位少年,金掌柜点头应答:“是的。” 接着,金掌柜吩咐道:“金元,你带两位客人上二楼的五号、六号客房,金宝,你上厨房,打两盆热水,端到二楼的五号、六号客房,让两位客人擦擦脸。” 两名少年同声应答:“哎,好的!” 个子稍矮的少年――金宝穿过大堂的小拱门,回客栈后院打水,个头稍高的少年――金元领着青竹师徒,登上大堂处的楼梯,往二楼走去。 走进五号客房,放下行礼,青竹离开五号客房,走进师傅的六号客房,坐在桌边,看向坐在床边的师傅,提议道:“师傅,我们先沫浴一下,去去疲乏,再出去用晚膳吧!” 神机子同意道:“好,为师亦有此意。” 这时,金宝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把木盆放到盆架上。 看着金宝,青竹好奇地询问:“金宝,请问你与金元,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金宝轻笑道:“我是弟弟,金元是哥哥。” 青竹惊叹道:“金宝,你与金元长得可真像,让人难以分辨谁是谁。” 金宝应话道:“外人第一眼,是很难分辨我们,不过,认识了之后,就很好分辨了。我与哥哥个子不同,只要通过个子高矮,就可以分辨谁是谁了。” 神机子打听道:“金宝,幻境城中,哪一家酒楼的价格最公道、菜肴最好吃呀?” 金宝回答道:“幻境城中,论价格最公道、菜肴做得最好吃的酒楼,要属[祥瑞酒楼]。[祥瑞酒楼]离我们客栈不远,都在南城。客人出去用晚膳,离开客栈,一直向北走,便可找到[祥瑞酒楼]。” 青竹吩咐道:“金宝,劳烦你,帮我们准备一下沫浴用的热水。” 金宝答应道:“好的。客人,请稍等!”说完,离开神机子的六号客房,下楼而去。 青竹师徒沫浴完毕,青竹洗好自己与师傅的脏衣服,在自己客房的后走廊下晾好,与师傅离开[四方客栈],沿着南大街,朝北往[祥瑞酒楼]走去。 走进[祥瑞酒楼],青竹师徒扫了一眼酒楼一楼大厅,大厅内,用餐的客人甚多,说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见坐在临街靠窗桌位上的客人,用完餐,起身离开,青竹拉着师傅,快步往刚刚空出来的临街靠窗桌位走去。 走到临街靠窗的桌位旁边,看向站在柜台旁边的一名青年伙计,神机子唤到:“伙计,来一下!请把这一桌收拾一下!” 酒楼内的青年伙计,脸上擎着淡笑,走到临街靠窗的桌位旁边,快速地将桌上的碗盘收拾到托盘之中,转身离开。 在临街靠窗的桌位边,青竹师傅对面而坐,另一名青年伙计走了过来,递上菜谱,含笑询问:“两位客人,请点菜!” 展开菜谱,粗略地看了一遍,神机子点菜道:“红烧鲫鱼、红烧鸡块、花蛤豆腐汤、青椒炒土豆片、西红柿炒枷子,各来一份,再帮我们盛些饭来。” 青年伙计应答道:“好的,两位客人,请稍等!”说完,转身离去。 稍许,五盘菜、一盆米饭端了上来,青竹先为师傅盛了一碗米饭,再为自己盛了一碗米饭,端起碗,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每一道菜均尝了一遍,看向师傅,青竹夸赞道:“师傅,[祥瑞酒楼]做出来的菜,味道还真不错。” 挟了两块鸡块,放到青竹的碗中,神机子轻应道:“是不错。不过,与青竹儿做的菜相比,还略逊一畴。” 青竹询问道:“师傅,明天一早,我们就前往幻雾森林吗?” 神机子轻应道:“嗯,明天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发。” 这时,自酒楼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两名青年,男青年身穿宝蓝色锦袍,脸形方正,相貌英俊,身材健硕,女青年身穿玉色罗裙,外罩粉色马褂,容貌姣好,身材婀娜多姿。 蓝衣青年与玉衣女青年,环视酒楼大厅,见大厅之中,已坐无虚席。 见客人上门,酒楼的青年伙笑脸相迎,询问道:“两位客人,请问要在哪里用餐?” 蓝衣青年应答道:“我们在大厅用餐。” 青年伙计为难地建议:“两位客人,大厅内已经客满,你们不如上二楼用餐吧。” 蓝衣青年拒绝道:“不用,我们可以与别的客人并一下桌。” 见青竹师徒的桌位上只有二人,蓝衣青年当先往青竹师徒的桌位走去,玉衣女青年随后跟上,青年伙计亦跟在后面。 走到青竹师徒的桌位旁边,蓝衣青年询问道:“打扰一下,请问,可否并一下桌?” 正津津有味地享用着菜肴,突然,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青竹师徒停下进食,抬起头,看向蓝衣青年与玉衣女青年。 神机子点头同意:“可以。” 接着,神机子吩咐道:“华画,你与爷爷同坐桌子一边,另一边让于两位客人。” 青竹答应道:“好的,爷爷。” 端着碗,青竹站起身,走到师傅一边,在师傅的身边坐下,神机子伸手把菜移到近前,为青竹挟了一条鱼,随后,继续吃将起来。 蓝衣青年与玉衣女青年点好菜,稍许,饭菜端上桌来,两人端碗执筷,慢慢地吃了起来。 看向青竹,蓝衣青年好奇地询问:“小妹妹,你为何吃饭还要戴着纱帽呀?” 青竹闷声回答:“我长得甚丑,怕被人笑话。” 玉衣女青年探问道:“是天生长得丑,还是后天而生?” 神机子回答道:“不瞒两位,华画本来长得不错,只因生了一场怪病,脸上长了许多的雀斑,容颜不复好看。” 蓝衣青年征询道:“老先生,在下略懂医术,可否让在下为令孙女看一看诊?” 神机子拒绝道:“多谢你的好意,华画的怪疾已有方法医治。” 极是好奇青竹长何样貌,玉衣女青年伸手一把揭下青竹的白色纱帽,青竹惊吓不已,急忙放下碗筷,双手掩住脸,急声唤到:“爷爷!” 神机子沉下脸,不高兴地斥责:“姑娘,你吓到华画了。” 伸手夺下玉衣女青年手中的白色纱帽,戴到青竹的头上,神机子抬手轻轻地拍着青竹的后背,安抚道:“华画别怕,别怕,别怕!” 惊愕地睁大双眼,玉衣女青年本以为可以看见青竹的相貌,未料想,青竹的头上还套着一个蓝色头套。 看着青竹头上的蓝色头套,蓝衣青年亦惊愕不已,虽不赞同玉衣女青年的行为,但他亦好奇青竹的相貌为何,未料想,青竹不但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纱帽,而且,头上还套着一个蓝色头套。 依到神机子的身上,青竹佯装害怕,低着头,殷殷哭泣。 神机子低声哄道:“华画,乖,别哭了哦。” 看向青竹师徒,蓝衣青年道谦道:“老先生,对不起,小妹吓着令孙女了。” 扫了蓝衣青年与玉衣女青年一眼,神机子未应声,看向青竹,轻声询问:“华画,还饿不饿?不饿的话,我们回客栈吧。” 青竹应答道:“爷爷,我吃饱了,我们回客栈吧。” 未再搭理蓝衣青年与玉衣女青年,青竹师徒站起身,径自离开桌位,前往柜台前结帐。 结完帐,走出[祥瑞酒楼],青竹师徒缓步行走在南大街上,朝南往[四方客栈]走去。 看着青竹师徒走出酒楼,蓝衣青年与玉衣女青年互视一眼,心知,他们已得罪人,并惹人生厌。两人端着碗,执着筷,继续享用起美食来。 第0199章 幻雾森林(1) 次日早上,青竹师徒用过早膳,在街上采买了干粮,返回[四方客栈]收拾好行礼,退掉客房,离开[四方客栈],出幻境城的西城门,沿官道,往雾海镇走去。(.) 走到雾海镇,已至中午,从雾海镇东边的村口,青竹师徒走到镇上,来到一家[福乐酒楼]的门前。 青竹提议道:“师傅,我们就在这家酒楼,用午膳吧。” 神机子点头同意:“好。” 走进[福乐酒楼],青竹师徒环顾酒楼一楼大厅,寻找用餐的空桌位,见靠墙的角落处,有一张空桌位,于是走了过去。 点好菜,青竹师徒坐在桌边,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等候饭菜端上桌。 听着大厅中客人们的高谈阔论,青竹随意地打量着大厅中各色人等,忽然,在临街靠窗的一张桌位上,看见两名认识的陌生人。 收回视线,伸手拉了拉师傅的衣袖,青竹轻声唤到:“师傅,昨晚遇见得两位,也在[福乐酒楼]用午膳。” 神机子惊讶道:“哦,那两位也在。” 神机子扫视大厅,看见临街靠窗的一张桌位上,坐着一名男青年与一名女青年,男青年身穿宝蓝色锦袍,女青年身穿玉色罗裙,外罩粉色马褂,正是晚在幻境城内[祥瑞酒楼]遇见的两兄妹。 神机子轻叹道:“真是无处不相逢呀。” 青竹庆幸道:“昨晚好险,幸亏早有准备,不然,真被那两位害死。” 神机子轻笑道:“世人好奇心重,见别人言行奇异,便想一探究竟。只可惜,世人只为满足自我好奇心,却未能体察别人的感受。” 青竹接话道:“昨晚,见那两位目瞪口呆的傻样,真是好笑。”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接言道:“那两位千算万料,亦未想到,青竹儿不但头戴一顶白色纱帽,而且头上还套着一个蓝色头套,他们不吃惊才怪。” 此时,酒楼内的青年伙计端着托盘,走到青徒师徒的桌位旁,把托盘上的饭茶摆到桌上,恭请道:“两位客人,请慢用!”说完,拿着托盘,转身离去。 帮师傅与自己各盛了一碗米饭,挟了两块红烧排骨,放到师傅的碗中,青竹端起碗,执起筷,挟了一条鲫鱼放到碗中,开始用起午膳来。 用完午膳,结完帐,青竹师徒走出[福乐酒楼],自雾海镇西边的村口,走出雾海镇,沿村道,往幻雾森林走去。 来到幻雾森林边缘,青竹师徒停住脚步,看向眼前的幻雾森林,只见,一棵棵郁郁葱葱、树冠浓密的参天大树,静静地矗立在前,种类繁多的藤蔓,攀附在树上,半人多高的杂草与五颜六色的野花,相间相生,密布于森林之中,阳光当空照下,难透浓密的树冠,只有几缕光线见缝插针,钻入森林之中,浮动着斑斑光影。 放眼望去,进出幻雾森林的几条路上,来往的探险者络绎不绝,男女老少皆有,有的挎弓背着箭囊,背着罗筐,有的拿着长枪,背着布袋,有的佩挂着刀剑,背着布袋。 青竹师徒互看一眼,神机子提议道:“青竹儿,我们进幻雾森林吧。” 青竹轻应一声,“好,走吧。” 牵着青竹的手,神机子正欲起步,走进幻雾森林,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呼唤。 “老先生,等等我们!” 听声已辨出唤住他们的是何人,青竹师徒不约而同地皱皱眉,欲佯装未听见,然身后跑来的脚步声,已至身后。 青竹师徒无奈地转过身,看向跑来的一行人,只见,除了昨晚在[祥瑞酒楼]遇见的两兄妹,还有二名男青年与一名女青年。 其中,身穿玄色锦袍的男青年,形容俊酷,身体壮硕祈长,双眸锐利有神,神色之间透着一股邪魅之气;身穿雪白色罗裙、外罩水红色马褂的女青年,容颜明丽,双眸明亮,体态婀娜;身穿蓝灰色锦袍的男青年,脸形方正,形容清俊,体形健硕,身姿挺拔,眸光锐利,神色谦和。(.无弹窗广告) 蓝衣青年打招呼道:“老先生,真是巧,我们竟然在幻雾森林再次相遇。” 脸上擎着淡笑,神机子应话道:“是呀,真是巧。” 蓝衣青年自我介绍道:“老先生,我们两度再遇,真是有缘。在下祈笑,冒昧地请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神机子介绍道:“老朽华无,这位是老朽的孙女,名叫华画。” 抬手指向玉衣女青年,蓝衣青年,亦即祈笑,引荐道:“华老先生,这位是在下的妹妹,名叫祈悦。这位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名叫古擎天。这位姑娘是古庄主的妹妹,名叫古凤冰。这位是古庄主的随身侍卫,名叫古苍。” 冲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点头笑了笑,神机子询问道:“各位前来幻雾森林,是为探险吗?” 祈笑答话道:“幻雾森林之中奇珍异宝甚多,在下与古庄主闲来无事,前来幻雾森林,一为探险,二为猎奇。” 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师徒,祈笑探问道:“华老生生前来幻雾森林,亦是为了探险吗?” 神机子回答道:“老朽年事已高,哪里有哪种闲情。此来幻雾森林,是为了寻找草药,帮华画医治怪疾。” 祈笑追问道:“恕在下冒昧,请问,华老先生要寻找何种草药?” 神机子答话道:“听大夫说,幻雾森林之中,长有一种草药,名叫[玉颜草],可以去除脸上的疤痕与色斑,令容颜铅华净洗,恢复青春亮丽。” 祈笑应话道:“[玉颜草]是传说之物,在下亦有听说,却从未见过。据说,[玉颜草]生长于幻雾森林的深处,而幻雾森林的深处极为凶险,岂今为止,尚未有人进入幻雾森林的深处,而安全出来的。” 脸上现出严肃之色,祈笑劝说道:“华老先生,幻雾森林的深处凶险非常,在下劝你不要进入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还是带着令孙女返家吧。” 侧头看了看青竹,脸上现出慈爱之色,神机子否决道:“祈少爷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华画是老朽的心头宝,看着她愁眉深锁,不得开心颜,终日躲藏在纱帽之下,不见世人,老朽心疼不已。 不管幻雾森林的深处多么危险,老朽决意进入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根治华画的怪疾。” 见神机子一脸决然,祈笑提议道:“华老先生,你要进入幻雾森林的深处,寻找[玉颜草],而在下前来幻雾森林,只为探险消遣,不如,在下陪你一同寻找[玉颜草]吧” 神机子婉拒道:“多谢祈少爷的好意。正如祈少爷所说,幻雾森林的深处凶险非常,老朽与华画此来幻雾森林,已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祈少爷不必冒着生命危险,陪我们寻找[玉颜草]。” 轻轻一笑,祈笑安抚道:“华老先生不必担心,在下自有分寸,会量力而行的。” 看向古擎天兄妹,祈笑询问道:“古庄主,在下要陪同华老先生前往幻雾森林的深处,寻找[玉颜草],你们可要一同前往?” 看了一眼青竹师徒,古擎天回答道:“既然前来幻雾森林探险,自然要前往幻雾森林的深处,一探究竟。” 看向青竹师徒,祈笑径自决定:“华老先生,在下与古庄主决定前往幻雾森林的深处,探险猎奇,大家正好同路,就一起走吧。” 青竹师徒相视一眼,暗自无奈,不想与人结伴同行,可祈笑兄妹与古擎天兄妹却硬要一同前往。 神机子劝说道:“祈少爷、古庄主,幻雾森林的深处极是危险,老朽劝你们别去为好。” 祈笑应话道:“华老先生不必多虑,在下与古庄主会量力而行,不会明知不可行,而强行为之的。” 古擎天提议道:“华老先生、祈少主,我们进幻雾森林吧。” 祈笑同意道:“好,进幻雾森林吧。” 古擎天与古凤冰兄妹、古苍,领先走进幻雾森林,祈笑与祈悦兄妹随后跟上。 站在原地未挪步,青竹拉了拉师傅的手,询问:“师傅,甩不掉他们,现在怎么办?” 望着幻雾森林,神机子回答道:“进入幻雾森林后,我们见机行事吧。” 见青竹师徒未跟上,祈笑停驻脚步,转过身,看向青竹师徒,唤到:“华老先生,你们快跟上。” 神机子应答道:“哎,来了!” 青竹师徒互看一眼,心下会意,既然甩不掉他们,就伺机而动,让他们无法可跟。 牵着青竹,神机子快步走进幻雾森林,来到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一行的近前。 看向青竹师徒,祈笑叮嘱道:“华老先生,幻雾森林中,林深叶茂,危险重重,你们要跟紧一点,别走散了。” 神机子答应道:“祈少爷放心,我们会跟紧的。” 打量着青竹师徒,祈悦甚是担心,华老先生年纪如此之大,而华妹妹年纪尚小,他们的脚力定是不好,别走不了多远,就走不动了。 拉了拉祈笑的衣袖,祈悦建议道:“大哥,华老先生年纪大,华妹妹年纪小,脚力定是不好。为免他们落下,而与我们走散,你搀着华老先生,我牵着华妹妹吧。” 神机子拒绝道:“你们的好意,老朽心领。老朽虽年事已高,华画虽年纪尚小,但脚力还是有的。” 见青竹师徒不接受他们的好意,祈笑不再强人所难,提议道:“华老先生、古庄主,我们往前走吧。” 古擎天兄妹与古苍在前,青竹师徒居中,祈笑兄妹垫后,拔开藤蔓杂草,自幻雾森林的边缘,朝幻雾森林的深处走去。 第0200章 幻雾森林(2) 越往幻雾森林中走,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藤蔓交缠环绕,攀附其上,浓密的树冠交错重叠,如撑开的天伞一般,遮空避日,令光线难寻空隙,钻入森林之中。 因光线无法渗入,幻雾森林之中,光线暗淡,潮湿阴凉,淡淡的雾气缭绕飘荡,阵阵林风挟带着寒气,袭向擅闯森林者。 祈笑与祈悦走到青竹师徒的身边,祈悦关心地询问:“华妹妹,走得累不累?” 向左侧头看了一眼祈悦,青竹应答道:“不累。” 审视了一下青竹,祈悦惊叹道:“华妹妹年纪不大,脚力真是好呀。” 怕祈悦心生猜疑,青竹解释道:“自小长到大,我跟着爷爷上山采药,爬低爬高,已经习惯了。” 走在祈悦旁边的祈笑,插话道:“华妹妹,你们家是以卖草药为生吗?” 青竹应答道:“是的。” 祈笑探问道:“华妹妹懂医术吗?” 青竹回答道:“我哪里懂什么医术,最多只识得几种草药而已。” 不想被祈笑兄妹追问,青竹反客为主,询问道:“昨天晚上,在[祥瑞酒楼]听祈大哥说,懂得医术。恕我冒昧,请问,祈大哥家是医术世家吗?” 祈笑轻描淡写地应答:“算是吧。” 青竹猜测道:“祈大哥的医术一定十分高超吧。” 祈笑轻笑道:“一般而已。” 青竹应话道:“祈大哥真是太自谦了。” 侧头看向祈悦,青竹探问道:“祈姐姐,你的医术如何?” 脸上现出得意之色,祈悦应答道:“我的医术比大哥稍差一点点。” 祈笑取笑道:“当初,若不是爹爹与娘亲的施压,小妹的医术只怕与为兄相差甚多吧。” 脸上现出郁闷之色,祈悦应话道:“我喜爱研究毒术,根本不喜欢医术,若非是爹爹与娘亲的逼迫,我才不学呢。” 青竹纠正道:“祈姐姐,听别人说,毒术与医术不分家,你喜爱毒术,不就是喜受医术吗?” 祈悦反驳道:“华妹妹,医术与毒术的差别可大了,前者是用来救人的,而后者是用来害人的。” 青竹不解地说:“可是,我听别人说,毒术若用得好,是可以来救人的呀。” 祈笑认同道:“华妹妹所言不错,毒术虽可害人,亦能救人。(.)” 祈悦不赞同道:“华妹妹,毒术虽可救人,但毒术更多地用在害人上。” 青竹天真是询问:“祈姐姐,你既然知道毒术会害人,为何研究毒术呢?” 被问得楞了楞,祈悦回答道:“我只是感兴趣而已。” 青竹天真地追问:“祈姐姐,你研究毒术,会用毒术害人吗?” 祈悦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不过,假如遇到坏人,我必不会手软,定要让他尝尝毒药的滋味。” 看向祈笑,青竹探问道:“祈大哥可会毒术?” 祈笑谦虚地说:“略知一二。” 祈悦接言道:“大哥太自谦了吧。你的毒术与我可是不相上下呀。” 祈笑辨解道:“小妹,谦受益,满招损。大哥秉承谦虚的美德,难道有错?” 瞄了一眼祈笑,祈悦轻声嘀咕:“大哥真会狡辨。” 突然,右前方三树环抱的银杏树,吸引住青竹的眼光,青竹惊奇地瞪大双眼,手指右前方,唤到:“爷爷、祈大哥、祈姐姐,你们快看,前面那三棵银杏树,长得好奇特哦。” 停驻脚步,神机子、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顺着青竹的指向,看向右前方,只见,三棵银杏树环抱生长在一起,其中,二棵大银杏树,一棵小银杏树,大银杏树的树干直径约有半米,小银杏树的树干直径约有十五厘米。 三棵银杏树根基相连,二棵大银杏树的树干紧紧相贴在一起,树冠交错,枝叶交通,小银杏树生长于二棵大银杏树中间,树干与二棵大银杏树的树干,呈正三角合围之势,两两紧紧相贴,小银杏树的树冠低于二棵大银杏。 三棵银杏树犹如一家三口,相互扶持,相互爱护,共承风雨,亲密无间地相拥在一起。 祈悦赞叹道:“那三棵银杏树,真像一家三口,家人相持相扶,共历风雨,其乐融融。” 古凤冰感叹道:“尘世间,若家家均和此三棵银杏树一般,家人和乐,互相扶持,那该多好呀。” 看向古凤冰,祈笑奇怪地询问:“古小姐何故发此感叹?据在下所知,古小姐与古庄主兄妹情深,家中父母恩爱,家人和乐幸福。” 古凤冰轻笑道:“我并不是为自己感叹,只是看多了世情,由感而发。” 青竹师徒、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走到三棵银杏树旁边,环绕三棵银杏树,走了一圈。 伸手摸了摸小银杏树,青竹征询道:“这三棵银杏树,仿如尘世间的三口幸福之家,你们说,该如何称呼它们呢?” 仰头观看三棵银杏树,古擎天应答道:“在下以为,以和乐树为名,较为贴切。” 伸手摸了摸一棵大银杏树,祈笑应话道:“依在下看来,叫幸福树,更加贴切。” 看着三棵银杏树,祈悦答话道:“我觉得,叫和家树,更为妥贴。” 打量着三棵银杏树,古凤冰答话道:“据我看来,以同生树来命名,更加恰当。” 上下打量着三棵银杏树,拧眉想了想,古苍答话道:“在下认为,叫家杏树,更具意义,其意有二,其一指银杏一家,其二指家和万事兴。” 环视四周,幻雾森林中,光线昏暗,神机子提醒道:“各位,为三棵环抱的银杏树起名之事,请留待稍后再议。现在,天色已不早,我们该寻找一处,作为晚上宿营之地。” 抬手拍了拍大银杏树,祈笑赞成道:“华老先生言之在理。天色不早,夜晚不宜在幻雾森林中行走,我们快找一处宿营之地。” 青竹师徒、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刚抬走欲走,突然,银杏树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不明所已,转过身,看向银杏树,只见,顺着三棵银杏树的树干,一只只蚂蚁陆陆续续地向下爬着。 那些蚂蚁的个头甚大,体长约有一尺来长,体粗约有十公分,全身赤红,伸着长长的赤红色触角,睁着黑圆的眼睛,六只赤红色的蚁腿十分粗壮,它们爬行的速度很快。 祈笑惊呼道:“大家快跑,那是赤焰蚁。” 祈笑与祈悦施展轻功,向前方飞掠而去,古擎天兄妹、古苍,紧随于后,神机子把青竹揽抱于怀,迈动双腿,向前方跑去。 跑了一段距离,祈笑与祈悦忽然停下脚步,心下想起,华家祖孙不懂武功,焉能跟得上他们,他们别尽顾自己跑路,而把华家祖孙丢下。 见祈笑与祈悦停住身形,古擎天兄妹、古苍一行来到祈笑兄妹近前,亦收住脚,眸光带着不解,看向祈笑与祈悦。 古擎天奇怪地询问:“祈少主,你们为何停下不跑?” 祈笑回答道:“华家祖孙不懂武功,一个年老,一个年幼,焉能跟上我们的脚程。大家既然同行,就应相互照顾。古庄主,你们先行,我与小妹等一等华家祖孙。” 古擎天应话道:“祈少主有仁德之心,在下岂能不顾道义。我们一起等一等华家祖孙吧。” 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转身回望,只见,华老先生抱着孙女,迈动双腿,飞快地向他们所在方向跑来。 稍许,青竹师徒跑到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一行的近前,神机子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佯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 缓了缓气,神机子建议道:“祈少爷,据老朽所知,赤焰蚁不但爬行速度很快,而且嗅觉灵敏。我们如此跑下去不是办法,该想办法阻断赤焰蚁的追击,不然,我们将在赤焰蚁的追击下,渡过一夜。” 拧眉想了想,祈笑同意道:“华老先生之言,甚为有理。赤焰蚁怕火,我们唯有用火攻,方能阻断赤焰蚁的追击。” 青竹故作天真地提议:“听别人说,迷昏药可以令人昏迷不醒,不知对赤焰蚁管不管用。”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指正道:“华画,迷昏药是为人研制的,对赤焰蚁可是不一定管用哦。” 眸中一亮,祈悦接言道:“不管迷昏药是否管用,我们试一试,总没坏处。” 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把小瓷瓶递到祈笑面前,祈悦提议道:“大哥,这一瓶是[迷仙香],可令人昏迷一天,给你。” 接过[迷仙香],祈笑看向古擎天,征求道:“古庄主,请你到三棵银杏树的附近,在周围燃起一个大火圈,在下在火圈内撒上迷昏药,我们双管齐下,阻断赤焰蚁的追击,不知可否?” 古擎天点头同意:“可以。” 看向古凤冰,古擎天吩咐道:“冰儿,你与祈悦,以及华老先生与华姑娘,先到前面躲避一下,为兄与古苍,还有祈少主,去阻断赤焰蚁的追击。” 古凤冰答应道:“好。” 看向祈悦、青竹师徒,古凤冰提议道:“我们先到前面,避一避吧。” 祈悦答应道:“好,走吧。” 祈悦与古凤冰、青竹师徒,拔腿向前方跑去,祈笑与古擎天相视一眼,心下会意,施展轻功,飞身往三棵银杏树的所在掠去,古苍紧随于后。 来到三棵银杏树的附近,祈笑、古擎天、古苍飞身纵到一棵大树上,往三棵银杏树的周围看去,只见,银杏树上,依然有许多的赤焰蚁在向下爬,地上已密布许许多多的赤焰蚁,它们正循着他们的气味,往他们跑离的方向,快速地爬去。 看向古苍,古擎天吩咐道:“古苍,你去拾些干柴来。” 古苍沉声应诺:“是,庄主!” 环视了一下周围,古苍飞身辗转腾挪于大树之间,往前方飞掠而去。 看向古擎天,祈笑知会道:“古庄主,在下先用迷昏药试一试。假如成功,固然甚好,不然,就只能依靠火攻了。” 古擎天叮嘱道:“祈少主,多加小心!” 祈笑飞身掠到离三棵银杏树,甚近的一棵大树上,拔开瓶塞,撒下一点[迷仙香],凝眸向树下看去,只见,被[迷仙香]撒到的赤焰蚁,一只只犹如喝醉酒一般,左摇右晃着粗壮的身体,稍许之间,一只接着一只地倒到地上,一动也不动。 见[迷仙香]亦能令赤焰蚁昏迷不醒,祈笑心下大喜,右手紧拿着装有[迷仙香]的小瓷瓶,自三棵银杏树周边开始,一边挥撒着手中的[迷仙香],一边辗转腾挪于大树之间。 须余之间,[迷仙香]撒到爬离三棵银杏树最远的一只赤焰蚁身上,祈笑自树上飞掠而下,站在地上,看着那只赤焰蚁挣扎了几下,倒到地上,不再动弹。 自树上掠下,站在祈笑身边,看着满地丝毫不动的赤焰蚁,古擎天赞叹道:“祈少主,令妹的[迷仙香]真是管用。” 祈笑庆幸道:“幸好[迷仙香]管用,不然,只是用火攻,恐怕难以奏效。” 看向古擎天,祈笑知会道:“古庄主请在此稍等,在下去捡拾一些柴。”说完,飞身往前方掠去。 稍许,古苍、祈笑先后拾柴回来,古苍、古擎天、祈笑分工合作,自爬离三棵银杏树最远的一只赤焰蚁开始,以三棵银杏树为中心,在三楼银杏树的附近,将柴撒落于地,围成一个大圆圈,随后,点燃柴草。 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圈,祈笑提醒道:“幻雾森林之中,飞禽走兽众多。我们在此火烧赤焰蚁,必会惊动飞禽走兽。我们快返回祈悦他们的身边,以备不测。” 古擎天赞同道:“祈少主所言有理,我们快快返回。” 古擎天当先展身飞掠,依祈悦他们跑下去的方向,飞掠而去,祈笑与古苍,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第0201章 幻雾森林(3) 祈悦与古凤冰、青竹师徒,跑到一棵苍翠粗壮的大榕树下,收住身形,转身回望来路方向。 古凤冰担心地说:“不知大哥他们能否成功地阻击赤焰蚁?” 心下坠坠不安,祈悦不确定地说:“应该能吧。” 祈悦与古凤冰、青竹师徒走到大榕树的树干旁,分别在三根高高垅起的粗树根上,坐了下来。 与师傅同坐在一根粗树根上,自装干粮的行礼袋中,青竹拿出一个牛皮水袋,递到师傅面前,“爷爷,喝点水,解解渴。”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轻笑道:“爷爷真是有一点渴了。” 接过牛皮水袋,拔下水袋塞子,神机子喝下几口水,盖好水袋塞子,把牛皮水袋递还给青竹。 拿着牛皮水袋,青竹喝了几口水,拿着牛皮水袋,向祈悦与古凤冰扬了扬,唤到:“祈姐姐、古姐姐,你们要不要喝水?” 含笑看向青竹,祈悦摇摇头,拒绝道:“华妹妹,我不渴,我亦有带水。” 淡淡地看向青竹,古凤冰婉拒道:“多谢华姑娘的好意,我有带水。” 青竹询问道:“祈姐姐、古姐姐,你们饿不饿?若是饿的话,我这里有肉干。” 祈悦答话道:“华妹妹不提,我还不觉得饿,这一提,我真有一点饿了。” 古凤冰拒绝道:“多谢华姑娘的好意,我不饿。” 青竹站起身,走到祈悦近前,自装干粮的行礼袋中,抓出一大把肉干,递给祈悦,“祈姐姐,给,肉干。” 接过肉干,祈悦谢道:“谢谢华妹妹。” 青竹客气地回应:“祈姐姐不必客气。” 走回师傅身边,挨着师傅坐下,青竹抓出一把肉干,递给师傅,“爷爷,吃一点肉干。” 接过肉干,神机子轻应道:“好。” 又抓出一把肉干,青竹拿起一块肉干,送到嘴中,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突然,来路的前方,火光冲天,照亮幻雾森林中的一方天地。 惊喜地站起身,古凤冰抬头远眺,轻声自语:“大哥他们阻击赤焰蚁成功了。” 看着前方的火光,祈悦轻声低喃:“不知[迷仙香]对赤焰蚁管不管用?” 稍许,原本沉寂的幻雾森林,骚动起来,地上的动物们嗷叫着,四处跑窜,所径之处,树枝摇晃,杂草倒伏,空中的飞禽们鸣叫着,振翅而飞,向四面八方飞掠而去,所过之处,树冠摇动,片片树叶飘落下来。 凝听着四周的动静,神机子提醒道:“祈小姐、古小姐,我们放火阻击赤焰蚁,虽然成功,却惊动了幻雾森林中的飞禽走兽。现在,大家要提高警觉,提防遭到飞禽走兽的攻击。” 凝神细听四周的动静,古凤冰环视四方,轻移脚步,来回走动着。 坐在树根上的祈悦,竖起双耳,倾耳细听附近的动静,转头四顾。[] 忽然,后方附近的杂草丛中,传来一阵动物跑窜时,带动杂草而发出来的响声。 祈悦与古凤冰、青竹师徒转头向后看去,只见,自杂草丛中,跑窜出来两只浑身雪白的雪狼幼仔。 察觉前方有异,两只小雪狼迅速急刹车,伏低身形,作攻击状,瞪着两颗溜圆的黑眼睛,咧着嘴,龇着牙,冲着祈悦、古凤冰、青竹师徒,“嗷嗷”地咆哮着。 自怀中掏出两枚一寸长的竹叶镖,古凤冰正欲扬手,向两只小雪狼飞射而去,却听见青竹的阻拦之声。 看着两只可爱的小雪狼,青竹心有不忍,怕大家出手伤害它们,急忙阻止:“请大家不要伤害它们。” 看向青竹,古凤冰不解地询问:“为何不准伤害它们?” 迎视古凤冰,青竹解释道:“这两只小雪狼还很小,根本没有伤人的能力,于我们而言,毫无危险,我们又何必伤害它们?” 看着两只气势凶凶的小雪狼,祈悦轻笑道:“这两只小雪狼长得圆滚滚、胖嘟嘟,真是可爱。假如能够家养的话,我真想把它们带回家。” 神机子分析道:“依老朽看,这两只小雪狼只是与狼父狼母跑散了,假如我们伤害了它们,稍后,狼父狼母寻找来,我们必将遭受狼父狼母的报复。” 扫视一眼祈悦、青竹师徒,古凤冰将竹叶镖收回怀中的暗袋里,同意道:“大家说要留下两只小雪狼,那就留下它们吧。”说完,转过身,看向前方的火光。 自大榕树的粗树根上站起身,青竹缓步走到两只小雪狼近前,蹲下身,手中拿着两块肉干,递上前去。 冲两只小雪狼和善地笑了笑,青竹温言安抚:“你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这是肉干,给你们吃吧。” 冲青竹咆哮了几声,两只小雪狼瞪着溜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青竹,见青竹没有攻击它们,感觉到青竹浑身自然而发的温和气息,对青竹的防备之心降低了一点。 看看青竹,又看看青竹手上的肉干,两只小雪狼站起身,向青竹移动了一步,随即,停下身形,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青竹柔声哄道:“你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肉干很好吃哦,你们要不要吃?” 感觉青竹身上的和善气息如旧,毫无伤害他们的意图,两只小雪狼移步上前,慢慢地走到青竹拿肉干的手前,未马上刁起青竹手上的肉干,而是抬头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冲两只小雪狼微微一笑,青竹温言哄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快吃肉干吧。” 见青竹和善如初,一丝伤害他们的意图都没有,两只小雪狼刁起青竹手上的肉干,抬头看了一眼青竹,见青竹和善依旧,对青竹的戒备之心,放松下来,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肉干来。 回头看了看祈悦与师傅,青竹唤到:“祈姐姐、爷爷,你们看,它们好可爱哦。(.)” 神机子慈爱地冲青竹微微一笑,祈悦缓步走到青竹身边,蹲下身形,要求道:“华妹妹,给我两块肉干,我也来喂它们。” 拿了两块肉干递到祈悦的手上,青竹手上拿着两块肉干,静等两只小雪狼吃完。 两只小雪狼吃完两块肉干,抬头看向青竹,发现青竹身边多了一个人,瞬间,它们伏低身形,作攻击状,冲祈悦连声咆哮。 祈悦急忙安抚:“别怕哦,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看,这是肉干哦,很好吃的。”说着,拿肉干的手,递到两只小雪狼近前。 退步离开祈悦递到近前的手,两只小雪狼睁着溜圆的眼睛,瞪着祈悦,连声咆哮,一边注视着祈悦,一边慢慢地往青竹身边移去。 走到青竹近前,两只小雪狼抬头看向青竹,两只溜圆的眼睛之中,透着一股渴望之色。 含笑看着两只小雪狼,青竹询问道:“还想吃肉干,是吗?” 两只小雪狼似通人性一般,撒骄地用头蹭了蹭青竹的腿,随后,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青竹。 拿肉干的手,递到两只小雪狼近前,青竹温言道:“来,吃吧。” 刁起青竹手上的肉干,两只小雪狼开心地吃将起来。 看着躲在青竹身边的两只小雪狼,祈悦自嘲道:“我是不是长得很凶恶呀?为何看见我,它们就龇牙咧嘴,气势凶凶,而看见华妹妹,就那么的温顺,真是厚此簿彼。” 把两块肉干塞到青竹的手中,祈笑气呼呼地说:“哼,不陪你们玩了。” 腾地站起身,祈悦恨恨地瞪了一眼埋头吃肉干的两只小雪狼,快步走回原处,坐到树根上。 祈悦的脚步声,惊到两只小雪狼,它们瞪着溜圆的眼睛,冲着祈悦离开的背影,连声咆哮。 扫了一眼祈悦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又看向两只气势凶凶、咆哮连连的小雪狼,青竹不由自主地轻笑了起来。 青竹站起身,看向两只小雪狼,手指前方,唤到:“你们跟我来!” 转身走了几步,青竹回头看向两只小雪狼,见它们站在原地未动,于是,冲它们招了招手,轻声哄道:“你们别怕,来,快过来。” 审视了一下青竹,见青竹和善如初,两只小雪狼放心下来,迈动四肢,往青竹身边跑来。 走到师傅身边,青竹坐到树根上,两只小雪狼站在青竹近前,睁着溜圆的眼睛,流露出渴望之色,直直地看着青竹。 拿着肉干的手,伸到两只小雪狼近前,青竹温言道:“你们还想吃是吧。来,快吃吧。” 刁起青竹手上的肉干,两只小雪狼依在青竹的腿边,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看着青竹与两只小雪狼相处融洽,祈悦惊奇道:“真是奇怪,为何两只小雪狼只喜欢华妹妹呢?” 温和地注视着两只小雪狼,青竹未应声,自知解释无用,还不如不作回答更好。 青竹心下明白,两只小雪狼之所以喜欢自己,只因与自己修练的功法有关。她自幼修习[九玄诀],吸收自然界的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逐渐地炼造身体,随着修为的加深,修习之人的气息,越来越与自然界万物相融相合,直至无我无物之境。 突然,昂身站立、注视着前方火光的古凤冰,看见三条身影自前方飞掠而来,高兴地唤到:“大哥!” 古凤冰的话音刚落,古擎天、古苍、祈笑已飞掠到大榕树下。 上下打量了一下古凤冰,古擎天关心地询问:“冰儿,你们可好?” 脸上溢出淡淡的笑容,古凤冰回答道:“大哥放心,我们无事。” 看见青竹的身边,多了两只小雪狼,祈笑惊讶道:“华妹妹,这两只小雪狼从哪里来的呀?” 看向祈笑,青竹回答道:“它们自己跑来的。” 祈悦气愤地插话:“大哥,你说气不气人,那两只小雪狼只喜欢华妹妹,却不喜欢我。” 看向气愤填膺的妹妹,祈笑轻笑道:“小妹,那两只小雪狼不喜欢你,定是你笑得不够和善。” 祈悦辨驳道:“我自认为,已笑得无比和善了呀。” 祈笑指正道:“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而已,而两只小雪狼可并不认为。” 察看天色,幻雾森林中已昏暗无比,古擎天提醒道:“祈少主、华老先生,天色已晚,我们快去寻找宿营之地吧。” 祈笑同意道:“好,大家走吧。” 脸上露出苦恼之色,青竹看向师傅,征询道:“爷爷,这两只小雪狼怎么办?” 看着两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雪狼,神机子沉吟稍许,建议道:“华画,它们太小,跑得慢,你抱着它们,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青竹轻应一声,“哦,好吧。” 轻抚了抚两只小雪狼的皮毛,青竹温言道:“我们要离开了,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 抬头看向青竹,感受着青竹和善的气息,两只小雪狼撒骄地用头蹭了蹭青竹的腿。 一手一只,抱起两只胖呼呼的小雪狼,青竹走到师傅身边。 看着两只探出小脑袋、趴在青竹臂弯间的小雪狼,神机子轻笑道:“这两只小雪狼长得真是可爱,不但聪明,而且似通人性。” 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青竹师徒,正欲离开,突然,幻雾森林中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叫:“嗷嗷……” 瞬间,狼叫声此起彼伏,声传八方,一阵阵动物们飞窜丛林,带动杂草树木发出的响声,犹如万马奔腾一般,令幻雾森林沸腾起来,狼叫声、动物们飞窜而过引发的响声,由远及近,片刻之间,及至大榕树附近。 听到狼叫声,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心下暗呼糟糕,狼是群体性动物,出外猎食,全体出动,配合极佳,耐心极强,假如狼群攻击他们,他们纵算武功绰著,亦难免损伤。 听到狼的嚎叫之声,青竹师徒心下明然,两只小雪狼的狼父狼母,依据它们的气息,寻找它们来了。 听到熟悉的狼叫,两只小雪狼趴站在青竹的臂弯上,昂起头,放声嗷叫:“嗷嗷……” 蹲下身,青竹放下两只小雪狼,温言道:“你们的狼父狼母寻找你们来了,你们回家吧。” 两只小雪狼跑离几步,突地停住身形,又跑回青竹的脚边,绕着青竹转了一圈,随后,蹲立在青竹的脚边,昂着头,注视着前方。 神机子提醒道:“狼群是来寻找两只小雪狼的,它们只要找到两只小雪狼,便会自动离开,请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触怒狼群,而遭到狼群攻击。” 须余之间,几百只的狼群,将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青竹师徒重重包围,瞪着泛着莹莹寒光的眼睛,咧着嘴,龇着牙,冲众人连声咆哮。 看着一只只虎视旦旦的狼群,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一行,心下万分紧张,暗中提高戒备,提防狼群的功击,而青竹师徒心下坦然自若,因两只小雪狼的关系,狼群是不会攻击他们的。 突然,自狼群中走出两只高大、威壮的雪狼,伏低身形,作攻击状,怒目瞪着众人,放声咆哮。 看见两只大雪狼出现,两只小雪狼高兴地咆哮回应,站起身,跑到两只大雪狼近前,停住身形,回转身,望向青竹,连声嗷叫,以示不舍之情。 冲两只小雪狼淡淡一笑,青竹轻声道:“你们快跟狼父狼母回家去吧。” 忽地,两只小雪狼撒开四肢,跑回青竹身边,用头连连蹭着青竹的腿,以示亲昵,青竹蹲低身形,抬手轻轻地抚了抚两只小雪狼的皮毛,温言叮嘱:“你们跟狼父狼母回家去吧,以后,可不能乱跑了。” 伸出小小的狼舌,轻轻地舔了舔青竹的手,两只小雪狼转身跑回两只大雪狼身边,回头深深地凝望青竹一眼,眼睛之中流露出丝丝不舍之情。 两只大雪狼仰头放声嗷叫:“嗷嗷……” 随即,两只大雪狼各刁起一只小雪狼,转身钻入丛林之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在两只大雪狼的嗷叫声下,几百只狼群仿佛得到命令,跟随在两只大雪狼的身后,如同潮水退潮一般,迅速退去,慢慢隐陌于丛林之中。 祈悦长舒一口气,惊叹道:“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成群结队的狼群,刚刚真是有惊无险呀。” 祈笑提议道:“天色已晚,大家快去寻找宿营之地吧。” 古擎天朗声道:“大家快走吧。” 古擎天兄妹、古苍在前开路,青竹师徒居中,祈笑兄妹在后,离开大榕树下,向前方走去。 第0202章 幻雾森林(4) 夜幕降下,幻雾森林中昏暗无光,阵阵虫鸣、声声飞禽走兽的鸣叫嘶吼,此起彼伏,悠悠响荡,打破寂静的森林。(.) 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青竹师徒,拨开树枝杂草,穿行在浓密幽深的丛林中,缓慢地向前行进着。 听着森林中动物们的嘶叫,祈悦害怕地抓紧大哥祈笑的手,身体依靠着大哥祈笑,眸中带着恐惧,四处打量。 察觉妹妹祈悦害怕,祈笑握紧妹妹祈悦的手,轻声安抚:“小妹,有大哥在,别怕!” 看着前方黑朦朦一片,不辨森林的全貌,祈悦胆怯地询问:“大哥,天都黑了,我们今晚在哪里宿营呀?” 祈笑回答道:“森林幽深,危险重重,为降低危险,我们需寻找一处较空旷的地带,作为今晚的宿营地。” 祈悦担心地说:“大哥,幻雾森林中树木浓密,藤草丛生,到哪里去寻找一处较空旷的地带呀?” 心下亦不抱希望,祈笑模棱两可地说:“小妹别担心,会找到宿营地的。” 突然,走在前面的古凤冰,惊喜万分地唤到:“大家快看,前面有亮光。” 众人定睛向前观看,果然,在前方的不远处,有几道莹莹的亮光闪动。 侧头看向妹妹祈悦,祈笑推测道:“小妹,前面有亮光,说明那一带比较空旷,月光可穿透森林,照射进来。今晚,我们的宿营地找到了。” 心下激动,祈悦催促道:“总算找到今晚的宿营地了。大家走快一点,快到前面去。” 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青竹师徒,快步走到发现亮光的地带,看着眼前炫丽迷人而又梦幻的景色,众人均不可思意地瞪大双眼,脸上现出惊叹、陶醉之色。 映入众人眼前的景色,以方圆约百米的湖泊为中心,湖泊的四周,环绕着碧绿的参天大树,葱绿的青草,姹紫嫣红的百花,形姿弯曲的藤蔓,明月当空悬挂,银色的月光照耀下来,树下光影浮动,湖面波光粼粼,湖中倒映着一轮明月,与九天的明月,遥遥相对。 祈悦惊叹道:“这里真像仙境一样,好漂亮呀。” 古凤冰赞叹道:“好迷人呀,真是一处人间仙境。” 祈笑轻笑道:“在仙境中宿营,可真是千载难逢呀。今晚,大家应会作个美梦。” 古擎天提醒道:“各位,此处虽景色迷人,但毕竟地处幻雾森林之中,危险依然存在,请不要大意。” 神机子提议道:“大家先寻地坐下,简单地用一下晚膳,早早休息吧。” 青竹放眼远观,在湖岸边寻找了一下,看见左前方有一段鹅卵石湖岸,靠近参天的大树附近,隐陌在杂草中,散落着几块光滑的大山石。 手指左前方,青竹唤到:“各位,那边有一段鹅卵石湖岸,今晚,大家就在那边休息,怎么样?” 众人顺着青竹的指向,看向左前方,果然看见一段鹅卵石湖岸,湖岸上,还散落有几块大石山。 祈笑同意道:“那边环境不错,作为休息之地正好。” 古擎天赞成道:“今晚,大家就到那边休息吧。(.无弹窗广告)” 走到左前方的那段鹅卵石湖岸上,古擎天兄妹、古苍挑选右边的两块大山石,古苍坐在外侧的一块大山石上,古擎天兄妹同坐里侧的一块大山石上,祈笑兄妹选择居中的一块大山石,同坐其上,青竹师徒挑选左边的一大一小两块山石,神机子坐在里侧的大山石上,青竹坐在外侧的小山石上。 看向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青竹询问道:“你们可有带干粮?假如未带的话,我这里有肉干。” 侧头看向青竹,祈笑应答道:“多谢华妹妹的好意,我们有带干粮。” 望向青竹,古擎天答话道:“多谢华姑娘的好意,我们带有干粮。” 青竹应话道:“既然各位有带干粮,我与爷爷就不再与各位客气,先用晚膳了。” 拿出肉干、牛皮水袋,青竹师徒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手中拿着肉干,津津有味地吃着。 古擎天暗暗打量着青竹师徒,华无年约七十岁,脸上布满皱纹,双眸染上苍桑之色,眸光温和,华画年约十四岁,容颜遮挡在纱帽之下,无法窥探,自她的言行举止来看,涉世未深,对人友善。 从他们走路的脚步轻重来看,华无祖孙并不会武功,古擎天心下疑惑,幻雾森林中,危机重重,非武功高强者,是不敢走进来的,而华无祖孙,一名年老,一名年少,无武功防身,竟然前来幻雾森林之中,寻找[玉颜草],真是胆量过人呀,可谓豁出性命,誓要寻得[玉颜草],否则绝不罢休。 古擎天探问道:“华老先生,你们无武功防身,只身前来幻雾森林,就不怕有一个万一吗?” 神机子轻叹道:“华画自幼父母早亡,是老朽把她抚养长大的。我们祖孙相依为命,以上山采草药,到集市上便卖为生。幻雾森林的凶险,老朽早有耳闻,只因家境贫寒,无力请人寻找[玉颜草],只得自己亲自前来幻雾森林。 我们祖孙虽身单力孤,但只要尽力而为,无论是否寻找到[玉颜草],纵算失去性命,此生亦已无憾。” 古擎天反问道:“幻雾森林危险重重,华老先生带着华姑娘一同前来,就不怕华姑娘有所闪失?” 神机子回答道:“华画只老朽一位亲人,假如老朽不幸在幻雾森林之中殒命,独留华画一人在世间,岂不凄凉惨淡?无论幻雾森林多么危险,我们祖孙同行,生一同生,死一同死,永远相互照顾,相互扶持。” 扫了一眼古擎天,拉了拉神机子的衣袖,青竹唤到:“爷爷,我困了。” 侧头看向青竹,神机子关心地询问:“华画吃饱了吗?” 青竹回答道:“吃饱了。” 神机子应话道:“华画困了,靠爷爷身上,睡觉吧。” 伸手捥住师傅的胳膊,青竹依靠在师傅的身上,闭上眼,安心地睡下。 慈爱地看着青竹,神机子吃完手中的肉干,亦闭上眼,假寐起来。 见青竹师徒已经睡下,古擎天不好再打探,与妹妹古凤冰、古苍,简单地吃了一点干粮,随即,合起双眼,养起神来。 看看青竹师徒,看看古擎天兄妹、古苍,见他们均已睡下,祈笑兄妹不再慢腾腾地吃干粮,加快进食的速度,用完一餐简单的晚膳。(.) 看向妹妹祈悦,祈笑轻声说:“小妹,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看着眼前迷人的湖光月色,祈悦提议道:“如此迷人的湖月光色,真是难得一见。大哥,我们沿着湖岸,散散步,怎么样?” 祈笑否决道:“小妹,幻雾森林危险重重,夜晚更是危险,我们最好别四处走动,以免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脸上现出惋惜之色,祈悦答应道:“那好吧。大哥,晚安!” 祈笑应话道:“小妹,晚安!” 依靠在大哥祈笑的身上,祈悦合上双眼,安心地睡下,祈笑亦闭上双眼,细细倾听四周动静,见无异常,稍稍放心,留几分警觉,迷迷糊糊地睡下。 迷迷糊糊之中,青竹听到幻雾森林之中,除了虫鸣、鸟叫、野兽的嘶吼之外,隐隐传来阵阵“哈哈哈”的笑声,以及阵阵婴儿的啼哭之声。 受惊地睁开眼睛,青竹左右观看了一下,并无异常,细细倾听,依然听见阵阵“哈哈哈”的笑声,与阵阵婴儿的啼哭之声。 往师傅的身上靠了靠,青竹轻声唤到:“爷爷,我怕!” 睁开眼睛,低头看向青竹,神机子安抚道:“华画,那笑声是一种会笑的树,在风的吹动之下,发出来的响声。那婴儿的啼哭之声,是湖泊之中的娃娃鱼,鸣叫时,发出来的声音。” 青竹恍然若知,心下的惊悚害怕,减轻了不少,重新依靠着师傅,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下。 轻轻地拍着青竹的手,神机子亦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起来。 因听到奇异的声响,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均受惊地惊醒,青竹师徒的对答,他们亦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华无的见识广博,心下惊异,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青竹师徒,眸光之中,带着审视与惊讶之色。 祈悦询问道:“大哥,世上真有会笑的笑树吗?那婴儿的啼哭之声,真得是娃娃鱼发出来的吗?” 细细聆听,那“哈哈哈”的笑声,是自远处传来的,那婴儿的啼哭之声,是自湖泊之中传来的,祈笑回答道:“世上无奇不有,会笑的笑树,应确有此树。据我所知,娃娃鱼的鸣叫声,确是犹如婴儿的啼哭之声。” 心下的惊悚与害怕消除,祈悦、古凤冰安心地重新睡下,祈笑、古擎天、古苍亦闭起双眼,继续养起神来。 天光放亮,澄澈的湖泊泛着莹莹的波光,湖面上空浮动着淡淡的雾气,湖泊四周的森林之中,迷漫着淡淡的雾气。 感到丝丝凉意侵体,青竹自睡梦中醒来,见天光放亮,视线投向湖面,只见,湖泊上空,淡淡的雾气缭绕飘荡,湖面上伸出五个尖长的动物脑袋。 以为自己看错,青竹正欲抬手,揉一揉眼睛,手却碰到一个冰凉的硬东西,低头看去,只见,一根叶呈墨绿色、叶形如圆形团扇的藤蔓,犹如会走路一般,正慢慢地向她圈绕而来。 惊愕地睁大眼睛,青竹心下紧张不已,没想到幻雾森林之中,竟有[锁仙藤]。 [锁仙藤]的藤蔓韧性极强,性喜温暖,喜欢攀附在温暖的物体上,假如人被[锁仙藤]攀附缠绕住,最好不要挣扎,否则,你越挣扎,[锁仙藤]缠绕得越紧。 不敢稍动,青竹扭头看了一下湖面,湖面上,一只动物的身体已完全浮出水面,正向岸边游来,一只动物的身体浮出水面小半,在湖泊中游来游去,另外三只动物,将头高高地伸出水面,在湖泊中嬉戏着。 青竹仔细观察,发现那种动物,头形如三角棱柱,体形如三棱锥,朝头部分细,朝尾巴部分粗,眸色呈橙黄色,脖子长长的,两只前肢较短,两只后肢较长,以后肢站立,后脖颈上长有一排紫色的棕毛,后脊背上长有一排三角形的齿状凸起,尾巴长长的,形如三棱锥,皮色呈褐色,身高约一米左右,脖颈长约半米。 心下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幻雾森林中居然有恐龙,而湖泊之中的恐龙,因脖颈后长有一排紫色棕毛,世人称之为[紫电龙]。 [紫电龙]为两栖动物,一般栖息在水下,夜伏昼出,以植物为食,行动敏捷,速度极快。 深呼吸一下,青竹侧头附到师傅的耳边,低声唤到:“师傅,[锁仙藤]正向我们缠绕过来,湖泊中,栖息有[紫电龙],一只[紫电龙]正向岸上走来。我们正好利用此机会,把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甩掉吧。” 神机子轻应道:“嗯,好。” 轻轻地避开[锁仙藤],青竹站到小山石上,轻轻一跃,跳出[锁仙藤]的包围圈。 脸上带着惊恐之色,青竹惊呼道:“爷爷,快醒一醒,我怕。” 刷地睁开眼睛,神机子担心地询问:“华画怎么啦?” 手指着正向神机子缠绕过去的[锁仙藤],青竹惊恐地说:“爷爷,你看,那个藤蔓会动。” 低头看向缠绕过来的[锁仙藤],神机子惊愕道:“这是什么怪藤蔓,居然会动。” 急忙站到大山石上,神机子纵身一跳,跳出[锁仙藤]的包围圈。 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听到青竹师徒的惊呼声,刷地睁开眼睛,腾地试图站起身,不料身体碰到缠绕过来的[锁仙藤]。 [锁仙藤]似有意识一般,查觉所要缠绕的物体试图挣扎,迅速地收紧藤蔓,紧紧地把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缠绕住。 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试图运功挣脱[锁仙藤]的束缚,只因[锁仙藤]的藤蔓韧性极佳,却无法成功,反而被[锁仙藤]缠绕得更紧。 见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被[锁仙藤]越缠越紧,青竹与神机子脸上露惶恐无措之色,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神机子焦急地询问:“祈少爷、古庄主,这藤蔓如此奇怪,现在该怎么办?” 见青竹师徒被惊吓呆住,不知如何解救他们,祈笑急忙提点:“华老先生,请你用刀将藤蔓割断,便可救出我们。” 神机子急忙说:“祈少爷,老朽身上没有带刀。” 祈笑吩咐道:“华老先生,我的靴筒内插有一把匕首,你把它拔出来。” 神机子答应道:“哦,好的。” 走到祈笑身边,神机子蹲低身形,自祈笑的靴筒内,拔出一把匕首,站起身,拿着匕首,使劲地割着藤蔓。 突然,听到青竹的一声惊呼:“啊……,爷爷,水怪要吃我,爷爷……” 神机子扭头回看,只见,青竹拔腿迅速地沿着湖岸,向左前方的森林中,飞跑而去,她的身后跟着一只紧追不舍的[紫电龙]。 脸上现出焦急之色,神机子使力割断缠绕在祈笑身上的[锁仙藤],把匕首塞到祈笑的手上,知会道:“祈少爷,令妹与古庄主他们,请你解救,老朽前去追寻华画。” 不待祈笑应答,神机子迈动双腿,朝青竹离去的方向追去。 祈笑先帮妹妹祈悦解除[锁仙藤]的缠绕,之后,依次把古擎天、古苍解救出来,古擎天脱离困境后,立即把妹妹古凤冰解救出来。 待众人全解脱[锁仙藤]的缠绕,已看不见青竹师徒的身影。 见湖泊之中,有一只紫电龙正向湖岸边游来,古凤冰躲到古擎天的身后,惊恐地唤到:“大哥,你看,那是什么怪物?” 刚才,众人全部心神放在挣脱[锁仙藤]的束缚,未留意查看四周的动静,经古凤冰的呼唤,众人看向湖泊中,只见,一只[紫电龙]正向湖岸边游来,三只[紫电龙]在湖泊中,嬉戏玩耍。 祈笑急声提醒:“古庄庄,这种动物叫[紫电龙],以植物为食,只要我们不攻击它们,它们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突地,祈笑想起,刚刚追在华画身后的动物,也是[紫电龙]吧。 古擎天兄妹、古苍、祈悦放下心来,眸光中带着几分趣味,打量着湖泊中的四只[紫电龙]。 担心华无祖孙的安危,祈笑提议道:“古庄主,华妹妹被[紫电龙]追到前面的森林中,华老先生追寻华妹妹而去,为免华无祖孙有危险,我们去找一找华无祖孙吧。” 古凤冰应话道:“祈少爷,你刚才说[紫电龙]对人没有危险,华无祖孙被[紫电龙]追击,想必应该没有危险,我们在此先等一等吧。” 祈笑与祈悦相视一眼,心下会意,祈笑知会道:“古庄主,你们在此等候,在下与小妹到前面去找一找华无祖孙,稍后便回。” 不待古擎天应答,祈笑与祈悦施展轻功,向左前方的森林中,飞掠而去。 祈笑兄妹在森林中寻找了许久,不见华无祖孙的踪影,却看见那只追击华画的[紫电龙],悠哉游哉地往湖泊的方向走来。 继续向前寻找,发现前面的森林深处,浓雾迷漫,无法窥见森林的全貌,祈笑兄妹无奈地停住身形,心下坠坠不安,他们寻找得范围甚大,却不见华无祖孙的踪影,只怕华无祖孙已跑到浓雾迷漫的森林深处。 如此浓重的雾气,他们实在不敢进入其中,只得望梅兴叹,祈笑兄妹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相视一眼,无奈折身而返。 回到湖泊边,祈笑兄妹已无心探险,祈笑看向古擎天,知会道:“古庄主,华无祖孙失踪了,我们已无心再在幻雾森林中探险,打算返回幻境城,不知你们打算如何?” 皱了皱眉头,古擎天应答道:“既然祈少主打算离开幻雾森林,在下自是与你们一同返回。” 祈笑提议道:“现在,我们就启程离开吧。” 祈笑与祈悦领先而行,古擎天兄妹、古苍在后,离开湖泊,往幻雾森林外面走去。 第0203章 幻雾森林(5) 微侧头向湖泊中瞄了一眼,那只向湖岸边游来的[紫电龙],已走上湖岸,正向自己走来,青竹快速地扫了一眼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见他们正全神贯注地试图挣脱[锁仙藤]的缠绕,无暇留意湖岸边。 待那只[紫电龙]走到自己身后,伸着长长的脖子,凑到自己的肩头,嗅闻着,青竹故作惊惧地大声惊呼:“啊……,爷爷,水怪要吃我,爷爷……” 青竹惊恐地转过身,伸手轻轻地推开[紫电龙]的脑袋,扭转身,拔腿沿着湖岸边,朝左前方的森林中跑去。 边跑边回头看,见[紫电龙]紧追在后,青竹跑进森林中,待看不见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古苍时,施展轻功,向森林深处,展身飞掠而去。 看见前方的森林中,浓雾迷漫,难窥森林的全貌,青竹飞身上跃,跳到一棵柏木树上,回头远望,见师傅已随后追来,心下长舒一口气,总算甩脱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了。 俯视而下,见那只追击自己的[紫电龙]站在柏木树下,仰着头,瞪着两只大眼睛,瞪视着自己,连声冲自己吼叫,青竹冲[紫电龙]微微一笑,称谢道:“谢谢你哦,你的帮忙,让我们甩掉那些人。你快回湖边,找同伴去吧。” 见青竹不从树上下来,[紫电龙]用头顶了顶柏木树,连声吼叫,仿佛是在唤青竹下来。 见师傅快至近前,青竹纵身跃下,站在[紫电龙]的身边,抬手轻轻地抚了抚[紫电龙]的头,温言哄道:“乖,快回湖边,找同伴去吧。我与师傅要走了。” 抬起头,看了看青竹,[紫电龙]将头凑到青竹的脸旁,用头蹭了蹭青竹的脸旁,逗得青竹“咯咯咯”地轻笑起来。 急忙伸手推开[紫电龙]的脑袋,抬手顺了顺[紫电龙]脖颈上的棕毛,青竹温声哄道:“乖,快回湖边,找同伴去吧。” 飞掠到青竹与[紫电龙]的近前,神机子站定身形,看着[紫电龙]跟青竹撒骄,脸上溢出浅浅的笑容。 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师傅,青竹唤到:“师傅,我们快走吧。”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应答道:“好,走吧。” 牵着青竹,神机子当先往迷雾浓重的前方森林走去,青竹跟随在后,[紫电龙]犹带不舍地跟在后面。 扭转头,青竹冲[紫电龙]扬了扬手,告别道:“乖,快回湖边去吧。我们走了。” 及至前方迷雾浓重的森林近前,神机子把青竹揽抱到怀中,飞身掠进被浓雾笼罩的森林中,青竹趴在师傅的肩头,看向[紫电龙],挥手道别:“乖,快回湖边去吧。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看着青竹师徒的身形,隐入重重迷雾下,不见踪影,[紫电龙]站在迷雾重重的森林近前,仰头嘶叫,声传远方,站立良久,才掉转身,往湖泊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置身一片白茫芒的浓雾之下,青竹皱紧眉头,询问道:“师傅,浓雾之下,不辨方向,我们该如何走呀?” 揽紧青竹,神机飞身跃到一棵水杉树上,凝神感知空气的流动,细细辨别方位。 拧眉细思,神机子回答道:“青竹儿,为师推断不错的话,此处之所以浓雾迷漫,只因此处布有[乾坤迷踪阵]。 幻雾森林中,温暖潮湿,植物繁茂,水汽不得散发,年深日久,水汽越积越多,形成漫天迷荡的雾气,天然形成一种阵法,即为[乾坤迷踪阵]。 [乾坤迷踪阵]由两种阵法构成,一种阵法为[乾天阵],一种阵法为[坤地阵],[乾天阵]以吸纳天之灵气,启动运转,[坤地阵]以吸收地之灵气,启动运转,两阵互为阴阳,互为补充,以天地为媒介,生生不息,连绵不绝,循环往复。 [乾天阵]、[坤地阵]均有九九变数。 [乾天阵]与[坤地阵]运转方向互逆,前者依逆时针运转,后者依顺时针运转,以阵眼为中心,两阵均二重变化,第一重变化为九变,第二重变化为八十一变,第二重变化以第一重变化为基,化一为九,转为八十一变。 两阵互通,循环往复,[乾天阵]第二重收归[坤地阵]的阵眼,[坤地阵]第二重收归[乾天阵]的阵眼,形成一个的闭合回路。 [乾坤迷踪阵]无破解之法,只有依循规律,进出[乾坤迷踪阵]。” 青竹吃惊地说:“依师傅之言,[乾坤迷踪阵]岂不是根本无路可出?” 神机子应话道:“[乾坤迷踪阵]虽然无路可出,不过,假如你有敏锐的灵气感知力,可依循所经之地的灵气强弱,来寻找路径,从而进出[乾坤迷踪阵]。(.好看的小说)” 青竹恍然若知,高兴地说:“师傅,我们修练的[九玄诀]功法,以吸纳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为主旨,我们对灵气的感知力甚强,岂不是很容易进出[乾坤迷踪阵]?” 神机子指出道:“[乾坤迷踪阵]变化很快,若想进出[乾坤迷踪阵]自如,不但需要有极强的灵气感知力,还要有极高的轻功造诣,不然,你所感知灵气较强的方位,下一刻,已消失无踪。” ? 青竹担心地询问:“师傅,依我们的轻功造诣,可以通过[乾坤迷踪阵]吗?” 神机子应答道:“应该可以。” 青竹提议道:“师傅,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吧。不然,你抱着我,会很累的。” 神机子否决道:“为师不累。此处迷雾太浓,为免走散,为师抱着青竹儿,较为安全。” 凝神辨明方位,神机子揽紧青竹,提气飞掠,向迷雾重重的森林深处,飞掠而去。 一路前行,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前方森林之中的雾气淡了许多,青竹兴奋地说:“师傅,我们走出[乾坤迷踪阵]了吧?” 神机子应声道:“嗯,我们已走出[乾坤迷踪阵]。” 须余之间,青竹师徒走出迷雾重重的森林,来到一处空旷地带。 放眼眺望,方圆约二公里左右的空旷地带,绿草满地,百花争放,零星散布着一些葱绿的参天大树,绿草丛中,隐见动物们嬉戏徜徉的踪影,树稍上,飞鸟们昂姿站立,放声鸣唱,天空中,飞鸟们展翅飞翔。 南边,有一处澄澈见底的湖泊,方圆约三百米左右,湖中鱼儿悠游徜徉,湖面上水鸟飘浮游荡,湖面映照着太阳的光辉,波光粼粼。 湖泊中央,有一座小岛屿,岛屿面积不大,方圆约六十米左右,岛屿上,绿草繁花遍地,几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傲立其上。 小岛屿上,有一座小山,小山不高,海拔约三十五米左右,山体被绿树青草覆盖,零星的野花点缀其间。 侧头看向师傅,青竹询问:“师傅,这里是不是幻雾森林的最深处呀?” 拧起眉头,神机子猜测道:“幻雾森林极大,此处被[乾坤迷踪阵]保护,极可能就是幻雾森林的最深处。” 青竹提议道:“师傅,我们先找找看,这里是否有[虚无草]?” 神机子同意道:“嗯,好。” 自东边的森林边缘开始,往西边走,再自北而南行进,青竹师徒缓步行走着,低头留意遍地的青草。 突然,看见一株茎叶呈紫红色、叶形如“山”字的植物,青竹唤到:“师傅,你看,这是不是[玉颜草]?” 依着青竹的指向,神机子凝目细看,应答道:“青竹儿,这就是[玉颜草]。” 青竹若有所知:“这就是[玉颜草]呀,我把它采下来。” 青竹正准备伸手拔起[玉颜草],神机子阻止道:“青竹儿,我们先找[虚无草]吧。假如这里没有[虚无草],我们离开这里时,再采[玉颜草]也不迟。” 青竹答应道:“哦,好吧。” 自北向南,青竹师徒地毯式地在青草丛中搜寻,未找到[虚无草]踪迹。 站在南边的湖泊岸边,看着湖泊中央的小岛屿,青竹提议道:“师傅,假如小岛屿上,亦没有[虚无草],我们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再在此处休息一下,然后,再到别处找吧。” 神机子同意道:“嗯,好。” 飞身掠到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上,青竹师徒缓步而行,自北而南,一处也不遗漏,低头仔细地在青草丛中搜寻。 在小岛屿上,缓步朝小山的南侧走去,神机子突地顿住身形,拉住青竹,提醒道:“青竹儿,小山的南侧有异动。” 凝神细探,青竹感觉到,那股异动十分的轻缓,如若不凝神细探,还真查探不到,似乎是动物的呼吸之声。 青竹师徒相视一眼,提高警觉,提气轻移脚步,缓慢地走到小山的南侧。 看向小山的南侧,突地对上两对闪动着寒芒的眼睛,青竹与神机子被吓了一跳,细细观察,一对眼睛为金色,一对眼睛为银色,因它们躲在暗处,无法看清它们的样貌。 小山南测,有一个小山洞,山洞不大,高约二米,宽约三米,深约五米,山洞内长满青草。 山洞口,有一口深潭,深潭不大,方圆约一米半多,深潭一半露天,一半隐在山洞内。 眸色一金一银的两只动物,隐伏在青草丛中,一左一右趴在山洞口,瞪着双目,直直地看着青竹与神机子。 神机子轻声说:“青竹儿,这口深潭应该就是极阴极阳之地,亦即传说中的[寒焰潭],[虚无草]应生长于此。那两只动物应是守护[虚无草]的神兽。” 青竹应话道:“师傅,[虚无草]的茎叶为无色,我们看不见它,该如何寻找呢?” 伸手指向右侧的山洞口,神机子唤到:“青竹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个黑色圆圆的东西?” 顺着师傅的指向,青竹凝目看去,在银眸神兽的附近,青草丛中,隐隐可见一个黑色圆圆的东西。 青竹肯定道:“师傅,那边是有一个黑色圆圆的东西。” 神机子吩咐道:“青竹儿,你把那两只神兽引开,为师去看一看[虚无果]是否已经成熟?” 青竹答应道:“好。” 自地上摘两片青草的叶子,青竹轻轻地向前走了几步,运气于指尖,分别向两只神兽袭击而去。 两只神兽察觉劲风而至,快如闪电般地凌空飞起,躲开青竹的袭击,不待落地,蹬踢山洞壁,向青竹飞掠过来。 青竹提气后跃,往小岛屿的岸边掠去,两只神兽紧随与后,追击过去。 与此同时,神机子飞掠到山洞口右边,凝目细看,发现[虚无草]墨黑暗沉无泽,显然还未成熟。 神机子飞身跃离山洞口,往青竹离去的方向追去。 青竹展身踏水,飞身跃到湖泊的北岸,回转身,看向站在小岛屿岸边的两只神兽。 两只神兽瞪着两只大眼睛,冲着青竹连声咆哮,稍许,掉转头,往小山的南侧山洞口,飞掠而去。 避过两只气势凶凶的神兽,神机子踏水而行,飞掠到湖泊的北岸,来到青竹的身边。 第0204章 幻雾森林(6) 看向师傅,青竹询问:“师傅,[虚无果]成熟了吗?” 神机子回答:“[虚无果]尚未成熟,现在还不能摘下来。[]” 青竹提议道:“师傅,既然[虚无果]现在不能摘下来,我们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就离开幻雾森林吧。” 神机子告之道:“据为师观察,[虚无果]大概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成熟。因此,青竹儿要留在幻雾森林之中,等待[虚无果]成熟,为师要离开幻雾森林,前往龙霄那里。” 扭头四顾,这片空旷地带,被迷雾重重的森林环抱,与世隔绝,虽景色迷人,如同桃源仙境一般,却隐有重重危险,青竹心下忐忑,一旦师傅离开幻雾森林,自己孤身一人呆在幻雾森林中,能否应付未知的危险,她亦不知。 想起昨晚,听到笑树所发出的“哈哈哈”的笑声,与娃娃鱼所发出的仿佛婴儿啼哭的鸣叫声,青竹不寒而栗,汗毛竖起,如若不是师傅解释那种声音的起因,只怕她根本不敢睡觉。 抬头看天,太阳当空而挂,放射出万丈光芒,碧空如洗的蓝天,浮云悠悠,举目四望,绿油油的青草与姹紫嫣红的百花,相间而生,互相点缀,零星的参天大树散布于草地之间,清澈的湖泊如同一颗夜明珠,镶嵌在绿草地上,泛着莹莹的波光,湖泊中央的小岛,鹤立鸡群地傲然矗立,珍禽异兽穿行于与青草丛中,或追逐,或捕猎,或嬉戏。 日后,自己将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与珍禽异兽为伴,在这片世外桃源中,过起如同野人般的生活。 苦恼地跨下脸,青竹要求道:“师傅,我独自呆在幻雾森林中,会害怕。我跟你一起上师兄那里,好不好?” 神机子拒绝道:“不行。青竹儿,你要呆在幻雾森林之中,等待[虚无果]成熟。” 青竹不解地追问:“师傅,为何我不能跟你一起到师兄那里去?” 神机子不答反问:“青竹儿可还记得,昨天晚上,古擎天向为师探问之事?” 困惑地看向师傅,青竹回答道:“记得。” 神机子解释道:“从古擎天向为师探问的话中,为师推测,古擎天已对我们起疑。” 抬手揉了揉青竹的头,神机子分析道:“青竹儿头戴白色纱帽,用膳之时,纱帽不摘,如此装扮,如此举止,不但引人好奇,而且令人生起窥究之心。 先前,祈笑兄妹的好奇之心,若非青竹儿早有准备,不然,青竹儿的蓝眸定会被世人发现,引来无穷的危险。后来,古擎天心生疑逗,以言语探问,若非我们早有辨词,否则,岂能暂时稳住古擎天,减轻古擎天的猜疑。” 拧起眉头,青竹提议道:“师傅,要不,你上师兄那里,我回[无忧谷]。待三年后,我们再来幻雾森林。” 神机子否决道:“不行,让青竹儿独自返回[无忧谷],为师不放心。” 苦下脸,青竹为难地说:“师傅,幻雾森林中,危险重重,稀奇古怪的动物与植物,到处都是。白天时,我不会害怕,可是,晚上时,我会害怕。” 慈爱地看向青竹,神机子分析道:“青竹儿,为师之所以放心让你留在幻雾森林中,原因有二。 其一,为师只是推测距离[虚无果]成熟,尚需三年左右的时间,而具体何时成熟,为师亦不清楚。青竹儿留在幻雾森林之中,可以随时到[寒焰潭],查探[虚无果]的生长情况。一旦[虚无果]成熟,便可摘下服用。 其二,我们修习的[九玄诀]功法,以吸收自然界的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为主旨,随着修为的加深,修习之人的气息,越来越与自然界万物相融相合,直至无我无物之境。 幻雾森林中,虽危险重重,珍禽异兽繁多,但青竹儿身上的自然纯净之气息,不但可消除珍禽异兽的警戒之心,而且可令珍禽异兽喜欢青竹儿,与青竹儿和平相处。” 心知师傅的心意已决,自己只能呆在幻雾森林中,青竹闷声答应:“师傅,我答应留在幻雾森林中。不过,待处理完师兄的事情,你要到幻雾森林中陪我。” 神机子轻笑道:“好,为师答应青竹儿。” 青竹苦恼地说:“师傅,这里除了森林,就是草地,仅有的一个山洞,被那两只神兽占着。晚上时,我要在哪里睡觉呀?” 经青竹提醒,神机子恍然若知,野外露营,几天还可以凑合,若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都在外面住宿,纵算是铁打的人,亦受不了风餐露宿。 神机子环视四周,看见离湖泊不远处,东边长有一棵枝叶繁茂、粗壮高大的大榕树,那棵大榕树的树干粗壮无比,差不多需要两人手拉手,才可以环抱过来,树干长至中途,分裂成七根粗枝干,犹如盛开的荷花,沿不同方向,斜向上生长。 手指东边的那棵大榕树,神机子提议道:“青竹儿,那棵大榕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不但可遮日阳与雨水,而且可挡风雨。稍后,我们在那棵大榕树上搭一个树屋,作为休息之所。” 看向那棵大榕树,青竹赞成道:“师傅的提议甚好。(.)有了树屋,我就不必担心日晒雨淋,晚上亦有休息之地了。” 神机子唤到:“青竹儿,我们到那棵大榕树下,先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然后,在大榕树上,搭建一个树屋。” 青竹轻应道:“嗯,好。” 青竹与神机子走到东边的那棵大榕树下,神机子坐到大榕树凸起的一根粗树根上,青竹御下两肩上背得三个布袋,与背上背得一个大背包,拿下头上戴着的白色纱帽,取下头上套着的蓝色头套,露出一张清丽可爱而犹带稚气的娃娃脸,一双清亮的蓝眸,光华盈转,奕奕生辉。 挨着师傅,坐在大榕树的粗树根上,青竹拿出牛皮水袋,抓出一把肉干,递给师傅,随后,又抓出一把肉干,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突然,青竹想起守在[寒焰潭]边的两只神兽,那两只神兽,一只眸色为金色,一只眸色为银色,体形与老虎相似,头形如老虎,头顶上长有一根金色的独角,独角上有一道道纹路,额头中间长有一缕长长的白色棕毛,头顶与颈背上长有长长的赤色棕毛,身体棕毛呈黄褐色,四肢棕毛呈黑色,身高约半米多,离前肢较近的身侧,长有向下的凹袋,臀部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尾巴棕毛亦呈黄褐色,嵌有黑色纹路。 青竹询问道:“师傅,你可知那两只神兽是什么动物呀?” 思索片刻,神机子猜测道:“传说中,有一种动物叫[金角虎麒麟],生有双翼,可遨翔于九天之上。守护[虚无果]的神兽外形,与[金角虎麒麟]极为相似。为师猜测,这两只神兽应该就是[金角虎麒麟]。” 眸中一亮,青竹恍然明白,神兽身侧的凹袋应该就是收纳翅膀的所在。 青竹感叹道:“幻雾森林无所不有,珍稀药草,奇异花卉,珍禽异兽,随处可见,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神机子接言道:“假如没有[乾坤迷踪阵]的保护,幻雾森林之中,珍稀药草,奇异花卉,珍禽异兽,只怕早已被世人掠夺殆尽。” 侧头看向青竹,神机子叮嘱道:“青竹儿,你呆在幻雾森林中,别只光玩,要记得练功,还要练习如何掌控迷人神志、慑人心魂异能。” 青竹答应道:“师傅放心,我会记得练功,并练习如何掌控异能。” 简单地用完午膳,又休息了一会儿,青竹师徒开始着手搭建木屋。 自森林中,伐了一些粗细适中的水杉木,青竹与神机子御气于掌,削去旁枝,截断水杉木,穿凿方孔,削截接头,削平水杉木,把加工后的水杉木,搬于大榕树上,开始搭建木屋。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搭建,大榕树上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屋,木屋的单扇门,由中央向南而开,木屋的门前,搭有悬空的桥板,屋顶呈横放的三棱柱,木屋长约三米,宽约二米,高约二米半。 木屋开有一扇小窗户,宽约一尺半,高约一尺,两扇窗门为推拉式的,窗户向南而开,位于屋门的东侧。 搭好木屋后,又组装了一张简易的床,床高一尺,长二米,宽一米;一张矮桌,矮桌高二尺,长一米,宽一尺半;两只小板凳,长、宽、高均为一尺;一个小方柜,柜高二尺,长为二尺,宽为一尺,二个阁层。 木屋内,床摆放在东北角,矮桌摆放在屋门东边,两只小板凳,分别摆放在矮桌的北边、东边,小方柜摆放在东南角。 屋内的窗户下方,在墙上架设了一个水平晾杆,晾杆为圆柱形,直径为半厘米,长约一尺半。 把行礼搬到小木屋中,打量着小木屋,青竹自语道:“小木屋总算搭好了。” 站在木屋门口,见太阳已渐渐西斜,神机子唤到:“青竹儿,天色不早,为师要动身离开幻雾森林,前往幻境城了。” 吃惊地看向师傅,青竹提议道:“师傅,明天早上,你再离开幻雾森林,好不好?” 神机子解释道:“青竹儿,龙霄似有紧急之事,急待为师前去相助,为师不得不尽快赶到龙霄那里去。” 脸上现出苦恼之色,青竹应话道:“师傅,在幻雾森林中,我独自过夜,会害怕。” 走到青竹身边,揉了揉青竹的头,神机子安抚道:“青竹儿别怕,以你的武功,幻雾森林中的飞禽走兽,是伤不到你的。” 拿起自己的行礼,神机子叮嘱道:“青竹儿,入夜后,把木屋门关好,呆在木屋中,别出去,知道吗?” 青竹应答道:“嗯,知道。” 见青竹苦着脸,闷闷不乐,神机子轻哄道:“青竹儿,为师相助龙霄,一解决完事情,就到幻雾森林中陪你。” 青竹心下惶恐不安,亦明白师傅的无奈,师兄有急,需要师傅前去相助,师傅分身乏术,只能先助师兄,解燃眉之急,之后,再到幻雾森林中,陪伴自己。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青竹要求道:“师傅来幻雾森林时,记得给我带礼物,还有好吃的。” 神机子保证道:“青竹儿放心,来幻雾森林时,为师定会给青竹儿带礼物,与好吃的。” 走到师傅身边,一把抱住师傅,头埋到师傅的胸膛上,撒骄地拱了拱,青竹稳了稳惶恐不安的心绪,放开师傅。 冲师傅展颜一笑,青竹提议道:“师傅,我送你到森林边。” 神机子轻应道:“好。” 青竹当先走出木屋,神机子随后跟上,走到屋门前的桥板上,纵身跃下,落到草地上。 伸手牵住师傅的手,青竹与神机子并肩而行,朝东往森林边走去。 来到森林边,停住身形,神机子看向青竹,叮嘱道:“青竹儿,为师走了,你孤身在幻雾森林中,要提高戒防,多加小心。晚上时,呆在小木屋中,别出去。” 青竹答应道:“师傅放心,我会提高戒防,多加小心的。” 脸上现出担忧之色,神机子微拧眉头,让青竹儿一人呆在幻雾森林中,他十分不放心,可是,龙霄有事,急需自己前去相助,他不得不离开幻雾森林。 深深地看了一眼青竹,神机子告辞道:“青竹儿,为师走了。” 青竹放开师傅的手,目送师傅展身飞掠,穿行于森林之中,越行越远,渐渐隐陌于迷雾重重的森林之中。 缓步走回木屋所在的大榕树下,青竹飞身跃上木屋的桥板,走进木屋,搬了一只小板凳,做在木屋门口,楞楞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泊,兀自出神。 太阳渐渐西移,消失在西边的天际,黑夜慢慢降临,月亮爬上苍穹,皎洁的月光遍撒,繁星点点,闪烁不定。 幻雾森林沉浸在黑夜之下,银色的月光撒落下来,犹如轻柔的白纱,飘落在幻雾森林上,令幻雾森林越加神秘而不可测。 关紧木屋的门,青竹躺在床上,躲在被下,自我催眠,却无济于事,头脑反而更加清明,一点睡意也无。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幻雾森林中的各种声响,透过门缝,钻进木屋内,传到耳中,青竹绻缩着身体,一点也不敢动,心中的惶恐急剧上升。 许久,身体僵硬麻木,青竹自我打气,自我安慰:不怕,不怕,我武功高强,天下无敌,无论多么凶猛的野兽,亦能将它打趴下,就连烨影大哥亦能战胜。 翻身自床上坐起来,青竹下地,走到小方柜边,自柜中拿出伍烨影的木偶,紧紧攥于手中,返回床上,躲到被下。 把伍烨影的木偶放到心口,青竹轻声低唤:“烨影大哥,烨影大哥……” 每唤一声,心中的惶恐降低一点,心神放松,睡意涌来,青竹渐渐沉入睡梦中。 第0205章 寻获竹讯 时近正午,齐文走进[夏日楼],穿过一楼正厅,直上三楼,来到伍烨影的卧房门外,抬手敲门,轻声唤到:“主上,午膳已好,请上[山水院]膳厅用午膳。” 卧房内传来伍烨影的应答声,“齐文,本座不饿,你们自用午膳吧。” 拧眉思索,齐文劝诱道:“主上,属下刚收到一则消息,与华竹有关,不知你可有兴趣听?” 齐文的话音刚落,卧房门瞬间被打开,伍烨影傲然站立在卧房门口,金眸闪动着光芒,脸上带着一股急切之色。 直直地看着齐文,伍烨影急声询问:“齐文,是不是有青竹儿的消息了?” 齐文实答道:“没有,不过属下刚收到的这则消息,可能与华竹有关?” 眸光瞬间暗淡下来,脸上现出失望之色,伍烨影追问道:“是什么消息?” 避而未答,齐文进言道:“恕属下多言,主上希望早日找到华竹,应该保重身体才行,不然,待得知华竹的确切消息时,主上却因身体不佳,而无法亲自找回华竹。” 拧起眉峰,伍烨影认同道:“齐文之言有理,为早日找回青竹儿,本座会保重身体的。” 见主子听进自己的进言,齐文趁机提议:“主上,我们先到[山水院]膳厅用午膳,待用完午膳,属下再向你详细地回报有关华竹的消息。” 伍烨影答应道:“好吧,去用午膳。” 走出卧房,反手关上卧房门,伍烨影领先走下楼梯,齐文紧随其后,穿过一楼正厅,离开[夏日楼],往[山水院]走去。 走在[青山庄园]后院的青石小径上,看着走在前面的主子,齐文心下焦虑,自华竹离开,主子便茶饭不思,身体明显地消瘦下去。 以前,华竹还在主子身边时,主子明显地多话,脸上的笑容亦会时时可见,偶尔还带着华竹,到外面游玩。 如今,失去华竹的主子,脸上冷凝沉寂,笑容不在,变得沉默寡言,每一天,要么在书房办公,要么在卧房楞楞出神,一日三餐的膳食,要么吃得极少,要么一口不吃。 华竹坠入天波何中,虽未找到尸身,不能认定华竹已死,但是否安然无恙,无人可知,亦无人可答。 主子下令,让幻影堂派出幻影,前往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密切监视进出临苍城的百姓,如有可疑的老者、少年、少女,不论是谁,一律追查。 观主子的举动,似乎认定华竹未死,只是,尘世间的老者、少年、少女,不知繁几,不知姓名,如此查找下去,真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唯有依靠运气,看看是否可查找到华竹。 主子虽心存希望,却思念华竹日重,以致食不下咽,寑不安枕,日渐消瘦,长此以往,再强健的身体,亦会跨掉。 所谓心病终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失去华竹,令主子消沉,唯有华竹回来,才能令主子重振精神。 举头看天,齐文衷心地祈求,苍神呀,请你保佑华竹平安无事,早日回到主子的身边。 [山水院]的膳厅内,伍烨影放下碗筷,看向正在吃饭的齐文、齐武,吩咐道:“齐文、齐武,你们用完午膳,立即上[夏日楼]书房来。” 停下进食,齐文、齐武同声应答:“是,主上!” 扫了一眼桌上用餐的众人,伍烨影沉声道:“你们自用。” 自座上站起身,伍烨影走出[山水院]的膳厅,穿过[山水院]的正厅,往[夏日楼]而去。 看着主子离去的萧索背影,众人互视一眼,心下暗然,自华竹离开[青山庄园],主子的笑容不再,[青山庄园]亦变得冷清许多。 [夏日楼]内,小楼二楼的伍烨影书房中。 靠在红木椅上,伍烨影拿着青竹的木偶,直直地注视着,轻声呢喃:“青竹儿,你在哪里?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想你。青竹儿,我想你想得心痛,想你想得身冷,想你想得食不下咽,想你想得难以安枕,想你想得无心做事。 青竹儿,我知你仍活在世上,为什么,你不回来找我?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纵算身处囹圄,只要摆脱困境,就会立即回来找我的。 青竹儿,你怎么可以失言,怎么可以?青竹儿,快回来好吗?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齐文、齐武站在书房门外,听着主子的喃喃自语,相视一眼,暗自无奈,亦觉得伤感,因为华竹,令主子摆脱孤独,消融心房的冰冷,感受世间的温暖,因为华竹,令主子思念成狂,日渐消瘦,意志消沉。 抬手敲门,齐文唤到:“主上,属下求见!” 视线自青竹的木偶上移开,投向书房门口,伍烨影沉声回应:“进来!” 把青竹的木偶收到怀中的暗袋里,伍烨影坐正身体,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品茗起香茶来。 推开书房门,齐文与齐武,一前一后走进书房,来到红木书桌的下方,躬身施礼,齐声唤到:“主上!” 看向齐文与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文、齐武,坐下说话。” 齐文、齐武同声谢道:“谢主上!” 走到东边的客椅旁,齐文在第一张客椅上落座,齐武坐在第二张客椅上。 伍烨影询问道:“齐文,午膳前,你说收到一则有关青竹儿的消息,究竟是何消息?” 齐文回报道:“主上,幻影传来消息,在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发现一名七旬老者与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少女,他们离开临苍城,前往祥鹰帝国的幻境城而去。 由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到祥鹰帝国的幻镜城,幻影一路跟踪,得知老者名叫华无,少女名叫华画,老者与少女是祖孙的关系。 令人奇怪的是,少女的头上,不但戴着一顶白色纱帽,还套着一个蓝色头套,让人难窥其貌。无论用餐,亦或是休息,少女头上的蓝色头套,都不会拿下来。 在幻境城中,他们住了一宿,次日,便离开幻境城,前往幻雾森林。在幻雾森林,他们遇见[百药门]的少主祈笑与大小姐祈悦,与[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与大小姐古凤冰。 当天下午,华无祖孙、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一同进入幻雾森林,不知何故,次日早上,只见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离开幻雾森林,华无祖孙却不知所踪。” 心下惊喜交加,伍烨影百分百肯定,华无祖孙一定是神机子与青竹儿易容改扮,他并不担心神机子与青竹儿的安全,幻雾森林虽凶险,但依神机子的修为,带着青竹儿应该没有危险,只不知,神机子与青竹儿何故前往幻雾森林。 心中虽喜,脸上却不显,伍烨影沉声追问:“可知,华无祖孙为何前往幻雾森林?” 齐文回答道:“据幻影回报,华画因身染怪疾,容颜尽毁,需用[玉颜草],才能令容颜恢复,华无得知幻雾森林之中,有[玉颜草],便带着华画前往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为华画根治怪疾。” 心中的喜悦,瞬间被担忧取代,伍烨影想起,天波河自北而南流淌,被南边的狭谷截断,一落千丈,形成一道倾泄直下的瀑布。青竹儿坠入天波河,被河底的暗流带走,顺流而行,及至狭谷,被抛至半空,向山涧飞坠而下。 难道青竹儿坠入山涧时,被摔伤了,以至容颜尽毁?故而,神机子才带着青竹儿,前往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为青竹儿恢复容颜。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让幻影继续在幻雾森林附近监视。” 齐文应答道:“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你们有其它事回报吗?” 齐文回报道:“主上,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的手伤已愈,于今早,带着请来的能人异世,奔赴蒙特城、丹图城、青原城。 属下已派人,让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服下[碎心丹]。” 雾影宫的[碎心丹],可令服食之人,心痛如绞,如同被碾碎了一般,月圆之夜发作,发作时长一个时辰,于人身体无忧,于人性命无碍。 金眸中闪动着寒光,伍烨影心中暗恨,因为他们,青竹儿被迫离开自己,遭人劫杀,坠入天波河,面临生死存亡的危险,如今身受伤痛,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他们服下[碎心丹],真是便宜他们,若非看在玄天帝的份上,必让他们在炼狱中走上几遭。 还有一个,[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他用涂有[绝尘]的飞刀打伤青竹儿,真真是死不足惜,万死难赎其罪。 冷沉着脸,金眸之中隐现丝丝杀意,伍烨影满意地说:“很好。” 瞄了一眼主子,被主子冷沉的脸色、寒光四射的金眸,吓了一大跳,齐文急忙低头,避开主子骇人的视线,心下了然,主子心中恨意满满,放过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主子是看在玄天帝的份上,至于程明镜,主子绝没有理由放过,程明镜纵算不死,也要在鬼门关前走上几回。 齐文接着回报:“主上,昊辰帝国中,丝绸布料价格上涨,[流云山庄]嫌成本太大,已派人前往祥鹰帝国,寻找低价的丝绸布料货源。” 思索稍许,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令金影堂见机行事,牵制住[流云山庄]。”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看向主子,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紫金帝国中,太子尉迟圣玺突得怪病,卧床不起,邀请许多的名医,为其医治,却不见起色。玄天帝忧心重重,派人寻找回春圣手——慕容越,前往紫金帝国的紫华城,为太子医治。 紫金帝国的朝中,因太子生病不能临朝听政,以右相苏战为首的大臣,见机不可失,开始向嘉宁帝上奏,请嘉宁帝考虑另立太子,以安民心。 玄天帝虽心有浮动,却不重声色。玄天帝虽十分喜爱尉迟圣玺,对尉迟圣玺的能力亦十分满意,假如尉迟圣玺的怪病,慕容越亦无法医治,玄天帝极可能另立太子,以安民心。” 沉吟稍许,伍烨影分析道:“紫金帝国中,无论何人登上太子之位,于昊辰帝国而言,毫无区别,一样具有威胁。让尉迟圣玺的怪病虽愈,却不痊,对昊辰帝国反而更有利。” 拧眉想了想,齐武认同道:“主上分析的极是,属下会拿捏分寸,令尉迟圣玺虽病愈,却外强中干,以牵引紫金帝国的局势。” 放下茶杯,看向齐文与齐武,伍烨影询问:“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与齐武同声回答:“属下已无事回报。不知主上可有事吩咐?” 伍烨影吩咐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手头上的事务处理完。三天后,我们启程前往祥鹰帝国的幻境城。” 齐文与齐武相视一眼,心下会意,主上前往祥鹰帝国的幻境城,必是为寻找华竹。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答:“是,主上!” 伍烨影打发道:“你们下去办事吧。”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答:“是,主上!属下告退!” 自客椅上站起身,齐文与齐武走出书房,走下楼梯,离开[夏日楼],朝[春晓楼]走去。 自怀中拿出青竹的木偶,伍烨影定定地注视着青竹的木偶,心绪翻腾,欣喜难禁,他真想肋生双翼,立即飞到青竹儿的身边。 伍烨影轻声呢喃:“青竹儿,等着我!” 第0206章 物归原主 离开二楼书房,伍烨影快步走上三楼,推开卧房门,走进卧房。 来到西边的衣柜前,打开衣柜,伍烨影看向衣柜内,只见,青竹的几套衣服与几套内衣,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衣柜的中阁,青竹准备织毛衣的棉线、与为自己织毛衣马夹剩下的锦线,被摆放在衣柜的底阁,青竹的几瓶装有药物的瓷瓶、葫芦埙、竹针、勾针、扑克牌,被摆放在衣柜的顶阁。 打量着青竹的衣服,伍烨影心下思量,青竹儿是节俭之人,穿着不考究,只求实用,衣服全是棉料所制,棉质衣服与锦缎衣服相比,青竹儿穿上锦缎衣服,会更加好看。 自衣柜中,拿出青竹的三套女装,其中,一套淡绿色罗裙,一套红色罗裙,一套绿色罗裙,又拿出青竹的一套蓝色男装、一套绿色里衣、一套红色里衣、一套蓝色里衣。 视线落到青竹的两件披风上,伍烨影暗自思索,自己前往幻雾森林,寻找青竹儿,青竹儿因容颜尽毁,只怕不愿立即跟自己返回昊日城。 青竹儿与神机子在幻雾森林之中,找到[玉颜草]后,应会离开幻境城,返回临苍城。 与青竹儿分离的日子,自己度日如年,思念成狂,与青竹儿难得重逢,自己根本舍不得与青竹儿再分离,定会跟着青竹儿,一同前往临苍城,直待青竹儿的容颜恢复。 可是,青竹儿容颜的恢复之期,亦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 不论青竹儿容颜的恢复之期,是长,还是短,带上青竹儿的两件披风,总不会错。 拿出青竹的一件天蓝色披风与一件浅青色披风,伍烨影看向衣柜的顶阁,伸手拿出青竹的几瓶装有药物的瓷瓶、竹针与勾针。 扫了一眼葫芦埙与扑克牌,伍烨影心下计较,葫芦埙是青竹儿的师兄送给青竹儿的,看着就讨厌,葫芦埙不带,至于扑克牌,青竹儿的玩性太重,一旦玩起游戏来,就把自己晾在一边,扑克牌不带。 转身走到床边,把手上抱着的衣服、瓷瓶、竹针与勾针,放到床上,伍烨影回身走到西边的衣柜前,自底阁拿出棉线与锦线,关上衣柜门,走回床边坐下。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伍烨影拿出一个布袋,把青竹的衣服放到布袋中,又将青竹的几瓶装有药物的瓷瓶、竹针与勾针,放到布袋里面的暗袋中。 自床上站起身,伍烨影离开卧房,走到隔壁的珍藏室,自东边的衣柜中,拿出一卷白色的锦缎布料,扯下十米,折叠起来。 离开珍藏室,走到床边坐下,伍烨影把十米白色的锦缎布料,放到布袋中,系好布袋口,把布袋放到床头柜上。 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布袋,伍烨影心下兴奋难抑,快了,再过三天,他就要启程前往幻境城,找寻青竹儿,与青竹儿相聚。 自床上站起身,伍烨影走到南边的琉璃窗前,推开琉璃窗,看向窗外,睛空碧洗,太阳悬照,[安然村]村后的小河,河水潺潺,波光粼粼,已吐新绿的树木,在微风中摇展身姿,田埂纵横交错,块块农田上的庄稼,绿衣盎然,生机勃勃。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伍烨影衷心地希望,他与青竹儿的未来,亦如春天一样,生机勃发,焕然一新,他与青竹儿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深夜,伍烨影换上黑色夜行衣,带上黑色头套,飞身跃下小楼的三楼,展身飞掠出[青山庄园],离开[安然村],直往昊日城的东城门而去。 伍烨影飞越过高高的东城城墙,穿行在昊日城城内的房屋楼宇之上,抄近路,直往昊日城的南城而去。 来到位于南城的[流云山庄]庄院外,沿着庄院的东院墙,避走暗处,来到一棵大树下,伍烨影停住身形,凝神细听,附近无人,伍烨影飞身上跃,跳到树上。 放眼远眺,辨明[云霞院]的所在,伍烨影展身飞掠,飞跃腾挪于树木之间、楼宇屋顶之上,飞跃到[云霞院]院内的小楼之上。 隐于暗处,伍烨影凝目环视,[云霞院]院门处的灯笼亮着烛火,院内小楼一楼走廊上的灯笼,烛火闪烁,别处再无亮光,又细细聆听,[云霞院]院内寂静无声,想来[云霞院]院内的主人已经安寑。 移至中间房间的楼顶上,伍烨影揭开一片屋瓦,凝目向房内看去,只见床前,摆放着两双长靴,其中,一双为男人的长靴,一双为女人的长靴。 脸上露出狠厉之色,金眸之中闪动着杀意,伍烨影恨意顿起,恨不得将程明镜千刀万剐,抽骨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凝气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伍烨影挥手急点,点中床上两人的昏睡穴。 将屋瓦放回原处,轻移到楼宇的前屋檐,飘身落到二楼的走廊上,伍烨影推开房门,闪身入内,径自走到床前,拉开纱帐。 大力扯开锦被,扔到地上,露出两名相拥而眠、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男子容貌出众,犹如九天飘落凡间的谪仙,正是程明镜,女子容貌骄美,身材苗条,曲线优美,是程明镜的侍妾——杨桃儿。 自怀中掏出一颗雾影宫秘制的[千紫丹],捏开程明镜的嘴,抬高程明镜的头,伍烨影御气于手,把[千紫丹]打进程明镜的喉管内,甩开程明镜的头。 雾影宫的[千紫丹],可令服食之人,身体骚痒难耐,又刺痛难忍,每月的无月与月圆之夜发作,发作时,服食之人的身体,会出现许多如珍珠般大小的紫色斑点,发作时长为一个时辰,于人身体无损,于人性命无忧。 自怀中掏出程明镜打伤青竹的飞刀,伍烨影甩手射出飞刀,飞刀直直地插在程明镜与杨桃儿共枕的枕头中间。 不管程明镜与杨桃儿因无被可盖,是否会冷,亦不解开程明镜与杨桃儿的昏睡穴,伍烨影闪身掠出房间,飞身掠上楼宇顶,足踏楼宇屋顶,轻点树稍,飞越出[流云山庄],身似闪电,往远处飞掠而去,渐渐隐于夜色之下。 次日清晨,[云霞院]院内,侍妾杨桃儿的婢女绿禾与绿叶,分别居住在小楼正厅的东边房间与西边的房间,她们如往常一样,早早地爬起床,梳理好头发,前往小楼后面的洗衣间洗漱。 收拾停当,绿叶前往厨房准备早膳,绿禾烧好热水,端着一盆热水,离开厨房,走进正厅,沿正厅西北角的楼梯,直上二楼。 来到二楼杨桃儿的卧房门外,绿禾轻声唤到:“二姨娘!” 静等了一会儿,卧房内不见回应,绿禾心下纳闷,往常此时,她来叫二姨娘起床,二姨娘纵算未起,也已醒来,并会立即应声,今日为何迟迟不见回应? 绿禾提高音量,高声唤到:“二姨娘!”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杨桃儿应声,绿禾心下思索,难道二姨娘昨夜被庄主索要过度,累得仍在沉沉入睡。 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淡淡的笑容,绿禾心下暗乐,近几个月,庄主前来姨娘院中过夜,越加频繁,以往,只是隔三差五地来一趟。 如今,大姨娘与二姨娘因雨露的滋润,越加容光焕发,整日喜不自禁,不再相互算计,反而相互传授经验,如何更好地服侍庄主。 不敢打扰,绿禾端着一盆热水,转身离开二楼,穿过一楼正厅,往小楼后面的厨房而去。 来到厨房内,绿禾把热水倒入大锅中,坐到灶间,拿了一点木柴,放到灶中,让火烧得更旺一点。 见绿禾如此快服侍完二姨娘,绿叶疑惑地询问:“绿禾,你服侍二姨娘洗漱完了吗?” 含笑看向正在切菜的绿叶,绿禾回答道:“昨晚,二姨娘服侍庄主,可能太过劳累,现在还未醒,我不敢打扰,只好端着木盆回来,稍后,再去服侍二姨娘。” 绿叶轻笑道:“绿禾,几天前,我听二位姨娘闲话,她们说庄主太过勇猛,令她们有一点吃不消。她们甚是着急,怕服侍不好庄主,令庄主不快,正相互切措技艺,传授经验,以便让庄主满意。” 绿禾应话道:“以前,二位姨娘勾心斗角,争抢庄主的恩宠,如今,亲密得如同亲姐妹,也不再相互忌妒。” 绿叶接话道:“近几个月,二位姨娘心情极佳,打骂下人的次数极少,我们贴身服侍的丫头,做事轻松了许多。” 绿禾感叹道:“可不是,真希望如此的日子可以长久,二位姨娘能和睦相处。” 切好菜,看向绿禾,绿叶请求道:“绿禾,帮我生一下火,我要开始炒菜了。” 绿禾答应道:“哦,好的。” 绿叶与绿禾相互合作,一顿丰盛的早膳准备妥当,绿禾离开灶间,上洗衣间洗手,绿叶拿着抹布,前往正厅,擦拭桌椅。 返回厨房,打好一盆热水,绿禾端着木盆,离开厨房,前往前面的小楼。 走上小楼二楼,来到杨桃儿的卧房门外,绿禾朗声唤到:“二姨娘!” 等候稍许,卧房内未传出杨桃儿的应答声,绿禾皱起眉头,暗自疑惑,二姨娘还未醒吗? 用手肘顶开卧房门,绿禾走进卧房内,把装满热水的木盆放到房间内的桌上,绕过摆放在木床与木桌之间的屏风,走进里间。 看见锦被掉落在床边的地上,绿禾暗自好笑,庄主与二姨娘昨夜的欢爱,真是激烈呀,看看,锦被掉在地上,凉夜之下,他们犹不自知寒冷。 捡拾起锦被,拉开纱帐,绿禾刚要把锦被放到床上,却看见庄主与二姨娘光裸着身体,相拥在一起,沉沉睡着。 脑中轰地一声,绿禾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烫,偏头看向床外,把锦被盖到庄主与二姨娘的身上,她万没想到,已至辰时,庄主居然未离开[云霞院],仍与二姨娘憨然入梦,平日,庄主每到卯时,便离开后院,返回[云镜院]。 正要转身离开,无意中看见庄主与二姨娘共枕的枕头上,插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飞刀,绿禾心下一惊,庄主与二姨娘同床共寑,为何在枕头的中间插一把飞刀? 无论如何想,此举与常理不合,难道昨晚有人潜入山庄,来到[云霞院],夜袭庄主与二姨娘,思至此,绿禾心下惊悚,顿时醒悟,难怪自己如何唤二姨娘,二姨娘却迟迟不应。 庄主与二姨娘莫非已经……?绿禾惊恐地瞪大双眼,颤着手,探向庄主与二姨娘的鼻前,发现仍有呼吸,紧绷的心才得以放松。 连连深呼吸几次,缓和极速跳动的心,绿禾大声唤到:“庄主!二姨娘!” 等待须余,庄主与二姨娘均不见回应,绿禾心下焦虑,庄主与二姨娘究竟怎么啦?为何她如此大声呼唤,庄主与二姨娘却没有反应? 绿禾再次大声唤到:“庄主!二姨娘!” 等候稍许,庄主与二姨娘仍不见回应,绿禾心下猜测,观庄主与二姨,如同睡着了一样,并无生命危险,只不知,何故陷入昏迷。 不敢耽搁,绿禾跑出杨桃儿的房内,冲下楼去,及至正厅,随口叮嘱:“绿叶,庄主与二姨娘出事了,你守在一楼正厅,不许让任何人上二楼,我去[云镜院]叫程恩来。” 看着跑出正厅的绿禾,绿叶不明所以,庄主与二姨娘究竟出什么事了,以致绿禾如此紧张。 不过观绿禾紧张焦虑样,想必是大事,绿叶擦完桌椅,不敢擅离,走到正厅门口,静静地侍立着。 跑出[云霞院],直奔[云镜院],来到[云镜院]内,径直走到小楼西边的房门前,绿禾抬手连连拍门,急声唤到:“程恩,程恩庄主与二姨娘出事了。” 瞬间,房门被拉开,程恩快步走出房门,看向绿禾,询问道:“绿禾,庄主与二姨娘出什么事了?” 连连喘气,绿禾应答道:“庄主与二姨娘昏迷不醒,我不知何故,只好,前来叫你,前去一探究竟。” 皱紧眉头,程恩快步往[云镜院]院门外走去,探问道:“庄主与二姨娘的症状如何?” 绿禾小跑着,跟上程恩的步伐,回答道:“庄主与二姨呼吸均匀,与睡着一般无二。” 刹时紧张不安的心,平缓了许多,自绿禾的描述中,程恩推断,庄主与二姨娘应是被人点了昏睡穴,以致昏迷不醒。 程恩心下纳闷,以庄主的武功修为,放眼当今江湖,与庄主比肩者,寥寥无几,何况庄中守卫严密,究竟是何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庄主,庄主不但毫无所知,反而被人点中昏睡穴。 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程恩万分庆幸,那人的功力如此之高,来去[流云山庄]如无人之境,昨夜前来[流云山庄],只是恐吓庄主而已,不然,今天早上,庄主与二姨娘只怕早已归西。 走进[云霞院],直上二楼,推开杨桃儿的卧房,程恩正要走进房内,却被绿禾拉住了。 程恩不解地看向绿禾,绿禾会意,解释道:“庄主与二姨娘未穿衣服,我先进去,为他们穿上衣服。” 听言,程恩脸上火烧火燎地烫,不自在地扭头看向走廊,退离卧房门口几步,嘱附道:“为庄主与二姨娘穿衣服后,你唤我一声。” 绿禾答应道:“嗯,好。”说着,走进卧房内,反手关上卧房门。 程恩在门外等候稍许,听到卧房内的绿禾呼唤之声,“程恩,可以进来了。” 推开卧房门,走进卧房,程恩径直走到床边,弯腰低身,仔细地观察庄主与二姨娘的情形,心下断定,庄主与二姨娘只是被点了昏睡穴而已。 紧张不安的心,彻底放松,程恩抬手解开庄主与二姨娘的昏睡穴,轻声唤到:“庄主,快醒醒!庄主,快醒醒!” 等待庄主苏醒的间隙,程恩看见庄主与二姨娘共枕的枕头上,插着一把飞刀,他伸手拔下飞刀,退身离开床边,走到桌边坐下,仔细地端详着飞刀。 程恩无比断定,这把飞刀是庄主的飞刀,只不知,夜袭庄主之人,为何留下飞刀? 那人究竟是何人?庄主何时得罪了如此厉害的人物?那人今夜前来恐吓,日后,是否还会前来[流云山庄],找庄主算帐? 程恩心下担忧,依那人的修为,[流云山庄]如同平民宅院,来去自如,他们想防范那人,亦无从防范。 突然,听到绿禾惊喜的呼唤之声,“程恩,庄主醒了。” 拿着飞刀,走到床边,看向庄主,程恩探问道:“庄主,身体可有感到不适?” 挣扎着坐起身,程明镜应答道:“头有一点晕重,身体绵软无力。” 想起庄主与二姨娘昨晚未盖被,睡了一夜,绿禾插言道:“昨夜,庄主因未盖锦被,受了一点风寒,才会感到头重身乏。吃几贴去寒的药,就会没事的。” 左右看了看绿禾与程恩,程明镜询问:“看见本庄主醒来,你们何故如此惊喜?” 程恩应答道:“庄主,昨夜有人夜袭[流云山庄],你与二姨娘被人点中昏睡穴,睡了一夜。” 拧起眉头,程明镜追问道:“可有抓住人?” 程恩实答道:“至今早,属下才知[流云山庄]被人夜袭。” 眯起双眸,沉下脸,程明镜厉声责问:“庄内的侍卫都是饭桶不成,竟让人进出[流云山庄]如无人之境。” 程恩请罪道:“属下失职,请庄主责罚!” 程明镜吩咐道:“责罚何用,本庄主命悬一线,已历生命存亡之时。亡羊补牢犹未晚,自今日起,严加训练庄内的侍卫,加强庄院的守卫。” 程恩领命道:“是,庄主!” 自床上下到地上,走到梳妆台前,程明镜吩咐道:“绿禾,为本庄主梳发。” 绿禾恭敬地领命:“是,庄主!” 绿禾走到程明镜的身侧,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解开程明镜的头发,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理着程明镜的头发。 稍许,梳好程明镜的头发,并结好发髻,绿禾放下木梳,退离一步,知会道:“庄主,你的头发已梳好。” 自木椅上站起身,程明镜径自往卧房门口走去,程恩紧随其后。 小跑几步,绿禾小心地征询:“庄主,早膳已好,你可要在[云霞院]用早膳?” 程明镜沉声回道:“本庄主回[云镜院]用早膳。” 看着程明镜与程恩,一前一后,离开卧房,下楼而去,绿禾轻舒一口气,庄主的脸色好难看,给人的压力可真大。 返身走到床边,撩开纱帐,向床内看了一下,见二姨娘仍在熟睡,绿禾走到桌边,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等候二姨娘醒来。 离开[云霞院],走在山庄后院的小径上,程恩询问道:“庄主,你可有在外遗落飞刀?” 不解地看向程恩,程明镜询问道:“程恩何故发此疑问?” 把飞刀举到程明镜的面前,程恩相告道:“庄主,这把飞刀是依袭之人留下的。” 接过飞刀,程明镜端详了一会,应话道:“这把飞刀是本庄主的飞刀,只是,本庄主的飞刀均一模一样,本庄主亦无法说清何时遗落了飞刀。” 想了想,程明镜接着说:“本庄主的飞刀遗落的可能极少,而留落在外的飞刀,大多是本庄主发射出去的。” 程恩推测道:“庄主的飞刀均涂有[绝尘]之毒,依属下看来,昨夜夜袭庄主之人,应是伤在庄主飞刀下之人的亲属或朋友。昨夜,那人前来[流云山庄],只是恐吓而已,日后,只怕会再来[流云山庄],找庄主报仇。” 程明镜认同道:“本庄主亦以为如此。” 接着,程明镜吩咐道:“程恩,夜袭之人修为极高,进出[流云山庄]轻松自如,我们必须加强防范。” 程恩应诺道:“请庄主放心,属下必严加训练庄内的侍卫,加强庄院的守卫。” 程明镜询问道:“日曜王近日如何?” 程恩回答道:“自华竹坠河而亡后,日曜王心情抑郁,茶饭不思,日渐消瘦,除了前往[山水院]膳厅用膳以外,整天呆在[夏日楼]院内。” 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程明镜快慰道:“日曜王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于我大大有利益,我心无忧矣。” 程恩不解地询问:“庄主,属下不明白,日曜王只是一位无职无权的闲王,我们为何要对付他?” 程明镜解答道:“日曜王虽是闲王,但其才华太过出众。虽然日曜王不得玄天帝喜爱,但难保哪一天,玄天帝不会启用日曜王。不能为我所用者,与其留着成为祸患,不如早早除去。” 瞄了一眼程明镜,程恩心下反问,天下不能为庄主所用者,何其之多,能除得尽吗?依他之见,与其多竖敌人,不如尽力与人结交,不能为友者,与之和平相处,互不侵犯,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程恩心中所想,却不敢说出,因为他清楚程明镜的性格,程明镜自肆甚高,一旦认定某事,别人的进言如何有理,他根本听不进去,反而让他猜疑。 走进[云镜院],程恩返回小楼西边自己的卧房,程明镜径自走进正厅,登上楼梯,直上三楼,返回自己的卧房。 第0207章 幻雾生活 三天后的清晨,自与青竹相会的美梦中醒来,伍烨影睁开烨烨生辉的眼睛,嘴角牵起,露出淡淡的笑痕,按放在心口、紧握青竹木偶的手,自被中拿出来。 看着青竹的木偶,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今天,我将启程前往幻境城,寻找你,很快,我们便可重聚,你要等着我!” 轻轻地亲上青竹木偶的双唇,伍烨影暗自盘算,青竹儿与自己分别,已近三个月,青竹儿欠自己的早安吻与晚安吻,也将近九十个,等与青竹儿重聚,定要青竹儿偿还所欠下的早安吻与晚安吻。 翻身坐起,自床上下到地上,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起来,着好衣服,伍烨影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快速地将头发梳好。 走到西墙边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拿出二套紫色锦袍与二套玄色锦袍,以及四套淡黄色里衣,又拿出两件黑色大氅,伍烨影转身走回床边,在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布袋,把自己的衣服,放到布袋中,系好布袋口,放到床头柜上。 依照青竹收拾床被的步骤,将被子叠成四方形,摆放到床里中央,拉平床单,摆放好枕头,伍烨影快步走出卧房,下楼往小楼后面的洗衣间而去。 洗漱完毕,回到小楼三楼的卧房中,自床头柜上,提起装有青竹与自己衣服的两个布袋,伍烨影背上两个布袋,离开卧房,下楼离开[夏日楼],往[山水院]而去。 用罢早膳,自[山水院]正厅的堂前主座上,提起两个布袋,伍烨影拣着两个布袋,走出正厅,站在正厅的前廊下。 夏焰拿着一顶蓝色纱帽,跟着主子,走出正厅,站立在主子的身后,齐文提着两个行礼袋,齐武牵着三匹马,等候在[山水院]正厅前面的青石小路上。 看向夏焰,伍烨影吩咐道:“本座离开昊日城,归期不定。紧急之事让暗谍传于本座,轻缓之事留待本座返回,再行处理。” 夏焰应诺道:“是,主上!” 把手上拿着的一顶蓝色纱帽,递到伍烨影面前,夏焰唤到:“主上,纱帽请拿好!” 接过蓝色纱帽,戴到头顶上,伍烨影走下正厅前廊的台阶,将两个布袋交于齐文,自齐武手上接过乌腾的缰绳,领先往[青山庄园]庄院大门走去,齐文提着四个行礼袋,齐武牵着两匹马,跟随于后,夏焰相送于后。 走出[青山庄园]庄院大门,伍烨影任镫上马,端坐在乌腾马上。 自齐武手上接过自己坐骑的缰绳,齐文把两个行礼袋交于齐武,背上两个行礼袋,翻身上马,齐武背上两个行礼袋,亦任镫上马。 看向齐文、齐武,夏焰叮嘱道:“齐文、齐武,请照顾好主子!” 齐文轻笑道:“放心吧,夏焰。主子,我们会照顾好的。” 看向主子,夏焰恭送道:“主子,一路保重!” 望向夏焰,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回头看向齐文、齐武,见他们均已坐上马背,伍烨影吩咐道:“启程!” 伍烨影双腿轻夹马肚,操控缰绳,御马而行,离开[青山庄园],齐文、齐武催动坐骑,紧随于后。 离开[安然村],穿过昊日城的东城门,直奔昊日城的西城,穿过昊日城的西城门,踏上宽阔的官道,伍烨影、齐文、齐武离开昊日城,踏上前往祥鹰帝国幻境城的旅程。 幻雾森林之中,青竹孤身独处于完全陌生的森林,经过几天难熬的胆量试炼,由最初的惊惶不安,转为轻松写意,白天之时,青竹完全不害怕,晚上之时,虽仍有丝丝胆怯害怕,但已能安然入睡,不像最初的一、二天,几乎一夜难眠。 闲暇时间太长,青竹想方设法,让自己忙碌起来,来排遣孤独、打发漫长的时光。 白天时,早早地起床梳洗,青竹用罢早膳,来到湖泊边,打一趟太极拳,之后,坐在湖岸边,默运[九玄诀]功法,感知天地灵气,吸纳灵气,化为己用。 练完功后,青竹沐浴着阳光,漫步于青草地上,顺便采摘一些草药,来研制药物与食用调料。 晚上时,夜色刚刚低垂,青竹早早地吃过晚膳,简单地洗漱一下,把木屋的门紧紧地关上,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这天,起床梳洗完毕,青竹拿出自幻境城采买的干粮,看着干瘪的干粮袋,心下计较,这点干粮只够一餐吃用,等一下用完早膳,上森林中狩猎一些野物,来补充粮食。 简单地用罢早膳,青竹走出木屋,飞身跳下桥板,折下一个树枝,截成小段,拿在手中,离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朝西往森林边走去。 不敢往浓雾迷漫的森林中深入,只在萦绕着淡淡雾气的森林周边穿行,青竹看见前方的草丛中有一只灰色的野兔,右手捏着一段树枝,御气于手,甩手朝灰色的野兔打去。 小段树枝正中野兔的头,野兔被打晕,青竹飞掠过去,捡起野兔,用绳子栓住野兔的前腿,提在手上。 飞跃腾挪于树木之间,看见一只肥壮的野猪,飞窜在草丛之中,青竹甩手射出二段树枝,分击野猪的两只后腿。 野猪的两只后腿被二段树枝击断,因惯性之故,野猪的身体俯冲向前,倾倒于草丛中,青竹飞掠至野猪近前,捏着一段树枝,甩手击向野猪的头,野猪被打晕,倒到地上,不再挣扎。 用绳子栓住野猪的四肢腿,提起野猪,青竹飞身掠出森林,缓步往湖泊边走去。 把一只野猪与一只野兔放在湖岸边,青竹回到木屋中,自行礼袋中拿出一把匕首,走出木屋,飞身跃下桥板,朝湖岸边走去。 将野猪与野兔处理好,并在湖边清洗干净,青竹用匕首将野兔肉切成四份,又将野猪肉分成八份,其中,四肢野猪腿,四块野猪肉,随后,留下一肢野猪腿,剩下三肢野猪腿与四块野猪肉,以及四块野兔肉,撒上盐,用树枝勾起来,挂在大榕树的树枝上晾晒。 回到湖边,青竹将灰色的野兔皮,在湖水中清洗干净,用树枝撑起来,挂到大榕树上晾晒。 看看天色,太阳已移至正中,青竹坐在大榕树的粗树根上,面朝南方,用搭建木屋遗留下来的水杉树枝、木块,架起篝火,用匕首将留下的一肢野猪腿,割上许多的裂口,往裂口中,撒入一点食用调料,把野猪腿架到篝火上,开始烧烤。 稍许,野猪腿上溢出点点猪油,滴到篝火上,发出“呲呲呲”的声响,阵阵肉香,飘散到空中,悠悠飘荡,飘到远处。 闻着肉香,青竹食欲大动,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拿起匕首,在野猪腿上探了探,发觉还未熟,只得忍着馋意,继续翻动着野猪腿,让野猪腿充分地接触篝火,以便野猪肉受热均匀,被烧烤熟透。 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青竹楞楞出神,心有所思,自己在幻雾森林中,已呆了八天,不知师傅可有到达师兄那里? 师傅前去相助师兄,归期不定,或许很快,或许很久,师傅便会前来幻雾森林,陪伴自己。 只是,师兄的事不知是否棘手?假如难于解决,师傅只怕无法抽身,前来幻雾森林。 此处,是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与世隔绝,环境优美,宛如仙境,只是,孤身独处其间,几天尚可,若是更长,真是难熬呀。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己需呆在此处,等待[虚无果]的成熟,真担心无法忍耐漫长的孤寂。 视线自湖面移开,投向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蹲立在岛屿岸边,睁着双眸,直直地看向大榕树这边。 以为看错,青竹揉了揉眼,凝目细看,一只金眸的小[金角虎麒麟]站立起来,走到湖中,浮水向湖岸边游来,另一只银眸的小[金角虎麒麟]跟着站立起来,朝着浮水的金眸小[金角虎麒麟],连声吼叫,似乎是在唤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回来,让金眸小[金角虎麒麟]不要游到湖岸。 青竹暗暗吃惊,原本以为守护[虚无果]的神兽,只有两只[金角虎麒麟],没想到还有另外两只,看这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应该是另外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的孩子。 站立在岛屿岸边的银眸小[金角虎麒麟],见无法唤回金眸小[金角虎麒麟],无奈之下,也走到湖中,往湖岸边游来。 突然,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如闪电一般,自小岛屿上的小山南侧,飞窜出来,跃到岛屿岸边,见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正一前一后,往湖岸边游去。 [金角虎麒麟]站在岛屿岸边,连声吼叫,似乎在唤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回来,浮游在湖中的两只[金角虎麒麟],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岛屿岸上的两只大[金角虎麒麟。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稍稍迟疑了一下,转瞬间,坚定不移地继续往湖岸边游来,银眸小[金角虎麒麟]看看岛屿岸上的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又看看继续前游的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左右为难,难以决择,见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快游到湖岸边,不再迟疑,继续往湖岸边游来。 见无法唤回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腾身飞跃,朝湖岸边跃来。 青竹惊愕地睁大双眼,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与湖岸距离甚远,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竟能腾空飞跃,跃到湖岸上。 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冲浮游在湖水中的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连连吼叫,似是叫它们掉头回去。 对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的吼叫,置若妄闻,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依旧游到湖岸边,一前一后,走上湖岸。 冲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吼叫了一声,似是交待一下去向,金眸小[金角虎麒麟]绕过两只大[金角虎麒麟],朝湖泊东边的大榕树走去。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亦冲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吼叫了一声,似是告之此去的原因,绕过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跟在金眸小[金角虎麒麟]的身后,朝湖泊东边的大榕树走去。 阻止不了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又担心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安全,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跟在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后面,亦朝湖泊东边的大榕树走去。 有趣地看着四只[金角虎麒麟]的互动,一时间忘记翻动架在篝火上烧烤的野猪腿,突然闻到烧焦的味道,青竹急忙收回视线,看向架在篝火上烧烤的野猪腿,野猪腿的一侧烧焦了一点,拿起匕首,在野猪腿上探了探,见已经烤熟。 自篝火上拿下烤野猪腿,青竹用匕首削去烧焦的一层,自烤野猪腿上割下一块野猪肉,用匕首插着,送到嘴边,张口咬下,慢慢咀嚼着。 抬头看向[金角虎麒麟],只见,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蹲立在距离自己有三米的地方,瞪着两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眸中透着渴望,嘴巴不时的啧吧几下,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蹲立在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身后,瞪着两双大眼睛,瞪视着自己,眸中隐带着警告。 被四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青竹拿着匕首,匕首迟迟未自烤野猪腿上,再割下一块烤野猪肉,她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大人,四只[金角虎麒麟]如同四个小孩,大人在吃东西,却让小孩在旁看着,这真是让人难以下咽,令人尴尬、难为情。 看向四只[金角虎麒麟],青竹试探地询问:“你们也想吃烤野猪肉吗?”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点点头,张着祈盼的大眼,直直地看着青竹。 青竹惊讶不已,没想到[金角虎麒麟]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自烤野猪腿上割下二块烤野猪肉,青竹拿着烤野猪肉,伸手递向前,温言唤到:“来,吃吧!” 打量了一下青竹,见青竹满脸和善,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走到青竹拿烤野猪肉的手前,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刁起青竹手上的一块烤野猪肉,银眸小[金角虎麒麟]刁起青竹手上的另一块烤野猪肉,津津有味地吃着。 自烤野猪腿上,割下一块烤野猪肉,青竹用匕首插着,送到嘴边,张口咬下,亦有滋有味地咀嚼着。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吃完一块烤野猪肉,意犹味尽,抬起两颗小脑袋,双眸渴望地看着青竹。 含笑看着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自烤野猪腿上,青竹割下两块烤野猪肉,递给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随后,给自己割下一块烤野猪肉,用匕首插着,送到嘴边,咬到嘴中,有滋不味地吃着。 稍许,一肢烤野猪腿被青竹与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分食殆尽,青竹感觉还未吃饱,急忙向篝火上添加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一点。 见烤野猪肉已吃完,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食髓知味,抬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祈盼地看着青竹。 温和地看着两只可爱的小[金角虎麒麟],青竹轻声道:“你们等一下,我去拿野猪肉来,烤给你们吃。” 青竹站起身,正欲抬步朝南走,去拿挂在大榕树上的野猪肉,突然,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连声吼叫起来,似是吩咐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不要再吃,该离开回家去。 见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不为所动,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窜到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身边,张口刁起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掉转身,往湖岸边飞跑而去,来到湖岸边,腾空飞跃,跃到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上,绕到小岛屿上的小山南侧,消失了踪影。 看着四只[金角虎麒麟]隐去踪影,青竹收回视线,绕过篝火,朝南走到挂有野猪肉的大榕树树枝下,拿下一肢野猪腿,返身回到篝火边,把野猪腿架到篝火上,慢慢地翻转着。 烧烤好野猪腿,青竹自篝火上拿下烤野猪腿,用匕首削下一块烤野猪肉,用匕首插着,送到嘴边,张口咬下,慢慢地吃着。 用过午膳,熄掉篝火,青竹走到湖边,双手捧水,洗了一下脸,又把匕首洗干净,站起身,走到东边的大榕树下,飞身跃到桥板上,走进小木屋。 把匕首放到桌上,走到床边,青竹盘腿坐到床上,闭上眼睛,摒除杂念,感知天地灵气,默运[九玄诀]功法,练起功来。 第0208章 初识麒麟 次日早上,青竹爬起床,在湖泊边洗漱完毕,回到木屋中,梳理好头发,自桌上拿起匕首,与被晾晒得微干的野猪肉与野兔肉,走出木屋,跳下桥板,将四块野猪肉与四块野兔肉挂到大榕树上,继续晾晒。 手中提着最后一肢野猪腿,走到篝火燃尽遗留下来的篝灰旁,青竹坐到粗树根上,架起木柴,点燃篝火,在野猪腿上,用匕首割下许多的裂口,向裂口中撒上调味料,把野猪腿架到篝火上,烧烤起来。 烈火的哄烤下,野猪肉上溢出点点莹莹闪亮的猪油,缓缓向下滴落,滴到篝火上,发出“呲呲呲”的声响,一阵阵肉香飘到空中,随微风飘动,飘到远方。 清澈的湖泊,在晨光的照射下,湖面晶莹闪亮,羽毛顺滑、光亮、色彩斑斓的水鸟,要么在空中翩翩起舞,要么在湖面上悠游徜徉,要么府冲而下,捕捉湖中的鱼儿。 湖中的鱼儿,或信步闲游,或遭受水鸟的惊吓,摆尾急行,击出水花,钻至水下,或跳出湖面,展示矫健的身姿,在空中滑翔府冲,钻入水中。 绿油油的青草,五颜六色的野花,零星散布的大树,在晨风的吹拂下,青草起伏,野花起舞,大树摇展身姿,无论叶子上,还是花朵上,颗颗圆滑晶亮的水珠,左右来回地滑动,好不自在。 辽阔的青草地上,时时可见爬行小动物们的身影,它们或追逐,或嬉戏,或捕猎,穿行于青草丛中,带动青草野花左右摇晃。 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青竹无意间,向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上,扫了一眼,却看见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自小岛屿上的小山南侧,飞窜而出,跑到岛岸边,跳到湖水中,向湖岸边快速游来。 看着两只可爱的小[金角虎麒麟],青竹牵起嘴角,不自觉地轻笑起来,心下猜测,它们可能是闻到烤野猪肉的香味,经不住诱惑,偷偷地跑出来,看它们奋力而游的可爱样,可窥一二。 只是不知,这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是如何瞒过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而成功地溜出来。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游到湖岸边,走上湖岸,甩甩头,抖抖身体,甩掉头上与身上的水渍,迈动四肢,径直朝湖岸东边的大榕树跑来。 跑到距离篝火三米的地方,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停驻身形,蹲立着,扬着两颗小脑袋,瞪着两双晶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青竹,嘴巴时不时地啧巴几下。 冲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微一微笑,青竹询问道:“你们想吃烤野猪肉,是吗?” 犹似听懂青竹的问话,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点点头。 青竹告之道:“野猪肉还未烤好,你们先等一下。” 打量着青竹,见青竹和颜悦色,金眸小[金角虎麒麟]站起身,缓步朝青竹身边走来,银眸小[金角虎麒麟]连声吼叫,似是警告金眸小[金角虎麒麟],让它不要到青竹身边去。 见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对自己的警告置若妄闻,银眸小[金角虎麒麟]似是不放心,急忙站起身,跟着朝青竹身边走来。 走到青竹身边,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蹲立着,双眼直直地看着架在篝火上烧烤的野猪腿。 突然,传来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吼叫声,似是在叫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回去,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扭头,看向湖泊中央,冲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吼叫几声,似是说等吃完烤野猪肉后,就回家。 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连续吼叫几声,见无法唤回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相互看了一眼,似是商议什么。 忽然,一道低沉的男音传入青竹的耳中,“喂,人类,别耍花样,我们的孩子如有损伤,定找你算帐。” 那人的话音刚落,突然,看见前方一道银光,迎面向自己袭来,青竹急忙歪身偏头,银光挟带着劲风,自耳边呼啸而过,随之,听到“啪”的一声响,击打到大榕树的树干上。 突然听见陌生人的声音,青竹惊愕不已,抬头四顾,却未看见别人,凝神细听,亦未探觉异况。 转头看向身后的大榕树,只见,一块棱锥状的冰块深深地插在大榕树的树干上,闪烁着寒光。 青竹惊悚骇然,此处,为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与世隔绝,据她所知,唯一的闯入者,就是自己,根本不会再有旁人,刚才说话者究竟是何人? 论武功修为,她当属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虽然技战经验不足,但以她敏锐的听觉、感知力,假如另有人闯入此处,她应该有所查觉才对。 如今,闯入者何时闯入此处?潜伏在何处?自己却一概不知,唯一的解释,只能说那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 听那人的话语与举动,只是警告而已,并无伤害自己的意图,可是,那人的话甚是奇怪,他们的孩子在哪里?自己不但不知道,而且根本从未看见过,再者,彼此无怨无仇,何来伤害他们之说。 何况,她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主动找人麻烦,而与她有怨的人,都是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做,为了私人利益,要么直接暗算她,要么把她示作打击别人的棋子,劫杀她。 试图暗害她的人,她从未想过置其于死地,最多教训一下而已,何况无辜之人。 稳了稳紧张的心绪,青竹站起身,朗声询问:“请问,你是何人?你们的孩子不在我这里。假如我看见他们,请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他们的。” 一道清脆的女音传到青竹的耳中,“喂,人类,别睁眼说瞎话,我们的孩子就在你的身边。” 环视四周,未看见别人,青竹肯定道:“喂,我确实未看见你们的孩子,假如你们要寻找孩子,请上别处寻找吧。” 那道低沉的男声再次传来,“喂,人类,我们的孩子就在你的脚边。” 青竹低头向脚边看去,只见,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蹲立在自己的脚边,昂首看着她,双眸闪烁着莹莹的光芒。 瞬间,青竹若有所悟,刚才,那一男一女的声音,一直称呼自己为人类,那么,他们自当并不是人类,另属别的物种,难道它们是[金角虎麒麟]? 不可思意地瞪大眼睛,青竹确认道:“喂,你们的孩子,是我脚边的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吗?” 那道清脆的女音再次传来,“正是。” 接着,那道低沉的男声再次传来,“喂,人类,我们是与天地共生的麒麟神兽,可不是你们所说的[金角虎麒麟]。” 怕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误会,青竹急忙解释:“请你们别误会,我们人类是以你们的长相,来为你们命名的。” 那道清脆的女声嫌弃地说:“人类真不会起名子,我们明明是麒麟神兽,却被他们叫成[金角虎麒麟]。” 那道低沉的男声再次警告:“喂,人类,我们的孩子在你那里玩,别耍心眼,否则,绝不轻饶你。” 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站在岛岸上,冲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吼叫几声,似是叮嘱它们,让它们吃完东西,就回家。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扭转头,看向站在岛岸上的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吼叫几声,似是回答,它们吃完东西,马上回家。 两只大[金角虎麒麟]掉转头,离开岛岸边,走到小岛屿上的小山南侧,消失了踪影。 坐到粗树根上,青竹拿起匕首,在烤野猪肉上探了探,发觉已经烧烤熟透,自篝火上拿下烤野猪腿,用匕首削下两块烤野猪肉。 拿着两块烤野猪肉,递到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面前,青竹提醒道:“烤野猪肉很烫,你们小心一点,别烫着。”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注意。 刁起青竹手上的两块烤野猪肉,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未立即吃到嘴角,而是刁着两块烤野猪肉,走到一边,把烤野猪肉放到青草地上,稍等片刻,伸出舌头舔了舔烤野猪肉,发觉不再炙烫,才刁起烤野猪肉,吃到嘴中,咀嚼着。 青竹又削下一块烤野猪肉,用匕首插着,送到嘴边,咬到嘴中,吃将起来。 稍许,一肢烤野猪腿,被青竹与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分吃完毕,青竹拿起木柴,架到篝火上,让篝火烧得更旺一些。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高扬着头,直直地看着青竹,眸中满含着祈盼。 一道明快的童稚男音传到青竹的耳中,“人类姐姐,我还想吃烤野猪肉。” 接着,另一道圆厚的童稚男音传到青竹的耳中,“人类姐姐,我还饿,我还要吃烤野猪肉。” 手上不停,继续向篝火上,添加木柴,青竹侧头看向两只可爱的小[金角虎麒麟],安抚道:“你们等一下,我向篝火中,添加一些木柴,让篝火烧旺一点,就去拿野猪肉,再烧烤给你们吃。” 明快的童稚男音再次传来,“人类姐姐真好!” 接着,圆厚的童稚男音再次传来,“人类姐姐烧烤的野猪肉,好好吃。” 好笑地看着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青竹心下纳闷,她听得见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声音,却无法分清两道童音,究竟是哪只小[金角虎麒麟]所发,因为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并未张口,如人类一样,利用嘴巴说话。 向篝火上,添加好木柴,青竹站起身,低头看向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叮嘱道:“你们坐着别动,别碰篝火,小心被火烧到。”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点点小脑袋,异口同声道:“人类姐姐放心,我们不会碰篝火的。” 绕过篝火,走到前面,站在晾晒着野猪肉与野兔肉的大榕树树枝下,取下两块野猪肉,青竹走回篝火旁,在粗树根上坐下。 在两块野猪肉上,循骨隙,用匕首划割出道道裂口,向裂口中撒上调味料,把两块野猪肉架到篝火上,青竹慢慢地翻转着两块野猪肉,让两块野猪肉充分地烧烤,以便烧烤熟透。 看向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青竹要求道:“你们叫我人类姐姐,听着很别扭。我姓华,名叫青竹,你们叫我华姐姐吧。”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同声唤到:“华姐姐!” 青竹答应道:“哎!” 明快的童稚男声询问道:“华姐姐,野猪肉烧烤好了吗?” 青竹回答道:“再等一会,野猪肉就烧烤好了。” 圆厚的童稚男声可怜唏唏地说:“华姐姐,我好饿哦。” 拿着匕首,在野猪肉上探了探,发觉野猪肉还未烤熟,青竹安抚道:“别急哦,再等一会,就可以吃烤野猪肉了。” 手下翻动着两块野猪肉,青竹询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明快的童稚男声回答道:“我叫……?” 明快的童稚男声说至中途,圆厚的童稚男声插话打断:“不可以说。” 明快的童稚男声不解地询问:“为什么?” 圆厚的童稚男声回答道:“阿爸与阿妈说,人类狡猾奸诈,最会骗人,我们的名字,不可以告诉他们。” 明快的童稚男声反问道:“难道华姐姐也不能告诉吗?” 圆厚的童稚男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反……反正,阿爸与阿妈说的话,不会错。” 明快的童稚男声抱谦地说:“华姐姐,对不起,阿爸与阿妈不让我们把名字告诉别人。” 青竹轻笑道:“没关系。” 接着,青竹告之道:“你们阿爸与阿妈所说的话,不完全对。其实,人类中,狡猾奸诈的坏人虽有不少,而勤劳善良的好人亦很众多。 若想辨别坏人与好人,不但要用眼睛看,还要用耳朵听,更要用心观察。” 明快的童稚男声天真地询问:“华姐姐是好人吗?” 青竹反问道:“你们认为呢?” 圆厚的童稚男声回答道:“依我看,华姐姐是好人。” 青竹追问道:“从哪里看出,我是好人呢?” 明快的童稚男声回答道:“华姐姐烧烤野猪肉,给我们吃。” 青竹提醒道:“你们就不怕,我是以烤野猪肉,来诱骗你们吗?” 圆厚的童稚男声回答道:“华姐姐的气息温和纯净,自华姐姐的身上,我感觉不出任何的恶意,如此看,华姐姐是好人。” 青竹赞许道:“说得不错。识别一个人是好是坏,从他说的话、行的事,是很难看出来的,我们要综合他的言行,再用心去分辨。” 拿起匕首,探了探两块烤野猪肉,发觉已熟透,急忙把两块烤野猪肉自篝火上拿下来,青竹用匕首,依循着骨隙,把两块烤野猪肉切成许多的小块,放到铺在草地上的一张纸上。 拿起两小块烤野猪肉,递到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面前,青竹温言道:“来,吃吧,小心烫哦。”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刁起两小块烤野猪肉,走到一边,把两小块烤野猪肉放到青草地上,稍等一会,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两小块烤野猪肉,发觉不烫了,才刁起两小块烤野猪肉,津津有味地吃将起来。 青竹用匕首插着一小块烤野猪肉,送到嘴边,小口咬下一块烤野猪肉,有滋有味地吃将起来。 稍许,两块烤野猪肉被青竹与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分享完毕,青竹坐在粗树根上休息,手中把玩着匕着,而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在青草地上打滚,嬉戏玩耍。 看向两只小[金角虎麒麟],青竹询问:“你们吃饱了吗?”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同声回答:“吃饱了。” 至现在,尚未分清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哪个声音对应哪一只,青竹要求道:“我无法分清你们哪一个,在同我说话。请你们说话时,向前走一步,好吗?” 明快的童稚男声取笑道:“华姐姐好笨哦,居然到现在,还分不清我们是谁。” 圆厚的童稚男声接话道:“华姐姐真得好笨哦,我们长得如此不同,居然分不清我们是谁。” 被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取笑,青竹尴尬不已,急忙分辨:“你们说话方式,与人类不同,并不用嘴巴说话,对于初次与你们交谈的人来说,真是难以分清你们是哪一个。” 明快的童稚男声恍然若悟:“是哦。我们以灵识与华姐姐说话,难怪华姐姐分不清我们了。”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自青草地上站起身,向青竹走了一步,歪着小脑袋,张着嘴,直直地看着青竹。 一道圆厚的童稚男声传入青竹的耳中,“华姐姐,我是哥哥。” 指着银眸小[金角虎麒麟],青竹确认道:“你是哥哥?”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点点头,肯定道:“是,我是哥哥。” 伸手指向金眸小[金角虎麒麟],青竹询问道:“你是弟弟吗?” 自青草地上站起身,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向青竹走了几步,与银眸小[金角虎麒麟]并排站在一起,歪着小脑袋,直直地看着青竹。 一道明快的童稚男声传入青竹的耳中,“华姐姐,我是弟弟。” 青竹探问道:“你们的名字叫什么?”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取笑道:“华姐姐忘性真大,刚刚,我们的名字不是告诉你了吗?” 青竹惊讶道:“哥哥、弟弟是你们的名字?”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同声应答:“是的,华姐姐。” 看着两只天真的小[金角虎麒麟],青竹有些无语,它们不曾接触人类,对世情不懂,给它们讲道理,真有一点对牛弹琴。 思索片刻,青竹建议道:“在人类家庭中,哥哥与弟弟是兄弟之间的称呼,几乎不会被用作名字。你们以哥哥与弟弟为名,虽然可以,却不响亮、好听。 现在,你们回家去,让你们的阿爸与阿妈,帮你们另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相视一眼,扭头看向青竹,银眸小[金角虎麒麟]告辞道:“华姐姐,我们回家去了。”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告辞道:“华姐姐,再见!” 朝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挥挥手,青竹回应道:“再见!”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掉转身,朝湖岸边跑去,及至湖岸边,跳到湖中,往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上游去,来到岛岸边,走到岛岸上,朝小岛屿上的小山南侧跑去,稍许,隐去了踪影。 自粗树根上站起身,青竹走到湖边,捧水洗了一把脸,将匕首清洗干净,转身回到木屋里,盘腿坐到床上,开始练起功来。 第0209章 重聚在即 练完功,青竹拿出扑克牌,盘着腿坐在床上,拿出大小王,洗了几下牌,玩起接龙游戏来。 突然,木屋外接连传来“嘭、嘭”的两道声响,似是重物砸到桥板上所发出来的,青竹抬起头,看向木屋门口,心中纳闷,什么东西掉到桥板上了? 青竹正打算站起身,到木屋门口查看,耳中响起一道明快的童稚男声,“华姐姐!” 接着,一道圆厚的童稚男声,传到青竹的耳中,“华姐姐!” 与世隔绝的幻雾森林深处,孤身独处其中,不但无人与自己闲话,亦无人陪自己玩耍,青竹只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让自己一刻不得闲暇,来消弥萦绕在周身的孤单寂寞。如今,两只可爱的小[金角虎麒麟]的存在,令自己不再无聊孤寂。 未来的三年里,与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为伴,青竹不再觉得时间漫长而难熬,反而有一点期待与雀跃,相信未来三年的生活,不但有趣,亦会很容易度过。 牵起嘴角,脸上微露笑容,青竹答应道:“哎!”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一前一后,自木屋门口,走进木屋,径直走到床边,腾身一跃,跳到床上,走到青竹近前,在青竹的对面,并排蹲立着。 本以为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会蹲立在床边,谁知道,它们会跳到床上,把她的床单弄脏了,青竹看着床单上的四排小爪印,有些欲哭无泪。 看着摆在床上的一排排扑克牌,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好奇不已,金眸小[金角虎麒麟]询问道:“华姐姐,这些是什么东西呀?” 青竹介绍道:“这叫扑克牌,是玩游戏的工具。”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要求道:“华姐姐,我们也要玩游戏。” 把扑克牌收起,拿在手上,一边洗牌,青竹一边为难地说:“扑克牌是人类玩的游戏,你们不会玩。”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要求道:“华姐姐教我们,我们不就会玩游戏了吗?” 拿着扑克牌,朝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扬了扬,青竹指出道:“游戏规则,我可以教你们,只是,你们无法像我一样,一手拿着扑克牌,一手发牌。” 看看青竹的手,又看看自己的前爪,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的眼睛之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渴望地说:“华姐姐,我们很想玩扑克牌游戏。” 思索一会,青竹提议:“这样吧,你们不拿扑克牌,把扑克牌摆放在床上,如此,你们就可以玩扑克牌游戏了。”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眸中一亮,异口同声道:“好,就依华姐姐之言。” 给两只小[金角虎麒麟]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青竹询问道:“游戏规则,你们听明白了吗?”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同声回答:“听明白了。” 洗了几下牌,把牌放到床上,青竹看向对面的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想唤它们的名子,却不知如何称呼它们。 青竹询问道:“你们的阿爸与阿妈,给你们另起名子了吗?”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回答道:“没有。阿爸与阿妈说,我们现在的名字,已经很好,没必要再另起名子。”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一只叫哥哥,一只叫弟弟,以哥哥与弟弟来唤它们,青竹觉得甚是奇怪别扭,只是,此名是它们的父母而定,自己无权干涉,更无权更改。 拧眉思索,青竹婉言提议:“我给你们起个小名,好不好?” 银眸小[金角虎麒麟]不解地询问:“华姐姐,小名是什么?” 青竹解释道:“人类家庭中,一般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两个名子,一个是大名,一个是小名。大名,一般外人称呼,而小名,一般自家人称呼。”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互看一眼,同声应答:“华姐姐,我们要起小名。” 打量着两只胖呼呼、肥嘟嘟的小[金角虎麒麟],青竹起名道:“你们是与天地共生的麒麟神兽。哥哥的小名,叫天麒,弟弟的小名,叫地麒,你们觉得如何?” 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同声回应:“华姐姐,我们同意。” 青竹知会道:“我们开始玩游戏吧。地麒,你先拿牌。”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亦即地麒,伸出右前爪,轻轻地按到扑克牌上,自一叠扑克牌上,拖下来一张牌,划拉到自己近前。 轮到银眸小[金角虎麒麟],亦即天麒,探出右前爪,按到扑克牌上,自一叠扑克牌上,拖下来一张牌,划拉到自己面前。 随后,轮到青竹,伸出手,自一叠扑克牌上,拿起一张牌,放到左手中。 稍许,一叠扑克牌被拿完,青竹帮地麒与天麒把牌反转过来,分别帮它们理好牌。 见草花七在天麒的一叠牌中,青竹唤到:“天麒,你先发牌。” 天麒探右前爪,轻轻地按到草花七上,把草花七自一叠扑克牌中,拖出来,送到前面。 轮到青竹,青竹拿出方块七,放到床上,与草花七并排而放。 轮到地麒,地麒伸出右前爪,按到黑桃七上,把黑桃七自一叠扑克牌中,拖出来,送到前面,与草花七并排而放。 玩乐之时,时间流淌得似乎比平时更快,不知不觉间,时已至午时。 右前爪按在剩下的最后一张牌――大王上,地麒没精打采地说:“我又输了。” 天麒天真地说:“华姐姐玩游戏好厉害哦,一次也没输过。” 看着地麒与天麒,青竹甚是心虚,地麒与天麒的牌被自己一览无余,自己的牌它们却窥不得半分,打着帮它们理牌的晃子,窥看它们的牌,自然每一轮牌,无往而不利,输家必是地麒与天麒,自己虽是赢家,真是赢得不光彩。(.好看的小说) 青竹尴尬地说:“你们初次玩扑克牌游戏,经验不足,日后多玩几次,经验增长,也会变得很厉害。” 自地麒的爪下抽出大王,青竹把牌洗了几下,把牌摆放到床上。 地麒可怜兮兮地说:“华姐姐,我饿了。” 天麒附和道:“华姐姐,我也饿了。” 见地麒与天麒眼露祈盼,青竹决定道:“我们不玩游戏了,出去烤野猪肉吧。” 拿起扑克牌,青竹穿上黑色长靴,站起身,走到小方柜前,把扑克牌放到布袋中。 走到木屋门口,回头看向地麒与天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我们出去烤野猪肉吧。” 天麒与地麒掉转身,跳下床,跑到青竹脚边。 青竹走出木屋,天麒与地麒紧跟于后,来到桥板上,青竹纵身一跃,跳下桥板,接着,天麒与地麒相继跳下桥板。 燃起篝火,把最后的两块野猪肉架到篝火上,青竹慢慢地翻转着两块野猪肉,天麒与地麒蹲立在青竹身边,瞪着大眼,直直地看着在篝火上烧烤的两块野猪肉。 烧烤好两块野猪肉,青竹把两块烤野猪肉切成小块,拿起两小块烤野猪肉,递到天麒与地麒的面前,温言道:“天麒、地麒,来,吃吧,小心烫。” 天麒与地麒刁起两小块烤野猪肉,走到一边,把两小块烤野猪肉放到青草地上,等两小块烤野猪肉不烫了,才刁起来,吃到嘴中,慢慢咀嚼着。 青竹用匕着插起一小块烤野猪肉,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慢地吃将起来。 用罢午膳,青竹来到湖边,捧水洗了一把脸,把匕首洗干净,插到靴筒内。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知会道:“天麒、地麒,我要去采草药,你们回家去吧。”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采草药做什么?” 青竹回答道:“我要采些草药,研制食用调料。” 地麒询问道:“食用调料有何用处?” 青竹解释道:“食用调料可以改善食物的味道,亦可以令食物香气扑鼻。比如,我们吃的烤野猪肉,之所以又香又好吃,就因为烤野猪肉中加有食用调料。” 天麒提议道:“华姐姐,我们陪你去采草药吧。” 青竹婉拒道:“你们出来已很久,还是回家去吧,别让你们的阿爸与阿妈担心。” 地麒应话道:“华姐姐放心,阿爸与阿妈知道我们来找华姐姐玩。” 见劝不走天麒与地麒,青竹不再相劝,唤到:“天麒、地麒,我们上森林中采草药吧。” 青竹当先朝西走去,发觉天麒与地麒未跟上,回头看向天麒与地麒,不解地询问:“天麒、地麒,你们为何不走?” 天麒回答道:“华姐姐,阿爸与阿妈说森林中危险,不让我们到森林中玩。” 青竹安抚道:“我们只在森林边缘采草药,不到森林深处,是不会有危险的。” 天麒与地麒相视一眼,似是达成共识,迈动四肢,朝青竹跑去。 超过青竹,天麒与地麒跑到前面,在青草丛中,时而嬉戏打闹,时而追逐着别的小动物,时而向前急奔,时而往回奔跑,青竹跟在后面,脸上含着浅笑,看着天麒与地麒一边奔跑,一边玩耍,一人两麒,朝西往森林走去。 太阳西垂,晚霞满天,祥鹰帝国幻境城的南城外官道上,驶来三匹快马,领先的是一匹黑色俊马,跟随于后的两匹俊马,均为棕色,马上的三人均为青年。 黑色俊马上的男青年,一身玄衣锦袍,头戴一顶蓝色纱帽,容颜遮挡在纱帽之下,让人难于窥视。 居中的棕色俊马上,男青年身穿蓝衣锦袍,面容儒雅,神情温和;居后的棕色俊马上,男青年身穿青色锦袍,容貌硬朗,神情严肃。 此来的三位男青年,正是伍烨影、齐文、齐武主仆,他们离开昊辰帝国的昊日城,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往祥鹰帝国的幻境城,寻找青竹。 经过二十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祥鹰帝国的幻境城,看着遥遥在望的幻境城南城门,伍烨影心绪翻涌,激动不已,青竹儿,你可知道,我已到达幻境城,明天,便去幻雾森林寻找你。 伍烨影主仆穿过幻境城的南城门,通过幻境城的南城,折而往西,穿行在幻境城的西大街上,在一家[五湖客栈]门前停下。 伍烨影甩镫下马,齐文与齐武亦翻身下马,伍烨影与齐文将马的缰绳接给齐武,齐武将两个行礼袋,交给齐文,伍烨影与齐文拾阶而上,走进[五湖客栈],齐武牵着三匹马,在[五湖客栈]的伙计引领下,往后院走去。 订好三间上等客房,伍烨影与齐文坐在客栈的大堂上,等候齐武安置好三匹马后,前来[五湖客栈]的大堂。 稍许,齐武安置好三匹马,走进[五湖客栈]的大堂,来到伍烨影的面前,回报道:“主子,马已安顿好。” 自客椅上站起身,伍烨影吩咐道:“上三楼客房吧。” 客栈的伙计在前引领,伍烨影、齐文、齐武跟随在后,沿大堂上的楼梯,往三楼走去。 在外面的酒楼用罢晚膳,返回[五湖客栈],伍烨影的客房中,房中的木桌边,伍烨影居于主座,齐文与齐武分坐左右。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幻影回报,目前为止,未见华无祖孙离开幻雾森林。” 拧起眉峰,伍烨影心有不安,以神机子的修为,带着青竹儿离开幻雾森林,幻影很难察觉他们,他由衷地希望,神机子与青竹儿尚未离开幻雾森林,他与青竹儿于明天,便可重聚。 伍烨影吩咐道:“明天,本座独自前往幻雾森林,三天后必归。你们留在幻境城中,查探各地消息。” 齐文、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下令道:“齐文,传令幻影堂,明天正午,撤回幻影,不必再监视幻雾森林与临苍城,亦不必再寻找华竹。”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看着主子兴冲冲地跑到幻境城,寻找华竹,主上心中认定华无祖孙,便是华竹与华忧师徒,只是,世间人有相似,同名者亦多,何况只是同姓而已,齐武心下担心,怕此来一旦未找到华竹,主子承受不了打击,心灰意冷,而做出傻事。 齐武进言道:“主上,华无祖孙是否真是华竹与华忧师徒,至今,我们不得确认。明天,主上前往幻雾森林,寻找华竹,假如未寻找到,请不要灰心。 在幻雾森林中,找不到华竹,不代表华竹已经身故,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寻找下去,相信会找到华竹的。” 眸光中闪动着坚定与执着,伍烨影应话道:“你们放心,本座不会做傻事的。一日不见青竹儿,本座一日不停止寻找,纵算踏遍苍泽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穷尽本座一生,誓要找到青竹儿。” 听着主子的誓言,齐文与齐武相视一眼,心下暗然,亦担心不已,假如真得找不到华竹,主子难道一生困缚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中,在成狂的思念中,在悲伤的寻找中,在凄凉的孤寂中,度过每一个日夜,直至垂垂暮年。 只是,主子的心全寄托于华竹身上,没有华竹,主子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在尘世间飘泊流浪,有了希望,主子心虽冷,却不会凝结成冰,真希望这星火般的希望,有燎原之势,温暖主子,照亮主子未来的人生。 脸上挤出一丝笑,齐文恭祝道:“主上,属下恭祝你,明天找到华竹。” 齐武祝愿道:“主上,属下祝愿你,明天与华竹重聚。” 眸光暗淡了一点,伍烨影不抱希望地说:“希望吧。”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一路赶程,你们想必十分困乏,回去休息吧。” 齐文、齐武应答道:“属下告退,请主上早点休息。” 自座上站起身,齐文、齐武一前一后,走出伍烨影的客房,齐武随手关上客房上,各自回客房。 起身走到床边,伍烨影脱下外袍,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拿着青竹的木偶,久久凝视,轻声呢喃:“青竹儿,明天,我们会重聚的。” 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把紧握青竹木偶的手,按放在心口上,伍烨影闭上眼睛,回想着与青竹的点点滴滴,慢慢进入梦中。 第0210章 达成共识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阵阵“哗、哗”的声音,仔细聆听,应是什么东西抓划木屋门所发出来的声响,青竹睁开迷朦的双眼,双手撑着床,翻身坐起。 掀开被子,穿上黑色长靴,走到木屋门口,打开木屋门,青竹向外看去,未看到人。 突然,青竹听到两道童稚的男声,“华姐姐,早!” 青竹低头朝声源看去,只见,两只精神抖擞、胖呼呼的小[金角虎麒麟]高昂着头,睁着两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抬手揉了揉眼睛,青竹回应道:“天麒、地麒,早!” 绕过青竹,天麒与地麒迈动四肢,径自走进木屋内,朝木床走去。 怕天麒与地麒跳上床,弄脏被褥与床单,青竹急忙跟在后面,出声阻止:“天麒、地麒,你们在床边坐,我把床收拾一下。” 天麒、地麒同声答应:“好。” 走到床边,天麒、地麒蹲立在床边,青竹爬上床,开始叠被子。 天麒取笑道:“华姐姐起得好晚哦!” 地麒接话道:“若不是我们来,华姐姐一定还在晚懒觉。” 天麒天真地说:“阿爸与阿妈说,睡懒觉是坏习惯,每天要勤早起,吸纳天地纯净的灵气,锻炼身体。” 地麒提议道:“华姐姐要向我们学习,每天勤早起,吸纳天地灵气,锻炼身体。” 听着天麒与地麒阵阵有词地说教,青竹受教地说:“天麒与地麒的话,我记下了。以后,每天早上,我一定早早起来,锻炼身体。” 地麒欣慰地说:“阿爸与阿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天麒提议道:“华姐姐,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在湖边锻炼身体,好不好?” 青竹答应道:“好呀。” 整理好床铺,青竹站起身,走到小方柜前,自行礼袋中,拿出梳子,走出木屋,站在桥板上,开始梳起头发。 跟在青竹的身后,走出木屋,蹲立在木屋门口,扬着小脑袋,天麒与地麒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青竹梳头发。 天麒天真地赞叹:“华姐姐的头发好长哦。” 地麒自夸道:“华姐姐的头发是黑色,没有我们的赤色头发好看。” 闻听地麒之言,青竹侧头打量了一下天麒与地麒,它们的头顶与颈背上,长着长长的赤色棕毛,犹如熊熊燃烧的赤色火焰,甚是耀眼夺目。 不过,天麒与地麒头顶与颈背上的赤色棕毛,不能称之为头发吧。 青竹轻笑道:“天麒、地麒,你们真是可爱!” 梳好头发,青竹走进木屋,把木梳放到行礼袋中,打开小方柜,自上阁拿出匕首,天麒与地麒跟着走进木屋,蹲立在木屋门边。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我们上湖边捕鱼吧!”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今天早上,不吃烤野鸡肉了吗?” 青竹反问道:“餐餐吃一样的食物,你们不腻吗?”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烤鱼好吃吗?” 青竹应答道:“我觉得甚是好吃,只是不知,你们是否喜欢吃?” 天麒要求道:“华姐姐,假如烤鱼不好吃,你再给我们烤野鸡肉吃,好不好?” 青竹答应道:“好!” 地麒催促道:“华姐姐,我们快去抓鱼吧!” 天麒与地麒掉转身,跑出木屋,领先跳下桥板,青竹随后走出木屋,纵身跳下桥板,天麒与地麒在前面跑,青竹缓步跟在后面,一人二麒,离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朝南往湖岸边走去。 来到湖岸边,“扑嗵、扑嗵”两声,天麒与地麒一前一后,跳到湖中,翻身倒立,钻到水下,不见了踪影。 眼睁睁地看着天麒与地麒,钻入水中,消失了踪影,青竹拿着一根树棍三角鱼叉,楞楞地站在湖岸边。 青竹心下担忧,虽知天麒与地麒懂得水性,却还是幼仔,不识山高水险,不知天高地厚,如此钻入深水中,真怕发生意外。 天麒与地麒和自己相伴玩耍,它们不懂事,自己虽是少年,却意识成熟,照看好它们,自己责无旁贷,假如它们发生意外,自己良心难安,更无法向它们的父母交待。 看着湖面上两圈水波,青竹无心捕捉湖泊中的鱼,焦急地呼唤:“天麒、地麒!天麒、地麒!……” 突然,湖泊中央的小岛屿上,自小山南侧快如闪电般,飞窜出两道黄褐色的身影,眨眼间,两道黄褐色身影站立在岛岸边,它们正是天麒与地麒的父母——两只大[金角虎麒麟]。 瞪着两双眼睛,一道低沉的男声询问道:“喂,人类,我们的孩子发生何事了?” 接着,一道清脆的女声质问道:“喂,人类,我们的孩子找你玩,你把它们怎样了?” 青竹急忙回答:“我带天麒与地麒来湖边捕鱼,我来不及阻止,它们就跳到湖中,钻到水下,抓鱼去了。我担心天麒与地麒在水下发生意外,想把它们唤上岸来。” 那道低沉的男声若有所知,“原来是这样。” 接着,那道清脆的女声再次传来,“喂,人类,我们麒麟神兽,不但可遨翔于九天,亦可潜游于水底。我们的孩子下水捕鱼,是不会发生危险的。” 听那道清脆的女声讲解,青竹紧张的心,放松下来,脸上的担忧之色褪去,眼睛直直地看着湖面。 对它们的孩子,青竹由衷的真切关心,被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看在眼中,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相视一眼,意会于心。 那道低沉的男声询问道:“喂,人类,你前来幻雾森林,是不是为了摘取[虚无果]?” 青竹实答道:“是的。” 那道清脆的女声探问道:“人类,你为何前来摘取[虚无果]?” 青竹解释道:“我的眼睛本为黑色,有一天,因练力突破精进,眼睛的眸色转为蓝色。而苍泽大陆上,人们的眸色均为黑色,因我的眸色有异,不能见于世人。 我的师傅寻访故友,查找医书,得知幻雾森林之中,长有[虚无果],可控制我的眸色异变。于是,我与师傅不远千里,前来幻雾森林,寻找[虚无果]。” 那道低沉的男声商谈道:“人类,我们可以让你采摘[虚无果],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眸中一亮,青竹欣喜不已,先前,她一直担心烦恼,待[虚无果]成熟,采摘[虚无果]时,若两只大[金角虎麒麟]不答应,她必然会与两只大[金角虎麒麟]发生冲突。 现在,两只大[金角虎麒麟]愿意让自己采摘[虚无果],避免一场未来的冲突,那真是再好也不过。 未立即答应,给自己留下余地,青竹请求道:“请你说一下条件,让我想一想。” 那道低沉的男声提出道:“此处为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与世隔绝,宁静详和,是我们麒麟神兽的栖息之地,至今为止,除了你与你的师傅之外,从未有人闯入。 人类狡猾奸诈,欲望无穷,我们不想让世人,知道此地的存在,打破此地的安宁。 只要你答应,离开此地后,不将此地的一切,告之世人,我们便让你采摘[虚无果]。” 原来是如此简单的条件,青竹恍然若知,环视此处,天空湛蓝,青草野花遍地,动物徜徉,飞鸟起舞,真是一处绝妙的人间仙境,两只大[金角虎麒麟]不提此要求,自己亦不会将此处告之世人。 正如两只大[金角虎麒麟]所说,世人欲望无穷,一旦得知此处,必会想方设法进入,扰乱此处的详和,令珍禽异兽难于栖息,令奇花异草难于生长,令清澈的湖泊不再澄澈,令麒麟神兽无奈迁徙。 青竹一口答应:“请你们放心,我离开此处后,绝不将此处的一切,告之世人。如若有违承诺,蓝眸伴我终生。” 那道低沉的男声应答道:“好,我们一言为定。[虚无果]成熟之日,我们会通知你,前来[寒焰潭]采摘。” 青竹称谢道:“多谢你们馈赠[虚无果]!” 那道清脆的女声请求道:“我们的孩子甚是喜欢你,请你照看好它们。” 青竹答应道:“请你们放心,它们犹如我的弟弟,我会照看好它们的。” 看着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离开岛岸,身影消失在岛屿上的小山南侧,青竹心下喜不自禁,采摘[虚无果]的问题已解决,日后,她便可无忧无虑地生活于此,静等[虚无果]的成熟。[.超多好看小说] 收回视线,看向湖泊,天麒与地麒没有钻出湖面的迹象,青竹不自觉地担心起来,虽然得知天麒与地麒水性极佳,但如此长时间不出水面,真让人难于放心。 青竹大声呼唤:“天麒、地麒,快点出来。” 湖面未见动静,青竹威胁道:“天麒、地麒,你们再不出来,我就不弄烤鱼给你们吃了。” 威胁凑效,湖面上冲起两朵浪花,天麒与地麒跳出水面,天麒嘴中刁着一条三斤重的红鲤鱼,地麒嘴中刁着一条五斤重的鲑鱼,奋力朝湖岸边游来。 走上湖岸,天麒与地麒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将头上与身上的水渍甩掉,跑到青竹身边,睁着大眼睛,眸中闪动着兴奋之色。 张嘴扔下鱼,天麒与地麒昂着头,看向青竹,同声讨夸:“华姐姐,我们抓得鱼大不大?” 好笑地看着天麒与地麒,青竹夸赞道:“天麒与地麒抓得鱼,真是大。” 地麒炫耀道:“华姐姐,我抓得鱼比哥哥的更大。” 天麒不服道:“华姐姐,我是让着弟弟,才抓了一条小一点的鱼。” 青竹称赞道:“地麒能干,会抓大鱼;天麒爱护弟弟,懂得谦让。天麒与地麒都能干。” 见两条鱼在草地上,跳来跳去,天麒与地麒扑上前去,用前爪按住红鲤鱼与鲑鱼,红鲤鱼与鲑鱼不甘被俘,仍挣扎不休。 天麒唤到:“华姐姐,鱼不听话。” 青竹笑到:“别担心,我马上让鱼听话。” 放下手中的树棍鱼叉,自靴筒内,拔出匕首,青竹蹲下身,自天麒的爪下拿走红鲤鱼,刮鱼鳞,除鱼腮,清理鱼腹,将红鲤鱼清理干净,又拿走地麒爪下的鲑鱼,如法炮制,稍许,将鲑鱼清理干净。 在湖水中,洗干净红鲤鱼与鲑鱼,青竹提着两条鱼,天麒刁着树棍鱼叉,地麒刁着匕首,一人二麒,离开湖岸边,朝木屋走去。 烧烤好两条鱼,青竹用匕首,将两条鱼切成许多的小块,拿起两块小鱼块,递到天麒与地麒的面前,提醒道:“鱼肉里有鱼刺,你们吃时,小心一点。”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道:“华姐姐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用匕首插着一块小鱼块,青竹演示道:“天麒、地麒,你们别忙吃,先看我如何吃鱼?” 听话地抬起头,天麒与地麒刁着小鱼块,看向青竹,青竹咬下一块鱼肉,慢慢地咀嚼着,将鱼刺滤出,才吃下鱼肉。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询问道:“你们知道如何吃鱼了吗?” 天麒与地麒同声答道:“知道。” 把小鱼块放到青草地上,等小鱼块不再热烫,天麒与地麒刁起小鱼块,吃到嘴中,依着青竹所教,慢慢地咀嚼着,再将鱼刺滤出,才吃下鱼肉。 眸中闪动着惊喜的光芒,天麒赞叹道:“华姐姐,烤鱼真好吃。” 地麒惊叹道:“华姐姐,烤鱼比烤野鸡肉还好吃。” 青竹轻笑道:“既然你们喜欢吃,中午时,我们还吃烤鱼。” 天麒与地麒同声赞成:“好。” 一顿香嫩可口的烤鱼早膳,享用完毕,青竹坐在粗树根上,看着天麒与地麒,在青草地上玩耍打闹。 和天麒与地麒相处多日,却从未见它们捕捉猎物生食,与自己上森林边缘打猎,它们捕捉到猎物,亦无眼馋之色,青竹心下好奇不已。 青竹好奇地询问:“天麒、地麒,你们平时吃什么?” 在青草地上翻了一个滚,天麒趴在青草地上,扬头看向青竹,回答道:“我们平时吃水果。” 森林之中,打猎寻游多日,果树虽有看见,因森林太过浓密,果树上纵有结果,亦只有几个,并且极小,青竹惊讶不已,假如天麒与地麒以水果为食,以自己所见的果树来估计,很难填饱它们的肚腹。 青竹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吃的水果,在森林中哪里摘来的?” 侧躺在青草地上的地麒,翻身趴到青草地上,看向青竹,回答道:“湖泊的南岸,生长着许多的果树,每棵果树上,结得水果,又大又甜。” 青竹继续探问:“你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天麒回答道:“苹果又香又脆,我最爱吃。” 地麒回答道:“柿子又香又软,我最爱吃。” 多日来,天天吃肉,真有一点腻了,现在,得知森林之中,生长有大片的果树,青竹兴奋不已。 青竹提议道:“我们到湖泊的南岸摘水果去,好不好?” 天麒与地麒异口同声道:“好。” 青竹交待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木屋拿布袋。” 青竹站起身,纵身上跃,跳到桥板上,走回木屋中,径直走到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自小方柜下阁,拿出布袋,快步走出木屋。 跳下桥板,看向在青草地上翻来滚去的天麒与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我们摘水果去吧。” 自青草地上翻身而起,天麒与地麒当先朝湖岸边跑去,青竹快步跟在后面。 来到湖岸边,青竹提议道:“天麒、地麒,我们比赛谁先到达湖泊南岸,好不好?” 天麒与地麒同声答应:“好。” 青竹交待道:“我们先站齐,从一数到三,就开始起跑。” 天麒、地麒、青竹并排站在湖岸上,青竹开始数道:“一、二、三!” 话音刚落,天麒、地麒伸展双翼,腾空而起,振翅而飞,向湖泊的南岸飞去,青竹施展轻功,飞掠于湖面上,紧跟于后。 须余,天麒与地麒先到达湖泊南岸,青竹随后抵达,天麒、地麒收回双翼,歪着小脑袋,得意地看着青竹。 青竹认输道:“天麒与地麒飞得真快,我输了。” 天麒骄傲地说:“华姐姐,刚刚我们飞得比较慢,其实,我们还可以飞得更快。” 青竹吃惊地询问:“你们的速度与雨燕相比如何?” 地麒应答道:“华姐姐,我们飞行的速度,比超雨燕。” 青竹泄气地说:“我的轻功造诣,在人类江湖中,排得上前二十。刚刚,我已把速度提到极限,紧追急赶,都未追上你们。以后,不跟你们玩赛跑比赛了。” 打量着眼前的森林,青竹发现,湖泊南岸边的森林,长得较为稀疏,阳光可以充分照耀每一棵树木,森林边缘并无雾气,凝目向森林深处看去,有着淡淡的雾气萦绕。 青竹恍然若悟,难怪湖泊南岸边,生长的果树可以开花结果。 湖泊南岸边的森林边缘,生长有多种果树,如苹果树、梨树、桃树、柚子树、桔树、荔枝树、龙眼树,枣树、柿子树、杨梅、无花果、板栗……,藤蔓瓜果亦有,如西瓜、香瓜、南瓜、丝瓜、东瓜、葡萄、蕃薯……,草类水果亦有,如西红柿、草莓…… 看着挂满累累果实的果树,青竹真有点眼花缭乱,难于取舍。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要吃什么水果,我帮你们摘。” 天麒拒绝道:“华姐姐,我们上树,自己摘水果。” 天麒与地麒跑到森林中,腾身上跃,天麒跳到一棵苹果树上,地麒跳到一棵柿子树上,天麒攀爬到树枝上,以后肢固定住身体,探身前抅,用前爪,抱住一个苹果,使力向后拉。 苹果脱离树枝,被天麒抱在双爪间,天麒低头刁住苹果柄,自树枝爬回枝干上,自树上飞跃而下,地麒如法炮制,亦摘下一个柿子,自树上跳了下来。 跑到青竹身边,天麒与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我们摘好水果了。” 低头看着天麒与地麒,青竹有点无语,摘一个苹果或一个柿子,就叫摘好了吗?那自己带布袋来干嘛? 不过,天麒与地麒也只能摘一个水果,不然,它们也拿不了。 青竹交待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摘好水果,我们就回去。” 天麒与地麒异口同声道:“华姐姐快去摘水果,我们在这里等你。” 走到森林中,青竹先跳到一棵苹果树上,摘了十个苹果,之后,又跳到梨树上,摘了十个梨子,再后,依次摘了十个桔子、十个桃子、十个柿子、十个柚子、十个西红柿、五个西瓜。 背着装得满满的两个布袋,青竹走出森林,来到天麒与地麒的面前,唤到:“天麒、地麒,我们回去吧。” 看见青竹摘了柚子,天麒好心地提醒:“华姐姐,柚子太涩,不好吃。” 看见青竹摘了桔子,地麒善意地提醒:“华姐姐,桔子太苦,不好吃。” 青竹不解地确认:“柚子与桔子,会涩、会苦吗?” 天麒与地麒无比认真地说:“会。” 放下两个布袋,自布袋中,拿出一个桔子和一个柚子,拨开皮,青竹先吃了一瓣桔子,感觉很甜,又吃了一瓣柚子,感觉亦很甜。 看着青竹拨开桔子皮与柚子皮,天麒与地麒奇怪地睁大眼睛,以前,它们吃柚子与桔子时,是连皮一起吃的,没想到,吃柚子与桔子,是要拨了皮,才能吃。 天麒与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柚子与桔子好吃吗?” 青竹回答道:“很甜。” 青竹掰下两瓣桔子,递到天麒与地麒面前,天麒与地麒刁起两瓣桔子,吃到嘴中,咀嚼着,双眸瞬间一亮。 天麒与地麒同声赞道:“桔子真甜。” 青竹又掰下两瓣柚子,递到天麒与地麒面前,天麒与地麒刁起两瓣柚子,吃到嘴中,咀嚼几下,惊讶地睁大双眼。 天麒与地麒同声赞叹:“柚子好甜,真好吃。” 看着天麒与地麒亮晶晶的双眼,青竹含笑问道:“以前,你们吃桔子与柚子时,是不是连皮一起吃的?” 天麒回答道:“是的。” 地麒应答道:“我们不知道桔子与柚子,是要拨了皮,才能吃的。” 青竹提议道:“我帮你们把桔子与柚子拨了皮,你们带些桔子与柚子,给你们的阿爸与阿妈尝尝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答应:“好。” 背起两个布袋,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我送你们回家。” 青竹展身飞掠,踏湖面而行,朝湖泊中央的小岛掠去,天麒与地麒展翅而飞,跟随于后。 登临湖泊中央的小岛,青竹背着两个布袋领先而行,天麒与地麒跟在后面,朝小山南侧走去。 及至小山南侧,青竹停驻身形,拿出四个柚子与四个桔子,把皮拨开,放在青草地上。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告辞道:“天麒、地麒,你们把柚子与桔子搬回家,我回木屋去了。” 天麒恭送道:“华姐姐,再见!” 地麒知会道:“华姐姐,中午时,我们再去找你玩。” 青竹答应道:“好!” 天麒刁着苹果,地麒刁着柿子,朝小山南侧的山洞走去,青竹背着两个布袋,走到岛岸边,凌空飞掠,朝湖泊北岸掠去。 走到大榕树下,青竹纵身上跃,跳到桥板上,走到木屋门前,推开木屋,走进木屋内。 突然,青竹顿住身形,发现本是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被子被展开,床铺被人卧躺过的痕迹极为明显。 拧起眉头,凝神细探,木屋内未发觉有人,青竹暗自疑惑,难道闯入者,查知自己返回,已先行离去。 把背在肩上的两个布袋放到木桌上,青竹走到木屋门口,来到桥板上,凝神再探,方圆百米之内,未察觉有人。 青竹坠坠不安,心下惶然,究竟何人闯入自己的木屋?难道是师傅?如若真是师傅,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否则,闯入木屋者在暗,敌我不明,自己得处处小心才行。 自桥板上,走回木屋,青竹朝木床走去,心下计较,床铺被外人睡过,得要把床单、被子洗一洗,不然,晚上无法睡觉。 忽然,青竹发觉身后有一股微不可见的拂风袭来,不待她作出反应,便被人自身后一把抱住,身后之人把头埋到她的颈窝处,拱了几拱。 青竹惊骇不已,欲运功将身后之人振开,却听到一道无比熟悉的低沉男声:“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第0211章 寻获青竹 因期待着与青竹重聚,伍烨影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迷迷糊糊之中,度过漫漫的长夜。 伍烨影睁开双眼,透过纱帐,发现客房内一片昏暗,撩起纱帐,往窗户看去,窗外的天地处于静谧昏暗之中,月亮不知何时收敛起银色的月光,躲回地平线下。 估计时辰,大概已近寅时末,想早早见到青竹的愿望,急切无比,伍烨影翻身坐起,起床穿衣,梳洗完毕,在客房内留下一张纸笺,离开[五湖客栈],径直往幻境城的西城门而去。 曙光初露,天边泛出鱼肚白,天地处于昏暗之下,大街上寂静无声,行人皆无。 及至西城门,因西城门未开,并有侍兵巡逻把守,伍烨影穿巷折而向南,来到远离人烟的偏僻处,提气飞跃,越过高高的城墙,看准城墙根附近的一棵大树,纵身跳到大树上,折而由南向北,展身飞跃于大树之间,往幻境城西城外的官道掠去。 行至幻境城西城外的官道上,沿官道,往雾海镇掠去,到达雾海镇,从雾海镇东边的村口入,穿过雾海镇,由雾海镇西边的村口出,沿村道,往幻雾森林飞掠而去。 来到幻雾森林边缘,天光已然放亮,太阳已自东边的地平线上,缓缓爬起,伍烨影停住身形,打量着眼前的幻雾森林,树木高大,树冠浓密,郁郁葱葱,藤蔓攀附于大树上,树下杂草野花丛生,森林边缘地带,光线较为明亮,森林深处地带,光线昏暗。 看着眼前的幻雾森林,心中的急切被紧张不安所取代,伍烨影忐忑犹疑,双脚如有千斤重,他试了几次,都未能抬起脚,走进幻雾森林。 青竹儿,你真得在幻雾森林中吗? 青竹儿,你可知,在幻雾森林中,与你相聚的希望,我有多么的强烈,强烈得令我胆怯,裹足不前,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不在幻雾森林中,令我的希望化为泡影。 虽然,我对自己说,假如在幻雾森林中,找不到青竹儿,不要气馁,要振作精神,再到别处继续寻找你,直至寻找到你。 可是,没有青竹儿在身边,我身冷心痛,度日如年,每个日夜都是一种煎熬,万一寻寻觅觅,找不到青竹儿,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打击,纵算我再坚强,只怕亦有精神崩溃的一天。 青竹儿,你是否真得在幻雾森林中?我由衷地希望,你正在幻雾森林中,等着我。 连连深呼吸多次,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伍烨影暗暗打气,不要胆怯,不要害怕,快快走进幻雾森林,青竹儿正在幻雾森林中,等着我呢。 眸光坚定无比,伍烨影抬步前行,走进幻雾森林,展身飞掠,朝幻雾森林深处掠去。 看见前方有一大片灰烬,以三棵环抱的银杏树为中心,灰烬呈圆形分布,显然是人类点燃森林,而遗留下来的灰烬,伍烨影行至灰烬边缘,打量了一下那三棵环抱的银杏树,其中,二棵大银杏树,一棵小银杏树,小银杏树位于两棵大银杏树的中间,三棵银杏树的树干两两紧贴。 三根银杏树犹如一家三口,相互扶持,相互关爱,共历风雨,亲密无间地相拥在一起。 看着三根银杏树,伍烨影暗自幻想,待找到青竹儿,他和青竹儿亦如三棵银杏树一样,亲密无间,幸福相拥,快乐永远。 视线投向正沿着小银杏树,向下爬的一只[赤焰蚁]上,伍烨影拧眉暗思,幻雾森林中,真是无奇不有,连剧毒无比的[赤焰蚁],亦生存其中。 [赤焰蚁],全身赤红,长有长长的一对赤红色触角,眼睛圆而黑,六只蚁腿为赤红色,蚁齿坚利无比,可谓无坚不摧,其爬行的速度很快。当受到攻击时,[赤焰蚁]会向攻击者,喷射一种紫色的毒液,毒液剧有超强的腐蚀性,无论何物,沾有毒液之处,瞬间腐化。 不再理会[赤焰蚁],伍烨影继续前行,朝幻雾森林的更深处,飞掠而去。 越往幻雾森林中走,光线越暗,潮湿之气越重,雾气也越浓,暗藏的危险越多,伍烨影一边疾身飞掠,一边凝神探查四周。 眼中时而看见,野狼追捕野兔的身影,老虎信步闲走的身姿、野猪窜行于草丛中,寻找食物,翠鸟穿行树间的踪影,……。 耳中时而听见,狼“嗷嗷”的嚎叫声,老虎的怒吼声,山羊“哞哞”的叫声,野鸭“嘎嘎”的叫声,布古鸟“咕咕”的鸣叫,笑树被风吹动,所发出来的“哈哈”笑声,……。 无暇闲查幻雾森林中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伍烨影心下急切,寻找许久,不见青竹的踪影,而幻雾森林似没有尽头一般,任他如何风驰电犁般地飞掠,仍旧置身于浓密的森林中。 突然,隐见前方有莹莹的光亮,伍烨影心下大喜,飞身往光亮处掠去。 及至光亮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澄澈见底的湖泊,在晨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湖面上,水鸟或悠悠闲游,或钻入水下,捕捉鱼儿,[紫电龙]或摇晃着长长的脖子,以湖面为舞台,欢快地跳舞,或浮游于湖上,吐着水柱玩耍嬉戏,湖面上空,飞鸟振翅飞翔,或高或低地翩翩起舞。 清澈的湖泊,如同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光彩夺目,湖泊的四周,环绕着高大葱郁的大树,如同绿色花环,点缀映衬着湖泊。 满怀希望的双眸,瞬间暗淡下来,眼前如同仙镜般的美景,于伍烨影而言,毫无吸引人的魅力,伍烨影紧握双拳,暗暗鼓劲,不要气馁,不要丧失希望,自己会找到青竹儿的,而青竹儿正生活在幻雾森林的某处,等着自己,前去与她相聚。 离开美丽的湖泊,往幻雾森林的更深处飞掠而去,忽然,伍烨影发现,前方的森林中,浓雾迷漫,难窥森林的全貌。 行至迷雾重重的森林前,伍烨影拧眉思索,此处应是幻雾森林的最深处,青竹儿与神机子前来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而[玉颜草]生于处幻雾森林的深处,如要寻找[玉颜草],青竹儿与神机子一定会穿越此处迷雾森林。 心跳不由地失绪,伍烨影激动难抑,呵呵,只要穿过此处迷雾森林,自己便可与青竹儿相聚了。 不再耽搁,坚定不宜地走入迷雾重重的森林之中,伍烨影凝神细辨,心下明然,原来此处的浓雾,之所以聚而不散,只因此处天然布下[乾坤迷踪阵]。 放出灵识,探查此处灵气的厚重,依循灵气的强弱,伍烨影展身飞掠,朝迷雾重重的森林更深处掠去。 时过近一个时辰,伍烨影发现前方的雾气淡了许多,心下大喜,自知已经走出[乾坤迷踪阵]。 须余,穿过迷雾重重的森林,来到一处空旷地带。 站在森林边缘的北边,伍烨影放眼远眺,只见,青草野花遍地,零星的参天大树分布青草地上,珍禽异兽悠悠徜徉,南边有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座小岛,小岛上有一座小山。 忽地,湖泊北岸的东边,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榕树,吸引住伍烨影的目光,伍烨影发现,在大榕树上,搭建有一座小木屋。 脸上刹时流露出兴奋之色,金眸如太阳一般,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伍烨影心下猜测,那座小木屋显然是人类所搭,小木屋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青竹儿? 朝湖泊北岸东边的大榕树飞掠而去,及至大榕树下,伍烨影发现大榕树的树根前面,有一堆篝灰,显然是人类在此燃起篝火,所遗留下来的篝灰。 抬头上看,发现木屋的门前,搭有一段桥板,伍烨影提气上跃,跳到桥板上,走到木屋门口,推开木屋门,走进木屋。 环视木屋,伍烨影发现,木屋内的摆设简单而又整洁,东北角靠墙处,摆放着一张小木床,木床上铺有被褥,被子叠放在床里中央,东边的床头,放着一个枕头,门口的东墙边,摆放着一张小矮桌,桌的北边、东边,各摆着一只小板凳,东南角靠墙处,摆放着一张小方柜,小方柜上,放着一个装有东西的布袋,以及一顶白色纱帽。 走到小方柜前,解开布袋口,伍烨影检查了下布袋,布袋中放着几套棉质衣服与一个蓝色头套,还有一副扑克牌、一把木梳、几个小瓷瓶、一支水笔、一叠纸、一本《药草名录》与《苍泽游记》。 拿起水笔,伍烨影兴奋不已,哈哈,青竹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把水笔放到布袋中,把布袋口系好,伍烨影快步走出木屋,站在桥板上,放出灵识,细细查探,未发觉周围有人,心下纳闷,青竹儿上哪里去了? 本打算出去寻找青竹,伍烨影想想不妥,自己对此地不熟,没有方向地瞎找,反而让寻找时间加长,错过早早与青竹儿相遇的机会,不如留在木屋中,静等青竹儿归来。 抬头看天,太阳已上升至东南方,看来时至巳时,伍烨影转身走回木屋,径自走到木床边,脱掉黑色长靴,躺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到身上。 嗅闻着被子上青竹遗留下来的气息,伍烨影牵起嘴角,脸上微露笑痕,闭上眼睛,开心地一边养神,一边凝神细探,探查青竹何时返回。 忽然,隐约间听到脚步声,伍烨影翻身自床上跃起,穿上黑色长靴,闪到木屋门边,透过门缝,看向外边,只见,青竹背着两个布袋,自湖岸边,缓步朝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走来。 纠结起眉头,伍烨影困惑不已,青竹儿的容貌未毁,为何前来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 随着青竹渐渐走进,伍烨影发现,青竹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蓝色,心下疑惑,青竹儿只有运功时,眸色才会由黑色转变为蓝色,为何现在完全转变为蓝色? 怕被青竹发现,伍烨影收敛气息,闪身躲到木屋门后,静等青竹归来。 伍烨影查觉青竹已走到大榕树下,随后,听到青竹跃到桥板上,所发出的轻微声响,稍许,脚步声近至木屋门口,木屋的门被推开,青竹站在木屋门口,却未向屋内走去。 伍烨影猜测,青竹儿应是发现她的木屋,被外人闯入了。 接着,青竹把肩上的两个布袋放到木桌上,转身走出木屋,站立在桥板上。 伍烨影躲在木屋的门后,凝神探听,稍许,青竹自桥板上,走进木屋,径直往木床走去。 趁青竹背对着木屋门的良机,伍烨影闪身飘出木屋的门后,不给青竹反应的机会,掠到青竹的身后,一把抱住青竹,将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又拱,嗅闻着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立感身体无比的轻松、舒畅。 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伍烨影喜不自禁,不自觉地轻声呢喃:“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青竹惊愕地呆楞住,烨影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小木屋中?不会是自己作梦吧。 烨影大哥不是身中[钟情]之毒,把自己忘记了吗?为何烨影大哥还认识自己? 自己与师傅易容改妆,前来幻雾森林,寻找[虚无果],根本无人知晓,烨影大哥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幻雾森林中的? 青竹身上的体香,令伍烨影沉醉、迷恋,伍烨影情难自禁,亲吻如雨点般烙上青竹颈侧的肌肤。 颈间的点点温凉,如同电击,阵阵酥麻,传至全身,让青竹战栗不已,身体发软。 自惊楞之中,瞬间回神,青竹偏头躲让伍烨影的亲吻,伸手推掰伍烨影环在腰间的手,试图挣脱伍烨影的环抱,急声唤到:“烨影大哥,你……你别这样!” 察觉青竹挣扎,伍烨影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神志亦恢复清明,停止亲吻青竹,抬起头,侧头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停止挣扎,青竹抬手擦了擦颈间,唤到:“烨影大哥,请你放开我一下!”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放!” 第0212章 互诉离情 心知伍烨影的执拗,一旦他决定的事,极难打消,青竹快速地转动脑筋,环视木屋,视线落到木床上被拉开的被子,灵机一动。(.)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刚才,你是不是在木屋中睡觉?” 头贴靠着青竹的脸夹,撒骄地蹭了蹭,伍烨影回答道:“想早早见到青竹儿,天光未亮,我就启程前来幻雾森林,寻找青竹儿。寻到此处,走进木屋里,发现青竹儿不在,我就躺在床上小睡一会,等青竹儿回来。” 接着,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很困,你陪我睡一会儿。” 青竹商量道:“烨影大哥,你看时辰不早,已快至午时,我还要准备午膳。你上床睡觉,我坐床边陪着你,好不好?” 伍烨影拒绝道:“不好。不抱着青竹儿,我睡不着。” 青竹提议道:“那要不这样,用过午膳后,我再陪烨影大哥睡一会儿。” 伍烨影答应道:“好。” 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在森林中采摘了许多的水果,需要将水果归置一下,请你放开我,好不好?” 未理青竹的要求,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早膳未吃,肚子很饿,我要吃水果。” 青竹顺话询问:“烨影大哥,我摘得水果有很多种,有苹果、梨子、桔子、桃子、柿子、柚子、西瓜、西红柿,你想吃哪种水果?” 伍烨影回答道:“我要吃苹果,还要吃柚子。”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想吃苹果与柚子,你得要先放开我,我才能给你准备苹果与柚子吧。” 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双臂,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拱,伍烨影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抬起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青竹。 走到木桌边,坐到北边的小板凳上,扭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削苹果给我吃。” 青竹轻笑着答应:“好。我马上削苹果,给烨影大哥吃。” 转身走到木桌东边,青竹提起桌上的两个布袋,放到地板上,蹲低身形,将五个西瓜、五个柚子放到木桌底下,将剥了皮的一个柚子与一个桔子放到桌上,又拿出四个苹果,放到桌上。 随后,转身走到小方柜前,青竹蹲下身,打开小方柜,将布袋中的六个苹果、十个梨子、九个桔子、十个桃子、十个柿子、十个西红柿,摆放到小方柜的下阁,又把两个布袋折叠起来,放到小方柜的上阁。 伍烨影端坐在小板登上,视线一刻也不离,牢牢地盯在青竹身上。 青竹站起身,走回木桌边,在东边的小板凳上坐下,自靴筒内拔出匕首,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削起苹果来。 须余,削好苹果,将苹果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正要唤伍烨影,被眼前所见,惊楞得无以负加,直直地看着伍烨影,只见,伍烨影脸色甚是憔悴,与自己离开前相比,消瘦了一大圈,棱角分明的脸,更加立体分明,黑亮的眼睛不再,却转变为金色。 纠结起眉头,青竹既震惊,又心疼,更恼火,震惊的是,伍烨影的眼睛为何突然变为金眸?心疼的是,伍烨影神色憔悴,身体消瘦许多,恼火的是,伍烨影倒底是如何照顾自己的,竟把自己照顾得犹如忍饥挨饿的难民,瘦得不成样。 压了压节节上升的火气,青竹唤到:“烨影大哥,给你苹果。” 未伸手接过苹果,看向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把苹果切成两半,我们一人一半。” 收回苹果,青竹依言将苹果切成两半,将一半苹果递到伍烨影的面前,伍烨影伸手接过苹果,将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开心地吃着,眼睛却一刻也不离青竹。 伍烨影脑海中,回忆着青竹的真颜,将之与今天所见相比,青竹儿那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依旧清丽可爱,不过,脸上的稚气减淡了一点,成熟增长了一份,大而清亮的蓝眸,光华盈转,奕奕生辉,如两颗蓝宝石镶嵌在娃娃脸上,令平凡的娃娃脸,光彩夺目,吸引世人的视线。 心下盘算,此处为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与世隔绝,青竹儿无须易容改妆,不过,离开幻雾森林后,青竹儿必须易容改妆,青竹儿的真颜只能自己看,世人休想窥得一份。 看着青竹,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真好看。” 见伍烨影傻楞楞地直盯着自己看,青竹暗自无奈,伍烨影太依赖自己了,看看他如今消瘦的模样,一定未好好地照顾自己。 冷下脸,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我离开你没多久,你怎么消瘦至此?” 咽下口中的苹果肉,伍烨影回答道:“想青竹儿想的。” 青竹再问:“烨影大哥的眼睛为何由黑色,转为金色?” 伍烨影回答道:“想青竹儿想的。” 听伍烨影之言,令青竹更加恼火,刚压下去的火气,正试图挣脱制伏,如火山一样,尽情地宣泄、爆发,自己离开他四个月不到,因想自己,他竟不好好地照顾身体,让身体消瘦得不成样,若是一年,亦或几年,都找不到自己,那他岂不瘦得皮包骨头。 深呼吸一下,压下快要失控的火气,青竹探问:“烨影大哥,我离开你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好好地吃饭?” 伍烨影实答道:“因思念青竹儿,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做事提不起劲。” 青竹语带威胁地叮嘱:“烨影大哥,日后,如若你我再度被迫分离,你一定要好好地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不然,我就永远不回来,躲着不见你。” 眯起双眼,伍烨影厉声怒喝:“你敢!青竹儿,你休想丢下我,不管上天入地,无论天涯海角,你到何处,我必跟到何处。自今日之后,我们再不会分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避开伍烨影寒光四射的金眸,青竹小声辨解:“烨影大哥别生气,我不会离开你的,只是预防有一天,你我被迫再度分离,担心你因思念我,而不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 审视地看了一眼青竹,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离开我的想法,你最好想都别想,否则,后果如何,我亦不知。” 青竹急忙保证:“烨影大哥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让我走。” 黑沉下脸,伍烨影不悦地说:“让青竹儿离开,怎么可能?纵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不会让青竹儿离开的。” 腾地站起身,伍烨影走到青竹近前,不给青竹反应的机会,打横一把抱起青竹,坐到青竹所坐的小板凳上,让青竹横坐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拿着半个苹果,狠狠地咬着,似是宣泄怒气。 坐在伍烨影的腿上,青竹甚是尴尬,轻声要求:“烨影大哥,你放我下来,让我坐板凳上吧。” 低头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气呼呼地拒绝:“不放。” 抬头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阴沉着脸,金眸闪动着凌利的寒芒,青竹暗自嘀咕,担心他不好好地照顾身体,自己提前打预防,他却因此生气,真是好歹不分。 把苹果核放到木桌上,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还要吃苹果。” 将手上的半个苹果,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唤到:“烨影大哥,给你苹果。” 推开青竹的手,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吃掉这半个苹果,再帮我削另一个苹果。” 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他脸色缓和许多,想必气消下去不少,青竹未知声,依言吃掉手中的半个苹果,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削苹果皮,削好皮,将苹果切成两半,递给伍烨影半个苹果。 吃下一口苹果,幽怨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恨恨地指控:“青竹儿真狠心,离开我时,走得潇洒,毫不留恋!” 收紧左臂,以示自己的不满,头贴靠着青竹的头,伍烨影大口咬下一口苹果,狠狠地咬着。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怨怪,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离开你,我实在是万不得已。 当时,烨影大哥身中[钟情]之毒,已然把我完全忘记,眼中只有宁韵雅,对宁韵雅的话,言听计从。假如我留下,不但令烨影大哥讨厌,而且宁韵雅亦难容我。 烨影大哥记不记得,在你完全被[钟情]控制前,我答应给你三次机会,只要你有一次让我留下,我便不离开,可惜,烨影大哥听从宁韵雅的话,让我离开[青山庄园]。” 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被[钟情]所控,身不由已,让你离开,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纵算让青竹儿离开,是我的不对。可是,青竹儿走得潇洒,毫不留恋,丝毫不关心被[钟情]控制的我,与宁韵雅那样的恶毒女人,生活在一起,是否真得幸福? 哼,青竹儿真是凉簿,对我的情谊淡如轻烟,只要一阵风吹来,转瞬即逝,消失无踪。 青竹儿,你可知,你我分离的当天,假如你返回[青山庄园],看一看我,我们就不会有近四个月的分离。” 头搁在青竹的肩头,伍烨影狠狠地咬下一口苹果,用力地咀嚼着。 不想伍烨影误解,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离开[青山庄园]的当天,因不放心烨影大哥,我本打算在昊日城中逗留几天,暗中观察烨影大哥与宁韵雅是否生活的幸福。 不料,在天波河的岸边,被人劫杀,无奈跳水逃遁,坠河之时,左后背被暗器打伤,入水后,又遭天波河的暗流卷带,顺流而下,直达一道瀑布处,被激流卷带着,甩下山涧。 为求活命,数次强提真气达极限,以致功力突破精进,眸色突发异变,转为蓝色,不能恢复原色。 怕蓝眸被世人发现,我无奈之下,不得不立即离开昊日城,返回紫金帝国的临苍城。” 听着青竹的解释,伍烨影心中满满的怨怪之气,消减了许多,心下暗喜,青竹儿没有不关心他,只是被迫无奈,才离开昊日城,返回紫金帝国的临苍城。 脸上由阴雨转多云,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伍烨影探问道:“分离近四个月,青竹儿可有想我?” 青竹实答道:“有想烨影大哥。” 伍烨影追问:“怎样的想?是时时想我吗?” 垂下眼睑,青竹回答道:“一半担心烨影大哥,一半想烨影大哥。” 审视地打量着青竹,见青竹脸色呈现出忧郁之色,眼睑低垂,难窥眸中神色,鉴于青竹有撒谎的前科,伍烨影不放心地警告:“青竹儿,撒谎的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为取信于伍烨影,青竹急忙保证:“烨影大哥,我没有撒谎,我真得很想烨影大哥。” 想起青竹曾经说过,她做事不能一心二用,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刚才在森林中,你采摘水果时,可有想我?” 抬起青竹的头,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回答时,可要三思而答呀。” 迎上伍烨影的眸光,青竹不敢再撒谎,实答道:“在森林中采摘水果时,我没有想烨影大哥。” 青竹的回答,令伍烨影极为不满,伍烨影生气地指责:“分离近四个月,我时时想着青竹儿,青竹儿竟然偶尔想想我,可见,青竹儿对我的情谊不够深厚。” 接着,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要如我一样,时时想着我。” 头埋到青竹的颈窝处,左拱右拱,环在青竹腰间的左臂紧了紧,伍烨影心下怨怼,自己心心恋恋,思念着青竹儿,青竹儿却只是偶尔挂念自己。 偏头让了让,青竹商量道:“烨影大哥天赋异禀,可以一心二用,我资质愚顿,做不到一心二用。烨影大哥,你看这样可好,白天事多,我分身乏术,无法想烨影大哥,晚上无事,我全心想着烨影大哥。” 伍烨影想了想,青竹儿的话并非无理,自己可以一心二用,青竹儿做不到,逼着青竹儿时时想着自己,除非青竹儿任何事不做,可是,自己喜欢吃青竹儿做的膳食,一旦青竹儿时时想着自己,自己就没有口福了。 左右权衡,为全二者双得,伍烨不甚满意地答应:“好。不过,每天的晚上,青竹儿要时时想着我。” 心下轻舒一口气,总算哄好伍烨影,青竹一口答应:“好。” 抬起头,吃完手中的半个苹果,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吃柚子。” 快速地吃完手中的半个苹果,青竹掰下两瓣柚子,剥掉柚子白色的外皮,将剥好皮的一瓣柚子递给伍烨影,随后,自己剥开另一瓣柚子的外皮,将柚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我要到湖边捕鱼,你要不要一起去?” 伍烨影应答道:“要。”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你放我下来,我们出去,到湖边捕鱼吧。” 皱皱眉头,伍烨影告之道:“青竹儿,我还未吃饱。” 青竹应话道:“我们把柚子带着,边走边吃。” 放开青竹,扶着青竹站好,伍烨影自小板凳上站起身,走到青竹的右边,伸左手,紧握住青竹的右手。 侧头看了看伍烨影,青竹拿起桌上吃了一半的柚子,任伍烨影牵着,走出木屋。 被伍烨影抱着跳下桥板,青竹与伍烨影互牵着手,朝湖岸边走去。 第0213章 因麒生怒 走到湖岸边,青竹把手上拿着得小半个柚子,递到伍烨影面前,“烨影大哥,你拿着柚子,我来捕鱼。” 未接过小半个柚子,推开青竹的手,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在湖边站着,我来捕鱼。” 怀疑地打量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会捕鱼吗?” 伍烨影自信满满地回答:“青竹儿可别小看我,我捕鱼很在行的。” 青竹若有所知,“哦,是嘛。”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要捕几条鱼?” 估计了一下,青竹回答道:“捕三条大鱼吧。” 惊讶地看向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捕三条大鱼多了吧。午膳,最多捕二条大鱼就已足够。”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解释道:“午膳,可不光我与烨影大哥两人吃,还有我的两个朋友呢。” 环视四周,在森林环抱的幻雾森林最深处地带,未看见别的人类,伍烨影放出灵识,细细探查,亦未发现别的人类。 拧起眉峰,伍烨影暗生警惕,青竹儿的两个朋友倒底是谁?以他的修为,居然探查不出青竹儿的朋友藏身于何处。依此推测,青竹儿朋友的武功修为,一定在自己之上。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眯起双眼,心中怒火上涌,青竹儿明明答应过自己,她的真颜决不给外人看,居然不守承诺,让她的朋友看见。 哼,看见青竹儿真颜的人,无论是外人,还是青竹儿的朋友,决不轻饶。除掉他们,青竹儿一定会不高兴,不过,折磨他们,青竹儿总该无话可说吧。 压下翻腾上冒的怒火,伍烨影松开青竹的手,凝目向湖面看去,清澈见底的湖水中,鱼儿摆动着鱼尾,自由自在地悠游。 看准一条大鲑鱼,御气于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上,伍烨影甩手急点鲑鱼的头部,鲑鱼被击中,鱼肚上翻,缓缓浮上湖面。 飞身而起,向鲑鱼飘浮的湖面处掠去,及至鱼鲑所飘浮的湖面处,伍烨影悬浮于湖面上空,弯身捡起浮在湖面上的鲑鱼,随即转身,快速地向湖岸边掠来。 踏上湖岸,走到青竹身边,伍烨影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一言未发,拉着青竹,向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快步走去。 跟不上伍烨影的步伐,青竹小跑着,被伍烨影拉着急走,试图定住身形,却比不过伍烨影的力气,只得被迫跟着急走。 青竹急声唤到:“烨影大哥,捕一条鱼,午膳不够吃,我们还要再捕二条鱼。” 伍烨影气呼呼地回道:“一条鱼,我与青竹儿两人吃足够,没必要再捕二条鱼。” 由伍烨影的举止,与说话的语气,青竹不难猜出,伍烨影生气了,只是不知,他因何突然生气。 此时,与他唱反调,极不明智,唯有顺势而为,先安抚好他,才是上上之策。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们午膳吃烤鱼,鱼要先清洗,才能烧烤呀。” 伍烨影停住身形,侧头看了看右手上拿着的鲑鱼,牵着青竹,转身回走。 来到湖岸边,把足有三斤重的鲑鱼,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不会洗鱼,你洗鱼吧。” 接过鲑鱼,把小半个柚子放到青草地上,青竹蹲下身,自靴筒内拔出匕首,慢慢地刮起鱼鳞来。 斟酌词句,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怎么啦?” 挨着青竹,蹲低身形,看着青竹清理鲑鱼,伍烨影气呼呼地说:“青竹儿,我很生气。” 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为何生气?” 金眸含带着幽怨,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指控道:“青竹儿,你不讲信用,答应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被指控得莫明其妙,自己答应伍烨影的事很多,虽然很想赖掉,但只要伍烨影要求对现,自己定会实现承诺的,青竹暗自纳闷,答应伍烨影的事中,哪一件事被自己忘记,令自己不讲信用了? 脸上现出无辜之色,青竹探问道:“烨影大哥,我答应你的事很多,请问具体哪一件,我失言而肥,而不讲信用了?” 伍烨影控诉道:“青竹儿答应过我,你的真颜,只能给我看。可是,你居然不守信用,在你的两个朋友面前,露出你的真颜。青竹儿是大骗子,不讲诚信,说话不算话。以后,青竹儿的话,我再也不相信了。” 被指责得真是无辜,她的两个朋友,是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并不是人呀,她哪里失言了,青竹暗呼冤枉,至今为止,看见过她真正容貌的人,除掉自己本人,只有师傅、师姐、师兄,还有伍烨影。 瞄了一眼脸色难看、眸光冷冷的伍烨影,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错怪我了,我并未失言。我的那两个朋友,并不是人类,而是两只[金角虎麒麟]。 我帮它们各取了一个小名,一只叫天麒,一只叫地麒。中午时,天麒与地麒会和我们一起用午膳。” 阴沉的脸色转为平静无波,冷冷的眸光转为烨烨生辉,伍烨影认错道:“青竹儿,刚才是我错怪你了。” 接着,伍烨影叮咛道:“不过,青竹儿的真颜,只能给我看,青竹儿可要记住。” 青竹答应道:“好,我会记住的。不过,我的真颜,我的师姐、师兄、师傅,可以看吧。” 青竹儿的真颜,很想独享,但假如再苛刻地要求,定会惹青竹儿不高兴,更会让青竹儿不满自己,伍烨影左思右想,权衡利弊,与青竹儿分离近四个月,好不容易寻找到青竹儿,可不能因为独享青竹儿的真颜,而让青竹儿讨厌自己,心生离开自己的意图。 伍烨影同意道:“可以。不过,青竹儿要记住,你的真颜,除了我可以看之外,你的师姐、师兄、师傅也可以看,别的人可就不可以看了。” 青竹同意道:“烨影大哥,我答应你。” 把清理好的鲑鱼,拿到湖水中,清洗着,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午膳一条鱼不够,你再捕两条鱼。” 伍烨影轻应道:“好。” 站起身,伍烨影凝目查看湖面,看准两条大红鲤鱼,御气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上,抬手急点两条大红鲤鱼的头,两条大红鲤鱼被击中,鱼肚上翻,慢慢上浮,浮到湖面上。 伍烨影伸展右手,御气于掌心,挥手扫向飘浮在湖面上的两条大红鲤鱼,两条大红鲤鱼似被捆缚住,自湖面被提起,朝站在湖岸边的伍烨影飞来。 双手抓住两条大红鲤鱼,伍烨影蹲下身,将两条大红鲤鱼递到青竹面前,唤到:“青竹儿,给你两条红鲤鱼。” 看着一条足有五斤重的大红鲤鱼,一条足有三斤多重的大红鲤鱼,青竹夸赞道:“真没看出来,烨影大哥还是个捕鱼能手。” 伍烨影得意地说:“那可不,捕鱼我最在行。” 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真是毫不谦虚呀。” 伍烨狡辨道:“我是实事求是。” 洗好鲑鱼,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把两条大红鲤鱼放到草地上,再把手洗一洗,帮我拿一下鲑鱼。” 伍烨影答应道:“好。” 听话地把鱼放到青草地上,将双手在湖水中洗干净,伍烨影伸手接过洗净的鲑鱼。 稍许,青竹清理好两条大红鲤鱼,拿起一条大红鲤鱼,放到湖水中清洗。 洗好后,把洗净的大红鲤鱼递伍烨影的面前,青竹唤到:“烨影大哥,帮我拿一下红鲤鱼。” “好。”伍烨影答应一声,伸手接过洗净的大红鲤鱼。 将最后一条清理好的大红鲤鱼,放到湖水中清洗干净,青竹拿起草地上的匕首,在湖水中洗了洗。 捡起小半个柚子,站起身,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们回去烤鱼吧。” 伍烨影站起身,与青竹并排而行,离开湖岸边,朝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缓步走去。 来到大榕树下,伍烨影与青竹同坐在一根粗树根上,伍烨影拿着三条鱼,青竹架好木柴,拿出打火石,点燃篝火。 自伍烨影的手上,拿过一条红鲤鱼,青竹用匕首,将红鲤鱼的脊背两侧,割上几道裂口,在裂口中,撒上调味料,又在红鲤鱼的鱼肚中,填入调味料,如法炮制,在另外一条红鲤鱼,与一条鲑鱼的脊背上和鱼肚中,也撒上调味料。 将三条鱼架到篝火上,伍烨影拿着两条红鲤鱼,慢慢地翻转着,青竹拿着一条鲑鱼,亦慢慢地翻转着。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金角虎麒麟]是传说中的神兽,世人见之极少,它们长什么样?” 沉吟一会,青竹讲述道:“[金角虎麒麟]长得像老虎,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的独角,生有白色的双翼。它们的眼睛很特别,有两种眸色,一种为金色,一种为银色,可以用灵识与人说话。 我的两个朋友――天麒与地麒,长得胖呼呼、肥嘟嘟的,既聪明,又可爱。天麒的眸色为银色,地麒的眸色为金色。” 不满青竹夸赞天麒与地麒可爱,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我长得可不可爱?” 侧头看向伍烨影,对上伍烨影晶亮的金眸,青竹真想实话实说,你不但不可爱,还小心眼,爱算计人,喜欢占别人便宜。 心中所想,不敢说出,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长得很可爱。” 牵起嘴角,微露笑意,伍烨影追问:“与天麒和地麒相比,我们哪个更可爱?” 楞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有点被擂倒,你也太计较了吧,天麒和地麒是动物,你是人类,跟它们比较什么。 见青竹未回答,伍烨影唤到:“青竹儿!” 回过神,青竹应答道:“烨影大哥更可爱。” 金眸越发烨烨生辉,脸上的笑容加大,伍烨影不吝啬地夸赞:“青竹儿最可爱。” 未理会伍烨影的夸赞,青竹专心地烤着鱼,暗自嘀咕,夸你就高兴,稍稍贬你,立马不乐,真不知你是如何与人做生意,也不怕被哄得团团转,被人欺骗。 阵阵鱼香,向空中飘散,悠悠飘向远处,青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拿出匕首,探了探烤鱼,发现还未烤熟,只得强忍着馋意,继续翻转着烤鱼。 闻着鱼香,令伍烨影食欲大动,饥肠辘辘,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鱼烧烤好了吗?我肚子饿了。” 青竹回答道:“鱼还没烤好,再等一等。” 伍烨影奇怪地询问:“青竹儿,你的两个朋友――天麒和地麒,怎么还没来呀?你看,鱼都快烧烤好了。” 青竹轻笑道:“天麒和地麒是两个小馋猫,一闻到鱼香,准会立刻跑来。” 抬起头,青竹看向湖泊中央的小岛,只见,天麒和地麒迈动四肢,跑到岛岸边,跳到湖中,奋力向湖泊北岸游来。 手指湖泊方向,青竹唤到:“烨影大哥,你看,天麒和地麒已经来了。” 依循青竹的指向,伍烨影望向湖泊中,只见,两只头上长着金色的独角、外形象老虎的小[金角虎麒麟],正奋力游向湖泊北岸。 伍烨影探问:“青竹儿,天麒和地麒住在哪里?” 青竹回答道:“湖泊中央小岛上的小山南侧,有一个山洞。天麒和地麒,与它们的阿爸和阿妈,住在那个山洞中。” 伍烨影惊讶道:“此处有四只[金角虎麒麟]吗?” 青竹实答道:“此处具体有几只[金角虎麒麟],我不清楚。不过,目前,我只看见四只[金角虎麒麟]。” 走上湖岸,天麒和地麒径直向大榕树跑去,及至距离青竹五米的地方,突地停住身形,眸带戒备地看向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 向天麒与地麒招招手,示意它们过来,青竹安抚道:“天麒、地麒,你们别怕,烨影大哥不会伤害你们的。” 绕过篝火,跑到青竹一侧,天麒和地麒蹲立在青竹的脚边,直直地看着伍烨影。 抬手抚了天麒与地麒的棕毛,青竹介绍道:“天麒、地麒,烨影大哥姓伍,名烨影,是我的大哥。你们叫他伍大哥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唤到:“伍大哥!” 侧头看向天麒与地麒,伍烨影轻应道:“嗯。” 察颜观色,发现伍烨影神色无波,难辨善恶,天麒与地麒不敢多话,静静地蹲立着,收回打量伍烨影的视线,看向架在篝火上烧烤的鱼。 用匕首探了探烤鱼,发现已熟,青竹唤到:“烨影大哥,鱼已经烤好,可以自篝火上拿下来了。”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好。” 自篝火上,伍烨影依言取下烤鱼,放到铺在青草地上的纸上,青竹亦把烤鱼从篝火上取下,放到铺在青草地上的纸上。 用匕首,青竹把三条烤鱼切成小块,拿起两块小鱼块,递到天麒与地麒面前,温言道:“天麒、地麒,小心鱼刺,别烫着,来,吃吧。” 刁起两块小鱼块,天麒、地麒走到一边,把两块小鱼块放到青草地上,等小鱼块不烫了,才刁起小鱼块,吃到嘴中,慢慢地咀嚼着。 见青竹喂天麒与地麒吃烤鱼,把自己晾在一边,不管自己肚饿,伍烨影黑下脸,幽怨地看向青竹。 推了推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要吃烤鱼,你喂我。” 侧头看向伍烨影,见他黑沉着脸,双眸含带幽怨,青竹立知,他又不高兴了。 青竹急忙拿起一块小鱼块,递到伍烨影嘴边,提醒道:“烨影大哥,小心烫,慢点吃。” 伍烨影张嘴咬下一口鱼肉,慢慢地咀嚼着,滤出鱼刺,咽下嘴中的鱼肉,夸赞道:“青竹儿烤出来的鱼,真好吃。” 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喜欢吃烤鱼的话,就多吃点。” 用匕首插着一块小鱼块,送到嘴边,青竹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 一顿烤鱼午膳,二人二麒享用,青竹却要身顾二人二麒,一会儿为天麒与地麒递两块小鱼块,一会儿拿一块小鱼块,喂伍烨影吃烤鱼,一会儿用匕首插一块小鱼块,喂自己吃烤鱼,忙得团团转。 用完一顿忙碌的午膳,青竹长舒一口气,从小长到大,从不觉得吃饭累人,今天的午膳,却让自己深有体会。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温言道:“天麒、地麒,烨影大哥下午要睡觉,不便打扰,你们回家去,明天再来玩,好吗?”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道:“好。” 接着,天麒与地麒告辞道:“华姐姐,伍大哥,再见!” 伍烨影冲天麒与地麒点点头,示意道别,青竹冲天麒与地麒挥挥手,送别道:“天麒、地麒,再见!” 天麒与地麒掉转身,跑着离开大榕树,及至湖岸边,“扑嗵、扑嗵”两声,天麒与地麒相继跳进湖中,奋力前游,朝湖泊中央的小岛游去。 自青草地上,青竹拿起小半个柚子,掰下两瓣柚子,把一瓣柚子递到伍烨影面前,“烨影大哥,给你柚子。” 接过柚子,剥掉白色的外皮,将柚子送到嘴边,伍烨影咬下一口,津津有味地吃着。 一边剥着柚子的白色外皮,青竹一边询问:“烨影大哥,你打算在幻雾森林逗留多久?”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何时离开幻雾森林,我就何时离开幻雾森林。”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要在幻雾森林中呆三年之久,你要想清楚,真得要陪着我,呆在幻雾森林中吗?” 吃惊地看向青竹,伍烨影皱起眉头,追问道:“青竹儿为何要在幻雾森林中,呆三年的时间?” 青竹实答道:“我要等候[虚无果]成熟。” 伍烨影再问:“[虚无果]是何物?” 未回答伍烨影的问话,青竹提议道:“一言难尽,说来话长。烨影大哥,待你睡一觉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好不好?” 审视青竹一眼,伍烨影同意道:“好。” 接着,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答应过我,要陪我睡觉的,可不许失言。”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决不失言。” 吃完手中最后一瓣柚子,自粗树根上站起身,青竹把手递向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我们到湖边,洗一下脸吧。” 握住青竹的手,借青竹的拉力站起身,伍烨影牵着青竹,离开大榕树,往湖岸边缓步走去。 及至湖岸边,伍烨影与青竹双手捧水,洗了一下脸,青竹把匕首在湖水中,清洗干净,站起身,与伍烨影互牵着手,并肩而行,离开湖岸边,朝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走去。 第0214章 倾心相谈(1) 回到木屋中,青竹把匕首放到木桌上晾着,接着,把桌上的果皮与果核,收拾到用柳枝编制的小篓筐中,拿起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桌面。(.无弹窗广告) 伍烨影靠坐在床头,眼睛盯在青竹的身上,一刻也不离,似是怕青竹突然不见了一般。 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我很困,你快来陪我睡觉。” 擦好桌面,青竹拿着抹布,看向靠坐在床头的伍烨影,交待道:“烨影大哥,我到湖边,把抹布洗一下,一会就回来。”随即,转身朝木屋门外走去。 伍烨影急忙唤到:“青竹儿,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到湖边,洗抹布。” 腾地自床上一跃而起,伍烨影套上黑色长靴,瞬间移到青竹的背后,一把抱住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窝处,撒骄地拱了拱。 颈间被伍烨影蹭得痒痒得,青竹偏头让了让,轻哄道:“烨影大哥,你在背后抱着我,我不好走路,你放开我,好不好?” 伍烨影拒绝道:“不放。” 随即,伍烨影要求道:“我要青竹儿背着我走。” 青竹想想伍烨影那高大的块头,纵算现在瘦了许多,依然有一百多斤重,自己还没成年,个子只到伍烨影的腋下,自己能背得起伍烨影吗?纵算背得起,只怕没走几步路,也会被压趴下。 青竹婉言拒绝:“烨影大哥,不是我不愿背你,只是,你太沉,我实在背不动你。”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别担心,我只是趴你背上,不用你真正背。把青竹儿压伤了,我可舍不得。” 脸上现出苦恼之色,青竹为难道:“可是,跎着烨影大哥走路,不好走呀。” 伍烨影接话道:“走慢一点没关系。” 无法劝服伍烨影改变主意,青竹只得跎着伍烨影,走出木屋,伍烨影闭着眼,头埋在青竹的颈窝处,趴在青竹的背上,依循青竹的步调,跟着青竹缓步行走。 走到桥板上,伍烨影抬起头,揽抱住青竹,提气一纵,跳下桥板,随即,将头埋到青竹的颈窝处,趴到青竹的背上,闭着眼睛假寐。(.好看的小说) 背上跎着伍烨影,青竹拿着抹布,无比别扭地朝湖岸边走去。 在湖边洗好抹布,回到木屋中,伍烨影率先躺到床上,睁着双眼,直直地看着青竹。 背对着伍烨影,青竹脱下外衣,直至剩下里衣,转身看向伍烨影,吩咐道:“烨影大哥,你往床里移一移,我睡床外。” 与青竹唱反调,伍烨影反而向床外移了移,分派道:“青竹儿睡床里,我睡床外。” 打量伍烨影一眼,见他一脸的执拗,眸光毫无妥协之色,青竹未作争辨,越过伍烨影,睡到床里,侧身而躺,背对着伍烨影,闭上眼睛,强逼自己睡觉。 与伍烨影同床共枕,时日不短,依然不习惯,与伍烨影相对而睡,青竹觉得有一点别扭和紧张,背对着伍烨影,让她觉得自在而又放松一点。 伍烨影移到青竹的背后,板过青竹,与青竹相对而睡,伸臂搂抱住青竹,额头与青竹的额头相抵,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睡起觉来。 心知青竹尚未睡着,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我睡着后,你可不许偷偷地起床。” 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放松心神,任睡意侵袭,渐渐沉入梦乡。 被伍烨影搂抱着,青竹不敢稍动,等到伍烨影的呼吸之声,轻缓而又绵长,青竹心知伍烨影已经睡着,才睁开眼睛。 打量着已经睡着的伍烨影,只见,他嘴角轻牵,浅露笑意,金眸覆盖在眼睑之下,难窥其神,棱角分明的脸,因消瘦之故,而更加立体,但依然俊朗如夕。 心下轻叹,自己之于伍烨影,太过重要,重要得无法想像,一旦与自己分离,伍烨影往日平顺的生活,无法再恢复,他的生活立马变得一团糟,饭吃不好,觉睡不好,事做不好。 十分不明白,自己哪里吸引伍烨影? 论厨艺,自己的厨艺虽好,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尘世间,好厨艺的人比比皆是。 论学识,自己并不拔尖,只是一般水平,尘世间,才高八斗的才女,不知繁几。 论才艺,女红不会,琴棋书画并不精通,唯有埙,吹得还算凑合,尘世间,才艺俱佳者,数不胜数。 论武功,自己的修为,虽位列江湖一流高手,但实战经验不足,自保尚可。论医术毒术,自认尚可,却不是顶尖。 论容貌,自己相貌一般,属于哪一种,丢到人堆中,寻不到踪迹的人一类。 尘世之人,寻觅佳偶,一般,首先重相貌,其次重才华,再次看家境出身,再者重品德。 伍烨影出身皇族,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势有势,要钱有钱,寻找一位貌美而艺佳、厨艺好、家境出身好的才女,可谓手到擒来。 自己无貌而才艺平平,依世人择偶的标准,应该根本入不了伍烨影的眼,不知为何,伍烨影众里寻她千百度,左挑右挑,却阴差阳错地挑上了自己。 左思右想,无法想明白,青竹干脆不再细究,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任睡意袭来,慢慢沉入梦里。 太阳由正南方,渐渐向西偏移,悄无声息地移到西边的地平线下,白天退场,夜幕降临。 睁开眼睛,发现木屋内一片黑暗,青竹轻轻地退出伍烨影的怀中,翻身坐起,爬出被窝,正要越过伍烨影,耳中却传来伍烨影的声音。 察觉怀中空空荡荡,伍烨影拧起眉头,潜意识里,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未摸找到青竹,瞬间,受惊地睁开眼睛。 环顾木屋,发现青竹站在床上,正欲越过自己,下床去,伍烨影不高兴地询问:“青竹儿,你起床做什么?” 顿住身形,看向伍烨影,青竹回答道:“天色已晚,屋内太暗,我下床拿蜡烛,将蜡烛点上。” 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屋内点上蜡烛后,你要到床上来,再陪我睡一会儿。” 青竹轻声应答:“嗯,好。” 越过伍烨影,自床上下到地上,青竹走到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自上阁拿出一把铜质烛台、一根蜡烛、一个打火石,走到木桌边,把铜质烛台放到桌面中间,把蜡烛插到铜质烛台里,用打火石点燃蜡烛,木屋内,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走回小方柜前,把打火石放到上阁内,自下阁,拿出两个梨子与两个苹果,走到木桌东边,把两个梨子与两个苹果放到木桌上,青竹坐到小板凳上,左手拿起一个苹果,右手拿起匕首,开始削起苹果皮来。 一边削着苹果皮,青竹一边提议:“烨影大哥,我们吃点水果,再睡觉吧。” 伍烨影答应道:“好。” 削好一个苹果,将苹果一分为二,把匕首放到桌上,青竹自小板凳上,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把一半苹果递给伍烨影。 接过半个苹果,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坐到床上来。” 青竹拒绝道:“烨影大哥,我还要削苹果,坐到床上来,不方便。” 见青竹不愿坐到床上,伍烨影钻出被窝,挨着青竹,在床边坐下,伸右臂,搂上青竹的腰。 侧头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心下好笑,自己都已坐在床边陪着他了,他仍觉不满意,偏要与自己紧挨着,他才放心,真拿他没办法,比几岁的小孩,还要粘人。 青竹唤到:“烨影大哥,下午睡觉前,你问我[虚无果]是什么。现在,你还想知道吗?” 伍烨影应答道:“想知道。青竹儿,[虚无果]究竟是何物?你为何要在幻雾森林中,呆三年的时间,只为等候[虚无果]成熟?” 青竹解答道:“[虚无果]是[虚无草]上长得一种果实。[虚无草]生长在极阴极阳之地,生长周期大约为五百年。每株[虚无草]上只结两个果实,一个果实为黑色,一个果实为无色。 师傅寻访故友,遍览医术,查知幻雾森林中,生长有[虚无草],而[虚无草]所结的果实――[虚无果]可控制我的眸色。 于是,我离开昊日城后,在临苍城的家中,养好伤后,便与师傅前来幻雾森林,寻找[虚无果]。 我与师傅来到此处,在[寒焰潭]中寻找到[虚无果],发现[虚无果]还未成熟,估算时间,尚需三年时间,才能成熟。 无奈之下,我只得留在幻雾森林中,等候[虚无果]成熟。” 伍烨影困惑地询问:“青竹儿,你为何独自留在幻雾森林,你的师傅呢?” 青竹回答道:“师傅有事,不能留在幻雾森林陪我。不过,师傅答应我,一办完事,立即前来幻雾森林。” 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寒焰潭]在哪里?” 青竹应答道:“湖泊中央小岛上的小山南侧,有一个山洞。[寒焰潭]是极阴极阳之地,一半在那个山洞外面,一半在山洞里面。而[虚无草]就生长在[寒焰潭]中,由[金角虎麒麟]守护。” 眯起眼,伍烨影追问道:“[虚无草]由[金角虎麒麟]守护,青竹儿打算如何取得[虚无果]?” 展颜一笑,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无需担心,今天早上,我已与天麒和地麒的阿爸达成协议,只要我离开幻雾森林后,不将此处的一切,告之世人,天麒和地麒的阿爸便允许我采摘[虚无果]。” 接着,青竹叮嘱道:“烨影大哥,你离开幻雾森林之后,请不要将此处的一切,告诉世人。” 敛去眸中厉色,伍烨影心下暗道,算天麒和地麒的阿爸识相,不然,纵算铲平此处,他誓要取得[虚无果],给青竹儿服用。 伍烨影答应道:“青竹儿放心,我不会将此处的一切,告诉别人的。” 伍烨影心下盘算,此处为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与世隔绝,风景如画,宛如世外仙境,作为他与青竹儿的新家,再适合不过,他怎能让世人闯入此处,破坏此处的宁静祥和。 第0215章 倾心相谈(2) 咽下口中的苹果肉,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大哥,你身中[钟情]之毒,神志被[钟情]所控,你是如何冲破[钟情]控制的? 据我所知,[钟情]根本无药可解,若想摆脱[钟情]的控制,一种是中毒之人凭靠个人的意志力,冲破[钟情]的控制,一种是中毒之人与下毒女子阴阳调和,才能解除[钟情]控制,而中毒之人会忘记过往,与下毒女子共创未来。” 揽紧青竹,伍烨影大口咬下一口苹果,狠狠地嚼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未见伍烨影回答,青竹疑惑地侧头看向伍烨影,却发现伍烨影脸色阴阴的,眸中闪动着责怪之色。 青竹心下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失,他又高兴了。 不想自讨没趣,青竹闭口不问,拿着半个苹果,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咽下一口苹果肉,伍烨影指责道:“青竹儿,你知道吗?那一天,你转身离开,向[青山庄园]大门口走去,我看着你离去的背影,虽然神志不情,我的心底却极是明白,我即将失去你。 我在心底放声大喊,想唤回你,你却犹如未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出[青山庄园]。 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冷,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绞痛难当,体内的真气宛如有自主意识,瞬间迅速地运转起来,运转得越来越快,体内因[钟情]而引发的燥热难耐,瞬间转为冰寒彻骨,[钟情]被逼出体外,我的神志刹时恢复清明。 青竹儿真是狠心,我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呼唤你回来,你却置若妄闻,把身中[钟情]的我丢下,无比潇洒而又毫不留恋地离开[青山庄园]。 青竹儿最不讲信用,明明答应过我,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我,却失言而肥。 青竹儿不关心我,丢下因[钟情]而变得神志不清的我,与宁韵雅那恶毒的女人在一起,就不怕我被宁韵雅那坏女人欺负。” 听着伍烨影声声指责,青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你真能混淆视听,说黑为白,你在心底呐喊,我怎么可能听见,除非我们心灵相通。 我哪里不讲信用了,我答应给你三次机会,你自己未把握住,怎能怪我。何况,那时你已神志不清,只听宁韵雅的话,我纵算想带你一起走,你根本不可能跟我走。 说到关不关心你,我很想关心你,却无机会,走到[安然村]村口,被人劫持,幸得幻风大哥所救,不然,只怕早已一命归西了,岂能等到你来指责我。 得救后,又遭人劫杀,跳入天波河中逃生,可谓捡回一条小命。 说到谁是谁非,我们之所以会分离,归根究竟,应是你的错吧。假如你不喝宁韵雅端来的初雪茶,岂会身中[钟情]之毒,而令宁韵雅的图谋得逞。 心下一条一条地驳回伍烨影的指责,青竹却不敢直言驳斥,她无比清楚,与伍烨影讲理,根本讲不通,还不如三缄其口。 青竹温言解释:“烨影大哥,被你赶离[青山庄园]时,我不但身中宁韵雅一掌,而且心下难过异常,已是心痛神伤,根本听不到你的呼唤。假如听到你心的呼唤,纵算不被宁韵雅相容,并遭受宁韵雅的暗算,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烨影大哥被[钟情]所控,神志不清,对宁韵雅的话,言听计从,我说什么,你根本不听。离开烨影大哥,我是逼不得已,更是无奈的决择。 请烨影大哥试想一想,我想带着你一起走,你会跟我走吗?那时,你的眼中,只有宁韵雅,再容不下别人。 离开[青山庄园]后,我先是被人劫持,随后遭人劫杀,无奈跳下天波河逃生,捡回一条小命。 原本打算在昊日城中逗留几天,暗中观察烨影大哥的生活,却被迫取消,带着神伤,离开昊日城,返回临苍城。 很想关心烨影大哥,却有心无力,无奈丢下烨影大哥,独自离去。” 听着青竹的解释,对青竹的不满,立时消失无踪,伍烨影暗自雀跃,青竹儿心中有他,纵算被迫离开[青山庄园],依然舍不下他,担心着他。 只恨宁韵雅与程明镜,他们试图除去青竹儿,幸得苍神保佑,青竹儿化险为夷。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通情达理地说:“青竹儿关心我,舍不得我,只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离开我。青竹儿无错,我不该责怪青竹儿。要怪就怪宁韵雅那恶毒的女人,与程明镜那阴毒的男人,若非他们,我们也不会分离近四个月的时间。”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要到桌边削一个苹果,你放开我一下。” 伍烨影答应道:“好。”随即,听话地放开青竹。 自床边站起身,走到木桌边,青竹坐到东边的小板凳上,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认真地削起苹果皮来。 视线盯在青竹的身上,伍烨影拿着半个苹果,一口又一口地吃着。 削好苹果,把苹果分为两半,青竹起身走到床边,递给伍烨影半个苹果,接过伍烨影手中的苹果核,转身把苹果核放到桌上。 走回床边,挨着伍烨影坐下,青竹拿着半个苹果,一口接着一口地吃将起来。 自然地伸臂环到青竹的腰间,搂住青竹,伍烨影咽下一口苹果肉,提议道:“青竹儿,既然[虚无果]尚需三年,才能成熟,你没必要在幻雾森林之中,住上三年,枯等[虚无果]成熟。过几天,你跟我一起,离开幻雾森林,返回昊日城吧。” 青竹否决道:“烨影大哥,我不能跟你离开幻雾森林。” 拧起眉峰,伍烨影追问道:“为什么?” 青竹解释道:“不能离开幻雾森林的原因,有二,其一,[虚无果]真正成熟的时间,我们不能确定,尚需三年的成熟期,只是估算而已。其二,我的蓝眸绝不能被世人所知。 自紫金帝国的临苍城,到祥鹰帝国的幻境城,一路上,我的怪异装扮,已惹来许多猜疑的眼光。 有一次,我与师傅在酒楼中吃饭,我头上戴着得一顶白色纱帽,被同桌吃饭的人揭下,若非事先在头上套着一个蓝色头套,我的蓝眸将现于世人的眼前。” 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心下为难,表面上,他是昊辰帝国的日曜王,是一位无权无职的闲王,其实不然,他事务繁多,每一天,他要处理成百上千的、来自各地的公文与谍报,他最多可在外逗留半年时间,否则,需要他处理的公文与谍报,只怕会堆积成山。 与青竹儿分离近四个月,他食不下咽,寑不安枕,无心做事,思恋犹如大海,深不见底,汹涌奔腾。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与青竹儿近四个月的分离,他已无法忍耐,何况是三年之久。 离开青竹儿一会,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心中空空落落,烦燥难宁,思恋如海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朝心头涌来。 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我想与你时时呆在一起,可是,我事务繁忙,无法与你在幻雾森林中,住三年之久,你看该怎么办?” 青竹暗自思索,自己不可以离开幻雾森林,伍烨影有事在身,不可能长久呆在幻雾森林之中,自己与伍烨影再度分开,再所难免。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三年虽长,其实也很快过去。烨影大哥事务繁忙,长久呆在幻雾森林中,不适合。不如,烨影大哥离开幻雾森林吧。 至于我,就呆在幻雾森林中,等待[虚无果]成熟。待三年后,我采摘到[虚无果],立即前去找烨影大哥,怎么样?” 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的提议不好。三年不见青竹儿,我无法忍受,其实,我一刻也离不开青竹儿。” 伍烨影左思右量,陪青竹儿呆在幻雾森林,长达三年,是不切实际之事,左右他与青竹势必再度分开。不过,与青竹儿分离三年,不见面,他根本忍受不了。三年太长,那就半年吧。半年虽也很长,他咬咬牙,免强能忍得过去。 伍烨影决定道:“青竹儿,我不能呆在幻雾森林中三年之久,但三年不见青竹儿,我熬不住,也忍受不了。我决定,每到半年,前来幻雾森林一趟,与青竹儿相聚,住上一个月,再离开幻雾森林。” 接着,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不在幻雾森林的日子里,鉴于青竹儿不能一心二用,就不为难青竹儿时时想着我了。不过,每天晚上,你要时时想着我。” 青竹答应道:“好。” 伍烨影承诺道:“青竹儿,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我会时时想着你的。” 把苹果核放到青竹的手上,伍烨影撒骄地要求:“青竹儿,我还要吃苹果。” 青竹应答道:“烨影大哥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削苹果。” 起身离开床边,走到木桌东边,将苹果核放到桌上,坐到小板凳上,青竹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执起匕首,专心地削起苹果皮来。 定定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感到无比幸福,不自觉地牵起嘴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痕。 削好苹果,用匕首将苹果一分为二,起身离开木桌,青竹走到床边坐下,递给伍烨影半个苹果。 接过半个苹果,伍烨影搂上青竹的腰,拿着苹果,开心地吃着。 心下忐忑,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冲破[钟情]的控制后,是怎样对付宁韵雅与流枝、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的?” 伍烨影实答道:“宁韵雅与流枝那样的恶毒女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世人,我把她们处理掉了。 至于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我断了他们的手腕。” 不想让青竹知道有关[雾影宫]之事,伍烨影隐瞒下让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服食[雾影宫]秘制的[碎心丹]之事。 听完伍烨影的话,青竹心惊之时,亦放下心来,心惊的是,伍烨影未放过宁韵雅与流枝,已将她们除掉,放心的是,伍烨影饶过日昫王与山啸、日暤王与山松、日晖王与山岳、月晗公主与水月,只是断掉他们的手腕,以作惩戒。 虽然有点惋惜宁韵雅与流枝,但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宁韵雅与流枝得此结果,亦是自食其果。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是昊辰帝国的三位王爷与公主,是玄天帝的皇子皇女,假如伍烨影将他们除掉,很难向玄天帝交待,虽然伍烨影并不畏惧。 据自己所知,玄天帝并不喜欢伍烨影,不然,也不会让伍烨影以十岁稚龄,出外闯荡。皇家亲情寡淡,同是皇子,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更讨玄天帝的喜爱,在玄天帝的心中,比伍烨影重要许多。 本就不讨玄天帝喜爱的伍烨影,一旦除掉三位王爷与一位公主,玄天帝必将不容伍烨影。而伍烨影本领再大,也难以与一国之君相抗衡。 如今,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只是受伤,而无生命危险,而伍烨影又占于有理一方,想来玄天帝应不会太过责怪伍烨影的。 青竹心下奇怪,依伍烨影有仇必报的性格,他怎么会轻易地放过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呢? 青竹探问道:“烨影大哥,你为何放过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 伍烨影回答道:“我知青竹儿不喜我多遭杀孽,便放过了他们。” 青竹恍然若知,欣慰地看向伍烨影,冲伍烨影展颜一笑。 直直地看着青竹的笑颜,伍烨影心下激荡,受不住诱惑地凑向青竹,试图亲吻青竹,青竹挣脱开伍烨影的搂抱,迅速地站起身,闪身移到木桌边。 瞬间回神,伍烨影不满地瞪向青竹,眸光之中含带着幽怨之色。 第0216章 索讨欠吻 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我要亲你,你为何要躲开?”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回答道:“苹果吃完了,我要削苹果吃呀。(.)” 视线落向青竹手上拿着的苹果核,眸中的幽怨之色淡去一点,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你我分离近四个月,欠我的早安吻与晚安吻,你要如数偿还我。” 坐在木桌东边的小板凳上,把手中的苹果核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最后一个苹果,青竹拿着匕首,正准备削苹果,突然听到伍烨影讨要欠他的早安吻与晚安吻,愕然地睁大眼睛,心下咯噔一声,暗自哀嚎,依时间算,自己欠伍烨影的早安吻与晚安吻,保守估计各有一百个吧,如此之多,自己要还到什么时候呀? 自知,伍烨影一旦跟你讨要东西,你不给也得给,不然,你别想自在。 反复思量,左右最坏的结果是,偿还欠伍烨影的早安吻与晚安吻。既然前有强敌,后有追兵,退无可退,那就迎难而上,置之死地而后生,试试跟伍烨影讨价还价一下,也许伍烨影突发善心,不再跟自己讨要早安吻与晚安吻。 脸上挤出一丝笑,青竹商量道:“烨影大哥,与你分开,并非我所愿,而欠下你的早安吻与晚安吻,更非我所想,归根究底,追根溯源,错不在我,也不再你,全再暗算你我之人。 我们被迫分离近四个月,期间所欠你的早安吻与晚安吻,你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冷下脸,伍烨影反问道:“依青竹儿之言,是要赖掉欠我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吗?” 青竹讪笑道:“烨影大哥别误会,我无意赖掉欠你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只是与你商量而已。” 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所欠我的早安吻与晚安吻,是一定要偿还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接着,伍烨影估算道:“青竹儿离开的那一天,是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3月12日,今天是苍泽22024年,昊辰帝国玄天24年6月20日,去掉青竹儿离开的那一天与今天,合计总天数为99天。 青竹儿离开的那一天,早安吻给了,晚安吻未给,而今天的早安吻未给,晚安吻亦未给。因此,青竹儿欠我的早安吻,共计100个,青竹儿欠我的晚安吻,共计101个。” 听着伍烨影的估算,青竹哀嚎不已,真是被自己一猜即中,欠伍烨影的早安吻与晚安吻,真得达100个。 青竹讨价还价道:“烨影大哥,欠你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可否减少一点?” 心念转动,伍烨影爽快地答应:“可以。不过,青竹儿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眼睛立时一亮,心下即喜又忐忑,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伍烨影要求道:“以前的早安吻与晚安吻,是青竹儿亲吻我,我的要求是,从今以后,早安吻与晚安吻,是我亲吻青竹儿。” 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青竹左右思量,以双唇相碰的方式,亲吻伍烨影,自己免强可以接受,而以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的方式,让伍烨影亲吻自己,自己真是难以接受,想想都觉得可怕。 观察着青竹的表情,伍烨影心知,青竹儿十分抗拒与自己亲吻,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履行承诺。以前,自己亲吻过几次青竹儿,因太过激烈投入,而吓到青竹儿,让青竹儿心底留下阴影。 如今,青竹儿已经接受双唇相碰的亲吻方式,该是利用此机,让青竹儿改变亲吻方式。 不过,青竹儿心底的阴影尚未去除,应该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虽知事难如愿,但不试便退,可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风。 见青竹拧眉沉思,伍烨影诱惑道:“青竹儿,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将你所欠我的100个早安吻,与101个晚安吻,全部减少至10个。” 抬头看了看伍烨影,见伍烨影的双眸晶亮无比,脸上平静无波,青竹心绪翻涌,举棋难定,心知伍烨影言出必行,决不会失言,自己倒底要不要答应伍烨影的要求呢? 见青竹犹豫不决,伍烨影继续诱惑:“青竹儿,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你所欠我的100个早安吻,与101个晚安吻,可以一笔勾销。” 伍烨影提出的条件,十分的诱人,青竹心有微动,可对相濡以沫的亲吻方式,太过恐惧,终是恐惧战胜诱惑。 咬咬牙,心一衡,苦着脸,青竹决定道:“烨影大哥,你提出来的要求,我不答应。至于欠你的100个早安吻,与101个晚安吻,我会慢慢偿还的。” 自床边站起身,走到青竹身边,把苹果核放到木桌上,一把抱起青竹,伍烨影坐到青竹所坐的小板凳上,把青竹抱坐在怀中。 凑到青竹耳边,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别怕,从明天开始,每一天,你只需给我三个早安吻与晚安吻。” 耷拉着头,青竹闷声答应:“好。” 忽地想起,未来与伍烨影还会分离三年,伍烨影一定会跟自己讨要三年的早安吻与晚安吻,青竹粗略地估算一下,三年内,欠伍烨影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差不多有一千个吧。 一千,说起简单,做起来难,现在的100个早安吻与101个晚安吻,已让自己忧心重重,如临大敌,未来再欠一千个,青竹感到头皮发麻,未来一片黑暗。 跨下脸,青竹征询道:“烨影大哥,未来我们还要分离三年,期间内的早安吻与晚安吻,我如何对现呢?” 未来欠伍烨影三年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如一座大山,压得让人透不气,青竹心下盘算,三年后,一采摘到[虚无果],自己立即远走天涯,隐姓埋名,再不在苍泽大陆出现。 可是,一想到此举的后果,青竹举棋难定,心有忐忑,伍烨影的警告并非玩笑,真怕牵累无辜,有没有两全的办法,既能摆脱未来欠伍烨影三年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又能不牵累无辜? 未立即回答青竹,伍烨影眯着眼,一边沉思,一边注意着青竹的神色。 青竹脸上露出郁郁之色,眸光闪烁不定,伍烨影看在眼中,心下警惕,与青竹儿相处以来,自己放任本性,跟青竹儿欲取欲求,青竹儿虽口上未说,心中定有不满。 未来三年,自己与青竹儿将聚少离多,青竹儿欠下自己的早安吻与晚安吻,自己是一定要讨要的,但却不能依天数讨要。 青竹儿对自己的不满,已经积攒许多,自己不能再推波助澜,让青竹儿忍无可忍,心生离开自己的想法。 左右权衡,伍烨影回答道:“未来三年,青竹儿所欠我的早安吻与晚安吻,不依分离的天数计。未来三年中,每半年,我与青竹儿相聚之时,只要青竹儿答应让我亲吻三次,便可抵销未来三年内,所欠下的早安吻与晚安吻。” 怕青竹不答应,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三年之后,你已长大成年,而我们会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夫妻之间,相亲相爱是寻常之事,而青竹儿太爱害羞,至今连亲吻还不会。 未来三年,我与青竹儿相聚日短,分离日长,对青竹儿的思恋,日渐弥深加浓。 与青竹儿相聚之日,唯有与青竹儿相濡以沫地亲吻,才能得以宣泄我积攒于心的思恋,才能向青竹儿传达我浓浓的思恋之情,同时,也让青竹儿渐渐习惯亲吻,为成亲之日作准备。” 听着伍烨影的话,青竹暗自思量,至今,自己与伍烨影的亲吻,停留在双唇相碰的阶段,离真正的亲吻差之千里。 而伍烨影正值血气方刚之龄,如此的亲吻,于他而言如同隔靴搔痒,他为自己忍耐欲望,让自己渐渐习惯亲吻,与自己同床而卧,仅守礼教,不越雷池半步。 伍烨影虽有诸多缺点,但对自己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毫无半点瑕玼。普通的自己,得伍烨影的亲睐,真可谓三生之幸。 自己并非无知孩童,三年之后,成亲之日,她与伍烨影必然会相亲相爱,成为真正的夫妻。 正如伍烨影之言,自己不习惯与他亲吻,必须循序渐进地慢慢习惯才行。不然,成亲之日,无法应对伍烨影的求欢,而成亲之后,伍烨影纵算再喜欢、再牵就自己,定会对自己心生不满。 长此以往,自己与伍烨影的关系誓必渐渐不睦,原本幸福的家,因自己之故,而分崩离析。 未来三年之后,假如真与伍烨影成亲,自己并不想与伍烨影做个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若想家庭和睦,夫妻恩爱,自己唯有接受伍烨影的提议。 只是,自己的修为已突破至[九玄诀]的第九层,将渐渐地不再长大。未来三年内,自己是否能够长大成年,只看老天的意愿了。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的提议,我同意。” 随即,青竹话锋一转,直言相告:“不瞒烨影大哥,我所修练的功法,已突破至第九层,我将渐渐地不再长大。未来三年内,我能否长大成年,只看老天的怜悯。 而烨影大哥所希望的家,是一个儿女成群、幸福美满的家,我无法给予你。 请烨影大哥细细思量,你是否愿意同我结为夫妻,共创和乐之家?假如你不愿意,想另觅佳偶,我不会怪你的。” 脸上的浅浅笑容,瞬间敛去,转为平静无波,伍烨影拧紧眉峰,心下震惊非常,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青竹儿的功力竟然突破至第九层,而青竹儿将渐渐不能长大,他与青竹儿的孩子也将不会再有。 他该怎么办?放弃青竹儿,为了得到孩子,另觅佳人吗?不,不能放弃青竹儿。没有孩子,虽遗憾,但失去青竹儿,自己生不如死。青竹儿是自己的宝贝,是自己捧在手上、疼在心坎的至宝,绝不能失去。 与青竹儿分离的日子里,他思恋如狂,身冷彻骨,心痛如绞,没有了进取的动力,没有了前进的方向,没有了人生的目标。 抱紧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间,蹭了蹭,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我只要你。” 偏头让让,怕伍烨影只是冲动之言,青竹提议:“烨影大哥不必急于回答,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好好地想一下吧。” 忽地抬起头,瞪向青竹,伍烨影冷声否决:“不用再想,我无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接着,伍烨影沉声道:“青竹儿,你听清楚,我只要你。” 迎上伍烨影的目光,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真得想清楚了吗?” 伍烨影无比坚定地回答:“我想得无比清楚,失去任何东西,绝不能失去青竹儿。无论今生来世,还是未来的生生世世,我只要青竹儿。” 青竹坚定地承诺:“永生永世,我只要烨影大哥。” 与青竹相处以来,第一次听到青竹深情的承诺,伍烨影喜难自禁,情难自抑,慢慢地朝青竹的双唇吻去。 发觉伍烨影的意图,青竹转过头,避开伍烨影的亲吻,轻牵嘴角,脸上微现笑意,低着头,认真地削起苹果来。 未吻到青竹的双唇,却吻到青竹脑后的头发上,伍烨影不满地责问:“我要亲青竹儿,青竹儿为何躲开?” 手上削着苹果,青竹回答道:“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吵着要吃苹果,我只好削苹果,来喂饱肚子。” 脸上的不悦之色消去,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等吃饱后,你要给我晚安吻。” 青竹答应道:“好。” 下巴搁在青竹的肩膀上,头与青竹的头贴靠着,伍烨影勾起唇角,直直地看着青竹削苹果。 削好苹果皮,将苹果分成两半,递给伍烨影一半,青竹拿着另一半,津津有味地吃着。 吃完半个苹果,青竹询问:“烨影大哥可吃饱了?” 伍烨影回答:“吃饱了。青竹儿呢?” 青竹应答:“我也吃饱了。” 抱着青竹站起身,走到床边,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随后,伍烨影躺到床上,盖好被子,与青竹相对而睡。 见青竹迟迟不给自己晚安吻,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我要晚安吻。” 看着伍烨影金灿灿的双眸,青竹心下好笑,他直来直去地讨要东西,真如小孩子一般,毫不扭捏。 凑近伍烨影,吻上伍烨影的簿唇,停顿片刻,青竹正要撤头离开,伍烨影伸手掌控住她的头,让她的头无法撤离。 青竹本想挣扎,随后,又想起伍烨影的话,便强自忍耐,接受伍烨影由浅入深的亲吻。 观察着青竹的神色,伍烨影慢慢地加深亲吻,发现青竹难受地拧起眉头,脸色涨得微红,急忙撤头离开。 轻轻地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询问:“刚才的亲吻,青竹儿感觉如何?” 瞪向伍烨影,青竹指责道:“烨影大哥亲吻得时间太长,我都不能呼吸了。” 伍烨影轻声道:“以后,我亲吻青竹儿,会注意时长的,不过,青竹儿要记得呼吸,别憋着一口气,不知呼吸。” 青竹无辜地说:“一被烨影大哥吻住,我就不知道如何呼吸了。” 闭上眼睛,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大哥的亲吻真熟练,是如何学的?” 伍烨影回答道:“看书看的。” 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看得是什么书呀?” 伍烨影应答道:“《春宫图册》。” 接着,伍烨影神秘地询问:“青竹儿要不要看?我有带在身上呢。” 脸上红红的,紧闭眼睛,青竹立马拒绝:“不看。” 看着青竹的脸由粉红,转为火红,伍烨影故意地追问:“青竹儿真得不看吗?” 青竹肯定地回答:“真不看。” 伸手抚了抚青竹红彤彤的脸,伍烨影轻笑道:“青竹真是单纯、可爱。” 抬手拿掉伍烨影的手,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我困了。” 反手紧握住青竹的手,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睡吧。” 待青竹沉入梦中,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在青竹的双唇上,轻印一吻,抱紧青竹,合上双眼,慢慢睡下。 第0217章 医治心病 翌日清晨,迷迷蒙蒙之中,伍烨影听见屋外传来“彭、彭”两声响,似是什么东西与屋外的桥板相撞所发出的声响。[] 瞬间睁开双眼,低头看向怀中,发现青竹睡得香甜,并未被屋外的声响吵醒,伍烨影勾唇浅笑,闭上双眼,凝神探听屋外异动。 天麒与地麒跳上桥板,迈动四肢,跑到木屋门口,天麒抬起右前爪,在木屋门上刮划几下,随后,放下右前爪,与地麒蹲立在木屋门口,静等屋内主人的回应。 等候稍许,不见屋内主人的回应,天麒与地麒相视一眼,暗自纳闷,以前每天早上,它们前来敲门,华姐姐会立刻前来开门的呀。为何今天早上,华姐姐却不来开门?难道华姐姐还未睡醒吗? 天麒提议道:“弟弟,华姐姐可能还在睡觉,我们先回家吃早膳,等吃过早膳,再来找华姐姐玩吧。” 地麒同意道:“好,我们回家吧。” 自地上站起身,掉转身,天麒与地麒离开木屋门口,走到桥板上,跳下桥板,朝湖岸边跑去。 听着跑动声渐行渐远,伍烨影已心中有数,屋外的异动,定是天麒与地麒所引起的,而天麒与地麒此来,定是找青竹儿外出玩耍,看来天麒和地麒很喜欢青竹儿,与青竹儿相处得极为融洽。 未来三年里,他与青竹儿分离的日子里,青竹儿独自住在幻雾森林中,有天麒和地麒作伴,应该不会感到孤单寂寞。 睁开双眸,伍烨影仔细地观察着青竹,青竹儿的姿容并不美丽,却极为耐看,可爱的娃娃脸稚气未脱,透着清灵之气,让自己移不开眼,真是百看不厌。 凑近青竹,在青竹的额头轻印一吻,随之下移,在青竹的双眼、双夹、鼻尖各印一吻,直直地看着青竹那红润的双唇,伍烨影的金眸变得晶亮而深邃,覆上青竹的双唇,轻轻地吮吻舔弄,同时,注意着青竹的反应。 睡梦中,青竹感觉嘴唇上传来麻痒感,不舒服地拧起眉峰,抬手向嘴唇上扫去,随后,连擦几下嘴唇,将手放回被窝中,继续呼呼大睡。 发现青竹抬手朝自己的脸打来,伍烨影急忙撤头闪开,暗呼庆幸,幸亏分出几分注意力,关注青竹的反应,不然,自己定会被青竹无意识地打到脸。 从小长到大,被人打到脸,唯有青竹儿一人,更让自己气闷的是,那一次,因自己贪恋亲吻青竹儿,太过投入,未加防备,被青竹儿无意识之下,打了一巴掌,而直至今日,青竹儿毫无所知,自己只得哑巴吃黄莲,有冤无处诉,自认倒楣。 不想把青竹吵醒,不再偷偷亲吻青竹,伍烨影揽紧青竹,与青竹额头相抵,闭上眼睛,放松心神,继续睡起觉来。(.好看的小说) 自睡梦中醒来,见伍烨影仍在熟睡,怕吵醒伍烨影,青竹轻轻地退出伍烨影的怀中,翻身坐起,爬出被窝,越过伍烨影,走下床,拿起放在小方柜上的衣服,迅速地穿戴好。 梳好头发,拿着毛巾,走到木屋门口,拉开门,青竹正要抬脚走出木屋,身后传来伍烨影的询问之声,“青竹儿上哪里去?” 转身看向靠坐在床头的伍烨影,青竹答话道:“我到湖边洗一下脸。”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上湖边洗脸。”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不再多睡一会吗?” 伍烨影应答道:“不睡了。青竹儿不在,我睡不着。” 自木屋门口,走到木桌边,在北边的小板凳上坐下,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何时醒得?” 掀被坐起,自床上下到地上,拿起放在小方柜上的衣服,伍烨影一边穿戴,一边回答:“青竹儿何时醒得,我就是何时醒得。” 拿起毛衣马夹,伍烨影忽地想起,青竹儿曾经答应帮自己做两件衬衣,与毛衣马夹搭配着穿,却因突生变故,青竹儿与自己被迫分离,而两件衬衣,因青竹儿的离开,最终未能做成。 拿着毛衣马夹,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的衬衣与毛衣马夹不相配,你要帮我做两件新式衬衣,与毛衣马夹搭配着穿。” 看着伍烨影手上拿着的毛衣马夹,青竹恍然想起,自己在离开[青山庄园]之前,曾经答应帮伍烨影做两件衬衣。 青竹答应道:“给烨影大哥做衬衣,没问题。只是,没有布料,衬衣做不成呀。” 伍烨影接言道:“青竹儿,做衬衣的布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惊讶地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准备的布料是什么颜色?” 伍烨影回答道:“是白色的。” 青竹夸赞道:“烨影大哥真是慧眼识色,挑选的布料颜色正好与毛衣马夹相配。” 伍烨影得意道:“我挑的布料颜色岂会差。” 看着骄傲自得的伍烨影,青竹催促道:“烨影大哥快把衣服穿好。” 拿着毛衣马夹,伍烨影正要往头上套,青竹却出声阻止:“烨影大哥,天气已经转暖,你别穿毛衣马夹了,免得捂得身上起痱子。” 顿住手,皱皱眉,伍烨影为难道:“青竹儿,不穿着毛衣马夹,我会冷。” 奇怪地看向伍烨影,青竹反问道:“烨影大哥,现在已是初夏,气温很高,你怎么还会感到冷?据我所知,烨影大哥的身体强壮,向来不怕冷的。” 面露困惑之色,伍烨影实答道:“自青竹儿离开,我吃不好,睡不好,不但身体冷冷的,心也寒冷似冰,唯有穿着青竹儿为我织得毛衣马夹,才会温暖一点。幸亏有青竹儿的毛衣马夹,不然,在没有青竹儿的日子里,我真不知如何度过每一天。” 走到伍烨影近前,握住伍烨影的右手,感觉伍烨影的手热呼呼的,又把了一下伍烨影右手脉,青竹细细感应,发觉伍烨影的脉动平稳而强劲有力,并无异常。 青竹暗自沉思,伍烨影的身体并无虚寒之象,为何伍烨影会觉得冷呢?难道是心理作用? 拿走伍烨影手上的毛衣马夹,青竹退身几步,看向伍烨影,询问道:“烨影大哥感到冷吗?” 伍烨影点头应答:“很冷。” 走近伍烨影,伸手握住伍烨影的右手,青竹再问:“现在,烨影大哥感觉冷吗?”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感到自青竹的手上,传来丝丝温暖,慢慢地流遍全身,汇入心中。 伍烨影回答道:“现在,不怎么冷了。” 贴到伍烨影的身上,一把抱住伍烨影,青竹再问:“现在,烨影大哥还感觉冷吗?” 伸臂回抱住青竹,埋首于青竹的颈窝处,嗅闻着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伍烨影感到身体轻松舒畅,自青竹的身上,传来阵阵温暖,流遍他的全身,汇涌到心中。 伍烨影轻声回答:“不冷了。现在,全身无处不暖。” 听着伍烨影的回答,青竹暗自心惊,自己之于伍烨影,竟有如此大的影响,不但是他认定的妻子,更是他心灵的寄托,失去自己,宛如掏空他的心,好似抽离他的灵魂,令意气风发的他,犹如自高高的云端,跌入万丈深渊,难以再度爬起。 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青竹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大难不死,否则,后果真是不感想像。毋庸置疑,一旦自己身故,伍烨影必会大开杀戒,替自报仇,然后追随自己而去。 青竹亦庆幸,伍烨影找到了自己,否则,待三年后,自己离开幻雾森林,前往昊日城探看伍烨影,只怕伍烨影已瘦得不成人样,因思恋自己,而引起的心理疾病已严重无比。 青竹心有所愧,伍烨影由身到心,想着的全是自己,而自己只把他当作亲人而已,自己失去他,尚可存活于世,他失去自己,便再无存活的可能。 伍烨影对自己的情,难以用海水来斗量,伍烨影对自己的心,难以用苍穹的繁星来计数。以情对情,以心对心,自己不及伍烨影付出的万一。 自己所有皆是平凡,能够回报伍烨影的只有自己,既然你如此喜欢我,我就永生永世皆属于你,直至你厌弃为止。 自遐想中回神,青竹轻声道:“烨影大哥快点穿好衣服,我们到湖边洗脸吧。” 伍烨影应答道:“好。” 抬起头,放开青竹,看着青竹手上拿着的毛衣马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穿毛衣马夹。” 放开伍烨影,退后几步,青竹拒绝道:“烨影大哥,现已入夏,不宜再穿毛衣马夹,否则,会把身体捂出病来的。” 接着,青竹诱哄道:“烨影大哥怕冷,我会握着烨影大哥的手,给烨影大哥温暖的。” 眸光一亮,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可要说话算话,你要永远握着我的手。”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绝不失言。” 自小方柜上,伍烨影拿起外袍,穿到身上,系上腰带,整了整衣襟。 将毛衣马夹折叠好,放到小方柜上,自行礼袋中,拿出木梳,青竹把木梳递到伍烨影的手上。伍烨影拿着梳子,梳顺头发,将头发束起一个发髻,用紫色锦绳系好。 青竹把木梳放到行礼袋中,伸手握住伍烨影的右手,牵着伍烨影,走出木屋,跳下桥板,朝湖边走去。 洗好脸,回到木屋,并排坐在木桌北边的两只小板凳上,与伍烨影互挎着臂弯,青竹与伍烨影合吃了一个柚子,权作早膳。 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还感觉冷吗?” 看着青竹,伍烨影回答:“有一点冷。” 青竹提议道:“既然烨影大哥感觉冷,就到床上躺着,有被子盖,就不会冷了。”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陪我,我才到床上躺着。” 青竹答应:“好。” 伍烨影躺到床上,直直地看着站在床边的青竹,催促道:“青竹儿快到床上来。” 脱掉外袍,转身看向伍烨影,青竹吩咐道:“烨影大哥,你往床里移一移,我睡床外。呆一会儿,天麒与地麒来找我,我要下床开门。” 伍烨影听话地往床里移了移,青竹侧身坐到床上,掀被钻到被下,伸臂抱住伍烨影。 青竹轻哄道:“烨影大哥感觉冷,就睡觉吧。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搂抱住青竹,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开心地牵起嘴角,脸上微露笑痕,叮嘱道:“青竹儿,我睡觉了,你可不许离开我。”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绝不离开你。” 放心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青竹的体温,闻着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伍烨影感觉全身被温暖包围,阵阵暖流汇聚到冷寒的心中,心神不自觉地放松,睡意不经意地袭来,慢慢沉入梦中。 轻轻拍抚着伍烨影的后背,注意着伍烨影的神情,见他呼吸轻缓绵长,神情放松,青竹心知,伍烨影已经睡着,她由衷的希望,伍烨影的心病,因自己而起,亦能因自己而愈。 突然,屋外传来“嘭、嘭”两声响,青竹立知,屋外的响声,一定是天麒与地麒跳上桥板所发出来的,它们前来找她,一同出去玩耍。 悄悄爬起身,青竹走到屋门边,打开屋门,看向蹲立在木屋门口的天麒与地麒。 蹲下身,青竹低声道:“天麒、地麒,烨影大哥生病了,不能打扰,你们回家玩,好吗?” 天麒好奇地询问:“伍大哥生了什么病?” 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生得是心病。” 地麒不解地询问:“心病是什么病?” 青竹解释道:“心病,一般指因心情不佳,思欲过重,积欲成疾,而引发的一种病。” 天麒担心地询问:“伍大哥的心病严重吗?” 青竹应答道:“不严重,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好的。” 地麒告辞道:“华姐姐,既然伍大哥生病,我们就不找你玩了。过几天,我们再来找你玩。” 天麒告辞道:“华姐姐,再见!” 冲天麒与地麒挥挥手,青竹相送道:“天麒、地麒,再见!” 目送天麒与地麒离开,待看不见天麒与地麒的身影,青竹关上木屋的门,走回床边,躺到床上。 搂抱住伍烨影,青竹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环上青竹的腰,紧紧的搂住青竹,伍烨影不高兴地质问:“青竹儿,你为何说我得了心病?” 心中惊讶,没想到伍烨影竟然醒了,青竹急忙陪罪:“请烨影大哥见谅,我不该以烨影大哥得了心病为借口,让天麒与地麒离开。” 伍烨影宽宏大量地说:“青竹儿一片好意,我心知肚明。这次,我原谅青竹儿,不过,下不为例。” 青竹道谢道:“多谢烨影大哥原谅。”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我睡觉了,可不许再起床离开。”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绝不会再离开。” 放松心神,任睡意侵袭,不知不觉间,伍烨影沉入梦乡。青竹轻拍着伍烨影的背,闭目养神。 第0218章 治愈心病 日当正午,阳光普照,被迷雾森林环抱的幻雾森林深处地带,是那么得宁静、详和,青青的草地上,镶嵌着一汪清澈的湖泊,碧波荡漾,湖面映照着阳光,泛着粼粼的波光。(.) 初夏的暖风,徐徐吹拂,青草起起伏伏,泛起层层波浪,攀附在树上的藤蔓悠悠荡起秋千,繁茂的参天大树摇动着身姿,跳起舞蹈。 在青草丛中,爬行动物们或悠哉游哉信步闲逛,或你追我赶,相互嬉戏,或你逃我追,一为逃生,一为追捕猎物,依循着自然法则,努力生存。 在空中,长着五彩斑斓羽毛的飞鸟,或滑翔于九天之上,或府冲向下,捕食猎物,或振动双翼,翩翩起舞,或降落到青草地上,信步而走,或飞到湖面上,随波飘流。 睁开双眼,拿开环在伍烨影腰上的手,悄悄地把伍烨影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慢慢地退出伍烨影的怀中,青竹翻身坐起,轻轻地移下床。 走到木桌边,在东边的小板登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个梨子,青竹执起桌上的匕首,开始削起梨子皮来。 削好梨子皮,青竹站起身,一手拿着削好皮的梨子,一手提着放在木桌东边的小板凳,走到木屋门边,放下小板凳,慢慢地打开木屋门,把小板凳放到木屋门口。 坐到小板凳上,青竹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吃着梨子。 吃完一个梨子,走到木桌边,青竹拿起桌上最后一个梨子,削好梨子皮,刚要转身走到木屋门口,却被伍烨影唤住,“青竹儿!” 看向伍烨影,青竹惊讶地说:“烨影大哥醒了呀。” 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脸上布着不满,眸中含带着幽怨,伍烨影定定地注视着青竹,指控道:“青竹儿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绝不起床离开的,却趁我睡着,起床离开。” 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别生气,我刚起床不久,因肚子饿,想吃点东西,并没有离开过木屋。” 接着,青竹殷勤地相询:“烨影大哥饿不饿?” 伍烨影应答道:“饿了。” 青竹热烙地询问:“烨影大哥想吃什么?” 扫一眼青竹手上削好皮的梨子,伍烨影要求道:“我要吃梨。” 快步走到床边,把手上的梨子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介绍道:“烨影大哥,这梨是我刚削得,又甜又多汁,可好吃了,你尝尝看。” 翻身坐起,推开青竹拿梨的手,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这梨,我们一人一半。” 青竹马上答应:“好。请烨影大哥稍等。” 走到木桌边,拿起匕首,将手上的梨一分为二,青竹快步走回床边,将半个梨递到伍烨影面前,唤到:“烨影大哥,给你梨。” 接过半个梨,伍烨影拍拍身侧的位置,唤到:“青竹儿,坐到我身边来。” 未理伍烨影的要求,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坐到木屋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吃梨,好不好?” 伍烨影同意道:“好。” 移到床边,伍烨影套上黑色长靴,走到木桌边,提起北边的小板凳,走到木屋门口,把小板凳与青竹坐得小板凳并排而放,坐到小板凳上。 怕伍烨影受凉,自小方柜上拿起伍烨影的外袍,青竹走到木屋门口,把伍烨影的外袍,披到伍烨影的身上。 伍烨影扭头看向青竹,见青竹只着里衣,立时沉下脸来,吩咐道:“青竹儿,快把外袍穿上,别受凉了。” 不敢拂伍烨影的意,青竹快步走到小方柜前,拿起自己的外袍,披到身上,走回木屋门口,坐到小板凳上。 挎着青竹的臂弯,咬下一口梨,咀嚼几下,咽到肚中,伍烨影称赞道:“青竹儿,这梨真甜。” 青竹感叹道:“幻雾森林中,各种果树上结得果实,不但甜,而且多汁,比外面卖得要好吃百倍。” 沐浴着暖阳,伍烨影懒洋洋地歪靠到青竹身上,拿着半个梨,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想探知伍烨影的心病情况,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感觉冷吗?” 伍烨影低声应答:“不冷。” 青竹再问:“刚才,烨影大哥独自躺在床上时,感觉冷吗?” 腾地坐正身体,侧头瞪向青竹,伍烨影控诉道:“刚才,青竹儿趁我熟睡之即,悄悄起床,让我怀中空空,失去暖源。睡意沉沉之下,突觉寒气侵袭,我是被冷醒得。” 皱起眉头,青竹追问道:“刚才,很冷吗?” 伍烨影大声应答:“很冷。” 自伍烨影的臂弯,抽出自己的手臂,青竹站起身,走到桥板上,转身看向伍烨影,再问:“烨影大哥,现在还感觉冷吗?” 不高兴地看向站在桥板上的青竹,伍烨影回答道:“有一点冷。”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别站桥板上,快坐到我身边来。” 依言走到木屋门口,坐到小板凳上,挎上伍烨影的臂弯,青竹一边吃着半个梨,一边暗自沉思,伍烨影的心病十分严重,虽因自己而起,却不能因自己而立即痊愈,得要慢慢医治才行。 该如何医治呢?只要与自己接触,伍烨影便不会感觉到寒冷,反之,便会寒意来袭。现实下,时刻不离地呆在伍烨影的身侧,绝无可能,唯有循序渐近地加大与伍烨影分开得时长,方能医治伍烨影的心病。 吃完手中的半个梨,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要吃柚子。” 收回神思,青竹答应道:“好,请烨影大哥稍等。” 接过伍烨影手上的半个梨核,青竹站起身,走到木桌边,吃掉手上的半个梨,把梨核放到桌上,穿上外袍,走到小方柜前,拿起自己的腰带,系到腰上。 又拿起伍烨影的腰带,走到伍烨影的身旁,把腰带递到伍烨影的面前,青竹唤到:“烨影大哥,给你腰带,快把衣服穿好。” 接过腰带,伍烨影站起身,穿上外袍,系好腰带,随即坐到小板凳上。 走回木桌边,蹲下身,自木桌下,青竹拿出一个柚子,用匕首在柚子青黄色的外皮上,自上而下划上五道裂痕,依循裂痕,扒掉柚子青黄色的外皮,又撕下白色的皮瓤,将柚子掰成两半,拿着柚子,走到木屋门口,坐到小板凳上。 掰下二瓣柚子,递给伍烨影一瓣,青竹一边撕着柚子的外皮,一边要求道:“烨影大哥,以后,我们不要时时粘在一起。” 眯起眼,伍烨影不高兴地质问:“青竹儿,为何我们不要时时粘在一起?难道你打算离开我?” 见伍烨影误解,青竹连忙澄清:“请烨影大哥别误会,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所说的不要时时粘在一起,是指我与烨影大哥同处一室时,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不要时时相互接触。之所以提出此要求,是为烨影大哥考虑。” 皱紧眉头,伍烨影追问道:“为我考虑什么?” 青竹回答道:“不知烨影大哥有没有发觉,你一与我分开,立即感觉身体寒冷,反之,身体无恙。” 伍烨影点头回应:“一与青竹儿分开,我的身体的确感到寒冷异常,反之,身体温暖无比。” 接着,青竹坦言道:“未来三年,我与烨影大哥聚少离多,相思最是煎熬,令人神伤,令人憔悴,而烨影大哥得此异症,令我牵挂,令我忧心。 烨影大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让我帮你治愈身体寒冷的异症。” 看着眉峰纠结、神色凝重的青竹,伍烨影抬起手,轻抚青竹的眉峰,答应道:“好,我听青竹儿的。” 脸上的忧色立散,展颜一笑,青竹开心地提议:“烨影大哥,你我现在就坐开一点。” 怕青竹起身坐到远处,一把抱住青竹,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等我们吃饱后,再试着坐开一点。”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同意道:“好。” 放开青竹,伸臂挎着青竹的臂弯,伍烨影一边吃着柚子,一边知会道:“青竹儿,明天早上,我回幻境城一趟。” 手上剥着柚子皮,青竹应答道:“好。” 伍烨影要求道:“明天早上,青竹儿陪我回幻境城,好不好?” 青竹摇头拒绝:“不行。” 伍烨影不满地询问:“为什么?” 青竹答话道:“不安全。” 伍烨影自信满满地说:“青竹儿放心,由我在,安全无虞。” 青竹坚持道:“不管安全与否,我坚决不离开幻雾森林。” 见青竹坚持,伍烨影不再强求,心下却别有盘算,嘴上无所谓地说:“既然青竹儿不愿意,那就算我未说。” 未想到伍烨影如此通情达理,青竹惊奇地看向伍烨影,见他神色平静,无一丝怒色。 青竹困惑不已,往常,伍烨影跟自己提要求,如若你不答应,必跟你软磨硬泡,直至你答应为止。为何今日如此轻易地放弃?可真是怪哉! 忽然想起一事,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是如何得知,在天波河岸边,劫杀我的人是程明镜?” 回想起当日,在天波河岸边,看见青竹被程明镜劫杀,身中暗器,坠入天波河中的情景,伍烨影阴沉下脸,眸中闪动着冷冷的杀意,心中的恨隐隐蠢动。 伍烨影沉声回答:“那一天,在天波河岸边,青竹儿被程明镜劫杀的情景,一丝不漏地全被我看见了。只可惜,我晚来一步,让青竹儿身中暗器,坠入天波河中,以致我们分离近四个月。” 想起青竹背上的伤,伍烨影担心地询问:“青竹儿,你的后背被程明镜的暗器所伤,背上的伤口完全痊愈了吗?” 扬脸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别担心,我左后背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晚上睡觉前,你背上的伤,让我检查一下。” 身体微僵,青竹婉拒道:“烨影大哥,我左后背上的伤,真得已经完全痊愈,你没必要再检查一下。” 沉下脸,伍烨影坚持道:“青竹儿左后背上的伤,痊愈与否,我要亲自检查一下,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安心。” 瞄了一眼冷沉着脸的伍烨影,青竹不敢再拒绝,无奈地答应:“好吧。晚上睡觉前,我让烨影大哥检查一下左后背上的伤。” 看着脸色尴尬的青竹,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不必觉得尴尬、难为情,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我坦呈相对是再寻常之事。青竹儿不记得了吗?我们共浴过许多次,你我早已将对方的身体,看过无数遍了。” 青竹心知,伍烨影毫无男女之防,自己与他说礼教,根本是对牛谈琴,而且论起辨才,自己根本辨不过他,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避而不谈。 叉开话题,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你有没有帮我对付程明镜?” 伍烨影实答道:“我已经帮青竹儿,惩罚了程明镜。” 随即,伍烨影奇怪地询问:“青竹儿为何询问此事?” 青竹相告道:“我本打算,待三年后,离开幻雾森林,再找程明镜算帐。既然烨影大哥帮我惩罚了程明镜,我就不再找他算帐了。” 伍烨影好奇地探问:“青竹儿,如果让你惩罚程明镜,你打算如何惩罚程明镜?” 青竹恨恨地说:“程明镜极其阴毒,在打我的暗器上,竟然涂有[绝尘]。既然程明镜不仁在先,我自当以牙还牙,以毒报毒。他的[绝尘]可置人于死地,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看着青竹气鼓鼓的模样,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别生气,程明镜为恶不仁,自会得到恶报,他已生不如死矣。” 青竹叮嘱道:“烨影大哥,恶人有恶报,处惩他们的方法多得是,不必为他们,而弄脏自己的双手。” 伍烨影一口答应:“青竹儿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染脏污的。” 突然想起,之所以与伍烨影分离近四个月,只因伍烨影喝下宁韵雅端来的初雪茶,青竹叮咛道:“烨影大哥,以后,无论吃什么,亦或喝什么,除非是无比亲信的人,端来给你的,否则,千万别碰,知道吗?” 听着青竹谆谆叮咛,伍烨影开心不已,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一口答应:“青竹儿放心,以后,无论吃什么,不是亲信之人端来的,我绝不吃。” 青竹强调道:“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伍烨影大声应答:“一定记住,请青竹儿放心。” 青竹与伍烨影分享完一个柚子,充作午膳。 青竹交待道:“烨影大哥,你坐门口,我坐桥板上,你感到身体很冷时,就叫我。” 一把抱住青竹,伍烨影不依道:“我不要与青竹儿分开,我要和青竹儿坐在一起。” 被伍烨影抱住,站不起来,青竹黑下脸,指控道:“烨影大哥怎能出尔反尔,不守信诺。未来三年里,难道烨影大哥希望我,因你身体寒冷的异症未愈,而为你牵肠挂肚,忧心重重,食下不饭,睡不着觉吗?” 头埋在青竹的劲窝处,撒骄地蹭了又蹭,抬起头,恋恋不舍地放开青竹,伍烨影直直地看着青竹,铿锵有力地说:“我不要青竹儿为我伤神损身,我要青竹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鼓励道:“烨影大哥最勇敢,最坚强,最有迫力,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你。我相信,烨影大哥一定能征服身体寒冷的异症。” 搬着小板凳,青竹坐到桥板上,面朝湖泊方向。 伍烨影坐在木屋门口,金眸一眨也不眨地、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感到丝丝寒意侵入身体,伍烨影可怜唏唏地唤到:“青竹儿,我冷。” 扭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很冷吗?” 伍烨影实答道:“有一点点冷。” 沉吟片刻,青竹指示道:“烨影大哥,你想像一下,我就坐在你的身边,并没有离开你,看看还会不会觉得冷。” 依着青竹的指示,幻想着青竹坐在身侧,伍烨影感觉身体的冷意轻了一点。 伍烨影欣喜地说:“青竹儿,想像着你就坐在身边,我感觉冷意轻了一点。” 青竹惊喜地说:“真的呀。” 快步走到伍烨影近前,半蹲着,抱住伍烨影,青竹指示道:“烨影大哥好好地感受一下我的体温,稍后,我坐到远处,你再幻像一下,我紧紧地抱着你,看看还会不会觉得冷。” 回抱住青竹,伍烨影答应道:“好。” 稍许,青竹放开伍烨影,走回桥板,坐到小板凳上,面朝伍烨影,冲伍烨影微笑着。 定定地注视着青竹的笑颜,伍烨影幻想着,青竹正紧紧地拥抱着自己,自青竹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让他轻松舒畅,自青竹身上传来的体温,温暖着他的身心,他感觉身体再无一丝冷意。 腾地自小板凳上站起身,快如闪电地移到青竹身边,一把搂抱住青竹,伍烨影兴奋地说:“青竹儿,我的身体不再感到寒冷,只要看见青竹儿,我就浑身充满力量,身体暖融融的。” 拧拧眉,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你回屋内,我在屋外,你再幻想一下,我就在你的身边,看看是否还会感觉冷。” 不愿意离开青竹,伍烨影商量道:“青竹儿,我不进屋内,行不行?” 青竹否决道:“不行。” 接着,青竹诱哄道:“烨影大哥,假如你到屋内去,在看不见我的情况下,身体亦不感觉冷。以后,我们就不必分开坐了。” 为了时时与青竹呆在一起,伍烨影乖乖地走进屋内,关上屋门,站在木屋门后,一边凝神探听着屋外青竹的动静,一边幻想着青竹就在身边,他感觉身体温暖如初,心中亦被幸福充满。 打开木屋门,身似闪电,飘到青竹近前,一把抱住青竹,伍烨影高兴地说:“青竹儿,只要想着你近在咫尺,我就浑身充满着无穷无劲的力量,身体温暖不已,心中被幸福充满。”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恭喜道:“祝贺烨影大哥,你身体寒冷的异症,已经完全痊愈。” 轻推了一下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来到此处,还未游览此处的风景,我带你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怎么样?” 伍烨影轻应道:“好。”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飘身落到青草地上,与青竹互牵着手,并肩而行,离开小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朝东而行,再折而向北,信步游览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那迷人迤逦的风光。 第0219章 幻中影画 夜色下,皎月挂在九天之上,发出洁白的月光,点点繁星镶嵌在无垠的苍穹之中,眨呀眨地闪闪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好看的小说) 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隐于昏暗迷蒙之中,唯有一汪碧清的湖泊,映衬着月光,泛着莹莹的波光。 把两只小板凳排放在木屋门外,青竹与伍烨影并排坐在小板凳上,吹着清爽的晚风,一边欣赏着迷人的夜色,一边各端着半个西瓜,手执木勺,挖西瓜瓤,享用着以西瓜为膳食的晚餐。 伍烨影感慨道:“青竹儿,此处与世隔绝,不受世间尘俗的影响,而且风景迷人,宛如仙境,要是我们以此为家,永远地居住于此,那该多好呀。” 想了想,青竹接话道:“虽不能永远居住于此,但以此为家还是可以的。以后,我们出去游逛,一旦觉得疲累,就再回到此处,好好地放松放松,等住得烦闷了,再出去四处逛逛。” 双眼放光,兴奋地看向青竹,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从今以后,此处就作为你我两人的家,怎么样?”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赞成道:“好呀。” 沉思稍许,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既然此处是我们的家,我们给它起个又好听又响亮的名子吧。” 青竹同意道:“好。” 接着,青竹相询道:“依烨影大哥之见,此处该起什么名字呢?” 思索片刻,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的女装化名是不是叫华画?” 惊讶地看向伍烨影,青竹点头应答:“是的,我的女装化名是叫华画。烨影大哥是如何得知的?” 伍烨影得意地说:“天下之事,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我不知道的。” 眼中放着金灿灿的光芒,伍烨影诱拐地询问:“青竹儿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伍烨影那放光的金眸,青竹暗自警惕,不答反问:“如果我想知道,烨影大哥是不是有条件?” 伍烨影答话道:“不错。只要青竹儿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青竹儿,我是如何得知青竹儿的女装化名的。” 青竹心下嘀咕,明知是陷阱,还自投罗网,那是天下最蠢最笨的傻瓜,我可不上当,更不愿做个傻瓜,何况,自己已经欠伍烨影一个条件未还,再欠一个,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青竹立马拒绝:“烨影大哥,假如你无条件地告诉我,我可以好奇地听听,否则,我没兴趣知道。” 伍烨影可惜地说:“本想与青竹儿分享我的小秘密,可惜青竹儿不想知道。这小秘密就作为我的私有小秘密吧。” 接着,伍烨影镇重地提醒:“青竹儿,你是自愿放弃分享的,可不要怪我,不把我的小秘密与你分享哦。” 皱皱眉头,青竹左思右想,总感觉哪里不公平,细细地缕了缕,恍然醒悟不公平在哪里。 青竹指责道:“烨影大哥,你曾经说过,你我的秘密要相互分享。如今,我想分享你的小秘密,却要拿条件跟你交换,而我的小秘密,却要无条件地与你分享,太有失公允了吧。” 青竹儿的指责不无道理,不过,青竹儿放弃分享在先,自己的这个私有小秘密,可不能白白地让青竹儿知道,伍烨影思量再三,忽地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太过小心眼,认为我别有用心地设下圈套,让你往下跳。其实不然,我所提出的条件,就是无条件地与青竹儿分享我的小秘密。谁知青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接着,伍烨影颇为大量地说:“青竹儿误会我,我不怪青竹儿,不过,下不为例。” 青竹犹疑地追问:“烨影大哥,你的小秘密真得与我无条件分享。” 伍烨影肯定地回答:“那是自然。” 放下提防的心,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女装华名的。” 伍烨影拒绝道:“刚才,青竹儿主动放弃分享,那个小秘密已成为我的私有小秘密。青竹想分享那个小秘密,就必须以条件交换。”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拒绝道:“以条件交换的话,我就不想知道了。” 见青竹不高兴,伍烨影急忙转移话题,提议道:“青竹儿,此处叫[影画谷],怎么样?” 青竹赞成道:“影画谷,名字不错,很好听,此处就叫[影画谷]吧。” 随即,青竹感兴趣地追问:“烨影大哥,[影画谷]中的‘影画’两字,有何意义?” 伍烨影解释道:“[影画谷]中的‘影画’两字,涵概三层意义。 其一,此处是我与青竹儿的家,名字应当合你我之名,‘影’就是我名字中的‘影’,‘画’是青竹儿女装化名中的‘画’。 其二,此处风景如画,迤俪迷人,宛如仙境,‘影画’两字与之风景十分贴切。 其三,此处位于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被迷雾重重的森林包围,让世人遐想,遥遥而不可及,它似真似幻,如影如画,既美丽又神秘,‘影画’两字与之意境相配。” 青竹夸赞道:“烨影大哥真会起名字。” 伍烨影骄傲地说:“我既聪明,又睿智,更博学,起得名字岂会差。” 看着伍烨影那骄傲样,青竹取笑道:“烨影大哥,骄傲自满,狂妄自大,可是不好哦。”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应话道:“我只在青竹儿面前,骄傲自大。” 低头避开伍烨影那炙热的视线,青竹感觉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微侧身,看向不远处的湖面,默默地吃着西瓜。 咽下嘴中的西瓜,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今天早上的早安吻,你忘记给我了。” 瞬间跨下脸,青竹暗自咕哝,记性怎么那么好,一天都快过去,还牢记着自己欠他的早安吻。 青竹装傻充楞地说:“烨影大哥,早上的早安吻,我记得已经给你了吧。” 伍烨影指正道:“我记得十分清楚,早上的早安吻,青竹儿根本没有给我。” 佯装沉思一会,青竹煞有介事地说:“烨影大哥记错了吧,早上的早安吻,我一起床,就给你了呀。” 黑沉下脸,伍烨影沉声责问:“青竹儿难道想耍赖不认帐吗?”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底气不足地说:“我没有想耍赖不认帐,只是,我记得早上的早安吻,已经给烨影大哥了。” 眯起双眸,伍烨影威胁道:“青竹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认帐,你欠我的早安吻,就连翻三倍。” 不敢再试图糊弄伍烨影,青竹佯装恍然大悟,陪罪道:“请烨影大哥见谅,刚才是我记错了。今天早上的早安吻,我的确没有给烨影大哥。” 接着,青竹讨好地征询:“烨影大哥,今天早上的早安吻,我是搁到明天早上再还,还是今天晚上就还?” 狠狠地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气呼呼地说:“为免青竹儿不认帐,今天早上的早安吻,今天晚上就还。” 扭头不看青竹,伍烨影拿着木勺,用力地挖了一勺西瓜瓤,送到嘴中,用力地嚼着,宣泄着对青竹的不满。 瞅了一眼气呼呼的伍烨影,青竹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诱哄道:“烨影大哥,我有一个小秘密,想跟你分享,不知你愿不愿听?” 心知青竹在诱拐自己,伍烨影硬气地拒绝:“不听。” 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真得不想听吗?若是,那个小秘密,可就成为我的私有小秘密了。” 心下展开拉锯战,一半不想被青竹儿诱拐,一半担心加好奇,担心的是,假如自己再答不听的话,那个小秘密会变成青竹儿的私有小秘密,好奇的是,青竹儿的小秘密究竟是什么,伍烨影左掂右量,心中的担心加好奇占据上风。 双眸闪动着好奇的光芒,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我要分享你的小秘密,你快讲。‘ 暗自好笑,却不敢表露于脸上,凑近伍烨影,青竹神秘地说:“烨影大哥,你知道吗?我的女装化名――华画,其实是我的真名。” 伍烨影奇怪地询问:“青竹儿,你的真名不是叫蓝青竹吗?为何‘华画’是你的真名?” 青竹真假参半地说:“烨影大哥,蓝青竹是我的真名,华画亦是我的真名,你也许会感到奇怪,但却是不争得事实。自我出生以来,每每作梦,梦中的我所用之名,就是华画。 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的话,蓝青竹是我今世之名,而华画则是我的前世之名。” 拧紧眉头,伍烨影心下坠坠不安,青竹儿的梦太奇怪了,正常的人作梦,一旦梦醒,梦中的情景会十分模糊不清,而青竹儿作的梦,梦中的情景,青竹儿不但清清楚楚地记得,还能把自梦中学会的东西,用于现实之中。 突地想起,青竹儿曾经说过,假如她突然消失于天地之间,请他不要担心,她也许正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难道青竹儿所说得另一个世界,就是梦中的世界? 也许青竹儿的怪力乱神之说,并不是无中生有,伍烨影心下一紧,心头突生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与青竹儿会因不可测之怪力,再度分开,而一旦分开,他与青竹儿将永难再聚。 将木勺放到半个西瓜中,伸右手紧紧地抓住青竹的胳膊,直直地盯着青竹,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你曾答应过我,无论上天入地,都会带着我,你绝不可以失言,知道吗?” 看着面露惶恐之色的伍烨影,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绝不失言。” 冲伍烨影安抚地笑了笑,青竹催促道:“烨影大哥,快吃西瓜吧。” 伍烨影轻应一声,“好。” 放开紧紧抓住青竹胳膊的手,伍烨影执起木勺,继续挖着西瓜瓤,吃起西瓜来。 青竹与伍烨影吃完西瓜晚餐,在湖边洗漱完毕,回到木屋内,伍烨影宽去外袍,先行上床,靠坐于床头,视线追随着青竹。 将木屋门前的两只小板凳,拿到屋内,关上木屋门,青竹走到床边,宽去外袍,坐到床边,脱下黑色长靴,越过伍烨影,走到床里,掀被钻到被下,靠坐到床头。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早上的早安吻,你欠我三个,加上晚上的三个晚安吻,你要亲我六下。” 凝视着伍烨影,青竹暗自憋屈,自己前世加今生,无论是借东西,还是借钱,向来有借有还,从不拖欠。为何遇到伍烨影后,欠他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更有无期欠债,甚至被他催讨欠债? 伍烨影讨债讨要得理直气壮,而自己背着莫名的欠债,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只得挺直腰杆,努力地还着。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的累累欠债,一天,又一天,努力地偿还着,何时才能有个尽头呀。 青竹心下哀嚎,有苦无处诉,只得暗吞,扫了一眼虎视旦旦的债主,今天的欠债躲是躲不过去,还是早还早了吧,省得债主说自己企图不认帐。 侧转身,面向伍烨影,一手撑着床,一手搭在伍烨影的肩头,青竹慢慢地凑近伍烨影,快速地连亲六下,不给伍烨影反应的机会,迅速地撤身离开。 青竹问候道:“烨影大哥,晚安!” 懒洋洋地看着紧张唏唏、全神戒备的青竹,伍烨影回应道:“青竹儿,晚安!” 上下左右打量伍烨影一番,青竹暗自奇怪,往常,自己给伍烨影早安吻或晚安吻后,伍烨影都会马上给自己回礼,为何今天却不给自己回礼呢? 不管伍烨影的意图如何,总之,自己已还了他早上的早安吻,并给了他晚上的晚安吻,他要不要给回礼是他的事,不给,自己还巴不得呢。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我睡觉了。” 青竹正欲躺下睡觉,伍烨影的话,却让她僵住身体,进退不得。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别忙睡觉,等我给了你早安吻与晚安吻的回礼后,你再睡觉也不迟。” 不给青竹反抗的机会,伸手把青竹拉到怀中,伍烨影低头覆上青竹的双唇,辗转吮吻着。 惊愕地睁大眼睛,青竹撤头意欲躲开,伍烨影却如影随行,自始至终,紧粘着她的双唇,吮吻舔弄着。 青竹伸手推搡着伍烨影,试图挣脱出伍烨影的怀里,而伍烨影环抱在她腰间的手臂,如铁钳一般,稳丝不动,紧紧地搂抱着她。 试图唤伍烨影放开自己,青竹刚一张开口,伍烨影那灵巧的舌,趁机钻入她的口中,扫荡着她口中的一切,追逐嬉戏着她那惊慌躲避的小舌。 自唇齿相依传来的奇怪感觉,令青竹心慌意乱,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至四肢百赅,浑身似脱力一般,渐渐失去力量。 青竹难受地拧起眉头,因呼吸不畅,脸慢慢地涨红,股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中萦绕着水汽,慢慢越聚越多,泪珠隐有夺眶而出之势。 不敢肆无忌惮地亲吻青竹,伍烨影享受着相濡以沫的美妙感觉之时,不忘注意青竹的反应,发觉青竹眉头紧拧,脸上蕴染上红色,眼眶中流转着水意,急忙撤头离开。 把青竹搂抱在怀中,抬手轻轻地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别怕,别怕。” 稍许,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刚才的亲吻,你感觉很难受吗?” 青竹低声应答:“嗯,很难受。我的身体变得怪怪得,不受控制,大脑也变得混沌不清。” 伍烨影拧眉暗思,青竹儿不会亲吻,试图让她学会亲吻,并习惯与自己亲吻,得需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过犹不及,反而坏事。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把里衣脱掉,我要检查一下你背上的伤口。” 青竹打商量道:“烨影大哥,我背上的伤口已好,你别检查了,好不好?” 伍烨影沉声拒绝:“不行。” 退出伍烨影的怀中,瞪了一眼伍烨影,转身而坐,背向伍烨影,青竹脱下里衣,催促道:“烨影大哥,我想睡觉了,你快帮我检查背上的伤口吧。” 视线落到青竹左背上一道泛红的寸长新伤,抬手轻抚伤痕,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伤口还疼不疼?” 青竹回答道:“不疼。” 伍烨影手上微用力,轻按青竹背上的伤痕,青竹突感一阵疼痛传来,急呼道:“烨影大哥,别按伤口呀。” 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伤口一按压,是不是很疼?” 青竹老实地回答:“很疼。” 黑下脸来,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你背上的伤只是表面痊愈,内里并未完全好,你怎么就说它好了呢?” 青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见伤口脱痢,以为伤口已经完全好了。” 伍烨影沉声吩咐:“坐着别动,我去拿药。” 自床上下到地上,走到小方柜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的[寒冰露]在哪?” 青竹告之道:“烨影大哥,我外袍的暗袋里,有一瓶[寒冰露]。” 自青竹外袍的暗袋中,拿出装有[寒冰露]的小瓷瓶,伍烨影回到床上,帮青竹左背上的新伤,涂上[寒冰露],随后,帮青竹披上里衣。 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你左背上的伤,已上好药,把里衣穿好吧。” 穿好里衣,青竹侧身躺到床上,知会道:“烨影大哥,我睡觉了。” 伍烨影轻应道:“嗯,睡吧。” 把装有[寒冰露]的小瓷瓶,塞到枕下,伍烨影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侧身而躺,伸臂把青竹扳转过来,搂紧青竹,与青竹额头相抵,闭目假寐。 心知青竹尚未睡着,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从明天开始,你背上的伤,早晚各敷一次,直至完全痊愈为止。” 青竹轻应道:“嗯。” 待青竹发出轻缓绵长的呼吸,伍烨影睁开眼睛,凑近青竹,轻轻地在青竹的唇上,连亲五下。 牵起嘴角,微现笑意,伍烨影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渐渐沉入睡梦之中。 第0220章 自作主张 次日,晨光初露,太阳爬出东方的地平线,涨着红彤彤的脸,含羞带怯地绽放金色的光芒,向大地送来光明与温暖。 刷地睁开眼睛,看向怀中依然熟睡的青竹,伍烨影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伸手点中青竹的昏睡穴。 凑到青竹耳边,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可不要怪我耍诈,谁叫你不愿意陪我回一趟幻境城,才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放开青竹,轻轻地翻身坐起,伍烨影下床走到小方柜前,拿起自己与青竹的衣服,返身走到床边,坐到床上,把青竹抱到怀中,脱下青竹的里衣,帮青竹左背上的新伤,涂上[寒冰露],随后,为青竹穿上里衣,拿起青竹的衣服,小心意意地帮青竹穿好衣服。 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青竹身上,随后,自床边站起身,伍烨影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快速地穿到身上。 整理好衣襟,伍烨影走到小方柜前,自青竹的行礼袋中翻找出木梳,把头发梳理好,走回床边,侧身坐到床头,抱起青竹,把青竹放到腿上坐好,解开青竹的马尾辫,拿着木梳,轻轻地梳顺青竹的头发,有点笨拙地帮青竹编好马尾辫,用绿色锦带系好。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站起身,离开床边,走到小方柜前,把木梳放到青竹的行礼袋中,拿起搭在晾杆上的毛巾,走到木屋门边,拉开木屋门,走出木屋,来到桥板上,跃下桥板,朝湖岸边走去。 洗漱完毕,回到木屋中,伍烨影拿起放在小方柜上的白色纱帽,戴到头上,自青竹的行礼袋中,找出青竹的一件蓝色棉质披风,兜头裹到青竹的身上。 揽抱着青竹,走出木屋,伍烨影飞身跳下桥板,朝东走到森林边缘,双臂揽紧青竹,运气于周身,展身飞掠,穿行于森林之中,越行越远,渐渐隐于迷雾重重的森林里。 随着时间的飞逝,天光已亮,太阳渐爬渐高,原本红彤彤的脸,羞怯之意褪下不少,变得朝气蓬勃,容光焕发,放射出万丈金光,普照着大地。 走出幻雾森林,伍烨影停住脚步,远眺前方的乡村小路,路上行人稀络,凝听四周,动物的嘶鸣传入耳中,并无异常。 掀起盖在青竹头上的披风,见青竹脸上红扑扑的,憨然而睡,伍烨影勾唇浅笑,在青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放下掀起的披风,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离开幻雾森林边缘,沿乡村小路,朝雾海镇飞掠而去。 幻境城的西城门遥遥在望,伍烨影不再飞掠而行,揽抱着青竹,快步而走。 穿过幻境城的西城门,信步走在幻境城的西大街上,伍烨影无视街上行人的奇异眼光,径直走向位于西城的[五湖客栈]。 伍烨影走进[五湖客栈],正要登上大堂上的楼梯,却听到客栈掌柜的询问之声,“客人,你是来投宿的,还是来寻访朋友的,亦或是本客栈的住客?” [五湖客栈]内,中年掌柜站在柜台后,正拿着抹布,擦试柜台与桌椅,一名青年伙计拿着扫帚正在打扫大堂,一名青年伙计拿着抹布擦试大堂上的客椅。 突然,看见一位玄衣人走进客栈,他头戴一顶白色纱帽,容貌遮挡在纱帽之下,让人难窥半份,他怀抱着一名身穿水绿色罗裙、外罩杏红色马褂的姑娘,那名姑娘被一件蓝色披风盖住头,无法窥见其貌。 中年掌柜与两名青年伙计,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眸光暗带警惕地打量着玄衣人,他们虽然不能过目不忘,但对于住在客栈内的客人,只要见过一、二次面,还是有几分眼熟的。 此玄衣人十分眼生,装扮古怪,举止神秘,也不知是良是善,为了客栈的客人安全,以及客栈的安危,还是问一问比较好。在光天化日之下,纵算此人是为非作歹的江洋大盗、奸淫掳掠的采花贼,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停住身形,转身看向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掌柜,伍烨影沉声回答:“在下是本客栈的客人,外出办事刚归。” 高高提起的心,落归实处,中年掌柜轻舒一口气,不过玄衣人的一面之词,不能轻易采信,为安全起见,接着询问:“请问客人居住哪间客房?” 伍烨影回答道:“三楼六号客房。” 中年掌柜细想了想,三楼的五号、六号、七号客房,是被三名男青年所订,其中,头戴着一顶蓝色纱帽的男青年,应是主子,而另两名男青年应是随从。 这二天,他就感到奇怪,为何只见身为随从的两名男青年进出客栈,却不见身为主子的另一名男青年进出客栈,原来那位主子外出办事去了。[] 视线投向伍烨影怀中的青竹,中年掌柜婉言询问:“客人,恕我冒昧地打听,你怀抱的姑娘,是你什么人?” 眯起双眸,伍烨影冷声警告:“掌柜的,请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过问之事,最好少开口过问。” 听着伍烨影的警告,中年掌柜突感背脊生凉,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陪罪道:“请客人见谅,恕我刚才唐突。客人外出办事,远途而归,定是十分辛劳,请快回客房休息吧。” 接着,中年掌柜殷勤地询问:“客人,可要备热水,让您沫浴?” 伍烨影回绝道:“不用。” 不再理会客栈的中年掌柜,伍烨影转过身,登上大堂上的楼梯,直上三楼,来到三楼六号客房门外,打开客房门,走进客房内。 走到床边,伍烨影拿掉盖在青竹头上的蓝色披风,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拂开青竹的昏睡穴,拉开被子,盖到青竹的身上,放下纱帐,转身走离床边,在木桌边的木椅上坐下。 放开灵识,探听位于隔壁的五号与七号客房的动静,伍烨影发现,五号与七号客房动静皆无,而现在才辰时过半,齐文与齐武应是外出用早膳去了。 自桌边站起身,走到床边,把头上的白色纱帽摘下,放到床头柜上,撩起纱帐,伍烨影坐到床边,伏低身形,凑到青竹耳边,轻声呼唤:“青竹儿,快醒醒,天亮了。” 睡意迷蒙中,听到伍烨影的呼唤之声,青竹抬手揉了揉眼睛,嘴中咕哝着,“天亮了呀,我还没睡饱呢。”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天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没睡够呀。” 青竹反驳道:“烨影大哥太夸张了吧。我向来不睡懒觉,天一亮准醒,绝不会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清亮的双眼,见伍烨影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青竹吃惊地询问:“今天,烨影大哥怎么起这么早?” 牵起唇角,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不记得了吗?今天早上,我要回幻境城一趟。”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吃过早膳后,再回幻境城吧。” 推了推弯低身形、伏在自己上方的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让一让,我要起床了。” 坐正身体,伍烨影嘴角擎着意味不明的笑,直直地看着青竹。 掀开被子,翻身坐起,青竹呆楞住,自己怎么穿着整齐地睡在床上?昨晚,明明是穿着里衣睡觉的呀。 扭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正要询问伍烨影,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他帮她所穿,眼前的白色纱帐,令她吃惊不已,木屋里的床根本没有挂纱帐。 环视床上,被子是锦缎被褥,并不是自己的普通棉被,她百分百确定,现在所睡得床根本不是木屋里的床,为何一夜之间,她由木屋里的床上,跑到陌生的床上睡觉? 脸上带着惊疑之色,看着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这是哪里?” 抬手理了理青竹的鬓发,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怕,这里是我在幻境城里所投宿的[五湖客栈]客房。” 震惊地张大眼,青竹责问道:“烨影大哥怎么可以耍诈,趁我熟睡之即,擅自把我带出幻雾森林?你应该知道,我的眼睛不可以被世人所见,否则,隐患纷至踏来。” 脸上现出无辜之色,伍烨影分辨道:“青竹儿,未来三年,我们聚少离多,若非万不得已,我根本不愿离开青竹儿,恨不得天天与青竹儿粘在一起。相聚之日少而珍贵,我不想浪费一时半刻,我要珍惜相聚之日,与青竹儿时时呆在一起。 青竹儿应该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一离开你,我就感到心烦气躁,坐卧不宁。 昨天,我要求青竹儿陪我回一趟幻境城,可是,青竹儿不答应,我只得出此下策,来个先斩后奏。” 把青竹抱到怀中,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伍烨影自信十足地说:“青竹儿所虑,根本不足为虑,我有万全的把握,青竹儿的蓝眸绝不会现于世人面前。”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你虽然武功高强,智慧超人,手段非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的疏忽大意,可能倒置满盘皆输。所谓小心驶得万里船,我们别太狂傲自满,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只在你面前,狂傲自满,在外人面前,我定会万分谨慎小心。” 用手肘顶了顶伍烨影的胸膛,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请你放开我一下,我要穿鞋下地。” 未理会青竹的要求,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早安吻,三个。” 为难地皱皱眉,青竹商量道:“烨影大哥,我还未洗脸漱口,等我洗脸漱口之后,再给你早安吻,好不好?” 伍烨影答应道:“好。” 青竹再次要求:“请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我要穿鞋下地。” 看向青竹套着白色袜子的双脚,伍烨影抱歉道:“青竹儿,十分抱歉,我带你离开幻雾森林时,忘记给你穿上靴子了。” 瞪向伍烨影,青竹责问道:“烨影大哥,我没有靴子穿,不能下地走路,现在该怎么办?” 眼睛转了转,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你我不分彼此,你没有靴子穿,无法下地走路,我的双脚就是你的双脚,你想上哪,告诉我,我抱你去。” 伍烨影的心思,青竹心如明镜,哼,你巴不得我没靴子穿,无法下地走路,如此,你就可以时时抱着我,时时与我粘在一起。 青竹谢拒道:“不劳烨影大哥的大驾,我没有靴子穿,就呆在床上,不下地走路了。” 不给青竹退路,伍烨影乘胜追击,顺话而接:“青竹儿呆在床上,定会很闷,我也呆在床上,陪青竹儿解闷吧。” 不想让伍烨影如愿,青竹婉拒道:“呆在床上,我自有解闷之法,无需烨影大哥帮忙解闷。” 伍烨影顺话接话:“既然青竹儿有解闷之法,我倒要向青竹儿讨教一二,请青竹儿不吝赐教。” 被堵得楞了楞,拧眉细思,青竹谦虚道:“我无德无能,才疏学浅,赐教万不敢当,更不敢在烨影大哥面前,搬门弄斧。请烨影大哥另请高明。” 牵起嘴角,笑了笑,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难道不知,三人行,必有吾师焉?青竹儿的解闷之法,自有独道之处,我该当求教。” 被逼得退无可退,无话可驳,青竹苦下脸,无奈地答应:“烨影大哥不耻下问,向我虚心求教,我定会倾囊相授。” 第0221章 狡辨无敌 金眸闪动着得意之色,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授业惑人,毫不藏私,真乃师之典范也。(.无弹窗广告)” 郁闷地嘟着嘴,青竹奉承道:“烨影大哥好学上进,不耻下问,虚怀若谷,礼贤下士,真乃学之凯模也。” 伍烨影感怀道:“我好学尊师,青竹儿授业明人,我与青竹儿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造地设的佳配。” 青竹心下嘀咕,天造地设的佳配,也只是你的自以为是,别人如何看,犹未可知,只怕我们是天下最奇怪的妙偶,说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的粘人之功,可算当世一绝。 扬脸看向伍烨影,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要洗漱,请你帮我打点水来。” 未理青竹的请求,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带你上客栈一楼的洗衣间,洗漱吧。” 拧拧眉,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的脸没有易容,我的蓝眸不能见于世人,你要如何带我出去?” 冲青竹眨眨眼,伍烨影故作神秘地说:“青竹儿无需担心,我自有妙法。” 揽抱着青竹,自床边站起身,退出纱帐,伍烨影拿起放于床头柜上的白色纱帽,戴到头上,拿起随意地放在床上青竹的蓝色披风,兜头盖到青竹的头上。 被蓝色披风遮住头,眼前瞬间黑漆漆一片,青竹惊呼道:“烨影大哥,你用披风遮住我的头,为何?你知不知道,如此,我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 青竹抬手,试图扯下盖在头上的披风,却被伍烨影捉住手,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的容颜只能我看,青竹儿的蓝眸亦只能我看,用披风遮住青竹儿的头,岂不一举二得。 我与青竹儿不分彼此,我的眼睛就是青竹儿的眼睛,青竹儿想看何物,只要告诉我,我会详详细细地告诉青竹儿。 若怕我描述得不够详尽,青竹儿大可放心,天纵奇才、博览群书的我,绝对能将所见之物,描述得比青竹儿亲眼所见,还要更加鲜活生动。” 青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吹虚得太离普了吧,你的描述还能赛过我的亲眼所见,假如你的描述,赛过我的亲眼所见,那我岂不成了睁眼瞎,看到的全自我扭曲了。 你是聪明,是有才华,纵算有狂傲自大的资本,但也要有个限度,天马行空地糊绉吹虚,欺骗糊弄小孩还可以,想糊弄我,哼,门都没有。 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的话,说得没边没际,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烨影大哥的描述再精彩绝伦,岂能比得过我的亲眼所见。” 听出青竹话中的讥讽,伍烨影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地说:“青竹儿,我是实事求是,毫无夸张之言。假如青竹儿不信,我们打赌如何?不过,既是打赌,当然要下赌注,输者要答应赢者一件事。”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十足自信,青竹心念左转右转,伍烨影行事风格,向来稳固后方,放眼全局,走一步,胜人十步,步步为营,绝不做无把握之事,如此看来,如若和他打赌,自己必输无疑。 挤出一丝笑,青竹拒绝道:“我见识浅簿,方才妄加评断烨影大哥,对烨影大哥不敬之处,请烨影大哥多多海涵。打赌的话,我看就不必了。我由衷地相信,以烨影大哥无与伦比的才华,所描述之事物,定比我之所见更加精彩绝伦、鲜活生动。” 伍烨影讥笑道:“青竹儿见风使舵、溜须拍马、荣辱不惊、能曲能伸的本事,真是让人望尘莫及,我佩服之至。”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盆架前,拿起搭在盆架上的一条毛巾,塞到青竹的右手上,蹲低身形,自盆架的底阁,拿出一个木盆。 站起身,把木盆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端着木盆。” 青竹轻应一声,“哦,好。” 青竹左手接过木盆,把右手上的毛巾放到木盆中,双手稳稳地端着木盆,伍烨影揽抱着青竹,走到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走出客房,径直朝三楼的楼梯口走去。 行走于屋廊中,缓步慢行于楼梯上,所遇之人,无不驻足而观,眼露惊异之色,伍烨影视之不见,堂而皇之地自三楼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堂之上,穿过通往天井院的拱门,径直往洗衣间而去。 柜台后面,正在查帐的客栈掌柜,正在打扫大堂、擦拭客椅楼梯栏杆的三名青年伙计,以及进出客栈的客人,纷纷注目而看,楼梯上走下一位头戴白色纱帽的玄衣男青年,他抱着一位端着木盆、头上遮着蓝色披风的绿衣姑娘,无比潇脱、无比自然地招摇过市,离开大堂,穿过通往天井院的拱门,往天井院而去。 楞楞地注视着伍烨影离去的背影,众人纷纷猜测,那位玄衣男青年究竟是何人?他怀抱的姑娘又是何人?他们是何关系?看他们举止亲昵,他们的关系自是非比寻常。 是兄妹?有点说不通,哪家的兄妹,纵算再好,妹妹已经长大,哥哥还抱着到处走的。 是夫妻?更说不通,哪家的夫妻,纵算再恩爱,妻子不愿走路,丈夫就抱着四处招摇的。 是恋人?也说不通,哪对恋人,纵算再相爱,也不会不顾世俗礼仪,公然于世人面前,相互搂搂抱抱,招摇过市的。 直至看不见伍烨影的身影,客栈大堂上的众人,收回打量的视线,带着好奇与猜疑,继续各忙各事。 天井院处的洗衣间里,伍烨影左手抱着青竹,右手提着小水桶,自水井中打上一桶水,提着装满水的小水桶,走到洗衣台前。 青竹把木盆放到洗衣槽里,拿起木盆中的毛巾,搭于肩上,伍烨影将小水桶中的水,慢慢地倒到木盆中,随后,把空的小水桶放于洗衣台上。 环视四周,未见旁人,凝神细听,亦未发觉附近有人,伍烨影拉了拉遮盖在青竹头上的披风,让青竹可以放便地洗脸、漱口。 青竹双手捧水,漱了几次口,把毛巾放到木盆中,拿起湿毛巾,擦洗了几下脸,拧干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净,又将毛巾放于木盆中,搓洗几下,拧干毛巾,倒掉木盆中的水。 把毛巾放到木盆中,端着木盆,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洗漱好了,我们回三楼客房吧。” 伍烨影轻应一声,“好。” 理了理遮盖在青竹头上的披风,将青竹的头遮得严严的,伍烨影揽抱着青竹,离开洗衣间,穿过天井院,通过通往大堂的拱门,经大堂,登上大堂上的楼梯,径直朝三楼客房而去。 走进三楼六号客房,走到盆架前,青竹把木盆放到盆架的中阁,将毛巾搭到盆架上,伍烨影抱着青竹走到床边,撩起纱帐,把青竹放到床上,拿掉遮在青竹头上的披风。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你坐床上别出来,我叫齐文、齐武过来。” 青竹答应道:“嗯,好。” 退出纱帐,摘下头上的白色纱帽,把白色纱帽放到床头柜上,伍烨影走到木桌边,坐于木椅上,密音传唤:“齐文、齐武,你们过来一下。” 稍许,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属下求见!” 伍烨影回应道:“进来!” “吱吖”一声,客房门被推开,齐文与齐武一前一后,走进客房,齐武反手关上客房门。 走到桌前,齐文与齐武暗自观察主子的神色,发觉主子神色如常,并无不妥,两人稍稍放心,暗自猜测,主子并无悲凄暗然之色,是不是因找到华竹之故? 齐文询问道:“主上何时回来的?” 伍烨影回答道:“刚回来不久。” 心有忐忑,齐武询问道:“主上,华竹找到了吗?” 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之色,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找到了。” 齐文与齐武相视一笑,心下会意,找到华竹,主子再无忧思,他们亦不必再担心主子。 齐文与齐武祝贺道:“祝贺主上,如愿找到华竹!” 坐在床上的青竹,问候道:“齐文大哥、齐武大哥,别来无恙!” 吃惊地看向纱帐低垂的木床,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人坐在床上,齐文与齐武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同声回应:“好久不见,华竹!” 齐文与齐武的问候,提醒青竹,华竹虽是普通的乡下少年,却莫名地牵扯上许多纠结,本来简单的身份,却变得错综复杂,又极其微妙,不宜再现于世上。如今,世人皆知华竹身坠天波河而亡,正好借此契机,让华竹彻底消失于世上。 青竹要求道:“齐文大哥、齐武大哥,华竹已成过去,日后,你们叫我华画吧。” 先楞了楞,随后,瞬间明然,齐文与齐武答应道:“好。日后,我们就叫你华画。” 青竹抱歉道:“齐文大哥、齐武大哥,我容貌有瑕,不宜出来相见,请你们见谅!” 齐文担心地询问:“华画,你的容貌有望恢复吗?” 青竹回答道:“我的容貌可以恢复,不过,得需要慢慢医治。” 齐文放心地说:“容貌能够恢复就好,医治之事,慢慢来,别急。” 齐武询问道:“华画,你的容貌是怎么受损的?” 青竹回答道:“我跳入天波河中,突遭暗流挟带,所经之地不明,待我自昏迷中醒来,已是遍体鳞伤,并被激流冲甩至半空,向山涧飞速下坠,坠入涧底,撞到碎石上,以致容貌损毁严重。 也算我福大命大,在那样绝壁之下的山涧中,遇见一位四方游历的老爷爷,幸得他出手相救,捡回一条小命,不然,只怕已与你们相见无期。 那位老爷爷真是好人,他不但救了我,还告诉我医治容貌的药方,让我有机会容颜恢复如初。” 听着青竹与齐文、齐武喋喋不休,伍烨影黑下脸,眯起双眸,心下气恼不已,朋友分离再聚,问候一两声就好,他们倒好,说个没完没了,把他当作透明人,晾在一边。 斜身靠到椅背上,伍烨影右手搭到桌面上,用力地扣击着桌面。 齐文与齐武正待再问,突然,听到“叩叩叩”的敲击桌面之声,激灵灵打一个冷颤,暗道不好,他们得罪主子了。 视线自木床方向,移向坐在桌边的主子,见主子黑沉着脸,金眸暗沉深邃,齐文与齐武相视一眼,暗呼大意,明知主子爱吃醋,对华画的占有欲极强,不喜别人与华画过于接近、多作交谈,怎么就只顾着与华画讲话,忘记主子还在一旁虎视旦旦呢。 微低下头,齐文与齐武恭敬地唤到:“主子!” 冷冷地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未应声,右手扣击桌面的动作不停。 阵阵“叩、叩、叩”的敲击桌面之声,在客房内回荡,传至齐文、齐武的耳中,如同敲击在他们的心上,令他们紧张不已,大气也不敢喘。 客房里冷凝的气氛,青竹有所察觉,听着伍烨影扣击桌面之声,青竹心有所觉,伍烨影生气了。 青竹心下叹气,伍烨影真是小孩脾性,爱在她的面前炫耀,她与人多说一会话,立马吃醋,稍稍晾他一会,立马不高兴,小小提提他的缺点,立时变脸,真是小心眼。 脑筋左转右转,灵光一现,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饿了。” 青竹的呼唤之声,相当有效,伍烨影立马停止扣击桌面,沉声吩咐:“齐文,你出去买早膳,再买几样炒货。齐武,你出去买二个沙锅、两副碗筷、一块案板、50斤面粉、2斤油、1斤盐。” 听着主子的吩咐,齐文与齐武面面相趣,买炒货,他们还能理解,只是买面粉、油、盐、沙锅、碗筷,他们猜不透主子的意图,有心询问,却因时机不对,不敢相询,待主子的气消掉后,再问也不迟。 齐文与齐武齐声应诺:“是,主子!”随即,转身走出伍烨影的客房,下楼买东西而去。 气青竹刚才把自己晾在一边,只顾与齐文、齐武说话,伍烨影堵气地不理青竹,靠坐在木椅上,直直地盯着桌面。 左等右等,等不到青竹唤他,腾地自木椅上站起身,伍烨影快步走到床边,撩起纱帐,见青竹侧身躺在床上,面向床里。 坐到床边,伍烨影双眸幽幽地看着青竹,一言不发,试图与青竹较劲,看谁先忍不住,出声唤谁。 等呀等,等不到青竹唤他,伍烨影耐心崩蹋,唤到:“青竹儿!” 青竹淡淡地询问:“烨影大哥何事?” 伍烨影直言而告:“青竹儿,我很生气。” 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何故生气?” 伍烨影指责道:“刚才,青竹儿只顾与齐文、齐武说话,却不理我,把我晾在一边。” 翻身坐起,看向伍烨影,青竹辨解道:“烨影大哥,你误会了。刚才,我与齐文、齐武只是闲话几句,并没有不理你,假如你跟我说话,我也会跟你说的。” 审视一眼青竹,见青竹神色坦然,伍烨影认错道:“青竹儿,对不起,刚才是我错怪你了。” 惊讶地看向伍烨影,青竹难以相信,伍烨影也有诚恳认错的一天,真是天降红雨,太阳从西边日出,绝无仅有的稀罕事呀。 不等青竹惊讶、感叹完毕,伍烨影话锋一转,指控道:“青竹儿也有错,假如青竹儿与齐文、齐武闲话之时,顾念我一下,与我说说话,我也就不会错怪青竹儿了。论到错大错小,青竹儿的错是起因,导致我错怪青竹儿,因此,青竹儿错大,我错小。 青竹儿,因你的过错,导致我范错,你要向我道歉,更要纠正错误,注意日后不可再范。” 脸上的惊讶之色,瞬间转为愕然,青竹气得七窍生烟,伍烨影可真能混淆视听,颠倒是非呀。错怪了她,反而把过错归罪于她,这真真是岂有此理!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教训道:“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青竹儿要向我学习,勇于认错。” 青竹真想大声训斥,你别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自己有错,就要勇于担当,不可推卸责任,不然,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训斥之言,在嘴边溜了几圈,又溜回肚中,青竹放弃与伍烨影说理,他的狡辨之功,天下无敌,自己岂是他的对手,与其多费无用的唇舌,还不如早早把他摆平。 连连深呼吸好几下,免强压下胸中的熊熊郁闷之火,青竹自认倒楣,揽错上身,认错道:“烨影大哥,对不起,因我的过错,连累你范错了。以后,我一定自咎自查,绝不重倒今日之错。” 伍烨影大量地说:“青竹儿无心之过,我不怪青竹儿。” 青竹称谢道:“多谢烨影大哥大量!” 牵起嘴角,微露笑意,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我要早安吻,三个!” 青竹恍然想起,早上的早安吻,还未给伍烨影呢。 看着脸上露出期待之色的伍烨影,青竹又好气又好笑,伍烨影善狡辨,他巧舌机簧,机敏过人,是非对错,于他而言,只看他如何说;伍烨影善讨债,他追讨欠债,直来直去,紧迫相追,毫不尴尬,毫不扭捏,不给,就软硬兼施,恩威并重。 移近伍烨影,双手搭于伍烨影的双肩上,青竹凑近伍烨影,飞快地连亲伍烨影三下,随即,迅速地撤身而退。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问候道:“烨影大哥,早安!”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亲得可真快,我连感受的机会,都来不及呢。” 怕伍烨影耍耐不认帐,青竹强调道:“烨影大哥,早上的早安吻,我已经给你了,你可不许再跟我要。”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放心,我不会跟你要今早的早安吻。” 接着,话锋一转,伍烨影提醒道:“不过,青竹儿的早安吻回礼,我是一定要给的。” 不给青竹反应的机会,把青竹拉到怀中,伍烨影低头覆到青竹的唇上,狠狠地连亲三下。 得意地看向青竹,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早安!” 抬手擦了擦嘴唇,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指控道:“烨影大哥,你的一个吻,抵我的二个吻。以后,你每吻我一下,要算二下。”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你的一个吻,只抵我的半个吻。依你的算法,你每吻我一下,要算半下。”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吻的算法要改吗?” 青竹立马答道:“不改,依原法计算。” 怕伍烨影改变吻的算法,青竹叉开话题,询问道:“烨影大哥,齐文大哥出去买早膳,怎么还不回来呀?” 凝神细听,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稍等一下,热热的早膳,马上便可吃上。” 第0222章 倾心挚爱 把青竹抱到怀中,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此次前来幻雾森林寻找你,我把你的衣服、你买的10斤棉纱、织毛衣马夹织剩余的锦丝带来了,还把你研制的几瓶药、编织用的竹针与勾针,也带来了。另外,扯了十米的白色锦缎,带来给你帮我做新式衬衣。” 接着,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一件毛衣马夹,我不方便换洗着穿,你要再帮我织一件毛衣马夹。” 听着伍烨影之言,青竹感动之时,又十分气恼,感动的是,伍烨影心心恋恋全是她,气恼的是,伍烨影精明之外的傻里傻气。 依伍烨影的精明,不会想不到,前来幻雾森林寻找她,长途远行,随身所带,越轻便越好。 何况,在幻雾森林是否能寻找到她,犹未可知。假如在幻雾森林中,寻找到她还好,一旦未寻找到她,她的东西带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然伍烨影却反其道而行,明知累赘,还随身带着她的东西,长途跋涉,不远万里,只为心存一念,在幻雾森林中,也许能找到她。 青竹一口答应:“好。” 忽地想起,伍烨影吩咐齐武所办之事,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大哥,你吩咐齐武大哥采买面粉、油、盐、沙锅、碗筷,做什么?” 伍烨影直言相告:“与青竹儿分离近四个月,吃不到青竹儿所做的美味佳肴,我胃口不佳,吃得甚少。在幻雾森林中,与青竹儿难得再聚,我要青竹儿包水饺给我吃。” 青竹轻笑道:“既然烨影大哥喜爱吃水饺,我一定天天包水饺,给烨影大哥吃,直到烨影大哥吃腻为止。”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包得水饺,是天下最美味的佳肴,我才不会吃腻呢。”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你买得东西太多,我们回幻雾森林时,你抱着我,只怕提不了那些东西吧。” 伍烨影自信十足道:“青竹儿别担心,我力气大,提那些东西不在话下。” 此时,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 把青竹自怀中抱放到床上,扶青竹坐好,伍烨影站起身,看向青竹,叮嘱道:“青竹儿坐床上别出来,早膳我会端给你吃。” 扬脸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应答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出来的。(.无弹窗广告)” 退出纱帐,走到桌边坐下,伍烨影唤到:“进来!” 客房门被推开,齐文右肩上背着一袋炒货,左手提着一个食盒,齐文右肩上背着一袋面粉,左手提着一个布袋,一前一后,走进客房。 走到桌边,齐文把食盒放到桌上,卸下右肩上的一袋炒货,放到伍烨影对面的桌边木椅上,齐武卸下右肩上的一袋面粉,与炒货同放于一张木椅上,随后,把手上提着的布袋,放到桌上。 齐文打开食盒,拿出两副碗筷、两个茶叶蛋,端出两样小菜——腌黄瓜、小鱼干,与一盆绿豆花生粥,放到桌上,盛好两碗粥。 看向主子,齐文唤到:“主子,请用早膳!” 扫视一眼站在木桌左右两边的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道:“近日,可有重要之事回报?” 齐文与齐武同声回答:“有。” 伍烨影交待道:“我用过早膳后,你们再回报吧!”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诺:“是!” 指了指木桌边的木椅,伍烨影吩咐道:“坐下吧!” 齐文与齐武同声谢道:“谢主子!” 拿起一个茶叶蛋,伍烨影剥掉蛋壳,御气于手,将茶叶蛋一分为二,在两个盛满粥的碗中,各放半个茶叶蛋,随后,拿起另一个茶叶蛋,如法炮制,又在两个盛满粥的碗中,各放半个茶叶蛋。 端起一个碗,执起筷子,向碗中挟了一些腌黄瓜与小鱼干,伍烨影站起身,端着挟有菜的碗,走到床边,撩起纱帐一角,闪身而入。 把碗筷递给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慢慢吃,小心烫。” 青竹应话道:“嗯,知道。烨影大哥快去吃吧。” 伍烨影交待道:“吃完了,唤我!” 青竹轻应道:“嗯!” 退出纱帐,走到木桌边,在木椅上坐下,伍烨影端起碗,执起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看着主子把茶叶蛋一分为二,放到两个碗中,齐文与齐武心下奇怪,两个茶叶蛋,正好两个碗中,一碗一个,主子为何多此一举,把茶叶蛋分成两半,再各放到两个碗中? 稍许,青竹吃完一碗粥,唤到:“烨影大哥,我吃完了。” 立即放下手中的碗,伍烨影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撩起纱帐,闪身入内。 把碗递给伍烨影,青竹告之道:“烨影大哥,我没吃饱,还要吃一碗。” 伍烨影答应道:“好,青竹儿稍等。” 闪身退出纱帐,快步走到桌边,伍烨影拿起瓷盆中的瓷勺,舀了几勺粥,盛到青竹的碗中,放下瓷勺,执起筷子,挟了一点腌黄瓜与小鱼干,放到青竹的碗中。 放下筷子,端着满满的一碗粥,伍烨影快步走到床边,撩起纱帐,闪身入内,把碗递给青竹。 小心地端着满满的一碗粥,青竹感叹道:“以前,不觉得粥有多好吃,现在,却觉得粥格外好吃。” 伍烨影轻笑道:“那是因为青竹儿多天未吃到粥之故。” 接着,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趁热吃,别把粥放凉了。” 冲伍烨影扬脸一笑,青竹轻应道:“嗯,烨影大哥也快趁热吃。” 闪身退出纱帐,伍烨影走回木桌边,坐到木椅上,端起碗,执起筷,继续吃将起来。 齐文与齐武互视一眼,心下感叹,在华画面前,主子判若两人,不但多话,而且粘人,更是殷勤。天下敢使唤主子,且令主子心甘情愿被差遣之人,唯有华画,而主子被华画使唤,不但毫无怨言,更是乐不可支,甚至无事找事,主动请缨。 稍许,青竹吃完第二碗粥,唤到:“烨影大哥,我吃饱了,请帮我把碗拿出去。” 马上放下手中的碗筷,伍烨影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撩起纱帐,闪身而入,接过青竹的碗筷。 伍烨影奇怪地询问:“据我所知,青竹儿的饭量很大。今天,怎么只吃两碗?”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回答道:“这个粥是很好吃,不过,没有我煮得好吃。假如是我煮得,我起码能吃两碗多。” 退出纱帐,伍烨影走回桌边坐下,把青竹的碗筷放到桌上,随后,端起碗,执起筷,继续用起早膳来。 稍许,伍烨影放下碗筷,吩咐道:“齐文,把碗筷收拾一下,稍后,我们商议事情。” 齐文应答道:“是,主子!” 自桌边站起身,伍烨影走到床边,撩起纱帐,闪身入帐,看向坐在床上的青竹,婉言要求:“青竹儿,我要与齐文、齐武商议事情,请你委曲一下,在我怀中睡一觉。” 皱了皱眉,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你们要避开我,商议事情,可以到齐文大哥,或者齐武大哥的客房里呀。” 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如今的你,不比以前,为确保你安全无虞,我必须时时呆在你的身边。” 青竹思量再三,觉得伍烨影之言甚是有理,以前,只要自己不练功,眸色并无异常,如今,自己的眸色变为蓝眸,万一有人突袭,纵算自己可自保,但无法保证,自己的蓝眸不被别人发现。 脸上露出郁闷之色,青竹答应道:“好吧,我睡一觉。” 牵起嘴角,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我们事情一商议完,我立刻唤醒你。” 点中青竹的昏睡穴,伸手扶住软倒下来的青竹,拿起放在床上青竹的蓝色披风,遮到青竹的头上,伍烨影揽抱起青竹,退出纱帐,走到木桌边坐下。 桌上的碗筷已收拾好,齐文把食盒摆放到右手侧的桌面一角。 把青竹紧紧地揽抱在怀中,伍烨影左右看了一下齐文、齐武,吩咐道:“齐文、齐武,回报事情吧。” 见主子把青竹从床上抱出来,齐文、齐武相视一笑,主子真粘人,宁愿点中华画的昏睡穴,也不愿离开华画一步。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祥鹰帝国的皓正帝,因病卧床不起,无法临朝,致使朝野人心浮动。近来,皓正帝的病情已稍有转色。 令人奇怪的是,为皓正帝医治之人,不是御医,而是宏乐王自宫外秘密请来的高人,在私下秘密为皓正帝医治。” 眯起眼,伍烨影沉声询问:“为皓正帝医治之人,可查知是谁?” 齐文回答道:“暗谍尚未查知。据暗谍回报,那人进出宏乐王府,以纱帽遮头,让人无法窥探其貌,而且,那人武功极高,暗谍无法跟踪到他。 每隔七天,那人进宫为皓正帝医治一次,每次进宫,是通过宏乐王府的密道,前往皇宫的。皇宫中,皓正帝的寑宫戒备森严,暗谍无法接近查探。”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祥鹰帝国,注意安全隐避,切不可操之过急。”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在祥鹰帝国的天鹰城,[流云山庄]已寻到一家丝绸布料商——[云锦轩]。几日前,程明镜已离开昊日城,前往祥鹰帝国的天鹰城,意欲亲自与[云锦轩]的老板洽谈。” 沉吟片刻,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金影堂,在程明镜到达天鹰城前,先把[云锦轩]摆平。”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道:“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交待道:“本座打算,在幻境城逗留一个月。在此期间,你们留在幻境城中,查探各地消息,本座呆在幻雾森林中,陪伴青竹儿,每隔五天,本座将返回幻境城一趟,与你们商议各地事务。一个月后,我们离开幻境城,返回昊辰帝国的昊日城。”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你们办事去吧!” 齐文询问道:“主上,你与华画是否要用过午膳后,再返回幻雾森林?” 伍烨影回答道:“本座与青竹儿不在幻镜城中用午膳,稍后,便返回幻雾森林。” 齐武好奇地询问:“主上,幻雾森林中,雾气迷漫,你与华画住哪里呀?” 扫了一眼齐武,伍烨影应答道:“幻雾森林中危险重重,本座与青竹儿住在树上。” 齐文与齐武脸上呈出惊讶之色,齐文指出道:“主上,你们住在树上,晚上睡觉时,岂不是很冷。” 伍烨影接言道:“那也没办法。幻雾森林中,雾气浓重,阴暗潮湿,飞禽走兽众多,危险随时可来,唯有住在树上,危险才会减至最低。” 左右看了一眼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你们还有好奇要问吗?” 脸上擎着笑,齐文与齐武同声应答:“主上,属下已无好奇,属下告退!” 自木椅上站起身,齐文提起放在桌上的食盒,与齐武一前一后,离开伍烨影的客房,各回客房而去。 第0223章 幸福时光(1) 自桌边站起身,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床边,撩起纱帐,座到床边,把青竹抱在怀中,拂开青竹的昏睡穴,揭开遮在青竹头上的蓝色披风。 凑到青竹耳边,伍烨影轻声呼唤:“青竹儿,快醒醒!” 朦胧中听到伍烨影的呼唤,青竹睁开双睛,咕哝道:“烨影大哥,事情商谈完了吗?” 伍烨影应话道:“嗯,谈完了。” 轻轻地把青竹抱放到床上坐好,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的事情已处理完,我们回幻雾森林吧。” 青竹同意道:“好。” 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坐床上别出来,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青竹轻应一声:“嗯!” 退出纱帐,伍烨影走到木桌边,将一袋炒货与一袋装有沙锅、碗筷、油、盐、案板的布袋,背到左肩上,把一袋面粉背到右肩上,返身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白色纱帽,戴到头上。 走到床边,伍烨影挂起纱帐,见青竹已将床上的被子叠放整齐,头上遮盖着蓝色披风,坐在床上。 牵起嘴角,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收拾得真快!” 青竹应话道:“烨影大哥收拾的也不慢呀!” 伍烨影感叹道:“要不怎么说,我与青竹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抱起青竹,揽抱于怀,走到床头柜前,伍烨影提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两袋行礼,吩咐道:“青竹儿,装衣服的两袋行礼,你帮忙拿一下。” 接过伍烨影递来的两袋行礼,背到右肩上,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们走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走吧。”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出自己的客房,关上客房门,随即,径直朝三楼的楼梯口走去。 拾楼梯台阶而下,走到客栈一楼大堂,无视客栈大堂上进出往来的客人,以及客栈的掌柜与伙计,投来的怪异眼神,伍烨影堂而皇之、泰然自若地走出[五湖客栈],信步行走在西大街上,朝幻境城的西城门而去。 看着伍烨影走出[五湖客栈]的背影,客栈内的客人,以及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无不心生佩服,那玄衣人的力气可真大,肩上背着三袋东西,怀中抱着一个绿衣姑娘,而那绿衣姑娘的肩上,还背着两袋行礼,犹似感知不到身上的沉重一般,玄衣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闲庭信步而走。 艳阳高照,日至中天,大地上的万物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呈现出欣欣向荣之势。 回到幻雾森林的深处地带――[影画谷],走进木屋,把青竹抱放到床上,拿掉盖在青竹头上的蓝色披风,随后,伍烨影卸下肩上的三袋东西,放到西北墙角处。 卸下肩上的两袋行礼,放到床尾的床里,随后,青竹移坐到床边,拿起放在床边的黑色长靴,穿到脚上,拿起蓝色披风,展开折叠好,接着,把凌乱的床被收拾整理好。 走到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青竹拿出两个桔子,走到床边坐下,低头专心地剥着桔子皮。 挨着青竹坐到床边,伸手揽上青竹的腰,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时已至中午,午膳我要吃饺子。” 递给伍烨影一瓣桔子,青竹答应道:“好。” 掰下一桔子,送到嘴中,青竹一边嚼,一边分派道:“烨影大哥,包水饺,要做饺子馅。等吃完这两个桔子,你去猎一头野猪,我去寻找可食用的野菜。” 伍烨影答应道:“好。” 稍许,青竹与伍烨影吃完两个桔子,离开木屋,朝东走到森林边缘,分头行动,伍烨影去猎野猪,青竹寻找野菜。 猎好一头野猪,伍烨影提着野猪,走出森林,站在森林边缘,环视四周,寻找青竹的踪迹。 未见青竹的身影,伍烨影急声唤到:“青竹儿,青竹儿!” 穿行于森林中,弯腰寻找着野菜的青竹,听到伍烨影的呼唤,急忙站起身,看向声源,见伍烨影提着一头又肥又壮的野猪,站在森林边缘。 怕伍烨影找不到自己而着急,青竹大声唤到:“烨影大哥,我在这里!” 看见青竹在南边不远处的森林中,脸上的焦急之色,立时转为欣喜,伍烨影提着野猪,快步朝青竹走去。 来到青竹身边,把野猪提到青竹面前,伍烨影炫耀道:“青竹儿,你看,我猎得野猪大不大?” 脸上含着浅浅的笑,青竹夸赞道:“烨影大哥真能干,猎到得野猪可真大。” 伍烨影骄傲地说:“那可不,我猎到的野猪岂会小。” 青竹交待道:“烨影大哥,你等一下,野菜快摘好了。” 伍烨影主动请缨:“青竹儿,我帮你摘野菜吧。” 青竹同意道:“好呀。烨影大哥帮我摘柿子茄吧!” 指着一个又大又圆的紫红色柿子茄,青竹介绍道:“烨影大哥,这个就是柿子茄,只要折断它的柄,便可以摘下来了。(.无弹窗广告)” 示范着摘下一个柿子茄,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知道如何摘柿子茄了吗?” 伍烨影答话道:“知道。” 依着青竹的示范,伍烨影摘下一个柿子茄,拿着柿子茄,得意地向青竹扬了扬,唤到:“青竹儿,你看,我摘下一个柿子茄。”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摘柿子茄时,小心别碰断茄子枝。”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摘柿子茄时,会小心的。” 在森林中,穿行寻找,青竹采摘了一些芹菜,接着,采摘了一些香葱与生姜,以及几棵大白菜与许多蘑菇。 提着布袋,走到伍烨影近前,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柿子茄已够,不用再摘了。” 青竹蹲低身形,把伍烨影堆放在地上的柿子茄,捡到布袋中。 拿着最后摘下来的柿子茄,递到青竹近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柿子茄。” 站起身,接过柿子茄,放到布袋中,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回木屋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回木屋吧。” 青竹提着布袋,伍烨影提着野猪,手牵着手,走出森林,朝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青竹提着布袋,走到西墙边,蹲下身,把采摘回来的蔬菜,自布袋中拿出,堆放到西墙边。 拿起一大把芹菜,以及一小把香葱和一块生姜,青竹站起身,走到西北墙角,自西北墙角的一个布袋中,拿出两个沙锅、两副碗筷、一块案板。 看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们上湖边洗菜吧。” 青竹当先走出木屋,伍烨影提着野猪,随后跟上,跳下桥板,互牵着手,朝湖岸边走去。 扫了一眼伍烨影手上提着的野猪,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会处理野猪吧?” 瞅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气呼呼地回答:“青竹儿只管放心,我会处理野猪。” 听着伍烨影语气中的不快,青竹急忙夸赞:“烨影大哥本领超强,真是出呼我的意料之外。” 脸上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伍烨影自得道:“青竹儿,我的本事多着呢,你可不要小看我呦。” 侧头瞄了一眼自得的伍烨影,青竹心下好笑,真是小孩心性,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别人夸上几句,立即尾巴翘上天。 青竹洗好芹菜、香葱、生姜,以及两个沙锅、两副碗筷、一块案板,站在一边等候伍烨影。 伍烨影处理好野猪,并洗干净野猪肉,接着,切割下六斤野猪肉,放到一个沙锅中,随后,将剩余的野猪肉切割成几大块,用树枝穿着,提在手上。 青竹拿着洗干净的芹菜、香葱、生姜,端着托有碗筷、沙锅的案板,伍烨影提着用树枝穿着的野猪肉,端着装有六斤野猪肉的沙锅,两人离开湖岸边,缓步走回木屋。 在青竹的指点下,伍烨影用匕首,在要晾晒的野猪肉上,割下许多的裂口,接着,在野猪肉上撒上盐,并在裂口中撒上调味料,随后,把要晾晒的野猪肉拿到木屋外,挂上树上晾晒。 晾晒好野猪肉,伍烨影走进木屋,看向正在切菜的青竹,提议道:“青竹儿,我来切菜,你和面吧。” 青竹答应道:“好。” 接过青竹手上的匕首,伍烨影站在木桌前,在案板上,认认真真地切起芹菜来。 青竹拿着一个空沙锅,走到西北墙角,解开装面粉的袋子,倒了一些面粉到沙锅中,返身走到木桌边,端起另一个装有水的沙锅,向装有面粉的沙锅中,慢慢地注入水,用筷子,轻轻地搅拌着面。 青竹与伍烨影通力合作,稍许,伍烨影拌好饺子馅,青竹赶好饺子皮。 青竹拿起一个饺子皮,用筷子挟了一点饺子馅,放在饺子皮上,放下筷子,顺理着饺子皮边缘,双手拇指与食指捏住饺子皮边缘,用力一捏,一个饺子立刻成形。 看着青竹快速地包好一个又一个饺子,伍烨影依样画葫芦,笨拙而认真地包着饺子。 不久后,包好八十个饺子,伍烨影端着排放着一个个饺子的案板,拿着两副碗筷,青竹端着装有水的沙锅,走出木屋,跳下桥板,走到篝火燃烬遗留下来的篝灰处。 青竹与伍烨影并排坐在粗树根上,青竹生起篝火,把沙锅架在篝火上方,慢慢地加热。 青竹抬头看天,见太阳已自中天,向西偏移了一点,想来时已至未时。 一边向篝火上架着木柴,青竹一边询问:“烨影大哥饿了没有?”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回答道:“有一点饿。” 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回木屋,削一个苹果吃,先垫一垫肚子吧。” 伍烨影摇头拒绝:“不吃苹果,我要留着肚子,吃水饺。” 含笑看向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想吃水饺,得要等一等。” 见沙锅中的水烧开,青竹揭开沙锅的锅开,唤到:“烨影大哥,水开了,把饺子下到沙锅里吧。” 把手中的碗筷递给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先下多少个饺子到沙锅中?” 看了看沙锅,青竹答话道:“沙锅不大,饺子全下到锅中,会粘连到一起,先下四十个饺子吧。” 伍烨影左手端着案板,自案板上,右手小心意意地拿起一个饺子,轻轻地下到沙锅中。 向沙锅中放入四十个饺子,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四十个饺子放到锅里了。” 盖上沙锅盖,把手上端着的碗递给伍烨影,青竹拿着一双筷子,注视着沙锅。 稍许,沙锅中的水再次烧开,青竹急忙揭开沙锅盖,用筷子在沙锅中轻轻地搅了几下,让水饺一个个分开,不致于粘连在一起。 不久之后,沙锅中的水饺一个一个地全飘浮起来,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水饺已熟,可以吃了。” 把案板放到草地上,拿起一个碗,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碗。” 把沙锅盖放到草地上,青竹接过碗,拿起碗中的瓷勺,在沙锅中,盛了五个水饺,放到碗中,接着,又舀了一勺汤,倒到碗中。 把碗递给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慢点吃,小心烫。” 把另一个空碗递给青竹,伍烨影端着碗,执起筷,看着正在盛水饺的青竹。 待青竹盛好一碗水饺后,伍烨影挟起一个水饺,小心地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咽到肚中。 眸光晶亮深邃,脸上露出满足之色,伍烨影赞叹道:“青竹儿,水饺真好吃。”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同感道:“我也觉得水饺很好吃。” 青竹与伍烨影相视而笑,开开心心地享用起一顿美味可口的水饺午膳。 用完一顿美味的水饺午膳,洗完锅碗,青竹与伍烨影回到木屋,搬出两只小板凳,放在木屋门外,挨着并排而坐,互相依偎着,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欣赏着[影画谷]迤俪迷人的风景。 第0224章 幸福时光(2) 五天后的早上,幻境城内,西大街上的[五湖客栈]里,三楼六号客房中。 木桌边,伍烨影坐在正位上,怀中抱着被点中昏睡穴、正在熟睡的青竹,齐文坐在伍烨影的下首,即右侧,齐武坐在伍烨影的上首,即左侧。 瞄了一眼头上遮着蓝色披风、憨然沉睡的华画,又瞄了一眼把玩着华画双手的主子,齐文与齐武心下憋笑之时,又同情可怜华画,主子真是半刻也离不得华画,抱着华画,往返于幻雾森林与幻境城之间,毫不觉得麻烦,更是乐此不彼,而华画,被点中昏睡穴,在毫无所觉之下,被主子抱着从幻雾森林带到幻境城,一点抗议的权力也没有。 靠坐在木椅上,右手搂抱着青竹,左手把玩着青竹的双手,伍烨影左右看了一下齐文、齐武,询问道:“近几日,祥鹰帝国的局势如何?”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祥鹰帝国的皓正帝,在宏乐王请来的高人医治下,病情虽有转色,却无痊愈的迹象。 而那位高人的身份,暗谍虽未探明他的身份,不过,却查知,那位高人并不是宏乐王所请,而是宏乐王之三子――赫连宇所请。 赫连宇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请过许多的御医,为其医治,均不见起效,在他五岁那年,被隐世高人带走医治,直到十九岁那年,也就是七年前,才返回宏乐王府。 在外治病十四年,赫连宇从未返回过宏乐王府,而他在外期间,生活经历如何,外人无从得知。 回到宏乐王府后,赫连宇不喜外出游玩、交友,终日呆在自己的院中,与书画为伴,以萧棋为乐,以身虚体弱,需要静养为由,拒绝外人的探访,就算王府内的至亲,甚至宏乐王夫妇前去探望,也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能进入他的院中。” 沉思片刻,伍烨影分析道:“那位高人,既是赫连宇所请,必与赫连宇十分熟悉,欲知那位高人的身份,可从赫连宇的身上探知。”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赫连宇的一举一动,迂回查探那位高人的身份。(.无弹窗广告)” 齐文领命道:“是,主上!” 看向齐武,伍烨影询问:“齐武,金影堂可有摆平[云锦轩]?” 瞄了一眼主子,斟词酌句,齐武回报道:“主上,金影堂传来消息,我们提出丰厚的条件,与[云锦轩]的老板――苗盟商谈,本来苗盟已有意向,与我们合作,却因苗盟之女――苗锦禾之故,而拒绝与我们合作。 据暗谍查探,苗锦禾仰慕[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日久,获知[流云山庄]有意与[云锦轩]合作,为了得见心怡之人,劝说苗盟与[流云山庄]合作。” 抬眼看向主子,齐武征询道:“主上,因[云锦轩]提供的货源,[流云山庄]已破除断货的困境。我们要不要以非常手段,截断[云锦轩]提供给[流云山庄]的货源?” 沉吟稍许,伍烨影否决道:“不用。现在采取非常手段,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金影堂,密切监控[云锦轩]与[流云山庄]合作动向,待[云锦轩]与[流云山庄]合作稳定后,我们再出奇不意,攻其不备,截断[云锦轩]提供给[流云山庄]的货源。” 齐武沉声应命:“是,主上!” 看看齐文,又看看齐武,伍烨影询问道:“你们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与齐武同声回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交待道:“既已无事回报,你们办事去吧。” 齐文与齐武同声告退:“属下告退!” 待齐文与齐武离开,伍烨影拿起放在桌上的白色纱帽,戴到头上,自木椅上站起身,揽抱着青竹,离开自己的客房,下三楼,走出[五湖客栈],往幻镜城的西城门走去。 回到幻雾森林中的[影画谷],揽抱着青竹,走进木屋,伍烨影坐到床边,揭下戴在头上的白色纱帽,随手放到床上,拿下遮盖在青竹头上的蓝色披风,随手丢到床上。 拂开青竹的昏睡穴,凑到青竹的耳边,伍烨影轻唤:“青竹儿,快醒醒!” 微微张开眼睛,见伍烨影穿戴整齐,青竹抬手揉了揉眼睛,询问道:“烨影大哥为何起得如此之早?天亮了吗?” 嘴角擎着淡笑,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可真能睡,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无弹窗广告)” 惊讶地张大双眼,青竹不相信地询问:“天亮这么久了吗?” 伍烨影肯定地回答:“是呀。现在,时辰大概快至午时了。” 扶着伍烨影手臂,坐正身体,青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衣着整齐,被伍烨影抱着,坐在他的怀中。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烨影大哥,你早上起床,为何未叫醒我?” 伍烨影煞有介事地回答:“早上起床时,见青竹儿睡得香甜,我舍不得叫醒青竹儿。可是,我要早起健身,又不愿与青竹儿分开,便帮青竹儿穿好衣服,抱着青竹儿,在[影画谷]里,慢跑健身。” 伍烨影那漏洞百出的说词,令青竹实难相信,青竹皱皱眉,心下怀疑,自己的生物钟向来准时,晚上时,到点就要睡觉,白天时,到点便会苏醒。 与伍烨影相处,自己的警觉性不高,可说是毫无警觉性。既使伍烨影帮自己穿衣服时,自己不醒,但是,被伍烨影抱着在[影画谷]里,慢跑时,不可能不醒呀。 心下存疑,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放我下来,我要穿鞋下地。” 把青竹抱放到床上坐好,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肚子饿了。” 移做到床边,青竹一边穿黑色长靴,一边询问:“烨影大哥没吃早膳吗?” 伍烨影答话道:“没吃。” 接着,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午膳我要吃水饺。” 青竹答应道:“好。” 穿好靴子,青竹站起身,转身面向木床,准备收拾床被,不经意间,看见丢放在床上的白色纱帽与蓝色披风,刹时,青竹心中的疑惑,豁然明朗。 跪坐在床缘,青竹一边铺床,一边语带肯定地说:“烨影大哥,今天早上,你没有在[影画谷]里,慢跑健身吧。” 自青竹的话中,听出青竹不信自己之言,伍烨影暗自疑惑,青竹儿从哪里推测出,自己撒谎了呢? 看着青竹铺床,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见伍烨影嘴硬,不肯说实话,青竹威胁道:“烨影大哥再不说实话,今天的午膳,我不包水饺了。” 心下咯噔一声,伍烨影急忙招供:“青竹儿,我说实话。今天早上,我抱着青竹儿,离开幻雾森林,前往幻境城一趟,刚刚才回[影画谷]。” 扭头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责问道:“烨影大哥为何不经我同意,点我昏睡穴?刚才,为何说谎骗我?” 自床边站起身,走到青竹身后,一把抱住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间,撒骄地蹭了蹭,伍烨影解释道:“早上起床,本想叫醒青竹儿,征得青竹儿同意,才点青竹儿昏睡穴的。 只是,看着青竹儿睡得香甜,我不忍打断青竹儿的好梦,便擅自作主,点中青竹儿的昏睡穴,带青竹儿回了一趟幻境城。 刚才,之所以说谎骗青竹儿,我只是逗青竹儿玩的。” 接着,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以后,我会每隔五天,前往幻境城一趟。前往幻境城的那一天,需要早早起床,那时,青竹儿应该还在熟睡中,我要点你的昏睡穴时,可就不叫醒你,征得你的同意了。” 青竹想了想,自己醒与不醒,都要被点中昏睡穴,被伍烨影抱着带离幻雾森林,前往幻境城,还不如一直睡着,直到伍烨影自幻境城,回到幻雾森林。 青竹同意道:“前往幻境城的那一天,烨影大哥可以不必叫醒我,而直接点中我的昏睡穴。”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说了实话,中午的午膳,你要包水饺给我吃。” 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放心,中午的午膳,我们吃水饺。” 用手肘顶了顶伍烨影的胸膛,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抱着我,我不好铺床,请放开我一下。” 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伍烨影放开青竹,站在床边,直直地看着青竹铺床。 一边铺床,青竹叮嘱道:“烨影大哥,以后,不准撒谎骗我,知道吗?” 伍烨影一口答应:“青竹儿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撒谎骗你。” 接着,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你也不准撒谎骗我,知道吧?” 手下不停,青竹答应道:“知道。” 铺好床,自晾杆上拿下毛巾,青竹与伍烨影互牵着手,走出木屋,跳下桥板,往湖岸边走去。 洗漱完毕,青竹与伍烨影相互协作,洗好菜,拌好饺子馅,杆好饺子皮,青竹快速地包着饺子,伍烨影慢慢地包着饺子,不久之后,包好一百个饺子。 伍烨影端着摆放着饺子的案板,拿着两副碗筷,青竹端着装有清水的沙锅,离开木屋,跳下桥板,走到篝灰处。 青竹与伍烨影挨着并排坐在粗树根上,青竹燃起篝火,把沙锅架在篝火上方,慢慢地加热,伍烨影把案板放到草地上,左手拿着两副碗筷,右手环到青竹的腰上,怡然自得地注视着青竹。 一边往篝火上,放着木柴,青竹一边询问:“烨影大哥,那一天,以你生病为由,让天麒与地麒回家去玩。为何已经过去好几天,天麒与地麒还不来找我玩呢?” 伍烨影推测道:“天麒、地麒之所以未来找青竹儿玩,可能以为我的心病还未好吧。” 拧眉思索,青竹猜测道:“烨影大哥,天麒、地麒会不会因为我让它们回家玩,而生我的气,不来找我玩了?”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糊思乱想。依我看,天麒、地麒的想法十分单纯,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察觉远处有一丝异动,伍烨影抬头看向湖泊中央的小岛,只见,天麒与地麒跑出小山南侧,迈动四肢,径直跑到岛岸边,“扑嗵、扑嗵”两声,天麒与地麒相继跳到湖中,奋力朝湖泊北岸游来。 牵起嘴角,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天麒和地麒来了。” 第0225章 幸福时光(3) 抬头向南看去,湖面上,天麒与地麒划动着四肢,奋力前游,朝湖泊北岸游来,青竹喜不自禁地牵起嘴角,脸上溢出浅浅的笑容。 扭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天麒、地麒与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我们刚刚谈起它们,它们似有所感应一般,立刻离开家,跑来找我们。” 扫了一眼摆放在案板上的一百个饺子,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天麒与地麒食量大,只怕这一百个饺子,不够我们二人二麒吃。” 想了想,青竹建议道:“等饺子吃完后,我们再烤野猪肉吃吧。” 天麒与地麒游上湖泊北岸,撒开四肢,朝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跑来。 须余,跑到大榕树下,走到青竹近前,天麒与地麒蹲立着,昂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直直地看着伍烨影与青竹。 天麒与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 伍烨影冲天麒与地麒点点头,以示打招呼,青竹冲天麒与地麒友善地微微一笑,打招呼道:“天麒!地麒!” 地麒取笑道:“华姐姐真爱睡懒觉。早上时,我与哥哥前来找你,敲门敲了许久,你都未醒。” 天麒训戒道:“华姐姐,睡懒觉可不是好习惯,你要向我与弟弟学习,养成早起锻炼的好习惯。”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心下瞒怨,都怪他,回幻境城偏要带着她,害她被天麒与地麒误会,误以为她睡懒觉。 见青竹瞪自己,心知何故,伍烨影面露无辜之色,暗叫冤枉,天麒与地麒前来唤青竹儿,未得到青竹儿的回应,竟误以为青竹儿在睡懒觉,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纵算早料到天麒与地麒会前来找青竹儿,因未得到青竹儿回应,而误会青竹儿在睡懒觉,他依然会带着青竹儿离开幻雾森林,前往幻境城。 青竹解释道:“天麒、地麒,我要声明一下,早上我未睡懒觉。早上你们前来找我,我并不在木屋内。” 歪着小脑袋,天麒好奇地询问:“华姐姐,早上时,你不在木屋内,上哪里去了?” 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有事,我陪他出了一趟幻雾森林。” 地麒好奇地探问:“华姐姐,幻雾森林外面,好玩吗?” 沉吟一会,青竹回答道:“幻雾森林外面的世界,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繁杂难辨,云波诡谲。好玩与否,世人看法,不尽相同。” 天麒感叹道:“听华姐姐一席话,感觉幻雾森林外面的世界,既精彩纷呈,又危机重重哦。” 见沙锅上方热汽蒸腾,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水开了。” 把手中的木柴架到篝火上,青竹揭开沙锅盖,唤到:“烨影大哥,把饺子下到锅中吧。” 端起放在草地上的案板,把手中拿着的碗筷递给青竹,伍烨影拿起一个饺子,轻轻地放到沙锅中,稍许,四十个饺子下到沙锅中,青竹盖上沙锅盖。 睁着咕碌碌的大眼睛,看着案板上摆放着的饺子,地麒抬起右前爪,指了指饺子,好奇地询问:“华姐姐,那是什么?” 顺着地麒的指向,看了一眼案板上摆放着的饺子,青竹心下明然,回答道:“这叫饺子。”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饺子好吃吗?” 含笑看着天麒与地麒,青竹回答道:“饺子,我觉得很好吃,就不知,你们是否也喜欢吃。等一下,你们尝尝看。” 稍许,一锅水饺煮熟,青竹盛出两碗水饺,又盛出两个水饺,放到摆放在天麒与地麒近前的一张纸上。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提醒道:“天麒、地麒,饺子馅很烫,你们吃时,小心烫着。”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道:“华姐姐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注视着直冒热汽的水饺,天麒与地麒不自觉地啧吧几下嘴,待饺子不再冒热汽时,张口刁起水饺,吃到嘴中,咀嚼几下,咽到肚中。 抬起头,眼露期待地看向青竹,天麒与地麒同声唤道:“华姐姐,饺子好好吃,我们还要吃饺子。” 看着可爱的天麒与地麒,青竹嘴角擎着浅笑,答应道:“你们等一下,我给你们盛水饺。” 盛出八个水饺,放到纸上,青竹温言道:“天麒、地麒,饺子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盯着热汽直冒的水饺,天麒与地麒乖乖地蹲立着,不时啧吧几下嘴,等待水饺放凉一点。 天麒与地麒那可爱的馋样,逗得青竹与伍烨影开怀浅笑,伍烨影津津有味地吃着水饺,青竹品味着鲜美可口的水饺之时,不时地向篝火上,添加着木柴。 午膳用罢,洗好锅碗,青竹与伍烨影、天麒与地麒,离开木屋,走到湖岸边。 青竹与伍烨影挨着坐到草地上,沐浴着阳光,欣赏着湖上的风景,天麒与地麒趴在青竹身侧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注视着湖面。 晴空碧洗,湖面波光粼粼,清澈的湖面,倒影着蓝蓝的天空、翩翩起舞的飞鸟、随波飘浮的水鸟、湖泊中央小岛上的小山,水下游来游去的鱼儿,与长长的青绿色水草,亦清晰可见。 透过水面,看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蓝色双眸,青竹心下一动,一直以来,因无人从旁协助,自己的蓝眸异能迟迟未能修练,现在,伍烨影在自己身边,请伍烨影协助自己,蓝眸异能不就可以修练了吗? 看向伍烨影,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想修练一下蓝眸异能,你能不能从旁协助我一下?” 注视着青竹的蓝眸,伍烨影心下暗思,与青竹儿相处多日,注视着青竹儿的蓝眸,自己心志清明,毫无异常感觉,自己本以为,青竹儿的蓝眸已失去惑人心志的能力。 经青竹儿提醒,令他豁然明悟,青竹儿的蓝眸并未失去惑人心志的能力,当青竹儿运转体内真气时,青竹儿的蓝眸异能便会再现。 伍烨影答应道:“好。” 青竹向左侧移了移,与伍烨影的距离拉开,青竹与伍烨影转过身,盘腿而坐,相对而望。 自己的蓝眸异能,倒底有多强大,青竹一无所知,担心蓝眸异能,伤害到伍烨影,知会道:“烨影大哥请注意,我开始运功了。”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只管运功,我已做好准备。” 调动体内真气,游走全身经络之中,青竹慢慢地提高体内真气的运转速度,注视着伍烨影的表情,一旦发现有所不对,立即撤功。 注视着青竹的蓝眸,当感到头有点晕眩之时,伍烨影才运功抵抗。 稍许,伍烨影再无晕眩之感,唤到:“青竹儿,蓝眸的惑人之力已达极限,记住体内真气的运转状态。” 青竹应话道:“知道。” 伍烨影指点道:“青竹儿,现在开始慢慢地把真气收归丹田,蓝眸的惑人之力带给我的每一种感觉,我会告诉你,而你要记住体内真气的对应状态。” 青竹应答道:“知道。” 注视着青竹的蓝眸,伍烨影迅速地将大部分真气收归丹田,只余二分真气游走于全身,抵抗青竹蓝眸的惑人之力。 感到神志迷蒙,伍烨影拧起眉头,强自保持一丝清明,唤到:“青竹儿,此时,我有神志迷蒙之感。” 青竹应答道:“知道。” 看着拧起眉峰的伍烨影,青竹担心地询问:“烨影大哥,你感觉可好?” 伍烨影应答:“我没事,青竹儿别分心。” 感到头脑晕眩,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此时,我有头脑晕眩之感。” 青竹应答道:“知道。” 紧拧的眉峰放松,将游走于全身的二成真气收归丹田,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此时,我微有头晕之感。” 青竹应答道:“知道。” 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刚才的感觉,应是蓝眸惑人之力对人起效之时。” 青竹应答道:“知道。” 收功将真气收归丹田,青竹默默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四种真气状态,闭起双眼,再次调动丹田内的真气,游走全身,细细地琢磨四种真气状态,如此反复几次,四种真气状态已铭记于心,运用自如。 睁开眼睛,向直直注视着自己的伍烨影展颜一笑,青竹告之道:“烨影大哥,四种真气状态,我已铭记于心,运用自如。” 移身坐到青竹的身侧,伸左臂环上青竹的腰,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你的蓝眸异能,还要强加练习,四种真气状态,要烂熟于心,收放随意。” 青竹应答道:“烨影大哥放心,我会强加练习蓝眸异能的。” 初夏的阳光,温暖却不炎热,照晒在人的身上,令人感到困意浓浓,打不起精神。 今天睡得太多,不想再睡觉,青竹转动脑筋,灵光一现,看看伍烨影,又看看趴在草地上呼呼大睡的天麒与地麒,牵起嘴角,微露浅笑。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伍烨影答应道:“好呀!”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快起来,我们玩游戏。” 刷地睁开眼睛,双眼露出兴奋之色,迅速地自草地上站起身,天麒、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我们玩什么游戏?” 青竹回答:“玩老鹰抓小鸡。”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老鹰抓小鸡怎么玩?” 青竹讲解道:“我们共有四位,一位扮老鹰,另三位扮小鸡。老鹰,我们轮流做。老鹰抓小鸡时,只要碰到小鸡,就算抓住了。老鹰抓住一位小鸡,一轮游戏结束,而被抓住的小鸡要表演一个节目,给大家看。”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规定道:“大家只准在此范围内跑,不准跑到森林中去。天麒、地麒,你们不可以飞哦。那样的话,你们根本不可能被抓住。” 天麒与地麒同声答应:“好,我们不飞。” 青竹决定道:“第一轮,我当老鹰,你们当小鸡。下一轮,烨影大哥当老鹰。再下一轮,天麒当老鹰。再下一轮,地麒当老鹰。” 看看伍烨影,又看看天麒与地麒答,青竹提醒道:“现在,我数‘一’时,你们开始跑,等数到‘三’,游戏开始。” 转过身,不看伍烨影、天麒、地麒,青竹报数道:“一,二,三!” 环视四周,找到有利地形,伍烨影提气飞掠,掠到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下,飞身上跃,跳到木屋顶,居高临下,看着青竹。天麒、地麒飞窜到湖中,游到湖中心,掉转头,看着青竹。 听声辨位,心知天麒、地麒跑到湖中,而伍烨影跑到东边去了,青竹数完数,立即转过身,看向湖面,果然看见天麒与地麒正得意的看着自己,转身看向东边,看见伍烨影站在木屋顶,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权衡左右,青竹觉得抓伍烨影的难度太大,而天麒与地麒只要不飞,抓住它们,易如反掌。 运功让真气游走全身,展身掠向湖面,青竹踏波而行,向天麒与地麒的所在掠去。 看见青竹抓来,天麒与地麒立即分开,天麒往东,地麒往西,飞窜而去,其速赶超闪电。 看着失去天麒与地麒踪迹的湖面,青竹震惊地目瞪口呆,原以为天麒与地麒虽飞得快,但跑的话,应不会太快,万没想到,天麒与地麒真真跑起来,可媲美飞翔的速度。 心下暗呼失策,早知天麒与地麒跑得快,在游戏开始之前,定下不准跑、不准飞的规则。 悬浮于湖面上,青竹看看左右,天麒与地麒浮游在远处的湖面上,撒欢地游来游去,毫不担心被自己抓住。 天麒与地麒跑得太快,自己根本抓不住,伍烨影的轻功高过自己,自己也抓不住,现在该如何是好? 飞身掠到湖岸上,坐到草地上,青竹双臂抱膝,埋头于双膝间,不再追着天麒、地麒、伍烨影跑了。 浮在湖面上的天麒与地麒,站在木屋顶上伍烨影,见青竹坐在草地上,不再追他们,均惊讶而不明。 天麒与地麒游到湖岸边,慢慢地走到湖岸上,距离青竹五米远处,站定身形。 伍烨影飞掠到草地上,展身掠到青竹身后,唤到:“青竹儿,你怎么啦?” 见青竹不答,伍烨影走到青竹身后的二步远处站定,唤到:“青竹儿!” 抬起头,看看天麒与地麒,又扭头看看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怎么不抓我们啦!” 慢慢地站起身,转身看向伍烨影,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跑得快,天麒与地麒也跑得快,我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抓你们呢。” 伍烨影追问:“青竹儿想到办法了吗?” 青竹轻笑道:“想到了。” 话音刚落,青竹飞身向伍烨影扑去。 早有暗防青竹耍诈,不待青竹近身,伍烨影提气后跃,瞬间飘到远处,嘴角擎笑,得意地看着青竹。 伍烨影挑衅道:“青竹儿,你再如何耍诈,也抓不住我。” 青竹应话道:“烨影大哥可别太自信,说不定我就能抓住你。” 朝伍烨影的所在走了几步路,青竹突地顿住身形,瞬间转身,朝地麒飞扑而去。 未想到青竹会舍伍烨影,而追它,地麒惊愕之余,不待青竹扑来,腾空而起,朝西飞窜而去。 未扑到地麒,青竹停住身形,看向天麒,询问道:“天麒怎么不跑呀?你不怕被我抓住吗?” 天麒自信满满地说:“华姐姐抓不住我,我为何要跑?” 青竹应话道:“哦,是吗?” 不给天麒反应的机会,青竹飞身扑向天麒。 不待青竹扑来,天麒腾空而起,朝东飞窜而去。 [影画谷]中,天麒、地麒、伍烨影,被青竹追得东跑西窜,欢声笑语阵阵传来。 游戏玩耍的光阴,过得飞快,太阳自日正偏西,渐渐西垂,西边的天空,染上一片炫丽缤纷的晚霞,风景如画的[影画谷]中,二人二麒依然玩得不亦乐乎。 第0226章 幸福时光(4) 翌日早上,和风徐徐吹拂,太阳高悬于九天之上,放射出万丈金芒,普照着大地。 木屋门外,青竹居中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认真地缝制着衬衣,伍烨影坐在青竹的左侧,即东边,天麒与地麒蹲立在青竹的右侧,即西边,一人二麒幽幽地看着青竹。 推了推青竹的胳膊,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去玩游戏,好不好?” 头不抬,手中缝制不停,青竹拒绝道:“不玩。你们跑得太快,我根本抓不住你们。” 提到玩游戏,青竹心下憋气,昨天下午,与伍烨影、天麒、地麒一起,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说好一人轮一次当老鹰的,谁知,从未时玩到黄昏,第一个当老鹰的自己,追着伍烨影、天麒、地麒到处跑,未抓住他们任何一个,老鹰的身份只得当到底,而第一轮游戏有开始,却无终止。 脑筋一转,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今天的游戏,我来当老鹰,你与天麒、地麒当小鸡,怎么样?” 想了想,青竹拒绝道:“不玩。我们四个之中,就我跑得最慢,当老鹰时,抓不住你们,当小鸡时,肯定被抓住。” 看着青竹左手整理白色锦绸,右手拿针,迅速而又灵活地缝制着,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你手上缝制的是衣服吗?” 青竹轻应道:“嗯,是衬衣。”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这衬衣是你自己的吗?” 青竹应话道:“不是,是烨影大哥的。” 天麒天真地说:“华姐姐,人类的衣服,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好好看哦。” 地麒羡慕地说:“华姐姐,人类的衣服真漂亮,而我们的衣服总是一个样。” 侧头看向眼露歆羡的天麒与地麒,打量着天麒与地麒那一身柔顺而光亮的棕毛,青竹若有所思,人类的生活看似精彩无比,却繁杂诡谲,其中的艰辛困苦,难以道尽,衣食住行,样样必须打拼,否则,便会无粮裹腹,无衣御寒,无屋可避,无银出行。而动物的世界,生活虽简单,却只须为食物而挣斗。 假如人类世界,亦如动物世界一样,省去衣住行的烦恼,只为食物打拼,会不会过得不太艰辛了呢? 青竹应话道:“天麒、地麒,你们的衣服很漂亮,并不比人类的衣服差,可谓各有千秋。” 经青竹提醒,天麒、地麒低下小脑袋,打量自身,身上的棕毛既平滑又光亮,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看。 抬头看向青竹,圆圆的大眼睛中闪动着兴奋之色,天麒与地麒唤到:“华姐姐,我们的衣服好好看哦。” 含笑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逗趣道:“天麒、地麒,你们的衣服实在太好看,让我好羡慕哦。(.)我用我的衣服,跟你们换,怎么样?” 看看青竹身上的衣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天麒、地麒同声拒绝:“华姐姐,你的衣服,没我们的好看,我们不换。” 直直地盯着天麒与地麒,青竹羡慕地说:“天麒与地麒的衣服好好看,我好想要哦。” 被青竹眼中露出来的渴望,吓得腾地站起身,天麒、地麒迅速地跑到伍烨影身侧,眼含戒备地看着青竹,生怕青竹跑来,抢它们的衣服。 冲天麒与地麒笑了笑,青竹不解地询问:“天麒、地麒,你们为何跑到烨影大哥身边呀?” 天麒与地麒相视一眼,天麒应答道:“我们找伍大哥去玩游戏。” 抬头看向伍烨影,地麒唤到:“伍大哥,我们去玩游戏,好不好?” 看了一眼天麒与地麒,伍烨影应话:“青竹儿不玩,只我们三个玩,没什么意思。” 幽幽地看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心思一转,青竹应话道:“我要赶制衬衣,烨影大哥与天麒、地麒去玩游戏吧。” 眉峰紧拧,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衬衣明天再制,我们现在去玩游戏。” 青竹提醒道:“假如烨影大哥不想在离开[影画谷]前,穿上新衬衣,我就陪你们去玩游戏。” 一边是好玩的游戏,一边是新式衬衣,伍烨影左右权衡,穿上新式衬衣的诱惑,战胜拉青竹去玩游戏的意图。 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帮我赶制新衬衣吧,我与天麒、地麒去玩游戏了。” 低头看向天麒与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我们去玩游戏。” 伍烨影与天麒、地麒走到桥板上,天麒、地麒当先跳下桥板,伍烨影随后飘身而下,一人二麒走到湖岸边。 伍烨影提议道:“天麒、地麒,你们当小鸡,我当老鹰。老鹰抓住一位小鸡,一轮游戏结束,被抓住的小鸡,要表演一个节目,给大家看。下一轮,天麒当老鹰,再下一轮,地麒当老鹰。” 接着,伍烨影知会道:“我数‘一’时,你们开始跑,数到‘三’,游戏开始。” 背转身,不看天麒与地麒,伍烨影开始报数:“一,二,三!” 天麒与地麒腾空而起,飞窜到湖泊中央,掉转身,得意洋洋地看向伍烨影。 听声辨位,心知天麒与地麒跑到湖中,伍烨影报完数,慢腾腾地转过身,看向飘浮在湖面上的天麒与地麒。 运转体内真气,伍烨影展身飞掠,快如闪电般,掠向天麒与地麒所在的湖面。 震惊地瞪圆双眼,天麒与地麒万万没料到,伍大哥的身法竟如此之快,与它们飞跑的速度不相上下。 不敢稍待,天麒与地麒腾空而起,天麒往东,地麒往西,迅如闪电地飞窜而去。 一个穷追不舍,二个猛跑不停,三道如轻烟的身影,在[影画谷]中,上窜下跳,跑来跑去,阵阵惊叫嘻笑声,随风飘转,在空中回荡。 循声看去,不见其形,只见其影,三道快似闪电、如同轻烟的身影,穷追猛跑,东跑西窜,空中传来天麒与地麒的惊呼声,与伍烨影的轻笑声,青竹惊愕不已,天麒与地麒飞跑的速度,她已领教,亦知伍烨影的轻功很高,万没料到,伍烨影的轻功造诣已达骇人的地步。 自天麒与地麒一惊一诈的惊呼声中,不难猜出,被伍烨影穷追猛赶,它们跑得相当辛苦。 一直自许轻功造诣过人,但与伍烨影的轻功相比,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简直是天壤之别。 与伍烨影比武功修为,简直是不自量力,赶超伍烨影,更是异想天开,青竹郁闷地收回视线,专心地缝制衬衣。 相聚的幸福时光,飞快流逝。光阴如箭,日月如梭,弹指一挥间,一月之期已满。 夜色如水,星月争辉,宁静的[影画谷],在星月的映照下,详和而神秘。 木屋内,烛火闪耀,青竹与伍烨影坐在床边,伍烨影搂着青竹的腰,直直地看着青竹织毛衣,青竹聚精会神地编织着毛衣。 青竹收好毛衣马夹领口处的线头,用匕首割断锦线,至此,一件毛衣马夹宣告织好。 看向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你试一下毛衣马夹,看看是否合身?” 伍烨影答应道:“好。” 起身脱下外袍,拉拉身上的浅黄色里衣,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身上的里衣,与毛衣马夹不搭配,我换上新式衬衣,再试毛衣马夹吧。” 打量一下伍烨影身上的里衣,青竹赞成道:“好。烨影大哥稍等一下,我帮你拿新式衬衣。” 起身走到小方柜前,把针篾针与织剩下的锦线,放到布袋中,随后,青竹走到西侧床尾,自摆放在床角处的布袋中,翻找出一件新式衬衣。 拿着新式衬衣,青竹走到伍烨影近前,唤到:“烨影大哥,把里衣脱掉,换上新式衬衣吧。” 伍烨影依言脱下里衣,接过青竹递来的新式衬衣,穿到身上。 青竹帮伍烨影系好衬衣前排的衣带,理了理衬衣的衣襟,为伍烨影系好衬衣袖口的衣带,退后几步,上下打量伍烨影,新式衬衣十分合体,大小适中,完美地突显伍烨影健壮的身材。 拿起放在床上的毛衣马夹,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唤到:“烨影大哥,穿上毛衣马夹试试。” 伍烨影接过毛衣马夹,双臂穿过毛衣马夹的双肩口,把毛衣马夹从头顶套到身上,青竹走上前,帮伍烨影翻出衬衣的衣领,为伍烨影拉了拉毛衣马夹,退后几步,细细端详伍烨影,毛衣马夹宽紧适中,长短适宜,与白色的衬衣相搭配,映衬得伍烨影更加俊伟不凡。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毛衣马夹穿在身上,感觉怎么样?” 伍烨影回答道:“穿着很舒服,没有捆在身上的束缚感。” 低头打量自身,越看越满意,抬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开心地说:“青竹儿,白色衬衣与毛衣马夹相搭配,穿在身上,真是好看。”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应话道:“烨影大哥满意就好。” 接着,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夜色已深,快换回里衣,我们睡觉吧。” 眸光闪了闪,伍烨影应话道:“好。” 脱下毛衣马夹,换下新式衬衣,伍烨影接过青竹递来的淡黄色里衣,穿到身上,青竹帮伍烨影系好里衣的衣带,并理了理里衣的衣襟。 伍烨影走到床边,躺到床上,眸光中含带着恋恋不舍,直直地看着坐在床边、正在叠毛衣马夹的青竹。 叠好毛衣马夹与新式衬衣,放到床角处的布袋中,青竹站在床边,脱下外袍,把外袍放到小方柜上,走上床,越过伍烨影,躺到床里。 伸臂搂抱住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晚安吻,三个。” 凑近伍烨影,连亲三下,青竹问候道:“烨影大哥,晚安!” 金眸深邃幽远,直直地看着青竹,似是看不够一般,伍烨影慢慢地覆到青竹的双唇,深情缱绻地亲吻着,同时,注视着青竹的反应。 察觉伍烨影今晚的亲吻与往常不同,少了急切,多了倦恋,青竹第一次从亲吻中,感受到伍烨影那浓浓的深情,第一次觉得,与伍烨影唇齿相依的感觉,极为美妙。 深深地亲吻青竹三下,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晚安!” 上下眼皮直打架,青竹知会道:“烨影大哥,我困了。”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睡吧!” 对伍烨影刚才的反常,心存犹疑,青竹闭上眼睛,任睡意侵袭,迷迷糊糊地睡下。 见青竹睡着,轻轻转身,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伍烨影闭上眼睛,轻声低语:“青竹儿,明天早上,我将离开幻雾森林,启程返回昊日城,你独自在[影画谷]中,要好好保重身体,半年后,我就来陪你。 青竹儿,我们分离的日子里,每天晚上,你要时时想着我,我会时时想着你的。” 好似听到伍烨影的话般,睡梦之中的青竹,皱了皱眉,伸手下意识地搂紧伍烨影的腰。 寂静的夜下,木屋内昏暗一片,木床上,青竹与伍烨影相拥而眠,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翌日黎明,天边初露曙光。 刷地睁开眼睛,伍烨影轻轻地放开青竹,悄悄地翻身坐起,迅速地起床穿衣,走出木屋,到湖边洗漱。 洗漱完毕,回到木屋,梳理好头发,伍烨影走到小方柜前,自布袋中翻找出纸笔,刷刷点点,写下留言,把水笔放回布袋中,把纸笺放到木桌上,用烛台压住。 伍烨影走到床边坐下,伏低身形,覆上青竹的双唇,轻轻地亲了一下,坐正身体,细细地凝视青竹许久,脸上犹带挣扎之色,眸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伍烨影紧抿双唇,毅然决然地自床边站起身,自小方柜上,拿起蓝色纱帽,戴到头上,走到西侧床尾处,提起自己的行礼,背到右肩上,轻轻地走出木屋,反手带上木屋门,走到桥板上,飘身落到草地上,展身飞掠,朝东掠去。 及至森林边缘,伍烨影停住身形,回身凝望栖息在大榕树上的木屋,轻声呢喃:“青竹儿,半年后,我就来陪你。” 收回依依不舍的视线,望着眼前的森林,伍烨影运功提气,飞身向森林中掠去,渐行渐远,身影渐渐消失于浓雾重重的森林中。 心中有疑,睡得不踏实,伍烨影起床下地之时,青竹因失去温暖的怀抱,自睡梦中惊醒,佯装熟睡,未睁开眼睛。 伍烨影的一举一动,听在耳中,待伍烨影带上木屋门,离开后,青竹刷地睁开双眼。 看着合上的木屋门,青竹楞楞出神,走了,伍烨影走了,未来的半年里,自己又开始孤身一人,呆在[影画谷]中。 翻身起床,走到木桌边,青竹拿起桌上的纸笺,凝目看去,只见,纸笺上写着:“青竹儿,请恕我不告而别,望你多多保重,半年后,我就来[影画谷]陪你。烨影!” 小心意意地把纸笺叠好,握在手中,青竹走回床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烨影大哥,你也要多多保重,分离的日子里,每天晚上,我会时时想着你的。” 第0227章 海棠仙子(1)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春去秋来,暑来寒往,弹指转瞬间,一去三年。(.好看的小说)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3月01日,苍泽大陆上,百姓们合家团圆,欢度完年节――[苍辰节],结束节庆之日的闲适逍遥,生活步调步上正轨,恢复正常作息,开始忙忙碌碌。 [昊宇学院],位于昊日城的东城区,是昊辰帝国的朝庭自国库拨出经费,出资创办。 [昊宇学院]是昊辰帝国最大、最著名的学府,也是苍泽大陆颇负盛名、闻名遐迩的学府,开设的学科有:经史国策、诗文典藉、经商数术、土木建筑、输水治山、星相占卜、箭术马术、武术轻功、医术毒术、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等,可谓五花八门、包罗万象。 [昊宇学院]师资雄厚,云集着来自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上,知古通今、学识广博、武学精湛、医毒超群、才艺出众、精于商数、擅于天文地理的各种各样的精英人才,出任老师。 [昊宇学院]的现任院长,由前左相、现任太傅――蓝博怀出任。 在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昊宇学院]是八方学生梦魅以求的知识殿堂,无人不期望进入[昊宇学院]学习。 [昊宇学院]是知识的海洋,是杰出人才的摇篮,八方学生无不期望进入,然昂贵的学费,令出身平民之家的学生,望而却步,唯有望梅兴叹。 在[昊宇学院]中,正常入学的学生,年龄达六岁者,便可上学,直至十六岁,学业期满,经学院考核合格者,学院发放[星宇文牒],毕业回家,考核不通过者,可在学院继续学习两年,两年后,考核再不通过者,勒令退学回家。 中途入学的学生,年龄达十二岁者,即为插班生,可在学院学习至二十二岁,期间可自主选择何时毕业,经学院考核合格者,学院发放[星宇文牒],考核不通过者,也可在学院继续学习两年,两年后,考核再不通过者,勒令退学回家。 在[昊宇学院]上学的学生中,大多家世显赫,其中,有的是富商名流之子女,有的是权贵官宦之子女,有的皇亲国戚之子女,有的是皇子公主,除此之外,也有平民出身的学生,他们是经过所在地的县、州两级考核,以前二十名的成绩,免费进入[昊宇学院]学习的学生。 由[昊宇学院]学满毕业的学生,在各行各业,大多成就斐然,如以经商为业者,经过几年打拼,成为一行杰出的商人;参加一年一度科考者,成绩一般名列前茅,兢兢业业地几经官海浮沉,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一名官员;以绘画为业者,几经磨练,成为一名响誉苍泽、闻名于世的画家;……。[] 今天,是[昊宇学院]春季开学之日。 早上,[蓝府]前院正厅中,蓝博怀夫妇端坐于堂前主座上,蓝天锦坐在堂下东侧的客椅上,三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话。 蓝博怀感叹道:“时光飞逝,锦儿携同寒儿、棠儿,自红枫城,回到昊日城,与我们合家团聚,一晃已是三年。” 夫人柳汀芷感怀道:“人生能有几度春,岁月无情催人老。我与你已是垂垂暮年,锦儿也已人到中年,而青春年少的寒儿、棠儿,已长大成人。” 看向蓝天锦,蓝博怀衷恳地说:“锦儿,三年来,为尽人子之孝,为尽人父之责,你绝不远行,在家陪伴为父与你的母亲,倾力教养寒儿与棠儿。 如今,寒儿与棠儿已长大成人,寒儿成熟稳重,处事圆滑,棠儿贤淑端庄,知书达礼,均已不用你操心,而三年里,为父与你的母亲有你陪伴,过得极为开心,已经知足。 你正值壮年,未来还长,实不该白白虚度光阴,该好好地打算未来。” 夫人柳汀芷提议道:“锦儿,你休妻已逾三年,一直孤身不是长久之计,该考虑再娶一位贤淑的妻子。” 含笑看向父亲与母亲,蓝天锦婉拒道:“爹、娘,请你们放心,我不会一直孤身的,只要遇见一位值得相守的好女子,我会考虑再娶的。” 蓝博怀追问道:“未来,锦儿有何打算?” 蓝天锦相告道:“爹、娘,正如你们所说,我正值壮年,不该虚度光阴。我打算先四处游历一番,再开始另创一番事业。” 抚须轻笑,蓝博怀放心地说:“既然锦儿已计划好未来,为父就不操心了。” 夫人柳汀芷征询道:“锦儿,寒儿与棠儿已长大成人,是不是该为他们说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蓝天锦建议道:“娘,寒儿与棠儿的亲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免得我们选得人,他们不如意,反而怪我们多事。(.好看的小说)” 蓝博怀同意道:“夫人,锦儿说得对,让寒儿与棠儿自主选择意中人吧,我们只需在一旁,帮他们多多观察,多多提点。” 看看儿子,又看看相公,夫人柳汀芷同意道:“既然你们父子主张不插手寒儿与棠儿的亲事,我就不操那份闲心了,就让寒儿与棠儿自主选择意中人吧。” 此时,蓝夜寒与蓝玉棠一前一后,自前院正厅东侧的后拱门,走进前院正厅,他们的身后,跟着侍女小梅,与侍卫蓝海蓝涛。 看看坐在堂前主座上的爷爷与奶奶,又看看坐在堂下东侧客椅上的父亲,蓝夜寒知会道:“爷爷、奶奶、爹爹,寒儿上[闲庭居]做事了,午膳你们不用等我,我晚上才回来。” 慈爱地看着蓝夜寒,蓝博怀叮嘱道:“寒儿,路上当心,晚上早点回来。” 蓝夜寒答应道:“你们放心,寒儿忙完事情,晚上会早早回来。” 蓝夜寒转身走出正厅,蓝海和蓝涛紧随于后,一同朝府门口走去。 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蓝玉棠转回身,看看爷爷、奶奶,又看看爹爹,知会道:“爷爷、奶奶、爹爹,棠儿上[昊宇学院]去了,午膳我不回来吃,你们不用等我。” 夫人柳汀芷奇怪地询问:“棠儿,午膳为何不回来吃呀?” 微低头,垂下眼睑,蓝玉棠回答道:“昨天,和同学说好,今天中午,陪她上街买东西。请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同学会在街上的酒楼用午膳。” 夫人柳汀芷若有所知,叮咛道:“棠儿,晚上下学,早点回来。” 蓝玉棠答应道:“嗯,晚上一下学,我马上回来。” 蓝玉棠转身小跑着离出正厅,小梅跟随于后,一同小跑着朝府门口跑去。 看着蓝玉棠离去的背影,蓝博怀的眉头微拧,心下忐忑不安,棠儿的美名已名扬苍泽大陆,世人更送上雅称――海棠仙子,她所到之处,所经之地,无不行人驻足,车马停行,人们的眸中露出痴迷与惊艳,视线紧粘着她不放,视线追随着她移动而移动,双脚与车马似有自主意识一般,跟着她走而走。 商铺中的老板与伙计,忘记招呼客人,购物的客人,忘记挑选商品,纷纷跑出店门,只为一睹海棠仙子的风采; 酒楼茶楼中掌柜与伙计,忘记笑脸迎客,用餐喝茶的客人,忘记用餐喝茶,纷纷透过窗户,争相观看海棠仙子的仙姿; 青楼舞馆中的花魁舞女,忘记抚琴跳舞,寻求温柔乡的客人,忘记醉生梦死,凑到窗前,竟相遥望海棠仙子的风华。 有一天早上,与棠儿一同前往[昊宇学院],走在大街上,他有幸见证过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人的震憾一幕。 棠儿所经之地,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街上的行人车马似呆傻了一般,纷纷停驻脚步,视线粘在棠儿的身上,待棠儿走远,如同木偶般的行人车马,无意识地跟随在棠儿的身后。 人潮越聚越多,直到[昊宇学院]门口,被学院的大门阻挡,人潮才停驻脚步,犹似美梦乍醒一般,人潮才恋恋不舍地渐渐散去。 现在,每每回想起那空前绝后、万人追捧、疯狂痴迷的人潮,他犹感心惊肉跳,纵算皇上出巡,亦无如此壮观的一幕。 他极为忧心,想必棠儿那海棠仙子的雅称,以及海棠仙子的号召力,已传到皇上的耳中,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理此事。 看向蓝天锦,蓝博怀担心地询问:“锦儿,可曾听闻过海棠仙子?” 疑惑地看向父亲,蓝天锦回答道:“略有耳闻。” 好奇地看向蓝博怀,夫人柳汀芷询问道:“相公,海棠仙子是何人?” 蓝博怀忧心地说:“棠儿就是海棠仙子。” 夫人柳汀芷与蓝天锦惊讶地张大眼,犹自不相信地确认:“海棠仙子就是棠儿?” 蓝博怀肯定地说:“是棠儿。” 接着,蓝博怀吩咐道:“锦儿,尽快为棠儿说一门亲事,不然,因棠儿而起的风波,只怕我们无力掌控。” 拧紧眉峰,蓝天锦忧心重重地说:“爹,棠儿钟情于程明镜,为她另说一门亲事,只怕她不愿意。” 思索一会,蓝博怀无奈地说:“锦儿,既是棠儿所愿,就如她愿吧。” 蓝天锦确认道:“爹的意思是……?” 蓝博怀吩咐道:“先确认一下棠儿的心意,如若她心意不改,我们就为她上[流云山庄],说说亲事。” 蓝天锦担心地说:“棠儿一心想嫁于程明镜,只是程明镜是否如棠儿一般,一心想娶棠儿,我们却不得而知。假如我们上[流云山庄]主动说亲事,万一程明镜不答应,怎么办?” 蓝博怀期望地说:“倘若如此,反而更好,棠儿也就可以死了心,另觅良缘。” 蓝天锦细想想,父亲之言甚是,有始至终,自己都不赞成棠儿嫁于程明镜,只是,棠儿对程明镜痴心不改,如若自己强行反对,为棠儿另觅良缘,只怕棠儿会抵死不从,假如程明镜不愿意娶棠儿,棠儿唯有死心,另觅良缘。 蓝天锦同意道:“就依爹之言,如棠儿的愿吧。” 听着相公与儿子交谈,夫人柳汀芷提醒道:“相公、锦儿,程明镜已有三妾,棠儿嫁给他会幸福吗?” 看向夫人,蓝博怀解释道:“夫人,我们并不希望棠儿嫁给程明镜,只是,棠儿的心意难以更改,我们有心无力,唯有送上由衷地祝福。棠儿选择嫁给程明镜,未来幸福如何,她要有力承担,坚强地走下去。” 夫人柳汀芷希望地说:“真希望,你们前去[流云山庄]说亲,程明镜不答应,如此,棠儿便可死心,另寻良缘。” 蓝博怀不抱希望地说:“希望吧。” 放下茶杯,自客椅上站起身,蓝天锦告退道:“爹、娘,我回[夏风院]查帐册,就不陪你们了。” 蓝博怀打发道:“有事就去忙吧,为父与你的母亲不用你陪。” 从前院正厅的东侧后拱门,走出前院正厅,蓝天锦缓步朝[夏风院]走去,心下为棠儿忧虑,更为竹儿忧虑。 棠儿一旦嫁于程明镜,幸福与否,真得难以预料,程明镜先有二妾,二年前,自祥鹰帝国娶回一妾,现已三妾。妻妾众多之家,事非多,棠儿嫁于程明镜,会不会受到欺压?纵算受到欺压,程明镜的家务事,自己想过问,却无权。 至今为止,竹儿依然杳无音讯,多方查找,均无果。 难道竹儿已经不在人世?不,不会的。竹儿一定平平安安地生活在苍泽大陆的某一个地方。 纵算竹儿已故,自己也要找到竹儿的葬身之地,前去吊唁。所谓叶落归根,岂能让竹儿孤伶伶地埋于异乡,自己要把竹儿接回,重新葬在蓝家祖坟,日后的每一天,自己要陪着竹儿,以尽人父之责。 刚才,对父亲与母亲说,自己要外出游历,只是托词而已,其实,自己想亲自寻找竹儿。 无论寻找多久,无论翻过苍泽大陆多少座山、越过多少道水、穿过多少座森林,也要找到竹儿。 自己坚信,有志者事竟成,自己会找到竹儿的。 第0228章 海棠仙子(2) 跑出府门口,蓝玉棠急声呼唤:“大哥,等等我!” 朝前行驶的马车停下,蓝夜寒拉开车窗帘,头探出车窗外,望向车后,询问:“棠儿,唤我何事?” 蓝玉棠一边小跑,一边回答:“大哥,我要搭你的马车。” 跑到马车的车门旁,蓝玉棠踩着车镫,登上马车,钻到马车内,坐到车内另一张矮榻上,侍女小梅随后登上马车,挨着蓝玉棠坐到矮榻上。 坐在矮榻上,斜身靠着车壁,蓝夜寒含笑看着妹妹,好奇地询问:“棠儿,往日早上,你上学时,从不搭我的马车,为何今天想起要搭我的马车呢?” 看了一眼对面的大哥,蓝玉棠回答道:“今天是[昊宇学院]春季开学之日,我要早点到[昊宇学院]去。不然,等到学生陆续前来[昊宇学院]报到,[昊宇学院]的大门前,准是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你想进入[昊宇学院],只怕是痴心妄想。” 微眯双眼,眸光暗沉,蓝夜寒反驳道:“棠儿,你说得太过夸张了吧。今天是开学之日,前来[昊宇学院]报到的学生,多是很多,但绝不会把[昊宇学院]的大门,堵得无路可走吧。” 坐在蓝玉棠旁边的侍女小梅,插话道:“少主,小姐所言绝没夸张。每次开学之日,前来[昊宇学院]报到的学生,多得数不胜数。 说来也奇怪,那些学生报到完,不前往各自的教室,等待上课,却停留在[昊宇学院]的大门前,徘徊观望。 更奇怪的是,当小姐来到[昊宇学院]的大门前,那此学生如同呆傻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姐,嘴中不停地欢呼着:‘海棠仙子,海棠仙子,……’ 小姐所经之地,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等小姐走进[昊宇学院],渐渐走远,他们如同美梦乍醒,犹带不舍地渐渐散去。” 听着小梅的话,蓝夜寒忧心重重,妹妹的美貌不是错,但如若不知收敛光芒,享受别人追捧之时,亦引来别人的忌恨,接種而至的是,无穷无尽的隐患。 打量着妹妹,妹妹已由犹带稚气的豆蔻年华,颓变为风华绝代的佳人,经过三年在[昊宇学院]的学习,妹妹的学识才艺,更加精进,妹妹的涵养气韵,更是浑然天成,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风情万种、妩媚动人,自然散发出勾魂慑魄的魅力。 听小梅说,妹妹初进[昊宇学院]学习,上课时,老师讲课时,时而楞楞出神,学生听课时,时而神游太虚,一堂课下来,老师不知所讲,学生不知所听。 有始以来,每月考核中,妹妹所在班级的学生,成绩考得一塌糊涂,名落同科同级的最后一名,引得学院高度重视。 自那时起,妹妹所在班级,学院派出三名监督员,一旦发现老师讲课楞神、学生听课出神,便猛敲铜锣,拉回神游的老师与学生,继续讲课听课。 如此以往,妹妹所在班级,上课时,老师不再楞神,学生不再神游,成绩才恢复至正常水平。 不知何时起,妹妹被人冠上海棠仙子的雅称,自[昊宇学院]悄然传开,慢慢传至昊日城的街头巷尾,妹妹所经之地,所过之处,人们不再称呼妹妹为蓝小姐,而是以海棠仙子唤之。 收回神思,看向车辕处,蓝夜寒吩咐道:“蓝海、蓝涛,启程!到奇雨大街与东大街的十字街口,停一下车,让棠儿与小梅下车。” 蓝海、蓝涛同声应诺:“是,少主!” 坐在车辕上的蓝海、蓝涛,甩动手上的马鞭,趋赶双骑俊马,拉着马车,朝前奔跑起来,渐渐驶离[蓝府]门前。 蓝夜寒询问道:“棠儿,你对[流云山庄]的程庄主依旧心意不改吗?” 奇怪地看着大哥,蓝玉棠不答反问:“大哥,为何有此询问?” 蓝夜寒直言道:“棠儿,你已成年,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你美名在外,为求生活平静,宜早早定下亲事,以防未来不可测的风波。” 眸光闪了闪,蓝玉棠实答道:“不瞒大哥,此生,非明镜哥哥,我绝不嫁。” 皱皱眉头,蓝夜寒提醒道:“棠儿,程庄主现在虽无妻室,却已有三妾,你不介意吗?如爷爷与奶奶此生不渝的感情,你不想拥有吗?” 心有不确定,然爱已深,情亦已难移,蓝玉棠坦言道:“大哥,实不相瞒,我很想拥有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至真感情,然时不待我,当我看见明镜哥哥的那一刻,心已迷,情已陷,此生非君不嫁。 明镜哥哥的三个妾侍,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只恨我与明镜哥哥相遇太晚,不然,明镜哥哥有我,定不会纳妾入门。 我相信,当我嫁给明镜哥哥后,明镜哥哥会全心全意待我的,将再不会纳妾入门。” 担心地看着妹妹,蓝夜寒再次提醒:“棠儿,程庄主那三位侍妾的身份地位,并不低,她们不是出身商贾之家,便是出身官宦之家,可说与你的身份地位,不相上下。 你想以正妻的身份嫁给程明镜,然程明镜是否愿意娶你为正妻,犹未可知。” 心有踌躇,无法确定程明镜的心意,蓝玉棠自欺欺人地应答:“不是我说大话,不论身份地位,论及学识才艺与容貌,天下女人,有谁堪与我比。明镜哥哥卓而不凡,才智过人,如若寻觅佳偶,唯有我蓝玉棠,才能与之匹配。” 听着妹妹盲目自信的话,蓝夜寒心下叹息,世上男子皆爱美色,然美色,却不是他们爱的全部,还有令他们更爱的东西——名利。 无论学识,还是相貌,妹妹与程明镜相匹配,可谓天作之和,世人称羡的佳配,然妹妹之于程明镜,是否不可或缺,是否是挚爱,唯有程明镜知晓。 妹妹之心不可动摇,誓言非程明镜不嫁,家人苦心规劝,妹妹难于听进,自己由衷的希望,妹妹的一腔真情,不要付诸东流水。 蓝夜寒假设道:“棠儿,假如程明镜不愿意娶你为正妻,你当如何?” 经大哥提醒,蓝玉棠恍然一惊,一心只想嫁于明镜哥哥,却从未想过,万一明镜哥哥不愿娶自己为正妻的可能。 万一明镜哥哥不愿娶自己为正妻,该怎么办?难道以妾侍的身份嫁给明镜哥哥吗? 蓝玉棠促起眉头,被世人冠为海棠仙子的自己,风华绝代,睥睨众生,傲然于世,迷倒万千世人,被世人竟相追逐,嫁为正妻,自是理所应当,嫁作妾侍,绝无可能。 以自己的才貌,娶自己之人,对自己不是一心一意,自己绝然不嫁。 世上有为男儿不知多少,自己只钟意明镜哥哥,为了他,自己愿意与人共侍一夫。 难道为了明镜哥哥,自己还要屈居妾侍,与众妾平起平坐,匍匐于地,仰视正妻的鼻息? 嫁作妾侍,自己绝不甘心,自己一定要以正妻的身份,嫁给明镜哥哥。 何况,大哥的话,只是假设而已,明镜哥哥怎么可能娶妻,不娶集美貌才识于一身的自己呢? 自我安慰着,心中的忐忑平静许多,蓝玉棠脸上挤出一丝浅笑,看向大哥,回答道:“大哥,你的假设根本不可能成真,明镜哥哥聪明绝顶,世上喜爱他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谁人真心,谁人假意,他心知肚明。 而我,无论才貌,还是心意,都是最称明镜哥哥之意,明镜哥哥一定会娶我为妻的。” 蓝夜寒语带犹疑地说:“但愿是我多虑吧。” 此时,马车行至奇雨大街与东大街的十字街口,蓝海与蓝涛收拢缰绳,勒停马车停下。 回头看向车内,蓝海知会道:“少主,奇雨大街与东大街的十字街口已到。” 自矮榻上站起身,蓝玉棠告辞道:“大哥,我下车了。” 蓝夜寒轻应一声,“嗯。” 小梅当先走到车门边,踩着车镫,跳下马车,回转身,侍立在马车旁,等待蓝玉棠。 看着妹妹走到车门边,忽地想起一事,蓝夜寒唤到:“棠儿,日后出门,戴上纱帽。” 躬身扶着车门框,蓝玉棠回头看向大哥,不解地询问:“大哥为何要我出门,戴上纱帽?” 蓝夜寒提醒道:“难道棠儿不知自身的魅力吗?” 瞬间明然大哥所指为何,蓝玉棠不已为然地说:“我的美貌乃父母所赐,丽质天生,浑然天成,并无过错。为何出门时,只因世人迷恋美色,我就要戴上纱帽,掩藏容颜?世人因美色痴迷,自愿竟相追逐于我,怪只怪他们定力不够,与我何干。” 沉下脸,蓝夜寒提醒道:“棠儿,美貌并无过错,但你要记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蓝玉棠敷衍地说:“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扶着站在车旁的小梅,蓝玉棠踩着车镫,走下马车,转回身,看向马车内,打招呼道:“大哥,我上[昊宇学院]去了。” 起身走到车门边,看向小梅,蓝夜寒不放心地吩咐:“小梅,照看好小姐!” 小梅应答道:“请少主放心,我会照看好小姐的。” 蓝玉棠与小梅离开马车,穿过街道,朝奇雨大街的南大街走去。 站在车门边,环视东大街上,行人车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傻停驻,人们的视线粘着蓝玉棠,随着蓝玉棠移动而移动,更有人兴奋地大声欢呼:“快看,那是海棠仙子,真美呀!” 收回打量的视线,坐回车内的矮榻上,蓝夜寒吩咐道:“蓝海、蓝涛,启程!” 蓝海、蓝涛同声应答:“是,少主!” 东大街上,行人停驻,车马停行,唯有一辆双驾马车,孤伶伶地朝前行驶着,显得异常得突兀,马车渐驶渐远,慢慢隐去踪迹,而街上的行人车马,如身坠梦中一般,对此浑然不觉。 蓝玉棠与小梅渐走渐远,东大街上的行人车马,恍然乍醒,凝视蓝玉棠的背影久久,恋恋不舍地继续未尽的行程。 奇雨大街的南大街上,蓝玉棠所经之处,行人车马无不停驻,视线紧粘蓝玉棠不放,双脚与车马宛如有自主意识一般,缓慢地跟在蓝玉棠的身后,朝前移动着。 奇雨大街的南大街上,出现奇特的一幕,大街的中央,一位身着粉红色罗裙的绝代佳人,在一位身着绿色罗裙的少女陪同下,缓步前行,身后跟着一队长长的人潮,所经之地的行人车马,纷纷让路,加入人潮,跟随在佳人的身后。 及至[昊宇学院]的大门前,见前来报到的学生稀稀络络,小梅叹服道:“小姐真是有先见之明,今天开学之日,我们提早前来[昊宇学院],果真[昊宇学院]门前畅通无阻,前来[昊宇学院]报到的学生很少。” 蓝玉棠轻笑道:“总结前几次的开学经历,料定今日早来,进入[昊宇学院]畅通无阻,并不难。” 蓝玉棠与小梅穿过[昊宇学院]的大门,朝[昊宇学院]内走去,跟随在她们身后的一队人潮,被[昊宇学院]的大门所拦,不得不停驻,眸带痴迷,远望着蓝玉棠远去的背影。 待失去蓝玉棠的踪迹,[昊宇学院]大门外的一队人潮,如梦乍醒般,犹带不舍地慢慢散去。 [昊宇学院]的大门口,站着几名自外地赶来[昊宇学院]上学的学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切切丝语。 “刚刚走进[昊宇学院]的那位粉衣佳人,好美呀!” “自小长到大,我看过的美女中,就数她最好看。” “你也太没见识了,她可是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上,公认的第一美女。” “哎,那位美女是谁呀?” “海棠仙子听说过吗?她就是。” “她就是海棠仙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海棠仙子比我想像中还要美。” “如果我能娶到海棠仙子,此生无愿矣!” “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想娶到海棠仙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 “哎,看到没,跟在海棠仙子身后的那一队人潮,全是海棠仙子衷诚的仰慕者,如果你能把他们一个个打败,说不定海棠仙子,会考虑嫁给你。” “打败他们,只怕不等我打败完他们,我已经丢掉小命了。” “想开一点,娶不到海棠仙子,多看几眼,也不枉此生呀。” “可不是,海棠仙子在[昊宇学院]学习,我们也在[昊宇学院]学习,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解解眼馋,还是很容易的。” “哎,听说海棠仙子已有心宜之人。” “海棠仙子的心宜之人是谁呀?” “我听说呀,是[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 “[流云山庄]的庄主,我曾见过,那长相如仙人一般。” “听说,程明镜是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上众多女子,梦魅以求的良人。” “海棠仙子看上程明镜,并无稀奇,论到容貌,他们真是十分般配。” “哎,海棠仙子与程明镜可有定下婚配?” “没听说。” “那怎么说,海棠仙子心宜程明镜?” “昊日城内,许多人看见海棠仙子与程明镜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漫步于大街上,还不能足以证明海棠仙子心宜程明镜吗?” “哎,别谈论海棠仙子与程明镜了,我们去报到吧。不然,等一会,报到的学生会很多。” “好,走吧!” 转身离开[昊宇学院]的大门口,自外地赶来[昊宇学院]上学的那几名学生,边走边聊,一同朝[昊宇学院]内走去。 第0229章 惊动圣听 昊辰帝国皇宫内,早朝下朝后,自[极天宫]大殿回到[御书房]中,御书案后,玄天帝靠坐在龙椅上,左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地扣击着,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品尝着,福圆侍立在御书案的东侧。(.无弹窗广告) 玄天帝慢不经心地询问:“福圆,可有听闻过海棠仙子?” 福圆恭敬地回答:“回陛下,奴才略有耳闻。” 玄天帝再问:“海棠仙子的魅力无穷,所经之地,所过之处,行人驻足,车马停行,福圆可有听闻?” 瞄了一眼玄天帝,福圆应答道:“回陛下,奴才亦有耳闻。” 眸色沉了沉,玄天帝沉声道:“昊辰帝国内,先有一位俊逸非凡的美男子,迷倒万千少女,后有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迷惑万千儿郞,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斟酌词句,福圆谏言道:“陛下,恕奴才多言,天下公认的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出自昊辰帝国,幸与不幸,端看如何利用之?” 玄天帝征询道:“依福圆之见,该如何利用呢?” 沉思些许,福圆进言道:“依奴才之见,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的无穷魅力,是一把双忍剑,既有利,又有害。 利者,各方人世云集昊辰帝国,可带动昊辰帝国的商业、文化的发展。害者,前来昊辰帝国的各方人士,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许多不可测的隐患随之而来。 普天之下,男子爱美女,女子爱俊男,世之常情,而爱美之人中,以青年男女为多。 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的魅力,无人可挡,爱美之人无不想占为已有,然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世间只有一人。 抱得美人归,明知无妄,世人因贪恋美色,依旧竟相逐追,远远地看上几眼,解解眼馋,过过隐。 爱美之人,心术有正有歪,良莠不齐,有的千里而来,看上几眼,只为欣赏,有的一心为得美人,不择手段,前者无虑,后者定会招来事端。 目前,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尚未婚配,若想趋利避害,宜早让他们各得其所。[]” 玄天帝认同道:“福圆之言甚是有理。” 看向福圆,玄天帝询问:“朕听闻,海棠仙子钟意于程明镜,不知福圆可有听闻?” 福圆回答道:“奴才有听闻过。” 玄天帝再问:“程明镜是否对海棠仙子有意?” 福圆回答道:“据奴才所知,程明镜与海棠仙子交往,仅守礼教,几次相携出游,均是海棠仙子登门相邀。由此推断,程明镜对海棠仙子之情,只是朋友之谊而已。” 玄天帝再问:“程明镜可有心怡之人?” 福圆回答道:“未曾听闻过。” 放下茶杯,玄天帝坐正身体,拿起一本奏折,展开放到御书案上,拿起御笔,专心地批阅起来。 端起玄天帝的空茶杯,福圆走到东墙边的茶几旁,拿起茶壶,往茶杯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端着茶杯,走到御书案前,把茶杯轻轻地放到御书案上,随后,转身走出[御书房],静静地侍立在[御书房]门前的东侧。 时间静静地流逝,[御书房]中,回荡着翻阅奏折的声音。 突然,[御书房]的门被敲响,传来福圆的通报声,“陛下,右相祝善仁、太傅蓝博怀求见!” 执笔的手顿了顿,玄天帝沉声吩咐:“让他们进来!” 刷刷点点批完一本奏折,玄天帝搁下笔,端起茶杯,放松身体,靠到龙椅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若有所思。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福圆抬手相请:“右相、太傅,请!” 右相祝善仁在前,太傅蓝博怀在后,走进[御书房],福圆伸手带上[御书房]的门,回到[御书房]门前的东侧,继续静静地地侍立着。 走到御书案下方,祝善仁、蓝博怀双双跪地拜见。 “臣,祝善仁,参见陛下!” “臣,蓝博怀,参见陛下!” 放下茶杯,看向跪在地上的祝善仁、蓝博怀,玄天帝免礼道:“两位爱卿,请起!” 祝善仁、蓝博怀同声称谢:“谢陛下!” 自地上站起身,祝善仁、蓝博怀恭敬地站立在御书案下方。 玄天帝赐座道:“两位爱卿,坐下说话!” 祝善仁、蓝博怀躬身一礼,谢恩道:“臣,谢陛下赐座!” 直起身,祝善仁走到西侧的客椅旁,在第一张客椅上就座,蓝博怀走到东侧的客椅旁,在第一张客椅上就座。 左右扫了一眼祝善仁与蓝博怀,玄天帝询问道:“两位爱卿,可知朕唤你们来,所为何事?” 祝善仁与蓝博怀同声回答:“臣不知,请陛下示下!” 右手轻轻扣击着扶手,玄天帝再问:“两位爱卿,可知天下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所指何人?” 眸光闪了闪,祝善仁故作不知地回答:“陛下,恕臣见识浅簿,不知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所指何人。” 心下咯噔一声,蓝博怀暗呼不好,海棠仙子的魅力与号召力,已引起皇上的注意,不知皇上将如何应对? 蓝博怀佯装不知地回答:“陛下,恕臣孤陋寡闻,不知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所指何人。” 微眯起眼,玄天帝轻笑道:“没想到两位爱卿,比朕还少知呀。” 随即,玄天帝提点道:“苍泽大陆上,公认的第一美男出自右相家,而第一美女出自太傅家。依两位爱卿的聪明才智,不需朕再指名道姓,告之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所指何人吧。” 故作恍然大悟,祝善仁应答道:“谢陛下提点,臣已知第一美男,所指就是臣之次子——祝镜明。” 脸上呈出若有所知之色,蓝博怀应话道:“谢陛下提点,臣已知第一美女,所指就是臣之孙女——蓝玉棠。” 看看祝善仁,看看蓝博怀,玄天帝心下冷笑,真是老奸巨猾,你们喜欢装傻充楞是吧,朕就让你们聪明无处使,无处可装傻。 不再拐弯抹角,玄天帝直言挑明:“右相之次子——祝镜明,丰神俊逸,迷倒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上的万千少女。太傅之孙女——蓝玉棠,美撼寰宇,迷惑昊辰帝国,乃到苍泽大陆上的万千儿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世之常情。美并无过错,然美得近似于妖,迷惑世人,令适嫁少女,适娶儿郎,不思寻觅良配,以致虚度青春年华,便是错中之错,更难见容于世。” 冷沉着脸,左右扫视祝善仁与蓝博怀,玄天帝建议道:“右相的爱子、太傅的爱孙女,早已成年,皆达嫁娶之龄。为解万千少女与儿郎的痴迷之困,右相之次子——祝镜明、太傅之孙女——蓝玉棠,宜早日成婚。” 接着,玄天帝询问道:“两位爱卿可有异议?” 心下忐忑,祝善仁与蓝博怀同声应答:“臣没有异议。” 脸上的冷色淡去不少,玄天帝沉声道:“世间之青年男女,皆希望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右相的爱子、太傅的爱孙女,自然亦希望所嫁所娶之人,是自己的心怡之人。 两位爱卿放心,朕不会强硬指婚,祝镜明与蓝玉棠可以选择心怡之人,再进行嫁娶。” 接着,玄天帝知会道:“本月的十日,在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朕会举办一场[千英会],凡昊辰帝国未婚的青年男女,均可参加。 在[千英会]上,青年男女可自由选择心怡之人,假如一对青年男女彼此心怡,可向朕禀明,朕会为其证婚。 右相之次子——祝镜明、太傅之孙女——蓝玉棠,必须出席[千英会],并且,必须在[千英会]上,选择一位心怡之人,于本月的十六日大婚,否则,朕会亲自下旨赐婚。 距离十日,尚有多日,右相的爱子、太傅的爱孙女,有充足的时间挑选心怡之人。距离十六日——大婚之日尚早,两位爱卿亦有充足的时间,为爱子、爱孙女准备嫁娶之物。” 玄天帝冷声询问:“朕如此按排,两位爱卿可有异议?” 心中的犹疑不安,转为平静,祝善仁回答道:“陛下的按排合情合理,臣没有异议。” 心中的忐忑,终归平静,蓝博怀应答道:“陛下设想周到,臣没有异议。” 看向蓝博怀,玄天帝询问道:“太傅,令孙女——蓝玉棠,世人称她为海棠仙子,你可知晓?” 不敢有所隐瞒,蓝博怀实答道:“臣有所耳闻。” 玄天帝追问道:“海棠仙子的魅力无穷,所经之地,所过之处,行人停驻,车马停行,如此奇特壮观的一幕,太傅应有所耳闻吧?” 低眉敛目,蓝博怀回答道:“臣略有耳闻。” 玄天帝提醒道:“太傅,令孙女自肆美貌,太过张扬,不知收敛,实不是好事,望你多加管教。不然,未来因她而起的风波,必会不断。” 蓝博怀恭敬地应答:“请陛下放心,臣定会严加管教!” 玄天帝询问道:“据朕听闻,祝镜明与蓝玉棠曾多次相携出游,想必郎有情妾有意。不知右相与太傅是否有意结为儿女亲家?” 不知玄天帝为何有此一问,祝善仁小心应答:“回陛下,镜明从未对臣言过意中人是谁,臣不知他倒底属意谁。” 猜不透玄天帝询问的意图,斟词酌句,蓝博怀应答道:“回陛下,棠儿从未对臣说起心怡之人为谁,臣不知她究竟属意何人。” 玄天帝感慨道:“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如若相互属意,并结成良缘,可谓天作之和、举世称羡的绝妙佳配。” 扫了一眼祝善仁与蓝博怀,玄天帝打发道:“右相、太傅,你们跪安吧!” 祝善仁与蓝博怀同声告退:“是,陛下,臣告退!” 自客椅上站起身,祝善仁、蓝博怀一先一后,离开[御书房],沿着宫中曲曲折折的长廊,朝南宫门——[正阳门]走去。 看着祝善仁、蓝博怀离去的背影,玄天帝微拧眉头,若有所思,祝善仁为图计划得成,必会选择于他有助的亲家,而蓝博怀通情豁达,因孙女钟意于祝镜明,必会同意她的选择,不过,祝善仁是否选择蓝博怀为亲家,还有待商榷。 收回视线,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玄天帝拿起一本奏折,展开放在御书案上,拿起御笔,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第0230章 应对千英 夜色下,皎月悬空而照,星星忽明忽暗,镶嵌于苍穹之上,与明月相伴,相互映衬,放射出莹莹的光辉。(.) [蓝府]后院的[夏风院],小楼二楼的东边房间――蓝天锦书房内,烛火摇曳,照亮整间书房。 蓝天锦坐在书桌之后,蓝博怀夫妇坐在书桌下方东侧的客椅上,蓝夜寒与蓝玉棠坐在书桌下方西侧的客椅上。 看着全家聚首于父亲的书房,蓝夜寒奇怪地询问:“爹爹,何故召集全家来你的书房?是不是有重要的大事相商?” 蓝天锦肯定地回答:“不错,的确有重要的大事,需与全家人相商。” 看向蓝博怀,蓝天锦提议道:“爹,[千英会]的事,你最清楚,还是由你告诉大家吧。” 蓝玉棠好奇地询问:“爹爹,[千英会]是什么?” 看着蓝玉棠,蓝天锦眉头微促,应答道:“棠儿,爷爷正要讲述[千英会]之事,你静听就是。” 蓝玉棠轻应道:“是,爹爹!” 环视全家人一眼,蓝博怀讲述道:“本月的十日,在昊日城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皇上将会举办一场[千英会],凡昊辰帝国未婚的青年男女,均可前去参加,自由选择心怡之人。” 事业未成,何以谈婚论嫁,皱皱眉头,蓝夜寒询问道:“爷爷,皇上举办的[千英会],有没有说明凡未婚的青年男女必须出席?” 蓝博怀回答道:“没有。不过,皇上指明,号称海棠仙子的棠儿,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必须出席[千英会],而且必须在[千英会]上选择一位心怡之人,否则,皇上会亲自下旨赐婚。” 听到爷爷的答复,蓝夜寒为不用参加[千英会],感到庆幸之时,亦为妹妹感到忧心。 妹妹光芒太露,以致惊动到皇上,让皇上视妹妹为妖惑昊辰帝国的祸患,蓝夜寒心下明白,依妹妹的魅力与号召力,无论哪一国的帝王,绝难容忍,为免其继续扰乱民心,祸患国家稳定,必会将其除去,而皇上作此决定,已是无比宽容仁慈。 扭头看了一眼妹妹,蓝夜寒心下无奈,家人的规劝,妹妹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率性而为,恣意地贪恋世人仰慕的虚荣,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得今日之果,避免一场杀身之祸,已是万万之幸。 目光凝重地看着蓝玉棠,蓝博怀相告道:“棠儿,本月的十日,在[千英会]上,不论你是否选得一位钟情之人,与自己心心相印,本月的十六日,你将出嫁,举行大婚。” 深深地注视着蓝玉棠,蓝天锦询问道:“棠儿,当初,你告诉为父,你属意于程明镜,如今,你的心意是否依旧?” 突如其来的婚讯,令蓝玉棠措手不及,无所适从,明镜哥哥是她的挚爱,她作梦都想嫁给明镜哥哥,却未想到,婚嫁之日突如其来地悄然逼近。 忽然之间,她欣喜不出来,反而忧从心中而生,一直以来,她奉上一腔柔情,痴痴地凝望着明镜哥哥,日盼夜盼,希望明镜哥哥能登门提亲,然直至今日,明镜哥哥不但未登门提亲,更未提及待自己成年,上门迎娶自己。 曾经冲动地想不顾矜持,主动请求明镜哥哥来家中,跟父亲提亲,却话到嘴边,难于出口。 心怡明镜哥哥是一回事,世称海棠仙子的自己,也有不容人贱踏的自尊与骄傲,怎能婢躬曲膝而又低声下气地祈求一桩婚约。 看尽天下,谁家女子可比自己的才貌,只要自己愿意,不论江湖名流,还是世家俊杰,亦或是皇子王孙,无不竟相赶来,奉上正妻、正妃之位。 可惜,世上俊杰多得数不胜数,自己独独钟情于明镜哥哥,此生唯愿嫁给他,成为他的妻,与他相依相伴,白首到老。 我的言行,是那么的明显。为什么,明镜哥哥却看不见? 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痴迷。为什么,明镜哥哥却看不出? 我的情谊,是那么的深厚。为什么,明镜哥哥却不能领会? 有时,我会想,明镜哥哥是不是故意视若无睹。 有时,我迟疑,我的真情是不是所寄非人,应该另觅良缘。 有时,我迷茫,明镜哥哥的若即若离,令我难辨真情假义。 如今,婚期一步步逼来,而明镜哥哥的心意,我却不得而知。 拉回神思,蓝玉棠环视书房内的家人,回答道:“爹爹,棠儿对明镜哥哥的情,至死不渝,此生非明镜哥哥,绝不嫁。(.好看的小说)” 拧起眉峰,蓝天锦询问道:“棠儿,你对程明镜用情甚深,那程明镜是否如你一般,对你情真意切?” 手上绞拧着巾帕,咬了咬嘴唇,蓝玉棠应答道:“依棠儿之见,明镜哥哥对棠儿应该有情。” 担心地看着蓝玉棠,蓝天锦忠告道:“听棠儿之言,亦不能肯定程明镜对你的心意。嫁与不嫁程明镜,为父尊重棠儿的选择。婚姻是人生大事,为父希望棠儿慎重考虑,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已晚。” 看向蓝天锦,蓝玉棠应话道:“爹爹,棠儿对明镜哥哥情根深种,难于拔除,此生,若不能与明镜哥哥携手相伴,生不如死。” 忧心地看着蓝玉棠,蓝博怀提醒道:“棠儿,本月的十日,在[千英会]上,万一程明镜选择的心怡之人,并非是你,你该如何?” 眸中露出执迷之色,蓝玉棠胸有成竹地说:“爷爷无需多虑,棠儿自有办法,令明镜哥哥选择棠儿。” 看着眸中透出决然之色的蓝玉棠,蓝天锦不再相劝,心下轻叹,棠儿执迷不悟,执意要嫁程明镜,未来难测,幸福与否,只能自力承当,冷暖自尝。 看向蓝博怀,蓝天锦询问道:“爹,你是否有别的事与我们相商?” 蓝博怀应答道:“没有。” 夫人柳汀芷提议道:“锦儿,[千英会]群芳聚首,云集着来自昊辰帝国各地的名媛佳丽,寒儿已到适婚之龄,可借[千英会]之机,让寒儿挑选一位心怡的姑娘。” 含笑看向蓝夜寒,蓝天锦询问道:“寒儿,奶奶提议让你参加[千英会],你意下如何?” 蓝夜寒婉拒道:“爹爹,寒儿事业无成,无心成婚。” 柳汀芷不满地反问:“难道寒儿的事业一日不成,就一日不成婚吗?” 蓝夜寒辨解道:“请奶奶放心,寒儿的婚事,绝不会因事业所误。” 看向夫人,蓝博怀插言道:“夫人,寒儿成熟稳重,成亲与否,他自有主意,我们就别操心了。” 为解蓝夜寒之困,蓝天锦插话提议:“夜色已深,大家早早休息吧。” 自客椅上站起身,蓝夜寒告退道:“爹爹、爷爷、奶奶,夜里风寒,你们早点休息,寒儿告退!” 蓝玉棠站起身,告退道:“爹爹、爷爷、奶奶,棠儿先回房休息了。” 蓝夜寒与蓝玉棠,一前一后,离开蓝天锦的书房,下楼离开[夏风院],蓝夜寒朝[秋风院]走去,蓝玉棠往[冬风院]而去。 自客椅上站起身,蓝博怀与柳汀芷相互搀扶着,走出蓝天锦的书房。 回身看向送到书房门口的蓝天锦,蓝博怀叮咛道:“锦儿,夜深露重,不要忙到太晚,早点睡。” 蓝天锦应答道:“请爹、娘放心,我不会忙到太晚的。” 目送父亲与母亲下楼而去,蓝天锦收回视线,关上书房门,走回书桌后坐下,拿起一本帐册,翻开来,开始专心地审查起来。 [流云山庄]后院的[云镜院],小楼二楼东边的房间――程明镜的书房内,烛火闪烁不定。 书桌之后,程明镜斜身靠坐在木椅上,专心地聆听着程恩的汇报。 站在书桌下方,程恩汇报完,不解地询问:“庄主,皇上日理万机,为何想起举办[千英会],为人牵起红线来?” 微眯双眼,程明镜冷声回答:“怪只怪,海棠仙子太过招摇,锋芒毕露,引起皇上警觉。为除隐患,皇上才想起举办[千英会]。” 细细思想,程恩追问道:“海棠仙子招摇,与庄主何干,为何皇上要限定庄主成亲之期呢?” 程明镜解答道:“海棠仙子号称天下第一美女,她的魅力与号召力无穷,由此联想,天下第一美男的影响力,自是非同一般。皇上英明睿智,绝不会容忍隐患的存在,海棠仙子与本庄主已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焉能不拔除。” 瞄了一眼程明镜,程恩询问道:“庄主要参加[千英会]吗?” 程明镜应答道:“[千英会]参不参加,皇上定要让本庄主娶一位妻子。与其娶一位不知样貌名姓的妻子,还不如自己亲自挑选。” 程恩小心地询问:“恕属下多问,庄主可有心怡之人?” 楞了楞神,程明镜眸中出现一丝迷茫,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真情,世人无不想拥有,自己也不另外。 因容貌过于俊美,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成为注目的焦点,为了维持温文而雅的形象,自己的脸上始终带着浅笑,搏得世人的称赞与好感。冷眼看着世人为自己痴迷疯狂,自己却无一丝欣喜,反而感到茫然若失。 心中有祈盼,却未急于寻找,本打算待计划功成之后,再寻觅心怡之人,与她相知相守到老,未料想,晴空出现一道霹雳,打破心中所愿。 如今,离[千英会]举办之日,不足十日,心怡之人却不知身在何方,自己真得要挑选一位佳人,作为妻子吗? 收敛心神,程明镜淡淡地回答:“本庄主的心怡之人,[千英会]举办之日,程恩自会知晓。” 听庄主之言,似是已有心怡之人,程恩细数着庄主的仰慕者,逐一排查,庄主的心怡之人为谁,终未猜出。 程明镜询问道:“程恩,最近,[青山庄园]有何动静?” 拉回神思,程恩应答道:“[青山庄园]一切如常,庄中依旧冷冷清清,而日曜王呆在庄内,不见有外出。” 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程明镜心中快慰,华竹之死,对日曜王的打击极大,以前,日曜王时不时地离开昊日城,四处闲逛,如今,一年之中,外出的次数曲指可数。 只要日曜王心灰意冷,纵算他再有才,焉能与自己相争,相信以皇上的才智,断不会启用毫无意志的日曜王。 除去日曜王这个心头之患,自己可放开手脚,施展计划,不久的未来,昊辰帝国将会改天换地。 看向程恩,程明镜询问:“程恩,可还有事回报?” 程恩应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 起身离开书桌,径直朝书房门处走去,程明镜随口吩咐:“本庄主上[云彩院]歇息,程恩不必跟随,回房休息吧!” 程恩应诺道:“是,庄主!” 拉开书房门,程明镜走出书房,程恩跟随于后,反手带上书房门,与程明镜一前一后,走下楼梯,穿过一楼正厅,程明镜离开[云镜院],朝[云彩院]走去,程恩走到小楼正厅西边的自己房间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第0231章 风云初露 次日早上,[青山庄园]后院的[夏日楼],小楼二楼的伍烨影书房内,伍烨影靠坐在书桌后的木椅上,手中拿着青竹的木偶,翻来倒去地把玩着,同时,凝神细听着齐文的汇报。 齐文坐在东侧的客椅上,双手捧着茶杯,喝下一口香茶,解解口干舌燥,抬头飞快地瞄了一眼主子,见主子微低着头,手中把玩着木偶,正玩得不亦乐乎呢。 齐文心下暗笑,自从主子找到华画后,与华画分开的日子里,主子只要无事,手中定拿着华画的木偶,翻来倒去地左看右看。 自己真是佩服主子,小小的木偶雕刻得再传神,与真人的差别,岂止十万八千里,看几天,寥作睹物思人,天天看,自己的话,早就兴趣缺缺,而主子非但兴趣不减,反而越看越爱看。 齐文继续回报:“主上,暗谍传来消息,本月的十日,皇上将在西城效外的皇家牧场,举办[千英会],凡昊辰帝国未婚的青年男女,皆可参加。 苍泽大陆上,公认的第一美男与第一美女,皇上指定他们必须参加[千英会],而且,他们必须在[千英会]上,挑选一位心怡之人,于本月的十六,举行大婚。” 停顿一会,齐文接着回报:“宫中捎来消息,皇上要主上参加[千英会],希望主上在[千英会]上,挑选一位佳人,作为日曜王的王妃。” 拧起眉头,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话给他,就说日曜王事务繁忙,没空参加[千英会]。” 齐文进言道:“依属下之见,主上应当参加[千英会],以防皇上亲自下旨,为主上指婚。 虽说皇上下旨为主上指婚,主上无惧,而抗旨不遵,却会惹来街头巷尾的非议,于主上而言,是无所谓的小事,然于另一方而言,却是极大的羞辱。 主上参加[千英会],选不选一位佳人,全在主上之念,既无抗旨之嫌,亦可打消皇上下旨,为主上指婚的意图。” 沉思片刻,伍烨影同意道:“好吧,本座参加[千英会]。” 齐文疑惑地询问:“主上,皇上何故突然想起举办[千英会],为人牵线搭桥,成就姻缘?” 凝视青竹的木偶良久,伍烨影分析道:“苍泽大陆上,绝色美女与美男,少之又少,何况公认的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世上仅有一人。世间爱美之人,比比皆是,却从未因美色,而痴迷得不思嫁娶。 然现今的第一美女与弟一美男,其美得近似于妖,让人沉迷,而不可自拔,以致男子不思娶妻,女子不思嫁人。 长此以往,昊辰帝国、乃至苍泽大陆,必将民心浮动,国家动荡不安。 为解深陷美色的万千男女痴迷之困,皇上设下[千英会],让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当众,挑选一位心怡之人,让他们各得其所,来打破深陷美色的万千男女的幻梦。” 齐文恍然大悟,“原来皇上举办[千英会]的用意在于此。” 接着,齐文询问:“据属下所知,第一美女钟情于第一美男,而第一美男对第一美女的感情,却不甚明朗。依主上之见,在[千英会]上,第一美男会选择第一美女为心怡之人吗?” 端起茶杯,喝下一口,伍烨影推测道:“第一美女蓝玉棠,世称海棠仙子,论才论貌,足与第一美男相配,论家世,亦足于第一美男相当。 第一美女的爷爷,现任太傅蓝博怀,在朝中,虽无实权,其影响力仍在。而第一美女的父亲,[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虽退居幕后,不再理江湖之事,但江湖的威望依旧。 为了实现计划,在[千英会]上,程明镜极有可能选择蓝玉棠为心怡之人。 不过,在[千英会]上,假如有另一位家世更好、权势更大的佳人,程明镜会弃蓝玉棠,而择另一位佳人。” 齐文叹惜道:“海棠仙子与第一美男之间的纠葛,真可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可叹一代佳人,所托非人,此情空寄。” 扫了一眼齐文,伍烨影建议道:“齐文如此的怜香惜玉,何不参加[千英会],把海棠仙子抢过来。” 齐文拒绝道:“海棠仙子美则美矣,却是浑身长刺的玫瑰,属下无福消受。” 伍烨影假设道:“假如海棠仙子钟情于你,齐文想不想消受呀?” 齐文轻笑道:“属下甘愿平凡,不想活在万众注目之下。美人恩,属下消受不起,更敬谢不敏。” 上下打量齐文,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齐文喜爱哪种女子?是绝色佳丽,还是平凡姑娘?” 想了想,齐文回答道:“属下属意于平凡而又贤良的姑娘。” 观看着青竹的木偶,伍烨影询问道:“祥鹰帝国的局势如何?” 齐文回答道:“据暗谍回报,皓正帝的身体时好时坏,勉强可以处理朝政,而赫连宇请来的高人,依旧每隔七天,通过宏乐王府的密道,进入皇宫,为皓正帝医治一次。” 微眯双眸,伍烨影再问:“赫连宇所请的高人身份,可有查出?” 齐文回报道:“尚未查出。据暗谍回报,赫连宇每隔三个月,会秘密地离开宏乐王府,前往天鹰城。暗谍跟踪查探,发现赫连宇进入[天狼堡]后,便消失无踪。” 凝视着青竹的木偶,伍烨牵起嘴角,微露笑意,任你再如何的小心谨慎,亦难逃布下的天罗地网,赫连宇进入[天狼堡]后,消失无踪的可能性,唯有易容改妆,变为另一人,看来赫连宇与[天狼堡]的渊源不浅呀。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天狼堡],排查[天狼堡]内人员的异动。” 齐文领命道:“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道:“紫金帝国可有异动?”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嘉宁帝传召沙一诺进宫,密商过几次,具体内容不知。” 思虑稍许,伍烨影推测道:“三年来,江湖上,已渐渐淡忘藏宝图之事,如今,江湖上,风平浪静,嘉宁帝认为取得宝藏的最佳时机已到,开始准备秘密取走藏宝图上所指的宝藏。 而嘉宁帝找沙一诺秘商,应是打算把寻找宝藏之事,交由沙一诺负责。” 齐文询问道:“主上,嘉宁帝已准备取走藏宝图上所指的宝藏,我们该如何应对?” 伍烨影回答道:“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以静制动,作那黄雀,让嘉宁帝带我们一起寻找宝藏。(.)” 眸中一亮,脸上露出浅笑,齐文赞同道:“主上之策高明。”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紫金帝国,探查沙一诺、沙少轩、嘉宁帝的异动。”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齐文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应答道:“属下已无事回报!属下告退!” 喝完杯中的茶,放下茶怀,齐文站起身,转身离开伍烨影的书房,回[春晓楼]而去。 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举着青竹的木偶,直直地看着,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匆匆一别,转眼半载,再过不久,我就启程前往幻雾森林,去陪你。 我很想很想青竹儿,时时地想着青竹儿。每天的晚上,青竹儿可有时时想我? 青竹儿答应过我,每天晚上,会时时想着我,可不许说话不算话,失言哦。 倘若被我发现青竹儿失言,我一定重重地惩罚青竹儿,让青竹儿好好地长长记性。” 金眸中光华流转,烨烨生辉,伍烨影勾起唇角,微露笑意,轻轻地亲了一下青竹的木偶,自言自语道:“青竹儿,我批阅公文了,稍后再跟你说话。” 把青竹的木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伍烨影拿起一本公文,展开放到桌上,执起毛笔,开始批阅起公文来。 中午,从[昊宇学院]的大门口,走出两位姑娘,一位姑娘头带白色纱帽,身穿水蓝色罗裙,外罩水红色马褂,体态婀娜,一位姑娘身穿枣红色罗裙,容颜娇好,身材纤细。 这两位姑娘中,穿水蓝衣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号称海棠仙子的蓝玉棠,而穿枣红衣的姑娘,是蓝玉棠的侍女小梅。 蓝玉棠与小梅离开[昊宇学院],沿奇雨大街的南大街,朝北往昊日城的东大街走去。 小梅询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前往[流云山庄],只怕赶不回[昊宇学院]上课。” 蓝玉棠回答道:“赶不回[昊宇学院]上课,就休课半日。” 小梅提醒道:“可是,我们没跟老师请假呀。” 蓝玉棠无所谓地说:“休课半日而已,老师责怪就责怪吧。” 看看蓝玉棠,小梅提点道:“小姐,你亲自上[流云山庄],要求程庄主娶你,不太妥当吧。” 快步朝前走着,蓝玉棠应答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不早早确定明镜哥哥的心意,实在寑食难安。” 小梅建议道:“小姐,你一心想嫁给程庄主,可以找庄主与老爷相商,不必亲自登门,要求程庄主娶你呀。” 蓝玉棠否决道:“不能找爹爹与爷爷相商。纵算找爹爹与爷爷相商,他们想出来的办法,无非是登门求亲,万一被明镜哥哥拒绝,爹爹与爷爷一定会让我断掉嫁给明镜哥哥的念头。 对明镜哥哥,我情根深种,再难拔除,此生,非嫁明镜哥哥不可,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吃惊地睁大眼,小梅劝说道:“小姐,程庄主虽是人中龙凤,但依你的条件,寻找一份美满的姻缘,绝非难事,何苦作贱自己,偏要嫁给程庄主呀。” 蓝玉棠幽幽地说:“自从看见明镜哥哥第一眼,我便心陷,情种,再难自拔,平生所愿,唯愿嫁于明镜哥哥。我与明镜哥哥之间,不管是孽,还是缘,此生,不嫁明镜哥哥,我生不如死。” 走到奇雨大街与东大街的十字街口,发现许多人围在一块告示牌前,注目观看,切切丝语。 好奇起被提起,拉住蓝玉棠,小梅知会道:“小姐,等一下,我去看看告示牌上张贴了什么告示。” 停住身形,蓝玉棠同意道:“好吧,小梅快去快回。” 快步走到人群外,小梅垫起脚尖,隔着人墙,看向告示牌上,原来告示牌上贴着一张御批告示。 告示上写,三月十日,于西城郊外的皇家牧场,朕将举办一场千里姻缘、天作之和的[千英会],凡昊辰帝国的百姓,年满16岁至30岁的未婚青年男女,均可报名参加。 在[千英会]上,未婚青年男女可自由寻找心怡之人,假如一对未婚的青年男女彼此心怡,可向朕禀明,朕可为其证婚。 苍泽大陆上,公认的第一美女,世称海棠仙子的蓝玉棠小姐,与公认的第一美男子,[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亦会参加[千英会],他们将在[千英会]上,挑选一名心怡之人,于三月十六日,举行大婚。 有意参加[千英会]的百姓,请前往[宣仪寺]报名,领取入会通行证。 钦此!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3月02日。 小梅恍然若知,原来是公告[千英会]举办之事。 离开人群处,回到蓝玉棠身边,小梅转告道:“小姐,告示上公告的是[千英会]之事。” 没兴趣了解告示的详细内容,蓝玉棠催促道:“小梅,我们快走吧。” 不等小梅答应,蓝玉棠快步而走,小梅急忙快步跟上,绕过围看告示的人群,朝西沿昊日城的东大街,向前走去,耳中飘来百姓的议论之声。 “哎,再过几天,海棠仙子就要嫁为人妇,我还想着娶她呢,看来是没希望了。” “纵算海棠仙子不嫁人,依你那长相,根本没戏。” “[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再过几天,也要成婚,你的妹妹是没希望嫁给他了。” “如今,第一美男即将成婚,正好断了我妹妹的念想,省得我操心妹妹嫁不出去。” “哎,听说海棠仙子与第一美男,彼此有意,依你看,在[千英会]上,他们会不会选中彼此?” “依我看,海棠仙子一定会选择第一美男,不过,第一美男会不会选择海棠仙子,就说不定了。” “为什么?” “你想呀,假如第一美男钟情于海棠仙子,早就登门提亲了,哪会等到今天。” “对哦。” 促起眉头,蓝玉棠的脸上露出凝中之色,此去[流云山庄],心中原有十成的把握,说动明镜哥哥答应娶自己,瞬间跌落一半。 匆匆急行,忧心重重,在小梅的陪同下,蓝玉棠来到位于昊日城南城的[流云山庄]庄院大门前。 蓝玉棠整整衣襟,深呼吸几下,平复躁动不安的心,吩咐道:“小梅,你去问一问明镜哥哥在不在庄内。” 小梅走到庄院门外的台阶前,看向站在东边的一名青衣侍卫,请求道:“这位大哥,请问你们的程庄主在庄内吗?” 上下打量一下小梅,站在东边的青衣侍卫,不答反问:“你是何人?找我们庄主有何事?” 小梅回答道:“我家小姐叫蓝玉棠,人称海棠仙子,想见程庄主,谈一点事。” 职守在庄院大门前的两名青衣侍卫,吃惊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蓝玉棠,可惜,因白色纱帽的遮挡,他们不能一睹海棠仙子的姿容。 东边的青衣侍卫应话道:“真不巧,我们庄主一早出门,尚未回庄。” 微促眉头,小梅打听道:“可知程庄主何时返庄?” 东边的青衣侍卫回答道:“庄主外出办事,向来归时不定,我们不清楚。” 小梅称谢道:“多谢告知。” 转身走到蓝玉棠身边,小梅转告道:“小姐,程庄主一早出庄,尚未回庄,归时不定。” 紧抿嘴唇,蓝玉棠吩咐道:“小梅,你去请守庄侍卫,捎个话给明镜哥哥,他回庄后,务必派人给我捎个信。” 走到庄院门外的台阶前,看向东边的青衣侍卫,小梅请求道:“这位大哥,请你捎个话给程庄主,他回庄后,请派人捎个信给我家小姐——蓝玉棠。” 东边的青衣侍卫应答:“放心,一定代为转告。” 走回蓝玉棠的身边,小梅询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蓝玉棠回答道:“我们回[昊宇学院]吧。” 缓缓而行,心情沉重,蓝玉棠脸上布满愁容,与小梅离开[流云山庄],前往[昊宇学院]。 看着蓝玉棠与小梅走远,站在东边的青衣侍卫,走进庄内,径直往后院的[云镜院]走去。 走进[云镜院],走到小楼正厅东边的房间门外,青衣侍卫抬手敲门,唤到:“程侍卫!” 稍许,房门被打开,身穿蓝色长袍的程德,站在房门口,询问道:“程云,何事?” 青衣侍卫,亦即程云,回答道:“程侍卫,刚才,海棠仙子前来找庄主,我已依你之言,把她打发走了。不过,海棠仙子让我代话给庄主,请庄主回庄后,派人捎个信给她。” 程德应话道:“此事,我知道了。程云,你回庄外职守吧。” 程云应诺道:“是,在下告退!” 离开[云镜院],穿过前院正厅,程云回到庄院门外,继续站在东侧,尽责地职守着。 抬头看向楼上,程德牵起嘴角,露出浅笑,庄主真是料事如神,一早吩咐自己,若海棠仙子前来[流云山庄],就说他出庄办事,把海棠仙子打发回去。 本来自己半信半疑,没想到,海棠仙子真得前来[流云山庄],找庄主。 不过,自己十分奇怪,以往海棠仙子前来[流云山庄],庄主都会热情招待,为何今天却不想见海棠仙子呢? 收回神思,程德关上房门,走到床边,靠坐到床头,拿起一本书,专心地阅读起来。 第0232章 觅缘千英(1)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3月10日,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已到[千英会]举办之日。 艳阳高照,和风徐徐,初春万物吐绿,焕发着勃勃生机,预示未来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昊日城的西城郊外,皇家牧场上,琴声回荡,彩旗飘扬,人头蹿动,切切丝语之声不绝。 皇家牧场的四周,被葱翠的绿树环抱,为保[千英会]安全举行,沿绿树带的外围,中间、内围,设下三层守备,每一层的守备,一字排开,以二米为间距,持刀侍立着青衣劲装的侍卫。 其中,外围把守的侍兵,面向外面,背靠绿树带,中间把守的侍兵,相邻的侍兵,站向相反,交错侍立着,内围把守的侍兵,面向[千英会]的会场,背靠绿树带。 [千英会]会场上的北面,搭有一座长方形的高台,是举办方的公证台,可登临之人,有[千英会]的主持、昊辰皇室成员、别国皇室成员。 公证台上,北面居中,摆放着一张长木桌,木桌之后,摆放着一把红木椅,东面与西面,各摆放着十六张长木桌,木桌的后面,摆放着三把红木椅。 公证台的东侧,是参加[千英会]的俊杰席,公证台的西侧,是参加[千英会]的佳丽席,俊杰席与佳丽席上,排放着一张张长木桌,木桌的后面,摆放着三把座椅。 公证台的正对面,有一座方形的高台,是展艺台,供佳丽与俊杰展示才艺,位于佳丽席与俊杰席之间,以铁栅栏隔开,在铁栅栏与佳丽席,以及铁栅栏与俊杰席之间,一字排开,以一米为间距,持刀侍立着棕衣劲装的侍卫。 南面,是[千英会]会场入口与出口,以铁栅栏隔开,划出会场入口与出口,铁栅栏的外侧,一字排开,以一米为间距,持刀侍立着棕衣劲装的侍卫。 每名参加[千英会]者,可携带二位家人,一同参加[千英会],持入会通行证,方可进入[千英会]会场。 进入[千英会]会场时,参会者可领取一块圆形小纸牌――心怡牌,佳丽领取的心怡牌为红色,俊杰领取的心怡牌为绿色。 [千英会]举行时,无论佳丽,还是俊杰,若是看中一位心怡之人,可在心怡牌上写上自己的姓名,把心怡牌递给心怡之人,假如心怡之人接受的话,彼此心怡的两人可前往公证台,请求皇上公证,自此,两人便是订下婚约的未婚夫妻。 公证台上,北面居中的长木桌后,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玄天帝,斜身靠坐在红木椅上,嘴角擎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会场上的众人。在玄天帝的东侧,福圆静静地侍立着。 东面的前排第四张长木桌之后,伍烨影头戴白色纱帽,歪身靠坐在红木椅上,微低着头,兴趣盎然地把玩着青竹的木偶。 早上巳时,[千英会]会场上空,飘扬回荡的琴声,切切丝语之声,渐渐平息下来,会场上的众人纷纷看向公证台。 起身绕过长木桌,玄天帝走到公证台的台前,朗声道:“岁月匆匆,青春易逝,望佳丽们与俊杰们珍惜青春,别让年华虚度。世人皆想觅得美满的姻缘,然千金易得,佳偶难求。 朕祝愿,佳丽们与俊杰们皆能在[千英会]上,觅得良缘,成就天作之和、千里姻缘的佳话。 现在,朕宣布,[千英会]开始!” 玄天帝的话音刚落,[千英会]会场上空,悠扬的琴声,再度想起,而切切丝语之声,若有若无地回荡着。 走回北面居中的长木桌之后,坐到红木椅上,玄天帝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边慢慢地品茗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向会场。 会场西侧的佳丽席,蓝玉棠坐在前排的第十六张席位上,陪同她前来参加[千英会]的家人,是爷爷蓝博怀与奶奶柳汀芷,她坐在南侧的木椅上,柳汀芷坐在中间的木椅上,蓝博怀坐在北侧的木椅上。 幽幽地看着对面的俊杰席,蓝玉棠七上八下,焦虑不已,近日来,多次前往[流云山庄],欲找明镜哥哥商谈婚约之事,却因明镜哥哥外出办事,尚未返回山庄,而未能见上。 如今,[千英会]已迫在眉睫,自己却不知明镜哥哥的心意。 明镜哥哥,我正痴痴地看着你,你可有注意到,可有领会我眼中的情意? 明镜哥哥,我对你情深似海,此生不移,你是否如我一般,对我情比金坚? 明镜哥哥,在[千英会]上,我会选择你为心怡之人,你可会选择我,成为你的妻? 轻推神游太虚的蓝玉棠,柳汀芷询问:“棠儿,你打算何时送出心怡牌?” 远游的神思被拉回,蓝玉棠应答:“[千英会]刚开始,再等一等!” 柳汀芷探问道:“棠儿,你真得非程明镜不嫁吗?” 手上绞动着巾帕,蓝玉棠应答:“此生,非明镜哥哥,我绝不嫁。” 柳汀芷假设道:“在[千英会]上,假如程明镜选择别人为心怡之人,棠儿该当如何?” 眸中露出孤注一掷之色,蓝玉棠绝决地说:“纵算明镜哥哥选择别人为心怡之人,我亦要让他改变心意,弃别人而娶我。” 皱皱眉头,柳汀芷提点道:“棠儿,程明镜若弃你而择别人,说明他对你无心,你不必再执迷不悟,非他不嫁。” 蓝玉棠自欺欺人地说:“我相信,明镜哥哥对我是有情意的。若他择别人而弃我,他应是有难以启口的苦忠吧。” 劝不通蓝玉棠,柳汀芷不再劝说,失望地说:“路是自己挑的,未来是好是坏,棠儿你好自为之吧。” 凝视对面的程明镜一眼,蓝玉棠微低头,抿抿嘴唇,默然无言,她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等着依人为她解,然依人近在眼前,却犹隔浩翰的大海,遥遥而不可及。 会场东侧的俊杰席,程明镜闲适地坐在前排第十六张席位上,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偶而不经意间,瞟一眼对面的蓝玉棠,把蓝玉棠的神色尽收眼底。 陪同程明镜前来的家人,是程恩与程德,长木桌之后,程明镜居中而坐,程恩坐在南侧,程德坐在北侧。 迟迟不见有人上展艺台,展示才艺,玄天帝无趣地收回视线,看向独坐在席位上的伍烨影,见他微低着头,兴趣浓厚地玩着一个小木偶。 玄天帝唤到:“曜儿,[千英会]上,云集着各地的名媛佳丽,别尽顾着玩,要细心留意,好好地看一看,佳丽之中,是否有符合心意的人。” 头未抬,视线紧盯着青竹的木偶,伍烨影应答道:“[千英会]刚开始,稍后,我再留意看看。” 难得听到曜儿不夹枪带棒的话,玄天帝心情大好,嘴角溢出丝丝笑意,趁胜追击,好奇地询问:“曜儿,你手上玩的木偶,雕得是你自己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是。” 玄天帝追问:“那雕得是谁?” 皱皱眉,伍烨影不高兴地应答:“你不必知道。” 脸上的笑意刹时褪去,玄天帝沉下脸,厉眸瞪向伍烨影,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上。 看看正玩着木偶的伍烨影,看看黑沉着脸的玄天帝,福圆微躬身,低声告知:“陛下,日曜王手上的木偶,雕得是日曜王的义弟――华竹。” 玄天帝惊讶地说:“是他!” 脸上的怒色褪去,转为忧色,玄天帝万没想到,经过三年时间,曜儿对华竹依旧恋恋不忘,对着华竹的木偶,曜儿亦能玩得开心,更是视之如宝,看来曜儿喜欢华竹之甚,已达不可想象的地步。 注视着曜儿,玄天帝心有所思,华竹身坠天波河而亡,曜儿移情到华竹的木偶上,木偶总比不得人,天天对着木偶,曜儿终有失去兴趣的一天吧。 突然,自展艺台上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陛下,在下有一请求,望陛下恩准。” 收回神思,玄天帝看向展艺台上,只见,展艺台上,站着一名宝蓝衣青年,其相貌周正,神色相若,毫无胆怯之色。 玄天帝询问:“你是何人?” 宝蓝衣青年回答道:“回陛下,在下名叫赵亮。” 玄天帝再问:“赵亮,你有何请求?” 宝蓝衣青年,亦即赵亮,应答道:“回陛下,在下仰慕海棠仙子日久,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不过,在下也清楚,娶海棠仙子为妻,绝无可能。 今天,之所以前来参加[千英会],一是想看看海棠仙子的心怡之人,究竟是何人,一是希望解除自己沉迷于海棠仙子的痴迷之困。 在下恳请陛下,先请海棠仙子寻找心怡之人。” 赵亮的话音刚落,自西面的佳丽席中,走出一位容貌清秀、身着绿衣劲装的姑娘,她登上展艺台,面向公证台,谦身一礼,请求道:“陛下,民女亦有一请求,望陛下恩准。” 玄天帝饶有兴趣地询问:“你是何人?有何请求?” 绿衣姑娘回答道:“回陛下,民女名叫田意儿,今天前来参加[千英会]的意图,与这位赵亮大哥一样。民女恳请陛下,先请[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寻找心怡之人。” 左右看了一下佳丽席与俊杰席,玄天帝询问:“佳丽们、俊杰们,赵亮与田意儿的请求,你们可同意?” 佳丽席的众位佳丽,与俊杰席的众位俊杰,齐声应答:“回陛下,我们同意。” 玄天帝同意道:“赵亮、田意儿,既然大家没有异议,朕恩准你们的请求。” 赵亮与田意儿躬身一礼,同声谢恩:“多谢陛下!” 赵亮与田意儿走下展艺台,赵亮回归俊杰席,田意儿回归佳丽席。 玄天帝朗声吩咐:“海棠仙子蓝玉棠、[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千英会]上,寻找心怡之人,由你们先开始。” 第0233章 觅缘千英(2) [千英会]会场上的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坐在佳丽席上的蓝玉棠,与坐在俊杰席上的程明镜。[.超多好看小说] 淡淡地扫视一眼会场,程明镜不动如山,端着茶杯,惬意地品茗着。 万众注目的感觉,真是不舒服,程恩与程德感觉浑身别扭,身体微微僵硬,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才好,虽然明知众人的视线并非投向自己,但与庄主同坐一席,总感觉众人的视线齐聚在自己身上。 为解眼前的尴尬,程恩与程德微低着头,端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程德低声询问:“庄主,皇上让你与海棠仙子先寻找心怡之人,你打算如何挑选心怡之人?” 脸上含带着淡雅的微笑,程明镜应答道:“自有佳丽送上心怡牌,本庄主只需决定收与不收,何需费心挑选。” 细想一想,程德觉得庄主之决定,极为高明,痴迷庄主的佳丽何止万千,庄主主动挑选心怡之人,宛如大海中捞针,百花丛中挑花,费神劳力之余,还未必能挑选出心怡的佳丽,假如坐等佳丽送上心怡牌,既免去被人看戏,又能挑选到心怡的佳丽,岂不一举二得。 程德赞同道:“庄主高明。” 看向孙女蓝玉棠,蓝博怀劝说道:“棠儿,程明镜虽相貌出众,才干卓绝,但天下有为男儿,与他不相上下者,甚多。只要你愿意,嫁入王候将相之家,作为正妻,绝非难事。你何必自断退路,非程明镜不嫁?” 望着对面的程明镜,蓝玉棠幽幽地说:“爷爷,情之一字,说得容易,然忘记却难。棠儿知道,天下的才俊,想娶棠儿者,很多很多,其中,不乏真心实意者。 可惜,棠儿只钟情于明镜哥哥,棠儿的眼中、心中,全是明镜哥哥,再难容下别人。 今生,唯有明镜哥哥,才能带给棠儿幸福,否则,生而何欢,言何幸福。” 听出蓝玉棠言下的决绝,蓝博怀提点道:“棠儿,你的选择,关系你一生的幸福,可要慎之又慎,三思而后行呀。” 低头看向手上的心怡牌,蓝玉棠茫然无依,彷徨无措,圆圆的心怡牌,一旦送出,等同于把自己的一生,交托出去,自己的未来幸福与否,全系于接受心怡牌的人。 抬头望向对面的程明镜,蓝玉棠心下无声地询问,明镜哥哥,你会接受我的心怡牌吗? 无趣地望着会场,玄天帝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品茗着。 突然,自公证台的西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陛下,海棠仙子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他们是昊辰帝国的百姓,所寻找的心怡之人,同为昊辰帝国的百姓,并无不妥,亦属常理。 但是,他们并非普通百姓,而是苍泽大陆上,天下公认的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他们所要寻找的心怡之人,局限于昊辰帝国的百姓,对于苍泽大陆上的众多佳丽与俊杰来说,极为不公平。” 玄天帝循声看向公证台上的西边,只见,第三排第四张席位上,站着一位身穿红色罗裙、外罩紫色马褂的姑娘,其容颜美艳,身姿婀娜,神色傲然。 玄天帝认出那位红衣姑娘,她是宇风帝国的晶玉公主――宇文晶玉,二年前,来到昊辰帝国,进入[昊宇学院]学习,直至今日,仍在[昊宇学院]上学。 听宇文晶玉的话下之意,玄天帝不难猜出,她拐弯抹角地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是想参加[千英会],看来是程明镜的仰慕者。 玄天帝询问道:“依晶玉公主之见,如何才算公平呢?” 宇文晶玉建议道:“天下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应该公开在苍泽大陆上,寻找心怡之人。” 玄天帝否决道:“晶玉公主之言,虽有理,却不切实际。[千英会]只举行一天的时间,现在公告天下,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将要寻找心怡之人,苍泽大陆上,千千万万的仰慕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者,只怕赶不来昊日城,参加[千英会]。 朕已下旨,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须于今日,在[千英会]上,寻找一位心怡之下。旨意既出,绝无更改的可能。” 眸光闪烁不定,宇文晶玉询问道:“正如陛下所言,苍泽大陆上,仰慕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者,数不胜数,悉数前来参加[千英会],绝不可能,亦来不急。请问陛下,今天参加[千英会]的别国之人,可否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 牵起嘴角,玄天帝不答反问:“晶玉公主是不是很想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 被问得楞了楞,宇文晶玉口不对心地回答:“我无意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 玄天帝奇怪地询问:“既然晶玉公主无心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为何如此热心,要求朕同意别国之人,可以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呢?” 被问得无言可答,宇文晶玉搪塞道:“我只是为别国的仰慕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者,抱不公平而已。” 玄天帝讥讽道:“晶玉公主真是一位热心人呀。” 脸上讪笑着,宇文晶玉追问道:“陛下可否同意别国之人,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 微眯双眼,玄天帝拒绝道:“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是昊辰帝国的百姓,挑选心怡之人,自然首选昊辰帝国的百姓。如若朕同意晶玉公主的提议,岂不是对昊辰帝国的百姓不公平?” 玄天帝心下冷笑,想与朕斗,晶玉公主你还嫩着,如若你直言相告,想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朕还会答应,而你却自肆聪明,耍心机,试图让朕不得不答应,作梦。 见玄天帝不同意自己的提议,宇文晶玉拧起眉头,脸上现出焦急之色,再也顾不得矜持,直言要求:“陛下,我想参选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望陛下恩准。” 未理会宇文晶玉的要求,放下茶杯,玄天帝吩咐道:“福圆,倒茶!”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福圆走到长木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壶,向玄天帝的茶杯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走到玄天帝的东侧,继续侍立着。 端起茶杯,品茗几口,玄天帝惊讶地询问:“晶玉公主是第一美男的仰慕者吗?” 宇文晶玉回答:“回陛下,我已仰慕第一美男日久。” 玄天帝为难地说:“朕亦有年少轻狂之时,晶玉公主的心情,朕十分理解。晶玉公主的要求,真是让朕左右为难呀。同意的话,于昊辰帝国的百姓不公平,不同意的话,朕又于心不忍。” 担心玄天帝不答应自己的请求,宇文晶玉恳求道:“陛下,我恋慕第一美男日久,情深似海,心比金坚。今日的[千英会],是我追求第一美男的最后机会,恳请陛下成全。” 喝下一口茶,玄天帝询问:“福圆,依你之见,朕该不该答应晶玉公主的要求?” 明然玄天帝询问的意图,福圆回答道:“陛下,晶玉公主追求所爱,乃世之常情,陛下予以成全,并无不妥。美满的姻缘,需要两情相悦。晶玉公主参不参选,于昊辰帝国的百姓而言,并未影响公平。哪位佳丽成为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取决于第一美男的一念之间。” 左右扫视一眼公证台上的东边与西边,玄天帝同意道:“晶玉公主追求所爱,朕予以成全。既然晶玉公主可以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朕自然不会厚此簿彼,今日参加[千英会]的别国之人,亦可参选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心怡之人。” 接着,玄天帝话锋一转,要求道:“不过,别国参选之人,年龄需在16岁至30岁之间,必须未娶妻室。” 听完玄天帝的要求,公证台上的东边与西边席位,几名来自别国的皇室成员,开始交头接耳,切切丝语。 稍许,公证台上的东边席位,第二排第三张席位上,站起一位身穿紫衣锦袍的男青年,其形容儒雅,身姿挺拔,神色不卑不亢,举止言吐彬彬有礼,浑身透出一股尊贵之气。 冲玄天帝躬身一礼,紫衣男青年请求道:“陛下,本王想参选第一美女的心怡之人,不知可否?” 循声看向公证台上的东边,玄天帝认出紫衣男青年,他是武祈王国的正毅王――武毅。 玄天帝惊讶地说:“没想到,正毅王是海棠仙子的仰慕者。” 武毅轻笑道:“所谓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本王亦不例外。” 上下打量武毅一眼,玄天帝询问道:“正毅王,方才朕所说的要求,你可有听清?” 听出玄天帝话中之意,武毅回答道:“请陛下放心,本王虽有妾室,却并未娶妻,年龄亦在要求之内。” 玄天帝同意道:“既然正毅王符合要求,自然可以参选第一美女的心怡之人。”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给晶玉公主与正毅王各发一块心怡牌,为他们讲解一下心怡牌的使用方法。”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自怀中掏出两块心怡牌,福圆走到正毅王的席位前,把绿色的心怡牌递给正毅王,讲解道:“正毅王,这是心怡牌,你需先在心怡牌上,写上姓名,然后,把心怡牌递给心怡之人,若她接受,表示她同意你的求婚,否则,表示她拒绝你的求婚。” 接过心怡牌,正毅王称谢道:“多谢相告!” 转身离开正毅王的席位,福圆走到晶玉公主的席位前,把红色的心怡牌递给晶玉公主,讲解道:“晶玉公主,这是心怡牌,你需先在心怡牌上,写上姓名,然后,把心怡牌递给心怡之人,若他接受,表示他同意你的追求,否则,表示他拒绝你的追求。” 接过心怡牌,晶玉公主致谢道:“多谢相告!” 转身离开晶玉公主的席位,福圆走回玄天帝的东侧,静静地侍立着。 晶玉公主离开席位,走下公证台,径直朝俊杰席走去。 第0234章 觅缘千英(3) 走到程明镜的席位前,晶玉公主凝目注视着程明镜,心潮起伏,百感交集,五年前不经意的一瞥,让自己春心萌动,情根深种。为了接近心怡之人,二年前,自己借上[昊宇学院]学习之名,辞别故土,前来昊辰帝国的昊日城。 打听到第一美男经常出入之地,当[昊宇学院]放假时,自己会来到东城的东大街上,要么坐在[茗品斋]茶楼里,无聊地品茶,静静等候第一美男,要么进入[彩锦绸缎庄],佯装挑选衣料,寻机不期而遇第一美男。 守株待兔的方法虽笨,却甚是有效,自己克意制造巧遇的机会,让自己如愿地多次见到第一美男,本想接近他,与他谈话,却羞于女儿家的矜持,而止步不前,错失良机。 今天,[千英会]上,是得到第一美男亲睐的最后机会,自己再顾不得矜持,必须放手一搏,能否成功,在此一举。 暗自打气,连连深呼吸几次,稳了稳狂跳的心,晶玉公主脸上溢出淡淡的笑,自我介绍道:“程庄主,我叫宇文晶玉,是宇风帝国的晶玉公主,对你仰慕日久,期望得到你的亲睐,更希望你能选择我,与你相依相伴,共度一生。” 自我介绍完,晶玉公主双手递上自己的心怡牌,双眸含带着期望之色,直直地看着程明镜,“程庄主,这是我的心怡牌,你愿意接受吗?” 放下茶杯,程明镜面含微笑,抬起头,打量着晶玉公主,其容貌不俗,身姿娉婷,神色带着紧张与羞涩。 晶玉公主是何身份,程明镜略有所知,宇风帝国的风武帝与楚皇后十分恩受,生有一子一女,皇子排行第二,是宇风帝国的当朝太子――宇文弘风,皇女排行第五,名叫宇文晶玉,封号为晶玉公主,极得风武帝与楚皇后的宠爱。 程明镜暗暗盘算,自己的心怡之人,尚不知身在何方,而今天,自己必须选择一名佳丽,与之成婚,不论利益的话,只要那名佳丽看得顺眼,自己娶谁,根本无所谓,论及利益的话,眼前的晶玉公主,倒是极称自己之心。 未伸手接过晶玉公主递来的心怡牌,程明镜询问道:“得晶玉公主亲睐,在下甚感荣幸。请问晶玉公主,你为何恋慕在下?” 稍稍思索一会,晶玉公主应答道:“仰慕一人,无需理由,只需不经意的一眼,便已足够。” 平白意会晶玉公主的话意,程明镜恍然若悟:“原来晶玉公主恋慕在下,只因被在下的容貌所吸引。” 见程明镜误解自己的话意,晶玉公主急忙辨解:“程庄主,你俊美非凡的容貌,虽能吸引人的视线,却不能令天下女子,趋之若鹜。世人评选天下第一美男,绝非单凭一人俊美的容貌,更重要的在于,一人浑然天成的气度与涵养。 一人的气席与涵养从何而来,得靠卓越非凡的才识来孕育。 丰神俊朗的你,之所以吸引我,是你那浑然天成、潇洒风流、飘然若仙、不染纤尘的气质,绝非仅凭容貌。” 自座上站起身,程明镜应话道:“得晶玉公主的赏识,在下万分荣幸。在下愿意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 听得程明镜的答复,晶玉公主心花怒放,激动得难以自抑,递出心怡牌的双手,轻轻地颤抖着。 犹自不相信幸运之神的卷顾,晶玉公主语带发颤,确认道:“程庄主,你真得愿意接受我的心怡牌吗?” 冲晶玉公主淡淡一笑,程明镜应答道:“天下女子喜爱在下者,多不胜数,大多只因在下俊美的容貌,而如晶玉公主一样,只看重在下的才华者,凤毛鳞角。 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尊大,自肆风流,能得晶玉公主的垂青,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气,在下知足矣。” 喜上眉梢,晶玉公主谦逊地说:“得程庄主的喜爱,我感到无比荣幸。” 程明镜伸手正欲接过晶玉公主的心怡牌,突然,自佳丽席,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阻拦住他。 “明镜哥哥,不要接受她的心怡牌!” 当晶玉公主走下公证台,朝俊杰席径直走去之时,蓝玉棠的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晶玉公主。 发现晶玉公主停驻在程明镜的席位前,蓝玉棠心下一紧,双眸牢牢地注视着晶玉公主与程明镜的一举一动,竖起双耳,试图聆听晶玉公主与程明镜的谈话,可惜,佳丽席与俊杰席的距离相隔较远,以她的武功修为,根本听不见晶玉公主与程明镜的谈话。 发现程明镜站起身,伸手欲接晶玉公主的心怡牌,蓝玉棠再难无动于衷,腾地站起身,出声阻拦。 自己的心怡牌即将送出,却被人出声阻止,以致咫尺之遥的幸福,瞬间飘远,晶玉公主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转身瞪向声源处。 待认出刚才出声阻拦之人,是海棠仙子时,晶玉公主心下咯噔一声,她有把握击败别的佳丽,却没把握击败海棠仙子。 海棠仙子与程明镜的风流韵事,她早有听闻,海棠仙子心怡于程明镜,世所皆知,程明镜对海棠仙子的心意,却是暧昧不清,但不管怎样,程明镜对海棠仙子是有好感的。 现在,海棠仙子要求程明镜不要接受自己的心怡牌,程明镜是否会如海棠仙子之愿呢? 蓝玉棠抬脚欲走,却被柳汀芷拉住,回头不解地看向奶奶,眸中透出询问之色。 柳汀芷规劝道:“棠儿,程明镜愿意接受别的佳丽的心怡牌,足见他的心中无你。你何必执迷不悟,非程明镜不嫁?” 脸上露出执拗之色,蓝玉棠自欺道:“我相信,明镜哥哥的心中有我。可能因为我年龄太小,明镜哥哥错把对我的情意,误解为兄妹之情,故才愿意接受别的佳丽的心怡牌。只要我向明镜哥哥坦白心意,明镜哥哥明了对我的情意后,会弃别的佳丽,而择我的。” 挣脱开柳汀芷的手,蓝玉棠决然地走向对面的俊杰席。 看着蓝玉棠离去的背影,柳汀芷忧心地唤到:“棠儿!” 皱起眉头,蓝博怀无奈地说:“夫人,随棠儿去吧!” 扭头看向蓝博怀,柳汀芷忧心地说:“棠儿怎么就如此傻呀,嫁给一位心中无她的人,能幸福吗?” 凝望着蓝玉棠的背影,蓝博怀感叹道:“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各中滋味,唯有自知。嫁给所爱之人,与所爱之人长相伴,棠儿才觉得幸福吧。” 走到程明镜的席位前,蓝玉棠痴痴地凝望着程明镜,递上自己的心怡牌,唤到:“明镜哥哥,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的心怡牌。” 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程明镜惊讶地询问:“棠儿,你怎么会喜欢我?” 蓝玉棠应答道:“当第一次看见明镜哥哥,棠儿被明镜哥哥的风采所折服,情萌心动。之后多年的交往,棠儿叹服于明镜哥哥的人品与才华,不知不觉间,对明镜哥哥已情深似海,心比金坚。” 接着,蓝玉棠询问道:“明镜哥哥,我们交往相知多年,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一点也不明白吗?” 脸上现出懊恼之色,眉头微促,程明镜回答道:“棠儿是位美丽聪明的姑娘,我甚是喜爱。棠儿喜欢我,我心中无比清楚。只是,棠儿年龄尚小,我以为棠儿对我的情意,只是敬爱兄长之情。” 听着程明镜的话,蓝玉棠心下的忐忑顿去,欣喜之情,不可言喻。 眸中闪动着期盼之色,蓝玉棠询问道:“既然明镜哥哥已明白棠儿的情意,明镜哥哥可愿意接受我的心怡牌?” 看看晶玉公主,又看看蓝玉棠,程明镜遗憾地说:“棠儿,你我相知已晚,可叹你我有缘无份,你另觅良缘吧。” 欣喜雀跃的心,瞬间跌入谷底,蓝玉棠追问:“明镜哥哥何出此言?你我相知怎么会恨晚?” 程明镜应答道:“棠儿,我已答应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怎能出尔反尔?” 蓝玉棠指出道:“可是,明镜哥哥并未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呀。” 摆出一副大公无私、公正严明的模样,程明镜应话道:“人立于当世,岂能做言而无信之事。我答应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就等于手中已接过晶玉公主的心怡牌。” 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蓝玉棠询问道:“明镜哥哥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那我怎么办?” 不待程明镜回答,自蓝玉棠的身后,传来一道圆润的男声,“海棠仙子,既然程庄主已接受别的佳丽,你不如另觅良缘吧。” 蓝玉棠转过身,看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位身着紫衣的男青年,自己并不认识他。 蓝玉棠询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紫衣男青年回答道:“在下名叫武毅,是武祈王国的正毅王。” 坐在公证台上的正毅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晶玉公主与程明镜,突然,听到海棠仙子出声阻拦,程明镜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接着,海棠仙子快步走向程明镜的席位。 正毅王暗呼不妙,海棠仙子心怡第一美男,竟然公然与晶玉公主竟争,看来自己得到海棠仙子的希望,极为渺茫呀。希望虽渺茫,但终究有一线希望,无论海棠仙子接不接受自己,自己总要试一试,免得遗憾终生。 正毅王快步走下公证台,径自走到程明镜的席位前,站在蓝玉棠的身后,默然观看二女争一男的大戏。 待程明镜拒绝接受海棠仙子的心怡牌时,正毅觉得时机成熟,方才插言。 眸中坦露出真诚之色,直直地看着蓝玉棠,正毅王诚恳地说:“海棠仙子,在下心怡你日久,愿意娶你为正妃。在下向你保证,纵算天荒地老,喜爱你之心,永远不变!” 双手递上自己的心怡牌,正毅王询问道:“海棠仙子,这是在下的心怡牌,你愿意接受吗?” 打量着正毅王,见他神色真诚,低头看向正毅王双手中的心怡牌,蓝玉棠犹豫不决,正毅王全心全意,想娶自己为正妃,接受正毅王的心怡牌,自己未来衣食无忧,正毅王定会无比疼爱自己,可是,自己却与明镜哥哥失之交臂,再无相守的机会。 失去明镜哥哥,自己生有何欢,再多的荣华,有何意义,幸福又从何言起。 回头看向程明镜,蓝玉棠征询道:“明镜哥哥,你觉得我该接受正毅王的心怡牌吗?” 脸上露出繁杂的挣扎之色,程明镜应答道:“事关棠儿的终身幸福,我不好置喙,棠儿还是自拿主意吧。” 将程明镜神色间透出的犹豫不决,看在眼中,蓝玉棠心下欣慰,明镜哥哥对自己终是有情的。 回转头,看向正毅王,蓝玉棠拒绝道:“得正毅王的垂青,棠儿甚感荣幸。只可惜,棠儿福浅,与正毅王无缘。” 收回心怡牌,正毅王遗憾地说:“海棠仙子如天上的皎月,令人神往。可惜,本王无缘得到海棠仙子的钟爱与芳心。” 深深地看了一眼蓝玉棠,正毅王祝福道:“祝海棠仙子心愿得偿,未来幸福美满。” 蓝玉棠祝愿道:“棠儿祝愿正毅王,早觅佳偶,未来幸福快乐!” 扫视一眼程明镜、蓝玉棠、晶玉公主,正毅王牵起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告辞道:“不打扰三位,本王告辞!” 转身离开程明镜的席位,正毅王虽被海棠仙子拒绝,心情却潇脱不羁,缓步慢行,朝公证台走去。 第0235章 觅缘千英(4) 正毅王正要踏上东侧的台阶,登上公证台,自会场西侧的佳丽席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唤住他。 “正毅王,海棠仙子虽是天下第一美女,却并非唯一。” 停驻身形,正毅王转身看向声源处,只见,佳丽席的第二排第三十张席位上,站着一位身着紫罗兰色罗裙、外罩橙色马褂的中年妇人,其姿容绝世,身姿娉婷,形容竟与海棠仙子有七分相似,如若时光倒退十几年,其绝世姿容,当可与海棠仙子不分轩辕。 擎着文雅的浅笑,正毅王询问道:“夫人所说的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可是指自己?若是的话,可惜夫人已人至中年,纵算姿容再绝世,本王却毫无兴趣。” [千英会]会场上,众人听到苍泽大陆上,还有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兴趣立即被提起,纷纷将视线投向清脆的女声来源处,待看清紫罗衣中年妇人的样貌,众人感到惊讶之余,亦心下谓叹。 惊讶的是,中年妇人的姿容竟与海棠仙子有七分相似,若说她与海棠仙子是母女,相信无人不信。 谓叹的是,此中年妇人,若再年轻十几岁,其绝世风采绝对与海棠仙子不遑多让。 众人心存好奇,注视着紫罗兰衣中年妇人与正毅王交谈之时,又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那位中年妇人长得真是美呀!若她再年轻十几岁,岂不就是另一位天下美人。” “是呀。” “哎,你注意没有,那中年妇人的长相,与海棠仙子竟有七分相似呢。” “依我看,若说中年妇人与海棠仙子是母女,相信绝对无人不信。” “那位中年妇人是谁呀?” “她叫兰诗雨,是当朝户部尚书——钱通新娶的三姨娘。” “据我所知,兰诗雨曾是[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的夫人,不知何故被体弃掉了。” “既然兰诗雨是[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的下堂妻,她与海棠仙子岂不就是母女?” “原来是亲生母女呀,难怪长得一样绝色。” “你们说,兰诗雨所说的另一位第一美女,是不是她的另一位女儿?” “可能是吧。若非兰诗雨亲生,相信天下再难有另一位第一美女。” “可是,据我所知,兰诗雨与[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只生养了一子一女呀。” “也许是兰诗雨红杏出墙,偷生的私生女吧。” “依你如此说,兰诗雨被[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休弃,也就有根可寻了。”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忽然听到正毅王调侃兰诗雨,实在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凌枫山庄]庄主的下堂妻,现任户部尚书——钱通的三姨娘,兰诗雨自嫁于钱通,与钱通可谓如娇似漆,恩爱无比,而钱通对她如珠如宝,宠爱有加,举凡皇宫中举办宴会、舞会,只要允许携带家倦,钱通必会带她一同出席。 钱通的长女——钱冰秀,春情早萌,心怡第一美男日久,得知第一美男,将于三月十日,在[千英会]上挑选一位心怡之人,与之成婚。钱冰秀焦急彷徨之余,再也顾不得矜持,为圆嫁于第一美男,长伴第一美男身侧的梦想,毅然决然地报名参加[千英会]。 钱冰秀的亲母——叶映月,虽是钱通的正妻,却不得钱通的宠爱,与钱通的感情浅淡,自从兰诗雨嫁入户部尚书府,叶映月的正妻之位,开始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心知母亲的艰难,为求母女有安身立命之地,钱冰秀不敢得罪兰诗雨,有空没空上兰诗雨的院落窜门,寻机巴结讨好兰诗雨。 辛劳没有白费,换得兰诗雨的信任,如今,在外人眼中,钱冰秀与兰诗雨虽不是亲母女,却胜似亲母女,感情好得不能再好。 心知若让父亲陪同自己参加[千英会],必须说动兰诗雨,钱冰秀早早相邀兰诗雨,请她陪同自己,一同参加[千英会]。 今天,在父亲钱通与三姨娘兰诗雨的陪同下,钱冰秀带着期望,前来参加[千英会]。 佳丽席处,第二排第三十张席位上,兰诗雨居中而坐,钱冰秀坐在南侧,钱通坐在北侧。 注视着会场,待看见正毅王被海棠仙子所拒,败兴而归,朝公证台走去,兰诗雨急忙站起身,出声呼唤。 自从被[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所休弃,兰诗雨心下憋气,却无机报复,今天得机,欲刁难蓝家。 被正毅王调侃,兰诗雨羞恼之时,亦暗暗懊悔,刚才所言不清,令正毅王误解,让自己成为众人哄笑的笑柄。 脸上挤出一丝笑,兰诗雨澄清道:“正毅王说笑,我乃有夫之妇,自知礼仪廉耻,谨守妇道之德。” 打量一下兰诗雨所在席位,待看到钱通,对兰诗雨的身份,正毅王立时了然于心。 正毅王明知故问:“请问夫人是谁?” 兰诗雨回答道:“民妇名叫兰诗雨,是当朝户部尚书——钱通的夫人。” 听兰诗雨如此自我介绍,坐在席位上的钱冰秀,眸光微闪,眉头微促,却未出言驳斥。 正毅王好奇地询问:“夫人所说的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究竟是何人?” 兰诗雨相告道:“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是海棠仙子之妹,当朝太傅——蓝博怀的小孙女。” [千英会]会场上,众人听到兰诗雨所说,立时哗然,万没想到,海棠仙竟有一位妹妹,只不知,其妹是否如海棠仙子一样,有着绝世的姿容。(.好看的小说) 思索稍许,正毅王追问道:“据本王所知,海棠仙子并无妹妹,只有一位兄长。夫人从何得知,海棠仙子另有一位妹妹?” 不想让人得知自己曾被休弃下堂,兰诗雨迂回地应答:“我之所言,正毅王欲知真假与否,只需询问太傅蓝博怀,立见分晓。” 目的达到,兰诗雨不再多话,冲正毅王微微谦身,便坐到木椅上,端起茶杯,慢慢品尝起来。 走到蓝玉棠的席位前,看向蓝博怀,正毅王询问道:“请问蓝太傅,可有另一位孙女?” 听着兰诗雨所说,蓝博怀微促眉头,他万没料到,无缘相见的竹儿,竟在[千英会]上的万众之下,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柳汀芷震惊地询问:“相公,锦儿真得另有一女吗?” 蓝博怀回答道:“锦儿确实另有一女。” 柳汀芷质问道:“既然锦儿还有一女,为何瞒着我?” 蓝博怀感伤地回答:“我们并不想瞒着夫人,只是一言难尽。” 柳汀芷追问道:“有何难言之隐?” 蓝博怀相告道:“夫人,锦儿的另一女,名叫蓝青竹,自出生起,便昏睡不醒,满月之日,被人带走医治,至今杳无音讯,生死不知。而锦儿因不喜其母,自竹儿出生,竟然从未看过竹儿一眼。总而言之,锦儿虽有竹儿此女,与没有竹儿,根本无异。” 拧起眉头,柳汀芷斥责道:“锦儿怎能如此糊涂?” 蓝博怀叹惜道:“锦儿糊涂之时,铸成大错,难以捥回。如今,锦儿懊悔不已,意欲弥补,却无机会。” 柳汀芷询问道:“锦儿可有派人寻找竹儿?” 蓝博怀回答道:“锦儿已派人寻找竹儿多年,却依然无果。” 脸上现出伤感之色,柳汀芷询问道:“相公,我们无缘的孙女,还能找回吗?” 蓝博怀不抱希望地说:“也许能找回竹儿吧。” 沉浸在伤感之中,突然,听到正毅王的询问之声,蓝博怀夫妇自伤感中回神,看向正毅王。 自座上站起身,蓝博怀实言相告:“不瞒正毅王,我的确另有一位孙女。不过,她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尚在人间,无人知晓。” 正毅王奇怪地探问:“蓝太傅何出此言?怎会不知令孙女身在何处,甚至连是否尚在人间,也不得而知?” “哎……”蓝博怀长叹一声,讲述道:“我的另一位孙女,自出生起,因不足月出生,身体缠弱,一直昏迷不醒,满月之日,被人带走医治,直至今日,杳无音讯,生死不知。我们亦多方查找,亦是一无所获。 至于,钱夫人所谓我的另一位孙女,姿容绝世,纯属无稽之谈。 我的另一位孙女,与棠儿并非一母所生,其母姿色平凡,她的姿容亦是平庸无奇。” 听完蓝博怀的讲述,正毅王心下的一丝雀跃,瞬间归于平静,抱歉道:“适才本王唐突,冒昧相询,引蓝太傅伤怀,请蓝太傅不要见怪。” 蓝博怀应话道:“所谓不知者不怪,正毅王无需介怀。” 正毅王安慰道:“蓝太傅不要太过感伤,令孙女终有一天,会平安归来的。” 蓝博怀应话道:“希望吧。” 看着面露感伤之色的蓝博怀夫妇,正毅王告辞道:“不打扰蓝太傅与夫人,本王告辞!” 转身离开蓝玉棠的席位,正毅王朝公证台走去。 [千英会]会场上,众人听着正毅王与蓝博怀的谈话,刚刚提起的兴趣,霎时跌落于地,无不露出失望之色,海棠仙子虽真有一位妹妹,但其妹与之并非同母,不难猜想,其妹的姿容与之相比,定是天差地别。 海棠仙子的妹妹姿色平平,兰诗雨却称她为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真是瞎编烂造,信口糊诌。 何况,海棠仙子的妹妹身在何处,是生是死,无人知晓。苍泽大陆何其之大,寻找一位不知长相的人,可谓大海捞针,困难重重。 坐回木椅上,蓝博怀神色暗然,端起茶杯,默然地喝着。 突然,自公证台上,传来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蓝太傅,本王要娶你的小孙女为妻。” [千英会]会场上,众人听到不可思意的要求,无不震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公证台上,只见,公证台东侧,前排第四张席位上,站起一位身穿玄衣锦袍、头戴白色纱帽的男青年,绕过长木桌,缓步走下公证台,径直朝佳丽席走来。 “哎,那是何人?” “他就是拥有真魔之眼的日曜王。” “原来是他。” “你说,蓝太傅会同意这桩亲事吗?” “只怕蓝太傅不答应也要答应。” 端茶杯的手颤了颤,蓝博怀放下茶杯,看着缓步走来的伍烨影,不由地拧起眉峰。 坐在公证台上,伍烨影虽然兴趣盎然地把玩着青竹的木偶,但是,[千英会]会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尽收他的耳中。 突然,听到兰诗雨提及蓝博怀的小孙女,伍烨影微眯起双眼,青竹儿虽然未与蓝天锦相认,但终究是蓝天锦的女儿。 如若某一天,有人意欲向蓝天锦提亲,娶蓝天锦的小女儿,蓝天锦一旦答应,纵算青竹儿不可能嫁于那人,但在世人眼中,那人却是青竹儿明正言顺的未婚夫。 青竹儿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别人休想染指。青竹儿无论以何身份,现于尘世,青竹儿的丈夫只能是自己。 心下盘算已定,把青竹的木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见正毅王与蓝博怀交谈完,失望而归,伍烨影方才出言要求。 走到蓝玉棠的席位前,伍烨影递上一块红色心怡牌,吩咐道:“蓝太傅,请你在这块心怡牌上,写上令孙女的名子。” 扫了一眼伍烨影递来的红色心怡牌,蓝博怀站起身,提醒道:“王爷,我的小孙女如今身在何处,是生是死,无人可知,你要如何娶她?” 伍烨影应话道:“如何娶令孙女,本王自有办法,不劳蓝太傅费心。” 蓝博怀再次提醒:“王爷,我的小孙女可能已不在尘世,难道你也要娶她吗?” 伍烨影应答道:“无论令孙女是否在世,本爷娶定令孙女。” 沉下脸,蓝博怀假设道:“如若我不同意王爷的请求,王爷该当如何?” 伍烨影阴冷地说:“若知本王如何,蓝太傅一试便知。” 听出日曜王话中的威胁,蓝博怀再问:“王爷非娶我的小孙女不可吗?” 伍烨影决然地应答:“是,非娶不可。” 蓝博怀暗自计较,自知日曜王决定的事,就算皇上也无力阻拦,自己如若不答应,必将得罪日曜王,为家人带来无穷的祸患,何况,纵算自己不答应,亦无力阻拦日曜王迎娶竹儿。 蓝博怀要求道:“王爷,我可以答应你与竹儿的亲事,不过,如若有一天,你寻找到竹儿,请你好好待她。” 牵起嘴角,伍烨影答应道:“本王既娶令孙女,她就是本王的妻,本王自然会好好待她。” 得到伍烨影的答复,蓝博怀接过伍烨影递上的红色心怡牌,拿起笔,刷刷点点,在红色心怡牌上,写下“蓝青竹”三个行书字。 放下笔,把红色心怡牌递给伍烨影,蓝博怀叮咛道:“请王爷不要忘记许下的承诺。” 接过红色心怡牌,紧握于手,伍烨影应答道:“请蓝太傅放心,本王绝不会忘记承诺。” 接着,伍烨影知会道:“蓝太傅,本月十六日,本王将登门迎娶令孙女,请你们做好准备。” 蓝博怀吃惊地说:“王爷,竹儿尚未找到,本月十六日,便要成亲,太早了吧。” 伍烨影应话道:“令孙女不知何时找到,本王早早成亲,方能专心寻找。” 不再搭理蓝博怀,伍烨影转身离开蓝玉棠的席位,犹带暗喜,朝公证台走去。 看着日曜王离去的背影,蓝博怀夫妇面面相觑,心下暗恼,却无计可施,唯有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 第0236章 觅缘千英(5) 走到公证台上,径直走向玄天帝的席位前,伍烨影递上自己的绿色心怡牌与蓝青竹的红色心怡牌,要求道:“这是我的心怡牌,与蓝太傅的小孙女――蓝青竹的心怡牌,请你证婚一下。[.超多好看小说]” [千英会]会场上,所上演的一切,玄天帝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下惊讶之余,却更加恼火。 惊讶的是,蓝太傅竟然还有一位小孙女,只可惜尘缘浅簿,无福观看多彩的尘世。 恼火的是,曜儿竟然打算娶蓝太傅的小孙女,真是荒唐之极,蓝太傅的小孙女生死成迷,岂可娶之。 未理会伍烨影的要求,玄天帝黑沉下脸,斥责道:“曜儿,蓝太傅的小孙女身在何处,生死如何,无人知晓,你怎可娶她,真是糊闹至极!” 无惧玄天帝的斥责,伍烨影应话道:“世人因我生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真魔之眼,而畏惧我,唯有我的义弟华竹,对我毫无惧怕。 自从华竹于三年前亡故,我已心神俱碎,万念俱灰,得过且过地过着每一天,世上的繁花似锦,无一样可以吸引我。 蓝太傅的小孙女生死成迷,倒令我提起一丝兴趣,反正无事,正好借寻找她,来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光。 蓝太傅的小孙女与我非亲非故,唯有娶她,寻找她,才能名正言顺。 假如,蓝太傅的小孙女未死,而我又寻找到她,就试着相处吧。” 眯起双眸,审视着曜儿,玄天帝心思复杂,曜儿与自己不亲,与兄弟姐妹不睦,众里寻他千百度,难得寻找到一位可心的义弟,未料想,相处不久,在三年前,华竹被人劫杀,坠入天波河而亡。 华竹之死,曜儿打击倍深,万念俱灰之下,对未来失去希望。三年的时光沉淀,曜儿对华竹的思念,非但未减少,反而有加重之势,由曜儿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华竹的木偶,可窥见些许。 蓝太傅的小孙女生死成迷,令万念俱灰的曜儿产生兴趣,这是否是一个契机,让曜儿淡忘华竹,重拾未来的希望? 左右权衡,思量再三,玄天帝同意道:“曜儿,朕同意你与蓝太傅小孙女的亲事。只是,万一找不到蓝太傅的小孙女,朕希望,你能再娶一位妃子。” 伍烨影相告道:“此生,我只娶一位妃子。” 稍稍缓和的脸色,立时阴沉下来,玄天帝责问道:“假如寻找蓝太傅的小孙女,数年无果,难道曜儿打算一生不娶,孤独终老吗?” 伍烨影应答道:“找到蓝太傅的小孙女,与她相依终老,是上天对我的倦顾;找不到蓝太傅的小孙女,无人为伴相依到老,是我天命如此。”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苍凉,玄天帝眉峰紧拧,规劝道:“曜儿,天下佳丽万千,总会有一人合乎你的心意,你何必如此固执?” 伍烨影决然地说:“今生本已无念,突来一丝希望,听凭天意按排,看看我命如何。”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决绝,玄天帝心知再劝无用,无奈地同意:“曜儿,朕同意你与蓝太傅小孙女的亲事。” 伸手接过伍烨影递来的两块心怡牌,玄天帝看了看红色心怡牌上的名子,只见,上面写着“蓝青竹”三个字。 侧头看向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拿一本[美缘牒]来。” 福圆应答道:“是,陛下。” 福圆蹲低身形,自摆放在脚旁东侧的一个小木箱中,拿出一本长二寸、高三寸的文牒。 文牒的上下封面以水红色为底,上封面绘有四对比翼双飞的彩蝶,分布于封面四角,中间竖着书有“美缘牒”三个正楷大字,下封面绘有十朵五彩玫瑰,八朵分布于封面四角,二朵位于中间。 文牒展开,共有六页,第一页的左侧,竖着书有“千里姻缘一线牵”,右侧竖着书有“恩爱携手共百年”,中间区域,自左向右,竖着书有“男者”与“女者”,页面的下方,自上而下,横着书有“证婚者”与“日期”。 第二页与第三页,用于填写男方的相关资料,第四页与第五页,用于填写女方的相关资料,第六页,用于填写证婚者资料。 走到长木桌旁,福圆把文牒展开,放到桌上,随即,退身回到原处,静静地侍立着。 玄天帝拿起毛笔,刷刷点点,在文牒的第一页上,填上男者与女者――“第五曜”与“蓝青竹”,并填上日期,随后,自怀中拿出一枚碧绿色的四方小玉印,在证婚者处,加盖印章。 把碧绿色玉印放回怀中的暗袋里,玄天帝折叠起[美缘牒],把[美缘牒]递给伍烨影,由衷地说:“曜儿,无论能否找到蓝太傅的小孙女,朕希望,你的未来幸福美满。” 接过[美缘牒],神色复杂地看着玄天帝,见玄天帝的神色间露出关怀与担忧之色,伍烨影眸光微闪,语意不明地说:“请你放心,我会过得幸福的。” 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玄天帝放心地说:“曜儿知道追求幸福就好。” 拿起桌上的两块心怡牌,伍烨影离开玄天帝的席位,回到前排第四张席位上,放松身体,靠坐到木椅上,把[美缘牒]放到怀中的暗袋里,心情愉悦地把玩着手中的两块心怡牌。 突然得知自己有一位妹妹,蓝玉棠五味杂陈,难于言述,一直以来,自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集家人的宠爱于一身,如今,多出一位妹妹,原本集于一身的宠爱,可会被分割出去。 无缘得见的妹妹,身在何方,是生是死,至今无人得知,自己是该为宠爱无人瓜分,而高兴,还是该为失去妹妹,而伤怀,她亦无法分得清楚。 正在为多出的妹妹喜忧参半之时,忽然,听见日曜王要迎娶生死成迷的妹妹,蓝玉棠震惊之余,反观自身境遇,心下无比羡慕无缘得见的妹妹。 妹妹容貌如何,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却得到日曜王的亲睐,将于本月十六日,嫁入日曜王府,成为日曜王的王妃。 而自己,苍泽大陆上的第一美女,世称海棠仙子,意欲嫁于明镜哥哥,却要披荆斩棘,突破重重困阻,方能心愿得偿。 紧紧握住手中的心怡牌,蓝玉棠转过身,看向程明镜,反驳道:“明镜哥哥,虽说人处于世,当信守诺言,但姻缘并不是交易,岂能与承诺等同而论。 姻缘贵在两情相悦,方有幸福可言。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因为一句承诺,而断送终生幸福。” 神色间透出复杂之色,程明镜婉拒道:“棠儿,晶玉公主待我一片赤诚,我怎可辜负,何况,我已答应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等同于与晶玉公主订下婚约,岂可背信弃义。你我虽有情义,只恨相知不逢时,终是有缘无份,你另觅良缘吧。” 无法认同程明镜的话,蓝玉棠执拗地说:“明镜哥哥,你我相识多年,彼此互生情义,岂会相知不逢时,又岂会有缘无份? 我只是稍晚于晶玉公主,向明镜哥哥表明心迹,明镜哥哥怎能撇下棠儿,而择晶玉公主为心怡之人? 不管如何,我坚信,我与明镜哥哥是有缘份的。” 上前一步,蓝玉棠走到长木桌边,迅速地捉住程明镜的右手,把手中的心怡牌塞到程明镜的手中,随即,退后一步。 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蓝玉棠快意地说:“明镜哥哥,如今你的手上握有我的心怡牌,岂不表明你我缘份极深?” 被蓝玉棠之举,震惊得呆楞了一会,程明镜始料不及,猝不及防,万没想到,为了嫁于自己,蓝玉棠不顾羞耻,竟然强行把心怡牌塞到自己的手上。 皱起眉头,把右手中蓝玉棠的心怡牌放到长木桌上,推向蓝玉棠,程明镜斥责道:“棠儿,接受心怡牌与否,需要别人的心甘情愿,你怎可把心怡牌强塞给我?” 蓝玉棠指出道:“明镜哥哥,心怡牌如何送出,并无规定。” 震惊于蓝玉棠之举,晶玉公主未曾想到,蓝玉棠如此大胆,居然毫不顾忌女儿家的矜持,把心怡牌强行送到程明镜手上。 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之色,晶玉公主紧握手中的心怡牌,上前一步,递出心怡牌,唤到:“程庄主,请接受我的心怡牌。” 视线扫过蓝玉棠与晶玉公主,程明镜低下头,扫了一眼放在桌上蓝玉棠的心怡牌,随后,又看向晶玉公主递来的心怡牌。 权衡稍许,程明镜伸手接过晶玉公主的心怡牌,冲晶玉公主淡雅地一笑,“得晶玉公主的垂青,在下倍感荣幸。” 紧张不安的心,终于放松,晶玉公主微微一笑,应话道:“得蒙程庄主心怡,我荣幸之至。” 见程明镜接过晶玉公主的心怡牌,蓝玉棠不敢置信,质问道:“明镜哥哥既已接受我的心怡牌,岂能再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 程明镜回答道:“棠儿,我并未接受你的心怡牌,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何错之有?” 蓝玉棠指出道:“刚才,明镜哥哥的手中,握着我的心怡牌呀。” 伸手指向桌上的心怡牌,程明镜应话道:“棠儿,你的心怡牌在桌上,我的手中何时握有你的心怡牌?” 惊愕地看向程明镜,蓝玉棠指责道:“明镜哥哥怎么可以说谎?刚才,你的手中分明握有我的心怡牌。” 摊开握有晶玉公主心怡牌的手,程明镜辨驳道:“棠儿,我的手中只握有晶玉公主的心怡牌,哪里有说谎。” 自己的心怡牌分明送出,明镜哥哥却不承认曾经握过,蓝玉棠六神无主,惊慌不已,现在该怎么办? 拿起放在桌上自己的心怡牌,蓝玉棠试图故技重施,强行把心怡牌塞给程明镜,而程明镜早有防备,迅速地侧身避开。 脸上现出焦虑之色,蓝玉棠请求道:“明镜哥哥,请你接受我的心怡牌,好不好?” 程明镜婉拒道:“棠儿,心怡你的人,成千上万,不乏才华出众的青年俊杰,你不必执恋于我,还是另觅良缘吧。” 神色间露出一丝疯狂,蓝玉棠应话道:“别的俊杰再好,在我眼中,却不及明镜哥哥一分。我心怡明镜哥哥日久,此心不改,此情不移。今生,我非明镜哥哥不嫁。” 程明镜叹惜道:“得棠儿的垂青,我甚是荣幸。只可惜,我无福消受。” 不再理会蓝玉棠,程明镜绕过长木桌,走出席外,来到晶玉公主近前,提议道:“晶玉公主,我们到公证台上,请陛下证婚吧。” 晶玉公主同意道:“好。” 程明镜抬手相请:“晶玉公主,请!” 晶玉公主瞄了一眼蓝玉棠,心下微微得意,转身先行,程明镜在后,一起离开程明镜的席位,朝公证台走去。 看着程明镜与晶玉公主离去的背影,蓝玉棠紧抿双唇,眸中透出执着与疯狂,紧握手中的心怡牌,转身离开程明镜的席位,亦朝公证台走去。 第0237章 觅缘千英(6) [千英会]会场上,观赏着晶玉公主与海棠仙子,争夺第一美男——程明镜的大戏,众人既吃惊,又感慨,吃惊于海棠仙子不甘心被程明镜拒绝,居然强行把心怡牌塞到程明镜的手上,感慨于海棠仙子痴恋程明镜之深,已达至死不渝的地步。 见程明镜矢口否认,曾经握有过海棠仙子的心怡牌,众人既同情海棠仙子,又替海棠仙子感到不值。 同情的是,程明镜否认曾握有过海棠仙子的心怡牌,显而易见,程明镜虽喜欢海棠仙子,但用情并不如海棠仙子那般的深,海棠仙子此情所托非人,却犹不自知,还一心祈求嫁于程明镜。 不值的是,海棠仙子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无论是嫁给江湖名流,还是嫁入王候将相之家,定为正妻、正妃,何必自断退路,非要嫁于对她用情不深的第一美男。 苍泽大陆上,俊美非凡、才华出众的俊杰,数不胜数,虽然容貌稍逊于第一美男,但才华并不逊于程明镜者,大有人在。海棠仙子只要愿意下嫁,各方俊杰定会蜂拥而至,随她任意挑选,而其中,不乏对她用情专一之人,未来的幸福何愁不得。 见程明镜与晶玉公主前往公证台,而海棠仙子尾随于后,众人纷纷看向公证台,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海棠仙子,世之第一美人,亦有祈求心怡之人接受自己的一天。” “海棠仙子誓言非第一美男不嫁,有此一天,纯属自找。” “第一美男的魅力真是无穷,竟然迷得海棠仙子,羞耻不顾,矜持不管,做出硬塞心怡牌之事。” “海棠仙子真傻,第一美男明显不够喜欢她,她却非他不嫁。” “晶玉公主举止得仪,进退有度,真不愧是出身皇族。” “是呀,晶玉公主的涵养真好。” “依你看,第一美男为何否认曾经握有过海棠仙子的心怡牌?” “第一美男否认的原因,有二,其一,已答应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怎可再接受海棠仙子的心怡牌;其二,海棠仙子的行为,已惹怒第一美男,第一美男并非心甘情愿地接受海棠仙子的心怡牌,岂会承认。” “你说,海棠仙子前往公证台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逼第一美男接受自己啰。”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 自公证台东侧的台阶,登上公证台,程明镜与晶玉公主走到玄天帝席位前的三米处,停驻身形。 晶玉公主谦身一礼,请求道:“陛下,我与程庄主彼此心怡,请陛下为我们证婚!” 躬身一礼,程明镜双手递上两块心怡牌,请求道:“陛下,这是晶玉公主与在下的心怡牌,请陛下为我们证婚!” 打量晶玉公主与程明镜一眼,玄天帝牵起嘴角,微露笑意,赞叹道:“晶玉公主与第一美男结成良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 放下手中茶杯,玄天帝朗声吩咐:“福圆,拿一本[美缘牒]来!” “是,陛下!”福圆应诺一声,随即,自身旁东侧的小木箱中,拿出一本[美缘牒]。 走到长木桌前,福圆展开[美缘牒],摆放到桌上,随后,走到程明镜近前,接过两块心怡牌,走回长木桌前,把两块心怡牌放到桌上,随即走到长木桌下方,侍立着。 拿起两块心怡牌看了看,玄天帝执起毛笔,正要在[美缘牒]上填写,突然,听到一道清越的女声。 “陛下,晶玉公主与程庄主并非彼此心怡,真正与程庄主相互心怡的人,是民女。” 执笔的手顿了顿,随即搁下毛笔,玄天帝抬起头,看向声源处,见是海棠仙子,心下瞬间了然。 靠到椅背上,玄天帝不解地询问:“海棠仙子何出此言?” 登上公证台,见玄天帝拿起笔,正要向[美缘牒]上填写晶玉公主与程明镜的姓名,蓝玉棠无遐多想,是否会冒犯天颜,急忙出声阻止。 蓝玉棠自公证台东南角,走到晶玉公主与程明镜的站立处,在程明镜的身侧站定,即东侧站定。 谦身一礼,蓝玉棠回答道:“回陛下,民女与程庄主相知多年,彼此互生情义,只因民女尚未成年,彼此间并未表明心迹。[.超多好看小说]” 玄天帝奇怪地询问:“既然海棠仙子与程庄主已有情义,为何程庄主却择晶玉公主,而弃海棠仙子呢?” 抿了抿嘴唇,蓝玉棠应答道:“晶玉公主先于民女,向程庄主表明心迹,而程庄主不明民女的心意,故而择晶玉公主为心怡之人。” 玄天帝指出道:“今天的[千英会]上,万千佳丽心怡第一美男,万千俊杰心怡第一美女,无论佳丽,还是俊杰,均知欲得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的亲睐,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他们必会争先恐后地,向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表明心迹。 对此,海棠仙子与程庄主应当早已心知肚明。 姻缘之事极是微妙,原本情比金坚的一对佳偶,往往只因一点小事或某一方的迟疑,令双方擦肩而过,失之交臂,从而抱憾终生。 海棠仙子虽与程庄主互有情义,但你瞻前顾后,自肆美貌无双,才情无人可比,稳坐泰山,理所当然地认为,程庄主定会主动向你递上心怡牌。 谁料晶玉公主抢先上前,向程庄主表明心迹,而程庄主被晶玉公主的真情打动,萌生情素,愿意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 接着,玄天帝规劝道:“海棠仙子,既然程庄主与晶玉公主情素互生,彼此心怡,订立婚约,你何必苦苦纠缠,不如另觅良缘吧。” 听着玄天帝的话,蓝玉棠懊悔之余,亦感到绝望,懊悔的是,[千英会]开始时,自己为何不放下矜持与虚荣,早早地向明镜哥哥表明心迹,绝望的是,假如皇上不为自己作主,自己嫁于明镜哥哥的心愿,只怕难于实现。 佳丽席处,钱冰秀的席位上,钱冰秀注视着公证台上,心下举棋不定,程庄主已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自己是该就此放弃,还是前去表明心迹? 就此放弃的话,自己心有不甘,而前去表明心迹,自己的希望渺茫,纵算程庄主接受自己,自己绝不可能位居正室。 推了推楞神中的钱冰秀,兰诗雨提醒道:“秀儿,你再不前去表明心迹,只怕再无机会了。” 回过神,钱冰秀应话道:“前去表明心迹又能怎样,程庄主是不可能接受我的。纵算程庄主接受我,我也不可能成为程庄主的妻。” 兰诗雨询问道:“秀儿想不想长伴程庄主身侧?想得话,何必在乎名分;不想得话,自此断掉念想。” 钱冰秀回答道:“想,我很想长伴程庄主身侧。” 兰诗雨鼓励道:“既是如此,就去向程庄主表明心迹,为自己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钱冰秀决绝地说:“对。自己总要试一试,不管结果如何,不让自己有遗憾。” 腾地站起身,走出席位,钱冰秀坚定地朝公证台走去。 佳丽席处,蓝玉棠的席位上,蓝博怀夫妇愁容满布,眉头紧锁,忧心重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棠儿的亲事尚未解决,随后,无缘得见的小孙女——竹儿,被人推上风口浪尖,遭到日曜王的逼婚,利弊相权之下,答应日曜王与竹儿的亲事。 关注着棠儿与程明镜的对谈,发现棠儿被拒之后,竟然趁程明镜不备,强行把心怡牌塞到程明镜的手上,蓝博怀夫妇惊愕之余,更是无奈。 棠儿为何如此执拗,如此之傻?显而易见,程明镜无心于棠儿,棠儿却犹不自知,还要苦苦纠缠,非要嫁于程明镜。所谓强扭得瓜不甜,强求得到的姻缘,岂有幸福可言。 见程明镜与晶玉公主前往公证台,棠儿非但不死心,反而尾随于后,蓝博怀夫妇吃惊之余,亦恼怒非常,彼此心心相印,痴情专一,世之佳话,反之,两心相背,一方不得,而纠缠不休,令另一方生厌之时,亦是自我轻贱。 棠儿此举,无疑是自我轻贱,自损尊严,与此同时,非但得不到程明镜的好感,反而令程明镜生厌。 怕蓝玉棠不知轻重,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惹出祸端,蓝博怀提议道:“夫人,我们上公证台上,把棠儿劝回来吧。” 柳汀芷同意道:“也好,免得棠儿不知天高地厚,惹出祸端。” 自坐上站起身,蓝博怀夫妇离开席位,相互搀扶着,朝公证台走去。 稳稳纷乱的心,蓝玉棠婉拒道:“陛下,民女投诸于程庄主身上的情,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今生唯愿,嫁于程庄主,否则,生而何欢,言何幸福。” 玄天帝叹惜道:“海棠仙子这是何苦呢?朕相信,依海棠仙子的姿容与才华,重新寻找一位挚爱,绝非难事。” 凄然一笑,蓝玉棠应话道:“今生的挚爱,唯有程庄主,民女的心意永不移。” 神色转为严肃,蓝玉棠指出道:“陛下,不论程庄主心怡何人,他接受了民女的心怡牌,等同于与民女订下婚约,与他请求陛下证婚之人,是我,而不该是晶玉公主。” 晶玉公主插言道:“陛下,海棠仙子趁程庄主不备,强行把心怡牌塞给程庄主,程庄主根本并非自愿接受。海棠仙子的心怡牌,程庄主已退还于她。” 看向程明镜,玄天帝询问道:“程庄主,可有此事?” 程明镜实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蓝玉棠指出道:“陛下,如何递出心怡牌,并无规定。我递出心怡牌,程庄主接受心怡牌,却是事实。” 晶玉公主针锋相对地指出:“陛下,能否退还心怡牌,亦无规定。程庄主有权退还心怡牌。” 玄天帝裁断道:“海棠仙子与晶玉公主之言,均有道理。” 沉思稍许,玄天帝询问道:“海棠仙子,程庄主可有亲口答应,愿意接受你的心怡牌?” 心下一紧,眸光闪烁不定,蓝玉棠吱吱唔唔道:“回陛下,程庄主……?” 打断蓝玉棠的话,晶玉公主插言道:“回陛下,程庄主并未答应接受海棠仙子的心怡牌。” 看向程明镜,玄天帝确认道:“程庄主,晶玉公主所言可属实?” 程明镜回答道:“回陛下,在下并未答应接受海棠仙子的心怡牌。” 看向蓝玉棠,玄天帝裁定道:“海棠仙子,程庄主未答应接受你的心怡牌,而你强行把心怡牌塞给程庄主,程庄主自然有权退还心怡牌。” 第0238章 觅缘千英(7) 玄天帝的裁定,犹如青天霹雳,轰得蓝玉棠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蓝玉棠的脸上血色尽褪,瞬间转为刷白,双眸中充满绝望之色。 今生,嫁于明镜哥哥,与明镜哥哥长相伴的愿望,无法实现了吗? 与明镜哥哥的缘份,难道真得缘浅无份,就于今天的[千英会]上,嘎然终断吗? 不,自己无法相信,更不愿接受。今生,无法嫁于明镜哥哥,自己生而何欢,言何幸福,谈何意义。 心底的酸楚,翻涌奔腾着,蓝玉棠酸楚难抑,眼眶中充盈着晶莹的泪花,无声地顺着双夹,悄然滑落。 转身仰望着程明镜,伸手抓住站于身旁的程明镜的手臂,嘴唇颤抖着,指控道:“明镜哥哥,你我相识多年,彼此情义互生,难道只因我迟于晶玉公主,向你表明心迹,你便挥剑斩情丝,狠心地弃我于不顾。 你知道吗?一旦失去于你,我将肝肠寸断,心痛如绞,生不如死。 你怎可如此忍心,一点情义也不顾,冷眼旁观地看着我,为你憔悴,为你神伤。” 轻轻地挣开蓝玉棠的手,向后退离几步,程明镜微皱眉头,看向梨花带雨的蓝玉棠,劝说道:“棠儿,相识多年来,你我虽有情义,却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我未曾料想到,棠儿对我的情义,竟是如此之深。蒙棠儿赏识与亲睐,我感到万分荣幸。只可惜,我与棠儿的缘浅无份。 我已经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与晶玉公主订立婚约,绝不可能弃信背义,弃晶玉公主,而选择你。 棠儿美丽而聪慧,是位人见人爱的好姑娘,另觅一份挚爱良缘,绝非难事。 棠儿,世上才貌双全的俊杰,比比皆是,倾倒而心怡于棠儿的俊杰,数不胜数,请忘记我,重新追求一份独属于你的幸福吧。” 蓝玉棠凄声否决:“才貌双全的俊杰很多,心怡于棠儿的俊杰亦很多,只可惜,他们不是明镜哥哥。今生,我只嫁明镜哥哥。” 走到程明镜近前,双手递上心怡牌,仰头看着程明镜,蓝玉棠祈求道:“明镜哥哥,请你接受我的心怡牌,好吗?” 望着蓝主棠,程明镜婉拒道:“棠儿,我已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怎可再接受你的心怡牌?” 毫不理会程明镜所说,蓝玉棠固执地请求:“明镜哥哥,请你接受我的心怡牌。” 厌烦地拧起眉头,程明镜拒绝道:“棠儿,我已选定心怡之人,你的心怡牌,我不能接受。” 痴痴地望着程明镜,蓝玉棠恳求道:“明镜哥哥,求求你,接受我的心怡牌吧。” 缕拒不听,懒得再理会蓝玉棠,程明镜脸上微露厌烦之色,避开蓝玉棠,走到晶玉公主身旁,在西侧站定。 见程明镜不再理会自己,蓝玉棠脸上一片凄然,双眸中的泪水奔涌而出,顺着脸夹,直流而下。 此时,钱冰秀与蓝博怀夫妇,先后登上公证台,钱冰秀走到程明镜近前,抬头凝望着程明镜,而蓝博怀夫妇走到伤心欲绝的蓝玉棠近前,好言相劝。 掏出巾帕,轻轻地擦掉蓝玉棠脸上的泪水,柳汀芷劝说道:“棠儿,既然程庄主已经择定心怡之人,你就斩断情丝,忘记程庄主,另觅良缘吧。” 蓝博怀接言相劝:“棠儿,姻缘讲求心心相印,你情我愿,强求得来的姻缘,是不会幸福的。世上,相貌伟岸而才华卓绝的俊杰,数不胜数,并不比程庄主差,你重新另觅一段良缘吧。” 眸中闪动着决绝之色,蓝玉棠否决道:“今生,唯有明镜哥哥,才是我的挚爱,我的幸福,唯有明镜哥哥能给。如若不能嫁于明镜哥哥,我宁愿死去。” 沉下脸,柳汀芷厉声斥责:“胡说!世上心怡程庄主的佳丽,何止千万,难道均要嫁于程庄主?难道均如你所想,嫁不成程庄主,全去死吗?” 稍稍停顿,缓和下语气,柳汀芷规劝道:“棠儿,程庄主拒绝接受你的心怡牌,表明他的心中无你,嫁给心中无你的他,谈何幸福,你就死心吧。” 眉峰深锁,蓝博怀劝诱道:“棠儿,既然程庄主无心于你,你何必执恋于他。你是世称海棠仙子的第一美女,不知有多少心怡于你的俊杰,从中挑选一位才貌双全、用情专一的俊杰,易如反掌。 刚才,向你表明心迹的正毅王,来自武祈王国的皇族,无论容貌,还是人品学识,均属上等,你看他如何?如若属意,嫁给他倒是不错。” 蓝玉棠否决道:“正毅王是很不错,但他并非我的挚爱。今生,唯有明镜哥哥,才是我的挚爱。” 蓝博怀指出道:“棠儿,程庄主已与晶玉公主订下婚约,你要如何嫁于他?” 稳了稳纷乱惊惶的心,蓝玉棠暗自思量,明镜哥哥已接受晶玉公主的心怡牌,绝不会再接自己的心怡牌。由此可见,[千英会]上,自己的心怡牌根本递送不出,心愿难于达成。 现在,该如何做,才能让明镜哥哥娶自己呢? 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蓝玉棠微牵嘴角,露出绝境之下,看见曙光的一丝微笑,皇上曾许诺于爷爷,如果在[千英会]上,自己未寻找到心怡之人,便会下旨为自己指婚。 仰头看向蓝博怀,蓝玉棠请求道:“爷爷,[千英会]上,棠儿未能寻到心怡之人,请你向陛下请旨赐婚。” 不明蓝玉棠所言的意图,枊汀芷与蓝博怀互看一眼,心下惊楞,棠儿不是誓言非程明镜不嫁吗?为何突然之间想通,愿意另觅良缘? 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蓝博怀询问道:“棠儿,你想请旨下嫁何人?” 蓝玉棠回答道:“我想请旨下嫁[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 蓝玉棠的回答,无疑一盆冷水泼到蓝博怀夫妇的身上,本来微感欣慰的心,瞬间冷却,对蓝玉棠失望透顶,心下叹惜,棠儿徒有聪明之智,真是愚不可极,痴情本无错,但痴情至自我轻贱,便是愚蠢,难于令人同情。 面沉似水,蓝博怀提点道:“棠儿,程庄主已有未婚妻,难道你甘愿为妾,嫁于程庄主吗?” 蓝玉棠心下痴笑,世称海棠仙子的自己,怎么可能嫁人为妾?纵算所嫁之人,是明镜哥哥,也不行。 无论身份,还是才貌,自己毫不逊于晶玉公主,甚至更胜一畴,嫁于明镜哥哥,自然是正妻。 蓝玉棠应话道:“爷爷,棠儿嫁于程庄主,自然是正妻,岂会为妾。” 古怪地看着蓝玉棠,蓝博怀再次提点:“棠儿,程庄主已有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他未来的正妻。” 蓝玉棠任性地说:“爷爷,不管嫁于何人,纵算是程庄主,我只当正妻,绝不为妾。” 凝视蓝玉棠良久,蓝博怀提醒道:“棠儿,你想嫁于程庄主为正妻,纵算请旨指婚,只怕亦不能如你所愿。” 微微雀跃的心,转为平静,蓝玉棠眸带期望,请求道:“请爷爷为棠儿,向陛下竭力请求。[]” 看着满怀期望的蓝玉棠,蓝博怀答应道:“爷爷尽力一试吧。” 脸上微带喜色,蓝玉棠谢道:“多谢爷爷!” 听着蓝玉棠与蓝博怀夫妇的交谈,晶玉公主与程明镜微微皱眉,对蓝玉棠的纠缠不休,甚感讨厌,而站于一旁的钱冰秀,心有一动。 走到程明镜近前,双手递上心怡牌,钱冰秀唤到:“程庄主,我名叫钱冰秀,是户部尚书——钱通的长女,仰慕你日久。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怡牌,让我长伴你左右吗?” 上下打量钱冰秀,见她长得清秀可人,身段妖娆,言吐得宜,程明镜婉拒道:“蒙钱小姐垂青,在下甚感荣幸。只是,在下已择心怡之人,恕我不能接受钱小姐的心怡牌。” 收回心怡牌,钱冰秀遗憾地说:“程庄主如九天的谪仙,不染纤尘。可惜,我福泽浅簿,无缘得程庄主的重爱。” 程明镜安慰道:“钱小姐美丽端庄,会觅得心怡之人,共携白首的。” 凝望着程明镜,钱冰秀幽幽地说:“但愿吧。” 退身几步,站于一边,钱冰秀紧抿双唇,默默地观注着蓝玉棠请旨指婚。 扫了一眼钱冰秀,程明镜心下奇怪,钱冰秀被自己拒绝,为何不下公证台,回归席位上? 向前走了几步,面向正北,蓝博怀请旨道:“陛下,臣之孙女——蓝玉棠,在[千英会]上,未寻获心怡之人,请陛下下旨指婚。” 公证台上发生的一切,看得真切,听得分明,玄天帝佯装不知地询问:“太傅,令孙女可有意欲下嫁之人?” 蓝博怀回答道:“回陛下,棠儿希望下嫁于[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 玄天帝提醒道:“太傅,程庄主已与晶玉公主订立婚约,怎可另娶她人?” 蓝博怀应答道:“陛下,臣亦知程庄主已有未婚妻,只是,棠儿只钟情于程庄主,非程庄主不嫁。臣不得已,唯有恳请陛下下旨,为棠儿指婚,以圆棠儿所愿。” 略沉吟一会,玄天帝指出道:“太傅,令孙女心怡程庄主,意欲嫁于程庄主,无可厚非,但程庄主与晶玉公主已有婚约,朕岂能斥散他们的姻缘,只为圆令孙女之愿。” 蓝博怀提议道:“陛下,臣有一法,既圆棠儿之愿,又能令程庄主与晶玉公主的姻缘圆满。” 玄天帝追问道:“太傅有何法,可一举双得?” 蓝博怀回答道:“棠儿与晶玉公主不分大小,均为程庄主的正妻,此为娶双妻之法。” 不待玄天帝认同与否,程明镜进言道:“陛下,娶双妻之法,绝不可取。一旦采纳娶双妻之法,未来将会出现三妻、四妻,岂不乱了纲常与理法。 何况,百姓之家,一妻多妾,已是争斗不休,而因正妻的压制,争吵有所收敛,若再二妻多妾,岂不家无宁日。” 沉吟稍许,玄天帝否决道:“程庄主所言甚是有理。双妻之名,与理法不合,有违纲常,双妻之法不可取。” 思量一会,玄天帝提议道:“太傅,令孙女以侧夫人的身份,嫁于程庄主如何?” 寻常百姓之家,妻妾名位中,以正妻为大,只有一名,其次为侧夫人,可有二位,再后为侍妾,名额不限。 蓝太傅心知,棠儿如若嫁于程明镜,得到的最高名位,只能是侧夫人,想要正妻之位,绝无可能。 蓝博怀请求道:“陛下,容臣与棠儿商量一下。” 玄天帝同意道:“可以。” 转身看向蓝玉棠,蓝博怀询问道:“棠儿,你愿意以侧夫人的身份,嫁给程庄主吗?若不愿意,可请陛下为你另觅良缘。” 蓝玉棠应答道:“爷爷,棠儿若嫁程庄主,非正妻不可。” 走到蓝博怀身边,面向玄天帝,蓝玉棠谦身一礼,质询道:“陛下,民女无论容貌,还是才华,毫不逊于晶玉公主,为何她为正妻,民女却要屈居侧室。” 玄天帝回答道:“只因晶玉公主是程庄主的未婚妻,而你不是。” 蓝玉棠指出道:“晶玉公主与程庄主尚未证婚,怎能算订下婚约?” 玄天帝反驳道:“晶玉公主与程庄主的婚约,以心怡牌为信物,证婚与否,却不能说明他们未订婚约。” 寻不到可趁之机,为自己争取正妻之位,蓝玉棠请求道:“陛下,民女有一提议,请陛下公证!” 玄天帝询问道:“是何提议?” 蓝玉棠回答道:“回陛下,民女想与晶玉公主比试才艺,以争正妻之位。比试赢者,位居程庄主的正妻;比试输者,位居程庄主的侧夫人。” 不待玄天帝应答,晶玉公主插言道:“陛下,姻缘岂能当作买卖,我不愿意与海棠仙子比试。” 蓝玉棠讥讽道:“难道晶玉公主没信心,不敢与我比试才艺?” 不受蓝玉棠话语相激,晶玉公主轻笑道:“姻缘乃人生大事,岂能当作儿戏,拿来充当酬码,与人争一技之长短。如若我与你比试,那是对姻缘的亵渎,更是对程庄主的不尊重。” 看向蓝玉棠,玄天帝询问道:“海棠仙子,晶玉公主不愿与你比试才艺,以争正妻之位,你还愿意嫁于程庄主吗?” 眸光闪烁,心下挣扎,蓝玉棠应话道:“陛下,民女只愿意以正妻身份,嫁于程庄主。” 玄天帝吩咐道:“看来海棠仙子不愿以侧夫人的身份,嫁于程庄主。太傅,带令孙女回席位上吧。明天,朕会下旨指婚,为令孙女择一名才貌双全的俊杰,结成良缘。” 蓝博怀应诺道:“是,陛下!” 听着玄天帝的裁定,蓝玉棠惊恐彷徨,嫁于明镜哥哥为侧室,自己心有不甘,而不嫁于明镜哥哥,今生,再无机会与明镜哥哥长相斯守,比翼双飞。 轻推神游中的蓝玉棠,蓝博怀唤到:“棠儿,我们回席位上吧。” 脸上现出挣扎之色,蓝玉棠请求道:“请陛下下旨指婚,民女愿意嫁于程庄主为侧夫人。” 玄天帝确认道:“海棠仙子当真愿意以侧夫人的身份,嫁于程庄主吗?海棠仙子可要想好,一旦朕下旨,可就再无更改的机会。” 蓝玉棠应答道:“民女想得十分清楚,请陛下下旨,为民女指婚。” 玄天帝答应道:“海棠仙子的请求,朕恩准了。” 蓝玉棠谢恩道:“谢陛下!” 看向爷爷,蓝玉棠唤到:“爷爷,我们回席位上吧。” 蓝博怀应声道:“好,走吧。” 搀扶着蓝博怀,走到柳汀芷的身边,蓝玉棠唤到:“奶奶,我们回席位上吧。” 凝望着蓝玉棠,柳汀芷叹惜道:“棠儿,你何必如此执恋于程庄主呀。难道作为程庄主的侧夫人,比作别人的正妻,更能幸福?” 蓝玉棠幽幽地说:“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柳汀芷提醒道:“棠儿,陛下尚未下旨指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蓝玉棠决然地说:“今生,我只嫁明镜哥哥。” 失望地看了一眼蓝玉棠,蓝博怀与柳汀芷不再相劝,相互搀扶着,默然而行,蓝玉棠紧跟于后,祖孙三人走下公证台,朝佳丽席而去。 玄天帝拿起毛笔,刷刷点点,填写好[美缘牒],拿出绿色小玉印,在证婚者处,盖上印章。 玄天帝唤到:“福圆,把[美缘牒]与心怡牌,交给程庄主!” 侍立在长木桌下方的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长木桌前,收起[美缘牒],拿起两块心怡牌,福圆离开长木桌,走到程明镜近前。 递上[美缘牒]与心怡牌,福圆唤到:“程庄主,请拿好[美缘牒]与心怡牌。” 接过[美缘牒]与心怡牌,程明镜谢恩道:“多谢陛下,为在下与晶玉公主证婚!” 看向晶玉公主,程明镜告辞道:“晶玉公主,请静待佳期,在下告辞!” 双眸中含带着幸福之色,晶玉公主冲程明镜微微一笑,以示作别。 扫了一眼默然站在公证台上的钱冰秀,程明镜转身离开公证台,朝俊杰席走去。 晶玉公主走回席位,侧头遥望着程明镜的席位。 上前几步,钱冰秀谦身一礼,请求道:“陛下,民女心怡程庄主日久,恳请陛下下旨,为民女指婚。” 玄天帝拒绝道:“你的请求,朕不能答应。你若想嫁于程庄主,回家请父母作主,上[流云山庄]订亲吧。” 钱冰秀质问道:“陛下愿意为海棠仙子指婚,为何不能为民女指婚。” 玄天帝应答道:“朕早已允诺蓝太傅,为海棠仙子指婚。” 不再搭理钱冰秀,玄天帝端起茶杯,靠到椅背上,闲适地品茗着。 无法请旨指婚,想嫁于程庄主,看来是无望了,钱冰秀暗然地走下公证台,缓步朝佳丽席走去。 因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各得其所,心怡第一美女的俊杰,心怡第一美男的佳丽,无不暗然神伤,默然无语地舔舐着受伤的心。 [千英会]会场上,彩旗迎风招展,发出扑啦啦的声响,不知何时,切切丝语的人声,忽然寂静下来,空中只余悠扬的琴声,飘荡回旋,渐渐飘至远方。 时间飞逝,时到正午,[千英会]休会半个时辰,会场上的众人,用过由举办方提供的午餐后,开始休息。 时至未时,福圆走到公证台前,朗声宣布:“[千英会],继续举行!” 经过午休的调整,[千英会]会场上,众人的心情不再低落,众相交头接耳,切切丝语。 奇怪的是,明知无果,佳丽席的佳丽,陆陆续续离开席位,前往程明镜的席位前,向程明镜一表心迹,而俊杰席的俊杰,络绎不绝地离开席位,前往蓝玉棠的席位前,向蓝玉棠一表心迹。 待被程明镜与蓝玉棠拒绝后,佳丽与俊杰非但不伤感,反而脸上擎着释然的微笑。 举办一天的[千英会],于下午酉时初落幕,而前往公证台,请求玄天帝证婚的新人,只有两对,一对是程明镜与晶玉公主,一对是第五曜与蓝青竹。 第0239章 一意孤行 夜色朦胧下,[蓝府]前院的正厅中,灯火通明,照亮整座大厅。 蓝博怀夫妇坐在棠前主座上,蓝博怀居东,柳汀芷居西,蓝天锦坐在东侧的客椅上,蓝夜寒坐在西侧的客椅上,身后侍立着蓝海与蓝涛,小梅侍立在蓝夜寒邻座旁,而蓝玉棠正直直地站在大厅中央,低着头,紧抿着双唇,默然无言。 厉眸瞪向蓝玉棠,蓝天锦满脸怒气,抬手重重地拍到坐椅扶手上,“嘭”的一声,响彻大厅的上空。 蓝天锦怒声斥责:“蓝玉棠,你是痴了,还是傻了,以你的才貌与身份地位,无论嫁于江湖名流,还是嫁于王候将相,必为正妻、正妃。你竟然正妻不当,甘愿嫁于程明镜,当他的侧夫人。 [千英会]上,程明镜弃你,而择晶玉公主,显而易见,他根本对你无心,你嫁给他,未来岂有幸福可言。” 柳汀芷劝说道:“棠儿,普通的百姓家,一旦妻妾众多,事非必会不断。而程明镜现有三妾,再加一妻,你以侧夫人的身份,嫁给程明镜,上不上,下不下,夹在妻妾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岂有安生之日好过。 棠儿,放弃程明镜,另觅一份独属于你的幸福吧!” 蓝博怀劝诱道:“棠儿,皇上尚未下旨,只要你改变主意,爷爷会想方设法,让皇上延缓几天,下旨指婚,待你选中一位俊杰,再请皇上为你指婚。” 蓝夜寒规劝道:“棠儿,世人皆想拥有一份全心全意的真爱,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真情吗?程明镜已有三妾,再过几天,正妻将娶进门。你嫁给程明镜,能独占他,与他携手到老吗?” 家人的劝说,触动蓝玉棠的心,蓝玉棠心底酸涩不已,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只想嫁于心爱之人,与他长相斯守,共度白首,为何如此小的心愿,却难于实现? 一腔真情,双手奉上,祈盼明镜哥哥接受,并给予同等的回馈,谁料想,明镜哥哥不屑一顾。 再难自欺欺人,明镜哥哥对自己显然无情,自己倒底该不该嫁给他呢? 嫁给明镜哥哥,虽为侧夫人,却能长伴他的身侧,但幸福与否,却难于预料。 另觅良缘,嫁于他人,虽为正妻,自己却会被思念折磨,永难开心,幸福亦无从谈起。 对明镜哥哥的情,已融入骨血,永难拔除。失去明镜哥哥,犹如天崩地裂,自己将难于承受,如今只是想想,便心痛如绞。 脸上犹带梨花,蓝玉棠抬起头,环视厅内一眼,铿锵有力地说:“爷爷、奶奶、爹爹、大哥,我知道,你们的责斥、劝说,全是为我好。我也知道,明镜哥哥对我的情,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只是,我的全部真情,已寄于明镜哥哥身上,再难收回。 失去明镜哥哥,我无法承受得起,只是随便想一想,便身寒彻骨,心痛难当。 今生今世,我的心中、眼中,全是明镜哥哥,此情难移,此心难改,我只嫁明镜哥哥。” 担心地看着蓝玉棠,蓝天锦提醒道:“棠儿,终身幸福并非儿戏,你可要细想呀。” 蓝玉棠应话道:“爹爹,棠儿已经想好,只要能嫁于明镜哥哥,长伴他的左右,棠儿此生无憾。” 复杂地看着蓝玉棠,柳汀芷叹惜道:“棠儿真是个痴儿。” 凝视着蓝玉棠,蓝博怀提点道:“棠儿,爷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反悔下嫁程庄主,请在明天辰时之前,前来找爷爷,爷爷会帮你请旨另嫁。” 蓝玉棠相告道:“爷爷,我不会反悔另嫁的。” 蓝博怀应话道:“棠儿不必急于决定,尚有一晚的时间,你可以好好地想想。” 失望地看着蓝玉棠,蓝天锦吩咐道:“棠儿,别再站着,到椅子上坐吧。” 蓝玉棠应答道:“是,爹爹!” 走到堂下西侧,在蓝夜寒的邻座就座,蓝玉棠掏出巾帕,擦掉脸上的泪渍,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双手捧着,默默地喝着。 望向蓝天锦,蓝博怀相告道:“锦儿,[千英会]上,日曜王威逼为父,将竹儿嫁于他。为保全家安宁,为父迫不得已,答应日曜王与竹儿的亲事,而皇上已为日曜王与竹儿证婚。” 惊愕地张大对眼,蓝夜寒提醒道:“爷爷,竹儿生死成迷,如何下嫁日曜王?” 蓝博怀无奈地说:“日曜王向来我行我素,随性妄为,他虽无职权,却本领甚大,向来言出必行,不答目的,绝不罢休。朝中群臣无不畏惧于他,连皇上亦要让他几分。 爷爷被逼无奈,皇上亦是逼不得已,才同意了日曜王如此荒唐的要求。” 微皱眉头,蓝天锦询问道:“爹,世上知道我另有一女的人,极少,日曜王如何得知我还有一女?” 沉吟一会,蓝博怀斟词逐句,回答道:“钱通的三姨娘――兰诗雨,在[千英会]上,指出锦儿另有一女,为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令全场哗然。 为父道明竹儿的身世,才平息全场众人的意测,与猎美之心。” 兰诗雨是何人,蓝夜寒无比清楚,她是他的母亲,他不明白,母亲明知竹儿生死不知,为何故意在[千英会]上,指出爹爹另有一女之事? 看向蓝天锦,蓝夜寒询问道:“爹爹,娘亲为何如此做?” 看了一眼蓝夜寒与蓝玉棠,蓝天锦回答道:“为父休掉兰诗雨,兰诗雨心有不甘,借[千英会]之机,故意指出为父另有一女,欲挑起世人猎美之心,试图把蓝家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来报复蓝家。” 听着父亲的话,蓝夜寒心下微微泛凉,自己的亲生母亲,先是毫不留恋地弃他与妹妹而去,随后,竟然毫不顾念他与妹妹,借[千英会]之机,故意挑事,报复蓝家。 有如此凉簿而狠心的母亲,真是他与妹妹的不幸,还不如没有的好。 周遭的一切,摒避于外,蓝玉棠捧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兀自神游中。 蓝博怀知会道:“锦儿,日曜王提出,本月十六日,将会登门迎娶竹儿。” 微皱眉头,蓝天锦指出道:“竹儿身在何处,生死如何,无人知晓。我们上哪里找回竹儿,让日曜王娶回去。” 蓝博怀应话:“不管日曜王如何迎娶竹儿,我们唯有以不变应万变,见机行事。” 环视厅内一眼,蓝博怀发话道:“夜深了,大家回房歇息吧。” 自座上站起身,走到柳汀芷近前,扶起柳汀芷,蓝博怀与柳汀芷相互搀扶着,离开正厅,朝[春风院]走去。 看了一眼蓝玉棠与蓝夜寒,又想到生死成迷的竹儿,蓝天锦脸上布满愁容,长叹一声,自座上站起身,离开正厅,朝[夏风院]而去。 看向楞神中的蓝玉棠,蓝夜寒唤到:“棠儿,夜色已深,回房休息吧。” 见蓝玉棠未理会自己,蓝夜寒未再相唤,起身离开正厅,朝[秋风院]走去。 轻推一下蓝玉棠,小梅唤到:“小姐,夜深露重,我们回房休息吧。” 自神游中回过神,蓝玉棠放下茶杯,站起身,与小梅一起,离开正厅,朝[冬风院]走去。 小梅询问道:“小姐,你真得愿意以侧夫人身份,嫁于程庄主吗?” 蓝玉棠点点头,“嗯。” 小梅劝说道:“小姐,侧夫人的位份,虽比侍妾高一阶,但终究没有正妻来得荣耀。以你的条件,嫁给江湖名流、王候将相,必为正妻。何必自我轻贱,嫁于程庄主,当他的侧夫人?” 蓝玉棠幽幽地说:“奈何我情已深、心已陷,再难自拔,唯有依据心意,追寻未来之路。” 小梅告之道:“听人说,妻妾众多的人家,是非特多,时常为了争宠,相互陷害、诟病。小姐,我觉得,你还是慎重地三思而后行,不然,后悔晚矣。” 小梅的话,令蓝玉棠心下悚然,自小长到大,全家和睦,从无争斗,自己被家人宠爱着,无忧无虑地长大。 一旦嫁出,未来之路,只能自己行走,在夫家受到委曲,家人无法给予帮忙,唯有自己一力承担。 嫁人为妻,尚有权力,无人敢欺;嫁人为侧夫人,上有正妻压制,下有侍妾虎视旦旦,自己处于夹缝之中,真得能泰然处之,左右逢圆,游刃有余吗? 纵算为侧夫人,若得丈夫疼爱,自是不必害怕正妻与侍妾的陷害,但是,若不得丈夫疼爱,必遭正妻的欺压,侍妾的嘲弄与陷害。 在[千英会]上,自己看得分明,明镜哥哥无心于自己,可说无情。 自己以侧夫人的身份,嫁于明镜哥哥后,明镜哥哥可会心向自己,宠爱自己?若不得明镜哥哥的宠爱,处于夹缝中的自己,该如何在[流云山庄]生存下去。 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蓝玉棠不自觉地双臂环抱于胸前,心下忐忑,低头默然地朝前走去。 来到[冬风院]院门前,拉住埋头直走的蓝玉棠,小梅唤到:“小姐,[冬风院]已到,你还要上哪里去呀?” 蓝玉棠收住身形,转身看向[冬风院]院门,只见,院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篇额,上书“冬风院”三个行书大字。 长长地深呼吸一下,放松身体,蓝玉棠摇摇头,甩掉心头的阴狸,轻笑道:“尽顾着想心事,差点走过院门。” 走到院门前,小梅推开院门,侧身让于一边,蓝玉棠当先走进院内,小梅随后跟进。 [冬风院]内,小楼二楼,西侧的房间是小梅的卧房,居中的房间是蓝玉棠的闺房,东侧的房间是蓝玉棠的书房。 洗漱完毕,服侍蓝玉棠上床睡下,小梅回到自己的卧房,上床歇下,不一会儿,沉入梦乡。 夜色下,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昏暗的闺房内,趋走些许黑暗。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蓝玉棠睁着双眼,楞楞地望着纱帐顶。 再过几天,便可嫁于明镜哥哥,为何此时,自己却欣喜不起来,反而心中滋生忧愁,烦恼盘旋不断? 回想着家人的循循善诱,蓝玉棠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嫁与不嫁,在心底较量着,难有决断。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照进闺房,将闺房照亮。 突然,闺房门被敲响,传来小梅的声音,“小姐,老爷问你,可有话对他讲?” 思虑一夜,未得决断,临近天亮之即,才迷迷糊糊地睡下,突然被打搅好眠,蓝玉棠甚感不悦。 卧在被下,蓝玉棠询问道:“小梅,现在什么时辰?” 小梅应答道:“快至辰时。” 蓝玉棠喃喃地念着,“辰时,辰时!” 久未等到蓝玉棠的答复,小梅又唤到:“小姐,老爷马上就要上朝去,你有没有话,要对老爷讲呀?” 蓝玉棠心下翻江蹈海,踌躇不决,以侧夫人的身份,嫁给明镜哥哥,自己害怕得不到明镜哥哥的宠爱,也担心无法适应妻妾的争风吃醋,与勾心斗角。 不嫁给明镜哥哥,另嫁他人,自己必会相思成灾,日夜惦念着明镜哥哥,幸福从何言起。 左右为难,难于决择,蓝玉棠拉被蒙于头上,自我麻弊,自我催眠,强逼自己睡下。 等候良久,不见蓝玉棠答复,小梅再次唤到:“小姐,你有没有话,要对老爷讲呀?” 久等未见答复,小梅唤到:“小姐,今天要回[昊宇学院]上课吗?” 蓝玉棠回答道:“今天不去,明天再回[昊宇学院]上课。” 小梅知会道:“小姐,我到楼下打扫,你有事唤我。” 蓝玉棠应答道:“嗯,知道。” 接着,蓝玉棠询问:“小梅,辰时到了吗?” 小梅回答道:“辰时已到。” 拉下蒙在头上的被子,蓝玉棠呆呆地望着纱帐顶,喃喃低语:“辰时已到,最后的机会没了。” 第0240章 下聘定日 苍泽大陆上,百姓之家,为儿女商谈亲事,通常,男方家先向女方家下聘,并与女方家商定吉日,之后,在选定的吉日里,男方家迎亲,女方家嫁女,成就儿女姻缘。 下聘时,男方家不但要带上一份丰厚的财礼,还要带上一对百灵鸟,与一捧玫瑰花。 其中,一对百灵鸟,象征男女双方的姻缘,百事顺遂,吉祥如意,富裕安康;而一捧玫瑰花,寄寓男女双方的姻缘,花团锦簇,幸福美满,恩爱百年。 男方家娶妻与娶妾时,在下聘上,略有区别。娶妻时,财礼极为丰厚,并要带上一对百灵鸟;娶妾时,财礼稍轻,并无需带上一对百灵鸟。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3月12日。 早上巳时,[青山庄园]的庄院门口,伍烨影身穿紫衣锦袍,头戴白色纱帽,端坐在乌腾上,右手控缰,左手抱着一个一尺多高的木偶,木偶用红色巾帕遮盖住,具体是何样貌,不得而知。 齐文与齐武均身穿蓝衣锦袍,端坐在俊马上,齐文右手揽缰,左手抱着一个方形木盒,齐武右手揽缰,左手抱着一个长方形木盒。 幻风与幻云均身穿青衣锦袍,端坐在俊马上,幻风右手控缰,左手提着一个鸟笼,笼中放着一对百灵鸟,幻云右手控缰,左手拿着一捧五颜六色的玫瑰花,他们的马上,各驼着两箱财礼。 回头看向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伍烨影询问道:“准备好了吗?” 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齐声应答:“准备好了。” 伍烨影吩咐道:“出发!” 伍烨影催动坐骑,领先而行,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御马而行,紧随于后,离开[青山庄园],朝[安然村]村口而去。 来到[蓝府]府门前,伍烨影勒停坐骑,甩镫下马,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相继下马。 走到[蓝府]府门台阶前,看向守卫在[蓝府]府门口的两名棕衣侍卫,齐文请求道:“两位兄台,请向蓝太傅通传一声,就说日曜王前来下聘。” 职守在[蓝府]府门口的两位侍卫,微感诧意,他们的小姐已被皇上,指婚给[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为侧夫人,怎么日曜王还前来登门求亲。 侍立在府门东侧的侍卫,应话道:“兄台请稍等,在下马上前去通报!” 齐文称谢道:“多谢!” 侍立在府门东侧的侍卫,走进府内,直朝前院正厅而去。[] 走进前院正厅,见蓝天锦与蓝博怀夫妇正在闲话,职守于府门东侧的那名侍卫,面向堂前,躬身一礼,回报道:“老爷,日曜王来访,据说是前来下聘。” 坐在堂前主座上的蓝博怀夫妇,与坐在堂下东边第一张客椅上的蓝天锦,微微一楞,日曜王真是言出必行,今日亲自登门下聘。 看向蓝博怀,蓝天锦询问:“爹,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得要把竹儿嫁给日曜王吗?” “哎!”蓝博怀轻叹一声,应答道:“皇上已经证婚,竹儿与日曜王的亲事,再无更改,竹儿不嫁也得嫁。我们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吧。” 自座上站起身,蓝博怀唤到:“夫人、锦儿,我们上府门口,迎接日曜王吧!” 柳汀芷、蓝天锦同声轻应:“嗯,好。” 柳汀芷离座,走到蓝博怀近前,与蓝博怀互相搀扶着,领先而行,蓝天锦离座,跟随于后,前来通报的那名侍卫随后跟上,一起离开前院正厅,朝府门口走去。 走出府门,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站立于府门外的廊下,前来通报的那名侍卫重新侍立于府门外东侧。 扫视一眼伍烨影一行,蓝博怀寒暄道:“日曜王亲临,真是让[蓝府]蓬荜生辉。” 侧身站于一边,蓝博怀抬手相请:“日曜王,请!” 扫视一眼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伍烨影虚应:“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亲来相迎,本王倍感荣幸!” 把缰绳交给齐文,伍烨影领先走进[蓝府],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跟随于后,齐文牵着两匹马,齐武、幻风、幻云各牵着一匹马,依次跟进。 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陪同伍烨影先行走进前院正厅。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把马栓在前院的树上,齐文抱着方形木盒,齐武抱着长方形木盒,幻风提着鸟笼,抱着两箱财礼,幻云拿着一捧玫瑰花,抱着两箱财礼,稍后,一同走进前院正厅。 抬手指向堂下西边的客椅,蓝博怀相请道:“王爷、各位,请坐!” 伍烨影坐到堂下西边的第一张客椅上,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依次坐到堂下西边的客椅上,而蓝博怀夫妇坐到堂上的主座上,蓝天锦坐到堂下东边的第一张客椅上。 看向蓝天锦,伍烨影开门见山地说:“蓝庄主,今日,本王前来贵府下聘,意欲迎娶令爱――蓝青竹。本月十六日,本王将亲临贵府,迎娶令爱――蓝青竹。” 直视日曜王,蓝天锦提醒道:“王爷,小女生死成迷,你娶她为妻,岂不荒唐?” 伍烨影应话道:“本王喜欢特立独行,无趣之事,向来不做。令爱生死成迷,本王极感兴趣。娶令爱为妻,本王寻找令爱,才能名正言顺。” 蓝天锦询问道:“王爷,小女不在,本月十六日,你打算如何迎亲?” 伍烨影回答道:“本王雕刻了一个令爱的木偶,本月十六日――迎亲之日,你们为木偶穿上嫁衣,送出府门,交于本王即可。” 拿掉遮盖在木偶上的红色巾帕,伍烨影双手抱着木偶,举起木偶,给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看了一下。 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目瞪口呆地看着木偶,感到甚是无语,他们原以为,木偶应是标志的姑娘,未曾料,木偶竟然是胖嘟嘟的女娃娃。 看着可爱的木偶,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忍俊不禁,不敢明目张胆地发笑,纷纷微低着头,暗暗地偷乐。 把木偶抱到怀中,用红色巾帕盖住,伍烨影介绍道:“这个木偶便是令爱的木偶。” 看向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武,把装木偶的木盒拿过来。” 齐武应诺道:“是,主子!” 齐武离座,走到伍烨影近前,双手递上长方形木盒。 伍烨影接过木盒,打开盒盖,把盖有红色巾帕的木偶,放到木盒中,随后,盖上盒盖,把装有木偶的木盒交于齐武。 齐武抱着木偶,回归原座。 看向幻风与幻云,伍烨影吩咐道:“幻风、幻云,承上财礼!” 幻风与幻云同声应诺:“是,主子!” 自座上起身,幻风与幻云走到堂前,把四只木箱放到地上,依次打开。 指着一个木箱,自东向西,幻风依次介绍:“蓝庄主,这只木箱中,装有十匹锦缎;这只木箱中,装有十套锦缎罗裙;这只木箱中,装有各种海贝壳饰品;这只木箱中,装有各种水晶、宝石饰品。” 介绍完四只木箱中的财礼,盖上四只木箱盖,幻风把装有一对百灵鸟的鸟笼,放到西边的第一只木箱上,幻云把一捧五颜六色的玫瑰花,放到西边的第二只木箱上,随后,回归座位。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承上新娘嫁衣。”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 起身离座,走到堂前,齐文打开方形木盒的盒盖,抱起木盒,给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看了一下。 齐文介绍道:“盒中所装,为新娘嫁衣,是三件套,一件为马褂,一件为罗裙,一件为长裤。” 盖上盒盖,齐文把方形木盒,放到东边的第一只木箱上,随即归座。齐武起身离座,把装有木偶的长方形木盒,放到东边的第二只木箱上,随即归座。 微皱眉头,蓝天锦指出道:“王爷,小女出嫁,嫁衣自有[蓝府]畴办,你无需裁制嫁衣。” 伍烨影应话道:“令爱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为她裁制嫁衣,乃天经地义,毫无不妥。” 与日曜王交谈,根本有理讲不通,蓝天锦不再与之争辨,探问道:“王爷,你与小女成亲后,你打算如何寻找小女?” 伍烨影应答道:“如何寻找令爱,不劳蓝庄主费心。” 上下打量日曜王一眼,蓝天锦心下暗道,日曜王讲话,真是直来直去,毫不客气,与他交谈,真累。 此时,自正厅外走进一名棕衣侍卫,那名侍位正是职守于府门外东侧的侍卫。 面向堂前,那名侍卫躬身一礼,回报道:“老爷,[流云山庄]派人前来下聘。” 蓝天锦站起身,知会道:“爹,我上府门口,迎接[流云山庄]所派的下聘之人。” 蓝天锦正要抬脚离开,伍烨影起身告辞:“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你们有客来访,本王不便打扰,告辞!” 自座上站起身,蓝博怀夫妇正准备相送,伍烨影阻止道:“蓝太傅、蓝夫人,不必相送!” 停驻脚步,蓝博怀恭送道:“王爷,走好!” 伍烨影当先走出正厅,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紧随于后,蓝天锦跟在后面。 来到前院院中,伍烨影一行解开系在树上的马缰绳,一人牵着一匹马,走出[蓝府]。 扫了一眼[流云山庄]所派的下聘之人,伍烨影、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任镫上马,御马离开[蓝府],朝昊日城的东城门飞驰而去。 目送日曜王一行远去,蓝天锦收回视线,看向站在府门外[流云山庄]所派的下聘之人,未见[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领前之人是一位身穿宝蓝衣锦袍、面色白净的男青年。 蓝天锦心下微怒,棠儿虽然嫁于程明镜为侧夫人,但毕竟是皇上指婚,[流云山庄]派一名侍从前来下聘,实在是轻慢蓝家。 心下虽怒,面上却不显,蓝天锦看向宝蓝衣男青年,询问道:“在下蓝天锦,请问你如何称呼?” 宝蓝衣男青年回答道:“在下程德,奉[流云山庄]庄主之命,前来贵府下聘。” 侧身让于一边,蓝天锦抬手相让:“各位,请!” 程德拿着一捧五颜六色的玫瑰花,领先走进[蓝府],蓝天锦跟随于后,与程德一同前来的三名侍从,每名侍从抱着一只木箱,依次跟进。 来到前院正厅,程德与三名侍从站在堂前,三名侍从放下三只木箱,打开三只箱,随即,侍立于堂下西侧。 面向蓝博怀夫妇,程德躬身一礼,见礼道:“在下程德,给蓝太傅、蓝夫人见礼!” 蓝博怀夫妇冲程德微微一笑,蓝博怀免礼道:“程德不必多礼,请座!” 未依言就座,程德讲明来意:“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在下奉庄主之命,前来下聘,欲迎娶令爱――蓝玉棠。本月十六日,庄主将亲临贵府,迎娶令爱――蓝玉棠。” 指着一只木箱,自东而西,程德依次介绍:“这只木箱中,装有十匹锦缎;这只木箱中,装有十套锦缎罗裙;这只木箱中,装有各种水晶、宝石、金银饰品。” 介绍完财礼,程德把手上的一捧五颜六色的玫瑰花,放到东边的第一只木箱上。 程德告辞道:“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向贵府下聘完毕,在下需回庄复命,告辞。” 蓝天锦相送道:“程侍卫,走好!” 程德当先走出正厅,三名侍从紧随于后,蓝天锦随后相送。 走出[蓝府],程德与三名侍从坐上停在[蓝府]府门外的马车,离开[蓝府],朝昊日城的南城驶去。 回到前院正厅,蓝天锦坐到堂下东边的第一张客椅上,看着两排财礼,楞楞出神,竹儿生死不知,嫁于日曜王,自己尚无需多虑,而棠儿虽聪明,但在感情上,极为盲目,她的未来幸福与否,自己真是忧心重重。 第0241章 双女出嫁(1)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3月16日。 早上,[蓝府]内,张灯结彩,全府上下,穿着一新,各行其事,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同一天,嫁出两个女儿,虽是喜事,却不免让人伤感,前院正厅里,蓝天锦坐在堂下东侧的客椅上,脸上免强挂着一丝浅笑,心情却极是复杂,端着茶杯,默然地喝着。 女儿长大成人,出嫁为人新妇,自此离开家园,开创崭新生活,作为人父,理当高兴,然不舍与担忧充斥于心,令他喜悦不出来。 如若棠儿与竹儿的姻缘美满,他虽有不舍,却会欣慰,但其实不然,棠儿与竹儿的两桩姻缘,均不美满。 棠儿虽如愿嫁于所爱之人,却所托非人,未来是否幸福,尤为难料;竹儿被日曜王强娶,日曜王性格估僻,喜怒无常,若竹儿尚在人间,被日曜王找到,日曜王是否会真心爱她、宠她,难于预料。 自竹儿出生起,自己从未尽过一天的父亲责任,如今,为保全家安宁,迫于威势,把竹儿嫁于性情古怪的日曜王,宛如把竹儿推入虎口之下,自己更是有失父亲之责,实在愧为人父。 有朝一日,寻找到竹儿,无论竹儿是生是死,自己均无颜以对,更难于启口,与她相认,请她原谅。 坐在堂前东侧主座上的蓝博怀,询问道:“锦儿,竹儿与棠儿的嫁妆可有备妥?” 自思绪中回神,蓝天锦应答道:“竹儿与棠儿的嫁妆全已备妥。” 柳汀芷提醒道:“锦儿,竹儿与棠儿均是你的女儿,她们的嫁妆可不要厚此薄彼呀。” 蓝天锦应话道:“请娘放心,竹儿与棠儿的嫁妆完全一样,并无彼厚此薄。” 蓝博怀询问道:“锦儿,竹儿与棠儿出嫁时,送嫁之人,你是如何按排的?” 蓝天锦回答道:“竹儿与棠儿出嫁时,棠儿由寒儿送嫁,竹儿由蓝福送嫁。” 突然,自府门外传来一阵鼓乐之声,蓝博怀夫妇与蓝天锦心下明然,迎亲的队伍来了,只不知,是日曜王的迎亲队伍,还是[流云山庄]的迎亲队伍? 一名褐衣侍卫走进正厅,面向堂前,躬身施礼,回报道:“老爷,日曜王前来迎亲。(.无弹窗广告)” 起身离坐,蓝天锦知会道:“爹、娘,我上府门外,迎接日曜王!” 蓝天锦转身离开正厅,径直朝府门外走去,而那名前来通报的褐衣侍卫,紧随在后。 走出府门,蓝天锦站在府门外廊下,那名前来通报的褐衣侍卫,重新侍立于府门口西侧。 蓝天锦打量着日曜王的迎亲队伍,只见,迎亲队伍由日曜王带领,随行人员有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还有一支十人组成的鼓乐队。 日曜王在前,齐文与齐武居中,幻风与幻云在后,鼓乐队压后,面向[蓝府]府门。 日曜王头戴白色纱帽,身穿红衣锦袍,颈项戴着一个五彩花环,端坐在通体黑亮的高头俊马上,黑色俊马的脖颈上套着一个五彩花环。 齐文与齐武身穿蓝衣锦袍,端坐在棕色俊马上,幻风与幻云身穿宝蓝衣锦袍,端坐在枣红色俊马上,四匹俊马的脖颈上套着一个五彩花环。 鼓乐队分成二排,打着鼓,吹着笛子,弹着琵琶,乐声不绝,传向远方。 见日曜王毫无下马的打算,蓝天锦邀请道:“王爷,请进府行礼!” 未理会蓝天锦的邀请,伍烨影询问道:“蓝庄主,据我所知,男方家前来迎亲,新郎无需进府行礼。为何让本王进府行礼?” 蓝天锦解释道:“王爷,依据风俗,女儿出嫁,需敬茶,拜辞长辈,才能离家出嫁。而小女不在府内,以木偶代替,与王爷成亲,王爷需代小女敬茶,辞别长辈。” 微皱眉头,伍烨影要求道:“蓝庄主,以木偶代令爱,与本王成亲,本就权宜之策。令爱出嫁,向长辈敬茶、拜辞长辈之礼,就免了吧。请蓝庄主把令爱送出府,交给本王。” 脸上微现恼色,蓝天锦否决道:“王爷,小女出嫁,以木偶相代,虽甚是特殊,但出嫁该行的礼仪,绝不可废,否则,外人以为[蓝家]轻视小女,将她随随便便地嫁出去。 小女虽自小离家,至今生死不知,但不论生死,她是在下的女儿。在下看重小女,绝不允许有人非议她,而令她受到委屈与难堪。” 细想蓝天锦之话,言之有理,何况,自己也不愿有人诟病青竹儿,伍烨影不再坚持己见,甩镫下马。 走到蓝天锦近前,伍烨影唤到:“蓝庄主,请带路!” 侧身让于一边,蓝天锦抬手相请:“王爷,请!” 伍烨影领先走进[蓝府],蓝天锦跟随于后,一同朝前院正厅走去。 走进前院正厅,引伍烨影走到堂下西侧的客椅旁,蓝天锦抬手相请:“王爷,请座!” 伍烨影坐到客椅上,蓝天锦知会道:“请王爷稍坐,在下回后院接出小女!” 伍烨影应话道:“蓝庄主请便!” 自正厅东侧的后门,离开正厅,蓝天锦径直朝[夏风院]走去。 走进[夏风院],蓝天锦走进小楼正厅,看向坐等在正厅中的蓝福,唤到:“蓝福,日曜王已前来迎亲,竹儿的嫁妆搬出去吧。” 蓝福应诺道:“是,庄主!” 自堂下东侧的座椅上,蓝福站起身,看向坐在堂下西侧客椅上的六名褐衣侍卫,吩咐道:“你们随我来,搬出三小姐的嫁妆。” 六名褐衣侍卫同声应诺:“是,总管!” 蓝天锦与蓝福、六名侍卫离开正厅,走到正厅东侧的房间门前,蓝天锦推开房间门,走进房内,蓝福与六名侍卫随后跟进。 走到床前,蓝天锦拿起摆放在床上的长方形木盒,打开木盒,拿出遮有红色巾帕的木偶娃娃,又拿起另一个方形木盒,打开盒盖,拿出一套红色嫁衣。 拿掉遮盖在木偶娃娃上的红色巾帕,看着可爱的木偶娃娃,蓝天锦忍俊不禁,轻笑起来,日曜王的心思真是怪意,竟然雕了一个木偶娃娃,代替竹儿,与他成亲。 抬手轻抚木偶娃娃那胖胖的脸,蓝天锦心有所思,竹儿自出生起,自己从未看过一眼,竹儿是何样貌,自己不得而知,不知竹儿是否如木偶娃娃一样,长得灵动可爱? 蓝福指挥着六名侍卫,把蓝青竹的嫁妆搬出[夏风院],送到停放在院门外的马车上,来回几趟,蓝青竹的嫁妆全部搬完。 站在院门口,蓝福看向一名长得虎头虎脑的青年侍卫,吩咐道:“蓝波,你们把马车赶到府外,在府门外等候,我稍后便到!” 蓝波应诺道:“是,总管!” 蓝波与一名侍卫跳到马车辕上,其余四名侍卫坐上马车,蓝波与同坐马车辕上的那名侍卫,驾驶着马车,驶离[夏风院],朝前院驶去。 转身走进院内,蓝福走到小楼正厅东侧的房间门前,走进房内,来到床前,拿起床上的两个木盒,把木盒抱在怀中。 看向蓝天锦,见庄主直直地看着木偶娃娃,楞楞出神,蓝福唤到:“庄主,日曜王还在等着迎亲,我们快上前院去吧。” 自遐思中回神,蓝天锦用红色嫁衣包裹住木偶娃娃,把红色巾帕盖到木偶娃娃上。 自床上站起身,蓝天锦唤到:“蓝福,走吧,上前院去。” 蓝天锦抱着木偶娃娃,蓝福抱着二个木盒,走出正厅东侧的房间,离开[夏风院],朝前院走去。 自前院正厅东侧的后门,蓝天锦与蓝福走进前院正厅,蓝福走到堂下东侧的第二张客椅上座下。 走到伍烨影近前,蓝天锦双手抱着木偶娃娃,递到伍烨影近前,恳请道:“王爷,从今天起,竹儿的终身幸福,托付于王爷,望王爷多多关爱竹儿。” 双手接过木偶娃娃,把木偶娃娃抱在怀中,伍烨影应话道:“请蓝庄主放心,令爱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定当关心她、宠爱她。” 蓝天锦恭请道:“请王爷代竹儿,向长辈敬茶,辞别长辈。” 伍烨影起身离座,走到堂前,见堂前木桌上,一字排开,摆放着三杯香茶,自东边端起第一杯香茶。 走到蓝博怀近前,微躬身一礼,伍烨影递上茶杯,唤到:“蓝太傅,本王代竹儿,给你敬茶。” 接过茶杯,把茶杯送到嘴边,蓝博怀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祝福道:“祝竹儿幸福美满,福泽延绵!” 走回堂前木桌旁,自东边端起第二杯香茶,走到柳汀芷近前,微躬身一礼,伍烨影递上茶杯,唤到:“蓝夫人,本王代竹儿,给你敬茶。” 接过茶杯,将茶杯送到嘴边,柳汀芷饮下一口茶,把茶杯放到桌上,祝愿道:“祝竹儿万事顺遂,富裕安康!” 走回堂前木桌旁,端起第三杯香茶,走到蓝天锦近前,微躬身一礼,伍烨影递上茶杯,唤到:“蓝庄主,本王代竹儿,给你敬茶。” 接过茶杯,把茶杯送到嘴边,蓝天锦轻抿一口茶,咽下,把茶杯放开茶几上,祝福道:“祝竹儿快乐如意,幸福永远!” 走到堂前,伍烨影辞别道:“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本王代竹儿,向你们辞行,望你们多加珍重!” 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转身离开正厅,蓝博怀夫妇、蓝天锦相送于后,蓝福跟随在后面,一同朝[蓝府]府外走去。 走出[蓝府],伍烨影走到乌腾近前,牵起缰绳,任镫上马。蓝福走到等候在府门外的送嫁马车旁,登上马车。 看向相送至府门外的蓝博怀夫妇、蓝天锦,伍烨影告辞道:“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本王告辞!” 拨转马头,一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肚,伍烨影御马先行,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居中,蓝府的送嫁马车在后,吹打着欢快乐曲的鼓乐队垫后,缓缓离开[蓝府],朝昊日城的东城门走去。 日曜王的迎亲队伍刚离开[蓝府]不久,一队鼓乐齐鸣的迎亲队伍,缓缓地朝[蓝府]走来。 第0242章 双女出嫁(2) [蓝府]后院的[冬风院],小楼二楼居中的房间――蓝玉棠的闺房内。 蓝玉棠坐在梳妆台前,小梅站在蓝玉棠的身后,手执木梳,轻轻地梳理着蓝玉棠的头发。 凝望着镜内的自己,蓝玉棠心有所思,昨天,自己是青春亮丽、无忧无虑的少女,贪享着爷爷、奶奶、爹爹、大哥的宠爱,而今天,自己即将离家出嫁,嫁为人妇,与明镜哥哥相依相伴,共度未来的生活。 明镜哥哥先有三妾,后有一妻一侧夫人,他会宠爱自己吗? 若不得明镜哥哥的宠爱,自己夹在妻妾之间,能够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吗? 若无法适应妻妾间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自己孤立无援,该怎么办? 蓝玉棠心底生起一丝恐惧,未来之路,诡谲多变,并不如自己幻想的那样平坦顺遂,自己独立前行,能够走下去吗? 她多么的希望,明镜哥哥只爱她一人,然明镜哥哥却无心于她。 她多么的希望,拥有一份全心全意的挚爱真情,然明镜哥哥有一妻一侧夫人,还有三妾,自己只是他的侧夫人。 她多么的希望,时间可以倒流,紫金帝国的紫华城之行,从不曾遇见明镜哥哥,然命运的相遇,无法阻挡,只是不经意的一眼,自己情萌心动,以致不可自拔。 嫁于明镜哥哥,未来多变,充满诡谲,自己心惊胆颤,如履簿冰。 倘若另嫁他人,经过时间的洗礼,自己有无可能移情别恋,另有一份挚爱真情? 为蓝玉棠梳好头发,戴好头饰,小梅知会道:“小姐,头发梳好了。” 收回神思,蓝玉棠打量镜中的自己,柔顺而乌亮的头发被盘起,发顶梳有双髻,髻上插有一支水红色的玉簪,发前戴有一支红色玫瑰花簪,发侧各戴有一支粉色梅花簪。 眉如远黛,眼睫卷翘,脸上淡扫胭脂,双夹蕴染两朵红云,唇点绛朱,剪水明眸盈转着淡淡的忧郁,绝世无双的容颜,令花儿自惭,令月儿无色,可令天下俊杰痴迷疯狂。 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华,世上女子无人能比,为何明镜哥哥看不到自己的好,对自己冷情无心? 今天是自己大婚之日,理应高兴才是,然自己却是忧多于喜,无法笑出来。 放下木梳,小梅提议道:“小姐,现在穿嫁衣吧。” 闭上双眼,深呼吸一下,平复繁杂的思绪,睁开双眸,蓝玉棠轻应道:“嗯,好。” 蓝玉棠起身离座,与小梅一起,走到床边,蓝玉棠坐到床边,小梅拿起放在床尾的一套红色嫁衣,递给蓝玉棠。 接过嫁衣,蓝玉棠正要穿上嫁衣,突然,隐隐听到阵阵鼓乐之声。(.) 刚刚平静的心,瞬间狂跳起来,蓝玉棠吩咐道:“小梅,你上前院看看,是不是明镜哥哥迎亲来了?” 小梅答应道:“是,小姐!” 小梅离开蓝玉棠的闺房,下二楼,穿过正厅,离开[冬风院],朝前院而去。 看着小梅离去的背影,蓝玉棠楞楞出神,自己即将出嫁,离开熟悉而温暖的家,独自面对未来多变而诡谲的生活,自己能随机应变、轻松自如地周旋于其中吗? 时间流逝,不知何时鼓乐之声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蓝玉棠回过神,展开嫁衣,拿起一件红色的灯笼长裤,开始穿戴起来。 此时,小梅自前院回来,走进蓝玉棠的闺房,径直走到床边。 侍立在床边,小梅相告道:“小姐,刚刚是日曜王的迎亲队伍。” 蓝玉棠恍然若知,“原来是日曜王的迎亲队伍呀。” 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小梅神秘地询问:“小姐,你猜,日曜王用什么代替三小姐?” 想了想,蓝玉堂回答道:“大母鸡。” 小梅否定道:“不对。小姐,你再猜。” 细思一会,蓝玉棠回答道:“牌位。” 小梅再次否定:“不对。小姐再猜。” 细细地思索,蓝玉棠回答道:“木偶。” 小梅肯定道:“对,就是木偶。” 接着,小梅询问道:“小姐再猜猜,那木偶是何样貌?” 蓝玉棠不假思索地回答:“木偶是小姑娘的样貌。” 小梅轻笑着否定:“不是,那木偶是胖嘟嘟的女娃娃。” 脸上微露诧意,蓝玉棠应话道:“小妹与我同龄,木偶理应是小姑娘的样貌。真不知日曜王是如何想的,竟然雕了一个木偶娃娃,来代替小妹。” 小梅接言道:“日曜王真是古怪,三小姐生死成迷,他居然娶三小姐为妻,这不等于未娶妻一样嘛。” 穿好嫁衣,蓝玉棠坐到床边,询问道:“小梅,你怎么去如此久?” 小梅回答道:“我躲在前院正厅西侧的后门边,看日曜王代三小姐,向老爷、夫人、庄主敬茶。” 蓝玉棠再问:“日曜王的迎亲队伍走了吗?” 小梅应答道:“刚走不久。” 蓝玉棠询问道:“小梅,谁送小妹出嫁?” 小梅回答道:“福伯送三小姐出嫁。” 脸上现出遗憾之色,小梅可惜道:“本想看看三小姐的嫁衣漂不漂亮,可惜,嫁衣裹在木偶娃娃的身上,看不出嫁衣的款式。(.)” 蓝玉棠探问道:“小梅,本月十二日,下聘之日,日曜王送来了多少财礼?” 细想了想,小梅回答道:“听说,日曜王送来了四箱财礼,还有一对百灵鸟、一捧玫瑰花、一套嫁衣、一个木偶娃娃。” 微皱眉头,蓝玉棠询问道:“日曜王下聘,为何送一对百灵鸟?” 瞄了一眼蓝玉棠,小梅吐吐吞吞地说:“据说,男方家为儿子娶妻,向女方家下聘时,需要送一对百灵鸟。” 眉头拧紧,蓝玉棠心下万分不舒服,自己才貌双全,世称海棠仙子,令万千俊杰痴迷疯狂,却屈居侧室,明镜哥哥送来的财礼,只有三箱,没有一对百灵鸟,而小妹生死成迷,样貌如何,无人得知,她却位居日曜王的正妃,日曜王送来的财礼,有四箱,还有一对召示娶妻的百灵鸟。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为何造化如此弄人? 为了追求所爱,自己却要放弃无上的荣宠,屈居侧室,而所爱却无心于自己。 然小妹生死成迷,样貌如何不知,却无需任何努力,便可贵为亲王的王妃。 见蓝玉棠神色阴郁,小梅小心意意地唤到:“小姐!” 自思绪中回神,蓝玉棠询问道:“小梅,明镜哥哥无心于我,你觉得,我嫁给他,值得吗?” 歪头想了想,小梅回答道:“值不值得,端看小姐如何想。纵算不值得,然木已成舟,小姐想反悔,已然来不及了。 其实,假如我是小姐的话,我是不会嫁给程庄主的。端不看程庄主有心无心于小姐,只看他已有三妾,是我的话,绝对不嫁。 美满的姻缘,需要彼此心心相印,共同经营,单靠一人全心全意地去维持,不但不会长久,更无幸福可言。” 听着小梅的话,蓝玉棠微生悔意,然正如小梅所说,木已成舟,她再无法回头。 此时,阵阵鼓乐之声再次隐隐传来。 蓝玉棠心下一紧,喃喃自语:“明镜哥哥的迎亲队伍来了。” 未来的不可知,令蓝玉棠害怕起来,一旦踏出家门,她将置身于陌生的[流云山庄]中,孤立无援,唯有时时小心、步步为营,与人周旋。 看着神色平静的蓝玉棠,小梅奇怪地询问:“小姐即将出嫁,为何不高兴?” 蓝玉棠回答道:“一旦出嫁,便与家人分离,我十分的不舍,也对未来的生活,感到害怕与茫然。” 小梅宽慰道:“[流云山庄]与[蓝府]同在昊日城,小姐想回家看看,随时都行。小姐聪明美丽,又对程庄主一往情深,程庄主会对小姐好的。” 蓝玉棠期许道:“但愿明镜哥哥不负我的一腔真情,关心我,怜爱我。” 此时,闺房门被敲响,传来蓝夜寒的声音,“棠儿,程庄主迎亲来了。” 走到房门前,小梅打开房门,侧身让于一边,蓝夜寒走进房内,小梅关上房门,与蓝夜寒一起,走到床边。 看向小梅,蓝夜寒叮咛道:“小梅,棠儿嫁到[流云山庄],你陪嫁过去,要好好照顾棠儿。[流云山庄]不比在家里,切记谨言慎行。” 小梅应话道:“请少主放心,我会事事小心,照顾好小姐的。” 看向蓝玉棠,蓝夜寒唤到:“棠儿,我背你下楼,前往前院。” 小梅拿起放在床尾的一条绣有五彩玫瑰的红色巾帕,与一个五彩花环,走到蓝玉棠近前,把五彩花环戴到蓝玉棠的颈上,把红色巾帕盖到蓝玉棠的头上。 走到蓝玉棠身前,蓝夜寒微蹲身,小梅扶起蓝玉棠,牵引着蓝玉棠趴到蓝夜寒的背上,蓝夜寒背起蓝玉棠,领先走出蓝玉棠的闺房,小梅跟随于后,下二楼,穿过正厅,离开[冬风院],朝前院走去。 自前院正厅西侧的后门,蓝夜寒与小梅走进正厅,蓝夜寒放下蓝玉棠,小梅扶着蓝玉棠走到堂前。 堂前的木桌上,已斟好三杯香茶,一字排开摆放着。 蓝夜寒自东边端起第一杯香茶,递到蓝玉棠的手上。 小梅扶着蓝玉棠,走到蓝傅怀近前,小梅提醒道:“小姐,请向老爷敬茶。” 双膝跪地,蓝玉棠双手举起茶杯,唤到:“爷爷,请喝茶!” 接过茶杯,蓝博怀端着茶杯,喝下一口茶,把茶杯放到桌上,祝福道:“祝棠儿幸福美满,福泽延绵!” 小梅扶起蓝玉棠,走到柳汀芷近前,蓝夜寒端起第二杯香茶,递到蓝玉棠的手上。 小梅提醒道:“小姐,请向夫人敬茶!” 双膝跪地,蓝玉棠双手举起茶杯,唤到:“奶奶,请喝茶!” 接过茶杯,柳汀芷端着茶杯,饮下一口茶,将茶杯放于桌上,祝福道:“祝棠儿事事如意,富裕安康!” 小梅扶起蓝玉棠,走到蓝天锦近前,蓝夜寒端起第三杯香茶,递到蓝玉棠的手上。 小梅提醒道:“小姐,请向庄主敬茶!” 双膝跪地,蓝玉棠双手举起茶杯,唤到:“爹爹,请喝茶!” 接过茶杯,蓝天锦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茶,咽下,把茶杯放于茶几上,祝福道:“祝棠儿未来快乐,吉祥永福!” 小梅扶起蓝玉棠,走到堂前,小梅提醒道:“小姐,向家人辞行!” 心头涌起一股不舍之情,两行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蓝玉棠语带哽咽,辞行道:“爷爷、奶奶、爹爹,棠儿向你们辞行,望你们多多珍重!” 蓝天锦叮咛道:“棠儿,出嫁为人妇,多谦恭礼让,要谨言慎行,照顾好自己。” 蓝玉棠应话道:“请爹爹放心,棠儿会谨言慎行,照顾好自己的。” 小梅扶着蓝玉棠,转过身,面朝堂下。 走到蓝玉棠近前,蓝夜寒唤到:“棠儿,我背你出府,上马车。” 蓝夜寒转过身,微蹲身,小梅扶着蓝玉棠,趴到蓝夜寒的背上,蓝夜寒背起蓝玉棠,领先走出前院正厅,小梅紧随于后,蓝博怀夫妇、蓝天锦随后相送,一同朝府门外走去。 [蓝府]府门外,[流云山庄]的迎亲队伍,由程明镜带领,随行侍卫有六人,还有一辆迎接新娘的马车,与一队十二人组成的鼓乐队。 程明镜身穿红色锦袍,颈项戴着一个五彩花环,端坐在白色的俊马上,白色俊马的脖颈上,套着一个五彩花环。 随行的六名侍卫,均身穿蓝衣锦袍,端坐在棕色俊马上,棕色俊马的脖颈上,套着一个五彩花环。 迎接新娘的马车,是双驾马车,以五彩的玫瑰花装点,两匹俊马的脖颈上,套着一个五彩花环。 鼓乐队分成两排,打着鼓,吹着笛子,弹着琵琶,乐曲欢快,绵绵不绝,悠悠传向远方。 走出[蓝府],蓝博怀夫妇、蓝天锦站于府门外廊下,蓝夜寒背着蓝玉棠,与小梅一起,走到迎接新娘的马车旁。 蓝夜寒放下蓝玉棠,小梅先登上马车,蓝夜寒扶着蓝玉棠踏上车镫,小梅在马车上扶着蓝玉棠,引蓝玉棠登上马车,随后,扶着蓝玉棠走进马车内,坐到马车内的矮榻上。 蓝夜寒离开迎接新娘的马车,走到送嫁的马车旁,登上马车。 看向程明镜,蓝天锦恳请道:“程庄主,自今日起,棠儿的终身幸福,托付于你,望你多多关爱棠儿。” 程明镜应话道:“请蓝庄主放心,棠儿是在下的侧夫人,在下定当关心她、怜爱她。” 看向送行至府门外的蓝博怀夫妇、蓝天锦,程明镜告辞道:“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在下告辞!” 掉转马头,程明镜御马先行,六名侍卫居中,新娘马车与送嫁马车在后,吹打着欢快乐曲的鼓乐队压后,缓缓离开[蓝府],朝昊日城的南城行去。 第0243章 大婚之夜(1) [流云山庄]的迎亲队伍,返回到[流云山庄],程明镜领先下马,随行的六名侍位相继下马,蓝玉棠被小梅扶着,从新娘马车上走下来,蓝夜寒走下送嫁马车,走到蓝玉棠身旁。[] 等候在庄院门前的程德,快步走到程明镜近前,相告道:“庄主,观礼宾客均已到齐,成亲仪式已准备妥当,只待吉时一到,便可举行成亲仪式。” 程明镜吩咐道:“程德,你指派一人,带领[蓝府]的送嫁马车,前往[云棠院],把送嫁马车上的嫁妆搬进院内,送到二楼西侧的房间。” 程德应诺道:“是,庄主!” 把缰绳交给身后的一名侍卫,程明镜走到蓝玉棠近前,唤到:“棠儿,请随我一同进庄吧。” 蓝玉棠心下一颤,踏进[流云山庄],自己将挥别青春亮丽的少女年华,迈入新妇的行列,未来的风云变幻,将由自己一力承当。 蓝玉棠轻应道:“好。” 牵起蓝玉棠的右手,程明镜领先走进[流云山庄],蓝夜寒与小梅跟随在后面,随行的六名侍卫牵着马,与坐在新娘马车车辕上的两名侍卫,赶着新娘马车,随后走进庄内。 看向庄院门口,程德唤到:“程云,你领[蓝府]的送嫁马车,前往[云棠院],把送嫁马车上的嫁妆搬进院内,送到二楼西侧的房间。” 职守在庄院门外东侧的一名侍卫,即程云,应诺道:“是,程侍卫!” 离开庄院门口,程云走到送嫁马车旁边,看向坐在马车车辕上的蓝海与蓝涛,唤到:“两位兄台,请随我进庄,前往[云棠院],把嫁妆卸下。” 蓝海应话道:“有劳兄台领路!” 程云在前,蓝海与蓝涛赶着送嫁马车在后,一同走进[流云山庄],朝[云棠院]走去。 走到鼓乐队近前,程德邀请道:“各位,一路辛苦,请进庄饮一杯庄主的喜酒。” 鼓乐队领队,是一名身穿棕衣的中年男子,他应话道:“不辛苦。能在程庄主大喜之日,为程庄主助兴,是我们的荣幸。” 转身看向庄院门外,程德唤到:“程青,你带领鼓乐队,前往西宴客厅,入席饮宴。” 职守在庄院门外西侧的一名侍卫,即程青,应诺道:“是,程侍卫!” 走下庄院门口的台阶,走到鼓乐队近前,程青抬手相请:“各位,请随我来!” 程青在前引路,鼓乐队随后跟随,一同走进[流云山庄],往前院的西宴客厅走去。 抬头看看天色,见太阳快入中天,程德快步走进[流云山庄],直奔前院正厅而去。 牵着蓝玉棠,程明镜走到前院正厅西侧的客房门前,推开客房门,走进客房,径直走到床边,扶着蓝玉棠坐下。蓝夜寒与小梅跟着走进客房,走到木桌边,站定。 程明镜知会道:“棠儿,请你在此等候吉时!” 转身看向蓝夜寒与小梅,程明镜知会道:“蓝少主,你们在此稍坐,在下上正厅,招呼客人。” 蓝夜寒应话:“程庄主,请自便!” 程明镜走出前院正厅西侧的客房,走进前院正厅,与五湖四海的宾朋,彼此寒宣。 日至中天,时至正午,吉时到,成亲仪式开始。 客房被敲响,传来一道响亮的男童音:“吉时到,请新娘出门,踏上五彩幸福路!” 男童音刚落,客房门被推开,自客房门外,走进一对可爱的花童,男童与女童的年纪不大,约在十岁左右,穿着红色锦袍,每人的手上提着装满五彩花瓣的花篮。 听见男童的通报声,蓝玉棠心绪翻腾,异常紧张,此时,她感受不到一丝的喜悦,烦忧充斥心头,未来的不可测,令她惶恐不安。 一对花童走到蓝玉棠近前,同声唤到:“新娘姐姐,请出门,踏上五彩幸福路吧。” 小梅与蓝夜寒起身离开木桌,走到蓝玉棠身旁,一左一右,搀扶起蓝玉棠,扶着蓝玉棠朝客房门外走去,一对花童紧随于后。 走出客房,一对花童同声通传:“新娘来啦!” 话音刚落,一对花童自花篮中,抓出一把五彩花瓣,向新娘的头上撒云,片片花瓣扬扬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的未来,花团锦簇,多姿多彩。 小梅与蓝夜寒扶着蓝玉棠,缓步慢行,他们看见对面,亦走来一位盖着红色巾帕的新娘,扶着她的人,是一位姑娘与一位男青年,那位姑娘身穿粉色罗裙,相貌素雅,男青年身着棕绿色锦袍,容貌俊伟。 蓝夜寒心下明然,那位新娘,一定是宇文帝国的晶玉公主,而那位粉衣姑娘,应是晶玉公主的婢女――文丹,至于那位男青年,应是宇文帝国的太子――宇文弘风。 两位新娘走到正厅门口,停驻身形,两对花童同声呼唤:“请新郎迎接新娘,共走五彩幸福路。” 手拿着两段红色锦缎,程明镜自正厅内走出,来到两位新娘近前。 程明镜唤倒:“玉儿、棠儿,请接姻缘一线牵。” 蓝玉棠与晶玉公主伸出右手,程明镜把两段红色锦缎,各放到蓝玉棠与晶玉公主的手上。 程明镜知会道:“玉儿、棠儿,你们抓紧一线牵,我牵你们进厅。” 抓着两段红色锦缎的另一端,程明镜领先而走,牵着蓝玉棠与晶玉公主,走进正厅,两对花童跟随于后,自花篮中,各抓出一把花瓣,向程明镜、蓝玉棠、晶玉公主的头上撒去。 蓝夜寒与小梅、宇文弘风与文丹,随后走进正厅,分别站在堂下的西侧与东侧。 纷纷飘扬的花瓣,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未来的人生,繁花似锦,花好月圆,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正厅内,宾朋分立于堂下东西两侧,堂前主座之上,祝善仁居东而坐,祝善仁的夫人――程仪仙居西而坐。 走到堂前,程明镜在前,蓝玉棠、晶玉公主在后,呈三角形站定,两对花童分立于堂下东西两侧。 程德担任成亲仪式的司仪,站在堂下东侧,高声喊到:“新人一拜天地!” 程明镜、蓝玉棠、晶玉公主双膝跪地,连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程德再次喊到:“新人二拜苍神!” 程明镜、蓝玉棠、晶玉公主再次双膝跪地,连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程德再次喊到:“新人三拜高堂!” 程明镜、蓝玉棠、晶玉公主再一次双膝跪地,连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程德再次喊到:“新人互拜!” 程明镜转过身,面向蓝玉棠、晶玉公主,三人双膝跪地,拜了一下,随即站起身。 程德再次喊到:“礼毕!送新娘进入洞房!” 程德的话音刚落,两对花童各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程明镜、蓝玉棠、晶玉公主头上撒去,漫天的花瓣飘飘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的未来,炫丽多彩,幸福永远! 堂下的宾朋鼓起双掌,热烈的掌声,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富贵无忧。 小梅扶着蓝玉堂,由一对花童相陪,跟着一位绿衣婢女,穿过正厅西侧的后门,离开前院正厅,朝[云棠院]走去。 而晶玉公主,被文丹扶着,由一对花童相陪,跟着一位绿衣婢女,穿过正厅东侧的后门,离开前院正厅,朝[云玉院]走去。 环视正厅内,程明镜朗声道:“各位宾朋,万分感谢你们于在下的大喜之日,前来观礼,为在下的成亲仪式助兴。现在礼毕,请各位前往东宴客厅,入席饮宴!” 程明镜抬手相请:“各位宾朋,请!” 把两段红色锦缎折叠起来,放到怀中的暗袋里,程明镜领先而行,在前引路,观礼的宾朋跟随于后,朝前院东宴客厅走去。 太阳自中天,慢慢偏移,静悄悄地向西方滑落。夜幕降下,月亮升至天上,放射出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大地,漫天的星星眨动着眼睛,点缀着浩翰的苍穹,与明月为伴。 [流云山庄]后院的[云棠院]内,小楼一楼的正厅,与二楼中间的房间――蓝玉棠的新房,闪动着莹莹的烛火。 蓝玉棠头上盖着红色巾帕,端正地坐在新床上,默然地等候着新郎前来,揭下红色巾帕,与她喝下同心酒,完成婚礼的最后一道仪式。 小梅坐在房间内的木桌边,单手撑着头,眼睑低垂,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睦睡。 久等不到新郎前来,蓝玉棠心下疑惑,晚膳已用过多时,为何明镜哥哥还不前来?难道前院的喜宴尚未散,明镜哥哥还在陪客人饮酒? 蓝玉棠唤到:“小梅,你上前院看看,喜宴散了没有?若喜宴散了,看看明镜哥哥在哪里?” 被蓝玉棠的呼唤惊醒,小梅睁开惺松的双眼,揉了揉眼睛,答应道:“是,小姐!” 起身离座,小梅走出新房,走下二楼,来到正厅,看见先前领她们前来[云棠院]的绿衣婢女――绿柳自外面走进正厅。 绿柳奇怪地询问:“小梅,夜色已深,你要上哪里去呀?” 小梅回答道:“我要出去看看,喜宴散了没有。” 绿柳相告道:“小梅,喜宴早已散,你别出去了。” 眼露惊讶之色,小梅询问道:“绿柳,你可知,庄主在哪里?” 绿柳相告道:“喜宴散后,庄主上[云玉院]去了。” 微微促眉,小梅询问道:“绿柳,依你看,庄主今晚还会上[云棠院]来吗?” 看了一下小梅,绿柳应答道:“我想不会。新婚之夜,庄主绝不会抛下妻子,让妻子难堪,而前来[云棠院]。何况,夫人乃宇风帝国的公主,庄主为表敬爱与尊重,一定会在[云玉院]歇息。” 拧紧眉头,小梅征询道:“小姐还等着庄主前来,揭下头上的红色巾帕,与庄主喝下同心酒。现在,庄主不来[云棠院],小姐该怎么办?” 绿柳建议道:“夜色已深,让侧夫人别等庄主,早点安歇吧。” 小梅同意道:“看来只能如此。” 绿柳知会道:“小梅,正厅东侧的房间,是你的房间,正厅西侧的房间,是我的房间。我回房间,睡觉了。” 小梅应话道:“好,你先睡吧。” 绿柳离开正厅,回正厅西侧的房间休息,而小梅登上正厅西北角的楼梯,直上二楼。 走到蓝玉棠的新房门外,小梅推开新房门,走进新房内。 来到蓝玉棠近前,小梅告之道:“小姐,喜宴已散,庄主上[云玉院]去了。” 皱起眉头,蓝玉棠询问道:“明镜哥哥可会前来[云棠院]?” 小梅推测道:“应该不会。晶玉公主是庄主的妻子,更贵为一国公主,为表敬爱与尊重,新婚之夜,庄主绝不会抛下妻子,而来[云棠院]。” 接着,小梅建议道:“夜色已深,小姐早点安歇吧。” 伸手扯下盖在头上的红色巾帕,狠狠地扔到地上,蓝玉棠脸上露出愤恨之色,腾地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嫁衣,狠狠地扔到地上,躺到床上,盖上锦被,闭上眼睛,强逼自己入睡。 被蓝玉棠的举动,惊得呆楞住,待蓝玉棠上床睡下,小梅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红色巾帕,与红色嫁衣,放到床头柜上。 放下纱帐,小梅知会道:“小姐,我睡在楼下,有事唤我。” 蓝玉棠轻应道:“嗯,知道。” 吹熄摆放在桌上的烛火,小梅轻轻地退出新房,带上新房门,走下楼梯,来到正厅,吹熄正厅中的烛火,离开正厅,走进正厅东侧的房间。 二楼蓝玉棠的新房内,昏暗朦胧,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送来一丝光亮。 蓝玉棠躺在床上,虽闭着眼,却无法睡下,心下充斥着委屈与愤慨,串串眼泪,悄然自双眸中溢出,顺着脸夹滑下。 今夜,是自己的大婚之夜,却要独守新房,唯有暗淡的月光相伴。 同时拜堂,同时进洞房,只因晶玉公主是妻,而自己是侧室,明镜哥哥便择她,与她共度新婚之夜,自己却要暗然神伤,默然流泪。 明镜哥哥,我为你放弃无上荣宠,换来的就是新婚之夜的冷落吗? 回想起家人的循循善诱,蓝玉棠心底冒出悔意,假如当初听从家人之劝,今天的新婚之夜,必定不会如此。 如今的凄冷新婚之夜,就是自己一意孤行,执意嫁于明镜哥哥,所得到的惩罚吗? 自今夜起,自己的未来之路,是否将会波折不断,风雨频加? ****************************************************** 除夕之夜,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兔年大吉! 第0244章 大婚之夜(2) 日曜王的迎亲队伍,返回到[青山庄园],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甩镫下马,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相继下马,蓝福走下送嫁马车,侍立在送嫁马车旁。(.好看的小说) 夏焰等候在庄院门口,翘首而望,见主子迎亲回来,急忙走下庄院门前的台阶,走到伍烨影近前,相告道:“主子,皇上来了。” 眉峰拧起,伍烨影询问道:“他来做什么?” 夏焰回答道:“皇上特意前来[青山庄园],为主子主持成亲仪式。” 伍烨影再问:“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谁?” 夏焰应答道:“随皇上一同前来的,只有福圆,没有别人。” 把缰绳交给齐文,看向幻风与幻云,伍烨影吩咐道:“幻风、幻云,你们把送嫁马车,赶到[夏日楼],把送嫁马车上的嫁妆搬进院内,送到三楼西侧房间。” 幻风与幻云同声应诺:“是,主子!” 看向夏焰,伍烨影吩咐道:“夏焰,[蓝府]送嫁之人与鼓乐队,你按排一下。” 夏焰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领先走进[青山庄园],齐文牵着自己的马与主子的乌腾,齐武牵着自己的马与幻风、幻云的马,跟随于后,蓝福随后跟进。 幻风与幻云把缰绳交给齐武,走到送嫁马车旁,看向坐在送嫁马车车辕上的蓝波与蓝枫。 幻风唤到:“两位兄台,请你们下马车,把送嫁马车交由我们。” 蓝波与蓝枫相视一眼,随即,自送嫁马车的车辕上,跳下来。 看向马车内,蓝枫唤到:“蓝潮,你们下马车吧。” 坐在车内的四名侍卫,陆续钻出马车,自送嫁马车上跳下来。 幻云与幻风跳上送嫁马车的车辕,赶着送嫁马车,驶进[青山庄园],朝[夏日楼]驶去。 待送嫁马车被赶进[青山庄园],夏焰走到[蓝府]送嫁之人近前,抬手相请:“各位,请进庄观礼!” 转身看向庄院门口,夏焰唤到:“青一,领[蓝府]送嫁的客人,上前院正厅观礼。” 站在庄院门口的青一,应诺道:“是,总管!” 走下庄院门口的台阶,走到[蓝府]送嫁之人近前,青一抬手相请:“各位,请随我进庄!” 青一领先而行,在前引路,[蓝府]送嫁之六名侍卫跟随在后,一同走进[青山庄园],朝[山水院]正厅走去。(.好看的小说) 走到鼓乐队近前,夏焰邀请道:“各位,一路辛苦,请进庄喝一杯王爷的喜酒。” 鼓乐队领队,是一位三十左右岁、身穿深蓝衣的男青年,他应话道:“不辛苦。有幸在日曜王大喜之日,为日曜王助兴,是我们的荣耀。” 看向庄院门口,夏焰唤到:“青二,你带领鼓乐队,前往西宴客厅,入席饮宴。” 站在庄院门口的青二,应诺道:“是,总管!” 青二走下庄院门口台阶,走到鼓乐队近前,抬手相请:“各位,请随我来。” 青二领先而行,在前引路,鼓乐队跟随于后,一同走进[青山庄园],朝[山水院]的西宴客厅走去。 夏焰转过身,打量着庄院门口,庄院门外廊下,左右各挂着一个五彩灯笼,门楣之上,拉着五彩锦缎,因五彩灯笼与五彩锦缎之故,一贯清冷的[青山庄园],多了一点喜庆。 望着庄院门口,夏焰若有所思,因主子大婚,[青山庄园]虽也张灯结彩,但与别家举办婚娶之事相比,喜庆之色清淡许多。 主子不喜吵闹,下令不准对外广发请贴。今天,主子的大婚之日,[青山庄园]内,本应喜气洋洋,欢声笑语,因前来观礼的客人,只有[蓝府]送嫁之人,而显得冷冷清清。 夏焰心下困惑,主子心心恋恋只有华竹,为何突然想起娶妻呢?难道经过三年的时间洗礼,主子对华竹的感情淡了? 更奇怪的是,蓝太傅的小孙女生死成迷,娶她等同于未娶,主子为何愿意娶她?难道出于猎奇之心,主子才兴起娶她? 神思自遐思中拉出,夏焰抬头看天,见太阳快至中天,急忙快步走进庄内,朝[山水院]正厅走去。 走进[山水院]正厅,见玄天帝端坐在堂上主座上,福圆侍立于玄天帝东侧,伍烨影未吭声,默然地走到堂下东侧,坐到第一张客椅上。 踏进[山水院]正厅,蓝福楞了楞,令他想不到的是,日曜王的大婚之日,竟然没有邀请观礼的宾朋。 蓝福自呆楞中回神,见堂前主座之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其身穿棕黄色锦袍,形容俊伟,眸光犀利,与日曜王有几分神似。 不用多想,蓝福心下立知,主座上端座之人,便是昊辰帝国的帝王――玄天帝。 而玄天帝身旁的东侧,侍立着一位中年男子,其身穿藏青色锦袍,相貌平正,蓝福猜测,此人应是玄天帝的贴身侍从。 不敢怠慢,蓝福快步走到堂前,双膝跪地,叩首参拜:“草民蓝福,参见陛下!” 打量一眼蓝福,玄天帝免礼道:“蓝福,请起!” 蓝福谢恩道:“谢陛下!” 自地上站起身,蓝福走到堂下西侧,默然侍立着。 玄天帝赐坐道:“蓝福,你是蓝家的送嫁之人,是参加曜儿婚礼的宾客,坐下吧!” 蓝福躬身施礼,称谢道:“草民,谢陛下赐座!” 蓝福直起身,走到堂下西侧的第一张客椅旁,坐下。 扫了一眼伍烨影怀中抱着的木偶娃娃,玄天帝询问道:“曜儿,你怀中抱着得是什么?” 伍烨影回答道:“蓝太傅小孙女的木偶。” 听到伍烨影之言,蓝福微低着头,强忍笑意,心下暗乐,日曜王真是特立独行,竟然以一个木偶娃娃,来替代三小姐。 玄天帝询问道:“曜儿前往蓝家迎亲,接回的新娘就是蓝青竹的木偶吗?” 伍烨影应答道:“正是。” 玄天帝追问道:“曜儿打算与蓝青竹的木偶成亲吗?” 伍烨影轻应:“是。” 微拧眉头,玄天帝心下恼火,皇族的婚礼何等隆重、盛大,曜儿不但不对外广发请贴,邀客请来观礼,更不通知自己,还与蓝青竹的木偶成亲,视婚礼形同儿戏,毫不重视。 今天,曜儿的大婚之日,若非自己主动前来,曜儿必定不会邀请自己。 玄天帝再问:“曜儿与蓝青竹成亲后,打算如何寻找蓝青竹?” 看向玄天帝,伍烨影回答道:“尚未畴划。” 压压心中翻腾的火气,玄天帝期望道:“曜儿,假如找不到蓝青竹,朕希望,你能另娶一妃。” 伍烨影应答道:“此生,我只娶一妻,绝不再娶。找到蓝青竹,是我之幸;找不到蓝青竹,是我之命。” 刚压下去的火气,腾腾急速上冒,玄天帝沉下脸,厉眸瞪向日曜王,斥责道:“曜儿,你怎么如此冥顽不化?” 未理会玄天帝的斥责,伍烨影微低下头,注视着抱在怀中的木偶娃娃。 此时,青一领着[蓝府]送嫁之人,走进正厅,抬手指向堂下西侧的客椅,相让道:“各位,请座!” [蓝府]送嫁的六名侍位,依言坐到堂下西侧的客椅上,青一转身离开[山水院]正厅。 见伍烨影不理自己,玄天帝有气无处发,狠狠地瞪了一眼伍烨影,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起茶来。 [山水院]正厅中,气氛变得有些冷凝,蓝福与[蓝府]送嫁的六名侍卫,均默然不语,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茶。 太阳行至中天,时至正午,吉时到,成亲仪式开始。 夏焰快步走进[山水院]正厅,径直走到伍烨影近前,相告道:“主子,吉时到,请你到正厅门口。” 伍烨影起身离座,抱着木偶娃娃,走出正厅,转身面向正厅,昂然而立。 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充当花童,分立在伍烨影身旁的两侧,手中各提着一个花篮,花篮中装满五彩花瓣。 夏焰担任成亲仪式的司仪,站在堂下东侧,郎声喊到:“吉时到,请新郎与新娘携手同行,共走五彩幸福路。” 夏焰的话音刚落,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自花篮中,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伍烨影的头上撒去,五彩花瓣扬扬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未来的人生,繁花似锦,花好月圆,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缓步走进正厅,朝堂前走去,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跟随于后,不时地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伍烨影的头上撒去。 走到堂前,伍烨影站定身形,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分立于堂下东西两侧。 夏焰高声喊到:“新人一拜天地!” 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双腿跪地,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夏焰再次喊到:“新人二拜苍神!” 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再次双腿跪地,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夏焰再次喊到:“新人三拜高堂!” 伍烨影抱着木偶娃娃,再一次双腿跪地,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夏焰再次喊到:“新人互拜!” 伍烨影双腿跪地,将木偶娃娃面向自己,双手抱着木偶娃娃,叩拜了一下,随即站起身。 夏焰再次喊到:“礼毕!送新娘进入洞房!” 夏焰的喊声刚落,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自花篮中,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伍烨影的头上撒去,漫天的五彩花瓣飘飘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的未来,炫丽多彩,幸福永远! 堂下唯有的宾朋,蓝福与蓝家送嫁的六名侍卫,以及堂上的玄天帝与蓝福,鼓起热烈的掌声,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富贵无忧。 看向蓝福与蓝家送嫁的六名侍卫,伍烨影朗声道:“各位,感谢你们于本王的大喜之日,前来观礼,为本王的成亲仪式助兴。现在礼毕,请各位前往东宴客厅,入席饮宴!” 走到堂下西侧,看向蓝福与蓝家送嫁的六名侍卫,夏焰抬手相请:“各位,请随我来!” 夏焰领先走出[山水院]正厅,在前引路,蓝福与蓝家送嫁的六名侍卫,跟随于后。 看向玄天帝,伍烨影恭请道:“请你先到东宴客厅,入席饮宴,我稍后便到!” 扫了一眼伍烨影,玄天帝点点头,以示同意。 转身看向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伍烨影吩咐道:“齐文、齐武、幻风、幻云,你们陪同皇上,前往东宴客厅。” 齐文与齐武、幻风与幻云,同声应诺:“是,主子!” 伍烨影穿过正厅东侧的后门,离开[山水院]正厅,径直朝[夏日楼]走去。 齐文走到堂前,抬手相请:“陛下,请!” 齐文与齐武在前引路,玄天帝起身离座,在福圆的陪同下,径直走出正厅,幻风与幻云随后护卫。 时间飞逝,太阳渐渐西移,直至降到西方的地平线下。 夜幕降临,浩瀚的苍穹上,皎月与星星为伴,光辉相互映衬,放射出光芒,笼罩着大地。 喜宴散后,送走玄天帝与蓝福,以及蓝福与蓝家送嫁的六名侍卫,伍烨影回到[夏日楼],沫浴完毕,走进小楼二楼的卧房中。 躺到床上,伍烨影拿着青竹的木偶,直直地看着,喃喃自语:“青竹儿,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自今日起,我们正式成为夫妻。 青竹儿,后天,我就启程前往幻雾森林,前去陪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青竹儿,我时时想着你,每天晚上,你要时时想着我。 青竹儿,晚安!” 亲了一下青竹的木偶,拿着青竹木偶的手,缩进被下,伍烨影把青竹的木偶紧紧地贴在心口,闭上眼睛,嘴角牵起,微带笑意,慢慢沉入梦乡。 第0245章 晚来婚夜 翌日早上,[流云山庄]后院的[云棠院]内,小楼正厅中。 吃过早膳,蓝玉棠坐在堂前东侧的主座上,双手捧着一杯香茶,双眼盯视着杯中的茶水,楞楞出神。 小梅站在堂下,拿着抹布,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客椅与茶几。 手上擦拭着茶几,小梅唤到:“小姐,往常的早上,无事时,你都会抚琴,以遣情怀,今天,怎么不抚琴呀?” 神思自呆楞中拉出,蓝玉棠回答道:“今天,没兴致抚琴。” 顿下擦拭,小梅观察了一下蓝玉棠,见她神色木然,毫无初为新妇的喜悦,心下明然,小姐定是为庄主昨夜未来[云棠院],与她共度新婚之夜,而怏怏不乐。 在小梅看来,夫妻本为一体,新婚之夜,丈夫与妻子共度新婚之夜,是世之常情,哪有本末倒置,丈夫与侧室、侍妾共度新婚之夜的道理。 夫人与小姐同时嫁进[流云山庄],庄主选择与夫人共度新婚之夜,并无不妥。相反,假如庄主选择与小姐共度新婚之夜,在情在理,却是大大不妥。 小姐不听从家人规劝,选择以侧室的名份,嫁于庄主,便应该有所自知,庄主有一妻、一侧室、三侍妾,如新婚之夜一样,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之日,不只一天。 继续擦拭着客椅,小梅提议道:“小姐不想抚琴,不如画画吧。今天,春光明媚,站在院中,一边沐浴阳光,一边观景画画,岂不快活。” 蓝玉棠看向厅外,只见,万物吐绿,阳光遍洒,拂风吹动,树枝轻摇,今天真是阳光明媚的好天,只是,她的心情却是晦暗无光。 蓝玉棠否决道:“画画,没兴趣。” 小梅再次提议:“要不,小姐。” 蓝玉棠心有所动,与其无趣地坐着自怨自哀,不如看看书,打发无聊与烦闷的时光。 放下茶杯,蓝玉棠交待道:“小梅,我上楼拿本书。” 起身离座,蓝玉棠正要登上正厅西北角的楼梯,此时,婢女绿柳走进正厅,却唤住她。 “侧夫人,请等一下。” 停驻身形,蓝玉棠回转身,看向绿柳,询问道:“绿柳,唤我何事?” 绿柳回秉道:“侧夫人,程侍卫派人传话,庄主要你上[云玉院]一趟。据说,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均已前往[云玉院],向夫人见礼,只差侧夫人没去。” 蓝玉棠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未出嫁前,自己是家人捧在手心的宝,是苍泽大陆上的第一美女,世称海棠仙子,被万千俊杰竟相追捧,何曾向人卑躬屈膝? 为追求所爱,放弃无上的荣宠,自甘以侧室的名份,嫁于明镜哥哥。出嫁后,自己竟也有向人卑躬屈膝的一天。 自己怎会有此一天?这就是不听人劝、一意孤行、追求所爱的代价吗? 仰头逼退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蓝玉棠深呼吸一下,应话道:“知道了,我马上去。” 看向正在擦拭着客椅的小梅,蓝玉棠吩咐道:“小梅,陪我前往[云玉院]。” 小梅应诺道:“是,小姐!” 又看向站在厅门口的绿柳,蓝玉棠吩咐道:“绿柳,我与小梅对[流云山庄]不熟悉,你也陪我上[云玉院]一趟。” 绿柳应诺道:“是,侧夫人!” 侧夫人的称呼,听着无比刺耳,蓝玉棠微微皱眉,要求道:“绿柳,往后,你与小梅一样,唤我为小姐吧。” 绿柳提醒道:“侧夫人,这只怕与礼不合,奴婢不敢。(.好看的小说)” 想了想绿柳之言,蓝玉棠心下计较,未出嫁前,在家可以无拘无束,出嫁后,自己已为新妇,再让小梅与绿柳称呼自己为小姐,多有不妥。 而[流云山庄]不比在家,自己这个侧夫人,上有妻压,下有侍妾虎视旦旦,处在夹缝之中,必须注意言行,要小心谨慎,以免遭人诟病、陷害,惹来不必的隐患。 但是,侧夫人的称呼,实在难以入耳,如何才能不必时时听到如此称呼呢? 灵光一现,蓝玉棠指示道:“小梅、绿柳,往后,在[云棠院]内,无外人之时,你们唤我为小姐,反之,唤我为侧夫人。而出了[云棠院],你们要唤我为侧夫人。” 细想之下,觉得蓝玉棠的提议,并无不妥,小梅与绿柳同声应答:“是,小姐。” 看向小梅与绿柳,蓝玉棠随口吩咐:“走吧,我们上[云玉院]去。” 蓝玉棠理了理衣襟,昂首而行,走出正厅,小梅放下手中的抹布,与绿柳一起,紧随在后。 走出[云棠院],行经在[流云山庄]后院的小径上,蓝玉棠缓步而行,随意地观赏着沿路风景,小梅与绿柳一左一右,跟随于蓝玉棠的身旁。 蓝玉棠打听道:“绿柳,庄主的三位侍妾,是哪三位?” 瞄了一眼蓝玉棠,绿柳如实回答:“庄主的三位侍妾,是秋姨娘、桃姨娘、禾姨娘三位。秋姨娘,名叫金秋儿,最早嫁进[流云山庄],她是大姨娘,住在[云彩院]。桃姨娘,名叫杨桃儿,是二姨娘,住在[云霞院]。禾姨娘,名叫苗锦禾,是三姨娘,住在[云禾院]。” 眉头微敛,蓝玉棠指出道:“我的院落、三姨娘的院落、夫人的院落,院名中,均含带我们的名字,为何秋姨娘与桃姨娘的院落,院名中,未含有她们的名字?” 绿柳讲述道:“[云彩院]与[云霞院]的院名,在建庄之初,由庄主统一命名。至于,夫人的院落、侧夫人的院落、禾姨娘的院落,是稍晚才建的,庄主因事务繁忙,无暇它顾,一直未给院落命名。 直至禾姨娘、夫人、侧夫人,即将嫁入山庄,庄主才依居你们的名字,为院落命名。” 蓝玉棠继续打听:“[流云山庄]的格局如何?” 绿柳讲述道:“[流云山庄]分二进,一进为前院,二进为后院。前院用于招待客人,后院为主人居所。 庄主住在[云镜院],位于前院之后,[云镜院]的左右,各有一座花园。 [云玉院]与[云棠院],位于[云镜院]之后,前者居东,后者居西。[云彩院]位于[云玉院]之后,[云霞院]位于[云棠院]之后。再后面,有四处院落,一处是[云禾院],位于[云彩院]之后,另三处是闲置的院落,尚未命名。” 蓝玉棠询问道:“程恩与程德居住在哪里?” 绿柳回答道:“程恩与程德住在[云镜院]内。” 蓝玉棠再问:“[流云山庄]的总管是谁?” 绿柳回答道:“[流云山庄]没有总管。目前,山庄内的事务,由程德打理。” 蓝玉棠正想再打听,但[云玉院]已然近在眼前,只得放弃打听。 走进[云玉院],在小梅与绿柳的陪同下,蓝玉棠朝小楼正厅走去。 走进正厅,蓝玉堂环视厅内,只见,程明镜与晶玉公主坐在堂前主座上,程明镜居东而坐,晶玉公主居西而坐;堂下东侧,坐着程明镜的随身侍卫——程德;堂下西侧,坐着三名容貌娇美的佳丽。(.) 第一张客椅上的佳丽,瓜子脸,双眼形如弯月,身穿紫罗兰色罗裙,外罩春绿色马褂,想必她就是秋姨娘——金秋儿。 第二张客椅上的佳丽,脸形椭圆,双眸形如柳叶,身着水色罗裙,外罩粉色马褂,她应是桃姨娘——杨桃儿。 第三张客椅上的佳丽,脸形微圆,双眸形如小枣,大而明亮,身穿淡绿色罗裙,外罩珊瑚色的马褂,不用多猜,她应是禾姨娘——苗锦禾。 稳了稳繁杂的心绪,蓝玉棠走到堂前,谦身一礼,请罪道:“棠儿不知礼仪,晚来向相公与夫人请安,请相公与夫人见谅!” 程明镜应话道:“不知者不怪,棠儿无需自责。” 晶玉公主端着茶杯,轻抿一口香茶,慢慢品茖着,与此同时,暗暗打量着蓝玉棠。 只见,蓝玉棠身穿桃红色罗裙,外罩柳绿色马褂,举止落落大方,言谈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傲然之态、飘飘若仙的绝代风华。 晶玉公主心下暗赞,蓝玉棠美得似仙,男子见之痴迷,女子见之亦有炫迷之感,世称她为海棠仙子,当之无愧。 程明镜吩咐道:“棠儿,给夫人敬茶!” 低眉敛目,蓝玉棠应诺道:“是,相公!” 侍立在晶玉公主身旁的水红衣婢女——文丹,走到堂前桌旁,拿起一只干净的茶杯,执起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 放下茶壶,文丹端着新斟的香茶,走到蓝玉棠近前,唤到:“侧夫人,茶杯,请端好!” 待蓝玉棠接过茶杯,文丹随即退回晶玉公主的身旁,静静地侍立着。 走到晶玉公主近前,蓝玉棠双膝跪地,双手举起茶杯,唤到:“夫人,请喝茶!” 放下手中的茶杯,晶玉公主伸手接过蓝玉棠递来的茶杯,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品茗一下,随即咽下。 把茶杯放到桌上,晶玉公主唤到:“棠儿妹妹,请起!” 蓝玉棠称谢道:“谢夫人!”随即,自地上站起身,侍立于堂前。 晶玉公主赐座道:“棠儿妹妹别站着,坐下吧!” 蓝玉棠道谢道:“棠儿,谢夫人赐座!” 蓝玉棠走到堂下西侧,在第四张客椅上坐下,小梅与绿柳走到蓝玉棠身旁,默然侍立着。 扫视堂下左右,程明镜发话道:“自今天起,庄内事务,由夫人执掌,[流云山庄]的总管,由程德担任。” 程德起身离座,向晶玉公主躬身一礼,又向秋姨娘、桃姨娘、禾姨娘、蓝玉棠躬身一礼,拜见道:“属下程德,给夫人、侧夫人、三位姨娘见礼,日后有事,请尽管吩咐。” 晶玉公主请求道:“我初来乍到,对庄中事务不熟,日后,请程德多多辅助。” 程德应话道:“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属下定当尽力。” 自主座上站起身,程明镜告辞道:“玉儿,我回[云镜院],处理事务,你们慢聊。” 晶玉公主应话道:“庄主有事,只管忙去吧。” 看向程德,程明镜吩咐道:“程德,我们回[云镜院]。” 程德应诺道:“是,庄主!” 程明镜与程德,一前一后,走出正厅,离开[云玉院],朝[云镜院]走去。 看向蓝玉棠与三位姨娘,晶玉公主知会道:“礼节最是繁锁,更是累人,我出身皇家,深有体会。日后,每天早上,各位姐妹不必前来[云玉院]请安,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脸上呈现疲累之色,晶玉公主打发道:“各位姐妹,我有点疲乏,想休息一下,你们请回吧。” 听晶玉公主如此之言,三位姨娘不约而同地轻笑起来,同声告退:“夫人身体疲累,我们就不打扰了,告退!” 明白三位姨娘为何发笑,晶玉公主脸上瞬间升起两朵红云,为掩示尴尬,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来。 看着笑得很爱昧的三位姨娘,蓝玉棠不知所以,心下困惑,夫人的话并无不妥,她们为何发笑? 看向晶玉公主,蓝玉棠告退道:“夫人身体疲累,棠儿不便打扰,告退!” 蓝玉棠与三位姨娘起身离座,依次走出正厅,离开[云玉院],朝各自的院落走去。 一天过去,夜色降临,月亮高悬于天空上,星星竟相闪耀,镶嵌于苍穹上。 [云棠院]内,用罢晚膳,洗漱完毕,蓝玉棠独自呆在卧房内,坐在琴台前,双手拔动着琴弦,沉浸于思绪中。小梅与绿柳坐在正厅中,相互闲话。 琴声悠悠,带着淡淡的凄楚与烦忧,回荡在[云棠院]内,飘进听者的耳中,别有一番滋味。 听着琴声,小梅询问道:“绿柳,依你看,今天晚上,庄主会不会前来[云棠院]歇息?” 绿柳不确定地应答:“可能吧。” 小梅担心地说:“假如今晚,庄主不来[云棠院]休息,小姐一定会很伤心。” 绿柳安慰道:“小梅,我们再等等,说不定庄主会来[云棠院]呢。” 凑近小梅,绿柳神秘地询问:“小梅,今天早上,在[云玉院],当夫人说身体疲乏时,三位姨娘一脸爱昧地发笑,你可知为何?” 回想一下早上的一幕,小梅回答道:“夫人所说并无不妥,三姨娘笑得莫名其妙,我不知为何。” 绿柳相告道:“小梅,我听说呀,庄主的精力无比强大,每晚讨欢索求,令三位姨娘既爱又怕,爱得是,庄主令她们欲仙欲死,怕得是,第二天,必会腰酸背痛。 今天早上,夫人说身体疲乏,我猜呀,定是庄主疼爱过度,令夫人身体疲累。” 听着绿柳的话,小梅不自在地红起脸,心下却有所动,猜测道:“依此看来,今晚,庄主很可能会前来[云棠院]休息。” 绿柳认同道:“夫人身体太累,无法侍候庄主。今晚,庄主极有可能会前来[云棠院]休息。” 小梅期望道:“真希望,今晚,庄主会来[云棠院]休息。那样的话,小姐就不会伤心了。” 绿柳期盼道:“今晚,庄主会来的。” 突然,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辨位,显然来人正朝正厅走来。 小梅与绿柳相视一眼,心下猜测,是不是庄主来[云棠院]了? 小梅与绿柳急忙起身离座,走到正厅门口,看向院内,看见来人,两人开心得真想欢呼,脸上不由地溢出淡淡笑意。 小梅与绿柳谦身一礼,同声唤到:“庄主!” “嗯。”程明镜轻应一声。 程明镜走进正厅,随口吩咐:“你们不必侍候,歇下吧。” 小梅与绿柳应诺道:“是,庄主!” 看着程明镜登上楼梯,小梅与绿柳相视一笑,吹灭正厅中的烛火,各回自己的卧房休息。 走上二楼,程明镜走到蓝玉棠的卧房门外,聆听着琴声,直到琴声终止,才推开房门。 看着朝床边走去的蓝玉棠,程明镜询问道:“棠儿,不等我,就要安歇了吗?” 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蓝玉棠犹自不敢相信,顿驻身形,害怕所听为幻觉,确认道:“明镜哥哥是你吗?” 走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程明镜打趣道:“早上刚见,棠儿如此快,就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 再次听见所爱的声音,心底委曲与喜悦交织,蓝玉棠情难自禁,双眸中充盈着晶莹的泪花,泪珠顺着脸夹,滑落下来。 蓝玉棠转过身,痴痴地望着程明镜,唤到:“明镜哥哥!” 走到蓝玉棠近前,抬手擦去蓝玉棠脸上的泪水,程明镜怜惜地轻哄:“棠儿别哭,明镜哥哥来了!” 扑进程明镜的怀中,蓝玉棠放声大哭,宣泄着心中的委曲,程明镜抱住蓝玉棠,抬手轻轻地拍抚着蓝玉棠的后背,以示安慰。 稍许,蓝玉棠止住哭声,指控道:“明镜哥哥,昨夜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你却让我独守新房。” 程明镜指出道:“棠儿,玉儿是我的妻,你是我的侧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难以取舍。我并无分身之术,不论如何,大婚之夜,你与玉儿,必有一人要独守新房。” 想想程明镜之言,甚是有理,蓝玉棠心下舒服了一点,指出道:“大婚之夜,新郎与新娘要喝同心酒,新郎要揭下新娘头上的红色巾帕。而昨天的大婚之夜,我独守新房,明镜哥哥不但未揭下我头上的红色巾帕,而且未与我喝下同心酒。” 程明镜提议道:“今夜,我补揭棠儿头上的红色巾帕,与棠儿补喝同心酒,怎么样?” 蓝玉棠同意道:“好。” 放开蓝玉棠,程明镜吩咐道:“棠儿,你到床边坐着,盖上红色巾帕。” 恋恋不舍地离开程明镜的怀中,蓝玉棠走到床边,自床头柜上,拿起红色巾帕,盖到头上,随后,坐到床边。 程明镜走到木桌边,拿起一只干净的茶杯,执起茶壶,向茶杯中倒了一点茶水,放下茶壶,端起茶杯,朝床边走去。 走到蓝玉棠近前,伸手揭下蓝玉棠头上的红色巾帕,随手把红色巾帕丢到床头柜上,程明镜坐到床边,知会道:“棠儿,我们以茶代酒,共喝同心酒。” 把茶水饮到口中,随手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程明镜低下头,凑近蓝玉棠,吻上蓝玉棠那红润的双唇。 蓝玉棠惊愕地睁大眼,张口轻唤,因被程明镜吻住,只发出“呜呜”之声。 趁蓝玉棠张口之即,将嘴中的茶水渡到蓝玉棠的口中,程明镜辗转吮吻着蓝玉棠那红润的双唇,双手搭于蓝玉棠的双肩上,手下微用力,推倒蓝玉棠,顺势伏到蓝玉棠的身上,双手在蓝玉棠的身上游移不定。 蓝玉棠微感害怕,唤到:“明镜哥哥,我害怕。” 拉扯着蓝玉棠身上的衣服,程明镜轻哄道:“棠儿别怕,交给我,你会快乐的。” 稍许,蓝玉棠与程明镜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尽,两俱光裸着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阵阵喘息声、吟哦声,在房内回响。 床边的地上,随意地散落着衣服,桌上的蜡烛,发出最后一丝亮光,随着烛火的熄灭,房内顿时处于昏暗朦胧中,而房内的喘息声、吟哦声,却连绵不断地回荡着。 第0246章 麒麟异能 清晨,太阳刚自东方的地平线上爬起,涨着红彤彤的脸,含羞带怯地放射着万道光芒,普照着大地。 幻雾森林内的[影画谷]中,参天的大树郁郁葱葱,青青的杂草藤蔓生机勃勃,姹紫嫣红的百花竟相开放,清澈的湖泊波光粼粼,珍禽逍遥自在地展翅飞翔于空中,奇兽快乐地徜徉于草丛藤蔓之间。 湖泊北岸边,青竹手执一根细树枝,以此代剑,捥动着剑花,身形辗转腾挪,纵身凌空飞跃,舞动着[玄极剑]法,迅疾无比地向天麒与地麒攻击过去。 天麒与地麒东躲西闪,上窜下跳,避让着青竹连绵不断的快速攻击。 见青竹飞身攻来,天麒快如闪电般地飞蹿到一边,唤到:“华姐姐,来呀,我在这里。” 地麒站在青竹身后不远处,金眸闪动着笑意,龇着牙,咧着嘴,嘲笑道:“华姐姐的轻功好差哦。” 手执树枝,青竹转过身,看向龇牙咧嘴嘲笑自己的地麒,脸上带着浅笑,询问道:“地麒,我的轻功就有那么差吗?” 地麒点点小脑袋,肯定地回答:“华姐姐的轻功很差,与我们相比,差得太远。” 天麒接话道:“简直是天壤之别。” 青竹提醒道:“天麒、地麒,可不要小看我哦,我的真正实力还未露呢。” 提气运转周身,青竹提醒道:“地麒小心,我来啦。” 青竹脚尖轻点地面,纵身飞扑,剑指地麒,迅疾无伦地朝地麒攻击过去。 诧意地睁大双眸,地麒万没想到,华姐姐的轻功还可以更快,不过,与它们相比还差得远呢。 纵身闪躲于一旁,地麒唤到:“华姐姐,你的轻功可以更快,但还是比不上我们。” 收住身形,青竹不服气地说:“天麒、地麒,可不要狂傲自大哦。所谓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赶超过你们的。” 天麒应话道:“若真有那一天,我们拭目以待。” 突地转身,青竹凌空飞起,手捥剑花,飞快地朝身后的天麒攻去。 不待青竹手中的树枝攻击到,天麒腾空倒窜,向后退去,不待落地,扭转身形,跃向一旁。 未攻击到天麒,青竹不再直追,听声辨位,心知地麒就在身后不远处,凌空倒转,旋扭身形,挥动树动,直逼地麒而去。 急忙收住身形,地麒扭转身形,腾身闪跃于一旁。 飘身落于地面,青竹向左看看天麒,向右看看地麒,暗自盘算,天麒与地麒跑窜的速度太快,自己的轻功根本比不上,每一次攻击,尚未沾到它们的身,它们已避让开去,究竟如何做,才能攻击到它们呢? 突地灵光一闪,计上心头,青竹自中间折断手中的树枝,提醒道:“天麒、地麒,我要发射暗器,攻击你们,你们可要小心注意。(.)”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话:“华姐姐尽管发射暗器,我们已做好准备。” 双手各执一截树枝,青竹御气于手,旋身凌空而起,看准方位,手腕施力,甩手发射出树枝,朝天麒与地麒的金角打去。 站立在青竹两翼不远处的天麒与地麒,竖起双耳,辨听着扑面而来的疾风,睁着圆圆的双眼,凝望着飞射而来的树枝暗器,它们不躲也不避。 待树枝暗器快接近它们之时,天麒微微张开嘴,自嘴中发射出一道银光,迎向树枝暗器,银光与树枝暗器相碰,发出“嘭”的一声响,随即,双双掉落于地;而地麒亦微微张开嘴,自嘴中发射出一道金光,直奔树枝暗器飞去,金光与树枝暗器相碰,树枝暗器瞬间燃烧起来,随即,燃烧着的树枝掉落于地。 看着树枝暗器飞奔向天麒与地麒,依天麒与地麒跑窜的速度,青竹相信天麒与地麒定会躲开树枝暗器,随后,看见天麒与地麒直楞楞地站着,不躲也不避,青竹心下大骇,急声唤到:“天麒、地麒,快躲开!” 呼唤之声未落,随之而来的一幕,令青竹惊奇万分,万不曾料到,天麒与地麒的嘴中竟然能发射暗器,而天麒嘴中所发射的暗器,应是形如冰一样的暗器,而地麒嘴中所发射的暗器,应是形如火一样的暗器。 看了一眼那根正在燃烧中的树枝暗器,青竹扭头看向银光暗器与树枝暗器掉落之地,抬脚走到那边,蹲下身,捡起银光暗器,细细端祥,银光暗器晶莹透亮,形如四棱锥,长约半寸,握在手中冰冰凉凉,因手温的作用,银光暗器渐渐融化成水,原来银光暗器是一块冰棱锥。 天麒与地麒跑到青竹身旁,蹲立着,仰起小脑袋,邀夸道:“华姐姐,我们击落下你发射来的暗器,利害吧。” 左右看了一眼天麒与地麒,青竹轻笑着夸赞:“天麒、地麒,不但本领大,更令人惊奇。” 张开手,把快融化掉的冰棱锥,给天麒看,青竹探问道:“天麒,你的嘴中能吐冰,是不是?” 天麒回答道:“我的嘴中,不只能吐冰,还能吐水,也能吐火。” 扭头看向地麒,青竹探问道:“地麒,你呢?” 地麒回答道:“我的嘴中,不只能吐火,还能吐冰,也能吐水。” 青竹继续探问:“天麒、地麒,吐水、吐冰、吐火,这三样本领,你们哪一样本领最强。” 天麒回答道:“我吐冰与吐水的本领,更大一点。” 地麒回答道:“我吐火的本领,与吐冰和吐水的本领相比,更强大。(.无弹窗广告)” 拧眉稍思,青竹提醒道:“天麒、地麒,假如离开此处,在外面的世界,切记不要轻易地外露这三样本领,知道吗?” 天麒、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地麒天真地询问:“华姐姐,为何在外面的世界,我们的三样本领不能轻易地外露?” 抬手抚了抚地麒头上的棕毛,青竹回答道:“人类狡诈贪婪,见奇便会生出狩猎之心。假如你们的三样本领,被人类发现,必会成为猎捕的对象。” 天麒询问道:“假如我们被人类抓住,他们会如何对待我们?” 青竹指出道:“假如你们被人类抓住,要么成为人类的宠物,要么被人类转手倒卖,成为商品,要么成为人类的实力工具,要么被人类捕杀。”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宠物指什么?” 青竹讲解道:“宠物是陪人类消遣、娱乐的动物。依人类的喜好,所收养的宠物不同,依人类兴趣转移与否,宠物的命运有所不同。当人类兴趣未退之时,宠物极受人类关照与宠爱,反之,宠物便会被人类丢弃。” 天麒询问道:“商品指什么?” 青竹讲解道:“商品指拿到集市上与人交易的物品。人类倒卖商品,一为获取钱财,一为换取物品。” 地麒询问道:“实力工具指什么?” 青竹讲解道:“人类之间,时有争斗,为了打败对方,要么自身拥有过人的能力,要么拥有奇特的工具,可以对抗对方,这种工具便叫实力工具。 比如,天麒与地麒拥有三样奇特的本领,在人类眼中,你们是奇货可居,必会想方设法,猎捕你们,把你们弄到手,作为实力工具,与人相争。谁拥有你们,他的实力必会大增,与敌对争斗时,指派你们出去,与敌对相抗,来获取利益。” 听着青竹的讲解,天麒与地麒心感害怕,仰起小脑袋,看着青竹,同声相告:“华姐姐,我们不要成为人类的宠物,也不要成为商品,更不要成为实力工具。” 青竹叮咛道:“若想不成为人类狩猎的对象,有朝一日,你们离开此地,进入外面的世界,你们的三样本领,切记不可轻易外露。”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话:“华姐姐的话,我们记下了。” 见手中冰棱锥已经全部融化成水,甩掉手中的水珠,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擦,青竹站起身,唤到:“天麒、地麒,我们回木屋,吃早膳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答应:“好。” 天麒与地麒领先跑在前面,青竹步行于后,一同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走去。 走到大榕树下,天麒与地麒腾身飞跃到桥板上,青竹随后飞纵,跳到桥板上。 走到木屋门口,青竹推开木屋门,天麒与地麒迈动四肢,领先走进木屋,青竹随后跟进,天麒与地麒跑到木桌北边,蹲立着,青竹自木桌下拿出一个柚子,用匕首在柚子皮上,划割了五道裂口,依循裂口,扒着柚子皮。 看着青竹扒柚子皮,天麒询问道:“华姐姐,早膳吃柚子吗?” 青竹轻应:“嗯。” 地麒唤到:“华姐姐,我们很久没吃水饺了,今天午膳,我们吃水饺好吗?” 含笑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很想吃水饺吗?”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答:“我们很想吃水饺。” 青竹相告道:“天麒、地麒,今天午膳,我们吃不了水饺。” 天麒与地麒同声询问:“为什么?” 青竹回答道:“因为我们没有面粉。” 听到青竹的回答,眸中的期盼之色,瞬间转为失望之色,天麒与地麒无精打彩地耷拉下小脑袋。 青竹走到木桌东边,坐到小板凳上,掰下两瓣柚子,将白色外皮剥下,放到摆放在木桌东边的小板凳上。 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柚子吧。” 天麒与地麒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小板凳上,见两瓣剥下白色外皮的柚子,摆放在小板凳上面。 天麒与地麒凑近小板凳,分别刁起一瓣柚子,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青竹又掰下一瓣柚子,剥下白色外皮,手拿着一瓣柚子,亦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简单地吃完柚子早膳,青竹把柚子皮收拾到小篓筐中,青竹提着木桌东边的小板凳,走到木屋门口,把小板凳放到门口,青竹坐到小板凳上,天麒与地麒蹲立于青竹东侧。 见天麒与地麒因吃不到水饺,而精神低弥,青竹指出道:“天麒、地麒,等伍大哥前来[影画谷],我们便可吃到水饺。” 听到青竹之言,天麒与地麒一扫失望之色,瞬间精神奕奕,心下期盼着伍大哥早早前来。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伍大哥已经离开[影画谷]很久,怎么还不来呀?” 青竹暗自困惑,去年与前年,过完[苍辰节],于三月下旬,伍烨影必会赶来[影画谷],为何今年,已快至四月中旬,伍烨影还未赶来[影画谷]?是有事耽搁了吗? 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可能因事耽搁了。” 忽地想起一事,地麒相告道:“华姐姐,阿爸说[虚无果]已经成熟,明天早上,让你前去采摘。” 突来的惊喜,令青竹犹自不敢相认,确认道:“[虚无果]真得成熟了吗?” 地麒肯定地说:“[虚无果]真得成熟了。” 得到确切的答得,青竹兴奋不已,[虚无果]已经成熟,明天便可采摘,一旦吃下[虚无果],自己的眸色就会恢复原色,自此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可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地行走于世了。 天麒相告道:“阿爸还说,让华姐姐带上瓷瓶,用来盛装[虚无果]。” 青竹应话道:“好的,我知道了。”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相告道:“天麒、地麒,我们想吃水饺,不必等烨影大哥前来。等我眸色恢复,我就到集市上买面粉,回来之后,我们包饺子,吃水饺。” 想到不久之后,便能吃到香香而又好吃的水饺,天麒与地麒嘴馋地啧吧几下嘴,圆圆的双眸烨烨生辉。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哪天到集市上买面粉?” 想了想,青竹回答道:“后天。” 地麒请求道:“后天,你上集市,带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青竹拒绝道:“不行,你们不能跟我去。” 天麒追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青竹回答道:“你们的阿爸阿妈是不会答应的,假如我带你们出去,你们的阿爸阿妈一定会找我算帐。” 看着双眸流露出殷殷期盼之色的天麒与地麒,青竹反问道:“相信天麒和地麒,也不希望看到,我被你们的阿爸阿妈追杀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回答:“不希望。” 熠熠生辉的双眸,转为暗淡,天麒与地麒垂头丧气地耷拉下头,暗自郁闷,正如华姐姐所说,阿爸阿妈定然不准它们离开[影画谷]的。 见天麒与地麒闷闷不乐,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要不要听故事?” 兴趣被提起,天麒与地麒一扫不乐,同声应答:“要听故事。” 地麒好奇地询问:“华姐姐,要给我们讲什么故事?” 青竹应答道:“让我想想。” 沉思片麒,青竹告之道:“给你们讲《草船借箭》的故事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话:“好。” 青竹知会道:“故事开讲,你们听好了。” 天麒与地麒同声催促:“华姐姐,快讲!” 整理脑海中的记忆,青竹开始讲起[草船借箭]的故事,天麒与地麒仰着小脑袋,睁着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青竹,竖起双耳,专心致志地听着故事。 太阳渐爬渐高,含羞带怯的脸,变得自信而热烈,放射着万丈光芒,普照着大地。 阳光透过大榕树的树冠,撒下缕缕的光线,照射到坐在木屋门口的一人二麒身上,映射出三道长长的影子。 第0247章 订立契约 翌日早上,青竹离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走到湖泊岸边,提气飞跃,踏水而行,须余之间,登上湖泊中央的小岛,缓步朝小岛上的小山南面走去。 走到小山南面,青竹站在距离[寒焰潭]二米远处,看向山洞口,浓密繁茂的杂草丛中,天麒与地麒的阿爸阿妈并未守护在[寒焰潭]旁。 看向[寒焰潭]中,青竹发现,[寒焰潭]东侧边缘,有一颗乌黑而闪耀着熠熠光芒的黑果,傲然地立于空中。 直直地看着那颗黑果,青竹激动难抑,嘴角不自觉地牵起,露出浅笑,不用多猜,那颗黑果定是[虚无果]无疑。 未经天麒与地麒的阿爸阿妈的同意,青竹不敢擅自采摘[虚无果],青竹朗声呼唤:“天麒!地麒!” 青竹的话音刚落,自山洞内,飞射出二道身影,待至青竹近前,二道身影凌空旋转,轻轻飘飘地落于地面上。 仰起小脑袋,天麒与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 “哎。”青竹答应一声,接着,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的阿爸阿妈呢?” 天麒回答道:“阿爸与阿妈正在家里,吃早膳。” 蹲下身形,青竹询问道:“天麒与地麒吃过早膳了吗?” 天麒与地麒齐声应答:“我们刚刚吃过。” 坐到草地上,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有没有吃过[虚无果]?” 天麒与地麒蹲立于草地上,与青竹面对面,同声回答:“吃过。” 青竹追问道:“吃过几次[虚无果]?” 歪着脑袋想了想,天麒与地麒同声回答:“吃过六次。” 震惊地张大眼,青竹暗自推算,[虚无果]每五百年成熟一次,天麒与地麒吃过六次[虚无果],岂不是已有三千多岁了。 青竹探问道:“天麒和地麒几岁了?” 天麒抢先回答:“我五岁。” 地麒随后回答:“我四岁。” 呆楞地看着天麒与地麒,青竹感到很是无语,[金角虎麒麟]的一年,竟然是以千年来计,依如此算法,天麒与地麒长大成年,那要多长岁月呀。 天麒好奇地询问:“华姐姐几岁了?” 青竹回答道:“我十七岁。” 地麒感叹道:“华姐姐比我们大好多哦。” 听着地麒天真的话,青竹心下嘀咕,实际上,我应是比你们小很多吧。 天麒催促道:“华姐姐快去采摘[虚无果]吧。” 地麒接话道:“对呀,华姐姐快去采摘。摘好[虚无果],我们就去玩。” 青竹否决道:“你们的阿爸阿妈还未出来,我擅自采摘[虚无果]不太好。稍等一下,再采摘[虚无果]也不迟。” 此时,自山洞口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人类,[虚无果]已经成熟,来采摘吧。” 循声看向山洞口,青竹看见,两只大[金角虎麒麟]蹲立于山洞口的杂草丛中,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眸光温和。 青竹应话道:“好的。” 自地上站起身,青竹正要抬步朝[寒焰潭]走去,那道低沉的男声提醒道:“人类,[虚无果]采摘下来,需立即放于瓷瓶中,不可久握于手中。” 不明白[虚无果]为何不能久握于手中,青竹心下存疑,称谢道:“多谢提醒!” 走到[寒焰潭]东侧边缘,青竹站定身形,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下瓶塞,蹲下身形,伸手轻轻地摘下两颗[虚无果],快速地放于瓷瓶中,盖好瓶塞。 抬起右手,看着泛红的手心,感受着手心中隐隐未退的寒意与炙热,青竹方才明白,[虚无果]为何不能久握于手中。 那颗黑色的[虚无果]炙热无比,久握于手中,手必会被酌伤,而那颗无色的[虚无果]冰寒无比,久握于手中,手必定被冻伤。 把装有[虚无果]的小瓷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青竹离开[寒焰潭]东侧边缘,走到天麒与地麒近前。 转身看向两只大[金角虎麒麟],青竹诚挚地道谢:“多谢赠送[虚无果]。” 那道低沉的男声提点道:“道谢不必,只希望你信守诺言。” 青竹承诺道:“请你们放心,我必会谨守诺言。(.好看的小说)” 那道低沉的男声相告道:“人类,[虚无果]采摘下来后,最多可以保存七天时间。对于人类而言,无色的[虚无果],只能雌性吃,需在每夜的子夜服下,而黑色的[虚无果],只能雄性吃,需在白日的午时服下。” 青竹相谢道:“多谢相告。” 低头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我们去玩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话:“好。” 青竹、天麒、地麒正要离开小山南面,自山洞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人类,稍等一下。” 青竹看向山洞口,询问道:“请问,唤我有事吗?” 那道清脆的女声请求道:“人类,请你与我的两个孩子,订立主仆契约。” 微拧眉头,青竹不解地询问:“我与天麒、地麒宛如姐弟,为何要订立主仆契约?” 那道清脆的女声回答道:“人类猾诈善变,虽然你算是个好人,但难保哪一天不会突起坏心。为了我的孩子安全着想,只有与你订立主仆契约,方能杜绝未来可能的隐患。” 诗云: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1 青竹心有感触,父母疼爱孩子,不光在人类世界,动物世界亦然,天麒与地麒的母亲之言,饱含着浓浓的爱子之情,向自己提出订立主仆契约的要求,不难理解,亦是世之常情。 青竹答应道:“订立契约,可以!不过,别订立主仆契约,订立姐弟契约吧。” 两只大[金角虎麒麟]相视一眼,心下惊奇,它们只懂订立主仆契约,至于订立姐弟契约,还从未听说过,更不懂如何订立。 那道低沉的男声询问道:“人类,请问如何订立姐弟契约?” 青竹诧意地应答:“我不懂订立契约,我还以为你们懂订立姐弟契约呢。” 那道低沉的男声回答道:“我们只懂订立主仆契约,至于订立姐弟契约,从未听说过。” 青竹恍然若知:“原来只能订立主仆契约呀。” 那道清脆的女声催促道:“人类,开始订立主仆契约吧。” 青竹询问道:“请问,如何订立主仆契约呀?” 那道低沉的男声告之道:“人类,请你用两滴血,点中天麒与地麒的额心,然后,摒除杂念,放松心神,口中默念咒语——请虚无神见证,你谁以灵魂立下契约,永远关爱哥哥与弟弟,违约者,灵魂化为虚无。” 自靴筒内拔出匕首,在右手食指尖上,用匕首割下一道米粒般大小的伤口,瞬间血珠自右手指尖冒出,青竹蹲下身,御气于右手食指之上,急点天麒与地麒的额心,血珠凝结成小球,飞速地旋转着。 随即,摒除杂念,放松心神,青竹默念咒语:“请虚无神见证,我蓝青竹以灵魂立下契约,永远关爱仆人——哥哥、弟弟,违约者,灵魂化为虚无。” 当青竹点中天麒与地麒的额心时,自天麒与地麒的嘴中,分别发射出一道银光,与一道金光,直奔青竹的额心,银光与金光交汇于青竹的额心,凝聚不散,形成金中带银、银中带金的金银色小球,小球飞快地旋转着。 随之,天麒与地麒同时默念咒语:“请虚无神见证,我哥哥(弟弟)以灵魂立下契约,永远忠诚主人——蓝青竹,违约者,灵魂化为虚无。” 咒语念毕,天麒与地麒额心处的血色小球,快如闪电般地隐没于天麒与地麒的额心,而青竹额心处的金银色小球,迅疾无伦地隐没于青竹的额心。 那道低沉的男声告之道:“人类,你与我们的孩子已经订立主仆契约,以后,我们的孩子,请你多加照顾。” 天麒与地麒的父亲之言,听着有些奇怪,却找不出哪里奇怪,青竹暗自困惑,天麒与地麒何劳自己照顾,在[影画谷]中,不是有你们在吗? 青竹答应道:“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天麒与地麒的。” 把匕首插回靴筒内,青竹看了看右手食指尖,小伤口已不再流血,先前冒出来的血,已凝结起来,她沾了一点唾液,充当消毒剂,涂到右手食指尖上,算作上药。 看向两只大[金角虎麒麟],青竹告辞道:“不打扰两位,我和天麒、地麒去玩了。” 那道低沉的男声同意道:“你们去玩吧。” 看向天麒与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去玩吧。” 天麒与地麒同声欢呼:“去玩啰。” 天麒与地麒撒欢地跑在前面,青竹快步跟随在后,一同离开小山南面,朝岛岸边走去。 时至子夜,木屋内,青竹盘腿坐在木床上,自怀中掏出装有[虚无果]的小瓷瓶,拔出瓶塞,倒出无色的[虚无果]于手心,迅速地把无色[虚无果]送到嘴中,强忍着刺骨的寒意,随意地咀嚼几下,便囫囵吞枣般地吞下肚。 一股刺骨的寒气由腹部开始,快速地向全身漫延,青竹冷得直打哆嗦,擅抖着手,盖好装有[虚无果]的小瓷瓶瓶塞,把小瓷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急忙调动丹田内的真气,运转全身,闭上双眼,摒除杂念,放松心神,开始运功抵抗无色[虚无果]那刺骨的寒意。 木屋内,静悄悄的,桌上的烛火明灭不定,时间悄悄地流逝着,烛台上的蜡烛挣扎着发出最后一道亮光,“扑”的一声,瞬间熄灭,黑暗立即占据整间木屋。 黎明的曙光,钻出东方的地平线,太阳懒洋洋地渐升渐高,终于现出一张红彤彤的圆脸。 察觉体内再无寒意,青竹收功,把真气收归丹田,睁开清亮的眼睛,见木屋内光线明亮,心知已然天亮。 自床上下来,拉开木屋的门,青竹走出木屋,跳下桥板,朝湖岸边走去。 走到湖岸边,青竹蹲下身,以水面为镜,看向水面,发现自己的眸色已恢复如初,在眨眼之间,眸中隐隐闪动着蓝色的流光。 冲水面下的倒影微微一笑,青竹开心非常,自此之后,自己再不用遮遮掩掩,躲藏于家中,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了。 捧水洗了一把脸,青竹站起身,离开湖岸边,嘴中哼着轻快的歌曲,蹦蹦跳跳地朝木屋走去。 ************************************ 注1:此诗出自慈禧(清)之手,据说,慈禧的母亲七十大寿之时,慈禧无空参加母亲的大寿,随写下此诗,送于母亲。 第0248章 竹影相聚 回到木屋里,削了两个苹果,充当早膳,填饱肚子,青竹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无弹窗广告) 时至辰时,青竹起床下地,穿戴好衣服,梳好头发,离开木屋,前往湖边洗漱。 洗漱完毕,青竹回到木屋中,制作了一张易容面具,戴到脸上,原本清丽可爱的娃娃脸,转瞬之间,变成相貌平平、面色微黄、额头有一道寸长伤巴的少女。 从屋内东南墙角处的小方柜中,拿出两个布袋,放到怀中的暗袋里,青竹走出木屋,关好木屋门,走到桥板上,飘然跳下桥板,朝东往森林边缘走去。 来到森林边缘,看着葱绿繁茂的森林,青竹心有忐忑,第一次进入[影画谷],是师傅带自己进来的,之后,多次进出[影画谷],都是伍烨影带着自己进出的,现在,自己要孤身离开[影画谷],不知行不行,别行到中途,陷在浓浓的迷雾之中,进不得、出不得。 长长地深呼吸一下,定定紧张的心神,青竹移步前行,坚定不移地走进森林中。 越往森林中走,迷雾渐渐浓重,青竹停住身形,提气运转周身,放出灵识,探查四周,辨明方向,施展轻功,朝迷雾重重的森林中飞掠而去。 迷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眼前白茫茫一片,青竹一边细细地探查方位,一边飞掠而行,不知行经多久,终于,穿过迷雾重重的森林地带,眼前豁然转亮,收住身形,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青竹环视左右,入眼的是参天葱绿的大树,与浓密茂盛的杂草藤蔓,抬头上看,茂密的树冠如同天伞,阻挡着阳光照射下来,森林中阴暗潮湿,鸟鸣声、兽吟声、奇异的怪声,交织在一起,悠悠回荡着。 青竹展身飞掠,继续前行,朝幻雾森林的边缘地带飞掠而去。 遥遥可望幻雾森林的边缘地带,隐隐可见进入幻雾森林的探险者,青竹不再飞掠而行,飘身落于地面,快步而行,朝幻雾森林的边缘地带走去。 走出幻雾森林,青竹仰头看天,太阳已过中天,微有偏移,估算时辰,大概已至未时。 望向进出幻雾森林的几条小路上,来往的探险者络绎不绝,青竹收回视线,快步而行,沿着通往雾海镇的小路,朝雾海镇走去。 自西村口,走到雾海镇上,来到[福乐酒楼]门前,青竹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走进酒楼内,挑选一张临窗的空桌位坐下。 客人上门,酒楼的青年伙计走到青竹的桌位前,殷勤地询问:“客人,请问要点菜吗?” 青竹应答道:“嗯,要点菜。” 拿起摆放在桌上的的菜单,翻开菜单,大略地看了看,青竹点菜道:“红烧鸡块、鱼头豆腐汤、青椒炒土豆片,各来一份,再来一碗米饭。” 青年伙计应话道:“好的,客人请稍等。”随即,转身离开。 放下菜单,青竹环视酒楼大厅内,因已过午膳时间,用餐的客人很少,零星地坐着几桌客人,酒楼掌柜坐在柜台后面,统计着帐目,两名酒楼伙计站在柜台前,嘀嘀咕咕地闲聊着。 等候饭菜端上桌,青竹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茶杯,放下茶壶,端起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聆听着用餐客人们天南地北的闲聊。 “可惜呀,苍泽大陆上的天下第一美女——海棠仙子,竟然嫁人为侧室。” “何人有此福气,娶得海棠仙子?” “天下第一美男。” “天下第一美男真是艳福不浅呀。” “听说,天下第一美男娶亲之日,同娶二女,一女为宇风帝国的晶玉公主,一女便是海棠仙子。” “晶玉公主以何名份嫁于第一美男?” “以正妻的名份。” “第一美男的魅力真是无穷,竟然把海棠仙子迷得,甘愿嫁于他为侧室。” “海棠仙子有点傻,以她的魅力,嫁于王候之家,必为正室,何必嫁人为侧室。” “不用多想,海棠仙子定是深爱第一美男,不然,绝不会甘心以侧夫人的名份下嫁。” “海棠仙子真是个痴情女呀。” “海棠仙子钟情于第一美男,那第一美男是否属意于她?” “这不明白着嘛,第一美男虽喜欢海棠仙子,却用情不深,不然,绝不会委曲海棠仙子。” “那你们说,海棠仙子嫁给第一美男,会幸福吗?” “谁知道呢?” “幸福与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今,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各得其所,苍泽大陆上,不知有多少俊杰与佳丽的美梦破碎。” “美梦早点醒,比较好,省得佳丽与俊杰虚度青春,无心嫁娶。” “第一美女与第一美男,有仙人之姿,宛如飘落凡间的仙子,于我们而言,可望而不可及,别说他们了。” “最近有一侧消息,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 “是什么消息呀?” “听说呀,不久前,紫金帝国都城——紫华城的皇宫中,被盗贼光顾,一块价值连城的紫玉手鐲被盗走。如今,紫金帝国的各地官府,悬赏100个金币,正在四处捉拿盗贼呢。” “可知捉拿的盗贼是谁?” “不知。” “这不知名姓,那要如何捉拿呀。” “虽不知名姓,但捉拿盗贼,还是有迹可寻的。你们想想,皇宫守卫森严,若无高超的轻功,欲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绝无可能。而江湖上,轻功卓越者寥寥无几,若想捉拿那名盗贼,只需圈定几人,逐一排查,不难查出盗走紫玉手鐲之人。” “那依你们猜,那名盗贼可能是谁?” “猜不出。” 此时,酒楼伙计端着托盘,走到青竹的桌位旁,将三道菜与一碗饭摆放到桌上,接着,把一张帐单放到桌上。 酒楼伙计提醒道:“客人,这是帐单。用餐完毕,请你拿着这张帐单,前去柜台结帐。” 把帐单拿到近前,用茶杯压住,青竹打听道:“请问,海棠仙子与第一美男是谁呀?” 酒楼伙计相告道:“海棠仙子是苍泽大陆上的第一美女,名叫蓝玉棠,其父是[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其爷爷是昊辰帝国的太傅蓝博怀。第一美男,名叫程明镜,是[流云山庄]的庄主,其父是昊辰帝国的右相祝善仁。” 青竹继续打听:“海棠仙子与第一美男何时成亲的?” 酒楼伙计相告道:“据说,三月十六日,第一美男大婚,同娶二女,晶玉公主为其正妻,海棠仙子为其侧夫人。” 青竹相谢道:“多谢相告!” 酒楼伙计客气地说:“客人,请慢用!”说完,拿着托盘,转身离去。 端起碗,执起筷,挟起一块鸡块,青竹边嚼着鸡肉,边暗思,蓝玉棠自肆容貌绝美、才华出众,孤傲无比,竟然甘愿屈居侧室,嫁于程明镜,爱情的力量真大呀。 早上只吃了两个苹果,又急行赶路半天,早已饥肠碌碌,青竹收回神思,专心地享用起午膳来。 享用完午膳,青竹拿着帐单,到柜台前结完帐,走出[福乐酒楼],来到一家粮油铺门前。 走进粮油铺,青竹走到柜台前,唤到:“掌柜的,买面粉。” 柜台的后面,正在打盹的中年掌柜被唤醒,急忙离坐起身,看向青竹,询问道:“客人,请问要买多少面粉?” 青竹回答道:“买25斤。请问,面粉价格多少?” 中年掌柜应答道:“12个铜币。” 青竹吃惊地说:“面粉这么贵呀。” 中年掌柜解释道:“小麦,祥鹰帝国种植面积很少,大多从昊辰帝国进口,所以比较贵。客人请放心,我们卖的面粉,品质优良,价格公道,绝对没有抬高价格。不信的话,你可以向别家粮油铺,打听打听。” 青竹讲价道:“掌柜的,面粉能否便宜一点?” 中年掌柜婉拒道:“客人,这价格已相当的低廉,不能再便宜了,否则,我们就要亏本卖了。” 青竹要求道:“掌柜的,给我称25斤面粉吧。” 中年掌柜答应道:“好的,请稍等。” 称好面粉,结完帐,青竹背着布袋,走出粮油铺,来到一家肉铺前,称了5斤猪肉,结好帐,提着猪肉,走出肉铺。 青竹正要移步前行,一位身穿玄衣锦袍、头戴白色纱帽的男青年,从她的身旁经过。 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青竹朗声唤到:“喂,请等一下!” 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玄衣男青年停驻身形,转身看向青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万分肯定,眼前相貌平平的少女,从未看见过,只是,她的声音似曾相识。 玄衣男青年询问道:“你是何人?唤我何事?” 听见明朗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青竹已经肯定,眼前之人便是伍烨影,刚想坦白身份,忽地发觉不妥,自己孤身离开[影画谷],一旦被伍烨影得知,一定会斥责自己,不知轻重,不顾安全。 扬脸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青竹抱歉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审视一眼青竹,伍烨影回转身,继续前行,心下排查着一个个认识的人,与青竹的声音相比对。 见伍烨影转身前行,青竹轻舒一口气,边缓步而行,边暗自盘算,若想不被伍烨影斥责,得先赶回[影画谷]才行。 拿定主意,青竹背着布袋,提着猪肉,加快步伐,与伍烨影同向,往雾海镇的西村口走去。 及至伍烨影身旁,拉开距离,绕过伍烨影,青竹撒开两腿,飞跑起来。 一阵微风迎面吹过,伍烨影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瞬间眯起双眼,看着前面飞跑着的青竹,大喝道:“站住!” 听到怒喝之声,青竹冷不丁地哆嗦一下,佯装未听见,加快速度,朝雾海镇的西村口跑去。 见青竹不但不停,反而跑得更快,伍烨影黑下脸,朗声警告:“再不站住,别怪我重重惩罚你。” 警告奏效,青竹不敢再跑,收住身形,苦下脸,转身看向伍烨影。 伍烨影缓步走近青竹,责问道:“为何看见我,却佯装不认识?” 低下头,青竹实答道:“我怕被你斥责,想先赶回家,期望能够瞒天过海。” 伍烨影追问道:“自家出来多久了?” 青竹回答道:“辰时出来,到现在,已大半天了。” 伍烨影询问道:“每天晚上,有没有时时想我?” 青竹回答道:“有时时想你。” 青竹的答复,伍烨影感到甚是满意,心下欣喜非常,脸上的怒容消失无踪,接过青竹手中提着的猪肉,自然地握住青竹的左手,发话道:“走,我们回家吧。” 青竹轻应道:“好。” 牵着青竹,伍烨影放缓步调,与青竹并肩同行,朝雾海镇的西村口走去。 第0249章 成亲在即 回到[影画谷],揽抱着青竹,走到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下,伍烨影纵身跃上桥板,走到木屋门前,推开木屋门,走进木屋内。(.好看的小说) 放下青竹,伍烨影走到床尾旁,卸下肩上背着的行礼,把行礼放到床尾的床里侧,摘下头上的白色纱帽,将白色纱帽放到小方柜上,随即,走到床边坐下,视线紧粘着青竹不放。 青竹走到木桌边,把手中提着的五斤猪肉,放到桌上,接着,卸下右肩上背着的布袋,提着布袋,走到西北墙角处,把布袋放到地板上。 走到伍烨影近前,察看了一下伍烨影的神色,见他神色淡然,并无不悦之色,青竹坠坠不安的心,稍稍放松。 脸上擎着笑,青竹讨好地唤到:“烨影大哥!”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向青竹伸出右手,伍烨影咐吩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乖乖地把左手放到伍烨影的右手中,青竹走到伍烨影身旁右侧,正要坐到床上,却被伍烨影用力一拉,歪倒到伍烨影的怀中。 打横抱起青竹,让青竹侧身坐到他的腿上,左臂紧紧地搂住青竹,伍烨影抬起右手,抚上青竹的脸旁,手游移到青竹的耳廊旁,轻轻搓揉几下,一张簿如蝉翼的皮膜卷翘起来。 沿着青竹的脸旁边缘,伍烨影轻轻地揭下青竹脸上的易容面具,将易容面具揉握于手中,微微用力,易容面具瞬间变为粉沫,甩手一抛,手中的粉沫被扔到摆放在木桌西边的小篓筐中。 微微挣扎几下,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放我下来,让我坐床上吧。” 双臂紧紧地搂抱着青竹,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放。” 直直地凝视着青竹,伍烨影暗暗比较着,与半年前相比,青竹儿脸上的稚气消褪许多,更显女儿家的清纯骄羞,容颜依旧清丽可爱,恢复至原色的双眸,乌黑而又清亮,灵动而又烨烨生辉。 抬手轻抚着青竹那红红的脸夹,伍烨影喃喃赞叹:“青竹儿真好看。” 被伍烨影看得不好意思,脸上火烧火燎的烫,青竹垂下眼睑,避开伍烨影的视线,轻声咕哝:“我根本不好看,烨影大哥缪赞了。” 伍烨影应话道:“在我眼中,青竹儿就是好看。” 转移话题,青竹询问道:“往年,过完[苍辰节],烨影大哥会于三月下旬,赶来[影画谷]。今年,烨影大哥怎么如此晚来?” 头贴靠着青竹的头,轻轻地蹭着,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今年多大了?” 不解地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回答道:“今年十七岁。” 伍烨影提点道:“苍泽大陆上,男女十六岁成年。而成年之人,便可以谈婚论嫁了。” 听出伍烨影话中之意,青竹心下咯噔一声,未成年之时,不需考虑成亲之事,如今已成年,与伍烨影成亲,已是必然,自己想躲,想拖延,已无处可躲,亦无理由拖延。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你已成年,我们该成亲了。” 既然与伍烨影成亲是必然,那就成亲吧,青竹心有所决,提议道:“烨影大哥,等师傅前来找我,我们就成亲吧。” 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你的师傅不知何时前来,而我已不想再等待。明天,我们就成亲。” 微皱眉头,青竹指出道:“成亲是大事,无长辈见证,不太好吧。” 勾唇浅笑,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猜猜,我为何晚来[影画谷]?” 青竹摇摇头,应答道:“我猜不出。” 伍烨影相告道:“之所以晚来[影画谷],只因我正忙着娶亲呢。” 伍烨影的话,轰得青竹眼冒金星,心底生凉,青竹震惊不已,难以复加,人道世所无常,变化莫测,真是不无道理呀,短短半年的分离,他心已变,骄妻已娶,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傻楞楞地盼着他、等着他,前来[影画谷]。 你既已娶妻,再与自己商谈成亲之事,岂不笑话,自己再喜欢你,也绝不会嫁你为妾,更不会与人共侍一夫。 稳稳纷乱的心绪,直直地看着伍烨影,青竹淡淡地说:“烨影大哥既已娶妻,与我成亲之事,就算了吧。” 见青竹误解,伍烨影急忙解释:“青竹儿别误会。在来[影画谷]前,我所忙的娶亲,是迎娶[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的小女儿蓝青竹。” 青竹恍然若知,心下的怏怏不快,瞬间消失无踪,奇怪地询问:“烨影大哥,我不在,你如何与蓝青竹成亲呀?” 得意地微微一笑,伍烨影相告道:“我雕刻了一个木偶娃娃,来代替蓝青竹,迎亲之日,将木偶娃娃迎娶回[青山庄园],举行成亲仪式之时,与木偶娃娃拜堂行礼。” 接着,伍烨影神秘地说:“青竹儿,告诉你哦,那木偶娃娃是我想像青竹儿幼时的模样,亲手雕刻的。”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探问道:“烨影大哥为何想起娶蓝青竹?” 微眯双眼,伍烨影沉声回答:“青竹儿虽未与蓝天锦相认,但你终究是他的女儿,万一有人向他提亲,意欲娶蓝青竹为妻,青竹儿岂不成了别人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我却成为青竹儿名不正、言不顺的丈夫。 为杜绝肖想青竹儿的人,我才想起娶蓝青竹的。青竹儿的一切,全是我的,别人休想觊觎。” 看着满脸严肃的伍烨影,青竹安慰道:“烨影大哥别担心,我相貌平凡,才志平庸,只有你才会把我当作宝贝,别人是不会看上我的。” 伍烨影接话道:“反正防微杜渐,总不会是坏事。现在,青竹儿已是我名正言顺的妻,我放心许多。” 想起刚才青竹误会自己,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你记住,无论是今生今世,还是未来的永生永世,我的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再误会我。[.超多好看小说]” 青竹应诺道:“烨影大哥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误会你。烨影大哥待我之心,我铭记于心,我待烨影大哥之心,亦然。” 青竹的承诺,令伍烨影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伍烨影激动地搂紧青竹,低下头,意欲亲吻青竹,不料青竹将头一偏,令他亲到青竹的脸夹上。 幽怨地瞪着青竹,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我要亲你,你为何躲开?” 伸手指向门外,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天色渐暗,我们要准备晚膳了,不然,光线太暗,不好洗菜。” 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让我亲一下,我们就开始准备晚膳。” 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满脸幽怨,双眸定定地看着自己,显见不达目的,绝不退让,青竹商量道:“轻轻亲一下,我就答应。” 伍烨影同意道:“好,我只轻轻亲一下。不过,这一下亲吻,可不能算在青竹儿欠我的三个亲吻中。” 青竹答应道:“好,我同意。” 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开始亲了哦。” 青竹应话道:“亲吧。” 低头覆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伍烨影信守诺言,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告之道:“青竹儿,半年来,我时时想着你,很想、很想!” 青竹应话道:“半年来,我也很想烨影大哥。” 推了推伍烨影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放我下来,我们准备晚膳吧。” 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等一下。”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还有何事?”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在雾海镇上,你佯装不认识我,意欲瞒天过海,欺骗我,该受到惩罚。” 青竹指控道:“烨影大哥,你说只要我站住,就不会惩罚我的。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伍烨影辨解道:“青竹儿,我可没有出尔反尔。我说,只要你站住,便不会重重惩罚,可没有说不惩罚呀。” 堵得无话可回,青竹请求道:“请烨影大哥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 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太爱撒谎,记性不好。不惩罚的话,无以让青竹儿得到教训。” 见惩罚难逃,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要如何惩罚我?” 伍烨影应答道:“体罚青竹儿,我舍不得,那就惩罚青竹儿,让我亲吻三次。” 拧起眉峰,青竹商量道:“能否换一种惩罚?” 伍烨影拒绝道:“不能。” 苦恼地跨下脸,青竹鼓起双腮,紧抿双唇,心下抑揄,欠三个亲吻尚未还,又来三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抬手轻抚青竹皱起的眉头,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放心,我亲吻你时,会掌握分寸的,绝不会把你吻晕过去。” 接着,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准备晚膳吧。” 青竹轻应一声,“嗯,好。” 放开青竹,扶着青竹站好,伍烨影自床上站起身,询问道:“青竹儿,晚膳吃什么?” 青竹回答道:“吃水饺。” 伍烨影再问:“包什么馅的水饺?” 青竹回答道:“包大白菜馅。” 走到东南墙角处的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青竹自上阁拿出铜质烛台、一根蜡烛,走到木桌边,把烛台放到桌面中间,将蜡烛插到烛台上。 环视木屋内,见西墙边的地板上,摆放着几棵大白菜,伍烨影走到西墙边,蹲下身,回头看向站在桌边、正在点蜡烛的青竹,询问道:“青竹儿,要洗几棵大白菜?” 青竹回答道:“洗二棵大白菜。晚膳时,天麒与地麒会来吃水饺。” 自怀中掏出打火石,青竹用打火石点燃蜡烛,微微昏暗的木屋内,转瞬间,被烛光充斥,变得亮堂起来。 自地板上,抱起两棵大白菜,伍烨影走到木桌边提起猪肉,走出木屋,站在门口,等候着青竹。 青竹走到西墙边,端起摆放在地板上的锅碗,提起斜靠在墙边的案板,走到伍烨影近前,唤到:“烨影大哥,我们去湖边洗菜吧。” 青竹领先而行,伍烨影跟随在后,离开木屋门口,走到桥板上,跳下桥板,朝湖边走去。 洗好大白菜与猪肉,以及案板、杆面棍、锅碗,青竹与伍烨影离开湖边,回到木屋内。 青竹和面,伍烨影切菜,稍许之后,青竹揉好面,伍烨影拌好饺子馅,青竹开始包饺子,伍烨影拿着杆面棍,熟练地杆着饺子皮,二人相互协作,配合默契,不久之后,包好一百八十个饺子。 伍烨影端着排满饺子的案板,端着二副碗筷,青竹端着两个装有清水的沙锅,一同走出木屋,跳下桥板,坐到大榕树的树根上,生起篝火,将一个沙锅架在篝火上,哄烧加热。 当一锅水饺煮好之即,天麒与地麒闻香赶来。 见伍烨影坐在青竹身边,天麒与地麒微微楞了一下,随即,同声唤到:“伍大哥!” 看着可爱的天麒与地麒,伍烨影轻应道:“嗯。” 天麒与地麒走到青竹身旁,蹲立着,天麒询问道:“华姐姐,水饺煮好了吗?” 含笑看着天麒与地麒,青竹应答道:“你们来得正好,水饺刚刚煮好。” 盛出两碗水饺,倒放到铺在草地上的两张干净的纸上,青竹提醒道:“天麒、地麒,水饺烫,等凉一点,再吃。” 天麒、地麒同声应话:“嗯,知道。” 青竹盛出一碗水饺,递给伍烨影,随即,为自己盛出一碗水饺,端着碗,执着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水饺晚膳用罢,天麒与地麒回家而去,青竹与伍烨影洗好锅碗,洗漱完毕,自湖边,回到木屋内。 青竹脱下外衣,上床躺到床里,伍烨影宽下外袍,上床躺到床外,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移近青竹,将背向他而睡的青竹扳转过来,与他相对而睡,伸臂把青竹搂抱到怀中。 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明天,我们再成亲一次。” 青竹奇怪地询问:“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为何还要再成亲一次?” 伍烨影回答道:“以木偶娃娃,代蓝青竹与我成亲,只是权宜之策。我希望,与青竹儿真正地成亲一次。” 想到与伍烨影成亲之后,必会行夫妻之礼,青竹就感到头皮发麻,直至现在,与伍烨影亲吻,自己仍不太习惯,与伍烨影相亲相爱,自己肯定无法承受。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能否等师傅前来找我,我们再成亲一次?”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你的师傅何时前来,我们不得而知。假如你的师傅几年不来找你,难道你要我再等你几年?” 伍烨影的反问,令青竹无言以对,青竹若有所思,在[影画谷]三年,师傅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不知师傅因何事耽搁,而不能来看望自己,更不知,师傅现在身在何方,更无法确定,师傅何时前来找自己。 伍烨影已等自己三年,再让他等候,实在难以启齿。 纵算与伍烨影成亲的不是自己,而是蓝青竹的木偶娃娃,然自己已与伍烨影成亲,却是不争的事实。伍烨影要求与自己相亲相爱,除非自己不想要这桩婚姻,否则,自己无理由拒绝。 不论如何拖延,与伍烨影相亲相爱,是早晚之事,自己再不习惯,也必须试着承受。 青竹答应道:“就依烨影大哥之意,明天,我们再成亲一次。”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害怕,夫妻间相亲相爱,再平常不过。第一次,或许不习惯,往后,会慢慢习惯的。” 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第一次,烨影大哥不害怕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害怕。我有看《春宫图册》,经验已成竹在胸。” 青竹指出道:“书上所写,不比实践。烨影大哥太自信了吧。” 伍烨影自信地说:“小小《春宫图册》,还难不到我。是否如我所言,经验丰富,青竹儿一试便知。” 青竹立即拒绝:“不试。” 见青竹脸上升起两朵红云,伍烨影建议道:“青竹毫无经验,要不看一看《春宫图册》吧。” 青竹断然否决:“不看。” 心知伍烨影百无禁忌,讲话毫不避讳,青竹闭上眼睛,叉开话题,知会道:“烨影大哥,我很困,我睡觉了。” 看着青竹的脸,越来越红,伍烨影微牵嘴角,轻应道:“睡吧。” 明天,即将与伍烨影真正地成亲,青竹心绪忐忑,带着惶恐,渐渐沉入梦乡。 凝望着青竹,想到明天,即将与青竹儿真正地成亲,伍烨影兴奋难抑,闭上双眼,带着期待,慢慢进入梦里。 第0250章 成亲之日(1) 翌日早上,木屋内,青竹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愁容,心下既紧张,又惶恐,紧张得是,自己即将与伍烨影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惶恐的是,成亲之后,今天晚上,伍烨影定会要求与自己相亲相爱,自己无理由拒绝,必须承受,想想就感到害怕。(.无弹窗广告) 伍烨影走到床尾处,从自己的行礼袋中,拿出两套红色锦服,其中,一套是青竹的新娘嫁衣,一套是自己的新郎锦服。 拿着两套新婚锦服,伍烨影满怀着欣喜,走到青竹近前,把新娘嫁衣递到青竹面前,唤到:“青竹儿,给你新娘嫁衣。” 接过新娘嫁衣,青竹看着新娘嫁衣,心情越加紧张,胸口处的心,“咚咚咚”地狂跳着,神色之间流露出惶恐之色。 幽幽地望向伍烨影,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们的亲事能否缓一缓,等师傅前来,为我们主婚?不然,我怕未经师傅同意,私自作主,与你成亲,师傅一旦得知,定会责怪我的。” 沉思一会,伍烨影提议道:“不久前,我与青竹儿的婚礼,因青竹儿不在,而不完美。今天,我与青竹儿成亲,缺少见证之人,亦不完美。 青竹儿,等你的师傅前来找你,我们再成亲一次。如此,我们成亲三次,正好弥补我们婚礼中的缺憾,成就我们完美的婚礼。” 呆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欲哭无泪的是,意欲拖延成亲之日,被伍烨影的提议,打成泡影,捧腹大笑的是,别人的大婚只举办一次,而她与伍烨影倒好,一次大婚要举办三次,才能成就完美的婚礼。 见青竹捧着新娘嫁衣,坐着不动,呆楞楞地看着他,伍烨影唤到:“青竹儿!” 自呆楞中回神,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唤我何事?” 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换上新娘嫁衣。” 低头看着新娘嫁衣,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成亲是喜事,应该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今天,我们成亲之日,没有观礼之人,显得冷清,不太热闹。[]” 心知青竹意欲推迟成亲,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今天,我们成亲之日,天麒与地麒一旁观礼,为我们见证,怎么说没有观礼的人呢?” 青竹提点道:“天麒与地麒并不是人类,怎能算作观礼之人?” 伍烨影指正道:“天麒与地麒聪明可爱,通晓人性,会讲人语,与我们有手足之情,如同我们的兄弟姐妹。天麒与地麒既是我们的手足,怎能不算作观礼之人?难道青竹儿关爱天麒与地麒之情,全是虚情假义吗?” 青竹急声辨驳:“不是,对天麒与地麒的关爱之情,我是真心真意的,毫无掺杂私念。在我的心中,天麒与地麒就是我的弟弟。” 伍烨影反问道:“既然天麒与地麒是我们的弟弟,它们一旁观礼、为我们见证,有何不妥?” 被伍烨影的反问,堵得无言以驳,青竹应答道:“没有不妥。” 绞尽脑汁想出的两个借口,全被伍烨影否决,青竹郁闷不已,心知今天,与伍烨影成亲已是必然。 看着闷闷不乐的青竹,伍烨影走到床边,在青竹身旁左侧坐下,指出道:“青竹儿,你想拖延成亲之日,无非是害怕与我相亲相爱。青竹儿想过没有,纵算今天,我们不成亲,而与我相亲相爱,却是早晚之事,你根本避无可避。 何况,日曜王迎娶蓝青竹为妻,天下皆知,我们已是真正的夫妻。既是夫妻,我与你相亲相爱,再寻常不过。” 青竹闷闷地应话:“烨影大哥所说,我心中清楚,只是,我很害怕。”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害怕。相亲相爱之时,青竹儿只管享受,一切交由我,我会带领青竹儿,一同进入绝妙的快乐之境。” 抬头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他神色之间,透着隐隐的兴奋与期待,青竹心有所思,再害怕,再惶恐,自己与伍烨影已然成亲,是不争的事实,而与伍烨影相亲相爱,是必经之路,根本躲避不过,与其前怕狼,后怕虎,不如破釜沉舟,永往直前,省得整日惶恐不安。 深呼吸一下,压下纷乱紧张的心绪,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们换新婚锦服吧。” 见青竹想通,伍烨影牵起嘴角,微露浅笑,故意逗弄道:“青竹儿,穿新娘嫁衣,可要我帮忙?” 青竹拒绝道:“新娘嫁衣,我自己穿,不劳烨影大哥帮忙。” 扫了一眼青竹手上捧着的新娘嫁衣,伍烨影热心地说:“青竹儿,若需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我随时恭候差遣。” 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脸上擎着笑,金眸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青竹应话道:“若要烨影大哥帮忙,我定会开口。” 把新娘嫁衣与新郎锦服放到床上,青竹与伍烨影起身离床,青竹转身背对伍烨影,开始宽衣,伍烨影注视着青竹,自然潇脱地宽着外衣。 稍许,伍烨影穿好新郎锦服,惬意地坐到床边,观赏着青竹穿戴新娘嫁衣。 青竹穿上红色罗裙,因红色罗裙的衣襟不是倾斜对襟设计,而是背后对襟设计,青竹抅不到背后的衣襟带,无法系好衣襟,无奈只得寻求伍烨影帮忙。 转身看向伍烨影,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系不上衣襟带,请你帮我系一下。” 伍烨影答应道:“好。” 起身离床,走到青竹的身后,伍烨影理了理罗裙的衣襟,捉住衣襟带,熟练无比地打起结来。 帮青竹系好罗裙的衣襟带,伍烨影拿起摆放在床上的红色马褂,青竹伸手欲接红色马褂,伍烨影却撤手避开。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帮你穿上马褂。” 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神色间透着执拗,青竹同意道:“有劳烨影大哥。” 把红色马褂套到青竹身上,伍烨影拉了拉马褂的衣襟,娴熟地扣着马褂扣子。 为青竹穿戴好马褂,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到木桌北边,要求道:“青竹儿坐下,我帮你梳头。” 青竹婉拒道:“烨影大哥,我的头发未乱,不必再梳了。” 看了一眼青竹那拖在背上的马尾辫,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你梳得马尾辫发型不好看。今天是我们的成亲之日,你应当另梳一种好看的发型。” 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青竹细想想,觉得伍烨影所言在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成亲之日,自己虽相貌平凡,但也想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展露给伍烨影看。 青竹同意道:“好吧,我重新梳一下头发。” 青竹坐到木桌北边的小板凳上,伍烨影走到小方柜前,解开摆放在小方柜上的布袋袋口,自布袋内,拿出一把木梳,回身走到青竹身后。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自己来梳头吧。” 伍烨影拒绝道:“不行。今天,是我与青竹儿的成亲之日,我要亲自帮青竹儿梳理头发。” 青竹质疑道:“烨影大哥,姑娘家的发型不好梳,你会不会梳呀?” 伍烨影一边解开青竹的马尾辫,一边应答:“姑娘家的发型,我是不会梳。但是,为青竹儿设计的发型,我会梳。”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大哥为何为我设计发型?” 拿着木梳,轻轻梳理着青竹的头发,伍烨影应答道:“我希望,在成亲之日,青竹儿的头发是我梳理的。” 青竹追问道:“烨影大哥为我设计的发型,好看吗?” 伍烨影自得道:“我设计的发型岂会差。” 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是不是有点孤芳自赏呀?” 伍烨影信心满满地说:“我为青竹儿设计的发型是否好看,待我为青竹儿梳好头发,青竹儿一看便知。” 青竹应话道:“我拭目以待。” 稍许,为青竹梳好头发,伍烨影拉起坐在板凳上的青竹,扳转青竹,与青竹相对而望。 伍烨影退后几步,上下打量着青竹,只见,青竹长发披肩,浏海垂于额前,自两鬓勾出两缕头发,编成小辫,其中,一对小辫被带至发顶,与发顶的头发汇成一束发髻,以红色锦带系起,另一对小辫自然垂于脸旁。 青竹那清丽可爱的娃娃脸,肤色白晰,双夹自然地透着红韵,眉如远黛,双眸清亮有神,鼻直而精巧,双唇红润饱满,牙齿白净而整齐。 穿着红色嫁衣的青竹,既灵动可爱,又朝气蓬勃,宛如初升的朝阳,焕发着无限的青春活力,红色嫁衣完美地勾勒出青竹的体形,映衬得青竹袅袅婷婷、俏丽多姿。 被伍烨影那炙热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青竹微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轻声询问:“烨影大哥,我的穿着打扮还行吗?” 走近青竹,伸臂抱住青竹,伍烨影埋头于青竹的颈间,撒骄地蹭了蹭,轻声应答:“青竹儿真好看,好看得令我真想把青竹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 青竹轻笑道:“烨影大哥说得太夸张,我再好看,也不会惹人注意。” 接着,青竹打趣道:“烨影大哥长得高大伟岸,极吸引姑娘家的注意,我真有点担心,怕烨影大哥被别人抢走,真想把烨影大哥藏起来。”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无需担心,更不必多虑。在别人眼中,我是真魔的化身,别人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根本不敢接近我。世上的姹紫嫣红,毫无吸引我的魅力,唯有青竹儿,令我移不开眼,唯有青竹儿,令我愿意主动接近。 自今生起,以至未来的永世,我的眼中、心中,全是青竹儿,只有青竹儿,是我的妻子。” 青竹接话道:“烨影大哥也不必担心,更不必多虑。今生今世,乃至永生永世,我的眼中,心中,全是烨影大哥,只有烨影大哥,是我的丈夫。” 轻推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吉时将到,我们出去举行成亲仪式吧。” 伍烨影轻应道:“嗯,好。” 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自青竹的颈间抬起头,伍烨影放开青竹,牵着青竹,缓步走出木屋,来到桥板上,抱着青竹飘然落于草地之上。 第0251章 成亲之日(2) 伍烨影放下青竹,扶着青竹站好,看向正在草地上嬉戏玩耍的天麒和地麒,朗声唤到:“天麒!地麒!” 听到伍烨影的呼唤,天麒与地麒停下嬉戏打闹,撒开四肢,跑到青竹与伍烨影的近前。 睁大圆圆的双眸,天麒与地麒异口同声地赞叹:“华姐姐和伍大哥好好看哦!” 歪着小脑袋,天麒好奇地询问:“华姐姐和伍大哥为何同穿红色的衣服呀?” 伍烨影回答道:“今天,是我与青竹儿的成亲之日,我们要穿上新婚锦服,举行成亲仪式。” 地麒好奇地探问:“成亲指什么?” 青竹解答道:“在人类社会中,成亲是指已经成年的男子与女子,相互喜爱,希望共同生活,组成新的家庭,而举行的一种象征仪式。” 天麒恍然若悟,询问道:“今天,华姐姐与伍大哥成亲,是否表示华姐姐与伍大哥相互喜爱,想共同生活,共组新家庭?” 青竹应答道:“是的。” 地麒天真地询问:“华姐姐与伍大哥共组新家,那华姐姐与伍大哥以前的家,怎么办?” 被地麒可爱的问话,逗得轻笑起来,青竹回答道:“我与伍大哥虽共组新家,但以前的家依然存在,它是我们父母亲的家。” 天麒追问道:“华姐姐与伍大哥的兄弟姐妹,是跟华姐姐与伍大哥一起生活,还是跟华姐姐与伍大哥的父母亲一起生活?” 伍烨影回答道:“他们跟我们的父母亲一起生活,不过,等他们成年,他们也会新组家庭。” 地麒追问道:“华姐姐与伍大哥共组新家后,还能回父母亲的家吗?” 伍烨影应答道:“当然能。虽然我们共组了新家,但父母亲的家依然是我们的家。” 天麒若有所知,“华姐姐与伍大哥共组了新家,再加上父母亲的家,华姐姐和伍大哥岂不是有了两个家?” 青竹应答道:“是的。我与伍大哥的新家,可看作小家,而父母亲的家就是大家。” 地麒恍然若知,“据此来看,华姐姐与伍大哥成亲后,不但有一个大家,还有一个新的小家。” 抬头看看天色,见太阳已快至中天,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吉时将到,我们上湖边去,举行成亲仪式吧。” 仰头看看天,太阳将至中天,青竹答应道:“好。” 看向天麒与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我们上湖边去。” 伍烨影与青竹手牵着手,并肩而行,走在前面,天麒与地麒迈动着四肢,跑在后面,二人二麒离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朝湖边走去。 行至湖边,伍烨影蹲下身,看着天麒与地麒,交待道:“天麒、地麒,我与青竹儿的成亲仪式,由你们担任司仪。 等我说成亲仪式开始,你们就大声说新人一拜天地;等我与青竹儿行完跪拜礼后,你们再大声说新人二拜苍神; 等我与青竹儿再次行完跪拜礼后,你们再大声说新人三拜高堂;等我与青竹儿再次行完跪拜礼后,你们再大声说新人互拜; 等我与青竹行完互拜礼后,你们最后大声说,礼毕!送新娘进入洞房! 知道吗?” 双眸中闪动着好奇与兴奋之色,天麒与地麒同声应诺:“知道。” 抬头瞄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青竹,伍烨影抬手冲天麒与地麒招了招,示意它们走到近前来。 走到伍烨影近前,天麒与地麒仰起头,奇怪地看着伍烨影,同声询问:“伍大哥还有何事吩咐?” 凑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低声叮嘱:“天麒、地麒,我与青竹儿成完亲,你们就回家去,等三天后,再来找我们玩。” 天麒与地麒不解地同声询问:“伍大哥为何让我们三天后,再来找你们玩?” 伍烨影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与青竹儿成完亲,就是新婚夫妻。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我与青竹儿不懂。成亲之后的三天,我与青竹儿打算好好地熟悉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培养增进新婚夫妻的感情。 要是你们来找我们玩,我与青竹儿就不能好好地熟悉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不能专心地培养增进新婚夫妻的感情。” 天麒与地麒恍然若知,天麒同意道:“烨影大哥放心,你与华姐姐成完亲,我们就马上回家,等三天后,我们再来找你们玩。” 抬头望望天,太阳已至中天,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站到南边,面向我们。”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诺:“好。” 天麒与地麒开心地跑到南边,距离湖岸边约二米处,停下身形,掉转头,面朝青竹与伍烨影,蹲立着。 伍烨影站起身,牵着青竹,向湖岸边走了几步,距离天麒与地麒约二米处,停住身形。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通知道:“青竹儿,吉时已到,成亲仪式开始。我怎么行礼,你就照样行礼。” 青竹应话道:“嗯,知道。” 青竹与伍烨影并排而站,与天麒、地麒相对而望,伍烨影朗声宣布:“成亲仪式开始!” 依照伍烨影的吩咐,天麒与地麒大声高喊:“新人一拜天地!” 伍烨影双膝跪到草地上,青竹依样照做,跪到草地上,伍烨影叩拜三下,青竹依样叩拜三下,随即,双双站起身。 天麒与地麒再次高喊:“新人二拜苍神!” 伍烨影与青竹再次双膝跪到草地上,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天麒与地麒再次高喊:“新人三拜高堂!” 青竹低声指出:“烨影大哥,我们的高堂不在,我们要拜谁呀?” 伍烨影低声应话:“不管那么多,我们照拜就是,就当再拜一次天地。” 青竹心下嘀咕,别人只拜一次天地,我们倒好,连拜二次天地,真够特立独行的。 伍烨影与青竹再次双膝跪到草地上,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天麒与地麒再次高喊:“新人互拜!” 青竹轻声询问:“新人互拜,要叩拜几下?” 伍烨影轻声回答:“新人互拜,只需叩拜一下。” 青竹若有所知,轻应一声,“哦。” 伍烨影与青竹再次双膝跪到草地上,叩拜一下,随即站起身。 天麒与地麒再次高喊:“礼毕!送新娘进入洞房!” 天麒与地麒话音刚落,伍烨影揽腰抱住青竹,打横抱起青竹。 青竹未有防备,突被伍烨影抱起,吃惊地看向伍烨影,询问道:“烨影大哥为何抱起我?” 望着青竹,伍烨影回答道:“我要送新娘进入洞房呀。” 青竹正要出声反驳,却被天麒插言打断。 看向抱着青竹的伍烨影,天麒辞别道:“华姐姐、伍大哥,我们回家去了。等三天后,再来找你们玩。” 望着青竹与伍烨影,地麒叮嘱道:“华姐姐、伍大哥,你们要好好熟悉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好好培养新婚夫妻的感情哦。” 天麒与地麒同声告辞:“华姐姐、伍大哥,祝你们新婚快乐,未来幸福!再见!” 掉转身形,天麒与地麒跑到湖岸边,腾空跃起,“扑嗵、扑嗵”两声,天麒与地麒相继跳进湖中,奋力朝湖中的小岛游去。 见天麒与地麒泄了自己的秘密,伍烨影暗呼糟糕,青竹儿即使不明其意,定会起疑。 飞快地瞄了一眼青竹,见青竹满脸茫然之色,伍烨影转动着脑筋,寻找着应对之策。 天麒与地麒的话,令青竹感到莫名其妙,未成亲时,自己与伍烨影同床共枕,偃然一对夫妻,只差没有相亲相爱,彼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成亲之后,新婚夫妻相处之道还需要熟悉吗?新婚夫妻的感情还需要培养吗?不言而喻,根本不需要。 令青竹百思不得其解得是,天麒与地麒为何要等三天后,再来找他们玩? 忽地想起,成亲之前,伍烨影与天麒、地麒嘀嘀咕咕,自己原以为,伍烨影跟天麒、地麒交待担任成亲仪式的司仪之事,并未留意细听,看来天麒与地麒之言,皆因伍烨影有所交待。 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天麒和地麒为何要等三天后,再来找我们玩?你跟天麒、地麒交待了什么?” 伍烨影抱着青竹,迎着和风,踩着阳光,一边缓步朝木屋走去,一边回答:“大婚是人生大事,更是人生一大喜事。我希望,与青竹儿好好地单独相处,才叫天麒与地麒三天后,再来找我们玩。” 微促眉头,青竹追问道:“地麒为何让我们好好地熟悉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好好地培养新婚夫妻的感情?” 伍烨影回答道:“地麒为何如此说,我不明其因。可能我所说的好好单独相处,地麒误解为好好熟悉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好好培养新婚夫妻的感情吧。” 青竹不相信地确认:“真的吗?” 伍烨影避之不答,提点道:“青竹儿若不相信,可以去问天麒和地麒,看看我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审视着伍烨影,见伍烨影神色坦荡,眸色毫不闪烁,青竹心中的疑逗降低许多,要求道:“烨影大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伍烨影拒绝道:“既然是送新娘进入洞房,怎能未进洞房,就放下新娘。” 见伍烨影坚持,青竹不再执意要求,询问道:“与三年前相比,我个子长高不少,体重也增加不少。烨影大哥抱着我,就不感到沉吗?” 伍烨影应答道:“我力气大,纵算抱两个青竹儿,我照样抱得动。何况,青竹儿身体暖暖的,体香又好闻,我喜欢抱着青竹儿。” 走到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下,伍烨影提气上跃,轻轻地落到桥板上,抱着青竹,走到木屋门前,推开木屋门,走进木屋内,反手关上木屋门。 随着木屋门关上而发出的“吱吖”声响,青竹身体微僵,平稳的心,瞬间紧张起来,她清晰得听见,胸口处的心,“咚咚咚”地狂跳着。 第0252章 成亲之日(3) 伍烨影抱着青竹,径直走到床边,坐到床上,把青竹抱坐在怀中,让青竹侧身坐在腿上。(.) 望着青竹,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新婚的洞房之内,新郎要揭下盖在新娘头上的红色巾帕,新郎与新娘还要喝下同心酒。” 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影画谷]内,没有红色巾帕,也没有酒。你前来[影画谷]时,有带红色巾帕与酒吗?” 伍烨影回答道:“有带。青竹儿稍等一下,我去拿红色巾帕与酒。” 抱起青竹,把青竹轻轻地放到床上,伍烨影站起身,走到床尾,自放在床尾里侧自己的行礼袋中,拿出一条红色巾帕与一个牛皮水袋,返身走到青竹身旁左侧,挨着青竹坐到床边。 金眸闪烁着熠熠光辉,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帮你盖上红色巾帕。” 被伍烨影直盯着看,感到甚是羞涩,青竹的脸夹上韵染上两片红霞,微微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轻应道:“好。” 伍烨影展开红色巾帕,将红色巾帕盖到青竹的头上,上下打量身穿红色嫁衣、头盖红色巾帕的青竹,喃喃自语:“青竹儿全身红彤彤的,真像可爱的红衣娃娃。” 被红色巾帕遮住头,眼前膝黑一片,青竹催促道:“烨影大哥,快揭下红色巾帕吧。” 伍烨影答应道:“好,我马上揭下红色巾帕。” 伸手揭下盖在青竹头上的红色巾帕,把红色巾帕放到床头外侧,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现在,我们喝同心酒。” 青竹好奇地询问:“同心酒要怎么喝?” 伍烨影解答道:“新婚夫妻同喝一杯酒,那杯酒,即为同心酒。” 青竹提议道:“喝同心酒,需要酒杯,没有酒杯,我们以茶杯代替吧。烨影大哥,我去拿茶杯。” 青竹起身离床,正要抬脚走,却被伍烨影拉住,眼带疑惑地看向伍烨影,询问道:“烨影大哥为何拉住我?”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不用拿茶杯。” 青竹指出道:“不拿茶杯,如何喝同心酒?” 拉了拉青竹的手,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坐下,我再告诉你不用茶杯,如何喝同心酒。” 依言坐到床边,青竹看向伍烨影,以眼神示意伍烨影解答。 会意青竹的眼神,伍烨影迂回地说:“青竹儿,关于不用茶杯,如何喝下同心酒,等我们喝同心酒时,不用我告诉你,你便会无师自通,心领神会。” 万分好奇同心酒的喝法,青竹催促道:“烨影大哥,我们快喝同心酒吧。” 见青竹流露出好奇之色,伍烨影牵起嘴角,应话道:“青竹儿,请稍等片刻。” 拔掉牛皮水袋的塞子,把牛皮水袋送到嘴边,伍烨影饮入一口酒到嘴中,随即,将塞子盖到牛皮水袋上,把牛皮水袋放到床头外侧。 见牛皮水袋被伍烨影放到床头外侧,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大哥,我不用喝酒吗?” 金眸光华盈转,烨烨生辉,凝望着青竹,伍烨影伸臂搂抱住青竹,不给青竹反应的机会,低头迅速地覆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 惊愕地睁大双眼,青竹意欲开口呼唤,却因被伍烨影吻住,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之声。 趁青竹张口之即,伍烨影顺势将口中的酒渡到青竹的嘴中,灵巧的舌亦借机钻进青竹的嘴中,嬉戏着青竹那惊慌闪躲着的小舌,扫荡着青竹口中的一切。 突如其来的辛辣酒液,充斥于青竹的口中,青竹试图咽下酒液,却因被伍烨影激烈地亲吻着,平常简单的吞咽动作,却变得异常困难,一部分酒液被咽入肚中,一部分酒液顺着嘴角溢了出来,一部分酒液留在青竹的口中,随着伍烨影那灵巧的舌,肆意地横冲直撞着。 想撤头躲开伍烨影的亲吻,然不管青竹如何躲让,伍烨影如影随行,令青竹避无可避。 因呼吸不畅,又因稍稍被酒液呛到,青竹的脸色韵染成粉红色,双眸中盈转着水意,神色间透着委曲与惊惶。 半年的分离,积累的思念有多少,伍烨影不知道,但他知道,唯有借由与青竹儿的相濡以沫,才能宣泄那无尽的思念。 三年的等待,积累的渴望有多少,伍烨影也不知道,然他知道,唯有通过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才能排解那浓烈的渴望。 今天,是他与青竹儿的大婚之日,不论多少的思念与渴望,于今日得以宣泄与排解。自此之后,他与青竹儿再不会分离,思念再无,渴望由汹涌奔腾的大江,变成涓涓的细流,和缓而永不停息地流淌着。 青竹儿那温软的双唇,令伍烨影迷恋,青竹儿嘴中的琼浆,令伍烨影沉醉,伍烨影顺随心意,不断地加深亲吻,辗转吮吸着。 无法躲开伍烨影的亲吻,青竹抬起双手,推搡着伍烨影的胸膛,试图脱离伍烨影的钳制。 发觉青竹挣扎得厉害,伍烨影不悦地微微皱眉,万分不情愿地抬起头,瞪向青竹,刚要责问,却被眼前所见,吓得瞬间摆脱沉迷,神志恢复清明。 只见,青竹脸色涨得通红,眼睑低垂,串串泪珠溢出眼眶,顺着脸夹,悄悄地滑落着,呼吸急促不稳,头无力地耷拉着。 伍烨影暗自责骂,真是该死,明知青竹儿不适应激烈的亲吻,却未能好好地自我掌控,以致情难自禁,沉迷于与青竹儿的相濡以沫之中,差点又把青竹儿吻晕过去,以后,万万不能再如此,稍后,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更要掌握分寸。 抬手轻轻擦掉青竹脸上的泪痕,搂着青竹,轻轻地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好些了吗?” 呼吸渐渐顺畅,抬手抹去眼中的泪水,青竹瞪向伍烨影,质问道:“烨影大哥所说的共饮同心酒之法,就是以口哺喂吗?” 脸上现出无辜之色,伍烨影一本正经地应答:“是呀。” 接着,伍烨影阵阵有词地辨解:“以口哺喂之法,我觉得极妙,其一可省去盛酒的茶杯,其二可全共饮同心酒之意。” 青竹指责道:“纵算以口哺喂之法甚好,但是,烨影大哥不该将酒渡到我的口中后,还要亲吻我。”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令我亲吻你的因由,不在我,而在你。” 微微一楞,青竹心下纳闷,根本未让他亲吻自己,怎么让他亲吻自己的原因,还出自她? 审视一眼伍烨影,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我并未让你亲吻我,你可不要颠倒是非,推卸责任。” 伍烨影辨解道:“青竹儿是未让我亲吻你,怪只怪青竹儿的小嘴又温软又香甜,充满着无限的诱惑,引诱得我沉迷不已,难以自拔。本来并不想亲吻青竹儿,可惜,我未能战胜诱惑,以致亲吻上青竹儿,再也舍不得离开。”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指控道:“令我亲吻青竹儿的因由,究其原因,出自于青竹儿。” 伍烨影的指控,令青竹瞠目结舌,无言以辨,更气得七窍生烟,他真能狡辨呀,黑得说成白,白得能抹成黑,自己被他强吻、占便宜,归根究底,错不在他,反倒出自于她。 见青竹傻楞楞地看着自己,伍烨影勾唇浅笑,右手搂紧青竹,抬起左手,轻轻地擦拭着青竹脸上泪渍。 自呆楞中回神,狠狠地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自知,口才不如伍烨影,狡辨之功与他相比,可谓天壤之别,再与他争辨下去,自己肯定落于下风。 抬手轻推伍烨影的胸膛,青竹要求道:“请烨影大哥放开我一下,我要到湖边洗洗脸。” 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拒绝道:“不放。青竹儿的脸不脏,没必要洗脸。” 定定地凝望着青竹,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我们已喝下同心酒,是不是该相亲相爱了?” 圆睁双眼,直直地看着伍烨影,青竹心中充斥的气闷,瞬间即逝,惶恐不安取而代之。 脑筋急转,寻找着拖延之策,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现在是白天,能不能等到晚上,我们再相亲相爱?” 双眸闪动着兴奋之色,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相亲相爱不分白天,还是晚上。青竹儿如果喜欢晚上相亲相爱,那也可以。等我们白天相亲相爱之后,晚上时,我们再相亲相爱一次。” 愕然地看着伍烨影,青竹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尚未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她已是如临大敌,严正以待,战战兢兢地作好准备,来承受第一次的相亲相爱,相亲相爱要是来二次,她能否承受得住,她不知道,然她知道,她会被恐惧吓去半条命。 青竹立马否决:“不要。烨影大哥,我们只相亲相爱一次。” 眸光微闪,伍烨影爽快地答应:“好,我们只相亲相爱一次。” 接着,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开始相亲相爱吧。” 忽地灵机一动,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我们午膳尚未吃,能否等吃过午膳,我们再相亲相爱?” 青竹抬手揉揉肚子,可怜惜惜地看着伍烨影,告之道:“烨影大哥,我肚子饿了。”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同意道:“既然青竹儿饿了,那我们就吃过午膳,再相亲相爱吧。” 暗舒一口气,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想吃什么水果?我有储藏苹果、干柿子、桔子、柚子。” 伍烨影应答道:“吃柚子吧。” 轻推一下伍烨影,青竹要求道:“请烨影大哥放开我,我去拿柚子。” 伍烨影拿开环在青竹腰上的手臂,直直地望着青竹,青竹起身离床,走到木桌东边,蹲下身,自桌底下,拿出一个柚子。 自靴筒中,拔出匕首,青竹抱着柚子,站起身,坐到小板凳上,用匕首在柚子的外皮上,割下五道裂口,随后,依循裂口,扒下柚子外皮,又撕下柚子白色皮瓤,掰开柚子,使柚子分成二半。 侧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来吃柚子吧。” 伍烨影起身离床,走到木桌北边,坐到小板凳上。 青竹掰下两瓣柚子,撕掉柚子的白色外皮,将一瓣柚子,递给伍烨影,唤到:“烨影大哥,给你柚子。” 伍烨影伸手接过一瓣柚子,拿着这瓣柚子,慢慢地品尝起来,青竹拿着另一瓣柚子,一边慢慢地吃着,一边想着拖延之策。 用完一顿柚子午膳,青竹起身离座,跑到木屋门边,拉开木屋,暗暗祈祷,午时未过。 仰头看天,见太阳只偏移中天一点,青竹喜不自禁,脸上溢出浅浅的微笑,午时尚未过,拖延之策有了,虽然此策只能拖得半天,但拖一时,是一时,不管那么多啦。 第0253章 成亲之日(4) 望着青竹跑到木屋门边,打开木屋门,仰头看天,伍烨影疑惑地询问:“青竹儿,你开门看什么?” 脸上带着喜色,青竹回答道:“我看看天,估测一下,午时过了没有。(.好看的小说)” 伍烨影奇怪地询问:“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你为何要看时辰?” 返身走到木桌东边,青竹坐到小板登上,望着伍烨影,不答反问:“我的眼睛由蓝色,恢复至黑色,烨影大哥不好奇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好奇。显然易见,青竹儿的眸色突然恢复至原色,定是服用[虚无果]之故。” 青竹提点道:“烨影大哥,我曾告诉过你,每棵[虚无草]上只结两颗果实,一颗果实为黑色,一颗果实为无色,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伍烨影应答道:“我记得。” 青竹相告道:“采摘[虚无果]那天,天麒与地麒的阿爸告诉我,对于人类而言,雌性只能吃无色的[虚无果],需在每夜的子夜服用,而雄性只能吃黑色的[虚无果],需在白日的午时服用。”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服用下无色的[虚无果],眸色才恢复成原色的,是吗?” 青竹应答道:“是的。” 自怀中的暗袋里,青竹掏出装有黑色[虚无果]的小瓷瓶,分析道:“烨影大哥,你的眸色本为黑色,突然变成金色,虽因过度思念我所致,但体内真气的失控,应亦是原因。 我的眸色,因体内真气失控,而突变为蓝色,又因服下无色的[虚无果],而恢复成原色。烨影大哥的眸色,说不定服下黑色的[虚无果],亦能恢复成原色。” 把小瓷瓶递到伍烨影面前,青竹建议道:“这小瓷瓶中,装有黑色的[虚无果]。现在,午时尚未过去,烨影大哥快服下黑色[虚无果]吧。” 接过小瓷瓶,伍烨影否决道:“青竹儿,明天午时,我再吃黑色[虚无果]。现在,我们相亲相爱吧。” 将小瓷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伍烨影起身离座,走到青竹近前,伸手欲拉青竹起来。 急忙按住伍烨影伸来的手,青竹心虚地指出:“烨影大哥,[虚无果]只能保存三天时间。而前天,我采摘下[虚无果],至今天,已是最后一天。 今天中午,你必须服下黑色[虚无果]。不然,三天一过,黑色[虚无果]将失去药效,而被浪费掉。” 走回木桌北边,坐到小板凳上,伍烨影心知,因害怕与自己相亲相爱,青竹儿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百般拖延,而[虚无果]只能保存三天之说,极可能是青竹儿编造得谎言。 观察着青竹的神色,见青竹神色从容坦然,并无闪烁之色,伍烨影确认道:“青竹儿,[虚无果]真得只能保存三天吗?” 立持神色镇定,青竹肯定地说:“[虚无果]真得只能保存三天。烨影大哥若不相信,可找天麒与地麒的阿爸确认。” 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可不要撒谎。不然,被我发现[虚无果]并非只能保存三天,我将会重重惩罚青竹儿。” 面色虽平静淡然,心下却敲起警鼓,青竹誓死如归地保证:“假如我的所说为假,我甘愿接受烨影大哥的惩罚。” 牵起嘴角,伍烨影称赞道:“好,很好。青竹儿勇气可嘉,很有担当。” 随即,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所说是真是假,三天之后,我会向天麒与地麒的阿爸求证,假的话,我必会重重惩罚青竹儿,真的话,我会感到很是欣慰,青竹儿长了记性,不再撒谎。” 伍烨影的警告,令青竹忐忑难安,意欲改口,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又令她退缩,何况,即便坦白,只怕她亦难逃被伍烨影惩罚,她真心地祈愿,三天之后,伍烨影会忘记求证。 微低下头,青竹喃喃自辨:“真金不怕火来练,我所说是真是假,烨影大哥尽管去求证。” 看着面带郁闷之色的青竹,伍烨影心下明然,也不点破,询问道:“青竹儿,黑色[虚无果]就直接服用吗?” 稳稳忐忑的心绪,青竹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笑,相告道:“烨影大哥,[虚无果]分无色与黑色两种,无色[虚无果]属于至寒至阴之物,握于手中,会感到寒冷刺骨,而黑色[虚无果]属于至热至阳之物,握于手中,会觉得炙烫无比。 黑色[虚无果]自小瓷瓶中倒出,烨影大哥要立即吃下,然后,需运功抵抗体内的炙热,不然,身体定会难耐、吃不消。” 自怀中的暗袋里,伍烨影掏出装有黑色[虚无果]的小瓷瓶,起身离坐,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黑色长靴,盘腿坐到床上。 看向青竹,伍烨影意有所指地说:“既是青竹儿所愿,今天中午,我就吃下黑色[虚无果]吧。” 听出伍烨影话中有话,青竹吃惊地看向伍烨影,心中坠坠不安,自己的谎言,已经被伍烨影看出了吗? 将青竹吃惊的神色,看在眼中,伍烨影冲青竹微微一笑,交待道:“青竹儿,我吃下黑色[虚无果]后,你要陪着我,别离开木屋,知道吗?” 青竹应话道:“知道。” 拔开瓶塞,伍烨影倒出黑色[无色果],手心中传来炙烫之感,急忙把黑色[无色果]丢到嘴中,强忍着炙烫,随意地咀嚼几下,便囫囵吞枣般地吞下肚。 一股酌烫的炙热自腹部开始,迅速地向四肢百骸散去,伍烨影热得浑身冒汗,感觉休内似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颤抖着双手,盖上小瓷瓶的瓶塞,将小瓷瓶放到怀中的暗袋里,急忙调动丹田内的真气,运转周身,闭上双眸,摒除杂念,放松心神,开始运功抵抗黑色[虚无果]那酌烫的炙热。 看着坐在床上运功的伍烨影,青竹轻松之余,亦忐忑不安,轻松的是,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得以拖延半天,忐忑的是,三天后,伍烨影会不会去求证,以察[虚无果]是不是真得只能保存三天。 青竹起身离座,将桌上的柚子皮收拾到小篓筐中,走到床边,拾起自己与伍烨影换下来的衣服,抱于怀中,走到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自上阁拿出一个装有皂角的木盒,走到西墙边,蹲下身形,将抱在怀中的脏衣服,与装有皂角的木盒,放到柳条编造的一只小篮子里。 提着小篮子,青竹站起身,走到木屋门边,望向伍烨影,打招呼道:“烨影大哥,我上湖边洗衣服,一会儿就会回来。”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走出木屋,来到桥板上,青竹飘身跳下桥板,提着小篮子,朝湖边走去。 来到湖边,青竹蹲下身形,放下小篮子,探头向水面看去,只见,水面上倒影出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她长发披肩,浏海垂于额前,发顶束起一个发髻,两鬓垂着一对小辫,自鬓角勾带起一对小辫,与发髻束在一起。 红衣少女的妆扮,既有少女的青春亮丽,又有儿童的灵动朝气,青竹心下暗赞,伍烨影为她设计的发型还真好看,自己梳得马尾辫发型,与之相比,实在平庸。 自我欣赏完,自小篮子中,青竹拿出脏衣服,与装有皂角的木盒,放到身旁右侧的草地上,把小篮子在水中摆动几下,清洗干净,放到身旁左侧的草地上,之后,拿起一件脏衣服,投到水中,打开木盒,抓了一点皂角,涂到湿衣服上,双手拿着衣服,开始搓洗起来。 稍许之后,青竹洗好衣服,提着小篮子,离开湖边,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走去。 来到大榕树下,青竹放下小篮子,自小篮子中,拿出一件湿衣服,开始晾起衣服来。 待衣服全晾到系在大榕树上的绳子上,青竹把小篮子挂到大榕树的树枝上,拿着装有皂角的木盒,轻身上纵,跳到桥板上,走到木屋门口。 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依然坐在床上运功,青竹暗自盘算,自己服下无色[虚无果],运功抵抗无色[虚无果]那刺骨的寒意,耗用了近四个时辰,伍烨影服下黑色[虚无果],运功抵抗黑色[虚无果]那酌烫的炙热,纵算伍烨影的功力强,起码要耗用三个时辰吧。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黑。趁伍烨影未化解黑色[虚无果]那酌烫的炙热,自己应早早地吃晚膳,早早地上床睡觉,待伍烨影化解完黑色[虚无果]那炙热的酌烫,自己早已睡着,伍烨影应该不会叫醒自己,与自己相亲相爱。 如意盘算打得响叮当,青竹带着暗喜,走进木屋,来到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将装有皂角的木盒放到上阁上,回身走到木桌东边,坐到小板凳上,知会道:“烨影大哥,我洗完衣服,回来了。” 刷地睁开双眼,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再不回来,我准备上湖边,接青竹儿呢。” 青竹不可思异地睁大双眼,吃惊地望向伍烨影,只见,伍烨影的双眸,已由金光灿灿的金眸,转变为墨黑而亮如黑曜石的黑眸。 万分不相信,二刻钟不到,伍烨影便化解掉黑色[虚无果]那炙热的酌烫,青竹结结巴巴地询问:“烨……烨影大……大哥,黑色[虚无果]那炙热的酌烫,你已经化解了吗?” 伍烨影应答道:“是呀。青竹儿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复杂地看着含笑的伍烨影,青竹应话道:“烨影大哥的眸色恢复,我感到极为高兴。” 伍烨影指出道:“既然青竹儿为我感到高兴,为何脸上没有喜悦得笑容呢?” 强颜欢笑,青竹应答道:“烨影大哥的眸色,突然由金色,恢复为黑色,我惊喜交加,有此呆楞。” 伍烨影穿上黑色长靴,起身离床,缓走到青竹近前,直直地看着青竹,询问道:“青竹儿,我已依你之言,服下黑色[虚无果]。现在,我们可以相亲相爱了吧。” 脑筋快速地运转着,忽地灵光一现,青竹建议道:“烨影大哥服下黑色[虚无果],热得流了许多的汗,不如上湖中洗洗澡,去去汗味。” 伍烨影顺话而接:“青竹儿的建议不错。身上有汗,还真是不舒服,我是该好好地洗洗澡。而与青竹儿分离半年,许久未曾共浴,我很是怀念。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我与青竹儿的大婚之日,与青竹儿共浴,真是别有一番情调呀。” 青竹急忙否决:“我身上未出汗,不需要洗澡。”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虽身上未出汗,但洗洗澡,亦无坏处。何况,大婚吉日,我们夫妻共浴,既能增加新婚情调,亦能培养夫妻感情,此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呢?” 见无法打消伍烨影的意图,青竹暗自焦急,心下清楚,一旦与伍烨影共浴,随之而来,就要与伍烨影相亲相爱,意欲拖延,再无可能。 青竹正在搜肠剐肚地寻找着对策,伍烨影的话,却断掉青竹所有的退路。 见青竹仍在想着拖延之策,伍烨影知会道:“若青竹儿不想洗澡,我也不洗澡了。青竹儿,我们开始相亲相爱吧。” 惊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良久无语,心知拖延无望矣。 自惊楞中回神,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洗完澡,再相亲相爱吧。” 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伍烨影同意道:“好,我们洗澡去。” 不给青竹反应之机,一把打横抱起坐在板凳上的青竹,伍烨影走到小方柜前,揽抱着青竹,自摆放在小方柜上的布袋中,拿出两条毛巾,返身走出木屋,来到桥板上,跳下桥板,朝湖边走去。 第0254章 成亲之日(5) 走到湖边,伍烨影放下青竹,扶着青竹站稳,含笑看着青竹,询问道:“青竹儿是自己宽衣,还是由我代劳?”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回答道:“我自己宽衣,不劳烨影大哥帮忙。[.超多好看小说]” 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身上所穿得罗裙,其对襟开在背后,你能自己脱下吗?” 经伍烨影提醒,青竹恍然想起,身上所穿的罗裙款式,不同于普通的罗裙,其对襟开在背后,并非倾斜对襟款式。 讨好地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抅不到背后,请你帮我解开罗裙衣襟的衣带。” 伍烨影欣然答应:“我很荣幸为青竹儿效劳。” 将两条毛巾搭于臂弯处,伍烨影伸出双手,欲帮青竹解马褂的扣子,青竹急忙按住伍烨影的双手,告之道:“烨影大哥只需帮我解开罗裙衣襟的衣带,我身上所穿的马褂,我会自己脱下,就不劳烨影大哥帮忙了。” 撤回双手,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宽衣吧。” 退离伍烨影二步,转身背向伍烨影,青竹解开马褂的扣子,脱下马褂,将马褂放到脚边的草地上。 青竹唤到:“烨影大哥,请帮我解开罗裙衣襟的衣带。” 走近青竹,伍烨影抬起双手,轻轻地解开罗裙衣襟的衣带,稍许,罗裙衣襟的衣带全部解开。 伍烨影退后二步,知会道:“青竹儿,罗裙衣襟的衣带全解开了。” 青竹脱下罗裙,将罗裙放到草地上,与马褂放在一起,正要脱下红色长裤,忽地顿住手,暗自纳闷,怎么未听见伍烨影宽衣之声? 青竹转过身,看向伍烨影,却见伍烨影穿着整齐,好整以暇地站着,幽暗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大哥怎么不宽衣?” 伍烨影应答道:“等青竹儿宽好衣,我再宽衣。”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现在是春天,天气虽温暖,但湖水依旧冰凉。我们早早洗完澡,回木屋吧,别受凉了。” 凝望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不是感觉冷?” 青竹实答道:“嗯,有一点冷。” 收起观赏青竹宽衣之心,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我们快快宽衣,下湖洗澡吧。” 青竹轻应一声,“好。” 青竹背转身,继续宽衣,伍烨影拿起搭在臂弯处的二条毛巾,随手丢到草地上,开始宽衣起来。 怕青竹受凉,伍烨影宽衣的速度飞快,三下五除二,身上所穿得衣服,全部脱光,只余一件内裤,坐到草地上,脱下黑色长靴与淡黄色锦袜,站起身,脱下身上的最后一件内裤,随后,大方自然地站在青竹身后,肆无忌惮地观赏着青竹那完美的体形。 青竹除完身上的衣服,只余一套内衣,坐到草地上,脱下黑色长靴与白色棉袜,站起身,转身看向伍烨影,被光裸裸的伍烨影,冲击得目瞪口呆,羞得脸色通红,双耳亦染上红色。 自惊楞中回神,青竹急忙闭上双眼,迅速地背转身,责问道:“烨影大哥怎么脱光衣服呀?” 走近青竹,伍烨影伸臂环抱住青竹,胸膛紧紧地贴着青竹的后背,头搁在青竹的肩头,理所当然地回答:“洗澡当然要脱光衣服,不然,如何洗澡?” 低头扫了一眼青竹身上所穿得内衣,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打算穿着衣服洗澡吗?” 被伍烨影抱住,青竹丝毫不敢动,应答道:“[影画谷]虽无外人,但有通灵性的神兽[金角虎麒麟]。露天之下,我们脱光衣服,在湖中洗澡,万一被天麒与地麒撞见,实在难为情。” 青竹的顾虑,伍烨影早有考量,神兽[金角虎麒麟]虽非人类,但极通人性,假如能够变身为人的话,其言谈举止,与人类无二。 青竹儿的一切,全是自己的,她的身体岂能让别人看见,纵算是神兽[金角虎麒麟]也不行。 之所以带青竹儿来湖中洗澡,他有万全的把握,能够探查到[影画谷]内的一切异动,若神兽[金角虎麒麟]出洞行走,以他的功力,他可以抱着青竹儿,瞬间返回木屋。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们在湖中洗澡,是不会被天麒与地麒发现的。” 随即,话锋一转,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自己脱下身上的内衣,还是我来帮忙?” 青竹立即应答:“我自己除去身上的内衣,不需烨影大哥帮忙。” 接着,青竹要求道:“我要宽衣,请烨影大哥放开我。” 放开青竹,伍烨影退后几步,光明正大地观赏着青竹那健美的体形。 不用转身,青竹亦能猜知,伍烨影定是直直地看着自己,让他别看,那是绝无可能。 微僵着身体,双手颤抖,青竹定定纷乱的心神,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除去上身内衣,接着,微微弯低身形,除去下身内裤。 站直身形,青竹唤到:“烨影大哥,我们快洗澡吧。” 凝望着青竹那白晰无暇的玉体,伍烨影感觉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立即与青竹儿共赴极乐之境。 凝凝心神,压下奔腾翻涌的情欲,伍烨影轻应道:“好。” 飘身移近青竹,伍烨影打横抱起青竹,视线坚难地移向一旁,不敢注视青竹,怕自己把持不住,而伤到青竹。 突被伍烨影抱起,青竹惊慌失措,无所适从,脸色涨得通红,全身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双手本能地掩住前胸,然欲盖弥彰之下,更让青竹羞骚不已。 撤回遮掩前胸的双手,青竹侧转身,双臂趴到伍烨影的肩头,头埋到伍烨影的颈间,紧抿双唇,默然不语。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放置毛巾的草地处,蹲低身形,捡起一条毛巾,站起身,走到湖岸边,纵身跳到湖中。 浸入冰凉的湖水中,青竹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双手紧紧地攀住伍烨影的肩头,本能地贴紧伍烨影,寻求着温暖。 察觉青竹怕冷,伍烨影急忙提气运功,让真气流转全身,身体渐渐变得温暖非常。 自伍烨影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源,令青竹不再感到寒冷,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稍稍撤离身体,不再紧紧地趴在伍烨影的身上。 看着青竹,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还冷吗?” 青竹摇摇头,应答道:“不冷了。” 见青竹不再冷,伍烨影安下心,知会道:“青竹儿,我先帮你洗澡。” 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伍烨影直直地看着自己,眸色间透着坚持,青竹本欲婉拒的话,咽回肚中,答应道:“好,有劳烨影大哥。” 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伍烨影左臂紧紧地搂住青竹,右手拿着毛巾,轻柔地开始帮青竹擦洗起身体。 青竹抿紧双唇,紧闭双眼,忍耐着伍烨影手拿毛巾,在她的身体上四处游移,擦洗全身各处。 帮青竹擦洗好身体,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擦洗好了。” 青竹暗松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伍烨影,要求道:“烨影大哥,你慢慢洗,我先上岸了。”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洗澡很快,你与我一同上岸吧。” 见伍烨影幽幽地看着自己,青竹答应道:“好吧,我和烨影大哥一同上岸。” 嘴角轻牵,微露笑意,双眸光华盈转,熠熠生辉,伍烨影搂紧青竹,拿着毛巾,开始擦洗起自己的身体。 稍许,伍烨影擦洗好身体,拧干湿毛巾,交给青竹,知会道:“青竹儿,我们沫浴完,上岸吧。”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提气飞跃,跳出湖面,踏波而行,飘然踏上湖岸。 放下青竹,扶青竹站稳,伍烨影拾起草地上的干毛巾,帮青竹擦净身上的水渍,随后,左手牵着青竹,右手拿着干毛巾,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渍。 被伍烨影牵着手,无法离开,穿上衣服,青竹唤到:“烨影大哥,请放手,我要穿衣服。” 手上擦拭不停,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稍后,我们要相亲相爱,也要脱衣服。鉴于此,我们没必要穿上衣服,免得穿上又脱,多麻烦。” 瞬间跨下脸,青竹楞楞地望着草地上的红色嫁衣,心潮起伏,难于平静,千般借口,百般拖延,始终难逃与伍烨影相亲相爱,今天是大婚之日,自己由少女转变为少妇,与伍烨影成就姻缘,成为真正的夫妻。 伍烨影擦净身上的水渍,把手中的毛巾递到青竹面前,唤到:“青竹儿,拿着毛巾。” 神思自惊楞中拉出,青竹收回视线,伸手接过毛巾。 牵着青竹,伍烨影走到放置衣服的草地处,放开青竹的手,蹲下身形,捡起草地上自己与青竹的衣服,站起身,把衣服递给青竹,青竹伸出双手,接过衣服,将衣服抱到怀中。 走到放置自己黑色长靴和淡黄色锦袜的草地处,伍烨影蹲下身形,捡起草地上淡黄色锦袜,把淡黄色锦袜套到脚上,随后,穿上黑色长靴。 伍烨影站起身,走到放置青竹黑色长靴与白色棉袜的草地处,捡起青竹的白色棉袜,放到青竹的黑色长靴中,提起青竹的黑色长靴,走回青竹身边。 望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回木屋吧。” 青竹轻应一声,“好。”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离开湖边,缓步朝木屋走去,青竹心中波涛汹涌,惶恐难安,神色却平静木然,毫无波澜,紧紧抱着衣服,兀自楞楞出神。 观察着青竹,见她神色平静木然,沉默不语,伍烨影心中明然,青竹儿害怕与自己相亲相爱,她的脸上虽平静,心中定是惶恐不安。 怕青竹因思虑过重,而在心中留下阴影,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害怕,与我相亲相爱,并不恐惧,反而极尽快乐。青竹儿想想,世间恩爱的夫妻,数不胜数,他们以相亲相爱传达心意,以相亲相爱增进感情,假如相亲相爱,如青竹儿所想得那般恐惧,他们岂会恩爱到白首?” 直直地看着伍烨影,青竹确认道:“相亲相爱真得不恐惧吗?” 伍烨影无比肯定地说:“不恐惧。” 冲青竹微微一笑,伍烨影坦言道:“青竹儿,你是我的妻,也是我的宝贝,不论你受到委曲,还是受到伤害,我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相代。我希望,青竹儿永远健健康康,永远快快乐乐。 假如相亲相爱,会伤害到青竹儿,我纵算再渴求,也绝不会要求与青竹儿相亲相爱的。” 听着伍烨影真挚的话,青竹豁然开朗,波涛汹涌的心绪,转为平静,心头的惶惶不安,如烟云被风吹散,消失无踪。 青竹恍然明悟,伍烨影真心真意,喜爱着自己,绝不会做伤害自己之事。 相亲相爱,自己虽不懂,但伍烨影懂,把一切交由他,自己只管享受,让他带领自己,去领略未知的快乐之境。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 冲伍烨影展颜一笑,青竹称谢道:“多谢烨影大哥开解。与烨影大哥相亲相爱,我不再害怕了。” 伍烨影不高兴地指出:“青竹儿,我们是夫妻,不要跟我道谢。” 青竹抱歉道:“一时忘记,请烨影大哥莫怪。以后,我再也不跟烨影大哥道谢。” 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可不许再忘记了。” 青竹保证道:“烨影大哥放心,我绝不会再忘。”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下,飞身上跃,跳上桥板,走到木屋门口,推开木屋门,走进木屋内,反手关上木屋的门。 第0255章 相亲相爱(1)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径直走到床边,把青竹的黑色长靴放到地板上,随后,轻轻地把青竹抱放到床上。(.好看的小说) 青竹微低着头,脸上韵染着红红的云霞,双手紧紧抱着衣服,绻缩着双腿,坐在床上。 凝望着害羞的青竹,伍烨影擎着丝丝浅笑,双眸越发的幽邃黑亮,侧身坐到床边,与青竹相对而坐。 伸手扯了扯被青竹紧紧抱在怀中的衣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把衣服给我。” 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带微笑的伍烨影,却迎上伍烨影那黑漆漆的双眸,青竹感觉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火辣辣地烫,迅速地侧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 青竹唤到:“烨影大哥,衣服给你。” 青竹抱起衣服,快速地把衣服塞到伍烨影的怀中,随即,迅疾无比地爬到床里,拉开被子,将被子遮盖到身上,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光裸的身体。 抱着衣服,好笑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你全身各处,我看过摸过,你有必要遮得严严实实的吗?”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应话道:“在烨影大哥的面前,光裸着身体,我不习惯。” 伍烨影无奈地说:“青竹儿,我们是夫妻,相互坦呈相对,不必害羞,也不必难为情。学习我,在你的面前,光裸着身体,多大方自然。” 青竹暗自翻了个白眼,你脸皮超级厚,毫无男女有别的观念,根本不知何为害羞,让我跟你学习,永远学不会,免了吧。 伍烨影起身离床,抱着衣服,走到小方柜前,把衣服放到小方柜上,返身走到床边。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吧。” 放松平静的心绪,突地紧张澎湃起来,青竹仰起头,看向伍烨影,喃喃告之:“烨影大哥,我……我害怕。” 迎视青竹那闪动着惊惶之色的双眸,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害怕,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嘴角牵起浅浅的笑,青竹应话道:“烨影大哥,我相信你。(.)” 青竹低头移开视线之即,不经意间扫到伍烨影的下腹,却被那根高昂着头的雄伟之物,冲击得圆睁双眼,惊悚得呆楞住。 如何相亲相爱,青竹虽不懂,却略有所知,与伍烨影相亲相爱时,伍烨影那长而粗壮的雄伟之物,将要进入她的身体,想想都觉得惊恐,她绝对无法接纳的。 察觉青竹突然神色大变,伍烨暗自奇怪,顺着青竹直楞楞得视线,低头看向下腹处,见自己的龙箭正高昂着头,蓄势待发,瞬间明然青竹为何神色大变。 坐到床边,伍烨影脱下黑色长靴,与淡黄色锦袜,坐到床上,移近青竹,趁青竹楞神之即,手上用力一掀,将盖在青竹身上的被子掀开,丢到床里侧。 身上突然传来凉意,青竹瞬间回神,发觉盖在身上的被子,已被丢到床里侧,光裸的身体暴露于伍烨影的眼前,双手本能地遮掩住前胸,局促不安地僵坐着。 微微低垂着头,青竹责问道:“烨影大哥为何掀开我身上的被子?” 看着神色紧张的青竹,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隔着被子,要如何相亲相爱呀。” 想像伍烨影的雄伟之物,进入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恐怖之极,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我们别相亲相爱,好不好?” 伍烨影故作不解地询问:“为何不要相亲相爱?” 青竹隐讳地回答:“烨影大哥身体强壮,我身体纤弱,只怕不契合。”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我们尚未相亲相爱,你怎么依据身体强弱,来判定我们不契合呢?” 接着,伍烨影直接点明:“青竹儿所说的不契合,是不是怕我的龙箭,与你的花芯不契合?” 青竹点点头,“嗯。”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担心,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佳偶,我的龙箭与你的花芯绝对会契合的。” 抬起头,双眸中闪烁着惊惶之色,幽幽地看向伍烨影,青竹告之道:“烨影大哥,我很害怕。(.好看的小说)” 冲青竹轻轻一笑,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害怕,一切交由我。” 右手托住青竹的肩膀,左手搭于青竹的左肩头,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躺下来。” 借由伍烨影右手的托力,青竹慢慢躺到床上,拘紧地僵直着身体,双手遮掩于前胸上,神色间带着紧张与惊惶,双眼直直地望着伍烨影。 伍烨影再次吩咐:“青竹儿,把双手拿开,别遮掩前胸,让我好好看看你。” 伍烨影的吩咐,令青竹犹豫不决,自己已是全身光裸,双手遮掩前胸,虽有欲盖弥彰之嫌,却能让自己稍有安慰,拿开遮掩前胸的双手,光裸于伍烨影的眼前,实在令她羞骚不已。 然伍烨影向来说一不二,无论自己是否同意,自己都将裸呈于伍烨影的面前。 咬咬牙,心一横,青竹紧抿双唇,双眼直直地望着屋顶,艰难地移开遮掩于前胸的双手,伸展双臂,放到身旁两侧。 青竹那白晰无瑕、凹凸有致的玉体,完全呈现于眼前,伍烨影直直地凝望着,幽暗如渊的双眸,越加黑亮。 红霞韵染脸夹,火红染上双耳,粉红侵染全身,害羞得青竹儿,真是好看。 视线落向青竹的前胸,伍烨影暗暗比较,三年的成长,青竹儿前胸上的两团小花苞,长大许多,隐隐有含苞待放之势,花苞顶端那玫瑰色的红珠,骄艳欲滴,似乎等待采摘。 视线移向青竹的腹处,平坦的腹部,镶嵌着圆而精巧的小肚脐,随着呼吸,腹部上下起伏,小肚脐亦起起伏伏,如同荡漾于海面上的一叶轻舟。 继续下移,视线投向青竹那神秘的幽谷,眸光瞬间幽邃如渊,伍烨影暗暗担心,记得第一次探访青竹儿的花芯,感觉青竹儿的花芯十分紧小,一根手指探入,转动与抽拉,相当困难,经过三年的成长,不知青竹儿的花芯有没有长大,能否接纳自己的龙箭? 艰难地移开视线,逡巡着青竹那匀称而修长的双腿,与玲珑可爱的双脚,伍烨影暗暗赞叹,青竹儿的腿真美,青竹儿的脚真可爱。 看向望着屋顶、兀自发呆的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翻身,趴到床上。” 不解地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为何要趴到床上?” 伍烨影应答道:“我要看看青竹儿的背上。” 无法理解伍烨影的心思,青竹依言翻转身体,趴到床上,双手搭在枕头上,侧头枕在手臂上,直直地看着床里,暗暗希望,伍烨影看完她的身体,就不再要求与她相亲相爱。 从青竹的双肩开始,视线下移,直到青竹的脚踝,伍烨影仔细地逡巡着,眸光变得暗沉,神色间透着肃杀。 青竹儿健美的身体上,因多出右肩上的箭伤,与左后背上飞刀伤,而有了瑕疵,虽然伤痕已淡得几不可见,但却不能抹灭伤口存在的事实。 伍烨影暗暗发誓,从今以后,自己要时时守着青竹儿,绝不让青竹儿的身上,再出现任何的伤口,更不让青竹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倾身伏到青竹的背上,伍烨影轻轻地吻上青竹右肩上的箭伤疤痕,亲吻左移,吻上青竹左后背上的飞刀伤疤痕,随即,密密的亲吻,自青竹的颈间开始,慢慢下移,与此同时,双手四处游移逡巡,抚摸揉捏着。 突然,察觉伍烨影贴到自己的背上,青竹顿时身体一僵,不待她发出抗议,背上传来点点温热,如遭电击,令青竹战栗不已,背上四处游移不定的手,令青竹酥痒难耐。 双手撑到床上,青竹试图爬出伍烨影的身下,然身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令她的力气大打折扣,几次刚撑起身体,却因力气衰竭,而又趴到床上。 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求求你,快从我的背上下来。” 双手游移抚摸着,伍烨影拒绝道:“不下来。” 青竹指出道:“烨影大哥,我很难受,求求你,手别四处摸,也别四处亲我。”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很不舒服吗?” 青竹实答道:“嗯,很不舒服。酥酥麻麻的,又痒痒的,感觉很奇怪。” 伍烨影指出道:“第一次相亲相爱,青竹儿不习惯,再所难免。青竹儿别害怕,静心感觉,一切交给我,稍后,你会感觉舒服的。” 箭已上弦,要伍烨影停下,别与自己相亲相爱,太不实际,更有违情理,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请你亲快点,别慢腾腾的。”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迫不急待了吗?” 青竹否定道:“不是。烨影大哥亲得太慢,那痒痒的感觉,太过难受。我想,要是烨影大哥亲快点,也许会稍稍舒服一点。” 伍烨影同意道:“既是青竹儿的请求,我就加快亲吻青竹儿。” 青竹那光滑如锦缎的肌肤,令伍烨影爱不释手,双手游移不定,抚摸揉按着,与此同时,如雨点般的亲吻,落于青竹的背上,鼻间嗅闻着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令伍烨影沉醉不已。 慢慢下移,双手抚摸上青竹的双股,或轻或重地揉捏着,随之而来,亲吻密密麻麻地印上青竹的双股。 青竹趴在床上,紧闭双眼,暗自忍受着伍烨影的抚摸与亲吻,突然,感觉伍烨影摸上自己的臀部,还亲吻上自己的臀部,立时睁开双眼。 青竹急声阻止:“烨影大哥,别抚摸那里,也别亲吻那里。” 伍烨影拒绝道:“不要。我要亲遍青竹儿全身。” 见无法阻止伍烨影,青竹不再开口阻止,闭上双眼,抿紧双唇,暗自强忍着自臀部传来的阵阵酥软与麻痒。 继续下移,双手抚摸上青竹那修长的双腿,伴随而来,伍烨影的亲吻,密密地印上青竹那修长的双腿。 稍许,伍烨影捉住青竹那玲珑可爱的双脚,一边揉捏着,一边印上点点亲吻。 摆摆脚,青竹唤到:“烨影大哥,亲完了没有?” 伍烨影应话:“亲完了。” 恋恋不舍地放下青竹那玲珑可爱的双脚,伍烨影移到床头,伸手抱起趴在床上的青竹,不给青竹反应之机,低头亲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随之,翻转身体,与青竹双双卧于床上,青竹仰躺在下,他覆于青竹的身上。 第0256章 相亲相爱(2) 忘情地深吻着青竹,伍烨影情绪激荡,热血沸腾,澎湃翻涌的情潮,令他难以把持,隐有失控之势,怕失控之下,伤害到青竹,艰难地微抬头,撤离青竹那红润的双唇,亲上青竹的额头,渐渐下移,细如雨点的亲吻,印上青竹的双眉、眼睛、巧鼻、脸夹、下巴、耳垂。(.无弹窗广告) 埋首于青竹的颈间,密集的亲吻落上青竹的肌肤,与之同时,双手肆意游移,抚摸按揉着青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手下如锦缎般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更令他迷恋不已。 不同于背上的亲吻,伍烨影那激狂的密密亲吻,令青竹越加恐慌,身体内隐有一股燥热上升,渐渐地向四肢百骸传去,令她身软无力,因与伍烨影紧紧地相贴在一起,她明显地感觉到,伍烨影的体温在急剧的攀升,隐隐有炙人之感。 更令青竹惊惧的是,伍烨影那坚硬而又炙烫的龙箭正顶在她的大腿之间,随着伍烨影身体的左摇右动,伍烨影的龙箭在她的大腿间蹭来蹭去。 试图摆脱伍烨影那龙箭的袭扰,青竹抬起双手推搡着伍烨影的胸膛,身体扭动起来,意欲移出伍烨影的身下,然伍烨影的身体太重,且她身软无力,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尝试着张开双腿,避开伍烨影的龙箭,然伍烨影的龙箭似有自主意识一般,见缝插针般地袭击她的花芯,青竹惊恐地圆眸双眼,情不自禁地吟哦起来,“呃嗯……,嗯呜……” 急忙并上双腿,意欲赶走伍烨影的龙箭,却适得其反,反而紧紧地挟住伍烨影的龙箭,青竹惊骇不已,慌忙张开双腿,想让伍烨影的龙箭离开,然伍烨影的龙箭似乎寻找到钟爱的居所一般,再也不肯离开,反而不停地顶撞着她的花芯,试图进入其中。 无法赶离伍烨影的龙箭,青竹恐惧之余,自花芯处传来股股陌生的欢愉,更令她惊悚非常,全身的感观全都集中于花芯处,大脑渐渐失去清明,被那恼人而又激烈的欢愉占据,身体的力气被抽光,变得软绵如泥,只能随着伍烨影身体的摆动而摆动。 在神志失去清明之即,青竹急声呼唤:“烨影大哥,求求你,快从我的身上下来,我……我承受不住了。” 双手包裹住青竹前胸上的两团花苞,肆无忌惮的揉捏着,伍烨影趴伏于青竹的身上,抬起头,看向红霞韵染脸旁的青竹,断然拒绝:“不下来。” 接着,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舒不舒服?” 极力保持一丝清明,青竹回答道:“感觉好……好奇怪。” 随即,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求……求你,快……快下来。” 未理会青竹的请求,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从今以后,你要唤我的名,不许再唤我为烨影大哥。” 青竹不解地询问:“为……为什么?” 伍烨影应答道:“从今以后,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若青竹儿再唤我为烨影大哥,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是青竹儿的哥哥。”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唤我的名,让我听听。” 青竹商量道:“烨影大哥,我……我唤你的名,你……你要从……从我的身上下来,怎……怎么样?” 见青竹谈条件,伍烨影不再执意要求,低下头,埋首于青竹的胸前,亲吻如雨点般地印上青竹的肌肤,撤左手不再揉捏青竹右胸的花苞,张口含住右胸花苞顶端的花珠,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时而拉拽,而左手游移向下,右手继续揉捏着青竹左胸的花苞。 右胸花苞的花珠,突被伍烨影含住,自右胸花苞传来股股酥醉的欢愉,迅速地散向全身各处,与花芯处传来股股麻醉的欢愉,交汇起来,青竹悚然无措,极力保守的一丝清明,瞬间土崩瓦解,体内似燃烧起来一般,燥热难耐,情不自禁地大声吟哦起来,“哈啊……,呃嗯……,嗯呜……” 青竹的吟哦之声,大大鼓励伍烨影,他心知,青竹儿虽不明白相亲相爱的快乐为何,但她已自觉自发地沉浸于相亲相爱的快乐中。 待青竹右胸花苞的花珠,娇艳欲滴、傲然挺立着,伍烨影转移战地,撤离揉捏青竹左胸花苞的右手,张口包含住青竹左胸花苞顶端的花珠,有时吮吸,有时轻咬,有时拉拽,与之同时,左手抚上青竹那饱满绽放的右胸花苞,右手下移,抚揉着青竹的腹部,时而不经意地在青竹的小肚脐上轻轻地划圈圈。 吐出青竹左胸花苞的花珠,伍烨影微抬起头,看着青竹胸前两团饱满绽放的粉红色花苞,与鲜红欲滴、傲然屹立着的两颗花珠,黑如深渊的双眸,越加幽邃,心下骄傲得意,不识情滋味的青竹儿,是他令青竹儿初尝情滋,更是他令青竹儿焕然绽放,青竹儿妖娆多姿的一面,尘世间,唯有他独享。 依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听着青竹的吟哦之声,伍烨影继续耕耘,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上青竹那白玉无瑕的肌肤。 亲吻渐渐下移,及至青竹的跨处,伍烨影凝视着青竹那神秘的幽谷,深呼吸一下,视线艰难地调向别处,亲吻继续,密如雨点的亲吻,落向青竹那修长的双腿。 因伍烨影撤身离开,股股陌生的欢愉随之消失,青竹感到万分难受,她说不出是何感觉,心底隐隐冒出一种渴望,希望伍烨影不要离开。 无法启齿心中的渴望,青竹面露焦惶之色,喃喃呼唤:“烨……烨影大哥,我……我难受。” 亲遍青竹的全身,伍烨影移到青竹的近旁,侧身卧于床上,伸臂搂抱住青竹。 幽邃的黑眸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很难受,是不是?” 可怜惜惜地看着伍烨影,青竹低声回答:“很……很难受。烨影大哥帮帮我,好不好?” 牵起嘴角,伍烨影要求道:“帮青竹儿可以,不过,青竹儿要唤我的名,让我听听。” 心底滋生的渴望,令青竹难受非常,青竹听话地唤到:“烨……烨影。” 听着青竹呼唤他的名,伍烨影激动不已,搂紧青竹,奖励地在青竹那红润的双唇上,狠狠地印上一吻。 心底的渴望越来越强烈,青竹难耐地急呼:“烨影大哥,我很难受,快帮帮我。” 沉下脸,伍烨影纠正道:“青竹儿真是不长记性,我让你唤我的名,你却还唤我为烨影大哥。记住,从今之后,青竹儿要唤我的名,不许再唤我为烨影大哥,不然,我就惩罚青竹儿。” 青竹答应道:“请烨影放心,我再不会唤错你。” 心底的渴望冲击着理智,青竹难而地扭动起身体,急声唤到:“烨影,帮帮我,我很难受。” 因与青竹紧贴在一起,青竹扭动着的身体,磨擦着他炙热的肌肤,令伍烨影按压住的情潮,刹那间,汹涌奔腾起来,急速地向下腹奔驰而去,炙烫而坚硬的龙箭,变得坚硬如铁,酌烫炙人,泛着金光。 伍烨影急忙运功压下奔涌的情潮,搂着青竹,翻转身体,将青竹压在身下,沉声警告:“青竹儿别动,不然,我忍不住了。” 惊愕地瞪大双眼,青竹不敢再动,伍烨影那酌烫的龙箭,正蓄势待发,抵在她的大腿间,她明显地感知到,伍烨影的龙箭更加坚硬,也更加炙烫,变得更加粗大。 然心底的渴望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她,青竹彷徨无助地看向伍烨影,请求道:“烨影,快帮帮我,我……我好难受。” 伍烨影答应道:“青竹儿别急,我马上帮你。不过,可能有一点疼,青竹儿忍一忍。” 不明伍烨影提醒之意,青竹提点道:“一点点疼,我忍得住。不过,请烨影轻一点。” 进入青竹儿的花芯,青竹儿是否会疼,伍烨影亦不知道,依据自己雄壮的龙箭,青竹儿的花芯只怕很难接纳,疼应是难免的。 伍烨影敷衍地说:“我尽量。” 退身移到青竹胸口,伍烨影低下头,密密的亲吻落于青竹的胸前,时而张嘴含住青竹胸前的花苞,吮吸挑逗着,时而伸手抚弄揉捏青竹胸前的花苞,双手轮翻上阵,不安分地四处游移,逡巡抚摸着青竹那雪缎般的肌肤。 胸前的花苞得到伍烨影疼爱,股股陌生的欢愉,迅速向四肢百骸散去,青竹心底的渴望降低稍许,不自觉地挺起胸,迎合着伍烨影的吮吻,舒服地闭上双眼,情难自禁地发出声声吟哦。 青竹胸前的花苞,经过伍烨影的疼爱,韵染着粉色,饱满绽放,玫瑰红的花珠圆而娇俏,昂姿挺立着。 待青竹胸前的花苞饱满傲立、花珠骄艳圆润之时,伍烨影转移战线,伸手拉开青竹的双腿,跪坐于青竹的双腿间,幽邃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的花芯,只见,青竹那红润骄艳的花芯,宛如即将绽放的玫瑰,等待他前去采摘。 胸前的花苞突受冷落,股股陌生的欢愉随之消失,心底的渴望奔涌而出,青竹难受地扭动着身体,急声呼唤:“烨影,快……快帮帮我,我……我好难受。” 伸手按住青竹的双腿,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别动,我马上疼爱你。” 打开青竹的双腿,张至极限,伍烨影移近青竹的跨处,用双膝压制住青竹的双腿,跪坐于青竹的双腿之间。 自己的私密之处,毫无遮掩地暴露于伍烨影眼前,青竹羞骚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试图合拢双腿,却被伍烨影压制住,双腿移动不得分毫。 因羞骚之故,全身韵染上炫丽的红霞,青竹恳求道:“烨影,求……求求你,快……快把腿移开。”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我是你的丈夫,观看你的花芯,你不必觉得羞耻。” 被伍烨影肆意地观赏着私密之处,青竹羞骚之余,心底的渴望似乎更加的汹涌猛烈,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双手似有自主意识般,抚摸揉捏着胸前的两团花苞,口中溢出阵阵吟哦声。 长长地深呼吸一下,伍烨影压下即将失控的情潮,听着青竹那嫽人的吟哦之声,墨黑的双眼,凝望着青竹那骄红湿润的花芯,抬起右手,慢慢地探向那诱人的销魂之所。 木屋之内,春光无限,木屋之外,却是风起云涌。 不知何时,春光灿烂的天空,换成乌云密布,狂风带着呼哨肆掠着,四面八方的乌云,随风浮动,慢慢汇聚到一起,酝酿着惊天动地的暴雨。 [影画谷]内,在狂风的吹动下,青草绿藤起起伏伏,荡起绿色的波浪,参天的大树左摇右摆着树冠,清澈的湖水卷起浪花,飞禽走兽已不见踪迹,想必已躲回巢穴之中。 忽然,狂风骤停,[影画谷]内,万物亦随之静止,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东北方的天际,照亮昏暗的苍穹,随之而来,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震动天地。 雷声依然在回荡,又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东北方的天际,昏沉沉的苍穹陡然明亮,瞬间归于暗沉,接種而至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东北方的天际,再次被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暗沉的苍穹骤然而亮,随之复归昏暗,随之而来,惊天动地的雷声,响彻穹宇。 与此同时,木屋之内,传来青竹凄厉的惨叫,“哇啊……” 东北方的天际,一道道闪电接種而至,一声声雷声随之而来,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府冲向大地,停下的风儿,吹动起来,慢慢酝酿着,由徐徐的和风,转为张狂的大风。 [影画谷]内,青青的杂草,绿绿的藤蔓,参天的大树,随风而动,起伏不定,摇摇摆摆,湖水荡起波浪,湖面漾起点点波圈。 木屋之内,木床之上,青竹与伍烨影僵持着。 清亮的双眼中充盈着泪水,脸夹上流淌着晶莹的泪珠,青竹抬起双手,推搡着伍烨影的胸膛,指控道:“烨影大哥骗人,明明痛彻心扉,却说有一点疼。” 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伍烨影无辜地说:“青竹儿,我的经验来源于《春宫图册》,上面说女子初承雨露,会有一点疼,男子初次,倒没提及。谁知,不但青竹儿疼痛难当,而且我也疼痛非常。” 接着,伍烨影恨恨地说:“《春宫图册》是什么破书,根本糊编烂造,瞎说一通,真是不可相信。” 心知责怪伍烨影无补于事,何况,伍烨影是初赐雨露,他也不太懂如何相亲相爱,青竹撤回双手,不再推搡伍烨影的胸膛。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相亲相爱如此不舒服,我们别相亲相爱了。” 伍烨影同意道:“好,我们不相亲相爱了。” 意欲退身,抽出深埋在青竹花芯内的龙箭,然青竹的身体绷得太紧,根本无法抽出龙箭,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身体放松,别绷得太紧,不然,我无法退出。” 青竹答应道:“好。” 缓了缓自花芯处传来的阵阵疼痛,青竹伸展四肢,放松身体,唤到:“烨影大哥,快退出来吧。” 压了压自龙箭处传来的股股疼痛,伍烨影缓缓地退身,龙箭缓缓地向外抽出。 突然,一股扑天盖地的欢愉,袭卷向青竹与伍烨影的四肢百骸,不约而同地,青竹发出阵阵吟哦,而伍烨影发出声声喘吸。 不知是伍烨影的龙箭不愿退出,还是青竹的花芯执意强留,伍烨影再也无力,向外抽出龙箭,而青竹绷紧身体,紧锁花芯,不让伍烨影的龙箭移动分毫。 定定激荡的心绪,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继续相亲相爱吧。” 稳稳翻涌的心情,青竹同意道:“好,继续吧。” 伍烨影紧搂住青竹,低下头,覆上青竹的双唇,辗转吮吻着,青竹放松身体,双臂环抱住伍烨影,微微张开嘴,放伍烨影的灵舌,进入其内,伸出自己的小舌,与伍烨影的灵舌嬉戏在一起。 趁青竹沉浸于相濡以沫的快乐中之即,伍烨影缓缓挺动腰身,让龙箭慢慢地在青竹的花芯内驰骋起来。 波波极至无比的欢愉,源源不断地袭卷向四肢百骸,青竹忘情地吟哦着,不由自主地款摆起腰臀,迎合着伍烨影的挺动,双腿紧紧地环上伍烨影的腰身,伍烨影情难自抑地喘吸着,埋头于青竹的颈间,快速地挺动着腰身,让龙箭在青竹的花芯内,快意地奔驰起来。 极乐的欢愉,一波紧似一波,一波快似一波,令青竹与伍烨影沉迷其中,难于自拔。 青竹觉得,她仿佛是一片羽毛,飘浮于空中,或上或下,飘浮不定,忽地,极至的欢愉连绵不绝袭卷而来,将她抛向浩瀚的苍穹之中,害怕自空中摔落,她紧紧地抱紧伍烨影,脑中突然空白一片,沉入幻梦之中。 伍烨影感觉,他好像是一位骑士,骑着俊马,驰骋于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草色青青,阳光普照,和风轻柔地抚过他的全身,他快意地欢笑着,肆意地奔驰着,天际之处,青竹儿身着浅绿色的罗裙,面带微笑,遥望着他。 直直地遥望着青竹儿,他挥动马鞭,催动坐骑,俊马犹似飞腾起来,风驰电犁般地向青竹儿的所在,飞驰而去。 木屋之内,木床之上,演绎着旷古不变得激情,吟哦之声与喘吸之声,交织在一起,悠悠回荡着。 木屋之外,一道急闪而过的闪电,划破东北方的天际,随之而来,一声响彻寰宇的响雷,震天动地。 与此同时,伍烨影怒吼一声,释放出至阳的精华,喷洒于青竹的花芯之内,陷于幻梦之中的青竹,被无上的欢愉激醒,微睁双眼,无法承受奔袭而来的欢愉,瞬间又晕眩过去。 酝酿着绝妙的极乐之境,伍烨影稳稳澎湃的心绪,揽抱着青竹坐起,拉过放在床里侧的被子,盖到自己与青竹的身上,搂抱着青竹,躺到床上,抱紧青竹,心满意足地沉沉睡下。 木屋之内,无限春光已经谢幕,归于宁静详和。 木屋之外,闪电与雷声已经停息,狂风收敛起狂傲之色,转为徐徐的和风,大雨渐下渐小,慢慢停止,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蔚蓝的苍穹,晚霞满天,东北方的天际,飘浮着一片独特的云彩。 那片云彩,并非白云,而是金色的浮云,形如九爪盘龙,金色盘龙的外围,隐隐浮动着蓝色的光芒。 第0257章 甜蜜时光 翌日,太阳懒洋洋地爬出东方的地平线,圆圆的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和煦的阳光普照四方,蔚蓝的天空辽阔无比,片片洁白的浮云,信步闲游,好不逍遥。 [影画谷]内,微风徐徐,青草绿藤起伏摇晃,葱绿的参天大树轻轻地摇展身姿,清澈的湖水荡漾着浅浅的涟漪,走兽穿梭于杂草藤蔓间,或捕猎,或嬉戏,或漫步徜徉,空中的飞禽挥动着翅膀,或翩翩起舞,或盘旋不定,或飞临湖面,浮游其上,或飞落草地上,昂姿漫步。 木屋之内,自炫丽的美梦中,悠悠转醒,伍烨影幸福地睁开双眸,见木屋之内,光线通明,显见已是次日。 看向怀中熟睡的青竹,见她紧紧地缠抱着他,脸上红霞韵染,白玉无瑕的玉体上,是他种下的斑斑红梅,令她清纯灵动之外,别有一番妖娆妩媚的风姿,伍烨影微牵嘴角,脸上漾出浅浅的笑容,与青竹儿第一次相亲相爱,那种绝妙的快乐之境,真是终生难忘,回味无穷,如今想来,他真想永远沉浸于其中,永不醒来。 左手揽紧青竹,右手撑床,伍烨影缓缓坐起,掀开被子,移到床边,穿上黑色长靴,抱着青竹,走到木桌北边,坐到小板凳上。 睡梦之中,突感凉意侵体,青竹冷得缩起身体,更加抱紧伍烨影,头埋到伍烨影的颈间,拱了又拱,寻找到舒服的温暖之处,继续呼呼大睡。 被青竹蹭得热血上涌,情潮奔腾,令伍烨影险险失控,他绷紧身体,不敢稍动,搂紧青竹,不让青竹再动,急忙运功压下即将爆发的情欲。 看着憨然沉睡的青竹,伍烨影暗自苦笑,青竹儿睡得真舒服,却不知他忍得有多么辛苦,而他引以为傲的定力,面对青竹儿,宛如一块簿簿的冰片,轻轻碰碰,就碎裂成一地。 伍烨影压下汹涌的情潮,自木桌底,拿出一个柚子,放到桌上,拿起放在桌上的匕首,用匕首,在柚子上划下六道裂口,依循裂口,扒下柚子皮,撕下柚子外面白色的皮瓤,将柚子掰成两半。 左臂搂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左手拿着柚子,右手提着木桌北边的小板凳,走到床边,把小板凳摆放在床头旁边的地板上,坐到床边,脱下黑色长靴,右手撑床,缓缓移到床头,靠到床头的墙壁上,让青竹趴睡在自己身上,撤离搂抱着青竹的左臂,右手拉过被子,盖到自己与青竹的身上。 伍烨影掰下两瓣柚子,把柚子放在床头外侧,剥掉两瓣柚子的白色外皮,将白色外皮放到小板凳上。 凑近青竹的右耳边,伍烨影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恼人的呼唤之声,不绝于耳,打扰清梦,青竹偏头躲开右耳边的搔扰,头搁在伍烨影的右肩上,面向床里,继续睡觉。 无法唤醒青竹,伍烨影并不气馁,反而再接再励,凑近青竹的左耳边,继续呼唤:“青竹儿,快醒醒!” 右耳边刚清静,左耳边立时响起扰人清梦的呼唤之声,无论青竹如何躲避,恼人的呼唤之声,如影随行,总在耳边回荡,头埋到伍烨影的颈间,撒气地左蹭右蹭。 青竹气呼呼地吩咐:“烨影大哥别吵。” 不理青竹的吩咐,伍烨影锲而不舍地继续呼唤:“青竹儿,快醒醒,天亮了。” 无法制止恼人的呼唤之声,青竹生气地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瞪向伍烨影,责问道:“烨影大哥,我还没睡饱,为何扰人清梦?”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理直气壮地回答:“青竹儿,天已大亮,我唤你起来,有何不对?何况,睡懒觉是不好的习惯,我唤你早起,有助你养成好习惯。” 微微皱眉,青竹指出道:“可是,我很困,根本没睡饱呀。” 眸光深邃黑亮,闪烁着狡黠的流光,伍烨影提议道:“既然青竹儿很困,那就等吃过早膳后,再继续睡吧。” 青竹否决道:“烨影大哥,我现在不饿,等我睡醒后,再吃膳食吧。” 黑沉下脸,伍烨影斥责道:“青竹儿怎可如此轻慢身体。早膳不吃,万一饿伤了身体,怎么办?” 见伍烨影生起气,青竹不敢再违拗伍烨影之意,急忙顺话而应:“烨影大哥言之有理,早膳不吃,有损身体,我欠考虑了。” 缓下脸色,把一瓣柚子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柚子。” 接过伍烨影递来的一瓣柚子,拿着柚子,正要送到嘴边,青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光裸着身体,趴在伍烨影的身上。 青竹羞骚难当,尴尬不已,霎那之间,绯红色的双夹,转变成玫瑰色,急忙手脚并用,试图自伍烨影的身上爬下来。 突地,自花芯处传来股股极至无上的欢愉,迅速地袭卷向四肢百骸,青竹难耐欢愉,情难自禁地吟哦出声,“嗯呜……,哈啊……” 龙箭静静地沉睡于青竹的花芯之中,因青竹扭动身体,而被搅醒,瞬间生龙活虎起来,排山倒海的情潮,向龙箭奔涌而去,股股极至的欢愉,自龙箭处袭卷向全身各处,伍烨影难耐欢愉,情不自禁地发出粗重的喘吸声。 青竹僵直着身体,惊愕地圆睁双眸,明显地发觉,伍烨影的龙箭正在急速地长大,变得坚硬无比,变得酌烫非常。 酝酿着绝妙的欢愉过去之时,青竹直楞楞地看着伍烨影,她万没料到,伍烨影的龙箭居然仍然埋在她的花芯内。 伍烨影绷紧身体,运功压制突然爆发的情潮之时,伸手急忙按住青竹,不让青竹再扭动身体。 伍烨影沉声吩咐:“青竹儿别动,否则,我会按耐不住。” 青竹不敢稍动,责问道:“烨影大哥,你……你怎能如此?” 压下奔涌的情潮,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的花芯太过紧小,需要借用外物扩充,否则,以后再与青竹儿相亲相爱,青竹儿仍会如初承雨露一样,疼痛非常。” 微眯双眸,伍烨影沉声道:“青竹儿的花芯只能由我探访,岂能让外物进入。为了扩充青竹儿的花芯,思来想去,唯有让龙箭逗留于青竹儿的花芯内。” 想起初承雨露时那尖锐得疼痛,青竹心有余忌,而与伍烨影的身体互连在一起,令她羞骚难当,更无地自容,若想摆脱两种窘境,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再与伍烨影相亲相爱,然显而易见,伍烨影绝无可能同意。 既然躲不过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唯有在两种窘境中择其一。初承雨露时那种尖锐之痛,再不愿承受,剩下的退路,唯有接受伍烨影的提议。 可是,用伍烨影的龙箭,来扩充自己的花芯,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之事。假如花芯的扩充之期,不需多长时间,自己免强可以接受,反之,宁愿惹怒伍烨影,自己也绝不答应。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需要扩充多久?” 凝视着青竹,伍烨影暗自盘算,青竹儿的花芯因太过紧小,必须用自己的龙箭扩充,但时长不能太久,不然,青竹儿一定不会答应。 三天之期应该足够,青竹儿应被自己调教得熟识情滋味,喜欢上相亲相爱,而青竹儿的花芯也应能接纳自己的龙箭。 伍烨影回答道:“需要扩充三天吧。” 微微拧眉,青竹提议道:“白天时,就不必扩充了,到了晚上,再扩充吧。”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扩充时间太短,青竹儿的花芯无法接纳我的龙箭。” 青竹反问道:“三天内,难道我与烨影大哥要如此躺在床上吗?假如我要起床出恭,怎么办?” 双眸闪耀着熠熠光华,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三天内,我们不躺在床上,难道到外面散步吗?假如青竹儿难耐寂寞,希望到外面散步,我不介意,更乐意奉陪。” 圆睁着双眼,悚然地看着伍烨影,青竹大声否决:“到外面散步,烨影大哥不介意,我介意。三天内,呆在木屋之内,我不会觉得寂寞。” 见青竹面露惶恐之色,伍烨影急忙安抚:“青竹儿别害怕,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三天内,青竹儿有何要求,告诉我一声,我会抱你前去的。” 审视一眼伍烨影,见他神色肃正,青竹稍稍安心,不再与伍烨影谈话,拿着一瓣柚子,默默地吃将起来。 左手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直直地注视着青竹,右手拿着一瓣柚子,津津有味地吃着。 忽地想起一事,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不许再唤我为烨影大哥,要唤我的名,知不知道?” 青竹随口应答:“知道。” 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再唤错的话,我就要惩罚青竹儿。”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唤我一声,让我听听。” 青竹顺口溜出:“烨影大哥!”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唤错了,我要惩罚青竹儿。” 青竹急忙恳求:“烨影大……” 话至中途,青竹急速改口:“烨影,请你别惩罚我,你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因叫你为烨影大哥,我已经叫得习惯,一时无法改口,慢慢我会改正的。” 伍烨影宽宏大量地同意:“好,这一次,我不惩罚青竹儿。不过,下不为例。” 青竹保证道:“请烨影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怕再叫错,青竹一边吃着柚子,一边嘴中嘀嘀咕咕:“烨影,烨影,烨影……” 青竹虽嘀咕得小声,伍烨影却听得真切,心下甚是开怀,一边吃着柚子,一边低声回应:“哎,哎,哎……” 用罢柚子早膳,伍烨影左手搂着青竹,右手撑着床,缓缓躺到床上。 不给青竹反应之机,伍烨影翻转身体,把青竹压在身下,低头覆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辗转吮吻着,双手不安分地四处游移,逡巡着青竹那雪缎般的肌肤,腰身缓缓地挺动着。 撤离青竹那诱人的红润双唇,伍烨影埋首于青竹的胸前,努力地耕耘着,双手肆意游移,抚摸着青竹那光滑如玉的肌肤,腰身挺动得越来越快,股股绝妙的欢愉,连绵不断地奔袭向四肢百骸,难耐欢愉的冲击,口中溢出声声急促的喘吸声。 察觉伍烨影的龙箭在花芯内,缓缓地奔驰着,股股无上的欢愉,向全身各处奔袭而去,青竹想开口抗议,却被欢愉冲击得,难以开口表达,情不自禁地溢出声声吟哦。 毁天灭地的欢愉,奔袭向四肢百骸,令青竹的理智土崩瓦解,双手双脚不自觉地缠上伍烨影的身休,腰臀似有自主意识般,配合着伍烨影腰身的挺动,款款摆动着,口中的吟哦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 排山蹈海的欢愉,冲击着伍烨影的理智,渐渐地,理智被欢愉击败,伍烨影沉醉于绝妙的快乐之境中,再难自拔,凭靠着本能,快意地驰骋着。 极妙的欢愉,犹如飓风过镜,令青竹软绵无力,紧搂伍烨影的双手,垂落于身旁两侧,缠绕在伍烨影腰间的双腿,无力地垂落于床上,身体犹如无形的水,随着伍烨影的挺动,随意摇摆着,大脑划过一道闪光,陷入幻梦之中。 木床上,演绎着春色无边,木床不堪重负,摇摇欲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与吟哦声、粗喘声,交织在一起,绵绵不绝地回荡于木屋之内。 时光如梭,日升日落,三天的光阴,在永恒不变的激情欢愉之中,悄然度过。 初晓时分,木屋之内,伍烨影粗哑地发出一声怒吼,释放出纯正至阳的精华,激洒于青竹的花芯中,紧紧搂抱着青竹,趴伏于青竹的身上,酝酿着欢愉过去。 被一波毁天灭地的欢愉激醒,青竹微掀眼睑,无法承受极至的欢愉,瞬即合上,晕眩过去。 压下兴奋激荡的心绪,伍烨影缓缓地退身,龙箭随之慢慢地向外退出青竹的花芯,退离的过程,真是甜蜜的煎熬,强烈的欢愉源源不断地向全身各处奔袭而去,差点令伍烨影失控,而改变初衷,再次与青竹相亲相爱。 终于退身而出,伍烨影长吐一口气,额头满布汗珠,身上亦布满细汗,急忙运功压下奔涌的情潮。 自青竹的身上翻身而下,伍烨影翻身坐起,伸手点中青竹的昏睡穴,把青竹抱到怀中,移到床边,穿上黑色长靴。 伍烨影起身离床,抱着青竹,走到小方柜前,自摆放在小方柜上的布袋中,拿出两条干毛巾,随即走出木屋,跳下桥板,朝湖边缓步走去。 在湖中沫浴完毕,抱着青竹,伍烨影回到木屋内,轻轻地把青竹抱放到床上,直起身,走到小方柜前,抱起放在小方柜上自己与青竹的衣服,返身走到床边,把自己与青竹的衣服放在床头外侧。 坐到床边,脱下黑色长靴,伍烨影上床坐到床头,把青竹抱到怀中,拉开青竹的双腿,看向青竹的花芯,只见,青竹的花芯因被过度疼爱,变得骄艳而红肿。 伍烨影暗暗自责,过去的三天,因他的过度索求,不但累到青竹儿,更伤到青竹儿,以后,纵算再渴求,也要克制点。 拿起青竹的红色马褂,自马褂的暗袋中,伍烨影找出装有[寒冰露]的瓷瓶,拔掉瓷瓶的瓶塞,倒出几滴[寒冰露]于左手手心,盖上瓶塞,把[寒冰露]放回马褂的暗袋中。 自左手手心,右手食指沾了一点[寒冰露],轻轻地涂到青竹的花芯内,如此多次,青竹的花芯里里外外全部涂上[寒冰露]。 从青竹的花芯上,艰难地移开视线,伍烨影拿起青竹的小内衣,小心意意地帮青竹穿上,随后,帮青竹穿上里衣。 把青竹抱离怀中,轻轻地放到床上,伍烨影拿起自己的内裤,快速地穿上,随即,穿上里衣。 伍烨影侧身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自己与青竹的身上,伸手把青竹搂抱于怀中,凑近青竹,在青竹的红唇上,轻轻地印上一吻,轻声低语:“青竹儿,早安!” 拂开青竹的昏睡穴,与青竹额头相抵,伍烨影闭上双眼,幸福地沉入睡梦之中。 第0258章 即离影画 太阳渐爬渐高,红彤彤的圆脸褪去羞涩,精神饱满地绽放万丈金光,照耀着大地。 突然,木屋门外,传来“嘭、嘭”两道响声,伍烨影瞬间睁开双眼,凝神细听,木屋门前的桥板上,传来两道跑动之声,朝木屋门口而来,心下了然,三天已过,天麒和地麒如约前来找他们玩。 轻轻地放开青竹,伍烨影翻身坐起,掀开被子一角,移到床边,套上淡黄色锦袜,穿上黑色长靴,起身走到木屋门边,打开木屋门,低头看向站在木屋门口的天麒与地麒。 天麒与地麒抬起右前爪,刚要抓门,不想木屋门突然被打开,看见一人站在门口,缓缓地仰起小脑袋,惊讶地看向伍烨影。 伍烨影蹲下身形,打招呼道:“天麒、地麒,早!” 放下右前爪,天麒与地麒同声问候:“伍大哥,早!” 见伍烨影未着外袍,天麒询问道:“伍大哥刚起床吗?” 伍烨影应答道:“嗯,刚起床。”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起床了吗?”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太过劳累,尚未起床。” 天麒与地麒眼露惊讶之色,睡觉是最舒服之事,每天早上起来,它们都会感到浑身舒畅,精神百倍,华姐姐怎么经过一夜的憨眠,反而睡觉睡累了? 天麒奇怪地询问:“华姐姐怎么睡觉睡累了?” 微微思索,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刚刚学习夫妻相处之道,不太适应,所以才感到劳累。” 地麒感叹道:“华姐姐极少睡懒觉,今天赖床不起,看来,学习夫妻相处之道,实在太过辛苦呀。” 惊奇地看着伍烨影的眼睛,天麒好奇地询问:“伍大哥的眼睛,怎么由金色转变为黑色了?” 伍烨影解答道:“我的眼睛,因服下黑色[虚无果],才由金色转为黑色。” 地麒好奇地探问:“伍大哥的眼睛,以前是黑色的吗?” 伍烨影回答道:“我的眼睛,以前是黑色的。” 天麒恍然若知,“原来伍大哥的眼睛,与华姐姐的一样,因体内真气失控之故,而导致眸色异变呀。” 伍烨影纠正道:“我的眸色异变,体内真气失控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太过思恋青竹儿。” 忽然心下一动,伍烨影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可知[虚无果]可保存多长时间?” 天麒回答道:“采摘下[虚无果]后,最多可保存七天。” 伍烨影确认道:“不是保存三天吗?” 地麒肯定地说:“[虚无果]最多可保存七天,是阿爸说的,不会错。” 微眯起双眼,伍烨影勾唇浅笑,青竹儿真是屡教不改,自己多次警告,还敢撒谎,为了让青竹儿长记性,并得到深刻的教训,此次定当严惩不贷。 伍烨影站起身,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我要穿衣洗漱,你们到草地上玩。稍后,我们煮早膳吃。” 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天麒与地麒怀疑地看向伍烨影,与伍大哥相识以来,它们从未见他动手煮过膳食,他会煮早膳吗?纵算会煮,煮得早膳好不好吃呀? 天麒质疑道:“伍大哥,华姐姐未起床,不能煮早膳给我们吃,而我与弟弟不会煮早膳,你会煮早膳吗?” 被天麒与地麒质疑烹煮膳食的能力,伍烨影甚是不服气,自己虽未亲自煮过膳食,也帮青竹儿洗过菜、切过菜,更调过饺子馅、杆过饺子皮、包过饺子,无数次见识过青竹儿的厨艺,耳濡目染之下,纵算不能学得十成十,也得到青竹儿的八分真传。 伍烨影沉声应答:“我会煮早膳。” 地麒怀疑地询问:“伍大哥煮得早膳,好吃吗?” 先被天麒质疑会不会煮早膳,后被地麒怀疑煮得早膳好不好吃,伍烨影郁闷不已,黑下脸,气呼呼地说:“早膳好不好吃,天麒和地麒一吃便知。” 天麒与地麒面面相觑,不明伍烨影为何不高兴,但听伍烨影的话中之意,他煮得早膳应该好吃,于是,心中的怀疑立即散去。 天麒与地麒知会道:“伍大哥,我们到草地上玩,等煮早膳时,你叫我们一声。”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去玩吧。” 天麒与地麒掉转身,跑到桥板上,相继纵身一跳,跳到大榕树下,一前一后,跑着离开大榕树下,朝湖岸边跑去。 关上屋门,伍烨影走到床尾边,自摆放在床尾里侧的行礼袋中,拿出一套紫衣锦袍,走到床边,把紫色锦袍与腰带放到床上,拿着紫色长裤,开始穿戴起来。 稍许,穿上外袍,伍烨影走到木桌北边,拿起放在木桌上的木梳,解开发髻,用木梳轻轻梳理着,梳顺头发,在发顶束起一个发髻,用紫色锦绳系起。 放下木梳,伍烨影走到床头边,拿起新郎锦袍,自新郎锦袍的暗袋里,拿出一个钱袋、三个锦袋、一条浅黄色锦帕,视线落到一个锦袋上,默然凝视良久,随后,将一个钱袋、三个锦袋、一条锦帕,放到怀中的暗袋里。 伍烨影放下新郎锦服,拿起青竹的红色马褂,自红色马褂的暗袋里,拿出一个钱袋、五个小瓷瓶、二个棉袋、一条粉色棉帕、一对打火石,放到床头外侧,收拾起青竹的新娘嫁衣、自己的新郎锦服、一条红色锦帕,转身走到窗前,自晾杆上,拿下一条毛巾,又走到小方柜前,打开小方柜,自上阁拿出一个装有皂角的木盒,随即,走出木屋。 跳下桥板,伍烨影走到大榕树下晾晒衣服处,捡起被大婚之日的狂风暴雨,袭卷到地上的衣服与二条毛巾,取下挂在树枝上的小篮子,把抱在怀中的脏衣服,与装有皂角的木盒,放到小篮子中,提着小篮子,拿着洗脸毛巾,往湖边走去。 洗漱完毕,衣服亦洗完,伍烨影离开湖边,走到大榕树下,将衣服与毛巾晾好,把小篮子挂到树枝上,走到桥板下方,提气上纵,跃上桥板,走到木屋门口,推开屋门,走进屋内。 走到窗前,把洗脸毛巾晾到晾杆上,将装有皂角的木盒放到小方柜中,伍烨影走到床头边,弯腰端起摆放在床边的小板凳,走到木桌西边,将放在小板凳上的柚子皮、苹果核、桔子皮与籽,扫到小篓筐中,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板凳面,把小板凳放到木桌北边,随后,又将桌上的柚子皮、苹果皮、桔子皮,拿到小篓筐中,用抹布擦了擦桌面。 伍烨影拿着抹布,走到西墙边,自地板上,抱起一棵大白菜,端起沙锅,提起斜靠在墙上的案板,走出木屋,跳下桥板,朝湖边走去。 洗好大白菜、锅碗、案板,回到木屋内,伍烨影切好大白菜,和好稀而粘的面,端着案板与盛有清水的沙锅,走出木屋,跳下桥板,在大榕树下,生起篝火,将沙锅架上篝火,开始哄烧。 起身走到桥板下,轻身上跃,跳到桥板上,伍烨影走进木屋内,走到西墙角处,打开摆放在地板上的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装有食用油的牛皮袋,与装有食盐的小竹筒,返身走到桌边,端起和着面的沙锅,走出木屋,跳下桥板,走到篝火旁,把牛皮袋、小竹筒、沙锅放到草地上,坐到大榕树的粗树根上,观注着架在篝火上哄烧的沙锅,其里面的水是否有烧开。 待水烧开,伍烨影急忙揭开沙锅盖,端起和着面的沙锅,执起筷子,小心意意地向篝火上的沙锅内,划割着一条条长长的面疙瘩。 适量的长面疙瘩,被下到篝火上的沙锅中,伍烨影拿起筷子,在沙锅中搅了搅,随后,盖上沙锅盖,待沙锅中的水再次烧开,急忙揭开沙锅盖,向沙锅之中,放入适量的大白菜,又拿起筷子,在沙锅中搅了搅,然后,盖上沙锅盖。 等沙锅中的水再次烧开,揭开沙锅盖,伍烨影拿起牛皮袋,向沙锅中倒入适量的油,接着,拿起小竹筒,向沙锅中加入适量的食盐,拿起筷子,在沙锅中搅了搅,随后,盖上沙锅盖,靜等再次开锅。 看向正在湖岸边玩耍的天麒与地麒,伍烨影朗声呼唤:“天麒、地麒,快过来,早膳快好了。” 闻听伍烨影的呼唤,天麒与地麒停下嬉戏打闹,撒开四肢,向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跑来。 跑到伍烨影身旁,天麒与地麒蹲立着,看着直冒热气的沙锅,啧吧几下嘴,以解馋意。 仰头看向伍烨影,天麒询问道:“伍大哥,早膳马上就要好了吗?” 伍烨影应答道:“嗯,马上就好。” 此时,沙锅中的水再次烧开,伍烨影赶忙揭开沙锅盖,执起筷子,挟起一个长长的面疙瘩,用力一挟,将面疙瘩挟断,观察了一下面疙瘩的色泽,见面疙瘩里面与外面已完全同色。 低头看向天麒与地麒,伍烨影告之道:“天麒、地麒,早膳煮好了。” 伍烨影盛出两碗面疙瘩汤,放到天麒与地麒面前的草地上,叮咛道:“天麒、地麒,面疙瘩汤很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与地麒同声应答:“嗯,知道。” 伍烨影又盛出一碗面疙瘩汤,执着筷子,挟起一个面疙瘩,吃了一口,微微皱眉,暗自纳闷,自己完全依照青竹儿煮面疙瘩汤的步骤,来煮面疙瘩汤,为何没有青竹儿煮得好吃? 待两碗面疙瘩汤放得稍凉,天麒与地麒低下头,凑近碗口,刁起一个面疙瘩,吃到嘴中,脸上刹时露出失望之色,伍大哥煮得面疙瘩汤,根本不好吃,与华姐姐煮的面疙瘩汤相比,差得太远。 面疙瘩汤虽不好吃,但尚能入口,伍烨影、天麒、地麒依旧饱饱地吃完一顿口感欠佳的面疙瘩汤早膳。 看向天麒与地麒,伍烨影告之道:“天麒、地麒,明天,我与青竹儿将离开[影画谷],再次返回[影画谷],估计要隔很久。” 天麒与地麒相视一眼,天麒请求:“伍大哥,我们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们离开[影画谷]时,能带上我们吗?” 沉吟片刻,伍烨影指出道:“如果你们的阿爸阿妈同意的话,我们离开[影画谷]时,可以带上你们。” 地麒询问道:“伍大哥,明天,你们何时离开[影画谷]?” 伍烨影回答道:“明天午后,我们就离开[影画谷]。” 天麒与地麒对看一眼,天麒道别道:“伍大哥,我们回家去了,再见!” 地麒告别道:“伍大哥,再见!” 天麒与地麒掉转身,撒开四肢,迅速地朝湖边跑去,及到湖岸边,腾身而起,跳到湖中,奋力往湖中的小岛游去。 伍烨影收拾起锅碗与案板,站起身,离开大榕树下,朝湖边走去。 洗好锅碗与案板,伍烨影走到大榕树下,拿起摆放在草地上的牛皮袋与小竹筒,走到桥板下,飞身上纵,跃上桥板,走进木屋,走到西墙边,把案板斜靠到墙上,把锅碗放到地板上,走到西墙角处,将牛皮袋与小竹筒放到布袋中。 再次走出木屋,跳下桥板,走到篝火旁,伍烨影运气于掌,向篝火挥去,篝火瞬间熄灭。 伍烨影端起放在草地上的一副干净碗筷,又端起架在篝火上哄烧的沙锅,伍烨影走到桥板下,飞身上纵,跳上桥板,走进木屋,把沙锅放到铺有一张白纸的桌面处,揭开沙锅盖,盛出一碗面疙瘩汤。 伍烨影端着一碗面疙瘩汤,提着木桌北边的小板凳,走到床边,放下小板凳,把一碗面疙瘩汤摆放到小板凳上,侧身坐到床头,掀开被子,把青竹抱到怀中,拉过被子,盖到青竹身上。 凑近青竹的耳边,伍烨影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呼唤多次,不见青竹醒来,伍烨影微微皱眉,凝视着睡意深沉的青竹,心下越加自责,过去的三天,不分白天黑夜,与青竹儿颠鸾倒凤,令青竹儿疲惫不堪,不论如何呼唤,都呼唤不醒,而以往,青竹儿再贪睡,只要呼唤几声,她便会转醒。 青竹儿的膳食向来正常,更容易肚子饿,为免损伤到青竹儿的身体,青竹儿一定要吃下早膳。可是,青竹儿唤不醒,便无法吃早膳,这该怎么办呢? 忽地灵机一动,伍烨影埋首于青竹的颈间,故意左拱右拱,试图搅醒沉睡中的青竹。 沉睡之中的青竹,突然感到颈间痒痒的,似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拱来拱去,意识渐渐清明,心下明然,那恼人的毛绒绒一团,定是伍烨影的脑袋无疑。 试图抬手推开伍烨影的脑袋,然全身绵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手,青竹偏头试图躲开伍烨影的脑袋,然不论如何躲让,伍烨影的脑袋如影随行,根本避不开。 青竹微掀眼眶,毫无威慑力地瞪向伍烨影,声若蚊蝇的大声指责:“烨影大哥,我很累很困,你为何搅我好睡?” 听到青竹微弱的指责声,伍烨影心下微喜,抬起头,含笑看向青竹,解释道:“青竹儿,早膳不吃有损身体,我唤你起来吃早膳。” 接着,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吃点早膳,再睡觉吧。我保证,你吃完早膳后,我绝不打搅青竹儿睡觉。” 青竹为难地说:“烨影大哥,我很累很困,只想睡觉,不想吃早膳。” 伍烨影再次哄道:“青竹儿无论如何,也要吃点早膳,不然我不放心。青竹儿,乖乖,吃点早膳,再睡觉。” 被伍烨影哄人之语,逗得轻笑起来,青竹同意道:“好吧,我吃早膳。” 挣扎着试图坐起,然绵软无力的身体,根本坐不起来,青竹微拧眉头,可怜惜惜地看向伍烨影,告知道:“烨影大哥,我身体无力,坐不起来,也无法端碗执筷。” 伍烨影殷勤地说:“青竹儿不必坐起,我喂青竹儿吃早膳。” 自小板凳上,伍烨影端起盛有面疙瘩汤的碗,执起筷子,挟起一个面疙瘩,轻轻地用口吹了吹,然后,挟着面疙瘩,送到青竹嘴边,叮咛道:“青竹儿慢点吃,小心烫。” 青竹应话道:“嗯,知道。” 青竹张嘴咬下一口面疙瘩,咀嚼几下,感觉口味还好,但与自己煮得面疙瘩汤相比,要差许多。 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面疙瘩汤是我煮得,怎么样,很好吃吧?” 好笑地看着伍烨影,青竹夸赞道:“不错,很好吃。” 伍烨影自得道:“在青竹儿厨艺的熏陶下,我的厨艺水平岂会差。” 青竹取笑道:“烨影大哥骄傲了哦。” 伍烨影理正词严地说:“我是实事求是,毫无夸张。” 青竹连吃两碗面疙瘩汤,肚子已饱,身体稍稍有了一点力气。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吃饱了吗?” 青竹应答道:“吃饱了。” 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去洗碗,你睡觉吧。” 青竹轻应道:“嗯,好。” 抱起青竹,小心地把青竹放到床上,帮青竹盖好被子,伍烨影起身离床,端起碗,提着小板凳,走到木桌北边,放下小板凳,端起摆在桌上的沙锅,走出木屋,跳下桥板,前往湖边洗碗。 洗好锅碗,回到木屋内,走到西墙边,将锅碗摆放到地板上,伍烨影走到屋门边,关上屋门,走到床边,脱下外袍,坐到床边,脱下黑色长靴,掀起被子,钻到被下。 伸手把青竹搂抱到怀中,看向青竹,见青竹已陷入沉睡之中,伍烨影若有所思,依青竹儿疲累程度,大概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体力,看来近几日,不能再与青竹儿相亲相爱了。 以后,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时,切不可索求无度,否则,必定有损青竹儿的身体。 额头与青竹的额头相抵,伍烨影闭上双眼,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假寐起来。 第0259章 离开影画 次日午时,艳阳高照,拂风袭袭,万物沐浴于春阳下,焕发着勃勃的生机,茁壮地生长着。[.超多好看小说] 木屋内,伍烨影侧身坐在床边,掀开被子,抱起依然憨睡的青竹,让青竹坐于怀中,抬手抚了抚脸色红扑扑的青竹,心情愉悦地微牵嘴角,暗自感叹,青竹儿可真能睡,除去被自己叫醒,吃点膳食,来喂饱小肚子,其余时间,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低下头,在青竹的红唇上,轻轻地印上一吻,伍烨影单手搂抱着青竹,拿起摆放于床边的一件棉纱毛衣马夹,小心意意地套到青竹的身上,接着,自摆放于床边的一套浅绿色罗裙中,拿出水绿色灯笼长裤,帮青竹穿上,然后,拿起绣有苍翠的竹子、过膝的浅绿色百褶长裙,穿到青竹身上,又拿起绣有翠绿的竹叶、墨绿色对襟马褂,帮青竹穿上,随后,拿起墨绿色腰带,系到青竹的腰间。 伍烨影微微侧转身,拿起摆放于床头外侧青竹的一个钱袋、五个小瓷瓶、二个棉袋、一条粉色棉帕、一对打火石,放到青竹怀中的暗袋里。 弯低腰身,自摆放于床边青竹的黑色长靴中,拿出白色棉袜,套到青竹那珑珑可爱的脚上。 伍烨影起身离床,揽抱着青竹,走到窗前,拿起晾在晾杆上的毛巾,走出木屋,来到桥板上,跳下桥板,飘然落于大榕树下的草地上,移步朝湖边走去。 走到湖岸边,伍烨影蹲低身形,右手探到湖水中,兜了一点清水,轻轻地抹到青竹的脸上,把毛巾投放到湖水中,摆动几下,拿起毛巾,将毛巾拧干,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青竹的脸。 睡梦中的青竹,突感脸上传来丝丝凉意,迷迷糊糊的意识逐渐清明,察觉脸上被人拿着毛巾,擦来擦去,不用多想,那为自己擦脸的人,必是伍烨影无疑。 青竹睁开犹带睡意的双眼,对上伍烨影那墨黑而亮如黑曜石的双眸,微微楞了楞,瞬即回神,冲伍烨影展颜而笑。 凝望着青竹,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睡饱了吗?” 青竹摇摇头,应答道:“没睡饱,还很困。” 伍烨影提议道:“既然青竹儿还困,那就用过午膳后,再睡吧。” 青竹同意道:“嗯,好。” 右手探到湖水中,伍烨影兜起一点清水,送到青竹的嘴边,吩咐道:“青竹儿,漱漱口。” 青竹依言将清水喝到嘴中,漱了漱口,随即吐到湖水中。 青竹漱口几次,伍烨影拿着毛巾擦拭掉青竹嘴边的水渍,把毛巾放到湖水中,搓洗几下,拧干毛巾,起身离开湖边,揽抱着青竹,往木屋所栖息的大榕树走去。 趴在伍烨影的肩头,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未穿靴子,不能下地走路。再说,青竹儿的体力尚未恢复吧。” 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脚上只穿着白色棉袜,青竹抬头看向神采奕奕的伍烨影,暗自郁闷,连续三天的相亲相爱,为何他可以神清气爽,精神抖搂,而自己却疲惫不堪,困意绵绵,精神萎弥? 造物主真是不公平,相亲相爱之时,男子尽享鱼水之欢,而女子却累得身困体乏。 怪不得,男子喜欢鱼水之欢,家中有妻,仍不知足,还要上青楼,寻欢作乐。 青竹商量道:“烨影大哥,相亲相爱太累人,以后,我们别相亲相爱,好不好?” 伍烨影反问道:“相亲相爱时,青竹儿不觉得舒服吗?” 回想起那种令人灵魂出窍的欢愉,青竹脸上升起两片红云,实答道:“相亲相爱虽很舒服,却也十分累人。直到现在,我仍然身软无力,困乏无比。”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之所以疲累,只因我们连续三天相亲相爱。以后,我们节制一点,相亲相爱时,青竹儿就不会感到疲累。” 无法取得伍烨影的同意,青竹趴到伍烨影的肩头,看着地上青青的杂草,楞楞出神,以后,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再也逃避不了了。[] 走到大榕树下,伍烨影飞身跃到桥板上,抱着青竹,走到木屋门口,推开屋门,踏进屋内。 伍烨影走到桌边,拿起放在桌上的木梳,走到床边坐下,把青竹抱在怀中,解开青竹的发髻与小辫子,拿起木梳,轻轻地梳理着青竹的头发。 帮青竹梳理好头发,把青竹轻轻地抱放到床上,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坐在床上,别下来,我去湖边洗菜。” 青竹轻应道:“嗯。” 伍烨影起身离床,走到小方柜前,把木梳放到摆放在小方柜上的布袋中,随后,走到西墙边,自地板上,抱起最后一棵大白菜,端起沙锅,提起斜靠在墙上的案板,离开木屋。 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青竹跪坐于床上,展开被子,理平整,将被子折叠成四方块,随后,将被子摆放于床里中央,爬到床头,抱起枕头拍了拍,随即,把枕头摆放于床头中央,拿起摆放在床头外侧装有酒的牛皮袋,爬到床尾里侧,将牛皮袋放到伍烨影的行礼袋中。 理平床单,青竹爬到床边,撑着床,歪身坐到床上,移到床边,提起自己的黑色长靴,穿到脚上,随后,闭上双眼,静心凝神,默运《九玄诀》功法,调出丹田内的真气,让真气游走于全身经络中。 洗好大白菜菜、沙锅、案板,伍烨影回到木屋内,见青竹坐在床边,脚上已穿上靴子,而床铺已经被收拾整齐。 立时黑下脸,伍烨影斥责道:“青竹儿怎么如此任性,让你坐在床上,却偏偏坐到床边。你身乏无力,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把大白菜、沙锅、案板放到木桌上,伍烨影黑着脸,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抱起青竹,旋身坐到床边,弯低身形,快速地脱掉青竹脚上的靴子,把青竹抱放到床上。 急忙收功,青竹睁开眼睛,刚要辨解,谁料伍烨影行动迅速,一气呵成,已脱掉她的靴子,将她抱放到床上。 呆楞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即将出口的辨解,绕了几圈,又咽回肚中,伍烨影的大惊小怪,她甚感无语,然他的关心,却令她的心中暖暖的。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坐床上,不许再坐到床边。” 青竹乖乖地答应:“烨影大哥放心,我不会再坐到床边去。” 伍烨影起身离床,走到桌边,理齐大白菜叶片,放于案板上,拿着匕首,开始切起菜来。 望着伍烨影熟练地切着菜,青竹告之道:“烨影大哥,我刚刚运功舒通经脉,身体已恢复了一点力气。” 手下飞快地切着菜,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的忘性真大,让你唤我的名,你却总唤我为烨影大哥。青竹儿,再唤错我的话,我就要惩罚于你。” 青竹恍然一惊,自己顺口而溜,不知多少次叫错伍烨影,暗呼庆幸,伍烨影大宏大量,不跟自己计较,不然,自己受到的惩罚不知会有多少。 青竹讨好地称谢:“多谢烨影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 青竹趴到床上,双手撑着下巴,嘴角擎着浅笑,专注地望着正在切菜的伍烨影。 伍烨影切好菜,和好稀而粘的面,端起案板与装有清水的沙锅,走出木屋。 稍许,伍烨影返回木屋,自西墙角处的布袋里,取出装有食用油的牛皮袋,与装有食盐的小竹筒,转身走到桌边,端起和着面的沙锅,离开木屋。 须余,伍烨影回到木屋内,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把青竹抱到怀中,拾起青竹的黑色长靴,穿到青竹的脚上,随即,起身离床,抱着青竹,走出木屋。 跳下桥板,伍烨影走到篝火旁,把青竹放下,扶着青竹坐到树根上,紧挨着青竹,他亦坐到树根上。 不久之后,面疙瘩汤煮好,揭开沙锅盖,伍烨影执起筷子,挟起一个面疙瘩,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微微皱眉,自己煮的面疙瘩汤,其口感要稍逊于青竹儿煮的。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不解地询问:“青竹儿,为何我煮的面疙瘩汤,口感稍差?可是,我煮面疙瘩汤的步骤,与你煮面疙瘩汤的步骤一样呀。” 青竹解答道:“烨影煮得面疙瘩汤,其口感之所以稍差,只因未向汤内加入调味料。” 自怀中的暗袋中,青竹掏出装有调味料的小瓷瓶,把小瓷瓶递给伍烨影,唤到:“烨影,给你调味料。” 接过小瓷瓶,伍烨影拔掉瓶塞,向沙锅中加入适量的调味料,盖上沙锅盖。 稍许,揭开沙锅盖,阵阵清香四溢开来,闻着清香,令人食欲大动,真想立即品尝看看。 自沙锅中,伍烨影用筷子挟起一个面疙瘩,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脸上流露出明悟之色。 盖上瓶塞,把装有调味料的小瓷瓶递给青竹,伍烨影赞叹道:“面疙瘩汤中,加入调味料后,真是好吃呀。” 伍烨影盛出一碗面疙瘩汤,递给青竹,随后,为自己盛出一碗面疙瘩汤,闻着面疙瘩汤的清香,挟起一个面疙瘩,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青竹边吃着面疙瘩汤,边奇怪地说:“真奇怪,今天,天麒和地麒怎么没来找我们玩?” 伍烨影应话道:“可能天麒和地麒的阿爸阿妈,不同意它们出来玩吧。”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的眸色已经恢复,行走于世,再无顾忌。而我事务缠身,不能久待于[影画谷]中。青竹儿,吃过午膳后,你随我离开[影画谷]吧。” 未立即应声,青竹若有所思,三年来,呆在[影画谷]中,与世隔绝,如今,自己的眸色已经恢复,行走于世,再无顾忌。 只是,若是离开[影画谷],万一师傅前来[影画谷],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左右思量,青竹答应道:“好吧。午膳后,我们离开[影画谷]。” 放眼环视[影画谷]内,双眸中犹带留恋,青竹询问道:“烨影,我们离开[影画谷]后,何时再回来?” 想了想,伍烨影应答道:“等有闲暇之时,我们再回[影画谷]。” 用罢美味的面疙瘩汤午膳,伍烨影收拾起锅碗,提着案板,交待道:“青竹儿坐着别动,等我洗碗回来,抱你回木屋。” 青竹答应道:“嗯。” 在湖边洗好锅碗、案板,伍烨影回到大榕树下,拿起放在草地上装有食用油的牛皮袋,与装有食盐的小竹筒,走到桥板下方,飞身跃上桥板,走进木屋。 稍许,伍烨影走出木屋,跳下桥板,走到青竹近前,抱起青竹,走到桥板下方,飞身上跃,飘然落于桥板上,走进木屋。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床边,放下青竹,扶着青竹坐到床边,随即,走到床尾边,提起自己的行礼袋,走回青竹身边,把行礼袋放到青竹身旁右侧。 转身走到小方柜前,伍烨影提起青竹的行礼袋,拿起白色纱帽,走到青竹身旁,把行礼袋与白色纱帽放到青竹身旁右侧。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看看,还有哪些东西要带?” 环视木屋内,青竹指示道:“烨影,我们离开[影画谷],不知何时才回。柜子中的苹果、桔子、干柿子,和桌子下的五个柚子,用布袋装上,我们带着,免得放坏掉。” 扫了一眼摆放于桌下的柚子,伍烨影认同道:“青竹儿言之有理。” 伍烨影走到小方柜前,打开柜门,自上阁拿出二个布袋,将下阁中的苹果、桔子、干柿子,装到一个布袋中,随后,走到桌边,把桌下的五个柚子,装到另一个布袋中。 提起两个装有水果的布袋,放到桌上,伍烨影转身看向青竹,交待道:“青竹儿,我上湖边取点清水回来。” 把白色纱帽折横竖对折,放到自己的行礼中,又从自己的行礼袋中,拿出水笔与一张纸,青竹正要执笔写字,听到伍烨影的话,顿下笔。 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上湖边取清水,做什么?”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要行走于世,真颜不能露于世人眼前,需要易容改妆一下。” 青竹恍然若知,询问道:“烨影,我要易容成少年,还是少女?” 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已是我的妻子,易容成少年不妥,易容成少女为好。” 青竹再问:“少女的相貌,是要美,还是要丑?” 伍烨影回答道:“不要美,也不要丑,看得顺眼就好。” 青竹应话道:“好,我知道了。” 伍烨影走到西墙边,拿起一个沙锅,走出木屋。 青竹坐在床边,执笔在手,刷刷点点,在纸上给师傅写下留言:“师傅,徒儿病愈,于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4月17日,随伍大哥离开此地,请知悉!” 写好留言,青竹把写有留言的纸放于床头外侧,用枕头压住,随后,将水笔放于自己的行礼袋中,系好布袋口。 一会儿,伍烨影端着装有少量清水的沙锅,走进木屋,将沙锅放在桌上。 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制作易容面具吧。” 青竹应答一声,“好。” 青竹缓缓站起身,伍烨影伸手扶住青竹,搀着青竹走到桌边,青竹自怀中掏出装有[凝膜粉]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向沙锅中倒放定量的[凝膜粉],开始制作易容面具。 不久之后,易容面具制作完成,青竹拿起易容面具,轻轻地覆于脸上,瞬间,一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变成面色微黄、额头隐现一道细长的疤痕、右脸夹上隐现二道弧形疤痕的平凡少女脸。 看着已易容的青竹,伍烨影赞叹道:“青竹儿的易容术,真是出神入画。” 青竹自得道:“我的易容术,放眼江湖,可以说无人能比。”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真是不谦虚呀。” 青竹应话道:“我是实事求是,并无虚夸。” 制作易容面具时,被裁下的面膜边角,青竹将之收拾起来,在手中揉成一团,扔到小篓筐中。 伍烨影扶着青竹,走到床边,让青竹在床边坐下,交待道:“青竹儿坐着别动,我出去把垃圾倒掉。” 青竹轻应一声,“嗯。” 伍烨影转身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沙锅,提起木桌西边的小篓筐,离开木屋。 稍许,伍烨影回到木屋内,把小篓筐放到木桌西边,走到西墙边,将手中的沙锅与别的沙锅归于一处,放到地板上。 走到青竹身旁,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离开[影画谷]吧。” 青竹答应道:“好,走吧。” 青竹拿起摆放在床上的两个行礼袋,一肩各背起一个行礼袋,缓缓站起身,伍烨影揽抱起青竹,走到桌边,提起放于桌上的两个装有水果的布袋,背到肩上,正要移步走出木屋,此时,桥板上传来“嘭、嘭”两道声响。 青竹与伍烨影相视一眼,心下了然,天麒和地麒来了。 放下青竹,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天麒和地麒此来,是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影画谷]。” 眼中微带惊讶之色,青竹担心地询问:“天麒和地麒征得它们的阿爸阿妈同意了吗?” 伍烨影相告道:“天麒和地麒要求跟我们一起离开[影画谷],我让它们回家,征求它们的阿爸阿妈同意,估计已征得它们的阿爸阿妈同意。” 伍烨影的话音刚落,天麒和地麒已跑进屋内,仰起小脑袋,睁着大眼睛,眸中带着兴奋之色,看向站在桌边的青竹和伍烨影。 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地说:“伍大哥、华姐姐,我们要跟你们一同离开[影画谷]。” 低头看向可爱的天麒与地麒,青竹询问道:“你们的阿爸阿妈同意了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回答:“阿爸和阿妈同意了。” 忽地,天麒和地麒呆楞住,奇怪地看着陌生而熟悉的青竹,暗自纳闷,眼前的人类姐姐,声音是华姐姐的声音,为何长相如此陌生? 天麒和地麒审视地看了看青竹,继而转头看向伍烨影,天麒询问道:“伍大哥,你身旁的人类姐姐,是谁呀?华姐姐呢?” 打量青竹一眼,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回答道:“她就是青竹儿。” 天麒和地麒看着长相陌生的青竹,地麒奇怪地询问:“为何华姐姐的长相,变成另外一种相貌?” 抬手轻轻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青竹含笑看向天麒和地麒,解释道:“天麒、地麒,我的脸上戴有易容面具,所以相貌才会改变。” 见青竹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恢复成原来相貌,天麒和地麒惊奇地睁大眼睛,天麒奇怪地询问:“华姐姐为何要戴上易容面具,改变容貌?” 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实答道:“烨影要我易容改妆,不准我以真颜行走于世。” 地麒追问:“伍大哥为何不准华姐姐以真颜行走于世呀?” 伍烨影理所当然地说:“青竹儿的真颜,只能给我看。”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同声询问:“伍大哥,我们能看华姐姐的真颜吗?” 伍烨影回答道:“能。” 得到伍烨影的答复,天麒和地麒放下心来,圆圆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喜悦之色。 青竹叮嘱道:“天麒、地麒,到了外面,你们不可伸出翅膀,不可跟陌生人说话,不可施展异能,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知道。” 接着,天麒和地麒不解地询问:“华姐姐为何不准我们伸出翅膀,不准我们跟陌生人说话?” 青竹解答道:“你们是神兽[金角虎麒麟],世人无不想据为已有。在外行走,我们尽量低调,不要惹人注意。假如你们伸出翅膀,跟陌生人说话,极易招惹别人猜疑,一旦被人认出,必定有无穷无尽的隐患,接種而来。” 圆圆的眼睛中露出恐惧之色,天麒和地麒同声保证:“我们听华姐姐的话,绝不伸出翅膀,也绝不跟陌生人说话。” 重新戴上易容面具,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走吧。”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幻雾森林中迷雾重重,为免我们与天麒、地麒走散,你抱着天麒和地麒。” 青竹认同道:“烨影所言极是。” 蹲低身形,看着天麒、地麒,青竹交待道:“天麒、地麒,幻雾森林中,大雾迷漫,极易迷路。为免大家走散,我抱着你们,穿出幻雾森林,较为安全。” 天麒和地麒齐声同意:“好。” 天麒和地麒迈动四肢,走近青竹,青竹一手一只,抱起天麒和地麒,缓缓站起身,天麒与地麒趴在青竹的两边肩头。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走出木屋,反手带上木屋门,走到桥板上,飘然落于草地上。 看着等候于大榕树下的两只大[金角虎麒麟],伍烨影冲它们点点头,以示打招呼。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人类,我们的孩子单纯少知,望你们多加照顾。” 伍烨影应话道:“请你们放心,天麒和地麒犹如我们的弟弟,我们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那道低沉的男声,即天麒和地麒的阿爸,称谢道:“多谢!” 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哥哥、弟弟,到了外面,要听姐姐、大哥的话,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伍烨影辞别道:“两位,就此别过,告辞!” 天麒和地麒的阿爸恭送道:“人类,路上珍重。”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离开大榕树下,快步朝东往森林边缘走去。 及至森林边缘,揽紧青竹,伍烨影展身飞掠,穿行于森林中,渐行渐远,身影渐渐消失于迷雾重重的森林中。 目送伍烨影走进森林中,不见踪影,天麒和地麒的阿爸阿妈离开大榕树下,迈动四肢,跑到湖边,跳进湖中,朝湖中的小岛游去。 第0260章 随影入世 遥遥可见幻雾森林边缘,隐隐可见进入幻雾森林的探险者,伍烨影不再飞掠而行,飘身落于地上,快步前行,朝幻雾森林边缘走去。[] 走出幻雾森林,沿着通往雾海镇的乡村小路,抱着青竹,伍烨影快步而行,往雾海镇走去。 抱着天麒与地麒,青竹歪靠在伍烨影的肩头,微微低着头,脸上红霞侵染,双耳亦红彤彤的。 被伍烨影抱着,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令青竹羞涩之余,亦尴尬无比,假如她是几岁孩童,被人抱着,四处转悠,倒是没什么好害羞的,然她已是十七岁的大姑娘,再被人抱着,实在是太不像话。 然她身乏无力,无法走路,只得让伍烨影抱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 天麒和地麒趴在青竹的肩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多彩世界。 伍烨影行经之处,无不引起路上行人的注目,人们叹服之余,亦无比好奇。 叹服的是,紫衣男青年的力气真大,身上背着两个布袋,怀中抱着一位浅绿衣姑娘,而浅绿衣姑娘的肩上,也背着两个行礼,怀中还抱着两只胖嘟嘟的形似小老虎。 好奇的是,紫衣男青年容貌俊伟,而浅绿衣姑娘形容平庸,看他们亲密无间样,关系应是非比寻常,他们究竟是何关系呢? 还有,浅绿衣姑娘怀中抱着的两只小动物,看外形,十分像老虎,但它们的头上,却长着一根金色的独角,而老虎的头上没有长金色的独角,它们倒底是不是老虎呢? 无视路上行人稀奇古怪的眼光,伍烨影快步而行,穿过雾海镇,踏上通往幻境城的官道,朝幻境城的西城门走去。 穿过幻境城西城门,来到位于西大街的[五湖客栈]门前,伍烨影走进[五湖客栈],登上大堂上的楼梯,直上三楼。 客栈内,来往进出的客人,站在柜台后的客栈掌柜,端水送茶的客栈伙计,看见肩背两个布袋,怀抱青竹的伍烨影走进客栈,无不目瞪口呆,暗自佩服,紫衣男青年的力气好大呀。(.) 也暗暗好奇,紫衣男青年无论长相,还是气度,均是不俗,可谓人中龙凤,浅绿衣姑娘长相平庸,观他们举止亲密样,关系定是不一般,他们倒底是何关系呢? 那浅绿衣姑娘怀抱的两只小动物,形似老虎,却头上长有金色的独角,它们是老虎吗? 待伍烨影的身影消失不见,进出客栈的客人,收回打探的目光,带着好奇与猜疑,继续各行其事。 见紫衣男青年登上楼梯,往楼上而去,客栈的掌柜刚要开口阻拦,忽地顿住,心有猜测,紫衣男青年应是三楼九号客房的客人吧。 三楼的八号、九号、十号三间客房中,入住的三位男青年,是[五湖客栈]的常客。六天前,他们前来入住,中午时,主子离开客栈,多日未归。 令他印像深刻的是,那位主子每次外出回来,必会抱着一位姑娘。 为住客安全着想,决定派人上三楼一探虚实,客栈掌柜朗声呼唤:“成光,来一下!” 自后堂内传来一道应答之声,“哎,来了!” 须余,自后堂跑出来一位棕衣男青年,走到柜台前,询问道:“罗叔,唤我有何事吩咐?” 客栈的中年掌柜,即罗掌柜,吩咐道:“你上三楼,看看九号客房的客人,回来没有?” 棕衣男青年,即成光,答应道:“好的。” 成光离开柜台前,登上大堂上的楼梯,直上三楼,不一会儿,自三楼下来,来到柜台前,告之道:“罗叔,三楼九号客房的客人,回来了。” 彻底放下心,罗掌柜应话道:“嗯,我知道了。” 成光询问道:“罗叔,还有事吩咐吗?” 罗掌柜应答道:“没有了,你去忙吧。” 成光离开柜台前,穿过直通后堂的小拱门,回后堂而去。 登上三楼,走到九号客房前,伍烨影打开客房门,走进客房内,径直走到右墙边的长藤椅旁,放下青竹,扶着青竹坐到长藤椅上,随后,卸下背在肩上的两个布袋,放开长藤椅上。(.) 把天麒和地麒放到地板上,青竹卸下肩上背着的两个行礼袋,放到长藤椅上。 天麒和地麒抖抖身体,活动活动四肢,迈动四肢,跑过来,跑过去,张着好奇地大眼睛,开始参观起客房来。 伍烨影走到桌边,点燃桌上的烛火,刹那之间,昏暗的客房内,变得亮堂起来。 坐到桌边,伍烨影放出灵识,探查位于隔壁八号与十号客房的动静,发现八号客房内动靜皆无,显然无人,而十号客房内却有动静,显示有人。 伍烨影密音传唤:“齐文、齐武,过来一下!” 稍许,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属下求见!” 伍烨影回应道:“进来!” 客房门被推开,齐文在先,齐武在后,依次走进房内,齐武反手关上房门。 发现主子的客房内,坐着一位陌生的浅绿衣姑娘,还有两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齐文与齐武楞了楞,转瞬回神,心有猜测,那位陌生的浅绿衣姑娘应是华画吧,那两只小动物应是华画的宠物。 突见两位陌生人进入客房,天麒与地麒不再参观客房,跑到青竹近前,蹲立着,眼含戒备地看着齐文、齐武。 齐文与齐武走到桌前,齐文关心地询问:“主子,此次前往幻雾森林,怎么晚回一天?” 伍烨影解答道:“因等候青竹儿的容颜完全恢复,才耽搁了一天。” 齐武询问道:“主子,华画还要返回幻雾森林吗?”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容颜已经恢复,不需再返回幻雾森林。” 扭头看向坐在长藤椅上的青竹,齐文与齐武同声询问:“华画,是你吗?” 冲齐文与齐武微微一笑,青竹应答道:“齐文大哥、齐武大哥,我是华画,别来无恙!” 看着开朗而笑的青竹,齐文与齐武不约而同地脸上微露笑意,同声回应:“华画,好久不见!” 伸手指向天麒与地麒,青竹介绍道:“齐文大哥、齐武大哥,它们是我的朋友,银眸的叫天麒,金眸的叫地麒。” 看着可爱的天麒与地麒,齐文与齐武同声赞叹:“天麒与地麒长得真可爱。”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你上酒楼,把晚膳打包买回来。不过,另买两只烧鸡,给天麒和地麒吃。”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离开客房。 指指桌边的椅子,伍烨影吩咐道:“齐武,坐下吧。” 齐武称谢道:“谢主子!”随即,在伍烨影的上首坐下,即伍烨影的左侧桌边。 扭头看向青竹,发现青竹闭着眼睛,靠在长藤椅背上,伍烨影急忙站起身,走到青竹身旁,坐到长藤椅上,伸手握住青竹的手,轻声呼唤:“青竹儿别睡,等吃过晚膳,再睡觉。” 睁开迷朦的双眼,青竹轻声回应:“我很困,想睡觉,不想吃晚膳。” 伍烨影轻声哄道:“青竹儿不吃晚膳,我会担心的,乖乖,吃过晚膳,再睡觉。” 不想伍烨影担心,青竹同意道:“好吧。我吃过晚膳,再睡觉。” 听着主子温言软语地哄着华画,齐武差点未忍住,而失声大笑,急忙紧抿着嘴,强忍着笑意,心下叹惜,想笑而不敢笑的滋味,真是辛苦呀。 不久之后,齐文打包买回晚膳,走进主子的客房,把晚膳摆于桌上,另端出两盘整只烧鸡,放于桌上。 打横抱起青竹,伍烨影走到桌边,坐于主座上,让青竹坐于身旁的左侧座位。 看向蹲立于长藤椅旁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吃晚膳。” 天麒和地麒急忙站起身,跑到青竹近前,青竹端起桌上的两盘整只烧鸡,放到天麒和地麒面前的地板上,叮嘱道:“天麒、地麒,烧鸡很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嗯,知道。” 看着油亮亮的烧鸡,闻着阵阵扑鼻的烧鸡香味,天麒和地麒不时啧吧几下嘴,以解馋意。 帮青竹盛好饭,并挟好菜,把碗递给青竹,随后,伍烨影为自己盛好饭,执起筷子,挟了几道菜,开始吃起饭来。 齐文与齐武边吃着饭菜,边暗自纳闷,往常用膳时,主子要华画帮他盛饭挟菜,今天,怎么反过来,变成主子为华画盛饭挟菜呀? 用罢晚膳,齐文收拾好碗筷,与齐武坐在桌边,静等主子吩咐。 抱起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坐,走到床边,放下青竹,扶青竹坐于床边。 转身看向齐文与齐武,伍烨影交待道:“稍后,在齐文的客房,商议事务。齐文、齐武,你先退下,我稍后便到。” 齐文与齐武齐声应诺:“是,主子!” 随即,齐文与齐武起身离座,齐文提着两个食盒,与齐武一起,离开主子的客房。 伍烨影蹲下身,帮青竹脱掉黑色长靴,站起身,坐到床边,把青竹抱到怀中,帮青竹脱下外袍与棉纱毛衣马夹,把青竹轻轻地抱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到青竹的身上。 侧身靠坐于床头,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轻声道:“青竹儿,睡吧。” 望着伍烨影,青竹劝说道:“烨影,去齐文大哥的客房,商议事务吧,不必守着我。” 伍烨影否决道:“不。我要等青竹儿睡着后,再去商议事务。” 劝不走伍烨影,青竹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知会道:“烨影,我睡了。” 伍烨影轻应道:“睡吧。” 待青竹沉入梦里,发出轻缓绵长得呼吸,伍烨影伏低身形,在青竹的唇上轻印一吻,随即,站起身,放下纱帐。 伍烨影走到长藤椅旁,看向趴卧于长藤椅上的天麒与地麒,交待道:“天麒、地麒,玩耍的话,就在客房内玩耍,不要离开客房,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犹带不舍地走出自己的客房,伍烨影轻轻地带上客房门,走到齐文的客房门前,推开客房门,走进客房内。 第0261章 风起云涌 见主子进来,坐在桌边的齐文与齐武,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同声唤到:“主上!” 左右扫视一眼齐文与齐武,伍烨影轻应道:“嗯!” 径直走到桌边,在主座上落坐,伍烨影端起桌上已经斟好的一杯香茶,放松身体,靠坐到椅背上。 品尝一口香茶,伍烨影发话道:“齐文、齐武,回报事情吧。” 整理思绪,齐文回报道:“主上,几天前,发生一件怪事。” 兴起一丝兴趣,伍烨影追问道:“是何怪事?” 齐文回报道:“主上离开幻境城,前往幻雾森林的第二天,也就是4月12日,那天下午,本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突然风云变色,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持续至下午卯时初,才结束。天空转为晴空碧洗,万里无云,灿烂的晚霞,映染西边的天空。 奇特的是,晴空碧洗的苍穹上,东北方的天际,飘浮着一片独特的云彩。 那片云彩,色泽为金色,形如遨翔于九天的九爪金龙,九爪金龙的边缘,隐隐闪动着蓝芒。” 微眯双眼,伍烨影暗生警觉,4月12日,是他与青竹儿的大婚之日,而他与青竹儿相亲相爱,结为一体之时,正好是下午。 为什么如此巧合,那奇特的怪事,却发生于他与青竹儿相亲相爱之时? 大婚之日的下午,与青竹儿相亲相爱之时,他虽知屋外正在打雷下雨,原以为只是寻常的变天,未曾在意,继续沉浸于绝妙的快乐之境中,却不想,那场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却是天降异象。 心下疑云重重,暗自警觉,面上平静如初,毫不流露,伍烨影询问道:“天降异象,可知是何召示?” 齐文继续回报:“天降异象的第二天,大街小巷传说,天降异象的那天下午,苍神显圣。 据暗谍回报,天降异象的那天下午,苍泽大陆上,各地的寺院、供奉苍神的神庙内,苍神神像突然金光四射,笼罩于金色光圈之下,而金色的光圈边缘,隐隐浮动着蓝芒。 瑞兴城中,苍泽大帝的帝陵,突然飞升起一道形如九爪金龙的金光,飞冲云霄,似嬉戏般飞旋于苍穹上,须余间,消失不见,而金龙的边缘隐隐有蓝芒浮动。 据说,天泽帝国建国之日,九爪金龙的云彩浮游于蓝天碧洗的苍穹之上,象征苍泽大帝为真龙帝君。” 慢慢品茖着香茶,伍烨影若有所思,4月12日的下午,天降异象,不言而喻,召示定与苍泽大帝有关,只不知召示之意为何? 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召示扑朔迷离,令人雾里看花,似是而非,却引人探究。 无论江湖与民间,还是各国朝庭,定会为探究天降异象的召示之意,蠢蠢欲动吧。 天降异象的召示,别人如何汲汲觊觎,他不想多管,也不感兴趣,只是,令他耿耿于怀的是,天降异象何时不降,为何偏偏降于他与青竹儿的大婚之日? 心中暗藏大疙瘩,伍烨影询问道:“各国朝庭反应如何?江湖与民间有何异动?”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各国朝庭派人前往皇家寺院,邀请得道有为的大法师,研商天降异象之事,目前,尚未宣告召示之意。而江湖与民间谣传,天降异象,召示苍泽大帝重临尘世。” 伍烨影询问道:“依你们之见,天降异象,召示之意为何?” 思考片刻,齐文回答道:“依属下之见,天降异象的召示之意,可能指苍泽大帝重临尘世,也可能指苍泽大帝神灵觉醒。” 凝神思索,齐武分析道:“属下以为,天降异象,苍神显圣,显而易见,召示与苍泽大帝相关。齐文所言的两种召示可能,也许其一,正是天降异象的召示,却不排除别的可能。 历史上,苍泽大陆四分五裂,部落星布,战争不断,是苍泽大帝,实现了苍泽大陆的大一统,建立天泽帝国。 苍神,是天泽帝国的开国帝君——苍泽大帝,他英明神武,处事果决,热爱人民,深受百姓的爱戴,是苍泽大陆上,百姓心中永远的神明。 遥古望今,苍泽大帝是最英明、最神武的帝君,其文治武功,历史功绩,仁德威望,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因此,天降异象的召示之意,也许是指苍泽大陆将再度一统。” 伍烨影认同道:“齐武所言甚是。假如天降异象的召示之意,是指苍泽大陆将再度一统,只怕苍泽大陆纷争将起,不复平静。” 微拧眉头,齐文指出道:“依主上之言,各国必会蠢蠢欲动,大国磨刀霍霍,意欲举兵,小国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国灭。” 脸上现出凝重之色,伍烨影指出道:“天降异象,苍泽显圣,不论其召示之意为何,战事纷起,将必无可避。” 伍烨影的话,令齐文与齐武万分不解,天降异象,召示之意不明,为何主上说战事纷起,将必无可避呢? 不解地看向伍烨影,齐武询问:“主上为何断定战事将起?属下不明,请示下。(.)” 伍烨影分析道:“天降异象,召示之意不外乎有二,其一苍泽大帝临世,其二第二位真龙帝君即将诞生。 假如苍泽大帝临世,以苍泽大帝的能力,统一苍泽大陆,可谓轻而易举。而苍泽大帝的转世之人,身在哪一国,那一国岂会甘心盘居于一隅,必会挑起战事,向外扩张,意欲统一苍泽大陆。 统一苍泽大陆,成就千古功业,名垂万史,野心勃勃之人,无不心神想往。 谁是第二位真龙帝君,无人得知,只有天知道。而野心勃勃之人,自肆才干卓绝,无人可比,自认为是第二位真龙帝君。 天降异象,无论召示为何,正好为野心勃勃之人,提供一个绝妙的契机,让他们打着顺应天命、统一苍泽大陆的口号,挑起战事,实现自我的野心,成就千秋伟业。” 听着伍烨影的话,齐文与齐武面色转为凝重,恍然若悟之时,亦忧心重重,战事一旦纷起,百姓首当其冲,遭受战乱之苦。 齐文询问道:“主上,依当前局势,我们该如何应对?” 伍烨影应答道:“纵览全局,静观其变。” 接着,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察各国局势,传令金影堂,储备米粮、药草,以作战略预防。齐武,传信给他,天降异象,战事或可将起,让他早作战略预防与储备。”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诺:“是,主上!” 左右看看齐文与齐武,伍烨影询问道:“还有事回报吗?” 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几日前,[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以巡视产业、寻找商机为名,离开紫金帝国的都城紫华城,目的地不明。 不久前,紫金帝国的皇宫被盗贼光顾,一块价值连城的紫玉手鐲被盗走,嘉宁帝万分震怒,下旨命令各地官府,全力捉拿盗贼。 据说,紫玉手镯光华流转,炫丽夺目,通有灵性,唯有缘之人,方可戴上,举世只有两对,是紫金帝国的国宝。” 伍烨影询问道:“沙一诺与嘉宁帝可有异动?” 齐武回答道:“没有。” 沉思一会,伍烨影吩咐道:“沙少轩此行的目的,虽打着巡视产业、寻找商机的名号,只怕是奉命寻找宝藏。齐武,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沙少轩的一举一动。沙一诺与嘉宁帝的一举一动,谍影堂亦要密切监视,以防掉入他们的声东击西之陷阱。”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随后,齐武继续回报:“主上,天鹰城的[云锦轩],提供给[流云山庄]的货源,因被我们以非常手段多次截断,[流云山庄]已出现断货现象,[流云山庄]不得不于昊辰帝国内购入高价货源,以充仓库。 据暗谍回报,不久前,[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为解[彩锦绸缎庄]断货之困,已启程离开昊日城,前往祥鹰帝国,试图寻找别的货源。 为保[云锦轩]提供的货源,押运路上,不被洗劫,程明镜已加派人手护运。” 沉吟稍许,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武,传令金影堂,见机行事,牵制住[流云山庄]。”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看向齐文,伍烨影询问道:“祥鹰帝国的局势如何?”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祥鹰帝国的皓正帝,因病缠情,处理朝政有心无力,下旨宣告天下,将于6月1日选立太子,参选太子者,为已通过皇室才学考核的成年皇子。 宏乐王之三子——赫连宇的另一重身份,已有眉目。[天狼堡]中,天云堂堂主——辛隐、天雷堂堂主——唐然、堡主龙祥,也许其一,便是赫连宇易容所扮。” 微勾唇角,伍烨影感兴趣地说:“赫连宇真是神秘呀,本座倒想会会他。” 话锋一转,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继续监视祥鹰帝国的局势,与赫连宇的动向。”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摇动着手上的茶杯,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伍烨影心有所思,三年来,青竹儿呆在[影画谷]中,与世隔绝,无法四处游玩,如今,眸色恢复,得以离开[影画谷],定想四处看看。 先带青竹儿上天鹰城转转吧,顺便看看赫连宇如何神秘,再上别处看看。 伍烨影交待道:“明天早上,我们启程前往天鹰城。齐文,传信给夏焰,本座返回昊日城,归期不定。” 齐文应诺:“是,主上!” 左右看一眼齐文与齐武,伍烨影询问道:“你们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天色已深,早早休息吧。” 自座上站起身,伍烨影正要移步离开,却被齐文唤住。 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齐文询问道:“主上,恕属下好奇,请问天麒和地麒是什么动物呀?” 顿住身形,看向齐文,伍烨影回答道:“天麒和地麒是神兽[金角虎麒麟]。” 震惊地睁大双眼,齐文与齐武万万没想到,长得形似老虎、可爱无比的天麒和地麒,竟然是神兽[金角虎麒麟],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呀。 眸光隐含警告,看着齐文与齐武,伍烨影叮嘱道:“齐文、齐武,天麒和地麒是神兽之事,绝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慑于主子骇人的视线,齐文和齐武不约不同地低下头,同声应答:“知道。请主上放心,天麒和地麒是神兽之事,永埋属下心底。” 齐武好奇地询问:“主上的眼睛,怎么由金色转变为黑色了?” [影画谷]之事,不想告之任何人,伍烨影回答道:“本座亦不知其因,可能是功力精进之故吧。” 齐文好奇地探问:“主上,华画与天麒、地麒是如何结识的?” 伍烨影回答道:“听青竹儿说,她在树下烧烤,天麒、地麒突然跑来,张着大眼,直直地看着篝火上烧烤的食物。吃过青竹儿烧烤的食物后,天麒、地麒便耐着不走,跟青竹儿玩到一起。” 齐文与齐武暗自感叹,华画煮得美食佳肴,诱惑之力真大,竟把神兽[金角虎麒麟]引来,与她成为好朋友。 扫视一眼齐文与齐武,伍烨影询问道:“你们还有好奇要问吗?” 脸上带着浅笑,齐文与齐武同声回答:“主上,属下已无好奇。” 伍烨影吩咐道:“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话:“是,主上!” 离开桌边,伍烨影走出齐文的客房,齐武随后跟出,各回自己的客房休息。 推开自己的客房门,走进房内,伍烨影反手关上房门,看向长藤椅上,只见,天麒和地麒绻卧于长藤椅上,憨然沉睡着。 走到床边,伍烨影脱下外衣,撩起纱帐,闪身入内,躺到床上,掀起一角纱帐,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翻转身,侧身而卧,伸手把沉睡的青竹搂抱于怀中,与青竹额头相抵,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 第0262章 离开幻境 翌日清晨,伍烨影自睡梦中醒来,见房内光线明亮,显见一夜已过,天色已亮。(.) 看向怀中依然熟睡的青竹,伍烨影轻勾嘴角,凑近青竹,覆上青竹的双唇,辗转深吻着,双手不老实地钻进青竹的里衣内,在青竹身上四处游移。 睡梦下,青竹感到呼吸不畅,唇上被人肆意地吮吻着,口中钻入一条灵舌,肆无忌惮地扫荡着,身上被一双手轻狂地轻抚揉按着,阵阵酥麻自身上、唇上、口中传来,令她难受不已。 青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抓住那双邪肆的手,不准它再轻狂,摇摆着头,试图躲开被人袭扰,然那人如影随行,紧粘不放,呼吸越发感到不畅,好睡再难继续,猛然睁开双眼,瞪向袭扰之人,却迎上一双墨黑而熠熠生辉的双眸。 撤头离开青竹的双唇,挣开青竹的双手,双手撤离青竹的里衣内,伸臂紧紧地搂住青竹,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早安!” 抬手擦了擦嘴,青竹嘟起嘴,指责道:“烨影大哥怎可扰人清梦?” 伍烨影无辜地说:“青竹儿太诱人,令我情不自禁。” 青竹顺话而接,“既然过错在我,为免再引诱烨影大哥,以后,我与烨影大哥分开睡吧。” 霎那之间,黑沉下脸,伍烨影大声否决:“不许。” 青竹询问道:“若烨影大哥再经不住诱惑,而情不自禁,该怎么办?” 伍烨影应答道:“没关系,我喜欢对青竹儿情不自禁。” 青竹指出道:“可是,烨影大哥情不自禁,会影响我睡觉呀。” 伍烨影应话道:“以后,青竹儿睡觉时,我尽量克制,不对青竹儿情不自禁。” 闭上眼睛,青竹叮咛道:“烨影大哥,我要再睡一会,你不许再搅我睡觉。” 伍烨影阻止道:“青竹儿别睡,我们该起床了。用过早膳后,我们要启程离开幻境城。” 睁开眼睛,青竹询问道:“回昊日城吗?” 伍烨影回答道:“我们上祥鹰帝国的天鹰城。” 心下一动,青竹追问道:“上天鹰城做什么?” 伍烨影回答道:“我想带青竹儿四处转转,散散心,再返回昊日城。” 青竹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起床吧。” 伍烨影应答道:“好,起床吧。” 放开青竹,伍烨影翻身坐起,撩起纱帐,自床头柜上,取来青竹与自己的衣服,放到床上。 青竹坐起身,伸手欲拿棉纱毛衣马夹,却被伍烨影抢先拿到,不解地看向伍烨影,询问道:“烨影大哥为何拿走我的衣服?” 伍烨影答话道:“我帮青竹儿穿衣服。” 青竹拒绝道:“不劳烨影大哥帮忙,你自穿衣服吧。” 伍烨影热心地说:“青竹儿身乏无力,我帮青竹儿穿衣服,是应该的。” 青竹指出道:“我的体力恢复不少,穿衣服的力气,还是有的。” 双眸放光,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还需多久,可完全恢复体力?” 不明伍烨影所问何意,避开伍烨影那熠熠生辉的双眸,青竹回答道:“再休息一天,我的体力便可完全恢复。” 伍烨影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不给青竹反应之机,伸手抱起青竹,让青竹坐到怀中,伍烨影拿着毛衣夹马,一边套到青竹身上,一边开心地说:“青竹儿的体力留着,穿衣服之事,我帮青竹儿代劳吧。” 拗不过伍烨影,青竹默默地坐在伍烨影的怀中,任由伍烨影摆弄,让他帮忙穿上衣服。 稍许,帮青竹穿好衣服,把青竹抱坐到床边,伍烨影拿起自己的衣服,开始穿戴起来。 提起自己的黑色长靴,穿到脚上,青竹起身离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解开发髻与小辫子,拿起梳子,开始梳理起头发来。 伍烨影穿好衣服,穿上黑色长靴,自床边站起身,挂起纱帐,走到青竹的身后,唤到:“青竹儿,我帮你梳头。” 拿走青竹手中的梳子,伍烨影轻轻地梳顺青竹的头发,撩起青竹鬓角旁的一缕头发,熟练地编起小辫子。 一会儿,帮青竹梳好头发,把木梳塞到青竹的手中,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帮我梳头发。” 楞楞地看着手中的梳子,青竹轻应道:“哦,好。” 起身让出梳妆台前的椅子,青竹走到椅背后,伍烨影坐到梳妆台前,嘴角擎着浅笑,直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与青竹。 解开伍烨影的发髻,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青竹暗自嘀咕,热心助人,热心太过头,别人不要帮忙,他偏要帮忙,要求别人帮忙,理直气壮,毫不理会别人是否愿意,不帮也得帮。 帮伍烨影梳好头发,把木梳放到梳妆台上,青竹走到床边,展开被子,开始铺床。 自梳妆台前站起身,伍烨影走到盆架前,自盆架的底阁拿起一个木盆,拿起晾在盆架晾杆上的毛巾,放到木盆中,端着木盆,走到房门边,打开房门,依靠在门框边,直直地望着正在铺床的青竹。 青竹铺好床,走到长藤椅旁,弯低身形,看了看绻卧于长藤椅上的天麒和地麒,见天麒和地麒身体绻缩成一团,身体相互紧挨着,依然沉浸于睡梦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未唤醒天麒和地麒,青竹站直起身,轻移脚步,走到伍烨影身旁,唤到:“烨影大哥,我们洗漱去吧。” 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应一声,“好,我们洗漱去。” 青竹带上客房门,与伍烨影手牵着手,离开客房,下楼而去。 洗漱完毕,青竹与伍烨影回到客房中,青竹走到长藤椅旁坐下,伍烨影走到盆架前,将木盆放到盆架的上阁,展开毛巾,晾到盆架的晾杆上,随后,走到长藤椅旁,挨着青竹坐下。 看着绻卧而睡的天麒与地麒,青竹伸手推了推天麒与地麒,唤到:“天麒、地麒,天亮了,该起床啦。” 天麒与地麒张开睡眼惺忪的双眼,抬起前爪擦擦眼睛,翻身爬起,抖抖身体,甩甩头,伸展四肢,蹲立于长藤椅上。 仰起小脑袋,看向青竹与伍烨影,天麒与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早!” 青竹与伍烨影同声回应:“天麒、地麒,早!” 天麒指出道:“今天,华姐姐和伍大哥起得比我们早。” 青竹打趣道:“天麒、地麒,今天,你们晚起,睡懒觉了。” 地麒辨解道:“往常,天光放亮,阿爸阿妈会叫醒我们,让我们早起,今天,没人叫醒我们,我们才会晚起的。” 不想被嘲笑睡懒觉,天麒信誓旦旦地说:“以后,我们会早起的。” 不再逗弄天麒和地麒,青竹提议道:“天麒、地麒,你们到地板上玩吧。稍后,我们出去用早膳。”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跃下长藤椅,撒开四肢,在客房内,追逐打闹,跑来跑去。 看向伍烨影,青竹相告道:“烨影大哥,听师傅说,师兄在天鹰城做生意。三年前,师傅应师兄之邀,前去帮忙,也不知师兄的事解决没有。假如师兄的事未解决,或许师傅仍在天鹰城。” 接着,青竹请求道:“烨影大哥,此去天鹰城游玩,我们顺便找一找师傅和师兄,好不好?” 微眯双眼,伍烨影答应道:“好。” 忽地话锋一转,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很喜欢师兄吗?” 未作多想,青竹实答道:“很喜欢。” 伍烨影追问道:“是哪种喜欢?” 听出伍烨影询问的弦外之音,青竹想了想,回答道:“如哥哥般的喜欢。”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喜欢我吗?” 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他定定地注视着自己,双眸深邃如渊,脸上冷沉无波,青竹暗自腹诽,真是小心眼,自己若不喜欢他,岂会与他成亲,甚至与他相亲相爱。 怕伍烨影心存疙瘩,青竹实答道:“很喜欢。” 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如何喜欢我?” 青竹回答道:“无论生,还是死,我愿与烨影大哥永远相随。” 激动地抱住青竹,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伍烨影真挚地说:“青竹儿喜欢我之心,我亦然。” 心中再无忧虑,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的师兄叫什么?” 青竹回答道:“我的师兄,复姓赫连,名叫龙霄。” 微拧眉头,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的师兄是祥鹰帝国的皇族吗?” 青竹实答道:“不知道。” 随即,青竹不解地反问:“烨影大哥为何猜测师兄是祥鹰帝国的皇族?” 伍烨影解释道:“祥鹰帝国的皇室,复姓赫连,而青竹儿的师兄亦复姓赫连,故而,我才如此询问。”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青竹相告道:“听师傅说,师兄闯荡江湖,用得并非本名,而是化名。”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的师兄用得是何化名?” 青竹摇摇头,实答道:“不知道。师傅说,师兄不愿让我知道他的化名。”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天鹰城很大,不知姓名,寻找你的师兄,只怕不易。” 青竹相告道:“听师傅说,师兄在江湖中的名气很大,在天鹰城做木材、毛皮生意。” 青竹的师兄是何人,伍烨影已心中有数,猜测道:“依据青竹儿所言,青竹儿的师兄可能身在天鹰城的[天狼堡]。” 双眸一亮,青竹欣喜不已,[天狼堡],江湖中的三堡之一,祥鹰帝国的第一大堡,师兄真是能干,竟然混进[天狼堡]中。 青竹询问道:“依烨影大哥之见,师兄在[天狼堡]中担任哪种职位?” 伍烨影猜测道:“应是堂主以上的职位吧。” 青竹骄傲地说:“师兄真是能干,居然在[天狼堡]中担任如此高位。” 见青竹夸赞师兄,伍烨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询问道:“青竹儿,我能不能干?”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醋意,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十分能干。” 伍烨影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与青竹儿的师兄相比,哪个更能干?”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回答道:“烨影大哥更胜一畴。”心下纠正,其实,不分轩辕。 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脸夹贴靠着青竹的脸夹,撒骄地蹭了蹭,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最后一次警告,不许再唤我为烨影大哥,否则,必严惩不贷。” 心下咯噔一声,青竹暗呼好险,幸亏伍烨影大发善心,不与她计较,否则,不知要得到多少惩罚。 青竹讨好地说:“多谢烨……影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 伍烨影最后通谍:“青竹儿,再唤错的话,可不要怪我不近人情。” 青竹保证道:“请烨……影放心,我再也不会唤错了。”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唤我的名,让我听听。” 青竹依言唤到:“烨……影,烨影,烨影。” 伍烨影连声答应:“哎,哎,哎。” 正在此时,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该出去用早膳了。” 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出去用早膳吧。” 青竹答应道:“好。” 伍烨影放开青竹,率先起身离座,向青竹伸出手,青竹伸手握住伍烨影递来的手,借伍烨影的拉力,顺势站起身。 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出去用早膳了。” 正在地板上嬉戏打闹的天麒与地麒,停下嬉戏,撒腿跑到青竹与伍烨影近前。 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吧,出去用早膳。”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青竹与伍烨影互牵着手,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走出客房。 齐文与齐武等候在客房门外,见主子出来,同声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吩咐道:“走吧,出去用早膳。”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答:“是,主子!” 伍烨影与青竹在前,天麒和地麒居中,齐文与齐武在后,四人二麒走下楼梯,穿过客栈大堂,离开[五湖客栈],沿大街而行,前往酒楼用早膳。 早膳用罢,回到[五湖客栈],收拾好行礼,退掉客房,青竹与伍烨影、天麒与地麒、齐文与齐武,走出[五湖客栈],来到大街上。 齐文与齐武前往客栈的马房牵马,青竹与伍烨影、天麒与地麒站在[五湖客栈]门前,等候齐文与齐武,一会儿,齐文与齐武牵出三匹马,来到青竹与伍烨影近前。 接过齐文递过来的缰绳,伍烨影把青竹抱到乌腾马上,接着,抱起天麒与地麒,把天麒与地麒递给青竹,随后,任镫上马。 回头看了一眼齐文与齐武,见齐文与齐武已端坐于马上,伍烨影吩吩道:“启程!” 搂紧青竹,单手控缰,伍烨影御马先行,齐文与齐武催动坐骑,跟随于后,离开[五湖客栈],朝东而行,往幻境城东城奔驰而去。 第0263章 途遇星雁(1) 出幻境城东城门,踏上平坦宽阔的官道,官道上行人车马较少,骑马急行再无顾忌,伍烨影催动坐骑,纵马飞驰,齐文与齐武紧随于后,三匹快马风驰电犁般,沿着官道,向前方奔驰而去。(.) 及至中午,行至中途,前无村落,后无村舍,放眼官道两旁,是一望无垠青草绿树覆盖下的连绵邱陵。 伍烨影收拢马缰,勒停坐骑,举起右手,示意跟在后面的齐文与齐武停下,随即,甩镫下马,把青竹抱下马来。 见主子示意下马,齐文与齐武急忙勒停坐骑,甩镫下马。 手指官道南侧的一处树林,伍烨影吩咐道:“现已中午,我们用过午膳,再行赶路。那边有一处树林,我们就在那里休息,顺便用午膳。” 齐文与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左手牵着青竹,右手牵着马缰,伍烨影当先走下官道,朝官道南侧不远处的树林走去,齐文与齐武牵着马,跟随于后。 走到树林中,青竹蹲下身,放下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叮咛道:“天麒、地麒,在附近玩,别乱跑。一会儿,吃过午膳,我们还要赶路。” 天麒和地麒同声保证:“华姐姐放心,我们就在附近玩,不会乱跑的。” 天麒和地麒抖抖身体,伸展四肢,撒欢地跑到不远处,玩闹起来。 面向官道方面,青竹依着一棵大树,坐到草地上,伍烨影栓好马缰,挨着青竹坐下,齐文与齐武栓好马缰,背靠一棵大树,坐于青竹和伍烨影的对面。 自装水果的布袋中,青竹拿出一个柚子,递给齐文,唤到:“两位齐大哥,这个柚子很甜,你们尝尝看。” 齐文伸手接过柚子,与齐武同声道谢:“多谢华画。” 青竹应话道:“两位齐大哥不需同我客气。” 青竹又拿出两个柚子,拔出靴筒内的匕首,在两个柚子皮上,割下几道裂口,依循着裂口,扒下柚子皮,撕下柚子白色皮瓤,将柚子掰成两半。 看向东边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吃柚子啦。” 停下玩耍,天麒和地麒撒腿跑到青竹近前,仰起小脑袋,望着青竹。 把两半柚子递到天麒和地麒面前,青竹吩咐道:“天麒、地麒,刁上柚子,到旁边吃。” 天麒和地麒各刁起半个柚子,走到青竹身旁东侧,放下半个柚子,伸出前爪按住半个柚子,咬住柚子的白色外皮,一点一点地撕下,张嘴咬下一口柚子肉,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青竹瓣下两瓣柚子,撕掉柚子的白色外皮,递给伍烨影一瓣,拿着另一瓣,慢慢地吃起柚子。 齐文扒掉柚子外皮,将柚子掰成两半,递给齐武一半柚子,唤到:“齐武,给你柚子。” 齐武接过半个柚子,齐文拿起另外半个柚子,掰下一瓣柚子,慢慢地撕着柚子的白色外皮。 尝过几口柚子,齐文与齐武同声称赞:“华画,这柚子可真甜。” 青竹轻笑道:“与别的柚子相比,这柚子更甜,也更好吃。” 忽地想起,早上,在酒楼内用早膳时,听酒楼内的客人八卦天降异象、苍神显圣之事,青竹好奇地询问:“两位齐大哥,几天前,发生了什么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呀” 齐文回答道:“几天前的下午,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持续了近二个时辰。雨过天晴后,天上浮现出一片奇特的云彩。那片云彩,色泽为金色,形似九爪金龙,九爪金龙的边缘隐隐浮动着蓝芒。 与此同时,苍泽大陆上,各地的寺院、苍神神庙内,供奉的苍神神像放射出万道金光,笼罩于金色光圈之下,金色光圈的边缘隐隐浮动着蓝芒。” 青竹恍然若知,“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原来如此呀。” 随即,青竹遗憾地说:“未能亲眼看见那片奇特的云彩,真是遗憾。” 看着面露遗憾之色的青竹,伍烨影若有所思,假如青竹儿得知天降异象之时,恰逢与他相亲相爱的时候,不知会有何反应? 青竹询问道:“依两位齐大哥之见,天降异象、苍神显圣,预示了什么?” 齐文回答道:“天降异象、苍神显圣,究竟有何预示,不得而知。不过,应该与苍泽大帝有关。” 青竹感叹道:“纵观历史,苍泽大帝可谓空前绝后的千古一帝。” 齐武认同道:“苍泽大帝无论文治武功,还是仁德威望,都是后人难以企及的。” 吃完手中的一瓣柚子,伍烨影推了推青竹,唤到:“青竹儿,给我柚子。” 青竹答应一声,“请烨……影稍等一下。” 手中的一瓣柚子尚未吃完,青竹正准备用嘴刁住,却被伍烨影伸手拿走,不解地看向伍烨影,以眼神询问。 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帮我撕柚子皮,我帮青竹儿拿柚子。”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掰下一瓣柚子,撕掉柚子的白色外皮,把一瓣柚子递给伍烨影,唤到:“烨影,给你柚子。” 伍烨影伸手接过一瓣柚子,将手中未吃完的一瓣柚子递还给青竹,拿着一瓣柚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直直地看着青竹。 听着青竹与伍烨影的对话,齐文与齐武相视一笑,意会于心,自华画改唤主子之名来看,主子与华画应该已行夫妻之礼。 突然,自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哒哒哒”马蹄之声,青竹与伍烨影、齐文与齐武循声向官道上看去,只见,自西边方向跑来两匹快马,未过多久,另有十几匹快马紧追于后。 领前而跑的两匹快马,不知是因长途奔跑,而体力下降,还是骑马之人故意为之,速度渐行渐慢,而后面紧追的十几匹快马,越追越快,与前面两匹快马的距离逐渐缩短,须余间,已有几匹快马超越过前面的两匹快马,掉转马头,拦截于官道中央。 被人围追堵截,前面的两匹快马不得不放慢速度,渐渐停止奔跑,而后面追赶的几十匹快马,陆续追赶上来,将前面两匹快马围困于中央。 自官道上,隐隐传来被围追者与追赶者的争吵声。 “星雁双绝,识相点,快交出紫玉手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星雁双绝之一,云中雁分辨道:“我们根本没有紫玉手镯,你们叫我们如何交。” “紫金帝国的皇宫,守卫森严,没有绝顶的轻功,岂能来去自如。星雁双绝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侠盗,进入紫金帝国的皇宫,可谓轻而易举。依此推断,紫玉手镯被你们所盗,最有可能。” 星雁双绝之一,赛流星反驳道:“仅凭推断,便认定紫玉手镯被我们所盗,真是天大的笑话。所谓捉贼见脏,岂能凭靠猜测,妄加断言。奉劝你们,别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不然,倒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是凭靠猜测,但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你们没有盗取紫玉手镯。” 云中雁讥笑道:“笑话,我们盗没盗紫玉手镯,为何要向你们交待?” “嘿嘿,不交待的话,你们休想离开。” 赛流星喝问道:“你们要想怎样?” “我们先礼后兵,若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只能强行搜身,有不敬之处,也是你们自找的。” 云中雁怒喝道:“你们敢!” “不防试试。” 好汉不吃眼前亏,云中雁与赛流星左右权衡,计较利弊得失,赛流星提议道:“搜身可以,但不能是你们。” “若我们不搜你们的身,难道你们自搜自身,如此,岂不与未搜身无异。” 云中雁建议道:“我们可以找第三方来搜身。” “此处荒野,只你我双方,何来第三方?” 伸手指向官道南侧的一处树林,赛流星建议道:“那边树林内,有几人在休息,我们可找他们帮忙搜身。” “可以,就找他们帮忙搜身。” 一群人牵着马,走下官道,朝官道南侧不远处的树林走来。 推了推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他们朝树林走来了。” 伸臂搂住青竹的腰,伍烨影轻声道:“我们静观其变。” 正在吃柚子的天麒和地麒,发现一群人朝树林走来,停下享用午膳,刁起柚子,缩到青竹身边,警戒地睁大双眼,直直地看着那群不速之客。 察觉天麒和地麒害怕,青竹伸手轻抚天麒和地麒颈背上的棕毛,安抚道:“天麒和地麒别怕,躲到我们身后,吃柚子,别出来。” 天麒与地麒同声答应:“好。” 刁着柚子,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与伍烨影身后,紧依着青竹与伍烨影的背后,趴伏于草地上,继续吃起柚子。 看着青竹与天麒、地麒的互动,齐文和齐武暗暗称奇,天麒和地麒不愧为神兽,竟然能听懂人语。 一群人走到树林中,离伍烨影一行五米外止步。 星雁双绝走到伍烨影一行的近前,抱拳一礼,云中雁请求道:“兄台,我们有一事相求,请你们帮帮忙。” 伍烨影递给齐文一个眼色,齐文会意,放下手中小半个柚子,站起身,转身看向星雁双绝,询问道:“不知阁下要我们帮什么忙?” 云中雁回答道:“我们被人怀疑,进入紫金帝国的皇宫,盗取了紫玉手镯。为证清白,请兄台帮忙搜搜我们的身。” 齐文指出道:“帮忙搜身可以,只是,阁下身为姑娘,我们不好搜身吧。” 伸手指向青竹,云中雁提议道:“我的弟弟,请兄台帮忙搜身,至于我,请那位姑娘帮忙搜身吧。” ******************************************************************** 昨天,写至中途,卡文写不下去,才未更新,望大家见谅。今天力争两更。 第0264章 途遇星雁(2) 微皱眉头,齐文为难地说:“这……?” 云中雁的提议,令齐文十分为难,主子爱吃醋,华画的一切,护得牢牢的,可谓滴水不漏,要华画帮忙搜身,只怕主子不答应。 青竹与伍烨影亲密无间地依偎着,有滋有味地吃着柚子,惬意地观赏着一场免费大戏,与此同时,暗暗打量星雁双绝,与那群追赶星雁双绝者。 只见,云中雁身穿紫罗兰色的罗裙,外罩黄绿色马褂,足蹬紫色长靴,形容艳丽骄俏,双眸荡漾着清波,盈转间妩媚惑人,身段婀娜多姿。 赛流星身着象牙白的锦袍,足镫黑色长靴,腰扎水蓝色缎带,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神色间透着开朗活泼,双眼大而明亮,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不羁。 追赶星雁双绝者,形形色色,年龄不等,老者、中年、青年皆有,男者居多,女者只有四位。 惬意地看着戏,不料矛头指向自己,青竹楞了楞,天下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看戏,不出钱,就得出卖劳力,来等价交换。 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云中雁,伍烨影黑沉下脸,青竹儿是自己的宝贝,是自己的妻子,岂能被别人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既然看戏,要付报酬,那就帮忙搜身吧,反正也不费力,青竹把半个柚子放到草地上,试图站起身,前去帮忙搜身,却被伍烨影紧紧搂住,起不得分毫。 困惑地看向伍烨影,却见伍烨影黑沉着脸,眸色透着冷厉,青竹暗自好奇,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晴转阴雨了。 敛去眸中的冷厉,看向青竹,伍烨影沉声道:“坐着别动,我来处理。” 青竹答应一声:“哦,好。” 随即,青竹拿起放在草地上的半个柚子,掰下两瓣,慢慢地撕着柚子的白色外皮。 齐文左右为难,拒绝吧,有点不尽人情,不拒绝吧,请华画帮忙搜身,等同于老虎嘴中拔牙,得罪主子。 扭头看向主子,被主子眸中的冷色,吓了一大跳,齐文暗道不好,主子的醋劲泛滥了。 察觉被一道冷厉的视线盯住,云中雁感到背脊生凉,环视左右,却对上一双暗如深渊的黑眸,那双黑眸似能洞彻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不敢直视那双墨黑的双眸,云中雁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暗暗奇怪,他们只是前来请求帮忙搜身,并未得罪紫衣男青年,而且,他们与紫衣男青年萍水相逢,并无过节,为何紫衣男青年对她怀有敌意。 齐文转回头,看向云中雁,拒绝道:“阁下,那位姑娘不能帮忙搜身,你另请他人吧。” 抬头看向齐文,云中雁不解地询问:“为何?” 被云中雁问住,齐文心下犯难,主子与华画虽已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既便主子认定华画为妻子,但未下娉迎娶,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他该如何介绍华画呢?(批注:齐文与齐武并不知青竹的真正身份,故而才会犯难。) 齐文犯难之即,伍烨影代为解答:“我的夫人岂能任你指使。” 伍烨影的话,令星雁双绝与追赶星雁双绝者吃惊不已,他们原以为,那位身穿浅绿色罗裙、相貌平庸的姑娘,是那位容貌俊伟、尊贵威仪的紫衣男青年的婢女,却不曾料到,浅绿衣姑娘竟然是紫衣男青年的夫人。 就相貌而论,紫衣男青年与浅绿衣姑娘实在不相配,而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恩爱样,显然是一对幸福恩爱的夫妻。 依紫衣男青年那浑然天成的威仪,与尊贵的气质,不难猜出,紫衣男青年出身必定不凡。紫衣男青年若想娶一名才貌双全的佳丽,必定轻而易举。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紫衣男青年为何会看上那位相貌平庸的姑娘,并愿意娶她为妻? 云中雁恍然明白,紫衣男青年之所以对她怀有敌意,只因她指使他的夫人帮忙搜身。 见主子如此介绍华画,齐文与齐武豁然明白,无论成亲与否,主子只认定华画是他的妻子。 心下再不犯难,齐文扫视一眼追赶星雁双绝者,提议道:“阁下请人帮忙搜身,与你同来者,亦有女性,另请她们帮忙吧。” 回头看了一眼那群追赶者,转回头又看了一眼青竹,云中雁暗自计较,那群追赶者是他们的仇敌,岂能请他们帮忙搜身,只是,紫衣男青年不准他的夫人帮忙搜身,如此荒野路途,该到哪里寻找别的姑娘,来帮忙搜身呢? 云中雁否决道:“那些人是我们的仇敌,以防他们搜脏不成,反而栽脏嫁祸,决不能请他们帮忙搜身。” 云中雁的话音刚落,追赶星雁双绝者中,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声,“星雁双绝虽是侠盗,却脱不去一个‘盗’字,所做之事尽是鸡鸣狗盗之事,而我们虽不是好人,却不会做栽脏嫁祸之事。” 循声看去,只见,讥讽星雁双绝之人,是一位身穿珊瑚色罗裙、外罩橙红色马褂的女青年,其相貌娇好,脸似鹅蛋,双眸盈转着秋波,流露出勾魂慑魄的神情,体态妖娆多姿,手中拿着一根九尺长的金丝软鞭。 扫视一眼那群追赶者,云中雁反唇相讥:“正如金虹飞妖所说,你们确不是好人,专干拦路抢劫、奸淫虏掠的勾当。” 追赶星雁双绝者中,传来一道不耐烦的低沉男声,“星雁双绝,别拖时间,快点找人帮忙搜身,我们可不想在此荒野路途中虚耗。” 循声望去,只见,催促星雁双绝之人,是一位身穿橄榄色锦袍的男青年,其形容平凡,长方形脸,双眸闪烁着狡黠之色,身材祈长,体形壮硕。 不给那群追赶者一个交待,那群追赶者决不会善罢干休,星雁双绝相视一眼,意会于心,若想打发走那群追赶者,唯有请近前的紫衣男青年出手相助。 星雁双绝转过身,看向青竹与伍烨影,抱拳一礼,赛流星请求道:“兄台,我们姐弟被人追赶,无法脱身。为摆脱眼前困镜,不得不找人帮忙搜身,以证我们并没有紫玉手镯。 此处荒野路途,行人稀少,寻人帮助不易,巧遇兄台,也算大家有缘。请兄台出手相助,以解我们当前之困,大恩不言谢,我们姐弟必铭记于心。” 轻推伍烨影,青竹低声道:“帮帮他们吧。” 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伍烨影轻声回应:“帮一定会帮,却不能简单地帮。” 看向星雁双绝,伍烨影指出道:“所谓大恩不言谢、铭记于心的话,全是虚话,不足取信。帮你们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伍烨影的要求,无疑是给星雁双绝一拳,星雁双绝暗呼倒楣,追兵尚未摆脱,打劫的却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 追兵的人多势众,紧迫盯人,打劫的人少势弱,松驰有量,星雁双绝心有所决,还是先打发走追兵再说,至于打劫的,再寻机摆平。 云中雁同意道:“兄台的要求,我们同意。不过,我们可不做有违道义之事。” 伍烨影应话道:“放心,有违道义之事,我不会让你们做的。” 赛流星询问道:“请问,兄台想让我们做何事?” 伍烨影回答道:“目前,我尚未想好何事,可让你们做。待我想好后,再通知你们吧。” 云中雁应话道:“既是如此,我们姐弟恭候兄台差遣。” 赛流星请求道:“兄台,请帮忙搜我们的身吧。” 伍烨影答应道:“好,得罪了。” 递给齐文一个眼色,齐文意会,走到赛流星近前,知会道:“得罪了。” 赛流星应话道:“有劳。” 赛流星站直身体,伸展双臂,齐文先搜查赛流星的双臂,未发现圆环形的硬物,随即,搜查赛流星的身上,亦无圆环形的硬物,一路向下,搜查至塞流星的靴筒处,未见圆环形的硬物踪影。 齐文站起身,退后几步,走到一边,看向追赶星雁双绝者,如实相告:“各位,在赛流星的身上,在下未能搜出紫玉镯。” 随后,齐文不再理会星雁双绝,与追赶星雁双绝者,走回齐武身旁,席地而坐,拿起放在草地上的小半个柚子,掰下一瓣柚子,慢慢地撕着柚子的白色外皮。 因要起身,前去搜查云中雁的身,怕天麒和地麒暴露于人前,青竹御下肩上背着的两个行礼袋,身体向前移一移,把两个行礼袋放到身后,来遮挡天麒和地麒。 青竹低声叮嘱:“天麒、地麒,趴着别动,我去搜云中雁的身,一会儿便回。”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华姐姐放心,我们趴着不动,等你回来。” 停下享用午膳,天麒和地麒紧依着两个行礼袋,听话地缩起身体,趴伏于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待齐文搜查完赛流星的身,伍烨影伸手拿走青竹手上的半个柚子,率先站起身,随后,拉起青竹,牵着青竹,走到云中雁近前。 青竹知会道:“得罪了。” 云中雁应话道:“有劳。” 云中雁站直身体,伸展双臂,伍烨影放开青竹的手,退后一步,站于青竹的身后,青竹先搜查云中雁的双臂,未发现圆环形的硬物,随即,搜查云中雁的身上,在云中雁怀中的暗袋处摸了摸,发现有圆环形的硬物,伸手探入云中雁怀中的暗袋里,拿出一个绣有栀子花的绿色锦袋。 见青竹拿出绣有栀子花的绿色锦袋,云中雁的眸光闪了闪,随即归于平静。 站于青竹身后守护的伍烨影,一刻也不敢大意,时刻留意着星雁双绝,与追星雁双绝者的举动,当青竹拿出绿色锦袋时,云中雁那微微闪烁的眸光,被伍烨影看在眼中。 青竹打开锦袋,发现锦袋里,装有一只粉红色翡翠玉镯,与一张折叠起来的牛皮纸。 青竹拿出那只粉红色翡翠玉镯,拿着粉红色翡翠玉镯,展示给追赶星雁双绝者观看,相告道:“各位,请看清楚,这只粉红色翡翠玉镯并不是紫玉手镯。” 追赶星雁双绝者,睁大双眼,看向青竹手上所拿着的粉红色翡翠玉镯,发现并非是紫玉手镯,不约而同地露出失望之色。 第0265章 途遇星雁(3) 扫了一眼云中雁,见云中雁毫不在意青竹手上所拿着的粉红色翡翠玉镯,却盯着绿色锦袋中的牛皮纸,伍烨影牵起嘴角,趁青竹不注意,自青竹手上拿着的绿色锦袋中,光明正大地拿走牛皮纸。 眼睁睁地看着伍烨影拿走牛皮纸,云中雁急得干瞪眼,因时机不对,却不能开口讨要。 撤回拿着粉红色翡翠玉镯的手,将粉红色翡翠玉镯装入绿色锦袋中,青竹发现绿色锦袋中,少了牛皮纸,暗自奇怪,牛皮纸刚刚还在绿色锦袋中,怎么眨眼功夫,牛皮纸就不见了。 低头看看草地上,未发现牛皮纸的踪迹,青竹暗自疑惑,难道先前所见,是自己眼花不成。 见青竹低头寻找牛皮纸,伍烨影密音相告:“青竹儿别找,牛皮纸在我这里。”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以眼神相询,伍烨影密音回答:“好奇看看,一会儿还给云中雁。青竹儿继续搜查吧。” 伍烨影的回答,令青竹感到甚是无语,别人的东西再好看再新奇,你既便好奇,也不能未征得别人的同意,便拿去玩玩看看吧。 扫了一眼云中雁,见云中雁眼露焦急之色,却故作镇定,脸上努力地维持着平静,青竹若有所思,那张牛皮纸,之于云中雁而言,应该很重要吧。 不再理会焦急的云中雁,与新奇把玩着牛皮纸的伍烨影,青竹系好绿色锦袋,将之放回云中雁怀中的暗袋里,继续搜查云中雁的身,一路向下,搜查到云中雁的靴筒处,未发现圆环形的硬物。 青竹站起身,退后一步,撞到伍烨影的身上,伍烨影把牛皮纸攥于手中,伸臂搂住青竹,带着青竹后退几步,走到一边。 看向追赶星雁双绝者,青竹实言相告:“各位,在云中雁的身上,我未能搜到紫玉手镯。” 不再理会星雁双绝与追赶星雁双绝者,青竹与伍烨影走回原处,席地而坐,伍烨影把手中拿着的半个柚子,递给青竹。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吃柚子。” 青竹答应道:“好,稍等一下。” 青竹背起两个行礼袋,低声唤到:“天麒、地麒,别趴着,起来吃柚子吧。”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刁着柚子,退到青竹和伍烨影的身后,紧依着青竹与伍烨影,趴卧于草地上,继续享用起柚子午膳。 青竹掰下两瓣柚子,开始撕柚子的白色外皮,伍烨影搂着青竹的腰,定定地看着青竹。 星雁双绝转过身,看向那群追赶者,云中雁指出道:“各位,我们姐弟已被搜身,在我们的身上,并未搜出紫玉手镯,请你们别再纠缠不休。” 未在星雁双绝的身上,搜出紫玉手镯,追赶星雁双绝者无不面现失望之色,他们千里追击,白耗了精力,得来全是无用功,到头来,竹篮打水,空一场。 追赶星雁双绝者无不败兴,众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以宣泄心中的郁闷。 “真是扫兴,白忙活一场,竟一无所获。” “先前是谁说,紫玉手镯是星雁双绝所盗?” “无凭无据,仅靠猜测,让我们跟着空欢喜一场。” “早先,在下猜测紫玉手镯可能被星雁双绝所盗,可没说是一定。那时,你们为何不用脑筋想一想,现在抱怨,也是自找的。” “事已至此,大家争吵何益。既然星雁双绝未盗紫玉手镯,大家走吧。” “等一下。紫玉手镯未在星雁双绝的身上搜到,不代表未被星雁双绝所盗,也许紫玉手镯被星雁双绝藏起来了。” “是呀,也许星雁双绝把紫玉手镯收藏于某处。” “你们傻呀。紫玉手镯是稀世珍宝,星雁双绝若盗取了紫玉手镯,岂有不随身携带之理。何况,星雁双绝被我们紧追不舍,毫无喘吸之功,又有何机收藏紫玉手镯。” 追赶星雁双绝者中,一位身穿深蓝色锦袍的男青年,不耐烦地说:“午时将过,还没用午膳,肚子还真有点饿。大家走不走,不走的话,在下可不奉陪了。” 冲星雁双绝抱拳一礼,那位深蓝衣男青年致歉道:“星雁双绝,适才多有得罪,请多多见谅。告辞!” 不再理会别人如何想,那位深蓝衣男青年牵着马,转身走出树林,朝官道上走去。 见那位深蓝衣男青年离开,追赶星雁双绝者开始心有浮动,相互观望,举棋难定。 金虹飞妖牵着马,走出人群,冲星雁双绝抱拳一礼,致歉道:“星雁双绝,适才多有冒昧,请多多海涵。告辞!” 扫视一眼同来的追赶星雁双绝者,金虹飞妖脸上带着微笑,告辞道:“各位,在下不奉陪了。告辞!” 望着金虹飞妖牵着马,走出树林,其余的追赶星雁双绝者心思大动,有的招呼不打,牵着马,径自走出树林,有的礼貌地致歉,随即牵着马,走出树林,有的依旧犹豫不定,处于观望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待追赶星雁双绝者陆陆续续离开,几名观望者,才终下决心,牵着马,走出树林,朝官道上走去。 看着那群追赶者陆续离开,星雁双绝暗松一口气,终于打发走围追堵截者。 星雁双绝转过身,看向伍烨影一行,抱拳一礼,道谢道:“多谢兄台相助。” 扫了一眼星雁双绝,伍烨影应话道:“无需多谢,举手之劳而已。” 云中雁讨要道:“兄台,请把那张牛皮纸还给我。” 伍烨影应话道:“阁下别担心,待在下看过那张牛皮纸,便还给你。” 云中雁指出道:“牛皮纸上所写,是我的家信,兄台不宜观看。” 伍烨影指出道:“阁下撒谎撒得真顺溜,那张牛皮纸明明是一张藏宝图,却说是一封家信。看来那张牛皮纸大有文章,极可能是你们所盗,如今到我手上,便是我的。” 赛流星责问道:“兄台无凭无据,何以说明那张牛皮纸是我们所盗?” 伍烨影反问道:“在下已讲明会奉还那张牛皮纸,你们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谎称牛皮纸上所写,是你们的家信?” 云中雁辨驳道:“那张牛皮纸是我们的,我们喜欢如何说,便如何说,关兄台何干。” 伍烨影指出道:“那张牛皮纸是不是你们的,有待商量。如今,那张牛皮纸握于在下手上,在下喜欢如何做,便如何做,两位无权指手划脚。” 辨不过伍烨影,赛流星责问道:“兄台究竟想怎样?” 伍烨影漫不经心地说:“看心情吧。好的话,还给你们,不好的话,毁掉它。” 伍烨影之言,令星雁双绝惊愕不已,那张牛皮纸是他们涉险所盗,因为它,他们被人千里追击,几乎无喘吸之机,如今已摆脱围追堵截,岂能因别人心情不好,而被轻易地毁掉。 面露焦急之色,星雁双绝急声阻止:“千万别毁掉它。” 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星雁双绝,伍烨影松开攥着牛皮纸的手,拿起牛皮纸,展开一看,只见,牛皮纸上绘有地形图,图上标有一处地点――遥景园,左上角写有“星天城”。 眼睁睁地看着伍烨影展开牛皮纸,星雁双绝干着急,却毫无办法,虽想硬夺,却因不知伍烨影一行的底细,不敢冒然动手,更怕惹得伍烨影不快,而毁掉牛皮纸。 凑近伍烨影,向牛皮纸上看了看,青竹恍然若知,原来真是藏宝图呀,怪不得星雁双绝如此宝贝。 抬头看了一眼星雁双绝,见他们神色焦急,透着无奈,青竹暗自好笑,星雁双绝遇着伍烨影,真是倒楣透顶,千辛万苦地盗出藏宝图,被伍烨影光明正大地拿走,只能瞪眼干着急。 看向伍烨影,青竹劝说道:“藏宝图既已看过,就还给星雁双绝吧。” 折叠起牛皮纸,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不想独吞藏宝图上的宝藏吗?” 青竹不答反问:“我们缺银钱吗?” 伍烨影回答:“不缺。” 青竹指出道:“既然不缺,要那个宝藏作什么?何况,那个宝藏可是烫手山芋,要了反而麻烦。我可不想,整日惶惶不安,担心被人围追堵截。” 伍烨影假设道:“倘若缺银钱呢?青竹儿该当如何?” 青竹回答道:“缺银钱,我会自己挣。不益之财,我不会要。” 随即,话锋一转,青竹指出道:“倘若我们缺银钱,说明烨……影没本事,连养家糊口的银钱也挣不到。” 歪着头想了想,青竹设想道:“假如真有山穷水尽的一天,我得要好好地考虑考虑,是努力自己赚钱呢,还是休夫,改嫁他人?” 脸上的惬意,瞬间转为阴云密布,伍烨影怒喝道:“你敢!” 正望着青竹与伍烨影,被伍烨影那突然的怒喝,吓得身体抖了抖,齐文与齐武、星雁双绝不约而同地收回视线,齐文与齐武默然地吃着柚子,而星雁双绝惊悚非常,那紫衣男青年生起气来,好恐怖。 原本只想逗逗伍烨影,不想惹得伍烨影大怒,青竹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急忙安抚:“烨影别生气。刚才,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用力把藏宝图狠狠地扔到草地上,紧紧地把青竹搂抱住,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沉声道:“青竹儿休想休夫改嫁,我们更不会有山穷水尽的一天。我再不济,也能赚到养家糊口的银钱。” 青竹顺话而应:“烨影聪明能干,养家糊口的银钱岂会赚不到。无论富贵满堂,还是山穷水尽,我愿与烨影不离不弃,永远相随。” 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伍烨影认同道:“就是。我聪明能干,岂会赚不到钱。” 听着青竹与伍烨影的对话,齐文与齐武暗暗好笑,主子讲话直来直去,自我夸耀,毫不害骚,更理直气壮,真是佩服之至。 见伍烨影如同扔废纸一样,扔掉藏宝图,星雁双绝感到愕然无语,人人求而不得的藏宝图,竟然被他随手丢弃,真不知他是精明,还是犯傻? 走到藏宝图掉落之处,云中雁弯腰捡起藏宝图,知会道:“兄台,藏宝图我取回了。” 看了一眼云中雁,伍烨影嫌弃地说:“快拿走,看着就讨厌。” 伍烨影那嫌弃的话,令星雁双绝哭笑不得,先前,因好奇,他不问自拿,现在,一脸嫌弃,恨不得藏宝图立刻消失,他可真是说变就变,让人难以捉摸。 大庭广众之下,被伍烨影搂抱着,青竹感到甚是不自在,推了推伍烨影,轻声低语:“烨影,请放开我。” 脸夹贴上青竹的脸夹,撒骄地蹭了蹭,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放。” 青竹指出道:“我肚子还饿,烨影抱着我,我无法吃柚子。” 饿坏青竹,可舍不得,伍烨影放开青竹,单臂搂着青竹,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吃柚子。” 青竹答应道:“好,请烨影稍等。” 青竹掰下两瓣柚子,撕掉柚子的白色外皮,递给伍烨影一瓣,自己拿起另一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自怀中的暗袋里,掏出绿色锦袋,云中雁打开绿色锦袋,折叠好藏宝图,把藏宝图放到绿色锦袋中,随即,把绿色锦袋放到怀中的暗袋里。 走到弟弟身旁,云中雁提议道:“小弟,我们在此用过午膳后,再赶路吧。” 赛流星同意道:“好。” 星雁双绝牵着马,走到距离伍烨影一行三米处,停住身形,栓好马缰绳。 赛流星背靠一棵大树,席地而坐,云中雁自马背上取下一个行礼袋,走到弟弟身旁,挨着弟弟坐下。 云中雁打开行礼袋,拿出一袋核桃酥,递给弟弟,随后,又拿出一袋核桃酥与牛皮水袋,自纸袋中取出一块核桃酥,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第0266章 途遇星雁(4) 天麒与地麒分别吃完半个柚子,自青竹和伍烨影的身后走出来,绕到青竹与伍烨影的身前,仰着小脑袋望着青竹。 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柚子吃完了,我们还饿。” 青竹提议道:“天麒和地麒再吃个苹果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好,吃苹果。” 自装水果的布袋中,青竹拿出两个苹果,递到天麒和地麒的近前,唤到:“天麒、地麒,刁住苹果,到旁边吃。” 刁住青竹递来的苹果,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身旁东侧,趴卧于草地上,伸出前爪,抱住苹果,张嘴咬了一口苹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看见两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星雁双绝惊奇地睁大双眼,他们肯定,那两只小动物虽有类似老虎的皮毛,却绝不是老虎,然他们却不知它们究竟是何种动物? 云中雁朗声询问:“兄台,那两只小动物是你们的宠物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是,它们是我们的朋友。” 赛流星好奇地询问:“兄台,请问那两只小动物是什么动物?” 青竹回答道:“是老虎。” 赛流星指出道:“那两只小动物的头顶长有金色的独角,怎么可能是老虎?” 青竹反驳道:“天下无奇不有,何况人有不同,花有多样,为何老虎不能有多类呢?” 青竹的说辞,难以令人信服,云中雁心存猜疑,请教道:“既然那两只小动物是老虎,恕我们孤漏寡闻,请教阁下,它们是哪一类老虎?” 急速地转动脑筋,青竹回答道:“是[金角虎]。” 正在吃苹果的天麒和地麒,听见青竹如此介绍它们,停下享用午膳,抬起头看向青竹,同声呼唤:“华姐姐,我们明明是[金角虎麒麟],你为何说我们是[金角虎]?” 青竹扭头看向天麒和地麒,冲天麒和地麒眨眨眼睛,天麒和地麒会意,低下头,继续享用午膳。 赛流星感慨道:“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世人闻所未闻的[金角虎],我们竟有幸得见,实在幸运。” 听出赛流星话中质疑,青竹挖苦地说:“天下之大,有人少知,也是正常。” 佯装未听见青竹的挖苦,云中雁探问道:“那两只[金角虎]长得实在可爱、讨喜,我们真想找一只,作为宠物。请问阁下,它们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青竹搪塞道:“我也不知它们原本住在哪里,是它们跑到我家后院,被我发现,看它们可爱,便收留了它们。” 面现遗憾之色,云中雁可惜地说:“可惜,实在是可惜,我们无缘拥有一只[金角虎]宠物。” 赛流星探问道:“请问阁下家住哪里?” 青竹应答道:“我家住在山洼洼下,具体哪里,因地小无名,我也说不出来。” 问不出青竹家住哪里,赛流星慨叹道:“看来,我们与[金角虎]真是无缘呀。” 被人追问,势处下风,为逆转不利情势,青竹争夺主动权,好奇地询问:“星雁双绝,那张藏宝图是你们从哪里盗出来的?” 星雁双绝相视一眼,心有迟疑,虽然藏宝图已被他们得知,但他们是善是恶,却不得而知,藏宝图的来历不宜相告。 云中雁婉拒道:“藏宝图的来历事关重大,恕难相告。” 心知星雁双绝有所担心,才不愿相告,青竹保证道:“请星雁双绝放心,藏宝图之事,我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愜意地与青竹依偎在一起,伍烨影指出道:“星雁双绝,藏宝图应是你们从紫金帝国的皇宫所盗吧。” 藏宝图的来历,试问天下,唯有他们知晓,为何紫衣男青年却知道,星雁双绝悚然不已,假如藏宝图的来历被泄露出去,他们将永无宁日,不但会被江湖人士追杀,也会被各国朝庭追捕。 吃惊地看向伍烨影,星雁双绝异口同声地询问:“阁下怎么知道?” 伍烨影回答道:“看过藏宝图,猜测的。” 惊奇地看向伍烨影,青竹夸赞道:“烨影真是厉害,竟然一猜即中。” 伍烨影得意地说:“那可不,我厉害着呢。” 青竹打趣道:“烨影太骄傲了,瞧瞧,尾巴翘得好高。” 伍烨影纠正道:“青竹儿说错了,我没长尾巴,岂会尾巴翘得高高的。”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我如此厉害,你可得要抓紧了。” 青竹拒绝道:“不用抓紧。” 伍烨影不满地追问:“为何?” 青竹回答道:“烨影最会粘人,何劳我抓紧。纵算我想抓紧,也只是白费力气,做得全是无用功。” 无法苟同青竹之话,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虽然我粘你,粘得紧紧的,但你也要抓紧我,抓得牢牢的,如此,我们才会密不可分,牢不可破。” 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满脸镇重,眸光幽暗深邃,幽幽地望着自己,青竹答应道:“好吧,我会抓紧烨影,抓得牢牢的。” 青竹的话音刚落,齐文与齐武再难忍住笑,“呵呵”地轻声而笑,不想得罪主子,微低着头,极力维持轻笑,笑得甚是辛苦,笑得身体微微发颤。 而星雁双绝忍俊不住,“哈哈”地放声大笑,笑得毫无顾忌,笑得前仰后合。 齐文与齐武轻笑之时,亦心有感慨,世人面前,主子英明神武,不苟言笑,而华画面前,主子开朗多话,性情像个小孩,若非他们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实难相信,讲出如此幼稚之话的人,是他们的主子。 星雁双绝大笑之余,亦好奇不已,观紫衣男青年,相貌不俗,气度不凡,谈吐之间,尽显精明干练,自与他们商谈条件,可见一般。然而,与浅绿衣姑娘——他的夫人讲话时,言谈竟幼稚之极。他真是古怪,精明时,让人难以招架,幼稚时,令人捧腹大笑。 看看齐文和齐武,又看看星雁双绝,青竹与伍烨影暗自奇怪,吃着午膳,他们怎么突然笑起来? 青竹询问道:“两位齐大哥为何发笑?” 见主子看向自己,齐文和齐武急忙收住笑,齐文回答道:“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才忍不住,而发笑的。” 齐武附和道:“我也是。” 伍烨影要求道:“既是好玩之事,请齐文和齐武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 本就是搪塞之言,哪来好玩之事,齐文回答道:“请主子见谅,那件好玩之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齐武附和道:“请主子见谅,我也是。” 审视一眼齐文和齐武,伍烨影意有所指地说:“你们想起的好玩之事,真是不谋而合呀。” 齐文讪笑着应话:“也许是共事太久,才会不谋而合吧。” 齐武嬉笑着应和:“是呀。相处日久,所思所想,有时就那么巧,会不谋而合。” 看向星雁双绝,伍烨影询问道:“星雁双绝为何发笑?” 被伍烨影注视,星雁双绝急忙收住笑声,云中雁回答道:“想起一件好笑之事,一时未忍住,才发笑的。” 赛流星附和道:“我也是。” 伍烨影建议道:“既是好笑之事,星雁双绝能否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一乐?” 云中雁婉拒道:“请见谅,在下不善讲笑话,无法说出那件好笑之事。” 赛流星附和道:“请见谅,在下也是。” 审视一眼星雁双绝,伍烨影话带深意地说:“星雁双绝不愧是姐弟,真是心有灵犀呀。” 脸上带着讪笑,云中雁应话道:“姐弟互有亲缘,心灵相通,也属寻常。” 赛流星嬉笑着应话:“是呀。姐弟同心,也属寻常。” 收回视线,伍烨影一边吃着柚子,一边若有所思,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突然发笑,应是他与青竹儿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才令他们发笑的吧。 不过,他与青竹儿行事随心,俯仰天地,无愧于心,别人如何看,如何笑,何必在意,他与青竹儿只要过得开心快乐,活得逍遥自在就好。 吃完手中的一瓣柚子,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我柚子。” 望向伍烨影,青竹应话道:“一个柚子,我们已经吃完了。请烨影稍等,我再拿出一个柚子。” 自装水果的布袋中,青竹拿出一个柚子,扒掉柚子皮,撕下白色皮瓤,将柚子掰成两半。 拿起一半柚子,递向齐文与齐武,青竹唤到:“两位齐大哥,这半个柚子给你们。” 齐文伸手接过半个柚子,将半个柚子一分为二,递给齐武小半个柚子。 青竹掰下两瓣柚子,撕掉柚子的白色外皮,递给伍烨影一瓣,拿着另一瓣,慢慢地吃着。 看向星雁双绝,青竹询问道:“星雁双绝,藏宝图上的宝藏,你们可知是何人所藏?” 星雁双绝相视一眼,暗自计较,藏宝图的来历已被他们所知,何况他们无意于宝藏,告诉他们宝藏是何人所藏,并无不妥。 云中雁回答道:“是浩阳帝国的宝藏。” 微眯双眼,伍烨影询问道:“你们进入紫金帝国的皇宫,在哪里盗出的藏宝图?” 寒流星回答道:“在[珍宝库]。” 伍烨影沉声再问:“你们如何得知藏宝图藏于[珍宝库]中?” 云中雁回答道:“我们进入紫金帝国的皇宫,本来只想盗几样价值连城的宝贝,不想途经后宫的[新颜宫],听见娴贵妃于寑室内喃喃自语,方才知晓浩阳帝国的藏宝图竟被紫金帝国所得。” 未曾料想,苦寻不得的浩阳帝国的藏宝图,竟然近在眼前,齐文与齐武吃惊之余,又心有怀疑,眼前的藏宝图是真的吗? 看向主子,见主子泰然自若,怡然自得,毫无惊疑之色,齐文与齐武心领神会,低下头,继续吃着柚子。 青竹询问道:“星雁双绝打算如何处理那批宝藏?” 云中雁回答道:“待取出宝藏,我们打算散发给贫苦百姓。” 欣赏星雁双绝胸怀坦荡,心怀侠义,青竹提醒道:“星雁双绝,你们去取宝藏时,务必小心。” 寒流星应话道:“多谢提醒,我们会当心的。” 云中雁询问道:“请问你们前往何处?” 青竹回答道:“去祥鹰帝国的天鹰城。” 赛流星提议道:“我们此去星天城,途经天鹰城。稍后,大家结伴同行如何?” 青竹高兴地答应:“好呀。” 云中雁指出道:“既然大家路上结伴同行,怎么能相互不知名姓呢?” 随即,云中雁自我介绍道:“在下刘雁,江湖人称云中雁。” 赛流星自我介绍道:“在下刘星,江湖人称赛流星。” 云中雁接言道:“在江湖上,我们姐弟合称星雁双绝。不知几位兄台如何相称?” 看着满脸开心的青竹,伍烨影甚是不高兴,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手臂,以示不满,他不要青竹儿关注别人,也不要青竹儿与人交好,他要青竹儿满心满眼全是他。 正要应答云中雁的问话,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青竹心下立知,伍烨影不高兴了,究其原因,因是她擅自作主,答应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 扬脸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解释道:“烨影别生气,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路上会比较热闹。” 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与我在一起,很沉闷吗?” 见伍烨影曲解自己的话意,青竹急忙回答:“与烨影在一起,很开心,怎么会沉闷呢。” 伍烨影反问道:“既然我们很开心,为何还要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 青竹解释道:“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只是希望,路上更热闹些。” 随即,青竹征询道:“依烨影之见,要不要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呢?” 直直地看着青竹,见青竹脸上已无欢颜,转为冷淡沉静,伍烨影心有所思,因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之事,而导致他与青竹儿争执,实在不值得。 不喜欢青竹儿紧锁双眉,愁容满面,也不喜欢青竹儿清冷淡然,他希望青竹儿整日开开心心,脸上笑容不断。 伍烨影沉声道:“与星雁双绝结伴同行吧。” 见伍烨影同意,青竹开心地展颜而笑,望向星雁双绝,自我介绍道:“在下华画,很高兴结识两位。” 指着伍烨影,青竹介绍道:“他是我的相公,姓伍。” 第一次听见青竹唤他相公,伍烨影开心不已,脸夹贴上青竹的脸夹,撒骄地蹭了又蹭。 偏头让了让,看向齐文和齐武,青竹提议道:“两位齐大哥,你们自我介绍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嗯,好。” 看向星雁双绝,齐文自我介绍道:“在下齐文,结识两位,真是幸会。” 望向星雁双绝,齐武自我介绍道:“在下齐武,结识两位,真是幸会。” 星雁双绝同声应话:“结识四位,亦是我们的荣幸。” 云中雁询问道:“四位前往天鹰城做什么?” 青竹回答道:“游玩。” 赛流星感叹道:“四位真是好兴致呀。” 青竹笑了笑,未作应声,拿着柚子,津津有味地吃着。 用罢午膳,青竹抱起天麒和地麒,伍烨影背起装水果的布袋,左手牵着青竹,右手牵着马,走出树林,往官道上走去,齐文与齐武、星雁双绝牵着马,紧随于后。 踏上官道,青竹抱着天麒和地麒,被伍烨影抱上乌腾马,伍烨影任镫上马,坐于青竹身后,左手搂住青竹,右手控缰。 朝后看了看,见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已端坐于马上,伍烨影吩咐道:“启程!” 伍烨影御马先行,齐文和齐武居中,星雁双绝居后,一行五骑,沿着官道,朝东飞驰而去。 第0267章 重温妙境 落日余晖之即,伍烨影一行与星雁双绝行至一处村镇――吉宝镇,在镇上,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夜色朦胧,拂风微动,星月闪耀。 伍烨影与青竹的客房内,天麒和地麒绻卧于长藤椅上,憨然大睡,木床上,纱帐低重,伍烨影与青竹卧于床上。 黑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的体力完全恢复了吧?” 垂下眼睑,避开伍烨影那火热的视线,青竹回答道:“嗯,完全恢复了。”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喜欢相亲相爱吗?” 脸上升起红霞,青竹低声应答:“一般吧。” 看着双夹韵染红云的青竹,伍烨影牵起嘴角,指出道:“青竹儿口事心非了吧。” 青竹矢口否认:“没有。” 伍烨影跃跃欲试地说:“既然青竹儿未能休会到相亲相爱的美妙,我们再重温一回,怎么样?” 青竹断然否决:“不要。” 幽怨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为何不要相亲相爱?” 青竹指出道:“此处是客栈,我们相亲相爱不太好。何况,天麒和地麒正在房内睡觉,我们相亲相爱,会吵醒它们的。” 恍然明白青竹的心思,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放心,我们相亲相爱,既不会被客栈的客人知道,也不会吵醒天麒和地麒的。” 左手移出被下,伍烨影御气于手,手掌心迅速地凝聚起一股无形气团,随手一抛,无形气团迅速地膨胀漫延开来,渐渐地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于床帐内。 收回左手,紧紧地搂着青竹,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已设下结界,声音再不会外传。现在,我们相亲相爱吧。” 青竹好奇地询问:“结界是什么?” 伍烨影回答道:“结界乃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一道无形屏障,可大可小,可聚可散。” 不再浪费良辰,伍烨影凑近青竹,吻上青竹的双唇,双手不老实地在青竹的身上四处游移。 偏头躲开伍烨影的亲吻,青竹担心地确认:“烨影,结界真得能隔音吗?”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尽管放心,结界绝对能隔音。” 得到伍烨影的保证,青竹稍稍安心,忽地想起,自成亲之日起,连续三天,与伍烨影颠鸾倒凤,累得她身软无力,困乏无比,而伍烨影精力充沛旺盛,不但不见丝毫疲累,反而越发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不愿再重拾困乏无力之感,青竹叮嘱道:“我们只相亲相爱一次。” 伍烨影敷衍地同意:“好,只一次。” 忆起初承雨露时的锐痛,青竹心存余忌,叮咛道:“请烨影轻一点。” 几天未与青竹儿相亲相爱,青竹儿是否仍如初承雨露时一样,疼痛非常,伍烨影心下没底,敷衍地答应:“我尽量。” 捕捉到青竹的双唇,忘情地深吻着,伍烨影双手钻时青竹的里衣内,爱不释手地四处游移,抚摸着青竹那雪缎般的肌肤。 承受着伍烨影急切的亲吻,感受着伍烨影的双手在身上轻狂地肆意游移,青竹彷徨无措,睁着清亮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伍烨影,双手本能地搂抱住伍烨影,寻求丝丝安慰。 纱帐内,上演着旷古永怛的无限春色,美妙的吟唱回荡于狭小的空中。 客房内,昏暗朦胧,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借着月光,望向纱帐低垂的木床,木床摇摇晃晃,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纱帐颤抖着起伏不定。 翌日清晨,客房内,光浅通明,宁静详和,唯有木床依旧摇摇晃晃,发出抗议的“咯吱咯吱”声。 一夜好梦,天麒和地麒睁开圆圆的双眼,翻身爬起,甩甩头,抖抖身体,伸展四肢,环视客房内,未发现青竹和伍烨影的身影,却听见木床发出嘶哑的抗议声。 蹲立于长藤椅上,奇怪地望着摇晃不定的木床,天麒和地麒暗自纳闷,木床怎么摇来摇去? 天麒奇怪地说:“真奇怪,木床怎么摇来晃去?” 地麒应话道:“不知道。” 天麒猜测道:“华姐姐和伍大哥应该起床了吧。” 抬起右前爪,指向床头柜,地麒指出道:“华姐姐和伍大哥的衣服还放在床头柜上,应该尚未起床。” 看向床头柜,果见青竹和伍烨影的衣服仍然放在床头柜上,天麒感叹道:“华姐姐和伍大哥真爱睡懒觉,居然还未起床。” 地麒叹服地说:“华姐姐和伍大哥睡得可真沉,木床摇来晃去,他们居然还能睡得着。” 天麒提议道:“睡懒觉是坏习惯,我们叫醒华姐姐和伍大哥吧。” 地麒赞成道:“好呀。” 自长藤椅上站起身,天麒和地麒跳到地板上,迈动四肢,朝木床走去。 木床上,伍烨影绷紧身体,粗哑地低吼一声,释放出纯阳的精华,喷洒于青竹的花芯中,趴伏于青竹的身上,酝酿着绝妙无上的欢愉过去。(.) 排山蹈海的极至欢愉,向四肢百骸袭卷而去,陷入睡梦中的青竹,觉得犹似被抛向浩瀚的苍穹,上不极天,下不着地,身体直冲霄汉,惊恐地掀开眼瞪,因无法承受毁天灭地的欢愉,转瞬间,沉入幻梦里。 突然,察觉天麒和地麒朝木床边走来,伍烨影急忙拦阻:“天麒、地麒,你们在地板上玩,我和青竹儿稍后便起床。” 顿住身形,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若有所知,原来华姐姐和伍大哥已经醒了。 天麒知会道:“华姐姐、伍大哥,我们在地板上玩,等你们起床,一起出去用早膳。” 伍烨影沉声回应:“嗯,你们去玩吧。” 天麒和地麒掉转身,撒开四肢,在客房内,你追我赶,上窜下跳,开始嬉戏玩闹起来。 听着天麒和地麒的嬉闹声,伍烨影艰难地退身而出,翻身自青竹的身上下来,躺到床上,压下急涌而出的情潮,侧转身,伸臂把青竹搂抱到怀中。 深深地凝望着双夹浸染红云的青竹,伍烨影喃喃自语:“青竹儿,你真是我的宝贝,我疼入心坎、印入灵魂的宝贝,因为你,我的身体温暖无比,因为你,我的心中充满幸福,因为你,我的灵魂欢喜快乐。” 凑近青竹,温柔缱绻地吻上青竹的双唇,直至青竹的双唇变得骄艳欲滴时,方肯罢休,伍烨影撤头离开,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心地牵起嘴角,额头抵上青竹的额头,心满意足地睡下。 突然,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该出去用早膳了。” 舒地睁开双眼,伍烨影沉声回应:“你们自去用早膳吧。” 齐文询问道:“主子和华画的早膳,要打包买回来吗?” 想了想,伍烨影回应道:“我和青竹儿的早膳,打包买回来吧。另外,买两只烤鸡,给天麒和地麒吃。” 齐文应答道:“是,主子!” 伍烨影吩咐道:“让客栈的伙计送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齐文应答道:“是,主子!” 接着,齐文询问道:“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伍烨影应答道:“没有了,下去吧。” 齐文应诺道:“是,属下告退!” 察觉齐文已移步离开客房门前,伍烨影翻身坐起,收拾起四散于床里侧的里衣与内衣,放于床头外侧,拿出自己的里衣与内裤,快速地穿到身上,把青竹抱到怀中,拿起青竹的内衣,小心意意地穿到青竹的身上,随后,帮青竹穿上里衣。 轻轻地把青竹抱放到床上,伍烨影御气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向虚空一划,笼罩于床帐内的结界,瞬间消失无踪。 伍烨影靠坐于床头,闭目养神之时,握着青竹的左手,轻轻地揉捏着。 稍许,客房门再次被敲响,传来客栈伙计的呼唤声,“客人,热水送来了。” 刷地睁开双眼,伍烨影撩起纱帐,移到床边,穿上黑色长靴,起身离床,走到客房门前,打开客房门,只见,两名身穿棕衣棉袍的青年伙计,站在客房门口,他们身前各摆放着一只水桶,其中,一只装有半桶冷水,一只装有一桶热水。 慑于伍烨影无形的威仪,两名客栈伙计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右侧的客栈伙计恭敬地询问:“客人,要我们把热水送进客房内吗?” 伍烨影拒绝道:“不用。”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一个时辰后,你们再来收拾。” 两名客栈伙计恭敬地应诺:“好的。客人慢洗,小的告退!”随即,转身离开。 走到客房门口,把两桶水提进客房内,反手关上客房门,伍烨影提着两桶水,走到用屏风隔成的洗浴间前,推开洗浴间的门,走进洗浴间,向浴桶内倒入一桶热水,随后,向浴桶内注入冷水,直至水温适宜之时,方不再注入冷水。 走出洗浴间,伍烨影走到长藤椅前,打开摆放在长藤椅上行礼袋,拿出自己与青竹的换洗衣服与毛巾,来到床前,撩起纱帐,把自己与青竹的外衣放到床头外侧,拿着自己与青竹的里衣内衣和毛巾,走进洗浴间内,把衣服与毛巾放到衣架上。 离开洗浴间,伍烨影走到床前,撩起纱帐,掀开被子,轻轻地抱起熟睡着的青竹,离开床边,走进洗浴间内,关上洗浴间的门。 不久之后,伍烨影与青竹沐浴完毕,穿好内衣里衣,伍烨影揽抱着青竹,走出洗浴间,来到床边,挂起纱帐,在床边坐下。 自床头外侧,伍烨影拿起青竹的衣服,小心意意地帮青竹穿上,轻轻地把青竹抱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青竹的身上,随后,拿起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好。 走到梳妆台前,伍烨影坐到椅子上,解开发髻,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 待头好梳好,伍烨影站起身,拿着梳子,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抱起青竹,让青竹坐在怀中,解开青竹的发髻与小辫子,拿着梳子,轻轻地梳顺青竹的头发,随后,勾起青竹鬓角边的一缕头发,开始编起小辫子。[] 帮青竹梳好头发,轻轻地把青竹抱放到床上,帮青竹盖上被子,伍烨影站起身,放下纱帐,走到梳妆台前,把木梳放到梳妆台上。 伍烨影走到盆架前,从底阁拿起一个木盆,走进洗浴间,收拾起自己与青竹的脏衣服和洗浴毛巾,走出洗浴间,行至床头柜前,拿起放于床头柜上的自己与青竹的脏外衣,放到木盆中。 端着木盆,行至客房门前,伍烨影停住身形,回头看向正在玩耍的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我上洗衣间洗衣服,你们呆在客房内,别出去,知道吗?” 停下玩耍,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打开客房门,伍烨影走出客房,随手带上客房门,下楼往洗衣间而去。 看着客房门关上,天麒和地麒跑到床边,腾身跃到床上,循着纱帐缝隙,钻进纱帐内,走到床头,凑近青竹,歪着小脑袋,直直地看着青竹。 天麒感叹道:“华姐姐真能睡,居然还没醒。” 地麒指出道:“华姐姐睡得很沉,连伍大哥帮她沐浴,都没有醒。” 天麒提议道:“睡懒觉是坏习惯,我们叫醒华姐姐吧。” 地麒同意道:“好呀。” 蹲立于床头,天麒和地麒同声呼唤:“华姐姐,天亮啦,快起来!” 唤了许久,青竹毫无反应,依然沉睡着,天麒征询道:“弟弟,华姐姐睡得太沉,我们唤不醒她,怎么办?”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地麒提议道:“唤不醒华姐姐,我们推醒华姐姐吧。” 天麒赞成道:“好吧,试试推醒华姐姐。” 天麒和地麒伸出右前爪,贴到青竹的脸夹上,轻轻地推着青竹,推了许久,青竹依然毫无反应。 地麒征询道:“哥哥,华姐姐睡得实在太沉,我们推不醒她,怎么办?” 圆圆地大眼睛转了转,天麒提议道:“推不醒华姐姐,我们用头拱醒华姐姐吧。” 地麒赞成道:“好吧,试试拱醒华姐姐。” 天麒指派道:“弟弟,你到床里,我在床外,我们一起拱醒华姐姐。” 地麒答应道:“好。” 地麒站起身,纵身跳到床里,走到床头,凑近青竹,望向天麒,唤到:“哥哥,我们开始试着拱醒华姐姐吧。” 天麒答应道:“好。” 天麒和地麒低下头,抵向青竹的颈间,稳住后盘,头在青竹的颈间拱来拱去,试图拱醒青竹。 睡梦下,青竹感到颈间痒痒的,似乎有两团毛绒绒的东西,在她的颈间两侧拱来拱去,难受地皱起眉头,试图伸手推开颈间那两团毛绒绒的东西,然浑身绵软无力,根本无力抬起手。 潜意识下,青竹认为那毛绒绒的一团,一定是伍烨影的脑袋,随后想想,又发觉不对,她的颈间明明有两团毛绒绒的东西,在拱来拱去,怎么可能是伍烨影的脑袋,除非伍烨影会分身术,一下子变成两个。 被搅得实在无法睡觉,青竹猛地睁开双眼,瞪向床外侧,却看见一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正契而不舍地在她的颈间拱来拱去,扭头看向床里侧,眼中所见亦是一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正铆足劲地在她的颈间拱来拱去。 心中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青竹直直地望着帐顶,暗自叹气,为何睡个好觉,总会有人打搅呀? 颈间痒痒的,实在难受,青竹急忙唤到:“天麒、地麒,别拱了啦。” 惊喜地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青竹,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地说:“华姐姐醒了呀。” 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刚才,你们为何打搅我睡觉?” 天麒回答道:“华姐姐,天亮了,我们在唤你起来。” 地麒指出道:“华姐姐,睡懒觉不好,你要养成早起的好习惯。” 扭头面向床外侧,透过纱帐看去,客房内光线通明,显见天已大亮,青竹收回视线,挣扎着试图坐起身,却试了多次,未能成功,心下郁闷,只相亲相爱一次,自己就困乏无力,伍烨影却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真是不公平。 放弃坐起身,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烨影大哥呢?” 天麒回答道:“伍大哥去洗衣间,洗衣服去了。” 地麒催促道:“华姐姐,快起床,我们一起出去吃早膳。” 青竹指出道:“天麒、地麒,我困乏无力,无法起床。你们到地板上玩吧,等烨影大哥回来,我再起来。” 天麒奇怪地询问:“华姐姐为何困乏无力?” 地麒担心地询问:“华姐姐是生病了吗?” 青竹回答道:“我没生病,是昨夜未睡好之故。” 天麒追问道:“昨夜,华姐姐为何未睡好?” 想了想,青竹回答道:“来到陌生之地,我睡得不踏实。” 天麒和地麒恍然若知,相视一眼,地麒提议道:“华姐姐未睡好,就再睡一会吧。” 青竹应答道:“好,我再睡一会。” 自床里,地麒腾身跃到床外,蹲立于天麒的身旁。 天麒催促道:“华姐姐快睡觉,我们在床边陪你。” 冲天麒和地麒微微一笑,青竹劝说道:“天麒、地麒,你们下床去玩吧,不用陪我。” 地麒拒绝道:“不,我们要陪着华姐姐。” 看着可爱的天麒和地麒,青竹不再相劝,闭上眼睛,知会道:“天麒、地麒,我睡了。” 见青竹睡下,天麒和地麒绻卧于床头外侧,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青竹。 稍许,伍烨影推开客房门,端着木盆,走进客房,未看见天麒和地麒的踪影,顿住身形,凝神探查客房内,发现木床之上,有三道轻缓的呼吸之声。 眯起双眼,伍烨影瞬间移到床边,撩起纱帐,看向床上,青竹依然熟睡着,天麒和地地麒绻卧于床头外侧,扬着头直直地望着他。 高高提起的心,缓缓落于实处,伍烨影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天麒回答道:“原本我们到床上来,想唤醒华姐姐。后来,唤醒华姐姐,华姐姐说身体困乏无力,无法起床,我们就在床上陪她。”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睡着了吗?” 地麒回答道:“华姐姐刚刚睡着。” 放下纱帐,伍烨影端着木盆,走到客房后廊,把衣服晾晒好,拿着木盆,回到客房内,把木盆放到盆架的中阁。 来到床前,挂起纱帐,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到地板上玩,青竹儿要起床了。” 天麒指出道:“伍大哥,华姐姐才睡着,还未睡够,让华姐姐起床,不太好吧。” 伍烨影应话道:“没关系,等用过早膳,青竹儿再睡也不迟。” 天麒和地麒翻身爬起,走到床边,纵身跳到地板上,跑到长藤椅旁,飞身跃到长藤椅上,趴卧下来。 掀开被子,小心地抱起青竹,伍烨影走到长藤椅旁,坐到长藤椅上,让青竹侧身坐在腿上,抬手理了理青竹的鬓角,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迷迷糊糊间,听到伍烨影的呼唤,青竹睁开惺忪的双眼,望着伍烨影,询问道:“烨影为何唤醒我?” 伍烨影轻声应答:“齐文买早膳,就快回来了。青竹儿用过早膳,再睡。” 此时,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早膳买回来了。” 伍烨影吩咐道:“进来!” 客房门被推开,齐文拣着一个食盒,走进客房,径直走到桌边,打开食盆,端出两盘整只烤鸡,又端出一盆红豆粥和三盘小菜,随后,拿出四个茶鸡蛋、两副碗筷,放到桌上。 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座,走到桌边,于主座上落坐,让青竹坐于腿上,端起两盘整只烤鸡,放到地板上。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用早膳。” 纵身跳下长藤椅,跑到两盘整只烤鸡前,天麒和地麒低下头,啧吧几下嘴,望着散发热汽的烤鸡。 伍烨影提醒道:“天麒、地麒,烤鸡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看向站在桌边的齐文,伍烨影吩咐道:“坐下吧。” 齐文称谢道:“谢主子!”随即,在桌边坐下。 轻推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我要坐椅子上。”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的身体还很困乏吧。” 试图抬起手,却浑身绵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手,青竹郁闷地鼓起双腮,默然不语。 见青竹闷闷不乐,伍烨影微微自责,一夜索求无度,累坏青竹儿了,以后,得要克制点。 只是,能克制的住吗?自己毫无把握。 每当与青竹儿相亲相爱,自己再难自控,恨不得就此与青竹儿天荒地老,原本只打算相亲相爱一次,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在不知不觉之间,一次又一次,直到觉得身与心稍稍满足为止。 伍烨影盛好两碗红豆粥,挟好菜,拿起一个茶叶蛋,剥掉茶叶蛋的外壳,御气于手,将茶叶蛋一分为二,放于两个碗中。 端起一碗粥,递到青竹面前,伍烨影轻声唤到:“青竹儿,端好碗,吃早膳吧。” 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碗,青竹郁闷地相告:“烨影,我浑身无力,端不起碗。” 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端不起碗,没关系,我喂青竹儿吃。” 挟起半个茶叶蛋,送到青竹嘴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张嘴。” 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张嘴咬下一口茶叶蛋,慢慢咀嚼着。 见伍烨影直直地望着自己,青竹感到脸上火烧火燎地烫,微低下头,唤到:“烨影,你也吃。” 伍烨影答应道:“好。” 伍烨影撤回筷子,挟着青竹咬下一口的半个茶叶蛋,送到嘴边,咬下一口,慢慢咀嚼着,随后,挟着小半个茶叶蛋,送到青竹嘴边。 望着被伍烨影咬过的小半个茶叶蛋,青竹踌躇不决,扫了一眼伍烨影,见他脸含微笑,黑眸幽邃如渊,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又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齐文,见他侧身坐于桌边,微低着头。 鼓起勇气,不顾羞涩,青竹张嘴咬下一口茶叶蛋,低着头,默默地吃着。 撤回筷子,送到嘴边,把剩下的茶叶蛋吃到嘴中,伍烨影开心地咀嚼着,挟起一点粥,送到青竹的嘴边,待青竹吃下粥,随后,挟起一点粥,送到嘴边,吃到嘴里。 如此往复,你一口,我一口,伍烨影与青竹共吃着一碗粥。 瞄了一眼主子与华画,齐文暗自纳闷,为何一夜过去,华画会身困乏力呢? 抬头看向主子,齐文关心地询问:“主子,华画为何身困乏力呀?” 扫了一眼齐文,伍烨影回答道:“昨夜,累到青竹儿了。” 听到伍烨影如此直言不讳,青竹羞骚难当,脸上升起玫瑰色的红韵,双耳亦变得红彤彤的,低头默然无语,一口又一口地吃着伍烨影喂来的粥。 一时未能理解伍烨影的话,随后,齐文恍然明悟,刹时感到万分不自在,脸上火辣辣地烫,暗暗惊叹,主子太强悍了吧,居然把华画累得身困乏力,华画实在是可怜。 用罢早膳,齐文收拾好碗筷,提着食盒,离开主子的客房,下楼朝客栈外走去。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长藤椅边,把青竹放到长藤椅上,叮嘱道:“青竹儿别睡。” 青竹轻应一声,“嗯。” 伍烨影走到床边,展开被子,将被子叠好,理平床单,随后,走到客房后廊,运功将晾晒的衣服与毛巾烘干,收下衣服与毛巾,走进客房内。 走到长藤椅边,挨着青竹坐下,伍烨影拿起衣服,上下对折,左右对折,开始叠起来。 一会儿后,叠好衣服与毛巾,放到行礼袋中,伍烨影讨夸道:“青竹儿,我叠的衣服怎么样?”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称赞道:“不错,烨影真能干。” 伍烨影骄傲地说:“叠衣服,小事而已,岂能难倒我。” 让青竹背上两个行礼袋,伍烨影背上一个水果袋,看向正在玩耍着的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我们要退房,离开客栈了。” 停下玩耍,天麒和地麒跑到长藤椅旁,纵身跳到长藤椅上。 搂抱起青竹,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我们走吧。” 伍烨影起身离坐,领先而走,天麒和地麒跳下长藤椅,跟随于后,二人二麒走出客房。 见齐文与齐武、星雁双绝已等候在客房门口,伍烨影吩咐道:“走吧!” 伍烨影在前,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居中,星雁双绝在后,一行离开三楼,沿楼梯而下,来到客栈大堂上,退掉客房,走出客栈。 齐文、赛流星前去客栈马房牵马,伍烨影、齐武、云中雁站在客栈门口等候。 看着被伍烨影抱着的青竹,云中雁奇怪地询问:“伍少爷,华画怎么啦?” 伍烨影回答道:“华画太累了。” 不理解伍烨影的话,云中雁追问道:“华画怎么累到了?” 伍烨影应答道:“我累到华画了。” 仍不明白伍烨影的话,云中雁再问:“伍少爷如何累到华画了?” 凑近伍烨影的耳边,青竹威胁道:“不准讲。” 伍烨影应答道:“华画不准讲。” 面上现出不解之色,云中雁询问道:“华画为何不准伍少爷讲?” 青竹应答道:“云中雁姐姐,别听伍大哥糊说,我根本没累到。” 云中雁再问:“既然华画未累到,伍少爷为何抱着华画?” 青竹回答道:“伍大哥喜欢抱着我,不让我走路。” 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云中雁喃喃自语:“伍少爷与华画真是伉俪情深呀。” 听着主子、华画、云中雁三人的对话,齐武暗暗好笑,云中雁被主子和华画,糊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看似明白,其实依旧茫然不知。 此时,齐文、赛流星牵着马走来。走到伍烨影近前,齐文将乌腾马交给主子,将齐武的马交给齐武,随后任镫上马。走到云中雁近前,赛流星将姐姐的马交给姐姐,随即任镫上马。 抱着青竹,伍烨影飞身跃上马背,攀镫坐上,让青竹侧身横坐于马背上。 看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跳到马背上来。” 天麒和地麒腾身飞纵,跃到马背上,跳到青竹的怀中,青竹伸臂搂抱住天麒和地麒。 看了一眼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见他们已坐于马上,伍烨影御马前行,齐文和齐武居中,星雁双绝垫后,一行五骑,离开客栈,朝东往吉宝镇东村口,飞驰而去。 第0268章 巧遇至亲(1) 傍晚时分,天色昏昏沉沉,呼呼的风肆掠地吹着,细细毛毛的雨丝扬扬洒洒,如细细的银色丝线,在空中飘飘荡荡,悄无声息地侵袭着大地上的万物。 弯弯曲曲的官道,延伸向遥远的天际,官道两旁邱陵起伏,灌木杂草丛生,葱葱绿绿,昂然生长着,放眼远眺,广袤无垠的旷野苍凉萧然之余,又不乏生机盎然,郁郁葱葱的绿树青草,在大风的吹拂下,摇展身姿,起伏不定。 官道上,行人车马渐少,偶有经过,为躲密如牛毛的春雨侵袭,迎接夜晚的来临,均行色匆匆,须余之间,便已行至远方,渐渐隐去踪迹。 忽然,一阵急促的“哒哒哒”之声,由远及近,从西向东,沿着官道,飞驰而来五匹快马。 飞驰在前面的快马,通体黑亮,马额头鬃毛之中,有一小撮白色鬃毛,马上端坐着一位玄衣锦袍的男青年,他右手控缰,左手紧紧搂着一位粉红色罗裙、外罩海棠红马褂的姑娘。 粉红衣姑娘歪身靠在玄衣男青年的怀中,微微低垂着头,处于熟睡中,她的怀中,抱着两只形似老虎、可爱的小动物,它们趴卧于粉红衣姑娘的臂弯处,张着圆圆的大眼睛,东张西望着。 居中的两匹快马,并驾齐驱,鬃毛色泽为棕色,马上端坐着两位男青年,驶在南边的男青年,身穿天蓝色锦袍,驶在北边的男青年,身穿藏蓝色锦袍。 紧随于后的两匹快马,齐头并进,驶于南边的快马,是一匹枣红色俊马,马上端坐着一位姑娘,身穿银红色罗裙、外罩樱桃色马褂,驶于北边的快马,是一匹通体雪白的俊马,马上端坐着一位男青年,身穿月白色锦袍。 此来五匹快马,马上端坐之人,正是伍烨影与青竹、齐文与齐武、星雁双绝。 天色昏沉朦胧,空中细雨纷飞,眺望远方,不见村落城镇的踪影,星雁双绝心下焦急,眼看天色将晚,如今春雨连绵,不见停止,总要找一处避避春雨、夜晚宿营,只是,四处荒野,上哪里去找避雨、宿营之处? 星雁双绝催动坐骑,自后赶上齐文和齐武,与齐文和齐武并驾齐驱,位于齐文和齐武的南侧。 侧头看向齐文和齐武,云中雁提议道:“两位齐兄,天色将晚,又下起毛毛细雨,我们快找一处避雨宿营之处吧。” 驶在南边的男青年,即齐文,应答道:“四处荒野,寻找避雨宿营之处不易。大家多留意官道两旁,看看有无可避雨之处。” 黑色俊马快速急驰于前,两匹棕色俊马、一匹枣红色俊马、一匹雪白色俊马并驾齐驱,紧随于后,冒着密密的细雨,顶着昏沉的天空,迎着呼啸而过的大风,沿着官道,朝东奔驰而去。 被冰冰凉凉的细雨冰醒,青竹睁开迷蒙的双眼,试图抬起右手,揉揉眼睛,右手臂感到很沉重,似乎被一团暖暖的而又软软的东西压住,低下头看去,两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趴在她的臂弯处。 青竹豁然清醒,自己睡得有点迷糊,竟然忘记天麒和地麒被自己抱在怀中,幸亏低头看了看,不然,差点把天麒给扔出去。 环视四方,四处荒野,远方不见村落,青竹仰头看看天,天色昏昏沉沉,空中飘着细雨。 察觉青竹已醒,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醒了吗?” 仰头看向伍烨影,青竹应答道:“醒了。” 低头看向怀中的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可睡好了?” 背靠到伍烨影的胸膛上,青竹回答道:“睡好了。” 青竹询问道:“烨影,现在什么时辰了?” 伍烨影回答道:“大概酉时了吧。” 青竹指出道:“烨影,天色将晚,又下着雨,我们快找个地方宿营吧。” 伍烨影应答道:“正在找呢。” 抬手抚了抚青竹的脸夹,感觉甚是凉冰,伍烨影关心地询问:“青竹儿冷不冷?” 青竹摇摇头,“不冷。” 忽然,传来云中雁惊喜的呼唤之声,“大家快看,官道的南侧,前方有一处光亮。” 纷纷朝官道的南侧看去,果然,前方隐现明明灭灭的光亮,伍烨影与青竹、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不由地欣喜非常,有光亮,就说明有人家,纵算无人家,也说明那里有人,是个可宿营之所。 脸上犹带喜色,赛流星催促道:“大家加快马速,快赶到那里去。” 齐文响应道:“好,大家快点。” 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快马加鞭,朝前方奔驰而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官道南侧的那处光亮,越加清晰起来,仔细观察,似乎是谁人架起的篝火。 及至那处光亮正对着的官道处,伍烨影、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勒停坐骑,伍烨影抱着青竹,甩镫飞身下马,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纷纷下马。 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牵着马缰,伍烨影领先而行,齐文和齐武居中,星雁双绝在后,一行离开官道,折而向南,朝官道南侧的那处光亮处走去。 行到那处光亮处,眼前是一处有点破败的茅草屋,茅草屋只一间,空间不大,可能是猎户所建,用来作为宿营之所。 茅草屋内,南面堂前生有熊熊的篝火,篝火上架着两只山鸡,正在烧烤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肉香。 篝火旁边,东面的草铺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西面的草铺上,坐着一位男青年,一人拿着一只山鸡,不时地翻转着,以免被篝火烧焦。 中年男子身穿玄青色锦袍,形容阳刚俊朗,双眸炯炯有神,神色之间透着睿智精明,脸上隐现淡淡的忧郁,男青年身穿宝蓝色锦袍,容貌平俊,双眸明亮有神,神色之间透着沉稳、干练。 发现有人来到茅屋前,玄青衣中年男子和宝蓝衣男青年抬起头,看向茅屋门外。 将马缰绳栓于茅草屋前附近的树上,伍烨影抱着青竹,领先走进茅草屋,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跟随于后。 茅草屋内的两人,与踏进茅草屋内的伍烨影和青竹、齐文和齐武,不约而同地楞了楞,心下暗道,真是无处不相逢呀,竟然在荒野途中,遇见熟人。 瞬间双方回神,互相点点头,以示打招呼。 星雁双绝不认识中年男子和男青年,云中雁礼貌地打招呼:“阁下,我等路过,借此处茅屋宿营,打扰之处,请见谅!” 中年男子应话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露宿荒野,是常有之事。在下亦是路过,在此茅屋宿营,阁下无需介怀,请便。” 站于茅草屋堂下东侧,伍烨影环视屋内,屋内空无一物,浮尘很厚,根本无处可坐。 看向站在屋门边的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你出去割些茅草,捡些干柴回来。” 齐武应诺道:“是,主子!” 卸下背在肩上的行礼袋,交给齐文,齐武转身正要移步走出茅草屋,却被赛流星唤住。 “齐武兄,等一下,我随你一同出去割草捡柴。” 齐武顿住身形,站于屋门边,等候赛流星。 拿下背在肩上的行礼袋,交给姐姐,寒流星唤到:“齐武兄,走吧。” 齐武当先走出茅草屋,赛流星跟随于后,一同离开茅草屋,向远处走去。 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左臂搂着青竹的腰,伍烨影询问道:“体力恢复点了吗?” 青竹回答道:“体力恢复了点。” 看向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到地上玩会儿吧。” 仰起小脑袋,看向青竹,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好。” 青竹微微弯低身形,松开臂弯,天麒和地麒腾身飞跃,跃到地上,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活动活动四肢,在茅草屋内,撒欢地跑来跑去,嬉戏起来。 望着两只头顶长有金色独角,皮毛形似老虎的小动物,中年男子和男青年眼露惊奇之色,却未出声询问青竹和伍烨影,那两只小动物是何动物。 茅草屋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呼呼的大风依旧肆掠着,毛毛细雨转变为小雨,串串雨滴落到草地上、树叶上,发现“啪哒啪哒”的响声。 不久后,齐武和赛流星各背着一捆柴草,回到茅草屋内。 齐武走到堂下东侧,放下背上的一捆柴草,解开草绳,架好干柴,绕了一团茅草,放于干柴下,拿出打火石,引燃那团茅草,生起篝火,与此同时,齐文抱起茅草,在篝火的南面、北面,铺放二个草铺,东面铺放三个草铺。 赛流星与云中雁走到堂下西侧,赛流星放下背上的一捆柴草,解开草绳,架起干柴,点燃一团茅草,生起篝火,与此同时,云中雁抱起茅草,在篝火的西面,铺放二个草铺。 扶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堂下东侧的篝火旁,和青竹坐于东面的草铺上,青竹居南,伍烨影居中,留下北边的草铺,给天麒和地麒,齐文坐于南面的草铺上,齐武坐于北面的草铺上。 堂下西侧的篝火旁,云中雁和赛流星坐于西面的草铺上,云中雁居南,赛流星居北。 伍烨影御下肩上背着的装水果的布袋,拿出最后一个柚子,唤到:“齐文、齐武,给你们柚子。” 把柚子递给齐文,伍烨影又拿出四个苹果,放于身上。 看向正在堂下玩耍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吃晚膳了。” 停下玩耍,天麒和地麒跑到伍烨影身旁,伍烨影拿起两个苹果,递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吩咐道:“天麒、地麒,刁住苹果,在我身旁吃。” 天麒和地麒刁起苹果,走到伍烨影身旁北边的草铺上,趴卧下来,用前爪抱着苹果,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伍烨影拔出靴筒内的匕首,拿起一个苹果,削掉苹果皮,将苹果一分为二,把半个苹果递给青竹,唤到:“青竹儿,给你苹果。” 青竹接过半个苹果,伍烨影拿起另外半个苹果,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直直地看着青竹。 被伍烨影火热的视线,看得万分不自在,青竹微低着头,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拿着半个苹果,默然地吃着。 茅草屋内,因燃起三堆篝火,变得亮如白昼,也变得温暖融融,声声干柴烧烈的“劈啪劈啪”声响,与屋外的“啪哒啪哒”雨声,以及呼呼的风声,交织在一起,谐奏出一曲奇特的华章。 第0269章 巧遇至亲(2) 堂下西侧,云中雁从行礼袋中,拿出两袋花生酥,递给弟弟一袋,自己拿着另一袋,拿出一块花生酥,开始吃起来。 南面堂前的篝火上,被架于篝火上的两只山鸡,散发出阵阵诱人的肉香,渗出点点晶亮的油珠,从山鸡上悄无声息地滑下,落到篝火上,发出“呲呲呲”的声响。 不久后,两只山鸡被烧烤好,从篝火上被取下,中年男子和男青年每人拿着一只山鸡,各自拔出靴筒内的匕首,削下一块鸡肉,用匕首插着鸡肉,享用起美味的烤山鸡。 中年男子和男青年心下好奇,日曜王性情古怪,为人冷情寡言,不喜与人接近,从不接近女色,早已成年,却无一妻一妾,直至不久前,才迎娶了一位正妃。 不过,日曜王新娶的那位王妃,无人见过其貌,是生是死,世人无从得知。 如今,世人皆知日曜王已娶妻,然而,有一位生死成迷的妻子,与未娶根本无异。 观粉红衣姑娘,年龄不大,大约在十五、六岁,相貌平凡,面色微黄,额头上隐现一道细长的疤痕,右边脸夹上隐现二道弧形疤痕。 看日曜王与那位粉红衣姑娘的亲密样,想必关系非比寻常,他们倒底是何关系呢? 中年男子好奇之余,心下却复杂不已,如若粉红衣姑娘是日曜王的新欢,他不知该送上祝福,还是该上前质问? 以常人眼光来看,平庸的粉红衣姑娘,与俊伟的日曜王绝不相配,无论才貌,还是权势,双方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日曜王应当不会喜欢那位红衣姑娘。 但是,日曜王行事作风,向来不依常理,也许世人觉得不可能之事,之于日曜王,却是极有可能。 对于中年男子,青竹和伍烨影、齐文和齐武均认识,他就是[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至于那位男青年,青竹未见过,不认识,而伍烨影、齐文、齐武均认识,他是蓝天锦的随身侍卫――蓝枫。 在祥鹰帝国内,于荒野途中,遇见蓝天锦与蓝枫,不可谓不巧,只不知,蓝天锦与蓝枫前来祥鹰帝国,意欲何往? 天麒和地麒吃完苹果,爬站起身,仰起小脑袋,望着伍烨影,唤到:“伍大哥,我们还饿。” 用嘴咬着未吃完的半个苹果,伍烨影从装水果的布袋中,拿出二个苹果,递到天麒和地麒的面前,天麒和地麒刁住苹果,趴卧下来,用前爪抱着苹果,慢慢地吃起来。 伍烨影又拿出四个苹果,放到身上,系好装水果的布袋,自身上拿起两个苹果。 左右看一眼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唤到:“齐文、齐武,给你们苹果。” 齐文和齐武停下吃柚子,看向主子,见主子把苹果扔来,急忙伸手接住苹果,随后,继续吃起柚子。 望向青竹,见青竹已吃完半个苹果,伍烨影自身上拿起一个苹果,用匕首削掉苹果皮,把苹果切成两半。 递给青竹一半,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苹果!” 青竹接过半个苹果,冲伍烨影淡淡一笑,拿着半个苹果,滋滋有味地吃起来,伍烨影用匕首插着另一半苹果,拿下嘴中咬着的未吃完的半个苹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不久之后,茅草屋内的三方,陆陆续续用罢简单的晚膳,各自坐在篝火旁,取着暖。 玄青衣中年男子,即[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望向伍烨影和青竹,眸中充满复杂之色。 自己那无缘见面、生死成迷的竹儿,既已成为日曜王的正妃,岂能未过多久,便成为下堂妻,成为世人的笑话。 日曜王可以迎娶新妃,但不能动摇竹儿的正妃之位,否则,自己纵算倾家荡产,与他为敌,也在所不惜。 竹儿啊,我的女儿,为父虽有愧于你,但请相信,为父是爱你的,不论你是生是死,你应得的荣光,为父定为你牢牢地守住,绝不容许别人肆意贱踏,绝不让你成为笑谈。 眸色由复杂难辨,转为决然,蓝天锦询问道:“伍少爷,恕在下冒昧地询问,坐在你身旁的姑娘,是谁?” 听见蓝天锦的询问声,星雁双绝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中年男子和伍少爷竟然相识。 望望伍烨影,又望望蓝天锦,星雁双绝竖起双耳,边烘着火,边聆听着蓝天锦和伍烨影的谈话。 望向蓝天锦,见他神色无比严肃,伍烨影心下了然,自己与青竹相携同行,相处亲密无间,蓝天锦必是有所怀疑,怕自己会弃蓝青竹,而择青竹儿,故才相询。 只是,蓝天锦真是白担心,青竹儿便是蓝青竹,是自己的宝贝,是自己永生的妻,自己怎么舍得丢弃。 伍烨影回答道:“她叫华画,是我的夫人。” 阴沉下脸,眯起双眸,蓝天锦指出道:“据在下所知,不久前,伍少爷已迎娶新妻,新妻名叫蓝青竹。华画姑娘若是伍少爷的夫人,那请问,蓝青竹又是伍少爷的何人?” 脸上一派怡然,伍烨影应答道:“蓝青竹是我的夫人,华画亦是我的夫人。” 不敢苟同伍烨影之话,蓝天锦指出道:“苍泽大陆上,每一位男儿只有一位正妻,伍少爷有两位夫人,不合常理吧。恕在下多问,蓝青竹和华画姑娘究竟哪一位,是伍少爷的正妻?” 伍烨影回答道:“蓝青竹和华画皆是我的正妻。” 无法认同伍烨影荒唐的答复,蓝天锦怒斥道:“伍烨影之言真是荒唐可笑,哪有一人娶两妻之理?” 伍烨影和蓝天锦的一问一答,听得真切,星雁双绝暗自纳闷,伍少爷娶谁为妻,娶几位妻子,何劳别人费心,那中年男子管得太宽了吧,竟然管起伍少爷的家事。 右臂搂紧青竹,左手握着青竹的左手,轻轻地揉捏着,伍烨影密音传话:“青竹儿看看,蓝天锦甚是关心你,看来他已翻然懊悔,想极力弥补于你。” 望着满面怒色的蓝天锦,青竹心情繁杂,世人总是在做错事后,才会翻然后悔,为何在决定前,不好好地想一想,它是对是错呢? 当初,她出生时,因不足月出生,身体缠弱,昏睡不醒,与母亲偏居于[凌枫山庄]的一隅。出生后的一月内,蓝天锦不曾前来看过她,更不曾抱过她,直至满月之日,师傅前来把她带走。 倘若师傅不来带走她,依她那病弱的身体,生活于冷冰冰的[凌枫山庄]内,会是何种境遇,真是难以想像,能否长大成人,真是难说。 当她急需爱护时,蓝天锦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当她病体康复,身体康健,自由逍遥时,蓝天锦却翻然懊悔,意欲弥补,然她已经不需要。 呵呵……,奇怪,真是奇怪,为何世人行事多矛盾?为何世人不能一往如初? 原谅蓝天锦吗?可是,她从未怨怼过蓝天锦,何来原谅。 与蓝天锦相认吗?可是,她并不想与蓝天锦相认,也不想与蓝家有任何的瓜隔。 收回视线,青竹低声回应:“不需要。” 伍烨影密音询问:“青竹儿要与蓝天锦相认吗?” 青竹低声应答:“不想。” 伍烨影密音追问:“青竹儿忍心看蓝天锦思女心切,日日愁容吗?” 青竹模棱两可地说:“看看吧。” 伍烨影密音提议:“青竹儿,我帮你探探蓝天锦,怎么样?” 青竹低应一声,“嗯,好。” 无视蓝天锦的不满,伍烨影纠正道:“蓝庄主何出此言,我只有一位正妻,何来两位正妻?” 不明伍烨影话中之意,蓝天锦皱起眉锋,请求道:“恕在下愚顿,不明白伍少爷的话。请伍少爷讲明白点。” 伍烨影解释道:“蓝青竹和华画皆是我的妻子,而蓝青竹生死成迷,不知身在何方。现在,华画相伴于我的身边,她便是我的妻子。倘若有一天,蓝青竹被找到,相伴于我的身边,她便是我的妻子。” 蓝天锦指出道:“如今,蓝青竹不在,伍少爷只有华画一位妻子。如若蓝青竹被寻回,伍少爷不就有华画和蓝青竹两位妻子了吗?” 伍烨影应话道:“未来如何,等找到蓝青竹再说。反正,现在我只有华画一位妻子。” 被伍烨影的话气得怒目圆睁,瞪向伍烨影,蓝天锦斥责道:“正妻为谁,伍少爷怎能不确定,如此儿戏以对?” 黑沉下脸,伍烨影沉声应答:“正妻为谁,我无比清楚。蓝庄主咄咄逼人,声声指责,插手管我的家事,看在蓝青竹的面上,我不会放在心上。 蓝庄主如此关心我的家事,无非是担心蓝青竹的正妻之位不保,请你放心,蓝青竹永远是我的妻子。” 见伍烨影面沉如水,蓝天锦心知,已触怒日曜王,不宜再步步紧逼、声声指责,否则,极有可能适得其反,令日曜王起意休弃竹儿。 既然日曜王已然承诺,竹儿永远是他的正妻,他可稍稍放心,竹儿的正妻之位已稳如磐石,再无忧虑。 见好就收,平复心中的火气,蓝天锦抱歉道:“适才,在下有失言之处,请伍少爷见谅!” 伍烨影应话道:“蓝庄主的爱女之心,我心有体谅。蓝庄主不必介怀,适才之事,我不会记于心上。” 蓝天锦道谢道:“多谢伍少爷大量。” 听到此,星雁双绝恍然明白,怪不得蓝庄主如此关心伍少爷的家事,原来伍少爷的妻子――蓝青竹,是他的女儿。 令星雁双绝奇怪的是,既然蓝青竹是伍少爷的妻子,华画又怎么会是伍少爷的妻子。 他们听来听去,得到的结论是,伍少爷有两位妻子,一位是蓝青竹,一位是华画。 古怪地看了一眼伍烨影,星雁双绝暗暗叹服,伍少爷真是一位特立独行之人,敢做天下不敢做之事,敢说天下不敢说之话,竟然公然宣称有两位妻子,还是当着岳父的面。 看了一眼主子与华画,见主子与华画依偎在一起,脸上并无异色,齐文和齐武暗自困惑,主子公然宣称有两位妻子,为何华画一点也不介意,而主子竟一点也不担心华画吃醋,跟他闹别扭? 望向蓝天锦,伍烨影询问道:“蓝庄主前来祥鹰帝国,意欲何往?” 望着熊熊的篝火,蓝天锦回答道:“四处看看,散散心,顺便找找竹儿。” 伍烨影探问道:“蓝庄主很想找回蓝青竹吗?” 蓝天锦应答道:“自然。竹儿是我的女儿,无论是生是死,无论寻找多久,无论踏遍多少山河,我都要找到她。” 伍烨影假设道:“假如找到蓝青竹,她却不愿认你,蓝庄主又当如何?” 目光迷弥,蓝天锦幽幽地说:“若竹儿不愿认我,我不会怪她。我只希望,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着,能让我知道她身处何地。” 侧头望着青竹,伍烨影密音相询:“青竹儿,蓝天锦真得很关心你,你真得不打算与他相认吗?” 青竹低声回答:“想想。” 望向面现忧郁之色的蓝天锦,青竹心潮起伏,多么的可悲,多么的可叹,多么的可笑,蓝天锦意欲寻找的女儿,近在眼前,他却茫然不知,仍在寻寻觅觅。 既然不怨怼蓝天锦,何苦让他因愧疚自己、思恋自己、担心自己,而面染愁容,感伤忧心,就让一切归于宁静详和吧。 青竹朗声询问:“蓝庄主四处观光游玩,可会前往紫金帝国的瑞天城?” 抬头看向青竹,蓝天锦回答道:“会去。” 青竹请求道:“我有一封书信,请蓝庄主捎带,不知可否?” 蓝天锦答应道:“可以。” 接着,蓝天锦询问道:“请问,书信要捎带到哪里?” 青竹回答道:“书信捎带到瑞天城的[瑞泽居],交给一位名叫李清荷的阿姨。” 李清荷是何人,蓝天锦无比清楚,没想到,华画姑娘竟然与李清荷相识。 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蓝天锦探问道:“请问,华画和李清荷是何关系?” 青竹回答道:“我与李清荷并无关系,我有一位义兄,名叫华竹,李清荷是他的阿姨。” 接着,青竹长叹道:“哎……,可惜,我的义兄英年早逝。” 蓝天锦恍然若知,原来华画和华竹是结义兄妹呀,难怪日曜王爱屋及乌,娶华画为妻,对她关怀倍至。 拉了拉被伍烨影握住的手,青竹唤到:“烨影,我要拿纸笔,请放开手。” 放开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密音询问:“青竹儿为何要写信?” 青竹低声回答:“想好了。” 伍烨影密音确认:“决定与蓝天锦相认了吗?” 青竹点点头,低声轻应:“嗯。” 自行礼袋中,拿出纸笔与信封,曲起双腿,把纸铺于双膝上,青竹手执水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把书信装入信封中,在信封上写上“李清荷亲启”,把水笔放回行礼袋中。 看向伍烨影,青竹知会道:“烨影,我去把信送给蓝庄主,你放开我一下。” 未理青竹的要求,伍烨影应话道:“我与你一起去。” 搂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与青竹一起,走到蓝天锦近前。 双手递上书信,青竹唤到:“蓝庄主,这是我的书信,有劳您捎带。” 接过书信,蓝天锦应话:“捎带书信,只是举手之劳,华画姑娘不必客气。” 青竹叮咛道:“书信捎到后,请蓝庄主问问李清荷,她是否有书信给我,若有,请帮忙捎带给我。” 看了看信封上的签名,随即,把书信放到怀中的暗袋里,蓝天锦答应道:“好的。” 青竹称谢道:“多谢!” 伍烨影和青竹走回堂下东侧的篝火旁,在东面的草铺上坐下。 看向伍烨影,青竹知会道:“烨影,我很困,想睡了。” 伍烨影应话:“睡吧。” 青竹闭上眼睛,靠在伍烨影的身上,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待青竹睡着,伍烨影把青竹抱到怀中,下巴搁在青竹的肩头,头与青竹的头贴靠着,闭上眼睛,留三分警觉,渐渐睡下。 齐文和齐武盘腿而坐,已经睡下,天麒和地麒绻卧于草铺上,已沉入梦里。 堂下西侧,星雁双绝盘腿而坐,亦已睡下。南面堂前,蓝天锦与蓝枫盘腿而坐,也已休息。 茅草屋内,静悄悄的,唯有三堆篝火依然熊熊地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干柴烧烈,发出的“劈啪劈啪”声响。 茅草屋外,天色黑沉,大风呼呼地吹着,小雨连绵不断地下着。 次日早上,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大风转为徐徐的和风,太阳涨着红彤彤地圆脸,爬出东方的地平线,渐升渐高,放射出万道金光,普照着大地。 茅草屋内,光线通明,三堆篝火不知何时已熄灭。 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蓝天锦和蓝枫陆续醒来,简单地用过早膳,离开茅草屋,牵着马走上官道。 向伍烨影抱拳一礼,蓝天锦辞别道:“伍少爷,路上保重,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伍烨影应话道:“蓝庄主,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冲华画、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点点头,以示辞别,蓝天锦与蓝枫翻身上马,驾马而行,朝西往幻境城而去。 把青竹抱上马背,伍烨影任镫上马,抱起青竹,让青竹侧身而横坐,左手搂紧青竹,右手控缰,青竹背靠到伍烨影的胸膛上,抱着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陆续翻身上马。 回头看了一眼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见他们均已上马,伍烨影朗声吩咐:“启程吧。” 伍烨影一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肚,催动乌腾马,驾马先行,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催动坐骑,跟随于后,一行五骑,朝东奔驰于官道上,踏上驶往天鹰城的旅程。 第0270章 抵达天鹰 午时,阳光灿烂,暖风轻拂,官道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来往穿梭。 放眼远眺官道两旁,广袤无垠的山林草原上,草色青青,绿树成荫,轻风吹过,长长的青草荡起碧波,繁茂的绿树摇展身姿,成群结队的牛羊悠闲地漫游着,牧羊人或纵马急驰,挥动着马鞭,趋赶着散开的牛羊,或甩动着马鞭,骑着马信步溜哒。 遥遥可望天鹰城那巍峨高耸的城楼,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不再纵马奔驰,放慢马速,缓缓地朝天鹰城的西城门驰去。 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着的青竹,伍烨影暗自轻叹,一路上,每次夜宿客栈,因不想累到青竹儿,本打算只与青竹儿相亲相爱一次,却总会失控,难以自拔,忘情地沉浸于绝妙的快乐之境中,直到身与心稍感满足,才恋恋不舍地停止讨欢,而此时,已是拂晓黎明。 一夜春宵,自己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而青竹儿却累得身困乏力,精神萎弥。 不喜欢青竹儿病怏怏的模样,自己希望看到,青竹儿容光焕发,活力四射的模样。 只是,青竹儿萎弥不振的模样,是自己遭成的,若想让青竹儿神采奕奕,除非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时,自己能克制点。 其实,每次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时,自己很想克制,却总会情难自禁,沉醉于美妙的欢乐中,原本的打算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青竹儿,我该怎么办?在你面前,我毫无定力,根本把持不住,与你相亲相爱时,只怕难以克制,可是,我不想累到你呀。 伍烨影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连续呼唤多次,看见青竹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伍烨影牵起嘴角,开心地说:“青竹儿,天鹰城到了。” 头埋到伍烨影的胸膛,撒骄地蹭了蹭,青竹抬起头,轻声咕哝:“天鹰城到了呀。” 伍烨影唤到:“青竹儿,你看前方,那座高高的城楼,便是天鹰城的西城门。” 坐正身体,单手抱住天麒和地麒,青竹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凝目远望,果然前方有一座高耸巍峨的城楼,城门楼上,隐约可见锲刻入石的三个大字——天鹰城,城楼左右两侧的城墙,高高地耸立着,绵延向远处。(.) 城楼下,隐见波光粼粼,应是护城河,城门前,两座石拱桥飞架于护城河上,两座石桥同宽,设有石柱栏杆,相距约五米。 城门下的左右两侧,各侍立着一排身穿青衣铠甲、持枪佩刀的侍兵,他们神情肃正,双眼炯炯有神,注视着进出城门的行人,一旦发现有异状,立即上前制止,捉拿住扰乱份子,送交官府严加惩办。 城门前,行人车马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石桥上,行人车马穿梭不停。 扬头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进天鹰城后,我们是先去用午膳,还是先寻一家客栈投宿?” 伍烨影回应道:“进天鹰城后,我们先去用午膳。” 接着,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在天鹰城的东城郊外,我有一处庄园。用过午膳后,我们直接前往庄园。” 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经常来天鹰城吗?” 伍烨影淡淡地回答:“不经常来,只偶尔来一次。” 青竹奇怪地询问:“偶尔来一次天鹰城,烨影为何要购建庄园呢?住客栈不就行了吗?” 伍烨影解答道:“客栈中,鱼龙混杂,多有吵闹。我喜欢清静,不喜人多之处。” 青竹询问道:“记得我与烨影初相识时,我住在客栈内,烨影原本未住在客栈里。烨影为何突然弃清静地,而住吵闹的客栈呢?” 回想着与青竹儿初次相识,伍烨影微露笑意,回答道:“为抓住青竹儿,吵闹的客栈,我也愿意住。” 青竹轻笑道:“得烨影赏识,我真是荣幸呀。” 伍烨影坦言道:“以前,无青竹儿相伴,我如同浮萍,随波逐流,飘到何处,便在哪处落脚,没有安定之所。如今,有青竹儿相伴,天下任何一地,无论多吵闹,无论再人多,我都能忍受,且安之若素。” 心知伍烨影心心恋恋全是自己,青竹不解地询问:“我容貌一般,才智平平,实与烨影不相配,烨影为何会喜欢我?” 伍烨影实答道:“在外人的眼中,青竹儿才貌平平,但在我的眼中,青竹儿的才貌却是无人能及。(.无弹窗广告)青竹儿的一切,我都喜欢,没有原因。第一次看见青竹儿,我的心指引我,要抓住青竹儿。依照心的指引,我牢牢抓住了青竹儿,从而得到今天的幸福。” 青竹反问道:“烨影难道不担心,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脸上冷然无波,双眸幽深暗沉,伍烨影沉声回答:“我既喜欢青竹儿,岂容青竹儿不喜欢我。今生今世,乃至永生永世,青竹儿只能是我的。”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决然,青竹庆幸道:“幸亏我喜欢烨影,得今天的幸福,不然,必与幸福无缘,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的幸福,只能我给,而我的幸福,只能青竹儿给,我与青竹儿是密不可分的。” 青竹认同道:“是呀,我与烨影是密不可分的。” 遥望着越来越近的天鹰城,青竹心下暗叹,缘份真是奇妙,她与伍烨影本来互不相识,只是偶然相遇,便结下缘份,以致共结连理,成就姻缘。 此时,齐文驾马从后赶上,行至伍烨影左侧,询问道:“主子,进入天鹰城后,我们是先在城内用午膳,还是直接前往庄园?” 伍烨影回答道:“先在天鹰城内用午膳,再出城前往庄园。” 齐文收拢缰绳,放慢马速,待主子超前,与齐武并驾齐驱,跟随于主子的身后。 催动坐骑,星雁双绝从后赶上,行到齐文左侧。 望向齐文和齐武,云中雁询问道:“两位齐兄,进入天鹰城后,我们是先用午膳,还是先找客栈投宿?” 齐文回答道:“进入天鹰城后,先用午膳。” 看向星雁双绝,齐文告知道:“两位,天鹰城已到,用过午膳,大家便要分道扬镳,不能再同行了。” 赛流星不解地反问:“齐文兄何出此言?用过午膳,在天鹰城内,大家要找客栈投宿,怎么就要分道扬镳呢?” 齐文回答道:“我们有地方可住,不住客栈。” 赛流星恍然若知,“原来如此。” 云中雁感慨道:“大家结伴同行,来到天鹰城,临别在即,真得有点怆然若失。” 齐武安慰道:“大家行走江湖,聚散如常,不必怆然。” 赛流星轻笑道:“是呀。大家行走江湖,行踪飘乎不定,聚散本寻常。” 天鹰城的西城门已近在眼前,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踏上飞架在护城河上的南侧石桥,缓缓地朝西城门走去,不一会儿,行到西城门下,穿过西城门,进入天鹰城城内。 走在天鹰城西城区的西大街上,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缓缓而行,来到一家[星原酒楼],勒停坐骑,纷纷下马。 把青竹自马背上抱下,扶青竹站好,伍烨影将马缰绳交给齐文,看向青竹,轻声询问:“青竹儿能走吗?” 脸上升起两朵红霞,青竹低声回应:“能走。” 齐文、齐武、赛流星牵着马,前往酒楼马房,伍烨影、青竹、云中雁站在酒楼门口,等候齐文、齐武、赛流星。 稍许,齐文、齐武、赛流星安置好马,从酒楼马房回来,行至伍烨影、青竹、云中雁近前。 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进酒楼吧。” 青竹轻应道:“好,进酒楼吧。” 揽着青竹的腰,伍烨影与青竹率先走进酒楼,齐文和齐武、星雁双绝跟随于后。 见客人上门,酒楼的青年伙计走上前,热情地询问:“几位客人,是用餐吗?” 齐文应答道:“嗯,用餐。” 青年伙计介绍道:“几位客人,本酒楼分三个档次,一楼大厅,二楼包厢,三楼包间,一楼大厅为开放式餐厅,环境较差,只收饭菜费用;二楼包厢,为隔间包厢,包厢费6个银币;三楼包间,为独立包间,包间费为16个银币。” 扫视一眼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青年伙计询问道:“几位客人,请问你们要上哪里用餐?” 看向主子,齐文询问道:“主子,我们要上二楼用餐,还是上三楼用餐?” 未回答齐文的询问,伍烨影看向青竹,低声询问:“青竹儿,我们要上哪里用餐?” 青竹暗自思量,伍烨影喜静,定不愿在大厅用餐,二楼与三楼相比,三楼包间费太贵,唯有上二楼为宜。 青竹低声回答:“上二楼用餐。” 看向齐文,伍烨影吩咐道:“我们上二楼用餐。” 得到主子的指示,看向青年伙计,齐文吩咐道:“请带我们上二楼包厢用餐。” 青年伙计高兴地答应:“好的。几位客人,请跟我来!” 青年伙计在前引路,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跟随在后,登上酒楼大堂上的楼梯,直上二楼。 行到一间包厢门前,青年伙计推开包厢门,抬手相请:“几位客人,请进!” 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走进包厢,环视包厢内,包厢不大,位置临街,中间摆放着一张圆角四方桌,四方桌每方各摆放着二把木椅,一扇临街的窗户与包厢门相对,透过窗户,可观赏街景,窗户的两侧,摆放着一盆广玉兰和一盆棕榈。 坐到桌边,伍烨影和青竹并排而坐,居窗户一侧,青竹坐在伍烨影右侧,星雁双绝并排而坐,居青竹和伍烨影下首,云中雁坐在赛流星左侧,齐文居星雁双绝下首,齐武居齐文下首,与伍烨影相邻。 青年伙计走到齐文和齐武相邻的桌角,把菜谱放到桌上,面含微笑,介绍道:“几位客人,这是本酒楼的菜谱,请点菜。” 伸手拿起菜谱,伍烨影飞快地翻看着,点菜道:“红烧蝍鱼、红烧明虾、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花菜、西红柿蛋汤、两只烧鸡,各来一份。” 青年伙计答应道:“好的。” 放下菜谱,把菜谱推到星雁双绝面前,伍烨影唤到:“两位,再点几样菜吧。” 云中雁拿起菜谱,一边翻看着,一边点菜:“红烧鸡块、鱼头豆腐汤、青椒炒土豆片、肉丝炒芹菜、肉丝炒竹笋,各来一份,再帮我们盛些饭来。” 青年伙计高兴地答应:“好的。几位客人,请稍等。”随即,转身离开包厢。 第0271章 辞别双绝 低头看向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你们到地板上玩一会吧。[]等用午膳时,我再唤你们。” 天麒和地麒答应道:“好。” 青竹松开双臂,天麒和地麒腾身飞跃,跃到地板上,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伸伸四肢,撒开四腿,在包厢内,欢快地跑来跑去。 望着追逐打闹的天麒和地麒,云中雁感叹道:“华画,天麒和地麒真是聪明,你说什么,它们似乎都能听懂,而且十分听话。” 面现歆羡之色,云中雁羡慕地说:“要是我能拥有一只可爱又聪明的宠物,那该多好呀。” 追逐着天麒和地麒跑动的身影,赛流星渴望地说:“天麒和地麒既聪明,又可爱,真是惹人喜欢,我好想拥有一只呀。” 望向青竹,眼露渴望之色,云中雁请求道:“华画,你拥有两只[金角虎],可否把一只给我?” 直视云中雁,神情严肃无比,华画拒绝道:“雁姐姐,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天麒和地麒虽是动物,但它们不是我的宠物,而是我的朋友,它们宛如是我的弟弟。你我虽有朋友之谊,但以弟弟为酬码,来换取友情,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被青竹拒绝,眼露失望之色,云中雁遗憾地说:“可惜,我无缘拥有一只可爱的[金角虎]。” 见云中雁露出失望之色,华画安慰道:“雁姐姐,尘世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相逢和结识均靠机缘。虽然,天麒和地麒与你无缘,但也许未来的一天,你会遇见一只聪明可爱的宠物,而它会独属于你。” 脸上挤出一丝浅笑,云中雁期望地说:“希望吧。” 见姐姐因得不到[金角虎],而失落,赛流星暗自思量,天麒和地麒真是招人喜欢,自己从未想过拥有一只宠物,却因它们而有一股冲动,希望拥有一只可爱的宠物,而姐姐也想拥有一只宠物,正好与自己的心愿不谋而合。 听说,幻雾森林中,奇珍异宝繁多,进入其中,搜寻一只聪明可爱的小动物,作为宠物,应该不算难事。 赛流星提议道:“姐姐,听说幻雾森林中,珍禽异兽众多,我们哪天前往幻雾森林,搜寻看看,说不定会搜寻到一只聪明可爱的小动物,作为我们的宠物。” 双眸瞬间一亮,脸上呈现喜色,云中雁赞成道:“好。哪天,我们前往幻雾森林,搜寻一只聪明可爱的小动物,作为我们的宠物。” 望着星雁双绝因宠物或喜或愁,齐文打趣道:“两位,真是有雅兴,竟然喜欢养宠物。” 云中雁直言而答:“以前,从未想过养宠物。现在,因天麒和地麒之故,我很想拥有一只宠物。” 赛流星附和道:“我也是。” 齐武调侃道:“天麒和地麒可爱无敌,魅力超强,居然令两位一改爱好,喜欢上养宠物。” 云中雁应话道:“天麒和地麒可爱得迷人,令我心动难耐。既然不能得到天麒和地麒,只好退而求其次,搜寻别的小动物,作为宠物,以慰我心。” 脸上露出期盼之色,赛流星渴望地说:“真想抱一抱天麒和地麒,以慰我失落的小心灵。” 赛流星的话音刚落,青竹、齐文、齐武再难忍住,“扑痴”一声,“哈哈哈”大笑起来,伍烨影不动如山,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喜笑颜开的青竹。 缓了缓笑意,青竹指出道:“星大哥和雁姐姐可真逗。” 笑望着星雁双绝,齐文逗趣道:“两位之言,被不知情者听见,还以为天麒和地麒是两位的心上人呢。” 齐武取笑道:“两位之言,不知情者或许会以为,两位因求爱不得,而伤心失落。” 不理青竹、齐文、齐武的取笑,星雁双绝起身离坐,走到天麒和地麒的近前,蹲下身形。 拍拍手,云中雁唤到:“天麒、地麒,来,让雁姐姐抱抱。” 招招手,赛流星唤到:“天麒、地麒,来,让星大哥抱抱。” 发现星雁双绝来到近前,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掉转身,伏低身形,作攻击状,眼含戒备地望着星雁双绝。 多天的相处,虽知星雁双绝不是坏人,却没有全然信任,天麒和地麒牢牢地谨记,人类多猾诈,与之相处,不可无防备之心,在它们心中,只有华姐姐和伍大哥才值得信任。 见天麒和地麒露出戒备之色,云中雁安抚道:“天麒、地麒,别害怕,雁姐姐没有恶意,只是想抱抱你们。” 赛流星接话道:“天麒、地麒,别害怕,星大哥绝无恶意,只因喜欢你们,想抱抱你们。” 天麒和地麒互视一眼,慢慢地后退着,距星雁双绝一米远处,停住身形,不给星雁双绝反应之机,身似闪电,朝青竹身边飞窜而去。 及至青竹身旁,天麒和地麒腾空跃到青竹腿上,蹲立下来,戒备地望向星雁双绝。 呆楞楞地望着眼前的空地,星雁双绝未想到,天麒和地麒会突然跑开,令他们措手不及。 站起身,星雁双绝走回桌边,坐于木椅上,郁闷地望着蹲在青竹腿上的天麒和地麒,他们相貌不俗,满脸亲切,身上亦无煞气,并无骇人之处,没想到,却被天麒和地麒当成洪水猛兽,避之违恐不及,跑得飞快。 云中雁抱怨地说:“天麒、地麒,雁姐姐美丽亲切,有那么骇人吗?” 赛流星幽怨地说:“天麒、地麒,星大哥师气阳光,和蔼可亲,没那么可怕吧。” 含笑看着星雁双绝,青竹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你们真想抱抱天麒和地麒吗?” 星雁双绝异口同声地说:“想。” 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游说道:“天麒、地麒,雁姐姐和星大哥不是坏人,他们很喜欢你们,让他们抱抱你们吧。” 天麒和地麒仰起小脑袋,望向青竹,天麒拒绝道:“华姐姐,我们只愿意让你和伍大哥抱,不愿让别人抱。” 地麒抗议道:“华姐姐,我们不要让别人抱。” 想了想,青竹商量道:“天麒、地麒,雁姐姐和星大哥是我们的朋友,即将与我们分别,而他们临别的心愿,就是想抱抱你们。作为临别之礼,天麒和地麒就让雁姐姐和星大哥抱抱吧。”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天麒担心地说:“华姐姐,若是我们答应让他们抱,他们抱到我们,再不愿撒手,那该怎么办?” 地麒害怕地说:“华姐姐,万一他们抢走我们,那该怎么办?” 青竹安抚道:“天麒、地麒,别害怕,有我和伍大哥在,他们不敢耍花样。[.超多好看小说]” 听见青竹如此说,星雁双绝幽怨地看着天麒和地麒,云中雁分辨道:“天麒、地麒,我美丽善良,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绝不是卑劣无耻的小人。” 赛流星自辨道:“天麒、地麒,我英俊和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绝不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看着满脸幽怨之色的星雁双绝,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意会于心,星雁双绝不是坏人,是他们的朋友,那就让星雁双绝抱抱吧,不过,只能抱一下。 仰头看向青竹,天麒同意道:“华姐姐,我们愿意让雁姐姐和星大哥抱抱,不过,只能抱一下。” 地麒强调道:“华姐姐,我们只让他们抱一下。” 青竹答应道:“好,只抱一下。” 含笑看向星雁双绝,青竹唤到:“雁姐姐、星大哥,天麒和地麒同意让你们抱一下。” 星雁双绝高兴不已,异口同声地说:“真的呀。” 脸上带着欣喜之色,星雁双绝站起身,向青竹伸出双手,青竹抱起天麒,递给云中雁,又抱起地麒,递给赛流星。 星雁双绝小心意意地接过天麒和地麒,坐回木椅上,把天麒和地麒放到腿上,与天麒和地麒面对面,摸摸天麒和地麒小爪子,摸摸天麒和地麒的鬃毛,摸摸天麒和地麒的金色独角,摸摸天麒和地麒的小脑袋。 感受着手上毛绒绒、软呼呼的触感,星雁双绝同声赞叹:“天麒和地麒真是可爱。” 不喜欢被别人摸来摸去,天麒和地麒扭动着身体,试图躲开星雁双绝那四处乱摸的双手,急声呼唤:“华姐姐!华姐姐!” 听见天麒和地麒的急呼,领会天麒和地麒急呼之意,望向星雁双绝,青竹要求道:“雁姐姐、星大哥,把天麒和地麒给我吧。” 云中雁请求道:“华画,让我们再抱一会天麒和地麒,好不好?” 赛流星要求道:“华画,我们再抱一会,便把天麒和地麒还给你。” 听见云中雁和赛流星的请求,天麒和地麒挣扎得更厉害,与此同时,大声咆哮起来,“吼……!” 青竹拒绝道:“雁姐姐、星大哥,天麒和地麒不喜欢被别人抱,让你们抱一下,已是破例。天麒和地麒已经不耐烦,开始抗议了,请快把它们还给我。” 看着拼命挣扎、咆哮不止的天麒和地麒,星雁双绝脸露不舍之色,恋恋不舍地抱起天麒和地麒,把它们递给青竹。 伸手接过天麒和地麒,放到腿上,轻抚着天麒和地麒的鬃毛,青竹轻声安抚:“天麒、地麒,别怕,别怕。” 撒骄地蹭了蹭青竹的手,伏卧到青竹的腿上,天麒和地麒扬头望着青竹,圆圆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委曲之色。 天麒和地麒同声要求:“华姐姐,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让别人抱了。” 青竹答应道:“好。” 得到青竹的保证,天麒和地麒安下心,可怜惜惜地说:“华姐姐,我们饿了。” 青竹应话道:“再等一等,饭菜快端上来了。” 看着温顺地伏卧在青竹腿上的天麒和地麒,云中雁心有不甘地说:“天麒和地麒真是厚此簿彼,我们抱着时,就挣扎不休、咆哮不止,待到华画抱时,就温顺无比。” 赛流星附和道:“是呀,天麒和地麒真是差别待遇。” 青竹轻笑道:“天麒和地麒示我为亲人,示雁姐姐和星大哥为朋友,对待你我的态度,自然有所不同。” 此时,包厢门被推开,青年伙计端着托盘,走进包厢,行至齐文和齐武相邻的桌角,将托盘上的六盘菜端到桌上。 拿着托盘,看了一眼伏卧在青竹腿上的天麒和地麒,青年伙计询问道:“客人,不久前,二楼传出动物的咆哮声,是你们的宠物所发吗?” 青竹应答道:“是的。” 接着,青竹询问道:“请问有事吗?” 青年伙计回答道:“没事。小的只是问问,作到心中有底,当别的客人询问时,好安他们的心。” 青竹道歉道:“惊扰到贵酒楼,真是抱歉,请多多包涵。” 青年伙计轻笑道:“没关系,请客人不必介怀。” 接着,青年伙计告退道:“客人请稍等,余下的几样菜,马上端上来。小的告退!”说完,转身走出包厢。 伍烨影伸手端起两盘整只烧鸡,放到地板上,看向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用午膳。” 轻抚天麒和地麒的头,青竹轻唤道:“天麒、地麒,去吃午膳吧。” 自青竹腿上站起身,天麒和地麒飞跳到地板上,跑到两盘整只烧鸡近前,嘴馋地啧吧几下嘴。 伍烨影叮嘱道:“天麒、地麒,烧鸡很烫,等放凉一点,再吃,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天麒和地麒蹲立下来,直直地望着冒着热气的烧鸡,靜等烧鸡放凉一点。 稍许,青年伙计端着托盘,走进包厢,行至齐文和齐武相邻的桌角,自托盘上,端下四道菜、一盆饭、六副碗筷,摆放到桌上。 拿着托盘,青年伙计告退道:“几位客人,请慢用!小的告退!”随即,转身离开包厢。 齐文站起身,为大家盛好饭,随后,端起碗,执着筷,开始享用起午膳。 为青竹挟好菜,把碗放到青竹桌前,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吃饭吧。” 青竹轻应一声,“好。” 待青竹开始享用起美味的午膳,伍烨影才端起碗,执起筷,为自己挟了几道菜,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午膳。 看向伍烨影,云中雁询问道:“伍少爷,天鹰城已到,我们不能再结伴同行,午膳后,便要各奔东西。请问,你可有想好要我们所办之事?” 伍烨影回答道:“没想好。” 云中雁提醒道:“伍少爷,我们行走江湖,行踪飘乎不定,你最好现在想好要我们所办之事,不然,你可能找不到我们。” 伍烨影自信地说:“如何找到你们,我自有办法,两位不必操心。” 云中雁应话道:“既是如此,我们恭候伍少爷的差遣。” 打量着伍烨影,赛流星询问道:“伍少爷,你我是不是以前见过?” 审视一眼赛流星,伍烨影回答道:“世上外貌相似者无数,阁下觉得我面熟,不足为奇。” 扫视一眼星雁双绝,青竹未知声,自菜盘中,挟了两只明虾、一条蝍鱼,放到碗中,默默地吃着饭菜。 面上犹带疑色,赛流星应话道:“伍少爷言之在理,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对星雁双绝颇有好感,青竹叮嘱道:“雁姐姐、星大哥,未来路上,请多加小心,多多珍重。” 明白青竹话中之意,星雁双绝同声应答:“会的。多谢!” 用罢美味的午膳,离开二楼包厢,来到大堂柜台前,结完帐,伍烨影一行、星雁双绝走出[星原酒楼],来到大街上。 齐文、齐武、赛流星前去酒楼马房牵马,伍烨影、青竹、云中雁等候于酒楼门前,天麒和地麒站在青竹和伍烨影身前。 此时,自[星原酒楼]内,走出三男二女,经过伍烨影、青竹、云中雁身前,一边闲话谈笑,一边朝东走去。 望着离去的三男二女,青竹微微地楞了楞,暗自慨叹,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呀,居然在天鹰城,遇见他们。 齐文、齐武、赛流星自酒楼马房,牵出马,来到伍烨影、青竹、云中雁近前。 齐文把乌腾马的缰绳递给主子,牵着自己的棕色俊马,走到一旁,任镫上马。赛流星把枣红马的缰绳交给姐姐,牵着自己的白色俊马,走到一边,翻身上马。齐武牵着自己的棕色俊马,走到一旁,任镫上马。 见青竹楞楞地望着远处,伍烨影轻推青竹,唤到:“青竹儿!” 回过神,青竹询问:“烨影唤我何事?” 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刚刚在看什么?” 青竹回答道:“在看熟人。” 微眯双眼,伍烨影追问道:“什么熟人?” 青竹回答道:“泛泛之交的熟人。” 伍烨影再问:“他们是谁?” 环视一眼左右,见齐文、齐武、星雁双绝均已坐于马上,正等着她与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他们究竟是谁,待回到庄园,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回庄园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 把青竹抱上马背,伍烨影任镫上马,看向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跳到马背上来。” 天麒和地麒腾空飞跃,跃上马背,青竹伸手抱起天麒和地麒,伍烨影抱起青竹,让青竹侧身横坐于马背上,左手搂抱住青竹,右手控缰。 看向星雁双绝,伍烨影辞别道:“两位,在下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冲伍烨影和青竹、齐文和齐武抱拳一礼,星雁双绝告辞道:“伍少爷,在下亦在此作别,后会有期!” 冲星雁双绝抱拳一礼,齐文和齐武告辞道:“两位,请多保重,告辞!” 冲星雁双绝轻轻一笑,青竹告辞道:“雁姐姐、星大哥,多多珍重,告辞!” 伍烨影双腿轻夹马肚,御马先前,齐文和齐武跟随在后,沿着西大街,朝东往天鹰城东城驰去。 待伍烨影一行走远,星雁双绝催动坐骑,缓步而行,沿着西大街,朝东而行,寻找着投宿的客栈。 第0272章 云天庄园 出天鹰城的东城门,踏上官道,伍烨影一行纵马飞驰,向东行约八里路,折而向南,走下官道,踏上通往[星斗村]的小路。(.) 小路两旁,葱郁的参天大树傲然屹立,如同天然的廊檐,撑于小路上空,与小路浑然一体,形成一道天然的长廊。 小路前方,一道高高垅起的山邱,豁然耸立着,如守关卫士一般,阻挡住行人的脚步,山邱连绵延伸向远处,灌木杂草覆盖其上。 翻过山邱,眼前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穿过树林,绿树掩映下的[星斗村]豁然映入眼前。 [星斗村]是一处小村落,村上的村民约三、四百户,民风纯朴,生活简单,村民多以放牧为业,也有以种植果蔬、打猎为生的。 村中,房屋稀稀落落地分布着,四通八达的小径,通往各家各户,村后,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静悄悄地流淌着,见证着岁月变迁。小河对岸,放眼远望,起起伏伏的邱陵,被茂密的山林掩映,一块块广袤无垠的草场,如绿色的明珠点缀于邱陵之上。 穿行于[星斗村]中,行至村后,伍烨影一行折而向东,沿着小路,来到一处傍河而建的庄园前。 收拢缰绳,勒停坐骑,伍烨影甩镫下马,随后,把青竹自马背上抱下,扶青竹站好,搂着青竹的腰,把乌腾马的缰绳递给齐文。 齐文和齐武纷纷下马,齐文牵着马,走到主子近前,接过主子递来的马缰绳。 青竹打量庄园门口,庄园的大门关着,门口左右两边,各放着两尊威武的石狮,一尊怒目而视,四肢伏蹲,张嘴咆啸,一尊后肢蹲立,圆睁双目,注视前方。 抬头仰望,门楣上,悬挂着一块篇额,上书遒劲有力的三个草书大字――云天园。 侧转身,望向远处,小河潺潺,波光粼粼,草场广阔,草色青青,山林茂密,葱葱郁郁,成群结队的牛羊,徜徉于草场上,牧羊人或骑马,或步行,耍动着鞭子,信步而行。 望向伍烨影,青竹赞叹道:“此处风景如画,环境清幽,真是闲居的好地方。” 环顾四方,伍烨影眼神迷弥,记得初来此地时,只是觉得环境清幽,并未觉得风景迤逦,于此地购建庄园,只图清静,而如今,有青竹儿相伴,再看此地,山青水秀,风景如画,还真是一处极好的闲居之地。(.) 收回视线,伍烨影骄傲地说:“我的眼光向来不差,所选的闲居之地自然好。” 看着满脸得意的伍烨影,青竹取笑道:“看看,烨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尾巴翘得好高。” 对青竹的取笑,不以为意,伍烨影应话道:“我只骄傲给青竹儿看。” 打住话头,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进庄吧。” 青竹应答道:“好。” 揽着青竹,拾阶而上,走到庄园大门前,伍烨影抬手敲敲门,静静地等候着。 不一会儿,庄园内有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忽地,脚步声消失不见。 “吱吖”一声,庄园大门被打开,一位身着天蓝色锦袍的男青年,站于庄园门内。 打量着伍烨影和青竹,确认未见过,天蓝衣男青年询问道:“请问两位是……?” 未作回答,伍烨影自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玉质令牌,朝天蓝衣男青年晃了一下,随即,把红玉令牌放回怀中的暗袋里。 看清红玉令牌,天蓝衣男青年面露震惊之色,慌忙侧身站于门边,抬手相请:“主子,请!” 伍烨影与青竹走进[云天庄园],齐文牵着两匹马,齐武牵着一匹马,依次跟进,天蓝衣男青年关上庄园大门,快步跟上。 被伍烨影揽着,青竹边移步而行,边环视左右,打量着[云天庄园]内的景色。 以青石铺就的石板路,三米宽,从庄园门口,直通一座二层楼宇,石板路两侧,栽有几排广玉兰、四季海棠,广玉兰与四季海棠交错而栽,绿草铺地,草地上镶嵌着几种花卉。 临近二层楼宇,抬头望去,迎客正厅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篇额,上书三个狂放遒劲的草书大字――晴空院。 拾阶而上,青竹和伍烨影走进前院――[晴空院]的迎客正厅,齐文和齐武牵着马,前往马房,安置马匹,而天蓝衣男青年跟随于后,走进迎客正厅。 迎客正厅内,堂上挂着一幅夏日放牧堂画;堂前摆放着一张红木桌案,桌案中央,供放着苍神神像;桌案前,摆放着一张红木圆角四方桌,木桌东西两侧,各放着一把红木坐椅。(.无弹窗广告) 堂下东西两侧,各摆放着五张红木客椅,客椅之间设有茶几。 东西墙两边,各摆放着三盆盆景,二盆棕榈、一盆广玉兰,广玉兰居中放置。 北面墙的东北角、西北角,各开有一道小拱门,通往后院。 径直走到堂前,伍烨影坐到东侧的主座上,伸手欲把青竹抱到腿上,却被青竹闪身躲开。 伍烨影定定地望着青竹,黑眸透着幽怨之色,以示强烈不满。 故意无视伍烨影的不满,青竹走到堂下,蹲下身,放下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叮咛道:“天麒、地麒,就在厅中玩,别出去。”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天麒和地麒甩甩头,抖抖身体,活动活动四肢,在厅中,撒欢地跑过来,跑过去,好奇地张着圆圆的大眼睛,参观起正厅来。 青竹站起身,走到堂前桌边,卸下肩上背着的两个行礼袋,放到桌上,走到堂前西侧,坐于主座上。 望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天蓝衣男青年惊奇不已,从外形看,它们形似老虎,头上长着一根金色的独角,而老虎的头上并未长金色的独角,它们是不是老虎呢? 令他惊讶的是,主上不喜与人接近,从不接近女色,如今,却携同一位姑娘,前来[云天庄园],真可谓天下奇闻。 看主子与那位姑娘的亲密样,主子应是很喜爱那位姑娘,只是那位姑娘相貌普通,与主子极不相配,主子为何会看上她呢? 天蓝衣男青年收回神思,走到伍烨影近前,躬身一礼,拜见道:“属下云江,给主子请安!” 看向天蓝衣男青年,即云江,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云江请退道:“请主子稍候,属下去唤总管,去去便回。” 伍烨影同意道:“嗯,去吧。” 待云江离开正厅,伍烨影看向青竹,唤到:“青竹儿,过来!” 摇摇头,青竹拒绝道:“不过去。” 皱皱眉头,伍烨影诱哄道:“青竹儿,坐椅子上不舒服,过来,坐我腿上。” 青竹谢拒道:“多谢烨影的好意,我坐椅子上很舒服。” 微眯双眼,伍烨影最后通谍:“青竹儿,我再问你一次,你过不过来?” 不受威吓,青竹回答道:“不过去。” 伍烨影腾地站起身,闪身移到青竹近前,不给青竹反应之机,抱起青竹,旋身坐到堂前西侧的主座上。 双臂环抱住青竹,伍烨影埋首于青竹的颈间,撒骄地拱了拱,深吸一口青竹身上的淡淡药香,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自青竹的颈间抬起头,脸夹贴着青竹的脸夹,轻轻地蹭了蹭,伍烨影心情愉悦非常,暗暗感叹,青竹儿身体暖暖的、香香的,抱着真舒服。 伍烨影的出奇不意,令青竹呆楞愕然,真是山不转水转,她不就伍烨影,伍烨影却来就她。 醒过神,轻推伍烨影的手臂,青竹提醒道:“烨影抱着我,坐在堂前,实在不雅观。请烨影放开我,让我坐椅子上吧。”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放。” 青竹指出道:“我们如此坐着,被人看到,会笑话的。” 伍烨影应话道:“我们是夫妻,亲密地坐在一起,天经地义。别人爱笑话,便笑话吧。” 此时,迎客正厅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未几,自厅门口,走进来四名男青年。 走在前面的两名男青年,是齐文和齐武,走在后面的两名男青年,一位是云江,另一位男青年,身着暗青色锦袍,腰扎浅青色缎带,年龄约二十五岁左右,相貌俊雅,肤色呈小麦色,双眸炯炯有神,神色间透着圆猾、精明。 打量着暗青衣男青年,青竹暗自猜测,他就是[云天庄园]的总管吧。 望着堂前的一幕,齐文和齐武暗自好笑,主子真是粘人,为与华画时刻呆在一起,竟然把华画抱在腿上,堂而皇之地坐在堂前,毫不觉得尴尬,更不觉得此举有多不伦不类。 呆楞地望着堂前,云江惊叹不已,主子真是喜爱那位姑娘,竟毫不理会世俗礼教,公然抱着那位姑娘,坐在堂前。 暗暗打量着主子与青竹,暗青衣男青年心下奇怪,主子刚成亲不久,虽说主子的新妻生死成迷,有妻等于无妻,但如此快另结新欢,真是突然。 那位姑娘容貌平凡,与主子实不相配,她倒底有何魅力,令主子爱她如珠如宝呢? 齐文和齐武走到主子近前,齐文回报道:“主子,马已安顿好。” 指向堂下的客椅,伍烨影吩咐道:“坐下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道谢:“谢主子!”随即,走到堂下东侧,坐于第一、第二张客椅上。 云江和暗青衣男青年走到主子近前,云江回报道:“主子,总管唤到。” 伍烨影轻应道:“嗯,坐!” 云江称谢道:“谢主子!”随即,走到堂下西侧,坐于第二张客椅上。 暗青衣男青年躬身一礼,拜见道:“属下苏奇,是[云天庄园]的总管,给主子请安!” 扫一眼暗青衣男青年,即苏奇,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苏奇请示道:“不知主子是否有事吩咐?若无的话,属下下去按排晚上的膳食,为主子洗尘。” 伍烨影介绍道:“这位姑娘是我的妻子,名叫华画。你们待她,要如待我一般,知道吗?” 听着主子的介绍,苏奇心下纳闷,主子的新妻名叫蓝青竹,怎么突然变成华画了? 苏奇恭敬地应答:“是,属下知道。” 接着,苏奇询问道:“请问主子,我们该如何尊称夫人呢?” 不待伍烨影回答,青竹插话回答:“苏奇大哥,你们就称呼我华画吧。” “这……?”苏奇为难地看向主子。 沉吟稍许,伍烨影吩咐道:“就依青竹儿所说吧。” 苏奇应答道:“是,主子!” 环视左右,伍烨影打发道:“苏奇、云江,你们下去忙吧。齐文、齐武,你们下去休息,消消疲乏。” 苏奇和云江、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属下告退!” 苏奇领先走出正厅,云江起身离坐,跟随于后。齐文和齐武起身离坐,穿过正厅西北角的小拱门,前往后院。 看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上后院吧。” 青竹答应道:“好。” 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提起桌上的两个行礼袋,背到肩上。 看向正在厅中玩耍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过来,我们上后院。” 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跑到伍烨影近前。 抱着青竹,伍烨影领先而行,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穿过正厅东北角的小拱门,缓缓朝后院走去。 第0273章 午后闲话 放眼远望,[云天庄园]后院内,有四座院落,每座院落内,有一座精致简约的二层三间小楼。(.无弹窗广告) 后院有一条二米宽的主青石小路,与[晴空院]相通,主青石小路的两侧,各有二座院落,与主青石小路相通的多条青石小径,可通向四座院落。 院落之间间隔很开,间隔地带,栽有几排四季海棠、栀子花、枫树、梅花,四季海棠、栀子花、枫树、梅花相间而栽,青草植地,青草上点缀着各种花卉,弯弯曲曲的青石小径纵横于草地花卉之间。 伍烨影抱着青竹,走下主青石小路,折而向东,踏上通往前面一座院落的青石小径。 天麒和地麒撒欢地在草地上东跑西窜,或而腾身飞跃,跃过低矮的花卉,或而飞窜上树,又腾空跳下,或而追逐着漫步于草地上的鸟儿,直吓得鸟儿,震动着翅膀,飞向空中。 观赏着庄园的风景,青竹询问道:“烨影,前院名叫[晴空院],后院的四处院落,有起名吗?” 伍烨影回答道:“后院的四处院落均有起名。前面的两处院落,东边的叫[天日院],西边的叫[天月院];后面的两处院落,东边的叫[天彩院],西边的叫[天虹院]。[天日院]是我的居所,[天月院]是齐文和齐武的居所,[天彩院]和[天虹院]尚无人居住。” 青竹询问道:“院名是烨影所起吗?院门门楣上的篇额,所书的题名是烨影所题吗?” 伍烨影应答道:“院名是我所取,篇额亦是我所题。” 青竹夸赞道:“烨影的书法真是精糂,而我的根本拿不出手。”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的毛笔字虽差,不过,水笔字却极是好看。” 随即,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几岁开始识字的?” 青竹回答道:“三岁。” 眸光微微暗沉,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识字真早,我五岁才识字。” 未听出伍烨影话中的暗然,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昊辰帝国内,皇家的皇子和皇女几岁入学?” 伍烨影回答道:“昊辰帝国内,皇家的皇子和皇女四岁时,皇上会指派老师,给他们进行启蒙教育,待到六岁时,进[昊宇学院]正式入学。[.超多好看小说]” 青竹奇怪地询问:“既然皇子和皇女四岁开始教育,为何烨影到五岁才识字?” 伍烨影淡淡地说:“皇上不喜欢我。” 望着面露冷寂之色的伍烨影,青竹若有所思,皇上真是狠心,只因不喜欢,便忽视伍烨影,连他应得的教育也要抹刹。 青竹询问道:“既然皇上不喜欢烨影,烨影五岁时,是如何识字的?” 伍烨影回答道:“我私下学的。” 青竹追问道:“烨影有正式入学过吗?” 伍烨影回答道:“有。十岁时,得到皇上应允,我进入[昊宇学院]学了二年。” 青竹再问:“烨影十岁时,皇上为何突然应允烨影上学呢?” 不愿回想往昔,又见[天日院]已到,伍烨影叉开话题,唤到:“青竹儿,[天日院]到了。” 看向近在眼前的[天日院],又看向伍烨影,青竹心知不宜再问,伍烨影不愿再回忆往昔,依此推断,伍烨影的童年想必并非无忧无虑,倒底如何,只怕将永埋在他的心底。 不想伍烨影揭开不堪的往昔,青竹顺话而接,“[天日院]到了呀。” 伍烨影推开院门,走进[天日院],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 [天日院]内,院内有一座精致简约的二层三间小楼,楼前楼后,错落有致地栽有四季海棠、栀子花、枫树、梅花,青草植地,草地上以花卉点缀,几条曲折的青石小径,穿行于青草花卉之间,通达小楼与楼后,楼后有一排房屋,用作厨房、洗菜间、洗衣间、贮藏室、仆从居所。 行走于青石小径上,来到小楼近前,伍烨影拾阶而上,来到小楼正厅门前,推开正厅大门,走进小楼正厅。 正厅内,堂上挂有一幅日出牧场堂画;堂前摆有一张红木桌案,桌案上供有苍神神像;桌案前面,摆有一张红木圆角四方桌,桌子左右两边,各放有一把红木座椅。 北墙的西北角,有一座逆时针旋转而上的楼梯,直达楼上;堂下东西两边,各放有三把红木客椅,客椅之间放有茶几;东西墙两边,各摆放有三盆盆景,一盆广玉兰、二盆棕竹,广玉兰居中摆放。 看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我和青竹儿到楼上去,你们在院内玩,别出去,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知道。” 接着,天麒询问道:“伍大哥和华姐姐上楼后,何时下楼来?” 伍烨影回答道:“我们上楼后,稍后便下楼来。” 地麒催促道:“伍大哥和华姐姐快上楼吧,我们在厅内玩,等你们下楼来。” 抱着青竹,伍烨影登上堂前的楼梯,直上二楼,来到二楼中间的房间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二楼中间的房间,是一间卧房,房内摆设很简单。 东墙边,摆放有一张雕刻有祥云的红木大床,床上吊有一顶淡黄色的纱帐,床头放有一张柜台,与柜台间隔不远,还摆有一张男仕梳妆台,以及一张红木长藤椅。 北墙边,居中摆有一排书架,书架上放有各类图书;南墙边,摆放有一张红木长藤椅;西墙边,摆放有两张红木衣柜; 房中央,放有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放有一盏紫沙茶壶、四个绘有梅花的白色茶杯,圆桌边,放有四张红木座椅; 房间房门向南而开,位于西南角,房间光线很好,北墙、南墙各开有一扇窗户,窗户镂刻雕花,窗栏上装有浅绿色琉璃镜。 伍烨影走到东边长藤椅旁,放下青竹,扶青竹坐到长藤椅上,卸下肩上背着的两个行礼袋,放到长藤椅上。 挨着青竹坐到长藤椅上,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困不困?” 青竹回答道:“有点困。” 伍烨影提议道:“既然青竹儿觉得困倦,就上床睡觉吧。” 青竹否决道:“不想睡,我想到外面晒晒太阳。” 伍烨影同意道:“好吧,我们出去晒太阳。” 侧转身,伍烨影打开放在长藤椅上的一个行礼袋,拿出自己的黑色大氅,把黑色大氅递给青竹,抱着青竹,走出卧房,沿楼梯而下,来到一楼正厅。 放下青竹,扶着青竹站好,伍烨影走到堂前西侧,搬起红木座椅,走到青竹近前,“青竹儿,我们出去吧。” 伍烨影搬着红木座椅,走在前面,青竹抱着黑色大氅,走在后面,缓步朝正厅门口走去。 看见伍烨影和青竹朝正厅外走,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身旁。 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和伍大哥要到哪里去?” 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回答道:“上院中晒太阳。”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冷吗?” 青竹回答道:“不冷。” 天麒指出道:“既然华姐姐不冷,为何要晒太阳?” 青竹应答道:“晒太阳,与冷暖无关,只是觉得舒服。” 伍烨影搬着红木座椅,走在前面,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青竹抱着黑色大氅,缓步走在最后,二人二麒走出正厅,来到院中。 选中一处阳光充裕之地,放下红木座椅,伍烨影抱起青竹,坐到红木座椅上,拿走青竹手上的黑色大氅,展开黑色大氅,盖到青竹的身上。 望向蹲立于椅边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我和青竹儿在此晒太阳,你们去玩吧。” 天麒叮咛道:“伍大哥和华姐姐不晒太阳时,唤我们一声。” 伍烨影轻应道:“知道。”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撒开四肢,穿行于青草花卉之间,开始追逐嬉戏起来。 望着东跑西窜的天麒和地麒,青竹轻声道:“烨影若有事处理,就去忙吧,不必陪着我。” 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伍烨影应话道:“无事。” 青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靠在伍烨影的胸膛上,懒洋洋地沐浴着太阳。 轻轻拍抚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在天鹰城内,你遇见的熟人是谁?” 青竹回答道:“他们是祈笑和祈悦兄妹,还有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另一位是古擎天的随身侍卫——古苍。古擎天是[御剑山庄]的庄主。真是没想到,一别三年,竟在天鹰城再遇他们。” 伍烨影恍然若知,“原来是他们。” 青竹询问道:“烨影认识他们吗?” 伍烨影回答道:“名号听过,从未见过。” 青竹再问:“祈笑和祈悦兄妹是什么人?” 伍烨影回答道:“祈笑和祈悦是[百药门]的少主和小姐。” 青竹若有所知,“祈笑和祈悦兄妹的身份真不简单呀。”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可想与他们结交为友?” 青竹回答道:“不想。” 伍烨影不解地追问:“为何?” 青竹解释道:“我不喜欢与身分复杂的人结交。” 伍烨影庆幸道:“当初,与青竹儿初相遇,幸亏紧紧抓住青竹儿。不然,青竹儿定是避我唯恐不及。” 青竹应话道:“观烨影举止神态,必非普通人,我自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是,千算万算,未算到烨影粘人之功,实在厉害,我毫无招架之力。” 伍烨影感慨道:“青竹儿真是与众不同,世人皆想飞黄腾达,攀龙附凤,而青竹儿却甘愿平凡,向往自在逍遥。” 青竹叹惜道:“哎……,如今,与烨影在一起,我想平凡也平凡不起来了。”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说得可不对。我虽出身皇家,却只是闲王,与朝庭、江湖并无多少结交,亦无多大威望,我的生活与普通百姓无异。青竹儿岂能说,与我在一起,便无法平凡了呢?” 细想想,青竹觉得伍烨影之言有理,伍烨影的出身无法选择,除去出身,他的生活确是与普通百姓无异,自己与他结成夫妻,生活平淡无奇,如此不算平凡,那倒底如何才算平凡呢? 青竹认同道:“烨影之言有理,适才我的话,欠深思了。” 身体甚感困倦,青竹知会道:“烨影,我很困,想睡觉了。” 伍烨影轻应道:“青竹儿困了,就睡吧。” 放松心神,任睡意来袭,青竹渐渐沉入梦乡。 拉了拉黑色大氅,帮青竹盖好,伍烨影轻轻拍抚着青竹,闭目假寐起来。 午后,[天日院]院内,伍烨影抱着青竹,坐于露天下,沐浴着阳光,天麒和地麒东奔西跑,追逐嬉闹着,而当空的太阳悄悄地向西天移去。 第0274章 泛舟星罗 星罗河,蜿蜒流经天鹰城东城郊外,位处官道北侧,河水澄澈,河面开阔,两岸风光迤逦,景色迷人,是天鹰城有名的观光景点。 翌日早上,春光明媚,暖风轻拂,星罗河映照着灿烂的阳光,波光粼粼,水波荡漾。 河面下,鱼儿嬉戏徜徉,或腾身跃出水面,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水中,溅起晶莹的浪花,或抬头探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空气,青青的水草昂然生长,在波浪的带动下,在鱼儿的打扰下,摇摆纤腰,跳着优美的舞蹈; 河面上空,鸟儿或翩翩起舞,展翅遨翔,或盘旋于空中,注视着水面; 河面上,水鸟随波浮游,好不清闲,来往穿梭的船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既有美伦美焕的画舫船,也有小巧玲珑的小游船,既有捕鱼的渔船,也有运货的货船,既有远行的客船,也有摆渡的渡船。 星罗河沿岸,堤岸两侧,交错着栽有几排梅花、四季海棠、广玉兰、银杏,依树植有紫薇、凌霄,繁茂的紫薇、凌霄攀附于树上。 堤岸上,游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不断。 越过南堤岸,向南而望,块块农田、座座山邱、片片草场,交错分布,前方不远处,一条弯弯曲曲、自西向东的官道,贯穿于山林草原上,如长长的白色绸缎,飘落于大地上。 越过北堤岸,放眼是绵延起伏的邱陵,片片广袤的草场如绿色的明珠,镶嵌于邱陵上,天际处,起伏不定的山峦蜿蜒至远方。 星罗河河面上,一条普通的无蓬小船,沿着河道,由西向东,缓缓地行进着。 小船上,船头甲板上,坐着两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离船尾最近的横舷上,并排坐着一位男青年和一位少女,他们面向船头,每人各拿一只水浆,慢慢地划着。 男青年身着紫色锦袍,形容俊伟,双眸幽邃而墨黑,浑身散发出一股尊贵与威仪,少女身着浅绿色罗裙,外罩墨绿色马褂,相貌普通,双眸清亮有神。 船上坐着的两位,正是前来游赏星罗河风光的伍烨影和青竹,两只小动物是跟随伍烨影和青竹同来的天麒和地麒。 边划着浆,边观赏着星罗河的风光,青竹赞叹:“星罗河的风光真是迤逦如画。” 手上划着浆,伍烨影得意地说:“我选得景点,岂会一般。” 望着面露得意之色的伍烨影,青竹取笑道:“烨影爱炫耀,已是习惯成自然。” 伍烨影反击道:“青竹儿也不遑多让呀。” 青竹指出道:“我只是偶尔骄傲一下,可不像烨影,骄傲已成家常便饭。” 伍烨影嘲讽道:“以前,我从不骄傲,但与青竹儿相处后,耳濡目染下,我学会了骄傲,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青竹儿,你说,我是该谢你,还是该怪你呢?” 青竹辨驳道:“烨影聪明绝顶,明知骄傲不好,还偏要学,岂能怪我。”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虽偶尔骄傲一下,却已是言传身教,潜移默化间影响着我。而我学东西,可谓一学就会。倘若青竹儿从不骄傲,我也就无从学习。” 被伍烨影驳得哑口无言,青竹暗自气闷,自己的辩才与伍烨影相比,差距可谓天壤之别,每每与他争论孰是孰非,自己总是占据下风。自己怎么总不得教训,明知辩不过他,还傻乎乎地与他争辩,真是活该自找气受。 见青竹无话可回,伍烨影趁胜追击,说教道:“青竹儿明知骄傲不好,却仍会偶然骄傲一下,真是明知故犯。看看,只因青竹儿有骄傲的缺点,与你天天相处的我,在你无意的言传身教下,被你带坏了。 青竹儿,你要改掉骄傲的缺点,谨言慎行,以身作则,为我竖立好榜样。” 听着伍烨影振振有词地说教,青竹觉得,她与伍烨影好似师生,她是传道授业的老师,伍烨影是天真懵懂的学生,她本应以身作则,为学生竖立好榜样,未曾想,反而把骄傲的陋习传给学生,真是误人子弟,羞于师表,罪过罪过! 郁闷地鼓起双腮,青竹授教地说:“烨影说得对,我要改掉骄傲的缺点,以免误己误人。” 伍烨影兴慰地说:“青竹儿自查自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扫了一眼满面春风的伍烨影,青竹暗自嘀咕,我们天天相处,论到骄傲对谁得影响大,定是非你莫属,我只是偶尔骄傲一下,而你却是信手拈来,骄傲已成自然。 青竹要求道:“既然骄傲不好,我和烨影均应改之。” 伍烨影一口答应:“我以青竹儿马首是瞻,只要青竹儿不再骄傲,我必定改之。” 不想再自找没趣,青竹不再说话,划动着水浆,望着河面上穿梭不停的船只。 观察着青竹,见青竹闲适怡然,脸上未露不悦之色,伍烨影安下心,改双手划浆为右手划浆,左手环到青竹的腰间,紧紧地搂着青竹,轻牵嘴角,开心地观赏着星罗河沿岸的风光。 发现腰间多了一条手臂,青竹侧头看了一眼伍烨影,见他满脸惬意,怡然自得,好笑地未知声,继续观赏星罗河的风光。 发现北边远处的水面上有一对水鸟,伍烨影手指北方,唤到:“青竹儿,快看那边,那对水鸟是不是鸳鸯?” 顺着伍烨影的指向,青竹看向北边远处的水面,果然看见一对水鸟随波浮游着,一只水鸟甚是美丽,羽冠为紫黑色,双翼的上部为黄褐色,应是雄鸳鸯,另一只水鸟较为普通,羽冠为苍褐色,应是雌鸳鸯。 青竹应答道:“那对水鸟是鸳鸯。” 伍烨影讲解道:“传说,鸳鸯一旦结偶,便会终身为伴,令世人极是歆羡。” 青竹询问道:“烨影羡慕鸳鸯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羡慕。我和青竹儿恩爱无比,更会永生永世相伴,只怕连鸳鸯也要羡慕我们呢。” 青竹指出道:“人生浮世,是否有轮回,犹未可知。烨影坚信我们永生永世相伴,是不是太武断了?” 伍烨影坚信地说:“不管有无轮回,我与青竹儿生死相随,岂会不能永生永世相伴。” 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不希望我们永生永世相伴吗?” 直视伍烨影,青竹回答道:“希望。” 心下的坠坠不安,归于平静,伍烨影安心地说:“只要青竹儿坚信,不管有无轮回,我与青竹儿会永远相守在一起,一定。” 青竹打趣道:“烨影是天下难找的好丈夫,我也学烨影一样,粘得牢牢的,不让烨影跑掉。” 伍烨影大方地说:“青竹儿尽管粘,我无论走到哪里,定带着青竹儿。” 前方远处的河面上,飘浮着几条小渔船,渔民们或撒网捕鱼,或抛出鱼鹰,让鱼鹰下水捕鱼,或闲坐于船上,静等着收网或招回鱼鹰。空中的飞鸟盘旋不定,注视着水面下,看准时机,府冲向下,钻入水下,须余间,刁着鱼,破水而出,振翅飞向空中。 望着前方远处捕鱼的渔船,青竹心有所动,唤到:“烨影,中午,我们吃烤鱼怎么样?” 伍烨影赞成道:“好呀。” 坐在船头的天麒和地麒,眺望着前方远处的飞鸟下水捕鱼,早已心痒难耐、蠢蠢欲动,意欲下水,尽情地徜徉嬉戏。 听见青竹和伍烨影谈及中午吃烤鱼,天麒和地麒站起身,掉转身,跳下船头的甲板,落到船仓中,腾身跃过离船头较近的横舷,跑到青竹和伍烨影的近前。 仰起小脑袋,望着青竹和伍烨影,圆圆的大眼睛透着兴奋之色,天麒和地麒同声请缨:“华姐姐、伍大哥,下水捕鱼之事,交给我们吧。” 含笑看着天麒和地麒,青竹答应道:“好。下水捕鱼之事,就交给天麒和地麒。”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要捕几条鱼?” 估计一下,青竹回答道:“捕四条吧。” 地麒交待道:“华姐姐、伍大哥,我们下水捕鱼去,你们在船上等着。” 见天麒和地麒欲掉转身,伍烨影拦阻道:“天麒、地麒,等一下再下水捕鱼。” 顿住身形,天麒和地麒不解地望着伍烨影,同声询问:“伍大哥,现在,为何不能下水捕鱼?” 伍烨影解答道:“此处水域,来往船只较多,不宜下水捕鱼。” 仰起头,天麒和地麒转动小脑袋,眺望左右水面,一条条船只往来不停,从他们所乘的小船附近经过。 圆圆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恍然之色,天麒和地麒齐声感叹:“水面上的船只好多哦。” 伍烨影环视左右,河道南边,来往船只较多,河道北边,则相对较少,而他们所乘的小船位于河道南边,正穿行于来往船只之间。 手斜指北边前方,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那边水域较为空旷,我们把船划到那边吧。” 青竹同意道:“好。” 避开北边行来的船,掉转船头,青竹和伍烨影划动着水浆,向北边前方的那处空旷水域划去。 不久后,小船抵达那处空旷水域,青竹和伍烨影划着船,向北岸行进一点,掉转船头,让船头向南,船尾向北,放下水浆。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请示道:“华姐姐、伍大哥,我们能下水捕鱼了吗?” 青竹应答道:“可以。不过,不可游远,只许在附近捕鱼。”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知道。” 掉转身形,天麒和地麒开心地跑到船头甲板上,纵身跳入水中,瞬间消去踪影。 提起放在船仓中的布袋,青竹打开布袋,从布袋中拿出一袋花生酥和牛水皮袋,把布袋放回船仓中。 把牛皮水袋放在身上,青竹拿出两块花生酥,递给伍烨影一块,“烨影,给你花生酥。” 伍烨影接过花生酥,开心地吃着,青竹拿着另一块花生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一会儿,天麒刁着一条三斤多重的红鲤鱼,钻出水面,腾身跳到船头甲板上,与此同时,地麒刁着一条四斤多重的草鱼,钻出水鱼,飞身跃到船头甲板上。 天麒和地麒抖抖身体,甩落身上的水渍,跳下船头,落到船仓中,跃过船的横舷,跑青竹和伍烨影近前。 天麒和地麒放下嘴上刁着的鱼,抬头看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讨夸道:“华姐姐、伍大哥,我抓得鱼大不大?” 地麒炫耀地说:“华姐姐、伍大哥,我抓得鱼比哥哥的还要大。” 含笑看着天麒和地麒,青竹夸赞道:“天麒和地麒真能干,抓得鱼好大哦。” 伍烨影称赞道:“天麒和地麒真是捕鱼能手,抓得鱼可真大。” 青竹拿出两块花生酥,递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唤到:“天麒,地麒,吃一块花生酥,再去抓鱼。” 刁起青竹手中的花生酥,把花生酥吃到嘴中,天麒和地麒嚼咀几下,吃到肚中,同声知会:“华姐姐、伍大哥,我们去捕鱼了。” 青竹不放心地叮咛:“就在附近捕鱼,别游远,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知道。” 跑到船头甲板上,天麒和地麒纵身跳进水中,眨眼间,失去踪迹。 望着天麒和地麒的落水处,青竹赞叹道:“天麒和地麒的水性真是好。” 心下微微忌妒,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我的水性好不好?” 回想了一下,记忆中,伍烨影会游泳,水性好到何种程度,却不得而知,青竹含糊其辞地说:“烨影的水性还好吧。” 不满青竹的回答,伍烨影追问道:“我与天麒、地麒的水性相比,哪一个水性更好?” 青竹实答道:“烨影与天麒、地麒的水性,孰好孰劣,因未看过你们比赛,我不知道。” 万分不满青竹的回答,伍烨影黑下脸,气呼呼地说:“既然青竹儿不知我与天麒、地麒的水性优劣,那我与天麒、地麒比试高下,让青竹儿见识见识我的水性。” 腾地站起身,伍烨影作势欲脱下外袍,青竹急忙伸手按住伍烨影的手,急忙阻拦:“适才,我只是逗烨影的。不用比试,烨影的水性如何,我很清楚,不但比我的水性好,也比天麒和地麒的水性好。” 审视一眼青竹,见青竹神色坦然,伍烨影确认道:“我的水性好不好,青竹儿真得清楚吗?” 青竹肯定地说:“真得清楚。” 欣喜青竹关注自己,对青竹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伍烨影坐回横舷上,伸左手搂住青竹的腰,右手伸向青竹,讨要道:“青竹儿,给我一块花生酥。” 青竹拿出一块花生酥,递到伍烨影的右手上,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面带愉悦之色,心下暗松一口气,总算扭转乾坤,让天由阴转为晴空。 此时,天麒和地麒各刁着一条三斤多重的鲑鱼,钻出水面,飞身跃到船头甲板上,抖落身上的水渍,跳到船仓中,跃过船的横舷,跑到青竹和伍烨影的近前,放下嘴中刁着的鲑鱼。 青竹拿出两块花生酥,递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天麒和地麒刁起花生酥,吃到嘴中,咀嚼几下,随即咽下。 天麒请求道:“华姐姐、伍大哥,我们想到水中玩。” 青竹答应道:“好,去玩吧。” 伍烨影叮嘱道:“不可游远,就在附近玩,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诺:“知道。” 青竹又拿出两块花生酥,递给天麒和地麒,天麒和地麒吃下花生酥,掉转身,跑到船头甲板上,纵身跳到水中,撒欢地在水中游过来,游过去。 青竹和伍烨影坐在船上,享受着暖风拂面,沐浴着灿烂的阳光,边吃着花生酥,边观赏着星罗河的风光,偶尔看看在水面上追逐嬉闹的天麒和地麒,真是好不惬意。 突然,阵阵轻轻缭缭的琴音从远处传来,青竹和伍烨影顺着琴音,望向西边,只见,一艘精美雅致的画舫船,沿着河道,自西向东驶来,而琴音正是从画舫船上传出。 第0275章 泛舟遇友 画舫船很大,船头和船尾插有彩旗,船篷镂刻精细,装饰华美,船篷两侧各开有六扇仓窗,篷顶截面形如等腰三角,篷檐四角向上飞翘而起,下方挂有一个铜铃,风吹铃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篷顶前后顶端,站立着一只昂首高歌的百灵鸟木雕。 透过画舫船的仓门,与打开的仓窗,隐约可见正仓内,坐着几名青年男女,阵阵优美的琴音,交杂着阵阵谈笑声,悠悠地飘出正仓。 无意探究画舫船上坐着何人,青竹和伍烨影收回视线,一边享用着美味的花生酥,一边观赏着星罗河的风景。 不久后,动听而美妙的琴音渐斩消失,而画舫船渐驶渐近,船仓内的谈笑声,已能听得真切。 “各位,小女子琴技般般,献丑了。”一道清越的女声传来。 “海棠仙子太谦虚了,倘若你的琴技般般的话,别人的琴技只怕拿不出手呀。”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听海棠仙子弹奏琴音,如同聆听仙乐,真是一种享受呀。”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多谢祈少主夸讲。”那道清越的女声称谢道。 “程庄主相貌堂堂,文采武功出众,海棠仙子姿容绝世,才华横溢,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 “唐堂主说话时,可要看看场合,别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呀。”一道圆润的男声传来。 “古庄主,在下哪里说错话了,请赐教。”那道浑厚的男声语带不解。 “程庄主的娇妻是晶玉公主,并非海棠仙子,唐堂主适才之言,有欠妥当。”那道圆润的男声提醒道。 “多谢古庄主提醒,在下之言,确是有欠妥当。”那道浑厚的男声称谢道。 接着,那道浑厚的男声致谦道:“晶玉公主,适才在下之言,请勿介怀。” “唐堂主只是无心之言,我不会记挂于心的。”那道清脆的女声再次传来。 自画舫船上传来的谈笑声,青竹和伍烨影听得分明,相视一眼,会意于心,没想到,今日游览星罗河的风光,竟然遇见他们。 青竹和伍烨影凝目望向不远处的画舫船,透过打开的仓窗,望进正仓内。 只见,正仓内空间很大,南侧与北侧的四扇仓窗处,各摆放着一张长桌案,桌案两旁各摆放着一张长木椅。正仓内,被一道五色珠帘划分为前后两区,前区位于东侧,空间较大,南侧与北侧各有三张长桌案,五色珠帘之后,为后区,即位于西侧,南侧与北侧各有一张长桌案。 前区南侧,自东向西算起,第一张桌案旁,坐着四名青年,东边坐着一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西边坐着两名女青年。 东边的男青年,坐于外侧,身着象牙白锦袍,相貌俊逸出尘,宛如雪莲傲然于世,犹如晶莹剔透的明珠,炫丽夺目。 东边的女青年,临窗而坐,身着枣红色罗裙,外罩豆绿色马褂,容颜美艳,仪态端庄典雅,举手抬足间,尽显雍容华贵。 西边里侧,临窗而坐的女青年,身穿杏红色罗裙,外罩彤色马褂,面容娇美,双眼大而明亮。 西边外侧,坐着的女青年,身着水蓝色罗裙,外罩淡珊瑚色马褂,姿容风华绝代,美撼环寰,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浑然天成飘飘若仙、尊傲之态。 白衣男青年正是天下第一美男、[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而枣红衣女青年,正是程明镜的骄妻――晶玉公主,杏红衣女青年是程明镜的侍妾――苗锦禾,水蓝衣女青年是程明镜的侧夫人――天下第一美女、世称海棠仙子的蓝玉棠。 第二张桌案旁,坐着四位青年,东边坐着一名男青年,西边坐着三名女青年。 东边的男青年,身着苍青色锦袍,容貌周正,他是程明镜的随身侍卫――程恩。 西边里侧,临窗而坐的女青年,身着水红色罗裙,相貌素雅,她是晶玉公主的随身侍女――文丹。 西边居中,坐着的女青年,身着雪青色罗裙,形容清秀,她是苗锦禾的随身侍女――苗香。 西边外侧,坐着的女青年,身着沙棕色罗裙,容貌素秀,她是蓝玉棠的随身侍女――小梅。 第三张桌案旁,坐着三名青年,东边坐着一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西边坐着一位男青年。 东边外侧,坐着的男青年,身穿玄色锦袍,形容俊酷,双眸如炬,神色间透着一股邪魅之气。 东边里侧,临窗而坐的女青年,身穿碧色罗裙,外罩桃红色马褂,容颜明丽,双眸明亮,神色怡然。 西边坐着的男青年,身穿藏青色锦袍,脸形方正,形容清俊,眸光锐利,神色谦和。 玄衣男青年并非江湖上的泛泛之辈,他是江湖上典典大名的[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而碧衣女青年是古擎天的妹妹――古凤冰,藏青衣男青年是古擎天的随身侍卫――古苍。 前区北侧,自东向西算起,第一张桌案旁,坐着三名青年,东边坐着一名男青年,西边坐着一名男青年和一名女青年。 东边临窗而坐的男青年,身穿天蓝色锦袍,相貌俊帅,双眉浓密,眼睛黑亮如炬,神色间透着睿智与精明,浑身自然而发一股尊贵与豪迈之气。 西边外侧,坐着的男青年,身穿水蓝色锦袍,形容俊雅,眸光如炬,神色间隐现精明与圆滑。 西边里侧,临窗而坐的女青年,身着橘红色罗裙,外罩海棠红马褂,面容秀美,明眸顾盼生辉,眉宇间透着英气。 天蓝衣男青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响当当的人物,他是[天狼堡]的堡主――龙祥,而水蓝衣男青年是[天狼堡]的天雷堂堂主――唐然,橘红衣女青年是唐然的妹妹――唐婷。 第二张桌案旁,坐着一名男青年。 东边临窗而坐的男青年,身穿棕绿色锦袍,相貌粗犷,眸光如柱,神色内敛而沉稳,他是龙祥的随身侍卫――塔拉。 第三张桌案旁,坐着一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 东边临窗而坐的男青年,身穿月白色锦袍,脸形方正,相貌英俊,双眸晶亮,神色透着坚毅与开朗,浑身散发着潇脱不羁。 西边临窗而坐的女青年,身穿粉红色罗裙,外罩柳绿色马褂,容貌姣好,秋水翦瞳晶莹明亮,神色怡然,浑身自然而发一股蓬勃的朝气与活力。 月白衣男青年和粉红衣女青年是一对兄妹,他们是[百药门]的少主和大小姐――祈笑和祈悦。 青竹收回探看画舫船的视线,不放心地望向小船东边水面上,只见,天麒和地麒或而钻到水下,或而破水而出,或而狂跑猛赶,撒欢地玩耍着。 望着嬉戏的天麒和地麒,青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拿起摆在腿上的牛皮水袋,拔掉塞子,喝下几口水。 轻推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要不要喝水?” 望着画舫船,伍烨影若有所思着,被青竹打扰,瞬间自遐思中回神。 收回视线,伍烨影应答道:“要喝。” 青竹用衣襟擦擦牛皮水袋的袋口,塞上塞子,把牛皮水袋递给伍烨影,接着,拿出一块花生酥,继续吃着。 伍烨影拔掉牛皮水袋的塞子,拿着牛皮水袋,喝下几口水,塞上塞子。 把牛皮水袋递还给青竹,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给我一块花生酥。” 把牛皮水袋放到腿上,青竹自纸袋中,拿出最后一块花生酥,递到伍烨影近前,“烨影,给你花生酥。” 伍烨影接过花酥,开心地吃着,青竹提起放在船仓中的布袋,拿出一袋板栗,把布袋放回船仓中。 从装板栗的纸袋中,拿出两颗板栗,青竹用力捏开一颗板栗,剥掉板栗的外壳,把板栗的外壳放到原来装花生酥的空纸袋中,又剥掉另外一颗板栗。 递给伍烨影一颗,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板栗。” 待伍烨影接过板栗,青竹拿着另一颗板栗,送到嘴中,有滋有味地嚼着。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画舫船上,坐在仓内南侧第三张桌案旁的三人,是不是古擎天兄妹和古苍?” 青竹回答道:“是古擎天兄妹和古苍。” 伍烨影再问:“画舫船上,坐在仓内北侧第三张桌案旁的二人,是不是祈笑和祈悦?” 青竹回答道:“是祈笑和祈悦兄妹。” 接着,青竹好奇地询问:“与程明镜和蓝玉棠同坐一桌的两名女子,烨影可知道她们是谁?” 伍烨影回答道:“与程明镜同坐一边的女子,是程明镜新娶的妻子――晶玉公主,与蓝玉棠同坐一边的女子,依我猜测,她应是程明镜的侍妾――苗锦禾。” 青竹恍然若知,再问:“与程恩和小梅同坐一桌的两名女子,她们是谁?” 伍烨影猜测道:“依我猜测,水红衣女子应是晶玉公主的侍女――文丹,而雪青衣女子应是苗锦禾的侍女――苗香。” 青竹若有所知,好奇地探问:“仓内北侧,坐于第一张桌案旁的三人,与坐于第二张桌案旁的一人,他们是谁?” 伍烨影回答道:“仓内北侧,第一桌案旁,坐于东边的天蓝衣男子是[天狼堡]的堡主――龙祥,坐于西边的一男一女是兄妹,水蓝衣男子是[天狼堡]的天雷堂堂主――唐然,橘红衣女子是唐然的妹妹――唐婷。 第二桌案旁,坐在东边的棕绿衣男子是龙祥的侍卫――塔拉。” 接着,伍烨影询问道:“龙祥和唐然两人中,青竹儿有没有觉得眼熟的?” ------题外话------ 昨天,写得一章不太理想,几删之下,未及更新,请大家见谅! 第0276章 争夺麒麟 望向画舫船上,细细打量龙祥和唐然,青竹收回视线,边剥着板栗,边回答:“龙祥看着有点眼熟,不过,人有相似,看着眼熟一点也不奇怪。” 接着,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为何问我,龙祥和唐然哪一位看着眼熟?” 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的师兄有可能身在[天狼堡],所任职位应为堂主以上的高位,而龙祥是堡主,唐然是堂主,故而询问青竹儿,是否觉得他们眼熟。” 塞了一颗板栗到嘴中,手上剥着板栗,青竹边嚼边说:“师兄出门闯荡时,我才七岁,距今,我与师兄已有十年未见。十年人海两茫茫,师兄已是事业有成的俊杰,而我也长大成人,还嫁给烨影为妻,只怕路上偶遇,也未必彼此认得。” 说着说着,青竹心下微酸,初来异世,所见唯有师傅、师姐、师兄,他们的关爱,令她茫然无依、惶惶不安的心,有了着落与安心。 然光阴不停,时间流逝,无忧谷中,先是师兄离开,之后师姐离开,接着,师父出谷游历,只剩下她一人。 师兄出外闯荡,再未回谷,唯有书信上的只言片语,师姐出谷回家,嫁作人妇,也再未回谷,唯有书信偶而传音,师傅出谷游历,一年中,只回谷两次,而她独处于谷中,为打发漫长的孤寂,全身心地钻研着医术和毒术,努力地练习着武功。 待她长大,怀着好奇之心,第一次与师傅出谷游历,未曾想,她的一生就此而定,与伍烨影结下姻缘。 如今,她已嫁人,师姐亦为人妇人母,师兄应也早为人夫人父,师傅依然如就,云游四海,行踪飘乎,他们师徒四人天各一方,若想再团聚,只怕难有机会。 青竹微低着头,手上剥着一颗又一颗的板栗,沉浸于过往的遐思中。 久久等不到青竹把板栗递给他,轻推青竹,伍烨影不高兴地唤到:“青竹儿,给我一颗板栗。” 遐思被打断,青竹回过神,拿出一颗板栗,递给伍烨影,“烨影,给你板栗。” 接过板栗,送到嘴中,伍烨影边嚼边问:“刚才,青竹儿在想什么,那样入神?” 手中已剥好一把板栗,青竹拿出一颗板栗,塞到嘴中,边嚼边答:“想起往夕。” 察看青竹的神色,见她面露丝丝感伤与怀念之色,伍烨影微眯双眼,心下微微不舒服,不论过去,还是未来,青竹儿的一切他都想知道,然与青竹儿相处以来,青竹儿却从未与他说起往夕。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很怀念往夕吗?” 青竹回答道:“很怀念。” 伍烨影再问:“往夕,青竹儿过得开心吗?” 青竹回答道:“很开心。”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想听你讲讲往夕。” 青竹答应道:“好。既然烨影想听,我就讲讲往夕吧。” 青竹正要开讲,突然,自画舫船上传来一道明快的女声,“大哥,快看,水面上有两只嬉戏的小动物,长得好可爱哦。” 被那道明快的女声打断,青竹收住话头,与伍烨影一起,望向已驶到前方不远处的画舫船,只见,画舫船上,正仓内诸位,不约而同地望向北边,透过仓窗,望着水面上嬉戏的天麒和地麒。 望着水面上,祈笑询问道:“那两只小动物是老虎吗?” 那道明快的女声,即祈悦,指出道:“不是吧。老虎的头上没有长着一根金色独角。” 祈笑语带疑惑地说:“看外形,与老虎相似,头上却长着一根金角独角,那两只小动物究竟是什么动物呢?” 祈悦应话道:“不知道。” 望着水面上,眸带兴奋之色,唐婷宣布道:“那两只小动物真是可爱,我要抓住它们,作为宠物。” 祈悦提醒道:“唐小姐,来星罗河观光的游客众多,那两只小动物说不定是别的游客的宠物,在你抓它们前,最好看看它们是否有主,免得招惹是非。” 唐婷不以为然地说:“管它有主无主,先抓住那两只小动物再说,免得别人捷足先登。” 唐然劝说道:“婷儿,祈小姐所言极是,先查查那两只小动物有主无主,若无主,你再去捉也不迟。” 唐婷否决道:“大哥,不管那两只小动物有主无主,我非抓住它们不可。若它们有主,待它们的主人寻来,我支付一笔银钱,买下它们便是。” 唐婷站起身,抬步欲离开仓内,却被古凤冰唤住,“唐小姐,等一下。” 顿住身形,唐婷转过身,望向古凤冰,询问道:“古小姐,唤我何事?” 古凤冰回答道:“唐小姐,那两只小动物,我也想收为已有。” 本想独得那两只小动物,未曾想,半路杀出争夺者,唐婷脸上微露惊讶之色,暗自盘算,古凤冰与自己均习有武功,但谁高谁低,因未曾比试,无从得知。 意欲独得,古凤冰定是不让,势必引发争斗,万一自己技不如人,败落下来,岂不落得两手空空。 唐婷提议道:“即然古小姐也喜欢那两只小动物,不如我们一人一只,如何?” 古凤冰同意道:“可以。” 唐婷邀请道:“古小姐,我们一同出去,抓那两只小动物吧。” 古凤冰答应道:“好的。” 看向古擎天,古凤冰要求道:“大哥,请你让我出去一下。” 古擎天站起身,离开座位,站于桌案旁北边,古凤冰起身离座,朝唐婷走去,而古擎天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走到唐婷近前,古凤冰唤到:“唐小姐,走吧。” 唐婷走离座位,与古凤冰正欲移步,却被祈悦唤住,“唐小姐、古小姐,请稍等一下。” 顿住身形,唐婷和古凤冰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望向祈悦。 古凤冰询问道:“祈小姐,唤我们有事吗?” 祈悦轻笑道:“那两只小动物如此可爱,喜爱之人,岂只唐小姐与古小姐两位。” 听出祈悦话中之意,唐婷询问道:“祈小姐也想要那两只小动物吗?” 祈悦应答道:“很想要。” 古凤冰指出道:“现下如何是好?只有两只可爱的小动物,我们三人要如何分呢?” 祈悦应话道:“既然只有两只可爱的小动物,我们三人之中,自然只有二人可得。” 唐婷指出道:“依祈小姐之意,我们三人要比试比试,来确定谁人可得,是吗?” 祈悦应答道:“正是。” 看向古凤冰,唐婷征询道:“依古小姐之见,要如何比试呢?” 环视仓内,心有所动,古凤冰应答道:“我们身处画舫船上,比试武艺多有不便,不如文比吧。” 祈悦询问道:“要如何文比呢?” 古凤冰建议道:“比试作诗如何?” 唐婷和祈悦齐声同意:“可以。” 唐婷询问道:“要以何为题呢?” 望着波光粼粼的星罗河,祈悦灵机一动,提议道:“今日,我们同乘一艘画舫船,一同观赏星罗河的风光,就以星星为题如何?” 古凤冰和唐悦一致同意:“好,就以星星为题。” 唐婷询问道:“既以定下诗题,我们三人应由谁先作诗呢?” 古凤冰提议道:“抓阄择定谁先,怎么样?” 唐婷与祈悦同时应答:“可以。” 望向正仓后仓门处,唐婷咐咐道:“来呀,备上纸笔。” 须余,从与正仓相邻的偏仓内,走出一名橙衣女青年,她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笔纸和砚台,缓步自正仓后仓门,走进正仓。 径直走到仓内北侧的第一张桌案旁,橙衣女青年放下托盘,随即,退身站于一边。 自托盘内拿起一张纸,唐婷把纸张对折几下,正要撕开纸,却被晶玉公主唤住,“唐小姐,且慢撕纸。” 顿住手,唐婷转过身,看向晶玉公主,询问道:“晶玉公主,为何制止我撕纸?” 晶玉公主回答道:“那两只可爱的小动物,看着就讨喜,我很喜欢。我要参加比试,争夺它们。” 晶玉公主的话音刚落,蓝玉棠要求道:“我也要参加比试,争夺那两只小动物。” 蓝玉棠的话音刚落,苗锦禾要求道:“我也要参加比试,与你们一争高下。” 古凤冰、唐婷不约而同地皱皱眉,祈悦却怡然自得,毫不惊讶。 拒绝晶玉公主、蓝玉棠、苗锦禾加入,根本毫无理由,唐婷看看古凤冰,又看看祈悦,征询道:“古小姐、祈小姐,你们可同意晶玉公主、海棠仙子、苗姨娘加入比试?” 毫无理由拒绝,古凤冰无奈地答应:“我同意她们加入比试。” 之所以参加争夺,只为玩玩而已,越多人参加比试,岂不更好玩,祈悦无所谓地同意:“她们加入比试,我没有异议。” 古凤冰和祈悦均同意晶玉公主、海棠仙子、苗锦禾参加比试,她自然不会表示异议,唐婷同意道:“既然古小姐、祈小姐均同意,我也没有异议。” 环视仓内,唐婷询问道:“各位,你们还有人要参加比试,争夺那两只小动物吗?” 小梅、苗香、文丹也很喜欢那两只小动物,但她们只是别人的侍女,纵算能夺得,亦无力养活那两只小动物。 听见唐婷询问,小梅、苗香、文丹均摇摇头,齐声回应:“我们不参加。” 仓内的几位男青年,均摇摇头,以示不参加争夺那两只小动物。 见再无人要求参加争夺,唐婷展开纸张,重新对折,依循折痕,把纸撕成等大的六张小纸张。 把六张小纸张放到桌上,唐婷执起毛笔,在砚台内沾了沾墨,开始在六张小纸张上,书写数字。 一会儿,唐婷写好数字,把毛笔搁到笔架上,把六张小纸张折成小纸阄,把六个小纸阄握于手中。 看向橙衣女青年,唐婷吩咐道:“把纸笔拿下去吧。另外,吩咐下去,把画舫船停靠到北岸。” 橙衣女青年应诺道:“是,小姐!” 端起托盘,橙衣女青年转过身,走出正仓,进入偏仓,把托盘放到书桌上,随即,离开偏仓,前往邻近船尾的舵仓,传达命令。 环视仓内,唐婷知会道:“现在,大家开始抓阄吧。” 把纸阄往桌案上一撒,唐婷抓出一个纸阄,退于一旁,古凤冰随后,抓出一个纸阄。 海棠仙子、苗锦禾、祈悦相继起身离座,走到仓内北侧的第一张桌案旁,海棠仙子先抓出一个纸阄,祈悦随后,苗锦禾最后。 看向程明镜,晶玉公主要求道:“庄主,请让我出去一下。” 程明镜起身离座,让晶玉公主出来,随即,坐回长木椅上。 晶玉公主走到仓内北侧的第一张桌案旁,抓起桌案上的最后一个纸阄,退身走到一边。 待纸阄被抓完,唐婷展开纸阄,看了一眼,只见纸阄上写着“三”字。 扫视一眼参加比试的另外五人,唐婷相告道:“我是第三个,你们的数字为何?” 古凤冰回答道:“我是第一个。” 祈悦回答道:“我是第四个。” 蓝玉棠回答道:“我是第二个。” 晶玉公主回答道:“我是第六个。” 苗锦禾回答道:“我是第五个。” 古凤冰指出道:“作诗时长有长有短,我们要限定时长才行。不然,倘若一人作一首诗要几天,那还怎么比赛。” 唐婷赞成道:“古小姐之言有理,我们以数二十个节拍为限,各位以为如何?” 祈悦赞成道:“我没有异议。” 古凤冰同意道:“我同意唐小姐的提议。” 晶玉公主同意道:“我也没有异议。” 蓝玉棠同意道:“我赞成。” 苗锦禾同意道:“我也赞成。” 看向古凤冰,唐婷唤到:“古小姐是第一个,请先作诗。” 古凤冰应答道:“好,我来作诗。” 唐婷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唐婷的数数声,古凤冰飞快地思索着,灵光一现,作诗道:“细草微风岸,危墙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1” 古凤冰的诗刚作完,与此同时,唐婷刚好数至“二十”。 看向蓝玉棠,唐婷唤到:“海棠仙子是第二个,请作诗。” 蓝玉棠答应道:“好,我来作诗。” 唐婷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唐婷的数数声,蓝玉棠飞快地思索着,灵机一动,作诗道:“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2” 蓝玉棠的诗刚作完,与此同时,唐婷已数到“十七”。 看向祈悦,唐婷请求道:“祈小姐,请你代为数数。” 祈悦同意道:“好的。” 祈悦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祈悦的数数声,唐婷沉思着,心有所动,作诗道:“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3” 唐婷的诗刚作完,祈悦已数至“二十二”。 含笑看着唐婷,祈悦知会道:“唐小姐,你出局了。” 脸上露出郁闷之色,唐婷不甘心地说:“不会吧,我已作出诗了呀。” 古凤冰指出道:“唐小姐未能在规定的时长内,作出诗,自然要出局。” 出局是事实,唐婷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气闷地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看向祈悦,古凤冰唤到:“祈小姐是第四个,请作诗。” 祈悦答应道:“好,我来作诗。” 古凤冰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古凤冰的数数声,祈悦沉思一会,灵光乍现,作诗道:“野宿随寒雁,辞家第一宵。星星渔火乱,知是泊枫桥。4” 祈悦的诗刚作完,古凤冰已数至“二十一”。 含笑看着祈悦,古凤冰知会道:“祈小姐,你出局了。” 脸上毫无惊讶之色,祈悦轻笑道:“我也出局了呀。”随即,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看向苗锦禾,古凤冰唤到:“苗姨娘是第五个,请作诗。” 苗锦禾答应道:“好,我来作诗。” 古凤冰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古凤冰的数数声,苗锦禾思索稍许,开始作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5” 苗锦禾的诗刚作完,古凤冰已数至“二十五”。 含笑看着苗锦禾,古凤冰知会道:“苗姨娘,你出局了。” 脸上露出败兴之色,苗锦禾郁闷地说:“我也出局了呀。”随即,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看向晶玉公主,古凤冰唤到:“晶玉公主是第六个,请作诗。” 晶玉公主答应道:“好,我来作诗。” 古凤冰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古凤冰的数数声,晶玉公主飞快地思索着,灵机一动,开始作诗:“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6” 晶玉公主的诗刚作完,古凤冰刚好数至“二十”。 看看晶玉公主,又看看蓝玉棠,古凤冰指出道:“六人中,只有我、晶玉公主、海棠仙子三人胜出,而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不能三人来分。看来,我、晶玉公主、海棠仙子三人还要再比试一回。” 接着,古凤冰提议道:“为增加难度,作诗的时长改为以数十五下节拍为限,不知晶玉公主、海棠仙子是否同意?” 晶玉公主回答道:“我没有异议。” 蓝玉棠应答道:“我赞成。” 古凤冰提议道:“既然晶玉公主和海棠仙子没有异议,那就由我先作诗吧。” 看向晶玉公主,古凤冰请求道:“晶玉公主,请你代为数数。” 晶玉公主答应道:“好的。” 晶玉公主开始数数:“一、二、三……” 伴随着晶玉公主的数数声,古凤冰飞快地思索着,正要开始作诗,突然,祈悦惊呼道:“不好,那两只小动物游走了。” 晶玉公主停下数数,古凤冰停下作诗,与正仓内的诸位一起,朝北边望去,透过仓窗,望着那两只小动物飞快地朝西游去。 ********************************************* 注1:诗名《旅夜书怀》,作者:杜甫(唐) 细草微风岸,危墙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注2:词牌名《西江月》,诗名《夜行黄沙道中》,作者:辛弃疾(南宋)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注3:诗名《舟夜书所见》,作者:查慎行(清) 注4:诗名《枫江夜泊》,作者:沈德潜(清) 注5:诗名《夜宿山寺》,作者:李白(唐) 注6:诗名《无题》,作者:李商隐(晚唐)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坐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烛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断蓬。闻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 第0277章 争麒无果 听着画舫船上的谈话声,看着画舫船停止行驶,于前面不远处停泊到北岸,青竹和伍烨影收回视线,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天麒和地麒既聪明,又可爱,太过招人喜欢,往后,因天麒和地麒而起的风波,只怕接连不断。 望向正在水面上嬉戏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别玩了,回船上来。” 听见青竹的呼唤,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掉转身,奋力朝小船游来,及至船头旁边,腾身跃到船头甲板上,抖落身上的水渍,跳到船仓中,跃过船的横舷,跑到青竹和伍烨影的近前。 天麒和地麒仰着小脑袋,望着青竹和伍烨影,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为何唤我们回来?” 手指前面不远处停泊于北岸的画舫船,青竹解释道:“前面那艘画舫船上,有几名不诡者,意图抓住天麒和地麒,正在你争我夺,进行文比。为安全起见,天麒和地麒不宜再在水上玩耍,故而,我才唤你们回来。” 相视一眼,心有所会,天麒和地麒真正地意识到,人类社会既精彩纷呈,亦诡谲多变,稍不留意,或可陷入别人布下的陷阱,而幻雾森林中,安宁详和,生活简单,快乐无忧,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机关算计,它们要玩便玩,要吃便吃,想睡觉便睡觉,毫不担心,被人捕捉。 天麒感叹道:“今日所见,真是大开眼界,人类中,还真不乏贪婪狡诈者。” 地麒责骂道:“贪婪狡诈者真是坏,只顾自我意愿,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就想强抢豪夺。” 青竹询问道:“那艘画舫船上的谈话,天麒和地麒在水面上玩,就没有听见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听见了。” 青竹询问道:“既然听见,天麒和地麒还若无其事地在水面上玩,难道不怕被抓住吗?” 天麒自信地说:“不怕,我们跑得快,他们抓不到。” 地麒安心地说:“有华姐姐和伍大哥在,我们不害怕。” 沉下脸,青竹教训道:“天麒、地麒,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骄傲自大。你们跑得快是长处,但别人亦有长处,两相较量,孰胜孰败,无人知晓,唯到胜败定论后,方可知晓,然那时,或可已经晚矣。 与敌人较量,绝不可起轻视之心,要把敌人看作与自己势均力敌,或把敌人看作比自己强大,要提起百倍的警戒,力保自己不败之下,击败敌人。” 第一次被青竹严厉地教训,天麒和地麒害怕地耷拉下小脑袋,心知犯错,不该自傲自大,对别人起轻视之心。 天麒受教地说:“华姐姐别生气,以后,我们再不会骄傲自大了。” 地麒保证道:“请华姐姐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轻视别人。” 脸色转为平和,青竹弯下身,伸手抚了抚天麒和地麒的小脑袋,安抚道:“天麒和地麒别害怕,华姐姐没有生气,之所以教训你们,只因担心你们的安全。” 抬起小脑袋,直直地看着青竹,眸中透着依赖之色,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 冲天麒和地麒微微一笑,青竹轻应道:“哎!” 拿出两颗剥好的板栗,递到天麒和地麒的近前,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一颗板栗。” 刁走青竹手上拿着的板栗,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脚边,蹲立下来,津津不味地嚼着板栗。 青竹坐正身形,拿出一颗剥好的板栗,塞到嘴中,边嚼着板栗,边望着前面不远处停泊在北岸的画舫船。 见青竹只顾自吃,不顾及他,伍烨影不满地唤到:“青竹儿,我要吃板栗。” 收回远望的视线,青竹急忙拿出一颗剥好的板栗,递给伍烨影,“烨影,给你板栗。” 接过板栗,把板栗塞到嘴中,伍烨影边嚼着,边叮嘱:“青竹儿别只顾自己吃,要记得递板栗给我。(.)” 青竹应承道:“烨影放心,我会顾着你的。” 天麒和地麒吃完一颗板栗,抬头看向青竹,唤到:“华姐姐,我们还要吃板栗。” 塞了一颗板栗到嘴中,青竹拿出两颗板栗,递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待天麒和地麒刁走两颗板栗,拿出手上最后一颗剥好的板栗,递给伍烨影,从装板栗的纸袋中,拿出四颗板栗,双手捏住一颗板栗,用力捏开板栗,开始剥起板栗外壳来。 画舫船上,正仓内诸位,望着那两只小动物游近西边不远处的一条小船,腾身跳上小船的船头,跳进船仓内,跑到小船上并排坐着的一位紫衣男青年和一位浅绿衣少女近前。 不言而喻,那两只小动物是有主的,而它们的主人便是小船上坐着的两位。 小船上坐着的两位,于画舫船上的诸位而言,浅绿衣少女是全然陌生,紫衣男青年唯有[流云山庄]的几位认识。 看清紫衣男青年的样貌,[流云山庄]的几位无不惊讶,与此同时,亦感到万分好奇。 惊讶的是,万没想到,他们乘坐画舫船,游览星罗河的风光,竟然遇见日曜王。 好奇的是,日曜王向来不喜与人接近,更不接近女色,突然与一位少女泛舟星罗河上,真是令人既震惊又好奇。日曜王与浅绿衣姑娘携手同游,泛舟星罗河上,想必关系非同一般,那么,他们究竟是何关系呢? 望向古凤冰、海棠仙子、晶玉公主三人,祈悦幸灾乐祸地询问:“古小姐、海棠仙子、晶玉公主,显然易见,那两只小动物有主,你们还要再比试下去吗?” 那位紫衣男青年为谁,海棠仙子和晶玉公主心知肚明,日曜王性情古怪,随性妄为,令人难以捉摸,她们虽很喜欢那两只小动物,却不想招惹日曜王,自找罪受。 蓝玉棠回应道:“既然那两只小动物有主,我就不参加比试了。”随即,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晶玉公主应答道:“倘若那两只小动物无主,我会参加比试,既然有主,再比试已无意义。”随即,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望着西边不远处的小船,古凤冰回答道:“那两只小动物有主,反倒省去与人争夺的麻烦。” 听出古凤冰话中之意,祈悦追问道:“古小姐打算买下那两只小动物吗?” 古凤冰回答道:“不错。” 望着古凤冰,程明镜指出道:“古小姐想买下那两只小动物,只怕意愿难以达成。” 不解地看向程明镜,古凤冰询问道:“程庄主何出此言?” 程明镜不答反问:“古小姐可知那位紫衣男青年是谁?” 古凤冰回答道:“不知。” 接着,古凤冰反问道:“难道程庄主认识那位紫衣男青年?” 程明镜应答道:“是的,在下认识。” 古凤冰追问道:“他是何人?” 程明镜回答道:“他复姓第五,单名曜,是昊辰帝国的日曜亲王。” 微眯双眼,古擎天询问道:“程庄主所说的日曜王,是不是拥有一双真魔之眼,世称真魔化身的日曜王?” 程明镜回答道:“不错,就是他。” 古擎天喃喃自语:“没想到,在星罗河上,竟然遇见人人惧怕的日曜王。” 望向古凤冰,古擎天吩咐道:“冰儿,别去招惹日曜王,回来吧。” 不敢违逆大哥的吩咐,古凤冰望了一眼西边不远处的小船,心有不甘地走回座位,坐到长木椅上。 看向古擎天,古凤冰困惑地询问:“大哥不让我招惹日曜王,是不是怕日曜王?” 古擎天应答道:“大哥行走江湖,闯荡大江南北,还不知怕为何物。之所以不让冰儿招惹日曜王,只因明知不可为,却要为之,便是不志,更是愚蠢。” 虽知大哥言之有理,古凤冰仍心怀不甘,询问道:“大哥未与日曜王比试,为何自认比不过?” 古擎天解答道:“据说,日曜王性情古怪,随性而为,令人捉摸不透,连昊辰帝国的玄天帝都拿他毫无办法。 世人畏惧日曜王,不愿招惹日曜王,自有道理。不管原因如何,主动招惹不知底细、深不可测之人,是极不明志的,可说玩火自焚,如此愚蠢之事,大哥可不做。” 随即,古擎天轻哄道:“冰儿喜欢养宠物,大哥帮你另寻,如何?” 古凤冰兴趣缺缺地说:“我不喜欢养宠物,只因喜欢那两只小动物,才兴起养宠物的。别的宠物,我可没兴趣养。” 宠溺地看着古凤冰,古擎天指出道:“天下之大,那种动物应绝不只两只。既然冰儿喜欢,大哥派人四处找找。” 脸上喜逐颜开,古凤冰称谢道:“多谢大哥。” 环视仓内,无人敢向日曜王买下那两只小动物,唐婷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前去买下那两只小动物,无人与她争夺,正是最佳时机。 看向唐然,唐婷知会道:“大哥,既然日曜王是那两只小动物的主人,我去与日曜王谈谈,买下那两只小动物。” 唐然阻拦道:“婷儿,日曜王你招惹不起,别去。” 唐婷不以为然地说:“我只是与日曜王商谈买卖,并不是强抢,岂会招惹他。” 唐然指出道:“婷儿,日曜王是不会卖掉那两只小动物的,你去也只是徒劳而已。” 唐婷应话道:“不试试,如何知道买卖能否做成。” 腾地站起身,唐婷走离座位,径自走出正仓,登上画舫船的船头。 不放心妹妹,唐然起身离坐,离开正仓,登上画舫船的船头,站于妹妹身旁。 第0278章 成心戏耍 望着唐婷兄妹走出正仓,古凤冰蠢蠢欲动,看向古擎天,要求道:“大哥,请让我出去一下,我想试试与日曜王商谈买卖。” 古擎天阻拦道:“冰儿别急,先静观唐小姐和日曜王商谈,如日曜王愿意出让,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古凤冰不情愿地同意:“好吧。” 见古凤冰不高兴,古擎天安抚道:“冰儿别担心,只要日曜王愿意出让,大哥定帮你买下那两只小动物。” 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古凤冰放心地说:“就依大哥之言,我们先看看戏吧。” 看着面露欣喜之色的古凤冰,古擎天提醒道:“冰儿,别抱太大希望,依大哥之见,日曜王是不会出让的。” 脸上的喜色顿消,转为担心,古凤冰不解地询问:“大哥何以见得?” 古擎天指出道:“那两只小动物可爱非常,冰儿喜欢,与日曜王泛舟星罗河上的少女,自然也喜欢。日曜王向来不近女色,却与那位少女携手同游,泛舟赏景,想必十分看重那位少女。既然那位少女喜欢那两只小动物,为搏佳人一笑,日曜王岂会出让。” 面露失望之色,古凤冰认同道:“大哥所言在理。依此看来,日曜王应不会出让的。” 见古凤冰流露出失望之色,古擎天安慰道:“冰儿,先别灰心,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或许他会出让,也说不定呢。” 古凤冰期望地说:“希望吧。” 画舫船上,正仓内诸位,不约而同地望向西边,聆听着唐婷与日曜王商谈买卖,而正仓外船头上,唐然和唐婷兄妹并排而站,望着西边不远处的小船,打量着青竹和伍烨影。 日曜王和浅绿衣少女相处亲密无间,其乐融融,实难让人相信,那位紫衣男青年是向来不近女色、拥有真魔之眼的日曜王,唐然和唐婷兄妹感到奇怪,日曜王人中龙凤,而浅绿衣少女相貌平平,两人实不相配,日曜王为何会看上她呢? 收起好奇之心,唐然朗声询问:“请问,坐在小船上的兄台,是不是日曜王殿下?” 自前面不远处传来询问声,伍烨影和青竹、天麒和地麒抬起头,望向前面不远处的画舫船,只见,画舫船的船头上,站着唐然和唐婷兄妹。 伍烨影和青竹相视一眼,意会于心,唐然和唐婷兄妹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天麒和地麒吧。 伍烨影应答道:“不错,正是本王。” 随即,伍烨影明知故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一位?” 唐然自我介绍道:“在下是[天狼堡]的天雷堂堂主――唐然。” 伍烨影询问道:“本王与唐堂主素无往来,唐堂主唤本王所为何事?” 唐然商量道:“在下有一笔买卖,欲与王爷商淡,不知可否?” 伍烨影追问道:“是何买卖?” 唐然委婉地说:“在下的小妹看中王爷的宠物,欲重金买下,不知王爷可否割爱?” 伍烨影拒绝道:“唐堂主提出的买卖,本王不敢兴趣。” 日曜王不肯出让,唐然早有预料,无奈地看向唐婷,劝说道:“婷儿,日曜王不肯出让,你放弃吧。” 不理唐然的劝说,唐婷诱惑道:“王爷,民女很喜欢你的宠物,只要你肯出让,价钱好商量。” 脸上微露冷笑,伍烨影询问道:“唐小姐很有钱吗?” 唐婷得意地说:“民女虽无万贯家财,买几只宠物的钱,还是有的。” 伍烨影提醒道:“唐小姐,本王的宠物可是无价之宝,只怕你买不起。” 听出日曜王有意出让,唐婷兴奋地说:“无价之宝,民女见识不少,亦购买过。只要王爷肯出让,尽管开出价钱。” 伍烨影语带钦佩地说:“唐小姐豪气干云,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随即,话锋一转,伍烨影同意道:“既然唐小姐诚意要买本王的宠物,本王愿意出让。” 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唐婷不敢相信地确认:“王爷真得肯出让?” 伍烨影应答道:“当然。” 听出伍烨影有意出让它们,天麒和地麒害怕地缩到青竹脚边,抬头看向青竹,圆圆的大眼睛中透着恐惧之色。 天麒惊恐地说:“华姐姐,伍大哥要卖掉我们。” 地麒害怕地说:“华姐姐,我们不要当宠物。” 见天麒和地麒眼露惊惶之色,青竹弯低身形,抻手抚了抚天麒和地麒的小脑袋,安抚道:“天麒、地麒,别害怕,伍大哥不会卖掉你们的。伍大哥之所以说要卖掉你们,只是戏耍戏耍那些坏人。” 天麒和地麒同声确认:“真的吗?” 青竹肯定地说:“真的。” 细细地观察着青竹,见青竹脸上透着真诚与坦然,天麒和地麒依旧坠坠不安,相视一眼,心有所会,华姐姐所说不知是真是假,它们能相信吗? 随华姐姐和伍大哥进入人类社会,它们远离家园,举目无亲,唯有华姐姐和伍大哥值得信任,万一华姐姐和伍大哥突起歹心,它们难有逃脱的机会,唯有束手待毙,成为别人的宠物。 察看着天麒和地麒,见它们眸中犹带惊惧之色,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不相信华姐姐吗?难道你们忘记,华姐姐与你们订立过主仆契约的?” 经青竹提醒,天麒和地麒恍然想起,它们与华姐姐订立过主仆契约,违约者,灵魂将会化为虚无,不论它们,还是华姐姐,都不敢违背契约。 心头的阴霾顿消,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华姐姐,我们相信你。” 故意流露出伤心之色,青竹控诉道:“天麒和地麒不信任我,实在令我太伤心、太失望了。” 轻推天麒和地麒,青竹生气地说:“请天麒和地麒走开,我想单独呆一会。” 见青竹生气,要赶它们走,天麒和地麒扎驻四肢,稳稳地定住身体,紧紧地依在青竹脚边,不让青竹推开它们。 天麒惊慌地说:“华姐姐别生气,我们错了,不该不信任你。” 地麒害怕地说:“华姐姐不要赶我们走,我们要和你在一起。” 训斥天麒和地麒的目的达到,青竹缓下脸色,直直地看着天麒和地麒,叮咛道:“天麒、地麒,我和伍大哥与你们是朋友,更是至亲,要相互信任,不可相互猜疑,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冲天麒和地麒展颜一笑,青竹拿出两颗板栗,递到天麒和地麒的近前,唤到:“天麒、地麒,吃一颗板栗,压压惊。” 望着和颜悦色的青竹,天麒和地麒安下心,刁走青竹手上拿着的两颗板栗,津津有味地嚼着。 青竹坐直身体,拿出一颗剥好的板栗,塞到嘴中,有滋有味地嚼着,手上剥着板栗,兴趣盎然地观看着一场免费大戏。 双眸闪动着兴奋,脸上满布喜悦之色,唐婷催促道:“王爷,请开价!” 未立即开价,伍烨影低下头,故作沉思。 此时,自画舫船上传来一道圆润的男声,“王爷,且慢开价,在下也有意买下你的宠物。” 抬起头,伍烨影循声望向画舫船,只见,画舫船的船头上,多出一男一女两名青年,男青年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女青年是古擎天的妹妹古凤冰。 佯装不认识,伍烨影询问道:“阁下,请问是哪一位?” 古擎天应答道:“在下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 伍烨影提醒道:“古庄主,本王已与唐小姐谈成买卖,你晚了一步。” 古擎天反驳道:“王爷与唐小姐只是口头约定,既无文书签订,亦无银钱交付,此桩买卖岂能算谈成。” 伍烨影若有所悟,认同道:“古庄主言之有理。” 望向唐婷,伍烨影抱歉地说:“唐小姐,很抱歉,与你的买卖,本王还要斟酌一下。” 瞪了一眼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望向日曜王,唐婷指责道:“王爷已答应把宠物出让给民女,岂可出尔反尔。” 伍烨影辨驳道:“唐小姐,与你的买卖,本王与你既无文书签订,也无银钱交付,岂能算出尔反尔。” 无言反驳日曜王的话,唐婷皱皱眉头,询问道:“王爷,如今,民女和古庄主均有意买下你的宠物,不知你打算把宠物出让给谁?” 伍烨影应答道:“本王的宠物乃无价之宝,价钱自然非同凡响。本王有四个条件,只要唐小姐和古庄主完成,本王的宠物便出让给他。” 微眯双眸,古擎天询问道:“王爷,请问是哪四个条件?” 未理古擎天的询问,轻推青竹,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给我板栗。” 青竹拿出一颗剥好的板栗,递给伍烨影,“烨影,给你板栗。” 接过板栗,塞到嘴中,伍烨影边嚼着,边慢慢地回答:“本王的四个条件是,第一件,唐小姐要奉上[天狼堡],古庄主要奉上[御剑山庄]。” 听完日曜王的第一个条件,画舫船上,无论站在船头的唐然和唐婷兄妹、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还是正仓内的诸位,无不愕然。 拧紧秀眉,唐婷朗声打断:“王爷,是不是在开玩笑?” 伍烨影应话道:“商谈买卖,本王岂会开玩笑。” 紧拧眉头,古擎天指出道:“王爷的宠物再无价,岂能如此昂贵。” 伍烨影顺话而接:“本爷的宠物既是无价,昂贵自然。” 望望唐婷,望望古擎天,伍烨影询问道:“唐小姐、古庄主,能完成本王的第一个条件吗?若不能,本王后面的三个条件,就没必要说了。” 脸上露出丧气之色,唐婷回答道:“王爷的第一个条件,民女无法达成。与王爷的买卖,民女不做了。” 黑沉着脸,古擎天应答道:“王爷的第一个条件,在下倒可达成。王爷,请说第二个条件。” 见大哥竟答应日曜王的第一个条件,古凤冰既惭愧,又焦急,惭愧的是,因她的任性,兴起养宠物,为搏她欢心,大哥竟不惜以[御剑山庄]为价码,焦急的是,[御剑山庄]一旦被出让,不但大哥无法向父母交待,而且她也无颜再见父母。 惭愧地望着古擎天,古凤冰劝阻道:“大哥,王爷的宠物太贵,你别买了。” 古擎天应答道:“冰儿别担心,大哥自有分寸。” 伍烨影指出道:“古庄主,本王的第二个条件是,古庄主要奉上宇风帝国。” 听完日曜王的第二个条件,画舫船上,无论站在船头的唐然和唐婷兄妹、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还是正仓内的诸位,无不哗然。 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古擎天指责道:“王爷,是不是在戏耍在下?” 伍烨影反问道:“有吗?” 古擎天指出道:“王爷让在下奉上宇风帝国,岂不是让在下造反?” 伍烨影反驳道:“古庄主说得太过,本王与古庄主只是商谈买卖,可没让古庄主造反。” 古擎天驳斥道:“王爷的宠物再无价,也值不了天价。” 伍烨影顺话而接,“本王的宠物既是无价,天价亦嫌过低。” 古擎天斥责道:“王爷毫无诚意与在下做买卖,成心戏耍在下吧。” 伍烨影驳斥道:“本王闲暇出游,泛舟星罗河上,并未想过与谁做买卖。古庄主和唐小姐看上本王的宠物,主动找本王商谈买卖,本王诚心诚意与你们商谈,因你们无力完成本王的条件,买卖做不成,岂能责怪本王的不是。” 被伍烨影驳得无言以对,古擎天怒气冲冲地说:“王爷的第二个条件,在下无法完成。与王爷的买卖,在下不做了。” 伍烨影扫兴地说:“真是扫兴,原以为可以大赚一笔,不想空欢喜一场。” 看向古凤冰,古擎天沉声唤到:“冰儿,我们回船仓。” 不待古凤冰应答,古擎天面沉如水,快步走回正仓,古凤冰默然地跟随于后。 日曜王的厉害,令唐然和唐婷大开眼界,心下豁然明白,世人惧怕日曜王,真得不是没有道理。 看向唐婷,唐然唤到:“婷儿,我们回船仓吧。” 唐婷应答道:“好。” 唐然领先而行,唐婷跟随于后,离开画舫船的船头,走回正仓。 第0279章 妒海狂波 画舫船上的正仓内,诸位心思复杂,早知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捉摸不透,行事从不按常理,今日所见,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更让他们心生警戒,欲与日曜王打交道,必须时时提防,以免掉入日曜王步步设下的陷阱。 看看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又看看唐然和唐婷兄妹,祈悦打趣道:“古小姐、唐小姐,你们想买日曜王的宠物,不想宠物未买到,反主动送上门,被日曜王戏耍,真是自找没趣呀。” 先被日曜王戏耍,后遭祈笑奚落,唐婷心情抑揄,辨驳道:“做买卖,无人敢说十拿好稳,做不成,实属寻常。难道祈小姐不知如此浅显的道理吗?” 不满祈悦的嘲笑,古凤冰指出道:“喜欢那两只小动物者,可不只我和唐小姐,还有祈小姐、晶玉公主、海棠仙子、苗姨娘。祈小姐,倘若那两只小动物不是日曜王的宠物,你就不想买吗?” 祈悦应答道:“自然想买。不过,我会审时度势,可没象唐小姐和古小姐一样,主动送上门,自找没趣。” 被祈悦堵得无话可驳,古凤冰暗自憋闷,早知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因一已之私,她主动送上门,被日曜王戏耍,真是自找没趣,被别人看笑话,真是活该。 环视仓内,晶玉公主好奇地说:“日曜王提出四个条件,已说出第一个条件和第二个条件。我甚是好奇,日曜王会提出怎样的第三个条件和第四个条件?” 祈笑建议道:“晶玉公主好奇的话,去问一问日曜王吧。” 晶玉公主断然否决:“我虽有好奇之心,却不想被人戏耍。” 蓝玉棠好奇地询问:“日曜王向来不近女色,今日,却与一位少女泛舟星罗河上。真是好奇,那位少女与日曜王是何关系?” 古凤冰建议道:“既然海棠仙子好奇,不防去问一问日曜王吧。” 蓝玉棠断然否决:“我虽好奇,可不会傻傻地送上门,让日曜王戏耍。” 听着诸位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讥讽,唐婷厌烦地促起秀眉,大声提议:“各位,别再谈论扫兴之事,大家继续赏景吧。” 侧转身形,扭头望向正仓后仓门处,唐婷朗声吩咐:“来呀,开船!” 正仓内诸位,收住话头,或拿起桌案上的糕点,滋滋有味地吃着,或端着茶杯,慢慢品茗着,或望向仓窗外,观赏着星罗河的风光。 与此同时,画舫船慢慢驶离北岸,行到河道上,继续向前行驶。 望着古擎天兄妹和唐然兄妹灰溜溜地离开船头,走进船仓内,伍烨影收回视线,右手伸向青竹,讨要道:“青竹儿,给我板栗。” 把一颗刚剥好的板栗放到伍烨影的手上,青竹边剥着板栗,边提醒道:“烨影,古擎天和唐然并非泛泛之辈,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你如此戏耍他们,只怕他们会怀恨于心,寻机找你麻烦。” 眸光变得幽暗如渊,伍烨影语气阴冷地说:“古擎天和唐然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却不放在眼中。倘若古擎天和唐然心怀不诡,意欲寻衅挑事,便是活得不耐烦,自寻死路。 尘世间,畏惧我者不知繁几,他们无不想除去我,再添几个,与我而言,危险依旧,毫无区别。” 心知伍烨影能耐超强,然世人狡诈,诡计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青竹不放心地叮咛:“烨影虽本领超强,却难防众人围堵,我们还是多加警惕,小心为上。” 敛去脸上的阴冷,伍烨影轻牵嘴角,赞同道:“青竹儿言之有理,我会警惕小心的。” 看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沉下脸,责问道:“天麒、地麒,你们和我们相处日久,我们对你们是好是坏,是真是假,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耷拉下小脑袋,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伍烨影斥责道:“既然知道,天麒和地麒为何怀疑伍大哥和青竹儿,要卖掉你们?” 天麒辨解道:“听见伍大哥与坏人商谈买卖我们,我们害怕被卖掉,糊思乱想下,就起了怀疑之心。” 地麒认错道:“伍大哥别生气,我们知错了。” 伍烨影叮咛道:“天麒、地麒,下不为例,否则,你们别再跟着我们,回家去吧。” 天麒和地麒双眸中露出惊慌之色,天麒请求道:“伍大哥,我们不要回家,请你别赶我们走。” 地麒保证道:“伍大哥放心,我们再不会怀疑你们了。” 缓和下脸色,伍烨影安抚道:“天麒和地麒别害怕,你们聪明可爱,知错能改,伍大哥舍不得赶你们走的。” 得到伍烨影的承诺,天麒和地麒心下再无不安,圆圆的大眼睛闪烁着丝丝欣喜之色。 青竹拿出两颗剥好的板栗,递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唤到:“天麒、地麒,吃一棵板栗。” 待天麒和地麒刁走两颗板栗,青竹拿出一颗剥好的板栗,递给伍烨影,随即,塞了一颗板栗到嘴中,慢慢地嚼着。 伍烨影边嚼着板栗,边询问:“青竹儿与天麒、地麒何时订立了主仆契约?” 惊讶地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没想到,她与天麒、地麒的谈话,一丝不落地听入伍烨影的耳中。 青竹回答道:“采摘[虚无果]的那天,我与天麒、地麒订立了主仆契约。” 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为何与天麒、地麒订立主仆契约?” 青竹回答道:“天麒和地麒的阿爸阿妈,怕我欺骗天麒和地麒,要求我与天麒、地麒订立主仆契约,以保天麒和地麒的安全。” 微眯双眼,脸色阴晴不定,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和天麒、地麒,谁是主,谁是仆?” 青竹应答道:“我是主,天麒和地麒是仆。” 瞬间,脸色转为晴朗无云,伍烨影心有所思,算天麒和地麒的阿爸阿妈识相,青竹儿和天麒、地麒订立主仆契约时,让青竹儿为主,天麒和地麒为仆,否则,休怪他翻脸无情。 青竹儿是自己的妻,更是自己的宝贝,岂能作为别人,亦或是麒麟的奴仆。无论人类,还是鬼怪,亦或是神佛,对青竹儿不敬,便是与他为敌,休怪他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伸手拿走青竹手上拿着的装有板栗的纸袋,伍烨影拿出四颗板栗,递给青竹,接过青竹递来的一颗剥好的板栗,塞到嘴中,有滋有味地嚼着。 递给天麒和地麒两颗板栗,青竹塞了一颗板栗到嘴中,手上剥着板栗,边嚼着,边好奇地询问:“以前,烨影听说过主仆契约吗?” 伍烨影应答道:“没听说过。不过,我在书上看见过。” 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青竹夸赞道:“烨影真是博文见广呀。”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很好奇你的往夕,跟我说说吧。” 青竹答应道:“既然烨影好奇我的往夕,我就当讲故事,给烨影讲讲吧。” 青竹正要开讲,却看见前面不远处停泊在北岸的画舫船,渐渐驶离北岸,沿着河道,向前方行驶着。 手指前方,青竹唤到:“烨影,快看,画舫船驶走了。” 看了一眼渐驶渐远的画舫船,伍烨影讨厌地说:“画舫船走了最好,省得看着讨厌。” 天麒和地麒高兴地说:“太好啦,坏人走了。” 看着双眸闪动着高兴之色的天麒和地麒,青竹故意吓唬道:“天麒、地麒,坏人走了,还会回来的。坏人回来,就会抓走你们。” 天麒和地麒毫不受吓唬,天麒应话道:“有华姐姐和伍大哥在,坏人抓不走我们。” 地麒应话道:“坏人怕伍大哥和华姐姐,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青竹板起脸,故作凶恶地说:“等坏人回来,我要把天麒和地麒卖给他们。” 天麒和地麒毫不惧怕,天麒指出道:“我们既聪明,又可爱,华姐姐和伍大哥舍不得卖掉我们。” 地麒指出道:“华姐姐说得是假话,故意吓唬我们。” 含笑看着天麒和地麒,青竹高兴地说:“天麒和地麒坚定不移的信任,令华姐姐高兴之余,又甚感荣幸。” 拿出两颗剥好的板栗,递到天麒和地麒近前,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一颗板栗,当作华姐姐给你们的嘉奖。” 待天麒和地麒刁走两颗板栗,青竹塞了一颗剥好的板栗到嘴中,递给伍烨影一颗剥好的板栗,接过伍烨影递来的四颗板栗,拿出一颗板栗,用力捏开板栗外壳,边剥着板栗外壳,边整理着思绪。 伍烨影边嚼着板栗,边催促道:“青竹儿快讲。” 青竹知会道:“烨影,我开讲了,请听好。” 回忆着往夕,青竹遥望着前方,慢慢地讲述着初来异世的经历,而伍烨影边仔细地聆听着,边用心记忆着。 许久后,青竹简略地讲完自己的往夕,看向伍烨影,知会道:“烨影,我讲完了。” 听完青竹的往夕,伍烨影既高兴,又忌妒,高兴的是,他已知青竹儿的往夕,对青竹儿的了解更进一步,忌妒的是,幼时的青竹儿,他无缘得见,也抱不到,然青竹儿的师兄不但能看见,还能抱到。 青竹儿呀呀学步,他看不见,也听不见;青竹儿学习课业,他不能教授;青竹儿玩耍,他不能陪着;青竹练功,他不能督导;青竹儿哭闹,他不能哄着;青竹儿要玩具,他不能编给她。而青竹儿的师兄,却能陪伴着青竹儿,并看着青竹儿长大。 直直地看着青竹,眸中闪烁着忌妒之色,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幼时的你生活不能自理时,谁人帮你沫浴?” 青竹回答道:“是师姐。” 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你的师姐帮幼时的你沫浴时,你的师兄、师傅在场吗?” 正要回答,却见伍烨影那黑漆漆的双眸满含忌妒,青竹急忙收住口,微低头,避开伍烨影的视线,撒谎道:“师姐帮幼时的我沫浴时,师兄和师傅不在场。” 眯起双眼,伍烨影确认道:“真的吗?” 青竹肯定地说:“真的。” 伍烨影通谍道:“青竹儿,我再问一次,你的师姐帮幼时的你沫浴时,你的师兄、师傅在场吗?” 抬起青竹的头,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可要想好再回答,别一不小心撒谎,而受到不必的惩罚。”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警告,看着伍烨影冷沉的脸,青竹不敢再撒谎,实言以答:“师姐帮幼时的我沫浴时,师兄、师傅都在场。” 黑下脸,伍烨影撤回托着青竹下巴的手,追问道:“青竹儿,幼时光光的你,你的师兄、师傅有没有抱过?” 垂下眼睑,青竹实答道:“有。” 青竹的回答,令伍烨影气得发疯,忌妒得发狂,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训斥道:“青竹儿,男女有别,幼时的你沫浴时,怎能让你的师兄、师傅在场,还让他们抱着你。”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青竹暗自嘀咕,此时,你有男女大防之观,为何我们初见时,你毫无男女有别之观,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何况,婴儿时的自己,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动,师姐也小,一人帮自己沫浴,忙不过来,不让师兄、师傅帮忙,到哪里去找人帮忙。 青竹解释道:“烨影别生气,婴儿时的我既不会说话,也不能走动,师姐也小,帮我沫浴,已十分困难,唯有请师兄、师傅帮忙。二岁时,生活自理后,我沫浴时,都是我自己一人。” 听着青竹的解释,伍烨影心下舒坦一点,仔细想想,不能责怪青竹儿,只恨青竹儿年幼时,自己不能陪伴在侧,不然,幼时的青竹儿沫浴,何劳别人帮忙,自己必会一手包揽。 虽已想通,心下仍忌妒不已,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日后,遇见你的师兄,不可再让他抱着你了。” 青竹轻笑道:“烨影放心,我已经长大成人,怎么可能还让师兄抱着。我重得像称砣,唯有烨影不嫌弃,喜欢抱着我,至于师兄,躲还来不及,岂会像小时一样,抱着我。” 双臂环抱住青竹,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是我的,只能我抱着,别人休想。” 看着伍烨影护卫领地的架势,青竹无奈地笑了笑,打趣道:“烨影亦是我的,只能我霸占着,别人休想。” 伍烨影大方地说:“青竹儿尽管霸占,我热烈欢迎。” 仰头看看天,见太阳已渐至中天,青竹叉开话题,唤到:“烨影,时已近中午,我们上岸,准备午膳吧。” 仰头看了一下天,伍烨影同意道:“好,我们上岸吧。” 伍烨影放开青竹,与青竹各拿着一只水桨,掉转船头,慢慢向北岸划去。 第0280章 巧言善辩(1) 青竹和伍烨影划着小船,停泊到星罗河北岸,青竹提起放在船仓中的布袋,背到肩上,伍烨影捡起放在船仓中草鱼和红鲤鱼。(.无弹窗广告) 看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刁着那两条鲑鱼,先下船。”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诺:“好的。” 走到放在船仓中的两条鲑鱼近前,天麒和地麒刁起两条鲑鱼,走到临近船头的横舷前,腾身跃过横舷,落到船仓中,再次腾跃,跃到船头的甲板上,飞身跳下船头,登上河岸,走到一旁,掉转身形,站在河岸上,等候着青竹和伍烨影。 青竹和伍烨影站起身,跨过临近船头的横舷,踏上船头的甲板,纵身跳下船头,登上河岸。 拾起小船的牵绳,青竹牵着牵绳,走到堤岸边,把牵绳系到树上。 走到伍烨影近前,青竹唤到:“烨影,把一条鱼给我。” 把左手拿着的草鱼递到青竹近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草鱼。” 接过草鱼,青竹拿着草鱼,走到小船东侧的河岸边,蹲下身,拔出靴筒内的匕首,开始清理草鱼。 伍烨影拿着一条红鲤鱼,天麒和地麒刁着两条鲑鱼,一同走到青竹身旁东侧,伍烨影蹲下身,与青竹相对,天麒和地麒蹲立着,位于青竹和伍烨影之间,一人二麒,直直地看着青竹清理草鱼。 清理好草鱼,把草鱼投到水中,清洗干净,青竹抬起头,望向伍烨影,吩咐道:“烨影,把手洗干净,拿着草鱼。” 伍烨影答应一声,“哎,好的。” 把右手拿着的红鲤鱼递到青竹近前,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红鲤鱼。” 青竹放下右手拿着的匕首,接过红鲤鱼,等候着伍烨影。 将双手浸入水中,仔细地搓洗几下,伍烨影把左手伸向青竹,唤到:“青竹儿,把草鱼给我吧。(.好看的小说)” 把草鱼放到伍烨影的左手上,青竹拿起放在草地上的匕首,开始清理起红鲤鱼。 把草鱼放到草地上,伍烨影站起身,走到堤岸边,从树上折下四根树枝,御气于手,把四根树枝的一头削尖,拿着四根树枝,走回河岸边。 在青竹对面,伍烨影蹲下身,把四根树枝投到水中,清洗干净,拿起放在草地上的草鱼,在水中洗了洗,用一根树枝穿上。 清理好红鲤鱼,在水中洗净红鲤鱼,把红鲤鱼递到伍烨影近前,青竹吩咐道:“烨影,拿着红鲤鱼。” 伍烨影接过红鲤鱼,用一根树枝穿上红鲤鱼。 左手伸向天麒,青竹吩咐道:“天麒,把鲑鱼给我吧。” 走到青竹左手近前,天麒张开嘴,把鲑鱼放到青竹的左手上。 捉紧鲑鱼,青竹撤回左手,拿着鲑鱼,开始清理起鲑鱼。 稍许,一条鲑鱼清洗干净,把鲑鱼递到伍烨影近前,青竹唤到:“烨影,拿着鲑鱼。” 伍烨影接过鲑鱼,用一根树枝穿上鲑鱼。 左手伸向地麒,青竹吩咐道:“地麒,把鲑鱼给我吧。” 走到青竹左手近前,地麒张开嘴,把鲑鱼放到青竹的左手上。 捉紧鲑鱼,青竹撤回左手,拿着最后一条鲑鱼,开始清理起鲑鱼。 须余,最后一条鲑鱼清理干净,把鲑鱼递到伍烨影近前,青竹唤到:“烨影,拿着鲑鱼。” 伍烨影接过最后一条鲑鱼,用最后一根树枝穿上鲑鱼。 在水中,洗干净匕首,把匕着插入靴筒内,青竹搓洗了一下手,站起身。 扫视一眼伍烨影、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烨影、天麒、地麒,走吧,我们去捡些柴草,准备烧烤。” 伍烨影站起身,把四条鱼递给青竹,唤到:“青竹儿,鱼给你拿着。(.无弹窗广告)” 青竹接过四条鱼,伍烨影握住青竹的手,牵着青竹,领先而行,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二人二麒离开河岸边,越过北堤岸,穿行于北堤岸旁边的树林里,捡着木柴。 不久后,捡了一捆木柴,又割了一些干草,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青竹拿着四条鱼,伍烨影背着一捆木柴,跟随于后,二人二麒,穿过树林,翻过前面的一座小山邱,一片广袤的草场映入眼帘。 在小山邱不远处,寻了一处草地,作为午休营地,青竹和伍烨影并排着,朝北坐到草地上,天麒和地麒蹲立于青竹身旁西侧。 青竹拔出靴筒内的匕首,在四条鱼上割下几道裂口,自怀中掏出装有调味料的小瓷瓶,拔掉瓶塞,在四条鱼肚内、鱼的裂口中,撒入调味料,盖上瓶塞,把小瓷瓶放回怀中的暗袋里。 与此同时,伍烨影架着木柴,绕了一团干草,从怀中掏出打火石,点燃那团干草,把那团干草放到木柴堆下,引燃木柴堆,随即,把打火石放回怀中的暗袋里。 递给伍烨影两条鱼,青竹唤到:“烨影,给你两条鱼。” 伍烨影接过两鱼,与青竹一起,各拿着两条鱼,架到篝火上,慢慢地翻转着。 不久后,阵阵鱼香飘散在空中,令闻者食欲大动,恨不得立即大快朵颐。 闻着鱼香,盯着架在篝火上烧烤的鱼,天麒和地麒馋得不时地啧吧着嘴。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鱼烧烤好了吗?” 地麒可怜惜惜地说:“华姐姐,我饿了。” 含笑看着天麒和地麒,青竹安抚道:“天麒、地麒,你们再等一等,鱼快烧烤好了。” 吞咽一下口水,青竹一边注意着火候,一边翻动着架在篝火上的两条鱼。 翻动着正在烧烤的两条鱼,烨影唤到:“青竹儿,烤鱼真香,馋得我直流口水。” 青竹轻笑道:“我也是。” 突然,一阵脚步声与谈笑声从身后隐隐传来。 青竹和伍烨影转回头,向身后不远处的小山邱望去,十几名青年男女翻上小山邱,缓缓地朝小山邱下走来。 收回视线,青竹和伍烨影相视一眼,心有所会,暗呼晦气,怎么又遇见他们?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早先遇见的画舫船上的诸位,即[天狼堡]的堡主龙祥一行,[流云山庄]的庄庄程明镜一行,[百草门]的少主祈笑和小姐祈悦,[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一行。 祈笑赞叹道:“哇……,好香呀!” 环视左右,祈悦惊讶地睁大双眼,手指西北方,唤到:“噫……,大哥,你看,那不是日曜王吗?” 顺着祈悦的指向,祈笑望去,在西北方不无处,燃烧着一堆篝火,篝火旁边,坐着两名青年男女,他们正是日曜王一行。 祈笑恍然若知,“难怪闻到阵阵鱼香,原来是日曜王在此烧烤呀。” 脸上露出一丝趣味,祈悦提议道:“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与日曜王坐一处,怎么样?” 唐婷嘲讽道:“祈小姐想与日曜王坐一处,自管去就是。” 古凤冰讥讽道:“祈小姐希望被戏耍的话,我们很高兴欣赏一场免费大戏。” 唐婷与古冰凤的冷嘲热讽,祈笑不以为意,顺话而接,“既然大家不愿意,算我的提议未说。” 距离青竹和伍烨影东边不远处,龙祥一行、程明镜一行、古擎天一行、祈笑兄妹席草地而坐,围成一圈,圆圈内铺上毡布,摆上随身携带的糕点、炒货、牛皮水袋。 诸位享用着糕点,吃着炒货,喝着水,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着。 青竹用匕首探了探烤鱼,发现鱼肉已经烤熟,看向伍烨影,唤到:“烨影,烤鱼已熟,取下来吧。” 伍烨影答应一声,“嗯,好。” 从篝火上,伍烨影取下两条烤鱼,递给青竹,青竹取下两条烤鱼,接过伍烨影递来的两条烤鱼,从布袋中拿出四张纸,铺到草地上,把四条鱼放到纸上。 用匕首,青竹把四条烤鱼切成小块,拿起两块烤鱼,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的草地上,叮咛道:“天麒、地麒,烤鱼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天麒和地麒直直地盯着冒热气、香喷喷的烤鱼,馋得不时地啧吧着嘴。 青竹又拿起两块烤鱼,递给伍烨影一块,自己拿着另一块,滋滋有味地嚼着。 伍烨影边吃着烤鱼,边赞叹道:“烤鱼真是好吃。” 青竹接言道:“烤鱼已有一段时间未吃,现在再吃,真是别有滋味呀。” 青竹和伍烨影相视而笑,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鱼,边观赏着远处的风景。 望着不远处日曜王与浅绿衣少女亲密无间,程明镜探问道:“日曜王殿下,怎么有雅兴前来天鹰城游玩?” 望了一眼程明镜,伍烨影应答道:“本王爱上哪里玩,便上哪里玩,无需向程庄主报备。” 皱皱眉头,程明镜提醒道:“不久前,王爷新娶娇妻。如今,携美同游,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新妻呀?” 伍烨影斥责道:“本王之事不劳别人指手画脚,程庄主逾越了。” 程明镜辨驳道:“论起来,在下与王爷还是亲戚。作为亲戚,在下出于关心,怎会逾越呢?” 伍烨影反驳道:“程庄主真是异想天开,本王与你从来不是亲戚。” 海棠仙子指出道:“王爷,小女子的妹妹――蓝青竹嫁于你为妻,论起来,小女子是你的姐姐,明镜哥哥是你的姐夫。王爷怎么说与明镜哥哥不是亲戚呢?” 伍烨影讥讽道:“假如海棠仙子是程庄主之妻的话,论起来,本王与程庄主算得上是亲戚。只可惜,海棠仙子只是程庄主的侧室,你与程庄主还没有资格,与本王沾亲带故。” 第0281章 巧言善辩(2) 苍泽大陆上,男女双方结成姻缘,男方可娶一妻多妾,与妻方是正式姻亲,与妾方、侧室只是普通嫁娶,却非姻亲。 被伍烨影堵得无言以回,蓝玉棠心下暗然,自己只是明镜哥哥的侧室,并非明镜哥哥的妻,论起亲戚,蓝家视明镜哥哥为女婿,而明镜哥哥却不视蓝家为姻亲,自己的父母非明镜哥哥的岳母岳父,自己的大哥非明镜哥哥的舅爷,自己的妹妹非明镜哥哥的小姨。 自己是蓝家的女儿,是明镜哥哥的侧夫人,是蓝家与明镜哥哥唯有的牵连。 命运何其不公,从小到大,自己是蓝家的掌上明珠,未料想,嫁作人妇,与人共侍一夫,屈居侧室,被人奚落嘲笑,反观自己那生死成迷的妹妹,不争不夺,却稳嫁日曜王为正妃,地位尊崇,令人仰视。 看看身旁左右,右边坐着晶玉公主,伴于明镜哥哥身旁,左边坐着苗锦禾,蓝玉棠心下酸楚,无论出游,还是在[流云山庄]内,自己想与明镜哥哥独处,更希望相处得久一点,机会却少得可怜。 夹于正妻和侍妾之间,地位不上不下,是何其的尴尬,更是危机重重,正妻处处压制着你,以防你登上正妻之位,侍妾紧盯着你,寻机给你下绊,把你推下侧室之位。 未成亲时,自己曾无数次地幻想,嫁于明镜哥哥后,繁忙时,为明镜哥哥分忧解劳,闲暇时,与明镜哥哥相伴相依,吟诗作赋,抚琴弄箫,下棋绘画,携手出游。 成亲后,幻想化成泡影,繁忙时,为明镜哥哥分忧解劳者,是晶玉公主,而非自己,闲暇时,与明镜哥哥相伴相依者,是晶玉公主,而非自己。 蓝玉赏眼含着歆羡之色,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日曜王与浅绿衣少女,她多么的希望,她与明镜哥哥长相伴长相依,无外人的打扰,徜徉于青山绿水之间。 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蓝玉棠,晶玉公主微牵嘴角,心下洞若观火,换位思考,若她是海棠仙子,被日曜王如此讥讽,也会暗然酸楚。 不过,虽明白海棠仙子的心情,却不会同情海棠仙子。她是程明镜的正妻,身为侧室的海棠仙子,与另三位侍妾,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寻机下绊,令她正妻之位坐不稳。 程明镜是她的丈夫,她何尝不希望独享他,与他比翼双飞,然他有三妾一侧室,却是事实,她纵算贵为一国公主,亦无力改变,唯有努力地做好他的妻子,严守她的正妻之位。 望向日曜王,晶玉公主辨解道:“王爷,纵算庄主与你不是亲戚,但海棠仙子与你的王妃却是亲姐妹。庄主出于关心海棠仙子,代海棠仙子关心她的妹妹,也无可厚非吧。” 勾唇微露讥笑,伍烨影指出道:“晶玉公主,海棠仙子与蓝青竹虽是姐妹,却并非一母所生,更素未谋面,试问完全陌生的姐妹,谈何姐妹之情,谈何真正的关心?只怕是虚情假义吧。 何况,程庄主是否真关心海棠仙子,还有待商榷。” 晶玉公主责问道:“王爷何出此言?海棠仙子是庄主的侧夫人,庄主岂会不关心。” 伍烨影提点道:“晶玉公主结识程庄主,晚于海棠仙子,依认识先后,理应海棠仙子是程庄主的正妻,而不应是侧室。假如程庄主真关心海棠仙子,岂会让海棠仙子委屈,屈居侧室,而让晶玉公主为正妻。” 促起秀眉,晶玉公主驳斥道:“王爷所言甚是荒谬,我与庄主两情相悦,庄主娶我为妻,乃情之所钟,义之所在。” 伍烨影恍然大悟地说:“依晶玉公主所言,程庄主只钟情于你,方娶你为妻,之所以娶海棠仙子与另外三妾,与情义无关,只为排遣情欲。” 扫视一眼程明镜一行,伍烨影询问道:“既然晶玉公主乃程庄主所爱,晶玉公主与程庄主成亲以来,是不是夜夜春宵呀?” 看向程明镜和晶玉公主,古擎天称颂道:“晶玉公主和程庄主夜夜春宵,真是恩爱呀。” 眼带怜悯地望着蓝玉棠和苗锦禾,古凤冰同情地说:“海棠仙子和苗姨娘独守空闺,望眼欲穿,等待着程庄主前来宠爱,真是可怜可叹呀。[.超多好看小说]” 唐婷感叹道:“程庄主与晶玉公主伉俪情深,恩爱相守,之于海棠仙子和苗姨娘,却是太簿情寡义了。” 祈悦指出道:“唐小姐,程庄主只有一人,分身乏术,难以左右逢源,为坚守与晶玉公主的情义,对海棠仙子和苗姨娘簿情寡义,也是无奈之举。” 未曾料,日曜王询问如此羞于启齿之事,晶玉公主羞愤交加,气得秀眉倒竖,然答“是”与“不是”,都不好。 本想沉默不对,不理会日曜王的询问,却听见别人议论纷纷,晶玉公主暗自盘算,如若再不应答,只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会引起海棠仙子和苗姨娘对自己的忌恨。 脸上满布气愤之色,晶玉公主大声否认:“不是。” 面露不解之色,伍烨影困惑地说:“奇怪,真是奇怪,晶玉公主与程庄主既是两情相悦,怎么不是夜夜春宵呢?” 随即,伍烨影好奇地猜测:“难道是晶玉公主慷慨大方,不忍海棠仙子与另外三妾遭受冷落,主动劝说程庄主,前去疼爱海棠仙子与另外三妾?” 古擎天称赞道:“主动劝说程庄主宠爱海棠仙子与另外三妾,晶玉公主真是慷慨大方,贤良淑德呀。” 眸带讥笑,望着海棠仙子和苗锦禾,古凤冰感叹道:“海棠仙子和苗姨娘得程庄主宠爱,免受空闺寂寞,多亏晶玉公主仁慈心善、慷慨大方呀。” 唐然感叹道:“得晶玉公主如此贤妻,程庄主真是有福气。” 唐婷恍然若悟,“晶玉公主如此贤惠,难怪程庄主钟情于她。” 见日曜王越说越离谱,听着别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晶玉公主怒气滔天,大声否认:“不是,不是。” 无视晶玉公主气愤填膺,伍烨影猜测道:“难道是程庄主丢下晶玉公主,主动前去疼爱海棠仙子与另外三妾?照此看来,程庄主待晶玉公主之心,并非坚如磐石呀。之所以娶晶玉公主为妻,只怕是虚情假义、别有居心吧。” 本想试探日曜王,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日曜王挑拨离间,反将一军,程明境拧紧眉峰,飞速地转动着脑筋,想着化被动为主动的良策。 扫视一眼晶玉公主、蓝玉棠、苗锦禾,见晶玉公主怒容满面,闭口沉默不语,蓝玉棠和苗锦禾微低着头,拿着糕点,心不在焉地吃着,程明镜暗呼糟糕,本来后院安然无事,经日曜王一挑拨,恐怕内斗不断,家无宁日。 望着晶玉公主、蓝玉棠、苗锦禾,程明镜安抚道:“玉儿、棠儿、禾儿,你们别听日曜王糊说八道,倘若我不喜欢你们,岂会娶你们进门。 日曜王之所以如此说,只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们恩爱相处,其乐融融,而他娶个新妻,同未娶无异,孤单影只,无人关爱,他羡幕我们,更忌妒我们,不愿看到我们相处融洽、幸福快乐,故意挑拨离间,试图破坏我们之间的情义。”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日曜王凭空的猜测,在晶玉公主心底掀起波澜,晶玉公主恼怒之余,心头盘绕着惶惶不安,她深爱着程明镜,可谓情比金坚,心如磐石。 与程明镜成亲以来,她过得很幸福,却从未想过,如今的幸福或许只是芸花一现,雾中虚影。 程明镜是否真得钟情于她,她猜不透,说不准。程明镜娶她之因,是出自真情,还是别有居心,她只希望是前者,而非后者。 自我麻弊着,晶玉公主深呼吸一下,平复心中的波澜,冲程明镜微微一笑,应话道:“庄主放心,日曜王成心挑拨离间,玉儿岂会上他的当。” 听着日曜王之言,及别人的议论纷纭,蓝玉棠心绪纷乱,[千英会]上,明镜哥哥弃她,而择晶玉公主时,她已明然,明镜哥哥虽喜欢她,然用情却不及她。 如今,再论明镜哥哥用情是深是浅,已无多大意义,唯有先坚守住自己的一方天地,才是明智之举,至于以后,再寻机图之。 抬起头,冲程明镜展颜一笑,蓝玉棠应话道:“明镜哥哥放心,日曜王休想离间我们,棠儿坚信你我情比金坚。” 日曜王之言与别人的议论,听在耳中,苗锦禾心潮起伏,因自家与[流云山庄]做生意,才得以嫁于程明镜,显然易见,程明镜用情不及她,但她无怨无悔。 然论家世、才貌,她与海棠仙子不相上下,她是程明镜的侍妾,而海棠仙子却是程明镜的侧夫人,她不服气,更不甘心。 现今,先守住自己的一方天地,站稳脚根,方为上策,至于往后,再伺机图之。 抬起头,冲程明镜绽放笑颜,苗锦禾应话道:“庄主放心,日曜王故意挑拨离间,禾儿洞若观火,岂会上当。” 审视一眼晶玉公主、蓝玉棠、苗锦禾,见她们并无异样,程明镜稍稍安心,夸赞道:“玉儿、棠儿、禾儿,你们真是玲珑剔透、冰雪聪明呀。” 望着程明镜与娇妻美妾和乐融融,祈笑羡幕地说:“得贤妻为伴,美倦相陪,程庄主享齐人之福,真是羡刹世人。” 古凤冰提议道:“祈少主既然羡幕,何不早早成亲?” 祈笑应答道:“在下虽想成亲,只是姻缘未到。” 唐婷提议道:“祈少主,可要我帮你牵线搭桥?” 祈笑婉拒道:“不劳唐小姐费心,在下希望自寻姻缘。” 看看唐婷,又看看古凤冰,祈笑奇怪地询问:“唐小姐、古小姐,早过成年,为何至亲未嫁?” 祈悦接言道:“大哥何必询问,唐小姐和古小姐至今未嫁,自然是心有所属呀。” 面露恍然之色,祈笑不解地询问:“小妹,既然唐小姐和古小姐心有所属,为何至今不嫁呢?” 祈悦解释道:“大哥,唐小姐和古小姐心有所属,只是暗恋男方,男方不知,她们要如何嫁呀。” 第0282章 巧言善辩(3) 脸上露出明悟之色,祈笑猜测道:“唐小姐和古小姐容貌出众,才华不凡,所暗恋之人必非泛泛之辈,想必是仪表堂堂、才华卓绝的俊杰吧。(.好看的小说)” 听着祈笑兄妹的谈论,唐婷和古凤冰羞得脸色泛红,微低着头,默然不语。 望望唐婷,又望望古凤冰,见她双夹韵染红霞,祈悦兴味地勾起唇角,好奇地询问:“唐小姐、古小姐,能否透露一下,你们所暗恋之人是谁呀?” 狠狠地瞪了一眼祈悦,古凤冰大声回答:“无可奉告!” 羞怒地瞪了一眼祈悦,唐婷大声应答:“恕难奉告!” 无视唐婷和古凤冰恼羞成怒,祈悦轻笑道:“唐小姐、古小姐,不必动气,你们暗恋别人,并不羞耻,反而应大胆地说出,才能早日得尝所愿呀。” 晶玉公主附和道:“祈小姐言之在理,唐小姐和古小姐宜早早说出心意,以免遗误青春,心愿成为泡影,懊悔终生呀。” 海棠仙子谏言道:“得唐小姐和古小姐青睐者,定是人中龙凤,而喜欢他的姑娘,必不在少。唐小姐和古小姐宜早早向他表明心迹,以免抱憾终生。” 脸色羞得通红,古凤冰否认道:“各位,别听祈小姐糊说,我没有暗恋之人。” 羞得低眉敛目,唐婷否认道:“各位,祈小姐纯属糊说八道,我尚未觅得有缘人。” 为替古凤冰解围,古擎天反问道:“祈小姐亦是芳华之龄,为何也至今未嫁呀?” 祈悦大方地回答:“良缘未遇,嫁人也难呀。” 古凤冰提议道:“祈小姐良缘难觅,可要帮忙?” 祈悦婉拒道:“多谢古小姐的好意,我自会寻觅良缘。” 唐婷提醒道:“祈小姐,千金易得,良缘难觅,可得抓紧,别虚耗了青春呀。” 祈悦应话道:“多谢唐小姐提醒,我会抓紧的。[]唐小姐也要抓紧,别因羞骚矜持,虚度年华,心愿化成泡影。” 望望古擎天,望望龙祥和唐然,祈笑询问道:“古庄主、龙堡主、唐堂主,正值英华之龄,为何还未娶妻呀?” 古擎天应答道:“良缘未遇,娶妻无人。” 唐然应答道:“在下已定婚约,待择定佳期,便会成亲。” 祈笑恭喜道:“恭喜唐堂主,觅得良缘。” 唐然称谢道:“多谢。” 古擎天提醒道:“唐堂主大婚时,别忘记给大家发喜贴呀。” 唐然应话道:“大家放心,在下绝不会忘。” 望向龙祥,古擎天询问道:“龙堡主呢?” 龙祥淡淡地回答:“良缘未遇,无人可娶。” 古擎天探问道:“龙堡主,不知你喜欢哪种姑娘?” 龙祥不答反问:“古庄主喜欢哪种姑娘?” 扫了一眼程明镜和蓝玉棠,古擎天回答道:“在下希望迎娶一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绝代佳丽。” 祈悦惊叹道:“古庄主的眼光真高呀。” 唐婷询问道:“古庄主希望所娶的娇妻,如海棠仙子一般吗?” 古擎天应答道:“不错。” 祈笑指出道:“海棠仙子乃天下第一美女,世间只有一位,而她已嫁为人妇,古庄主欲觅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只怕难以觅得。” 古擎天应话道:“天下之大,岂知没有另一位天下第一美女?” 祈笑祝愿道:“古庄主言之在理,在下祝愿古庄主心愿得偿。” 望着龙祥,古擎天追问道:“龙堡主喜欢哪种姑娘?” 遥望着远处,眼神飘乎,龙祥回答道:“在下之妻,需清纯可爱、心地仁慈,无需貌美,无需才华出众。” 古擎天感叹道:“龙堡主娶妻标准,真是与众不同呀。” 龙祥应话道:“古庄主喜爱绝色美女,在下喜爱清纯可爱者,所好不同,不必惊叹。” 世间男女,姑娘大多喜爱相貌堂堂、文武双全的俊杰,男儿大多喜爱姿容美丽、才华出众的佳丽,唯有少数特异,不爱美女俊男,只喜平凡心慈的姑娘和男儿。 龙祥的择妻标准,令众人惊讶不已,龙祥仪表不凡,文滔武略,地位尊崇,想娶一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佳丽,可谓手到擒来,易于反掌,然他只爱清纯可爱、仁慈善良的姑娘。 一时间,众人沉浸于惊讶之下,默然无语,或吃着糕点,或执着牛皮水袋喝水,或遥望远处的风景。 听着别人唇枪舌剑,虚以伪蛇,青竹和伍烨影享用着烤鱼,观赏着风景,好不惬意自在。 凑近青竹,伍烨影压低声音,询问道:“青竹儿,今天休息一天,你的体力恢复了吧?” 眸光微闪,青竹低声回答:“我仍觉稍许疲乏,体力尚未恢复。” 伍烨影不信地确认:“青竹儿的体力当真未恢复?” 微低着头,青竹肯定地说:“当真。” 审视着青竹,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撒谎不好,诚实点,才能免受惩罚。” 不受威胁,青竹应话道:“我没撒谎,不应受到惩罚。” 见青竹牙关紧咬,死不松口,伍烨影最后通谍:“青竹儿,我再问一次,你的体力当真还未恢复?” 瞄了一眼伍烨影,见他脸上冷沉无波,双眸幽邃如渊,直直地注视着自己,青竹牙关松动,实答道:“烨影,我说实话,我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请你别惩罚我。” 敛去脸上的冷色,伍烨影微牵唇角,宽宠大量地说:“青竹儿放心,你的体力恢复,我甚感高兴,不会惩罚你的。” 默默地吃着烤鱼,青竹心下忐忑,今晚,与伍烨影相亲相爱,逃避不掉了。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开心地说:“青竹儿,今晚,我们相亲相爱吧。” 青竹低声请求:“能否不要?”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行。” 鼓起双腮,青竹闷闷地说:“可是,会很累的。” 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我们只相亲相爱一次,你不会很累的。”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叮嘱道:“只一次。” 伍烨影保证道:“就一次。” 自铺在草地上的纸上,青竹拿起两块烤鱼,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的草地上,又拿起两块烤鱼,递给伍烨影一块,拿着另一块,默然地吃着。 搂着青竹的腰,伍烨影心情愉悦,边吃着烤鱼,边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望着日曜王与浅绿衣少女依偎在一起,相处甜甜蜜蜜,蓝玉棠朗声询问:“日曜王殿下,新婚不久,你便携美出游,于你的王妃而言,是不是太讽刺一点?” 冷眼望向蓝玉棠,伍烨影讥讽道:“海棠仙子太过轻闲,是不是空房冷清,孤单寂寞,借管本王的家事,以遣寂寥呀?” 无视日曜王的讥讽,蓝玉棠指出道:“王爷,我的妹妹虽生死成迷,既嫁于你为妃,请你多加顾念,为她留点颜面。” 伍烨影讽刺道:“海棠仙子关爱妹妹之心,是真是假,让人难辨,令人难以相信。” 蓝玉棠辨驳道:“天地可鉴,我关爱妹妹之心,一片赤诚,岂会为假。如若王爷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伍烨影冷声谢绝:“海棠仙子关爱妹妹之心,本王可没闲空辨别真假。蓝青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关心,不劳别人费心。” 试探不出日曜王与浅绿衣少女的关系,蓝玉棠挖苦道:“攀龙附凤者见过不少,厚颜无耻者亦见之甚多,今日所见为最。明知日曜王殿下已经娶妃,仍不计名份地紧缠不放,真是够下贱的。” 厉眸瞪向蓝玉棠,伍烨影扬手虚甩两下,随之而来,空中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啊……!啊……!” 只见,蓝玉棠侧倒于晶玉公主身上,头偏向晶玉公主,脸夹高高肿起,泛着青紫之色,疼得呲牙咧嘴,双眸盈转着泪水,溢出眼眶,悄悄地顺着脸夹滑落而下。 脸色阴沉,黑眸幽深如渊,闪动着丝丝杀意,伍烨影警告道:“海棠仙子,今日,你口出脏言,侮辱别人,看在蓝青竹的面上,本王略作小惩。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下手狠辣。” 望着蓝玉棠那紫肿难看的脸,听着日曜王的警告,诸位惊愕之余,亦悚骇不已。 惊愕的是,海棠仙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日曜王竟毫不怜香惜玉,掌掴海棠仙子,下手之狠,令人毛骨悚然,只是小惩,海棠仙子由绝色美女,变成丑不堪颜的丑八怪,若是大惩,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悚骇的是,日曜王竟能隔空打人,可想而之,其修为已臻化镜、深不可测,令人骇然。可见,世人畏惧他,并非无稽之谈,而是有迹可寻的。 不愿伍烨影生气,轻推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别生气,别人爱怎么说,爱怎么笑,随他们去,我们只当放庇。” 敛去眸中的杀意,缓下脸色,转头看向青竹,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所言甚是,别人的说笑,我们只当放庇。” 双眸垂泪,委曲地看着程明镜,蓝玉棠边嘤嘤哭泣,边轻声呼唤:“明镜哥哥,棠儿的脸疼,好疼。” 看着梨花带雨、脸已变形的蓝玉棠,程明竟微皱眉头,心下暗骂,真是愚蠢,可谓空有美貌、虚有才华,明知日曜王古怪刁钻,反复无常,竟出言无状,触动他的逆鳞,真是活该遭打。 心下虽责骂,面上却毫不显露,程明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晶玉公主近前,吩咐道:“玉儿,这是[凝芳露],有去淤消肿之效。你帮棠儿的脸上,涂点[凝芳露]吧。” 接过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晶玉公主答应道:“好的。” 第0283章 巧言善辩(4) 看着脸夹紫肿、不复美颜的蓝玉棠,晶玉公主心下暗乐,日曜王下手真狠,掴得海棠仙子,由飘飘若仙的仙女,突变为丑不垃圾的丑八怪。 海棠仙子,是天下第一美女,自肆美貌与才华,她清高孤傲,高高在上,享受着万千世人的追捧,府视着云云众生。 试问天下,何人敢打海棠仙子,何人舍得打海棠仙子,唯有日曜王敢打,也唯有日曜王舍得打。 今日,海棠仙子遭受日曜王掌掴,只怕是海棠仙子平生第一回,然她哑巴吃黄莲,有状无处诉,只得自吞苦果。 心下暗乐,面上不显,晶玉公主知会道:“棠儿妹妹,我给你敷药,你忍着点疼。” 眼含泪花,蓝玉棠称谢道:“多谢夫人。” 拔掉瓶塞,倒出一点[凝芳露]到左手心,晶玉公主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左手心沾了一点[凝芳露],轻轻地涂到蓝玉棠的脸上。 当晶玉公主的手指触碰到脸上,蓝玉棠疼得呲牙咧嘴,串串珠泪夺眶而出,顺着脸夹滑下,连声呼疼:“咝……,疼,好疼。夫人,请轻一点。” 晶玉公主急忙安抚:“棠儿妹妹忍一忍,敷上药,脸就不疼了。” 稍许,为蓝玉棠高高肿起、青紫的脸敷上药,晶玉公主询问道:“棠儿妹妹,敷上药,脸疼得是不是轻了一点?” 蓝玉棠轻声应答:“敷上药,脸疼得是轻了一点。” 盖上瓶塞,把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递给蓝玉棠,晶玉公主唤到:“棠儿妹妹,这瓶[凝芳露]给你。” 接过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蓝玉棠轻声道谢:“多谢夫人赐药。” 晶玉公主指出道:“棠儿妹妹,这瓶[凝芳露]是庄主的,你要谢就谢庄主吧。” 满含委曲地看向程明镜,蓝玉棠道谢道:“多谢明镜哥哥赐药。” 怜惜地看着蓝玉棠,程明镜应话道:“棠儿,你我不是外人,无需客套。” 随即,程明镜关心地叮咛:“棠儿,容颜红肿,切不可疏乎,要记得一日三敷。[凝芳露]用完了,记得同我要。” 听着程明镜的关心之语,脸上的疼痛,变得轻而似无,所受的委曲,烟消云散,蓝玉棠心下甜得如蜜,欣喜不已。 微牵嘴角,免强扯出淡淡的笑意,蓝玉棠应话道:“明镜哥哥放心,棠儿谨记你的话。” 把[凝芳露]放到怀中的暗袋里,蓝玉棠从怀中掏出巾帕,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微低着头,沉默不语,心下后悔不迭,明知日曜王惹不得,却语出无状,激怒日曜王,不但目的未达到,还遭到日曜王掌掴,真是失策,真是自找罪受。 望向日曜王,程明镜责怪道:“王爷,动手打弱质女流,不是君子所为吧。” 转头看向程明镜,伍烨影冷声反驳:“本王从来不是君子,更不屑与君子为伍,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海棠仙子长得国色天香,却满口污言溃语,打打她,是让她收敛点,别口不择言,乱放臭屁。 程庄主是正人君子,如皎洁的明月一般,不染纤尘,当有芬芳娇艳、圣洁高雅的莲花相配,怎么娶一朵臭气熏天、空有美艳之色的海棠花相配呢? 程庄主的忍耐力真是惊人,终日与臭不可闻的海棠花相伴,尚能自若,没有被臭晕熏倒,真是令人佩服之至。[.超多好看小说]” 轻推伍烨影,青竹打趣道:“烨影真是才思敏捷,讥讽嘲笑之语,信手拈来。”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得意地说:“无论唇枪舌剑,还是比武过招,纵观天下,我尚未遇到敌手。” 青竹取笑道:“烨影真是好不谦虚呀,看看,身后的尾巴翘得好高。”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所言不对,我没尾巴,亦没骄傲,所言并无虚夸。” 青竹和伍烨影相视而笑,相互依偎着,开心地享用着烤鱼,惬意地观赏远处如画的风景。 听着日曜王奚落嘲笑之语,望着原本花容月貌、如今丑不堪颜的海棠仙子,诸位不约而同地失声而笑,为顾及程明镜一行的颜面,还是稍稍克制了一点,没有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听着大家的笑声,蓝玉棠羞愤难当,想怒斥日曜王,话到嘴边,又吞回肚中,脸上所受的掌掴之痛,提醒着她,不可再出言不训,否则,只怕她小命不保。 紧抿双唇,蓝玉棠低垂着头,默然不语,自我催眠,佯装听不见大家的笑声。 忍了忍笑意,古擎天打趣道:“听得日曜王一席话,在下醍醐灌顶,难怪天下第一美女,被世人赞称为海棠仙子,原来是海棠花转世呀。 只是,在下不明白,海棠花明明香气扑鼻,怎么会臭气熏天呢?” 压下笑意,古凤冰接言道:“大哥,人有丑有美,海棠花有香有臭,不足为奇。” 细细地嗅了嗅,唐婷困惑地询问:“古庄主、古小姐,真是奇怪,为何你们闻得到臭气熏天的海棠花花香,而我却闻不到呀?” 古凤冰推测道:“唐小姐之所以未闻到,可能是受了风寒,嗅觉不灵敏吧。” 经古凤冰提醒,唐婷恍然若知,“是哦。近几天,我微感风寒,嗅觉不太灵敏,闻不到臭气熏天的海棠花花香,不足为怪。” 微皱眉头,祈悦请求道:“各位,现在是午膳时间,请别在谈论海棠花是香是臭,实在影响胃口。” 祈笑建议道:“各位,别谈倒胃口的事,好好地享用午膳、观赏风景吧。” 唐然应和道:“祈少主所言甚是,大家别谈大刹风景之事,美景佳肴当前,负了岂不可惜。” 打住话头,诸位不再言谈,或享用着糕点,或吃着炒货,或手执牛皮水袋,喝着水,或遥望远处迤逦的风景。 平生何曾被人如此嘲笑,蓝玉棠羞得脸色涨红,双眸泛红,盈绕着泪水,羞愤难抑,猛地抬起头,缓缓地扫视诸位,眼神满布愤怒之色。 脸夹青紫高肿,稍稍张嘴,便会牵扯到脸夹的伤痛,蓝玉棠忍着疼痛,怒声责问:“各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是不是很好玩?嘲笑别人是不是乐趣无穷? 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纵算不是知交好友,也算普通朋友,我受到委曲,你们不帮忙也罢,还嘲笑于我,是君子所为吗?” 脸上犹带盈盈浅笑,古凤冰辨驳道:“海棠仙子,你受到的委曲,我们甚感同情,但我们并未嘲笑于你,只是就日曜王所言,各抒已见,畅所欲话而已。” 唐婷接言道:“海棠仙子,请别误会,我们谈论的是海棠花,可没有议论你。” 古擎天反问道:“海棠仙子认为我们嘲笑于你,难道自认是海棠花转世?” 蓝玉棠否认道:“不是。” 古擎天指出道:“既然海棠仙子并非海棠花转世,我们谈论海棠花,有何不可。” 被古擎天堵得无言以驳,蓝玉棠心中羞愤难平,明知别人在嘲笑于你,却无可奈何,反而自陷别人的陷阱。 紧抿嘴唇,压下羞愤,蓝玉棠用巾帕拭去脸上的泪水,手上拧着巾帕,低垂下头,沉默不语。 看了一眼倍受委曲的蓝玉棠,环视诸位,晶玉公主抱歉道:“各位,棠儿妹妹受了委曲,心情不好,言语有不敬之处,请多多见谅、多多海涵!” 古凤冰宽宏大量地说:“海棠仙子心情欠佳,我们理解。请晶玉公主放心,我们不会介怀的。” 唐婷应和道:“是呀。海棠仙子心情不佳,言语有所失当,实属人之常情,我们是不会记挂于心的。” 晶玉公主道谢道:“多谢大家休谅。” 拿起一块核桃酥,递到蓝玉棠近前,晶玉公主唤到:“棠儿妹妹,吃点糕点,别饿着。” 接过核桃酥,蓝玉棠轻声道谢:“谢谢夫人。” 晶玉公主拿起一块绿豆酥,边观赏着远处的风景,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好不轻松自在。 而蓝玉棠拿着核桃酥,慢慢地吃着,香甜酥脆的核桃酥,吃在嘴中,却是如同嚼蜡,不知所味,她想放声痛哭,宣泄心中的委曲,却无处宣泄,她想寻求安慰,倾诉心中的委曲,却无人可诉。 看向坐在文丹与苗香之间的小梅,见她正望着自己,双眸含带着关心,蓝玉棠心下稍慰,然小梅的关心并不是她所要,她希望得到明镜哥哥的关心。 看向坐在晶玉公主身旁的程明镜,见他风轻云淡,闲适地观赏着风景,惬意地品尝着糕点,蓝玉棠无声地呐喊,明镜哥哥,我想向你倾诉委曲,我想得到你的关怀与安慰,我想你紧紧地抱着我,给我力量。 苍天为何如此按排,让晶玉公主横梗于你我之间,令近在咫尺的你我,犹似远隔天涯,只能彼此遥望,却无法企及。 明镜哥哥,你知道吗?你的心意,我洞察于心。今日,我所受的委曲,全是为了你。 被日曜王讥讽嘲笑,程明镜怒恨于心,却不敢轻易反讥,早知日曜王不好应对,已是处处提防,不想日曜王的口才超好,令他难以匹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得责怪日曜王不成,反被日曜王嘲笑。 心下怒火中烧,脸上毫不显露,无视诸位议论纷纷,程明镜故作闲适,边吃着糕点,观赏着远处的风景。 察觉被人注视,程明镜收回视线,看向注视之源,却对上蓝玉棠那满含委曲的双眸。 冲蓝玉棠清雅一笑,程明镜关心地询问:“棠儿,脸还疼吗?” 听着程明镜关心的询问,心中的委曲更胜,泛红的双眸充盈着泪水,蓝玉棠扁扁嘴,语带哭腔地说:“疼,很疼。” 程明镜温言安慰:“棠儿最坚强,忍一忍。过几天,待棠儿的脸消了肿,便会不疼了。” 脸上微露幸福的笑花,蓝玉棠应话道:“明镜哥哥别担心,棠儿不怕疼。” 拿起一颗红枣,递给蓝玉棠,程明镜唤到:“棠儿,来,吃一颗红枣。” 接过红枣,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口,蓝玉棠慢慢地嚼着,嘴中的甜味,如暖流注入四肢百骸,冲淡脸上的疼痛,冲散心中的委曲,幸福充盈于心。 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程明镜,蓝玉棠唤到:“明镜哥哥,红枣真甜。” 温柔地望着蓝玉棠,程明镜宠溺地说:“棠儿喜欢吃红枣,就多吃点。” 蓝玉棠幸福地吃着红枣,脸上扬起笑容,双眸含情,痴痴地望着程明镜。 冲蓝玉棠微微一笑,程明镜拿起一块花生酥,继续享用糕点,遥望着远处迷人的风光。 用完美味的烤鱼午膳,青竹从布袋中,拿出牛皮水袋,拔掉塞子,连着喝下几口水,用衣袖擦了擦水袋口。 看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要喝水吗?” 伍烨影应答道:“要喝。” 把牛皮水袋递给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水袋。” 接过牛皮水袋,伍烨影喝下几口水,把牛皮水袋递还给青竹,“青竹儿,给你水袋。” 青竹接过牛皮水袋,用衣袖擦了擦水袋口,盖上塞子,把牛皮水袋放进布袋中。 扫视一眼东边,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散散步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 看向趴卧在草地上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起来,我们散步去。”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甩甩头,抖抖身体,活动活动四肢,站到一旁,等候着青竹和伍烨影。 伍烨影御气于手,向篝火挥去,篝火瞬间熄灭,率先站起身,右手伸向青竹,青竹背好布袋,伸手握住伍烨影递来的右手,借伍烨影的拉力,顺势站起。 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移步欲走,却听见晶玉公主的询问之声,“王爷,你们要走了吗?” 转过身,青竹和伍烨影望向东边,伍烨影轻应道:“是呀。” 晶玉公主直言询问:“王爷,恕我好奇,站在你身边的姑娘是谁呀?” 伍烨影冷声绝拒:“晶玉公主的好奇心,本王没兴趣解答。” 晶玉公主猜测道:“王爷无可奉告,难道那位姑娘的身份不可告人?” 眯起双眼,伍烨影正欲开口,发觉与青竹互牵的手,被青竹拉了拉,不解地看向青竹。 冲伍烨影慧黠地一笑,青竹低语道:“烨影,让我来会会晶玉公主。” 微牵嘴角,伍烨影轻应道:“好。” 望向晶玉公主,青竹朗声询问:“晶玉公主很想知道我是谁吗?” 晶玉公主应答道:“只是好奇而已。” 青竹指出道:“天下没有不劳而获。公平交易,晶玉公主欲满足好奇心,需付出代价。” 微皱眉头,心生提防,晶玉公主询问道:“什么代价?” 青竹指出道:“晶玉公主是一国公主,程庄主是一庄之主,均腰缠万贯,富得流油,买一则消息,应该买得起吧。” 晶玉公主应话道:“买一则消息的银钱,我还是有的。” 随即,晶玉公主奇怪地询问:“姑娘跟随日曜王左右,荣华富贵尽享,为何卖消息?” 青竹回答道:“钱财谁会嫌多,既有赚钱的机会,岂能放过。” 晶玉公主询问道:“姑娘,请问要价多少。” 青竹回答道:“2000金币。” 听见青竹的要价,诸位无不惊愕,2000金币,于平民百姓而言,是天文数字,于富人而言,亦是一笔巨大的数字,那位姑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 促起秀眉,晶玉公主讨价道:“姑娘要价太高,能否低一点?” 青竹拒绝道:“不能。要是晶玉公主买不起,买卖就作罢吧。” 晶玉公主应话道:“姑娘,2000金币,我付得起,只是随身未带那么多的银钱。能否先告之消息,银钱我明天奉上?” 青竹指出道:“我向来秉承公平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一切免谈。” 晶玉公主询问道:“姑娘,能否明天我们再做买卖?” 青竹应答道:“明天,要不要与你做买卖,看心情吧。” 晶玉公主指责道:“原来姑娘没有诚意,与我做买卖呀。” 青竹反唇相讥:“晶玉公主的诚意不见得比我多,与人谈买卖,不备作银钱,真是成心耍弄别人。何况,买卖讲得是你情我愿,不见得晶玉公主要买消息,我便要卖消息给你吧。” 扫视不远处的诸位,青竹宣告道:“各位,你们要是好奇我是谁,只要肯花2000金币,跟我买消息,好奇心便能得以满足。不过,与我谈买卖时,请备作银钱,否则,一切免谈。” 随即,青竹告辞道:“各位,慢慢享用午膳,告辞!” 看向伍烨影,青竹轻唤道:“烨影,我们走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走吧。” 青竹和伍烨影转过身,互牵着手,缓步而行,天麒和地麒绕过青竹和伍烨影,撒欢地跑在前面,二人二麒,沐浴着阳光,吹着暖风,踏着青青的草地,朝北边走去。 望着青竹和日曜王离去的背影,诸位心有所思,日曜王的禁忌为那位姑娘而破,据此推断,日曜王必定极其喜爱那位姑娘,只不知他们是感情甚鹜的义兄妹,还是两情相悦的恋人? 第0284章 风云莫测 夜幕低垂,皓月悬空,苍穹繁星点点,星月成辉,相映成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普照着大地。 [云天庄园]后院,[天日院]内,小楼的二楼上,中间与东边的房间里,闪烁着莹莹的烛火。 中间的房间,即主人的卧房内,东墙边的长藤椅上,青竹盘腿坐着,位于北边,天麒和地麒蹲立着,位于南边,两者间空出一片区域,堆着许多的小方块,每块小方块大小相等,边长为二厘米,边角为圆角,每面均刻有图案。 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提议道:“天麒、地麒,玩方块拼图,我们只拼一幅图,拼好就睡觉。” 天麒和地麒齐声同意:“好,只拼一幅图。”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方块能拼成六幅图,我们要拼哪一幅图呢?” 青竹不答反问:“天麒、地麒,你们想拼哪一幅图?”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地麒应答道:“六幅图中,有九爪金龙、飞天凤凰、斑斓猛虎、黑白熊猫、五彩玫瑰、七色金莲,我想拼斑斓老虎图。” 天麒应答道:“我想拼九爪金龙图。” 望了一眼弟弟,天麒谦让道:“今晚,让弟弟拼斑斓老虎图,明天,我再拼九爪金龙图。” 青竹夸赞道:“天麒真是好哥哥,知道谦让弟弟。” 听见青竹夸赞哥哥,地麒唤到:“华姐姐,今晚,让哥哥拼九爪金龙图,明天,我再拼斑斓老虎图。” 含笑看着地麒,青竹夸赞道:“地麒真是好弟弟,知道谦让哥哥。” 天麒坚持道:“华姐姐,今晚,让弟弟拼斑斓老虎图吧。” 地麒坚持道:“华姐姐,今晚,让哥哥拼九爪金龙图吧。” 见天麒和地麒相互谦让,青竹提议道:“天麒和地麒不必谦让,我们让小者先拼图,而地麒最小,天麒稍大。今晚,让地麒拼斑斓老虎图。” 银眸闪烁着笑意,看着地麒,天麒唤到:“弟弟,拼图吧。” 地麒应答道:“好。” 把小方块推到长藤椅里侧,青竹从小方块堆中,拿起一块小方块,看看六面的图纹,掉转小方块,让有老虎图纹的一面朝上,摆放到空出区域的中间,如法炮制,须余间,小方块向上的一面,全部被掉转为有老虎图纹的一面。 看向地麒,青竹催促道:“地麒,快拼图吧。” 观察着一块块小方块上的图纹,地麒伸出右爪,按住一块小方块,推到另一块小方块东边,让两块小方块拼在一起,两块小方块上的老虎图纹正好稳合。 地麒抬起右爪,按住另一块小方块,推到拼在一起的两块小方块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右爪下按着的小方块,该摆到两块小方块的哪边。 天麒全神贯注地观看地麒拼着老虎图,青竹却未聚精会神,心下忐忑,她希望,地麒拼完一幅图,待她上床睡着,伍烨影与齐文、齐武才商议完事情,如此,便可避掉相亲相爱,她更希望,伍烨影能忘记相亲相爱。 东边的房间,即主人的书房内,伍烨影坐在书桌之后,齐文和齐武坐在东侧的客椅上。 靠坐于红木椅上,伍烨影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询问道:“[雪貌山庄]庄主沙少轩巡视产业,已巡视至哪里?”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沙少轩已离开紫金帝国国境,进入宇风帝国境内,抵达斑木城。” 伍烨影再问:“近来,紫金帝国可有异动?”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几天前,太子尉迟圣玺被嘉宁帝指派,以出访祥鹰帝国为名,离开紫华城。” 齐武不解地询问:“依主上之见,此时,嘉宁帝指派太子尉迟圣玺,出访祥鹰帝国,是何用意?” 沉思稍许,伍烨影分析道:“近来,祥鹰帝国局势动荡,未来储君悬而未明,而6月1日,祥鹰帝国将选立太子,定立未来储君。 此时,嘉宁帝指派太子尉迟圣玺,出访祥鹰帝国,用意一,就近观察祥鹰帝国局势,伺机与祥鹰帝国的未来储君结盟修好。 用意二,与沙少轩配合,声东击西,寻找浩阳帝国的宝藏。” 微皱眉峰,齐文担心地询问:“依主上之见,沙少轩与尉迟圣玺相互配合,声东击西,寻找浩阳帝国的宝藏,虚实难辨,我们当如何应对呢?” 伍烨影回答道:“无论狡兔有几窟,欲稳操胜劵,如影随行,堵住每一窟便可。” 展颜而笑,齐文赞同道:“主上圣明。”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察沙少轩、尉迟圣玺,以及紫金帝国的异动,不可松懈。” 齐文沉声应诺:“是,主上!” 喝下一口茶,伍烨影询问道:“祥鹰帝国局势如何?”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因6月1日,祥鹰帝国将选立太子,参选太子选拔的皇子蠢蠢欲动,朝中官员心思浮动,左右观望。 宏乐王之三子——赫连宇的身份,已有近展。[天狼堡]中,堡主龙祥、天云堂堂主——辛隐,最有可能是赫连宇易容所扮,而天雷堂堂主——唐然,可以排除。 另外,暗谍探查[天狼堡],发现堡内,有一处竹林掩映的院落,被列为禁地,却无人看守,能进出其中之人,唯有堡主龙祥。 因怕泄露行藏,暗谍未敢靠近那处院落,只是远远观望。因此,那处院落有何隐密,尚未得知。” 沉吟稍许,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传令谍影堂,[天狼堡]内的禁地,暗谍无需再查,本座会亲往查探。”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忽地想起一事,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传令谍影堂,监察祥鹰帝国星天城的动静,查一查星天城的南城,有没有一处名叫[遥景园]。”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随即,齐文奇怪地询问:“主上,为何要监察祥鹰帝国的星天城?” 伍烨影应答道:“星雁双绝得到的藏宝图,所指宝藏地点,便是祥鹰帝国的星天城。(.好看的小说)” 齐武询问道:“依主上之见,星雁双绝所得的藏宝图,是真是假呢?” 伍烨影分析道:“依本座推测,星雁双绝所得的藏宝图,应是一张仿造的藏宝图。浩阳帝国的藏宝图,是嘉宁帝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岂会被放于皇宫内最明眼的[珍宝库]中。 为保浩阳帝国的藏宝图安全,为引开江湖和别国的视线,嘉宁帝仿造一张藏宝图,放于皇宫内的[珍宝库]中,静候盗贼光顾。” 面露恍然之色,齐文感叹道:“嘉宁帝真是心思莫辨呀。” 看了一眼齐文和齐武,伍烨影相告道:“今天,本座与青竹儿在星罗河游玩,遇见[天狼堡]堡主龙祥和堂主唐然兄妹、[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一行、[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兄妹、[百药门]少主祈笑兄妹,他们同乘一艘画舫船,游览星罗河风光。”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谍影堂有没有查知,程明镜、古擎天、祈笑、龙祥因何共聚一起?” 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因天鹰城的[云锦轩]所提供的货源,无法供应[流云山庄]所需,程明镜意欲再寻一家丝绸布料供货商。 查访之下,程明镜得知,[天狼堡]不但做毛皮、木材生意,还做丝绸巾料生意。 昨天,程明镜亲上[天狼堡],意欲与堡主龙祥商谈合作事宜,然龙祥却未立即同意,佯称需要考虑,与程明镜约定改日再商,并邀请程明镜,于今天同游星罗河。” 端起茶杯,喝下几口茶,齐武继续回报:“[御剑山庄]与[天狼堡]多有生意往来,古擎天与龙祥既是合作伙伴,亦是江湖朋友。 据暗谍查探,古擎天之妹——古凤冰钟情于龙祥,古擎天有意把妹妹嫁于龙祥,而龙祥心意不明。 [百药门]少主祈笑与[天狼堡]堡主龙祥,是挚交好友。每次,祈笑兄妹前来天鹰城,必定住在[天狼堡]内。 古擎天与祈笑是江湖朋友,他们与程明镜并无深交。 今天,受龙祥所邀,祈笑兄妹、古擎天兄妹、程明镜一行,与龙祥一同出游,共乘[天狼堡]的画舫船,游览星罗河的风光。” 沉思一会,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金影堂,摆平[天狼堡],牵制住[流云山庄]。”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道:“4月12日下午,天降异象、苍神显圣之事,各国可有宣告召示之意?” 齐武回报道:“关于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各国已宣告召示之意。各国所宣告的召示之意,大同小异,意指苍神临世,福估苍泽,泽披苍生。” 微皱眉头,伍烨影询问道:“天降异象的召示之意被宣告后,各国朝庭、江湖、民间有何反应?” 齐武回答道:“各国朝庭互派使者,有所接触,协商于原天泽帝国的都城——瑞兴城,举办[福泽圣会]。江湖各方人士、民间百姓,纷纷前往瑞兴城,祭祀苍泽大帝,祈求苍神保佑。” 微眯双眼,伍烨影心有所思,各国协商举办[福泽圣会],只怕不在福泽苍泽与众生,而是别有企图吧。 看向齐文、齐武,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无事回报的话,你们下去休息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属下告退!” 放下茶杯,齐文和齐武起身离坐,一前一后,离开伍烨影的书房,下楼走出[天日院],往[天月院]而去。 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伍烨影站起身,绕出书桌,挥掌熄灭书桌上的烛火,快步走出书房,关上书房门,走到卧房门前。 推开卧房门,伍烨影走进卧房,反手关上卧房门,扫视房内,未看见青竹,天麒和地麒绻缩着身体,卧于东墙边的长藤椅上,正呼呼大睡着,红木床上,淡黄色的纱帐低垂着。 快步走到床前,伍烨影脱下外袍,放到床头柜上,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撩起纱帐,见青竹侧身而卧,面向床里。 掀开被角,上到床上,伍烨影御气于手,向虚空一抛,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于床帐内。 飞快地脱光衣服,把里衣内裤随手扔到床里,伍烨影掀开被子,抱起熟睡着的青竹,让青竹横坐于腿上,右手揽着青竹,左手轻轻地脱掉青竹的里衣内衣,随手扔到床里。 逡巡着青竹凹凸有至、健美白晰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青竹那雪缎般的肌肤,爱不释手地四处游移,伍烨影热血澎湃,情潮奔腾,漆黑的双眸如黑曜石般烨烨生辉,缓缓地低下头,吻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辗转深吻着。 熟睡着的青竹,感觉丝丝凉意浸入身体,须余,察觉身体被火热的物体贴上,凉意被趋散,与此同时,感到呼吸不畅,唇上被人肆意地吻着,口中钻入一条灵舌,疯狂地扫荡着,身上被一双手轻狂地抚摸着,引起阵阵酥麻,令她难受不已。 下意识地抬起双手,试图抓住那双轻狂邪肆的双手,却不能如愿,偏头躲让,试图躲开被人袭扰,却无法随心,呼吸越发不畅,好梦再难继续,青竹猛地睁开双眼,瞪向袭扰之人,却迎上一双漆黑如墨而熠熠发光的黑眸。 恋恋不舍地撤头离开,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睡得真沉,连我上床都不知道。” 抬手擦擦嘴唇,青竹责问道:“我正好睡,烨影为何搅醒我?” 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我唤你起来,与我相亲相爱呀。” 心下咯噔一声,自己的小算盘落空了,青竹后知后觉地发现,伍烨影那双轻狂的双手游移不定,邪肆地抚摸她的身体。 急忙抓住伍烨影的双手,与此同时,青竹惊愕地呆楞住,她身体光光,坐在同样光光的伍烨影腿上,无需多猜,她的衣服定是被伍烨影所脱。 环抱住青竹,头埋到青竹的颈窝处,撒骄地拱来拱去,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吧。” 神思从呆楞出抽出,青竹婉拒道:“烨影,我很困,只想睡觉,不想相亲相爱。” 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青竹,伍烨影顺话而接,“青竹儿乏困,只管睡觉,相亲相爱交给我。” 青竹指出道:“每次,与烨影相亲相爱,我都好累。”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疲累,就在家休息。” 青竹应话道:“我不想在家休息,我想出去玩。” 无视青竹的意愿,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喜欢相亲相爱吗?” 青竹违心地说:“不喜欢。” 伍烨影再问:“真得不喜欢?” 青竹回答道:“真不喜欢。”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爱撒谎,我不信青竹儿真不喜欢。” 随即,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今晚,我们相亲相爱试一试,如若你真不喜欢,以后,我再不与青竹儿相亲相爱,否则,我要每天与青竹儿相亲相爱,直至我满意为止。” 伍烨影的提议很诱惑,青竹虽有心动,却又坠坠不安,每次与伍烨影相亲相爱,起初她头脑清醒,意识还能自控,渐渐地,她如腾云驾雾般,穿行于云雾中,意识混沌不清,不知今夕何夕。 见青竹沉默不语,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要不要试试?” 权衡得失,青竹毫无把握,可谓胜算邈茫,想到天天与伍烨影相亲相爱,累得身困体乏,天天困躺在床上,不得外出,就感到头皮发麻,无法忍受。 青竹回答道:“不试。” 轻勾唇角,伍烨影猜测道:“青竹儿不愿试,难道是喜欢相亲相爱?” 鼓起双腮,青竹闷闷地应答:“喜欢。” 伍烨影兴奋地说:“既然青竹儿喜欢,我也喜欢,我们相亲相爱吧。” 欲吻上青竹的双唇,却被青竹避头躲开,黑眸幽怨地看着青竹,伍烨影不满地唤到:“青竹儿!” 既然相亲相爱躲不过,那就直面应对吧,不过,只能一次,多了可受不了,青竹叮咛道:“只一次。” 伍烨影敷衍地说:“只一次。” 吻上青竹的双唇,与青竹双双倒卧于床上,伍烨影翻身覆于青竹身上,忘情地深吻着青竹,双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青竹。 搂抱住伍烨影,承受着伍烨影的亲吻与抚摸,感受着阵阵欢愉袭卷向四肢百骸,青竹情难自禁,口中发出阵阵吟哦声。 纱帐内,春光无限,吟哦声与喘吸声交错在一起,谐奏出一首千古不变的美妙乐曲,悠悠回荡着。 卧房内,昏暗朦胧,几缕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借着月光望去,红木床摇晃不定,发出阵阵“咯吱”声,低垂的纱帐如波浪般抖动不停。 第0285章 诞同境迥(1) 翌日,是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5月5日。[.超多好看小说] 清晨,卧房内,光浅明亮,木床摇摇晃晃,发出嘶哑的抗议声,纱帐颤抖着,荡起一层层的波浪。 突然,木床停止摇晃,木床的抗议声随之嘎然而止,淡黄色的纱帐停止颤抖,自然地低垂着。 不久后,纱帐被撩起,伍烨影移坐到床边,提起放在床边的黑色长靴,穿到脚上,下床站到地板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外袍,开始穿戴起来。 穿好衣服,伍烨影走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拿起木梳,解开发髻,梳顺头发,束起发髻,用紫色锦绳系好,用木梳梳了梳脑后披散的长发。 把木梳放到梳妆台上,伍烨影走到床前,挂起纱帐,伏低身凑近青竹,轻声低语:“青竹儿,我下楼去厨房烧水,一会便回来。”随即,走出卧房,下楼而去。 良久后,伍烨影推开卧房门,提着二桶水,走进房内,走到北墙边的书架前,放下水桶,右手伸进书架中间的一个书阁中,按住某个机关,慢慢地转动着,阵阵轻微的“咯吱吱”声传来,与此同时,北墙西北侧出现一道可转动的暗门。 伍烨影提起水桶,走到暗门前,穿过暗门,进入洗浴间。 洗浴间不大,宽约二米,长与房间的宽度一样,北墙开有一扇浅绿色琉璃窗,北墙与南墙的墙壁上,嵌有暗阁,暗阁上固定有铜质烛台,烛台上放有蜡烛,暗门东侧墙壁上,设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六棱形按钮。 洗浴间内,陈设简单,临近东墙处,居中摆放着一只大浴桶;北墙边,摆放着一张木柜、一个盆架;南墙边,摆放着一张红木长藤椅,临近浴桶处,放有一个衣架;西北墙角,摆放着一盆山茶花。 提着两桶水,伍烨影走到浴桶前,放下装冷水的水桶,提起装热水的水桶,把热水全部倒入浴桶中,把水桶放到北墙边,提起装冷水的水桶,慢慢地向浴桶中倒入冷水,同时,用手试着浴桶中的水温。 待水温适宜,不再注入冷水,把水桶与另一只水桶放在一起,伍烨影离开洗浴间,走到房内西边南侧的衣柜前,打开衣柜,从中阁拿出青竹与自己的换洗衣服,返身走进洗浴间,把衣服放到长藤椅东侧。 走到洗浴间的木柜前,打开柜门,从上层拿出二条毛巾,从中层拿出一盒皂角,从下层拿出一双木屐,走到长藤椅旁,把一条毛巾放到长藤椅上,走到浴桶旁,把另一条毛巾搭于浴桶沿上,把木屐放到浴桶附近,走到盆架前,从底阁拿出一个木盆,把一盒皂角放到木盆中,把木盆搁到盆架的上阁。(.无弹窗广告) 离开洗浴间,伍烨影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抱起沉睡着的青竹,走进洗浴间,回转身,伸手转动暗门东侧墙上的六棱形按钮,随之传来“咯吱吱”的响声,暗门渐渐复归原位。 走到长藤椅旁,伍烨影坐到长藤椅上,让青竹横坐在腿上,除掉青竹的里衣内衣,随手放到长藤椅西侧。 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走到浴桶旁,把青竹抱放到浴桶中,让青竹趴在浴桶沿上,随即,飞快地脱下衣服,随手丢到衣架上。 脱下黑色长靴与长袜,伍烨影跨进浴桶中,坐在青竹身后,把青竹抱坐到怀中,拿起搭在浴桶沿上的毛巾,放到水中浸湿,用湿毛巾,帮青竹洗了一下脸,拧干毛巾,拭净青竹脸上的水渍,之后,开始帮青竹擦洗身体。 帮青竹擦洗好身体,把青竹抱离怀中,让青竹趴在浴桶沿上,伍烨影开始擦洗身体。 擦洗好身体,把湿毛巾搭于浴桶沿上,抱起青竹,伍烨影跨出浴桶,穿着木屐,走到长藤椅旁,拿起干毛巾,帮青竹擦净全身的水渍,把青竹抱放到长藤椅上,让青竹靠在椅背上,随后,开始擦试身上的水渍。 擦试完身上的水渍,从长藤椅东侧,伍烨影拿起自己的内裤,开始穿戴起来。 穿戴妥当,抱起青竹,伍烨影旋身坐到长藤椅上,从长藤椅东侧,拿起青竹的内衣,开始帮青竹穿戴起来。 帮青竹穿好衣服,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走到暗门处,按住墙上的六棱形按钮,慢慢地转动着,暗门渐渐打开,穿过暗门,走到床边,把青竹抱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青竹的身上。 伍烨影走到西边北侧的木柜前,打开柜门,从底阁拿出一双黑色长靴与一双浅黄色锦袜,走到床边坐下,套上浅黄色锦袜,穿上黑色长靴。 拾起木屐,伍烨影起身走到洗浴间内,径直走到盆架前,端起搁在盆架上阁的木盆,把木屐放到木盆里,从盆架底阁拿出一个木盆,走到浴桶旁,放下空木盆,提起黑色长靴与长袜,放到装有皂角的木盆中。 端着两个木盆,走到长藤椅旁,放下装有皂角的木盆,从长藤椅西侧,拾起青竹的脏衣服,放进空盆中,走到衣架前,拾起自己的脏衣服,放到木盆里,返身走到长藤椅旁,把木盆与装有皂角的木盆放在一起。 回身走到浴桶旁,将浴桶中的水倒入空水桶中,提起装有冷水的水桶,把冷水全部倒入浴桶中,拿着搭在浴桶沿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浴桶内壁,拧干毛巾,将浴桶中的水倒入空水桶中。 拿着毛巾,并提着两个水桶,走到长藤椅旁,把毛巾丢到装脏衣服的木盆里,伍烨影提着两个水桶,离开洗浴间,走出卧房,下楼而去。 稍许,伍烨影推开房门,走进卧房内,径走走进洗浴间,走到长藤椅旁,端起两个木盆,离开洗浴间,走到床头柜前,放下两个木盆,拿起青竹的脏衣服,放到装脏衣服的木盆里,走到床边,提起青竹的黑色长靴,放到装皂角的木盆里,端起两个木盆,离开卧房,朝楼下走去。 许久之后,伍烨影推开卧房门,端着叠放于一起的两个木盆,走进房内,径走走进洗浴间,走到盆架前,把两个木盆分别放到盆架的上阁与中阁,走到窗前,推开琉璃窗,让洗浴间通通风。 穿过暗门,伍烨影走到房内的书架前,右手探进书架中间的一个书阁里,按住机关,慢慢地转动着,让暗门复归原处。 转身走到西边里侧的木柜前,伍烨影打开木柜,从底阁拿出一双女式黑色长靴与一双白色棉袜,走到床边坐下,放下女式黑色长靴,掀开被子,抱起青竹,帮青竹穿上白色棉袜,提起女式黑色长靴,穿到青竹的脚上。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开卧房,沿楼梯走下楼,穿过小楼正厅,行走于青石小径上,朝小楼后面的洗衣间走去。 来到洗衣间里,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洗衣台前,拣起小水桶,走到水井边,把小水桶放到水井中,打上半桶水,提着小水桶,回到洗衣台前,把小水桶放到洗衣台上。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醒醒!” 呼唤多声,不见青竹醒来,伍烨影毫不气馁,继续呼唤:“青竹儿,醒醒,天亮啦。” 声声呼唤,依旧唤不醒青竹,伍烨影轻勾唇角,黑眸微露狡黠之光,头埋到青竹的颈窝,左拱右拱,顺带亲几下。 熟睡中的青竹,突觉颈间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拱来拱去,偶尔点点温热烙于颈间的肌肤上,难受地促起眉峰,偏头意欲避让,然那团毛绒绒的东西如影随行,紧粘不放,欲抬手推开那团毛绒绒的东西,然身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手。 眉峰拧起,嘟起嘴,青竹猛地睁开眼睛,瞪向扰人清梦者,却迎上一双笑意盈盈、亮如黑曜石的黑眸。 青竹大声指控:“我好困、好累,烨影大哥怎么能扰人清梦呀?” 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天亮了,我唤你起来洗漱。” 面露诧意之色,青竹咕哝道:“天怎么亮得如此早呀。”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漱漱口吧。” 青竹要求道:“烨影大哥,等我睡醒后,再洗漱好不好?现在,我好想睡觉哦。” 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乖乖,先洗漱,等吃过早膳,再睡觉。” 青竹否决道:“我想睡觉,不想吃早膳。” 伍烨影劝哄道:“青竹儿,不吃早膳,有损身体。若你不吃早膳,我会担心的。” 不想伍烨影担心,青竹同意道:“好吧,我吃过早膳,再睡觉。” 调换一下抱姿,让青竹面向洗衣槽,背靠自己的胸膛,伍烨影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从小水桶中,兜了一点水,送到青竹嘴边。 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漱漱口。” 青竹张嘴含住清水,漱了漱口,随即吐到洗衣槽中。 青竹漱口几次,漱好口,伍烨影掏出巾帕,帮青竹擦了擦嘴,随即,把巾帕放到小水桶中,摆了摆,单手揉捏几下,捏干巾帕,御气于手,哄干巾帕,把巾帕放回怀中的暗袋里。 推倾小水桶,倒出桶中的水,冲了冲洗衣槽,扶正小水桶,伍烨影揽抱着青竹,离开洗衣间,踏着青石小路,往前面的小楼走去。 青竹提醒道:“烨影大哥,我还没洗脸呢。”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已洗好脸了。” 面露惊讶之色,青竹询问道:“烨影大哥何时帮我洗脸的?” 伍烨影应答道:“天亮时,我与青竹儿沐浴了一下。” 随即,话锋陡转,伍烨影通谍道:“青竹儿,不许再唤我烨影大哥,要唤我的名,不然,我要惩罚你。” 青竹恍然一惊,自己睡得糊里糊涂,顺口而溜,多次唤错伍烨影,幸得伍烨影宽宏大量,只是出言警告,并未计较,不然,岂不多出几顿惩罚。 脸上擎着笑,青竹讨好地说:“多谢烨……影大量,不跟我计较。烨影放心,我再不会唤错你。”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今天是个特别之日,可知特别在何处?” 细细想了想,青竹回答道:“今天甚是普通,并无特别呀。”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再想想。” 思索一会,青竹回答道:“我想不出今天有何特别。” 伍烨影故作神秘地说:“青竹儿再慢慢想想,别忙回答。等用过早膳,再告诉我。” 青竹轻应道:“好吧,我再想想。” 歪靠到伍烨影的肩头,青竹闭上眼睛,忍着困意,一边假寐,一边思索着。 见青竹合上眼睑,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别睡。” 青竹低应道:“我没睡,只是养养神。” 抬手理理青竹的鬓角,微微歪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伍烨影轻牵嘴角,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缓步而行。 回到小楼二楼的卧房中,让青竹坐在梳妆台前的木椅上,伍烨影站在木椅之后,解开青竹的发髻与小辫,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理着青竹的头发。 此时,东边的长藤椅上,绻卧而睡的天麒和地麒,睁开圆圆的眼睛,翻身站起,抖抖身体,甩甩小脑袋,伸展伸展四肢,扭头环顾房内,见青竹与伍烨影穿戴整齐,一坐一站,正在梳妆台前梳头。 天麒和地麒腾身跳到地板上,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早!” 青竹和伍烨影同声回应:“天麒、地麒,早!”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伍大哥,你们刚起床吗?” 青竹回答道:“嗯,刚起床。” 天麒和地麒蹲立于一旁,仰着小脑袋,望着伍烨影帮青竹梳理头发。 稍许,帮青竹梳理好头发,放下木梳,伍烨影抱起青竹,把青竹揽抱于怀,望向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我们下楼上[晴空院],用早膳去吧。”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率行而走,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着跟随于后,二人二麒,离开卧房,下楼穿过正厅,离开[天日院],踏着青石小径,朝前院[晴空院]走去。 第0286章 诞同境迥(2) 走进[晴空院]正厅,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堂上,在东侧主座上落坐,让青竹坐在怀中,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从桌中央拿起一只茶杯,放到近前,揭开茶盖,执起桌上的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 伍烨影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吹了吹,喝一口茶,觉得不太烫,端着茶杯送到青竹嘴边,唤到:“青竹儿,喝点茶。” 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心下郁闷,自己已经长大,却被伍烨影当成小孩,抱着到处走,帮忙穿衣洗漱,喂吃喂喝。 青竹张嘴含住茶杯沿,慢慢地喝下几口茶水,偏头离开茶杯,伍烨影拿离茶杯,端着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茶。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还要喝茶吗?” 青竹摇摇头,“不喝了。” 放下茶杯,伍烨影环抱住青竹,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下巴搁在青竹的肩上,唇角轻勾,微现浅浅的笑容。 靠着伍烨影的胸膛,青竹上下眼皮直打架,头时不时地点一下,阵阵困意不断袭来,令她直想沉沉地睡下。 蹲立于伍烨影脚旁东侧,天麒和地麒仰起小脑袋,望着青竹和伍烨影,见青竹的头时而点一下,显见正在打瞌睡。 天麒唤到:“华姐姐,刚起床,你就打瞌睡呀。” 地麒取笑道:“华姐姐的瞌睡真多。” 强打精神,青竹辩解道:“天麒、地麒,昨晚我没睡好,才会打瞌睡的。” 天麒不解地询问:“昨晚,华姐姐为何没睡好呀?” 仰头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回答道:“晚上作梦,梦到白天游玩之事,才没睡好的。” 金眸隐现恍然之色,地麒提议道:“华姐姐犯困,先忍一忍,等用过早膳再睡。” 天麒关心地说:“华姐姐睡觉,我们会陪着。” 冲天麒和地麒微微一笑,青竹答应道:“好。” 此时,齐文和齐武穿过正厅西北角的后拱门,走进正厅,走到堂下,冲主子躬身一礼,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手指堂下客椅,吩咐道:“坐下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道谢:“谢主子!”随即,走到堂下东侧,坐到客椅上。 看着主子和华画不伦不类地坐在堂上,齐文和齐武心下暗乐,主子和华画真如连体婴一般,一刻也不离呀。 稍许,云江从正厅门口走进来,走到堂下,冲主子躬身一礼,唤到:“主子,早膳已备好,请上膳厅用早膳。” 看看齐文和齐武,又看看地麒和天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齐文、齐武,走吧,上膳厅用早膳。” 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坐,领先而行,天麒和地麒跑着居中,齐文和齐武起身离坐,与云江一起,跟随于最后,一同离开正厅,朝膳厅走去。(.) 苏奇站在膳厅门口,看见主子走来,躬身施礼,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进膳厅,径直走到膳桌北边,落坐于主座上,把青竹抱放到身旁东侧的主座上,天麒和地麒蹲立着,位于青竹身旁东侧,齐文和齐武坐于膳桌东边,苏奇坐于膳桌西边。 云江站于膳桌西边,拿起碗,执起大勺,开始为大家盛粥。 盛好粥后,云江告退道:“主子,你们请用早膳!属下告退!” 云江正要转身,却被青竹唤住,“云江大哥用过早膳了吗?若未的话,就坐下一起用早膳吧。” 顿住身形,微笑着看向青竹,云江回答道:“华画,我已用过早膳,请你们慢用。”随即,转身离开膳厅。 左右扫视一眼,伍烨影吩咐道:“用早膳吧。” 得到主子的命令,齐文、齐武、苏奇端起碗,执起筷,开始用起早膳。 伍烨影端起膳桌上的两盘糖醋排骨,放到地板上,望向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过来,用早膳吧。”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到伍烨影身旁西侧,走到两盘排骨近前,望着热气直冒、香气扑鼻的排骨,不自觉地啧吧着嘴。 伍烨影叮咛道:“天麒、地麒,小心烫,等排骨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天麒和地麒蹲立下来,直盯着两盘排骨,边眼馋地啧吧着嘴,边静等着排骨放凉一点。 端起碗,伍烨影拿起筷子,挟了几道菜放到碗中,直直地望着青竹,殷勤地说:“青竹儿身乏无力,我喂青竹儿吃早膳。” 听见主子意义不明的话,齐文、齐武、苏奇不约而同地顿住进食,望了一眼主子与华画,暗暗纳闷,昨天,主子和华画上星罗河游玩,华画生龙活虎,容光焕发,为何过去一晚,华画便精神萎弥,身乏无力了呢? 不好直言相问,心存疑惑,齐文、齐武、苏奇继续享用着早膳。 脸上升起两片红韵,青竹飞快地扫视一眼齐文、齐武、苏奇,见他们吃着早膳,并未露探究之色,心下稍稍自在一点。 青竹轻应道:“有劳烨影。” 挟起一点粥,送到嘴边吹了吹,转而送到青竹嘴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张嘴。” 鼓起双腮,青竹左右挣扎,终是豁出羞涩,无视别人看笑话,张嘴含住筷子,把粥吃到嘴中,嚼动几下,咽进肚里。 伍烨影撤回筷子,挟起一点粥,送到嘴中,见青竹吃下粥,挟起一片土豆片,送到青竹嘴边,待青竹把土豆片吃到嘴中,撤筷挟起一片土豆片,送到嘴中,有滋有味地嚼着。 如此,你一口粥,我一口粥,你一口菜,我一口菜,伍烨影和青竹吃完一顿温馨的早膳。 伍烨影放下碗筷,拿起桌上毛巾,先帮青竹擦了擦嘴,随后,自己擦了擦嘴。 看向齐文、齐武、苏奇,青竹知会道:“三位大哥,你们慢用,我们先回[天日院]了。” 抱起青竹,伍烨影走出主座,正要起步,却被苏奇唤住,“主子,华画身乏无力,是不是身有微恙?要不要唤云溪来,帮华画看诊一下?” 伍烨影收住脚,望向苏奇,回答道:“青竹儿只是累了,并无微恙。” 苏奇不解地询问:“主子,华画为何累了?” 伍烨影回答道:“我累到青竹儿了。” 苏奇正待再问,却被齐武拉住,不解地望向齐武,以眼神询问。 齐武提醒道:“苏奇,主子与华画是夫妻,主子累到华画,很自然。” 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亦觉得尴尬非常,苏奇轻笑道:“呵呵,恕我愚顿,原来如此。” 听着齐武与苏奇的对谈,青竹脸上韵染红霞、火辣辣地烫,羞骚得趴到伍烨影的肩头,埋首于伍烨影颈窝,沉默不语。 轻拍青竹的后背,伍烨影揽抱着青竹,离开膳厅,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一同穿过正厅,踏着青石小径,朝[天日院]走去。 突然,青竹语焉不详地说:“以后,只准半次。” 明然青竹所说之意,伍烨影佯装不解地询问:“什么半次?” 青竹低语道:“以后,我们相亲相爱,只准半次。”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行,最少一次。” 随即,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每一次,与你相亲相爱,我恨不得与你永不停歇,直至天荒地老,因怕损伤到你的身体,我百般克制,才免免强强只相亲相爱一次。 倘若,每一次,只与青竹儿相亲相爱半次,我会欲火焚身而死的。难道青竹儿忍心看着我,因情欲不得排解,欲火焚身而死吗?” 抬起头,望着伍烨影,青竹急声应答:“烨影,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至亲,我岂会忍心看着你欲火焚身而死。” 随即,青竹指出道:“只是,每一次,与烨影相亲相爱,我累得身困体乏,精神萎弥,生活不能自理,事事要烨影代劳,出门不得,只能困缚于家中。” 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应话道:“夫妻间,不应分彼此,应相互扶持、相互关爱。青竹儿是我的妻子,照顾青竹儿,我责无旁贷。 与青竹儿相亲相爱,累到青竹儿,我甚是抱歉。青竹儿疲累困乏,想在家睡觉,我陪着;青竹儿不想困缚于家中,想出去玩,我抱着青竹儿,出去游玩。” 听着伍烨影所言,青竹左右为难,踌躇不定,很希望有两全之法,每次与伍烨影相亲相爱,既不会累到自己,也不会让伍烨影欲火焚身,只是鱼与熊掌,岂能兼得。 皱皱眉头,青竹询问道:“烨影,我们相亲相爱,真不能由一次改为半次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能。” 不忍看着伍烨影欲火焚身,那就自己受累吧,青竹唤到:“烨影,以后,我们相亲相爱,就一次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就一次。”心下纠正,就一夜。 谈话间,已行至[天日院],伍烨影推开院门,走进院内,天麒和地麒随后跟进,踩着青石小径,一同朝小楼走去。 走进小楼正厅,伍烨影抱着青竹,登上正厅西北侧的楼梯,直上二楼,走到二楼卧房前,推开卧房门,走进房内,天麒和地麒随后跟进。 伍烨影走到东边的长藤椅旁,旋身坐到长藤椅上,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让青竹靠躺于怀中。 天麒和地麒飞身跳到长藤椅上,在伍烨影身旁南侧,趴卧于长藤椅上。 把玩着青竹的双手,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有无想出,今天是何特别之日?” 青竹回答道:“没想出。” 随即,青竹询问道:“烨影,今天是何特别之日呀?” 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今天是5月5日,是你的生辰。” 青竹恍然大悟地说:“对哦,今天是我的生辰。烨影不提,我都忘记了。”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灵机一动,青竹不答反问:“是不是不管我要什么生辰礼物,烨影都能答应?” 听出青竹话中玄机,伍烨影暗生提防,有所保留地说:“青竹儿先说说,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我看看能否答应。” 机关落空,青竹鼓起双腮,心下嘀咕,真是狡猾,只是微露话锋,他便立知内有陷阱。 青竹直言要求:“烨影,我要的生辰礼物是,以后,我们别再相亲相爱。” 听着青竹的要求,伍烨影暗呼好险,幸亏有所提防,不然,岂不失去自己最大的福利。 伍烨影断然拒绝:“青竹儿,相亲相爱之事,不能当作生辰礼物,你另换一份生辰礼物。” 想了想,未想出如意的生辰礼物,青竹应话道:“算了,我不要生辰礼物了。” 面露不悦之色,伍烨影任性地要求:“青竹儿怎么能不要生辰礼物,我不管,我一定要送生辰礼物,青竹儿再好好想想。” 看着满脸不高兴的伍烨影,青竹心下无奈,自己不要生辰礼物,按理伍烨影应乐得省事,孰料反而得罪他,令他不高兴,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青竹提议道:“我想不出要什么生辰礼物,烨影帮我想想吧。” 思索一会,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我买一只葫芦埙送给你,怎么样?” 青竹否决道:“我已有一只葫芦埙,烨影不必再买。” 微眯双眼,心有决定,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想不想要紫玉手镯?” 紫玉手镯是紫金帝国的国宝,自己要不起,也不想要,更不想自找麻烦,青竹应答道:“不想要。” 沉思片刻,心有所动,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我以一则消息,作为生辰礼物,怎么样?” 青竹同意道:“好呀。” 接着,青竹询问道:“烨影,那是一则什么消息呀?” 伍烨影回答道:“依据那则消息,有可能找到青竹儿的师傅。” 双眸一亮,青竹高兴地说:“呵呵,太好啦,终于有师傅的消息了。” 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别忙高兴,我只是说有可能,并没说绝对哦。” 青竹应话道:“不管能不能,有希望总归不是坏事。”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真是乐观开朗呀。” 青竹应话道:“我向来乐观向上,从不轻易气馁。” 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今晚,我们出去找一找你师傅。” 青竹同意道:“好呀。” 听见青竹和伍烨影说晚上要外出,天麒和地麒同声要求:“华姐姐、伍大哥,我们也要去。” 望向天麒和地麒,见它们圆圆的大眼睛透着期望之色,伍烨影答应道:“好吧,天麒和地麒也一起去。”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双眸中隐现兴奋之色,心下期待着晚上的出行。 困意绵绵,青竹合上眼睑,知会道:“烨影,我很困,想睡觉了。” 看着面露困乏之色的青竹,伍烨影轻应道:“青竹儿困了,就睡吧” 青竹轻声咕哝:“烨影有事,就去忙吧,不必陪着我。” 伍烨影应话道:“我没事。” 青竹唤到:“烨影,我睡了。” 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睡吧。” 青竹放松心神,慢慢沉入梦里,发出低缓绵长的呼吸声。 见青竹睡着,伍烨影抱着青竹,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青竹的黑色长靴,脱下青竹的外袍,把青竹放到床上,随即,脱掉脚上的黑色长靴,脱下外袍,躺到床上。 拉过被子,盖到自己与青竹的身上,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要玩就在房内玩,别出去。”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知道。” 伍烨影侧转身,把青竹抱到怀中,与青竹额头相抵,闭上眼睛,渐渐睡下。 东边的长藤椅上,天麒和地麒绻缩着身体,闭上圆圆的大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第0287章 诞同境迥(3) 天鹰城内,南城区有一处庄院,名叫[云河园],是[流云山庄]位于天鹰城的别院。 [云河园]后院院落之一,[海棠院]是蓝玉棠的居所,院内有一座二层三间的小楼,一楼中间房间为正厅,二楼中间的房间是主人的卧房。 二楼主人的卧房内,蓝玉棠坐在梳装台前,望着镜中脸夹紫肿、不复美颜的自己,双眸默默垂泪,心下酸楚难当,昨天,在星罗河游玩,她被日曜王掌掴,被人奚落嘲笑,丢尽颜面,饱受委曲,却有苦无处诉,暗吞苦果。 白天游玩时,碍于晶玉公主和苗姨娘在场,明镜哥哥未能安慰她,她不怪,为何游玩返回[云河园]后,明镜哥哥不能陪伴着她,给她安慰。 昨夜,她坐于房中,静静等候着明镜哥哥,直等至蜡烛燃烬,仍不见明镜哥哥的身影,寻求明镜哥哥安慰与关爱的愿望落空,唯有暗然舔舐酸楚。 明镜哥哥,我容颜被伤,饱尝委曲,希望得到你的安慰与关爱,为何你不明白,也看不见? 小梅推开房门,端着木盆,走进房内,把木盆放到盆架上阁,拿起盆中的毛巾,展开来,晾到盆架的晾杆上。 望向蓝玉棠,见蓝玉棠暗然神伤,小梅心下轻叹,庄主有妻有妾,岂会天天陪伴着小姐,何况,小姐绝色姿容不复,庄主岂会对着丑八怪,自倒胃口。 小姐真是傻,依她的才华与美貌,嫁人为正妻,亦或是正妃,独享荣宠,可谓易如反掌,却偏偏一意孤行,嫁人为侧室,与人共侍一夫,落得独守空闺、凄凄孤寂、暗然神伤的窘境。 不想蓝玉棠伤心,小梅无话找话,唤到:“小姐,等我铺好床,我们上前院用早膳吧。” 用巾帕擦净脸上的泪痕,蓝玉棠轻应道:“嗯,好。” 小梅走到床边,展开锦被,折叠几下,把锦被叠成四方块,放到床里中央,理平床单,摆正床头的枕头。 转身走到蓝玉棠身后,望着镜中的蓝玉棠,小梅关心地询问:“小姐,你脸上的伤,上药没有?” 蓝玉棠低声应答:“没有。” 小梅提醒道:“小姐,脸上的伤万不可忽视,一定要记得一日三敷,如此,才能好得快。” 看看梳妆台上,未找到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小梅询问道:“小姐,[凝芳露]在哪里?” 蓝玉棠应答道:“[凝芳露]在我手上。”随即,抬起紧攥的右手,把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放到梳妆台上。 小梅唤到:“小姐,我帮你上药,你忍着点疼。” 从梳妆台上,小梅拿起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拔掉瓶塞,倒了一点[凝芳露]于左手心,用右手食指与中指沾了一点[凝芳露],轻轻地涂到蓝玉棠的脸上。 小梅的手刚碰到脸上,阵阵疼痛传来,蓝玉棠疼得直抽气,“咝……,疼,好疼。小梅,轻一点。” 小梅急忙安慰:“小姐忍一忍,上好药,脸就不疼了。” 更加轻柔地在蓝玉棠的脸上,涂抹着[凝芳露],稍许,为蓝玉棠紫肿的脸上好药,小梅知会道:“小姐,上好药了。” 盖上瓶塞,把装有[凝芳露]的小瓷瓶放到梳妆台上,小梅唤到:“小姐,我们上前院,用早膳去吧。” 右手伸到梳妆台上,拿起装有[凝芳露],放到怀中的暗袋里,蓝玉棠正要站起身,忽然,注意到镜中不复绝色姿容的自己,心中酸楚直冒,愤恨满腔。 昨天,颜面尽留,被人奚落嘲笑,无语反驳,今天,岂能自送于人前,让人看希奇、肆意嘲笑。 蓝玉棠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望向小梅,吩咐道:“小梅,我不上前院用早膳了,你上前院,帮我把早膳端来[海棠院],并同明镜哥哥说一声。” 小梅应诺道:“是,小姐。” 小梅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蓝玉棠唤住,“小梅,等一下。” 小梅停驻身形,转过身,望向蓝玉棠,询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蓝玉棠询问道:“小梅,可知今天是何日?” 小梅回答道:“今天是5月5日。” 蓝玉棠再问:“小梅,今日有何特别?” 想了想,心下一动,小梅回答道:“今天是小姐的生日。” 面带笑意,小梅恭祝道:“祝小姐生辰快乐,幸福永远!” 听着小梅吉祥祝语,蓝玉棠暗然苦涩,幸福是她渴望的,如若她与明镜哥哥两情相悦,没别人横梗其间,她会很幸福、很幸福,然现实却不如意,她只是明镜哥哥的侧室,一厢情愿地深爱着明镜哥哥,而明镜哥哥有妻妾相伴,对她虽有情,却情不及她。 脸上含带暗然之色,蓝玉棠称谢道:“多谢小梅的吉言。” 面现苦恼之色,小梅为难地说:“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礼物,却不知送你什么礼物。珍贵的礼物,我送不起,平常的礼物,只怕小姐会看不上。” 压下心下的酸楚,蓝玉棠深呼吸一下,应话道:“小梅,你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关心着我,已是最好的生日礼物,无需再送。” 苦恼顿消,小梅轻笑着询问:“小姐,我送出生日礼物,既然是最好的,你满意吗?” 强颜欢笑,蓝玉棠应答道:“满意,很满意。” 小梅打趣道:“小姐,我送的生日礼物,你再满意,也不如庄主送的生日礼物吧。” 被小梅猜中心思,蓝玉棠脸上微现羞赧之色,口是心非地说:“小梅与明镜哥哥送的生日礼物,我都喜欢,一样满意。” 忽地话锋一转,蓝玉棠担心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也不知道明镜哥哥记不记得。(.)” 小梅安慰地说:“小姐放心,庄主会记得你的生日的。” 展颜而笑,心存期望,蓝玉棠喃喃自语:“我的生日,明镜哥哥会记得的,一定会记得的。” 小梅询问道:“小姐,你有事要吩咐吗?若无,我上前院去了。” 望向小梅,蓝玉棠吩咐道:“小梅,你上前院,问一问明镜哥哥,可知今天是何特别之日。若明镜哥哥不知,你提醒一下,让明镜哥哥想一想。如若明镜哥哥想不出,就直言相告。让明镜哥哥早上忙完事务,到[海棠院]用午膳。” 小梅应答道:“是,小姐。” 接着,小梅询问道:“小姐还有事要吩咐吗?” 蓝玉棠应答道:“没了,你去吧。” 小梅应诺道:“是,小梅告退!”随即,转身离开房间,下楼往前院而去。 望着小梅离去的背影,蓝玉棠心下期望,明镜哥哥牢记着她的生日,据此便可证明,明镜哥哥心中是有她的。 穿过前院正厅,走到膳厅门口,小梅向膳厅内望去,膳桌旁,程明镜坐于北边主座上,晶玉公主坐于东边第一张座椅上,文丹侍立于晶玉公主身后,苗锦禾坐于西边第二张座椅上,苗香侍立于苗锦禾的身后,程恩坐于南边座椅上。 走进膳厅,冲程明镜谦身一礼,小梅转告道:“庄主,侧夫人身体不适,不来前院用早膳了。” 望向小梅,程明镜关心地询问:“棠儿脸上的伤,有没有消肿一点?” 小梅应答道:“侧夫人脸上的伤,相比昨天,已消肿了一些。” 程明镜吩咐道:“小梅,照顾好棠儿,叫棠儿安心养伤。” 小梅应诺道:“是,庄主。” 程明镜打发道:“小梅,下去吧。” 未依言退下,小梅斟酌词句,转告道:“庄主,侧夫人有事相问。” 程明镜询问道:“何事相问?” 小梅回答道:“侧夫人询问庄主,可知今天是何特别之日。” 思索一会,程明镜回答道:“今天并无特别,只是普通之日。” 小梅提醒道:“庄主,今天之所以特别,与侧夫人有关,请你想一想。” 细细思索,未能想出今天与蓝玉棠有何相关,程明镜回答道:“本庄主想不出。” 随即,程明镜询问道:“小梅,今天是何特别之日?” 小梅告知道:“庄主,今天是5月5日,是侧夫人的生日。” 程明镜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今天是棠儿的生日呀。” 晶玉公主轻笑道:“今天真是特别之日,原来是棠儿妹妹的生辰,我得要送一份礼物,祝棠儿妹妹生辰快乐。” 苗锦禾接言道:“今天真是吉日,适逢棠儿妹妹生辰,我也得送上一份礼物,祝棠儿妹妹生日愉快。” 小梅转告道:“庄主,待你早上事务处理完,侧夫人请你到[海棠院]用午膳。” 沉思一会,程明镜吩咐道:“小梅,转告棠儿,事务一处理完,本庄主便到[海棠院],为棠儿庆祝生辰。” 得到满意的答复,小梅喜形于色,应诺道:“是,庄主。” 程明镜询问道:“小梅,还有别的事吗?” 小梅应答道:“奴婢已无事。奴婢告退!”随即,转身走出膳厅。 上前院厨房,取了两份早膳,小梅提着食盒,穿过前院正厅,踩着欢快的脚步,带着喜悦的心情,朝[海棠院]走去。 小梅走进[海棠院],穿过小楼正厅,登上堂上的楼梯,直上二楼,来到主人卧房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见小梅回来,蓝玉棠迫不急待地询问:“小梅,明镜哥哥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走到房内桌边,把食盒放到桌上,小梅打开食盒,一边摆放着早膳,一边回答:“小姐,庄主不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 满心期望,转为失望,蓝玉棠凄然而笑,喃喃自语:“呵呵,不记得,明镜哥哥竟然不记得我的生日。” 见蓝玉棠神色凄然,小梅急忙安慰:“小姐,庄主事务繁忙,一时忘记你的生日,你不必伤心难过。刚才,庄主让我转告小姐,待他事务忙完,便来[海棠院]为小姐庆祝生日。” 脸上由凄然转为欣喜,蓝玉棠确认道:“小梅,明镜哥哥真得要来[海棠院],为我庆祝生日吗?” 小梅应答道:“真的。” 随即,小梅唤到:“小姐,快来吃早膳吧。等用过早膳,我们还要准备午膳呢。” 蓝玉棠高兴地说:“好,我们快吃早膳。” 蓝玉棠起身离床,走到桌边主座上落座,小梅摆好早膳,帮蓝玉棠与自己盛好两碗粥,坐到蓝玉棠上首,即东边,与蓝玉棠一起,开心地用起早膳。 用罢早膳,开始着手准备午膳,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至中午。 小楼正厅内,午膳已摆放于堂前桌上,蓝玉棠坐于堂上西侧的主座上,殷殷期盼地等候着程明镜,小梅站在正厅门口,朝院门处,翘首而望,希望看见程明镜的身影。 蓝玉棠唤到:“小梅,明镜哥哥来了没有?” 小梅回答道:“还没来。” 蓝玉棠困惑地说:“明镜哥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难道事务还未忙完吗?” 不想蓝玉棠糊思乱想,小梅顺话而接,“庄主事务繁多,时而忙得忘记用膳,也许还在处理事务吧。” 蓝玉棠吩咐道:“小梅,你上[四季院]去看一看,明镜哥哥忙完了没有?” 小梅应诺道:“是,小姐。” 小梅刚要移步,却见程恩走进[海棠院],朝小楼正厅走来。 小梅询问道:“程恩,庄主忙完事务了吗?” 走到小梅近前,程恩回答道:“没有。” 小梅再问:“庄主何时能忙完事务?” 程恩回答道:“不知。” 望见程恩,却不见程明镜,蓝玉棠询问道:“程恩,明镜哥哥呢?” 程恩回答道:“庄主外出办事去了。” 程恩与小梅走进正厅,来到蓝玉棠近前。 冲蓝玉棠躬身一礼,程恩转告道:“侧夫人,庄主在外办事,无法返回[云河园],为你庆祝生日,庄主请你见谅。” 随即,双手递上一只小木盒,程恩介绍道:“侧夫人,这是庄主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一对白玉手镯。” 从程恩手上,小梅接过小木盒,走到蓝玉棠近前,递给蓝玉棠,唤到:“小姐,请拿好庄主所送的礼物。” 接过小木盒,蓝玉棠淡淡地说:“程恩,代我转告明镜哥哥,他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程恩应诺道:“是,侧夫人!属下告退。”随即,转身走出正厅,离开[海棠院]。 打开小木盒,看着木盒内的一对透着秋梨色的白玉手镯,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蓝玉棠凄楚不已,她满心期待,等来的不是明镜哥哥,却是一对冷冰冰的白玉手镯。 明镜哥哥,我不希罕生日礼物,只希望你能与我共庆生日。我的心愿如此之小,为何你吝啬地不愿为我实现? 望着暗然垂泪的蓝玉棠,小梅安慰地说:“小姐别伤心,庄主并非有意不为你庆祝生日,只因外出办事,无法返回。何况,庄主事务缠身,犹不忘派程恩回来,专程送小姐礼物,可见,庄主极为看重小姐,心中是有小姐的。” 小梅的安慰之语,令蓝玉棠心下舒服一点,自我安慰,明镜哥哥心中是有她的,否则,事务缠身的他,岂会记得派程恩回来,专程送礼物给她。 拿出一对白玉手镯,将小木盒放到桌上,把白玉手镯戴到手腕上,直直地注视着白玉手镯,蓝玉棠越看越喜爱,心中酸楚渐渐消散,慢慢被喜悦所取代,这对白玉手镯是明镜哥哥送给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她一定要好好地珍惜、爱护。 抬头看向小梅,蓝玉棠询问道:“小梅,这对白玉手镯好不好看?” 见蓝玉棠展颜而笑,小梅放下心,回答道:“很好看。庄主的眼光真好,挑得白玉手镯很适合小姐。” 蓝玉棠轻笑道:“明镜哥哥送得白玉手镯,我很喜欢,很满意。” 转移话题,小梅唤到:“小姐,吃午膳吧。” 蓝玉棠轻应道:“好,吃午膳。” 小梅坐到桌边南边座椅上,与喜笑颜开的蓝玉棠一起,享用起丰盛美味的午膳。 第0288章 夜探天狼 夜色朦胧,皎月与繁星互映,月光与星光交错,撒向大地。 [云天庄园]后院,[天日院]内,小楼二楼上,中间与东边房间里,烛火闪耀着。 中间房间,即主人卧房内,青竹靠坐在床头,拿着一本《祥鹰野史》,聚精会神地看着。东边的长藤椅上,天麒和地麒相对而坐,天麒专注地玩着方块拼图,地麒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天麒拼图。 天麒拼好九爪金龙图,银眸闪动着兴奋之色,扭头望向青竹,唤到:“华姐姐,我拼好九爪金龙图了。” 视线自书上移开,望向天麒,青竹夸赞道:“天麒拼图,拼得可真快呀。” 见青竹夸赞哥哥,地麒询问道:“华姐姐,我拼图快不快?” 青竹夸赞道:“地麒拼图,和天麒一样快。” 被青竹夸赞,天麒和地麒相视而笑,心情无比愉悦。 天麒唤到:“华姐姐,要不要玩拼图?” 青竹回答道:“不玩。” 望向地麒,天麒唤到:“弟弟,华姐姐不玩拼图,那就轮到你玩吧。” 接着,天麒询问道:“弟弟,要拼什么图?” 想了想,地麒回答道:“我要拼七色金莲图。” 天麒和地麒伸出右爪,推乱小方块,随即,用右爪抓起小方块,看看小方块每面的图纹,翻转小方块,让七色金莲图纹的一面朝上。 地麒观察着小方块,开始玩起拼图,天麒一旁观看拼图,而青竹继续看书。 不久后,卧房门被推开,伍烨影走进房内,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拿走青竹手中的书。 把书放到床头外侧,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回来了。” 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轻笑道:“烨影再不回来,我就要睡觉了。” 别有意味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看书,不犯困吗?” 青竹回答道:“白天睡了一天,困意睡光了。” 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身体还乏力吗?” 嘟起嘴,青竹回答道:“还很乏力。” 心下微感失望,面上毫不显露,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身体乏力,就多多休息。” 转移话题,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出发吧。” 青竹答应道:“好,出发。” 掀开被子,青竹正要移到床边,却被伍烨影一把抱起,旋即被伍烨影搂坐到怀中。伍烨影提起青竹的黑色长靴,熟练地帮青竹穿到脚上。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别玩拼图了,快过来。” 地麒停下玩拼图,与天麒跳下长藤椅,跑到伍烨影近前,仰着小脑袋,望着伍烨影与青竹。 天麒询问道:“伍大哥,现在就出发吗?” 伍烨影回答道:“是的。” 地麒好奇地询问:“伍大哥,我们要上哪里?” 伍烨影回答道:“上[天狼堡]。” 脸露惊讶之色,青竹询问道:“烨影,师傅会在[天狼堡]吗?” 伍烨影应答道:“有可能。”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床,走到桌边吹熄蜡烛,率先走出卧房,天麒和地麒随后跟出。 关上房门,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让青竹儿抱着吧,以防走散。” 天麒和地麒齐声同意:“好。”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蹲下身,待青竹抱起天麒和地麒,随即站起身,飞身从二楼跃下,飘然落于地面。 伍烨影展身掠出[云天庄园],离开[星斗村],穿过村前的树林,翻过挡于树林前的山邱,沿着林荫小路,踏上官道,折而向西,直往天鹰城东城门飞掠而去。 临近天鹰城东城门,伍烨影隐于暗处,遥望着紧闭的天鹰城东城门,城楼上有守城官兵职守,不宜飞越城门。 下官道,折而向南,行走一段距离,伍烨影展身凌空飞越护城河,踏上对岸,掠至城墙下,旋身跃上城墙,举目观察城墙内,入眼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无弹窗广告) 凝神探听四周动静,并无异动,伍烨影飞身跃至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揽紧青竹,辗转腾跃于树木之间,朝北而行,行至东城城内的大道上。 沿着东城城内大道,朝西飞掠,及至东城东大街,伍烨影缓步而行,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弄里,飞身跃上屋顶,避走暗处,飞腾于屋宇楼顶之上,抄近路,穿过东城,直往天鹰城南城而去。 来到位于南城的[天狼堡]庄院外,沿着庄院东院墙,避走暗处,直至临近东院墙末梢,伍烨影方才停下,隐身于一棵大树下,御气于手,向虚空一抛,无形的气团迅速膨胀漫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住全身。 凝神细探四方,附近无人,伍烨影飞身跃上大树,腾身踩到粗枝干上,斜身依靠着树干,抬手抚了抚青竹的额头,感觉甚是冰凉。 伍烨影担心地询问:“青竹儿冷吗?” 青竹摇摇头,“不冷。” 随即,青竹关心地询问:“烨影抱着我一路急行,很累吧?” 伍烨影应答道:“不累。” 指向庄院内的一片竹林,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那片竹林是[天狼堡]的禁地,外人不得擅入,唯有堡主龙祥才能进入。竹林之后,有一处院落,里面住着一位高人。依我猜测,那位高人很可能是青竹儿的师傅。” 青竹举目远望,竹林繁茂,微风吹动竹林,发出阵阵竹滔声,月光笼罩下,竹影重重,透着一股神秘,凝神细探,唯有竹滔阵阵,并无异动。 微拧眉头,青竹心下奇怪,那片竹林既是[天狼堡]的禁地,为何无人把守?难道是守卫禁地之人,修为高于她,令她探查不出,或是设有机关陷阱,有肆无恐,不怕外人进入探密? 青竹询问道:“烨影,那片竹林有人把守吗?” 伍烨影回答道:“无人把守” 青竹提醒道:“烨影,那片竹林是[天狼堡]的禁地,却无人把守,实在有违常理,想必设有机关陷阱。我们进入竹林时,要多加小心提防。”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小小机关陷阱,还难不倒我。” 虽知伍烨影精通机关陷阱,但机关陷阱种类繁多,变化多端,令人措手难防,青竹不放心地叮咛:“烨影虽懂得机关陷阱,然机关陷阱变化无穷,你岂会样样皆知,还是小心为上。” 伍烨影赞同道:“青竹儿所言在理,我会小心的。” 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进去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 抱紧青竹,伍烨影飞身跃离大树,落于院墙之上,脚尖轻点,飞身掠至竹林外缘,凝目细观竹林,微牵嘴角,原来竹林中设有[旋波迷踪阵],难怪未派人把守。 [旋波迷踪阵],故名思意,阵形宛如飞旋的波纹,出口与入口多条,出口与入口各相汇于一处,出口汇聚处与入口汇聚处之间,有多个旋波,每个旋波圈数不定。 闯阵者,需依路而走,要么走出阵外,要么迷失于阵中,切不可踏出路外,因为路外布满机关陷阱,一旦踏出路外,必定触动机关陷阱,被人察知,要么陷入机关陷阱中,要么狡幸逃脱,无功而返。 踏上竹林小路,伍烨影边凝神细探方位,边快步而行,或而左转,或而右转,穿行竹林中。 许久后,沿着竹林小路,伍烨影走出竹林,入眼的是一处清幽的院落,院中有一幢小楼,小楼只有二层,每层各三间,一楼中间的房间为正厅。 正厅东侧房间,闪烁着烛火,据此推测,屋中之人应尚未休息。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飞身越来院墙,飘然落于院内,腾身飞跃上树,腾挪于树与树之间,朝小楼掠去。 及至小楼附近,伍烨影停住身形,隐身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御气于手,朝正厅东侧房间的房门打去。 树叶挟带着劲风,推开房门,伴随着“吱吖”之声,一道苍劲、浑厚的男声传来,“门外何人?” 话音刚落,一位老者掠至门外,站于廊檐下,昂然而立,环顾院内,探查着闯入者。 听见熟悉的声音,青竹激动不已,刚要出口呼唤,待看见老者样貌,已到嘴边的呼唤,咽回肚中。 细观那位老者,身着蓝灰色棉袍,年纪在七旬上下,面容刚正,颔下几缕浅灰色短须,双眸如炬,浑身散发凛然之态,令人敬畏。 青竹踌躇不定,听声音,与师傅相似,看相貌,与师傅迥然不同,那位老者是不是师傅呢? 未探查出闯入者位于何处,老者朗声询问:“阁下,既然大驾光临,请现身相见。” 未回应老者,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那老者与你的师傅声音相似,外貌不同,是你的师傅吗?” 青竹回答道:“无法断定。” 伍烨影提议道:“既然辨认不出,就直接问问吧。” 青竹同意道:“好。” 抬手虚划,撤除结界,揽抱着青竹,伍烨影飞身跃下大树,飘然落地,走到距离小楼五米远处,站定身形。 望着老者,伍烨影声明道:“阁下,在下夜闯贵地,别无恶意,只为寻访故人。” 老者打量着闯入者,男青年身着玄色锦袍,容貌俊伟,墨黑的黑眸幽邃如渊,令人不敢直视,浑身自然而发一股尊贵与威仪,他的怀中揽抱着一位少女。 那位少女身着粉红色罗裙,外罩粉红色马褂,相貌普通,她的怀中抱着两只小动物。 两只小动物胖嘟嘟的,刹是可爱,形似老虎,头上长着一根金色独角。 望着伍烨影,老者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询问道:“阁下,请问要寻访何人?” 伍烨影回答道:“在下所寻访的故人,名叫华无。” 老者告知道:“阁下,此处并无华无,请到别处寻访吧。” 伍烨影再问:“华无当真不在此处?” 老者应答道:“此处确无华无。” 伍烨影告辞道:“多有打扰,请阁下见谅!告辞!” 抱着青竹,伍烨影转身朝院门走边,轻叹道:“哎……,可怜的华画!” 第0289章 师徒重逢 听见伍烨影说自己可怜,青竹面露不解之色,凑近伍烨影耳边,低声询问:“烨影,为何说我可怜?” 伍烨影密音回答:“青竹儿找不到师傅,岂不可怜。(.)” 青竹反驳道:“找不到师傅,只是暂时的,又不是永远找不到,我怎会可怜。” 随即,青竹假设道:“若是烨影对我不好,那才叫可怜呢。” 伍烨影密音驳斥:“青竹儿是我的宝贝,宝贝还来不及,岂会对青竹儿不好,我只会让青竹儿永远幸福、快乐每天。” 黑眸亮似黑曜石,犹带笑意,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密音提议:“既然青竹儿未能体会幸福,日后,我们天天相亲相爱,如何?” 想都未想,青竹断然否决:“不要。” 口才不如伍烨影,怕被伍烨影诱拐上当,青竹急忙转移话题,询问道:“烨影,依你看,那位老者是我的师傅吗?” 伍烨影应答道:“尚不能断定。适才,我之所以说青竹儿可怜,只是试探那位老者而已。” 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青竹应话道:“哦,原来如此。” 突然,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阁下,请等一下。” 伍烨影顿住身形,询问道:“阁下有事吗?” 老者回答道:“阁下,在下想起一人,名叫华无,也许是你要寻访的故人。” 勾起唇角,冲青竹眨眨眼,伍烨影密音传话:“青竹儿,看来那位老者,应该就是你的师傅。” 青竹夸赞道:“烨影真是高明,一句话便探出虚实。” 脸上微现得意之色,伍烨影转过身,走到距离小楼五米外站定,望着老者,要求道:“阁下所认识的华无,或许就是在下所寻访的故人,在下想见见他,不知能否帮忙按排?” 老者爽快地答应:“可以。” 侧身让于一旁,老者抬手相请,“阁下,请屋内详谈。” 伍烨影应话道:“也好。”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当先走进正厅东侧房间,径直走到桌边,于东边木椅上落坐,让青竹侧身坐于腿上。老者随后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走到桌边,坐于西边座椅上。 执起桌上的茶壶,老者倒了二杯茶,把两杯茶端到伍烨影近前,邀请道:“两位,请喝茶。” 伍烨影端起一杯茶杯,放到老者近前,知会道:“我们只需一杯茶。” 审视一眼伍烨影和青竹,老者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询问道:“冒昧地询问一下,两位是何关系?” 未立即应答,伍烨影端起茶杯,送到青竹嘴边,唤到:“宝贝,喝口茶,解解渴。” 瞄了一眼老者,又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直直地注视着她,黑眸灿若星辰,青竹放下矜持,不理尴尬,张嘴含住茶杯沿,喝下一口茶,随即偏头让开。 端离茶杯,饮下一口茶,伍烨影回答道:“我们是夫妻。” 老者赞叹道:“两位真是恩爱呀。” 未理会老者的赞叹,伍烨影询问道:“阁下,那位华无现在何处?” 老者不答反问:“阁下寻找华无何事?” 伍烨影应答道:“因尚未确定那位华无,是否是在下所寻找的故人,恕在下难以奉告。” 试探不出伍烨影寻找华无之因,老者不再追问,端着茶杯,尝品一口香茶,指出道:“看着阁下甚是面善,在下似曾相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兴味地勾起唇角,伍烨影应答道:“在下复姓第五,单名曜。” 老者恍然所知,“原来是昊辰帝国的日曜王殿下,难怪在下看着眼熟。” 伍烨影询问道:“阁下是哪位?” 老者回答道:“在下姓华,单名无。” 伍烨影若有所知,“原来阁下言下的华无,所指便是自己呀。” 华无询问道:“王爷,在下是你所要寻访的故人吗?” 伍烨影回答道:“似是而非,尚难确定。” 华无不解地询问:“王爷为何如此说?” 伍烨影解答道:“阁下音同,貌不同,本王故有此言。” 跳开话题,华无询问道:“据在下听闻,王爷有一位义弟,名叫华竹,甚得王爷喜爱。王爷,请问华竹今在何处?” 脸上微现惆怅之色,伍烨影回答道:“本王的义弟华竹,已于三年前,不幸早逝。” 华无抱歉地说:“勾起王爷伤心的过往,在下实感抱歉,请王爷海涵!” 伍烨影应答道:“无防。” 华无询问道:“王爷,不知能否相告寻找华无何事?” 伍烨影不答反问:“阁下可认识华画?” 华无回答道:“华画乃是在下的孙女。王爷认识华画吗?” 伍烨影应答道:“认识。” 审视一眼伍烨影,华无询问道:“王爷与华画如何相识的?” 伍烨影回答道:“本王闲游幻雾森林,巧遇华画。” 皱皱眉头,华无追问道:“王爷,华画是否安好?” 伍烨影冷声应答:“被爷爷丢于幻雾森林中,不管不问,岂会安好。” 面露焦虑之色,华无请求道:“华画发生何事,请王爷相告,在下不胜感激。” 未理会华无的请求,伍烨影品一口香茶,询问道:“阁下有易容改妆吧?” 微微一楞,瞬间回神,望着伍烨影,华无反问道:“王爷何出此问?” 伍烨影要求道:“阁下欲知华画如何,需坦诚相见,否则免谈。” 华无辨驳道:“王爷,在下并无易容,何谓不坦诚呢?” 放下茶杯,伍烨影指出道:“坦诚与否,阁下心知肚明。” 拧起眉峰,华无询问道:“王爷,华画现在何处?” 伍烨影应答道:“阁下毫无诚意,为妨有诈,本王难以奉告。”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告辞道:“不打扰阁下,本王告辞!” 绕出木椅,伍烨影缓步而行,及至房门边,身后传来华无的威胁之言,“王爷,华画现在何处,请相告在下。不然,只怕王爷来得去不得。” 停下脚步,伍烨影转过身,望着老者,冷笑道:“阁下不妨试试,看看本王能否来去自如。只是,待本王自如离去,阁下欲找华画,只怕永无可能。” 华无与伍烨影隔空相望,静静地对肆着,毫不相让。 霎那间,房间内变得寂静如声,空气冷凝起来,唯有烛火闲适依旧,摇摇曳曳,闪烁不定。 趴在青竹臂弯上的天麒和地麒,望望华无,又望望伍烨影,甚是困惑不解,华无与伍大哥谈得好好的,为何陡然怒目而视,变得剑拔弩张? 华无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师傅,青竹心存犹疑,难以确定,依华无紧张华画来看,华无极有可能是师傅,而依华无不愿坦诚相见,令她不得不心生警惕,以妨有诈。 观伍烨影有肆无恐,毫不畏惧,华无敛去脸上的厉色,邀请道:“王爷,有事好商量,请坐下详谈。” 打量着华无,见他已和颜悦色,伍烨影敛去脸上的冷色,缓步走到桌边,坐到东边的木椅上,让青竹坐在怀中。 华无坦言以告:“王爷所猜不错,在下确有易容。” 随即,华无请求道:“华画现今如何,请王爷相告。” 伍烨影要求道:“既有易容,请阁下揭下易容面具,以示诚意。” 微拧眉头,华无沉思一会,抬手抚上耳廊处,轻轻搓揉几下,捏住面具片缘,慢慢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 刹那间,犹似岁月倒流,华无变得年轻许多,年纪由七旬左右变为六旬上下,面容由刚正变为儒雅。 望着华无那熟悉无比的脸容,青竹激动不已,终于找到师傅了。 望着青竹的师傅,即神机子,伍烨影惊讶地说:“原来是华老先生呀。” 随即,伍烨影奇怪地询问:“华老先生不是名叫华忧吗?为何又叫华无呢?” 重新覆上易容面具,神机子解答道:“华无、华忧皆是老朽之名,无乃名,忧乃字也。” 伍烨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神机子担心地询问:“王爷,华画现今如何,请告知在下。” 伍烨影回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楞楞地望着青竹,神机子确认道:“依王爷言下之意,你的王妃便是青竹儿。” 伍烨影应答道:“不错。” 冲师傅扬脸而笑,青竹唤到:“师傅,我是青竹儿。” 腾地站起身,神机子激动难抑,喜形于色,犹不敢相信地询问:“青竹儿,真是你吗?” 青竹应答道:“师傅放心,我是青竹儿,绝不是假冒的。” 青竹抬手抚上耳廊处,轻轻搓揉几下,捏着面具片缘,慢慢地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 冲师傅扬起大大的笑脸,青竹唤到:“师傅,看看,我是货真价实的青竹儿吧。” 凝望着青竹那微带稚气的娃娃脸,神机子轻笑道:“青竹儿不假,是为师的宝贝疙瘩。” 坐回木椅上,神机子执起茶壶,为自己和伍烨影的茶杯注满茶水,放下茶壶,端起茶杯,饮下几口茶。 神机子好奇地询问:“王爷不是身中[钟情]之毒吗?为何还记得青竹儿?” 伍烨影回答道:“[钟情]之毒被本王运功逼出,故而记得青竹儿。” 神机子探问道:“王爷如何得知青竹儿未死?” 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所坠入的山涧,本王查探过。” 神机子询问道:“王爷如何得知青竹儿身在幻雾森林?” 伍烨影回答道:“既知青竹儿未死,本王四处查访,途经幻境城,于幻雾森林探险猎奇,以遣烦闷,得上天垂怜,让本王于幻雾森林找到青竹儿。” 神机子探问道:“王爷何时找到青竹儿的?” 伍烨影回答道:“三年前。” 神机子再问:“三年来,王爷陪伴着青竹儿,呆在幻雾森林中吗?”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三年来,每隔半年,本王会前往幻雾森林,陪伴青竹儿一个月。” 幽怨地望着师傅,青竹瞒怨地说:“师傅真是狠心,一去三年,对我不闻不问,任我在幻雾森林自生自灭。” 听着青竹的怨怪之言,神机子急忙解释:“青竹儿独自呆在幻雾森林,为师既担心,又牵挂,日日难安,只因脱不开身,而无法前往幻雾森林,去看望你。” 青竹宽宏不量地说:“师傅失言而肥,事出有因,我不怪师傅了。”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夸赞道:“青竹儿明事理,晓大义,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青竹好奇地询问:“师傅,师兄是不是[天狼堡]堡主龙祥呀?” 神机子应答道:“龙祥是不是龙霄,待青竹儿见到龙霄,亲自问他吧。” 青竹不满地咕哝:“师傅真能保密。” 神机子辨驳道:“青竹儿,为师答应为龙霄保密,如若告诉于你,岂不成了失信之人。” 戴上易容面具,青竹询问道:“师傅何时回家?” 神机子回答道:“再过一段时间,便可回家。” 听着青竹与神机子的交谈,伍烨影灵机一动,密音提醒:“青竹儿曾经答应,要帮我问问你的师傅,能不能知晓你自小的住处。青竹儿,现在就帮我问问。” 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自嘀咕,记性真是好,三年前,答应他的承诺,居然记得真真切切。 青竹答应道:“哦,好吧。” 望向师傅,青竹询问道:“师傅,烨影想知道我自小的住处,能告诉他吗?” 未回答青竹的询问,看向伍烨影,神机子询问道:“王爷为何要知道青竹儿自小的住处?”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是本王的妻,她的一切之事,本王都关心,也都想知道。” 神机子要求道:“青竹儿自小的住处,告诉王爷不难,只要王爷严守秘密。” 伍烨影承诺道:“请华老先生放心,本王定会信守承诺,绝不告诉别人。” 得到伍烨影的承诺,神机子应话道:“青竹儿自小住于何处,王爷问青竹儿吧。” 见神机子应允,伍烨影甚是欣喜,暗自盘算,既知青竹儿幼时住处,等闲暇之时,要青竹儿带着他,上那里看看。 端起茶杯,喂青竹喝一口茶,随即自饮一口,伍烨影知会道:“华老先生,本月八日,本王与青竹儿要成亲,请来[云天庄园]见证我们的大婚。” 微微一楞,瞬即回神,神机子指出道:“王爷,青竹儿虽已成年,但仍尚小,现在成亲过早,还是晚几年吧。” 伍烨影反驳道:“华老先生,男女十六岁成年,便可娶亲嫁人,而青竹儿已经十七岁,成亲岂会过早。” 神机子探问道:“王爷,可喜欢小孩?” 伍烨影回答道:“本王只喜欢与青竹儿的小孩。” 神机子假设道:“如若青竹儿无法生养小孩,王爷当如何?” 伍烨影回答道:“本王别无所求,只愿与青竹儿永生永世地相守,有无小孩,随天缘吧。” 神机子要求道:“王爷,青竹儿是老朽的小徒,胜似女儿,老朽爱她如宝,绝不容人伤害她。只要王爷始终如一地喜爱青竹儿、保护青竹儿,老朽便同意王爷与青竹儿成亲。” 直视神机子,黑眸透着坦诚无伪,伍烨影镇重地承诺:“华老先生放心,本王喜爱青竹儿,犹胜自己,伤害青竹儿无异于伤害自己,唯有青竹儿平安幸福,本王才能平安幸福。 本王对天启誓,今生,乃至永世,本王只喜爱青竹儿,青竹儿是本王唯一的妻,有违誓约,永堕炼狱,不得超生!” 听着日曜王的承诺,神机子安下心,同意道:“老朽相信,王爷必会信守诺言,绝不有负青竹儿。从今日起,老朽把青竹儿就交托于王爷了。” 伍烨影应话道:“请华老先生放心,青竹儿是我的妻,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望着亭亭玉立的青竹,神机子感怀道:“光阴流转得真快,青竹儿已由牙牙学语的小孩,长成伶俐可爱的大姑娘。为师真是舍不得,让青竹儿早早嫁人呀。” 望着面露感怀之色的师傅,青竹安慰道:“师傅,青竹儿纵算嫁了人,也是你的徒儿。师傅想念青竹儿,就来看望青竹儿,青竹儿也会时常回家,看望师傅。” 脸上感怀之色,瞬间褪去,转为开怀而笑,神机子认同道:“青竹儿言之有理,无论嫁不嫁人,青竹儿都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想念青竹儿,必去看望青竹儿,并小住一段时日。” 望向伍烨影,神机子别有深意地询问:“王爷,欢迎老朽前去吗?” 听出神机子询问中的深意,伍烨影很想回拒,但碍于青竹儿之面,口是心非地说:“华老先生前来小住,本王欢迎之至。” 见好便收,神机子知会道:“王爷,本月八日,老朽定前往[云天庄园],见证你与青竹儿的大婚。” 伍烨影冷声应话:“本王恭候光临。” 看看窗外的夜色,伍烨影告辞道:“华老先生,夜色已深,不便多作打扰,本王告辞!”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坐,走到房门边,打开房门,走出房门间,拾阶而下,走到距小楼三米外站定。 神机子起身相送,走出房间,站于廊檐下。 转身望向神机子,伍烨影辞别道:“华老先生,夜深风寒,请早早休息。告辞!” 望着师傅,青竹唤到:“师傅,回房休息吧。” 望着伍烨影与青竹,神机子叮咛道:“王爷、青竹儿,路上小心!”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出院子,走到院外的竹林边缘,踏上竹林小路,边凝神细探,边快步而行,左转右绕,穿行于竹林之中。 许久后,走出竹林,揽紧青竹,伍烨影飞身越出[天狼堡],身似闪电,往远处飞掠而去,渐渐隐于茫茫夜色之下。 第0290章 赐姓于竹 回到[云天庄园],伍烨影飞身掠进[天日院]院内,走到小楼前,腾身跃上二楼,走到卧房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走到东墙边的长藤椅旁,放下青竹,扶青竹坐到长藤椅上,随即,伍烨影转身走到桌边,从怀中掏出打火石,点燃桌上的蜡烛,瞬间房内亮堂起来。 把天麒和地麒放到长藤椅上,青竹吩咐道:“天麒、地麒,夜深了,睡觉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天麒和地麒抖抖身体,甩甩头,活动活动四肢,伏卧于长藤椅上,绻缩着身体,开始睡起觉来。 靠到椅背上,青竹轻抚着天麒和地麒的皮毛,询问道:“烨影,依你看,龙祥会是我的师兄吗?” 走到青竹近前,抱起坐在长藤椅上的青竹,伍烨影边走边答:“无法断定。” 伍烨影走到床边坐下,让青竹坐在腿上,脱掉青竹脚上的靴子,帮青竹脱下外袍,把青竹抱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到青竹身上。 随即,伍烨影站起身,脱下外袍,随手丢到床头柜上,放下纱帐,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撩起纱帐,闪身入内,脱掉靴子,上床钻到被下,侧身而卧,把青竹搂到怀中,与青竹额头相抵。 青竹询问道:“依烨影之见,[天狼堡]中,何人最有可能是师兄呢?” 伍烨影回答道:“[天狼堡]中,堡主龙祥、天云堂的堂主辛隐最有可能。” 青竹困惑地说:“真是不明白,师兄为何要隐瞒他的化名,不让我知道。” 伍烨影猜测道:“也许青竹儿的师兄有难言之隐吧。” 心有所动,青竹认同道:“或许吧。”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你自小的住处在哪里?” 青竹应答道:“在云苍山。” 伍烨影探问道:“云苍山甚大,如何进入青竹儿自小的住处呢?” 青竹回答道:“如何进入不太好讲,哪天得空,我带烨影回去看看。(.无弹窗广告)” 伍烨影答应道:“好。”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明明名叫第五曜,为何取名伍烨影呢?是为行走江湖方便,取得化名吗?” 伍烨影回答道:“算不得化名。烨影是我的字,伍姓取自复姓第五。我的名太惹人注意,而我的字少人知晓,便以伍烨影之名,行走江湖。” 青竹恍然若知,“原来如此。”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可有字?” 青竹回答道:“没有。” 思索片刻,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你是我的妻,从今日起,你跟我姓吧。” 青竹不解地询问:“为何我要跟你姓?” 伍烨影解答道:“我们是夫妻,姓同更显亲密。” 青竹指出道:“姓同虽显亲密,亦令人误解我们是兄妹。” 伍烨影应话道:“别管别人如何以为,只要我们自知就好。”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自今日起,你名叫第五画,字青竹,如何?” 望着伍烨影,见他黑眸隐现期待之色,青竹答应道:“好吧。” 搂紧青竹,伍烨影开心地说:“我与青竹儿是世上最恩爱、最亲密的夫妻。” 含笑看着喜形于色的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为何是我跟你姓,而不是你跟我姓呢?” 伍烨影解答道:“青竹儿自幼离家,与蓝家可谓毫无瓜隔,姓蓝有些牵强。至于姓华,那是青竹儿梦境中的姓,算不得真。唯有我的姓第五,才是名符其实的。因此,青竹儿理当跟我姓。” 青竹指出道:“烨影有没有发觉我的新名――第五画,听着甚是别扭?” 伍烨影应答道:“第五画听着很好听,并不别扭呀。” 青竹点明道:“第五画听着像笔画,难道不别扭吗?” 伍烨影指出道:“别往笔画上想,第五画听着甚是好听。” 说不通伍烨影,不想在外被人笑话,青竹要求道:“烨影,我的新名第五画,只准在家叫,不许对外说。” 青竹儿的新名是自己取的,只能自己叫,岂能让别人唤来唤去,伍烨影答应道:“青竹儿放心,你的新名第五画,只有我知,不会告诉别人。” 困意上涌,青竹知会道:“烨影,我想睡觉了。” 伍烨影应话道:“睡吧。” 青竹闭上眼睛,任睡意侵袭,渐渐沉入梦里。 凑近青竹,在青竹的唇上轻印一吻,伍烨影合上双眸,放松心神,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翌日早上,[晴空院]的膳厅内,膳桌边,青竹和伍烨影坐于北边的主座上,齐文和齐武坐于东边的木椅上,苏奇与云江坐于西边的木椅上,天麒和地麒站在青竹东侧,低头吃着两盘红烧鸡块。 放下碗筷,拿起毛巾擦了擦嘴,伍烨影端起茶杯,闲适地靠到椅背上,边品茗着香茶,边注视着正在用餐的青竹。 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吃饱了吗?” 伍烨影应答道:“吃饱了。” 青竹知会道:“烨影稍等一下,一会儿,我便可吃好。”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慢慢吃,我等着你。”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挟了二块煎带鱼与几块土豆块,放到碗中,继续享用着美味的早膳。 看向苏奇,伍烨影吩咐道:“苏奇,本月八日,我要与青竹儿成亲,你畴办一下成亲事宜。” 苏奇应答道:“是,主子!” 苏奇、云江与齐文、齐武无不奇怪,却略有不同。 苏奇和云江奇怪的是,华画是主子之妻,为何主子还要与华画成亲?难道是华画尚未嫁于主子? 齐文和齐武奇怪的是,主子爱华画如宝,事事想着华画,为何与华画成亲,却如此仓促、草率呢? 望向主子,苏奇询问道:“主子,可要广发喜贴,请亲朋前来观礼?” 伍烨影回答道:“不必。” 苏奇指出道:“主子,大婚乃喜庆之事,不请亲朋观礼,大婚之日岂不太冷清。” 伍烨影反驳道:“大婚之日,有你们与青竹儿的爷爷观礼,岂会冷清。” 想起一事,伍烨影交待道:“苏奇,我与青竹儿的大婚喜服已有,不必准备。” 苏奇应答道:“是,主子!” 接着,苏奇征询道:“主子,影虹正在天鹰城巡视产业,可要通知他前来观礼?” 沉思一会,伍烨影回答道:“不必通知他。” 苏奇好奇地探问:“恕属下好奇,主子为何叫华画为青竹儿?” 看了一眼苏奇,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是我为华画取得小名。” 听见伍烨影之言,青竹抬头望了一眼伍烨影,未知声,继续吃着早膳。 打量着青竹,苏奇探问道:“华画多大了?” 停下进餐,青竹回答道:“十七岁。” 看着苏奇,伍烨影冷声询问:“苏奇何故询问青竹儿多大?” 避开主子慑人的视线,苏奇回答道:“观华画外表,不足十六岁,故有此问。” 齐文和齐武相视一眼,意会于心,主子爱华画若宝,天天与华画相对,岂有不心猿意马之理,碍于华画未长大,只能苦苦忍耐,而主子正值血气方刚之龄,等待华画三年,已是极限。如今,华画已经成年,主子绝不会再等,与华画成亲已是必然。 不过,看华画外表,不足十六岁,说她已经成年,真得令人难以相信。 苏奇好奇地询问:“主子,天麒和地麒是什么动物呀?” 伍烨影回答道:“金角虎。” 从未听说过[金角虎],苏奇不耻下问,“[金角虎]是老虎吗?” 放下碗筷,用毛巾擦了擦嘴,青竹端起茶杯,靠到椅背上,喝下一口茶,回答道:“[金角虎]是老虎的一种。” 苏奇若有所知,“原来天麒和地麒是老虎呀。” 天麒和地麒吃完两盘红烧鸡块,抬头望向青竹,同声唤到:“华姐姐,我们吃完了。” 低头望着天麒和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和地麒吃饱了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吃饱了。” 青竹放下茶杯,弯下身,端起摆放在地上的两个瓷盘,放到桌上。 看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我们回[天日院]吧。” 放下茶杯,伍烨影应话道:“好。” 望向齐文和齐武、苏奇和云江,青竹知会道:“四位大哥,你们慢用,我们先回[天日院]了。” 伍烨影和青竹站起身,手牵着手,离开[晴空院]膳厅,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二人二麒穿过正厅,踏着青石小路,朝[天日院]走去。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上天鹰城玩,怎么样?” 青竹不答反问:“烨影无事可做吗?”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 青竹答应道:“好吧,我们上天鹰玩。” 听见青竹和伍烨影说要上天鹰城玩,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我们也要去。” 青竹答应道:“好,一起去。”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上天鹰城玩,我们在家带点水果、炒货、水,省得在城内买。” 青竹同意道:“好呀。” 随即,青竹打趣道:“烨影学会勤俭节约了呀。” 伍烨影轻笑道:“与青竹儿朝夕相对,想不学会勤俭节约也难。” 行至[天日院]院门前,伍烨影推开院门,牵着青竹,率先走进院内,天麒和地麒随后跟进,一同朝小楼正厅走去。 第0291章 买埙送竹 天空灰蒙蒙的,不见太阳的身影,浮云四处飘动,轻风弃而不舍地吹拂着。[.超多好看小说] 天鹰城内,东城东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马往来穿梭,街道两旁,商铺楼宇林立,店幡五花八门,迎风招展,小商贩摆着摊,卖着各式各样的商品,卖力地呦喝着。 被伍烨影牵着,青竹背着布袋,手上拿着半个苹果,边走边吃。 右手牵着青竹,左手拿着半个苹果,伍烨影边吃着苹果,边左右观望,漆黑的黑眸透着丝丝兴奋与好奇。 天麒和地麒兴奋地跑在前面,张着圆圆的大眼睛东张西望,时而停下,等待青竹和伍烨影,时而停下,凑到小摊前,好奇地观看着商品。 行至一家乐器店门前,伍烨影拉住青竹,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上这家乐器店看看,怎么样?” 青竹答应道:“好呀。” 望向跑在前面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过来。” 听见青竹的呼唤声,天麒和地麒掉转身,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仰起小脑袋,望着青竹和伍烨影。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唤我们何事?” 指指街边的乐器店,青竹回答道:“我们上这家乐器店看看。”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要买乐器吗?” 青竹回答道:“不买,只是看看。” 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天麒、地麒,走吧,上乐器店看看。” 天麒和地麒当先跑进乐器店,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随后走进。 乐器店内,乐器琳琅满目,有古筝、古琴、马头琴、琵琶、葫芦埙,葫芦丝、排笙、笛子、洞箫…… 随意观看着各类乐器,青竹询问道:“烨影会哪些乐器?” 伍烨影回答道:“会古筝、葫芦丝、笛子、洞箫。”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呢?” 青竹回答道:“会葫芦埙和笛子。” 伍烨影探问道:“葫芦埙和笛子,青竹哪种最擅长?” 青竹回答道:“葫芦埙较为擅长,笛子一般般。” 随即,青竹探问道:“烨影擅长哪种乐器?” 伍烨影回答道:“我最擅长洞箫和笛子,古筝和葫芦丝稍差。” 走到洞箫柜架前,伍烨影拿起一把紫竹洞箫,细细查看着,复又放下,又拿起另一把紫竹洞箫,细细查看。 青竹询问道:“烨影要买洞箫吗?” 伍烨影应答道:“看看。” 放下紫竹洞箫,牵着青竹,走到笛子柜架前,伍烨影拿起一把笛子,细细查看着。 连看三把笛子,伍烨影放下笛子,牵着青竹,走到葫芦埙柜架前,拿起一支葫芦埙,仔细地查看着。 乐器店内的青年伙计,走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脸上擎着笑,殷勤地询问:“两位客人,要买葫芦埙吗?” 青竹回答道:“看看。” 伍烨影询问道:“葫芦埙多少钱一支?” 青年伙计回答道:“一支葫芦埙60个银币。” 放下葫芦埙,伍烨影询问道:“有没有绘着竹子的葫芦埙?” 青年伙计回答道:“有的。” 查看葫芦埙柜架,未找到绘有竹子的葫芦埙,青年伙计抬手相请:“客人,此处柜架上,未放绘有竹子的葫芦埙,请随我上柜台处去看。” 青年伙计在前引路,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一同朝柜台处走去。 青竹和伍烨影走到柜台前,等候观看绘有竹子的葫芦埙,天麒和地麒蹲立于青竹脚旁东侧。 青年伙计走到柜台后,打开贴有“葫芦埙”标签的柜门,拿出一个绿色锦袋,打开锦袋,拿出葫芦埙。 把葫芦埙放到伍烨影近前,青年伙计唤到:“客人,这支葫芦埙绘有竹子,请查看!” 伍烨影拿起葫芦埙,仔细地查看着,未发现不脱之处,放下葫芦埙,吩咐道:“这支葫芦埙我买了,请装好吧。” 青年伙计高兴地应承:“哎,好的。”随即,拿起葫芦埙,放到绿色锦袋中,系好袋口。 拉了拉伍烨影,青竹提醒道:“烨影,我有一支葫芦埙,不必再买。” 伍烨影指出道:“那个葫芦埙是别人送的,看着就讨厌。我要买一支葫芦埙,送给青竹儿,让青竹儿用我买的葫芦埙,吹好听的乐曲给我听。” 楞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感到甚是无语,师兄与他素昧平生,毫无矛盾,他却讨厌师兄,甚至连师兄送的葫芦埙也讨厌,也太小心眼了吧。 青竹劝阻道:“烨影,葫芦埙实在太贵,买了浪费,别买。” 伍烨影否决道:“不,我要买。不然,看着青竹儿吹别人送的埙,我会心存疙瘩,十分不舒服。” 劝不通伍烨影,青竹不再相劝,看向青年伙计,讨价道:“葫芦埙太贵,能不能便宜一点?” 青年伙计为难地说:“客人,本店所卖的葫芦埙质优价廉,不能再便宜了。” 青竹遗憾地说:“既然不能再便宜,那就算了,我们上别家乐器店看看。” 拉着伍烨影,青竹转身欲走,身后传来青年伙计的呼唤之声,“客人,请稍等。” 青竹顿住身形,转回身看向青年伙计,询问道:“请问有何事?” 青年伙计商量道:“客人,葫芦埙便宜2个银币,如何?” 青竹否决道:“太贵,再便宜一点。” 青年伙计为难地说:“客人,真得不能再便宜,否则,本店便要亏本卖了。” 青竹指出道:“若不能再便宜,那就算了,我们上别家乐器店看看。” 无法说服客人购买,青年伙计询问道:“客人,依你之见,愿意出价多少买下葫芦埙?” 青竹应答道:“30个银币。” 青年伙计否决道:“不行,30个银币卖出的话,本店亏大本了。客人,55个银币,如何?” 青竹否决道:“太贵。35个银币,如何?” 青年伙计再次否决:“不行,太低。客人,50个银币,如何?” 青竹再次否决:“不行,太贵。40个银币,如何?” 青年商量道:“客人,一口价,45个银币,如何?” 青年答应道:“好,就45个银币。” 从怀中掏出钱袋,拿出45个银币,放到柜台上,随即把钱袋放回怀中的暗袋里,青竹提醒道:“这里是45个银币,请点收。” 青年伙计点点银币,数目分文不差,收起银币,放到抽屉里。 把装有葫芦埙的绿色锦袋,放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青年伙计提醒道:“客人,葫芦埙请拿好。” 拿起葫芦埙,放到布袋里,青竹与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走出乐器店。 脸上含着浅笑,青年伙计恭送道:“客人,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来到大街上,青竹和伍烨影手牵着手,边走边吃着苹果,天麒和地麒撒欢地跑在前面。 咽下一口苹果,伍烨影赞叹道:“青竹儿真会还价,硬是把原价60个银币,还至45个银币。” 青竹应话道:“买东西次数一多,自然便学会还价。我得出经验,买东西时,最岂码应对半还价,再酌情上加,才不会太吃亏。”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依青竹儿之见,葫芦埙以45个银币卖出,有没有亏本?” 青竹回答道:“没有。” 伍烨影询问道:“何以见得?” 青竹分析道:“商家卖东西,只为赚钱,不赚钱绝不会做。纵算有时亏本卖出东西,那也只是少量的,也是有原因的,而原因有二,要么为了促销,吸引顾客,要么处理库存积压品。” 赞赏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认同道:“青竹儿所言甚是精僻。商家逐利,无利岂会做。” 想起一事,青竹询问道:“烨影有竹笛和洞箫吗?” 伍烨影回答道:“有。” 青竹要求道:“哪天得暇,烨影吹竹笛和洞箫给我听,好不好?” 伍烨影答应道:“好呀。” 随即,伍烨影要求道:“闲暇时,青竹儿要吹竹笛和葫芦埙给我听。” 青竹答应道:“好呀。不过,竹笛我吹得不好,烨影就别听了。” 伍烨影不依道:“不,我要听。”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询问道:“难道烨影不怕我吹得竹笛,难以入耳吗?” 伍烨影应答道:“不怕。不管青竹儿吹竹笛,吹得有多遭,我都能听得下去。” 吃完手上半个苹果,青竹询问道:“烨影还要吃苹果吗?” 把最后一口苹果吃到嘴中,伍烨影边嚼边回答:“不吃了。” 突然,一点雨滴落到额头上,青竹抬手擦了擦额头,唤到:“烨影,下雨了。” 抬头看天,天空昏沉沉的,点点雨滴从天而降,随风飘撒,伍烨影提议道:“我们找家茶楼,避避雨吧。” 青竹同意道:“好。” 几点雨滴落到身上,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形,跑回青竹和伍烨影近前,唤到:“华姐姐、伍大哥,下雨了。” 青竹交待道:“天麒、地麒,天开始下雨,无法再逛街,我们需找一处,避避雨。” 遥望前方,发现不远处,有一家[清茗斋]茶楼,伍烨影手指前方,唤到:“青竹儿,我们上那一家茶楼,避雨吧。” 青竹同意道:“好。” 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吧,我们上茶楼,避雨去。”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跟在后面,一同朝前面的[清茗斋]茶楼走去。 第0292章 与晶交易 天空灰暗朦胧,零星飞落的雨滴,慢慢变得密集,微风渐渐刮大起来。 大街上,行人车马不再闲适,变得行色匆匆,小商贩们不再呦喝,收拾起摊位,纷纷离去。 天麒和地麒率先跑到[清茗斋]茶楼,站于茶楼廊檐下,抖动身体,甩落身上沾着的雨渍,青竹和伍烨影随后赶到。 伍烨影自然地抬起手,擦去青竹脸上的水渍,理了理青竹的鬓角,唤到:“青竹儿,我们进茶楼吧。” 扬脸冲伍烨影笑了笑,抬手拭去伍烨影脸上的水渍,青竹答应道:“好。” 天麒和地麒当先跑进茶楼,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随后跟进。 望着茶楼大厅内,零星空置的几张桌位,天麒和地麒不知该到哪张桌位去,掉转身望向青竹和伍烨影。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伍大哥,大厅内有好几张空桌位,我们坐哪张桌位呀?” 伍烨影应答道:“天麒、地麒,我们不坐大厅,上二楼。” 天麒和地麒掉转身,跑到茶楼大堂上的楼梯处,登上楼梯,青竹和伍烨影随后跟上。 茶楼二楼厅室,共有五排桌位,每排共十二张桌位,每排桌位之间,摆放有五盆盆景,其中,两盆棕榈、两盆鹅掌木,棕榈与鹅掌木相间摆放,楼梯口两边,摆放有两盆广玉兰。 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登上二楼,环视二楼厅室,品茶的茶客甚多,只空下零星的几张桌位,而临街一排桌位处,空出第二张桌位。 手指临街一排空出的第二张桌位,青竹建议道:“烨影,我们坐那张桌位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 天麒和地麒在前,青竹和伍烨影在后,走到临街一排空出的第二张桌位旁。 天麒和地麒腾身跳到木桌东侧的长木椅上,觉得木椅太矮,纵身跳到茶桌上,走到木桌北侧,蹲立着,青竹和伍烨影并排着,坐到木桌西侧的长木椅上,青竹坐于里侧,伍烨影坐于外侧。 看向茶楼的青年伙计,伍烨影吩咐道:“上一壶上等柳丝茶。” 青年伙计高兴地应承:“好的,客人稍等。”随即,转身离去。 稍许,青年伙计端着托盘,走到青竹和伍烨影的桌旁,从托盘上端下茶壶,放到桌上,介绍道:“客人,一壶上等柳丝茶4个银币。” 递上一张帐单,青年伙计提醒道:“客人,这是帐单,你们离开时,拿着这张帐单,请到一楼柜台前结帐。” 随即,青年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喝茶,小的告退!”说完,拿着托盘,转身离去。 拿起帐单看了看,青竹嘀咕道:“茶楼的茶水真是贵。”随即,拿起一只空茶杯,压住帐单。 从布袋中,青竹拿出一袋核桃酥、一袋大枣、两个苹果,放到桌上,执起茶壶,帮自己与伍烨影各倒一杯茶。 端起一杯茶,递给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喝茶!” 右手接过茶杯,伍烨影轻抿一口茶,左手搂着青竹,惬意地靠到椅背上,随意打量二楼厅室,视线落到前面的一张桌位,见是熟人,没兴趣与他们打交道,移开视线,扭头看向窗外。 拿起两个苹果,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苹果。” 天麒和地麒趴卧于桌上,伸出前爪,抱住苹果,张嘴咬了一口苹果,津津不味地吃着。 青竹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拿起一块核桃酥,边有滋不味地吃着,边望着窗外小雨纷纷。 放下茶杯,见青竹拿起一颗红枣,正要送到嘴边,伍烨影伸手拿走青竹手上的红枣,幽怨地看着青竹,指控道:“青竹儿吃红枣,怎么能忘记给我拿呢?” 楞楞地看着空空的手,听着伍烨影的指控,青竹辨解道:“见烨影在喝茶,便没拿红枣给烨影吃。” 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不论吃什么,别尽管自己,要记得帮我拿。” 青竹答应道:“烨影放心,吃东西时,不会忘记帮你拿的。” 拿起一颗红枣,青竹津津有味地吃着,伍烨影边吃着红枣,边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被伍烨影看得极不自在,青竹要求道:“烨影别盯着我看。” 伍烨影拒绝道:“不,我要看。” 青竹指出道:“我相貌平平,没什么看头。”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虽无绝色姿容,却清灵可爱。在我眼中,青竹儿最好看。” 看着青竹脸上升起的两团红云,伍烨影赞叹道:“青竹儿害羞的模样,真好看。” 脸上感到火辣辣地烫,青竹微微低头,避开伍烨影那酌热的视线,端起茶杯,连喝几口茶水,以缓解脸上的火烫。 拿起两块核桃酥,递给伍烨影一块,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核桃酥。” 伍烨影接过核桃酥,开心地吃着,同时,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青竹,青竹佯装无视伍烨影的视线,扭头望向窗外,滋滋有味地吃着核桃酥。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真是巧呀,居然在[清茗斋]茶楼,与王爷不期而遇。” 青竹和伍烨影望向声源处,与他们所在桌位并非同排,而是位于相邻一排,相距四张桌位的桌位上,站起一位女青年,她身穿番茄红色罗裙,外罩紫罗兰色马褂,容颜美艳。 红衣女青年,青竹和伍烨影均认识,她是[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之妻――晶玉公主。 那一张桌位上,坐有[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百药门]的少主祈笑和祈悦兄妹。 程明镜与晶玉公主夫妻并排而座,位于木桌东侧,古擎天与古凤冰兄妹并排而坐,位于木桌西侧,祈笑和祈悦兄妹并排而坐,位于木桌南侧。 皱皱眉头,青竹暗呼晦气,天下虽大,却也真小,竟然在[清茗斋]茶楼遇见他们。 微眯黑眸,伍烨影心下冷笑,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无事找事者,真是讨厌之至。 晶玉公主离开桌位,走到青竹和伍烨影所在桌位旁,礼貌地询问:“王爷,我能坐下吗?” 伍烨影应答道:“可以。” 正想坐到木桌东侧的长木椅上,却见木椅上有几对动物的爪印,旋即改变主意,晶玉公主拉出木桌南侧的一把木椅,坐到木椅上。 望向正在吃苹果的天麒和地麒,晶玉公主夸赞道:“王爷的两只宠物真是可爱。” 发现陌生人坐到桌旁,天麒和地麒停下进食,抬起头,眼含戒备地望着晶玉公主,伏蹲于桌上,作攻击状。 见天麒和地麒露出戒备之色,晶玉公主冲天麒和地麒和善地微微一笑,温言安抚:“别怕哦,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们的。” 无视晶玉公主之言,天麒和地麒刁起未吃完的苹果,腾身跳下木桌,跳到青竹和伍烨影所坐的长木椅上。 于青竹身旁左侧,紧紧地依着青竹,天麒和地麒趴卧于长木椅上,用前爪抱着苹果,继续享用起苹果。 抬手轻抚天麒和地麒,青竹安抚道:“天麒和地麒别怕,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们。” 听着青竹安抚之语,晶玉公主若有所知,“原来王爷的两只宠物,一只叫天奇,一只叫地奇呀。” 随即,晶玉公主探问道:“王爷,恕我好奇,你的两只宠物,哪只叫天奇,哪只叫地奇呀?” 未答晶玉公主的询问,伍烨影讥讽道:“晶玉公主的好奇心真重呀。” 晶玉公主辨驳道:“人人皆有好奇之心,我自然也不另外。” 青竹指出道:“晶玉公主不请自来,不会只为好奇王爷的两只宠物吧。” 晶玉公主应话道:“不瞒王爷与姑娘,此来,我既好奇王爷的两只宠物,也好奇姑娘。” 兴味地勾起唇角,青竹指出道:“晶玉公主,意欲满足好奇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晶玉公主应话道:“姑娘放心,我已备下2000金币,与姑娘商议买卖。” 青竹感慨道:“不愧是一国公主,真是有钱。只为满足好奇心,竟愿意付出巨额银钱。” 讪讪地一笑,未理会青竹之语,晶玉公主询问道:“姑娘可愿与我达成买卖?” 青竹应答道:“自然。如此巨额银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赚到,岂能不做。” 从怀中掏出钱袋,拿出一张银单,冲青竹扬了扬,晶玉公主介绍道:“姑娘,这张银单上所记银额,为2000金币,可到苍泽大陆上,任何一家[正泽银庄]分号对现。” 放下银单,推到青竹与伍烨影近前,晶玉公主要求道:“姑娘,请相告你是谁?” 伍烨影拿起银单看了看,侧头看向青竹,告知道:“银单是真的。” 晶玉公主不满地说:“王爷真是说笑,在你面前,我岂敢作伪。” 伍烨影应话道:“人心狡诈,不得不防。” 晶玉公主催促道:“姑娘,请告知你是谁?” 青竹应话道:“晶玉公主别急,既收你的银单,我自不会背信弃义,临时变卦。” 随即,青竹好奇地询问:“晶玉公主为何如此好奇我是谁呢?” 晶玉公主应答道:“王爷向来不近女色,却对姑娘关怀倍至,令人无法不好奇。” 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青竹探问道:“晶玉公主欲知我是谁,只为满足好奇之心,就无别的意图吗?” 被青竹猜中心思,晶玉公主心虚地笑了笑,掩饰地说:“姑娘说笑,我单纯地只为好奇,岂会别有所图。” 青竹安抚道:“晶玉公主别介意,因你愿意出巨额,与我做买卖,令我不免心生疑逗。” 晶玉公主通情达理地说:“姑娘有此想法,人之常情,我不会介意的。” 青竹知会道:“晶玉公主,我用茶水写出我的名子,请看好。” 执起茶杯,倒了一点茶水到桌上,青竹手沾茶水,于桌上写出两个字“华画”。 看着茶水写出的“华画”两字,晶玉公主若有所知,询问道:“姑娘与王爷是何关系?” 抹去桌上用茶水写出的两字,青竹拒答道:“晶玉公主,此问不在买卖之内,恕难奉告。” 皱皱秀眉,晶玉公主猜测道:“姑娘与王爷是义兄妹吗?” 青竹应答道:“晶玉公主如何认为,便如何认为吧。” 探不出虚实,晶玉公主意欲再买消息,又甚觉划不来,何况,华画要价几何,她猜不出,也不知能否支付得起。 不想自讨没趣,晶玉公主站起身,告辞道:“华姑娘、王爷,不打扰两位喝茶,告辞!” 望着晶玉公主离去的背影,青竹低语道:“出巨额与我做买卖,只为好奇,相信她才怪。” 伍烨影嘲讽道:“好奇为晃,别有所图为真。自肆聪明,专做蠢事,有阳关大道不走,偏往黄泉路上走。” 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与程明镜究竟有何嫌隙,为何他处心积虑,意欲对付你呢?” 伍烨影应答道:“我与程明镜素无往来,谁知道他哪根脑筋出错,耍尽心机地对付我。” 微促眉头,青竹奇怪地说:“既无嫌隙,却处处找茬,没有道理呀。烨影是不是无意间,得罪过程明镜呀?” 脸上现出无辜之色,伍烨影回答道:“不知道。” 青竹提醒道:“程明镜年纪轻轻,便创立[流云山庄],定有过人之处。不管有无嫌隙,烨影要小心提防程明镜才是。”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会小心提防的。” 不想再谈扫兴之事,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吃红枣。” 青竹拿起两颗红枣,递给伍烨影一颗,“烨影,给你红枣。” 伍烨影接过红枣,津津有味地吃着,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避开伍烨影视线,望向窗外小雨纷飞,青竹拿着红枣,默然地吃着。 天麒和地麒吃完苹果,扬头看向青竹,同声唤到:“华姐姐,我们要吃红枣。” 拿起两颗红枣,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红枣。”随即,拿着红枣,继续吃起来。 天麒和地麒刁起红枣,吃到嘴中,慢慢地嚼着。 伍烨影和天麒、地麒开心地享用着核桃酥与红枣,青竹却不得闲暇,一人侍候三方,时而拿起一颗红枣,或一块核桃酥,犒劳犒劳自己,时而递给伍烨影一颗红枣、或一块核桃酥,时而递给天麒和地麒两颗红枣,或两块核桃酥,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间,一袋核桃酥和一袋红枣,被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吃完,青竹和伍烨影端着茶杯,慢慢品茗,天麒和地趴卧着,悠然打盹。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小雨渐下渐小,慢慢停了下来。 见小雨已止,青竹提议道:“烨影,雨不下了,我们回家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回家。” 轻推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起来,我们回家。” 天麒地麒爬站起来,抖抖身体,甩甩小脑袋,活动活动四肢,张嘴打打哈欠。 青竹背着布袋,拿起桌上的帐单,与伍烨影起身离座,离开桌位,天麒和地麒腾身跳下木椅,落到地板上,跑着跟随于后,二人二麒离开二楼,来到一楼大堂。 到柜台前,结完帐,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走出[清茗斋]茶楼,来到大街上。 想起银单,青竹询问道:“烨影,银单呢?” 伍烨影回答道:“在我这里。” 见伍烨影毫无归还银单之意,青竹讨要道:“烨影,银单给我吧。” 伍烨影拒绝道:“青竹儿,银单数额巨大,放你那里不安全,由我保管比较好。” 要不回银单,青竹郁闷地鼓起双腮,暗自嘀咕,小钱让我保管,大钱就不让我沾,我又不是小孩子,只能玩小钱,大钱沾不得。 见青竹不高兴,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我们是夫妻,不分彼此,无论大钱小钱,既是你的,也是我的。你保管小钱,我保管大钱,岂不彰显你我亲密无间,夫妻恩爱。 青竹儿花完零钱,记得跟我要,我会给你零钱的。” 听伍烨影之言,甚觉有理,扬脸冲伍烨影展颜一笑,青竹唤到:“烨影,走吧,我们回家。” 牵起嘴角,微露笑意,伍烨影应声道:“好,回家。” 天麒和地麒撒欢地跑在前面,青竹和伍烨影手牵手,走在后面,沿着大街,朝东往天鹰城东城门走去。 第0293章 大婚之日(1)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5月8日,是普通之日,而于[云天庄园]而言,却是喜庆之日。[.超多好看小说] [云天庄园]庄院门口,门廊下,左右各挂着一个五彩灯笼,门楣上,拉着五彩锦缎,而庄院内,处处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后院,[天日院]内,小楼二楼中间房间,即主人卧房内。 青竹穿着新娘嫁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梳理着头发,伍烨影站在床边,正在穿戴新郎锦服,天麒和地麒坐在东墙边的长藤椅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兴趣盎然地看着青竹和伍烨影。 理理衣襟,伍烨影系上红色腰带,走到青竹身后,自然地拿走青竹手上的梳子,边梳理着青竹的头发,边知会道:“青竹儿,我帮你梳头。” 勾起青竹鬓角一缕头发,娴熟地编着辫子,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紧张吗?” 望着镜中映出的自己与伍烨影,青竹回答道:“不紧张。” 伍烨影打趣道:“上次,与青竹儿成亲,青竹儿推三阻四,今次,倒是爽快干脆许多。” 青竹辩解道:“上次,是我人生第一次成亲,因太紧张害怕,才推三阻四的。至于今次,是我第二次成亲,且与我成亲之人,还是烨影,自然爽快干脆许多。” 伍烨影纠正道:“青竹儿说错了,今次,是我们第三次成亲。” 青竹指出道:“烨影,我们一次大婚,分成三次成亲,要是被别人知道,定会笑话我们。” 伍烨影应话道:“我们爱如何大婚,便如何大婚,别人管不着,爱笑不笑。” 青竹喃喃自语:“不知师傅来了没有?”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放心,正午之前,令师定会赶到的。” 放下木梳,拉起坐在木椅上的青竹,扳转青竹,伍烨影凝目细望,只见,青竹长发披肩,浏海低垂于额前,两鬓垂下一对小辫,发顶束起一束发髻,以红色锦带系起。 双唇不点而朱,双夹韵染红云,眉如远黛,双眸清亮有神,红色嫁衣勾勒出青竹那健美的体形,映衬得青竹袅袅婷婷、俏丽多姿。 身着红色嫁衣的青竹,既灵动可爱,又不失青春活力,纵算易容之后,容颜平凡,依旧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黑眸迷离深邃,伍烨影喃喃自语:“青竹儿真好看。” 伍烨影情不自禁地环抱住青竹,低头意欲亲吻青竹,却被青竹偏头躲开,吻到青竹的脸夹上。 幽怨地看着青竹,伍烨影不满地质问:“青竹儿,我要亲你,为何要躲开?” 轻推伍烨影的胸膛,青竹提醒道:“天麒和地麒在房内,让它们看见不好。” 望了一眼天麒和地麒,伍烨影收紧手臂,紧紧地抱住青竹,撒骄地埋首于青竹的颈窝,蹭了又蹭,趁机烙下几记亲吻,深吸一口青竹身上自然而发的淡淡药香,顿觉全身舒爽,抬起头,不情愿地放开青竹。 幽幽地看着青竹,伍烨影懊悔地说:“青竹儿,我们真不该带天麒和地麒出来。” 抬手擦擦颈间,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为何如此说?” 伍烨影回答道:“我们上哪,天麒和地麒就跟到哪,我想亲青竹儿都不方便。” 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指出道:“只要烨影不想着亲我,不论天麒和地麒如何跟着,我们毫无不方便呀。”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太诱人,让我别亲青竹儿,我可忍不住。”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先到楼下去,我与青竹儿稍后便到。”随即,走到房门边,打开房门。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好。” 天麒和地麒跳下东边的长藤椅,落到地板上,跑出房间,下楼而去。 疑惑地望着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为何让天麒和地麒先下楼去?” 随手关上房门,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回答道:“天麒和地麒在房内多有不便,打发它们出去,我想亲青竹儿,再无顾忌。” 呆楞地望着伍烨影,青竹感到无语,只为要亲她,便打发走天麒和地麒,他不但不觉幼稚,反而理直气壮,真够任性古怪的。 趁青竹呆楞之即,伍烨影迅速地拉青竹入怀,低头覆上青竹的双唇,深深地亲吻着。 被伍烨影吻住,青竹瞬间回神,双手轻推伍烨影,撤头意欲躲开伍烨影的亲吻,然无论她如何躲让,伍烨影如影随行,紧紧地粘着她,让她躲无可躲,开口意图抗议,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而伍烨影的灵舌,却见缝插针,钻进青竹的嘴中,轻狂地扫荡着一切,嬉戏着青竹那东躲西让的小舌。 辗转深吻着青竹,并注视着青竹的反应,发现青竹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而不稳,伍烨影急忙撤头离开,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 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感觉如何?” 抬手擦了擦嘴,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回答道:“烨影吻得太激烈,令我很不舒服。” 伍烨影应话道:“以后,我亲吻青竹儿,会注意克制的。” 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下楼吧。” 青竹同意道:“好。” 青竹和伍烨影离开卧房,手牵着手,走下楼梯,来到一楼正厅。 牵着青竹,走到堂上东侧主座旁,伍烨影坐到主座上,伸手欲把青竹抱到腿上,却被青竹伸手拦住。 不满地望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我要抱着你,为何不让我抱?” 手指堂上西侧的主座,青竹回答道:“我要坐那张主座。”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准。” 话音刚落,伍烨影手上用力一拉,把青竹拉到怀中,双手迅如闪电般地环上青竹的腰,紧紧地抱住青竹,向上一提,把青竹抱到腿上。 下巴搁到青竹的肩上,头与青竹的头贴靠于一起,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椅子硬梆梆的,坐着不舒服,坐我腿上才舒服。” 翻了一个白眼,青竹反问道:“既然坐椅子不舒服,烨影为何要坐椅子?” 伍烨影应答道:“我与青竹儿必有一人要坐椅子,而青竹儿是我的宝贝,让青竹儿坐椅子上,我舍不得,只得由我坐椅子,让青竹儿坐我腿上。” 青竹顺话而接,“椅子硬梆梆的,让烨影坐椅子上,我也舍不得,而我坐在烨影腿上,加重烨影负担。为减轻烨影负担,我还是坐椅子上吧。” 伍烨影急忙应话:“青竹儿放心,你坐我腿上,非担不加重我的负担,反而令我的负担减轻。青竹儿身体暖暖的,又香香的,抱着青竹儿很舒服。” 青竹依话而接,“既然烨影如此喜欢抱着我,以后,我就不走路了,天天让烨影抱着。”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让我天天抱着,我乐意之至。” 青竹指出道:“烨影天天抱着我,就不怕无法处理事务吗?”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自有方法。” 青竹好奇地询问:“什么方法?” 伍烨影拒答道:“不告诉青竹儿。” 青竹无所谓地说:“不告诉就算了。” 黑眸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伍烨影提议道:“只要青竹儿让我天天抱着,我就告诉青竹儿是何方法,怎么样?” 青竹否决道:“不要。” 不满地看着青竹,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为何不让我天天抱着?” 青竹应答道:“我已长大,天天让烨影抱着,岂不让人笑话。除非是小孩,才让人天天抱着。” 心中的不满顿逝,伍烨影遗憾地说:“青竹儿幼时,我未能抱到,真是可惜。” 此时,天麒和地麒从院中跑进正厅,来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仰起小脑袋望着青竹和伍烨影。 天麒唤到:“华姐姐,你的师傅来了。” 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青竹询问道:“师傅在哪里?” 地麒回答道:“在院中。” 地麒的话音刚落,齐文和神机子已来至正厅门口,而神机子并未易容,身穿浅灰色棉袍,脸上犹带浅笑,举止间尽显怡然洒脱之态。 齐文抬手相请,“华老先生,请!” 神机子当先走进正厅,齐文随后跟进,径直来到堂下。 望着堂上的一慕,齐文和神机子差点没忍住,而失声大笑,强自憋着笑,真是辛苦之极。 忍下笑意,神机子打招呼道:“王爷,老朽见礼了。” 伍烨影寒宣道:“华老先生不是外人,无需多礼。请坐!” 神机子称谢道:“谢王爷!”随即,走到堂下东侧,坐到第一张客椅上。 齐文恭请道:“主子,吉时将到,请上[晴空院]。”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你先上[晴空院],我随后便到。”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离开正厅,上[晴空院]而去。 意欲从伍烨影腿上下来,然被伍烨影紧紧抱着,无法如愿,青竹轻声要求:“烨影放开我,我要下来。” 望望神机子,又看看青竹,伍烨影放开青竹,让青竹从腿上下来,却紧紧握着青竹的手,起身离座,牵着青竹,走到堂下东侧,坐到第三张客椅上,而青竹坐到第二张客椅上。 与此同时,天麒和地麒不再蹲立于堂上东侧主座旁,站起身,走到伍烨影脚旁南侧,蹲立着。 含笑望着师傅,青竹询问道:“师傅,今天是我的大婚之喜,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宠溺地看着青竹,神机子回答道:“有带。今天是青竹儿的大婚之喜,为师可不敢忘记带礼物。” 从怀中掏出一只黄玉珠串手镯,其色泽呈秋葵黄,把黄玉珠串手镯递给青竹,神机子唤到:“青竹儿,给你黄玉手镯。” 高兴地接过黄玉手镯,戴到手腕上,细细地看了看,青竹夸赞道:“师傅,黄玉手镯真好看。” 神机子轻笑道:“只要青竹儿喜欢,为师就没白白辛苦挑选。” 青竹安慰道:“师傅为我挑选礼物,辛苦了。为犒劳师傅,师傅想吃什么,尽管说出,我下厨帮师傅做。” 神机子惋惜地说:“为师很想吃青竹儿做出的美食,只是无暇享用。” 不高兴地促起眉头,青竹询问道:“师傅不在[云天庄园]住几天吗?” 神机子回答道:“师傅事务缠身,不得闲暇。待青竹儿与王爷举行完成亲仪式,便要离开。” 双眸含带期待之色,直直地望着师傅,青竹要求道:“师傅,吃完喜宴,再离开好不好?” 见青竹露出殷殷期盼,神机子答应道:“好,为师吃过喜宴,再离开。” 第0294章 大婚之日(2) 掀起青竹的衣袖,转动着青竹手腕上戴着的绿宝石手镯,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我送你的绿宝石手镯,好不好看?” 看看左手腕上戴着的绿宝石手镯,青竹应答道:“好看。” 伍烨影追问道:“与令师所送的黄玉手镯相比,哪一个更好看?” 看看右腕上戴着的黄玉手镯,又看看左手腕上戴着的绿宝石手镯,青竹回答道:“一样好看。” 对青竹的回答不满意,伍烨影再问:“青竹儿更喜欢哪只手镯?” 听出伍烨影话中的醋意,看向伍烨影,见他黑眸暗沉,脸上平静无波,青竹斟酌词句,应答道:“绿宝石手镯是烨影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很喜欢,而黄玉手镯是师傅送我的大婚礼物,我也很喜欢。不论烨影送的绿宝石手镯,还是师傅送的黄玉手镯,我都会好好珍惜的。” 不满消褪一点,伍烨影指控道:“我记得,送绿宝石手镯给青竹儿时,青竹儿很不情愿地接受呢。” 青竹急忙解释:“那时,我与烨影初相识,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怎能欣然接受烨影所送的礼物,而无所顾忌。” 冲伍烨影欣然而笑,青竹接言道:“现在,如若烨影再送礼物,我一定毫不推辞,有送必接。” 紧了紧与青竹相握的手,伍烨影轻勾嘴角,开心地说:“只要青竹儿喜欢,我乐意送上礼物。” 看看伍烨影,又看看青竹,神机子心下好笑,日曜王与青竹儿呆在一起,性情完全变成小孩,不但爱忌妒,更小心眼,还爱争宠。 安抚好伍烨影,青竹转头看向师傅,询问道:“师傅,师兄为何没来?” 神机子回答道:“为师未告知龙霄。” 青竹若有所知,转移话题,要求道:“师傅,等你帮完师兄的忙,上[云天庄园]住几天,好不好?” 神机子一口答应:“好呀。趁此时机,为师好好地尝尝青竹儿做出的佳肴。” 随即,神机子奇怪地询问:“青竹儿怎么不好奇,为师为何不告知龙霄,本月八日是你的大婚之日?” 青竹回答道:“师傅不告知师兄必有缘由,我何必再问。” 微微皱眉,神机子探问道:“青竹儿不好奇是何缘由吗?” 青竹回答道:“缘由必与师兄有关,我没兴趣知道。” 不希望青竹与龙霄产生隔合,神机子询问道:“因龙霄不告知化名,青竹儿在生龙霄的气吗?” 青竹应答道:“没有。师兄神神秘秘,必有难言之隐,我再不询问,也再不感兴趣。日后,师兄愿意告知化名,我就听听,不告知的话,就算了。” 稍稍放心,神机子保证道:“青竹儿放心,一旦时机成熟,龙霄会告知化名的。” 看看厅外的天色,伍烨影唤到:“华老先生,正午将到,我们上[晴空院]吧。” 神机子答应道:“好,走吧。” 伍烨影和青竹站起身,率先而走,神机子起身离座,跟随于后,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着跟随于最后,三人二麒,一同离开正厅,走出[天日院],踩着青石小径,朝[晴空院]走去。 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和地麒,从正厅东侧后门,走进[晴空院]正厅。 正厅内,苏奇、齐文、齐武,与陌生的男青年,依次坐于堂下东侧的客椅上,云江、云汐、云海、云溪,依次坐于堂下西侧的客椅上。 其中,苏奇身着月白色锦袍,齐文和齐武均身着天蓝色锦袍,各提着一个花篮,云江、云汐、云海、云溪均身着宝蓝色锦袍,而陌生的男青年身着米色锦袍,形容俊酷,剑眉浓而密,双眸炯炯有神,浑身自然而发一股凌然尊贵之气。 见主子走进正厅,苏奇、齐文、齐武、米衣男青年,与云江、云汐、云海、云溪,一同站起身,同声唤到:“主子!” 左右扫视一眼,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米衣男青年与云江、云汐、云海、云溪,坐回座位,齐文和齐武提着花篮走到正厅门口。 苏奇提醒道:“主子,吉时到,请你到正厅门口。” 转身看向神机子,伍烨影抬手相请,“华老先生,你是青竹儿的爷爷,请到堂上主座上就坐。” 神机子应话道:“也好。”随即,转身走到堂上东侧,坐到主座之上。 天麒和地麒跑到堂上西侧,蹲立下来,睁着圆圆地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正厅门口。 牵着青竹,伍烨影走到正厅门口,从怀中掏出红色巾帕,盖到青竹的头上,右手握住青竹的手,昂然而立。 齐文和齐武提着花篮,充当花童,分立于伍烨影和青竹的两侧,而苏奇担任成亲仪式的司仪。 站立于堂下东侧,苏奇朗声喊到:“吉时到,请新郎与新娘携手同行,共走五彩幸福路。” 苏奇的话音刚落,齐文与齐武自花篮中,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伍烨影和青竹的头上撒去,五彩花瓣扬扬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的未来,繁花似锦,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牵着青竹,伍烨影缓步走进正厅,朝堂前走去,齐文与齐武跟随于后,不时地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伍烨影和青竹的头上撒去。 走到堂前,伍烨影与青竹站定身形,齐文与齐武分立于堂下东西两侧。 苏奇高声喊到:“新人一拜天地!” 伍烨影与青竹双双跪地,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苏奇再次喊到:“新人二拜苍神!” 伍烨影与青竹再次双双跪地,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苏奇再次喊到:“新人三拜高堂!” 伍烨影与青竹再一次双双跪地,叩拜三下,随即站起身。 苏奇再次喊到:“新人互拜!” 伍烨影与青竹转身相对而站,双双跪地,叩拜一下,随即站起身。 苏奇再次喊到:“礼毕!送新娘进入洞房!” 苏奇的喊声刚落,齐文与齐武自花篮中,抓出一把五彩花瓣,朝伍烨影和青竹的头上撒去,漫天的五彩花瓣飘飘洒洒,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的未来,炫丽多彩,幸福永远! 正厅内,堂上的神机子,与堂下的米衣男青年、云江、云汐、云海、云溪,鼓起热烈的掌声,为新人祝福,祝福新人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富贵无忧。 在热烈的掌声下,伍烨影打横抱起青竹,望向神机子,恭请道:“华老先生,请上东宴客厅,入席饮宴,我与青竹儿稍后便到。” 脸上犹带喜色,神机子应话道:“好的。” 转身看向苏奇,伍烨影吩咐道:“苏奇,你陪同华老先生,前往东宴客厅。” 苏奇应诺道:“是,主子!” 抱着青竹,伍烨影穿过正厅东侧的后门,离开[晴空院]正厅,天麒和地麒跑着跟随于后,一同朝[天日院]走去。 看向神机子,苏奇抬手相请,“华老先生,请随我来!” 苏奇在前引路,神机子起身离座,跟随于后,齐文和齐武、米衣男青年、云江和云汐、云海和云溪,跟在最后,一同走出正厅,朝东宴客厅走去。 走进[天日院],伍烨影转身看向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在院中玩,我和青竹儿到楼上去,一会儿便下来。”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进小楼正厅,登上堂前的楼梯,直上二楼,来到卧房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径直走到床边,放下青竹,扶青竹坐到床边,伍烨影揭下青竹头上的红色巾帕,随手丢到床头柜上。 青竹询问道:“烨影,我们要喝同心酒吗?” 伍烨影应答道:“要喝。” 青竹要求道:“既然要喝同心酒,我要用酒杯喝,不要以口哺喂。”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行,我要以口哺喂。” 要求无法如愿,青竹再次要求:“以口哺喂可以,烨影不可趁机亲吻我。” 伍烨影爽快地答应:“青竹儿放心,喂酒时,我绝不趁机亲吻你。” 怀疑地看着伍烨影,青竹叮咛道:“烨影不可耍诈。”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放心,我绝不耍诈。” 走到桌边,伍烨影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着壶嘴,饮入一口酒到嘴中,放下酒壶,走到青竹身旁左侧,挨着青竹于床边坐下。 黑眸闪烁着狡黠之色,伍烨影左手搂住青竹,右手托住青竹的头,覆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待青竹张开嘴,把酒全部渡到青竹口中,借机探入灵舌,扫荡着青竹口中的一切,嬉戏着青竹那受到惊吓的小舌,辗转吮吻着。 青竹配合地张开嘴,待喝到酒,意欲合上嘴吞咽之即,不料伍烨影的灵舌探入口中,邪肆地扫荡着,令她无法顺畅地吞咽,部分酒液被咽入肚中,部分酒液顺着嘴角溢了出来,部分酒液留在嘴中,随着伍烨影那灵巧的舌,肆意地横冲直撞着。 意欲抗议,因嘴被伍烨影吻住,而只能发出“呜呜”之声,意欲撤头躲让,然头被伍烨影掌控住,而不能如愿,青竹抬起双手,推搡着伍烨影的胸膛,试图挣脱开伍烨影的钳制。 边亲吻着青竹,边注意着青竹的反应,见青竹难受地拧起眉头,脸色渐渐涨红,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伍烨影急忙撤头离开,轻轻地拍抚着青竹的后背。 抬手擦了擦嘴角,青竹指责道:“烨影怎能说话不算话?” 脸上犹带无辜,伍烨影辨解道:“青竹儿,我只是单纯地喂酒,可没有亲吻你。” 青竹指出道:“刚才,你、你那样,还不算吻我吗?” 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刚才我喂青竹儿酒时,不小心把酒全喂给青竹儿,之所以那样,只是想从青竹儿嘴中,要回酒而已。” 被伍烨影驳得无言以回,楞楞地看着伍烨影,青竹责怪道:“烨影怎么如此不小心?”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放心,下次我会当心的。” 还想有下一次,作梦,青竹瞪向伍烨影,声明道:“没有下一次。” 看着满脸恼怒的青竹,伍烨影无辜地说:“青竹儿说得对,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成亲,也是最后一次喝同心酒。以后,再没机会喝同心酒了,除非我与青竹儿再成亲一次。” 青竹断然否决:“没有下一次成亲。” 伍烨影惋惜地说:“真可惜,我真想与青竹儿再成亲一次,如此,便可再一次喝同心酒。” 听着伍烨影的惋惜之语,青竹气怒之余,却想放声大笑,成亲是人生大事,哪有两人成亲一次又一次的,而她与伍烨影已成亲三次,已是破格再破格,还想再成亲一次,岂不成为天下笑柄,让人笑掉大牙。 黑眸闪烁着兴奋之光,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以后,我们想成亲时,再成亲一次,怎么样?” 青竹断然否决:“不要。” 伍烨影不满地询问:“为何不要?” 青竹应答道:“成亲是人生大事,令人回味无穷,永难忘怀。我们已成亲三次,再成亲的话,成亲便变成而戏,令人不再回味无穷,再无憧憬的想往。” 品味着青竹之言,伍烨影赞同道:“青竹儿言之有理,成亲是人生大事,值得我们永远珍藏,不能变成而戏。” 抬手理了理青竹的鬓角,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下楼,上[晴空院]吧。” 青竹答应道:“好,走吧。” 伍烨影与青竹站起身,走出卧房,下楼穿过正厅,来到院中。 望向正在院中嬉戏玩耍着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过来,我们上[晴空院]去。” 停下追逐,天麒和地麒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同声唤到:“华姐姐,我们饿了。” 青竹安抚道:“既然天麒和地麒饿了,我们快走吧,上[晴空院]吃东西去。” 天麒和地麒高兴地跑在前面,青竹和伍烨影手牵着手,跟在后面,一同离开[天日院],行走于青石小径之上,朝[晴空院]走去。 第0295章 大婚之日(3) 穿过[晴空院]正厅,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走进东宴客厅,径直走到主席旁,并排着坐到北边的主座之上,青竹位于东侧,伍烨影位于西侧,天麒和地麒蹲立于青竹脚旁东侧。 东宴客厅内,共摆有五张席位,堂上摆着一张主席,堂下东西两边各摆着二张客席,每张席位上,桌边各摆放着两张座椅,同时可坐八人。 堂上的主席位,与堂下东边的第一张席位上,摆放着十盘美味的佳肴,与香纯的美酒。 主席位上,青竹与伍烨影坐于北边,神机子坐于东边,苏奇与米衣男青年坐于西边,齐文和齐武坐于南边。 东边的第一张席位上,就坐着[云天庄园]内的八名侍从,而云江和云河坐于北边,云海和云湖坐于东边,云溪和云波坐于西边,云涛和云汐坐于南边。 端起席上额外多出的两盘糖醋排骨,放到地板上,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吧,小心烫。”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走到两盘糖醋排骨近前,望着热气直冒的糖醋排骨,闻着阵阵扑鼻的香味,天麒和地麒不由地啧啧嘴巴,蹲立下来,等候糖醋排骨放凉一点。 端着酒杯,伍烨影和青竹站起身,望望东席上的诸位,又看看主席上的诸位,伍烨影朗声道谢:“各位,今天是本王与青竹儿的大婚之喜,多谢你们出席与见证。 本王与青竹儿敬大家一杯,请!” 主席与东席上的诸位,纷纷端着酒杯,站起身,同声应话:“请!” 伍烨影和青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坐下,而主席与东席上的诸位共同举杯,一饮而尽,随之坐下。 望向神机子,伍烨影诚恳地说:“华老先生,青竹儿于你而言,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关爱,于本王而言,亦是无价之宝,万般喜爱。请你放心,青竹儿是本王唯一的妻、唯一的挚爱,不论今生,还是永世。”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神机子应话道:“王爷是信守承诺之人,许下的承诺,老朽相信。” 举起酒杯,神机子祝福道:“王爷、青竹儿,祝福你们永世恩爱,幸福永远!”随即,一饮而尽。 伍烨影致谢道:“多谢华老先生!” 青竹称谢道:“多谢爷爷!” 伍烨影和青竹同举杯,饮下一杯酒,以作回敬。 望向主子与华画,齐文和齐武站起身,同举酒杯,同声祝福:“主子、华画,属下祝福你们和和美美,快乐永远!”随即,一饮而尽,坐回座上。 青竹和伍烨影同声道谢:“多谢!”随即,举杯一饮而尽,以作回敬。 望向主子与华画,苏奇和米衣男青年站起身,共同举杯,同声祝福:“主子、华画,属下祝福你们恩恩爱爱,幸福美满!”随即,一饮而尽,坐回座上。 青竹和伍烨影同声道谢:“多谢!”随即,举杯一饮而尽,以作回敬。 东席上,云江、云河、云海、云湖、云溪、云波、云涛、云汐站起身,共同举杯,望向主子和华画,同声祝福:“主子、华画,属下祝福你们开开心心,吉祥如意!”随即,一饮而尽,坐回座上。 青竹和伍烨影同声道谢:“多谢!”随即,举杯一饮而尽,以作回敬。 见青竹不胜酒力,脸上升起红云,伍烨影端起碗,执起大勺,舀了二勺鸡汤到碗中,放到青竹近前,唤到:“青竹儿,喝鸡汤。” 扬脸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应答一声,“好。”随即,端起碗,慢慢地喝着鸡汤。 拿走青竹的酒杯,饮尽杯中酒,把酒杯放于桌边,伍烨影端起自己的酒杯,看向神机子,唤到:“华老先生,本王敬你一杯,请!” 看向伍烨影,神机子举起酒杯,应话道:“王爷,请!” 伍烨影与神机子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执起筷子,挟菜慢慢地吃着。 苏奇站起身,执起酒壶,帮主子与神机子倒满酒,随即坐下。 神机子询问道:“恕老朽多问,王爷为何前来天鹰城?” 转动着酒杯,伍烨影应答道:“青竹儿久未出门,本王带青竹儿四处转转,散散心。” 神机子探问道:“王爷打算在天鹰城逗留多久?” 伍烨影应答道:“时间不定,看游玩情形。” 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望向青竹的碗中,见已挟好菜,伍烨影端起碗,执筷挟了二块鸡块、一条蝍鱼放到碗中,挟起一块鸡块,津津有味地吃着。 望向神机子,苏奇端起酒杯,唤到:“华老先生,在下敬你一杯,请!” 放下筷子,神机子端起酒杯,应话道:“阁下,请!” 苏奇与神机子举杯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杯,须余,酒杯被苏奇斟满。 喜宴上,众人时而享用着菜肴,时而举杯对饮,唯有青竹心无旁鹜,一边享用着美味的菜肴,一边听着众人的闲谈。 用罢喜宴,伍烨影和青竹、神机子、米衣男青年、齐文和齐武、天麒和地麒离开东宴客厅,来到[晴空院]正厅门口。 望望天色,太阳已渐西垂,神机子告辞道:“王爷,天色不早,老朽告辞!” 伍烨影送别道:“华老先生,多多珍重,本王不远送了!” 青竹叮嘱道:“爷爷,事情忙完,记得上[云天庄园]来。” 神机子答应道:“青竹儿放心,爷爷不会忘记的。” 看向伍烨影和青竹、米衣男青年、齐文和齐武,神机子辞别道:“各位,告辞!”随即,转身朝[云天庄园]庄院大门走去。 目送师傅走出[云天庄园]庄院大门,隐去踪影,青竹收回视线,望向伍烨影,唤到:“烨影,我们回[天日院]吧。” 伍烨影应答道:“好,走吧!” 转身望向米衣男青年,伍烨影吩咐道:“稍后,上[天日院]书房来一趟。” 米衣男青年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和青竹、米衣男青年、齐文和齐武、天麒和地麒走进[晴空院]正厅,伍烨影和青竹、天麒和地麒从正厅东侧后门,离开正厅,朝[天日院]走去,而齐文和齐武、米衣男青年从正厅西侧后门,离开正厅,朝[天月院]而去。 走进[天日院],回到小楼二楼中间房间,即主人卧房内,伍烨影和青竹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天麒和地麒腾身跳上东边的长藤椅上,趴卧着,懒懒洋洋地打着盹。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虚无果]的保存期是几天?” 心下咯噔一声,青竹垂下眼睑,掩饰地说:“[虚无果]已被我们服下,烨影何必询问保存期?” 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上次我们成亲时,你声称[虚无果]的保存期为三天,让我服下[虚无果],以免药效失去而浪费,应还记得吧。” 心下忐忑不安,青竹回答道:“记得。” 伍烨影指出道:“据我跟天麒和地麒求证,[虚无果]的保存期是七天,而非三天。可见,上次成亲时,青竹儿撒谎,骗我服下[虚无果]。” 沉下脸,伍烨影训斥道:“青竹儿真是缕教不改,撒谎已成习惯,为让青竹儿长长记性,我要重重惩罚青竹儿。” 心下一紧,青竹恳求道:“请烨影大人大量,再饶我一次,好不好?”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行。不重重惩罚,无以训戒青竹儿。” 惩罚既逃不过,那就敢做敢当,青竹询问道:“烨影要如何惩罚我?” 佯装思索一会,伍烨影为难地说:“体罚青竹儿吧,我万分舍不得,不惩罚吧,无以训戒青竹儿,真是令我左右为难。今天是我与青竹儿的大婚之喜,是个永难忘记、值得回味之日,就惩罚青竹儿,与我相亲相爱两次吧,一来令今日大婚之喜别居回味,二来让青竹儿铭记于心,永不敢再撒谎。” 每次,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只一次,已累得身困体乏,二次的话,岂不累得困缚于床上,青竹苦下脸,请求道:“烨影,能不能换一种惩罚?” 望着愁眉苦脸的青竹,伍烨影要求道:“换一种惩罚可以,只要青竹儿答应,与我天天相亲相爱一次。” 一天疲累,与天天疲累相比,自然一天为轻,青竹权衡得失,断然否决:“惩罚不换。” 青竹的选择,全在意料之中,伍烨影勾唇浅笑,故作惋惜地说:“真是可惜,青竹儿要是愿意换一种惩罚,那该多好呀。” 听着伍烨影的可惜之语,青竹冷声声明:“天天相亲相爱,想都别想。” 看着青竹气恼样,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别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与你天天相亲相爱的。” 自床边站起身,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上书房处理事务,一会便回。” 青竹应话道:“烨影,自去忙吧。” 望着伍烨影走出房间,青竹暗自郁闷,真是倒楣,上次成亲,撒谎骗伍烨影服下[虚无果],本以为已风过无痕,烟消云散,孰料他却牢记于心,伺机而动,也怪自己不得教训,明知他精明,还在他面前耍小聪明,真是活该被他惩罚。 面带愁容,青竹心情抑揄,自床边站起身,走到北墙边的书架旁,拿出一本[祥鹰野史],走回床边,斜身靠坐到床头,随意地翻阅着。 走到东边房间,即书房门前,伍烨影推开房门,走进书房,扫了一眼等候在书房内的米衣男青年,径直走到书桌后,坐于座椅上。 望向米衣男青年,伍烨影询问道:“影虹,今天是本座的大婚之喜,你是如何得知的?” 脸上含带浅笑,米衣男青年——影虹回答道:“今天,属下只是恰逢其会,赶上主上与华画的大婚,起先毫不知情。” 忽地话锋一转,影虹埋怨地说:“恕属下直言,主上与华画大婚,既便不广发喜贴,邀请江湖宾朋前来观礼,也应通知宫内属众,怎么能不声不响地成亲呢?” 伍烨影解答道:“本座不喜吵闹,也不想青竹儿被人观注,便未广发喜贴。” 眸露好奇之色,影虹探问道:“恕属下好奇,华画相貌平平,心性单纯,与主上实在不配,主上为何独独钟爱她呢?” 黑眸幽远深邃,伍烨影应答道:“心之所引,毫无缘由。” 面露恍然之色,影虹感叹道:“得主上钟爱,华画真是无比幸运呀。” 听着影虹的感叹之语,伍烨影若有所思,于外人眼中,得到他的钟爱,青竹儿是幸运的,孰不知,于茫茫人海中,与青竹儿相遇,得青竹儿相伴,他才是最幸运的。 收敛神思,伍烨影询问道:“金影堂与[天狼堡]商谈合作事宜,进展如何?” 影虹回报道:“[天狼堡]尚未答应合作,提出要考虑几天。” 伍烨影吩咐道:“不管能否与[天狼堡]达成合作,金影堂切不可让[流云山庄]与[天狼堡]达成合作。” 影虹应诺道:“主上放心,属下必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伍烨影提醒道:“近来,[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往来频繁,金影堂不可疏忽对[御剑山庄]的监控。” 影虹应答道:“是,属下明白。” 伍烨影提点道:“据本座所知,[天狼堡]与祥鹰帝国皇室有所关连,金影堂行事时,务必谨慎。” 影虹应答道:“是,属下明白。” 随即,影虹询问道:“主上,[天狼堡]与祥鹰帝国皇室有何关连?” 伍烨影回答道:“据本座推测,[天狼堡]的堡主龙祥与天云堂堂主辛隐两人之中,有一人极可能是宏乐王的三子——赫连宇。” 影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宏乐王那身虚体弱的三子赫连宇,真是深藏不露呀。” 望向影虹,伍烨影询问道:“影虹可有事回报?” 影虹回答道:“属下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就退下吧。” 影虹应诺道:“是,属下告退。”随即,起身离座,走出书房。 伍烨影起身绕出书桌,快步走出书房,走到卧房门前,推开房门,环视房内,见青竹斜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专注地翻阅着。 走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伍烨影径直走到床前,坐于床边,拿走青竹手上的书,随手扔到床头柜上。 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忙完了吗?” 伍烨影回答道:“忙完了。” 移到床边,坐正身体,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下楼,上院中散散步,怎么样?” 迟疑一会,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好不好?” 青竹否决道:“不要。” 伍烨影不满地询问:“为何不要。” 青竹指出道:“现在是白天,稍后,还要吃晚膳呢。” 望了一眼窗外,伍烨影决定道:“青竹儿,等用过晚膳,我们就相亲相爱。现在,我们上院中散步吧。” 心下苦恼即将接受的惩罚,却无计可施,青竹没精打采地说:“走吧,上院中散步。” 望向东墙边的长藤椅上,见天麒和地麒正在呼呼大睡,青竹未出声相唤,从床边站起身,与伍烨影一起,离开卧房,下楼来到院中,手牵着手,沐浴着夕阳,徜徉于绿树花草之间,漫步于青石小径之上。 第0296章 大婚之日(4)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皎洁的月亮升上九天,点点繁星钻出浩翰的苍穹,月光与星光交相辉映,向大地撒下清辉。 用罢晚膳,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回到[天日院],登上小楼二楼,走到卧房门前。 伍烨影推开房门,牵着青竹,走进房内,天麒和地麒随后跟进。 天麒和地麒跑到长藤椅旁,纵身跳到长藤椅上,蹲立着,青竹和伍烨影走到桌边,伍烨影掏出打火石,点燃桌上的蜡烛,瞬间昏暗的房内,变得亮堂起来。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唤到:“华姐姐、伍大哥,我们玩方块拼图,好不好?” 得机拖延即将接受的惩罚,青竹高兴地答应:“好呀。” 青竹正要移步,却被伍烨影拉住,望向伍烨影,故作不解地询问:“烨影为何拉住我?” 凑近青竹,伍烨影轻声提醒:“青竹儿,我们已说好,待用过晚膳,就相亲相爱,难道你想反悔吗?” 皱皱眉头,青竹否认道:“我没想反悔。只是,想玩一会拼图而已。”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玩方块拼图,随时都可以,而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喜,每一时每一刻都应好好珍惜,而不应白白辜负。” 心知伍烨影所说在理,青竹轻声请求:“烨影,能不能只相亲相爱一次?”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行。青竹儿太爱撒谎,不惩罚,难让青竹儿引以为戒。” 逃避惩罚无妄,青竹苦恼地嘟起嘴,闷闷不乐地耷拉下脑袋,兀自自哀自怜。 望着郁郁寡欢的青竹,伍烨影以话相激,“青竹儿别不高兴,难道敢撒谎,就不敢承当吗?” 青竹嘴硬地说:“我敢做敢当,绝不退避。” 轻勾唇角,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敢承当,勇气可嘉。” 随即话锋一转,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既然敢承当,为何愁眉不展呢?难道是口是心非,害怕被惩罚?” 青竹矢口否认:“我没不高兴,也不怕被惩罚。” 伍烨影顺话而接,“青竹儿既没不高兴,那就笑一笑,以证所说不假。” 免强挤出一丝笑容,青竹自圆其说:“今天是我与烨影的大婚之喜,我很开心。” 观察着青竹,见青竹虽笑,却不自然,伍烨影看在眼中,却未点明,顺话而说:“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好看的小说)大婚之喜岂有不开心之理。 今天并非普通之日,而是我与青竹儿大婚之日,我们既要开开心心的,更要永远地珍藏于心,细细回味。” 听着伍烨影之言,青竹若有所思,既然撒谎,得到惩罚,也是无可厚非,而今天是她与伍烨影的大婚之日,理应开开心心的,怎能因为惩罚,而让大喜之日蒙上阴霾。 展颜冲伍烨影而笑,青竹认同道:“烨影说得对。大婚之日,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 望着展现欢颜的青竹,伍烨影勾唇浅笑,紧了紧与青竹相握的手。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我与青竹儿要睡觉,你们玩吧。” 地麒指出道:“伍大哥,现在就睡觉,太早了吧。” 伍烨影应话道:“今天是我与青竹儿的大婚之喜,我与青竹儿忙得累了,想早点睡。” 天麒若有所知,“既然伍大哥与华姐姐累了,就早点睡吧。” 地麒催促道:“伍大哥、华姐姐,快去睡吧。” 牵着青竹,走到床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宽衣吧。” 看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轻应一声,“好。” 转身背向伍烨影,青竹慢慢地解着马褂扣子,而伍烨影一边宽着衣,一边望着青竹。 见青竹和伍烨影开始宽衣,准备睡觉,天麒望向弟弟,唤到:“弟弟,华姐姐和伍大哥要睡觉,我们玩拼图吧。” 地麒应答道:“好。” 天麒站起身,走到长藤椅北端,刁起装有拼图方块的小布袋,走回原处,用嘴咬住小布袋的袋口活结,扯开活结,用前爪拉开袋口,用嘴咬住布袋底,倒出拼图方块,把小布袋放到长藤椅里侧。 望向弟弟,天麒提议道:“弟弟,你先玩拼图吧。” 地麒同意道:“好,我先玩。” 天麒询问道:“弟弟要拼什么图?” 歪着小脑袋,地麒想了想,回答道:“我要拼飞天凤凰图。” 天麒和地麒伸出右前爪,打乱拼图方块,用右前爪抓起小方块,细细地看了看,放下小方块,让有凤凰图纹的一面朝上,须余,小方块向上的一面,全部被掉转为有凤凰图纹的一面。 看向弟弟,天麒催促道:“弟弟,快拼图吧。” 地麒应话道:“好。[]” 地麒观察着小方块,伸出右前爪,按住一块小方块,开始拼起飞天凤凰图,天麒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地麒拼图。 脱掉新郎锦服,随手丢到床头柜上,伍烨影坐到床边,好整以暇地望着青竹。 往日,睡觉是既简单又舒服之事,而今天不同往日,睡觉意味着惩罚的开始,青竹根本毫无睡意,虽已想通,应该开开心心的,但一想到明天身软无力,困缚于床上,苦恼就盈绕于心头。 慢慢地解着马褂扣子,然再慢,马褂扣子终被全部解开,青竹脱下马褂,放到床头柜上。 转身望向伍烨影,青竹请求道:“烨影,请帮我解一下罗裙衣襟的衣带。” 伍烨影答应道:“哎,好的。” 站起身,走到青竹背后,伍烨影伸出双手,轻轻地解开罗裙衣襟的衣带,未几,罗裙衣襟的衣带全部解开。 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罗裙衣襟的衣带解开了。”随即,走回床边坐下。 脱下罗裙与红色灯笼长裤,放到床头柜上,青竹坐到床边,脱下靴子与白色棉袜,上到床上,移到床头,坐到床里侧。 伍烨影站起身,放下纱帐,撩起纱帐,闪身入内,脱掉靴子与浅黄色锦袜,上到床上,御气于手,向虚空一抛,转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于床帐内。 移坐到床头,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相亲相爱,穿着里衣可不行哦。” 接着,伍烨影殷勤地提议:“青竹儿,要不要我帮你脱里衣?”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断然否决:“不用。” 伍烨影顺话而接,“既然青竹儿不要我帮忙,那我就自脱里衣了。” 正要脱掉里衣,见青竹坐着一动不动,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脱掉里衣。” 青竹坐着背过身,咬咬牙,心一横,抬手解着里衣衣襟带,开始脱起里衣。 伍烨影迅速地脱掉里衣内裤,随手丢到床里侧,自自然然地光裸着身体,靠到床头,黑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青竹。 除去里衣与内衣,青竹局促地僵坐着,低垂着头,不敢看向伍烨影,而背后一道炙热的目光,令青竹如坐针毡。 肆意地观赏着青竹那健美的身体,伍烨影感觉热血沸腾,情潮汹涌,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立即与青竹共赴极乐之镜,因怕伤害到青竹,只得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 伍烨影坐正身体,扳转青竹,上上下下打量着青竹那凹凸有致、白玉无暇的玉体,黑眸变得黑亮而深邃,双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青竹的身体。 身上肆意游移的双手,令青竹震颤不已,急忙抓住伍烨影的双手,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恳求道:“烨影,请别在我身上乱摸,我很不舒服。” 挣开青竹的双手,抱青竹坐到怀中,看着脸上韵染红霞的青竹,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吧。” 青竹轻应道:“好。” 低头覆上青竹的双唇,伍烨影温柔遣绻地深吻着,双手四处游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青竹的身体。 承受着伍烨影温柔的亲吻,体会着相濡以沫所传达出的深情,感受着伍烨影那双轻狂的双手,在身上四处游移,青竹心下彷徨无措,清亮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伍烨影,双手本能地搂抱住伍烨影,以求丝丝安慰。 与此同时,心下微有急切,希望回馈伍烨影的深情,以传达自己的心意,青竹如萌懂少知的学生般,小心意意地回吻着伍烨影。 察觉青竹笨拙地回吻着他,伍烨影心下激动难抑,以前都是他求吻求欢,青竹儿被动承受,而今天是青竹儿第一次回吻他,虽然毫无技巧可言,却传达出青竹儿对他的心意。 双手紧紧地搂抱住青竹,配合着青竹亲吻的节拍,伍烨影更加温柔地亲吻着青竹,与青竹一起,沉浸于唇齿相依的美妙之境中。 不知不觉间,青竹和伍烨影双双倒卧于床上,身体交缠于一起,喘吸声与吟哦声交织着,回响在狭小的床帐内。 卧房内,地麒专心致志地玩着拼图,天麒全神贯注地观看着,突然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扭头望向声源处,只见,红木床摇摇晃晃,发出嘶哑的抗议声,低垂的纱帐如风中落叶,飘飘荡荡。 地麒取笑道:“华姐姐和伍大哥睡觉真是不老实,老是动来动去,看看,床都快撒架了。” 天麒认同道:“是呀,真担心床会跨掉。” 地麒提议道:“哥哥,我们唤醒华姐姐和伍大哥吧,让他们别老是动来动去,免得让床撒架。” 天麒同意道:“好。” 天麒和地麒同声呼唤:“华姐姐、伍大哥,快醒醒!” 腰身停下挺动,伍烨影不悦地询问:“天麒、地麒,唤我们何事?” 天麒提醒道:“伍大哥,你与华姐姐睡觉别动来动去,不然,床会撒架的。” 伍烨影应话道:“天麒和地麒放心,床不会撒架的。你们玩拼图吧,别来打搅我们,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同声应诺:“知道。” 地麒继续拼起飞天凤凰图,天麒继续观看着。 极至的欢愉,令青竹飘飘欲仙,如入云端,突然欢愉渐消,令青竹如从高空,坠落万丈深渊,青竹惊惶失措,紧紧地缠抱住伍烨影,身体难受地扭动着。 青竹急切地呼唤:“烨影,难、难受,快帮帮我。” 搂紧青竹,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别急,我马上疼爱你。” 腰身缓缓地挺动着,伍烨影吻上青竹那红润骄艳的双唇,双手游移不定,爱恋地抚摸着青竹那雪缎般的肌肤,带领着青竹,共赴绝妙无上的快乐之境中。 床帐内,青竹和伍烨影密不可分地交缠于一起,阵阵喘吸声与吟哦声交织回响着,谐奏出一首旷古不变的美妙华章。 卧房内,桌上的烛火依旧摇摇曳曳,红木床仍旧摇晃不定,发出阵阵嘶哑的抗议声,纱帐抖动不停,荡起层层波浪,而东墙边的长藤椅上,天麒和地麒正专注地玩着拼图。 许久后,天麒拼好五彩玫瑰图,望向弟弟,唤到:“弟弟,我们明天再玩,睡觉吧。” 地麒同意道:“好。” 地麒跳过方块拼图,与天麒走到长藤椅北端,相互挨着,趴卧于长藤椅上。 望了一眼摇摇欲坠的红木床,天麒担心地说:“真担心木床会跨掉。” 地麒猜测道:“伍大哥不担心木床撒架,木床应该很结实吧。” 天麒希望地说:“希望木床别跨掉,免得摔坏华姐姐和伍大哥。” 地麒指出道:“华姐姐和伍大哥睡觉喜欢动来动去,真不是好习惯。” 天麒认同道:“是呀。明天,跟华姐姐和伍大哥提提,让他们改掉睡觉好动的坏习。” 望着哥哥,地麒唤到:“哥哥,我们睡觉吧。” 天麒应答道:“好,睡觉吧。” 天麒和地麒绻缩起身体,闭上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时间渐渐流逝,桌上的烛火燃烬蜡烛,瞬间熄灭,卧房内顿时处于昏暗朦胧中,而红木床依旧颤巍巍地摇晃着,坚持不懈地发出嘶哑的抗议声。 第0297章 师徒夜谈 回到[天狼堡],穿过设下[旋波迷踪阵]的竹林,神机子走到院门前,推开院门,见小楼正厅闪烁着烛火。[] 走进院内,反手关上院门,神机子径直走到小楼正厅门口,望向厅内,堂上西侧主座上坐着一名男青年。 男青年身着雪青色锦袍,腰扎天蓝色缎带,形容丰神俊朗,英姿勃发,双眉浓密,双眸黑亮炯锐,神色间透着睿智与坚毅,浑身自然而发一股尊贵与豪爽之气。 看见易容后的神机子,雪青衣男青年站起身,唤到:“师傅!” 神机子走进厅内,轻应一声,“嗯。” 走到堂上东侧,坐到主座上,神机子询问道:“龙霄等很久了吗?” 雪青衣男青年,即赫连龙霄,应答道:“嗯,等了很久。” 望向师傅,赫连龙霄知会道:“师傅,我已备好晚膳,你不用再煮了。” 打开桌上的食盒,赫赫龙霄端出三盘菜、一盆汤、一盆饭、两副碗筷,摆放到桌上,盖上食盒,把食盒放到桌里侧。 赫连龙霄盛好两碗饭,递一碗饭给师傅,“师傅,吃晚膳吧。” 待神机子接过碗,赫连龙霄坐回主座,端碗执筷,开始吃起晚膳。 挟起一块糖醋排骨,尝了一口,神机子指出道:“糖醋排骨虽好吃,却没青竹儿做出的好吃。” 脸上露出惊奇之色,赫连龙霄询问道:“师傅,菜是堡内大厨所做,厨艺可比御厨,难道青竹儿的厨艺还要好?” 神机子应答道:“御厨的厨艺岂能与青竹儿相比,青竹儿的厨艺可谓举世无双。” 赫连龙霄吃惊地说:“青竹儿的厨艺有如此之好呀。” 神机子应话道:“等龙霄尝过青竹儿所做的菜,便知为师所言非虚。” 奇怪地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询问道:“今晚,龙霄怎么有空陪为师用膳?” 赫连龙霄回答道:“今天事务忙完得早,便来陪师傅一起用膳,谁知师傅不在,让我好等。” 随即,赫连龙霄好奇地询问:“师傅出去了吗?” 神机子回答道:“出去了。” 赫连龙霄追问:“师傅上哪里去了?” 神机子回答道:“为师上[云天庄园]去了一趟。” [云天庄园]是何处,赫连龙霄无比清楚,那是日曜王在[天鹰城]东城郊外的别庄,日曜王每次前来天鹰城,必住于[云天庄园]内。 赫连龙霄惊讶地询问:“师傅为何上[云天庄园]?” 未回答赫连龙霄所问,神机子提议道:“龙霄,待用过晚膳,为师再告诉你。饭菜已有点凉,我们快趁热吃吧。” 赫连龙霄同意道:“好。” 稍许后,神机子与赫连龙霄用完晚膳,赫连龙霄收拾起碗筷,倒了两杯茶。[.超多好看小说] 递给师傅一杯,赫连龙霄唤到:“师傅,请喝茶!” 接过茶杯,神机子喝下一口茶,相告道:“龙霄,为师上[云天庄园],是看望青竹儿。” 端起茶杯,赫连龙霄正要喝茶,听见神机子之话,惊讶地看向师傅,询问道:“师傅,青竹儿不是在幻境城吗?何时来天鹰城的?” 神机子回答道:“几天前,青竹儿来找为师,为师才得知她已来到天鹰城。” 赫连龙霄关心地询问:“师傅,青竹儿可好?” 神机子回答道:“青竹儿病已痊愈,身体很好。” 皱皱眉头,赫连龙霄询问道:“师傅,青竹儿怎么得知你在[天狼堡]?” 神机子猜测道:“依为师猜测,应是日曜王帮青竹儿查探的吧。” 拧紧眉峰,赫连龙霄暗暗心惊,师傅行踪飘乎,令人难以寻觅,而日曜王只是闲王,喜好四处游历,几乎从不与江湖人士交往,他是如何查知师傅在[天狼堡]的呢? 赫连龙霄询问道:“依师傅之见,日曜王是如何查知师傅行踪的呢?” 思索一会,神机子分析道:“据为师推测,日曜王带青竹儿前来天鹰城游玩,只怕不但但为玩,应还为寻找为师与龙霄。 为师把青竹儿送到幻境城,便赶来天鹰城相助龙霄,本以为不会很久,就能返回幻境城陪青竹儿,未料想竟需三年之久。 久等为师不来幻境城,又毫无音讯,青竹儿为寻找为师与龙霄,必跟日曜王提起过龙霄在天鹰城坐毛皮、木材生意之事。 日曜王聪明机警,追寻蛛丝马迹,必能猜知龙霄在天鹰城的[天狼堡]做事。 只不知,日曜王有没有猜知龙霄在[天狼堡]的身份。” 听着师傅分析之言,心中的惊疑稍稍降低,赫连龙霄奇怪地询问:“师傅,据我所知,日曜王性情古怪,不喜与人接近,为何他会与青竹儿在一起?” 回想过往,神机子讲述道:“三年多前,为师带青竹儿前往紫金帝国的都城紫华城,一来参加赛亚幼子的满月祈福礼,二来观看赛马大会,不想在紫华城遇见日曜王。 令人奇怪的是,日曜王虽不喜与人接近,却异常喜爱青竹儿,一见到为师,便要为师答应他与青竹儿的亲事。” 端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赫连龙霄急声询问:“师傅可有答应日曜王与青竹儿的亲事?” 喝下一口茶,神机子回答道:“因知日曜王对青竹儿执念甚深,不宜忤逆日曜王,为师万般不得已,答应日曜王的要求,希望天长日久,日曜王会自动放弃青竹儿。 只可惜,为师心愿落空,日曜王非但毫无放弃青竹儿之意,反而越加喜爱青竹儿,几乎寸步不离地粘着青竹儿。” 微眯双眼,赫连龙霄指出道:“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而青竹儿年幼,性情单纯,与日曜王实不相配,嫁于日曜王岂能幸福?难道依师傅修为,还怕日曜王不成?” 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若有所思,回答道:“据为师探查,日曜王的修为不在为师之下。(.无弹窗广告)与日曜王力敌,实在不智,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龙霄所虑,为师早有考量,为保青竹儿平安与幸福,为师要求日曜王承诺,只娶青竹儿一人为妻,只爱青竹儿一人。 日曜王虽性情古怪,却甚是爽快,对为师的要求一口应承。” 脸上冷凝无波,赫连龙霄询问道:“三年多前,师傅游历到天鹰城,与我提起青竹儿呆在朋友家玩。那位朋友就是日曜王吗?” 神机子回答道:“是的,就是日曜王。” 赫连龙霄再问:“师傅,三年来,青竹儿呆在幻境城,寻药医病,是日曜王陪伴着她吗?” 神机子回答道:“据为师询问日曜王,三年来,每隔半年,日曜王会前往幻境城一趟,陪伴青竹儿一个月。” 赫连龙霄探问道:“师傅,青竹儿对日曜王情义如何?” 沉吟一会,神机子回答道:“据为师所知,起初,青竹儿视日曜王为朋友,随着相处日久,青竹儿视日曜王为亲人。如今,青竹儿对日曜王情义如何,为师不知。” 直直地望向师傅,赫连龙霄责怪地说:“师傅,为何不早早地告诉我,青竹儿已与日曜王订亲?” 神机子解释道:“起初,青竹儿跟随日曜王前往昊辰帝国的都城昊日城,因突起事端,青竹儿摔落悬崖,以致容颜有损,被迫离开日曜王,返回无忧谷。 为医治青竹儿,为师带青竹儿前往幻境城,寻药医治,而日曜王并不知青竹儿行踪。 为师原以为,日曜王和青竹儿再无瓜隔,永不相见,实不知日曜王竟与青竹儿在幻雾森林不期而遇。” 思量再三,赫连龙霄指出道:“师傅,青竹儿与日曜王订亲,本为权宜之计,算不得数。青竹儿与日曜王呆在一起,既与礼不合,也有损青竹儿的声誉。青竹儿既然来到天鹰城,不如把青竹儿接来[天狼堡]吧。” 神机子否决道:“青竹儿与日曜王呆在一起,并无不妥,不必接青竹儿来[天狼堡]。” 赫连龙霄不解地询问:“师傅何以如此说?” 神机子不答反问:“龙霄喜欢青竹儿吗?” 微微楞了楞,赫连龙霄坦言回答:“喜欢。自离开无忧谷,我闯荡大江南北,努力打拼之时,无时无刻不想念着青竹儿,盼着、等着青竹儿长大,以期早日娶青竹儿为妻。” 神机子不解地询问:“龙霄既然喜爱青竹儿,为何一去不回无忧谷呢?” 赫连龙霄回答道:“我怕返回无忧谷后,再舍不得离开青竹儿,就想事业有成,大局既定之时,再返回无忧谷。那时,青竹儿已经长大,而我无忧,带青竹儿出谷,再无所顾忌。” 神机子感叹道:“真是天意难测呀!阴差阳错,缘起缘灭,只在一念之间。” 不解地望向师傅,赫连龙霄询问道:“师傅所言何意?” 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正色相告:“龙霄,今天是青竹儿与日曜王的大婚之喜,为师上[云天庄园],既是看望青竹儿,也是见证青竹儿与日曜王大婚。” 身体一震,变得紧绷,赫连龙霄震惊地说:“今天是青竹儿与日曜王大婚,怎么可能?” 眸带祈盼地望向师傅,赫连龙霄期望地说:“师傅是开玩笑吧?” 神机子肯定地说:“为师所言非虚。” 一线希望破灭,双眸转为死寂,赫连龙霄责问道:“师傅,青竹儿与日曜王并不适合,你上[云天庄园],为何不阻止青竹儿与日曜王成亲?” 望着绝望痛苦的赫连龙霄,神机子解答道:“为师同意青竹儿与日曜王成亲,原因有二,其一日曜王能保护青竹儿,其二日曜王全心全意喜爱着青竹儿,不掺杂丝丝算计。” 赫连龙霄冲口而出:“日曜王能做到之事,我同样可以。” 神机子指出道:“龙霄虽能做到,然青竹儿与龙霄不适合。” 赫连龙霄不解地询问:“师傅为何认为青竹儿与我不适合?” 神机子分析道:“龙霄虽能保护青竹儿,也能全心全意地喜爱青竹儿,然即将生活之地,充满阴谋倾轧,危险重重,既便金碧辉煌,却如同牢笼一般。而青竹儿心性单纯,向往海阔天空,逍遥自在,不适合阴谋倾轧之地,也不喜欢被困缚于一处。” 虽知师傅所说有理,却无法苟同,赫连龙霄反驳道:“青竹儿向往海阔天空,逍遥自在,我不会拘束她,她只管随性而为。青竹儿心性单纯,不适合阴谋倾轧,我绝不会让她涉及丝毫,更会倾力保护她,不让她有丝毫危险。” 神机子驳斥道:“未来,龙霄位高权重,终日事务缠身,忙忙碌碌,能分出多少闲暇,陪伴青竹儿,又能挪出多少时间,带青竹儿四处游玩。 如若无法陪伴青竹儿,也无法带青竹儿四处游玩,青竹儿岂不如同坐牢一般,被困缚于一处。如若青竹儿独自外出,四处游玩,只怕龙霄难舍分离,无法容忍。 何况,龙霄意欲只娶青竹儿一人为妻,只怕有心无力,为平衡各方势力,不得不迎娶多位妻妾,而据为师所知,青竹儿是绝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被师傅驳得无言以对,赫连龙霄反问道:“日曜王贵为一国亲王,纵算是闲王,难道他便适合青竹儿?” 神机子回答道:“据为师所知,日曜王无比喜爱青竹儿,他承诺只娶青竹儿一人为妻,只爱青竹儿一人,必能说到做到。日曜王是闲王,无拘无束,行事随心所欲,带着青竹儿四处游玩,无需瞻前顾后。” 听着师傅所答,赫连龙霄脸上木然无波,心下绝望茫然,多年默默守望,心心恋恋地期盼,未成想却是幻梦一场,今天青竹儿嫁人为妻,与他再无相守的可能。 他懊悔,为何离开无忧谷时,不带着青竹儿一同离开,不然,岂能让日曜王有可乘之机,而他与青竹儿失之交臂。 望着木然沉寂的赫连龙霄,神机子安慰道:“龙霄,青竹儿虽不能嫁于你,却永远是你的师妹,你们是无人可比的至亲,永不会有磨灭的一天。” 稳稳纷乱的心绪,牵了牵嘴角,免强露出一丝笑,赫连龙霄应话道:“师傅说得对,青竹儿永远是我的师妹,既便不能嫁于我,我们永远是至亲,无人可比。” 观察着赫连龙霄,见他面露释然之色,神机子稍稍放心,欣慰地说:“龙霄能想通,为师就放心了。” 连喝几口茶水,长长地深呼吸一下,压下心底的苦涩,赫连龙霄询问道:“师傅,青竹儿在外的化名叫什么?” 神机子回答道:“叫华画。” 赫连龙霄喃喃自语:“华画!华画!青竹儿……!” 听着赫连龙霄轻声自喃,神机子皱皱眉头,心下轻叹,情至深处,令人刻苦铭心,焉能瞬间即忘,希望经过时间的洗涤,龙霄会淡忘对青竹儿的深情。 叉开话题,神机子询问道:“龙霄,明天,为师启程前往都城祥云城,你可要一同前往?” 拉回飘远的神思,赫连龙霄应答道:“明天,我与师傅一同前往。” 喝完杯中茶,放下茶杯,看看厅外的夜色,神机子提议道:“龙霄,夜色已深,明天还要早起,早点休息吧。” 大口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赫连龙霄同意道:“也好。” 起身离座,赫连龙霄告退道:“师傅,我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登上堂上西北侧的楼梯,赫连龙霄直上二楼,来到二楼,站于楼廊下,手扶楼栏杆,仰头望着浩翰的苍穹,天上星星点点,明亮而耀眼,而他的心却晦暗无光。 串串眼泪溢出眼眶,悄然地顺着脸夹滑落,赫赫龙霄心下苦涩难抑,人海茫茫,他与青竹儿有缘结为师兄妹,却无份相守。天意真是弄人,送上挚爱于他身边,却又无情地夺走。 青竹儿,我的师妹,我的挚爱,既不能拥有你,我会永远守护着你,无论天荒,还是地老。 深深地呼吸一下,压下澎湃汹涌的心绪,埋下心底的爱恋,赫连龙霄抬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转身走到中间房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望着赫连龙霄萧索的背影,神机子轻叹一声,情之一字,令人刻苦铭心之时,亦令人伤神伤心,希望龙霄早日淡忘对青竹儿的深情,走出阴霾,重拾阳光。 吹熄桌上的烛火,神机子站起身,走出正厅,来到正厅东边的房间门前,推开房门,步入房内。 第0298章 皇宫医病(1) 祥云城,是祥鹰帝国的都城,是天子脚下、皇权集中之地,其商业发达、文化繁荣,云集着八方的文人骚客、富商名流、达官显贵,分有四个城区,即东城区、南城区、西城区、北城区。 东城区、西城区,集中着祥云城的主要商业街区,朝庭官衙、兵营训练场也分布于此;南城区,中下层贫民百姓、富商名流、达官显贵的居所,聚居于此;北城区,皇城、皇亲国戚的府邸、朝中显耀大臣的府宅,分布于此。 皇城坐落于北城区,位于正北中轴线上,皇亲国戚的府邸、朝中显耀大臣的府宅,分布在离皇城不远的区域。 天鹰城与祥云城相距不远,白天快马而行,需八天左右,日夜快马兼程,侧需三天左右。 二天后,下午,神机子和赫连龙霄乘坐着双驾马车,抵达都城祥云城,从祥云城的西城门而入,穿过西城区,折而向北,朝北城区而去。 来至[宏乐王府]府门前,坐在车辕上的右边侍卫,掏出一块铜质令牌,向守卫在王府门外的两名侍卫晃了晃,随即放回怀中的暗袋里。 看清铜质令牌,职守于王府门外的两名侍卫,放松戒备,未出声喝问。 坐在马车辕上的两名侍卫,驾驶着马车,驶进[宏乐王府]府内,行驶在青石小路上,朝后院驶去。 双驾马车驶到一座院落的院门前,院门紧闭,门楣之上挂有一块篇额,上书“琼宇院”三个行书大字。 坐在车辕上的右边侍卫,跳下马车,走到院门前,推开院门,返身走回马车旁,纵身跳上马车辕,与坐在车辕上的左边侍卫一起,驾驶着马车,驶进[琼宇院]院内,径直朝院内的小楼驶去。 驶到小楼前,双驾马车停下,坐在车辕上的两名侍卫,跳下马车,左边侍卫朝院门走去,前去关上院门,右边侍卫侍立于马车旁。 右边侍卫唤到:“主子,请下马车!” 马车门被打开,神机子和赫连龙霄弯身钻出车外,跳下马车。 望向右边侍立,赫连龙霄吩咐道:“赫原,安置好马车,与赫野一起,准备一下晚膳。” 右边侍卫,即赫原,应诺道:“是,主子!” 望向师傅,赫连龙霄唤到:“师傅,我们上厅中吧!” 赫连龙霄在前引路,神机子随后跟着,一同走进小楼正厅。 左边侍卫,即赫野,关好院门,走回马车旁。 望向赫野,赫原交待道:“赫野,我上厨房准备午膳,你赶马车上车房,再上厨房帮忙。” 赫野应话道:“好的。” 赫野跳上马车辕,驾驶着马车,掉转车头,朝西往小楼后面的车房而去,赫原朝东往小楼后面的厨房而去。 用罢晚膳,赫连龙霄与神机子来到小楼二楼,走进东边房间,即主人书房。 赫连龙霄走到书桌后,伸手探入书架中间的一个书阁,按动某个机关,只听“咯吱吱”声传来,北墙西北侧,出现一道转动的暗门。 赫连龙霄率先穿过暗门,神机子随后跟上,走进一间密室中。 密室不大,宽约三米半,长与书房的宽度等长,北墙开有一扇棕黄色琉璃窗,北墙与南墙的墙壁上,嵌有暗阁,暗阁上固定有铜质烛台,烛台上放有蜡烛,暗门东侧墙壁上,设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五棱形按钮。 密室内,陈设简单,南墙边,摆放着一张小红木床,床头摆放着一张床头柜;北墙边,窗前摆放着与一排书架;西墙边,摆放着二盆山茶花;东墙边,摆放着一张长藤椅。 赫连龙霄按住暗门东侧墙壁上的五棱形按钮,慢慢地转动着,暗门随之关上。 走到窗前,赫连龙霄伸手探入琉璃窗西侧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抓住铜质烛台,慢慢地转动,只听“咯吱吱”声传来,与此同时,西边地板上,升起一块方形厚平板,待厚平板全部抬升出地板,渐渐侧翻,于南边侧竖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透过洞口,向下看去,一条逆时针旋转而下的楼梯,直通一楼。 赫连龙霄领先而行,神机子跟在后面,沿着楼梯而下,来到一楼。 伸手探入北墙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赫连龙霄抓住铜质烛台,慢慢地转动,西边地板上,升起一块方形厚平板,待厚平板全部抬升出地板,渐渐侧翻,于南边侧竖起来。 透过洞口,向下看去,一条直直的楼梯,直通地下密道。 望向师傅,赫连龙霄唤到:“师傅,我们下密道吧。” 神机子应话道:“好,走吧。” 赫连龙霄领先而行,神机子跟随于后,拾阶而下,走进密道。 密道宽约一米,高约二米,长不见尽头,密道两侧,嵌有暗阁,暗阁之间相距约三米,暗阁内固定有铜质圆台,圆台上固定有一颗夜明珠。 密道虽长,因夜明珠散发的光亮,却甚是明亮。 良久,走到密道尽头,一条直直的楼梯直通密道出口,赫连龙霄伸手探入右侧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抓住铜质圆台,慢慢地转动,密道出口处,平升起一块方形厚平板,待厚平板全部升出地板,渐渐侧翻,于南边侧竖而起。 拾梯而上,赫连龙霄与神机子走出密道,登上一楼,进入一间隔间。 隔间内,有一条逆时针旋转而上的楼梯,直通二楼,南北两侧墙壁,嵌有暗阁,暗阁中固定有铜质烛台,烛台上放有蜡烛。 伸手探入北墙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赫连龙霄按住铜质烛台,慢慢地转动着,楼梯出口处,平升起一块方形厚平板,待厚平板全部升出地板,渐渐侧翻,于南边侧竖面起。 赫连龙霄与神机子登上楼梯,钻出楼梯出口,登上二楼,进入一间密室中。 密室不大,宽约三米半,长与房间的宽度等长,北墙开有一扇橙黄色琉璃窗,北墙与南墙的墙壁上,嵌有暗阁,暗阁上固定有铜质烛台,烛台上放有蜡烛,南墙东侧墙壁上,设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五棱形按钮。 密室内,陈设简单,南墙边,摆放着一张红木床,床头摆放着一张床头柜;北墙边,窗前摆放着一排书架;西墙边,摆放着两盆鹅掌木;东墙边,摆放着一张长藤椅。 一位中年男子侧身坐在床头,斜靠着床柱,拿着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其身穿明黄色锦袍,脸上已侵染风霜,却难掩往日风流倜傥,双眸锐利深邃,神色之间透着睿智与深沉,浑身散发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仪,令人匍匐于地,不敢仰视。 此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祥鹰帝国万万人之上的皇帝――皓正帝。 看见等候于密室内的皓正帝,赫连龙霄和神机子不约而同地楞了楞,瞬即回神,走到床前,微躬身一礼。 赫连龙霄拜见道:“臣,参见陛下!” 神机子见礼道:“草民,参见陛下!” 放下手中的书,望向赫连龙霄与神机子,皓正帝免礼道:“霄儿、老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赫连龙霄和神机子同声道谢:“谢陛下!”随即,走到东边长藤椅旁,坐到长藤椅上。 望向皓正帝,神机子要求道:“陛下,请宽下上衣,让草民为你针疚!” 皓正帝同意道:“好的,有劳老先生!” 坐正身体,皓正帝脱下外袍,又宽下里衣,盘腿坐到床上,面向床里。 站起身,神机子走到床边,站于皓正帝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棕色锦袋,打开锦袋,取出针囊展开,取下一枚银针,御气于手,针走人体的十二经络,飞快地扎入穴道。 时间悄悄流逝,神机子扎下最后一枚银针,宣告此次针疚结束。 神机子知会道:“陛下,请不要稍动,待二刻钟后,便可取下银针。” 皓正帝应话道:“朕知道。” 神机子走到长藤椅旁坐下,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 密室内,一时间变得静静静的,而时间却悄无声息地流淌着。 二刻钟后,神机子站起身,走到床边,站于皓正帝身后,知会道:“陛下,请不要稍动,草民现在要取下银针。” 皓正帝应话道:“老先生尽管取针,朕坐着不会动的。” 依循经络,神机子飞快地取下一枚银针,插入针囊上,须余,取下全部银针,折起针囊,装入棕色锦袋中,随即把锦袋放入怀中的暗袋里。 神机子退后三步,唤到:“陛下,请穿上衣服吧。” 拿起里衣外袍,迅速地穿上,皓正帝拿起腰带,系于腰间,移身坐到床边。 神机子要求道:“陛下,请伸出右手,让草民帮你诊诊脉!” 皓正帝同意道:“好的,有劳老先生!”随即,伸出右手。 走到床边,神机子伸出右手,搭上皓正帝右手脉门,凝神细听脉动,未几,撤回右手,退后三步。 神机子相告道:“陛下身体已基本康复,无需再针疚,只需辅以药物、静静调养便可。”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神机子介绍道:“陛下,这是[冰泉丹],有正气滋补、舒通经脉之效。此瓶装有30颗[冰泉丹]。” 双手递上装有[冰泉丹]的小瓷瓶,神机子叮嘱道:“陛下,每天睡前,请服一颗[冰泉丹]。[冰泉丹]需服半年,方可断药。半年内,陛下要多多休息,好好静养,切不可操劳。” 接过装有[冰泉丹]的小瓷瓶,皓正帝答应道:“请放心,朕定谨遵医嘱。” 第0299章 皇宫医病(2) 随即,皓正帝指出道:“老先生,此瓶装有30颗[冰泉丹],只够服食一个月。能不能留下[冰泉丹]配方,让朕自行配制?” 神机子应答道:“陛下,[冰泉丹]不易配制,不是熟知配制方法之人,几乎无法配制成功。龙霄熟知配制方法,草民会把[冰泉丹]配方留给龙霄,让龙霄帮陛下配制。” 皓正帝询问道:“老先生为朕医治,多有辛劳,请问想要何赏赐?” 神机子婉拒道:“陛下身体康复,乃万民之福,能为陛下医治,草民甚感荣幸,不敢居功讨要赏赐。” 皓正帝应话道:“朕乃一国之君,岂能就医不付银钱。既然老先生不要赏赐,朕就支付银钱,以作医药费吧。” 从怀中掏出明黄色锦袋,皓正帝打开锦袋,拿出五张银单,递给神机子,“老先生,这里有五张银单,每张银单所记银额为100金币,共计500金币。此500金币,是朕就医所支付的医药费,请收下!” 接过五张银单,神机子应话道:“既是陛下所支付的医药费,草民却之不恭,就收下了!” 走到长藤椅旁,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唤到:“龙霄,我们回去吧。” 赫连龙霄答应道:“好。” 站起身,望向皓正帝,赫连龙霄告辞道:“陛下,臣告退!” 转身望向皓正帝,神机子告辞道:“陛下,草民告退!” 皓正帝唤到:“霄儿,等一下!” 赫连龙霄询问道:“陛下唤臣何事?” 从怀中掏出二只羊脂珠串手镯,递给赫连龙霄,皓正帝介绍道:“霄儿,这是祥龙飞凤手镯,朕送给你。” 赫连龙霄接过羊脂珠串手镯,细细地看了看,只见,两只手镯的玉珠为椭圆形,大小相等,祥龙手镯的玉珠上,浮刻有遨翔九天的祥龙、展翅高飞的苍鹰、飘浮的祥云,飞凤手镯的玉珠上,浮刻有遨翔苍穹的飞凤、展翅高飞的苍鹰、飘浮的祥云。 赫连龙霄称谢道:“多谢陛下!” 皓正帝叮嘱道:“霄儿,祥龙手镯与飞凤手镯合二为一,具有与玉玺同等的效用,要妥善保管,不可遗失。祥龙手镯象征帝王,霄儿自己佩带,飞凤手镯象征皇后,霄儿可送于心仪之人。” 赫连龙霄应答道:“是,臣明白!” 微皱眉头,皓正帝不悦地说:“霄儿,不必在朕面前,以臣自居。” 赫连龙霄恭敬地说:“臣不敢逾矩。” 脸上露出伤感之色,皓正帝询问道:“至今,霄儿仍不愿原谅朕吗?” 看了一眼皓正帝,赫连龙霄应话道:“臣亦想原谅,然心有所结,难以放下。请陛下给臣一点时间。” 皓正帝顺话而接,“既然霄儿需要时间,朕就给霄儿时间,让霄儿好好想想,以解开心结。” 看看手中的祥龙飞凤手镯,赫连龙霄询问道:“臣能否扫平前方障碍,不得而知,陛下赐臣祥龙飞凤手镯,就不怕臣铩羽而归吗?” 皓正帝回答道:“霄儿文滔武略,卓越非凡,扫平前方障碍,可谓轻而易举。朕相信,霄儿定不负朕望,高奏凯歌而还。” 赫连龙霄顺话而应,“得陛下器重,臣无比荣幸。请陛下放心,臣定竭尽所能,扫平前方障碍。” 皓正帝询问道:“霄儿年纪不小,为何至今仍未娶妻?难道尚未遇见心仪之人?” 眸光瞬间暗谈,平静的脸上流露出丝丝怆然,赫连龙霄回答道:“已遇心仪之人,只是她仍尚小,臣正等待着她慢慢长大。” 心下苦涩难当,赫连龙霄苦苦压抑,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他多么希望,青竹儿仍未长大,呆在无忧谷中,等着他前去接她。 只是,现实难从人愿,青竹儿已经长大,并已嫁人为妻,而他只是青竹儿的师兄,再无迎娶她的可能,多年的殷殷期盼,化为泡影。 未料赫连龙霄所钟情之人,竟是小小少女,皓正帝脸上微露诧意之色,探问道:“霄儿所心仪之人,今年多大了?” 赫连龙霄回答道:“今年,她十七岁。” 脸上流露出喜色,皓正帝提议道:“既然霄儿所心仪之人,已经成年,待大局已定,霄儿就与她成亲吧。朕也好早日抱孙,怡享天伦之乐。” 看了一眼皓正帝,神机子心有所思,三年前,青竹儿已修练至[九玄诀]的第九层,成长渐渐停止,能否生养小孩,唯有天知道。既便青竹儿与龙霄成亲,皓正帝想含饴弄孙,只怕机会邈茫。 赫连龙霄淡淡地说:“她喜欢逍遥自在,海阔天空,不喜被缚束住。臣虽喜欢她,却不会与她成亲,而拘束她。” 皓正帝顺话而接,“既然霄儿不打算娶她,就另娶别人吧。” 赫连龙霄敷衍地说:“成亲之事,日后再说吧。” 收祥龙飞凤手镯于怀中的暗袋里,赫连龙霄告辞道:“陛下,夜色已深,请早早休息!臣告退!” 神机子告辞道:“陛下,草民告退!” 赫连龙霄与神机子走下洞口,拾梯而下,朝一楼走去。(.好看的小说) 目送赫连龙霄与神机子离去,皓正帝若有所思,云夜,霄儿已平安长大,长得玉树临风、英姿勃发,文韬武略,才华横溢,你该放心了吧。 云夜,要是你至今尚在,那该多好,便可与朕一起,观注着霄儿,为霄儿骄傲,为霄儿自豪。 见洞口渐渐合上,西边地板恢复原状,皓正帝站起身,走到暗门前,按住暗门东侧墙壁上的五棱形按钮,慢慢转动,阵阵“咯吱吱”声传来,南墙西北侧,出现一道转动的暗门。 熄灭密室内的烛火,皓正帝穿过暗门,隐去踪影,阵阵“咯吱吱”声传来,暗门随之关上。 赫连龙霄和神机子走下楼梯,来到一楼。 伸手探入北墙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赫连龙霄抓住铜质烛台,慢慢转动,传来阵阵“咯吱吱”声,楼梯出口处,于南边侧竖而起的厚平板,渐渐归于原处。 赫连龙霄与神机子走下密道口,拾梯而下,来到密道中。 转身面向楼梯,赫连龙霄伸手探入右侧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抓住铜质圆台,慢慢转动,传来阵阵“咯吱吱”声,密道出口处,于南边侧竖而起的厚平板,渐渐归于原处。 赫连龙霄转身领先而行,神机子跟随于后,行走于密道中。 许久后,及至密道尽头,赫连龙霄与神机子拾梯而上,走出密道,登上一楼,进入一间隔间。 伸手探入北墙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赫连龙霄抓住铜质烛台,慢慢地转动,阵阵“咯吱吱”声传来,密道口渐渐关上,西边地板恢复原状。 赫连龙霄与神机子拾梯而上,登上二楼,进入一间密室。 走到窗前,赫连龙霄伸手探入琉璃窗西侧墙壁上的一个暗阁中,抓住铜质烛台,慢慢地转动,只听“咯吱吱”声传来,洞口渐渐关上,西边地板恢复原状。 走到暗门前,赫连龙霄按住暗门东侧墙壁上的五棱形按钮,慢慢地转动,阵阵“咯吱吱”声传来,南墙西北侧,出现一道转动的暗门。 赫连龙霄领先穿过暗门,神机子跟随于后,进入书房中。 走到书桌后,赫连龙霄伸手探入书架中间的一个书阁,按动某个机关,只听“咯吱吱”声传来,暗门随之渐渐关上。 赫连龙霄和神机子先后走出书房,站于楼廊下。 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询问道:“龙霄,明天,为师要返回天鹰城,你是留在祥云城,还是与为师一同返回?” 赫连龙霄回答道:“我要留在祥云城,处理事务,无法同师傅一同返回天鹰城。” 神机子知会道:“龙霄,陛下已经康复,无需为师医治,相助于你已完成。回天鹰城后,为师收拾好行礼,就离开[天狼堡]。” 赫连龙霄询问道:“师傅是返回无忧谷,还是云游四方?” 神机子相告道:“为师暂不离开天鹰城,要上[云天庄园],看看青竹儿。” 走到楼栏杆前,手扶楼栏杆,眺望茫茫夜色,神机子轻笑道:“光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多,为师好久未吃青竹儿做得佳肴,还真想念呢。” 赫连龙霄好奇地询问:“师傅,青竹儿会做哪些佳肴?” 神机子骄傲地说:“青竹儿会做的佳肴,多着呢,为师说不太清。不过,有许多佳肴,可是别无他家哦。” 嘴角微牵,露出丝丝笑意,赫连龙霄饶有兴趣地说:“是嘛。青竹儿做的佳肴,我也很想尝尝呢。” 神机子轻笑道:“龙霄一旦尝过青竹儿所做的菜,只怕再吃别人所做的菜,会觉得索然无味。” 赫连龙霄好奇地探问:“师傅,青竹儿的厨艺是跟谁学的?” 神机子回答道:“青竹儿先跟赛亚学厨艺,之后便自己钻研。皇天不负有心人,青竹儿天天钻研厨艺,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做出的菜肴,别人难以匹敌。” 赫连龙霄不解地询问:“青竹儿为何如此下功夫钻研厨艺?” 神机子回答道:“在无忧谷时,青竹儿天天幻想着出谷开个小饭店,赚大把大把的银钱,好游历苍泽大陆。” 手扶楼栏杆,遥望着苍茫无穹的夜空,赫连龙霄暗然神伤,如若他是普通人,那该多好,便不会失去青竹儿,便没有责任,便可毫无顾忌,与青竹儿携手同游,云游四方。 如今,青竹儿与日曜王携手同游,笑傲江湖,游历四方,是多么逍遥自在,而他形单影只,凄然遥望,青竹儿能回望他一眼,无妄地等待着、盼望着,青竹儿能回到他身边。 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唤到:“龙霄,夜色已深,早早休息吧。” 收回飘远的神思,赫连龙霄应话道:“好。” 神机子转身欲走,却被赫连龙霄唤住。 “师傅,等一下!” 转身望向赫连龙霄,神机子询问道:“龙霄唤为师何事?” 从怀中掏出祥龙飞凤手镯,赫连龙霄细细地看了看,拿出祥龙手镯,收于怀中暗袋里,拿着飞凤手镯,递给神机子,“师傅,这只飞凤手镯,请帮我送给青竹儿。” 看了一下飞凤手镯,神机子提醒道:“龙霄,青竹儿已嫁于日曜王,与你今生无缘相守,飞凤手镯送于青竹儿不合适吧。” 直直地望着师傅,双眸透着执着,赫连龙霄指出道:“虽今生与青竹儿无缘相守,然青竹儿于我而言,是我永远的挚爱,是我永远的妻,飞凤手镯送于青竹儿再合适不过。” 接着,赫连龙霄请求道:“师傅,飞凤手镯,请帮我送给青竹儿。” 微微皱眉,神机子担心地询问:“难道龙霄想终生不娶吗?” 赫连龙霄回答道:“师傅放心,我会成亲,但不会娶妻。” 神机子提点道:“龙霄,如若你不打算娶妻,只怕日后行事多有不便,可要三思而行呀。” 赫连龙霄应话道:“我已失去挚爱,不想连心也失去。师傅放心,日后行事再多不便,我亦有方法应对。” 神机子放心地说:“龙霄已思虑周全,为师就不操心了。” 拿着飞凤手镯,往神机子近前递了递,赫连龙霄再次请求:“师傅,飞凤手镯,请帮我送给青竹儿。” 接过飞凤手镯,收于怀中的暗袋里,神机子劝说道:“龙霄,青竹儿已为人妻,与你无缘相守,与其守着无妄的幻梦,不如放下。” 赫连龙霄幽幽地说:“师傅,我也想放下,却做不到。青竹儿是我心灵的寄托,放下青竹儿,我心无归依,如浮云一样飘浮不定,失去人生的方向。” 听着赫连龙霄之言,神机子心有所思,龙霄用情至深,心心恋恋想着青竹儿,有心想放下,却无法放下,那就顺其自然,让时间去消弥一切吧。 不再相劝,神机子唤到:“龙霄,早早休息吧。” 龙霄应话道“好,师傅也早点睡。” 神机子轻应一声,“嗯。” 神机子转身下楼,穿过正厅,走到正厅东边房间门前,推门而入,随之房门关上。 目送师傅离去,直到不见踪影,赫连龙霄深吸呼一下,平复紊乱的心绪,走到中间房间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第0300章 师临云天 早上,[云天庄园]后院内,[天日院]院中。 青竹端着棋盘,和天麒、地麒走出正厅,来到楼前的青草地上,寻了一处阳光充裕之地,坐到青草地上,分坐三方,围成一圈,青竹居北,天麒居东,地麒居西。 放下棋盘,青竹拿起摆放于棋盘上的一个小钵盂,放到天麒近前,而钵盂中放着白色棋子,又拿起一个小钵盂,放到地麒近前,而钵盂中放着黑色棋子,拿起最后一个小钵盂,放到自己近前,而钵盂中放着橙色棋子。 望向青竹,天麒询问道:“华姐姐,我们要下围棋吗?” 地麒相告道:“华姐姐,我与哥哥不会下围棋。” 左右望一眼天麒和地麒,青竹告知道:“围棋,我也不会下。我们玩[星宸棋]。” 圆圆的大眼睛露出好奇之色,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地询问:“华姐姐,[星宸棋]怎么玩?” 青竹讲解道:“[星宸棋]规则是,下棋各方交替着落子,哪方将别方围困住,令别方无路可走,无捥回败局之时,那一方才算赢得棋局。如若没有一方能围困住别方,此局则为和棋。” 手指棋盘中央点,青竹继续讲解:“棋盘上的点叫星,中央星叫天央星,天央星周围的八个星,叫天元星,棋盘边缘点叫天际星,棋盘中间星叫天河星。 而八颗天元星各有其名,正南星叫火天元,正北星叫水天元,正东星叫雷天元,正西星叫泽天元,东南星叫风天元,东北星叫山天元,西南星叫地天元,西北星叫天天元。 下棋时,棋子不可落于天央星,落定的棋子不可移动,第一手,无论哪方,必须下于天元星上。之后,每一手没什么限制,可落于棋盘上的任一未占星位上,但是,中央星不可下,已占星位不可下,被别方围困的星位不可下。 被别方围困住的星位,星位上的棋子应被别方即时提走,依据被提走的棋子数,别方可落下相应棋子数。 当无路可走,唯有下棋于[天央星],方能脱困,视为绝处逢生,可下棋于[天央星]。” 看看天麒,又看看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星宸棋]规则听明白了吗?” 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地说:“听明白了。” 望着青竹,天麒指出道:“听华姐姐之言,[星宸棋]与围棋的棋盘岂不是一样。” 青竹应答道:“[星宸棋]与围棋的棋盘稍有不同。两者同为19条纵线,19条横线,但是,除天央星外,八颗天元星的星位不同。” 指指棋盘,青竹讲解道:“棋盘上,纵横交叉点,共有361个点。下围棋的话,黑白棋子共计361颗,黑子为181颗,白子为180颗。下[星宸棋]的话,四色棋子共计360颗,各色子均为90颗。 [星宸棋]可四人同时玩,二人玩、三人玩也可以。” 左右望望天麒和地麒,青竹提议道:“天麒、地麒,现在,我随意抓出几颗棋子,以所抓棋子数来定下棋先后,怎么样?” 天麒和地麒齐声同意:“可以。” 从摆放于身前的钵盂中,随意拿出几颗棋子,张开手,数了数,青竹告知道:“天麒、地麒,我抓出了7颗棋子。” 放下七颗棋子于钵盂中,青竹提议道:“天麒、地麒,从我开始数,最后数到谁,谁先下,如何?” 天麒和地麒同声赞成:“好。” 从自己开始,按逆时针数数,数到七时,刚好数到自己,青竹告知道:“天麒、地麒,数七,最后数到我,我先下棋。” 天麒和地麒同声催促:“华姐姐,快下棋吧。” 青竹拿起一颗橙色棋子,下到棋盘上的水天元星位,望向地麒,“地麒,该你下了。” 地麒伸出右前爪,抓起一颗黑色棋子,下到棋盘上的山天元星位,望向天麒,“哥哥,该你下了。” 天麒伸出右前爪,抓起一颗白色棋子,下到棋盘上的风天元星位,望向青竹,“华姐姐,该你下了。” 青竹拿起一颗橙色棋子,望着棋盘,默然沉思着,须余,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天河星上,位于天天元正下方。 青竹和天麒、地麒开始下起[星宸棋],不知不觉间,沉浸于下棋的乐趣中。 悬挂于九天的太阳,放射出万丈光芒,透过树隙,落下斑驳的光影,投落于青竹、天麒、地麒身上,遗下长长的影子。 云江走进[天云院],见青竹和天麒、地麒坐在草地上下棋,径直走到青竹近前,唤到:“华画,华老先生来了。” 下棋过于专注,突听到有人唤自己,青竹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扭头向身后望去,见是云江,惊下的心得以放松。 未听清云江所说,青竹询问道:“云江大哥,刚才你说什么?” 云江回答道:“华画,你的爷爷来了。” 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青竹询问道:“爷爷在哪里?” 云江应答道:“华老先生在[晴空院]迎客正厅。” 放下棋子,青竹腾地爬站起身,望向天麒和地麒,交待道:“天麒、地麒,我上[晴空院]找爷爷,你们等我回来下棋。” 天麒和地麒齐声答应:“好。” 望着三色棋子布于棋盘上,云江好奇地询问:“华画,你们是在下围棋吗?” 华画摇摇头,“不是。我们下得是[星宸棋]。” 未听说过[星宸棋],云江探问道:“[星宸棋]怎么下?” 青竹简略地回答:“下[星宸棋],旨在围困住别方,让别方无路可出,再无突破重围、捥回败局的可能。” 见云江对[星宸棋]感兴趣,青竹询问道:“云江大哥要不要下?” 沉吟须余,云江应答道:“我下一局,试试。” 青竹提议道:“云江大哥,我和天麒、地麒的一局未下完,你接着下,如何?” 云江同意道:“好呀。” 青竹交待道:“云江大哥,现在,轮到天麒下,接下来,便是你下。” 云江应话道:“嗯,知道!” 跟云江讲解了一下[星宸棋]规则,青竹知会道:“天麒、地麒,你们和云江大哥下棋,我上[晴空院],去去便回。”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云江席地而坐,执起一颗橙色棋子,一边研究棋局,一边等待着天麒落下棋子,而天麒抓着一颗白棋子,银眸直直地望着棋盘,踌躇不定。 青竹转身走到青石小径上,朝院门走去,突然脑海中传来伍烨影的询问之声。 “青竹儿上哪里去?” 顿住脚步,青竹回答道:“爷爷来了,我上[晴空院],接爷爷来[天日院]。” “青竹儿快去快回。”脑海中传来伍烨影的叮咛声。 青竹答应道:“烨影放心,我去去便回。” 移步继续前行,青竹走出[天日院],踩着青石小径,往[晴空院]而去。 由东侧后门而入,青竹走进[晴空院]正厅,扫视厅内,苏奇与师傅坐在堂下东侧的客椅上,边喝着茶,边闲谈着。 青竹唤到:“爷爷!苏奇大哥!” 听见青竹的呼唤,神机子和苏奇停下交谈,循声望向青竹。 神机子唤到:“青竹儿!” 苏奇唤到:“华画!” 走到神机子近前,青竹关心地询问:“爷爷吃过早膳没有?” 神机子轻笑道:“早膳吃过了。现已是巳时,早膳还未吃过,爷爷可没力气走来[云天庄园]。” 随即,神机子要求道:“青竹儿,爷爷好久未尝到你做的菜,很是想念。中午,你亲自下厨,可好?” 青竹一口答应,“好呀。” 苏奇好奇地询问:“华画很擅长厨艺吗?” 青竹谦虚地说:“一般般。” 苏奇不信地说:“华画谦虚了,如若你的厨艺一般的话,岂能令华老先生念念不忘。” 神机子接言道:“阁下所言不错,青竹儿的厨艺甚好,尝过青竹儿所做的菜,再吃别人所做的菜,真可谓索然无味。” 脸上露出丝丝惊奇之色,苏奇应话道:“华画的厨艺这么好呀。今天,沾华老先生的光,让在下有幸得尝华画所做的菜。” 青竹询问道:“爷爷想吃什么菜?” 想了想,神机子回答道:“想吃水煮活鱼。” 望向苏奇,青竹要求道:“苏奇大哥,午膳我来做,请你上厨房说一声。” 苏奇答应道:“好的。” 望向神机子,苏奇告退道:“华老先生,在下失陪了!” 神机子应话道:“阁下,自管忙去吧。” 放下茶杯,苏奇起身离座,走出正厅,往厨房走去。 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行礼袋,青竹询问道:“师傅,这是你的行礼吗?” 神机子应答道:“嗯,是我的行礼。” 提起茶几上的行礼袋,背到肩上,青竹提议道:“师傅,跟我上[天日院]吧。” 神机子答应道:“好,走吧。” 放下茶杯,神机子站起身,被青竹捥着胳臂,与青竹一起,离开[晴空院]正厅,行走于青石小径上,朝[天日院]走去。 青竹和神机子走进[天日院],沿着青石小路,往小楼走去。 忽然脑海中传来伍烨影的询问声,“青竹儿回来了吗?” 青竹应答道:“回来了,烨影!” 听着青竹自言自语,神机子环视院中,见云江与两只小[金角虎麒麟]坐在草地上,正在下棋,不见日曜王的踪影,心下暗暗惊叹,日曜王修为真是深不可测,他与青竹儿刚进[天日院],他便立即获知,难怪世人畏惧他。 神机子询问道:“青竹儿,日曜王呢?” 青竹回答道:“烨影在二楼书房里。” 神机子低声询问:“那两只小[金角虎麒麟]是从幻雾森林带出来的吗?” 青竹应答道:“嗯,是的。” 随即,青竹低声要求:“师傅,为保天麒和地麒安全,我对外声称它们是[金角虎],请你帮我保密。” 神机子轻声答应:“青竹儿放心,为师一定保密。”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打招呼道:“天麒、地麒,我回来了。” 听见青竹的声音,天麒、地麒、云江不约而同地望向青竹。 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 冲天麒和地麒笑了笑,青竹唤到:“天麒、地麒,你们下棋吧,我带爷爷上客房。” 青竹领着师傅,来到小楼前,拾阶而上,登上一楼廊下,走到正厅东边的房间,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放开师傅被捥着的胳膊,青竹走到床头柜前,卸下肩上的行礼袋,放到床头柜上。 回身走到师傅近前,青竹交待道:“师傅,你住[云天庄园]期间,就住这间客房。” 环视房内,神机子应答道:“好的。” 青竹询问道:“师傅是呆在房间休息,还是上院中,看云江大哥和天麒、地麒下棋?” 神机子回答道:“为师不累,上院中,去看下棋吧。” 拉着师傅,青竹走出房间,来到院中天麒、地麒和云江下棋所在草地处,走到棋盘南边。 云江和天麒、地麒抬头望了一眼青竹和神机子,随即继续下棋。 神机子盘腿坐于草地上,望着棋盘上布下的三色棋子,询问道:“青竹儿,天麒、地麒和云江所下的是什么棋?” 半蹲着,青竹回答道:“是[星宸棋]。” 跟师傅讲了一下[星宸棋]的规则,青竹交待道:“爷爷,你在这里看下棋,我上[晴空院],准备午膳。” 神机子应话道:“好,去吧。” 青竹站起身,走到小楼前,望向二楼,大声唤到:“烨影,我上[晴空院],准备午膳。” 青竹转身欲走,却被伍烨影唤住,“青竹儿,等等我。” 伍烨影的话音刚落,二楼书房豁然被打开,齐文、齐武先走出书房,伍烨影随后走出,一同下楼,走出正厅,来到院中。 齐文和齐武朝[天日院]院门走去,伍烨影走到青竹近前,自然地伸手握住青竹的手。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和你一起上[晴空院]。” 脸上溢出丝笑意,青竹轻应道:“好呀。” 青竹和伍烨影手牵手,走出[天日院],穿行于青石小径之上,往[晴空院]走去。 第0301章 凤镯起波 [晴空院]厨房里,青竹在灶台前忙忙碌碌,云河坐在灶间添火,云湖和云波站在灶台前,边协助青竹,边观看青竹炒菜,伍烨影站在厨房外,抱臂斜依着一棵参天的银杏树,直直地望向厨房内,视线紧紧地粘着青竹。 阵阵鱼香四溢飘散,缭缭绕绕,飘荡于空中,令人闻之食欲大动,恨不得立即食之。 馋得吞咽几下口水,望向坐在灶间的云河,青竹唤到:“云河大哥,水煮活鱼快煮得差不多,不必再添柴了。” 云河答应道:“哦,好的。” 云湖赞叹道:“水煮活鱼好香呀。” 云波轻笑道:“闻着鱼香,令人口水直流。” 云河打趣道:“云波,有没有馋得流口水呀?” 云波应答道:“口水忍住未流,倒是馋得饥肠碌碌。” 青竹轻笑道:“云波大哥忍一忍,待水煮活鱼煮好,便可用午膳了。” 一会儿,水煮活鱼煮好,青竹揭开锅盖,盛出三大盆水煮活鱼,云湖和云波帮忙端走三大盆水煮活鱼,放到案台上。 舀水倒到锅中,刷洗好大锅,青竹交待道:“三位大哥,午膳已煮好,我上[天日院]去,饭菜有劳你们端到膳厅。” 云湖应话道:“华画去吧,饭菜我们来端。” 云河起身离开灶间,走到青竹近前,接言道:“是呀,华画自管去吧。” 冲云河、云湖、云波微微一笑,青竹打招呼道:“三位大哥,我走了。” 走出厨房,来到伍烨影近前,青竹询问道:“烨影等得不耐烦了吧?” 伍烨影摇摇头,“没有。只要看见青竹儿,无论等多久,我也不会不耐烦。” 牵住伍烨影的手,青竹唤到:“烨影,我们上[天日院]吧。” 站直身形,反手紧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应道:“好。” 青竹与伍烨影牵手而走,离开[晴空院]厨房,穿过[晴空院]正厅,行径于青石小径上,朝[天日院]走去。 望着华画和主子相携而去,云河、云湖、云波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主子为人冷情,不喜与人接近,幸福遥不可及,如今得华画为妻,与华画相伴,幸福握于手中,他们为主子高兴之余,亦由衷地送上祝福,祝福主子和华画的未来,幸福美满,永远开心! 青竹和伍烨影走进[天日院],径直走到云江和神机子、天麒和地麒所在草地处,发现云江已不在与天麒和地麒下棋,而是与神机子对弈,云江执橙棋,神机子执黑棋,天麒和地麒蹲坐于草地上,聚精会神地观棋。 察看棋盘上的棋局,黑棋呈抱抄之势,夹击橙棋,橙棋被逼无奈,退往天际星附近,寻机突破围堵。 见棋子分三色,而非两色,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云江和华老先生下得是什么棋?” 青竹回答道:“他们下得是[星宸棋]。” 听见青竹和伍烨影的谈话声,云江和神机子停下下棋,天麒和地麒停下观棋。 急忙站起身,云江恭敬地唤到:“主子!” 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坐下下棋吧。” 云江应诺道:“是,主子!”随即,坐回草地上。 望向伍烨影,神机子知会道:“王爷,老朽前来看望青竹儿,要小住几日,叨扰之处,请见谅!” 伍烨影寒暄道:“华老先生不是外人,前来[云天庄园]小住几日,本王欢迎之至!” 望向青竹,神机子询问道:“青竹儿,午膳煮好了吗?” 青竹应答道:“午膳已煮好。” 神机子再问道:“现在,要上[晴空院]用午膳吗?” 青竹应答道:“不忙。等爷爷与云江大哥下完棋,再上[晴空院]用午膳,也不迟。[]” 转而望向伍烨影,神机子唤到:“王爷,此盘棋快要下完,请稍等一会。” 伍烨影应话道:“华老先生自管下棋,本王稍等一会,无防。” 落下一枚黑棋于棋盘上,望向对面的云江,神机子唤到:“阁下,该你下了。” 云江拿起一枚橙棋,研究着棋局,犹豫不定。 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 指指棋盘,青竹应声道:“天麒、地麒,看下棋。” 天麒和地麒望向棋盘,边看棋,边研究着。 [星宸棋]闻所未闻,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如何会下[星宸棋]?” 青竹回答道:“[星宸棋]是我推演出的。” 伍烨影若有所知,“原来是青竹儿自创的。” 青竹轻笑道:“闲着无聊,便捉磨着另创一种棋法。”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会下围棋吗?” 青竹儿回答道:“不会下。围棋太难,学不会。” 伍烨影询问道:“[星宸棋]如何下?” 青竹简略地回答:“[星宸棋]旨在围困对方,让对方退无可退,再无捥回败局之法。”随即,详细地讲解了一下[星宸棋]规则。 此时,神机子落下决胜一枚黑棋,截断橙棋所有退路,含笑望向云江,谦虚地说:“阁下承让,老朽狡幸赢得一局。” 云江应话道:“华老先生棋艺精湛,在下自叹不如。” 站起身,望向主子,云江告退道:“主子,属下先上[晴空院],告退!”随即,转身离开[天日院]。 走到棋盘北边,青竹和伍烨影蹲下身,与神机子一起,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回钵盂中,端起三个钵盂,放到棋盘上。 望向师傅,青竹唤到:“师傅,上[晴空院]用午膳吧。” 神机子答应道:“好,走吧。” 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站起身,青竹捥上师傅的胳膊,与伍烨影互牵着手,领先而行,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一同离开[天日院],穿行于青石小径上,往[晴空院]而去。 午膳用毕,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和地麒回到[天日院],走到棋盘所在的草地处。 望向神机子,伍烨影征询道:“华老先生要午休吗?若不午休的话,与本王下一盘棋,如何?” 神机子欣然答应:“好呀。与王爷下棋,老朽甚感荣幸。” 伍烨影和神机子走到棋盘两侧,盘腿坐到草地上,伍烨影居北,神机子居南,天麒和地麒蹲坐于棋盘东侧,青竹盘腿坐到棋盘西侧。 看看伍烨影,又看看神机子,青竹询问道:“烨影和师傅要下围棋吗?” 望向神机子,伍烨影提议道:“华老先生,下[星宸棋]如何?” 神机子赞成道:“可以,就下[星宸棋]吧。” 从棋盘上,青竹端起装有黑棋的钵盂,放到师傅近前,端起装有白棋的钵盂,放到伍烨影近前,端起装有橙棋的钵盂,放到自己近前。 青竹唤到:“烨影、师傅,你们下棋吧。” 望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不与我们一起下棋吗?” 青竹应答道:“先看烨影和师傅下一盘棋,下一盘,我再下。” 望向神机子,伍烨影相请道:“华老先生,请你先下。” 神机子也不谦让,欣然同意:“王爷,老朽占先机了。” 望向青竹,神机子吩咐道:“青竹儿所做的菜实在好吃,为师好久未吃,午膳吃得多了一点。青竹儿,为师想喝茶,助助消化,去端杯茶来。” 青竹答应道:“好的,师傅稍等。[]” 望向青竹,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快去快回。” 青竹应话道:“烨影放心,我去去便回。” 爬站起身,青竹走上青石小路,绕过小楼,朝小楼后面的厨房走去。 神机子执起黑棋,落于棋盘上,位于火天元星位上,伍烨影执起白棋,落于棋盘上,位于水天元星位上,神机子再执起黑棋,望着棋盘,默然思索着。 稍许后,青竹端着托盘,沿着青石小路,朝伍烨影和神机子下棋所在草地处走来。 探知青竹走来,伍烨影回头而望,唤到:“青竹儿!” 听见伍烨影的呼唤声,青竹冲伍烨影灿然而笑,走上青草地,来到伍烨影和神机子下棋所在草地处。 走到棋盘西侧,青竹坐到草地上,放下托盘,位于身旁左侧草地上,执起茶壶,倒了三杯茶。 青竹端起一杯茶,递给神机子,“师傅,喝茶!” 待神机子接过茶杯,青竹又端起一杯茶,递给伍烨影,“烨影,喝茶!” 待伍烨影接过茶杯,青竹执起茶壶,向两只小盘中,倒入茶水。 青竹端起两只小盘,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的草地上,叮嘱道:“天麒、地麒,茶水烫,等放凉一点,再喝。”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青竹端起托盘上的最后一杯茶,小喝一口茶,端着茶杯,观看着伍烨影和神机子对弈。 神机子拿起一枚黑棋,正要下,忽地想起一事,放下黑棋。 望向青竹,神机子唤到:“青竹儿,龙霄有礼物送给你。” 双眸豁然一亮,脸上微现喜色,青竹询问道:“师傅,师兄送得是什么礼物呀?” 神机子回答道:“是一块羊脂玉珠串手镯。” 从怀中掏出飞凤手镯,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伍烨影,神机子微微迟疑,祥龙手镯和飞凤手镯合二为一,是祥鹰帝国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等同于玉玺的效用,两只手镯分开,虽无效用,却有着非凡的象征。 祥龙手镯象征帝王,飞凤手镯象征皇后,日曜王会不会识得呢?万一日曜王识得,此时把飞凤手镯给青竹儿,不是恰当时机,而若不给,另挑时间的话,岂不作贼心虚,召然若揭,令日曜王心生猜疑。 权衡再三,神机子心有所决,把飞凤手镯递给青竹,“青竹儿,给你手镯。” 接过手镯,青竹细细地看了看,发现手镯每颗玉珠上,均浮刻着飞翔环宇的凤凰、展翅遨翔的苍鹰、飘浮的祥云。 望向神机子,青竹赞叹道:“师傅,这只手镯真好看。” 慈爱地看着青竹,神机子轻笑道:“青竹儿喜欢手镯就好,不枉龙霄为你千挑万选。” 正要戴到手腕上,想起手腕上已戴有一对手镯,青竹苦恼地说:“我已戴着一对手镯,多出一只,要戴哪里呀。” 黑眸暗沉无波,直直地看着青竹左手上拿着的手镯,伍烨影接言道:“不戴。” 青竹指出道:“不戴的话,岂不辜负师兄的一番心意。” 伍烨影不以为然地说:“有何辜不辜负的,难道别人送几十只手镯,青竹儿均要戴上。” 青竹认同地说:“烨影所言甚是,如若手镯过多,岂能全戴上。” 随即,青竹决定道:“既有三只手镯,我轮流着戴吧。” 青竹放下茶杯,撸起左手腕的衣袖,意欲脱下绿宝石手镯,却被伍烨影抓住右手。 不解地望向伍烨影,见他脸上阴晴不定,黑眸冷厉无波,青竹吓得哆嗦了一下,心下困惑,刚刚还好好的,他怎么突然生起气? 压压惊吓的心,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为何生气?”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冷声回答:“青竹儿惹得。” 脸上现出困惑之色,青竹探问道:“我何处惹烨影生气了?” 伍烨影不答反问:“青竹儿,绿宝石手镯是谁送的?” 青竹回答道:“是烨影送的。” 回答之时,青竹豁然明了,伍烨影为何生气,只因她要脱下他所送的绿宝石手镯。 不待青竹解释,伍烨影冷声指控:“既知是我送的绿宝石手镯,青竹儿为何要脱下?” 面露无辜之色,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别生气,我没想太多,感觉顺手,就脱左手腕上的手镯了。” 伍烨影不相信地询问:“青竹儿真得不是因为嫌弃,才要脱我所送的手镯?” 青竹讨好地回答:“烨影所送的手镯,我再喜欢不过,岂会嫌弃。” 脸色稍稍转缓,伍烨影放开青竹的右手,捉住青竹的左手腕,脱下绿宝石手镯,又捉住青竹的右手腕,脱下黄玉手镯,戴上绿宝石手镯,又捉住青竹的左手腕,戴上黄玉手镯,顺手拿走青竹左手上拿着的羊脂玉手镯。 放开青竹的左手腕,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我所送的绿宝石手镯,永远不可脱下,知道吗?” 望了一眼被伍烨影拿走的羊脂玉手镯,青竹答应道:“知道。” 看着日曜王与青竹的互动,神机子心下惊叹,只要关乎青竹儿,日曜王锱铢必较,分毫不让,占有欲大得骇人,心眼小得无隙,遥望古今,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望向青竹,神机子不满地询问:“青竹儿,为师所送的黄玉手镯,你不喜欢吗?” 不解地望向神机子,青竹不答反问:“师傅何出此问?” 神机子指出道:“三只手镯,青竹儿要轮流着戴,而青竹儿已答应王爷不脱下绿宝石手镯,唯有脱下为师所送的黄玉手镯,才能戴上羊脂玉手镯。青竹儿要脱下为师所送的黄玉手镯,岂不表示不喜欢。” 望着面露不满的神机子,青竹左右为难,三只手镯轮流戴,因答应伍烨影的要求,变成二只轮流戴,而师傅又提出不满,看来黄玉手镯也不能脱下,轮流戴手镯之望化为泡影。 青竹安抚道:“师傅,黄玉手镯我很喜欢,是不会脱下的。” 随即,青竹决定道:“三只手镯也不多,我就全戴上吧。” 手伸向伍烨影,青竹讨要道:“烨影,羊脂玉手镯给我吧。” 望着羊脂玉手镯,伍烨影微眯双眼,脸色黑沉,心下杀机顿起,飞凤手镯代表什么,他无比清楚,赫连龙霄送它给青竹儿,其意不言而喻。哼,青竹儿是自己的,不论今生今世,还是永生永世,任何人休息觊觎,意欲抢夺者,他必除之。 扫视一眼对面的神机子,伍烨影心有所思,神机子见多识广,岂会不知飞凤手镯之意,既不告知羊脂玉手镯之名,也不告知其意,必是不想青竹儿获知赫连龙霄的心意。 而据飞凤手镯来推断,赫连龙霄必为祥鹰帝国的皇族,只不知,他是宏乐王的三子——赫连宇,还是皓正帝的皇子? 听见青竹讨要羊脂玉手镯,伍烨影敛去眸中的杀意,指出道:“青竹儿,羊脂玉手镯不好看,戴着难看,不要也罢。” 犹似羊脂玉手镯很脏一般,伍烨影嫌恶地随手一丢,把羊脂玉手镯丢到远处的草地上。 望着羊脂玉手镯被日曜王丢出去,神机子心下明然,日曜王识得飞凤手镯,亦已知晓龙霄对青竹儿的心意。 无语地呆望着伍烨影,青竹暗暗腹诽,什么眼光,羊脂玉手镯白如凝脂,色泽光润,浮刻栩栩如生,刹是好看,怎会不好看。纵算不好看,羊脂玉手镯可是很昂贵的,岂能随手丢弃。 从呆楞中回神,青竹责怪地说:“烨影,羊脂玉手镯可是很贵的,丢了多可惜。” 急忙爬站起身,青竹跑到羊脂玉手镯掉落处,弯腰捡起羊脂玉手镯,走回棋盘西边,盘腿坐下。 伍烨影不满地说:“青竹儿,羊脂玉手镯已被丢掉,何必捡回来?” 青竹应话道:“羊脂玉手镯又贵,又好看,丢掉多可惜。” 撸起左手腕的衣袖,青竹戴上羊脂玉手镯,欣赏了一下,喃喃赞叹:“羊脂玉手镯还真好看。” 不满青竹戴上羊脂玉手镯,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羊脂玉手镯戴着难看,快脱下来。” 青竹拒绝道:“不要。” 黑下脸,伍烨影再次吩咐:“青竹儿,羊脂玉手镯白兮兮的,戴着实在难看,快脱下来,不然,别怪我要重重惩罚于你。” 听见惩罚,心下一突,青竹嘟起嘴,不情愿地脱下羊脂玉手镯,撒气地丢到身旁东侧的草地上,低垂着头,默然地生着闷气。 望了一眼默然生气的青竹,又望了一眼脸色阴云密布的伍烨影,神机子捡起羊脂玉手镯,心下叹气,真是平地起风波,只因小小一只羊脂玉手镯,日曜王和青竹儿便起争执。 望向日曜王,神机子别有深意地说:“王爷,羊脂玉手镯只是饰物而已,何必计较,与青竹儿心生隔合,可是得不偿失呀。如若王爷不想与青竹儿天长地久,只管放任隔合滋生,渐渐扩大吧。不过,事到终了,可别后悔呀。” 拿着羊脂玉手镯,递给伍烨影,神机子唤到:“王爷,给你羊脂玉手镯,何去何从,请三思!” 凝望羊脂玉手镯,伍烨影暗自思索,青竹儿是自己的,毋庸置疑,别人意图觊觎,休想!一只羊脂玉手镯,既便具有非凡的象征,然于青竹儿而言,只是礼物而已,凭靠它,意图夺走青竹儿,真是异想天开。 因一只羊脂玉手镯,令青竹儿与自己心生芥蒂,实在不值的,更不容发生。 思量再三,伍烨影心有所决,伸手接过羊脂玉手镯,捉住青竹的左手腕,帮青竹戴上羊脂玉手镯,拉下青竹的衣袖,放开青竹的左手腕。 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奇怪地询问:“烨影不是很讨厌羊脂玉手镯吗?为何帮我戴上?” 直视青竹,伍烨影解答道:“羊脂玉手镯虽讨厌,我还能容忍,却见不得青竹儿不高兴。我喜欢看青竹儿笑颜逐开的模样。” 随即,话锋一转,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不喜欢令师兄,以后,不许再戴令师兄所送的东西。” 心知伍烨影忌妒心重,主动退让,已是十分难得,青竹答应道:“烨影放心,师兄所送的东西,我只戴羊脂玉手镯,再不戴其它。”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羊脂玉手镯只能戴在左手腕上,不可戴到右手腕上。” 青竹一口答应:“好。” 伍烨影再次叮嘱:“青竹儿,你的右手腕上,只能戴我所送的绿宝石手镯,不可再戴其它。” 青竹一口应允:“好。” 望向青竹,神机子叮嘱道:“青竹儿,羊脂玉手镯价值连城,别弄丢掉,知道吗?” 青竹答应道:“知道。” 喝完杯中茶,把茶杯递给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倒茶!” 青竹答应一声,“好,烨影稍等。” 接过茶杯,执起茶壶,注满茶水,把茶杯递给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给你茶杯!” 接过茶杯,喝下几口茶,望向神机子,伍烨影唤到:“华老先生,下棋吧。” 神机子答应道:“哦,好。” 喝了一口茶,神机子执起黑棋,观察着棋盘,默然思索,与伍烨影下起棋来。 青竹端起茶杯,连喝几口茶,与天麒和地麒一起,全神贯注地观看着伍烨影与师傅对弈。 午后,[天日院]院内,绿树繁花间,青草地上,三人二麒围坐于棋盘旁,二人下棋,一人二麒观棋,沐浴着阳光,享受着和风的吹拂,真是好不惬意、逍遥。 第0302章 二枭相争 翌日早上,[天狼堡]内,前院[天霄院]会客厅里。 堂上东侧,堡主龙祥端坐于主座上,身旁东侧,侍立着随身侍卫——塔拉;堂下西侧,第一、二张客椅上,坐着[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与程明镜的随身侍卫——程恩;堂下东侧,第一、第二张客椅上,分别坐着两名男青年。 坐于第一张客椅上的男青年,身穿棕绿色锦袍,形姿风流倜傥,透着阳刚,双眸烔烔有神,神色之间透着沉稳与精明,身上透着尊贵与凌人之气;坐于第二张客椅上的男青年,身穿棕黑色锦袍,形容平俊,双目如炬,神色之间透着坚毅与爽朗,给人以英勇侠义之感。 靠在椅背上,龙祥脸上微带笑意,品茗一口香茶,扫视堂下左右,沉声道:“程庄主、左堡主,你们提出的合作条件,都十分丰厚,亦十分诱人,实难让在下取舍。然再难取舍,在下亦要择一家,与[天狼堡]合作。” 手上转动着茶杯,程明镜询问道:“龙堡主,不知你意欲与哪家合作?” 龙祥回答道:“在下思量再三,决定与[风雷堡]合作。” 原来堂下东侧,坐着的两名男青年,穿棕绿衣男青年,乃是名动天下的[风雷堡]堡主——左风,而穿棕黑衣男青年,是左风的随身侍卫——左逍。 脸上溢出浅浅笑意,左风愉悦地说:“龙堡主选择与[风雷堡]合作,在下甚感荣幸,祝合作愉快。” 龙祥轻笑道:“[天狼堡]能与[风雷堡]合作,在下亦甚感荣幸,祝合作愉快!” 听着左风与龙祥彼此寒暄,程明镜微微促眉,询问道:“龙堡主,[流云山庄]开出的合作条件,已相当优厚,在下甚是不解,[风雷堡]究竟优于何处,令你选择与[风雷堡]合作,而放弃[流云山庄]?” 龙祥解答道:“在江湖上,[流云山庄]与[风雷堡]均实力雄厚,地位重高,[天狼堡]不论与哪家合作,都是极荣幸之事。[流云山庄]与[风雷堡]开出的合作条件相当,并无此高彼低之分,在下选择之时,真是左右为难,取舍难定。 之所以选择与[风雷堡]合作,在下所考虑的不在获利多寡,而在于长途运货安全。 在祥鹰帝国境内,[风雷堡]意欲开设绸缎庄,与之合作,不存在长途运货问题,安全上无虞。与[流云山庄]合作,则需考虑长途运货问题,安全难有保障。” 脸上微露恍然之色,程明镜反驳道:“龙堡主根本无需多虑,长途运货安全,在下早有考量,否则,岂会千里迢迢前来祥鹰帝国,寻找丝绸布料货源。 从祥鹰帝国运货,前往昊辰帝国,路途虽远,路上亦偶有盗贼出没,为保运货安全,只需加强护卫便可。” 龙祥驳斥道:“据在下所知,[流云山庄]与天鹰城的[云锦轩]已有合作,只因运货路途上,缕遭盗贼抢夺,货源供给不上,出现缺货问题,程庄主才不得不再寻一家供货商,以求货源充足。 [云锦轩]发出的货源,路途之上既缕遭盗贼抢夺,程庄主定有加强护卫,然货源依旧被抢掠。显见,为保运货安全,加强护卫,既不能洞吓盗贼,亦未起到护卫之责。” 被驳得无言以回,程明镜拧起眉峰,心下焦急,[云锦轩]供给的货源,缕遭盗贼抢夺,不能供给[流云山庄]所需,如若不能与[天狼堡]合作,[流云山庄]所属的绸缎庄要么缺货停业,要么高价进货,以补库存不足。 连喝几口茶,程明镜恳请道:“龙堡主,在下诚意与[天狼堡]合作,请再好好斟酌一下。之于运货安全,不必[天狼堡]护送,在下可派人护送,路上若有差错,由[流云山庄]负责,并照价支付货款,如此可否?” 龙祥抱歉地说:“程庄主,商家逐利,讲究信用,在下已答应与[风雷堡]合作,不能出尔反尔,再与[流云山庄]合作,实在是抱歉!” 与[天狼堡]无法达成合作,程明镜心下焦虑,面上却不显,遗憾地说:“未与[天狼堡]达成合作,在下甚感遗憾,希望日后有合作的机会。” 龙祥寒暄道:“与[流云山庄]合作,在下甚是期待。” 望向对面的左风,程明镜心下痛恨,就是他横插一杠,不然,[流云山庄]定与[天狼堡]达成合作。 隐下恨意,面上风轻云淡,程明镜漫不经心地询问:“左堡主,为何兴起开设绸缎庄呀?” 左风回答道:“程庄主之问甚是奇怪,在下开设绸缎庄,自然是为了赚钱。” 程明镜指出道:“[风雷堡]以酒楼业为主,突然兴起从未涉猎的绸缎生意,真是奇怪。” 左风反驳道:“[风雷堡]虽以酒楼业为主,却亦有别的生意。开设绸缎庄,有何奇怪。难道只许程庄主做绸缎生意,在下做绸缎生意,便不行吗?” 程明镜反问道:“开设绸缎庄,所需成本巨大,左堡主经验不足,难道不怕亏本吗?” 左风驳斥道:“做生意有赚便有赔,一味地怕亏本,岂能做生意。在下初涉商海,经验不足,酒楼生意不也做得有生有色。之于绸缎生意,相信还难不倒在下。” 轻勾唇角,左风讥讽道:“程庄主聪明绝顶,做绸缎生意之初,定是运畴维握,成竹在胸吧。不然,[流云山庄]所做的绸缎生意岂会蒸蒸日上,兴隆无比,而亏本之事,相信从未经历过。” 脸上微露惊讶之色,龙祥感叹道:“程庄主无师自通,纵横笑傲商海,真乃天下奇才呀。” 脸上讪讪而笑,程明镜辨驳道:“龙堡主、左堡主,两位乃商海精英,与你们相比,在下岂敢自喻商海奇才。初涉商海,在下战战兢兢,慢慢摸索着学做生意,才有今日之成就。” 左风顺话而接,“听程庄主之话,真是前言不搭后语。既说在下与龙堡主乃商海精英,且自叹不如,之于绸缎生意,你既能做好,在下难道比不过你吗? 程庄主真是心思缜密呀,夸赞别人之时,语下深意却是贬低别人。” 被左风捉住话中漏洞,紧逼责问,程明镜急忙辨解:“龙堡主、左堡主,请别误会,在下所言赤诚,绝无轻视贬低之意。” 左风乘胜追击,顺话接话,“程庄主所言既是赤诚,之所以怀疑在下的能力,难道是害怕多出一位竟争对手,故意以语相激,让在下知难而退?还是说,在绸缎生意上,程庄主自许商海奇才,在下便是庸庸碌碌,无能之辈?” 程明镜辨驳道:“左堡主乃商海不世出的精英,岂是庸碌之才。在商海之中,能与左堡主成为竟争对手,在下荣幸之至。” 左风恍然若知,“程庄主,在下一时误解,言语不周之处,请见谅!” 程明镜寒暄道:“左堡主不必介怀,只要误会解开便好。” 脸上擎着浅笑,左风恳请道:“程庄主乃绸缎业的行家,在下初涉绸缎业,请多多提点。” 程明镜寒暄道:“左堡主客气,于绸缎业上,在下可不敢自许行家,提点谈不上,相互切磋倒还可以。” 左风和程明镜不计前嫌,相视而笑,然微笑之中,带有几分真心,多少假意,唯有天知、地知,他们自知。 扫视堂下左右,龙祥提议道:“左堡主、程庄主,合作之事已谈完,上迎客厅闲话,如何?” 程明镜拒绝道:“龙堡主,在下尚有事在身,不便多作逗留。告辞!” 龙祥应话道:“程庄主既有事待办,在下不便多留。” 望向塔拉,龙祥吩咐道:“塔拉,送客!” 塔拉应诺道:“是,堡主!” 走到厅门旁,塔拉打开厅门,侧身站于一旁,恭候程明镜和程恩。 程明镜和程恩起身离座,领先走出会客厅,塔拉相送于后,一同往堡院大门走去。 望向龙祥,左风征询道:“龙堡主,[天狼堡]与[风雷堡]既已合作,关于合作细节,待在下回去拟定,明天前来[天狼堡],与你逐一商讨,如何?” 龙祥同意道:“可以。” 左风告辞道:“龙堡主,在下不再打扰,告辞!” 起身离座,绕出书桌,走到左风近前,龙祥抬手相请:“左堡主事忙,在下不便多留。请!” 左风与左逍起身离座,领先走出会客厅,龙祥相送于后,一同朝堡院大门而去。 送出堡院大门,望向左风,龙祥抱拳一礼,送别道:“左堡主,在下不远送了,慢走!” 冲龙祥抱拳还礼,左风辞别道:“龙堡主,告辞!” 左风走于前,左逍跟于后,一同离开[天狼堡],往东缓步而去。 目送左风远去,龙祥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堡内,站于门廊下的塔拉,跟随于后,一同往[天霄院]迎客正厅而去。 塔拉汇报道:“堡主,[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与其妹古凤冰,正等候于迎客厅内。” 微眯双眼,龙祥询问道:“他们何时来的?” 塔拉回答道:“他们来时,堡主正与程庄主、左堡主商谈合作事宜。” 龙祥询问道:“迎客厅中,可有人作陪?” 塔拉应答道:“唐堂主与唐婷小姐坐在厅中相陪。” 龙祥不解地询问:“唐然和唐婷不是要与祈笑、祈悦一起,外出游玩吗?为何未出去?” 塔拉解答道:“唐堂主和唐婷小姐正要与祈少主和祈悦小姐一同外出,不巧古庄主兄妹来访,便未外出游玩。” 龙祥若有所知,询问道:“辛隐可有传信回来?” 塔拉应答道:“有。” 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递给龙祥,塔拉唤到:“堡主,这是辛堂主传来的消息。” 龙祥接过纸笺,展开一看,随即揉握于手中,微微用力,纸笺瞬间化为粉沫,随手抛出,粉沫落于青石路旁的青草地上,隐去踪迹。 双眸眯起,龙祥心下汹涌澎湃,难于平静,面上却平静如初,毫无波澜,连连深呼吸几下,压下紊乱的心绪,缓迈步伐,行走于青石路上。 拾台阶而上,龙祥和塔拉走到正厅廊下,望向迎客正厅内,堂下,唐然和唐婷坐于东侧的客椅上,古擎天、古凤冰、古苍坐于西侧的客椅上,边喝着茶,边漫天闲话。 见龙祥和塔拉来到正厅门口,唐然和唐婷、古擎天和古凤冰、古苍收住话头。 唐然和唐婷同声唤到:“堡主!” 龙祥轻应一声,“嗯!” 龙祥和塔拉走进正厅,龙祥径直走到堂上东侧,坐于主座上,塔拉走到堂下东侧,坐于客椅上。 望向古擎天与古凤冰,龙祥寒暄道:“古庄主、古小姐,不知两位来访,慢怠之处,请见谅!” 古擎天寒暄道:“龙堡主客气,有唐堂主和唐小姐作陪,何来慢怠。” 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龙祥端起茶杯,品茗几口香茶,手上把玩着茶杯,询问道:“古庄主、古小姐,春夏之交,天鹰城的风光刹是迷人,怎么有闲暇来[天狼堡]作客,而未去游玩呀?” 古凤冰回答道:“正值风光明媚之即,我与大哥今来[天狼堡],特意邀请龙堡主一同外出游玩。” 龙祥抱歉地说:“古庄主、古小姐,实在抱歉,近几天,在下事务缠身,不得闲暇,无法与你们一同外出游玩,你们的盛意之邀,在下心领。” 古擎天提议道:“既然龙堡主事忙,在下不便强求。龙堡主哪天得暇闲,再与我们一同外出游玩,如何?” 沉吟一会,龙祥答应道:“可以。” 古擎天告辞道:“龙堡主,不便多作打扰,告辞!” 龙祥寒暄道:“古庄主和古小姐要外出游玩,在下不便多留。” 望向唐然、唐婷,龙祥吩咐道:“唐然、唐婷,送客!” 唐然、唐婷应诺道:“是,堡主!” 古擎天、古凤冰、古苍起身离座,走出迎客正厅,唐然和唐婷相送于后,一同朝堡院大门走去。 饮尽杯中香茶,放下茶杯,龙祥起身离座,穿过正厅东侧后门,塔拉站起身,跟随于后,一同往后院而去。 第0303章 风云滚滚 夜色迷朦,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星月互映,撒下清辉,映照着大地。 [云天庄园]后院,[天日院]内,小楼正厅里,烛火摇摇曳曳,照亮厅堂。 堂上,神机子坐于东侧主座上,天麒和地麒蹲坐于木桌上,天麒居北,地麒居西,一人两麒正下着[星宸棋],其中,神机子执黑棋,天麒执白棋,地麒执橙棋,而青竹坐于西侧主座上,右手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望向困意浓浓的青竹,神机子询问道:“青竹儿很困的话,就上楼睡觉吧。” 微睁双眸,青竹回应道:“等烨影商议完事情,我再上楼睡觉。” 青竹暗暗郁闷,原本打算陪陪师傅,谁料困意太浓,她想忍也忍不住,真得很想上楼睡觉,然浑身乏力,走不动路,唯有强打精神,坐在厅中。 打量着青竹,神机子心下奇怪,昨天,青竹儿还生龙活虎,精神焕发,而今天,整日困意绵绵,精神萎弥,上哪由伍烨影抱着,吃喝也由伍烨影喂。 神机子探问道:“青竹儿,今天怎么如此困乏呀。” 脸上升起红云,火辣辣地烫,青竹低垂下头,应答道:“昨晚没睡好,才如此困乏的。” 神机子追问道:“昨晚,青竹儿为何未睡好?” 眸光闪烁不定,青竹低声回答:“被烨影累的。” 一时未听明白青竹之话,稍稍想了想,瞬即明白青竹困乏之因,神机子询问道:“青竹儿,你与日曜王行夫妻之礼,每次日曜王求欢几次?” 未料想师傅直言相问,青竹羞得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只、只一次” 促起眉头,神机子不相信地再问:“只一次吗?” 青竹点点头,细若蚊吟地说:“只一次。” 望着青竹害羞样,神机子若有所思,每次,青竹儿与日曜王行夫妻之礼,如若日曜王只求欢一次,青竹儿岂会累得身困体乏。而青竹儿初为人妇,不太懂夫妻之礼,只怕被日曜王骗了。 神机子关心地说:“青竹儿,困得话,别强撑着,就趴桌上睡吧。” 不再强撑睡意,青竹答应道:“好吧。” 青竹趴到桌上,放松心神,任由睡意侵袭,不一会儿,沉入香浓的梦里。 听见青竹发出轻缓绵长的呼吸,显见已然睡着,神机子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落下黑棋,望向天麒,“天麒,该你下了。” 抓起一枚白棋,观察着棋局,天麒好奇地询问:“华爷爷,什么是夫妻之礼呀?” 神机子回答道:“人类社会中,成年的一男一女,经成亲结为夫妻。夫妻之礼是夫妻间的一种相处之道。行过夫妻之礼,夫妻关系会更加融洽,也更加亲密无间。” 地麒恍然若知,询问道:“华爷爷,行夫妻之礼,是不是很累人呀?” 神机子回答道:“行夫妻之礼,不太累人,只会让夫妻很快乐。” 天麒落下一枚白棋,望向地麒,“弟弟,该你下了。” 地麒抓起一枚橙棋,研究着棋局,不解地询问:“既然行夫妻之礼不太累人,为何华姐姐会如此之累?” 神机子回答道:“青竹儿初嫁为妇,不太适应夫妻之礼,故才累得身困体乏。” 地麒落下一枚橙棋,望向神机子,“华爷爷,该你下了。” 神机子执起一枚黑棋,观察着棋局,默然思索。 天麒不解地询问:“华爷爷,伍大哥与华姐姐行夫妻之礼,为何华姐姐那么累,伍大哥却不累呀?” 神机子回答道:“行夫妻之礼,虽不太累人,却还是有点点累的,而青竹儿是姑娘,身体较弱,承受不住那点累,而日曜王是男子,身体强壮,那点累毫无所觉。” 怕天麒和地麒再问东问西,神机子叉开话题,唤到:“天麒、地麒,专心下棋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神机子落下黑棋,天麒抓起白棋,观察着棋局,静静思索着。 正厅中,烛火闪耀,宁静祥和,神机子与天麒、地麒专心地下起棋,而青竹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沉在香甜的美梦之中。 小楼二楼东边房间,即伍烨影的书房里,烛火闪烁,照亮书房。 伍烨影坐于书桌之后,齐文和齐武坐在东侧的客椅上。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今天早上,于[天狼堡]前院会客厅内,堡主龙祥与[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风雷堡]堡主左风密商,具体内容不知。 据影虹回报,金影堂已成功阻断[天狼堡]与[流云山庄]的合作,而[天狼堡]已决定与[风雷堡]合作。 据此推测,今天早上,龙祥、程明镜、左风密商之事,应是关于合作事宜。” 靠坐于红木椅上,左手搭于扶手上,轻轻扣击着,右手端着茶杯,伍烨影饮下一口茶,沉声吩咐:“[流云山庄]未能与[天狼堡]合作,定会另觅他图。传令金影堂,密切监视[流云山庄]动向,不可疏忽。”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今天下午,[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携同其妻晶玉公主,与[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及其妹古凤冰,一同前行天鹰城西城效外,于[熹光猎场]骑射打猎,玩得甚是尽欢。” 伍烨影询问道:“程明镜夫妻与古擎天兄妹一同前往[熹光猎场],是不期而遇,还是哪方主动相邀?” 齐武回答道:“回主上,程明镜夫妻与古擎天兄妹并非不期而遇,而是由古擎天兄妹主动相邀。” 沉思一会,伍烨影分析道:“近来,[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频繁接触,必有合作之图。而古擎天行事乖张,精于算计,主动接近程明镜,除合作之外,必有其因。” 望向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谍影堂,追查古擎天接近程明镜之因,并监视古擎天与程明镜的一举一动。传令金影堂,密切监视[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的往来动向。”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今天早上,古擎天兄妹前往[天狼堡],主动相邀龙祥一同出游,不过,被龙祥婉言谢拒了。” 随即,齐文分析道:“据属下所知,[御剑山庄]与[天狼堡]早有生意往来,而古擎天兄妹经常邀请龙祥一同出游,应不在合作,也不在朋友之交,而是另有其因。” 望向齐文,伍烨影询问道:“依齐文之见,古擎天兄妹邀请龙祥一同出游,有何意图呢?” 齐文回答道:“依属下之见,古擎天意欲与龙祥结为姻亲。” 齐武不解地询问:“齐文,何以见得,古擎天意欲嫁妹于龙祥呢?” 齐文分析道:“据我所知,古凤冰早已成年,却仍未订亲,而古擎天每来天鹰城,古凤冰必跟之,且古擎天上[天狼堡],古凤冰必定跟随。 据此推断,古凤冰早有心仪之人,而那心仪之人在天鹰城,就是[天狼堡]堡主龙祥。” 恍然明悟,齐武认同地说:“齐文所言有理。” 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龙祥是否有意于古凤冰?” 齐文回答道:“据属下所知,与古擎天兄妹交往,龙祥视他们为友,待古凤冰有理有节,从未有暧昧之处。” 齐武接言道:“看来龙祥无意于古凤冰,而古凤冰只是一厢情愿呀。” 齐文打趣道:“齐武可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为古凤冰感怀呀?” 齐武敬谢不敏,“古凤冰美则美矣,可是带刺的玫瑰,我可不想招惹。” 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询问道:“近来,祥鹰帝国局势如何?”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赫连宇请来的高人,已不再密秘前往皇宫,为皓正帝医治。显见,皓正帝病体已愈。而皓正帝的几位皇子,正在畴躇满志地准备着,以应6月1日的太子选拔。 至于,赫连宇在[天狼堡]的身份,尚未探知,而那位高人究竟是何人,亦不得而知。” 慢慢品茗着香茶,伍烨影若有所思,赫连宇所请的高人,是青竹儿的师傅神机子,而神机子已离开[天狼堡],前来[云天庄园]看望青竹儿,自然皓正帝病体已愈,无需神机子医治。 赫连宇与神机子会是师徒吗?若是,赫连宇与赫连龙霄定是同一人;若不是,赫连宇与赫连龙霄又是何种关系呢?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赫连宇所请的高人身份,无需再查。”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随即,齐文不解地询问:“主上,为何不再探查赫连宇所请的高人身份?” 伍烨影分析道:“赫连宇所请的高人只为医治皓正帝之病,如今,皓正帝病体已愈,再查那位高人的身份,岂无多大助益。而那位高人应是闲云野鹤之流,治愈皓正帝,他已功得圆满,必定已云游而去。” 脸上露出豁然明悟之色,齐文认同地说:“主上言之在理。” 伍烨影询问道:“近来,星天城有何动静?” 齐武回报道:“回主上,近来,江湖上流言四起,谣传浩阳帝国的宝藏藏在祥鹰帝国的星天城。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闻风而动,纷纷往星天城涌去。 据暗谍回报,日呴王、日晖王、日暤王已启程赶往星天城,意在争夺浩阳帝国的宝藏。” 伍烨影再问:“[雪豹山庄]庄主沙少轩巡视产业,已巡视到何处?”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沙少轩与其弟沙少冉出宇风帝国境内后,兵分两路,沙少轩前往祥鹰帝国,而沙少冉前往昊辰帝国,两者目的地尚不明确。” 微眯双眼,伍烨影心有所思,江湖上,四散而起的流言,必是嘉宁帝所放,旨在声东击西,转移别人的视线,已达独得浩阳帝国的宝藏。 沙少轩与沙少冉兵分两路,意在迷惑别人,让人辨识不清,何人为晃,何人为实。 然狡兔再狡猾,洞窟再多,亦难逃被猎人抓捕的下场。 伍烨影询问道:“齐武,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沙少轩与沙少冉的动向,不可有丝毫疏漏。”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伍烨影沉声询问:“关于[福泽圣会],各国可有议定何时举办?” 齐文回报道:“回主上,关于[福泽圣会],各国仍在商议之中。” 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和齐武齐声应话:“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回去休息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话:“是,属下告退!” 齐文和齐武放下茶杯,起身离座,一前一后,走出书房,下楼而去。 一口饮尽杯中茶,伍烨影放下茶杯,吹熄桌上的烛火,站起身,绕出书桌,离开书房,走下二楼,来到一楼正厅。 走到堂上西侧,抱起趴在桌上熟睡的青竹,伍烨影旋身坐到主座上,让青竹坐在怀中,望向摆在桌上的棋盘,见地麒已被黑棋团团围困住,再无捥回败局之法,天麒已被黑棋逼得退守天际星处,突防难有转机。 伍烨影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与华老先生下棋,下输几盘呀?” 天麒郁闷地回答:“下输三盘。” 伍烨影再问:“一次也没赢过吗?” 地麒郁闷地应答:“共下三盘棋,一次也没赢过。” 天麒佩服地说:“华爷爷下棋好厉害哦。” 地麒接言道:“每次与华爷爷下棋,我们一次也没赢过。” 落下决胜的一枚黑棋,神机子轻笑道:“天麒、地麒,老朽又赢一局。” 耷拉下小脑袋,天麒、地麒同声应话:“我们又输一局。” 抬手摸了摸天麒和地麒的小脑袋,神机子安慰地说:“天麒、地麒,别气馁,你们下棋下得不错,只是欠缺经验而已。慢慢积累经验,你们会下好棋的,说不定,哪一天会超过华爷爷的棋艺呢。” 抬起小脑袋,圆圆的大眼睛流露出丝丝憧憬,天麒和地麒同声应话:“我们不气馁,我们会下好棋的。” 神机子鼓励地说:“天麒、地麒,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们持之以恒,一定能成为下棋高手。” 神机子和天麒、地麒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到钵盂中,神机子端起三个钵盂,放到棋盘上。 天麒和地麒走到桌边,腾身跳下木桌,走到伍烨影脚旁西侧,蹲立着。 望向伍烨影,神机子询问道:“恕老朽多问,每次,王爷与青竹儿行夫妻之礼,王爷只求欢一次吗?” 未立即回答,伍烨影低头看向怀中的青竹,脸上露出丝丝幸福的浅笑,伸手点中青竹的昏睡穴,把青竹往怀中搂了搂,双手抱握着青竹的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抬头望向神机子,伍烨影轻声回答:“华老先生,每次,本王与青竹儿行夫妻之礼,不只求欢一次。” 神机子指出道:“王爷,过度求欢,于青竹儿身体无益,你可知道?” 伍烨影应话道:“知道。” 神机子责备地说:“王爷既知,怎么还虚索无度,把青竹儿累得身困体乏?” 伍烨影坦言以告:“华老先生,本王禀赋异于常人,向青竹儿只索欢一次,根本无法满足,唯有多次,方能稍稍排解情欲。请你放心,本王爱青竹儿若宝,胜过关爱自己,纵算再渴望青竹儿,也会极力克制的,绝不会过度索欢,而伤到青竹儿。” 听着伍烨影之言,神机子心下轻叹,日曜王天赋异禀,情欲旺盛,与青竹儿行夫妻之礼,已是百般克制,仍旧令青竹儿疲累不堪,再让日曜王克制点,已是不可能,看来青竹儿只能受累了。 神机子叮咛道:“王爷与青竹儿是夫妻,老朽不好多说,只希望,为青竹儿身体着想,王爷多多克制点。” 伍烨影答应道:“华老先生放心,本王会注意分寸的。” 望了望厅外的夜色,神机子唤到:“王爷,夜色已深,大家早早休息吧。” 伍烨影应话道:“好吧,早早休息。” 神机子起身离座,走出正厅,走到正厅东边的客房,推门而入。 拂开青竹的昏睡穴,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先上楼,我随后便到。”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到楼梯前,跳上楼梯,腾跳着往二楼跑去。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正厅门口,关上正厅大门,走到桌边,吹熄桌上的烛火,登上楼梯,缓步上楼而去。 第0304章 闲游星原 天鹰城南城郊外,有一处天鹰城最大的牧场,名叫[星原牧场],地势平坦,周围邱陵绿树环绕,一条小河蜿蜒流淌,贯穿牧场,如银色的绸缎飘落于牧场上。(.) 五天后,天空浮云悠悠,太阳时而钻入云中,躲藏起来,收敛起耀眼的光芒,时而破云而出,露出金灿灿的圆脸,放出万丈光芒,轻风吹拂,青草起起伏伏,绿树摇曳身姿。 天鹰城南城郊外,官道上,由北向来骑来两匹快马,领前的快马,是一匹黑色俊马,马上坐着一名紫衣男青年,其身前坐着一名绿衣姑娘,而绿衣姑娘的怀中,抱着两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之后的快马,是一匹棕色俊马,马上坐着一名蓝灰衣老者。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早出游的伍烨影、青竹、神机子三人,与天麒、地麒。 及至通往[星原牧场]的小路,两匹快马拨转马头,折而向东,下官道,踏上小路,穿过繁茂的树林,翻过绿树掩映的小山邱,进入[星原牧场]。 径直朝小河驶去,及至小河,勒停坐骑,伍烨影和神机子相继下马,牵着马,走到河岸边的树旁,系上马缰绳。 伍烨影从马背上抱下青竹,扶青竹站好,走离河边一点,御气于手,朝草地上扫去,气至之处,昂然生长的青草伏倒于地,同时,移步而行,须余,在牧场上,划下一个大圆圈。 之后,如法炮制,在大圆圈中央,划下一个小圆圈,又在圆圈上划下五个小圆圈,呈圆形阵列分布。 与此同时,青竹蹲下身,放下天麒和地麒,折下五片草叶,弄成不等长,握于手中,坐到草地上,望着伍烨影划球场。 神机子走到青竹右侧,坐到草地上,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近前,蹲坐下来,一同望着伍烨影划球场。 划好球场,伍烨影走到青竹身旁左侧,坐到草地上,自然地握住青竹的手,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形,面向青竹。 环视大家一眼,青竹征询道:“师傅、烨影、天麒、地麒,我们玩[星际球],以抓阄决定谁先发球,阄以草叶代替,谁抽中最长的草叶,便先发球,怎么样?” 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地说:“同意。” 神机子同意道:“可以。” 伍烨影赞成道:“同意。” 伸出握有草叶的手,青竹宣布道:“现在,开始抓阄。” 从青竹手中,伍烨影领先抽出一根草叶,神机子随后,地麒随之咬住一根草叶,抽出一根叶,天麒随后,而剩下的最后一根草叶,是属于青竹的。 向天麒和地麒伸出手,青竹吩咐道:“天麒、地麒,草叶给我看看。” 天麒和地麒依次张开嘴,放下草叶于青竹手上。 收回手,把天麒和地麒的草叶与自己的相比较,发现天麒的最长,地麒次之,自己的最短,青竹扔掉两根短的草叶。 向师傅伸出手,青竹唤到:“师傅,草叶给我。” 神机子放下草叶于青竹手中,青竹转而向伍烨影伸出手,唤到:“烨影,草叶给我。” 伍烨影放下草叶于青竹手上,青竹撤回手。 把师傅和伍烨影的草叶与天麒的相比较,发现师傅的最长,天麒次之,伍烨影的最短,青竹扔掉两根短的草叶,宣布道:“五根草叶相比,师傅的最长。因此,师傅最先发球。” 青竹御下肩上的布袋,从布袋中拿出一个皮球,其直径约为十二厘米,把皮球递给师傅,“师傅,给你皮球。” 接过皮球,神机子提议道:“青竹儿、王爷、天麒、地麒,上球场上站位,开始玩[星际球]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欢呼:“玩[星际球]啰。” 天麒和地麒爬站起身,掉转身形,领先朝球场跑去,神机子站起身,拿着皮球,随后而行,青竹放下布袋,与伍烨影站起身,手牵着手,走在最后。 苍泽大陆上,[星际球]是深受广大百姓喜欢的一项体育运动,老少皆宜,简单易学,既能二人玩,亦能多人玩。 [星际球],其场地为圆形,此圆环名叫[星际环],[星际环]中央有一小圆环,名叫[中天星],[星际环]上,因玩球者人数不同,有相应个数的小圆环,名叫[边际星],以圆形阵列分布。 玩[星际球]时,以脚运球,可以手扑球,但不可运球。 发球时,发球者需站于[中天星]内,其余玩球者需站于[边际星]内。待球发出后,发球者可走出[中天星],带球而跑,玩球者可走出[边际星],与发球者争抢皮球,争抢时,不可以手推搡别人。 不论玩球者,还是发球者,如若带动皮球,进入己方[边际星],不算得分,唯有进入别方[边际星],才算得分,且重复进入别方[边际星],不算得分,而当别方[边际星]全部进入过,才能进入[中天星]。 进入别方[边际星]得一分,进入[中天星]得二分,[星际球]总得分,为[边际星]个数加一。 己方[边际星],不可被别方进入,否则,需扣二分,若想补回失分,需在进入一次[中天星]后,再进入一次[中天星]。 一旦一方领先取得总分,那一方获得比赛的胜利。 皮球出[星际环],视为过界,由运球过界者站于[中天星]内发球,玩球者重新站于[边际星]内。 来到球场上,神机子站于[中天星]内,放下皮球于脚前,天麒、地麒、青竹、伍烨影分别站于一个[边际星]内,天麒和地麒相邻,天麒和神机子所站[边际星]相邻,地麒和青竹相邻,青竹和伍烨影相邻,伍烨影与神机子所站[边际星]相邻。 扫视大家一眼,青竹规定道:“师傅、烨影、天麒、地麒,玩[星际球]时,不许使用轻功,也不许飞,否则,视为犯规。” 神机子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齐声同意:“好。” 环视大家一眼,神机子提醒道:“青竹儿、王爷,天麒、地麒,请注意,开始发球了。” 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提高警觉,注视着站于[中天星]内的神机子,等待发球。 环顾四周,心有所决,神机子带动皮球,往自己所站[边际星]处,快步跑去。 见神机子带球走出[中天星],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跑出所站[边际星],往神机子所在跑去,伺机争抢皮球。 寻得佳机,伍烨影抬脚轻挑,带起皮球,飞身绕过神机子,往神机子所站[边际星]跑去,青竹迎面拦截,抬脚横扫,挑走皮球,飞身跳过伍烨影,带着皮球,往天麒所站[边际星]跑去。 天麒飞扑而来,扑走皮球,用头顶着皮球,往地麒所站[边际星]跑去,地麒急忙回防,飞身扑走皮球,用头顶着皮球,往青竹所站[边际星]跑去。 青竹撒开腿,飞跑回来,意图回防,不想伍烨影迎面跑来,收步不及,被撞得倒退几步,未能站稳,随之仰身后倒。 见青竹要摔倒,急忙掠到青竹身边,拉住青竹,伍烨影担心地询问:“青竹儿,撞疼了没有?” 扬脸冲伍烨影一笑,青竹应答道:“烨影放心,没撞疼。” 伍烨影放下心,理了理青竹鬓角的发丝,唤到:“青竹儿,我们快去抢球吧。” 青竹应话道:“好。” 伍烨影和青竹一前一后,往地麒所在跑去。 见地麒带着球即将进入自己所站[边际星],青竹暗呼不好,急忙撒腿快跑,意图回防,然跑得没伍烨影快,伍烨影抬脚横扫,挑走地麒头上顶着的皮球,带着皮球,进入青竹所站[边际星],顺势往地麒所站[边际星]而去。 已经失去一分,青竹郁闷之时,亦暗自打气,失一分没关系,好好努力,失分会补回来的。 青竹飞身快跑,朝伍烨影所在跑去,地麒快速后撤,意图回防,天麒和神机子拦截于前,伺机而动,意图抢球。 球场上,三人二麒争抢着皮球,东跑西窜,玩得不亦乐乎,欢笑声不断,悠悠飘扬于空中。 广袤的[星原牧场]上,小河澄澈,波光粼粼,飞鸟或展翅飞翔,于空中翩翩起舞,或闲庭信步,徜徉于草地上,或站于树梢,昂首高唱,牛羊穿行于青草间,悠然自得地畅游着,牧羊人或坐于草地上,哼唱着歌谣,或骑马溜达,手中甩动着马鞭,或躺于草地上,仰望蓝天。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循声朝西而望,几匹俊马翻过小山邱,进入[星原牧场],径直往小河边驶来。 细数俊马数,有八匹俊马,而俊马上所坐者,男青年五位,女青年有三位。 来者不是别人,乃是一同出游的[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及其妹古凤冰、[百药门]少主祈笑及其妹祈悦、[天狼堡]堡主龙祥和侍卫塔拉,以及堂主唐然及其妹唐婷。 领先的二匹俊马,是棕红色俊马,马上端坐者是[百药门]少主祈笑和大小姐祈悦,而祈笑身着天蓝色锦袍,祈悦身着枣红色罗裙。 居中的二匹俊马,是黑色俊马,马上端坐者是[天狼堡]堡主龙祥和随身侍卫塔拉,而龙祥身穿宝蓝色锦袍,塔拉身穿玄青色锦袍。 之后的二匹俊马,是棕色俊马,马上端坐者是[天狼堡]天雷堂的堂主唐然及其妹唐婷,而唐然身着棕绿色锦袍,唐婷身穿杏红色罗裙。 最后的二匹俊马,一匹为黑色,一匹为枣红色,黑马上所坐者是[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而古擎天身穿月白色锦袍,枣红马上所坐者是古擎天之妹古凤冰,而古凤冰身穿粉红色罗裙。 听见马蹄声,伍烨影故意带球出[星际环],跑到皮球所在,捡起皮球,走到[中天星]内,望向声源方向,而青竹和神机子、天麒和地麒各回所站[边际星],等待发球之时,亦朝声源望去。 看清来者,伍烨影和青竹不约而同地皱皱眉,暗呼晦气,难得外出游玩,未料竟在[星原牧场]遇见他们,而神机子风清云淡,一派闲适,犹似未见,天麒和地麒圆睁双眼,暗暗戒备,望着渐行渐近的不速之客。 第0305章 星原遇友 不再望向那群不速之客,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快发球。” 收回远望的视线,伍烨影答应道:“哎,好。” 放下皮球于脚前,环视球场,伍烨影抬脚踢球,飞身跟至,带着皮球望天麒所站[边际星]处跑去。 见伍烨影带球跑出[中天星],青竹和神机子、天麒和地麒跑出所站[边际星],往伍烨影所在跑去,伺机挣抢皮球。 此时,八骑已行驶至球场边,马上乘坐者兴味地望了一眼球场上,未作停顿,绕过球场,径直往小河边驶去。 及至小河,往南稍行一段距离,八骑停驻下来,马上乘坐者相继下马,各自牵着马,走到河岸边的树旁,系上马缰绳。 八位转身望向球场上,望着三人二麒奔来跑去,挣抢着皮球,欢声笑语不断,心下别有所思,日曜王性情古怪,冷心无情,不喜与人接近,不苟言笑,何曾尽情地开怀欢笑,何曾与人一起嬉戏玩乐,而今天却是难得一见。 古擎天兴味地说:“今日所见,真乃天下奇闻,见过人与人一起玩[星际球],而人与动物一起玩[星际球]还真是头一回见呢。” 祈笑打趣道:“古庄主,别人的宠物聪明伶俐,和主人一起玩[星际球],何必少见多怪呀。” 唐婷期盼地说:“如此聪明伶俐的宠物,我真想要一只。” 古凤冰奉劝道:“唐小姐想要一只聪明伶俐的宠物,可各地寻找看看,可别唾涎日曜王的宠物,免得自找没趣,惹上麻烦。” 唐婷应话道:“不用古小姐提醒,我有自知之明,不该觊觎之物,绝不会肖想。” 随即,唐婷反问道:“古小姐,日曜王的宠物是如此的聪明可爱,你就不想要一只吗?” 古凤冰应答道:“如此聪明可爱的小动物,谁不喜欢,我自然想要,却不会肖想日曜王的宠物。与其肖想别人的宠物,还不如四处找找,我就不信,天下之大,就找不出另外一只同样的小动物。” 唐婷认同道:“是呀,天下之大,岂会找不到另外一只同样的小动物。” 古凤冰祝愿道:“唐小姐,祝愿你我所愿得偿,找到另外一只同样的小动物,作为宠物。” 唐婷期望地说:“希望吧。” 祈悦提议道:“各位,与日曜王一起玩[星际球],怎么样?” 古凤冰讥讽道:“祈小姐想与日曜王一起玩[星际球],不怕自讨没趣,自管去玩就是。[.超多好看小说]” 祈悦反讥道:“古小姐不敢与日曜王一起玩[星际球],自管别去就是,免得吓得花容失色。” 古凤冰驳斥道:“笑话,日曜王既便再恐怖,我也毫无所惧。” 祈悦顺话而接,“古小姐既不惧日曜王,为何不敢与日曜王一起玩[星际球]呢?” 古凤冰应答道:“我们一同来[星原牧场]游玩,何必前去凑趣,与日曜王一同玩[星际球]。” 扫视诸位一眼,古凤冰提议道:“各位,[星原牧场]风景秀丽,迤逦迷人,一同骑马赏景吧。” 朝球场望了一眼,龙祥转身走到坐骑旁,解下系于树上的缰绳,任镫上马,一马当先,朝南驰骋而去。 见堡主御马而去,塔拉急忙走到坐骑旁,解下系于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纵马飞驰,往堡主所在追去。 朝祈悦胜利地一笑,古凤冰唤到:“祈小姐,大家要去游赏风景,你要不要与[日曜王]一起玩[星际球],请自便。” 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唐然和唐婷兄妹走到各自马匹旁,解下系于树上的缰绳,纷纷上马,策马驰骋,往南而去。 望向妹妹,祈笑询问道:“小妹,是要去玩[星际球],还是去游览风景?” 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球场上,祈悦应答道:“去游览风景吧。” 祈笑和祈悦兄妹走到各自坐骑旁,解下系于树上的马缰,双双任镫上马,御马飞驰,朝南追赶而去。 天麒运球出[星际环],跑到皮球旁,用头顶起皮球,跑着走进[中天星],放下皮球于身前。 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地麒跑回各自所站[边际星],等候着天麒发球。 望见龙祥一行骑马离去,天麒唤到:“大家快看,那些坏人走啦。” 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地麒转身朝南望去,龙祥一行纵马飞驰,朝南驰骋而去。 收回视线,望向天麒,神机子不解地询问:“天麒,为何称那些哥哥、姐姐为坏人?” 天麒解答道:“华爷爷有所不知,他们曾想抢夺我与弟弟,因此,他们是坏人。” 神机子恍然若知,“原来如此。” 青竹催促道:“天麒,快发球。” 天麒答应道:“哎,好。” 天麒顶球出[中天星],飞纵跟至,带着球,往青竹所站[边际星]跑去。 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地麒跑出各自所站[边际星],往天麒所在跑去,伺机挣抢皮球。 球场上,三人二麒你挣我抢,跑来跑去,欢笑不断,飘扬于[星原牧场]上空。 欢乐的时光过得飞快,太阳渐渐移至中天,而球场上,已决出胜负。 伍烨影带球领先进入[中天星],以一球未失的战绩,获得[星际球]比赛的胜利,青竹和神机子、天麒和地麒停下跑动,望向站在[中天星]内意气风发的伍烨影。 神机子轻笑道:“王爷球技出众,老朽自叹不如。” 天麒赞叹道:“伍大哥球技好厉害哦。” 地麒附和道:“是呀,伍大哥球技真厉害。” 青竹泄气不已,一场[星际球]比赛,就她失得球最多,不但失了四球,还一球未得,而伍烨影不但取得比赛胜利,还一球未失,两相对比,球技真是轩辕之别呀。 青竹郁闷地说:“你们球技都好,就我球技最差。” 望着垂头丧气的青竹,伍烨影鼓励地说:“青竹儿球技不俗,只因跑得慢,才会失球的。不然,比赛谁胜谁负,还不知是谁呢。” 弯腰捡起皮球,伍烨影抱着皮球,走到青竹近前,抬手用衣袖帮青竹擦去脸上的汗水,理了理青竹鬓角的发丝,唤到:“青竹儿,上球场外歇歇吧。”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轻应道:“嗯,好。” 望向神机子、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华老先生、天麒、地麒,上球场外休息休息吧。” 神机子应答道:“好,走吧。” 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牵着青竹,领先走出球场,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神机子跟在最后,一同走到河边。 天麒和地麒探头接近河面,连饮几口清水,走离河边,站于一旁等候。 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蹲下身,放下皮球,伸手探入河中,用双手捧水,洗了洗满布汗渍的脸,而青竹和神机子亦蹲下身,双手捧水洗脸。 洗好脸,伍烨影抱起皮球,站起身,握住青竹的手,牵着青竹,与神机子、天麒和地麒一起,走到栓马处。 青竹捡起放在草地上的布袋,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地麒,走到系马所在南边一点,坐到草地上,三人二麒围成一圈,青竹和伍烨影并排着朝东而坐,青竹居北,伍烨影居南,神机子朝南而坐,与青竹相邻,天麒和地麒并排朝西蹲坐着,天麒居北,地麒居南。 把皮球递给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皮球。” 青竹接过皮球,把皮球放进布袋中,从布袋中,拿出核桃酥、花生酥、板栗酥、绿豆酥、柿饼各一袋,放到草地上,又拿出三个牛皮水袋,一个放在师傅近前,一个放在伍烨影近前,一个放在自己近前。 又拿出两张纸,铺到天麒和地麒近前,青竹拿起装有核桃酥的纸袋,向两张纸上,各放上五块核桃酥,随后,依次向两张纸上,各放上五块花生酥、五块板栗酥、五块绿豆酥、五颗柿饼。 扫视大家一眼,青竹唤到:“师傅、烨影、天麒、地麒,中午到了,吃午膳吧。” 慈爱地看着青竹,神机子应话道:“好,吃午膳。” 青竹拿起三块板栗酥,递给伍烨影一块,递给师傅一块,自己拿着最后一块,慢慢地吃着。 天麒和地麒低头刁起一块绿豆酥,吃到嘴中,津津不味地嚼着。 三人二麒边享用着午膳,边享受着轻风的吹拂,沐浴着阳光,遥望着[星原牧场]的风光,好不惬意怡然。 突然,阵阵马蹄声从南边传来,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和地麒望向南方,八匹俊马奔驰于牧场上,由南向北驶来,马上乘坐者有男有女,随着距离的拉近,已能看清来者面貌,来者认识,正是游览[星原牧场]风光而归的龙祥一行。 没兴趣观赏别人纵马驰骋的飒爽英姿,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和地麒收回视线,继续享用午膳,欣赏[星原牧场]的风光。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地麒唤到:“华姐姐、伍大哥,坏人回来了。” 含笑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坏人回来了,你们怕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我们不怕。” 青竹吩咐道:“既然不怕,天麒和地麒就别管坏人,专心吃午膳。”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不再管坏人,天麒和地麒低下头,继续享用起午膳。 望着可爱的天麒和地麒,神机子轻笑道:“被天麒和地麒称为坏人,如若他们听见,不知有何感想?” 青竹接言道:“只怕不以为然,视为可笑之语。” 望向青竹,神机子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他们哪天抢夺过天麒和地麒?” 青竹回答道:“初来天鹰城的第二天,我们上[星罗河]游玩,正巧碰上乘坐画舫游玩的他们。看见天麒和地麒在水上嬉戏,他们便动起抢夺之心,也不问问它们有主无主,先是互相挣抢,之后出高价意欲购买。” 神机子若有所知,“难怪天麒和地麒称他们为坏人。” 不一会儿,龙祥一行八骑先后行至附近,勒停坐骑,纷纷翻身下马,各自牵着马,走到河岸旁,把缰绳栓于树上。 未理会别人,龙祥离开河边,径直走到青竹一行所在草地处,塔拉紧随于后。 望向伍烨影,龙祥征询道:“王爷,相请不如偶遇,现已是中午,在下能与你们坐一起,用午膳吗?” 望了一眼龙祥,伍烨影拒绝道:“本王与龙堡主不熟,坐一起用午膳,难免影响胃口,请另觅他处,用午膳吧。” 龙祥顺话而接,“朋友之交由陌生到熟悉,哪有从来熟悉的。在下与王爷虽不熟,多多往来,慢慢不就变得熟悉嘛。” 微眯双眼,伍烨影依话而接,“朋友之交,贵在自愿,免强不得。龙堡主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本王却不想与你成为朋友。” 微微思索一会,龙祥指出道:“王爷不愿与在下成为朋友,在下不免强。然外出游玩,求得不过是心情舒畅愉悦。午膳时间,大家坐一起野外用午膳,天南地北地闲聊,岂不热闹。” 冷沉下脸,伍烨影意欲再拒,却被青竹抢先插言。 青竹同意道:“龙堡主所言甚是,边用午膳,边闲话,岂不热闹。大家就坐一起用午膳吧。” 冲天麒和地麒招招手,青竹唤到:“天麒、地麒,那边让于龙堡主,你们坐过来。”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哎,好。” 天麒和地麒爬站起身,走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掉转身,并排着朝东蹲坐下来。 青竹拉动铺在草地上的两张纸,移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又拿起放在草地上的五袋纸袋,放到近前。 走到天麒和地麒让出的一边,龙祥和塔拉席地而坐,塔拉御下肩上的布袋,拿出两个牛皮水袋,一袋往于龙祥近前,一袋放于自己近前,又拿出二袋核桃酥、二袋桂花酥,放到草地上。 见龙祥和塔拉走到日曜王一行近前,祈笑和祈悦兄妹、唐然和唐婷兄妹、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站在栓马处,观望着龙祥与日曜王交谈情形,心下不免纳闷,龙堡主与日曜王互不往来,为何主动前去搭讪? 发现龙祥和塔拉坐到草地上,毫无回转迹象,六位相视一眼,心有领会,一同往日曜王一行所在走去。 第0306章 话外玄音(1) 走到日曜王一行所在草地处,祈笑抱拳一礼,征询道:“王爷,我们与龙堡主一同结伴出游,自当一起用午膳,而龙堡主与你们坐于一起,不知我们能否也坐于此?” 扫视一眼祈笑兄妹、唐然兄妹、古擎天兄妹,伍烨影心下百般不乐意,然已让龙祥主仆坐于此,不让他们坐于此,就有点说不太通,何况,已被龙祥主仆打扰,不差再来六位。 伍烨影同意道:“可以。” 扭头望向青竹,脸上满布怨怪之色,伍烨影默然不语,以示对青竹擅自决定的抗议。 望着满脸不乐意的伍烨影,青竹讨好地笑了笑,拿起两块花生酥,殷勤地递给伍烨影一块,“王爷,给你一块花生酥”。 接过花生酥,伍烨影咬下一口,狠狠地嚼着,以发泄心中不满,黑眸幽幽地看着青竹。 讨好地冲伍烨影展颜而笑,扭头望向师傅,青竹唤到:“爷爷,坐我身边来,那边让于他们吧。” 神机子答应道:“哎,好的。” 拿起放在草地上的牛皮水袋,神机子站起身,走到青竹身旁左侧,盘腿坐下。 坏人突来近前,天麒和地麒停下用膳,圆眸露出戒备之色,直直地望着坏人,咬住铺在草地上的两张纸,拖着两张纸,慢慢地退到青竹和伍烨影身边,蹲坐下来,松开嘴,放下两张纸,低下头,继续享用午膳。 塔拉背起布袋,拿起二袋核桃酥、二袋桂花酥、二个牛皮水袋,与龙祥一起站起身,坐到神机子让出的一边,把二袋核桃酥、二袋桂花酥摆放于草地上,而二个牛皮水袋,一个放到龙祥近前,一个放到自己近前。 祈笑和祈悦兄妹、古擎天和古凤冰兄妹、唐然和唐婷兄妹盘腿坐到草地上,祈笑和祈悦朝北而坐,与青竹和伍烨影相邻,唐然和唐婷朝西而坐,与龙祥和塔拉相邻,古擎天和古凤冰坐于祈悦和唐然之间,而古凤冰与祈悦相邻,古擎天与唐然相邻。 祈悦、古凤冰、唐婷各自卸下肩上的布袋,拿出糕点、炒货、牛皮水袋,摆放到草地上。 本来毫无往来的两拔人,围坐成一圈,诸位各怀心思,默然无语地或吃着糕点、或吃着炒货,或喝着水,气氛显得怪异、沉闷,与期望的欢声笑语,大相径庭。 受不了沉闷的气氛,祈悦唤到:“各位,难得野外用午膳,应当开怀畅谈,别沉默不语,好不好?” 古凤冰挖苦地说:“祈小姐,难道不知食不言、寑不语之理吗?” 祈悦反唇相讥,“古小姐既知此理,却用膳说话,真是言行不一呀。” 被堵得无言可回,古凤冰暗自气闷,挖苦别人不成,反被别人讥笑,真是失策。 扫视诸位,唐婷附和道:“祈小姐所言甚是,大家外出游玩,图得是轻松愉快,难得野外用午膳,说说笑笑多好。” 望向天麒和地麒,唐婷夸赞道:“王爷的两只宠物真是可爱。” 接着,唐婷好奇地询问:“恕我好奇,王爷的两只宠物看皮毛,与老虎相似,它们是不是老虎呀?” 扫视一眼唐婷,伍烨影反问道:“唐小姐好奇本王的宠物,是不是心怀觊觎呀?” 怕日曜王误会她心怀不诡,唐婷解释道:“王爷的宠物可爱非常,我虽喜欢,却无觊觎之心。之所以好奇王爷的宠物,只为四方寻找容易一点,也好早日找到此种动物。” 伍烨影恍然若知,感叹道:“唐小姐意欲四方寻找此种动物,只为得到一只,作为宠物,真是喜爱之极呀。” 唐婷追问道:“王爷,你的两只宠物是老虎,还是别种动物?” 伍烨影告知道:“唐小姐,本王的宠物是[金角虎]。” 唐婷探问道:“[金角虎]是老虎吗?” 伍烨影应答道:“[金角虎]是老虎的一种。” 古擎天质疑道:“王爷,[金角虎]并非是老虎吧。老虎头上未长金色独角,而[金角虎]却长有,两者皮毛虽相似,外形却差异之极,岂为同类。” 伍烨影反驳道:“天下之大,千奇百怪,老虎多类,差异大,既便博学多才之士,亦不敢妄称尽知,古庄主真是少见多怪。” 古擎天讽刺道:“博学多才之士不知[金角虎]为老虎,日曜王居然知晓,真是天下奇才呀。” 伍烨影谦逊地说:“本王可不敢自居天下奇才,与博学多才之士相比,亦差之甚远,却有一点胜过他们,那就是本王知晓[金角虎]是老虎,而他们不知。” 古擎天请教道:“在下孤漏寡闻,不如王爷见闻博广,不知王爷如何得知[金角虎]为老虎的呢?” 伍烨影应答道:“本王是从一本残书上获知的。” 古擎天追问道:“请问王爷,那是一本什么残书?” 伍烨影应答道:“那是一本《万物名录》。” 古擎天请求道:“王爷能否借出《万物名录》,让在下一观?” 伍烨影应话道:“那本《万物名录》太过残破,本王早已烧掉,古庄主向别人借借看吧。” 古擎天指出道:“王爷所言难让人信服,只怕世上从未有过那本残书吧。” 伍烨影嘲讽道:“古庄主未见过那本残书,就怀疑世上从未有过,是不是忌妒本王博文见广,而自己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见识浅簿呀?” 随即,伍烨影说教道:“古庄主不必忌妒,也不必自惭形秽,天下广大,见识浅簿者千千万,不只你一人。只要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日积月累,终有一天,古庄主会变得见识广博,而不再孤漏寡闻的。” 听着日曜王讥讽之语,古擎天气得脸色铁青,压压心头之火,辨驳道:“与王爷相比,在下既便见识稍逊,也绝不会心起忌妒,更不会自惭形秽。” 伍烨影责问道:“古庄主既自知见识稍逊,为何怀疑本王所说为假?难道古庄主不知之物,本王就不能知晓吗?” 古擎天辨解道:“王爷别误会,在下之所以质疑,只是不耻下问,求教由来而已。” 伍烨影询问道:“本王已为古庄主解惑,不知古庄主信不信呢?” 古擎天回答道:“在下不信。” 伍烨影应话道:“古庄主不信,本王亦无可奈何。” 随即,伍烨影嘲讽道:“以古庄主极重的猜疑心,古庄主有惑,只怕问遍天下,亦无人能解。” 唐婷故作天真地询问:“古庄主有惑不得解,那该怎么办?” 祈悦答话道:“唐小姐,天下既无人能为古庄主解惑,古庄主唯有自我解惑啦。” 唐婷指出道:“自我解惑,能知惑之解是对是错吗?” 祈悦应话道:“古庄主既是自我解惑,自然是对的,不然,解惑何用。” 唐婷赞叹道:“古庄主真是天下绝世奇才,居然有惑,无师自解。” 听着祈悦与唐婷一唱一和的嘲讽之语,古凤冰气愤填膺,训斥道:“祈小姐、唐小姐,二位真是蠢笨之极,王爷所言漏洞百出,连小孩亦知为假,你们居然听不出真假,却自肆聪明,冷嘲热讽别人。” 唐婷讥讽道:“古小姐和古庄主绝顶聪明,不但能辨别是非,亦能凭空意造,肆意污篾别人,而我和祈小姐是傻瓜,辨不出是非,岂能比得过。” 祈悦奇怪地说:“傻瓜知晓质疑别人,要有凭有据,不可凭空意造,聪明者更应知晓呀,怎么比傻瓜还不如呢?” 唐婷接言道:“祈小姐,聪明者一旦犯傻,比傻瓜还傻,自然不如傻瓜。” 祈悦若有所知,“听唐小姐之言,令我茅塞顿开,真是大长见识。” 气得秀眉倒竖,古凤冰讥笑道:“祈小姐、唐小姐,傻瓜常干蠢事,二位既是傻瓜,想必做过很多蠢事吧。” 唐婷反讥道:“傻瓜既便做百件蠢事,也比不过聪明者做一件。古小姐既是聪明者,想必做过几件无与伦比的蠢事吧。” 祈悦嘲笑道:“傻瓜做一件蠢事,默默无闻,世人习以为常,聪明者做一件蠢事,可轰动天下,令人津津乐道。古小姐是聪明者,想名动天下,做一件蠢事,便会心想事成。” 难忍迭迭不休的斗嘴,唐然劝说道:“[星原牧场]风光迤逦,各位边享用佳肴,边欣赏风景,岂不惬意,何必白费唇舌,相互斗嘴呢。” 微皱眉头,祈笑唤到:“各位,别再斗嘴,好好用午膳,欣赏风光吧。” 无意与龙祥一行谈笑,青竹、伍烨影、神机子默然地享用着午膳,遥望远处,欣赏着[星原牧场]如画的风光。 龙祥一行静默无语,或吃着糕点,或吃着炒货,或喝着水,或眺望远处迷人的风景。 温和地望向青竹,龙祥询问道:“姑娘,请问贵姓?” 微微一楞,瞬即回神,望向龙祥,见他一脸真诚,青竹回答道:“我姓华。” 龙祥征询道:“姑娘,在下唤你为华画如何?” 奇怪地上下打量龙祥,青竹同意道:“可以。” 龙祥猜测道:“华画与日曜王亲密无间,是夫妻吗?” 青竹不答反问:“龙堡主,为何认为我与王爷是夫妻,而不是兄妹呢?” 龙祥回答道:“猜测而已。” 随即,龙祥再问道:“华画与日曜王是夫妻吗?” 青竹应答道:“龙堡主以为是何,便是何吧。” 龙祥征询道:“初见华画,令在下极感亲切。在下想与华画结为异姓兄妹,不知华画可愿意?” 第0307章 话外玄音(2) 听见龙祥之语,诸位不约而同地望向龙祥,惊讶之余,各有所思。 祈笑兄妹、唐然兄妹、古擎天兄妹无不奇怪,龙祥与华画初相识,为何主动要求结为义兄妹?论地位财势,龙祥声名赫赫,为[天狼堡]堡主,华画无名之辈,平凡之极,两者相比,可谓天壤之别。华画有何魅力,吸引龙祥,令龙祥不惜自降身份,主动示好? 神机子微感诧意,龙祥既知华画真实身份,何故还要与华画结为异姓兄妹? 伍烨影疑惑之余,暗生警惕,疑惑的是,龙祥如何得知华画真实身份?是赫连龙霄告知的,还是他与赫连龙霄同为一人?警惕的是,不管龙祥是不是赫连龙霄,伺机接近青竹儿,必有所图。 左手环上青竹的腰,紧紧地搂住,伍烨影心下冷笑,不管龙祥所图为何,如若意图伤害青竹儿,或痴心妄想,意图抢夺青竹儿,便是与他为敌,休怪他冷血无情、下手狠辣。 青竹呆楞住,诧意不已,自己平凡之极,无权无势,龙祥声名赫赫,地位高高,他怎么会想与自己结拜?难道龙祥是看在师兄之面,特别照拂自己? 之于龙祥知晓她的身份,青竹并不感奇怪,师兄定在[天狼堡]做事,毋庸置疑,与堡主龙祥交好,想必告之她来天鹰城之事。 忽然,感到腰间被一条手臂环上,且搂得甚紧,青竹回过神,侧头望向伍烨影,见他脸色黑沉,黑眸深邃如渊,心知伍烨影为何不高兴,亦知伍烨影所传达之意。 拿起两颗柿饼,递给伍烨影一颗,青竹诱哄道:“王爷,柿饼很甜,很好吃,吃一块柿饼吧。” 接过柿饼,伍烨影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力地嚼着,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青竹。 冲伍烨影眨眨眼,转头望向龙祥,青竹婉拒道:“龙堡主声名显赫,地位重高,而我默默无名,平凡之极,不敢高攀。” 龙祥指出道:“名利地位之别,世人无从选择,能否成为知交、结为兄妹,除却缘份之外,贵在真诚。一直以来,在下很想有一位妹妹,难得因缘际会,与华画一见如故,望华画答应在下请求,以圆在下多年之梦。” 龙祥诚挚的请求,令青竹苦恼不已,她只求一生简简单单,自在逍遥,并不想与富商名流、权贵皇家沾上关系,卷入尘世纷繁复杂的是是非非中。 龙祥贵为[天狼堡]堡主,权势名利皆有,所处环境必然相当复杂,一旦与之牵扯上,必定麻烦不断,她可不想招惹。 只是,不答应龙祥的请求,感觉太过清高,不近人情。 青竹为难地说:“得龙堡主赏识,我极感荣幸。只是,我答应过王爷,不会与别人结拜。人立于世,当信守承诺,不能失言而肥。请龙堡主见谅,我不能与你结拜。” 微蹙眉头,龙祥提议道:“华画既已承诺于前,在下不好强求,令华画失信。无法与华画结为兄妹,在下极感遗憾,不知能否与华画成为朋友?” 青竹轻笑道:“当然可以。能与龙堡主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龙祥要求道:“华画,你我既是朋友,以龙堡主称呼在下,显得太过生疏,唤在下为龙大哥吧。” 青竹欣然答应:“好呀。龙大哥!” 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龙祥应答道:“哎,华画!” 不满青竹同意与龙祥结交为友,也不喜青竹与龙祥交谈不休,伍烨影沉声唤到:“华画,本王要吃核桃酥。” 青竹拿起二块核桃酥,递给伍烨影一块,“王爷,给你核桃酥。” 接过核桃酥,伍烨影咬了一口,边嚼边吩咐:“华画,专心用午膳,别尽顾着说话。” 听出伍烨影话中不满,望了一眼伍烨影,见他脸上冷凝无波,黑眸幽暗深邃,青竹不敢再说话,拿着另一块核桃酥,专心地吃起来。 望向青竹,古凤冰讽刺地询问:“华姑娘,龙堡主欣赏你,意欲与你结为兄妹,之于别人高兴还来不及,而你却予以拒绝,不觉得太可惜吗?难道你不知,一旦与龙堡主结为兄妹,就可飞上枝头做凤凰,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再默默无名,为生计奔波吗?” 青竹反驳道:“人当立信于行,岂可为贪享荣华、攀龙附凤,而背信弃义。与龙堡主结为兄妹,于别人而言,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岂有拒绝之理,然于我而言,是极荣幸之事,拒之或许可惜,却不失为一种尊重。 龙堡主地位尊崇,声名赫赫,倘若与我结为兄妹,岂不是讽刺他识人不清,有眼无珠,认了一位失信之人为妹。 我虽默默无名,却从不为耻,从未想过攀龙附凤,巴结奉迎。我有双手双脚,可赚取银钱,自我养活,生计无忧。” 随即,青竹反讽道:“古小姐出身富贵之家,锦衣玉食,不愁生计,已是一只昂立枝头的凤凰。只是,天下凤凰何其之多,胜过古小姐者不在少数,古小姐尚还默默无名,意欲引领凤凰,多多努力呀。” 古凤冰讥笑道:“凤凰再默默无名,总胜过灰不溜湫的麻雀。” 青竹顺话而接,“麻雀有自知之明,不屑与凤凰相比。” 拿起放在草地上的牛皮水袋,拔掉塞子,青竹连喝几口,用衣袖擦了擦水袋口,塞上塞子,拿起二块板栗酥,递给伍烨影一块,自己拿着另一块,津津有味地吃着。 望向龙祥,古擎天询问道:“龙堡主欣赏华姑娘,意欲与华姑娘结拜,却被拒绝,难道不觉得大失严面吗?” 龙祥应答道:“华画承诺于前,方才拒绝与在下结为兄妹,在下岂会觉得有失严面,反而极感欣慰,更加欣赏华画。” 古擎天探问道:“未能与华姑娘结为兄妹,龙堡还希望再认一位妹妹吗?” 扫视一眼古擎天,龙祥回答道:“在下不打算再认一位妹妹。” 古擎天追问道:“为何?” 龙祥回答道:“于在下而言,华画既是朋友,亦是妹妹。既有妹妹,何必再认。” 古凤冰感叹道:“华姑娘真是幸运,不费吹灰之力,便得龙堡主青睐有加。” 祈悦打趣道:“古小姐何必羡慕华姑娘,有古庄主为兄,难道还不知足吗?” 古凤冰应话道:“大哥极为关爱于我,我怎会不知足。” 祈悦顺话而问,“古小姐既是知足,为何羡慕华姑娘呢?” 古凤冰回答道:“感叹而已。” 祈悦不相信地说:“真得只是感叹吗?” 古凤冰肯定地说:“当然。” 心中一动,祈悦猜测道:“古小姐芳心早已暗许,所心怡者是龙堡主吧。” 被人猜中心思,脸上瞬间升起红霞,古凤冰吃惊地询问:“祈小姐何以猜测我属意于龙堡主?” 祈悦分析道:“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姿容才华,古小姐与华姑娘相比,有如云与泥。古小姐有兄关爱,如若不心怡于龙堡主,何必感叹华姑娘得到龙堡主青睐。” 稳稳急跳的心,古凤冰否认道:“祈小姐说得头头是道,可惜,我并未心怡龙堡主。” 观察古凤冰,见她微低着头,脸上浸染红云,祈悦了然于心,轻笑道:“古小姐,龙堡主正值英华之年,尚未娶妻,无数的名媛佳丽心怡于他,你就不担心龙堡主被人抢走吗?” 听着祈悦之言,心底生出丝丝担心,脸上力持平静,古凤冰应话道:“龙堡主娶谁为妻,与我何干。” 好言相劝,古凤冰却矢口否认,祈悦不再自讨没趣,抓起一把板栗,边剥边吃。 望了一眼龙祥,见龙祥风轻云淡,怡然自若,古凤冰心潮起伏,之于龙祥,她早已芳心暗许,却因矜持,不敢表达心意,期望与龙祥多多交往,龙祥会属意于她,并主动提亲。 然年复一年,她如风中过客,来去随意,之于龙祥,无关紧要。显然易见,龙祥无心于她。 是坚守,还是放弃呢?坚守的话,也许到头来,是空一场;放弃的话,真是不甘心呀。 忽地心有所动,上上下下打量唐婷一番,祈悦询问道:“唐小姐早已心有所属,不知心怡谁呀?” 望向祈悦,唐婷拒答道:“无可奉告。” 祈悦应话道:“唐小姐既不告知,我也不免强,那就让我猜猜吧。” 随即,祈悦猜测道:“唐小姐所心怡者是龙堡主吧?” 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唐婷矢口否认:“不是。” 祈悦好心提醒:“唐小姐,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可不会从天而降,别因羞骚矜持,而错失良缘,懊悔呀。” 听着祈悦之言,唐婷心有所触,心怡堡主日久,却不敢勇于表明心意,怕被堡主拒绝,踌躇着,犹豫着,至直现在。是该放下无味的矜持,为幸福拼搏一回,无论结果如何,总不至懊悔终生。 扫视一眼古凤冰,唐婷心有所思,古凤冰虽矢口否认,并不心怡于堡主,只怕口不对心吧。你既否认,就一直否认吧,别与我相争。 深深呼吸一下,稳下紧张的心,望向龙祥,唐婷征询道:“堡主,我心怡于你日久,希望与你共度一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唐婷之言,令古凤冰震惊之余,更掀起狂澜,她万万没想到,唐婷也心怡于龙祥,还不顾矜持,直抒心意。 龙祥会不会答应唐婷,她无从得知,但她知道,如若她再矜持,失去龙祥只是迟早而已。 望了一眼唐婷,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和地麒继续享用午膳,边听着闲话,边遥赏远处如画的风景。 望望唐婷,又望望古凤冰,祈笑和祈悦相视而笑,意会于心,惬意地吃着午膳,静坐壁上观。 早知婷儿心怡堡主,却未曾料到,婷儿会当众向堡主表明心意,唐然颇感惊讶,也很佩服婷儿的勇气。 担心地望了一眼古凤冰,古擎天若有所思,冰儿心怡龙祥日久,只因矜持,迟迟未能表明心意,现下,唐婷当众向龙祥直抒心意,冰儿会如何反应呢? 唐婷和古凤冰心怡于堡主,塔拉早看在眼中,却不会予以置评,无论堡主娶谁为妻,他会由衷地送上祝福。 惊讶地望向唐婷,龙祥难以置信地说:“唐婷,你是在开玩笑吧。” 直直地望着龙祥,双眸犹现柔情,唐婷应话道:“堡主,我所说并非玩笑,而是千真万确。” 脸上转为严肃,龙祥婉拒道:“唐婷,你之所愿,我难以答应。” 唐婷追问道:“堡主为何不能接受我?” 龙祥解答道:“唐婷,一直以来,我视你如妹,毫无男女之情。” 被龙祥拒绝,唐婷难抑心中酸涩,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夹滚落而下,紧抿嘴唇,咬紧牙关,忍下放声大哭的冲动。 多年来,怀揣着美梦,憧憬着未来,现如今,美梦破灭,她茫然无依,不知何去何从。 望着伤心不已的唐婷,唐然劝说道:“婷儿,成就美满姻缘,需要两情相悦,而不是单思独恋,看开一点吧。” 掏出锦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唐婷应话道:“大哥放心,我会放下过往,另觅良缘。” 唐然放心地说:“婷儿能如此想,大哥就放心了。” 看着唐婷伤心失意,古凤冰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高兴的是,少了一位竟争对手,担心的是,龙祥既拒绝唐婷,会不会拒绝自己呢? 长长地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直直地望向龙祥,古凤冰征询道:“龙堡主,我心怡于你日久,希望与你携手共度一生,不知你可愿意?” 惊讶地望向古凤冰,龙祥婉拒道:“得古小姐青睐,在下极感荣幸。只是,在下视古小姐为友,从无非份之想。望古小姐见谅,在下不能答应。” 压下心下酸楚,古凤冰询问道:“龙堡主为何看不上我?” 龙祥回答道:“古小姐,能否成就姻缘,无关才貌,也无关身份地位,在于双方心意相通,彼此怦然心动。你才貌双全,是天下难得的才女,却不是在下的良缘。” 古凤冰探问道:“龙堡主可有觅得心怡之人?” 龙祥回答道:“尚未。” 古凤冰不信地询问:“真的吗?” 龙祥反问道:“古小姐以为呢?” 扫视一眼青竹,古凤冰指出道:“以我之见,龙堡主已觅得心怡之人。” 脸上露出讶意之色,龙祥询问道:“何以见得?” 古凤冰指出道:“华姑娘就是龙堡主的心怡之人。” 龙祥笑答道:“古小姐真能意测呀。华画是在下的朋友,亦是在下的妹妹,怎就成为在下的心怡之人呢?” 古凤冰指证道:“龙堡主曾言,希望娶一位清纯可爱、心地仁慈者,无需貌美,无需才华出众。而华姑娘相貌普通,才华般般,正好符合龙堡主择妻标准,岂不说明龙堡主心怡之人就是她。” 龙祥驳斥道:“古小姐,天下之大,符合在下择妻标准的女子,不知繁几,难道在下只要认其为妹,她便是在下的心怡之人?” 随即,龙祥指责道:“古小姐,别因在下拒绝你,就怀恨在心,意欲挑拨在下与王爷为敌吧。难道你不知,华画乃是王爷的心头宝,岂容别人觊觎?” 黑眸冷冷地望着古凤冰,伍烨影语气阴冷地说:“古小姐,华画是本王之宝,不是你能忌恨的,如若你意图伤害华画,可别怪本王冷血无情。” 听着日曜王阴森森的话,古凤冰激灵灵打了一下冷颤,低下头,避开日曜王那慑人的黑眸,辨驳道:“王爷,我与华姑娘无怨无仇,岂会心生忌恨,而意图伤害她。” 严肃地望向青竹,龙祥声明道:“华画,在下视你为友、为妹,绝无其它,可千万别信古小姐之言,免得让你我之间的友情,沾染瑕玼。” 青竹安抚道:“龙大哥放心,别人信口开河,糊言乱语,我是不会信的。” 听得青竹之言,龙祥安下心,望向古凤冰,训斥道:“古小姐热心助人虽好,可别凭空臆测,自以为是,帮人瞎牵红线,乱点鸳鸯,以免惹人生厌。” 不再搭理古凤冰,龙祥拿起牛皮水袋,拔掉塞子,连喝几口水,盖上塞子,放下牛皮水袋,拿起一块核桃酥,慢慢地品味着,视线投向远处。 低垂着头,古凤冰默然无语,双眸流下串串泪珠,悄然地顺着脸夹滑落,伤心难过之时,亦后悔不迭。 难过的是,直抒心意,却被龙祥所拒,多年的美梦,顿时化为泡影。 后悔的是,不该意想天开,揣度龙祥心意,不但得罪龙祥和日曜王,还给龙祥留下极坏的印象。 本来,龙祥虽拒绝自己,但只要他未找到心怡之人,她还有一线希望,却因她口不择言,而被打破。 望着低头不语的古凤冰,古擎天劝说道:“冰儿,姻缘强求不得,唯有两情相悦,才会幸福,另觅良缘吧。” 古凤冰低应道:“大哥放心,我会另觅良缘的。” 古擎天放心地说:“冰儿能看开,大哥就不担心了。” 掏出锦帕,拭去脸上的泪水,古凤冰抓起一把板栗,边剥边吃。 围坐一圈的诸位,不再谈笑风声,默然地享用着午膳,遥望着[星原牧场]如画的风光。 递给伍烨影一颗柿饼,青竹唤到:“王爷,给你柿饼。” 接过柿饼,伍烨影咬下一口,边嚼着,边密音唤到:“青竹儿,用完午膳,我们回庄吧。” 青竹轻应一声,“嗯。” 用完午膳,诸位收拾起东西,放于布袋里,纷纷站起身。 望向神机子,青竹唤到:“爷爷,我很困,想回庄休息。” 揉揉青竹的头,神机子答应道:“那就不玩了,回庄吧。” 环视众人,伍烨影告辞道:“各位,祝你们玩得尽兴,本王告辞!” 祈笑劝说道:“王爷,难得外出游玩,只玩半天就回去,多不尽兴呀。” 伍烨影反驳道:“游玩尽兴与否,不在一天、半天,只要玩得开心就好。” 望向龙祥,青竹告辞道:“龙大哥,后会有期,告辞!” 含笑望着青竹,龙祥相送道:“华画,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牵着青竹,伍烨影领先而行,天麒和地麒居中,神机子跟随于后,三人二麒走到河边栓马处。 伍烨影和神机子各自解下系于树上的缰绳,牵着马走离河边一点,神机子任镫上马,伍烨影抱起青竹,放到马背上,随即任镫上马,坐于青竹身后,左手紧紧地搂住青竹。 望向站在草地上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跳到马背上来。” 天麒和地麒腾身跃上马背,走到青竹近前,青竹伸手抱起天麒和地麒,让天麒和地麒趴在臂弯处。 伍烨影催动坐骑,驰骋于前,神机子随后紧跟,二骑朝西而行,渐行渐远,翻过绿树掩映的小山邱,隐去踪迹。 目送青竹一行远去,龙祥一行走到河边栓马处,解下系于树上的马缰,牵着马走离河边一点,纷纷上马。 祈笑提议道:“各位,上河对岸,溜马赏景吧。” 龙祥同意道:“好,走吧。” 祈笑和祈悦御马领先而行,龙祥和塔拉、唐然和唐婷居中,古擎天和古凤冰最后,八骑趟过小河,纵马飞驰,朝东驰骋而去。 第0308章 天云堂主 次日早上,[天狼堡]堡内,后院的[苍竹院]里,小楼二楼东边的房间,即主人的书房中。(.无弹窗广告) 书桌之后,龙祥靠坐在木椅上,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地品茗着。 书桌下方,东侧第一张客椅上,坐着一名男青年,身着橄榄色锦袍,形容粗犷,左额角有一道寸长的弧形巴痕,双眉浓密,双眸炯炯有神,神色间隐现睿智与果敢,身上自然而发一股尊贵与豪爽。 望向坐在下方的男青年,龙祥询问道:“辛隐,祥云城里,一切按排好了吗?” 橄榄衣男青年,即[天狼堡]天云堂的堂主――辛隐,靠坐于木椅上,左手搭着扶手,右手转动着茶杯,应答道:“一切已按排好,尽在掌握之中。” 龙祥询问道:“辛隐,今天是5月23日,已近月底,此次返回天鹰城,你打算要呆多久?” 辛隐应话道:“呆二天,后天就返回祥云城。” 随即,辛隐知会道:“此次返回天鹰城,只为见见青竹儿。稍后,我会向[云天庄园]下请贴,请青竹儿和日曜王前来[天狼堡]做客。” 龙祥询问道:“辛隐意欲以何名义下贴邀请?” 辛隐回答道:“以兄妹分离日久,意欲一见为由。” 龙祥提醒道:“如此下贴,不妥吧。” 辛隐应话道:“无防。” 龙祥不解地询问:“何以认为无防?” 辛隐解答道:“我是青竹儿的师兄,日曜王必然知晓。如此下贴,日曜王难有拒绝之理。既便日曜王知晓我的真正身份,因顾念青竹儿,日曜王必定默然于心,绝不会泄露分毫。” 龙祥好奇地说:“世人皆怕日曜王,想必青竹儿也不例外。真是好奇,青竹儿怎会与日曜王走到一起,还结成夫妻?” 眸光微微暗淡,辛隐猜测道:“世人畏惧日曜王,避之唯恐不极。依我猜测,与日曜王初相遇,青竹儿虽不认识,却也绝不会主动接近,之所以与日曜王在一起,定是被日曜王缠上,难以甩脱。” 龙祥好奇地询问:“依辛隐之见,青竹儿有何魔力,令从不与人接近、向来不近女色的日曜王,主动亲近呢?” 眸光迷离,神思飘远,辛隐回答道:“青竹儿自然清纯,如初升的朝阳,令人心神向往。日曜王喜爱青竹儿,不在相貌,而在清纯无垢的心灵。与青竹儿相处,你可自然随性,无需隐匿自己,只做最真的你。” 龙祥同感地说:“青竹儿身上透着一股清新潇脱,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心所有动,龙祥相告道:“昨天,与祈笑兄妹、唐然兄妹、古擎天兄妹一起,上[星原牧场]游玩,居然遇见日曜王和青竹儿。” 望向辛隐,龙祥要求道:“辛隐,猜猜看,日曜王和青竹儿在[星原牧场]做什么?” 拉回神思,想了想,辛隐猜测道:“日曜王带着青竹儿,在[星原牧场]上纵马赏景。” 龙祥摇摇头,“不是。你再猜猜。” 思索一会,辛隐猜测道:“日曜王和青竹儿漫步于[星原牧场]上。” 龙祥否定道:“不是。你再猜一猜。” 沉思一会,辛隐猜测道:“日曜王和青竹儿在[星原牧场]上追逐玩闹。” 龙祥应话道:“猜得差不多,有点接近。你再猜猜。” 辛隐不耐烦地说:“猜不出,快说吧。” 龙祥告知道:“日曜王和青竹儿与一位老者、两只小动物,在[星原牧场]上玩[星际球]。” 接着,龙祥感叹道:“昨天,真是难得一见,不苟言笑、性情古怪的日曜王居然也有开怀而笑、嬉戏玩闹的一天。” 听着龙祥感叹之语,辛隐心底酸涩难抑,少时,与青竹儿嬉欢玩闹的快乐时光,历历在目,然斗转星移间,如今所见,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深呼吸一下,压下上涌的酸意,辛隐幽幽地说:“与青竹儿在一起,岂有不开心之理。” 望着郁郁不乐的辛隐,龙祥劝说道:“辛隐,青竹儿已嫁于日曜王,与你再无相守之机,试着放下过往吧。” 辛隐伤感地说:“青竹儿已契刻入我的灵魂,再难放下。” 微皱眉头,龙祥担心地询问:“辛隐打算终生不娶吗?” 辛隐回答道:“不会。” 龙祥放心地说:“不会就好。” 连饮几口茶,稳下纷乱的心绪,辛隐询问道:“于[星原牧场]遇见日曜王和青竹儿,可有与日曜王和青竹儿攀谈几句?” 龙祥回答道:“昨天早上,来到[星原牧场],我们去溜马赏景,日曜王和青竹儿玩[星际球],并未攀谈。至中午,我们溜马赏景回来,与日曜王共坐一处,边用午膳,边漫天闲话。 闲谈间,我意欲与青竹儿结为义兄妹,因日曜王之故,青竹儿未答应,只得退而求其次,与青竹儿成为朋友。” 辛隐奇怪地询问:“龙祥与青竹儿从未谋面,互不相识,为何初见,就想与青竹儿结为义兄妹?” 龙祥回答道:“初见青竹儿,甚觉亲切,就想认青竹儿为义妹。孰料日曜王不准青竹儿与人结拜,令我未能如愿,真是遗憾。” 辛隐询问道:“多年未见,想必青竹儿变化极大。如今,青竹儿是否一如幼时般清纯可爱?” 龙祥回答道:“据我所见,青竹儿有易容改装,并未以真容现世。如今,青竹儿样貌如何,不得而知。” 随即,龙祥假设道:“辛隐,岁月变迁,世事无常,如若青竹儿不再清纯可爱,变得心机深沉、狡诈狠毒,与你心中所爱大相径庭,你还喜爱她吗?” 不满龙祥之语,瞪向龙祥,辛隐不快地反驳:“岁月再变迁,世事再无常,青竹儿本性纯良,绝不会变得心机深沉、狡诈歹毒的。青竹儿幼时,长得异常可爱,长大后,或许相貌平平,然她依旧是我喜爱的青竹儿,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更改。[]” 见辛隐面露不悦,龙祥急忙解释:“辛隐别生气,我绝无诽谤青竹儿之意,只是假设而已。” 辛隐斥责道:“绝无可能之事,何必假设。” 叉开话题,龙祥轻笑道:“青竹儿看似温和无害,实则相当难缠,且灵牙利齿,令人难以招架。” 辛隐指出道:“青竹儿乖巧听话,与人为善,从不主动寻衅挑事。龙祥何以认为青竹儿难缠?” 龙祥讲述道:“昨天中午,见青竹儿得我欣赏,并与我结交为友,古凤冰嘲讽青竹儿攀龙附凤,谁知嘲讽不成,反被青竹儿讥笑。” 微眯双眼,辛隐询问道:“青竹儿被人欺负,日曜王不闻不问吗?” 回想着昨日所见,龙祥回答道:“日曜王爱青竹儿如宝,岂容别人欺负青竹儿。只要青竹儿能解决之事,日曜王决不插手,反之,必定护之。” 闻听龙祥之言,辛隐放心之余,亦苦涩难当,青竹儿是他的最爱,本应由他保护,却因他一时放手,错失姻缘,陪伴于青竹儿身畔之人,由他变为日曜王。 压下心底直冒的苦涩,辛隐询问道:“龙祥,古凤冰有意于你,你可知道?” 龙祥回答道:“知道。” 辛隐探问道:“古凤冰才貌双全,龙祥是否心怡于她?” 龙祥应答道:“古凤冰美则美矣,却是一朵长满棘刺的蔷薇,我可不想招惹。” 辛隐指出道:“据我观察,古凤冰深深地迷恋于你,既便你不想招惹于她,只怕她会紧粘不放。” 龙祥反驳道:“女子如花,靓颜易谢。古凤冰既便再迷恋于我,只怕也不愿蹉跎青春,追寻一份无妄的姻缘吧。” 辛隐提醒道:“谁知道呢。反正小心为上,别被女人算计。” 龙祥应话道:“放心,我会谨慎小心的。”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辛隐告辞道:“你忙吧,告辞!” 龙祥拦阻道:“辛隐,本堡主事务繁多,你闲着也是闲着,帮帮忙如何?” 辛隐拒绝道:“龙堡主能力超群,事务再多,也会处理得游刃有余,何劳在下多事。” 龙祥佯装不满地说:“本堡主忙得毫无喘吸之功,辛隐却视之不见,毫无帮忙之意,真是没有同情心。” 不理龙祥絮絮叨叨,辛隐起身离座,走出书房,往楼下走去。 目送辛隐走出书房,龙祥若有所思,辛隐心心恋恋想着青竹儿,盼着等着青竹儿,希翼待青竹儿长大,娶青竹儿为妻,孰知天有不测风云,平地起惊雷,青竹儿长大成人,却嫁于他人。 陡失挚爱,平时爽朗不羁的辛隐,变得忧郁寡欢,而青竹儿茫然不知,与日曜王开心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难于理解,萌懂无知、长相可爱的小女孩,为何令辛隐喜爱至极,不惜苦苦等待,一年又一年。既便青竹儿长大,嫁于他人,与辛隐再难相守,辛隐仍深深地喜爱着她,难以放下。 他甚是好奇,长大成年的青竹儿,还如幼时一样清纯可爱吗? 他十分期待,明天,青竹儿与日曜王来[天狼堡]做客,不知能否见到青竹儿的真容?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龙祥拿起一本帐册,摆放于近前书桌上,翻开帐册,收凝神思,专注地审阅着。 走下二楼,穿过一楼正厅,辛隐走出[苍竹院],行走于青石小路上,往自己的居所――[墨竹院]走去。 吹拂着清爽的轻风,沐浴着阳光,辛隐欣喜难抑,雀跃不已,不自觉地嘴角微微牵起,露出浅浅的笑容,心下无声呼唤,青竹儿,我们一别数年,明天再见,不知你还认识师兄吗? 青竹儿,师兄时时牵挂着你,不知你可有偶尔想起师兄? 青竹儿,青竹儿,青竹儿……! 下午,[云天庄园]后院,[天日院]院内,楼前一处草地上,伍烨影和神机子席地而坐,正在下围棋,伍烨影居北,执白棋,身旁西侧放着一只茶杯,神机子居南,执黑棋,身旁东侧放着一只茶杯。 在伍烨影东侧附近,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枫树,青竹坐在草地上,背靠着枫树,面向南方,双手拿着葫芦埙,正在专心地吹着。 青竹身旁东侧,天麒和地麒趴卧于草地上,边打着盹,边聆听着悠扬的乐声,而青竹身旁西侧,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盏茶壶、一只茶杯、两只小盘、二袋板栗。 一曲终了,余音缭缭绕绕,回荡于院中,渐渐消失。 放下葫芦埙于腿上,青竹端起身旁东侧的茶杯,连喝几口茶,放下茶杯,抓起一把板栗,边剥边吃。 等候乐声再起,却不见响起,伍烨影向棋盘上落下一枚白棋,望向青竹,见青竹津津有味地吃着板栗,却不顾他。 伍烨影不满地唤到:“青竹儿,你吃板栗,怎么能不顾我。” 望向不高兴的伍烨影,青竹儿解释道:“见烨影专心下棋,怕打扰烨影,就没递板栗给烨影吃。” 剥好一颗板栗,伸手递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板栗。” 接过板栗,送到嘴中,伍烨影边嚼边要求:“青竹儿,我要听你吹埙。” 青竹打趣道:“烨影,一首曲子我已吹好几遍,你听不腻呀。” 伍烨影应话道:“曲子好听,不管听几遍,也听不腻。” 青竹商量道:“烨影,我感觉有点累,让我歇一会,再吹埙,好不好?” 伍烨影同意道:“好。” 此时,苏奇走进[天日院],径直走到伍烨影和神机子所在草地处。 苏奇唤到:“主子,[天狼堡]派人前来下贴。请贴上说,明天早上,请主子和华画上[天狼堡]做客。”随即,双手递上请贴。 接过请贴,展开请贴,飞速地浏览一遍,伍烨影合上请贴,随即揉成一团,手上微用力,请贴瞬间变成粉沫,随手一抛,粉沫团被扔到远处,落到草地上,松散开来。 见苏奇毫无离开之意,伍烨影询问道:“苏奇,还有何事?” 苏奇回报道:“主子,下贴之人送来一张请贴之时,还附上一封书信。”随即,双手递上一封书信。 待伍烨影接过书信,苏奇告退道:“主子,属下告退!”随即,转身离开[天日院]。 扫了一眼信封封面,上面写着“日曜王殿下,亲启”,伍烨影撒开封口,抽出书信,展开书信,飞快地浏览一遍,随即,把信纸与信封揉成一团,手上微用力,信纸与信封瞬即变成粉沫,随手一抛,粉沫团被扔到远处的草地上,松散而开。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天狼堡]何故请我们前去做客?” 微微皱眉,伍烨影不甚情愿地告知:“青竹儿,令师兄请我们上[天狼堡]做客。” 听伍烨影之言,神机微皱眉头,甚感不解,龙霄既不愿告知青竹儿化名,就是为隐匿其在[天狼堡]的身份,为何突改想法,自揭身份呢? 脸上微露喜色,青竹开心地说:“哈哈,太好了!与师兄一别多年,明天,就能见到师兄了。” 望着开心不已的青竹,伍烨影心下极为不舒服,商量道:“青竹儿,明天,我们不上[天狼堡]做客,好不好?” 青竹否决道:“不要。” 随即,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为何不愿上[天狼堡]做客?” 伍烨影直言道:“青竹儿,我讨厌令师兄。” 楞楞看着伍烨影,青竹左右为难,与师兄多年未见,她很想见见师兄,然伍烨影极讨厌师兄,却是不争的事实,要不要上[天狼堡]做客呢? 青竹好言商量:“烨影,明天,我们上[天狼堡]做客,见到师兄,呆一会就走,如何?” 听着青竹之言,伍烨影若有所思,赫连龙霄虽有意于青竹儿,然青竹儿别无他意,只是视赫连龙霄为哥哥。上[天狼堡]做客,让青竹儿见见赫连龙霄,只呆一会,尚可忍耐。 伍烨影强调道:“不许呆长。” 青竹保证道:“烨影放心,我们只呆一会,就回山庄。” 手伸向青竹,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给我板栗。” 放一颗板栗于伍烨影手中,送一颗板栗到嘴中,青竹边嚼边问:“烨影,师兄在[天狼堡]担任什么职位呀?” 执起一枚白棋,边观察着棋盘,伍烨影回答道:“天云堂堂主。” 青竹再问:“烨影,师兄的化名叫什么?” 落下白棋,伍烨影回答道:“叫辛隐。” 不喜青竹关注别人,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听你吹埙。” 青竹答应道:“好,烨影稍等。” 剥掉手中的板栗,递给伍烨影三颗板栗,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板栗。” 待伍烨影接过板栗,青竹飞快地吃完手中的三颗板栗,拿起放在腿上的葫芦埙,双手拿着葫芦埙,开始吹起一首《小放牛》来。 乐声轻快明朗,飘荡于[天日院]院内,萦萦绕绕,飘向远处。 第0309章 做客天狼(1) 翌日,用罢早膳,青竹和伍烨影、神机子、天麒和地麒离开[晴空院]膳厅,来到[晴空院]迎客正厅门前。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交待道:“天麒、地麒,我和烨影上[天狼堡]做客,你们呆在庄里,陪着爷爷。”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好。” 青竹不放心地叮咛:“天麒、地麒,就在[天日院]内玩,别乱跑,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地说:“知道。” 仰头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叮嘱道:“华姐姐、伍大哥,早去早回。” 青竹答应道:“放心,我们去去就回。” 望向师傅,青竹知会道:“爷爷,我和烨影上[天狼堡]去了。” 含笑望着青竹,神机子应话道:“去吧。” 青竹和伍烨影走下正厅廊前台阶,径直往庄院大门走去,齐文牵着两匹马,齐武牵着一匹马,随后跟着。 目送青竹和伍烨影离去,神机子唤到:“天麒、地麒,我们回[天日院]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好。” 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形,领先跑进正厅,神机子收回视线,转身跟随于后,一同离开[晴空院]正厅,往[天日院]而去。 走出庄院大门,伍烨影接过齐文递来的马缰,牵着乌腾马走到前面一点,抱起青竹,放到马背上,让青竹跨坐着,随后任镫上马,坐到青竹身后,左手搂紧青竹,右手控着马缰。 回头望向齐文和齐武,见他们已端坐于马背上,伍烨影吩咐道:“启程!” 伍烨影御马领先而行,齐文和齐武催马跟随于后,一同离开[云天庄园],穿行于[星斗村]的村路上,驶出[星斗村],穿过村前的一片树林,翻过绿树掩映的山邱,沿着通往官道的小路,踏上官道,折而往西,往[天鹰城]东城门飞驰而去。 穿过[天鹰城]东城门,纵马驰骋于东城城内大道上,行至东城东大街,伍烨影和齐文、齐武分路而行,伍烨影径直而行,往[天狼堡]而去,齐文和齐武折而向南,离开东大街,踏上另一条大街,往[谍影堂]位于天鹰城的分堂而去。 穿过东城,折而向南,往天鹰城南城而去,及至位于南城的[天狼堡]庄院门前,伍烨影收拢缰绳,勒停坐骑,甩镫下马,随后从马背上抱下青竹,扶青竹站好,左手牵着青竹,右手牵着马缰,走到庄院门前东侧的一棵梧桐树旁,系上马缰。 牵着青竹,伍烨影走近[天狼堡]庄院大门,站于门廊台阶下。 望向侍立于门口的两名棕衣侍卫,青竹请求道:“两位护卫大哥,我们是天云堂堂主――辛隐的朋友,前来拜访于他,请帮忙向辛堂主通传一声。” 两名青年护卫暗暗打量着青竹和伍烨影,少女身着浅绿色罗裙,外罩墨绿色马褂,相貌平平,而男青年身着玄衣锦袍,仪表堂堂,一双漆黑的双眸深邃如渊,似能窥视人心,令人无所顿形,不敢直视,身上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仪。 情不自禁地移开眸光,避开伍烨影的视线,两名青年护卫确认并认识浅绿衣少女与玄衣男青年,但他们既说是辛堂主的朋友,无论所说是真是假,都应向辛堂主通报一声。 站于门口东边的棕衣侍卫,脸上微现笑意,答应道:“两位稍等,在下进堡内,帮你们通传一声。” 青竹称谢道:“有劳护卫大哥。” 门口东边的棕衣侍卫转身走进堡内,前往天云堂堂主的居所――[墨竹院]通传。 青竹和伍烨影走离[天狼堡]庄院大门,站于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等候着。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你答应只在[天狼堡]呆一会,可不许失言。” 好笑地看着冷沉着脸的伍烨影,青竹保证道:“烨影放心,我们呆一会就走。” 稍许,从[天狼堡]堡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远,未几,一前一后,走出两名男青年,站于门廊下,前者身着宝蓝色锦袍,容颜粗犷,左额角有一道寸长的弧形巴痕,双眉浓密,双眸炯炯有神,而后者则是进堡内、前去通报的那名棕衣侍卫。 手指站在路边树下的青竹和伍烨影,那名棕衣侍卫告知道:“辛堂主,那两位说是你的朋友,前来拜访于你。”随即,退身站于门口东边,静静侍立着。 望向站于路边树下的青竹和伍烨影,虽从未与日曜王谋面,然从独一无二的黑眸来看,那名宝蓝衣男青年,即天云堂堂主――辛隐万分肯定,玄衣男青年必是日曜王无疑,而站于日曜王身旁,与日曜王牵着手的浅绿衣少女,一定是他的青竹儿。 痴痴地望着青竹,辛隐心下百感交集,一别数年,终于再见青竹儿,青竹儿已由萌懂无知的孩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有千言万语欲诉,然话到口边,却难以倾诉。 青竹儿如若尚未嫁人,那该多好,他便可毫无顾忌,跑上前去,紧紧地拥住青竹儿,倾诉离情别绪,紧紧地握住青竹儿的手,再也不放开。 为何天意如此弄人,在他即将功成名就之时,夺走他的最爱,而他却束手无策,暗自心碎神伤,只能痴痴遥望青竹儿,祈盼着她的回眸一笑。 望着宝蓝衣男青年,青竹确认不认识,低声询问:“烨影,他就是辛隐吗?” 伍烨影应答道:“不错,他就是。” 青竹指出道:“可是,辛隐与师兄长得一点也不像呀。” 伍烨影应话道:“之所以长得不像,令师兄应该有易容吧。” 平复汹涌澎湃的心绪,辛隐走下门廊台阶,来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询问道:“在下辛隐,两位是日曜王殿下与华画姑娘吗?” 伍烨影应答道:“正是。” 辛隐寒暄道:“两位来访,在下欣喜之至!” 侧身站于一旁,辛隐抬手相请,“两位,请上堡内一坐!” 辛隐在前引路,伍烨影和青竹互牵着手,跟随于后,一同走进[天狼堡]。 被伍烨影牵着,青竹边走着,边左右环视,打量着[天狼堡]内的庄园风景。 一条青石铺就的三米宽石板路,直通往前面的一幢古朴而简约的三层楼宇,青石小路两旁,青草植地,点缀以四季花卉,错落有致地栽有多排梧桐树、银杏树、四季海棠、棕榈树。 青草地中央,有一座圆形的水池,小池中央矗立着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假山上有潺潺的流水,不停息地流淌而下,假山四周,布有喷泉,喷泉喷吐着各式的水花,有的形如荷叶状,有的形如水柱,有的形如盘绕上升的水色锦线。 行近三层楼宇前,抬头而望,迎客正厅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篇额,上书三个刚劲有力的草书大字――天霄院。 拾阶而上,走到一楼廊下,走进[天霄院]正厅,穿过东侧后门,来到一楼后廊下,放眼而望,前院与后院之间,有一座美伦美焕而又清雅脱俗的花园,青草植地,四季花卉点缀其上,广玉兰、梅花、栀花、四季海棠、桂花相间而栽,银杏、梧桐、棕榈穿插而栽。 花园中间,有一座碧波荡漾、湖水澄澈的湖泊,湖泊之上飞架一座石拱桥,自石拱桥中央左右两侧,各引出一条曲折的石桥,通往湖中的两处八角凉亭。 湖泊中,植有荷花,片片碧绿的荷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或浮于水面上,或昂姿站立,鱼儿徜徉其间,偶尔碰撞到荷叶,令荷叶东摇西晃。 前院[天霄院]与石拱桥以一条三米宽的青石小路相通,自青石小路两旁,引出多条曲曲折折的青石小径,穿行于花园之中,供人散步赏景。 拾阶而下,踏上青石小路,走上石拱桥,放眼远望,一条三米宽的青石小路穿过花园,通往后院,由青石小路两旁,引出多条弯弯曲曲的青石小径,通往后院的各座院落。 临近花园,于青石小路两旁,各有一座院落,院落内,有一幢简约雅致的三层三间楼宇。前排两座院落之后,有三排院落,每排院落各有四座院落,院落内,有一幢精致的三层二间小楼。 院落之间间隔很开,间隔地带,栽有几排四季海棠、棕榈、枫树,四季海棠、棕榈、枫树相间而栽,青草植地,四季花卉点缀其上,弯弯曲曲的青石小径纵横于草地花卉之间。 眺望青石小路尽头,隐隐可见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想必是[天狼堡]的禁地。 走下石拱桥,踏上青石小路,折而向西,行经于青石小径上,朝临近花园处的一座院落走去。 走到那座院落前,抬头而望,院门门楣之上,挂着一块篇额,上书三个刚劲有力的草书大字――[墨竹院]。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辛隐介绍道:“王爷、华画,[墨竹院]是在下的居所。” 望着院门门楣上的篇额,伍烨影微皱眉头,黑眸暗沉无波,若有所思,送青竹儿飞凤手镯,赫连龙霄之意召然若揭,再看院名,不知情者,只当院名极好,别有诗情画意,如他知晓内里乾坤者,院名好是好,却要猜想一番,之于他,真是越看越讨厌。 看着院门上方的篇额,青竹夸赞道:“院名起得真好,充满田园气息。” 望向辛隐,青竹询问道:“辛堂主,院名何人所起,篇额何人所题呀?” 温和地看着青竹,辛隐回答道:“院名是在下所起,篇额是在下所题。” 青竹赞赏道:“辛堂主的书法真是精湛。” 辛隐谦虚地说:“华画过赞,在下的书法一般般而已。” 青竹轻笑道:“辛堂主过谦了,如若你的书法只算一般,别人的书法只怕是有碍观瞻,根本拿不出手。” 辛隐询问道:“华画的书法如何?” 青竹不好意思地说:“我的书法太差,难登大雅之堂。” 辛隐安慰道:“书法差没关系,慢慢练,会练好的。” 走到院门前,辛隐推开院门,侧站于一旁,抬手相请,“王爷、华画,请!” 伍烨影和青竹领先走进[墨竹院],等于一旁,辛隐随后走进,转过身,关上院门。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辛隐抬手相请,“王爷、华画,请上厅中一座!” 辛隐在前引路,伍烨影和青竹牵着手,跟随于后,往院内的楼宇走去。 第0310章 做客天狼(2) [墨竹院]内,一幢简约雅致的三层三间楼宇静静地矗立着,楼前楼后,错落有致地栽有枫树、棕榈、四季海棠、桂花,青草植地,点缀有花卉,几条曲折的青石小径,穿行于青草花卉之间,通达楼宇与楼后,楼后有一排房屋,应是用作厨房、洗菜间、洗衣间、贮藏室、仆从居所。 行走于青石小径上,辛隐、青竹、伍烨影走到楼宇前,拾阶而上,走到一楼居中的正厅门口。 正厅门口左右两边,各侍立着一名暗青衣侍卫,看见辛隐领着客人而来,同声唤到:“主子!” 望向厅门东边的暗青衣侍卫,辛隐吩咐道:“辛天,去准备茶点,端到正厅来。” 厅门东边的暗青衣侍卫,即辛天,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离开,往楼宇之后的厨房走去。 望向厅门西边的暗青衣侍卫,辛隐吩咐道:“辛空,去守着院门,不许让闲杂人等进入院中。” 厅门西边的暗青衣侍卫,即辛空,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离开,往院门走去。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辛隐抬手相请,“王爷、华画,请!” 伍烨影和青竹手牵着手,当先走进正厅,辛隐随后跟进。 走到堂下东边的第一张客椅旁,辛隐抬手相请,“王爷、华画,请座!” 走到堂下东边,伍烨影和青竹依言就坐,分别坐于第一、第二张客椅上,而辛隐走到堂上东侧,落坐于主座上。 望向伍烨影和青竹,辛隐实言以告:“王爷、华画,你们能应邀前来[天狼堡]做客,在下倍感喜悦。实不相瞒,在下本名为赫连龙霄,辛隐乃是在下行走江湖所用的化名。” 世间无奇不有,同名者不胜枚举,辛隐是否是自己的师兄,青竹尚不敢肯定,打量着辛隐,询问道:“辛堂主是否有易容?” 辛隐回答道:“在下是有易容。” 青竹要求道:“请辛堂下取下面具,以真容相见。” 含笑看着青竹,辛隐打趣道:“华画真是谨慎,不见在下的真容,就不与多年未见的师兄相认。” 青竹应话道:“师兄只有一位,无人能取代,并非同名,便是我的师兄。” 听着青竹之言,辛隐激动难抑,于青竹儿心中,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师兄,是她永远的至亲,是无人可取代的。 辛隐高兴地说:“既是华画所愿,在下就以真容相见,让华画看看,在下是真师兄,还是假师兄。” 抬手摸上耳廊处,轻轻搓揉几下,捏住面具边缘,辛隐缓缓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容。 细细打量着辛隐,青竹回想着过往,两相比照,虽形容极为相似,然气质大为不同,少年时的师兄阳光帅气,犹带青涩,青年时的师兄风流倜傥,傲视众生。 腾地站起身,青竹喜形于色,高兴地唤到:“师兄!” 辛隐应答道:“哎,青竹儿!” 见青竹突然站起,怕青竹跑到辛隐身边,伍烨影眼明手快地探出手,抓住青竹的手,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青竹。 发现手被抓住,青竹转过头,不解地望向伍烨影,却对上伍烨影那双黑漆漆的黑眸,微微一楞,瞬即了然于胸,冲伍烨影展颜一笑,随即坐回座上。 重新戴上易容面具,辛隐站起身,张开双臂,唤到:“青竹儿,过来,让师兄抱一抱!” 青竹婉拒道:“师兄,我已长大,不再是小孩子,再让你抱着,让人看见,岂不笑话我长不大。” 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收回张开的双臂,辛隐坐回座上,感伤地说:“多年未见,青竹儿与师兄生分许多,不但嫌弃师兄,也不喜欢师兄了。” 望着面露郁郁之色的师兄,青竹急忙辨解:“师兄别误会,我没有不喜欢你,之所以不让你抱,只因我已长大,再让人抱着,太不像话。” 脸上微露喜色,辛隐询问道:“青竹儿当真喜欢师兄吗?” 青竹回答道:“当然。” 辛隐假设道:“青竹儿,如若师兄身陷囹圄,你会如何?” 青竹应答道:“我会设法营救。” 辛隐追问道:“青竹儿,如若救不出师兄,你又当如何?” 微眯双眼,伍烨影心下冷笑,青竹儿是自己的,她一切的一切,也是自己的,不论今生,还是永世,无人能夺走。赫连龙霄肖想青竹儿,意图获得青竹儿的承诺,真是痴心妄想,做梦!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不待青竹答话,伍烨影应答道:“辛堂主,请放心,不论你身陷何种囹圄,本王会设法救出你的。” 微皱眉头,辛隐拒绝道:“在下如若身陷囹圄,不敢劳动王爷大驾,前来相救。” 伍烨影反驳道:“青竹儿是本王之妻,青竹儿之事就是本王之事。辛堂主乃是青竹儿的师兄,如若身陷囹圄,既要青竹儿相救,本王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青竹接言道:“师兄放心,不论你身陷何种囹圄,我和烨影一定会救出你。”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你一唱,我一和,好不默契,辛隐心下百般不是滋味,青竹儿与日曜王虽成亲不久,然相处多年,两人感情日久弥深,由起初的朋友之情,渐变至亲人之情,再渐变为夫妻之情。 他好不后悔,假如当初离开无忧谷时,带着青竹儿,岂会让日曜王有机可乘,而他与青竹儿日日相处,感情必当加深,由起初的兄妹之情,必渐变为夫妻之情。 压下上涌的苦涩,辛隐不再意图获得承诺,转移话题,询问道:“青竹儿是有易容吧?” 青竹应答道:“我是有易容。” 接着,青竹好奇地询问:“师兄如何知晓我有易容?” 辛隐回答道:“幼时,青竹儿长得清纯可爱,既便长大后,没有绝色之姿,却绝不会相貌如此之差。” 随即,辛隐要求道:“青竹儿,与你多年未见,也不知你如今长何样貌,让我看看你的真容,如何?” 青竹欣然答应:“好呀。” 听着青竹和辛隐迭迭不休,伍烨影眉头紧拧,脸色黑沉,心下不舒服之极,青竹儿与别人交谈,他已极为不喜,但尚可容忍,而赫连龙霄是他极极讨厌之人,青竹儿却与之相谈甚欢,让他难以容忍。 不想令青竹不快,伍烨影暗暗忍耐,未插言阻止,然辛隐之要求,令他再无法忍耐。 伍烨影断然喝止:“青竹儿,不准揭下易容面具!” 听见伍烨影之言,青竹和辛隐不约而同转过头,望向伍烨影,见他脸上阴云密布,黑眸幽暗如渊,显而易见,伍烨影已处于盛怒之中。 青竹暗呼不好,只顾与师兄相谈甚欢,却忘记顾及伍烨影,而惹伍烨影不快。 辛隐暗暗纳闷,与青竹儿闲话,并未招惹日曜王,为何日曜王怒发冲冠? 斟酌词句,青竹商量道:“烨影,师兄与我多年未见,让师兄看看我的真容,如何?” 黑沉着脸,伍烨影否决道:“不准!” 忽地灵光一闪,青竹指出道:“烨影,你答应过我的真容可让师兄看,难道想失言吗?” 既不想失言而肥,又不甘心青竹的真容被讨厌的赫连龙霄看去,伍烨影权衡左右,心有所决,密音要求:“青竹儿,我无比、无比讨厌令师兄。今天,让令师兄看一眼你的真容,我答应,不过,日后,你的真容不准再让他看。” 望了一眼师兄,又望望伍烨影,青竹暗暗思量,无法明白,师兄与伍烨影互无往来,为何伍烨影如此讨厌师兄?而伍烨影一旦提出要求,不答应的话,你别想安生。 伍烨影既讨厌师兄,自然不愿让师兄看见自己的真容,以免他与师兄起冲突,为求日后安生,答应他的要求为上。 久等不见青竹答应,伍烨影密音威胁:“青竹儿如若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回[云天庄园]。” 拉回神思,青竹轻声答应:“我答应。” 听见青竹自语,不明其意,辛隐询问道:“青竹儿答应什么?” 冲辛隐微微一笑,青竹回答道:“我答应烨影,回庄后,陪他玩游戏。” 古怪地望着伍烨影,辛隐惊讶地说:“王爷居然喜欢玩游戏,真令人惊讶。” 无视辛隐的嘲笑,伍烨影应话道:“反正闲着无聊,玩玩游戏,正好打发时光。” 辛隐询问道:“王爷为何不准青竹儿露出真容?”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是本王之妻,本王不喜她的真容被外人看见。” 辛隐指出道:“王爷,在下是青竹儿的师兄,难道是外人吗?” 伍烨影应答道:“辛堂主虽不是外人,却也不是自己人。” 辛隐顺话而接,“在下既不是外人,王爷能否让在下看看青竹儿如今的样貌?” 伍烨影同意道:“看在青竹儿的面上,本王答应,让辛堂主看一眼青竹儿的真容。” 此时,辛天端着托盘,从楼外走进正厅,走到堂前桌边,把托盘放到桌上,执起茶壶,倒了三杯茶。 端起一杯茶,放到辛隐近旁,辛天唤到:“主子,请喝茶!” 端起两杯茶,走到伍烨影近前,把一杯茶放到客椅北边的茶几上,辛天唤到:“王爷,请喝茶!” 接着,走到青竹近前,把另一杯茶放到两张客椅之间的茶几上,辛天唤到:“华姑娘,请喝茶!” 奉完茶,辛天转身走出正厅,往楼宇之后厨房走去。 脸上露出期待之色,辛隐催促道:“青竹儿,快揭下易容面具,让师兄看看你的真容吧。” 青竹答应道:“好,师兄稍等!” 望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来,我帮你揭下易容面具。” “好。”青竹应答一声。 青竹起身离座,走到伍烨影近前,伍烨影抬手探向青竹的耳廊处,轻轻搓揉几下,捏住面具边缘,缓缓揭下青竹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可爱的娃娃脸。 转头望向辛隐,冲辛隐展颜而笑,青竹唤到:“师兄,与幼时相比,我如今的样貌如何?” 第0311章 做客天狼(3) 直直地望着青竹,辛隐回忆着过往,孩童时,青竹儿胖嘟嘟的,可爱非常,欢笑间宛如绽放的荷花,清纯无垢。 如今,青竹儿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脸上虽犹带稚气,却隐现少女的清纯骄羞,容颜虽不绝美,却清丽可爱,清亮的明眸顾盼流转间,灵动而又烨烨生辉,身材健美而又婀娜多姿,仿如翠绿挺拔的墨竹,昂姿傲然屹立,朝气蓬勃,焕发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腾地站起身,辛隐边直朝青竹走来,边喃喃赞叹:“青竹儿真好看。” 青竹轻笑道:“我长得平平无奇,好看说不上,倒是没变丑。” 见辛隐朝青竹走来,伍烨影突地起身离座,快如闪电地伸手拉青竹入怀,抱着青竹飘身移到厅门口,转身背对厅门,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快速地帮青竹戴上易容面具。 楞楞地望着伍烨影,青竹不明其因,为何坐着好好的,伍烨影要抱着她,跑到厅门口站着? 望着日曜王抱着青竹,突然起身离座,移到厅门口,辛隐恍然梦醒,停下脚步,心底虽怅然若失,脸上却不显露,退身回座。 端起茶杯,连饮数口香茶,压下心底的惆怅,辛隐打趣道:“王爷何故有座不坐,到厅门口站着呀?” 伍烨影应话道:“坐得太久,不舒服,本王想站一站,走一走。” 牵住青竹的手,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轻声提醒:“青竹儿,说好只呆一会,我们该回庄了吧。” 青竹为难地说:“烨影,我们再呆一会,好不好?不然,现在就走,师兄会责怪的。” 望着青竹面露为难之色,伍烨影答应道:“好,我们再呆一会。” 牵着青竹,走到堂下东边,伍烨影坐到第一张客椅上,青竹坐到第二张客椅上。 此时,辛天端着托盘,由楼外走进正厅,走到堂前桌边,从托盘上,端下三小盘糕点,摆放于桌上。 辛天转身走到伍烨影近前,从托盘上,端下三小盘糕点,放到客椅北边的茶几上,接着走到青竹近前,从托盘上,端下三小盘糕点,摆放到两张客椅之间的茶几上。 随即,辛天拿着托盘,转身走出正厅,往楼宇之后的厨房走去。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辛隐邀请道:“王爷、青竹儿,尝尝糕点吧。” 未理会辛隐的邀请,伍烨影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慢慢品茗着。 依言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青竹慢慢品味着,只觉得酥脆爽口,甜而不腻,唇齿间留有淡淡的荷花香,刹是好吃。 明眸晶晶亮,脸上擎着盈盈笑意,青竹询问道:“师兄,这是什么糕点呀,可真好吃?” 宠溺地望着青竹,辛隐不答反问:“青竹儿所吃的糕点闻着是何香味?” 青竹回答道:“闻着是荷花香味。” 辛隐相告道:“青竹儿所吃的糕点是荷花酥。” 青竹再问:“另外二盘是什么糕点呀?” 辛隐应答道:“我亦不知是何糕点,要尝过后,方能知晓。” 吃掉手上的一块荷花酥,青竹拿起一块荷花酥,递给伍烨影,唤到:“烨影,荷花酥很好吃,你尝尝看。” 接过荷花酥,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着,待咽下,伍烨影不吝啬地夸赞:“青竹儿,荷花酥真好吃。”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拿起另一种糕点,细细品味着,口感与荷花酥一样,只是香味不同,唇齿间萦绕着淡淡的槐花香,心有所知,此糕点应是槐花酥吧。 吃掉手上的一块槐花酥,青竹拿起最后一种糕点,细嚼慢品,口感与荷花酥一样,香味有所不同,唇齿间飘绕着淡淡的桂花香,心下明然,此糕点应是桂花酥吧。 吃下手上的一块桂花酥,青竹端起茶杯,连喝几口香茶,以解口渴。 望着青竹品尝过三种糕点,辛隐询问道:“青竹儿喜欢吃此种糕点吗?” 青竹回答道:“喜欢吃。[]” 辛隐询问道:“青竹想不想学做此种糕点?” 青竹应答道:“想学。” 辛隐提议道:“青竹儿,辛天极会做糕点,我让辛天教你如何?” 望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左右为难,已答应伍烨影再呆一会,就回[云天庄园],如若跟辛天学做糕点,只怕得花半天,如此,便得下午返回[云天庄园]。而伍烨影极讨厌师兄,能应师兄之邀,来[天狼堡]做客一会,已是极难得,让他等到下午,再回[云天庄园],他必定不乐意。 青竹征询道:“师兄,我和烨影再呆一会,就要回[云天庄园],能不能让辛天写下制作糕点的流程,交给我?” 微皱眉头,辛隐不悦地说:“青竹儿,你我师兄妹一别多年,难得重逢,理应倍加珍惜,好好团聚,怎能匆匆一见,就要别离呢?” 听着师兄的责怪,青竹急忙辩解:“师兄,与你多年未见,难得与你再见,我欣喜之至,也想与你好好团聚,何尝希望匆匆一见,又匆匆别离。 只是,烨影不喜在外逗留太久,也不喜与人接近,我不能只顾自己喜乐,而不顾念他的好恶。” 青竹之言,令辛隐苦涩难抑,暗然神伤,青竹儿虽喜欢、在乎他,却更喜欢、更在乎日曜王,而令伍烨影欣喜万分,开怀欢畅,于青竹儿的心中,他与赫连龙霄相比,他的地位排在前,而赫连龙霄排在后。 辛隐责问道:“青竹儿,你顾念王爷的好恶,不希望他不高兴,难道就不顾念我的心情吗?” 青竹辨驳道:“尘世间,亲朋好友久别重逢,均难舍匆匆别离。师兄的心情,我感同身受,而你我师兄妹来日方长,不差一日别离,再见之日多着呢。” 直直地注视着青竹,辛隐询问道:“青竹儿,与你多年未见,我无比挂念你,你可有想念我?” 直视辛隐,青竹回答道:“有想。” 辛隐追问道:“如何想?” 青竹回答道:“很想很想。” 随即,话锋一转,青竹指责道:“我再想师兄,于师兄而言,只是无足轻重而已。” 辛隐辨驳道:“青竹儿想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岂会无足轻重。” 青竹指控道:“如若师兄记挂着我,为何离家而去,就一去不返,唯有捎来的只言片语。” 听出青竹话中的怨怼,辛隐懊悔不已,离开无忧谷之后,无论再忙,再怕不舍,也应回谷看看青竹儿,不该一去不返,直至今日。 辛隐解释道:“青竹儿,我外出闯荡,之所以一去不回,一是事务缠身,无法走开,二是怕一旦回家,再不舍离去,就打算待你长大成人,再回家去,接你前来天鹰城,谁知你竟会找来。” 对辛隐的怨怪,顿化轻烟,飞消而逝,青竹展颜而笑,询问道:“师兄,能否让辛天写下制作糕点的流程,交给我?” 辛隐回答道:“可以。” 随即,辛隐要求道:“青竹儿,你我一别多年,难得相见,岂可匆匆一见,又匆匆别离。无论如何,你与王爷要用过午膳,再回[云天庄园]。” 未回应辛隐的要求,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师兄盛情难却,我们用过午膳,再回[云天庄园],好不好?” 望着左右为难的青竹,伍烨影答应道:“好吧。不过,用过午膳,我们立即回庄。” 青竹一口答应:“好。” 望向辛隐,青竹同意道:“师兄盛情,我和烨影却之不恭了。” 脸上微现浅浅笑意,辛隐指出道:“听师傅说,青竹儿厨艺超群。青竹儿,午膳由你下厨,如何?” 青竹欣然答应:“好呀。” 不满青竹答应下厨,伍烨影沉下脸,唤到:“青竹儿!” 望向伍烨影,见他脸上阴晴不定,黑眸暗沉如渊,青竹暗呼遭糕,因师兄要求,自己冒冒然地答应下厨,令伍烨影不高兴,实在有欠考虑。 冲伍烨影讨好地一笑,青竹轻声商量:“烨影,只此一次,如何?” 望着满脸讨好的青竹,伍烨影牵勾唇角,同意道:“可以。不过,下不为例。” 青竹保证道:“烨影放心,就只此一次。” 不明青竹和伍烨影所言为何,辛隐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与王爷商谈什么?” 青竹应答道:“我与烨影商谈下棋之事。” 辛隐若有所知,追问道:“青竹儿与王爷下什么棋?” 青竹回答道:“围棋。” 辛隐探问道:“青竹儿棋艺如何?” 青竹回答道:“棋艺太差,与烨影每下必输。” 辛隐顺话而接,“如此看来,王爷棋艺相当精湛吧。” 青竹应话道:“烨影棋艺精湛无比,与师傅下棋,可谓骑虎相当。” 望向伍烨影,辛隐提议道:“王爷,哪天得空,你我下一盘围棋如何?” 伍烨影模棱两可地说:“看心情吧。” 此时,辛天端着托盘,从楼外走进正厅,走到堂前桌边,从托盘上,端下一盘苹果与一盘桔子,放于桌上,走到伍烨影近前,从托盘上,端下一盘苹果与一盘桔子、一盏茶壶,放于客椅北边的茶几上,走到青竹近前,从托盘上,端下一盘苹果与一盘桔子、一盏茶壶,放到两张客椅之间的茶几上。 辛天拿着托盘,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辛隐唤住,“辛天,写一份详细的糕点制作流程,交给华画。” 辛天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走出正厅,往楼宇之后厨房走去。 第0312章 做客天狼(4) 望向青竹,辛隐询问道:“青竹儿,围棋是跟师傅学的吗?” 青竹回答道:“不是。是跟烨影学的。” 辛隐不解地询问:“王爷棋艺精湛,青竹儿既跟王爷学下围棋,为何棋艺却很差呢?” 青竹解答道:“烨影教授围棋尽心尽责,只因我嫌围棋太难,就未静下心,好好地学。” 望了一眼青竹,伍烨影密音唤到:“青竹儿,我从未教过你下围棋,何来尽心尽责呀。” 扬脸冲伍烨影微微而笑,青竹拿起一块槐花酥,递给伍烨影,“烨影,槐花酥很好吃,你尝尝看。” 接过槐花酥,咬了一口,伍烨影边嚼着,边密音传话:“青竹儿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真是信手而拈呀。”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暗嘀咕,真会说风凉话,我之所以撒谎,还是你害的。师兄未得罪你,你却讨厌师兄,不喜我与师兄多作相处,看不得我下厨,做菜给师兄吃,为免你与师兄大起干戈,我不撒谎,行吗? 脸上现出无辜之色,伍烨影责问道:“青竹儿为何瞪我?” 青竹指出道:“烨影惹我生气。” 伍烨影辨解道:“惹青竹儿生气,我没有呀。” 直视伍烨影,青竹冷声询问:“真的没有吗?烨影好好想想。” 回想一下,伍烨影恍然所知,道歉道:“青竹儿大量,请别与我计较。” 扫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宽宏大量地说:“既然烨影知错,我就宽大为怀,不与烨影计较了。” 拿起二块桂花酥,递给伍烨影一块,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桂花酥。” 接过桂花酥,伍烨影咬了一口,细细口味,待咽下,夸赞道:“青竹儿,桂花酥很好吃。” 冲伍烨影浅浅一笑,青竹拿着另一块桂花酥,细品慢嚼着。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亲密无间,其乐融融,辛隐心潮起伏,在无忧谷时,他与青竹儿、赛亚师兄妹三人,一同习武练剑,一同研习医术,一同攻读诗文典史,一同嬉戏玩耍,那是多么的快乐、逍遥。 欢乐时光,仍历历在目,犹似近在眼前,为何霎那之间,幻梦破碎,欢乐不在,残酷现境突如其临。 青竹儿,他的师妹,他的挚爱,悄然离他而去,相伴于日曜王身边,幸福快乐地生活着,而他形单影只,凄然孤寂,痴痴遥望,盼望着、等候着她的回眸一笑。 压下翻腾的心绪,深深地深呼吸一下,辛隐一口饮尽杯中之茶,执起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茶,细细品味着。 望向青竹,辛隐询问道:“青竹儿,武艺和医术修习得如何?” 青竹回答道:“武艺不高不低,自保无虞,至于医术,因无医治经验,是否精湛,我亦不知。” 辛隐探问道:“青竹儿,本门功法,你已修炼至第几层?” 青竹实答道:“第九层。” 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辛隐赞叹道:“青竹儿真是天赋异禀呀。” 辛隐好奇地询问:“青竹儿,功力是何时突破的?” 青竹正要回答,此时,辛天由楼外走进正厅。 打住话头,青竹端起茶杯,连饮数口香茶,放下茶杯,拿起二块荷花酥,递给伍烨影一块,“烨影,给你荷花酥。” 伍烨影接过荷花酥,边慢嚼细品,边直直地望着青竹。 佯装未见伍烨影的注视,青竹拿着另一块荷花酥,慢慢品尝着。 走到青竹近前,双手递上一张折叠的纸,辛天唤到:“华姑娘,糕点制作流程已写于纸上,请拿好!” 接过写有糕点制作流程的纸,青竹谢道:“多谢辛天大哥!” 青竹展开纸张,看了看,随即重新折叠好,放到怀中的暗袋里。(.无弹窗广告) 望向辛天,辛隐交待道:“辛天,中午午膳,你不用下厨,交由华画吧。” 辛天应诺道:“是,主子!” 走出厅口门,辛天望见辛空朝正厅而来,冲辛空微微一笑,随即往楼后的厨房而去。 辛空走进正厅,径直走到堂前,望向辛隐,回报道:“主子,龙堡主正在院外,要求进院,见见华姑娘!” 微皱眉头,辛隐心下懊恼,与青竹儿一别多年,难得重逢,本想与青竹儿好好畅谈,碍于日曜王在场,已是无法尽言,再来一位,休想再与青竹儿相谈。 然龙祥既来[墨竹院],让他无功而返,只怕不能,既便能,他必定牢骚满腹、抱怨连连,自己休想耳根清净。 望向辛空,辛隐吩咐道:“让龙堡主进院吧。” 辛空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走出正厅,往院门而去。 望向青竹,辛院再问:“青竹儿是何时突破修为的?” 青竹实答道:“三年前。” 惊愕地睁大双眼,直楞楞地望着青竹,辛隐十分清楚,《九玄诀》功法一旦修炼至第九层,那人将永葆容颜,再不会变老,对于成年者而言,是值得高兴之事,然于未成年者来说,却是不幸之事。 扫视一眼伍烨影,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辛隐隐诲地询问:“青竹儿,王爷知晓你的事吗?” 青竹回答道:“知晓。” 望向伍烨影,辛隐询问道:“王爷不介意吗?” 伍烨影回答道:“本王只要青竹儿,别的毫不在意。” 眸光变得暗淡,辛隐赞叹道:“王爷真是喜爱青竹儿之极呀!” 随即,辛隐探问道:“王爷,青竹儿是你之妻,你能做到永不变心、永不再娶、永远喜爱她吗?” 伍烨影应答道:“辛堂主真是多此一问。青竹儿是本王的宝贝,本王喜爱她还来不及,岂有变心再娶之理。” 辛隐警告道:“王爷,青竹儿是在下的师妹,在下爱若珍宝,如若你辜负她,别怪在下带走她。” 眯起黑眸,伍烨影森冷地说:“休想。青竹儿是本王的,意图抢夺者,本王让他有来无回。” 见伍烨影被惹怒,青竹急忙安抚:“烨影别生气,师兄只是关心我,并无带走我之意。再说,烨影是世所难寻的好丈夫,我只会牢牢地粘着,才舍不得离开呢。” 敛去眸中狠厉之色,直直地望向青竹,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尽管粘,我欢迎之至。” 冲伍烨影莞尔一笑,青竹拿起一个桔子,剥掉桔子皮,撕下一瓣桔子,递给伍烨影,“烨影,给你桔子!” 伍烨影接过一瓣桔子,塞进嘴中,喜滋滋地吃着,黑眸定定地望着青竹。 青竹又撕下一瓣桔子,送到嘴中,津津有味地吃着。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亲亲密密,辛隐心酸之时,亦感到欣慰,心酸的是,他失去青竹儿,与青竹儿再无相守之机,欣慰的是,日曜王与青竹儿彼此喜欢,未来定会幸福。 此时,龙祥拾阶而上,走到一楼廊下,走进正厅。 走到堂下东边,于青竹旁边的客椅上落坐,龙祥抱怨地说:“辛隐,青竹儿与王爷登临[天狼堡],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辛隐嘲讽道:“因知龙堡主会不请自来,便未通知。” 龙祥轻笑道:“辛隐真是了解本堡主呀。” 辛隐指出道:“共事多年,了解是自然的。” 随即,辛隐奇怪地说:“今天与往日相比,龙堡主较为清闲呀。” 龙祥应话道:“得知青竹儿与王爷前来,本堡主再忙,也得抽空来看看。”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龙祥邀请道:“王爷、青竹儿,稍后,上[苍竹院]坐坐如何?” 青竹不答反问:“龙大哥,[苍竹院]是你的居所吗?” 龙祥应答道:“嗯,是的。” 青竹相告道:“龙大哥,稍后,我要下厨做午膳,不能上[苍竹院]坐坐,请见谅!” 龙祥惊讶地说:“真没想到,青竹儿居然会下厨呀。” 随即,龙祥询问道:“青竹儿厨艺如何?” 青竹谦虚地说:“一般般而已。” 龙祥不相信地说:“青竹儿过谦了,如若你的厨艺一般,辛隐岂会让你下厨做午膳。” 望向辛隐,龙祥要求道:“辛隐,中午午膳,我要在[墨竹院]吃。” 微皱眉头,辛隐提醒道:“龙堡主,青竹儿厨艺与堡内大厨相比,可是天差地别哦。” 龙祥应话道:“青竹儿难得下厨,无论所做的菜好不好吃,我也要尝一尝。” 此时,辛天由外面走进正厅,走到青竹近前,唤到:“华姑娘,菜已清洗好,请上厨房,做午膳吧。” 青竹答应道:“哎,好的。” 左右望一眼辛隐与龙祥,青竹知会道:“师兄、龙大哥,你们聊,我上厨房去了。” 青竹和伍烨影起身离座,手牵着手,跟在辛天之后,走出正厅,往楼宇之后的厨房而去。 辛隐与龙祥面面相觑,青竹儿上厨房是为做菜,日曜王跟着上厨房,做什么? 龙祥询问道:“依辛隐之见,日曜王为何跟着青竹儿上厨房?” 辛隐分析道:“日曜王贵为一国亲王,想必不会下厨,之所以跟着青竹儿上厨房,是离不开青竹儿吧。” 龙祥轻笑道:“青竹儿上哪,日曜王就跟到哪,可真粘得紧呀。” 第0313章 做客天狼(5) 日曜王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与青竹儿形影不离,辛隐羡慕之余,亦不免暗然神伤,他既便再爱青竹儿,亦能永不变心,却做不到只娶青竹儿一人,只因他有责任,需要繁衍血脉,而青竹儿有所缺憾,无法给予他子嗣。 一念之差,令他与青竹儿失之交臂,天意弄人,令他与青竹儿有缘,却无份相守。 与日曜王相比,喜爱青竹儿之心,不分轩辕,而论及谁更适合青竹儿,自己则比不过。 辛隐轻声低语:“青竹儿被日曜王爱护着,幸福无虑矣。” 龙祥劝说道:“青竹儿已得幸福,辛隐也该放下过往,另觅幸福。” 辛隐应话道:“我之幸福系于青竹儿身上,何须再觅。” 龙祥无奈地说:“辛隐何必如此执念。” 辛隐指出道:“青竹儿是我心之所系,幸福所在,我安能放下。” 劝不通辛隐,龙祥转移话题,询问道:“辛隐,可有见到青竹儿的真容?” 扫视一眼龙祥,辛隐回答道:“见到了。” 龙祥好奇地探问:“青竹儿如今样貌如何?是漂亮,还是平平?” 微眯双眼,辛隐不答反问:“龙祥希望青竹儿长得如何?” 被问得一楞,瞬间回神,龙祥回答道:“自然希望青竹儿长得漂亮。” 辛隐告知道:“让龙祥失望,青竹儿相貌平平,毫不出色。” 打量着辛隐,龙祥不信地询问:“青竹儿真长得平平无奇吗?” 辛隐回答道:“当然,岂会有假。” 龙祥顺话而问:“青竹儿既相貌平平,辛隐见之,没有大失所望吗?” 辛隐应答道:“我之所以喜爱青竹儿,在于心灵,不在相貌,岂会大失所望。” 龙祥奇怪地说:“辛隐与日曜王真是与众不同,绝色不爱,却偏爱貌平之女。” 辛隐接言道:“喜好与众不同,何必大惊小怪。” 脸上露出期待之色,龙祥好奇地说:“真是好奇,令辛隐和日曜王痴迷的青竹儿,究竟长何样貌?真想亲眼见见。” 辛隐告知道:“龙祥,日曜王占有欲极大,你意欲得见青竹儿的真容,只怕难以如愿。” 经辛隐提醒,龙祥恍然若知,期望地说:“不管如何,我要试试,也许能如愿呢。” 起身离座,龙祥走到堂前西边,坐到主座上,拿起托盘中的一只空茶杯,放于近前,执起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放下茶壶,端着茶杯,连饮几口香茶。 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龙祥咬了一口,细细品味,感觉酥脆爽口,甜而不腻,唇齿间萦绕着淡淡的桂花香,心有所知,所吃糕点应是桂花酥吧。 边吃着糕点,龙祥询问道:“辛隐,青竹儿会医术吗?” 辛隐回答道:“医术虽会,却不精湛。” 龙祥再问:“青竹儿武艺如何?” 辛隐应答道:“武艺尚可,自保无虞。” 龙祥追问:“青竹儿可擅长琴棋书画?” 回想了想,辛隐回答道:“琴棋书画皆不擅长。” 脸露吃惊之色,龙祥责怪地说:“教授青竹儿琴棋书画,辛隐和令师定是没有尽心尽责吧。不然,青竹儿再不济,琴棋书画总有一样擅长吧。” 辛隐辨解道:“我和师傅教授琴棋书画,认认真真,只是青竹儿不爱学,便未学好。” 龙祥探问道:“除琴棋书画之外,青竹儿可擅长别的?” 古怪地望了一眼龙祥,辛隐不答反问:“龙祥为何如此关注青竹儿?” 龙祥轻笑道:“好奇而已。” 跳开话题,辛隐询问道:“龙祥正值英华之年,打算何时成亲呀?” 龙祥应答道:“不急。待找到心怡之人,再成亲也不迟。” 辛隐询问道:“龙祥心怡哪种佳丽?是貌美者,还是貌平者?” 望了一眼辛隐,龙祥回答道:“我所心怡者要清纯可爱,心地仁慈,无需才华,无需绝色。” 辛隐若有所知,惊讶地说:“真没想到,龙祥的喜好也与众不同呀。” 龙祥轻笑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辛隐相处多年,喜好不变也不行呀。” 尝遍桌上的三种糕点,龙祥连饮几口茶水,放下茶杯,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着。 审视着龙祥,辛隐询问道:“龙祥是不是喜欢青竹儿?” 面露诧意之色,龙祥应答道:“辛隐真是说笑,我与青竹儿初相识,未有过多交往,岂会喜欢她。” 辛隐正要再说,却见塔拉拾阶而上,朝正厅而来,便打住话头,饮尽杯中之茶,执起茶壶,注满茶水,放下茶壶,拿起一个桔子,剥掉桔子皮,掰下一瓣桔子,送到嘴中,滋滋有味地吃着。 塔拉走进正厅,径直走到堂前,望向龙祥,回报道:“堡主,[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携妹、[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携妻与侧室来访,正等候于[天霄院]正厅内。” 含笑望向龙祥,辛隐打趣道:“龙祥,你无意招惹别人,别人可是粘你不放呀。” 拧起眉头,龙祥恼火地说:“真是讨厌,何时不来,偏在此时来。” 腾地站起身,龙祥走至厅门处,突地停驻身形,塔拉亦停下脚步,等候一旁。 转身望向辛隐,龙祥叮嘱道:“辛隐,华画所做的菜肴,给我留一份。” 辛隐提醒道:“华画所做的菜肴,不一定好吃哦。” 龙祥应话道:“华画难得下厨,不管所做的菜肴好吃与否,我定要尝一尝。” 辛隐答应道:“好吧,我帮你留一份。” 转过身,龙祥跨出厅门,塔拉跟随于后,一同走出[墨竹院],行经于青石小径上,往[天霄院]走去。 目送龙祥和塔拉离去,辛隐若有所思,龙祥太过关注青竹儿,显得太不合常理,真得只是单纯好奇吗? 收回神思,辛隐站起身,拿着剥掉皮的桔子,边走边吃,走出正厅,往楼宇之后的厨房走去。 及至楼后的一排房屋前,走到厨房门口,辛隐朝厨房内望去,辛天做在灶间,添着火,青竹站在灶台前,正在炒菜,日曜王站在青竹身旁左侧,专注地看着青竹炒菜。 走进厨房,走到青竹身旁右侧,辛隐往锅内看了看,原来青竹正在炒红烧鸡块。 辛隐询问道:“青竹儿,午膳快做好了吗?” 侧头望了一眼龙祥,青竹边炒着菜,边回答:“再烧一道菜,午膳便做好了。” 望向伍烨影,青竹吩咐道:“烨影,拿一只大瓷碗来。” 望了一眼辛隐,伍烨影仿似未听见,动也未动,毫无去拿大瓷碗的打算。 等了一会,不见大瓷碗被拿来,不解地望向伍烨影,见他脸上平静无波,并无生气之象,青竹暗自困惑,先前每次一唤,伍烨影立马就应,无比勤快,为何现在唤他,却无动于衷,毫不理会呢? 没空探究伍烨影突如其来的反差,青竹放下锅铲,转身朝厨柜走去,伍烨影紧跟于后。 走到厨柜前,不待青竹打开厨柜门,伍烨影抢先一步,打开厨柜门,从厨柜中拿出一只大瓷碗,牵着青竹,转身走回灶台前。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若有所知,心下暗笑,他也太小心眼了吧,不但讨厌师兄,还防着师兄,生怕她被师兄抢走。 拿着大瓷碗,递给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大瓷碗。” 接过大瓷碗,青竹执起锅铲,盛出红烧鸡块于大瓷碗中,放下大瓷碗于灶台上,拿起水瓢,舀水倒入锅中,拿起抹布,开始洗刷起大锅。 伍烨影端起盛有红烧鸡块的大瓷碗,飞快地端到案台上,端起盛有花菜的大瓷碗,与装有西红柿的瓷盘,飞快地转身走到灶台前,站于青竹身旁左侧。 洗净大锅,青竹拿起装有菜油的油壶,向锅中倒入菜油,待菜油微热,望向伍烨影,吩咐道:“烨影,西红柿倒入锅中吧。” 伍烨影答应一声,“哎,好。” 端着装有西红柿的瓷盘,伍烨影小心地向锅中倒入西红柿,放下瓷盘于灶台上。 执起锅铲,在锅中翻动几下西红柿,青竹吩咐道:“烨影,花菜倒入锅中吧。” 伍烨影答应一声,“哎,好。” 端着装有花菜的大瓷碗,伍烨影小心地向锅中倒入花菜,放下大瓷碗于灶台上。 炒动几下锅中的菜,向锅中放入少许白蔗糖,又加入适量的水,青竹掏出装有调味料的小瓷瓶,拔掉瓶塞,向锅中倒入适量调味料,塞上瓶塞,把小瓷瓶放于怀中暗袋里,执起铲锅,炒动几下锅中菜,拿起锅盖,盖于锅上。 望向辛隐,青竹提议道:“师兄,午膳马上就好,你先上正厅吧。” 温和地望着青竹,辛隐否决道:“不,我要呆在厨房,等青竹儿一起上正厅。” 青竹好心提醒:“师兄,厨房内油烟大,甚是呛人,你不觉得难受吗?” 望了一眼伍烨影,辛隐轻笑道:“油烟再大,再呛人,只要与青竹儿在一起,亦能忍受。” 微眯黑眸,挨近青竹,右手环上青竹的腰,紧紧地搂着,伍烨影心下冷笑,真是痴心妄想,想与青竹儿在一起,作梦。无论今生,还是永世,青竹儿只能与他在一起。 察觉腰间多了一条手臂,瞅了一眼伍烨影,看他那护卫所有的架势,青竹暗暗无奈,真是比小孩还经不得逗,稍有风吹草动,立即严正以待,谨防别人抢夺所有。 平时精明无比,有时却傻得可以,也不想想,师兄有妻有子,一家和和乐乐,好不快活,再关心她,岂会与她在一起。 青竹打趣道:“没想到,我有如此神奇功效,居然能令人克服油烟的侵扰。” 接着,青竹奇怪地询问:“师兄,龙堡主来访,你不陪着,为何上厨房而来?” 辛隐回答道:“因有外客来访,龙祥已离开[墨竹院],上[天霄院]招待客人而去。” 见锅上蒸汽直冒,青竹急忙揭开锅盖,向锅中加入适量食盐,炒动几下锅中菜,拿起锅盖,盖到锅上。 望向灶间,青竹唤到:“辛天大哥,菜已快煮好,不必再添柴了。” 辛天应话道:“哎,好的。” 望向坐在灶间的辛天,辛隐吩咐道:“辛天,青竹儿所做的菜肴,留出一份。” 辛天应诺道:“是,主子!” 起身离开灶间,辛天走出厨房,前往洗菜间洗手。 青竹不解地询问:“师兄,为何要留一份菜出来?” 辛隐回答道:“因有外客来访,龙祥无法在[墨竹院]用午膳,而又很想吃青竹儿所做的菜,就让我帮他留一份。” 青竹轻笑道:“我所做的菜好吃难定,龙堡主就不怕一吃,大失所望呀。” 此时,辛天从洗菜间洗手回来,走到厨柜前,拿出八只小碗盘,走到案台前,放下八只小碗盘于案台上,拿起一只小碗,执筷探向装有糖醋排骨的大瓷碗中,开始预留菜肴。 稍许,青竹揭开锅盖,拿起大瓷碗,执铲盛出西红柿炒花菜,放于大瓷碗中,放下大瓷碗于灶台上,拿起水瓢,舀水倒入锅中,开始洗刷大锅。 伍烨影端起盛有西红柿炒花菜的大瓷碗,飞快地走到案台前,放下大瓷碗,旋即转身走回灶台前。 洗刷好大锅,青竹拿着抹布,擦拭着灶台上的油渍,伍烨影收拾起灶台上装生菜的空碗盘,放于木盆中,端着木盆,站于一旁,等候着青竹。 擦净灶台,青竹拿着抹布,走到案台前,擦净案台,归整案板与菜刀,走到盆架前,端起装有洗锅水的木盆。 望向辛隐,青竹知会道:“师兄,我上洗菜间,去去便回。” 端着装有洗锅水的木盆,青竹转身走出厨房,伍烨影端着装有空碗盘的木盆,随后跟着,一同往洗菜间而去。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离去的背影,辛隐若有所思,日曜王果真极其喜爱青竹儿,由他协助青竹儿下厨来看,可见一般。 于外人而言,日曜是高不可攀而又极其可怕的,而于青竹儿而言,日曜王只是她的丈夫,仅此而已,于日曜王而言,青竹儿是她的妻子,为她做事,他甘之如饴,且乐此不疲。 日曜王虽古怪,却是真真地喜爱着青竹儿,青竹儿得他青睐,真是幸运之极。 辛天预留好菜肴,小心地放于食盒中,盖上盒盖,提着食盆,离开厨房,前往小楼正厅,辛隐走到灶间,坐到小板凳上。 伍烨影端着叠放于一起的两只木盆,与青竹一前一后,走进厨房,径直走到厨柜前,青竹打开厨柜门,从盆中端出碗盘,放于厨柜中,随即关上厨柜门。 青竹和伍烨影走到盆架前,青竹展开抹布,晾于盆架上的晾杆上,伍烨影拿开叠放于一起的二只木盆,一只放于盆架上阁,一只放于盆架中阁。 此时,辛天从外面走进厨房,走到坐于灶间的辛隐近前,询问道:“主子,午膳已做好,是否现在就用?” 辛隐应答道:“用午膳吧。” 辛天走到案台前,端起四道菜,摆放于托盘中,端起托盘,转身走出厨房,往小楼正厅而去。 转身望向辛隐,青竹唤到:“师兄,饭菜由我和烨影端往正厅,你先上正厅吧。” 辛隐答应道:“好吧。”随即,起离离开灶间,走出厨房,向小楼正厅走去。 走到案台前,青竹端起剩下的四道菜,摆放于托盘上,把托盘递于伍烨影,“烨影,端一下菜。” 伍烨影答应一声,“哎,好的。” 接过托盘,伍烨影走出厨房,站在厨房外面,等候着青竹。 青竹走到厨柜前,打开厨柜,拿出大瓷盆和五副碗筷,走到案台前,把五副碗筷放到托盘上,拿着大瓷盆,转身走到灶台前,揭开里锅的锅盖,执铲盛出米饭,放于大瓷盆中,待瓷盆装满米饭,放下锅铲,盖上锅盖。 端起装有米饭的大瓷盆,走到案台前,把大瓷盆放于托盘上,青竹端起托盘,走出厨房。 来到伍烨影近前,青竹唤到:“烨影,走吧。” 伍烨影和青竹各端着托盘,并肩而行,离开厨房,缓步朝小楼正厅走去。 青竹和伍烨影走进正厅,径直走到堂前桌边,把托盘放于桌上,端下饭菜、碗筷,摆放于桌上。 收拾起两只托盘,放于桌里侧,青竹看看桌边,除去堂上东西两边,各摆放着一张主座,南边还摆放着一张客椅,而他们共有五人用膳,座椅显然不够。 走到堂下西边,青竹分两趟,端起二把客椅,走到堂前桌边,一把摆放于西边,一把摆放于南边。 望着青竹所为,辛隐明白其意,望向辛天,吩咐道:“辛天,上院门处,唤辛空来,一同用午膳吧。” 辛天应诺道:“是,主子!” 堂下西边,坐于第一张客椅上的辛天,站起身,走出正厅,往院门处走去。 拉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堂上西边,坐到外侧木椅上,而青竹坐于里侧木椅上。 未几,辛天和辛空走进正厅,径直走到堂前桌边,坐到南边的木椅上,辛天与辛隐相邻,辛空与伍烨影相邻。 青竹站起身,拿起碗,执起大勺,从装有米饭的大瓷盆中,盛出五碗米饭,摆放于大家近前,又拿起五副筷勺,分放于大家近前。 坐回座上,扫视辛隐、辛天、辛空一眼,青竹唤到:“师兄、两位辛大哥,我只会做点家常菜,希望合你们的胃口。” 端起碗,执起筷,辛隐挟了一块鸡块,咬了一口鸡肉,细细品味着,感觉无比美味可口,比之堡内大厨所做的菜肴,要好吃许多。 含笑看着青竹,辛隐夸赞道:“青竹儿,你所做的菜真是好吃。” 青竹轻笑道:“师兄觉得可口就好。” 帮伍烨影挟好菜,青竹端起碗,执起筷,挟了几道菜于碗中,开始津津有味地用起午膳。 望了一眼青竹和伍烨影,辛隐若有所思,日曜王真是古怪,挟菜如此简单之事,偏不自己挟,却要等着青竹儿帮他挟。看青竹儿帮日曜王挟菜无比自然,应是餐餐如此吧。 因菜肴美味可口,八道汤菜被五人一扫而光,而辛隐、辛天、辛空虽吃得极饱,却仍觉意犹未尽。 伍烨影和青竹走到堂下东边,坐到第一、第二张客椅上,端起茶杯,慢慢品茗着。 辛天和辛空收拾起碗盘,放于托盘上,辛天端着托盘,往楼后厨房而去,辛空走到堂下西边,自第一张客椅北边的茶几上,端起托盘,走到堂前桌边,摆上水果、糕点、茶水,又走到堂前西边,自第二张客椅北边的茶几上,提起食盒,走到堂前桌边,放于桌里侧。 辛空分三趟,端起堂前桌边的三把木椅,走到堂下西边,摆放好三把木椅,随即,拿着托盘,走出正厅,往楼后厨房而去。 望向青竹,辛隐唤到:“青竹儿,吃过你所做的菜,我再不想吃别人所做的。日后,吃不到青竹儿所做的菜,我该怎么办?” 青竹谦虚地说:“师兄太过夸张,我所做的菜肴只是好吃一点而已。” 随即,青竹提议道:“师兄既喜欢吃我所做的菜,不如让辛天和辛空上[云天庄园]一趟,与我切搓一下厨艺。” 辛隐同意道:“也好。” 望向青竹,伍烨影密音唤到:“青竹儿,午膳已用过,我们该回庄了。” 青竹轻应道:“好。” 望向辛隐,青竹告辞道:“师兄,不打扰你午休,我和烨影回庄了!” 辛隐捥留道:“青竹儿,别忙回庄,再呆一会如何?” 青竹拒绝道:“烨影在外逗留半日,已极不耐烦。师兄盛情,我们心领,告辞!” 辛隐应话道:“青竹儿与王爷既不愿多呆,我就不便多留了。” 青竹叮嘱道:“师兄,近日有空,上[云天庄园]坐坐。” 辛隐敷衍地说:“会的。” 青竹和伍烨影放下茶杯,起身离座,走出正厅,辛隐随后相送,一同离开[墨竹院],行经于青石小径上,踏上青石小路,踏上石桥,穿过花园,往[天霄院]而去。 穿过[天霄院]正厅,行走于青石小路上,走出[天狼堡]庄院大门,辛隐站于庄院门廊之下,青竹和伍烨影拾阶而下,走到庄院门前的路上。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辛隐送别道:“华画、王爷,在下不远送了,慢走!” 望着辛隐,青竹辞别道:“辛堂主,告辞!” 青竹和伍烨影走到庄院门前东边栓马处,伍烨影解下系于梧桐树上的马缰绳,左手牵着青竹,右手牵着乌腾马,走到路中央。 抱起青竹,让青竹跨坐于马背上,伍烨影任镫上马,坐于青竹身后,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控缰,催动坐骑,离开[天狼堡],朝东飞驰而去。 目送青竹和伍烨影远去,辛隐眼神弥离,心底暗然神伤,青竹儿,自此一别,不知你我何时再见? 遥望不见青竹和伍烨影的踪迹,辛隐深呼吸一下,平复酸楚而紊乱的心绪,转身走进堡内,穿过[天霄院]正厅,行走于青石小路上,缓步往[墨竹院]走去。 纵马飞驰,享受着轻风的吹拂,伍烨影感觉无比轻松舒畅,轻声唤到:“青竹儿,本来说好,我们在[天狼堡]只呆一会,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延。青竹儿失言而肥,不讲信用,我要补偿。” 自己失言在先,伍烨影要补偿,也不为过,青竹询问道:“烨影想要什么补偿?” 伍烨影要求道:“今晚,相亲相爱,我要二次。” 青竹商量道:“换一种补偿,行不行?”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 脸上露出苦恼之色,青竹答应道:“好吧。” 望了一眼青竹,见青竹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伍烨影劝说道:“青竹儿,昨天晚上,我们本要相亲相爱,因你说今天要上[天狼堡]做客,不愿被抱着前往,便改至今天。依我之意,要你给我补偿,但想想,还是未要。 青竹儿,看看我,多大方,损失一次相亲相爱,眉头未皱一下,依旧兴高采烈,你别太小心眼,也大方点,只是补偿一次相亲相爱而已,何必愁眉苦脸的。” 翻了一下白眼,青竹暗暗嘀咕,你的损失不痛不痒,自然眉头不皱一下,兴高采烈,而我的补偿却是实质的,能不愁眉苦脸吗?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要不要在天鹰城内逛逛?” 好心情,被你破坏殆尽,哪还有闲情逸致逛街,青竹应答道:“不逛,我们回庄。” 伍烨影应话道:“好吧,回庄。” 搂紧青竹,伍烨影加快马速,纵马急驰,朝天鹰城南城的南大街驰骋而去。 第0314章 婉女倾城 翌日早上,[云天庄园]后院,[天日院]内,小楼正厅里。(.好看的小说) 堂上,神机子坐在西边的主座上,端着茶杯,边品茗着香茶,边讲着轶闻趣事,于神机子脚旁西边,天麒和地麒并排蹲坐着,聚精会神地听着故事,而伍烨影坐于东边的主座上,怀中搂抱着熟睡的青竹,边听着故事,边把玩着青竹的手。 饮下几口香茶,神机子讲述道:“从前,一处游牧村庄里,有一位擅于预测吉凶祸福之人,名叫塞翁。某一天,塞翁的马从马厩里逃跑了,不知去向。邻居们得知消息,纷纷赶来慰问塞翁,让他不要太难过,而塞翁却不以为意,笑着说:‘我的马虽走失了,也许是一件好事呢。’” 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神机子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猜猜看,塞翁所说好事会是什么?” 细细想想,亦想不出是何好事,天麒回答道:“华爷爷,我猜不出。” 仰起小脑袋,望着神机子,地麒回答道:“华爷爷,我也猜不出。” 天麒和地麒同声催促:“华爷爷快讲,后来如何?” 神机子继续讲述:“几个月后,塞翁的马不但自己跑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一匹高大健壮的千里良驹。邻居们得知此事,又纷纷来给塞翁道贺。不料,塞翁反而眉头紧皱,面带忧愁,担心地说:‘白白得来一匹良驹,恐非好事呀!’” 天麒不解地说:“白得一匹好马,怎会不是好事,塞翁之言真是奇怪。” 地麒询问道:“华爷爷,后来,是否真被塞翁言中,发生一件坏事?” 神机子接着讲述:“塞翁有一子,极喜欢骑马。有一天,塞翁之子骑着那匹白得来的千里良驹,外出游玩,未曾想,一不小心摔落马下,跌断了腿。邻居们得知意外,又纷纷赶来慰问塞翁,劝他不要太伤心。 没想到,塞翁却并不太难过、伤心,淡淡地说:‘我的儿子虽摔断了腿,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邻居们听言,均莫名其妙,都认为塞翁定是伤心过度,脑筋犯糊涂。” 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爷爷,后来,真如塞翁所料吗?” 饮下一口香茶,以解口渴,神机子接着讲述:“没过多久,塞翁所在国受到别国侵略,年轻力壮的男青年都被徵调去当兵,前往战场打仗,而大多数男青年都战死沙场。 塞翁之子因摔断腿,而不用当兵,反而逃过一劫,保全性命。 此时,邻居们方才顿悟,塞翁之言所隐下的玄机。” 天麒赞叹道:“塞翁能预测未来,真是智慧非凡。” 地麒询问道:“华爷爷,此故事可有名子?” 神机子回答道:“有,它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随即,神机子询问道:“天麒、地麒,听完这个故事,有何感想?”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天麒回答道:“无论好坏,不可一概论之。(.无弹窗广告)” 思索一会,地麒回答道:“遇到逆境,要乐观向上,不要秃废消沉,丧失希望。遇到顺境,不要沾沾自喜,要有忧患意识。” 神机子感同道:“天麒和地麒所言甚是有理。” 望向对面的伍烨影,神机子询问道:“听完这个故事,王爷有何感想?” 微微思索,伍烨影回答道:“天地万事万物,皆有阴阳,不可以一概之。” 此时,苏奇走进正厅,径直走到堂前,望向伍烨影,回报道:“主子,[天狼堡]天云堂的堂主辛隐派人前来,要求见华画。那人自称名叫辛天。” 知晓辛天此来为何,望向神机子,伍烨影知会道:“华老先生,因有客来访,本王要上[晴空院]去,不能相陪,请见谅!” 神机子应话道:“王爷请便!”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座,领先走出正厅,苏奇跟在后面,一同离开[天日院],往前院[晴空院]而去。 仰起小脑袋,望着神机子,天麒唤到:“华爷爷,故事好听,再讲一个,好不好?” 神机子答应道:“好呀。” 地麒询问道:“华爷爷要讲什么故事?” 饮尽杯中之茶,执起茶壶,向茶杯中倒满茶水,放下茶壶,轻抿一口香茶,神机子回答道:“讲一则《亡羊补牢》的故事!” 整理思路,神机子开始讲起故事,天麒和地麒专注地听着。 缓步走在青石小路上,凑近青竹耳旁,伍烨影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连声呼唤,不见青竹醒来,伍烨影微牵嘴角,黑眸闪烁着狡黠之光,头埋到青竹颈窝处,左拱右拱,顺便亲几下。 望着走在前面的主子,旁若无人般地埋首于华画颈间,左蹭右蹭,苏奇暗暗好笑,于华画面前,主子变得活泼开朗,性情犹如小孩,不但爱说爱笑,更爱撒骄耍赖。 沉入香梦里的青竹,突感颈间有毛绒绒的一团,拱来拱去,不时地落下点点亲吻,难受地拧起眉峰,偏头躲让,然那毛绒绒的一团如影随行,紧粘不放,欲抬手推开那毛绒绒的一团,然身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手。 清梦被打扰,再难好睡,青竹嘟起嘴,微睁双眼,意欲瞪向打扰者,却毫无威慑,意欲大声抗议,却声小无威。 青竹抗议道:“烨影,我很累、很困,为何扰我好梦?” 抬起头,含笑望着青竹,伍烨影辨解道:“青竹儿,我也不想扰你好梦,只是有客来访,不得不唤醒你。” 青竹询问道:“何人来访?” 伍烨影回答道:“辛天来访。” 微促眉头,青竹苦恼地说:“辛天来访,定是来与我切搓厨艺,而我身困体乏,浑身绵软无力,要如何与他切搓呀?” 伍烨影建言道:“明天,再与辛天切搓厨艺就是。” 说话间,已至[晴空院],由东边后门走进正厅,伍烨影径直走到堂上东边,坐到主座上,苏奇走到堂下东边,坐到第一张客椅上。 堂下西边,辛天坐在第一张客椅上,端着茶杯,慢慢品茗着香茶。 见日曜王抱着华画,走进厅来,辛天微微一楞,暗暗奇怪,华画为何自己不走,要日曜王抱着?难道是身体微恙? 把茶杯放于茶几上,辛天站起身,右手贴胸,微微躬身,施礼道:“在下辛天,见过日曜王殿下!” 伍烨影应话道:“不必多礼,请座!” 坐回座上,辛天开门见山地说:“王爷,在下奉主子之命,前来[云天庄园],请华姑娘指点厨艺。” 伍烨影建议道:“辛天,华画因身体微恙,今天无法指点你的厨艺,明天再指点你,如何?”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辛天否决道:“明天不行,在下要外出办事,无法前来[云天庄园]。” 随即,辛天提议道:“今来时机不对,在下改日再来,请华姑娘指点厨艺吧。” 低头望向青竹,伍烨影建言道:“华画,辛天本就厨艺非凡,与你相比,可谓各有千秋,根本无需你亲自指点。依我之见,你不如写下做菜心得,给他以作参考,以他之智,做出美味的佳肴,定非难事。” 细想想,伍烨影之言极是有理,青竹同意道:“也好,就依烨影所言。” 望向辛天,伍烨影提议道:“辛天,依本王之见,你与华画的厨艺各有千秋,不分高下,根本无需华画指点。华画写一份做菜心得,给你作为参考,如何?” 细思一会,辛天同意道:“华姑娘既身有微恙,怎好让她指点在下厨艺。就依王爷所言,请华姑娘写一份做菜心得,交给在下。” 望向苏奇,伍烨影吩咐道:“苏奇,去拿纸笔来。” 苏奇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起身离座,走出正厅。 望向青竹,辛天关心地询问:“华姑娘身体微恙,无甚大碍吧?” 青竹回答道:“无甚大碍,只是感染风寒而已。” 接着,青竹询问道:“辛天大哥,为何只你一人前来[云天庄园]?辛空大哥呢?” 辛天回答道:“辛空随主子外出办事,只得在下一人前来。” 此时,苏奇端着托盘,走进正厅,径直走到堂前桌边,把托盘放于桌上,随即,转身走到堂下东边,坐到第一张客椅上。 低头望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道:“华画,要不要我代笔?” 青竹回答道:“不要,我自己写。” 随即,青竹请求道:“烨影,请帮我拿一下纸与笔。” 伍烨影答应道:“哎,好的。” 抱着青竹,坐着侧转身,让青竹趴伏于桌边,于托盘中,伍烨影拿出一叠纸,放于桌上,又拿起一支毛笔,于砚台中沾了沾墨,帮青竹拿好毛笔。 左手按着纸张,右手执着毛笔,青竹打起精神,梳理思绪,先于纸上顶部中央,写下“下厨心得”四字,之后于纸上左端起,执笔落于纸上,开始写起做菜心得来。 望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伍烨影微牵嘴角,打趣道:“华画的字真是别居一格呀!”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作理会,继续专心地写着做菜心得。 不久后,青竹落下最后一笔,写完做菜心得,一共写下三张纸。 伍烨影拿走青竹手上的毛笔,放到托盘中的笔架上,拿起桌上剩下的一叠纸,放到托盘中。 搂抱着青竹,伍烨影坐正身体,望向苏奇,吩咐道:“苏奇,把纸笔拿下去吧。” 苏奇应诺道:“是,主子!” 起身离座,苏奇走到堂前桌边,端起托盘,转身走出正厅。 待晾干三张纸上的墨迹,伍烨影拿起三张纸,叠放于一起,拿着三张纸,递向辛天,唤到:“辛天,华画已写好做菜心得,过来拿走吧!” 辛天起身离座,走到伍烨影近前,双手接过三张纸,称谢道:“多谢华姑娘!” 退身走到堂前,折叠起三张纸,放于怀中暗袋里,辛天告辞道:“王爷、华姑娘,在下不打扰了,告辞!” 青竹捥留道:“辛天大哥,用过午膳,再走吧。” 辛天拒绝道:“华姑娘好意,在下心领。告辞!” 转身走出正厅,来到院中栓马处,辛天解下系于树上的缰绳,牵着马,走出[云天庄园]庄院大门,任镫上马,催动坐骑,朝西往[星斗村]村口奔驰而去。 目送辛天走出正厅,直至他牵着马,走出庄院大门,青竹收回视线,不再强忍浓浓的睡意,闭上眼睛,轻声唤到:“烨影,我很困,想睡觉了。” 伍烨影应话道:“那就睡吧。” 青竹放松心神,任由睡意侵袭,渐渐沉入睡梦之中。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座,由东边后门走出正厅,缓步行走于青石小路上,朝[天日院]走去。 晚上,[天日院]内,小楼二楼东边的房间,即伍烨影的书房内。 书桌之后,伍烨影靠坐于木椅上,左手搂抱着熟睡的青竹,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品茗着。 书桌下方,齐文和齐武坐于东边的客椅上,各自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 齐武回报道:“主上,暗谍已经查出,古擎天接近程明镜之因。” 伍烨影询问道:“是何原因?” 齐武回报道:“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皆以为只一人,孰不知,尚有另一人。据暗谍查探,右相祝善仁与夫人程仪仙并非只生有二子,而是一共生有二子一女,长子叫祝镜洵,次子叫祝镜明,小女儿叫祝月婉。 祝月婉因体弱多病,从小到大,可谓足不出户,深锁楼阁,令人淡忘她的存在。当今世上,几乎无人知晓祝月婉的存在,既便是祝家人,亦少有人知。 祝月婉虽身体不好,却有着绝世之姿,与海棠仙子之容相比,毫不逊色,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动人之态。 今年,[苍辰节]期间,古擎天来到昊辰帝国的都城——昊日城游玩,与外出上香的祝月婉不期而遇,对她一见倾心,却不知她是哪家名媛,派人多方查找,最近才查知她的身份。” 微眯双眼,伍烨影分析道:“古擎天为得佳人,必想方设法引诱程明镜,而[流云山庄]已陷困镜,程明镜为解燃眉之急,必与[御剑山庄]合作。”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金影堂,摆平[御剑山庄],牵制住[流云山庄]。” 齐武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询问道:“近来,[雪豹山庄]庄主沙少轩,与其弟沙少冉动向如何?”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沙少轩与沙少冉互易容貌,施金蝉脱壳之计,摆脱敌人视线。前往祥鹰帝国之人,是沙少冉,而非沙少轩,前往昊辰帝国之人,是沙少轩,而非沙少冉。 据推测,沙少轩所前往的目的地,应是原浩阳帝国的都城浩宇城,也就是祥鹰帝国的浩宇城,而沙少冉所前往的目的地,应是祥鹰帝国的都城祥云城。” 微牵嘴角,伍烨影心下冷笑,任凭你再狡诈,再多变,我如影随行,休想摆脱。 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话:“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回去休息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告退:“是,属下告退!” 齐文和齐武放下茶杯,起身离座,一前一后走出书房,下楼而去。 饮尽杯中茶,拂开青竹的昏睡穴,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吹熄桌上的烛火,绕出书桌,走出书房。 来到隔壁房间,即卧房门前,伍烨影推开房门,走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扫视房内,见天麒和地麒紧挨着,卷缩着身体,在东边的长藤椅上,憨然沉睡。 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青竹的外衣与靴子,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到青竹身上,伍烨影站起身,脱掉外袍,放下纱帐,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撩起纱帐,闪身入内,脱掉靴子,上床钻进被下。 侧转身,把青竹搂抱到怀中,于青竹的双唇上轻印一吻,与青竹额头相抵,伍烨影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渐渐沉入香甜的梦里。 第0315章 选立诸君(1) 皓正帝,是祥鹰帝国的君王,名赫连皓,字御天,23岁登基,距今已在位32年,现有皇子皇女共计20名,而皇子有八名,皇女有十二名。[.超多好看小说] 无论皇子,还是皇女,到达十二岁之时,须参加皇室才学考核,通过者,至十六岁,便可赐封王位,赐封公主封号。 皇子成年之时,便要出外建府,独立生活,而皇女成年之后,仍要待字宫中,直至出嫁。 已册封王位的皇子有五位,赐封公主封号的皇女有九位,而已受封的皇子皇女与未受封的相比,地位更加崇高,已封王的皇子更具有皇储继承权。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1日,是寻常之日,而于祥鹰帝国而言,却是不平凡的一天。 今天,是皓正帝颁布旨意,宣告天下,祥鹰帝国选拔太子之日。 都城祥云城内,位于北城区的皇宫里,[云杰宫]大殿中。 殿下西边,摆放着三排桌案,第一排摆放着六张桌案,第二、第三排摆放着十五张桌案,殿下东边,摆放着一排桌案,桌案有六张。 御阶之上,御桌案之后,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的皓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贴身随侍、皇宫总管大太监——祥瑞静静地侍立于龙椅东侧。 殿下西边,第一排席位上,坐着考核官员,第二、第三排席位上,依次坐着朝中皇亲国戚、文武重臣。 殿下东边,坐着参选太子的亲王,依次坐着云琪王、云玹王、云珏王、逍宇珺王、云珑王、云珒王,而云琪王是大皇子赫连琪、云玹王是三皇子赫连玹、云珏王是六皇子赫连珏、云珑王是十一皇子赫连珑、云珒王是十五皇子赫连珒,至于逍宇珺王,则是宏乐王之三子赫连宇。 大殿之内,不论皇亲国戚、文武重臣,还是参选的亲王,无不困惑,参选太子者,必须是具有皇储继承权的亲王,为何逍宇珺王也可参加呢? 扫视殿下左右,皓正帝朗声道:“众位爱卿想必极为困惑,为何逍宇珺王能参加太子选拔吧?” 殿下左右,诸位同声应话:“是的,请陛下解惑!” 皓正帝解答道:“众位爱卿,殿上所坐并非逍宇珺王,而是朕之九皇子——赫连宸,其母妃是云贵妃。(.好看的小说)” 殿下西边,于第一排第三张席位上,站起一位六旬左右、相貌儒雅的老者,面向御阶之上,躬身一礼,不解地询问:“陛下,恕臣相询,殿上所坐明明是逍宇珺王,为何说他是九皇子呢? 据臣所知,当年,云贵妃罪犯谋刺之罪,幸得陛下垂怜,念其身怀六甲,未被处死,而是被贬至冷宫。在冷宫之中,云贵妃诞下九皇子,不久之后,抑郁而终,而九皇子亦不知所踪。” 皓正帝回答道:“当年,云贵妃逝世后,朕念宸儿幼小无依,恐其遭人欺凌,便派人把他送出宫外,托宏乐王抚养,对外宣称,宸儿失踪,下落不明。” 宫廷复杂诡谲,心知皓正帝此举之因,太傅南宫禹询问道:“陛下,据臣所知,宏乐王之三子确有其人,殿上所坐既是九皇子,请问正真的逍宇珺王现在何处?” 望向殿下西边,皓正帝吩咐道:“宏乐王,太傅心有不解,请为其解惑。” 殿下西边,于第一排第一张席位上,站起一位六旬左右、形容俊朗的老者,面朝御阶之上,谦身一礼,应诺道:“是,陛下!” 望向南宫禹,宏乐王解答道:“太傅,本王之三子——赫连宇喜好云游四方,现在何处,本王亦不知。”随即,坐回座上。 望向皓正帝,南宫禹上奏道:“陛下,九皇子并非亲王,无皇储继承权,应无资格参加太子选拔。” 未理会南宫禹,望向祥瑞,皓正帝吩咐道:“祥瑞,宣旨!” 祥瑞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御书案旁,拿起一道明黄色的卷轴,走到御阶中央,展开卷轴,祥瑞高声宣读:“朕之九皇子——赫连宸文采出众,武艺卓绝,骑射精湛,经皇室才学考核通过,赐封为云宸亲王,钦此!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1日。” 宣读完毕,卷起卷轴,祥瑞转身走到御书案旁,放下卷轴于书案上,走回龙椅东侧,静静侍立着。 望向南宫禹,皓正帝询问道:“太傅,九皇子乃是云宸亲王,可有资格参加太子选拔?” 南宫禹应答道:“九皇子贵为亲王,参加太子选拔,无可厚非。”随即,坐回座上。 扫视殿下左右,皓正帝询问道:“众位爱卿,之于云宸亲王参加太子选拔,可还有异议?” 殿下左右,诸位齐声应答:“臣无异议。” 皓正帝朗声道:“众位爱卿,今日太子选拔,于巳时开始,考核官员共有六名,参选太子者共有六名。文试由宏乐王赫连宏、太傅南宫禹、左相燕飞担任主考,武试由宏景王赫连景、虎威将军程鹏、武杰将军计胜担任主考。 考题设三题,旨在考核六名亲王的文治武功与仁德爱民之心。” 望向殿下东边,皓正帝语重心长地说:“六位皇儿,太子只有一位,由你们之中选出,脱颖而出者,不必骄傲,失败而归者,亦不必气馁。 太子虽位高权重,然肩负之责任却是重如泰山,其一举一动,关系着一国的命运,稍有不甚,国运立变。 作为亲王,责任虽无太子之重,亦有协助治国安邦之责。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是手足兄弟,不要因太子选拔,而心生隔合,要团结一心,努力开拓祥鹰帝国的未来,让祥鹰帝国成为雄霸一方的强国。” 殿下东边,六名亲王同声应话:“父皇放心,儿臣必齐心协力,努力开拓祥鹰未来。” 皓正帝欣慰地说:“很好。” 放松身体,靠到龙椅背上,脸上擎着浅浅的笑,皓正帝端起茶杯,边慢慢地品茗着,边打量着殿下左右。 巳时到,皓正帝坐正身体,朗声宣布:“朕宣布,太子选拔开始!” 祥瑞走到御阶中央,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纸张,高声宣布:“六位亲王,请听好。第一题,一国之中,沙漠侵袭,夏洪泛难,难民四逃,流寇纷起。请问如何治理?治理方案,请写于纸上,限时一刻钟。” 折好纸张,收于怀中暗袋里,祥瑞转身走回龙椅东侧,默然地侍立着。 殿下东边,六位亲王伏于桌案边,右手执起毛笔,沾沾砚台中的墨汁,左手按着纸张,飞快地思索着,落笔于纸上,开始写起治理方案。 大殿之内,悄无人声,坐于殿下西边的诸位,边品茗着香茶,边注视着对面,而心思为何,唯有天知道。 御阶之上,皓正帝闲适地高坐于龙椅上,品茗着香茶之时,左右观察着殿下诸位。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不知不觉间,一刻钟飞快而过。 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答题时间结束,请六位亲王放下笔。” 依言放下笔,六位亲王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 走下御阶,祥瑞走到殿下东边,依次收走六位亲王的第一题答题,随后,走到殿下西边,把答题交于宏乐王,“王爷,六份第一题答题在此,请拿好!” 接过六份第一题答题,宏乐王看向第一份答题,即云琪王的答题,开始专注地审阅着。 转身走回御阶之上,祥瑞走到御阶中央,面向殿下,自怀中掏出纸张,展开来。 祥瑞朗声宣布:“六位亲王,请听好。第二题,大街之上,少童孤苦无依,或行乞,或行骗,或盗窃,或受欺凌。请问如何治理?治理方案,请写于纸上,限时一刻钟。” 折好纸张,放于怀中暗袋里,祥瑞走回龙椅东侧,静静地侍立着。 殿下东边,六名亲王伏于桌案边,执起毛笔,沾沾砚台上的墨汁,按着纸张,飞快地转动着脑筋,下笔写起治理方案来。 殿下西边,六名考核官员传递着第一题答题,仔细地审阅着答题,其余之人忧闲地喝着茶,望着对面。 御阶之上,皓正帝怡然自若,边品茗着香茶,边观望着殿下左右。 时间飞逝而过,眨眼间,一刻钟已到。 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答题时间结束,请六位亲王放下笔。” 依言放下笔,六位亲王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 走下御阶,祥瑞走到殿下东边,依次收走六位亲王的第二题答题,随后,走到殿下西边,把答题交于宏乐王,“王爷,六份第二题答题在此,请拿好!” 接过六份第二题答题,宏乐王看向第一份答题,即云琪王的答题,开始专注地审阅着。 转身走回御阶之上,祥瑞走到御阶中央,面向殿下,自怀中掏出纸张,展开来。 祥瑞朗声宣布:“六位亲王,请听好。第三题,比试武艺。比武时,不许伤人,制伏对方者为胜。一场比武,限时一刻钟。” 望向云琪王和云玹王,祥瑞恭请道:“云琪亲王、云玹亲王,第一场,由你们比武,请上殿!” 折起纸张,收回怀中暗袋里,祥瑞走回龙椅东侧,静静地侍立着。 云琪王和云玹王走出席位,来到大殿中央,相对而站,互视对方。 云琪王知会道:“三弟,今日较量,不同往日,恕大哥不能谦让。” 云玹王指出道:“大哥,拳脚无眼,如有冒犯之处,请见谅!” 向云玹王抱拳一礼,云琪王相请道:“三弟,请!” 朝云琪王抱拳一礼,云玹王相请道:“大哥,请!” 云琪王与云玹王拉开架势,默然地注视着对方,伺机而动。 突然,云玹王移身向前,抬腿横扫,攻向云琪王下盘,云琪王纵身跳开,旋身移到云玹王身后,抬掌直击云玹王后颈。 察觉后有劲风袭来,云玹王飞窜而出,躲开云琪王来袭的一掌,瞬即回身,挥掌直击云琪王面门。 云琪王微仰身,躲开迎面而来的一掌,借势抬脚踢向云玹王的膝盖,云玹王急忙旋身躲开,闪于一旁。 不给云玹王喘吸之功,云琪王双掌齐发,朝云玹王击去。云玹王边抬掌招架,边伺机反攻。 你来我往,云琪王与云玹王打得难解难分,可谓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而机会随时可来,亦稍纵即逝,只看何方把握住。 与云玹王错身之即,云棋王身如闪电,旋至云玹王身后,如影随行,点中云玹王的软麻穴。 突感身体一麻,云玹王飞窜而出的身体,控制不住平衡,摔倒在地。 云琪王飞身跟至,拉起倒卧于地的云玹王,拂开云玹王的软麻穴,关心地询问:“三弟,没摔着吧?” 站稳身形,退后几步,云玹王应答道:“没事。” 随即,云玹王认输道:“大哥武艺精湛,三弟不是敌手。” 云琪王客气地说:“三弟承让,大哥只是狡幸得胜。” 云琪王和云玹王相视而笑,走回殿下东边,各自坐回席位。 见比武结束,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一场比武,云琪亲王获胜。” 第0316章 选立诸君(2) 望向云珏王和云宸王,祥瑞恭请道:“云珏亲王、云宸亲王,第二场,由你们比武,请上殿!”随即,走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云珏王和云宸王走出席位,来到大殿中央,相对而站,互视对方。 云珏王知会道:“九弟,比武较量,难免磕碰,如有冒犯之处,请多包涵!” 脸上犹带浅笑,云宸王应话道:“六皇兄尽管出招,不必顾虑,我也不会谦让。” 冲云宸王抱拳一礼,云珏王相请道:“九弟,请!” 冲云珏王抱拳一礼,云宸王相请道:“六皇兄,请!” 云珏王拉开架势,注视着云宸王,伺机而动,而云宸王怡然自若,昂然屹立,淡然地望着云珏王。 云珏王抢攻上前,挥拳直击云宸王的面门,云宸身若闪电,旋身让于一旁,挥掌击向云珏王后肩。云珏王低身躲开,抬脚横扫云宸王下盘,云宸王飞身跃起,抬脚飞踢云珏王前胸。 云珏王双腿弯曲,平身后仰,躲开云宸王凌空飞来的一脚,正欲旋身躲于一旁,云宸王飘身跟至,抬脚踩上云珏王前胸,让云珏王后仰于地,动弹不得。 撤脚离开,飘身后退几步,云宸王谦逊地说:“六皇兄承让,我狡幸得胜。” 腾身由地上跃起,站稳身形,拍拍衣襟,云珏王挤出一丝笑容,认输道:“九弟武艺非凡,我不是敌手。” 淡淡地扫视一眼脸色难看的云珏王,云宸王转身走回殿下东边,坐于自己的席位上。 冷眼望了一眼云宸王,云珏王随后走到殿下东边,坐回所在席位。 见比武结束,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二场比武,云宸亲王获胜。” 望向云珑王和云珒王,祥瑞恭请道:“云珑亲王、云珒亲王,第三场,由你们比武,请上殿!”随即,走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云珑王和云珒王走出席位,来到大殿中央,相对而站,互视对方。 云珑王知会道:“十五弟,今日比武,非同一般,恕我不能谦让!” 云珒王应话道:“十一哥不必谦让,尽管出招,我亦不会相让。” 冲云珒王抱拳一礼,云珑王相请道:“十五弟,请!” 冲云珑王抱拳一礼,云珒王相请道:“十一哥,请!” 云珑王与云珒王摆开架势,默然地注视着对方,伺机而动。 云珒王飞身而至,双掌齐发,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紧似一掌,不给云珑王还手之机。云珑王移身后退,挥开双掌,掌掌无虚,掌掌似闪电,挡开来袭之掌,伺机反攻。 云珒王挥掌如雨,攻向云珑王上盘,双脚交替,攻向云珑王下盘。 云珑王抬脚挡开来袭之脚,微偏身,抬掌虚晃一招,让来袭之掌击来,与之同时,迅如闪电地抬手点中云珒王的软麻穴。 突感身体一麻,云珒王暗呼不好,然已无还手之机,唯有束手待毙。 撤身后退几步,云珑王谦逊地说:“十五弟承让,我狡幸赢了。” 云珒王认输道:“十一哥武艺精湛,我输得心服口服。” 走至云珒王近前,拂开云珒王的软麻穴,云珑王抱谦地说:“十五弟,适才得罪,请见谅!” 身得自由,站立身形,云珒王应话道:“比武有输有赢,我技不如人,输是必然,十一哥不必介怀。” 云珑王和云珒王相视而笑,走回殿下东边,各自坐回席位。 见比武结束,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三场比武,云珑亲王获胜。” 望向殿下西边,祥瑞询问道:“宏景亲王,第三题第一轮比武已结束,请问第三题第二轮,由哪两位亲王先比武?” 殿下西边,于第一排第二张席位上,宏景王回答道:“第三题第二轮,由云琪亲王与云珑亲王先比武。” 扫视殿下左右,祥瑞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二轮比武,休息一刻钟,再开始比试。请云琪亲王和云珑亲王作好准备。” 望向殿下西边,祥瑞询问道:“宏乐亲王,第一题和第二题的答题是否已审阅完毕?可有结果?” 殿下西边,于第一排第一张席位上,宏乐王回答道:“第一题和第二题的答题已审阅完毕,亦有结果。” 走下御阶,祥瑞走到殿下西边,站于宏乐王席位前,要求道:“宏乐亲王,第一题和第二题的答题,陛下要看看,请交给奴才。” 拿起二题答题,递给祥瑞,宏乐王唤到:“祥瑞,二题答题具在此,请拿好。” 接过二题答题,祥瑞转身走回御阶之上,走到御桌案前,把二题答题放于御桌案上。 祥瑞恭请道:“陛下,二题答题具在此,请查阅!”随即,走到龙椅东侧,侍立着。 饮下一口茶,放下茶杯,皓正帝拿起二题答题,看向第一题第一份答题,即云琪王的答题,专注地查阅起来。 大殿之上,除六名主考官员外,别的皇亲国戚、文武重臣无不好奇,第一题和第二题的答题,究竟哪位亲王作答最好,而参选太子的六位亲王,有的忐忑不安,有的怡然自若,有的胸有成竹。 时间匆匆,一刻钟一晃即过。 查阅完二题答题,把二题答题递给祥瑞,皓正帝吩咐道:“祥瑞,第一题和第二题的答题,拿给宏乐王吧。” 接过二题答题,祥瑞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御阶中央,祥瑞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二轮比武开始。” 望向殿下东边,祥瑞恭请道:“云琪亲王、云珑亲王,第二轮第一场,由你们比武,请上殿!” 走下御阶,祥瑞走到殿下西边,来至宏乐王席位前,双手递上二题答题,唤到:“宏乐亲王,二题答题,陛下已查阅完,全部在此,请拿好!” 宏乐王接过二题答题,随意翻看一下,便放于桌案之上。 祥瑞走回御阶之上,走到龙椅东侧,静静地侍立着。 与此同时,云琪王和云珑王已走到大殿中央,相对而站,互视对方。 云琪王知会道:“十一弟,比武较量,难免磕碰,如有冒犯之处,请见谅!” 云珑王应话道:“大哥不必顾忌,尽管出招,我也不会谦让。” 冲云珑王抱拳一礼,云琪王相请道:“十一弟,请!” 冲云琪王抱拳一礼,云珑王相请道:“大哥,请!” 云琪王和云珑王摆开架势,默默地注视着对方,伺机而动。 云珑王飞身掠至,摆腿横扫,云琪王飞身后掠,躲开来袭,旋身掠至云珑王身侧,抬脚踢向云珑王腰际。 飞掠而过,躲开来袭,云珑王挥掌如雨,攻向云琪王上盘,云琪王挥掌招架,挡开来袭,脚下不停,攻向云珑王下盘。 云琪王与云珑王越打越快,挥掌如急风,抬脚如闪电,身如浮光,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谁东谁西。 一时间,云琪王和云珑王缠斗于一起,难分胜负,谁也耐何不了谁,各自暗暗寻机,以期一招得胜。 见云珑王一掌挥扫而来,云琪王矮身躲过,旋身至云珑王身后,迅急如电地点中云珑王的软麻穴。 突感身体一麻,云珑王暗呼不妙,却已为时已晚,四肢不听使唤,身体无法动弹。 移至云珑王近前,云琪王谦逊地说:“十一弟承让,大哥狡幸得胜。” 云珑王认输道:“大哥武艺非凡,我不是敌手。” 拂开云珑王的软麻穴,云琪王抱谦地说:“十一弟,适才得罪,请见谅!” 身获自由,站定身形,云珑王挤出一丝笑,应话道:“既是比武,自然有胜负,大哥不必介怀。” 云琪王领先而行,云珑王跟随于后,一同走回殿下东边,各自坐回席位。 见比武结结束,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二轮第一场比武,云琪亲王获胜。第二轮第二场比试,休息一刻钟,再开始比试。请云琪亲王和云宸亲王作好准备。”随即,走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以三题为局,于六位亲王之中,择一位最优者,作为未来太子,而三题作答,即将完毕,哪位亲王胜出,令殿下诸位好奇之余,亦暗暗盘算着各自未来。 时间飞逝,一刻钟眨眼即到。 走到御阶中央,望向殿下东边,祥瑞恭请道:“云琪亲王、云宸亲王,第二轮第二场,由你们比武,请上殿!”随即,走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云琪王和云宸王走出席位,来到大殿中央,相对而站,互视对方。 云琪王知会道:“九弟,今日比武,恕大哥不能谦让!” 淡然而笑,云宸王应话道:“大皇兄不必谦让,尽管出招就是。” 冲云宸王抱拳一礼,云琪王相请道:“九弟,请!” 冲云琪王抱拳一礼,云宸王相请道:“大皇兄,请!” 云琪王摆开架势,默默地注视着云宸王,伺机而动,云宸王怡然自若,昂身站立,淡然地看着云琪王。 云琪王飞身抢至,挥掌如雨,攻向云宸王。云宸王不慌不忙,见招拆招,逐一化解来袭之掌。 见云宸王应对轻松自如,如同与人戏耍,云琪王暗暗吃惊,不知云宸王真实身份时,只当他是逍宇珺王,向来身虚体弱,既便会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千算万算,万没算到,他居然深藏不露,武艺卓绝。 太子之位,自己本势在必得,却半路杀出云宸王,意欲抢夺。与云宸王比武,自己难于匹敌,只怕太子之位无法保住。 不再与云琪王戏耍,云宸王运气于周身,身若浮光,快似闪电,绕至云棋王身后,抬手点中云棋王的软麻穴。 正疑惑不解,为何云宸王不知所踪,突感身体一麻,云棋王暗呼不好,然为时已晚,四肢不听使唤,身体僵立不动。 缓步走到云棋王近前,云宸王谦逊地说:“大皇兄承让,我狡幸赢了。” 云棋王认输道:“九弟身怀绝技,大哥难于匹敌。” 拂开云棋王的软麻穴,云宸王抱谦地说:“大皇兄,适才冒犯,请见谅!” 身得自由,站立身形,云棋王牵牵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应话道:“比武有胜有负,九弟不必介怀。” 取得第三题的胜出,云宸王淡然处之,脸上毫无得意之色,转身走回殿下东边,坐回所在席位。 第三题失利,太子之位已然无妄,云棋王闷闷不乐,冷沉着脸,走回殿下东边,坐于所在席位。 见比武结束,祥瑞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布:“第三题,第二轮第二场比武,云宸亲王获胜。” 望向殿下西边,祥瑞询问道:“宏景亲王,第三题,六位亲王比武已毕,请问哪位亲王胜出?” 宏景王回答道:“第三题,经比武较量,六位亲王之中,云宸亲王胜出。” 祥瑞询问道:“宏乐亲王,第一题和第二题,六位亲王作答已毕,请问哪位亲王胜出?”随即,走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宏乐王回答道:“第一题和第二题,经文试较量,六位亲王之中,云宸亲王胜出。” 皓正帝询问道:“宏乐王,何以见得第一题和第二题,云宸王所答最好?” 宏乐王上奏道:“回陛下,第一题之一国之中,沙漠侵袭,夏洪泛难,难民四逃,流寇纷起。 云棋亲王的治理方案是:于沙漠植树造林,输洪挖渠,治理河道,赈济安治难民,招抚镇压流寇。 云玹亲王、云珏亲王、云珑亲王、云珒亲王所作治理方案,大同小异,内容是:于沙漠植树造林,输洪挖渠,治理河道,赈济安治难民,镇压流寇。 云宸亲王的治理方案是:安治老弱难民,流寇亦民,以招抚为好,以工代赈,让年轻力壮的难民与流寇,去输洪挖渠,治理河道,于沙漠植树造林。 第一题,云宸王之所以胜出,在于其有全局统畴之能。 第二题之大街之上,少童孤苦无依,或行乞,或行骗,或盗窃,或受欺凌。 云棋亲王、云玹亲王、云珏亲王、云珑亲王、云珒亲王所作治理方案,不同小异,内容是:行乞、受欺凌的少童,妥善安治,授其技艺,以维持生计;行骗、盗窃的少童,教化其改邪归正,走上正途。 云宸亲王的治理方案是:少童孤苦无依,无分从事何职,一律妥善安治,让其上学,助其成材,走上幸福之路。 第二题,云宸王之所以胜出,在于其爱民无偏无私,一视同仁,毫无歧视。” 扫视殿下左右,皓正帝询问道:“众位爱卿,太子选拔,以三题为局,之于云宸亲王胜出,可有异议?” 殿下诸位同声应答:“臣无异议。” 望向祥瑞,皓正帝吩咐道:“祥瑞,拟旨!” 祥瑞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御桌案旁,祥瑞拉开桌案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放于桌案之上,随即,退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皓正帝执起毛笔,刷刷点点,写下一道圣旨,放下毛笔,拿起圣旨,仔细地审阅着,见无错漏不妥之处,放下圣旨。 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皓正帝吩咐道:“祥瑞,宣旨!” 祥瑞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御桌案旁,祥瑞拿起桌案上新拟的圣旨,走到御阶中央,朗声宣读:“云宸亲王,朕之九皇子赫连宸文滔武略,仁德爱民,经太子选拔胜出,加封为天宸太子! 因身体欠佳,精力不足,难理朝政,朕决定,于苍泽22027年6月6日,传位于天宸太子,钦此!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1日。” 卷起圣旨,祥瑞走到御桌案旁,拿起桌案上的另一道圣旨,走到龙椅东侧,静静侍立着。 听完圣旨,殿下诸位吃惊之余,又困惑不解,吃惊的是,太子刚刚选定,便要继承大位,困惑的是,陛下正值盛年,病体已愈,既便精力不足,然有太子辅助,处理朝政自不会遗误,为何仓促退位呢? 扫视殿下左右,皓正帝吩咐道:“众位爱卿,太子选拔已毕,各自回府吧。” 皓正帝起身离座,走出御桌案,走下御阶,穿过大殿东侧后门,往[云杰宫]后殿而去,祥瑞拿着二道圣旨,快步跟随于后。 恭送走皓正帝,殿下诸位各怀心思,陆陆续续走出[云杰宫],缓步走于九曲长廊下,往南宫门走去。 第0317章 师离云天 晚上,[天日院]院内,小楼一楼正厅中,烛光闪烁。(.好看的小说) 堂上,青竹和神机子分坐于东西主座上,天麒和地麒蹲坐在堂前桌上,天麒居北,地麒居南,二人二麒正在下[星宸棋],青竹执白棋,神机子执黑棋,天麒执橙棋,地麒执棕棋。 落下一枚黑棋,神机子知会道:“青竹儿,明天,为师要离开[云天庄园],回临苍城去。” 吃惊地看向师傅,青竹相留道:“师傅,别急着回临苍城,再在[云天庄园]呆些时日,陪陪我,好不好?” 含笑望着青竹,神机子打趣道:“青竹儿,日曜王天天陪着你,还觉得闷吗?” 青竹应话道:“烨影天天陪着,我虽不闷,却不舍与师傅分离,想与师傅呆在一起。” 神机子指出道:“青竹儿,为师也不舍与你分离,只是,自三年前,我们离家就一直未归,也不知家中如何,为师得回家看看。” 细想师傅之言,甚觉有理,青竹要求道:“师傅回临苍城后,要记得上昊日城,看望我。” 神机子保证道:“青竹儿放心,每半年,为师会上昊日城,看望你的。” 随即,神机子要求道:“青竹儿,你与日曜王四处游玩,可别忘记回家,看望为师呀。” 青竹许诺道:“师傅放心,我和烨影寻得闲暇,就回家看望你。” 落下一枚橙棋,天麒唤到:“华姐姐,该你下了。” 执起一枚白棋,青竹望向棋盘,边研究着棋局,边询问:“师傅,明天何时启程?” 神机子回答道:“明天早上,用过早膳,就启程。” 落下一枚白棋,青竹唤到:“地麒,该你下了。” 用右前爪,抓起一枚棕棋,地麒研究着棋局,思索着要把棋子下于何处。 正厅中,二人二麒专心地下着[星宸棋],渐渐沉浸于下棋的乐趣之中。 二楼东边房间,即伍烨影的书房中,烛火摇曳。 书桌之后,伍烨影靠坐在木椅上,左手搭在木椅扶手上,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品茗。 书桌下方,齐文和齐武坐在东边的客椅之上,各端着茶杯,时而品饮一口。 伍烨影询问道:“近来,祥鹰帝国局势如何?” 齐文回报道:“回主上,今天是6月1日,是祥鹰帝国选立太子之日。世人皆已为,祥鹰帝国的未来太子必从五名亲王之中选出,未曾料到,却多出一位。” 伍烨影询问道:“多出哪一位?” 齐文回答道:“多出一位逍宇珺王。” 伍烨影指出道:“逍宇珺王乃是宏乐王之子,不具皇储继承权,为何他能参加太子选拔?” 齐文解答道:“据暗谍回报,参加太子选拔的逍宇珺王,并非真正的逍宇珺王,而是皓正帝之九皇子——赫连宸。而正真的逍宇珺王云游在外,无人知晓行踪。” 微眯双眼,伍烨影询问道:“近日,[天狼堡]堡主龙祥与天云堂的堂主辛隐有何异动?” 齐文回答道:“近日,龙祥不是外出游玩,便是呆在[天狼堡]处理事务,未曾离开天鹰城。至于辛隐,于主子前往[天狼堡]做客的次日,离开天鹰城,行踪不明,至今未归。” 微牵嘴角,伍烨影豁然了悟,怪不得,初见辛隐真容,觉得与龙祥有几分相似,原来他们是堂兄弟呀。 宏乐王与皓正帝真是用心良苦,为保赫连宸的安全,竟设下李代桃僵之计,让赫连宸代替赫连宇,生活于[宏乐王府]内,远离皇家是非,平安地长大,而赫连宇隐匿江湖,逍遥自在。 行踪诡秘的赫连宇,宏乐王的三子,当今的逍宇珺王,于[天狼堡]内,是堡主龙祥;而青竹儿的师兄赫连龙霄,于[天狼堡]内,是天云堂堂主辛隐,于宏乐王而言,是养子,于皓正帝而言,是其九皇子——赫连宸。 饮下一口茶,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不必再追查宏乐王之三子——赫连宇于[天狼堡]的身份。” 面露惊讶之色,齐文应诺道:“是,主子!” 随即,齐文不解地询问:“主上,为何停止追查赫连宇在[天狼堡]的身份?” 伍烨影解答道:“赫连宇在[天狼堡]的身份,本座已知,故而不需再查。” 齐武好奇地追问:“主上,在[天狼堡]内,赫连宇是堡主龙祥,还是天云堂的堂主辛隐?” 伍烨影回答道:“赫连宇是堡主龙祥。” 齐文困惑地询问:“主上以何断定龙祥就是赫连宇?” 伍烨影分析道:“[天狼堡]天云堂的堂主辛隐,几天前,离开天鹰城,去向不明,实在诡异,又实在凑巧,正临近祥鹰帝国选拔太子之期。 依本座猜测,天云堂的堂主辛隐应是赫连宸易容乔装的。 赫连宸和赫连宇乃是堂兄弟,假如赫连宇不是龙祥,岂容赫连宸随心出入[天狼堡],而不加任何拘束。” 齐文赞同地说:“主上之言有理。” 伍烨影询问道:“今日,祥鹰帝国选立太子,哪位亲王被选立为太子?”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赫连宸虽是皇子,却不是亲王,本无资格参选太子,因皓正帝即时赐封其为云宸亲王,而获得资格,与五位亲王竟逐太子之位。 太子选拔,以三题为局,于六位亲王之中,择立一位为未来太子。出乎世人预料的是,默默无名的云宸王脱颖而出,战胜另外五位亲王,获得太子之位。 皓正帝下旨,加封云宸亲王为天宸太子,于6月6日继承大位。” 沉思一会,伍烨影询问道:“近来,紫金帝国太子——尉迟圣玺有无异动?”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近来,尉迟圣玺多次拜访云琪王、云玹王、云珏王、云珑王、云珒王,而以拜访云棋王的次数为多。” 接着,齐武分析道:“依属下之见,尉迟圣玺多次拜访五位亲王,几经比较,本认为云棋王夺得太子之位的胜算最大,意欲与云棋王修好,未料半路杀出云宸王,而让他的盘算落空。 既知云宸王获得太子之位,尉迟圣玺必舍云棋王,而改与云宸王修好,以期紫金帝国与祥鹰帝国结盟修好。” 伍烨影询问道:“[雪豹山庄]庄主沙少轩与其弟沙少冉巡视产业,已行至何处?”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沙少轩已至昊辰帝国的瑞兴城,而沙少冉已达祥鹰帝国的都城祥云城。” 沉吟一会,伍烨影指出道:“齐武分析甚为有理,尉迟圣玺盘算落空,必伺机与云宸王修好。近日,尉迟圣玺必与云宸王有所接触。昊辰帝国的瑞兴城,与祥鹰帝国的浩宇城相距不远,沙少轩一到浩宇城,必有所行动。”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云宸王、尉迟圣玺、沙少轩、沙少冉,不可有丝毫疏漏!”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扫视一眼齐文和齐武,伍烨影询问:“齐文、齐武,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询问道:“属下有一则轶闻,不知主上是否要听?” 伍烨影饶有兴趣地说:“哦,说来听听。” 齐文讲述道:“二十多年前,皓正帝有一位宠妃——云贵妃,名叫佟云夜,其是平民之女。佟云夜初入宫门,与皓正帝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日日与皓正帝相伴,宠冠后宫,妃位由嫔,迅速地晋升为贵妃。 君王的恩宠是双刃剑,给你无上荣宠之时,亦给你带来无穷祸患。 一天,皓正帝吃下云贵妃奉上的参汤,却口吐鲜血,不醒于世。经太医抢救,皓正帝幸免被害,却种下病根,时常浑身酸疼,体质大不如前。经彻查,云贵妃所奉上的参汤之中,下有[拂柳]之毒。 因知云贵妃本性纯良,[拂柳]必不是她所下,却苦无证据,可证她的清白,皓正帝为保云贵妃之命,以其身怀六甲为由,免其死罪,贬其进入冷宫。 不久后,云贵妃在冷宫之中诞下九皇子,取名为赫连宸。虽得九皇子,云贵妃却终不得开心颜,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抑郁而终。 为保赫连宸之命,皓正帝秘密派人把赫连宸送出皇宫,托宏乐王抚养,对外宣称,赫连宸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宏乐王有一位三子,名赫连宇,年龄与赫连宸相仿,设李代桃僵之计,以赫连宸代替赫连宇,在[宏乐王府]住下,而赫连宇被送离王府。” [拂柳]之毒,可令服食之人,身软无力,疼痛难当,宛如被千万根柳条抽打般地疼痛难熬,陷入昏迷,需于七天之内解毒,不然,必死无疑。 齐武询问道:“后来,皓正帝有没有查出正真的下毒之人?” 齐文回答道:“有查出。” 齐武追问道:“那是何人?” 齐文回答道:“是雪贵妃,她是云珏王的母妃,名叫花雪珊” 齐武询问道:“皓正帝是如何处置雪贵妃的?” 边听着齐文和齐武交谈,伍烨影边放出灵识,探查一楼异动,探查出青竹和神机子、天麒和地麒下棋已毕,离开一楼正厅,各自回房休息。 待青竹和天麒、地麒走上二楼,伍烨影密音唤到:“青竹儿,别忙睡,等我回房。” 书房门外传来青竹的应答之声,“哎,好的。” 听见青竹的声音,齐文未忙回答,望了一眼主子,心下好笑,主子真是能一心二用呀,与他们商议事情之时,还不忘关注华画的一举一动。 饮下几口茶,齐文回答道:“查出雪贵妃乃真正下毒之人,皓正帝愤恨之极,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断,念其为六皇子之母妃,赐其毒酒,保其全尸。” 接着,齐文叹惜道:“可惜的是,查出下毒真相太晚,雪贵妃虽得惩罚,然云贵妃早已抑郁而终,无可捥回。” 齐武感叹道:“可叹,皓正帝得一挚爱,却不能相守共白首,真是令人唏嘘。” 举起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齐文告退道:“主上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齐武告退道:“主上早点安歇,属下告退!” 伍烨影轻应道:“嗯,下去休息吧。” 齐文和齐武起身离座,一前一后,走出书房,下楼而去。 一饮而尽杯中之茶,放下茶杯,伍烨影站起身,吹熄桌上的烛火,走出书桌,快步走出书房,来到隔壁卧房门口,推门而入。 反手关上房门,伍烨影扫视房内,东边的长藤椅上,天麒和地麒卷缩着身体,紧紧挨着,呼呼大睡,红木床上,纱帐低垂,显见青竹已上床睡下。 走到床前,伍烨影脱下外袍,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撩起纱帐闪身入内,脱下靴子,上床钻到被下,侧转身,伸手搂青竹入怀。 凝视着青竹,伍烨影抱怨地说:“青竹儿,让你别忙睡,为何不等我?” 刷地睁开眼睛,含笑望着伍烨影,青竹应答道:“烨影,我没不等你,只是先上床而已。” 黑眸闪烁着兴奋之光,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吧。” 青竹拒绝道:“不要。” 脸上露出不满之色,伍烨影询问道:“为何不要?” 青竹回答道:“明天,师傅要离开[云天庄园],我要早起,煮一顿丰盛的早膳,给师傅吃。” 跨下脸,伍烨影幽怨地说:“青竹儿,我忍得难受,今晚,好想与你相亲相爱。” 青竹轻哄道:“烨影再忍一忍,明晚,我们再相亲相爱,好不好?” 伍烨影答应道:“好吧,那就明晚。” 随即,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我要晚安吻。” 青竹答应道:“好。” 凑近伍烨影,轻轻地吻上伍烨影的双唇,随即离开,青竹展颜而笑,问候道:“烨影,晚安!” 轻牵嘴角,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晚安!” 话音刚落,不给青竹反应之机,迅疾无比地印上青竹的双唇,狠狠地亲吻一下,伍烨影开心地说:“青竹儿,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望着喜笑颜开的伍烨影,青竹暗暗咕哝,就喜欢占我便宜,而我占你一点也不行。 青竹轻应道:“好,睡觉。” 青竹和伍烨影额头相抵,紧紧搂抱在一起,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任由睡意来袭,渐渐沉入香甜的好梦之中。 次日早上,青竹和伍烨影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一同上厨房煮早膳,经二人通力合作,一顿丰盛的早膳被端上桌。 一楼正厅中,堂前桌边,伍烨影居东而坐,青竹居南而坐,神机子居西而坐,正吃着美味的早膳。 在青竹脚旁东侧,天麒和地麒蹲坐于地板上,其近前摆放着两只瓷盘,盘中放着三个陷饼,它们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陷饼。 吃着美味的馅饼,神机子感叹道:“青竹儿,馅饼可真好吃,既劲道,又美味。” 青竹轻笑道:“师傅既喜欢吃馅饼,就多吃点。” 扫了一眼对面的伍烨影,神机子后悔地说:“青竹儿,为师真有点后悔,不该让你早嫁,应该多留你几年,也就不用为吃不到你所做的菜肴,而烦恼发愁。” 望了一眼对面的神机子,对于神机子之言,伍烨影未作理会,心下别有所思,不管青竹儿是早嫁,还是晚嫁,青竹儿是自己认定的妻子,无人可夺,既便是神机子,也不行。 神机子是青竹儿的师傅,自己既不讨厌,也不欢迎,也愿意容忍谦让,只因没有他,就没有青竹儿。 青竹建议道:“师傅,要不你别回临苍城,与我和烨影呆一起,既能四处游历,又可吃到美味的菜肴,岂不一举二得。” 神机子否决道:“青竹儿提议虽好,为师还是不放心家中,得回临苍城看看。” 望向神机子,伍烨影邀请道:“华老先生,若想念青竹儿,就上昊日城,来[青山庄园]小住些时日。” 神机子应邀道:“青竹儿是老朽的宝贝疙瘩,老朽必定前往昊日城,看望她的。” 用罢早膳,神机子收拾好行礼,在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相送之下,离开[天日院],来到[云天庄园]庄院门口。 把手上提着的布袋递给师傅,青竹告知道:“爷爷,布袋里,装有干粮与水袋,以及我早上现烙的烙饼与馅饼,你带着路上吃。” 接过布袋,背到肩上,神机子欣慰地说:“华画真贴心。” 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师傅,青竹告知道:“爷爷,钱袋里,装有500银币,你带着路上用。” 接过钱袋,收于怀中暗袋中,神机子询问道:“华画哪来如此多的银钱?” 脸上微露得意,青竹相告道:“是我挣的。” 神机子夸赞道:“华画可真能干,巨然如此会赚钱。” 凑近神机子耳边,青竹轻声道:“爷爷,告诉你哦,这银钱是我卖消息赚得的。” “哦!”神机子询问道:“华画卖得是什么消息呀?” 青竹轻声回答:“程明镜之妻意欲打听我的名子,就以高价向我买消息。” 微眯双眼,神机子叮嘱道:“程明镜只怕会故伎重施,华画万事当心。” 青竹应话道:“爷爷放心,我会小心的。” 望向伍烨影,神机子告辞道:“王爷,望你照顾好华画,老朽告辞!” 伍烨影送别道:“华老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华画的。望您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望向青竹,神机子告别道:“华画,与王爷好好相处,行事与王爷商量,爷爷走了。” 青竹送别道:“爷爷放会,不管何事,我会与烨影商量的。您路上小心,多加珍重!” 走近师傅,一把抱住师傅,埋首于师傅的胸膛里,青竹撒骄地蹭了蹭,随即,犹带着不舍,退身离开。 青竹叮嘱道:“爷爷,说话要算话,别忘记上昊日城,来看望我。” 神机子保证道:“华画放心,爷爷说话算话,绝不再失言。” 转身移步而走,神机子沿着村路,朝西往[星斗村]村口走去。 目送神机子远去,直至不见踪影,青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望向伍烨影,唤到:“烨影,进庄吧。” 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应道:“好。” 青竹和伍烨影手牵着手,转身走进庄内,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沿着青石小路,朝[晴空院]走去。 第0318章 图谋结盟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3日。(.无弹窗广告) 赫连宸上完早朝,与赫原一起回到[宏乐王府]内,走进自己的居所——[琼宇院],来到小楼正厅内,坐到堂上东边的主座上。 赫原走到堂前桌边,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二杯茶,一杯递给赫连宸,“主子,请喝茶!” 接过茶杯,赫连宸正要品茗时,赫野由楼外走进正厅。 赫原端着另一杯茶,走到堂下东边,坐于客椅上,端着茶杯,慢慢地品茗着。 来到堂前,赫野回报道:“主子,紫金帝国太子——尉迟圣玺亲临王府,拜访主子。” 赫连宸微微一楞,瞬即了然尉迟圣玺的来意,尉迟圣玺已来祥云城日久,频频拜访五位亲王,用意无外乎试探五位亲王,看看哪位亲王最具才能、最有实力夺得太子之位,而以拜访云棋王的次数为多,不言而喻,其定是以为云棋王最具实力。 人算不如天算,于6月1日太子选拔之上,五位亲王落选,寂寂无名的自己却胜出,夺得太子之位。 本欲与云棋王修好,却出乎意料地太子之位旁落,尉迟圣玺必舍弃云棋王,改而与自己修好,以期紫金帝国与祥鹰帝国结盟。 望向赫野,赫连宸吩咐道:“赫野,请光玺太子上[琼宇院]一坐。” 赫野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走出正厅,往前院而去。 不多时,赫野在前引路,领着尉迟圣玺与夜火,走进[琼宇院],来到小楼正厅门口。 侧身站于一旁,赫野抬手相请:“殿下,请!” 尉迟圣玺与夜火当先走进厅内,赫野紧随于后,快步走到前面,引领着客人,来到堂前。 望向赫连宸,赫野回报道:“主子,光玺太子殿下已到!” 放下茶杯于桌上,赫连宸吩咐道:“赫野,上院门处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来打扰!” 赫野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离开,往院门走去。 望着赫连宸,尉迟圣玺寒暄道:“殿下,本宫冒昧前来拜访,打扰之处,请见谅!” 赫连宸寒暄道:“光玺太子亲临[宏乐王府],拜访本宫,实令本宫荣幸之至,岂有打扰之理。” 虚抬手指向堂下西边,赫连宸相请道:“殿下,请座!” 尉迟对玺和夜火走到堂下西边,依言就座于客椅之上。 放下茶杯,赫原起身离座,走到桌边,执起茶壶,斟满两杯茶,放下茶壶,端着两杯茶,走到堂下西边。 来到尉迟圣玺近前,递上一杯茶,赫原恭请道:“殿下,请喝茶!” 待尉迟圣玺接过茶杯,赫原走到夜火近前,递上另一杯茶,恭请道:“阁下,请喝茶!” 待夜火接过茶杯,赫原走回堂下东边,坐于客椅之上,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慢品茗着。 闲适地靠坐于木椅上,赫连宸边喝着茶,边暗暗打量尉迟圣玺,只见,尉迟圣玺身着宝蓝色锦袍,形容俊朗,眸光犀利,神色间透着深沉干练,身上散发着傲视众生与尊贵之气;夜火身着天蓝色锦袍,面容刚硬,神情冷肃,眸光锐利,令人不敢接近。 赫连宸打量尉迟圣玺之时,尉迟圣玺亦暗暗审视着他,只见,赫连宸身着水蓝色锦袍,丰神俊朗,英姿勃发,双眸黑亮炯锐,神色间隐现睿智与坚毅,身上透着尊贵与豪爽之气。 尉迟圣玺别有所思,赫连宸明明身体强健,却佯称身虚体弱,以需静养为由,谢绝外人探访,令人信以为真,对之掉以轻心,未加防犯,而他却隐于暗处,秘密图谋,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成事。 于6月1日太子选拔上,他一举击败五名亲王,脱颖而出,荣登太子之位。 可见,其城府之深,谋略之高,实在令人忌惮,又叹为观止。 自己意欲与之修好,促成紫金帝国与祥鹰帝国结盟之事,真要步步为营,谨慎小心为上。 望向尉迟圣玺,赫连宸奇怪地询问:“初夏之即,祥云城风光如画,景色迤逦,殿下怎么有闲暇亲临[宏乐王府]作客,而未去游玩呀?” 尉迟圣玺回答道:“天宸太子才冠古今,已闻名苍泽大陆。本宫今来,一为恭贺殿下荣登太子之位,二为领略殿下风采,与殿下结交为友。” 望向夜火,尉迟圣玺吩咐道:“夜火,承上礼物!” 夜火应诺道:“是,殿下!” 放下茶杯,夜火捧起放于茶几上的一个长方形礼盒,走到堂前,打开盒盖,向赫连宸展示盒中之物。 赫连宸朝礼盒中望去,二把一长一短的宝剑摆放其中,剑柄浮雕精细,栩栩如生,图案为展翅遨翔的苍鹰与悠悠浮动的祥云,剑锋如何,因剑鞘隔阻,不得而知。 尉迟圣玺介绍道:“殿下,盒中宝剑是两把软剑,由千年寒铁所铸,锋利无比,可切金断玉,吹毛可断,今奉送于殿下,望殿下笑纳。” 赫连宸应话道:“光玺太子一番美意,本宫却之不恭了。” 望向赫原,赫连宸吩咐道:“赫原,收下礼物!” 赫原应诺道:“是,主子!” 放下茶杯,走到夜火近前,赫原接过礼盒,盖上盒盖,捧着礼盒,走到堂前桌边,把礼盒放于桌上,随即,转身走回堂下东边,坐于客椅上,端起茶杯,细细品茗。 夜火承上礼物后,亦走回堂下西边,落座于客椅之上,端起茶杯,细品慢饮。 尉迟圣玺询问道:“殿下,不久前,天降异象,苍神显圣,不知可有听闻?” 赫连宸回答道:“有所听闻。” 尉迟圣玺追问道:“依殿下之见,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其召示是何?” 赫连宸分析道:“外界谣传,天降异象,苍神显圣,乃召示苍泽大帝重临尘世,亦或神灵觉醒,本宫则不以为然。 遥望古今,苍泽大帝是最英明、最神武的帝君,因他,四分五裂的苍泽大陆,实现大一统,建立天泽帝国;因他,百姓不再颠沛流离,遭受战乱之苦,走上富裕安康之路;因他,满目疮痍、饱经战乱、贫瘠穷困的国家,渐渐迈上富强之路。 依本宫之见,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召示着苍泽大陆更加繁荣昌盛,百姓更加富足幸福。” 尉迟圣玺接话道:“殿下所言虽有理,本宫却另有见解。” 赫连宸感兴趣地询问:“那依殿下之见,召示为何?” 殿迟圣玺分析道:“天地万物,生生不息,繁衍生长,其中,有劣有优。苍泽大帝虽是千古一帝,却不见得再无其二。本宫以为,天降异象,苍神显圣,召示着另一位千古一帝即将横空出世,带领苍泽迈向新未来。” 扫视一眼尉迟圣玺,赫连宸心有所思,成就千秋伟业,与世所敬仰的苍泽大帝比肩,无人不想,然谈何容易。纵观天下,三大帝国呈鼎足之势,小国依附其上,国国富足,百姓安居,虽有战乱,却犹如莹火,无伤大雅。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可见民心向背,于战争胜负至关重要。如无名正言顺的理由,一国挑起战争,真是自寻灭亡。 听尉迟圣玺之言,紫金帝国意于一统苍泽,成就千秋伟业,真是野心勃勃呀。 赫连宸顺话而问:“殿下何以认为召示若此?” 望了一眼赫连宸,见其怡然自若,毫无吃惊之色,尉迟圣玺暗暗揣测,依赫连宸之才,不难听出自己话中之意,不知其是否有意一争天下?如若有意,提出与之结盟,其想必会答应,反之,需得另觅良机,再与之商谈结盟之事。 尉迟圣玺应答道:“据本宫所知,天泽帝国建国之日,天降异象,九爪金龙的云彩浮游于蓝天碧洗的苍穹之上,与现今所见异象,极为相似,前者,象征苍泽大帝是真龙帝君,后者,想必召示另一位真龙帝君现世。” 脸上露出明悟之色,赫连宸认同地说:“殿下之言甚是有理。” 尉迟圣玺询问道:“殿下有无想过名垂万世,成就千秋霸业?” 面露想往之色,赫连宸应答道:“名垂万世,成就千秋霸业,本宫岂会不想。只是,论本宫之才,与苍泽大帝相比,可谓天壤之别,成就万世伟业,只能想想而已。” 尉迟圣玺不认同地说:“殿下太过自谦,依殿下之才,既便比不上苍泽大帝,亦相差无几。所谓事在人为,既心有理想,岂能轻言放弃。” 赫连宸询问道:“殿下之理想为何?” 尉迟圣玺回答道:“本宫之理想不大,只愿治理好紫金帝国,让百姓安乐,让国家富强。” 微牵嘴角,赫连宸打趣道:“未来,殿下要继承帝位,作为一国之君,安守本分,固守疆土,虽无不好,然无成就千秋伟业的理想抱负,只能算是庸碌之君哦。” 被赫连宸取笑,尉迟圣玺辨解道:“本宫亦有成就千秋伟业的抱负之志,然才智不够,只能弃大理想,而就小理想了。” 赫连宸指出道:“久闻殿下文滔武略,卓越非凡,今日得见,更觉传闻非虚。殿下胸藏万千沟壑,岂会只存小志向,而无伟大理想,之所以自谦,是不愿实言相告吧。” 被赫连宸料中心思,尉迟圣玺轻笑道:“成就千秋伟业,何其之难,本宫既便想一展抱负,亦是有心无力。” 赫连宸应和道:“是呀,确是很难。” 尉迟圣玺指出道:“纵观天下,四大帝国之中,昊辰帝国最为富强,紫金帝国和祥鹰帝国旗鼓相当,兵强却不太富足,宇风帝国虽富足却兵弱。 于紫金与祥鹰而言,宇风帝国够不成威胁,昊辰帝国最具威胁。 紫金帝国意欲与祥鹰帝国结盟,一同抗衡昊辰帝国,不知殿下意愿如何?” 沉思一会,赫连宸分析道:“如今天下,一派安乐祥和,并无战事将起之象。紫金与祥鹰结盟虽好,却无多大助益,反而引发别国蠢动,令百姓不安。” 尉迟圣玺反驳道:“紫金与祥鹰结盟,只为防犯昊辰,并无挑起战事之嫌,怎会不好。” 赫连宸驳斥道:“昊辰帝国虽富强,却无兴兵犯境之图,而紫金与祥鹰结盟,却是意指昊辰,怎无挑起战事之嫌。” 忽地话锋一转,赫连宸指出道:“据本宫所知,近年来,紫金帝国积聚钱粮,砺兵秣马,似有备战之嫌呢。” 心下一惊,力持镇定,尉迟圣玺辨驳道:“紫金帝国国泰民安,渐渐富强,钱粮自然积聚,军队不操练,岂能保持勇猛势气,哪有备战之意。” 赫连宸询问道:“本宫听闻,原浩阳帝国皇室有一份藏宝图,已落入紫金帝国之手,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心下悚然,尉迟圣玺否认道:“殿下真是说笑,原浩阳帝国的藏宝图,我们见都未见,岂会在我们手上。近来,江湖流言四起,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藏在祥鹰帝国的星天城,难道殿下未听闻吗?” 脸上擎着浅笑,赫连宸回答道:“江湖上,关于浩阳帝国的藏宝图有多种,本宫不知听信哪种,故而向殿下求证。” 听赫连宸之言,应并不知晓原浩阳帝国的藏宝图下落,只是听闻谣言而已,尉迟圣玺稍稍安下心,转移话题,询问道:“关于结盟之事,殿下意愿如何?” 赫连宸回答道:“结盟之事,不必再谈。” 微微皱眉,尉迟圣玺暗暗盘算,今日议盟,未见成效,看来得另觅良机,再与天宸太子商谈。 尉迟圣玺告辞道:“殿下,时近中午,本宫不便多作打扰,告辞!” 望向赫原,赫连宸吩咐道:“赫原,送客!” 赫原应诺道:“是,主子!” 尉迟圣玺与夜火放下茶杯,起身离座,领先走出正厅,赫原放下茶杯,站起身,相送于后,一同离开[琼宇院],往前院而去。 望着尉迟圣玺与夜火离去的背影,赫连宸心下冷笑,紫金帝国意图统一苍泽大陆,拉祥鹰帝国结盟,为其效命,真是痴心妄想,作梦! 至于原浩阳帝国的藏宝图,已被其所得,却于江湖上散布流言,说宝藏藏在祥鹰帝国的星天城,意欲瞒天过海,独得宝藏,真是好算计呀。只是,盘算打得再想,是否达成所愿,犹未可知呢。 一饮而尽杯中茶,赫连宸放下茶杯,正欲伸手拿起茶壶,视线扫到摆放于桌上的礼盒上,改而拿起礼盒,放到近前,打开盒盖,拿起长宝剑,宝剑拔出剑鞘,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泛着莹莹的剑芒,迎面而来一股冰寒之气。 赫连宸御气于剑,捥动剑花,剑如游龙,肆意游走,暗暗赞叹,真是一把上好的宝剑。 停止舞剑,御气于手,在剑柄上刻下龙飞凤舞的二个草书小字——墨竹,收剑入鞘,以宝剑为腰带,把[墨竹宝剑]缠于腰间。 从礼盒中,拿起另一把短宝剑,拔剑出鞘,随意舞动几下,赫连宸轻牵唇角,微露笑意,暗暗计较,青竹儿没有佩剑,此把宝剑无论轻重,还是长短,正好适合青竹儿佩带,就送给青竹儿吧。 御气于手,于剑柄上刻下遒劲狂放的二个草书小字——凌霄,收剑入鞘,赫连宸凝视着宝剑,轻声呢喃:“青竹儿,师兄无法时时陪着你,[凌霄宝剑]送给你,就让它时时陪着你吧。” 此时,赫原送客回来,走进正厅,来到堂前,回报道:“主子,光玺太子已送走!” 收回神思,把[凌霄宝剑]递向赫原,赫连宸吩咐道:“赫原,派人把[凌霄宝剑]送到祥鹰城,送给[云天庄园]的华画姑娘。” 赫原应诺道:“是,主子!” 想起日曜王似是讨厌自己,应会阻挠青竹儿佩带[凌霄宝剑],赫连宸叮嘱道:“[凌霄宝剑]务必交于华画姑娘手上,不可交于别人。” 走到赫连宸近前,赫原双手接过[凌霄宝剑],应诺道:“属下明白!” 拿着[凌霄宝剑],赫原转身走出正厅,离开[琼宇院],办事而去。 视线投向厅外,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赫连宸喃喃呼唤:“青竹儿,再过几天,师兄将继承皇位,闲暇无多,难有机会前去看望你,希望你别怨怪师兄,也希望你游历四方时,能偶尔想念师兄。 青竹儿,师兄会永远守护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只管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云游四方吧。 青竹儿,无论你走到哪里,师兄虽不能相伴同往,心却与你同在,伴你而行。 青竹儿,我的师妹,我的挚爱,我的妻,望你快乐永远!” 收回遐思,赫连宸起身离坐,走到堂前楼梯处,拾梯而上,望二楼缓步走去。 第0319章 即离天鹰 昨夜不知何时,朗星满天的好天气,突然转坏,翌日清晨,天空灰朦朦的,飘落下串串雨珠,随风扬扬洒洒,连绵不断,时至下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毫无转停的迹象。 [云天庄园]后院,[天日院]内,小楼二楼东边的房间,即伍烨影的书房内。 书桌之后,伍烨影闲适地坐于木椅上,询问道:“近日,[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有何异动?” 书桌下方东边,齐武坐在第二张客椅上,回答道:“主上,金影堂传来消息,阻挠[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达成合作,已失败。[御剑山庄]不但向[流云山庄]提供丝绸布料货源,还与[流云山庄]合作兵器生意。” 伍烨影感叹道:“为抱得佳人归,古擎天投其所好,所下诱饵可真丰厚呀。” 书桌下方东边,齐文坐在第一张客椅上,分析道:“主上,因[御剑山庄]插手,既解了[流云山庄]断货之困,又为[流云山庄]提供另一条生财之路,令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化为泡影。我们必须想方设法,令[流云山庄]难以死灰复燃。” 微眯双眼,伍烨影分析道:“寻根溯源,[流云山庄]能否死灰复燃,在于[御剑山庄]。而[御剑山庄]之所以与[流云山庄]合作,在于古擎天意欲得到程明镜之妹――祝月婉。如无祝月婉,古擎天心愿落空,只怕不会与程明镜合作。” 想了想,齐武询问道:“依主上之意,是要除去祝月婉吗?” 伍烨影否定道:“不。除去祝月婉,于我们无益,只会让古擎天与程明镜加深合作。” 沉思一会,伍烨影指出道:“商人逐利,若有丰厚的利润,纵无祝月婉,古擎天亦有可能与程明镜合作。为让[流云山庄]再无翻身之机,扼住合作之因的同时,亦要配以非常手段。” 望向齐武,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武,传令金影堂,见机行事,以非常手段,破坏[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的合作。传令谍影堂,追查一下祝月婉可有婚配,有无心仪者。”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齐文不解地询问:“主上,追查祝月婉是否婚配,有无心仪者,于我们有何助益?” 伍烨影解答道:“古擎天既迷恋祝月婉,那就让祝月婉出嫁,斩断其迷梦,让其看得到,却得不到,让其与程明镜心生嫌隙,合作难于继续。” 脸上露出明悟之色,齐文赞同道:“主上之见高明。” 伍烨影询问道:“近日,祥鹰帝国局势如何?”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于太子选拔之日后,天宸太子已上朝议政,并忙碌继位大典。昨天,紫金帝国的光玺太子亲上[宏乐王府],拜访天宸太子,与天宸太子商议为何,不得而知。” 微眯双眼,伍烨影指出道:“光玺太子亲临[宏乐王府],拜访天宸太子,只怕是为紫金与祥鹰结盟吧。” 齐文询问道:“依主上之见,天宸太子会答应两国结盟吗?” 伍烨影分析道:“紫金与祥鹰如若结盟,其意抗衡昊辰。天宸太子初涉朝堂,根基未稳,敌人环肆,危机重重,而稳固皇位,收揽大权,是其当务之急,绝不会傻傻地答应与紫金结盟,挑衅昊辰,令自己处于内外交困之境。” 齐文询问道:“主上,我们已来天鹰城一月有余,何时返回昊日城?” 未理会齐文之问,伍烨影默然沉思,天鹰城几处风景名胜,与青竹儿已经游遍,亦已会过赫连宇与赫连宸,再留在天鹰城已无多大乐趣。 既带青竹儿出来游玩,自是要玩个尽兴,岂能现在就回昊日城。下一站的游玩地,就与青竹儿上浩宇城吧,顺便探探令人唾涎三尺的原浩阳帝国的宝藏。 伍烨影交待道:“齐文、齐武,今天下午,你们上城中的谍影堂分堂,把事情交待一下。明天早上,我们离开天鹰城,上浩宇城去,探探原浩阳帝国的宝藏。”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道:“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和齐武同声回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站起身,绕出书桌,边往书房外走,边吩咐道:“既无事回报,你们办事去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是,主上!” 伍烨影领先走出书房,齐文和齐武起身离座,跟随于后,一同下二楼,来到一楼正厅。 此时,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青竹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端着托盘,缓步跟在后面,一同拾阶而上,来到一楼廊下。 天麒和地麒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甩掉身上雨水,蹲座于一旁,等着青竹。 见伍烨影和齐文、齐武往厅外走来,青竹询问道:“烨影,事务商议完了吗?” 伍烨影回答道:“嗯,商议完了。” 快步走出厅外,行至青竹近前,不待青竹收起雨伞,伍烨影伸手拿走青竹手上的雨伞,并不收起,把雨伞放到厅门东边地上,风晾着。 回身走近青竹,上下打量着,未见青竹身上被雨淋湿,伍烨影放下心,自然地抬起手,理理青竹鬓角的发丝,望向青竹手上的托盘,只见,托盘上摆放着一大盘糕点、二只小盘。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今天,糕点做得如何?” 青竹回答道:“今天所做的糕点,与昨天相比,要好吃一点。” 见齐文和齐武走出厅门,拿起靠在厅门东侧墙上的油纸伞,意欲离开,青竹唤到:“两位齐大哥,桃花酥刚做好,味道尚佳,你们拿几块尝尝鲜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好呀。” 走到青竹近前,齐文和齐武先后拿起几块糕点,随即,撤身后退几步,尝了一口糕点。 齐文指出道:“华画,今天所做的糕点,与昨日相比,要好吃不少,只是太甜了一点,也不够酥脆。” 青竹轻笑道:“谢谢齐文大哥指点,我会改进的。” 齐武鼓励道:“华画初做糕点,只二天之功,糕点已做得甚是可口,进步可谓迅速。相信,再过不久,华画所做的糕点,必会与御厨所做的相当。” 青竹轻笑道:“多谢齐武大哥夸讲。(.无弹窗广告)” 齐文知会道:“华画,我和齐武有事要办,出去忙了。” 青竹应话道:“两位齐大哥,自管去忙吧。” 转身走到楼廊边,齐文和齐武单手撑起雨伞,走下厅廊前的拾阶,步入雨中,行走于青石小径上,边吃着糕点,边往[天日院]院外走去。 端过青竹手上的托盘,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牵着青竹,走进厅内,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跟随于后。 天麒和地麒跑到堂下东边,蹲坐下来,等候着青竹拿糕点给它们吃。 走到堂前桌边,青竹拉拉与伍烨影交握的手,唤到:“烨影,手松开一下,我要拿桃花酥,给天麒和地麒吃。” 把托盘放到桌上,依言松开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走到堂上东边,坐于主座上,黑眸直直地望着青竹。 拿起糕点,摆放于小盘中,待每只小盘各有十块糕点后,青竹端起小盘,走到堂下东边,蹲下身,把两只小盘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 青竹叮嘱道:“天麒、地麒,桃花酥还有点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直直地盯着糕点,闻着诱人的香味,天麒和地麒不自觉地啧啧嘴巴,等候糕点放凉。 起身走到堂前桌边,执起茶壶,青竹倒了两杯茶,放下茶壶,端起一杯茶,递给伍烨影,“烨影,喝茶!” 接过茶杯,品茗一口,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来!” 未依言过去,青竹端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伍烨影,“烨影,尝尝桃花酥。” 接过糕点,咬了一口,伍烨影细细品尝着,觉得酥脆不够,甜而过腻,唇齿间留有桃花香,似浓烈了一点,不过,总得来说,还算好吃。 青竹询问道:“烨影,桃花酥味道如何?” 伍烨影指出道:“桃花酥过甜,酥脆不够,香味过浓,还算可口。与昨天相比,青竹儿进步很大。” 微蹙眉头,青竹若有所悟,决定道:“明天,做糕点时,试着减少白糖、花粉份量,加大火候,看看味道如何。” 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明天早上,我们要离开天鹰城。” 面露诧意,青竹恍然惊觉,时间飞逝,她与伍烨影来到天鹰城,一恍之间,已有一月有余,是该离开天鹰城,返回昊日城去。 未遇伍烨影时,她想着积攒银钱,为游历四方作准备,如今,嫁于伍烨影,银钱无虑,无事牵绊,在外游玩多久,都无关紧要。 与她不同,伍烨影事务繁忙,难有闲暇远游,抽出一、二月空暇,带着她游历四方,已是难得,如若在外久呆,只怕事务堆积如山。 不想伍烨影过于操劳,一年之中,有一次外出游玩,她已心满意足,决不贪心。 连饮几口茶水,放下茶杯,青竹知会道:“明天早上,既要返回昊日城去,我上二楼,收拾一下行礼。” 青竹转身要上楼,却被伍烨影拦住,“青竹儿,行礼别忙收拾,晚上再收拾也不迟。” 顿住身形,青竹同意道:“好吧,晚上再收拾行礼。” 转身走到堂上西边,青竹坐到主座上,端起茶杯,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品慢嚼着。 不满青竹坐在对面,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来!” 瞅了一眼伍烨影,见他面露不满,黑眸满含幽怨,青竹摇摇头,轻笑着拒绝:“不过去。” 转转脑筋,计上心来,伍烨影诱哄道:“青竹儿,快过来,我有一个小秘密,要与你分享。” 青竹好奇地询问:“什么小秘密呀?” 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过来,我悄悄地告诉你。” 见伍烨影故作神秘,青竹指出道:“厅中无人,烨影直接说出小秘密吧,不必悄悄地说。” 伍烨影反驳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除去天知、地知外,唯有我知,与人分享,要悄悄地说,岂可大声宣扬。”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要不要过来与我分享小秘密?不过来的话,小秘密就成为我的私有小秘密了。” 心知伍烨影意图为何,然伍烨影煞有介事、神神秘秘,令青竹不得不好奇,却又踌躇不决,好奇的是,小秘密为何,踌躇的是,过去分享小秘密,必中伍烨影圈套,反之,担心小秘密,成为伍烨影的私有小秘密。 终是好奇,战胜踌躇,青竹端着茶杯,走到伍烨影近前,催促道:“烨影,快说吧,是何小秘密要与我分享。” 轻勾唇角,黑眸闪过一道流光,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站着太高,不好悄悄说话,坐我腿上来。”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犹豫不决,坐吧,落入伍烨影布下的陷阱,不坐吧,小秘密分享不到。 青竹思来想去,不再矜持,转身坐到伍烨影的腿上,而伍烨影左手立即环上青竹的腰,抱着青竹往上一提,让青竹坐到怀中,头贴靠着青竹的头,撒骄地蹭了蹭,嗅闻着青竹身上那淡淡的药香,顿觉烦躁立消,浑身轻松舒畅。 偏头让了让,青竹唤到:“烨影,快说出小秘密吧。”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明天早上,我们离开天鹰城,先上浩宇城游玩,再返回昊日城。” 原以为小秘密会是多隐秘之事,没想到只是行程安排,青竹失望无比,指出道:“烨影,这不算小秘密吧。” 伍烨影反驳道:“这怎么不算小秘密。回昊日城,有多条路,究竟走哪一条,青竹儿不知道吧。” 想想也是,回昊日城,路有千条,谁知要走哪条路,青竹不再抱怨,相劝道:“烨影,外出游玩,机会多得是,不在一时,而你在外日久,需要处理的事务,想必已堆积如山,还是别上浩宇城游玩,直接返回昊日城吧。” 心知青竹所言,旨在关心自己,伍烨影欣喜难抑,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应话道:“青竹儿放心,上浩宇城游玩,与事务处理,我会两不相误的。” 听伍烨影之言,知其已胸有成竹,运畴维握,青竹不再相劝,询问道:“烨影,浩宇城好玩吗?” 伍烨影回答道:“浩宇城,原是浩阳帝国的都城,自浩阳帝国灭亡后,被划归祥鹰帝国所有,风景名胜颇多,值得一游。” 青竹询问道:“烨影有去过浩宇城吗?” 伍烨影回答道:“有。” 青竹探问道:“浩宇城各处风景名胜,烨影有去游览过吗?”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 心知伍烨影未去游览之因,青竹提议道:“烨影,既上浩宇城游玩,我们要游遍每处风景名胜,好不好?” 轻牵嘴角,伍烨影应答道:“好。” 随即,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今晚,我们相亲相爱,好不好?” 面露为难之色,青竹轻声道:“我还有点累,明晚如何?” 伍烨影否决道:“明晚不行,我要今晚。” 苦下脸,青竹询问道:“为何明晚不行?” 伍烨影指出道:“明天,我们要启程离开天鹰城,路上客栈难觅,只怕一连数日,要夜宿野外。” 青竹提议道:“烨影,要不等到投宿客栈,再相亲相爱如何?”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忍上二、三天,不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我尚能忍得住,再多,我可无法忍住。” 黑眸流转熠熠光华,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于野外相亲相爱,我们从未试过,要不明晚试试。” 在野外相亲相爱,你不怕羞,我还怕羞呢,想都别想,青竹断然否决:“不试。” 伍烨影可惜地说:“在野外,不能与青竹儿相亲相爱,真是可惜。” 扬头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怒声道:“有什么可惜的。” 面露无辜之色,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依青竹儿之见,是今晚相亲相爱呢,还是明晚?” 青竹气呼呼地说:“今晚相亲相爱。” 黑眸闪过一丝狡黠,伍烨影开心地说:“听青竹儿的,今晚相亲相爱。” 见青竹端着的茶杯,已无茶水,伍烨影殷勤地端着茶杯,送到青竹嘴边,唤到:“青竹儿,喝点茶,解解渴。”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张嘴含住杯沿,咕咚咕咚连喝几口茶,偏头移开,以示茶已喝好。 青竹放下茶杯,拿起二块糕点,递一块给伍烨影,“烨影,给你桃花酥。” 放下茶杯,接过桃花酥,伍烨影开心地吃着,黑眸烨烨生辉,眨也不眨地望着青竹。 佯装无视伍烨影那炙热的视线,青竹放松身体,靠在伍烨影的胸膛上,眼睛望向厅外,遥看连绵纷飞的雨,手上拿着另一块桃花酥,细品慢尝。 青竹担心地说:“明天,希望别下雨,不然行路不便。” 伍烨影接言道:“现正值初夏,雨水不多。明天,雨应该会停的。” 厅外,天空昏沉沉的,雨随风纷纷飞落,毫无停歇的迹象,明天是好天,还是阴雨连绵,还真难料。 第0320章 离开天鹰 次日清晨,连绵的阴雨渐渐停歇,乌云消散,露出蔚蓝的苍穹,红彤彤的太阳渐渐升起,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晴空院]正厅内,伍烨影坐在堂上东边的主座上,怀中抱着直打瞌睡的青竹,天麒和地麒蹲坐在伍烨影脚旁东边。 望着困意浓浓的青竹,伍烨影轻声唤到:“青竹儿,先别睡,等启程上路之后,再睡。” 掀起眼睑,望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轻应道:“我没睡,只是养养神。”随即,合上眼睛,继续假寐。 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伍烨影端起茶杯,送到青竹嘴边,轻声唤到:“青竹儿,喝点茶,醒醒神。” 也不睁开眼睛,青竹张嘴含住杯沿,咕咕咕连喝几口茶,偏头移让,低声知会:“烨影,不喝了。” 端离茶杯,把茶杯送到嘴边,伍烨影连饮几喝茶,放下茶杯,双手环抱住青竹,下巴搁放到青竹的肩头上,头与青竹的头贴靠着,唇角轻勾,隐现幸福的浅笑,黑眸亮若黑曜石,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青竹。 未几,苏奇与云江一前一后,走进正厅,走到堂下东边,苏奇提起搁放在第一张客椅上的三个行礼袋,云江提起搁放在第二张客椅上的四个行礼袋。 望向高坐堂上、紧抱华画不放的主子,苏奇脸上不自觉地溢出浅笑,主子虽性情古怪,令人难以捉磨,却极为痴情专一,看他紧粘华画不放,可见一般。 不得不说,主子粘人之功,真可谓天下无敌,实在令他佩服之至,每天,除处理事务之外,便粘在华画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华画突然不见。 收敛神思,苏奇回报道:“主子,齐文和齐武已牵出马,正候在院中。”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走吧,启程出发。”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哎,好。”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在前面,伍烨影起身离座,揽抱着青竹,快步跟在后,苏奇提着三个行礼袋,云江提着四个行礼袋,走在最后,一同走出正厅,往庄院大门走去。[] 齐文牵着两匹俊马,齐武牵着一匹俊马,等候在院中,见主子由正厅内出来,于是,各牵着马,先行走出庄院大门,来到庄院门前的路上,等候着主子。 走出庄院大门,揽抱着青竹,伍烨影来到齐文近前,接过齐文递来的马缰,牵着马往前走离一点,飞身跃上马背,让青竹横坐于马背上。 望向站在地上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跃到马背上来。” 天麒和地麒腾身飞跃,跃上马背,跳到青竹的怀中,青竹伸手搂抱住天麒和地麒。 接过苏奇递来的三个行礼袋,背到肩上,伍烨影左手搂紧青竹,右手控住缰绳,回头望向齐文和齐武,只见,齐文和齐武端坐于俊马上,并已接过云江递上的四个行礼袋,每人肩上各背着二个行礼袋。 望向苏奇和云江,青竹辞别道:“苏奇大哥、云江大哥,多多珍重,后会有期!” 苏奇和云江站在庄院大门廊下,望向伍烨影和青竹,同声恭送:“主子、华画,路上珍重!” 伍烨影朗声吩咐:“启程!” 双腿轻夹马肚,催动坐骑,伍烨影领先御马而行,齐文和齐武驾马跟随于后,离开[云天庄园],沿着村路,朝西往[星斗村]村口驶去。 行至村口,穿过村前树林,翻过林前高高垅起、绿树掩映的山邱,踏上通往官道的林荫小路,须余,走上官道,伍烨影和齐文、齐武拨转马头,沿着官道,朝东纵马飞驰,往远处驰骋而去。 官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往来不停,天麒和地麒趴在青竹的臂弯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实在抵不住浓浓的困意,青竹轻声唤到:“烨影,我很困,想睡觉了。” 伍烨影轻应道:“那就睡吧。” 低头望向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叮咛道:“天麒、地麒,我睡着后,也许抱不住你们,你们趴稳了,别掉下马去。” 天麒应话道:“华姐姐放心,我们会趴稳的。” 地麒关心地催促:“华姐姐快睡觉吧,我们不会掉下马去的。” 脸上微露笑意,青竹知会道:“那我睡了。” 青竹合上双眼,放松心神,任睡意侵袭,不多会,沉入香甜的梦中。 听见青竹发出轻缓绵长的呼吸,伍烨影心知青竹已经睡着,把青竹往怀中搂了搂,黑眸直视前方,加快马速,往前方飞驰而去,齐文和齐武紧随于后。 太阳渐爬渐高,行至中天,又渐渐西垂,放射出炫丽的霞光,蕴染西天。 伍烨影边驾马飞驰,边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听见连声呼唤,青竹迷迷糊糊醒来,欲抬手揉揉眼睛,却发觉臂弯处沉沉的,眨眨眼睛,低头望向怀中,见天麒和地麒趴在臂弯处,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东张西望着。 青竹左右张望,官道两侧,绿树掩映的邱陵起起伏伏,片片绿草覆盖的草原如绿色的明珠,镶嵌在邱陵上,放眼不见村落,因时至黄昏,官道上,行人车马稀稀落浇,匆匆而行。 青竹提议道:“烨影,时已黄昏,沿路又没村落,我们早早找一处宿营地吧。” 搜寻着官道两侧可供宿营之处,伍烨影轻应道:“正在找呢。” 接着,伍烨影询问道:“睡了一天,青竹儿还觉得困乏吗?” 青竹回答道:“比早上刚起,困乏消减不少。” 瞅了一眼容光焕发的伍烨影,青竹郁闷不已,每次,与伍烨影相亲相爱,自己累得身困体乏,只想睡个天昏地暗,而伍烨影非但毫无累意,反倒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真想不再相亲相爱,然伍烨影绝无可能答应,自己意图脱离身困体乏之苦,只能是希望而已。 放松身体,靠在伍烨影怀中,青竹观赏起沿路的风光来。 突然,身后传来齐武的声音,“主子,官道南边,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今晚,我们就在那处宿营吧。” 共乘一骑、领先而行的青竹和伍烨影,与纵马居中而行的齐文,不约而同地望向官道南边,果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透过小树林,隐能看见莹莹的波光,想来小树林之后,应有一条河流。 伍烨影同意道:“好,今晚就在那处宿营。” 须余,行至那片小树林附近,三匹快马在官道上停下,伍烨影抱着青竹,飞身跃下马,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牵着缰绳,折而向南,领先走下官道,齐文和齐武相继下马,牵着马跟在后面,一同朝小树林走去。 及至小树林,穿林而过,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草茂盛的小草原,草原之上,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悠游徜徉。 把马缰系在树上,伍烨影搂抱着青竹,与齐文、齐武一起,走离树林一点,寻了一处草地,作为宿营地。 放下青竹,扶着青竹,一同席地而坐,伍烨影御下肩上背着的三个行礼袋,放在身旁右侧,齐文和齐武亦席地而坐,各自御下肩上背着的的二个行礼袋,放于身旁右侧,而青竹和伍烨影居西,齐文居北,齐武居东。 放下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叮嘱:“天麒、地麒,去玩一会吧,别跑远。一会儿,过来用晚膳。” 天麒和地麒同声保证:“华姐姐放心,我们只在附近玩,不会跑远的。” 抖抖身体,甩甩头,天麒和地麒撒开四肢,跑到小河边,你追我赶,嬉闹起来。 齐文和齐武相视一眼,意会于心,齐文请示道:“主子,属下与齐武上树林内,捡些柴草来。” 伍烨影同意道:“去吧,多加小心。”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属下明白!” 齐文和齐武自地上站起身,离开宿营地,一同朝小树林走去。 自装干粮的布袋中,伍烨影拿出一个苹果,从靴筒内拔出匕首,削掉苹果皮,把苹果切成两半,递给青竹一半,“青竹儿,给你苹果。” 接过半个苹果,朝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地嚼着。 伍烨影拿着另一半苹果,一边吃着,一边直直地望着青竹。 在小河边玩了一会,天麒和地麒跑回宿营地,望着青竹和伍烨影,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我们饿了。” 从干粮袋里拿出二个苹果,递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刁着苹果。” 刁走两个苹果,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身旁左侧,伏卧于草地上,用前爪抱着苹果,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不久后,齐文和齐武各背着一捆柴草,走出小树林来,回到宿营地。 放下背着的柴草,齐文和齐武蹲下身,解开草绳,协同合作,架起干柴,点燃一团干草,放在柴堆之下,生起篝火。 齐文和齐武站起身,走到小河边,洗了洗手,返身走回宿营地,盘腿坐到草地上,各自从干粮袋里,拿出一袋糕点和一个牛皮水袋,把牛皮水袋放于腿上,一手拿着纸袋,一手由纸袋里拿出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天色渐黑,浩瀚的苍穹上,繁星点点,月亮悄然升起,撒下清辉。 草原上,月色迷朦,透着神秘,晚风吹拂,透着丝丝凉意,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照亮一方天地之时,亦送来温暖。 篝火旁,围坐着四人二麒,正在享用着简单而又美味的晚膳。 突然,由小树林外,隐隐传来谈笑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声音渐行渐近,直朝小树林而来,而谈笑声听得越加清晰。 “幸得此处燃有篝火,引领我们寻到一处宿营地。”一道明快的女声传来。 “是呀。不然,我们还在策马狂奔,寻找宿营处呢。”一道清润的女声传来。 青竹和伍烨影、齐文和齐武循声望向小树林,见小树林内,昏暗迷朦,隐隐有几道身影正在移动着,须余,来者一行走出小树林,踏上小草原。 看清来者一行,青竹和伍烨影、齐文和齐武微感惊讶,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呀,没想到,在荒野途中,居然会遇见他们。 第0321章 荒途遇友 来者一行共有六位,女青年有二位,男青年有四位,各牵着一匹俊马,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天狼堡]堡主龙祥和侍卫塔拉、天雷堂堂主唐然及其妹唐婷、[百药门]少主祈笑及其妹祈悦。(.好看的小说) 看清围坐在篝火旁的宿营者,龙祥一行微微一楞,无不感到惊讶,于荒野之处生起篝火,必是有人在此宿营,万没料到,那宿营者居然是他们。 祈笑提议道:“荒野途中,与日曜王巧遇,便是有缘。今晚,我们别另觅宿营地,就与日曜王坐一处,如何?” 龙祥同意道:“也好。” 在树上栓好马缰,龙祥一行不再另觅一处草地,作为宿营地,走到伍烨影一行所在的宿营地。 青竹和伍烨影相视一眼,心有所会,暗呼讨厌,草原虽小,另觅一处草地,作为宿营地,可谓轻而易举,龙祥一行却偏要凑上来,与他们共享一处宿营地,破坏他们轻松的晚膳时间。 坏人突然而至,天麒和地麒停下用膳,圆圆的大眼睛露出戒备之色,直直地望着坏人,刁起苹果,往青竹身旁移了移,伏卧下来,用前爪抱着苹果,继续享用起晚膳。 望向日曜王,龙祥征询道:“荒野途中,与王爷巧遇,实在有缘。王爷,今夜,不知我们能否与你们宿营于一处?” 别人既主动凑上,想赶只怕赶不走,伍烨影同意道:“可以。” 望向坐在对面的齐武,伍烨影咐咐道:“齐武,让出那边,与齐文坐一起吧。” 齐武应诺道:“是,主子!” 提起行礼袋,齐文往西移了移,让出空位,把行礼袋放于身旁右侧的草地上。 拿着纸袋与牛皮水袋,提起放于身侧的行礼袋,齐武自地上站起身,走到齐文一边,盘腿坐到草地上,于身后放下行礼袋,把牛皮水袋放在腿上,从纸袋中拿出一块糕点,继续享用起晚膳。 围着篝火,龙祥一行席地而坐,龙祥和塔拉、唐然和唐婷坐在东边,祈笑和祈悦坐在南边,而祈笑与伍烨影相邻,祈悦与唐婷相邻,龙祥与齐武相邻。 塔拉、唐婷、祈悦各自从干粮袋里,拿出糕点、水果、炒货、牛皮水袋,摆放到草地上。 不相往来的二拔人,围坐在篝火旁,一时间沉默无语,各自享用着晚膳,气氛有点沉闷。 解决掉手上的半个苹果,青竹唤到:“王爷,我要吃板栗。” 伍烨影答应道:“好,华画稍等。[]” 吃掉手上所剩无几的半个苹果,伍烨影从干粮袋中,拿出一袋板栗和一个牛皮水袋,放到腿上,从纸袋中拿出二颗板栗,剥掉板栗外壳,递给青竹一颗,“华画,给你板栗。” 待青竹接过板栗,把另一颗板栗塞到嘴中,伍烨影边嚼着,边打趣道:“华画真能吃,连吃三个苹果,还未吃饱。” 青竹边嚼着板栗,边反讥道:“王爷同我一样,连吃三个苹果,不是也还未吃饱吗?” 自纸袋里,又拿出二颗板栗,伍烨影边剥着板栗外壳,边辨驳道:“我比华画大,自然吃得多。” 此时,天麒和地麒吃完苹果,爬站起身,自青竹身旁左侧,绕到伍烨影近前,同声唤到:“伍大哥,我们还要吃苹果。” 伍烨影应话道:“稍等一下。” 剥好二颗板栗,一颗递给青竹,一颗塞到嘴中,伍烨影从干粮袋里,拿出二个苹果,递向天麒和地麒,“天麒、地麒,刁住苹果,到旁边吃。” 张嘴刁住苹果,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身旁左侧,紧挨着青竹,伏卧下来,用前爪抱着苹果,继续享用起晚膳。 于纸袋里,伍烨影拿出二颗板栗,剥掉板栗外壳,递给青竹一颗,余下一颗送到嘴中,又拿出二颗板栗,继续剥着。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亲密无间、相处融洽,龙祥边吃着糕点,边若有所思,日曜王地位尊崇,仪表堂堂,文滔武略卓越非凡,既便世人皆畏惧他,以其之能,想娶一位才貌出众的名媛佳丽,定非难事,而他谁也不喜欢,唯要才貌平平的青竹儿,真是令人费解。 辛隐喜欢青竹儿,他能理解,必竟青竹儿是辛隐看着长大的,日日相处,岂能不日久生情,外貌自然不在意,才华亦不会看重。在辛隐眼中,青竹儿是完美的,毫无缺点,是他宠疼的师妹,是他的挚爱。 青竹儿有何魅力,吸引日曜王呢?是因她的纯真可爱,还是因她有一手绝佳的厨艺,亦或是其它? 不满地望向青竹,龙祥埋怨地说:“华画,见到龙大哥,连招呼也不打,真令人伤心。” 含笑看向龙祥,青竹解释道:“在荒野途中,与龙大哥巧遇,我很是高兴。龙大哥旅途奔波,极是劳累,该好好享用晚膳,我不好出声打扰,想着待用完晚膳,再跟龙大哥打招呼。” 不满顿消,龙祥恍然若知,“原来华画是出于关心,才未跟我打招呼呀。(.)” 叉开话题,青竹询问道:“龙大哥离开天鹰城,要上哪里呀?” 龙祥回答道:“上浩宇城。” 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龙祥,伍烨影剥好二颗板栗,一颗递给青竹,一颗塞到嘴里,在纸袋里拿出二颗板栗,继续剥着。 没想到与龙祥一行竟是同路,青竹微感惊讶,接着问:“龙大哥是上浩宇城办事吗?” 龙祥回答道:“此去浩宇城,要谈一笔生意。” 随即,龙祥询问道:“华画和王爷离开天鹰城,要上哪里?” 青竹回答道:“回昊日城。” 龙祥指出道:“华画,回昊日城,出天鹰城南城门,往河洛城走,路途较近,而出天鹰城东城门,往祥云城走,路途很远。为何你们不走近路,反而走远路呢?” 青竹解答道:“外面的大千世界,我见识较少。回昊日城,之所以弃近走远,只因王爷想让我多见识一下外面的人文风光。” 龙祥若有所知,“原来如此。” 望了一眼伍烨影,龙祥暗暗惊叹,回昊日城,往祥云城走,与往河洛城走,路途相比,前者是后者的二倍有余,而日曜王却宁愿走远路,只为让青竹儿多多领略外面的大千世界,真是宠爱青竹儿之极呀。 上下打量着青竹,祈悦询问道:“华画,听你之名,甚觉熟悉。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幻雾森林?” 青竹否认道:“没有。” 面带想往之色,青竹询问道:“听说,幻雾森林迷雾重重,里面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极多,是探险者和猎奇者的乐园。祈姐姐,你去过幻雾森林吗?” 祈悦回答道:“去过。” 面露好奇,青竹追问道:“祈姐姐,幻雾森林好不好玩?” 祈悦回答道:“好玩是好玩,却也危险重重。” 青竹好奇地询问:“在幻雾森林里,祈姐姐有没有找到过奇花异草,猎到过珍禽异兽呀?” 祈悦回答道:“奇花异草倒是找到过,而珍禽异兽遇见过,却没猎到过。” 青竹探问道:“祈姐姐为何听我的名,觉得熟悉?” 祈悦回答道:“三年前,我和大哥上幻雾森林玩,遇见一对祖孙,爷爷叫华无,孙女叫华画。华画身染怪疾,容颜不复好看,华无带着华画,上幻雾森林寻找[玉颜草],医治华画的怪疾。 我们结伴进入幻雾森林,只可惜,华无祖孙失踪在幻雾森林,未能与我们一同出来。” 唐婷指出道:“[玉颜草]乃传说之物,可令容颜洗净铅华,恢复青春亮丽,世间难得一见。在幻雾森林里,祈小姐有寻找到[玉颜草]吗?” 祈悦回答道:“没有。” 祈笑接言道:“据说,[玉颜草]生长在幻雾森林深处,寻找到它,哪有那么容易。” 望了一眼正在吃苹果的天麒和地麒,唐婷幻想道:“幻雾森林中,珍禽异兽极多,[金角虎]会不会生存其中呢?” 扫视一眼唐婷,青竹边嚼着板栗,边别有所思,唐婷真是歪打正着,[金角虎麒麟]还真生存在幻雾森林里,只是,想得到一只[金角虎麒麟],只怕她永无希望。 祈悦打趣道:“唐小姐,至今,还想着养一只[金角虎]宠物呀。” 唐婷反问道:“难道祈小姐就不想了吗?” 祈悦坦言道:“[金角虎]聪明可爱,极通灵性,我岂会不想要一只,作为宠物,只是可遇而不可求呀。” 唐婷提议道:“祈小姐,哪天得空,你我结伴前往[幻雾森林],寻找[金角虎]如何?” 祈悦欣然应邀:“好呀。” 听见祈悦和唐婷的谈话,天麒和地麒停下用膳,眼含戒备地望着祈悦和唐婷,伏蹲着作攻击状,同声唤到:“华姐姐,坏人要上幻雾森林,抓我们。” 扭头看向面露戒备之色的天麒和地麒,青竹抬手轻抚天麒和地麒的鬃毛,轻声安抚:“天麒、地麒,别怕,有我和王爷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接着,青竹催促道:“天麒、地麒,快吃苹果吧。” 紧紧依着青竹,天麒和地麒伏卧于草地上,戒备地看了一眼坏人,用前爪抱着苹果,继续享用起来。 惊奇地看着青竹和天麒、地麒的互动,祈笑询问道:“华画,天奇和地奇的表情,你能看懂吗?” 边轻抚着天麒和地麒的鬃毛,青竹边回答道:“我和天麒、地麒一起生活多年,它们的表情,一般都能看懂。” 祈笑再问道:“华画,天奇和地奇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接过伍烨影递来的板栗,塞到嘴里,青竹边嚼边答:“天麒和地麒原本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是它们跑到我家后院,被我发现,看它们还很小,长得也很可爱,便收留了它们。” 唐然感叹道:“华画真是好运气,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两只[金角虎]。” 青竹笑了笑,未作应声,接过伍烨影递来的板栗,塞到嘴中,津津有味地嚼着。 心有所动,祈悦询问道:“华画,你家住在哪里呀?” 青竹回答道:“我家住在山洼洼下,具体哪里,因地小无名,我也说不出来。” 面露失望之色,祈悦叹惜道:“看来欲寻一只[金角虎],作为宠物,只能上幻雾森林碰碰运气了。” 扫视一眼青竹,龙祥若有所思,青竹儿和辛隐的师傅――神机子乃世外高人,喜好云游四方,行踪飘呼不定,世人意欲得见,得看机缘,而其住处更是隐秘,世上知晓者只怕唯有他们师徒吧。 递给青竹一颗板栗,伍烨影询问道:“华画,一袋板栗吃完了,还要吃别的吗?” 接过板栗,塞到嘴中,青竹边嚼边答:“不吃了。” 伍烨影询问道:“要不要喝点水,解解渴?” 青竹回答道:“要。” 把装板栗的空纸袋丢进篝火中,伍烨影拿起放在腿上的牛皮水袋,拔掉塞子,把牛皮水袋送到青竹嘴边,直直地看着青竹。 众目睽睽之下,让伍烨影喂水喝,青竹甚觉不好意思,抬手欲拿过牛皮水袋,却被伍烨影撤手躲开。 看向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王爷,水袋给我,我自己喝水。” 伍烨影拒绝道:“不。我喂华画喝水。” 拿着牛皮水袋,送到青竹嘴边,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青竹,伍烨影催促道:“华画,快喝水吧。” 心知伍烨影喂水意图坚定,根本打消不了,青竹扫视一眼龙祥一行,见他们兴味地看向自己,脸上瞬间升起二团红云,感觉火辣辣地烫,咬咬嘴唇,心下一横,不再矜持,张嘴含住水袋口,咕咕咕连喝几口水。 放开水袋口,偏头移开,青竹轻声知会:“王爷,我喝好了。” 撤手离开,拿着牛皮水袋,送到嘴边,伍烨影连喝几口水,用衣袖擦擦水袋口,塞上塞子,把牛皮水袋放进干粮袋里。 左手环上青竹的腰,紧紧地搂住,伍烨影抬起右手,轻抚青竹红彤彤的脸,密音唤到:“青竹儿,我们是夫妻,我喂你喝水,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微低下头,心下嘀咕,你随性而为,百无禁忌,自然不会管别人如何笑看。 微牵唇解,伍烨影移开右手,改而握住青竹的右手,轻轻揉捏着,无奈地说:“华画真是太爱害羞了。” 第0322章 探问无果 望着伍烨影和青竹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其乐融融,龙祥一行无不羡慕,未来,自己是否亦能觅得佳偶,心心相印,相伴相依,成就美满姻缘,唯到缘至之时,方能得知。(.无弹窗广告)只不知,此缘美满否? 同时,不免好奇,日曜王虽已娶妻,却与未娶无异,而其不喜与人接近,更从不接近女色,如今,却对相貌平平的华画极尽喜爱,令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华画会是日曜王的所爱吗?如若不是,华画之于日曜王,是怎样的存在呢? 瞅了一眼龙祥,唐婷心下微酸,于自己而言,堡主是自己的良缘,多么希望,堡主亦能心怡自己,只可惜,堡主视自己为妹,无意于自己。 压压心底的酸楚,唐婷歆羡地说:“王爷和华画感情真好,令人羡刹。” 望了一眼唐婷,见她面现丝丝惆怅,心知唐婷惆怅为何,伍烨影和青竹未作应声,依就故我地依偎着,欣赏着迷人的草原月色。 含笑望向唐婷,祈悦打趣道:“唐小姐芳华正茂,觅得如意俊杰,只是迟早之事,不必羡慕王爷和华画。” 被祈悦说笑,唐婷羞得脸上染上红韵,微微低下头,反问道:“王爷和华画亲密无间,彼此情真意切,我自是羡慕,难道祈小姐就不羡慕吗?” 祈悦大方在坦认:“当然羡慕。” 随即,话锋一转,祈悦指出道:“不过,我心中清楚,美满的姻缘需彼此心怡,强求不得。” 心有所触动,唐婷喃喃自语:“是呀。唯有彼此心怡,姻缘才算美满。” 拿起一块糕点,唐婷默然地吃着,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兀自出神。 望着楞楞出神的唐婷,唐然心下轻叹,不久前,婷儿向堡主直抒心意,被堡主所拒,然心怡堡主已久,只怕不易放下吧。只希望婷儿早早放下过往,用心再觅良缘。(.无弹窗广告) 打量着青竹,祈悦试探道:“看华画年龄不大,还未婚嫁吧。” 故作羞赧,青竹不答反问:“依祈姐姐看,我有无婚嫁呢?” 扫视一眼青竹和伍烨影,祈悦回答道:“依我看,华画已有婚嫁吧。而所嫁之人,应是王爷。” 轻牵唇角,青竹应话道:“祈姐姐认为如何,便如何吧。” 祈悦不解地说:“婚嫁于否,华画何必保密呢?” 青竹轻笑道:“婚嫁于否,是我的私事,保不保密在我,别人无权干涉。正如祈姐姐好奇,我亦管不着。” 审视一眼青竹,祈悦心下惊叹,华画看似平庸无奇,未想到,应对从容,滴水不漏,真是出人意料,看来日曜王喜爱她,必是她有过人之处。 试探青竹,一无所获,祈悦不再试探,拿起一个桔子,剥掉桔子皮,掰下一瓣桔子,送到嘴中,津津有味地吃着。 紧了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左手,伍烨影密音夸赞:“青竹儿伶牙俐齿,真是颇具巧辩之才。” 凑到伍烨影耳边,青竹低语道:“跟烨影学的。” 伍烨影密音指出:“与人如何巧辩,我从未教过青竹儿,怎说是跟我所学?” 青竹低语道:“烨影狡辨之功,天下无敌,与你日日相处,我耳濡目染之下,巧辨也略学几分。” 伍烨影密音索要:“巧辨既是跟我所学,青竹儿要如何报答我?” 微微一楞,青竹暗暗腹诽,逮到机会,就跟我要报酬,从未见过比你还吝啬的。 心知不给报酬,无法打发伍烨影,青竹低声询问:“烨影想要我如何报答?” 黑眸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亮若黑曜石,伍烨影密音要求:“青竹儿,过几天,待投宿客栈,相亲相爱,我要二次。” 瞬间苦下脸,青竹无奈地答应:“好吧。” 撤身而退,青竹苦恼地低下头,楞楞望着篝火出神,左手伸到草地上,不时地揪起几片青草叶,扔到篝火中。 观察着青竹,见青竹闷闷不乐,伍烨影伏低身形,凑近青竹耳边,悄声低语:“青竹儿,相亲相爱,我虽要二次,可不是只我一人享受,你也有享受到哦。” 抬头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作声,暗暗咕哝,相亲相爱,最享受的是你,我只是略略享受,更多的是累。 面露无辜,伍烨影讨好地询问:“华画,晚上风凉,你冷不冷?” 青竹摇摇头,“不冷。” 伍烨影叮嘱道:“冷得话,跟我说。” 青竹轻应道:“嗯。” 坐正身形,放开青竹的右手,捉住青竹的左手,轻轻地揉捏着,伍烨影赞叹道:“华画的手真小,还胖嘟嘟的。”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知声,抬起头,仰望满天的星斗,研究辨认着星座。 见伍烨影和青竹嘀嘀咕咕,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龙祥一行好奇之余,又暗自好笑,好奇的是,日曜王和华画所说为何?令人好笑的是,日曜王虽性格古怪,冷心无情,令人退避三尺,却亦有童真的一面,公然无所顾忌,与华画如同孩童般,互相附耳,神神秘秘地说着悄悄话。 含笑望向伍烨影,祈笑提醒道:“王爷,华画是一位姑娘,没名没份地跟着你,于她的清誉可不好哦。” 扫视一眼祈笑,伍烨影反驳道:“华画是本王的宝贝,岂会没名没份。” 愕然地呆楞一会,祈笑指出道:“王爷,宝贝不是名份吧。” 伍烨影辨驳道:“在本王眼中,宝贝凌驾正妻、正妃之上。” 无语地呆望着伍烨影,祈笑真不知是自己见识浅簿,还是日曜王博闻见广,宝贝是名份,还凌驾正妻、正妃之上,他闻所未闻,今天头回听见。 而令他糊涂的是,既便宝贝是名份,作为宝贝的华画,与日曜王是何关系,他还是不得而知。 自呆楞中回神,祈笑不耻下问:“恕在下愚顿,请王爷示下,宝贝属于妻妾范畴吗?” 伍烨影不答反问:“宝贝凌驾正妻、正妃之上,祈少主以为属于什么范畴?” 微微一楞,旋即回神,祈笑分析道:“依在下之见,宝贝是名份,又凌驾正妻、正妃之上,应属于妻妾范畴。” 伍烨影应话道:“祈少主以为如何,便如何吧。” 试探来,试探去,依旧未能探知华画和日曜王的关系,祈笑深受挫折,不再自找打击,拿起一个苹果,拔出靴筒内的匕首,专心地削着。 无视深受挫败的祈笑,侧头望向青竹,见她面露困倦之色,眼睛一眯一眯的,伍烨影关心地询问:“华画困了吧?” 困意上涌,青竹直打瞌睡,应答道:“很困,想睡觉了。” 伍烨影应话道:“那就睡吧。” 歪靠到伍烨影身上,青竹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任睡意侵袭,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听见青竹发出轻缓绵长的呼吸,心知青竹已睡着,一把抱起青竹,放到怀中坐着,双手怀上青竹的腰,伍烨影微低头,下巴搁至青竹的肩头上,头与青竹的头贴靠着,合上黑眸,留三分警戒,慢慢进入梦里。 紧依青竹而睡的天麒和地麒,突失依靠,刷地睁开圆圆的大眼睛,眼含戒备地侧头朝右望去,发现青竹被伍烨影抱走,遂放下戒备,腾地爬站起身,跑到伍烨影身旁左侧,紧依着伍烨影,趴卧到草地上,绻缩起身体,继续睡觉。 齐文和齐武早已用完晚膳,一边听着众人闲话,一边往篝火上添加木柴,心下若有所思,世人的好奇心真重,见主子身边多了一位姑娘,就百般好奇,试图探知主子与那位姑娘的关系。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再好奇,再试探,主子从容应对,就是不露口风,令你受挫而归,一无所获。 扫视一眼龙祥一行,齐文和齐武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希望他们只是单纯好奇,别无居心,否则,便是自找死路。 见主子和华画双双睡下,齐文和齐武拾起余下的木柴,全部加到篝火上,无意与龙祥一行闲话,径直闭上眼睛,留三分清醒,渐渐沉入梦里。 望着伍烨影搂抱着青竹,双双憨然而睡,龙祥一行不禁莞尔,荒野途中,夜宿野外,坐着睡觉已甚是不舒服,再让一人坐在怀中,紧紧地搂抱着,想当然,睡觉自是更不舒服。 然却有例外,看日曜王和华画憨然而睡的模样,似是睡得极为香甜,毫无不适之感,实在令人惊叹称奇。 看日曜王睡觉,亦不忘护卫所有的架势,令人不得不信,华画是日曜王的宝贝,是多么得毋庸置疑,而宝贝到何种地步,世上无人可知,唯有日曜王自知吧。 未来,如若有人意图不诡,伤害华画,不知日曜王会有何反应,真是令人既好奇,又期待。 不过,他们只有看戏之心,却无意招惹日曜王,为自己树立强敌、招来麻烦。 见伍烨影一行全已安歇,龙祥一行不好大声宣扰,声音压低,边漫天闲谈着,边享用着晚膳。 时间匆匆而过,龙祥一行陆续用完晚膳,又闲聊一会,便各自睡下。 月夜下的草原,宁静而又祥和,阵阵蛙鸣、虫鸣之声不绝于耳,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着,发出光与热,与九天的星月争辉,以一方天地而言,显然,篝火是胜利者,而星月铩羽而归。 所谓风水轮流转,明日到他家。篝火渐渐失势,火焰越来越小,一阵晚风吹来,篝火熄灭,余下星火之光,冒出缕缕轻烟。星月顺势反击,转瞬之间,统领天地。 第0323章 凌霄宝剑 第二天清晨,伍烨影自梦中醒来,睁开漆黑如墨的黑眸,环视四周,见齐文和齐武、龙祥一行仍在熟睡,放出灵识,探听四周,未发现有何异常,望向怀中的青竹,见青竹尚在梦中,微牵嘴角,露出幸福的浅笑,在青竹脸夹上,轻印一吻。 伍烨影默运《九虚诀》功法,让真气游走全身,几个周天后,全身顿觉轻松舒畅,充盈着无穷的力量,收功让真气归于丹田。 打横抱起青竹,伍烨影自草地上站起身,径直往小河边走去。 紧依伍烨影而睡的天麒和地麒,失去依靠,自睡梦中惊醒,侧头朝右而望,不见伍烨影和青竹,惊骇之下,睡意立消,腾地爬站起身,转头四顾,发现伍烨影抱着青竹,正往小河边走去。 安下心,天麒和地麒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伸展伸展四肢,撒开腿,朝小河边跑去。 跑近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伍大哥,早!” 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回应道:“天麒、地麒,早!”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天麒和地麒怎么不多睡一会?” 天麒回答道:“发觉伍大哥不在,我和弟弟惊醒了。” 地麒询问道:“伍大哥,华姐姐还未醒吗?” 伍烨影回答道:“还未醒。不过,待洗脸时,青竹儿就会醒的。” 天麒询问道:“伍大哥上河边,是要洗脸吗?” 伍烨影应答道:“嗯,去洗脸。” 地麒接言道:“到了河边,我和哥哥也洗洗脸。” 看了看天麒和地麒那毛绒绒的脸,伍烨影不由地莞尔一笑,提议道:“天麒、地麒,到了河边,你们干脆洗洗澡吧。” 天麒和地麒齐声赞同:“好,那就洗澡吧。” 走到小河边,天麒和地麒纵身一跳,“扑嗵、扑嗵”两声,落入水中,划动四肢,撒欢地在河上游来游去,时而腾身跃起,时而钻入水下,时而追逐打闹,开心地嬉戏起来。 在小河边,抱着青竹,伍烨影半蹲下身,用手招水,轻轻地摸到青竹脸上,而睡梦下的青竹,被脸上的凉意激醒,缓缓睁开眼睛,迎上一双亮如黑曜石的黑眸。 微微一楞,青竹转瞬回神,问候道:“烨影,早!” 勾唇浅笑,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早!” 手上不停,招着水,轻轻地抹到青竹脸上,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还困乏吗?” 闭着眼睛,任由伍烨影帮着洗脸,青竹回答道:“困乏已消去大半,还有一点。” 伍烨影指出道:“再休息一天,青竹儿便不会困乏了。” 用手招着水,送到青竹嘴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漱漱口。” 睁开眼睛,张嘴含住伍烨影手上的水,青竹漱了漱口,随即吐出水。如法炮制,青竹连漱几次口。 从怀中掏出巾帕,用巾帕,轻轻地擦去青竹脸上的水渍,抱着青竹站起身,放下青竹,扶着青竹站好,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要洗洗脸,你稍等一下。” 青竹答应道:“烨影快洗脸吧,我等着你。” 转身走到一边,青竹坐到草地上,望向河面,见天麒和地麒在水上追逐嬉戏,玩得不乐乎,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看着青竹坐到身后不远处的草上,伍烨影才半蹲下身,双手捧水,擦洗几下脸,又捧水,连漱几次口,用巾帕擦去脸上的水渍,把巾帕投入水中,搓洗几下,拧干水,运功蒸发掉巾帕中的水,把巾帕折叠好,收于怀中的暗袋里。 站起身,走到青竹近前,手递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走吧,回去吃早膳。(.)” 把手放到伍烨影手中,借伍烨影拉势,青竹自草地上站起身,望向河面,唤到:“天麒、地麒,再玩一会,就回宿营地吃早膳。”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走吧,吃早膳去。” 青竹和伍烨影手牵着手,走回宿营地,发现齐文和齐武、龙祥和塔拉、祈笑和唐然已醒,而唐婷和祈悦仍在睡梦里。 见主子回来,齐文和齐武自草地上站起身,同声知会:“主子,我们上河边,洗洗脸。” 伍烨影应话道:“去吧。” 齐文和齐武转身离开宿营地,上小河边洗脸。青竹和伍烨影走到篝灰西边,盘腿坐到草地上。 望向龙祥和塔拉、祈笑和唐然,青竹问候道:“大家,早!” 龙祥和塔拉、祈笑和唐然同声回应:“王爷、华画,早!”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容光焕发,神清气爽,龙祥感叹道:“王爷和华画起得真是早呀。” 青竹轻笑道:“昨夜,我们睡得早,今晨,自然醒得早。” 龙祥和塔拉、祈笑和唐然由草地上站起身,龙祥交待道:“王爷、华画,我们上河边洗脸,请照看一下祈悦和唐婷。” 青竹接话道:“龙大哥放心,有我们在宿营地,祈姐姐和唐小姐不会有事的。” 听得青竹保证,龙祥再无顾虑,与塔拉、祈笑、唐然一起,离开宿营地,往小河边而去。 从干粮袋里,伍烨影拿出四袋糕点、一个牛皮水袋、二只小盘,摆放到草地上,分开两只小盘,拿起一袋糕点,向两只小盘上,各放上半袋糕点,把空纸袋放回干粮袋里。 拿起牛皮水袋,拔掉塞子,拿着牛皮水袋,送到青竹嘴边,伍烨影唤到:“华画,喝点水,解解渴。” 望了一眼祈悦和唐婷,见她们并未转醒,青竹放下矜持,张嘴含住水袋口,咕咚咕咚连喝几口水,放开水袋口,偏头移到一边,以示水已喝好。 撤手离开,拿着牛皮水袋,送到嘴边,伍烨影连喝几口水,用衣袖擦擦水袋口,盖上塞子,把牛皮水袋放到草地上。 拿起一袋糕点,伍烨影拿出二块糕点,递给青竹一块,“华画,给你糕点。” 扬脸朝伍烨影展颜而笑,青竹接过糕点,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着。 拿起另一块糕点,送到嘴边,咬下一口,伍烨影边慢慢地嚼着,边直直地看着青竹。 想无视伍烨影的视线,然伍烨影的视线太过炙热,令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青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不明白,无论易不易容,自己相貌平平,为何伍烨影天天看,也看不腻呢? 意图引开伍烨影注意力,青竹提醒道:“王爷,吃东西要专心,不要分神。” 伍烨影应话道:“华画,我吃东西很专心,没有分神。” 望向东方,红彤彤的太阳渐渐爬出地平线,霞光蕴染东方的天空,青竹唤到:“王爷,草原日出很好看,快看东边。” 伍烨影抬头望向东边,太阳已升出地平线,红得艳丽,又不妖娆,含带丝丝骄羞,红得热烈,又不刺目,隐带几分柔和,红得纯真,又不呆稚,含带缕缕朝气,放射出五彩霞光,印染东方的天空,在青青的草原映衬下,更显灵动,而又活力四射。 草原日出虽美,却比不过青竹儿,伍烨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继续注视着青竹。 如画的草原日出美景,亦打动不了伍烨影,青竹深感挫败,心下轻叹,既然你喜欢看我,那就看吧,我也顺便练练脸皮,让它厚如城墙。[] 此时,祈悦和唐婷悠悠转醒,扫视宿营地,只见日曜王和华画依偎在一起,分享着早膳,却不见龙祥和塔拉、祈笑和唐然,也不见日曜王的二位属下,不免心下惊疑,脸上却不表露,暗暗稳住紧张的心。 力持声音如常,祈悦询问道:“王爷、华画,龙堡主和塔拉、唐堂主和我大哥上哪里去了?” 听见祈悦询问之声,青竹和伍烨影侧头望去,见祈悦和唐婷已醒,只是表情有点木然,青竹纳闷不解,而伍烨影却了然于心。 青竹回答道:“他们上小河边,洗脸去了。去了已有一会,应该快回来了。” 听见青竹的回答,祈悦和唐婷不安的心,终于落于实处,暗暗好笑,她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若日曜王有意谋害,岂会留下她们二人。 惊疑已去,祈悦和唐婷脸上恢复自然,露出丝丝浅笑,扭头往小河边望去,发现龙祥和塔拉、唐然和祈笑,还有日曜王的二名属下,已离开河边,正往宿营地走来。 未几,齐文和齐武、龙祥和塔拉、唐然和祈笑走回宿营地,各自坐回原处。 由干粮袋里,齐文和齐武各自拿出一袋糕点、一个牛皮水袋,把牛皮水袋放在腿上,左手拿着纸袋,右手从纸袋里拿出一块糕点,兀自吃着,毫无理会龙祥一行之意。 望向龙祥,唐婷知会道:“堡主,我和祈小姐上河边,洗洗脸。” 龙祥轻应道:“去吧。” 祈悦和唐婷于草地上站起身,离开宿营地,前往小河边洗脸。 正在河中嬉耍的天麒和地麒,望见祈悦和唐婷往河边走来,相视一眼,领会于心,飞快地跑上河岸,撒腿飞跑,及至祈悦和唐婷附近,远远地绕过祈悦和唐婷,风驰电犁般地跑回宿营地。 望着飞跑而过的天麒和地麒,祈悦和唐婷暗觉奇怪,天奇和地奇跑得快如闪电,犹似遇到危袭,急于逃跑一般,可是,附近并无异常呀。 想不明白,不再去想,祈悦和唐婷相视而笑,继续前行,往小河边而去。 天麒和地麒抖动身体,甩掉身上的水珠,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唤到:“伍大哥、华姐姐,我们饿了。” 从草地上,端起二只盛满糕点的小盘,摆放到身旁左侧,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到旁边来,吃早膳。” 天麒和地麒跑到青竹身旁左侧,走近两只小盘,蹲坐下来,低头各刁起一块糕点,津津有味地吃着。 稍许,祈悦和唐婷于小河边洗好脸,回到宿营地,与塔拉一起,由各自干粮袋里,拿出糕点、水果、牛皮水袋,摆放到草地上。 龙祥一行或吃糕点,或吃水果,或饮水,开始吃起早膳。 望向伍烨影,龙祥提议道:“王爷,你们返回昊日城,我们上浩宇城,均要途经祥云城,不如大家结伴同行,如何?” 扫视一眼龙祥,伍烨影暗暗计较,并不想与龙祥一行结伴同行,然未达祥云城前,路上并无风景名胜可赏,无法找到借口,甩掉龙祥一行,看来结伴同行,避无可避。 伍烨影同意道:“可以。” 用完早膳,收拾起行礼,伍烨影一行、龙祥一行各牵着马,离开小草原,穿过小树林,朝官道走去。 踏上官道,伍烨影一行、龙祥一行各自任镫上马,御马而行,沿着官道,朝东飞驰而去。 太阳渐升渐高,放射出炫丽的光芒,令人眩目。 官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马穿梭不停,因早上之故,显得刹是从容。 一骑沿着官道,由东朝西,奔驰而来,与伍烨影一行、龙祥一行交错而过,未行至多远,忽地勒停坐骑,掉转马头,快马加鞭,朝东往回飞驰,待追上伍烨影,方放慢马速,与之并驾齐驱。 马上所坐的骑士,是一名男青年,身着天蓝色劲装,形容俊雅,双眸大而亮,肤色呈小麦色,神色间透着沉稳干练。 身旁不远处,莫名其妙地驶来一骑,伍烨影一行、龙祥一行暗暗戒备,只要其并无异动,便不理会,否则,定让其有来无回。 望向伍烨影,那名骑士询问道:“阁下,请问是不是日曜王殿下?” 看了一眼那名骑士,伍烨影回答道:“本王正是。” 那名骑士再问:“王爷,请问与你共乘一骑的姑娘,可是华画姑娘?” 微眯双眼,伍烨影警告道:“阁下问得过宽,要知与己无益呀。” 听出日曜王话中警告,不想日曜王误会,那名骑士急忙解释:“王爷千万别误会,在下别无居心。” 打量着那名骑士,见其神色坦然,并无异色,伍烨影询问道:“阁下是谁?找华画何事?” 被日曜王看得背脊生凉,头皮发麻,微微偏头,避开日曜王的视线,那名骑士强自镇定,回答道:“在下赫南,奉主子之命,给华画姑娘送礼物。” 伍烨影探问道:“你家主子是谁?为何送华画礼物?” 那名骑士,即赫南迂回地答道:“主子是谁,恕在下不便相告,请王爷见谅!不过,待王爷和华画看过礼物,便会知晓主子是谁。” 伍烨影吩咐道:“礼物呢?拿来吧。” 未依言交上礼物,赫南询问道:“王爷,与你共乘一骑的姑娘,是华画姑娘吗?” 伍烨影回答道:“她是华画。” 左手控缰,右手拿下斜背在肩上的长布袋,递了过去,赫南唤到:“华画姑娘,请接礼物。” 因怀中抱着天麒和地麒,不好把手拿开,青竹正要开口,请伍烨影帮拿一下礼物,伍烨影却已伸出左手,快如闪电般地拿走赫南递来的礼物。 望着空空如也的右手,赫南呆楞住,日曜王出手太快,他想撤手躲开,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礼物,被日曜王拿走,而主子吩咐过,礼物定要交到华画姑娘手上,现下如何是好? 面现焦急之色,收回右手,双手控缰,赫南提醒道:“王爷,礼物是送给华画姑娘的,请交给她。” 瞅了一眼焦急的赫南,日曜王指出道:“华画与本王不分彼此,她的礼物,就是本王的礼物,我拿着,不就她拿着。” 无法反驳日曜王之言,赫南心下焦虑,面上力持平静,询问道:“王爷、华画,不好奇是何礼物吗?” 依据手感,已知礼物为何,伍烨影指出道:“不就是一把破宝剑嘛。” 面露愕然,赫南甚感无语,千年寒铁所铸的软剑,可谓神兵利器,价值连城,想买都买不到,习武之人无不想要一把,如若它是破宝剑,只怕世上再无好的宝剑。 既说不动日曜王转交宝剑,就向华画着手吧,相信只要华画要宝剑,日曜王会给的,赫南心有所决,望向青竹,引诱道:“华画姑娘,礼物是一把上好的软剑,你不想看看吗?” 兵器之中,青竹喜欢宝剑,而宝剑之中,喜欢软剑,也想拥有一把,作为自己的佩剑,知晓礼物是一把软剑,兴趣立即被勾起。 双眸闪烁着好奇之色,望向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王爷,礼物给我看看。” 冷冷地望了一眼赫南,伍烨影敛去眸中冷意,低头望向青竹,答应道:“好。” 把天麒和地麒放到腿上,青竹叮嘱道:“天麒、地麒,在我腿上趴稳了,别从马上掉下去。” 趴卧到青竹腿上,天麒和地麒同声应话:“华姐姐放心,我们会趴稳的。” 把礼物递给青竹,伍烨影唤到:“华画,给你礼物。” 接过礼物,青竹打开长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把软剑,正要细细观赏,却听见赫南告辞之声。 被日曜王那冷眼一扫,赫南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心知得罪日曜王,决定礼物一到华画姑娘手上,立即抽身快走,免得被日曜王找麻烦。 看着礼物到得青竹手上,赫南暗松一口气,总算不辱史命,顺利完成主子交托的任务。 任务既完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望向青竹和伍烨影,赫南告辞道:“王爷、华画姑娘,礼物已送上,在下不便多留,告辞!” 青竹送别道:“阁下,路上保重,后会有期!” 催动坐骑,加快马速,赫南御马飞驰,超出伍烨影一行、龙祥一行,沿着官道,朝东驰骋而去,渐渐隐去踪迹。 目送赫南远去,青竹收回视线,低下头,细细观赏宝剑,剑鞘是牛皮的,两侧缝制处,以蓝色、银色锦线绣着祥云图案,剑柄浮雕精细,栩栩如生,图案为展翅遨翔的苍鹰与悠悠浮动的祥云,剑柄一面,刻着二个草书小字――凌霄。 恍然明白,礼物应是师兄所送吧,青竹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拔出宝剑,宝剑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泛着莹莹的剑芒,迎面而来一股冰寒之气。 暗暗赞叹,真是一把好剑,青竹询问道:“依烨影之见,此剑由什么所铸?” 看见宝剑剑柄上的“凌霄”二字,伍烨影立马知晓,礼物是何人所送,心下冷笑,赫连龙霄送上宝剑,妄想青竹儿随身佩带,真是作梦。青竹儿如若佩剑,也只能佩带自己所送的。 黑眸暗沉如渊,脸上冷然无波,伍烨影冷声答道:“千年寒铁所铸。” 面露吃惊之色,青竹惊叹之余,又不免苦恼,惊叹的是,师兄真是财大气粗,居然送她千年寒铁所铸的宝剑,也不怕浪费; 苦恼的是,千年寒铁本是稀世之物,由其所铸的宝剑,切金断玉,可谓神兵利器,价值连城,江湖上,凡是习武之人,无不想拥有一把。自己喜欢此把宝剑,而它太过贵重,为安全起见,还真不感佩带。 青竹苦恼地说:“此把宝剑太贵重,我用不起,也不敢用,要是普通点,那该多好。” 还剑入鞘,放入长布袋里,系上布袋口,青竹提起长布袋,背到肩上。 黑眸闪过一道流光,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此把宝剑太贵重,不适合佩带,就放家里吧。改日,我买一把普通点的,送给你。” 展颜而笑,青竹叮嘱道:“烨影买宝剑时,可别买错了,我要的是一把软剑。” 伍烨影答应道:“青竹儿放心,不会买错的。” 抱起趴卧在腿上的天麒和地麒,青竹放松身体,靠到伍烨影身上,观赏着沿路的风景。 揽紧青竹,伍烨影边驾马奔驰,边暗暗高兴,青竹儿真是奇特,别人得到千年寒铁所铸的宝剑,只怕高兴还来不及,而她反而苦恼。 也幸亏青竹儿苦恼,省却自己想方设法,打消青竹儿佩带赫连龙霄所送的宝剑。 赫连龙霄送上一把上好的宝剑,本想让青竹儿天天佩带着,未曾料,青竹儿却嫌宝剑太贵重,而不敢佩带,不知他得知所愿落空,会有何感想? 第0324章 宸帝隐妻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9日,即三天后。 祥云城内,位于北城区的皇宫里,早朝下朝后,天宸帝回到[御书房]中,坐到御书案后的龙椅上,望着御书案上堆得高高的奏折,不自觉地皱皱眉头,心下无奈地轻叹,于6月6日,自己继承大位,问鼎至高无上的皇权,高高在上地俯视云云众生,理应意气风发,却无法开怀而笑。 金璧辉煌的皇宫,于别人而言,是向往所在,于自己而言,却犹如牢笼。 真想抛开一切,离开皇宫,追到青竹儿身边,与青竹儿携手同游,游遍千山万水,然心中所愿,只能想想,却不能为之。 摒除纷乱的思绪,望向侍立在龙椅东边的吉泰,天宸帝吩咐道:“吉泰,上[御书房]外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吉泰,是新任皇宫总管大太监,亦是天宸帝的贴身随侍,年龄不大,二十岁上下,身体强健,长相清俊,双眸烔炯有神,神色间透着深沉与圆猾。 吉泰应诺道:“是,陛下!” 走出[御书房],吉泰带上[御书房]大门,静静地侍立于大门外东边。 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天宸帝拿起一本奏折,展开放到御书案上,拿起御笔,专心地批阅起来。 时间悄然而过,御书案上,左上角堆得高高的待批阅奏折,渐拿渐少,而右上角已批阅奏折,渐堆渐高。 突然,[御书房]门外传来吉泰的通报之声,“陛下,太皇陛下求见!” 执御笔的手,顿了顿,瞬即继续批阅奏折,天宸帝吩咐道:“请太皇进来。” 吉泰应诺道:“是,陛下!” 推开[御书房]大门,吉泰侧站于一旁,抬手相请,“太皇陛下,请!” 望向跟在身后的祥瑞,皓正太皇吩咐道:“祥瑞,在[御书房]门外候着。” 祥瑞应诺道:“是,太皇陛下!”随即,退身站于一旁。 待皓正太皇走进[御书房],吉泰伸手带上[御书房]大门,走到大门外东边,侍立着。 批完一本奏折,放下御笔,天宸帝放松身体,靠到龙椅上,望向走进[御书房]的皓正太皇,询问道:“太皇亲上[御书房],不知所为何事?” 听着天宸帝对自己疏离的称呼,皓正太皇心下不舒服,眉头不由地皱起,未立即回答,径自走到御书案下方东边,坐到客椅上。 望向天宸帝,皓正太皇回答道:“本皇此来,想问问霄儿,何时择定皇后?” 天宸帝搪塞道:“朕刚刚继位,政务繁多,不得闲暇,择定皇后之事,过段时日再说吧。” 皓正太皇不赞同地说:“霄儿,你已近而立,却无子嗣,婚娶不宜再拖。” 今时不同往日,身为祥鹰之皇,需衍续皇家血脉,为祥鹰未来畴划,天宸帝自知责任,无可推脱,然排斥油然而生,登基为帝,令自己与青竹儿之间出现一道鸿沟,本非所愿,再娶妃生子,势必推离青竹儿,令自己与青竹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更非所愿,自己所愿不大,只想与青竹儿携手同游,逍遥一生。 然而,所愿成空,所得非喜,却要苦苦压抑,困锁皇宫,去做所不愿之事。 脸上冷凝无波,天宸帝心下淒然控诉,苍天!你何其不公,何其残忍,你明明知晓,皇权于我如浮云,地位于我如轻烟,富贵于我如飞尘,唯一最最宝贝的只有青竹儿,却毫不留情地夺走她。 苍天!你高高在上,你睥睨众生,你一手遮天,虽能恣意操控他人的人生,却不能撑控他人的灵魂,岂不知,心之所系,永难磨灭。 平复紊乱的心绪,天宸帝认同道:“太皇所言在理。朕贵为祥鹰之皇,有责任繁衍皇家血脉。” 脸上露出丝丝喜色,皓正太皇询问道:“霄儿,[宣仪寺]送上来的《佳秀图册》,你有没有仔细地看看?” 天宸帝回答道:“尚未。” 皓正太皇叮咛道:“霄儿,抽空看看《佳秀图册》,选一选有无中意的佳丽?” 天宸帝答应道:“太皇放心,朕会抽空看的。” 皓正太皇叮嘱道:“霄儿,选立皇后,要慎之又慎,不要以貌取人,应以德才为上。” 微眯双眸,面露绝决,天宸帝直言以告:“太皇,朕之一生,永不立后,妃嫔随意。” 脸露震惊之色,皓正太皇指出道:“霄儿,皇后是一国之母,负责后宫的政务,怎能不立?” 天宸帝应话道:“太皇不必多虑,后宫虽无皇后,朕会选一名德才俱佳的妃嫔,来管理后宫政务,再让吉泰一旁督察。” 见天宸帝已有思虑,皓正太皇不再反对,无奈地同意:“霄儿既无意立后,那就不选后吧。” 随即,皓正太皇询问道:“霄儿,是不是放不下心中所爱,才不愿立后?” 天宸帝坦言道:“是的。今生,她虽不能嫁于朕,然于朕心中,她是朕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妻。” 接着,天宸帝相告道:“太皇,飞凤手镯,朕已送给她。” 心下吃惊,瞬即释然,霄儿若非爱她至深,岂能苦苦等她长大,又不肯立别人为后,皓正太皇微生好奇,询问道:“霄儿,她是什么样的姑娘?” 回想着往夕,脸上微露笑意,天宸帝回答道:“她有一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心地仁善,聪明机警,待人挚诚。与她相处,如春风拂面,如沐浴春阳,极尽畅快舒服,你无需顾忌,可尽抛烦恼,可敞开心扉,与之畅所欲言。” 皓正太皇探问道:“霄儿与她相处多久,竟如此了解她?” 天宸帝回答道:“与她相处九年,她是朕看着长大的。” 面露惊异,皓正太皇询问道:“霄儿与她是何关系?” 望了一眼皓正太皇,天宸帝回答道:“她是朕的师妹。” 皓正太皇探问道:“霄儿,令师妹知晓你喜爱她吗?” 天宸帝回答道:“不知。” 皓正太皇再问:“霄儿,令师妹喜爱你吗?” 天宸帝回答道:“与师妹分离时,她还是孩童,根本不懂情爱,虽喜欢朕,也只是兄长般的喜爱。” 有心对无心,何苦守着,皓正太皇劝说道:“霄儿,令师妹无意于你,又毫不知你的心意,你守着单思独恋,根本毫无意义,不如放下,另觅良缘吧。” 面露丝丝凄然,天宸帝应话道:“师妹是朕心之所系,幸福所在,安能放下。” 皓正太皇感慨道:“霄儿真是痴傻呀。” 收敛神思,天宸帝请求道:“师妹之事,请太皇不要告诉别人。” 皓正太皇应诺道:“霄儿放心,本皇必会保密。” 接着,皓正太皇叮咛道:“霄儿既不立后,选妃也不可随意,要以德才为上。” 天宸帝应答道:“太皇放心,为后宫安宁,朕会慎重选妃的。” 皓正太皇告辞道:“霄儿处理政务吧,本皇回[景颐宫]了。” 天宸帝相送道:“恭送太皇!” 起身离座,皓正太皇走到[御书房]门边,伸手拉开大门,走出[御书房],望向站于门前东边的祥瑞,唤到:“祥瑞,回[景颐宫]吧。” 祥瑞应答道:“是,太皇陛下!” 面向皓正太皇,吉泰躬身相送:“恭送太皇陛下!” 皓正太皇走在前,祥瑞走在后,一同离开[御书房],行走于九曲长廊之下,往[景颐宫]走去。 站直身形,吉泰正要转身,却见赫原朝[御书房]走来,停驻身形,等待赫原走近。 走到[御书房]门前,望向吉泰,赫原请求道:“吉泰,在下有事向陛下回报,请帮忙通传一声。” 吉泰答应道:“好的,赫原稍等。” 走到[御书房]门口,吉泰通报道:“陛下,赫原求见!” 正要批阅奏折,听见吉泰通报,天宸帝放下御笔,抬头望向[御书房]门口,吩咐道:“让他进来。” 吉泰应诺道:“是,陛下!” 望向赫原,吉泰侧站于一旁,抬手相请:“赫原,请!” 待赫原走进[御书房],吉泰伸手带上[御书房]大门,走到大门外东边,默然侍立着。 来到御书案下方,赫原跪地参拜,“属下,参见陛下!” 望向赫原,天宸帝免礼道:“赫原,起来吧!” 赫原谢恩道:“是,谢陛下!”随即,自地上站起身。 天宸帝询问道:“赫原,有何事回报?” 赫原回答道:“回陛下,礼物已送到华姑娘手上。据赫南回报,华姑娘和日曜王已离开天鹰城,正往祥云城而来,不知为何与[天狼堡]的堡主龙祥一行结伴而行。” 天宸帝询问道:“礼物交于华画,日曜王有何反应?” 赫原回报道:“据赫南回报,华姑娘收到礼物,日曜王因不知何人所赠,没异常反应。因一送出礼物,赫南就启程返回,华姑娘和日曜王何时查看礼物,反应如何,不得而知。” 本以为,一旦继承大位,再见青竹儿,会在很久之后,未曾料知,再见青竹儿,已是指日可待,天宸帝心下欣喜,吩咐道:“传令夜鹰堂,近日,密切监视日曜王动向,随时回报。” 赫原应诺道:“是,陛下!” 接着,赫原回报道:“陛下,紫金帝国的光玺太子与[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于今早,已离开祥云城,而光玺太子出祥云城西城门,往天鹰城而去,至于沙少轩,则是出祥云城东城门,往卓朗城而去。 据夜鹰堂回报,依举止神态来看,沙少轩不似沙少轩,更像是沙少冉,而沙少冉不似沙少冉,更像沙少轩。” 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之笑,天宸帝赞叹道:“嘉宁帝真是用心良苦,为独得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让沙少轩和沙少冉互为易容,施出李代桃僵之计,虚虚实实,令人难辨真假。” 赫原询问道:“陛下,既知沙少轩为假,乃是沙少冉所扮,还要派飞鹰监视吗?” 不论真亦好,假也罢,我如影随行,看你如何甩脱,天宸帝回答道:“传令夜鹰堂,让飞鹰继续监视,不许松懈。” 赫原应诺道:“是,陛下!” 随即,赫原询问道:“属下已无事回报,不知陛下有无吩咐?” 天宸帝回答道:“没有。退下吧。” 赫原应诺道:“是,属下告退!” 转身走出御书房,朝吉泰笑了笑,以示打招呼,赫原离开[御书房],沿着九曲长廊,往南宫门走去。 朝赫原回以一笑,吉泰走到[御书房]门口,伸手带上[御书房]大门,走至大门外东边,静静侍立着。 端起茶杯,连饮几口香茶,天宸帝放下茶杯,望着展开放在近前待批阅的奏折,不再烦闷,心中难抑期待与欣喜,脸上喜笑颜开,再等几天,青竹儿便要来到祥云城,他就能再见青竹儿,真想高声欢呼,真想开怀大笑。 青竹儿,我的青竹儿,我因你忧而忧,因你喜而喜,时时思恋,以心呼唤,只望你偶尔想念我,偶尔回应我。 压下激动的心绪,执起御笔,天宸帝伏于案边,专注地批阅起奏折来。 第0325章 抵达祥云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12日。 黄昏,太阳收敛起光芒,沉于地平线下,一片炫丽的晚霞印染西天。 官道上,行人车马稀稀落落,行色匆忙。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朝西而望,多骑快马沿着官道,由西往东驶来,马上骑士有男有女,均是青年人,而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途中巧遇、结伴同行的龙祥一行和伍烨影一行。 遥望远处,不见祥云城的影子,青竹担心地说:“烨影,天色渐晚,今天,我们能赶至祥云城吗?”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在入夜前,我们会赶至祥云城的。” 青竹关心地询问:“连天骑马赶路,烨影累不累?” 伍烨影回答道:“不累。”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累吗?” 青竹回答道:“有一点。”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既觉得有点累,就睡一会吧。” 青竹答应道:“也好。” 闭上双眸,青竹放松心神,靠在伍烨影怀中,慢慢沉入梦乡。 低头望了望睡着的青竹,伍烨影微露笑意,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望向前方,专心致志地驾驶着坐骑。 天色渐渐昏暗,月亮悄然升起,官道上,赶路者寥寥无几,均行色匆匆。 遥望前方,隐约可见巍峨高耸的城墙,与城楼上的灯火,祈悦开心地说:“大家快看,祥云城到了。” 唐婷高兴地催促:“大家快点,早早进入祥云城,也好早早休息。”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会,及至祥云城西城门,放慢马速,穿过西城门,踏上西城城内大道,快马扬鞭,直朝西城西大街驰骋而去。 及至西城西大街,众人减缓马速,沿街而行,穿过西城,踏上东城东大街,边驾马缓慢而行,边寻找客栈。 行至一家客栈门前,领先而行的龙祥,先勒停坐骑,随后各位,亦纷纷收拢缰绳,停下马。 回头望向伍烨影,龙祥征询道:“王爷,[云游客栈]还算不错,今晚就投宿在此如何?” 打量一眼[云游客栈],见其门面典雅大方,虽居闹市,亦有几分清幽,伍烨影同意道:“可以。” 二方投宿达成一致,龙祥一行、齐文和齐武纷纷甩镫下马,而伍烨影抱着睡着的青竹,飞身跃下马。 齐文、塔拉、祈笑、唐然各自牵着马,走到伍烨影、龙祥、祈悦、唐婷近前,接过他们递来的缰绳,牵着二匹马,齐武牵着一匹马,跟着客栈的小厮,前往客栈的马房,安置马匹。 抱着熟睡的青竹,伍烨影和龙祥、祈悦、唐婷一起,站在客栈门前,等候齐文和齐武、祈笑和唐然自马房回来。 望望伍烨影,又望望被其抱着正在熟睡的青竹,龙祥询问道:“王爷不叫醒华画吗?” 直直地凝望着青竹的睡容,伍烨影回答道:“不忙。待上了客房,再叫醒华画也不迟。” 望着伍烨影怀抱着青竹,轻松惬意,犹似怀中无物一般,祈悦打趣道:“王爷,华画虽年龄不大,却已成年,你抱着她,不觉得沉吗?” 伍烨影反驳道:“华画是本王的宝贝,本王恨不能天天抱着她,岂会嫌她沉。” 唐婷感叹道:“王爷真是宠爱华画。” 祈悦好奇地询问:“当初,王爷和华画是如何相识的?” 回想着与青竹相识之初,伍烨影微牵嘴角,回答道:“本王与华画相识偶然,并无特别。” 祈悦探问道:“王爷和华画一相识,就彼此钟情吗?” 伍烨影回答道:“无关钟情,只在心之所引。” 不明伍烨影言下之意,祈悦正要再问,却见齐文和齐武、祈笑和唐然已自客栈的马房回来,正朝客栈门前走来,便收住口。 待齐文和齐武、祈笑和唐然走近,伍烨影抱着青竹,领先走进[云游客栈],齐文和齐武紧随其后,龙祥一行走在最后。 齐文和塔拉走到柜台前,商订客房,伍烨影抱着青竹,与其余各位站在大堂上等候。 稍许,齐文和塔拉订好客房,与二名客栈伙计一起,走到伍烨影几位近前。 脸上擎着浅笑,望向伍烨影一行,一名青年伙计抬手相请:“四位客人,你们的客房在三楼,请随我来!” 面带微笑,望向龙祥一行,另一青年伙计抬手相请:“六位客人,你们的客房在三楼,请随我来!” 二名青年伙计在前引路,伍烨影一行、龙祥一行跟随于后,来到大堂左右两边的楼梯处,一名青年伙计领着伍烨影一行,登上堂上右边的楼梯,另一名青年伙计领着龙祥一行,登上堂上左边的楼梯,直上三梯而去。 登上三楼,来到一间客房门前,望向伍烨影一行,青年伙计介绍道:“几位客人,你们预订的三间客房,彼此相邻,你们的房号是从第七号到第九号,这一间,就是第七号客房。三间客房,如何分配,由几位客人自行决定。” 拿出三把客房钥匙,递给齐文,青年伙计唤到:“客人,客房钥匙,请拿好。” 待齐文接过钥匙,青年伙计询问道:“几位客人,不知是否还有吩咐?如无,格根告退!” 齐文吩咐道:“帮我们准备一下热水,我们呆一会要沫浴。” 青年伙计,即格根应话道:“好的,客人稍等。”随即,转身离开。 望向伍烨影,齐文提议道:“主子,为安全起见,属下与齐武住第七号、第九号客房,第八号客房由主子和华画居住,你看如何?” 伍烨影同意道:“可以。” 拿出第八号客房的钥匙,递给伍烨影,齐文唤到:“主子,给你客房钥匙。” 待伍烨影接过钥匙,齐文询问道:“主子,晚膳是出去就餐,还是打包买回来吃?” 沉吟一会,伍烨影回答道:“晚膳不出去吃了,打包买回来吧。”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 拿出第九号客房的钥匙,递给齐武,齐文唤到:“齐武,给你客房钥匙。” 齐武接过钥匙,望向伍烨影,告退道:“主子,属下和齐文各回客房了。” 伍烨影应话道:“嗯,去吧。” 齐文和齐武转过身,分别走到第七号、第九号客房门前,打开客房门,走进房内。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第八号客房门前,用钥匙开开门锁,推开客房门,走进房内,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轻轻地拉开青竹的双手,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到地板上玩去吧。” 天麒和地麒腾身跳出青竹的怀中,落到地板上,抖抖身体,甩甩小脑袋,伸展伸展四肢,迈动四肢,东张西望,参观起客房来。 卸下青竹背在两肩的行礼,放到床头柜上,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轻声唤到:“青竹儿,醒醒!” 听见连声呼唤,青竹悠悠转醒,轻声询问:“烨影,祥云城到了吗?” 伍烨影回答道:“到了。” 环视四周,见是陌生之地,青竹询问道:“烨影,这是哪里?” 伍烨影回答道:“这是我们所投宿的[云游客栈]的客房。” 坐正身体,青竹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我想活动活动。” 伍烨影依言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斜靠到床柱上,微微含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青竹。 离开床前一点,青竹沉肩坠肘,挺胸拔背,目视前方,左脚开步,屈膝按掌,打起太极拳来。 稍许,青竹双手下按,收脚并立,打完一趟太极拳,轻轻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上轻松许多。 “啪、啪、啪!”伍烨影拍起手,不吝啬地夸赞:“青竹儿打起太极拳的身姿,宛如行云流水,轻灵圆活,真是好看。” 走到床边坐下,青竹询问道:“烨影,几天未沐浴,身上感觉甚是不舒服,你可有让客栈伙计送热水来?” 坐正身形,右手环上青竹的腰,紧紧地搂住,伍烨影回答道:“有。青竹儿稍等,估计热水,就快送来了。” 话音刚落,客房门外传来敲门声,随之传来格根的声音,“客人,热水送来了。” 青竹正要站起身,却被伍烨影按住,不解地望向伍烨影。 伍烨影解答道:“青竹儿,你坐着,我去开门。” 放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三人,一位是客栈伙计格根,另二位估计是小厮,其身旁放着二桶水,而一桶装有一桶热水,一桶装有半桶冷水。 看见开门者,慑于其自然而发的无形威仪,格根和两名小厮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格根恭敬地询问:“客人,要我们把水送进客房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用。”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一个时辰后,你们再来收拾。” 格根应诺道:“好的。客人慢洗,小的告退!”随即,带着二位小厮,转身离开。 走出房门,双手各提起一桶水,伍烨影走进房内,边往洗浴间走,边交待道:“青竹儿,把换洗衣服拿出来,一会儿,我们沐浴。” 青竹答应道:“哎,好的。” 起身走到床头柜前,青竹提起三袋行礼,走到左边靠墙而放的长藤椅旁,放下三袋行礼,侧身坐到长藤椅上,打开行礼袋,拿出自己和伍烨影的换洗衣服和毛巾,系上行礼袋。 抱着换洗衣服和毛巾,青竹站起身,缓步望洗浴间走去,心下有点踌躇,与伍烨影共浴,已不知多少次,她依然不习惯,依旧感到尴尬,想向伍烨影提出,两人分开沐浴,却终究未开口,只因她知,伍烨影绝无可能答应,说出如同废话,还不如省点力气,不说得好,免得伍烨影不高兴。 深呼吸一下,青竹暗暗打气,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可说最为尴尬,她亦慢慢学着承受,而与伍烨影共浴,尴尬相对稍轻,她岂会无法克服。 此时,洗浴间内,传来伍烨影的呼唤声,“青竹儿,洗澡水对好了,快来沐浴。” 青竹答应道:“哦,来了。” 昂起头,挺起胸,青竹加快步伐,抱着换洗衣服和毛巾,走进洗浴间内,随之洗浴间的门被拉上。 近半个时辰后,洗浴间的门被拉开,青竹端着装有脏衣服的木盆,走出洗浴间,来到右边靠墙而摆的盆架前,把木盆放到盆架上。 走到左边靠墙而放的梳妆台前,青竹坐到木椅上,拿起木梳,慢慢梳理着刚洗好、被伍烨影擦干的头发。 倒出浴桶内的洗澡水,洗净浴桶,伍烨影走出洗浴间,见青竹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头,请缨道:“青竹儿,我帮你梳头。” 回头朝伍烨影一笑,青竹答应道:“好呀。” 伍烨影快步走到青竹身后,伸手拿走青竹手上的木梳,熟练地梳理着青竹的头发,须余,帮青竹梳好头发。 把木梳塞到青竹手上,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帮我梳头。” 青竹答应道:“好。” 让开座,青竹走到椅后,待伍烨影坐到椅上,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理着伍烨影那刚洗好、已擦干的头发,在发顶束起一束发髻,以紫色锦绳系上。 把木梳放到梳妆台上,青竹知会道:“烨影,头发梳好了。” 站起身,牵住青竹的手,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上洗衣间,洗衣服去吧。” 青竹同意道:“好,走吧。” 走到盆架前,伍烨影端起装着脏衣服的木盆,与青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走出房外。 望向正在客房内玩耍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叮嘱道:“天麒、地麒,我和烨影上洗衣间洗衣服,一会就回来,你们呆在客房内,别出去,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青竹带上客房门,与伍烨影手牵着手,离开客房,往一楼洗衣间而去。 二刻钟左右,青竹和伍烨影洗好衣服,自一楼洗衣间回来,推开客房门,扫视房内,见天麒和地麒安然地蹲坐在长藤椅上,放下心,出客房后门,来到客房后廊,晾晒好衣服。 青竹拿着二只相叠的木盆,与伍烨影走进客房,来到盆架前,分开两只木盆,一只放到盆架上阁,一只放到盆架中阁,随后,走到桌边坐下,伍烨影坐在主位,青竹坐在伍烨影上首。 望向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出去吃晚膳吧。” 未理会青竹提议,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不是饿了?” 青竹回答道:“嗯,很饿。”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忍一忍,齐文上外面买晚膳,就快回来了。” 青竹趴到桌上,捉着伍烨影的手,与自己的手比照着。 任由青竹把玩着自己的手,伍烨影面带浅浅的微笑,目不转睛地望着青竹。 等了一会,客房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晚膳打包买回来了。请问,在我们哪间客房用膳?” 伍烨影回答道:“晚膳,就在我的客房吃吧。” 过了一会,客房门被推开,齐文提着食盒,领先走进房内,齐武随后跟进。 见齐文和齐武进来,青竹急忙坐正身体,放开伍烨影的手。 走到桌边,齐武坐到伍烨影下首,齐文站在伍烨影对面,把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盒盖,从食盒内,端出饭菜、碗筷,摆放到桌上,盖上盒盖,提起食盒,放到身旁的木椅上。 齐文拿起空碗,为大家逐一盛饭,齐武拿起筷子,逐一摆放到大家近前。 青竹端起二盘切块的烤鸡,放到地板上,望向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吃晚膳。” 腾地爬站起身,天麒和地麒纵身跳下长藤椅,落到地板上,撒开四肢,跑到二盘烤鸡近前,望着冒着热气和香味的烤鸡,不自觉在啧啧嘴,蹲坐到地板上,静等烤鸡放凉一点。 帮伍烨影挟好菜,青竹端起碗,开始为自己挟菜。 伍烨影端起碗,执起筷,环视桌上,吩咐道:“用膳吧。” 齐文和齐武各自端起碗,拿起筷,挟了几道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待青竹挟好菜,伍烨影才挟起一块鸡肉,送到嘴中,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 用完晚膳,齐文和齐武收拾好碗筷,同声告退:“主子,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伍烨影应话道:“去吧,早早安歇。” 齐文提着食盒,与齐武一前一后,离开伍烨影客房,各自回客房安歇。 天麒和地麒跑到长藤椅旁,纵身跳上长藤椅,趴卧下来,卷缩起身体,开始睡觉。 青竹和伍烨影站起身,离开木桌,走到床边,各自脱下外袍,上到床上。 青竹展开被子,先钻入被下,面向床里,侧身而躺,伍烨影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放下纱帐,御气于手,随手一抛,一团无形气团迅速地膨胀漫延开来,渐渐地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于床帐内。 掀被躺到被下,伍烨影移近青竹,伸手扳转青竹,让青竹与自己相对而卧。 黑眸亮若星辰,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吧。” 看着伍烨影满脸期待,黑眸烨烨生辉,闪烁着兴奋,青竹不忍拒绝,答应道:“好吧。” 随即,青竹强调道:“只一次。” 伍烨影爽快地答应:“青竹儿放心,就一次。” 凑近青竹,伍烨影吻上青竹的双唇,边辗转吮吻,边注视着青竹的反应,而手上不停,拉扯着青竹的里衣,显得有点急切。 依样画葫芦,青竹笨拙地回应着伍烨影的亲吻,手环上伍烨影的腰,寻求安慰。 纱帐内,不知何时,锦被已被丢于床里,青竹和伍烨影坦呈相对,身体交缠于一起,上演着永恒的激情春色,阵阵吟哦声和喘吸声回响不绝。 第0326章 与祥作别 次日,天边微露晨光,星月悄悄隐去,大地万籁俱寂,黑夜坚守最后时光,等待白天的到来。 客房内,昏暗朦胧,木床摇摇晃晃,嘶哑地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纱帐颤抖不定,如水波荡起一层层波纹。 纱帐内,伍烨影伏在青竹身上,肆意地驰骋着,沉浸在无上的美妙之境中,陷在迷梦里的青竹,脸上泛着妩媚的红韵,身体犹如无形的水,随着伍烨影迅猛的挺动,随意摇摆不定,阵阵撩人的吟哦声,无意识地自口中发出。 突然,千古不变的激情嘎然而止,伍烨影停止驰骋,绷紧身体,暗哑地低吼一声,释放出纯正至阳的精华,喷洒在青竹的花芯里,紧紧地搂抱着青竹,埋首于青竹的颈间,酝酿着欢愉渐渐消褪。 陷于幻梦里的青竹,犹如飘浮在云间,或上或下,忽然,一波极至无上的欢愉,由花芯处奔涌向四肢百骸,宛如飓风来袭,把她吹上九霄云外,惊恐地冲破幻梦,微掀眼睑,无法承受住极至的欢愉,瞬即合上双眸,晕眩过去。 压下激荡澎湃的心绪,伍烨影缓缓退身而出,翻身从青竹身上下来,躺到床上,运功压下奔袭而来的情潮,坐起身,伸手拉过床里的锦被,盖到自己和青竹的身上,躺回床上,把青竹搂到怀中,与青竹额头相抵,心满意足地睡下。 不知过去多久,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该出去用早膳了。” 黑眸豁然睁开,伍烨影朗声回应:“你们自去用早膳吧。回来时,帮我和青竹儿,把早膳打包买回来。另外,给天麒和地麒买两只烤鸡。”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吩咐道:“让客栈伙计送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吩咐道:“退下吧。” 齐文应诺道:“属下告退!” 听着齐文的脚步声,渐走渐远,伍烨影合上双眸,继续睡觉。 不多会,客房门再次被敲响,传来格根的声音,“客人,热水送来了。” 刷地睁开黑眸,伍烨影朗声吩咐:“热水放门外吧,在下自会来提。半个时辰后,你们再来收拾。” 格根应诺道:“好的。客人慢洗,小的告退!” 察觉格根和送水的小厮已走离客房,伍烨影翻身坐起,拿过随意丢在床里的里衣和内裤,快速地穿上身,又拿过青竹的内衣和里衣,掀开被子,把青竹抱到怀中,帮青竹穿上内衣和里衣,抱起青竹,轻轻地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到青竹身上。 抬手虚空一划,笼罩于纱帐内的结界,瞬间消失无踪,伍烨影撩起纱帐,穿上靴子,下到地上,走到门边,打开客房门,只见,客房门前,放着两桶水,一桶装着满满的热水,一桶装着半桶冷水。 伍烨影走到客房外,双手提起两桶水,走进客房,径直走进洗浴间。 未几,对好洗澡水,伍烨影走出洗浴间,走到长藤椅旁,打开行礼袋,拿出自己和青竹的换洗衣服和毛巾,快步走回洗浴间,把换洗衣服放到衣架上,把毛巾放到盆架晾杆上。(.) 转身离开洗浴间,走到床前,挂起纱帐,掀开锦被,打横抱起青竹,走进洗浴间,随手拉上洗浴间的门。 近二刻钟后,洗浴间的门被拉开,伍烨影抱着青竹,走出洗浴间,来到床前,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搭到青竹身上。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外袍,穿到身上,伍烨影侧身坐到床边,掀掉被子,抱起青竹,放到怀中坐着,自床头柜上,拿起青竹的罗裙,帮青竹穿上,又拿起青竹的马褂,穿到青竹身上。 抱起青竹,放到床上,伍烨影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拿起木梳,解开发髻,慢慢地梳理着头发。 须余,梳理好头发,伍烨影拿着木梳,起身离开梳妆台,走到床边坐下,抱起青竹,放到怀中坐着,解开青竹的发髻,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理着青竹的头发。 梳好青竹的头发,把青竹抱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青竹身上,伍烨影伏低身形,在青竹唇上轻印一吻,轻声低语:“青竹儿,我上洗浴间,收拾一下,一会儿,就来陪你。” 站直身形,伍烨影走到梳妆台前,把木梳放到梳妆台上,转身正要移步前往洗浴间,却听见天麒和地麒的问候声,“伍大哥,早!” 回转身望向长藤椅,见天麒和地麒已然醒来,正站在长藤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他,伍烨影回应道:“天麒、地麒,早!” 见伍烨影穿戴整齐,天麒询问道:“伍大哥何时起来的?” 伍烨影回答道:“卯时过半吧。” 见青竹还未起床,地麒询问道:“伍大哥,华姐姐还未醒吗?” 伍烨影回答道:“尚未。” 相视一眼,天麒和地麒圆圆的大眼睛中,闪烁着笑意,意会于心,华姐姐睡懒觉,很有规律,并非天天睡懒觉,而是每隔几天,才一次,而今天,又是一个睡懒觉之日。 天麒奇怪地询问:“伍大哥,华姐姐为何每隔几天,就要睡一次懒觉呀?” 被问得一楞,旋即回神,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之所以睡懒觉,只因每隔几天,青竹儿要和我一同学习夫妻相处之道,累得身体乏困所致。” 地麒指出道:“学习夫妻相处之道,既如此累,伍大哥和华姐姐不如不要学。”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夫妻相处之道必须学习。” 天麒询问道:“为什么?” 伍烨影解答道:“作为夫妻,夫妻相处之道是必学之事,且要时常温故,感情才会更加日久弥坚。不然,夫妻只会形同陌路,名存实亡。”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心领神会,作为夫妻,学习夫妻相处之道,明知又难又累,还必须要学,真是不容易呀。” 不再理会天麒和地麒,伍烨影转过身,移步往洗浴间而去。 见伍烨影走进洗浴间,天麒和地麒纵身跳下长藤椅,落到地板上,抖动身体,伸展四肢,撒开腿,在客房内嬉戏追逐起来。 倒出洗澡水,洗净浴桶,收拾好脏衣服和毛巾,伍烨影端着木盆,离开洗浴间,望向嬉闹玩耍的天麒和地麒,交待道:“天麒、地麒,我上一楼洗衣间洗衣服,一会就回,你们呆在房内,别出去。”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伍大哥放心,我们不会出去的。” 端着木盆,伍烨影正往房门走去,此时,房门被敲响,随之传来格根的声音,“客人,请问澡洗好了吗?” 伍烨影边走边答:“澡洗好了。” 格根询问道:“客人,小的能否进来,收拾一下洗浴间?” 伍烨影边走边应:“可以,稍等。” 走到房门前,伍烨影打开客房门,只见,客房门外,站着三位,一位是格根,二位是小厮。 望见开门者,惧于其自然而发的迫人威势,格根和二名小厮不自觉地低下头。 侧身站于门边,伍烨影吩咐道:“进来吧。” 格根客气地说:“客人,打扰了。” 格根和二名小厮走进客房,径直走进洗浴间,见浴桶已洗净,洗澡水装在两只水桶内,收拾已不必,只需抬走洗澡水便可。 两名小厮各提起一桶水,跟在格根身后,离开洗浴间,走到客房外。 望向站在门边的伍烨影,格根询问道:“客人,不知可有吩咐?如无,格根告退!”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 格根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小的告退!” 格根转身领先而行,两名小厮各提起一桶水,跟随在后,离开伍烨影的客房,往楼梯口而去。 待格根和二名小厮下楼梯而去,伍烨影端着木盆,走到客房外,关上客房门,前往一楼洗衣间。 一刻多钟后,伍烨影洗好衣服,自洗衣间回来,推开客房门,扫视客房内,见天麒和地麒仍在嬉戏玩闹,青竹仍在床上熟睡,随放下心,走进房内,穿过后门,来到客房后廊,晾好衣服。 拿着木盆,走到盆架前,把木盆放到盆架上阁,伍烨影转身走到床边,侧身靠坐到床头,掀开被子,把青竹抱到怀中,拉过被子,盖到青竹身上,闭上黑眸,假寐起来。 突然,敲门声响起,随之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早膳买回来了。” 舒地睁开眼睛,掀掉被子,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边往桌边走,边吩咐道:“进来。” 客房门被推开,齐文提着食盒,领先走进客房,齐武跟随于后。 走到桌边,伍烨影坐到主位上,凑到青竹耳边,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走到桌边,齐武坐到伍烨影下首,齐文站在伍烨影对面,把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盒盖,端出两盘烧鸡、三样小菜、一大碗红豆粥,摆放到桌上,又拿出四个茶叶蛋、二副碗筷,放到桌上。 盖上食盒盖,提起食盒,放到身旁的木椅上,齐文随之坐到椅上,端起两盘烧鸡,放到地板上,望向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过来,用早膳。” 停下追逐打闹,天麒和地麒撒腿跑到两盘烧鸡近前,蹲坐下来,直盯着热气直冒、香气四溢的烤鸡,馋得不时地啧啧嘴巴,静等烤鸡放凉一点。 望了一眼主子怀中熟睡的青竹,齐文审时度势,心有所决,拿起空碗,盛了一碗粥,摆放到主子近前,又拿起一双筷子,放于盛有粥的碗上。 连声呼唤,不见青竹醒来,伍烨影微牵嘴角,黑眸闪烁着狡黠之光,埋首于青竹的颈窝,撒骄地左拱右拱,顺便落下点点亲吻。 陷入香梦里的青竹,突感颈间有毛绒绒的一团,拱来拱去,不时地有点点亲吻落上肌肤,难受地拧起眉峰,偏头躲让,然那毛绒绒的一团紧粘不放,想抬手推开那毛绒绒的一团,却抬不起手。 好梦再难继续,青竹嘟起嘴,微掀眼睑,不具威慑地瞪向伍烨影,声若蚊吟地抗议:“烨影怎能搅人好梦?” 抬起头,含笑望着青竹,伍烨影无辜地说:“青竹儿,不唤醒你,要我如何喂你吃早膳呀。” 眨眨眼睛,力持脑海清明,青竹商量道:“烨影,我好想睡觉,能不能等我睡饱后,再用膳?” 伍烨影否决道:“不行。” 随即,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乖乖,用过早膳,再睡觉,别让我担心。” 青竹答应道:“好吧。” 把青竹抱放到身旁的椅子上,伍烨影拿起一颗茶叶蛋,在桌子上敲了敲,剥掉蛋壳,御气于手,在茶叶蛋上一划,瞬间茶叶蛋被切成两半,把茶叶蛋放到碗中。 端起碗,执起筷,伍烨影挟起几样小菜,放到碗中,挟起半个茶叶蛋,送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张嘴。” 望了一眼齐文和齐武,青竹抿抿嘴唇,抛开矜持,反正被他们看笑话,也不是头一回,再多一回,也无所谓,张嘴咬了一口茶叶蛋,慢慢地嚼着。 撤回筷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茶叶蛋,伍烨影开心地嚼着,目不转睛地望着青竹。 齐文和齐武低眉敛目,望着桌面,时不时地瞅一眼主子和华画,看着他们你一口,我一口,旁若无人地共享一碗粥,暗暗觉得好笑,在华画面前,主子犹如小孩,开朗活泼,爱说话,爱撒骄,爱献殷勤,更爱粘人,不知主子有无自觉? 望向齐文和齐武,青竹询问道:“两位齐大哥,你们吃过早膳没有?” 齐文回答道:“华画,早膳我们吃过了。” 挟起一块咸廋肉,送到青竹嘴边,待青竹吃到嘴中,伍烨影撤回筷子,挟起一块咸廋肉,送到嘴中,边嚼边交待:“齐文、齐武,稍后,你们到街上采买些干粮,下午我们再启程。” 齐文和齐武应诺道:“是,主子!” 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为何上午不启程?” 伍烨影回答道:“我不想与龙祥一行同路,故而改到下午再启程。” 恍然若知,青竹分析道:“烨影,依我观察,龙祥、祈笑兄妹、唐然兄妹虽精于算计,却不失光明磊落,并非卑鄙阴险之流,与他们结伴同行,并无不可。” 伍烨影应话道:“他们虽是豪杰之流,我却不愿与之同行,也不想与之多作认识。” 直直地望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想与他们结交为友吗?” 青竹回答道:“不想。” 伍烨影追问道:“为何?” 青竹解答道:“他们皆非等闲之辈,所交朋友、所处环境必非寻常,而我只愿平凡,逍遥自在一生,可不想与之有所牵扯,让自己陷入危机四伏的泥沼。”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向往平凡,一生逍遥,我亦然。” 青竹提议道:“烨影,未来一天,你无事牵绊,和我一同游历四方,好不好?” 伍烨影欣然应允:“好呀。” 青竹和伍烨影相视而笑,不再说话,专心地用起早膳,不多会,共享完一顿温馨的早膳。齐文和齐武收拾起碗筷,放入食盒中。 正在此时,客房门被敲响,传来龙祥的声音,“王爷,时辰不早,我们该启程赶路了。” 齐文和齐武同声告退:“主子,属下告退!” 伍烨影应话道:“去吧。” 齐文提着食盒,与齐武走到房门边,打开客房门,只见,客房门外,站着龙祥一行,行礼背在肩上,应是即将启程。 冲龙祥一行点点头,以示打招呼,齐文和齐武走出主子的客房,各回客房而去。 把青竹抱到怀中,伍烨影起身离座,走到客房门边,相告道:“龙堡主,你们启程吧,我们要在祥云城玩几日。” 微皱眉头,龙祥询问道:“王爷,不知你们要在祥云城玩几日?” 伍烨影回答道:“时日不定,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天半月,或许更长。” 思量再三,龙祥告辞道:“王爷、华画,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在祥云城逗留,只好在此与你们作别,望多加珍重,后会有期!” 伍烨影送别道:“龙堡主,路上珍重,后会有期!” 青竹相送道:“龙大哥,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待龙祥一行离开,伍烨影关上客房门,抱着青竹,走到床边坐下,帮青竹脱掉外衣,把青竹抱放到床上,随即,站起身,脱下外袍,上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自己和青竹身上,搂抱住青竹,与青竹额头相抵。 青竹知会道:“烨影,我睡了。” 伍烨影低应道:“睡吧。” 合上双眸,青竹放松心神,任睡意来袭,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闭上黑眸,留几分清醒,渐渐睡下。 客房内,甚是安静,唯有天麒和地麒跑来跑去,嬉戏打闹之声,不时响起。 第0327章 师兄来访(1)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之传来格根的声音,“客人,你们有友来访。” 豁然睁开双眸,微眯双眼,伍烨影若有所思,来访者自称为友,遑不论言下是否有诈,必是认识自己,而其消息灵通,对自己的行踪知之甚祥,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他会是谁呢? 伍烨影沉声询问:“来访者可有报出姓名?” 格根回答道:“来访者自称姓辛,是一位青年。” 心有所动,原来是他,伍烨影暗暗恼怒,在祥云城,之所以只逗留半日,主在甩掉龙祥一行,次在防止赫连龙霄前来看望青竹儿。未成想,虽甩掉了龙祥一行,却误算了赫连龙霄。 本以为,早上因要早朝,赫连龙霄应无空出宫,而待其有空时,他与青竹儿已离开祥云城。然而,算有错漏,为与青竹儿相见,赫连龙霄竟不惜休朝一日,微服出宫。 转而心下冷笑,来了又如何,你也只能遥遥而望,休想近青竹儿的身。无论今生,还是永世,青竹儿是我的,意欲抢夺者,休怪他心狠手辣,尽皆除之。 凝望着青竹的睡颜,伍烨影喃喃自语:“青竹儿,我去会会令师兄,一会就来陪你。” 放开青竹,伍烨影翻身坐起,掀开被子一角,移坐到床边,穿上靴子,站到地板上,拿起床头柜上的外袍,快速地穿上。 走到梳妆台前,伍烨影坐到椅上,拿起木梳,解开发髻,梳顺头发,在头顶束起一束发髻,以紫色锦绳系上。 起身走到床边,帮青竹盖好被子,放下纱帐,伍烨影转身走到房门边,打开客房门,见客房门外,站着三人,一人是格根,另外二人是辛隐和辛空主仆。 望向格根,伍烨影称谢道:“有劳格根,帮在下把朋友领来。” 格根客气地说:“客人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随即,格根询问道:“客人,不知有无吩咐?如无,小的告退!” 伍烨影吩咐道:“送壶热水来,在下要泡茶。” 格根应诺道:“好的,小的告退。”随即转身离开。 望向辛隐和辛空主仆,伍烨影侧身站于门旁,抬手相请:“辛堂主,请进!” 辛隐寒暄道:“在下冒昧来访,打扰之处,请王爷见谅!” 伍烨影在前引路,辛隐和辛空走进客房,跟在后面,一同走到桌边。 走到桌边主位,伍烨影抬手相请:“辛堂主,请座!” 依言坐到桌边,辛隐坐在伍烨影上首,辛空坐在伍烨影对面。 离开桌边,伍烨影走到长藤椅旁,打开干粮袋,拿出一只小竹筒,走回桌边坐下。 环视客房内,不见青竹的踪影,却见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你追我赶,嬉戏玩闹着,看其外形,与老虎极为相似,然头上却长有一根金色的独角,辛隐失望之余,亦暗暗好奇,那两只形似老虎的小动物,究竟是什么动物呢? 视线投向木床上,纱帐低垂着,难窥帐内洞天,床边地板上,摆放着一双女氏黑色长靴,床头柜上,放着粉红色罗裙与马褂,辛隐若有所思,青竹儿一向早起,从不睡懒觉,为何日上三竿,还未起床?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辛堂主,本王来至祥云城,你是如何得知的?” 收敛神思,辛隐回答道:“昨晚,在下闲逛东大街,恰好望见王爷和堡主投宿[云游客栈]。” 伍烨影相告道:“辛堂主来得不巧,不久前,龙堡主退掉客房,已离开祥云城。” 不想与伍烨影东拉西扯,辛隐直言挑明:“王爷,在下今来,不是要见堡主,而是看望青竹儿。” 伍烨影抱歉地说:“辛堂主,青竹儿尚未起床,无法与你相见,令你白跑一趟,实在抱歉。” 辛隐不解地询问:“青竹儿向来不睡懒觉,为何睡至现在,还未起床?” 伍烨影解答道:“因连日赶路,青竹儿饱受颠波,极是困乏,故而睡至现在。(.)” 此时,客房门被敲响,随之传来格根的声音,“客人,热水送来了。” 伍烨影吩咐道:“进来!” 客房门被推开,格根一手提着大铁壶,一手拿着一只小木盆,走进客房,径直走到桌边,站于伍烨影下首。 把小木盆放到桌上,揭开茶壶的壶盖和六只茶杯的杯盖,放入小木盆中,提起大铁壶,向小木盆里倒入少许热水,又向茶壶和六只茶杯中倒入一点热水,端起茶壶和茶杯,逐一摇摇,随之把水倒进小木盆里,又拿起壶盖和杯盖,逐一在小木盆里洗洗,随之放回茶壶和茶杯上。 望向伍烨影,格根询问道:“客人,不知有无茶叶?” 伍烨影应答道:“有的。” 打开手上拿着的小竹筒筒盖,向茶壶里倒了一点茶叶,随之盖上筒盖,伍烨影拿着小竹筒,起身离座,走到长藤椅旁,把小竹筒放进干粮袋里,系上袋口,随之走回桌边坐下。 格根提起大铁壶,向茶壶里倒入少许热水,端起茶壶,摇了摇,以洗洗茶,随之倒掉茶壶中的水,又提起大铁壶,向茶壶里慢慢倒入热水,待水倒满,盖上壶盖。 待伍烨影回到桌边落座,格根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小的告退!”随即,一手提着大铁壶,一手端着小木盆,走出客房,往一楼而去。 执起茶壶,倒了三杯茶,把二杯茶放到辛隐和辛空近前,伍烨影相请道:“辛堂主,请喝茶!”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辛隐指出道:“王爷,青竹儿困乏,赖床不起,又不吃早膳,对身体可不好。” 靠到椅背上,伍烨影应话道:“辛堂主不必担扰,用早膳时,本王有叫醒青竹儿,让她用过早膳,才接着睡的。” 见日曜王并未疏于照顾青竹,心中不快顿消,辛隐询问道:“王爷,不知青竹儿何时会醒?” 伸手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太过困乏,估计要睡一天,无人唤她,是不会醒来的。” 面露吃惊之色,辛隐奇怪地询问:“青竹儿怎会如此困乏,竟要睡一天?” 心知青竹困乏之因,却不会告知辛隐,伍烨影搪塞道:“青竹儿极少出门,长途奔波不适应,身体极度困乏,也是难免。” 微蹙眉峰,辛隐询问道:“午膳时,王爷要唤醒青竹儿吧?” 伍烨影回答道:“那是自然。” 辛隐要求道:“今日,在下特来看望青竹儿,不想一面不见,就无功返回。午膳时,在下厚颜叨扰,王爷不会介意吧。” 淡淡地望了一眼辛隐,伍烨影应话道:“辛堂主屈尊来访,不嫌午膳简单,愿意在此用膳,本王又岂会介意。” 脸上微露浅笑,辛隐询问道:“王爷,不知可有围棋?” 伍烨影回答道:“有的。” 辛隐提议道:“王爷,所幸无事,不如你我下一盘围棋如何?” 伍烨影同意道:“也好。” 起身离座,伍烨影走到长藤椅旁,打开行礼袋,拿出装围棋的大锦袋,返身走回桌边坐下。 移开摆放于桌中央的茶壶和茶杯,伍烨影打开装围棋的锦袋,拿出拆开的四块棋盘,依循四块棋盘的槽口,拼装成完整的棋盘,放到桌上,又拿出两个钵盂,放到桌上,又拿出装黑白棋的两个小锦袋,打开小锦袋,把黑白棋倒到两个小钵盂里,随之把大小三个锦袋,放到右手桌角。 端起装有黑棋的钵盂,放到辛隐近前,伍烨影相请道:“辛堂主,黑棋先,请下棋。” 执起一枚黑棋,落到棋盘上,辛隐唤到:“王爷,该你下了。” 伍烨影和辛隐交替执棋,专心地下起围棋,而辛空慢慢品茗着茶,一旁聚精会神地观战。 时间恍然而过,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攻防相济,可谓平分秋色,一方意图抢占先机,占于上风,却非易事。 突然,敲门声传来,随之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午膳是出去吃,还是打包买回来?” 落下一枚白棋,伍烨影吩咐道:“午膳打包买回来。有客来访,午膳多买一些。” 脸上微露惊讶,齐文询问道:“主子,请问有几位客人来访?” 伍烨影回答道:“两位。” 齐文告退道:“属下告退!” 两位客人来访,会是哪两位呢?齐文带着疑惑,转身离开主子的客房,下楼走出客栈,前往酒楼买午膳。 望着棋盘上,黑白棋子不分胜负,伍烨影轻笑道:“辛堂主棋艺高绝,本王佩服。” 辛隐赞叹道:“王爷棋艺精湛,在下叹服。” 伍烨影提议道:“此局棋,本王和辛堂主难分高下,不如和棋如何?” 辛隐轻笑道:“就依王爷之言,和棋吧。不然,此局棋还不知要下到何时,只怕终了,仍是难分胜负。” 伍烨影和辛隐各自捡起白棋和黑棋,放到两只钵盂中。 辛隐端起装有黑棋的钵盂,放到伍烨影近前,又拿起棋盘,拆成四块,放到伍烨影近前,随之把茶壶和茶杯移回桌中央。 伍烨影拿起放在桌角的两个小锦袋,端起两只钵盂,把黑白棋倒入两只小锦袋里,系好袋口,又拿起桌角处的大锦袋,把两只小锦袋、两只钵盂、四块棋盘放进大锦袋里,系上袋口。 起身离座,伍烨影拿着大锦袋,走到长藤椅旁,把大锦袋放进行礼袋里,系上袋口。 转身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罗裙和马褂,伍烨影撩起纱帐,闪身而入,坐到床边,把罗裙和马褂放到床头,掀开被子,抱起熟睡的青竹,放到怀中坐着,拿过罗裙和马褂,帮青竹穿上,提起青竹的靴子,帮青竹穿到脚上。 第0328章 师兄来访(2) 用手理理青竹的头发,凑近青竹的耳边,伍烨影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耳边声声呼唤,好梦被扰,青竹微拧眉头,轻声咕哝:“烨影,别吵!” 见青竹不愿醒来,伍烨影再唤:“青竹儿,醒醒,起来吃午膳。” 嘟起嘴,青竹咕哝道:“好困,好想睡觉,不想吃午膳。” 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乖乖,起来吃午膳,别让我担心。” 微掀眼睑,青竹同意道:“好吧,我吃过午膳,再睡觉。”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撩起纱帐,走离床边,知会道:“辛堂主稍坐,本王带青竹儿上一楼洗衣间,去去就回。” 辛隐应话道:“王爷请便!” 趴在伍烨影肩头,青竹闭着眼睛,打瞌睡,听见伍烨影和辛隐的谈话,刷地睁开眼睛,望向桌边,面露惊讶,开心地唤到:“师兄何时来的?” 冲青竹微微一笑,辛隐回答道:“巳时来的。” 青竹奇怪地询问:“师兄来了,怎不让烨影叫醒我?” 辛隐回答道:“师兄今来,特为看望青竹儿,见青竹儿睡得熟,就未让王爷唤醒你。” 不想青竹和辛隐多作交谈,伍烨影抱着青竹,快步走到客房门边,伸手打开客房门,闪身走出客房,往楼梯口走去。 正要再说,见已出得客房,青竹收住口,趴回伍烨影肩头,闭目假寐。 见青竹和伍烨影离开客房,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跑到长藤椅旁,纵身跳上长藤椅,伏蹲下来,眼含警惕地盯着辛隐和辛空。 望着天麒和地麒,辛空询问道:“主子可知那两只宠物是什么动物?” 侧转身,望向天麒和地麒,辛隐回答道:“不知,从未见过。” 辛空猜测道:“看外形,极象老虎,那两只宠物会不会是老虎呢?” 辛隐接言道:“老虎,倒是见过多种,却从未见过头上长金角的,它们应该不是老虎。” 辛空轻笑道:“如此可爱的两只宠物,真不知日曜王在哪里寻得的?” 辛隐打趣道:“辛空也想寻得一只此种动物,作为宠物,养着玩吗?” 辛空回答道:“主子说笑,属下虽喜欢此种动物,可没闲空与耐心去饲养它。(.)” 面露困惑,辛空奇怪地说:“依属下之见,日曜王才干卓绝,与主子不相上下,玄天帝却对其放任自流,不管不问,真令人不解。” 辛隐指出道:“世人往往好恶随心,可不管你心性好坏,有无才干。日曜王天生具有一双真魔之眼,世人视其为真魔化身,见之,退避三尺,无不畏惧,玄天帝虽是一国帝皇,亦是凡俗之人,不喜欢日曜王,也在情理之中。” 辛空感慨道:“日曜王虽不得玄天帝喜欢,失去皇权在握之机,却乐得逍遥山水,好不自在,真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1。” 眼神迷离,辛隐认同道:“是呀。得失之间,焉知得不是失,而失不是得呢。” 此时,客房门被推开,伍烨影抱着青竹,走进客房,径直走到桌边,坐于主位上。 见伍烨影和青竹回来,天麒和地麒放下戒备,伏卧到长藤椅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望向桌边。 端起茶杯,送到青竹嘴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喝点水,解解渴。” 望了一眼辛隐和辛空,又望望伍烨影,青竹咬咬牙,抛开矜持,张嘴含住茶杯沿,连喝几口茶,偏头让开,“烨影,不喝了。” 端离茶杯,送到嘴边,伍烨影喝下几口茶,放下茶杯,双手环抱着青竹,望向辛隐,抱歉地说:“让辛堂主稍候,实在抱歉。” 看着日曜王和青竹亲密无间,辛隐心下酸楚,脸上挤出一丝笑,寒暄道:“王爷不必介怀,在下稍候一会,无防。” 想起[凌霄宝剑],辛隐询问道:“青竹儿,几日前,我让赫南送给你的礼物,可喜欢?” 青竹回答道:“喜欢。” 随即,话锋一转,青竹苦恼地说:“那把千年寒铁所铸的软剑,我虽十分喜欢,只是太过贵重,让我不敢随身佩戴,一怕不小心丢了,太过可惜,二怕被人觊觎,抢夺走。[.超多好看小说]” 脸上微露诧意,辛隐有点哭笑不得,起初,送上[凌霄宝剑],只想着,[凌霄宝剑]被青竹儿天天佩戴着,犹如他天天陪在青竹儿身边,并未想过它贵不贵重,有无人觊觎,看来自己有欠考虑。 不过,[凌霄宝剑]既已送出,自然希望青竹儿能天天佩带着,怎能因它贵重,而成为无用的摆饰。 辛隐安抚道:“青竹儿别担心,依你如今修为,再有王爷保护,那把千年寒铁所铸的软剑,既便有人觊觎,也无人能抢夺走。如若不小心丢掉,那就算了,千年寒铁所铸的软剑再好,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必挂于心上,我会再送一把给你的。” 听得辛隐一番开解,青竹苦恼尽消之时,又暗暗感叹,师兄真是有钱,千年寒铁所铸的软剑,价值连城,他却毫不放在眼中。 展颜而笑,青竹决定道:“宝剑再好,不用就变成摆饰。师兄送的那把软剑,我还是佩戴上吧。” 黑沉下脸,伍烨影心下恼火,因千年寒铁所铸的软剑,太过贵重,青竹儿已打算不再佩戴,谁料赫连龙霄三言二语,帮青竹儿解除烦恼,令青竹儿改变心意,而决定随身佩戴。 赫连龙霄真是讨厌之极,若非他是青竹儿的师兄,真想让他永远消失。 收紧环在青竹腰间的双手,传达不满,伍烨影沉声唤到:“青竹儿!” 察觉环在腰间的双手收紧,不明所以,听见伍烨影冷沉的呼唤,青竹心下咯噔一声,暗呼不好,伍烨影生气了。 扬头望向伍烨影,见其脸上冷凝无波,黑眸深邃如渊,青竹恍然惊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伍烨影讨厌师兄之极,连带着师兄所送之物,也极为讨厌,而自己未作细想,决定佩戴师兄所送的软剑,岂不是招惹伍烨影不快。 冲伍烨影讨好地笑了笑,青竹快速地转动脑筋,想着安抚伍烨影之法,正在此时,敲门声传来,随之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 “主子,午膳买回来了。请问,在我们哪间客房用膳?” 伍烨影回答道:“进来吧。午膳,在我的客房用膳。” 轻舒一口气,青竹暗暗庆幸,幸亏齐文买午膳回来,让自己有充裕的时间,来想应对之策,而伍烨影一时半会,应不会跟自己发难。 “吱吖”一声,客房门应声而开,齐文提着食盒,齐武提着两只烧鸡,一前一后,走进客房,径直走到桌边,站于伍烨影下首。 见来访之人是辛隐和辛空,齐文和齐武微露惊讶,冲辛隐和辛空点点头,以示打招呼。 把食盒放到桌上,齐文打开盒盖,从食盒里,端出饭菜、碗筷、两只平盘,摆放到桌上,盖上盒盖,提起食盒,放到辛空所坐一边的木椅上,随之坐下。 齐武拿过两只平盘,撕下包在两只烤鸡外面的油纸,放进桌下的垃圾篓里,把两只烤鸡放到两只平盘上,端着两只平盘,走到长藤椅旁,把两只平盘放到地板上。 望向天麒和地麒,齐武唤到:“天麒、地麒,下来,吃午膳吧。” 天麒和地麒腾地爬站起身,纵身跳下长藤椅,走到两只平盘近前,蹲坐下来,望着直冒热汽、香味扑鼻的烤鸡,不自觉地啧啧嘴巴,静等烤鸡放凉一点。 齐武走回桌边,和齐文坐于一边,与主子相邻,而齐文和辛空相邻。 齐文拿起碗,为大家逐一盛饭,齐武拿起筷勺,逐一摆放到大家近前。 望向辛隐,伍烨影相请道:“辛堂主,不必客气,请随意!” 辛隐应话道:“好的。” 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吩咐道:“用膳吧。” 齐文和齐武、辛隐和辛空各自端起碗,拿起筷子,挟了几道菜,放入碗中,开始用起膳来。 抱起青竹,放到右侧的椅子上,伍烨影端碗执筷,挟了几道菜,放进碗中,挟起一块士豆,送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张嘴。” 偏头让开,青竹要求道:“烨影,我要自己吃。”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体力尚未恢复,没力气端碗吧。” 试着抬起手,有点后继无力,甚是免强,青竹郁闷地嘟起嘴,“烨影,还是让你喂我吧。” 挟着土豆块,递到青竹嘴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吃!” 扫视桌上,见齐文和齐武闷头吃饭,辛隐和辛空面带诧意,奇怪地望着她,青竹尴尬地低下头,脸上升起两团红云,火辣辣地烫,深呼吸一下,鼓足勇气,执开矜持,张嘴含住土豆块,慢慢地嚼着。 撤回筷子,挟起一块土豆,送到嘴中,伍烨影边嚼着,边注视着青竹。 午膳用罢,齐文和齐武收拾好碗筷,同声告退:“主子,属下告退!” 伍烨影应话道:“去吧。休息一会,我们未时启程。” 齐文提着食盒,与齐武一起,离开主子的客房,齐武回客房而去,而齐文往一楼而去。 喝了一口茶,辛隐指出道:“王爷,祥云城风景名胜颇多,难得途经此地,不好好游玩一番,岂不可惜。” 未理会辛隐,伍烨影端起茶杯,送到青竹嘴边,“青竹儿,喝点水,解解渴。” 当着辛隐和辛空的面,由伍烨影喂午膳,已是饱受尴尬,再让伍烨影喂水喝,尴尬虽有,已不算什么,青竹不再扭捏,放开矜持,张嘴含住杯沿,连喝几口茶,偏头朝向一边,以示水已喝好。 端离茶杯,送到嘴边,伍烨影喝下几口茶,才慢悠悠地说:“游玩祥云城,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当下。本王出来已久,要和青竹儿快点返回昊日城。” 抓住漏洞,辛隐不解地询问:“既想快点返回昊日城,王爷为何舍近路不走,反而走远路呢?”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少出远门,见识较少,本王回昊日城,之所以弃近走远,只因想让青竹儿多多领略外面的人文风光。” 辛隐指出道:“王爷一番好意,希望青竹儿长长见识,然外面的人文风光,让青竹儿走马观花般地看一遍,只怕不能领略吧。” 伍烨影应话道:“外面的大千世界,何其广大,信马由缰地看一遍,自然不能全然领略,然青竹儿也算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日后,本王寻得闲暇,会带着青竹儿,游历四方,好好领略各地人文风光的。” ** 注1:出处《后汉书?卷十七?冯异传第七》,作者,范晔(南朝宋) 第0329章 师兄来访(3) 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望向辛隐,青竹询问道:“师兄何时来祥云城的?” 含笑望着青竹,辛隐回答道:“五月底,来祥云城的。” 青竹探问道:“师兄来祥云城,是办事吗?” 辛隐答话道:“是的。” 青竹询问道:“师兄经常外出办事吗?” 辛隐应话道:“是呀。一年之中,我甚少呆在[天狼堡],多数在外地巡视产业,与人洽商,寻找合作商机。” 青竹关心地说:“师兄经常在外奔波,要多加注意身体。” 听着青竹关心之语,辛隐甚是开心,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身体强健,一点奔波之苦,还受得住。” 随即,辛隐询问道:“青竹儿,我所送的那把软剑,有在剑柄上刻下两字,不知你有没有看见?” 青竹回答道:“看见了。剑柄上,刻着‘凌霄’两字。” 辛隐告知道:“青竹儿,那把软剑,我命名为[凌霄],与另一把软剑[墨竹],是一对宝剑。而[墨竹],是我的随身佩剑。” 脸上露出丝丝惆怅,辛隐伤感地说:“青竹儿已嫁于王爷,我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陪着青竹儿,照顾青竹儿,就让[凌霄]代我,陪着青竹儿吧。” 直直地望着青竹,辛隐询问道:“青竹儿,你会天天佩戴着[凌霄]吗?” 望着面现惆怅、眸露期盼的辛隐,青竹脸上微现苦恼,心下为难之级,很想答应师兄的要求,然一想到伍烨影讨厌师兄之极,就难以开口答应。 伸手抓住青竹的手,紧紧地握着,伍烨影冷凝着脸,黑眸幽幽地凝望着青竹,默然不语。 发觉左手被伍烨影握住,瞅了一眼伍烨影,见其幽幽地望着她,青竹举棋难定,踌躇不决,顾念师兄,会令伍烨影不快,顾念伍烨影,则令师兄失望,现下如何是好,才能两全其美呢? 见青竹久久不答,辛隐询问道:“青竹儿嫌弃师兄所送的[凌霄]宝剑,不愿佩戴吗?” 收敛神思,青竹回答道:“师兄别误会,我很喜欢[凌霄]宝剑,怎会不愿佩戴呢。” 辛隐顺话而问:“青竹儿言下之意,是愿意天天佩戴[凌霄]吗?” 既然事难两全,无法一时同顾两方,那就先安师兄,再安伍烨影吧,青竹答应道:“师兄,[凌霄]宝剑,我会天天佩戴的。” 脸上露出喜色,辛隐叮咛道:“青竹儿要言而有信,可不许失言。” 青竹保证道:“师兄放心,我绝不失言。” 黑眸眯起,脸上阴云密布,与青竹交握的手,不由握紧,伍烨影怒火上涌,青竹儿顾念赫连龙霄,不忍其失望,竟答应佩戴[凌霄]宝剑,而毫不顾念他。原来,在青竹儿心中,他始终是外人,终不及她的师兄重要。 被伍烨影握住的左手,传来丝丝疼痛,心知已惹怒伍烨影,青竹微抬头,瞅了一眼伍烨影,见其脸色阴沉,眸光冷厉,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急忙低垂下头,飞迅地转着脑筋,寻找安抚伍烨影之策。 压压心头怒火,伍烨影不再虚与伪蛇,直接逐客:“辛堂主,未时将至,本王和青竹儿要收拾行礼,准备启程赶路,恕不能留客,请回吧。” 望望满脸阴沉的伍烨影,又望望低头不语的青竹,辛隐心有所思,先前,青竹儿面露难色,未立即答应他的要求,因是顾忌日曜王吧。现下,青竹儿顾念他,答应天天佩戴[凌霄],却惹怒日曜王。 与青竹儿难得再见,真想多聚一会,然因他之故,令青竹儿惹怒日曜王,如若再作逗留,无异于火上添薪,让日曜王盛怒难消,更令青竹儿难处。 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难于捉磨,虽极喜爱青竹儿,然怒到极处,对青竹儿发难,也不无可能。如若青竹儿被日曜王伤害,他岂不难辞其咎,声称要守护青竹儿,岂不成为讽刺,成为一句空谈。 青竹儿,是他的师妹,是他的挚爱,然天意弄人,与她无缘相守,他别无所愿,只愿她幸福永远,安康喜乐,安能让她失去幸福,受到伤害。 思虑再三,辛隐心有所决,语带威胁地说:“王爷,青竹儿是在下的师妹,在下爱之如宝,只愿她一生幸福,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青竹儿与王爷共结连理,成就姻缘,在下希望,王爷能永远关爱她,给予她幸福,如若王爷做不到,在下必会带走她。” 脸上露出一丝嘲讽,黑眸闪烁着冷鸷之光,伍烨影阴冷地说:“休想!青竹儿是本王之妻,意图抢夺者,休怪本王辣手无情,将之挫骨扬灰。” 听着伍烨影阴森森之语,青竹心下惊悚,伍烨影处于盛怒之下,与师兄一旦交起手,势必下手无情,而师兄能否招架,她不得而知。 遑不论谁胜谁败,伍烨影和师兄,无论谁受到损伤,她都不愿乐见,无论谁命丧黄泉,她势必崩溃,终此一生,再不得开心颜。 不想伍烨影和辛隐言语失和,大打出手,青竹急忙安抚:“烨影别误会,师兄只是说说,并无意要带我走。再说,烨影是天下最好的丈夫,我哪里舍得离开,只会粘得牢牢的。” 见青竹还在意着他,伍烨影心下舒服一点,阴鸷骇人的神色,趋于缓和,再次撵客:“辛堂主,本王无空待客,请回吧。” 望着惊惶不安的青竹,辛隐暗暗自责,因他之故,令青竹儿身处两难之境,因他言语挑衅,激怒日曜王,令青竹儿承受惊吓。 不想再令青竹为难,多留无益,辛隐告辞道:“王爷,打扰多时,望请见谅!告辞!” 心知捥留不宜,青竹相送道:“师兄,未时,我和烨影将要启程赶路,不便捥留于你,望多加珍重!” 凝望着青竹,辛隐辞别道:“青竹儿,望自珍重,若得闲暇,我会亲上昊日城,看望你。” 冲辛隐展颜而笑,青竹应话道:“师兄若来昊日城,我欢迎之至。” 瞥了一眼青竹,转而冷冷地望向辛隐,伍烨影冷声送客:“辛堂主,恕不远送!” 对伍烨影撵人之举,不以为意,辛隐淡然而笑,告辞道:“王爷,不必相送,告辞!” 饮尽杯中之茶,放茶杯于桌上,辛隐起身离座,直往房门处走去,辛空放下茶杯,站起身,相随于后。 及至房门处,辛隐打开客房门,走出客房,辛空随后跟出,一同离开伍烨影的客房,往一楼而去。 目送辛隐和辛空走出客房,青竹收回视线,望向伍烨影,轻哄道:“烨影别生气,[凌霄]宝剑是师兄所送的礼物,如不佩戴,岂不辜负师兄的一片好意。我跟你保证,以后,不论师兄再送什么礼物,我全放家中,决不带在身上。” 淡淡地望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未知声,甩开青竹的手,站起身,往客房后门处走去。 楞楞地望着被甩开的左手,青竹有点不知所措,以往,伍烨影生起气,自己哄几下,就会好的,而现下,自己好言相哄,他却不理不睬,更对自己视而不见。 回过神,扭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 犹似未听到,伍烨影走到客房后门处,打开后门,踏上客房后廊,收下晾晒的衣服,转身走进客房,反手关上后门,走到床前,挂起纱帐,坐到床边,放下晒干的衣服于床上,拿起一件,专心地叠着。 望着闷头叠衣的伍烨影,青竹不气馁,再次唤到:“烨影!” 伍烨影充耳不闻,手上不停,专心至致地叠着衣服。 弃而不舍地连唤数次,不见伍烨影回应,青竹心下堵得慌,清亮有神的双眸,变得晦暗无光,不再呼唤,闭上双眸,默运[九玄诀]功法,调出丹田内的真气,让真气游走周身,几个周天后,收功让真气回归丹田,感觉浑身轻松舒爽许多,体力恢复不少。 豁然睁开双眸,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不愿理我,是不是讨厌我?” 等不到伍烨影回答,青竹暗然而笑,喃喃自语:“既令烨影讨厌,我无颜留下,那就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手扶桌边,青竹缓缓站起身,慢慢移步而走,走至客房门口,扶着门框,回头而望,见伍烨影依旧闷头叠衣。 心下酸涩,脸上木然,双眸盈转着莹莹泪光,青竹深呼吸一下,压下纷乱的心绪,告辞道:“望烨影多加保重,告辞!” 毅然决然地转过头,青竹抬脚跨出房门,缓慢地往楼梯口走去。 边叠着衣,边时时注意着青竹,见青竹行至客房门口,伍烨影心下难宁,怕青竹真得离去,然心有不甘,希望青竹再哄哄他。 见青竹走出客房,失去踪影,伍烨影心下悚然,扔下手上叠着的衣服,飞身掠出客房,掠至青竹身后,一把抱住青竹,埋首于青竹颈间,嗅闻着青竹身上的体香,悚然不安的心,才得以安定。 被伍烨影抱住,青竹未作挣扎,伤感地说:“烨影讨厌我,何苦追来。” 抬头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驳斥道:“青竹儿是我的妻,妻子要走,我怎能不追来。” 打横抱起青竹,伍烨影转身走回客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让青竹坐在怀中,拿起适才丢下的衣服,继续叠着。 伍烨影控诉道:“青竹儿真是狠心,说走就走,一点也不顾念我。” 青竹辩解道:“烨影讨厌我,我再不舍,留下又有何益。” 黑沉下脸,伍烨影指责道:“青竹儿真会污篾人,我心心恋恋全是你,怎会讨厌你。” 青竹顺话而问:“烨影既不讨厌我,先前,为何对我不理不睬?” 伍烨影回答道:“先前,之所以对青竹儿不理不睬,只因我生青竹儿的气。”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可知我为何生你的气?” 不管有心无心,惹伍烨影生气,是事实,青竹低下头,轻声回答:“知道。” 凝望着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关心我吗?” 被问得一楞,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回答道:“烨影是我的丈夫,我岂会不关心。” 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我和令师兄,你更关心谁?” 青竹回答道:“烨影和师兄是我的至亲,我一样关心,没有厚此簿彼。” 脸上现出丝丝讥笑,伍烨影控诉道:“青竹儿说得好听,明明只关心令师兄,一点也不关心我,还睁眼说瞎话。” 被指控得莫名其妙,脸上露出不解,青竹询问道:“烨影何以断定我厚此簿彼,只关心师兄,而不关心你?”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明知我讨厌令师兄,也讨厌其所送的礼物,你却毫不顾念我,只怕令师兄失望,竟答应令师兄的要求,天天佩戴[凌霄]宝剑。依此看来,岂不证明青竹儿只关心令师兄,却不关心我。” 不想伍烨影误解,青竹坦言道:“烨影和师兄,犹如一手两面,令我难以同时两顾。师兄提出要求,望我天天佩戴[凌霄]宝剑,我本不想答应,只因顾念烨影,之后又答应,想着先安师兄,后安烨影,以期两全其美。” 知晓青竹关心着他,心中不满消去大半,伍烨影顺话而问:“为求两全,青竹儿已先安令师兄,不知要如何后安我呢?” 为表诚意,青竹询问道:“惹烨影生气,是我之错。烨影希望我如何做,才肯消气呢?” 黑眸闪过一道流光,伍烨影要求道:“我要青竹儿给我一个补偿。” 心下坠坠,不知伍烨影要何补偿,然补偿不得不给,青竹询问道:“烨影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无不答应。” 微牵嘴角,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的补偿很简单,从明天起,每天的早安吻和晚安吻,亲吻方式,不能再是双唇浅碰即止,要改成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已是多次,青竹依旧不能适应激烈的亲吻,然怕什么,就来什么,伍烨影所要的补偿恰恰是此。 皱起眉头,青竹商量道:“烨影,能否换一个补偿?” 伍烨影否决道:“不能。” 想了想,青竹诱惑道:“烨影,要是你同意换一个补偿,下次相亲相爱,二次如何?” 对青竹的诱惑,伍烨影不为所动,与青竹儿相亲相爱,他喜爱之极,恨不得天天相亲相爱,然青竹儿身体承受不住,只得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忍耐几天,再与青竹儿相亲相爱。 伍烨影拒绝道:“不换。” 随即,伍烨影嘲讽道:“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青竹儿答应给我补偿,却不干不脆,看来毫无诚意呀。” 听出伍烨影话中不快,青竹急忙安抚:“烨影别生气,你所要的补偿,我答应。” 脸上冷色退去,伍烨影轻勾唇角,吩咐道:“青竹儿,以后,令师兄再送礼物,要全放家中,不许再带在身上。” 有今日教训,哪敢重蹈覆辙,青竹保证道:“烨影放心,师兄所送的礼物,我只带羊脂玉手镯和[凌霄]宝剑,再不带别的。” 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不知记不记得,令师登临[云天庄园]那天,你答应过,之于令师兄所送的礼物,只戴羊脂玉手镯,再不戴其它。如今,你失言而肥,我要惩罚你。” 惊愕地睁大眼,青竹恍然若知,自己失言在先,得到惩罚,也是应该,只不知是何惩罚? 心下忐忑,青竹询问道:“烨影要如何惩罚我?” 放下叠好的最后一件衣服,伍烨影环抱住青竹,头与青竹的头贴靠着,撒骄地蹭了蹭,答话道:“青竹儿,下次相亲相爱,我要二次。” 瞬间苦下脸,青竹郁闷不已,收下师兄一件礼物,自己要送给伍烨影一个补偿,得到一个惩罚,真是怎么想,也不划算。 抱起青竹,放到床边坐着,伍烨影抱起叠好的衣服,站起身,叮嘱道:“青竹儿,乖乖坐床边,别起来,免得摔倒了。” 青竹低应道:“嗯。” 抱着叠好的衣服,伍烨影走到长藤椅旁,打开行礼袋,把衣服放进行礼袋里,系上袋口,打开干粮袋,拿出牛皮水袋。 转身望向青竹,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上一楼厨房,装点水,去去就回。” 冲伍烨影一笑,青竹应话道:“烨影放心,只管去就是。” 拿着牛皮水袋,伍烨影离开客房,往一楼而去。 待伍烨影离开客房,青竹站起身,跪坐到床上,展开被子,理平整,把被子叠成四方块,抱起被子,摆放到床里中央,随后,理平床单,摆放好床头的枕头。 爬下床,青竹缓步走到长藤椅旁,坐到长藤椅上,望向伏卧在长藤上的天麒和地麒,告知道:“天麒、地麒,等烨影回来,我们便要启程赶路了。” 天麒询问道:“不久前,华姐姐是真要离开吗?” 被人厌弃,强耐不走,岂不自取其辱,青竹轻声道:“是真的。” 地麒为难地说:“见华姐姐要走,我和哥哥左右为难,不知是随华姐姐而走,还是跟着伍大哥。” 相守时,未觉思恋,分离时,才惊觉不舍,青竹轻笑道:“天麒和地麒无需为难,我和烨影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话音刚落,伍烨影走进客房,黑眸凝望着青竹,警告道:“青竹儿,不许再有离开我的想法,否则,休怪我无情。” 心知伍烨影言出必行,青竹保证道:“烨影放心,我不会再生离开你的念头。” 走到长藤椅旁,把牛皮水袋放进干粮袋里,系上袋口,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未时已到,我们启程赶路吧。” 青竹应答道:“好,走吧。” 提起两个行礼袋和一个干粮袋,背到肩上,青竹缓缓站起身。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领先而走,天麒和地麒跳下长藤椅,跑着跟在后面,一同走出客房。 齐文和齐武已收拾好行装,等候在客房门外,见主子出来,同声唤到:“主子!” 伍烨影吩咐道:“走吧。”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在前,天麒和地居中,齐文和齐武跟在后,一同下三楼,来到一楼大堂,退掉客房,走出[云游客栈],来到大街之上。 齐文和齐武上[云游客栈]马房,牵马,而天麒、地麒与抱着青竹的伍烨影,站在[云游客栈]门前,等候齐文和齐武。 不多时,齐文和齐武自客栈马房,牵出马,来到伍烨影近前。 接过齐文递来的缰绳,牵着乌腾马向前走离一点,抱着青竹,伍烨影飞身上马,让青竹侧身横坐于马背上。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跳到马背上来。” 天麒和地麒腾身跃起,跃上马背,青竹抱起天麒和地麒,让天麒和地麒趴在臂弯处。 回头望了一眼,见齐文和文武端坐在马背上,伍烨影朗声吩咐:“启程!” 左手搂紧青竹,右手控缰,伍烨影一甩缰绳,御马先行,齐文和齐武催动坐骑,跟随于后,一同离开[云游客栈],沿着东大街,往祥云城东城门飞驰而去。 第0330章 抵达浩宇 太阳当空普照,悄然往中天移去,时而钻入云下,时而破云而出,夏风轻轻吹拂,送来丝丝清爽,官道两旁,邱陵起伏,片片草原镶嵌其中,放眼而望,碧草绿树生长其上,随风起伏,荡起层层绿波。 官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马穿梭来往,络绎不绝,行色从容淡定。 遥遥可望巍峨高耸的城墙,青竹开心地唤到:“烨影,快看,浩宇城到了。” 脸上微现笑意,伍烨影轻应道:“嗯,到了。” 青竹询问道:“烨影,午时将到,进入浩宇城,我们是先投宿,还是先用午膳?” 伍烨影回答道:“先投宿吧。在客栈里,我们洗洗澡,去去一路风尘,再去用午膳,也舒服些。” 青竹提议道:“烨影,下午,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伍烨影同意道:“好。” 须余,行至浩宇城城下,伍烨影一行放慢马速,由北城门而入,穿过北城,折而向东,在东城东大街上,寻到一家[五湖客栈],订下三间上等客房,就此住下。 洗去一路风尘,伍烨影一行上酒楼,用完午膳,回到[五湖客栈]里,登上三楼,来到所在客房外。 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交待道:“齐文、齐武,回房午睡一会。未时半,我们上外面逛一逛。”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随即,转身各回客房。 走近五号客房,青竹打开客房,天麒和地麒当先跑进房内,青竹和伍烨影随后跟进。 跑到长藤椅旁,纵身跃上长藤椅,天麒和地麒伏卧下来,绻缩起身体,闭上眼睛,开始午睡。 走到床前,青竹和伍烨影各自宽去外袍,脱下靴子,上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到身上,相对而卧。 青竹询问道:“烨影,在浩宇城,有哪些风景名胜呀。” 轻轻拍抚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介绍道:“在浩宇城,风景名胜很多,而最为有名的,有六处,分别是星月湖、多澜江、天镜山、云笑牧场、芳卉谷、飞鹤谷。 [星月湖]在城内,位于南城区;[多澜江]和[天镜山]在东城郊外;[云笑牧场]在西城郊外;[芳卉谷]在南城郊外;[飞鹤谷]在北城郊外。” 随即,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刚到浩宇城,因连日赶路,还很疲乏。下午,我们别上远处玩,就上近在城内的[星月湖]玩吧。(.无弹窗广告)” 青竹同意道:“好。” 随即,青竹好奇地询问:“浩宇城,是原浩阳帝国的都城,那古皇城还在吗?” 伍烨影回答道:“还在。” 青竹追问道:“古皇城,百姓能进去游玩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能。古皇城,自浩宇城归属祥鹰帝国以来,便成为一座皇家行宫,百姓不得擅入。”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想上古皇城玩吗?” 青竹回答道:“古皇城,要是如故宫一样,对外开放,我还想去玩玩,既然禁止百姓擅入,就不想去玩了。” 听见未知地名,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故宫是哪里?” 被问得一楞,青竹恍然惊觉,自己顺话而溜,说出不该说的。 不敢撒谎,青竹隐诲地说:“故宫,是我梦中的一处地名。” 微眯黑眸,伍烨影询问道:“在青竹儿梦里,故宫是何处所在?” 青竹回答道:“在我梦里,故宫是一处皇城,因旧朝覆灭,其被后世作为名胜古迹,对外开放,让百姓参加游玩。” 面露诧意,伍烨影好奇地询问:“在青竹儿梦里,那后世是何景象?” 略思一会,青竹回答道:“那后世,与现世迥然不同,不太好讲。烨影如有机会,亲往游历,便会知晓。”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真是说傻话,那后世是你梦境之世,我如何亲往游历。” 忽地收住笑,凝视着青竹,伍烨影沉声提醒:“青竹儿答应过,不论到哪里,都会带着我,可不许失言。” 垂下眼睑,青竹答话道:“烨影放心,我绝不失言。”心下补了一句,能力所及下。 转移话题,青竹唤到:“烨影,快午睡吧,呆一会,还要出去玩呢。” 伍烨影唤应道:“好,午睡吧。” 闭上眼睛,青竹放松心神,任睡意来袭,渐渐沉入梦乡。 合上黑眸,伍烨影兀自假寐,待青竹睡着,豁然睁开黑眸,直直地注视着青竹,低声轻喃:“青竹儿,不论你上哪里,休想甩掉我,纵算上天阻挠,我誓要劈天开路,追你不放。” 把青竹紧紧地搂抱在怀中,伍烨影闭上黑眸,留几分清醒,任睡意上涌,渐渐进入梦乡。 未时半,午睡起来,伍烨影和青竹、齐文和齐武、天麒和地麒离开[四方客栈],穿过东城,折而向南,行走于南城南大街上,往[星月湖]走去。 行至[星月湖],却不见[星月湖]的踪影,眼前出现一座高高垅起、绿树成荫的山邱,一条二米来宽的青石小路顺着山势,通上山邱,青石小路两旁设有石栏。 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困惑地询问:“烨影,[星月湖]到了,为何不见[星月湖]?” 伍烨影解答道:“[星月湖]被邱陵环绕,欲赏其景,需翻过山邱。” 牵紧青竹的手,伍烨影步上青石小路,青竹被牵着,快步跟上,齐文和齐武跟随于后,而天麒和地麒撒开腿,跑在最前面。 翻过山邱,站在湖岸边,放眼望去,[星月湖]很大,遥望对岸,景影重重,周围修有堤岸,堤岸边栽有几排红枫、四季海棠、广玉栏、棕榈、银杏,树相间而栽,树旁植有紫藤、凌霄,繁茂的紫藤、凌霄攀附于树上。 堤岸旁,是高高垅起、起伏不定、绿树掩映的邱陵,[星月湖]犹如银色的明珠,遗落于邱陵之上。 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小岛四周,栽有蒲葵、广玉兰,两树相间而栽;小岛中央,建有一座九层的六角宝塔,飞檐翘起的六角之下,各挂有一串铜铃,风吹而过,发出“叮铃铃”的声响。宝塔台基四周,修有石栏,以护宝塔。 湖中,水芙蓉零星地分布着,片片碧绿的荷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风吹而过,摇曳着身姿,朵朵娇悄的花苞,高昂着头,傲然屹立,朵朵怒放的荷花,怡然自得,尽展芳华。 湖上,架有九曲石桥,石桥环绕小岛一周,又向四方湖岸引出一条石桥。 湖水澄澈,鱼儿悠游,湖面映照着阳光,波光粼粼。 湖面上空,鸟儿展翅遨翔,时而府冲向下,钻入水里,时而破水而出,刁着鱼儿,冲向云霄,时而飞落水上,悠哉游哉地随波浮游。 堤岸上和九曲石桥上,游人如织,信步而行,笑语欢声绵绵不绝。 眺望着湖光山色,青竹赞叹道:“[星月湖]风光,真是迤逦迷人呀。” 观赏着如画风景,伍烨影自得道:“我推荐的景点,岂会一般。” 瞅了一眼得意的伍烨影,青竹打趣道:“看看,烨影骄傲得翘起了尾巴。” 伍烨影矢口否认:“我所言实事求是,可没骄傲。” 拉拉与伍烨影互牵的手,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沿着堤岸,随意走走看看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缓步走在后,齐文和齐武跟在最后,沿着湖岸,一路而行,观赏着[星月湖]风光。 突然,身后隐隐传来谈笑声,细听声音有点耳熟,回头而望,沿着堤岸,远处走来四名青年,他们竟是唐然和唐婷兄妹、祈笑和祈悦兄妹。 青竹和伍烨影相望一眼,暗呼诲气,上[星月湖]游玩,怎么又碰到他们? 不想败坏游玩的好兴致,伍烨影唤到:“青竹儿,避避他们吧。” 青竹同意道:“也好。” 随即,青竹询问道:“烨影,上哪里避避呢?” 指指临湖堤岸旁,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下堤岸如何?” 打量临湖堤岸旁,零星坐着游客,因树木阻挡,站于堤岸上,不易看见,青竹同意道:“好。” 望向跑在前面的天麒和地麒,青竹轻声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 听到青竹的呼唤,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形,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 抬头望向青竹,天麒询问道:“华姐姐,唤我和弟弟过来,有何事?” 青竹回答道:“后面,有坏人来。我们下堤岸,避避他们。” 望向来路,果见四名坏人走来,地麒和天麒相视一眼,意会于心,领先跑下堤岸,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跟着走下堤岸,齐文和齐武走在最后。 走至湖岸边,寻了一处草地,各自坐下,青竹和伍烨影居中,天麒和地麒在青竹左侧,齐文和齐武在伍烨影右侧。 卸下肩上背着的布袋,青竹打开布袋,拿出二个苹果,递给齐文和齐武,“两位齐大哥,给你们苹果。” 待齐文接过,青竹又拿出两个苹果,摆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天麒、地麒,吃苹果。” 天麒和地麒探出前爪,抱住苹果,张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 又拿出一个苹果,青竹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削掉苹果皮,把苹果切成两半,递给伍烨影半个,“烨影,给你苹果。” 接过半个苹果,伍烨影左手搂上青竹的腰,右手拿着苹果,惬意地吃着,视线投向远处,遥赏湖光山色。 瞅了一眼怡然自得的伍烨影,青竹微露笑意,拿起另一半苹果,咬了一口,边慢慢地嚼着,边遥望奇丽的风光。 堤岸上,不时地传来欢声笑语,细辨声音,唐然兄妹、祈笑兄妹的谈笑声渐行渐近,稍许,近至身后,又渐行渐远,终至听不见。 成功避开唐然兄妹、祈笑兄妹,青竹和伍烨影相视而笑,心情愉悦非常,边吃着苹果,边观赏如画风景。 望见熟人,推推坐在身旁的齐武,手指东南方,齐文唤到:“齐武,快看那边,站在石桥上的那两人,是不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和其弟沙少冉?” 依齐文指向望去,通往东岸的九曲石桥上,站着四名青年,一名青年身穿月白色锦袍,一名青年身穿宝蓝色锦袍,另两名青年身着棕绿色劲装,而月白衣青年正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宝蓝衣青年则是沙少轩之弟――沙少冉,之于另两名青年却不认识,估计应是随行侍卫。 齐武肯定地说:“那两人确是沙少轩和沙少冉兄弟。” 异外遇见沙少轩,青竹毫无惊喜,沙少轩是师姐的丈夫,与她也算是亲戚,却毫不亲厚,在她心中,其与陌生人无异。 移转视线,投向别处,青竹拿着苹果,边慢慢地吃着,边遥赏瑰丽的风光。 眯起黑眸,伍烨影若有所思,沙少轩和沙少冉会于浩宇城,在近日内,应会展开行动,着手寻找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而龙祥一行来至浩宇城,只怕谈生意为幌,而意在找到原浩阳帝国的宝藏吧。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探宝的螳螂只有一只,尾随于后的黄雀却有多只,那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最终归属,还真是难料呢。 轻推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我们别漫步游逛,就坐此处赏景吧,免得遇见他们,扫兴。” 收回神思,伍烨影赞成道:“好,听青竹儿的。” 太阳渐渐西垂,晚霞映染西天,霞光映照在[星月湖]上,泛起金灿灿的波光。 望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天已黄昏,我们回客栈吧。” 青竹应答道:“好,走吧。” 青竹背上布袋,和伍烨影站起身,手牵着手,领先走上堤岸,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齐文和齐武走在最后,一同沿着堤岸,伴着夕阳,往来路走去。 第0331章 风云吒咤 苍泽22027年,祥鹰帝国皓正32年6月27日,即次日。 下午,五号客房内,抱着睡着的青竹,伍烨影靠坐在长藤椅上,把玩着青竹的手,闭目假寐,天麒和地麒在地板上,东跑西窜,嬉戏打闹着。 突然,敲门声传来,随之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属下和齐武有事禀报!” 豁然睁开黑眸,伍烨影沉声吩咐:“上你客房商议,我稍后便到。” 齐文应诺道:“是,主子!” 探知齐文和齐武走离,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脱掉青竹的靴子,抱起青竹,放到床上躺好,拉过被子,搭于青竹身上。 伏身在青竹额头轻印一吻,伍烨影直起身,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交待道:“天麒、地麒,我去商议事务,你们呆在客房里,别出去,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自床边站起身,伍烨影快步走出客房,来到四号客房,即齐文的客房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 见主子进来,坐在桌边的齐文和齐武,一同站起身,同声唤到:“主上!”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径直走到桌边,在主位上落坐。 放松身体,伍烨影靠到椅背上,扫视左右,发话道:“齐文、齐武,回报事务吧。” 理理思绪,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五日前,[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抵达浩宇城,与其弟沙少冉会合,便互换回身份,恢复真容。近日来,沙少轩和沙少冉行动并无异常,每天,不是四处游玩,就是寻找商机,与人商谈生意。 据暗谍排查,沙少轩已谈成六笔生意,而六笔生意之中,有一笔是有关买卖庄园的,有一笔是有关买茶楼的。 所买的庄园位于南城郊外,距离[芳卉谷]不远,名叫[卉影庄园];所买的茶楼位于东城东大街,名叫[邀茗斋]。” 沉思须余,伍烨影分析道:“沙少轩买下[卉影庄园]和[邀茗斋],应非单纯只为闲居和生意,而是别有意图。至于意图为何,只怕与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有关。” 齐文询问道:“依主上之见,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是藏在[卉影庄园]呢,还是[邀茗斋]?” 伍烨影回答道:“[卉影庄园]和[邀茗斋]皆有可能,却也不排除,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被藏于别处。” 齐武询问道:“依主上之见,如若[卉影庄园]和[邀茗斋]不是藏宝之地,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最有可能会被藏于何处?” 伍烨影回答道:“另一处藏宝之地,极有可能是[芳卉谷]。” 齐文轻笑道:“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所藏之地,真犹如狡兔三窟,扑朔迷离,令人百费思量呀。” 齐武指出道:“主上,沙少轩精明狡猾,不会不知百密一疏之理,应早猜想到被人跟踪的可能。藏宝之地,沙少轩知晓于心,而我们不得而知。何时探宝,沙少轩暗藏于心,而我们毫无所知。沙少轩在前探宝,我们虽如影随行,却难于主动。 为免被沙少轩牵着走,我们宜反客为主,早早探查藏宝之地,以逸待劳,让沙少轩送上宝藏。” 微眯黑眸,伍烨影认同道:“齐武言之有理。”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谍影堂,密切监视沙少轩和沙少冉,速速探查[卉影庄园]、[邀茗斋]、[芳卉谷],有无隐密所在。传令金影堂,随时候命,作好夺宝准备。”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端起近前桌上一杯斟好的香茶,伍烨影饮下几口茶,询问道:“近来,龙祥有无异动?” 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三天前,龙祥一行抵达浩宇城。三天来,龙祥要么四处游玩,要么巡视产业,要么寻找商机,与人商谈生意。” 伍烨影询问道:“近来,星天城有何动静?”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星天城内,江湖人士云集,四处探寻,旨在寻找原浩阳帝国的宝藏。因无藏宝图指引,八方江湖人士如无头苍蝇,瞎找一通,依旧一无所获。 不久前,星天城内,各大酒楼、茶楼的大门旁,被人贴了一张藏宝图。而藏宝图如出一辙,图上标有一处地点,名为[遥景园],左上角写有“星天城”。 据查,[遥景园]确有所在,位于星天城南城区。”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齐武继续回报:“依藏宝图指引,八方江湖人士涌向[遥景园],探找宝藏。因藏宝图上,藏宝之地并未确切标出,只含糊指向[遥景园]的花园,八方江湖人士各显神通,在[遥景园]的花园里,搜寻起宝藏。 不过,搜索至今,八方江湖人士依旧毫无所获。” 品茗着香茶,伍烨影若有所思,藏宝图突然现世,应是星雁双绝所为吧。仅凭江湖四起的流言,寻出蛛丝马迹,自知落入别人陷阱,为摆脱困境,便毅然公布藏宝图,星雁双绝真不愧为闻名江湖的侠盗,不但盗技出神入化,而且才智卓越非凡。 收敛神思,伍烨影询问道:“近来,日呴王、日晖王、日暤王动向如何?”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日呴王、日晖王仍呆在星天城,并未参与探宝,只是静观其变,而日暤王施金蝉脱壳之计,已秘密离开星天城,往浩宇城而来。” 勾起唇角,伍烨影赞赏道:“日暤王真是不容小觑,居然让他得到风声。” 齐文询问道:“主上,日暤王亲来浩宇城,与我们目地一样,旨在原浩阳帝国的宝藏。夺宝时,之于日暤王,我们是相助,还是相让呢?” 黑眸闪过一道冷芒,伍烨影心下暗恨,因日暤王多管闲事,令他和青竹儿分离近四个月,险险天人永隔,恨不得将其诛杀,看在玄天帝份上,对其略作小惩,已是格外开恩,绝无可能助其夺宝,还让出宝藏。 伍烨影回答道:“既是夺宝,各凭本事。如若宝藏为我们尽得,留一点给日暤王,让其交差。” 面露好奇,齐文询问道:“依主上之见,日暤王是如何得知风声的?” 伍烨影分析道:“依本座猜测,日暤王得知风声之源,有二种可能。 一是分析所得。浩宇城,是原浩阳帝国的都城,是最有可能藏匿宝藏的所在,依日暤王之智,不难想到。 江湖上,关于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所在,谣言四起,直指星天城。谣言真假参半,可怀疑地信几分,却不能全然当真。 在星天城,日暤王亲历探宝,却一无所获,应知谣言多半为假,自然想到藏宝之地最可能之处。 二是获得密报。密报来源,要么购买所得,要么自有渠道。” 微皱眉头,齐武询问道:“主上,假如日暤王得知风声之源,来自于自有渠道,我们是否要查查日暤王所控势力?” 伍烨影吩咐道:“齐武,传令谍影堂,查查日暤王所控势力。” 齐武应诺道:“是,主上!” 喝下一口茶,伍烨影询问道:“近来,[流云山庄]和[御剑山庄]有何异动?”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几天前,程明镜和古擎天一同离开天鹰城,而程明镜携妻妾,返回昊辰帝国,古擎天携妹,返回宇风帝国。” 伍烨影询问道:“关于祝月婉之事,可有查出其是否婚配,有无心怡者?” 端起茶杯,连饮几口茶,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因祝月婉少有人知,又体质虚弱,至今尚未婚配,却有心怡者。” 轻牵嘴角,伍烨影饶有兴趣地询问:“祝月婉所心怡者,是何人?”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祝月婉所心怡者,名叫骆昭,其是兵部尚书——骆威的独子。 去年五月,一天,祝月婉前往宝象寺上香,与骆昭邂逅,一见钟情。自那时起,祝月婉虽作息不变,却埋下相思,通过其侍女阿蕉,与骆昭书信往来,互诉相思之情。” 据查,骆威是右相祝善仁一党,与祝善仁交往甚密。” 伍烨影轻笑道:“既然骆威与祝善仁交往甚密,那就让他们亲上加亲,再亲密一点。”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信给他,让其下旨,为祝月婉赐婚,立即大婚。齐武,传令幻影堂,推祝月婉和骆昭一把,助其成就好事。”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上!” 齐武不解地询问:“主上,皇上下旨,为祝月婉赐婚,已破坏程明镜和古擎天合作之基,为何还要推祝月婉和骆昭一把,助其成就好事?” 饮下一口茶,伍烨影解答道:“程明镜与古擎天达成合作,应有传书给祝善仁,告知合作条件。皇上下旨,为祝月婉赐婚,只怕祝善仁不肯接受,唯有如此,方能掐断祝善仁推脱之词。” 随即,伍烨影叮嘱道:“齐武,待祝月婉和骆昭成就好事,在赐婚之日,别忘记,一早把好事宣扬出去。” 齐武应诺道:“主上放心,属下明白。” 一饮而尽杯中茶,放下茶杯,伍烨影询问道:“近来,祥鹰帝国局势如何?” 齐武回报道:“据暗谍回报,前天,天宸帝下旨宣告,策封六名妃子,而二名为妃,四名为嫔,她们均为朝臣之女。” 勾唇浅笑,伍烨影心下愉悦,青竹儿是自己的,毋庸置疑,然却有不识相者,意图抢夺青竹儿,令自己不敢丝毫大意,时时刻刻提高警惕,守护好青竹儿。 如今,赫连龙霄娶妃,其再肖想青竹儿,已失去拥有的资格,而自己可稍稍放心。不过,只要赫连龙霄一天不熄掉肖想之心,自己仍要时时防范,守护好青竹儿。 左右扫视一眼,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和齐武同声回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望向窗外,见天色已入黄昏,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各自休息一会。稍后,一同出去用晚膳。”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是,主上!” 起身离座,伍烨影快步走出客房,来到五号客房,即自己的客房门前,推开房门,扫视房内,见天麒和地麒伏卧在长藤椅上,呼呼睡觉,青竹躺在床上,仍在熟睡。 走进房内,反手关上房门,伍烨影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掀掉被子,抱起青竹,放到怀中坐着,提起青竹的靴子,帮青竹穿到脚上。 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走到长藤椅旁坐下,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左手搂抱着青竹,右手捉着青竹的手,兀自把玩着,黑眸闭起,假寐着。 第0332章 探游芳卉 翌日早上,天气阴阴的,似要下雨,太阳躲于云层下,不见踪影,夏风徐徐地吹着,送来阵阵清凉。(.无弹窗广告) 浩宇城南城郊外,官道上,由南往北,驶来一匹威武高壮、通体黑亮的俊马,马上同乘两人,驾马者是一位男青年,其身着玄衣锦袍,相貌堂堂,一双深邃如渊的黑眸,似能窥视人心,令人不敢直视。 男青年身前,坐着一位少女,其身穿浅绿色罗裙,相貌平平,双眸清亮有神,其肩上背着一个布袋。 少女怀中,抱着两只小动物,长得煞是可爱,其形似老虎,头上长有金色独角,一只为金眸,一只为银眸。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往[芳卉谷]游玩的青竹和伍烨影,而两只小动物,正是天麒和地麒。 [芳卉谷],位于浩宇城南城郊外,是一处闻名于世的风景名胜,距离浩宇城不远,约35里左右路途。 靠在伍烨影怀中,享受着轻风拂面,送来的清爽,青竹抬头望望天,天空灰朦朦的,白云悄然飘动,慢慢地酝酿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青竹担心地说:“夏日出游,今日虽是阴天,因无烈日当空,少去炎热,倒是不错的好天气。不过,最好不要下雨,免得无伞遮雨,被淋成落汤鸡。” 望了望天,伍烨影接话道:“青竹儿不必担心,今天只是阴天,应不会下雨。” 青竹猜测道:“现正值夏季,[芳卉谷]内,应是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吧。” 伍烨影介绍道:“[芳卉谷],不但闻名祥鹰帝国,更响誉苍泽大陆,吸引着八方游客,谷内花卉云集,分四季之景,每季风景别俱风骚,令游客流连忘返。” 望见前方有一条小路,与官道相通,往东引伸,官道上,一些行人车马缓缓停下,折而向东,下官道,踏上小路。 指着前方的那条小路,青竹唤到:“烨影,那条小路是不是通往[芳卉谷]?” 估算路途,伍烨影应答道:“应该是吧。” 须余,行至小路路口附近,伍烨影勒停坐骑,提议道:“青竹儿,问一问路吧,免得走错。” 青竹同意道:“好。” 观望一会,见两位神色和善的青年行至近旁,青竹急忙唤到:“哎,阁下,请问这条路是通往[芳卉谷]吗?” 那两位青年收拢缰绳,让坐骑停下,望了望青竹和伍烨影,见男青年身着玄衣锦袍,相貌俊伟,黑眸慑人,身上自然而发一股尊贵与威仪,少女身穿浅绿色罗裙,形容平庸,双眸清亮,身上透着怡然洒脱之气。 临近一骑,马上所坐的青年,展颜微微一笑,回答道:“不错。两位欲往[芳卉谷]游玩,下官道,走这条路,便可抵达。” 青竹称谢道:“多谢相告!” 那位青年寒暄道:“不必相谢,举手之劳而已。” 侧头望向同伴,那位青年提议道:“走吧。” 两位青年催动坐骑,行到小路路口,拨转马头,下官道,踏上小路,往[芳卉谷]驶去。 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我们走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 双腿轻夹马肚,催马而行,行至小路路口,伍烨影拨转马头,下官道,沿着小路,朝[芳卉谷]驰去。 行至[芳卉谷],两座拔地而起的高山映入眼帘,山上绿树覆盖,峰峦起伏蜿蜒至远处,两山间距不远,犹似被闪电劈开的裂缝,通过狭缝口,往狭缝内望去,一条弯曲的小路通达两山之后。 狭缝口旁山石上,刻有三个苍劲有力的草书大字――芳卉谷。 山前地势平坦,青草遍地,散布着参天苍翠的大树,距高山不远处,一条小河潺潺流淌,河水澄澈,河上飞架两座石桥。 小河前面,有一座郁郁葱葱的树林,通达[芳卉谷]的小路穿林而过。[.超多好看小说] 来[芳卉谷]游玩的游客,穿过树林,均把车马停放在树林边,或由随从看管,或请人看管,再走过石桥,前往[芳卉谷]。 催马前行,走过石桥,来至两山前,伍烨影甩镫下马,把青竹从马背上抱下,走近乌腾马头,一手牵着笼头,一手抚了抚马头上的鬃毛,附到马耳旁,轻声低语:“乌腾,去逛逛吧,别跑远。” 似听懂人语,乌腾点点头,撒骄地用头蹭蹭伍烨影的手,睁大眼睛,歪头望了望伍烨影,似是打招呼,随即扬起四蹄,沿着河岸,往西跑去。 惊奇地望着乌腾马,青竹感叹道:“乌腾真是好通灵性呀。” 伍烨影讲述道:“乌腾极通灵性,与我相处多年,极为默契,简单言行,它能听懂看懂。” 青竹担心地询问:“烨影,让乌腾漫游于山林间,万一被人牵走,怎么办?”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放心,乌腾是万里挑一的神驹,警觉性极高,一旦有危险临近,就会远远地跑开,别人企图牵走它,只怕是痴人说梦。” 随即,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芳卉谷]已到,别再抱着天麒和地麒,放下它们吧。” 青竹轻笑道:“别看天麒和地麒体形小,抱着还真沉沉的。” 半蹲下身,放下抱在怀中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叮嘱道:“天麒、地麒,别乱跑,以防大家失散。”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华姐姐放心,我们不会乱跑的。” 站起身,牵住伍烨影的手,青竹唤到:“烨影,走吧,进[芳卉谷]去。” 伍烨影轻应道:“好。” 反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与青竹并肩而行,而天麒和地麒,绕过青竹和伍烨影,跑到前面,二人二麒走向[芳卉谷]入口,即狭缝口。 及至[芳卉谷]入口,阵阵轻风不时由狭缝内蹿出,送来清雅芬芳的花香。 走进狭缝内,发现狭缝内的小路,宽处可三人并肩而行,窄处仅一人可过,而天麒和地麒身小无碍,灵巧地跑在前面,伍烨影和青竹缓步跟随于后,时而并肩而行,时而伍烨影领先走在前,青竹被牵着,走在后。 越接近[芳卉谷]出口,花香越渐变浓,走出狭缝,轻风吹送,阵阵浓馥的花香扑面而来。 走进花海中,环视四方,[芳卉谷]环抱于群山峻岭之中,东北方有一处悬崖峭壁,两山形成的狭缝位于南方,谷内地形,为邱陵地势。 侧耳倾听,山泉叮咚,顺山势而下,汇成几道潺潺小溪,蜿蜒流淌。 姹紫嫣红的花海中,碧草相衬,奇形怪状的怪石、巧夺天工的小山、繁茂葱郁的大树点缀,谷内上空,飘浮着淡淡的云雾,随风缭绕浮动。 放眼谷内,百花云集,争奇斗艳,五颜六色,竟相绽放,有圣洁无垢的白花、热情如火的红花、青春可爱的粉花、高贵优雅的紫花、清新浪漫的蓝花,……,真是令人眼花缭乱,目不遐接。 惊叹大自然的神奇,随手挥洒,泼墨绘下花海仙镜,青竹赞叹道:“芳草奇葩聚芳卉,姹紫嫣红绘四季。[芳卉谷]风光如画,犹如花海仙境,令人流连忘返呀。” 望着穿行于花海里的游客,听着阵阵欢声笑语,伍烨影叹惜道:“[芳卉谷]犹如世外仙境,却因游客闯入,添了世俗之气,失去清灵祥和之美。” 青竹轻笑道:“事有得失,端看如何想。[芳卉谷]风景奇丽,因游客闯入,失去清灵祥和,却由无人问经,变得响誉于世,让八方游客多了一处游玩之地。” 含笑看着青竹,伍烨影认同道:“青竹儿所言在理。” 低头避开伍烨影炙热的目光,青竹提议道:“烨影,四处看看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 穿行于花海间,闻着芬芳的花香,随意观赏美景,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时而腾身而起,飞越横伸而出的枝蔓,时而蹿到树上,展转腾挪,时而跃上花梢,东张西望,伍烨影和青竹手牵着手,并肩而行,走在后面。(.好看的小说) 望见右前方有一座山邱,山邱顶上迷漫着雾气,青竹手指那座山邱,提议道:“烨影,上那山邱上看看,如何?” 伍烨影轻应道:“好呀。” 望向跑在前面的天麒和地麒,手指右前方那座山邱,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过来,往这边走。” 听见呼唤,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形,朝右前方那座山邱跑去,青竹和伍烨影缓步跟在后面。 登上那座山邱,发现山邱顶上,有一汪山泉,山泉不深,泉水温热,清澈见底,泉底有气泡上冒。 青竹惊讶地说:“真没想到,[芳卉谷]内,居然有温泉。” 伍烨影接言道:“[芳卉谷]内,云集百花,气候必有独道之处,有温泉亦不足为奇。” 青竹认同道:“烨影所言在理。在[芳卉谷]内,想必应不只一处温泉。” 放眼四顾,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依你之见,除南边出口外,[芳卉谷]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环顾四方,游客进出[芳卉谷],均从南边出口出入,青竹应答道:“不知道,或许有吧,只是尚未发现。”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边赏景,边探探[芳卉谷],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如何?” 青竹同意道:“好呀。” 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探找[芳卉谷]出口,就从西南边探起吧。” 青竹赞成道:“好。”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吧,我们探探[芳卉谷],找一找别的出口。” 蹲坐在山泉边的天麒和地麒,腾地站起身,转身跑下山邱,青竹和伍烨影互牵着手,走在后面。 行至[芳卉谷]出口处,沿山壁由东往西而行,穿行于花海间,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青竹和伍烨影走在后面,探寻起[芳卉谷]别的出口。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而逝,而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寻找至西边,依旧一无所获。 突然,听见涓涓流水声,天麒和地麒跑至声源处,发现山壁下有一个小洞穴,洞穴不大,仅可一人爬入。 洞穴前,有一个小水池,长约二尺,宽约尺半,深约一尺,池水甚是清澈。 水池里,已积满水,而顺山势而流下的山泉,源源不断地流下,却不会溢出,只因水由洞穴流走。 站在小水池边,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快过来。” 含笑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找到出口了吗?” 天麒回答道:“这里有一个小洞,也许是出口。” 行至水池前,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以何为据,认为此洞是出口呢?” 地麒回答道:“华姐姐、伍大哥,你们看洞前水池,池水由山泉补给,永不枯竭,亦不溢出,只因池水流入小洞内。如若池水流经小洞,一直流出洞外,小洞自然直通[芳卉谷]谷外。” 青竹赞赏道:“地麒分析得头头是道,甚是有理。” 随即,话锋一转,青竹指出道:“既便小洞直通[芳卉谷]谷外,却不能作为出口。” 天麒不解地询问:“为何小洞不能作为出口?” 青竹解答道:“小洞太小,仅能一人爬入。游客来[芳卉谷]赏景,岂会爬着进出。” 地麒征询道:“华姐姐,我和哥哥进小洞里看看,怎么样?” 青竹断然否决:“洞内如何,是否危险,我们一无所知,不准进去。” 拉拉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走吧,继续上前面探探[芳卉谷]。” 青竹应话道:“好。” 天麒和地麒在前,青竹和伍烨影在后,沿西边山壁,穿行于花海间,再次探找起[芳卉谷]出口。 一边游玩赏景,一边探找出口,时间悄然流逝,行至东北方峭壁悬崖处,依旧毫无所获。 站立于悬崖边,望向对面,高山巍峨耸立,山上绿树掩映,山峦绵延至远方,俯望而下,狭谷极宽,深不见底,山壁陡峭,绿树扎根于崖壁上,斜伸而出,顽强地向上生长着,狭谷中,云雾缭绕,飘浮不定,为狭谷增添一丝神秘。 拉拉与伍烨影交握的手,青竹唤到:“烨影,估计时辰,应已至中午,我们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会,再探[芳卉谷],怎么样?” 伍烨影同意道:“好,听青竹儿的。” 正要转身,一阵山风吹来,吹动狭谷中缭缭绕绕的云雾,起起伏伏,现出崖下一处真貌,伍烨影凝目而望,二棵大树枝繁叶茂,扎根于崖壁上,斜伸而出,昂姿向上生长着,透过枝叶缝隙,隐约可见两树下方的崖壁,向内凹陷,似是山洞。 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和天麒、地麒在此等着,我到崖下看看,去去便回。” 探头往崖下看看,未有发现,青竹询问道:“烨影到崖下,看什么?” 伍烨影回答道:“崖下似有山洞,我下去,确认一下。” 青竹叮嘱道:“烨影到崖下,多加小心。”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放心,我会小心的。” 环顾四周,悬崖附近无人,伍烨影飞身跃下悬崖,展身飞掠,足踏峭壁上凸出的崖石和斜伸而出的树木,渐渐朝崖下掠去,直达狭谷飘浮云雾处,身影渐渐隐于云雾之中。 在悬崖边,找了一块光滑的大石,青竹坐到石上,望着崖下,天麒和地麒蹲坐在青竹脚旁,探着脑袋,注视着崖下。 未几,伍烨影自崖下飞掠而上,落于崖上,走到青竹近前,上下打量着,见青竹毫无不妥,放下心来。 挨着青竹,在大石上坐下,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崖下是有一个山洞,山洞幽深,有无另一出口,我未探查,不得而知。” 青竹征询道:“烨影,用过午膳,我们到崖下,探探那个山洞,如何?” 伍烨影否决道:“不,我们改天再探。” 面露不解,青竹询问:“为何今日不探?” 伍烨影解答道:“今天是阴天,天暗得早,我们要早点返回客栈,而现已中午,探查崖下山洞,只怕时间不足。” 转移话题,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用午膳吧。” 青竹应答道:“好。” 卸下肩上背着的布袋,青竹打开布袋,拿出两个苹果,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天麒、地麒,吃苹果。” 天麒和地麒伏卧于地,探出前爪,抱住苹果,张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 自布袋里,又拿出一袋糕点和一个牛皮水袋,放到腿上,青竹拿出二块糕点,递给伍烨影一块,“烨影,给你绿豆酥。” 接过绿豆酥,伍烨影吃了一口,慢慢嚼着,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青竹。 佯装无视伍烨影的注视,青竹拿着另一块绿豆酥,一边吃着,一边遥望悬崖对面山林掩映的高山。 吃罢午膳,稍事休息,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走下悬崖,正要继续探探[芳卉谷],身后传来一道似曾听闻的女声,“华画、伍少爷,真是巧,居然在[芳卉谷]遇见你们。” 转身望去,一男一女两名青年穿行于花海间,往这边走来,细细打量,男青年身着天蓝色锦袍,身姿挺拔,英俊阳光,双眸大而明亮,女青年身着粉色罗裙,艳丽骄悄,明眸秋波莹莹,流转间魅惑人心。 望着来者,青竹暗暗惊讶,星雁双绝不是在星天城,找宝藏吗?为何突来浩宇城呢? 微眯双眸,伍烨影心有所思,星雁双绝知晓藏宝图为假,自知落入别人陷阱,一得脱困,自然抽身离开星天城。只不知,星雁双绝来到浩宇城,是纯为游玩,还是别有所图? 脸上溢出笑意,青竹打招呼道:“雁姐姐、星大哥,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竟然与你们在[芳卉谷]不期而遇。” 行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云中雁询问道:“华画、伍少爷,你们何时来浩宇城的?” 青竹回答道:“前天早上。” 随即,青竹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你们呢?” 云中雁回答道:“昨天早上。” 青竹压低声音,好奇地询问:“雁姐姐、星大哥,在星天城,你们找到宝藏没有?” 赛流星低声回答:“没有。我们盗得的藏宝图,根本就是假的。” 青竹佯装不解,询问道:“雁姐姐和星大哥何以断定藏宝图为假?” 面露气愤之色,云中雁低声回答:“细细回想,藏宝图珍贵非常,不是一般宝物可比,藏在[珍宝库]里,实在有违常理。后来,江湖谣言四起,谣传紫金帝国的紫玉手镯被盗,惹来江湖蠢动,又谣传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被藏在星天城,引得江湖动荡。 细细推敲,不论藏宝图,还是江湖谣言,应是人为操控,只为布下陷阱,声东击西,引开别人注意,以达不可告人之目的。由此推测,藏宝图多半为假。” 恍然若知,青竹安慰道:“雁姐姐不必生气,依我看来,得不到宝藏,反而为好,不然,还得寻法如何处理。” 展颜而笑,云中雁接言道:“华画所言甚是,宝藏得到也麻烦,既不易处理,也不好存放。” 转移话题,青竹相邀道:“雁姐姐、星大哥,我和伍大哥要探探[芳卉谷],看看有无别的出口,不知你们有无兴趣参加?” 赛流星欣然同意:“华画真诚相邀,岂有不参加之理。” 青竹提议道:“那大家走吧,一边赏看奇丽风景,一边探探[芳卉谷]。”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青竹和伍烨影居中而行,星雁双绝走在后,沿着北边山壁,由西往东而行,穿行于花海间,继续探找起[芳卉谷]出口。 探查[芳卉谷]一周,终无所获,而天色渐暗,已渐至黄昏。 不再游玩,穿过南边狭缝,走出[芳卉谷],来到山前草地上。 望向星雁双绝,青竹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你们可是骑马而来?” 云中雁回答道:“是的。” 青竹提议道:“雁姐姐、星大哥,你们自去取马,请在树林外稍候。待伍大哥唤回马,我们就上树林外,与你们汇合,一道返回浩宇城。” 云中雁同意道:“好的。” 星雁双绝转身而走,行上石桥,往小河前面的树林走去。 待星雁双绝走离,伍烨影以密音呼唤乌腾,等候稍许,通体黑亮的乌腾马沿着河岸,扬起四蹄,由西往东跑来。 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乌腾高兴地嘶鸣一声,撒骄地用头在伍烨影身上蹭了蹭。 伍烨影牵住马的笼头,抚了抚乌腾马头上的鬃毛,以示打招呼,抱起青竹,放到马背上,随即任镫上马,坐于青竹身后。 左手搂住青竹,右手控缰,望向站在草地上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跳到马背上来。” 天麒和地麒腾空飞跃,跃上马背,青竹伸手抱起天麒和地麒,让天麒和地麒趴在臂弯上。 拨转马头,伍烨影催马而行,踏上石桥,沿小路穿过树林,望见星雁双绝骑在俊马上,等候在树林外。 青竹唤到:“雁姐姐、星大哥,走吧。” 星雁双绝催动坐骑,行上小路,领先在前,伍烨影驾马跟在后面,一同离开[芳卉谷],沿小路而行,及至官道,折而向南,沿着官道,往浩宇城飞驰而去。 第0333章 夺宝在即 翌日晚上,夜色下,万家灯火闪闪烁烁,浩瀚的苍穹之上,星月不见踪影,一片昏暗朦朦,斜风呼呼地吹着,雨珠一串接着一串,从天而降,随风洒落到大地上。 [五湖客栈]里,三楼五号客房内,青竹和伍烨影坐在床边,相对而望,天麒和地麒伏卧在长藤椅上,望向床边。 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去商议事务,一会便回,你别忙睡觉,等我回来。” 心知伍烨影言下之意,青竹答应道:“烨影只管忙去,我会等你回来,再睡觉的。” 轻勾唇角,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晚安吻。” 脸上微现苦恼,青竹鼓起双腮,每天早安吻和晚安吻,于她而言,犹如上战场,既便战战兢兢,依然要昂首赴义,然伍烨影却极喜欢,他一旦讨要,你不给也得给,不然,你休想安生。 眼睛转了转,青竹商量道:“烨影,等你回来,再给你晚安吻,如何?” 伍烨影立马否决:“不,我现在就要。” 青竹指出道:“可是,天麒和地麒在房里,让它们看见不太好。” 目光扫向长藤椅上,只见,天麒和地麒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他和青竹,伍烨影暗暗后悔,当初,真不该带天麒和地麒出来,而令他和青竹儿意欲亲近,都极不方便,还得想法,避开它们。 瞪了一眼天麒和地麒,伍烨影腾地站起身,放下纱帐,撩帐闪身入内,挨着青竹坐于床边,凝望着青竹,得意地说:“青竹儿,有纱帐阻挡,你给我晚安吻,总没有顾忌了吧。” 望了一眼伍烨影,见其面露期待,黑眸烨烨生辉,青竹深呼吸一下,平复紧张的心绪,意欲拖延,更希望糊弄过去,然借口已无。既然给伍烨影晚安吻,势在必行,那就早早给吧,也好了却一事,省得惶惶不安,担心伍烨影追债讨要。 双手扶上伍烨影两臂,慢慢探身凑近伍烨影,青竹亲上伍烨影的双唇,随意吮吻几下,正欲退身离开,却被伍烨影搂住,头亦被掌控住,退身不得。 展转吮吻着青竹之时,观察着青竹,发现青竹脸色渐渐涨红,呼吸急促而不稳,伍烨影急忙撤身离开。 面带微笑,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晚安!” 抬手擦擦嘴唇,青竹问候道:“烨影,晚安!” 撤离托着青竹后脑的手,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适才晚安吻,感觉如何?” 微低下头,青竹回答道:“还好。”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亲吻太生疏,还需多多练习才行。” 青竹应话道:“我刚学亲吻,自然生疏。” 伍烨影顺话而接,“听青竹儿言下之意,日久天长,必会学会亲吻,是吗?” 青竹应答道:“自然。烨影能学会亲吻,我岂能学不会,差别不过,烨影学得快,我学得慢而已。”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信心十足,我拭目以待。” 放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撩帐而出,挂起纱帐,知会道:“青竹儿,我上齐文的客房,商议事务了。” 望向站在床前的伍烨影,青竹应话道:“烨影自管忙去吧。” 伍烨影移步而走,走至客房门边,打开客房门,走出客房,随之客房门关上。 待伍烨影离开,青竹站起身,走到长藤椅旁,打开行礼袋,拿出一个锦袋,望向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起来,我们玩拼图游戏。”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呀。” 腾地爬起身,天麒和地麒并排着蹲坐于长藤椅上,面向青竹。 坐到长藤椅上,脱掉靴子,盘腿而坐,与天麒和地麒相对,青竹打开锦袋,倒出方块拼图,把锦袋放到身前。 青竹提议道:“地麒最小,由你先玩拼图吧。” 亦不谦让,地麒欣然同意:“好,由我先拼图。” 天麒询问道:“弟弟,想拼什么图?”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地麒回答道:“我要拼七色金莲图。” 把方块拼图推到长藤椅里侧,青竹依次拿起小方块,看了看六面图纹,掉转小方块,让绘有七色金莲的一面朝上,放于长藤椅上。 望向地麒,青竹催促道:“地麒,快拼图吧。” 地麒应答道:“好。” 观察着每一块小方块,地麒伸出右前爪,按住一块小方块,推到长藤椅中央,抬起右前爪,又按住一块小方块,推到适才的小方块一边,两块小方块的图纹恰恰稳合。 抬起右前爪,又按住一块小方块,推到拼在一起的二块小方块附近,地麒仔细地观察着,看看抓下小方块,该摆放于二块小方块的哪一边。 青竹和天麒默然不语,亦不帮忙,全神贯注,一旁观看地麒拼七色金莲图。 走到四号客房,即齐文客房门前,伍烨影推开客房门,走进客房,反手关上客房门,径直往桌边走去。 见主子进来,坐在桌边的齐文和齐武,一同起身,齐声唤到:“主上!”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走到桌边,于主位上落座。 齐文和齐武坐回座上,各自端起茶杯,慢慢品茗着,等候主子垂询。 端起桌上已斟好的一杯茶,靠到椅背上,喝了一口茶,伍烨影询问道:“近日,沙少轩有何异动?” 齐文回报道:“回主上,据暗谍回报,沙少轩已于昨日早上,退掉位于东大街的[云朋客栈]的客房,入驻位于南城郊外的[卉影庄园],[邀茗斋]装饰一新,重新营业。” 黑眸眯起,伍烨影询问道:“[卉影庄园]、[邀茗斋]、[芳卉谷]三处,谍影堂查探结果如何?” 齐文回报道:“据暗谍回报,[邀茗斋]并无隐密,只是普通的茶楼。 [卉影庄园]有一处隐密,位于[光影院]内。[光影院]位于后院,是主人居所,院内有一座二层二间小楼,楼上,东边一间为书房,西边一间为卧房,而隐密位于书房内,机关暗藏于书架之后。因不知机关如何打开,暗谍未能进入密室,进行查探。 [芳卉谷]亦有一处隐密,位于东北方的峭壁悬崖之下。悬崖下,有一个山洞,因隐于云雾之下,不下崖查探,几乎难于发现。 山洞幽深,内藏一洞,暗洞位于山洞西边,山洞与暗洞并无另一出口。但是,在暗洞内,距洞底不远处,敲击西边洞壁,洞壁所发出的声响,犹似壁内中空。” 望向窗外,暗夜下,风吹树动,树影婆娑,雨珠随风扬洒,伍烨影沉思一会,分析道:“江湖上,八方江湖人士被谣言所误,涌向星天城,意欲夺宝。依旧假藏宝图指引,探宝多日,一无所获,必令人起疑,谣言是否真实,藏宝图真假如何。 雨天虽不利于行,却利于隐密的行动。近日,如若连天阴雨,为防谣言被识破,突生变故,沙少轩必有行动。” 伍烨影吩咐道:“齐文,传令金影堂,密切监视[卉影庄园],随时夺宝。另外,派人前往[芳卉谷],到悬崖下,探探山洞内的暗洞,看看有无意外惊喜。”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接着,齐文询问道:“听主上言下之意,暗洞之后,可能便是藏宝之所,是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管暗洞之后,是不是藏宝之所,去探探并无坏处。” 喝下一口茶水,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昨天下午,日暤王已抵达浩宇城,入驻在东大街上的[云朋客栈]内。前天,日昫王、日晖王已秘密离开星天城,往浩宇城而来。” 微牵嘴角,伍烨影指出道:“日昫王、日晖王真是颇富才智,一发觉谣言不实,就想到最可能藏宝之地。所谓时不待人,待日昫王、日晖王赶到浩宇城,只怕为时已晚,宝藏早被人所夺。” 齐文轻笑道:“日昫王、日晖王不能及时赶来浩宇城,无缘争夺宝藏,而日暤王已临浩宇城,只不知能否夺得宝藏。” 伍烨影接言道:“宝藏,如若被我们尽得,日暤王可沾沾光,否则,只看其本事。” 齐武指出道:“一旦日暤王夺得宝藏,也就答出第三题,只要再看第二题,便能荣获太子之位。” 微眯黑眸,伍烨影沉声道:“三题答完,一旦日暤王胜出,右相祝善仁只怕坐不住,要掀起风浪。” 听主子之言,齐文和齐武不由地担心,祥和安定的昊辰帝国,再过不久,将起风雨,希望在可控范围内,以免百姓受苦遭秧。 扫视左右,见齐文和齐武面露忧色,心知为何,伍烨影开解道:“齐文、齐武,不必担忧,依皇上之能,不论祝善仁掀起多大风浪,也能使之归于宁静。”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伍烨影吩咐道:“既无事回报,夜色已深,早早休息吧。”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伍烨影站起身,快步走出客房,来到五号客房门前,推门而入,反手关上客房门。 扫视房内,见青竹和天麒、地麒坐在长藤椅上,正在玩拼图,伍烨影边朝长藤椅处走,边唤到:“青竹儿,我回来了。” 听见伍烨影的声音,抬头望向伍烨影,展颜而笑,青竹问道:“烨影,事务商议完了吗?” 伍烨影答道:“嗯,商议完了。” 走到长藤椅旁,挨着青竹,伍烨影坐到长藤椅上,自然地搂上青竹的腰,望了望天麒正在拼的拼图,见是黑白熊猫。 对拼图不感兴趣,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别玩拼图了,睡觉吧。” 望着拼图,青竹接言道:“天麒快拼好熊猫图,待图拼好,我们就睡觉。” 下巴搁到青竹肩头,头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伍烨影闭上黑眸,兀自假寐。 不多会,天麒拼好熊猫图,高兴地望向青竹,讨夸道:“华姐姐,我拼图快不快?” 含笑看着天麒,青竹夸赞道:“天麒拼图真快。” 接着,青竹吩咐道:“天麒、地麒,夜色已深,不玩拼图了,快睡觉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 伏卧于长藤椅上,天麒和地麒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开始呼呼睡起觉。 青竹拿起身前的锦袋,抓起方块拼图,装入锦袋里,系好锦袋,扭转身,把锦袋放进身后的行礼袋里,系好袋口。 扭回身,青竹移到长藤椅边,提起靴子,穿到脚上,轻推伍烨影,唤到:“烨影,起来,到床上睡觉吧。” 刷地睁开黑眸,放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手递向青竹。伸出手,放到伍烨影手中,借伍烨影拉势,青竹顺势站起。 青竹和伍烨影携手走到床前,宽掉外衣,双双上到床上。 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放下纱帐,伍烨影御气于手,随手一抛,转瞬之间,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于纱帐内。 移近青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脱掉里衣吧。” 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未知声,背转身,慢慢脱下里衣与内衣,局促地僵坐着。 飞快地脱下里衣和内裤,伍烨影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青竹宽衣。 待青竹除下里衣与内衣,挨近青竹,张臂抱住青竹,凑到青竹耳旁,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我们相亲相爱吧。” 被伍烨影抱住,身体一僵,青竹轻应道:“好。” 扳转青竹,伍烨影低下头,吻上青竹的双唇,辗转吮吻,双手不老实地四处游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青竹的身体。双手搂住伍烨影,青竹依样画葫芦,笨拙地回应着伍烨影。 不多时,伍烨影和青竹双双倒卧于床上,身体交缠于一起,阵阵吟哦声和喘吸声交织于一起,回荡于纱帐内。 第0334章 雨夜外出 第二天,雨势没有转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风带着呼哨,呼呼地刮着,天空更加昏沉朦朦,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天地,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由天宇传来,震天动地。 被雷声吵醒,青竹缓缓张开眼睛,见客房内甚是昏暗,暗暗困惑,天已经晚了吗?侧耳细听,窗外雷声阵阵,道道闪电划天而过,客房内安静无声,侧头扫视客房内,不见伍烨影踪影,只见天麒和地麒卷缩着身体,睡在长藤椅上,暗暗猜测,伍烨影不在客房内,应是出去商议事务了吧。 挣扎着试图坐起身,然身乏无力,连试几次,依旧徒劳无功,青竹心下叹气,每次相亲相爱,在体力上,自己和伍烨影为何悬殊那么大呢?他是生龙活虎,丝毫不见疲惫,而自己犹如被抽光了力气,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真希望时光倒流,自己不曾长大,如此,便不必与伍烨影成亲,也就免去相亲相爱之累。 外面雷声轰鸣,吵得无法入睡,还是起床吧,青竹闭上眼睛,默运《九玄诀》功法,牵出丹田内的真气,游走全身各处,几个周天后,收功导真气回归丹田,感觉浑身轻盈许多,有了些许体力。 睁开双眸,青竹缓缓坐起,掀去搭在身上的被子,移坐到床边,慢慢弯腰提起靴子,穿到脚上,下地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迎面吹来一阵狂风,带着丝丝清凉,令人不由精神一振。 斜身靠在窗边,青竹边享受着凉风拂面,边楞楞地望着窗外,天地昏暗朦胧,风啸雨狂,电闪雷鸣,点点灯火如暗夜下的星星,闪烁着莹莹的光芒。 突然,身后传来声响,青竹扭头回望,见天麒和地麒已然爬起身,正站在长藤椅上,抖抖身体,伸展伸展四肢。 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烨影上哪儿去了?” 掉头望向青竹,天麒回答道:“伍大哥出去商议事务了。”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何时醒的?” 青竹回答道:“刚醒不久。” “嘭、嘭”两声,天麒和地麒跳下长藤椅,落到地板上,跑到窗前,腾身跃上窗台,朝外蹲坐着。 见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天麒惊讶地说:“雨不但未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烨影何时出去的?”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地麒回答道:“记得伍大哥出去时,雨下得不大,距现在,应有好一会了。” 天麒关心地询问:“华姐姐睡了一天的觉,还困乏吗?” 青竹回答道:“相较早上,困乏轻了许多。” 见天地昏暗朦朦,犹似黑夜,地麒询问道:“华姐姐,天晚了吗?” 青竹回答道:“尚未吧,现下应是黄昏。” 天麒不解地询问:“天既未晚,为何如此之暗?” 青竹解答道:“下雨之故。” 地麒指出道:“华姐姐,雨下得如此之大,晚膳要出去吃吗?” 青竹应答道:“大雨外出不方便,晚膳应不会出去吃。” 此时,伍烨影走出齐文的客房,行至窗口,望见青竹斜依在窗边,天麒和地麒蹲坐在窗台上,轻唤道:“青竹儿!” 含笑望向伍烨影,青竹回应道:“烨影!” 快步走到五号客房门前,推开客房门,伍烨影走进房内,快步走到青竹身旁,搂住青竹,奇怪地询问:“青竹儿为何如此早醒?” 青竹回答道:“外面打雷,被吵醒的。” 望了望青竹,见她脸上困色大减,精神尚嘉,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还很困吗?” 青竹回答道:“不太困了。” 伍烨影顺话而说:“青竹儿既不太困,入夜后,随我一同外出如何?” 青竹指出道:“外面狂风大雨,外出不方便吧。” 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不必担心,外面风雨再大,我自有阻挡之法,保证不会淋湿身上。” 面露好奇,青竹询问道:“烨影为何晚上外出?” 凑近青竹耳边,伍烨影低语道:“今晚,有人争夺宝藏,我想去看看热闹。” 脸上好奇,转为惊讶,青竹询问道:“热闹在哪可看?” 伍烨影附耳低语:“上[芳卉谷],便可看到热闹。” 附到伍烨影耳边,青竹低声询问:“什么宝藏?” 伍烨影低声耳语:“原浩阳帝国的宝藏。” 青竹低声确认:“真的?” 伍烨影肯定地说:“真的。” 既有热闹可看,岂可错过,何况,热闹难得一见,又是现场免费观看,不看白不看,青竹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清亮的双眸闪烁着兴奋之光,决定道:“听烨影的,晚上外出看热闹。” 望着满脸兴奋的青竹,伍烨影勾唇浅笑,打趣道:“青竹儿,有热闹可看,想必困意尽消了吧。” 青竹应话道:“嗯,不困啦。” 听见有热闹可看,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心领意会,站起掉转身,抬头望向青竹和伍烨影。 银眸闪动着雀跃之光,天麒唤到:“华姐姐、伍大哥,我和弟弟也要去看热闹。” 未应天麒的要求,青竹暗暗计较,尘世间,见财起意之事,不胜枚举,何况一国宝藏,想必争夺十分激烈。夺宝热闹虽免费好看,却有危险,看时得要小心意意,别无辜遭受池鱼之秧,那可就太不划算。 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晚上外出,能否带上天麒和地麒?” 望了一眼天麒和地麒,见其双眸闪烁着雀跃与期盼,伍烨影回答道:“可以。” 见伍烨影答应,天麒和地麒相视而笑,高兴地蹦跳起来,心下期盼着早早看到热闹,又十分好奇热闹为何,而依伍大哥冒雨外出,亦要看看热闹来看,热闹必是不同寻常,应该相当好看才是。 青竹提议道:“烨影,天已渐黑,而晚上要外出,早早用晚膳吧。” 伍烨影相告道:“青竹儿,外面下着大雨,外出用晚膳不便。我已吩咐齐文,上外面买晚膳回来。” 揽抱起青竹,走离窗边,行至长藤椅旁,放下青竹,让青竹坐于长藤椅上,走到桌边,从怀中掏出打火石,点燃桌上的蜡烛,转瞬之间,莹莹的烛光趋走黑暗,照亮客房。 走到长藤边,挨着青竹坐下,伍烨影靠到椅背上,歪头靠上青竹的头,伸手握住青竹的手,兀自把握着。 瞅了一眼惬意的伍烨影,青竹低声询问:“烨影,藏宝之所在哪里?” 伍烨影低声回答:“[芳卉谷]悬崖下,那个山洞的隔壁。” 得知藏宝之所,青竹暗暗奇怪,[芳卉谷]悬崖下,只有一个山洞,哪来的隔壁,而伍烨影既说藏宝之所在山洞隔壁,必定不假,难道山洞一旁别有洞天。 青竹低声询问:“烨影如何得知藏宝之所?” 伍烨影低声回答:“我有派人上山洞内查探,故而得知。” 面露好奇,青竹低声探问:“今晚,烨影为何认为会发生夺宝之战?” 伍烨影低语道:“今晚,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虽不便于行,却利于隐秘行动。” 青竹想想也是,若非急迫、隐秘之事,在大雨之夜,何人愿意外出,当然,也有另外,比如她和伍烨影,因闲得无聊,喜欢看热闹,便会顶风冒雨夜出。 青竹低声询问:“今晚夺宝之战,烨影可知有哪些人会参加争夺?” 伍烨影低声回答:“不知。” 忽然,青竹想起星雁双绝,他们被假藏宝图所误,在星天城,非但未寻找到宝藏,还差点落入别人设下陷阱,突来浩宇城,不知有无得知藏宝之所,如若得知,想必今晚夺宝之战,一定会参与吧。 青竹低声询问:“依烨影之见,今晚夺宝之战,星雁双绝有无可能参加?” 伍烨影低声指出:“知晓藏宝之所的话,今晚夺宝之战,星雁双绝一定会参加的。” 青竹低声询问:“烨影既知藏宝之所,就不想独得宝藏吗?” 伍烨影低应道:“不想。” 青竹追问道:“为何不想?” 伍烨影低声回答:“宝藏虽令人唾涎,于我却毫无助益,要之无用,弃之可惜,不如不要。” 忽地话峰一转,伍烨影轻笑道:“试问天下,不论什么宝藏,也比不过青竹儿,于我而言,唯有青竹儿,令我唾涎三尺,让我心心恋恋,值得我费尽心机积极争夺,牢牢守护。” 心有自知之明,青竹指出道:“烨影,我有缺点,并不完美,可没你说得那么好。” 伍烨影接言道:“于我而言,青竹儿就是宝贝,是完美无缺的。” 青竹轻笑道:“于我而言,烨影亦是宝贝,虽有瑕玼,不完美,却是瑕不掩瑜,令我喜欢之极。” 瞪向青竹,伍烨影不满地责问:“青竹儿,我既是宝贝,怎会有瑕玼?” 见伍烨影不高兴,青竹急忙解释:“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完美无缺,是世人理想,并不可信。世人皆有瑕玼,瑕玼虽是缺点,何尝不是耀眼所在,而因瑕玼,令人皆不相同,各有特点。 烨影是我的宝贝,虽有瑕玼,却更加光彩夺目,令我移不开眼,让我心心恋恋,令我牢牢记刻于心,永难磨灭。” 不满顿消,伍烨影开心地说:“我和青竹儿,彼此心属,姻缘最最美满,是天下最最幸福的夫妻。” 微牵嘴角,面露浅笑,青竹感到幸福无比,得此姻缘,与伍烨影相伴,真真再无遗憾。 突然,客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要在哪间客房用晚膳?” 伍烨影应答道:“晚膳,在我的客房里用吧。” 客房门被推开,齐文提着食盒走进来,齐武跟在后面,一同走到桌边,于主位左右站定。 把食盒放到桌上,齐文打开食盒,摆出饭菜、碗筷,提起食盒,放到身旁的椅子上,拿起碗,为大家逐一盛好饭,摆好筷勺。 端起二盘糖醋排骨,放到地板上,齐武望向窗台上,唤到:“天麒、地麒,过来,用晚膳。” 听见呼唤,天麒站起掉转身,腾身跃下窗台,落到地板上,跑到二盘糖醋排骨近前,嗅闻着诱人的香味,盯着直冒热气的糖醋排骨,蹲坐下来,静等排骨放凉一点。 见齐文已摆好饭菜,伍烨影起身离座,抱着青竹,走离长藤椅,来到桌边,于主位上落座,把青竹放到身旁的椅子上。 扫视左右,伍烨影吩咐道:“用膳吧。” 齐文和齐武各端起碗,拿起筷子,挟了几道菜,径自吃起来。 帮青竹挟好菜,又为自己挟好菜,伍烨影慢慢吃起晚膳,与此同时,注意着青竹的碗中,一旦碗中无菜,便殷勤地帮青竹挟点菜。 用罢晚膳,齐文和齐武收拾好碗筷,正要离开,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今晚有热闹可看,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雨夜外出,前往一观。” 心知主子言下热闹为何,齐文和齐武相视而笑,同声应答:“属下有兴趣前往一观。” 伍烨影吩咐道:“既有兴趣看热闹,你们各回客房收拾一下,稍后,就出发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随即,转身走出客房,各回客房而去。 拉开桌子抽屉,拿出两根蜡烛,递给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蜡烛拿着。” 接过蜡烛,放于怀中暗袋里,青竹端起茶杯,慢慢品茗着。 站起走到长藤椅旁,拿起一把油纸伞,走回桌边,端起茶杯,连饮几口茶,放下茶杯,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出发吧。” 咕咕咕连饮几口茶,放下茶杯,青竹轻应道:“好。”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快过来,出发啦。” 伏卧在长藤椅上的天麒地麒,腾地爬站起身,纵身跃到地板上,跑到青竹近前。 青竹弯下腰,抱起天麒和地麒,缓缓站起身,伍烨影揽抱住青竹,走到窗前,关上窗户,转身挥掌熄灭桌上的烛火,走到客房门边,打开房门,走出客房,随手关上房门。 齐文和齐武已收拾停当,等候在客房门外,见主子出来,同声唤到:“主子。” 望了一眼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吩咐道:“走吧。” 抱着青竹,伍烨影领行在前,齐文和齐武跟在后面,一同下三楼,来到一楼大堂,走出[五湖客栈],撑起油纸伞,顶着风雨,朝西行走在东大街上,渐走渐远,慢慢隐于暗夜之下。 第0335章 宝落谁家(1) 暗夜下,狂风啸啸,大雨倾盆,外出显然不便,既便有伞、有梭衣,身上难免被淋湿,而非得夜出者,再傻再笨,也会撑上伞、穿上梭衣,遮遮风雨,虽然遮挡不住风雨,总了胜于无。 然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人有伞却不遮,甘冒狂风暴雨,悠然自得地夜游。 抱着青竹,伍烨影在前飞掠而行,齐文和齐武紧随于后,三道身影快似闪电,飞掠而行,出得浩宇城南城门,收起雨伞,沿着官道,往[芳卉谷]飞掠而去。 歪靠在伍烨影怀中,青竹抱着天麒和地麒,拿着雨伞,望着茫茫黑夜,听着风雨之声,心下惊叹之余,亦不免惊奇。 惊叹的是,伍烨影修为已臻化境,聚天地灵气,为己随意使用,令她忘尘莫及,再不敢奢望超越;惊奇的是,伍烨影设下的结界,可大可小,无形无色,功能多样,如有隔音之效的,有遮挡风雨的,…… 记得,刚走出[五湖客栈],来到大街上,因风雨太大,撑伞吃力,有伞亦难挡风雨,衣服被淋湿一大片。 为防风雨侵袭,在齐文和齐武周身,伍烨影设下结界,又在周身设下结界,瞬即,任风呼啸,任雨飞落,衣服再未被淋湿,而为免引人注意,依旧撑伞而行,待行至郊外,才收起雨伞。 来到[芳卉谷]谷口处,伍烨影领先闪身而入,齐文和齐武随后而入,穿过幽长的狭缝,进入谷内,嗅闻着浓馥的花香,展身飞掠,行至位于东北方的悬崖峭壁处。 放出灵识,探查四周,未见异常,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叮嘱道:“悬崖陡峭,下崖时,务必小心,不可大意。” 齐文和齐武同意应答:“属下明白。” 揽紧青竹,伍烨影飞身跃下悬崖,足踏峭壁凸出的山石,与斜伸而出的树木,齐文和齐武依次跃下,循主子所行路径而行,及至山洞上方两棵繁茂的大树处,踩着树枝,绕到树下,飞身掠到山洞内。 抬起手,向虚空一划,解除周身的防护结界,又解除齐文和齐武周身的防护结界,伍烨影御气于手,向齐文和齐武各抛出一个气团,转瞬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隐身结界,笼罩在齐文和齐武周身,又在周身设下一道隐身结界。 望着齐文和齐武隐去踪迹,青竹睁大双眸,面露惊奇,结界真是神奇,看不见,摸不着,然却真实存在,如无形的屏障,划隔出一片天地。 放出灵识,探查山洞内,隐有异常,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叮嘱道:“洞内有异,各自小心。”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属下明白。” 伍烨影吩咐道:“洞内太暗,点上蜡烛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青竹询问道:“烨影,点上蜡烛,不会暴露行藏吧。” 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放心,在结界掩护下,燃上蜡烛,行藏不会暴露的。” 齐文和齐武各自拿出一根蜡烛和打火石,用打火石点燃蜡烛,瞬间烛光照亮一方小天地,随后,收打火石于怀中暗袋里。 左手抱住天麒和地麒,右手拿着的雨伞,交于左手,青竹右手伸进怀中暗袋里,拿出一根蜡烛,递向伍烨影,轻唤道:“烨影,点一下蜡烛。” 双手搂着青竹,改为单手,伍烨影抬起手,御气于食指与中指间,向烛芯指去,犹似自燃一般,一簇小火苗从烛芯冒出,渐燃渐大,转为小火焰。 手执燃烧的蜡烛,青竹提议道:“烨影,走吧,上洞内看看。” 伍烨影轻应道:“好。” 抱着青竹,伍烨影移步而行,走在前,齐文和齐武走在后,一同往山洞内走去。 借着微弱的烛光,青竹凝目察看洞内,山洞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应是经年累月天然而成,距山洞附近一段,洞内较宽,之后较窄,或许因长期隐于云雾之下,久不经日光照晒,洞内有股潮湿之气,长有许多杂草和青苔,大小不一的碎石遍地。 行至洞内一处,西边山壁出现一处洞口,洞口甚大,可容三人同过,原来悬崖下的山洞,暗藏一洞。 未再前行,抱着青竹,伍烨影折而向西,穿过暗洞口,齐文和齐武举着蜡烛,跟在后面,一同往暗洞里走去。 暗洞内,隐隐有异响传来,越往洞内走,异响越加清晰,临近洞底不远处,西边洞壁出现一处洞口,洞口非天然形成,乃人工开凿,可两人并肩而过,洞口左右,堆放着许多块山石。[.超多好看小说] 透过洞口,闪烁摇曳的烛光照射出来,阵阵响动清晰可闻,不难猜测,洞内有人。 因隐身之故,不必顾忌行藏暴露,伍烨影折而向西,抱着青竹,堂而惶之地穿过洞口,齐文和齐武跟随在后,一同走进另一暗洞。 暗洞非天然洞穴,而是人工开凿而成,空间很大,估计有二个房间大小,南边洞壁上,有一洞口,洞口不大,仅能二人同过,透过洞口,洞内黑漆漆的,不难猜想,山洞很深,应通往出口。 四面洞壁旁,中央立有石柱,石柱上方,石檐飞伸而出,长约近二米,宽约近二尺,檐边厚达一尺。 东边洞壁本无洞口,因人工开凿,方有一洞口,西边、北边洞壁无洞口,三面洞壁旁,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细数有120只,箱内装有什么,应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吧,不用多猜,此暗洞就是藏宝之地。 暗洞内,已有外人闯入,闯入者共有八人,每人各执一根蜡烛,因烛光照耀,洞内甚是明亮,而一人站在洞中央,随意打量洞内,其余七人,正逐一打开木箱,检查箱内装有何物。 因洞内有人,不便探查洞内,伍烨影走离洞口一点,便停驻身形,望向齐文和齐武,密音吩咐:“到北边石檐上去。”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抱紧青竹,伍烨影飞身掠上北边石檐,齐文和齐武相随于后,各自稳住身形,蹲坐到石檐上。 坐在伍烨影怀中,青竹借着烛光,打量着先他们一步、闯进暗洞者,八名闯入者均为男青年,站在洞中央的男青年,身着橄榄色锦袍,应是主子,正在检查木箱的七名男青年,均着棕黄色劲装,应是侍从。 望着洞中央的男青年,青竹微感惊讶,真没想到,日暤王竟来浩宇城夺宝,其消息也真是灵通,藏宝之所居然被其找到。 青竹唤到:“烨影,快看站在洞中央的那位,他是日暤王。” 淡淡地望了一眼日暤王,伍烨影轻应道:“嗯,看见了。” 青竹赞叹道:“日暤王真有本事,隐秘的藏宝之所居然被其找到。” 听青竹夸赞别人,伍烨影心下不快,反驳道:“青竹所言太过武断,日暤王找到藏宝之所,可不一定凭靠本事。” 面露不解,青竹指出道:“藏宝之所隐秘非常,千百年来,无人知晓。如今,日暤王找到藏宝之所,怎非不一定凭靠本事?” 伍烨影点明道:“藏宝之所,世人皆想知晓,找到者却寥寥无几,有的凭靠本事,抽丝剥茧,慢慢探找,有的机缘巧合,全凭运气,有的巧遇贵人,获知所在。 日暤王如何找到藏宝之所,无人知晓,而青竹儿断定凭靠本事,岂不武断,我说不一定,岂会不对。” 面露了悟,青竹认同道:“烨影所言在理。” 不愿青竹关注别人,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木箱内装着各种珍宝,快抓紧看吧。不然,待珍宝被别人夺走,就看不到了。” 宝藏当世少有,能现场免费观宝,可是千缝一会,稍后,宝藏被夺走,可就没得看了,青竹轻应道:“是哦,快看宝藏吧。” 借着烛光,伍烨影和青竹、齐文和齐武、天麒和地麒居高临下,目光追随检查木箱的侍卫,每只所打开的木箱内,装有何物,一览无余,大多木箱空空如也,少数木箱内装有珍宝,而空木箱打开后,复又关上,装有珍宝的木箱打开后,并未关上。 而装有珍宝的木箱内,有的是金光灿灿的金条,有的是银光闪闪的银条,有的是五颜六色的翡翠玉石,有的是五彩缤纷的珍珠玛瑙,有的是极品瓷器,有的是珍稀字画,有的是珍品兵器,…… 木箱检查完毕,检查东边木箱的一名侍卫,默数装有珍宝的木箱数,走到日暤王近前,回报道:“主子,洞内共计120只木箱,75只空木箱,45只木箱装有珍宝。” 随即,那名侍卫不解地说:“真是奇怪,既为宝藏,为何空木箱如此之多?” 微眯双眸,日暤王若有所思,下午,坐在客房内,正愁如何寻得藏宝之所,忽然,自窗外飞进一个纸阄,落到桌上,他打开一看,只见纸阄上写,[芳卉谷]悬崖下,隐有山洞,暗藏宝藏,速往! 不知密报真假,他半信半疑,却也不愿放过一丝寻宝之机,早早用过晚膳,带着八名侍从来到[芳卉谷],下悬崖,进入山洞内探找,没想到,竟真得找到藏宝之所。 藏宝山洞内,共计120只木箱,45只装有珍宝,而75只木箱空空如也,想必箱内珍宝已被别人所夺,那夺宝者,应是暗送密报之人吧。 真是好奇,何人如此好心,暗送密报,告知藏宝所在? 收敛神思,日暤王吩咐道:“我们人手不够,45只木箱内的珍宝,不可能全部带走,挑最珍贵的珍宝,用布袋装上。” 那名侍从应诺道:“是,主子!” 转身离去,向六名侍卫交待几句,那名侍从走到东边,从怀中拿出布袋,走到一只装有翡翠玉石的木箱边,拿起玉石,小心意意地放到布袋里。 稍许,挑中的九箱珍宝,被装入十八只布袋里。 先前的那位侍卫,走到日暤王近前,回报道:“主子,珍宝已装好。” 话音刚落,自南边洞口处,掠出一道身影,须余,来至日暤王近前,观其打扮,穿着棕黄色劲装,无须多猜,来者应是日暤王的侍卫之一。 此名侍卫回报道:“主子,暗洞出口处,传来异响,应是有人要进暗洞。” 既有人要进暗洞,自是不便多留,日暤王吩咐道:“箱盖关上,背上珍宝,快快撤离。” 八名侍卫同声应诺:“是,主子!” 八名侍卫快速关上打开的木箱,与日暤王一起,各自背上两袋珍宝,穿过东边洞口。 停驻身形,转身望向八名侍卫,日暤王吩咐道:“洞口封上。” 八名侍卫同声应诺:“是,主子!” 站在后面四名侍卫,放下肩上布袋,把手上蜡烛交于同伴,搬起堆放在洞口左右的山石,把洞口封住,随即,重新背上布袋,接过同伴递来的蜡烛。 日暤王在前,八名侍卫在后,各执蜡烛,背着布袋,快步而行,来到暗洞口,折而往东,穿过暗洞口,直往崖下山洞口走去。 第0336章 宝落谁家(2) 望着日暤王一行背着珍宝,穿过东边洞口,随之洞口被封住,青竹若有所思,暗洞是藏宝之地,所藏宝藏原为浩阳帝国之富,洞内所放的120只木箱,应装满财宝,绝不会空作摆饰,然事实相反,却是大半为空,咎其原因,因是早有夺宝者,先于日暤王一步,探访过暗洞,夺走大半珍宝。 心下暗暗好奇,何人如此神通广大,抢先于日暤王,神不知鬼不觉,夺走大半宝藏呢? 日暤王夺宝离去,下一批夺宝者即将来到,只要静静等待就好,然等待极为无趣,伍烨影甚觉无聊,下巴抵上青竹肩头,歪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无话找话,询问道:“青竹儿,可有看中的珍奇异宝?若有,趁下一批夺宝者未来,我们下去,将之取来。” 听见伍烨影询问,青竹收拾思绪,回答道:“没有。” 随即,青竹询问道:“烨影呢?”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 双眸闪动着好奇之光,青竹询问道:“依烨影猜测,下一批夺宝者会是什么人?” 伍烨影应答道:“不知。” 扫视一眼洞内的木箱,青竹轻笑道:“等一会,下一批夺宝者进来,发现宝藏已被夺走大半,不知会有何感想?” 微勾唇角,伍烨影接言道:“依我猜想,他们应会庆幸,千里迢迢前来夺宝,既便宝藏所剩不多,并未白来,总算抢夺一份。” 青竹指出道:“日暤王前来夺宝,顺风顺水,未起波折,不知下一批夺宝者,能否与日暤王一样幸运,顺顺当当地夺走一份宝藏?” 伍烨影询问道:“下一批夺宝者进来夺宝,青竹儿是希望他们顺顺当当,还是波折涌起呢?” 想了想,青竹回答道:“既来看热闹,夺宝顺顺当当,看着太没劲,还是涌起波折,看着才更精彩。[]” 虽希望热闹多多精彩,别太沉闷,然打打杀杀、以命相搏的残酷场面,再精彩,也不敢看,心中想想,已是毛骨悚然,青竹担心地说:“夺宝有些波折,虽看得精彩,但也别波折太大,不然,我可不敢看。” 听出青竹话中怕意,伍烨影温言按抚:“青竹儿别怕,若是夺宝波折过大,你就别看。” 此时,由南边洞口处,传来阵阵脚步声,青竹和伍烨影相视一眼,心领意会,收住话头,静等夺宝大戏开场。 须余,从南面洞口处,一点烛光照出,随之先后走出二名男青年,各执一根燃烧的蜡烛,走在前面的男青年,身着白色锦袍,走在后面的男青年,身着藏蓝色劲装,之后又走出20名棕色劲装侍卫,手中各拿一根点燃的蜡烛。 白衣男青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一双桃花眼犹带笑意,笑看世间百态,举止间风流倜傥,怡然傲世众生。此人不是别人,且青竹和伍烨影均认识,他正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 藏蓝衣劲装男青年五官端正,身材健硕,目光如炬,神情冷肃,给人难以接近之感。此人应是沙少轩的随身侍卫,青竹和伍烨影虽不认识,却有一面之缘,只因在[星月湖]见过。 望着走进暗洞的沙少轩,青竹暗暗惊讶,沙少轩才智过人,创建[雪豹山庄],积累下无数财富,因何原由,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浩宇城,抢夺宝藏呢? 脸上微现困惑,青竹询问道:“烨影,沙少轩富可敌国,为何还要觊觎宝藏呢?” 奉嘉宁帝之命,沙少轩来到浩宇成,抢夺宝藏,伍烨影知晓于心,却不好说于青竹听,淡淡地说:“试问天下,几乎无人会嫌弃财富太多,只会希望财源滚滚而来,财富越多越好,纵有嫌弃者,亦属异类。 沙少轩并非异类,只是俗人,虽精明睿智,富可敌国,依然想财源不断,富上加富,何况一国之宝藏,焉能不觊觎。” 想想也是,谁会嫌弃财富多呢,少有嫌弃者,只怕会被当成傻子,青竹接言道:“是呀,财不嫌多,只望多多益善。” 伍烨影轻笑道:“沙少轩一旦发现宝藏失去大半,只怕既震惊,又懊恼吧。” 青竹接话道:“那定是自然。沙少轩跋涉千里,来到浩宇城,抢夺宝藏,必存独得之心,却万没算到,已有人捷足先登,夺走大半宝藏,安能不震惊,不懊恼。” 黑眸微现笑意,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好戏上演,我们专心看热闹吧。” 青竹笑应:“好。” 不再闲谈,青竹和伍烨影呆在北边石檐上,居高临下,观望着洞内。 走到洞内中央,沙少轩扫视暗洞内,藏宝洞只有一个出口,三面封闭,洞内并无它物,只摆放着120只木箱,因有箱盖阻挡,不能知晓木箱内装有何物。 忽然,视线落向东北边,发现东边洞壁上一处,疑似有断裂之痕,沙少轩眯起双眸,快步走到那处,借着烛光,细细观察,断裂之痕交错纵横,洞壁并非完整,明显被人开凿过,依循裂痕,取走山石,必现一两人同过的洞口。 面上力持平静,心下却震惊不已,沙少轩暗暗希望,东边洞口是原浩阳皇室设计藏宝洞之初,所开凿的另一出口,不然,藏宝洞必被别人闯入,宝藏只怕已被别人抢夺。 走到洞内中央,望向藏蓝衣男青年,沙少轩沉声吩咐:“沙狐,打开木箱,看看箱内装有何物。” 藏蓝衣男青年,即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转身离去,走到20名侍卫近前,沙狐分派道:“藏宝洞内,木箱分三方摆放,大家七人一组,各检查一方。” 20名侍卫同声应诺:“是!” 沙狐与20名侍卫分成三组,各走到一方,逐个打开木箱,木箱开启,见之为空,心存惊讶,见之装有珍宝,心下惊叹,而手上不停,继续打开木箱。 待木箱全部打开,沙狐带着困惑,走到沙少轩近前,回报道:“庄主,木箱共计120只,84只木箱空空如也,36只木箱装有珍宝。” 一线希望破灭,沙少轩脸色冷沉,桃花眼不复含笑,转为阴鸷,奉皇上之命,前来浩宇城,取走原浩阳帝国的宝藏,以巡视产业,寻找商机为名,一路掩人耳目,虚虚实实,绕路而行,不远千里,来到浩宇城,本以为独得宝藏,十拿九稳,岂料被人捷足先登。 望着空空的木箱,沙少轩既恼怒,又好奇,更担心。 恼怒的是,他信心满满,自以为尽在掌握之中,未料失策,大半宝藏不翼而飞,无法达成皇命。 好奇的是,究竟是何方神圣,先他一步,神不知,鬼不觉,闯入藏宝洞,夺走大半宝藏呢? 担心的是,沙家是原浩阳帝国皇室后裔,自原浩阳帝国亡国以来,为求立足,不得不奉上原浩阳帝国藏宝图,取信于紫金帝国。沙家兢兢业业,经数代人努力,渐渐在紫金帝国立足,至今,可谓已完全取信于紫金帝国。 因皇上信任,交付皇命,命他前来浩宇城,取走宝藏,不料,虽找到藏宝洞,却有大半宝藏失之所踪。 待他带着小半宝藏,回归紫金帝国,当如何向皇上复命?沙家会不会因他未完成皇命,而被皇上猜忌,甚至获罪呢? 久等不见庄主吩咐,沙狐询问道:“庄主,此地必是藏宝洞无疑,为何大半木箱为空呢?” 千头万绪思转,一时难有良策应对,唯今之计,只有不变应万变,沙少轩敛去思绪,未理沙狐询问,冷声吩咐:“沙狐,木箱笨重,移运不便,木箱内的珍宝,全部用布袋装上。” 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转身离去,向20名侍卫交待几句,沙狐从怀中拿出布袋,走到东边,加入六人一组,来至一装有珍珠玛瑙的木箱前,拿起一串珍珠,放进布袋里。 稍许,藏宝洞内,仅剩的36箱珍宝,被装入72只布袋里。 走到沙少轩近前,沙狐回报道:“庄主,珍宝已装好。” 为防夜长梦多,早走为妙,沙少轩吩咐道:“我们人手不够,珍宝得分二趟取走。本庄主在此留守,你们背上珍宝,先送一批珍宝,回[卉影庄园],再回藏宝洞,取走剩下的珍宝。” 沙狐和20名侍卫同声应诺:“是,庄主!” 各背上两个布袋,沙狐和20名侍卫正待离去,突然,从南边洞口处,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沙庄主,宝藏见者有份,岂能独吞。” 收住脚步,沙狐和20名侍卫惊骇莫名,他们行事隐秘,未料想,后有尾随。 拧起眉峰,沙少轩心惊之余,又极为担心,心惊的是,弟弟沙少冉留守[卉影庄园],怎让别人进入密道?担心的是,来者既进入密道,不知弟弟可安然无恙?来者既为宝藏,他们想取走宝藏,只怕不易。 无论来者为谁,须小心应对,万万不能让宝藏被夺,沙少轩主仆提高警惕,齐刷刷望向南边洞口处。 暗洞内,一时间变得沉寂,由南边洞口处,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未几,一丝烛光照出,随之先后步出两名男青年和一名女青年,之后,又走出16名侍卫。 第0337章 宝落谁家(3) 在前的男青年,身着宝蓝色锦袍,容貌俊帅,双眉浓密,眼睛黑亮如炬,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尊贵豪迈之气;居中的男青年,身着水蓝色锦袍,形容英俊,双眸晶亮,神态悠然潇洒,尽显风流;在后的女青年,身着水红色罗裙,面容姣好,秋水翦瞳晶莹明亮,体态婀娜多姿,神色怡然,尽显朝气蓬勃与青春活力。[] 最后而出的16侍卫,统一着装,全部身穿玄青色劲装 望着又一批夺宝者,伍烨影神色淡然,毫不惊讶,而青竹吃惊地睁大双眸,真是出人意料,他们身份显赫,富甲一方,怎么也唾涎原浩阳帝国的宝藏呢? 来者何人,青竹和伍烨影均认识,宝蓝衣男青年乃是[天狼堡]的堡主龙祥,水蓝衣男青年与水红衣女青年是一对兄妹,是[百药门]的少主祈笑和小姐祈悦。 16名侍卫之中,为首的那名侍卫,是龙祥的随身侍卫――塔拉。 青竹喃喃自语:“实在出人意料,龙大哥居然也来夺宝。” 伍烨影淡淡地说:“宝藏诱惑力大,龙祥只是世俗之人,焉有不受诱惑。” 青竹询问道:“依烨影之见,龙大哥和祈笑、祈悦兄妹是不巧相遇,还是结伴而来夺宝?” 伍烨影回答道:“祈笑和龙祥朋友之交甚深,应是与龙祥结伴而来夺宝。” 青竹再问:“论实力,论才智,龙大哥和沙少轩旗鼓相当,难分轩辕。依烨影看,龙大哥和沙少轩争夺宝藏,最终谁会夺宝而归?” 略微沉吟,伍烨影答道:“宝藏归属,不好猜测。” 随即,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谁夺宝藏,与我们无关,好好看热闹吧。” 青竹轻应道:“好,看热闹。” 望着来者,沙少轩暗暗心惊,为独得原浩阳帝国的宝藏,他们智计百出,虚虚实实,布下迷局,以期引开江湖和诸国的注意,虽成效显著,却百密一疏,仍有极少精明之士,未被迷局吸引,保持着清醒,充当黄雀,紧盯螳螂不放,比如[天狼堡]和[百药门]。 皇上交付任务,命他全权负责取走宝藏,千算万算,算有遗策,宝藏大半不翼而飞,只剩下小半,已然难以向皇上复命,如若剩下的小半宝藏再被抢走,皇命不能达成之时,必会触怒皇上,他难辞其咎,罪责难逃,沙家历经数代,辛苦建立的根基,将有倾覆之险。 冷沉着脸,沙少轩压下紊乱的思绪,询问道:“龙堡主、祈少主,怎么不安然好梦,却要顶风冒雨夜出,来至此地呀?” 缓步而行,距沙少轩三米远处,停下身形,龙祥勾唇浅笑,回答道:“今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实难好睡。在下闲得无聊,与友一同夜出探险,来至此地。” 随即,龙祥询问道:“沙庄主为何雨夜外出,也来至此地呀?” 敛去脸上冷色,沙少轩笑答:“在下与龙堡主一样,被雨夜雷鸣所扰,难以安睡,所兴雨夜外出,来此探险。” 脸上犹带浅笑,龙祥询问道:“沙庄主,先来此探险,不知有无所获?” 装有珍宝的布袋,现在人前,撒谎无益,不如坦言,沙少轩实答道:“略有收获。” 面带好奇,龙祥探问道:“沙庄主,不知所获为何?” 沙少轩回答:“寻常之物而已。” 扫视一眼装着珍宝的布袋,龙祥指出道:“沙庄主探险所获,若为寻常之物,只怕难入法眼吧,有点言不由衷了。” 沙少轩反驳道:“在下乃一介商人,所见之物,无分大小、寻常贵重,只要有价值,就会一同视之。” 龙祥要求道:“在下甚是好奇,沙庄主探险所获的寻常之物,究竟为何,不知能否一观?” 沙少轩直言拒绝:“在下探险所获,向来不与人观看,请龙堡主见谅!” 要求被拒绝,龙祥也不恼怒,询问道:“沙庄主探险所获,是在此地寻到的吗?” 双眸闪过一道流光,沙少轩转过身,手指东北方,回答道:“不是。龙堡主,请看那边,东边洞壁上,有一处洞口。在下穿过东边洞口,在洞内探险时,才有所获。” 依沙少轩指示,望向东北方,龙祥指出道:“沙庄主,东边洞口为何是封住的呢?” 沙少轩解答道:“在下来至此地,东边洞口本为封住的,因好奇,便将洞口打开,待探险回来,又把洞口封住。” 龙祥若有所知,“原来如此。” 随即,龙祥沉声吩咐:“塔拉,把东边洞口打开,看看洞口之后是否另有洞天?” 站在龙祥身后的塔拉,沉声应诺:“是,堡主!” 转过身,用手点出四名侍卫,塔拉吩咐道:“你们四个随我来,把东边洞口打开。” 被点派的四名侍卫,齐声应诺:“是!” 塔拉和四名侍卫,走到东边方,四名侍卫将手上拿着的蜡烛,交于塔拉拿着,便走到东边洞口前,着手打开封住的洞口。 不多会,东边洞口被打开,塔拉递出四根蜡烛,待四名侍卫接过,吩咐道:“你们四个随我来,探探山洞。” 四名侍卫同声应诺:“是!” 塔拉手执蜡烛,当先穿过东边洞口,四名侍卫各执蜡烛,相随于后,一同进入山洞内探查。 望向11名侍卫,龙祥吩咐道:“此山洞内,摆放着木箱,不知箱内装有何物。你们打开木箱,看看箱内所装何物?” 11名侍卫同声应诺:“是,堡主!” 各执蜡烛,11名侍卫分三组,各检查一方,走到木箱前,开始逐一打开木箱。 望向祈笑和祈悦,龙祥请求道:“祈少主、祈小姐,洞内木箱太多,请你们帮忙打开木箱,也好节省时间。(.)” 祈笑和祈悦欣然同意:“好的。” 手执蜡烛,祈笑和祈悦分别走到东边、西边,帮忙打开木箱,帮忙打开木箱之时,不着痕迹地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单手拔掉瓶塞,向木箱内撒下白色药粉,随之塞上瓶塞,收小瓷瓶于怀中暗袋里,而撒在木箱内的白色药粉,渐渐挥发至空气中,失去踪迹。 祈笑和祈悦暗下所举,被青竹和伍烨影看在眼中,伍烨影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悠然自得地看热闹,青竹却暗暗担心,沙少轩是师姐的丈夫,万一陨命,师姐岂不守寡,几岁大的两位师侄,失去父亲,岂不可怜。 青竹唤到:“烨影,依你之见,祈笑和祈悦所下之药,是致命的毒药,还是普通的迷昏药?” 伍烨影回应道:“祈笑和祈悦所下之药,应是普通的迷昏药。” 青竹询问道:“何以见得?” 伍烨影分析道:“沙沙轩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江湖地位崇高,朋友广布苍泽,与之为敌,实不明智。以龙祥、祈笑之智,断不会因夺宝,为自己竖立强敌。” 觉得伍烨影分析在理,青竹放心地说:“不是致命毒药就好,不然,我还得救救沙少轩。” 见青竹关心别人,伍烨影立时不悦,沉下脸,责问道:“青竹儿,沙少轩是生是死,与我们何干,为何关心他?” 听出伍烨影言下不快,青竹急忙安抚:“烨影别生气,之所以关心沙少轩,只因沙少轩是师姐的丈夫。要是沙少轩亡故,师姐岂不成了寡妇。” 不快消去大半,仍有少许醋意,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我与令师姐相比,你更关心谁?” 青竹回答道:“师姐是我的姐姐,烨影是我的丈夫,同是我的至亲,我一样关心。” 不满青竹答复,伍烨影沉声要求:“青竹儿,我是你的丈夫,要与你携手相伴今生永世,你要最最关心我。” 翻了个白眼,真爱吃醋,青竹答应道:“好。今生永世,我最最关心烨影。” 牵起嘴角,微露浅笑,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今生永世,我最最关心你。” 青竹和伍烨影边看热闹,边轻声交谈之时,沙少轩却暗自苦恼,如无意外,72个装有珍奇异宝的布袋,分二批便可取走,然不速者闯入,打破计划。 为保小半宝藏万无一失,宜早早脱身为妙,望向沙狐和20侍卫,沙少轩吩咐道:“沙狐,为免打扰龙堡主探险的雅兴,我在此留守,你们先送一批东西,回归[卉影庄园],再回此地,取走下一批。” 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见沙少轩意欲脱身,龙祥阻拦道:“沙庄主,塔拉查探山洞,一会便回,请稍等一会,看看山洞是否别有洞天,如若无趣,在下也无意探险,就与你一同离开吧。” 龙祥言语虽客气,却暗藏强硬,沙少轩心知肚明,意欲脱身,必受拦阻,虽无所惧,然小半宝藏难以全部取走,唯今之计,先只能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拧起眉头,沙少轩答应道:“好吧,在下稍等一会。” 稍许,塔拉与四名侍卫查探山洞回来,塔拉来到龙祥近前,四名侍卫走到一旁侍立。 塔拉回报道:“堡主,穿过东边洞口,洞内寻常,山洞位于悬崖之下,暗藏一洞。” 此时,祈笑、祈悦和11名侍卫已打开全部木箱,木箱之内空空如也,虽有惊讶,瞬即想明原由,却又有不解,细数布袋,有72个,而木箱有120只,120只木箱内的宝物,72个布袋装不下吧。 走到四名侍卫所站附近,11名侍卫悄然侍立,祈笑和祈悦走到龙祥近前。 祈笑告知道:“龙堡主,洞内,共有120只木箱,全部为空。”随即,与妹妹祈悦走到一旁。 转身望向沙少轩,龙祥扫兴地说:“在下雨夜外出,乘兴来到此地探险,未料一无所获,真是扫兴。” 随即,龙祥要求道:“沙庄主,先来此地探险,所获颇丰,不知能否让出一半,让在下不致空手而归?” 冷沉下脸,沙少轩嘲讽道:“龙堡主乃一方豪杰,竟觊觎别人之物,意图不劳而获。” 无视沙少轩嘲讽,龙祥反驳道:“沙庄主,在下来此探险,既查探山洞,又检查木箱,可没有不劳而获哦。” 随即,冷沉下脸,龙祥不在拐弯摸角,直言挑明:“沙庄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我来此探险,所寻之物相同,而此物就是原浩阳帝国的宝藏。你先来探险,夺得宝藏,在下后来,也夺得宝藏。 所谓见得有份,沙庄主千里迢迢而来,空手而归不好,在下往来奔波,也极辛苦,一无所获而归,自也不愿,为公平起见,宝藏一方一半吧。” 沙少轩冷笑道:“宝藏已被在下所得,岂有分出一半之理,龙堡主真是爱作梦。” 龙祥轻笑道:“沙庄主,在下可不爱作梦,向来言出必行,行必有果。” 沙少轩轻蔑地说:“哦,在下倒要看看,龙堡主如何言必行,行必果。” 龙祥提醒道:“沙庄主既不信,那就张大眼睛,看看在下如何夺得一半宝藏吧。” 转身望向塔拉和15名侍卫,龙祥吩咐道:“塔拉,夜色已深,每人背上两袋珍宝,快快离开吧。” 塔拉和15名侍卫齐声应诺:“是,堡主!” 沙少轩讽刺道:“龙堡主意欲强抢吗?” 毫不在意沙少轩的讥讽,龙祥一派轻松怡然,回答道:“沙庄主,在下无意强抢,只拿应得一半宝藏。” 望向祈笑和祈悦,龙祥交待道:“祈小姐,36袋珍宝,由我们背就好,你不必背。祈少主,劳烦你背两袋珍宝。” 祈笑和祈悦轻笑道:“好的。” 听着龙祥狂妄之语,沙少轩一行气愤非常,紧紧盯着龙祥一行,暗暗运功戒备,却无法调动体内真气,犹似被放空一般,体内真气不知所踪,身体也提不起劲,不由惊骇,怎么回事,为何体内真气皆无,身体无力呢? 无视沙少轩一行,走到装有珍宝的布袋前,除祈悦一人外,15名侍卫各自背起二袋珍宝,龙祥、祈笑、塔拉走到沙少轩的属下近前,卸下三人肩上的布袋,背到肩上,而被卸下布袋的三人,只能干着急,却无反抗之力。 望向怒瞪双眸的沙少轩,龙祥告辞道:“沙庄主,请在此稍待,在下告辞!” 祈笑告知道:“沙庄主不必担心,[迷空香]只有三个时辰的药力,三个时辰后,你们便可恢复如初。” 手执蜡烛,龙祥在前,祈悦一派轻松,与祈笑居中,塔拉和15名侍卫在后,背着36袋珍宝,穿过南边洞口,渐渐隐去踪迹。 眼睁睁望着龙祥一行背着珍宝,自如离去,沙少轩气得怒火中烧,却毫无办法,心下无味杂陈,难以表述,皇命未能完成,自己如何被治罪,无所谓,却怕连累沙家。 闭上双眼,忽又睁开,平复纷乱的思绪,沙少轩深呼吸一下,敛去脸上阴沉之色,转为淡然,事成定局,皇上恼怒必然,多想无益,不如坦然面对,相信总有应对之策的。 沙少轩一行为求保持体力,放下布袋,坐到木箱上,静等[迷空香]药力消失,暗暗希望,不要再来一批夺宝者。 热闹看完,多留无趣,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好戏演完,我们回客栈吧。” 青竹轻应道:“好。” 伍烨影密音传唤:“齐文、齐武,各自小心,原路返回客栈。”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飘然落于地上,齐文和齐武依次飞身而下,穿过东边洞口,飞掠而行,来到暗洞口,折而往东,穿过暗洞口,行至崖下山洞口。 虚空一划,解去周身的隐身结界,又解去齐文和齐武周身的隐身结界,伍烨影御气于手,向齐文和齐武各抛出一个气团,转瞬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防护结界,笼罩在齐文和齐武周身,又在周身设下一道防护结界。 揽紧青竹,伍烨影飞身掠出山洞口,踩踏峭壁凸出的山石、与斜伸而出的树木,向崖上掠去,齐文和齐武依次掠出山洞,循主子所走路径而行,及至崖顶,提气飞身上跃,飘然落于崖上。 茫茫夜色下,风在啸,雨在吼,雷声隆隆,闪电明灭,吹熄烛火,伍烨影抱着青竹,在前飞掠而行,齐文和齐武紧随于后,一同离开悬崖,往[芳卉谷]南边出口掠去,渐渐隐去踪迹。 第0338章 深夜闲话 夜色深深,风雨肆掠,雷鸣电闪,大街上,行人车马难觅踪迹,商家早已关闭门户,楼宇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发出柔和的光亮,店幡迎风招展,发出“扑啦啦”的声响。(.好看的小说) 三道身影快似闪电,飞掠至[五湖客栈]门前,停驻身形。来者是三名男青年,为首男青年怀抱着一名姑娘,而那名姑娘怀中,抱着二只形似老虎的可爱小动物,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有伞不遮,泰然自若地呆在风雨之中。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往[芳卉谷],观看夺宝之战而归的伍烨影一行。 四顾无人,伍烨影抱着青竹,飞身跃上屋宇,伏低身形,朝入驻客房所在掠去,齐文和齐武依次飞掠上屋宇,紧随于后。 行至所住客房处,伍烨影和齐文、齐武腾身跃下屋宇,悄无声息地落于三楼楼廊之上。 虚空一划,解去周身的防护结界,又解去齐文和齐武周身的防护结界,伍烨影轻声吩咐:“齐文、齐武,夜色已深,各自回房,早早休息吧。”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主子,请早早安歇!属下告退!”随即,各自回归客房。 走到五号客房门前,伍烨影打开客房门,推门而入,反手关上房门,御气于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向桌上的蜡烛指去,瞬间,一簇火苗从烛芯蹿出,渐然渐大,转为熠熠放光的小火焰,霎那之间,柔和的烛光照亮客房。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长藤椅旁,放下青竹,扶青竹坐到长藤椅上,拿走青竹手上的雨伞,走到后门边,开后门来到后廊上,撑开雨伞,放到地板上晾着。 待伍烨影走离,青竹侧转身,把天麒和地麒放到长藤椅上,唤到:“天麒、地麒,夜深了,早点睡吧。” 天麒和地麒抖抖身体,甩甩小脑袋,伸展伸展四肢,望向青竹,同声知会:“华姐姐,我们睡了,晚安!” 冲天麒和地麒微微一笑,青竹轻应道:“天麒、地麒,晚安!” 天麒和地麒相互挨着,卧到长藤椅上,卷缩起身体,闭上双眸,渐渐地憨然入梦。 从怀中拿出一根蜡烛,交于拿着半根蜡烛的手上,青竹站起身,走到桌边,拉开桌下抽屉,把手上拿着的一根和半根蜡烛,放到抽屉里,关上抽屉,走到盆架前,端起放在上阁的木盆,取下晾在晾杆上的毛巾,走到房门边,打开房门,斜靠在门框上,望向后门处。 伍烨影由后廊上,走回客房,反手关上后门,扫视房内,见青竹斜依在前门框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不自觉地牵起嘴角,快步朝青竹走来。 青竹唤到:“烨影,夜已深,我们快点洗漱,早早睡觉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 走至青竹近前,伍烨影伸出手,握住青竹的手,牵着青竹,走出客房,关上房门,往一楼洗衣间而去。 自一楼洗漱回来,走到盆架前,青竹展开毛巾,晾到晾杆上,伍烨影端起木盆,放到盆架上阁,二人携手,走到床前,各自宽衣。 青竹爬上床,拉开被子,搭到身上,侧身朝外而卧,睁着清亮的双眸,浅笑嫣然地望着伍烨影。 朝桌上烛火挥去一掌,掌风袭过,烛火熄灭,伍烨影放下纱帐,掀帐上床,朝里侧身卧下,拉拉被子,搭于身上,伸手搂青竹入怀,额头与青竹相抵。 看青竹不显困倦,伍烨影询问道:“看过热闹,青竹儿兴致不减,睡不着吗?” 青竹回答道:“白天睡得太多,不太困。” 伍烨影顺话而说:“既然青竹儿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 青竹询问道:“依烨影之见,晚上刚上演的夺宝之战,好不好看?” 伍烨影回答道:“一般。” 青竹应和道:“我也觉得一般。” 伍烨影轻笑道:“沙少轩千里迢迢,来到浩宇城,意欲独得宝藏,抱着势在必得之心,未料,藏宝之所已有人闯入,宝藏只剩小半,退而求其次,取走剩下的小半宝藏,却被龙祥抢走一半,想必万不甘心,恼怒万分吧。” 青竹接言道:“夺宝之战,沙少轩大受挫败,必定恨死龙祥。依烨影看,沙少轩会不会寻衅挑事,寻龙祥晦气?” 伍烨影顺话而接,“沙少轩聪明睿智,再恨龙祥,却不会轻举妄动,与龙祥为敌的。” 青竹不解地询问:“何以见得?” 伍烨影分析道:“论实力,论财势,沙少轩与龙祥难分轩辕,两者一旦相斗,胜负难料,既便一方胜出,所付代价难以估量,与两败俱伤无异,还让一旁虎视旦旦者,趁机而入,坐享渔人之利。” 心有踌躇,衡量再三,青竹斟酌词句,询问道:“依烨影看,藏宝之所,除沙少轩、龙祥、日暤王知晓外,还有无别人知晓?” 伍烨影回答道:“也许有吧。” 青竹担忧地说:“被龙祥暗算,沙少轩身中[迷空香],失去武力自保,要是在[迷空香]失效前,再有夺宝者闯入藏宝之所,其安全堪忧呀。” 眯起黑眸,伍烨影不悦地说:“青竹儿,沙少轩生也好,死也罢,与我们无关,不许关心他。” 不想伍烨影误解,乱吃飞醋,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别生气,我没关心沙少轩,只是关心师姐。沙少轩是师姐的丈夫,一旦他死,师姐就成寡妇了。” 不悦顿消,青竹儿小小关心她的师姐,他尚能容忍并体谅的,伍烨影宽慰道:“青竹儿别担心,龙祥心思慎密,既然未在藏宝洞内,除掉沙少轩,必存不与[雪豹山庄]为敌之心,自然考虑到沙少轩的安全,其携宝离开藏宝洞后,定会让沙少轩之弟——沙少冉,上藏宝洞内接应沙少轩的。” 于青竹而言,沙少轩与陌生人无异,之所以担心其生命危险,只是不想师姐年纪轻轻,就成为寡妇,其既无生命之虞,青竹放下担忧之心。 青竹轻笑道:“祈笑和祈悦所研制的[迷空香],真是厉害,无需与人接触,自然挥发到空气中,无色无味,令人防不甚防,既便精明如一庄之主的沙少轩,亦不能发觉。” 伍烨影询问道:“与[迷空香]药效相似的迷昏药,青竹儿能否研制出?” 略微沉吟,青竹回答道:“此种迷昏药,我从未研制过,不知能不能研制出。等回昊日城后,我试着研制看看。” 心下一动,青竹好奇地说:“宝藏洞内,大半宝藏不翼而飞,不知是被谁取走?” 微睑黑眸,伍烨影接言道:“管它被谁取走,皆与我们无关。” 面露迷惑,青竹询问道:“不论日暤王,还是沙少轩,亦或是龙祥,地位显赫,富不可言,荣华尽享,为何还要抢夺宝藏呢?” 伍烨影猜测道:“他们抢夺宝藏,也许是想富上再富,也许各有目的,要积累财富。” 略略思索,青竹接言道:“依我看,为目的而积累财富,最有可能。” 伍烨影期望地说:“如为目的,希望是为造福于民,而非别的。” 恍然若悟,青竹心有所思,抢夺宝藏,所为目的要是不为财富,无外乎为名利、为权势,而要巨额捧起的名利、权势,必非同一般,待时机一到,掀起的狂风巨浪,定然惊骇世人。 别人所图为何,自己无兴趣知晓,纵然知晓,然力有未逮,阻止不了。 打住话头,青竹自语道:“不知明天会不会天晴?”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要是明天转晴,我们上[天镜山]玩吧。” 青竹同意道:“好呀。” 困意上涌,青竹知会道:“烨影,我困了。” 黑眸亮若星辰,眨也不眨地望着青竹,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晚安吻。” 很想不给,却知不给不行,青竹答应道:“好。” 慢慢凑近伍烨影,青竹吻上伍烨影那温冰的双唇,轻轻地吮吻着,探出巧舌,循隙探入伍烨影嘴中,小心意意地探访着,忽然,与伍烨影的灵舌碰撞到一起,受惊地迅速撤离,随之飞快地撤身离开。 压压紧张的心,青竹问候道:“烨影,晚安!” 望着青竹红彤彤的脸,伍烨影夸赞道:“几经练习,青竹儿亲吻技巧,进步很大。” 脸上火烫,青竹微垂眼睑,知会道:“烨影,我睡了。” 伍烨影急忙阻止:“青竹儿别忙睡,晚安吻回礼,我还没给你呢。” 不给青竹反应之机,伍烨影吻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辗转吮吻,灵舌探入青竹口中,肆掠扫荡,品尝着甘甜的琼浆,嬉戏着青竹的小舌,不忘注意青竹的神色,见青竹呼吸急促而不稳,脸色涨红,双眸侵上水意,急忙撤身而退。 伍烨影问候道:“青竹儿,晚安!”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指责道:“烨影亲吻时间太长,令我很难受。” 每次亲吻青竹儿,总会情不自禁,沉浸其中,虽知要多加克制,却每每忘到九霄云外,伍烨影敷衍地说:“下次亲吻青竹儿,我会尽量克制,注意时长的。” 轻轻拍抚青竹的后背,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夜已深,快睡吧。” 眼皮沉重,困意浓浓,青竹轻应道:“嗯,睡吧!” 青竹和伍烨影双双闭上双眸,听着屋外风雨声、雷鸣声,任由睡意来袭,不知不觉间,沉入梦里。 第0339章 风收云散 连日下雨,多少扫兴,令人望景兴叹,不得外出亲历游赏,然呆在家中,实在无聊,远行虽不行,近玩总可以吧,呼朋唤友,外出寻乐,而茶楼是一处散心的好去处。[.超多好看小说] 距[五湖客栈]不远,有一家[沁香轩]茶楼,通常下午,因喝茶的茶客很少,茶楼最是清闲,却因着连日下雨,一反常态,因喝茶的茶客甚多,茶楼不再清闲。 二楼茶厅,因茶客甚多,桌位几乎无空,只余几张闲桌位,临街靠窗一张桌位上,坐有四位茶客,两两同坐一方。 一方坐着一位男青年和一位姑娘,而男青年坐于外侧,身着紫色锦袍,形容俊伟,黑眸深邃如渊,亮如黑曜石,姑娘坐在里侧,身着粉色罗裙,姿容平平,双眸清亮灵动。 一方坐着两位男青年,均仪表堂堂,坐在外侧的男青年,身着天蓝色锦袍,温文尔雅,而坐在里侧的男青年,身穿玄青色锦袍,面冷严肃。 茶桌上,除茶壶和茶杯之外,摆放着二袋荔枝、二袋绿豆酥、二袋草莓,一张帐单被压在茶杯下,而靠墙一端,蹲坐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其皮毛与老虎相似,头上长着一根金色的独角。 此桌茶客非是旁人,正是因雨受阻、闲来无聊、上茶楼喝茶的伍烨影和青竹、齐文和齐武,那两只小动物则是天麒和地麒。 天麒和地麒各抱着一个苹果,津津有味地吃着,青竹和伍烨影、齐文和齐武各端着一杯茶,一边品茗,一边吃着水果糕点。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青竹注目而望,神思远游,距观夺宝之战那日,已过去二天,犹记得那夜,狂风呼啸,大雨倾盆,临近天明,风雨已悄然转小,却无停止迹象,一直下到今日。 大雨难行,小雨亦然,有心外出游玩,只得一再延后,等待小雨早点停止,也好畅游山水之间,一遣连日无聊。 伸手拿起一颗草莓,正要送到嘴中,中途被人劫走,神游天外的青竹,不得不拉回神思,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又望向坐在身旁的伍烨影,却迎上一双幽怨的黑眸。(.) 微微一楞,瞬即讨好地展颜而笑,青竹又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边嚼边说:“草莓真是好吃。” 不满青竹神游太虚,不理他,也不满青竹只顾自吃,不顾他,伍烨影生气地扭头,无视青竹讨好,狠狠地咬了一口草莓,兀自嚼着。 知伍烨影生气为何,青竹认错道:“刚才,我只顾自吃,未顾烨影,请烨影见谅!我保证,没有下次。” 见青竹知错,心头不快消去,转头望向青竹,伍烨影大量地说:“青竹儿知错能改,我心甚慰,岂能不原谅青竹儿。” 随即,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自我神游天外,实在不好,要记得顾顾我,与我说话。” 青竹轻笑道:“只要烨影不嫌我话多,我会多多与你说话的。” 吃完手上的草莓,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草莓好吃,我还要吃草莓。” 青竹答应道:“好,烨影稍等!” 把手上吃剩下的一小块草莓,塞到嘴中,青竹拿起二颗草莓,递给伍烨影一颗,“烨影,给你草莓!” 接过草莓,伍烨影开心地吃着,黑眸眨也不眨,凝望着青竹。 微微侧头,避开伍烨影火热的视线,青竹拿着另一颗草莓,一边吃着,一边听着茶客漫天闲话。 “候兄、越兄,依你们看,现今江湖,哪一件事最令人瞩目?” “现今江湖,要说哪一件事最令人瞩目,依我看,当属关于星天城藏有宝藏的谣言。” “我之见,与越兄一样。” “八方江湖人士,因宝藏谣言,闻风而动,云集星天城,搜寻宝藏,却不想空欢喜一场。” “听田兄言下之意,是认为宝藏谣言是假吗?” “不错。” “田兄以何为据,认为宝藏谣言是假呢?” “据我听闻,八方江湖人士,云集星天城,搜寻宝藏未果,已陆陆续续离开星天城。” “既然未找到宝藏,那现世的藏宝图必是假的无疑。” “那是自然。” “候兄、田兄,依你们之见,宝藏谣言会是何人散布的呢?” “不知。” “依我猜想,不论何人散布谣言,绝不会无的放矢,必有所图。” “越兄之言不无道理。” “真是好奇,散布谣言之人所图为何?” “既有心散布谣言,其所图必不可告人。奉劝候兄,别太好奇,免得惹祸上身,只管看热闹就好。” “多谢田兄忠告,在下谨记。” 青竹正聚精会神、兴趣盎然地听着茶客闲话,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语带惊讶的女声,“伍少爷、华画,真是巧,居然在茶楼遇见你们。” 循声望去,二楼楼梯口处,站着三名青年,一位青年是茶楼伙计,另二位是茶客,一位是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青年,一位是身穿杏红色罗裙的女青年,青竹和伍烨影、齐文和齐武微感诧意,实在是巧,居然在[沁香轩]遇见星雁双绝。 在茶楼伙计的相陪下,星雁双绝沿走道而行,来到青竹和伍烨影所在桌位旁,拉出桌旁的两张坐椅,双双坐下。 望向茶楼伙计,云中雁吩咐道:“上一壶柳丝茶,再来一袋花生酥、一袋核桃酥。” 茶楼伙计面带浅笑,应诺道:“好的,客人稍等!”随即转身离去。 正在吃苹果的天麒和地麒,察觉有人来至桌旁,抬起头,戒备地望了一眼星雁双绝,见是熟人且非坏人,放下戒备之心,继续享用苹果。 淡淡地望了一眼星雁双绝,伍烨影未加理会,端着茶杯,怡然品茗。冲星雁双绝微微笑了笑,以示打招呼,齐文和齐武依旧故我,品着茶,吃着水果糕点。 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到星雁双绝近前,青竹邀请道:“雁姐姐、星大哥,请喝茶!” 星雁双绝同声称谢:“谢谢华画!” 指指桌上的糕点和水果,青竹邀请道:“雁姐姐、星大哥,请随意,不必客气!” 星雁双绝同声应话:“好的。” 青竹轻笑道:“浩宇城很大,却也很小,竟与雁姐姐、星大哥在茶楼相遇,真真是巧。” 端起茶杯,饮下一口茶,云中雁接言道:“我和弟弟闷在客房内,实在无聊,就来茶楼喝茶解闷,居然遇见熟人,真是出乎意外。” 青竹顺话而说:“因雨受阻,不能外出游玩,我们也因无聊,才来茶楼喝茶的。” 云中雁喃喃自语:“不知雨要下到何时,才能停止?” 望向窗外,雨虽未停止,而天空乌云渐散,青竹猜测道:“也许今天,雨会停下。” 云中雁接言道:“希望吧。” 此时,茶楼伙计端着托盘,来到桌旁,自托盘中,端起一壶柳丝茶,放到桌上,又拿起一袋花生酥、一袋核桃酥,摆放到桌上。 递给云中雁一张帐单,茶楼伙计介绍道:“客人,这是帐单,你们离开时,请拿着帐单,上一楼柜台结帐。” 接过帐单,云中雁看了看,便放到桌上,用茶杯压住。 茶楼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喝茶,小的告退!”随即,拿着托盘,转身离开。 望向星雁双绝,青竹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不知你们可有听闻,上星天城寻宝的八方江湖人士,因寻宝未果,已渐渐散去?” 云中雁回答道:“听说了。” 赛流星轻笑道:“宝藏谣言四起,引江湖动荡,八方江湖人士云集星天城,未料谣言为虚,令人大失所望,败兴而归。” 青竹接言道:“谣言本就虚实难辨,只要你淡然待之,未有贪恋,终了获知受骗上当,自无失望之感。” 云中雁感叹道:“宝藏实在诱人,试问天下,不生贪恋者能有几人?” 齐文接言道:“所谓因果循环,因自己怀有贪恋,而误信谣言,上当受骗,也是自作自受。” 扫视在座,赛流星假设道:“各位,如若知晓宝藏所在,你们会不会想去挣夺宝藏?” 略略思索,齐武回答道:“既知宝藏所在,难以不生挣夺之心,我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能夺就夺,不能则坐壁上观,乐得一旁看热闹。” 齐文接答道:“齐武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宝藏虽好,如无命去享,也是妄然。” 略微想了想,青竹回答道:“宝藏魅力极大,我亦难以抗拒,然力有未逮,以命相搏之事,绝不会去做。既无力挣宝,倒是会去看看热闹。” 轻推伍烨影,青竹询问道:“伍大哥,要是获知宝藏所在,你会去挣夺宝藏吗?” 伍烨影回答道:“不会。” 奇怪地望向伍烨影,赛流星询问道:“伍少爷何以不心动?” 扫视赛流星一眼,伍烨影回答道:“宝藏虽诱人,却难令我心动。赚取银钱,我自有能力,足保家人衣食无忧,何必费尽心机,与人挣夺宝藏。” 云中雁佩服地说:“不受宝藏诱惑,伍少爷定力顽强,又雄心壮志,愿以一己之能,为家人创造幸福,真是令人钦佩之至。” 青竹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如知藏宝所在,你们会如何做呢?” 略微思量,云中雁回答道:“宝藏和生命相比,我更爱生命。要是无生命之忧,我会伺机而动,与人抢夺宝藏。” 赛流星接答道:“我和姐姐想法一样,不会轻易放弃宝藏,但也不会盲目而动,令自身陷于险境。” 齐文轻笑道:“宝藏再诱惑,与生命相比,世人还是更加珍爱生命。” 赛流星接言道:“宝藏为人类所创,能够再生,生命是天地之灵,只有一次之机,世人自然珍爱生命。” 面露好奇,青竹喃喃自语:“谣言真假参半,扑朔迷离,耐人寻味,而宝藏亦真亦幻,如水中月,诱人探寻。” 齐文接言道:“谣言也好,宝藏也罢,只当拨开云雾,显出本相,才知是真是假。” 第0340章 离开浩宇 遥望窗外,小雨已悄然停止,乌云已散,天高云淡,云中雁惊喜地说:“太好了,雨停了。” 看向窗外,果然小雨已停,青竹轻声道:“希望雨别再下,明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云中雁询问道:“华画、伍少爷,你们来浩宇城,是办事吗?” 青竹回答道:“不是。浩宇城是著名的观光之地,风景名胜很多,我们特来游玩的。” 随即,青竹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你们呢?” 云中雁回答道:“我们来浩宇城,办点事,顺便观光游玩。” 赛流星询问道:“华画和伍少爷何时离开浩宇城?” 青竹回答道:“何时离开,说不准,待游遍浩宇城各处景点,我们就离开浩宇城。” 云中雁询问道:“华画和伍少爷离开浩宇城,意欲何往?” 青竹回答道:“回昊日城。” 云中雁可惜地说:“后天,我和弟弟要启程返家。真是可惜,不能与你们结伴同行。” 青竹好奇地探问:“雁姐姐和星大哥的家在哪里?” 云中雁回答道:“在昊辰帝国的佛泽城。” 地名陌生,从未听过,青竹询问道:“佛泽城距离昊日城远吗?” 奇怪地望了一眼青竹,云中雁不答反问:“华画不知佛泽城吗?” 自觉孤漏寡闻、见识少,而汗颜,青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答话道:“我极少出门,眼界不宽,地理人闻知之甚少,佛泽城从未听闻过。” 明了于心,云中雁介绍道:“佛泽城是弘扬佛法的圣地,有最古老的寺庙[弘法寺]。据史料记载,[弘法寺]是天泽帝国皇家寺庙,建于苍泽三年。佛泽城与昊日城相隔二座城,位于昊日城东北方。” 奇怪地看了看青竹和伍烨影,赛流星探问道:“华画是哪国人氏?” 自己出生于昊辰帝国,长于紫金帝国,真不好说是哪国人氏,青竹隐诲地说:“我的家乡在紫金帝国。” 赛流星询问道:“伍少爷是哪国人氏?” 伍烨影回答道:“在下的家乡在昊辰帝国。” 奇怪青竹和伍烨影远隔千山万水,为何会结识,甚至结为夫妻,云中雁探询道:“华画和伍少爷是如何结识的?” 拿起二颗荔枝,青竹一边剥着荔枝,一边回答道:“我有一位义兄,与伍大哥是朋友。一次,伍大哥跟着我的义兄,上我家玩,才与我结识的。” 云中雁好奇地询问:“华画和伍少爷是一见钟情吗?” 脸上染上酡红,青竹羞涩地说:“我和伍大哥非一见钟情,而是经由交往,日久天长,渐渐互生好感的。” 痴痴地望着面染红霞的青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地抚上青竹的脸,伍烨影纠正道:“华画说得可不对。犹记得,初次相见,你巧笑嫣然,如初升的太阳,青春朝气,令我移不开眼,怎非是一钟见情呢?” 偏头让了让,试图躲开伍烨影的手,却未能如愿,青竹小声辨驳:“伍大哥所言虽不错,而我言下之意,是指彼此一见钟情,也没说错呀。” 感受着伍烨影的手,在脸上轻抚,而脸上温度直线上升,火辣辣地烫,为摆脱尴尬,青竹递上一颗剥好的荔枝,“伍大哥,给你荔枝。” 恋恋不舍地撤开手,接过荔枝,送到嘴中,滤出荔枝核,接到手里,放到桌上,伍烨影边品尝着荔枝,边定定地望着青竹。 把另一颗剥好的荔枝,送到嘴中,小心地滤出荔枝核,用手接住,放到桌上,青竹边嚼着荔枝,边相邀道:“明天要是放晴,我和伍大哥要上[天镜山]玩,不知雁姐姐和星大哥有无兴趣,一同出游?” 云中雁欣然答应:“[天镜山]风景奇丽,我和弟弟也想一游,能与华画、伍少爷结伴同往,荣幸之至。” 看看华画,又看看伍烨影,星雁双绝心下纳闷,伍少爷英姿飒飒,人中龙凤,华画姿色平庸,普通之极,两人犹如云和泥,实在不匹配,为何会相互心怡,结为夫妻呢? 不过,华画和伍少爷亲亲密密,其乐融融,好一对幸福的夫妻,真是羡煞世人。 云中雁好奇地询问:“伍少爷、华画,恕在下好奇,你们因何心怡对方?” 略微沉吟,青竹轻笑道:“无关因由,情谊在细水长流间,日久弥深,悄然不觉间,伍大哥已进驻我的心田。” 伸手环上青竹的腰,紧紧地搂住,伍烨影轻语道:“心之所引,没有因由。” 赛流星感叹道:“华画和伍少爷心心相印,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实在令人歆羡。” 含笑看向星雁双绝,青竹探问道:“雁姐姐和星大哥可有婚配?” 云中雁回答道:“我和弟弟喜好自由自在,逍遥江湖,尚未考虑寻找姻缘。” 青竹建议道:“逍遥江湖与寻觅姻缘并不冲突,雁姐姐和星大哥云游四方之时,也可留意有缘人呀。” 以华画和伍烨影美满姻缘为鉴,星雁双绝心有蠢动,自然希望觅得好姻缘,与亲密挚爱携手同行,笑傲江湖,岂不逍遥快意。 赛流星轻笑道:“华画所言不错,我和姐姐已然长大,笑傲江湖之时,也应留意寻觅姻缘。” 青竹接言道:“雁姐姐和星大哥品貌不俗,侠义仁心,必会觅得美满姻缘。” 明眸闪烁着期盼之光,云中雁轻笑道:“承华画吉言。” 望向齐文和齐武,青竹提醒道:“两位齐大哥,你们与伍大哥年龄相仿,而伍大哥已经成亲,你们也该抓紧,多多留意,早日觅得良缘。” 齐文和齐武相视而笑,觅得良缘佳偶,他们何尝不想,只是未遇上那有缘人,也是妄然,总不好随便抓一位,来成亲吧。 面含浅笑,齐文无奈地说:“我和齐武想过成亲,只是未遇有缘人,也只好顺其自然,看哪天姻缘降临。” 侧头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若有所思,千金易得,良缘难求,自己何其幸运,无需寻寻觅觅,姻缘主动上门,还撵也撵不走。 初与伍烨影相遇,只想避开他,因他粘得紧,又长久相处,不知不觉间,对其之情,由朋友之谊,转为亲情,又转为爱情,心间烙下他的印记,再难磨灭。 他许诺,要与她今生永世相守,而她许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只是,她的诺言有点无力,由天操控,不在她手,只希望分离之日永不到来。 望向窗外,天高云淡,西天印染少许霞光,伍烨影移目望向青竹,见青竹神游天外,不满地唤到:“华画,时已黄昏,回客栈吧。” 思绪被打断,青竹同意道:“好,走吧。” 看看桌上,自带的水果糕点已吃完,青竹伸手拿起桌上的帐单,望向星雁双绝,询问道:“雁姐姐、星大哥,我们要结帐离开,你们可要一起走?” 云中雁答话道:“一起走吧。”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吧,回客栈。” 买来的糕点已吃完,云中雁拿起桌上的帐单,与赛流星双双离座,走在前面,伍烨影和青竹、齐文和齐武一同离座,走在居中,天麒和地麒跳下木桌,落到青竹和伍烨影所坐的长椅上,跑到靠走道的椅端,跳到地板上,跑着跟在最后,一同下二楼,来到一楼大堂。 在柜台前,结完帐,星雁双绝和伍烨影一行走出[沁香轩]茶楼,来到大街上。 望向星雁双绝,青竹提醒道:“雁姐姐、星大哥,明天上[天镜山],记得早起,辰时半,在东城门外汇合。” 云中雁应话道:“好的。” 赛流星告辞道:“华画、伍少爷,明天再见,告辞!” 青竹送别道:“雁姐姐、星大哥,明天见!” 星雁双绝转身离去,沿东大街,朝西走去。 望着星雁双绝走远,青竹轻唤道:“烨影,走吧,我们回客栈。” 伍烨影轻应道:“好。”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伍烨影和青竹手牵着手,跟随于后,齐文和齐武并肩而行,跟在最后,一同往不远处的[五湖客栈]走去。 天公作美,阴雨之后,连日晴好,宜于外出游玩, 五天之后,下午酉时初,[五湖客栈]三楼,四号客房内,桌边三方,各坐一人,伍烨影居主位,齐文居伍烨影上首,齐武居伍烨影下首。 齐文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二天前,皇上下旨赐婚,成就右相祝善仁之小女——祝月婉,与兵部尚书骆威之独子——骆昭的姻缘,于次日,已完成大婚。 赐婚当日早上,祝月婉与骆昭成就好事,被婢女阿蕉撞见,不小心惊动整个右相府。右相祝膳仁本不欲宣扬丑事,意欲压下,不巧赐婚圣旨临府,意欲推委不接圣旨,然因祝月婉和骆昭的好事传扬在外,无奈接下圣旨,畴备大婚。 同天,祝月婉那风华绝代的姿容,被世人所知,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百姓送上雅号——月光仙子。 [御剑山庄]庄主古擎天获知祝月婉即将大婚,星夜兼程,赶往昊日城,因远在宇风帝国,鞭长莫及,无法及时赶到,阻止祝月婉大婚,只能望美兴叹。” 轻轻扣击着桌面,伍烨影若有所思,不论程明镜,还是古擎天,均非平庸之辈,必然知晓皇上下旨赐婚,绝非巧合,必有其因,只是知晓又如何,事已定局,不可改变,美人已另嫁他人,[流云山庄]和[御剑山庄]合作之基已不再牢固。 收敛神思,伍烨影询问道:“沙少轩动向如何?” 齐武回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昨天早上,沙少轩与沙少冉已离开浩宇城,返回紫金帝国。 另外,前天早上,日暤王已离开浩宇城,返回昊辰帝国;今天早上,龙祥和祈笑兄妹已离开浩宇城,返回天鹰城。” 微眯黑眸,伍烨影自语道:“昊辰帝国,以三题为局,择立太子,而宝藏已被瓜分,第三题也就答完。待日暤王回到昊日城,昊辰帝国就要开始择定太子了。” 齐文回报道:“主上,宫中传来消息,让你速回昊日城,参加择定太子之事。” 皱皱眉头,伍烨影心下烦燥,浩宇城几处著名景点,已与青竹儿游遍,本想再逗留几天,看看别的风景名胜,却被择定太子之事所扰,真是扫兴之极。 压压烦燥的心绪,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齐武,你们上街上,采买些干粮。明天早上,我们启程返回昊日城。”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上!” 伍烨影询问道:“还有事回报吗?”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属下已无事回报!” 看看窗外,太阳已西垂,收敛起光芒,伍烨影吩咐道:“天已黄昏,出去用晚膳吧。用过晚膳,你们再去采买干粮。”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话:“是,主上!” 站起身,伍烨影快步走出客房,来到五号客房门前,推开房门,步入房内。 走到床边,抱起憨睡的青竹,伍烨影坐到床边,理理青竹鬃角的发丝,凑到青竹耳边,轻声呼唤:“青竹儿,醒醒!” 耳边传来声声呼唤,扰得难以好眠,青竹微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不高兴地责问:“我正好睡,烨影为何扰我好梦?” 面现无辜,伍烨影回答道:“青竹儿,天色渐晚,我唤你醒来,用晚膳。” 青竹轻声咕哝:“天晚得好快呀。” 见青竹睡意浓浓,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还很困吗?” 青竹轻应道:“嗯,还很困。” 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忍一忍,等用过晚膳,你再接着睡。” 接着,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明天早上,我们要启程离开浩宇城。” 连玩数日,沉浸在游玩的乐趣中,恍然惊觉,来浩宇城日久,青竹微露惊讶,询问道:“回昊日城吗?” 伍烨影轻应道:“嗯,回昊日城。” 眼神迷离,青竹感慨道:“时光飞逝,再回昊日城,已是三年之后。” 黑眸幽暗深邃,隐现冷芒,伍烨影沉声道:“三年虽长,而我和青竹儿相聚之日,却无一年。日后,我和青竹儿要时时呆在一起,再不分离。” 听出伍烨影语下不安,青竹安抚道:“烨影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凝望着青竹,伍烨影轻牵嘴角,喃喃自语:“不论今生,还是永世,我和青竹儿会永远在一起。” 敛去思绪,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望向卧在长藤椅上的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快起来,出去用晚膳了。” 听见呼唤,天麒和地麒腾地爬起身,甩甩头,抖抖身体,伸展伸展四肢,纵身跳下长藤椅,落到地板上,朝客房门口跑去。 伍烨影抱着青竹,走出客房,关上客房门,望向等候在客房外的齐文和齐武,吩咐道:“走吧,出去用晚膳。”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在前,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齐文和齐武走在最后,一同下三楼,来到一楼大堂,步出[五湖客栈],缓步行走在大街上。 翌日早上,收拾好行礼,退掉客房,走出[五湖客栈],伍烨影抱着青竹,站在客栈门前,天麒和地麒蹲坐在伍烨影脚旁,而齐文和齐武上客栈马房牵马。 稍许,齐文牵着二匹马,齐武牵着一匹,朝客栈门前走来。 递上乌腾马的缰绳,待主子接过,齐文牵着自己的马,走到一旁,与齐武各自任镫上马,等候一旁。 抱着青竹,飞身上马,伍烨影攀镫坐好,左手搂紧青竹,右手控缰,望向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跳上马来。” 天麒和地麒腾空跃上马背,青竹伸手抱起它们,让它们趴在臂弯处。 一甩缰绳,伍烨影御马先行,齐文和齐武驾马紧随于后,驶离[五湖客门],沿东大街,朝西飞驰,穿过东城区,折而向南,穿过南城门,行上官道,朝南飞驰而去。 及目远眺,长路与天际相接,看似近,却远无头,而家就在前方,伍烨影牵起唇角,露出浅浅笑意,询问道:“青竹儿,我想家了,你想不想家?” 观望着路上各色行人车马,青竹回答道:“想家。” 伍烨影追问道:“怎样想?” 未加思虑,青竹回答道:“有点想。” 不满青竹之答,伍烨影责怪地说:“青竹儿,你我之家,你要很想很想才对,怎能只是有点想。” 青竹受教地说:“烨影说得是,你我之家,我要很想很想才对。” 随之话锋一转,青竹声辨道:“怪我没说明白,令烨影误解。于我而言,烨影在哪里,那里便是家。位于昊日城的[青山庄园],虽是你我之家,烨影却不在那里,自然只是有点想。” 想想也是,他之所以视[青山庄园]为家,只因青竹儿即将入驻,不满顿消,伍烨影愉悦地说:“青竹儿,于我而言,你在哪里,那里便是家。” 青竹轻笑道:“烨影,你我之家,既在近前,就不必太想了吧。” 伍烨影答话道:“我和青竹儿形影不离,再太想家,岂不是自寻烦恼。” 远眺前方,官道弯弯曲曲,延伸至远方,青竹征询道:“行路太闷,烨影要不要听歌?” 青竹儿唱歌,自己要听,更要独享,别人休想听到,烨影应答道:“要听。不过,青竹儿要小声唱。” 青竹指出道:“小声唱,烨影听不太清吧。” 烨影接言道:“我耳力佳,青竹儿只管小声唱就是。” 既然你不嫌音小,听着费力,那就小声唱吧,青竹同意道:“好吧,我小声唱。”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要唱什么歌?” 青竹回答道:“我要唱一首乡村歌曲,歌名叫《takemehomecountryroad》。” 黑眸微眯,伍烨影探问道:“歌词是奇塞语的吗?” 青竹回答道:“是的。” 伍烨影再问:“此歌是青竹儿梦镜里的歌吗?” 青竹答话道:“是的。” 梦镜,既真实又玄妙,真实的是,世人皆有梦,玄妙的是,别人难窥他人之梦,伍烨影既好奇,又不安,好奇的是,青竹儿梦镜是何景象;不安的是,未来一天,青竹儿消失于天地之间,去往梦镜之世,丢下他。 怕青竹消失不见,伍烨影收紧左手,更紧的搂住青竹,沉声催促:“青竹儿,快唱歌吧。” 青竹通知道:“烨影,请听好!” 回忆一下《takemehomecountryroad》的曲调,青竹小声吟唱起来。 歌声明快而悠扬,如清风送爽,令人轻松愉快,烦恼尽抛,伍烨影不安的心,渐渐归于宁静,执念暗藏,青竹儿上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上天要是阻挠,他要劈开上天,大地要阻挠,他要撕裂大地。 伍烨影在前,齐文和齐武在后,三骑快马纵马驰骋,行驶在官道上,踏上归返昊日城之路。 路长长,伸向天尽头,步匆匆,不知何时休,路儿呀,请你带我回家。 ** 第三卷完,下一章,进入第四卷 第0341章 回归昊日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8月1日。[.超多好看小说] 早上巳时,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炎炎烈日悬挂天穹,轻风吹拂,送来清爽,却难解炎热。 官道上,行人来往不绝,车马穿梭不停,因太阳火辣,难忍照晒,却行色匆匆,失去怡然从容。 远眺前方,隐约可见昊辰帝国的都城――昊日城那巍峨高耸的城墙,伍烨影和齐文、齐武稍稍放慢马速,沿着官道,由北而南,往北城门驶去。 遥望前方,青竹犹似近乡情怯,百感交集,记得第一次来昊日城,她迫于无奈,跟随伍烨影来至陌生之地,怀着忐忑而又好奇之心,以伍烨影结义弟弟的身份,进驻[青山庄园]。 那时,既便不知伍烨影真正身份,亦知其非富即贵,而自己只是一介平民,无才无貌,两相对比,伍烨影是飞翔于九天的雄鹰,自己只是一只灰不溜湫、毫不起眼的小麻雀,被伍烨影青睐,与之结拜,在外人眼中,那是自己三生修来的福气。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1。与伍烨影结拜,既是自己之福,而随之而来,受人白眼,被人忌恨,遭人欺压,自是无可避免。 暗自提醒,要事事小心,处处留意,虽无与人为敌之意,却也不愿任人欺凌。然出人意料的是,自己心下戒防,全无用武之地,[青山庄园]内,人员简单,且易相处,你心怀善意,与之交往,他们亦真诚待之。 戒防渐渐撤下,与伍烨影生活在一起,平淡而纯粹,却也温馨甜蜜,在潜移默化之间,对伍烨影之情,由朋友之情转为亲情。 风吹而过,水泛涟漪,平静的生活忽起波澜,自己和伍烨影被人暗算,无奈分开,之后,虽又重聚,却是聚少离多,而三年来,自己再未踏足昊日城。 三年之后,自己再次来到昊日城,非是迫于无奈,而是心甘情愿,已非夕日少女,而是新嫁为妇,随伍烨影回归[青山庄园],少去忐忑,亦无好奇。 追怀往夕,犹如镜中花,水中月,如烟如雾,风吹而散,唯余唏嘘感叹;展望未来,宛如浩瀚无垠的星空,璀灿神秘,让人遐想,不求富贵荣华,只愿与伍烨影永牵手,静看花开花落,笑看云卷云舒2,逍遥自在,徜徉山水之间。 看看怀中的青竹,又远眺前方,伍烨影轻勾唇角,微露笑意,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第一次,与青竹儿偶然相遇,依心之所引,紧紧抓住青竹儿,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介入她的生活,并将她带回昊日城,一同住进[青山庄园]。 未遇青竹儿前,昊日城再繁华似锦,风景如画,亦难令他驻足流连,更无一丝亲切感,在他眼中,与别的城镇无异,只是一座冷冰冰的城镇而已,而[青山庄园]亦非他的家,只是他的一处闲居之所。 因有青竹儿相伴,他有了亲人,亦有了家,而青竹儿就是他的亲人,[青山庄园]就是他的家。 每当想起昊日城,他不由地心生一股亲切感,只因他和青竹儿的家――[青山庄园]位于此地。 风云忽变,静树难安。一日,他疏忽大意,不小心丢掉青竹儿,俯仰天地,只余他一人,身寒若冰,心痛若绞,嘶声呼喊,不见青竹儿回应,只有回声飘渺回荡。 心存一念,纵算天荒地老,一日不找到青竹儿,誓不罢休。 人海茫茫,他寻寻觅觅,觅觅寻寻,幸得苍天垂怜,终让他找到青竹儿。虽又重聚,却相聚日少,分离日多,而三年来,青竹儿未再回到昊日城。 四季更替,转眼三年已逝。再次带青竹儿回到昊日城,他未再强迫,而青竹儿自愿相随,他和她依旧是亲人,却非是兄弟之谊,而是夫妻之爱,他和她亲密无间,牢不可分,一同回归[青山庄园]。 回想昨日,快乐与忧思并存,令人铭记心间,鉴以警示,幸福珍惜之时,更要牢牢守护,只因尘世多诡诈,一不留意,幸福有被夺走之险;遥望明天,仿似缭绕飘渺的云海,变幻莫测,令人神奇,无意问鼎皇权,只愿永牵青竹儿的手,天地自在逍遥,笑看滚滚红尘。 收敛遐思,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昊日城已到,我们快要到家了。” 脸上微露浅笑,青竹应和道:“是呀,快要到家了。” 黑眸犹含笑意,伍烨影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年已逝。记得,青竹儿初来昊日城,还是未长大的小姑娘,如今再来,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并嫁于我为妻。” 青竹指出道:“不管论年龄,还是看外表,说我已成亲,只怕别人难以相信。” 伍烨影接言道:“别人爱信不信,反正我和青竹儿已成亲,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此时,齐文驱马自后赶上,与主子并排而行,询问道:“主子,午时将到,要在城内用午膳吗?” 未答齐文之问,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饿不饿?” 青竹回答道:“不饿。” 望向齐文,伍烨影答复道:“午膳,待回到[青山庄园],再用吧。” 得到主子答复,齐文放慢马速,让主子先行,退至与齐武并驾齐驱,跟随在主子之后。 太阳火辣,青竹被晒得热汗直冒,汗浸衣衫,浑身不舒服,然行路于外,不比家中,经受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自是难免,庆幸昊日城已到,马上就要到家,再忍耐一下,待到家中,自不必再受日晒雨淋之苦。 双手抱着天麒和地麒,改为单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红色巾帕,青竹正要擦擦脸上的汗水,忽地顿下。(.) 扬头看向伍烨影,见伍烨影脸上细布汗珠,青竹轻唤道:“烨影,擦擦汗。” 低头望向青竹,伍烨影轻应道:“哎,好。” 拿着红色巾帕,帮伍烨影拭去脸上汗珠,又自己擦了擦脸,叠好红色巾帕,收之于怀中暗袋里,青竹感叹道:“天气真热呀。” 伍烨影轻声安抚:“青竹儿忍一忍,我们就快要到家了。” 双手搂抱着天麒和地麒,青竹靠在伍烨影胸膛上,微眯双眸,享受着轻风吹拂,望着前方渐近的昊日城北城门。 看了一眼懒洋洋的青竹,伍烨影轻牵唇角,揽紧青竹,驾马飞驰,朝昊日城北城门驰骋而去,齐文和齐武驾马紧随其后。 穿过昊日城北城门,踏上城内大道,朝南飞驰,穿过北城区,折而向东,伍烨影和齐文、齐武御马缓行,行驶在东城东大街上。 大街上,行人如织,车马穿梭,街道两旁,楼宇林立,各色商铺五花八门,小商贬摆着流动摊,无论商家,还是小商贬,各显神通,招揽各色顾客。 青竹左张右望,看见新奇之物,或发现有趣之事,亦或瞧见奇妙之人,略加注目,随之放过,继续沿街搜寻,而趴在青竹臂弯处的天麒和地麒,张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不经意间,前面一家[五湖客栈]映入眼帘,青竹暗自回想,若她记得没错,三年前,在东大街上,应没有一家[五湖客栈],不知此家客栈,是何时所开? 此时,一位浅蓝衣男青年走出[五湖客栈],观其面貌,青竹觉得似曾相识,略略思索,恍然想起,他是[飞鹰堡]的少主向皓日。 方知遇见故人,已行至[五湖客栈]门前,而向皓日正要离开,青竹面带惊喜,急忙呼唤:“阁下,请留步!” 一见浅蓝衣男青年,伍烨影立即认出他是谁,本欲视之不见,不料青竹出声呼唤,皱皱眉头,心生不悦,却未驱马径直而走,反而勒停坐骑。 听见呼唤,向皓日停住脚步,循声而望,却见三骑停在客栈门前,前骑同坐二人,一为男青年,一为姑娘,后两骑并排,各坐一位男青年,而三位男青年均是故人,他们是伍烨影和齐文、齐武主仆,那位姑娘却十分面生,从未见过。 心下奇怪,刚才唤他之人,应是那位姑娘,想来应认识他,为何他毫无印象,不认识她呢? 脸上犹含浅笑,向皓日问候道:“伍少爷,别来无恙!” 淡然望向向皓日,伍烨影回应道:“向少主,好久不见!” 看伍烨影面染风尘,向皓日猜测道:“伍少爷云游四方,方至昊日城吗?” 伍烨影答话道:“不是。在下远游外地,方归昊日城。” 向皓日恍然了悟,“原来伍少爷家住昊日城呀。” 伍烨影询问道:“向少主何时来昊日城的?” 向皓日回答道:“七月中旬,在下来昊日城的。” 伍烨影探问道:“向少主是来昊日城游玩吗?” 向皓日答话道:“不是。在下来昊日城,畴备开客栈。” 望了望近前的[五湖客栈],门面乃新装修,不失简约雅致,青竹询问道:“此间[五湖客栈],是向少主家新开的吗?” 望向青竹,向皓日肯定地说:“不错。此间[五湖客栈],今早新开张。” 随即,向皓日确认道:“刚才,唤在下之人,是姑娘吧?” 青竹回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面露困惑,向皓日询问道:“恕在下眼拙,对姑娘全然陌生,而听姑娘语意,似认识在下。以前,在下与姑娘是不是见过?” 以前,她是华竹时,与向皓日何止见过,还相当熟稔,而如今,她是华画,与向皓日素昧平生,只是陌生人,青竹心下轻叹,故人相逢,却不能认,无奈谎言已说,只有圆说下去。 灿然而笑,青竹不答反问:“在下有一位义兄,名叫华竹,向少主应该不陌生吧?” 岁月无情,沉封过往之时,又迈向未来,华竹其名,听着既熟悉,又觉遥远,向皓日恍然记起,华竹是一位平凡而质朴的少年,与之交往,轻松自在,如山间清泉,甘甜沁脾,如和煦春风,暖人心扉。 只可惜,华竹不甚落水,不知所踪,至今尚未找到。 犹记得,伍少爷是华竹的结义大哥,对华竹喜爱之极,不论华竹上哪,伍少爷必定跟随,可谓形影不离。之于华竹失踪,可想而知,对伍少爷打击极大。 看了看共乘一骑的青竹和伍烨影,向皓日暗自好奇,此位姑娘是华竹之妹,伍少爷对其宠爱有嘉,是因移情作用,还是爱乌及屋呢? 摒下神思,向皓日答话道:“华竹,在下岂会陌生,他是在下的朋友。” 随即,向皓日猜测道:“姑娘认识在下,是不是华竹向你提起过在下?” 青竹肯定地说:“是的。” 随即,青竹轻笑道:“义兄每每出门归来,在外所赏之景、所遇之事、所交之友,必会跟我吹嘘描述一番,怕我不信,信手涂鸦,绘下图景、画像,让我观看,以证所说非虚。” 微露讶意,向皓日赞叹道:“真没想到,华竹竟也有风趣幽默的一面。” 青竹询问道:“向少主,清荷姨和秋叶姨住在[瑞泽居],不知是否一切安好?” 向皓日告知道:“她们住在[瑞泽居],一切安好,请姑娘不必挂心。昨天,在下收到皓月来信,说清荷姨和秋叶已离开瑞天城,跟随[凌枫山庄]的庄主蓝天锦,往昊日城而来。” 面露惊讶,青竹心有不解,李清荷和蓝天锦早已分道扬镳,为何跟随蓝天锦,同来昊日城呢?是旧情重燃呢,还是因她之故? 不久前,荒野途中,巧遇游走四方、寻找女儿的蓝天锦,看其思女伤怀,她心生不忍,写下一封坦承身世的书信,让其行至瑞天城时,帮忙捎给住在[瑞泽居]的李清荷。 只要拆信一看,她是何人,她在何方,蓝天锦和李清荷自然知晓于心。现下,获知女儿行踪,蓝天锦和李清荷应已放下忧思,欣慰宽怀了吧。 青竹称谢道:“向少主,清荷姨和秋叶姨住在[瑞泽居],多蒙令弟照拂,在下不胜感激,请向令弟代为致谢!” 向皓日应话道:“姑娘不必客气,帮忙照应清荷姨和秋叶,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别人姑娘、姑娘地叫自己,听着真别扭,青竹要求道:“向少主,不必见外,唤在下华画吧。” 向皓日欣然应允:“好的,华画!” 随即,向皓日要求道:“华画也别见外,唤在下向大哥吧!” 青竹欣然答应:“好的,向大哥!” 向皓日相邀道:“华画、伍少爷,现快至中午,难得街上巧遇,一同上酒楼用午膳如何?” 长途奔波,身体已疲惫不堪,又酷热难耐,汗浸衣衫,胃口几乎全无,青竹婉绝道:“不了,向大哥自去用午膳吧。我和伍大哥远游归来,风尘仆仆,浑身不舒服,想赶回家中,一洗风尘,再用午膳。” 邀请被拒,向皓日也不免强,冲青竹和伍烨影抱拳一礼,辞别道:“华画、伍少爷,那就改日再聚,在下上酒楼用午膳了,告辞!” 冲向皓日微微一笑,青竹送别道:“向大哥,在此别过,再见!” 向皓日转身走离[五湖客栈],沿街朝东而行,上酒楼用午膳而去。 望着向皓日离去的背影,青竹唤到:“烨影,走吧,我们回家。” 伍烨影轻应道:“好,回家。” 轻踢马肚,伍烨影御马而行,齐文和齐武催马跟随于后,沿着大街,往东奔驰而去。 ** 注1:出自《老子》第五十八章。 注2:初出于《菜根谭》里面的一副对联,作者:洪应明(明代),学者,精通儒、佛、道。 后收录于《幽窗小记》,作者:陈继儒(明代),字仲醇,号眉公,文学家、书画家。 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第0342章 青山依旧(1) 出昊日城东城门,行上郊外官道,伍烨影和齐文、齐武纵马飞驰,一路东行约十里,南拐下官道,驶上通往[安然村]的小路,穿过前方一片繁茂的小树林,一座掩映在树下、远离尘嚣、清宁祥和的村庄――[安然村]跃入眼帘。 小树林前方,一条泛着波光的小河,潺潺地流淌着,好似一道天堑,拦阻世俗侵扰,默默地守护着[安然村]。 驶过河上石桥,行上村上小路,走在林荫下,倍觉清爽,一扫酷热,阵阵鸡鸣声、犬吠声、孩童嬉闹声,时而传入耳中。 来至村后,行到一座傍水而建的庄园门前,抬头望去,庄园大门的门楣上,悬挂一块篇额,上书三个草书大字――青山园。 伍烨影甩镫下马,随之抱下坐在马上的青竹,含笑望向青竹,轻唤道:“青竹儿,我们到家了。” 望着近前的庄园,青竹应和道:“是呀,到家了。”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进庄吧。” 抬起头,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轻应道:“好。” 青竹曲腿蹲下身,把天麒和地麒放到地上,随之站起身,牵上伍烨影的手,率先移步。反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移步跟上,与青竹并肩而行,朝庄园大门走去。 庄园大门左右,各侍立着两名棕色劲装侍卫,远远瞧见三骑驶来,暗暗戒备之时,又凝目打量,见是主子远游归来,方放下戒备,却也奇怪,主子不喜与人接近,又不近女色,为何带一位姑娘同归呢? 看主子与那位姑娘亲密样,主子应极其喜爱那位姑娘吧,不然,主子绝不会让她近身,更遑论与她同骑,紧紧搂着。 见主子和那位姑娘手牵手,走上院门廊下,两名棕衣侍卫敛去神思,同声唤到:“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牵着青竹,走进庄园内。 天麒和地麒抖抖身体,甩甩小脑袋,伸展一下四肢,见青竹和伍烨影走离,急忙迈开四肢,跑着跟在后面,齐文牵着二匹马,齐武牵着一匹马,依次跟上。 与伍烨影牵着手,走在通往[山水院]的青石路上,青竹左右观望,青石路两旁,草坪绿油油的,一簇簇花卉点缀其上,姹紫嫣红,令人赏心悦目,有的怡然自得,甘愿陪衬,有的绽放芳华,不甘埋没,几排错落而栽的银杏树和桂花树,郁郁葱葱。[] 青石路尽头,矗立着一座简约雅致的二层楼宇,一楼迎客正厅的门楣之上,挂有一块篇额,上书三个草书大字――山水院。 庄园风景依旧,然斗转星移,已时过境迁,青竹宛如作了一场梦,回忆当年,初入[青山庄园],她未及竿,易容为少年,是伍烨影义弟;再看今朝,再入[青山庄园],她已成年,恢复女儿身,是伍烨影之妻。 与青竹牵手并行,伍烨影淡淡望一眼园林风景,旋即移转目光,望向身旁的青竹,在他眼中,世上风景万千,再奇丽迤逦,亦不及青竹儿好看。 见青竹神游太虚,伍烨影不满地询问:“青竹儿,在想什么?” 自遐思中回神,青竹答话道:“再入[青山庄园],让我心有所感。” 脸上露出好奇之色,伍烨影追问道:“青竹儿所感为何?” 眸光迷离,青竹回答道:“光荫如梭,往日如烟,今朝梦醒,风景依旧,人面已非。” 青竹所感,无法苟同,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言之差矣,你我今犹在,怎说人面已非。” 脸上犹含浅笑,青竹点明道:“往日,我和烨影是兄弟,而今朝,我和烨影是夫妻,怎不是人面已非。” 伍烨影分析道:“人面已非,依字面看,青竹儿言之无错,而依意境看,青竹儿言之却有差。依青竹儿之见,人面已非,究竟应依何来解呢?” 青竹轻笑道:“人面已非,自然依字面来解。”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真会自圆其说。” 行近二层楼宇,青竹和伍烨影拾阶而上,行上一楼廊下,径直走进迎客正厅,来到堂上,伍烨影坐到双人主座上,青竹卸下肩上背着的行礼,放到主座旁的茶几上,挨着伍烨影,也坐到双人主座上。 跟在青竹和伍烨影之后,天麒和地麒跑进迎客正厅,而齐文和齐武各牵着马,转往[山水院]马房而去。 天麒和地麒迈动四肢,跑过来,跑过去,好奇地东张西望,参观起正厅来。 天热冒汗,身上粘粘腻腻,令人难以忍受,肚子饥饿碌碌,令人浑身提不劲,青竹靠到椅背上,无精打采地打量着正厅内,摆设依旧,一如往夕,令她倍感亲切之余,又令她微感恍忽,岁月未曾流逝,昨日与今朝如一。 侧身靠到椅背上,伍烨影抬起手,理理青竹额前浏海与鬓角发丝,关心地询问:“青竹儿饿了吧?” 目光投向伍烨影,青竹可怜兮兮地说:“饿了。” 似验证青竹所言非虚,青竹话音方落,肚子难耐饥饿,发出“咕咕咕”的抗议声。 手抚上青竹的肚子,轻轻地揉了揉,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饿得肚子咕咕叫,看来是很饿了。青竹儿忍耐一下,一会儿,我们就用午膳。” 身上汗腻腻的,实在不舒服,青竹建议道:“烨影,我们先回[夏日楼]沐浴一下,消消旅途疲乏,再来[山水院]用午膳,怎么样?” 伍烨影应允道:“好,听青竹儿的。” 坐正身形,青竹提议道:“那我们上[夏日楼]吧。”说完,便欲站起身。 急忙拉住青竹,伍烨影出言拦阻:“青竹儿稍等一下。等夏焰前来,我交待点事,我们就上[夏日楼]。” 靠回椅背上,青竹应话道:“哦,好吧。” 从干粮袋里,拿出一个牛皮水袋,拔掉塞子,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要不要喝水?” 伍烨影答话道:“要喝。” 把水袋递给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给你水袋。” 接过水袋,连喝几口水,把水袋递还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喝好了。水袋,给你。” 青竹接过水袋,饮尽水袋里的水,塞上塞子,把水袋放回干粮袋里,在干粮袋里拿出一个苹果,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削掉苹果皮,把苹果一分为二。 递给伍烨影半个苹果,青竹唤到:“烨影,给你苹果。” 待伍烨影接过苹果,青竹坐正身形,微弯腰,把苹果皮丢到茶几下的小竹篓里,将匕首插回靴筒内,靠回椅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苹果。 仰身靠于椅背上,伍烨影一手拿着苹果,怡然地吃着,一手捉着青竹的手,兀自把玩着。 此时,厅门外传来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近,不一会儿,三位男青年出现在厅门口,依次步入正厅内。 来者三人,青竹和伍烨影均认识,前面一位,是[青山庄园]的管事――夏焰,后面两位,是伍烨影的随身侍卫――齐文和齐武, 见三人由厅外进来,天麒和地麒停下参观,警戒地望向来者,走在前的一位,不认识,而走在后面的二位,认识。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心领意会,掉头跑到堂上,蹲坐于主座东边,放下警戒之心,不管那位陌生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华姐姐和伍大哥在,它们就不怕。 堂上主座之上,同坐二位,一位是主子,另一位是姑娘,不认识,夏焰边往堂前走,边暗暗打量,那位姑娘年龄不大,大约十五、六岁,姿容平平,面色微黄,额头隐现一道细长的疤痕,右脸夹上隐现二道弧形疤痕,眼神澄澈,身上自然而发一股纯净质朴的气质。 心下感叹,主子的眼光真是与众不同,世人皆爱美色,而主子独爱平色。以前,认了一位弟弟――华竹,相貌非俊美,只是平平;而今,带回一位姑娘,亦非绝色,只有平凡之姿。 主子冷情古怪,冷心无情,不喜与人接近。得主子青睐、令主子主动接近者,试问天下,曲指可数,而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与主子能否相遇,犹未可知。 良缘本难求,而主子姻缘更难求。难得主子喜爱一人,管它是谁,只要主子高兴就好。 以前,主子喜爱一位少年,他虽觉怪异,却也高兴,并送上祝福。如今,主子喜爱一位少女,他更加高兴,自然祝福也送上。 蹲坐在堂上的两只小动物,令夏焰好奇,看皮毛,与老虎相似,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独角,它们是老虎,还是别的动物呢? 行至堂前,夏焰躬身一礼,拜见道:“属下夏焰,给主子请安!” 坐正身形,伍烨影轻应一声,“嗯!” 夏焰请示道:“主子远游方归,不知有无用午膳?若无,属下下去按排午膳,为主子洗尘。” 伍烨影吩咐道:“午膳,我们尚未用,你按排一下。” 夏焰应诺道:“是,主子!” 握紧青竹的手,伍烨影介绍道:“这位是华画姑娘,是华竹的义妹,亦是我的夫人。日后,华画是[青山庄园]内的另一位主人。庄园之事,若我不在,可找华画回报。稍后,你将华画的身份,跟庄众宣告一下。” 真是没想到,华画姑娘居然是华竹的义妹,主子喜爱她,是因华竹之故,爱乌及屋吗?夏焰微感惊讶,又不免感叹,主子真是专情,华竹失踪多年,依然爱其至深,更愿娶其妹。 摒下神思,夏焰应诺道:“是,属下明白!” 接着,夏焰询问道:“主子,属下当如何称呼华画姑娘?” 坐正身形,青竹插言道:“夏焰大哥,称呼我华画吧。” 面露难色,夏焰指出:“这与礼不合吧。” 心知青竹不喜繁文缛节,伍烨影吩咐道:“就依青竹儿之言吧。” 微微一楞,夏焰暗暗纳闷,若他记得不错,主子为华竹取了一个小名,是叫青竹儿。之于华画,为何主子也以青竹儿唤之呢?难道是主子帮华画所取的小名,也叫青竹儿? 夏焰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吩咐道:“明天,帮[夏日楼]贮藏室补给充足。自明天起,我和青竹儿的膳食,平时不上[山水院]膳厅用,除有客来访以外。” 夏焰应诺道:“是,主子!” 伍烨影打发道:“夏焰,下去准备午膳吧。” 夏焰告退道:“是,属下告退!”随即,转身离开[山水院]正厅。 望向站在堂前的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吩咐道:“齐文、齐武,你们回[春日楼]沐浴一下,消消旅途疲乏。稍后,上[山水院]膳厅,一起用午膳。”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是,属下告退!” 主子或许古怪,令人捉磨不透,亦难以接近,然对属下,赏罚分明,只言片语间,却带着关心,齐文和齐武相似而笑,各背着行礼,由西北边的后门,离开正厅,往[春晓楼]而去。 吃完手上的苹果,把苹果核放到青竹手上,伍烨影唤到:“青竹儿,我们上[夏日楼]吧。” 青竹轻应道:“好。” 快速几口,青竹吃掉手上的苹果,微弯腰,向茶几下的小竹篓里,扔进两块半个苹果核,站起身,提起放在茶几上的行礼袋,背到肩上。 手伸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走吧。” 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站起身,望向蹲在主座东边的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走吧,上[夏日楼]去。”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在前面,伍烨影和青竹手牵着手,跟在后面,穿过正厅东北边的后门,步下后廊,行走在青石小路上,往[夏日楼]走去。 第0343章 青山依旧(2) 后院里,四座院落被青石小路分隔开,环抱于苍翠之中,各院间隔地带,草坪翠绿,几排枫树、银杏、桂花、栀子花错落而栽,繁花星罗棋布,烈阳当空而照,透过树冠,落下斑驳光影,风吹树动,树影婆娑。 通向四院的青石小径,弯弯曲曲,如诗人挥毫泼墨,随兴写就的草书,如龙飞凤舞般穿行于草坪上。 天麒和地麒撒欢地跑在草坪上,或而蹿进花丛,或而腾身飞越过花丛,或而冲天而起,跃到树上,随之纵身跳下,或而展转腾挪在树与树之间,或而你追我赶,嬉闹不休。 闻着淡淡的花香,享受着小风送爽,暑热消减不少,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而行,怡然地慢步在树荫下,不知不觉间,来到[夏日楼]院门前。 [夏日楼]院门左右,各侍立着一名青衣劲装侍卫,望见主子携同一位姑娘走来,脸上微露惊讶,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子,此次远游归来,怎么带回一位姑娘? 主子应极喜爱那位姑娘吧,看主子自然之极地牵着她,可见一般。那位姑娘是谁,与主子是何关系呢? 望见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两名侍卫心生好奇,它们是何动物?说是老虎吧,又与老虎不像,因其头上长着一根金色的独角。说不是老虎吧,皮毛与老虎又极为相似。 按下好奇,两名侍卫同声恭敬地唤到:“主子!” 站于院门西边的侍卫,抬手推开院门,随即侧身站于一旁。 天麒和地麒率先跑进院内,青竹和伍烨影互牵手,跟在后面,沿青石小径而行,来到小楼前。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交待道:“天麒、地麒,我和烨影到楼上去,你们在院内玩,不必跟着。待我和烨影从楼上下来,就一同上[山水院],用午膳。”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话:“好。” 银眸闪烁着渴望之色,天麒可怜兮兮地说:“华姐姐,我和弟弟饿了。” 青竹若有所知,“天麒和地麒饿了呀,那就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吧。” 摸摸干粮袋,似还有三个苹果,青竹卸下背在肩上的干粮袋,打开袋口,从干粮袋里拿出两个苹果,背上干粮袋,半蹲下身,双手各拿一个苹果,递向天麒和地麒,“天麒、地麒,过来,吃苹果吧。” 跑近青竹近前,天麒和地麒张嘴刁走苹果,跑到凉快的树荫下,伏卧于草地上,前爪抱着苹果,津津有味地吃起苹果。 青竹不放心地叮嘱:“天麒、地麒,就在院内玩,别出去,知不知道?” 抬头望向青竹,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随即,继续吃起美味的苹果来。 青竹和伍烨影转过身,踏上小楼廊前的台阶,行至一楼西边的正厅门前,伍烨影推开正厅大门,牵着青竹,步入厅内。 正厅内,纤尘不染,摆饰依旧,而堂上摆放的双人座椅,令青竹记忆犹新,堂上,本来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因不愿与她坐开,伍烨影吩咐夏焰,撤下木桌和两把木椅,换上双人座椅和两张茶几,同时,[山水院]堂上摆饰,一同撤换。 在[夏日楼]院内,用餐时,她和伍烨影坐在堂上双人主座上,边吃着膳食,边惬意闲谈;闲暇时,要是在一楼正厅小憩,她和伍烨影坐在堂上双人主座上,相互依偎着,一边休憩,一边闲聊。 往日种种,在脑海里不断涌现,诸事小而平凡,却蕴含淡淡的温馨,令人沉醉却不自知,青竹不由地微牵嘴角,微露幸福的浅笑。 登上堂前西北角的楼梯,直上三楼,来到东边房间,即主人卧房门前,伍烨影推开房门,牵着青竹,步入房内。 卧房内,窗明几净,不染纤尘,摆饰一如往夕,令人不觉恍忽,时空并未变迁。 走到东边长藤椅旁,青竹卸下背在肩上的行礼袋,放到长藤椅上,打开一个行礼袋,拿出自己和伍烨影的换洗衣服,抱在怀中。 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走吧,我们上浴室沐浴去。” 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应道:“好,走吧。” 牵着青竹,绕过红木大床,来到床后依北墙而靠的书架前,伍烨影抬起手,探入书架中间的书阁中,按住机关,慢慢转动,阵阵“咯吱吱”声传来,在北墙的西北侧,出现一道可转动的暗门。 青竹被伍烨影牵着,穿过暗门,伍烨影回转身,伸手按住暗门东边的六棱形按扭,慢慢转动,传来阵阵“咯吱吱”声,转动暗门随之归位。 伍烨影在前,青竹在后,顺暗梯而下,来到一楼,伍烨影抬起手,按住暗门东侧的六棱形按扭,缓缓转动,随着阵阵“咯吱吱”声传来,转动暗门打开。 牵着青竹穿过暗门,步入浴室内,伍烨影抬起手,探入暗门东侧的第二个暗阁,转动烛台,“咯吱吱”声阵阵传来,转动暗门渐渐关上。 浴室内,摆饰依旧,中间区域,浴池上方水汽缭绕,池水清澈见底,汉白玉砌成的池壁,在池水的映照下,闪烁着莹莹的白光。 走到北边长藤椅旁,青竹把换洗衣服放到长藤椅上,牵着伍烨影走到西边的盆架前,自底阁拿起二只木盆,一只递给伍烨影,另一只自己拿着。 走到西边的木柜前,青竹打开柜门,从上层拿出四条毛巾,放到木盆里,又在中层拿起一盒皂角,放进木盆里,又于下层拿出二双木屐,放在木盆里。 关上木柜门,青竹和伍烨影各端着一只木盆,走到北边长藤椅旁,青竹拿出二条毛巾,放到长藤椅上,与伍烨影端着木盆,走到浴池边,把木盆放到地上。 黑眸熠熠放光,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殷勤地询问:“青竹儿,要我帮你宽衣吗?”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拒绝道:“不劳烨影帮忙,宽衣我自己来。” 脸上微现失望之色,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快宽衣吧。快点沐浴好,也好早点上[山水院]用午膳。” 面露赧然,青竹轻应道:“哦,好。” 在青竹面前,伍烨影大大方方,自然地宽起衣,黑眸眨也不眨,注视着青竹。 在伍烨影面前,宽衣解带,青竹也想脸皮厚点,只是生性害羞,实在做不到从容淡定、毫不尴尬,虽然他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丈夫,且他和她共浴过无数次,她的身体早被他看光光,何处有瑕玼,只怕她尚有不清楚的,而他必是了如指掌。 转过身去,青竹深呼吸一下,稳稳因尴尬而失绪的心,力持身体放松,双手微颤着伸到腰后,解下腰带,丢到木盆内,逐一解开身侧的裙扣,开始宽起衣衫。 从容自若地除去衣衫,伍烨影怡然地站在一旁,黑眸亮若星辰,一眨也不眨,欣赏着青竹脱衣秀。 待衣衫尽褪,青竹长长地深呼吸一下,转身面向浴池,故作平静地轻唤:“烨影,我先下浴池了。” 不待青竹移步,伍烨影拦阻道:“青竹儿,等一下,我和你一同下浴池。” 飘身欺近青竹身后,伍烨影一把抱住青竹,埋首于青竹颈间,撒骄地拱了拱,闻着青竹身上那淡淡药香,令他神清气爽,真想沉醉其中,抚摸着青竹那雪缎般的肌肤,令他迷恋,真是爱不释手。 身体一僵,青竹不敢稍动,轻唤道:“烨影,我们快下浴池,沐浴吧,我肚子好饿了。” 虽留恋青竹那淡爽的体香,却更不舍把青竹饿坏,伍烨影缓缓抬起头,打横抱起青竹,快步走下浴池,行至第四级台阶,在第三级台阶上坐下。 放下青竹,让青竹坐于身侧,伸手探向木盆,拿出二条毛巾,一条塞到青竹手上,一条自己拿着,催促道:“青竹儿,快沐浴吧。” 脸上蕴染红霞,青竹微低着头,轻应道:“嗯,好。” 青竹和伍烨影各自解散发髻,毛巾浸上水,用湿毛巾淋湿头发,抓一点皂角,抹到头发上,双手轻轻地抓揉着。 洗好头发,擦洗好身体,青竹和伍烨影一同步出浴池,穿上木屐,来到北边的长藤椅旁,各拿起一条干毛巾,擦干头发,拭净身上的水渍,方拿起衣服,各自穿戴起来。 黑眸流光烨彩,隐隐透着笑意,望着青竹扭扭捏捏,飞速地穿着衣服,伍烨影一边从容地穿衣,一边打趣道:“青竹儿,穿衣别太快哦,小心穿错衣服。” “哎……!”伍烨影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青竹儿真是太爱害羞了,你我是夫妻,坦呈相见,天经地义,不必扭扭捏捏的,看看我,多大方自然。” 没理会伍烨影唠唠叨叨,青竹径自快速地穿着衣服,待穿上内衣,因害羞而紧张的心,归于平静,紧绷而略显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拿起里衣,青竹皱皱眉头,大夏天的,热得难受,好想穿上清凉的短衫短裤,只是,在民风保守的古代,人人包裹在衣衫之下,只露头与手,要是她穿着短衫短裤,必被认为有伤风化,不知廉耻。 转身望向伍烨影,青竹试探地征询:“烨影,天气太热,里衣我不穿了,只穿长裙,行不行?” 衣衫穿妥,伍烨影拿起腰带,正要系到腰上,听见青竹之话,顿住手,上下打量着青竹,暗自计较,青竹儿体形健美,一件罗裙难掩风姿,青竹儿的美,只能他一人独赏,别人休想观赏一分。 手上系着腰带,伍烨影否决道:“不行。” 虽预知伍烨影之答,却难掩失望,青竹跨下脸,不甚情愿地穿上里衣,拿起罗裙,穿到身上,系好裙扣,拿起腰带,系到腰间。 见青竹郁郁不乐,伍烨影轻哄道:“青竹儿,天热不怕,我帮你扇扇,不就凉快了。” 想想伍烨影摇着蒲扇的画面,青竹忍俊不禁,“扑痴”一声,笑出声来,“呵呵……,烨影可要说话算话,我要是怕热,你可得帮我扇扇呀。” 望着笑嫣如花的青竹,伍烨影轻勾唇角,顺话而说,“热坏青竹儿,我可舍不得。帮青竹儿扇扇,我荣幸之至。” 偏头避开伍烨影那火辣辣的视线,青竹拿起放在长藤椅上的两条毛巾,走到浴池边,把二条毛巾放到装有脏衣服的木盆里,提起自己和伍烨影的靴子,放到装有皂角的木盆内。 端起装脏衣服的木盆,转身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另一只木盆,你来端,我们回楼上吧。” 伍烨影答应一声,“哎,好的。” 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端起装有皂角的木盆,领先而行,青竹端着木盆,跟随于后,顺原路返回三楼的卧房。 走到床头柜前,放下端在手上的木盆,伍烨影拉开底层抽屉,拿出一双男式黑色长靴与一双女式墨绿色长靴,随即关上抽屉。 提着女式墨绿色长靴,递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给你靴子。” 把木盆放到地板上,青竹接过女式墨绿色长靴,与伍烨影一起,走到床边坐下,各自穿上靴子。 端详着青竹的脚,觉着青竹穿上墨绿色长靴,刹是好看,伍烨影心情愉悦无比,不由地牵起嘴角,吩咐道:“青竹儿,站起来,看看靴子合不合脚?” 依言站起身,跺跺脚,感觉既舒服,又合脚,青竹答话道:“靴子很合脚,穿着很舒服。” 随即,青竹惊奇地询问:“烨影如何知晓我要穿多大的靴子?” 伍烨影骄傲地说:“青竹儿全身上下,我无所不知,小小靴子尺寸,岂能难倒我。” 好笑地望着伍烨影一脸骄傲样,青竹真诚地说:“得烨影关注,我之荣幸,亦倍感开心。” 忽地心下一动,伍烨影站起身,走到青竹近前,凝视着青竹,一本正经地要求:“青竹儿,你也要关注我,要和我一般的用心。” 直视伍烨影的黑眸,青竹答应道:“烨影放心,我会用心关注你的。” 一把抱住青竹,伍烨影开心地说:“青竹儿,你我彼此用心地关注,我们是天下最最恩爱、幸福的夫妻。” 青竹轻笑道:“呵呵,是呀,我和烨影是天下最最恩爱、幸福的夫妻。” 放开青竹,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梳好头发,就下楼吧。” 青竹轻应道:“好。” 牵着青竹,伍烨影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塞到青竹手里,“青竹儿,快梳头吧。” 接过梳子,青竹坐到梳妆台前,梳顺头发,把头发编成一条马尾辫,用红色锦带系上。 起身让坐,站于椅后,青竹询问道:“烨影是要自己梳头,还是让我帮忙?” 坐到梳妆台前,伍烨影答话道:“让青竹儿帮我梳头吧。” 青竹拿起梳子,轻轻地梳顺伍烨影的头发,在发顶束起一个发髻,用紫色锦绳系住,把梳子放于梳妆台上,知会道:“烨影,头发梳好了。” 伍烨影顺话而说:“那我们下楼吧。” 青竹轻应道:“好。” 提起自己和伍烨影的木屐,青竹走到放在床边的木盆前,把两双木屐放到装脏靴子的木盆里,端直装脏子的木盆,站于一旁,待伍烨影端起装脏衣服的木盆,率先走出卧房,伍烨影跟随于后,一同下楼而去。 来到一楼,发现齐文坐在正厅里,青竹微露讶意,瞬即明然,询问道:“齐文大哥,午膳是不是煮好了?” 自坐上站起身,齐文应答道:“午膳已煮好,我来唤华画和主子上[山水院],用午膳。” 望向青竹,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我们先上[山水院]用午膳,再回[夏日楼],洗衣服吧。” 青竹同意道:“嗯,好吧。” 把木盆放到地板上,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而行,齐武跟在后面,一同走出正厅,来到院中。 望向正在院中嬉耍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别玩了,快过来,我们上[山水院],用午膳去。” 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撒腿向院门处跑去,青竹和伍烨影牵着手,居中而行,齐文走在最后,一同走出[夏日楼],行走于青石小径上,往[山水院]走去。 第0344章 迟来午膳 步入[山水院]膳厅内,伍烨影和青竹走到膳桌北边,伍烨影坐到主位上,青竹居于东边,与伍烨影相邻,天麒和地麒蹲座在地板上,位于青竹所坐椅旁北边,齐文走到膳桌西边坐下,与齐武相邻。(.无弹窗广告) 膳厅内,齐武和夏焰已坐在膳桌边,而齐武坐在西边,与主位相邻,夏焰坐在南边。 夏焰站起身,望向主子,征询道:“主子,午膳已好,可否端上来?” “可以。”伍烨影答道。 夏焰交待道:“请主子稍待,属下下去吩咐把午膳端上来。”说完,转身离开膳厅,往[山水院]厨房而去。 稍许,夏焰领着青一、青二、青三,端着装有饭菜的托盘,走进膳厅,来到膳桌边,自托盘上端下饭菜、四副碗筷,放到膳桌上。 看向主子,夏焰告退道:“主子,午膳请慢用,属下告退!”随即,带着青一、青二、青三,离开膳厅。 八道菜与二盘烤鸡品相耐看,香味四溢,馋得人口水直流,于饥饿碌碌之人而言,更被馋得饥不可耐,恨不得大快朵颐,以饱肚腹之欲。 望着桌上的饭菜,闻着菜香,青竹馋得连咽几下口水,肚子诚实地传达出饥饿之意,“咕咕咕”地发出响亮的叫声。 青竹尴尬得羞红脸,抬手揉了揉饿瘪了的肚子,心下轻叹,她向来三餐准时,经不得饿,一饿就会心发慌、身发虚,而今天,午膳时辰早过,肚子饿得“咕咕”叫,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肚子啊,你也太不争气了,饭菜已端上桌,只要再稍等一会,便可入喉,一饱食欲,为何就不能再忍一忍,还叫得那么响声,生怕别人听不见,真是丢脸丢大了。 真希望别人一时失聪,没能听见,然她也明白,那只是希望罢了。 伍烨影修为已臻化镜,世上无人企及,齐文和齐武亦身手非凡,少有敌手,三人无不耳聪目明,轻微响声,休想逃出他们之耳,而她的肚子叫得那么响亮,他们岂会听不到。 飞快地扫视桌上在座,见伍烨影和齐文、齐武齐刷刷地望向自己,脸上有探究,亦有压抑的笑,实在说明,她的肚子饿得叫出声,他们听见了,更知何人所发。 为解尴尬,青竹未说先笑,“呵呵……,午时早过,大家旅途奔波,想必都饿了,快吃午饭吧。” 勤快地站起身,青竹拿起一只空碗,执起饭盆里的大勺,开始帮大家盛饭。 好笑地望着一脸不自在的青竹,齐武顺话而说:“是呀,肚子真是饿了。” 齐文打趣道:“刚才,华画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看来是饿极了吧。” 一边盛饭,青竹一边自我解嘲:“哎,肚子不经饿,一饿就咕咕叫,实在拿它没办法。” 观察着青竹神色,见其无精打采,蔫蔫不振,端碗执勺的双手微微有点发抖,伍烨影眯起黑眸,心下自责,对于午膳安排,他欠考虑了。 青竹儿三餐一向准时,到点就要用膳,经不得饿,他明明知晓,却决定不在昊日城城内用午膳,只因想着避过午后烈阳,早早赶回[青山庄园],估计时辰,应在未时初,那时再用午膳,应该不晚。 未时用午膳,于他和齐文、齐武而言,是不晚,而于青竹儿而言,却是晚了,肚子已是饥饿难耐。 今日疏忽,他当谨记,也不可再有。日后,与青竹儿云游在外,为免青竹儿饿肚子,用膳当准时。 为大家逐一盛好饭,拿起四副筷勺,分发到大家近前,青竹坐回座上,拿起筷子,端起伍烨影的碗,挟了几道菜,放进碗里,把碗放到伍烨影近前,“烨影,菜挟好了,吃饭吧。” 端碗执筷,伍烨影未立即开吃,而是望向青竹,催促道:“青竹儿,快点挟菜,我等你一起吃。”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轻应道:“哎,好。” 看着青竹挟好菜,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吩咐道:“用膳吧。” 齐文和齐武各自端起碗,拿起筷子,挟上几道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放下碗筷,端起桌上的两盘烤鸡,青竹弯下腰,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叮嘱道:“天麒、地麒,烤鸡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望着香气四溢的烤鸡,天麒和地麒情不禁地啧啧嘴巴,同声应答:“知道。” 青竹坐正身形,端起碗,拿起筷,望向伍烨影,“烨影,吃饭吧。” 伍烨影轻应道:“好,吃饭。” 相视而笑,青竹和伍烨影各自动起筷子,专心地享用起美味的午膳来。 连吃两碗饭,伍烨影放下碗筷,拿起用餐毛巾,擦了擦嘴,放下毛巾,端起茶杯,靠到椅背上,边慢慢品茗着,边望着青竹用膳。 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吃饱了吗?” 伍烨影回答道:“吃饱了。” 青竹知会道:“烨影,请稍等一下,我再吃一碗饭就好。” 加快进餐,三两口吃完碗中所剩不多的饭菜,青竹又盛上一碗,挟上几道菜,放进碗中,运筷如飞,嘴巴不停,快速地吃着。 见青竹吃得飞快,一口连着一口,毫不停歇,真担心她会噎着,伍烨影急忙劝阻:“青竹儿慢点吃,别吃得那么快,小心噎着,我会等着你的。” 美食佳肴当前,要是囫囵吞枣般地吃下肚,却不知其中滋味,实在是暴殄天物,且进食过快,也不利于消化,青竹既不想浪费美食,也不想与自己过意不去,欣然接受伍烨影的劝谏。 抬头望了一眼伍烨影,青竹边嚼着满嘴的饭菜,边口齿不清地说:“好,我慢点吃。” 咽下嘴中饭菜,青竹放慢进食速度,一口米饭、一口菜肴地吃着。 齐文和齐武相继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端起茶杯,放松身体,靠上椅背,慢慢地喝着茶水。 望着膳桌上唯一进餐的青竹,齐文惊奇地说:“华画的饭量真是大,比我们吃得还要多。” 瞅了一眼齐文,青竹边进食,边解释:“平时,我和你们吃得一样多,也是每餐两碗,只是,今天饿极子,而且,家里的饭菜要比外面的好吃,才吃得多了点。” 齐武指出道:“据我所知,寻常姑娘家,平时每餐,至多吃上一碗半,而华画却能吃上两碗,还没有长胖,实在让人惊奇。” 为何饭量大,她也不知其因,青竹推测道:“我饭量大,又容易饿,也许是胃口好,消化快吧。” 吃完碗中饭菜,扫视桌上一眼,八道菜几乎被吃光,唯装有红烧鸡块的瓷碗,与装有青椒炒土豆片的瓷盘内,剩下二块鸡块与一点青椒炒土豆片,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青竹伸筷挟起最后二块鸡块,放进碗里,端起装有青椒炒土豆片的瓷盘,把剩下的一点青椒炒土豆片拨到碗里,放下瓷盘,挟起一片土豆片,送到嘴里,慢慢品尝着。 依青竹饭量来看,吃下三碗饭,足以饱腹,伍烨影不想青竹吃撑,伸手端走青竹手上的碗,吩咐道:“青竹儿,吃饱了,就别吃了,免得吃撑,肚子不舒服。” 手上的碗被端走,青竹被迫停下进食,望向伍烨影,告知道:“烨影,我知晓分寸,不会吃到撑的。” 向伍烨影伸出手,意欲端回碗,却被伍烨影撤手躲开,青竹无奈撤回手,指出道:“烨影,剩下的菜要是倒掉,实在浪费,不如我吃下肚,反正我还能吃得下。” 未理会青竹之言,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连吃三碗饭,应该吃饱了吧?” 青竹答话道:“吃饱了。” 伍烨影顺话而说:“青竹儿既已吃饱,为免吃得太饱,而肚子不舒服,就不要再吃了。” 把手上的茶杯放到青竹近前,顺手拿走青竹手上的筷子,伍烨影建议道:“青竹儿,喝点茶,助助消化。之于剩下的菜,就由我来吃吧。” 望了望近前的茶杯,又扫了一眼伍烨影手上的碗筷,青竹有点无语,你我是夫妻,共享一切,以显亲密恩爱,也无可厚非,只是,在别人面前,大秀恩爱,不太妥当吧。 端着青竹的碗,拿着青竹的筷子,伍烨影挟起一块鸡块,津津有味地吃着,见青竹呆楞不动,询问道:“青竹儿,刚吃饱饭,你不渴吗?” 拉回神思,青竹回答道:“有点渴。” 伍烨影顺话而接,“青竹儿既然渴了,就喝点茶吧。” 想无视近前伍烨影的茶杯,而端起自己的茶杯,一解口渴,然一旁的伍烨影紧迫盯视,让青竹如芒在刺,万不敢一意孤行,惹得伍烨影不快。 为求安生,别人如何看笑话,青竹再顾不得,很识实务地从善如流,端起近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奇怪地询问:“烨影也吃饱了,再来吃,就不怕吃撑吗?” 伍烨影回答道:“适才,我喝了茶,有助消化,再吃一点菜,无防。” 不一会儿,吃完碗中菜,伍烨影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望向齐文和齐武,交待道:“齐文、齐武,下午,你们不用出去办事,就在庄内休息吧,消一消连日来的疲乏。”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答:“是,主子!” 望向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走吧,我们回[夏日楼]。” 青竹轻应道:“哎,好。” 放下茶杯,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起来,回[夏日楼]啦。” 吃完烤鸡,天麒和地麒走到青竹所在椅脚旁,卧到地板上,闭着眼睛,打起盹来,听见青竹呼唤之声,刷地睁开眼睛,腾地爬起身,撒腿向膳厅大门跑去。 青竹和伍烨影、齐文和齐武各自离座,跟在天麒和地麒后面,离开膳厅,穿过[山水院]正厅,行径于青石小径上,青竹和伍烨影往[夏日楼]而去,而齐文和齐武朝[春晓楼]而去。 第0345章 悠然午后 步入[夏日楼]院内,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青竹和伍烨影牵着手,并肩走在后面,漫步在绿荫下的青石小径上,往小楼走去。 院内,烈日阳光透过树隙,落下斑驳光影,一阵阵夏风吹来,送来清凉之时,亦吹动葱郁的树木,树影婆娑起舞,张开的树冠摇摇曳曳,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犹如浪涛之声,不知所踪的夏蝉,齐声鸣叫,唱响阵阵夏日华章。 阵阵夏风送爽,趋走夏日炎热,令人一扫烦燥,心情舒畅,而阵阵树涛声和蝉鸣声相和在一起,犹如催眠曲,令人昏昏欲睡,不觉间困意上涌,直想投入香甜的美梦之中。 青竹询问道:“烨影,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午觉,你要不要?” 伍烨影答话道:“要。” 青竹提议道:“那我们洗好衣服,就上院内树荫下,边乘凉,边睡午觉,怎么样?” 伍烨影欣然同意:“好呀。” 须余间,行至小楼前,天麒和地麒跑上廊前台阶,往一楼正厅跑去,青竹和伍烨影跟在后面,抬阶而上。 踏进正厅,青竹和伍烨影走到堂前,各端起放在地板上的一只木盆,转身走出正厅,天麒和地麒跟在后面,二人二麒步上通往小楼后的青石小路,往洗衣房而去。 洗好脏衣服和靴子、木屐,并晾晒好,伍烨影端着叠放在一起木盆,牵着青竹,跟在天麒和地麒后面,直往小楼而来。 未几,已近在小楼前,天麒和地麒直上廊前台阶,跑进小楼正厅,蹲坐于一旁,青竹和伍烨影步上廊下,伍烨影分开两只木盆,分别放于厅门东边,竖起晾晒着,牵着青竹,步进到正厅,走往离厅门最近、堂下东边的客椅处,各自搬起一把椅子。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的一举一动,天麒和地麒暗自困惑,吃过午膳,回到[夏日楼],洗完衣服,依它们猜想,华姐姐和伍大哥会睡一下午觉,好好消消连日来的疲乏,然出人意料的是,华姐姐和伍大哥却不休息,反而搬起椅子。 仰起头,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不解地询问:“华姐姐、伍大哥,你们不休息,搬椅子干嘛?” 低头望向天麒,青竹解答道:“我和烨影搬椅子出去,在院内荫凉处睡午觉。” 青竹话音刚落,身旁传来伍烨影的责问之声,“青竹儿,一把椅子就好,你还搬一把椅子做什么?” 听出伍烨影语下不快,青竹心下一跳,抬头瞄了瞄伍烨影,观其脸色沉沉,急忙解释:“天气炎热,我和烨影各坐一把椅子,既不会挤,又不会热,午觉也好睡点。” 眯起黑眸,伍烨影冷声驳斥:“青竹儿言之差矣,天气再炎热,你我同坐一把椅子,只会怡然舒爽,午觉好睡,岂有又挤又热,而困扰好梦。” 随即,伍烨影沉声吩咐:“青竹儿,无需二把椅子,把椅子放回去。” 不敢逆伍烨影之意,青竹乖乖答应:“好吧,听烨影的。” 把手上所搬的椅子放回原处,并把椅子摆正,青竹直起身,走到伍烨影近前,脸上笑容浅浅,讨好地说:“烨影,一把椅子很重,一人搬较辛苦,二人搬轻松点,我和你一同搬吧。” 望着青竹浅笑嫣然,伍烨影心中不满立消,脸上阴云化作轻烟,飞散而逝,不由地牵起嘴角,婉拒道:“不用青竹儿帮忙,我力气大,搬一把椅子,轻松得很。” 乐得轻松,不再执意帮忙,青竹轻唤道:“烨影,出去吧。” 含笑望着青竹,伍烨影轻应道:“好。” 牵上伍烨影的衣袖,青竹移步朝厅外走去,伍烨影搬着椅子,配合着青竹的步伐,与青竹并肩而行,而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 来到院内,选了一处避阳风大的树荫下,青竹放开伍烨影的衣袖,退身几步,站于一旁,伍烨影放下红木椅,并摆稳椅子,坐到椅子上,天麒和地麒跑到椅子前面不远处,伏卧到草地上,卷缩起身体,闭上双眸,开始睡起午觉。 冲站在椅旁的青竹伸出手,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来。” 望着伍烨影那伸来的手,青竹微有犹豫,夏日炎炎,二人同坐一椅,搂抱在一起,想来也热,焉会舒服,然伍烨影不以为然,执意与她同坐一椅,信誓旦旦,午觉好睡,怡然舒爽。 对伍烨影之言,她心持怀疑,很想拒绝与伍烨影同坐一椅,却有心无胆,不敢拒绝,为求安生,可不敢惹伍烨影生气。 见青竹站立不动,伍烨影不满地催促:“青竹儿,快过来。” 同坐一椅,就同坐一椅吧,热得午觉睡不好,不只她,伍烨影亦然,青竹自我解嘲,她和伍烨影算得上福乐同享,祸苦共担,真不愧是天下最最恩爱的夫妻。 青竹递出手,放到伍烨影手中,走到伍烨影近前,转身坐到伍烨影腿上。 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勾唇浅笑,黑眸眨也不眨,望着走近的青竹,待青竹坐到腿上,双手缠上青竹的腰,抱着青竹往上一提,让青竹坐到怀中,仰身靠到椅背上,顺势带着青竹倒下,歪头与青竹的头靠在一起,双手捉着青竹的手,揉揉捏捏,兀自把玩着。 蹭了蹭青竹的脸夹,伍烨影轻声询问:“青竹儿,躺在我的怀中,可会热得不舒服?” 偏头让了让,青竹回答道:“不会。说也奇怪,烨影体温炙热,而被你抱在怀中,却未有热意。” 接着,青竹询问道:“烨影呢,抱我在怀,可有热得不舒服?” 伍烨影答话道:“没有。青竹儿身体香香的,又清清凉凉的,抱着很舒服。” 青竹轻笑道:“我和烨影同坐一椅,既无热意困扰,午觉定然好睡。” 斜睨青竹一眼,伍烨影指出道:“刚才,为搬几把椅子,我和青竹儿各执己见,现下看来,我所言非虚,而青竹儿断言有误呢。” 青竹讪笑道:“呵呵,圣贤千虑,亦有疏忽,而我智慧平平,断言有误,难免难免。” 收住笑容,伍烨影警告道:“青竹儿,你我是夫妻,不管是白天小憩,还是晚上安寑,相拥而眠,乃是天经地义,绝不会分开睡的。日后,不许再有与我分开而睡之心,不然,休怪我惩罚你。” 心生分开睡的想法,不过是希望,在炎炎夏日里,她和伍烨影能各自好眠,不因热意扰得睡不安稳,青竹暗呼冤枉,她一番好意,不得伍烨影感激也罢,反被伍烨影误解,换来伍烨影警告,真是郁闷之极。 看伍烨影平时精明之极,有时却糊涂透顶,善恶分不清,糊乱猜忌人,日后,她再有好意,可得要再三掂量掂量,方能言出,不然,好意不得认同,也就算了,要是换来一顿惩罚,岂不是自找苦吃。 浅浅而笑,青竹安抚道:“烨影放心,你我是夫妻,无论如何,也不会分开而睡的。” 笑容舒然而开,伍烨影接言道:“本来就是,世间夫妻,哪有分开而睡之理。” 困意浓浓,直想睡觉,青竹轻唤道:“烨影,我困了。” 放开青竹的右手,揽上青竹的腰,伍烨影轻应道:“那就睡吧。” 微抬头,望了一眼前方,见天麒和地麒卧在草地上,已然睡下,青竹枕上伍烨影的肩头,闭上双眸,心神放松,任困意来袭,渐渐沉入梦里。 望了望青竹,见她安然睡下,伍烨影微牵嘴角,合上黑眸,左手把玩着青竹的双手,右手轻拍着青竹的肚腹,留三分警戒,吹着阵阵夏风,听着夏蝉鸣叫,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时间飞逝,太阳悄然西斜,晚霞炫染西天。 忽然,院外传来脚步声,伍烨影豁然睁开黑眸,眸光犀利,望向院门处。 未几,院门被推开,夏焰走进院内,伍烨影放下警戒,闭上黑眸,假寐起来。 走进[夏日楼],见主子抱着华画,坐在院内树荫下午睡,夏焰莞然一笑,炎炎夏日,为求一刻不离,时时在一起,主子和华画在院内树荫下睡午觉,也要同坐一椅,既不嫌挤,也不怕热,还睡得着,实在令人佩服之至。 行至伍烨影近前,夏焰轻唤道:“主上,属下有事回报。” 抬手点中青竹的昏睡穴,也不睁眼,伍烨影询问道:“何事?” 夏焰回报道:“刚才,宫里来人传话,让主上明天进宫一趟。” 伍烨影冷笑道:“本座刚回昊日城,他就得了信,真是消息灵通呀。”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可知何事,让本座明天进宫?” 夏焰如实答话:“不知,来人未说。” 伍烨影再问:“皇上有无下旨宣告天下,昊辰帝国将于何日选立太子?” 夏焰回答道:“今早,皇上颁下圣旨,宣告天下,昊辰帝国将于8月8日选立太子,参选太子者,为已封为亲王的皇子。” 明天进宫为何,伍烨影已明然于心,询问道:“夏焰,可还有事回报?若无,退下吧。” 夏焰答话道:“已无,属下告退。”随即,转身而去,离开[夏日楼]。 抬手拂开青竹的昏睡穴,伍烨影睁开眼睛,仰望着上方苍翠的树叶,若有所思,天有多变,时而晴日,时而阴雨,莫测无常,欣欣向荣、安宁祥和的昊辰帝国,再过几天,一旦选定太子,必掀起狂澜。 太子为谁,他不想知晓,波澜再狂,他无意平息,他别无所求,只愿与青竹儿逍遥于世,永远在一起。 希望那些人眼明识相,别来打搅他和青竹儿,不然,定让其有来无回,下地狱走几遭。 天麒和地麒一觉好睡,悠悠醒来,从草地上爬站起身,抖抖身体,甩甩小脑袋,伸展伸展四肢,走到红木椅近前。 仰头望了望,见青竹仍在睡,伍烨影已然醒来,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伍大哥!” 敛去神思,望向站在椅前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轻应道:“哎!天麒、地麒,午觉可睡好了?”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话:“睡好了。” 伍烨影吩咐道:“既已睡好午觉,天麒和地麒就去玩吧。” 天麒交待道:“伍大哥,你和华姐姐回楼里时,唤我们一声。” 伍烨影答应道:“好的。” 地麒知会道:“伍大哥,那我和哥哥去玩了。” 伍烨影回应道:“去玩吧。” 天麒和地麒跑到不远处,时而穿行在花丛间,时而飞腾于树木之上,时而在草地上你追我跑,撒欢地玩闹起来。 悠然转醒,青竹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望望天色,见太阳西垂,天已黄昏,望向前方草地,不见天麒和地麒踪影,听见嬉闹之声,循声望去,见天麒和地麒东跑西蹿,玩得不亦乐乎,不由牵起嘴角,露出浅浅笑意。 注视着青竹好梦初醒、娇憨迷糊的可爱样,伍烨影勾起唇角,在青竹的脸夹上,亲了一下,夸赞道:“青竹儿真可爱。” 脸夹被亲了一下,青竹楞了楞,转头望向伍烨影,诧意地说:“烨影醒了呀。” 伍烨影回应道:“嗯,醒了一会。” 想起一事,青竹询问道:“烨影,家里有布料吗?” 伍烨影应答道:“有。” 随即,伍烨影奇怪地询问:“青竹儿要布料干嘛?” 青竹回答道:“做夏装。” 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我帮你做了许多套衣服,每季服装都有,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你不必再做夏装。” 感动于伍烨影的贴心,青竹心下甜丝丝的,然为有一个清凉夏季,只能收下伍烨影的心意,却不能听从伍烨影之言,清凉夏装还是要做的。 青竹婉言否决:“我要做的夏装,是新款式,市面上买不到,别人也不会做。我想做两套,在家里穿。” 黑眸闪烁着好奇之光,伍烨影要求道:“新款式夏装,我也要穿,青竹儿也要帮我做两套。” 就知道你也要,青竹轻笑着答应:“好,新款式夏装,也帮烨影做两套。” 随即,青竹询问道:“烨影,布料放在哪里?” 伍烨影回答道:“布料放在三楼西间的珍藏室。” 推了推伍烨影那环在腰间的双手,青竹轻唤道:“烨影,放开我一下,我要起来。” 未依言松开双手,伍烨影抱着青竹,坐正身形,凑近青竹耳畔,轻声询问:“青竹儿起来干嘛?” 青竹回答道:“我要上三楼珍藏室,拿布料。今天,裁剪好夏装,明天,开始缝制。” 想早早穿上新款式夏装,伍烨影心有急切,要求道:“青竹儿,新款式夏装裁剪好,我的夏装要先做。” 青竹欣然答应:“好,先做烨影的夏装。” 放开青竹,扶青竹站好,伍烨影随之站起身,牵上青竹的手,边快步往小楼走去,边朗声交待:“天麒、地麒,我和青竹儿上三楼去,一会儿就下来。” 小跑着跟上伍烨影的步伐,瞄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自嘀咕,真是比小孩子,还喜爱新奇之物,看他急切样,要是不帮他做新款式夏装,定会找她算帐。 听见伍烨影之言,天麒和地麒停下玩耍,朝青竹和伍烨影望去,只见两道背影匆匆远去,它们心有困惑,不明其因,也不深究,继续追逐嬉戏起来。 脚步匆匆,须余间,青竹和伍烨影手牵着手,步进一楼正厅,登上厅内楼梯,往三楼而去。 第0346章 邀竹陪伴 夜色悄然降下,苍穹浩渺无垠,星斗满天,令夜空美轮美奂,又神秘迷人,阵阵晚风吹拂,送来丝丝清凉,草木随风摇动身姿,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夏虫不知所踪,鸣叫声此起彼落,回荡在空中。 在[山水院]用过晚膳,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面,青竹和伍烨影牵着手,走在后面,借着星光,穿行在青石小路上,朝[夏日楼]缓步走去。 享受着晚风送爽,青竹询问道:“烨影外出日久,至今方归,想来积压不少事务吧?” 配合着青竹的步调,慢步而行,伍烨影回应道:“外出三个多月,事务是积压不少。等一下,我要上书房去。” 青竹儿关心地说:“烨影尽管忙去,不过,别忙太晚。” 不愿与青竹分开,而积压日久的事务又不得不处理,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上书房来陪一陪我,好不好?” 惊讶地望向伍烨影,青竹未立即应答,心下踌躇,她和伍烨影已是夫妻,可谓天下之大,芸芸众生之中,她和他最最亲密,应无话不谈,互无秘密,实则不然,她有秘密,他亦然。 她是异世之魂,无端飘落今世,一朝醒来,彷徨无措,有幸遇见师傅,得师傅精心栽培,学得一身技艺,不为出人头地,只为于今世相容,有一份自保之力,时时不敢掉以轻心,行事低调,谨言慎行,就怕被世人当作异类。 伍烨影是昊辰帝国的日曜亲王,身份尊贵非凡,却无权无职,看似游手好闲,实则并非如此,他另有身份,权势斐然,行事神神秘秘,令人猜不着,摸不透。 她秘藏于心,未对伍烨影坦言,伍烨影亦是,她和他泾渭分明,互不越雷池一步。 书房是伍烨影的禁地,她知晓于心,虽好奇其内洞天,却从未想过踏入,而伍烨影亦从未邀她进入。现下,伍烨影邀她上书房作陪,实在出人意料,真不知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青竹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吧。烨影上书房处理事务,要是我也去,岂不打扰。” 见青竹推脱,不愿上书房作陪,伍烨影不悦地眯起黑眸,侧头望向青竹,沉声反驳:“怎会打扰?青竹儿可知,与你一分开,我就会心情烦燥,难以静心。要是青竹儿上书房作陪,非但不打扰,更能令我心情愉悦,静心处理事务。” 青竹莞尔一笑,打趣道:“没想到,我还有静神安心的药效呀。” 痴迷地望着青竹的笑颜,伍烨影心中不悦飞消而逝,微牵嘴角,接言道:“青竹儿是我的妻,亦是我的宝贝,自然时时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斜睨一眼伍烨影,青竹轻笑道:“烨影只管安心,我犹如沧海一滴,落入沧茫大海,一丝波澜不起,可谓平凡之极,也只烨影把我当宝,别人是不屑一顾的。”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自得地说:“别人有眼无珠,不识青竹儿之好,也只我慧眼独具,识出青竹儿平凡之下的与众不同,犹如敛尽光华的明珠,外表平凡无光,而内里却光彩夺目。” 随即,伍烨影再次要求:“青竹儿,我不想与你分开,你上书房来陪一陪我,好不好?” 面露难色,青竹婉拒道:“烨影不想与我分开,我亦然。上书房陪伴烨影,我乐意之至。只是,等一下,我要在卧房剪裁新式夏装,分身乏术,无法上书房作陪,望烨影见谅。” 既想青竹儿上书房作陪,也想早日穿上新式夏装,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剪裁新式夏装,不必非得在卧房,也可以在书房呀。” 听伍烨影之言,青竹亦觉有理,却未松口同意,反而询问:“烨影,书房里,除书桌外,还有别的桌子吗?” 知晓青竹询问之意,伍烨影暗自苦恼,书房里,只一张书桌,被他占去,青竹儿要在何处剪裁新式夏装呢? 思索一会,眼中一亮,伍烨影苦恼顿消,如实回答:“书房里,除一张书桌外,并无别的桌子。” 青竹指出道:“书房里,只一张书桌,已被烨影占用,而我要剪裁新式夏装,也要占用桌子,岂不无处剪裁。” 料知青竹会如此说,伍烨影应话道:“青竹儿,书房里,虽无第二张桌子,却有几张茶几,与桌子相比,虽略小一点,让青竹儿剪裁新式夏装,应该可以。” 想像一下桌子与茶几大小,何止略小,根本小一半还不止吧,青竹暗自嘀咕,为了让她上书房作陪,真是信口开河,睁眼说瞎话。 青竹也不拐弯,直接点明:“茶几太小,用来剪裁新式夏装,不方便。” 心知伍烨影行事风格,他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软硬兼施,要是你拒绝,绝不能逆势而上,而应顺势而为,青竹婉言提议:“烨影,要不这样好不好?我在卧房剪裁新式夏装,待剪裁好,我就上书房陪你。” 虽知青竹提议甚好,然心下却是百般不乐意,只是,在茶几上剪裁衣服,真是不方便,伍烨影无奈同意:“好吧,就依青竹儿之言,待剪裁好新式夏装,青竹儿再上书房来。” 随即,伍烨影不放心地叮嘱:“青竹儿,可要说话算话。” 朝伍烨影展颜一笑,青竹保证道:“烨影放心,我说话算话。” 说话间,已行至[夏日楼]院门前,青竹和伍烨影打住话头,跟在天麒和地麒后面走进院内,沿着青石小径,直往小楼走去。 未几,来至小楼前,步进小楼正厅,登上堂前西北角处的楼梯,直上三楼,来到东边的房间,即主人卧房门前,青竹推开房门,天麒和地麒当前跑进房内,青竹和伍烨影随后步入。 天麒和地麒跑到东边的长藤椅处,腾身跳上长藤椅,掉转身形,蹲坐下来,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朝青竹和伍烨影望去。 青竹和伍烨影走到木桌北边,青竹自怀中拿出打火石,伸手移近摆放在桌中央的铜质烛台,用打火石点燃铜质烛台上的蜡烛,瞬间房间被烛光照亮。 收打火石于怀,把铜质烛台移到桌子南边,又把桌上茶壶和茶杯也移到桌子南边,青竹自摆放在桌上东边的一叠锦缎处,拿起一段白色锦缎,展开铺到桌上,拿起摆放在桌子东边的木尺与橙色粉笔,准备量裁衣服。 此时,站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出言询问:“青竹儿,要裁剪衣服了吗?” 端详着铺在桌上的白色锦缎,思索着要如何剪裁,青竹随口轻应:“嗯。” 伍烨影告知道:“既然青竹儿要裁剪衣服,那我上书房去了。” 青竹顺话而接,“烨影只管忙去吧。” 见青竹答话漫不经心,神思全在别处,伍烨影闷闷不快,双手搭上青竹双肩,扳转青竹朝向自己,沉声要求:“青竹儿,我要晚安吻。” 神思被打断,呆楞地望向伍烨影,青竹爽快地答应:“好。” 话音刚落,目光扫到蹲坐在长藤上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刹时清醒,提醒道:“烨影,天麒和地麒在呢,当着它们的面,给你晚安吻不太好。” 扭头望了一眼天麒和地麒,伍烨影撤回搭在青竹双肩的手,改而伸手抓住青竹的手腕,拉着青竹走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黑眸灼灼放光,直直地望着青竹,伍烨影唤到:“青竹儿,现下少了天麒和地麒,给我晚安吻,没有不方便了吧。” 低头避开伍烨影那灼灼的视线,青竹不自在地说:“现下,方……方便了。” 眼含期待,伍烨影提醒道:“青竹儿,晚安吻三个。” 吃惊地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不解地询问:“晚安吻不就一个吗,怎么三个?” 欠他的晚安吻,就知道青竹儿不会记着,幸亏自己牢记于心,不然岂不吃亏,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在抵达昊日城前,我们在野外露宿了二夜,你没给我晚安吻,再加上今夜,晚安吻共计三个。” 鼓起双腮,青竹暗自郁闷,为何与她有关之事,伍烨影记得那么牢,就不能偶尔忘记一下。 欠债偿还,天经地义,除非当无赖,否则躲是躲不掉的,青竹深呼吸一下,清去郁闷的心情,吩咐道:“烨影,头低一点。” “好。”伍烨影微低头,黑眸犹含笑意,直直地凝望着青竹。 双手搭上伍烨影肩头,青竹垫起脚尖,仰头慢慢凑近伍烨影的双唇,可因身高的差距,免强吻上。 不想青竹吻个晚安吻,而太过辛苦,伍烨影一把抱起青竹,一手揽抱着青竹,一手掌托青竹的头,极尽配合地任由青竹亲吻。 被伍烨影突然抱起,青竹身体一僵,亲吻略顿,随即佯装未觉,继续亲吻伍烨影,随意吮吻伍烨影双唇几下,小心意意地伸出小舌,探入伍烨影口中,犹如探险般,探索着未知领域,突然,撞上伍烨影的灵舌,惊慌地缩回,迅速地撤头离开。 稍顿,青竹依样画葫芦,连亲伍烨影二下,长舒一口气,暗自嘀咕,与伍烨影唇齿相依的亲吻,真是累人。 冲伍烨影灿然而笑,青竹问候道:“烨影,晚安!” 勾唇浅笑,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的亲吻技巧,真是拙劣呀。” 脸色转为粉红,青竹尴尬地说:“还……还好吧,虽不能与烨影相比,但亲吻技巧已稍有进步。” 伍烨影无奈地轻叹:“哎……,青竹儿亲吻技巧,之所以进步缓慢,只因太爱害羞了” 话落,不给青竹反应之机,伍烨影快如闪电般地亲上青竹的双唇,辗转吮吻,边享受着唇齿相依的美妙,边注意着青竹的神色,见青竹由震惊,转为平静,温顺地接受着他的亲吻,他不由心喜,亲吻更加深入。 发觉青竹脸色涨红,呼吸急促不畅,伍烨影恋恋不舍地抬头离开,痴痴地望着青竹,只见她面若桃红,眼漾清波,唇红娇艳,真是诱人之极。 艰难地撇开头,伍烨影连连深呼吸几下,压下奔腾的情欲,转头望向青竹,见青竹已呼吸平稳,才又亲上青竹那红润的双唇,极尽温柔缱绻,传达着他比天高、比海深的浓情爱意。 三个晚安吻亲罢,轻抚着青竹的后背,帮青竹顺气,伍烨影浅笑连连,开心地问候:“青竹儿,晚安!” 被伍烨影吻得心慌意乱,身体酥软,青竹无力地歪靠在伍烨影肩头,稳下呼吸与心跳,待体力恢复,轻推伍烨影,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 依言放下青竹,扶青竹站稳,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上书房去了。” 青竹轻应一声,“嗯。”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别忘了,裁剪好衣服,上书房来。” 青竹应答道:“放心,不会忘的。” 深深地望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恋恋不舍转身移步,没走几步,忽又顿住,回转身形,望向正要步入卧房的青竹,唤到:“青竹儿,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收住脚步,转身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何事要跟我说?” 欲言又止,伍烨影暗自盘算,先前,青竹儿左右推脱,不愿上书房陪他,之后虽答应,却似是不太情愿,为让青竹儿心有牵系,对现诺言,还是先不说吧。 伍烨影回应道:“算了,等青竹儿上书房,我再跟青竹儿说吧。”随即,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目送伍烨影离去,青竹轻声嘀咕:“烨影神神秘秘的,什么事要跟我说呀。” 想不出所以然,青竹不再想,转身走进房内,随手关上房门。 ** 请假一月,让各位读者久等,请多多见谅,更新恢复正常 第0347章 失信与否 走到房内桌子北边,理了理铺在桌上的白色锦缎,青竹手执木尺,一边专心地量着白色锦缎,一边用橙色粉笔在白色锦缎上画线,以作剪裁标记。 天麒和地麒跳下东边的长藤椅,跑到桌边,腾身跳到桌旁东边椅子上,又腾身跳到桌上,双双蹲坐在桌上东南角,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青竹量裁衣服。 天麒好奇地询问:“华姐姐为何用尺子,在锦缎上量来量去,又用粉笔画上线?” 一手执尺量着锦缎,一手执橙色粉笔画线,动作毫不停歇,青竹随口回答:“量裁衣服。”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是要做衣服吗?” 青竹回应道:“嗯,是的。” 天麒接着问:“华姐姐要做衣服,是帮自己做的吗?” 青竹应答道:“自己做二套夏装,也帮烨影做二套。” 天麒和地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皮毛,春来暑往,秋去冬来,身上穿着的衣服总是一成不变,没有像人类一样,有许多颜色各异、款式多样、好看漂亮的衣服,真羡慕人类,不自觉间眸光之中露出殷殷期盼。 天麒请求道:“华姐姐,我和弟弟总穿一件衣服,好想穿上新衣服,也帮我们做二套衣服,好不好?” 手上动作一顿,愕然地望向天麒和地麒,随即莞尔一笑,青竹婉拒道:“天麒、地麒,你们所穿的衣服,是天下最独特的衣服,人类再多华美的衣服,也无法与之匹美。至于新衣服,就不必做了。” 眸露失望之色,地麒指出道:“可是,我和哥哥所穿的衣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只一件,穿得日久,看着也不好看。” 天麒再次请求:“华姐姐,帮我和弟弟做二套新衣服,好不好?” 目光在天麒和地麒身上逡巡一遍,青竹心下好笑,天麒和地麒真是可爱,竟也在乎起衣装漂亮与否来,真是天下万物,皆爱美呀。 只是,宠物衣服可设计得精美可爱,千奇百样,然一旦穿到动物身上,应有束缚感,不舒服吧。 青竹提醒道:“天麒、地麒,帮你们做二套新衣服,我自然愿意。只是,穿上人类的衣服,可是不舒服哦。”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眸露不信,同声询问:“华姐姐,穿上人类的衣服,真会不舒服吗?” 青竹顺话而接,“既然天麒和地麒不信,那不如试一试吧。” 放下手上的木尺与橙色粉笔,伸手从桌上东边的一叠锦缎处,拿起一段玄色锦缎,青竹转身走到天麒和地麒所在一边,把玄色锦缎轻轻地裹到天麒身上,询问道:“天麒,可有束缚感?” 天麒站起身,抖抖身体,感觉身体被玄色锦缎束缚,甚是不舒服,蹲坐下来,如实回答:“有束缚感,不舒服。” 自天麒身上拿下玄色锦缎,裹到地麒身上,青竹询问道:“地麒,有无束缚感?” 地麒站起身,抖动身体,觉得身体被玄色锦缎绑缚住,不得轻松自在,实在不舒服,蹲坐回桌上,实答道:“有,不舒服。” 自地麒身上拿下玄色锦缎,青竹走到桌子北边,把玄色锦缎放回桌上东边的一叠锦缎处,望向天麒和地麒,询问道:“天麒、地麒,刚才试过了,穿上人类的衣服,真是不舒服。现在,还要我帮你们做新衣服吗?” 天麒和地麒摇了摇小脑袋,同声回答:“不要了。” 青竹拿起木尺和橙色粉笔,继续量着白色锦缎,时不时地用橙色粉笔,在白色锦缎上画线,作为剪裁标记。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你要做的夏装,与你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一样款式吗?” 青竹回答道:“不是。”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要做的夏装与伍大哥的,款式一样吗?” 青竹回答道:“一样。” 量好白色锦缎,青竹放下木尺和橙色粉笔,拿起放在桌上东边的剪刀,正要剪裁,忽地想起一事,望向天麒和地麒,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睡在长藤椅上,舒不舒服?” 天麒回答道:“还好。不过,没家里的床睡得舒服。” 青竹顺话而说:“那过几天,帮天麒和地麒做一张床吧。” 眸漾喜色,天麒和地麒高兴地说:“真的呀。” 青竹轻笑道:“真的,华姐姐说话算话。” 手执剪刀,依循橙色粉笔在白色锦缎上所画标线,青竹专心地剪裁着衣服,而天麒和地麒蹲坐一旁,眸带好奇地看着。 二楼东边的房间,即主人书房内,烛光闪耀,伍烨影坐在书桌后,一边查阅谍报,一边执笔书写,专注非常。 落下最后一笔,搁下毛笔于笔架上,伍烨影拿起写好的密折,细细地审阅一遍,见无疏漏之处,合起密折,只见,密折正面上书“择储题答”。 拉开书桌东侧上方的抽屉,伍烨影拿出一个信封,把密折装入信封之内,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在信封口处,倒了几滴无色液体,快速封上信封口,将信封收于怀中暗袋里,盖上瓶塞,把小瓷瓶放回抽屉里,随之关上抽屉。 伍烨影端起茶杯,慢慢品茗之时,目光投向书房门口,若有所思,青竹儿怎么还不来书房?是衣服尚未裁剪好,还是失信不来?要是前者,还能谅解;要是后者,青竹儿,可别怪我惩罚你。 烦燥涌上,再难静心,伍烨影连喝几口茶,放下茶杯,把批阅过的谍报整理好,放到书桌西南角,抬手揉了揉眉心,自书桌东南角堆得高高的一堆谍报上,拿起一份谍报,展开放于书桌上,执起毛笔,开始批阅起来。(.好看的小说) 书房内,烛火摇曳,偶然跳起一个火花,翻阅谍报之声,不时回荡在空中,而书桌西南角堆放的已批阅谍报,越堆越高,相应地,书桌东南角堆放的未批阅谍报,渐渐减少。 批阅完一份谍报,放于书桌西南角,伸手自书桌东南角拿起一份未批阅的谍报,展开放于书桌上,伍烨影飞快地浏览着,只见,其上内容为: [雪豹山庄]庄主沙少轩与其弟沙少冉由祥鹰帝国返回紫金帝国,于7月29日下午抵达紫华城,当夜进入皇宫,参见嘉宁帝,二人密商内容不知。不过,之于沙少轩办事不利,未独得宝藏,嘉宁帝未作处罚,之于沙家,嘉宁帝依旧依仗且信任,并无不满。 7月30日,[雪豹山庄]莫名多了一名护法,地位凌驾于堂主之上,仅次于庄主,名叫商冥,其为男子,年约三十左右,沙少轩对其恭敬有嘉。 另外,沙少轩兄弟返回紫金帝国途中,36袋珍宝少了6袋。据查,那6袋珍宝被运往昊辰帝国,究竟运往何处,不得而知。 于谍报上书下“已阅”与日期,合上谍报,将之放于书桌西南角,放下毛笔,伍烨影端起茶杯,靠到椅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若有所思,原浩阳帝国的宝藏,嘉宁帝本势在必得,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沙少轩办事不利,只夺得一小部分宝藏。 常理看来,嘉宁帝必定雷庭震怒,定会责罚沙少轩,对沙家大大不满。然事实相反,嘉宁帝非但未处罚沙少轩,亦未对沙家不满。 究其原因,只怕是沙少轩奉上[雪豹山庄],以消嘉宁帝的震怒,一免责罚,二保沙家。 之于[雪豹山庄]新上任的商冥护法,应是嘉宁帝所派,旨在监察[雪豹山庄]吧。 嘉宁帝真是好算计,宝藏是死物,失了固然可惜,然与[雪豹山庄]相比,还是差了一点,毕竟[雪豹山庄]可是一座财源滚滚的活宝藏呀。 至于不知所踪的6袋珍宝,既往昊辰帝国运来,应是送给日晖王吧。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望向书房门口,伍烨影眯起黑眸,恼怒充盈于胸,估计时辰,应已是亥时,青竹儿却迟迟不上书房来,裁剪四套衣服,要一个多时辰吗? 青竹儿,你既失信,不上书房陪我,可别怪我无情,要重重惩罚你。 腾地站起身,弹指熄灭桌上烛火,伍烨影绕出书桌,快步走出书房,来到楼梯口处,登上楼梯,直往三楼而去。 三梯东边的房间,即主人卧房内,烛光闪动,青竹站在桌子北边,专心地裁剪着一段桃红色锦缎,天麒和地麒伏卧在桌上东南角,好奇地观看着。 裁剪好最后一段桃红色锦缎,青竹放下剪刀,收拾起裁剪好的锦缎与边角,放到桌上东边的一叠已裁剪好的锦缎处,伸手把放在桌上南边的烛台、茶壶、茶杯移到桌中央,自倒一杯茶,端起茶杯,坐到桌旁椅子上,靠上椅背,慢慢地喝着茶。 天麒和地麒爬站起身,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伸伸四肢,眸带困意,朝青竹望去,同声唤到:“华姐姐,我们想睡觉了。” 含笑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应声道:“那就去睡吧。” 天麒和地麒从桌上跳到地板上,跑到东边的长藤椅前,跃上长藤椅,伏卧下来。 天麒唤到:“华姐姐,我们睡了。” 扭头看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应话道:“睡吧。”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不睡觉吗?” 青竹回答道:“等一下,我要上书房去,现在不睡。” 天麒和地麒同声知会:“华姐姐,我们睡了,晚安!” 青竹回应道:“天麒、地麒,晚安!” 天麒和地麒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投入香甜的梦里。 目光投向卧房门口,青竹一边喝茶,一边盘算,要不要上书房去呢?去的话,今夜难逃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先前伍烨影神神秘秘的,未告知之事,亦能探知;不去的话,失信于伍烨影,必惹恼伍烨影,惩罚难免。 既不想失信,受到伍烨影的惩罚,也不想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好希望有两全其美之法呀。 惩罚与相亲相爱相比,比较害怕被惩罚,青竹郁闷地饮尽杯中茶,腾地站起身,慢腾腾地往房门处走去。 再慢,房门处已走到,青竹拉开房门,走出卧房,随手带上房门,移步慢慢而行,渐渐接近楼梯口。 突然,一人走出楼梯口,直朝她走来,青竹急忙收住脚,戒备地细观,原来是伍烨影,戒备放下,出声唤到:“烨影,事务处理完了吗?” 伍烨影边走边应:“事务处理了一点,明天继续。” 须余间,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四套衣服刚裁剪好吗?” 青竹含笑而应:“嗯,刚裁剪好。” 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没想着不来书房吗?” 青竹心虚地说:“哪能呢。既答应烨影上书房作陪,我岂会失信。” 见青竹眸光闪烁,心有所知,伍烨影嘲讽道:“看青竹儿朝书房而来,自然是守信的,只是珊珊来迟,与失信无异。” 避开伍烨影的目光,青竹辨驳道:“若非烨影回来太早,我不就上书房去了嘛。” 牵上伍烨影的手,青竹转移话题,提议道:“烨影,夜色已深,我们快回房,休息吧。” 反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同意道:“好,走吧。” 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而行,来到卧房门前,青竹推开房门,牵着伍烨影,步入房内,反手关上房门。 走到床前,青竹和伍烨影各自宽去外衣,上到床上,青竹朝外侧身而卧,拉过被单,搭到身上,伍烨影挥手熄灭桌上的烛火,放下纱帐,挨着青竹侧身而卧,与青竹相对,拉了拉被单,搭在身上,伸手搂住青竹,额头与青竹相抵。 青竹询问道:“烨影上书房前,提到有一件事要跟我说,不知是何事?” 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明天,我要上皇宫一趟,你要陪我一起去。” 皇宫,看似金璧辉煌,却犹如金色牢笼,不但困住人的自由,而且束住人的灵魂,亦是阴谋丛生之地,步入其中,一旦行差有错,就会落入泥泽之中,不得脱身,青竹真是百般不愿去。 青竹婉拒道:“明天,烨影一人上皇宫便是,我就不用去了吧。” 伍烨影指出道:“青竹儿独自在家,我不放心。明天,青竹儿和我一起上皇宫去。” 心知说不通伍烨影,青竹不再坚持不去,询问道:“明天何时动身?” 伍烨影回答道:“明天,我们早早起床,早早出门,免得晒大太阳。” 青竹顺话而接,“明天,既要早早出门,那我们快睡吧。” 伍烨影急忙阻拦:“青竹儿,等一下睡。” 青竹奇怪地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黑眸烨烨放光,眸含期盼之色,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相亲相爱。”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青竹商量道:“明晚好不好?明早,我们还要上皇宫呢。” 伍烨影不依道:“不,我要今晚。” 随即,伍烨影可怜兮兮地说:“青竹儿,我忍得难受。” 无视伍烨影可怜之色,青竹否决道:“不行。相亲相爱,明晚。要是烨影不同意,明早,我就不跟你一起上皇宫。” 见青竹坚持,伍烨影退而求其次,要求道:“明晚,相亲相爱,我要两次。” 不答应伍烨影的要求,只怕睡不得安稳觉,不过,也不能太便宜他,总要讨点福利,青竹商量道:“明晚,相亲相爱两次,我答应。不过,日后的早安吻和晚安吻,亲吻方式,不要再是唇齿相依、相濡以沫,要改成双唇浅碰即止。” 青竹儿的亲吻技巧太过拙劣,早安吻和晚安吻如何亲吻,实在没多大区别,改不改,反正于自己无损,自己的早安吻和晚安吻回礼,依旧是唇齿相依、相濡以沫,伍烨影爽快地答应:“好吧,我答应。” 青竹提议道:“那我们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伍烨影轻应道:“好,睡吧。” 双双闭上双眸,任由睡意来袭,青竹和伍烨影渐渐沉入梦里。 第0348章 皇宫之行(1) 翌日,东方天际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空碧蓝如洗,片片白云悠然浮动,一夜晨露悄然降落,滋润着大地万物,花草树木被晨露覆着,其上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清爽怡人的晨风吹动下,怡然自得地滚动着。 昊日城东城郊外,官道上,因清晨之故,行人稀少,车马罗缺,行色悠然从容。 “哒、哒、哒”,沿着官道,由东往西,小跑着驶来一匹全身黝黑锃亮、额头长有一小撮白色鬃毛的俊马,马上同乘二人,驾马者是一名男青年,其身着玄衣锦袍,形容俊伟,神情冷酷,一双黑眸异于常人,黑得如墨,亮如黑曜石,眸光深邃如无底深渊,令人望之生怯。 男青年身前,坐着一名少女,其身穿珊瑚色罗裙,姿容平平,面色微黄,额头隐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右脸夹隐现二道弧形疤痕,双眸清亮灵动,令人忽视其貌,更令见之生喜,不由心生亲切之感。 少女身背一个布袋,怀抱两只小动物,一只金眸,一只银眸,皮毛与老虎相似,头顶长有一根金色独角,胖嘟嘟的,刹是可爱。 且问来者何人,正是一早出门、上皇宫的伍烨影和青竹,而那两只小动物,自然是天麒和地麒。 吹着怡人清爽的晨风,丝丝困意悄失无踪,青竹颇觉无奈,虽说炎炎夏日,外出行走,为免烈日阳光,晒得难受,选择清早出门,自然应当,只是,看看东方天际,太阳红彤似火,初升天空,粗粗估计时辰,应不过卯时半,是不是太早了点。 再看看乌腾马,昂扬着头,一溜小跑着,好不轻松悠闲,于他们看来,自知是在赶路,然于外人看来,他们是在清晨溜马。 面带浅笑,青竹故作担心地说:“烨影,我们出门太早,会不会到了皇宫,宫门还未开呢?” 伍烨影愉悦地说:“青竹儿放心,每天卯时,宫门就会打开,待我们到达皇宫,宫门早已打开。” 青竹提醒道:“烨影驾马小跑,犹如溜马,不觉得不妥吗?” 犹似不解青竹所问之意,伍烨影顺话而应:“没有不妥呀。” 青竹点出道:“怎会不妥?大清早,我们早早出门,也是希望早早回家,若溜马而行,要何时到达皇宫,又要何时回家?” 对青竹所言不以为然,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勿虑,时辰尚早,不须急行赶路,且先溜马散心,顺路逛逛街。” 瞅了瞅伍烨影,见其惬意怡然,青竹暗自嘀咕,可真闲情逸致,上皇宫办事,不忘溜溜马、逛逛街。 信马而行,不觉间,昊日城东城门已近在眼前,穿过东城门,伍烨影不再驾马小跑,催马快行,沿着城内大道,往东城东大街飞驰而去。 行上东城东大街,伍烨影放慢马速,驾马小跑着。 大街上,行人如织,车马穿梭,熙熙攘攘,笑语不绝,街道两旁,商家开门营业,笑脸迎送八方来客,小商贬摆上摊子,热情地叫卖着。 黑眸亮若朗星,好奇地东瞧西望着,伍烨影轻声赞叹:“清早,大街上真是热闹。” 随意地东瞧瞧,西望望,青竹应和道:“是呀。” 似想起什么,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还记得阿欢吗?” 阿欢,听名似曾耳闻,却不知是谁,青竹不答反问:“阿欢是谁?” 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忘性真大,阿欢与你可是颇有渊源呢?” “哦!”青竹惊讶地问:“阿欢何时与我结下渊源的?” 伍烨影回答道:“三年多前,青竹儿与令师上紫金帝国的都城紫华城,观看赛马大会,偶然结识一名偷窃少年,其名叫阿欢,劝其改邪归正,授其技艺,让其踏上正途。” 青竹恍然若知,“原来是他。” 接着,青竹询问道:“一晃三年多,也不知阿欢几人现下如何。烨影是否知晓他们的境况?” 伍烨影答话道:“现今,阿欢几人生活安定富足,他们合开的面食馆,取名[翠竹留香],已遍布紫金帝国各个城市,名号传遍苍泽大陆,而在别国的大城市,[翠竹留香]已陆陆续续开始创立。 鉴于青竹儿提点,为免遭人忌恨、觊觎,他们创立的学徒社,名叫[竹子高节],培养出许多优秀的面食师傅,把拉面、刀削面的制作技艺传遍苍泽大陆。 承青竹儿之诺,三年之后,他们抽出二成利润,创立了[竹林济世],旨在救助贫困百姓,而[竹林济世]的善举,广受百姓称颂,被百姓誉为现世的活菩萨。” 当初,教授阿欢几人技艺,只望他们凭此谋生,生活无虑,实未想过他们以此为业,取得多大成就,青竹震惊之时,却也欣慰,阿欢几人踏归正途,还开创出一番事业,实在令人为之高兴。 青竹惊叹道:“阿欢他们得今日成就,真是令人惊叹。” 面露骄傲之色,伍烨影指出道:“若无青竹儿教授技艺、提点,阿欢他们岂能有今日成就,追根溯源,青竹儿功不可没。” 不敢居功,青竹谦逊地说:“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阿欢他们若非努力,我教授得再好,提点得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想想青竹之言,颇觉有理,伍烨影接言道:“那也是。” 心下一动,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昊日城西大街上,有一家[翠竹留香]。中午,我们上[翠竹留香]用午膳,怎么样?” 青竹欣然同意:“好呀。” 穿过东大街,折而向北,驶过北大街,伍烨影不再驾马小跑,催马快行,沿着着城内大道,朝皇宫飞驰而去。 来到皇宫南宫门,即[正阳门]前,伍烨影甩镫下马,随后,抱青竹下马,待青竹放下天麒和地麒,一手牵着青竹,一手牵着马,走到宫门西边的马棚处,放开青竹的手,牵着马走进马棚,在马桩上系好马缰,转身走出马棚。 走至青竹近前,牵上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进宫吧。” 青竹轻应一声,“嗯。” 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而行,走在前面,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向[正阳门]走去。 职守在宫门两旁的侍卫,各各持枪佩刀,睁着炯炯的双眸,仔细地监察着进出宫门之人,如有异状,立即上前捉拿。 见走来二人,其后跟着两只小动物,细观面容,甚是陌生,站在宫门东边的侍卫首领,暗生警剔,待那二人行至近前,拦阻道:“来者何人?请出示进出宫令牌!” 黑眸眯起,扫视一眼侍卫首领,伍烨影也不答话,自怀中掏出一块铜质令牌,朝侍卫首领晃了一下,随即收于怀中,不待侍卫首领许可,牵着青竹,径直通过[正阳门],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 被伍烨影看得打了一个冷颤,侍卫首领不自觉地移转视线,待看清令牌,恍然一惊,背后生凉,双腿发软,强自镇定,正要问安,已不见伍烨影和青竹的踪影。 转身朝宫内望去,入目是两道背影,互牵着手,跟在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之后,渐行渐远,侍卫首领若有所思,日曜王果然可怕,那双真魔之眼真是慑人。 奇怪,日曜王向来不与人接近,更不接近女色,为何身边带着一位姑娘呢?那位姑娘是谁,与日曜王是何关系呢? 日曜王带来的两只小动物,却是从所未见,与老虎似是而非,不知是何动物? 那两道相携而行的背影,自视线中淡去无踪,侍卫首领收敛神思,转身站好,默然监察出入[正阳门]之人。 被伍烨影牵着,行走在九曲长廊上,青竹放眼眺望,一座座宫殿巍峨矗立,雕粱画栋,雄伟壮观,一座座楼宇昂姿屹立,精巧雅致,宫殿之间,以长廊连通,以花园妆点,花园之景宛若仙镜,青石小路蜿蜒交错,纵观皇宫园林景色,既不失恢宏大气,又兼有婉约秀美,集天下灵秀于一体,令人叹为观止。 看青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双眸清亮生辉,不时闪现惊叹之色,显见被皇宫的园林之景吸引,伍烨影回想起,青竹第一次上皇宫,兴趣缺缺,无精打采,不由微露浅笑,打趣道:“看青竹儿心情颇佳,是不是不讨厌皇宫了?” 青竹应话道:“皇宫虽华美壮观,但我依然讨厌。不过,既来且安,美景当前,不好好观赏,岂不亏待自己。” 伍烨影轻笑道:“呵呵,青竹儿胸襟开阔,真是乐观呀。” 已然可望[御书房],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御书房]快到了。” 望向长廊尽头,一座宫殿映入眼帘,想必那就是[御书房],而[御书房]是何所在,青竹明然于心,询问道:“烨影是要上[御书房]议事吗?”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随即要求:“青竹儿,到了[御书房],请你委曲一下,在我怀中睡一觉。” 不想被伍烨影抱着,在皇宫内招摇过市,青竹断然拒绝:“不要。” 沉下脸,伍烨影好言相哄:“青竹儿,皇宫不安全,让你独处,我不放心,乖乖听话,在我怀中睡一觉。我上[御书房]议事,不会花多长时间,一等议事完毕,我们就回家。” 瞅了瞅伍烨影脸色,有点冷沉,青竹虽不敢忤逆,却也不愿妥协,婉言商量:“烨影放宽心,只管上[御书房]议事,我有武艺防身,足有自保之力,不会让人欺负的。 再有,要是烨影带着我,上[御书房]议事,天麒和地麒怎么办?难道带着天麒和地麒上[御书房]? 烨影不要忘记,天麒和地麒并非普通的动物。” 望向跑在前面的天麒、地麒,伍烨影拧起眉锋,为难之极,天麒和地麒乃麒麟神兽,通人言,懂人语,带着它们上[御书房],自是不行。要是他和青竹儿上[御书房],留天麒和地麒在外,极不安全,需留下青竹儿照顾它们。可是,让青竹儿独处,不在目视所及,自己无法安心。 摇了摇与伍烨影互牵的手,青竹轻唤道:“烨影,[御书房]到了。” 第0349章 皇宫之行(2) 敛去思绪,见[御书房]已近在眼前,伍烨影停驻脚步,决定道:“青竹儿,我上[御书房]议事,不会多久,你和天麒、地麒就在[御书房]附近玩,等我出来。[]” 青竹应言道:“请烨影放心,我和天麒、地麒不会跑远的。” 皇宫非寻常之处,看似宏伟瑰丽,美不胜收,其实不然,多少阴谋倾轧被掩于风光之下,令人无从知晓,让青竹儿独处于此,实难心安,伍烨影烦燥不宁,与青竹互牵的手,毫无放开之意。 牵着青竹,伍烨影转身回走,行至长廊一处出口,拾阶走下长廊,走上青石小路,穿行于花园之中,行至被花园环绕的湖泊前,拾阶走上飞架湖上的九曲石桥,朝湖心的一处八角凉亭走去。 被伍烨影牵着往回走,青竹觉得莫名其妙,却未询问因由,默然跟着。 见青竹和伍烨影朝回走,天麒和地麒心下虽奇怪,却也只好随后跟上。 走上位于西北方的八角凉亭,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和天麒、地麒呆在凉亭里玩,待我议事完毕,就来找你。” 青竹答应道:“嗯,好。” 凝望着青竹,伍烨影知会道:“青竹儿,我上[御书房]去了。” 青竹应话道:“烨影快去吧,别为我担心。” 恋恋不舍地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带着不安,转身走出凉亭,沿着九曲石桥,往湖岸走去。 望着伍烨影离去的背影,青竹无奈轻叹,皇宫是皇权中心,亦是阴谋丛生之地,稍有不慎,就会陷于危险之中,不但伍烨影知晓,她亦明然,只是,既已踏入是非之地,唯有直面以对,逃避终不是法。 伍烨影担心不安,怕她陷于危险,她何尝不是,也怕他陷于阴谋。自踏入皇宫,她心下坠坠,忐忑不安,佯装轻松怡然,只为安伍烨影之心。 深呼吸一下,稳下急跳的心,青竹走到凉亭南边,手扶石栏,环视四周,湖泊很大,被花园环抱,湖水清澈,波光粼粼,水下鱼儿自在悠游,水上片片莲荷翘首昂姿,荷叶碧绿,一片挨着一片,高低错落,荷花五颜六色,有的荷蕾初露,默然内敛,有的含苞待放,欲语还羞,有的绽放风华,艳光四射,在荷叶的映衬下,竟相争奇斗艳。 湖面上,建有五处八角凉亭,呈等五边形分布,以九曲石桥连通,两两石桥与通往湖岸的石桥交汇于一处,并各通往一处八角凉亭。 凉亭的八个角延伸而出,朝空中飞翘而起,角下各挂一串铜铃,当风吹过,响起“叮铃铃”之声,清脆悦耳。 凉亭内,中央设有八角石桌,石桌边摆有石椅,凉亭四周,设有石栏,石栏旁设有长石椅,与九曲石桥连通一方除外。 而所在八角凉亭,与[御书房]相距不远,及目望去,可辨[御书房]门前情形。 走到凉亭南边,青竹坐到长石椅上,卸下肩上背着的布袋,放到长石椅上,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牛皮水袋,拔掉塞子,喝了几口水,塞上塞子,把水袋放回布袋里,又在布袋里拿出一袋板栗,取出三颗板栗,剥掉外壳,一颗塞进嘴中,另二颗递向天麒和地麒,“天麒、地麒,吃板栗。” 站在青竹近前的天麒和地麒,张嘴刁走板栗,津津有味地嚼着。 吃完板栗,天麒唤到:“华姐姐,我和弟弟想下水玩。” 从纸袋里取出三颗板栗,青竹正专心地剥着外壳,听见天麒之话,顿住手,望向天麒和地麒,同意道:“天麒、地麒,你们下水玩,可以。不过,可别游远了,就在凉亭附近玩,知道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知道。” 把两颗剥好的板栗递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吃一颗板栗,就下水玩吧。” 刁走青竹手上的板栗,天麒和地麒一边嚼着,一边腾身飞跃,跃上青竹所坐的长石椅,又跃上石栏,纵身跃下,落入湖水中,失去踪迹,只余水花飞溅,波浪荡漾。(.好看的小说) 斜身歪坐于长石椅上,青竹单手扶着石栏,一边剥着板栗,一边寻找着天麒和地麒的踪迹。 突然,凉亭前方一片莲荷处,荷叶摇动,天麒和地麒跃出水面,落到荷叶上,嘴中各刁着一条大红鲤鱼。 惊讶地望着天麒和地麒,青竹莞尔而笑,要是在野外,天麒和地麒下河捕鱼,中午吃烤鱼,倒是不错的主意,只是,此处是皇宫,湖里所养的鱼,岂能让你捕来烤着吃。 环顾四方,附近并无别人,稍远处,虽有别人,并未望向此处,青竹稍稍放心,不管明处,还是暗处,有无别人发现天麒和地麒擅自下湖捕鱼,只要未现身指证就好,唯今之计,快快毁灭证据,可别因为两条鱼,而招来麻烦。 青竹正待开口,让天麒和地麒快把鱼放回湖中,耳边传来天麒的声音,“华姐姐,湖中好多鱼哦,又大又肥,快看,我和弟弟抓了两条大鱼。” 随之,传来地麒的声音,“华姐姐,中午午膳,我们吃烤鱼吧。” 地麒话落,又传来天麒的声音,“华姐姐,两条鱼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和弟弟再下水去捕。” 听着天麒和地麒童稚之音,不难发觉语中带着邀功和期盼,青竹真有点不忍拒绝,只是不拒绝不行,狠了狠心,吩咐道:“天麒、地麒,鱼放回湖里去。” 眸露失望,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真是不明白,鱼又大又肥,烤着吃一定好吃,放掉多可惜,为何华姐姐要它们把鱼放回湖里呢? 望了望嘴上刁着的又大又肥的鱼,天麒和地麒恋恋不舍,仍听话地扔掉嘴上刁着的鱼。 鱼落到荷叶上,压得荷叶侧歪,蹦跳几下,顺着荷叶,“咚、咚”,掉到湖里,隐去踪影。 天麒不解地询问:“华姐姐,为何要我们放掉鱼呀?” 青竹解答道:“天麒、地麒,此处是皇宫,不准下湖捕鱼,更不准烤鱼吃,要是我们下湖捕鱼,被别人发现,会招来麻烦的。” 扭头四望,附近未有别人,地麒庆幸地说:“好险,幸好附近无人,不然就有麻烦了。” 天麒知会道:“华姐姐,我和弟弟去玩了。” 青竹应声道:“嗯,去玩吧。” 天麒和地麒腾挪跳跃,从一片荷叶跃到另一片荷叶,东跑西蹿,时而你追我,时而我追你,惹得荷叶左摇右晃,撞得荷花摇摇摆摆,偶尔跳下荷叶,钻入水下,偶尔破水而出,跃于荷叶之上,偶尔穿梭于荷叶之间,碰得一片莲荷晃来摇去。 剥好的最后一颗板栗塞到嘴中,青竹慢慢地嚼着,伸手于纸袋中拿出几颗板栗,一边剥着,一边望向湖上,时而欣赏园林风景,时而看看天麒和地麒在荷花间游戏。 皇宫总管大太监――福圆尽责地职守在[御书房]门外,远远地望见一男一女牵手而行,沿着九曲长廊,朝[御书房]走来。 眯起双眸,细细观望,男青年认识,乃是日曜王,而被日曜王牵着的少女,未曾见过,福圆微露惊讶,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不喜与人接近,亦不喜女色,不论是王府,还是城外庄园,侍从清一色是男子,令人怀疑他性向有异。 听闻日曜王带着一名少女,于昨日远游归来,自己本来不信,而今日所见,却不得不信,日曜王真得带着一名少女,回到昊日城。 看日曜王与那少女举止亲昵,日曜王定是极喜爱于她,不知那少女是谁,又是如何与日曜王结识的? 随着青竹和伍烨影渐行渐近,福圆悄悄观察,暗自奇怪,那少女姿色平平,平凡之极,实在无吸引人之处,为何日曜王会看上她呢? 忽然,两只可爱的小动物落入眼帘,福圆惊奇地睁大双眼,两只小动物形似老虎,一只银眸,一只金眸,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独角,见所未见,不知它们是何动物? 见青竹和伍烨影走下九曲长廊,停驻身形,福圆正要上前请安,突然,青竹和伍烨影转身回走,令福圆有些怔楞,日曜王今日前来皇宫,不是要上[御书房]议事吗?为何又转身离去? 目送青竹和伍烨影的背影,见两人行至长廊一处出口,走下长廊,穿过花园,走上飞架于湖上的九曲石桥,来到位于西北边的八角凉亭上,两人略作交谈,伍烨影走出八角凉亭,沿着九曲石桥,往湖岸走来,而青竹和天麒、地麒留在凉亭内。 待伍烨影走到[御书房]门前,福圆上前几步,躬身施一礼,恭敬地请安:“日曜王安好!” 淡然望向福圆,伍烨影免礼道:“福圆,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日曜王!”福圆称谢,随之直起身。 伍烨影吩咐道:“福圆,向他通传一声,就说本王已到!” 福圆恭敬地应诺:“是,请日曜王稍等!” 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前,福圆朗声通禀:“陛下,日曜王求见!” “让日曜王进来吧!”[御书房]内传来玄天帝的声音。 “是,陛下!”福圆应诺一声,推开[御书房]大门,抬手恭请:“日曜王,请!” 移步走到[御书房]门口,伍烨影正欲步入,忽又顿住,交待道:“福圆,与本王同来的那位姑娘,在湖上凉亭内玩耍,帮本王照应一下!” 福圆微微一楞,随即应诺:“请日曜王放心,奴才明白!” 朝西北边的八角凉亭望了一眼,伍烨影稳了稳烦燥的心绪,抬步走进[御书房]。 伸手带上[御书房]大门,福圆走到大门东边,默然侍立,目光投向前方湖上。 第0350章 皇宫之行(3) [御书房]内,玄天帝坐在御书案之后,手执毛笔,专注地批阅着奏折,御书案下方,东边客椅上,依次坐着日昫王、日暤王,西边客椅上,坐着日晖王。 扫视[御书房]内在坐一眼,伍烨影径直走到东边客椅旁,于第三张客椅上坐下。 批完一本奏折,玄天帝放下毛笔,端起茶杯,靠上椅背,悠然地品茗着香茶,目光投向御书案下方,左右逡巡着坐在客椅之上的四位亲王,若有所思,昫儿、暤儿、晖儿、曜儿是昊辰帝国最年轻的四位亲王,在他的所有皇子之中,是最出色的,在文滔武略上,均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能。 再过几天,昊辰帝国即将定立太子,依四位亲王之才能,均可胜任,然而,太子只有一位,在四位亲王之中,必须有所决择。 太子,是未来帝王,他是否贤名仁德,是民心所向的依托,他是否知人善任、运畴维握,是安邦定国的所在,他是否胸怀天下,拥有战略蓝图,是帝国昌盛强大的动力。 为了昊辰帝国的未来,在四位亲王之中,选一位最杰出的,自然事在必行。 自古以来,皇家无亲情手足,为了问鼎皇权,皇室兄弟抛弃亲情,刀剑相向,殊死搏杀,开拓出一条通向帝王之路。 作为一国帝王,为帝国未来,择立一位最杰出的亲王,作为太子,他责无旁贷,然作为人父,四位亲王是他的爱子,他不希望,他们因争帝王之位,而手足相残,他由衷地希望,他们能相亲友爱,金诚团结,一同为帝国未来开创宏伟蓝图。 视线落向伍烨影,玄天帝无奈轻叹,四位亲王之中,论文滔武略,曜儿最出色,昫儿、暤儿、晖儿稍有逊色,依他之意,帝国未来交于曜儿,他最是放心,无奈曜儿无心帝位,喜欢游历天下。 因择立太子,三年多前,设下的三道题局已作答好。于8月8日,昊辰帝国的未来帝王即将诞生。在昫儿、暤儿、晖儿之中,不知谁会夺得太子之位? 敛去遐思,玄天帝感慨地说:“白驹过隙,光荫如梭,一晃三年多已过。三年多前,为择立太子,朕设下三道题局,以考察昫儿、暤儿、晖儿的能力,而三题完成者,立为太子。[.超多好看小说]” 左右扫视在坐的四位亲王一眼,玄天帝询问道:“三道题局为何,你们还记得吗?” 日昫王答话道:“启禀父皇,三道题局分别是,第一题之君为轻,民为重;第二题之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第三题之浩阳有宝,谁人能得。” 玄天帝告知道:“据朕探查所知,原浩阳帝国宝藏确有无误,于不久前,已被别人瓜分。故而,第三题之浩阳有宝,谁人所得,作答结束。 昨天,朕下旨宣告天下,于8月8日,昊辰帝国将择立太子。以昨日为截止之期,三道题局全部作答完毕。” 日昫王和日晖王微露惊讶,江湖上,谣传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被藏在祥鹰帝国的星天城,他们前往一探,却无功而返,虽知谣传为假,却也对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是否存在,心存怀疑。 听父皇之言,原浩阳帝国宝藏既然存在,那它藏在何处呢? 朝玄天帝望了一眼,日暤王不动如山,神色无波,心下却掀起波澜,父皇获取情报之渠真是强大,原浩阳帝国宝藏被别人秘密瓜分,竟被其探知。 江湖上,关于原浩阳帝国宝藏的谣言,起先,他也信以为真,上祥鹰帝国的星天城一探,却一无所获,才知谣言为假,细细推敲,多方查探,方确认宝藏应藏于祥鹰帝国的浩宇城。 到达浩宇城,却不知宝藏确切所在,幸得密报,他半信半疑,前往[芳卉谷]查探,得获一部分宝藏。 十分感激赠送密报之人,也十分好奇,那人为何有宝藏不要,而要送于他呢? 慢不经心地扫视一眼日晖王,将其讶意之色收于眼底,伍烨影怡然闲适,放出灵识,探查距[御书房]前方不远的[星海湖]上,发觉青竹安然无羔,呆在西北边的凉亭内,稍稍安心。 日晖王询问道:“父皇,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既真实存在,请问它藏于何处?” 玄天帝告知道:“据查,原浩阳帝国宝藏被藏在祥鹰帝国的浩宇城。” 日晖王恍然若知,“原来在那里。” 得知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所在,日昫王和日晖王不由懊恼,浩宇城,原浩阳帝国的都城,应是藏宝藏最可能之处,为何他们没想到呢? 日昫王询问道:“父皇,原浩阳帝国的宝藏既被瓜分,可知被哪些人所得?” 玄天帝答复道:“不知。” 日晖王好奇地询问:“父皇,原浩阳帝国的宝藏,被藏在浩宇城何处?” 玄天帝应答道:“不知。” 饮下一口茶,玄天帝严肃地说:“昫儿、暤儿、晖儿,论才能,你们不分轩辕,难分上下,均可胜任太子之位,然太子只有一位,你们之中,唯有一位胜出,另外二人淘汰。 太子是一国的未来帝王,地位看似尊崇,却也责任重大,他与帝国未来紧密相连,惜惜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要是睿智英明,是帝国未来之幸,反之,他要是昏庸无道,是帝国未来之祸。 朕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别因择立太子之事,而心生芥蒂,相互倾轧,你们要记住,昊辰帝国是第五氏的江山,每一位第五氏子孙都有职责守护它,让它更加繁荣,让它更加强大。”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同声应话:“父皇谆谆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犹似未听见玄天帝之言,伍烨影怡然地靠在椅背上,默然未作响应。 刚刚,只闻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受教之语,却未闻日曜王之声,玄天帝不悦地皱皱眉头,却也无可奈何,他有错在先,不得曜儿原谅,得曜儿冷然以对,也在情理之中。 目光投向伍烨影,玄天帝暗自奇怪,三年多前,曜儿认了一位结义弟弟——华竹,如宝贝般地守着,生怕华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只是,世事难料,华竹遭遇劫杀,坠入天波河,不知所踪,令曜儿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时光洗尽铅华之时,亦淡去凡世之情。曜儿由心如槁灰,渐渐恢复一点生气,一年之中,大多时间云游在外,不知所踪,然不管曜儿因何想通,至少不再钻牛角尖,一蹶不振,令他放心不少。 昨天,曜儿远游归来,带着一位姑娘,一同回到昊日城,让他安心之时,也让他好奇。 安心的是,曜儿性情古怪,向来不与人接近,更不用说接近女色,几月前,曜儿虽说娶妻,却与未娶无异,只因所娶之妻是一位生死成迷、不知所踪之人。欲让曜儿再娶,曜儿却宁愿孤老终生,也不愿再娶,让他担心之极。 现下,曜儿愿意接近姑娘,还将她带回昊日城,让他高兴之极。 奇怪的是,曜儿愿意接近那位姑娘,想来极其喜爱。鉴于华竹之事,曜儿以保护之名,行粘人之功,与华竹形影不离。今天,曜儿上皇宫来,为何独自前来呢?难道说,曜儿虽喜爱那位姑娘,却非爱若至宝,与她分离,无所谓? 玄天帝好奇地询问:“昨天,曜儿远游归来,听说带回一位姑娘。今天,曜儿上皇宫来,怎么不带着那位姑娘?” 闻听玄天帝之问,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不约而同地朝伍烨影望去,眸光带着好奇,日曜王,他们的九弟,古怪之极,令人莫测,犹如自由的风,飘忽不定,四方云游,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左寻右找,唯有二位——齐文和齐武。 偶然间,日曜王的身边多了一位少年,然那位少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夜空流星,划过一道流光,就消失在宇宙之中。 偶然再现,一位姑娘像雾,飘渺不定,像风,来去无痕,悄然出现,陪伴在日曜王的身边,怎么不令人吃惊好奇? 无视三位亲王好奇的目光,淡淡地望向玄天帝,伍烨影沉声回答:“今天上皇宫,我有带着她。” “哦!”玄天帝微微惊讶,轻笑着询问:“她在哪里?” 伍烨影答话道:“在[星海湖]上的凉亭内。” 面含笑意,玄天帝饶有兴趣地询问:“她叫什么名字?” 眸光暗沉,伍烨影沉声回答:“华画。” 玄天帝夸赞道:“画画,青山绿水,风景如画,好一个雅致的名子。听名观人,想必是一位绝代佳人。” 听玄天帝夸赞之语,因玄天帝迭迭不休的询问,而引起的不快,消去一点,伍烨影得意地说:“天下佳丽,无人可比华画。” 兴趣勾起,玄天帝关心地问:“曜儿,画画与你是何关系?” 眯起黑眸,伍烨影沉声答话:“华画是我的妻。” 听出伍烨影话有错漏,玄天帝好意提醒:“曜儿,画画是你之妻,要是蓝青竹被找回,你要置她于何地?” 直视玄天帝,伍烨影冷冷地说:“蓝青竹是我的妻,不论找回与否。” 冷沉下脸,玄天帝怒斥道:“荒唐!世人只有一妻,曜儿怎可有二妻?” 压压心头之火,玄天帝好言劝说:“曜儿,蓝青竹是你之妻,天下皆知,不可更改,至于画画,要是你真是喜爱之极,不如纳为侧妃吧。” 脸上布满阴云,伍烨影断然否决:“不可能。” 玄天帝怒声质问:“不可能?曜儿难道想休掉蓝青竹,而改娶画画?” 伍烨影冷声答话:“不会。” 古怪地望着伍烨影,玄天帝感到无语,不知曜儿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不知,再次提醒:“曜儿好好想想,蓝天竹是你之妻,华画又是你的妻,你岂不有二妻?” 伍烨影冷声驳斥:“我只有一妻,何来二妻?蓝青竹不在,华画是我的妻;华画不在,蓝青竹是我的妻,有何不妥?” 呆楞地望着伍烨影,玄天帝彻底无语,蓝青竹和华画之中,当一人不在时,自然是一妻,而当二人同在,岂不是二妻?难道曜儿认为,蓝青竹和华画会永不相遇?不可能吧。世间看似广大,却又很小,二人相遇,常在不经意间。 与曜儿争议有一妻,还是二妻,只怕也争不出所以然,不如省点口舌,以免生气,反正就如曜儿所言,蓝青竹不在,华画是他的妻,不就一妻嘛。 饮尽杯中茶,玄天帝吩咐道:“朕已无事交待,你们退下吧。” 日昫王、暤日王、日晖王同声应诺:“是,儿臣告退!” 未作应声,伍烨影站起身,快步向[御书房]大门处走去。 想起一事,玄天帝随口吩咐:“曜儿,别忙回去,带画画上[御书房],让朕看看。” 第0351章 皇宫之行(4) 闻听玄天帝之言,正要起身退下的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便又顿住,望望玄天帝,又看看伍烨影,好奇地静候下文。 停驻步伐,伍烨影不悦地冷沉下脸,青竹儿是自己的宝贝,岂是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看便看的,既便是帝王,也不行。 也不回转身,伍烨影冷然拒绝:“华画来自乡野,纯真质朴,见闻甚少,不敢面见天颜。” 犹视未闻伍烨影拒绝之言,玄天帝兴味地勾起唇角,提醒道:“曜儿,画画既是你的妻,也就是朕的儿媳,朕和她素未谋面,见上一见,世之常情吧。要是曜儿不愿让朕一见,让朕认下一位来路不名、不知品性的儿媳,可是不行哦。” 黑眸微眯,伍烨影暗暗思量,无论华画,还是蓝青竹,只是青竹儿处世的身份之一,他知晓于心,却不想公之于众。 尘世间,男女姻缘是否美满,一在两情相悦,二在双方父母的祝福。 今生也好,未来的永世也罢,青竹儿是他的妻,他是青竹儿的夫,他们是天下最最恩爱的夫妻,虽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但若能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自然也不会推却。 脸色稍霁,伍烨影同意道:“好吧。我出去找华画来,与你一见。” 就知道以画画为由,一定能说服曜儿,看来画画极得曜儿之心呀,玄天帝得意地轻笑,愉快地说:“曜儿,找到画画,就带她上[御书房]来,别让朕久等哦。” 虽身处[御书房],伍烨影一心二用,以灵识探查,时时刻刻查探着[星海湖]上,据探查,青竹儿遇到了麻烦,尚无危险,但是,不管危险是大是小,都是不能容忍的。 不再逗留,伍烨影冷沉着脸,黑眸闪烁着阴鸷之光,脚步急切,走到[御书房]大门处,伸手拉开大门,走出[御书房],眸光锁定[星海湖]上,脚下轻点地面,飞身朝[星海湖]掠去。 日曜王已走,自然无戏可看,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站起身,同声告退:“父皇,儿臣告退!” 望了望三位亲王,玄天帝沉声道:“退下吧。”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转身走出[御书房],不约而同地望向[星海湖]上,只见,在西北边的八角凉亭内,站着几人,似在争执着什么。[] 日晖王轻笑着提议:“二哥、四哥,[星海湖]上有热闹可看,要不要一同前去看看?” 未作响应,日暤王提醒道:“六弟,热闹虽好看,可不是什么热闹都可以看的。” 日昫王深以为然,“四弟所言不错,看热闹,也要分什么热闹,别热闹没看成,惹上麻烦。” 日晖王指出道:“既有热闹可看,不看岂不可惜,若想不惹麻烦,远观静听便是。” 被日晖王说动,日昫王决定道:“六弟主意不错,那就去看看热闹吧。” 望向日暤王,日晖王询问道:“四哥呢?” 日暤王轻笑道:“惹不上麻烦的热闹,岂能错过。” 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相视而笑,走离[御书房],行上九曲长廊,朝[星海湖]走去。 目光投向[御书房]门外,望着那飞掠而行的身影,玄天帝既高兴,又气馁,更忌妒,高兴的是,得画画相伴,曜儿不会孤寂一生;气馁的是,他和曜儿之间的芥蒂,至今未能消弥; 忌妒的是,他是曜儿的父皇,画画是曜儿的妻,按理来说,之于他和画画,曜儿既便关心有差,也不应天壤之别,然事实不然,在曜儿心中,他和画画的地位犹如云泥。 曜儿视他如陌路,毫不关心,每每见面,冷言冷语,惹他生气非常,之于画画,曜儿视她如珍宝,关怀倍至,小心守护,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心底直冒酸气,却无法于人言,谁叫今日之果,是他往日所种呢,玄天帝无奈苦笑,伸手端起茶杯,意欲喝水,却见杯中空空,撒气地重重放下茶杯,朗声呼唤:“福圆,倒茶!” “是,陛下!”福圆朗声应诺。 刚才,从[御书房]内传来的撞击声,福圆听在耳中,猜知玄天帝心情不愉,脚步轻而快地步入[御书房]内,走到茶几旁,执起茶壶,走到御书案前,伸手端起茶杯,向茶杯中注满茶水,把茶杯放到玄天帝近前。 福圆恭请道:“陛下,请喝茶!” 端起茶杯,连饮几口茶水,放下茶杯,玄天帝抬手揉了揉眉心,拿起一本未批阅的奏折,展开放到桌案上,执起毛笔,专心地批阅起来。 提着茶壶,福圆走到茶几前,轻轻地放下茶壶,轻步走出[御书房],伸手带上大门,走到门旁东边,默然侍立,视线投向[星海湖]上。 不知不觉间,一袋板栗吃完了,青竹意兴阑珊,百无聊奈,望向[御书房]门前,不见伍烨影出来,朝九曲长廊上望去,亦不见伍烨影踪影,轻声呢喃:“怎么还不出来呀?” 青竹收拾心情,把堆放在长石椅上的板栗外壳装到空纸袋里,环视四周,寻找存放垃圾所在,视线落向湖岸上,距九曲石桥东边的不远处,有一个大竹篓,应是用来装垃圾的。 拿着装有板栗外壳的纸袋,青竹站起身,走出八角凉亭,沿着九曲石桥,走到湖岸上,折而往东,沿着湖岸,走到大竹篓处,朝竹篓内一望,内有一些树叶、残花、纸袋、果核、果壳等。 将装有板栗外壳的纸袋丢到大竹篓内,青竹正要离去,阵阵欢声笑语传来,循声朝东望去,透过花丛树隙,隐隐可见几道身影,距离渐近,身影亦渐明朗,来者一行数人,四名小孩嬉闹着,走在前面,四名女子笑语嫣然,跟在后面,距她们身后不远,五名女子和二名少年默然跟随。 四名小孩之中,二名男孩,二名女孩,男孩英俊,女孩靓俏,衣着精致华丽。个子最高的杏红衣女孩,年龄稍长,大约八、九岁;桃红衣女孩和天蓝衣男孩,个子较矮,年岁差不多大,大概六岁上下;豆青衣小男孩个子最矮,岁数也最小,大约三岁左右。 居中而行的四名女子,身着锦绣罗裙,容姿秀美,体态婀娜。枣红衣女子与茜衣女子,看上去稍稍年长,大约二十来岁;粉红衣女子与玉衣女子,年岁较轻,前者十五、六岁,后者十二、三岁。 跟在最后面的五名女子和二名少年,衣着虽好,比之前面的四名女子,要差上许多,女子容姿清秀,体态娉婷,少年形容清俊,身体健硕。 浅紫衣女子与浅绿衣女子,岁数稍长,大约二十岁上下;水蓝衣女子与绿衣女子,岁数较轻,大约十五岁左右;妃衣女子最是年轻,大约十三岁左右。 二名少年之中,一着蓝色劲装,一着玄青色劲装,岁数不大,约在十一、二岁。 依据穿着、举止,前面的四名小孩和四名女子应是主子,跟在最后的五名女子与二名少年,应是侍女与侍从。 来者一行人,唯有茜衣女青年,青竹看着似曾相识,细细回想,灵光一现,原来是玄天帝的第八皇女——月晗公主。 认识也只是认识,与陌生人无异,无意与之结交,上前打招呼则免,青竹转身离去,走上九曲石桥,来到[星海湖]上西北边的八角凉亭内,坐到南边的长石桥上。 从放在长石椅上的布袋里,青竹拿出牛皮水袋,拔掉塞子,“咕咚、咚咕”,连喝几口水,塞上塞子,把牛皮水袋放回布袋里,又拿出一个苹果,歪身趴到石栏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兴趣盎然地望向[星海湖]上,观看着天麒和地麒在一片莲荷之间追逐嬉戏。 [星海湖]上,只光临一位游客,依旧清静祥和,然突来的笑语声声,打破了宁静,犹似平静的湖水,荡起圈圈涟漪。 “七皇姑姑、八皇姑姑,到[星海湖]上玩可好?” “也好。雯儿,看好弟弟妹妹,小心落水。” “七皇姑姑放心吧,雯儿知道。” 闻得笑语之声,青竹扭头朝湖岸上望去,只见,月晗公主一行行至湖岸边,四个小孩当先跑上九曲石桥,桃红衣小女孩与天蓝衣小男孩在前,杏红衣小女孩牵着豆青衣小男孩在后,你追我赶,嬉闹不休。 不多会,月晗公主等人也走上九曲石桥,一边观赏[星海湖]风光,一边谈笑着。 月晗公主奇怪地询问:“今天,曣儿怎么未去[昊宇学院]上学?” 粉红衣少女,也就是曣儿,答话道:“母妃身有微恙,我请了一天假,照看她。” 温和地看着曣儿,枣红衣女子夸赞道:“曣儿真是懂事。” 月晗公主关心地询问:“荷昭容身体有恙,可有请御医看诊?” 曣儿回答道:“有。” 枣红衣女子关切地询问:“御医看诊,如何说?” 曣儿实答道:“母妃并无大碍,因天气炎热,中暑而已。” 月晗公主放心地说:“没有大碍,那就好。” 望向玉衣少女,枣红衣女子关心地询问:“昤儿,风寒好了吗?” 玉衣少女,也就是昤儿,回答道:“风寒好了,谢七姐关心。” 月晗公主询问道:“昤儿风寒已好,明天要回[昊宇学院],上学了吧?” 昤儿回答:“嗯。明天,就回[昊宇学院],上学了。” 望向曣儿,月晗公主询问道:“曣儿,今年十六岁吧?” 不明月晗公主所问何意,曣儿心有困惑,仍如实以答:“下月生日一过,就满十六岁了。” 犹似不经意,枣红衣女子指出道:“十六岁成年,便可谈婚论嫁了。” 月晗公主探问道:“曣儿可有钟意之人?要是没有,八姐帮忙留意一下。” 眸光闪烁,曣儿羞红脸,否认道:“没……没有。” 别有意味地看着曣儿,昤儿揭密道:“十二姐撒谎,明明已有钟意之人,却口不对心。” 羞怒地瞪向昤儿,曣儿喝斥道:“昤儿别瞎说。” 无视曣儿怒视,昤儿告知道:“七姐、八姐,十二姐曾亲言,已有钟意之人。” 探究地望向曣儿,月晗公主和枣红衣女子同声询问:“曣儿,昤儿所言是真的吗?” 羞恼地瞪了一眼昤儿,曣儿懊恼非常,早知昤儿口风不严,真不该与她说起心中之事。 避开探究的目光,曣儿再次否认:“七姐、八姐,别听信昤儿之言,我根本没有钟意之人。” 不明曣儿为何一再否认,昤儿奇怪地说:“十二姐,七姐和八姐不是外人,与她们说说,并无不妥。何况,心有所属,并无不光彩,何必隐瞒。” 见曣儿既羞且恼,矢口否认,月晗公主好意地提醒:“曣儿,作为皇女,姻缘不能自主,要请父皇下旨赐婚才行。要是你心有钟意,最好早早向父皇禀明,以防父皇不明你的心意,而错配姻缘。” 藏着心中之愿,不敢与人言,经月晗公主提点,曣儿恍然醒悟,是呀,作为皇家子女,姻缘难以自主,要向父皇坦言禀明,请旨赐婚才行。只是,自己并非公主,不得父皇宠爱与重视,人微言轻,要是向父皇禀明,就怕不允。 羞红着脸,曣儿坦言道:“我虽心有所属,却只是一厢情愿,那人心意如何,不得而知。” 枣红衣女子好奇地询问:“得曣儿钟意,那人想必卓越不凡。不知那人是谁,曣儿可否告知?” 第0352章 皇宫之行(5) 微微沉吟,曣儿婉言拒答:“七姐、八姐,于我而言,虽钟意那人,却只是单思独恋,于那人而言,我有意,他却无心,彼此陌路。[]那人是谁,恕我尚不能告知。” 无法探知,也不再追问,枣红衣女子轻笑道:“因非两情相悦,曣儿有所顾虑,不愿透露所钟意之人,也在情理。未来,曣儿与那人心意相属之时,可要告知一声,一消我们的好奇之心,看看究竟是谁,入了曣儿的眼。” 羞涩地微微低头,曣儿轻语道:“请七姐和八姐放心,未来一天,我和那人彼此钟意,一定早早告知。” 含笑看着曣儿,月晗公主打趣道:“曣儿,多加努力,早日俘虏那人的心,别让我们久等哦。” 谁愿单思独恋,然未来莫测,谁知能否得尝所愿,曣儿望向碧波湖面,眸光迷弥,幽幽地说:“承八姐吉言,但愿未来,我与那人有缘吧。” 见曣儿心情低落,昤儿安慰道:“十二姐貌美如花,才华出众,多少俊杰竟相追求,却求而不得。那人再杰出,也只是凡夫俗子,要是得见十二姐,岂有不钟意之理,要是知晓十二姐钟意于他,只怕要欢呼雀跃。” 敛去心思,含笑望向昤儿,曣儿打趣道:“昤儿巧嘴真会说话,被你夸赞几句,我都有点飘飘然了。” 昤儿轻笑道:“十二姐多出色,众所周知,我实话实说,并无虚夸呀。” 不想话题缠于己身,别有意味地望着昤儿,曣儿打趣道:“再过几年,昤儿就成年了,是时该议亲了。” 月晗公主附和道:“是呀,以昤儿之龄,是可议亲了。” 面色羞红,昤儿应话道:“我才十二岁,现下议亲,太早了吧。” 枣红衣女子轻笑道:“不早,议亲正当时。” 月晗公主探问道:“昤儿,在[昊宇学院]上学,结识许多同学,可有钟意的?” 昤儿否认道:“没有。” 月晗公主不相信地追问:“真的?” 避开探询的目光,昤儿肯定地说:“真的。” 不想被盘问,昤儿朝前跑离一点,见前方追逐嬉闹的四个小孩,朝湖上西北边的八角凉亭而去,急忙喊到:“雯儿、霆儿、玉萝,那边凉亭有人,别往那边去。[]” 听见呼唤,雯儿牵着豆青衣小男孩,停驻身形,而跑在前面的一男一女两名小孩,却未停下脚步,只是回头看了看,依旧朝西北边的凉亭而去。 雯文正要呼唤,让跑在前面的两名小孩回来,此时,天蓝衣男孩抬手指向右前方,呼唤道:“玉萝姐姐,快看那边湖上,是不是有两只小动物?” 循天蓝衣男孩指向,月晗公主一行不约而同地朝右前方望去,只见,距西北边的八角凉亭右前方不远,在一片莲荷处,两只小动物正欢快地嬉戏着,因距离较远,无法看清那是什么动物。 桃红衣女孩,即玉萝,肯定地说:“不错,是有两只小动物。” 天蓝衣男孩感叹道:“那两只小动物好可爱哦。” 玉萝困惑地说:“不知那两只小动物是什么动物?” 天蓝衣男孩提议道:“上近前看看,不就知道了。” 天蓝衣男孩犹带兴奋,率先跑向西北边的八角凉亭,玉萝不甘落后,紧随于后。 拉了拉与雯儿互牵的手,仰头望向雯儿,豆青衣小男孩要求道:“雯姐姐,我要看小动物。” 低头看向豆青衣小男孩,雯儿答应道:“好,去看小动物。” 牵着豆青衣小男孩,雯儿心存好奇,小跑着朝西北边的八角凉亭而去。 眸光犹带兴奋,昤儿提议道:“七姐、八姐、十二姐,雯儿几个去看小动物,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月晗公主同意道:“好,去看看。” 昤儿和曣儿高兴地小跑在前,月晗公主与枣红衣女子缓步走在后,五名侍女与二名侍从走在最后,一同走向西北边的八角凉亭。 收回视线,青竹转头趴回石栏上,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观赏湖上风光,时而朝天麒和地麒所在看一看。 无意探听别人谈笑,然谈笑声声入耳,青竹既好笑,又无奈,好笑的是,天麒和地麒长得可爱,无论走到哪,犹如明星,惹人注目;无奈的是,无意招惹别人,别人却主动上门,真是避无可避呀。(.) 四个小孩走进凉亭内,无视青竹的存在,径直走到西边长石椅旁,手扶上石栏,望向湖上,目光投向天麒和地麒所在。 玉萝好奇地询问:“霆弟弟,那两只小动物是老虎吗?” 天蓝衣男孩,即霆儿,答话道:“不是吧。那两只小动物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独角,老虎头上可没有。” 雯儿困惑地说:“那两只小动物若不是老虎,又是什么动物呢?” 霆儿摇摇头,“不知道。” 因身高太矮,视线被长石椅的椅背所阻,湖上有什么,根本望不见,豆青衣小男孩面露焦燥,拉了拉雯儿的手,唤到:“雯姐姐,我看不到小动物。” 低头看向豆青衣小男孩,雯儿轻笑道:“云朗弟弟别急,站到长石桥上,就能看到小动物了。” 抱起豆青衣小男孩——云朗,放到长石桥上,单手搂着他,免其摔倒,朝天麒和地麒所在指去,雯文询问道:“云朗弟弟,小动物在那边,看见没有?” 睁大眼睛,满脸兴奋,云朗答话道:“看见了。” 微微促眉,霆儿喃喃自问:“皇宫之中,养有宠物者甚多,不知那两只小动物的主人是谁?” 想了想,雯儿接言道:“在皇宫内,见过多种宠物,却从未见过那两只小动物。” 眸含期望之光,玉萝自语道:“那两只小动物真是好可爱哦,要是拥有一只,那该多好呀。” 霆儿期望地说:“我也想拥有一只。” 仰头望向雯儿,云朗唤到:“雯姐姐,我要小动物。” 低头看了一眼云朗,雯儿轻笑道:“云朗弟弟,那两只小动物已有主,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 云朗苦恼地说:“可是,我好想要小动物。” 雯儿安抚道:“云朗弟弟想要小动物,也不是不行,不过,要征得主人同意。” 眸光一亮,云朗急不可耐地说:“雯姐姐,我们快去找那主人吧。” 面露难色,雯儿坦言道:“云朗弟弟,小动物的主人是谁,我们不知,要找他,上哪儿呢?” 心下焦急,怕失去小动物,云朗征询道:“那该怎么办?” 微微思索,雯儿答话道:“小动物在湖上玩耍,其主人不在附近,就是有事稍离,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此找回宠物,我们只需在此等候就好。” 展颜而笑,云朗夸赞道:“雯姐姐好聪明哦,居然知晓那主人的去向。” 抬头捏了捏云朗的脸夹,雯儿打趣道:“小马屁精。” 扭头躲开雯儿的手,云朗一边轻笑,一边辨驳:“雯姐姐就是聪明,我才没拍马屁呢。” 望向笑得欢快的云朗,霆儿询问道:“云朗弟弟,小动物有两只,你想要几只?” 双眸晶晶亮亮,云朗答话道:“两只。” 自己毕竟年长,跟弟弟抢夺小动物,实在不像话,霆儿商量道:“云朗弟弟,霆哥哥也想要小动物,两只小动物,给我一只,好不好?” 歪头望着霆儿,云朗心下苦恼,两只小动物真是好可爱,舍下哪一只,也舍不得,可是,霆哥哥待自己很好,经常陪自己玩,要是不给,霆哥哥一生气,再也不陪自己玩,怎么办? 心有所决,云朗艰难地答应:“好吧。两只小动物,我一只,霆哥哥一只。” 皱了皱秀眉,玉萝责怪地说:“云朗弟弟,玉萝姐姐也想要小动物,两只小动物,你给霆弟弟一只,怎么不给我呢?” 被玉萝责怪,云朗苦恼地皱起眉头,辨解道:“玉萝姐姐,小动物只有两只,我一只,霆哥哥一只,就分没了。要是小动物有三只,一定给你一只。” 佯装伤心,雯儿指责道:“云朗弟弟,雯姐姐也想要小动物,你怎么不想一想,给我一只小动物呢?” 被雯儿指责,云朗心下纠结,辨驳道:“雯姐姐,小动物只有两只,我们有四人,不够分呀。要是小动物有四只,一定给你一只。” 望着满脸苦恼的云朗,霆儿安抚道:“云朗弟弟,别管姐姐和玉萝姐姐,两只小动物,你一只,我一只,刚刚好,她们想要,另外找去。” 此时,月晗公主一行步入凉亭内,行至四个小孩身后,望向湖上,视线落向天麒和地麒所在。 月晗公主惊奇地说:“那两只小动物似虎非虎,从所未见,不知是何动物?” 枣红衣女子疑惑地说:“那两只小动物极为罕见,不知其主人是谁?” 望向月晗公主,雯儿告知道:“八皇姑姑,云朗弟弟想要那两只小动物。” 略略沉吟,月晗公主为难地说:“那两只小动物长得可爱,又极为稀有,其主只怕不会出让。” 扭头望向月晗公主,云朗高兴地呼唤:“娘亲,小动物好可爱,我想要。” 宠溺地望着云朗,月晗公主轻笑道:“云朗想要小动物,娘亲岂会不帮忙达成所愿。” 灿然而笑,云朗高兴地说:“娘亲真好。” 见月晗公主似是胸有成竹,枣红衣女子疑惑地询问:“八妹,那两只小动物的主人,你可认识?” 月晗公主摇摇头,答话道:“不认识。” 枣红衣女子指出道:“八妹既不认识那主人,要如何帮云朗达成所愿?” 怡然而笑,月晗公主分析道:“那两只小动物可爱无比,那主人定然极喜欢它们,任它们在湖上玩耍,必是认为无碍。依我猜测,那主人应在[星海湖]附近闲游,不需多久,便会来此。” 枣红衣女子认同道:“八妹言之有理,只要小动物不走,那主人定会来此。” 曣儿好奇地说:“真是好奇,那主人究竟是谁?” 昤儿接言道:“不管是谁,等一下,便见分晓。” 曣儿担心地说:“要是那主人不愿出让小动物,怎么办?” 昤儿接话道:“世人皆爱财。出让价开高一点,不怕那主人不愿意。” 枣红衣女子提议道:“也不知那主人何时会来,我们别站着,坐下等候吧。” 月晗公主赞同道:“也好。” 转身四顾,寻找坐处,月晗公主一行恍然惊觉,凉亭之内,另有一名女子,衣着珊瑚色罗裙,因其歪身趴扶在石栏上,不能观其貌,而观其身形,应该年岁尚小。 暗暗警惕,月晗公主心有思量,探问道:“阁下,打扰一下,湖上嬉戏的两只小动物,是不是你的宠物?” 第0353章 皇宫之行(6) 小孩的童言趣语,大人的高谈阔论,青竹好笑之余,又气愤,小孩天真烂漫,看见喜爱之物,就想据为已有,让人无可指责,而大人明晓事理,什么东西该要,什么东西不该要,总该知道吧。(.好看的小说) 然而,大人依仗权势、财富,明知天麒和地麒是有主的,非但未劝诱小孩,他们所见的小动物,是不可据为己有的,反而溺爱小孩,有求必应,帮忙讨要小动物。 小孩要什么,就给什么,自以为宠爱小孩,孰不知教坏小孩,令其养成骄纵跋扈、以我为天的品性,真不知是聪明,还是愚蠢。 别人公然觊觎,本想佯作无视,不与计较,然别人却凑上前,带着算计,试探与你,青竹心下冷笑,天麒和地麒是自己的朋友,亲似弟弟,管你什么皇家贵胄,休想以权势压人,休想以财富砸人,意欲抢夺天麒和地麒,真是痴人说梦,她倒要看看,你再精明如狐,谋算万万千,欲待如何? 青竹转过身,闲适地靠上石椅背,把吃剩下的苹果核放到长石椅上,淡然而笑,答话道:“不是,它们是我的朋友。” 见到青竹之貌,月晗公主一行微感讶意,观青竹身形,袅袅婷婷,猜想其貌,既便不是绝代无双,必也是清丽秀美,然出人意料,其姿色平平,如沧海一滴水,普通之极。 好似听到天大笑话,昤儿嗤然而笑,嘲讽道:“只听人与人交朋友,从所未闻,人与动物交朋友,今日所闻,真是天下奇谈呀。” 冷然浅笑,青竹反讽道:“天下事,千奇百怪,阁下从未听闻,只能说是少见多怪,孤漏寡闻了。” 嘲笑不成,反被嘲讽,昤儿冷下脸,讽刺道:“听阁下之言,似乎博闻见广啰。” 对讽刺不以为意,青竹轻笑道:“在下不敢说博闻见广,不过,比阁下多知一点。” 讶然而笑,昤儿不耻下问:“阁下多知一点,不知多在何处?” 故作惊讶,青竹不答反问:“阁下不知吗?在下多知的一点,就在眼前呀。” 被问得一楞,有点不知所然,昤儿询问道:“就在眼前,所指为何?” 别人一脸求知,不好拒之不答,青竹告知道:“动物单纯率真,不似人类奸猾狡诈,得之为友,是人生之幸。在下所多知的一点,就是知晓动物可为友,动物的友情纯真无伪。(.无弹窗广告)” 恍然若知,昤儿反驳道:“听阁下所言,真是大长见识。然观天下,与动物交友者,又有几人。于人类而言,动物要么是猎物,或食之裹腹,或换之获利,或以供驱驶,要么是宠物,以供玩乐。” 浅浅一笑,青竹顺话而接,“动物,是猎物也好,是宠物也罢,在我眼中,它也是朋友。” 观青竹之貌,陌生不识,听青竹之言,让其出让小动物,几无可能,月晗公主询问道:“阁下看着面生,不知是哪位?” 淡然望向月晗公主,青竹答话道:“萍水相逢,不必认识。” 被青竹驳面,月晗公主甚感不悦,面上力持淡然,轻笑道:“阁下不愿相告,那就算了。” 随即,月晗公主商量道:“那两只宠物十分可爱,不知阁下可否出让?” 面色微冷,青竹提醒道:“阁下,那两只小动物不是宠物,而是我的朋友,试问天下,谁会出让朋友?” 之于出让小动物,早知青竹不会轻易答应,月晗公主利诱道:“让阁下割爱,在下也知强人所难。不过,只要阁下肯割爱,出让价多少,尽管开口。” 轻蔑一笑,青竹讥讽道:“阁下好大口气,想来家财万贯,然友情无价,只怕你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见青竹八风不动,曣儿冷声询问:“阁下,可知我们是谁?” 眸光微冷,逐一逡巡月晗公主一行,青竹心下冷笑,生在皇家真好,既有地位,又有财富,更有权势,站在云端,府视苍生,恣意跋扈,不可一世,看中什么,讨要不得,要么以财富砸,要么以权势压,看你给不给。 “不知。”佯作好奇,青竹猜测道:“看各位锦衣华服,又在皇宫之内,漫步游玩,想来非富即贵吧。” 面露傲然,曣儿接言道:“阁下眼光不错,我们是皇室之人。” 仿似看稀奇般,上下打量月晗公主一行,青竹轻笑道:“原来是皇室之人,果然尊贵。” 轻蔑地看着青竹,昤儿威胁道:“既知我们身份,阁下可要知趣一点呀。” 面露茫然,青竹不解地询问:“恕在下愚顿,为何知晓各位身份,就要知趣一点呢?” 简单明了的暗语,居然听不明白,曣儿嗤然而笑,提点道:“阁下焉不知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吗?” 恍然若悟,青竹礼让道:“各位要在此休息,观赏风景,不想被别人打扰,在下焉能不识趣。此处就让于各位,在下上别处转转。” 提起长石椅上的布袋,背到肩上,青竹站起身,扬声呼唤:“天麒、地麒,别玩了,快回来,我们上别处玩去。” 未曾想青竹装傻充楞,曲解话意,月晗公主一行楞楞无语,瞬间回神,正要出言纠正,却听到青竹的呼唤,不约而同地望向湖上,心有所思,天麒、地麒?是在唤那两只小动物吗? [星海湖]上,正在一片莲荷间追逐嬉戏的天麒和地麒,听见青竹的呼唤之声,停下嬉闹,钻出荷叶下,跃上荷叶,相视一眼,意会于心,飞跃腾挪于荷叶之上,及至所在那片莲荷边缘,飞跃到湖中,奋力划动四肢,朝青竹所在的八角凉亭游来。 游至凉亭附近,腾身跃上凉亭南边的石栏,毫不停歇,飞跃而下,落到长石桥上,天麒和地麒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甩掉身上的水渍,纵身跃到地上,跑到青竹脚旁,蹲坐下来,圆圆的大眼睛满含戒备,瞪视着月晗公主一行。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伍大哥还没回来吗?” 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未正面以答,隐诲地说:“天麒、地麒,此处凉亭让于别人,我们上别处逛一逛,等伍大哥回来。”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要到湖岸上玩吗?” 转身捡起长石椅上的苹果核,青竹唤到:“天麒、地麒,走吧,到湖岸上去。”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哎,好。” 无视月晗公主一行,青竹移步而行,天麒和地麒警戒不松,紧依青竹小跑,一同往凉亭出口走去。 望着近在眼前的天麒和地麒,月晗公主一行暗自惊奇,两只小动物胖嘟嘟的,刹是可爱,形似老虎,眸色与众不同,一只金眸,一只银眸,看它们与青竹互动,灵性十足,似听懂人语。 初见就喜,再见更喜,四个小孩满满渴望,两只小动物归他们所有。 见青竹和天麒、地麒要走,云朗焦急难耐,殷殷期盼地望向月晗公主,大声呼唤:“娘亲,我要小动物。” 不愿爱子失望,月晗公主安抚道:“云朗稍安勿燥,娘亲定当竭力,帮你达成所愿。” 望向青竹,月晗公主朗声拦阻:“阁下,请等一下!” 听见拦阻之声,青竹停驻脚步,天麒和地麒亦随之停下。 也不转身,青竹询问道:“阁下有何事?” 望着青竹的背影,月晗公主坦言请求:“实不相瞒,阁下的两只宠物,我儿云朗一见,就喜欢非常。我愿出高价,向阁下购买两只宠物,望请割爱。” 转身望向月晗公主,青竹婉拒道:“阁下拳拳爱子之心,在下领会。然天麒和地麒是我的朋友,不是肆意买卖、供人玩乐的宠物。阁下之请,恕难从命。” 见青竹不识好歹,月晗公主大为不悦,阴沉下脸,建议道:“阁下别轻言拒绝,请多多三思!” 青竹断然否决:“卖友求荣之事,在下从不做,三思不必。” 月晗公主似赞誉,似讽刺地说:“阁下待友之心,真是一片赤诚呀。” 佯似未明话外弦音,青竹轻笑以应:“那是当然。朋友相交,贵在真诚,要是彼此虚情假义,何谈友情无价。” 未想青竹岁数小小,却如此难缠,月晗公主恼怒之极,压压火气,再次利诱:“阁下,我乃昊辰帝国的月晗公主,只要你出让两只宠物,我愿奉上一份可观的财富,并承诺一个心愿,不知意下如何?” 淡然浅笑,青竹拒绝道:“财富,我有;心愿,我无。公主所求,恕难答应。” 双眸眯起,眸光冷鸷,月晗公主森冷地说:“阁下好不知趣,看来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呀。” 青竹冷笑道:“敬酒,在下吃过,至于罚酒,从未尝过。公主请吃罚酒,在下倒要尝尝,只不知,罚酒味道如何?” 月晗公主阴狠地说:“罚酒何味,阁下马上便知。” 随即,月晗公主冷声下令:“来人,守住凉亭出口,不许任何人出入。” 随同月晗公主而来的侍女和侍从,闻令而动,飞身掠至凉亭出口,分散排开,守住出口。 望了望把守严密的凉亭出口,青竹冷声质问:“公主派人守住凉亭出口,在下要如何离开?” 月晗公主冷声答话:“阁下离开不难,只要留下两只宠物。” 双眸微眯,青竹讽刺道:“堂堂一国公主,为了一己之私,公然行抢夺之事,实在是好修养,只怕市井恶霸也难以匹敌。” 忽而话锋一转,青竹冷笑道:“不过,公主权势再大,也难以只手遮天,在下想要离开,无人难得住。至于天麒、地麒,自然我上哪里,它们就上哪儿去。” 站在月晗公主近旁的枣红衣女子,一边看戏,一边思量,一国公主,虽身份显赫,地位尊崇,却也不能恣意妄为,某些人,你不能得罪,某些事,你不可去做。 观那少女言行,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想来绝非等闲。 八妹宠爱儿子,无可指责,然依仗权势,行抢夺之事,实在不该。而那少女身份不明,冒然得罪她,实在鲁莽不智。 在她看来,那少女的两只宠物,你再喜欢,再想拥有,别人既不愿出让,也不必免强,上别处寻找就是。天下之大,那种动物虽稀奇罕见,岂会只有两只。 抢夺别人的宠物,并非光彩之事,一旦被父皇知晓,定然震怒,八妹是挑事者,定被责罚,而她和曣儿、昤儿是看戏者,虽未参与,却未加劝阻,还推波助澜,责罚亦难逃。 拉拉月晗公主的衣袖,枣红衣女子劝说道:“别人不肯割爱,八妹就别强人所难了。天下之大,那种动物岂会只有两只,上别处找找就是。” 随即,枣红衣女子轻声提醒:“八妹,[星海湖]与[御书房]相距不远,事情闹开,一旦惊动父皇,可是要受责罚的。” 一经提醒,月晗公主悚然一惊,朝[御书房]望去,暗呼莽撞,因云朗有所求,不忍拂逆,让其失望,她只顾抢夺别人的宠物,以期达成云朗所愿,却未留意所处之地。 此处凉亭位于[星海湖]上,相距[御书房]不远,事情闹开,一旦惊动父皇,她定受责罚。 贵为一国公主,公然行抢夺之事,并不荣耀,反使皇家蒙羞,一顿责罚,也算罪有应得,然最怕的是,令父皇大失所望,再不得父皇宠爱。 心有计较,月晗公主低语道:“七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脸上阴云尽敛,月晗公主轻笑道:“阁下言之谬矣,我乃堂堂公主,岂会抢夺别人的宠物。那两只小动物,实为我儿云朗的宠物,几天前走失,几经寻找未果,没想到被阁下收容。 请阁下归还两只宠物,本公主不胜感激,亦当重谢。” “堂堂公主,公然觊觎别人的宠物,真是好不羞耻。”不待青竹出言讥讽,一道明朗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第0354章 皇宫之行(7) 话音刚落,一道玄色身影快似闪电,腾空飞跃过凉亭东北边的石栏,掠至青竹近旁,飘然落地。 来者也不看旁人,一双黑眸粘在青竹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未发现不妥,仍不放心地询问:“华画,她们可有出手伤你?” 闻听男音,青竹和天麒、地麒已知来人是谁,开心地循声望去,而月晗公主一行却未听出是谁,只觉陌生,然那羞辱之语,实在令人恼怒,不约而同地瞪向声源方向。 看清来者,月晗公主一行骇然惊悚,背脊生凉,本欲怒斥之语,咽回肚中,兀自强装镇定,一边暗暗警戒,以防来者发难,一边思谋对策,万万没想到,那少女看似平凡之极,竟与日曜王交好,而看日曜王紧张关切样,想来极喜爱她吧。 日曜王既喜爱那少女,岂容别人欺压她,抢夺她的宠物,定然不会善罢干休。 在别人眼中,她们是皇室贵胄,如天上月,高不可攀,丝毫不敢轻慢,而在日曜王眼中,她们不是陌生人,就是敌人。 既无意、更不想与日曜王为敌,却偏偏得罪日曜王所喜爱之人,现下怎么办? 以亲情牵绊,痴心妄想,她们与日曜王虽同是皇室贵胄,却毫不亲近。 以权势威压,无异说笑,日曜王虽是闲王,无权无势,却让皇上忌惮,何况她们。 以武功威迫,痴人说梦,日曜王修为高深莫测,而她们修为粗浅,既便位列一流高手,只怕也难以匹敌。 不想卑躬曲膝,向日曜王请求饶恕,更不敢承受日曜王狠辣无情的报复,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消弥日曜王报复之心呢? 朝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回话道:“没有。” 安下紧张的心,伍烨影自然地单手搂上青竹的腰,眸光冷鸷,逐一扫过日晗公主一行,随之落向月晗公主,冷冷地质问:“月晗公主,天麒和地麒是本王的朋友,何时成了令郎的宠物?” 呆楞楞地望着伍烨影,月晗公主后悔不迭,只顾云朗所求,不该未明那少女身份之下,就鲁莽地抢夺她的宠物,以致招惹上日曜王。 她是一国公主,她是日曜王的八姐,仗权势,论亲情,期望日曜王饶过她,简直是作梦。 心生寒意,月晗公主悚然忆起,一心淡忘,却无法忘却的恶梦,三年多前,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让她见识到日曜王的可怕,亦让她认知,世人以日曜王拥有一双真魔之眼,认为他是真魔的化身,并非无稽之谈,其暴戾阴狠,残忍毒辣,令人胆寒。 犹记得那个早上,本来笑语欢声的人,因谋算日曜王和其义弟——华竹,惹得日曜王怒火狂燃,恨意满天,日曜王只轻轻一挥手,就让她们灰飞烟灭,消失于世间。 听见日曜王冷冷质问,月晗公主挣脱往日阴影,骇然惊醒,心怀恐惧不安,脸上佯作镇定,挤出一丝笑意,应答道:“九弟说笑,那两只小动物既是你的朋友,又岂会是云朗的宠物。[]刚才,怪我眼拙,未辨识清楚,误把那两只小动物,看成云朗那走失的宠物了。” “哦,是嘛。”伍烨影恍然若知,冷言嘲讽:“本王还以为,天麒和地麒可爱之极,月晗公主见之心喜,既而觊觎,公然抢夺呢。” 既心虚又畏惧,月晗公主讪笑道:“一场误会,冒犯之处,请九弟和姑娘见谅!” 黑眸微眯,隐现杀意,伍烨影冷冷警告:“今日小误会,本王不会计较。日后,如有大误会,本王绝不罢休。” 心头战栗,脸色刹白,月晗公主立誓道:“九弟勿虑,今日误会,我当为警戒,日后,再不让误会发生。” 眼前所谓至亲,不过形同陌路,无意与之攀谈,而看似误会,实则找茬,既已化解,无谓多作逗留,伍烨影告辞道:“误会已解,不打扰各位休憩赏景,本王告辞!” 忽而话锋一转,伍烨影冷冷要求:“不过,请各位让一让,别挡住凉亭出口。” 听出日曜王话中讽刺,月晗公主既尴尬又羞惭,厉眸瞪向守住凉亭出口处,大声喝斥:“大胆奴才,挡住凉亭出口,叫人如何出入,还不快快让开。” 本是奉命行事,无辜遭到训斥,把守凉亭出口的侍女和侍从,甚觉冤枉,然主子有命,无论对错,作为奴才,不得质疑,只有服从。 心有委屈,无可申诉,只得暗吞,守住凉亭出口的侍女和侍从,默然依命而行,撤离凉亭出口,侍立于凉亭出口两边。 日曜王要走,实在巴不得,月晗公主恐惧大减,心下大安,盈盈浅笑溢于脸上,赔罪道:“九弟,奴才没有眼色,呆头呆脑,挡住凉亭出口,还不自知,请别见怪。” 伍烨影冷然讥讽:“主子自肆聪明,专干蠢事,奴才又岂会聪明,不呆头呆脑才怪。” 日曜王所言难听,却言之无误,月晗公主羞惭之极,一国公主,天下奇珍异宝,所拥多多,所见多多,居然觊觎别人的宠物,公然行抢,一旦传扬出去,不光颜面扫地,名誉不在,还令皇室蒙羞,成为天下笑谈。 避开日曜王那犀利的目光,月晗公主故作装傻,讪讪以应:“御下不严,让九弟见笑。” 不再理会月晗公主一行,低头望向青竹,伍烨影轻唤道:“华画,我们走吧。” 脸上笑容浅浅,青竹轻应道:“好。” 又望向蹲坐在脚前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走吧,到湖岸上去。”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哎,好。” 天麒和地麒站起身,跑在前,伍烨影与青竹牵着手,并肩而行,走在后,一同走出凉亭,行上九曲石桥,往湖岸上走去。(.) 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议事完了吗?” 含笑看向青竹,伍烨影轻应道:“嗯,议事已完。” 眸光灿然一亮,青竹开心地说:“既议事完毕,那我们回家吧。” 见青竹急切样,恨不得飞回家,伍烨影不由莞尔,打趣道:“别人争着抢着,想进皇宫看看,却求而不得,青竹儿倒好,机会轻易而得,却讨厌进皇宫。” 眸光投向远方,青竹轻语道:“皇宫有什么好,看着金壁辉煌,美轮美奂,却是阴谋丛生之地。看看刚才,我呆在湖上凉亭内,没招谁惹谁,别人却要找你麻烦。”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面对皇室贵胄的挑衅,你可有害怕?” 摇摇头,青竹答话道:“不害怕。皇室贵胄又如何,权势再大,也别想只手遮天、横行无忌,而我毫无错处,占着天理,为何要怕她们。” 伍烨影假设道:“要是她们不光威胁,还动武强抢天麒和地麒呢?” 青竹淡定地说:“要是她们动武,强抢天麒和地麒,我奉陪便是。她们虽人多势众,以我的武功,不一定就敌不过。要是敌不过,逃跑就是。以我的轻功,以天麒和地麒的跑速,她们绝对追不到。 何况,她们公然行抢,本就理法不容,绝不敢穷追不舍,一旦事情闹开,皇上再想包庇,也无从包庇,一顿责罚免不了。” 伍烨影取笑道:“青竹儿,打不过就跑,太丢脸了吧。” 青竹反驳道:“打不过,不跑,等着被抓,那才是傻瓜。也不想想,一旦被抓住,不但脸丢得更大,还要被漫骂羞辱,拳脚相加,岂非得不偿失,更加不划算。” 想像青竹被抓,任人羞辱责打,伍烨影无可容忍,杀机顿起,阴森森地说:“胆敢辱骂、伤害青竹儿者,找死!” 被伍烨影森冷之语吓到,青竹冷冷打了一个寒颤,瞄了瞄伍烨影,见其脸上阴沉冷骇,黑眸闪烁着阴鸷之光,吓得身体一哆嗦,怕伍烨影怒恨之下,跑去报复月晗公主一行,将之尽皆诛杀,急急安抚:“烨影别气,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见青竹惊惶不安,伍烨影敛去脸上阴云,隐去眸中杀意,冷冷地说:“幸而青竹儿毫发无伤,不然,绝不轻饶。” 察伍烨影神色,不再阴云密布,青竹放下心,轻笑道:“烨影实在多虑,我有自保之力,可不是软弱可欺之人。别人骂我,我就骂他,别人打我,我就打他,还要三倍奉还,看谁好欺负。” 被青竹之话逗笑,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真是不吃亏,好凶悍哦,让我好怕好怕。” 青竹反驳道:“吃亏,不知反击,那是傻瓜。” 摆出凶悍样,青竹恐吓道:“既知我又凶又悍,烨影可要识实务,乖乖听话,不然,要你好看。” 与青竹互牵的手,微微用力,拉到胸前,伍烨影面无惧色,一派从容,挑衅地说:“青竹儿再凶再悍,我也无惧,才不要识实务,乖乖听话呢。” 被伍烨影握住的手,用力挣了挣,却无法挣脱,青竹万分泄气,比才智也好,比力量也罢,根本不是伍烨影的对手,这辈子,自己只有被伍烨影欺压的份,永远别想有翻身的可能。 既无翻身之机,求点福利也好,青竹商量道:“烨影,你我是夫妻,当互敬互爱,别互相欺负,可好?” 听出青竹言下有缪,伍烨影纠正道:“青竹儿所言荒缪,你我是夫妻,互敬互爱是当然,怎会互相欺负。” 随即,伍烨影质问道:“听青竹儿言下之意,我似乎欺负过你。那青竹儿说说看,我怎么欺负你了?” 瞄了瞄伍烨影,见他冷沉着脸,黑眸满满幽怨,青竹微微偏头,压下心虚之感,指出道:“我偶有犯错,只望烨影宽宏大量,别惩罚我。” 恍然明悟,伍烨影气愤地控诉:“青竹儿真是污蔑人,我惩罚犯错的你,怎能说我欺负你。” 一时哑言,无法反驳,青竹理亏地道歉:“我言之不当,请烨影见谅!” 拉着青竹的手,垂下身侧,黑眸烨烨放光,伍烨影轻勾唇角,要求道:“青竹儿,无辜被你污蔑,我甚感伤心,你要补偿我。” 心下一紧,青竹询问道:“烨影想要什么补偿?” 想吓吓青竹,伍烨影故意要求:“今晚,相亲相爱,我要三次。” 愕然地睁大眼,青竹拒绝道:“不行。相亲相爱三次,我会死的。” 一把抱住青竹,伍烨影冷声喝斥:“胡说!青竹儿不会死,永远不会。” 飞快地看看附近,未发现有人,青竹尴尬稍减,推了推伍烨影的胸膛,轻声要求:“烨影快放开我,被别人看到不好。” 不甚情愿地放开青竹,牵着青竹继续前行,伍烨影再次要求:“今晚相亲相爱,青竹儿不愿三次。那下一次相亲相爱,我要二次。” 每次相亲相爱,不要超过三次,还能承受得住,青竹免强答应:“好吧。下一次相亲相爱,二次。” 谈笑间,已行至湖岸,天麒和地麒跑下九曲石桥,青竹和伍烨影随后步下,踏上湖岸。 拉住伍烨影,抬手指向东边不远处、放在湖岸边的一个大竹篓,青竹交待道:“烨影,那边有一个装垃圾的大竹篓,我去丢一下苹果核,你在此等一下。” 紧了紧与青竹互牵的手,伍烨影否决道:“不,我们一起去。” 牵着青竹,伍烨影转身东行,沿着湖岸,朝不远处的大竹篓走去,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 行至大竹篓处,青竹扔掉手上的苹果核,看着它落到大竹篓里,抬头望向伍烨影,高兴地轻唤:“烨影,我们回家吧。” 拉着伍烨影,青竹转身西行,脚步轻快,显见心情舒畅,天麒和地麒匆匆跟上。 未走多远,伍烨影拉住青竹,折而向北,行上一条青石小路,穿行在花园中,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 看方向不对,青竹提醒道:“烨影,我们要回家,方向走错了吧。” 心知青竹急盼回家,无奈还得等一会,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等一会回家,我们上[御书房]一趟。” 青竹不解地询问:“烨影不是已上[御书房],议事完了吗?为何还要上[御书房]去?” 伍烨影如实相告:“皇上要见见青竹儿。” 面露惊讶,青竹疑惑地询问:“见我,为什么?” 故作神秘,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猜猜,皇上为何要见你?” 皇上乃一国帝王,智谋千出,心思万转,日理万机之下,因何要见她,依她之智,哪里猜得出,青竹摇摇头,实答道:“猜不出。” 伍烨影提示道:“青竹儿,你是我的妻,皇上是我的父皇,你再猜猜。” 提示已然明显,再猜不出,可就太笨了,青竹心下明然,尴尬地羞红脸,忐忑地说:“我才貌平平,只怕皇上一见,失望之至。” 以青竹儿姿色,虽非绝美无双,却清纯可爱,他喜爱之至;以青竹儿才华,也许不出众,却绝非庸碌,他欣赏有嘉,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你是我的妻,虽无风华绝代之貌,亦非绝世奇才,我却喜爱之至,至于皇上,他满不满意,失不失望,不必理会。” 认同伍烨影之言,青竹愁云尽去,灿然而笑,叮咛道:“上了[御书房],皇上要是刁难我,烨影可别旁观看戏,记得要帮忙。”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被别人刁难,我岂会旁观不理。” 抬头看看天,太阳高悬空中,距中天稍远,估计时辰,应快至午时,青竹关心地询问:“午时快到了,烨影饿不饿?” 摇摇头,伍烨影回答道:“不饿,青竹儿呢?” 青竹告知道:“在湖上凉亭里,我一直吃东西,不饿。” 不觉间,行至九曲长廊的一处出口,青竹和伍烨影拾阶步上九曲廊桥,天麒和地麒随后跟上。 距长廊出口处不远,长廊上站着三名男青年,细细观看,青竹和伍烨影认识,他们是昊辰帝国的三位亲王——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 无意上前攀谈,自不必打招呼,与三名亲王所在背向,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而行,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穿行在九曲长廊上,前往[御书房]。 第0355章 皇宫之行(8)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离去的背影,月晗公主一行如失重负,浑身畅然轻松,不安与恐惧随风飘散,暗呼惊险,刚刚,抢夺别人的宠物,幸亏只是以语威胁,并未出手强抢,不然,要是伤及那位少女,日曜王定不会善罢干休,如何报复她们,实在无法想像。(.好看的小说) 眼睁睁看着小动物离去,云朗失望之极,双眸漾起水光,不甘地呼唤:“娘亲,小动物走了,我要小动物。” 收回目光,月晗公主转过身,慈爱地望向爱子,歉纠地说:“云朗,小动物是别人的宠物,别人不愿出让,娘亲也无可奈何。” 听母亲之言,已知要小动物无望,云朗暗然伤心,盈绕于眸眶中的泪水,悄然涌出,顺着脸夹滑落下来。 扶着雯儿的手,云朗从长石桥上跳下来,丢开雯儿搀扶的手,跑到月晗公主近前,拉住月晗公主的手,左摇右晃,不依地要求:“娘亲,小动物好可爱,我要,我要。” 半蹲下身,于怀中掏出一方杏红色巾帕,轻轻地擦去云朗脸上的泪水,收巾帕于怀,月晗公主满含宠溺,心疼地轻哄:“云朗别哭,别哭,哭花了脸,可是很丑的哦。娘亲答应,帮你找一只小动物,作为宠物。” 拥有小动物有望,云朗吸吸鼻子,止住泪水,展颜而笑,开心地说:“娘亲真好。” 轻敲云朗的额头,月晗公主打趣道:“你呀,嘴甜如蜜,贯会溜须拍马。” 抬手揉了揉额头,云朗轻笑道:“娘亲本来就好,勿须我奉承。” 见云朗讨要宠物,月晗公主毫无异议地答应,玉萝心有所动,期盼地望向枣红衣女子,讨要道:“娘亲,小动物聪明可爱,我也想要一只,作为宠物。” 宠爱地望着玉萝,枣红衣女子答应道:“玉萝所求,娘亲岂能不答应。” 欣喜若狂,玉萝开心地说:“娘亲真好!” 考虑到日曜王的宠物世所罕见,枣红衣女子提醒道:“玉萝,娘亲答应寻找小动物,可不保证,一定能找到哦。” 以为枣红衣女子故意吓唬,玉萝轻笑道:“娘亲说笑,小动物要找,怎会找不到,又不是世间只有两只。” 见云朗和玉萝有求,其母欣然应允,雯儿和霆儿心有蠢动,暗暗决定,等回到家中,也向父母讨要小动物。 经历刚刚一番风波,虽然有惊无险,却大扫游玩之兴,望向月晗公主、曣儿、昤儿,枣红衣女子知会道:“八妹、曣儿、昤儿,经刚刚之事,我已游兴全无,想要出宫回府了。” 抱云朗于怀,月晗公主站起身,望向枣红衣女子,提议道:“七姐,我也游兴全无,一起出宫吧。” 枣红衣女子答应道:“好呀。” 转身望向雯儿和霆儿,枣红衣女子询问道:“雯儿、霆儿,可要与我们一起出宫?” 雯儿拒绝道:“七皇姑姑、八皇姑姑,我和霆儿要等父王下朝,一同出宫回王府,就不与你们一起了。” 此时,霆儿手指西北方,高兴地呼唤:“姐姐,快看那边,父王在那里。” 依霆儿指向,雯儿朝西北方望去,九曲长廊上,站着三名男青年,凝目细辨,他们是昊辰帝国的三位亲王——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而日暤王,正是她的父王。 雯儿高兴地说:“父王是在那里。” 望向月晗公主和枣红衣女子,雯儿轻笑道:“七皇姑姑、八皇姑姑,父王已下朝,我和霆儿也要出宫了,正好与你们一起。” 望向曣儿、昤儿,月晗公主辞别道:“曣儿、昤儿,你们游玩吧,我们出宫回府了。” 曣儿和昤儿同声相送:“七姐、八姐,路上当心,不远送了!” 枣红衣女子和玉萝母女、雯儿和霆儿姐弟,与抱着爱子云朗的月晗公主,一起走出八角凉亭,步上九曲石桥,往湖岸而去,其后跟着三名侍女和二名侍从。 凉亭内,只余四人——曣儿和昤儿、水蓝衣侍女和绿衣侍女,因游客骤减,显得十分空旷。 游兴因惊吓,已荡然无存,曣儿询问道:“昤儿,我已无游兴,想回宫了,你呢?” 无精打采,昤儿抱怨地说:“刚刚,吓得半死,再无游兴,还是回宫吧。” 看昤儿蔫蔫不振样,曣儿被逗得轻笑,忽而收住笑容,感叹地说:“日曜王实在可怕,冷冽如千年寒冰,凶狠如地狱修罗,望之,令人生怖,寒意袭身。” 身体微颤,昤儿恐惧地说:“日曜王的那双真魔之眼,好似能直窥人心,让人无所遁形。被日曜王注视,仿佛被魔鬼盯住,逃无可逃,挣扎无谓,唯有等待死亡迫临。” 随即,昤儿希翼地说:“真希望,永不再见日曜王,不然,迟早被吓死。” 曣儿提醒道:“只怕昤儿所愿难以达成,可别忘了,日曜王是我们的九皇兄。” 退而求其次,昤儿祝祷道:“既无法永不再见,我只小小希望,与日曜王少少再见,且只远观,而非近见。” 曣儿顺话而说,“昤儿小愿,应有所望。日曜王只是闲王,极少出入皇宫,见到他,实在很难,可谓要碰运气。” 昤儿庆幸地说:“刚刚之事,万幸未伤及那少女,不然,以日曜王喜爱她之甚,绝然不会善罢干休,我们能否安然,实在未知。” 忽又话锋一转,昤儿指出道:“论亲疏,十二姐与日曜王是亲兄妹,既便报复我们,想来不会多为难十二姐。” 嗤然而笑,曣儿嘲讽道:“说到亲疏,我和日曜王不过是一母所生,却毫无兄妹之情。日曜王要是报复,对你们不留情,对我亦不会手软。” 想想日曜王那冷漠阴鸷的眼神,昤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喃喃自问:“得日曜王为兄,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曣儿冷漠地说:“幸也好,不幸也罢,反正与日曜王又不亲近,形同陌路,有兄不如无兄,当他不存在就是。” 昤儿轻笑道:“与日曜王再不亲近,他也是我们的九皇兄,怎能当他不存在呢。不过,日曜王虽可怕,却不会无事生非。日后,与日曜王井水不泛河水,我们也不必怕他。” 不想再谈日曜王,曣儿提议道:“昤儿,既没了兴致游玩,那就回宫吧。” 抬头看天,太阳渐近中天,昤儿同意道:“午时将近,也该回宫了。” 曣儿和昤儿手捥手,率先而行,二名侍女紧随于后,一同步出八角凉亭,踏上九曲石桥,向湖岸走去。 来到[御书房]门前,伍烨影吩咐道:“福圆,通传一下!” 飞快地看了看青竹和天麒、地麒,福圆暗暗称奇,日曜王的眼光实在奇特,所喜爱的少女平平无奇,清纯质朴,所收养的宠物可爱之极,世所罕见。 上前一步,躬身施礼,福圆恭敬地应诺:“日曜王安好,请稍等!” 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前,福圆朗声通禀:“陛下,日曜王求见!” “让日曜王进来。”[御书房]内传来玄天帝吩咐之声。 福圆应诺:“是,陛下!” 伸手推开[御书房]大门,侧身站于一旁,福圆抬手恭请:“日曜王,请!” 牵着青竹,伍烨影移步走进[御书房],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 走到东边客椅旁,伍烨影坐到第一张客椅上,自然地抱住青竹,轻轻一提,让青竹坐到腿上,而天麒和地麒,于伍烨影脚旁南侧,并排蹲坐着。 被伍烨影堂而皇之地抱坐在腿上,青竹尴尬之极,推推伍烨影那环在腰间的手,小声要求:“烨影,放我下来,我要坐椅子上。” 收紧双手,把青竹抱得更紧,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放。” 瞄瞄御书案方向,见玄天帝埋首批阅奏折,并未望向这边,青竹尴尬略减,却仍不自在,小声提醒:“烨影,皇上在呢。”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你我是夫妻,坐在一起,实在不必害羞。别人爱怎么看,爱怎么笑,不必理会。” 青竹轻声指出:“皇上乃一国帝王,非比常人,我们同坐一椅,实在不雅观,也是对皇上的不敬。” 伍烨影轻声安抚:“我和青竹儿是恩爱夫妻,自当坐在一起,要是皇上以为不敬而怪罪,一切有我,青竹儿不怕。” 一本奏折批完,玄天帝搁下毛笔,端起茶杯,靠上龙椅背,慢慢地品茗香茶,目光投向青竹和伍烨影,看青竹和伍烨影同坐一椅,窃窃私语,不由露出浅浅笑意。 那位少女就是画画吧,观其姿容,平凡之极,实难吸引人,而曜儿却偏偏看中,爱之如珠如宝。 目光落向天麒和地麒,玄天帝暗暗好奇,那两只小动物真是可爱,却是从所未见,似虎非虎,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独角,眸色异于寻常,一只金眸,一只银眸,不知是什么动物? 玄天帝朗声询问:“曜儿,怎么不介绍画画,让父皇认识?” 听见玄天帝问话,青竹尴尬得身体一僵,靠上伍烨影的胸膛,低头默然不语,而伍烨影毫不尴尬,一派轻松怡然,闲适地靠上椅背,捉住青竹的手,揉揉捏捏,把玩着。 淡然望向玄天帝,伍烨影介绍道:“她就是华画,我的妻。” 视线投向青竹,玄天帝询问道:“画画,全名叫什么?” 抬起头望向玄天帝,故作怯怯,青竹答话道:“民女姓华,单名画。” 恍然若知,早先误会华画之名,是画画,玄天帝轻笑道:“华画之名,起得妙。” 随即,玄天帝探问道:“华画多大了?” 青竹实答道:“民女十七岁。” 玄天帝惊讶地说:“观华画外表,不足十六岁,实在看不出,已是十七岁。” 接着,玄天帝再次探问:“华画,家有何人?家乡是哪里?” 青竹回话道:“民女家中,有一位爷爷,家乡位于紫金帝国。” 玄天帝再探:“华画有何擅长?比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青竹回禀道:“民女并无擅长。民女和爷爷相依为命,住在偏僻山野之中,以采药打猎维持生计,没有余钱上私塾,跟着爷爷学会识字。” 以华画家境、才学、姿色,实在不堪与曜儿匹配,玄天帝甚是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华画是曜儿钟爱的宝贝,他再不满,再反对,曜儿绝不会理会,依旧我行我素,固执己行。 华画虽非目不识丁,才学也实在太低,幸而岁数尚小,现在再学,也还来得及。 目光投向伍烨影,玄天帝建议道:“曜儿,华画尚小,既读书少,让她到[昊宇学院]上学吧。”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必。华画学业,我亲自教授。” 微露不悦,玄天帝提醒道:“曜儿,[昊宇学院]里,云集着形形色色博学多才的老师,纵你学识广博,亦难较众家之长。” 伍烨影反驳道:“以我之才,教授华画,绰绰有余。我并不求华画多有才学、成就,只愿华画长长见识,知晓世情,明辨是非。” 想想也是,女子才学再大,也没多大用处,不过陶冶情操而已,玄天帝脸色稍霁,好奇地询问:“曜儿与华画是如何结识的?” 玄天帝所问含糊,谁答均可,青竹不愿抢答,落得清闲,让伍烨影应对,低下头,反捉住伍烨影的手,左戳戳,右捏捏,把玩不停。 睨了一眼青竹,伍烨影勾唇浅笑,了然青竹之意,当仁不让,答话道:“华画是华竹的义妹,经华竹引介,我才与华画结识的。” 难怪曜儿钟爱华画,原来是爱屋及乌呀,玄天帝微感震惊,眸光暗沉,别有深意地说:“华画,令兄华竹英华早逝,朕亦心痛,然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不要被恩怨所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玄天帝话中有话,青竹和伍烨影自然听出,三年多前,参与谋算他们的,无辜受牵连的,有[流音楼]楼主宁韵雅、[流云山庄]庄主程明镜、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而宁韵雅被除,程明镜已被报复,却无恙,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安好。 茫茫然,青竹不解,与程明镜、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恩怨已消,自然不再寻仇,何来饶谁之说。 玄天帝为谁求情,伍烨影了然,不由冷笑,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每每月圆之夜,就会发作的心痛之症,他猜知是自己所为,因知向自己求情,绝无效果,就拐弯摸角,向青竹儿暗示,让青竹儿向自己求情,以期赐予解药,真是用心良苦呀。 心存困惑,青竹受教地说:“陛下所言甚是。华画会放下过往,笑对未来的。” 欣慰浅笑,玄天帝夸赞道:“华画乐观开朗,心胸豁达,曜儿得华画为妻,实在幸甚。” 目光投向天麒和地麒,玄天帝好奇地询问:“曜儿,那两只宠物真是可爱,不知是什么动物?” 微皱眉头,伍烨影纠正道:“天麒和地麒是我的朋友,并不是宠物,它们是[金角虎]。” 玄天帝再问:“[金角虎],朕从未见闻,是老虎一种吗?” 伍烨影答话道:“不错。” 玄天帝再探:“[金角虎],曜儿从何处寻找到的?” 伍烨影回话道:“天麒和地麒跑到华画家的后院,无意间被华画发现的,来自哪里,无从知晓。” 不想被询问不休,也不想久留皇宫,伍烨影告辞道:“时辰不早,我和华画该回去了。” 难得曜儿和和气气,想多与曜儿好好聊聊,玄天帝捥留道:“曜儿、华画,留下用过午膳,再出宫吧。” 伍烨影拒绝道:“不。中午午膳,我和华画早早议好,要上[翠竹留香]去吃。” 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伍烨影扬手扔到御书案上,密音告知:“信封之内,装有[择储题答]密折。” 也不怪伍烨影举止不敬,玄天帝拿起被扔在御书案上的信封,折开信封口,抽出密折,展开浏览了一遍,随之折起,装于信封之中,把信封收于怀中暗袋里。 玄天帝密音吩咐:“8月8日,曜儿上皇宫一趟,参加太子选立。” 皱了皱眉,伍烨影密音拒绝:“我并未参加太子选拔,何必参加太子选立。” 玄天帝密音反驳:“太子选立,乃国之大事,举国关注。曜儿乃一国亲王,岂能置身事外。” 真想抛下一切,带着青竹儿云游四方,然身不由已,不能肆意而为,还要再等一等,伍烨影不太甘愿,密音答应:“好吧。太子选立之日,我上皇宫一趟。” 言罢,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转身走到[御书房]大门处,伸手拉开大门,步出[御书房],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 突被伍烨影抱起,青竹尴尬无比,脸上升温,热哄哄的,埋首伍烨影颈间,默然不语。 目送伍烨影抱着青竹离去,玄天帝悦然而笑,曜儿和华画,一性情古怪,一清纯质朴,两人成就姻缘,结成夫妻,他心甚慰,愿他们恩恩爱爱,美满幸福,相伴永远! 生怕华画有何闪失,看曜儿紧张兮兮、宝贝万分样,实在好笑,而看曜儿和华画亲亲密密、和乐融融,又让人歆羡。 得华画为妻,曜儿一生有伴,人生之幸;得曜儿为夫,华画被紧紧粘牢,再无自由,人生幸与不幸,唯有自知吧。 走离[御书房],行走在九曲长廊上,伍烨影笑容浅浅,抬起手,轻抚着青竹的发丝,低语道:“青竹儿,趴在我的肩上,不觉得不舒服吗?” 抬起头,青竹看看四周,身处九曲长廊上,长廊之外,花园环绕。 轻推伍烨影的胸膛,青竹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看青竹双夹酡红,伍烨影眸光灿灿,轻笑道:“青竹儿害羞的样子,真是好看。” 放下青竹,牵上青竹的手,伍烨影抬头看看天,太阳光芒灿烂,逼近中天,估计时辰,应已是午时。 伍烨影边走边问:“青竹儿饿了没有?要是饿了,就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被伍烨影牵着,青竹边走边答:“不饿。” 随即,青竹询问:“烨影可饿了?” 伍烨影回答道:“我也不饿。” 望向跑在前面的天麒和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饿不饿?” 放慢跑速,天麒和地麒扭头回望,同声回答:“华姐姐,我们不饿。”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出了皇宫,就回家吗?” 青竹回答道:“现已是中午,我们先上西大街,到[翠竹留香]用午膳,然后,再回家。”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翠竹留香]所做的面食,好不好吃呀?” 青竹回答道:“好不好吃,不知道。上[翠竹留香]吃吃看吧,要是不好吃,以后,我们就不去了。”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所做的膳食太过好吃,看看,天麒和地麒的嘴被养刁了。” 歪头看向伍烨影,青竹笑问:“烨影呢,嘴可有被养刁?” 黑眸灿若辰星,闪过一道精光,伍烨影出奇不意,俯身亲上青竹的双唇,又速速撤身,轻笑以答:“我呀,被青竹儿所迷,眼中、心中再无其它,只有青竹儿,早被养刁了。” 吃惊地睁大眼,青竹呆楞楞,一时手足无措,霎那之间,脸上火辣辣的,双夹、双耳红彤彤的,转瞬回神,瞄瞄附近,未有别人,尴尬大减,狠狠地瞪了一眼伍烨影,生气地大步而行。 任由青竹拉着走,伍烨影开心地笑着,黑眸眨也不眨地粘在青竹身上。 步出[正阳门],从宫门西边的马棚处,伍烨影牵出乌腾马,抱青竹到马上,随之任镫上马,坐于青竹之后,待天麒和地麒腾身跃上马背,被青竹抱好,他一手控缰,一手搂着青竹,双腿一夹马肚,御马驶离皇宫,沿着大道,朝南奔驰而去。 第0356章 翠竹留香 中午,太阳高悬中天,阳光灿烂而炙烈,置身其下,既便有阵阵轻风送爽,不过是望梅止渴,终是难消暑热。 北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马穿梭不停,因不堪烈日酷晒,无不行色匆匆,街道两旁,形形色色的商家大开店门,各显神通,广迎八方来客,然适逢午膳之时,洒楼饭馆之所客似云来,极是热闹,而别的商家门可罗雀,甚是冷清。 一匹黑色俊马小跑着,沿着北大街,由北往南而来,而马上所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由皇宫而来、前往[翠竹留香]用午膳的青竹和伍烨影。 前方不远处,就是昊日城东西大街与南北大街交汇的十字路口,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过了前方十字路口,拐上西大街,[翠竹留香]就到了。” 惬意地靠在伍烨影怀中,青竹左右观望着沿街之景,庆幸地说:“肚子有点饿了,幸好[翠竹留香]也快到了。” 搂在青竹腰间的手,移到青竹的肚子上,摸了摸,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的肚子都瘪了,还真是饿了。” 手移回青竹腰间,搂好青竹,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再忍耐一会,到了[翠竹留香],便可用午膳了。” 青竹自问道:“不知[翠竹留香]的面食好不好吃?” 伍烨影接答道:“尝过便知。” 青竹笑问:“要是面食不好吃,怎么办?” 伍烨影笑答:“面食不好吃的话,我们再上酒楼,好好地用一顿午膳。” 谈笑间,已行至十字路口,伍烨影拨转马头,拐上西大街,未行多远,来至[翠竹留香]的街对面,掉转马头,穿过大街,驶至[翠竹留香]大门前。 [翠竹留香]乃是四层楼宇,装饰清雅简约,门窗雕刻以翠竹为主景,以飘渺的云雾浮雕相衬,一楼大门门楣之上,悬挂一块篇额,以翠竹浮雕为底景,映衬着四个墨绿色、苍劲有力的行书大字――翠竹留香。 大门两边,各侍立着三名少年,上身着淡绿色短袍,下身着墨绿色长裤,腰扎柳绿色缎带,足蹬黑色长靴,浑身上下显得干净利落,又透着清爽朝气,脸上擎着得宜的微笑,迎来送往着八方来客。 [翠竹留香]大门前,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不难猜想,[翠竹留香]所做出的面食应是口味极佳,不然,也不会得客人青睐,前来食之。 勒停坐骑,抱着青竹,伍烨影飞身跃下马,待青竹放下天麒和地麒于地上,一手牵着青竹,一手牵着乌腾马,走到[翠竹留香]大门东边,把马缰绳栓到一棵梧桐树上。 牵上青竹的手,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走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乌腾马不安顿在马房,会不会不安全,青竹担心地说:“烨影,乌腾栓在大街上,不会丢吧。”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放心,乌腾不会丢的,有人看着。” 左右看看,未见熟人,青竹好奇地询问:“何人那么友善,帮忙看着乌腾?” 手指[翠竹留香]大门口,伍烨影回答道:“[翠竹留香]的伙计。” 顺着伍烨影的指向,望向[翠竹留香]大门口,青竹儿指出道:“那些伙计负责迎送客人,进出[翠竹留香],没义务帮客人照看马匹吧。” 伍烨影胸有成竹地说:“帮客人照看马匹,那些伙计虽无义务,但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乐意效劳。” 眸露好奇,青竹询问道:“什么办法?” 拉着青竹,伍烨影一边往[翠竹留香]大门口走去,一边含笑要求:“青竹儿猜猜。” 任伍烨影牵着,青竹一边走,一边想,让人自愿帮忙,除无可推卸的义务外,无外乎恩惠与利益,而对于那些伙计,他们并未施恩,要想让其帮忙,唯有以利益引诱。 青竹猜测道:“烨影所想的办法,是贿赂吧。” 伍烨影夸赞道:“青竹儿真聪明,一猜就中。[.超多好看小说]” 青竹轻笑道:“此不难猜,无关聪明。” 回头望了望,见天麒和地麒跟在后面,青竹叮嘱道:“天麒、地麒,别落下,跟上。”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哎,知道。” 青竹和伍烨影走近[翠竹留香]大门口,侍立在[翠竹留香]大门两边的六名少年,面带微笑,同声相请:“欢迎光临[翠竹留香],客人请进!” 抬手伸向青竹,伍烨影吩咐道:“华画,给我一枚银币。” 从怀中掏出钱袋,青竹拿出一枚银币,放到伍烨影手上,随之收钱袋于怀中暗袋里。 望向站在[翠竹留香]大门东边的三名少年,伍烨影抬手指向东边,吩咐道:“那棵梧桐树上所栓的黑马,是我们的,请帮忙照看一下,赏你们一枚银币,以作酬劳。” 站在中间的一名少年,欣然应允:“客人有所吩咐,我们乐意效劳。” 伍烨影把手上所拿的一枚银币,递向站在中间的那名少年,“一枚银币,请拿好!” 接过一枚银币,那名少年谢道:“多谢客人打赏!” 乌腾有人照看,再无忧虑,青竹和伍烨影不再逗留,迈步走进[翠竹留香],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那名少年亦跟随于后。 步入[翠竹留香],环视一楼大厅,正南堂上,悬挂一幅竹景图堂画,堂画左右,各摆放着一盆碧玉竹盆景,堂画中央,摆放着一盆青龙竹盆景;堂前东西两侧,各有一座旋转楼梯,通往楼上,楼梯两旁,各摆放着两盆竹盆景,其中,一盆凤尾竹,一盆湘妃竹;堂下左右,各设有三张竹椅,以供客人体憩。 柜台位于大厅东边,柜台前,摆放有两盆佛肚竹;与柜台同侧,有两扇拱门,一扇与厨房相通,一扇与后堂相通。 大厅西边,是开放式餐厅,设有三排桌位,每排有十张桌位,一排每隔两张桌位,摆放有两盆琴丝竹盆景。 柜台前,客人来来往往,秩序井然地结着帐;餐厅处,坐无虚席,客人边用着午膳,边低声天南地北地海侃。 走到青竹和伍烨影身前,那名少年热情地询问:“客人,请问是在一楼大厅用餐,还是上楼上用餐?” 伍烨影答话道:“上楼上用餐。” 那名少年介绍道:“客人,楼上有两种餐厅,一种是隔间,费用是5个银币,在二楼;一种是厢房,费用15个银币,在三楼。不知客人是上二楼用餐,还是上三楼用餐?” 伍烨影决定道:“上二楼用餐。” 侧身站于一旁,那名少年抬手相请:“客人,楼上请!” 那名少年在先引路,天麒和地麒居中,青竹和伍烨影在后,一同往堂前东边的楼梯走去。 恰在此时,堂前东边的楼梯上,走下来两名女子,年龄不大,大约十七、八岁,在前的女子穿着杏红色罗裙,足镫紫色长靴,容颜清丽,眉目如画,体形婀娜多姿,行走间袅袅婷婷,令人赏心悦目;在后的女子身着水蓝色罗裙,足镫黑色长靴,姿容端秀,身材若柳,娥娜翩跹,举止间,落落大方,却透着恭谨。 依衣着、举止猜测,前面的女子应是主子,而后面的女子应是她的侍女。 看杏红衣女子有点面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青竹想了想,一无所获,只当人有相似,一笑置之。 待那两名女子走下楼梯,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跟着[翠竹留香]的伙计,登上楼梯,往二楼走去,而身后传来两名女子的轻语交谈。 “小姐,回了客栈,是马上去太傅府,还是午睡一下,傍晚再去?” “中午,太阳正烈,不宜外出。傍晚,我们再上太傅府吧。” 脚步微顿,青竹扭头望去,刚刚下楼的两名女子,已走到柜台前,等候着结帐,而堂下并无别的女子,而刚刚传来的交谈,应是那两名女子所言。 转回头,青竹移步再行,若有所思,蓝博怀是当朝太傅,太傅府应是指位于东城、他所在的[蓝府]吧。那女子要上太傅府,所为何事,与[蓝府]有何关系呢? 青竹刚刚突兀的举动,伍烨影看在眼中,未出言询问,牵着青竹,缓步行走在楼梯上。 登上二楼,来到一间隔间门前,引路的少年伙计推开隔间门,抬手相请:“客人,请进!” 青竹和伍烨影走进隔间,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少年伙计最后步入。 隔间不大,陈设简单,开有一扇窗户,一张长桌案依窗而摆,长桌案两旁,各摆放着一张长竹椅,与窗相对的一端,摆放着一张单人竹椅,与门一侧的两处墙角,各摆放着一盆湘妃竹。 青竹和伍烨影走到长桌案西边,坐到长竹椅上,天麒和地麒跑到长桌案东边,跳上长竹椅,又跳上长桌案,走到依窗一端,背对窗户,蹲坐下来。 望了一眼天麒和地麒,少年伙计虽心有好奇,却未相问,走到桌边,介绍道:“客人,本店有两种面食,一种拉面,一种刀削面,与面食相配的汤品,多种多样,风味有所不同。” 拿起桌上菜单,放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少年伙计提醒道:“客人,菜单上,列有各种汤品,请依喜好,点下汤品。” 伍烨影拿起菜单,翻看了一遍,便又放下,望向青竹,征询道:“华画,猴菇鸡汤如何?” 青竹同意道:“好,就猴菇鸡汤吧。” 望向少年伙计,伍烨影决定道:“四份猴菇鸡汤。” “好的。”少年伙计再问:“不知客人要吃哪种面食?” 望向青竹,伍烨影再次征询:“华画,是吃拉面,还是吃刀削面?” 微微沉吟,青竹决定道:“吃拉面吧。” 望向少年伙计,伍烨影决定道:“吃拉面。” “好的,客人请稍等!”少年伙计转身离开隔间,下楼而去。 第0357章 见义勇为(1) 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凑近窗户,望向窗外,青竹卸下肩上背着的布袋,放到长竹椅上,依到窗边,也朝窗外望去,大街上,行人步履匆匆,车马疾驶而过,[翠竹留香]大门前,少年伙计热情微笑,迎送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栓在梧桐树上的乌腾,昂姿站在大树荫凉下,不时来回踱步,左右张望,似戒备似好奇地望着大街上。 忽然,两名女子的身影吸引住青竹的目光,看她们走出[翠竹留香],沿着西大街,朝东缓步离去。 移近青竹,伸手揽上青竹肩头,伍烨影望向窗外,询问道:“青竹儿在看什么?” 扭头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答话道:“看人。” 黑眸眯起,伍烨影沉声询问:“什么人,令青竹儿关注?” 青竹顺口答话:“一名女子。” 心头不快立消,伍烨影询问道:“那女子在哪儿?” 手指向大街东边,青竹告知道:“烨影,看大街东边,走在一起的两名女子,那穿杏红衣的女子就是。” 顺着青竹的指向,目光落向杏红衣女子身上,瞬即移开目光,伍烨影指出道:“原来是她呀,不就是刚刚上楼时,我们所遇见的那名女子嘛。” 青竹询问道:“那名女子,烨影可有觉得似曾相识?” 伍烨影回答道:“似曾相识,是有一点。不过,世间之大,相似之人何其之多,不足为奇。” 青竹好奇道:“刚刚上楼时,听那两名女子交谈,她们要上[蓝府],不知与蓝家有何关系?” 伍烨影兴趣缺缺地说:“不管她们与蓝家有何关系,皆与我们无关。” 此时,少年伙计端着托盘,走进隔间,径直走到长桌案边,放托盘于桌上,从托盘上,端下四大碗猴菇鸡汤拉面,小心意意地摆放到桌上,又拿起四双竹筷与瓷勺,放到桌上。 拿起托盘,把一张帐单递到伍烨影近前,少年伙计提醒道:“客人,每碗猴菇鸡汤拉面1个银币,这是帐单。用完膳,请拿着帐单,上一楼柜台结帐。” 随即,少年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用膳,竹笛告退!” 拿着托盘,少年伙计走出隔间,轻轻带上门,下楼而去。 伸手拿起帐单,扫了一眼,青竹惊叹道:“一碗猴菇鸡汤拉面1个银币,隔间费用5个银币,贵得吓人,简直是暴利。”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嫌贵,以后,我们不上[翠竹留香]用膳就是。” 把帐单放到桌中央,用茶杯压住,青竹抬起手,轻拍一下眺望大街的天麒和地麒,唤到:“天麒、地麒,用膳了。” 天麒和地麒掉转身,并排着蹲坐于桌上,望向桌上四碗香气四溢的猴菇鸡汤拉面,馋得直啧嘴巴。 小心地端起两碗猴菇鸡汤拉面,摆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青竹叮咛道:“天麒、地麒,猴菇鸡汤拉面很烫,等放凉一点再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话:“嗯,知道。” 端起剩下的两碗猴菇鸡汤拉面,放到自己与伍烨影近前,青竹拿起两双竹筷,一双架于伍烨影的碗上,一双架于自己的碗上,又拿起两个瓷勺,一个放进伍烨影的碗里,一个放到自己的碗里。 含笑望向伍烨影,青竹唤到:“烨影,用膳吧。” 伍烨影微笑以应,“嗯,好。” 青竹和伍烨影各拿起竹筷,拌了拌碗中的猴菇鸡汤拉面,嗅闻着清淡的香气,挟起几根拉面,送到嘴中,细细品味着。 青竹品点道:“拉面柔韧,够劲道,配着猴菇鸡汤,很好吃。” 伍烨影品论道:“[翠竹留香]所做的拉面,配着汤品,味道是很不错,然比之青竹儿,却要逊色一点。青竹儿所做的拉面,劲道十足,滑而不腻,配上汤品,可谓珍品佳肴。” 青竹轻笑道:“被烨影大大夸赞,让我晕晕呼呼,不由飘飘然呀。” 伸手搂住青竹的腰,附到青竹耳畔,伍烨影微笑低语:“青竹儿飘飘欲飞,我可不让。青竹儿无论上哪儿,也要带上我。” 偏头让了让,青竹含笑保证:“烨影放心,不管我上哪儿,一定带上你。” 撤手放开青竹,伍烨影催促道:“青竹儿,我们快吃吧,也好早点回家。” 青竹含笑以应:“嗯,好。” 隔间内,青竹和伍烨影右手执筷,左手执勺,细嚼慢咽地吃着拉面,天麒和地麒低头探向碗里,时而吃几口拉面与猴菇鸡肉,时而喝几口猴菇鸡汤,津津有味地吃着。 时间悄然滑过,不知不觉间,四碗猴菇鸡汤拉面被二人二麒一扫而光。 青竹拿起桌上的一条餐巾,擦了擦嘴,放下餐巾,询问道:“烨影可吃饱了?” 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条餐巾,伍烨影一边擦拭着嘴,一边答话:“吃饱了。青竹儿呢?” 青竹回答道:“我也吃饱了。”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吃饱了吗?” 天麒和地麒同声回话:“华姐姐,我们吃饱了。” 拿起压在茶杯下的帐单,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回家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走吧。” 拿起放在长竹椅上的布袋,青竹正要背上肩,突然,自大街上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喂,快放开我的姐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公然抢强民女。” “真是笑话,本少爷花了钱,买了令姐,岂是强抢民女。” “得少爷青睐,民女本应感激,只是,民女只愿卖身为婢,以求温饱,并不愿卖身为妾,享受荣华。请少爷发发善心,全了民女小小心愿,放了民女吧。” “呵呵,今日,本少爷真是大开眼界,居然有人不求荣华,甘愿为婢,作那人下之人。” 青竹背上布袋,与伍烨影相视一眼,心神意会,一同移近窗边,与天麒和地麒一起,好奇地朝窗外望去。 [翠竹留香]大门东边,围拢着许多人,邻近乌腾所栓在的梧桐树,人群中央,站着五人,其中,三名男青年,一名少女,一名少年。 三名男青年身着锦衣华服,显见家世富贵,生活无忧。 穿天蓝衣锦袍的男青年,仪表堂堂,神情风流邪气,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怡然自得地扇着,轻蔑地望着少女;穿棕衣劲装的两名男青年,长相周正,神色带着居傲,一左一右抓着少女。 少女与少年穿着粗布衣衫,不难看出,家境贫寒,生计窘迫。 少女穿着水绿色罗裙,约在十六岁上下,颇有姿色,清秀婉约,身若扶柳,一颦一笑,如山间清泉,令人心旷神怡,然因身陷困镜,神色间透着惶恐,又带着羞愤,不时地挣扎着。 少年上身着青色短袍,下身着褐色长裤,腰扎蓝色腰带,大约十三、四岁,长相英挺,虽稚气未脱,却隐现刚毅,因那少女被歹人所擒,脸上既惊惶又愤怒,站在那少女身侧,不时地推搡着两名棕衣男青年,试图助那少女脱困。 依所听言谈来看,天蓝衣男青年是主子,两名棕衣男青年是他的侍从;至于水绿衣少女与青衣少年,应是姐弟。 被青衣少年推搡不停,一名棕衣男青年抬起手,大力推开青衣少年,青衣少年连连后退数步,站立不稳,“扑嗵”,仰面摔倒在地。 看青衣少年摔倒,水绿衣少女挣扎更加激烈,愤怒地嘶吼:“混蛋,放手,放手!” 挣扎不脱,担心地望向青衣少年,水绿衣少女关心地询问:“小弟,摔着了没有?” 皱皱眉头,青衣少年忍下疼痛,撒谎道:“姐姐放心,我没摔着。” 正要爬站起身,青衣少年不经意间,目光扫到放在地上的圆瓷盘,一把抓起圆瓷盘里的15个银币,随之一咕碌爬站起来。 快步走到天蓝衣男青年近前,握有15个银币的手递上前,摊开来,青衣少年要求道:“喂,你的银币拿走,放开我的姐姐。” “啪”,折扇合起,天蓝衣男青年拿着折扇,推开青衣少年的手,冷笑道:“买卖已成,岂容反悔。” 怒目圆睁,青衣少年恼怒地说:“买卖讲得是你情我愿,一方不愿,岂算谈成。” 用折扇指向青衣少年的手掌心,天蓝衣男青年指出道:“要是买卖未成,本少爷的钱为何在你的手上?” 惊愕地呆楞住,青衣少年一时无语反驳,看看手上的15个银币,一腔怒火迸然而发,甩手把手上的15个银币砸向天蓝衣男青年,“哗啦啦”,15个银币散落一地。 扬扬空空如也的手,青衣少年怒笑道:“我手上空空如也,买卖未谈成吧。” 扫视一眼四散于地的15个银币,天蓝衣男青年嗤笑道:“本少年已付出银钱,买下令姐,至于银币,要与不要随你。” 用折扇推开青衣少年,天蓝衣男青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水绿衣少女近前,傲慢地说:“以你蒲柳之姿1,本少爷能看上,是你天大的造化。乖乖听话,用心侍候,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别不识好歹,自找罪受。” 始终挣扎不脱,水绿衣少女惶惶不安,绝望爬上脸,哀求道:“少爷,民女粗手笨脚,不会侍候,求求你,放了民女。” 上下打量水绿衣少女,天蓝衣男青年邪笑道:“别担心,侍候本少爷,无需手脚,乖乖临幸就好。” 被人公然调戏,水绿衣少女羞愤交加,怒斥道:“朗朗乾坤,少爷公然抢强民女,就不怕王法吗?” 天蓝衣男青年反驳道:“本少爷花钱,买下你,何来抢强之说。” “啪”,打开折扇,天蓝衣男青年轻轻地摇着,望向两名棕衣男青年,喝斥道:“东海、东洋,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回府去。” 两名棕衣男青年,即东海和东洋,同声应诺:“是,少爷。” ** 注1:源自《世说新语?言语》;作者:刘义庆(南朝?宋);原句为: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蒲柳,即水杨,其枝叶易凋;蒲柳之姿,自喻体质衰弱,是客套之言,亦用来暗喻韶华易逝、容颜易老。 第0358章 见义勇为(2) 不待东海和东洋押着水绿衣少女离开,青衣少年冲步而上,一把推开天蓝衣男青年,伸手抓住水绿衣少女的胳膊,奋力往外拉之时,亦用力推搡着东海和东洋,叫嚷不休:“放手,放手,放开我的姐姐。” 被推得倒退几步,天蓝衣男青年怒上心头,望着青衣少年一边叫嚷,一边疯狂地推搡着东海和东洋,不耐烦地皱皱眉头,合上折扇,闪身而上,手执折扇,迅如闪电地点中青衣少年的穴道,令其轻弹不得。 用折扇抵上青衣少年的胸膛,天蓝衣男青年用力一推,令青竹少年仰身而倒,也不管其摔得如何,冷声吩咐:“东海、东洋,我们回府。” 眼睁睁看着弟弟如木偶一般,被推倒于地,一动也不动,水绿衣少女担心之极,疯狂地挣扎着,大声呼唤:“小弟!小弟……!” 全身不能动弹,青竹少年张大双眼,担心地望向水绿衣少女,朗声安抚:“姐姐,我没事。” 见弟弟无事,水绿衣少女安下心,奋力挣扎着,叫嚷不休:“混蛋,放手,放手!” 见水绿衣少女挣扎不停,又叫嚷不休,天蓝衣男青年拧起眉锋,烦燥之极,手执折扇,飞速点中水绿衣少女的穴道,令其既不能动,也不能叫嚷。 水绿衣少女动弹不得,又无法开口,只能怒瞪双目,怒视着天蓝衣男青年。 无视水绿衣的怒视,望向东海和东洋,天蓝衣男青年吩咐道:“东海、东洋,走吧,我们回府。” 东海和东洋同声应诺:“是,少爷。” 展开折扇,天蓝衣男青年边扇着风,边迈步而行,东海和东洋押着水绿衣少女,跟随于后。 看姐姐被押走,青衣少年惶急而无助,环视四周,祈求道:“各位,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姐姐!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围观者虽心有怜悯,却不敢挺身而出,无奈轻叹,陆续默然离开。 见无人相助,青衣少年绝望不已,目光投向水绿衣少女,无助地嘶声呐喊:“姐姐,姐姐……!” 大街上发生的一幕,看在眼中,青竹心生怜悯,那姐弟因生计所迫,自卖自身,却不为荣华所惑,甘愿为奴为婢,宁愿依靠双手,争得未来荣耀,实在令人钦佩。 然权势逼来,他们无力抗争,身陷囹圄之中,任人肆意贱踏,茫茫然而无助,凄凄然而绝望,让人不由怜悯。 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征询道:“烨影,帮帮他们如何?” 别人有难,与己何干,然青竹儿心善,有意相助,伍烨影不忍拒绝,同意道:“好,听青竹儿的。” 望向大街上,伍烨影朗声呼唤:“彦二少,等一下!” 听见伍烨影呼唤之声,正要四散离去的围观者,改变心意,留下继续看热闹;而那陷于困境的姐弟,舒然眸光一亮,心喜被救有望。 何人呼唤自己,天蓝衣男青年心有好奇,脚步顿住,东海和东洋押着水绿衣少女,亦停下脚步,主仆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循声望去。 在[翠竹留香]二楼的一扇窗前,站立着一男一女,男青年着玄色锦袍,俊伟挺拔,一双黑眸黑得如墨,深邃如渊,慑人心魄,少女着珊瑚色罗裙,姿色平平,被男青年搂在身前。 玄衣男青年认识,拥有天下独一无二的真魔之眼者,唯有昊辰帝国的日曜王;珊瑚衣少女不认识,从所未见,既被日曜王带在身边,应与日曜王关系非浅。 天蓝衣男青年朗声询问:“王爷,不知唤在下何事?” 伍烨影朗声回答:“彦二少,本王要买下那位女子,望请割爱。” 日曜王古怪难测,虽是闲王,却无人敢于招惹,因一位女子忤逆他,实在不明智,何况,那女子虽姿色颇佳,自己颇为钟意,却也不是非要不可,天蓝衣男青年心有所决,轻摇着折扇,朗然而笑,同意道:“王爷有所吩咐,在下焉敢不依。” 伍烨影称谢道:“多谢彦二少割爱。” 走近水绿衣少女,天蓝衣男青年轻笑道:“姑娘好福气,被日曜王看中,一跃入龙门,真是三生修来的造化。” 合起折扇,手执折扇飞点水绿衣水女身上,解开她的软麻穴,天蓝衣男青年吩咐道:“东海、东洋,放了姑娘吧。” 东海和东洋同声应答:“是,少爷。” 手上一松,放开水绿衣少女,东海和东洋撤身退步,站于一旁。 一获自由,水绿衣少女跑到躺在地上的弟弟近前,蹲下身,关切地询问:“小弟,你怎么啦?” 见姐姐获救,青衣少年安下心,答话道:“姐姐,我没事,只是被点了穴道,不能动而已。” 怒目望向天蓝衣男青年,水绿衣少女呼喝道:“喂,你快点过来,解开小弟的穴道。” 从来众星捧月,高高在上,无人敢对他不敬,何从被人呼来喝去,天蓝衣男青年收起笑,眸光舒冷,冷声警告:“姑娘别有肆无恐,对本少爷大呼小叫,颐指气使,看在日曜王面上,本少爷不欲追究,如再不知好歹,绝不轻饶。令弟冒犯在先,本少爷小小教训一下,是他罪有应得。” 听着天蓝衣男青年警告之语,天蓝衣水绿衣恍然惊醒,方才语出不敬,实在鲁莽,那男子非富即贵,绝不好招惹,而今日之险,拜那男子所赐,因日曜王义助,她方脱虎口,别一时义气,再惹怒那男子,让自己再入险镜。 敛去怒色,水绿衣少女恳求道:“民女语有冒犯,请少爷多多海涵。求求少爷,解开小弟的穴道吧。” 天蓝衣男青年冷冷地说:“令弟之穴,一个时辰自解,不必大惊小怪。” 知晓弟弟被点之穴,在一个时辰内自解,少绿衣少女安下心,不再求天蓝衣男青年,反正再求无益,伸手扶着青衣少年坐起,半蹲下身,让青衣少年靠在身上,姐弟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抬头望向伍烨影,天蓝衣男青年笑如春风,戏谑地说:“王爷,烈日炎炎,美人骄嫩,不经照晒,早早带回府吧,不然,美人晒成黑炭,实在有碍观瞻。” 扫视一眼水绿衣少女,伍烨影冷漠地说:“既是奴才,美貌何用。” 愕然无语,天蓝衣男青年惊讶地说:“王爷太不解风情了吧,美人,可是要骄宠的。” 伍烨影冷笑道:“美人再美,也是奴才,何必骄宠。” 天蓝衣男青年轻叹道:“王爷不知怜香惜玉,美人何其不幸哉。” 望向水绿衣少女,天蓝衣男青年邪气一笑,提议道:“姑娘,被王爷买去,并无望飞跃龙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改投在下,相信王爷不会为难于你。” 狠狠瞪了一眼天蓝衣男青年,水绿衣少女冷然否决:“不必考虑,民女甘愿为婢,无心飞跃龙门。” 天蓝衣男青年轻笑道:“姑娘节操,让人钦佩。在下拭目以待,姑娘永守节操。” 转而望向伍烨影,天蓝衣男青年告辞道:“王爷,在此别过,在下告辞。” 伍烨影拦阻道:“彦二少,且等一下。” 天蓝衣男青年奇怪地询问:“不知王爷还有何事?” 伍烨影回答道:“那女子,本王既说买下,岂能不付银钱。” 恍然若悟,天蓝衣男青年大方地说:“王爷不必客气,一名女子而已,在下甘愿奉上。” 伍烨影婉拒道:“买卖贵在互惠互利,本王买下那女子,岂能让彦二少蒙受损失。” 不再坚持奉送,天蓝衣男青年轻笑道:“王爷要付银钱,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低头望向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给我15个银币。” 青竹答应道:“哎,好的。” 从怀中掏出钱袋,青竹拿出15个银币,递给伍烨影,“烨影,给你15个银币。” 接过15个银币,伍烨影朗声提醒:“彦二少,15个银币,请接好。” 话落,伍烨影抬手一扬,抛出手上的15个银币,一道银光飞闪而过,朝天蓝衣男青年飞去。 察觉劲风袭来,天蓝衣男青年抬起手,朝银光一挥,轻轻巧巧地接住飞来的15个银币。 冲伍烨影抱拳一礼,天蓝衣男青年再次告辞:“王爷,在下告辞!” 伍烨影淡然相送:“彦二少慢走,恕本王不送。” 邪肆地望向水绿衣少女,天蓝衣男青年恭祝道:“姑娘,有幸得日曜王相护,本少爷祝你们姐弟未来好运。” 冷凝着脸,水绿衣少女冷淡地说:“承少爷吉言。” 抬头看看头,太阳当空,光芒四射,炫目刺眼,天蓝衣男青年喃喃自语:“太阳真烈,为免晒得中暑,快快回府吧。” 摇着折扇,天蓝衣男青年一边扇着,一边走出围观的人群,沿着西大街,朝东而去,东海和东洋紧跟在后。 热闹已完,围观人群意兴阑珊,四散而去,而那姐弟依偎在一起,孤伶伶地呆在大街上,偶然引来行人注目。 目送天蓝衣男青年主仆离去,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彦二少是谁呀?” 伍烨影告知道:“彦二少,名第五彦,是太熙王的次子。太熙王名第五熙,是皇上的二皇兄。” 难怪伍烨影认识,原来第五彦是他的堂兄弟呀,青竹系上钱袋口,揣钱袋于怀,牵上伍烨影的手,唤到:“烨影,我们下楼吧。” 反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应道:“好,走吧。” 天麒和地麒纵身跳下长桌案,落到长桌案东边的长竹椅上,跑到长竹椅另一端,跃到地板上,当先跑在前,青竹和伍烨影手牵着手,跟在后,一同步出隔间,朝二楼楼梯口走去。 沿楼梯而下,青竹和伍烨影步入一楼大厅,行至柜台前。 待前面的一位客人结完帐,青竹上前一步,朝柜台后的少年伙计递上帐单,“伙计,请结帐!” 接过帐单,少年伙计看了一下,告知道:“客人,一碗猴菇鸡汤拉面1个银币,四碗共4个银币,包间费用5个银币,共计9个银币。” 从怀中掏出钱袋,拿出9个银币,放到柜台上,青竹收钱袋于怀,提醒道:“这有9个银币,请点收。” 查点了一下,银币数无误,少年伙计拿起9个银币,放到柜台后的抽屉里,恭送道:“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结完帐,青竹和伍烨影离开柜台,走出[翠竹留香],来到大街上,天麒和地麒紧随于后。 第0359章 见义勇为(3) 望着青竹和伍烨影携手走来,那姐弟暗暗打量,亦若有所思,那玄衣男青年拥有一双真魔之眼,定是日曜王无疑,素闻日曜王不近女色,如今,其身边伴有一名少女,实在令人惊奇。 那珊瑚衣少女不知是谁,姿色平平,居然让日曜王抛弃万千姹紫嫣红,独独青睐于她,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目光投向天麒和地麒,那姐弟暗自好奇,那两只小动物好可爱啊,一只金眸,一只银眸,形似老虎,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独角,不知是什么动物? 待青竹和伍烨影走近,水绿衣少女微微颔首,与青衣少年一起,同声道谢:“刚才,我们陷于危难,多谢恩人搭救!” 淡然而笑,青竹谦辞道:“不过举手之劳,两位不必客气。” 水绿衣少女恳求道:“恩人,小弟被人点穴,身不能动,恳请帮忙解穴。” 青竹欣然应允:“区区小忙,焉能不允。” 上前一步,青竹正要蹲下身,却被伍烨影位住,不解地望向伍烨影,询问道:“伍大哥,我要帮他解穴,何故拉住我?” 不喜青竹碰触别人,伍烨影黑沉着脸,冷声吩咐:“华画,不准碰他,我来解穴。” 有人代劳,青竹乐得轻松,同意道:“那好吧。” 伍烨影御气于手,隔空飞点青衣少年身上的软麻穴,随即拉着青竹,远离那姐弟一点。 穴道已解,青衣少年身获自由,与水绿衣少女一起,双双跪地,叩首一拜,谢恩道:“恩人挺身而出,搭救之恩,我们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抬手虚扶,青竹辞谢道:“两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凡正义之士皆为,实在不必客气。” 那姐弟相互搀扶着,自地上站起身。 指向散落一地的银币,青竹好意提醒:“两位,地上的银币送于你们,快点捡起来吧。” 望向银币散落所在,那姐弟移步而往,蹲下身,捡起四散一地的银币,合在一起,数了数,共计15个,不免暗暗庆幸,一个银币也未丢失,随之站身而起,走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 双手捧着15个银币,递上前,水绿衣少女恳言道:“承蒙恩人搭救,民女与小弟脱离囹圄,已是铭感五内,岂敢再拿恩人的银钱。15个银币在此,请恩人收回。” 看了看递来的15个银币,又看了看水绿衣少女,见其一脸坚毅,犹带清傲之色,丝毫不显落迫窘态,青竹心有思索,所谓人穷而志不穷,那姐弟陷于窘迫之境,却自有一份傲骨,之于别人的怜悯与馈赠,非但不屑一顾,也许反而以为是一种悔辱,不由轻叹,好人不好当呀。 斟酌词句,青竹婉言道:“两位因迫于生计,无奈要卖身为奴,想来也不甘愿。此15个银币,算是借于两位,不管是做小生意,还是一解燃眉之急,待两位手头宽裕,再还于我们就是。” 凄然苦笑,水绿衣少女无奈地说:“恩人拳拳心意,我们心领,亦不胜感激。只是,民女和小弟并无一技之长,难找活计,更不擅于经商,纵有15个银币,不过杯水车薪,终难解生活之困。” 好心好意送上银钱,别人不要,也不好强求,青竹轻笑道:“既然两位为生计,自有盘算,那我就不强人所难,收回15个银币了。” 伸手接过15个银币,青竹提醒道:“中午,太阳炙烈,天气炎热,不宜在外久呆。两位险困已解,快快回家吧。” 暗然凄楚,水绿衣少女苦涩地说:“回家?民女和小弟无家可归,要回哪个家。” 微微一楞,青竹奇怪地询问:“世人皆有家,两位虽要卖身为奴,讨得生计,怎说无家可归?” 水绿衣少坦言道:“不瞒恩人,我们并非昊日城人氏,家乡远在广泽城。五年前,一场夏洪突然袭来,家父为救家小,不幸被滔滔洪水冲走,不知所踪,而家园毁于一旦。 骤失家园,突失丈夫,家母悲痛万分,生下一场大病,修养一月,方才痊愈,然身体终不如前。 因要撑起家,照顾年幼的儿女,家母苦苦艰熬,抚养我们安然长大,然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于二个多月前,不幸病逝。 家母临终之时,要我们上昊日城,投靠唯一的姑姑。办好家母丧事,民女和小弟遵家母遗言,卖掉房舍,畴得盘资,背景离乡,跋涉千里,上昊日城投亲。 半月前,民女和小弟终于抵达昊日城,多方打探寻访,却得知姑姑一家已搬离昊日城,不知去向何方。 因盘资将尽,却苦无去处,民女和小弟无奈之下,不得不卖身为奴,一解生计困顿。 虽说卖身为奴,但也想寻得一位好主子,民女和小弟多方打听,西大街上有一家[翠竹留香],其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就想着来此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上一位心慈仁善的好主子。 中午,民女和小弟顶着烈阳,来到[翠竹留香]附近,满怀期望,能遇上一位好主子,谁知千算万算,没遇上一位好主子,却碰上一位煞星,万幸遇上恩人,救我们脱离险境。” 那姐弟身世凄苦,实在可怜,不过自说自话,岂能轻言听信,青竹敛去笑容,不解地询问:“两位既来昊日城投亲,何以不知唯一的姑姑一家早已搬离昊日城?” 见恩人质疑,水绿衣少女张张嘴,却未语,似有难言,左思右想,终下决定,尴尬地说:“家母出身书香之家,可惜家道中落,虽颇有姿色,亦有才名,却是庶女,而上门求亲者虽多,却多是娉为侍妾。 我们家世代耕农,虽不富裕,温饱却是无余。家父上无兄长,下无弟弟妹妹,只有一位长姐,因父母早亡,与长姐相依为命,相互扶持,对她极是尊敬,每每家中之事,皆与她商量。 一次,偶然遇见家母,家父喜之,意欲求娶,姑姑却极力反对,认为家母只是庶女,配不上家父,家父应求娶一位门户相当的嫡女。 家父固执己见,一意求娶家母,未听从姑姑之意。姑姑大为恼怒,与家父生下芥蒂,自家父与家母成亲,再未回归娘家,与娘家再无书信往来。 故而,姑姑一家何时搬离昊日城,又去往何处,我们一无所知。” 别人家事,不好评论,青竹转开话题,提醒道:“中午天热,两位要卖身为奴,来[翠竹留香]附近,寻得一位好主子,还是早上,或是傍晚再来为宜。” 水绿衣少女称谢道:“多谢恩人关心。” 眸含期盼,水绿衣少女恳求道:“恩人仗义相救,可想而之,是一位心慈仁善之人。求恩人再发发善心,买下我们。” 不管前世,还是现世,从来身体力行,未让人侍候过,青竹幻想着,被奴仆环绕,前呼后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觉浑身不自在。 锦绣荣华,炫丽多姿,令人神往,孰不知荆棘丛生,步步难行,而自力更生,艰难辛苦,让人却步,孰不知乐趣无穷,逍遥自在。 何况,伍烨影不近女色,喜爱她,只是例外,定然不愿买下那姐弟。 而那姐弟看似身世可怜,所言真假与否,有待商榷,冒然买下,实在不智。 助人为乐,自然愿意,然承全别人,而为难自己,可不愿意,青竹婉言拒绝:“两位,我们不喜别人侍候,喜欢亲力亲为,买下你们之事,恕难答应。天下心善之人,不知繁几,两位另觅别的良主吧。” 满满期盼,碎裂一地,大感失望,“扑嗵”一声,水绿衣少女双膝跪地,再次恳求:“虽说天下善心之人多多,然是否有缘遇上,却是难料。刚刚,民女和小弟自卖自身,无端遇上煞星,若非恩人搭救,再无机会觅得良主。 民女和小弟心有余忌,害怕再遇煞星,恳请恩人发发善心,救人救到底,买下我们吧。” 皱皱眉头,青竹无奈地说:“姑娘何苦强求,快快起来。” 伏地叩首一礼,水绿衣女又再恳求:“民女和小弟身处异乡,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求求恩人,买下我们。” 不喜被人逼迫,青竹心生厌烦,婉言再拒:“两位,我们有手有脚,衣服住行自会打理,无需别人侍候,买下你们,要置于何处,难道视作小姐少爷,好住好吃地供养着?” 凄然无助,水绿衣少女伏地再叩首一礼,哀求道:“求恩人大发善心,买下我们吧。” 眉头拧起,青竹再次拒绝:“抱歉,姑娘请求,恕难答应。” 看青竹冷硬如石,无视姐姐苦苦恳求,青衣少年怒火万丈,伸手捉住姐姐的胳膊,一边奋力上拉,试图拉起姐姐,一边愤怒地说:“姐姐起来,别求他们,我就不信,除了他们,再寻不到别的良主。什么恩人,放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好心助人,不求回报,反遭怒骂,青竹气愤之极,冷沉下脸,讥讽道:“阁下,我们道貌岸然,还知助人为乐,而你却不知感恩,实在是一只人人唾骂的白眼狼。” 甩臂挣开弟弟的手,怒目瞪向弟弟,水绿衣少女喝斥道:“放肆,休得胡言!” 转而望向青竹和伍烨影,水绿衣少女道歉道:“小弟年幼无知,言语失当,冒犯之处,望恩人多多海涵!” 一腔好意,化为云烟,消失怠尽,青竹冷笑道:“海涵?我们只是凡人,不是神佛,可没有海纳百川的大肚量。” 厌恶地望着那姐弟,伍烨影心起杀机,却又压下,不知好歹之人,实在讨厌之极,真想除之以快,然青竹儿心地仁善,一定不允。 黑眸杀意尽敛,拉了拉青竹,伍烨影厌烦地说:“别人好歹不分,何必与之费话。华画,走吧,我们回家。” 扬头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同意道:“好,回家。” 不再理会那姐弟,青竹和伍烨影转身离去,天麒和地麒紧紧跟上,一同行至乌腾所在。 从梧桐树上,伍烨影解下乌腾马的缰绳,牵着乌腾,走离梧桐树一点,抱起青竹,放到马背上,随之任镫上马,坐到青竹身后。 望向站在地上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跳上马来。” 天麒和地麒腾身飞跃,跃上马背,又跃到青竹的怀中,趴在青竹臂弯处,好奇地张望着。 一手搂着青竹,一手控缰,伍烨影轻夹马肚,御马小跑,沿着西大街,朝东驶去。 自地上站起身,水绿衣少女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狠狠瞪了一眼弟弟,望向青竹和伍烨影所在,脸上毫不凄凄惶然,心之所思,令人难测。 一时冲动,语出不敬,冒犯恩人,青竹少年暗暗后悔,低首不语。 见青竹和伍烨影驾马要走,水绿衣少女冷肃着脸,透着一股决然,朗声质问:“日曜王殿下,贵为一国亲王,许诺买下民女和小弟,居然要一走了之,难道想失言而肥吗?” 第0360章 见义勇为(4) 突地勒停坐骑,伍烨影调转马头,驱马行至那姐弟近前,眸光冷鸷,居高临下,冷声询问:“本王何时许诺,要买下两位?” 见日曜王驾马转回,那姐弟相视而笑,既心喜,又忐忑,心喜的是,质问凑效,令日曜王转回,所求能否达成,还可放手一博;忐忑的是,日曜王古怪难测,无人敢于招惹,而他们本有康庄大道可走,却硬要飞蛾扑火,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不知会有何下场? 被日曜王冷鸷的目光注视,那姐弟心生恐惧,背脊生凉,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微微低头,避开那骇人的目光。[] 压下恐惧,水绿衣少女深呼吸一下,力持镇定,微微抬头,望向别处,答话道:“刚才,民女和小弟陷于险境,王爷以买卖手段,救我们脱险,岂非是许下承诺。” 微露恍然,伍烨影承认道:“依姑娘之言,本王是许下承诺。” 所求有望,水绿衣少女微露喜色,乘胜要求:“人行走于世,当言而有信。王爷乃一国亲王,既许诺买下民女和小弟,岂能出尔反尔,不进信义。” 青竹轻笑道:“姑娘所言在理,伍大哥贵为亲王,失言而肥,岂不让人笑话。” 扬头望向伍烨影,狡黠地眨了眨眼,青竹劝说道:“伍大哥既已许诺,失信可不好,且救人于危难,胜造七级浮图,买下他们吧。” 领会青竹之意,伍烨影微露笑意,宠溺地说:“听华画的。” 敛去笑容,伍烨影沉声道:“姑娘与令弟为讨生计,执意卖身为奴,本王本无意买奴才,然许诺于前,也不好反悔,只好勉为其难,买下你们吧。” 喜形于色,那姐弟相视而笑,同声谢恩:“王爷大恩大德,我们铭感五内,没齿不忘。” 望着那姐弟喜笑颜开,青竹心下冷笑,既胆敢扮可怜,以博同情,诱人掉下陷阱,图谋不诡,那就让你自食自果,尝尝困于陷阱,求救无门、绝望无助的滋味。 淡然一笑,青竹询问道:“姑娘与令弟要卖身为奴,不知价钱多少?是15个银币吗?” 微微思索,水绿衣少女答话道:“民女和小弟身无技艺,手脚笨拙,只会做些粗活,不敢要价过高,给12个银币即可。” 买卖人口,以青竹之观,实在是罪恶,然现世乃是以王权为尊的古代,买卖人口,世人皆以为常,她再不苟同,亦无力反对。 买奴买婢,青竹从未做过,不知行情,扬头望向伍烨影,询问道:“伍大哥,买二个奴才,要12个银币,价钱可合理?” 伍烨影轻声回答:“通常,买卖奴才,有技艺的,价钱较高,在10个银币以上;无技艺的,价钱较低,在6个银币左右。” 转而望向那姐弟,青竹轻笑道:“姑娘所提价钱,还算合理。” 忽又话锋一转,青竹言明道:“姑娘,买下你与令弟之前,当立下契约,以作凭据,免得发生纠纷。” 对青竹的提议,水绿衣少女微微迟疑,据她所知,契约分活契与死契两种,活契,卖身为奴,有所限期,到了期限,便可恢复自由,而死契,卖身为奴,终生不得自由。 要是签下死契,终生为奴才,不得自由,是荣是辱,是生是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如若契下活契,为奴为婢,只是一时,主人不可定生死,熬过限期,恢复自由之身,天高海阔,任凭遨游。 沉吟须余,水绿衣少女声明道:“立下契约,自是应当。不过,民女和小弟并不想终生为奴,希望所立契约为活契。” 青竹理解地说:“姑娘和令弟自有清风傲骨,不甘久居人下,想立活契,也在情理。” 毫不推诿,青竹爽快地同意:“那就依姑娘之意,立下活契吧。” 水绿衣少女提醒道:“既要立下契约,当有纸笔。民女随身并无纸笔,不知王爷可有?” 伍烨影沉声答话:“纸笔,本王也无。” 依那姐弟之意,契约最好别签,自由无所羁绊,是去是留,主人耐何不得,然心之所期,不过是一厢情愿,既要卖身为奴,已失去谈判资格,签不签契约,由不得自己。 现下,无纸无笔,契约签不成,可真是天随人愿,只盼签立契约之事,就此别提。 按下心中雀跃,青衣少年故作为难,征询道:“那可怎么办?纸笔没有,可没办法签下契约。” 青竹轻笑道:“阁下多虑,纸笔没有,向别人讨借一下就是。” 那姐弟互视一眼,心有失望,然亦知晓,签立契约,已是誓在必行,不容他们反驳。 既要签立契约,总要知晓所买奴才之名,青竹询问道:“两位,不知如何称呼?” 相觑一眼,那姐弟很不想告知姓名,然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屈从,相继答话。 “民女秦绮,绮乃绮绣的绮。” “草民秦苒,苒乃荏苒的苒。” 青竹再问:“两位卖身为奴,希望限期几年?” 想了想,水绿衣少女——秦绮回答道:“民女和小弟不想限期太长,就五年吧,想来五年之内,我们已攒够银钱。” 已无可问,青竹交待道:“秦绮、秦苒,你们在此稍等,我们上[翠竹留香]讨借纸笔,去去便回。” 挤出一丝笑意,秦绮应声道:“恩人只管前去,民女和小弟会等候于此。” 伍烨影拨转马头,驱马驶离秦绮和秦苒所在,行至[翠竹留香]大门前,抱着青竹,飞身跃下马。 把天麒和地麒放到地上,青竹提议道:“烨影,我进[翠竹留香]讨借纸笔,你在外等候吧。”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我和青竹儿一起进去。” 见伍烨影不依,青竹也不坚持,同意道:“那好吧,一起进去。” 一手牵着乌腾马,一手牵着青竹,伍烨影走近[翠竹留香]大门一点,望向侍立于大门东边的三名少年,吩咐道:“我们进贵店讨借一下纸笔,一会儿就出来,请帮忙照看一下马。” 站于中间的一名少年,欣然应允:“客人有所吩咐,我们乐意效劳。” 抬手伸向青竹,伍烨影吩咐道:“华画,给我一枚银币。” 青竹展开握着15个银币的手,拿出一枚银币,放到伍烨影手上。 递上一枚银币,伍烨影告知道:“一枚银币,以作酬劳,请拿好。” 接过一枚银币,那名少年谢道:“多谢客人打赏。” 递上乌腾马缰绳,待那名少年接过,伍烨影牵上青竹的手,走进[翠竹留香],天麒和地麒紧随于后。 来到柜台前,等前面结帐的客人离去,青竹上前一步,望向柜台后的少年伙计,请求道:“伙计,打扰一下,我们要写契约,可否给几张纸,借用一下笔墨与印泥?” 少年伙计欣然同意:“可以,请客人稍等。” 从柜台后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纸、笔墨、红色印泥,放到柜台上,少年伙计唤到:“客人,纸张、笔墨、印泥在此,请自用!” 青竹应声道:“好的,多谢!” 把纸张、笔墨、红色印泥移到一边,青竹让出所站位置,以便后面的客人结帐,拿起砚台上的石礎,轻轻研着墨,一会儿,研好墨,放下石礎。 扭头望向伍烨影,青竹低声商量:“契约,是烨影写,还是我写?”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低声回答:“契约,青竹儿写吧。” 也不推让,青竹执起毛笔,沾了沾墨,伏于柜台上,刷刷点点,在纸张上写起契约,伍烨影站于青竹身后,搂着青竹的腰,目光投向纸张上。 须余,二份契约写成,摊在柜台上,以待墨迹晾干,而二份契约内容不同,一份为买奴契约,一份为卖奴契约。 搁下毛笔,青竹低声询问:“烨影,契约写得如何?” 勾唇浅笑,伍烨影低声点评:“契约写得不错,可惜字丑了一点,要是字写得好看,可算完美。” 嘟起嘴,青竹心有不满,低声反驳:“我写的字虽丑了一点,而与过去相比,也有进步。” 见青竹不高兴,伍烨影急忙轻哄:“的确,青竹儿写的字已大有进步,只要多多练习,持之以恒,定会越写越好看。” 不满顿消,青竹展颜而笑,望向摊在柜台上的两份契约,见纸张上墨迹已干,拿起两份契约,分别叠好,递到伍烨影近前,低唤道:“烨影,契约你拿着。” “哎,好。”伍烨影接过两份契约,收于怀中暗袋里。 在装有红色印泥的小瓷钵中,青竹用手挖了一点红色印泥,放于一张白纸上,小心地用白纸包起红色印泥,轻轻握在手中。 望向柜台后的伙计,青竹唤到:“伙计,纸张、笔墨、印泥,我们不用了,请收起来吧。” 少年伙计一边为客人结帐,一边应答:“哎,好的。” 青竹告辞道:“伙计,多谢帮忙,告辞!” 结完一位客人的帐,少年伙计移步而来,含笑恭送:“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随即,拿起纸张、笔墨、红色印泥,放于柜台后的抽屉里,移回原位,继续为下一位客人结帐。 青竹和伍烨影牵着手,离开柜台,步出[翠竹留香],天麒和地麒紧跟于后。 站在大街上,青竹和伍烨影左右望了望,见那少年牵着乌腾马,站在[翠竹留香]大门西边不远处,于是移步西行,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面。 笑意盈盈,青竹询问道:“秦绮和秦苒费尽心机,卖身为奴之时,亦要觅得良主。烨影可有好去处,让他们心享事成?” 漾着微笑,伍烨影回答道:“好去处已有,保准他们心愿达成。” 行至乌腾马所在,望向牵马少年,青竹谢道:“阁下辛苦,有劳帮忙看马。” 微微一笑,牵马少年辞谢道:“为客人帮忙,我们荣幸之至,谈不上辛苦。” 递上马缰绳,那名少年唤到:“客人,给你缰绳。” 接过马缰绳,伍烨影吩咐道:“烦请阁下再帮忙一下,上[仙梦院]一趟,让司空老板来此,就说日曜王有请。” 那名少年应诺道:“好的。” 展开握有14个银币与小纸包的手,青竹拿出一枚银币,递给那名少年,“一枚银币,以作酬劳,请拿好!” 接过一枚银币,那名少年谢道:“多谢客人打赏!”随即,转身上[仙梦院]而去。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仙梦院]是什么地方,在哪儿?” 伍烨影告知道:“[仙梦院]是一家青楼,也在西大街,距[翠竹留香]不远。” 看了看伍烨影,青竹一脸好奇,探问道:“烨影可有去过烟花之所?” 黑眸微眯,伍烨影沉声回答:“去过。” 青竹再探:“烨影上烟花之所,可有招姑娘侍候?” 黑沉下脸,伍烨影不答反问:“依青竹儿看,我上烟花之所,有没有招过姑娘侍候呢?” 看伍烨影不高兴,青竹斟酌词句,小心回答:“烨影向来洁身自好,既便上烟花之所,也不会招姑娘侍候的。” 脸色稍霁,伍烨影满意地说:“知我者,青竹儿也。” 牵上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走吧,秦绮和秦苒还等着呢。” 青竹轻笑道:“秦绮和秦苒担心夜长梦多,只怕已等得心焦,我们快走吧。”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伍烨影一手牵着青竹,一手牵着乌腾马,跟在后,一同往秦绮和秦苒所在走去。 行到秦绮和秦苒所在,伍烨影自怀中掏出一份契约,递到秦绮和秦苒近前,吩咐道:“秦绮、秦苒,签下契约吧。” 秦绮接过契约,展开纸张,与青衣少年——秦苒凑在一起,同看契约所写,上书内容为: 买奴契约;买方日曜王,卖方秦绮、秦苒; 秦绮与秦苒为姐弟,广泽城人氏,来昊日城投亲无望,盘资将尽,因生计窘困,自愿卖身为奴,日曜王怜其身世,以12个银币买下他们,限期五年; 签约日期为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8月2日。 见契约公平,并无不妥,秦绮指出道:“王爷,没有笔,要我们如何签下契约?” 展开握有13个银币与小纸包的手,青竹拿出小纸包,展开来,双手捉着纸张两边,建议道:“签契约,不一定用笔,按手印也行。” 随即,青竹吩咐道:“秦绮、秦苒,纸上有印泥,请按手印签下契约。” 看了看纸上的红色印泥,秦绮和秦苒微微挣扎,终是妥协,用拇指按上红色印泥,依次在买奴契约上卖方一栏按下手印。 奉上买奴契约,秦绮唤到:“王爷,契约已签,请收好!” 接过买奴契约,伍烨影看了看,随之折叠好,收于怀中,朝西望了望,上[仙梦院]而去的那名少年,已在归来路上,其后跟着三名男青年,他不由微露笑意。 折起纸包,青竹拿出12个银币,递到秦绮近前,“秦绮,12个银币,请拿好!” 接过12个银币,秦绮点了点,见数目无误,自怀中掏出钱袋,把12个银币装入其中,随之收钱袋于怀。 抬头看看头,太阳微微偏西,秦苒征询道:“王爷,奴才与家姐要回客栈,取回行礼,退掉客房,不知可否随我们一同前往?” 伍烨影不答反问:“你们住在哪家客栈?” 秦苒答话道:“我们住在[天涯客栈],位于南城南大街上。” 此时,上[仙梦院]而去的那名少年,与三名男青年已行至近前。 望向青竹和伍烨影,那名少年询问道:“客人,司空老板已请来,不知有无别的吩咐?” 青竹道谢道:“别的吩咐已无。阁下辛苦,多谢帮忙。” 那名少年辞谢道:“为客人帮忙,我们荣幸之至,说不上辛苦。小的告退。”随即,转身走向[翠竹留香]大门处。 三名男青年之中,一名身着月白色锦袍,俊逸倜傥,眸光如炬,另二名身着宝蓝色锦袍,仪表不俗,双眸炯炯,而月白衣男青年站于前,两名宝蓝衣男青年站于后,据此而猜,月白衣男青年应为主子,两名宝蓝衣男青年应为侍从。 月白衣男青年上前一步,冲伍烨影躬身一礼,拜见道:“草民司空凤歌,参见日曜王殿下。” 伍烨影免礼道:“不必多礼,请起!” 站直身形,月白衣男青年——司空凤歌退后一步,询问道:“王爷唤在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伍烨影沉声回答:“本王有二名奴才,甚是刁钻狡猾,要卖于[仙梦院],不知司空老板可愿买下?” 司空凤歌轻笑道:“王爷要卖奴才给[仙梦院],在下高兴之至,岂会不买。” 随即,司空凤歌询问道:“王爷要卖的二名奴才,不知在哪儿?” 指向秦绮和秦苒所在,伍烨影沉声道:“在那儿,他们就是。” 听着日曜王与司空凤歌的交谈,秦绮和秦苒心下坠坠,暗暗期望,日曜王要卖的二名奴才,并不是他们,然越听越惊,越惊越怕,期望越来越小,终是破灭。 心有惶恐,再难听而未闻,秦绮大声质问:“王爷许诺买下民女和小弟,转眼之间,竟要转卖别人,难道不怕出尔反尔,被世人耻笑吗?” 冷冷地望向秦绮和秦苒,伍烨影沉声反驳:“秦绮、秦苒,本王已买下你们,兑现了承诺,何来出尔反尔。依据理法,无论活契,还是死契,主人有权随时随地卖掉奴才。把你们转卖于别人,本王一点也不理亏呢。” 被驳得无言以对,秦绮和秦苒后悔不迭,煞费心机,让日曜王买下他们,原以为再无虑,只待徐徐图之,达成目的,谁知至头来,不过空欢喜一场。 现下,怎么办?是束手待毙,被日曜王转卖于别人,还是拼死一搏,以期绝处逢生? 左右权衡,秦绮和秦苒相视一眼,心领意会,束手待毙,所图无望,而拼死一搏,或可绝处逢生,以待日后图之。 秦绮和秦苒煞费苦心,接近自己,不料功亏一篑,定然不会罢休,看其面露恼恨之色,伍烨影眯起黑眸,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早打发,御气于手,隔空飞点秦绮和秦苒身上之穴,令其既不能言,也不能动,如木偶般,立于大街之上。 目瞪口呆,秦绮和秦苒万万没想到,正待他们绝地一搏之时,竟然被日曜王点穴,既言不得,也动不得,只能瞪着眼,干着急,成为俎上之肉。 扫了一眼秦绮和秦苒,司空凤歌询问道:“两名奴才,不知王爷要价多少?” 为秦绮和秦苒浪费14个银币,实在不值得,伍烨影告知道:“15个银币。” 自怀中掏出钱袋,司空凤歌取出15个银币,双手奉上,“王爷,15个银币,请拿好。” 伍烨影接过15个银币,递到青竹近前,“华画,15个银币给你。” 接过15个银币,青竹心中暗乐,买两名奴才,再一倒手,除去买奴花费与打赏小费,净赚1个银币。 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青竹,司空凤歌心下好奇,那少女姿色平平,日曜王怎么就看入了眼呢? 目光扫向站在青竹和伍烨影脚前的天麒和地麒,司空凤歌暗暗惊奇,那两只小动物从所未见,与老虎似是而非,头上长有一根金色独角,眸色异与寻常,一只金眸,一只银眸,不知是何动物? 掏出一份契约,递向司空凤歌,伍烨影吩咐道:“司空老板,签下契约吧。” 压下惊奇,司空凤歌接过卖奴契约,展开契约,朝纸张上一看,上书内容为: 卖奴契约;卖方日曜王,买方空白,待填; 秦绮与秦苒为姐弟,广泽城人氏,乃日曜王所买的二名奴才,行事刁钻狡猾,假作清高孤傲。因厌恶秦绮和秦苒之至,日曜王不想再留,愿意转卖于某某,限期五年。 在五年限期内,某某要好好调教,去除秦绮和秦苒那刁钻狡猾、清高孤傲的坏习性,不然视作违约,日曜王有权追究责任。 签约日期为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8月2日。 展开握有1个银币与小纸包的手,青竹拿出小纸包,展开来,双手捉着纸张两边,唤到:“司空老板,这儿有红色印泥,请按下手印签下契约。” 虽觉契约不合理,却不敢提出异议,司空老板含笑以应:“好的。” 上前一步,司空凤歌抬起手,用拇指按上红色印泥,在卖奴契约买方一栏按下手印,随之退后一步。 双手递上卖奴契约,司空凤歌唤到:“王爷,契约已签,请收好!” 接过卖奴契约,伍烨影折叠好,收于怀中,随之取出买奴契约,递向司空凤歌,“司空老板,此是买奴契约,请收好!” 接过买奴契约,司空凤歌看了看,折叠好,收于怀中,轻笑道:“王爷刚买两名奴才,转手之间,净赚3个银币,可真会做生意。” 伍烨影谦逊道:“论起做生意,司空老板纵横商海,日进斗金,而本王所赚,不过蝇头小利,实难相比。” 微微一笑,司空凤歌谦虚道:“王爷过赞。” 随即,司空凤歌正色道:“王爷请放心,在下定会好好调教,磨去秦绮和秦苒的傲骨,让其成为一名优秀的奴才。” 伍烨影别有深意地说:“奴才太过优秀,留之无趣,不如丢掉。” 领会话中深意,司空凤歌暗自心惊,面上不显,轻笑道:“王爷所言在理。” 冲伍烨影抱拳一礼,司空凤歌告辞道:“王爷,在此别过,在下告辞!” 伍烨影相送道:“司空老板慢走,恕本王不送。” 司空凤歌转过身,望向两名宝蓝衣男青年,吩咐道:“司惟、司悟,带上秦绮和秦苒,我们回[仙梦院]吧。” 两名宝蓝衣男青年,即司惟和司悟,同声应诺:“是,主子!” 走到秦绮和秦苒近前,司惟架着秦绮,司悟架着秦苒,跟在司空凤歌之后,沿着西大街,一同朝西往[仙梦院]而去。 秦绮和秦苒惶恐不安,怒瞪双眼,想开口嘶吼,却口不能言,想奋力反抗,却身不能动,如木偶般被人架着,步向未知的未来。 目送司空凤歌主仆离去,青竹心下快慰,轻笑道:“烨影,麻烦已丢,我们回家吧。” 伍烨影微笑以应:“好,回家。” 抱起青竹,放到马背上,伍烨影任镫上马,坐于青竹身后,望向站在地上的天麒和地麒,吩咐道:“天麒、地麒,跳上马来。” 天麒和地麒腾身跃起,落到马背上,青竹伸手抱起它们,让它们趴在臂弯处。 搂紧青竹,伍烨影单手控缰,双腿轻夹马肚,御马而行,沿着西大街,驾马小跑着朝东驶去。 看见街边有一个装垃圾的大竹篓,青竹撕碎小纸包,揉成一团,甩手掷到大竹篓中。 手上握紧16个银币,青竹询问道:“依烨影看,秦绮和秦苒会是谁派来的?” 伍烨影森冷的说:“不管谁派来的,总之是敌非友,既敢图谋不诡,想来不喜生活在阳光之下,那就帮帮忙,助其下地狱吧。” 微皱眉头,青竹提醒道:“烨影,敌暗我明,令人防不胜防,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轻敌的。” 抬头看看天,太阳微微偏西,估计时辰,午时将过,青竹催促道:“烨影,未时将到,让马跑快点吧,也好早点到家。” 伍烨影轻应道:“哎,好。” 目视前方,伍烨影加快马速,一边飞驰向前方,一边避让着街上行人车马,穿过前方十字路口,行上东城东大街,沿着东大街,向东往东城门奔驰而去。 第0361章 竹女真否 傍晚,太阳坠落西天,晚霞炫丽多彩,五光十色。 东大街上,一辆普通的单驾马车,自西往东,正在行驶着;车辕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棕色劲装,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执着马鞭,驱赶着马车; 马车内,坐着两名年轻的女子,一名穿着杏红色罗裙,一名穿着水蓝色罗裙,而她们不是别人,正是青竹、伍烨影在[翠竹留香]所遇见的女子。 杏红衣女子坐在矮榻上,背靠车壁,闭目假寐,而水蓝衣女子坐在一个矮凳上,依着车窗,吹着清爽的风,望向大街上。 也不睁眼,杏红衣女子叮嘱道:“秋露,到了太傅府,切要谨言慎行,不可率性而为。” 扭头望向杏红衣女子,水蓝衣女子,即秋露,答话道:“小姐放心,秋露明白。” 眸带探究,秋露询问道:“小姐,上太傅府去,你紧不紧张?” 睁开双眸,杏红衣女子轻笑道:“太傅府并非龙潭虎穴,只是官宦人家,我是去投亲,可不是找茬,有何紧张的。” 随即,杏红衣女子促狭地说:“听秋露言外之音,似是害怕上太傅府去。” 摆出凛然无惧样,秋露矢口否认:“上太傅府去,小姐既不害怕,我又何惧之有。” 杏红衣女子打趣道:“秋露,可别口上逞英雄,而一到太傅府,马上变得胆小如鼠哦。” 不想被小瞧,秋露抛下豪言:“小姐,秋露是英雄虎胆,还是小民怯懦,请拭目以待。” 杏红衣女子顺话而接:“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秋露胆量如何。” 眸含笑意,秋露询问道:“依小姐看,我们突然来访,蓝家会有何反应?” 眸光弥离,杏红衣女子顺话以答:“蓝家反应如何,也许惊喜交加,欢迎入府,也许冷漠以待,拒之于门外吧。” 微促秀眉,秋露指出道:“听闻,蓝太傅学识渊博,谦谦君子,蓝庄主义簿云天,堂堂丈夫,不像是冷漠无情之人,见小姐来访,应不会冷漠不见吧。” 杏红衣女子提醒道:“秋露,可别忘了,我是因何离家在外。” 泄气地苦下脸,秋露担心地说:“小姐,我们已退掉客房,要是被蓝家拒于门外,那怎么办?” 杏红衣女子轻笑道:“不想露宿街头,再找一家客栈投宿便是。” 秋露再问:“那日后呢?” 双眸微闪,杏红衣女子含笑以答:“现下未过,何谈日后。”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小姐,[蓝府]到了。” 秋露起身离座,走到矮榻前,提起放在榻上的两个布袋,背上肩头,手扶杏红衣女子站起,一同走到车门边,她挑起竹帘,率先钻出车外,踩着车镫,步下马车,侍立于车旁。 杏红衣女子手挑竹帘,钻出车外,在秋露的搀扶下,踩着车镫,走下马车。 自怀中抱出钱袋,秋露拿出1个银币,走到中年车夫近前,递上1个银币,“大叔,一路辛苦,这是车钱1个银币,请拿好。” 接过1个银币,中年车夫告辞道:“客人,就此别过,告辞!”随即,跳上车辕,掉调车头,驾驶着马车离去。 秋露收钱袋于怀,走到杏红衣女子近旁,朝[蓝府]大门望去,大门门楣之上,悬挂一块篇额,上书“蓝府”两字,以行书为体,府门两旁,各侍立着一名蓝衣侍卫,府门前,矗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 杏红衣女子吩咐道:“秋露,你去叫门。” 秋露应诺道:“是,小姐!” 行至[蓝府]大门近前,秋露请求道:“侍卫大哥,请向蓝庄主通传一声,就说蓝青竹求见!” 看了看秋露,又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杏红衣女子,府门外的两名侍卫相视一眼,心有所猜,依衣饰来看,眼前女子应是侍女,而不远处的那名女子应是主子,而她就是蓝青竹吧。蓝青竹之名,听着极为陌生,却与庄主同姓,想来有所渊源。 侍立于府门东边的侍卫,抱歉地说:“姑娘,庄主远游在外,并在府内,归期不定,请改日再来。” 微微一楞,秋露再次请求:“侍卫大哥,既然蓝庄主不在,请向蓝太傅通传一声。” 那名侍卫答应道:“姑娘,请稍等,在下进府通报一下。”随即,推开府门,走进府内。 [蓝府]后院,[春风院]内,小楼一楼正厅中,蓝博怀与柳汀芷夫妇坐在堂前主座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话。 柳汀芷叹息道:“棠儿自出嫁以来,只回门时归家一次,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蓝博怀无奈地说:“好与不好,路是棠儿自选,我们担心何用。” 柳汀芷感慨道:“世有情痴,而论痴情,棠儿只怕为最。” 蓝博怀气恼地说:“棠儿痴情本无错,而因情而痴傻,失去自我,实在愚蠢之极。” 柳汀芷感叹道:“情之一字,让人欢喜,让人烦忧,让人痴狂,其中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含笑望向柳汀芷,蓝博怀询问道:“夫人,嫁于我,可后悔?” 迎上蓝博怀视线,柳汀芷幸福地说:“不悔。嫁于老爷,是我之福。” 随之,柳汀芷询问道:“老爷,娶我为妻,可后悔?” 蓝博怀微笑以应:“不悔。娶夫人为妻,是我之幸。” 柳汀芷奇怪地说:“我与老爷守望扶持,恩爱一生,只望儿孙亦然,然天意弄人,天锦虚耗半生,姻缘以破碎告终,棠儿所嫁非人,姻缘并不美满。” 随即,柳汀芷希望地说:“寒儿姻缘未觅,只望他觅得良缘。” 蓝博怀安抚道:“夫人勿须担心,寒儿已经长大,行事有度,精明干练,有识人之能,再有我们一旁帮着观看,他会觅得良缘的。” 心下一动,柳汀芷建议道:“老爷,你在[昊宇学院]教学,学生无数,若有品学兼优的女学生,多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与寒儿相配的。” 蓝博怀轻笑道:“夫人,我是老师,可不是媒人。” 柳汀芷反驳道:“老师又如何,难道就不能当媒人。何况,老爷也无须当媒人,只要留意一下,如有合适的优秀女学生,我们请别人为媒,去提亲就是。” 无言反驳,蓝博怀无奈地答应:“好,听夫人的。不过,毕竟是寒儿择妻,我们再满意那女孩,也要以寒儿钟意为好。” 柳汀芷同意道:“那是自然。” 蓝博怀提醒道:“夫人,天锦正当壮年,无妻相伴,终是不好,你上别府走动之时,也打听一下,看看哪家有无贤淑的姑娘,可配于天锦为妻。” 柳汀芷轻笑道:“不用老爷提醒,我早有打听,只是尚未有合适的姑娘。” 随即,柳汀芷牵挂地说:“天锦远游在外,一去数月,也不知何日归家?” 蓝博怀劝慰道:“夫人不必挂心,天锦行事稳重,安全绝对无虞。天锦先失小女,后失姻缘,心有郁结,四方云游,散散心也好。” 柳汀芷念叨道:“天锦在外游历,就不知往家寄信,也不怕我们牵挂。” 蓝博怀告知道:“夫人,天锦四处游历,行踪不定,寄信并不方便。再说,天锦云游在外,半年还不到呢。” 柳汀芷不满地说:“天锦真是不懂事,行踪再不定,也该写上一封信,寄回家报一下平安,却非要等上半年,才写一封家信。” 蓝博怀轻笑道:“夫人,再等等吧,天锦也许已写了信,只是信尚在途中,也许已踏上返家之路呢。” 望向门外,见天色已是黄昏,柳汀芷询问道:“天已黄昏,寒儿快回来了吧?” 蓝博怀答话道:“要是无事耽搁,寒儿应已在返家途中。” 此时,一名蓝衣侍卫走进厅来,行至堂前,回报道:“老爷,府外有一名姑娘求见,自称名叫蓝青竹。” 蓝青竹之名,既熟悉又陌生,蓝博怀夫妇一时怔楞,忽而灵光一现,陡然想起那是何人之名,二人腾地站起身,欣喜若狂,相视含笑而望,一时无语凝咽。 压下喜悦之情,蓝博怀询问道:“蓝姑娘是一人前来吗?” 那名侍卫回答道:“蓝姑娘与一名侍女同来。” 心下急切,柳汀芷催促道:“老爷,我们快上府外,迎蓝姑娘进府。” 蓝博怀含笑以应,“好,我们出府去。” 见蓝博怀夫妇喜形于色,那名侍卫心下好奇,蓝青竹究竟是谁,居然让老爷和夫人喜不自禁。 走到柳汀芷近前,蓝博怀伸手扶着她,一同步出厅外,往[春风院]外走去,那名侍卫敛去神思,快步跟上,而侍立于厅门外的侍女方婉,亦紧跟于后。 行至前院正厅,蓝博怀一腔狂喜,趋于冷静,不再前行,反而搀扶着柳汀芷,走到堂前主座旁,让柳汀芷坐下,随之绕过桌子,坐上另一张主座。 那名侍卫不由一楞,并不多问,侍立一旁,等候差遣,而侍女立婉,行到柳汀芷身后,默然侍立。 不解地望向蓝博怀,柳汀芷询问道:“老爷,何故不出府,迎接蓝姑娘?” 蓝博怀解答道:“世上不乏同名者,正在府外的蓝青竹,是不是我们心中所想的蓝青竹,犹未可知,尚待确认,亲迎就不必了。” 喜悦骤冷,柳汀芷五味杂陈,喜难喜,忧难忧,担心地询问:“老爷,我们并不认识蓝青竹,要如何确认真假呢?” 蓝博怀回答道:“先让蓝姑娘住下,待天锦远游归来,再确认吧。” 想想别无它法,柳汀无奈地说:“也只能如此。” 望向方婉,蓝博怀吩咐道:“方婉,你上府外去,迎蓝姑娘来此,我们要见上一见。” 方婉应诺道:“是,老爷。” 方婉步出厅外,率先走向府门外,而那名侍卫跟随于后。 步出府门外,那名侍卫指向不远处,介绍道:“方姑姑,站在那处的两名姑娘,就是求见之人。” 依指向望去,两名妙龄姑娘亭亭玉立,正站在府门前不远处,方婉询问道:“穿红杏衣的姑娘,可是蓝青竹?” 那名侍卫回答道:“正是。”随即,侍立于府门外东边。 方婉朗声呼唤:“蓝姑娘,太傅有请,请随我进府。” 杏红衣女子,即蓝青竹,与秋露相视一眼,心有所知,蓝太傅并未亲迎,只怕心有疑虑,并不相信她们之言,看来入住[蓝府]只怕不易。 蓝青竹与秋露一同走上前,蓝青竹谢道:“有劳姑姑相迎。” 方婉抬手相请:“蓝姑娘,请进府!” 蓝青竹和秋露率先步进府内,方婉在旁相引,一同走向前院正厅。 步进正厅,方婉走上堂前,回报道:“老爷、夫人,蓝姑娘到!”随即,走到柳汀芷身后,默然侍立。 蓝青竹和秋露一同走上堂前,谦身一礼,依次拜见。 “民女蓝青竹,见过蓝太傅、蓝夫人!” “民女秋露,见过蓝太傅、蓝夫人!” 蓝博怀抬手免礼:“蓝姑娘、秋姑娘,不必多礼,请座!” 也不推辞,蓝青竹与秋露走到堂下东边,分别坐在第一、第二张坐椅上。 蓝博怀询问道:“蓝姑娘、秋姑娘,登门求见老朽,不知所为何事?” 蓝青竹回答道:“民女今日登门,是为投亲而来。” 柳汀芷询问道:“蓝姑娘所投何亲?” 黯然神伤,蓝青竹回答道:“民女因病自幼离家,今方痊愈,归返家园,只望承欢父母膝下。” 蓝博怀询问道:“蓝姑娘,不知双亲是谁?” 蓝青竹答话道:“民女双亲,父名叫蓝天锦,母名叫李清荷。” 柳汀芷惊讶地说:“真乃世间奇闻,蓝姑娘之父,居然与我儿同名,蓝姑娘之母,亦与我儿休离之妾同名,而蓝姑娘之名,又与我的小孙女同名。” 腾地站起身,蓝青竹快步走上堂前,双膝跪地,泪如泉涌,夺眶而出,哽咽道:“蓝太傅、蓝夫人,世间奇闻怪谈虽多,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蓝博怀吃惊地说:“蓝姑娘此举何意,快快起来。” 依言站起身,蓝青竹自怀中掏出一方粉红色锦帕,拭去脸上泪水,坦言直告:“爷爷、奶奶,我实乃你们的小孙女,请恕初见相瞒之罪。” 面露震惊,蓝博怀询问道:“蓝姑娘所言有何依凭?” 微露难色,蓝青竹答话道:“并无依凭。” 沉下脸,蓝博怀指出道:“蓝姑娘既无依凭,要我们如何相信,你就是我们的小孙女。” 微微思索,蓝青竹询问道:“爷爷、奶奶,请问令孙女可是不足月出生,且昏睡不醒,于满月之日,被神机子带走医治?” 柳汀芷肯定道:“不错。” 灿然而笑,蓝青竹高兴地说:“依此看来,我之身世与令孙女无异,自然是你们的小孙女无疑。” 蓝博怀反驳道:“蓝姑娘仅以此为凭,实难让人相信。” 笑容凝结于脸上,蓝青竹焦急地说:“爷爷、奶奶,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相欺。神机子正是我的师傅,而我奉师命,归返家园,侍奉双亲。” 依旧不信,蓝博怀指出道:“蓝姑娘只是一面之词,实难令我们信服,除非神机子亲临指证。” 蓝青竹为难地说:“师傅行踪飘乎,民女无法联系,实难请师傅亲临证实。” 柳汀芷伤感地说:“蓝姑娘之言,我们何尝不希望是真,只是认亲非同小可,一旦所认非亲,岂不陡惹风波,令至亲失望而心痛。” 蓝青竹征询道:“依爷爷和奶奶之意,要如何相信我所言非虚呢?” 柳汀芷提议道:“蓝姑娘之言,一时无法确认真假,请蓝姑娘在府上小住几日,待我儿远游归来,再确认如何?” 虽未被信任,然入住[蓝府]已成,蓝青竹心下暗喜,面上不露,同意道:“我无异议,听凭爷爷和奶奶吩咐。” 柳汀芷要求道:“蓝姑娘,在真假未辨之前,请不要唤我们为爷爷和奶奶,以免让外人误会。” 微露黯然,蓝青竹无奈同意:“好的。” 柳汀芷提议道:“蓝姑娘,一路奔波劳顿,请上客房休息。” 蓝青竹同意道:“也好。” 扬头望向方婉,柳汀芷吩咐道:“方婉,领蓝姑娘上客房住下,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方婉应诺道:“是,夫人。” 走到蓝青竹近前,方婉抬手相请:“蓝姑娘,请随我来!” 蓝青竹告退道:“蓝太傅、蓝夫人,民女告退!” 方婉在前领路,蓝青竹和秋露跟在后面,一同步出正厅,往前院客房而去。 目送蓝青竹与秋露离去,不见踪影,蓝博怀夫妇收回视线,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正在此时,厅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爷爷、奶奶,寒儿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名宝蓝衣男青年步入厅来,其形容俊朗,身姿挺拔,双眸炯锐,神色磊落从容,不失沉稳豁达。 慈爱地望着来者,蓝博怀询问道:“寒儿,今日可忙?” 宝蓝衣男青年,即蓝夜寒,回答道:“不忙。” 柳汀芷唤到:“老爷,寒儿既已回家,我们上膳厅用晚膳吧。” 蓝博怀回应道:“好,走吧。” 蓝博怀夫妇双双站起身,互相搀扶着,往厅外走去,蓝夜寒快步跟上,走到柳汀芷另一边,伸手搀扶着她。 蓝博怀低声告知:“寒儿,刚才,一位姑娘来到家中,自称蓝青竹。我不知真假,让她在家中小住几日,待天锦远游归来,再行确认。” 随即,蓝博怀叮嘱道:“在真假未辨之前,寒儿遇见那位姑娘,不要太过亲近,也不要过于刁难,可明白?” 微露惊讶,蓝夜寒低应道:“爷爷放心,寒儿明白。” 蓝博怀夫妇与蓝夜寒步出正厅,朝膳厅缓步而行,然心绪翻腾,难以宁静,那姑娘是真的蓝青竹吗?他们由衷地希望,她是。 第0362章 谋算之源 翌日早上,[流云山庄]后院,[云镜院]内,小楼二楼东间书房里。 程明镜坐在书桌之后,神色阴郁,望着桌上的一堆帐册与公文,毫无处理之心。 昨夜,再次经历毒发之苦,虽只发作一个时辰,却是痛苦难熬,令人刻骨铭心,程明镜无比恼恨,三年多前,突然身染怪疾,每到无月与圆月之夜,全身骚痒难耐,又刺痛难忍,身上泛起许许多多紫色斑点,如珍珠般大小,难看之极。 请来回春圣手诊治,方知怪疾乃是中毒,不由心惊胆寒,自赋武学修为了得,当今世上,能近他身者,寥寥无几,然他被人下毒,却浑然不觉,可想而知,那下毒之人必非泛泛之辈,且修为在他之上,要是其痛下杀手,他焉有命在。 犹记得,一夜,一人潜入[流云山庄],在他睡梦之中,点他睡穴,并归还了他的飞刀,便悄无声息地离去。 想来毒就在那夜所下,而下毒者应是那人,只不知那人是谁,与他有何冤仇? 回春圣手医术虽高,然无对症之药,亦只能束手无策。自己所中之毒,回春圣手有方可医,却因药不齐备,而无法去毒。 在搜集药草之时,自己忍受着毒发之苦,一忍就是三年多,然因不知下毒者为谁,无处报复,只待查出下毒者之日,他所受之苦,百倍千倍奉还,方解心头滔天之恨。 此时,书房门被敲响,传来程恩的声音,“庄主,属下有事回报。” 敛去神思,程明镜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回应道:“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程恩步入书房,反手关上门,走到书桌下方。 程恩回报道:“庄主,依回春圣手所开药方,用来医治[紫凰]之毒的药草,只差一味主药,其余已搜集齐备。” [紫凰]乃是一种草,叶形如凤凰之尾,花似凤凰,呈紫色,因而得名,喜干旱、烈阳之地,传闻魔域大沙漠中,长有此草。[紫凰]花有毒,一旦人食之,身上会泛出大大小小的紫色斑点,浑身又痒又痛,于命无碍。 程明镜所中之毒,也就是回春圣手诊治出的[紫凰]之毒,实乃[雾影宫]秘制之毒――[千紫丹],而研制[千紫丹]所需的一味主药,就是[紫凰]花。(.) 眸光一亮,程明镜询问道:“还差哪一味主药?” 程恩回禀道:“[火貂]之血。” [火貂],属于貂的一种,因皮毛为火红色,故而得名。世间,[火貂]极为罕见,通灵性,跑速快如闪电,其血可入药,乃解毒佳品,在冰川之地,偶尔可见踪影。 微拧眉锋,程明镜暗暗担心,[火貂]乃世间珍奇异兽,极是难寻,要是找不到,身上所中的[紫凰]之毒,岂非永远无法除去。 程明镜询问道:“在奥比斯大冰川上,程诚和程诺可有寻找到[火貂]?” 程恩回答道:“程诚和程诺有发现[火貂]的踪迹,只因[火貂]跑得太快,根本无法捕捉到。” 望了一眼程明镜,程恩告知道:“庄主,属下听闻,[赛非阁]捕捉到一只[火貂],将于8月5日公开拍卖。” 微露惊喜,程明镜轻笑道:“[火貂],要是能在[赛非阁]拍下,倒是省去捕捉的麻烦。” 程恩征询道:“庄主,[火貂]既有处可寻,可要传信给程诚和程诺,让他们从奥比斯大冰川回来?” 微微沉吟,程明镜否决道:“不。为防万一,待在[赛非阁]拍下[火貂],再让程诚和程诺回来吧。” 程恩想想也是,上[赛非阁]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看中一珍奇之物,毫不吝啬银钱,竟相竟价,最终谁能竟得,真是难料。为保[火貂]万无一失,先看能否在[赛非阁]拍下[火貂],再决定是否放弃捕捉为宜。 敛去思绪,程恩继续回报:“庄主,秦绮和秦苒未能进入[青山庄园],被日曜王卖入[仙梦院],武功被疲,伦为杂役小斯。” 微眯双眸,程明镜感慨道:“日曜王真是难以接近呀。” 随即,程明镜吩咐道:“程恩,秦绮和秦苒已是疲棋,留在[仙梦院]无用,设法救出他们。” 程恩应诺道:“是,庄主。” 程明镜询问道:“秋霜和秋露动向如何?” 程恩回报道:“秋霜乔扮成蓝青竹,与秋露主仆相称,已成功入住[蓝府]。不过,蓝家并未认下秋霜,只是让秋霜和秋露在府上小住几日,等待蓝天锦远游归来,再确认真假。” 程明镜冷笑道:“蓝太傅纵横朝堂,精明如狐,岂是容易糊弄,若非心存一丝期盼,只望秋霜真是蓝青竹,不然定会拒之不见。” 程恩困惑地说:“庄主,日曜王只是闲王,又不参加太子选立,于我们根本无害,何必煞费心机地接近他呢。” 连饮几口茶水,程明镜目光投向窗外,喃喃自语:“日曜王看似无害,我却隐有直觉,为保大计成功,非除掉他不可。何况,日曜王存在一天,我就看着碍眼。” 一时怔楞无语,程恩暗自嘀咕,凭直觉,凭好恶,处处针对一人,也太偏激了吧。 程恩规劝道:“庄主,恕属下多言,日曜王聪颖过人,修为高深莫测,其闲散无为,无意皇权,正是我们之福,如是主动招惹,竖此强敌,可是我们之祸。” 不以为然,程明镜轻笑道:“程恩多虑,我们只要行事小心,日曜王焉知何人所为。在我看来,日曜王无论在朝在野,于我们之言,只会祸患无穷。” 既劝说不听,再劝无益,程恩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上前几步,双手呈上信函,告知道:“庄主,此封信函是[御剑山庄]所发。” 伸手接过信函,程明镜饮下一口茶,放下茶杯,拆开信封口,抽出信,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不再和熙如风,转为阴沉莫测,冷笑道:“[御剑山庄]好算计,竟要重商合作之事。” 不明所以,程恩询问道:“庄主,[御剑山庄]与[流云山庄]合作融洽,为何要重商合作之事?” “啪”的一声,把信函摔在书桌上,程明镜告知道:“[御剑山庄]与[流云山庄]合作之初,本庄主曾许诺,把月婉许配给古庄主。现今,月婉嫁于别人,古庄主气恼,要求重商合作之事。” 程恩探问道:“[御剑山庄]与[流云山庄]合作之事,古庄主要重商什么?” 程明镜回答道:“[御剑山庄]与[流云山庄]本是五五分成,现下,古庄主要求三七分成。” 程恩震惊地说:“三七分成,[御剑山庄]真敢开口。” 程明镜吩咐道:“程恩,传信给古庄主,邀他上昊日城一趟,与本庄主商讨合作之事。” 程恩应诺道:“是,庄主。” 拿起摔在书桌上的信函,揉成一团,程明镜微微运功,纸团化为粉沫,随即一扔,一团粉沫被扔进书桌下的小竹篓里。 程明镜询问道:“程恩,可还有事回报?若无,就退下吧。” 程恩答话道:“属下已无事回报,告退!”随即,转身走出书房。 揉揉眉心,程明镜拿起一本帐册,翻开放于书桌上,执起毛笔,专注地审阅起帐册来。 突然,书房门被敲响,传来程德的声音,“庄主,属下有事求见!” 也不抬头,程明镜审阅着帐册,随口回应:“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程德步入书房,走到书桌下方,脸上犹带喜色,禀告道:“庄主,夫人有喜了。” 抬头望向程德,程明镜惊喜地询问:“可是真的?” 程德含笑以答:“真的。刚才,夫人突然晕倒,请来庄上的颜逸大夫,看诊方知,夫人怀有身孕,且已有二个多月。” 搁下毛笔,程明镜高兴地说:“呵呵……,我要当父亲了。夫人怀孕辛苦,我去看看她。” 腾地站起身,程明镜绕出书桌,快步走出书房。 目送程明镜匆匆而去,程德张张嘴,终是未喊出声,轻笑着步出书房,关上书房门,快步跟上程明镜,一同下楼而去。 走出[云镜院],行走在小径上,程德告知道:“庄主,侧夫人捎话来,请你上[云棠院]用午膳。” 程明镜慢不经心地说:“哦,知道了。” 话已带到,程德不再多言,跟在程明镜之后,往[云玉院]而去。 走进[云玉院],程明镜步入小楼正厅,登上堂前西北边的楼梯,直上二楼,程德转往小楼之后,到厨房安排膳食。 登上二楼,程明镜走到中间的房门前,推开房门,走进房内,轻步走到床边,侧身在床边坐下。 微伏身形,程明镜关心地询问:“夫人,怀孕辛苦了,可有哪里不适?” 背向床里而卧的晶玉公主,缓缓睁开双眸,翻转身而躺,含笑望向程明镜,轻轻摇头,“多谢庄主关心,只是有点奢睡,身体并无不适。” 程明镜叮咛道:“夫人,怀孕不比非常,要多多休息,不要太过操劳。” 晶玉公主轻应道:“庄主放心,我自有分寸。” 随即,晶玉公主要求道:“庄主,午膳在[云玉院]用可好?” 程明镜答应道:“好。” 望向侍立一旁的侍女文丹,晶玉公主吩咐道:“文丹,上厨房看看,午膳可好了?” 文丹应诺道:“是,夫人。” 轻步走出卧房,文丹伸手带上房门,面含笑意,快步下楼而去。 中午,[云棠院]内,蓝玉棠站在正厅外廊下,翘首望向院门口,盼望着程明镜的到来,然左等右等,不见程明镜的踪影。 站在一旁的小梅,劝说道:“小姐,夫人被诊出喜脉,庄主兴冲冲去[云玉院],只怕高兴之下,忘了来[云棠院]用午膳,你就别等了,自用午膳吧。” 蓝玉棠否决道:“不,再等等!” 此时,绿柳走进[云棠院],来到蓝玉棠近前,告知道:“小姐,庄主已在[云玉院]用午膳,你不必再等了。” 双眸漾起泪光,蓝玉棠咬咬嘴唇,仰头眨了眨眼,强逼泪水不流,压下心中酸楚,淡淡地吩咐:“小梅、绿柳,上厨房端饭菜吧,我们用午膳。” 小梅与绿柳同声应诺:“是,小姐。”随即,一同往小楼之后的厨房而去。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光芒万丈,肆意而张扬,蓝玉棠好想如太阳一般,肆意张扬,开心而笑,然她心情抑郁,无法展颜,既盼不来庄主,她依然要过活,继续盼着、等着庄主的来临。 深呼吸一下,蓝玉棠挤出一丝笑,转身移步,缓缓步入厅中。 第0363章 赛非争貂(1)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8月5日。 昊日城东城,松澜大街的南大街上,有一家[赛非阁],其网罗天下珍奇,以拍卖为业,每月拍卖三次,拍卖日定于5日、15日、25日。 早上辰时,昊日城东城,松澜大街的南大街上,行人来往不停,车马穿流不息,街道两旁,各色商家、小商贩们,各显神通,招揽着生意。 大街上,天麒和地麒跑在前,好奇地东张西望着,青竹和伍烨影信步于后,一边观赏着街景,一边轻语交谈。 青竹询问道:“烨影上[赛非阁]来,想要买什么?” 伍烨影不答反问:“兵器之中,青竹儿喜欢软剑之外,还喜欢哪种兵器?” 青竹告知道:“软鞭。” 伍烨影开心而笑:“我和青竹儿真是心有灵犀,居然不谋而合。” 微微诧意,青竹询问道:“烨影也喜欢软鞭吗?” 伍烨影回答道:“兵器之中,除宝剑之外,我也喜欢软鞭。”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你我兵器喜好一致,真不愧是天下最最恩爱的夫妻。” 偏头让了让,青竹探问道:“此去[赛非阁],烨影是要买兵器吗?” 伍烨影告知道:“[赛非阁]今日拍卖,要拍卖一对稀世软鞭,我想买下它,一把送于青竹儿,一把自己使用。” 青竹劝说道:“烨影,兵器不必买多好的,用着趁手便可。那对软鞭既是稀世之品,必是价格不菲,就别买了。”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那对软鞭,我定要买下。” 那对软鞭贵极,依自己之愿,实不想买下,而伍烨影执拗,一定要买,青竹无奈建议:“烨影,我已有一把[凌霄]宝剑,不必再要兵器,你想买软鞭,买一把就好。” 视线扫向青竹腰间,那处缠着一把软剑,伍烨影心生恼意,眸光泛冷,恨恨地想不顾一切,扯下那把讨厌之极的软剑,远远地扔掉,因不想惹青竹儿不快,无奈按下那股冲动。 伍烨影冷声否决:“不。软鞭既要买,就买一对,岂可单买一把。” 见伍烨影固执己见,青竹不再相劝,抬头看看天,天空灰蒙蒙的,太阳不知躲在何处,不见踪影,喃喃自语:“天气阴阴的,不知会不会下雨?” 抬头望了望天,伍烨影淡然地说:“不管下不下雨,我们有带雨伞,不怕被雨淋到。” 忽然,前方不远处,一座楼宇落入眼帘,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赛非阁]到了。” 左右张望,青竹询问道:“[赛非阁]在哪呢?” 手指左前方,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赛非阁]在那里。” 依循指向,青竹凝眸望去,[赛非阁]乃是三层楼宇,精巧雅致,一楼大门门楣之上,悬挂一块篇额,上书大字“赛非阁”,以草书为体,笔锋狂放不羁,大门左右两边,各侍立着二名宝蓝衣少年,面含微笑,迎送着八方客人。 大门前,客人络绎不绝,可想而知,[赛非阁]今日拍卖,多么吸引人。 须余间,行至[赛非阁]对面,青竹和伍烨影停驻脚步。 望向跑在前面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唤到:“天麒、地麒,快回来,[赛非阁]到了。” 听见青竹的呼唤,天麒和地麒收住脚步,掉转身,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 仰头望向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伍大哥,[赛非阁]到了,在哪儿?” 手指街对面,青竹告知道:“在大街对面,那座楼宇就是。” 望向大街对面,天麒和地麒喃喃赞叹:“[赛非阁]生意真好,客人好多哦。” 青竹轻笑道:“世人喜好猎奇,[赛非阁]所拍之物,乃世之稀有珍奇,岂能不令人趋之若鹜。” 拉拉青竹的手,伍烨影唤到:“青竹儿,过大街吧。” 青竹轻应道:“好。” 青竹和伍烨影在前,天麒和地麒在后,一同穿过大街,径直走向[赛非阁]大门口。 [赛非阁]大门左右,所侍立的四名宝蓝衣少年,见客人上门,同声相请:“欢迎光临[赛非阁],客人请进!” 步入[赛非阁],环视一楼大厅,堂上悬挂一幅旭日海景图堂画,堂画左右,各摆放着一盆棕榈盆景;堂前两侧,各有一座旋转楼梯,通往楼上,楼梯两旁,各摆放着一盆蒲葵盆景;堂下左右,各设有三张座椅,以供客人休憩之用; 大厅北边,设有柜台、一扇拱门,柜台前,摆放有两盆棕竹盆景,拱门通往后院,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一盆苏铁盆景; 大厅南边,设有两扇拱门,通往拍卖厅,拱门两边,各摆放着一盆苏铁盆景。 一名穿着宝蓝色劲装的伙计走上前,微笑询问:“客人要观赏拍卖,请问是在一楼,还是上楼去?” 伍烨影沉声答话:“上楼去。” 那少年伙计介绍道:“客人,二楼为隔间,隔间费4个银币,三楼为包间,包间费12个银币。客人要上楼观赏拍卖,不知是上二楼,还是上三楼?” 伍烨影沉声回答:“上二楼。” 侧身站于一旁,那少年伙计抬手相请:“客人,请随我来!” 那少年伙计在前引路,天麒和地麒在居,青竹和伍烨影在后,一同走到堂前北边,走上楼梯,未几,登上二楼,来到一间隔间门前。 推开隔间门,那少年伙计侧身站于门旁,抬手相请:“客人,请进!” 步入隔间,环视其内,陈设简单,开设有二扇浅绿色琉璃窗,一扇与隔间门同侧,朝向走廊,一扇朝向大街;一张长桌案依窗而摆,所依窗户为朝向走廊的一扇琉璃窗,长桌案两旁,各摆放着一张长木椅,与窗相对的一端,摆放着一张木椅,临街一侧的两处墙角,各摆有一盆广玉兰盆景。 青竹和伍烨影走到长桌案南边,坐到长木椅上,天麒和地麒跑到长桌案北边,跳上长木椅,又跳上长桌案,走到依窗一端,背窗蹲坐下来。 惊奇地望着天麒和地麒,那少年伙计暗自思忖,那两只小动物好可爱呀,似虎非虎,不知是何种动物? 心有好奇,并不相问,那少年伙计走到临街窗前,推开窗户,又走到长桌案北边,推开另一扇窗户,放下窗前的浅绿色水晶珠帘。 含笑望向青竹和伍烨影,那少年伙计询问道:“客人,距拍卖尚早,枯等无聊,可要上一壶茶水、点几样糕点,品尝品尝,以打发时间?” 青竹拒绝道:“多谢好意,不用。” 自怀中掏出一张帐单,放于长桌案上,那少年伙计告知道:“客人,二楼隔间费为4个银币,此是帐单。拍卖结束,请拿着帐单,上柜台结帐。” 拿起帐单,看了看,随即放下,用茶杯压住,青竹微笑以应:“好的。” 那少年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小的告退!”随即,转身走出隔间,轻轻带上隔间门,下楼而去。 卸下肩上背着的布袋,青竹打开布袋口,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牛皮水袋、三袋糕点、四个苹果、四个桔子,放到长桌案上,提起布袋,放于身侧长木椅上。 青竹拿起两个苹果,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天麒、地麒,吃苹果。” 天麒和地麒刁起苹果,伏卧于长桌案上,用前爪抱着苹果,张嘴啃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 拿起一个苹果,青竹御气于手,朝苹果一划,苹果被一分为二,递给伍烨影一半,“烨影,吃苹果。” 接过半个苹果,伍烨影靠上椅背,自然地搂上青竹的腰,咬了一口苹果,边嚼边问:“青竹儿,新式夏装何时做好?” 拿着另半个苹果,青竹啃了一口,边嚼边答:“中旬初,新式夏装应能做好。” 伍烨影失望地说:“还要等上好几天呀。” 眸光微闪,青竹诱引道:“烨影不想久等,希望早点穿上新式夏装,也并非不可以。” 黑眸一亮,伍烨影急切地询问:“青竹儿有何办法,早点做好新式夏装?” 鱼儿已被诱引,只待上勾,青竹心下微微泛喜,面上淡然无波,建议道:“烨影若想早点穿上新式夏装,只要未来几天,忍下不要相亲相爱,我便有空暇,赶做新式夏装。” 新式夏装,自己很想早点穿上,而相亲相爱,自己更想重温,伍烨影左右为难,一时难以取舍。 瞅着沉默不语的伍烨影,青竹暗暗希翼,伍烨影穿上新式夏装之愿,强于与她相亲相爱之欲,如此,未来几天,她便可不必承受相亲相爱之累。 思忖再三,终是难舍相亲相爱,伍烨影否决道:“不行。未来几天,不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我可忍不住。” 希望落空,青竹失望之极,不死心地提醒:“未来几天,烨影既不愿舍下相亲相爱,可是要多等几天,才能穿上新式夏装哦。” 新式夏装与相亲相爱,犹如鱼与熊掌,自己很想兼得,哪样也舍不下,却不得不舍下一样,舍下新式夏装,自己虽心有不愿,却能等上几天,而相亲相爱,自己不愿舍,也不愿等,更忍不下,伍烨影艰难决择,坚定地说:“迟几天穿上新式夏装,我可以等。” 未来几天,逃不掉与伍烨影相亲相爱,青竹苦下脸,淡淡地说:“烨影既愿意等几天,那我就不必赶工,慢慢做新式夏装了。” 恼怒地瞪向青竹,伍烨影不依道:“青竹儿,新式夏装,我要在中询初穿上,不许慢慢做。” 见已惹恼伍烨影,青竹不敢忤逆,很没骨气地保证:“烨影放心,新式夏装,我保证中询初做好。” 正在此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青竹和伍烨影不约而同地朝窗外望去,随着声音渐近,走来四人,一人是[赛非阁]的伙计,另三人是熟人,他们是[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海棠仙子、侍卫程恩。 须余,四人走过窗前,失去踪影,而脚步声渐行渐远。 半个苹果吃完,放下苹果核,青竹御气于手,把放在桌上的最后一个苹果切成两半,递给伍烨影半个,“烨影,给你苹果。” 快速吃完所剩不多的半个苹果,放下苹果核,伍烨影接过半个苹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程明镜真是喜爱海棠仙子,上[赛非阁]来,不忘带着她。” 青竹轻笑道:“程明镜妻妾众多,带谁出门,不见得就喜爱谁吧。” 随即,青竹奇怪地说:“程明镜出门游玩,妾室可不带,妻子也要带着呀。奇怪,晶玉公主身为妻子,怎么没跟着程明镜一同上[赛非阁]来。” 伍烨影告知道:“听说,晶玉公主怀孕了。” 微露惊讶,青竹轻笑道:“晶玉公主现下怀孕,其正妻之位更加稳固了。” 随即,青竹询问道:“海棠仙子与晶玉公主同日嫁进[流云山庄],晶玉公主既已怀孕,那她可有怀孕?” 伍烨影答话道:“没听说。” 随即,伍烨影指正道:“青竹儿言之有谬,怀孕与否,全看天意,可与成亲时日长短无关。” 青竹惋惜地说:“海棠仙子为追求所爱,嫁于程明镜,与人共侍一夫,妻不是妻,妾不是妾,在[流云山庄]内,地位尴尬,不知她有无后悔?” 伍烨影指出道:“海棠仙子现在后悔,已为时晚矣。” 青竹感慨道:“人生之路,世人自选,是平坦大道,还是坎坷之途,一旦选定,可没后悔药呀。” 心下一动,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嫁于我,可有后悔?” 青竹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后悔。今生得遇烨影,并嫁于烨影,是我之幸。” 满意而笑,伍烨影开心地说:“今生得遇青竹儿,并娶青竹儿为妻,是我之福。” 青竹询问道:“依烨影看,程明镜上[赛非阁]来,是单纯观赏拍卖,还是意有所图?” 伍烨影分析道:“程明镜纵横商海多年,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今上[赛非阁]来,应是意有所图吧。” 青竹好奇地说:“[赛非阁]今日所拍之物,不知程明镜所图哪样呢?” 透过窗前的浅绿色水晶珠帘,望向拍卖厅,伍烨影轻勾唇角,轻唤道:“青竹儿,巳时已到,拍卖即将开始,欲知程明镱所图为何,一会看过拍卖,便可知晓。” 第0364章 赛非争貂(2) [赛非阁]拍卖厅位于一楼,拍卖厅中央,设有一由青石垒起的高台,四方围有石栏,东边两侧,开有出口,并设有石阶,以共上下高台;高台四角,围栏之内,各摆放着一盆文竹盆景,而围栏之外,各设有一个约一米高的铜质烛台,以供安放烛火。 高台中央,摆放着四张长桌案,四张长桌案围成一方圈,却不相连,空出的出口供人出入;在每张长桌案前面,摆放着二盆火鹤花盆景;在南边的长桌案上,摆放着一个小铜锣和一个小木锤;在北边的长桌案旁边,摆放着二张座椅,供主持休息之用。 高台四周,每方两侧,摆放着两盆芦荟盆景,每方中间,摆放着一盆虎尾兰盆景。 距高台三米远处,设有开放式席位,以供四方来客就座;席位后方,摆放着五盆盆景,三盆棕榈,二盆广玉兰,五盆盆景相间而放。 在东边席边处,中间有一条约二米宽的走道,一端通向东边墙上的一扇拱门,一端通往高台。 站在二楼、三楼走廊上,凭栏俯望,拍卖厅一览无余,抬头仰望,可观浩渺无垠的天空。 青竹扭头望向窗外,居高临下,目光投向一楼拍卖厅,由东边拱门处,走出八名少年,其身穿宝蓝色劲装,胸前挂着一个小竹哨,走在前的四名少年,每人手持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走在后的四名少年空手无物,一同沿着通往高台的走道,缓步往高台走去。 因天阴之故,露天之下的拍卖大厅本是有点昏暗,在火把所燃的火焰之光的照耀下,变得亮堂起来。 未几,八名少年行至高台前,在前的四名少年分走左右,抬阶而上,登上高台,把手上所持的火把插于铜质烛台之上,然后,步下高台,与候于高台前的另四名少年,以二人一组,分走四方,站于四方席位之间的走道上。 自东边拱门处,又走出二名男子,年龄尚轻,约在三十左右岁,仪表堂堂,身姿挺拔,面含浅笑,步伐不疾不徐,行走在通往高台的走道上。 在前的男子穿着月白色锦袍,腰扎宝蓝色缎带,双手各提着一个圆形的小铁笼,因笼外有蓝色布套遮挡,难窥笼中所装之物;在后的男子身穿雪青色锦袍,腰系紫色缎带,单手提着一个小木箱,而箱中所装何物,不得而知。[] 收回视线,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赛非阁]每月只拍卖三次,每次拍卖,要拍卖几样东西?” 吃完半个苹果,把苹果核放到桌上,伍烨影回答道:“[赛非阁]每次拍卖,只拍卖10样东西,上午、下午各拍卖5样。” 青竹好奇地再问:“今天上午,烨影可知,[赛非阁]要拍卖哪几样东西?” 未答青竹所问,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还要吃苹果。” 青竹微笑以应:“烨影,稍等。” 急忙啃完手上的半个苹果,把苹果核放于桌上,青竹拿起桌上的最后一个苹果,御气于手,朝苹果一划,苹果被一分为二,拿起半个苹果,递给伍烨影,“烨影,给你苹果。” 接过半个苹果,伍烨影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据我所知,今天上午,[赛非阁]要拍卖的五样东西是一只火貂、一只星斑虎、一对龙鞭、二颗东海明珠、一支冰山雪莲。” 拿着另一半苹果,青竹一边吃着,一边询问:“烨影,拍卖时,客人若看中一样东西,要如何出价呢?” 伸手拉开桌案下方的抽屉,拿出一叠纸与笔墨,放于桌案上,伍烨影关上抽屉,告知道:“拍卖时,客人若看中一样东西,要在纸上写上出价,自有伙计向主持报价。” 恍然若知,青竹正要再问,突然,自一楼拍卖厅传来三声锣响,“哐、哐、哐。” 青竹和伍烨影停下闲谈,一同朝窗外望去。天麒和地麒刁起苹果,站起掉转身形,面向窗外蹲坐于桌上,放下嘴上所刁的苹果。 目光投向一楼,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伍大哥,拍卖开始了吗?” 微笑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答话道:“天麒、地麒,拍卖已开始,我们观赏拍卖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回应:“好。” 伏卧于桌上,天麒和地麒伸出前爪,抱着苹果,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观赏着拍卖。 青竹移近窗边,好奇地望向一楼,伍烨影亦移了移,紧挨着青竹,单手搂着青竹的腰,下巴搁在青竹的肩头,头蹭了蹭青竹的脸夹,目光投向窗外。[] 瞅了一眼一派惬意的伍烨影,青竹未吭声,专注地观赏起拍卖。 一楼拍卖厅,雪青衣男子与月白衣男子已登上高台,正站在四张长桌案所围成的方圈之内,前者坐在北边的长桌案旁,后者站在南边的长桌案旁,被他们提来的小铁笼与小木箱,已被放在北边的长桌案上。 待锣声余音消弥,月白衣男子面带微笑,朗声欢迎:“各位客人,欢迎光临[赛非阁],参加上午的拍卖。” 随即,月白衣男子朗声介绍:“在下托娅,与彻辰一起,主持拍卖。” 话落,雪青衣男子,即彻辰站起身,与月白衣男子,即托娅一起,左手背于身后,右手贴于胸前,朝在座客人微微谦身,随即坐下。 托娅朗声宣布:“现在,在下宣布,拍卖开始!第一件拍卖之物是[冰山雪莲],起价36个紫晶币,每次加价至少2个紫晶币。” 彻辰起身离座,打开放在桌上的小木箱,自木箱内拿出一个四方形的碧绿色玉盒,打开玉盒的盖子,一阵寒气冒出,在玉盒之内,放着一朵盛开绽放的冰山雪莲。 一手拿着玉盒的盖子,一手托着玉盒,微微倾斜,彻辰在方圈内缓步走了一圈,向在座客人展示玉盒之内的[冰山雪莲]。 一圈走完,彻辰盖上玉盒的盖子,把玉盒放回小木箱之内,随即坐下。 托娅退后几步,站于方圈中央,环视四方,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竟价开始!” [冰山雪莲]乃世间珍奇草药,只要运用得法,虽不能起死回生,却有医病去毒之效,亦是滋补圣品,它生于高寒的冰川之地,采摘艰难而危险,世人欲求,因有价无市,只能望梅兴叹。 因竟价开始,不论是一楼的客人,还是楼上的客人,竟相竟价,令[冰山雪莲]之价一涨再涨,由起价36个紫晶币,一直涨至88个紫晶币。 见无人再竟价,托娅朗声询问:“各位客人,[冰山雪莲]之价,现已竟价至88个紫晶币,不知再竟价的吗?” 环视四方,又仰望楼上,见再无竟价,托娅提醒道:“各位客人,在下数一、二、三,若无人再竟价,[冰山雪莲]就以88个紫晶币卖出。” 托娅开始数数:“一、二、三!” “三”字音落,托娅走至南边的长桌案前,拿起小铜锣与小木锤,在小铜锣上,用小木锤敲了一下,“哐……!” 托娅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第一件拍卖之物――冰山雪莲,竟价结束!第二件拍卖之物是一对[龙鞭],由龙筋所制,于寒潭淬炼,其长约三米,起价3个金币,每次加价至少20个紫晶币。” 彻辰起身离座,自小木箱内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桃木木盒,打开木盒的盖子,在木盒之内,放有二把[龙鞭]。 双手捧着木盒,将木盒微微倾斜,彻辰在方圈之内慢步走了一圈,向在座客人展示木盒之内的一对[龙鞭],待走完一圈,盖上木盒的盖子,把木盒放回小木箱之内,随即坐下。 放下小铜锣与小木锤,托娅退至方圈中央,环视四方,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竟价开始!” 二楼,青竹和伍烨影所在的隔间内。 听见那对[龙鞭]的起价,青竹暗呼天价,3个金币看似数小,若换算成铜币,就是6百万个铜币,可谓天文之数。 花巨额,只为买下一对软鞭,实在不值,青竹劝说道:“烨影,龙是传说之神物,世间是否存在,犹未可知。虽说是[龙鞭],谁知真假,且贵如天价,不如别买了。” 关注着竟价,伍烨影否决道:“不,我要买。” 抬手摸了摸怀中的钱袋,青竹提醒道:“烨影,我所带银钱不多,可买不了那对[龙鞭]。” 伍烨影告知道:“关于银钱,青竹儿勿虑,我所带着的,足可买下那对[龙鞭]。” 此时,自一楼拍卖厅传来托娅的声音,“各位客人,一对[龙鞭]之价,现已竟价至6个金币30个紫晶币,请问还有再竟价的吗?” 环视四方,又仰头望望楼上,见再无竟价,托娅提醒道:“各位客人,在下数一、二、三,若无人再竟价,一对[龙鞭]就以6个金币30个紫晶币卖出。” 不待托娅数数,伍烨影坐正身形,放开青竹,执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出价,搁下毛笔,拿起写有出价的纸张,递到窗外,摇动纸张,弄出响声,以吸引观看出价的伙计。 距青竹和伍烨影所在隔间不远,站在二楼走廊上的一名少年伙计,听见纸张所发出的响声,循声望去,看见更高出价,转身面向廊外,拿起挂在胸前的小竹哨,吹了一声,随即放下,双手比划几下。 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循声而望,看清手语,朗声提醒:“各位客人,一对[龙鞭]之价,现已竟价至6个金币50个紫晶币,请问还有再竟价的吗?” 突然,自三楼传来哨声,托娅循声望去,看清手语,再次提醒:“各位客人,一对[龙鞭]之价,现已竟价至6个金币80个紫晶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请问还有再竟价的吗?” 执起毛笔,在纸张上写下出价,伍烨影搁下毛笔,拿起写有出价的纸张,递到窗外,摇动纸张,微顿一会,便撤回手,把手上所拿着的纸张放到桌上。 青竹询问:“依烨影看,还有没有再竟价的?” 搂上青竹的腰,伍烨影答话道:“我所出之价已是极高,应无人再竟价。” 此时,自二楼传来哨声,须余之间,又自一楼拍卖大厅传来托娅的声音,“各位客人,一对[龙鞭]之价,现已竟价至7个金币。” 等待一会,托娅环视四方,又仰头望望楼上,不见竟价,朗声询问:“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又等一会,仍不见竟价,托娅朗声提醒:“各位客人,如无再竟价的,在下数一、二、三,一对[龙鞭]就以7个金币卖出。” 托娅开始数数:“一、二、三!” “三”字音落,托娅走至南边的长桌案前,拿起小铜锣和小木锤,用小木锤,在小铜锣上敲了一下,“哐……!” 托娅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第二件拍卖之物――[龙鞭],竟价结束!第三件拍卖之物是二颗[东海明珠],起价50个紫晶币,每次加价至少3个紫晶币。” 第0365章 赛非争貂(3) 彻辰起身离座,自小木箱内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檀木木盒,打开木盒的盖子,在木盒之内,放有两颗光华璀灿、晶莹剔透、大而圆润的[东海明珠]。(.好看的小说) 双手托着木盒,微微倾斜,彻辰在方圈之内缓步走了一圈,向在座客人展示木盒之内的[东海明珠]。 一圈走完,彻辰盖上木盒的盖子,把木盒放到小木箱内,盖上木箱的盖子,随即坐下。 [东海明珠]乃是一种夜明珠,因产于东海,故而得名。 放下小铜锣与小木锤,托娅退至方圈中央,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竟价开始!” 眸露惊奇,青竹喃喃赞叹:“夜明珠,白日敛尽光华,黑夜绽放光芒,实在神奇。” 见青竹双眸放光,满满惊奇,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喜欢[东海明珠]吗?” 青竹回答道:“喜欢。”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既是喜欢,那就买下[东海明珠]吧。” 青竹摇头否决:“不买,太贵了。” 伍烨影劝说道:“青竹儿,[东海明珠]之价,不会超过2个金币,既然喜欢,就买下吧。”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心下挣扎,夜明珠乃稀世珍宝,自己也是凡俗之人,自然也喜欢,心想拥有,既可赏玩,也可用来夜间照明,只是市价太贵,而不太想买。 见青竹面露难色,一时难以决择,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一对[龙鞭]已然买下,再买两颗[东海明珠],不必在意价钱。” 咬咬牙,青竹狠下决定:“那就买下吧。” 伍烨影执起毛笔,正要在纸上写下出价,此时,隔间门被敲响,随之被推开,一名少年伙计走了进来。 行至桌案边,那少年伙计递上一张帐单,介绍道:“客人,一对[龙鞭]以7个金币,被你们拍下,此是帐单。待拍卖结束,请拿着帐单,上柜台结帐。” 伸手接过帐单,扫了一眼,随即放于桌上,伍烨影应话道:“好的。” 那少年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小的告退!”随即,转身离开隔间。 听了听最新竟价,伍烨影执笔书写,在纸上写下出价,搁下毛笔,并不忙报出出价,惬意地搂着青竹,唤到:“青竹儿,我要吃桔子。” 听见伍烨影之话,天麒和地麒同声呼唤:“华姐姐,我们也要吃桔子。” 看看专注观赏拍卖的天麒和地麒,又望望一派怡然的伍烨影,青竹心下嘀咕,你们真是惬意,观赏拍卖之时,享受着别人的侍候。 鼓起双腮,青竹心下郁闷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先剥了两个桔子,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又自桌上拿起一个桔子,剥掉桔子皮,掰成两半,递给伍烨影一半,“烨影,给你桔子。” 推开青竹的手,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喂我。” 真会享受,吃桔子还要别人喂,青竹虽很不情愿,却也不敢拒绝,掰下一瓣桔子,递到伍烨影嘴边。 伍烨影张嘴含住桔子,津津有味地嚼着,黑眸犹含笑意,直直地看着青竹。 偏头避开伍烨影那火辣辣的视线,青竹掰下一瓣桔子,吃到嘴中,慢慢地嚼着,目光投向窗外。 [东海明珠]之价,因客人竟相竟价,一再上涨,已涨至1个金币20个紫晶币。 见无人再竟价,托娅朗声询问:“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朗声提醒:“各位客人,若无人再竟价,在下数一、二、三,两颗[东海明珠]就以1个金币20个紫晶币卖出。” 不待托娅数数,伍烨影拿起桌上写有出价的纸张,递到窗外,摇动纸张,微顿一会,便撤回手,把手上拿着的纸张放到桌上。 托娅刚数到“二”,自二楼传来哨声,循声望去,看清手语,朗声提醒:“各位客人,两颗[东海明珠]之价,现已竟价至1个金币25个紫晶币。” 等了一会,环视四方,又望望楼上,见无人竟价,托娅朗声询问:“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又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再次提醒:“各位客人,若无人再竟价,在下数一、二、三,两颗[东海明珠]就以1个金币25个紫晶币卖出。” 托娅开始数数:“一、二、三!” 数数完,托娅走到南边的长桌案旁,拿起小铜锣和小木锤,用小木锤,在小铜锣上敲了一下,“哐……!” 托娅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第三件拍卖之物――[东海明珠],竟价结束!第四件拍卖之物是[星斑虎],其为幼虎,起价3个金币,每次加价至少10个紫晶币。” 彻辰起身离座,伸手揭去桌上的一个小铁笼外面的蓝色布套,放于桌上,随即座下。 只见,小铁笼之内,装有一只小[星斑虎],胖嘟嘟的,煞是可爱,因困于笼中,显得焦燥不安,不停地走动着。 [星斑虎]乃是一种珍稀老虎,敏捷而凶猛,极通灵性,其眸色呈黄绿色,皮毛呈白色,分布有黄褐色星形斑点,因而得名。 放下小铜锣与小木锤,托娅退至方圈中央,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竟价开始!” 面露喜爱之色,青竹赞叹道:“小[星斑虎]好可爱哦。” 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我们可不可爱?” 青竹回答道:“可爱。” 地麒询问道:“那我们与小[星斑虎]相比,哪个更可爱?” 想了想,青竹回答道:“一样可爱。” 天麒指出道:“华姐姐,不管怎么看,我们比小[星斑虎]不知可爱多少倍,你的眼光真差。” 青竹取笑道:“天麒、地麒,自夸可爱,好不知羞哦。” 地麒骄傲地说:“我们本来就可爱,所言无夸,才不羞呢。”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喜欢小[星斑虎],不如买下当宠物吧。” 青竹否决道:“不买。”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是因嫌贵,才不愿买吗?” 青竹回答道:“不是。” 伍烨影不解地问:“那为何不愿买?” 青竹解答道:“我已有天麒、地麒陪着玩,不必再买别的宠物。” 此时,隔间门被敲响,随之被推开,先前送帐单来的那名少年伙计走了进来,行至桌案旁,递上一张帐单,介绍道:“客人,两颗[东海明珠]以1个金币25个紫晶币,被你们拍下,此是帐单。待拍卖结束,请拿着帐单,上柜台结帐。” 伍烨影伸手接过帐单,看了一眼,应话道:“好的。” 那少年伙计告退道:“不打扰客人,小的告退!”随即,转身离开隔间。 把帐单放于桌上,幽怨地望向青竹,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别只顾自己吃,忘了喂我。” 翻了一个白眼,青竹暗暗咕哝,你有双手,不愿自拿糕点吃,偏要别人喂,一时吃不到,就埋怨我。 从桌上的纸袋里,青竹拿出一块核桃酥,递到伍烨影嘴边,伍烨影吃到嘴中,开心地嚼着。 青竹又拿出一块核桃酥,送到嘴中,边嚼边观赏着拍卖。 经过激烈竟价,[星斑虎]以9个金币被拍走。 托娅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第四件拍卖之物――[星斑虎],竟价结束!第五件拍卖之物是[火貂],起价3个金币,每次加价至少10个紫晶币。” 彻辰起身离座,拿起桌上的蓝色布套,遮住装有[星斑虎]的小铁笼,伸手揭去桌上的另一个小铁笼外面的蓝色布套,放于桌上,随即坐下。 只见,小铁笼之内,装有一只[火貂],全身火红,如一团火焰,耀眼夺目,因困于笼中,显得惊惶不安,不停地走动着。 放下小铜锣与小木锤,托娅退至方圈中央,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竟价开始!” 关注着竟价,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程明镜今上[赛非阁]来,所图便是[火貂]。” 青竹惊讶地询问:“烨影如何知晓?”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低语道:“三年多前,我和青竹儿被迫分离,因程明镜暗算之故,为消心头之恨,在程明镜身上,我下了[千紫丹]之毒。要解[千紫丹],需要[火貂]之血来解。” 恍然若悟,青竹轻笑道:“程明镜运气真好,[火貂]难寻之极,却近在咫尺,只要在[赛非阁]拍下它,便可解去身上之毒。” 黑眸冷冽森然,伍烨影沉声道:“[火貂]虽近在咫尺,却也难得。” 听出伍烨影话外之音,青竹询问道:“烨影要拍下[火貂]吗?” 伍烨影答话道:“我不会拍下[火貂],却要程明镜破破财。” 青竹轻笑道:“程明镜乃一庄之主,一时破破财,想来无关痛痒。” 伍烨影执起毛笔,在三张纸上,写下三种出价,放下毛笔,不忙报出出价,与青竹一起,一边品尝着糕点,一边静观竟价之况,以待恰当时机。 [火貂]之价,因客人竟相竟价,一涨再涨,一直涨至8个金币。 托娅朗声询问:“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朗声提醒:“各位客人,如无再竟价的,在下数一、二、三,[火貂]就以8个金币卖出。” 托娅刚要开口数数,自二楼传来哨声,循声而望,看清手语,提醒道:“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9个金币。” 青竹和伍烨影相视一笑,竟价时机到了。 伍烨影拿起一张写有出价的纸张,递到窗外,摇动纸张,稍顿一会,便撤回手,把手上拿着的纸张放于桌上。 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抬头而望,看清手语,提醒道:“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0个金币。” 等了一会,自三楼传来哨声,托娅抬头望去,看清手语,再次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2个金币。” 须余,自一楼传来哨声,托娅循声望去,看清手语,激动地再次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5个金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又等了一会,仍不见竟价,托娅提醒道:“各位客人,如无再竟价的,在下数一、二、三,[火貂]就以15个金币卖出。” 不待托娅数数,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抬头而望,看清手语,提醒道:“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8个金币。” 伍烨影又拿起一张写有出价的纸张,递到窗外,摇动纸张,稍顿一会,便撤回手,把手上拿着的纸张放到桌上。 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抬头望去,看清手语,激动地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30个金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抬头望去,看清手语,激动而笑,朗声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50个金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若无人再竟价,在下数一、二、三,[火貂]就以50个金币卖出。” 待托娅数至“二”时,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抬头望去,看清手语,激动难抑,灿然而笑,大声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80个金币。” 青竹和伍烨影相视而笑,程明镜要解身上之毒,定会竟价的。 突然,自二楼又传来哨声,托娅仰头而望,看清手语,开心地大声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00个金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伍烨影执起笔,在纸上,又写下出价,拿起纸张,递到窗外,摇动几下,须余,撤回手,把纸张放于桌上。 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仰头而望,看清手语,喜不自禁,高兴地大声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50个金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又等一会,环视四方,又望望楼上,无人再竟价,托娅朗声提醒:“各位客人,若无人再竟价,在下数一、二、三,[火貂]就以150个金币卖出。” 不待托娅报数,自二楼传来哨声,托娅仰头而望,看清手语,一脸灿然,朗声提醒:“各位客人,[火貂]之价,现已竟价至160个金币。” 等了一会,不见竟价,托娅询问道:“各位客人,还有再竟价的吗?” 青竹询问道:“烨影,还要竟价吗?” 伍烨影摇头回答:“不了。再竟价,程明镜应不会再跟了。” 青竹不解地问:“何以见得?” 伍烨影解答道:“[火貂]虽难寻,并非寻不到,只看何时寻到而已。程明镜为人精明,别人一再与他竟价,显然故意刁难,不愿他拍下[火貂],他自然不会犯傻,再去竟价,只会另作打算。” 青竹恍然明了,认同道:“烨影所言极是。” 等了一会,见无人竟价,托娅朗声提醒:“各位客人,若无人再竟价,在下数一、二、三,[火貂]就以160个金币卖出。” 托娅开始数数:“一、二、三!” 数数完,托娅走到南边的长桌案旁,拿起小铜锣和小木锤,用小木锤,在小铜锣上敲了一下,“哐……!” 托娅朗声宣布:“各位客人,第五件拍卖之物――[火貂],竟价结束!至此,上午拍卖结束,欢迎各位客人,下午再光临[赛非阁],参加下午拍卖!” 彻辰起身离座,拿起桌上的蓝色布套,遮住装有[火貂]的小铁笼,提起桌上的小木箱,托娅走到北边桌案旁,提起两只小铁笼,两人走出方圈,步下高台,沿着通往东边拱门的走道,缓步离去。 青竹拿起桌上的水袋,拔开塞子,喝了几口水,询问道:“烨影要不要喝水?” 伍烨影回答道:“要喝水。” 把水袋递给伍烨影,待伍烨影喝好水,接过伍烨影递来的水袋,青竹塞上水袋塞子,提起放在椅子上的布袋,把牛皮水袋放进布袋里,又拿起桌上的两袋糕点,也放进布袋里,系好布袋口,把布袋背于肩上。 拿起桌上写有出价的几张纸,伍烨影揉成一团,手上微微用力,纸团化为粉沫,随手把粉沫丢到桌下的小竹篓里,拿起桌上的两张帐单,轻唤道:“青竹儿,我们走吧。” 青竹轻应道:“好,走吧。” 青竹和伍烨影、天麒和地麒离开隔间,走下二楼,来到一楼大厅,在柜台前结完帐,取得两件拍品――[龙鞭]和[东海明珠],步出[赛非阁],来到大街上。 天空依旧阴沉,飘起零星小雨,街上行人匆匆,车马疾驶而过,少了从容,多了急迫。 青竹担心地说:“下雨行路,可不好走,希望在到家前,雨别下大。”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不必担心,雨要是下大,我们找一地方,先躲躲雨,待雨停了,再回家就是。” 从布袋里拿出一把油纸伞,青竹将伞撑开,递于伍烨影,“烨影,你撑着雨伞。” “哎,好。”伍烨影伸手接过油纸伞。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青竹和伍烨影手牵手,共遮一把雨伞,走在后,二人二麒沿着大街,匆匆朝北走去。 第0366章 幻梦乍醒 翌日早上,天阴沉沉的,下着雨,时大时小,不见停歇。 [流云山庄]后院,[云镜院]内,小楼二楼东间书房内。 程明镜坐在书桌之后,拿着一本《苍泽怪谈》,专注地看着,有时看到趣处,不由莞尔浅笑。 突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程德的声音,“庄主,属下有事求见!” 视线未自书上移开,程明镜随口应声:“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程德提着一个小铁笼,走进书房内,反手关上门,行至书桌下方。 程德禀报道:“庄主,依据回春圣手所开药方与研制之法,颜逸大夫已研制出去除[紫凰]之毒的药丸,交于属下,转承于你。” 抬头望向程德,程明镜惊讶地说:“哦,是嘛。我原以为,解毒药丸要花好几天,才能研制出来呢。” 程德轻笑道:“论医术,颜逸大夫与回春圣手虽不能相比,却也不凡,研制解毒药丸,自然易如反掌。” 程明镜认同道:“颜逸医术,我自然信服,只未想过,他研制解毒药丸,如此之快。” 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程德上前几步,奉上小瓷瓶,介绍道:“庄主,此瓶中装有10颗解毒药丸,每天临睡前,服食一颗,十日之后,[紫凰]之毒便可去除。” 放下手中书于书桌上,程明镜伸手接过小瓷瓶,紧紧攥着,心下激动,不由微露笑意,三年多来,因身中[紫凰]之毒,饱受毒发之苦,现有解药在手,在无月与圆月之夜,再也不必担心毒发了。 程明镜愉悦地说:“今有解药,我心无虑,再也无惧[紫凰]毒发了。” [紫凰]毒发如何痛苦,虽未亲历,但看庄主每每毒发之状,亦知毒发之苦何其难熬,程德心下喜悦,由衷地为庄主高兴,解药已然在手,身上所中[紫凰]之毒可除,在无月与圆月之夜,再也不必承受毒发之苦。 自怀中掏出一张邀贴,递上前,程德禀报道:“庄主,[御剑山庄]派人送来邀贴,请庄主上[醉春苑]一趟,下午申时,与古庄主重商两庄合作之事。” 收小瓷瓶于怀,程明镜伸手接过邀贴,展开看了看,便放于桌上,询问道:“古庄主何时抵达昊日城的?” 退后几步,程德答话道:“听下贴者说,昨日下午,古庄主才抵达昊日城的。” 随即,程德担心地说:“庄主,[御剑山庄]持有异议,要与我们重商合作之事,欲让其改变初衷,只怕不易。” 微眯双眸,程明镜冷笑道:“两庄已然合作,有异议,可重商,却不容威胁!” 了然庄主已成竹在胸,程德放下忧虑,高高提起小铁笼,请示道:“庄主,[火貂]要饲养在何处?” 望了一眼小铁笼,程明镜吩咐道:“[火貂]送到[云棠院],给棠儿作宠物吧。” 垂手提着小铁笼,程德应诺道:“是,庄主!” 随即,程德询问道:“庄主,不知可有事吩咐?如无,属下告退!” 想起一事,程明镜吩咐道:“程德,传信给程诚和程诺,不必再寻找[火貂],让他们从奥比斯大冰川回来吧。” 程德应诺道:“是,庄主!” 程明镜打发道:“没事了,下去吧。” 程德告退道:“属下告退!” 目送程德离去,程明镜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拿起桌上的《苍泽怪谈》,翻开书页,津津有味地看着。 一手提着小铁笼,一手撑着油纸伞,程德走进[云棠院]内,听着缭缭绕绕的琴音,行经在青石小径上,走向院内小楼。 琴音清快悦耳,含有几分喜悦,又隐有几分惆怅,程德赞叹之余,亦不免唏嘘,赞叹的是,海棠仙子琴技不凡,纤纤双手,弹出心灵之乐;唏嘘的是,海棠仙子风华绝代,犹似飘落凡间的仙子,令人仰慕,然情路坎坷,她与庄主之间,可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日日希翼,只望庄主回眸一顾,可惜庄主流连花丛,不曾驻足。 行到小楼前,程德拾阶而上,步到廊下,收起油纸伞,靠于厅门东侧墙上,提着小铁笼,走进一楼正厅内。 绿柳拿着抹布,擦拭着堂下的客椅与茶几,听见脚步声,停下擦拭,转身望向厅门口,见来者是程德,含笑询问:“总管,怎么有空前来[云棠院]?” 走到绿柳近前,程德微笑以答:“昨天,庄主买了一只[火貂],让我送来[云棠院],给侧夫人当宠物。” 朝小铁笼瞅了一眼,绿柳好奇地询问:“[火貂],我从未见过,它长什么呀?” 程德告知道:“[火貂]是貂的一种,因全身火红,故而得名。” 随即,程德询问道:“绿柳,侧夫人在何处?” 绿柳回答道:“侧夫人在二楼卧房。” 朝绿柳递上小铁笼,程德吩咐道:“绿柳,[火貂]给你,由你转承侧夫人,我就不上二楼了。” 伸手接过小铁笼,绿柳应诺道:“好的。” 程德交待道:“绿柳,在训化[火貂]之前,不要打开铁笼,不然[火貂]跑了,可找不到。” 绿柳回应道:“嗯,知道。” 程德告辞道:“你忙吧,我走了。” 望着程德撑着伞,走入雨中,绿柳放下手中抹布于茶几上,提着小铁笼,步上堂前西北侧的楼梯,直上二楼,来到二楼中间房间,即主人卧房门前。 抬手敲门,绿柳唤到:“侧夫人,绿柳有事求见!” 双手按住琴弦,蓝玉棠回应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绿柳走进房内,来到蓝玉棠近前,回禀道:“侧夫人,总管送来一只[火貂],说是庄主昨天所买,送给你当宠物!” 一扫惆怅,蓝玉棠面露喜色,高兴地说:“明镜哥哥真好,记着我喜欢[火貂],想要一只当宠物。” 递上小铁笼,绿柳唤到:“侧夫人,[火貂]给你。” 接过小铁笼,蓝玉棠站起身,走到桌边,把小铁笼放到桌上,揭去铁笼外面的蓝色布套,望着笼中的[火貂],喃喃赞叹:“[火貂]真是可爱。” 绿柳和小梅亦走到桌边,好奇地望着笼中的[火貂]。 绿柳赞叹道:“它毛色红似火,难怪名叫[火貂]。” 小梅惊叹道:“它红彤彤的,好可爱哦。” 想起程德交待之言,绿柳告知道:“侧夫人,总管交待,[火貂]在训化前,不能打开铁笼,不然跑了,找不到。” 伸手摸了一下[火貂],蓝玉棠轻应道:“嗯,知道。” 小梅询问道:“侧夫人,[火貂]不好放在卧房里,要放于何处饲养呢?” 想了想,蓝玉棠回答道:“[火貂]放在一楼正厅吧,饲养也方便。” 望向绿柳,蓝玉棠吩咐道:“绿柳,[火貂]交由你饲养,现在拿走吧。” 绿柳应诺道:“是,侧夫人!” 提起小铁笼,拿起桌上的蓝色布套,绿柳转身离开房间,下楼而去。 转身走到琴架前,蓝玉棠坐到椅上,随意拨弄着琴弦,唤到:“小梅,明镜哥哥心中,是有我的,从他记着我的喜好,送我一只[火貂]当宠物,可见心意。” 走到蓝玉棠身旁,小梅斟酌言词,点出道:“小姐,庄主虽心中有你,却情不坚,爱不深。” 咬咬嘴唇,蓝玉棠心下苦涩,强忍泪意,她很想自欺欺人,终是无言反驳,之于明镜哥哥,她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之于她,明镜哥哥情意浅浅,如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望望蓝玉棠神色,并无不悦,小梅建言道:“小姐居于侧夫人之位,上有夫人,下有侍妾,地位尴尬。庄主所给的那一点点宠爱,天长日久,难保不会消弥。小姐宜早早诞下子嗣,有所依仗,在色衰爱驰之时,在妻妾虎视旦旦之下,立足于[流云山庄]。” 深以为然,蓝玉棠微露赧色,羞涩地说:“我也想要子嗣,若天意不允,也是枉然。” 微皱秀眉,小梅指出道:“小姐,夫人与你同一天嫁于庄主,承受雨露,差异不大,为何夫人却已怀孕呢?” 面露困惑,蓝玉棠应话道:“是何原因,我也想不明白。” 歪头打量着蓝玉棠,小梅猜测道:“也许是小姐年幼,不宜受孕吧。” 停下拨弄琴弦,蓝玉棠忧虑地说:“若因年幼,不能早早生育,那怎么办?” 沉思一会,小梅建言道:“小姐,孕育之事,我们一点也不懂,不如哪天回一趟[蓝府],问问老夫人吧。” 一扫忧虑,蓝玉棠展颜而笑,决定道:“等天气晴好,我们就回[蓝府]一趟。” 随即,蓝玉棠喃喃自问:“爹爹外出远游,不知回来了没有?” 小梅接答道:“未听少主说起,庄主应还未远游归来。” 微露思念之色,蓝玉棠喃喃自语:“自出嫁以来,只回家过一次,好想爷爷和奶奶、爹爹和大哥,不知他们过得可好?” 小梅安慰道:“小姐,外面下着雨,不好出行,等天气晴好,便可回家看看。” 望向窗外,蓝玉棠希翼地说:“真希望,雨会马上停下。如此,下午,我们便可回家了。” 不想蓝玉棠沉于思念之中,小梅请求道:“小姐指下琴音,如仙乐般好听,弹一首琴曲,给我听可好?” 含笑望向小梅,蓝玉棠询问道:“小梅想听何曲?” 微露窘色,小梅回答道:“我不懂音乐,只知乐曲好听与否。小姐弹一首欢快的琴曲吧。” 微微思索,蓝玉棠决定道:“那就弹一首《春之舞》吧。” 双手放于古筝之上,蓝玉棠十弹翻飞,琴弦舞动,一首欢快的《春之舞》琴曲流泄而出,回荡在卧房之内,悠悠荡荡,飘出窗外。 听着欢快的琴曲,小梅脸上洋溢着微笑,拿着手上的抹布,在房间内,忙忙碌碌,仔细地擦拭着各处灰尘。 第0367章 流云之困 下午,天空阴沉,飘扬着小雨,阵阵轻风吹过,挟带着清凉之气,令人舒爽无比。(.) 昊日城东城,奇乐大街北大街上,行人撑着雨伞,匆匆而行,车马飞驶,穿梭在雨中,位于街道东边的一家风月之所——[醉春苑]门前,因下雨之故,客人稀络,轻轻缭缭的琴音与歌声,自[醉春苑]内飘出,回荡在大街上空。 由南而北,一辆单驾马车冒雨飞驶,临近[醉春苑],才缓缓停下。 坐在车辕上的青年侍卫,头戴着斗笠,身披着雨蓑,他轻唤道:“庄主,[醉春苑]到了。” 须余,车门被打开,一前一后,自马车上跳下两名男青年,前者穿着棕色锦袍,后者穿着月白色锦袍,两人各撑着一把油纸伞,朝[醉春苑]大门走去。 目送主子离去,青年侍卫驱赶着马车,驶到[醉春苑]大门南边,跳下车辕,走到[醉春苑]楼廊之下,等候主子归来。 行至[醉春苑]门口,那两名男子收起雨伞,走进[醉春苑],一名少年侍者微笑迎上前,热情地询问:“客人,本苑有清、雅两种居室,清室在一楼,雅室在楼上,清室费用为5个银币,雅室费用为15个银币。请问是要清室,还是要雅室?” 棕衣男子答话道:“我们此来,并非寻欢作乐,而是与人有约,在此汇见!” 微露诧意,少年侍者询问道:“不知客人与谁相约,在此汇见?” 棕衣男子答话道:“与我们相约之人,乃是[御剑山庄]的庄主。请问,古庄主是否已来此?” 上下打量近前的两名男子,少年侍者恍然明悟,那月白衣男子俊逸出尘,犹如谪仙飘落凡间,试问天下,如此风流倜傥的男子,当属天下第一美男——[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而那棕衣男子应是他的随身侍卫——程恩。 少年侍者不答反问:“冒昧地问一下,客人可是来自[流云山庄]?” 程恩回答道:“不错。” 少年侍再问:“两位是……?” 程恩介绍道:“在下程恩,这位是[流云山庄]的庄主。” 少年侍者告知道:“古庄主来此不久,交待下来,程庄主一来赴约,就请上三楼,与他汇见。” 侧身站于一旁,少年侍者抬手相请:“程庄主,请随我来!” 少年侍者在前引领,程明镜和程恩紧跟于后,一同登上堂前右边的楼梯,直上三楼,行至三楼的一间雅室门前。 抬手敲门,少年侍者朗声呼唤:“古庄主,程庄主已到!” 未几,雅室门被打开,古苍站于门内,望了一眼程恩和程明镜,转而望向少年侍者,谢道:“有劳阁下,领程庄主来此。” 少年侍者谦辞道:“不过举手之劳,客人不必客气。不打扰客人,小的告退!”随即转身离去。 站于门旁,古苍抬手相请:“程庄主,请进!” 待程明镜和程恩步入雅室,古苍关上雅室门,引二人走到桌边。 古苍抬手相请:“两位,请座!” 待程明镜和程恩在桌边坐下,古苍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四杯茶,端起两杯,放到程明镜和程恩近前,“两位,请喝茶!” 又端起两杯茶,放到桌上另外两方,古苍交待道:“两位,在下去请庄主,请稍候!” 程明镜应话道:“古苍请便!” 古苍转身离去,走到一道粉红色室帘前,撩起室帘,闪身入内,走到床前,轻唤道:“庄主,程庄主到了。” 粉红色纱帐内,古擎天侧身卧在床上,听见古苍呼唤之声,豁然睁开双眸,翻身坐起,撩起纱帐,弯腰提起黑色锦靴,穿到脚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移步走到室帘前,掀帘而出,古苍跟随于后。 古擎天和古苍走到桌边,分座桌边另两方,古苍擎坐在主位,与程明镜相邻,古苍坐在程明镜对面,与程恩相邻。 端起桌上近前的茶杯,古擎天喝了一口茶,微笑望向程明镜,征询道:“程庄主,两庄合作以来,虽甚是融洽,然在下却有异议,想重商分成之事,不知意下如何?” 手上轻摇茶杯,程明镜微笑以答:“两庄合作,本着互惠互利,一方存有异议,自然可以重商。” 古擎天指出道:“程庄主,两庄合作之前,达成协议,令妹嫁于在下,利润五五分成。如今,令妹已嫁于他人,协议变为空谈。” 忽而话锋一转,古擎天要求道:“两庄已然合作,不好中断。在下以为,利润五五分成,于[御剑山庄]实是太亏,应三七分成,才是恰当。[.超多好看小说]” 面色一沉,程明镜指出道:“古庄主,协议未能达成,在下亦很遗憾,分成重议可以。只是,利润三七分成,于[流云山庄]不利,在下难以答应。” 微眯双眸,古擎天沉声威胁:“程庄主,请好好思量,不然,两庄合作难以再继。” 不惧威胁,程明镜惋惜地说:“古庄主乃当世豪杰,钟意于小妹月婉,实在是月婉之幸。可惜月婉福簿,与古庄主失之交臂,嫁于他人。” 随即,程明镜劝谏道:“古庄主,月婉虽有倾城之色,不过表相,在日月侵袭之下,再难拥有绝代之姿。世上佳丽无数,古庄主欲得美妻,实在轻而易举,何必执着于月婉。” 眸光深邃,投向窗外,古擎天坦言道:“在下游走苍泽各地,遇见佳丽何止万千,只对月婉一见倾心。然天意弄意,在下有缘与月婉相遇,却无份相守。月婉既已嫁人,在下也不好强求。” 目光落向程明镜,古擎天指出道:“在商言商,程庄主失信在先,若不同意利润三七分成,可别怪在下中断两庄合作。” 微皱眉头,程明镜商量道:“古庄主,两庄合作,[流云山庄]负责营运,既要直面客户,又要制作成品,开销巨大,[御剑山庄]提供货源,运作简单,且开销小,利润三七分成,在下实难同意,四六分成如何?” 慢慢品茗着茶,古擎天暗自计较,之所以与[流云山庄]合作,旨在得到祝月婉,未想横生枝节,佳人别嫁。心愿落空,与[流云山庄]合不合作,已是无关紧要,但如要合作,岂能不争取最大利益。 古擎天要求道:“程庄主,两庄合作,之于绸缎生意,在下同意四六分成,之于兵器生意,在下要求三七分成。” 惊愕地望向古擎天,程明镜拒绝道:“不行。兵器生意,利润四六分成,[流云山庄]获利已是甚少,如若三七分成,获利太微,还不如不做。” 古擎天遗憾地说:“在下所提要求,程庄主既不同意,两庄合作只好中断了。” 心知与[御剑山庄]中断合作,于[流云山庄]不利,然却不愿被人威胁,任人宰割,程明镜力持淡然,微笑道:“两庄合作,因分成各执异议,不能再继,实在遗憾。希望日后,[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再次合作。” 古擎天轻笑道:“商海沉浮,变幻莫测,谁知今日合作中止,日后不会再合作呢。” 饮了几口茶,放下茶杯,程庄主告辞道:“古庄主,在下事务缠身,不便在外久留,告辞!” 古擎天恭送道:“程庄主既有事,在下不便捥留,恕不远送!” 程明镜和程恩拿起放在桌角的油纸伞,起身离座,往雅室房门处走去,古苍站起身,随后相送。 走到雅室门房处,古苍打开雅室门,站于一旁,程恩和程明镜走出雅室。 古苍相送道:“两位慢走,恕不远送!” 冲古苍抱拳一礼,程恩辞别道:“古苍,后会有期,告辞!” 目送程恩和程明镜离去,古苍关上雅室门,隐于踪迹。 走出[醉春苑],程恩和程明镜站在楼廊下,撑开油纸伞,正要步入雨中,身后传来呼唤之声,“程庄主,好巧,竟在[醉春苑]遇到你。” 听声辨人,已识出呼唤者为谁,程恩和程明镜微露惊讶,转身望向[醉春苑]内,只见,自堂前左边的楼梯上,一前一后走下两名男青年,走在前的男子穿着宝蓝色锦袍,是昊辰帝国的亲王——日晖王,走在后的男子穿着玄青色锦袍,是日晖王的随身侍卫——山岳。 程明镜轻笑道:“真是巧,竟与王爷在[醉春苑]不期而遇。” 日晖王和山岳走下楼梯,步出[醉春苑],站于楼廊之下。 望向程明镜,日晖王相邀道:“程庄主,难得巧遇,与本王共乘一辆马车,闲聊一会如何?” 程明镜欣然同意:“王爷相邀,在下荣幸之至!” 日晖王与山岳撑开手中的油纸伞,与程明镜、程恩一起,步入雨中,走向停在[醉春苑]大门南边的马车处。 收起雨伞,日晖王和程明镜登上王府的双驾马车,山岳坐上王府马车的马车辕,程恩登上[流云山庄]的单驾马车,王府马车在前,[流云山庄]马车在后,驶离[醉春苑],朝南奔驶而去。 王府马车内,日晖王与程明镜坐在矮榻上。 日晖王好奇地询问:“程庄主家有娇妻美妾相伴,怎么有雅兴上[醉春苑]寻欢作乐?” 程明镜微笑以答:“[醉春苑]虽有佳丽无数,更有漫妙的歌舞曲乐,在下却无意来此寻欢作乐。今上[醉春苑]来,只因与人有约。” 日晖王探问道:“程庄主与何人有约?” 程明镜实答道:“[御剑山庄]庄主。” 日晖王询问道:“程庄主与古庄主在[醉春苑]约见,不知所为何事?” 也不隐瞒,程明镜告知道:“[流云山庄]与[御剑山庄]合作,因协议有变,相约在[醉春苑]汇见,重商合作之事。” 日晖王关心地询问:“两庄重商合作,可顺利?” 神色微凝,程明镜告知道:“因分成各执异议,两庄合作被迫中止。” 随即,程明镜为难地说:“与[御剑]山庄合作中止,[流云山庄]货源难继,生意将陷于困镜。” 微微思索,日晖王建言道:“程庄主,货源依别人供给,终有制肘之处,依本王之见,不如自买田庄、矿藏,生产货源,一解货源受制之困。” 程明镜深以为然,“生意能否顺利,货源最为关键,自产自销,当可解决货源之困。只是时不待我,扭转货源之困,只怕需要几年光景。” 日晖王真诚地说:“程庄主,[流云山庄]货源短缺,生意有困,可要本王帮忙?” 程明镜婉拒道:“不用。[流云山庄]之困,在下自有解决之法,多谢王爷好意。” 敛去愁色,程明镜低声询问:“王爷,8月8日将至,不知你有几分把握,荣获太子之位?” 想了想,日晖王低声回答:“本王虽无十分把握,却有七成胜算。” 此时,马车停下,车外传来山岳的声音,“王爷,东西大街与南北大街的十字路口到了。” 程明镜恭祝道:“在下祝愿,王爷心想事成!” 日晖王轻笑道:“承程庄主吉言!” 程明镜告辞道:“王爷,就此别过,在下告辞!” 日晖王相送道:“程庄主,下雨路滑,慢走!” 程明镜起身移到车门边,打开车门,撑开油纸伞,跳下马车,走到[流云山庄]的马车前,收起雨伞,登上马车。 两辆马车继续行驶,一拐而向北,驶上北大街,一拐而向南,驶上南大街,在雨中奔驰,渐行渐远,失去踪影。 第0368章 新式夏装(1) 翌日,天灰蒙蒙的,一直下着小雨,到了午后,天昏暗下来,乌云滚滚而来,阵阵狂风乍起,呼啸而过,草木被吹得东倒西歪,一道道闪电撕裂天空,一阵阵雷声响彻寰宇,大雨倾盆而下。 [青山庄园]后院,[夏日楼]院内,二楼东间书房里,烛火摇曵。 伍烨影坐在书桌之后,手端茶杯,一边漫不经心地品着茶,一边聆听着汇报,齐文和齐武坐在书桌下方东边,分坐在第一、二张座椅上。 齐武汇报道:“主上,据暗谍回报,昨天下午,[流云山庄]的庄主程明镜前往[醉春苑],与[御剑山庄]的庄主古擎天密商,所商内容不知。另外,程明镜离开[醉春苑]时,与日晖王巧遇,两人共乘王府马车,同行至东西、南北大街,才分道而去。 今早,[御剑山庄]突然中断向[流云山庄]供应货源,并与[流云山庄]清算帐务。由此推测,[御剑山庄]与[流云山庄]已中断合作。” 随即,齐武询问道:“依主上之见,程明镜与日晖王巧遇,同行一路,在马车上会商谈什么呢?” 微微思索,伍烨影猜测道:“程明镜与日晖王乃是表兄弟,关系甚好,依本座推测,无外乎商谈[流云山庄]之困,与即将来临的昊辰择储之事。” 微拧眉锋,齐文询问道:“主上,因[御剑山庄]中断合作,[流云山庄]货源难继,生意将陷入困镜,依你之见,程明镜会如何扭转[流云山庄]之困?” 沉思须余,伍烨影分析道:“经商者,想坐好生意,不但要有好销路,还要有好货源。一旦货源短缺,生意将难以维继。程明镜纵横商海,为人精明,自然知晓,货源依赖别人供给,终有制肘之处,要想解决货源制肘问题,最好自供货源。 依本座推测,程明镜应会精减商铺,不求赚钱,先让[流云山庄]的生意经营下去,再慢慢购买田庄、矿藏,自供货源,几年之后,东山再起。[.超多好看小说]” 齐武指出道:“主上,[流云山庄]如今陷入困镜,是我们百般算计所为,若不乘胜追击,彻底摧跨它,不然几年之后,它东山再起,我们岂非白忙一场。” 伍烨影冷笑道:“[流云山庄]想有几年缓冲,以图东山再起,不过痴人说梦。” 微露兴奋,齐文征询道:“主上,让[流云山庄]再无翻身之机,我们应如何做?” 瞅了一眼齐文,伍烨影沉声道:“摧跨[流云山庄],不必我们动手,自有别人代劳。” 心有好奇,齐武探问道:“主上,那别人是……?” 扫了一眼齐武,伍烨影隐诲地说:“太子一旦择定,若不是日晖王,昊辰帝国必起狂澜。” 相视一眼,齐文和齐武恍然惊悟,太子择立,日晖王若不能胜出,右相祝善仁岂肯甘心,必会伺机而动,而皇上又怎会坐视不理,到那时,[流云山庄]岂能安然无恙。 齐文询问道:“主上,明天就是择定太子之日,依你之见,三位亲王之中,哪位亲王有可能胜出?” 伍烨影不答反问:“齐文、齐武,你们以为呢?” 齐文回答道:“属下以为,日暤王最有可能。” 齐武回答道:“属下也是。” 黑眸微眯,伍烨影沉声道:“日暤王也许最有可能,却也未必。太子是谁,只看明日。” 不解主子言下之意,齐文和齐武面面相觑,心有疑云,明天——择定太子之日,三位亲王之中,日暤王会胜出吗? 此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夏焰的声音:“主上,属下有事求见!” 望向书房门处,伍烨影沉声吩咐:“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夏焰走进书房,手上提着一个小木床,小木床为红木所制,高约半米,长约一米,宽约二尺,四周床栏为弧形,长边向下内凹,宽边向上外凸,床栏柱为圆形,刻有海浪与海燕浮雕,床栏四角处的圆柱顶部为葫芦形。[] 走到书桌下方,夏焰禀报道:“主上,天麒和地麒的小床做好了,请问要放于何处?” 看了一眼小木床,伍烨影吩咐道:“小床先放书房里吧。” 把小床放于一边,夏焰告退道:“主上,属下告退!” 把茶杯放于茶几上,齐文和齐武站起身,也告退道:“主上,属下已无事回报,告退!” 伍烨影应声道:“嗯,退下吧。” 夏焰在前,齐文和齐武在后,一同离开书房,下楼而去。 一饮而尽杯中茶,伍烨影放下茶杯,拿起书桌上的一份谍报,展开放于近前,执起毛笔,开始专心地批阅。 三楼东间卧房内,青竹盘腿坐在东边长藤椅上,手拿绣针,专注地缝制着一件紫色的男式短裤,在青竹身旁右侧,放有一叠已缝好的衣服、一叠裁剪好的锦缎、一个装针钱的圆形小竹篮,在青竹身旁左侧,天麒和地麒伏卧着,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青竹缝制衣服。 天麒询问道:“华姐姐手上缝制的短裤,是伍大哥的,还是自己的呀?” 手上缝衣不停,青竹答话道:“是烨影的。” 地麒询问道:“华姐姐,你和伍大哥的夏装缝制好了吗?” 青竹回答道:“我的夏装还未缝制,烨影的夏装快缝制好了,就差手上的一件男式短裤。” 眸带殷殷期盼,天麒询问道:“华姐姐,我和弟弟的小床,今天能做好吗?” 青竹轻笑道:“天麒和地麒别急,你们的小床早上才刚做,可没那么快做好。不过,小床今天做不好,明天一定会做好的。” 望向窗外,天麒喃喃自语:“天好暗哦,雨下得真大。” 百无聊奈,地麒无精打采地说:“雨下了几天,都不能出去玩。” 瞅了一眼天麒和地麒,青竹提议道:“天麒和地麒无聊,不如玩玩拼图游戏,亦或下下棋吧。” 天麒和地麒摇摇小脑袋,同声否决:“不玩。” 青竹再提议:“那不如睡觉吧,时间一恍就过,醒来就到晚上了。” 歪头想了想,觉得青竹提议不错,天麒和地麒知会道:“华姐姐,我们睡觉了。” 青竹轻应道:“睡吧。” 绻缩起身体,天麒和地麒闭上眼睛,听着电闪雷鸣、风雨呼啸,渐渐沉入梦乡。 小心地收针,把线头隐于暗处,青竹从小竹篮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剪断紫色丝线,把绣针与小剪刀放到小竹蓝里,拿着刚缝好的紫色男式短裤,仔细地检查一下,并未有不妥之处,她叠好紫色男式短裤,放到身旁右侧一叠已缝好的衣服处。 自小竹篮里拿出绣针,青竹抽掉针上紫色丝线,换上桃红色丝线,拿起一叠裁剪好的桃红色锦缎,开始专心地缝制着女式衬衫。 时间悄然滑过,不知何时,云散天明,微风徐徐,雨已停下,天空露出一丝太阳花。 一件桃红色女式衬衫缝制好,青竹把其叠好,放到身旁右侧一叠已缝好的衣服处,穿上靴子,站起身走到房门处,打开房门,步出卧房,站于楼廊之下,活动一下四肢,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缓缓吐出,不由全身舒畅。 享受着雨后清凉,青竹扶着楼栏,极目远眺,经雨水冲洗,草木纤尘不染,焕发着勃勃生机,村庄掩映在绿树下,若隐若现,小河澄澈,潺潺流淌,一片片草场绿油油的,邱陵蜿蜒起伏,天际处山峦隐隐重重。 突然,身后传来伍烨影的轻唤,“青竹儿!” 欣喜地扭转身,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忙完啦?” 伍烨影微笑以答:“没有。看天色渐晚,事务剩下一点,待晚上再处理。” 不经意间,视线扫到伍烨影手上提着的小木床,青竹惊讶地说:“天麒和地麒的小床做好啦。” 伍烨影轻笑道:“小床制造简单,可并不耗时。” 走近青竹,自然地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边朝卧房走,边询问:“青竹儿,可有想我?” 同处一院,分离不长,又非远隔千山万水,难以相见,有何可想的,青竹不敢实答,敷衍地说:“有想。” 心下甜蜜,伍烨影高兴地说:“青竹儿,我也有想你。” 走进卧房,伍烨影环视房内,衡量小床应放于何处,目光落向东南墙角处,他走到那边,放下小床,让小床依墙角而摆,长边依南墙,宽边依东墙。 牵着青竹,伍烨影走到东边长藤椅处,视线投向一叠已缝好的衣服处,询问道:“青竹儿,我的夏装做好了吗?” 青竹回应道:“做好了。” 手指向那叠已缝好的衣服,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那是我的夏装吗?” 青竹回答道:“是的。不过,上面的一件桃红色衬衫,是我的。” 此时,天麒和地麒自憨睡中醒来,自东边长藤椅上爬站起身,甩甩小脑袋,抖抖身体,见青竹和伍烨影站在近前,同声唤到:“华姐姐!伍大哥!” 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告知道:“天麒、地麒,你们的小床做好了。” 天麒和地麒惊喜地说:“真的呀。” 手指向东南墙角,青竹告知道:“天麒、地麒,小床放在那儿。” 望向东南墙角,果见小床摆放在那里,天麒和地麒开心地说:“哇,小床真漂亮。” 天麒和地麒纵身跳下长藤椅,跑到小床前,腾身跃上小床,撒欢地来回奔跑,或而翻滚几圈。 黑眸晶亮,满含急切,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我要穿新式夏装。” 第0369章 新式夏装(2) 见伍烨影一脸急切,青竹心下好笑,无奈告知:“烨影,新式夏装不能穿,它还未过水清洗呢。” 不由失望,伍烨影退而求其次,“青竹儿,新式夏装既未清洗,那我就不穿了。不过,我要试穿看看。” 青竹无奈同意:“好吧,那就试穿一下。” 拿起那叠已缝好的衣服,取下上面一件桃红色女式衬衫,放于长藤椅上,青竹抱着衣服,走到床边坐下,伍烨影跟着走到床边,挨着青竹而坐。 歪头望向伍烨影,青竹询问道:“烨影,两套夏装颜色不同,一为紫白夏装,一为玄白夏装,你要穿哪一套?” 从青竹手上拿过两套夏装,放到床上,伍烨影一件一件地拿起展开来,新奇地看着,一套新式夏装为三件,一件三角内裤,一件西装短裤,一件方领衬衫,两套夏装之中,一套三件是玄色内裤与短裤、白色衬衫,另一套三件是紫色内裤与短裤、白色衬衫。 侧头望向青竹,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新式夏装要怎么穿?” 拿起一套玄白夏装,青竹一件一件地讲解:“烨影,这是衬衫,要从头上套下;这是内裤,贴身穿在里面;这是短裤,穿在外面。” 伍烨影恍然若知,“原来如此穿呀。” 望向正在小床上嬉戏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外面不下雨了,你们出去下楼玩,我要换衣服。” 停下玩耍,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哎,好。” 天麒和地麒纵身跳下小床,跑出卧房,忽又停下。 望向卧房内,天麒询问道:“华姐姐、伍大哥,你们何时下楼来?” 伍烨影告知道:“我试穿过新式夏装,就和青竹儿下楼来。” 地麒叮咛道:“华姐姐、伍大哥,你们来到楼下,唤我们一声。” 青竹答应道:“哎,好。” 天麒和地麒相视一眼,离开卧房门口,争先恐后地往楼下跑去。 起身走到房门处,关上房门,伍烨影走回床边,大大方方地宽起衣,所脱下的衣服,随手丢到床头柜上。 见伍烨影毫不避诲地宽衣,青竹略略尴尬,拿起散放在床上的一件玄色男式短裤,目不斜视地叠着。 全身脱光光,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我要穿那套玄白夏装,把衣服递给我。” 停下叠衣,青竹从床上拿起已叠好的一套玄白夏装,朝伍烨影递去,不经意间,瞄见近在咫尺的伍烨影那光裸裸的身体,愕然地怔楞住,脸上瞬间爆红,火辣辣地烫,急急偏转视线。 与伍烨影坦呈相对无数次,青竹出于害羞,之于伍烨影的身体,从未仔细观赏过,在不经意下,只是一扫而过,然印入脑海之中的影像,令人无法忘怀。 伍烨影体形健美,精壮挺拔,身材无可挑剔,可谓完美,每每匆匆一瞥,让青竹无比震撼。 痴痴地望着一脸红霞的青竹,伍烨影得意地说:“青竹儿,我的身材好看吧。” 心中所想,不经大脑,青竹脱口而出,“好看。” 伸手接过那套玄白夏装,伍烨影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一边可惜:“我的身材既是好看,青竹儿却不欣赏,可真可惜。” 青竹辨驳道:“好看之物,看一眼就好,不必时时看。孰不知一物再好,若时时看,会让人生腻。” 一套玄白夏装穿好,伍烨影唤到:“青竹儿,夏装穿好了。” 扭头望向伍烨影,却见他衬衫衣领外翻,下摆敞在外面,青竹不由失笑,站起身走近伍烨影,帮伍烨影理理衬衫衣领,退后一步,提醒道:“烨影,衬衫下摆应系于短裤内,才好看。” 把衬衫下摆系于短裤内,伍烨影自我欣赏一番,新式夏装穿在身上,甚是凉快,也很好看,只是有点怪异,双臂与双腿暴露于外面,实在不雅。 皱皱眉头,伍烨影挑剔地说:“青竹儿,新式夏装穿着虽凉快,却既露胳膊,又露腿,实在不雅。” 望着一脸纠结的伍烨影,青竹悦然轻笑,炎炎夏季,一身清凉的衬衫短裤装束,伍烨影以为不雅,她并不觉诧意,毕竟他是古人,既便向来我行无素,不将世俗礼教看在眼中,然一些思想已根深蒂固,如此夏装,自然难以接受。 忍下笑意,青竹走上前,帮伍烨影理理衣襟,随之退后一点,边欣赏边说:“新式夏装穿在烨影身上,很是好看,不过有点不雅。” 新式夏装,虽设计怪异,然他很是喜欢,穿上,既清凉舒爽,又十分好看,不穿,既心痒难耐,又十分不舍,伍烨影苦恼地说:“青竹儿,新式夏装,我很喜欢,想穿在身上,那怎么办?” 青竹建言道:“新式夏装,烨影既然想穿,那就在家穿穿吧,出外时,换上别的衣服。” 一扫苦恼,伍烨影灿然而笑,同意道:“好,就听青竹儿的。” 伍烨影从容自若,一件一件地脱下身上的新式夏装,随手扔到床上,青竹有点尴尬,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散放在床上的一件紫色男式短裤,低头认真地叠着。 新式夏装脱下,伍烨影全身光裸,浑不在意,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先前换下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理好衣襟,伍烨影走到床边,挨着青竹坐下,一手揽上青竹的腰,下巴搁在青竹肩头,惬意地看着青竹叠衣,忽而想起怪异的新式夏装,不由眯起黑眸,青竹儿婀娜曼妙的身体,只能由他欣赏,别人休想窥得半分。 伍烨影叮嘱道:“青竹儿,新式夏装太过怪异,你只能在卧房穿,绝不可穿出去,知道吗?” 之于伍烨影的要求,青竹甚觉无理,新式夏装本是夏季常服,要是只在卧房穿,岂不成了睡衣,而设计初衷,新式夏装穿着凉快,可缓解夏季炎热,要是不能穿到室外,何必做来。 停下叠衣,侧头朝伍烨影望去,见他黑眸幽深,一脸严肃,青竹本要拒绝,随之改变心意,虽不敢忤逆,却也不愿一味顺从,狡幸地商量:“烨影,新式夏装乃是常服,可不是睡衣,我不穿出去,只在[青山庄园]内穿,如何?” 想也不想,伍烨影断然拒绝:“不行。” 稍稍退让,青竹再次商量:“在[夏日楼]内穿,如何?” 伍烨影冷声拒绝:“不行。” 随即,伍烨影强调道:“青竹儿,新式夏装,你只能在卧房穿,不然就别穿了。” 见伍烨影神色冷厉,青竹再不敢忤逆,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答应:“好吧,听烨影的。” 神色转柔,头贴上青竹的脸夹,撒骄地蹭了蹭,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明天早上,我要上皇宫一趟。” 叠好二套夏装,青竹询问道:“明天早上,烨影上皇宫何事?” 伍烨影告知道:“明天是8月8日,昊辰帝国要择立太子,我身为一国亲王,不能置身事外。” 青竹再问:“明天,烨影是去一天吗?” 伍烨影回答道:“半天就好。” 青竹知趣地说:“明天早上,烨影只管上皇宫去,我呆在家里,等烨影回来一同用午膳。” 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独自在家,我不放心。明天早上,青竹儿跟我一同上皇宫去。” 不想上皇宫去,青竹婉拒道:“择立太子,乃一国大事。我只是一介平民,明天跟着烨影一同上皇宫,参加太子择立,不大好吧。” 既担心青竹安全,又不愿与青竹分开,虽心知青竹意愿,却也只能罔顾,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只管放心,明天上皇宫去,一切有我。” 说服不了伍烨影,青竹无奈答应:“好吧。明天,我和烨影一同上皇宫去。” 青竹好奇地询问:“依烨影看,昊辰帝国择立太子,哪位皇子最有可能胜出?” 伍烨影轻笑以答:“青竹儿,在昊辰帝国,每一位皇子到了十二岁,要参加皇室才学考核,通过者可获得亲王封号。之于太子择立,只有身为亲王的皇子,才有资格参选太子。” 微露诧意,青竹再问:“除烨影之外,昊辰还有哪几位皇子获得亲王封号?” 伍烨影告知道:“除我之外,有三位皇子获封亲王。他们是日晖王、日暤王、日昫王。” 不由恍然若悟,青竹询问道:“明天,烨影上皇宫去,是要参选太子吗?” 搂紧青竹,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不喜皇宫,我岂会去参选太子。” 青竹顺话而说:“烨影既不参选太子,明天,昊辰择立太子,只能在日晖王、日暤王、日昫王三人之中选出了。” 随即,青竹询问道:“依烨影之见,三位亲王之中,哪位亲王会荣获太子之位?” 不想青竹涉入皇家权谋,伍烨影敷衍地说:“三位亲王实力相当,在太子争夺中,谁会胜出,很是难料,只看明天如何。” 忽然想起一事,青竹不解地问:“烨影,上一次去皇宫里,皇上让我不要被恩怨所累,得饶人处且饶人,究竟是何用意?” 面露讥讽,伍烨影冷笑道:“皇上心疼子女饱受心痛之苦,欲让青竹儿求情,让我医治心痛之症。” 所谓心痛之症,应是中毒之故吧,且那毒为伍烨影所下,青竹了然地询问:“烨影下毒,所为何故?” 神色阴冷,伍烨影恨恨地说:“若非他们,我和青竹儿怎会被迫分开数月,以至之后三年,我和青竹儿聚少离多?” 听伍烨影言下之意,青竹已然知晓皇上所心疼的子女是谁,三年多前,她和伍烨影被暗算,主谋为宁韵雅与程明镜,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被无辜牵连。 犹记得,伍烨影曾说小惩过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她信以为真,谁知道,在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身上,他竟还下了毒。 事过镜迁,无谓纠缠过往,青竹劝说道:“烨影,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也算无辜,且他们承受了三年多心痛之苦,已得惩罚,给他们解药吧。” 心知青竹仁善,伍烨影虽有点不愿,仍然答应:“好吧,听青竹儿的。” 朝窗外望了望,云开天朗,浩瀚无垠的天空,再不见一缕晚霞,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天已黄昏,我们下楼煮晚膳吧。” 青竹轻应道:“嗯,好。” 青竹和伍烨影站起身,牵手走出卧房,下了楼,来到院内,望向天麒和地麒所在,只见,它们东跑西蹿,追逐嬉闹,时而奔跑在草地上,时而跑入花丛间,时而跃到树上,玩得好不开心。 青竹唤到:“天麒、地麒,你们在院子里玩,我和烨影上厨房,去煮晚膳。” 停下嬉戏,天麒和地麒同声回应:“哎,好。” 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而行,走在青石小径上,慢步往楼后厨房而去,天麒和地麒奔跑追逐,在院子里欢快地玩闹着。 第0370章 昊辰立储(1) 苍泽22027年,昊辰帝国玄天27年8月8日。(.无弹窗广告) 连日阴雨,今日一扫阴霾,天光放亮,东方天际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朝霞炫丽多彩,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一夜好睡,伍烨影悠悠醒来,却见天色已亮,不由暗叹时光如梭,一恍之间,又是一天到来。 朝怀中望去,见青竹憨然而睡,脸红扑扑的,伍烨影不由幸福地微扬唇角,自有青竹儿相伴,夜夜好睡,日日心安,身不再孤单无依,心不再彷徨冰冷,时时充满幸福。 在青竹唇上亲了一下,搂在青竹腰间的手,不老实地钻进青竹的里衣下,邪肆地四处游移,轻抚着青竹的身体,手下肌肤光滑细腻,犹如锦缎一般,让伍烨影爱不释手。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醒醒,天亮了。” 睡梦下,突觉一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青竹难受地蹙起眉头,抬起手试图抓住那只邪肆的手,岂料那只手狡猾之极,不待被抓住,只刚碰上,就逃之夭夭,让她每每落空。 正在弃而不舍,追逐那只邪肆的手,誓要抓住它,忽又听见扰人清梦的呼唤之声,青竹拧起眉锋,歪头避开耳畔的噪音,谁知噪音如影随行,不论她如何避让,总在耳畔响起。 试问何人总爱扰人清梦,不用猜想,定是伍烨影无疑,青竹恼火地说:“烨影别闹,乖乖睡觉。” 毫不理会青竹之言,伍烨影依旧我行我素,手在青竹身上四处游移,毫不气馁地继续呼唤:“青竹儿,醒醒,天亮了。” 抓不住在身上游移的手,赶不走恼人的呼唤声,青竹试图翻身,远离伍烨影的骚扰,谁知身体被伍烨影紧锁在怀中,根本翻不了身。 逃不开骚扰,好睡难续,青竹气恼地嘟起嘴,豁然睁开双眼,瞪向一脸笑意的伍烨影,指控道:“烨影为何不好好睡觉,却来扰我清梦?” 一脸无辜,伍烨影反问道:“青竹儿,天亮了,我唤你起床,难道不对吗?” 被问得哑口无言,青竹恍然发觉,房内光线通明,显然天已亮了。 耳畔噪音已失,身上仍有一只邪肆的手在游移不定,青竹探手抓去,居然一抓就擒,把那只手从里衣下抓出,气闷地询问:“烨影,天亮很久了吗?” 伍烨影含笑以答:“天刚亮不久。(.好看的小说)” 困意犹存,不想起床,青竹决定道:“时辰尚早,我再睡一会。” 被擒的手微微用力,挣开青竹的手,搂上青竹的腰,伍烨影阻止道:“青竹儿别睡,我们该要起床了,早上还要前往皇宫呢。” 不想上皇宫,好想睡觉,青竹建议道:“烨影独自上皇宫吧,我就不跟着去了。” 伍烨影断然否决:“不行。早上皇宫一行,青竹儿要与我同去,不然我难以安心。” 希望落空,青竹苦恼地嘟起嘴,无奈地说:“既要上皇宫,那就起床吧。” 伍烨影响应道:“好,起床。” 放开青竹,伍烨影翻身坐起,撩起纱帐,穿上靴子,下床着衣。 待衣服穿好,却不见青竹下床,伍烨影挂起纱帐,朝床上望去,见青竹闭目睡觉,毫无起床之意。 在床边坐下,伍烨影一把掀开被单,伸手抱起青竹,放在腿上坐着,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起青竹的衣服,帮青竹穿衣,一边不满地控诉:“青竹儿可真坏,哄我起了床,自己却赖床不起。” 突然被抱起,青竹陡睁双眸,一时惊楞无语,转瞬回神,自己已坐在伍烨影的腿上,被伍烨影左右摆弄,穿起衣服,耳中传来伍烨影的控诉之语,暗暗反驳,我没赖床不起,只是小眯一会。 让人帮着穿衣,实在有点尴尬,青竹要求道:“烨影,衣服我自己穿吧,请你放我下来。”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我要帮青竹儿穿衣。” 心知伍烨影一有坚持,从无更改,青竹不再多说,抛下尴尬,让伍烨影帮她穿衣。 帮青竹穿好衣服,并穿上靴子,放青竹从腿上下来,伍烨影站起身,牵着青竹走到梳妆台前,手指梳妆台前的坐椅,吩咐道:“青竹儿坐下,我帮你梳头。” 瞅了一眼伍烨影,青竹依言坐下,望着镜中之影,不由扬唇浅笑,夸赞道:“女子发型难梳,烨影梳发技艺,越来越好了。” 站在青竹身后,伍烨影一边梳发,一边骄傲地说:“小小女子发型,岂能难倒我。” 梳好青竹的头发,把梳子放到青竹手中,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帮我梳发。” 青竹欣然应允:“哎,好。” 青竹起身让坐,走到椅背之后,伍烨影在梳妆台前坐下,黑眸凝视着镜中之影,脸上笑容浅浅。 帮伍烨影梳好头发,青竹走到床边,收拾好床,朝东南墙角望去,小床上,天麒和地麒卷缩着身体,仍在呼呼大睡。 走近伍烨影,青竹提议道:“烨影,我们下楼洗漱吧。” 伍烨影轻应道:“嗯,好。” 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走出卧房,下了楼,往楼后洗衣间而去。 在洗衣间洗漱好,步出洗衣间,青竹正要往厨房而去,却被伍烨影拉住,不解地询问:“烨影,我要上厨房煮早膳,何故拉住我?” 伍烨影解答道:“青竹儿,早膳我们不用煮,上[山水院]膳厅去吃。” 青竹提议道:“那我们回卧房,唤上天麒和地麒,一起上[山水院]膳厅,吃早膳吧。” 伍烨影阻拦道:“青竹儿,别忙上[山水院]去,天亮不久,早膳应还未做好。” 随即,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我们上屋后树林中,练武健身如何?” 青竹欣然同意:“好呀。” 走到屋后树林中,青竹和伍烨影分站两处,各由腰间抽出龙鞭,遥遥相望。 青竹提醒道:“烨影,我鞭艺不精,或有失手,请多加小心。”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只管放手舞鞭,不必忧心。” 抢步上前,青竹甩手抛出龙鞭,向伍烨影面门击去,不待鞭稍到达面门,手腕略施巧力,令鞭稍易向,朝伍烨影右肩击去。 犹似预知来袭之鞭的走向,伍烨影朝左旋身飞出,躲开鞭击,随之舞起手上龙鞭,向青竹腰间扫去。 青竹腾身飞起,脚踏来袭之鞭,挥动手上龙鞭,直点伍烨影执鞭的手腕。 飞身蹿出,伍烨影挥舞手上龙鞭,鞭如游龙飞天,缠向青竹的双脚。 挥鞭击开来袭之鞭,青竹飞身落地,舞鞭扫向伍烨影下盘。 青竹和伍烨影各执鞭挥舞,身似浮光,鞭影飞掠,你来我往地缠斗在一起。 不论是轻功,还是鞭术,青竹与伍烨影相比,何止逊色,可谓天壤之别。随着时间推移,青竹渐有秃败之势,而伍烨影一派轻松,游刃有余。 飞身腾挪不定,躲闪着来袭之鞭,青竹渐感难以招架,眼前鞭影似有千万,哪条是真,哪条是虚,令她无法分清。 细细分辨,断定劈空挥来的鞭影为真,青竹扬鞭击去,并腾身飞避,不料判断有误,朝左肩飞击而来的鞭影才为真,她再想避让,已然来不及,不由大骇,急急运气,打算硬接一鞭,岂料来袭之鞭突改方向,斜飞向她的右臂,缠绕而上,并拉着她,朝伍烨影飞去。 一把抱住飞来的青竹,伍烨影飘然落地,轻笑道:“青竹儿,我赢了,你投怀送抱,是给我奖赏吗?” 无比郁闷,青竹自认技不如人,输了自是难免,却被龙鞭拉带着,飞投伍烨影怀抱。 青竹断然否认:“不是。我可没有投怀送抱,是被烨影拉来的。” 解开缠在青竹右臂上的龙鞭,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早膳应该好了,我们回卧房,唤上天麒和地麒,一起上[山水院]吧。” 青竹同意道:“嗯,好。” 黑眸熠熠生光,凝望着青竹,伍烨影讨要道:“青竹儿,我要早安吻。” 扫视林中,未有别人,青竹扬起头,飞快地在伍烨影唇上亲了一下,问候道:“烨影,早安!” 伍烨影缓缓低头,亲上青竹红润的小嘴,由浅入深,辗转吮吻,灵舌钻进青竹口中,邪肆地扫荡着,他虽无比享受与青竹亲吻,却不忘关注青竹的神情。 见青竹呼吸不稳,脸色涨红,伍烨影恋恋不舍地停下亲吻,微笑问候:“青竹儿,早安!” 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暗自嘀咕,就会沾我便宜,你的一个吻,抵我的吻好几个。 推了推伍烨影,青竹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 依言放下青竹,伍烨影与青竹收起龙鞭,缠于腰间,牵手走出树林,来到小楼前,正要走上廊前台阶,却见天麒和地麒冲下正厅西北侧的楼梯,朝厅外跑来。 跑到青竹和伍烨影近前,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伍大哥,你们一早起来,上哪儿去了?” 青竹回答道:“我和烨影上屋后树林里,练鞭去了。” 伍烨影唤到:“天麒、地麒,与我们一起,上[山水院]用早膳吧。”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哎,好。” 天麒和地麒跑在前,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走在后,一同走出[夏日楼],却见齐文往[夏日楼]而来。 待齐文走近,伍烨影询问道:“齐文,早膳可好了?” 齐文回答道:“回主子,早膳已好,请与华画上[山水院]膳厅用膳。” 望了一眼青竹,齐文请求道:“主子,属下有事回报,请移步往书房一趟。” 听出齐文话外弦音,青竹知趣地说:“烨影,我和天麒、地麒在[山水院]正厅等候,你和齐文大哥上书房议事吧。” 虽不愿与青竹分开,却也不想青竹知晓宫中之事,伍烨影同意道:“也好。” 依依不舍地放开青竹的手,目送青竹和天麒、地麒离去,直至踪迹隐去,伍烨影收回目光,朝齐文望去,询问道:“齐文,何事如此紧急,要一早回报?” 压低声音,齐文回禀道:“主上,刚刚,暗谍传来紧急谍报,凌晨丑时,昊泽河下游一带,因连日暴雨,昊泽河河水暴涨,大堤突然决口,洪水泛滥,冲毁许多村镇,幸而发现及时,大堤决口不是很大,已于凌晨卯初堵住。” 微微顿了顿,齐文沉痛地说:“只是,因洪水决堤突发于夜间,百姓正在睡梦里,毫无准备,被洪水袭击的村镇,许多百姓未能逃脱,不幸遇难。” 眯起黑眸,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昊泽河大堤决口,事关昊辰择储,你马上传信于皇宫中,告知他一声,让他心中有数。” 齐文沉声应命:“是,主上!”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伍烨影冷肃着脸,一边快步走向[山水院],一边心有所思,早上巳时,昊辰即将择立太子,三位亲王所答的三道题局,一旦揭晓,论何人所答最是精彩,当属日晖王吧。 行至[山水院],伍烨影敛去神思,一派淡然,拾阶走上廊下,由迎客正厅东侧拱门而入,隐去踪影。 第0371章 昊辰立储(2) 用过早膳,青竹和伍烨影离开[山水院]膳厅,回到[夏日楼],用布袋装上二个水袋和一些水果,与天麒、地麒一起,离开[夏日楼],来到[青山庄园]大门口。(.好看的小说) 齐文和齐武头戴斗笠,已等候在[青山庄园]大门外,在他们身旁,停放着一辆双驾马车。 望着双驾马车,青竹讶意地询问:“烨影,我们上皇宫,怎么不骑马,而改乘马车去?” 抬头望了望浩瀚无垠的晴空,伍烨影回答道:“今天天气晴好,太阳炙烈。我之所以弃马,而改乘马车前往皇宫,只为不想晒着青竹儿。” 心下泛甜,青竹佯作微恼,不满地说:“烨影可别小瞧人,我没那么娇气,可不怕烈日照晒。” 一脸笑意,伍烨影解释道:“青竹儿开朗坚强,毫不娇气,我从不小瞧,只是宝贝你,不愿你被烈日晒着。” 开颜而笑,青竹轻唤道:“烨影,上马车吧。” 伍烨影轻应道:“哎,好。” 青竹和伍烨影步下庄园大门廊前台阶,走到马车旁,天麒和地麒跟随于后。 退身站于一旁,齐文恭请道:“主子、华画,请上马车!” 青竹挑起车门竹帘,朝天麒和地麒望去,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先上马车。” 天麒和地麒纵身一跃,跳上马车,钻入车内。 放下车门竹帘,青竹正要抬脚踩上车镫,却被伍烨影一把抱起,眨眼之间,已身在马车之内。 马车内,甚是宽敞明亮,左右车壁上,开有两扇车窗,车窗上,挂有天蓝色锦帘与水蓝色水晶珠帘,锦帘被拉开,珠帘自然垂挂着;一张红木矮榻依车壁而摆,与车门相对,在矮榻前,摆有一张红木茶几,茶几左右,各摆有二张红木矮凳。 两扇车门对开,一道竹帘垂挂下来,隔开车外天地,虽有竹隙,却也难窥车内洞天。[] 茶几左边矮凳上,天麒和地麒各占一张,蹲坐其上,好奇地打量着车内。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矮榻边坐下,卸下青竹肩上背着的布袋,放到茶几上,沉声吩咐:“齐文、齐武,启程吧。” 坐在车辕上的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齐文和齐武执起马鞭,驱赶着马车,驶离[青山庄园],沿着乡村小路,往[安然村]村外驶去。 推了推伍烨影环在腰间的手,青竹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 伍烨影断然拒绝:“不放。” 太早起,微泛困意,青竹告知道:“可是,我有点困,想在榻上小睡一会。” 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在我怀中睡着舒服,别睡榻上。” 不待青竹反对,伍烨影飞快地脱掉青竹靴子,又脱去自己的靴子,坐到矮榻上,背靠上车壁,紧搂青竹于怀,一边把玩着青竹的手,一边轻语:“青竹儿睡吧,到了皇宫,我唤你。” 一时怔楞无语,呆呆望着车顶,青竹暗自腹诽,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喜欢抱着我,不愿放开而已,试想炎炎夏季,睡你怀中,哪有睡榻上凉快。 既然喜欢抱着我,那就抱吧,青竹闭上眼睛,轻唤道:“烨影,我睡了。” 伍烨影轻应道:“嗯,睡吧。” 清空思绪,任困意上涌,青竹渐渐沉入梦里。 望着青竹的睡颜,伍烨影不由微扬唇角,低头在青竹唇上轻印一吻,闭上黑眸,养神假寐,手上捉着青竹的手,揉揉捏捏,把玩不停。 见青竹和伍烨影在榻上小睡,天麒和地麒也不打扰,双双跳下矮凳,跑到车门竹帘边,并排蹲坐着,透过竹隙,好奇地观望着沿路之景。 时间悄然飞逝,皇宫已然在望,随着马车渐驶渐近,皇宫南宫门――[正阳门]渐渐映入眼帘。 行至[正阳门]前,齐文和齐武停下马车,纵身跳下车辕,站于车旁。 齐文轻唤道:“主子,皇宫到了。” 豁然睁开黑眸,伍烨影坐正身形,移到榻边,穿上靴子,又帮青竹穿上靴子,提起茶几上的布袋,背到肩上,揽抱着青竹,起身走到车门处。 挑起车门竹帘,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先下车。” 天麒和地麒钻出车外,纵身跳下马车,并排着站于一旁。 抱着青竹,伍烨影钻出车外,放下车门竹帘,踩着车镫,走下马车。 见主子抱着青竹下车,齐文和齐武相视而笑,也不多言,跳上马车辕,驱赶马车,朝宫门东边的车棚驶去。 走近伍烨影,天麒和地麒仰起小脑袋,望了望伍烨影怀中的青竹。 天麒询问道:“伍大哥,华姐姐还没醒吗?” 伍烨影应答道:“嗯,没醒。” 地麒困惑地问:“伍大哥,皇宫到了,怎么不唤醒华姐姐?” 伍烨影答话道:“不忙唤醒青竹儿,让她再睡一会。” 安置好马车,齐文和齐武走出宫门东边的车棚,来到主子近前,唤到:“主子!” 伍烨影轻应道:“嗯,走吧!” 抱着青竹,伍烨影领先而行,天麒和地麒居中,齐文和齐武在后,一同走向[正阳门]。 职守在宫门两边的侍卫,持枪佩刀,双眸炯炯,监察着进出宫门之人,见伍烨影一行走来,不由提高警惕。 及至[正阳门],不待职守侍卫盘查,伍烨影自怀中掏出一块铜质令牌,朝职守侍卫晃了一下,随即收于怀中,径自通过[正阳门],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紧跟于后。 看清铜质令牌,已知来者何人,职守侍卫一时惊楞,待回过神,来者已走,转身朝宫内望去,入目是三人二麒渐行渐远的背影。 走过一座座宫殿,穿过一条条长廊,遥望长廊尽头,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映入眼帘,伍烨影低下头,望向怀中的青竹,边走边唤:“青竹儿,醒醒!” 睡意朦胧中,听见连声呼唤,青竹悠悠醒来,抬手揉揉眼睛,轻声询问:“烨影,皇宫到了吗?” 伍烨影轻声回答:“嗯,皇宫到了。” 望望四周,入目所及,一座座宫殿巍峨雄伟,一条条长廊九曲十转,一片片花园美不胜收,青竹不由惊诧,观所处之地,好似皇宫之内。 青竹询问道:“烨影,到了皇宫,怎么不唤醒我?” 伍烨影轻笑道:“看青竹儿睡得香,我不忍唤醒,决定到了[承天宫],再唤醒你。” 青竹顺话而问:“[承天宫]到了吗?” 手指长廊尽头,伍烨影告知道:“[承天宫]到了,前方那座宫殿就是。” 朝长廊尽头望了一眼,青竹要求道:“烨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依言放下青竹,牵上青竹的手,伍烨影一边朝前走,一边征询道:“青竹儿,我上[承天宫],参加太子择立,你和天麒、地麒在[承天宫]附近玩耍,等着我可好?” 青竹点头同意:“嗯,好。” 行至一处长廊出口,伍烨影停驻脚步,抬手指向长廊东边,轻唤道:“青竹儿,那边有一片草地,是较武场,你和天麒、地麒上那儿玩吧。” 依着指向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映入眼帘,青竹同意道:“也好。” 望向齐文和齐武,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齐武,你们跟着青竹儿,保护她安全,不得擅离一步。”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卸下肩上所背的布袋,递给青竹,伍烨影心下难安,叮咛道:“青竹儿,你和天麒、地麒就在较武场上玩耍,别往远处去。” 接过布袋,背到肩上,青竹轻应道:“嗯,知道。” 恋恋不舍地松开青竹的手,目送青竹、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离去,直至踏上东边不远处的较武场,伍烨影收回视线,移步走向[承天宫]。 [承天宫]正殿门口,左右两边,各侍立着六名侍卫,均身着天蓝色劲装,腰佩宝剑,双眸炯炯有神,监察着进出[承天宫]的人员。 行至[承天宫]正殿门前,伍烨影自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令牌,朝职守侍卫晃了晃,随即收于怀中,径自跨进正殿。 看清铜制令牌,职守侍卫不由一哆嗦,压压惊吓的心,大声通报:“日曜王驾到!” [承天宫]大殿内,原有窃窃丝语,随着通报之声传来,一时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大殿门口,只见,一位玄衣男青年悠然走进殿来。 听着阵阵脚步声,众人不由紧绷,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礼,同声问候:“日曜王安好!” 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大殿内,伍烨影未加理会,径直走到御阶下方、西边第二排第三张席位上坐下。 见伍烨影落座,众人直起身,重新坐到椅上,不再嘻笑轻语,静候择储开始。 大殿中,御阶之上,龙桌案之后的龙椅上,空空如也;殿下西边,设有三排桌案,第一排设有六张桌案,第二、第三排设有十五张桌案;殿下东边,设有一排桌案,桌案有三张。 殿下左右,已坐无虚席;之于西边,第一排是考官席位,第二、第三排是朝中重臣、皇亲国戚席位;之于东边,乃是参选亲王席位。 枯燥地等候,总是让人难耐,时间尤显缓慢。殿内众人不免心浮气躁,难耐无聊,悄悄地低低丝语。 突然,自[承天宫]后殿,传来一声通报:“陛下驾到!” 第0372章 昊辰立储(3) [承天宫]大殿内,刹时寂静无声,众人纷纷站起,恭迎玄天帝驾临。(.无弹窗广告) 自东侧后殿门处,玄天帝在前,福圆在后,一同步入大殿,在他们身后,跟着四名粉衣宫女,与六名腰佩宝剑、着棕衣劲装的侍卫。 玄天帝走上御阶,行至龙桌案之后,在龙椅上就座,总管福圆侍立于龙椅东侧,四名粉衣宫女、六名棕衣侍卫侍立于玄天帝的身后。 殿下左右,众人纷纷跪地,齐声参拜:“参见陛下!” 擎着浅笑,玄天帝虚抬手,免礼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殿下众人齐声谢恩,纷纷自地上站起身,坐回座位上。 扫视殿下左右,玄天帝朗声道:“众位爱卿,三年多前,朕设下三道题局,让日昫亲王、日暤亲王、日晖亲王作答,以考察三位亲王的能力,之于作答完成者,将当选为太子。 本月一日,三道题局已作答完毕,而三位亲王之中,谁作答最好,而荣获太子之位,将于今日揭晓。 三道题局,三位亲王作答,谁优谁劣,由太熙王、太昱王、太傅蓝博怀、左相管毅、崇武将军越凌、尚德将军百里涯共同监审。” 望向殿下东边,玄天帝期许道:“昫儿、暤儿、晖儿,以你们之才,皆可安邦治国,然太子之位,只能一人胜任。朕希望,不论何人胜任太子,你们勿心生芥蒂,相互倾轧,要团结一心,共同开拓昊辰帝国的未来,让昊辰帝国更加繁荣、更加强大。” 殿下东边,三位亲王齐声应话:“父皇放心,儿臣谨记教诲,永以昊辰为重。” 玄天帝欣慰地说:“很好!” 端起桌上茶杯,玄帝天靠到龙椅背上,嘴角擎着浅笑,一边慢慢品茶,一边打量着殿下左右。 巳时到,玄天帝坐正身形,朗声宣布:“朕宣布,太子选立开始!” 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到龙桌案上,玄天帝吩咐道:“福圆,宣读[择储题答]!” 福圆沉声应诺:“是,陛下!” 走到龙桌案前,福圆拿起桌上信封,走到御阶中央,拆开信封口,从信封内抽出一份密折,把密折展开,目光投于密折上,朗声宣告:“诸位,[择储题答]请听好!第一道题局是,君为轻,民为重。(.无弹窗广告) 日昫王所答,是安轻候之三子——叶安平强抢民女齐惜惜之事,虽有爱民之心,却无关民之切。 日暤王所答,是安意候之四子——乔英飞于[仙梦院]与赵清非争买赵溪兰之事,既有爱民之心,又能关民之切,且无私公正。 日晖王所答,是户部侍郎——金赋强抢王肃家祖传山林之事,虽有爱民之心,又有关民之切,却存有私念。 第二道题局是,知人善用,广纳谏言。 日昫王所答,是治理东北方边境之事。在日昫王与其所派之人治理下,昊辰帝国东北方边境一带,再无山崩之险,亦无森林火起,庄稼有可收,百姓可温饱。 日暤王所答,是治理丹图城之事。在日暤王与其所派之人治理下,丹图城秩序井然,族群团结和睦,友爱互助。 日晖王所答,是治理昊泽河下游之事。在日晖王与其所派之人治理下,昊泽河下游一带,再无洪涝之灾,百姓安享生活。 第三道题局是,浩阳有宝,谁人能得。 因江湖谣言所惑,三位亲王上星天城寻宝,日昫王与日晖王未辨谣言真假,一无所获,日暤王辨知谣言为假,密往浩宇城寻宝,终有所获。” 折起密折,装入信封之内,福圆朗声提醒:“六位监审官,请开始评审[择储题答],一刻钟之后,报上评审结果!” 听完[择储题答],殿下众人心思各异,之于六位监审官,因责职所在,彼此交流,研商评审结果;之于见证太子选立的朝中重臣、皇亲国戚,既有黯然失望的,也有淡然以待的,还有喜不自胜的;之于参选太子的三位亲王,日昫王黯然失落,日暤王淡然无喜,日晖王怡然自若。 拿着信封,福圆走到龙桌案前,把信封放到龙桌案上,随之侍立于龙椅东侧。 拿起桌上信封,收于怀中,玄天帝靠坐在龙椅上,品茗茶水之余,目光投向殿下西边,密音询问:“曜儿,华画可有上皇宫来?” 殿下西边,伍烨影坐在第二排第三张席位上,一边百无聊奈地喝着茶,听着殿内众人悄悄丝语,一边探出灵识,时时查探较武场上,探知青竹安全无虞,不由放下难安之心。 忽然,耳中传来玄天帝询问之声,伍烨影抬头望向御阶之上,密音答话:“华画有来。” 玄天帝密音再问:“华画在哪儿?” 微眯黑眸,伍烨影密音回答:“华画在较武场上。” 玄天帝密音提醒:“曜儿,华画乃是姑娘家,与你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对她声誉不好。为保华画清誉,你们宜早早成亲。” 伍烨影密音告知:“成亲不必,我和华画早已是夫妻。” 微露惊讶,玄天帝密音询问:“曜儿与华画何时成亲的?” 伍烨影密音相告:“5月8日,上一次远游之时。” 阴沉下脸,玄天帝密音斥责:“胡闹!成亲乃人生大事,岂可草率。” 黑眸眯起,伍烨影密音驳斥:“我与华画远游成亲,是否草率,不劳别人费心。” 怒目瞪着伍烨影,玄天帝密音喝问:“朕是别人吗?朕是你的父皇,你与华画成亲之事,怎就不能关心?” 嗤然冷笑,伍烨影密音反驳:“世人皆知,父母有养育子女之责。虽说你是我的父皇,然自我生下之日,你未尽过一天人父之责,如今再谈关心,岂不笑话。” 被驳得哑口无言,玄天帝心中怒火化为云烟,取而代之的是自责与遗憾,密音坦言:“曜儿,因朕之过,让你幼时凄苦,朕甚是自责,追悔莫及,无法亲见你幼时成长,朕更是遗憾。然往事不可追,只请你相信,父皇是真的关心你。” 唇角微扬,似愉悦,似嘲讽,伍烨影轻摇手中茶杯,目光落在杯中,茶水旋动,荡起一圈一圈波纹,似旧时流年,引人遐想。 饮了一口茶,玄天帝放下茶杯,侧头望向福圆,低声吩咐:“福圆,你去较武场上一趟,问华画一句话,旧怨可抛,过往放下否?” 福圆低声应诺:“是,陛下!” 步下御阶,福圆避走殿下东边席位之后的走道,悄悄离开[承天宫]正殿,往较武场而去。 距[承天宫]前面不远的较武场上,青竹、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正在玩[星际球]游戏,因无皮球之故,只得改变游戏规则,以谁先抓住对方,并进入对方[边际星]为胜,未抓住对方,而进入对方[边际星],不计分,跑出[星际环],视为过界,游戏暂停,过界者站于[中天星]内,对方各归各位,游戏继续。 因不可动用轻功,与天麒、地麒相比,青竹跑速不快,与齐文、齐武相比,青竹体力不济,在进攻与防守上,青竹有点吃亏。 玩[星际球]之初,青竹东跑西蹿,既可防守,又可进攻,游刃有余,然好景不长,青竹体力下降,跑速渐慢,再无进攻之力,勉力防守门户,不让别人抓住。 福圆来到较武场上,望向一抹跑动的绿影,朗声呼唤:“华姑娘,请过来一下!” 听见呼唤之声,青竹循声望去,在[星际环]外,一名中年男子昂身站立,她不由惊讶,只因来者是熟识之人。 避开天麒和地麒的进攻,又躲开齐文和齐武的突袭,青竹飞身飘出[星际环]外,走到福圆近前,微笑询问:“福总管,不知你找我何事?” 福圆告知道:“华姑娘,在下此来,是代陛下问你一句话。” 青竹奇怪地询问:“陛下要问我何话?” 福圆转告道:“陛下问华姑娘,旧怨可抛,过往放下否?” 一时不解,青竹微微思索,忽而了悟,玄天帝所问之意,应是问关于日昫王、日暤王、日晖王、月晗公主心痛之症,伍烨影是否赐下解药吧。 青竹告知道:“福总管,请转告陛下,我已抛下旧怨,放下过往。” 福圆告辞道:“不打扰华姑娘,在下告辞!” 目送福圆离去,青竹转过身,足尖轻点草地,腾空飘进[星际环]内,加入[星际球]游戏之中。 悄然走进[承天宫]正殿,步上御阶,行至龙椅东侧站定,福圆低声回禀:“陛下,华姑娘答说,她已抛下旧怨,放下过往。” 悦然而笑,玄天帝满意地说:“很好!” 望向殿下西边,玄天帝朗声询问:“左相,评审[择储题答],结果如何?” 殿下西边,坐在第一排第四张席位上的左相管毅,起身回奏:“回陛下,臣等评审[择储题答],最终得出,日暤王作答最好。” 玄天帝追问道:“何以见得?” 管毅解说道:“回陛下,纵观三道题局,日暤王所答,先民之忧,关民之切,章显无私博爱,知人善用,广纳谏言,章显任人唯贤之能、海纳百川之量,睿智果决,运畴维握,章显雄才伟略; 日昫王、日晖王所答,爱民之心、统筹之才,稍有逊色。” 第0373章 昊辰立储(4) 稍稍微顿,管毅锋话陡转,指出道:“不过,在识贤之能上,日晖王亦稍有不足。” 微露惊讶,玄天帝询问道:“左相何以认为,日晖王识贤之能有所不足?” 管毅回奏道:“回陛下,清晨,臣接到一份密报,今日凌晨丑时,昊泽河下游一带,因连日暴雨,昊泽河河水暴涨,大堤突然决口,洪水冲毁多个村镇,幸而发现及时,决口不是很大,已于凌晨卯初堵住。 其时,此次洪灾本可避免,只因河道巡察——林宝刚愎自用,不能广纳谏言,以致昊泽河大堤决口,洪水泛滥。 据查,河道副巡察——狄杰曾谏言,昊泽河大堤加固之时,在大堤两侧遍植爬根草,以防堤士流失,沿堤每隔几公里,设立巡察驿站,以便时时监察大堤。 可惜,林宝只采纳了植草护堤之议,而弃用设驿巡堤之言,不然,何以有今日昊泽河洪灾。 由此可见,日晖王识贤之能,有所欠缺。” 自怀中掏出一本奏折,管毅走出席位,来到御阶前,双手承上奏折,“陛下,昊泽河下游一带发生洪灾之事,臣已详细地写在奏折之上,请阅览!” 福圆移步行至御阶前沿,双手接过管毅承上的奏折,回转至龙桌案前,把奏折放到龙桌案上,随之侍卫于龙椅东侧,而管毅走回所在席位,坐于椅上。 原以为昊泽河河患已然消弥,不想今日洪灾再起,玄天帝怒从心起,面沉如水,拿起桌上奏折,展开来飞速阅览,须余,合上奏折,重重摔到龙桌案上。 扫视殿下左右,玄天帝冷声道:“昊泽河大堤决口,洪灾再起,虽是因连日暴雨所致,却与人为疏忽,不无关系。天灾难免,无可指责谁,而因人之故,却不可免责。 左相言之无误,日晖王识贤之能,是有不足。” 随即,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拟旨!”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龙桌案旁,福圆拉开桌案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放于桌案之上,随即,退回龙椅东侧侍立着。 自笔架上拿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水,玄天帝刷刷点点,飞快地写下一道圣旨,搁下毛笔,拿起圣旨,仔细地审阅一遍,见无错漏不妥之处,放下圣旨。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玄天帝靠上龙椅背,沉声吩咐:“福圆,宣旨!”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行至龙桌案旁,福圆拿起桌案上新拟的圣旨,走至御阶中央,朗声宣读:“河道巡察——林宝无纳谏之贤,监察昊泽河大堤不力,以致昊泽河大堤决口,洪水泛滥,令百姓深受洪灾之害,不可免其责,今罢免其职,以示惩处。 河道副巡察——狄杰精擅治理河道,在职勤勤恳恳,今升其为河道巡察,以示嘉勉,钦此! 苍泽22027年,玄天27年8月8日。” 卷起圣旨,福圆走到龙桌案前,把圣旨放到龙桌案上,走回龙椅东侧,静静侍立着。 目光扫过殿下左右,玄天帝沉声询问:“众位爱卿,之于[择储题答]评审结果,你们可有异议?” 乍然听说昊泽河大堤决口,洪灾再起,殿下众人几乎无不惊愕,而以日晖王与右相祝善仁为最,唯有伍烨影波澜不惊。 之于太子之位,日晖王和祝善仁原也有五成把握,与日暤王一争高下,现下,却犹感机会渺茫,然胜败在此一举,岂能未战先怯,不管如何,也要争上一争。 殿下西边,坐在第二排第六张席位上的右相——祝善仁站起身,奏禀道:“陛下,臣有异议。” 玄天帝惊讶地询问:“右相有何异议?” 祝善仁回奏道:“回陛下,据臣所知,当初,第二道题局作答之时,曾言明,每位亲王所负责之事,在一年之内,若治理有效,且移转所派之人治理,也治理有方,便算第二道题局作答成功,反之,作答失败。 不过,每位亲王移转了所负责之事,在所派之人治下,事无反复,期限多长,并未明言。 现今,距作答题局之初,已是三年多后,在日晖王与所派之人治下,昊泽河下游一带,洪灾渐少,几近于无,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得享安乐。 依此而看,日晖王识贤之能,与日昫王、日暤王相比,并无逊色。”随即,坐回座上。 真是挖空心思,钻题局的漏洞呀,玄天帝心下冷笑,故作恍然,“朕之疏忽,设立题局之初,未多加推敲。依右相所言,日晖王有识贤之明。” 殿下西边,坐在第二排第十二张席位上的兵部尚书——骆威站起身,奏禀道:“陛下,之于[择储题答]评审结果,臣亦有异议。” 微露惊讶,玄天帝询问道:“骆爱卿有何异议?” 骆威回奏道:“回陛下,依臣看来,之于第一道题局,三位亲王所答精彩,不分伯仲,皆有一腔爱民之心,不过行事不同而己。比如行军作战,只求战果,不问战术,题局作答亦然。”随即,坐回座上。 微微沉思,玄天帝认同道:“骆爱卿所言,不无道理。第一道题局作答之时,朕曾言明,旨在考察三位亲王的德行,并未言明,不只问结果,还要察过程。 由此而看,三位亲王德行无亏,皆有仁爱之心。” 随即,玄天帝指出道:“纵观三道题局,日昫王、日晖王所答,不分高下,在统筹之才上,皆稍有逊色,日暤王所答,最是精彩。” 扫视殿下左右,玄天帝朗声询问:“众位爱卿,关于太子竟选,日暤王胜出,你们可有异议?” 殿下东边,坐在第三张席位上的日晖王,起身奏禀:“父皇,儿臣有异议。” 玄天帝惊讶地询问:“晖儿有何异议?” 日晖王回奏道:“回父皇,之于第三道题局,儿臣作答成功,岂无统筹之才。” 一听日晖王之言,殿下众人大多面面相觑,犹感震惊,自[择储题答]评审结果揭晓,原以为太子之位非日暤王莫属,谁料风云突变,日晖王半路杀出,竟与日暤王平分秋色。 因知与太子之位无缘,日昫王抛下失落之感,乐得轻闲,坐观龙争虎斗。 前一刻,距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谁料风云突变,相距太子之位,已是千山万水,日暤王心起狂风骇浪,面上力持淡然,不管前路如何,让他不战而屈,绝无可能。 早有所料,伍烨影风轻云淡,无聊地品着茶,不时以灵识查探较武场上。 因昊泽河决堤之事,之于第二道题局,日晖王作答差点功亏一溃,幸而抓住题局漏洞,有惊无险地化解危机,之于第一道题局,又成功化险为夷,右相祝善仁再无忧虑,一脸淡然,太子之位将会花落谁家,谁也难料,然日晖王已获机会,与日暤王一争高下。 微露震惊,玄天帝顺话而问:“晖儿既有夺得浩阳宝藏,为何不见上报?” 日晖王解答道:“回父皇,浩阳宝藏所藏之地隐密,儿臣千辛万苦才找到,并夺得一些,为保宝藏安全,才秘而不宣,打算待宝藏运抵昊日城,再行上报。 昨晚,浩阳宝藏才运抵昊日城,无奈宫门已关,儿臣无法进宫,及时上报,只得延迟至今早,才向父皇禀明。” 微露恍然,玄天帝指出道:“晖儿言之凿凿,朕与众卿既便相信,然未见宝藏,也难让人信服。” 随即,玄天帝询问道:“晖儿,你所得浩阳宝藏,现在何处?” 日晖王回禀道:“回父皇,儿臣早上前来皇宫,一并带上了所得的浩阳宝藏。现下,浩阳宝藏放在[承天宫]东偏殿,由山岳和山泉看守。” 饮下一口茶,玄天帝沉声吩咐:“索琅,你上东偏殿一趟,让山岳和山泉把浩阳宝藏送来正殿。” 龙椅后方西边,一名棕衣侍卫走到龙桌案前,应诺道:“是,陛下!” 那棕衣侍卫——索琅步下御阶,离开[承天宫]正殿,往东偏殿而去。 一会儿,索琅领先步入[承天宫]正殿,在他之后,山岳、山泉与四名青衣侍卫,两两抬着一只木箱,跟随而入。 行至御阶前,山岳、山泉与四名青衣侍卫放下所抬木箱,退于殿下东边,默然侍立,而索琅直上御阶,走至龙桌案前。 索琅回禀道:“陛下,日晖王所得浩阳宝藏,共有三只木箱,现已抬至正殿,请验查!”随即,走回龙椅后方西边,默然侍立。 朝殿下的三只木箱望了一眼,转而望向殿下西边,玄天帝沉声吩咐:“太傅,你学识渊博,知古通今,验查宝藏真假之事,就由你来吧。” 殿下西边,坐在第一排第三张席位上的太傅——蓝博怀站起身,应诺道:“是,陛下!” 走出席位,蓝博怀行到三只木箱旁,逐个打开三只木箱,只见,三只木箱之内,所装之物各不相同,一箱为翡翠玉石,一箱为珍珠玛瑙,一箱为银光闪闪的银条。 从三只木箱内,拿起几个珍宝,逐一检验完毕,蓝博怀禀报道:“陛下,日晖王所得宝藏,确是浩阳帝国所在时期之物。”随即,盖上三只木箱,走回所在席位,坐到椅上。 侧头望向福圆,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三箱珍宝抬下去,送交国库封存。”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步下御阶,来至山岳、山泉、四名青衣侍卫近前,福圆恭请道:“六位,有劳你们抬着三箱珍宝,随我前往国库一趟。” 山泉恭敬地说:“总管客气,有劳不敢当,在下等乐意之至。” 山岳、山泉与四名青衣侍卫两两抬起一只木箱,跟着福圆,离开[承天宫]正殿,往国库而去。 第0374章 昊辰立储(5) 饮尽杯中茶,把茶杯放到桌案之上,玄天帝靠上龙椅背,手搭于龙椅扶手上,轻轻扣击着,目光投向日昫王身上,遗憾地告知:“昫儿,三道题局之中,你虽答上前二道,但未答上最后一道。十分遗憾,你被逃汰出局了。” 自己纵有锦绣才华,然与太子之位,终是无缘,虽自我开解,放下郁结,却终有些许不甘,但不甘又无何,出局就是出局,已是不可改变,怪只怪自己力有不足,更少了几分运气,日昫王扬了扬唇角,扯出一丝浅笑,故作洒脱地说:“父皇,自太子竟选中,被逃汰出局,儿臣毫无怨言,输得心服口服,只怪自己能力逊色。” 察日昫王神色,虽在浅笑,却流有黯色,玄天帝安慰道:“昫儿,人活于世,有顺境,有逆流,输赢难免,你不必因一时失意,而妄自菲薄。” 日昫王受教地说:“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左右逡巡殿下,玄天帝征询道:“众位爱卿,朕设下三道题局,让三位亲王作答,以期选出一位最出色的,作为太子。如今,日暤王与日晖王皆答上三道题局,实力不相伯仲,然太子之位,只能一人胜任。众卿有何提议,让二位亲王一决高下?” 殿下西边,坐在第一排第五张席位上的崇武将军——越凌,提议道:“陛下,依臣之见,以武论高下,最是干脆利落。” 同坐一排,第二张席位上的太昱王,反对道:“陛下,臣以为比武不妥,所谓拳脚无眼,要是比武失手,岂不有伤二位亲王的兄弟之谊。” 一听太昱王之言,殿下众人暗觉讽刺,自古以来,皇家哪有什么亲情,为了权势,兄弟间尔虞我诈,彼此算计,何谈兄弟之谊? 祝善仁提议道:“陛下,臣提议文比,让两位亲王作一篇治国方略,谁作答最好,谁便胜出。” 殿下西边,坐在第三排第一张席位上的安意候——乔意岚心下冷笑,祝右相真是好算计,文比虽是文雅,却也好钻漏洞,日暤王与日晖王皆有治国之才,作上一篇上佳的治国方略,自然手到擒来,论谁所作是优是劣,若违其意,必要争论不休。[.超多好看小说] 哼,你有千般算计,岂能个个得逞。 乔意岚反对道:“陛下,臣不赞成文比,二位亲王才华不相伯仲,以一篇治国方略,论谁高谁下,实为不妥。 一篇治国方略写得再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依臣看来,与其夸夸其谈,不如付诸行动,以实力见真章。” 殿下西边,坐在第一排第六张席位上的尚德将军——百里涯,建言道:“陛下,二位亲王皆有经天纬地之才,论谁高出一筹,臣建议比试谋略。 自古择帅,不但要武艺超群,更要谋略过人,所谓上兵伐谋,打仗要想取胜,不在兵多将猛,而在于统帅畴谋,择储亦然。” 微微沉思,玄天帝认同道:“百里将军提议,朕深以为然。” 朝左相管毅望去,玄天帝询问道:“左相,让二位亲王比试谋略,依你之见,以什么为题局呢?” 稍稍思索,管毅起身提议:“陛下,依臣之见,不如设下以物识人之局,看看二位亲王的谋略谁高谁下。” 玄天帝追问道:“以物识人之局,具体如何设法?” 管毅详述道:“回陛下,所谓以物识人,是让二位亲王研判一人喜好,各取一物,放在一起,供那人选择,若那人选择一位亲王所放之物,则表示那位亲王研判无误,反之有误。” 话锋一转,管毅提醒道:“陛下,为表公平公正,选物之人应是中立一方,与二位亲王皆不亲近,请您择定人选。”随即,坐回座上。 略略思量,朝伍烨影所在望去,玄天帝征询道:“曜儿,华画来自乡野,单纯质朴,让她担任选物之人如何?” 万没想到,青竹儿会与太子竟选牵扯在一起,伍烨影不悦地眯起黑眸,青竹儿是他的宝贝,为保护她安全,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带她同行,皇家阴谋倾轧,他不让她涉及一点,不想千防万防,仍让青竹儿被人算计。 论谁适合担任选物之人,殿内众人皆不适合,他们与二位亲王之间,或多或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可能毫无私心,唯有身在局外的青竹儿,最为适合,他虽理解玄天帝的无奈,却无法不恼恨玄天帝的算计,青竹儿本置身事外,无端被扯进旋涡之中。 很想拒绝玄天帝的要求,却也知道,现下拒绝已是无用,青竹儿已被推至风口浪尖,不可改变,伍烨影面沉如水,黑眸阴鸷地望向玄天帝,冷声同意:“可以。” 望着伍烨影恼恨样,玄天帝心下无奈苦笑,不选华画担任选物之人,他还真无人可选,看看殿内众人,不是支持二位亲王的,就是名哲保身的,无人不存私心。 他岂有不知,让华画担任选物之人,是多么危险,不管选择哪一物,都会得罪一位亲王,虽说她只是依凭喜好,但却让一位亲王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那位亲王又岂会不恨她入骨。 华画被拉进是非圈,虽有危险,他却不担心,曜儿爱华画如宝,依他之能,自会保护好华画,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欣然而笑,玄天帝满意地说:“很好。” 随即,玄天帝朗声询问:“众位爱卿,让华画担任选物之人,你们可有异议?” 华画何许人也,殿下众人皆知,不久前,日曜王远游归来,带着一位姑娘,不难猜想,日曜王向来不近女色,若非极为钟爱,又岂会带着那姑娘,一同回归昊日城。 日曜王悠游在朝野之外,与皇家兄弟皆不亲睦,让他所钟爱之人——华画担任选物之人,再适合不过。 殿下众人齐声赞同:“陛下,臣无异议。” 朝日暤王和日晖王望去,玄天帝吩咐道:“暤儿、晖儿,你们各拿出一物,让华画选择吧。” 用以物识人之局,择出太子人选,日暤王和日晖王皆未料到,一时有点措手不及,要他们拿出一物,让一位姑娘挑选,然身上并无适用之物,又要从何拿出。 面露难色,日暤王起身禀奏:“父皇,儿臣随身所带,皆是男子所用之物,并无适合姑娘的。儿臣想派人出宫,回府一趟,恳请父皇准许。” 日晖王起身附和:“父皇,儿臣亦是。” 二位亲王所提要求,合情合理,并无理由拒绝,玄天帝同意道:“派人回府,拿取所需之物,可以。不过,限时半个时辰,只准派遣一人,如若过时,你们所派之人未能返回[承天宫],视作放弃太子竟选。” 日暤王和日晖王同声答应:“是,儿臣明白。” 此时,福圆自外面步入[承天宫]正殿,走上御阶,来到龙桌案前,禀报道:“陛下,日晖王所得宝藏,已封存入国库。” 淡然望向福圆,玄天帝吩咐道:“福圆,去取一个托盘来。” 微露讶意,不知要托盘何用,福圆虽心有好奇,却也不问,沉声应诺:“是,陛下!” 不经意间,视线扫过龙桌案上,见桌上茶杯已无茶水,福圆行至龙桌案旁,拿起桌上茶壶,向茶杯中注满茶水,把茶壶放下,随之步下御阶,穿过东侧后殿门,隐去踪迹。 见福圆归来,自然山岳和山泉已回,必候在[承天宫]东偏殿,日晖儿心有计较,起身禀奏:“父皇,儿臣想派山泉出宫,回府取府,望请准许!” 玄天帝一口答应:“准!” 望向日暤王,玄天帝询问:“暤儿呢,你要派遣何人出宫,回府取物?” 日暤王禀奏道:“回父皇,儿臣想派山峦出宫,回府取物,望请准许!” 玄天帝应允道:“可以!” 端起桌上茶杯,饮了一口茶,玄天帝朝西微偏头,吩咐道:“索琅,你上[承天宫]东偏殿一趟,让山泉和山峦前来正殿。” 索琅沉声应命:“是,陛下!”随即,走下御阶,离开[承天宫]正殿。 等了一会,福圆拿着一个圆形托盘,由东侧后殿门走了进来,行上御阶,来到龙桌案前,把托盘放到桌案上,随之走到龙椅东侧,默然侍立。 此时,索琅在前,山泉和山峦在后,一同走进[承天宫]正殿,索琅直上御阶,山泉和山峦行至大殿上,静静侍立。 来到龙桌案前,索琅回禀道:“陛下,山泉和山峦来了,正在殿下。”说完,走到龙椅西边后方,默然侍立。 望向山泉和山峦,玄天帝告知道:“山泉、山峦,日暤王和日晖王要派你们出宫一趟,回府取物,限时往返半个时辰,而究竟取何物,去问你们的王爷吧。” 山泉和山峦同声应诺:“是,陛下!” 山泉走向日晖王,山峦走向日暤王,待至二位亲王所在席位前,询问道:“王爷,请问要属下出宫,回府取物,不知要拿取何物?” 日暤王和日晖王皆站起身,冲山泉和山峦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走到近前,微微倾身,在山泉和山峦耳畔窃窃低语,一交待完,撤身站直,沉声询问:“可明白了?” 山泉和山峦答话道:“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 言罢,山泉和峦相继离开[承天宫]正殿,行走在九曲长廊之上,快步奔向[正阳门]。 第0375章 昊辰立储(6) 枯等半个时辰,实在无聊,不如去看看青竹儿,伍烨影腾地站起身,走出席位,快步走向正殿大门。 见伍烨影要走,玄天帝朗声唤到:“曜儿,你上哪里去?太子竟选,还没结束呢。” 身形微顿,伍烨影也不回头,随口知会:“等着无聊,我去看看华画。半个时辰内,必回。” 也不管玄天帝允与不允,伍烨影不再逗留,移步前行,跨出正殿大门,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较武场上,不由扬唇浅笑,腾身飞过[承天宫]宫殿前的石栏,穿行于百花齐放的花园之中,朝不远处的较武场飞掠而去。 望着伍烨影离去,玄天帝无奈而笑,曜儿真是率性,以无聊为借口,堂而皇之地离开,虽说是看看华画,只怕想念华画为真吧。 半个时辰,时间并不长,然枯枯等待,犹显漫长,更是无聊,他也想任性一下,离开散散心,打发无聊时光,然他是帝王,虽权势滔天,却不可随性而为,真是有点羡慕曜儿。 看着日曜王公然离开,殿下众人楞楞无语,太子竟选是何等大事,日曜王却敢中途离开,他们心有不满,却不敢提出,亦有丝丝羡慕,枯等半个时辰,他们再无聊,却不敢擅自离去。 在[承天宫]前面,不远处的较武场上,青竹、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仍在玩着[星际球]游戏,[星际环]之内,五道身形东奔西跑,攻守兼备,伺机而动。 体力渐有点不支,青竹只有防守之功,再无进攻之力,见地麒和齐武突袭而来,急忙飞蹿而出,又见齐文迎面袭来,慌忙斜向飞纵,不料天麒飞扑而来,再想撤身,已是回天乏力,只感右臂被天麒的尾巴打中。 青竹刚一落地,扭身回望,天麒已飞进她的[边际星],又得一分。 从比赛开始,直至现在,她一分未得,天麒已得四分,再得一分,就赢得比赛,地麒已得三分,齐文和齐武各得二分,青竹万分泄气,却也心有不甘,一场比赛下来,怎能一分未得,不管如何,也要得上一分,不然空无一分,实在太丢脸。 见天麒奔向[中天星],青竹飞身拦截,又因再不怕遭到突袭,不再防守,只管进攻。 掉头避开青竹,见齐文和齐武夹击而来,天麒身若闪电,自两人之间飞蹿而过,不想前方地麒飞堵而来,急忙凌空倒转,扭身飞纵,躲开地麒赌截,直奔[中天星]而去。 天麒和地麒跑得太快,根本追不上,齐文和齐武跑得稍慢,或许有可趁之机,青竹一边奔跑追击,防止天麒进入[中天星],一边寻找时机,突袭齐文和齐武。 前有齐文和齐武堵截,后有地麒和青竹两翼夹击,天麒或左或右,迂迴奔跑,试图突出包围,却缕缕失败,无奈兵行险招,丑头奔向地麒。 见天麒迎面跑来,地麒暗暗高兴,只要扑到哥哥,再得一分,它便可与哥哥得分相同,有望赢得比赛。 地麒飞身跃起,朝天麒扑去,本以为一定扑到哥哥,谁料哥哥速度更快,险险地从它的身下钻过,撒开四蹄,朝[中天星]跑去。 见地麒迎面凌空扑来,青竹不由窃喜,虽说地麒跑得快,自己追不上,但它自投而来,如此大好时机,她岂能白白放过,心念一动,身已腾空跃起,迎上扑来的地麒。 算盘虽好,却终是落空,不待青竹袭来,地麒斜身飞向一旁,一待落地,撒腿跑向[中天星],以防天麒捷足先登,赢得比赛。 偷袭地麒失败,青竹飞腾在半空,直朝草地扑去,心下暗暗可惜,要是一举扑到地麒,她虽输掉比赛,却可摘除一分未得的尴尬。 正要亲吻青草地,忽然,青竹感到身体被人自后拉起,转瞬间,被人一把抱住,腾空飞行,飘然落于[星际环]之外。 不敢说武艺天下无敌,但足可自保,谁知被人近身,却毫无所觉,青竹心惊不已,背脊生凉,身体不由紧绷,正要扭头回望,看看身后之人,耳畔响起一阵轻笑,“呵呵,一看见我来,青竹儿竟如此高兴,直朝我扑来。” 一听声音,立知身后何人,青竹惊惧顿消,身体不由放松,笑着反驳:“烨影误会了,我只是摔倒而已,可不是一见你来,就高兴地扑向你。” 随即,青竹不满地说:“烨影来了,怎么不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好看的小说)” 一脸无辜,伍烨影辨解道:“吓着青竹儿,我很自责,但绝非故意。一见青竹儿要扑向草地,我只顾拉起青竹儿,以免青竹儿摔伤,一时就忘了出声。” 忽地想起比赛,青竹扭了扭身体,急忙要求:“烨影,快放我下来,我还要比赛呢。” 朝[星际环]内望了一眼,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天麒已进入[中天星],比赛结束了。” 青竹吃惊地说:“比赛结束了?不会吧,我还想要得一分呢。” 扭头朝[星际环]内望去,天麒一脸兴奋,得意地站在[中天星]内,地麒和齐文、齐武停下奔跑,一脸无精打采,无奈接受现实,他们比赛输了,青竹不由颓然丧气,本想得上一分,谁知比赛嘎然而止,她已无机会。 把青竹放到地上,伍烨影抬起手,理了理青竹的鬓角,用衣袖擦了擦青竹脸上的汗水,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一场比赛下来,你得了几分?” 面露尴尬,青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一分未得。” 见青竹羞惭,伍烨影急忙安慰:“青竹儿,比赛有输有赢,无论得分多少,只要尽力就好。” 抬头看看天,太阳光芒四射,灿烂夺目,高高挂在天上,伍烨影低下头,凝望着青竹,提议道:“青竹儿,烈日炎炎,别玩[星际球]了,我们上荫凉之处,歇歇如何?” 冲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同意道:“好,听烨影的。” 朝较武场北边一指,青竹提议道:“烨影,布袋放在那里,我们上那边吧。” 依青竹指向,伍烨影朝北边望去,在较武场北边的一棵梧桐树下,一个布袋被放在那里。 伸手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赞成道:“好,就上那边吧。” 突见伍烨影来了,已感惊讶,又见青竹和伍烨影离去,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再无心游戏,一同离开[星际环],朝青竹和伍烨影追去。 青竹和伍烨影手牵手,缓步行至较武场北边,来到布袋所在的梧桐树下,两人刚要席地坐下,天麒和地麒飞跑而来,齐文和齐武身轻如燕,飞掠于后。 及至近前,天麒和地麒一同喊到:“华姐姐!伍大哥!” 飘然落地,齐文和齐武同声轻唤:“主子!华画!” 朝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扫视一眼,伍烨影轻应道:“嗯!你们玩了许久,坐下歇歇吧。” 青竹和伍烨影背对梧桐树,朝南坐到草地上,天麒和地麒蹲坐于西边,与青竹相邻,齐文和齐武于东边席地而坐,与伍烨影相邻。 自身旁拿起布袋,放到身前,伍烨影打开袋口,从布袋里拿出五个梨子,两个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两个扔给齐文和齐武,拿起剩下的一个,御气于手,朝梨子一划,梨子被一分为二,拿起半个,递给青竹,“青竹儿,吃梨子,解解渴。” 接过半个梨子,青竹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烨影,我们体息一会,就回家吧。” 拿着另半个梨子,伍烨影一边吃着,一边告知:“青竹儿,太子竟选还没结束,我们尚不能回家。” 青竹奇怪地询问:“太子竟选既没结束,烨影怎么离开[承天宫],找我们来了?” 伍烨影相告道:“太子竟选有点波折,要中断半个时辰。我等着无聊,便找你们来了。” 太子竟选,乃国之大事,朝野上下无不关注,而太子地位尊崇,仅次于帝王,参选亲王无不觊觎,自然竟争激烈,可想而知,太子竟选绝不会一帆风顺,发生一点点波折,实在并不意外,青竹、齐文和齐武明然于心,天麒和地麒懵懵懂懂,皆十分好奇,什么波折,令太子竟选临时中断呢? 青竹探问道:“烨影,太子竟选发生了什么波折呀?” 看了看一脸好奇的青竹,又望了望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伍烨影搪塞道:“只是小波折而已,于太子竟选毫无影响,你们不必惊奇。” 探听毫无所获,青竹失望地说:“哦,只是小波折呀。” 好奇落空,天麒和地麒、齐文和齐武十分失望,收回殷切的目光,默默吃着梨子。 四人二麟坐在树荫下,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休息,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悄然将至。 虽不愿与青竹分离,却不得不离开,只因半个时辰快到了,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要回[承天宫]了,太子竟选一结束,就来找你。” 青竹轻应道:“好,烨影去吧。” 伍烨影叮咛道:“青竹儿,你们就在树荫下休息,别到太阳下,再玩[星际球]了,免得晒着。” 青竹应答道:“嗯,知道。” 拿开搂在青竹腰间的手,伍烨影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缓步走离,穿行在花园之中,行至[承天宫]宫殿之下,纵身飞越过石栏,飘然落于宫殿前的地上。 快步走进[承天宫]正殿,伍烨影径直走到殿下西边,于第二排第三张席位就座。 半个时辰将至,山泉和山峦出宫,前往日晖王和日暤王的王府取物,还未返回,殿内众人时不时望向大殿门口,却心思各异,因事关切身利益,焦急者有之,因事不关己,怡然者有之。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殿内众人凝目细观,来者乃是山泉,他静立一会,稳下呼吸,抬手理了理衣袍,迈步跨进大殿。 一见山泉按时而返,日晖王一派焦虑顿去,不由欣喜,太子之位花落谁家,也许无人预知,但他们已占先机,距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随着山泉渐行渐近,殿内众人吃惊地发现,在山泉的衣袍之上,有好几道裂痕,细观裂痕切口,呈直线且均匀,应是利器所割,不难猜想,山泉往返皇宫一路,只怕并非坦途。 试问何人途中设障,阻碍山泉一路往返,殿内众人有所猜想,日暤王最有可能,因只要山泉未能按时返回,他就可不战,而赢得太子之位,但也不排除另有其人。 行至大殿上,山泉奏禀道:“陛下,属下奉日晖王之命,出宫回王府取物,现已取来。” 目光投向殿下,玄天帝正要出言,忽然,在大殿门口处,一道身影飞掠而来,不由让他注目。 第0376章 昊辰立储(7) 来者何人,正是飞赶而来的山峦,他稳了稳呼吸,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的汗,又理了理衣袍,急步迈进大殿。(.) 一见山峦赶来,日暤王一派不由庆幸,幸好山峦及时返回,不然,可就要放弃太子竟选了。 来至大殿上,山峦奏禀道:“陛下,属下奉日暤王之命,出宫回王府取物,现已取来。” 上下逡巡山峦周身,在他的衣袍上,有裂痕无数,观切口直而均匀,应是利器所割,玄天帝移转视线,朝山泉望去,山泉的衣袍上也有几道裂痕,想来也为利器所割,不难猜想,山峦和山泉往返皇宫一路,并不顺利,只怕十分惊险。 眯起双眼,玄天帝心下恼恨,为了太子之位,不管朝臣,还是皇家兄弟,彼此阴谋算计,无所不用其及,真真是可恨、可恼! 压下心头之火,玄天帝沉声吩咐:“山泉、山峦,东西既已取来,就交于你们的王爷吧。” 山峦和山泉一同应诺:“是,陛下!” 山峦走向日暤王,山泉走向日晖王,行至两位亲王所在席位前,前者自怀中拿出一个紫色锦袋,后者自怀中拿出一个红色锦袋,双手承上,回禀道:“王爷,属下幸不辱命,东西已经取来。” 伸手接过递来的锦袋,日暤王和日晖王皆心情愉悦,满意地说:“很好!一路辛苦,退下吧。” 山峦和山泉告退道:“是,属下告退!”随即,转身离开大殿,走向东偏殿。 朝日暤王和日晖王望去,玄天帝询问道:“暤儿、晖儿,不知你们派人回府,取来何物,让人挑选?” 日暤王回奏道:“回父皇,儿臣要拿出之物,乃是一对玉珠发绳,玉珠乃是千年寒玉所制,一对为墨绿色,一对为暗紫色,发绳乃是冰蚕丝所编。” 打开紫色锦袋,日暤王自锦袋里拿出一对玉珠发绳,高高拎起,向殿内众人展示,朗声道:“父皇请看,这对玉珠发绳就是我要拿出之物。(.)” 殿内众人不约而同,朝日暤王手上望去,每条发绳两端各坠两颗玉珠,晶莹剔透,一大一小,大在下,小在上,一条发绳为粉红色,所坠玉珠呈墨绿色,一条发绳为天蓝色,所坠玉珠呈暗紫色。 千年寒玉与冰蚕丝世间稀少,千金难买,那对玉珠发绳可谓价值连城,殿内众人不由暗叹,日暤王可真舍得呀。 日暤王撤回手,收起玉珠发绳,把紫色锦袋放到桌案之上。 日晖王回奏道:“回父皇,儿臣要拿出之物,乃是一对耳坠与一对手链,耳坠乃是钻石所制,一对为银红色,坠线乃天蚕线所编,手链亦是钻石所制,一对为玉色,链绳是天蚕丝所编。” 打开红色锦袋,日晖王从锦袋里取出一对耳坠与一对手链,一手拿起一对耳坠,一手拿起一对手链,向殿内众人展示,朗声道:“父皇请看,这对耳坠与这对手链就是我要拿出之物。” 殿内众人齐刷刷,朝日晖王两手望去,耳坠呈水滴之形,斜面为六个扇面所围,坠钉呈多面球形,坠钉与水滴皆为红钻,两者之间,以珠串相连,珠串为水钻,粒粒小珠圆润晶莹。 手链以圆珠与多面珠而串,圆珠较小,多面珠较大,两者皆为玉钻,两两相间串连。 钻石形成久远,值价非凡,天蚕丝乃丝中极品,千金难觅,不难想象,那对耳坠与那对手链有多么珍贵,殿内众人无不明然,不由感叹,日晖王真是豪气。 日晖王撤回双手,收起耳坠与手链,把红色锦袋放到桌案之上。 看过两位亲王拿出的候选之物,殿内众人不免比较,又好奇猜测,玉珠发绳既适于女子,也适于男子,它虽珍贵无比,却样式普通,红钻耳坠与玉钻手链只适于女子,既珍贵非常,又样式新颖,而华画乃是姑娘,又来自乡野,也许看不出何种珍贵,却知哪种新颖漂亮,只怕会舍玉珠发绳,而选耳坠与手链吧。 实在不明,日暤王睿智多才,应知女子喜好,怎会拿出一对玉珠出绳,让华画挑选?如此,岂不是拱手让出太子之位。 因太子即将择定,大殿之内,众人心思浮动,有焦急瞒怨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胜券在握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左右扫视殿下,玄天帝宣布道:“众位爱卿,日暤王和日晖王已拿出候选之物,那就以择物识人之局,继续太子竟选吧。” 朝东微微偏头,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用托盘装上两位亲王的候选之物,由你上较武场一趟,让华画挑选一物。”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龙桌案前,福圆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圆形托盘,正要转身离去,忽地想起一事,询问道:“陛下,华画挑选了东西,那东西是要收回,还是要送于她?” 微微沉吟,玄天帝告知道:“送于华画吧。太子竟选,本无关华画,既让她担任选物之人,也要犒劳一下。” 拿起圆形托盘,福圆转身走下御阶,走到殿下东边,先至日暤王所在席位前,拿走桌案上的紫色锦袋,又至日晖王所在席位前,拿走桌案上的红色锦袋,他双手端着托盘,走向大殿门口。 与此同时,玄天帝朗声吩咐:“左相、太熙王,为表公正,你们也上较武场上一趟,监察华画选物。” 左相管毅和太熙王一同应诺:“是,陛下!” 起身走出席位,管毅和太熙王快步走出大殿,跟在福圆之后,一同走向较武场。 较武场北边,一棵梧桐树下,青竹靠在梧桐树上,无聊地打着瞌睡,天麒和地麒伏卧在青竹身旁西边,懒洋洋地打着盹,齐文和齐武靠坐在一起,留几分警觉,闭目假寐。 突然,一阵脚步声隐隐传来,齐文和齐武骤然睁开双眸,循声朝西望去,却见一人手端托盘,走在前,二人跟在后,一同穿过花园,踏入较武场,朝东走来。 那三人是谁,齐文和齐武皆认识,心下奇怪,福圆、左相管毅、太熙王不在[承天宫],怎么上较武场来了? 突见三人转向,走向他们所在,齐文和齐武心生警惕,他们既找上来,必是有事,只不知所为何事?想来应非祸事,不然,主子岂会无动于衷,容他们前来造次。 望向依树而睡的青竹,齐文轻唤道:“华画,醒醒,有人来了。” 朦胧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青竹睡得正香,不想睁眼,不管是谁上较武场来,应与己无关,再有齐文和齐武在旁,更无忧虑。 青竹依然故我地睡着,不料却听见齐文在唤她,无奈下不得不醒来,一边抬手揉眼睛,一边询问:“齐文大哥,何人来了?” 望着青竹一脸困顿样,齐文轻笑道:“福总管来了,还有左相管毅、太熙王,似是找我们而来。” 青竹吃惊地望向走来的三人,在前的是福圆,在后的两位,她不认识,一人较为年轻,三十来岁,一人较为年长,约五十多岁,依年龄猜测,较年轻的,应是左相管毅,而较年长的,应是太熙王。 在较武场上,并不见别人,唯他们在此,福圆、左相管毅、太熙王三人前来,不知找他们何事? 待三人来至近前,青竹双手撑地而起,含笑询问:“福总管前来,不知可有何事?” 福圆微笑恭喜:“华姑娘,恭喜了。” 青竹惊讶地询问:“福总管说笑,我何来之喜?” 福圆告知道:“华姑娘,陛下有二样东西,想送你一样,只不知你喜欢哪一种,故而,让在下将东西送来,让你挑选。” 双手端着托盘,朝前一递,福圆相请道:“华姑娘,两样东西就在托盘上,请挑选吧。” 朝托盘上望了一眼,青竹不解地询问:“福总管,陛下何故赏我礼物?” 朝青竹眨了眨眼,福圆轻笑道:“华姑娘纯真质朴,善解人意,陛下送上礼物,以表对你的喜爱之心。” 一时不明福圆言下之意,忽地恍然明了,原来是赐解药那一件事,青竹微笑道:“陛下赏赐礼物,我荣幸之至,焉能不受。” 抬手探向托盘,青竹拿起紫色锦袋,打开袋口,从袋里取出一对玉珠发绳,仔细地看了看,发绳不知是何锦丝,柔韧而有光泽,玉珠亦不知是何玉石,晶莹而透着寒凉之气,她收起玉珠发绳,把紫色锦袋放回托盘上。 在托盘上,青竹又拿起红色锦袋,打开袋口,从袋里取出一对耳坠和一对手链,惊叹地睁大双眼,好漂亮的红钻耳坠与玉钻手链,她仔细地瞧了瞧,耳坠乃红钻水滴形,手链乃玉钻珠串,两者晶光闪闪,炫丽耀目,真是漂亮。 收起红钻耳坠与玉钻手链,把红色锦袋放回托盘上,青竹微微侧头,征询道:“两位齐大哥,依你们看,我是该选一对玉珠发绳呢,还是该选一对耳坠与一对手链?” 在青竹身后,齐文和齐武分站左右,一边观赏着玉珠发绳、红钻耳坠与玉钻手链,一边暗自好奇,皇上因何之故,赏赐华画礼物呢? 听见青竹询问,齐武建言道:“华画,不管是玉珠发绳,还是耳坠与手链,皆适宜女子,你只管依己喜好,选一样就是。” 齐文品评道:“华画,无论是玉珠发绳,还是耳坠与手链,皆价值不菲,然论款式,玉珠发绳不够新颖,男女适宜,耳坠与手链新颖漂亮,只适宜女子。” 上下看了看青竹,齐文建言道:“华画若喜欢新颖的,就选耳坠与手链吧,你戴上它,一定很漂亮。” 青竹同感道:“那耳坠与手链,我也觉得十分漂亮,那就选它吧。” 第0377章 昊辰立储(8) 一听青竹之言,福圆眸光一闪,并未多言,左相管毅与太熙王相视一眼,亦未言语,然三人不无慨叹,日暤王与日晖王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同距太子之位只一步之遥,却因华画个人喜好,而决出高下,实在让人唏嘘。[] 在作答三道题局上,日暤王答得精彩,而日晖王答得勉强,可见高下,不想天意弄人,太子之位与日暤王无缘,却落于日晖王囊中,可叹日暤王运气太逊,而日晖王太过幸运。 抬手探向托盘上的红色锦袋,青竹正要拿起,忽又顿住,自己并无耳洞,可戴不了耳坠,要是选了耳坠和手链,那耳坠要怎么戴,难道要现打耳洞吗? 若打了耳洞,日后行走江湖,要想易扮成男子,可就有破绽了。 玉珠发绳适宜于男女,虽不太新颖,却也不太差,选它最好,一条自己留着,一条送给烨影,以表自己心意,想来烨影一定高兴的。 手移向紫色锦袋,一把拿起,青竹撤回手,含笑望向福圆,告知道:“福总管,我选玉珠发绳,多谢陛下赏赐了。” 突见青竹放弃耳坠和手链,而选择玉珠发绳,不管齐文和齐武,还是福圆、管毅、太熙王,尽皆惊诧,华画明明喜欢耳坠和手链,也决定要选择它,怎么突改心意,而择玉珠发绳了呢? 齐文奇怪地询问:“华画,那耳坠与手链甚是漂亮,你怎么弃它,而择玉珠发绳了呢?” 齐武奇怪地附和:“是呀。华画,那玉珠发绳不太新颖,你怎么选择它了呢?” 看了看福圆、管毅、太熙王,三人一脸奇怪,青竹尽收眼底,微微羞赧地说:“玉珠发绳与耳坠、手链相比,虽款式一般,却男女皆宜,我之所以选它,是想自己留一条,再送一条给别人。” 那别人是谁,齐文和齐武自然知晓,除了主子,华画还能送给谁,他们不由相视而笑。 福圆、管毅、太熙王亦也知晓,华画言下的别人,自是日曜王无疑,三人不由微然而笑,心下感叹,日曜王与华画彼此心牵,情深似海,真是羡煞世人。 撤回端着托盘的手,福圆含笑打趣:“华姑娘挑选礼物,也不忘日曜王殿下一份,若是日曜王殿下知晓,一定极为高兴的。” 随即,福圆告辞道:“不打扰华姑娘,在下告辞!” 福圆端着托盘,转身先行,左相管毅、太熙王默然跟随于后,三人离开较武场,朝西穿行在花园之中,往[承天宫]走去。 目送福圆、管毅、太熙王离去,青竹坐到草地上,靠上梧桐树,齐文和齐武也坐到草地上,在青竹东边,天麒和地麒因有人前来,困盹一扫而光,圆眸睁着,伏卧在草地上,在青竹身旁西边。 打开紫色锦袋,青竹拿出一对玉珠发绳,递向齐文和齐武,询问道:“两位齐大哥,你们看看,此玉珠发绳上的玉珠和发绳是何种质地?” 齐文接过玉珠发绳,仔细地看了看,玉珠透着寒凉之气,发绳柔韧而有光泽,他已有所知,告知道:“华画,此玉珠发绳上,玉珠乃是千年寒玉所制,发绳乃是冰蚕丝所编。[]” 千年寒玉和冰蚕丝世上稀有,珍贵无比,可谓价值连城,青竹虽未见过,却也有所听闻,不由震惊,忽又自嘲,皇家珍宝齐聚,什么没有,千年寒玉和冰蚕丝虽说珍稀罕见,于皇家而言,不过寻常珍宝而已。 青竹轻笑道:“皇上所赐,又岂是凡物。玉珠发绳看上去不太漂亮,定然珍贵的。” 齐武告知道:“华画,那耳坠与手链乃是钻石所制,与玉珠发绳一样,也珍贵无比,可谓千金难觅。” 青竹微笑以告:“那耳坠与手链是何质地,我一看就知道是钻石的。” 一听青竹之话,齐文和齐武不由惊讶,忽又自觉大惊小怪,华画虽是来自乡野,却也行止有度,谈吐从容,可见其受过良好的教养,世上的奇珍异宝,她认识一些,也属寻常。 齐文探问道:“华画以前见过钻石吗?” 钻石确是见过,不过那是在前世,青竹自然不会说,今生虽未曾见,却也有所听闻,回答道:“钻石,我以前并未曾见,却听爷爷说过其形,故而一见那耳坠与手链,才知晓是钻石的。” 把玉珠发绳递给青竹,齐文唤到:“华画,玉珠发绳还给你,请收好。” 接过玉珠发绳,放入紫色锦袋里,把紫色锦袋收于怀中,青竹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光芒四射,悄然移近中天,估计时辰,应已至午初了。 朝[承天宫]望了一眼,青竹喃喃自语:“太子竟选进行了许久,不知是不是快结束了?” 齐武猜测道:“因一点小波折,太子竟选虽中断了一会,想来影响不大,应快结束了。” 闭上眼睛,青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天麒和地麒的皮毛,百无聊奈地说:“好无聊哦,真想马上回家。” 齐文和齐武相视而笑,他们虽亦有同感,却不敢响应,主子早有吩咐,让他们保护好华画,不得擅离,且等他前来,要是他们和华画擅自先行出宫,返回[青山庄园],一旦主子发现,他们不敢想象,主子雷霆之怒,会是多么恐怖。 齐文轻笑道:“华画再忍耐一会,主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前来。” 环视附近,未见有人,齐文和齐武合上眼睛,一边养神,一边警戒。 享受着青竹的轻抚,天麒和地麒懒洋洋地伏在草地上,打起了盹。 来到[承天宫]前,福圆、管毅、太熙王步入大殿,福圆行至大殿之上,管毅和太熙王走到殿下西边,在第一排所在席位就座。 一见福圆回来,殿内众人无不好奇,日暤王与日晖所拿出之物,华画究竟选了谁的,他们不由望向福圆手上的托盘,只见,托盘之上,只剩下一个红色锦袋,乃是日晖王拿出之物。 不言而喻,华画所选之物,乃是日暤王的。由此可知,在以物识人之局上,日暤王和日晖王相争太子之位,前者胜出,夺得太子之位,后者落败,与太子之位无缘。 一时之间,殿内众人心绪起浮,高兴者有之,以日暤王一派为最,黯然者有之,以日晖王一派为甚,淡然者有之,以日曜王最淡漠。 福圆朗声禀奏:“陛下,奴才以送赏为名,让华画挑选礼物,她并未怀疑。华画依个人喜好,选了一对玉珠发绳。” 庸懒地靠坐在龙椅上,玄天帝轻笑道:“华画喜好,真是异于常人,那耳坠和手链新颖漂亮,她却弃之,而选了款式一般的玉珠发绳,实在出人意料。” 望向殿下西边第一排,玄天帝询问道:“左相、太熙王,以物识人之局,让日暤王与日晖王作答,可否公正?” 左相管毅和太熙王同声答话:“回陛下,十分公正,并无不妥。” 扫视殿下左右,玄天帝朗声询问:“众位爱卿,在以物识人之局上,日暤王胜出,日晖王落败,你们可有异议?” 殿下众人齐声回答:“臣无异议!” 福圆询问道:“陛下,日晖王之物,要放于何处?” 朝日晖王望了一眼,玄天帝吩咐道:“还于日晖王吧。”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殿下东边,站于日晖王所在席位前,福圆从托盘上拿起红色锦袋,放于桌案之上,恭敬地说:“王爷,红钻耳坠与玉钻手链放于此,请收好!” 拿着托盘,福圆转身离去,走上御阶,来到龙桌案前,轻轻地把托盘放于龙桌案上,正要侍立一旁,却听见玄天帝吩咐之声,“福圆,拟旨!” 顿住身形,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龙桌案旁,福圆拉开桌案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放于桌案之上,随之退于龙椅东侧。 执起毛笔,沾沾墨水,玄天帝笔如游龙,飞快地写下一道圣旨,搁下毛笔,双手拿起圣旨,仔细地审阅一遍,见并无错漏不妥之处,放下圣旨。 玄天帝沉声吩咐:“福圆,宣旨!”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行至龙桌案旁,福圆拿起桌案上新拟的圣旨,走至御阶中央,朗声宣读:“日暤亲王,朕之四子文滔武略,仁德爱民,经太子竟选胜出,加封为苍暤太子! 太子加冕大典,9月6日进行,钦此!苍泽22027年,玄天27年8月8日。” 卷起圣旨,福圆走到龙桌案前,把圣旨放到龙桌案上,走回龙椅东侧,静然侍立。 目光投向伍烨影身上,玄天帝微笑以唤:“曜儿,华画是你的妻子,她纯真质朴,心地仁善,朕有如此儿媳,心甚欢喜,送上一件幸运石项链于她,以表父皇喜爱之心。” 一听玄天帝之言,殿下众人不由惊讶,原想日曜王远游在外,与华画结识,虽喜爱之极,应尚未迎娶,而听陛下言下之意,日曜王与华画已然成亲,且华画是日曜王之妻。 可是,日曜王已有一妻,她乃蓝太傅之孙女——蓝青竹,既便她生死成谜,不知所踪,亦难抹刹她的存在。 如今,日曜王先娶蓝青竹,后娶华画,皆以正妃之礼迎娶,他岂不是有二位王妃。 不管平民百姓,还是朝臣、皇亲国戚,一人只能有一妻,不然礼法不容。现下,陛下公然宣告,华画乃是日曜王之妻、皇家儿媳,并送上一件幸运石项链于她,以表喜爱之心,岂不是认可日曜王可有二妻。 殿下众人亦不免猜想,日曜王无视礼法,肆意而为,陛下纵容放任,究竟是宠爱他,还是遗弃他呢? 大殿之内,众人猜测纷纷,却有二人不在其列,一位是伍烨影,一位是蓝太傅。 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伍烨影一脸无波无澜,心下毫不见喜,反而有点恼怒,青竹儿是他之妻,毋庸置疑,世人如何看法,父母是否认可,他并不在乎。但是,青竹儿若以华画之名,得到皇上公然认可身份,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他自也不会反对。 只是,华画之名传扬天下,青竹儿再不能隐匿,站于凡尘风浪之颠,却不是他所乐见。青竹儿是他的宝贝,他不喜别人窥视半分,更不容丝毫危险接近。 无心再品茗茶水,太傅蓝博怀一脸阴郁,心下既伤感,又恼怒,他的小孙女——蓝青竹,至今生死成谜,杳无踪迹,不知今生是否有缘一见。 日曜王贵为亲王,其娶妃纳妾,他无权干涉。但是,日曜王既娶了竹儿,怎可另娶别人,弃竹儿如尘埃,肆意贱踏,他岂能容忍。 把茶杯放到桌上,蓝博怀腾地站起身,压下心头之火,面向御阶之上,质询道:“陛下,恕臣困惑,日曜王殿下已有一位王妃,乃是臣的孙女竹儿,现又娶了华画为妻,那竹儿居何地位?” 了然蓝博怀的心情,玄天帝宽慰道:“太傅勿虑,日曜王既娶了令孙女,就不会休弃她,虽又娶了华画,令孙女依旧是王妃。” 转头望向伍烨影,玄天帝微笑以问:“曜儿,朕所说可是?” 淡然望了一眼玄天帝,转而朝蓝博怀望去,伍烨影沉声答话:“不错。蓝青竹是本王的王妃,华画是本王的妻子,她们地位平等,不分高下。” 确知孙女的王妃之位无虞,仍觉日曜王话下不妥,蓝博怀指出道:“王爷,你先娶竹儿,又娶华画,岂不是有二妻?” 伍烨影冷声反驳:“太傅说笑,本王身边,只有华画陪伴,何来二妻之说?” 被驳得楞了楞,蓝博怀旋即回驳:“王爷,虽说竹儿生死不知,杳无踪迹,但不可否认,她是你的王妃吧,再有华画,怎说不是有二妻?” 伍烨影嗤然冷笑,“本王有无二妻,太傅若要争上一争,那就待蓝青竹现身之时,再议吧。” 张了张嘴,终未再言,蓝博怀颓然坐回座上,心下凄凉而伤痛,竹儿因早产体弱,昏睡不醒,刚刚满月,便被神机子带走医治,一去十数载,杳无音讯,生死不知。 只希望有朝一日,竹儿能现身于世,返回家园,然希望太过飘渺,只怕无妄实现。 看看蓝博怀,又望望伍烨影,玄天帝慨然轻叹,曜儿说话直来直往,听着刺耳伤人,他已百炼成钢,再难被刺伤,最多气恼而已,而太傅未曾锻炼,只怕被刺得不轻,然他也无从劝说,只望上天垂怜,蓝青竹尚安然于世,与太傅一家有缘再聚。 自怀中取出一个浅黄色锦袋,放于龙桌案上,玄天帝端起茶杯,惬意地靠上椅背,饮了一口茶,沉声吩咐:“福圆,朕送于华画的礼物,你拿上它,送交于日曜王。” 福圆应诺道:“是,陛下!” 走到龙桌案旁,福圆拿起浅黄色锦袋,步下御阶,来到殿下西边,站于伍烨影所在席位前,双手承上,恭敬地说:“王爷,幸运石项链在此,请收好!” 伸手接过浅黄色锦袋,伍烨影打开袋口,从袋里取出一串项链,仔细地看了看,项链光华闪闪,链珠乃幸运石所制,呈多面球形,颗颗大小均匀,链绳乃天蚕丝所编; 链坠乃三色玉所制,玉色有白色、黄色、绿色三种,外形呈奇异的葫芦形,上部乃圆形,下部非圆略扁,呈八边形,葫芦肚子中央,依玉色纹理,浮刻有太极八卦,白色与绿色各为一极,黄色把二极一分为二; 项链与链坠之间,以三颗玉珠相连,玉珠乃白玉质地,粒粒晶莹剔透。 黑眸闪过一道精光,伍烨影悦然浅笑,赞叹道:“此项链甚是漂亮,华画见了,一定会喜欢的。”随即,收起项链,把浅黄色锦袋收于怀内。 瞄了一眼伍烨影,福圆微扬嘴角,强忍笑意,心下暗说,皇上所赐向来珍品,何况精心所选,送于华画的礼物,焉能不漂亮,他转身离去,走上御阶,侍立于龙椅东侧。 礼物已然送出,再不必逗留,玄天帝扫视殿下左右,朗声宣布:“众位爱卿,太子竟选已经结束,各自回府吧。” 放下茶杯,玄天帝起身走出龙桌案,走下御阶,穿过大殿东侧后门,往[承天宫]后殿而去,福圆走到龙桌案旁,拿起桌上的二道圣旨,快步跟随于后。 恭送走玄天帝,伍烨影率先走出[承天宫]正殿,飞身越过[承天宫]宫殿前的石栏,穿行于花园之中,朝较武场飞掠而去,殿内诸位各怀心思,于后陆陆续续步出[承天宫],缓缓走在九曲长廊之下,往[正阳门]而去。 掠至较武场上,目光投向青竹所在,伍烨影浅扬唇角,一边缓步而行,一边轻唤:“青竹儿,我回来了。” 听见伍烨影的呼唤声,正在树荫下休息的青竹、齐文和齐武、天麒和地麒,不约而同睁开眼睛,纷纷站起。 望向走来的伍烨影,青竹盈盈而笑,“烨影回来啦,那我们回家吧。” 伍烨影同意道:“好,我们回家。” 走到青竹近前,伍烨影牵上青竹的手,待青竹弯腰提起布袋,背到肩上,他朝西移步而行,轻声询问:“青竹儿,饿了没有?” 被伍烨影牵着,青竹边走边答:“吃了水果,我还不饿。” 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午膳我们在外吃如何?” 青竹同意道:“好呀。” 天麒和地麒跑到最前,青竹和伍烨影居中,齐文和齐武在后,四人二麒离开较武场,朝西穿过花园,行上九曲长廊,缓缓走向[正阳门]。 第0378章 游子远归 午后,太阳毫不收敛,依旧热情如火,光芒四射,夏风阵阵,送上丝丝清爽,却难吹走酷热。 昊日城西城郊外,官道之上,行人车马稀稀落落,来来往往,因烈日当空,无不行色匆匆。自西往东,一骑飞驶而来,在其之后,紧随着一辆单驾马车。 驶来快马为赤棕色,马上中年男子头戴斗笠,身着藏蓝色锦袍;马车辕上,所坐青年男子手执马鞭,不时地挥动着,他头戴斗笠,一身天蓝色劲装。 透过车窗珠帘,隐约可见车内坐有两名女子,一名着兰紫衣,稍为年长,一名着浅青衣,较为年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外游历归来的蓝天锦和蓝枫主仆,与跟随蓝天锦一同前来昊日城的李清荷与秋叶姐妹。 遥遥可望昊日城,蓝天锦扬唇浅笑,在外游历数月,既寻获竹儿下落,又觅得一份良缘,让他一扫惆怅,心中洋溢幸福,今日远游归来,一家即将团聚,让他激动不已。 放慢马速,待后方马车赶上来,蓝天锦驱马驶近马车,轻唤道:“清荷,昊日城到了。” 撩起车窗珠帘一角,李清荷望向窗外,果见一座城池屹立前方,不由浅然而笑,高兴地说:“昊日城终于到了。” 昊日城,虽初次前来,李清荷却犹感亲切,并非它是都城,她有多么向往,只因她将安家于此,且她的女儿就在这里。 见李清荷面露疲乏,蓝天锦轻声安抚:“清荷,连日赶路,让人疲惫,你再忍耐一会,不久便可到家了。” 望了望蓝天锦,又看了看李清荷,秋叶心有犹豫,终是提醒:“清荷姐,我们上[蓝府]住,不太好吧。” 一经秋叶提醒,李清荷自觉有欠考虑,自己已非蓝天锦的妻妾,虽说与蓝天锦彼此心怡,终是无名无份,冒然随之前往[蓝府],总是不大好。 放下车窗珠帘,透过车窗望向蓝天锦,李清荷告知道:“天锦,进了昊日城,我和秋叶找一家客栈暂住,就不上[蓝府]了。(.好看的小说)” 微沉下脸,蓝天锦断然否决:“不行。清荷,你和秋叶皆是女子,你们住在客栈里,我无法放心。” 心知蓝天锦一片关怀,李清荷心泛甜意,却也忧虑,为难地说:“天锦,你我非亲非故,若我和秋叶冒然登临[蓝府],只怕别人会说闲话。” 不喜李清荷如此见外,视他如路人,蓝天锦不悦地反驳:“清荷所言可不对,你既是竹儿的母亲,也是我未来的妻子,怎说你我非亲非故?” 心知李清荷心中所虑,蓝天锦安抚道:“清荷,我的父母皆是和善之人,也无门弟之见,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接纳你的。” 释然而笑,李清荷同意道:“那好吧,听天锦的。” 随即,李清荷询问道:“天锦,竹儿住在昊日城哪里?” 蓝天锦模楞两可地说:“竹儿所住居所,与[蓝府]同在昊日城东城。” 秋叶高兴地说:“清荷姐,竹儿住所与[蓝府]相近,以后若想与她一见,可就容易多了。” 一脸热切,李清荷无比期盼地说:“是呀。与竹儿一别,已是三年多,真想马上见到她。” 虽知竹儿过得很好,却也想早早相见,蓝天锦心有期待,轻笑道:“清荷不必心急,我们很快就会见到竹儿的。” 不知不觉间,昊日城西城门已近在眼前,蓝天锦驱马上前,率先通过西城门,蓝枫驾着马车,紧随于后,一骑一车越行越远,渐渐影去踪迹。 昊日城东城区,[蓝府]内,在前院与后院之间,是花园所在,一条青石小路穿过,花园被一分为二。小路两边,花园中央各有一个小湖,名为东湖和西湖,犹如晶莹闪闪的明珠,与园中草木相映成趣。(.好看的小说)东湖和西湖的四周皆砌有石栏,南岸与北岸各设有一个八角凉亭,供人休憩赏景。 蓝博怀和柳汀芷夫妇午休后,步出[春风院],走入花园内,在东湖北岸的八角凉亭里坐下,欣赏着花园美景。 太阳西斜,阳光依旧灿烂,却也稍有收敛,花园内,百花盛开,绿树映衬,阵阵微风吹来,草木摇摇曳曳,光影婆娑,花香四散,东湖之上,微波荡漾,映照着阳光,银光闪闪。 朝蓝博怀望去,柳汀芷好奇地询问:“老爷,今日太子竟选,三位亲王之中,不知哪位亲王胜出?” 微笑望向柳汀芷,蓝博怀不答反问:“夫人猜猜看?” 微微思索,柳汀芷猜测道:“太子竟选,依我猜,日暤王胜出。” 蓝博怀轻笑道:“夫人独具慧眼,一猜即中。” 随即,蓝博怀好奇地探问:“夫人何以认为日暤王会赢得太子之位呢?” 柳汀芷微笑以答:“三王亲王虽皆有才华,却有不同,日昫王谦和,日晖王风流,日暤王沉稳。太子是好是坏,关系一国未来是强盛,还是衰落,在我以为,日暤王最胜任太子之位。” 蓝博怀夸赞道:“夫人见解独道,令我叹服。” 柳汀芷探问道:“老爷,太子竟选可顺利?” 突地想起日曜王又娶妃之事,蓝博怀心下气闷,面上却是淡然,相告道:“太子竟选发生了一点小波折,还算顺利。” 柳汀芷好奇追探:“小波折?老爷可否说说?” 见夫人一脸好奇,蓝博怀不由一笑,打趣道:“夫人好奇心真重。” 柳汀芷辨驳道:“天下人皆有好奇心,我当然也不例外。” 蓝博怀轻笑道:“夫人既然好奇,那我就说说吧。” 略略沉吟,蓝博怀讲述道:“陛下设下三道题局,让三位亲王作答,三题皆答上者,便可赢得太子之位。三题答完,原想只有一位亲王会答上,谁料却有二位,一时让陛下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柳汀芷追问道:“三道题局,既有二位亲王答上,那要如何择出太子呢?” 蓝博怀接着讲述:“陛下向众臣寻求建议,左相献策,设下以物识人之局,一决二位亲王谋略高下。最终,日暤王谋略高出一筹,赢得太子之位。” 柳汀芷求知道:“老爷,何为以物识人?” 蓝博怀解释道:“所谓以物识人,简单地说,让二位亲王猜测一人喜好,他们各拿出一物,让那人挑选,若那人选中谁的,那一位亲王则研判无误,反之失误。” 柳汀芷感叹道:“别人喜好,要是熟识之人,还好猜测,要是陌生之人,可是难猜呀。” 随即,柳汀芷猜测道:“那选物之人,陛下指定的应是陌生人吧?” 蓝博怀肯定道:“那是自然。不然,岂能决出二位亲王略谋高下。” 柳汀芷好奇地探问:“那选物之人,老爷可认识?” 蓝博怀答话道:“不认识。不过,那人是谁,夫人与我皆有听说。” 柳汀芷惊讶地询问:“哦,那是何人?” 蓝博怀提点道:“不久前,日曜王远游归来,带回一位姑娘,夫人应有听说吧。” 恍然记起,柳汀芷吃惊地说:“居然是她,可真出人意料。” 日曜王又娶新妃,本不想告知夫人,他一人气恼就好,何苦也让她不快,然隐瞒又能瞒过几时,蓝博怀忍下心中气愤,平静地告知:“夫人,那姑娘名叫华画,是日曜王新娶的王妃,陛下已公然认可。” 柳汀芷震惊地询问:“日曜王又娶华画,那竹儿居于何位?” 蓝博怀转述道:“日曜王明言,竹儿地位不变,与华画同为他的王妃。” 柳汀芷气恼地说:“荒唐!日曜王先有竹儿,再有华画,岂非拥有二位王妃,陛下怎就允可了呢?” 蓝博怀无奈地说:“陛下允可日曜王所为,我也上谏表达不满,然日曜王以只有一妃相伴为由,让人无从反对。” 柳汀芷怒斥道:“日曜王所言之由,真是荒缪。竹儿是生是死,无人知晓,日曜王又岂能料知,有朝一日,竹儿不会现身于世?” 不想夫人气坏,蓝博怀劝说道:“夫人消消气,恼怒无济于事。如今,我们无可奈何,且待有朝一日,竹儿现身于世,再找日曜王好好理论一番。” 深以为然,柳汀芷压下心头之火,遥望天空,双手合什,虔诚地祈祷:“望上天垂怜,苍神保佑,有朝一日,竹儿身康体健,回家团聚。” 此时,侍女方婉端着茶水,走进凉亭内,先端下茶壶,放到石桌上,后端下两个盛有茶水的茶杯,分别放到蓝博怀的柳汀芷近前,她手拿托盘,正要走出凉亭,不经意间,在穿过花园的青石小路上,走来的三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那三人缓步行走在青石小路上,直朝后院而来。走在前的二人,是一男一女,那男子着藏蓝衣,那女子着兰紫衣,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后的一人,是一名女子,她着浅青衣。 三人之中,方婉只认识一人,就是那藏蓝衣男子,另外两名女子,她从未见过。 转身望向蓝博怀和柳汀芷,方婉手指青石小路所在方向,欣喜地唤到:“老爷、夫人,快看那边,庄主回来了。” 腾地站起身,蓝博怀和柳汀芷顺着指向,惊喜地朝青石小路所在望去,果见他们的爱子远游归来,随同而归的还有二名女子,他们却不认识。 见蓝天锦牵着一名兰紫衣女子,蓝博怀与柳汀芷不由惊讶,忽又相视而笑,锦儿在外游历,与那兰紫衣女子结识,既带她同归,想来心怡于她。看来锦儿的姻缘,他们无须再操心了。 第0379章 初见公婆 在石桌边坐下,蓝博怀端起近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愉悦地说:“夫人,过不了多久,家中要办喜事了。” 柳汀芷也坐回石桌边,伸手端起近前茶杯,饮下一口茶,喜悦地轻笑:“锦儿有了钟意的女子,又带回家来,想来决非冒冒然,定是打算成亲,你和我自是乐见其成,哪会拦着。” 遥见蓝天锦与两名女子折而向东,往[春风院]而去,蓝博怀征询道:“夫人,锦儿往[春风院]去了,我们可要回去?” 柳汀芷摇头否决:“不必。让锦儿上凉亭来吧。” 朝方婉望去,柳汀芷吩咐道:“方婉,你去拦下锦儿,让他上凉亭来。” 方婉领命道:“是,夫人!” 手上拿着托盘,方婉快步走出八角凉亭,小跑着穿行在花园中,朝蓝天锦所在方向追去。 行上通往[春风院]的青石小路,方婉拦下蓝天锦、李清荷、秋叶三人,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李清荷和秋叶,便朝蓝天锦谦身一礼,问候道:“庄主远游归来,一路辛苦了。” 蓝天锦询问道:“方婉,爹和娘可在[春风院]内?” 方婉答话道:“回庄主,老爷和夫人不在[春风院]内,现在东湖的北岸凉亭上。奴婢奉夫人之命,请庄主前往那里。” 遥望东方,果见东湖的北岸凉亭内,坐有一男一女,细辨两人身影,正是他的父母,蓝天锦微扬唇角,朝李清荷望去,提议道:“清荷,爹和娘在东湖的北岸凉亭内,我们上那里吧。” 朝东望去,在东湖北岸上,有一处八角凉亭,其内坐有两人,观其衣着,乃是一男一女,想来那两人就是蓝天锦的父母,李清荷点头同意:“好。” 蓝天锦和李清荷牵手走在前,秋叶紧随于后,三人折而向南,穿行在花园之中,朝东湖的北岸凉岸走去,方婉并未与之同行,拿着托盘,转身走向[春风院]。 离东湖的北岸凉亭渐近,李清荷虽百般自我安慰,却难耐心下紧张,她出身平民,姿色一般,又是青竹之母,曾为蓝天锦之妾,身分尴尬,不知蓝太傅和蓝夫人是否嫌弃,肯不肯接纳于她? 不时看看李清荷,见其秀眉微蹙,神色紧绷,蓝天锦柔声安抚:“清荷,不必紧张,爹和娘十分随和,很好相处的。” 朝蓝天锦微微一笑,李清荷坦言道:“我也不想紧张,只是初见未来公婆,难以淡然处之。” 知李清荷心有所虑,蓝天锦正色道:“清荷,未来不管如何,我永远与你在一起。” 心泛涟漪,李清荷悦然而笑,“我相信,我心亦然。” 行至东湖的北岸凉亭前,李清荷深呼吸一下,压下紧张之心,与蓝天锦牵着手,走进凉亭内,秋叶跟随于后。 望向坐在石桌边的父母,蓝天锦激动地轻唤:“爹、娘,孩儿回来了。” 慈爱地望着蓝天锦,柳汀芷喜悦地说:“回来就好。” 瞬即板起脸,柳汀芷责备道:“锦儿云游四方,一去近半年,也不往家中来信,就不知我们会担心吗?” 让父母担心,心下颇觉惭愧,蓝天锦歉疚地说:“孩儿四方云游,行踪不定,难以不时寄信回家,劳烦爹和娘担心了。” 含笑望着蓝天锦,蓝博怀关心地询问:“锦儿远游归来,一路可顺利?” 蓝天锦答话道:“孩儿远游归途,十分顺利,请爹和娘放心。” 目光投向李清荷和秋叶身上,柳汀芷兴味地询问:“锦儿,有客来访,怎么不介绍一下?” 侧头朝李清荷和秋叶望去,蓝天锦微然浅笑,介绍道:“爹、娘,站在我身边的女子,名叫李清荷,站在清荷身旁的女子,名叫秋叶,她们乃是结义姐妹。” 李清荷松开蓝天锦的手,与秋叶一同上前一步,谦身一礼,依次问候。 “民妇李清荷,给蓝太傅与蓝夫人见礼!” “民女秋叶,给蓝太傅与蓝夫人见礼!” 柳汀芷抬手免礼:“两位远来是客,不必多礼,请起!” 与秋叶退后一步,李清荷语带谦意地说:“蓝太傅、蓝夫人,民妇与秋叶冒然来访,打扰之处,望请见谅!” 柳汀芷客气地说:“两位不必客气,你们是锦儿的朋友,随同锦儿上家中来,我们只觉高兴,哪会打扰。(.好看的小说)” 瞪了一眼李清荷,蓝天锦不满地说:“清荷太见外了,你我可不只是朋友。” 心知肚明,蓝博怀佯作好奇,探询道:“锦儿,你和清荷除了是朋友外,还是什么?” 望了一眼面色羞赧的李清荷,蓝天锦心泛甜蜜,毫不隐瞒地说:“爹、娘,孩儿云游在外,与清荷相遇,彼此倾心,希望牵手百年,望请应允!” 蓝博怀轻笑道:“锦儿觅得良缘,我和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不应允!” 朝柳汀芷望去,蓝博怀询问道:“夫人,你说可是?” 面含浅笑,柳汀芷答话道:“不错。锦儿再觅良缘,作为父母,自是高兴。” 观李清荷,姿色一般,言行落落大方,与锦儿相配也可,却有一点不好,她曾有婚配,柳汀芷询问道:“清荷,恕我冒昧相询,你是哪方人氏,家有何人?” 神色微凝,李清荷坦言相告:“蓝太傅、蓝夫人,民妇乃昊辰帝国乐安城人氏,家中并无亲人。” 柳汀芷探询道:“看清荷梳着妇人髻,又自称民妇,可是曾有婚配?” 李清肯定道:“是的。民妇曾有婚配,乃别人之妾,并育有一女。” 柳汀芷不解地询问:“清荷既曾婚配,为何独身一人?” 想起往日种种,李清荷不由凄然,压下心中酸涩,解答道:“以前,民妇所嫁之夫,与夫人伉俪情深,心中难容别人,民妇自觉尴尬难处,不愿作那碍眼之人,便自请离去。” 虽同情李清荷处镜,却无法苟同她的作法,蓝博怀斥责道:“清荷既有一女,怎可因处镜艰难,而弃女离去。” 心酸难抑,不由双眸微红,漾起点点泪光,李清荷激动地驳斥:“民妇并未弃女不顾,虽自请离去,心中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女儿,由衷祝愿她身康体健,日日幸福快乐。” 见李清荷伤心欲泣,蓝天锦伸出手,牵起李清荷的手,紧紧地握着,温言安抚:“清荷勿要忧伤,你好不好,我心知晓,不必在意人言。” 心泛暖意,朝蓝天锦浅浅一笑,李清荷低声道:“我明白。” 从父母言语之中,已知他们有所介怀,亦有所误解,蓝天锦心下甚恼,却不好责怪,冷沉着脸,不悦地告知:“爹、娘,你们有所不知,清荷虽曾嫁人为妾,而那人却是孩儿,怪只怪孩儿识人不明,弃明珠而择瑕玉,休离了清荷。幸得上苍倦顾,孩儿云游四方时,与清荷再遇,重拾溜走的幸福。” 不由震惊万分,蓝博怀与柳汀芷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缘份真是奇妙,兜兜转转之间,让人分分合合,时而缘尽,时而缘起,说不清千般滋味,道不明万般忧喜,只叹天意弄人。 两人不由相视而笑,自嘲杞人忧天,锦儿睿智精明,又曾有前车之鉴,岂会再感情用事,自能识人善恶,他既心怡李清荷,想来李清荷品性甚嘉。 何况,李清荷乃青竹之母,她嫁于锦儿,再适合不过。有朝一日,青竹现身于世,归返家园,可享母亲之爱。 和蔼地望向李清荷,柳汀芷含笑道歉:“清荷,适才言语冒犯之处,望请勿怪!” 心知蓝博怀和枊汀芷夫妇已接纳于她,李清荷心下欢喜,轻笑道:“蓝太傅、蓝夫人,两位出于拳拳爱子之心,才会多多询问,清荷岂会怪罪,请你们不必介怀。” 站于一旁的秋叶,放下忧虑之心,为李清荷由衷感到高兴,庄主的父母接纳了她,她和庄主成亲之事,再无阻碍,已是水道渠成。 佯作不满,柳汀芷责怪地说:“清荷,你是锦儿未来的妻子,再唤我和老爷为蓝太傅、蓝夫人,是不是太见外了?” 双夹染上红韵,李清荷羞涩地轻唤:“伯父!伯母!” 拉了拉李清荷的手,蓝天锦不满地说:“清荷,你唤得不对,应唤爹和娘。” 蓝博怀和柳汀芷开怀而笑,一致赞同:“锦儿说得对,清荷唤错了,应唤爹和娘。” 一脸红霞尽染,李清荷既羞且喜,眸泛笑意,再次轻唤:“爹!娘!” 满脸笑意,蓝博怀和柳汀芷一同答应:“哎!” 观蓝天锦、李清荷、秋叶三人风尘仆仆,面露疲乏之色,蓝博怀关切地说:“锦儿,你和清荷、秋叶远游归来,一路劳顿,快去沐浴一下,消消疲乏,休息休息,待用过晚膳,再与我们畅谈,讲讲云游见闻。” 蓝天锦同意道:“也好。” 随即,蓝天锦告辞道:“爹、娘,你们在此赏景,我和清荷、秋叶上[夏风院]去了。” 柳汀芷催促道:“嗯,快去吧。” 蓝天锦和李清荷手牵手,当先步出凉亭,秋叶跟在后面,三人穿行在花园之中,朝西往[夏风院]走去。 目送蓝天锦、李清荷、秋叶三人渐行渐远,蓝博怀提醒道:“夫人,锦儿既已回来,那蓝姑娘是不是竹儿,也可辨出真假了。” 柳汀芷认同道:“是呀。” 遥望西天,太阳西垂,已渐黄昏,蓝博怀建言道:“天渐黄昏,锦儿与那蓝姑娘就不必见了,她是真是假,明天再辨也不迟。只希望,那蓝姑娘并非欺诈,而真是竹儿。” 柳汀芷期望道:“希望吧。如此,我们一家就团圆了。” 凉亭四周,风景秀丽,蓝博怀和柳汀芷却无心观赏,因蓝天锦即将娶妻,而无比欢喜,又因蓝青竹不知真假,而万分忧愁,他们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一时间,相对默然无语。 第0380章 识竹真假(1) 夜色下,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阵阵晚风轻拂,树木摇动,在月光照耀下,树影斑驳,婆娑起舞。 [蓝府]后院,[春风院]内,一幢小楼静静地矗立着,四周草木葱绿,楼廊之下,挂着的灯笼放出柔和的光芒,随风摇曳不定,一楼正厅烛光闪烁,二楼东间书房亦烛火闪耀。 二楼东间书房内,坐着三人,二人是蓝博怀和柳汀芷夫妇,前者坐在书桌之后,后者坐在书桌下方东边客椅上,另一人是蓝天锦,坐在书桌下方西边客椅上。 向父母讲了一些云游趣闻,蓝天锦饮了一口茶,继续讲述:“幻雾森林,真是一处神秘的天然宝藏,内有珍奇花草,藏有飞禽走兽,森林深处,迷雾隐隐重重,让人迷失方向,不愧为探险者的乐园。” 听着奇闻怪谈,柳汀芷兴致越来越高,好奇地询问:“锦儿上幻雾森林去,可见到什么奇异花草,珍稀飞禽走兽?” 望向一脸好奇的母亲,蓝天锦笑答道:“孩儿有幸见到几种。” 柳汀芷催促道:“快说来听听。” 蓝天锦告知道:“在幻雾森林内,孩儿见到了[星芒花]、[针棘草]、[锁仙藤]三种珍奇植物,还遇到了[雪狼]、[九尾狐]二种珍稀动物。” 微微思索,柳汀芷求知地询问:“[锁仙藤]我有所听闻,[星芒花]和[针棘草]却是从所未见,不知其珍奇在何处?” 蓝博怀解答道:“夫人,[星芒花]和[针棘草]因世间稀有,又价值非凡,故而珍奇。[星芒花]乃是一种奇花,亦是一种圣药,其叶为浅蓝色,呈佛手状,花为金黄色,形如闪烁的星芒;花叶皆可入药,花可明目,叶可治外伤,皆有奇妙之效。 [针棘草]非花,乃是一种草,叶为银白色,呈尖针状,坚韧无比,可匹美银针之效,被医者用于针疚。” 柳汀芷感叹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呀。” 蓝博怀好奇地询问:“锦儿,你与清荷是如何遇见的,可否讲讲?” 想起那一天,在云游的荒野途中,与日曜王不期而遇,竹儿就近在咫尺,他却相见而不识,蓝天锦不由一阵懊恼,无法怨怪竹儿,怪只怪自己,当初,因不喜竹儿之母――李清荷,而弃竹儿不顾,如今,竹儿视他如路人,不愿与他相认,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敛去思绪,蓝天锦讲述道:“爹、娘,孩儿能与清荷相遇,却要多谢日曜王。” 不由一楞,蓝博怀和柳汀面面相觑,甚为不解,锦儿与清荷相遇,而再续缘份,怎么与日曜王有关? 柳汀芷好奇地询问:“锦儿,此话怎讲,为何要多谢日曜王?” 蓝天锦解惑道:“爹和娘有所不知,在云游时,孩儿与日曜王偶遇于荒野途中,受他和华画所托,捎带一封书信前往紫金帝国的瑞天城,交于住在[瑞泽居]的李清荷。若无那封书信,孩儿虽要往瑞天城一游,却无意至[瑞泽居]看望清荷,也就不能与清荷相遇,故而要多谢日曜王。” 蓝博怀轻笑道:“听锦儿言来,日曜王倒是媒人,多亏他无意之举,让锦儿与清荷再续缘份。” 回想与竹儿初见,虽未相认,却知她身康体健,过得甚好,蓝天锦不由悦然浅笑,坦言相告:“爹、娘,孩儿此次云游,一来游览山河,散散心,二来多方打听,找寻竹儿。幸得上天垂怜,孩儿已知竹儿下落。” 不由惊喜万分,蓝博怀和柳汀芷异口同声地问:“真的!竹儿现在何处,过得可好?” 蓝天锦含笑告知:“竹儿过得很好,与我们近在咫尺,就在昊日城。” 微微蹙眉,柳芷汀不解地问:“竹儿既在昊日城,为何不归返家园?难道她并不知晓身世?” 蓝天锦懊悔地说:“爹、娘,竹儿并非不知身世,而是不想与我相认,才未归返家园。竹儿如此,我并不怪她,怪只怪我当初无情,弃她不顾。” 事过境迁,多说已无益,蓝博怀无奈轻叹:“锦儿当初所为,确是无情,竹儿有所怨怪,也是应当。只是,竹儿终是锦儿之女,蓝家之后,怎能听之任之,让她流落在外。” 接着,蓝博怀询问道:“锦儿,竹儿下落,你是如何知晓的?” 蓝天锦告知道:“竹儿下落,我云游四方,并未打听到,是她自己告知的。” 柳汀芷困惑地问:“竹儿既不愿相认,又为何告知下落?” 听清荷说,三年多前,竹儿曾夜探[凌枫山庄],与她相认,又匆匆离去,视他如同陌路,入家不愿相认,蓝天锦心下无比失落,他和清荷,一是竹儿之母,一是竹儿之父,皆是她的至亲,她待之有如天差地别,让他无比懊丧。 蓝天锦怅然地说:“竹儿虽不愿相认,却也不想我和清荷担心,故而告知下落。” 柳汀芷欣慰地说:“竹儿虽心有怨怪,却不存恨意,真是善良的好孩子。” 蓝博怀探问道:“锦儿,竹儿现在昊日城何处?” 未作回答,蓝天锦反而提点道:“竹儿行走于世,并未以真名,她是何人,最近,爹和娘应有所听闻。” 最近,在昊日城内,最热门话题,除昊辰帝国太子竟选之外,要属日曜王远游归来、带回一位姑娘之事,蓝博怀和柳汀芷想了又想,有点不敢相信,竹儿会是她吗? 柳汀芷试探地问:“锦儿,竹儿不会是日曜王远游而归、带回的那位姑娘吧?” 蓝天锦肯定地说:“正是,她就是竹儿。” 一时恍然大悟,蓝博怀轻笑道:“难怪,日曜王再三强调,他只有一妻,原来是真。” 忽地敛住笑,蓝博怀忧虑地说:“竹儿因心有怨怪,不愿归返家园,可徐徐劝说,如若日曜王不同意,只怕竹儿永难认祖归宗。” 经父亲提醒,蓝天锦眯起双眸,心思沉重,他和竹儿乃是父女,因心有隔阂,一时难以相认,却并非永远,如若日曜王从中阻拦,只怕真得永难与竹儿相认。 蓝天锦探问道:“爹何以认为,竹儿回家相认,日曜王会不同意呢?” 柳汀芷附和地问:“是呀!老爷为何如此以为呢?” 蓝博怀锦分析道:“竹儿下落,日曜王其实早已知晓,却故作不知,三年多前,强娶了竹儿,现今,又再娶华画,而世人不知,华画与竹儿实乃一人,只以为日曜王行事怪张,先后娶了二位王妃。 世人如何指责,日曜王听之任之,毫不辨解,由此可见,他无意让竹儿回家相认。” 忽又话锋一转,蓝博怀指出道:“日曜王爱竹儿如宝,想来多少顾念竹儿之意,要是竹儿放下怨怪之心,执意回家相认,也许日曜王不会阻拦。” 左右思量,蓝天锦决定道:“爹、娘,不管日曜王同意与否,我只在乎竹儿之意,她若愿回家相认,纵有千难万难,我也助其达成所愿,她若不愿,我也不强求,只望她不时告知下落,过得幸福就好。” 想了又想,也只好如此,蓝博怀慨然轻叹,所谓凉冻三尺,非一日之功,锦儿与竹儿之间存有心结,并非一时可化解,要是妄顾竹儿之意,强求竹儿回家相认,只怕事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 蓝博怀无奈赞同:“也好,就依锦儿之意吧。” 想起一事,柳汀芷提醒道:“老爷,竹儿既有下落,那蓝姑娘应是假的,明天打发了吧。” 蓝博怀赞同道:“自然。明早就打发了,免得闹心。” 不解父母话下之意,蓝天锦询问道:“爹、娘,那蓝姑娘是谁?” 蓝博怀解惑道:“锦儿有所不知,不久前,家中来了一位自称蓝青竹的姑娘,我们不知真假,不敢冒然认下,想等你回来,一辨真假。如今,竹儿下落已知,那蓝姑娘自是假的。” 微眯双眸,蓝天锦兴味地说:“哦。竹儿默默无名,居然也有人冒充,真是奇事。” 柳汀芷好奇地说:“那蓝姑娘既敢冒充竹儿,定是别有居心,只不知所图为何?” 蓝天锦冷笑道:“竹儿是蓝家之女,又是日曜王之妃,那蓝姑娘所图不外有二,一是攀附蓝家,二是接近日曜王,不过,那也只是痴心妄想。” 轻扣座椅扶手,蓝博怀若有所思地说:“那蓝姑娘有心而来,不知是出于本意,还是别人所派?” 心知父亲所虑,蓝天锦宽慰道:“爹和娘不必挂心,不管那蓝姑娘源自何方,图谋为何,孩儿自会处理好,绝不会留下隐患。” 欣然而笑,蓝博怀放心地说:“锦儿办事,为父再放心不过。” 想起竹儿信上所说,不愿行踪泄漏,蓝天锦叮嘱道:“爹、娘,竹儿下落,请不要告知别人,只我们三人知晓就好。” 柳汀芷询问道:“锦儿,寒儿和棠儿也不告知吗?” 蓝天锦摇头否决:“不必。为了竹儿安全,越少人知晓越好。” 蓝博怀赞同道:“锦儿说得对。现下,别人既以竹儿之名,行冒充之事,图谋不诡,一旦知晓竹儿下落,只怕于竹儿不利。” 想想也是,柳汀芷保证道:“锦儿放心,竹儿下落,我们心中藏,绝不宣之于口。” 朝窗外看了看,夜色朦胧,不时有虫叫蛙鸣之声传来,蓝博怀饮尽杯中茶,把茶杯放到书桌上,提议道:“夫人、锦儿,夜色已深,大家休息吧。” 柳汀芷同意道:“也好。” 几口饮尽杯中茶,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蓝天锦起身告辞:“爹、娘,你们早早安歇,孩儿回[夏风院]了。” 柳汀芷叮咛道:“去吧,早早休息。” 蓝天锦快步走出书房,下楼离开[春风院],行走在青石小径上,吹着清爽的晚风,心情舒畅万分,迈着轻快的步子,快步走向[夏风院]。 目送蓝天锦离去,蓝博怀走出书桌,行到柳汀芷近前,两人相互搀扶着,也走出书房,站于二楼楼廊之下,仰望浩瀚无垠的星空,皓月银亮,星星闪闪,星月辉映,似微笑地丝语,好不和乐融融。 蓝博怀和柳汀芷相视而笑,今天真是惊喜连连,锦儿云游归来,带回佳偶,又得竹儿下落。明天,打发走讨厌的冒充竹儿之人,家中要着手办喜事了。 移步走到书房隔壁――中间卧房,蓝博怀推开房门,与柳汀芷步入房内,随之房门关上。 第0381章 识竹真假(2) 次日,在前院膳厅用过早膳,蓝天锦和李清荷牵手走在前,秋叶跟随在后,三人离开前院,走在通往后院的青石小路上,沐浴着和熙的朝阳,吹着凉爽的微风,朝[夏风院]缓缓走去。 家中有一位假竹儿,居心叵测,让人难以放心,本想候在前院正厅,等待爹娘用完早膳,一同打发那冒充者,却听清荷说要回[夏风院]取东西,而他不愿独候,便与清荷一同前往,蓝天锦心下好奇,不知清荷要取何物? 怡然地缓缓而行,蓝天锦询问道:“清荷,你回[夏风院]要取什么?” 李清荷微笑以答:“与爹娘初见,我各备了一份礼物,了表心意。现回[夏风院],就是取那二份礼物。” 蓝天锦探问道:“清荷为爹娘所备的礼物,是什么?” 李清荷实言相告:“为爹娘所备的礼物,乃是二套亲手缝制的衣服,一套是夏装,另一套是秋装。” 因所送礼物太轻,李清荷微露惭色,担心地说:“我身无珍贵之物,送礼太轻,不知爹娘可会喜欢?” 蓝天锦安抚道:“清荷不必担忧,爹和娘皆是豁达之人,不会在意礼物轻重的。” 待会要打发假竹儿,然清荷还不知那人的存在,蓝天锦告知道:“清荷,几天前,家中来了一位姑娘,自称名叫蓝青竹,爹娘不知真假,只好将其留在家中,待我回家再来识别。那姑娘冒名而来,居心叵测,实难让人安心。昨晚,我和爹、娘商议,今早就打发走她。” 吃惊地睁大双眼,李清荷困惑地说:“竹儿自小离家,世人知之甚少,那人冒充而来,不知所图为何?” 蓝天锦冷冷地说:“那人既冒充而来,不管所图为何,定是居心不良。” 随即,蓝天锦叮嘱道:“清荷,如今有人冒充竹儿,竹儿下落,切不可告知别人,以防别人暗算她。” 心下一凝,李清荷正色道:“天锦放心,竹儿下落,我不会泄漏一丝的。” 走下通往后院的青石小路,折而往西,前方不远处就是[夏风院],李清荷心有所动,要求道:“天锦,[夏风院]乃是你的居所,我和秋叶也住于此,不大适合,毕竟你我尚未成亲,可否帮我们另安排住处?” 脸色微沉,蓝天锦否决道:“清荷所虑实在不必,不久你我便将成亲,同住[夏风院]并无不妥,你和秋叶毋须住到别处。” 见蓝天锦不悦,李清荷无奈地说:“那好吧,就依天锦。” 来到[夏风院]院门前,蓝天锦和李清当先走入院内,秋叶跟随于后,三人行至小楼前,拾阶而上,站于一楼廊下。 朝秋叶望去,李清荷唤到:“秋叶,不必陪我,自去休息吧。” 秋叶告退道:“清荷姐、庄主,秋叶告退!” 转身朝西而行,秋叶来到正厅西边的房间门前,推开房门而入,随之房门关上。 朝蓝天锦望去,李清荷交待道:“天锦,请在此稍等,我回房取一下礼物,一会就来。” 蓝天锦含笑点头,“嗯,好。” 李清荷转身朝东而行,来到正厅东边的房间门前,推开房门,步入房内,来到床头柜前,打开床头柜上的一个行礼,从里面拿出一个布袋,背到肩上,转身走出房间,随手带上门。 走到蓝天锦近前,李清荷轻唤道:“天锦,走吧。” 自然地牵上李清荷的手,蓝天锦微笑以应:“好,走吧。” 蓝天锦和李清荷离开[夏风院],行至前院,由西边后门步入正厅,恰见蓝夜寒步出正厅大门,快步走向府外,二人走到堂前,朝堂上施了一礼,同声唤到:“爹、娘,给你们请安!” 蓝博怀和柳汀芷夫妇微笑着说:“清荷、天锦,坐下叙话。” 松开李清荷的手,蓝天锦依言走到堂下东边,坐到第一张客椅上。 拿下肩上的布袋,李清荷双手承上,告知道:“爹、娘,清荷身无贵重之物,与你们初次相见,无以为礼,送上亲手缝制的衣服,望不要嫌弃,请收下!” 柳汀芷轻笑道:“清荷所送礼物,乃亲手所制,礼看似轻,却心意重,我们怎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清荷介绍道:“爹、娘,这布袋内,你们各有二套衣服,分夏秋两装,清荷针线粗劣,望你们喜欢。” 蓝博怀轻笑道:“清荷过谦了,衣服乃你用心所缝,岂会不好。” 朝西微偏头,柳汀芷吩咐道:“方婉,收下礼物。” 在柳汀芷身后西侧,侍立着的方婉,应诺道:“是,夫人。” 走到李清荷近前,方婉接过布袋,走到堂上桌前,把布袋放到桌上,随之走到柳汀芷身后,于西侧侍立着。 李清荷走到堂下东边,于第二张客椅上落座,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慢品茗着。 打开布袋,随意翻看了一下,柳汀芷赞叹道:“清荷好手艺,衣服很好看,我十分喜欢。” 系上布袋口,柳汀芷朝厅门口望去,正觉那蓝姑娘久久不来,等得不耐,却见她和秋露主仆缓步走来。 朝蓝博怀望去,柳汀芷轻唤道:“老爷,她来了。” 微眯双眼,蓝博怀轻应道:“嗯,知道。” 她乃何人,蓝天锦心下了然,李清荷一时怔楞,瞬即明然,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正厅门口,只见来者两人,皆是风华正茂的姑娘,一着水绿衣,一着水红衣,待她们走近,观其面容,水绿衣女子清丽脱俗,眉目如画,看着似曾相识,水红衣女子秀丽婉约,端庄典雅,陌生之至。 自两人衣着与行止来看,不难猜出,水绿衣女子应为主子,想来是冒充竹儿之人,难怪看着有熟悉之感,而水红衣女子应是侍女。 两名女子走入正厅内,来到堂前,朝堂上谦身一礼,依次问候。 “民女蓝青竹,给蓝太傅、蓝夫人请安!” “民女秋露,给蓝太傅、蓝夫人请安!” 微含浅笑,柳汀芷客气地说:“蓝姑娘、秋姑娘,两位请座!” 不着痕迹地扫了堂下东边一眼,蓝青竹和秋露主仆依言走到堂下西边,分别在第一、第二张客椅上就座,心下暗思,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观其年龄,皆四十岁上下,男子俊朗,女子清婉,他们应是昨日下午归来的蓝天锦与李清荷吧。 在蓝家已有数日,她们以客人身份被招待,三餐独用,从未被召见,偶然逛花园时,与蓝家人遇见,不过闲聊几句,她们也想与之多多攀谈,以便突破蓝家人心防,不想蓝家人戒备心太重,总会叉开话题。 今日被唤来,无需多猜,因蓝天锦远游归来,蓝家人只怕想打发她们,不过,她们既是有备而来,岂是那么好打发。 朝堂上望去,蓝青竹佯似不解,假意询问:“蓝太傅、蓝夫人,今日突唤青竹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喝了一口茶,蓝博怀告知道:“蓝姑娘、秋姑娘,我儿天锦云游在外,已于昨日下午远归,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要让他与你一见,以证你的身份。” 招手朝堂下东边一指,蓝博怀介绍道:“坐在你们对面的那名男子,就是我儿天锦。” 微露惊讶,蓝青竹站起身,朝蓝天锦谦身一礼,拜见道:“民女蓝青竹,见过蓝庄主!” 蓝天锦微笑免礼:“蓝姑娘不必多礼,请座!” 坐回椅上,蓝青竹微露凄怅,请求道:“蓝庄主,青竹因病自幼离家,本不知身世,只以为是孤儿,不久前病愈康复,神机子前辈告知身世,让青竹归返家园,承欢父母膝下。 几日前,青竹千里迢迢来到昊日城,登临[蓝府],只望与家人相认,却因身份难辨,只能尴尬地留在[蓝府]。 青竹乃是蓝家之女,确无虚假,请蓝庄主以证身份。” 审视蓝青竹一番,蓝天锦遗憾地说:“蓝姑娘,你虽言之凿凿,也与清荷相似几分,但在下很遗憾,你并非蓝家之女。” 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蓝青竹质问道:“蓝庄主如何断言,青竹并非你的女儿?” 品茗一口茶,蓝天锦答话道:“在下已寻获竹儿,自然你非蓝家之女。” 一听此言,蓝青竹心下震惊,面上骤然变冷,不信地说:“蓝庄主,青竹千里寻亲,你怎可以假话相欺,拒之不认?” 蓝天锦淡然道:“在下所言并无相欺,蓝姑娘不信,在下也无法。” 忽而神色转冷,蓝天锦警告道:“蓝姑娘,你胆敢冒充竹儿,图谋不诡,在下不欲追究,奉劝你打消不良之心,识相离去,不然休怪在下无情。” 凄然冷笑,蓝青竹嘲讽道:“蓝庄主真是无情,当初听神机子前辈所言,你因嫌弃青竹之母,弃青竹不顾,青竹还不相信,抱着狡幸之心,千里寻亲,未想被拒之不认。 今日,青竹真是开了眼界,试问天下,无情父母虽有,却难比蓝庄主。” 蓝天锦冷笑道:“在下无情与否,不必外人道说。至于蓝姑娘,是否真是在下的女儿,当心知肚明,如若识相,放弃不诡为好。不然,蓝姑娘被驱赶出[蓝府],只怕颜面扫地。” 心知图谋失败,与蓝家纠缠无异,却终有不甘,蓝青竹怅然凄楚,眸泛点点泪光,涩然而笑,失落地说:“蓝庄主无情不认,青竹自知廉耻,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蓝府]不走的。 青竹自幼流落在外,与孤儿无异,再四处为家,也无不可,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 抬头眨眨眼睛,逼退萦绕于眼眶中的泪水,蓝青竹冷沉着脸,提醒道:“蓝庄主,在青竹离开前,提醒你一声,别被人鱼目混珠,不识真假女儿。” 蓝天锦冷声道:“是否上当受骗,认错了女儿,那是在下之事,就不劳蓝姑娘操心了。” 不经意地朝李清荷望了一眼,蓝青竹请求道:“蓝庄主,青竹与你无父女之缘,只当没有爹爹,却还有娘亲。听说娘亲已被休离,青竹不知她的下落,不知蓝庄主可否相告?” 蓝天锦冷嘲道:“蓝姑娘真是入戏,都忘记自己是谁了。你只是冒充者,而非竹儿,在下不是你的父亲,清荷也不是你的娘亲,我们与你毫无关系。想一想也知,你的请求是多么荒谬可笑。” 无视嘲讽,蓝青竹淡然道:“娘亲下落,蓝庄主不愿相告,那就算了。日后,青竹云游四方,慢慢寻找娘亲就是。” 察看着蓝青竹言行,李清荷暗暗庆幸,若非已知竹儿下落,以蓝青竹演戏天分,只怕自己信以为真,只当她是竹儿。不然,自己岂不活在幻梦之中,错把坏人当亲人,一腔母爱付流水,与竹儿团聚无期。 一阵后怕袭上心头,李清荷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恼恨地瞪向蓝青竹,冷言奚落:“蓝姑娘,看你蕙质兰心,精明过人,怎也做起蠢事。你寻找父母,也不打听清楚,就乱认双亲,要是令堂知晓,只怕羞于见人,后悔生此女儿。” 冷冷望向李清荷,蓝青竹讥讽道:“亲人无情,拒之不认,青竹妄有精明,不做蠢事也难。” 朝堂上望了一眼,又朝对面望去,蓝青竹凄凉而笑,心冷地说:“亲人绝情如斯,青竹不要也罢。” 秋露附和道:“小姐说得对,如此亲人,不要也罢。” 冷冷扫视厅内,秋露嘲讽道:“试问天下,谁家亲人最无情?蓝家当之无愧。” 腾地站起身,蓝青竹冷声告辞:“蓝太傅、蓝夫人、蓝庄主,青竹在府上叨扰多日,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柳汀芷淡笑道:“蓝姑娘既识趣离去,我就不留了。” 随即,柳汀芷吩咐道:“方婉,送蓝姑娘!” 方婉应诺道:“是,夫人!” 走到蓝青竹近前,方婉抬手相请:“蓝姑娘,请吧!” 朝秋露望去,蓝青竹冷声道:“秋露,我们走!” 秋露起身应答:“是,小姐!” 蓝青竹和秋露主仆快步走出正厅,方婉随后相送,先同她们上前院客房,拿取了行礼,后送她们往府外而去。 目送蓝青竹和秋露主仆离去,柳汀芷快然而笑,“麻烦,总算打发走了。” 朝蓝天锦望去,蓝博怀提议道:“锦儿,你云游归来,捎个信给棠儿吧,让她回家一聚。” 蓝天锦答应道:“好。下午,孩儿就派人上[流云山庄],捎信给棠儿。” 柳汀芷思念地说:“自棠儿上次回家,至今已有数月,我还真想念,也不知她过得可好?” 思起棠儿一意孤行,不顾家人相劝,只为追求所爱,而嫁往[流云山庄],蓝博怀不由微微一叹,“棠儿为嫁所爱,宁为侧室,既选下了路,无论未来是好是坏,她也只能走下去,我们无力相助,唯有给予祝福。” 也想念棠儿,更忧心棠儿,蓝天锦面上不显,微笑道:“爹、娘,最快明天,迟也不过几日,棠儿便可回家相聚,我们且耐心等待,不必过于忧思。” 急切想见竹儿一面,李清荷伸出手,拉了拉蓝天锦的衣袖,询问道:“天锦,我们何时去见竹儿?” 转头望向李清荷,蓝天锦轻笑道:“清荷不必心急,与竹儿相见,我自有按排。” 眸光幽远,李清荷喃喃轻语:“三年多不见,不知竹儿变化可大?” 回想竹儿之容,蓝天锦愉悦地说:“竹儿正值漫妙之龄,虽无天人之姿,却也清灵可爱。” 一听蓝天锦之言,蓝博怀和柳汀芷不由相视一眼,皆心生期待,与竹儿相见之日快快来临。 望向蓝天锦和李清荷,柳汀芷询问道:“锦儿,你与清荷可有想好,哪日成亲?” 朝李清荷看了一眼,见她羞赧地低着头,蓝天锦微扬唇角,回答道:“爹、娘,孩儿和清荷成亲之日,请你们来选定吧,不过越早越好。” 朝蓝博怀望去,柳汀芷抑揄道:“老爷看看,锦儿多心急,恨不得马上与清荷成亲呢。” 蓝博怀开怀而笑,“于不惑之年,锦儿才觅得佳偶,自然心急早早成亲,也是无可厚非。” 听着父母打趣之语,蓝天锦甚感不自在,李清荷羞涩不已,两人各执茶杯,一口又一口,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此时,方婉送走了蓝青竹和秋露主仆,走进前院正厅内,来到堂前,回禀道:“老爷、夫人,蓝青竹和秋露主仆已被送走。” 柳汀芷高兴地说:“走了好,不然实在难安。” 手指堂上桌上的布袋,柳汀芷吩咐道:“方婉,这布袋是清荷所送的礼物,把它送到[春风院]去。” 方婉领命道:“是,夫人!” 走到堂上桌前,方婉拿起桌上的布袋,穿过正厅东边后门,行上通往后院的青石小路,往[春风院]而去。 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蓝博怀提议道:“夫人,我们上花园走走,顺便好好想一想,最近哪一天最宜婚嫁,如何?” 柳汀芷同意道:“也好。” 朝堂下东边望去,柳汀芷吩咐道:“锦儿、清荷,你们也来,陪我们聊一聊。” 蓝天锦和李清荷齐声应答:“好的。” 蓝博怀和柳汀芷站起身,相互搀扶着,当先而行,蓝青竹和李清荷放下茶杯,也站起身,跟随于后,四人穿过正厅东边后门,行上通往后院的青石小路,缓缓走向花园。 第0382章 二女获信(1) 下午,[流云山庄]后院,[云棠院]内,在一处树荫下,蓝玉棠躺靠在一张竹藤椅上,闭目午睡,怀中抱着一只[火貂],不时地轻轻抚摸着。对别人的侍候,[火貂]似十分享受,它卷缩着身体,睡得十分憨畅。 天上骄阳似火,树荫下光影斑驳,每当微风吹来,树摇叶动,光影婆娑起舞,叶涛流淌而出,与阵阵鸟语蝉鸣一起,打破一院静谧,谐奏起一首大自然的美妙乐章。 小梅一脸喜气,兴冲冲地跑进[云棠院]内,连声喊到:“小姐!小姐!” 突来人声,让正在树下午睡的一人一貂,再难好睡,蓝玉棠微蹙秀眉,缓缓睁开双眼,火貂张开双眸,探出小脑袋,一人一貂不约而同地望向跑来之人。 蓝玉棠轻声喝斥:“小梅,你吵吵嚷嚷的,让人怎么午睡?” 心知做错事,小梅不由缓下脚步,却不减脸上喜色,嘻笑着道歉:“小姐,我高兴过头,一时忘了你在午睡,不要吵嚷,请你不要见怪!” “哦!”蓝玉棠坐起身,好奇地询问:“什么事,让小梅如此高兴?” 走到蓝玉棠近前,小梅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微笑告知:“小姐,刚刚少主派人送信来,说庄主已云游归来,让你明天回家一趟。” 双眸骤然一亮,蓝玉棠惊喜地说:“真的呀,爹爹回来了。” 小梅询问道:“小姐,明天我们要回[蓝府]吗?” 蓝玉棠肯定地说:“当然。” 轻抚[火貂]的小脑袋,蓝玉棠轻语道:“焰焰,下去玩吧。” 焰焰乃[火貂]之名,它似听懂人语,腾地站起身,从蓝玉棠怀中飞蹿而出,身似闪电,眨眼之间,已隐入花丛之间。 缓缓站起身,蓝玉棠决定道:“小梅,我们上[云镜院]去,跟明镜哥哥说一下明天回家之事。” 想起回[云棠院]路上所见,小梅略有迟疑地说:“小姐,庄主不在[云镜院],他正在东花园游玩,与……与夫人一起。” 笑容凝于脸上,蓝玉棠心下涩然,明镜哥哥有娇妻相伴,有美妾相侍,分身乏术,难得有暇,朝她回眸一望。一处[云棠院],她独守的一方天地,犹如牢笼,困了她的人,囚了她的心,她日夜盼着、等着,只望明镜哥哥偶然一顾,不知何时才是休。 隐下酸楚,蓝玉棠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明镜哥哥既在东花园,那我们就上那儿去吧。” 知蓝玉棠难过,小梅想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未言,小姐想与庄主相伴一生,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然庄主还有妻妾,哪有可能。 当初,小嫁若不嫁庄主,而嫁别人为妻,哪来今日心伤。未来之路漫长,等待不知尽头,希望小姐看清处镜,豁达一点才好。 深呼吸一下,蓝玉棠移步先行,小梅在后跟上,二人离开[云棠院],往东花园走去。 出[流云山庄]前院,往后院而来,要越过一座[上清湖]。在[上清湖]上,飞架一座石拱桥,供人往来前后院;在石桥两边,依北岸各建有一座八角凉亭,供人休憩赏景。 过了[上清湖],便是[云镜院]所在。在[云镜院]左右,各有一座花园,东边一座叫东花园,西边一座叫西花园。 蓝玉棠和小梅主仆行至东花园处,举目遥望,在湖岸边的八角凉亭内,只有晶玉公主和文丹主仆,却不见程明镜踪影,两人不由相视一眼,皆感疑惑,移步走向凉亭。 稍许,蓝玉棠和小梅主仆走进凉亭内,不着痕迹地朝石桌扫视一眼,只见,在石桌之上,摆放着三盘水果、一盏茶壶、一只茶杯,还有一张棋盘和两个钵盂,而水果是萄萄、西瓜和草莓,棋盘上落有棋子,黑子与白子纵横交错,两个钵盂中,一装白棋子,一装黑棋子,茶杯中茶水已浅不少。 再看晶玉公主和文丹主仆,晶玉公主做在石桌边,一边手执茶杯,惬意地品茗着茶,一边观赏着花园之景,文丹站在晶玉公主之后,手执一把鹅毛羽扇,朝晶玉公主一下一下地扇着。 依一盘残局围棋,与两只茶杯,不难看出,凉亭之内,早先应还有一人,而那人定是程明镜,只不知他因何故,在棋下中途而离开。 朝晶玉公主谦身一礼,蓝玉棠谦意地说:“夫人在此赏景,棠儿冒昧打扰,望请见谅!” 状似沉浸在美景之中,犹不知凉亭内来了别人,晶玉公主惊讶地转身,望向蓝玉棠和小梅,微笑道:“棠儿妹妹不必介怀,无防。” 随即,晶玉公主询问道:“棠儿妹妹此来,不知有何事?” 蓝玉棠实言以告:“棠儿有事要找庄主,听说庄主不在[云镜院],而在东花园游玩,故而来此。然事不凑巧,棠儿来了东花园,不见庄主踪影,不知夫人可知庄主去向?” 明知庄主与她本在一起,却不提她,晶玉公主玩味地微然一笑,偏逆蓝玉棠之意,故意顺话而说:“棠儿妹妹来得还真不巧,刚才不久,庄主与我一起在凉亭下棋呢,因程恩有事来找,才丢下残棋,回[云镜院]了。” 心下涌起一股酸涩,面上力持淡然,蓝玉棠告辞道:“既然庄主有事,现不得闲暇,那棠儿就回[云棠院]了。” 晶玉公主阻拦道:“棠儿妹妹别忙回去,庄主与程恩商议事务,要不了多久的,他便可来此,你不如等待一会。” 蓝玉棠同意道:“也好。” 抬手指向棋盘,晶玉公主相邀道:“棠儿妹妹,你我下一局围棋如何?” 蓝玉棠欣然应邀:“好的。” 于晶玉公主对面,蓝玉棠坐到石桌边,和晶玉公主各捡一色棋子,放于钵盂中,不一会儿,捡完棋盘上的棋子。 执起一枚黑棋,蓝玉棠知会道:“夫人,棠儿执黑,占先机了。” 伸手拿起一枚白棋,晶玉公主相请道:“棠儿妹妹,请下棋。” 蓝玉棠执黑棋,晶玉公主执白棋,你来我往,黑棋与白棋交错落于棋盘之上,各有攻防,交战在一起。 小梅站于蓝玉棠身后,与打扇的文丹一起,默然观棋。 [云镜院]内,小楼二楼东间书房里,程明镜和程恩正在商议事务。 坐在书桌之后的程明镜,询问道:“程恩,何事回报?” 站于书桌下方的程恩,回报道:“庄主,秋霜和秋露任务失败,于今早被逐出[蓝府]。” 不由震惊,程明镜追问道:“为何?” 程恩禀报道:“昨天下午,蓝天锦云游归来,于今早与秋霜、秋露见面,识出秋霜乃冒充者,并非是蓝府之女——蓝青竹,当即把秋霜和秋露驱逐出府。” 程明镜困惑地问:“秋霜演技高超,又知蓝青竹离家之因,蓝天锦以何为据,识破了秋霜身份?” 程恩相告道:“据秋霜和秋露回报,蓝天锦已寻获蓝青竹下落,故而识破秋霜身份。” 千般算计,却算漏了一点,也难怪秋霜和秋露功败垂成,程明镜惊讶之时,却也无奈,再问道:“秋霜和秋露可探知,那蓝青竹下落所在?” 程恩摇头回答:“并未探知。” 轻扣座椅扶手,程明镜微微沉吟,怀疑地说:“蓝青竹身世堪怜,被母亲牵连,不讨父亲喜爱,自幼因病离家,一去杳无音讯。蓝天锦所言真假难辨,不知是不是以谎相欺,只是不愿认下蓝青竹。” 略略思索,程恩不认同道:“依属下之见,蓝天锦所说应为真,而不是谎言。” 程明镜询问道:“何以见得?” 程恩分析道:“蓝天锦乃一方豪杰,为人光明磊落,既便再不喜蓝青竹,也应不会拒之不认,不然,岂不有辱门风,让世人耻笑。另外,据秋霜和秋露说,蓝天锦云游在外,遇见了蓝青竹之母——李清荷,相处下心萌爱意,云游归来,也带着李清荷一起。 由此而看,蓝天锦所说当为真,而非谎言。” 程明镜认同道:“有理。” 忽而脸色转阴,程明镜恼怒地说:“秋霜和秋露被人驱逐出府,无功而返,实在丢人现眼。” 出任务,成败难料,无人敢于保证,一定一往无前,程恩斟酌词句,说情道:“庄主,秋霜和秋露虽任务失败,却也非毫无建树。她们离开[蓝府],心有不甘,中午上酒楼内,借用午膳之机,传扬了一下蓝家绝情拒女不认之事。 如今,在昊日城内,蓝家拒女不认之事,只怕已是满天飞扬,让人津津乐道。” 一扫阴郁,程明镜愉悦地说:“很好。谣言中伤,虽于蓝家无多大损伤,却也让蓝家难堪一下。” 程恩轻笑道:“蓝家听到谣言,当恼怒不已吧。” 随即,程恩征询道:“庄主,蓝青竹下落,我们可要查寻?” 勾唇浅笑,程明镜算计地说:“自然。蓝青竹是蓝家之女,又是日曜王之妃,找到她,于我们有益无害。只要利用得当,蓝青竹将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程恩兴味地说:“日曜王性情古怪,当初不知何因,强娶生死成迷的蓝青竹,如今听闻谣言,不知有何反应?” 程明镜冷笑道:“蓝家也好,日曜王也罢,不管有何反应,那是他们之事,我们不必理会,只要一旁隔岸观火,静待时机来临,再好好利用就好。” 程恩轻笑道:“庄主说的是。有戏可看,又不破费,或有可用之机,何乐而不为呢。” 程明镜询问道:“程恩,可还有事回报?” 程恩答话道:“属下已无。” 程明镜起身绕出书桌,当先走出书房,程恩跟随于后,一同下楼,离开[云镜院],分道而行,程明镜往东花园而来,程恩向前院而去。 行至东花园,程明镜遥望湖岸凉亭内,却见除晶玉公主和文丹主仆外,还多了二名女子,凝目细辨那二人,原来她们是蓝玉棠和小梅主仆。 程明镜快步走向湖岸八角凉亭,随着渐走渐近,可观凉亭内一切,只见,蓝玉棠和晶玉公主正在对弈,同时享用着水果,文丹打着扇,与小梅一起默然观棋。 他走进凉亭内,朝石桌上的棋盘扫了一眼,见黑棋呈包围之势,一步步逼困白棋,而白棋险象环生,如困兽一般,百般挣扎。 程明镜轻笑道:“棠儿好棋艺,棋势诡谲,变幻莫测,玉儿棋势凌厉,攻势虽强,守势却弱,有点顾此失彼。玉儿和棠儿所下棋局,胜负已分。” 听见程明镜笑语,下棋的晶玉公主和蓝玉棠、观棋的文丹和小梅,自聚精会神之中惊醒,不约而同地朝程明镜望去,惊讶地齐声而唤:“庄主!” 扫视一眼四人,程明镜走到石桌边,坐于晶玉公主与蓝玉棠之间,抬手指指棋盘,提醒道:“玉儿、棠儿,这局棋虽胜负已分,却还未结束呢,你们继续下吧。” 白棋被重重包围,已难捥败局,晶玉公主不由颓丧,自诩棋艺不凡,然与高手对弈,却是铩羽而归,纵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服。 把手中白棋丢到钵盂之中,晶玉公主意兴阑珊地说:“不下了。棋局胜负已分,再下已没意思。” 程明镜轻笑道:“玉儿,下棋消遣而已,不必在意输赢,尽兴就好。” 见识了蓝玉棠棋艺,晶玉公主十分佩服,却也有点忌妒,佯似高兴地说:“与棠儿妹妹下棋,我有棋逢对手之感,真是尽兴。只是自怀孕以来,我一直精神不济,难以集中心思,希望日后有空,与棠儿妹妹再来对弈,也好扳回一局。” 不由神色一黯,蓝玉棠既忌妒,又苦涩,同天出嫁,晶玉公主已怀有身孕,而她毫无怀孕之象,明镜哥哥事务再忙,也会抽出时间,上[云玉院]看望晶玉公主,而她守在[云棠院],痴痴等候,明镜哥哥偶然一顾。 隐下思绪,蓝玉棠浅然一笑,欣然应约:“夫人相约下次对弈,棠儿乐意之至,也无比期待。” 收着棋盘上的棋子,程明镜相邀道:“棠儿,与我下一盘围棋如何?” 眸光一亮,蓝玉棠灿然而笑,高兴地说:“好呀。不过,明镜哥哥棋艺卓绝,可要手下留情。” 程明镜微笑道:“棠儿过谦了,依你棋艺,我何需相让。” 微露诧意,晶玉公主恍然了悟:“棠儿妹妹竟与庄主棋艺相当,难怪我与之对弈不敌呢。” 随即,晶玉公主兴致颇颇地说:“围棋高手对弈,当是精彩,我可要好好观战一下。” 蓝玉棠谦逊地说:“夫人过讲,棠儿棋艺平平,可算不得高手。” 程明镜打趣道:“玉儿和棠儿都别谦虚了,不然可就有炫耀之嫌。依你们棋艺,虽不比绝世高手,却也远非普通棋手可比,当属高手之列。” 晶玉公主自嘲道:“棠儿妹妹可当高手之名,而我嘛,承庄主之言,算是一名围棋高手,但与庄主相比,可就天差地别,不过初迈高手之门罢了。” 收完棋盘上的棋子,程明镜执起一枚白棋,指出道:“不管是何围棋高手,玉儿总不可否认,也是一名高手吧。” 一时无言以对,晶玉公主娇嗔地说:“承蒙庄主高看,我是一名围棋高手。” 见晶玉公主微恼,程明镜朗然一笑,温言安抚:“玉儿别生气,我并无取笑之意,以你棋艺,可当高手之名。” 朝蓝玉棠望去,程明镜提醒道:“棠儿执黑棋,你先下。” 执起一枚黑棋,落在棋盘上,蓝玉棠想起此来目的,请求道:“庄主,爹爹云游归来,明天棠儿想回家探看,不知可否?” 执白棋的手微顿,程明镜双眸闪过一道精光,答应道:“可以。等一下,棠儿记着让程德多备些礼物,明天带去[蓝府]。” 脸上漾起喜色,蓝玉棠谢道:“多谢庄主。” 晶玉公主羡慕地说:“看棠儿妹妹要回家,我也想回家了,只是离家远,回家不甚便易。” 程明镜安抚道:“玉儿想回家,待你生下孩子,我陪你回去。” 不由喜笑颜开,晶玉公主叮咛道:“庄主,那一言为定,可别忘了。” 程明镜保证道:“当然,不会忘的。” 笑容尽敛,蓝玉棠心底涌起一股苦涩,楞楞地望着棋盘上,谁家女儿回娘家,不想丈夫陪同,她自然也想,却无此殊荣,只因她所嫁非妻,只是侧室,她要回娘家,丈夫并无义务陪同。 当初,她若嫁人为妻,纵不得丈夫宠爱,也得丈夫敬重,当回娘家之时,丈夫也会顾念几分,陪同前往,如今追悔已是晚矣,只能歆羡别人。 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棋,程明镜伸手拿了一颗草莓,吃了一口,朝蓝玉棠望去,却见她楞楞出神,执棋不下,他抬起手,在石桌上轻扣几下,轻声提醒:“棠儿在想什么,该你下棋了。” 被唤声惊醒,蓝玉棠敛去心思,强颜浅笑,“没想什么,只是在想围棋战法,却想出神了。” 程明镜饶有兴趣地问:“棠儿可有想出什么围棋战法?” 蓝玉棠答话道:“围棋战法,倒是想出一种,只是不便说出,棠儿还想赢棋呢。” 程明镜轻笑道:“棠儿想赢棋,那我拭目以待。” 蓝玉棠朝棋盘上,落下一枚黑棋,程明镜执起一枚白棋,想也未想,朝棋盘落下,两人各执一棋,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黑棋和白棋纵横交错,攻防相济,分布于棋盘上。 晶玉公主坐在石桌边,时而吃一下水果,时而品一口香茶,津津有味地默然观棋;文丹打着扇,小梅不时续茶,两人棋艺虽差,却也兴趣盎然,于一旁静立观棋。 八角凉亭内,五人沉浸在围棋天地之中,恍然不觉,时间飞流而逝,太阳渐渐西斜,晚霞炫丽多姿,印染西天。 第0383章 二女获信(2) 黄昏,[青山庄园]后院,[夏日楼]内,在小楼二楼书房内,伍烨影坐在书桌之后,怀抱着憨然而睡的青竹,专注地批阅着一份份谍报。[] 批完一份谍报,放到书桌右上角,伍烨影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几口,随之放下,低头朝怀中的青竹望去,不由轻扬唇角,在青竹唇上亲了一下,与青竹脸颊相贴,撒骄了蹭了蹭,喃喃轻语:“青竹儿,有你相伴,真好!无论何时,不管何地,我心宁静,再无烦忧。” 在青竹唇上又亲了一下,伍烨影执起毛笔,自书桌左上角拿过一份谍报,展开放于书桌上,飞速阅览着,只见谍报内容为: [凌枫山庄]庄主蓝天锦云游四方,于8月8日下午返回昊日城,有两名女子与之同归。那两名女子之中,一叫李清荷,一叫秋叶,她们原是主仆,后结为姐妹,而李清荷是蓝天锦所休之妾,亦是蓝青竹之母。 据查,蓝天锦云游时,途经紫金帝国的瑞天城,与李清荷相遇,两人相处下互萌爱意,于是同归昊日城,有意不久成亲。 8月9日早上,蓝天锦与不知真假的蓝青竹相见,识出其乃假冒,将其驱逐出府。假蓝青竹和秋露主仆被逐出[蓝府],心有不甘,借在酒楼用午膳之机,宣扬蓝家拒女不认之事。 据查,蓝青竹下落,蓝家似已知晓,不过并未透露一丝。 于谍报上书下“已阅”与日期,伍烨影合上谍报,随之放于书桌右上角,低头望向怀中,抬手抚上青竹的脸,爱不释手地逡巡流涟,而心有所思,青竹儿曾写信坦承身世,蓝家自然已知青竹儿就是蓝青竹,如今只怕想认回青竹儿。 不过,当初蓝家绝情,弃青竹儿不顾,如今后悔,欲让青竹儿认祖归家,真是异想天开。 青竹儿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宝贝,有他关爱就好,无需别人无谓的补偿。 那假冒青竹儿之人有备而来,功败而归,只怕不会轻易放弃,只不知所图为何,又是何人所派? 睡梦下,青竹感觉脸上痒痒的,似有一只手在抚来抚去,不由皱起眉头,头左摇右摆,试图摆脱脸上那扰人的手,而那手如影随行,不得摆脱。 眉峰紧拧,青竹微嘟起嘴,伸手搂住伍烨影的腰,翻身埋首于伍烨影胸前,躲开脸上那扰人的手,头在伍烨影胸膛上拱了拱,寻了一处舒服所在,继续好梦。 胸膛被青竹拱来拱去,有点酥痒,有点燥热,伍烨影不由心神一荡,身体也一僵,心下想放任自流,与青竹儿相亲相爱,却又怕伤到青竹儿,他急忙搂紧青竹,不让青竹稍动,运功压下心底蹿起的欲火,望着好梦正憨的青竹,既气闷又不甘,青竹儿,你引诱了我,让我欲火难耐,却抛之不管,自顾睡觉,真真是好可恶! 让青竹稍离自己一点,伍烨影低下头,在青竹唇上狠狠地亲了下,心下才稍有平衡,与青竹额头相抵,喃喃低语:“青竹儿可真爱睡懒觉,不叫你,也不知醒来。看我多辛苦,既要处理事务,又要抱着你。” 幸亏青竹睡着,无法听见伍烨影之言,不然定会气得吐血,她睡懒觉,是他害的,昨晚,他和她若不相亲相爱,哪会如此,而他说什么辛苦,也是自找的,他喜欢抱着她,她可没请求。 在青竹额头轻印一吻,伍烨影坐正身体,拿起书桌左上角处的一份谍报,展开放于书桌上,手执起毛笔,继续批阅起谍报。 稍许,伍烨影批阅完所剩不多的几份谍报,搁下毛笔,端起茶杯,饮尽杯中茶水,随之放下茶杯,低头望向怀中的青竹,喃喃轻语:“青竹儿,公文和谍报批阅完了,我们下楼用晚膳去吧。”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走出书桌,下楼穿过一楼正厅,来到楼后洗衣间内,用小木桶在水井里打了一点水,提着小水桶,来到洗衣台前,把小水桶放到洗衣槽内,自洗衣台上方的晾杆上取下一条毛巾,随手丢到小水桶里。 让青竹面向洗衣台,单手紧紧地揽抱着,伍烨影用手在小水桶内招了一点,轻轻地洗着青竹的脸,如此几次,捞起小水桶里的湿毛巾,单手拧着水。 好梦正憨下,青竹突感脸上一阵阵凉意,似有一只沾水的手在脸上抹来抹去,再难好睡,恼火地缓缓睁地眼睛,瞪向那扰人清梦者,却迎上一双亮若黑曜石的黑眸。 拧干毛巾,随之抖开,伍烨影正要用毛巾,帮青竹擦脸,却见青竹已经醒来,不由微然浅笑,询问道:“青竹儿醒了,可还困乏?” 微嘟着嘴,青竹不满地说:“还困着呢。烨影可真坏,不让我好睡。” 一脸无辜,伍烨影辨驳道:“青竹儿,我也不想扰你好睡,只是天色已晚,晚膳时间将至,才帮你洗脸的。试问天下,谁最关心青竹儿,也只唯有我。青竹儿好歹不分,反说我坏,真让人气愤。” 被驳得无语以对,青竹讪讪一笑,谦意地说:“烨影最关心我,那是自然。适才误会烨影,望请见谅!” 伍烨影大度地说:“青竹儿也非有意,一时误会而已,无防。” 忽又话锋一转,伍烨影要求道:“不过,青竹儿要记得我的好,也要记得关心我。” 青竹轻笑着答应:“好,我会记得的。” 悦然而笑,伍烨影单手拿着毛巾,轻轻地帮青竹擦去脸上水渍,随之把毛巾丢到小水桶内,在水中洗了洗,便拧干水,晾到晾杆上,双手揽抱着青竹,飞快地在青竹脸上亲了一下,一边走出洗衣间,一边轻快地说:“青竹儿,我们走吧,上前院用晚膳去。” 脸色微赧,青竹抬手擦了擦脸,瞪了一眼伍烨影,依在伍烨影怀中,头枕在伍烨影肩头,惬意地微眯双眸,遥望西天日落余晖。 抱着青竹,伍烨影行至楼前院子内,朝四周望了望,不见天麒和地麒踪影,朗声呼唤:“天麒!地麒!” 不见天麒和地麒回应,也不见跑来,青竹担心地说:“天麒和地麒不在[夏日楼],上哪儿玩了?” 以灵识探查院内,亦无天麒和地麒踪迹,伍烨影猜测道:“青竹儿别担心,天麒和地麒不会乱跑,也许上前院玩了。” 移步走向院门,却见夏焰步入院内,伍烨影停驻脚步,望向走来的夏焰,询问道:“夏焰,前来何事?” 行到伍烨影近前,夏焰回禀道:“主子,日暤王派人下贴,邀请你上西郊皇家牧场狩猎,时间定在明日。听说,还邀请了日昫王、日晖王。” 昨天,太子竟选尘埃落定,日暤王荣登太子之位,理应应畴不暇,怎会有空上西郊皇家牧场狩猎,是为笼络手足,还是别有目的,真是耐人寻味,伍烨影兴味而笑,讥讽道:“日暤王春风得意,真是好雅兴。” 从怀中掏出邀贴,夏焰双手递上,“主子,这是日暤王所下邀贴!” 接过邀贴,伍烨影打开看了看,随即揉成一团,手上用力一握,瞬间邀贴化为粉沫,随手一抛,一团粉沫落到草地上,四散开来。 望向怀中的青竹,伍烨影征询道:“青竹儿,明日一早,我们上西郊牧场狩猎如何?” 因昨晚与伍烨影相亲相爱,她身乏无力,沉沉睡了一天,只怕到了明天,体力也难以恢复,哪有力气打猎,且也不想与皇家之人多有交往,青竹摇头否决:“我不会骑马,也没力气,如何骑射狩猎,不去。” 伍烨影劝说道:“青竹儿,自回昊日城以来,我们一直未出去游玩,明天上西郊皇家牧场狩猎吧,你无法骑射,有我呢。” 狩猎要亲力而为,那才有趣,若要人帮忙,又有何乐趣,青竹很想拒绝,却见伍烨影一脸希翼,也不好扫兴,无奈同意:“那好吧,明天狩猎去。” 悦然浅笑,伍烨影炫耀地说:“青竹儿,我骑射好,狩猎也在行,明天让你见识一下。” 自我炫耀,一点也不害骚,青竹心下腹诽,好笑地说:“好呀,那倒要见识见识。” 听着伍烨影与青竹交谈,夏焰不由愕然无语,主子才智卓绝,天下无比其右,从不骄傲自满,总是冷静地洞察一切,居然犹似小孩一般,在华画面前洋洋得意地炫耀,浑然不觉多么幼稚可笑,若非他亲耳见闻,真是难以相信。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边往院外走,边询问:“夏焰,晚膳可好了?” 忍着笑意,夏焰跟随于后,答话道:“回主子,晚膳已好。” 离开[夏日楼],伍烨影抱着青竹,与夏焰一起,行至前院正厅门前廊下,望向楼前院内,却见天麒和地麒在东边草地上嬉戏玩耍,时而蹿入花丛之中,时而跃到树上,时而扑向花间的蝴蝶,时而追赶在草地上觅食的鸟儿。 伍烨影朗声呼唤:“天麒、地麒,快过来,用晚膳了。” 听见呼唤之声,天麒和地麒停下追逐花间的蝴蝶,朝声源所在望去,见伍烨影站在正厅门前廊下,怀中抱着青竹,夏焰站在一旁,它们相视一眼,意会于心,撒腿跑向迎客正厅所在。 跑到正厅门前廊下,天麒和地麒仰起小脑袋,同声呼唤:“伍大哥!华姐姐!” 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青竹轻唤道:“天麒、地麒,走吧,我们上膳厅去。”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哎,好!” 天麒和地麒撒欢地跑在前,伍烨影抱着青竹,与夏焰缓步跟在后,一同走向前院膳厅。 第0384章 二女获信(3) 前院膳厅内,美味的菜肴已摆上桌,可口的米饭亦已盛好,齐文和齐武已在餐桌西边就座。 抱着青竹,伍烨影步进膳厅,行至餐桌北边,在主位就座,让青竹坐在怀中,天麒和地麒蹲立于主位一旁,夏焰走到餐桌西边,在齐武下首就座。 端起桌上两盘烤鸡,摆放到地板上,伍烨影叮咛道:“天麒、地麒,小心烫,慢点吃。”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话:“嗯,知道。” 朝两盘烤鸡走近一点,天麒和地麒眼谗地啧啧几下嘴巴,却因烤鸡还冒着热气,只得耐心等候放凉一点。 望向餐桌西边所坐三人,伍烨影吩咐道:“用膳吧。” 齐文、齐武、夏焰各端碗执筷,挟了几道菜,默默用起膳来。 端碗执筷,伍烨影挟了几道菜,放于碗中,与青竹共享一碗,喂青竹一口,自己吃上一口,开心地用起晚膳。 被伍烨影抱着喂食,青竹已非第一次,几经锻炼之下,脸皮变厚了一点,她虽尴尬依旧,却也再不拒绝,坦然地依在伍烨影怀中,默默地享用着晚膳。 想起明天狩猎之事,伍烨影抬起头,朝齐文和齐武望去,交待道:“齐文、齐武,明天,我和青竹儿上西郊皇家牧场狩猎,你们自去办事,不必跟着。” 齐文和齐武同声应诺:“是,主子!” 一顿晚膳用完,伍烨影意犹味尽,青竹畅然自在,他们与天麒、地麒先行离开膳厅,穿过前院正厅,伴着落日余晖,吹着夏日晚风,缓缓走向[夏日楼]。 回到[夏日楼],在温泉池沐浴之后,伍烨影搬了一把竹藤椅,放到院内一处草地上,他躺靠在竹藤椅上,怀中抱着青竹,手摇鹅毛羽扇,吹着清凉的晚风,悠闲惬意地乘着凉。 见伍烨影和青竹来院子里乘凉,天麒和地麒停下追逐嬉闹,跑到竹藤椅旁边,伏到草地上,懒洋洋地打着盹。 眯着双眸,仰望浩瀚的天空,青竹询问道:“烨影不上书房处理事务吗?” 伍烨影轻声回答:“不用,事务已处理完了。” 青竹好奇地询问:“烨影擅骑射,精狩猎,是多大开始学的?” 遥望浩渺的苍穹,眸光深邃如渊,伍烨影告知道:“五岁。” 青竹惊叹道:“五岁!烨影学骑射、狩猎,可真早。” 敛去神思,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几岁学打猎的?” 青竹告知道:“比烨影晚一年,六岁学的。” 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初学打猎,是谁教的?” “师兄教的。”青竹想也未想,顺口而溜。 一想到青竹幼时,在别人陪伴下渐渐长大,伍烨影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一股忌妒油然而生,搂在青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不快地质问:“青竹儿学打猎,为何要令师兄教,不是有令师姐吗?” 一听伍烨影质问,青竹陡然记起,伍烨影与师兄不对盘,两看两相厌,她不由懊悔,怎么说话不经大脑,提起师兄呢,那岂不惹伍烨影生气,真是自找麻烦。 脑筋飞转,青竹斟酌言词,解释道:“烨影有所不知,师姐虽会打猎,却不擅长,而师兄骑射、狩猎皆精。所谓择师择优,师傅决定,让师兄教我打猎,一为学精,二为安全。” 打猎既有趣,也危险,为策安全,择师自然优中选优,伍烨影不满大消,却仍忌妒,无比遗憾地说:“可惜,我与青竹儿相遇太晚,未能自小一同长大,不然,青竹儿学什么,何劳别人教,由我来就好。” 见伍烨影不再生气,青竹舒然放松,轻笑道:“烨影博学多才,自然为择师首选。” 放松搂在青竹腰间的手,伍烨影探问道:“青竹儿,我与令师兄相比,谁更擅于骑射、狩猎?” 在骑射、狩猎上,你与师兄又没比过,我哪能知道,青竹无奈翻了一个白眼,为求安生,恭维道:“论骑射、狩猎,烨影更精,师兄稍逊。(.)” 悦然浅笑,伍烨影得意地说:“问天下,何人骑射、狩猎最精?舍我其谁。” 又骄傲了,青竹好笑地说:“烨影自夸自擂,好不知羞。” 伍烨影轻笑道:“在青竹儿面前炫耀,我可不以为羞。” 言笑间,夜色降下,天空星星点点,皓月高悬。 困意上涌,眼皮直打架,青竹闭上双眸,轻声询问:“烨影骑射、狩猎,跟谁学的?” 一手摇着鹅毛羽扇,一手轻拍着青竹,伍烨影遥望着满天星斗,神思飘渺,轻声回答:“一个怪老头。” 青竹好奇地问:“那老头叫什么,为何说他怪呢?” 忆起幼时与怪老头相处时光,伍烨影轻笑道:“怪老头叫什么,他也没说,我不知道,之所以说他怪,是因他性情乖张,放荡不羁,言行随性,不拘礼教,让人无所适从,啼笑皆非。” 说起怪老头,不见伍烨影因忆起幼时,而阴郁不快,反倒愉悦,青竹不由惊讶,探问道:“烨影幼时,与怪老头相处如何?” 伍烨影轻快地说:“我与怪老头相处,还算融洽。” 青竹追问道:“烨影骑射和狩猎,跟怪老头学了多久?” 伍烨影气恼地说:“怪老头毫不尽责,骑射和狩猎只教了三天,就撒手不管,让我自己学习领会。” 青竹吃惊地说:“只教三天,怪老头也太不尽责了,实在愧为人师。” 伍烨影讥笑道:“怪老头虽乃博学之士,却毫无师德之范,于我并无传道授业之功,不过指点入门而已,他可不是我的师傅。” 怪老头博学,当会武艺,青竹心有所动,询问道:“烨影武学,是跟怪老头学的吗?” 伍烨影肯定地说:“不错。” 青竹追问道:“那武学,怪老头教了多久?” 伍烨影气愤地说:“三个月。” 武学博大精深,可非一朝一夕就可学好,而要天长日久,慢慢勤加修炼才行,青竹轻笑道:“武学教三个月,而非三天,怪老头倒也用了点心思。” 伍烨影嗤笑道:“若非武学深奥,而我年幼萌懂,要学的东西多,怪老头才没耐心,教我三个月呢。” 青竹轻笑道:“传道授业,怪老头既没耐心,又自由散漫,真不配为人师表。” 随即,青竹探询道:“烨影与怪老头是如何结识的?” 伍烨影轻笑以答:“幼时我住在一处漏室,一天怪老头突然到来,想要鸠占鹊巢,我岂能应允,便与他唇枪舌剑,争论不休,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青竹好笑地说:“烨影与怪老头相识,还真有趣。” 困意浓浓,青竹打了一个哈欠,轻唤道:“烨影,我好困,想睡了。” 蹭了蹭青竹的脸颊,伍烨影决定道:“青竹儿困了,那我们不乘凉了,回卧房吧。” 抱着青竹坐起身,伍烨影刚要站起,却听见院外有异动,眯起黑眸,沉声喝问:“阁下夜上[青山庄园],不知所来何干?” 有人夜入山庄,自己竟毫无查觉,可见来人修为之高,远在自己之上,青竹心惊地骤然睁开双眸,担心地望向伍烨影,轻唤道:“烨影,有人入庄?” 轻拍着青竹,伍烨影一脸沉静,毫无所惧,轻声安抚:“嗯,青竹儿别怕,一切有我!” 突听有外人来袭,天麒和地麒陡地睁开双眸,腾地站起身,警觉地环视院内。 突然,一人飞上院墙,飘然飞落于院内,轻笑着赞叹:“日曜王好修为,在下再三小心,居然一入山庄,便被发现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伍烨影和青竹朝来人望去,见其着苍青衣,面覆蓝巾,依身形看,当为男子。 冷厉地望向来人,伍烨影沉声询问:“阁下是哪一位?” 扯下覆在脸上的蓝巾,来人走上前,抱拳一礼,谦意地说:“在下蓝天锦,夜上[青山庄园],冒昧打扰之处,望请王爷见谅!” 一见来人是蓝天锦,伍烨影和青竹放下戒备,而蓝天锦来意,自然不为走亲戚,当为青竹而来,伍烨影心下了然,青竹若有所猜。 见侵入山庄之人无害,天麒和地麒放下警戒,伏卧到草地上,兴趣盎然地静观来者意图。 伍烨影惊讶地说:“原来是蓝庄主,夜晚来访,不知所为何来?” 蓝天锦禀明来意:“王爷,在下夜上[青山庄园],特来看望华画。” 伍烨影冷嗤道:“蓝庄主说笑,华画姓华,与蓝家毫无关系,你何以探望?” 听出伍烨影话下嘲讽,蓝天锦不以为忤,怅然苦笑:“华画是谁,王爷当知,在下来意,王爷又何必明知故问。” 伍烨影冷冷地说:“华画是谁,本王岂有不知。之于蓝庄主来意,本王无读心之术,岂能知晓,更无兴趣。” 无视伍烨影冷言相向,慈爱地朝青竹望去,蓝天锦心潮起伏,难以言表,他激动,竹儿就在近前,已婷婷玉立;他欣喜,竹儿身康体健,幸福美满;他愧疚,竹儿自幼飘零于外,他未尽一天人父之责。 隐下澎湃的心绪,蓝天锦自觉愧为人父,无颜面对青竹,却又希望与青竹相认,他满含热切,踌躇地说:“竹儿,为父有过在先,不求原谅,今夜上[青山庄园],只是想看看你。” 第0385章 二女获信(4) 望着不远处的蓝天锦,青竹心情复杂,蓝天锦与她乃是父女,两人离别多年,难得一见,本应相见成欢,却犹如陌生人,虽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言词小心意意,稍怕不妥,令人可笑、不胜唏嘘! 因往日之过,于她有失人父之责,蓝天锦追悔之意真真切切,毫不作假,有意弥补于她,只是她已长大,有伍烨影相伴,有幸福之家,再也不需要了。[.超多好看小说] 对蓝天锦无怨,却难有父女之情,她无意与之相认,也无意归返蓝家,过往是是非非,再无论之必要,让其随风而散吧。 敛去思绪,青竹淡笑道:“蓝庄主夜上[青山庄园],特来看望,我倍感荣幸,好意心领了。” 见青竹神色淡淡,疏离地以蓝庄主唤他,蓝天锦不由黯然惆怅,往日种因,今日得果,难怪竹儿冷淡疏离,皆因他有过于先,让他与她宛如陌路,毫无父女之情。 强颜微笑,蓝天锦欣慰地说:“时光荏苒,一晃十数载,竹儿已婷婷玉立,长成大姑娘,嫁于日曜王,生活幸福,为父今夜见之,甚是高兴,也放心了。” 随即,蓝天锦要求道:“竹儿,清荷来了昊日城,现住在[蓝府],她很思念你,不知你能否抽空上[蓝府]一趟,与她一见?” 轻蹙眉头,青竹为难地说:“与清荷姨见一见,我也很愿意,只是我与蓝家不熟,冒昧登临[蓝府],只怕不妥。” 竹儿乃蓝家之女,却说与蓝家不熟,听来真是讽刺,蓝天锦苦涩一笑,“竹儿乃是华画,与蓝家无亲无故,突上[蓝府]拜访,是有不妥,为父有欠考虑。” 略略思索,蓝天锦提议道:“竹儿,为父与清荷经相处,彼此生情,将于8月16日成亲。日曜王乃是蓝家之婿,为父发出喜贴,邀请日曜王上[蓝府]观礼,不置引人起疑,当无不妥。大婚那日,你与日曜王同来[蓝府],与清荷一见如何?” 抬头望向伍烨影,青竹征询道:“烨影以为如何?” 不管如何,李清荷乃青竹儿之母,总难搁舍,青竹儿去见上一见,自是必然,不过不能明着,得要私下相见,伍烨影赞成道:“借蓝庄主大婚之机,青竹儿与李清荷见上一见,可行。[.超多好看小说]” 朝蓝天锦望去,青竹同意道:“蓝庄主,8月16日,我必亲临[蓝府],恭贺你与清荷姨大婚之喜。” 一扫惆怅,蓝天锦开颜而笑,“那一言为定,竹儿可不要失言哦。” 青竹保证道:“当然,我绝不失言。” 想起为青竹所备下的礼物,蓝天锦询问道:“竹儿可会武?” 不明蓝天锦所问何意,青竹微微一楞,据实以答:“我略通武艺,自保尚可。” 蓝天锦轻笑道:“竹儿会武就好,不然还要劳烦日曜王,传授竹儿一点武艺,也好为父所送礼物,不置束之高阁,得以物尽其用。” 自腰间取下一个天蓝色挂袋,蓝天锦上前几步,把天蓝色挂袋递向青竹,“竹儿,为父与你初见,无以为礼,送上一把玄铁匕首,给你防身,望你喜欢!” 不好拂逆蓝天锦一番好意,青竹伸出双手,接过天蓝色挂袋,谢道:“多谢蓝庄主,礼物我很喜欢。” 后退几步,蓝天锦微笑道:“竹儿喜欢就好。” 目光投向伍烨影,蓝天锦神情严肃,叮咛道:“王爷,世间万象,波云诡谲,望保护好竹儿,让她远离危险,不受丝毫伤害。” 迎上蓝天锦目光,伍烨影正色道:“蓝庄主放心,青竹儿乃本王之妻,本王无比珍视,定护她安全。” 抬头望了望星空,蓝天锦告辞道:“王爷,夜色已深,在下不打扰了,告辞!” 抱着青竹站起身,伍烨影恭送道:“蓝庄主走好,恕本王不送!” 深深望了一眼青竹,蓝天锦毅然转身,走到院墙附近,飞身跃上墙头,飘然落到院外,影去踪迹。(.好看的小说) 探知蓝天锦已离开[青山庄园],伍烨影坐回竹藤椅上,拿走青竹手上的天蓝色挂袋,一边打开袋口,一边好奇地说:“青竹儿,蓝庄主送于你的玄铁匕首,虽说价值连城,定有奇妙之处,我们好好看一看。” 青竹轻笑道:“蓝庄主与我初见,送上的见面礼,自是非同一般。” 取出袋内的玄铁匕首,去除匕鞘,伍烨影拿着匕首,与青竹一起凝目观看,匕首约有一尺长,通体墨色,匕身约七寸,泛着莹莹之光;匕柄约三寸,呈扁圆状,浮刻有云纹,一面镶有两个圆珠按钮,以墨玉镶嵌,疑似机关,一按钮凸起,一按钮陷下,一面刻有二个小字,以行书为体,字为“墨玄”。 匕柄柄稍,呈扁葫芦状,以墨玉镶嵌,疑似可卸下。 按上凸起按钮,伍烨影手执匕首,朝外一扬,手指按下凸起按钮,一道莹光在空中飞闪而过,手上只余匕柄,不见匕身。 青竹和伍烨影凝目朝前方望去,在不远处的一棵枫树上,插着一把泛着莹光的匕首。 抬手摸了一下匕柄前端,似系有一条透明而柔韧的细绳,伍烨影按上原先陷下、而后凸起的按钮,空中闪过一道莹光,手上匕首已完整无缺。 青竹惊奇地说:“真奇怪,匕首射出,不用人去取,竟会自动返回。” 把匕首插入匕鞘之中,伍烨影一边研究着匕柄柄稍,一边解惑:“青竹儿,匕首可无意识,哪会自动返回,只因匕身与匕柄有绳相系,才能收发自如。” 恍然若悟,青竹好奇地问:“那绳子想来坚韧无比,又呈无色,烨影可知它是何物?” 伍烨影猜测道:“依我看,那绳子应是龙筋,在药物浸泡下,去了色泽。” 用巧力拧下匕柄柄稍,从匕柄内倒出一物,乃是一张折卷而起的纸张,伍烨影小心地展开那张纸,与青竹一同观看,那纸乃是一张银单,所记金额为1000金币,可到苍泽大陆上,任何一家[正泽银庄]分号对现。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墨玄剑]乃江湖有名的兵器,千金难买,它既可近攻,亦可远攻,很适宜女子携带。为了青竹儿安全、衣食无忧,蓝庄主挑选礼物,真是煞费苦心,不但送上[墨玄剑],给青竹儿防身,还送上1000金币,给青竹儿花用。” 青竹感慨道:“蓝庄主知过有悔,待我之心,一片赤诚,我毫不怀疑。只是,事过境迁,如今再来弥补,有点为时已晚。” 伍烨影钦佩地说:“世人皆知,有过能改,善莫大焉,然少有人能做到。蓝庄主胸怀坦荡,知过而悔,诚心弥补所犯之过,不愧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方豪杰。” 青竹同感道:“蓝庄主为人光明磊落,行事坦坦荡荡,无愧于天地,让人由衷敬服。” 折起银单,自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把银单装入其内,随之收钱袋于怀,伍烨影毫无诚意地征询:“青竹儿,这银单上有1000金币,金额巨大,由你保管不安全,让我收着如何?” 银单已被你收起,再来询问谁来保管,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青竹无语而笑,顺势而应:“好。我与烨影不分彼此,银单谁来保管,也都一样。” 把匕柄柄稍按回匕首上,并装入天蓝色挂袋之中,伍烨影系好袋口,系于腰间挂着,抱着青竹站起,提起竹藤椅,一边走向小楼,一边询问:“青竹儿很困了吧?” 依在伍烨影怀中,青竹轻声回应:“还好。刚才,经蓝庄主来访,我的困意倒散了不少。” 见伍烨影和青竹不再乘凉,往小楼而去,天麒和地麒爬站起身,跑着赶上,绕过伍烨影,当先跑向小楼。 走进一楼正厅,伍烨影放下提着的竹藤椅,抱着青竹,跟在天麒和地麒后面,登上堂前西北角的楼梯,直上三楼。 须余,伍烨影走上三楼,行至东间卧房门前,推开房门,先让天麒和地麒先入,随后抱着青竹步入,反手关上房门。 卧房内,烛光摇曳,十分明亮。 天麒和地麒跑到放在东南墙角的小床前,腾身跳上小床,伏卧于床上,同声呼唤:“华姐姐、伍大哥,我们睡了。”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到床边坐下,与青竹同声回应:“嗯,睡吧。” 帮青竹脱掉罗裙,又脱下青竹脚上靴子,把青竹抱放到床上,伍烨影脱下外袍,放下纱帐,挥掌熄灭桌上烛火,脱下脚上靴子,撩起纱帐上到床上,卧于床外。 探手搂住青竹,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我要晚安吻。” “好。”青竹毫不推搪,干脆地答应。 在伍烨影唇上轻吻一下,青竹微笑问候:“烨影,晚安!” 亲上青竹双唇,辗转吮吻,温柔不失深情,伍烨影意犹味尽,恋恋不舍地移开头,含笑问候:“青竹儿,晚安!” 想起蓝天锦邀约之事,青竹担心地说:“烨影,8月16日,蓝庄主和清荷姨大婚,上[蓝府]观礼的宾客一定很多,我们要如何避开别人,与清荷姨私下一见呢?” 轻拍着青竹的后背,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别担心,8月16日那一天,我们见机行事就好。若有时机,就与李清荷见一面,若无,就另择别日,与李清荷一见。” 青竹惊奇地说:“当初,蓝庄主与清荷姨之间,一无情,一有情,两人纠缠十几年,终是分道扬镳。而今,一次相遇,蓝庄主和清荷姨互萌情素,两心依依,竟要成亲了,可叹姻缘真奇妙。” 伍烨影认同道:“姻缘虚无飘然,不可看,不可摸,只有身临其镜,才能感受,的确奇妙。” 青竹由衷地祝愿:“蓝庄主与清荷姨分分合合,难得结为夫妻,希望他们一生平顺,美满幸福。” 伍烨影指出道:“千金易得,良缘难觅。蓝庄主和李清荷历经沧桑,不再年少轻狂,自会珍惜彼此姻缘,好好生活的。” 搂上伍烨影的腰,青竹闭上双眸,轻声知会:“烨影,我想睡了。” 伍烨影轻应道:“那就睡吧。” 与青竹额头相抵,伍烨影闭上黑眸,轻拍着青竹的后背,与青竹一起渐渐沉入梦乡。 第0386章 牧场狩猎(1) 翌日清晨,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好看的小说) 昊日城西城郊外,官道上,行人车马零星稀落,来往穿梭,与一骑相遇之时,无不稍稍注目,只因其太过悠闲,毫无出行赶路之色。那骑乃是一匹黑马,它悠然地小跑着,自东往西而来。 黑马之上,乘有一男一女,两人皆十分年轻,男子二十来岁,一身玄色骑装,他单手驾马,背夸弓箭,单手搂着身前之人;女子约十六、七岁,一身碧色骑装,她靠在玄衣男子怀中,背夸一个布袋,怀抱着两只小动物。 那两只小动物似虎非虎,头上长着一支金色独角,一只金眸,一只银眸,长得胖嘟嘟的,煞是可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应日暤王之邀、前往皇家牧场狩猎的伍烨影与青竹,而那两只小动物,正是天麒和地麒。 吹着清凉的晨风,伍烨影和青竹、天麒和地麒无比舒畅,一边乘马赶路,一边欣赏着沿途风景。 随意赏看着沿路之景,青竹轻声询问:“烨影,皇家牧场快到了吗?” 目视前方,伍烨影一边驱马行驶,一边轻声回答:“快到了。拐下前面一条小路,再行一会,便可到达皇家牧场。” 青竹喃喃自问:“不知日暤王与日昫王、日晖王可到了皇家牧场?” 伍烨影猜测地说:“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晖王皆住在昊日城内,应结伴同来皇家牧场,出行不会很早。我们早起赶路,相比他们,应会先到皇家牧场。” 看了看坐下悠然慢跑的乌腾马,青竹失声而笑,“烨影驾马小跑,以此速度,我们虽然早早出行,只怕不比他们先到皇家牧场。” 与青竹儿清晨溜马,他无比喜欢,可不愿急急赶赶,先到皇家牧场,去等候别人,伍烨影心有如意盘算,却不想宣之于口,狡辨道:“马跑得慢又如何,我们出行很早,既便无法早早到达皇家牧场,也绝不会比他们晚到。” 想与她溜马,却嘴硬不肯明说,尽找借口,青竹翻了一个白眼,提醒道:“烨影若再溜马下去,也许我们不会晚到皇家牧场,却有可能被他们后来赶上。” 伍烨影信心十足地说:“青竹儿放心,我们绝不会被他们后来赶上,一定最先到达皇家牧场。” 青竹轻笑道:“烨影成竹在胸,那我拭目以待。” 悠游地溜马小跑,行至一处叉路口,伍烨影拨转马头,拐而向北,正要驶下官道,突然,自东方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与青竹不约而同地朝东望去,在官道东尽头,一行数骑朝西飞驶而来,扬起一阵尘土。 那一行数骑渐驶渐近,身形渐渐清晰,细望之下,却是日暤王、日昫王、日晖王一行。 青竹兴灾乐祸地说:“烨影,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晖王一行来了,我们再不让马跑快一点,可就要被赶上了。” 伍烨烨影傲然一笑,“赶上?他们没有机会。青竹儿,坐稳了。” 搂紧青竹,伍烨影催马快行,朝北沿着小路,风驰电犁般地飞奔而去,须余之间,远远甩开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晖王一行,奔向皇家牧场。 因马速太快,风迎面呼啸而过,青竹微眯双眼,感受着极速奔跑,心下十分无语,先前,他慢悠悠地溜马,哪像是赶路,现下纵马飞奔,犹似被人追杀,疯狂地逃命。 一路狂奔,伍烨影驾马驶至小路尽头,皇家牧场已近在咫尺,在绿林带环绕下若隐若现,一处入口有侍兵把守,外围绿林带亦布有侍兵,在如此严密防守下,若想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其中,还真十分艰难。 收拢缰绳,伍烨影勒停乌腾马,得意地说:“青竹儿,皇家牧场到了,我们最先到达。” 青竹含笑夸赞:“烨影骑术真好,令人叹为观止,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晖王一行想要追上,只怕难如登天。” 伍烨影骄傲地说:“那是当然。以我骑术,天下无人可比。” 青竹好笑地说:“烨影也不怕吹牛吹破天,让人笑话。” 伍烨影辨驳道:“我从不吹牛,所言有实,何来让人笑话。” 驱马驶近皇家牧场入口处,伍烨影自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令牌,朝入口处职守的侍兵晃了一下,随之收于怀中,不待职守的侍兵许可,径直驾马通过入口,缓缓驶进皇家牧场。 一骑驶来,入口处职守的侍兵心生警戒,目光炯炯,注视着来者,见其并无强闯之意,稍稍放下心,又见其拿出一块铜制令牌,细辨之下,识出令牌乃何人之物,他们不由惊骇,来者竟是拥有真魔之眼的日曜王。 楞楞回神,已不见日曜王踪影,他们转身朝皇家牧场望去,却见日曜王驾着马,在牧场上信马游缰,好不逍遥自在。 突然,一阵马蹄声自小路上传来,他们舒然转回身,警戒地望向小路上,却见一行数骑自远处飞驶而来,转瞬间,及至小路口,骤然收带马缰,马不由扬起前蹄,嘶声鸣叫。 马前蹄落下,那一行数骑毫不停顿,驱马朝皇家牧场入口缓缓驶来。 来者一行,共有七骑,骑士皆是青年男子,着骑士劲装,三骑在前,四骑在后,而前三骑之中,一着宝蓝衣,一着玄青衣,一着月白衣,后四骑之中,二人着棕绿衣,一人着藏蓝衣,一人着雪青衣。 入口处职守的侍兵首领,走到入口中央,扬声喝问:“来者何人,请站住!此乃皇家牧场,若无通行令牌,不可擅入。” 那一行数骑之中,谁也未答话,玄青衣男子似是为首之人,自怀中掏出一块铜制令牌,朝侍兵首领亮了亮,旋即收于怀中。 一见令牌,侍兵首领已知来者何人,不着痕迹地朝在前的三骑扫视一眼,心下已有数,神态不卑不亢,谦意地说:“原来是日暤王殿下驾临皇家牧场,恕属下眼拙,一时未能认出,适才冒犯之处,望请见谅!” 微微一笑,玄青衣男子——日暤王豁达地说:“不知者无罪,无防!” 退身让于一旁,侍兵首领抬手恭请,“王爷,请入皇家牧场!” 一行七骑驱马通过入口,驶进皇家牧场,入眼是一片广阔的牧场,草色青青,马群、牛群、羊群自在徜佯,突然,牧场西边一处,让他们的目光驻足,只见,一骑悠游地溜哒着,两只小动物东跑西蹿,在那骑前面追逐嬉闹。 日暤王朗笑道:“九弟好惬意呀,一早在牧场上溜马。” 宝蓝衣男子猜测道:“与九弟共乘一马的姑娘,应是华画吧。” 月白衣男子肯定道:“一定是她。天下女子之中,入九弟之眼,得九弟之宠,唯有那华画。” 宝蓝衣男子好奇道:“不知那华画有何魅力,让九弟爱若珍宝?” 日暤王轻笑道:“今日狩猎,我们正好得便,看看那华画其人。” 话落,日暤王一马当先,奔向伍烨影所在,另六骑紧随于后。 牧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伍烨影和青竹皆有所察,心知来者一行是谁,却依然故我,在牧场中悠然溜马。 驶至伍烨影近前,日暤王勒停坐骑,另六骑亦停下马,望向同乘一马的伍烨影和青竹。 未见青竹其人,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晖王一行皆有想像,而今一见,不由大为诧意,那华画既无绝色之貌,亦无清秀之容,一张脸平平无奇,犹如沧海一滴,毫不起眼。 日曜王才貌双全,文武兼备,可谓人中之龙,天下女子尽可挑,却独独挑中那毫无姿色的华画,对其宠爱有嘉,真是令人大为费解。 溜马被扰,伍烨影心下微恼,却也无奈停下马。溜不溜马,青竹无所谓,一脸淡然。因有外人前来,天麒和地麒不再追逐嬉闹,跑到伍烨影近旁,满眼戒备。 二人二麒神色不同,望向近前一行七骑。 日暤王一身玄青色骑装,单骑在前,在其两翼,一身宝蓝色骑装的日昫王和一身月白色骑装的日晖王双骑稍后,在三位亲王之后,一身棕绿色骑装的山松、山峦,与一身藏青色骑装的山啸、一身雪青色骑装的山岳四骑护卫。 七骑之中,伍烨影皆认识,青竹只认识六位,因山峦从未见过,并不认识他。 日暤王谦意地说:“九弟,我们来迟,让你等候了。” 伍烨影不在意地说:“无防,本王也刚到不久。” 日暤王提议道:“大家皆已到齐,开始狩猎吧。不过,光狩猎也太无趣,大家比赛如何?” 日昫王同意道:“狩猎比赛,我没异议。只是如何比赛呢?” 略略沉吟,日暤王答话道:“狩猎比赛,以一个时辰为限,猎物多者为胜。” 兴趣被勾起,日晖王询问道:“四哥,狩猎比赛胜者,以何为彩头呢?” 心有挣扎,日暤王狠狠心,告知道:“至于比赛彩头,一匹[天鹰马]如何?” 一时惊愕,日晖王旋又喜笑颜开,“[天鹰马]乃天下名驹,千金难求,如此彩头,我甚为满意。” 日昫王惊叹道:“四弟好大手笔,居然以[天鹰马]当作彩头。” 日暤王无奈苦笑:“[天鹰马],我何尝舍得,只是彩头如若太差,大家难有兴致,投入狩猎比赛。” 目光投向伍烨影和青竹,日暤王征询道:“九弟,你与华画共乘一马,狩猎不方便,可要再寻一匹马来?” 伍烨影沉声否决:“不用。我和华画共乘一马,狩猎并无不便。” 不再多言,日暤王宣布道:“二哥、六弟、九弟,狩猎比赛开始,大家进入森林,各自小心!” 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晖王一行在前,伍烨影与天麒、地麒在后,一行八骑与二麒奔向牧场北边,及至牧场北边缘,被一道铁栅栏所阻挡,不由停下马。 山松驱马上前,打开铁栅栏门,退于一旁,待众人穿过铁栅栏,他才最后穿过,并关上铁栅栏门,朝日暤王与山峦所在追去。 四位亲王分散四方,穿行在森林之中,开始狩猎比赛。 第0387章 牧场狩猎(2) 森林中,草木葱葱郁郁,杂乱而生,野花五颜六色,如星分布,散发着怡人的清香,鸟儿飞行在树梢间,时而觅食,时而歌唱,走兽穿梭在树丛中,时而捕猎,时而嬉闹,阳光透过树梢,落下斑驳光影,风阵阵吹来,树影婆娑起舞。 突然,一处草木一阵晃动,两只小动物快似流星般飞蹿而出,扑向正在林间觅食的一只野兔,与此同时,一支飞箭破空而来,目标亦是那只野兔。那野兔似感知危险来临,受惊地朝前一跃,闪避开来袭者,毫不停留,快似闪电般地往森林深处跑去,转瞬之间,消失了踪迹。 野兔逃走,那两只小动物也不追赶,改而追捕别的动物,东奔西跑,带动所经草木摇晃不定,惊扰飞鸟振翅而飞,走兽四散奔逃。 在那两只小动物奔向别处一瞬,那飞箭破空尾随而至,斜插在草丛之中。 距此不远,传来一阵少女的轻笑,“烨影自夸箭术天下第一,依我所见,似乎言不符实呀。” 忽又传来男子声音,语含恼意,“哼,若非天麒和地麒惊扰,依我箭术,岂会射空。”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在林间响起,一骑自不远处缓缓驶来,马上乘者二人,正是青竹和伍烨影。 须臾,伍烨影驾着乌腾马,驶至飞箭落地之处,弯下腰,拔起插在草丛中的箭,擦了擦箭身,把箭插入背后的箭囊之中。 望向前方不远处,伍烨影朗声呼唤:“天麒、地麒,你们过来。” 天麒和地麒停下追捕猎物,跑到伍烨影马前,仰起小脑袋,同声询问:“伍大哥,唤我们有事吗?” 伍烨影沉声吩咐:“天麒、地麒,你们在前面捕猎,不但惊跑了动物,也易被我所射之箭误伤。为安全起见,我在前面狩猎,你们跟在后面,捡猎物吧。” 不能肆意在林间捕猎,天麒和地麒心有不愿,却也知狩猎伴有危险,它们对看一眼,同声答应:“好,听伍大哥的。” 青竹微笑道:“现下,狩猎没了干扰,烨影如若再次射空,可就有自吹自擂之嫌了。” 伍烨影自傲地说:“论箭术,天下无人与我可比,是否自吹自擂,一会儿,青竹儿便见分晓。” 搂紧青竹,伍烨影驱马在前,天麒和地麒跑在后,继续向森林深处进发。 前方不远的一处草地上,一只山鸡正在觅食,毫不知危险来临。自背后箭囊之中,伍烨影拔出一支羽箭,搭箭于弓上,拉满弓弦,瞄准那山鸡,放开弓弦,羽箭破空飞出,快似流星,不偏不倚射中那山鸡。 那山鸡被箭钉于草地上,惊恐地挣扎不休,凄声鸣叫,却不过徒劳而已。一时之间,飞禽走兽受到惊吓,向森林中四散而逃。 夸上弓,伍烨影一脸得意,询问道:“青竹儿,我的箭术如何?” 青竹含笑夸赞:“烨影箭术之精,令人望尘莫及,” 伍烨影毫不谦逊地说:“那是当然。” 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把山鸡捡来。”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哎,好。” 跑到那山鸡近旁,天麒扑到山鸡身上,不让山鸡乱扑腾,地麒咬住插在草地上的羽箭,用力拔出,它们各刁起山鸡的一只翅膀,跑回伍烨影马旁,同声呼唤:“伍大哥,山鸡捡回来了。” 探下腰,伍烨影伸手接过山鸡,拔出插在山鸡翅膀上的羽箭,在山鸡羽毛上擦了擦,把羽箭插入背后箭囊之中。 捉着山鸡的一对翅膀,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把网兜拿出来。” 青竹答应一声,“哎,好。” 卸下肩上的布袋,青竹打开布袋口,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麻绳网兜,递向伍烨影,“烨影,给你网兜。” 接过网兜,把山鸡装到网兜内,伍烨影收好网兜口,提着网兜递向青竹,“青竹儿,提着网兜。” 系好布袋口,把布袋背到肩上,青竹接过装有山鸡的网兜,掂了掂重量,轻笑道:“山鸡看着不大,还挺重的。” 伍烨影询问道:“青竹儿可提得动?” 手提网兜,青竹答话道:“一只山鸡而已,我还提得动。只是,猎物再多几只,我可就提不动了。” 伍烨影懊恼地说:“过一会儿,猎物越来越多,青竹儿提不动,而我要狩猎,也无法腾出手。今早上皇家牧场,真应让齐文和齐武一同来,也好提一下猎物。” 微微想了想,青竹提议道:“等一下,烨影狩猎,只猎小一点的动物吧。如此,猎物既便多了,也不会太重,而我也不怕提不了。” 伍烨影赞同道:“好,听青竹儿的。” 朝天麒和地麒望去,伍烨影轻唤道:“天麒、地麒,我们走吧,继续狩猎。” 天麒和地麒撒欢地跑在前,伍烨影驱马跟在后,一路在森林中穿行,一路狩猎,渐渐地,猎物越来越多,一个网兜快装不下了。 双手提着沉甸甸的网兜,青竹犹感吃力,无奈轻唤:“烨影,猎物差不多够了,我们回牧场吧。” 左前方不远,在一处树丛中,两只[雪狐]正在嬉戏,伍烨影凝望着那里,黑眸闪烁着兴奋之光,[雪狐]通灵性,世所罕见,其皮毛昂贵无比,可谓千金难求,居然在皇家牧场遇见,且是两只,今日还真幸运。 [雪狐]既难得一遇,岂能白白放过,定要猎下。只是,两张雪狐皮毛有点少,无法做一件马夹,不过没关系,暂且储备着,且待日后凑足了雪狐皮毛,再给青竹儿做一件马夹。 被青竹打断思绪,伍烨影手指左前方,回应道:“青竹儿,那边有两只[雪狐],等猎下它们,我们就回牧场。” 苦着脸,青竹告知道:“可是,猎物太重,我提不动了。” 低头朝青竹望去,见其一脸苦相,伍烨影不由沉下脸,斥责道:“青竹儿真爱逞能,既提不动猎物,怎不早说,偏要累着自己。” 青竹小声咕哝:“我哪有逞能,不过猎物又多了,才提不动而己。” 伸手提过青竹手上的网兜,轻轻地放到草地上,伍烨影捉住青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却见青竹手心有红色勒痕,他不由黑下脸,一边轻揉着青竹的手,一边训斥:“看看,手都伤了,还说没逞能。” 青竹小声辨驳:“那只是勒红,并非手伤,不必大惊小怪。” 狠狠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恼火地说:“青竹儿手有勒红,在我看来,那就是受伤了,岂能儿戏。” 怕惹怒伍烨影,青竹不敢再回嘴,目光投向前方,不经意间扫到隐在树丛之中的那两只[雪狐],它们犹似感知危险迫近,探头探脑地望向他们所在之地。 心下微动,青竹手指左前方,提醒道:“烨影,那边两只[雪狐]要跑了,你快猎下来。” 朝左前方扫了一眼,伍烨影成竹在胸地说:“青竹儿别担心,那两只[雪狐]跑不了。” 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取下挎在肩上的弓,又伸手探向背后箭囊,取出两支羽箭,弯弓搭箭,瞄向左前方隐在树丛之中的两只[雪狐],拉弓弦的手骤然一松,两只羽箭快似闪电,破空飞出。 那两只[雪狐]似察知危险来临,飞钻出树丛,分向而逃。两只羽箭凌空飞来,犹似早有预知,与那两只[雪狐]不期而遇,断去它们的逃路。 被羽箭射中,两中[雪狐]受伤摔倒于地,哀哀嘶鸣,苦苦挣扎,却始终难于逃脱。森林中,飞禽走兽受惊,飞得飞,跑得跑,一时间好不喧闹。 一见两只[雪狐]被箭射中,天麒和地麒高兴地跑去,各扑向一只[雪狐],不让[雪狐]扑腾,咬住深深插在草地上的羽箭,用力拔出,刁住[雪狐]的脖子,跑回伍烨影马旁。 仰头望向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同声唤到:“伍大哥,[雪狐]捡回来了。”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轻声知会:“青竹儿,我下马去,你坐好了。” 微偏头,青竹低应一声,“嗯。” 待青竹坐稳,伍烨影甩镫离鞍,跳下马,吩咐道:“青竹儿,给我一个网兜。” 卸下肩上的布袋,青竹打开布袋口,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麻绳网兜,递向伍烨影,“烨影,网兜给你。” 接过网兜,伍烨影走到天麒和地麒近前,蹲下身,逐一接过天麒、地麒刁来的一只[雪狐],拔出插在[雪狐]一支前腿上的羽箭,在草地上擦了擦,把羽箭插入背后箭囊中,随之把[雪狐]装入网兜内。 系好网兜口,伍烨影站起身,提着网兜,走到放在草地上的另一个网兜旁,弯腰提起那个网兜,与手上所提的网兜栓于一处,提着两个网兜,走到乌腾马旁,把两个网兜架于马背上。 伍烨影任镫上马,一手搂上青竹的腰,一手控着缰绳,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轻唤道:“天麒、地麒,不狩猎了,我们回牧场。”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哎,好。” 伍烨影拨转马头,驾马驶在前,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穿行在森林之中,朝牧场返回。 一骑二麒未行多远,突然,三道银光破空袭来,快似流星,一道在正前,二道在左右两翼,封堵三方,让人无处可避。 猛然收带缰绳,刹停乌腾马,伍烨影眯起黑眸,抬手虚空飞点三方,三道银光转瞬易向,快若闪电,破空飞向来袭所在。 “铛、铛、铛”,三道兵器撞击声在林间响起,与此同时,在三方一处树丛之后,三道身影飞掠而出,以包围之势,落在一骑二麒所在不远处。 观那三人,皆着苍青色劲装,脸上蒙着青色纱巾,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锐利如鹰,手上皆持一把宝剑,依身形看,他们应皆为男子。 扫视三人一眼,伍烨影暗暗警戒,把青竹往怀中搂了搂,轻声安抚:“青竹儿别怕,一切有我。” 随即,伍烨影沉声交待:“天麒、地麒,别乱跑,就呆在我身边。” 突来刺杀,青竹并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想与那三人一较高下,然知伍烨影一定不允,只得按下冲动,乖乖地呆在伍烨影怀中,警惕地一旁静观。 坏人来袭,天麒和地麒鬃毛炸起,戒备地圆眼双眸,慢慢移近乌腾马附近,微伏身形,作攻击状,同声回应:“知道。” 天麒询问道:“弟弟,坏人来了,你怕不怕?” 地麒回答道:“不怕。哥哥呢?” “不怕。”天麒提议道:“弟弟,我们和伍大哥一起打坏人,好不好?” “好。”地麒恨恨地说:“坏人太坏,一定要狠狠地打,才会变乖。” 一听天麒和地麒交谈之语,伍烨影不放心,叮咛道:“坏人,天麒和地麒不必管,由我来对付,你们顾好自身安全就好。” 不敢违背伍烨影之意,天麒和地麒不大情愿地答应:“那好吧,听伍大哥的。” 第0388章 牧场狩猎(3) 冷冷扫视三人一眼,伍烨影沉声喝问:“尔等何人,竟敢擅闯皇家牧场,胆敢行刺。” 在正前方的一人,朗声轻笑:“天下之大,我们自由来去,小小皇家牧场,又有何不敢闯的。不过,我们今日前来,只是收人钱财,与人办事而已,日曜王若要找仇家,可别找错人了。” 伍烨影阴冷地说:“尔等胆色不小,可惜有命收钱,却无命可花。” 无视威胁,那人狡幸地说:“刀尖上做生意,自然要玩命的,我们搏上一搏,或许有几分幸运呢。” 伍烨影森冷地说:“尔等不爱惜生命,意欲赶赴黄泉,本王又岂能阻拦,免为其难送上一程。” 那人断然拒绝:“黄泉太过阴森,我们无意前往,不劳日曜王相送。” 忽而话锋一转,那人希翼地说:“不过,如若日曜王自我了断,免去我们动武,倒是十分乐见。” 伍烨影冷笑道:“尔等异想天开,倒与本王之意不谋而合。三位如若自裁,本王发发善心,留你们全尸,不然尸骨无存。” 眸光转冷,那人嗤笑道:“大风大浪,我们不知经历多少,日曜王但凭三言二语,就想吓得我们束手就擒,简直是痴心妄想。早闻日曜王才华出众,武艺非凡,我们倒要领教一下,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伍烨影阴狠地说:“明路指下,三位不愿走,看来是想自讨苦吃,那就休怪本王狠辣无情了。” 战斗在即,那人不敢轻敌大意,朗声提醒同伴,“与日曜王难得交手,大家尽展所长,看看谁高谁下。” 全身戒备,另二人同声回应:“明白。” 注视着伍烨影一举一动,三人执剑戒备,也不冒然抢攻,只是伺机而动。 单手搂紧青竹,并操控缰绳,伍烨影自腰间抽出龙鞭,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手腕一抖,龙鞭突袭飞出,由一化三,快若闪电般朝那三人分击而去。 凝视着来袭之鞭,那三人心生惊悚,日曜王果真名不虚传,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一条鞭子在他的舞动之下,居然幻化为三条,每条皆无虚假之感,实在鬼异之极。 神色不由凝重,他们不敢丝毫大意,抖擞精神,执剑挡开来袭之鞭,身形不由飘然后退。 一击不中,伍烨影舞开龙鞭,一鞭快似一鞭,一鞭紧似一鞭,如狂风巨浪一般朝那三人袭卷而去,而身下所乘乌腾马,悄然地退出包围圈,天麒和地麒如影随行。 鞭影千千万,令人眼花缭乱,那三人挥舞着宝剑,免力抵挡着来袭之鞭,却无半分进攻之机,渐渐地力有未逮,难以招架,不时被鞭子抽中,疼痛入心,冰寒入骨,令人无法忍耐。 看情势不妙,如再与日曜王交手下去,只怕再无生还之机,在正前方的那人一边挥剑挡鞭,一边警示同伴,“飓风太猛,大家无法敌挡,快跑!” 一听同伴警示,在左、右前方的两人同声回应:“明白!” 挥剑振开一鞭,那三人飞身疾退,冲出鞭影重重包围,向森林深处逃逸。 黑眸锁定那飞逃的三人,伍烨影勾唇冷笑:“想跑,作梦!” 催马追上,伍烨影御气于龙鞭之上,朝那三人所逃方向飞击而去,却见那在林间飞掠的三人,突然摔倒于地,痛苦哀嚎,在草地上翻滚。 收起龙鞭,缠于腰间,伍烨影低下头,看了看青竹神色,见并无惧色,他放下心,微笑道:“青竹儿,刺客已解决,我们走吧。” 手指前方哀声嘶嚎的三人,青竹询问道:“那三人怎么办?” 冷冷望了一眼那三人,伍烨影平淡地说:“不必管他们,一会儿自会消失。” 消失!尸骨无存吧,青竹一时怔然无语,听听伍烨影语气,多么云淡风轻,浑然不觉语下残忍,幸亏她有一颗强悍的心,不然只怕吓得毛骨悚然。(.无弹窗广告) 与日曜王为敌,实在不智,且愚蠢之极,她忽生怜悯,那三人以杀手为业,在接生意之前,也不估算一下胜算多少,就冒冒然地接下生意,跑来皇家牧场刺杀日曜王,真是自找死路。看看他们如今下场,生时受尽折磨,死后尸骨无存,还真是凄惨。 然而,她有怜悯之心,却并不同情那三人,也不怪伍烨影手段太狠,彼此既是敌人,对他仁慈,他并见得领情,与其留下后患,不如斩草除根。 青竹提醒道:“在他们消失之前,不盘问一下吗?” 说是杀手,以他探查所知,那三人更像死士,不知何人所派,而他们名意行刺,却意在牵制于他,似别有所图,伍烨影扬唇冷笑,那背后之人所图,只怕意在日暤王吧,然谋算虽妙,却成功无妄。 伍烨影否决道:“不用,问也白问。” 朝站在马前的天麒和地麒望去,伍烨影轻唤道:“天麒、地麒,我们走啦,跟上。” 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哎,知道。” 拨转马头,伍烨影驱马驶在前,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一骑二麒在森林中穿行,渐行渐远,慢慢隐去踪迹。而在他们离去不久,那三名刺客突然停止哀嚎,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一团金色火焰自身上蹿出,不过转瞬之间,那三人化为灰烬,消失于尘世之上。 查觉行进方向不对,牧场在南,而所行朝西,青竹询问道:“烨影,我们要上哪里去,怎么不回牧场?” 目视前方,伍烨影边小心驾马,边轻声告知:“牧场出现刺客,日暤王恐有危险,我们去找找他,他若无危险便罢,若有,那就帮一下忙。” 微露困惑,青竹奇怪地问:“烨影与日暤王虽为亲兄弟,却并不亲近,可说疏离之极,怎么突然关心起他?” 伍烨影冷然否认:“日暤王不过外人,哪配得我关心,若非他乃昊辰太子,一旦他被刺杀,昊辰必起波澜,而我身为一国亲王,难逃因责任而来的麻烦,不然哪管他之生死。” 低头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轻声低语:“在此世间,唯青竹儿是我的亲人,唯青竹儿得我关心。” 心生甜蜜,青竹灿然而笑,“在此世上,烨影是我的亲人,我最关心。” 一听青竹之言,伍烨影既喜悦,又不满,在青竹儿心中,亲人不只一位,他只是其中之一,虽最关心,却不是唯一。 一脸幽怨,伍烨影要求道:“青竹儿,你有别的亲人,适当关心,我不怪,但要最最关心我。” 真爱计较,青竹无奈而笑:“好!烨影,我最最关心。” 突然,前方传来异响,似有人在林间打抖,伍烨影不由加快马速,朝声源方向奔驶而去,天麒和地麒飞跑着,紧跟于后。 距声源渐近,战况渐趋可见,在那片林间,日暤王与山松、山峦挥舞着宝剑,正与八名刺客交手,似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在草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十二名刺客,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看那刺客装扮,与行刺伍烨影的那三名刺客一般无二,依此猜测,两处刺客应为同伙。 伍烨影放缓马速,隐于树丛之后,探手摘下八片树叶,瞄准八名刺客,甩手射出树叶,八道绿芒破空滑过,不偏不倚射中目标,八名刺客身形一顿,一脸惊愕,颓然地缓缓摔倒于地。 望着八名刺客莫名倒地,日暤王与山松、山峦楞楞无法相信,却也大松一口气,被二十名刺客包围,他们奋力拼杀,虽解决十二位,却已渐有不支,免力与八名刺客交手,只盼援兵到来。 苦苦支撑下,希望天降,他们逃出生天,怎不让人惊喜。 山松跳下马,逐一查看那莫名倒地的八名刺客,发现他们皆被一片树叶射中要害,以致闭命,不难猜出,有人施手相助。 走到日暤王的马前,山松回禀道:“王爷,八名刺客皆被树叶射杀,想来有人暗助我们。” 环视林间,日暤王朗声询问:“不知阁下哪位,可否出来一见,施手相助之情,本王感激不尽?” 驱马驶出树丛,与日暤王遥遥相望,伍烨影淡淡地说:“相助举手之劳,日暤王无须感激。” 一见是日曜王,日暤王不由一楞,忽而扬唇浅笑,“原来是九弟,多谢相助。” 伍烨影告辞道:“日暤王已离险境,本王不必再留,先回牧场了!” 见伍烨影驱马要走,日暤王急忙拦阻:“九弟等一下,我与你一同返回牧场。” 心有不耐,却又不好拒绝,伍烨影勒停乌腾马,不高兴地等候着。 朝山松和山峦望去,日暤王沉声吩咐:“山松,刺客你处理一下;山峦,你上牧场守军驻地一趟,告知袁修将军,牧场有刺客潜入,让他派兵搜查牧场,再查查军中有无奸细。” 山松和峦齐声应诺:“是,属下明白。” 驱马驶到伍烨影近前,日暤王轻唤道:“九弟,我们回牧场吧。” 淡然扫视一眼日暤王,伍烨影拨转马头,领先而行,天麒、地麒跑着紧紧跟上,日暤王驾马跟在最后,二骑二麒朝南行进,驶向森林外的皇家牧场。 待日暤王和日曜王离去,山峦驾马驶向森林之外,往牧场守军驻地而去,而山松开始处理倒地的刺客,逐一搜身检查,并未发现有用之物,又逐一在其身上撒上一点[化虚粉],直待二十名刺客消失无踪,化为灰烬,他才纵马离去,奔向皇家牧场。 第0389章 牧场狩猎(4) 催马追上伍烨影,与之并行,日暤王好奇地询问:“九弟在森林别处狩猎,怎知我有危险?” 目不斜视地驾着马,伍烨影淡然告知:“本王狩猎返回牧场时,也遭到三名刺客刺杀,猜想日暤王或有危险,便赶来看看。” 与日曜王乃至亲兄弟,却并不亲近,日暤王自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心改善,却苦无机会,而今却听日曜王关心之语,他无比激动,不由喜颜于色,“多谢九弟亲来援助,不然今日遇刺,为兄难有逃脱之机。” 伍烨影冷淡回应:“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难得与九弟相处,不想平白错过,日暤王擎着微笑,关心地询问:“九弟和华画遇刺,可有受伤?” 伍烨影淡淡地说:“没有。” 视线落向青竹,日暤王关怀地问:“刺客突袭,华画没吓着吧?” 朝日暤王浅然一笑,青竹天真地说:“没有。有伍大哥在,我不怕。” 被青竹的笑容恍了一下眼,日暤王不由悄然细观,华画并无天人之姿,长相平平无奇,双眸清亮灵动,微笑间宛如小荷绽放,让人如饮甘泉,不由心醉神往,那笑如晨风,清新纯净,那眸如皎月,明亮无垢,那脸如朝阳,活泼可爱,令人见之倍感亲切。 生在皇家,阴谋无时不在,天天小心提防,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他似有所觉,九弟舍弃万千佳丽,而独爱华画,并非眼光特异,只因华画拥有一颗至纯至真的心灵,在她面前,你不必顾忌,尽情敞开心扉,肆意逍遥而活。 他心有羡慕,也渴望拥有一份至纯至真之情,然所选之路,令他之渴望犹如天上星辰,遥不可及。 眸光微黯,日暤王强颜浅笑,夸赞道:“华画年龄不大,真是勇敢。” 青竹轻笑道:“刺客,以前我只耳闻,却从未亲见。今日突遇刺客,若非伍大哥在,我哪会不怕,定然胆颤心惊。” 日暤王好奇地探问:“九弟与华画心心相依,令人歆羡,不知是如何相识的?” 微眯黑眸,伍烨影淡然以答:“华画乃华竹之妹,虽无血缘,却胜似至亲,经华竹引见,本王才有幸与华画相识,终而相知相守,结下良缘。” 原来九弟钟爱华画之心,还因华竹之故,而爱乌及屋,日暤王恍有所知,轻笑道:“如此说来,九弟与华画结下姻缘,多亏了华竹牵线搭桥,保下大媒。” 青竹伤感地说:“华画有今日幸福,多亏竹大哥照拂,可惜他年少早逝,再也看不到了。” 不想无心提起华竹,引起青竹伤怀,日暤王谦疚地说:“惹华画忧伤,为兄抱谦之至。然逝者已矣,华画当直面未来,让自己更加幸福,若华竹泉下有知,才会无所牵挂。” 话题忽转,日暤王询问道:“华画来昊日城,不知可是初次?” 不知日暤王所问何意,青竹心有困惑,实答道:“我在乡野长大,从未出过远门,若非伍大哥迎娶,带我走出乡村,游览世间各地,我还不知外界有多广阔,世间有多新奇。昊日城,我是第一次来。” 一脸真诚,日暤王邀请道:“华画初来昊日城,所识朋友想来极少,日后若闲暇无聊,就上日暤王府玩吧。” 不待青竹开口,伍烨影冷声回绝:“不劳日暤王费心,华画无友相伴,无聊想玩,本王自会相陪。” 被伍烨影抢先插言,青竹丝毫也不恼,不论日暤王是诚心相邀,还是假意相请,她根本无意与之交往,既有人代劳相拒,何乐而不为呢。 听伍烨影口气不善,日暤王无奈轻笑,九弟占有欲真大,时时粘着华画,生怕转眼不见,更不准别人稍有接近。 不再与华画攀谈,朝伍烨影马上所驼猎物扫了一眼,日暤王惊讶地说:“九弟今日狩猎,收获颇丰呀,居然猎到两只[雪狐]。[.超多好看小说]” 一脸得意,伍烨影谦逊地说:“猎到[雪狐],狡幸而已。” 日暤王含笑调侃:“[雪狐]世间珍贵罕见,九弟猎下它,想以其皮毛做一件华衣,送于华画吧。” 伍烨影直言承认:“那是自然。敢问天下,让本王煞费心机、百般宠爱者,唯有华画一人。” 日暤王轻笑道:“得九弟宠爱,华画何其之幸,令人羡煞。” 忽而,日暤王别有深意地问:“在九弟心中,华画与万里河山相比,何轻何重?” 伍烨影冷笑反问:“日暤王以为呢?” 略略沉吟,日暤王猜测道:“九弟雄才大略,远在我之上,若有心争夺万里河山,只怕轻而易举,却甘愿放弃。依此看来,万里江山并不入九弟之眼,唯有华画,占满九弟之心。” 伍烨影嘲讽地说:“本王心意,日暤王既知,又何必明知故问。” 转而,伍烨影警告道:“华画是本王之宝,是本王之逆鳞,只要别人不去惹她,本王自然无意万里河山。” 心之忌惮尽去,日暤王朗然而笑,隐诲地承诺:“华画有九弟保护,何人敢打歪主意,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笑容一敛,日暤王沉声征询:“今日,皇家牧场潜入的刺客,看似杀手,却更像死士,依九弟看,会是何人所派?” 稍稍思索,伍烨影猜测道:“今日刺杀,目标在日暤王,那指派之人是谁,别国与政敌皆有可能。” 日暤王同感道:“九弟所猜,与我不谋而合。依九弟之见,那指派之人是别国,还是政敌呢?” 伍烨影迂迴地说:“以日暤王之智,不难看出别国与政敌之中,哪一方最有可能,何必再来问我。” 渐至森林边缘,牧场已然在望,不再与日暤王交谈,伍烨影催马快跑,当先奔出森林,天麒和地麒、日暤王紧跟于后,一同穿过铁栅栏,踏上牧场。 左右张望,不见日昫王和日晖王的踪影,日暤王神色凝重,今日狩猎,由他昌议发起,意在消除与三位亲王之间的芥蒂,不想突遭刺客刺杀,如若日昫王和日晖王在牧场遭遇不测,他难辞其咎,不但一番善意付诸东流,反而让人浮想联翩,疑云重重。 眉宇紧皱,日暤王忧虑地说:“牧场有刺客潜入,不知二哥和六弟可有危险?” 一脸淡然,伍烨影指出道:“刺客意在日暤王,并不在日昫王、日晖王身上,他们想来有惊无险。” 随即,伍烨影提议道:“找一处营地,歇歇吧。” 日暤王同意道:“也好。” 伍烨影领先而行,日暤王和天麒、地麒紧跟于后,一同驶向皇家牧场入口处,及至附近,在一片树荫处停下,两人纷纷下马,牵马走到树旁,系上缰绳。 把青竹从马上抱下,又卸下驼在马上的猎物,伍烨影牵上青竹的手,与日暤王走到一旁,在草地上坐下,两人取下肩上背夸着的弓与箭囊,放于身后,而距离不远,天麒和地麒在草地上嬉戏玩耍,时而打闹,时而追逐,时而扑蝶追鸟,玩得好不欢快。 卸下肩上背着的布袋,放于身侧,青竹打开布袋口,从布袋里拿出三个油奈,朝日暤王望了一眼,心下有点犹豫,她有点饿,想吃一个油奈充充饥,为免伍烨影瞒怨她,只顾自吃而不顾他,自然要给他一个油奈。 然而,日暤王就在一旁,她和伍烨影若是吃油奈,总不好不给他一个,而让他看着吧。 只是,日暤王乃一国亲王,为测安全,岂会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正在青竹犹豫之即,伍烨影伸出手,从青竹手上拿走两个油奈,一个随手抛向日暤王,“日暤王,给你一个油奈,请接好了。” 抬手接住抛来的油奈,日暤王微笑言谢:“九弟,多谢!” 松开与青竹相牵的手,悄然搂上青竹的腰,伍烨影手拿油奈,却不忙吃,黑眸凝视着青竹,轻声询问:“华画,是不是饿了?” 青竹轻应道:“嗯,有点饿了。” 伍烨影催促道:“华画饿了,那就快吃油奈吧。” 朝伍烨影微微一笑,青竹咬了一口油奈,细嚼品味,轻唤道:“伍大哥,油奈你也吃。” 朝手上油奈咬了一口,伍烨影细细嚼了嚼,赞叹道:“油奈甜脆爽口,微含丝丝酸意,真好吃。” 望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青竹和伍烨影,日暤王慢慢地吃着油奈,心下思绪翻飞,他歆羡,纵有妻妾,却倾心之人,难有华画和九弟至纯至真之情;他惆怅,未来问鼎皇权,形孤影单,难如华画和九弟心手永相牵; 他欣慰,皇家难有亲情,何况夫妻,华画和九弟伉俪情深,可谓一对奇葩;他好笑,华画和九弟相处怪异,说是夫妻,却又似兄妹,说是兄妹,又仿似朋友,虽有点好笑,却温馨无比。 他更加期盼,有朝一日,与九弟消除芥蒂,重拾兄弟之情,一同开拓昊辰帝国未来。 吃完一个油奈,青竹靠上伍烨影身上,正要小眯一会,突然,自森林方向,隐隐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她与伍烨影、日暤王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因林中草木阻挡,看得不甚清晰,似有四骑分从东北、北北两方,一先一后奔出森林。 须余间,四骑汇于一处,穿过铁栅栏,微有停顿,忽又继续驾马而行,朝营地奔来。 待四骑渐驶渐近,来者已然可辨,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狩猎归来的日昫王和山啸、日晖王和山岳主仆,看他们衣袍略有凌乱,隐有破损,不难猜出曾有遇险,经历一场撕杀。 第0389章 牧场狩猎(5) 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日暤王站起身,待日昫王和日晖王一行驶近,微笑询问:“二哥、六弟,今日狩猎,收获如何?” 日昫王轻笑道:“今日狩猎,收获倒还颇丰,却也惊险不小。” 日晖王幽默地说:“惊险相当刺激,我们与人大战一场,差点丢掉小命。” 故作吃惊,日暤王追问道:“与人大战一场,当真是刺激。不知那是何方神圣?” 日昫王顺话以回:“还能是谁,当然是刺客,不然岂会以命相搏。” 日昫王和日晖王甩镫下马,一人把缰绳递于山啸,一人把缰绳递于山岳,两人向前走近一点,在伍烨影、青竹、日暤王的对面席地而坐,取下背夸着的弓箭,放于身后草地上。 山啸和山岳各牵一匹马,驱马驶离,行至栓马之处,两人翻身下马,各把两匹马栓于树上,又卸下马上所驼的猎物,转而分别走到日昫王、日晖王近旁,在草地上坐下。 目光投向日昫王和日晖王,日暤王征询道:“二哥、六弟,借山啸和山岳一用,不知可否?” 日昫王和日晖王皆爽快地答应:“可以,尽管支使。” 望向山啸,日暤王吩咐道:“山啸,你上树林中,拾一些柴草来。” 山啸应诺道:“是,王爷!”随即,起身走往树林中。 看看伍烨影和青竹,又望望朝日昫王和日晖王,日暤王询问道:“二哥、六弟、九弟、华画,等一下烧烤,不知你们想吃什么?” 伍烨影告知道:“本王与华画吃烤山鸡。” 经历一场刺杀,兴致大减,无意挑剔膳食,日昫王和日晖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吃烤山鸡。” 略略沉吟,日暤王决定道:“既如此,大家皆吃烤山鸡吧。” 朝山岳望去,日暤王吩咐道:“山岳,你上河边,清洗一下山鸡。” 山岳应诺道:“是,王爷!” 不待山岳起身离开,伍烨影吩咐道:“本王猎了五只山鸡,全拿去吧。” 山岳应诺道:“是,王爷!” 起身走到放至猎物处,山岳看了看堆在三处的猎物,一处猎物有七只,五只山鸡和二只[雪狐],想来应是日曜王所猎;一处猎物有九只,三只野兔,三只山鸡、二只野鸽、一只狍子,乃主子所猎;一处猎物有十只,三只野兔、三只老鹰,二只山鸡,二只大雁,乃日昫王所猎。[] 算一算人数,共有九人,而山鸡共有十只,用来烧烤是够了。 山岳自怀中掏出一个网兜,在日晖王、日昫王所猎的猎物之中,分别取出三只山鸡、一只山鸡,装入网兜内,并提于手中,又提起日曜王所猎的一袋山鸡,迈步走向牧场上的一处湖泊。 仔细打量日昫王和日晖王周身,日暤王关心地问:“二哥、六弟,与刺客搏杀,可有受伤?” 摇了摇头,日昫王和日晖王同声回答:“没有。” 日暤王庆幸地说:“没有就好,不然我难辞其咎。” 接着,日暤王探问道:“二哥和六弟遇到几名刺客?” 日昫王答话道:“二名。” 日晖王附和道:“我也是。” 望了望日暤王和伍烨影,前者有点狼狈,衣袍微乱且有破损,后者一尘不染,衣袍毫不凌乱,日昫王不难想像,四弟所遇凶险,只怕相当惊险,然对九弟却拿不准,不知他有无遇险。 日昫王关心地询问:“四弟和九弟在森林中狩猎,一切可顺利?” 一脸凝重,日暤王沉声告知:“狩猎并不顺利,我和九弟皆遇刺客突袭。不过,来袭刺客,我遇二十名,九弟只遇三名。幸亏九弟一解决掉刺客,就前来相助,不然今日,我只怕折损于此。” 日暤王说话之时,不忘观察日昫王和日晖王,看两人皆神色坦荡,毫无心虚之色,让他难窥虚实。 日晖王沉声指出:“由此看来,今日刺客来袭,意在刺杀四哥,我、二哥、九弟不过遭受池鱼之殃。可惜,他们算计再好,却终是白忙一场,铩羽而归。” 日昫王恼怒地说:“袁修身为牧场驻军统领,是怎么守卫牧场的,居然让刺客潜入,还毫无所知。幸亏四弟无恙,我、六弟、九弟不过受惊,不然看他有几个脑袋。” 以袁修为人,若说与刺客勾结,日暤王并不相信,然牧场有刺客潜入,却是事实,而袁修虽年纪轻轻,却有统率之才,以他布防的牧场,可谓固若金汤,刺客究竟如何潜入,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日暤王冷静地说:“二哥暂别生气,刺客如何潜入牧场,尚未查明,现下论断为时尚早。待查明原委,若是袁修玩忽职守,自然严惩不怠,若是刺客另有秘径,我们得要反思,另行布防。” 日晖王分析道:“刺客向来狡猾,无孔不入,令人防不甚防,袁修再厉害,也有漏算之时。据我所知,袁修为人忠诚,向以帝国、百姓为重,当无逆反之心。” 冷静地想一想,也自觉言之轻率,日昫王轻笑道:“为兄一时恼及,思虑不全。现下想一想,以袁修品性,当无异心。只希望,早早查明刺客潜入之径,堵住牧场防卫漏洞。” 突然,自森林方向,又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大家循场而望,却见一骑自森林中飞奔而出,穿过铁栅栏,马速略有放缓,似有踌躇,忽又马速加快,往牧场入口奔来。 待那骑驶近,已辨来者是谁,正是应日暤王吩咐、留在森林善后的山松。 驱马驶近四位亲王所近,山松收拢缰绳,勒停坐骑,甩镫下马,行至日暤王近前,回禀道:“王爷,刺客尽皆检查,并无可辨身份之物,已全部处理。” 日暤王满意地说:“嗯,很好。” 随即,日暤王吩咐道:“山松,你上牧场守军驻地一趟,把寄放的美酒和果水、毡布和杯盘取来。” 山松应诺道:“是,王爷!” 牵马离去,山松行至栓马之处,卸下马上所驼猎物,便翻身上马,径直驶出牧场入口,往守军驻地而去。 现下狩猎比赛结束,不知谁夺得彩头,日晖王扫视在座一眼,好奇地询问:“狩猎比赛已结束,不知大家猎物各有多少?” 伍烨影淡然报数:“本王所获猎物,共有七只,二只[雪狐]、五只山鸡。” 日暤王遗憾地说:“因刺客袭扰,我所获不多,只猎五只,二只山鸡、二只大雁,一只紫貂。” 日昫王得意地说:“我所获颇丰,共猎十只,三只野兔、三只老鹰,二只山鸡,二只大雁。” 目光投向日晖王,日昫王询问道:“六弟,你猎有多少?” 狩猎比赛,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别人横空出世,夺去彩头,日晖王意兴阑珊地说:“我所获猎物,比二哥少,共有九只。” 喜然而笑,日昫王高兴地说:“如此看来,狩猎比赛,我夺得彩头了。” 朝日暤王望去,日昫王询问道:“四弟,我何时可到府上,领取比赛彩头——天鹰马。” [天鹰马]乃千里良驹,他虽心有不舍,但既作为比赛彩头,自然不能出尔反尔,晶暤王爽快地说:“二哥要领比赛彩头,随时可上日暤王府。” 日昫王轻笑道:“如此说定,只望四弟别到时反悔,让我空手而归。” 日暤王微笑道:“二哥说笑,人立于世,当言而有信,岂能出尔反尔。” 日晖王点出道:“今日比赛狩猎,除二哥收获最大外,九弟收获也不小。[雪狐]世间罕有,九弟今来皇家牧场狩猎,居然狩猎两只,可谓幸运无比。” 目光落向青竹和伍烨影,日昫王兴味地说:“九弟猎下[雪狐],想是送给华画吧。华画真是好福气,得九弟钟爱,宛若珍宝。” 日晖王轻笑道:“九弟与华画形影不离,可见感情有多深。” 日暤王含笑建议:“九弟和华画夫妻情深,相知相守,二哥和六哥与其羡慕,不如多多留意,也找一位心灵相契的佳偶。” 不甘被说笑,日昫王反问道:“一份纯真的夫妻情,四弟难道不羡慕?” 敛去微笑,日暤王毫不掩饰,坦诚道:“当然羡慕,心亦期待。” 日晖王预祝道:“二哥、四哥,羡慕虚而不实,努力追求才是真,祝愿你我早日梦想事成!” 日昫王和日暤王一同响应:“好,承六弟吉言!” 三位亲王相视而笑,笑声飘渺,在牧场上空回荡,似含无限的期待,又似有无尽的惆怅。 听着笑语声声,青竹和伍烨影相互依偎着,吹着凉爽的风,悠然假寐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在牧场上响起,听声辨位,来自牧场入口处,青竹和伍烨影睁开眼睛,与三位亲王一同望去,上牧场守军驻地的山松,驾马穿过牧场入口,飞驶而来。 渐至营地,山松放缓马速,驶至栓马之处,勒停坐骑,飞身下马,把缰绳栓于树上,卸下马上驼着的两个布袋,双手提着,迈步走到日暤近旁,轻轻放下提着的两个布袋,打开两个布袋口,从一个布袋中,拿出毡布,展开铺到四位亲王围坐而成的圈内,又拿出果水、杯盘摆放到毡布上。 又从另一个布袋中,搬出一个酒坛和三个大西瓜,轻轻放于毡布上。 打开洒坛,斟上美酒,切开三个西瓜,摆好一块块瓜,山松收拾停当,正要捡起两个布袋之即,却见山啸走出树林,背着一捆柴草,回归营地。 转而走到山啸近前,山松主动帮忙,与山啸在一旁架起柴草,点燃篝火。 篝火渐燃渐旺之即,却见山岳离开湖边,提着洗净的两袋山鸡,返回营地。 山鸡共有九只,山松和山啸主动帮忙,与山松各拿三只山鸡,用木棍穿上,架在篝火上烧烤。 端起酒杯,日暤王扫视在座一眼,谦意地说:“二哥、六弟、九弟,今日来牧场狩猎,大家非但未玩得尽兴,反而遭遇刺客,褒受惊吓,败兴而归,我犹感抱谦。第一杯酒,大家同饮,聊表压惊。” 言毕,日暤王饮尽杯中酒,朝在座亮了亮酒杯,示意酒已干,日昫王、日晖王、伍烨影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端起酒坛,为大家斟满酒,日暤王再次举杯,昌议道:“今日狩猎比赛,二哥夺得头彩。第二杯酒,大家同饮,恭喜二哥!” 第二杯酒饮尽,又斟上第三杯酒,日暤王又再举杯,再次昌议:“九弟与华画缔结良缘,恩爱相守。第三杯酒,大家同饮,祝福九弟和华画!” 第三杯洒饮尽,又再斟上酒,日暤王不再举杯,微笑道:“下面,大家随意!” 四位亲王自顾饮酒,无人理她,青竹也不在意,端起近前的酒杯,看了看酒,又闻了闻香,酒色纯净透明,酒香清淡不浓,似含冰雪之气,她小饮一口酒,微觉有点辣,带着丝丝甘甜,冰凉爽口,沁人心脾。 又喝一口,再喝一口,青竹不知不觉间,一杯酒饮尽。 意犹味尽地放下酒杯,青竹正要拿起一块西瓜,不料一块西返递来,改而伸手接过,扬脸朝伍烨影微微一笑,“伍大哥,西瓜你也吃。” 被青竹的笑脸迷了一眼,又见青竹脸似红霞,伍烨影冷沉起脸,黑眸微眯,一把扣住青竹的头,按入怀中,不让别人一分,又朝青竹近前的酒杯扫了一眼,果然杯中空空,他低声斥责:“华画不善饮酒,就别逞强多喝,看看脸都红了。” 突如其来,被伍烨影按在怀中,青竹一时怔楞,忽而挣了挣,未能如愿,一听伍烨影之言,她微感诧意,又不甘被伍烨影教训,闷心回嘴:“哪有多喝,只饮一杯而已。” 第0391章 棠女省亲(1) 昊日城东大街上,一辆单驾马车由西而来,平稳而迅速地行驶着,车上乘有两名女子,一名着水蓝衣,容姿绝美,靠坐在矮榻上,闭目养神,一名着浅红衣,颜容清秀,趴在车窗边,透过珠帘,兴趣盎魷在观赏着街景,她们不是别人,正是前往[蓝府]省亲的蓝玉棠和小梅主仆。(.无弹窗广告) 马车一路行驶,悄然驶离了东大街,拐上另一条街道,又行驶一会,突地顿下。 青年车夫跳下马车辕,恭敬地侍立一旁,轻声禀告:“侧夫人,[蓝府]到了。” 收回贪看街景的视线,小梅坐正身体,自矮榻上提起两个布袋,背到肩上,移身坐近蓝玉棠,轻声呼唤:“小姐,醒醒,[蓝府]到了。” 悠悠转醒,蓝玉棠理理鬃发,又理理衣裙,缓缓站起身,“既然到家了,那就下车吧。” 小梅站起身,与蓝玉棠一起走到车门旁,她手挑竹帘,率先下车,转而扶着蓝玉棠步下马车。 朝蓝玉棠望去,青竹车夫知会道:“侧夫人,属下护送已完,现要回转[流云山庄],不知可有吩咐?” 蓝玉棠答话道:“没有,你回去吧。” 待青年车夫驾着马车离去,蓝玉棠和小梅转身走向[蓝府]大门。 [蓝府]大门左右,职守的两名侍卫望见一辆马车驶来,并在府门前停下,不由提高警惕,待见自马车上下来的两名女子,不由警戒之心,待至她们走近,同声问候:“小姐回来了,可要我们通禀太傅和夫人?” “嗯,不必!”蓝玉棠摇头否决,忽又询问:“庄主可在府内?” 站于大门东边的侍卫,答话道:“庄主并未外出,现在府内。” 望着近在咫尺的家门,蓝玉棠心绪复杂,难以言语表述,微微一叹,与小梅迈步走进府内。 来至前院正厅,不见家人,蓝玉棠和小梅穿过厅东后门,踏上通往后院的青石小路,观赏着小路两边的花园美景,两人心情畅然,微笑浅浅盈于脸上。 小梅询问道:“小姐,我们是先回[冬风院],还是先看望太傅和夫人?” 蓝玉棠回答道:“先看望爷爷和奶奶,我们再回[冬风院]。” 穿过花园,蓝玉棠和小梅转而往东,正要步上通往[春风院]的小路,却见蓝梵迎面走来,两人不由顿下脚步。 蓝梵乃[蓝府]管家,年约四十多岁,长相粗犷,威严之中透着刚正之气,双眸炯锐,他身着棕衣,步履稳健,望见前方的蓝玉棠和小梅,也不惊讶,快步走近两人。 微躬身施了一礼,蓝梵问候道:“小姐回来了,近来安好?” 蓝玉棠回话道:“劳梵伯挂念,我一切安好。” 随即,蓝玉棠询问道:“梵伯,爷爷和奶奶可在[春风院]?” 蓝梵答话道:“回小姐,老爷和夫人不在[春风院],现在西湖的南岸凉亭,与庄主在一起。” 蓝玉棠转身朝西南方望去,在西湖的南岸凉亭内,坐有四人,隐约可辨乃是二男二女,不用多想,那二男子自是爷爷和爹爹,而二名女子之中,一名乃是奶奶,只不知另一名乃是何人? 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小梅,蓝玉棠吩咐道:“小梅,人参和灵芝拿出来,交于梵伯。” “是,小姐!”小梅答应一声,自肩上卸下一个布袋,打开袋口,从布袋里拿出两个木盒,双手朝蓝梵递去。 待蓝梵接过,蓝玉棠交待道:“梵伯,在两个木盒内,一个装有三支千年人参,一个装有三支千年灵芝,是我送于爷爷、奶奶、爹爹补身的,劳烦你记下,每天让厨房取其一样少量,顿上三份汤,午膳后给爷爷、奶奶、爹爹送去。” 蓝梵应诺道:“是,属下明白。” 随即,蓝梵询问道:“小姐,不知可还有吩咐?若无,属下尚还有事,就去忙了!” 蓝玉棠回应道:“没有,梵伯请便!” 蓝梵双手捧着两个木盒,越过蓝玉棠和小梅,行上通往前院的青竹小路,渐渐走远。 目光落向小梅,蓝玉棠交待道:“小梅,我上西湖的南岸凉亭,去见爷爷、奶奶、爹爹,至于你嘛,拿着我为爷爷、奶奶、爹爹缝制的夏衣,送去[春风院]、[夏风院]、[秋风院],然后上[冬风院],把行礼放下,再上西湖来。” 小梅应诺道:“是,小姐!”随即,移步向前,走向[春风院]。 转身朝回走,蓝玉棠穿越花园大半,忽而折向西,步下连通前后院的青石小路,穿过一条花园小径,行至西湖南岸,沿着湖岸走向凉亭。 在西湖南岸的凉亭内,蓝博怀和柳汀芷夫妇坐在石桌边,怡然地品着茶,蓝天锦和李清荷同坐东边的长石椅上,前者侧靠在椅背上,一手搭着石栏,一手执杯品茶,眸光褒含深情,微笑望着后者,后者横笛吹奏,目光投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无比专注。 笛音缭缭,渐渐停止,李清荷移开竹笛,谦逊地说:“我笛技平平,献丑了。” 蓝天锦赞扬道:“清荷过谦了,你所吹笛曲,情融意境,既动声也感人。” 蓝博怀点评道:“清荷,你吹出的笛曲,也许技艺一般,却胜在曲中含情。” 柳汀芷认同道:“清荷吹笛,曲含情,情发心,令听者如临其镜。” 微微笑了笑,李清荷未再自谦,吹笛是好是坏,她并不在意,不过淘冶情操,别人夸赞,听听就好,不必飘飘然。 把竹笛递向蓝天锦,李清荷提议道:“天锦笛技精妙,吹一曲可好?” 接过竹笛,蓝天锦欣然应允:“清荷想听,我就吹一曲吧。” 蓝博怀感叹道:“听天锦吹笛,已是很久以前。今日借清荷之光,我和夫人难得再听一回。” 柳汀芷附和道:“是呀。” 横笛于面前,蓝天锦正要吹笛,却听亭外传来一道女子呼唤之声,“爷爷!奶奶!爹爹!” 蓝天锦放下竹笛,与蓝博怀、柳汀芷、李清荷一起望向亭外,却见一名水蓝衣女子缓缓走来,她有绝代风华,令人见之迷醉,试问天下,何人拥有天人之姿,当是海棠仙子——蓝玉棠。 蓝天锦和蓝博怀、柳汀芷一脸激动,一别近半年,今日棠儿回来,终得一家再聚,怎不让人欣喜。 虽孤漏寡闻,却也听过海棠仙子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清荷心有好奇,面上微笑浅浅,在[凌枫山庄]枯枯守望之时,与幼年的蓝玉棠见过几次,印象下,她精致漂亮,宛如天上的仙童,让人见之爱煞,如今蓝玉棠长大,容貌大变,毫无熟悉之感,她虽风华绝代,却难见纯真。 生怕是在梦中,眸光紧锁在蓝玉棠身上,柳汀芷喃喃轻语:“棠儿回来了!” 一脸高兴,蓝博怀肯定道:“是呀。” 快步走进凉亭,朝蓝博怀和柳汀芷谦身一礼,蓝玉棠问候道:“爷爷、奶奶,棠儿给你请安!” 冲蓝玉棠招招手,柳汀芷轻唤道:“棠儿,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瞧瞧!” 依言走近柳汀芷,蓝玉棠浅笑嫣然,任柳汀芷打量。 仔细地看了看蓝玉棠,见其面有憔悴,脸形稍尖,柳汀芷心疼地说:“棠儿瘦了,怎不照顾好自己?” 心酸上涌,不好向奶奶倾诉,蓝玉棠强颜微笑,圆说道:“奶奶,棠儿已嫁人,不比在家中,一切由你们打点,而如今,事事皆要自己操心,怎能不瘦呢。” 对蓝玉棠之言持有怀疑,蓝博怀却也不点破,别有深意地说:“棠儿出嫁后,也知持家艰难了。” 听出蓝博怀言外之音,蓝玉棠心虚地低下头,压下心中奔腾的酸楚,转身走到蓝天锦近前,谦身一礼,问候道:“爹爹,棠儿给你请安!” 细细地望了望蓝玉棠,蓝天锦甚是心疼,棠儿瘦了不少,究其因由,只怕不光持家所累,还有生活不如意吧。 心下微微一叹,蓝天锦意味深长地说:“棠儿操持家事,别忘照顾好自己,须知千金难买好身体,不然一切皆枉然。” 听着蓝天锦语下关心,蓝玉棠想放声大哭,尽情宣泄心中委屈,然她不选,今日荆棘之路,是她所选,与家人诉说,徒劳无益,唯有坚定地走下去,如上苍怜悯,或有柳暗花明之时。 深呼吸一下,蓝玉棠压下奔涌的心酸,受教地说:“爹爹之言,棠儿谨记。” 凑至蓝天锦身边,抱住蓝天锦的胳膊,蓝玉棠撒骄地摇了摇,讨要道:“爹爹远游归来,可有给我带礼物?” 蓝天锦轻笑道:“放心,爹爹在外云游,一时也不敢忘为棠儿买礼物。一块万年的蓝蜂琥珀,棠儿可满意?” 不由喜笑颜开,蓝玉棠高兴地说:“满意,棠儿太满意了。” 蓝天锦微笑询问:“棠儿今日归家,可有给为父带礼物?” 放开蓝天锦的胳膊,蓝玉棠走到石桌边坐下,拿起一个油奈,咬了一口,边嚼边答:“礼物带了,不光为爹爹有,爷爷、奶奶、大哥皆有份。” 蓝天锦饶有兴趣地问:“棠儿为我们所备礼物,是什么?” 蓝玉棠告知道:“礼物有夏衣、人参、灵芝。夏衣乃我亲手缝制,爷爷、奶奶、爹爹、大哥各二套。人参和灵芝皆有三支,均有千年,给爷爷、奶奶、爹爹补身。” 柳汀芷欣慰道:“棠儿孝心可嘉。” 蓝博怀附和道:“是呀。棠儿长大了,也懂事了。” 目光投向李清荷,蓝玉棠好奇地询问:“爹爹,坐在你身边的阿姨,看着面生,是谁呀?” 第0392章 棠女省亲(2) 与蓝家说不清,理还乱,处境有点尴尬,李清荷淡然浅笑,静静地呆在一旁,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她有点羡慕,不由心生幻想,当初竹儿幼时,如若身康体健,由她亲自抚养成人,而今母女天伦之乐,又岂非是幻梦一场,只奈何天不从人愿。 突听别人一家不再谈笑,反而提到自己,李清荷微微一楞,目光投向蓝玉棠,怅然地说:“棠儿不认识我,也是难怪,与我几次少见,还是小小稚童呢。时光荏苒,一恍十几载,棠儿已亭亭玉立,长成大姑娘了。” 蓝天锦感慨道:“是呀。光阴如梭,我们不再年少,已经老了。” 蓝玉棠不满地纠正:“爹爹不老,在棠眼中,永远年轻。” 蓝天锦轻笑道:“棠儿说笑,草木有枯荣,人亦有生死,为父要是青春永在,岂非成妖怪了。” 抬手指向李清荷,蓝天锦介绍道:“棠儿,她是为父的朋友,名叫李清荷,你就唤她清荷姨吧。” 听名李清荷之名有点耳熟,却又对其全无印象,蓝玉棠暗暗困惑,自桌边站起身,朝李清荷谦身一礼,问候道:“清荷姨安好,适才棠儿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李清荷微笑道:“棠儿言行有度,落落大方,何来失礼。” 在桌边坐下,蓝玉棠不解地询问:“爹爹,在我印象中,对清荷姨陌生之极,你们既是朋友,为何不常来往呢?” 与李清荷心相依,情深种,并欲成亲,蓝天锦也不隐瞒,斟酌言词,坦言告知:“棠儿,清荷与蓝家渊源非浅,不但是为父的朋友,还是青竹的母亲。为父此次云游在外,与清荷巧遇,进而相知,彼此钟情,我们一同返回昊日城,打算择日成亲。” 不可置信地张大双眼,蓝玉棠震惊万分,爹爹交友甚广,有几位异性朋友,并不作为奇,李清荷也许就是其一,她信以为真,并未深想,不想大出意外,李清荷竟是已休的二姨娘。[.超多好看小说] 当初,李清荷被休离,原以为再无相见之期,未料兜兜转转,竟是散了再聚,还要与爹爹成亲,并非妾娶,而是以妻礼。 爹爹睿智多才,一方豪杰,岂是家世清贫、才貌平凡的李清荷可配。在她以为,爹爹既便续娶,也应娶一位才貌双绝的名门佳丽。 压下心中惊涛骇浪,蓝玉棠指出道:“爹爹,清荷姨是你休弃之妾,如若再次娶她,恐惹世人笑话。” 蓝天锦冷嘲道:“以世人之观,行自我之事,何谈人生幸福。” 朝李清荷望去,蓝天锦询问道:“清荷,与我成亲,可怕世人笑话?” 再嫁蓝天锦,世人说三道四,定不可避免,李清荷早有预料,未来幸福与否,在于她与蓝天锦,只要他们彼此信任,情坚不移,任何流言蜚语,又有何惧。 李清荷微笑以答:“不怕。世人要笑话,尽管笑去。” 握住李清荷的手,紧了紧,蓝天锦坚定地说:“未来之路,不管多少风雨,无论多少艰险,我愿与清荷携手同走。” 迎上蓝天锦的眸光,李清荷承诺道:“我亦然。” 看着蓝天锦与李清荷互诉衷情,情浓意长,蓝玉棠深觉刺眼,在她印象中,娘亲与爹爹心依依,情浓浓,才是最赏心悦目,也是她所追求向往的,然事事难料,娘亲与爹爹不知为何,心离情断,各奔东西。 因情殇,爹爹甚是消沉,难得重展笑颜,她担心之余,却无可奈何,只由衷希望,爹爹再遇良缘,未来拥有幸福。 如今爹爹再娶,娶什么样的佳丽不好,偏偏要娶李清荷,让她难以接受。 一名被休之妾,竟想麻雀变凤凰,嫁于爹爹为妻,真是痴心妄想。 秀眉微皱,蓝玉棠提醒道:“世人蜚短流长,爹爹可一笑置之,但也要顾及蓝家吧。” 面色微沉,蓝天锦征询道:“为免世人笑话,依棠儿之见,为父当如何呢?” 以为蓝天锦心意有所松动,蓝玉棠暗自欣喜,提议道:“清荷姨乃青竹之母,孤单无依,不好不多加照顾,爹爹可送其一处庄院,并赠其一笔银钱,让其衣食无忧,也算仁至义尽。 至于爹爹嘛,择一位名门佳丽,迎娶为妻,成就美满姻缘。” 蓝天锦否决道:“棠儿主意虽好,却要为父舍弃一生幸福,那可不行。” 一丝喜悦化为乌有,蓝玉棠质问道:“爹爹,天下佳丽无数,任你挑选,为何偏偏选上清荷姨?” 扬唇浅笑,蓝天锦幸福地说:“清荷也许不美,亦无大才,却胜在心真,让我心再动,爱再生!” 知蓝天锦难改心意,蓝玉棠再不相劝,恨恨地望向李清荷,暗讽道:“麻雀当有自知之明,别总异想天开,一朝飞升变凤凰,不然只会惹人嘲笑,清荷姨以为可是?” 脸色冷沉,蓝天锦怒斥道:“放肆!棠儿不可无礼。” 拉了拉蓝天锦的手,李清荷微笑道:“天锦不必训斥,棠儿不过以鸟喻人,与我探讨而已。” 见李清荷不计较,蓝天锦心下宽慰,安抚道:“棠儿言下无心,清荷请别介意。” 冷冷一笑,蓝玉棠轻声咕哝:“假惺惺,真虚伪!” 怒瞪蓝玉棠一眼,蓝天锦斥责道:“清荷大度,不计较,棠儿怎可不知好歹。” 被蓝天锦训斥,蓝玉棠一脸不满,气怒于心,却再不敢出言讥讽。 微笑朝蓝玉棠望去,李清荷以字面解义,答复道:“棠儿,麻雀是凡鸟,凤凰乃神兽,两者各安天命,并无谁歆羡谁,所谓麻雀变凤凰,不过人类传说,可非它们所想哦。” 真是小瞧了李清荷,竟然如此能言善辩,蓝玉棠明眸微眯,直言相问:“清荷姨若是麻雀,可想一朝变凤凰?” 李清荷摇摇头,“不想。” 蓝玉棠讥讽道:“清荷姨原是一名被休之妾,将要嫁于爹爹为妻,岂不犹如麻雀变凤凰。” 李清荷不答反问:“在棠儿眼中,天锦是凡人,还是神仙?” 不解李清荷问下之意,蓝玉棠微微一楞,答话道:“爹爹自然是凡人。” 微微一笑,李清荷顺话而说:“天锦既是凡人,我嫁于他为妻,又岂会一朝飞升,变成神仙。” 一是蓝家之女,一是蓝家之媳,两人以言搏弈,蓝博怀、柳汀芷、蓝天锦不好偏帮一方,心怀忧虑,一旁观战,突听李清荷趣语,不由轻笑起来。 被驳得无言以对,蓝玉棠气闷地说:“总之,爹爹既便是凡人,你也配不上。” 李清荷顺话而接,“配不配得上,由天锦说了算,不需棠儿操心。” 蓝玉棠恼恨地说:“爹爹要娶谁为妻,我虽阻止不了,但只要不满意,就有权不接受。” 腾地站起身,蓝玉棠气冲冲地跑出凉亭,随口丢下一句话,“我到街上逛逛,一会就回。” 目送蓝玉棠离去,李清荷担心地说:“天锦,棠儿生气出去,会不会不安全?” 蓝天锦轻声安抚:“清荷放心,棠儿有武防身,当安全无虞。” 李清荷提醒道:“天锦应也看出,棠儿不喜欢我,不愿我嫁于你。我们大婚之事,是否暂且搁置?” 蓝天锦摇头否决:“不必。因不知清荷之好,棠儿才有不喜,她总有想通之时。” 话已说开,李清荷放下心,手指竹笛,邀请道:“天锦吹一首笛曲如何?” 蓝天锦欣然同意:“好呀。” 双手执起竹笛,横放于面前,蓝天锦手指翻飞,吹响竹笛,笛曲悠扬悦耳,如小溪潺潺,如晨风习习,让听者如饮甘露,浑身舒畅。 凉亭内,蓝博怀和柳汀芷夫妇悠然品茶,李清荷浅笑盈盈,望着心爱之人,三人听着笛曲,沉浸其中。 沿西岸南岸东行,蓝玉棠脸色沉沉,暗自气恼,李清荷如路边野花,无人问津,爹爹倒好,仿如遇见宝贝,执意娶回家,真是奇怪的眼光。 一路生气,蓝玉棠行上连通前后院的青石小路,折而南行,未行几步,身后传来小梅的呼唤之声,“小姐,等等我。” 顿下脚步,蓝玉棠并不转身,等候小梅到来。 小跑至蓝玉棠近前,却见其面色难看,小梅暗自纳闷,询问道:“小姐,你要上哪儿去?” 蓝玉棠冷淡地说:“出去逛逛。” 小梅提醒道:“小姐,午时将至,过一会儿,就要用午膳了。” 蓝玉棠坚持道:“只逛一会,回来就是。” 言罢,蓝玉棠径直而行,小梅急忙跟上,两人离开[蓝府],行至东大街上,悠然漫步。 突然,右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呼唤之声,“棠儿!” 蓝玉棠和小梅停下脚步,一同循声望去,在一家[茗品斋]茶楼门前,站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妇人,两人却是认识,不由快步上前,行至茶楼门前。 蓝玉棠含笑询问:“娘亲,你怎么在此?” 兰诗雨微笑回答:“为娘也在逛街,正要上茶楼休息一会,不想巧遇棠儿。” 蓝玉棠提议道:“与娘亲难得巧遇,一同上茶楼聊聊吧。” 兰诗雨同意道:“也好。” 三人走近[茗茶斋]茶楼,直上二楼,在一处临街靠窗的桌位上坐下。 第0393章 福泽协议 翌日,[青山庄园]后院,[夏日楼]内,青竹和伍烨影用过早膳,一同离开小楼,来到房屋西边,天麒和地麒不愿被落下,亦随同而来。 在房屋西边,原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因青竹要种植草药,昨天下午,已被伍烨影开垦出来,用作药园。 药园南边,堆着一堆长短差不多的细竹,还放着一小捆细麻,皆是青竹和伍烨影昨天下午准备的,用来围建栅栏。 走近那堆竹子,伍烨影抱起一些,一边走向药园北边,一边交待:“青竹儿,我来围建栅栏,你就递竹子吧。” 拿起那捆细麻,青竹边走边应:“嗯,好。” 天麒和地麒紧跟于后,主动请缨:“华姐姐、伍大哥,围建药园栅栏,我们也来帮忙。” 青竹微笑答应:“好呀。” 看看青竹,又低头望望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含笑分派:“天麒和地麒既来帮忙,那就递竹子吧。至于青竹儿,改递细麻。如此,大家分工协作,想来要不了多时,药园栅栏便可围建好。” 行至药园北边,伍烨影站于东端处,放下抱来的一小堆竹子,半蹲下身,拿起一根竹子,自东往西,开始以竹围建栅栏,青竹拿着一小捆细麻,天麒和地麒各刁起一根竹子,一同候于一旁。 插好一小段竹栅栏,朝青竹伸出手,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给我几根细麻。” “哎,好的。”青竹答应一声,从小捆细麻之中抽出几根细麻,朝伍烨影递去。 接过几根细麻,朝天麒和地麒望去,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给我竹子。” “哎,好的。”天麒和地麒齐声答应,跑至伍烨影近前。 取走天麒和地麒刁来的两根竹子,伍烨影将其水平而放,分置于竹栅栏临近上端和下端之处,用细麻栓住,以固定竹栅栏。 竹子被取走,天麒和地麒扫了一眼那小段竹栅栏,暗记所用竹子之数,便跑至东端,各自刁起一根竹子,往伍烨影附近搬运竹子,来回几次,至直竹子已够,才停下搬运。 一小段竹栅栏固定好,却见附近已放有数根竹子,伍烨影微笑夸赞:“天麒和地麒真勤快,做事自动自发,丝毫不用吩咐。” 圆眸亮闪闪,似有笑意,天麒和地麒齐声而说:“那当然。我们既来帮忙,又怎能偷懒。” 望望天麒和地麒,又看看伍烨影,青竹轻笑道:“烨影,天麒和地麒在你的熏陶下,也不知何为谦虚了。” 取笑天麒和地麒也罢,却还取笑自己,伍烨影不满地反驳:“天麒和地麒受我熏陶,言行直率,既不虚夸无度,亦不自我贬低,又有何不好?” 见伍烨影不高兴,青竹急忙奉承:“那是自然好。烨影直率可爱,让人由心地喜欢,不似那奸猾虚伪之徒,直教人无比厌恶。适才,我只是开玩笑,请烨影别介意。” 不悦烟消云散,伍烨影大度地说:“我向来胸怀宽广,岂会介意玩笑之言。” 说什么胸怀宽广,小肚鸡肠差不多,青竹翻了一个白眼,再次奉承:“那是当然。烨影心胸博大,当属天下之最。” 随即,青竹催促道:“烨影,趁早上凉爽,阳光不太烈,我们快围建栅栏吧。” 一脸愉悦,伍烨影答应道:“嗯,好。” 自附近拿起一根竹子,伍烨影手上微用力,把竹子插入地上,与前面一小段竹栅栏对齐,在一条水平线上,开始继续围建栅栏,青竹和天麒、地麒等在一旁候命,不时地递上几根细麻,搬运竹子。二人二麒分工协作,不知不觉间,药园栅栏已围建好。 药园栅栏门,设在东边偏南一侧,宽约一米左右,不过尚未做好。 在药园南边堆放竹子之处,伍烨影半蹲着身,专心地制作着竹栅栏门,青竹和天麒、地麒坐在草地上,默然静观。 手上活计不停,伍烨影询问道:“药园里,青竹儿打算种植什么草药?” 青竹告知道:“草药,我打算种植一些寻常的。” 微露诧意,伍烨影奇怪地问:“青竹儿,寻常草药易寻,一般上药店便能买到,你为何不栽种一些珍稀草药呢?难道不知,珍稀草药千金难买,可遇而不可求吗?” 青竹顺话而答:“珍稀草药难寻,我岂有不知。只是,我要配制的药物、调料,只需寻常草药便可。” 伍烨影困惑地说:“青竹儿只需寻常草药,来配制药物、调料,上药店购买就是,何必开垦一片药园,劳心劳力地亲自栽种。” 青竹解惑道:“烨影有所不知,我所需草药,易于山野可寻,但在药店不常见,故而亲自栽种,省得出外采药。” 恍然若知,伍烨影轻笑道:“依此看来,青竹儿要种的草药,却是少见的非同寻常呀。” 青竹告知道:“明早,我打算上野外寻找草药,不知烨影可去?” 伍烨影回应道:“当然同去。青竹儿外出,岂能落下我。” 谈笑间,竹栅栏门已做好,用于围建栅栏的一堆竹子与一小捆细麻,皆全部用尽。 提着竹栅栏门,伍烨影走到药园东边,青竹和天麒、地麒随行而至。(.好看的小说) 在栅栏门处,伍烨影安上竹栅栏门,牵上青竹的手,轻唤道:“青竹儿,药园栅栏围建好了,我们回去吧。” 青竹微笑轻应:“好,走吧。” 伍烨影和青竹牵着手,慢步而行,天麒和地麒撒欢地跑在前面,一同离开屋西边的药园,上洗衣间洗了洗手,转而来至小楼前,却见齐文和齐武自院外走进来。 待齐文和齐武走近,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你们所来何事?” 齐文和齐武同声答话:“回主子,属下有事相商。” 目头投向青竹,伍烨影苦恼地说:“青竹儿,我与齐文、齐武上书房议事,不能陪你了。” 青竹轻笑道:“烨影只管忙去,不用部着我。” 紧了紧与青竹互牵的手,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别乱跑,与天麒,地麒就在院内玩耍。” 青竹轻应道:“嗯,知道。” 松开青竹的手,伍烨影依依不舍地迈步离去,齐文和齐武紧随于后,一同步入小楼,隐去踪迹。 抬头望望天,天空蔚蓝,白云朵朵,太阳升在东天,光芒万丈,估计辰时过半,青竹低下头,朝天麒和地麒望去,知会道:“天麒、地麒,我上楼内搬一把椅子,去去就来。” “哎,好。”天麒和地麒同声知会:“华姐姐,那我们去玩了。” 青竹回应道:“嗯,去玩吧。” 天麒和地麒欢快地跑到草地上,或而钻入花丛,或而攀到树上,或而捕蝶追鸟,玩得不亦乐乎。 上小楼一楼正厅内,青竹搬了一把竹藤椅,来到院内一处树荫下,放下竹藤椅,仰躺于上,吹着阵阵夏风,听着天麒和地麒嬉闹声,怡然闭目假寐。 步上小楼二楼,走进东间书房内,伍烨影在书桌后坐下,齐文和齐武分坐在书桌下方左右,开始商议事务。 扫视齐文和齐武一眼,伍烨影沉声询问:“齐文、齐武,何事回报?” 齐文回报道:“主上,关于[福泽圣会],各国因争夺主祭之名,经多次商议,已达成协议,只要哪一国夺得开启苍泽大帝之陵的钥匙,便可获得主祭之名,主办[福泽圣会]。 另外,明天9月13日,各国将向天下公布,明年5月9日,[福泽圣会]将于瑞兴城举办,祭祀伟大的苍泽大帝,祈愿苍神,泽佑万千苍生。 皇上传来密旨,让主上寻找开启苍泽大帝之陵的钥匙。” 伍烨影顺话而说:“明年5月9日,[福泽圣会]召开。如此说来,在此日之前,各国得要寻找到帝陵之钥。” 齐文肯定道:“不错。寻找帝陵之钥,自今日算起,我们只有近10个月的时间。” 伍烨影不解地问:“各国争夺主祭之名,何以牵扯上帝陵之钥?” 齐武解答道:“据暗谍查探,[福泽圣会]举办之因,名议上是祭祀苍泽大帝,实为帝陵之内的天龙之印。据查史书,天龙之印乃苍泽大帝的印玺,在苍泽大帝驾崩后,陪葬于帝陵之中。” 伍烨影恍然若知,“原来如此。” 随即,伍烨影询问道:“可知帝陵之钥的图样?” 齐文摇头回答:“帝陵之钥图样,各国皆不得而知。” 齐武接言回报:“主上,史书记载,[天泽帝国]有一位闻名苍泽大陆的大祭师,名叫星空子,其学识渊博,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精巫法,善占卜,极得苍泽大帝器重,亦倍受世人敬仰与爱戴。 苍泽大帝之陵,便是由星空子设计并督建,可惜并无设计图留下,不然查阅一下,或有帝陵之钥的图样。” 伍烨影遗憾道:“星空子遥在远古,至今时光已越二万多年,苍泽大陆几经苍桑巨变,有关他的记载与传说,不管历史上,还是在民间,犹如大浪淘沙,大多被淹没于时光洪流之中,只遗留下寥寥数语,根本毫无考究价值,让人无比遗憾。 不然,帝陵之钥的图样,也许可从史书或民间传说中,寻获一点线索。” 不知帝陵之钥图样,又无何探访,齐武拧眉沉思,忽而灵光一闪,提醒道:“主上,星空子来自佛泽城的[玄星寺],也许上[玄星寺]查一查,或有线索。” 眸光一亮,忽又黯淡,齐文担心道:“星空子源自[玄星寺],天下皆知,并非什么秘密。关于帝陵之钥图样,各国皆不知晓,一定不会放过查探[玄星寺],若无线索便罢,若有的话,一旦别国捷足先登,我们又要往何处再寻。” 齐武也担心道:“不管查阅历史,还是寻访民间,有关星空子记载和传说,皆与帝陵之钥无关,唯有[玄星寺]一处可查。关于帝陵之钥的线索,若在[玄星寺]可寻,我们要么抢先得手,要么销毁,一国也别想。” 伍烨影轻斥道:“齐文、齐武,你们太过忧虑了。各国寻找帝陵之钥的线索,欲往[玄星寺]探查,依本座来看,若非明途,只能无功而返。” 闻听此言,齐文和齐武皆感困惑,[玄星寺]乃佛家寺院,又非龙潭虎穴,上此探查帝陵之钥的线索,何以寻暗途不行,反要正大光明,方可达到目的呢? 齐文求知地问:“何以探查[玄星寺],暗途不行?属下愚顿,请主上明示。” 伍烨影提点道:“[玄星寺]屹立苍泽大陆,逾万载而不败,虽非皇家寺院,声名却丝毫不亚于[宝象寺],不但佛法无边,且精擅巫法,通晓观星占卜,其内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岂是任人自由探查之处。” 恍然明悟,齐武征询道:“以主上之见,以何明途探查[玄星寺]呢?” 轻扣坐椅扶手,伍烨影略略沉吟,指示道:“什么明途也不必想,我们只要静观其变,[玄星寺]自会主动相邀。” 齐文惊讶地问:“[玄星寺]会主动相邀,主上何以认为?” 伍烨影分析道:“明天,关于举办[福泽圣会]之事,各国将公布天下。[福泽圣会]举办真正之因,[玄星寺]住持――太虚子大法师博学多才,以其睿智,不难洞察出,自然预见未来一段时日,[玄星寺]难将平静。 与其不速之客频频而来,不甚其扰,不如主动出击,太虚子大法师定然发贴相邀,以研经讲法为名,邀请各国派遣使者上[玄星寺]一聚。” 齐武轻笑道:“[玄星寺]主动相邀,倒是双赢之举,既免寺院清幽被扰,也让各国得到明查之机。” 伍烨影提醒道:“上[玄星寺]探查,虽说可正大光明,我们却不可懈怠,各国动向仍要严密监视。” 齐文和齐武领会道:“是,属下明白。” 伍烨影询问道:“齐文、齐武,可还有事回报?” 齐文和齐武同声回答:“已无。属下告退!” 自座上站起身,齐文和齐武转身离开书房,下楼而去。 端起桌上茶杯,伍烨影饮了几口茶,把茶杯放下,站起身走出书桌之后,快步走出书房,下楼来到院内,却见青竹在树下乘凉,天麒和地麒在草地上追逐嬉闹。 浅笑溢于脸上,轻步走到青竹近旁,伍烨影弯下腰,自竹藤椅上抱起青竹,旋身仰躺到竹藤椅上,把青竹揽抱在怀中,轻唤道:“青竹儿,我回来了。” 吹着凉爽的夏风,小睡正憨之即,忽见呼唤之声,青竹幽幽转醒,微掀眼帘,迎上伍烨影的黑眸,含笑轻问:“烨影议事完啦?” 伍烨影轻应道:“嗯,议事完了。” 随即,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离午时还早,我们乘凉一会,再去煮午膳吧。” 青竹赞同道:“嗯,好。” 树荫下,青竹和伍烨影同坐一张竹藤椅,吹着阵阵夏风,听着夏蝉鸣叫,怡然自得地假寐着。 第0394章 人生如棋(1) 翌日,天刚放亮,青竹和伍烨影便起了床,简单地用了早膳,带上天麒和地麒,两人乘着乌腾马,离开[青山庄园],驶向同在东城郊外的幻象山。[.超多好看小说] 到达幻象山脚下,天已大亮,东方天际,朝霞五光十色,炫丽多姿,太阳若隐若现,似羞且怯,迟迟不肯展露骄美的身姿。 伍烨影甩镫下马,把青竹从马背上抱下来,走近乌腾马头,一手牵着笼头,一手抚了抚马头上的鬃毛,附到乌腾耳旁,低声轻语:“乌腾,去逛一逛,别跑远了。” 似听懂人语,乌腾歪着头,看了看伍烨影,撒骄地用头在伍烨影身上蹭了蹭,昂起马头,高声嘶鸣一声,欢快地撒开四蹄,跑进山道东边的山林,渐渐隐去踪迹。 走到一旁,青竹微微弯身,松开怀抱,“天麒、地麒,下来吧。” “哎,好。”天麒和地麒纵身一跳,轻轻地落于地上,走到青竹近旁,并排蹲坐下来。 看伍烨影与乌腾交流,青竹和天麒、地麒皆颇觉有趣,一脸好奇,静静等候一旁。 转身走近青竹,牵上青竹的手,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幻象山有一处山谷,长满各种各样的草药,我们上那儿去。” 青竹微笑轻应:“嗯,好。” 伍烨影和青竹牵手走在前,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弃山道不走,走进山道西边的山林,一路爬山绕行,约有半个时辰,终于抵达幻象山的一处山谷。 一座高山阻挡于前,不见山谷入口,青竹奇怪地问:“烨影,山谷到了,怎不见入口?” 抬头仰望耸立于面前的高山,伍烨影眸光飘渺,微笑告知:“青竹儿,此山底部有一道裂口,贯通山体,可通山谷,因山壁上的藤蔓遮挡,故而看不见。此处山谷入口,是我少时一次上幻象山游玩,偶然发现的。” 走近面前的高山,伍烨影拨开攀附于山壁上的藤蔓,果见山体上有一道裂口,虽十分狭小,但可容一人通过。 扭头望向青竹,伍烨影提醒道:“裂口狭小,青竹儿小心别碰着。” 青竹轻应道:“嗯,知道。” 伍烨影率先进入裂口,在前开道,青竹和天麒、地麒跟随于后,小心地穿过狭小的山体裂缝,拨开遮于谷口前的藤蔓,踏进一方人迹罕至的山谷。 山谷很大,掩于群山之中,东边两山之间,有一很大的山缝,可通谷外,而西南角裂口,虽可通谷外,却因隐蔽,鲜为人知。(.无弹窗广告) 山谷内,犹似一方草原,花草遍地,绿树零星,飞鸟翩翩起舞,走兽自在徜徉;临近北山,一处小湖泊荡漾着清波,如明珠显耀。 山谷上空,轻雾似烟似云,随山风浮动,缭缭绕绕,如仙女那漫妙的舞姿,令人如痴如醉。 草药遍布山谷,青竹目不遐接,惊叹道:“此山谷,草药真多呀,可谓天然药园。” 伍烨影得意地说:“我所找的采药之地,又岂会差。” 随即,伍烨影邀功道:“青竹儿,寻到如此天然药园,我可有莫大之功,你要如何答谢?” 目光落向伍烨影,青竹暗生警惕,迂迴地说:“答谢烨影,那是应该的。只不知烨影要怎样答谢?” 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等采药回去,我们相亲相爱如何?” 白天相亲相爱,难守夫妻隐私,可不想让人笑话,青竹婉言拒绝:“烨影,草药采了回去,要马上栽种到药园里,不然一旦枯萎,可就白采了。至于相亲相爱,我们白天没空,晚上吧。” 抓住青竹话下漏洞,伍烨影顺势而问:“青竹儿,上午草药要是栽种好,那下午空暇出来,我们相亲相爱如何?” 微微楞了楞,青竹提醒道:“白天相亲相爱,不大好吧,一旦被人知晓,可是要说嫌话的。” 伍烨影保证道:“青竹儿放心,下午相亲相爱,我自有办法,让人浑然不知。” 左思右想,也无理由拒绝,青竹无奈答应:“那好吧。不过,相亲相爱只准二次。” 二次无所谓,到时相亲相爱,时长掌控,还是任由自己,伍烨影笑逐颜开,敷衍地应承:“好,只二次。” 看伍烨影笑得灿烂,青竹气闷于心,后悔不迭,出外采药迟几天,也没什么,真不该挑在今日,不然,昨晚与伍烨影相亲相爱了,又何来延后一天,他哪能逮到机会,要求相亲相爱增加一次。 每每相亲相爱,他如游龙出海,享受极尽欢愉,越发神采飞扬,而她似冰雪融化,坠落如渊欢海,累得困乏无力。两相一比,她气苦不已,却难于启齿,既与他是夫妻,鱼水之欢也是难免。 狠狠瞪了一眼伍烨影,青竹心下腹诽,占别人的便宜,就理所应当,别人占他一点点,分毫不让,真是小气之极。 见青竹不高兴,伍烨影不敢太过得意,敛去一脸笑容,讨好地说:“青竹儿,草药要采哪些,你讲一下,我来帮忙。” 深呼吸一下,稍稍缓和阴郁的心情,青竹冷淡地说:“草药没有实物,不好讲解。烨影稍等一下,我先采集一下样草。” “好。”伍烨影跃跃欲试,催促道:“青竹儿快去采样草吧,我和天麒、地麒在此等着。” 卸下肩上的布袋,丢给伍烨影,青竹迈步稍稍走远,低头四顾,开始采集样草。 抱着布袋,伍烨影坐到草地上,把布袋放到身旁,又卸下背上的竹背篓,放于布袋一处,天麒和地麒走到伍烨影近旁,也蹲坐下来,一人二麒齐齐望向前方,目光追随着青竹的身影。 不大一会,青竹采好样草,返回至伍烨影所在,席地而坐,把采来的样草放到草地上,从中取出一棵,开始简略讲解:“此草乃[白龙草],叶形如龙爪,颜呈银白,味苦而涩,多长于山谷之中。” 把[白龙草]放于一旁,青竹又取出一棵样草,继续讲解:“此草乃[火天椒],因果实如尖塔,颜呈火红,故而得名,其叶尖长,呈浅绿色,其花形似梅花,但略小,味辣呛人,喜光而生。” 如此,逐一讲完一棵棵样草,青竹感到口干舌燥,把布袋提到近前,打开布袋口,拿出一个牛皮水袋,拔掉水袋塞子,张口刁住水袋口,咕咕咕连喝几大口。 用衣袖擦了擦水袋口,朝伍烨影望去,青竹询问道:“烨影可要喝水?” “要喝。”伍烨影伸手拿过水袋,也喝了几口水,把水袋递还青竹,“青竹儿,水袋给你。” 接过水袋,朝天麒和地麒望去,青竹询问道:“天麒、地麒,你们可要喝水。” 天麒和地麒异口同声道:“要喝。” 从布袋里拿出两个小竹碗,青竹手执水袋,向两个小竹碗里倒入一些清水,用塞子塞好水袋口,把水袋丢进布袋里,随之端起两个小竹碗,放到天麒和地麒近前,“天麒、地麒,喝水吧。” 天麒和地麒低头探向小竹碗,一口接着一口,喝尽碗中水,抬起小脑袋,告知道:“华姐姐,我们喝好了。” 探手取回两个小竹碗,也丢进布袋里,青竹一边收拾散在地上的样草,一边提议:“烨影,开始采药吧。” “好。”伍烨影询问道:“不知我要采哪些草药?” 不待青竹回答,天麒和地麒主动请缨:“华姐姐,我们也帮忙采药可好?” 青竹欣然应允:“好呀。” 随即,青竹分派道:“我们要采的草药有60种,我、烨影、天麒和地麒各负责20种,每一种草药采集20棵。大家采药时,小心别弄断草药,也别分散太开。” 伍烨影、天麒和地麒同声应答:“好,明白。” 样草分出三份,每份20种,青竹自己留一份,一份给伍烨影,一份样草又分成二份,每份10种,一份给天麒、一份给地麒。 系好布袋口,青竹背上布袋,看看伍烨影,又望望天麒和地麒,微笑道:“好啦,大家采药吧。” 伍烨影背上竹背篓,与青竹、天麒、地麒各带上一份样草,一同站起身,缓缓走向山谷深处,边走边寻,开始依样草采药。 采药并非拔草,可是精细活,稍不注意,一棵草药可就伤着了。 二人二麒之中,以青竹采药最快,且无一棵折损;伍烨影稍逊,因初次采药,难免生疏,不过随时间推移,渐入佳镜;天麒和地麒最逊,采药漫不经心,不时折断草药,途遇飞禽走兽,又跑去戏耍一番。 草药再多,采药再慢,效率再差,终有采完之时。 收集起采好的草药,装入竹背篓内,青竹轻唤道:“烨影,草药采完了,我们回家吧。” 微含笑意,伍烨影轻应道:“好,回家。” 伍烨影提起竹背篓,背到背上,与青竹手牵手,移步向南而走,天麒和地麒紧随于后。 见路向不对,青竹提醒道:“烨影,走错了吧,南边无法出谷。” 路向不改,伍烨边走边说:“放心,没走错。我们登山谷南山,直上[宝象寺],再下山返家。” 抬头仰望南边高耸的大山,青竹担心地说:“山谷南山又高又陡峭,能登得上去吗?” 伍烨影胸有成竹地说:“山谷南山也许险峻,攀登它,还难不到我。” 自我估量,登山谷南山,还真没把握,青竹忧虑地说:“烨影登山谷南山,不在话下,我嘛,只怕登不上。” 伍烨影安抚道:“青竹儿勿虑,我登山谷南山,自然带上你。” 行至山谷南山近前,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抱着天麒、地麒。” “哎,好。”青竹蹲下身,抱起天麒、地麒,随之站起。 一把搂住青竹,紧紧抱于怀,伍烨影调动体内真气,运转全身,脚尖轻点草地,飞身上跃,时而蹬踏凸出的山石,时而踩踏悬崖而生的树木,一路向上攀升,须臾间已临山顶,旋身飞跃,飘然飞落山顶。 南山之顶并非峭石林立,除了悬崖附近之外,别处却很平坦,上面座落一处院落,傍山崖而建。居高举目眺望,山林掩映下,一幢幢殿宇楼阁若隐若现,一阵阵山风吹来,可闻隐隐诵经之声,与若有似无的缭缭檀香。 山顶院落内,在一棵菩提树下,一名老和尚与一位老者坐在石桌边,正在下围棋。那两人,青竹和伍烨影皆认识,老和尚乃宝象寺的住持——无相大法师,老者乃是昊辰帝国当朝太傅——蓝博怀。 抱着青竹,伍烨影走离悬崖边,把青竹放了下来,介绍道:“青竹儿,此院落乃无相大法师的禅院,位于宝象寺的寺后。” 青竹赞叹道:“此处风景秀丽,清幽宁静,真乃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有访客突至禅院,无相大法师和蓝博怀皆停下对弈,不约而同地朝山崖望去,却见来客是日曜王与一位姑娘,那姑娘甚是陌生,两人虽不认识,却已猜知她是何人。 不久前,日曜王远游归来,带回一位华画姑娘,想来她就是。 日曜王背着竹背篓,华画抱着两只小动物,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那两只小动物胖嘟嘟的,煞是可爱,似虎又非虎,头上长有一根金角,眸色罕见,一金一银。 无相大法师打趣道:“日曜王来访,怎么正门不走,却要登崖而上呢?” 伍烨影轻笑道:“一时兴起,本王想抄捷近下山,唯有登崖而上了。惊扰无相大法师之处,望请海涵!” 无相大法师毫不在意地说:“何来惊扰。日曜王驾临禅院,老纳倍感荣幸。” 待青竹放下天麒和地麒,伍烨影牵上青竹的手,步至菩提树下,朝石桌上的棋盘望去,无相大法师所执白棋,与蓝博怀所执黑棋撕杀在一起,正呈胶着之势,缰持不下。 伍烨影品评道:“白棋纵横捭阖,招招出奇,黑棋鬼谲多变,步步精妙,两相争锋,只怕难分胜负。” 蓝博怀含笑赞赏:“日曜王真是深谙棋道,一观棋便知玄妙。” ------题外话------ 近来无法上网,已致更新迟了,望请见谅。 第0395章 人生如棋(2) 与蓝博怀棋逢对手,拼杀得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恰巧日曜王在此,且棋艺颇高,无相大法心生好奇,棋局已陷入缰持,不知日曜王可有妙招扭转? 无相大法师征询道:“白棋与黑棋势均力敌,陷于缰持,依王爷之见,棋要如何下,方可打破缰局?” 品棋无伤大雅,观棋指手划脚,可就有自肆胜高之嫌,伍烨影婉言推拒:“无相大法师说笑,以两位精湛的棋艺,尚无法打破缰局,本王又岂敢搬门弄斧,指点棋局。(.好看的小说)” 无相大法师轻笑道:“王爷过谦,依你品评棋局,可见棋艺非同凡响,只怕不在我等之下。王爷既不愿指点棋局,老纳也不好强人所难。” 朝蓝博怀望去,无相大法师建议道:“太傅,此局你我再下下去,亦难打破缰持,不如和棋如何?” 对棋局亦有同感,蓝博怀欣然应允:“和棋,正合我意。与大法师对弈,真乃人生快事。” 无相大法师微笑道:“老纳亦然。” 伍烨影感叹道:“蓝太傅一早上[宝象寺],找无相大法师下棋,真是好雅兴。” 蓝博怀顺话而说:“找大法师下棋,老臣何时皆可,而今来[宝象寺],是特来送上喜贴,邀请大法师于8月16日参加天锦大婚。” 讶然而笑,伍烨影恭贺道:“蓝庄主再结良缘,真是可喜可贺。” 无相大法师感慨道:“尘缘如烟任自飘,未来似梦或可期。蓝庄主失一缘,得一缘,幸福已在手中。” 知无相大法师向来言无不中,蓝博怀高兴地说:“承大法师吉言,天锦婚姻再无波折,未来幸福美满。” 抬头望向伍烨影,无相大法师相邀道:“王爷可有兴趣,与老纳、蓝太傅对弈一局?” 伍烨影婉拒道:“与两位对弈,本王亦有兴趣。只是,本王采了一些草药,还要回庄栽种,无暇在[宝象寺]逗留。[.超多好看小说]” 无相大法师惊讶道:“王爷真是深藏不露,居然还精晓医术。” 见无相大法师想岔,伍烨影轻笑道:“医术,本王只略懂皮毛,可谈不上精。今来幻象山采药,乃因华画要求,本王只是陪同。” 诧异地楞了楞,无相大法师询问道:“王爷,你身边的女施主是?” 伍烨影介绍道:“她是本王之妻,名叫华画。” 凝眸细观伍烨影与青竹,无相大法师心下惊奇,日曜王灵识之上,所环绕的一团紫色龙气,不再飘渺无形,竟凝聚成一条飞翔的五抓金龙,且似有意识,一双龙目烔炯放光,无时不观注着华画,因她忧而忧,因她喜而喜。 观华画灵识,似是而非,如雾里看花,虚无飘渺,让人难窥全貌,在其灵识之上,环绕着一团蓝色光芒。 日曜王与华画乃是夫妻,在其灵识深处,本应有红鸾星芒闪耀,却空空如也。 惊奇之后,无相大法师又暗暗叹惜,日曜王与华画恩爱情坚,世人无不羡煞,却奈何姻缘求来违逆天道,只怕难以长久。 敛去思绪,无相大法师感叹道:“日曜王与华施主形影不离,真是恩爱呀。只是天道有法,缘聚缘散无常,一切顺其自然,别太过于执着。” 一听无相大法师之言,伍烨影与青竹心惊之余,又满怀疑惑,他们自从成亲,一直恩恩爱爱,从未想过别离,然缘来缘去缘如水,也许有朝一日,别离从天而降。只是,他们是否因缘尽而散,与天道又有何关呢? 紧了紧与青竹互牵的手,伍烨影沉声询问:“恕本王愚顿,不解无相大法师箴言之意,可否解惑一下?” 手指石桌上的棋盘,无相大法借喻道:“一方小小棋盘,白棋与黑棋各180枚,两人对弈之下,棋局千变万化,然不管如何,结局不外有三,要么平分秋色,握手言和,要么技高一筹,赢得胜利,要么技不如人,铩羽而归。 以棋观人生,亦然。尘世云云众生,夫妻万万对,演绎多彩人生,有的不离不弃,一生幸福,有的生而别离,牵肠挂肚,有的生死离别,痛断肝肠。 棋局也好,人生也罢,皆有其道,逆之而上,徒劳神伤而已。以王爷之智,当知如何决择未来人生。” 人生如棋,未来如何决择才是最好,伍烨影何尝不知,只是青竹儿是他心之所在,已融入他的灵魂,再难搁舍,未来少去青竹儿相伴,人生再如何绚丽多彩,要来又有何乐趣。 深情地凝望着青竹,伍烨影幸福地苦笑,“多谢无相大法师良言告戒,本王虽明其意,却只能辜负。于本王而言,未来人生不管如何,必要有华画相伴,不然宁愿舍弃。” 见日曜王执念太深,无相大法师苦心再劝:“人生漫长多彩,未来无限可期,不光只有儿女情长,还有远大理想。以王爷经天纬地之才,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心施为,必可造福天下百姓,又何必太过儿女情长。” 伍烨影冷声反驳:“本王并非儿女情长,不过人生唯愿。华画是本王的未来,是本王的理想,人生少了她,一切皆是虚妄。” 苦劝不听,再劝无益,无相大法轻叹道:“王爷真是痴情之人,华画有幸被爱,实乃无上造化。” 未来变幻莫测,离别何时可临,青竹心怀惊惧,征询道:“我与王爷心心相系,难忍别离,不知大法师可有化解之法?” 微微思索,无相大法师隐诲地说:“华施主与王爷因执念而生姻缘,只要执念不改,或有一线之机。” 只要不分离,纵有一线之机,也要努力试上一试,青竹心下稍安,由衷道谢:“多谢大法师指点,我和王爷谨记。” 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然升起,光芒万丈,估计已近辰时半,伍烨影告辞道:“无相大法师、蓝太傅,时辰不早,本王与华画还要回庄栽种草药,就不打扰两位对弈了,告辞!” 自坐上站起,无相大法师稽手相送:“阿弥托佛,王爷和华施主走好,恕老纳不远送了。” 青竹和伍烨影牵手走出禅院,天麒和地麒紧跟于后,一同往[宝象寺]寺前而去。 坐回座上,无相大法师摇头轻喃:“痴儿,真是痴儿!究竟如何深情,才有如此执念?” 望着禅院门口,蓝博怀楞楞出神,心下惊涛骇浪,难以平静,竹儿自幼飘零于外,未得父母关爱,却幸得日曜王青睐,娶之为妻,钟爱有嘉,他欣慰之余,亦由衷祝福。 然世事无常,平地惊雷起,竹儿与日曜王姻缘看似美满,却暗藏危机,他惶惶不安,苦于力有未逮。 突听无相大法师喃喃自语,蓝博怀神思回拢,手上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佯似漫不经心地问:“听大法师言下之意,日曜王与华画姻缘难得长久,不知因何之故?” 加入收拾棋子之列,无相大法师叹惜道:“天意不允,夫妻再如何恩爱,姻缘终有尽时。” 蓝博怀关切地探问:“日曜王与华画缘尽之时,两人可有危险?” 无相大法师怅然地说:“两人倒无危险,缘尽虽是生离,却胜似死别。” 何为生离胜似死别,蓝博怀心有不解,却不好再问,心下倒是稍安一点,日曜王与华画只要无生命之危,未来再困难重重,终有柳暗花明之时。 棋盘收拾干净,蓝博怀强颜微笑,相邀道:“大法师,上一局你我战成平手,再下一局如何,看看谁的棋艺略高一筹?” 无相大法师欣然答应:“好呀。太傅棋艺精湛,赢之甚难,老纳可要全神贯注,好好应战,纵不能赢棋,也要以和收局。” 蓝博怀轻笑道:“论棋艺,大法师与我不相上下。此局胜负如何,我拭目以待。” 相视而笑,无相大法师执黑棋,先手下棋,蓝博怀执白棋,后手落子,两人你来我往,以小小棋盘为战场,撕杀起来。 青竹和伍烨影来至[宝象寺]寺前,却见庙门前,香客络绎不绝,无不一脸虔诚;广场上大香炉内,插满一柱柱点燃的檀香,缭缭绕绕地冒着烟;山道上,香客、游客来来往往,笑语声声。 无意入庙上香,青竹和伍烨影并不逗留,径直走向山道口。 此时,自[宝象寺]庙内走出三人,二男一女,男子英俊风流,女子秀美可人,皆甚是年轻。在三人之中,一男子着天蓝衣,沉稳内敛,稍长,一男子着月白衣,潇洒不羁,最幼,那女子着浅绿衣,活泼开朗,年龄介于二男之间。 看三人衣着,虽简约却又不失精美,不难猜想,他们应是来自富贵之家。 三人并不下山,反而往寺后走去,想是要游览幻象山,他们行走间,不时轻声交谈。 月白衣男子好奇地问:“大哥,为姑姑求了一支什么签?” 天蓝衣男子轻声告知:“一支中上签。签文说:茫茫人海无从觅,只缘身在云深处。”。 月白衣男子解签道:“依签文看,姑姑下落,也许与我们相离并不遥远,只因有一层雾气隔阻,我们却毫无所觉。签倒是好签,但愿灵验。” 既来求签,怎可质疑不灵,浅绿衣女子纠正道:“小弟,求签灵验否,在于心诚。我们真心祈求,签岂会不灵。” 求签,向苍神祈求指引,不过心灵寄托,无须深信不疑,而尘世诡谲多变,未来如何走,还要依靠自己,月白衣男子自有处世之道,却不好强加别人,他并不辨驳,附和道:“那是。只要真心祈求,苍神自会感知,又岂会不赐下灵签?” 随即,月白衣男子建议道:“大哥,据所得消息,与灵签指引,姑姑可能流落在昊辰帝国,也许与我们近在咫尺,我们不防先在昊日城寻找,如何?” 天蓝衣男子赞成道:“也好。” 抬头望天,浅绿衣女子虔诚地祈祷:“愿苍神保佑,姑姑就在昊日城,让我们早日寻到。” 第0396章 人生如棋(3) 寻找姑姑并非一朝一夕,急可急不来,天蓝衣男子遥望远处青色山峦,叉开话题,介绍道:“幻象山风景秀丽,乃闻名苍泽大陆的旅游观光之地,十分值得一游。[.超多好看小说]” 浅绿衣女子兴致勃勃地说:“幻象山,我早想前来一游,只是未得机会,今日既有幸来此,倒要好好游览一番。” 兴味地望了一眼浅绿衣女子,月白衣男子打击道:“姐姐在幻象山观光,倒是逍遥自在,可怜姐夫和玉熙儿被抛弃在家。” 偷偷上昊辰帝国游玩,也未向家人告知一声,浅绿衣女子微觉羞惭,却不肯认错,嘴硬地辨驳:“玉旻和玉熙儿哪有那么可怜,我也只出外游玩几天,又非不再回家。” 天蓝衣男子提醒道:“小妹,依我猜测,你已无多少逍遥之日,玉旻和玉熙儿只怕已追来了。近几日,你要好好想一想托辞,免得被玉旻惩罚。” 苦下脸,浅绿衣女子心存狡幸地说:“从紫金帝国的圣贝城至昊辰帝国的昊日城,相距可不近,只怕有万里之遥。如此远途,玉旻和玉熙儿应不会追来吧。” 月白衣男子提醒道:“姐姐别心存幻想,你独自远游,姐夫可不放心,且玉熙儿尚幼,离不开母亲,他们是一定会追来的。” 浅绿衣子苦恼地说:“那可怎么办?玉旻要是追来,一定会惩罚我的。” 月白衣男子幸灾乐祸地说:“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想办法解决。如若想不到,那就等着惩罚吧。” 浅绿衣女子硬气地说:“不帮忙就算子,我就不信没有办法,来逃避惩罚。” 随即,浅绿衣女子冷声提醒:“小弟,人人皆有笑话,你看别人,别人也会看你。” 月白衣男子毫不担心地说:“岂今为止,我言行可无偏差。姐姐想看我笑话,可有得等啰。” 浅绿衣女子幸灾乐祸地说:“小弟倒是自信,可惜算有遗漏,未来不久,笑话将悄然而至。” 微露惊讶,月白衣男子询问道:“未来不久,我有什么笑话,让人可看?” 浅绿衣女子如实以告:“听娘亲和爹爹说,让你再逍遥一年,若还无心怡的姑娘,他们就要做主,为你订下姻缘。” 一脸震惊,月白衣男子哀嚎道:“不是吧,只能再逍遥一年,就要订亲了。” 随即,月白衣男子埋怨道:“娘亲和爹爹真是的,大哥尚未成婚,何必为我急着订亲。” 浅绿衣女子告知道:“小弟再不想订亲,只怕不能如愿,大哥与竺瑛彼此心怡,明年就要成亲了。” 月白衣男子吃惊地问:“大哥与竺瑛要成亲,为何我不知道?” 天蓝衣男子轻笑道:“我和竺瑛的亲事,两家也只心中有数,尚明公开,小弟自然不知。” 想起艳惊天下的海棠仙子,月白衣男子兴味地问:“大哥放下了?” 微微一楞,瞬即明悟,天蓝衣男子忆起过往,初见海棠仙子,他怦然心动,惊为天人,因怕唐突佳人,而裹足不前,以致错失良机。闻听海棠仙子出嫁,他虽失落,却不伤心,只叹两人有缘相遇,无缘相守。 轻松而笑,天蓝衣男子淡然以答:“自然。天上的流星再璀灿,也只刹那光华,我要的却是永远。” 一头雾水,不解两人话意,浅绿衣女子探问道:“大哥什么放下了?” 月白衣男子抢先插言:“姐姐,那是大哥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你。” 心下好奇极了,无奈别人不说,浅绿衣女子故作不屑地说:“不告诉就算了,有何神秘的。” 月白衣男子顺口回话:“既是秘密,自然神秘。” 笑看弟妹两人对嘴,天蓝衣男子忽有感悟,人本生而无忧,无奈自寻烦恼,幸福也非难寻,其实近在眼前。 那三人谈笑虽轻,青竹和伍烨影耳力惊人,却听得真切,边走边听着趣闻,不觉间已行至山道口。 青竹顿下脚步,回首望向那三人,不由微露诧异,那天蓝衣男子不是向皓日吗?还真是巧,居然在[宝象寺]遇见他。那另外二人,岂不是向皓月和向思荷,没想到,他们来昊日城了。 踏上山道台阶,伍烨影正要往山下去,却见青竹停下回头张望,奇怪地问:“青竹儿怎么不走,在看什么?” 回转头,青竹告知道:“看人。” 伍烨影无趣地说:“人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个样。青竹儿真要想看,还不如看我。” 青竹轻笑道:“烨影就在眼前,且已入我心,有何好看的。” 伍烨影傲然地说:“别人皆等闲,岂能与我相比。” 青竹好笑道:“烨影真是自恋,夸自己夸上天。” 伍烨影却不以为,“我本就无比出色,哪有自恋。” 无语失声而笑,青竹无比叹服,当今天下,自夸自耀,还义正严辞,让人不觉骄傲者,舍伍烨影其谁? 步上山道台阶,与伍烨影并肩而站,青竹告知道:“刚才,我看到熟人了。烨影猜猜,那是谁?” 黑眸精芒一闪,伍烨影猜测道:“青竹儿所见熟人,可是向家三兄妹?” 青竹惊讶道:“烨影真是厉害,一猜即中。” 黑眸亮晶晶,眨也不眨地望着青竹,伍烨影含笑道:“之所以猜中,并非我有多厉害,而是与青竹儿心有灵犀。(.)” 受不了伍烨影那灼灼目光,青竹微微偏头,望向山道旁的山林,询问道:“刚才,向家三兄妹谈笑,烨影可有听见?” 伍烨影回答道:“有的。” 青竹感慨道:“与向家三兄妹三年多不见,如今再遇,真有物逝人非之感。大家不是成婚了,就是即将议亲。” 伍烨影告知道:“据我所知,向思荷和向皓月姐弟上昊日城,是与蓝天锦、李清荷结伴同来的。” 青竹提议道:“思荷姐姐和向三哥此上昊日城,似是为寻找其姑姑而来。向家远在紫金帝国,上昊辰帝国寻人,只怕十分不易。烨影可否帮忙寻找一下?” 对向家并不讨厌,帮其寻人倒无不可,伍烨影爽快地答应:“好,听青竹儿的。” 忽而,伍烨影试探地问:“青竹儿已今非昨夕,与向家三兄妹可谓不识,可想与向家三兄妹再交上朋友?” 想也未想,青竹顺口就答:“自然想。” 旋即,青竹黯然地说:“只是,如今与向家三兄妹宛若陌生人,我要如何与之结交为友呢?主动拜访可行不通,易惹人心生疑窦,太过冒失了。” 对青竹答复早有料知,仍不免万分失望,伍烨影心下矛盾之极,依他之意,可不想青竹儿交什么朋友,只想青竹儿时时呆在身边,心心眼眼只他一人。只是若如此,青竹儿定有束缚感,只怕心生怨怼,与他有所隔阂。 朋友再多、再交好,也不过是外人,因其与青竹儿心生芥蒂,可不值得。何况,青竹儿不管交友,还是访友,自然不会瞒着他。只要他在,不管何人,休想蛊惑、抢走青竹儿。 权衡利弊得失,伍烨影无奈妥协,建议道:“青竹儿,8月16日,蓝天锦与李清荷大婚的那一天,向家三兄妹定会上[蓝府]祝贺,你正好借此之机,与他们交上朋友。” 眸光灿然一亮,青竹高兴地说:“那一天,倒是好机会。” 拉拉青竹的手,伍烨影轻唤道:“青竹儿,我们快走吧。” 青竹轻应道:“好,回家。” 天麒和地麒奔跑在前,青竹和伍烨影牵手并行,跟在后面,沿着弯曲的山道而下,渐行渐远,慢慢于山道尽头失去踪迹。 回到[青山庄园],青竹和伍烨影也不暂歇一下,直往[夏日楼]院内的药园而去。 来至药园,青竹分派道:“烨影,草药我来栽,你来提水浇灌,如何?” 伍烨影同意道:“好。” 不愿一旁歇着,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华姐姐,那我们呢,可帮忙做什么?” 微微想了想,青竹分派道:“至于天麒、地麒嘛,就来散草药吧。” 天麒和地麒齐声答应:“好。” 卸下背上的竹背篓,放到药园栅栏门一旁,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我上[洗衣间]提水,一会就来。” 青竹轻应道:“好,烨影去吧。” 目送伍烨影离去,青竹转过身,打开药园栅栏门,目光投向药园,心下估算着,药园有六条垅,草药现有60种,每一垅要栽上10种草药才行。 走到竹背篓近前,青竹从篓内抱出10种草药,迈步走进药园,把草药放到西垅上。如此几趟,竹背篓内的草药被搬完,分成六堆,放到药园各垅上。 站在药园东边垅沟内,望向站在栅栏门口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吩咐道:“天麒、地麒,你们开始散草药吧,垅上各个坑内,散一棵草药。” 天麒和地麒同声答应:“好,知道了。” 跑进药园,天麒和地麒来到西垅上,自一堆草药上各自刁起一棵草药,由垅南开始,渐渐北移,向垅上各个坑内散起草药。 待天麒和地麒散草药散了一小段距离,青竹从竹背篓内拿出一把药铲,走到药园西垅上,由垅南往北,拿起坑内的一棵草药,用药铲开始栽种。 草药未栽种多少,伍烨影双手各提着一只木桶,快步朝药园走来,须臾间,来至药园栅栏门前,朗声呼唤:“青竹儿,水提来了,草药现可浇灌吗?” 顿下手上活计,青竹抬起头,朝伍烨影含笑而望,“草药我已栽了一些,烨影来浇灌吧。”随即,低头继续栽种草药。 提着两桶水,伍烨影迈步走进药园,径直行至西垅前,把一桶水放到垅沟上,一手提着另一桶水,一手拿着水瓢,边走边用瓢舀水,一瓢浇上四棵草药,跟在青竹之后,开始给草药浇水。 二人二麒协作无间,不知不觉间,草药全被栽完,并浇灌好。 青竹提着药铲,伍烨影提着两只木桶,与天麒、地麒一起走出药园。 关上栅栏门,青竹提起栅栏门旁边的竹背篓,抬头看看天,太阳光芒灿烂,偏离中天不远,微笑道:“草药栽完,恰近午时,正好赶上做午膳。” 黑眸闪烁着狡黯之光,伍烨影告知道:“青竹儿,午膳今日不煮,我们上前院吃。” 青竹困惑地问:“今日,为何不煮午膳?” 凑近青竹儿耳畔,伍烨影低语道:“青竹儿,下午要相亲相爱,若是煮午膳的话,那得等到何时。” 惊愕地瞪大双眼,青竹轻斥道:“烨影真是急不可待,下午相亲相爱又不会跑。” 伍烨影正色反驳:“与青竹儿相亲相爱,我无比喜欢,且又等了好几日,岂可不心急。其实,若非怕青竹儿饿着,我真想不吃午膳了,立刻与青竹儿相亲相爱” 听着楞楞无语,青竹忽而笑说:“下午相亲相爱,烨影心急,我可不急。午膳,我要慢慢地吃。” 伍烨影不依道:“不准。” 青竹顺话而说:“不准?我可不听。” 伍烨影幽怨地控诉:“青竹儿真坏,看我心急难耐,却要故意拖延。” 看伍烨影急切样,青竹欢快地笑了,故意唱反调,“我就故意拖延,烨影又奈我何?” 知青竹说着玩,伍烨影兴味地笑说:“我要如何,青竹儿不防试试?” 说说而已,可不敢试,不然受苦得是自己,青竹不再逞口舌之快,率先迈步离开药园,伍烨影和天麒、地麒急忙跟上,一同走向[洗衣间]。 来至[洗衣间],青竹和伍烨影各自洗了洗手,又把药铲、竹背篓、两只木桶洗了洗,放到屋外晾晒好,便与天麒、地麒前往小楼前面。 走到小楼前面,青竹和伍烨影也不入楼内歇息一下,径直离开[夏日楼],及至前院时,却见夏焰自前院正厅走出,欲往后院而来。 一见青竹和伍烨影走来,夏焰停了下来,待青竹和伍烨影行至楼廊之下,禀报道:“主子,今日早上,太傅府派人送来喜贴,8月16日,蓝天锦将再次大婚,请你与华画前往观礼;另外,日暤王府派人下贴,8月15日,请你与华画参加[菊芳会]。”随即,双手承上两张贴子。 接过两张贴子,伍烨影展开看了看,随之合上,把贴子揉成一团捏成粉末,随手抛到草地上,询问道:“青竹儿可想参加[菊芳会]?” 不想与日暤王府来往,又好奇[菊芳会],青竹心有犹豫,探问道:“烨影,[菊芳会]好玩吗?” 伍烨影介绍道:“[菊芳会]因菊花而开,分菊花争芳、菊诗争霸、菊域漫步三个主题,对爱菊者来说,倒甚是有趣。” 既不会作诗,也不会鉴花,随便观赏倒是行,青竹兴趣顿失,“我又非爱菊者,参加[菊芳会]也无趣。” 伍烨影轻笑道:“青竹儿既不喜[菊芳会],那就不去了。” 朝夏焰望去,伍烨影询问道:“夏焰,午膳可好了?” 夏焰回禀道:“回主子,午膳已好。” 含笑望向青竹,伍烨影意味深长地说:“青竹儿,我们上膳厅,快用午膳吧。” 狠瞪一眼伍烨影,青竹未有知声,率先便走,伍烨影笑意盎然,急步跟上,天麒、地麒居中,夏焰最后,一同穿过迎客正厅,走向前院膳厅。 ------题外话------ 九月初因一次打雷,把网络打坏了,一直不通,以致今日才上传新章节,望请见谅! 第0397章 盛情难却 翌日,天光大亮,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与天际相接,似大地托举着一枚火红的明珠,朝霞五光十色,绚丽多姿,炫染一片东天。 [夏日楼]内,小楼三楼东间卧房里,天麒和地麒仍在小床上呼呼大睡,青竹和伍烨影亦在睡觉,却似睡得不甚安稳,只见,木床摇摇晃晃,“咯吱咯吱”地发出嘶哑的低鸣,淡黄色锦帐低垂,如海上波浪起伏不定。 锦帐内,青竹和伍烨影皆赤身光裸,四肢交缠在一起,她口吐骄吟,身软无力,似融化成一汪春水,随风舞起波浪,他嘶吼声声,神采飞扬,如桀骜不驯的俊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两人沉浸在憨畅淋漓、销魂噬骨的极至欢爱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忽然,无边春色嘎然定格,一波无上欢愉如狂风巨浪般袭卷而来,伍烨影如飞扬在云端,好不舒服畅快,只想永无止尽地沉溺其中,无奈春宵总有终了时,他紧搂青竹于怀,趴伏在青竹身上,静待欢愉慢慢退去。 一波波欢愉袭来,青竹如云似雾,陷在幻梦之中,突然,一波欢愉如滔天骇浪般狂袭而来,她似被抛上九霄云外,惊悚地冲破幻梦,因无法承受毁天灭地的欢愉,旋又晕眩过去。 稳下激荡之心,伍烨影艰难地缓缓退身而出,翻身而下并坐起身,捡起床上自己的内衣,迅速穿上,拿过一旁的被单,包裹起青竹,抬手向虚空一划,锦帐内设有的结界瞬间消失。 撩开锦帐,伍烨影下床穿上木屐,挂起锦帐,抱起床上包裹在被单之中的青竹,绕行至床后,按动藏于书架内的机关,只听“咯吱吱”声响起,北墙西北侧的暗门渐渐打开。 伍烨影穿过暗门,旋又把暗门关上,沿暗楼而下,上一楼浴室而去。 约莫二刻钟后,三楼卧房内,北墙西北侧的暗门再被打开,伍烨影由暗室步出,怀中抱着包裹在被单之中的青竹,他走到书架前,探手入书架中间的书阁内,按动机关,让暗门归位。 转身走到床边,轻轻地把青竹放到床上,伍烨影放下锦帐,掀帐闪身而入,上到床上,拉开包裹在青竹身上的被单,搭到自己身上,侧身卧下,把青竹紧搂于怀,与青竹额头相抵,闭上黑眸,心满意足地睡下。 太阳渐升渐高,褪去青涩,绽放出灿烂的光芒,悄然向中天逼近。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齐文的声音,“主子,时近中午,该用午膳到了。” 黑眸骤然睁开,伍烨影朗声回应:“知道了,我稍后就来。” 齐文告退道:“属下另有事回报,先下一楼等候。” 伍烨影回应道:“嗯,去吧。” 听得齐文离去,伍烨影自床上直坐起,掀开被单,把青竹抱到怀中,捡起床上青竹的内衣,轻轻帮其穿上,把青竹抱离怀中放于床上,旋即抱离青竹,把其放于床上,他撩开锦帐,下床穿上外衣与靴子,把锦帐挂起,在床边坐下,抱起青竹放于怀中,拿起床头柜上青竹的外衣,帮其穿上。 抱着青竹自床边站起,伍烨影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梳,先帮青竹梳理好头发,也不抱离青竹,任青竹坐在怀中,自行把头发梳理好。 自梳妆台前站起,抱着青竹,伍烨影走至房门边,打开房门,迈步走出卧房,下楼来至一楼正厅,却见堂下东边,齐文坐在第一张客椅上。 走到堂上,伍烨影坐于双人主座上,抬手点中青竹昏睡穴,视线投向齐文,询问道:“齐文言有事回报,不知何事?” 齐文回报道:“果被主上料中,据暗谍回报,因明年举办[福泽圣会]之事,[玄星寺]今早向各国发出邀请函,以研经讲法为名,请各国派使一聚,日期定于8月20日。” 随即,齐文询问道:“主上可要亲往[玄星寺]?” 不想与青竹分开,亦不愿青竹奔波劳累,伍烨影摇头回答:“不必。” 齐文探问道:“依主上之意,欲派何人前往[玄星寺]?” 伍烨影不答反问:“影天可有归返昊日城?” 齐文回禀道:“尚未,估计下午可归。” 伍烨影沉声吩咐:“齐文,传令影天,让他赴[玄星寺]之邀。” 齐文应诺道:“是,主上!” 随即,齐文起身恭请:“午膳已好,请主上与华画上前院用膳。” 伍烨影轻应道:“那就走吧,去用午膳。” 拂开青竹的昏睡穴,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座,移步先行,齐文紧随于后,一同步出正厅,离开[夏日楼]上前院而去。 一天飞逝,转眼至8月15日。 用过早膳,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自前院回到[夏日楼],让天麒和地麒在院子里玩耍,来到小楼三楼东间卧房内,走到房内东边长藤椅边坐下,让青竹坐于怀中,轻语道:“青竹儿困倦,就在我怀中睡吧。” 青竹轻问:“烨影无事吗?” 伍烨影轻答:“无事。” 扯扯身上的衣裙,青竹苦恼地说:“烨影,这夏裙穿着热,我想换上新式夏装。” 黑眸灿然而亮,伍烨影跃跃欲试,自己与青竹的新式夏装早几天已做好,并过水洗了一下,因近日有事缠身,一直未曾穿上,今日清闲,正好在家穿穿。 伍烨影欣然应允:“青竹儿想穿新式夏装,那就换下身上夏裙吧,我也一同换换。” 把青竹抱放到长藤椅上,伍烨影站起身,走到房内西边衣柜前,打开衣柜,拿出二套清凉的新式夏装,一套为女式,衬衫乃桃红色,短裤乃天蓝色,一套为男式,衬衫乃白色,短裤乃玄色。 伍烨影走回长藤椅边,把两套新式夏装放到长藤椅上,率先换下身上夏袍,穿上新式夏装,挨着青竹坐到长藤椅上,把青竹抱放到怀中,帮青竹换下身上夏裙,穿上新式夏装。 欣赏地打量着青竹,伍烨影赞叹道:“新式夏装,青竹儿穿在身上,真是好看。” 青竹微笑夸赞:“烨影穿上新式夏装,甚是帅气。” 青竹儿之美只能由他欣赏,别人休想窥视一分,伍烨影正色叮咛:“新式夏装太露了,青竹儿只可在卧房穿,可不能穿着出去。” 敛去笑意,青竹正色答应:“新式夏装太新潮,烨影放心,我不会出外穿的。” 揽青竹入怀,伍烨影惬意地仰身而靠,轻语道:“青竹儿困了,就睡吧。” 侧转身搂上伍烨影的腰,头枕伍烨影的肩膀,青竹闭上双眸,轻声知会:“那我睡了。” 轻拍着青竹,伍烨影闭上黑眸,怡然假寐。 时间悄然飞逝,不知多去多久,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卧房内一片寂静,随之传来夏焰的声音,“主子,日暤王来了。” 黑眸骤然睁开,伍烨影沉声询问:“日暤王亲临[青山庄园],所为何事?” 夏焰回禀道:“今日,日暤王府举办[菊芳会],因不见主子和华画前往参加,日暤王特来相邀。” 伍烨影讥笑道:“日暤王亲来相邀,如此盛情,真让人难以推却。” 随即,伍烨影沉声吩咐:“夏焰,你先回前院,我稍后就来。” 夏焰应诺道:“是,主子!”随即,转身下楼而去。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坐正身体,把青竹抱到怀中,帮青竹换下新式夏装,穿上传统夏裙,把青竹抱离怀中,轻轻放到长藤椅上,离座站起身,脱下身上所穿的新式夏装,换上传统夏袍。 自长藤椅上抱起青竹,伍烨影走到床边坐下,探手提起地板上青竹的靴子,帮青竹穿到脚上,抱着青竹站起身,快步走出卧房,下楼出一楼正厅,来到楼前院子里。 扫视院内,找到天麒和地麒所在,伍烨影朗声呼唤:“天麒、地麒,别再玩了,快过来。” 听见呼唤声,天麒和地麒追逐打闹,自树上飞跃而下,一落到草地上,就飞奔向伍烨影所在。须臾间,奔至伍烨影近前,天麒和地麒同声询问:“伍大哥,唤我们何事?” 伍烨影告知道:“天麒、地麒,我和青竹儿上前院见客,唤你们同去。” 天麒询问道:“伍烨影和华青竹上前院,要见什么客人?” 伍烨影回答道:“日暤王亲临[青山庄园],我们去见他。” 地麒奇怪地问:“日暤王怎么来了?” 伍烨影解惑道:“日暤王此来,特为邀请我和青竹儿,上日暤王府参加[菊芳会]。” 好奇[菊芳会],天麒和地麒心有期盼,同声询问:“伍大哥和华姐姐要上日暤王府,参加[菊芳会]吗?” 伍烨影含糊其词地说,“先去会会日暤王,再决定是否前往。”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转身走向院门,天麒和地麒失望地相视一眼,意兴阑珊地跟随于后,一同出[夏日楼],行至前院正厅内,却见日暤王和夏焰分坐于堂下,两人一边品茶,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 一见伍烨影来了,日暤王和夏焰不约而同停下交谈,两人放下茶杯,同声呼唤。 “九弟!”“主子!” “嗯!”伍烨影轻应一声,抱着青竹,走到堂上,在双人主座上坐下。 天麒和地麒跑到双人主座东边,并排蹲立着。 朝日暤王望去,伍烨影明知故问:“日暤王亲临[青山庄园],不知所来何事?” 知伍烨影装傻充楞,日暤王不以为意,微笑回答:“今日,为兄府上举办[菊芳会],见九弟和华画未应邀而来,为兄特来相请。” 伍烨影婉拒道:“日暤王盛情相邀,本王也想应允,无奈华画困倦,还在睡觉,恕难应邀参加[菊芳会]。” 朝伍烨影怀中望去,日暤王关心地问:“九弟,华画为何如此困倦,可是身体有恙?” 把青竹往怀中揽了揽,伍烨影答话道:“华画身体无恙,只是太过疲乏而已。” 心头灵光一闪,日暤王惊喜地问:“九弟,华画身体疲乏,可是有喜了?” 一时怔楞无语,伍烨影低下头,目光落向青竹腹部,若青竹儿如常人一般,如今那里应有宝宝了吧,无奈天意弄人,青竹儿虽已成年,却仍是少女之身,无法孕育生命。 与青竹儿生儿育女,他自然想,若以失去青竹儿为代价,他宁愿永无孩子。他心唯愿,与青竹儿永世相伴,永不离分。 敛去思绪,伍烨影抬起头,否认道:“日暤王说笑,华画并未有喜,只是被我累着了。” 一时不解伍烨影话下之意,忽而恍然若知,日暤王尴尬地说:“九弟真是神勇,竟让华画疲乏如斯。” 随即,日暤王再次相邀:“九弟,[菊芳会]上,云集有各种各样的菊花,邀请来许多才俊名媛,你与华画来玩吧,赏赏菊花,交交朋友。” 昊日城,青竹儿也只来过两次,却仍陌生无比,出外走走看看,长长见识也好,伍烨影心下松动,不再直言相拒,“[菊芳会]好玩,本王倒有意参加,却要看看华画意愿。” 低头凑近青竹耳畔,伍烨影轻声呼唤:“华画,醒醒!” 一连呼唤几声,青竹悠悠转醒,抬手揉了揉眼睛,询问道:“烨影唤醒我,可是有事?” 抬手理了理青竹的鬓发,伍烨影轻声告知:“日暤王来了,邀我们参加[菊芳会],华画可要前往?” 再过不久,日暤王便是昊辰帝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迂尊降贵,亲来邀请,岂能博其面子,青竹免为其难地说:“[菊芳会]如何,我倒想见识一下,那就参加吧。” 在伍烨影怀中,青竹坐正身体,朝日暤王望去,羞赧地说:“华画贪睡,让王爷见笑了。” 日暤王轻笑道:“华画太过劳累,难免犯困。” 听言辨意,青竹尴尬地羞红了脸,埋首于伍烨影胸前,再不说话。 轻轻拍着青竹的后背,以示安抚,朝夏焰望去,伍烨影吩咐道:“夏焰,日暤王亲来邀请,盛情难负,你准备一辆马车,本王和华画要上日暤王府参加[菊芳会]。” 夏焰领命道:“是,主子!”随即,起身离开正厅。 朝日暤王望去,伍烨影相请道:“日暤王,请移驾庄外!” 日暤王同意道:“好的。”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与日暤王并肩而行,天麒和地麒跑着跟在后,一同离开正厅,来到庄园门口,却见庄门前,停有一辆双驾马车,在马车辕上,坐有两人,乃是日暤王的随身侍卫——山松、山峦。 目光投向日暤王,伍烨影提议道:“日暤王先上马车吧,本王马车一会就来!” 日暤王同意道:“也好。”随即,走到自己马车旁,登车入内。 未等一会,幻风和幻云驾着一辆双驾马车,驶出庄外,停靠于日暤王马车旁。 抱着青竹走到马车旁,伍烨影抬手挑起竹帘,让天麒和地麒先上马车,随后登车入内,坐于车内的矮榻上,毫无放开青竹之意,紧紧揽抱于怀。 天麒和地麒跳上矮榻,在伍烨影身旁伏卧下来,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透过竹帘望向车外。 靠上车壁,伍烨影轻声低语:“青竹儿若还困,再睡一会。” 打了一个哈欠,青竹轻笑道:“困意未消,还真想睡。到了日暤王府,烨影唤我一下。” 伍烨影低应道:“嗯,好。” 靠在伍烨影怀中,青竹闭上眼睛,再入梦乡,伍烨影无所事事,捉着青竹的手,新奇地把玩着。 两位亲王皆已登车,两车马车不再停留,日暤王马车在前,伍烨影马车在后,缓缓驶离[青山庄园],出[安然村]行上官道,向昊日城飞驶而去。 ------题外话------ 家有锁事,让人心烦意燥,难以耐心写作,延至今日更新,望请大家见谅! 第0001章 与第0336章 重复 望着日暤王一行背着珍宝,穿过东边洞口,随之洞口被封住,青竹若有所思,暗洞是藏宝之地,所藏宝藏是原为浩阳帝国之富,洞内所放的120只木箱,应装满财宝,绝不会空作摆饰,然事实相反,却是大半为空,咎其原因,因是早有夺宝者,先于日暤王一步,探访过暗洞,夺走大半珍宝。[.超多好看小说] 心下暗暗好奇,何人如此神通广大,抢先于日暤王,神不知鬼不觉,夺走大半宝藏呢? 日暤王夺宝离去,下一批夺宝者即将来到,只要静静等待就好,然等待极为无趣,伍烨影甚觉无聊,下巴抵上青竹肩头,歪着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无话找话,询问道:“青竹儿,可有看中的珍奇异宝?若有,趁下一批夺宝者未来,我们下去,将之取来。” 听见伍烨影询问,青竹收拾思绪,回答道:“没有。” 随即,青竹询问道:“烨影呢?”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 双眸闪动着好奇之光,青竹询问道:“依烨影猜测,下一批夺宝者会是什么人?” 伍烨影应答道:“不知。” 扫视一眼洞内的木箱,青竹轻笑道:“等一会,下一批夺宝者进来,发现宝藏已被夺走大半,不知会有何感想?” 微勾唇角,伍烨影接言道:“依我猜想,他们应会庆幸,千里迢迢前来夺宝,既便宝藏所剩不多,并未白来,总算抢夺一份。” 青竹指出道:“日暤王前来夺宝,顺水顺风,未起波折,不知下一批夺宝者,能否与日暤王一样幸运,顺顺当当地夺走一份宝藏?” 伍烨影询问道:“下一批夺宝者进来夺宝,青竹是希望他们顺顺当当,还是波折涌起呢?” 想了想,青竹回答道:“既来看热闹,夺宝顺顺当当,看着太没劲,还是涌起波折,看着才更精彩。(.好看的小说)” 虽希望热闹多多精彩,别太沉闷,然打打杀杀、以命相搏的场面,再精彩,也不敢看,心中想想,已是毛骨悚然,青竹担心地说:“夺宝有些波折,虽看得精彩,但也别波折太大,不然,我可不敢看。” 听出青竹话中怕意,伍烨影温言按抚:“青竹儿别怕,若是夺宝波折过大,你就别看。” 此时,由南面洞口处,传来阵阵脚步声,青竹和伍烨影相视一眼,心领意会,收住话头,静等夺宝大戏开场。 须余,从南面洞口处,一点烛光照出,随之先后走出二名男青年,各执一根燃烧的蜡烛,走在前面的男青年,身着白色锦袍,走在后面的男青年,身着藏蓝色劲装,之后又走出20名棕色劲装侍卫,手中各拿一根点燃的蜡烛。 白衣男青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犹带笑意,笑看世间百态,举止间风流倜傥,怡然傲世众生。此人不是别人,且青竹和伍烨影均认识,他正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 藏蓝衣男青年五官端正,身体健硕,目光如炬,神情冷肃,给人难以接近之感。此人应是沙少轩的随身侍卫,青竹和伍烨影虽不认识,却有一面之缘,只因在[星月湖]见过。 望着走进暗洞的沙少轩,青竹暗暗惊讶,沙少轩才智过人,创建[雪豹山庄],积累下无数财富,因何原由,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浩宇城,抢夺宝藏呢? 脸上微现困惑,青竹询问道:“烨影,沙少轩拥有之财富,可谓富可敌国,为何还要觊觎宝藏呢?” 奉嘉宁帝之命,沙少轩来到浩宇成,抢夺宝藏,伍烨影知晓于心,却不好说于青竹听,淡淡地说:“试问天下,几乎无人会嫌弃财富太多,只会希望财源滚滚而来,财富越多越好,纵有嫌弃者,亦属异类。 沙少轩并非异类,只是俗人,虽精明睿智,富可敌国,依然想财源不断,富上加富,何况一国之宝藏,焉能不觊觎。” 想想也是,谁会嫌弃财富多呢,少有嫌弃者,只怕会被当成傻子,青竹接言道:“是呀,财不嫌多,只望多多益善。” 伍烨影轻笑道:“沙少轩一旦发现宝藏失去大伴,只怕既震惊,又懊恼吧。” 青竹接话道:“那定是自然。沙少轩跋涉千里,来到浩宇城,抢夺宝藏,必存独得之心,却万没算到,已有人捷足先登,夺走大半宝藏,安有不震惊,不懊恼。” 黑眸犹含浅笑,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好戏上演,我们专心看热闹吧。” 青竹笑应:“好。” 不再闲谈,青竹和伍烨影呆在北边石檐上,居高临下,观望着洞内。 走到洞内中央,沙少轩扫视暗洞内,藏宝洞只有一个出口,三面封闭,洞内并无它物,只摆放着120木箱,因有箱盖阻挡,不能知晓木箱内装有何物。 忽然,视线落向东北边,发现东边洞壁上一处,疑似有断裂之痕,沙少轩眯起双眸,快步走到那处,借着烛光,细细观察,断裂之痕交错纵横,洞壁并非完整,明显被人开凿过,依循裂痕,走到山石,必现一两人同过的洞口。 面上力持平静,心下却震惊不已,沙少轩暗暗希望,东边洞口是原浩阳皇室设计藏宝洞之初,所开凿的另一出口,不然,藏宝洞必被别人闯入,宝藏只怕已被别人抢夺。 走到洞内中央,望向藏蓝衣男青年,沙少轩沉声吩咐:“沙狐,打开木箱,看看箱内装有何物。” 藏蓝衣男青年,即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转身离去,走到20名侍卫近前,沙狐分派道:“藏宝洞内,木箱分三方摆放,大家七人一组,各检查一方。” 20名侍卫同声应诺:“是!” 沙狐与20名侍卫分成三拔,各走到一方,逐个打开木箱,木箱开启,见之为空,心存惊讶,见之装有珍宝,心下惊叹,而手上不停,继续打开木箱。 待木箱全部打开,沙狐带着困惑,走到沙少轩近前,回报道:“庄主,木箱共计120只,84只木箱空空如也,36只木箱装有珍宝。” 一线希望破灭,沙少轩脸色冷沉,桃花眼不复含笑,转为阴鸷,奉命皇上之命,前来浩宇城,取走原浩阳帝国的宝藏,以巡视产业,寻找商机为名,一路掩人耳目,虚虚实实,绕路而行,不远千里,来到浩宇城,本以为独得宝藏,十拿九稳,岂料被人捷足先登。 望着空空的木箱,沙少轩既恼怒,又好奇,更担心。 恼怒的是,他信心满足,自以为尽在掌握之中,未料失策,大半宝藏不翼而飞,无法远成皇命。 好奇的是,究竟是何方神圣,先他一步,神不知,鬼不觉,闯入藏宝洞,夺走大半宝藏呢? 担心的是,沙家是原浩阳帝国皇室后裔,自原浩阳帝国亡国以来,为求立足,不得不奉上原浩阳帝国藏宝图,取信于紫金帝国。沙家兢兢业业,经数代人努力,渐渐在紫金帝国立足,至今,可谓已完全取信于紫金帝国。 因皇上信任,交付皇命,命他前来浩宇城,取走宝藏,不料,虽找到藏宝洞,却有大半宝藏失之所踪。 待他带着小半宝藏,回归紫金帝国,当如何向皇上复命?沙家会不会因他未完成皇命,而被皇上猜忌,甚至获罪呢? 久等不见庄主吩咐,沙狐询问道:“庄主,此地必是藏宝洞无疑,为何大半木箱为空呢?” 千头万绪思转,一时难有良策应对,唯今之计,只有不变应万变,沙少轩敛去思绪,未理沙狐询问,冷声吩咐:“沙狐,木箱笨重,移运不便,木箱内的珍宝,全部用布袋装上。” 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转身离去,向20名侍卫交待几句,沙狐从怀中拿出布袋,走到东边,加入六人一组,来至一装有珍珠玛瑙的木箱前,拿起一串珍珠,放进布袋里。 稍许,藏宝洞内,仅剩的36箱珍宝,被装入72只布袋里。 走到沙少轩近前,沙狐回报道:“庄主,珍宝已装好。” 为防夜长梦多,早走为妙,沙少轩吩咐道:“我们人手不够,珍宝得分二趟取走。本庄主在此留守,你们背上珍宝,先送一批珍宝,回[卉影庄主],再回藏宝洞,取走剩下的珍宝。” 沙狐和20名侍卫同声应诺:“是,庄主!” 各背上20个布袋,沙狐和20名侍卫正待离去,突然,从南边洞口处,传来一道男声,“沙庄主,宝藏见者有份,岂能独吞。” 收住脚步,沙狐和20名侍卫惊骇莫名,他们行事稳秘,未料想,后有尾随。 拧起眉峰,沙少轩心惊之余,又极为担心,心惊的是,弟弟留守[卉影山庄],怎让人进入密道?担心的是,来者既进入密道,不知弟弟可安然无恙?来者既为宝藏,他们想取走宝藏,只怕不易。 无论来者为谁,须小心应对,万万不能让宝藏被夺,沙少轩主仆提高警惕,齐刷刷望向南边洞口处。 暗洞内,一时间变得沉寂,由南边洞口处,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未凡,一丝烛光照出,随之先后步出两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之后,又走出16名侍卫。 第0398章 赴菊芳会(1) 一路飞驰,两辆马车穿过昊日城东城门,驶上城内大道,朝西奔驰,穿过东城区,向北拐上北大街,行上一段路,东拐驶上[弘正路],又行上一段路,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山松和山峦自车辕上跳下来,走到车门旁,山松轻声禀告:“王爷,日暤王府到了。” 车门帘被挑起,日暤王钻出车外,踩着车镫走下车来,朝伍烨影乘坐的马车望去,只见,幻风和幻云侍立于马车旁,正等候伍烨影下车。 马车内,正在假寐的伍烨影,一手搂抱着青竹,一手轻轻把玩着青竹的手,闻听幻风禀告之声,手上把玩停下,黑眸骤然睁开,他坐正身体,低头凑近青竹耳畔,轻唤道:“青竹儿,醒醒!” 耳旁连声呼唤,青竹好梦被扰,再难入睡,缓缓张开眼睛,轻声询问:“烨影,日暤王府到了吗?” 抬手理理青竹的头发,又理理青竹的衣裙,伍烨影轻声回答:“嗯,到了。” “那下马车吧。”在伍烨影怀中,青竹坐正身体,脚踩上地板,欲要站起身。 搂在青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回拉,把青竹拉回怀中,伍烨影殷勤地说:“青竹儿体力还未恢复,尚走不动路,还是由我抱着吧。” 青竹提醒道:“今日,日暤王府举办[菊芳会],来客众多,烨影抱着我,堂而皇之而入,只怕不大好吧。” 伍烨影浑不在意地说:“我与青竹儿是夫妻,我们爱如何就如何,别人如何笑看,理它作甚。” 与伍烨影无法说通,青竹无奈笑了笑,闭口不再劝说,依她现有体力,虽可自行走路,却有点吃力,伍烨影既愿代步,她何乐而不为呢。 望向伏卧在矮榻上的天麒和地麒,伍烨影吩咐道:“天麒、地麒,走吧,我们下马车。” “哎,好。”天麒和地麒爬站起身,纵身跃下矮榻,当先跑到车门处。 揽抱着青竹,伍烨影起身离榻,走到车门边,抬手挑起车门竹帘,让天麒和地麒先下马车,随后自马车上步下。 依在伍烨影怀中,青竹望向近前的府邸,双扇府门大开,在府门口,六名侍卫皆着藏青色劲装,肋下佩有宝剑,手按在剑柄上,默然分立左右;门楣上,一块篇额高高悬挂,上书“日暤王府”四个楷书大字,笔锋苍劲有力。 在府门前方,两尊石狮左右矗立,守护着王府,一尊圆睁双目,昂首怒吼,作势攻击,一尊神色悠然,似在闲庭信步。 在府门前两旁树荫下,停放着许多马车和俊马,不用多想,那一定是客人所乘而来。依此而看,因[菊芳会]而来的客人,还真是不少。 左右张望了一下,青竹好奇地问:“烨影,日曜王府位于昊日城什么地方?” 伍烨影淡淡回答:“也在[弘正路]上,离日暤王府不远。” 青竹奇怪地问:“在昊日城内,烨影有王府居住,为何住到城外了?” 伍烨影淡淡地说:“我虽贵为亲王,但并不在朝任职,且也不喜城内喧闹,而城外山青水秀,令人心旷神怡,就上东城郊外的[青山庄园]住了。” 青竹正要张口再言,却见日暤王走了过来,不由把话咽下。山松和山峦、幻云和幻风驾驶马车,驶到一旁树荫下,停好马车,也走了过来。 走到伍烨影和华画近前,日暤王打趣道:“华画是九弟的宝,九弟时时抱在手,真是生怕丢掉。” 伍烨影风趣地说,“华画天下独一,本王岂有不宝贝,不然若是丢了,岂不是悔不当初。” 日暤王轻笑道:“天下女子,问谁最幸福,只怕唯有华画。” 抬头看了伍烨影一眼,青竹含笑道:“得遇烨影,并与之相守,是我的幸运。” 侧身站于一旁,日暤王抬手相请:“九弟、华画,请入府吧。” 日暤王在旁引路,伍烨影抱着青竹,与之并肩而行,天麒和地麒居中而跑,山松和山峦、幻风和幻云随护于后,一同走进日暤王府,沿一条青石路而行,穿过前方一座宫殿,入眼是一处花园。 花园很大,景色秀美迷人,宛如世外仙镜。花园中央,一条石坡路贯穿而过,连通王府的前院和后院。 石坡路东边,一汪湖泊在阳光的映照下碧波荡漾,湖的四周砌有石栏,湖的南岸、北岸,各建有两座八角凉亭,湖的东岸,只建有一座八角凉亭,五座凉亭之间,除湖的西岸外,建有环湖长廊;湖上植有水莲,片片荷叶如倒立的绿伞,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朵朵荷花傲然俏立,竟芳斗艳。 石坡路西边,一座小山挺拔奇秀,山的四周建有九曲长廊。 花园内,青草遍地而植,百花点缀其上,梅花、桂花、四季海棠、广玉兰相间而载,银杏、红枫、梧桐、棕榈穿插而栽,青石小径曲曲折折,四通八达,蜿蜒纵横。 越过花园,举目远望,座座院落、栋栋楼宇在绿树掩映下,若隐若现。 花园风景秀丽,引人流涟忘返,在小径上,在百花间,在湖岸边,在凉亭内,在长廊上,可见游客驻足徜徉,而奇怪的是,东花园多为男游客,西花园多为女游客。 抬头看看天,太阳光芒万丈,高悬在天上,距中天已不远,日暤王告知道:“九弟、华画,[菊芳会]就在花园举办,辰时半开始,而现下已近午时,只怕[菊花争芳]、[菊诗争霸]皆已结束。 来!随为兄去看看,哪一种菊花艳冠群芳,哪一首菊诗霸领风骚。” 青竹好奇道:“我还真想看看,那菊花之王长什么样?那菊诗之霸有多绝妙?” 日暤王在旁引路,伍烨影与之并行,手上揽抱着青竹,天麒和地麒跑着紧紧跟上,山松和山峦、幻风和幻云护卫于后,一同走出殿宇廊下,走上石坡路,忽又折而向东,踏上东花园,沿一条青石小径,绕行向湖岸东边。 花园中,游客游弋不绝,见日暤王一行走来,目光有恭敬,有畏惧,有怪异,还有惊奇,而恭敬,自是对日暤王,他乃一国太子,何人敢藐视;至于畏惧,不用猜,那是对伍烨影,他既是一国亲王,又因有一双真魔之眼,被视为真魔的化身,何人不既畏又怕; 怪异,那是对伍烨影和青竹,虽稍有掩示,却难以忽视,试问哪对夫妻、恋人,亦或是兄妹,感情再好,再如何亲密,谁会抱着一方招摇过市; 惊奇,那是对天麒和地麒,它们似虎非虎,头顶长有一根金角,一只金眸,一只银眸,胖嘟嘟可爱极了,惹人不由注目。 行至湖岸东边,日暤王一行步上环湖长廊,只见长廊上,两边每隔一小段距离,摆放一类菊花,菊花各种各样,大小不一,颜色五彩缤纷,香气芬芳迷人。 不远处八角凉亭内,坐有两名男子,一人坐在凉亭西边的长石椅上,一边手摇纸扇,一边观赏湖光园色,一人站在凉亭北边出口处,欣赏花园风景之时,不忘警觉地观望四方。细观亭内两人,原来是日昫王和山啸主仆。 亭内石桌上,除水果和茶水之外,还有笔墨纸砚与三叠纸张,中央放有一盆花卉。 闻听有人往凉亭而来,日昫王停下摇扇,不再赏景,山啸暗生警戒,两人同往亭南出口处望来。一见来者,日昫王收起纸扇,起身相迎,山啸心下一松,又自顾一边警戒,一边观赏起花园之景。 行至亭南出口处,微笑望向日暤王一行,日昫王打趣道:“九弟和华画还真难请,也就四弟亲往相邀,才能请来。不过,九弟和华画姗姗来迟,倒来的巧,[菊诗争霸]刚刚结束。” 行至八角凉亭前,日暤王微笑询问:“二哥,在[菊花争芳]和[菊诗争霸]活动中,哪一种菊花最美,艳冠群芳,哪一位写得菊诗最好,独领风骚?” 退身站于一旁,日昫王手执纸扇,指向石桌上,“最美的菊花、最好的菊诗就放在桌上,大家进凉亭来,自己一观便知。” 伍烨影抱着青竹,与日暤王当先步进八角凉亭,日昫王迈步跟上,一旁陪同,天麒和地麒居中,山松和山峦、幻风和幻云在后,随之跟进,一同走到石桌边,不约而同看向桌上的一盆花卉,以及三叠纸张。 那盆花卉不用猜,定是在[菊花争芳]中一举夺魁的菊花之王,它的径叶与别的菊花相似,只是径较粗壮,叶较宽大,且径叶隐有黄白条纹;它的花大如小碗口,花芯呈粉红色,由花芯向外,花瓣由短渐渐变长,由黄色渐变为白色,如太阳绽放万丈光芒;它溢出的花香清雅之极,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那三叠纸张中,一叠是空白的,另二叠是有字的。观那二叠纸上面一张,写得皆是咏菊之诗,依此而看,这二叠纸乃是在[菊诗争霸]中所收集的咏菊诗稿。 手指桌上那盆花卉,日昫王介绍道:“四弟、九弟、华画,此花名叫[日光菊],在[菊花争芳]中脱颖而出,独领群芳,它由[流云山庄]提供。” 青竹惊叹道:“花如其名,[日光菊]真是漂亮,香气也清新怡人。” 移开桌上那叠白纸,从下面露出一张写有字的纸,日昫王用指扇指向那张纸,介绍道:“四弟、九弟、华画,在[菊诗争霸]中引领风骚、称霸一时的菊诗,就写在此纸上,你们看一看,点评一下,此诗如何?” 第0399章 赴菊芳会(2) 在桌上那张纸上,写有一首菊诗,是一位名叫钟离煌的人所题,诗文为:“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1 “好诗!”日暤王由衷赞叹,随之品评道:“此诗清新隽永,既赞颂了菊花凌寒之品,又借咏菊之傲寒冷、逸清香、亮白霜,来自抒言志,难怪在[菊诗争霸]中胜出,引领风骚。” 日昫王感叹道:“一直以来,只知钟离楼主乃经商高手,且擅长武艺,谁知出人意外,他居然还是一位才华横溢之人。 青竹好奇地问:”那钟离煌既能吟诗作赋,又擅武懂经商,想必并非等闲之人,他从事什么?“ 一听青竹所问,日暤王和日昫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段极力遗忘的过往,似早已尘封,却被无意勾起,在脑海中浮现,两人不由悚然轻颤,心生寒栗,不约而同朝伍烨影望去。 山松和山峦、幻云和幻风、山啸只是属下,一旁护卫是其职责,主子之间谈话,可不好越俎代疱,擅自插言。 另外,山松和山啸尚有难言之隐,不可于外人道,那是一段令人不寒而栗的过往,虽与钟离煌无关,却又有一丝牵系,两人一直极力遗忘,只希望永不想起,又岂肯再去提及。 见日暤王和日昫王默然不答,反而望向自己,伍烨影心下了然为何,面上佯似未觉,却暗自讥笑,三年多前,他绝望之下失控之举,反倒起了威慑之效,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再起谋算之心,可谓意外之获。 既无人答问,而青竹儿又好奇,那就由他来答吧,伍烨影怡然自若,轻声告知:”[流音楼]在江湖赫赫有名,以贩卖消息为业,华画想必听说过,钟离煌乃是现任楼主。“ 青竹恍然若悟,”难怪呢,钟离煌乃是[流音楼]的楼主,又岂会是庸碌之才,写出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诗,也不足为奇。“ 深呼吸一下,日暤王稳下寒栗之心,提议道:”九弟文韬武略,天下难出其右,也来赋诗一首如何?“ 伍烨影婉言拒绝:”日暤王过赞,本王虽晓文武,可谈不上精通,就不来献丑了。何况,[菊诗争霸]已结束,若本王题上一首诗,狡幸胜出钟离煌之诗,岂不有失公允。“ 日昫王失笑道:”九弟真是风趣,言上谦虚之时,还不忘自夸一下。“ 日暤王含笑感叹:”世人之眼皆迷蒙,只知九弟冷漠寡言,何曾见其幽默之时。“ 目光投向青竹,日暤王征询道:”华画可有兴趣作诗一首?“ 青竹微笑拒绝:”王爷说笑,我哪会作什么诗,吟诗还差不多。“ 日昫王相邀道:”九弟和华画既不愿作诗,那就算了。四弟文采出众,可有雅兴题诗一首?“ 日暤王含笑拒绝:”[菊诗争霸]已过,我就不来凑趣了。不然,我所赋之诗若胜出一筹,正如九弟所说,对钟离煌而言,岂非太不公平了。“ 日昫王轻笑道:”九弟自夸前,倒是先谦虚一下。四弟倒好,自我夸耀,一点儿也不谦虚。“ 抬头朝凉亭外看了看,日暤王建议道:”现下午时初至,离用午膳还有一会,大家别站着了,坐下闲聊吧。“ 言罢,日暤王走到石桌北边,率先而坐;伍烨影抱着青竹,走到石桌西边坐下;日昫王拿起那张纸,放到那叠白纸之上,取来砚台压住,走到石桌边东边就坐;山松和山峦、幻云和幻风走到凉亭南边出口处,面朝凉亭外,左右侍立。 天麒和地麒跑到凉亭西边,飞跃上长石椅,并排蹲立其上,好奇地左张右望。 取三个茶杯放于近前,日暤王执起茶壶,向三个杯中注满茶水,把茶壶放回桌上,端起一杯茶放在日昫王近前,”二哥,喝茶!“ 日昫王含笑道谢:”有劳四弟!“ 又端起一杯茶放到伍烨影近前,日暤王体贴地说:”九弟和华画亲密无间,宛如一人,想来一杯茶足矣。“ 伍烨影淡然言谢:”日暤王贴心周到,本王多谢。“ 端起茶杯,伍烨影朝杯内看了看,不见热气蒸腾,想来茶温不高,转而把茶杯送到青竹嘴边,”华画喝茶,解解渴。“ 张嘴衔住杯沿,青竹连喝几口茶,头偏移向一边,”伍大哥,我喝好了。“ 端开茶杯,自饮几口茶,把茶杯放回桌上,伍烨影关心地问:”华画饿不饿?“ 青竹轻答道:”有一点。“ 朝桌上几盘水果一扫,伍烨影探手拿来一个桃子,递到青竹嘴边,”华画饿了,先吃一个桃子,垫垫肚。“ 瞪着嘴边的桃子,青竹楞楞无语,朝暤王、日昫王飞扫一眼,却见两人含笑望向这边,一脸兴味,她甚觉尴尬,脸上热烘烘的,抬眼朝伍烨影看了一眼,却见其眸含笑意,一脸殷勤,她无奈而笑,抛开矜持,张嘴咬了一口桃子,津津有味地嚼着。 看着伍烨影与青竹亲密互动,日昫王感慨道:”九弟和华画情深若海,甘苦与共,直教天下人既忌妒,又羡慕。“ 日暤王同感道:”是呀。天下夫妻,难比九弟和华画恩爱,谁不神往呢。“ 端起近前一杯茶,日暤王喝下一口茶水,征询道:”二哥文采卓绝,所题之诗在[菊诗争霸]中虽未胜出,当也算上佳作,可否吟诵一下,让我等一饱耳福?“ 也不推辞,日昫王爽快答应:”四弟过赞,为兄所题之诗,佳作谈不上,自娱自乐尚可。既然你等要听,那我就吟诵一下。“ 伸手端起茶杯,日昫王喝下几口茶,回想了一下,朗诵道:”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2 日暤王称赞道:”好诗!秋菊傲寒之品,诗者爱菊之情,尽赋诗中,二哥所题之诗真乃佳作。“ 日昫王谦虚道:”为兄拙作,得四弟夸赞,也不枉献丑了。“ 日暤王询问道:”二哥,程明镜没来参加[菊芳会]吗?“ 日昫王摇摇头,”没有。不然,在[菊诗争霸]中,钟离煌之诗能否胜出,还真难说呢?“ 日暤王婉惜道:”往年,程明镜每参加[菊芳会],在[菊诗争霸]中横扫一切,无人与之争锋。今年[菊芳会],少了程明镜参加,[菊诗争霸]激烈依旧,也难免暗然失色。“ 日昫王同感道:”可不是。程明镜乃[流云山庄]之主,可不光有天下第一美男之誉,还拥有旷世奇才。“ 微眯双眸,日暤王意味深长道:”天下奇才何其少,若用得当,为民可造福一方,为国可治世兴邦。“ 日昫王认同道:”是呀。可惜程明镜大才,只爱商海,不爱朝堂。“ 一时间,日暤王和日昫王皆默然无语,一口又一口,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眸光落向亭外,深邃而飘渺,似在赏景,又似在沉思。 一个桃子喂青竹吃完,把桃核投到桌下小竹篓内,伍烨影探手入怀,掏出一块淡黄色锦帕,帮青竹擦了擦嘴,把锦帕收入怀中,轻声询问:”华画可还饿?“ 青竹轻摇头,”不饿了。“ 忽而,青竹好奇地问:”伍大哥,在[菊花争芳]、[菊诗争霸]中,若谁的菊花、菊诗夺魁或称霸,可有奖赏?“ 伍烨影轻答道:”奖赏自然有,不然比争又有何趣。“ 青竹探问道:”那奖赏是什么?“ 伍烨影告知道:”[菊芳会]每年奖赏各有不同,今年是什么,那要问日暤王。“ 闻听伍烨影之言,日暤王扭转头,朝伍烨影与青竹望来,接答道:”华画,[菊芳会]有三个活动,每个活动皆有奖赏,只一份。[菊花争芳]奖赏是一瓶熏衣草香水,来自[沁芳苑];[菊诗争霸]奖赏是一幅雪梅图,出自大画家——芮穹之手;[菊域漫步]奖赏是一只小[虎獒],远来奇塞大陆的一种神犬。“ 青竹好奇再问:”虎獒!它长什么样,有何神奇之处?“ 日暤王告知道:”[虎獒]头形似虎,皮毛赤褐色,布有金黄色斑点,它高大凶猛,擅长搏击与奔跑,嗅觉奇敏,无比通灵性,乃奇塞大陆特有,珍贵稀少,可遇而不可求。 华画若喜欢[虎獒],想要一只,以九弟之能,在[菊域漫步]中胜出,想来不难。“ 青竹探问道:”不知[菊域漫步]如何玩法?“ 日暤王讲解道:”[菊域漫步]玩法很简单,凡参加者拣上一阄,在菊域内漫步,欣赏菊花之时,寻找阄上之物,以一个时辰为限,谁最先找到阄上之物,谁就胜出。“ 青竹轻笑道:”[菊域漫步]还真有趣,既可游玩赏菊,又可比赛赢奖。“ 伍烨影轻声询问:”小[虎獒]华画可想要?“ 青竹顺心而答:”想要。“ 在[菊域漫步]中胜出,伍烨影胸有成竹,傲然道:”小小[菊域漫步],岂可难倒我。华画等着,那小[虎獒]我一定赢来。“ 青竹轻笑道:”伍大哥可别说大话,[菊域漫步]看似简单,可不一定容易哦!“ 注1:诗名《咏菊》;作者:白居易(唐)。 注2:诗名《菊花》;作者:吴履垒(唐) 第0400章 赴菊芳会(3) 含笑望向日暤王,日昫王诙谐地说:“四弟,下午[菊域漫步]有九弟参加,彩头你我无望可夺,唯有漫步菊域,游玩赏菊了。[.超多好看小说]” 日暤王微笑颔首,“是呀。[菊域漫步]少了彩头,幸好有菊可赏,不然可就太无趣了。” 忽然,一道男声由凉亭外传来,语含困惑,“四哥,[菊域漫步]尚未开始,怎说少了彩头?” 凉亭内,众人亭下谈笑,循声望向亭北出口处,只见,二名男青年在前,二名男青年在后,四人沿环湖长廊,信步由北往凉亭而来,须臾间,来至凉亭前。 来者四人,除青竹以外,众人皆认识。那四人之中,青竹只认识二人,他们是日晖王和山啸主仆,另二人却是不识,而他们来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流音楼],一人是楼主钟离煌,一人是钟离煌的侍卫钟彧。 那钟离煌气宇轩昂,风流尔雅,却又不失凌人气势,令人既感亲切,又心生敬畏;那钟彧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却一脸冷酷,令人望而生畏,不感亲近。 含笑望着日晖王和钟离煌,日暤王询问道:“上午[菊芳会],六弟与钟离楼主玩得可尽兴?” 日晖王和钟离煌走进凉亭内,在石桌边座下,日晖王与日昫王同方,钟离煌与日暤王对方,山啸和钟彧走到凉亭北边出口处,于山啸对方侍立。 钟离煌微笑答话:“上午[菊芳会]甚是有趣,我等皆玩得十分尽兴,王爷因有事外出而未能参加,还真是遗憾。在[菊花争芳]和[菊诗争霸]中,大家竟争激烈,各不服谁,若非要分出优劣、定下魁首,只怕还要争论下去。” 日晖王附和道:“是呀。上午[菊芳会]太有趣了,让人意犹味尽,四哥不在,还真是可惜。” 目光在伍烨影和青竹身上一掠而过,日晖王接着说:“四哥也真是的,日暤王府举办[菊芳会],你已下邀贴,别人不来就算了,何必亲自去请,白白错过上午一段有趣时光。[]” 日暤王轻责道:“六弟说诨话了,九弟乃第五皇室一员,我们的至亲兄弟,怎说是别人。以往,我们少不更事,因九弟有一双奇异的墨眸,而心有恐惧,与九弟多有疏远,如今我们长大了,当自我反省,与九弟多加亲近。” 日昫王笑着打趣:“天下无奇不有,日曜王天生异眸,也只是世间凡人,六弟对其不友善,不会是心下惧怕吧。” 无论面临什么险,面对什么人,自认毫无所惧,又岂会怕日曜王,之所以对日曜王不友善,无关什么恩怨,不过性情不投,由心讨厌罢了,日晖王傲然地否认:“二哥说笑,日曜王又非魔怪,不过是凡人,我岂会怕他。” 朝伍烨影扫了一眼,转又望向日晖王,日昫王算计地说:“所谓言不对心,六弟说不惧,无以为凭,可敢与日曜王比试一下?” 不想被小看,亦不想被算计,日晖王避而不答,“我言心如一,六哥若不信,那也没法。” 见日晖王不入套,日昫王挑言明说:“为搏华画欢心,日曜王夸下海口,势在[菊域漫步]中胜出,夺得彩头,我与四弟自觉不敌,将不再参与夺彩,不知六弟可有胆色,与日曜王一争高下?” 日晖王恍然若知,“原来[菊域漫步]还未开始,四哥就说少了彩头,因在日曜王呀。” 忽而,日晖王好笑地说:“日曜王大放厥词,势在[菊域漫步]中一举夺魁,四哥和六哥竟信以为真,不战而屈,若传将出去,只怕让天下笑话。” 见日晖王笑话,日暤王辨驳道:“六弟笑得太早,却有所不知,为兄与二哥放弃竟争[菊域漫步]的彩头,可非惧怕日曜王,而是以实力而论,难与日曜王匹敌,不想白费力气。” 忽地话锋一转,日暤王不无期待道:“对日曜王所夸狂言,六弟既不信,想来会全力以赴,与日曜王在[菊域漫步]中一争高下,为兄与二哥除了游玩赏菊之外,倒有一场好戏看了。” 一脸斗志昂扬,日晖王傲然宣誓:“那是当然。不管面对什么,我向来全力以赴,一往无前。” 朝伍烨影和青竹扫了一眼,日晖王讥讽道:“日曜王但凭几句狂言,妄想吓退别人,在[菊域漫步]中不战而胜,以搏华画欢心,可惜有本王在,只能是异想天开。” 冷冷望向日晖王,伍烨影反讽道:“谁将在[菊域漫步]中一举夺彩,大家但凭本事,只希望日晖王真有非凡能耐,而非外强中干,不然异想天开,日晖王倒是恰如其分。” 见日曜王和日晖王话不投机,有点剑拔弩张,钟离煌作为外人,坐在一旁看着不好,无奈轻笑道:“日曜王和日晖王似有误解,异想天开有何不好,因有它,绘画家可天马行空,图绘大千世界;因有它,音乐家可无限遐想,谱写美妙乐曲;因有它,舞蹈家可迸发奇想,编排漫妙舞姿;也因有它,[菊域漫步]才竟争激烈,更加有趣。 然而,[菊域漫步]再有趣,也只是小小娱乐,终不及手足之情,两位亲王若为它闹得不和,岂非得不偿失,也让人笑话。” 一人再强大,也难以无泄可击,少竖敌当为好,而日晖王并非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纨绔,而是内藏锦绣乾坤的一国亲王,对其虽无惧,与之为敌却不智,既难以友好,以成陌生人为上,青竹权衡利弊,仰头看向伍烨影,轻唤道:“伍大哥,那小[虎獒]我不要了,日晖王喜欢,就让给他吧,以你的能耐,上奇塞大陆找一只,想也不难。” 并不领青竹之情,反觉被小看,日晖王冷冷一笑,不屑道:“那小[虎獒]本王要得,只凭自身本事,不劳别人相让。” 无视日晖王之言,伍烨影敛去脸上冷色,低头看向青竹,提醒道:“华画,奇塞大陆遥在远方,上那里找一只[虎獒]自然不难,可是要等很久哦。” 青竹微笑道:“[虎獒]我不急要,伍大哥慢慢找。” 伍烨影宠溺地答应:“那好,听华画的。下午[菊芳会],我们就好好赏菊吧。” 含笑看向日暤王,日昫王轻唤道:“四弟,[菊域漫步]少了日曜王参与,你我又有夺彩之机了。” “是呀。”日暤王遗憾道:“日曜王退出[菊域漫步],不再与日晖王一争高下,二哥与我虽又获夺彩之机,却无好戏可看了。” 一人再杰出,却未必每语必现,日晖王冷嘲道:“日曜王才能卓绝,我并不否认,二哥和四哥却也太高看、追捧了吧。” 与日昫王相视一笑,日暤王分辩道:“六弟,日曜王话似夸口,却从不妄言,二哥与我可非高看、追捧,不过因知其性,而有自知之明罢了。” 朝伍烨影看了看,日晖王似有不信,“哦,是吗?” 日昫王笑着提议:“六弟不信,不防自观。” 日晖王断然否决:“不必。日曜王如何,本王没兴趣。” 不想再当看客,钟离煌见机插话,轻笑道:“日曜王好福气,得华画贤妻。” 目光落向钟离煌,伍烨影骄傲地纠正:“本王好福气,不在华画有多贤,只在有华画为妻。” 微微讶意,钟离煌旋即明悟,感叹道:“日曜王爱之真比天高,爱之深似海渊,华画真幸福。”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凉亭西边,一下被两只小动物所吸引,以他见多识广,竟然识不出是何物种,钟离煌抬手指向西边,惊奇道:“那是什么动物,长得好可爱?” 被钟离煌惊奇所引,凉亭之内,众人不约而同望向西边,在亭西长石椅上,两只小动物似被惊扰,鬃毛乍起,满眼戒备,伏蹲作攻击状。 伍烨影沉声安抚:“天麒、地麒,别害怕,有我们在呢。” 朝伍烨影和青竹望了一眼,天麒和地麒心有所安,撤去戒防,双双伏卧下来,懒洋洋地东看西望。 一见伍烨影一句话,就安抚了那两只小动物,钟离煌笑着说:“原来是日曜王的宠物,不知它们是什么?” 伍烨影淡淡而答:“天麒和地麒乃是[金角虎],它们并非宠物,而是朋友。” 微露诧意,钟离煌轻笑道:“那两只[金角虎],日曜王还真是喜爱,居然以友视之。” 随即,钟离煌好奇追问:“[金角虎]也是虎类吗?”伍烨影肯定而答:“不错。” 钟离煌叹惜道:“[金角虎]天下稀有,世之珍奇,日曜王得遇其二,真是幸运。” 放下手上茶杯,日昫王拿起桌上纸扇,展开轻扇着,轻笑道:“那[金角虎]再稀有难觅,以[流音楼]势力,若要寻找其踪迹,只怕也不费吹灰之力。” 一方势力再大,若不懂收敛锋芒,必当被各方猜忌、孤立,未来举步维艰,钟离煌心若明镜,岂被几句奉承迷晕,谦逊道:“日昫王说笑了,[流音楼]混迹江湖,以贬卖消息求得生计,所卖消息也只是量力而行、可卖的,岂有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沿环湖长廊,由南来至凉亭前,众人见之,除青竹不识外,别人皆认识,他乃是日暤王府的总管,名叫蒲梵。 恭敬地望向日暤王,蒲梵禀报道:“王爷,午膳好了,可否开膳?” 日暤王吩咐道:“蒲梵,开膳吧。” 蒲梵应诺道:“是,王爷!” 朝亭内飞扫一眼,蒲梵转身离开凉亭,步下环湖长廊,穿过东花园,向前院走去。 第0401章 赴菊芳会(4) 一听午膳好了,天麒和地麒腾地爬起身,从长石椅上飞跃而下,跑到伍烨影和青竹近前,仰起小脑袋,圆眸透着渴盼,可怜兮兮地齐喊:“伍大哥、华姐姐,我们饿了。” 低头望向天麒和地麒,看其殷切期盼样,青竹和伍烨影被逗笑了,心下却感为难,有心如天麒和地麒所愿,只是在别人家做客,主人不动如山,无用膳之意,他们又怎可离去,而自行用膳,两人同往石桌上望去,让天麒和地麒吃一点水果,先充充饥吧。 在桌上几盘水果扫了一眼,伍烨影伸手拿了两个桃子,正要递给天麒和地麒,却被青竹拿了去,不由困惑地望向青竹。 笑迎伍烨影的目光,青竹要求道:“两个桃子,让我来给天麒和地麒。” 伍烨影轻应道:“好。” 青竹又要求:“伍大哥,让我下来。” 伍烨影心有不愿,但仍放下青竹,而黑眸却追随不放,青竹走开两步,面向天麒和地麒蹲下身,双手递上两个桃子,“天麒和地麒饿了,先吃一个桃子吧。” 天麒和地麒齐声回应:“好。” 从青竹手上,天麒和地麒刁走两个桃子,走到伍烨影所座的石凳旁,双双伏卧于地,用前爪抱着一个桃子,一口又一口地吃着。 青竹缓缓站起身,朝一旁石凳走了一步,正欲坐下,不想手被伍烨影拉住,扭头疑惑地望去,却迎上一双闪烁着笑意的黑眸,不知伍烨影为何高兴,一时怔楞住,不防伍烨影用力一拉,身体一歪,跌入伍烨影怀中。 不给青竹挣扎之机,双手飞快地缠上青竹的腰,伍烨影稍用力一提,把青竹抱坐到腿上,抢在青竹责怪之前,凑到青竹耳畔,低声讨好:“青竹儿体力未复,为免摔着,让我抱着好。” 头偏了偏,仰头望向伍烨影,青竹低声反驳:“我又非小孩子,哪有那么不济,轻易就摔倒。” 伍烨影卖乖道:“华画自然并无不济,只是我担心嘛。” 知其担心不假,但更知其真意,青竹哑然失笑,爱抱着她,明说就是,还找起借口来了。不过若在家,你爱抱就抱吧,但如今在外,可不想引人注目。 手指一旁石凳,青竹要求道:“伍大哥放我下来,我要坐那石凳上。” “不放。”把青竹往怀中搂了搂,伍烨影诱劝道:“石凳又硬又凉,坐那上面可不舒服,华画何必犯傻,舍我就它。” 炎炎夏日,只要是聪明人,皆会选石凳而坐,绝不与人挤在一起,青竹算不上天纵英才,但还有点小聪明,什么是花言巧语,什么是金玉良言,尚可辨别得出,岂有那么好糊弄。 轻扬一抹浅笑,青竹反问道:“依伍大哥之见,我要坐石凳就是犯傻,那你自己呢,岂非是傻子?” “傻,我怎会呢。”伍烨影矢口否认,狡辩道:“石凳我坐无碍,华画则不可。男子似山中松竹,无惧风雨侵袭、霜雪摧打,坚韧顽强,而女子如园中花卉,难耐日晒雨淋、风雪摧残,娇气脆弱。” 一听伍烨影比喻,青竹心生怨气,自己从小修习武艺、以药调身,虽说不上强壮,却也十分健康,岂似那园中娇弱的花卉,难耐风吹雨打、霜摧雪残。现下,自己身体乏力,显出娇弱之态,还不是因与他相亲相爱之故。 危险地眯起双眸,青竹冷冷嘲讽:“多谢伍大哥夸赞,园中花卉既美丽又骄弱,让人又爱又怜,我与之作比,还真荣耀之至。” 见青竹脸上失了笑,话也少了温度,伍烨影暗呼不妙,只想自圆其说,未想惹恼青竹儿了。 心思电转,伍烨影小心讨好:“世说女子如花,华画虽是女子,却是非凡之花,与山中松竹同有傲骨,那园中花卉岂可比哉。之所以不让华画另坐,只因我深觉石凳坐着不适,不想华画体验此苦,且也不想与华画分开。” 舌如莲花,信口阿谀赞美,直教人飘飘然,青竹叹为观止之时,也忘了生气,脸色不由转暖,淡淡地问:“对我,伍大哥可真关爱,那教人如何感激呢?” 不见青竹冷言冷色,伍烨影心下一宽,黑眸笑凝着青竹,诚挚道:“为华画承挡风雨,我义不容辞,甘愿之至。至于感激嘛,华画不必。” 听到满意答复,青竹绽放笑颜,心知无法与伍烨影分开另坐,却不想一直被其抱着,轻声商量:“伍大哥,一直让你抱着,我纵有山中松竹之品,别人也觉是娇弱之花。下午[菊域漫步],你让我自己走可好?” 不想青竹被人小看,伍烨影爽快同意:“好。” 旁观伍烨影与青竹互动,钟离煌笑着调侃:“日曜王宠妻、爱妻,堪称天下之最。” 日晖王冷嘲道:“堂堂一国亲王,在风花雪月上赛过天下,实在荣耀的可笑!” 无视嘲讽,伍烨影淡然道:“与妻风花雪月,其乐无穷,外人岂可知哉!日晖王嘲笑,别是未有钟爱之人,而忌妒心作祟!” 犹似听见笑话,日晖王失声而笑,否认道:“笑话!本王阅芳形形色色,什么风花雪月不曾有,岂会忌妒别人。” 一脸了悟,伍烨影钦佩道:“在风花雪月上,日晖王体验形形色色,本王却只历其一,真是自愧不如。” 兄弟和睦斗斗嘴,倒是无伤大雅,手足情浅争口舌,可有成仇之险,日暤王无法再旁观,笑着提醒:“九弟说话要三思,华画可听着呢。” 心下咯噔一跳,伍烨影惊觉说错了话,与人逞口舌之争,虽占于上风,却也套陷了自己,刚刚那话只是用于对敌,可非他之真心所想,只希望青竹儿千万别信。 低头察看青竹神色,平静如水,伍烨影忐忑之心稍安,冲青竹讨好地一笑,声明道:“刚刚那话,华画可别信。世间风花雪月再好,若无华画,我可毫无兴趣。” 看伍烨影讨好卖乖,青竹难再起逗弄之心,不由展颜失笑,云淡风轻道:“一句玩笑而已,我眼明心亮,又怎会当真呢。” 不安顿消,伍烨影轻笑道:“知我者,华画也。” 青竹洋洋得意,“那当然。” 世间情,不在信任之上,一切尽是昙花,日暤王笑着感慨:“九弟和华画两心相依,恩爱不疑,天下夫妻皆若此,当无怨偶!” 日昫王笑着接言:“四弟好愿,可惜难圆。看看九弟和华画,两人形影不离,就似一人,天下夫妻又有几对,像他们一样。” 兴味地朝伍烨影和青竹看了看,日暤王感同道:“是呀。九弟和华画乃奇葩一对,世间又怎会多呢。” 日晖王讥笑道:“只知风花雪月,不闻天下事,夫妻如此同心,不是奇葩又是什么。” 钟离煌笑着提醒:“日晖王似乎忘了,日曜王可并不在朝,天下事与其何干,他日日闲暇,不与妻风花雪月,那也太傻了。” 日昫王含笑接话:“六弟也别看不惯,任谁不愁生计,又日日空闲,岂有不知逍遥的。” 一时无语以对,日晖王不由反思,若与日曜王异地而处,自己满腹才学,却无处可为,不弄风月又如何呢,难道潜龙在渊,等待飞天之机? 一思至此,日晖王心起惊涛,不由朝伍烨影看了一眼,推己心度他人,日曜王有才不可展,真就甘心吗? 日晖王刺探道:“世间芳菲无限,日曜王只拥一花,且无颜色,可真耐人寻味。” 冷冷看向日晖王,伍烨影讽刺道:“在芳菲丛中流连之人,又岂知本王拥真爱在怀,心之雀跃。” 见日晖王与日曜王又起口舌,日暤王无奈失笑,调和道:“每人爱好不同,六弟和九弟何必彼此看不惯,你嘲我来,我讽你呢。” 放下手上茶杯,日暤王站起身,抬手相请:“午宴该已备好,大家请移步,同我上前院吧。” 低头看向天麒和地麒,伍烨影轻唤道:“天麒、地麒,快起来,去吃午膳啰。” 吃完桃子,天麒和地麒百无聊赖,卧在地上打着盹,一听伍烨影呼唤,腾地跃身而起,精神抖擞地等候一旁。 抱着青竹,伍烨影站起身,日昫王收起折扇,与日晖王、钟离煌也纷纷站起,四人跟在日暤王之后,由南走出凉亭,天麒和地麒跑着跟上,幻云和幻风、山松和山峦、山岳和山啸、钟彧护卫在最后,一行沿环湖长廊行至一处出口,步下长廊,走进东花园。 漫步在弯弯曲曲的花园小径上,一路难见游客,举目四望整个花园,游客零零星星,想是因午宴将开,大多上前院去了。 行上花园中央的石坡路,向南行至前方宫殿,一行由东后殿门而入,穿过迎客正殿,在正殿大门前停下。 宫殿前方,在青石路两边的草地上,原只有排排绿树、簇簇花草交相点缀,现又多了12顶青白条纹、圆形小帐篷,其只有圆顶,并无帏幔。 在帐篷之下,设有一张圆形木桌、八张木椅,还站着一名粉衣侍女。在木桌上,放有四个提盒、三盘水果——掰开的桔子、切片的西瓜、成瓣的黄梨,在桌中央还放有一盆菊花。 大多帐篷下,已有人就坐,以青石路为界,东边的皆坐着男子,西边的皆坐着女子。 朝青石路两边指了指,日暤王介绍道:“夏天炎热,午宴设在了露天外,帐篷四周通风,用膳也凉快些。” 日晖王笑着说:“四哥,每桌四个提盒、三盘水果,午宴太精简了吧。” 日暤王风趣回应:“午宴精简,也是怕太过丰盛,大家贪口吃得太撑,走不动路,无法参加[菊域漫步]。不过,六弟放心,午宴精简不减量,一定管饱。” 言罢,日暤王抬手相请:“大家移步,请随我赴宴吧!” 一行步出殿宇廊下,沿青石路走了一小段,折而往东,踏上青青草地,往帐篷处走去。 第0001章 与第0336章重复 望着日暤王一行背着珍宝,穿过东边洞口,随之洞口被封住,青竹若有所思,暗洞是藏宝之地,所藏宝藏是原为浩阳帝国之富,洞内所放的120只木箱,应装满财宝,绝不会空作摆饰,然事实相反,却是大半为空,咎其原因,因是早有夺宝者,先于日暤王一步,探访过暗洞,夺走大半珍宝。 心下暗暗好奇,何人如此神通广大,抢先于日暤王,神不知鬼不觉,夺走大半宝藏呢? 日暤王夺宝离去,下一批夺宝者即将来到,只要静静等待就好,然等待极为无趣,伍烨影甚觉无聊,下巴抵上青竹肩头,歪着头,与青竹的头贴靠在一起,无话找话,询问道:“青竹儿,可有看中的珍奇异宝?若有,趁下一批夺宝者未来,我们下去,将之取来。” 听见伍烨影询问,青竹收拾思绪,回答道:“没有。” 随即,青竹询问道:“烨影呢?” 伍烨影回答道:“没有。” 双眸闪动着好奇之光,青竹询问道:“依烨影猜测,下一批夺宝者会是什么人?” 伍烨影应答道:“不知。” 扫视一眼洞内的木箱,青竹轻笑道:“等一会,下一批夺宝者进来,发现宝藏已被夺走大半,不知会有何感想?” 微勾唇角,伍烨影接言道:“依我猜想,他们应会庆幸,千里迢迢前来夺宝,既便宝藏所剩不多,并未白来,总算抢夺一份。” 青竹指出道:“日暤王前来夺宝,顺水顺风,未起波折,不知下一批夺宝者,能否与日暤王一样幸运,顺顺当当地夺走一份宝藏?” 伍烨影询问道:“下一批夺宝者进来夺宝,青竹是希望他们顺顺当当,还是波折涌起呢?” 想了想,青竹回答道:“既来看热闹,夺宝顺顺当当,看着太没劲,还是涌起波折,看着才更精彩。” 虽希望热闹多多精彩,别太沉闷,然打打杀杀、以命相搏的场面,再精彩,也不敢看,心中想想,已是毛骨悚然,青竹担心地说:“夺宝有些波折,虽看得精彩,但也别波折太大,不然,我可不敢看。” 听出青竹话中怕意,伍烨影温言按抚:“青竹儿别怕,若是夺宝波折过大,你就别看。” 此时,由南面洞口处,传来阵阵脚步声,青竹和伍烨影相视一眼,心领意会,收住话头,静等夺宝大戏开场。 须余,从南面洞口处,一点烛光照出,随之先后走出二名男青年,各执一根燃烧的蜡烛,走在前面的男青年,身着白色锦袍,走在后面的男青年,身着藏蓝色劲装,之后又走出20名棕色劲装侍卫,手中各拿一根点燃的蜡烛。 白衣男青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犹带笑意,笑看世间百态,举止间风流倜傥,怡然傲世众生。此人不是别人,且青竹和伍烨影均认识,他正是[雪豹山庄]的庄主沙少轩。 藏蓝衣男青年五官端正,身体健硕,目光如炬,神情冷肃,给人难以接近之感。此人应是沙少轩的随身侍卫,青竹和伍烨影虽不认识,却有一面之缘,只因在[星月湖]见过。 望着走进暗洞的沙少轩,青竹暗暗惊讶,沙少轩才智过人,创建[雪豹山庄],积累下无数财富,因何原由,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浩宇城,抢夺宝藏呢? 脸上微现困惑,青竹询问道:“烨影,沙少轩拥有之财富,可谓富可敌国,为何还要觊觎宝藏呢?” 奉嘉宁帝之命,沙少轩来到浩宇成,抢夺宝藏,伍烨影知晓于心,却不好说于青竹听,淡淡地说:“试问天下,几乎无人会嫌弃财富太多,只会希望财源滚滚而来,财富越多越好,纵有嫌弃者,亦属异类。 沙少轩并非异类,只是俗人,虽精明睿智,富可敌国,依然想财源不断,富上加富,何况一国之宝藏,焉能不觊觎。” 想想也是,谁会嫌弃财富多呢,少有嫌弃者,只怕会被当成傻子,青竹接言道:“是呀,财不嫌多,只望多多益善。” 伍烨影轻笑道:“沙少轩一旦发现宝藏失去大伴,只怕既震惊,又懊恼吧。” 青竹接话道:“那定是自然。沙少轩跋涉千里,来到浩宇城,抢夺宝藏,必存独得之心,却万没算到,已有人捷足先登,夺走大半宝藏,安有不震惊,不懊恼。” 黑眸犹含浅笑,伍烨影提议道:“青竹儿,好戏上演,我们专心看热闹吧。” 青竹笑应:“好。” 不再闲谈,青竹和伍烨影呆在北边石檐上,居高临下,观望着洞内。 走到洞内中央,沙少轩扫视暗洞内,藏宝洞只有一个出口,三面封闭,洞内并无它物,只摆放着120木箱,因有箱盖阻挡,不能知晓木箱内装有何物。 忽然,视线落向东北边,发现东边洞壁上一处,疑似有断裂之痕,沙少轩眯起双眸,快步走到那处,借着烛光,细细观察,断裂之痕交错纵横,洞壁并非完整,明显被人开凿过,依循裂痕,走到山石,必现一两人同过的洞口。 面上力持平静,心下却震惊不已,沙少轩暗暗希望,东边洞口是原浩阳皇室设计藏宝洞之初,所开凿的另一出口,不然,藏宝洞必被别人闯入,宝藏只怕已被别人抢夺。 走到洞内中央,望向藏蓝衣男青年,沙少轩沉声吩咐:“沙狐,打开木箱,看看箱内装有何物。” 藏蓝衣男青年,即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转身离去,走到20名侍卫近前,沙狐分派道:“藏宝洞内,木箱分三方摆放,大家七人一组,各检查一方。” 20名侍卫同声应诺:“是!” 沙狐与20名侍卫分成三拔,各走到一方,逐个打开木箱,木箱开启,见之为空,心存惊讶,见之装有珍宝,心下惊叹,而手上不停,继续打开木箱。 待木箱全部打开,沙狐带着困惑,走到沙少轩近前,回报道:“庄主,木箱共计120只,84只木箱空空如也,36只木箱装有珍宝。” 一线希望破灭,沙少轩脸色冷沉,桃花眼不复含笑,转为阴鸷,奉命皇上之命,前来浩宇城,取走原浩阳帝国的宝藏,以巡视产业,寻找商机为名,一路掩人耳目,虚虚实实,绕路而行,不远千里,来到浩宇城,本以为独得宝藏,十拿九稳,岂料被人捷足先登。 望着空空的木箱,沙少轩既恼怒,又好奇,更担心。 恼怒的是,他信心满足,自以为尽在掌握之中,未料失策,大半宝藏不翼而飞,无法远成皇命。 好奇的是,究竟是何方神圣,先他一步,神不知,鬼不觉,闯入藏宝洞,夺走大半宝藏呢? 担心的是,沙家是原浩阳帝国皇室后裔,自原浩阳帝国亡国以来,为求立足,不得不奉上原浩阳帝国藏宝图,取信于紫金帝国。沙家兢兢业业,经数代人努力,渐渐在紫金帝国立足,至今,可谓已完全取信于紫金帝国。 因皇上信任,交付皇命,命他前来浩宇城,取走宝藏,不料,虽找到藏宝洞,却有大半宝藏失之所踪。 待他带着小半宝藏,回归紫金帝国,当如何向皇上复命?沙家会不会因他未完成皇命,而被皇上猜忌,甚至获罪呢? 久等不见庄主吩咐,沙狐询问道:“庄主,此地必是藏宝洞无疑,为何大半木箱为空呢?” 千头万绪思转,一时难有良策应对,唯今之计,只有不变应万变,沙少轩敛去思绪,未理沙狐询问,冷声吩咐:“沙狐,木箱笨重,移运不便,木箱内的珍宝,全部用布袋装上。” 沙狐应诺道:“是,庄主!” 转身离去,向20名侍卫交待几句,沙狐从怀中拿出布袋,走到东边,加入六人一组,来至一装有珍珠玛瑙的木箱前,拿起一串珍珠,放进布袋里。 稍许,藏宝洞内,仅剩的36箱珍宝,被装入72只布袋里。 走到沙少轩近前,沙狐回报道:“庄主,珍宝已装好。” 为防夜长梦多,早走为妙,沙少轩吩咐道:“我们人手不够,珍宝得分二趟取走。本庄主在此留守,你们背上珍宝,先送一批珍宝,回[卉影庄主],再回藏宝洞,取走剩下的珍宝。” 沙狐和20名侍卫同声应诺:“是,庄主!” 各背上20个布袋,沙狐和20名侍卫正待离去,突然,从南边洞口处,传来一道男声,“沙庄主,宝藏见者有份,岂能独吞。” 收住脚步,沙狐和20名侍卫惊骇莫名,他们行事稳秘,未料想,后有尾随。 拧起眉峰,沙少轩心惊之余,又极为担心,心惊的是,弟弟留守[卉影山庄],怎让人进入密道?担心的是,来者既进入密道,不知弟弟可安然无恙?来者既为宝藏,他们想取走宝藏,只怕不易。 无论来者为谁,须小心应对,万万不能让宝藏被夺,沙少轩主仆提高警惕,齐刷刷望向南边洞口处。 暗洞内,一时间变得沉寂,由南边洞口处,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未凡,一丝烛光照出,随之先后步出两名男青年和一位女青年,之后,又走出16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