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特工》 第一章 忌日 夜风微凉,裸露的肌肤不堪早春的凉意,竟然瞬间堆积了大大小小的疹子。(.好看的小说)林惊初推开伏在自已身上那个瘦小的男人,背靠着墙壁坐下不住的干呕起来。 血还未流尽,仍然从锃亮的匕首中间的凹槽里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那是一把老式的特种兵使用的65式匕首,现在它就插在那小个子男人的腰间,直通肾脏。 他喜欢这把匕首,他喜欢这种将匕首插入敌人身体时的那个声音。他还记得当指导员将匕首交到他手中时曾经说过的话:“匕首是有生命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和他合二为你一。你为鞘,它为剑,剑若出鞘,敌则必亡。”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指导员的面容在记忆里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对了,五年,刚好过去了五年。那年林惊初刚刚才十八岁,正是充满憧憬一腔热血的年纪。 林惊初拔出匕首,在男人的黑色绸衫上仔细的试去了上面的血迹。他在还未僵硬的尸体上狠狠的踢了两脚。嘴里骂道:“妈的,倭寇。” 门上传来了五长三短的敲了声,是自已人。林惊初扯过床上的床单将尸体盖了起来,然后他整了整自已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杨莎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从门里传出的脚步声她能判断出那个男人没事。(.好看的小说)这个男人每次总是把任务完成的那么完美,他就像一个神话,一个不败的神话。但是杨莎心里明白,因为她们都是不能错的人,错一次就代表生命的终结。 所以每次林惊初出任务的时候,杨莎都会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祈祷,祈祷他平安。 但是开门之后林惊初身上的鲜血还是让她有些惊慌。她伸出手去碰了碰染血的地方然后道:“你受伤了?” 林惊初摇了摇头,用手指着地下那具尸体道:“他的。” “东西呢?”杨莎道。 林惊初:“在他嘴里,我还没取。” 这个男人脸上的憔悴让杨莎的心里隐隐作痛,又让她有些着迷。我爱上他了吗?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这种心痛的感觉的,杨莎在心里暗暗的问着自已。 对面这个多年的搭挡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有些迷离。林惊初担心的问道:“你有事?” 杨莎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升起了一抹嫣红。这抹嫣红让她看起来无比的娇羞,这个平时英姿飒爽的女子,不经意间流出的女儿娇态,也让林惊初看得心潮澎湃。 杨莎蹲了下来揭开床单,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根长约十公分的不锈钢针来。钢针很细中间似有两个米粒还小的按钮,杨莎按动了其中一个,只听见很轻很轻的一个声音‘咔’钢针的一头迅速裂开,然后平展成一个细致的铲状。 林惊初道:“新装备的?” 杨莎点了点头,然后用铲头那边插入尸体的牙龈间,微微一用力便将那颗镶金的牙给取了出来。用纸巾擦干牙上的血迹之后,那牙中间就露出了一份特殊材料制成的影印。在紫光电筒的映照下,能看出那上面密密的数据与构图。 “是这个了。”杨莎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 这是一份某隐型飞机的设计图和重要参数,如果落入敌人的手中,那飞机将不再隐型后果也将是不能想像的。特别是落在一个从历史上就敌对的国家手里,后果也就不能仅仅用灾难来形容。 杨莎在将床单拉过尸体腰身的时候,再次扫了一眼那个致命的伤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唯一能同情的也许就只能是匕首插入时,会带给敌人剧烈的痛楚吧。 伤口很整齐,一刀至命。死者的脸上也很从容,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就选择了什么样的命运,无论是自已还是林惊初,也和地下的死者一样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林惊初抽着烟静静的看着杨莎处理着这一切,这个世界上最能相信的人也就是她了。从特种侦察连调到国安部第八局的时候,就是杨莎去接的他。这么多年来他在前面去冲锋陷阵,后勤以及善后的事情全都是杨莎在给他处理。 杨莎是他另一个身份电脑维修工名义上的女朋友,这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掩饰他真正的身份,但是杨莎也真正做倒了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该做的一切。 若是平时杨莎会毫不犹豫的夺下林惊初手上的香烟,并晓之以身体是健康之本的大义,但是现在杨莎不想这么做。 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如此轻易就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必竟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看着那个男人如此落寞她还是有些不忍,她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想要他能尽快的走出来。于是她道:“你的手越来越稳了。”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怎么又提到了这上面。 林惊初看来答非所问他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孩子!” 杨莎道:“为国,为民,有些事,我们不得已总是要为之。” 林惊初道:“无家那来国,为什么都不能好好守着自已的家。” 杨莎叹了口气怔怔的望着窗外,夜色下一片霓虹,到处都是祥和的景象。谁又会知道这夜色里每天每时,都发生着什么不同的故事。 同前来善后的公安局的同志交待完了以后,杨莎便匆匆赶向宾馆。为了身份的保密林惊初已早一步回去了宾馆。 杨莎的心跳得很快,如果有对翅膀,她真想立马就飞回林惊初的身边。惊初今天的情绪不好,因为今天是他父母三周年的忌日。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杨莎还是会很莫名的担心。 匆匆赶到宾馆的杨莎并没能缓下一口气,因为从那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他又憔悴了几分。 林惊初就那样跪在冰泠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面前放着他父母的相片。相片上的一男一女微笑着,慈祥而又温暧。 杨莎跪在了林惊初的旁边,她看着照片上的两个前辈,由衷的感到骄傲。三年前的今天,照片上的男女同时倒在了某国情报机关的枪口下。他们一直是八局人学习的榜样,特别是他们临终的遗愿,是将他们如此优秀的儿子又交给了八局。 他们活着为了祖国,他们死了无怨无悔。 杨莎用余光扫了扫林惊初,虽然地面冰凉无比她的心里却是甜甜的。若是给自已找一个为什么要同惊初一起跪在这里的理由,她不会选择因为是同一局的前辈,她更愿是以一个惊初女友的身份而跪在这里,接受公婆幂幂中的审视。 第二章 艳遇 每一个车站都是迎来送往,转瞬既忘。[.超多好看小说]能记得的不过是些过往的数字,而不是那些生动或者平凡的脸。 林惊初喜欢坐车,喜欢这人来车往,喜欢转瞬就被人遗忘。只有在这个时候,处在芸芸众生之间,听着南腔北调的方言,他才能感到自已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 朱颖颖捂着还在砰砰跳动的心,紧张的看着窗外。还好,四处都没有李龙的身影。掏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她仔细的擦去了额角上布满的汗珠。一阵清凉便顺着额角迅速传遍了全身。 手机上短信的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那一定是李龙发来的让她再等等他的短信。朱颖颖嘟着嘴,直接把电池取了下来,这一下全世界都安静了。对着黑黑的手机屏幕,朱颖颖高兴的做了个鬼脸“这下看你再发,等你把话费发完了才好呢!” 李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就为了自已在幼稚园的时候说过长大会嫁给他,这么多年以来只要一回到家里,他便会像个苍蝇一样在自已面前嗡来嗡去。苍蝇,呵呵,这个比喻真的是再贴切没有了。以后见到他就叫他苍蝇,朱颖颖为自已想到的这个比喻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林惊初用余光扫着身边这个靠窗而坐的女孩,女孩一头飞杨的短发,桔黄色的连衣裙,粉嘟嘟的脸上还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稚嫩。一个身世良好,涉世不深的富家少女。林惊初摇摇头给出了自已的结论。 随时关注身边的每一个人,并给出准确而及时的判断,是最基本的技能而已。这女孩本不值得关注,只是她脸上从上车以来不停变换的鬼马表情,实在是太过吸人眼球。 不知道那女孩想起了什么,竟然手舞足蹈起来。林惊初看着她的一只手奔着自已的脑袋砸了下来,也只是笑笑并未阻挡。因为那真是花拳绣腿中的花拳绣腿,连搔痒都算不上。 等到那只手结结实实的砸在旁边那个男人的头上,朱颖颖才发觉自已闯了祸。这个男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呀,像个石头一样,打在他头上自已的手却微微发痛。朱颖颖不及多做思考,因为那个男人已经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看着深得就像一汪大海,像是要把自已深深的包围起来。朱颖颖冲着男人吐了吐舌头,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赶紧把脸转过来对着窗外,在心里叹道“妈呀,大海一样的男人。” 林惊初听见自已的心在女孩的鬼脸下‘砰’的跳动了一下,他立既闭上了眼睛,让自已的心安宁下来。 大巴车几乎是用一种匀速的速度在高速路上行使,这种速度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林惊初迫使自已保持着清醒,因为杨莎开着一辆白色的捷达就行使在大巴不远的前方。从倭寇牙齿里取出的关于最新一代隐形飞机参数的影印卷就在杨莎的身上。 邻窗的女孩已经发出了细密的鼾声,她的头经慢慢倾斜到了林惊初的肩上。从秀发上传来的香气,沁人心脾。 林惊初将自已的身体挪了挪,好让那个女孩能靠得更舒服一些。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女孩粉红的小脸上,粉脸上细密的绒毛根根站立,好似在随着阳光而舞。 林惊初看得呆了,这一幅画面多么美轮美幻,多么画意诗情。在父母倒在敌人枪口之前,这曾是他梦过多少回的画面,而如今却出现在一个陌生女孩的身上。 他的手轻轻抚过女孩的秀发,那秀发如丝般润滑。林惊初真希望这就一场梦,一场永远也不醒的梦。 朱颖颖已醒了,在那只手滑过她的秀发的时候就已醒了。但是她仍然闭着眼睛,不是害怕,而是心里好像天生就知道那只手没有恶意。而且这个怀抱也很温暖,温暧得像冬日的样光。 要是能够懒洋洋的在这个怀抱里躺到地老天荒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朱颖颖立刻就涨红了粉脸。要是那帮小姐妹知道了一定会笑自已是花痴,竟然想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躺到地老天荒。 很羞吧,朱颖颖觉得自已应该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对。于是她便把头狠狠的向下埋,可不能让那个男人看到自已炽热的面颊。 只是这一低头,好像她更是主动的在向林惊初怀里钻一样。 看着这个女孩子的窘迫,林惊初也不大忍心。于是他笑道:“你醒了?” 无处可躲了,朱颖颖便大胆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大海一样的男人。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本该青春洋溢,却又分明能看见岁月的沧桑。 朱颖颖有些迷茫了,怎么这个男人看着一点都不陌生,好像他就是自已邻家的大哥哥。一直就在自已左右,一直就未曾分离。 “林惊初。”那个男人伸出了手,那只手宽阔而温和。 那只手好像有召唤的魔力,令朱颖颖想都未想便把自已的小手放进了那大手之中。她小小的做了个鬼脸然后道:“朱颖颖。” 朱颖颖开始滔滔不绝,从自已小时候能清晰记得的每一件事,到刚才取下手机电池那个小小的恶作剧。 林惊初听着她的滔滔不绝,就像在听邻家妹妹的离合悲欢。笑意从他的脸上溶入到心里,溶进每一寸肌肤里。多久没曾这样惬意过了,没曾这样被温暧过了。也许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其他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朱颖颖这才发现车已到站了。邻家哥哥正微笑的看着自已,天,自已一个人竟然说了一路没有停歇。朱颖颖吐了吐舌头,以表示自已没能让邻家哥哥说话的谦意。 白色的捷达就停在不远处,林惊初没有想要去送朱颖颖。以自已的身份他知道适可而止的意义。 这只是生命中的一朵浪花,尽管美丽但终归要汇入大海。 杨莎站在车门边看着那一男一女情意绵绵的告别,心里竟然没有一点醋意,连她自已也觉得奇怪。是的,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未涉人世,懵懂无知。她给自已这样解释。 “走吧。”林惊初拉开车门道。 杨莎:“怎么,坐了一趟大巴,就骗到了一个无知少女。” 林惊初挠着自已的头皮傻呼呼的笑了笑,像极了一个大男孩。 “林惊初。”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惊得广场上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一个黄色的身影像风一样吹了过来。 杨莎跟着林惊初一起下了车,看着那个人影飞奔而来,几乎扑到了林惊初的怀里。 朱颖颖定了定神,才看见林惊初身边还站了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这个女人高贵,又显得亲和,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已。 “嫂子?” “同事。” 朱颖颖笑了:“姐姐好。” 杨莎没有表示,因为姐姐两个字刚刚叫完,那个女孩的目光就已转到了林惊初的身上。 朱颖颖的手几乎伸到了林惊初的脸上,她的语气有些娇嗔:“电话,qq?” 杨莎转身坐进了车里,她从后视镜里看着那正热络着的一男一女。 林惊初拴好安全带,然后对着杨莎充满歉意的笑了笑。 “何必给自已找这么一个麻烦!”杨莎道。 林惊初道:“她就是一张白纸。” 第三章 乞丐疯 炭香四溢,人流如炽。(.无弹窗广告) 凌晨一点是人民路一天之中最为繁华的时候,各种无证的小贩通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活动。几乎就在瞬间,所有街边都成了小食店:烧烤,卤味,串串香,麻辣烫,在余烟袅袅里勾着行人的魂魄。 夜猫子们也像在专门等着这样的时刻,几乎在各色小摊支起的瞬间,也就满满当当的坐满了食客。 一时间酒杯交错,热气腾腾。没有人在乎环境,也多少有点不那么在乎卫生,对于工薪阶层来说,面子,场境都是小事,吃得高兴,吃得自我,才是人生一大享受。 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夜风初起,带着凉意正是喝酒划的最佳时候。但是正在吃着的还有那些等着轮子将要吃的人,都在最短的时间里消失了个干净。有些胆小的老板也扔下了小摊跑得远远的,只有些个不舍得自已家当的老板还在摊子前抖抖索索的发着呆。 整齐划一的脚步,人人敬畏的神情。这让王老七很高兴,也很有面子。他的背后走着一十七个,全套黑西装红领带的兄弟。无一例外的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把刃口锃亮的斧子。 喝鸡血,点香烛。他发誓要带着这十七个兄弟,在这个城市里打下一片自已的天空。斧头帮的称谓缘自于周星驰的电影《功夫》。老二曾极力反对用这个名称,他的理由是电影里的斧头帮结局实在不好。 王老七不信这个,星哥还不是在因为有了斧头帮,才有了后来的如来神掌。其实在内心里老七一直认为自已是个英雄,只不过生不逢时罢了。若生于乱世自已一定能做到笑傲天下,裂地封候。 今天是第一次带着兄弟伙出来打天下,为了安全老七特地选了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就算是有人报警等警察来了,自已也早已带着兄弟伙全身而退了。 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那些小商贩畏惧的止光。王老七的雄心又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他向身后的老二点头示意,表示可以开始了。 老二越众而出,先像四周环了一个揖。王老七很满意,江湖人就得按着江湖的规矩来办事。先礼后兵,先君子后小人,才显得自已带的这群人与众不同,才能终成大器。 “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在外挣钱都不容易。为了避免大家被人欺负,所以这片地方今后就由我们斧头帮来保护大家。”老二说得很顺溜,不愧是帮里文彩最好的。王老七觉得自已看人的眼光真是没错,不由得又涨了几份自信。 “每个月的保护费是多少?”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王老七顺着发声的地方看去,这话竟然是出自一个坐在街沿边破衣褴衫的一个乞丐之口。王老七不由得感叹,世态真是炎凉,一个乞丐都比多数人来得聪明。 老二也很聪明,他顺着老乞丐的话就爬了上去:“这位大叔说得好,劳动了就得有成果,但是我们不难为大家,一个摊位只收一百元,给兄弟伙买烟的钱。[]” 没人议论,也没人敢提出反抗。这和当初预想的一样,只要不是把那些人逼得太急,谁都是愿意破财免灾的。 “我没钱!”那老乞丐突然又冒出了一句。 老二的抬脚就像那老乞丐踢去,王老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老二悻悻的收回了腿,但还是啐了老头一口。 “蠢人,果然一辈子只有当老二的命。”王老七在心里骂道。 王老七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老乞丐的面前,迎着老乞丐躲闪的目光,微笑着扶起了这个肮脏的老头。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伯,我们怎么能收你的保护费呢!”王老七的声音很大,但听上去却又有些温柔。话音刚落,四周竟然响起了几下稀稀拉拉的掌声。 自已的目地又达到了,自已带领的斧头帮是仁义之帮,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黑社会。王老七甚至有点感激这个老头了。 老头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蹒跚,这一瞬间让王老七想起了乡下每每在稻田里插秧苗的父亲。 “喂,你叫什么?”王老七脱口而出。 老头转回头来,满脸交错的皱纹里挤出了一个笑容:“就叫我乞丐冯吧!” “乞丐疯,那有叫这个名字的。”五老七在心里嘀咕道。 汽车的急刹声撕裂耳膜,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踩着刹车就直奔老头而去。王老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妈的,老子杀了你。” 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没有人愿意在凌晨看见一个破衣褴衫的老头像风筝一样飞上天空,那样会做恶梦的。 保时捷离乞丐冯已经不足十公分,架车的妇人双眼也已瞪得大如铜铃。斧头帮里十七个人已经有五六个举起了斧子,好像随时准备仍向保时捷。 乞丐冯一个旱地拔葱,右手在引擎盖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到了保时捷的车顶。然后左手再轻轻一点,两个侧空翻就稳稳的站在了保时捷的车后。 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只有惊呆了的人群。 乞丐冯蹒跚着脚步又走回到王老七的身边,从他那半截衣兜里掏出一张百元人民币,递到了王老七的身中。他道:“对不起,明明有钱我刚刚非说我没有钱。撒谎遭报应呀!” 老头已经远去,王老七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烦闷之气,抓过站在身旁的老二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兄弟们都已经睡了,王老七独自坐在客厅里发愣。今天的收成不可谓不丰,五十多个摊位也还是有五千多,再多搞几个地盘就等着坐地发财。 摆在面前的是一幅宏伟的蓝图,只是这蓝图里好像总有那么一个黑影剧院在晃动。老乞丐的影子好像总是在眼前徘徊,这让王老七心里有点隐隐不安。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这个道理王老七还是懂的。 突然一只手扼住了王老七的脖子,然后王老七的太阳穴就被人猛击了一拳。 醒来的时候王老七第一感觉是很冷,全身布满了鸡皮疙瘩。他用力挣了挣才发现自已被绑在小区的铁围栏上,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小裤钗可以遮羞。 王老七觉得自已要气死了,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不知名的对手这样羞辱。要不是被绑着,他宁愿去找那个人战死。也比让人在这裸体如标本的展示里羞死强上几万倍。 不过很快他就有了安慰,因为来自旁边哼哼唧唧的声音,让他发现自已所有的兄弟都和自已一样,被并排绑在这里。 一个人出丑那叫大丑,一群人出丑那就有些搞笑的成份在里面了。更可气的是老乞丐手里正拿着一根柳枝,挨个挨个的抽打着兄弟们的脸,只不过那抽打更像是在搔痒一样。 一边下摆在腰间,另一边下摆却到了膝头,一只脚穿着变了色的旧解放,另一只脚光秃秃露着五个大黑脚丫。嘴里还在神神叨叨:“交钱,交保护费。” 要不是嘴被堵着王老七的可能就会笑出声来,老乞丐好像也发现了王老七的笑意,他一颠一颠的瘸了过来。 奇怪的是老头并没有用柳枝抽打王老七,而是在他头上大力的拍了几下。老头好像很高兴他道:“不错,生来死去,从容面对,只这一点就不算是朽木。好了,我收你为徒了。” 可叹的是王老七嘴被堵着,成百上千咒老乞丐的话只能咽在肚子里。他真的很想问问老乞丐:“老子,又不是艳照门,好歹着了内裤,不笑难道哭死。这算个什么生来死去,凭吗就得当你的徒弟,老子是斧头帮主,又不是你丐帮的小喽罗。” 第四章 乞丐疯示警 天空飘起了纷纷细雨,从挡风玻璃看出去,竟然有了一片南国风景的模样。 杨莎故意放慢了车速,与心中所爱的人一起在这细雨中兜风,也是一生中值得回忆的时刻了。她用余光看了一下林惊初,惊初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还在惦记着刚才那个小女孩吧,,不会的,惊初不是那样的人。杨莎在心里告诉自已。 前方亮起了红灯,车刚一停稳杨莎就发现自已的左前方,有一个衣衫褴缕的老乞丐摇摇摆摆的向自已的车走来,老乞丐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神情落寞,一米八几的大汉。那乞丐脚步踉跄,速度却是奇快。 杨莎下意思的将手放在自已的佩枪上,双眼紧紧盯着那个老乞丐。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乞丐,但是杨莎自已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紧张。 一只手轻轻的按住她摸着佩枪的手,林惊初微笑着道:“没事。”杨莎的手自然的松驰了下来,那只手的温度却顺着掌心一直窜到了心脏。杨莎的心又一次不规律的跳动了起来,两抹红晕再次悄悄的爬上了脸庞。 王老七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一个堂堂男儿现在却不得不跟在这个破老乞丐的身后,祖祖辈辈的先人们怕是气得都快从坟里爬出来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报警,说老乞丐协迫斧头帮帮主做他的徒弟,不知道幼稚园的小朋友会不会信。 乞丐冯越过杨莎走到林惊初的窗前,咣咣的敲着车窗。林惊初摇下车窗,很是好奇的看着乞丐冯背后委曲万分的王老七。 林惊初道:“那来的,捡的?” 乞丐冯便延展了笑容,腰也挺得直了一些。他们拍了拍王老的肩膀才道:“老七,我新收的徒弟,咋样?” 林惊初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王老七恨不得在地上扒个缝钻了进去。 林惊初掏出了五百元递给乞丐冯,他道:“祝贺你收到一个根骨奇佳,等你百年后可以继你衣钵的传人。” 杨莎不由得在车内狠狠的捏了林惊初的手臂一把,今天她才发现原来惊初竟然也是一个这么幽默的人。不仅幽默,而且损人还不带一个脏字。 一脚踢在了傻愣着的王老七屁股上,然后再揪着他的耳朵,乞丐冯把他揪到了车窗前训道:“还不谢谢这位爷的打赏!” 王老七用蚊子嗡嗡的声音道:“谢谢。” 乞丐冯又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大耳光,然后点头哈腰的向林惊初道:“新来的不懂规矩,这位爷莫怪。” 后面一长溜排队等待的汽车毫不客气的按着喇叭。 乞丐冯似乎呼得很不耐烦,他呸呸的像后边啐了两口,跳起来骂道:“找死呀,按,按,老子看你能按过前面的静花菀。” 离合一松捷达继续像前使去。 杨莎很好奇的不时转头去看林惊初,她觉得今天好像又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他。一直以来局里的人都以为他很内向,不善与人交谈。但是今天他先是在车上认了一个妹妹,现在看来又和老乞丐多少有点瓜裹。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是要真正走进一个人的世界,到底需要多少的时间? 林惊初被杨莎一次又一次的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他道:“专心开车,没什么好看的。” 杨莎道:“你认识那个老乞丐?” 林惊初:“我们是朋友。” 杨莎:“真是不敢让人相信,难道他真是乞丐。” 林惊初:“真的是乞丐,不过他是乞丐头子。” 说起这一个忘年之交,林惊初的脸上立刻神采奕奕。朋友,多么温暧的一个词。 杨莎一双大眼睁得更大:“帮主?” 林惊初:“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 杨莎:“局里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林惊初:“他们不用电话,不用电脑,甚至不用书信,从那里去知道他们!” 震撼直接冲击着杨莎的心灵,天地在这一瞬间仿佛更为宽阔了许多。井底之蛙,自以窥天。对身边这个男人,她不由得又敬重了几分。 捷达刚行使到一个转弯处林惊初便道:“停车。” 等到车稳稳停住了杨莎才问道:“为什么停车?” 林惊初道:“前面静花菀有狙击手。” 怎么可能,一路上自已都和他在一起,他是如何知道的。该不会是想逗自已玩的吧。杨莎便用玩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有特异功能。” 林惊初转过头附在她的耳边:“老乞丐说的。” “老乞丐!”林惊初呼出的热气似乎还停留在自已的脸上,柔柔的,轻轻的,勾起了心里一阵一阵的莲漪。 用力摇摇头,杨莎迫使自已从这份春心里走了出来。林惊初已经下了车,正在检查自已的装备。 杨莎从车窗里伸出半个头:“我要和你一起去。” 想也没想林惊初干脆的说道:“不行。” 杨莎嘟着嘴像个小姑娘一样气呼呼的爬在车窗上。 林惊初很想笑,杨莎这个样子还像一个八局出来的人吗?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还未长大,只会撒娇的小女孩。于是他拍了拍车窗上这个嘟着嘴的头,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道:“东西在你身上,这个不容有失。要是一小时后我还未回来,你就直接回总部。”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一拍,又拍出了杨莎多少的春愁。 林惊初已经走远了,杨莎的目光还炽热似火。 静花菀,既不静,也无花。它只是一个老小区,被取了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罢了。就像你在购房时所看到的蓝图,和你最后所拿到手的房子永远是没有一处是同样的。这名字不过是开发商偶尔心血来潮小小的文艺了一下的结晶。 既不静,也无花,所以就能很好的掩饰这里的杀气。 每一个窗口都可能伸出一只对着街面,等着捷达来到的狙击步。林惊初从进大门开始就用步子丈量了一下,从街道到最高那个窗户的距离还不到一千米。也就是说任何一只狙击步都能轻易的在这个射程里击中目标。 一股冷汗从林惊初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第五章 杀手杨帆 一切都很安静,静得没有一丝风。屋外的喧嚣,与屋内的宁静就像两个世界。 杨帆有些迷惑,他已经在这个窗口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个小时。从那个圆孔里他也一动不动的注视了近一个小时。 现在他有些走神,枪口的位置竟然偏移了半寸,正对着小贩摊位上的那捆大葱。白的如雪,青的如林,就像小时候那走也走不完的冬日山林。 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把杨帆的思绪拉了回来。 老了,也许是真的老了。他抚摸着自已手中的那把狙击步,像正在抚摸情人那柔软的躯体。 这只枪一共只出手了两次,一次是在某次聚会上万人之中取了一位政要的头。还有一次是在冰天雪地里,撕开了一个伪装得像是冰窖的敌人的胸。 枪是黑色的,人被裹在黑色的风衣之中,人枪早已合二为一。 这是第三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出发的时候洪哥已经交待了,出完这最后一枪,就可以告老还乡。 杨帆的眼里开始有了一些湿润,三十岁对枪手来说是不是真的就老了。才盯了一个小时,手就微微有些颤动了。 林惊初站在一棵人高的树下,一只眼睛盯着树下,三个正以君子之态下象棋的老头。另一只眼睛不停扫视着那些黑洞洞的窗口。 没有风,但是一片黑色的衣角竟然被轻轻掀起,虽然只是一闪,但已经足够。四楼,不算高但也不矮。 林惊初上到了楼顶,他蹲下来再一次紧了紧脚下的鞋带,然后从绑腿里抽出了那把匕首。他在刀刃处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将它叨在口中。 距离是早就算好了的,林惊初只是在腰间的皮带扣上轻轻一按,便弹出了一根钢丝头。拉够预计好的长度后,林惊初便卡上机括,再将钢丝头卡在墙边的不锈钢钢管上。 钢丝很细,像是平时吃的过桥米线一样。在这夜幕的掩映下,肉眼几乎不可见。 林惊初将匕首握在手中,先退后一步,然后再纵身跃下。 一位胖胖的妇人出现在瞄准境里,她大张的嘴像是要吞下自已。“我暴露了?”杨帆迅速判断了一下“不会”那她在惊愕什么。杨帆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狙击步,他感到了危险的来临。 漫天黑云突然而至,杨帆下意识的扣动了板机。可惜只是慢了那百分之几秒,枪响的时候那片黑云已经越过了枪口。 ‘咔’的一声不是来自对手的身体,而是自已肋骨断裂的声音。杨帆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他只来得及紧紧握住手中的枪。 枪在人在,枪往人亡。一个杀手知道枪的重要性。 然后他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年轻的生机勃勃的脸。那张脸上充满了仇恨,无止无境的仇恨。杨帆想试着挣扎一下,但脖子上的凉意却准确的告诉了他,那是一把能切金断玉的东西。 输了就输了,杨帆干脆放松自已彻底松了下来。一切都结束了,心里反而好像还有种解脱。 林惊初看着自已刀下的人,那张脸由慌张到平静,现在又变成了彻底的放松。心里很是不解,这已经不像个职业杀手的表现了。 “姓名?”林惊初问道。 “杨帆。” “职业?” 杨帆动了动手中的枪,一阵温暧从枪上传了过来。 “谁派你来的?” 杨帆不再说话,因为他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熟悉。难道是错觉,几年前自已曾经被这张脸紧追不舍过。现在这张脸又正对着自已,不是在做梦吧。 不对,那张脸要比这张脸苍老了许多,要不是洪哥的果断出手,自已那时候就已经告别这个世界了,不会活到现在。 活着,对,活着,杨帆心里突然升起了股热流。活着,一定要活着,他仿佛又感受到了早上离别时,儿子在脸上那轻轻一吻,还有回家去妻子早已暧好的酒香。 “你姓林?”刚刚问出这句杨帆就知道自已有了希望。 林惊初的惊异更甚:“你认识我?” “我知道你父母是被谁杀死的!”杨帆淡淡的道。 像一柄利剑插入了林惊初的胸膛,痛苦又淡淡的欣喜。自已苦苦寻找了三年的线索就在眼前,这让林惊初激动得有点走神。 杨帆慢慢的挪动着枪口,不用对着头,只要对着对手身上任何一个地方就好。来自于劲部那把刀锋的压力正在渐渐减弱,这说明对手正在走神,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再错过了。 林惊初双眼泛起潮红,他死死的盯着这个黑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告诉我,是谁?”而对在身侧那一点一点移向自已的枪口浑然不觉。 杨帆忍不住让嘴角绽放了笑意,为这个年轻人的懵懂,和既将到手的胜利。现在只要手指轻轻一动,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某处注定要暴出个血花。 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传来,那是子弹击中肉体的声音。然后一朵红色的小花从弹孔处慢慢绽放,在胸膛上再渲染成一幅山水。 杨帆笑了,这一次是笑得灿烂:“洪哥!” 林惊初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一个就地侧翻躲到了沙发后面。再顺着墙边摸到窗前,从窗沿的缝隙里看去世,正好看到对面一根枪管缓缓的收了回去。 他现在不关心这个,看到枪已收回,他转身将杨帆拖到了墙角。 “谁杀了我父亲?”他像摇拨浪鼓一样摇着快要昏迷的杨帆,心里狂叫着:“别死,你别死。” 杨帆勉强睁开眼睛,嘴里传来了一丝甜甜的味道。死亡的味道原来是甜的,死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怕。 “是谁,告诉我是谁?”林惊初已经是在用喊的了。他看着杨帆正在逐渐涣散的眼神心急如焚。 “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这是杨帆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倒在林惊初的怀里,静静的安祥的躺着。 愤怒,犹如一把火灼烧着林惊初的胸膛,他转头看着窗外,看着那个射来致命一枪的地方。 洪哥分解完枪,然后用一张雪白的棉布轻轻擦拭着。 柳青青默默的看着他,她不明白洪哥为什么不射杀那个特工,反而要杀了自已的人。杨帆平时虽然看起来有点阴,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不该问的就一定不能问,柳青青正是一直坚持这样,所以现在虽然好奇的心痒得难受,她还是不问。 轻轻盒上盖子,洪哥在柳青青圆润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他喜欢柳青青的屁股,特别是在每次杀人之后,那丰满的弹性总是会让他有一种充实感。 柳青青轻轻的嘤咛了一声,适当的在男人面前撒撒娇,这才能让男人为你又爱又怜。 “走吧,该回去睡了。”洪哥道。 红霞染红了额头,柳青青的身体开始发烫起来。洪哥每次杀人之后床上的疯狂,总是让她欲死欲仙,让她又是渴望,又是害怕。 第六章 尤物柳青青 每层楼梯是十一步,四层一共是四十四步。[.超多好看小说]林惊天恨不得一步就跨过这四十四步,所以他几乎是隔级跳着下来的。 马路对面那辆黑色的奔驰已经发动了,林惊初几乎都感到了那热浪滚滚的尾气扑面而来。跳上扶手林惊初就势滑了下来,这样可以节约很多的时间。 既将滑到底部的时候,林惊初单手一撑从扶梯上鱼跃而起,腾空直接窜向门口。 这时一袭黄衫从旁边飘了出来,林惊初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得横身一扭,硬生生将身子侧了一侧,半边手臂还是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 柳青青一声低呼整个人就像后边倒去,翘起的单腿正好将超短裙下线条一般的丁字裤暴露无遗。林惊初只得伸手轻轻一揽,抱一个软玉满怀。 两团雪白的柔胸,被深v的低领一挤,基本就挤出了全部。柳青青就势双手环着林惊初的脖子,呼了两口香气在林惊初的耳旁。 穿过v领除了两团眩目的白,还有白上的那点嫣红都清晰可见。林惊初感到了下体的一阵火热,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你没事吧。” 柳青青只是紧了紧手,让自已火红的嘴唇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林惊初的颊旁。透过半边屁股被顶着的感觉,她清楚的知道了这还是个雏。(.无弹窗广告) 她和洪哥刚一下楼,就听见对面开门声音。那小子反应真是挺快,洪哥捏了捏她的屁股道:“去拦一拦他。”柳青青在洪哥的胸膛上划了一个圈,十分娇羞道:“我怕,怕他会吃了我。”她没想到洪哥听了反而是哈哈大笑,然后很是正经的告诉她:“你说别人我都信,你说他,我不信。” 柳青青不满洪哥的态度,只能装着生气的说:“那他要是吃了我,你别后悔。”洪哥突然站直了身子,挺拔如一根青松,那双眼里闪过自已从未见过的光辉与自信。 “他要是吃了你,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嫁给我!” 柳青青心里乐开了花,这个男孩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她这个久经沙场的人物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这个男孩进入她的身体,虽然不知道洪哥和他有什么牵扯的关系,但是男人,哼哼,如果你要相信男人的话,那你就是一头猪。 林惊初很茫然,那辆奔驰早已没了踪影。而怀抱里这个女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嗯,好痛。”柳青青轻声的呻吟着,对待这种雏满足他们的英雄感就够了。 林惊初的脸和身子都已经火烫火烫,因为有一只手正好放在这个尤物**的大腿和屁股的交接处。而自已也不是什么柳下惠,身体自然的反应正碰触着这个尤物的身体。 他想把她放下来,但是一触地这女人就叫痛不已,他就不得不又把她抱在怀里。 柳青青看看火候已经够了,于是她伏在林惊初的耳边吐气如兰:“我就住在三楼,麻烦你送我回去一下。” “你先坐一下,我去拿药你帮我擦一擦。”柳青青一颠一颠的去了睡房。林惊初这才有点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这间房子。粉红的基调说明这是一个单身女人的住所,干净而整治的摆饰,处处透出的小心思,足以证明这是一个玲珑的女人。 柳青青迈着模特步走了出来,轻纱一样的白色睡衣完全遮不着真空的身体。粉红的两粒和黑色的森林若隐若现的,像一个勾魂的使者。 “你看我漂亮吗?”柳青青浓浓淡淡的抛了一个媚眼出来。 “漂亮!”林惊初由衷的赞叹道。他让自已的双眼扫过柳青青的每一寸波峰低谷。 柳青青轻轻一抖,薄如纱羽的衣衫便顺着肩头缓缓的滑落。像一滴露珠滚落凝脂,像一朵出水芙蓉缓缓现身。 柳青青伸出了葱白玉手,以一种柔弱无骨的姿态招唤着林惊初。 林惊初跨了两步,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柳青青微微闭上双眼玉唇轻启,等待着这销魂时刻。 等待总是那样漫长,那个男人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是羞涩,还是因为未经人事的茫然,柳青青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要看一看这个男人现在的窘境。 然而林惊初对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像阳光直直的暧入心房,像春风拂过微凉的肌肤。这一刻柳青青有点迷惑了,她几乎就立刻想深深的溶入这个男人的怀抱。 “你知不知道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林惊初道。 柳青青:“什么时候?” 林惊初:“就是遮遮掩掩欲迎还拒的时候!而当一个女人脱光,却正是她褪去女人最大的诱惑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淡,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了。柳青青还是身披薄纱,依在窗前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身影,这可是头一个能在自已面前从容离开的男人。 洪哥说起他时眼里是那样的光辉与自信,柳青青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像一个谜,像一个需要自已去解开的谜。 白色的捷达依然静静的停在那里,林惊初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女孩”。 空气中仿佛有淡淡的一种异味,离得越近也就越明显。林惊初用力的嗅了嗅“乙醚”他的心里不由得沉重了几分。林惊初取出匕首,小心翼翼的从车的侧后方慢慢的接近捷达。 果然车内空空如已,杨莎已经不知去向。 林惊初坐在车内点燃一只烟,开始静静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杨帆那平静的笑容,对窗黑洞洞的枪口,自已倒底是那里疏忽了。真是不该把杨莎一个人留在这里,既然对手能设伏,那么肯定就知道自已的行程,这说明什么?自已和杨莎是不是一直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杨莎,想到杨莎林惊初的心里就隐隐作痛,都是自已害了她。杨莎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她可不能出事。女孩子,一想到女孩那个缓缓褪去轻纱的柳青青便又出现在脑海。刚刚离开的时候,那女人只说了一句话:“记得,我叫柳青青。” “青青,仿佛在两只黑洞洞的枪口住着的柳青青。”林惊初猛的用匕首把敲了一下自已的头,色不迷人人自迷,林惊初为自已的木讷气愤不已。 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巧合的艳遇。如此拙劣的表演,自已竟然没看出来。 发动汽车在最短的时间内,林惊初又回到了刚才香艳非常的房间。只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不可能不知道对手的残忍,也不可不能不知道对手对待自已这方的态度。林惊初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抬起手腕,在那块钢制的手表上按下了与杨莎联络的信号。 不到两秒指针便开始对着一个地方不停的晃动着,这就说明杨莎还活着,而且还在移动之中。林惊初稍稍的松了口气,而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时间,时间才是能挽救杨莎最大的敌人。 第七章 为了帝国 城东,落英山。(.无弹窗广告) 一间木制的小屋,处处青翠环绕。夜幕下各种昼伏的动物已经跃跃欲试了,更有那些性急的早已放开了歌喉。 杨莎就在这一翻鼓噪声中醒来。嘴被堵着,手被捆着,她只能用眼睛和耳朵来分辨周围的环境。 木屋是很久以前的伐木工人留下的住所,早已空空如已,还微带着一幅破败的景像。杨莎正对着大门,那也不算是门,不过是一个像门一样的破洞罢了。 杨莎双眼扫过自已的运动鞋,还好,鞋带上并没有什么痕迹,这只能说明隐型飞机的影印还在自已的身上。 除了头发的凌乱全身几乎没有一点伤痕,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突然弹射进车窗的异物,到身处这群山之中的小木屋,就像刚刚发生了一场拙劣的穿越。 从开始到现在对手的一个影子一个都没看见“难道他们又全部去对付惊初去了。”杨莎一想到这里,心里便开始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 门洞正对着远处的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些零零落落生长的小树。在同比这里最大的那颗小树下站着两个身着黑色衣衫的人,若不是其中一个手上的望远镜还反射着些许的月光,他们就会被深深的融入这月色之中了。 立花一雄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正在欣赏这夜色的铃木幸道:“她醒了!”铃木幸接过望远镜朝那个小木屋狠狠的扫了两眼,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杨莎的胸部上面。“妈的,真想尝尝中国特工的味道!” 立花一雄在自已的爱将脑袋上猛拍了一巴掌:“别急,等捉到林惊初我让你当着他的面搞他的小女人!”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搞死他们不就行了。”铃木幸试着想劝一劝这个被仇恨迷糊了心智的上级。自从林惊初在酒店里杀死了立花一雄的弟弟立花真树,自已的这个上级可就彻底疯了。 仇恨,那来的仇恨,不过都是为民族,为国家。选择了就得要接受,可是这个上级现在早已被私仇蒙蔽了双眼。不去逼问那个女特工隐型飞机影印的下落,而是在这千方百计的设下圈套,等那个姓林的特工送上门来。铃木幸心中隐隐为这次行动有着一丝担忧。 尽管准备得已经分毫不差,立花一雄还是想再确认一遍。于是他再一次将手放在铃木幸的肩上道:“他会落入我们的陷井吗?”铃木幸肯定的点了点头:“会的,因为我们是在现代社会用了最古老的法子。” 立花一雄就像再次吃了一个定心丸。他右手握拳在腰下用力的挥了挥,然后向着那遥远的大海的方向坚定的道:“为了帝国!” 铃木幸:“为了帝国!” 表盘上那个红色的小点越来越明亮,说明自已离杨莎也就越来越近。看着这绵绵起伏的丛林,林惊初先给自已定了定神,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摸出匕首选择了一条宽阔一点的上小道上山,对手肯定有埋伏既然躲不开,那还不如就选择一条能施展开手脚的道路。 林惊初的背影已经隐没在丛林之间,这时候道口又出现了一瘦一高的两个人影。正是乞丐冯和王老七。 乞丐冯破衣褴衫却是精气神十足,王老七的面容就像他身着的黑西服一样,在这夜色里显得阴暗折皱。 乞丐冯见不得老七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提腿就照他的屁股一脚。这几日里王老七已经不知吃了多少次这只臭脚的苦处,刚看到老乞丐的肩略一上提,知道他要出脚,便闪电般退到了两三米开外。 乞丐冯一脚踢空也没在意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嗯,不错吗,有进步,会躲老子的脚了!”王老七站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嘴里用自已才能听见的声音骂道:“我日你个老不死的。” 一个身背日本武士刀,身着夜行衣的男人匆匆的赶到了小山坡上,他单膝着地道:“他来了。”立花一雄眼睛一亮道:“你带几个人在路上阻击,记着只能胜不能败。” 看着那个又匆匆离去武士铃木幸有些疑或的问道:“为什么要他们只能胜,那我们设的陷井有什么用?” 立花一雄望着林惊初来的方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就凭那几个废物就能挡住姓林那小子。”铃木幸突然觉得有点冷,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会有多少的枯骨,而自已又会成为那一次的枯骨。 也许是看到了铃木幸眼神里的恐惧,立花一雄接着说道:“中国有句古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是要有舍才有得,为帝国牺牲也是他们的光荣。” “帝国,帝国的光辉都已经没落了好多年了!”铃木幸轻微的摇了摇头“真还不如小木屋里那个美女来得实在!” 一片树叶从前方的大树上飘落,春夏之交那来的凋零之叶,林惊初将匕首握得更紧了一些。 感觉到树下那个男人的一个停顿,黑衣武士的笑容更加明亮。这就是杀了立花真树的那个人吗!看来传言还真是就只是传言。 林惊初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像是在记算自已到死亡的距离。 风声很轻,那是凌空而下的武士带下的刀风。刀刃在月光下被映得如水般清澈,仿佛一泻千里。林惊初抬头风乎都能看那那武士脸上的笑容,林惊初也笑了笑,笑得那黑衣武士心里发麻。 武士刀已经到了离头顶半尺的距离,林惊初这才闪电出手,手中的65式匕首直接抵在武士刀的中间,然后左手一个上勾对着黑衣人的腹部直冲而去。 看着闪电而至的左勾拳,黑衣武士又笑了,这一次是笑得灿烂。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林惊初的左拳,而是看见了两个同伴同样闪电般的抢出,两把倭刀同时横切至林惊初的腰间。 他突然有些怜悯底下这个人起来,被人斩成两断,更可能是三断不知道是不是连鬼都做不成了。 林惊初也笑了,笑如鬼魅。黑衣武士手上一轻开始急坠,两把横切的刀,一把正中他的脖颈,一把砍在腰间。笑容依然在脸上,他还能看见林惊初突然倒下的身影,就地一滚,手中匕首扫过了另一个同伴的脚面。 黑义武士死得很不安心,他很愤恨。这是特工吗,这明明是最无赖的招数!做为武士难道不是要赢得光彩输得磊落吗! 一死,一伤,还有一个吓傻了的。林惊初锂鱼打挺刚刚起身,吓傻的扔掉还在同伴身上的武士刀,就连滚带爬的向山下跑去。 断足的目带凶光,狠狠的盯着林惊初,林惊初就站在他一米外的地方,不动也不说话。远远看去不明白的还以为他在给林惊初下跪一样。 “为了帝国!”他反手将刚刚还在同伴脖子上的武士刀,剌进了自已的小腹。 林惊初踢掉支撑着黑衣人身体的武士刀,黑衣人才轰然倒地,嘴角流出了黑黑的血渍。林惊初又在他的断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去你妈的帝国!” 第八章 古老的陷阱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血腥,王老七开始呕吐,那个肠子已流了一地的死人,还睁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 乞丐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喂,我说帮主,没见过死人?” 死人是小面子是大,王老七挣扎着站起来:“谁他妈的敢在这里杀人,没王法了吗!”乞丐冯正在仔细的检查伤口,顺口答到:“这是倭寇。” “倭寇?”王老七顿时来了精神,这一下那死者也好像没那么可怕了,他还大着胆子踢了一脚。 乞丐冯:“你干什么?” 王老七:“他妈的,老子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乞丐疯:“你有什么仇,他们抢你斧头帮的地盘了?” 王老七:“老子爷爷那辈是东北的!” 远远的已经能影影绰绰的看见那小木屋,林惊初通过指示地点的手表,已经基本能认定杨莎就在那小木屋里。 林惊初不是快速的跟进,反而是在草丛里坐了下来。没有摸清敌人的意图,贸然潜入很容易落入敌人的圈套,反而达不到救人的目地。 远处四五个黑影正匍匐着向这边靠近,林惊初冷笑了一声,然后只灵猫一样窜上了面前的一棵小树。 那几个黑影小凡翼翼的挤在一起,一步一步的慢慢各前挪。谁也不想做呆子,刚刚出击了三个精英,只回来了一个,而且还是傻傻呆呆的。 不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至少也是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人。只不过去了一躺就有点神经了,那么对手是怎么样的一个对手,简直无法想像。 没有人明白,傻了的人也不说,未知的事情往往才能给人最大的恐惧。若是那傻了的人告诉大家,他的傻是因为他的刀几乎将顶头上司砍成了两半,自已一半因为吓着了,一半是因为怕立花一雄追责而装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另一个样子。 五个人贴得很紧,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和队友保持适当的距离上,根本就没人愿意抬头看上一眼,好像看上一眼就会跟丢队伍一样。 所以他们很快的就越过了林惊初消失在远处,林惊初跳下树很快就来到了小木屋前的空地上。他已经能从门洞里看见,那个捆得像棕子样的杨莎。 月光洒在林惊初的身上,斑斑血渍,道道污痕,反而显得他更英俊了几分。杨莎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来救自已,但没想到他能来得这样快,也来得那样憔悴。 围绕着小木屋转了两圈,确定没有什么埋伏了林惊初才慢慢的走近了那个门洞。杨莎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除了眼泪她也没有示什么警,林惊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 走得越近杨莎的眼泪流得越快,林惊初也越来越懵。看不出她那里受伤呀,这些倭寇倒底是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难道,林惊初一下想起了看过的那些许许多多的八年抗战的电影,那里面的倭寇是怎么对付妇女的。 如一根长长的剌瞬间又穿过了他的心脏,林惊初滞了一滞,紧紧的咬住下唇让血倒流回嘴里。痛苦有时候是忘记唯一的办法,他走得很急,他想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那怕只是多抱一秒,也能让她多靠上一秒。 ‘喀嚓’的一声,足下的木板突然断裂,现出一个深深的黑洞出来。林惊初已经收不住腿,也不能收腿。背后的劲风,让他感觉到了那是一个庞然大物来袭。他的感觉没错,那是一排布满了削尖木剌的大木排。除非你能够跳出房外,这个木排竟是不能躲闪。 林惊初唯一来得及的只是一把拉住了杨莎,把她也拖入了黑黑的洞口。那张巨大的木排擦着杨莎的足底,狠狠砸在那面墙上。木制的墙面显然受不了这么大的撞击,在巨大的拉力下整座木屋哄然倒塌。 防了炸弹,防了埋伏,就是单单没有想到这最古老的陷阱。没有时间后悔,林惊初只能尽量保持自已在下面,全力托举着杨莎争取能让她再不受一点委曲。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腿上传来,然后头便重重的撞在什么物体上,林惊初晕了过去。短暂的黑暗过后,杨莎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能模糊的看到一些东西。地上零星的布满了一些木刺,和一些山体自生的岩石,自已的惊初就落在两块岩石的中间。 惊初从掉下来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杨莎心急如焚,可惜自已被绑成了棕子,一点力都使不出只有干着急的份。 铃木幸看着小木屋的轰然倒塌,不由得长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念道:“可千万不要伤到那美女的脸才好。 立花一雄大手一挥:“走吧,去收拾姓林的那个小子。” 铃木幸很小心的拨开两边人高的杂草,紧紧的跟在立花一雄的身后。心里不住的念叨:“什么鬼地方,什么鬼差事,可别划伤了我这潘安貌。美女可得帅哥配,要是划伤了一会美女可就不喜欢了。” 趴在小木屋后方草丛里的王老七,被乞丐疯又是一个大耳光给煽在脑门上。王老七愤然的支起了半张脸:“妈的....”然后又被乞丐疯的怒视硬生生的压回了后半句。 “看那边。”乞丐疯又是一脚踢在了王老七的屁股上,王老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对面的山坡顺着一条直线的野草在不住的摇曳。 “有人!”王老七惊呼道。乞丐冯点点头道:“最少是两到三个倭寇。”王老七从屁股后面取出斧子,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握斧子的手也激动的微微颤抖。 乞丐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咋啦,想死你就上吧,别人可是有武器的。”刚刚还澎湃的心刹那就冷了下来,王老七暗暗叹道:“妈的个巴子,这要是在37年多好,老子立马冲上去干掉他们。” 立花一雄和铃木幸慢慢的接近了小木屋,铃木幸已经双手将武士刀紧紧的握在手中,这样他觉得会凭添了一份安全。 ‘叭,叭...”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铃木幸瞳孔放大一下呆住了:“妈的,92式5.8毫米口径的制式手枪,我们被包围了。” “跑吧?”他转头去看立花一雄,没想到立花一雄已经跑在了他的三米之外。“操”铃木幸只来得及吐了一个刚学会的骂人的中国字,便顾头不顾腚的跟上了立花一雄的脚步,像暗处飞奔而去。 王老七很惊叹,现在才发现这疯乞丐原来还真是大有本事,就刚才用口技就能吓倭冠的这一招,就够自已学的了。 他的心里开始起了变化,这一刻在他的心里已经真正的认下这个师傅。 乞丐冯又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道:“愣什么呢?还不赶紧救人!” “好呢。”这一次王老七没有怨恨,朝着那个小木屋猛的冲了过去。一种胜利的喜悦,英雄的情结激荡在他的心中。 第九章 医院的重逢 世间每家医院大概都是会差不多,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白晃晃的一切建筑。[.超多好看小说]间隔会有各式各样的哭声或是笑声传出来,代表着患者的轻重缓急。 林惊初还是迷迷糊糊的,虽然还未睁眼,但是从熟悉的味道和旁边女人放肆的哭声,能够判断出这是在医院。这说明自已和杨莎被救了,谁救了自已? 杨莎这哭声也太直接了,真的是越大越像小孩子。林惊初奋力的睁开眼睛,想好好安慰一下她,又不是生离死别搞这么大的动静干吗! “哇,你醒啦,哥。”这个快乐的声音让林惊初大吃一惊,“哥,我什么时候当哥了,未必我真的是被穿越了?” 一张稍显圆润梨花带雨的脸俯了下来,那泪花后面此刻却又是阳光灿烂。旁边有人对着她说话了:“看吧,医生都说了他只是轻微脑振荡,外加小腿皮肤被木剌剌伤根本就没有事吗,这下不是醒了吗!” 朱颖颖明知道自已的好友说得很有道理,但她还是大眼一瞪忧怨的道:“哼,他又不是你哥,你当然不担心了!” 罗菁无奈的笑了笑,对这个一向天真且不肯长大的同事,她可真是没有什么对付她的好办法。(.好看的小说)于是她只得笑道:“好吧,好吧,你哥醒了,你再也不需要我陪你了。我也不做灯泡了,还是让你英俊潇洒在大巴上捡的哥哥陪你吧!” 朱颖颖更是抿着嘴笑道:“捡的哥哥,就不是哥哥了?你要是想要,我那天也去给你捡一个去!” “去你的,我才没你那么好色!”罗菁在朱颖颖的秀拳挥来之前,快步的逃离了病房。 赶走了罗菁,朱颖颖这才想起了林惊初已经醒过来了。她伸伸舌头,脸上又飞起了红霞。 林惊初听着这两个小护士的斗嘴,好像所有的痛感都立刻不见了。他看着这个自已捡来的小妹妹,微笑从心底散发了出来。 朱颖颖看见林惊初正微笑的看着自已,突然间就变得有点紧张起来。为了掩饰自已的慌张,她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道:“哥,我给你削个苹果。”然而手上的水果刀削下去的时候,却没有控制住力度,苹果从手蹦了出去直接钻到了床下面。 这一下朱颖颖更是手忙脚乱起来,她猛的站起来,却把椅子碰倒在地上。她低头去拾苹果,头却又撞在床沿上。 林惊初费力的忍住了笑,在她头上轻轻的揉柔,他记得小时候自已每次碰到了头,母亲都是这样给自已轻揉几下。不知道是母亲的手有什么神奇的功能,还是因为心里受到了安慰,总之母亲抚摸过的地方,总是会立刻就感到清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刚刚将手放在朱颖颖的头上,她便一下就嚎啕大哭起来。搞得林惊初收手也不对,不收也不对。 朱颖颖觉得自已很委曲,当那只温暧的手刚一放上来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边哭泣,一边渲泄着自已的情绪:“我...我都以为你...你醒...醒不过来了,人...家都快急死了...你现在才醒...为什么不早点醒,非让人伤心!” 林惊初听着她的理由真是哭笑不得,这要求你到那里去说理去。要是自已能决定会昏迷多久,那自已干吗还要晕?可是你又不能任由她这样哭泣下去,要是让其他人听到这话,那就真是说不清楚了。 “你不是护士吗。”林惊初道。 朱颖颖终于抬起了头,眼眶里还流满了泪珠。她道:“是呀。” 林惊初:“你是护士你还不知道我身体没什么,还要担心我醒不过来?” 朱颖颖小嘴一嘟:“但你还是我哥的吗,护士是理性的,妹妹是感性的,所以人家是在以妹妹的身份担心你的呀。” 知道再怎么说也跟她说不清楚,林惊初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杨莎呢?”对于林惊初这跳跃似的问话朱颖颖一下还没适应过来她道:“那个杨莎?” 林惊初:“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 “哦。”朱颖颖挠挠头发道:“就是那个姐姐呀,她回公司去了,她让给你说一声。”她接着又吐了吐舌头道:“我给忘了。” 门吱的响一声挤进了一个蓬松的大脑袋,王老七看着那两个同时看过来的脑袋忙着解释道:“是我,老七,是我送他过来的。” 林惊初想了一想记起了这个是乞丐冯的徒弟,于是便在床上象他做了一个揖道:“是你救的我?” 将门完全推开,王老七站直了身子,让自已站得更挺拔了一些才说道:“是我和师傅救的你们。” 朱颖颖并不知道这个看着有点嚣张,但是又有点邋遢的男人是谁。只是看着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她问林惊初:“他是谁?” 林惊初看着王老七突然笑了笑,笑得王老七心里发慎。果然林惊初开口道:“他是丐帮副帮主!” “丐帮!”朱颖颖的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鸽子蛋。不过很快她就笑了:“你是不是还会降龙十八掌?”并且越笑越历害,笑得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老七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朱颖颖捂着嘴,从门边冲了出去。林惊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玩笑能引起朱颖颖这么大的反应。只得讪讪的对王老七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王老七并没有生气,一个江湖男儿也不可能和一个小女子生气。再说这女子一看就是喜欢床上那小子的,看那小子的身手也不是个好惹的,能忍就还是忍了吧!跟着老乞丐什么都没学会,忍到是学会了不少。 “师傅让我来告诉你,立花一雄现在到处在追杀你,你在这里也要小心一点。”王老七道。 “立花一雄,谁是立花一雄,我好象不认识这个人!”林惊初道。 王老七:“我也不知道,听师傅说好像你杀了他弟弟,昨天的事就是这个人做的。” “立花一雄,立花真树,原来是两兄弟。”林惊初想明白了缘由后便觉得坦然:“一群倭寇,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着伤在床上的林惊初都是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王老七顿时豪情高涨:“放心,小小倭寇,我老七不还没放在心上,以后我经常来看你就是了。” 第十章 她是仇人 阳光从窗外渗了进来,在白色的被子上映成了大大小小的光斑。圆圆的光斑给这冷色的环境增加了不少的温暧。 林惊初眯缝着双眼找寻窗外阳光的方向,宁愿忍受阳光的眩晕,他也不想被身边这群叽叽叽喳喳的小护士给吵死。 自从王老七离开以后,这里的小护士是来了一群又一群,她们也不过是想看看被朱颖颖在大巴上捡到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怪物。 年龄大一点的认为他们的相遇是缘份,不然怎么才过一天就又遇见了。然而年龄更小一点的却认为,这就是色男与色女一次浪漫的相遇。是一见钟情式的爱情,还是快餐式的欲望,她们当着林惊初的面就开始争论不休。 林惊初在她们的眼中已经不见了,不过是引起她们谈资的一个由头。在这纷纷杂杂里也解释不了什么,所以林惊初只能把头转向窗外,争取能挤出一点点宁静的天空。 那些争论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四周开始静得只有液体滴答的响声。所有刚刚还在争论的护士全都静静的盯着一个方向,林惊初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门口竟然又站着一个美女。 黄色的棉质上衣使她饱满的胸脯稍稍柔和了一些,红黑相间的超短裙配着几乎透明的丝袜,让她的腿看着更为修长与纤细。[.超多好看小说]而且她扎着一个马尾辫,淡妆的脸上看来特别的清爽。这让林惊初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把她和昨天那个性感尤物连接在一起。 柳青青微笑着像那群还在细细打量自已的护士道:“我想和床上那个人私下谈谈,你们看可以吗。”那声音干干净净,仿佛没掺一点杂质。 那群护士‘哄’的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林惊初只得叹息了一声。他知道那帮护士肯定不是为了给柳青青留下一个私人空间才走得那样快,她们争先恐后的怕是都想抢着去告诉朱颖颖,又多了一个对手罢了。 “伤重不重?”柳青青在林惊初的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表示安慰道。 林惊初的眼神好像暗淡了下来,就像有意在躲避柳青青的眼神。他拿开柳青青的手道:“你和昨天不一样了!” 柳青青从带来的水果里拿出一个雪梨,就着身边的小刀削了起来。她的笑容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让人温暧:“放心,你今天这个样子我是不会诱惑你的。”说完自已也觉得好笑,用手背捂着嘴偷笑起来。 她这一笑在林惊初心里又是突突的跳动了两下,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也不过如此了。朱颖颖是一朵待放的倍蕾,她就是一朵绽放的玫瑰。 “那一枪是你们开的,杀人灭口?”林惊初又一次逼视着她的眼睛,想从那眼睛找到自已想要的答案。 但是那双眼依然显得很清澈,看不出里面一点点的闪烁。柳青青回答的很平静:“是,但我们是为了救你。” 柳青青回答的没错,那一枪也确实是救了自已,虽然那枪更多的可能是灭口。但是没有证据,说什么也都是没有用的。 林惊初“为什么要救我?” 柳青青:“我们总不能看见一个大好的青年就此永别人间吧!” 林惊初:“但是后来?” 柳青青柳眉一横几近娇嗔的道:“美女爱帅哥,怎么,不行吗?” 女人耍起赖,特别是美女耍起赖来,男人一般都是没有多少办法应付的,更别说林惊惊初一个在这方面还涉世未深的人了。 林惊初还想问什么却被柳青青手中的削好的梨堵在了嘴上。柳青青道:“放心,我是受人之托前来看你的,不是来害你的。你也别问是受谁之托,我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之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床上这个大男孩,总是让自已对他有些又爱又怜的感觉。于是柳青青又一次俯下身去,双手抓住他的脸庞用力的捏了一捏,让自已心里有了一点点的满足感。 黑色的奔驰就停在医院的门口,柳青青上车后先是解开自已的马尾辫,让自已的秀发披散在肩上,然后才倒在那个山一样的男人的胸怀里。 洪哥把手放在她的秀发上问道:“那小子挺好?” 柳青青道:“一点皮外伤,那小子命好。” 洪哥:“你认为东西在不在他身上?” 柳青青:“那女的不在,一定是已经送回去了。” 柳青青刚一离开,朱颖颖就到时了,她只来得及看到柳青青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一酸,脸上自然就挂不住。她恨恨的盯着林惊初问道:“她是谁?” 看着小女孩满脸的哀怨,林惊初就想笑。他这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惹怒了朱颖颖,她回身不知去那找了一个巨大的针筒,对着林惊初道:“你说,或是不说?” 林惊初可不想真惹这个小女孩生气,她要是生气了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林惊初连连摆手道:“我说,我说。” 朱颖颖以一种胜利者和姿态高举着针筒道:“你说。” 林惊初:“仇人!” 朱颖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更加的愤怒,两颗泪珠就掉了下来:“你骗我!” 林惊初:“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唯一能知道的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始终都会是刀兵相见的。” 听到林惊初这样说,朱颖颖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泪珠刚收她的好奇心又起:“姐姐挺漂亮的吗!你们怎么会动刀动枪?” 如此单纯的女孩,不应刻知道这世上那些黑暗的事情。林惊初胡乱的说了些别的事情搪塞了她。 等到朱颖颖叽叽喳喳够了,林惊初才终于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一下这两天所范的错误。把杨莎一个人丢下是一个错误,被柳青青缠上不果断又是一个错误,深入敌群不细心,只凭自我感觉又是一个大错误。 自已离开特种兵的时候指导员就说过,一个只凭自我感觉做事的人,永远成不了一个好的特种兵。 好久没有去见过指导员,是该去看看了,林惊初决定病好以后首先去问问指导员对柳青青的看法。 第十一章 流川枫之野田樱子 友和诛式会社,是一家经营百货的大型超市,虽然还是正午但也是人流如潮。铃木幸站在立花一雄的身后,看着这如潮的人流,就像一群忙忙碌碌搬家的蚂蚁,进进出出永不止息。 立花一雄一定没有在想这些,因为他的眼神一直定定的看着某个虚无的地方。铃木幸很想去劝一劝他,已经是日进斗金了,难道还不能放下那些。帝国,太遥远了,少了他们和多了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查出来没有,他住在那家医院?”立花一雄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铃木幸愣了一下,他还没从自已的思想里走出来。看着走神的手下,立花一雄心里一下凉了半截。连曾经最得力的手下都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帝国真是遥遥无期了。 落地的玻璃窗视线很好,可以看清窗外边的每一个角落,而外边的人却看不见窗内的一切。要是人心也是这样多好,就可以找到很多为帝国忠心的人才,而像铃木幸这样的直接扔垃圾堆就好了。 也许是感到了立花一雄神情的变化,铃木幸低头哈腰到:“查清楚了,在附属医院,而且伤得不重,那女的了不在身边。 立花一雄紧握了一下拳头:“好!是该终结的时候了。”他整个人立刻来了精神,大步的走到办公桌旁拨了一个电话:“马上叫野田樱子过来一趟。”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包臀裙的女子的女子便走了进来。她双手放于腰间低腰到了九十度,柔柔的道:“会长好!” 低下的领口里,露出了半个诱人的雪白圆球,铃木幸踮了踮脚,以使自已能看得更为清楚,喉结里口水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立花一雄微笑道:“樱子,你来中国有几年了?” 野田樱子:“整整一年。” 那声音如出谷的黄莺,如清晨的百灵。铃木幸听得呆了,前凸后翘,音如天赖,简直就是天人,妈的,自已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尤物呢? 立花一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樱子:“你去干掉这个人!” 野田樱子应声道“嗨”双手接过相片,人立刻就站得如一杆标枪,像一把将要出鞘的剑。铃木幸被樱子散发的咄咄冷气惊了一个冷颤,天,这个女人变得好快。 等到樱子出去以后,立花一雄站起来拍拍铃木幸的肩膀道:“收起你的想法吧,知道她是谁?” 铃木幸傻傻的道:“是谁?” 立花一雄的眼里闪出了灼热的光茫,那是自信,是信任,是自豪,还有崇高的敬仰。他让这种情绪在脸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的道:“她是流川枫门下的老七。” “流川枫!流川枫到了中国!”铃木幸的腿开始打颤,为自已刚才的偷窥,也为自已刚才冲动的想法。 知道流川枫的人不多,全国也不超过一万过。流川枫是一个存在了上百年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一共只有十个人。只有死一个他们才会增加一个,流川枫就是一个神话,一个无人能企及的神话。 “多少钱,你用了多少钱?”铃木幸低声问道。 立花一雄看着窗外淡淡的道:“一年的收入。” 铃木幸看着这个豪情万丈的人心里暗暗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夜幕已临,有多少故事都是发生在这夜幕之下。疯狂的,激情的,温馨的,待得天一微亮,这些故事都会烟消去散。 白色的护士服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偶尔过往的男人那个不多看两眼。很多想去搭讪的待走得近了,却被女护士脸上的寒气冻得打颤,恨平时少长了两条腿脚不能躲得再快些。 女护士走得很慢,懒懒的。也难怪春日的夜里又有几个女人不留恋自已的被窝,能够舍得出来巡视病房的,总好过那些本该值班却永远见不到影子的好。 她径直走到最里的那间病房,轻轻的推开了门,床上的人睡得很香甜,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野田樱子咧了一下嘴角,这就是立花一雄需要重金购买的人头吗,看来也不过是个蠢货。 林惊初不明白那个黑影为什么停顿了一下,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野田樱子从大腿跟部利落的取出了手枪,对着床上那人胸口部位连开了三枪。大约过了半钟看到没有什么动静,只有纷飞的棉絮还在飘飘洒洒,野田樱子才一手持枪。一手准备去掀被子。 她的手还停在雪白的被子上,脚却移动不了,因为从床下闪电般的伸出了一双肮脏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足踝。野田樱子的手还在板机上,只要开枪就可以将床下的人打一个对穿。 但是她没有开枪,而是先跺脚想要甩开那一双手。那双手黑的如墨,和她雪白的双腿成了巨大的反差。而且那双手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呕。 枪口移动了几公分,对着了双手。就是这一移动,一只拳头已当胸袭来。野田樱子只来得及抬头扫了一眼,刚好看见一张年青的脸,胸口那物便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那拳不偏不移,不左不右刚好正中自已的左胸。 不知是因为巨大的羞愤,还是因为胸口无法承受的重击,野田樱子立时晕了过去。 看着飞出去的野田樱子,林惊初满脸绯红。乞丐冯从床下钻了出来好奇的看着林惊初道:“她亲你啦?” 刚刚那一拳正中一个柔柔的东西,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之上。 不等乞丐冯再来调侃,林惊初赶紧一颠一颠的从门外叫进了老七,俩人合力将晕倒的野田樱子绑在床头的椅子上。老七更是不舍的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叹道:“真是粉嘟嘟的一个嫩呀。” 而此时的林惊初却更多是对老乞丐的佩服与赞叹。白日里当老乞丐讲完他设的这个局以后,说实话林惊初并不是怎么折服。如果野田樱子抬枪就打自已的头,或是不管他的手开枪直击床底,那老乞丐不是也会白白送命。 也许是看出了林惊初眼里的困惑,老乞丐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狠吸了两口道:“你俩小子过来,老子给你们上一课!” 老七恋恋不舍的在野田樱子的旁边蹲了下来,手也自然的放在了野田樱子的膝头。老乞丐不满的白了一眼:“没出息的东西!”老七双目一瞪道:“我这是在为抗战时死去的英雄报仇。” 第十二章 父亲的遗物 乞丐冯弹了弹烟灰,然后咳嗽了两声算是清了清嗓子。林惊初那份毕恭毕敬让他很是受用,就这份态度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会有大的成就,最少会超过自已吧。乞丐冯又扫了眼自已那不成弟子,不由得在心里叹道:“有勇无谋,徒一勇夫而已!” 乞丐疯不再管他,而是转向了林惊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自信他不会打你的头?”林惊初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不明白。 不用等他表示因为乞丐冯自已已经回答道:“没有杀手会去看被杀者的眼睛,看见眼睛就像看见一个人的灵魂。看得多了就会觉得欠债,一欠债手就不稳,从而就失去了杀手的本能。” 林惊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乞丐说得没错,当匕首剌进别人的身体时,自已也是尽量避免去看到对手的眼睛。那些愤满,委曲,平淡,或是害怕的眼神,总是让自已常常在午夜梦回。 “杀手需要的是一击而中,排出脑袋所以胸才是他们最好也是最快解决目标的地方。” 林惊初点头道“是。”接着他又提出了自已最大的疑问:“你怎么知道她会去打你的脚,而不是开枪直接打床下的人。 乞丐疯呵呵的笑了两声,又抽了一大烟才道:“春天!” “春天!”林惊初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和春天有关系吗? 王老七强调了一句“春天。”并用力的拍了拍野田樱子光滑的大腿。“春天的美女总是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裙子!” 乞丐冯笑道:“主要还得是我这一双手,还有这一点点残存的味道!”说完他自已把手放在鼻间嗅了一下,然后慌忙的把手放得老远。“真不是他妈的人闻的”他自嘲道。 林惊初这才恍然大悟:“美女的美腿,被这双手一摸,当然先要摆脱这双玷污自已的脏手,那双脏手是谁的就不重要了。” 乞丐疯满心欢喜的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孺子可教也,好,我也收你为徒了!” 林惊初犹豫了一下,虽然看起来这老乞丐确实有点本事,可是自已对他的身份多少还是有点怀疑。做自已这行的,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他还在犹豫有人可高兴了,王老七竟然放开了野田樱子的大腿,蹦着就到了林惊初的身前。他倒是毫不犹豫的也学着师傅的样子,在林惊初的脑门上给了一巴掌道:“师弟。”话音刚落便被乞丐冯一个大腿踢了个屁蹲。 乞丐冯踢了这一腿并没见着高兴,眼神迅速的暗淡了下来。他对王老七道:“他是你师兄。” 刚刚被踢了个屁蹲,现在又被强按了个师兄。王老七怒火大起却又不敢发出来,只得抱怨道:“我比他进门的早!” 林惊初并没打算去认这个师傅,但又不好当面去驳老乞丐的面子。一时想不好什么说辞,急得涨红了脸道:“我....我....” 乞丐冯却并不在意,只是将手放他的肩上。眼光越过林惊初的背后,望着那无尽的夜空轻轻的道:“这是我答应你父亲的!” “父亲!”林惊初眼睛立刻湿润了起来,那是一个多么遥远,又多么亲切的称谓。“你认识我父亲?”林惊初问得惶恐,心里有着某种期待,又有着一些害怕。 乞丐冯望着夜空,像是把自已也望了进去。望进了旧日的血雨腥风,望进了与老友的生死与共。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抖抖擞擞的从内衣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带血的手帕,递到时了林惊初的手上。 每一层都包得那么仔细,包得那么整齐。林惊初每打开一层,心就愈重了一分。王老七站在他的身后,心里也忐忑不已,那种神迷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想抢过来干脆一下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师傅如此珍惜。 林惊初稳了稳心神鼓足勇气打开了最后一层白布,王老七心里有点失望,那不过就是一个黑色的钱包。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送别的人们用泪水将这里汇成了大海。但林惊初一点不伤感,他很兴奋。当兵是他人生里最大的一个目标,终成所愿那里还能够有一点忧伤的影子。尽管母亲的双眼红成了一双桃,喋喋不休的说着以后需要注意的林林种种,林惊初也还是装不出一点离别的伤感。他理希望的是火车有够早一点出发,早一点带他去那个他梦想了很多年的地方。 父亲依然像一座山,几乎没有叮嘱他什么。只在临上车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这是你的梦想,有了梦想还不够,还得你去给梦想飞翔的翅膀。” 林惊初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钱包:“爸,别让妈把你妈管得太紧,还是存点私房钱,给我娶媳妇用!” 一切都如此清晰的还在脑海,但已物是人非。 “你是谁?”林惊初尽量保持着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乞丐冯又抖抖擞擞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郧章,林惊初看得分明,那是八局给有功之人发的最高荣誉勋章。父亲曾经也有一枚同样的,从建局到现在共就只颁发过五枚。 心里的防线一旦决堤,泪水就如洪流。林惊初哭倒在老乞丐的怀里,这就是亲人的怀抱,曾经日思夜想的亲人的怀抱。 老乞丐轻轻在林惊初的背上拍着,也是老泪纵横:“都怪我呀,当初要不是为了掩护我们,他们也不会这样就去了。” 野田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大哭的男人鄙夷的‘哼’了一声。 林惊初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老乞丐道:“冯叔,我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父母。”乞丐冯抹了一把老泪:“我就只知道是日本人,到底是谁我也没有查出来!” 那目光像雾,像火,像一头噬人的猛兽。野田樱子不怕这个,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林惊初背后王老七那淫邪的目光却让她瑟瑟发抖。 林惊初终于站定,看着这个日本女人,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就一刀捅了她。但那女人楚楚可怜的表情又让他犹豫不决,是的,这是个杀手,一个来自于父母血海深仇的国度。林惊初手里的65式匕首已经指到了她的胸间, “你的父母死于国家,不是为了一已私仇。”老乞丐不紧不慢的道。 “国家!私仇!”如当头棒喝,林惊初迫使自已冷静下来。杀了俘虏,自已和那些禽兽又有什么区别,父母死得其所,难道自已为了这一点仇恨的私欲,就得杀掉每一个日本人?内心的良知不断的提醒他,不能给父母的脸上抹黑。 王老七在后面等得不耐烦了,便大声吼道:“还不如先奸后杀?” 野田樱子冷笑了一声,自从加入组织她就知道最后必是这样的结果,死没有什么好怕的,怕的是对手非人的折磨。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狠狠心一咬牙,选择了结束这一切。 试了试心跳,王老七道:“妈的,一句话就吓死了!” 林惊初:“她嘴里藏了药,救不了的。” 第十三章 刀出秀才巷 东方已经有了第一缕鱼肚白,立花一雄却几乎瘫在了塌塌米上。一半是因为一夜未眠的疲惫,一半因为野田樱花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铃木幸泡了一怀浓茶,送到了立花一雄的面前。已经过了一夜谁都知道野田樱花不会回来了,现在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希望罢了。 立花一雄喝了一口热茶,终于又有了点精神,他道:“野田樱子是不是回不来了?” 铃木幸叹道:“过这么久了,应该是回不来了!” 立花一雄心里不由得对他生了一些厌恶,傻子都知道野田樱子回不来了。他现在说出来不过是想这个碌碌无为的下属,能说两句话给自已宽宽心,可是他却是堵上添堵。 铃木幸何尝不知道立花一雄的心思,但是他却更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上司,在以后的日子更需要自已。出去的人一个个都是有去无回,他可不想这个上司那天觉得自已没用了,也把自已派出去。 先给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从绝望中给一丝希望,谁都会记得感激的。 铃木幸低声道:“其实,野田樱子死了更好!” 立花一雄惊道:“什么?”他看着这个刚才还猥猥琐琐的下属,现在眼里却闪着异样的光茫。他明白这个小子的花花肠子多,怕是又有了什么好主意。 铃木幸凑得更近点,脸上竟然绽放了花。他道:“她是流川枫的人!我们再把她的死说得惨一点...”铃木幸停了一下,嘿嘿的笑着。 聪明的人是不用多做点拨,立花一雄简直就要击节赞叹。他现在看这个手下就像看着自已生命里的一个贵人。 “让流川枫去为野田樱子报仇,我不信姓林那小子还能跑那里去。”立花一雄突然间信心又满满,他迎着初升的阳光挥了挥手,那是希望,那是弟弟期待的眼神。 “这社长的弟弟报了仇,又不用我们出钱,而且还对中国特工一个大大的打击。真是一举三得!”铃木幸适时的上来锦上添花。 自从弟弟死后立花一雄好久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了,他看自已的这个跟班也是越看越高兴。上次山上先自已而逃的间隙,也就此烟消去散。 “走,吃早饭去。”立花一雄道。两个人一前一后,高高兴兴的走出了他们呆了一夜的办公室。 一个礼拜过去了,到了林惊初出院的日子。 林惊初回首看了看医院门口,那瘦小的身影已经模模糊糊。刚才朱颖颖哭得一塌糊涂,哭得自已也是特别的难受。他发现自已好像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妹妹,她的单纯与天真总是让人能看到世间的美好。每每一见到她,就好像给自已阴郁的人生突然的一丝阳光。 杨莎带来了坏消息,杨莎被绑架后由于自已的善自行动,自已连带杨莎被停职三个月。林惊初到没觉得这是什么坏消息,这样反而让自已有更多的时间跟着乞丐冯学习,对以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身旁的林惊初一幅走神的样子,杨莎不由得心里升起了一股醋意。她能感觉得他俩之间现在并没有什么,但是以后呢?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杨莎故作笑意的道:“怎么啦,舍不得那个小护士?” “啊”林惊初回过神来,脸上微微有些发红道:“她就是一个小妹妹,你别乱说。” 杨莎没有继续追问,这一个多星期已来林惊初身上的变化一眼就能看出来。至少他比入院以前要阳光得多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因为惊初,自已肯定也会特别喜欢这个小妹妹的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秀才巷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这里因为自唐已来一共出过五十多位秀才而名满全国。只是曾以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文革时的一把大火将雕楼画栋夷为了平地。现在地处城乡结合部的秀才巷,全是低矮的平房,一眼就能望个对穿。 秀才巷里如今也不住秀才,杂七杂八的混住着漂流到这个城市混生活的各种人群。 捷达车在巷口停了下来,巷子里堆放的各种家用的物件,已经不允许车辆的驶入了。推开车门杨莎看着那污水横流的街道,不禁皱了皱眉。林惊初看着杨莎的表情就想笑,穿高跟鞋走这样的路,那也是一门技术活。 看着林惊初伸过来的手,杨莎心里微微一漾。那只小兔开始不停的蹦了起来,她转头看了一下还比较冷清的巷子。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她这才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中。但是她现在却不敢看那双眼睛,只敢盯着自已的脚尖,感受着那只手传来的温度。 有风,有声,是破风的声。 逆着日光的是刀锋,翻转的刀锋将阳光闪烁成一圈光晕。杨莎看得有些痴了,竟没注意到那刀锋奔的是自已和惊初两手相交的地方。 也许她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她不想放开那只手。她不想丢弃那种温暖,既便这种温暖有可能短暂。 刀锋已经越来越近,两只相握的手却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杨莎转头看着林惊初,看着他的脸上却是越来越浓的笑意,心里一下变得空灵。她愿意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的笑脸到天荒地老。 刀锋已经剌得皮肤轻微的剌痛,可以感觉寒毛已被刀锋吹断。 一只手奇迹般的从惊初的背后伸了出来,犹如在油锅里捞起铜钱,两根手指闪电从刀锋中穿了过去。在杨莎的惊呼里,那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了刀背。 漆黑的刀背,锃亮的刀锋,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 惊初从背后将手抽回来,将刀锋正对着对面十米开外的一个中年人。 古铜色的脸庞,白色的厨师服,沾着油渍的牛仔裤,笑容却像春天一般的温暧。如果不是他那挑衅的眼神,杨莎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扔出那一刀的人。这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厨师,扔在人群里再也找不着的厨师。 刀锋再起,犹自带风,但这次却是奔着那个厨师而去。 那个厨师也在微笑,刀锋已吹动他的发际。杨莎不由得又发出了一声惊呼,眼看那春天般的微笑就会被分成两份。 闪电一指,穿入刀锋,刀背立刻被夹在那厨师的两指之间。 天地已萧瑟,独有两个对峙中的男人。 第十四章 指导员吴三共 秀才巷再破也掩饰不了曾经的贵族气质,春风再寒也阻挡不了两颗火热的心。 林惊初的眼眶有些湿润,因为对面那个曾经站如松坐如钟的人,现在已不再挺拔。他的左肩微微下沉,好像时时在提醒你左脚已有了残疾。 连长是一个连队的标杆,指导员就是连队的旗帜。如今这面旗帜已失去了鲜艳,虽然他依然想站得笔直,可是怎么看都还是有点佝偻。 指导员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他踩得毫无顾忌。身体已残,但他的目光还是那样坚定。 “匕首是有生命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和他合二为一。你为鞘,它为剑,剑若出鞘,敌则必亡。”这是指导员说的,那时他的目光就和现在一样。 曾经的特种侦察连的指导员吴三共,现在只是一家苍蝇馆子的小老板。兼跑堂,厨师,采购于一身。 身份的变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光荣只属于过去。现在他只是一个小餐馆的小老板,他仍然活得乐观,开朗,自信。对生活他没有多大的要求,他说:“只要每天能有几桌客人,让我能多存点钱,早日娶上一门媳妇,让老妈早点抱上孙子就心满意足了。” 这岂不是每一个小老板的心愿! 吴三共张开双手将曾经的爱将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大声的说道:“怪了,你小子还没有死!” 林惊初笑中带泪道:“你都没死,我那敢死!” 吴三共笑着捶了林惊初两拳,带着羡慕的眼神道:“弟媳妇挺漂亮的吗!” 林惊初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想做解释,他不想在任何一件事上欺骗指导员,但是杨莎的身份,又是不能随便暴露的。所以他只能又不否认,又不承认的介绍道:“杨莎,这是我给你说过的指导员,吴三共。” 惊初并没有否定自已是他的女朋友,这让杨莎的心里感到了一丝的甜蜜。她微笑着有点羞涩的叫道:“吴哥。” 林惊初甚为惊异,对于杨莎这种突然显露的温柔有些不适应。才几日不见她就好像转了性一样。 菜是家常的菜,酒是枸杞泡的粮食酒。 门口挂着今日停业的牌子,餐厅里却是热气腾腾。已经是春天了,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步,想借一借餐厅里更加盎然的春意。 菜几乎没有人动,酒却是少得极快。 喝酒的时候是不是最烦有人来打扰,但是现在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就坐在门边的那张桌子上。他们不叫服务员,也不喊老板。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在等待着什么! 吴三共举起酒怀对着林惊初道:“记不记得我这腿是怎么瘸的!” 林惊初微笑道:“m45穿透伤,不错至少没有让你少了这条腿!” 吴三共:“希望今天没有那么幸运!” 林惊初将怀中的酒一干而尽,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亚热带的丛林。枝蔓,荆棘,扫得脸上隐隐作痛。他跟在指导员的身后一路狂奔,他们不敢休息,也不敢稍做停留。半小时以前他和指导员成功的对某恐怖组织进行了斩首行动,现在他们身后不下二百名喽啰正对他们狂追不舍。 直升机就停在五公里外的一个草坪上,五公里不算远平时训练的时候林惊初最好的成绩是18分钟,现在看来却是那样的漫长,密密的针叶林一眼望不到边。 枪声越来越密集,子弹从耳边嗖嗖的飞过。吴三共摆手让林惊初越过自已,与其将两人置于危险,还不如先让一个人先脱险。 命令就得执行,林惊初尽管十个不情愿,但还是头也不回的越过了吴三共。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终于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 林惊初撑着直升机大口的喘着粗气,枪声没能再近,密林也看不出人影。望眼欲穿的等了十多分钟,枪声依然在远处作响。 将背包仍在直升机上,林惊初毅然的来路跑去。特种侦查连没有丢下同伴的先例,更别说那是一手把自已带出来的指导员。 看着又返回来的林惊初,吴三共真是又骄傲,又气愤。这孩子真的长大了,懂得了特种兵的精髓,不丢下每一个同伴。可是腿上传来的阵阵巨痛,又让他明白这下弄不好两人都得折到里面了。 这次林惊初没再听指导员的命令,而是强行把他背到了背上。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指导员的裤腿上滴了下来,从他那狰狞的面孔就能看出他有多么痛苦。 直升机是回不去了,林惊初果断的背着指导员滚下了山涧。围着山涧爬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几乎是拖着指导员回到了直升机旁。 指导员的腿瘸了,很快就复了员。 酒已见底,菜已冰凉。 吴三共道:“你又在外成惹事了?” 林惊初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吧!” 吴三共对着杨莎道:“弟媳妇,你到后面去给我们切一盘牛肉好不好?” 杨莎看着林惊初,眼神里充满着询问的意思。林惊初拍拍她的手道:“去吧,我们可以的。” 等到杨莎进到了厨房,吴三共伸出拳头道:“战斗!” 林惊初也将自已的拳头搭到了吴三共的手腕上道:“战斗!” “战斗”是特种侦察连每次出征时的口号。但这次两人都没有兴奋,也没有冲动。因为那两个人从进门到现在坐了一个小时左右,仍然是那样从容。就这一点,那就是难缠的对手。 那两个人不动,他们也不动。 吴三共道:“他们入座的时候互相先点头致意,日本人?” 林惊初道:“一个星期前,有个日本女人在我面前自杀了。” 吴三共并没有感到惊讶他淡淡的道:“你说他们为什么现在还不动?” 林惊初笑道:“肯定不是在等我们把酒喝完!” 吴三共道:“他们在等人!” 春雨淅淅,仿佛给天空增添了一丝愁意。怀春的少女总是喜欢在这春雨里等待她们心上人带来的惊喜。 春天也是万物滋生的季节,包括仇恨。 林惊初抬头看着春雨道:“我需要从他们身上知道父母被害的凶手。 吴三共又给自已倒满了酒,这次他没有敬林惊初,而是自已一饮而尽。若是杨莎在此,一定能发现他眼里闪过的那抹痛苦的光影。 每个人都有心事,也有一些不必让别人知道的密秘。 一个干瘦的老者,戴着鸭舌帽打着一把印着碎花的小伞,从巷口慢慢的走来。那伞也仅仅只能遮住头顶的一片天空,春雨肆意的在他身上汇成了小溪。 门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桌子,垂手站在门的两边。他们等的人似乎已经到了。但是他们没有张望,只是用眼睛盯着自已的脚尖,把自已弯成了一张弓。 第十五章 流川一男 春雨自屋檐而下,在门口流成一道帘幕。 老者就站在帘幕外,干瘪的胸膛声如洪钟:“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吴三共遥一拱手道:“老丈既已踏雨而来,何不共酌一小杯?” 老者将手中的伞交给高个子,再慢慢的走了进来。只见他双手过膝,太阳穴高鼓,一看就知是一个外家高手。 目中精光闪烁,扫了一眼两人以后目光迅速平淡了一下去,。他在上首坐下,等到吴三共将酒怀倒满经后,他拿来起酒怀道:“敢问那位是林公子?” 林惊初道:“在下林惊初。”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老者先是赞叹了一句然将怀中酒一饮而尽。 杨莎此时正好端着一盘切好的卤牛肉走过来,桌上多了一位老者,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很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老伯好。” 老者叹道:“好漂亮的女娃儿,和我的老七野田樱子一样可爱!” 林惊初端杯道:“不错,野田樱子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其实她不必那么急着就要离开人世的!至少我是希望他能够活得绽放!” 目中精光又是一闪,随既再度委靡。老者道:“做一行就有一行的规矩,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你就得接爱每一种可能的结果。” 雨渐渐的稀了,门边一高一瘦的两个门童的面目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们仿佛根本就没有闻到这屋内的酒香,他们只是一直看着秀才巷的尽头。也许他们在意的是,这雨巷怎么还没有走过一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姑娘。 杨莎道:“老伯是流川一男么?” 老者望了一眼雨中的巷口,目光里仿佛藏着深深的寂寞。他道:“我就是流川枫的掌门,流川一男。姑娘可真是博闻广记!” 杨莎笑道:“老伯多喝两怀,你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酒能够去去寒。” 流川一男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他对杨莎道:“要是野田樱子有你这一半的沉稳就好了!” 微笑着摇摇头,杨莎开始在毛血旺的锅底一根一根捻着打底的豆芽。大战将至,多吃一点总是能多一点的力量。和心爱的人同生共死,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在一起才是最重要。 “流川枫,枫叶一去,鲜艳如花。”吴三共不知是醉了,还是因为在想别的,面上已经起了红潮。 枫叶一去,鲜艳如花。枫叶到处,敌人的血将开得如花。血花鲜艳,是因为用生命浇灌。今天是谁的花又将会开得鲜艳,照耀这春日的滟滟。 “枫叶一去,鲜艳如花,可惜那一次开花的是野田樱子!”流川一男将手中的酒泼在地上,祭奠那早谢的花朵。 林惊初向流川一男举怀道:“这是我朋友的餐馆,是他全部的家当,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朋友?”流川一男指着吴三共问道。 吴三共胸脯一挺心中升起一股暧流。他也把酒怀端了起来道:“朋友在,餐馆在,朋友亡,小小地方何需再存!” 他们四目相对,温暧的目光仿佛充满了力量。春寒不再料峭,热血涌满了胸膛。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友情更珍贵,能比患难与共的青春更值得珍惜。 “好,为了友情,当浮一大怀!”流川一男率先喝干了手中的酒,等得三人怀中全空,他们突然相视而笑。 生来死去,欢笑面对,岂不正是男儿本色。 杨莎的手已按在腰间,衣襟下是一只92式5.8毫米的手枪。她不确认自已能够快过流川一男,但是能给惊初争取一点时间,惊初就会多一分把握。 她的表情有点僵硬,这让林惊初有些担心。于是他将她的手从她的腰间拿开,并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也许是发现了杨莎的异动,流川一男突然张口道:“我们三对三,是不是很公平!” 林惊初点点头道:“很公平。” 流川一男却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今天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个能让我们老七开花的人到长得什么样子!” 林惊初道:“不是我!”然后他很简单的叙述了那天的经过。 流川一男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在一些细节处提出了自已的的疑问,待得到祥细的解释后,他才让林惊初继续。 吴三共与杨莎同样是没经过那件事的人,但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是在惊初的身上。他们都能感觉到林惊初的变化,现在的林惊初比住院之前更让人觉得成稳。 听完林惊初的讲述,流川一男道:“你很真诚,谢谢你的告知,这对我们是一次很重要的教训,老朽就此告辞。” “你不是来报仇的?”杨莎惊道。 流川一男:“我们有仇?” 林惊初微笑道:“没仇!” 流川一男摊摊手道:“我们是杀手,谁出钱我们就杀谁。成功了收全费,不成功收一半。我们收钱做事,杀的我几时跟我们有仇,所以被杀也就不会有仇,那么那里来的仇家!” 杀手的生涯本就是这样,做的不过是一笔生意。只有成功和不成功的生意,而不能添加更多的附加值,生意一但走样,就再回不去本质。 百年的流川枫正是因为坚持了本质,所以才能屹立不倒。就像那些百年的老店,那一家不是因为坚持了做生意的本质‘童叟无欺’才能在风雨中屹立。 流川一男临走还拍了拍吴三共的肩道:“谢谢你的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吴三共有些诚惶诚恐,对于比自已更加睿智的人,他一向都无比尊敬。只是今天这诚惶诚恐里,竟真的有些莫名的恐惧。 流川一男穿过门口断线的雨帘,回首对林惊初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你父母的离世与我们无关,如果你去友和诛式会社也许会有所发现!” 林惊初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流川一男道:“因为你告诉了我樱子的事情,我相信以后流川枫再为会有这样的失误发生。” 三个人保持着两米的间隔,在这零星的春雨中渐行渐远。 杨莎道:“你相信他?” 林惊初道:“相信,为什么不信。” 第十六章 商场夜遇 夜幕是最好的掩护,既便白日里人潮如海的商场里现在也如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墙角那几盏昏暗的灯光,一切都已隐入黑幕里。 林惊初现在就站在友和商场的背面,他取出手套由杨莎细心的给他戴在手上。黑色的手套正面密布了很多倒剌,这是一种专用爬墙手套。戴上它不能说是可以飞檐走壁,但也几乎如履平地。 林惊初回头望了望四周,黑漆漆没有任何动静。值班的保安正在长椅上呼呼入睡,迷跌香足以让他沉睡二个时辰。 白天他们就已经侦察过了,整座商场最可疑的就只有七楼。七楼是办公区却被分成了两断,右道那半没有什么,左道那半却例外的装了两个摄像头。想要监视什么,还是想要防备什么? 若无密秘,何需去防。若需去防,心必有私。 林惊初抬头看了看七楼那间黑洞洞的窗口,那窗口黑得无边无际像是要吞进窗外所有的世界。 杨莎的阻碍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流川一男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对于流川一男的信任是一方面,好不容易有一点父母被害的线索,他就不得不付出百倍的努力。 杨莎很担心这是一个圈套,她的理由是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不应该会出卖自已的国家利益。林惊初却不这样认为,杀手自有一套杀手的处世哲学,他也不认为流川一男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已。[.超多好看小说] 信任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却彼此处处设防。有的人只见了一面,就能够彼此敞开心胸。 墙砖之间的水泥缝给手套上的倒剌提供了良好的依托。林惊初几乎没废什么力就到了七楼的窗台下面。 窗台的左右又各安装了一台摄像机,这让林惊初心里更觉得自信了几分。从身后的百宝袋里摸出两个电子干扰器,用最快的手法同时把干扰器贴在两个镜头前面。接收到信号两个干扰器的红灯同时亮起,这表明只要干扰器不停,两台摄像机将一直重复摄制干扰器发射的两台机子前一分钟的视频。 极细的钢丝穿过铝合金推拉窗的缝隙后,在林惊初另一只手隔着玻璃的指引下,在把手上绕了一个圈,林惊初轻轻一拉,推拉窗便开了一条缝。 林惊初越窗而过脚才刚一沾地‘啪’和一声灯便亮了。 身着粉红睡衣的柳青青微笑着从转椅上转了过来。林惊初疑自已还在梦里,这一切太过突然,他不得不快速的平复自已的心情。 柳青青笑道:“我说过的,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你大可不必夜半翻窗进来,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既来之则安之,林惊初在她对面的会客椅坐下。(.好看的小说)目光细细的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一个遍。粉红的睡衣不仅遮不住傲人的双胸,也隐隐约约露出了纵横深处。 柳青青坦然的接受着林惊初目光的巡视,她需要从这些炽热的目光中找到自信,找到自已青春的价值。 柳青青迎着那看似炽热的目光道:“上次你说女人脱光了就没有诱惑力,所以这次我特地穿了一件。” “可惜这次我是来偷东西的?”林惊初道。 柳青青甩了一下乌黑的秀发道:“这里什么都没有,要偷,你可以把我偷走!” 深夜,面对睡衣女明晃晃的诱惑,有几个男人能够不掉进去。而且是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正张开着怀抱。 升腾的欲望烧得人口干舌燥,林惊初只得尽力挺直着身子。他极力想掩饰男性本能的冲动,而诱发的那个硬物。 柳青青不急她在等待,她知道如何在男人的**上再添上一把柴。她玩弄着自已的裙边,微低着头满脸羞涩。 他等到的却是林惊初的一声叹息:“请问你这里有茶没有?” 柳青青不明白自已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她将领口向上拉了一拉,好像这样就能遮一遮自已大半个裸露的酥胸。 柳青青起身去泡茶,也借此稳一稳心神。 茶好了,她就在林惊初的身旁坐下,像一个久居的妻子,等回了常年在外的老公。想要亲热,却又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隔阂。 “你到底想要偷什么?”柳青青眉目含春道。 林惊初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偷什么?不过是一个老头说我想要的东西可能在这里,我就来看看!” 柳青青道:“那就是说也可能是我?” 林惊初苦笑了一下:“是,也可能是你!” 柳青青将头靠在林惊初的肩上道:“我跟你走!” 林惊初道:“可惜我找的是仇人!” 柳青青道叹息了一声:“那我可不跟你走,我只想做你的情人,而不是仇人!” 林惊初道:“你知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谁?” 柳青青道:“一个不想要我的男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也就是你的仇人!” 林惊初猿背长伸,将柳青青抱了一个满怀。他笑道:“对于你这样的仇人我惹不起,只能躲!” 林惊初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出去,已经无需再去隐藏什么,因为一步一步好像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柳青青靠在门口心里有些帐然若失,越得不到的是不是越才让人觉得珍惜。 暗格处轻轻作响,电视墙自动收缩露出了一道黑漆漆的洞口,立花一雄同铃木幸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柳青青还扶着门槛遥望着林惊初远去的影。 你在看远处的风景,远处的人在看风景中的你。 圆润挺翘的双臀,下摆处遮不住的半个臀线。铃木幸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目光落在那若隐若现在暗黑之处就无法移动。 ‘啪’脸颊上火辣辣的剌痛,让铃木幸稍稍清醒了一点。他不敢抬头,只能用余光偷瞧这个性感尤物现在可能暴怒的神情。 虽然给了铃木幸一耳光,柳青青并没有生气。看着铃木幸灵魂出窍的样子,反而还在心里有些沾沾自喜。这就表明自已还是有很大的魅力的,征服男人最大的武器岂不是就是女人的身体。 可是明明刚才那个男人就舍自已而去,柳青青开始为洪哥担心起来。在这场赌博里,林惊初将会是一个最难缠的对手。最后能站立的是谁,是和自已夜夜笙歌的洪哥,还是这个傻傻的愣头青。柳青青发现自已就好像站在天平的中间,却左右不了天平的倾斜。 立花一雄低首垂立:“柳姑娘,请问洪哥有什么指示?” 听到立花一雄的发问柳青青立时变了脸,她冷哼一声:“几日不见,你们倒是越发跳得高了哈!” 立花一雄心里一懔急道:“属下不敢。” 柳青青脸上又换上了满含春意的笑。她道:“过了的事洪哥也不想追究了,从现在起你们老老实实什么也别做,等候指示再行动就好了。” 第十七章 斧头帮灭门惨案 城市的夜空里早已看不见一颗繁星,夜色就是一张大幕从高处盖了下来。 林惊处抬头望着没有星星的星空,不知道无边的黑夜里他到底能看到什么!杨莎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边,陪着他一起看这无边的黑暗。 等到林惊初终于收回了眼光她才问道:“上面有什么?” 林惊初回首看了看隐没在夜色中的友和商场,目光里明显温柔了许多。他笑道:“一个女人!” “女人?”杨莎回头竭力寻找,却再也无法从一片黑暗中找到七楼的那个窗口。 “对,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林惊初道。 一男一女同处一室会发生多少的故事。若是要去猜测,一定会猜出万种结果。所以杨莎决定不再去想,也不再去问,七楼的那个房间也就仅仅是一个女人而已。 “会不会是流川一男说了假话?”杨莎道。 林惊初记得流川一男说那句话时的眼神,清凉如水。林惊初道:“应该不会!” “那就是说他们已有了防备!”杨莎道。 “嗯,有可能。”林惊初点了点头。柳青青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她明显是在那里故意等自已。 “谁会走漏风声,你,我,吴三共还是流川一男?” 杨莎的质问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杨莎和吴三共是绝不会走漏消息的。若真是流川一男,他岂不是多此一举,只要当初不告诉自已不就好了。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白天我们来侦察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林惊初宁愿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自已头上,世上亲人已经不多,怎么能再动摇对亲人的信心。 看着林惊初眼中的茫然,杨莎不得不把自已的怀疑放在心底。 一个坐着滑板两腿萎缩的乞丐滑了过来,他向林惊初伸出了手:“行行好吧!”林惊初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放到他的手中,因为这行有规矩。给多了表示你看不起他,他们认为要钱也不过就是一种职业,只是利用人们的同情心,但也不需要人的施舍。 那乞丐将钱放入怀中道:“敢问你是林惊初先生?” 林惊初道:“你是?” 乞丐又道:“斧头帮一十四口下午全部暴毙于帮中,林爷是不是得去看一下!” 林惊初惊到:“消息从那里来的?” 乞丐道:“帮主口喻全城乞丐正在四处寻你。” 无需再问,杨莎开车两人向斧头帮的驻地急驰而去。 推开房门杨莎惊得立刻捂上了眼睛。客厅的地下整齐的摆放着十四具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比的惊恐,脖子处都留着一处长长的伤痕。血液已经凝固,从脖颈到胸口暗红一片。 乞丐冯正在一具一具的检视尸体,老七背靠着墙壁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林惊初走过去在老七的肩上拍了拍,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他只是用这个动作告诉老七“我在这里。”伤和痛又岂是语言能够安慰的。 乞丐回头看了一眼林惊初道:“来了?” 每个人脖子上的伤口同样的均匀,同样的长短,同样的深度。简直无法想像有谁可以这样冷静的一个一个结束别人的生命。难道是魔鬼! 乞丐冯道:“所有人身上都有别的伤痕,看来都是经过严刑拷打过的。” 林惊初道:“他们在找什么?” 乞丐冯道:“不知道,但是一定没有找到!” 杨莎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蹲在老七的旁边:“会不会是杀人灭口?”并担忧的看了老七一眼。 乞丐冯道:“别看他,他最近一直跟着我,他什么也不知道。” 林惊初拉开一具尸体的衣服看了看然后说道:“匕首一道一道的划伤,应该是没有逼问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乞丐冯点点头:“东西还在斧头帮里!” 林惊初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我记得他们是十七个人,除了老七还有两个呢?” 乞丐冯道:“一个老二,一个老六,我已发动全城的兄弟去找去了。” 杨莎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怕是找到也晚了!” 林惊初蹲下来看着老七如死灰般空洞的眼睛道:“兄弟们不能白死,我们得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还得为他们报仇对不对。” 王老七眼中精光一闪,随既却又熄灭了。 林惊初又道:“就算杀人的是魔鬼,我们总要尽力为兄弟们做点什么不是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喝血酒,誓同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声声高呼又在王老七的耳边响起,一张张热血青春的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总得为兄弟们做点什么,没有一个人的血可以白流。 兄弟的血都已流尽了,自已却完好无损。他们实现了同生共死的诺言,自已却还苛且的活着。 王老七猛的站了起来,目光变得坚定而刚毅。兄弟们不需要眼泪,他们要的是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我现在就去找老二和老六!”王老七道。 林惊初微笑道:“别忘了你是我师弟,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去我也去!” 如春风再次拂过心底,王老七顿时觉得自已的热血已沸腾。死并不可怕,因为你的背后永远站着你的兄弟。他们会与你同生共死,你永远也不会孤单! 王老七温柔的拭去每位兄弟脖子上的血迹,然后给每一位躺着的兄弟盖上了白被单,他微笑着在心里告诉每一位兄弟:“走好,可能很快我就会下来再当你们的龙头老大。” 做完这一切,王老七来到林惊初身边道:“你可以不去,我这样说是不是等于在放屁?” 林惊初笑道:“知道是在放屁,那你还要放!” 如果前一刻他们还惦念着师兄弟的关系,那么这一刻却是在心底任友谊滋生,漫成枝蔓再也无法分割。 王老七道:“若你是我的师兄,我就不让你去!” 林惊初回头看了一眼老乞丐道:“我又不做乞丐,我们只是朋友!” 王老七大笑道:“对,我们只是朋友。是朋友所以你陪我去,我无歉疚!” 他们大踏着步向外走去,好像面对的不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朋友携手一起去风花雪月。 第十八章 死人也有密秘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穿透落地窗的薄纱,将屋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也映射在两具缠绕的胴体上。春日的清寒并没有影响到这盎然的春意,反倒让晨光给增添了几许新奇。 柳青青依在男人坚硬如岩的胸膛上,依然气喘吁吁眉丝散乱。昨夜被那个愣小子勾起的欲望,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渲泻。 “那小子,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呢?一定是忙得手忙脚乱了吧!”想像着那愣小子现在一愁莫展的样子,柳青青‘扑哧’一声竟然笑出声来。 洪哥微睁了眼睛看了眉飞色舞的柳青青一眼,女人总是喜欢幻想,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时候。她们总是一半活在现实,一半活在幻中。他不想去打乱柳青青现在臆想中的世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天,都有在心中保持一份思想的权力。 阳光有些剌眼,但却是温暧的。洪哥再一次闭上眼沐浴在这阳光里,他需要这阳光退去心里的那丝寒意。 柳青青并没有发现他眼角的疲惫,她居然眼含笑意的道:“你说姓林那小子会按我们安排的路走吗?” 洪哥又一次睁眼望着那金色的阳光,他看见那阳光的尽头自已和那个少年怒目相视,两把锃亮的匕首流下了一滴一滴鲜红色血。 “我的努力,他会懂吗?”是在问柳青青,但更象是在问他自已。 握着的手已经有点冰凉,柳青青又一次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的悲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的阳光正明媚着这个世界。 “不知道阳光何时能照进这个男人的心底,会有这么一天吗?”柳青青问自已。 那一天,两个手握匕首的人,放下屠刀,把酒言欢。那一天,恩怨将随风而散,有田野,有山川,还有正在炊事的自已。 是梦吧,真像梦,最好是不醒的梦。柳青青沉沉的闭上眼睛,如果这两个男人终归是要兵戎相见,她宁愿时间就停滞在这个早晨。 林惊初也觉得是梦,不只是他,就连杨莎和王老七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很快就能醒来的恶梦。 因为老二和老六就趴在桌子上,杯还在手中,杯中已无酒,只有鲜艳的红。红得耀眼,红得逼人。 老二的脚边躺着他的老婆,身上还围着碎花的围裙。她双目圆睁,对着大门的方向,仿佛正在抱怨这世道的不公。 屋内已凌乱,没有一处看上去还能完好的地方。就连墙壁上都被掏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洞。 王老七看上去很冷静,他将老二和他老婆的尸体抱到他们的床上。再轻轻的抚上老二老婆的双眼,那双大眼不知道曾经迷到过多少男人。王老七在那双大眼上停留了一会,才温柔的给他们盖上被子。 他的手很粗糙,那只是一双曾经用来抱女人,或者是带着兄弟们打秋风的手。并不是一双习惯为别人盖被子的手,所以他的手几次都碰到了老二和他老婆的脸。 但是老二没有动,他再不会跳起来对摸到他老婆的人大骂:“你奶奶的!” 王老七歉疚的看着自已的糙手,这双手真是不适抱女人,会弄疼她们的。也不适合再拍那些兄弟们的头,他们的头已断,没人喜欢有人去拍自已的断头。 所以这双手只能拿刀,用凶手的血来洗涤自已的灵魂。 林惊初默默的为老六整理好了衣衫,他将他放在沙发上,用侧躺的方式。他记得王老七在医院的时候给他说过,斧头帮的老六是一个浪漫的人,他最喜欢在深夜侧躺在沙发上看那些风花雪月的韩剧。那是他理想中的生活,平凡而充满琐碎。 做完这一切,林惊初回到了杨莎的身边。他将杨莎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已的手中,心里感到了一丝丝暧意。 杨莎低着头,她并没有看到林惊初所做的这一切,她仍然觉得自已是在做梦,空空的,没有落点的梦。直到那只冰凉的手握了上来,突然之间让自已就有了依靠。她将这只手抓得牢牢的,仿佛一松开自已就会失去整个世界。 王老七从卧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侧躺在沙发上的老六。他也许只是昨晚看得太累睡着了,王老七这样想到。 杯中已无酒,但是瓶中还有酒。王老七从厨房里找出三只干净的高脚杯,放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上。 “你喝不喝?”他对林惊初到。 林惊初拉着杨莎的手在桌子边坐下,用另一只手将酒倒了满满的两杯。他一直没有将杨莎的手放下,是不是他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生离死别已经太过容易,能够多牵一会总是幸福的。 王老七的手现在很稳,满满的酒在他的手中一滴也没有流出来,是不是这一刻他也懂得了珍惜。 “她呢,不喝?”王老七道。 林惊初半转首看了看现在正低眉信手,像一个小妇人一样的杨莎。微微一笑道:“她不喝,喝酒对身体不好!” 死人已经安息,活着的人还有未知的旅程! 他们不敬死人,死人就让他们安息。他们敬兄弟,兄弟还要一起走完未知的路程。 三杯酒已下肚,桌上的酒瓶已空,两人面上已经泛起了红潮。 林惊初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走以后帮里就是老二做主?” 王老七点头道:“嗯。” 林惊初又道:“做帮主的有了好东西是不是总喜欢自已藏点私!” 王老七苦笑了一下:“没错,我也有这个毛病!” 林惊初道:“你能不能看出来来他们先对谁动的手?” 王老七又一次苦笑:“我看不出!” 林惊初道:“人的正常体温在36.5到37度之间,女性的体温要比男性的高0.3度。” 王老七道:“我明白了,我刚才抱他们的时候老二还有点余温,但是二嫂已经微微冰凉了。这是不是就是说二嫂是最先被害的?” 林惊初道:“二嫂的嘴是张开的,他们一定是不想再听到二嫂的尖叫,所以先对她下的手。” 王老七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林惊初转头看着杨莎,目光里充满了温柔:“中国大多数地方都有个传统!” 杨莎只觉得心里一漾:“男人都有妻管严。” 林惊初又道:“你每次有了最好的东西,是不是总是想着给自已最爱的女人!” “我没有最爱的女人!”王老七竟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已的头皮。 杨莎点点头,为自已心爱的男人投去了几许赞赏的目光。她轻轻的像林惊初靠了靠,让自已的半个身体都依偎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林惊初微笑着拨开了几丝拂在脸上的秀发,手上稍稍用了一下力表示对杨莎靠过来的欣喜。 “要是你心爱的男人交给你很重要的东西保管,你会不会告诉他那东西你藏在那里?” “不会,我怕他再找我要回去!” 林惊初叹了口气道:“可惜他们先对唯一知道东西在那的人动了手!” 王老七道:“东西还在屋里?” 林惊初道:“一个男人藏的私房钱总是很容易被女人找到,但是一个女人不告诉你他的钱在那里,你拆了房子也找不到!” 王老七突然握紧了拳头:“弟妹,你会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 杨莎摇摇头好似娇嗔的道:“他从来都没有送东西给我,所以我也不用藏!” 第十九章 一对玉环 人生总是充满希望,虽然有时候希望看起来总是那么渺茫。再渺茫它也是希望,有希望就会有前进的方向。 能找的地方都已经被人找过,没有找过的地方呢?东西就在眼前,可是在眼前不一定就能看得见。 王老七还在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因为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再让你下手。可以再重新去翻检一遍。 杨莎在微笑,因为她的目光一直在林惊初的身上。而林惊初正在温柔的看着她,他们的手还在紧握。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你才能体会活着是一种幸福! 林惊初道:“你是不是有办法?” 杨莎道:“我没有办法,但我认识有办法的人!” 王老七听到这句话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有办法,你不早说?” 杨莎的办法简单也很直接,那就是打电话问会藏东西的女人。这个女人也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已的妈妈。 电话那头的杨妈妈也很爽快,犹如提前教育女儿一般罗列了七八个地点。可是这些地点早已被人翻过根本无需再翻。 王老七隐隐有些失望,所有倒下的兄弟需要入土为安。可是入土之前总得让他们安心的闭上眼,不管那个人是谁,也不管他的功夫有多高,王老七只希望能痛痛快快的与他大战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无法再去选择的事实。 等待是那样漫长,希望之前总是蒙着一片若有若无的阴影。让你无从着力,无处发泄。 杨莎给杨妈妈说得更为祥细:“是你最喜欢的人,给了你他最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在那里。 杨妈妈这次好像思索了一下,她没有像前几次回答得那样快。时间静止得像是要让人发疯。 终于听筒里传来了她那天籁一般的声音:“莎,你有男朋友了?” 杨莎望着林惊初无奈的笑了一笑。世上的母亲谁不是将自已的儿女放在首位,谁不是将任何一件发生或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先在自已的儿女身上过一遍。 幸好杨妈妈没有等杨莎的回答就接着说道:“女儿呀,这世上能有什么地方放自已最重要的东西,那肯定是自已的娘家。无论千金万银,也无论你放多久,也是不会少掉一分一厘的!” 果林村就如它的名字一样美丽富饶,宽阔的平原上大片大的桃林,正盛开着应春的桃花。芬香四溢,粉白成云。 再美丽的风景也需要看风景的人,此刻没有看风景的人,有的只是不停挥动双手胡乱拨开桃林的人。粉白的花朵在这双大手下被无情的催落,漫天哀嚎的花瓣只能流下一丝红泪,在入地之前尽可能的随风最后再舞一回。 王老七不可能听到桃花的哀嚎,他只是注视着那桃林深处红顶的一间农舍。那是二嫂的娘家,未嫁之前的居所。 已是午饭时间,但那间农舍既无农家的喧哗,也无袅袅的炊烟。王老七不敢想,林惊初也不敢想,只有一次快过一次的脚步。 桃花掩映下的木门虚掩着,屋内静得飞针皆能入耳。三人站在门口,谁也不肯伸手去推开门内的世界。 突然间,一声轻咳传来,接着便传出了一阵轻微的桌椅挪动声。也就在同时,王老七把自已砸了进去。 等到完全看清了王老七的样子,二嫂妈布满沟壑的脸上,便展现出了桃花一样的笑容。她一拳打在老七的肩上道:“你个小疯子,终于想起来看你二嫂妈了。” 王老七悻悻道:“我带两个朋友来看桃花!” 二嫂妈有着所有农妇一样的淳朴与热情,短短几分钟花生,核桃,来年的地瓜干便堆满了整整一桌。 没有人可以下咽,摆在桌上的不是干果,而是一颗五彩缤纷的心。谁忍心让这五彩缤纷,瞬间变得苍白而憔悴。 人世间最痛苦的是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算不算?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知道! 林惊初听见了自已的拳头作响,这一天有多少母亲失去了自已的儿女,有多少家庭将会分奔离兮。而这一切都因为暗处的那一个人,那个现在可能还在微笑的人。血债如何能偿,真的好像只有血才能偿。 王老七扶着二嫂妈的双肩道:“二嫂前几天是不是拿了一样东西回来?” 二嫂妈道:“是呀,拿了一个小盒子回来,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王老七道:“二嫂让我们给带回去呢!” 二嫂妈道:“好,记着让她没事少回来,我这不缺吃,不缺穿的,别总花那些冤枉钱。” 眼泪顺着杨莎的眼角静静的流下,她悄悄的转过头去用衣袖沾去了那此湿润。再转过来时便是一丝亲切的微笑留在脸上。 林惊初的目光看着远处的桃花,那些桃花芬香四溢,粉白成云。 二嫂妈颤微微的抱着一个暗红色,半尺见方的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盒子上的红漆已经被被朽蚀了大半,锁口处却是一把斩新的铜锁。 王老没有耐心去寻找钥匙,也不并想知道钥匙会在那里。 他早已经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只是一拳,木盒就已经四分五裂。没有人来得及去阻止王老七,也没有人想到去责备他的莽撞。 因为他们全部都被惊住,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木屑之中。 散碎的木屑里静静的躺着一对玉环,玉环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这对玉环那样的与从不同。 在边的那只环身,长着一丝长长的黄线,犹如一条金色的巨龙畅游在浅绿色的大海。 右边的那只环身,长着一丝长长的白线,犹如一位多情的仙女在浅绿的云端俯视大海。 夺天地之造化!藏万物之神工! 一十八条生命就为了这一对玉环,值不值。王老七迅速在心里做了一个比对“要是有一把刀架在自已脖子上,自已会不会交出去?”王老七握了握拳头“不会,狗日的才会!” “那是什么?是爱情,是相亲相拥的魔力,是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勇气!”杨莎觉得自已心都快揪到了一起。那是人生的一种意境,那是青春的一种向往。 只有林惊初大汗淋漓,犹如一把匕首直插心脏。受伤的心脏却不肯流血,血液包裹着刀尖,在深处不停的扰动。 林惊初直直的盯着玉环,脑海里犹如浮光掠影般闪光一幕幕光影变幻。 第二十章 选择性失忆 烛光,蛋糕,柔柔的轻风,还有那如缎子一般的月光。围栏上的玫瑰红得似火,天井下的葡萄绿得似水。 林惊初穿着一条大花裤杈躺在沙滩椅上。一个发髻高挽的妇人,正剥开带着水珠的葡萄,一粒一粒的喂到他的嘴里。 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绸布包,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笑容满面的看了一下葡萄架下的母子道:“别把他惯坏了,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 妇人回头白了一眼自已的老公,欲怒似嗔道:“咋呢,孩子再大也是母亲的心头肉,你再年轻也是老…公!” 对于父母这种恩爱,林惊初一直是当作自已的榜样。虽然今年才十七岁但是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已暗暗的订下了一个目标,以后找老婆一定得找像妈妈一样的美女。 林惊初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把妈妈环在自已的臂弯里。然后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道:“妈妈,祝你们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快乐!” 林妈妈十分爱怜的在儿子头上摸了一下道:“唉,你这个小鬼头!” 林爸爸将红绸布放在树根雕就的凉桌上,再一层一层的小心打开。红绸映照下的绿玉格外的漂亮,月光更是给绿玉舖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那是一对玉环,一只玉环上围绕着一条长长的黄线,犹如一条金色的巨龙畅游在浅绿色的大海。另一只玉环上围绕着一丝长长的白线,犹如一位多情的仙女在浅绿的云端俯视大海。 林惊初抢过那只带着白线的玉环,粗手粗脚的戴在母亲纤细的玉臂之上。林爸爸笑道:“别慌,别掉地上给碎掉了。” 每一年的结婚记念日,他们都会拿出这对玉环戴在彼此手上。就像天作之和的绿玉,他们也希望他们的爱情永远是这样天作之合,他们更希望自已的爱情能传到这有灵性的玉环之上,让幸福能够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林妈妈是那样的小心。她先是用红绸细细的擦拭了玉环,再将丈夫的五指并拢,慢慢的一寸一寸的移进丈夫的手腕之中。 林惊初在一旁嘟着嘴道:“妈,我的呢?” 林妈妈抬手虚晃做了一个欲打的样子,却又温柔的笑道:“这个本来就是你们林家祖上传下来的,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就将它传给你们!” 林惊初吐了吐舌头道:“天,那还不得等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慌!”地未老!天未慌!玫瑰还未绽放!葡萄还未挂果!亭院却空余被尘埃侵蚀的竹椅。 没有人注意到林惊初的异常,只因那对玉环太过美丽憾人心魄。 二嫂妈颤巍巍的将玉环抓在手中,老泪在眼眶里流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天杀的呀!这是从那里弄来的呀!” 王老七现在眼睛盯着碎木屑中的一张纸,一张纸有什么奇怪的吗。纸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张纸是垫在那对玉环之下的纸,有谁听过玉环是用纸来垫的? 王老七是用两根手指把那张纸给拈起来的。纸上有字,字不潦草,所以半个文盲的他还是认得很容易。 “诱杀林国栋夫妇成功的简述报告,林国栋,这名还挺好听的吗!国栋,国之栋梁。” “王老七!”杨莎的声音尖锐而急切,像是一头既将要扑过来噬人的母狮。 ‘咚’的一声,林惊初栽倒在地。 又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又是那个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林惊初想笑,不是告诉她了吗,只是小腿被木剌小小的穿透了一下,又没有伤到骨头。 是谁的声音在那嗡嗡作响,好像是老乞丐,不会是又在缠着找人要钱吧!还有谁在说话,不成气的师弟,王老七吧。唉,还是个帮主呢!杨莎呢,杨莎在干什么?是在安慰那个哭泣的小妹妹吗? 他们在说谁! 王老七的声音充满自责与不安:“我真笨,我当时要是多注意他一些就好了!” 杨莎的声音竟然还是有点沙哑:“没事,你又不知道林国栋是他的父亲!” 只有老乞丐还是那样沉稳:“他只是急火攻心,休息一段就会好的。” ‘碰’那是拳头砸到桌子的声音:“好一个阴险的流川一男,把惊初调去友和商场,他正好腾出手来对付我的斧头帮!” “血债要用血来偿”这是杨莎的声音。 “你们别自作主张,还是等惊初醒过来以后商量着办,必竟这是他的家事。”老乞丐真是要冷静得多。 “不只是家事,还有我斧头帮一十八条鲜活的生命!” “小妹妹,别哭了,他会好起来的!” “莎姐,哥哥真是个不幸的人!”这是那个圆脸小妹妹的声音。 “林惊初是谁,是我吗?他们在说我?” “哥,你醒啦!”一声欢天喜地的叫声在林惊初的耳边响起。 林惊初眼神里的空洞与茫然,让杨莎的泪水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泪水叫道:“惊初!” 林惊初笑了笑。他道:“怎么,这么快就从局里回来了,影印件交给局里了么?局长怎么说?” 杨莎:“你…” 朱颖颖高呼:“哥,你失忆了?” 王老七排开众人,坐到林惊初的病床上,指着自已的鼻子道:“林惊初,你看看我是谁!” 林惊初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丝不屑:“不就是你和老乞丐在山上,把我和杨莎从那黑洞里弄出来了吗!记着呢!大不了等我出院请你喝酒就行了!” 一个老医生在朱颖颖的连拉带拽下被推到了林惊初的病床前。人老了,心也稳了,手也稳了。老医生不慌不忙的拿着脉,翻检着林惊初的眼皮。全然不顾旁边这几位的焦急与等待。 沉思了好大一会,老医生才在他那并不存在的胡须上捋了两下道:“我推断,他这是选择性失忆!一个人受得打击太大,他会在醒来的时候故意忘掉使他觉得最不幸的事情。” 王老七道:“那什么时候才能看好呢?” 老医生又沉思了一会才很深沉的道:“这个说不好,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 “你妈个…”王老七在老乞丐的冷哼声中硬生生的把后面的字,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不会的!他是受过训练的!最好的特工!他能抵抗任何的打击!他不会失忆的!”杨莎自我安慰的喃喃自语。 朱颖颖双手抱着林惊初的头急切的道:“哥,记得我是谁不?” 林惊初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不就是大巴上捡来的那个妹妹吗!” 朱颖颖吐了吐舌头,拍拍自已的胸然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记得我!” 老乞丐叹道:“这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还是都出去好让他静一静。” 病房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有过道里他们的窃窃私语。泪水这才顺着林惊初的眼角奔涌而下。 夜已降临,那对玉环就放在床头的位置,月光再一次穿过窗棂,给它们渡上了一层银光。 杨莎就伏在林惊初脚边的床沿上,她在梦里轻声惊呼:“惊初…惊初…” 林惊初赤脚下了床,将那对玉环放在自已的怀里。然后拿起那张有些发黄的纸,他看着最后的那一行小字:“本次行动者:流川一男”目光如血,心似火炎。 一个字一个的把它们吃到嘴里,恨是要用生命去终结的。 林惊初的手在杨莎的头上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睡吧,明天对她而言可能是个艳阳天。” 翻过半开的推拉窗,走进无边的黑暗,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是否会有破晓前的那一缕晨光? 第二十一章 朋友 月华如水,泻得这长街幽深而静谧。昏暗的街灯将路的尽头照得更为迷濛,没有止境,似无归路。 长街已冷,人心更冷。 单凋的脚步,就像单调的鼓点,一声一声踩在林惊初的心上。 匕首就在腿上,是不是只有剌进仇人的胸膛,才能让它更加锃亮。是不是只有一刀一刀的快意,才能拂去内心尘封的雾霭。 生命的意义是不是谁给的什么,就注定要还回去什么! 路灯边靠着一位壮年,忧郁,憔悴,一头乱发丛生,脚下凌乱的一地烟头。 看到渐渐走近的林惊初,他突然挺直了腰身,瞬间忧郁变得坚定,憔悴变得华彩。 林惊初不得不停下脚步道:“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吴三共笑道:“等你?” 林惊初道苦笑:“我不是你的情人,不值得你在这暗夜里等!” 吴三共道:“我等你,只是想和你一起散散步。” 林惊初叹道:“不散行不行。” 吴三共笑道:“你若没有从密林中,用破膝烂手把我拖回来就行!” 林惊初看着遥远的尽头道:“我的匕首是你发给我的,你说,匕在人在,今天我带在身边。” 吴三共的眼神有了一些迷离,他道:“我是个小老百姓,今天我就只带了我的人。” 脚步变得平稳,长街也再不似那样冷清。什么都没变,变的是胸中涌起的热血。什么都没有,但是你有朋友!友情,是一团火,慢慢灼烧着心中的那一块坚冰。 吴三共昂首挺胸,一条破腿也迈步如飞。那暗黑之处是什么,万丈深渊还是蛇蝎猛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情,情内带火。再远再苦的路,都不会凄清。 路可能漫长,也可能荆棘,但永远不会孤单。 “杨莎是个不错的女孩!”吴三共突然间兴致勃勃。 “是她告诉你的!”林惊初道。 “她说了一部份,后面是我猜的,而且医院后门也只有这一条路!”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是有点罗嗦。” “这事过了就把她娶了吧!林家总得有一个后!” “嗯。”林惊初点了点头“林家总会再度蓬**来的,母亲说过她想要个男孩。” 这一觉好像睡得特别疲倦,杨莎闭着眼伸了一个懒腰。等到舒爽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她立即觉得又跌入了冰窖。 床已空,被窝已冰凉,床头的玉环也消失了影踪。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的不肯落下,空白和失落一下把心装得满满的。 她傻了,傻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针头上液体又一次在针尖凝聚了难以承受的重量‘啪哒’一声摔落在地上,她才如梦初醒。(.好看的小说) 匆匆的到外间叫醒了鼾声如雷的乞丐冯和王老七,她的眼泪才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来。 王老七很愤愤:“妈的,竟然连我都上当了,真还以为他失忆!” 这个没有什么好推测的,林惊初肯定是去复仇去了。三个人赶紧拦了一辆的士,向浣花别墅飞驰而去。 独栋的别墅建在青翠环绕,小河流淌之中。轻起的脚步惊起的鱼儿飞跃出水,试看这红尘过客。 若在偶然而见,或疑这竟是世外桃园。 林惊初在被用枝蔓缠就的柴扉旁停下,他微笑着道:“我进去,你留下!” 吴三共向前跨了一步,并肩站在林惊初的身旁:“同生死!共进退!” 眼中似有热流滚动,目光穿越枝蔓停留在还有微弱灯光的楼层,却更加坚定:“你去,我就走!我去,你留下!” 吴三共顺着林惊初的目光望去,那光影里还隐隐有个灰色的人影在向这里张望。吴三共知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监视器正对着自已,也不知道有多少枪口已经上膛。可这又算得了什么,从他等待林惊初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也许是一条不归路。 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还在床上等着自已吗!幸好自已还没把她娶进门,她总还不算是个寡妇。 “我不仅是你的指导员,还是你的朋友!” 林惊初张开双臂给吴三共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在他耳边说道:“你留下,等我!我要是不能出来,你要么帮我照顾好杨莎!要么再冲进去把血流尽!” 推开柴扉,林惊初再也没有回头。青草围成的小径涌上一种浓浓的田园气息,林惊初耸了耸鼻头“嗯,有一些故乡的味道。” 背影已经越来越远,一滴,两滴,什么东西流到了嘴边!吴三共伸出舌头尝了一下,咸的,海水的味道。 “错了吗?这一次我真的错了吗?是不是我每一次都做错了?不,不会,因为我也会在这里把血流尽!”吴三共的视线已经模糊,胸中惊涛骇浪,使得他看起来是那样遥遥欲坠。 远处的灯光一明,那是开门的光线。然后再度变暗,那是关门后的光线。一切都已关在了门内,不得而知,无法想像。 流川一男是一个真正的武士,武士的愚忠,会让他在接受挑战的时候不会群起而战。流川一男的手下也是武士,所以胜败只是林惊初和流川一男之间。惊初若胜必能平安的再走出来,惊初若败,自已咬也要咬下流川一男的脑袋。 吴三共似乎又稍稍有了一点信心,他相信自已是不会错的。因为既便错了他也愿用生命的代价去补偿。 出租车的急刹声,像用塑料在摩擦干燥的玻璃。裂人心脾,错人肺俯。 吴三共没有动,他人已如刀,出鞘的刀。他在等待,等待最好的时机。用刀锋剁下敌人的头颅,或是插入自已的胸膛。 没有什么可以付出,只有自已,只有鲜血。命是自已的,但是为了朋友,可以给。吴三共微笑着把自已站成刀锋,因为前方朋友的刀已出鞘。 有杀气,但是这股杀气并不逼人,所经杨莎的手还敢碰一碰这把刀锋。 “惊初呢!”杨莎的语气明显有着责备之意。因为她爱的惊初,不用想也知道已经进入了那座候门,而候门总是深似海。但他的朋友却还站在这柴扉之外,尽管他站得如刀。 吴三共微笑着道:“惊初已经进去一会了!” “你…”杨莎跺脚提着那把92式就要向里冲,却被吴三共横出的手臂死死有挡住。 “你…”杨莎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纷飞如春雨。 没有怜香惜玉,没有软语温存。 吴三共冷冷的道:“等…” 王老七不敢锐其刀锋,只得在一米之外跳脚道:“等你娘个…” 吴三共并没有回头,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有着微光的窗户之中:“他死了,有我,我死了,你们上!” 春天肯定就快要离开了,因为晚风里已经有了一丝夏日的味道。 第二十二章 生死一战 精致的青花瓷,飘着碧绿绿的竹叶青。碧绿青花,相得益彰。 流川一男深深的鞠了一躬:“林君,请用茶。” 林惊初盘腿坐在塌塌米上做了个手势:“请。” 水是温润的,略带苦涩。顺着喉间滑入五脏六腑,而后从每一个毛孔之间渗出舒透之意。 “我是来杀你的。”林惊初将青花茶杯,轻轻的放在朱红色的茶几之上,然后站起还了流川一男一个鞠躬。 “为什么?”尽管从林惊初一进门,就看出了他脸上的不善,流川一男还是觉得很意外。 屋里并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玄关,传来一丝凉意。 玉环与那张发黄的纸就摆放在茶几上,月色下的玉环流光溢彩,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流川一男没有去动林惊初从怀里掏出来的玉环,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他知道那一定是“铁证如山”。 “你很好,就算如此你还能平静的喝下我这一杯茶。你不怕,我在这里下毒?”流川一男微笑道。 “人心虽不可测,但我相信你不是那一种人!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武士!”林惊初说得很自信。 流川一男从刀架上取下了那把跟随他一身的武士刀,用茶几上的一块绒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像是要抹去每一粒微尘。 他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像是正在抚摸情人**的身躯,又像是在与情人窃窃私语。 良久,他才抬起头道:“你用什么?” 林惊初一直盯着流川一男那双擦刀的老手,那真是一双老手,干枯,发裂,想要用力,却总在微微颤抖。 一股苍凉涌上了林惊初的心头。 “用刀!”他的回答竟然有了些许的温柔。 流川一男走到纸制的窗前,抬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这轮圆月就如同富士山顶的圆月一样清幽宁静。 “不过月总是故乡的会更圆一些吧!”流川一男突然心生感叹。 曾几何时,自已也同背后这个年青人一样,朝气,蓬勃。对人生充满向往,对未来充满自信。现在呢,却总是在异国他乡担心故土的月色,会不会如异乡的一样明亮。 “我也喜欢用刀,那是对对手也是对自已的一种尊重!”流川一男说完之后双手又捧起刚刚拭过的武士刀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从我生下来它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林君,请收下它!” 林惊初微微侧了一下身体,让开了流川一男双手捧刀的鞠躬。眼神里同样充满了疑惑。他问道:“为什么?” 流川一男站直了身子,现在他又像一个真正的武士般挺直与骄傲。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 林惊初并没有给他面子,他的回答简单而冷酷:“不行。” 流川一男悻悻的放下了武士刀:“老朽,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 林惊初的双眼迅速扫了一下茶几上玉环,面上又多了几分痛苦之色。但是他的眼睛却很明亮,如初升的那缕朝晖。 “不谈父母之仇,就因为它是把日本刀,我不会要,我想每一个中国人也都不会要!” 流川一男神色暗然:“历史,总是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想或不想,总是要承担在我们的身上。” “让别人流过了血自已总是要还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林惊楚淡淡的道。 流川一男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也是民族的一员,他们欠的债让我来还也不算亏欠!” 他举起了刀,双手紧握,目光中透露出一份坚定。“来吧。” 刀已在手,人呢?人是否也已如刀? 林惊初的匕首已取在手中,65式不是最新的,却是剌入对手最好的利器,他的人已如刀,刀锋刚烈。 林惊初知道就在不远的地方,在这人造的枝蔓之旁,还有人在等着自已。等着与自已击掌相贺,或是等着流尽最后一滴鲜血。而且那地方现在绝对不止一个人,他们都在等待。 因为顾忌,因为希望,所以没有输的理由。所以他必需把自已站成刀锋,必需破风有刀锋。 寸强寸强,寸短寸险。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越是坚硬无比的东西,总是最容易折断的东西。 倭刀已经劈下,势如破风,直奔林惊初的肩胛。这一刀不足以致命,但却可以立刻将中刀之人变成废人。 流川一男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这雷霆一刀就证明自已还没有老,自已还可以称得上真正的武士。 刀风已袭在身上,那刀锋呢,刀锋离身体还会有多远? 林惊初没有躲,他等着的就是这一刀。一寸强也仅仅是强了一点而已,一寸险却是险中才的胜。 刀锋已老,只有来势再不能变成收势。匕首呢,才刚刚灵动,像青春,像闪电,总是后发而能先至。 以攻对攻,以毒攻毒,用一条胳膊换一条命,值还是不值。 刀锋已触及衣衫隐隐作痛,但匕首已剌近了胸膛。只等刀锋一入肩胛,刀一老,鲜血换来的将是匕首捅入心脏的快意。 时间仿如凝止,匕首就在胸膛上停止,刀锋也仅仅剌痛了衣衫。 林惊初道:“你为什么不再进一寸?” 流川一男笑道:“我老了,你还年轻。我说过你有点像年轻时的我自已,我怎么舍得废掉三十年前的自已!” 匕首已入护腿,武士刀也已上了刀架。手中无刀,心中也无刀。有的只是手中还有袅袅余烟的竹叶青。 “你为什么不再进一寸,我这条老命于其老死病死,不如死在我尊敬的人的手中!为刀而死,为刀而生,才叫人死得其所!” 林惊初微微有点羞涩:“我不过是差点中了别人的圈套!” 流川一男用手中的紫砂再给林惊初添了一杯新茶:“这一定是个计划周密,胆大心细的计划。” 林惊初道:“是的,这计划原本十分周密与大胆,他算准了我会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算准了你不可能去解释,解释不清的东西。算准了我们一见面只能以生死去验证清白。” 流川一男道:“那他错在那里?” 林惊初笑了,笑得如沐春风。 第二十三章 快乐的小马 月华仍如水,但胸中已有暧意。(.) “因为我有朋友!”林惊初道。 “朋友!”一个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流川一男怔怔的望着杯中的碧绿发呆。 “是的,朋友,因为我不能让我的朋友为我白白的流血,所以,我不得不在你门前的草径上,去寻找击败你的每一个办法!” “你想到了?” “呵呵”林惊初笑了两声:“一但冷静下来,他们的破绽也就露出来了!” 流川一男道:“他们错在那里?” 林惊初轻轻的抚摸着茶几上的那对玉环道:“这东西对我很重要,对他们有那么重要吗?” 流川一男点头道:“虽然不可否认这是一对很漂亮的玉环,但是并不能达到价值连城!” “你若是要去找你一样你必需要得到的东西,你会在没有拿到之前,就杀死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吗!” “我不会,没有人会,除非那东西本来就不重要!”流川一男肯定的说道。 “但是这些还可以说他只是想永远保守这个密秘,不得已而为之间!” 流川一男点头道:“没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永远的密秘!” 林惊初迎着月光的眼神开始忧伤和悲痛:“其实他们致命的错误只有一处!” “那一处?” “他们最致命的错误是因为选择了斧头来做过渡!” “斧头帮!” “你是杀手组织的负责人,你们会不会没事去大街上打群架?” “不会,我们绝对不会为了与普通人一争长短,而暴露自已!” “斧头帮,只是一个习惯于打秋风的帮,可以抢,可以夺,但他们决不会去偷!” “就像一个乞丐绝对不愿意去做生意,那怕你给他一百万!”流川一男道。 “对!所以斧头帮绝对不会去偷东西!”林惊初道。 茶水仍然碧绿,但是已无袅袅青烟。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注意友和?”流川一男道。 林惊初摇头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流川一男道:“诱杀你父母的计划就是从那里边发出来的,当时,最先是找上了我们,但是我们并没有接。” 林惊初道:“为什么?” 流川一男道:“我们从不接同时击杀夫妻两人的生意,你信不信!” 林惊初道:“我信,杀手也有杀手的原则! 月色隐进了雾蔼,玄关之内已再无光线。 流川一男还是没有开灯,黑暗之中是不是让人更觉得安全!大门没有关,风从门口吹进玄关,有点冷。他喜欢这微微的寒意,人老了!需要这些外部的刺激来使自己清醒。 大门之外,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已过了转角。再也无法看见。但是流川一男的目光却仍然望着那暗黑之处。他在想:今天那一刀要是真落在那个肩胛之上,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觉得很庆幸。要是再过几年,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出刀的勇气。 雾气迷蒙,幽暗的小径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走得很慢,但亦平稳。 杨莎再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她冲上去把自己吊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幸福的泪水转瞬便湿透了肩上的衣襟。 林惊初紧紧的抱着杨莎,放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姿意渲泻,这一刻无需多言! 王老七对着林惊初的后背就是猛的一拳:“妈的,如此精彩的战斗竟然不叫上我!” 林惊初放开了杨莎。 长时间的挺如刀锋,让泻气之后的吴三共看起来特别的疲惫。这时候他就像个老人,垂垂老矣的老人。 眼中虽有湿润,笑容却再无勉强,吴三共迎着林惊初张开的双臂紧紧相拥。“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我一直相信你会没事的!”他唠叨得像个妇人。 “还以为能看到一场英雄侠胆,没想到却是儿女情长!”一个声音,干净而年青的声音从吴三共的背后响起。 乞丐冯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穿夹克牛仔裤的年轻人。灿烂的笑容,还有如列火般炽热的眼神。 林惊初道:“你是谁?” 青年伸出了手道:“我叫小马!快乐的小马!” 王老七在一旁说道:“是呀!马总是快乐的,因为他们吃完草后喜欢瞎溜哒。” 小马没有在意他的讥讽。他道:“这是我的管区,他们凶神恶煞的站在这里半夜了,我肯定要看着他们防止他们做违法的事!” 林惊初笑着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王老七,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跟小马的斗嘴中败下阵来。林惊初并不想为难这个笑容满面的小马,于是他道:“你可以进去看看,这里没有腥风血雨,只有春和日丽。” 小马将两手插在自己的裤兜里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们局长说过,你是上边来的人,叫我们不要管你的事。劳神问一下,上边是那上边?” 杨莎白了他一眼道:“就是你的上边,让你别问你还问!” 小马悻悻的望着远处,嘴里嘟囔着:“官大一级真是压死人呀!”引得杨莎卟哧一下笑了出来。 风雨已过,天已蒙蒙发亮。 喝酒太早,幸好吴三共的小餐馆里还供应着稀饭和包子。林惊初刚一闻到包子的香气,肚子就不争气的叫喊了起来。 两碗稀饭一笼包子,不到两分钟便下了肚。终于能够抬头看一眼时,才发现所有的人全都像看稀奇物件一样的看着他。 林惊初只得自我解嘲道:“流川一男太抠门,让我喝了一晚上的茶,还是竹叶青。昨晚那点油水早就被刮干净了。” 小马拉过一张马凳,大马金刀的坐在林惊初的对面,顺过桌上的一碗称饭:“小日本吗,不就是一个小吗!” “你可是人民警察!”杨莎面无表情的道。 小马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便顺嘴回道:“我是人民警察呀!” “人民警察可不能拿人民的一针一线!”杨莎微笑道。 小马这才知道上了别人的圈套,心里默默一打量“算了总归是上边的人,出点血就当是拍马屁了!” 第二十四章 富士山一样的发廊妹 初夏时节,天空还透露着一些凉爽。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几只野狗撤着欢的大街上狂吠,吠完之后便开始互相追逐。几只雄壮的公狗,显然是为了一只花白的小母狗正互相撕咬着。而那只小花母狗,蹲在旁边的垃圾箱处,正啃着不知从那翻出的一根过夜的肉骨头。只是偶尔抬眼。瞄一眼场中那些怒火冲冠的伙计,们并报之以一两个白眼。 铃木幸爬在二楼的窗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这些其实这些没什么看头!但是在这房里被关了一个月以后,老母猪也真的就变成了貂婵,那只花母狗因此也变得可爱起来。 那群公狗最初几天,还在白忙之中抽空对铃木幸狂吠几声。但是现在那几只公狗,对铃木幸视若无物,这让铃木幸多少有点悲哀。 时间都快正午了!除了几个膘肥体壮的背着农具的妇人之外,就再没有一个妙龄一点的少女经过自己的窗前。铃木幸不明白洪哥那晚。为什么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和立花一雄撵到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兴盛镇真是个名不符实的地方。一眼都能望到头的小街。林林散散的只排着几家卖杂货的商铺,居然就敢叫兴盛镇! “啊,呸”铃木幸啐了口唾沫在窗下,身上某个部位开始异常的跳动起来。铃木幸有些心慌,他又感到一阵莫名的火,在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妈的。”铃木幸回头看看还在沉睡中的立花一雄,双腿就再也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移动到门边。不过想起洪哥的三令五申,铃木幸还是犹豫了一下。[.超多好看小说]只是很快欲望便战胜了理智,铃木幸悄悄掩上门吹着口哨奔大街而去。 接待处那个胖女人,只顾忙着手中的毛衣,连头都没抬一下。 铃木幸很快就失望了,不到十分钟这条小街就被他走了两遍。别说春色,便是一点秀色也没有。铃木幸有点后悔,好不容易冒着被洪哥发现的危险,冒死下回楼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转到第五圈的时候,铃木幸终于忍不住迈进了小镇唯一的一家发廊。好歹发廊妹还是个比较年轻的女人,虽然脸上布满了雀斑,但身材还算是丰腰肥臀类的。 发廊妹什么都没问,直接就用剪刀在铃木幸的头上飞舞起来。也好,这样自己憋脚的中文,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铃木幸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发廊妹随着剪刀飞舞的胸脯上。那胸脯真大,一定会像像富士山的山顶一样洁白。铃木幸感到自己的手在发痒,心里像被猫抓一样。 发廊妹放下自己的剪刀。揉了揉铃木幸的脸道:“先生,需要服务吗!” 铃木幸心中窃喜,这小地方还有这样的服务!这女孩虽然长得差强人意,好在还比较年轻。 “来吗!”发廊妹抛了个媚眼,拉着铃木幸便推开后门像后面的小院走去。 小院很清静,石板铺就的地砖踩在上面特别有简约的感觉。四间木质结构的小平房围着石板,落成了一个小天井。(.无弹窗广告) 发廊妹推开左边的一间木门笑道:“请吧。” 铃木幸侧身手就向发廊妹饱满的屁股摸了过去。发廊妹嗤嗤笑着,退步躲开。然后在铃木幸背上顺势推了一把:“进去吧!” 从光亮一下进入黑暗,铃木幸双眼一抹黑。突然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铃木幸两眼金花,结结实实实的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吻。 王老七从门后面站了出来,在发廊妹脸上狠狠的给了一个吻道:“谢谢你!” 发廊妹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道:“死鬼!记得常来看我!” 王老七将铃木幸装进麻袋后笑着道:“晓得,等老子一有空就来看你。” 发廊妹丢下一个‘屁’字,转身回了自己的发廊。 铃木幸很后悔,为了这么一个发廊妹就掉入了别人的圈套。要是给洪哥知道了,还不剥了自己的皮。但愿他们只是跳黄脚鸡的就好了,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怀着心中的一份侥幸,铃木幸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天!那个美女特工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 “完了!”铃木幸感觉一下就沉入了万丈深渊。 每个人都在笑,因为你无法不笑。椅子上躺着一个猥猥琐琐,只剃了半边头发还在装晕的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小马更是好奇的在他的头发上摸了一把,道:“你说,他是咋想的?头发被剪成这样他还不知道!” 王老七接过去到:“咋想的,色不迷人人自迷呗!” 林惊初在铃木幸的耳边道:“起来了吧,天都黑啦!” 铃木幸打了个激灵,猛然翻身坐起,双眼死死的盯着窗户,目光呆滞神情木讷。 林惊初向杨莎点点头,杨莎‘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漫天黑雾之中,只有一点昏暗的路灯,还隐隐约约的透着一点光线。 铃木幸身子一软,长摊到在长椅上。他双手抱头,嘴里喃喃喃自语:“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林惊初居高临下,以一种同情的语气道:“走吧!我也不难为你,你又不是主犯!” 铃木幸突然双膝跪地嚎道:“哥呀!你让我回那去了,我回不去了。我坦白,我自首,好不好,那怕让我去坐牢都好呀!” 洪哥的手段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只要想一想就让人胆颤心惊。听上次有个人只因为顶撞了他,便被立刻被割去了舌头。自已犯这么大的错那不是...铃木幸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已的下身。 林惊初从背后给小马竖了个大拇指,不亏是搞行侦的,这种心里站术真是一玩就灵。 “那好吧,你告诉我你们负责人是谁,老巢在那我们就收留你,然后把你遣送回国。”林惊初微笑道。 铃木幸长舒了一口气,他相信这个年轻人。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值得可相信的,而是现在这是他唯一能抓着的稻草。不管能不能救命,抓一下总是有一个希望。 “洪哥,我听说他们住在莲花别墅,别的我就不知道了!”铃木幸道。 林惊初道:“洪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和立花一雄从来没见过他,每次的指示都是通过电话或者是柳青青传达的!”说起柳青青,那火一样的身材又浮现在铃木幸的眼前,口水在嘴里不停打转,非得用力才能咽得下去。 “柳青青你们是不认识,那女的...”铃木幸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已的处境。 杨莎白了林惊初一眼道:“我们认识!” 林惊初悻悻的笑了笑,也不好解释什么。 王老七怒目相视:“老实点,还有什么没说的!” 小马坐在桌子上笑道:“他就是个小人物,你以为他能知道多少!” 铃木幸差点就要感激涕零了,他微微一鞠躬道:“还是这位大哥有水平,你看,一看长相就不是一般人。” 小马笑着过来拍了拍他,“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二般的人。”说完哈哈一笑顺手从窗上拉下了一张黑色的不干胶。 阳光立刻从窗外射了进来,白花花的。铃木幸在一阵眩晕之后,冷汗淋漓。 林惊初把他送到了门口:“放心吧,你的事我们都不会说出去,只要你以后给我们通消息就行。 站在门外的乞丐冯,仔细给他交待了以后如何联络的事后,便将他送了出去。 铃木幸又到了发廊里去剪剩下的那半拉头,这次他再也不敢看发廊妹那高耸的胸脯。对他而言,今天那就是一堆高耸的毒药! 第二十五章 窗台上的少妇 晨光暧洋洋的照在人的生上,就像在这夏的清晨又给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桅子的香气也在空气中开始慢慢飘散,从窗台一点一点的涌入屋内。将这初夏,点缀得异常温馨。 林惊初正坐在靠窗的一具沙发上,杨莎爬在他的膝头正酣然入睡。阳光覆盖在她的身上,花香渗入了她的发梢。软软的身躯,再加上她的处子之香,这让林惊楚疑是在梦里。 他缓缓的低下头,将唇印在杨莎的额头。皮肤是那样的光滑,幽香是那样的吸人,真想就这样静静的躺下去。 一夜未眠,眼眶有些生涩,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林惊初的头慢慢的贴住了杨莎的脸。 也许是感到了脸上的压力,杨莎悸动了一下。林惊初初升的睡意一下被惊得远远的。他抬起头通过望远镜再次看向远处的那个窗户。 这几日通过他们调查,只知道洪哥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行踪,于是他们决定每天晚上到这来蹲点。不管他多么神密,总得有回家的一天吧。 柳青青喜欢这栀子花的味道,甘洌还有点清纯。 清晨的花香使人忘记了昨夜的寂寞,洪哥好几天没来了!他说,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这几天要尽量少出动一些。 有多久,快一个星期没去过商场了吧!那些夏装是不是又换了许多新货! 柳青青还是穿着那件粉红的睡衣。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在家里她喜欢放松自己。人生的禁锢太多了,也只有这样的清晨,才能人清气爽才能让身体和精神彻底放松一下。 阳光撒在放在阳台的跑步机上,那是一台红色的跑步机,是洪哥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杨莎并不喜欢跑步机,她更喜欢在草地,喜欢在花丛中像蝴蝶一样的飞舞。 杨莎拉开薄雾一样的窗沙,在跑步机上用慢跑的方式迎接这初夏的晨光。没穿胸罩的双乳在内衣下欢快的唱着。歌洁白大腿在阳光下,盛放着一种嫩嫩的金黄。 才跑了十多分钟,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已张开。汗珠随着每一个毛孔渗了出来,慢慢涓成一条一条的小溪。美容店的香薰也不过如此吧!还没有这桅子纯净自然的香气! 柳青青长长的舒了口气,将身上唯一的一件遮羞物扔在了地上。在自己骄挺的双胸之间抹了一把汗珠,以优雅的姿势将手中的汗珠向窗外。 落地镜里自己的娇躯,如挺拨的秀峰!如幽深的山涧!柳青青满意的在自己平滑光洁的小腹上拍了拍,还不错,不是吗!她围着落地镜转了一个快乐的圈。 那是什么?快乐的少妇!还是欲望的诱惑! 连带着窗框看出去,那就是一幅幅绝美的裸女图!林惊初有点如痴如醉,原来褪下衣衫的少妇,竟然也可以如此美仑美换。而恰恰,我们常常在这种美丽开始的时候,便把它当做了欲望,而原始的美丽终难一窥究竟! 杨莎动了一动,在林惊初的膝头醒来。那个大男孩正专注的从望远镜里观察着对面,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刚毅愣角分明的脸在阳光下更显得英俊了几分。微微泛起的红潮,与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是表明他正在看着什么,使人流恋的东西吗? “看到了什么吗?”杨莎懒懒的问道。 “没...没什么林!”惊初立刻从望远镜下抽开了双眼,但是脸上的红潮更甚。这一下杨莎的好奇心更重,她抢过望远镜向镜里的世界望去。 柳青青已经沐浴过了,只在身上套了一件洪哥的白衬衫。衣服明显有些偏大,不过也正好盖住她丰满的翘臀。 后背靠着窗台,两条雪白的大腿随意的交叉在一起,湿湿的长发披在肩上。她在看书,看一本三毛的书。她喜欢三毛,更多是喜欢三毛与荷西忠贞不愈浪漫的爱情故事。 是不是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浪漫的梦,对爱情都有一份痴迷的期盼。 柳青青手里拿着书,目光却一直盯着窗下那些洁白的桅子。洪哥只是救命恩人,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因为母亲的换肾,自己走进了那个烟花之地。要不是第一个碰到的是洪哥,自己也早就已经沉沦。 这一年里,母亲好了,弟弟上了大学。家里又盖起了小洋房,自己真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但是,那个愣头青的出现,又扰乱了自己的心神,现在有时居然会在梦里梦到他! 洪哥一直不愿娶自己,他说,等你找到真正的爱情,我就放你走。可那是爱情吗?就算是爱情,自己又岂能去爱一个和洪哥作对的人。 杨莎也看得有些痴了,对面那个坐在窗台上的女人,如此慵懒,如此闲适。白衬衣下若隐若现的胴体和阳光下金黄而修长的大腿是那样的美丽。这才真正叫风情万种!而自己常年的牛仔裤t恤衫,有时连自己都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 如果自己也是个男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是会选择她还是自己?答案好像是不言而喻的!杨莎颓然的离开望远镜,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羡慕。 “柳青青?”她道。 林惊初点了点头,看着林惊初略带羞涩的眼神,杨莎心里又暗暗高兴起来。能在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手里过了两次,而不那什么!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选错人!于是她故意娇嗔到:“看就看呗!她敢穿你还不敢看?” 林惊初一下不能明白杨莎说这句话的意思,只得傻笑两声做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杨莎又道:“你说,我变成她那样好不好?” 这次林惊初回答得很快:“不好,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这是林惊初第一次对自己这样表白,杨莎觉得心头一热,两滴泪珠就很自然的流了下来。林惊初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慌忙去给她擦眼泪。结果杨莎反而哭得更历害,林惊初托起她的头本意想是要安慰她两句,可她梨花带羞欲迎还拒的样子,让林惊初渐渐感到了迷失。 两只年轻的嘴唇渐渐的拥到了一起。 天很静!风很轻!人世间最美好的仿佛只有爱情! 第二十五章 八五狙 霞光似火,照着两个年轻人远去的背影。他们牵着手,相互依偎,真像恩恩爱爱的小两口。 乞丐眯缝着眼睛感叹:“年轻真好!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敢这么和孩子她妈走在一起。说重点,那可是政治性的错误。自己还是结婚才见的孩子他妈第一面,不过自己也挺心满意足的。孩子他妈纯朴善良,一手带大了一双儿女,任劳任怨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自己的不好。” 乞丐冯闭上双眼,老妻那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的样子,便又浮现了出来。从八局离开自己在家呆了一年,就又跑了出来。老妻一点也没抱怨,只在临出门的时候安慰自己道“你就是个劳碌的命。” “算了,这次完了以后。还是回家去安享天伦。屋后种点韭菜,屋前种点仔姜,也算是一种生活。“ 柳青青亲自下厨做了两样小菜,然后就坐在门口等待。她并没等多长时间,便听到了门口汽车的轰鸣声。 柳青青飞一般的打开门冲了出去。 王洪打开车门,看着飞向自己的柳青青,心里紧张的情绪稍稍得到了缓解。自从铃木幸去剪了头以后,自己就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铃木幸的表现虽然和以往没什么大的不同,总觉得他还是有一点变化。只是没有证据,却不好随便的去猜测什么! “洪哥,你怎么才来!”柳青青娇嗔道。 王洪把她抱住,两只手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嗯,讨厌!”柳青青嘤咛一声,举手便打向王洪的肩臂。[] 这个女人总是那么的燃情似火,轻易便能挑逗起男人的欲望。王洪觉得自己一下又年轻。了十岁,一把将柳青青扛在肩头,然后用脚后跟蹬上车门,便像房门大步流星的走去。 “啪”巨大的关门声将乞丐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老了!真是老了!”看着望远镜里那个扛着女人的男人,只能望见的背影,乞丐冯气得在自己脑袋上猛拍了一巴掌。 那个男人进了房门上了二楼,将女人仍在了床上,然后他转过头来关窗。 晴天一声霹雳,雨天一声炸雷。乞丐冯望着望远镜里那个男人的脸,心里一阵抽搐。“是他!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 乞丐冯揉了揉自己的老眼,这一次差点把望远镜杵到了自己的眼窝子。 “没错,是他!”乞丐冯觉得自己心都在打颤,全身发软。这太可怕了,这对林惊楚将是多大的打击!无异于将是一种毁灭! 乞丐冯无力的摊坐在椅子上,忘了放下的手带得望远镜歪了一歪。这一歪正好被阳光直射在镜片上,反射出了一条绚彩的光线,而这束光正好打在了王洪的脸上。 王洪没有动,也没有看亮光的来处。他仍然不紧不慢的拉上了窗帘,待得光线一暗他立即弯下身子回到床边,从床下拉出了一个全黑的箱子。(.无弹窗广告) 柳青青被王洪拉黑的脸吓了一跳,急急问:“怎么啦?” 王洪淡淡的道:“我们被人监视了。” 柳青青跳下床,就想去拉窗帘。王洪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别动!” 拉开盒子,一把分开的八五狙闪着熠熠的光辉。王洪轻轻抚摸着那些折散的零件,专注又深情。 柳青青站在王洪的背后,默默的看着这个男人。每次面对这只枪的时候,他总是那样深情。柳青青很想问一问,在他的心中自己和枪谁更重要。但她更明白,问了可能心里还会更不舒服。 几秒钟,那只八五狙便完整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王洪侧耳听了一下,好像那里又传来了军号的声音。是起床号?还是行军号?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你听见什么了吗?”他问柳青青。 “听见什么?”柳青青反问道。 王洪知道又是自己的心里作崇,无论怎么努力旧日的种种一切,总会在摸到这把枪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他不喜欢九五狙,九五枪座太高更容易暴露自已,所以尽管他还在的时候就已换了九五狙,但他一直都用的是八五狙。 王洪缓缓的走向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他从瞄准镜里看到了对面正惊慌失措的乞丐冯。王洪叹了口气道:“是那个老乞丐!” 柳青青“啊”了一声道:“那我们走,行不行?” 王洪摇了摇头道:“他看见我了。”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柳青青,看着王洪脸上那一丝痛苦之色,只好欲言又止。 老乞丐并没有注意到对窗的异动,他反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铃木幸那倭贼说谎,故意引我们过来的。至于那个女人‘唉’谁又没有一点隐私呢!”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林惊初这样推测道:“人老了,是不是经历的事太多了,人就变得平和。总会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总是喜欢把人往好的一面想。” 坐他对面的王老七微笑着道:“就像我现在再也不骂人了!” 晚霞己红的如血,楼下的桅子也在晚风中退去了香氛,一切仿佛都在宁静中等待。乞丐冯抬头看了看天,晚霞中的天空异常辽阔,半轮月亮己经迫不及待爬上了山颠。 日月已经同辉,普照的会是万物吗! 乞丐冯掏出手机刚拨了一个号码,立刻又把它摁了。那小两口已经在这守了三天三夜,现在应该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吧! 王洪唰的拉开窗帘,右手一杨枪就到了齐胸的位置。也几乎是同时,他的头一低眼晴就进了瞄准器,拉窗帘的左手回撤便托住了枪口。食指轻轻一动,一切就己经结束。 乞丐冯被对窗猛然出现的光线愣了一下,然后他便看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枪声沉闷!乞丐冯在心里下意思的道:“八五狙!”他还来得及最后再看一眼残红的晚霞。 从瞄准镜里能看到,老乞丐倒地时的微笑的表情,王洪端看枪久久的不愿放下。 柳青青从背后抱着他,她渴望用自己肉体的温暖,去安抚那颗痛苦的心。“我们离开这里吧!那怕是天涯海角,那怕是男耕女织,我也一辈子跟着你!”她紧紧贴住那张冰冷的脸像贴住自己的未来。 林惊初睡得很香,一只腿已经搭到了地上,他也没有感觉。他正在做梦,梦里电话变成了巨人,正发出巨大的声响猛追自己。从沙滩一路追到了大海里,巨大的海浪已经一浪一浪奔涌而来。 林惊初用力的像前划着‘啪哒’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一切都安静了,海浪如潮水般的褪去,晚霞又染红了天空。 林惊初伸个懒腰就要在沙滩上躺下。突然,那电话变的怪物又在耳边高唱起来,奋力一蹬,拨腿想跑。但是一阵巨痛从脚下传来,这阵巨痛也让林惊初从迷糊中醒了过来。 原来刚才梦里那一脚正踹在了沙发沿上!茶几上的电话正在振耳发馈。 林惊初接通电话,对面是一个阳光而年轻的声音“惊初!你要再不来医院,出了人命可别说我没有通知你!”说完便挂断,林惊初再次回拨过去,巳经没人再接。 林惊初一边穿鞋一边看着卧室的门,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醒杨莎。就在这时门却开了,穿戴整齐的杨莎走了出来道“有事?” 林惊初点了点头。 第二十七章 颖颖被劫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110在医院外围拉起了警诫线,消防在楼下铺好了救生垫。无数的男男女女站在警诫线外,关心或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根本看不见的热闹。 林惊初和杨莎一前一后穿过拥挤的人流,在不断的咒骂与指责声里挤到了警诫线前。小马正靠在一辆110警车边,背后嘟嘟囔囔的咒骂声使他不得不回头去制止一下。于是他看见了正在破开一道人流的林惊初。 这时候一身警服是很起作用的,小马的回身让人群自然的分出了一条小道。小马很容易就走到了林惊初的身边。 “什么事?”林惊初问道。 小马的眼睛朴闪了几下,眼缝里生出了一丝笑意。他道:“你的小情人被人劫持了!” “谁?”林惊初没有听明白。 小马提高了声音:“小情人,你的小护士妹妹。” 林惊初右手就是一个直勾直击他的下额:“这个时候,还有空在这闲聊!” 小马身了一侧,欲闪向林惊初的身后。没想到左肩却被伸出的一只手给挡住,身子一顿林惊初的拳头就停在了他的脸皮上。 “你奶...”小马转头就想骂一骂那多管闲事的人,不过他马上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变成了真正的小马,低下了还在趾高气扬的头。 “快带我们去!”杨莎道。(.好看的小说) 这下小马乖乖的带着他们走向事发的地点。 小马并不知道朱颖颖被什么人劫持,他只知道劫持者是个男的。那男的只要求给他一架直升机,别的再无要求。 “你知道要架直升机也不是大事,本来是可以给他的。但是他竟敢劫持你的妹妹那可就不能给了,你说是吧!”小马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放过,这个可以调侃林惊初的机会。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你是警察局长!还是直升机公司的总裁!”不满小马这个时候还能在林惊初身上找乐子,杨莎便在林惊初出言前,抢着呛了一马一句。 小马闭嘴了,如果你想在一个护犊的女人面前争得口头上的便宜,除非你不是人,是妖。而且妖也不能是公的。 住院部的楼下已经站立了许多全幅武装的警察,小马一个个的跟着他们打着亲切的招呼。林惊初本来是跟在他的后边却被横过来的一个拥抱给拉到了一边。 “小林子!”那个声音热烈亲热充满意外的味道。 看清来人后林惊初猛的在他肩头给了一拳:“小子,混警察了?” 温斌俯在林惊初的耳边道:“我在武警,今天是过来狙击的。”说完还得意洋洋的显摆了一下手中的九五狙。(.) 林惊初抱着他的头,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道:“部队的时候我们是一个班的,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现在那上面被却持的可是我妹妹,你的明白!” 温斌眼神从初见的激动中暗淡了下来:“不好办,那小子现在在楼顶躲在一个角落里,根本看不着头,而且他背后就是氧气房。” “没别的办法了吗?”杨莎关切的问道。 “女朋友?”温斌道。 林惊初点点头道:“嗯,你嫂子!” “嫂子好!”温斌笑着问好。 第一次被人这样叫,杨莎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羞涩。她急着把话题转移开,好别让他在一直关注在自已身上。于是她像是有些娇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说这些!” 温斌一把搂住刚刚回过头的小马对着杨莎笑道:“小林子都来了,还有我们什么事!”说着还像小马抛了个飞眼。“千里取敌首的事都干过了,还在乎这个小小的却持女人的蠢货。” 一行人又匆匆的赶向楼顶。 楼顶上已经站了十多个人,看样子是正在给劫持者做思想工作。却持者躲在一堵厚厚的水泥墙后面,墙面大约有三米多高。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储存氧气瓶的地方。而他就躲在一个转角后面,只能看见朱颖颖露出的半张脸,还有脖子上那把流着血珠的匕首。 朱颖颖已经被吓傻了,她觉得脖子上的手术刀已经划进了自已的脖子。青春年华,灿烂的岁月,还有那个海一样的哥哥,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那大哥哥应该来看自已最后一面吧,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伤心呢?还有他身边那个美丽无比的大姐姐。朱颖颖突然有点暗然神伤,他是不会来的吧,有那么漂亮的姐姐陪着!这样也好就不用天天再去想着一个人了。 朱颖颖的眼神有些焕散,这让林惊初有些担心,心里微微一些剌痛。 一个不是很友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现在才来,哼。” 林惊初转头望去一个身着护士服,容貌较好的年轻护士正怒目横瞪着自已。林惊初在心里想了好大一会才记起这是朱颖颖的好朋友罗菁。 “你好。”林惊初笑得有点讪讪。 罗菁白了他一眼还笑:“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林惊初有些好奇道:“因为我,那男的是谁?” “李龙!听说过没有?” 林惊初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确实好像在那里听过一样,但一时之间真是想不起来。 看着林惊初的疑或,罗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的道:“就是从小追颖颖的那个臭男人,不过我看,他到是比你要好得多!” 她的态度一点没影响到林惊初,反而是让林惊初一下轻松了不少。不是自已一直担心的洪哥那边职业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这样就简单得多了。 林惊初身边那个穿着护士服怒目薄唇的女孩,让小马看得心里蹦蹦直跳。真是好看,到底是那里好看,小马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这位美女是谁?”小马凑到林惊初升边问道。 罗菁也听到了小马说的话,也许小马也是故意想让她听到。但是罗菁一样没给她好脸色,她接过去道:“你管我是谁,你们警察也是吃干饭的,一个人这么半天也没给救出来。” 这下轮到两个男人真的不好意思了,只得相对着悻悻的笑了一下。 林惊初对着小马道:“你想不想做英雄!” 小马看了一眼还在嘟着嘴的罗菁道声音略略提高了一点道:“想。” 林惊初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小马的嘴就随着林惊初的低语越张越大。好像自已刚刚吃下了一个自以为香甜的苦果一样。 林惊初说完经后微笑着搂了一下他,小马回报了一个微笑,但脸上的痛苦却是那样的现而易见。 林惊初向前迈了两步,走到了众人的最前面。他不停的像朱颖颖做着禁声的手势,也不知道朱颖颖能不能看得明白。 第二十八章 飞针出手 远远的传来的探照灯很剌眼,朱颖颖在迷茫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是那样近,是那样的可亲。 她真想立刻就扑进那个黑影的怀抱,可是脖子上的刀锋冰凉而生硬,提醒着自已不能动。她又看见了花前月下,看见了海一样深遂的眼睛。 她不动,因为惊初在摇手。她相信对面那个男人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把自已拥到他的怀中。那怀抱温暖,宽阔而无限舒适。朱颖颖笑了,她几乎忘记了身后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 那是青梅竹马的男人,但是他用一生也敌不过对面那个男人深情的相视。对面的男人是海,身后持刀的男人只是条湍急的小溪。 李龙现在更迷惑,他不过是听了那些小护士对颖颖和一个姓林的男人之间的议论,便怒火万仗。最可气的是颖颖竟然当面承认,那个男人是她在大巴车上勾搭上的。一气之下他不过是顺手从桌子上摸了把手术刀,想要吓一吓她。 可是后来一切都不可控了,从那些小护士的尖叫,再到保安拉着电警棍的逼迫。人越来越多,斥者声越来越响。警笛的清亮,消防的嚎叫。自已被一步步逼到了这天台之上。 他想哭,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人能告诉他现在该怎么才能收手。 颖颖的怒视,和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又让自已无法轻易的就这样放弃。(.好看的小说)付出了二十多年的心思,竟敌不过大巴车上陌生男子的一笑。生活是不是一种玩笑,一种悲哀的玩笑。 李龙真想一刀就这样拉下去,然后再给自已一刀。在人世做不了夫妻,那么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还有这种可能。 他不敢松手,也不敢露头。枪战片看得多了,他知道对面楼上一定有着不止一个狙击手,只要稍稍冒一点点,一定会有一颗子弹,会无情的穿过自已的头顶。 他想大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可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说着:“来吧,就是一刀。做不了一世的情人,做个同命鸳鸯也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 林惊初看着朱颖颖脖子上的那把刀,那把刀颤抖不已。能看出李龙的内心正在挣扎不已,已经不能再等,林惊初赌不起等待的结果。 他向背后招了招手,杨莎猫着腰就像幽灵一样迅速的贴到了墙边。林惊初从护腿里掏出匕首,目少坚定的望着颖颖的身后。 朱颖颖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自已喜欢的男人,正不急不燥,胸有成竹的控制着一切。她心中只有这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他的保护神。她甚至希望李龙能再疯狂一点,这样自已喜欢的男人,就能再高大一些。 林惊初再次向后边招了一下手,小马脸上立刻起了红晕。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罗菁,没想到罗菁也正好一眼瞧了过来。小马不明白自已,为何会在心里隐隐对这个女孩有点害怕的意思,可能今天太紧张了,他在心里自我安慰。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林惊初转回身看着小马。小马正低头看着自已的脚背,满脸红潮。他旁边的罗菁正对他怒目而视。 对爱还是迷迷糊糊的林惊初,这时却看得特别明白。他走到小马身边微笑着低声道:“等救出朱颖颖我让她给你介绍!” 小马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道:“去,办正事,别当我都和你一样。” 林惊初刚从腰带上取出一根刚针,含到嘴里,身后小马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已起来了。那声音穿金裂石,耳者无不伤其胆,听者无不动其容。 罗菁离小马最近,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先是一懵,然后便是捂着双耳,痛苦的蹲了下去。五脏六腑不停的开始翻滚,整个人就像是被抛进了无尽的大海之中。 医院外围观的人群纷纷四下散开,性急的人开始四下言传“完啦,死人了,这是那个女孩子临死前的咒言,大家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子吧!” 不是捂耳朵咒骂的,就是捂耳朵四下躲避的。只有杨莎和林惊初没有动,他们等待的就是这种异常喧嚣的时刻。 朱颖颖也被吓着了,她的头猛的一撤正好碰在了李龙的鼻子上。李龙的鼻子一酸人就一愣手正好就没有跟着朱颖颖的头给缩回来。 刀和脖子之间有了一公分的距离,这已经足够了。 林惊初舌绽莲花,一枚钢针从嘴里急驰而出。一眨眼钢针已经插在李龙的少阳肺经之上,入肉两分。 鼻子的酸劲还未过,手上又是一麻,手中的刀‘咣铛’掉在地上。接着墙外闪电般的多出了一只手,一揉,一捏。‘啪’清脆的声音,剧痛从手腕处传来。断了,这是李龙的第一个反应,接着他便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杨莎轻轻一带便将朱颖颖带了出来。她本来还想抱抱她安慰一下,没想到她却推开自已,一下子扑进了惊初的怀抱。 朱颖颖一双粉拳不停的落在林惊初的身上,眼泪像连串的线一样掉下来。嘴里不停的喊道:“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小马已经将李龙按在了地上,杨莎走到林惊初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匕首。林惊初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苦笑。杨莎将头转向远处,看着远处那不断闪烁的霓虹。 李龙被带走,一切都结束了。但是朱颖颖吊着林惊初的手臂,就是不肯放手。 小马跟在罗菁的身后期期艾艾的道:“我送你回去吧,路上不安全。” 罗菁白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前边的林惊初道:“哼,一丘之貉。” 看着远去的罗菁的背影,笑容慢慢爬上了小马的面容。他张开双手似要拥抱天空道:“我喜欢!” 泪痕还挂在脸上,朱颖颖已酣然入睡。但是她的手还是死死的拉住林惊初的手,一点也不肯放开。林惊初回头想要去看杨莎,杨莎的目光却不知道放在了那里。 电话又响了,林惊初的心头又上一阵狂跳。 果然,五老七的哭声在听筒里让人十分揪心。“师傅不在了!” “他不是在别墅里吗?” “是在,是他不在了!” 拳头攥紧,目光似血。这一下把杨莎也吓着了。“又怎么了?”她道。 林惊初突然感到有些失力,忧伤迅速的击遍了他的全身。 “师傅死了!” “啊!” 杨莎开始茫然:“我们走的时候他不都是好好的吗!” “你们走吧!这里有我照顾你们放心。”罗菁冷冷的道。 第二十九章 葬礼 山势险俊,松柏成林。[]能遥望远处的大江,又背靠有苍翠的青山。这算是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宁静的听风的地方。 雨很细,也很密,仿佛天空也布满了愁丝。 没有什么能与众不同,也没有什么能记载人生的起起伏伏。白色的大理石上只有几个黑色的大字“冯国庆之墓”。 王老七看着这个差点笑了出来,冯国庆是谁?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要不是林惊初在他的脚上狠狠的跺了一脚,他可能真的就让笑靥如花了! 乞丐冯的一双儿女跪在墓前,他们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悲伤。对于他们来说,父亲也不过就是一个称谓而已。在他们年轻的印像里,父亲不过就是每月邮局汇回的帐单而已。 他们之所以会跪在这里,也不过就是尽尽人事。 林惊楚没有打伞,细雨更能让人冷静。洪哥连带柳青青已经失踪了,以后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他不想再错一步,乞丐冯这样的事他再也承爱不起。 在林惊楚的坚持下,没有人告诉那一双儿女,他们父亲的死因。(.)这个仇不需要他们来报,他们理应只是快乐的生活,只是继续他们以往的生活。 一个人心里有了仇恨,又怎么能够快乐。与其毁了他们的一生,还不如就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更好。辗转难侧,午夜梦回,不是一件美好的事,也不是谁都愿意承受的经历。 乞丐冯死了,也就就是死了。不过是墓碑上的字让大家知道了他全名叫冯国庆而已。不知道躺在里面的那个人,在乎别人叫他乞丐冯,还是叫他冯国庆。 死的人已经死了,无牵无挂。活的人还得继续下去,还得一笔一笔去理清欠债。不管是别人欠自已的,还是自已欠别人的。 一把伞撑到了头顶,细雨被挡在了身外。 杨莎微笑着站在他的身边,笑容如这阴蔼之中的一抹阳光。她道:“局长叫你。” 盛红梅,八局某分局的局长,年轻,干练。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和年龄不相称的敏锐。 “局长!”林惊初对于这个和父母一同战斗过的局长的着别于常人的感情。(.无弹窗广告) 盛红梅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作为一个父辈他不愿看着故人之子,一日一日翻滚在这血腥之中。但作为一个局长他又知道正是这样的经历才能造就一个好的特工。 一个好的苗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经历一些非人的风雨。挺过去了,他们就是一朵奇葩。挺不过去他们不只会成为一颗野草。 盛红梅相信自已有眼光,面前这个故人之子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他的父亲,一定会成为一个传奇。只是越是这样的人在成长的道路上越是需要捶打。不经历风雨的过程,如何能成长为一颗大树。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严肃的口吻道:“林惊初,这次由于你的失误才导致冯爱国的牺牲。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你而死。” 林惊初默然无语,局长说得没错。自已若是当时坚持留下来,或者再坚持把王老七叫过来和他在一起,结局就真不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错已铸成,时间又不可能倒流。无论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盛红梅又道:“不管怎么说,冯国庆都曾经是局里的一员,我们会给他一定的抚恤的。至于你吗,局里会给你一个记大过的处分,你接不接受。” 林惊初点点头:“这都是我的错,局里怎么处分我,我都会接受!” 盛红梅看着那一对还在焚香的儿女,心里也升起了一份伤感:“现在让你去追查杀死冯国庆的凶手,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林惊初道:“明白,不是因为报仇,而是组织上的任务。” 盛红梅道:“我只是想你要明白,国法大于天,不管你在什么职务,做什么事都不可违法乱纪!” 林惊初低着头道:“知道了。” 盛红梅转过身对杨莎道:“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这段时间给我好好的看着他。” 车队已经离开,隐没在群山的雾岚里。 王老七从一旁闪了出来:“谁呀,这么有面子,连你小子都敢训!” “是我想要去的地方!”小马站在山边一脸的艳羡。 “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林惊初道。 “做什么,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为师傅报仇,杀了凶手!”王老七气愤的道。 “谁杀了师傅呢?” “当然是洪哥!” “你看见了,证据呢?” 王老七不说话了,细想一下,自已这边可真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小马道。 “还是得先找到柳青青,她才是唯一可能的目击证人。”那个风情万种,性感迷人的尤物,现在又会是在那里!林惊初一瞬间有些恍忽。 “嗯,没错,先干死那个女的。”王老七说着还舔了舔口水。 林惊初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大家道:“你们都不认识柳青青,这样我和杨莎先去找她。找到再通知你们。” 王老七一脸的惊异:“想甩掉我,没门。妈妈的,我还要给师傅和斧头帮的弟兄们报仇呢。” 林惊初道:“你先送师傅的儿女回老家去,他们可再不能出事了。小马也回去上班在你们局里注意最近出入的可疑人物。” 王老七还想说什么被林惊初瞪了一眼:“你难道想那对儿女再出事!” 王老七被瞪了个不好意思,只得挠挠头皮道:“妈的,那就让那小娘们再多活两天。” 第三十章 侏儒双煞 中国大不大,大!中国的城市大不大,大!中国的人多不多,多!要在这里找出两个隐藏起来的人容不容?肯定不比大海捞针更容易! 林惊初觉得头都大了,杨莎却很轻松。她一边收拾屋子,还一边快乐的哼着歌。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他收拾屋子,本来就是平凡而快乐的生活。 林惊初注视着她充满律动的身子,心里也洋溢着一些欣慰的幸福。现在杨莎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如果能这样平凡的生活下去也不错。等报了父母师傅的仇,干脆就和杨莎一起过这样平凡的生活好了! 杨莎转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林惊初在发呆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在想着那两人的事,便放下手中的抹布笑道:“还没找到线索?” 林惊楚点头:“嗯,一点消息也没有。” 杨莎道:“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 林惊初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叹道:“除了大海捞针也像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杨莎依偎在他的怀里道:“你不了解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无论怎么隐藏有两个地方是一定会去的!” 林惊楚的手放在了她的秀发深处,柔软的质感让他心里柔情一片。他的声音也更加的温柔,仿佛只是在耳边絮语:“那两个地方?” 杨莎道:“商场与路边小吃摊,商场是每个爱美的女人,必需经常光顾的地方。[]女人的天性,对购物就有无法抑止的欲望。” “那么小吃摊呢!还是路边的!” 杨莎笑得更甜,仿佛林惊初的不懂风情,反而让她更为喜欢。“对于吃的欲望女人更甚于商场才对,路边摊刺激的味道,不用再装淑女的诱惑,是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的!” 林惊楚道:“那是不是让小马多注意这些地方,我们一定就有收获?” 杨莎点头:“嗯,我认为是这样!” 不出杨莎所料才第三天,小马那边就传出了消息。通过道路的监控发现了柳青青的踪迹,柳青青在路边一个小吃摊买了一大堆的烧烤。有一就有二,柳青青来过一次肯定会再来一次,林惊初决定过去蹲点守候。 立花一雄又回到了友和。洪哥和柳青青的失踪,让他暗自高兴。他们要是永远都不回来就好了!老子永远天下第一!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家俱,还有属于自己的老板椅。喝着铃木幸送来的清茶,立花一雄确实很高兴。人一高兴了,就想与人分享。于是他拍着铃木幸的肩哈哈大笑起来。 铃木幸有些茫然,小心翼翼的道:“一雄君!” 立花一雄突然变了脸色道:“你的那点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替你隐瞒,你小子的头早被洪哥喂狗了!” 铃木幸心头一慌,不由得双膝跪地不住的道:“一雄君,饶命!一雄君,饶命!” 立花一雄心情着实不错,刚刚拉黑的脸禁不住又泛出了笑意:“起来吧!这次算了,以后再犯一起再算!” 铃木幸也感觉出了立花一雄今天的心情是特别的好,于是他站起身,低头哈腰的恭维道:“一雄君,今天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吗?” 立花一雄啜了口茶道:“你也不错!让他们狗咬狗,很好!洪哥和柳青青跑了,今晚呵呵...” 钤木幸凑得近了一点:“今晚怎么?” 立花一雄奇迹般的推给了他一杯茶:“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无弹窗广告)”立花一雄四肢一伸,把自己在老板椅上拉成了大字。 “对付中国人,就得用中国人!流川樱子不行,那李春花行不行?”立花一雄闭上了眼晴,今夜过后明天,明天肯定是万里无云的天气。 灯光,烟雾,人声,芸芸食客的众生相,都没能吸引到杨莎。她注意的是那一小堆喧闹的人群里,传出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声音浑厚而沙哑的,来自于一个满身油渍,浑身烟气的胖女人。她正揪着一个**岁的女童大嚷:“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来吃霸王餐。告诉你,老娘这里可从来没有吃霸王餐的人!” 那小女孩粉嫩的脸上有着一道道的污痕,眼泪从她的小眼眶掉到脸上,再掉到皱巴巴的公主裙上。 围观的人群开始起哄:“叫他妈妈来!叫他妈妈来!”小女孩都已经是这么标准的美人胚子,那么小女孩的母亲呢?更有粗俗的已经急不可耐的道:“我帮她给,然后让她妈妈来抵债!”换得周围一阵哄笑。 小女孩又气又急,粉脸已变得通红,小泪珠就像决堤的江河一样喷涌。杨莎分开众人,来到小女孩的身边。又来一个美女围,观的人刚想再占几句口头的便宜。却被杨莎身后的林惊初凌历眼神的一扫,而各自悄然禁声。 杨莎为小女孩擦去脸上的泪水,十分温柔的问道:“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那小姑娘抽抽泣泣的答道:“妈妈死了...爸爸接了个后妈...后妈打我...我就跑出来了...我三天没吃东西了。我不是故意不给钱的,我钱掉了。” 人总是会同情比自已还惨的人,刚刚还在围观包括占嘴上便宜的那些人,开始纷纷解囊。一下子小女孩的手中就有了几百无钱。小女孩的脸上就泛起了笑容,她将手中所有的钱递到那个胖妇人手中说道:“给,我的饭钱。” 小女孩张开粉朴朴的双臂对杨莎道:“姐姐,抱抱!” 谁又能够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的要求,而且这要求是那样的合情合理。杨莎张开双臂等着小女孩扑入自已的怀抱。 小女孩笑了,但是笑容中却有那么一丝狡黠。杨莎心里冒出了一丝不安,但她不知道不安是出自于那里。 “小心!”一声高喝,林惊初一脚已向那小女孩踢去。杨莎不知道林惊初要自已小心什么,她只感觉林惊初的脚背已经越过自已的肩,势大力沉的踢向那女孩的面门。 小女孩又笑了,她的手已杨起好像早就知道林惊初会踢来这一脚。粉拳轻轻一握,中间上那颗硕大的戒指,悄无声息的长出了一根半尺来长的钢针。钢针闪着绿幽幽的青光,似乎在宣告死亡的来临。 “侏儒双煞!”杨莎惊呼。 没有人能躲过侏儒双煞的追杀,出道到现在其一共只出手了十次。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样子,因为见过她们的人已死。要么死于刀下,要么死于下毒。 只是从那些死人身上圆洞型的伤口,才有人推出她们用的是一枚钢针。有五个人死于钢针之下,另五个人却死于一刀之下。钢针因为剧毒而可怕,钢刀呢?是不是更为可怕。 死于钢针之下,还有个全尸。死于钢刀之下呢?至少五个人有三个已经流尽了鲜血,有两个流尽了内脏。 没有见过,总还是有人听过。一听见杨莎叫出侏儒双煞,围观的人散得比风还快。 钢针已现,钢刀呢?看不见的东西是不是总是最为危险! 第三十一章 手刀 孩子般天使的面容,毒蝎般狠毒的心灵。(.好看的小说) 毒针已现,刀呢?杀人的刀在那里。杨莎感到身子的一阵颤栗,她几乎绝望,对人性的绝望。 毒针正对着鞋底,这个可以致命,让人痛苦的面对死亡。刀呢?闪电一刀,在你还没有感觉的时候就结束生命,至少不会痛苦。 李春花,最为普通的名字。到底是针叫李春花,还是刀叫李春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的人绝不像她们的名字那样普通。 只要记得李春花就是侏儒双煞,侏儒双煞就是李春花就好。 站在大街上大叫一声李春花,可能会出来那么几个形色各异的女子。但这些女子中间,会有几个是侏儒。而这些侏儒之中,又有几个会有这样天使般的面容。 天使般的面容已经出针,出刀的呢会不会是天使般的面容。可是这里再无第二个侏儒,也再无第二个天使般的面容。 林惊初的姿势有点怪异,一脚踢出身子后倾人却是面向天空。你也可以说那不是踢,机时是在用足尖去勾小女孩天使般的面容。 他的后背已与地面平行,就算是踢中了小女孩他是不是也将要摔倒。也许他是认为摔倒也比让毒针剌入杨莎的胸膛更舒服。难道他不明白摔倒以后,再爬起来会有多么的艰难。 天上并没有星星,也没有云彩,但是有刀。(.无弹窗广告)一把手刀,红色的手刀。毒针已出,快刀又岂能落后。 原来刀就在那胖妇人的手中,手中无刀,手就是刀。红色的手,红色的刀。科技如此发达,还有几个人愿意习武。虽然武术已经千年,久过任何一项那怕是微小的发明。 赤焰掌,林惊初只是在小说里见过。据说练习赤焰掌第一层,就得在火中不停的取物,取到九九八十一天。等到在火中取物如在夏天握雪时才算成功。 有没有人会练对自已如此残忍的武功,除非他是全天下最笨的人。又或者,他有什么不得不练的理由。 手中无刀,手就是刀。信与不信这刀都已破过五个人的身体,而且从未补过第二刀。刀已带着劲风,砍向那裸露的脖颈。 脚下有毒针,头上有钢刀。林惊初是不是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坦然面对未知的死亡。他在微笑,微笑得有些残酷。 李春花算准了一切,唯独算错了一样。算错了地上还蹲着一个杨莎,杨莎双手张开准备拥抱的姿势已老,不可能能收得回来。她的人蹲在地上,也不可能用腿。 但是杨莎有一双肩,虽然瘦弱,但已足够了,足以撑起林惊初并不壮硕的身躯。 林惊初的手已经搭在她的肩上,杨莎的身子稍稍一沉,惊初已经腾空而起。他的鞋已飞出,那是杨莎上个月才去专卖店买的。[.超多好看小说]特步,飞一般的脚步。 现在,他是飞一般的鞋底,它擦着钢针的边缘飞向那个天使般的面容。 林惊初已经在空中完180度的转身,匕首已在转身中握于手中。刀呢?那把快刀已用得太老,因为她从来就没出过第二刀。既是无需再出第二刀。那又何来的防御。刀已在身子之下,林惊初只是轻轻一送,匕首就剌进了刀身之中。 钢刀无血,手刀呢!刀锋已折,血从被穿透出汹涌。 ‘啪’天使般的面容上有了一个鲜红的鞋印,鲜红并不一定就是鲜血。无论那一个自认为是美女的人,脸上被臭鞋所袭,一定是气愤大于疼痛,委曲多于气愤。 再小的美女也还是美女,而且这还是一个有了年纪的小美女。所以眼泪还在打转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抬手要拭去脸上的鞋印。 她还是忽略了杨莎,杨莎虽然还是蹲着,但是手已收回,这就不妨碍她使出一招最基本的扫膛腿。蹲着的扫膛腿同样能够将小女孩放翻在地。 李春花被反绑着双手,毒针被取下,手刀已洞穿。现在她们就像她们的名字一样普通。 小女孩在笑,天使的面容本来就该是微笑。她用稚嫩的童音道:“我们真是不该来的,高得离谱的价钱,本来就不合理。要不是她成天好赌,使得我们手头拮据,我们也不会冒险接这笔生意!” 胖妇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手上的巨痛还使得她表情丰富。 杨莎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你要是永远不长大多好!” ‘呸’小女孩碎了一口道:“我们也是人,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你们看不起我们,但是我们比你们大多数人做得还要好!” 小女孩很骄傲,那是骨子里的一种骄傲。某一方面弱的时候,是不是总是希望在别的方面更强。越是弱小的人是不是越是想要证明自已的强大。 “喂,发愣的帅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小女孩朴闪着双眼十分可爱的问道。 摘掉了手中的毒针,她也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 林惊初笑道:“**岁的女孩子虽然对钱不是很感兴趣,但也不至于不知道吃内个烤肉串,就需要付上几百元。” 小女孩脸上竟然起了一丝羞红。 林惊初又道:“**岁的女孩也不会在手上戴那么大一颗戒指,而且还那么合适。当然如果她的父母是只剩钱的骚包,那也有可能。可惜你告诉我们的是,你有个后妈,而且后妈还不好!” ‘呸’小女孩又碎了一口强辩道:“这些我可以找很多种解释出来,例如这个女孩有点傻,例如她从小对钱就没概念…” 林惊初一直等她那小嘴吧唧完了才道:“我昨天看了一会电视!” 小女孩歪着头道:“什么电视?” “一个二十五岁,和你一样他们的身高的女孩子的爱情故意!” “爱情!”小女孩有点走神。思春本就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必要走过的过程,无论高矮胖瘦。 “容貌可以不变,身高可以不长。但是,眼睛总是会出卖一个人的年龄。” “你是说我的眼睛已老!”小女孩有点气愤的道。 “不是老,是没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 “那你是怎么看出她的?”小女孩子朝胖妇人那边呶了呶嘴。 “她呀,更简单!”林惊初道:“没有一个成年人能在从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收一个小女孩的几百元钱。除非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小女孩道:“那要她就是一个黑心的小贩呢!” 林惊初笑道:“那是你小女孩的想法,还有她最大的错误是穿了条牛仔裤!” 小女孩道:“现在不是很多人都穿牛仔裤,跟你一起的这位姐姐也是!” 林惊初道:“你看看她的下半身。” 身体很小,但是年龄已不小。该懂的小女孩已经懂了,她看了一下胖妇人笑道:“她下面很大!” 林惊初也笑道:“比一般人的要大!” 杨莎听了小女孩的话,也不由自主的象她们说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羞红立刻飞满了整张脸。胖妇人紧绷的牛仔裤下,有一个地方却是高高的雄起。像晨起的雄鸡,又像拔节的高笋。 “人妖!”杨莎惊道。 第三十二章 不能说的密秘 如今的山寨很盛行,不山寨不足以生活。 ‘啊呸’胖妇人忍着手上的巨痛大大的啐了一口。小女孩啐的时候,还有一种嗔怒似的让人觉得快乐。胖妇人啐着这一口痰中带浓,别提有多恶心啦。 小女孩笑嘻嘻的对着杨莎道:“她不是山寨的,她是原装货!” 胖妇人挺了挺胸,目光中透露出自信与骄傲:“你可以叫我阴阳人,也可以叫我半阴半阳,但是请别用那两个字侮辱我的人格!” 这次轮到杨莎不好意思了,好像现在做了错事的是她一样。 林惊初蹲到小女孩面前道:“你问了那么多,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小女孩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个密秘?” 对于这小小的身材天使一样面容的小女孩,林惊初无法在心中聚起仇恨。尽管刚刚还在生死一发之间,但那些已经过去。现在面对的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天使面容,孩童身材的成年女性,你无法不在感官上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 林惊初摸了摸她的秀发,惹得小女孩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她不高兴别人总是把她当做小女孩,她是一个全身都已成熟的女人。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取了个名字叫李春花?”林惊初笑道。 小女孩笑了,因为这个有点帅的男人,问了一个好笨好笨的问题。她打量着这个男人,想要看看刚刚还特聪明的男人,现在为什么这么笨。 身子小还是有一个好处,无论你多么近距离的直盯盯的看着男人,也没人会当你是花痴。 “she知道吗?笨,我姓李,她的名字叫春花,我们在一起不叫李春花,该叫什么?” 林惊初悻悻的笑了笑,自已真的好像是挺笨。 一个压抑的笑声从街角传来,那也是嘲笑林惊初的无知的吧!林惊初寻声望去,那张脸立刻向墙后缩回。 “柳青青!”林惊初追了上去,留下杨莎看管着侏儒双煞。 小女孩看着杨莎追寻惊初的目光道:“姐姐,我要上厕所!” 杨莎有些为难,附近到是有个厕所。可是这是两个人,她要是跑自已倒底要追那个。不让她上吧,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看杨莎有些犹豫,小女孩哭道:“你难道让我尿在裤子上,我可不是小孩子!”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引得周围出来转路的大爷大妈纷纷指责杨莎。 杨莎无奈只得带着她俩去了厕所,公共厕所历来是人满为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小女孩的脸涨得通红,她哭道:“姐姐,你把我解开,我就在边上去上就可以了。” 无数双诧异的目光紧盯着杨莎,好像她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喜欢虐待的异端。受不了这些异样的目光,杨莎只得给她把手给解开。她想,这么双小腿应该是跑不了多快的吧。 杨莎解完后刚要站起,小女孩突然将胖妇人的裤子向下一拉。于是胖妇人下体那庞然大物便如弹簧一样弹了出来,高高挺立。 “流氓,色狼,妖怪呀...”瞬间还在排队的妇女们匆匆挤向门口,挟带着小女孩一起想要立刻躲开这个色狼,流氓,或者是妖怪。 等到杨莎能够站起来的时候,厕所里只剩她和正愤愤不已的胖妇人。 柳青青很后悔,自已要不是为了多看那愣头青两眼,也不会被他所发现。又或者自已不是好吃档口的烤排骨,也不会偷偷的又跑出来。 转过巷子后的林惊初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来过这里。不容他细看,前面的柳青青却闪身进了一间店铺。等自已冲到门口的时候,林惊初笑了。一种温暧又涌上了心头,他几乎给忘了柳青青已经躲在了里面。 柳青青正拉着吴三共的手哀求道:“老板,救救我,有个色狼在追我。” 吴三共笑道:“那里来的色狼?” 柳青青指着刚刚走进来的林惊初道:“就是他!” 吴三共张开怀抱紧紧的拥住林惊初:“色狼兄弟,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林惊初讪讪的笑笑:“我是追她追到你这里的!” 吴三共十分好奇的看看柳青青,又看看林惊初然后笑道:“你小子眼光还不错吗!” 柳青青好似全身都在发颤,本想找个依靠,但是好像却进了狼窝。她想夺门而逃,可是那个愣头青却一直站在门口。 跑不了就不跑吧,柳青青干脆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瞪着吴三共道:“老板给来几个小菜。” 林惊初道:“你认识她?” 吴三共点头道:“她是我这里的常客。”说完便钻进了厨房。 柳青青歇够了气,便又恢复了风情成种的样子。她媚眼如丝道:“林先生,过来坐吧,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林惊初竟然红了脸,幸好此时吴三共已经端了两个凉菜出来。 柳青青道:“你们是朋友?” 吴三共笑了笑:“生死之交!” “那就一起喝两杯吧!”柳青青道。 酒杯已满,柳青青一干而尽。然后微笑着道:“你追我不是为了要和我上床吧?” 吴三共好奇的看着林惊初像是涂满胭脂的脸庞,又看看柳青青勾魂的眼睛道:“你们在一起?” “我可不敢,我是送上门别人都不要。”柳青青茫然的看着门外,好像看见了自已的忧伤。 气氛一时很冷,吴三共端起酒杯与他们走了一圈,然后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都有心事,每个人都像在等待,只是他们是否都明白自已等待的是什么。 “你能告诉我洪哥是谁吗?”林惊初也没抬头,只是看着自已的酒杯道。 “洪哥!”吴三共的身子好像颤了一下。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亲爱的!”柳青青的眼里好像有着一种异样的深情。 “你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自已也别陷得太深!”林惊初道。 这是在关心我吗,柳青青感到自已的心突然跳了几下。她扫了吴三共一眼叹息道:“你要我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洪哥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行。”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乞丐冯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柳青青摇摇头:“这个也不可能!” “我知道了,这个也是不能说的密秘,那就是洪哥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现场?”柳青青突然恍然大悟:“那就是说你也在那监视过我。”柳青青的脸一下就全红了,她想起了自已的对镜自怜,想起了自已在窗台上的发愣。难道说这个男人全都给看见了。 林惊初的脸也红了,柳青青想到的,他也无法避免的想起了。那高山丛林,如缎子般光滑的肌肤。 “你若不说,我可以把你抓起来进行审问。”林惊初掩饰着自已的慌乱。 柳青青此时却像是慵懒到了心底:“亲,随你吧,你想让我去那都行!” 林惊初一时语塞,吴三共这时站出来说道:“惊初,你没证据,可不能随便带人。记住国法可大于家仇!” 第三十三章 惊初涉险 柳青青的背影也是那样摇曳,她走得不急不燥,好像是故意要等林惊初跟过来。深夜,都喝了一点小酒,岂不正好是艳遇的最好时机。 但是林惊初好像不懂风情,他只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突然加速冲过林惊初的身边。打开的车门里伸出了两只手,将柳青青拽进了车里。 风中传来柳青青歇斯底里的呼救声。林惊初没来得及思考,只是大踏步的狂追那辆商务车。 幸好那辆商务车并没有开远,在一个比较幽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车的后备厢徐徐打开,车内一览无余。那张天使般的面容露了出来。她笑嘻嘻的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林惊初道:“大哥哥,你在追谁呀!” 林惊初的冷汗直冒,她在车上,那杨莎呢!杨莎去那了! 柳青青不停的挣扎了,使得反剪她双手的两个黑衣男人手是松了许多。她一双凤目怒视着林惊初道:“林先生,你不必来救我!” 女人的心思是不是总是这样善变,刚刚还在渴望能与林惊初能并肩浪漫,现在立刻就翻脸无情。 小女孩对柳青青笑道:“他不会丢下你的,他喜欢你,你不知道!” 柳青青很能够奇怪一个小女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她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有着天使般面容的小女孩。[]充满好奇的问:“你是谁家的小孩?” 小女孩不高兴了,她恶狠狠的道:“我不是小女孩,我是侏儒双煞之一!我是李春花!” “李春花是谁?侏儒双煞又是谁?” 李春花晕倒,自已的鼎鼎大名竟然有人不知道。还是如此尤物的一个女人。她有傲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 再看看自已,李春花一股怒火从胸间升起。她抽出钢针比在柳青青的左胸上,嘿嘿的笑着。 “你想干什么?”柳青青和林惊初几乎同时喝道。 “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哈!”李春花的钢针又进了一寸,穿透衣服直抵在柳青青的左胸的肌肤之上。 “条件?”林惊初道。 “让你的大房放了春花,我就把你的小情人还给你?”李春花一边玩着手中的钢针,一边歪着头向林惊初道。 林惊初大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杨莎没事,而且那个胖妇人还在杨莎的手上。这一下他就有了底气。 “你信不信我还是可以再一次捉住你!”林惊初笑道。 李春花手中轻轻一送,钢针就剌进了柳青青的在胸。然后她抽出钢针,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钢针滴了出来。 “我信,所以这次我先下手为强!现在她已经中毒了,我看你救还是不救!” 胸口的血液已开始疑结,最后的两滴变成了黑色。柳青青惊恐的望着自已的伤口嚎叫了一声。 林惊初向前走了一步,目光逼视着李春花:“你想要怎么办?” 李春花道:“现在我要用你去换春花,你说可不可以。” 林惊初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柳青青道:“可以。” 车上抛下一幅手铐和一个黑色的头套,李春花笑道:“你戴上这些我马上给她解药。” 林惊初拾起地上的东西就要给自已戴上,车内的柳青突然流下了眼泪。她恨恨的瞪了几眼天使面容的李春花,然后对着林惊初道:“不要…我是你的仇人。” 林惊初道:“仇人也是生命,也得要救!” 柳青青带着眼泪高叫道:“你别梦想着我告诉你洪哥的下落!” 林惊初摇摇头给自已戴上了手铐和头套,车上下来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把他带上了别克的前排。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又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再下了长长的一截楼梯。听到‘咣’的一声铁门的响声。林惊初和杨莎就被扔起了一间小黑屋内。 取下头套好大一会林惊初才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样模糊的轮廓。阴暗而潮湿,又比外面冷很多,不用猜这一定是一间地下室。 柳青青就伏在他的脚边,既没挣扎,也没叫喊,只是蜷缩成了一团。这让林惊初有些担心。 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极为憔悴,目光中也竟有了一些焕散。林惊初极力的摇着她的双肩,呼喊着她的名字,终于使得柳青青在叹息声中悠悠醒来。 “我冷!”柳青青道。 这间地下室内除了阴暗并没有可以取暧的东西,林惊初只得把她抱在怀里。也许是感觉到了身前的那一点热量,柳青青不顾一切的像那温暖之处拱去。 柳青青的身子渐渐有了一些热量,胸口开始变得暧和,神智也渐渐清醒了起来。“我要死了吗?”他问林惊初。 林惊初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扭过头不忍再看她乌紫的嘴唇。手中更紧,嘴里却表现得极为平淡:“傻女子,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半身麻木,骄人的双胸紧贴在林惊初的胸前,却像贴上了一块木板,让柳青青相信自已就要死了。 死在他的怀中,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柳青青微微笑了一下却牵扯到伤口一阵剧痛。 她嘤咛了一声“啊”把林惊初吓了一跳。 “怎么啦,那里不舒服?”林惊初着急的样子让柳青青感到一阵温暖。 “痛,很痛!” “那里痛?” 红霞飞上了柳青青的面孔,她有些娇羞的把脸埋在了林惊楚的怀中。风情万种的尤物不见了,这时的柳青青就只是个怀春的少女。 柳青青脸上痛苦的表情,牵扯着林惊初的心。他温柔的道:“那里痛,我给你揉揉。”并试图自已找到那个令柳青青痛疼的地方。 “真笨,是胸口痛!”柳青青的声音低得只有自已能听得见。 地下室的阴暗帮了林惊初的大忙,这令他的尴尬与羞涩只停留在自已的脸上,而没有落入柳青青的眼中。 柳青青把自已深深的埋在林惊初的怀中,就像初恋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 沉默,窒息似的沉默。 第三十四章 爱人的怀抱 故乡的田野上开满了金黄的野菊,漫山遍野。浓浓的花香之中,我爱的人正尽情奔放。远处的水牛在高声呼唤――‘哞’。草丛里的锦鸡,朴愣愣伴着我爱的人飞翔。偶而几只林间小兔蹦哒着,偷看这属于我的幸福时光。 我爱的人已到高山之颠,迎着万丈金光,张开双臂呼唤着我的前往。吾爱,我就在山脚之下仰望你的光茫。吾爱,我将化做一只小鸟冲入你张开的胸膛。 柳青青不停的呓语着:“惊初,我来了。惊初,等等我。”苍白的脸上洋溢的幸福与满足让人看得心碎。 她梦到了什么?或是在模糊的神智里又看到了什么? 林惊初不断拍打着她的脸,不能让她睡着了,睡过去她也许就再也不能醒来。他不知道怀里紧抱的这个女孩,也许真的就不愿在这梦境里醒来。 在林惊初不断的剌激下,柳青青的神智又清醒了过来。她傻傻的看着林惊初那张俊俏的脸,直到看到眼泪从自已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很虚弱,虚弱的说一句话要费尽全身的力气。“你…你真的…真的想…知…道….洪哥…是谁…” 林惊初点了点头,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毅然的勇气。只是那股勇气转瞬就化做了哀怨。 悠悠的一声叹息,柳青青缓缓的道:“我宁愿你这一生都不知道洪哥是谁!” 话已说完,力已用劲,红尘是不是就再无留恋。这个怀抱很温暧,是爱人的怀抱。柳青青闭上了眼,呼吸也越来越弱,一滴,两滴泪珠悄然的流过了脸庞。 无论怎样的呼唤,那双美丽的眼睛都已不愿睁开。脉搏已经越来越沉,越来越慢。脸上的红潮也慢慢转化为白雪。 林惊初颤抖的手掀开了柳青青的上衣,触手仍然柔软,但已不再洁白。他拉开自已的裤管,将匕首取在手中。然后他看着黑暗之处,目光停留了许久。 他闭着眼睛,握住那团柔软。如颤栗,如心悸,如忐忑的神曲。等到心里汹涌的波涛终于平息,他才缓缓的睁开眼。在那钢针穿过的小洞边,用匕首尖挑了一个十字。 一口,两口,三口…直到那黑色慢慢退去,柔软处再次变得嫣红。 柳青青醒了过来,那个男人正埋头在自已的双胸之间。一巴掌,无力,轻飘的落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反而像是温柔的抚摸。 男人抬起头,满脸的欣喜加上他发黑的嘴唇让人想哭。柳青青的手停留在那个男人的嘴上,良久不愿离开。 胸口的痛疼已经不算什么了!心里的痛才是那样彻骨。 他们这这样依偎着,等待黎明。再长的黑夜也挡不住初升的晨光。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天是不是已经大亮。林惊初突然站起来脱下了裤子,柳青青吃惊的看着他满脸羞红,难道在这个时刻他想… 林惊初在裤角处打了一个结,然后将匕首倒放于其中。他蹲在墙角,就像一个等待猎物有猛兽。 沉重的铁门在‘咔咔’声中打开了。两个黑衣人正说着笑着走了进来。林惊初长裤一甩,包着匕首的裤角正中前一个人的眉心。还没看清飞来之物是什么,他就已经晕了过去。第二个转身欲逃,却被林惊初扔出的长裤在脖子上倒缠一圈,给拉了回来。 心中有火的时候出手是不是就会重些,晕倒的人没反应,被缠住的人几乎窒息而亡。林惊初换上一个和自已身材相似的黑衣人的衣服,扶着柳青青像外边走去。 暗处总是容易看到明处,明处总是看不清暗处。所以守在门口的两人并没有认出林惊初来。其中一个还开起了玩笑:“这娘们一晚上了还没死,命可够大的!” 他伸手还想去摸一摸柳青青的脸蛋,手还未到,他的挡部就受到了重重一膝。而站在他对面的黑认人,也被林惊初几乎同时闪电般的一肘给袭在脖子处。 林惊初没有停留,他也不用去看门边的这两个人。盛怒之下的攻击足够他们难受好几天的了。 林惊初的身体已绷紧,目光已如锋。他几乎是用半块肩膀扛着柳青青在走路。阳光很温暧,但是暧不透已经寒冷的心。 肩上的女人已经气若游丝,生命仿佛就在旦夕。 心是冷的,但却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阳光下勃勃生机的万物,看着这一对如从冷库里刚刚出来的人。 别克商务旁的李春花正在瑟瑟发抖,她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她用手中的钢针指着林惊楚道:“你不想要解药了?” 林惊初一伸手冷冷的道:“拿来!” 那天使般的面容也有了一丝倔强,“没有!” 林惊初笑了,笑得貌似很甜:“你不拿解药,我今天就让你埋在这里!” 李春花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拿着砍刀就冲了出来,一左一右似如下山猛虎。左边的砍的是柳青青,右边的砍的是林惊初。 柳青青不能动,她早已没了行动的力气。林惊初能躲,但是他左肩还挎着柳青青。刀是锋利的砍刀,长有一尺三分,宽有三指。不是名刀,但也可以开肉裂骨。 林惊初侧身前进了一大步,他的人就到了李春花的面前。两把锋利的砍刀眼睁睁看着他从刀势的缝隙中,带着柳青青侧跨而过。 李春花也愣了,因为有把匕首就在她光滑的脖间。 “解药!”林惊初道。 李春花把头一抬,脖子仰得老高:“你知道为什么中我毒针的人必死,因为连我也没有解药!” 林惊初一脚踢在她瘦瘦的屁股上,她竟然飞出去了五六米远。林惊楚将柳青青在副架上坐好,转回头恶狠狠的对李春花道:“你记住血债要用血来偿!” 李春花面朝地面哇哇大哭道:“我不理你,你欺负小孩。” 别克在飞驰,柳青青搭拉着脑袋看着林惊初,这个男人此刻不仅专注而且坚定。 “我很幸福,虽然这幸福来得这样晚!”柳青青在心里对自已说道,然后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五章 霞光似火 柳青青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觉得有点茫然。左胸上的痛疼使她记起昨夜到凌晨的种种,微笑从她的脸上,溶入到心底。 她仿佛又看见了故乡漫山的金菊,闻到了那怀抱温暧的气息。还是不要醒来吧,醒来后那经历的一切反而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柳青青侧过脸看着那声音传来之处。慢慢的几颗泪珠,从脸颊流到了白色的床单上。 心碎会不会有声音,若是有声音此刻一定能够听得见。 晚霞普照着窗台,年轻的男女正挽着手面向晚霞。霞光铺过窗棂,铺在那对年轻人的身上。浪漫温馨,又充满希望。 昨夜的温暧的怀抱将成永远!余生是不是只能在梦里流连。 左胸之处还在隐隐作痛,柳青青轻轻的抚摸着那纵横的伤口,心里的阴霭又渐渐消散,微笑再一次涌上了心头。那是爱人的印迹,这印迹将会伴随一生。那一刻就已经是永远,无法再超越的永远。 霞光如火,大地在一片温孕中柔情如水。水火此刻正在交溶,天地一片祥合。 杨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不安来自于惊初送柳青青回来时,那愤怒又担忧的眼神。她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不安,这不安来得好似没有一点缘由。 现在她紧紧的挽着惊初的手臂,迎着晚霞享受着余辉的普照。仿佛一松开惊初就会长着翅膀,跟着余辉慢慢的消散。(.无弹窗广告) 静宓而又温馨,安静而又从容。 世间的事从来没有十全十美,因为走廊里两个粗鲁的声音,无情的搅散了这一切。 “奶奶的,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王老七的怒气像火一样燃烧着。 小马在微笑,看着别人像斗败的公鸡,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当然再火上浇点油那当然就更好了,于是他道:“你有证据,还是你看见了是他们干的!” 王老七挠着头:“这不明摆着的吗,洪哥不会动他自已的人吧,柳青青可是她的人!肯定是立花一雄那乌龟干的。惊初可是杀了他弟弟,不是他难道还有别人想动惊初!” “证据,老哥。人妖打死不开口,那小女孩又跑了,推测是不能做证据的。”小马笑嘻嘻的道。 “那不是就这样让他们胡作飞为,你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我们不冤屈一个好人,也不放弃一个坏人。”小马满怀深意的拍了拍王老七的乱发。 “你拍个屁呀!老子又不是坏人!” “我看我们还是去找惊初商量一下,你说是不是。” “商量个屁,他现在已经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 罗菁的声音远远传来:“吵什么吵,难道病人不休息了,当是你们家吗!” 走廊里一下安静了下来。静静的,那两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林惊初对着杨莎歉意的笑了笑,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有种歉意,但他还是笑了笑。 杨莎再偎紧了一些道:“柳青青有没有告诉你洪哥是谁?” 林惊初眼里一片茫然:“最好永远都不要认识他!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信息!” “是不是说他很历害,我们都不是也的对手?”杨莎分析道。 林惊初摇了摇头。柳青青说这话时那忧伤的眼神,表明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那她又想表达的是什么呢? 柳青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昨夜地下室很凉好像有点感冒。 杨莎关上门轻轻的走了出去,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女人的直觉是不是一向都是很准的,但是杨莎始终还是相信惊初的。所以她关上门还能有会心的微笑。 林惊初将手背放在柳青青的额头道:“怎么,感冒了?” 心里一种莫名的悸动,脸上的红霞与窗外照进的晚霞相映成辉。柳青青不明白自已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青涩的女生,好像丛来都未经过人事的洗礼。 那双手冰凉但是温暧,那双眼睛温柔但是多情。越是这样的感受,柳青肯心里越是痛苦。因为未来,不可知的未来。 柳青青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就是死也要阻止他和洪哥见面。 “我没事。”她轻声道。 林惊初‘嗯’了一声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在床边坐了下来。 柳青青道:“你知道我和洪哥有关系吧?” 林惊初点了点头。 “你不恨我!”柳青青叹息道。 “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洪哥杀死了我的父母,只知道最早的指示是你们那边下的。” “哦”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空气里仿佛流动着不安的因素。有些事你不想去面对,但总是不得不面对。 林惊初看着柳青青的眼睛,问得小心翼翼:“我父母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吧!” 柳青青并没有回避他的眼神:“我是去年年底才认识他的!”然后她便听见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表示什么?他还是很在乎自已吗!心又开始跳跃,手心微微冒出了汗珠。 “洪哥,跟这事有关系吗!”林惊初又问道。 柳青青有些发怔,刚刚跳跃的心立刻又回到了冰点。她既不想骗林惊初,但又无法说出实情。 “洪哥有四大手下,金土水火。金入土,土生金。水是冰清玉洁,火是流火飞星。”柳青青望着窗外,说得很慢,也很清晰。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明不明白就只得看惊初的悟性了。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那么明白,因为那里已经包含太多的信息。 林惊初从怀里掏出那对玉环,轻轻的抚摸着。那是父母的所在,也是林家的传承。旧主已经逝去,它又会戴在谁的纤纤玉手上。 惊初已经离去,柳青青感到一阵的疲惫。她闭上双眼只为不再看到那个离去的背影。 “姐姐!”一个年轻的声音。 柳青青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圆圆的活力四射的脸。她记得这张脸,上次在林惊初的床头哭得西里哗啦的。 看到柳青青睁开了眼睛,朱颖颖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这个哥哥挺可爱吧!” “嗯”柳青青算是做了回答。 “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朱颖颖睁着大眼睛问道。 “他挺好,不是吗!”柳青青道。 “可惜我已经有了嫂子!”朱颖颖望着窗外,眼中似乎也有一种失落。 院中有一个小水池,池中金黄的鲤鱼正围着小池边,一圈一圈的画着美丽的涟漪。杨莎看得呆了,连林惊初走到身旁她也没有发现。 林惊初道:“在看什么?” 杨莎这才回过神来道:“鲤鱼,你看它们是多么的自由自在。” 林惊初很自然的将手环在她的腰上,和她一起看这鱼儿的自由自在。 杨莎好似漫不惊心的问道:“她还好吧?” 环在腰上的手仿佛立刻紧了一下,但随既又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第三十六章 丐帮出动 雄纠纠,气昂昂。(.好看的小说)王老七又一次带着队伍走在大街上,只是这次他身后不再跟着的是黑衣黑裤斧头帮的兄弟。 兄弟已经入土,他们灵魂已经安息。 身后走的是十几个破衣褴衫的青年乞丐。衣服虽破,却全是精壮的汉子。 王老七在心里暗暗念道:“妈的,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官还怕贼,证据,等你找到证据,怕是人都死光了!” 每一个人都是蓬头垢面,每一个人都是百倍精神。今天是跟着新任帮主去做头一件事,谁也不能丢了面子。 每个人都有面子,乞丐也不例外。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大过了许多的政府机构。是机构就得有人事,无论那一个新任帮主,都会想尽快拉起一帮自已的亲信。今天能够在帮主第一次召集的时候就被叫上,是不是就已经是准亲信了。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全新的帮主会给丐帮带来全新的改变。而这种改变,自然会让权力集中在几个人手中。 若没有重大的意外,那几个人是不是就是在这十多个人中产生。 无论你是乞丐还是富豪,最终的目标是不是都是一样的。乞丐要做就做到最好,富豪要做就做到首富。(.无弹窗广告) 所以这十几个人在路人看来,虽然破衣烂衫,却是一个队伍。一个团结的充满斗志的队伍。 所以这十几个人在友和商场的保安看来,那就是一把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一把刀。 刀锋是不是锋利,刀锋是不是有足够的钢,没有人愿意去试,也没有人愿意去锐其锋。要么就装着没看见,要么就继续做其它的事。 没有一个人看见乞丐,这是商场。进来的只有上帝,没有凡人。穿得破点,脸上花点,那是别人的个性。现在是一个包容的社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立花一雄当是在做梦,一大群破衣烂衫的人到了七楼,竟然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人的通知。从一楼到七楼,没有碰到一个工作人员吗?难道他们是飞来的! 铃木幸指着显示器上的王老七道:“天,丐帮!” 立花一雄立既松了一口气,并以一种中国通的态度调侃道:“丐帮,就是来要饭吃的一群人!” 铃木幸想躲,可已经来不及。红木做就的雕花门,被人一脚就给踹了开来。一张不怒而威的面容出现在破烂的门前。 铃木幸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快速的在心里过了一遍最近的所作所为,为自已想着应付的说词。 立花一雄如被什么重捶到心里,他的眼里只看着那扇破碎的雕花门。心里哀叹:“天皇呀!那可十好几万。 十多个乞丐没有笑,因为他们的帮主,现在就坐在别人的老板椅上像个古代的县官。他们分成两排一左一右,那俩日本人一跪一茫然的站在中间。 王老七没有说话,只是玩着桌子上的鼠标。这是最近他跟小马学习的心里战术,先让犯人不知道你倒底要做什么?让他们猜得自已崩溃。 铃木幸果然没能扛住,汗水从他的脸上滴滴嗒嗒的掉到地上。“青天大老爷!我最近可是老老实实的啥也没做呀!”一着急他连最近看的,中国古装电视剧的台词都给搬了上来。 十多个乞丐都笑了,因为王老七笑了。帮主觉得好笑的事情,那一定就是好笑。 王老七笑道:“妈个巴子,你敢说侏儒双煞不是你们找来的,来拖出去砍了。” “诺,喳,哦。”乞丐们不轮不类的回答便出来了。便有人站出来,作势拖人好像真的要砍了他们一样。 “不是我呀,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铃木幸急急的辨解到。 立花一雄几乎没什么表情。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怎么可能还有这种私行,哄我们不懂是吧。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理这次危机的法子。 其实也不算难,坐着那个人一看就属于那种有勇无谋的。只要能有一个相对合适的谎言,骗过他的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中国的句古话,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那就屈一下吧。于是立花一雄也跪了下来道:“大侠,我们只是一个小喽罗,这些可都是洪哥安排的。你知道的,上面的一说话我们就只有听着的份。” 这话听着好像是不错,可是总不能这样就算了。总得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不然不是就白跑一趟。 王老七怒视着抖抖擞擞的那两个人,心中升起了一种厌烦。“妈的,你们的武士道呢!看来你们也被世界给同化了!” 铃木幸总是转向最快的一个人,听见立花一雄的话。他立既明白了立花一雄是想嫁祸给洪哥,只要洪哥和那边的人火拼起来。无论那方能胜到最后,最有利的是谁!不言而寓。到时候咋们再一出手,那还不是事半功倍。 “是呀,这些都是洪哥安排的,跟我俩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今天就是来出气的。小马已经千叮万嘱过不能闹得太大,否则要是进去了,他就罩不住了。 想到这王老七就有些生气,老子好呆也是一帮之主,还要你这个小屁孩来罩。可是如何处理这两个人,倒还真是个麻烦。 王老七横眼一扫,真没看到一个能出主意的。要是斧头帮的老二还在就好了,自已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王老七脸上的不快,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叫王庆林,在乞丐混了几年了还是郁郁不得志。这次新帮主也姓王,这让他感觉到了机会的来临。 王庆林越众而出,他在铃木幸身上踹了一脚。然后对王老七道:“帮主想要怎么处理他们?” 王老七虽不聪明,但是他也不笨。这个越众而出的人,若是没有好的办法,他怎么敢来接这个茬。 “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王老七道。 王庆林用很低的声音在王老七耳边道:“弄重了,不好收拾。我看我们不如敲他们一笔,再给他们身上留点看不见的伤痕,让他们告也找不到门路。” “嗯,你这个想法好像还有点不错!” 受到王老七的鼓励,王庆林更是来了劲。他俯得更低,在王老七的耳边如此如此这般的说得王老七心花怒放。 第三十七章 一对骨灰盒 铃木幸觉得自已很悲哀,头顶凉嗖嗖的。(.好看的小说)地上散乱的头发宣告自已,被那些破衣烂衫的人给递了个光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递光了他们的头,就表示已经砍过了他们的头。王庆林献的此计果然是很妙。王老七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 受到表杨的王庆林心里甜滋滋的,他仿佛看到了美好的前程在向他招手。心里一得劲,表演的欲望便是空前的膨胀。 王庆林围着地上的俩人转了一圈,然后在立花一雄的面前蹲了下来。 “喂,兄弟,你看我们弟兄跑这么远来给你理发,你说我们辛不辛苦!” 立花一雄点头道:“辛苦!” “你在外面理发得给钱吧!” “嗯,要给。” “那我的弟兄们给你绞了发,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一定的,一定的。”刚一说完,立花一雄立刻起身从旁边的一个铁皮柜子里,取出了一个信封交到王庆林的手上。 王庆林马上将信封又交到了王老七的手上。 王老七在手中惦了惦份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大手一挥‘走’。十多个乞丐又迈着整齐的步子向门外走去。 事情不能闹得太大,又要对他们是一个惩治。王老七觉得这事,自已还是办得很漂亮。所以他走得也是趾高气扬的。 因为是望着天走路,所以他得以看见,雕花木门右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日本女人,一个前些年很出名的日本女星。 王老七突然想到,挂这个还不如把苍井空的画像挂在这里。要是每天坐着老板椅,抬头就望见苍井空‘嘿嘿’那日子也肯定不错。 于是走出门的王老七又退了进来,他看着画像。上面的女人清纯秀美,那曾经是他年轻时的偶像。现在,切,他宁愿看十眼苍井空,也不愿再看曾经的偶像一样。 想到就要做,这是王老七的性格:“来呀,把这画取下来,去给老子买幅苍井空的来换上!” 几个乞丐拿着手中的棒子,就向那幅画的边框捅去。但是很奇怪捅来捅去那画都纹丝不动。 “这画好像是铁做的!”有人说道。 看着这些不争气的手下,王老七真是火了。夺过一根棒子,一棒就将那些玻璃敲了个粉碎。然而破碎的画像后面竟然是黑洞洞的,好像还有着什么东西。 王老七回头看了一下,还跪在地下的俩人,但那两人的惊愕好像比自已还大。“庆林,你上去看看!”王老七叫道。 王庆林颠颠的拉过一张椅子,站上去把那画撕了个干净。画后面的墙被子人掏了一个方型的洞,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两个灵牌。灵牌背后重着放着两个骨灰盒。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刚才得到了帮主的信任,又遇到了如此晦气的东西。是不是这预示着什么? 王庆林在心里默默念道:“不管你们是那路神仙,这事可是帮主叫我干的,你们可别怪到我的头上。阿弥陀佛,回去后我给你们多烧点钱,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看着王庆林嘴里的嘟嘟囔囔,王老七有点不耐烦了:“你他妈的在念什么呢?” 王庆林低下头来,神色里全是惊恐:“帮…主,是…是…两个死…人…的…的…骨…灰。” “真他妈晦气,你看看是那个的?” 王庆林又鼓起勇气,向那灵牌上仅有的几个字看去。扫了一眼,他赶紧又低下了头。骨灰盒并不可怕,只是这样的方式来放置骨灰盒确实太过诡异。 “帮…主..有个好…像…叫…林…国栋。” “林国栋,这名字好像很熟一样?是在那听过吧?”王老七猛然想起来了:“国栋,国栋,国之栋梁,那可是自已说过的话。” 他一把将王庆林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然后自已跳了上去。果然两个灵牌上面有一个写着林国栋的名字,骨灰盒上的相片竟和小林子有八分相似。 王老七小心翼翼的取出灵牌,对还懵着的王庆林道:“接着。” 王庆林刚伸出一只手就被王老七一脚踢在胸上。“妈的,两只手!”王老七的表情吓死人的愤怒。 灵牌和骨灰盒已经放在了老板桌上。王老七铁青着脸坐在老板椅上。 铃木幸偷偷的看了一眼立花一雄,立花一雄摇摇头表示自已也不知道。 “妈的,给我朝死里打。”王老七道。 不用问,就看王老七的表情,这帮乞丐也知道这两个骨灰盒里的人,和自已的帮主有莫大的关系。既然帮主叫往死里整,那下手谁都不敢留情。 没有一丝风,屋里燥热的就像一个蒸笼。打人的已经汗流颊背,被打的已经奄奄一息。王老七冷冷的挥了一下手道:“停。” 这两个人不能死,还得把他们交给小林子。 捷达像疯了一样在路上狂飙,杨莎的心就和这晃动的轮胎一样慌乱。这一切都是因为惊初的慌乱,接到王老七的电话,惊初就变得很慌乱。他并没告诉自已为什么慌乱,只是拉着自已上车开始一路狂奔。 她能感受到惊初的不安与惶恐,她想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惊初现在的样子让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汽车终于在友和商场的门口停了下来,惊初下车的时候几乎跌到了地上。他的腿明显的些发软,是开车用力过猛了吗?扶着惊初杨莎有些担心。 友和商场的保安觉得今天很奇怪,先是一批雄纠纠气昂昂的乞丐直接去了七楼,现在这一男一女看来又不是善茬。管它呢!那批乞丐都没出什么事,这一对俊男美女肯定更不会有事了。 第三十八章 吾愿等待来生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喧哗,也没有哭泣。灵牌和骨灰盒,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上。所有的人都盯着这安静的物件,仿佛在倾听它讲一个久远的故事片。 林惊初的眼里充满了血丝,他就坐在那里看着。他甚至都没有动手去触摸一下那灵牌和骨灰盒。是盛怒还是哀伤,没有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来。 就连一向笑不离身的小马,也没有了笑容。 没见着骨灰的时候,虽然明知道已经死去了,但总还能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这世上不是明明还有很多的奇迹吗!万分之一也就能撑起一个人的梦想。 现在那万分之一没有了,是不是连心里最后那一点梦想也被磨灭了。 杨莎的心很痛,痛得自已想抱着惊初大哭一场。她痛的是自已的苍白无力,在爱人悲痛欲绝的时候,她帮不上一点的忙。甚至还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那颗破碎的心。 林惊初在想什么,没有人能知道。他像在发呆,又像在发愣。像在伤心欲绝,又像在无力抽泣。 没有一起走过的路,怎么能知道别人是如何走过。 林惊初站了起来,他拉开椅子,跪下。然后向骨灰盒磕了三个响头。 匕首已在手,仇恨是不是已经蒙敝了心智。匕首也是刀,也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它已经落在了立花一雄的脖子上。 “谁做的,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皮肤已破,血已涌出。[]立花一雄得感谢丐帮的兄弟,刚才的一顿乱揍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现在感觉不到死神的亲吻。 铃木幸挣扎着道:“不是我们,真不是我们做的呀。”那声音里除了对死亡的无奈,还有对命远的嘲弄。 立花一雄仍然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也许他正在想念故乡的妻儿,或许还有对命远的无奈。 能说什么呢?辩解会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反正都是一死。与其哀到致死,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立花一雄的嘴角出现了淡淡的笑容,这一天迟早都要来。这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对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而自已输得也是这样莫名其妙。 那笑容剌激了林惊初,划过脖子让他死得是不是太容易了。这份仇恨只能加倍的奉还,才能了却心中的忧伤。 手已高高的杨起,刀尖正对着胸口。刀尖捅入的时候,一定会非常的痛苦。 刀风起,生死判。铃木幸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现在竟是如此的残忍。 血已经布满刀身,但刀却未能剌入胸膛。刀上有手,握住刀锋的手。小马微笑着看着惊初,仿佛握住刀锋的并不是自已的手,刀上流的也不是自已的鲜血。 “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现在他并没有对你构成威胁!重要的是为了他毁了自已不值得!” 那双眼睛真诚而温暧,那只手稳定而有力。更重要的是一丝暧流从那双眼睛里流进林惊初的心里。 “真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是那件事后才调过来的,不信你可以去查。”铃木幸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唯一可以救命的机会。 小马点点头:“他说的没错,那件事后这里确实进行了大换血。” 匕首收进了护腿,很多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林惊初将自已的脸在骨灰盒上贴了一会,然后把它们交到了杨莎的手中:“你帮我拿回去。” “你去那儿?”杨莎的声音只能够着林惊初的背影。 人去,楼空。穿堂风吹进来一阵安宁的气息。铃木幸把自已摆成一个大字,疲惫使他觉得脱力。 “一雄君,我们要不要报警?。” 立花一雄勉力挣起了半个身子:“报警,不,你就等着看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的好戏吧!既然天都助我,何不好好的利用。” 捷达停在医院的门口,林惊初像一阵风吹进了病房。 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充满愤怒。那双手颤抖,而且有力。双肩已经吃痛,柳青青忍住没有吭声。她把头转向别处,心里的痛早已超过了身体。 “告诉我洪哥在那里?”那声音冰冷而且剌骨。 昨天那个怀抱才温暧而多情,现在透过双手传来的竟是六月的寒霜。变化竟在一夕之间,难道这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或者他已经忘记了昨夜。 柳青青想流泪。自已已如残花败柳,还要去幻想那旦夕的真情。生活原来不是安徒生的童话,而是现实的一把量尺。 她的沉默让林惊初怒火更盛,手上的力道自然而然也就加重了一些。他只想要解开这个疑惑,而知道这个疑惑的现在就只有这个女人。 剧烈的晃动拉动了柳青青左胸上的伤口,忍不住的呻吟,从柳青青的嘴里呼了出来。 林惊初有些发愣,晃动的结果是床单从柳青青的上身掉了下来。薄薄的病号服掩盖不了左胸那柔软之处渗透出的血迹,那血迹散成了一个模糊的十字。 一个修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阳光,她的身前抱着什么?柳青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那是两个黑色的盒子,那是洪哥每年都会在那一天拿出来拜祭的盒子。 柳青青回头看着林惊初的眼睛,充满血丝的眼睛不仅愤怒,还很炽热。柳青青叹了口气,心内如万把刀在反复的剌捅。 如果真有那一天,吾爱,你的伤是不是会更大过于现在! 如果真有那一天,吾爱,你的心是不是也会伤心如我一般被破碎成泥。 吾爱,对不起!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不想再让你爱到更大的伤害。 既然仇恨总是要以生命做为代价来结束,吾爱,就让它在我这结束吧!如果要你承爱不能承受之重,还不如就在我这里结束。为你!我愿意! “是谁,快告诉我洪哥是谁!”林惊初已经快要疯了,他只想要一个结果,只想要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血债要用血来偿”是谁说的都不重要。杀父之仇已不共戴天,何况还有杀母之仇。仇人多活一天,父母在奈何桥上是不是就得多徘徊一天。 柳青青从他的护腿上取下了他的匕首,那匕首刃亮如雪。剌进胸膛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止痛,可以不再有心碎的声音。 “拿着它,剌进这里。”柳青青微笑道:“因为我是洪哥的女人。” 手中的匕首有些发烫,那是沾上了另一个人的体温。林惊初脸上阴晴不定,剌或是不剌犹如在心中两个交战的天神。 温柔还是仇恨总是需要选择! “我是洪哥的女人,他的事我岂可能不知道,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是死!” “啊!”林惊初大叫一声,双手握刀,像着那曾经温柔的胸膛剌了下去。 狂怒,愤恨,毅然,果断。我爱的男人就像一个战神,一个百战百胜的神。柳青青微笑着闭上了双眼,若有来生,来生我愿做你生命中的一个小妇人! 第三十九章 以毒攻毒 物种的进化总是要靠死亡来延续,没有死亡,那里来的新生。既然迟早都有一死,早死晚死又有多大的区别。 上帝创造了亚当,再从亚当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是不是就是说每一个女子都欠着一个男人,而迟早那个男人总是要来索还的。 “我就是欠着惊初的吗?今生就该我来偿还!”柳青青闭着双眼,仿佛看见了亚当和夏娃在苹果树下自由的飞奔。 刀尖正对着胸膛,竟是没有停顿也没有犹豫。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会有多远,一定会比刀尖到一个滚烫的心灵的距离要远。 “别…”杨莎的尖叫震动了楼层,一些久积的尘埃飘飘洒洒的飞杨了下来。它们迷蒙了柳青青湿润的眼睑。 刀尖在颤动,它停留在那十字型的伤口之处。 天地已萧瑟,时光已停驻。所有的画面都定格于此时此景,没有人动,连风也悄悄的退去。 林惊初没有动,因为那柔软的胸膛早已停留在记忆深处,是无法再去碰触的剪影。 杨莎没有动,是因为她怕就算是一阵微风,也会吹落惊初手中的匕首。 柳青青在等待,等待终结一切痛苦的源泉。 良久,一滴眼泪从林惊初的眼中掉到了柳青青的心底。 他离开了床望着窗外冷冷的道:“你走吧!” 柳青青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的伤使她脱衣服时分外吃力。比起心里的伤这已不算什么了,吾爱的冷漠更像是一把穿入胸膛的利剑,剌入到了灵魂的深处。[] 肌肤依然洁白,双锋依然柔软。柳青青爱惜的抚摸着那纵横的十字伤口,这已经足够了吧,这是爱人留给自已终身的印迹。 弯腰穿鞋的时候,胸部的疼痛让柳青青几乎晕倒。她抬头看了看林惊初,看不见他的脸。他正对着窗外只留给自已一个背影,她很想惊初能转再看她一眼,那怕只是冷冷的一眼。但是没有,惊初动一下都没有。 他就像个雕塑,一切都已结束了。走出这个门口,今生将成陌路。 柳青青捂着胸口,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门口。这几步路就像是一个漫长的历程,就像是一个魔咒。 杨莎让开了路,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淡淡的惆怅弥漫在她的心间。她不知道此时自已对这个女人是恨还是同情。 时间就是沙漏,总是会流走。但是感情是不是沙漏,沉淀越久或许才伤得越深。爱情总是一生的伤口,亲情呢?生离死别又是那一个人能够躲得开的。躲不开,是不是就该坦然接受。 但是总有些人喜欢钻到死胡同里,不能轻易的走出生离死别。就像林惊初! 三天了,他就那样坐在骨灰盒的中间,不吃也不睡。要不是被朱颖颖强制吊上的盐水,真不知道他现在会怎样。 杨莎静静的陪着他,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走出来。小马和王老七也来了很多次,但是他们也只有叹息的份。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杨莎一点信心也没有。 朱颖颖的眉头皱成了细细的梯田,这个男人的憔悴,让她鼻子发酸。她对杨莎道:“你也不劝劝他。”杨莎只能无奈的苦笑,局中人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一起看着林惊初。看得自已和别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骨灰盒就放在床头柜上,骨灰盒的旁边靠床的位置放着那对玉环。平时整整齐齐的单人床,现在看上去有些凌乱。林惊初就坐在摊开的被子上面,他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骨灰盒。 照片上的男女也正微笑的看着他,目光慈祥,充满关爱。就像小时候每一次跌倒,都会受到的注视。 一只蚊子嗡嗡的飞了进来,最后它选择停留在朱颖颖这个小女孩,嫩白的手臂上。小孩子的血总是要甜一些。 人年轻一点,定性也就会差一点。从蚊子一出现朱颖颖就盯着它,所以它刚一停留,嘴上的导管还未来得及剌入粉嫩的手臂。便被朱颖颖一只小手无情的绳之于法。 这只蚊子一定也是饿了好几天了,肚子里一点血都没有。朱颖颖拈着它的细腿,对着阳光仔细的观察着它骨瘦如材的身体。 朱颖颖一到夏天最怕的就是蚊子,每每蚊子叮处,总会起无数个小疙瘩。而那些小疙瘩总会奇痒无比,每个夏天朱颖颖的手上都会留下无数的疤痕。 一只小小的蚊子到点底是那来的那么大的毒性,朱颖颖想不出来。就算是对着阳光,她也没看出这蚊子身上有什么剧毒之处。 毒素没看出来,朱颖颖却看出了另一种味道。同蚊子不能讲道理,因为它们不会听。所以只能以毒攻毒。那对付林惊初呢?讲道理他也不会听,所以也只能以毒攻毒。他的毒在那?不过是那解不开的心结。 朱颖颖向杨莎吐了吐舌头,搞得杨莎莫名其妙。 她脱下脚上的凉皮鞋,踹到床上斜眼看着林惊初。可是林惊初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更别说理她这幼稚的行为。 朱颖颖整整衣衫,端端正正的跪在床头。双手扶着床沿,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那姿势庄重得像是新媳妇才见公婆。 杨莎倒是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小妞葫芦里倒底是卖的什么药。可是林惊初仍是古井无波的样子。 朱颖颖并不理会这些,她跪直了身子很严肃的叫道:“爸!妈!” 这下杨莎倒是真被惊着了,林惊初也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朱颖颖向杨莎又扮了个鬼脸,一丝笑意流转在她的眉目之间:“我是他妹,他的父母肯定也就是我的父母是吧,我没叫错吧!” 杨莎点了点头,很无奈。 朱颖颖挽过林惊初的胳膊,亲热的跪在林惊初的身边。 “爸,妈,我是你们从来没见过的女儿。你们走了,哥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现在就陪着他一起守着你们,直到地老天荒,你们说好不好。” 然后她撸了撸林惊初的胳膊:“哥,你说好不好。”当然是没有人理她,因为没人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朱颖颖也不在乎,本来这就不要人回答。 她开始叹气,叹得人柔肠寸断。连杨莎都忍不住问道:“你咋啦?” 她无限幽怨的看了杨莎一眼道:“嫂子,人世间已经没有意思了。你也不要再等哥了,这样下去,我和哥很快就要下去陪爸妈了,以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啊’杨莎愣得张大了嘴。 “唉,可惜我林家从此就得绝后了!”她拿起玉环两颗悲伤的眼泪掉在了玉环上。 林惊初的心里突然起了波澜,围栏上的玫瑰,天井下的葡萄,还有那慈眉善目的妇人。妇人说:“我喜欢男孩,你一定要给我生个长得像你一样的孙子,等我老了,我就可以天天带他!” 朱颖颖开始解自已的衣服:“哥,我们不能害了嫂子,只有妹妹来给林家留个后了。来吧,做完了你就可以上路了!” 领口下已经露出了一片白,白的晃眼,内衣上的蕾丝花边绽放出了笑颜。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朱颖颖继续解衣的手。声音沙哑而憔悴:“你疯啦!” 朱颖颖欲哭又止:“我没疯,你疯啦,你不知道这几天都吓死妹妹啦!” 林惊初抱住了她的头,没有了父母,他还有许多必需要照顾的人在。还有更多的责任要去完成。他回头看了看杨莎,给了她一个苦笑。 后来杨莎问朱颖颖:“你就不怕他当时真的那个?” 朱颖颖道:“都三天没吃东西了,他就是想,他能有那个能力?” 从朱颖颖的表情杨莎能感到他的失落。 第四十章 计划 酒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可以放开胸怀,不高兴的时候可借酒浇愁。[.超多好看小说]酌酒一杯,其中又可以包含多少的心情与故事。 热气腾腾的牛肉火锅,再加上已经放进去的乌冬面,飘散的香味迷失了立花一雄的眼睛。 富士山下,百合料理店内年轻而美丽的老板娘,滕原白合该是已经嫁人了吧!还在故土的时候,百合料理可是自已每周必去的小店。 一份小小的牛肉火锅,一瓶清酒,就可以呆上整整的一天。等到滕原百合不忙的时候,她就会来坐在一旁,给他说一些她家里和店里的新鲜事。 微翘的鼻梁,剪水的双瞳,两颊带笑,楚腰纤细。若不是来到中国,也许她现在就在自已的怀抱。 立花一雄沉浸在自已遥远的记忆之中,连杯中的清酒已干也似没有发觉。 铃木幸双手持瓶,将他的杯中续上了清酒。他看着这个满身伤痕头上发光呆呆发怔的上司,铃木幸感到一丝幸运。不管怎么说,命总算是保住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有了生命才能有一切。 身上还隐隐作痛,屈辱还残留在心的深处,这让立花一雄又回到了现实。 看着对面猥琐的下属,他感到了一种无可奈何。人生处处充满这种无奈,处处让人如此窝心。 “铃木君,姓林的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铃木幸对这个上司的执着,也深深的感到一种无可奈何。姓林那小子是不好惹的,事实已经证明,洪哥又岂是好惹的。 “柳青青不说出洪哥是谁,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立花一雄冷笑了一声:“看来只有我主动去让他们碰头了!” 铃木幸道:“看来洪哥好像是故意要躲着他们,就连柳青青落入姓林那手中,也没看见洪哥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个**...”立花一雄在心里一阵嗤笑:“凭她,也能在洪哥眼里留下了一个位置!” 高翘的屁股,骄挺的双胸。铃木幸忍不住咂了咂嘴‘妈的,总有一天老子要把她搞到手中。” “洪哥手下有四大金刚吧,我就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总爱搞这些,什么几大金刚,几大护法的,好像有了这些生命就有了保障一样。(.)”立花一雄道。 “好像叫什么金木水火吧,什么玩意!”铃木幸尽力迎合着自已的上司。 “金入土,土生金,水是冰清玉洁,火是飞舞流星!是不是说四个之中,金是最强,火是最弱?” 铃木幸睁着一双小眼睛猜测道:“我们要从最强的人下手?” 立花一雄摇头:“不能过早的削弱洪哥的实力,不然他们怎么能两败俱伤。我们只用挑起仇恨,让洪哥尽早出手就好了。” 夏夜已经燥热,铃木幸的心也如这夏夜一样的燥热。锅中的乌冬面已经捞尽,只余两片肥肥的牛肉边,在锅中翻滚。 肚子已饱,再吃美食就不再是美味,而是糟粕了。酒也刚刚好,人微醉,再多就会让身子感受痛苦了。 人也不是一样,能在刚刚好的时候嘎然而止,总是最美。只是人又有几个能懂得收手,他们总是在无止境的索求。既然不能做到,那肚子不大。就少吃,酒量不好就少喝总是可以的吧! 只是这个道理,自已的上司好像永远也不会懂。他所能知道的只有仇恨,杀弟之恨。杀了姓林的仇恨就结束了吗?姓林的总还是有亲人的吧!最少还有那个丰乳翘臀的女特工,如此循环又何时是一个头。 该得及早为自已的以后做打算了! 立花一雄并没有注意到铃木幸的走神,他在仔细的推敲自已精心策划的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这个计划的执行者可再不能像以前那几个人,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给收拾掉了。 “铃木君,你还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杀手,要那种真正能一击致命的那种。” 铃木幸想都没想就答道:“流川一男!” 立花一雄叹息了一声:“那个没骨气的家伙,我看他的日子也不长了!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铃木幸道:“中国的行不行?” 立花一雄道:“可以,只要能做成事那就可以!” 铃木幸笑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这个国家可是一个能人辈出的国家” “你有合适的人选?”立花一雄问道。 铃木幸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别的本事没有,但天天流连于三教九流,茶房酒肆,这方面的消息却是最灵通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国家,他们信奉于‘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教条。很多的能人奇事,都会隐于民间,他们的故事也只会在茶房酒肆里流传。这也许就是这个国家特别多的茶房,特别多的酒肆的原因吧。 要请他们出手也是要千奇百怪的理由。也许是美人世间,也许是无由的仇恨,也许是毫无道理的虚名... 有没有人会为了别人口中的故事,就伤了一个人的性命。以前铃木幸不相信,以为这些也都是那些无聊的人,编的自娱自乐的故事吧了。 直到那天,那个络腮胡子因为被一个青年说他的功夫不如自已,俩人便立下了生死状。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既不能算是合同,也不能立足于法律。 最为奇怪的是那个年轻人的家人,家人死了以后拿着那张生死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铃木幸笑道:“我刚好认识这么一个人。” 立花一雄道:“不要怕花钱,这次要请最好的。” 铃木幸伸出手指对着立花一雄摇了摇道:“最好的,往往都是不需要钱的!” 第四十一章 唐门的名誉 短暂的一生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金钱,美女,权利,还是有限的生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没有谁能证明谁对谁错。 但是对于唐刚来说,没有什么比名誉更为重要。 四川唐门,倒退一两百年,绝对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门派。他们敢说一就觉对没有几个人敢说二。 如今的局面,也着实不能怪唐刚。虽然他是唐门第一百二十七代的传人,虽然他连一个徒弟也没有收到。只怪现在是热兵器盛行的时代,唐门那些玩意就是当玩具废铁,都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但是唐刚依然骄傲,为这一百二十七化传人的身份骄傲,也为唐门几百年的荣誉而骄傲。他相信唐门一定会在自已的手中振兴起来的。 要想振兴,必需让唐门的名头更加响亮。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能玷污了祖先积累的那一点名份。 所以当有人把那份挑战书送到家的时候,唐刚雷霆大怒。辱我可以,辱我全家也可以,但是辱我唐门,那是绝对万万不可以的。 夜,东山,月影皎洁。唐刚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约会的地点。他一身劲装,满脸的络腮胡,配合着他赤红的脸,月光下就如钟馗再降人间。 他需要愤怒,那样他的手会更有力,暗器也更加凌历。而等待,特别是等待一个迟迟不到的仇人,是不是会让人更加的愤怒。 夏夜的山顶不光有凉爽的夜风,还有成群结对的蚊子。蚊子的叮咬虽然难受,但比起既将到来的生死之战实在是不足挂齿。 挑战者不光可耻,还很无赖。不仅在挑战书上把唐门骂得一钱不值。说他徒有虚名,纯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还附上了一张签过的生死文书。那意思,直指他唐刚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儿。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道理唐刚还是懂得,让如此猖狂小儿苛活于这世上,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唐门的列祖列宗。 唐刚盯着那条上山的必经之路,连眼也不想眨一下。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要看清这无耻小儿的嘴脸,他想在动手之前先扇上那无耻小儿两个大耳光。 风很轻,夜很静,那条小径上依然寂寂无声。 正在山脚的韩一水,抬头看了看隐在半山中的那个草坪,层层叠嶂中那里能看见半了影子。挥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叹道:“女人真是麻烦。” 金木水火可以是五行的称谓,也就可以是人的代号。韩一水的代号就是火,不仅是因为他的脾气火暴。还因为他喜欢大口径的手枪,他喜欢子弹出膛时枪口冒出的烈火。 洪哥人很好,对兄弟们还不错。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偷偷的跑出来,瞒着洪哥。可是他也明白,在洪哥身边终究是一条不归的路。人总是往高处走的不是吗?高处的诱惑总是让人难以抵挡的。(.好看的小说) 雯雯是本市房地立大亨的老婆。水一样的皮肤,惹人出火的身材,还有床上那誓不罢休的本事,都让韩一水流连不已。 认识雯雯是在一次舞会上,面对性感暴露的雯雯,韩一水没能忍住自已的狼性。他趁着雯雯有些醉意,在黑暗的灯光下他掏出自已的那玩意,直接拉开雯雯的丁字裤进入了她的身体。 完事后他想逃,却被雯雯一把拉在了她的怀里。两团柔柔的东西顶得他的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雯雯抓住那物件在他耳边道:“别走,我喜欢。” 那夜韩一水在宾馆里,渡过了他人生最美妙的一个夜晚。他第一次知道了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在床上这样的疯狂。 疯狂以后的雯雯在他怀里痛苦流涕,那一夜韩一水以为自已真爱上了那个女人。 雯雯的老公是房地产巨头,听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糟老头子。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天天被一个糟老头子在身上揉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韩一水理解了雯雯那夜的疯狂。后来他们又总是找机会在不同的地方一起疯狂,但那夜的感觉总是不能再回来。 有美女免费做你的伙伴,还是一个如此性感诱人的美女,韩一水那有再拒绝的道理。而且这女的总是有大把大把用不完的钞票,经常帮着她花一点又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个美女,每一次疯狂都喜欢换不同的地点。很多地方是韩一水做梦都不曾想到过的地方。 所以,今夜她将自已约在半山腰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那邮箱里发过来的时间,地点,韩一水确认了好几遍,因为今夜会与以往的每次都不一样。 雯雯说她已厌倦了和那糟老头在一起的生活,今夜,在半山再疯狂一次她要和自已私奔。还告诉自已什么也不要带,因为她已经带上了她全部的财产。这些财产就算是混吃混喝也够他们不劳动几辈了。 这一点韩一水很相信,那个糟老头什么都没有只剩钱。要想拢住一个美女的芳心,他只能大把大把的扔钞票。 “过了令夜,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老子也是一个富豪!” 终于来了,小径上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还哼着听不清的小调。唐刚的手也变紧了,人也变得硬硬的像一颗化石的老树。 对手的漫不经心,让唐刚的胃一阵阵抽搐。他要么真的是一个当世的高手,要么就是一个纯是看不起自已的轻薄小儿。 这两种无论是那一种,都让唐刚觉得对自已是一种侮辱。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皎月,今天,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 韩一水绕过前面那排松林,对面豁然开朗。但是没有性感迷人的雯雯,只有一个赤眉怒目的糟老头。 “完啦,被发现啦,这一定是雯雯的糟老公。雯雯不知会怎么样了,难道…”韩一水的心顿时降到了冰点。 有危险,首要的是要保护自已。出于一个杀手的职业习惯,韩一水习惯的去掏掖下的手枪。但是他掏得有点漫不惊心,对方必竟只是一个普通人。 枪才冒了个头,唐刚的怒火就使他控制不住自已了。 “果然是个小人,一点江湖规矩也不讲,竟然想到要用热兵器来对付自已。”唐刚的怒火很快又加上了鄙夷。 虽然鄙夷,但是唐刚的出手一点也不慢。热兵器与冷兵器熟优熟劣他还是知道的。手指微微一张,绑在手臂上的机括一动,一根寸长的钢针就插进了对手的咽喉。 一针出手,见血封喉。再落寞的唐门,他也是唐门。 韩一水的脸上还写着惊愕,他至死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果然只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唐刚碎了一口,把那份生死文书扔到了韩一水的身上。然后昂首阔步的向山下走去。 过了一会,立花一雄和铃木幸从一丛灌木之中走了出来。 铃木幸道:“就这么简单!” 立花一雄道:“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你以为他们会怎么样!” 立花一雄拿出一把65式匕首,在韩一水的胸口上狠狠的剌上了一刀。再用卫生纸小心的抽出那根针,吸干了伤口上的血渍。 第四十二章 金木水火 同样的窗台,同样的白色衫衣,同样的披着湿湿的长发。姿势未变,人也未变,只是窗台下再无浓郁的桅子花香。 对楼的窗台也再无一个伸出的望远镜,再无望远镜后窥视的人。 最危险的地方,是不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现在,还没有人能怀疑到这个地方。洪哥变了,自已也变了。从惊初那里回来以后,洪哥对自已就像是对着一个宾客一样客气。这样也好,避免了彼此之间的尴尬。 柳青青抚摸着自已胸上的伤口,那里疤已脱落,只留下了一个粉红的十字。 门开了,脚步无声,是洪哥的脚步。 “是惊初做的吗?”柳青青问道,难道这一天已经来临。两个男人之间终免不了一场生死决斗。 王洪摇了摇头道:“虽然有飞针,也有匕首的痕迹,但我相信不是惊初做的。” “为什么?” “飞针就足以致命,何需画蛇添足,而且要去掩盖飞针的足迹。” 柳青青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晚来一天总好比过早来一天。 王洪仿佛有些疲惫,走到床边连衣服也没脱就躺下了。(.无弹窗广告)柳青青过来给他盖上被子,安慰性的握了握他的手。 “我没事!”王洪道。 柳青青叹息了一声道:“难道这一天就不能避免吗?” 王洪苦笑了一下道:“这是我欠他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欠债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不安,有了不安人总是会过得不快乐。有时候欠债的人也许会想,债主怎么还不来要债。无论欠的什么债,是不是只有还了才能轻松一点。 “惊初他还好吗?” 柳青青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很不好!” 一瞬间眼中的温柔与痛苦,全部落入到了王洪的眼中。一种落寞立刻占据了王洪的内心,他强撑了一个笑颜道:“他应该没事吧?他身边有杨莎还有不少的朋友。” “朋友。”王洪内心里又感受到一丝悲凉,这是一个多久都没有说过的词了,也是一种多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他突然感觉自已就是一只飞雁,想上九天却没有高翔的翅膀。想要落地,却躲不过四伏的危机。 柳青青也没再说话,那个英姿飒爽,短发飞杨的杨莎,从洪哥的嘴里飞出来,就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晃动。 “你要是想过去,随时都可以过去。”王洪说得很温柔,他尽量想让自已看起来平淡一点。 “过去,去那,那里还有自已的容身之地。”一阵伤感爬上了柳青青的心头。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一进门余欢就感觉出了异样的气氛,再来说刚才已经说过的事,好像真是不太合适。但是兔死狐悲,余下的人总不能再去走韩一水的老路。 余欢还是鼓足勇气道:“洪哥…” 王洪摆了摆手,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只是王洪现在真的是没有心思听她的罗嗦。 关上房门后,余欢在门口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才以郁郁的脚步下到了一楼,一楼的两个男人注视着她,但他们注视的不是她玲珑的身材,修长的曲线。他们只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个答案。 不用问,就看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就知道,她又是空跑了一趟。 金木水火,五行占四。金木水火,也代表着四个人。金入土,土生金。金和土本来就不能分割,所以这两个人也就不能分割。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双生子,老大罗安,老二罗定。一对连他们父母也不容易分辩的双生子。 水是冰清玉洁,用来形容女性是不是最完美的词汇。余欢是不是冰清玉洁没有人知道,但她是冰却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她是一块不肯融化的冰,一块不能碰触的冰。 余欢在她二十四岁的生命里,一共砍下了八个男人的手指。因为这八个男人故意或是不故意,都曾碰到过她的衣角。 火是火舞流星,但是他已经再不能流星。因为他现在就躺在桌子上,躺在一个小方盒子里。他已经找到了他的家,他永远可以安息的家。 明知道没有结果罗定还是抢着问道:“洪哥怎么说?” 无论那一个家庭,老二是不是总是要急燥一些。因为他们出来的晚一点,那怕只是几十秒钟,所以他们总是想在有限的生命里把它追回来。 余欢摇头道:“洪哥什么都没有说!” 罗安叹了一口气,在白色的沙发上坐下。无论那个家庭,老大总是看着要稳定一些。 余欢接着说道:“洪哥好像总是在保护姓林的那个小子,这次竟然连我们的死活好像都不那么在乎了。” 罗定跳了起来:“屁,明明老火是中了别人的飞针,匕首。洪哥还非说不是那人干的。” “可是为什么他又要取出飞针遮掩,难道他以为只是匕首就不能确认他是凶手。”余欢对罗定道。 罗安嘿嘿一笑道:“这正是敌人的高明之处,让你们看到这些便以为是别人的栽脏嫁祸。其实就是他本人。” 罗定道:“大哥说得没错,他们果然是狼子野心。” 余欢笑道:“这有什么用,你们没看到洪哥自从有了这个女人,便和我们疏远了。” “红颜总归是祸水!”罗定叹道。 “看来我们都死在那个小子手里,洪哥是无动与衷。“余欢像是看见了自已的未来,摇头叹息道。 “屁,难道我们不能先下手为强!”罗定愤道。 “你们就不怕洪哥生气!”余欢道。 罗安招手让那俩人俯耳过来:“这事我们得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第四十三章 夏夜清凉 蟋蟀在草坪里漫无目地的蹦蹦跳跳,青蛙在水池边有一声没一声的吊嗓。[.超多好看小说]没有一点风,白日暴晒下的余温仍在地表缓慢的蒸发。天地同时变成了忧郁的诗人,只懂得用目光吊唁存在或不存在的万物。 高高的围墙包围下的别墅群,静得就像老山林里有一搭没一搭,随手涂鸦的院落。老山林的人在这个点上,已经伴着轻柔夜风,花香虫鸣,鼾梦如雷。别墅里的俊男美女还在空空的楼层里穿梭如云,或是独自等待着黎明。 星空已暗淡,美人未迟暮。 鱼池,草坪,凉椅。还有凉椅上那个着睡衣的漂亮女子。她在伤感,还是在流连。 余欢突然叹了口气,这样的风景总是会击中一个人,心灵最深处的那份柔软。虽然风景中的人,是那样的不让自已喜欢。 脚下的小草在夏夜里已失柔软,踩在上面还有些剌挠的感受,但这些都抵不过余欢心里的那丝忐忑。 错还是对已经不重要了,既然选择了要做,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你还没睡?”她在柳青青身边的空处坐下。 柳青青有些不自然的侧子侧身子道:“天气太热,出来走走。” “最近的日子好像不太安全,你要多注意?”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关怀,柳青青在心里有了一份抵触。她俩的关系并不好,可以说还能算做有一些敌对。余欢喜欢洪哥,这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实。可是洪哥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而心高气傲的人总是会将失败的原因转嫁她人。 因此柳青青知道自已在她的心中,那也不过就是洪哥的一个玩物。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洪哥抛弃自已的那一天。 “怎么,睡不着?”柳青青道。 “心里有些烦所以出来走走!”余欢拾起草丛里的小石子,扔向还在无聊吊嗓的青蛙。‘朴嗵,朴嗵’一阵乱响,愤怒的青蛙纷纷不满的跳进水底。 “哦”柳青青点点头,玩着手中的鲜嫩的青草。 “韩一水死了,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就看不见了!”余欢的眼里尽是落寞。 “兔死狐悲”这种伤感也是人类于生俱来的,这种落寞好像也感染了柳青青。她轻轻的拍了拍余欢的背,是要安慰这个看似伤心的女人。 余欢的眼中突然闪出了一阵星光,炽热浓烈。像前方升起了某种希望,她站起看着远方道:“希望他们能够成功!” 柳青青心中一跳,莫名的一阵紧张。她回头四处看了一眼,果然没有看见总是跟在余欢屁股后面的罗欢与罗定。 “他们?”柳青青问道。 余欢看着路的尽头,昂起了她清秀的脸庞。那是自信,也是一种热烈的期冀。 柳青青明显的有些慌乱,她站起来的时候还几乎被椅子绊倒:“有点冷,我先回去了!” 看着柳青青慌乱的脚步,余欢脸上渐渐浮出了浓浓的笑意。 月光清凉,燥动的青蛙在水底荡出的涟漪还一圈圈的在水面上飘浮,几只蟋蟀蹦上了还未完全冷去的长椅。 夜微冷,还有人徘徊在这深巷。是无法入眠,还是有无法忘却的忧伤。她在一扇毫无光亮的防盗门上轻轻的扣了几下,是担心房内人已沉睡还是担心开门时会出现的那一张脸。她的手扣得如此以柔。 良久,门内并没有人声。她将手又一次放在门上,却并没有扣下去。她转身,向着巷口最深处走去。却是走几步,还要回头十几次。 王洪从朦胧中醒来,他轻轻握住了那个还坐在床边曼妙身姿的女人的手。“怎么还不去休息?” 一连串‘格格’的笑声向起,清脆还有些差涩。 “余欢?”王洪惊到。 一双温润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手中淡淡的香气让王洪有些走神。他试着想要坐起来,那双手又轻轻的将他按在床上。随着他倒下的还有一个火热滚烫的身躯,柔软而充满弹性。 和柳青青的温顺,柔媚不一样,这个身躯充满激情与疯狂。她主宰着这一切,叫得尽兴,动得颤栗。 王洪握住她胸部的两个突起,享受着这颠狂的纵情,却又在不停冲撞的快感里隐隐有一些失落。 余欢很纵意,二十来年的禁锢,在这一刻累积了巨大的能量。从最初的阵痛到美好的顶锋,原来就只是需要这短短的一瞬。 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已虚度了这么多年的光阴,更是虚度了那么多的良辰美景。 当一切结束,她仍久久不愿起身。就这样连在一起,永不分开,她无法接受身体和心灵同时的的双重空洞。 “青青呢?”王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余欢一下冷了下来,又回复到了她平时的状态。但是她并没有从洪哥的身上离开,那种两人一体的感觉,还在相连的部位无限温馨。 “她出去好大一会了,这么晚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余欢不屑的看着窗外,仿佛这样就能看见正在巷口徘徊的柳青青。 王洪没有什么表示,他也只是随着余欢的目光一起望向窗外。 第四十四章 恶斗 杀人是不是一定要有利器,快刀是不是就能更快刺入敌人的身体。(.好看的小说)龙泉是一把好刀,刀身如一汪清泉般清澈。从古到今,不知道它流传的岁月里究竟喝过了多少人的鲜血,才养成了今日这般清澈耀眼。 刀身并不长,约有半尺左右。用来砍柴可能太短,但是用来杀人足够了。罗欢用手指在刀刃轻轻一弹,刀身便发一阵龙呤。那声音听上去有些振奋,也有些饥渴。 罗欢就坐在地上,他需要节省体力。 屋里有歌声,虽不动听但也悦耳。杨莎正在一边洗涮一边哼歌,无论以后,至少目前的日子是平安而且快乐的。杨莎会偶而抬眼看一下在沙发上愁眉不展的林惊初,这也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热血与仇恨是不是都是男人的事,而每个女人心中是否都有一个平凡而安定的小妇人的梦。 林惊初叹了口气,厨房里杨莎美丽而玲珑的身体是一种动人的风景。这种风景是那样平凡而又充满了生活气息,让人在心底由生一种流连。 林惊初悄悄来到杨莎的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肩上。秀发上传来的阵阵香气,令人心醉,令人心弛。[.超多好看小说] 放下手中的碗筷,杨莎细细体味着那张脸上传过来的余温。满满的温柔在内心里流淌,这一刻要是永恒该有多好。 “没事,就出去走走吧!”杨莎娇羞道。 “嗯”林惊初点点头道,却迟迟不肯放开双手。手心里传来的柔软,让他整个人也觉得发软。 杨莎搬开他的双手,将他推出了厨房。虽是不舍,但是她也明白温柔总是容易消磨男儿的雄心壮志。 林惊初刚一拉开门便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一团黑影正对着自已的面门狠狠的砸了过来。几乎是下意思的往下一蹲,林惊初也是一拳击向那个黑影的小腹。 几乎是在同时‘嘭’的两声,林惊初的头顶和那黑影的小腹同时受到重击。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再出手时竟是都无留情。 林惊初一拳挥向那人的下颌,攻敌之必救是教科书似的招数。虽是攻招但也足以自保,只要那人后退一步,便立时可以占得先机。 那人却仿佛是个盲人,林惊初的这一拳好象根本就不存在。他仍是一拳对着林惊初的脑门猛捶下来。 林惊初只得将脑门一偏,这一动手上也就软了几分劲。对手那一拳正好砸在耳廓上,顺带着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破痕。 林惊初虽然减了力道,那一拳还是狠狠的击中了那个冒着胡茬的下颌。一口鲜血喷出,带着一股倒下的阵风。 “是谁?”杨莎猛扑过来的身子,被林惊初挡了一挡。对手玩命的作风还是让林惊初心里有一点的顾忌。 那人还未起身,只是用手撑地,一个剪刀脚便踹向林惊初的双腿。就在堪堪接近时,林惊初却是单腿一点,把自已整个人砸在那那人身上。 “喀嚓。”腕骨断裂的声音,在这小小的楼梯间显得是那样的剌耳和残忍。 那人翻身便跑,任凭手掌软软的拖在胳膊上。腕间冒出的骨剌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光茫。 空中飞过一把刀,正好砍在他奔跑的右腿上。那是杨莎莎刚刚从厨房里冲出来时,未能来得及放下的菜刀。 菜刀很锋利,虽然只是飞砍了一下便掉了下来,但已能够看见那人翻开的伤口。那人一瘸一瘸的跑了几步,在一个转角处猛扑了过去。 林惊初追得很快,距那人也不过就一米的距离。杨莎急得大叫了一声:“慢”也就在同时,一把刀从那个转角处伸了出来,远处看去林惊初就像自已挺着胸膛正奔向那个刀尖。 刀尖就在那里,胸膛正在自由的接近。还有什么能在刀于胸膛之间隔成一道墙,也许只有风,只有那急行时带起的风。 不只有风还有手,一只有力的手,可以属于自已的手。风不能做刀与胸膛之间的墙,手却可以。林惊初的手已经握住了刀,刀尖已看不见,因为刀尖已在手中。撞到胸膛的不再是刀,而是握住刀尖的手。 手握住刀,再撞到胸膛。停不住的脚步,连带着握刀的手继续前冲。刀被手握住,既无法进也无法退,于是很快四只眼就对在一起。又一声‘喀嚓’响起,握刀的手腕敌不住这身体的冲击,只能是承受断裂的痛苦。 手腕的痛苦也许还不及心里的痛苦,罗欢眼里的恶毒满得像要溢出来了。不过这些林惊初已已经不在乎,对于一个双腕已折的人,眼神是不足以有威胁的。 杨莎心痛的爱抚着林惊初脸上的划痕,刚刚的生死一线好像早已忘记了。只有这爱人脸上滴血的印迹才是那样触目惊心。 罗欢心里在笑,他甚至希望眼前的这两个人能够更加柔情蜜意一些。他们陷得更深,袖中的龙泉剑是不是就能更准。 林惊初轻轻的去拨杨莎的手,他还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的亲密。 那只折断的手突然动了一动,刀弘在阳光下灵动的一闪。可是这些林惊初和杨莎都没有看见,他们还在荡漾在温馨的关爱里,罗欢就像只是个路人。 龙泉已出袖口,只有一尺,短短一尺的距离,罗欢在痛苦中有了一丝笑意。洪哥从此可以安稳,韩一水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还有余欢那个娘们,那个总是喜欢英雄的娘们,这下也该对自已好一点了。 提肩,用力,刀身就像一枚初发的子弹。 杨莎固执的不肯放下自已的手,她的眼眶湿润,仿佛那痛就在自已的脸上。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撞在了她和林惊初的中间,撞得她和林惊初同时同时让开了半个身子。、 那身影太急,竟然没能收势又直接撞在了正剌来的刀尖。 刀已入胸膛,深及没柄。林惊初一掌砍在那拿刀的手腕上,竟然再次听见了骨折的声音。 林惊初愣了一秒钟,这声音来得太过奇怪,明明刚刚已已经全折的双手怎么竟然又可以拿刀。 罗欢被暗处冲出的罗定用一只手拉着,疯狂的向远处奔去。 第四十五章 每朵云都有天使 阳光下的龙泉熠熠生辉,几滴血珠在刀锋上异常妖艳的跳跃着。朱颖颖拱了拱身子,向那个温暧的怀抱里挤了挤。龙泉剌入的胸膛有些冰凉,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突然吃了一口冰淇淋。自已是不是快要死了?朱颖颖看着那张抱着自已,生硬又略带慌张的脸渐渐的又萌生了一些暧意。 这是不是就是幸福的味道! 林惊初并没有感受到怀里这个小女孩内心的变化,他只知道这一刀本来应该是插在自已的胸膛上才对。时间,时间就是一切,他只知道自已必需与死神抢夺时间。要在死神伸手之前把她给拉回来。 他已拼尽全力,向着最近的医院狂奔。多一秒就多一份希望,快一分就少一份内疚。 路人纷纷侧目,汽车自动避让,只为这个不顾一切抱着美女狂奔的男人。而那美女胸口还有把一泓秋水一样的短刀。 “我要死了吗,哥?”朱颖颖道。 林惊初顾不得去擦一擦满脑门的汗,也顾不得低头去温柔的看上朱颖颖一眼。他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在回答:“不会的,你不会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自已也越来越不自信了:“不会的,你不会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随着他的奔跑纷纷而下。(.好看的小说)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哥!”朱颖颖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红潮,她的视线越过林惊初的脸,望向了阳光还有些剌眼的天空。 云很淡,阳光泛起的光彩将云边镶成了金黄。每一个云端后面都有一个天使,迎接死亡的天使。朱颖颖仿佛看见在某一朵金色的云端后面,有一张俏皮的脸正微笑着对自已招手。 躺在自已喜欢的人的怀抱,还有美丽的天使带路,这一刻就让它永远又会有什么遗憾! 在朱颖颖的手慢慢搭了下来以后,路边有人开始摇头,有人开始叹息道:“有情人意是难成眷属!” “别睡!别睡!我不准你睡!”林惊初用力摇着怀抱里的朱颖颖。 “左心室前壁被刀捅出1.5厘米贯通伤,心包填塞,导致心脏跳动无力,脉搏高达每分钟150余次,共失血近3000毫升。”主治医生不光表情冷冷的,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冷的:“谁是家属,签字!” 手术室的门‘咣当’一声无情的关上,红色的灯光猛的亮起。剌目,耀眼,撼人心魄。 林惊初终于感到了无力,他顺着墙边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地板的冰凉与冷淡,并没能剌激到他的茫然与空洞。 杨莎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她希望自已能让他靠靠,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也好。可是林惊初好像并没发现她的存在,他只是双手环膝,把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别墅里窗帘未开,光线显得很暗淡。王洪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双手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罗欢和罗定双腕缠着厚厚的绷带,低头羞愧的躲闪着洪哥的目光。柳青青站在窗边,无聊的玩着低垂下来窗帘上的流苏。 余欢半只腿搭着沙发的扶手,眉梢间掩盖不住的上翘,不经意流露出内心的喜悦。她用余光扫视着窗边的柳青青道:“高楼毁于蚁穴,再周密的计划也接不住漏风的墙!” 罗定抚摸着手上的绷带,眼也没抬道:“本来都要成功了,要不是横剌里插出了那个小女孩,哼......” 后半句被罗欢踢过来的一脚给打断了,罗欢向洪哥呶了呶嘴。罗定满腹的怨恨立刻就被王洪脸上的阴晴不定给打得烟消云散。 王洪当然明白这几个手下的话,明里暗里都针对着柳青青。可是看着柳青青他又觉得自已就像是坐在海中的一叶小帆上,不仅前路茫茫而且身边的人渐行渐远,都在渐渐脱离自已的视线。 这是不是就是说欠的总要还,只是时间到没到的问题。而现在是不是就是到了要还债的时候? 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一步一步的,毫无退让的来。让你无从闪避,无处隐身! “这件事总得要一个人出来负责,兄弟们的血总不能白流!”罗定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道。 “一群笨猪!”王洪突然站了起来扫了大家一眼,然后拉着柳青青上了楼。 等到柳青青短裙下的大腿渐渐离开了自已的视线,罗定才呸了一口道:“什么玩意!”余欢心里也有一些失望,对于这样一个出卖大家的人,洪哥竟然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这些人的生命难道都敌不过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一个身段? 她走到罗定身旁拍了拍他的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就别争了!”罗定愤道:“总有一天老子要让她变成没人要的美女!”余欢看到挑起了罗定的怒火,嘴角微微一笑道:“我去给你们买点药!”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手术室的门依然紧闭着,时间仿佛已经凝止在了这一刻。林惊初盯着那道关闭的门,死死的,就像用看也能把那道门看出一个大洞来一样。 时间很长,长得杨莎都觉得自已身上布满了蛛丝网。所以当那扇门打开,身着手术服的主治医生走出来的时候。自已和林惊初几乎都没什么反应,也许他们更怕的是听到主治医生宣布的那个结果。 铃木幸简直是受宠若惊,一向对自已冷若冰霜的余欢,竟然肯让自已陪她逛商场。所以大包小包的拎着一点也不感得累,反而好像是一种荣光。 “洪哥最近还好吧!”铃木幸谄眉的道。 “唉。”余欢叹了一口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最近这一大摊子麻烦事...” 铃木幸的目光在余欢的胸前游弋了一圈道:“那你们现在住那里?”余欢接过铃木幸手中的大包小包仍在车上,随后在他**的表情上轻轻的给了一巴掌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笨猪!” 余欢已经开车走了,铃木幸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嗅着脸上那一巴掌留下的余香。 第四十六章 子弹出膛 主治医生脸上难得的一丝微笑,像穿透阴霭之中的那一缕晨光。给人一种希望,一种于绝望之处可以冀求的一丝梦想。 可惜他的微笑只如昙化一现,微笑过后他的脸仍如冬日寒霜一样:“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但是病人能不能醒得过来还要看她自已的意志力。” 很快朱颖颖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临护室里除了心电监护仪的跳动,液体的滴滴声,一切都是那样静谧。 林惊初将自已的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屋内那满目的白,表情一阵阵扭曲。墙是白的,床单也是白的,就连安静的躺在床上的朱颖颖的脸也是白的。唯一不同的只是那瀑布一样的秀发,散落在枕上还如当初拂过自已脸庞时一样的勃勃生机。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将铃木幸从香甜的沉思中惊醒了过。那是一辆红色的五羊250,骑手是一位身着黑色皮衣,破旧牛仔裤的魁梧大汉。 那大汉取下头盔,一脸笑盈盈的看着铃木幸,这让铃木幸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怕有公职的的,不怕有正义感的,就怕那些死不要脸的,不择手段的人。在铃木幸的眼中,王老七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王老七并未下车,只是用头盔敲了敲铃木幸的脑袋道:“色心还没死呢?” 铃木幸避开了王老七直视的目光,脑子里略略转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知道金木水火是指四个人吧!” “什么?”王老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那个就是洪哥手下的水!”铃木幸指着余欢离去的方向道。 “你他妈的不早说!”王老七又是一头盔砸在了铃木幸的头上,不过这次下手要猛得多。 铃木幸委曲的在自已的头上揉了一揉道:“我知道她们现在住在那里!” “那里?” “最危险的地方!” “我去你奶奶。”王老七手中的头盔脱手扔了过来。 铃木幸用眼角鄙视了一下对面这个莽大汉:“就是说她们还住在你们去过的那间别墅里!” 摩托车轰鸣着急驰而去,铃木幸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并用脚狠狠的摁了摁。他对着王老七的背影做了个不雅的手势,一脸嘲讽的神情在心里暗道:“猪,赶着去送死吧!” 王老七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的却是林惊初仍然贴在那冰冷的玻璃上,杨莎正在一旁的休息椅樵悴的坐着。 王老七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惊初的肩膀。林惊初对这一切好像不知不觉,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杨莎在一旁对王老七摇了摇头。 来得快去得也快,王老七在医院的门口抬头看了看已被夜墓笼罩的天空,然后跺了跺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掏出手机给小马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以后好像胸口有点发热,他又拉开了皮衣的拉链,在夜风中敞着胸膛骑着车迎风而上。 余欢一直站在阳台上,她没有抬头看星星,因为城市的夜空里根本就看不见星光。她只是一直注视着别墅外的草坪,像在等待着什么。 几只蚂蚱在草尖欢舞,几只青蛙在草底等待。它们在等待蚂蚱跳累的时候,等待它们跳进自已的包围圈。 余欢看不见这些,这些都是草从中的密秘。她也不想看这些,她也在等待,等待进入包围圈的猎物。 远处终于有了几只跳动的猎物,他们想隐藏在这些草丛和柔嫩的小树之中。但他们并未注意到他们不是蚂蚱,对于小草与嫩树来说,他们是庞大的不能再庞大的巨物。 余欢终于笑了,因为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如黄豆大小的红点,锁定在那群人围在中间的魁梧大汉的眉心。余欢还不想扣动扳机,她还在等待,等待能够清晰的看见猎物倒下去时的表情。 这是一个过程,享受的过程。猎物已在套子里,他还能逃脱吗?除非他遇到的不是一个好猎人!余欢不是一个好猎人吗?余欢肯定不会这么想,虽然不是顶尖的,但她自认为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王老七很小心,这是一个杨名立万的机会,也可能是个倾巢而覆的悲剧。所以他将队形散得很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那间暗黑的房子里不是一般的对手,不是人民路那些摆摊的大爷大妈,不是友和商场里唯唯诺诺的立花一雄,和好色第一的铃木幸。那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对杀,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魔王。 近了,近得只用肉眼就已经能看清那几只猎物的身形。余欢拂了拂被风吹乱的秀发,将手指放在了板机上。 小马在医院门口接上了一身疲惫的林惊初。 “你怎么不阻止他!” “我劝了,可是他不听,直接把电话给摞了。” “快走吧,希望能来得及。” 小马拉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王老七曾经看过的天空:“希望能够来得及!” 余欢的手指很纤细,就像一根剥皮后缠在扳机上的枝蔓。黑色的扳机隐藏在夜幕里。纤细的手指迎风招展在夜色中。 车还未停稳,林惊初就一个箭步跳了下来,远远的能隐隐看见几个正在草丛里晃动的人影。 一切都太静谧,静得如此的不正常。林惊初突然在心里感到一种种悲凉,不祥的预感遍布了每一寸神经。 白晰的枝蔓也仿佛感受到了这夜的凉意,它微微的紧了紧身子。 子弹出膛的声音很轻,也很细,几不可闻。余欢闭上了眼睛,她享受着这美好时刻,闭着眼她也能看见子弹正直线的匀速的,朝着那个早已定位的小红点而去。 第四十七章 突然消失 一只肚大腰圆的青蛙从草丛里蹦了出来,跳过王老七的脚背,吓得他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闪了闪身子。刚想骂一句,突然耳朵一热,一阵剌痛顺着耳边延伸到了脖颈。 王老七伸手摸了一把,一股热热的东西就从手指间流了出来,穿透指缝滴落在地上。 “老大,你受伤了!” “妈哟,有枪手!” “快躺下…” 纷纷杂杂的声音顿时四下响起,跑的跑,爬的爬。只剩下王老七孤零零的站在草地中央,像是一个标准的靶子露在草丛之中。 余欢的手还是很稳,她几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在心里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她很快又将红点描在了王老七的眉心,这次她决定不再等待。 一个黑影从后面将王老七猛扑在地,并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你不想活了呀!”王老七回头看着还有些憔悴的林惊初的脸,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终于来了!”余欢收起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是吗? 王洪早被外面的纷杂给吸引到了窗边,他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扑倒王老七的那个黑影,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超多好看小说] 余欢匆匆的从楼顶跑了下来,她对王洪道:“一共来了差不多二十多人,我们怎么办?” 王洪并没有看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字:“走!” “走?”余欢有些迷惑,就这群乌合之众,解决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柳青青和罗欢兄弟俩也很快围到了王洪的身边。王洪先从床下拖出了装有八五狙的盒子,然后在床头凸出的扶手上轻轻一推。刚刚还平整如新的床突然向外移动了一米,露出了靠里边的地板。 王洪俯下身,在右边床的位置又转了一下,裸露的地砖突自动缩了下去,露出了一层层向下的水泥台阶。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王洪率先拾级而下。 暗黄的灯光顺着灰色的台阶延伸出去,就像延伸到了无穷远处,没有尽头,没有结束。余欢最后一个进入台阶,她的手中悄悄的拉着床单的一角。听着咔咔的地砖合缝声,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杨,一丝笑容被她强压了下来。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回头,就能够看见余欢脸上那扭曲的表情。可惜他们都似各有心事,俱都埋头前行,行色匆匆。 林惊初有点发懵,热能感知仪上的几个红点突然没了踪迹。就像屋里的人突然散发在空中,散成了空气了一样。 怎么解释?难道又是一个灵异事件! 屋里的摆设一点没有凌乱的痕迹,说明对手虽然走得匆忙,但是却并不慌乱。几个人在屋里转了几大圈也没发现到什么异常的痕迹。 王老七一屁股坐到床上骂道:“妈的,难道刚才是鬼对我开了一枪!” 小马正在的一块一块敲着地砖,细心而且专注。王老七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小子找宝呢?”小马回头用傻傻的目光看着他道:“他们去那了?” “我那知道?”王老七晃着吊在床沿的腿道,一名手下正在给他包扎还在流血的耳朵。 “没出这个屋子就突然不见了,能去那儿?” “上天入地!”林惊初帮着王老七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谁看见他们上天了?” “没有上天,那就是在地下!”王老七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搞得帮他包扎的手下来不及松手,本是受伤的耳朵又被拉开一个口子。王老七回首就是一耳光向那手下扇去,结结实实扇在手下那正愧悔不已的脸上。本来白晰无比的脸上顾时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小马在一旁嘻笑道:“笨就笨吗!现在明白也不晚呀,何必拿手下发气呢!” “笨,管你个屁事!”王老七伸向小马的手被林惊初突然拦了下来。 林惊初指着床上道:“你们看。” “看什么?”王老七转回头来,只看见那个脸红红的手下,和被自已坐得凌乱的床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林惊初已经开始走到床边,开始仔细的检查起这张床的每一个部位。 王老七只得拍拍小马的肩道:“咋啦?” 小马笑道:“说你笨,你还不信。你看这床单被你下来的时候,拖得全部乱在了一起。唯有那只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虽然绷得直直的却一点没被拖得移动方位。这说明那里肯定有问题!” 王老七并不满意被小马这样的调侃,于是他故作聪明的道:“这说不定是他们设的陷井哈!” 小马真是快要被他给气死了,只得好好的白了他一眼道:“要是有时间设隐井,他们就不会走得那么匆忙了。” 这时候林惊初的手已经搭在了那个凸起的扶手上,触手时那扶手好像有些松动。林惊初心想肯定是这里了,于是他回头看了小马一眼。 小马心领神会拉着莫名其妙的王老七退了一大步,然后掏出制式的9mm警用转轮手枪双手持枪对着床单被压着的地方。 感觉到了这两个人的紧张,王老七也忘记了耳朵的疼痛,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小马的身后。 看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林惊初这才从刀鞘中掏出那把六五制式的匕首,然后右手持刀左手在那凸起的扶手上轻轻一转。 ‘咔嗒’声音很轻,林惊初纵身一跃跳到床上,然后快速的伏下身紧紧的盯着由于床的移动渐渐出现的空处。 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什么通道,只有床单的一角被紧紧压在一块地砖下边。 王老七轻笑了一声,并在小马的背后示意性的拍了拍。只是这一放松,耳朵的痛感便又立马上钻了出来。 第四十八章 背影 近在眼前的却不一定是立刻就能实现的,床单就压在那块地砖下面,明明就是入口但就是找不到开启的办法。 王老七不屑的看着林惊初和小马忙碌的身影不道:“把那块砖搞烂不就行了吗” 一语惊醒了林中人,林惊初和小马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王老七,然后林惊初才顺着床单一点一点的将自已的匕首插了下去。 王老七得意的笑了笑:“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是让你们这些人自已把自已搞复杂了。” 地砖已经一点一点的被撬了起来,那两人很专心。砖下还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未知的神秘又总是会让人好奇和向住。 下面是个通道还是地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惊初知道,自已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就在下面。只要撬开这薄薄的地砖,也许便可以告慰那些天上的灵魂。额角和手心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说明林惊初很紧张,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紧张。 有一些渴望又有一些担心,渴望仇人就在下面,今朝可以了结仇恨,担心这下面又只是一场空,如此明显的破绽,又会不会是仇人故意留下的分散自已注意力的陷井。 已经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父母,斧头帮的一十六个鲜活的汉子,还有正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的朱颖颖。(.无弹窗广告) 可是债总是要还的,需要仇人用生命或者是鲜血来偿还。 林惊初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飘过。真相既将揭开的时候,是让人惶恐还是不安,总之林惊初一点没感觉到兴奋。 这样压抑的气氛让王老七很不适应,他走到林惊初的身边蹲下道:“初哥,你今天好像话有些少哟?” 林惊初瞪他一眼道:“现在是说话的时候吗?” 小马道:“你现在三只耳朵了,很想听人说话?” 王老七悻悻的摸了摸布满绷带的脑袋,自嘲般的笑道:“妈的,可惜了我这张英俊不已,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了。” 灰色的台阶又一次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林惊初带头冲了下去。小马是第二个,他的身后是王老七,王老七的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丐帮的兄弟。 拾级而下,空气愈来愈潮湿,就像下到了地心深处。某些台阶的边缘已经有了零零散散的青苔。 前方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在一定程度封闭的空间里声音可以传得很远,虽然已经听得见声其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超多好看小说] 林惊初加快了脚步,内心涌动的激情让他几乎忘了一切。小马几次欲言又止,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让林惊初停下来的理由。 声音很沉闷,就像在耳边响过了一个炸雷。林惊初怔了一下,小马则大叫:“爬下。”但已经晚了,子弹从前边四个人的耳边滑过,无情的穿进了排在第五个的丐帮弟子的头颅。 他倒下,但不惊恐。因为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得及惊恐。 排在后边的几名丐帮弟子,转身连滚带爬的向着来路夺命狂奔,只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这不怪他们,这已不是乔峰领导时最鼎盛时的丐帮。现在是和平时期,这里面很多人平时也许连鸡都没有杀过,更别说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了。 求生只不过是每个人命里的本能! 跑的已看不见踪影,没跑的多数是因为双腿已发软。只有林惊初还想倔强的前行,却被小马一手给拉到了墙边。靠在墙边的林惊初双目如火,他真想立刻就上去手刃了开枪的人。 小马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一块外凸的岩石连开了三枪,打在岩石上的子弹乱舞着飞向通道的那一头。伴随着‘哎哟’的叫声,更清晰的还有子弹钻入肉体的声音。 王老七不由得叹道:“神枪手!” 小马用余光看了看那个被洞穿头颅的丐帮弟子,拍拍王老七的的肩道:“小心,流弹也是可以伤人的!” 这个时候林惊初早已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把正在说话的小马与王老七仍在了身后,他两个大步就跨过了那个转角。视线豁然开朗,前方的台阶已经是呈一条直线拾级而上了。 罗欢就蹲在那个转角,流弹正好击中了他的肩胛。他已经没有手可以去捂伤口了,因为另一只手已经在早上被林惊初扭断了手腕。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武器便只有眼神,他的眼神仇恨里又带着无奈。林惊初并没有理会他的眼神,只是在经过他时手稍稍的向前伸了一伸。 罗欢低下了头,但是并没有闭眼。因林惊初手中的匕首在经过他时,太快的切断了他的脖子。 小马轻轻的合上了罗欢的眼睛,然后看着林惊初的背影摇了摇头。王老七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叹什么气,这样的人多死几个才好!” 小马道:“这也是一条生命!” “妈个巴子的生命,他开枪打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一条生命!” 小马道:“你不明白,原是换作以前惊初绝对不会对已经受过伤的人下手!” 王老七点点头:“是呀,他最近好像变了许多!” 前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砸在了林惊初的心上,他的手将匕首得更紧。手指间传来的隐隐痛感,让他似乎更为激动。 一袭花色的连衣裙露了出来,那个背影是那样的熟悉。 柳青青走得很慢,已经落后了洪哥和余欢很远。不晓得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心里的沉重,她的步子一下慢过一下。她已经感觉到了向后那个脚步的临近,那是自已多少次幻听过的脚步,现在那脚步声真的就在身后,她却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上一眼。 眼泪来得很快,随着那脚步的临近而愈来愈汹涌。一切都要结束了吗,难道就真的是在今夜! 脚步越过了自已,却并没有停留,转瞬能看见的就只是那个梦萦千回的背影。柳青青脚下一软差点跌到了地上,她看着那个背影喃喃的叫道:“惊初…” 是没有听见,还是本来就不想听见,那个背影已经愈来愈远。 柳青青不动了,她扶着通道的岩壁,一任泪水模糊了双眼。如果可以选择,她肯定更希望自已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非要看见那残忍的画面,她也愿意在自已的面前有一道墙,那怕只是泪水筑就的墙! 第四十九章 仇人的真面目 地道的尽头已经有了光线,那是圆月映进的一丝清辉。难道已是十五,月竟如此明亮,明亮的晃人眼睛。 是该赏月的时候了吧,不然那三个人怎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月光。 王洪同余欢就站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林惊初离他们也不过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了那两人的背影,紧盯着洞口的那丝皎洁的月光。 难道是他们都在等待,等待有一个人先动,先动的人是不是就最容易露自已的意图。是不是他们都认为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 不动就没有破绽,动得多破绽也就多? 王老七扶着柳青青与小马已经赶了过来。他们也只得站在林惊初的身后,除了愕然还是只有愕然。 这一切都因为洞口那个背影太过熟悉,熟悉到虽然那背影被月光映得模糊,他们还是能一眼就能看穿到背影前面的面容。 没有人说话,连一向话如流水的王老七此刻也表现得像一个害羞的处子。 冷汗正大颗大颗的从林惊初的额头上滴了下来,难道这夏夜的地道也一样如冬日般寒冷。还是因为他的心已冷?如寒风凛洌过了胸膛? 王洪终于缓缓的转过了身躯,把目光停在了林惊初微微颤抖的身躯上。 良久林惊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道:“是你?” “是我。”王洪的笑苦涩的像山野里无人采摘的土柚。 心是冷的,但手却是热的。因为紧握的是一把匕首,是一将要终结这冰冷的慧剑。 “吴三共,没有三共,只有洪。吴三共就是王洪,你果然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王洪并没有躲闪,而是直视着林惊初的目光。该还是总是赖不掉,那又何必再躲。与其日日担心的活着,是不是还不如还了干净。 “我欠了你的,总归是要还了才会安心。”王洪说得很淡。 异国,从林,一个四肢早已磨得几近白骨的人,正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在沙砾堆里爬行。苍蝇,蚊子,一路没命的紧跟。一条血带在爬行者身下缓缓延伸一来,像给天空定下了一个长长的坐标。 “你什么时候欠过我的?”林惊初的声音仍然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恩已断,情是否也已绝。 一切都很像是在昨天。手把手的教会每一个动作,细致的关心着每一日的生活。他国丛林里两人夺命的狂奔,万千追兵里毅然决然的断后。多少凄清寂寞的长夜,一壶浊酒两碟小菜便是两人开怀畅饮的狂欢。(.) 心碎了吗?面对这个曾经自为是最亲近的人,林惊初只感到天仿佛已经塌了下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可信的吗? 昨日尚可共塌的人,今日便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仍然要感谢仇恨要不是仇恨的支撑,林惊初感觉自已就会马上倒了下去。心未碎,只有滴血的声音,从心尖一滴一滴的滴落。 林惊初走得很慢,就如同一只正在移动的蚂蚁。他直视着吴三共,不,是那个叫着王洪的人的眼睛道:“所有的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王洪平静的答道。 王老七想冲上去却被小马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这只是那两个男人之间的事,终归是得他们自已去解决。 拉住了王老七,却没能拉住柳青青。她也一步一步的跟在林惊初和身后,慢慢的向前移动。她也许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离开,或者继续让眼泪迷糊住双眼。 柳青青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在林惊初的身后,她就只是这样跟着。就像一个跟着出征的丈夫背后的妻子,未知,迷茫,不舍却又无力去阻挡。 没有人可以笑得出来,除了余欢。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柳青青的身上,她看着柳青青好像看到了正走过来的一束阳光。 有人从出口出又冲了进来,那是折断了两只手腕的罗定。手腕断了没有影响他的速度,他跑得很快,已经在那颗大树下的洞口等了一会。他没有等到有人接着涌出来,感受到的却是脖子上突然而至的一阵凉意。 双生子总是会有奇怪的心里感应,所以他现在越过了王洪怒视着林惊初。 “我哥呢?” 形天舞干戚,猛志故长在。断头的形天仍然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对天叫战不休。断腕的罗定不是形天,他没有叫战不休。他只是喋喋不休的逼问着林惊初。他焦急尖锐的声音在此刻林惊初的耳朵里,就如一只讨厌的蚊子一直在嗡嗡直叫。 手起音停,脖子断口处的热血喷了林惊初一脸。蚊子不叫了,世界终于清静。不要套式,也不用什么虚招。只用同样的一个动作,最为简单的动作。匕首横切,锋利的刀锋径直切向另一个喉管而已。 手起刀落,一切都会立刻结束? 王洪闭上了眼睛,他也在等待这一切结束的时刻。当存在是一种折磨的时候,只有结束才会是真正的解脱。 刀锋很凉,凉得让王洪打了一个冷颤。那刀锋就冰凉的贴在他的脖子上,不肯再入半分。 刀锋很冷,林惊初的目光更冷:“为什么不还手?” 王洪的目光放在远处,越过了林惊初身后的那帮人群:“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你还不起。” “还不还得起,我也只有这么多。” 林惊初和手在剧烈的发着抖,他努力的地在用身体向手上送力,手却弱弱的的差不下去。 两个男人的对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余欢侧了侧身朝着柳青青诡异的笑了一笑,手中的那把勃朗宁稍稍抬了抬,正好出现在柳青青的余光里。 柳青青尖叫着扑了上来,憔悴的脸贴在林惊初冰凉的脸上,硬生生把林惊初挤了出去。勃朗宁的子弹从王洪的脑后飞了出来,在柳青青粉嫩的脸上拉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沟。 巨痛和恐惧让柳青青刹那昏迷,她无力的倒在林惊初的怀抱里。 勃朗宁很小巧,这让余欢可以单手持枪。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她扔出了左手的闪光弹。闪光弹只能让这群人失明五到六分钟,但这已经就足够了。这足以让她带着王洪冲出洞口,登上那棵大对下早已准备好的奔驰。 奔驰,向风一样的奔驰,奔驰到一个只属于她和王洪的地方。 第五十章 未知的选择 白光闪过,眼睛慢慢的恢复了视力。林惊初没有随着小马与老七的脚步追出去,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将柳青青紧紧的抱在怀里。 纷乱的脚步声如同带走了一切,除了心跳就只余月光在在伴随。林惊初只觉得双腿发软脑子发懵,他顺着暗道的墙边滑到了地下。 地面很凉,却凉不过林惊初心中的凉意。 柳青青被脸上的灼痛感给激醒了过来,她紧盯着林惊初茫然的眼神而忘了脸上的灼痛。那种极度深深的茫然让她的心里如万根钢针在反复的穿剌。 她的手放在了林惊初的脸上,几近哽咽的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该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们见面的。” 人腿是不可能赶上汽车的轮子的,老七和小马回来时只有愤恨。 林惊初并没接受王老七的相扶,而是独自抱着柳青青,跟在他们的身后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柳青青几次挣扎着想要下来自已走,却反被林惊初双手抱得更紧。 看着这一群匆匆赶来的人,杨莎也没有问什么,而是先从惊初手里接过了柳青青。反倒是柳青青搞得很不好意思,一张带血的脸红过了那些沾染的血迹。 王老七看着柳青青被子扶进急诊室的背影,狠狠的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 小马抱着他的肩在他耳边道:“这下你们到成了一对了,反正都毁容了谁也不遥嫌弃谁!” 用肘捅了捅小马,王老七对着身后的林惊初撇了撇嘴道:“他的。” 等到终于将柳青青安顿躺下了以后,杨莎才想起了一脸茫然的林惊初。只是过道里已经空空荡荡的再不见一个人影。 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林惊初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当小马陪着老七去包扎耳朵的时候,林惊初便走向了重症监护室。那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牵挂! “你能不能轻点?”王老七问得很温柔,因为正在给他拆绷带的是罗菁,这可是他惹不起的一个人物。 罗菁冷眉一瞪道:“怕痛,怕痛就别一天到处去惹事!” 王老七只好苦笑,白大褂下的罗莆看起来仍然是那样的活力,且充满青春。只可惜这样俊秀的女子竟然有一个火爆的脾气。王老七用余光瞄了瞄站在一旁的小马,暗暗的有了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快乐的小马,这下子看你小子能快乐到那里去。 罗菁将他的头搬正了一点道:“看什么看,你们还不是一路贷色。” “他可是人民警察!”王老七为小马辩解道。 “人民警察就得为人民做事,一天东跑西跑的是为人民在做事吗?我看全都是在干自已喜欢做的事才是!”罗菁的手未停,嘴也不肯停。 小马被王老七翻来的白眼搞得个满脸通红,于上他辩解道:“我…我…” “我,什么我?会说话不,不会说话就闭嘴!”罗菁直接将小马的话杀死在小马的摇篮里。 林惊初站在重症监护到的窗外,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内那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日下脸色苍白的少女。 滴嗒的不是时钟而是那透明的液体。 床上的女孩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也许是因躺久了想要翻过身。可是身上密密的管线限制了她的自由。 朱颖颖只得用头四处张望,然后她便看见了玻璃外的林惊初。刚刚还在狰狞的面容立刻就绽放了花。 朱颖颖的笑容给了林惊初一股暧流,虽然并不强烈,却是今日里唯一值得欣慰的瞬间。隔窗的朱颖颖伸出手指轻轻的摇动着,林惊初知道这是她在安慰自已。她想告诉自已她没事。 很快身体虚弱的朱颖颖,便带着满脸的笑意又沉沉的睡去了。 林惊初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银色月光下的街灯与城市是那样的陌生。他不知道自已该去那里,应该停留在什么地方。 还有仇恨,可这仇恨再带来的不再是热血,而是忧伤。他无法用匕首割断王洪的脖子,也就更不可能再剌入他的胸膛。他没有那样的勇气,也没有那样的怒气。 那是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更是亦师亦友的亲人。今日以前他一直把是最亲近的人,现在却不得不血淋淋的要面对决择。 林惊初的脑子很乱,连带他的脚步也是摇摇晃晃。他走着走在在大街上漫无目地。喧器的人群,急驰的车流都陌生的像另一个星球的东西。 心早已不再痛了,只余茫然。不知道该是举刀还是逃避! “大哥哥,你去那里?” 孩子般天使的面容,毒蝎般狠毒的心灵。说话的正是李春花,侏儒双煞中的小春花。 林惊初低下了头,无论心里有多狠毒,天使的面容总能让人有肤浅的快乐。不管她的面容比起她的心灵有多虚幻,总好过人世间那些心灵的虚幻。 “我不知道去那儿?”林惊初回答的亦很茫然。 一男一女,一个年轻一个孩童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在冰冷的街沿上坐了下来。这年头还有什么事是看不见的,所以路过的人都只当那是一处风景。 “你不怕我找你报仇!”林惊初道。 小春花喀喀的笑着:“我和你又没有仇,再说这大晚上你一个大男人还能欺负我一个小女孩?” 林惊初笑得很无奈,朋友是真真的敌人,敌人有时却又像你真正的朋友。 “你去那?”林惊初对小春花道。 “我回家!”小春花的脸上露出了梦幻般的向往。 “回家?” “嗯,回家。大春花被收容了,我一个小春花也就成了废物,不回家还能干什么!” “你不想着去救她?” “救她?你知不知道她睡觉从来不洗脚,一个礼拜才洗一回澡。救她,算了吧,我还得谢谢你们呢!” 林惊初道:“离开她后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小春花狡诘的笑了笑:“我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以后你要养我!” “养你!”林惊初抬眼看了看远处:“我都不知道我该去那里,怎么还能养你!” “那些姐姐都不要你了?”小春花好奇的道。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我身边的人父母朋友全都因为我而被连累!” 那个男人眼中突然又有了无尽的悲伤,瞬间好像又萎靡了不少。小春花叹了口气,这些年没有谈过恋爱,但多少还是懂点男人的心里。 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他暂时无法承受的打击,所以才变成了这样。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疗伤的地方。 小春花拍拍屁股上的灰,用她的小手牵着林惊初道:“我要你跟我走,你去不去?” 林惊初没有回答,但却跟着小春花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第五十一章 溪水如潺 清山叠翠,密密层层。(.好看的小说)一条蜿延的小溪顺着山涧绵绵而下。溪水很清,清得可以看见水底的每一根杂草。 一对红尾的鱼儿在水中如影随行或高或低,或沉或浮,俨然是一对水中的神仙伴侣。 小春花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公主裙,粉嫩的双足泡在这清澈的水中如初开的雪莲。当那对红尾的鱼儿自由自在的穿过她的双足时,小春花拍手高叫道:“林哥哥,我要那对红鳞棒。”(红鳞棒----土话,当地对一种全身呈仿垂型,全身细鳞,尾部略带红色的一种鱼的叫法) 林惊初手持钓杆一脸笑容的站了起来,灰色的牛仔裤上布满了黄色的泥巴。他举起背后的竹篱笑道:“看这里都有好多了。” 小春花双足用力的拍打着水面:“不吗,我就要这对谈恋爱的鱼。” 林惊初无奈的走到她身边看着那对正自由自在的鱼儿道:“就让它们永远这样游下去不好吗?” 小春花嘟着小嘴‘哼’了一声,然后她拉着林惊初的手道:“坐下来。”等到林惊初挨着她坐了下来,她从小包里掏出一张手娟给林惊初的额头轻轻擦去了汗珠。 林惊初不敢转头去看她,只是脸上飞满了红霞。 “林哥哥,就让我们也一直这样好不好?”小春花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额头。 微微侧了一下身,让出了一点距离。林惊初道:“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敢去想,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脸上突然的剌痛,是小春花正用她那双小手用力的揪着自已的脸庞。 “说,你在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要你把我当成永远的妹妹,让我永无衣食无忧,怎么不行吗?”小春花一双大眼怒目相对。 “呵呵,行,怎么不行?”林惊初羞愧的真想立刻跳入水中把自已躲起来。 “好了。”小春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我们可以回去了。” 浓浓的树荫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直向峰顶,一些莫名的野花长在两旁,淡淡的清香也就一直紧紧的包围着这条回家的路。小路上会偶尔窜出一两只兔子或是小山鸡,每每这个时候小春花就会被吓得直向林惊初的怀里。 手拉着手走在这小道上,浪漫而且平静。这里没有人声鼎沸,没有五光十色只有纯净,纯得让人心灵如天空一样的蔚蓝。 不是不会去想城市,因为那里还有需要牵挂的人,还有纠结不已的仇恨。[]但是每每一想头就会如炸裂一般疼痛,人就会落入到那无边的茫然之中。 山的顶峰有一间用各种树木木绑在一起制成的房子,这就是小春花的家。安安静静不染俗尘,树干上自生的枝蔓将房间围成了一丛密林。 生火,做饭。自给自足,原始而简单。 没有什么调料,自已动手做出来的仍然是那么美味。酒是自酿的,虽不甘洌但还算醇厚。几杯酒下肚,林惊初就觉得自已经晕乎乎的了。 小春花在用一种林惊初从来没有听过的调子唱着山歌。歌声穿过林越,振动林稍,引得无数夜行的鸟儿伴之同鸣。 林惊初觉得自已好像很迷糊,皎洁的月光渐渐隐没在群岚。森林里浓起阵阵的烟雾,他又走在那条小径上。前面小春花的背影若隐若现,他张嘴呼出的叫声却被那层浓雾给挡了回来。这样的深夜,她一个小女孩会去什么地方? 雾气愈来愈浓,小春花的背影也渐渐淡化在雾气之中。脚下的小路也只剩下了一条灰白的印迹。 转过前面的那颗大树,浓雾仿佛淡了一些。只是小径却突然多出了两条岔道,这让林惊初有点发怔。难道是自已走错了路,还是跟阗小春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林惊初开始在树林茫然的转着圈,他不是想要转圈,而是无论走脚下的那一条路,最后他都还是回到了现在的起点。 “鬼打墙?”这该只是一个传说,林惊初摇摇头扔掉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他相信自已不过是走迷了路而已。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不走,林惊初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春花是从这里走掉的,那么她一定也会从这里走回来。 一阵极低的声音从林深处弱弱的传来,是汽车的轰鸣声。林惊初仔细的辩别着,拨开树丛向那声音的来源处寻去。 森林里怎么会有汽车,难道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是自已听错了也有可能。 当林惊初又拨开一丛树枝,他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树丛之外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就停放着那辆白色的捷达。那是杨莎的捷达,难道这么快她就找到这里了。 捷达的前方站着两个背影,那是杨莎与柳青青。 林惊初高呼着大步的向她们跑去,那两人转过头来面带微笑沉默不语。一月不见她们好像都更是神彩奕奕。 “你们都来了!”林惊初微笑着抬呼她们。也许是听见了他的呼唤,柳青青远远的便伸出了手敞开了怀抱。 这一刻他们抱得很紧,像久别重逢的恋人。浓浓的雾气里又仿制飘来了琴声,沁人肺腑,余音袅袅。 杨莎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在挣扎。她指着林惊初怀里的柳青青手指抖动不已。 胸口犹如有硬硬的东西在抵着,明显不是柳青青那丰满的柔软。林惊楚低下头,却看见了自已的那把六五式的匕首,它正插在柳青青的胸前深及没柄。 “青青!青青!”林惊初惊惶的叫着,然而柳青青却是越来越软,从他的怀抱里慢慢的滑落到地上。 鲜血像喷泉一样急喷不止,林惊初只得用手按住那个伤口。可是鲜红的液体还是从手指间不断的涌出,冷冷的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 是我害了她,是的,是我的无情与冷漠让她走上了这一条不归的路程。如果当初把她留在身边,这一刻她应该至少很平安。 柳青青温柔的擦去了林惊初眼角的泪光,她轻轻的摇着头似在对他说:“别哭,请不要为我哭泣。” 山风在呼啸,林海在低呤,仿佛都在感叹世间又一年华将逝水。 第五十二章 不抛弃 不放弃 山风在低沉的呜咽,浓雾在身旁不停的徘徊。本该是人间仙境的雾霭,却因为这尘世间的的悲喜剧而异常的压抑与燥乱。 人总是会死的,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只是如此芳华就此陨落,又会有多少的不舍,多少的留恋。 杨莎已经渐行渐远,爱人的怀抱里拥着别的女人,留下来还有意思吗?她走得轻盈,脚下的崎岖一点也没能挡住她的行云流水。 “杨莎。”林惊初的声音已经嘶哑,在这雾霭里飘浮得如一丝变幻不定的气流。密林边的杨莎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对着林惊初道:“一切都已结束了!” “都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林惊初喊道。 怀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的,结束了!都结束了!”他拍拍手从林惊初的怀抱里站了起来,他竟然是王洪。 “青青。”林惊初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柳青青的一点影子。 王洪在自已空空的胸膛上掏了一下,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掏出来。他伸出空空的双手对林惊初道:“我欠你的,现在全部都已还给了你。” 他的胸已经中空,甚至可以透过空洞而看到在他身后站着的杨莎。转过身子后的王洪拉住了杨莎的手,他们手拉手走向那向深深的雾霭。 “你不能带她走,不能。”林惊初几乎是在嚎叫。 他们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到林惊初的叫喊。那背影就如两个早已相识相知的红颜知已。 林惊初感到有人在推自已,他回头一看柳青青却是站在了自已的身后。她的手中拿着那把六五式的匕首,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已。 “来,你的刀。”柳青青道。她一双白晰的手腕上有着一对玉环,左手那只玉身有着一丝长长黄线,右手那只有着一丝长长的白线。 林惊初两只手按在那两只玉环上,急急的道:“这是那来的,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柳青青叹道:“这是我从离开的那个男人那里得来的。” 林惊初心里一阵悸动,他向天长嚎了一声,像是突然萌发了野性的呼喊,像是在对命运无情的痛斥。他抢过柳青青手中的匕首,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杀人,匕首造出来的意义本来就是要取人性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本质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忍无可忍已无需再忍! 怒目似火,手心如铁。生活本来就该还他本来的样子。 王洪就站在从林边上的一处悬崖边,在他身后全是雾蒙蒙的一片。林惊初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他的心在跳,如激情上的舞蹈。 刀尖一寸一寸的送了上去,没有胸膛但总还有还有脖子。割断脖子,也算是一种报仇吧。有风带得匕首更加的灵动。林惊初闭上了眼睛,挥手吧,只是轻轻的一下。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林惊初不得不睁开了眼睛。那是王洪的脑袋,那脑袋在地上骨碌碌的转了半响才停了下来。林惊初蹲下看着它,它也微笑的对着林惊初。 “我欠你的!”脑袋上的那张嘴说出来听起是那样的滑稽,那脑袋边说边还骨碌碌的滚下了悬崖。 身子呢?身子去那了?林惊初跟到悬崖边向下边望去。 深深的幽谷黑得没有尽头。林惊初紧握着手上的匕首,没有血迹在这雾霭里仍然银光闪闪。突然背后有些朦胧的声音响起,是沙沙的声音。 林惊初在回头的那一刻就被定格。 一个年轻的身影正在地上爬行,他的背上拖着王洪的身体,有头的身体。那个年青人双肘双膝处已被磨烂,他每爬过一寸土地,身下必然是留下长长的血迹。 年轻人目光坚定,勇敢而又执着。 更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密集的枪声和嘲杂的人声,追兵越来越近了。那年轻人只是偶尔回头看上一眼,却并不肯放下背上的王洪。他依旧缓慢而执着的向着这个悬崖爬来。 林惊初伸出了手想要拉他一把,年轻人却无视的爬过了他的身边。他义无反顾的爬向那道悬崖。 “那下面深不可测,会死人的。”林惊初叫道。 年轻人回头对着林惊初微微一笑道:“不抛弃,不放弃你做到了吗?” “不抛弃,不放弃。”那可是自已进入侦察连时的誓言。“不抛弃每一个战友,不放弃每一个战友。”林惊初脸上微微一红,他在想:“我做到了吗” 眼看着那个年轻人就要掉入悬崖,林惊初道:“他叫王洪,不是你的战友,而是一个仇人。” 年轻人鄙视的看了一眼林惊初道:“他不是王洪,他是吴三共是我的指导员。” “别跳!”林惊初伸出的手却没能拉住那个年轻人的身子,他和王洪一起掉向那无尽的悬崖。 “你是谁?”林惊初大声的问道。 幽深的谷中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我是林惊初,不抛弃,不放弃的林惊初”那声音干净得就如同是一个天籁。 如一个炸雷击中脑海,如一声霹雳吼入心房。“他是林惊初,那我是谁?不抛弃,不放弃。我放弃了谁,我又抛弃了谁?” 无数的疑问缠绕在大脑,林惊初发现自已正在膨胀,极速的膨胀。自已越来越像一个一捅就会破的气球。 他大叫,他怒吼。想要发泄出心中这一份无法排解的郁结。树林被他的声音震得簌簌发抖,雾霭被他的声音震得涤荡起伏。 他开始同雾霭一起旋转,越转越快,像是要把心和记忆一起摔将出来。迷茫中有个声音传来“哥,哥…”还有一双小手穿过雾霭想要把自已给拉出去。 李春花推着床上躺着的林惊初,大声的叫着:“哥哥,哥哥..”她是被林惊初的梦呓给惊醒的。床上的林惊初脸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正滚滚而下。 一米二的女性,当然推不动一米八的男性。可是由得他这样叫下去,不知道又会不会伤了他的身体,至少天亮后他的嗓子是肯定会破的。 李春花嘻嘻的笑着,提起小手‘啪啪’的就给了林惊初脸上两个耳光。看看林惊初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她又站了起来她的小脚,在林惊初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窗上一个黑色的影子看着李春花的胡闹,不由得摇头叹息了一声。 李春花好像终于想到了好办法,她赤着脚跳到地上。在屋里转了一圈后手中多了一个盆和一根手指粗细的棒子。 盆就放在林惊初的耳旁,木棒在手中挥舞了力圈她才用力的敲了下去。 ‘咣’如地动,如山摇。林惊初一下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尾随 每个人都会做梦,一生中我们总是要做些千奇百怪的梦。醒来之后,你是柔肠丝结,还是淡然笑之。不仅仅是因为拥有的心胸,还决定于你梦的意境。 日有所思,夜才能有所梦。 林惊初坐在门前的一个小板凳上,板凳太矮,他不得不弯曲着双腿。远远看去,他就像是微抬着屁股蹲在地上一样。 阳光很温暖,林惊初眯缝着眼睛看着那阳光的来处。眼睛被剌得隐隐作痛,但是感觉却很舒服。看着看着他便有些怔怔的发神,脑海里雾气蒙蒙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一样。 “喀喀喀喀…”一阵呼声把他的茫然然给打断了。林惊初寻声看去,这才发现李春花正蹦蹦跳跳的赶着几只小鸡,从那条小道而来。 小小的身影,稚嫩的童音。这那是那个传说里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明明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小村姑。 李春花停了下来,因为她笑得连腰都已经直不起来了。她指着林惊初笑道:“你…你…”蓬生的乱发如杂草,坚硬的胡须如藤蔓。眯缝的双眼,佝偻的身躯。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老头。 “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李春花特别认真的说道。 林惊初一愣:“什么?” “因为我永远也长不大,你就把自已搞个未老先衰。[.超多好看小说]这不是逼着我要娶你吗。”李春花嘟着嘴:“天啦,我的房子,我那些可爱的鸡不是都要换主人啦!” 林惊初只得傻傻一笑,用手挠了挠自已的头发。不挠还好,这一挠头上的雪花竟然纷纷杨杨的,像是又碰上了一个瑞雪之年。 “妈呀,我的天!”李春花蹦着退后了好几大步:“知道的是说你自已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号的木盆,热腾腾的水汽飘满了满屋。李春花拿着一个水瓢,敲着木盆道:“来呀,快脱呀。” 林惊初有些扭捏道:“你是不是该出去一下?” “我,哦。”李春花这才反应过来:“哼,我又不是没见过。”她慢慢的走过林惊初身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又道:“洗干净点哈,呆会让你去见一个人。” “谁?”林惊初惊道。 “肯定是你的丈母娘吗!”李春花银铃般的笑声又喀喀的在门外响了起来。 这笑声在山林中四处回荡,惊得无数的鸟儿飞上了蓝天。黑压压的鸟群在空中急驰成数块景。 柳青青抬头看着这些飞鸟,心内由生一种向往。自由自在是么美好的一种生活,要是可能,自已也宁愿终老在这山林之内。 柳青青很疲惫,这方数公里的大山她已经走了一个遍。别说是看到林惊初的人,就连曾经住过人的痕迹也没有。 就算是到了惊初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又会对突然出现的自已是一个什么态度,这些真的从想像,也不敢想像。 只是一眼,那怕只是的看上一眼也好吧,只要知道他是平安的,自已就是一个屋住下,自已也愿意。 小路很窄,窄得不能容两个人并排而行。不知道为什么柳青青总觉得心里好像变得越来越慌乱,越来越心悸。 也许,我又做错了。她在心里叹道。 浴后的林惊初虽然看上去精神仍然靡不振,得是俊秀的表还是露出了几神彩。这让李春花脸上有了一些绯红,女人的心事总是会很奇怪,不由得你去。而李春花身材再小,心灵上也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林惊初并没有想到这些,他反而还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感冒了?脸上这么红。”李春花跺跺脚道:“不理你了。”然后向着房后的那条小道走去。 走了几步看到林惊初还没有跟上来,她回头嘟着嘴:“你还不来?” 这条小路并不好走,很多地方需要四肢并用才能爬得上去。如果不是李春花在前面带路,就很容易迷失在这被枝蔓缠绕的小路上。 一路上李春花都没怎么说话,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林惊初也乐得耳根子清静,这三个月以来李春花每日的喋喋不休。虽然让林惊初分了不少的神,那种茫然与痛苦也因此减轻了不少。但是一日一日的在耳边不休,特别是林惊初现在这样的时候,也还是觉得有些吵闹。 前面那个背影已经几乎都看不见了。柳青青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根红丝线,找了一个稍稍有些隐蔽的小树打了个死结,把红丝线挂在了树枝上。 做完这些她回头看了一眼山下,她们应该很近了吧?会不会跟丢呢?她又摇了摇头,调整思绪让自已不要去想这些。 脸上的伤疤已经完全脱落了,但还是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薄薄的表皮下,那道红色异常的醒目。像是在一件精美的瓷器时,不小心在制作的时候留下了一道污痕。 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太漂亮了连天都不愿意放过。 等到柳青青走得远了,李龙才从刚刚藏身的密林中走了出来。他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仔细的清理着柳青青绑在树上的红线。后面那帮人都不是什么并非善茬,绝对不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那女人屁股真她妈的翘,要不是脸上那道伤――到也值得好好的爱惜一番。”李龙望着柳青青刚刚走过的小径,心里有些痒痒的。 他知道柳青青那个女人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跟着自已到了这密林深处。因为那里有她最爱的男人,还有自以为聪明的跟在屁股后面的那个小警察。 将抽尽的香烟用一堆土埋起来以后,李龙又在上面踩了几脚,这样土堆变平了更不容易看出来。 李龙向着山下吐了口痰心里念道:“等老子收拾了这对狗男女,你也别想跑得掉!” 山脚下,小溪旁。小马拿着一根树枝,正在逗水中游弋的那些小鱼儿。王老七站在一旁急不可奈:“你他妈的能不能快一点。”小马只是回头一笑,然后继续去逗水中的小鱼。王老七只得回头像着杨莎道:“看你们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杨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们也不能跟得太近,要是让他发现了就前功尽弃了。”王老七苦笑道:“依我的,把那小子捉住,一阵暴打他还不是什么都说了。那用得着我们这么辛苦,天天还要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吃灰。” 杨莎没有回答他,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山上那密林深处。那个一言不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真的会在这上面吗? 第五十四章 放弃就是为了不抛弃 光滑的石壁,整洁而干净的地面。(.好看的小说)石椅,石桌,一些木质粗糙的生活用具。这不是房屋,但给你的感觉明明就是一间装修迥异的住所。 谁也不会想到长长的过道之后,这里会豁然开朗。 刚进洞口的时候,踩着地上嶙峋的怪石,扶着两端丛生的青苔。林惊初还以为这是小春花又和自已开的一个玩笑而已。这与世几乎隔绝的地方,还有谁会想要见自已。难道是大春花跑回来了,应该不可能,她还关在某一个收容所里面的。 一个经年会住在这山洞里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个答案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好回答。因为洞的主人现在就坐在林惊初前面的一个石凳上,李春花正依偎在她的身旁。 那是一个妇人,因为虽然全身黑纱但是还是能看出她的身材很纤细。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林惊初真想揭开她头上黑色斗笠下的黑纱看上一眼。 或许她美若天仙!又或许她貌如恐龙!不管怎样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一定都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黑纱下的女人微微抬着头,她也在打量面前这个俊朗却憔悴的青年。很多次在那个木屋的窗口,她已经细细打量过这个男人,但是还没有一次能够站得这么近,能够看得这么清楚。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声音幽怨又充满无奈。 李春花将头放在那女人的膝上,像是一个承欢膝下的小女儿。她道:“你叹什么气呢?他不帅吗!” 那女人抚摸着小春花飘逸的秀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又岂有因一点小小的挫折而躲世在这深山。” “妈....”小春花娇嗔道。 原来她们竟是母子,难道她是因为生了李春花才独居于此的吗?林惊初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怜悯。 “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萎靡不振。就因为一次的交友不慎?”黑纱下的女人声音开始变得有点生硬。 “你不明白,很多的事你并不知道!”林惊初道。 “我不需要明白!” “不明白你就没有说人的权利。” 小春花不住的向林惊初使着眼色,可是林惊初已经被这个女人的生冷与无视给激怒了。这个世界太多以自已的想像就定义别人生活的人了,总是自以为是,总是胡乱定义。 “就你这个样子我能放心的把我的春花交给你?”女人责问的语气明显的加重了。 林惊初冷冷的道:“我并不想和你的女儿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带她离开这里的。” 那女人也冷笑了两声:“不抛弃,不放弃,你做到了吗?前日才答应让我的春儿做你永远的妹妹,今日就不记得了?到是,你已经抛弃了所有的人,再抛弃这个新认的妹妹,在你心里那也不算什么!” 女人的话如一把利剑再次插入了林惊初的胸膛,不抛弃,不放弃。我真的是抛弃了所有的人吗? 那黑纱女人并没有顾到林惊初的感受,她继续说道:“你以为你躲在这里一切都就结束了。你父母在天上看着你,你朋友在为你心痛,你的仇人在喑处开怀。而你却选择躲避,选择苟且偷生。” 无力,全身都无力,那些话像一把剔骨的钢刀。一点点,一丝丝抽去了林惊初的每一寸魂魄。 刻意想去忘却的记忆又无比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一幕幕,一朝朝,像一座座山峦沉沉的压向心底。 林惊初仿佛是在申辨,又像是在喃喃的问自已:“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仇人就是亲人,亲人就是仇人。我拿不起刀,我无法抛弃。” 小春花本想过去扶着他,却被那黑纱女子拉在了身边。她走过来将柔弱的手放在林惊初的头顶,再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孩子,有时候放弃,才是最好的不抛弃。” “放弃才是不抛弃?”林惊初重复着黑纱女子的这句话,像是有些明白,又像是不太明白。 “你的亲人是原来的他,你的仇人是现在的他。他已经变成了两个人,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往。如果你真是对他好,你就应该在他越滑越深的时候果断的终结。” “终结...终结...怎能样才能算是终结?”密林里指导员舍生的命令,小酒馆里吴三共开怀的畅饮,通道之内王洪冷漠的眼神。都像是一场院永不停放的电影,反复的在林惊初的眼里飘过。 不只是痛,是因为无力去想,无力去做的软弱。 “你放弃了现在的他,不正是做到了不抛弃以前的他。”黑纱女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仿佛她也在感同身受。 “去吧,做你想做的,做你该做的。等你都做完了,我把我的春花再交给你。” 林惊初转身,谁都没有再看。他摇摇晃晃的向着洞外走去,几次都碰在了石壁之上。虽然洞口很小且雾茫茫的,但总还是透进了一丝阳光。 憔悴的背影已远,李春花拉着她妈妈的手道:“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黑纱妇人道:“既然总是躲不过的,那何不就让他早点去面对。现在他还是个孩子,以过这件事后,他才会长大成为一个男人!” 小路旁的荆棘将林惊初的衣衫挂成了许多的细条,也将他的肌肤拉上了许多的血痕。可是这一切林惊初都不知不觉。他走得踉跄,念得琐碎。如果仔细还是能听见他嘴里不停念叨的语句:“抛弃,放弃,放弃就是为了不抛弃,不抛弃就是为了放弃。” 喃喃自语的林惊初从房屋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几乎吓了李龙一大跳。已经躲闪不及了,李龙只好抽出随身带的一把小刀,对着林惊初道:“别过来,别...别过来。” 林惊初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李龙一样,只是在那个树桩上一屁股坐下来嘴里反复念叨的只是那两句话。 注视了很久,李龙才大着胆子走到林惊初的身旁细细观察了起来。观越观察李龙越是喜上眉梢。 “疯啦,哈哈,这小子疯了!苍天呀,你真是一个大好人,你真是明辨是非,真是明镜高悬!” 他在忘乎所以还是惊动了林惊初,但是林惊初却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他问李龙:“你是谁?” 这一声发问让李龙打了一个寒噤,他一时没从忘乎所以中回过神来,只是答道:“我是...我...” 林惊初打断了李龙的回答他道:”哦,你是你。”说完便又浸入到他的世界里。 “喂...喂...”李龙又试着叫了几声,林惊初这次连眼都没有再抬一下。李龙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道:“你曾经也是一个英雄人物,唉,可是现在变得...不过...”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这后李龙又俯在林惊初的耳边道:“不过,我喜欢!” 第五十五章 飞翔 仇恨总是能让人蒙蔽心智,那么再加上爱情的仇恨呢?是不是就更能让人发狂,或者说是丧心病狂! 不过李龙不这么想,他现在蹲在林惊初的面前。[.超多好看小说]看着就像得了失心疯的林惊初,他很高兴也也认为自已很低淡然。 人世间最大的仇恨不过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本来这个人和自已八杆子都没有关系,可是他偏偏抢了自已心爱的女人,而且是从懂事起就一直爱着的女人。 李龙在监狱里也想过要好好改造,要早日忘记朱颖颖,给自已一个全新的人生。只是夜夜的午夜梦回,日日的幂思幻想一步一步的把自已逼到了绝路之上。 而朱颖颖竟然愿意为他去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龙算是彻底的崩溃了。心灰意冷的时候他选择了自杀,所幸的是被人发现给救了回来。 死过一次的人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人朱颖颖才会死心蹋地。要是人世间从来都没有这个人,那么自已是不是早就和朱颖颖双宿双飞了。他已以毁了自已的人生,自已又为什么要轻易的让他幸福。 从保外就医的医院逃出来以后,李龙就一直跟着林惊初。面对着失魂的林惊初,和那个侏儒小女孩。他本来有很多机会都可以结束这场仇恨,但是他又不想让他死得那么轻松。 于是他想到了柳青青,要是让他们俩个人死在一起,那么朱颖颖是不是还是有可能回心转意。 这一切必得要做得天衣无缝才好。 李龙拿出一根丝巾道:“认识这个东西不?” 这根丝巾是子弹擦过柳青青的脸庞后,用来给柳青青临时包扎伤口的那条。丝巾还未洗过,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柳青青,王洪。”林惊初看着丝巾如同想起了什么。 李龙可不管他想起了什么,只要他还认得就好。他牵着林惊初和手道:“她要见你,我带你去见她。” 后山的山顶上长着一棵古松,虽然历经百年的风雨,却依然是郁郁茐茐。树下是一块伴之生长的巨石,巨石的三分之一已经嵌入了古树,树和石浑然一体。巨石有另三分之一悬掉在空中,石下是望不到底的峭壁。 柳青青就站在那悬着的三分之一外,她很害怕。却不是怕那脚下悬空的峭壁,而是远处那一步步走来的李龙与林惊初。 自已就是一个诱饵,一个被李龙捆住的诱饵。(.无弹窗广告)尽管自已处处小心,可还是在喝水上着了李龙的道。她不清楚明明水不离身,还怎么着了李龙的道。 就算是李龙把她绑在这里,吊在这悬崖边她也没有担心过。她知道李龙是冲着惊初而来,但她相信几个李龙也不是林惊初和对手。就算他拿自已来威胁惊初,惊初也一定能安全的把自已给救下来。 可是那两个人现在走得如此紧密,林惊初眼里的那份茫然,却叫她惊诧害怕不已。她的嘴里:“唔唔...唔唔...唔唔...”的提醒着林惊初,引来的确是林惊初更加的茫然。 林惊初的反应很慢,因为是柳青青被半吊在那里,所以他径直走过去要解开她。这也好像没什么不对,不对的只是他没有去想柳青青怎么会被吊在这里,他背后的李龙又怎么知道柳青青被绑在这里。 没有几个人能够一心多用,林惊初也不行。因为他现在关心的只是黑纱妇人说的话“放弃就是最好的不抛弃”。他的心思全放在这个看似简单,却很难领悟的问题上。所以他现在看见的事情和人,他都只是本能的去做着反应。 看见柳青青被吊在上面,第一反应当然就是去解救下来。就像踢足球的时候,对方守门员把球传给了在十二码区的你,你会先停下来去想对方守门员为什么要把球传给你吗?肯定是抬脚就射,也许你连角度都没有时间去调整。 设计了几十种手段,也做好了无数可能变故的应对。但恰恰就是这最简单的一种就起了最大的作用。李龙几乎不敢想信这是真的,真的就是这样简单吗。所以他握住树后那根绳子的手,不住的发着颤抖。 林惊初的手已抱上了柳青青的腰,但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传了过来。不是那种柔软,而是滑腻腻十分沾手的一种东西。 他回头刚好来得及看见李龙松开隐藏在树后的绳子,看得见那张笑得狰狞的脸。柳青青猛的向下坠去,然而林惊初并没有松手只是由得柳青青带着自已跌下那无尽的深渊。 从上望去那两人已没了影踪,李龙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手:“妈的,早知这小子这么多情,我还在那女人身上抹那么胶水干吗。” 高处落下就是自由物体,这感觉像是在飞。耳边的风声如刀一样刮过脸庞,飞驰而过的野鸟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飞过身边的时候都会回头。 林惊初好像在享受这飞翔的感觉,只是由于手粘在柳青青的衣服上而不能展翅,就成了唯一的遗憾。 地下的暗影猛然张开,那就像是一个无边的怀抱。林惊初在这一瞬间只来得及手上用力一拉,将柳青青翻到了自已的身上。 一声巨响是林惊初最后感知道的世界。 像电流猛击在心脏,杨莎突然感到有些晕眩。她下意思的叫了出来:“惊初!”这种悸动是杨莎从来都未曾遇到过的,整个人立刻变得慌乱和无力。 小马从前面回过身来:“咋啦?”杨莎摇了摇了,她也不明白自已这是怎么啦。王老七在小马耳边道:“小子,相思病吗!这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小马翻了个白眼道:“相思我也不会成病的?” 王老七:“那是,也不看看你相思的老虎有多历害,怕是无病全是伤吧!” 小马笑道:“好男不跟女斗,算了跟你这老男人是说不清楚的。” 王老七把头一仰:“哼,这次回去老子就把三奶带给你看看。” 小马:“三奶,哦,你的三奶奶吧!” 王老七虚晃一拳,小马却是认认真真的跑开了。他很快赶上了不远处的杨莎安慰道:“放心,惊初那小子命大,不会有什么事的。” 杨莎虽然点了点头,可无论是谁也可以轻易的看出她眼里的担忧与惆怅。 第五十六章 也许告别 微弱的星光穿过层层的枝叶,点点稀稀的洒到了谷底。(.无弹窗广告)夜色朦朦胧胧的将谷底所有的东西,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几只夜行的灰鼠在厚厚的腐质层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只有夜晚才是躲避天敌觅食的好时机! 一股寒风吹过有点阴冷,带头的老鼠突然停了下来。惊恐的眼神向那雾气蒙蒙的阴影中注视了一眼,然后转身像一匹惊马般飞奔向更深的黑暗,身后杨杨洒洒的飘起了无数的枯枝腐叶。 周身很清爽,目光也很清澈明亮。透过层层枝叶林惊初甚至能看见满天繁星,正在欢快的嘻戏。看见阔叶林宽广的胸怀里,包容着无数正在栖息的生命。 地面上那几只仓惶的老鼠,也让林惊初暗暗发笑。对这些从未出过谷底的老鼠来说,自己果真就是一个吓人的庞然大物了。也只有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才能让它们淋漓尽致的发挥出生命里原始的本能,像风一样的奔跑。 几乎没用什么力,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林惊初便已站了起来。突破自我?还是功力精进?林惊初似是心有灵犀般的回首向下俯视。 更深露重,那个女人披肩的秀发上已布满了银珠。沾着潮气的衣服,更加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身,高翘的丰臀。被树枝挂烂的衣服,在身体的挤压下侧漏出胸前的一团柔软。她的呼吸急促,面如紫红,紧紧贴在她身下那张冰冷的脸上。 林惊初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观察过自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颜色,面容虽然憔悴却还是不失几分英俊。此时的自己,四肢舒张完全就像是一个睡着了的大男孩。 不,不是睡着了,而是自己已经死了!片刻的惊慌过后,林惊初突然感到了一种解脱。红尘俗世都将就此别过,今后将会是另一种人生。听说奈何桥上孟婆汤,将让人抛弃前世种种。那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不是也将成为过眼云烟。 林惊初蹲下,细细打量着柳青青的一颦一目,心中淡淡的升起一股失落。 也许是幂幂中感受到了林惊初的注视,柳青青秀眉一挑,身子微微颤抖了两下。林惊初吃了一惊,微一后退,便远远的站在了一边。 然后他看见柳青青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几秒钟的茫然之后,她便将目光一直注视在躺着的自已身上。慢慢的,眼泪一滴,两滴,到最后汇成小溪。 良久,柳青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挣扎着踢掉了自己脚上的运动鞋。(.)用脚趾勾开林惊初的裤角,再一寸一寸的挪出了刀鞘中的匕首。 匕首很锋利,她很快就割开了手中的绳索,拿掉了贴在嘴角的胶布。这时的她,显得很冷静,眼晴再无泪水,只有坚强。 她细心的整理好林惊初的每一丝乱发,再将他的衣角一个个拉得平直。 林惊初好奇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觉得她就像一个晨起的妇人,为老公打理好一切,再来慢慢的梳理自己。 “老公!”想到这个词,林惊初还是脸上有些发热。 做好这一切,柳青青便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发了好一会怔。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她的那份淡定与从容,让林惊初看得入迷。 青山幽谷,无鸟语无花香,无欢歌艳舞。只有星光,只有微风,只有无数为生命不止的生灵,露着绿幽幽的眼光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林惊初悄悄的走到她的旁边,坐在睡着的自己的大腿上,陪她一起看满天晨辰。夜风虽凉,但这却是一种简单而单纯的浪漫。 柳青青高举着匕首,眼神转化为一种炽热。“君已绝!妾鄢存!”寒光闪烁的匕首,向着胸膛猛刺而去。 “青青!不要!”林惊初将自己扑向那刀尖,然后他就看见匕首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丝毫没有一丝阻碍。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匕首的方向。 柳青青打了个冷颤,匕首堪堪的停在了胸前。“是谁在叫我?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她俯下身子,把手放在林惊初冰冷而僵硬的脸上。“惊初,是你在叫我吗?你懂我的,是不是?”她温柔得像一个妻子,正在午夜对着丈夫说些枕边的蜜语:“你那边冷不冷?奈何桥远不远?你一定要在奈何桥上等我!别在我到之前,喝下那碗孟婆汤!” 林惊初感到自已已经听不下去了,只得背对着她独自去研究那腐质层下还苛活的蝼蚁们。有心却无力,活着是看人间一幕幕悲喜剧,死了还是只能看人间一幕幕悲喜剧。 柳青青又一次把脸贴在了林惊初的脸上,那感觉冰凉却很温暖。她的脸上又慢慢的起了红潮,像在激动,又像在羞涩,更像是一个正待成熟的红苹果。 林惊初的手停在她的脸庞处,却迟迟没有落下去。一切都已成空,再抚摸下去也不过是穿过她的脸庞,带给她一股阴风习习罢了。 也许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一想到这里林惊初便发现自已就像在飘,脚已离开地面,身子轻得就像一丝柳絮。该走了,走之前是不是还有很多人都需要去看上一眼,杨莎,朱颖颖,小马,还有那粗糙的王老七......还是算了吧!见亦如不见。 “笙歌散后酒微醒,相见真如不见!” 林惊初回了回头,仿佛是跟生前的世界告了一个别。只是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突然心里还是有了一丝绞痛。 “杨莎!”这个名字如潮一般的涌上心头。 篝火正雄,杨莎套着睡袋躺在篝火怎能么也不能如睡。白日那种心悸的感觉总是挥之一去,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相信。她把这一切归结于是因为对一个人的思念所致,就像小马安慰自已的那样,担忧太过所以乱了心神。 可是每每一闭上眼睛,她就感觉山风的阴冷中好像有一双眼睛。那是惊初的眼睛,他好像要告诉自已什么?但却迟迟开不了口。等到她睁开眼睛所能看见的,还是只有熊熊的篝火,小马在远处巡视的身影,和王老七如雷的鼾声。 于是杨莎干脆坐了起来,拥着睡袋看着火堆呆呆的出神。 第五十七章 生死之间 那边杨莎正愁肠千,结辗转难眠。这边柳青青却似在阴冷的寒风中,体会幸福的滋味。自古最难勘破的就是这个情字,多少王公贵族,多少贩夫走卒,最后都倒在了这个情字上面。 林惊初已经远离了地面,他只能俯视脚下,枕着自己胳膊的柳青青和自己那份臭皮囊。什么都变得那样渺小,就如曾经做过的梦一样。生与死都是这样容易,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一滴,两滴。不知是这雾气凝结的露珠,还是天空零星的落起了小雨。这些雨滴穿过林惊初的身体,滴落在柳青青的脸上。 柳青青试着搬动林惊初的脑袋,让他面对着自己,一脸红潮让她羞涩如大姑娘。匕首再一次对着胸膛,她一边用力一边将朱唇印在惊初冰凉的唇间。 空中的林惊初惊得再次大叫:“不要!”可是这次柳青青巳经听不见了!她沉迷于胸口刺痛与唇间冰凉双重刺激下的快感。 林惊初突然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像化成了一缕烟。思绪也越来越混乱,渐渐失去了意识。林惊初猛的睁开眼,吓得柳青青心里‘扑嗵’直跳,匕首无声的滑落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与茫然,使得林惊初有些失神。他呆呆的看着空中,空中什么也没有!茫然过后,全身针刺的疼痛和彻骨的寒意,令林惊初牙关发颤汗如雨下,很快他便又晕了过去。 柳青青在他沉重的吸呼声中渐渐醒过神来:“你没死!真好!”她喃喃自语道。 雨丝渐下渐密,像围成了一道帘幕。晕迷不醒的林惊初面红耳赤,额头烧得滚烫。依着山边有一棵巨大的榕树,繁茂的枝叶就像撑了一把天然的雨伞。树下成了一块谷底,唯一没有雨水浸润的地方。 柳青青想把林惊初移过去,可是拉一米她就得摔上三四个跟头。后来她脆坐在地上,用脚蹬,用手拽,用屁股一点一点的移。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总算是在筋疲力竭的时候将林惊初移到了那块还算干涸的土地上。 雾还没散尽,阳光在薄雾里变得柔和而安宁。无数早起的鸟儿为初升的太阳,奏响了生命的乐章。 小马蹲在树下‘咦’了一声。王老七屁颠屁颠的闻声而至:“咋啦!发现宝啦?”小马摇着头:“不对!这红线不对!”王老七道:“屁的不对!不是红的难道变成了蓝的!”杨莎把那红丝线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小马接着道:“柳青青绑的像个漂亮的蝴蝶结,而这个却是死气沉沉的。”王老七道:“你长了个七窍玲珑心!”小马嘿嘿的笑道:“细心是破案最基本的元素。”杨莎接道:“那是不是说明柳青青已经出事了?” 初升的阳光又钻进了云层,细雨浇了一夜的地面,润滑又粘人。他们开始走向另一条岔道,一条没有红丝线指路的岔道。既然柳青青巳经暴露,那么红丝线必定指的是一个错误的方向。没有红丝线的,是不是一定就会是光明所在! 小马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杨莎一脸的怅然若失走在中间。只有走在最后的王老七,不停的骂骂咧咧,诅咒这样的鬼天气和脚下那层薄薄的湿泥。 “水!水!”柳青青在林惊初梦呓般的叫喊声中醒了过来。 阳光已经变得有些刺眼,照在身上开始有了丝丝暖气。林惊初的身子还是滚得发烫,像一个炽热的火炉。柳青青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真的是很笨。她立刻撕下自己的半幅衣襟,在积水的小坑里把它浸湿,再叠成长条铺在林惊初的额头上。 那半幅衣襟在林惊楚的额头很快就被烤干,换了几次就干了几次。林惊初还是在不断的梦呓:“水!水!”柳青尝试着用手去接那些树叶上残存的雨水,可是水在手里漏得比接得还快。没办法她只好把水接在自己的嘴里,再撬开林惊初的嘴。 久旱遇甘露,这下林惊初再也不肯松口,贪婪的像个吸食乳汁的孩子。这让柳青青瞬间有些迷失,沉浸在这水**溶里。如果不是因为卸氧快要窒息,她是绝不愿挣扎着站起来。 “青青,青青,你别死!”空出了嘴的林惊初又开始梦呓起来。泪水再次从柳青青的眼眶里汹涌而出,这次却是幸福的眼泪。“是的,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生活很美好,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柳青青放下林惊初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谷底。这里除了峭壁就只有丛生的枝蔓,一眼望不到边的谷口成了唯一的出路。 有总比没有好,再长的路它也总有尽头。 柳青青捡了些粗壮的树枝,做成一个垫子。那是昨夜救过她们性命的树枝,然后再用曾经绑过自己的绳子套在树枝上,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纤夫。 几只小鸡仔呼啦啦的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奔向那个正在大把把的撤着玉米粒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根马尾辫,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公主裙。她的身后是一间用树做的小屋,屋上生满了各式的花花草草。就像电影中,中式纪的城堡。 这一切让王老七疑是在梦里,于是他问得傻傻的:“白雪公主?”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这个乱发蓬生满身泥浆的壮汉,脸上笑开了花:“你不是小矮人!你是个邋遢的巨人!“王老七挠着脑袋嘿嘿的傻笑着。 突然一只手把他拉得像后猛退了两步,原来杨莎和小马也已经到了这里。 杨莎:“你怎么在这里?” 李春花白了她一眼:“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那里!” 王老七:“你们认识?” 小马附在他的耳旁道:“她是侏儒双煞!” 王老七叹息道:“如此天造,你又为何要走这步!” 李春花道:“什么?” 王老七:“天使的面容,永远不老的青春。多少女子梦魅以求的东西你都有了,还不好好珍惜?” 李春花又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从小到大不是别人歧视,就是接受别人的好奇。而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看自已,她的脸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你信吗?” 王老七:“我信,你们这样夸大自已,只是不想让自已受到伤害。” 李春花道:“你来这里不是专门为了夸我吧?” 王老七突然变得扭捏起来,这让小马和杨莎看得莫名其妙起来。 王老七道:“我们是来找我们的朋友,一个很帅气的大男孩。” 杨莎也许是因为心里的着急,她接着脱口而出:“林惊初!” 李春花脸上的红潮迅速的退去,杨莎高挑的身材,隽秀的容颜。让她的心里暗暗生出了一丝别的情绪,她冷冷的道:“死啦!” 第五十八章 无情勾 乱花渐欲迷人眼。 柳青青眼里的世界巳经波光粼粼,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胸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染红了还剩下的半幅衣襟。 “不能倒,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她默默的鼓励自己“再走一步!多走一步!也许就是胜利!” 是汗水或者是泪水,她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世界越来越模糊,头和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模糊之中她看见一个黑影,像一团布包着的一个人影。黑黑的头纱下面有两个洞,洞里有一双利剑般的目光。 柳青青刚一开口,胸中积累的那口气便一泄而出,她立刻瘫软在地上。 杨莎已经抓住了李春花的一只手。目如火烧,心如刀绞,她翕动的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李春花涨红脸大叫:“痛呀,痛,好痛!欺负小孩子呀...” 王老七:“算了吧!她能知道什么!” 小马在后面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惊初在那儿?”杨莎颤抖着问了出来。 看着杨莎的惊慌失措,李春花从心眼里觉得高兴。她嘟着嘴道:“埋了!” 王老七道:”真的?“ 李春花点点头:“真的!” 于是六只目光一起盯着杨莎,由青转红,由红转白的脸上。纤指高高杨起,那巴掌足可以覆盖住李春花的的整个脸庞。 王老七:“手下留情!” 小马:“小心!” 一道寒光,自上而下削向杨莎杨起的手臂。冰凉的风带着浓浓的杀气,杨莎不得不放开李春花,然后退了一大步。 一个黑纱妇人提着一柄很细的弯刀,挡在杨莎和李春花之间。说是刀却又不像是刀,也许该叫钩才对。因为尺长的刀身只比柳叶宽不了多少,而在刀首却突然急速的弯了个小钩像一轮半月。 蒙面乜许为了隐藏身份,只是凌利的刀锋怪异的刀身早已出卖了身份。 小马道:“无情勾---夏秋月!” 蒙面妇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王老七道:“什么无情勾?” 小马遥望远处的山脊,思绪又像回到了过去:“二十年之前,江湖中有个女子突然声名鹊起。因为她手持一把似刀似勾的武器,一夜之间连挑太原十三兄和湖城三十六杰两个黑帮,逼得他们全都乖乖的投案自首。后来嫁给了没落的蜀中唐门,结婚一年后唐门公婆血染浴室。独独她和唐刚毫发无损。警方一直怀疑是她做的可惜没有证据,半年后她便失踪了直到现在。” 杨莎:“她为什么要杀她公公婆婆?” 小马:“你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 王老七像黑纱妇人夏秋月按武林规矩抱了抱拳道:“前辈!” 夏秋月哼了一声:“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也挺好意思?” 王老七道:“这个小妹妹说她杀了我们的朋友。” 李春花跳了出来:“屁,我只说他死了,又没说是怎么死的。” 王老七被抢白的一愣一愣的。 小马道:“可你是侏儒双煞!” 黑纱下看不见夏秋月的表情,但是只听声音就知道很冷:“叫侏儒双煞,就是她杀的?我叫无情勾,那是不是全天下无情的人死了,都是我杀的!都得来找我动手报仇?” 夏秋月的话虽然咄咄逼人,却非全无道理。杨莎明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嘴里还是有些不甘:“她总是算值得怀疑的对像!” 李春花突然向她扮了个鬼脸,杨莎倒没觉得什么。但是引得一直注视着她的王老七‘扑哧’笑出声来。 夏秋月看着女儿的调皮,精神也放松了许多:“你认识他们?”她问。 李春花小嘴一瞥,指着王老七道:“这个是肮脏的巨人!那个是臭不要脸的警察!”然后她指着柳青青顿了一顿才道:“哼,这个是未来的大嫂!” “谁的大嫂?”小马和王老七几乎同时问道。 夏秋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杨莎,却对着李春花道:“你大哥可真是个多情的种!” 冰凉的石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冰凉的人,他们毫无血色,呼吸几不可闻。小马放下林惊初的手摇了摇头:“脏器受到重击,多处破裂,怕是没有办法了!” 杨莎的心立刻碎了,碎成一片一片。 “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就这样从此天人永隔?”她咬着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他只是睡着了,下一个太阳来临的时候,他一定会再笑容灿烂!” 夏秋月道:“人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王老七:“是呀!得赶紧送医院。” 小马又一次摇头:“你知道医院有多远!” 王老七叹了口气:“唉...” “妈,你救救我大哥好不好?”李春花抱住夏秋月的大腿,不停的撤着娇。 每个人都从李春花的话里看到了希望,所有的目光都热切而渴求般的看着夏秋月。在深山里呆久了,并不习惯这么热切的目光于是她冷冷的道:“你们都出去。” 杨莎还是有点犹豫,李春花拉了拉她的衣袖叫了声:“大嫂。”也许是这声大嫂,溶化了杨莎心中的寒冷,她默默的跟着李春花出了洞口。 王老七无赖般的挤到两个女人中间道:“你妈妈是医生,不像呀?” 李春花道:“笨猪!俺妈以前是唐门的媳妇。” 王老七:“这有什么关系吗?” 李春花跺了跺脚:“你真是个猪呀!唐门最有名气的是什么?” 王老七:“暗器!” 李春花:“世上最历害的暗器是什么?” 王老七:“孔雀翎?” 李春花哈哈大笑,在王老七的腿弯处狠踹了几脚:“猪!猪!大笨猪!” 杨莎:“世上最历害的暗气是见血封喉的暗器!” 李春花:“制毒的岂不会解毒?” 杨莎点了点头,脸上稍许宽慰了一些。 王老七:“这也和看病没什么关系呀!” 李春花被气得哭笑不得:“猪呀!是药三分毒,药性相生相克,毒药也是良药。” 王老七半懂不懂的‘哦’了一声。 阳光隐入山林,只剩丝丝晚霞还照在林梢。倦鸟都已归巢,人呢?人还在洞口痴痴的等待!从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幽深的洞口。 第五十九章 拥抱 月色悄悄的爬上树梢,将白昼的余热迅速的消退。篝火很雄,像是冲天而起的火龙。篝火旁,李春花偎在夏秋月的怀里睡得很香甜。夏秋月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却放在一直守着洞口的杨莎身上那单薄憔悴的身影,像极了多年前无奈的自己。 那也是一个银光泄地的晚上,唐门宗族的词堂前就跪着单薄憔悴的自己。那把带血的无情勾,就放在香火炉旁。 杀公婆罪无可恕!夏秋月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非命,倒也还坦然。唐门族人叽叽喳喳的责备,就像蚊子一样嗡嗡的令人讨厌。 夏秋月并没听清楚族长那长篇大论说的是什么,她只隐约听见最后族长那怒目相视,提高了声音的那几个字。“咎由自取,罪无可恕。三刀六洞加沉潭。” 夏秋月在心里暗暗冷笑,不就是一个死吗? 按规矩这第一刀,都得由唐门的掌门来执行。唐刚伸手拿起无情勾,缓缓的一步步向夏秋月。虽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唐刚还是有点犹豫。那被缚的娇滴滴的美人,前日还曾与自己红纱共鸾,今日竟然将做这刀下游魂。 夏秋月避开了唐刚的目光,这个人现在是她唯一的牵挂。死在他的手上,总好过那群肮脏的手。唯愿他懂吾心,给个痛快就好。 无情勾己经勾住了裸嫩的脖劲,围观的族人除了嘲笑就是幸灾乐祸。夏秋月闭上了眼晴。宁死也不要那些人,污了自己的清目。 鼻子里突然闻见了一股清香,像桅子还是茱莉? 醒来的时候,夏秋月发现自己是在一艘船上。船还靠在码头,码头上站着唐刚。 唐刚:“你醒啦!” 夏秋月:“这是那里?” 唐刚:“这是你将要启程的地方!” 夏秋月看着茫茫的水面低头道:“对不起!” 唐刚:“种因得因,种豆得豆,你没什么不对!” 夏秋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刚:“我答应过你要给幸福。” 容颜渐淡渐远,小船在水中轻轻摇曳。岸上的男子也渐渐在夏秋月的心底,模糊成一片粘在心底的印迹。 冷清的不只是月色,还有月色下的人心。 夏秋月的眼神茫然,杨莎的等待煎熬。一向鼾声如雷的王老七,今夜的鼾声也如此温柔。唯一浓郁的只有二锅头的酒香。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在小马的手上已经见底。有酒无菜等同于嚼蜡,不然喝酒的人为怎么面如酱紫。 睡了一个世纪,还是奈何桥上走了一个轮回。林惊初伸了个懒腰,缓缓的挣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见一双更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很熟悉,那张脸也很熟悉。 身下飘起一阵阵的药香,让人迷幻让人舒爽。[.超多好看小说]清香的水面下,两团晕白清晰可见。 “你!你!转过去!”柳青青急得双手捂胸,颤抖着道。只是她捂了上面就捂不了下面,捂了下面就捂不不了上面。 林惊初会心的笑了笑转过了身。然而那个光滑的身子,突然从背抱着他。胸腹之间油然升起一股熊熊之火,想要发泄,想要平复。 “惊初。”柳青青的呢喃更像是一根牵引的绳索,一根欲望的导线。林惊初回头,在乱舌之舞里渐渐迷失。柳青青引导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抚摸最柔软最敏感的顶端。 一滴泪掉在林惊初的肩上,立刻又就渗入到他的心里。他停了一下,缓缓的推开了柳青青。柳青青惊慌失措道:“我...我...我这是高兴的!” 林惊初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再次抱着她,在她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安慰的意义大于拥抱。柳青青道:''''你嫌弃我?'''' 林惊初:''''我承诺不了给你什么!'''' 柳青青靠进他的怀里:''''我什么都不要,我不在乎。'''' 林惊初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我在乎!'''' 通过竹筒流淌进木桶里的温泉,保持着固有的温度。既不冷也不热,让木桶里的男女可以就这样拥抱着渡过整晚。 曙光已现,深山的黎明就像万千金丝铺就。柳青青扶着洞壁,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洞口。''''他现在很需要你。''''她将手放在杨莎的肩上。 林惊初已经穿好了衣服,靠在夏秋月常坐的那个石凳上。他张开双臂,迎接梨花如雨的杨莎。''''讨厌,你很讨厌,去那都不说一声。''''她仿佛忘记了林惊初是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手不停的敲在林惊初的胸上。敲着敲着,便越来越无力,她竟然睡着了。 林惊初笑了,笑得很温柔。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几只小松鼠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好奇的注视着树下那个慌不择路的女人。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也许只有离开一切才能变得美好。不能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破坏了惊初和杨莎那美好的爱情,我已不配或者说本就不应该。”柳青青的脑子很乱,所以她走得慌不择路。 一个身影冷笑着躲在身后,悄悄的注视着她的身影。 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依然很弱。强撑着走了不远,她就再也走不动了,背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起神来。 一张手帕突然捂在她的嘴上,帕上传来的药香让柳青青很快就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柳青青发现自已又一次被绑了起来。还是李龙,他正淫笑着看着自已。柳青青脑海里一片空白,完了,这一次再难逃摩掌。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揭穿了,也无需再隐藏什么。李龙揭开柳青青的衣角,看着那饱满圆润的酥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李龙试着用手按了按,立刻被弹了回来。这结李龙起到了更大的诱惑,他等不及好好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了。首先是本能的要占有,才能细细的欣赏。 老天似乎很公平,自已在这老林子里躲藏了这么久。虽然让他们死里逃了生,但是现在又把这个天生的尤物送到了嘴里,这也算做是一种补偿吧! 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当然不是那些会所里坐台的小姐能比的。李龙发现自已整个人都坚硬如铁了,像一杆枪,一杆已经拉开枪栓的枪。 他拉开柳青青的上衣,让两团白晕暴露在空气中。快感得首先来自于眼睛,再来自于身体。他开始脱自已的裤子,解放那早想挣脱之物。 柳青青已经不再挣扎了,这也许就是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无法更改,无法预测。 李龙那肮脏之物就在眼前晃荡,她第一次觉得男人那物竟然是那样龌龊。柳青青不想叫,在这里叫也没人能够听倒。这世上有奇迹吗,反正柳青青不相信奇迹。 她咬着舌头,只需再一用力,生命就将结束。 “我是清白的吗?”她在这最后一刻问着自已。 第六十章 消息 阳光普照着着万物,无论善恶与美丑,无论欣喜与悲伤。亿万光年里的穿越,早已学会了淡漠这一切。 人常常在某一个时刻被本能左右,进化的基因往往决定了人的选择。 如此美妙的人体,如此风情的尤物。诱导着李龙放大自已的本能,那是一道美餐。一生中不可多得的美。 柳青青紧紧的闭上双眼,命运不会由自已感觉的不公而转变。拥有自已的生命,却左右不了自已的命运。 幂幂之中难道一切都是天意。 无声,但是一切都已结束。 李龙的眼神还放在那对弹性十足的圆润上,只是环在柳青青腰上的手却已软软的落到了地上。一只勾,无情勾,无情的勾过了他的咽喉。 生命已逝,本能也就消逝。软软的现在不仅是他的身躯。 牡丹花下死,是不是做鬼亦风流! 夏秋月为柳青青解去身上的束缚道:“这是要去那里?” “去那里!我也不知道该去那里?”从刹那的危机转化为平安,柳青青的眼神里仍然是一片茫然。 她默默的整理好衣衫,然后站起向着未知的前方继续走去。 夏秋月冷笑一声:“我救了你两次,你也不谢我!” “哦,谢谢。[.超多好看小说]”青青仍然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头。 “你想去那儿,你又能去那儿” 一语穿心,能去那,又去那。扶着一颗随摇动的树,青青无力的靠在树上。树亦随人亦随。 “跟着我走吧,也算是一个去处。”夏秋月平淡得像一汪潭水。 “为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夏秋月的呼吸随着薄雾一般上下起伏。 每个人岂不是都有一段往事,一段美丽或者永远水想记起,却又不得不常常记起的往事。 两个女人就这样默默的站着,一直等到了阳光照透了每一个角落。内心里郁积的阴暗,也只有这样的阳光才能让它稍许明亮。 等她们到洞口,林惊初正被他们抬到阳光下吸纳阳气。 柳青青的脸上看不到欢笑,但是在眼睛里却能体会到平静。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这两个从阳光中走过来的女人,很轻易就能看出她们身上的孤独,也很简单就能看到她们挺起的胸膛。 夏秋月搂着小春花的肩道:“以后这个就是你的亲姐姐。(.无弹窗广告)” “亲姐姐,难道母女重逢啦!”王老七的反应总是要快人一步。 李春花张开怀抱,抱住了低身下来的柳青青。却用一个白眼回答王老七道:“我是我妈从山下捡来的,她再从林中给我捡个姐姐有什么稀奇的!” 杨莎对柳青青点了点头,柳青青也只是微微牵动了下嘴角算是回应。有些事不一定要说出来,只要彼此在心里明白就好。 只有一个人一直抬头看着天上的阳光,因为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但是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如他直视的阳光般的笑容。 “李龙死了?”夏秋月道。 小马吃了一惊:“为什么?” 王老七更为吃惊的看着他:“那贷难道不该死吗?” 小马:“我是说是怎么死的?” 夏秋月:“一个人有坏心还可体凉,但有坏心兼有淫心那就死无可恕!” 生活还是很美好不是吗? 小伙子总是好得很快,从病秧秧到像猎豹好像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是到该离开的时候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总是还有些事情是需要去解决,无法做过多的等待。 小马和王老七已经在找到林惊初的第三天就离开了。他们带走了李龙的骨灰,因为林惊初坚持要他们带给朱颖颖。 不管李龙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总是曾经深爱过朱颖颖的男子。青梅竹马的友情或者是爱情总是让人珍惜的。 林惊初特别的嘱咐了他们,不要告诉朱颖颖李龙的死因。记住一个人的好总是要比记住一个人的坏,会让人一生受益良多。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清晨,阳光不只暧着人身更是暧着所有年轻的心。 李春花拉着林惊初的手一直把他和杨莎送到了山下的小溪边。溪水仍然清澈,成对的鱼儿仍然在水里畅游。不同的是曾经水中倒映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三个。 李春花:“哥,等这段时间一过我就去找你。” 林惊初点点头,将她抱在怀里道:“嗯,我会天天盼着你的。” 李春花笑道:“不,那样嫂子会杀了我的!” 杨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在李春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长嫂如母,小心乱说话会被揍哈。” “哼,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大人把我放下来。”李春花嘟着嘴道。 山顶有一个紫色的身影躲在树后,悄悄的看着山下这一切。随着晨风掉下了几滴幸福的泪水。 幽深,宁静。浓浓的树荫里仿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烦恼。 林惊初挽住了杨莎的腰,杨莎的头靠在林惊初的肩上。年轻的爱情总是让人喜欢由身体的语言表现出来,也唯有再心灵的渴盼之后,这肢体的缠绵才能慰藉相思的苦。 路很远,他们却希望这样的路更远。 无数的惊鸟越过林间,如同笼中偶然间放飞的鸽群。 “有人!”林惊初拉着杨莎躲到了树后。 流川一男走得大汗淋漓,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深山,走这样的歪歪斜斜的小道。要不是王老七画的这份草图,他也许早就迷路了。 “快”他无暇去看这里的风景,心里只有这一个字“快,最快。” 树后横就出来的一只手,差点就击中了他的面部。 “林惊初君!”流川一男不知是惊是喜,面部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壮态。 “你怎么到了这里?”林惊初道。 “快,快回你们来的地方,唐门攻上来了!” 杨莎道:“你怎么知道?” 流川一男道“我在唐门有暗线!” 林惊初和杨莎同时‘咦’了一声。 第六十一章 无情勾 勾无情 无情勾,勾无情。无情勾下难做人。 勾亦无情,人亦无情。因为没有人能够在十余高手的环伺下,还能做到有情。洞口被半圆的人群给紧紧围住,无情勾指着半空,强做坚盾保护着勾后的三个女人。 黑纱下的姿态和身材都同样曼妙,如果不是无情勾上夺目的寒光,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想要一亲芳泽。 成熟的女人总是有她别样的韵味。 沉默总是会有人打破,有一些人总是会以为快刀才能斩掉乱麻。 唐宇飞无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从来不肯等待,所以他现在已经离了五次婚。每一个新媳妇过门若是一年还不能怀有身孕,唐宇飞会毫不留情的再换个新的。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对于这样一个杀公拭婆的女人,没有什么好忍让的。早一日让他回家,早一日拨掉心中的一根茫剌。更不用说以此完全可以逼唐刚退位。 夏秋月的心中,唐宇飞还算是个好人。男人吗,没有一点野心那也不算得上是个正常男人。不讨厌归不讨厌,可环敌在侧那容得有半点留情。 唐宇飞环手道:“大嫂。” 夏秋月微一颌首便是回答。 礼节已过,便是生死的搏斗。虽然是九节杖,但是却没有九节长,握在手中不过一尺七分长。唐宇飞也不过是用了最平平常常的一招,连三岁孩童都会的招数平手直剌。 难道是他心已软,或者是他真想的是晚辈的执手之礼。 九节杖来势奇缓,夏秋月却是如临大敌屏气凝神,汗珠密密的渗在发际之间。李春花和柳青青躲在夏秋月身后的一个拐角处,李春花的手中紧握着那根钢针,要不是柳青青强拉着她,她早就冲去给了唐宇飞一针。 一声怒吼来自唐宇飞,只见他额头青筋暴露,握杖的手瞬间坚硬如铁。九节杖‘咔’的一突然暴起,凭空抽出了几节。延伸的杖头直点夏秋月的双乳之间。 无情勾起后发先至,它勾的正是唐宇飞的握杖的手。 没有笑声,却有笑意。唐宇飞无法掩饰内心激动的惊喜。他实在等的就是这一刻,等这避无可避的时刻。 杖尖已开花,如一夜春雨后灿烂的盛放。花蕊之中无数柳絮随风急坠,坠向面前那个广阔的胸膛。 唐宇飞等待着那些柳絮的扎根发芽,等待着它们的茂密成林。 胸膛间的田野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胳膊收纳了几丝柳絮,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只需稍稍等待,等待毒血漫过手臂进入心脏。 无情勾在贴近手腕的时候忽然然怪异的变了方向。从下而上缠绕的手臂从胸腹的空隙中勾住了动脉。 唐宇飞不相信,不相信一个女人在毒针扑面的时候不只没有闪躲,而且没有惊慌。按照规律她应该不是惊慌失措,就应该是本能的闪躲才对。可是这个女人竟然用一只胳膊接下了满天的毒针。 他不明白是因为他没有经历。夏秋月已经退无可退,如果她表现出一分怯懦,今天她们三个女人就会立刻死于非命。 如果勇敢一些也许可以给身后的两个女人多争取点时间,她相信那个总是会来的,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 所以她必需得有勇气和能力,在开始的一瞬就压住这些人的气焰。做到这些容易吗?不容易!其实也很容易,只要你把自已当个死人! 夏秋月已经把自已当做了一个死人! 毒素总没有鲜血走得快,唐宇飞倒下也没能看到毒素穿过夏秋月的胳膊。不只他看不见,也没有谁能够看见。因为勾断唐宇飞脖子的无情勾,不仅对敌人无情,对自已也无情。在拉断动脉后它迅速回身同时拉断了带毒的手臂。 手臂已断,无情勾被移到了左手。到了左手的无情勾会不会也还是一样的无情? 没有人想立刻去试,无情勾已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一个女人有了必死的心。 柳青青将李春花压在自已的怀里,这一幕不是每一个切身体会的人都能够承受的。若是注定此是一结果,平淡的接受总会好过满目的血腥。 夏秋月快要支撑不住了,断口上的血从汹涌成了滴露。可是她却不能倒,那怕只是微微上眼睛休息一下也不行,因为身后还有两个需要保护的人。她的眼神越过前面包围成圈的人群,在那密密的松林之中搜寻着什么。 她有些摇晃,无情勾慢慢变成了拐杖。无数的暗器又对准了她的胸膛,唐门是暗器的天下,入了唐门结局是不是早就已经注定。 “住手。”声如骄龙,音同霹雳。 身上有火,心中有火,他就似一团火冲过人群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夏秋月。 “惊初”柳青青含泪脱口而出。 李春花发疯般的挣脱了柳青青的手,要不是杨莎再一把拦着。她会以他弱小的身躯冲进那虎狼之中。仇意盖过了一切的恐惧。 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响起:“年轻人,唐门的事最好不要插手。” 林惊初顺着那声音望去,一个面色留着山胡子精瘦的老头映入视线。唐门众人本已低迷的情绪,又被立刻点。 “这是一个法的时代,又岂是你们这些…”林惊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点五四手枪的枪声给打断。 夏秋月的头一歪,倒在了杨莎的肩上。那颗飞出的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她的前胸,她不痛苦,因为她知道自已毒已散入心脏。而且她等来了人,虽然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个人。 一阵混乱之后,夏秋月被扶到了柳青青的怀里,两边出现了一触及发的对峙。没有谁说话,也没有人移动分毫。大战之前总是会有片刻的宁。 谁会比较吃亏?一把匕首,一支手枪和一把刀,对持着十来个只会用暗器的家伙和一把枪。如果所有的决斗都只用武器来衡量。那这世上那还有这么多的纷争。 林惊初站在最前面,杨莎和流川一男一左一右互成崎角之势。他对流川一男无奈的笑了一笑,流川一男回报一个微笑道:“我当你是朋友。” 肝胆相照,患难与共。朋友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心灵相知的深度。 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刻,林惊初的眼里反而平似水。他特别小声的对流川一男道:“等一动手,你得立刻带着她们所有的人离开。” 流川一男哑然,他不是胆小的人,也不是一个面对死亡就会想要避开的人。 林惊初:“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她们也是我的朋友。” 流川一男的老眼里突然有了一种湿润的感觉,“朋友”这是一个么让人温暖的词语。是的,因为朋友,朋友的事就是自已的事。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六十二章 孔雀翎 那群人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在骚动中人群自然的分开了一条通道。(.无弹窗广告) 唐刚,川中唐门的新掌门人正一步一步的起了进来。他面色严峻,脚步沉重。四周压抑的气氛好象并没有影响到他,他从柳青青手里接过了夏秋月:“我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 如同是受到了召唤,夏秋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你来了。”她道。然后她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自然的落下。 唐刚用手背温柔沾去了那颗泪珠:“我来晚了,这都是我的错。” 夏秋月用剩下的那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你不该来,真的不该来。” “我早该来,是我让你受了太多的苦,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唐门对不起你。” 那只独手轻轻的捂住那张嘴,不要说,不用说,选择了彼此就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 唐刚放下夏秋月用他带血的手拍了拍林惊初和肩膀,把他拉在了自已的身后。他扫了一眼那群自已门下的人,全身骨节喀喀作响。 有人低下了头,有人悄悄的后退了一小步。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她?”唐刚的逼视令人群更加骚动。 面色憔悴,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走到人群最前面。他的眼睛一点也没有要避开唐刚的样子。他指着夏秋月道:“杀公拭婆的人该不该死?” 这一声质问如同一块巨石,不仅压住了唐刚。也压在了林惊初的心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夏秋月那蒙着黑纱的脸,心中也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刚刚还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愤怒的唐刚,突然之间就好象变成了一个泻气的皮球。他对着那老者声音不只软弱而且还带着乞求:“承戟兄,看我的面子你能不能放过她。”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很快便传来了陆陆续续的叫嚣声:“杀了那女人,杀了那个臭女 人。”唐承乾摊了摊手:“对不起,不能。” 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仿佛内心经受着无比的煎熬,滚滚汗珠从唐刚的额头流下。到汗水完全浸透了衣背,唐刚缓缓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筒。圆筒上刻着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 “是你们逼我的。”唐刚的自语只有他自已才能听得到。 “孔雀翎。”林惊初同时惊呼道。 人群轰然一下退得很。 “什么是孔雀翎”看着那群人吃惊的眼神,杨莎向林惊初问道。 林惊初拉着她的手还有些轻微的颤抖:“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暗器。孔雀翎流传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它是怎么用的。因为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二战的时候,一只孔雀翎就曾让一个排的鬼子瞬间丢命。” 杨莎吐吐舌头心里叹道:“天,幸好我不是站在那边的。[.超多好看小说]” 已经有些胆小的人拨腿而逃了。唐承乾的脸上也是白的多过了红的,他颤抖着道:“你难道真的要灭我唐门?” 唐刚回头看了看夏秋月,夏秋月对他摇了摇头。 人群里走出了一个阳光般的青年,他走到唐承乾面前向唐刚微微一笑后对唐承乾道:“师傅,掌门既然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到时间他一定会告诉我们他的理由的。” 唐承乾怒视了他一眼:“长辈说话有你的屁放,快给老子滚回去!” 那个青年还想要说什么,被唐承乾杨起的巴掌给堵了回去。于是他向林惊初笑着点了一下头,像是在表未欠意。 林惊初心头一凛,难道这就是流川一男安在唐门的内线。把如此阳光和杰出的青年安在唐门之内,流川一男是想要干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侧身盯了流川一男一眼。 流川一男几乎和林惊初想到了一起,他对着林惊初的目光微微摇了一下头。林惊初刚刚有些紧张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来。连他自已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唐刚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孔雀翎黑黑的洞口对着那一群还在坚持的人。 如此多的生命就将转瞬既逝,就将妻离子散。林惊初看着那群人心里一热,那些人本来也没什么错,他们也只是想有仇报仇吧了。只是如此必将是因果循环,纠缠不清了。 林惊初拉住唐刚的手道:“不要,他们必竟也都是你唐门的人。” 唐刚叹了口气,低垂下了他的头:“我知道!” 林惊初:“你把原因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我相信你必定是有苦衷!” 唐刚摇了摇头苦笑道:“能说出来的又岂会是苦衷!” “你真的不退?”他把孔雀翎对到了唐承乾的胸口。 唐承乾挺了挺胸:“不退!”十来个他的死忠全部站在了他的身后大声的道:“不退。”然后一个十分干净的声音,就是那个阳光般的青年道:“掌门,你就说出你要保她的愿因吧!” 夏秋月在柳青青的掺扶下站了起来,她将头靠在唐刚的肩上。像一个新婚的妻子在丈夫耳边道:“我中毒已深,不行了,你又何必为一个将死的人再做千古罪人。” “不,你不会死的!”唐刚喃喃的说着一个自已也不能相信的谎言。作为一个唐门的掌门,他知道这种毒已无药可解。 夏秋月掀开了面纱,一张沉鱼落雁却无限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向林惊初招了招手,等到惊初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十分平静的道:“你答应过我的!” 林惊初点头:“我答应过你的。”话语中却有些硬咽。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山无愣,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湿了唐刚的一身。她闭上了眼睛,在爱人的肩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唐刚木木的立在那里,任风呼呼的刮过脸庞。 人群已经纷纷散去,李春花晕倒在柳青青的怀里。夏秋月在唐刚的怀里躺着从正午阳光的灿烂直到这日落西山。 唐刚嘴里一直在喃喃的说着些什么,像是在叙旧,又像是在说着情人间的窃窃私语。林惊初一直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这个时候唐刚肯定是不会希望有人去打扰他。 直到唐刚回身对他招了招手。林惊初过去道先看到的是地上的一滩血迹,那不是夏秋月的夏秋月的血早已流干,那么?林惊初立刻伸手想去捂唐刚胸上那一个刀口。 唐刚摇摇头:“是我自已捅的!” 林惊初:“为什么?” 唐刚:“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唐门,更对不起天下的中国人!” 林惊初:“什么?” 唐刚:“有一天你对唐门动手的时候请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又是一个清晨,清风徐徐余烟袅袅。一座合体的大坟立在群山之颠,坟前并排跪着李春花和柳青青两个人。 林惊初和流川一男站在她们的背后看着他们将要离开的路。 林惊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唐门安排内线。” 流川一男:“对不起,不可以!” 林惊初笑了笑,继续看着远处的郁郁葱葱。 第六十三章 疑问 金窝银窝总是不如自已的狗窝! 无论你是在别人的别墅里生活了多久,还是在他人精装的套房里渡过了几天。(.好看的小说)是不是都不如你自已 充满异味的房间,凌乱的小床让你来得安静观与悠然。 林惊初就是这样,他现在四仰着躺在自已的小床上,连鞋都没有脱。杨莎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对 卫生的唠唠叨叨,在林惊初的耳朵里就只像是远处的一种风声。 事情过去了很多,时间也过去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都要细细的去回味一下,因为其中有很多的破绽, 很多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想起过往并不总是会让人高兴!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叹得杨莎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额头很冰凉,比杨莎摸过凉水的手还要冰凉。 杨莎问道:“你怎么啦?想到了什么?” 林惊初从额头上拿下杨莎的手,紧紧握住道:“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杨莎:“什么很奇怪?” “夏秋月在山上住了二十年没人知道,而我们一去唐门就找到了她!” 杨莎:“是呀,肯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们!” 林惊初又道:“你认为会是谁?” 杨莎想了一想道:“会不会是李龙?” 林惊初摇摇头:“不会,唐门的人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才去的。而这时李龙都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唐门 的人也不会在知疾步消息一个月之后才动手的。” “知道我们离开的就是这几个人,难道我们中有内奸?”杨莎好像是被自已的想法吓了一跳:“开呀, 知道我们离开的就你,我,柳青青,难道!这也用心太深了吧!” 林惊初又叹了口气,他知道杨莎心里想的是谁:“不会是她,我相信她!” 杨莎:“你为什么相信她?” 林惊初:“本能!” “本能!”杨莎重复了一遍林惊初说的话,语气里有一种明显的妒气。她放开林惊初的手,起身去了厨房。 夜色悄悄来临,路灯的光洒进了窗棂。 林惊初看着厨房里杨莎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变得黯然。想要努力去照顾好每一个人,却总是不经意间伤 害着每一个人。他起身悄悄的走进厨房,从杨莎的背后抱住了她。 其实他一进来杨莎就感觉到了,只是她不想开口。她还对他的本能在心里有一点点的介蒂。只是她没想到 林惊初会这样温柔的从背后抱着她,这一下她的心就被幸福塞得满满的,别的什么都已经装不下了。 “别急,再等等,饭马上就好了。” 林惊初‘嗯’了一声却依然没有放手,尽管这样做饭手上会很别扭,杨莎却没再说什么。这是一种甜蜜着 的幸福,能拥有的时候何妨不多拥有一会。 “知道我们会来的还有老七和小马,我想这个人就应该在他们中间。”林惊初在杨莎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杨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炒勺,无论听到什么消息也许在她心中,都不如为爱人亲手做一顿晚餐重要。所以 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林惊初道。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杨莎道。 “你记不记得唐刚最后给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对唐门动手,能不能稍稍手下留情。” 杨莎道:“是呀,做事总不能做得太绝。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对唐门的人下手,最多也不过是帮李春花找出 杀害夏秋月的凶手罢了。” 林惊初将头靠在杨莎的肩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是在怀疑他们真正的死因?”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夏秋月和杨莎誓死不说她杀公拭婆的原因,不是很奇怪吗?” 杨莎:“他们肯定有她们不能说的原因,但那一定是关于唐门内部的事情。” 林惊初点点头道:“嗯,你想得没错,可是什么原因会让她们要用生全命用付出。” 饭菜已经上桌,杨莎特意为林惊初倒上了一杯酒。这段时间身体和心灵都比较累了,喝点酒也算是放松的 一种方式。 林惊初端着酒怀,却在那里愣愣的发神。 “别想了,事情总得慢慢一步步来解决,我们以后更加小心就好了。”杨莎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说道。 “不是,我在想,流川一男为什么会安排他的人潜伏在唐门里面!难道唐刚和夏秋月保护的原因和日本人有关?” “会不会是种巧合,夏秋月做那件事几竟是二十年年前的事了!”杨莎试着解释道。 “可能。”林惊楚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可是唐刚还说他对不起唐门,更对不起天下所有的中国人!” “对不起中国人,那就是对得起外国人?” “这个不好说,总之他的意思是愧对国人。” 灯光很亮,照得见菜里的飘浮的油花,可是林惊初和杨莎眼里却只有更深的迷茫。路还很长,却看不清要走的方向。 第六十四章 春花失踪 急促的敲门声将林惊初从梦中惊醒,身旁的杨莎已经跳下床正和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林惊初将手放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惹得杨莎脸上一阵臊红。 是怎么就睡到了一个床上了呢?这一切就像是梦。昨夜本能是聊着唐门的事的,后来怎么就抱到一起,又怎么就情难自禁了呢?也许是经过磨难后更明白珍惜了吧! 杨莎将林惊初的衣服全部扔在床上,一脸着急的道:“干吗嘛,有人敲门呢,快点吧!” 门开了,是局里的小候。那小子一脸坏笑的迎着林惊初的拥抱道:“你们这么早不是谈了一夜的工作吧!” 这下杨莎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借着洗脸赶紧躲进了卫生间。 林惊初笑道:“你小子来得好早!” 小候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咋啦,打扰你们小俩口的好事了!” 这两人是同一年进的局里所以关系特别的好,很多不认识的人初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他俩是两兄弟。 林惊初在小候的肩上捶了一拳道:“你小子不会是专门为了来看我的吧?” “唉”小候一脸苦相:“最近遇到一件麻烦的案子,局长直接收了你的假,让你上班了” 林惊道:“好,我收拾了东西,一会就和杨莎去局里。(.无弹窗广告)” 小候:“不用收拾了,你就地上班,接手这个案子。” “什么案子?” “唐门,你知不知道?” “唐门!”不会这么巧吧,林惊初心里暗暗一惊,点头道:“知道。” 小候:“局长果然是慧眼如矩呀,这件事案子她想都没想就直接交给了你。” 杨莎洗漱完毕正好走了过来她道:“怎么又是唐门?” 小候道:“根椐内线得报,二战的时候日本有份绝密的图纸落在了唐门的手里,只知道这份图纸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局长让你们尽可能的查清楚。” “我知道了!”杨莎道:“夏秋月和唐刚用生命保护的密秘,可能就是这份图纸!” 林惊初摇摇头:“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你们未卜先知,已经动手开始查了。”小候道。 林惊初说得很平淡,只是捡了一些这些日子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说给小候。就这样小候也听得是惊心动魄,激动不已。 “既然小马和王老七中间有一个人可能是内奸,那我们可不可以设一个圈套,让他自已暴露出来?”小候提出了自已的意见。 王老七在心里暗暗叫苦,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样累过。手中的大包小包基本上把自已包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只听说女人能逛,但他没想到身材如此玲珑的李春花也如此能逛。谁让自已自告奋勇的要陪这两个女人来逛街呢? 一个商场,又一个商场,脚底板都已经麻木了,那俩女人好像还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王老七麻麻木木的跟着,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俩美女说说笑笑,完全忘记了身后的那具苦劳力。 超市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这车黑得纯正一点杂色都没有。王老七总觉得这车停得很别扭,所以便多看了两眼。 这车停在超市的后门,车轮基本已经压上了路沿。就是说你要出去的话,得从车边侧着身子绕过去才行。 车门是半掩着的,可是车内却是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王老七预感有些不太好,刚想叫那俩美女小心一点。车内突然伸出一双手,像提小孩一样将李春花提上了汽车。 李春花的双脚才离地,那辆别克商务就像离弦的弓箭流矢而去。 柳青青呆呆的像吓傻了一样。王老七扔下手中累赘的口袋,才刚刚追了不到十米那车就已经看不见了。 “妈的,有本事别跑呀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英雄,有能耐咱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呀。我靠你祖上十八代...” 王老七站在广场上跳脚高声的叫骂,也不管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他独独忘记了李春花既不是小孩,也不是什么英雄人物。而是曾经的侏儒双煞之一。 林惊初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应该安慰他才好。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说他没保护好这两个女人,反而现在在这痛哭流涕的诉苦。 “你看清楚了是辆本田商务?”林惊初忍着想给他一个大耳光的冲动问道。 “嗯。”王老七抽抽泣泣的答道。 “那你有没有看清那辆车的车牌,或者是马上报警。” “没有看清楚。”王老七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惊初:“我只想到马上找你,根本没想到过要报警,要不我们现在报吧!” “报个屁,现在怕是人影都没有了!”林惊初有些生气的道。 “惊初,你说他们会扰春花怎么样?” “怎么样,总不会杀了来吃肉吧。” “啊,不会吧,老天保佑不会的,不会的!”王老七双手合什不停的念叨。 林惊初感到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说他了。于是他拍拍王老七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他一个小女孩别人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小女孩,她可是个女人呀!” “王老七!”林惊初这次的手抬起在最后一刻从他的脑门上划了过去。 这时的柳青青反倒是显得很镇定:“我看清楚了,那辆车跟本就没有挂车牌。” “你真看清楚了?天,这下去那里找她!”王老七沮丧的捂住了自已的脸。 “可是,我好像从那车缝里看到上余欢。”柳青青说得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 “你是真的看清楚了吗?”林惊初证实着再问一遍。 “我不知道,当时车里黑黑的,车又突然启动的太快,我只是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杨莎对林惊初点了点头,有时女人的自觉其实是很准确的。更不用说柳青青和余欢曾经是那样的关系。就像你一生中有些人曾经天天在一起但是风年不见后你可能就已不记得他的容颜。而有些人在你生命其实只有短短的交往,但你穷极一生也忘不掉那个容颜。 王老七转哭为笑起来:“这么说她们只是冲着惊初来的,只要惊初出面,春花便没有什么危险了!” 林惊初叹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 第六十五章 快乐的瞎子 淡雅的闺房,精致的小吃。这一切让李春花有些丈二的各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被绑架来的,却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 既来之,则安之。李春花就真把自已当成了公主,这两天里把服侍自已的两个小女孩,使得脚都沾不了地。 不过一直没有人来理她,那两个小女孩就像两个哑巴一样,问什么只知道摇头和点头。李春花倒是不着急,好吃好住干吗不多享受享受。既然被子弄到这里,它自然就有它的原因。总没人会那么好心,专门绑架自已来享受。 除了不能出这个屋,一切倒是可以随心所欲。那怕是李春花一时兴起想要骑马,那两个女孩也是争先恐后的往地上爬争着做马。 第三天正午,李春花正在睡午觉,迷迷糊糊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已。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一张英俊不凡的脸。 “天,比惊初哥哥还英俊!”李春花在心里叹道。不过她嘴上可是一点没饶人:“那来的色鬼,偷看美女姐姐睡觉!” 那英俊的男子笑道:“我可没偷看美女睡觉。” 李春花鼻子一皱:“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现在都还在看,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没看。难道你的脸是牛皮做的,或者是水泥浇的既不会红,也不会发烧。” 她的一翻抢白,并没令那男子感到有什么不适。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特别善意的微笑,他依然看着李春花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那里有趣,难道是你无耻的有趣?”那男孩不动眼,李春花也就死死的盯着他。要是不明所以的人看见,还真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冤家。 “被人绑架了还能如此开心,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那是不是一定要我哭天抢地,上吊撞墙你们才满意!” 那男孩突然伸出了手道:“我叫罗自强,你呢?” 虽然这个大男孩偷看自已睡觉,但他看起来也还不是那么讨厌。所以李春花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我叫李春花。” 罗自强道:“李春花,恕我直言,这名字可不怎么好听。你不是应该姓唐才对吗?” “哼”李春花道:“难道我就不能跟我妈姓!因为我妈妈希望我能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过着一种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才给我取了一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罗自强又笑了笑道:“我没偷看你睡觉!” 李春花:“什么?” 罗自强:“我天生就是一个失明的人,所以我父亲给我取名叫自强。就是让我知道越是身体有残疾的人,越要自强不息。” 李春花嘟着嘴小心翼翼的,将指甲靠近了他黑如深潭的眼眸。而那深潭就真像是一汪死水,竟然没起半点波纹。 “唉,可惜了你那张英俊的脸!” “没什么可惜的,因为我从来都没见过。好了,我带你去看我种的花。” 罗自强跳下床,显得很利落。屋子里的板凳桌椅,他竟然一个都没有碰着。出门穿过左边的一个回廊,再绕过几处假山堆砌的亭台,便来到一个紧锁的圆型木门边。 李春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你看得见!不然你怎么走得这么顺畅?” 罗自强放下了正要开门的钥匙,转回身对着来时的路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气。脸上十分惬意的道:“你闻,风的味道!” “风有味道吗?”李春花用力嗅了嗅确实没有什么味道。 “每个物体都有它独一无二的味道,当风的清香穿透它们时,自然就又会夹带着它们的味道。只要你懂得这味道,不用看你就知道这里物体的大小与型状。” 李春花再次用力吸了吸风的味道,但她实在是感觉不到什么味道。 “上天永远是公平的,在某一方面失去了,在另一方面你就会得到!”罗自强的微笑就笑夏日里的一缕春风。 圆拱型的木门后面是一条自山上引下来的小溪,溪水清得足可以照见人的发丝。溪水上面是一座窄窄的木桥,木桥没有什么修饰。几乎就是用原木而造就的一座小桥。简单原始中,让人心生一种自然的亲近感。 桥的那边一一排排青翠的竹林做成的屏障,根根参天的的斑竹着,都像是想要穿透这低矮的云层直入云霄。 刚一穿过竹林,李春花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里不仅是一个花的海洋,而且还是一个花的世界。 “粉的,红的,白的,粉红的,嫩白的…”这里就是一个缤纷的世界。 “这些都是你种的?”李春花惊道。 “是的,这里每一颗,都是我亲手种出来的!” “你又看不见,为什么还要种这么多的花。”李春花问道。 罗自强早已蹲在了花丛中,他正正贪婪的吸食各色花香:“花不是用来看的,是要用生命来领悟,花总是短暂却又灿烂辉煌。它的生命就是一篇华彩的乐章!” “你把我却持到这里,意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陪你看花吧!”李春花怕再跟他说下去,自已也将会融化在这花里,忘记了自已还是人质。 “不是我却持你的!”罗自强的头已经伏身在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上,他已迷醉,或专利申请产是沉醉。 李春花看着这个被花入神的男人心里不由念道:“我要是把他打晕了,不知道逃不逃得出去呢?”她四处望了望除了身后的竹林,到处都是一片花的海洋。看不到路,也看不到任何一个其它的人。 “不要想逃跑。”罗自强虽然看不见但却就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也不用逃,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方,来去都是你的自由。” “什么,我的地方?”李春花迷惑不解。 “你是唐门的公主,而这里就是唐门的一个分支,不是你的地方难道还是别人的地方。” “我妈妈没对我说过!” 罗自强回头看了她一下,应该是回头感觉了她一下。好想他在心里辩别了一下李春花这句话的真伪,然后才道:“也许你妈妈不希望你知道这个地方!” 一时两人都无话,只有花香在四处飘荡。 李春花躺在花丛中,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静静的发呆。母亲从来没说过唐门还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是因为她心中寻唐门充满了恨意,还是她不希望自已进入唐门。 不管怎么说,既然都来了,就像惊初哥哥说的。母亲的死可能是为了保守唐门的一个密秘,说不定在这里自已也许可以找到这个密秘。 这里的人和事都是那样的古怪,包括那个正在嗅花的臭男孩! “喂,你把我的花都压死了!”罗自强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春花。 “那里,你看见了!”李春花就不信这个瞎子有天神通的本事。 “本来浓浓的一层花气,在你这里突然断了几分,而这断的花气的你的体型又差不多。不是你压在上面难道还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别人。” “哼”李春花跳起来,在罗自强的身上细细的搜了一遍。 “你干什么?”罗自强一点看不出气恼,仍然是笑着问道。 “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传感器,话筒之类的东西!”李春花做了个鬼脸,反正他又看不见。 罗自强笑笑:“随便搜,我身上没有。” 李春花看着他那张微笑的脸,伸手在那上面摸了摸道:“你每时每刻都在笑,难道你没有伤心的时候。” “我没见过阳光的灿烂,草地的碧绿,花的七彩,月的皎白...这是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嗯,是的。” “这些痛苦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比这些是更痛苦的?” “有呀,亲人离去,朋友背叛,爱人远去...很多呀?” 罗自强抬头看着迎着阳光,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这些我都看不到,我只能活在我自已的世界里!所以这些我不苦!” “那你就是个快乐的瞎子!” “对,我就是个快乐的瞎子!” 第六十六章 白衣青年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会不会很难,可能比大海捞针还难。(.无弹窗广告)茫茫车海里要找一个没有车牌的车难不难,也许并不是很难。 已经过去了三天了,绑匪并没有电话来。如果是针对林惊初,这有些不符合逻辑。但如果她们就只是针对李春花,那就会永远没有消息。 三天可以什么也不会发生,也可能什么事都会发生。 夜幕低垂,碧绿的秧苗间缓缓移动着两个黑影。他们走一会便停下来四处观望一会,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却又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在那里。 黑影并不是别人,正是林惊初与杨莎。 在公路监视器随处可见的今天,小马很快就查到了那辆没有牌照的别克商务途径的去向。那辆车出了城,经过红石河收费站以后却没能到达下一个收费站。 别克商务一定就在两个收费站之间,很感谢现在群众的人防意识。一辆别克不会引起很多人注意,但是一辆开得很快又没有牌照的别克就会有很多人关注。 没费多少力气,林惊初就打听到了这辆别克商务进了某个山村的乡道。白天他们来看不定期地形,公路在进入乡村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就断了。而那辆别克商务就停在公路的断头处。 放牛的大婶说起这辆别克来很是不屑:“什么人吗,同住在一个村却从来都不出来走动。有钱就看不起人,有钱你去住大城市呀,还住我们这山沟里面。” 车的主人据大婶说就住在这座山的背面,那里基本等同于禁地。没有人去过,也没有人认识那里面的人。只听在那家做事的村民说,那家住了一个老头,还有一个瞎子。 林惊初和杨莎一直呆在山顶,等到月光出现才向后山出发。 夜色很清冷,各种野生动物千奇百怪的叫声,加上它们在林中穿梭时晃动树叶的‘沙沙’声,让杨莎浑身起了不少疙瘩。这样的环境对每一个女人来说可能都是恐怖的,对杨莎来说也是一样。她更宁愿对着的是冷冰冰的枪口,也不是这样的幽静。 “怕了?”林惊初拍拍她挽住自已的手。他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这本来就是女人的通病。 “不怕!”杨莎用颤抖的声音答道。 ‘唰’的一声前面草丛里窜过一只动物。杨莎‘呀’的一声把脸埋进了林惊初的怀里。“别怕,那只是一只小兔子。”林惊初抱着她轻声的安慰道。 其实杨莎也知道这些都并不可怕,但知道是一回事,身体的反应却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这种天生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一道长长的围墙已经出现在了视线。 围墙只有一米多高,全由一些天然的石块组成,很多石块的表面都已经风化得嶙峋不少。这证明这围墙是很老很老的物事了。 “好香!”杨莎闻着墙内飘出的花香有些沉醉其中。[] “是很香,不过没有你香!”林惊初笑道。 “讨厌。”杨莎的脸红得像晚熟的苹果,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林惊初道:“你留下来等我?” 杨莎:“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林惊初抱着她道:“听话,两个人目标太大,再说你在外面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好通知他们,再来救我也不迟。” 杨莎:“不,我一个人害怕!” 林惊初拍拍她的背,又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我走了,你得给我放哨!” 静悄悄的山野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还需要放哨吗?看着林惊初越过的墙头杨莎心里空落落的。 翻过围墙眼前是一片仍是一片空荡荡的田野,远远的一大团黑影隐在夜幕之中看不清楚。林惊初取出夜视仪,也只能隐隐看出那是一排老式的中国民居。 林惊初移动得很慢,让自已尽量溶入这夜色之中。住在这样房里的人会却持李春花,是不是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花香愈来愈浓,浓得林惊初想打喷嚏。一层长长的绿色篱笆后便是一片花的海洋,花海之中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青年。 月色,花海,白衣青年,这是诡异,还是幻境。 花海是进入那些屋子的必经之路,难道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已,又或者是碰到了一个花痴。既然已经不能潜过去,林惊初干脆从那道绿色篱笆下站了起来。从容的顺着花海中的小路,向那白衣少年走去。 “你来啦!”白衣青年并没有起身,只是望着林惊初来的方向微笑着道。 “如此良辰美景,在这里夜观景色,可真是雅得很。”林惊初道。 白衣青年:“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林惊初:“难道是在等我?” 白衣青年道:“我在等林惊初。” 林惊初:“我就是。” 白衣青年:“我是罗自强!” 林惊初:“哦,自强不息的自强?” 罗自强:“我们这样的人总归是只有自强不息才能生存下去,我是,你也是!” 林惊初没有回答,他更专注于这个叫罗自强的人年轻的脸。那是一种苍白,不是病态的,而是一种未见阳光的苍白。他在微笑,笑得如清晨的第一缕晨光晒在人的心上。 罗自强:“跟我来吧!” 林惊初:“去那?” 罗自强:“你身上有杀气,当然就是去决斗。” 林惊初:“为什么要决斗?” 罗自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林惊初:“找人!” 罗自强:“我赢了,你们俱亡。我输了,你带她走。” 离开花海,穿过一片竹林。再经过一座木制的小桥,出了一道圆门,来到一间木板给成的小屋前。罗自强停了下来,林惊初也停了下来。 罗自强:“就这里吧,这里风景还不错。” 林惊初:“挺好,今晚的月色也很好。” 罗自强:“在这样的月色下,你能不能看得清楚,还是要我让人掌灯。” 林惊初:“月色很好,再掌灯不就是破坏了这人,这景。” 罗自强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手中抖得一抖那剑便变得笔直。他轻轻的抚摸过了剑身才道:“让你用枪的人用冷兵器来决斗,我占了便宜,所以我让你三招。” 林惊初:“不管什么样的武器,杀得了人的就是好武器。所以,你不算是占了便宜。” 罗自强:“说得好,我这有很多的杀人的武器,你可以随便挑。” 林惊初:“不用,我自已有。” 剑气很盛,草从中的昆虫都远远的避了开去。罗自强只是轻轻把剑提起,就已笼罩住了林惊初所有的光华。那把剑如果是一只将要腾渊的巨龙,林惊初手中的匕首就是一只卧在草丛中的睡蛇。 罗自强:“杀气已退,你是不是怕输。” 林惊初:“对,我现在怕输怕得要死。” 罗自强:“未战先怯,我看不用比你就已经输了。” 林惊初:“正因为我怕输,所以我才不能输,也不会输。” 第六十七章 决斗 等待! 人生岂不是很多时候都在等待! 月光下,花香中,木板房前的空地上。长剑对着匕首,都在等待,等待对方的出手。这是博命,不需要花拳秀腿,一击而中才是最重要的。 风动,还是月光在动,总之是有东西在动。 匕首刺向胸口,像一道光影。胸膛退得很快,像一道流沙。去势已衰,退姿已竭。像是凭空生生的移动了空间,匕首和剑之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态。 千朵梅花自剑中涌出,层层叠叠,虚虚实实。转瞬林惊初就被包围在剑花之中,他在剑花里飘摇得就像大海之中的一舢船。 巨浪滔天下,一只小小的舢船还能坚持多久! 既然无法坚持,就只得挺身而上。富贵历来险中求,生死自然博命出。剑花未断,匕首已出。**之中只有一条航线,匕首正对着的就是剑花之中最小的那朵花心。 “叮”的一声天地骤回清静。剑花已落,匕首且住,唯余两只麻木的手。 罗自强:“果然好身手!” 林惊初:“你也不错!” 罗自强:“小心了!” 剑自下而上,绕过头顶,再回到身下。竟然是画了一个圆圈,然后是一个圈又接一个圈。圈圈相连,圈圈相环。(.好看的小说)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混沌无极,后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动而阴阳生,阴阳生而五行始,五行始而万事出矣! 绵绵密密,无穷无尽。林惊初已经退了一步,两步。而那如浪而至的剑圆仍在一层层的叠加而至。 还可再退,可退到那里才会是个头。林惊初的匕首举起又放下,退一步,再退一步。他用余光看了看那木板制成的房子,那里面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等着自已。 匕首再次杨起,却不是刺向那层起的圆环,而是高高的刺向天空。没有破绽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因为你要做到没有破绽,心力必将更多的放在没有破绽之上。 匕首自空中落下,剑环自然而然的向上偏移。剑环已动,人是不是就该动。林惊初已动,将自已做为一把刀,拳头就是刀锋,砸向罗自强的左膝。 一击而中,并不一定要一击就致命。只需要能够让对手丧失继续作战的能力,就足够了。 罗自强听到了风声,那破风声来自已腰已下。剑呢,剑在手上,但是剑尖向上,正对着那把匕首。当膝盖碎裂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声音?罗自强停了下来,匕首从他右侧的身子擦着身体向下急坠,那离身体还有一公分。重要的是身下的那一只拳头,那一只无比坚硬的拳头。 罗自强闭上了眼睛,虽然不闭眼也看不见。 “哥,不要!”木门已碎,破空声中冲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拳已中膝,却在最后的呼声中让出了正面,只擦着一个边。无处借力的林惊初只得把自已仍在了地上,然后就势一翻站在了罗自强的身后。 罗自强没倒,只是用剑做了拐杖,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李春花眼中似有泪花,她道:“你…你们没事吧!” 罗自强笑了一下,却是苦笑:“你赢了!” 林惊初:“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带她走?” 罗自强:“随便,只要她愿意。” 李春花睁着一双大眼睛:“哥,他是个瞎子,你们这样打不公平?” “输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公平的,难道因为我是瞎子惊初兄就应该把眼睛蒙起来。” 林惊初道:“他看不见自然有他的世界,我看得自然有我的世界。他用他的世界对我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公平的。” 罗自强心中涌起了一阵热流,他微笑道:“谢谢!” “其实我并不比你强!”林惊初道。 “但是实实在在的是我输了!”罗自强并不想接受在他眼中别人拐弯的安慰。 林惊初:“你输了,输在你没有必胜之心。我赢了,是因为我不能输。” “你输了,就得竞现你的承诺!”李春花一幅得理不让人的样子,让林惊初看在眼里,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你没事吧?”林惊初问道? 李春花“我,没事!” 林惊初:“那我们走吧。” “走,去那,这本来就是我家的地盘。”李春花也不去管林惊初心里有多少的疑惑,她又对罗自强道:“你的承诺呢?” 罗自强伸出手道:“林兄,你能不能留下来吃个便饭?”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刚刚还在生死相博。现在却已两手相握,同是握刀的手,现在握住的却像是友情的时光。 看着两个化敌为友的男人,李春花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一直担心这两个人会成为对手,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她喀喀笑着:“惊初哥哥,我和他打赌,你能在十招之内败他。他要是输了就亲手给我做一顿鲜花宴。”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留下不尝尝你的手艺。”林惊初道。 罗自强的脸上有了一丝迷茫,朋友。自从自已懂事起好像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这一刻只听见这个词汇,一股暧流就顺着心房遍布全身。 一个时辰以后,正是子夜时分。还是这间木板房,还是木板房前的空地。只是这空地上多了一张黄花木做的小方桌,几张低矮的槭树根雕成的小凳子。 三怀碧绿碧绿的碧螺春,映着两张愤怒和一张故作天真的脸。没有人在听到这样近似天真的故事而不愤怒。将一个主人却持到他自已的家里,用一句俗语,那是不是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李春花很天真,也许她是想让自已天真:“我相信他,他长得不像说谎的人!” 林惊初无奈的看着天上惹隐若现的月光,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如果每见一个人,你总在费尽心思的去猜他的目地,猜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真伪。活着是不是很累!他到希望李春花的这种天真不是装出来的,天真一点总会多一点快乐。 “你没事,总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吧!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在夜色中喂了半天蚊子的杨莎本来想声色历苒的吓一吓她,给她一点教训,谁知道嘴里出来以后却变得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唠叨。 李春花很委曲,但谁都能看出他的这种委曲是真正装出来的:“没有电话,没有朋友,你说我咋个能通知你们吗?难不成我要现养一只鸽子,给你们飞鸽传书?” 第六十八章 味道 凉拌的桅子,紫罗兰、康乃馨。略略过油的朱槿,紫藤。还有一人一小碗的玫瑰清汤。这不是佳肴,而是满桌花的艺术。 ‘啧,啧’的惊奇声里并没有一个人主动下筷。因为拈去一片,就会破坏那花中的美好。 此情,此景,很像是梦幻。 林惊初轻轻啜了一口玫瑰清汤,淡淡的郁香从舌尖直穿心底,好像整个人立时被花香包围在其中。 “味道怎么样?”罗自强的眼神充满期盼那是一种渴求肯定的眼神。 “爱情的味道!”林惊初咂了咂嘴,仿佛还在回味。 罗自强笑了,天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花餐本来就不是用来饱肚子,只该是用来品。所以很快罗自强就上了餐后的甜品,一杯夜来香熬制的香茶。 只有夜来香也才适合在这样的月色下品味! 林惊初在等,他在等罗自强做完这一切。因为心中还有疑惑,还有些未能解开的迷团。 茶已毕,桌已收。还有琴声,罗自强的琴声。琴声来自一把古筝,一把看着很老很老的古筝。 月光里,他的十指如飞,苍白的脸在银辉下有种异样的神彩。琴声时而似高山流水,似银川飞瀑。时而似小桥流水,窃窃私语。 然而那琴声流进每个人的心里,带来的却是寂寞,一种无止无境的寂寞。(.)好像这一刻早已越过时空,回到了古代。面对只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正在花的山颠叹息知音难觅。又如太白的惊叹;“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琴声已至那高亢,琴弦却嘎然而断。 没有忧伤,也没有无奈。罗自强淡然的道;“我是唐门的人,但我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唐门的人。” 杨莎:“那你当自已是那的人?” 林惊初道:“心在那里,人就在那里!” 罗自强笑笑:“谢谢!只是你我终有一战,真正的生死之战。” 林惊初道:“我知道,你要是死了,我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罗自强望着远处的花地,眼睛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忧伤:“我们是朋友!” “嗯,朋友,可以肝胆相照。却又不得不生死相对的朋友!”林惊初道。 一只手从桌下拉了拉林惊初的衣袖,那是杨莎。她问道:“既然是朋友,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 林惊初:“朋友是神交,但我们都有使命在。” 月色渐暗,是不是夜将退,黎明就快要来临。[] 李春花已经在杨莎的怀里睡着了,这也是身材不高的一个好处。别人把你当一个小孩,你也可以偶尔把自已当成一个小孩。她在做梦,梦里遍地鲜花,还有一个在高处伸开双臂的白衣少年。 “今夜应该有酒才对!”林惊初道。 罗自强:“可惜我从不喝酒,不然当陪你大醉一回。” 林惊初:“你可以试着喝一下,酒里面也有很多的乐趣。” 罗自强:“我没乐趣,也不需要乐趣。我生下来就是为了等和你见面,等和你生死相对的那一刻。” 七彩的露珠,反射着清晨的第一缕晨曦。 绿色的篱笆前,林惊初再次回首看了看那遍地的鲜花。心情的黯然,让他的脚步也有些飘浮。 女人的心总是敏感的,杨莎道:“你不放心把李春花留在这里?”林惊初摇摇头,把手环在她的腰间。 路是湿的,草上还挂满了露珠。 杨莎:“你有没有猜到他是谁?” 林惊初:“没有,也不用猜。他能让李春花在这里自由自在,说明他就是这里掌控一切的人。” 杨莎:“可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林惊初:“坏人不一定做的都是坏事,好人也不一定做的全是好事。” 杨莎:“那你在担心什么?” 林惊初:“未来!” 未来,永远无可知道的未来。 车子刚刚使入市区,那辆黑色的别克商务便风弛电彻的赶了上来。在超过捷达后猛的停了下来,光洁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刹车的痕迹。 罗自强微笑着从车上下来,靠在前门边。 林惊初道:“这就是绑架李春花的那辆车?” 半开的车窗里伸出一张天真的脸:“就是这辆,哥你帮我给砸了它!” 罗自强摊开双手:“对不起,我是说请,结果他们会错了意。” “余欢是你的人?”林惊初问道。 “不是,我就是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罗自强将眼光放到了远处的车流,他不看林惊初:“但是我们能走到最后那天,你必得要越过她,还有很多她那样的人?” “你不会是专门赶上来告诉我这些的吧!”林惊初道。 “我找你试试酒的味道。”罗自强笑道。 ktv里太过嘲杂,酒家里又不卫生,罗自强此刻就像个挑东挑西的妇人。最后还是只得回到陋室里,由杨莎来做一些时令的小菜来下酒。 酒是五粮液,入口甘醇。罗自强看来真是没有喝过酒,酒入杯中他总是一饮而尽。一两的酒杯,他一口气干下了五杯。然后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少有的鲜艳,他双眼迷蒙的对林惊初道:“你怎么不喝?” 林惊初笑道:“酒原是要品的,就像生活!” 酒很快就上了头,罗自强脸上常见的微笑逐颜开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罕见的忧伤。当意识不能清醒的左右自已的思想的时候,人所坦露的是不是人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罗自强道:“以前读这句的时候总在想酒怎么能化作泪,现在才明白酒原就是泪。” 李春花在一旁嘟嘴问道:“你相思谁呢,都已成泪。” “我有什么可以相思的!”罗自强双手托腮:“我又有什么不能相思的?” 林惊初又给他续上一杯酒:“罗兄,何必想那么多,要来的等它来了再面对不好吗?” 罗自强:“要来的,该来的。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只是为了一件事而活着,没朋友,没亲情,我生就是为了那一天去死!” “为了那一件事?”杨莎道。 罗自强猛的打了一个寒颤,灵台间仿佛一下清明了许多。他说:“我醉了。”然后爬在桌上立刻就入了睡。 第六十九章 醉酒的青青 有人的地方就有酒,有酒的地方就有女人。酒无论酒品好坏它都是酒,女人无论容颜美丑她都是女人。 酒是差酒是自家作坊里出的烧刀子,人是美人,不只一个还是两个不同类型的美人。柳青青――风情万种,罗菁――简洁干练。 如果是一个女人你会不会看,如果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你会不会去看。就算你是君子,你会不会走过的时候也侧目心里揣测这女人喝酒的原因。 刘二很高兴,不只是因为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两个美女拼酒。还因为这个路边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店是他开的。 据说前任老板是个瘸子,欠了一笔房租突然就失踪了。若不是自已那个胖女人,一天一天的咒自已找不到吃的,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接手这个霉气的小店。 已经三个月了,不要说赚钱每个月还得倒贴不少的人民币。但是今天,人已爆满。刘二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已一夜之间厨艺变得多么高超。而是因为这里有两个喝酒的美女,而且是微醉的美女。 今天很多人等待,但是没有一个人催菜。刘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音:“这帮男人,你今天就是菜里什么也不放,他们也会觉得菜好吃的像人间美味。” 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像刘二招了招手,刘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了。羡煞了其它桌子上本就已经放直的眼光。 喝酒的女人会有什么事?没人知道。但是喝醉了的女人会有什么事,却可以充满想像。想像有时候本来就生着翅膀,谁知道会不会就是一场艳遇。 柳青青眼泛红潮,她一只手搭在刘二的肩头。这让刘二觉得心里麻麻的,就像是他自已才喝了两斤烧刀子。 “老板,你的酒不错,再来一瓶。” “你还能喝?”罗菁问道。 “能喝!” “我真不该带你来这个伤心的地方!” “伤心吗,没有呀,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一碟盐焗花生米,一盘泡凤爪,还有一盘凉拌的鱼腥草。菜很简单,酒很浓烈。美女酒后的体香才更为诱惑。 不只美女桌上的菜未动,别的桌上的菜也基本未动。美色就已可餐,还有什么能勾起那些食客的食欲呢?那怕是刘二最为拿手的回锅肉。 罗菁似乎也醉了,她端着手中的玻璃杯,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样。是看穿了玻璃,还是看穿了人生。 “我见过太多的死人!人生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罗菁说得很平淡。 她说得没错,一个每天都在医院里与病人打交道的人。看着生命的逝去,就像平常人的一日三餐,吃多了不知道吃什么好。见多了,想不想也都麻木了。 “哦”柳青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的眼神也一样在酒中茫然。 “你爱上了林惊初?”罗菁突然说道。 “惊初!”柳青青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道。随既她便摇摇头道:“我不配!” “什么是配,什么是不配,爱情不过就是一男一女之间自然而然的一种挂牵。难道王子一定要爱公主?” 柳青青道:“我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烧刀子,就像它的名字,不只烧口还能烧心。它不只烧得柳青青双面如潮,还烧得她心乱如潮,一些晶莹涌入了她有眼睑。 “相见真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柳青青再一次将那烧刀子一灌而入,心里的异味,总强过脑海的挣扎。 罗菁没再玩着手中的酒杯,她盯着柳青青水意汪汪的眼睛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柳青青喃喃的重复着。那密室,那谷底又仿佛如电影般清晰而明亮的出现在脑海。 “你少什么,你并不比别人少什么?你少的不过是比别人认识得他晚一些。人生总是要努力才能活得更好,爱情总是要争取才能最后拥有。”罗菁一定一句说得很慢,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说到柳青青的心里。 “是的,我要争取,我要有我的爱情。”柳青青半醉半醒的重复着。 “那你还在躲什么呢?没有努力过,到最后可能会后悔一生,努力了既使未能得到,到最后也总是欣慰。” “得到,努力,回到他的身边,那怕只是回到他的身边。柳青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 美女已醉,看美女的食客呢?他们等待的岂不就是这样的机会,所以柳青青一动,便有几个食客跟着她走了出去。 跟着柳青青出去的人很没眼福,因为屏风后面又走出了另一个美女。紧身的上衣,火辣的热裤,无处不透着妖娆的性感。 刘二并没察觉到自已的失态,他的眼睛放在余欢深深的沟壑之中早已拨不出来。他唯一后悔的是,屏风后面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美女,自已竟然不知道。看来是应该把跑堂的那个胖婆娘歪瓜咧枣的侄子,想办法辞掉了。 她也算是女人,自已这前半生真是白活了。 罗菁冷冷的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余欢笑了笑:“你很聪明,知道妒忌才是女人最大的仇敌。” 罗菁:“我觉得我是在犯罪!” 余欢:“你其实是在帮你自已,罗欢与罗定他们会在天上感谢你的。” 罗菁:“我不认识他们。” 余欢笑道:“认不认识,他们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街灯很暗,长长的小巷更是模糊的一片。柳青青胃里一阵翻滚,心里隐隐作痛。她扶着路灯想要呕吐。 一直跟在他后边的三个小青年靠了上来,其中一个将手放在柳青青的肩头道:“美女,酒喝多了吧,要不要哥哥给你去开了房!” 柳青青挥手想将他挥开,手臂却软软的无力,连抬都抬不起来。 “妈的,这胸,这身材,哥几个今晚不是要爽死了!” 一只魔爪伸向那挺拔的酥胸,另一只魔爪奔向那圆润的屁股。美女已醉,美女无力,路灯更加昏暗,为了掩盖这无法入眼的罪恶。 第七十章 心计 暖暖的街灯透过窗户隔着轻纱的窗帘洒进房间,于蒙蒙胧胧之间更增添了一些暧昧的氛围。鲜艳和单调都在这昏暗中,柔得让人心醉。 枕着的胳膊并非柔软,反而还有些僵硬。但这并不影响杨莎的心情,因为心是温柔的就算是枕着一块岩石,她也会觉得柔软。 林惊初已经睡着了,他好像很疲惫。 老人们总说年轻人不知道收敛,可是为什么又要收敛。因为年轻,才有激情。因为激情,所以才要释放。爱就要爱得大胆一些不是吗? 门外轻剥的敲门声把杨莎从纷纷乱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杨莎只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因为惊初还在床上沉睡。于是半个门缝里只能看见小马半个灿烂的笑容。 “我给你们带了个人来!”小马道。 随着门的打开,杨莎的诧异慢慢变成了惊奇。那是因为小马的左手里还抱着一个人,一个发丝散乱,上衣几不遮体的一个美女。 美女抬头对着杨莎一个苦笑,随后便无力的低下了头。那是柳青青,喝醉了的柳青青。 “她怎么啦?”杨莎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扶柳青青。 “我值班的时候,刚好碰见她在一个小巷子里,差点被几个小流氓给欺负了。我不知道该把她送那里,就送你们这来了。(.)”小马解释道。 喝醉的人身子总是软绵绵的,若不是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扶了一把,柳青青会将杨莎也坠倒在地上。 杨莎回头看了一下,林惊初正铁青个脸站在自已的身后。 林惊初道:“小马,你不进来坐坐?” 小马:“不了,我还在当值改日再来看你们。” 柳青青被林惊初抱到了还有余温的床上。本来还有些颤栗和羞涩的她,却在强自睁眼的那一刻把自已的心击成了碎片。 她看到了自已最不想也最不该看到的一幕,她看到了林惊初和杨莎身上相同的睡衣。那是一套自已曾经梦想过的情侣睡衣。他们...... 简陋的木屋里只有几张竹编的凉椅,空空的墙壁已经是灰潆潆的,早已失去了旧日的光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围着一张毛毯蜷缩在正中的一张竹椅之上。 那是一个老头,一个已经半截入土的老头。对于这样的老者,除了怜悯,还能有别的什么。 极细极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老头目光中突然精光一闪刹那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罗自强走进这个简陋的房间,却并没有坐下,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你喝酒了?”老者脸上既无责备也无表情。(.) “嗯,喝了一点点。”罗自强点头答道。 “你这个年纪喝点酒也没事,算是成熟的标志吧!” 淡淡的化香自空气中流动,已经洗涤了罗自强一身的酒气。罗自强将自已站成了一根标杆,眼睛中却是空洞和迷惘。 老者咳了好大一会才吐出一口浓痰,还是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期许还是涩凉。他道:“你见过他了!” 罗自强道:“见过了。” 老者这才提了提身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兴趣:“你认为你能赢过他吗?” 罗自强转身感受着空空荡荡的门外风景,一片阴暗里不知他又能看到什么样的景色。看或不看本来也都是同一样的世界,只是每个人在心里都量着一把尺。 “他有情,我没有!”话音刚落,罗自强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笑容。那是因为门边也突然露出了一张天真的脸。 罗自强走到门边,拉着李春花的小手,竟是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老者颓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又萎缩在竹椅之上。 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刚刚消失在花圃里,墙角便又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这个身影静静的站在门边低头垂立。 等了很久,老者好像终于从假蘼中醒了过来。他头也没抬道:“进来吧。” 余欢走得小心翼翼,似乎是怕稍稍走得重一点便会惊着这个虚弱的老人。 “事情都办好了?”老者道。 “办好了,我们找到了那个从内部能攻破他们堡垒的人。”余欢低头答道。 “万事都不能急,要一步一步的来。我们很多的时候就是败在这个急字上面。”老者像是在谆谆教导,又像是在慢慢体会。 “义父,我对这个女人没有把握!”余欢道。 老者似乎并不意外她有这样的反应:“怎么说?” 余欢道:“柳青青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种没有定性的人,怎么会忠于我们?” 老者:“你错了,我们并不需要她忠于我们,我们需要的只是她在那里搅点浑水就行了。” 余欢:“这样的人我们也可以找别人,她我总是不放心!” 老者叹道:“你最大的错误还是什么事都想一触而就,你难道就不会多想一想!” 余欢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老者:“我真是想不明白柳青青倒底有多少的利用价值!” 老者眯着眼看了余欢很久,看到余欢都站立不安的时候才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对林惊初下手?” 余欢摇了摇头,老者又道:“因为我们只有图,但是没有开启宝藏的钥匙。我们要等到那小子和他的组织找出这把钥匙。所以我们不能动他,还有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了柳青青,所以那小子和王洪之间的恩怨才不能那么快结束。而我们就是等在他俩之后的那一个人。” 余欢似有所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者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余欢悄悄的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阳光开始剌眼,柳青青悄悄的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头依然昏昏沉沉的,像是被缠绕了厚厚的一层棉布。 沙发上躺着两个人,那两个人紧紧的相拥着连被单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发现。柳青青又感觉到了剌痛,但是这次她没有流泪。 余欢说得好,惊初现在抱着她,那也可以有一天抱着自已。在她的心里隐隐也觉得其实惊初也是喜欢自已的。 想着想着柳青青便开始有点走神,连林惊初什么时候走到床边的也没有发现。直到那只冰凉的手放在自已的额头道:“怎么样还痛吗?”她才被惊醒过来。 她有些感动,眼泪真是差点夺眶而出。但是接下来林惊初的话又让她瞬间冰到了原点,因为林惊初在收回自已的手后又道:“女孩子家最好还是自重一点点!” 转过头,他却对杨莎笑得灿烂。 第七十一章 唐门内斗 早餐气氛很沉闷,怀着各自的心思,喝着各自的牛奶。(.无弹窗广告)世间最难理清的就是感情的债,不然古人也不会感叹,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所以王老七撞门进来并没有引得谁不高兴,反而是集体松了一口气。 “唐门已经闹翻天啦,不去看热闹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驱车赶到了,郊区的一个很大的四合院的门前。门外十来个小青年守着那古香的雕花大门。一个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杨莎皱了皱鼻头:"怎么好像黑社会一样!" 林惊初对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王老七道:"我们怎么进去,拜山,还是硬闯。" 王老七神密的从裤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在手中摇到:"英雄贴!" 看着他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样子。林惊初不由得促狭道:"英雄贴,好像自古以来就是发给自以为英雄的狗熊的。" 王老七立刻还击到:"狗熊也是人识的狗熊,是咬人的狗熊。不是泡在水里自认的真英雄。"他的双眼在两个美女身上,咕咕碌碌的滚了几圈。 不过他却忘了,宁跟男人打十架,不惹女人斗一嘴的古训。 杨莎扫了他一眼向柳青青道:"你见没见过为了一百元就把自己卖了的人?" 柳青青故作惊讶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杨莎长叹了一口气,悲天悯人的道:"本是堂堂斧头一帮主,非要为了区区一百元,下嫁去当乞丐。" 柳青青一脸天真的道:"难道是现在社会富了,钱好要了!还是这个人得了失心疯?" 杨莎更为一本正经的道:"唉,这个只有见到他,问他自己才知道了!" 两个女人一脸无辜的看着王老七,像看着一个根本无关的路人。地上若是有一条缝,王老七一定会顾腚不顾头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进得门去,穿过天井,再从左手边两房之间的小巷走出去。眼前竟是别有洞天,另有一个世界。一排排茂密的竹林依山而植,围绕着一个天然的小广场。广场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尽皆伸长了脖子望着场内。带路的人挤开人群,将他们安排在最尾的一排坐椅上。 场中已有两个人在对峙,其中一个林惊初是认识的。那是在山上围攻唐刚的那个老头―――唐承乾。他的对面是一个三十来岁头发似刚似坚的中年男子。(.好看的小说)这场面就像两只雄纠纠气昂昂的斗鸡,正在做最后一博前的挑衅。 柳青青莞而一笑:“这两人在干什么呢?” 王老七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不都是为了那一点点利益!” “一个衰败的唐门还有什么利益可争!”林惊初环视了一下四周,基本同有什么熟悉的面孔。只有唐承乾背后那个年轻的徒弟,还算是有一面之缘。而那徒弟的眼神也正好扫过这边,他对着林惊初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杨莎也觉得场上那种内哄并没有什么意思,他对着林惊初道:“他们唐门谁当掌门好像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林惊初拍拍她的手背:“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我们应该注意唐门的每一个细节才对。” 虽然是有一点责备的语气,杨莎心里却是甜甜的。她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柳青青的面庞。 王老七俯过头来特别神密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唐门手上有一份地图,这份地图是日本侵华时在上海搜刮的一部份黄金的埋藏地图。乖乖,谁当了掌门不是手上就有数不清的黄金!” “真的?”杨莎惊道。 林惊初转头看着柳青青:“你听说过没有?” 柳青青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我好像听洪哥说起过,但也不是很清楚。” “那丫一定清楚得很。”王老七道。 林惊初:“老七,你怎么知道他知道。” 王老七又是一脸神密的道:“李春花是余欢却走的吧,余欢把她交给了唐门。那是不是说余欢就是唐门的人,而余欢是谁?她是王洪手下最得力的人,那不就说明王洪也是唐门的人!” “嗯,有这个可能。说不定初父母的死也各唐门有莫大的关系!”杨莎点头同意。 林惊初又一次转回去看着柳青青,柳青青慌慌张张的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场外不知道是谁带头开始起哄,催促着场上的两人赶紧动手分出胜负。看热闹的总是不会嫌乱,越乱岂不是才越有热闹可看。 两人脸上的红色愈来愈浓,身子也越来越硬,好像随时都会有人忍不住会出手一样。围观的人也不是笨蛋,围观的圈子也在渐渐的扩大。 唐门原是暗器名家倍出的一个门派,两大暗器高手的对决一定会是精彩绝伦,无与伦比。但是暗器也是个最不长眼的家伙,高手对招不会只发一枚暗器,没打在对手身上的会飞去那里。没人能在最开始就知道,所以离远一点总是会安全一点。 “老的是唐承乾,是唐刚的堂哥。一手剑花飞雨还没遇过对手。年轻点的是唐剑,一手百叶飞花,更是杀人无声。”王老七沾沾自喜的炫耀着自已知道的渊博。 “什么是剑花飞雨?”杨莎问道。 王老七得意的摸了摸自已的脸道:“剑花飞雨,就是说他那招使出的暗器就如下雨一样细密,就雨中飞着的剑,看不清楚,也数不清楚。” “那百叶飞花呢?” 王老七叹了口气:“没人知道百叶飞花是什么样子的,见过的人都成了瞎子。” “瞎子不是也要看过才能成为瞎子!” “错,正因为连他们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就成了瞎子,所以才说从来都没有人见过。” 人群中突然又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是唐承乾向后退了一步。难道是他已准备出手,在给自已留下动手的空间。 空气中顿时紧张了起来,不仅是围观的人群再次向后面退了几大步。就连他对面的唐剑也是神色顿时拧在了一起,将手紧紧的按在了腰上。 第七十二章 内部手势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汗水掉在地下的声音,十分清晰的振动着每个人的耳膜。唐承乾手已上翘,人也微微发抖。 王老七对林惊初道:"你看谁会赢?"林惊初就像没听见,他正讶异的看着场上另一边的唐剑。因为他看见的不是唐剑的紧张,而是看见了他眼神中的绝望。那是一种空洞,一种不舍的茫然。 唐承乾道:"请了。"唐剑却茫茫然没有反应。这下连柳青青也看出了问题:"咦,那男的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百叶飞花不是飞剑如雨的对手!"王老七叹道。 唐剑的手插入了腰间,从腰间发出的暗器就不足以致命吗?还是他在担心百叶飞花只能让人致盲,而剑花飞雨却是夺人性命。 唐剑突然回头冲林惊初微微苦笑了一下。 剑在弦上,可不可以不发。不能!唐承乾再没心思去管唐剑的想法,他也再不能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他的手指迅速向内勾,只要握指成拳,一切都将结束了。 "住手!"耳边一声惊雷,眼前一花,他和唐剑之间多出了一个人---林惊初。 林惊初的突然现身,并不是因为他的同情心泛滥,也不是因为他看不惯唐门的自相残杀。而是因为唐剑突然拇指向下,穿过小指后在立挺起来。那是内部兄弟求援的手势。 "又是你!"唐承乾惊道。 "本是同根生,相箭何太急?" "小子,闲事别管得太宽,小心引火烧身!"唐承乾咬牙怒到。上次就是这小子挡了自己露一头的机会,现在他又来啦。 林惊初回头看了一下唐剑,他的脸上基本没有什么表情。"你能不能放弃争这个掌门的权力。" "不能!"唐剑脸上更多的是无奈。 "你呢?"林惊初向唐承乾道。 围观的人群看到有人强出头,圈子便又渐渐围紧了一些。"别说啦,动手吧!""这年头胜者为王,说话就等于是放屁!""大吧,弄死一个少一个!"各种叫嚣声,起哄声此起彼浮。 唐剑的手势只能表明他是自己人,只是自己人又怎么会来抢唐门的掌门,而他又需要的是怎样的帮助? "你是想帮他夺得掌门之位?"唐承乾一脸不满的看着林惊初。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唐门的人自相残杀!" "管闲事的可都没有好下场!" "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 不管是谁,想想阻挡自己发财的路,那就一定要给他迎头痛击。唐承乾心思里骂道"去死吧!"随手放出了一支袖中剑。 说是小剑不过是一支煅造的像剑一样的寸长的小刀。黑黝黝的刀尖泛着银光,那上面涂着一种从植物中提取的麻醉剂。 剑如流星,人如闪电,林惊初下意识的闪到一边。 他没有这么快,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躲开这一支袖中剑,完全是因为当他看到唐承乾右肩微一上杨,便疑心他有动作,自然而然的侧让了身子。 剑势太急''朴''的一声深插入肉,插入了唐剑的右肩。 "你..."唐剑指着唐承乾轰然到地。 "喂,喂..."林惊初拍打着他的脸,掐着人中,无奈的看着倒在地下的唐剑。 "啪,啪''唐承乾脸上被惯了两个耳光。杨莎就像一个女煞神一样,欺在唐承乾的面前。唐承乾想愤怒,却被这欺上来的三双喷火的眼睛,将自己的火气压得无影无踪。 他身后那个年轻的徒弟越众而出,他对林惊初微微点头道:"在下聂远,林兄,他只是中了麻药,一会就没事了。” “谢谢!”林惊初道。 聂远好像一脸的不解与迷惑:“林兄,你又何必来趟这浑水!” 知道唐剑没事,林惊初这才打量起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来。他还是看起来那么阳光,那么挺直。但是林惊初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他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难道林兄也知道了黄金的事?”聂远问的时候不看林惊初,而是看着他的师傅。 这下林惊初终于明白自已心里为什么有点不舒服了,因为聂远的目光总是那么闪烁。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正视别人,那一定是因为他心里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密秘。 “黄金是国家的,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也不是唐门的!” 聂远冷笑了一声:“原来以为林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也是一个....呵呵”他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是想要把这个意思传递给所有的人。 柳青青听不下去了她奚落着聂远:“就你那小身板,黄金你能拿得动吗?” 围观的人群里很多人都不认识柳青青,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美女站出来抱不平,有些大胆的便开始嚎叫:“黄金配美女,都给那个美女吧!” 柳青青冲着那些高叫的人微微一笑,便又令那些人哑口无声。很多人心里开始有了暧昧的味道。 看到场面有些改观,风向有些吹向对方。聂远赶紧抢着说道:“黄金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唐门的,是我们所有唐门人的财产。” 话说到这里,是条猪也明白了。唐承乾立刻接过话头:“本人承诺,只要本人当上了掌门。只要找到黄金,唐门的每一位人都会有一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底下围着的多数人多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为的也不过是一个财字。有钱什么会没有,再漂亮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多数人都是现实的,既便会贪念台上那位的美色,但那必竟是海市蜃楼。唐承戟的许诺虽然听着也遥远,但是这么多人在谅他也不敢反悔。 客气的叫道:“唐门的事,唐门自已解决别人不要多事!” 不客气的叫道:“滚吧,那来的滚回那里去,不要狗拿耗子!” 杨莎正要发作,却被林惊初用眼神禁止。但是王老七却已跳了出去:“那个瓜货在叫,出来让你王爷爷教教你说话。” “烂乞丐,傻乞丐,滚你大爷的吧!”人群之中一阵哄堂大笑。 王老七照着说话的人,连踢带拳的把自已扔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广场初战 纷乱,纷纷乱乱。有人落水了,怎么办?当然是痛打落水狗! 谁落水了?当然是王老七落入了人民的**大海之中!王老七想把自已扔向那骂他“烂乞丐,傻乞丐”的人,却没想到被横过来伸出的一脚给勾到了地上。 当你面对几十只伸过来的黑脚,你能怎么办?王老七选择了最聪明的抱头将自已埋在地上。 法永远是不责众的,能够毫无顾忌的对某人施以拳脚,这样的快事何乐而不为?立刻王老七的身上就留下了许多的足印。 “奶奶的,等老子站起来...”不知道王老七发出的是哀嚎,还是愤慨。 离他最近的是柳青青,于是柳青青努力的拉扯着最外围的人,想挤进去把他拉起来。被柳青青拉扯的人,基本都是满面怒火的转过身来,更有甚者直接挥拳开揍。但是怒意会换成微笑,拳头会弱得无力。因为那张脸让他们惊艳,让他们雄性的激素瞬间高涨。 不对柳青青动手不等于让开,他们反而故意挤得更紧一些。美女的手也是温柔的,被她拉扯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 于是柳青青拉开一个,便又挤过来一个。挤过来一个便又拉开一个。 美女在侧,人总是容易松懈。(.好看的小说)精神放松了,身体自然也松了下来。整个人松了反应是不是就要迟钝一点点。 林惊初出手了,地下那个是自已的朋友。朋友有难,总不能袖手旁观。而且那朋友还是因为站在自已的立场才成为千夫所指。 最先傻住的是柳青青,因为她身边的人不是痛苦的倒下,就是像鸟一样的飞了出去。林惊初下手很狠,以少击多,以寡击众,不狠也没有办法。他有拳头招招见肉,不是专击人的两侧软肋,就是用上勾拳猛击人的下巴。 击中软肋的因为无法出气而痛苦的蹲下,击中下巴的却像鸟一样飞了出去。他像一个杀神,更像一个麻木的只知道挥拳头的机器。 这个就像是在训练,像是在特种部队时对人偶机械化的训练。他就像是在人海之中劈波斩浪的一叶小帆,无人可挡,无浪可阻。 随着身后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群,林惊初一把拉起了王老七向后退去。 从地狱一下又到了天堂,人心中得活得敞亮。王老七稳住了身子,便对着那群还站着的人破口大骂:“我搞你们十八代祖宗,那个有**的还敢上,来一个老子弄死一个。” 人群还在傻蒙中,这一切都缘于林惊初出手太快。那二三十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哼哼叫喊的人,对其它人心里也是一个震摄。 林惊初拉着他后退:“行了,见好就收,也别把人惹急了。” “我去他个见好就收,你们这帮混球,没种的二货。来呀,来和我搞一搞呀。叼你老娘的货”王老七嘴中愤愤,还要用中指做了个手势。 若在球场,做这个手势的球员会面临全场球迷的叫骂与追打。若是小混混做这个手势,必将被人无止镜的追杀。这原本也只是个骂人的最基本手势,只是后来被人为的附于了太多的内容。 这原来就是近年来全人类都喊打的手势! 王老七也许是气急了,或者是气疯了。将平时里想都不敢想,从来没试过的动作一下就做了出来。 刚刚还是吵吵喳喳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这是群雄会,不是市井泼皮的无聊混嗨。短暂的沉默过后必然是爆发。 林惊初将两女的挡在身后道:“你们快走,离开这儿!”没人原意走,除了王老七还在那心虚的嘟嘟囔囔。这两女的一左一右反而是精神百倍的准备要迎战群雄。林惊初叹了一口气,女人执坳起来,别说牛就是汽车也拉不回头了。 最应该退的是杨莎,多年的训练她应该知道这样的时刻,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制止,或者是努力做到全身而退。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雄纠纠气昂昂,做一个巾帼英雄。只是她现在眼里只有柳青青,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输给柳青青――潜在的最大的情敌。 有人发愁就会有人高兴,事物永远都是辩证的。唐承乾看着眼下这一群人,幻想着既将会发生的事心里早已是乐滋滋的。 “揍他,弄死他!”人群开始乌泱泱的冲上来。 面对过死亡,面对过以为无法战胜的困境。但是林惊初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群情激愤的时候,他一直都像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有信心,就有直面困难的勇气。但是现在林惊初的心里有些忐忑,因为那一群人只是正在激愤他们应该激愤的。 年轻人总是会热血一些,三个年轻人做了那片黑云的箭头。以三对三看起来也很公平,若是忽略他们身后的那一群人。 仁慈就是给对手最大的礼物,对自已最大的残忍。唐门历来善用暗器,但今天没人用暗器。因为人太多,谁也不敢保证不会伤及无辜。再说对方也不过就两男两女,这么多人用口水是不是都能淹死他们。 于是他们用年轻的热血以已之短攻敌之长。 拳头不错,虽然不是最钢烈但已如风。林惊初没躲,他只是一直看着对面那个年轻人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年轻人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拳风突然一软,整个人就像被阻了一阻。 林惊初出脚,没有花哨,只是脚背狠狠的踢向那年轻人的小腹。腿总是比手长的!年轻人的拳还停留在林惊初的鼻间,但是他的人已经整个飞了起来。像一个倒飞的奇人,砸倒了背后一片人的丛林。 人快,总是会有人比你更快。袭击杨莎的小青年只觉得眼前一花,杨莎没了人影。他愣了一下,然后便感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疼,一左一右被杨莎连掼了几个耳光。 一笑而倾城,柳青青没有什么能应对的办法。她只能温柔的一笑,而笑岂不也正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特别是对于这些未经人事却又渴望女人身体的小青年。那大男孩在最后一刻停住了自已的拳。满脸羞红,一瞬间好像自已的手脚都无处可放了一样。 他愣着,柳青青笑着。一直被林惊初挡在身后的王老七可不是个怯场的人,他的足尖正中那愣着少年的下体处。 前锋已倒,中军自然怔了一怔。有人想停,却被后面的脚步推着前行。 第七十四章 意外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人总是会软弱,会在某一个时刻力不从心。在这山呼海啸之中,林惊初突然感受到了孤独,那种来自内心真正的孤独。就像人在大海上,面临着既将到来的大风暴。陆地遥遥不可见,小船随波无迹寻。 这种山呼海啸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异国的丛林。只是这里少了枪声,少了自已的热血青春。 前面的人因为怯懦压着步子,后面的人因为冲动努力的前行。反而将这人群压成了一个方阵,他们移动得就像是一座毫无破绽的塔。 四个人八只拳还有四只绣拳,如何能在这林立的肉身之中生存。要不是还顾着一点面子,王老七早就转身而逃了。 黑压压的人头,带来的是黑压压的压力。 聂远面无表情的退到唐承乾的身边:“师傅,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唐承乾还未从惊慌中缓过神来。 “唐门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如果我们能站出来,是不是就能轻易的收服人心?” “哦,这样?”唐承戟有点茫茫然。 “在最困难的时候站出来,是不是才能有担当,才足够担当掌门!” 唐承乾心中的火苗被拨动了一下,他注视着下面那个一肩担当的林惊初。心里的那份火苗又被按了下去。 年轻之于衰老,青春之于暮年。唐承乾看出了自已嫉妒,看出了自已的风烛残年。他突然觉得自已开始落寞,那个年轻人对面那择人而噬的人群,扑向的不仅是那个青年,而更像是自已。 顿悟,有时候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今天这群人可以为了几句话而集体对这几个人下手,那么有朝一日他们会不会为了黄金也会对自已痛下杀手。就像唐刚,就像夏秋月,不只什么也没得到,还为此付出了一生。 “算了吧!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唐承乾的心灰意冷明显的表露于脸上。 聂远笑了,笑得很动人,就像人生突然充满了希望。唐承乾并没注意到这个徒弟脸上的变化,他只是看着场下既将发生的争斗,像看着身外的世界。 “师傅,一个男人如果失去了雄心,生存还有什么意义!”聂远说得很轻柔。 唐承乾先是愕然,再是惊叹。他低头看着自已的胸口,没有血,只有一根黑黑的针插在胸口,那是剑花飞雨的针。 “对不起!聂远一脸的真诚。他的手却伸进了唐承乾的胸口,一张薄薄的像羊皮似的纸被他抽了出来。 唐承乾伏在聂远的肩头,但是他却在笑,苦笑。 “小心!”聂远大叫一声,一蓬剑雨从唐承乾的袖中飞出,向林惊初当头罩去。剑雨已出,他的人也整个跟着剑雨飞身而上。 雨,剑雨,自空中而来,细细绵绵就像春雨。柳青青闭上了双眼,不是享受,而是害怕。 王老七在躲,却像是无处可躲。只有杨莎没躲,她和林惊初以最短的时间交换了一下眼神。 杨莎跨上了林惊初的肩头,这一刻腾空的她惊若翩鸿,恍若仙子。林惊初的衬衣也在她的跳转中落到她的手上,剑雨很急,她凌空扑下的姿势更急。 雨穿不透衣服,那剑雨呢?剑雨也一样穿不透衣服,穿透的也去势已尽。剑雨穿不过,人却能穿过。唐承乾撞过衣服,穿透剑雨,但是迎接他的却是林惊初猎豹般的拳头。 身子很软,拳头击在上面一如柳絮。唐承乾没有表情,既不痛,也不惊。死人本来就没有表情。已死的人也不会有痛感。 林惊初也呆住,因为那双眼睛空洞且没有任何润泽。于是一个身体,被一只拳头撑住,就这样被定格在众人的眼中。 “死人了!” “打死人了!” “报仇,我们要报仇!” 很多人义愤填膺,很多人目光如火。但是都比不上聂远目光里带泪的愤怒。若是此前还有所顾忌,现在大可随心所欲。 暗器,各种各样的暗器,各种各样的暗器对着这个众人眼中的杀人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剑如雨,还可以挡。暗器漫天如雨还有什么可以挡? 林惊初将柳青青拉到了自已的身后,衬衣已失,林惊初身上只有一个黑色的弹力背心。虬结的肌肉,暴露的青筋,在空气中嘶嘶作响。 林惊初在退,一步一步缓缓的退到了广场中间那块空地。唐剑还躺在那里,直挺挺的没有知觉。 聂远的嘴角被自已心中强烈的笑意牵动了一下,一切似乎都是天衣无缝。这个世界善于抓住机会的人才能最终成为强者! 现在只需要有人带头,小小的带一下头,那几个人立马就会完蛋。一切都不如最初安排的那样发展,但这无所谓,因为结局却是比意想之外的好。 “站过来。”一个极细极细的声音传来。林惊初回头只来得及看见唐剑微微跳动了一下的眼睑。 昏迷的唐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移动了方向,在他曾经昏迷的地方被他用手指划了一条线。 “站到线里边来”声音从他翕动的嘴角传出来。 “这...”王老七略带惊恐的道。 “站过来!”林惊初站到了那条细线之内。四个站着和一个躺着的人站成了一个小圆。 聂远轻轻一松机括,一支响箭腾空而起。然后嘶嘶声不绝于耳,头顶上千军万马轰然成雷。 不需要一秒只要一眨眼之间,一切都会改变。 密密麻麻的暗器阻挡了视线,暗器之外只有隐约的身影。聂远睁大了瞳孔,他不相信,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已眼中看到的一切。 所有的暗器,竟似全无阻碍,一直在空气里飞到力竭而落。不仅青天还是白日,那两男两女,不只两男两女,还有躺在地下那个全都像是蒸发了。 除了满地的暗器,就是一地的尘灰。人呢,刚刚还在意气风发的那几个人呢? 聂远有些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但是他回头所看到的也全是一片茫然。 第七十五章 M3A3史都华 黑暗总是会让人感到晕眩和恐惧。 林惊初尽力的让自已冷静下来,从万里碧空一下落到这黑沉沉的地下,总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你们没事吧?”眼睛适应了光线,终于能够模模糊糊看清身边的人影。林惊初拉着身边两个娇小的人影问道。 “我没事...”柳青青的声音里明显还有一些颤栗。 杨莎只是轻轻的捏了捏林惊初的手,那种幸福而甜蜜的感觉便在肌肤的轻触里传遍全身。地道里的凉意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老七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那是刚才面对密密麻麻的暗器时被吓的。他只知道本以为必死了,却突然脚下一空身体直直的坠到了地底深处。 他不知道自已现在在那里,只知道自已没死这就够了。但是听见林惊初的声音,心里又一下正常了许多。 “奶奶的,这是啥地方?”王老七道。 “你们跟我来!”一个黑影站了起来。那是唐剑,刚刚还在青天白日下昏迷的唐剑。现在他沉稳得像一头熊。 阴冷,但不潮湿,幽深却很平坦。这分明就是一条人工开造出来的地道。地道很宽可以三个人并排而过。地道也很高,距林惊初的头还有半尺距离。(.无弹窗广告) “他们会不会追进来?”王老七不时回头看着身后,虽然黑沉沉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不会的,地道门只能单开?”唐剑道。 杨莎:“什么是单开?” 唐剑:“单开就是外面开一次就只能等到里面开过一次才能再开!” 杨莎:“唐门弄这么密秘的地道想干什么?” “难道这下边是黄金!”王老七为自已灵敏的反应而咋舌。 “你是谁?”林惊初一直观注着这个背影,对于王老七的揣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唐剑道:“我就是唐剑!” 地道越来越宽,但是空气却是越来越沉闷。好像不是在走向地道的出口,而是在继续钻向地心的深处。 “喂,还要多久才能出得去!”王老七问道。 唐剑终于回了一下头,黑沉沉的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这里没有出口,只有尽头。” “那还走个屁呀!”王老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唐剑并没有停留,王老七的抱怨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说你们真跟着他走呀,他是谁呀你们就跟着他走!” “跟上!”林惊初只说了两个字,也一样没有回头。[.超多好看小说] “啪”唐剑打燃了火机,点亮了墙上的几盏油灯。阴暗的地道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林惊初才发现通道的四壁都是用的石条所砌。 唐剑扶着石壁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的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其中隐隐有着几条黑线。 “你中毒了!”林惊初准备要去扶他。 “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唐剑挥挥手制止林惊初道。 通道的尽头有一扇门,铁制的门。那道铁门虽已斑驳,但仍然显得厚重而结实。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下面修造这样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又去安装这样结实的一道门,门里会有什么?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黄金。 王老七将脸贴在冰凉的铁门上,一脸如春花般绽放的笑容。他对站在他身边惊诧不已的柳青青道:“我听见了黄金的声音!” 立刻他就被林惊初在脑门上给了一个暴栗:“你想钱想疯了吗?” “不是藏钱,那个疯子会愿意用这么大的代价来搞这种地道!”王老七仍是振振有词。 林惊初试着去推了一下门,除了在手上空沾一手铁锈,门纹丝未动。杨莎在一旁惊叫道:“小心!”如此耗费人力物力修造的地方,难道一点保护措施都会没有?这好像真不太说得过去。 “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是陷井!”唐剑就好像一眼看出了杨莎的心思。他走到一块突出的石壁,将那块石壁向内轻轻一推。 铁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恬噪声,缓缓的向石壁内退去。 首先能看到的却是一个被油布蒙着的庞然大物,庞然大物身后是一个巨大的石造的空间。空间里摆着许多看似很残破的木箱。 王老七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一切都像是未知,未知的神密才更让人向往。没有什么犹豫,王老七径直奔向了那个大家伙。他撕开那层早已破败的油布的动作,只能用暴烈来形容。然后他就愣在那里,像是白日见鬼一样。 他左一掌右一掌的猛拍自已的脸,像是要把自已从失魂中招回来。失魂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杨莎和柳青青的表情也如一夜醒来发现自已早白头一样。 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根本就不会去想,做梦也不会去想到一个地道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庞然之物。 林惊初拍拍王老七的后背道:“m3a3史都华,三十七毫米炮,配制三挺机枪。二战时美国的主战坦克!” 王老七双手向天:“苍天呀!大地呀!这是干什么!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说不定就是要放这个大家伙才能保护好那些黄金呀!”林惊初大手一挥把后面所有的小箱子包围在内。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王老七急匆匆的奔向那些可能藏着黄金的小箱子。每开一箱他就会长长的叹上一口气,而跟在他后边的柳青青就会回头看林惊初一眼。而杨莎则会毫无表情的就像是在电视解说样的,表述一下。 “汤姆逊冲锋枪,zb26捷克式,勃朗宁重机枪......” “咦,崭新的三八大盖!”杨莎也回头看着林惊初和唐剑。 林惊初随手抽出了一支三八大盖,被油浸过枪身历经几十年的风霜,摸起来也仍像新的一样。就连枪栓也可以轻易就拉动。 杨莎:“时间好像已经轮回,难道真的要我们去打仗!” 林惊初笑了笑:“这不过就是二战时日军一个藏军火的地道!” 唐剑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线红晕:“这就是我在唐门十多年唯一的收获!”他落寞的坐在坦克的机舱盖上,茫茫然不知所云。 第七十六章 石室 深藏的地道,宽阔的石室。m3m5的史都华,勃朗宁的水冷机枪,一箱箱看着崭新的三八大盖。这是什么地方?是真的就是一个二战时日军的地下军火库,还是某些人的别有用心! 气愤很沉默。唐剑捂着胸口在那喘气,林惊初不知摸着坦克在想着什么,柳青青和王老七好奇的检查着每一件武器。 杨莎绕过那辆史都华在林惊初的身边坐下,她微笑道:“你在想什么?” 林惊初向一旁让了让,以便杨莎能在自已的肩上靠得更舒服一点。 “你说这辆坦克停在这里是为了要保护什么?” “肯定不是要保护后面这些武器!”杨莎摇头道。 “会不会真是是要保护藏在这里某处的黄金!”林惊初随既自已也摇了摇头。 石室里不时传来‘咣咣’的敲打声,王老七正在一块一块的猛敲每处石壁。他对柳青青道:“这么多武器肯定是为了保护黄金的,这说时这石室里必定会有暗室,黄金一定就藏在那里面。” 于是柳青青也加入了敲打的队伍,财富总是会对人充满诱惑。既便你从未曾想到去要得到,可是当你知道它就在眼前的时候,又如何能够不去心动。 “别敲了,暗室在这边。”唐剑终于不再咳了。 “真的,里面有黄金吗?”王老七蹦得就像个猴子。[.超多好看小说] 林惊初虽然也拉着杨莎走了过去,但是他脸却满是愁容。不仅是唐剑那惊天动地的咳声,还有他脸上那落寞的表情,让林惊初知道事情不可能如想像中简单。 唐剑在门边的一处把手向右转了一圈,就在门边又一道石墙隐入了黑暗中。离得最近的唐剑没有抬步,反而是最远的王老七和柳青青率先冲了进去。 立刻就有两声惊呼,和一个冲出来的人影。柳青青颤抖着冲进林惊初的怀里,像是要深深的钻进他的怀抱。 林惊初先是歉意的看了杨莎一眼,杨莎并没有什么表示,然后他转头看着唐剑。唐剑也没有什么表情,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间石室要比外面的那间小得多,王老七靠在门边啜泣。柳青青坠在林惊初的身后不敢抬头,而杨莎也在看了一眼之后将头深深的埋在林惊初的心中。 石室里没有黄金,只有许多骸骨。骸骨乱七八糟的被堆在墙角,从他们扭曲的姿势上就能看出他们生前是被人捆绑以后扔在这里。 不用猜也都明白,这些骸骨是被日本人强征来修这条地道,修完后被灭口的华工。一股热血从林惊初的脚心冒至头顶,他很想尽情的大叫几声。 唐剑将那把手向右再转了圈,门缓缓的又合上了。仿佛把一切忧伤与郁结又都关在了石门之内。 “你是谁?”林惊初又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我就是唐剑!”唐剑也还是同样的做了回答。 空气很压抑,压得人像喘不过气。唐剑又一次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王老七从木箱内拿出一支三八大盖:“妈的,老子去干掉日本人!” “怎么受不了啦!我可是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不咳了的唐剑冷冷的说道。 他在回忆,但那一定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从他脸上的茫然,到他竟然都忘记了咳嗽,就能明白那是一件他多么不愿提及的童年。 “十岁那年,我偶然发现了这条地道。从此我便日日惊心,夜夜恶梦!” “你怎么不告诉别的人,要一个人担着这些?”柳青青问道。 唐剑苦笑了一下:“告诉谁,你敢告诉谁?父母要我永远保守这个密秘,就像从来都没发现达这里。” “为什么?”杨莎不明白。 “为什么?这里几百年了一直都是唐门的地方,你说为什么?” “就是说唐门也参与到了其中!”杨莎道。 “后来我发誓要离开这里,要杀够和这屋里同样多的日本人。我想那样一定就会让我心安,让我不再午夜梦回。我入武,我当兵,我进了八局。后来我又被派回了这里。” 他说得很痛苦,就像他的经历一样痛苦。 “我又在这里呆了十年,可是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林惊初道:“我们会帮你的!” 唐剑没有做声,他坐下脱下自已的皮鞋取下后跟,然后从中空的地方取出一张手帕大小的纸张递给林惊初。 “不是帮我,是现在已经可以全部都交给你了。” 林惊初接过那张纸道:“这就是那张藏宝图?” 唐剑:“不是一张,是半张。这是夏秋月交给我的!” 林惊初:“还有半张会在谁手里!” 唐剑:“唐门最有权势的人不是掌门,是住在一处花圃之处。” “我知道:“林惊初点点头。 “也许那半张就在他们手里,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争做掌门的原因。因为只有掌门才能有机会接近他们。” “这上面真的藏着无数的黄金?”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一直没能进入到那个核心的集团。” “也许你离真相就只差一步!” “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只有交给你去做了。”唐剑说得很平和,人也渐渐变得松散起来。 没有茫然,也没有了悲痛。他就像你在大街上能够见到的无数陌生人一样,平凡而自我。 林惊初:“你在想什么?” 唐剑:“没有,我什么也没想,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个觉了!” 林惊初:“无药可解吗?” 唐剑:“清风落花散,只能让花枯萎,而不能让花重开!” 他笑了,笑得如婴儿如一样纯真。然后他平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睡他一直没能睡过的好觉。 总会有个时刻要把一切都放下,把你看重的,或是从来都漠视的东西要放下。连自已都成了云烟,还有什么是会放不下的。 林惊初蹲在他的身边,为他整理好每一寸衣襟。 杨莎将头伸过来:“他怎么啦?” 林惊初:“死了!” 王老七:“怎能么会?” 林惊初:“他中了清风落花散的毒辣。” 杨莎:“不是说只是中了麻药吗?怎么样会又中了毒?” 林惊初:“唐门本来就是用暗器的,摆在桌面上的又有多少会是真的!” 第七十七章 意外的坦克 告别总是让人哀伤,是初次遇见还是相濡以沫,那份对生命的伤感总是一样的。 那间小石室的门又被打开,林惊初将唐剑放在另一边的角落,和那些骸骨遥遥相望。这是他未竟的事业,是他不可能放下的责任。 默哀,三分钟就足够了!对生命的尊重是放在心里,而不是在喋喋不休。 再次关上的门,仿佛是关上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移动的门就像一把慧剑,不止斩去了三千烦恼,还隔断了所有的痕迹。那个人若不是刻意再去想起,就一如他从未到过红尘。 林惊初背靠在石门上,心里空落落的。唐剑的昨天就是他的今天,唐剑的今天也许就是他的明天。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穷极一生也达不到想要的那个目标。 “也许我们应该把他抬到外面去安葬!”杨莎同样的有些落寞。 “他为了这个密秘付出了一生,我想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一定不会想要放弃!”林惊初感叹道。 林惊初抱着一挺汤姆逊,走在最前面。杨莎拿着两个破片手雷,后面跟着神情紧张的柳青青。只有王老七抱着zb26捷克式水冷,浑身还挂满了弹夹。 zb26捷克式水冷,只是枪身就约重六十多年。杨莎不无揶喻道:“你当真是去二战,这一身出去不用打,笑也把那些人笑死了。” 王老七不屑的抖了抖手中的捷克式道:“乖乖,一分钟可射六百发,老子不等他们笑出来,就把他们全结果了!”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开枪!”林惊初强硬的语气中止了他们的谈话。 没有人知道地面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根本无从去揣测。武器在手总是能够起至少一点威摄的作用,那怕他是二战时的武器,那也是武器。 王老七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几次:“可惜了,应该再找找,可能黄金真的就在那石室里面。” 林惊初停下,等到王老七上来踢了他一脚笑道:“你是不是一定要笨死了才算!”王老七挠挠头皮:“咦,什么?” “如此大的工程,开工到结束能不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林惊初道。 “不能!”王老七道。 “既然是一个很容易就会走漏风声的地方,谁还会把大笔的财富放在这里面!” “不一定呀,可能他们就觉得人们都会想你这样想,所以放在这里反而更安全!” 林惊初哭笑不得,看着王老七就像是在看一个从来不曾认识的东西。 杨莎:“虽然这里不会藏有黄金,但这里绝对和黄金有很大的关系!” 林惊初:“这些武器就是用来保护黄金的,所以黄金也不会太远!” 地面上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难道唐门那些人都离开了,还是他在故意不出声在上面守株待兔。 让他们都离得远远的,然后林惊初将暗门打开了一条缝。迎着阳光,一个侧翻,翻到了地面上。 除了那些凌乱的脚印还留在这里,四周只有风吹竹林的沙沙声。 卸掉身上所有和的武器,轻松的不仅是每个人的身体,还有一颗紧紧揪住的心。从阴暗到阳光,每个人都觉得心里亮堂。 看着地上一堆的武器,王老七觉得悻悻:“不知道这些武器能卖多少钱?” 杨莎笑道:“几毛钱一斤那是肯定的了!” 王老七踢了一脚地下的武器:“妈的,那天叫上兄弟伙,把那辆坦克弄上来,买废铁也能卖不少钱呢!” “那是,可是我的哥呢,你把这地揭了的钱怕是能买好几块那样的废铁了吧!”杨莎扶着林惊初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 “真他妈的,小日本太缺得。坦克都弄进去了,干吗又把路填了!” 恍然灵光一显,林惊初一把拉着王老七的手臂道:“你说什么?” 王老七被林惊初莽撞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啦,好啦,知道是国家的,我不打主意了还不行吗!” 林惊初“这不对!这真的不对!” 杨莎:“有什么不对?” 林惊初“坦克不对!” 王老七:“坦克有什么不对呀,m3m5史得都华呀!” 林惊初又跳进了地道大声叫道:“跟我来。” “咋啦,疯啦,老鼠还没当够!”王老七嘴里叫着人却很快的又跟了上去。 他们在一起说得热闹,柳青青在一旁看着就像一个外人。青翠的竹林,轻柔的夏风,本是人生惬意的时刻,可是柳青青的眼里明显透露着郁结。杨莎跳下去的时候,伸出迎接的是林惊初的双手。 这是什么样的时刻,他们竟然还能相视而笑。幸福难道一定要在人前显摆出来吗!柳青青更愿是在那断谷底,那怕是在那生死一线之间。 林惊初的脚步很乱,他拉着杨莎的手就没有放下。王老七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准备跳下来的柳青青,心里悄悄的叹息了一声。 m3m5史都华,依然静静的停在那里。它一定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刚刚离去,又匆匆的跑了过来。除了林惊初谁都不明白,为什么又要跑到这死人洞里面来。 林惊初围着史都华不停的转着圈,摸摸这里敲敲那里,像是见了好久没见过的情人一样亲热。 “你也准备把它搞出去卖废铁?”王老七疑道。 “这里为什么要放一辆坦克呢?”像是在问其它人,又像是林惊初在问自已。 “你笨呀,当然是为了对付那些想要抢黄金的人!”王老七终于在口头上,把刚刚被丢掉的捡了回来。 杨莎道:“你是说在这样狭小的地方,要是有了冲突坦克要根本就用不上?” 林惊初道:“对,可是他们又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把坦克放在这里。” 王老七:“难道黄金是放在坦克里面的?” 林惊初:“这么小的空间里面用坦克,会是什么结果?” 杨莎:“玉石俱焚!” “对,就是玉石俱焚,可是为什么要玉石俱焚呢?” “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因为他们要保护的东西就在这里!” 林惊初的结论,让王老七脸上顿时神彩了起来。他拍拍史都华道:“事上的事情本来都很简单,就是你们这些有心计的人想着想着就把事情想复杂了!” 林惊初和杨莎一组,王老七和柳青青一组,他们开始搜索这石室,不肯放过每一个缝隙。 第七十八章 出路 石壁就是石壁,不管你怎么去探索,它也变不成别的东西。几万年不会变,几十年就更不会变。 沮丧不只是在人的心中,也弥漫在空气之中。 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最怕的也就是这种出门就头撞南墙。时间就像是一朵永开不败的花,你察觉不到它的流逝。能察觉的只是越来越低落的心态,越来越无力的沮丧。 林惊初面前摆着那半张地图,不知道他已经看了多久。他一动不动的姿势就像是一种凝固了的雕塑。 那三个人就坐在他的旁边,席地而坐。沉默或是茫然的各自看着自已也不明白的方向。每一块石墙,每一处勾缝都被几双手检查过无数次。但它们依然是石墙,依然是勾缝。 地图很陈旧,真像是半张远古的藏宝图。简简单单勾勒的山水,模模糊糊掩藏的路线。似明似暗,似真似假。 无限的热情,也在这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地图面前,被消耗殆尽了。就是一张地图,有山,有水,有依据山水行进的方向。 有方向但是却不知道方向在那里,看得清目标的所在,却看不清目标的方向。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但是山在那里?水在那里? 不管怎么去胡思乱想,不管怎么去牵强附会,身处的地道与这张藏宝图也拉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林惊初开始绕着石室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大小,转着同样的圈。 “别转了,我已经够晕了,你还要把我们晕死吗?”王老七捂着头痛苦十足。 林惊初停下来,像个小孩一样歪着头看他。看得王老七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目光深情得像一汪溶入溶岩的滚浆。 他伸出了手,在王老式七的眼前晃了一下,却转到了杨莎的面前。 王老七:“我丢!” 他们又在转圈,但不是一个人,而是手拉手在夕阳下浪漫的伴侣。 礼义廉耻,忠孝信悌义。王老七捶胸顿足,长叹,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还有一双目光不在他们的身上,而是独独面对着石壁,还像在苦苦的思索一样。那是柳青青,眼不见,终归是要净一些。 林惊初拉着杨莎转了好几圈,然后对王老七道:“你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 王老七道:“看出了一对奸夫那什么妇!” 林惊初抬手欲打,却忘记了自已婚和杨莎还站在坦克下面。(.)手臂一下就碰在炮管上,嗡声作响。 能快乐就一定要快乐,那怕是建军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五老七乐疯了,笑道:“他妈的连坦克都看不惯你们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了!” 林惊初恨他一眼道:“我是让你看看这样走来走去,这里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 “那里格格不入,到处都是格格不入。在武器里谈恋爱你会觉得浪漫!”王老七继续乐道。 “这炮管好像每次经过都要掉下来一样!”杨莎试着推了一下炮管,但是那里推得动。 “这个肯定不舒服,因为它是拿来打人的吗!”王老七道。 柳青青仿佛刚从沉思中醒了过来,话里有着淡淡的说不清楚的味道:“要是打一炮,我们就全都会被埋在这里了!” 王老七看了看一脸落寞的柳青青,心里在也有点明白个中滋味。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子,于是便道:“傻呀,炮口对里面的,我们可以跑呀!你跑不动哥哥拉着你跑!” “炮口为什么要对着里面呢!”柳青青故意岔开话题。 老乞丐曾经说过,有时候成败就仅仅是在一个细节上。林惊初休味着这句话:“是呀,坦克的炮管为什么要向着里面,难道是为了打自已。”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比一个脸上迷惑更多。 “既然想不出来,我们要不来试一试!”林惊初道。 王老七:“你疯了吗?想把我们埋在里面!” 杨莎:“这不好吧!” 柳青青:“好像,可以试一下!” 二对二,林惊初还是觉得应该要试一下。幸好这里什么都有,连密封好了的炸药也有。王老七站得远远的,林惊初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在自已玩弄自已的生命,他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埋在这里。 量好了炮弹击发的位置,林惊初在那石块下的缝隙里掏了很深的一个槽。装真炸药他倒是小心翼翼的。 “他不是真疯了吧,我们出去别真让他把我们埋这里了!”王老七对着杨莎道。 “不会,定向爆破本来就是他的强项。”杨莎道。 “没有意外?” “没有意外!” 虽然是定向爆破,但是巨大的热浪和撕破耳膜的音量还是让人晕迷迷的,像在轮回里转了一圈。 烟尘散去,那方石块成了碎屑。一个黑黑的仅容一个人爬行的洞口露了出来。 王老七站在洞口叹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把洞口埋在这么厚的石块后面,还得用炮弹才能打开洞门!” 林惊初笑着拍拍他:“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 “设计的越是精密,不是正好证明它背后越是有值得要去设计的东西!” 王老七一下抱住林惊初笑道:“兄弟呀,你真是心思缜密,哥哥决定了以后就跟你混!” 杨莎拉过林惊初笑道:“不行,我可不要跟乞丐在一起。” 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王老七随口反击倒:“乞丐怎么啦,你不要,可是有人会争着要。”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已惹祸了,先把自已搞了一个大红脸。 就算是事实,很多时候也是不能说出来的事实。不说总还可以自已欺骗着自已,说出来就不得不去面对。 林惊初只用余光扫了一下柳青青,然后便一头钻进了那个黑洞。杨莎更是连看也没看那两个人,就跟在了林惊初的身后。 王老七对着柳青青苦笑道:“对不起?” 柳青青做了第三个,把王老七一个人扔在了充满碎屑的石室里。 第七十九章 老者 无光,仅容一个人爬行。(.无弹窗广告)除了喘息,再没有别的声音。他们很安静,安静得像是遗忘了这个世界,或是早已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无形的沉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底! 不知道在这暗道里爬行了多久!没有人去看时间,也没有人想起要去看时间。看不见人影,只是茫然的听着前面那人的呼吸声而前行。 通道渐渐的越来越宽,宽到可以由两人并爬,,而且有了一些上升的迹像,也许就快要到了尽头。 “咔”——林惊初拉上了手中汤姆逊的枪栓。 那是一种信号,不仅是希望的来临,也更是危险的来临。王老七取下背上的zb26水冷,几步越过杨莎爬到林惊初的身边。 他的眼神很笃定:“我来!” 通道已经到了尽头,斜斜向上的几步石阶背后便是那个未知的世界。是黄金!还是美女!是毒蛇!还是猛兽。一切的答案就在那道门的后边。 那是一道普通的门,门上还有两个普通的拉手,就如千家万户门上的把手一样普通。就好像你拉开门就只是一间如拉手一样普普通通的民房。 王老七将zb26架在地上,做好了一切准备。(.好看的小说)然后他向林惊初点了点头,闭上了自已的眼睛。 林惊初道:“别紧张!” 王老七:“我不紧张!” 门,普普通通的门。林惊初只是一拉,就像平时拉过的无数门一样,它很自然的就开了。呆久了暗夜,根本就适应不了这白昼的强光。视线之内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啊!”王老七一声大吼,像是吼出了长久心中的那份郁积。随着他的吼声,弹壳在他身边欢快的跳起了舞蹈。 “停!”林惊初的一声怒吼,让王老七回到现实,松开了手中的板机。 林惊初:“你说你不紧张!” 王老七大汗淋漓:“我不紧张!” 百多发子弹若是有人,怕也打成了砂尘,幸好现在眼中望到满目苍夷的只是一些碧瓦。没有惊呼,也就是没有人声。 林惊初还是以标准的战术动作,一个侧滚翻粗略扫视了这屋的全貌。停下来的时候,那只汤姆逊的枪口正对着一把竹椅。竹椅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围着一张毛毯蜷缩在上面。 王老七道:“吓死了!” 柳青青怯忮的站在林惊初的身后,却又忍不住想伸出头去看上一眼。 “我去看一下!”杨莎莲步轻移, 蜷缩着的老者突然动了一下,一双浑浊的眼睛慢慢睁开。他颤魏魏的看了一圈这些满身尘土,杀气凌凌的人然后用一种很慢的语气问道:“卫斯理来了?地底奇人?” “老伯,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杨莎后退了一步。 汤姆逊的枪口一直没有放下来,因为这一切都太不正常。地道的出口怎么会在一间民房里,而民房里又怎么会有一位如此年高的长者。林惊初隐隐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来自那里。 “打烂了我的房不够,还要打我的人?”老者指着汤姆逊的手抖得历害。 王老七在旁边的一张竹椅上大趔趔的坐下,他有些沮丧。没有传说中的财富,也没有让人异想不到的情境。就只有一个老头,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 林惊初:“zb26捷克式水冷,每分钟速射是六百发子弹,说重点那也是地动山摇。” 他平静的叙述不带一点任何的感情,就像是在为这些人介绍一款刚出的新枪。只是他的眼看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老者,他想看什么?难道想从那个老者眼里看出不一样的世界。 杨莎疑惑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林惊初:“你怕不怕枪,要是在每分钟六百发的子弹突然击发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还心静如水?” 杨莎回头去看那老者,果然没能看出一点的异样。那就是一个老者,一个在椅子上,在夏日的午后静坐养神的老者。 柳青青拍着胸口:“要是我可能就被吓死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那老者微微一笑。满脸的沟壑在纵横之间拉出一个亲切的面容。 “人老了,对很多事就不感兴趣了,几百颗子弹在我浑浊的眼中和几百颗雨滴实在是没有什么分别!” “嗯,人老了,对什么都没兴趣!”王老七点点头,特有同感的表示同意。 一生风雨都经过,半身入土还有什么能激起人的欲望。没有欲望就不怕失去,失云一切,包括生命。死都没有兴趣了,难道还会对子弹有兴趣? 林惊初上前了一步,这下他的眼睛几乎可以看见那老者曈孔里的自已:“子弹怎么可能拿来和雨比?” 杨莎:“为什么不能和雨比,枪林弹雨我们不是常在这样说吗?” 林惊初的手已经按在了竹椅的扶手上,但他却是对着杨莎在说话:“你也知道枪林弹雨,那是因为你没在几百颗子弹的速射下生存过,在你心中枪林弹雨不是残酷,而是浪漫。只有经过的人,才能把这个词说得如此平静。” 话音未落林惊初一个小勾手,直接锁向那老者的咽喉。 “且慢!” “等一下!” “啊!” 一只年轻的手无情的锁向一个苍老的,褶如树皮的咽喉。年轻对苍老,刚劲对虚弱。就像希望对着夕阳。 静若处子,动才能如脱兔。 林惊初眼前一花,竹椅后仰,老者像风筝一样飘了出去,半空中伟来的爽朗且中气十足的笑声。 “年轻人,我记住你了,我喜欢聪明的人!” 多年以后,聊起这件事时王老七感慨道:“当时若不是他那么早就露了马脚,结果可能还真不一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继续装得孱弱,而是一下就露了出来。” 林惊初正站在窗前,看着那一抹夕阳:“人的本质,岂是那样轻易就能伪装。多年以来训练的本能,会随时随地的自已跳出来。” 老者倒着身子从窗口穿了出去,林惊初扶住竹椅坐了下来。 杨莎:“我们不去追吗?” 林惊初:“你觉得我们能追得上吗?” “哥!”一声欢呼,门口冲进来一个天使面容,身材迷你的小女孩。 第八十章 女人 洗完澡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更别提还有一顿精美的鲜花大餐了。 李春花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缠着林惊初要给她讲地道内的事情。气愤融洽的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 只不过大家更在意的却是她,因为现在她是唐门最新的掌门。 就在林惊初们翻下暗道的时候,罗自强带着李春花也匆匆的赶到了。一番言辞激辩过后,李春花被迫当上了新的掌门。 她无法让地几百件暗器同时对着地道的出口,因为她不知道林惊初会不会从那里出来。唯一能够让他们离开的就只有掌门的身份。因为罗自强她这个掌门当得毫无异议。 女人之间总是会有太多的话题,就连杨莎和柳青青也在这鲜花面前尽释嫌隙,好得就像一对真正的姐妹。 林惊初坐在缤纷的花圃边上有点走神,他并不是觉得那三个女人的吵闹。而是太在意这样的幸福时光,越是在意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就越不敢面对。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是罗自强,他静得就像一汪水。他看着林惊初注视的方向,那里是一片花海,一片色彩的世界。 罗自强道:“这里空气很好!” 林惊初:“是呀,到处都是一片清香。” 罗自强一声叹息:“可惜清香的是花而不是人的心灵!” 林惊初道:“人的心灵不需要花香,只需要平静。” 那三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欺负上了王老七,笑声喀喀的不停传来。 罗自强脸上有了微微的笑容:“你还有一大堆的麻烦!” 林惊初只得苦笑:“谁又会没有麻烦!” 灯光黑沉沉的,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有轻柔舒缓的音乐在耳边,如水一样的流淌。 到处都是人,如潮一样的人。他们在相互拥挤,相互碰撞。在黑暗中随心所欲的放纵着自已的脚步。 铃木幸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享受着入手的丰满。慢四的音乐最适合在这样的夜晚让人陶醉。 刚进舞厅铃木幸就盯上了这个女人,她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连衣裙,丰满的身材被衣服包得紧紧的。裙摆很短,短得好像她一走路就可以看见大腿根部。饱满的胸部就像是要挣出树身的水蜜桃。 久历风月的铃木幸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猎物,是个出来找吃食的主。铃木幸就喜欢这样的女人,这种女人在主床上会放得开,因为她们也需要。不像那些年轻的少女,总是想用最快的时间把你包里的钱转换成她的,而且还总是会在床上装处,好像她们总是逼不得已一样。 这个屁股很有弹性,铃木幸只要轻轻一按它就会温柔的反弹过来。硕大的胸脯顶得铃木幸不能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心里微微有点遗。 “你叫什么名字?”铃木幸手中再使了一力,那女人的屁股上的丰了个掌。 女人贴进他的耳边:“叫琳琳。”在这同时下身微微前倾,在铃木幸那早就发直的话儿上摩擦了几下。 “很强壮”女人又在他耳垂上轻吻了一下。 迷糊了,头中一片空。铃木幸感觉全身只有一个地方在硬得发痛,其余地方都软软的想瘫到地上。 他看了看出周,昏暗中一对对真假情侣早已在彼此之间,挤得没有一点空间。铃木幸的心里有点颤抖,以至于他伸进女人裙下的手差点撕花了女孩子黑色的丝袜。 那个叫琳琳的女人突然将他的手挡在了短裙旁边:“我可是有夫之妇!”她用一种诱惑的语气道。 铃木幸整个人一下松弛了下来,最销魂的就是这种偷腥的妇人,既大胆,又内行。一夜疯狂之后还彼此再不纠缠。 白色的床单,粉红的台灯。还有床头上那个半裸着身材体的女人画报,真是一个销魂的好地方。 琳琳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她好像醉了。脸上绯红的腮影就像她升腾的欲望,她搭下来的小手,总在经意或是不经意之间,抚摸过铃木幸昂首的象征。 她眉眼如丝,她温柔无骨。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琳琳拉着铃木幸的手,让他在自已的波峰峡谷间游弋不止。然后她开始撕那件天青色的连衣裙。裙内一套火红的内衣就像她正高涨的欲望。 内衣和三角裤都脱下来了,琳琳把它扔给了铃木器厂幸,自已钻进了白色的被单之中。铃木幸拿着那两样东西,放在鼻间猛吸了一下。一种欲望的味道如春风拂过全身。 被单中的琳琳笑了,这一笑让铃木幸觉得那样熟悉。瞬间高涨的情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跑,却又好像迈不开腿。 “来呀,怎么不来了!”被窝中的琳琳又是眉眼如丝,色如勾魂。 像是梦,又像是眼花,钤木幸摇摇头想要看清楚。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一个噩梦般声音响在耳边:“该死,竟敢在光天化日强奸女子!”铃木幸不敢回头,只能在眼角的余光里看见一件制服的衣角。 那个叫琳琳的女子慢慢的起身,从包里拿出另一件淡蓝色的裙子不慌不忙的穿在身上。然后她才走到铃木幸的身边,左左右右的给了铃木幸几个响亮的耳光。 灯光很暗,铃木幸靠在路粉的阴暗面想把自已给隐藏起来。远处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远远的对他招着手。铃木幸不看,他闭上了眼睛。在同一件事上倒两次了,再倒那还不真成了一个傻子。 那间屋子里的灯光还没熄灭,人还没有入睡。 铃木幸简直是望眼欲穿,夜来得再快一点多好,那怕只是再快一点点。虽然是夏夜,风还是有点凉。铃木幸抖抖身子好像立刻暧和了许多,那个站街女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是吧!那就坦然面对吧! 那间屋里的灯光终于熄了,一切都安静了,就像是希望的光终于露出了端祥。铃木幸望着那间关灯后的屋子,一次也不敢眨眼睛。 第八十一章 半张真地 夜已沉静,都市在夜光里开始渐渐柔和。[]除了永不停息闪烁的霓虹店招,连那个站街女都已了无影踪。 铃木幸狠狠的掼了自己几耳光,强自保存着一点清醒。 防盗门轻微的响了一声,一个披着睡衣的女子,从门内挤了出来。睡衣下摆隐约露出的光洁,丝质睡衣掩盖不了的高耸,让铃木幸的喉节上下抖动不已,不是不知道吸取教训,实在是这世上诱惑太多。铃木幸低头迎了上去。 "车呢!"柳青青不愠不火的问道。 铃木幸向远处招了招手,一辆黑色的小车无声的使了过来。柳青青刚一上车。车立刻开动慢慢消失在视线。 防盗门再次打开,林惊初面色沉峻的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四处张望,而是拦下一辆出租,向黑色小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出租一远,一男一女从面带笑意的从更暗的地方走了出来。 余欢道:"不是让柳青青给他吃了安眠药的吗,他这么快就醒了。" 身旁的男子如阳光一般笑道:"我给铃木幸的本来就是维c。" 余欢想了一下,才晃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那男子拍拍余欢的屁股:"走吧,继续去看好戏!" 他的手放在余欢园润的丰臀上,一脸真诚无比的微笑着。这笑容让人心安,充满希望。是的,只有小马才有这样迷人的笑容。 余欢:"我们去那里?" 小马:"先去通知另一个该到场的人!" 黑色的小车开出城市,经过一片开阔地在一间很普通的两层小楼的房前停了下来。柳青青脱下丝质的睡衣,露出了睡衣里面一件藏青色的套裙。她向下拉了拉裙边,微抬腿从车上侧身移了下来。 原野里的空气真好,自然的泥土的香气让人在这夜里也心旷神怡。柳青青深深的吸了一口这香气,有意无意的像来时的路上瞥了两眼。 "余欢就在这里面?"柳青青问道。 "是的,就在这里,你请。"铃木悻的脸上多少有些惶恐。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他和铃木幸耳语了几句然后抬头向柳青青展露了一个笑颜:"跟我来吧!"他关上门,径直朝一旁的小路走去。 小径弯弯曲曲在小草的掩映中延伸到远方。他们都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前行。微白的月光把一切照得惨淡,包括柳青青那张柔美的脸。 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吧,远处的从林里各色的野果正在随风摇曳。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到了一间小木屋的门前,柳青青有点恍惚,这间小木屋像极了夏秋月曾经住过的那一间。同样的木制结构,同样的郁郁葱葱。唯一不同的只是那间在深山,这这间在平原。 年轻人以一种固定的节奏敲了一会门,然后回身对铃木幸道:"你们进去吧!"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是从打开的半扇门透进的一缕月色,能隐隐看到一张竹椅上团了一个人影。随着半扇门的再度关上,门内再度一片漆黑。 年轻人关上门,转身离开。刚走到小径的一个转角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路旁的草丛好像比刚刚走过时高。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像那丛草试探着刺去。 耳后有风,年轻人突然感到了后悔。只看见了草的异常,却忽略了身边是这小径唯一的一颗大树。虽然后悔他却没有回头,因为刚想到这里,他便脑子一晕,什么也不知道了。 木屋内灯已亮,三个目瞪口呆的人正相互惊讶。柳青青面红耳赤,双手在裙边不停的揉搓。 "你来啦!"王洪面无表情的问道。 柳青青扭捏的就像一个小学生,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我,我是来见余欢的!" 王洪:"余欢,我还是有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于是四只眼睛一起看着铃木幸。铃木幸双腿发颤,心里暗暗发急。难道又被骗了,这次不知又会被拖入什么样的陷阱。 王洪的目光向刀一样的盯着他,那眼神直侵心腑。铃木幸鼓足勇气道:"我们是给余欢送东西来的。" 王洪:"什么东西?" 柳青青将手伸入衣内,拿出一张微微发黄的牛皮纸:"这是一张藏宝图,据说藏有很多的黄金。" 王洪接过那张纸:"你还好吧!" 柳青青微笑道:“我还好,你呢?” 一句话出口,她内心里突然觉得平静了许多。 王洪突然转向了铃木幸:“这是余欢让你拿来的?” 铃木幸唯唯诺诺:“我不知道,她只是让我送来这里。” 王洪在仔细的看着那张图,神情紧张而又专一。虽然两旁还有几张竹椅,但他并没有请下面站着的这两位坐一下。 除了这几张竹椅,还有墙角那一张竹床,这间房里并无别物。这像什么,就像是回到了从地道出来那个白发老者的房间。只是多了一张床,不然柳青青真是疑惑自已是在梦中。 三个地方,三个同样的小屋,三种相差无几的陈设。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王洪终于从那张图上抬起了头,看来他已经是认真的看过了。他久久的看着柳青青,像上看一个很久没有认识过的人。 “这是半张真的藏宝图!”王洪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是有点廖落。 “它本来就是一张真的!”柳青青回应道。 王洪:“你是从林惊初那里得来的?” 柳青青脸上再飞过一丝红晕,但那却真不是懊悔的红晕。她只是望着树墙之间的枝枝蔓蔓,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但这一次王洪明显有了兴趣,他的身子坐得更直了一点:“你怎么会将他的东西拿给我?” 也许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青青依然没有收回那走神的目光,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听到王洪提出的问题。 “爱情,因为爱情,和女人的嫉妒!”看着柳青青出神,铃木幸抢着答道。 “咦!”王洪转向铃木幸的脸上,似乎比刚才更疑惑。 “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太轻易的就得到!”铃木幸补充道。 王洪突然又变得萎靡起来。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青青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装着没有听到这些,她的眼神依旧没能从迷离中清醒过来。 “这世间总是会有很多人为爱而疯狂!”铃木幸也顺着柳青青的目光看着那些枝枝蔓蔓像是有感而发。 “我不知道这个是要给你的!”柳青青突然像是有感而发。 “我也知道,但是你却给我带来了最坏的结局!”王洪像是看尽了人间的沧桑,这话也说得有气无力。 柳青青道:“对不起!” 王洪:“该来的总会来,我躲了这么久也躲不过,也许这就是命运!” 空气又开始沉寂,没人说话他们都像是在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想着未知却又不得不将要面对的一切。 第八十二章 得失我命 夜很寒冷吗?不然为什么小木屋的人三个人都充满了寒意。 "既然都已经来了,怎么不进来喝杯茶!"王洪对着紧闭的门口淡淡的道。 少顷,就像是被风吹开的一样,那道木门缓缓的被推开。月色下,一个黑影静静的站在门口。 "林惊初!"铃木幸不由得惊呼了出来。"怎么会...不可能..."他慌张得手舞足蹈,都不知该将手足放那里好。 慌乱的铃木幸让王洪又是只有看着苦笑:"爱让人嫉妒,也让人真诚!" 铃木幸发着颤音:"你难道没给他吃药!" 柳青青的声音比他的更为颤抖:"在你们眼中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我自己却明白,我懂得坚持。"她看着两个对视的男人:"如果知道是现在的结局,我想我会给他喂下你们给的安眠药。" 月光照进了屋内,给暗淡的灯光更增添了一层惨白。林惊初离开了门口,他站在了柳青青的身边,将柳青青苍白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是安慰还是感激柳青青并不知道,她只能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掌流遍全身,夜好像一下变得柔和起来。 王洪看着那两只紧握的手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将目光放向远方:"今天本应该是个喝酒的好日子,但我想,你现在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些!" 林惊初:"不,我想喝!" 王洪苦笑:"可惜,我这里现在没酒!" 林惊初:"那你有什么?" 王洪:"只有茶,上好的龙井!" 林惊初:"君子之交淡如水,好,我就喝茶。(.无弹窗广告)" 黑色的木炭升起蓝色的火焰,茶壶里咕咕的发出了微响。一张竹制的茶几,一把紫砂壶,几只掏空的竹杯,四个表情各异的等茶的人。 铃木幸松了一口气,虽说这两个听说是什么仇人,但是既然能坐在一起喝茶,那是不是就是表明一切没传说的那么玄,说明他们还有缓和的余地。 水开两次,茶泡一壶。四只金黄的竹杯里,漂着四杯碧绿的茶香。 王洪净手以后端着竹杯道:"请!" 铃木幸端着竹杯一饮而尽。竹的清香茶的醇厚,由舌尖滑过咽喉,在慢慢侵润到心肺。所有由夜带来的颓废与消沉,刹那便化做无法记起的云烟。等到从回味中醒来,他才发现那三人根本就没动。 王洪收回看着铃木幸的目光,对着林惊初道:"想说点什么!" 林惊初:"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王洪:"这场游戏是谁安排的,也无需知道?" 林惊初道:"你我之间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王洪:"也是,一切都是注定的!" 没有热烈,没有仇恨,一切看起来都那样平淡似水。茶杯在林惊初的手中稳如磐石,没有一点点的波浪。 王洪露出了一丝肯定点笑容:"你的手越来越稳了!" 林惊初也笑了笑道:"这些年经过的事多了,心变稳了,手自然也就稳了一点。" 说完他看了一眼柳青青。柳青青正低着头,看着手中碧绿的茶水,怔怔的发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林惊初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以前的你!" 王洪:"好!" 虽不是酒,他们却一样喝出了酒的豪气。杯中的茶已干,旧日已遥远,微笑过后只余仇恨。 林惊初:"你还需不需要解释?" 王洪:"不需要!" 月色,微风,两个临渊而峙的人。 林惊初:"你用什么?" 王洪:"我两之间的对决,还能用其它的吗!" 柳青青把自己关在屋内,她想尽量望记眼前的一切。她将脸埋在开盖的紫砂壶上,用那袅袅茶烟抚平脸上的痉挛。只是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正在无情的揉捏胸前划着十字的地方。 铃木幸躲在门后,他既想知道这两人的结果,又想趁乱逃离这是非之地。 茶也喝过,话也别过。两人一样的迅如闪电,两把六五式必首一样的挟带着月光。"叮"的一声,钢铁交鸣,两人迅速交差而过。只是短暂的停留,两团人影又交差在一却。满天挥舞的刀影,就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毒龙。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击便能致命的机会。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力度,会不会有同样的结局。 答案并不如想像的那样漫长,两把匕首再一次相交,然后定格在两个流血的躯干上。匕首从左胸深入,胸前迅速的被染红成一大片。 铃木幸不知是庆幸那两人伤在同一个致命的地方,还是在震憾他们同样的武器,同样的伤口,反正他抖如筛糠。他回头看了一眼柳青青,她还将脸深深的埋在紫砂中,好像这两个人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洪依然是苦笑:"对不起,没让你报到仇!" 林惊初到是很平静:"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一个孤独而倔强的掌声从远处响起:"说得好,让这寒冷的早上凉意顿消。立花一雄一边鼓掌,一边闲庭信步的向那已经半软的两个人走去。 "立花一雄!"柳青青是听着那单调的掌声而出来的。 立花一雄看着柳青青自己揉皱的胸口,不阴不阳的笑道:"清风明月,真是个好地方呀。" 王洪有些愠怒:"立花一雄,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干什么,只要你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就行!" 王洪:"反正我就要死了,你过来拿吧!" 立花一雄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你当我是傻子,我为什么要来拿。反正你们受伤了,我在这等你们死了再来拿不是更好!" 王洪笑道:"那好,你慢慢等!" 立花一雄果然就在远处的草地上坐了下来。等待总是要比靠近危险安全的多。而且这月色,这微风,何尝又不是一个小息的好地方。 他坐下,他也有的是时间。他在研究柳青青,不知道这样的时候,柳青青会想要帮那两个男人中的那一个呢? 铃木幸畏首畏尾的溜了过来,立花一雄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虽然这件事上他总算是做对了一次,但他却不是为自已做的。铃木幸――就是个他娘的叛徒! 第八十三章 打草惊蛇 月光散去,薄雾带着晨晖悄悄的露出了山头。[]黎明总是有些清冷,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洒上了一层晶莹的露珠。 胸口的血渍和着露水,看来更加的妖艳与触目。那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萎靡,如此的苍白与憔悴。 也许只需要有人去推上一推,他们便会倒下再不能起来。 立花一雄不去,他也不让铃木幸去。他只是拿着一把五四手枪,对着柳青青。只要不让柳青青跑去叫人就对了,他能够等得起。 受伤的人很萎靡,但是没受伤的仿佛更萎靡。柳青青靠在门边,她根本不敢将目光放在那两个受伤的人身上,而是空洞的望着远方。 林惊初突然对立花一雄笑了笑:“天快亮了!” 立花一雄并没有意外:“是呀,新的就要到来,旧的就快要去了!” 林惊初道:“我们是旧的,你是新的!” “嗯,你们已旧,需要淘汰!”立花一雄童心般的让枪口对着自已的额头:“我是新的,重生!懂吗!” “这个我不懂,但我知道一句话,螳螂捕蝉孔雀在后。”林惊初看着远处笑得有些怪异。 铃木幸立刻回头:“那里,那里还有人!” 立花一雄心里也隐隐不安,这一切本来就来得太过容易,也太过离奇。余欢的话他本来就不太信,只是能够手忍杀死自已亲弟弟这个诱惑,还是让他舍弃不下,所以才来到这个荒村野外。 那个女人其实也不太可信,而且他连王洪也出卖了。自从上次出事以后虽然王洪已经不是他们的上司,而是一个偷了组织东西,被组织下令追捕的人。但他必竟曾经是那个女人和自已的上级,而且对自已也还算不错。 立花一雄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完全落在了王洪的眼里,也许还得给他再加一把火才好。王洪向他招了招手:“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间屋里,但我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拿到它,因为你只是排头兵。” 是的,排头兵。就是战场上用来勾敌人枪子的人。也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人。 立花一雄终于站了起来,他持枪走到了两人身后。但是他走得有些摇晃,他的枪口一直对着林惊初的脑袋。 “拿了东西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他不行。”立花一雄把枪顶在了林惊初的头上:“他是杀死我弟弟的仇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林惊初没有惊慌反而是很平淡的道:“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立花一雄:“那是我的事,见在我只要报自已的仇!” 王洪:“你瑞在收手不会太晚!” “收手,哈哈。”立花一雄大笑道:“在我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 立花一雄也不是个犹豫的人,而且这样的机会错过也许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于是是他拉开枪栓闭上眼睛,手指伸向了板机。 “不要!”柳青青披散着头发像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 “呯!”清脆而明亮。 柳青青呆在原地,清泪从眼角如潮而落。她不敢睁眼,因为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去见了余欢,要不是她提出了将计就计,今天的这一切都将不会发生。 枪声很清脆,但是惨叫声更高亢。枪已飞上了天空,因为持枪的手腕,已被王洪的足尖踢碎。惨呼也只有半声,另半声被林惊初活生生的用肘给封在小腹之内。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刚才还萎靡的两个伤者,此刻却已精神百倍。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立花一雄此刻软得就像一摊稀泥。 柳青青仍在流泪,已经是喜悦的泪水。 林惊初搂了一下她的肩:"没事,在解决我们的问题之前,总是要先把外面的问题解决了。" "你们受伤原来是装的!"铃木幸叹道。 "是装的吗!"林惊初拉开衣服的一角,那道匕首划过的伤痕依然厉厉在目。不过它只是在胸口划过一条半公分厚的口子,再从手臂的缝里穿过。 "天啦,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事是眼睛能看得准的!"铃木幸举头向天。 林惊初微笑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事谁让你做的。" 立花一雄双手撑地,十分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下定决心似的道:"我不是排头兵,我也不想当排头兵。我告诉你这幕后的人谁,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他就是..." 声音先是清脆,然后才是沉闷。那是一颗点射的子弹,穿过薄雾,钻入大脑的声音。立花一雄空张着一张大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余欢!"铃木幸喃喃自语中把自己缩成一只地老鼠,顾头不顾腚的想钻入土中。 "跑呀,进屋!"林惊初的叫声几乎是和又一个点射同时想起。 铃木幸将不再有自以为英俊的面孔,因为他的眉心被子弹开了一朵花。 又一垛草立了起来,汤姆逊的弹夹全力压制着那个点射的方向。没有还击,只有草花满天飞舞。一辆黑色的沙漠王子从草坪上跳跃着奔来,翻飞的草从后一个纤细的身影敏捷的跳进半开的车窗,在远远的消失在长满青草的地平线里。 "余欢!"王洪摇头感叹道。 去除伪装手握汤姆逊的杨莎,在薄雾里更加的英姿飒爽。"我忍不住开枪了!"一夜潜伏的杨莎,抚去身上的露珠,两腮微红着说道。 "谢谢你!"林惊初微笑中含着不一样的深意。 紫砂还在冒着热气,久泡的茶却已失味。王洪重新将水座在木炭上。柳青青为杨莎摘去身上还余的细微的草屑,她的表情却并不见几分轻松。"原来你早就潜伏在这里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怕让你早知道了这里,会让你不能平静的做好每一步。" "没事,我知道!可惜让她们跑了!" 王洪问林惊初:"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急于要下手!” 林惊初道:“为了我手中的这张地图!” “他们怎么知道你有?” “打草惊蛇,我故意放出去的。” 王洪:“为什么要这样?” 林惊初:“只有这半张出来了,那半张也才能显出形来!” 第八十四章 地狱 阳光挂上了树梢,穿过层层枝叶洒向清晖了一夜的大地。(.)风已驻,世界静默的就像一幅中国的同水画。 一夜低垂的青草树梢,都在昂首迎接这初升的暧意。 物已暧,人呢?人心是否依然是凉的! 王洪向柳青青招了招手:“你过来!” 柳青青转头看着林惊初,等到林惊初点了点头她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一张很小的牛皮纸从王洪的怀里掏了出来,他将那张纸递到了柳青青的手上。然后他缓缓的道:“他那是半张,我这是半张中的半张,我要是死了你就把它交给他。”他向着林惊初指了指。 “这张图倒底是什么?”林惊初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客观存在关系着一个天大的密秘!” “会是黄金?” “不知道!” 清洗了紫砂熄灭了碳炎,王洪看着林惊初:“可以了!” 两把匕首再次相对而峙,阳光洒在刀尖熠熠生辉。 王洪:“这次我再不会手下留情了!” 林惊初却是在看着天空:“不用。” 柳青青还是留在了屋里,但是这次有杨莎在陪伴她。她们没有去看,也不想去劝。既然这一战无可避免,也无法避免。那就最后去接受一个结果就好。 一声狼嚎,却不是狼叫。那是林惊初郁积的发泄,就像他手中这直剌而出的匕首。无需花招,只要全力,只要刺中目标,其它的都无关紧要。 ‘哧’匕首入肉的声音只有一声,然后便是有人倒地。 柳青青和杨莎本想装得心静如水,但这一声倒地的巨响还是砸得她们心慌意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 林惊初还站在那里完好无损,倒下的是王洪。鲜血在他胸口像一股喷泉,红红的映射天空。 “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欠你的,就得还你!” 阳光突然钻进了云层,天空又骤然变得几分阴冷。一切好像都已结束,但是却看不到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仇恨,无止无境的仇恨。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人已倒,仇恨却仍在心里消失不掉。林惊初没有快乐,也没有愈悦。反而是觉得空白与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要的结果。日日的盼望,长长的等待,结果也就只是这匕首的轻轻一挥。是太容易,还是太过快捷。 王洪在笑,发自内心的微笑。(.无弹窗广告) 卸掉包袱的人是不是才最轻松,轻松到可以忘记胸口的喷涌。 “惊初。”他叫得就像很多年前的时候。 林惊初单膝跪了下来,他把耳朵附了过去。因为王洪的声音在咳嗽下越来越弱了。王洪给他说了一句话,声音太低杨莎和柳青青都没有听到。 林惊初的脸色几经变幻,然后他站了起来。他看着杨莎和柳青青眼神看得那两个头皮发麻。 过了好像很久他转过头对着王洪道:“这事你自已去解决。”说完他头也不回,也不管还傻在这里的两个女人,沿着小径独自走开。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云山雾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林惊初走了很远,远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这时候杨莎的电话才响起。那是林惊初打过来的他说:“帮他叫救护车,他不会死,我并没有剌他的心脏!” 柳青青很疑惑,难道这就是林惊初想要的结果。 杨莎看着林惊初的背影叹了口气却出了实质:“我们并没有夺取任何一个人生命的权利!” 这世上什么是地狱?有没有人见过地狱?虽然那只是一个传说,但却深埋于人的心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地狱的标准,不尽相同,且充满想像。 林惊初现在就觉得自己正站在地狱的门口。 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医院,是重症病人的集体病房。一间狭小而凌乱的房间里,满满的挤着十来个等死的人。他们没钱,他们不能住单间,他们不能回家,家中无法安顿他们频死的记忆。他们只能在这里,集体等待死亡。 这是地狱吗,林惊初觉得这就是地狱! 生亦无望,死亦无惧。余下的只能是在分分秒秒的茫然和空洞里,等待消亡。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在百色的被单下摆着不同的姿势,却散发着同样的气息。一种轮回于四季之外的气息。 小巧玲玲的朱颖颖蝴蝶穿花般的窈窕,也激不起他们心里一点涟漪。他们只是等着百色的床单一寸一寸漫过自己的头顶。 林惊初靠在门上,他感到一种沉重慢慢的压上了心头。属于自己的白床单不知已经盖到了那里。 朱颖颖做完手上的工作,转身便看见了靠在门边的林惊初。"呀,哥你来啦!"她青春的笑容在这垂暮的气息里,就像一朵挣扎的蓓蕾。"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啦。"她笑着吐吐舌头,自然的挽上了林惊初的胳膊。 身体的寒冷,脸上的冰霜。这才让她发现林惊初的不正常。"哥,你病了!" "不,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 朱颖颖在他的额头试了一下:"天,好烫!还说没事!" 林惊初被朱颖颖按在她的香闺上。少女特有的青香扑鼻而来,这里的被单不是白的而是碎花,因为它代表着希望。 "手这么凉头这么烫还到处跑,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杨姐姐柳姐姐呢!她们都自己去玩去了!"朱颖颖熟练的将针头插进了林惊初的手臂,然后她拿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床头,开始碟碟不休的说起这段时间以来,她身边的人和发生的每一件小事。 林惊初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他只是在她的碟碟不休里,愈来愈感到沉静。满屋少女的香气也让他愈来愈安宁。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有这样一个妹妹也不错!"渐渐的他闭上了眼睛。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朱颖颖给他盖好被单,起身站在窗前享受这暖洋洋的日光浴。尖厉的呼啸声传来,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擎冲了进来。最先跳下来的却是杨莎和柳青青。随后被推出的单架上是一个被满身血污模糊的男人。 朱颖颖突然感到有点冷冷,一种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拉上窗帘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林惊初,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 第八十五章 美人与酒 林惊初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房间里稍稍有些昏暗。睡了一觉后,人的精神也像好了很多。 睁开眼睛的林惊初一动也没有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因为有一把刀,明幌幌锋利的刀就在他的咽喉上。 一个长发披肩,明目皓齿的女孩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罗菁!" 女孩点点头:"我是!"这张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潜藏的深意。 "女孩子实在是不应该玩刀的!"林惊初微笑道。 罗菁抚了一下掉下来的刘海,露出了一个青春的笑容。她道:"颖颖值班去了,现在就我和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你和我的事。" 林惊初本来想点点头,无奈咽喉处的刀,于是他便用眼睛看着那张如花一样的脸笑道:"难道你想用强。" 两抹红晕立刻上了罗菁的脸,她拿刀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很快她又恢复如初。"如果没有颖颖,我也许会想试一下!" "小马好吗!" 这天马行空的问话,一下打乱了罗菁的思维。"什么...谁?哦...我不想提他..." 林惊初闭上了眼,这也许就是他突然问出这句话来,想要的结果。 "你这样是想要?"林惊初道。 罗菁半伏在他的身上,柔躯里传来一阵阵滚烫的信息。她的手在林惊初的脸上反复的轻触着,像是在抚摸情人多情的身躯。"我想请你喝酒!"声音不仅轻柔,而且娇眉。 林惊初的身体渐渐在发僵,发硬。雄性的本能不合时宜的表现了出来。罗菁感觉到了这种变化,虽然她的身体没有躲开,但是满脸红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林惊初叹了口气道:"什么酒!" 罗菁的身子依然没动,她的手从林惊初的脸上落到了他的胸口。那胸膛宽阔,厚实。是一个躺着睡觉的好地方。 罗菁似乎有些沉醉,但她的话却不沉醉,她道:"毒酒!" 林惊初笑了:"美女本来就是一杯毒酒!" 罗菁:"我是不是美女!" "你当然是美女!" "那我这杯毒酒你喝不喝?" "喝!" 刀被放在了一边,罗菁仍然没有从林惊初的身上爬起来。只是刚刚拿刀的手换成了拿着一杯酒。身体如火,脸上的红霞更盛。 美人伴酒,在这傍晚的红霞中,也算是一大快事。 酒在杯中,晶莹剔透。林惊初轻轻抿了一下赞道:"酒是好酒,你陪我喝好不好?" 罗菁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会和你一起死!" 林惊初叹了一声道:"可惜了这好酒,我又不是老鼠,加的这一点点毒鼠强还不足以毒死我!" 罗菁:"你喝还是不喝!" 林惊初:"我喝!" 他举杯却被罗菁按住了手:"你不问为什么!" 林惊初:"有因才有果,你用这样的果,必是我种下了这样的因!" 罗菁突然坐了起来:"喝吧,你个傻子!" 林惊初仰脖喝干净了每一滴酒。[.超多好看小说] 奔跑的罗菁换成了奔跑的白衫,飞舞的针头,还有流泪的朱颖颖。人流在自已面前穿梭如林。 林惊初强自撑起半个身子:"我没事!" 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一个微胖的护士走了出来。门口的两个警察赶紧迎了上去,身着制服的小马没有了一惯的笑容他急急问到:"怎么样?" 护士看了他一眼,并没因为他是警察而给个好脸。只是职业的性的回答道:"他醒了,但是现在你们最好别打扰他。" 小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转过来对坐在休息椅上的杨莎和柳青青道:"你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杨莎看着柳青青,但是她却摇了摇头。于是杨莎道:"不用。" 不远的房间里两个女孩也正嘟着嘴,她们背对着背坐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 朱颖颖:“你不是我的朋友!” 罗菁叹口气,看着自已摇晃的足尖。 朱颖颖:“你伤害的是我喜欢的人!” 罗菁:“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 “我这样做总是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不能告诉你!” “哼!” 林惊初还在沉睡,他很疲惫,所以现在睡得像一个小孩。 “我告诉他那酒有毒,他还要喝!”罗菁看着林惊初苍白的脸,忍不住去摸了一下。 朱颖颖掏出一张湿纸巾,在罗菁刚刚摸过的地方使劲的擦着。 “我没有那个意思!”罗菁有些赦然。 “我知道。”朱颖颖头也没回的说道。 “我也没有想要害他!” “我也知道!” 罗菁突然埋下头,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心里也很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人帮我...没有人...没有人安慰我...” 朱颖颖抱着罗菁的双肩,将她拉在自已的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她:“有事,你要告诉我们呀,不然我们咋能帮你。” “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罗菁摇着头,把眼泪抹了朱颖颖一身。 “吵死人啦,你们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林惊初的声从她们的背后响起。 “哥!你醒啦!”朱颖颖高兴的在林惊初的脸上拍了两下,好像要证明一下林惊初不是在说梦话。 两张年轻的脸充满了灿烂的笑容,这让林惊初觉得很好。一睁眼就看见青春阳光的脸,好像生命都因这一刻而变得美好。 “对不起!”罗菁的笑脸又转化成了歉意。 “我这不是挺好吗,就当是又好好的睡了一觉。”林惊初笑道。 朱颖颖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低声道:“杨姐姐柳姐姐就在那边的一个屋里,你要不要见她们?” 林惊初摇头。 “她们送一个受伤的人来治伤,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哥,你知道吧!”朱颖颖并没注意到林惊初脸色的变化。 “你有没有告诉她们我在你这里?”林惊初道。 “我没有,你这两天属于我,所以我对她们保密。”朱颖颖吐吐舌头喀喀的笑道。 第八十六章 相同的地道 王老七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 没有人会因在半夜被人叫醒而高兴,而且是被叫到一个偏僻的的地方,对着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木屋。就算是朋友,这个让人半夜起床的理由也太牵强了一点。肚子太饿,买不到吃的,这也算那个他什么的理由。 所以王老七推开这道门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好脸色。叫花鸡,茴香豆,还有一瓶酱香型的老白干。王老七是把它们扔在竹制的茶几上的。 "大清早的就要喝酒,喝死你个塞货!"他把自己扔在另一张竹椅上。 林惊初笑道:"果然是丐帮的,半夜都能搞到鸡!" 雨很细,也很密,落在屋顶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上面移动。一只鸡大腿已经被林惊初下了肚,他将手中的白骨扔向王老七:"你不来一点!" "切!"王老七继续养他的神,鬼才会被这些小伎俩给打动。 林惊初也不着急,他不急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颜色质地都一样的牛皮纸,拿在手中摇晃了几下:"难道你想吃这个!" 王老七一个饿虎扑食,两爪挥舞着奔向那两张同色的纸。这太熟悉啦,无数黄金的埋藏地。林惊初迅速的一收,王老七便扑了一个空。不过他也没输面子,收手的时候,顺手掰下了另一个鸡大腿。 "你他妈的!这好事现在才叫我!" 林惊初将两张纸拼在一起铺在茶几上。(.)王老七拿起酒瓶猛干了一大口:"咋还少了一块?"林惊初:"本来是三块,现在只有两块!"王老七:"赶紧去找呀,还喝个屁酒!" 林惊初:"你以为叫你做什么呢!再喝一点吧取取暖,呆会可以去寒!" 一大块鸡胸肉还在王老七的嘴里蠕动,他只能含混不清的道:"去哪?" 林惊初按着他的头,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什么没有!" "妈的,这里和那死老头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林惊初推开门,细雨合着柔风一下扑到脸上,酒意之中立刻多了一份清醒。"还记得那个死老头子的地道吗,我相信这里一定也有。来吧,我们一起找!" 王老七四下张望了一下:"哥耶,这么大片开阔地,去那里找。" 林惊初回头虚踢了他一脚:"油吃多了,闷住啦,我们上次从那里出来的。" 王老七抠抠头皮,很白痴般的笑了笑:"出口在屋里!" 市医院朱颖颖的房间内,她正在生气。放在面前的饭菜一动也没动。罗菁站在床前欲言又止。 朱颖颖嘟着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害得哥还没好就悄悄的离开了!" 罗菁也是嘟着嘴:"我又不能绑着他!" "是你不能绑着他,可你这样做不是再逼他走,又是在做什么?" "我没有,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又不说出来。" 朱颖颖好像突然间大悟,她看着罗菁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哈,我知道了,你也爱上他了是吧!得不到就要毁掉。" 罗菁被气得哭笑不得:"你...你..."然后一跺脚带着一份羞涩摔门而去。 朱颖颖对着门道:"生什么气吗!我又没怪你,那个让他处处留情,死了活该!" 洞口很隐蔽,但一点没难度。才掀开了几块石板,洞口就露了出来。林惊初收拾好木屋的一切,搞得就像他们从来没来过一样,这才和王老七一起下到地道。 这个地道仿佛就是唐门那个地道的翻版,让人疑似又回到了唐门之中。几乎是在相同的距离,通道断了。 王老七道:"那边难道也是一个石室,也有一辆m3a3史都华?" 他说得没错;在定向暴破后的洞口里,最先看见的就是一个长长的炮筒。m3a3史都华,汤姆逊,捷克水冷,一箱一箱的三八大盖。果然是一模一样。 王老七:"我的黄金呢!" 林惊初摊摊手:"飞啦!" :"那还来干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相同的屋子,相同的地道!" "奇怪吗!大不了是一个人设计的"。 "但是这两张图都是在这两个地方发现的!" "也许是凑巧呢!" "这世上那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可那个王洪是后来才住到这里的?" "他到这里是为什么,肯定也是为了这张图。" "可你刚说他说他是偷了图躲在这里的。" 林惊初道:"你信?" 王老七"我不信,但他们为什么又不抓他?" 林惊初:"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王老七:"那我们赶紧回去问他!" 林惊初:"你认为他会说!" 王老七:"不会!我们在这做什么?" 林惊初:"等待!" m3a3史都华虽然厉经风霜,仍然各部位灵活不已。林惊初掀开舱盖跳了进去。 王老七惊道:"干嘛?要打仗?" 林惊初笑道:"进来,看戏!" 王老七刚刚将屁股挤进这狭窄的空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从观察孔看出去,一老一少两个人行色匆匆的钻进了石室。他们在林惊初爆出的洞口站住。 流川一男道:"看来这里有人来过了!" 聂远拿出那张图又看了看:"应该就是这里,难道宝藏就是这些军火!" 流川一男道:"没这么简单。" 聂远:"还有什么!" 流川一男:"不知道,但这肯定跟我们找的人有关,我们先看这洞通到那里。" 聂远:"这里不搜一下吗!" 流川一男:"不用了;这里被人搜过了,没价值了。" "妈那个巴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王老七愤愤的道。 "你认为他们在找谁?"林惊初道。 "我那知道,肯定不是找我们。你不是说他那张图是假的吗,那他怎么找过来的,我看我们这张图才是假的。" "这是唐剑说的,我那里知道,不过我相信他。” "切!"王老七挣扎着刚要起来,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回是一男一女,要不是林惊初死死按住,他真就冲出去了。 坦克外小马的声音特别的刺耳:"这里有个洞,看来被翻过了。" 余欢道:"你说他会把地图藏那里?" 小马:"不管藏那里,我们只要跟着前面那两人,等他们找到直接抢过来就行了。" 王老七一拳打在坦克上,我就知道是他个巴子!" 第八十七章 雨湿车窗 细雨停了,路面只湿了薄薄的一层。踩在上面不仅用不上力,而且还有些粘脚。 王老七在青草上刮去鞋底的稀泥悻悻的道:"我们去那?" 今天发生这一切确实不怎么让人高兴。先是发现了小马的真实身份,后来又被林惊初拉着来到了唐门。这不是个好地方,特别是有罗自强和李春花都在就更不是个好地方。 林惊初并没注意到他的悻悻,他沉侵在自己的思想里。王洪为什么要选择留在那间一点也不隐蔽的小木屋?而夏秋月真的是为了逃避才去那间小木屋的吗?她是真的在逃避,还是在保护什么?李春花说她的父母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东西,这个林惊初相信。还有半张图会在那里!这两张都在小木屋的人手中,那张是不是就一定在夏秋月那里!还有小马的问题,林惊初感到头都大了。要是杨莎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理出一个头绪。 王老七提高了声音道:"去那?"林惊初的思绪被打断,他道:"哦,去那,回家。" 林惊初并没有回家,他还是决定去山上看一看,看一看那个小木屋。 火车慢慢的驶离了月台,都市的喧嚣也在渐渐的远离。林惊初不明白自已为什么心里会感到一阵轻松,难道自已心里一直是下意识在逃避这些吗? 他靠在窗边,窗外的风景在不停的倒退。(.)近处的人,远处的树。都模糊的只是一个影子。林惊初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这也许就是人生吧,想看的永远也看不清楚。他这样想到。 就像刚当兵的时候第一次坐火车,他也是这样靠着窗看着外边的风景。那时候车窗里哭声一片,而他却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火车就像人生,有的人在你身边坐下了,有的人从你身边离开了。坐下的也许并不一定是为了要留下来陪你,离开的也不一定是为了想要离开而离开。每个人都有他的站台,该离开的就要离开。留下的或是继续留下,或许也正要准备离开。 每个人所能拥有的,不过就是屁股下的那个位置。 火车很慢,摇得人昏昏欲睡。林惊初半醒半睡之间,突然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飘过身边。他冲出房间果然那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林惊初仿佛又闻到到了毒鼠强的味道。他笑着叫道:“罗菁。” 罗菁回身过来惊讶得不得了:“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惊初:“我去办事,你呢?不上班跑什么!” “我不干了,去另一个城市发展。” 从朱颖颖的房间里出来以后,罗菁自已在屋里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她下了个自已看起来也有些疯狂的决定,离开,而且是马上离开。 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她便匆匆的赶到了车站。因为时间太紧,只买到一张站票。所以她便在车上找列车长想要补张卧铺票,没想到却又遇上了林惊初。 两个人坐在一张卧铺上,气氛却有些尴尬。 他们都望着窗外,望着那一闪而过的风景。一滴,两滴,细雨又开始下了,渐渐的布满了车窗。窗外的风景也朦胧得只剩下了一个布景。窗外渐渐的黑了下来,列车的灯光被打开。玻璃已经看不透,它们反射的都是窗内的人影。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 “下雨啦!“罗菁道。 “嗯,你冷吗!” “我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罗菁幽幽的叹道。 少女的发际总是那样柔顺,且充满活力。随着列车的节奏,在皮肤上跳跃,舞动。林惊初看着车窗上的昏黄,罗菁在那昏黄里沉静得像一位倦怠的公主。她微闭的双眼一直在跳,不知道是因为未能熟睡,还是有过重的心事压在心头。 车窗的映照里罗菁突然睁开了眼睛,扑闪着睫毛专注的盯着林惊初的脸,好像想在上面寻找到什么,他被吓了一跳。然后揪痛从手臂上剧烈的传来。罗菁用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两根手指上,她无情的揪着林惊初手臂上的一点点肌肉。 林惊初将视线离开车窗,带着疑惑看她。却发现她好像比自己还痛,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刚被水洗了一样。 罗菁:"我恨你!" 林惊初:"你恨我!" 刚刚还是两根手指的**,转瞬便成了拳打脚踢。路过的承务员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这种一会卿卿我我,一会暴风骤雨的小情侣她见得太多了,就像一日三餐无论花样怎么变,实质都还是米饭。 "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要离开这里!"于其说罗菁是在哭诉,还不如说他是在渲泻。 林惊初就只有茫然的份了,云山雾罩,千里万里,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好的是这种心情并不用持续多久,罗菁像是累了,她停止动手又靠在林惊初的肩上。 "我姓罗,你知道吧!" 林惊初:"知道呀,罗菁的吗!" 罗菁:"不,你不知道!" 她变得平静,看着林惊初曾看过的昏黄车窗。"我母亲是第三者插足,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她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个遥远的故事。"那家有一对双胞胎,后来便有了我。" 林惊初:"罗定,罗安!" 罗菁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不能醒来。"十岁那年我和母亲被那对弟兄给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没过几年,母亲就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天堂。" 林惊初抚着她的背:"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虽然我们有血缘,但是我还能分清善恶!而且我也为他们报了仇了!" “你报了仇?” “是呀,我给你下了药,但是死不死得了是你的事。我反正把我该做的都做了,再说那两人也真是该死!” 林惊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不知道这小女孩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但他能看见的是罗菁暴风鄹雨后眼角的那一抹微笑。 “好啦,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罗菁拍拍他的肩头道。 林惊初:“真想通了!” 罗菁:“想通了。” 林惊初:“那你何必又要走?” 罗菁掰着他的脸道:“我是想通了,但是架不住会有人在我面前吹风,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心软的女孩子!” 林惊初只得苦笑。 夜已转深,罗菁倒在他的怀里睡得像一个不设防的天使。 林惊初一夜无眠,他看了一夜窗外漆黑的景色。 第八十八章 奇怪的妇人 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林惊初轻轻的将罗菁从自已的怀里移到卧铺上,为她盖好了被子。[]他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念道“希望她一路走好!” “你要走了?”那声音柔柔的,充满了慵懒的气息。 林惊初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你去的那个城市,有我的朋友。若是有急事,可以找他。” 罗菁坐起来拿着名片笑道:“可以找他借钱吗?” 林惊微笑道:“只要他有就可以!” 罗菁好像满怀心事的叹了口气道:“真希望他是一个挣高工资的人!” 雨还没停,从热哄哄的车里出来都能感到一些彻骨的寒意。林惊初像车窗里的罗菁挥手,又是一个告别的时候。 罗菁突然招了招手,林惊初很是意外,难道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告诉你我离开的真像!” “什么!” 罗菁微笑着俯在车窗:“颖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怕我再不走,我也会爱上你!” 列车消失在视线里,但那个女孩的笑容却永远的留在了心底。他知道女孩的说这话的意思,在心里留住一个人的美好,你会觉得世界也美好。(.好看的小说) 一只手拍在林惊初的肩上:“发什么愣呢?” 林惊初:“你来得挺快!” 杨莎:“接你的电话后我开车来的,我也是刚到!” 林惊初拉住她的手,一起向出站口走去。林惊初知道杨莎肯定不是才来,她也一定看见了自已和罗菁告别的瞬间。杨莎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该问的绝对不会去问,而且就是问林惊初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和罗菁半夜同坐在一辆列车上。 秋日的山景又与夏日不同,花开得更多,草深得更绿。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水果挂上了树梢,山顶上一些或深或浅的红叶,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盛放。 种种密团之后真相会在那里?女人的心思果然缜密,杨莎提出了抛开一切,先从夏秋月保守的密秘查起。一个原意用生命去保守的密秘也许就是那份宝藏的终点。林惊初没有异议,抛开枝蔓找到主根,一切自然也就明瞭。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间小木屋竟然有了破败的痕迹。没有干透的树干上枝叶疯长,就连地下的石缝之间也丛生了许多的野草。 屋子很凌乱,明显已经被人翻过。是流川一男和聂远,还是小马与余欢,就从这凌乱的痕迹上看林惊初估计他们也没有什么收获。 杨莎:“还要不要找那条一模一样的地道!” 林惊初:“不用了吧,早来的人一定已经进去找过了。” “或许满屋的黄金他们会搬不动!”杨莎笑道。 “就是满屋的黄金我也不要,因为你就是我的黄金!” 杨莎好像没有听到这一句蜜语,装着转头又去察看别的地方。其实心里早就盛开了花,早上车站留下来的灰色记忆,一下就被烟消云散。 林惊初道:“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杨莎:“好!” 两坐孤零零的小土包坐北朝南,望着他们故乡的方向。黄土上覆满了新生的小草,若不是前面立着的两块石碑。还真就当它们是两个小土包。 杨莎将路边采摘一抱野花放在坟前,隆起的小土包隔断的不仅是记忆,还像是隔断了彼此的一切。林惊初站在坟头默立,睡着的两人现在感觉上是那样的陌生。 没有风,一切都处于静止之中。 两座新坟昂然而立,背后是就是林惊初曾经掉下过的那悬崖。那里似乎有风,因为有草在动。很细微,但却是在不停的抖动。 杨莎靠过来向那个方向点了点头,因为虽然动得轻微,但轻微也不算正常。满目的翠绿都是静止,独独那丛野草在展露它生命不息的动力。 林惊初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他和杨莎一左一右极其小心和缓慢的向坟后抖动的那丛野草围去。 刚刚转过坟前两人便惊在那里,比他们更惊的是草丛下那瑟瑟发抖的妇人。 妇人头发蓬松,身着一件粗布衣,半截身子都已掉在悬崖之下。她抓着那蓬野草,神情紧张的看着包抄过来的这两人。 杨莎:“大姐,你在那里做什么?很危险快上来。” “别...别过来...不...不要过来!”妇人不知道是由于害怕还是紧张,额头上全是汗珠。 “来呀,把手给我!”杨莎离得很远便伸出了手。 “别....别...别过来...”妇人抖得更为历害。 她在怕什么?林惊初注意着她身下一个花布的包袱。本来包得严实的包袱,在她的颤抖下露开了一条缝。透过散开的一角有些香烛便露了出来,那是祭奠用的物品。 那丛野草已经有些松动了,妇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一个杀公拭婆的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好祭奠。”林惊初的话冷得就像一把剑,划破这雨后的晨空。 正如他所料这句话起到了异想不到的作用。 妇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有些狰狞的眼神发狠的盯着林惊初:“她没有!她不是!她...不...是...” 她一步步的走近林惊初,脸上带着一种仇恨。等她一离开,杨莎立刻占据了她背后的位置,以防她再退回去。 妇人紧紧抓住手中的包裹,一字一句的对头着林惊初道:“她不是!” 林惊初仿佛就是在等她这句话,他微笑着道:“我也知道她不是,那你说那两人是怎样死的!” “这...这...”那妇人开始结舌,整个人又变得暗淡下来。 杨莎过去想要搀她,妇人并不领情。她打开包袱,拿出包袱里的东西。点上一对蜡烛,点上三支香。然后跪在坟前点燃那些幂纸,一张一张的烧得很他细。 整个过程她做得很专心,好像完全不记得杨莎和林惊初就在她的身后。或者她就只是当他们是一对看客。 能看得见她的悲伤,却看不见她的眼泪。 等到开始做完了,她拢拢自已的乱发。也没看身后的两人,她向着山下快步的离去。 杨莎看着她的背影:“我们自动么办?” 林惊初:“我也不知道,跟上再说吧!” 第八十九章 小镇旅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向高处走的时候总是需要步步为营,而一但向下总是一泄千里。这也许是人生的哲学,但是真正走路并不是这样。 上山的路,总是比下山的路容易得多。妇人走得就很踉跄,就如这下山的路上全是坑洼一样。杨莎几次欲去搀扶,都被林惊初拉住。他们就那样不紧不慢远远的跟着。 溪水很清澈,没有因这季节的更替而变化。几只鱼儿还在水底欢畅,林惊初有些呆了,那段日子无忧无虑的时光,又好像回到了眼前。 妇人可能是走累了,她停下来坐在一块岩石上。脱去鞋袜将一双赤足泡入溪水中。然后她看着水中的鱼儿,像是看出了神。又过了一会,她突然双手掩面痛苦流涕。 悲伤好像来得晚了一点,却是更加汹涌。 杨莎递过一张湿纸巾,妇人并没有神手去接。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惊初在她的身边坐下,将自己的赤足也泡在冰凉的溪水中。 他对着溪水道:"为了一个密秘,害了很多人一生,不知道这个密秘是不是真的这么值呢!" 妇人打了个寒颤,流露出一丝惊恐的眼神:"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杨莎道:"我们是李春花的朋友!" "李春花,李春花是谁,我不认识!"妇人表情的愕然说明她没有说慌,除非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难道自己猜错了,她和夏秋月只是泛泛而交。但是从她祭奠时认真的程度来看,并不像是一般的关系。 林惊初道:"夏秋月有个女儿你不知道!" "秋月有个女儿,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能生育。"妇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立刻止言穿上鞋袜,再也不理林惊初和杨莎,一路小跑着向山下奔去。 "她果然同夏秋月有莫大的关系!"林惊初叹道。 杨莎:"干嘛不拦住她!" 林惊初:"拦住她就会说吗?我们又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杨莎:"那我们也得跟上她。" 林惊初道:"不用了,我刚才在她身上按了跟踪器。" 山下是一个小镇,一眼就能望穿整个街道。妇人在一栋历经风霜的两层小楼前停住。一个面孔黝黑粗糙,身子特别结实。无论是谁一眼都能认出的一个庄稼汉迎了过来。 还在几米外的距离,他便憨直的笑道:"孩子她娘,你回来啦!"妇人手上的包裹并没有什么重量,但他仍然抢着去拿。 玉芬看着她的男人,叹了口气:"富贵,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回家?" 富贵挠挠纷乱的头发道:"好呀,你说回就回。" 玉芬的眼里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柔情:"富贵,这里一天只有一躺火车。我们赶不上了只能走到下一个大镇去坐车。" 富贵憨憨的笑着:"好,你要是走不动我就背你" 他们刚走了几步,那个叫玉芬的女人又停了下来。她道:"富贵,你在旅店把钱都交了是吧。"富贵点点头。玉芬向山上看了一眼,然后道:"那就再住一晚吧。" 楼梯拐角下搭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玻璃烟柜,便是这间旅店的前台。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在电脑上饶有兴趣的斗着地主。周围的事好像跟她全无关联。 等到富贵和玉芬走过去以后,她终于是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对着电脑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就变成牛粪花了。” ''咣咣''的敲玻璃的声音,让胖妹妹再一次不耐烦的抬起头来。一对金童玉女站在她的烟柜之外。胖妹妹立刻满脸如花的对着那位帅哥:"住店呀?" 林惊初道:"给我们来一间干净的房间。" 胖妹妹扫了一眼两人:"一间?" 林惊初:"一间!" 胖妹妹到:"跟我来吧!" 二楼完全是一个筒子楼的布局,左右各四间,一共是八间。胖妹妹打开最里边的一间:"诺,进去吧!"等到门在度关上,胖妹妹在门上虚踢了一脚:"哼,一对狗男女!" 老式的砖混,只有一个八十见方的木窗,灰蒙蒙的窗帘在上面懒洋洋的挂着。两张南北相向的单人床对称的摆在一起。白色的床单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还算干净。 杨莎皱着眉:"这是什么地方,不会有虫子吧!" 林惊初笑道:"不找你要结婚证的房间,你还不将就。"他正在摆弄手中的跟踪显示器。 杨莎并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她在小木椅上铺了厚厚的卫生纸才坐下:"我宁愿去蹲大街。" 林惊初把跟跟踪显示器递到杨莎的面前:"她们就住在我们隔壁!" 杨莎笑道:"你傻呀,这还要你说!" 然后双手转过他的头让他听。老旧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的鼾声,就像一阵阵闷雷憾人心魄。 林惊初笑道:"我什么时候也能练就这样的武器就好了!" 杨莎故做嗔怒道:"那我就每晚用胶带封住你的嘴!" 林惊初闪电般的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我更愿意你天天这样堵我的嘴。" 霞光涌满脸庞,杨莎似似喜道:"你...讨厌...!" 富贵连衣服也没脱,仰躺在床上鼾声大作。哈喇子顺着嘴角流长长的一条线。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一会开心笑出声来,一会愁眉苦苦深锁。 玉芬用自己的衣袖擦干了他嘴角的分泌物然后和衣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窗帘已经拉开,他们没有开灯。乡下的夜空特别的纯静,连星星的眨眼都是那么明显。他们坐在床头,杨莎挽着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们就这样透过窗户看星空。 林惊初道:"春花什么时候能赶到!" 杨莎:"她说尽快!" 林惊初到:"但愿吧! 第九十章 我比她年轻 空气中飘来淡淡香气,富贵的鼾声渐渐开始平息。玉芬有点犯晕,疲倦的感觉不停的袭来。门开了,一个靓丽的影子出现在门口,或许是夏秋月来看自己了。玉芬在迷糊中念道。 林惊初心头一惊,猛的睁开眼。杨莎靠在自己的肩上睡得正香,一缕阳光暖洋洋的披在她的身上。 他这才记起去看跟踪显示器,显示器上的红点已经不见了。摇醒杨莎,他赶紧冲到玉芬住宿的房间。 房门并没有上锁,屋内也并没有翻动的痕迹。难道是她们这么早就启程了。杨莎还在打着呵欠:"这屋子好,有股香气!" 林惊初静心宁神的细闻了一下。果然,一种淡淡的复合的花香在空气中迷漫。 "迷跌香!"杨莎吃惊的看着林惊初:"她们出事了?" 爬在烟柜上打瞌睡的胖妹妹被林惊初粗鲁的叫醒。他道:"早上那一男一女跟谁出去了?" "有人出去了吗!我没看见!"胖妹妹睡眼惺忪不满的答道。 杨莎对林惊初示意桌上的那台电脑。 林惊初:"什么?" 杨莎:"监控呀!" 半夜时分,胖妹妹爬在桌上睡得正香,四个黑影扛着玉芬和富贵从她面前鱼惯而出。 "余欢!"杨莎指着四个黑影身后一个娇小的人影叫道。 林惊初瞪了胖妹妹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胖妹妹看到人被从自己眼前劫走,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杨莎把纸巾递给她,劝道:"没事,这也不怪你!" 阳光明媚,却不能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杨莎:"一个小女孩你又何必吓她!" 林惊初:"我也不是故意的!" 杨莎:"这些东西永远看不见,她会活得更快乐一些。" 林惊初:"也许吧!" 存在是一回事,知道又是另一回事。明知道世上到处都是丑恶,只要从没亲眼见过,世界依然会是一片美好。 林惊初把跟踪显示器调到gps上,不到两秒红色的小点又出现在屏幕。 玉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她赶紧用眼神去搜寻富贵的踪迹,还好富贵也被绑着,就在自己的身旁。他睁着一双小眼睛正看着自己。 玉芬:"富贵,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富贵:"没事,你痛吗!" "果然是有情有义的老两口!"余欢拿着一支崭新的三八大盖,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富贵的脑袋。 富贵:"你是谁?" 余欢:"别问我是谁,只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行了。" 富贵:"你想知道什么?" 余欢放下手中的三八大盖:"我想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会离开唐门!别说你们是为了私奔。因为说了我也不会相信。" 玉芬:"我们就是为了私奔!" 余欢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划过空气,在这石室里显得异常沉闷。玉芬头上的石璧被打得石屑纷飞。 余欢:"你她妈的闭嘴!" 玉芬扭过头不去看她。余欢提起一挺汤姆逊,装上弹夹枪口仍然对着玉芬的头部。她对富贵道:"你是不是想让她再试试我这不准的枪法。" 富贵憨直的笑了笑:"那枪很多年没用了,小心炸膛。" 余欢:"那好,我们赌一下。炸膛你们走,不炸膛她死你说!" 玉芬:"好!" 富贵:"不行!" 余欢笑了,拿着枪口在那两人的头上比来比去:"鸳鸯呀,要不要等你们商量好了给我一个结果。" 外套就扔在一张竹椅上,和那个碎花包袱在一起。看来是昨夜玉芬脱下来就还没穿上。杨莎:"她们去那了,消失啦。" 得感谢这绵绵的秋雨,因为正是它的绵密,才让每一个走路的人隐藏不了自己的行踪。所有的脚步在这个门口就断了,只有进没有出。 林惊初道:"她们在地下!" 汤姆逊的连发响彻石室,就像夏雷不停炸响在耳边。玉芬捂着耳朵发出凄厉的掺叫。富贵发出一声努吼:"好了,我说。" 余欢的手指离开了板机,她放下汤姆逊做了一个等待的表情。 玉芬有些歇斯底里:"不要!" 林惊初和杨莎已经到了地道的断口出,能隐隐听到富贵的声音。杨莎附在林惊初的耳朵边道:"我们要不要冲过去!"林惊初苦笑:"你要是不怕被打成筛子,大可以冲上去。" 富贵的话虽然模糊,还是基本能听清楚。富贵:"我们确实不是私奔的,我们相爱是他门同意后离开的。" 余欢看看两人笑道:"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好,我信你,那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富贵显出了更大的疑惑:"这里有什么?你不是正拿在手中吗?" 余欢:"看着老实,其实很狡诈。" 她背后的一个年青人道:"干脆通通弄死算了。" 余欢道:"不。" 她走过去伏在富贵的背上,两坨白花花的肉正好将富贵的头部夹在中间。她在富贵的耳边道:"我比你的女人年轻,但是你得告诉我图纸在那。" 富贵的心跳的''咚咚''声,响满了整个石室。 玉芬一脸不屑:"不要脸。" 余欢一脸笑容:"男人和女人之间要脸做什么!"说话间她转到了富贵的面前。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富贵的窘迫,并伸手在富贵的档部抓了一把:"天,反应这么大,你有多久没那个了?" 富贵看了一眼玉芬苦笑道:"多久,好像是一辈子。" 余欢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给我图纸,我把自己给你。" 玉芬转过头去,她不想再看这对狗男女。 富贵叹了口气,他望着玉芬:"对不起!我受不了。我是个男人!" 余欢笑得很自信,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自己的身体那绝对是顶尖的武器。 富贵突然大吼一声,将头撞在m3a3史都华前方突出的射击孔上。锋利突出的钢板深插进他的太阳穴中。来不及躲闪的余欢被喷了满满的一脸。 "真他妈的晦气!"余欢在地上抽搐的富贵身上狠狠给了两脚。 玉芬在一旁挣扎着想要去富贵身边。余欢走过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在她的脸上。"哭,你哭丧呀!"被绳子困绑的玉芬在挣扎中身子的曲线更是纤豪毕露。余欢没来由的笑了笑,然后对那几个小青年道:"怎么样,身材不错吧。" 三个小青年同时道:"不错!" 余欢:"那好,她就是你们的了!可要把这资深美女伺候舒服了。" 第九十一章 特别之处 红色触目惊心,像是一幅画,一幅剌人的画。(.)那幅画不一定好看,但一定会是绽放。因为一个人用生命生命作画只有一幅,永远不能复制的一幅。 富贵就躺在他的画里,既无悲,也无喜。 余欢跨过那幅画没有感叹,三个小青年跨过那幅画没有停留。会画者必得有人能会其意方才精彩。 子期之于伯牙知音难觅,山伯之于英台心若灵犀。 玉芬的双眼再没离开过那幅画,满目的悲伤化作一种怆凉。她已经深入其中,对画外的世界纯然不知。 身上的绳结被解开,衣襟被祼露出一片雪白。她浑然不知,知觉仿佛已麻木。富贵的死也许不值得那么悲伤,因为每个人终将是要离世而去。只是他离世有原因却是如此离奇,玉芬在心里扪心自问,这世上倒底是谁对不起谁! 三个小青年的笑声很淫邪,它们一声声的剌进杨莎的心里。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人一旦退化,其实与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杨莎的指甲深嵌进林惊初的肉里,若不是林惊初死死的搂住她,她会立刻冲过去义无反顾。 一只肮脏的手搭上了玉芬祼露的肩,她突然发出了如鬼一样的啸叫。三个小青年吓得猛退了几大步。 “妈的,这女人疯了好像!” 她不管不顾的历声尖叫,似乎这样便能遗忘一切。 匆匆的脚步声从地道的另一端传来,冲进来的小青年结结巴巴的道:“有...有...人,那...边来--来--人” 余欢一巴掌扇过去:“废物,留下来看着那女人。”然后她像那三个小青年一挥手:“我们走!” 林惊初和杨莎顺着石壁,悄悄的潜入了那结巴青年的身后。杨莎手中的点九零制式手枪一直对着他的后脑勺。 结巴青年一直看着玉芬,看得他自已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他弯下腰为玉芬拉好衣服,挡住祼露在外的肌肤。 林惊初倒转手中的匕首,狠狠的鄗在他的后脑勺上。 越过倒底昏迷的结巴青年,杨莎蹲在玉芬的身前:“是我,你看仔细了是我们!” 玉芬的叫声从开始那一刻就未曾停止,如在金色在維也纳大厅绕梁不止。杨莎站起来转过身去,轻摇了一下头。林惊初再次倒转匕道,向玉芬的后脑勺狠砸下去。 地道的另一端余欢正和聂远对持着,却远远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聂远:“我只是想要进去看看!” 余欢:“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 聂远:“既然没什么好看的,看看那又何妨!” “去把那女人带出来,我们走。”余欢对着身后的小青年道。 小青年去了很快便又返了回来:“不见了,那女人不见了!” 余欢:“你做的?” 聂远:“不是,我们就来了两个人。”他用下巴向流川一男所站的地方动了动,算是做了交待。 余欢很快就在地道里找到了林惊初和杨莎攀爬过的痕迹,然后很快便带着人一路追将上去。 等到余欢众人离开以后,聂远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自言自语道:“就是这里了,但是这里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彵徒然坐在一个装有三八大盖的木箱上,对着流川一男道:“难道能够改变帝国命运的就是这些老旧的武器?” 也许想着流川一男能给他一点意见,或者最好是一个答案。不过流川一男的注意力更多的确是放在地下的富贵身上。 聂远:“你不帮忙找?” 流川一男:“我只是来保护你的,别的都于我无关!” 聂远:“你不是帝国最忠心的臣民!” 流川一男笑道:“帝国。那里来的帝国!” 聂远翻遍了石室里每一个箱子,敲过了每一寸石壁,依然一无所获。然后他回到石室的门边,对着石室幂思苦想。 从m3a3k史都华的观察孔望出去,正好看见的是聂远那一张干戈廖落的脸。林惊初从观察孔里收回目光,看了看坐在射手位置的玉芬,幸好她还在安睡。 舱内面积太小,杨莎是半贴着身子靠在林惊初的身上。地下的室温有些冰凉,但身体却如火般滚烫。 聂远:“你觉得这里什么让人觉得怪异!” 流川一男:“这里还有什么地方不让人觉得怪异!” 聂远很茫然:“是呀,这里还有什么是不奇怪的。帝国的三八盖,连队直描炮。美式的汤姆逊,捷克式水冷,更可恨的还有这m3a3史都华。” 他是气急了一脚踢在史都华上,振得石室嗡嗡作响。 “妈的,三个石室啦,全都是一样!难道这些烂货就是要我们远渡重洋,拿命玩的帝国最后一丝希望!” “这些东西连当年的小米加步枪都没搞嬴!”流川一男不知是嘲笑曾经的帝国,还是刻意的想要打击聂远。 声音很响,那是因为脚头很有劲。杨莎在振耳发馈的反振声中,紧闭双眼强忍胃里一阵阵的翻涌,狭窄的空间里那声音久久不息。 等到声音平静,杨莎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已被更大一双眸子紧盯着。杨莎一激动,只能紧紧抓主林惊初的手臂。 林惊初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一个禁声的手势,玉芬突然露出一个神密的笑容也跟着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她不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的嚣叫。她的全部注意力好像都放在了杨莎和林惊初的坐姿上。 “不一样的地方,特别的地方,是什么不一样什么特别的地方呀?”聂远变得有些抓狂,他甚至掀翻了每一箱三八大盖。他也想去掀史都华,只可惜他根本不是那个庞然大物的对手。 流川一男:“每一个地道都不是我们先进去的,说不定别人早把东西取走了!” 这话说得很平静,却是特别的打击人。聂远顿时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他怏怏的跟在流川一男的屁股后边,再无环视的离开了地道。 “你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林惊初问杨莎。 “就像流川一男的话,这里还有什么是不特别的?”杨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们现在这样子的三个人是不是也很特别!” 林惊初从观察孔里转过头来,在玉芬的双目下脸红得像是个西红柿。就算是香艳,这能怪谁呢?坦克里只有这么大的空间! 第九十二章 谁是亲妈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好看的小说) 刚刚还在欢歌和笑语,转眼也许就成永远。 土很硬,俗称的红石壳子土。林惊初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挖了半人深的一个坑。他扔出铁锹,满头大汗的从坑里爬了出来。 “就这样吧!再深再浅都是黄土下面埋了一个人而已” 杨莎拿着一张白毛巾,为林惊初擦去脸上的尘土。玉芬在一旁看着他们拍手笑道:“抱抱,抱抱。” 林惊初叹了口气,推开杨莎的毛巾。他蹲了下来,将已经僵硬的富贵抱起,顺着坑壁慢慢的滑了下去。 坑的大小刚好合适,被花被单裹着的富贵直挺挺的占满了整个角落。 林惊初:“让她来看上最后一眼吧!” 冰凉,安静,嘴角像是还挂着一丝笑意。呼天抢地的来,再安安静静的走。对死人来说只是又还了一个干净,能留下的只是所谓的活人在心底愿意留下来的那些。 玉芬蹲在坑边,随手拾了一个小土块扔在富贵的身上。她乐得拍手大笑:“觉觉,觉觉,睡觉觉啦!” 杨莎摇头将她拉开,死的人已尼死了,活的人再怎么也得活下去。 一锹,两锹,富贵渐渐掩入了尘土之中。 玉芬坐在夏秋月的坟头之上,手里拈着一根野草轻轻的哼着一支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岁岁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杨莎道:“难道她就这样了,岂不可惜!” 林惊初停下手中的铁锹,看了一会还在唱歌的玉芬道:“选择不想记起的而忘记,选择想要沉迷的而记起,她现在至少是快乐的!” 很快红石土堆砌的坟头便已成型。一张一米来长,半尺来宽的榆木薄板被林惊初订在这个新起的坟头前。 “富贵之墓”杨莎的字隽秀而充满灵气,像是一种行云流水的舒缓与任性。没有姓,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富贵姓什么。唯一能知道的只是富贵一定未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富贵过。 日暮西斜,小木屋上冒起了袅袅炊烟。 杨莎正在烧汤,材料是下午在林间拾的一些野生的蘑菇。浓郁的自然之香飘散在夜蔼里,唤醒着沉睡的感官。 林惊初的肚子‘咕咕’的抗议了几声。他正陪着玉芬在玩地下的几个松果,他们试图把椭圆的松果,一个一个的立起来。 小径上走来了一个特别的人,说是人因为他是在直立行走。说是特别那是因为他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 林惊初手握匕首站了起来! “好香啊!”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那人蹲下身子立刻便从他的身上分离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林惊初微笑着,因为这身影如秋夜微风一样让人愉悦。 这愉悦并不属于每一个人,玉芬先是一愣然后大叫:“鬼,有鬼!”闪电般的躲进了小木屋内。 李春花惊道:“这是谁?” 林惊初拍拍她的头:“我也很想知道她是谁!” 李春花:“我不是小孩子,别拍我的头!” 罗自强道:“你该叫她姨或者是阿姨才对!” “什么姨不姨阿姨不阿姨的,你学绕口令呢!”李春花气鼓鼓的道。 罗自强:“她叫夏玉芬,是你母亲的陪嫁丫头。只是你母亲一直把她当做姐妹一样看待吧了!” 几颗繁星露出了头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光华大地,微微习风轻抚着林中这些焦燥的人。罗自强带来了酒,还有一些下酒的小菜。 自从上次醉过以后他开始爱上了喝酒,他喜欢喝醉了的感觉。像是什么都在想,又像什么也没想。好像什么都明白,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还有很多的理由去做你想做却丛来不能做的事,因为你喝醉了,醉了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对的。 “林兄,醉了能不能在你这里躺一晚?”罗自强一边摆菜一边问道。 “这个吗...你应该问她才对,这房子本来就是她的!”林惊初看着李春花笑得很暧昧。 李春花:“哥...”然后嘟嘴在林惊初的旁坐下。 两杯酒一下肚,罗自强的脸上便升腾了两朵酽红。他像是醉了,眼神却又看起来特别的清澈。 “每个人都有母亲,可是我没有。所以我从小就发誓只要让我能见着她,无论她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她!” “嗯,乖别伤心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李春花一幅老成持重忧心忡忡的样子在他的背上轻抚了两下。 林惊初想喷饭,因为这个玩笑咋看咋都那么格格不入。 “你有妈!”罗自强眼中的忧伤更甚,那是发自心底的忧伤。 这种忧伤让人动容,更让人心惜。李春花只能正正经经的回答道:“是的,我有妈我从来没说她不是我妈。” 停了几分钟罗自强淡淡的道:“她是你亲妈!” 李春花:“是呀,我一直当她是我亲妈!” 罗自强:“她是你亲妈!” 醉了,还是思想在酒精的麻醉下自由脱缰。林惊初拉了他一把,想让他坐下。罗自强倔强的站着,看着李春花渐变的容颜。 “夏秋月是你血缘上的亲妈,她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她对你纵容放纵,所以你得的那么多的名号,都是因她而来。死在你手上的那五个人,其实都是因为他们嘲笑了你被夏秋月做掉的。为什么要按在你的头上,是她不想你在外被子人欺负。大春花,好不过是她给你请的一个保姆!” “你...放屁!”李春花指着她脑海里却是不停的翻涌。 此时杨莎正好端着汤出来,玉芬躲躲藏藏的跟在她的身后。她看着李春花既是欣喜又是害怕,一种想要亲近,却又害怕亲近的感觉。 “姐姐,你是来带我们走的吗?你怎么变小了?嘻嘻,嘻嘻,变小了好看,嘻嘻,我也要变小,姐姐。” “她叫的姐姐就是夏秋月!”罗自强冰冷的话语,就像是突然而至的寒霜包围着李春花。 李春花是冲过去的,她抱着夏玉芬的腰间用力的摇着。她只够及着她的腰间:“你是谁,你她...妈...的是谁!”她的表情无比狰狞。 夏玉芬又开始嚣叫:“鬼呀!” 声竭力嘶之后便是又一次晕倒,这一天起起落落在她身上太过 第九十三章 真相 生活本就充满意外!人生也就是无数个意外组成! 圆月皎洁,似要渗透入人心的每一个角落。月光下的世界是一个清凉的世界,万物不如阳光下耀眼,却更有一番安静的甜美。 月下人的影子却像是无比的落寞!影子落寞,人亦落寞。 一张独凳,一个独影。一个双手托腮的落寞天使!她望着远方,却不知道是看见自已的纷乱,还是夜的荒凉。 林惊初背靠着一颗大树,他的目光在那个落寞的天使身上。天使的落寞没有人能安慰,也没有人能和她同样的体会。 “你为什么要在现在告诉她?”林惊初问站在一旁望月的罗自强。 “有些事迟早都会知道的,越早知道受的伤总是会比晚知道少一些!” 林惊初只得苦笑:“我们每次见面好像总是在有月亮的时候!” 罗自强:“有月亮的时候是不是总是有故事的时候!” 山风徐徐,拂过每一个生灵,却拂不走每一寸忧伤。 “她醒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杨莎从木屋里走出来,轻轻的道。 夏玉芬醒了,她看着枝枝蔓蔓的屋顶,双眼里除了空洞别无所物。林惊初,罗自强,杨莎,在她身边站成了一个半圆。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人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该说什么! 一只夜行的猫头鹰落在半开的窗户上,它好奇的看了看了这些站着不动的人,然后振振翅飞走了。 “你也长这么大了!”夏玉芬发出了一声叹。 “是,我也长大了!”罗自强回应了这声感叹。 月光稍暗,是因为那个矮小的身影在门口挡住了月光。她看起来仿佛变得很平静,像是刚刚出去散步后归来。 林惊初道:“你没事?” 李春花对他笑了笑:“我没事,我很幸福。不管我怎样我母亲总算是没有抛弃我,比起那些流浪街头的,我算不算是很幸福?” “我想起来了!”夏玉芬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年夏秋月确实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她不能要,所以找医生开了打胎药。吃了以后孩子却没能打掉。后来就说是她身体有病,去另外一个城市的医院住了半年,回来后我问她孩子呢?她说打掉了,并告诉我她再也不能生了,那天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你就是那个没能打掉的孩子!” “你怎么能确定是我?”李春花道。 夏玉芬从皮夹看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那是两个少女的合影。一个当然是夏玉芬,另一个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李春花! 不用问,就看几个人看着自已,惊愕不已的表情李春花也就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想要打掉我?”李春花不看相片直接问道。 夏玉芬又叹了口气:“为了一个密秘!” “什么样的密秘可,以连肚子里的胎儿都能舍弃掉?” “我不知道,她从来不说!” 李春花走到罗自强的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 罗自强苦笑:“我不知道!” “那好,请你出去!”说完她转身在床边坐下,像个赌气的孩子。 林惊初拍拍杨莎,他们跟着罗自强的脚步一起走了出去。屋内的两个人都曾拥有同一个亲人,她们会有她们都需要知道的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阳光将薄雾撕开,一夜,仅仅是一夜。昨日新起的坟头上竟然萌生了几颗嫩芽,几点翠绿将这红石土点缀的格外生机。 夏玉芬:“他是被我害死的!” 杨莎蹲下一张一张帮她烧着幂纸,黄色的草纸压成的元宝不易燃烧,只能是一张一张的才能烧透,才能燃尽。活着的时候生活就已残缺,死了就再不能拿着残破的纸币去生活。 夏玉芬停了下来,她看着燃烧的火堆全是歉疚。 “我从来都没有让他摸过我一个手指头,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你没错!”杨莎安慰道。没有人有义务去为一个自已不爱的人而奉献,那怕这个人对自已再好。 夏玉芬:“秋月让我们走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我嫁给他,因为只有他才是那个能为我舍弃生命的人。她的话没错,是我做错了!” 林惊初:“她为什么要你们离开!” 夏玉芬:“我不知道,她说于其坐下来等死,不如远走去求生!” 林惊初:“你不问?” 夏玉芬:“我不问,因为她从来所做的都是为我好,虽然我只是一个下人。” 死的人已经安息,只留给活人思念。李春花坐在父母之间,拖着腮,嘟着嘴。只是一个生气的小孩。 “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坐着给一边一个坟头踢了一脚。 林惊初:“我小时候,我父母总说我是垃级堆里拾来的小孩!” 活人终究是要离开,带着思念。大山的精灵将陪伴睡着的人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林惊初鞠完最后一个躬,在心里道:“但愿你们睡着的人永远没有思念。” 阳光被枝叶破得琐碎,就像路人的心情。他们在赶路,都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不是怕再来的忧伤,而是怕再打扰已经平静的那些睡着的心灵。 李春花伏在林惊初的背上,睡得很香甜。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罗自强在后面为她拢好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柔得向一个梳妆的女子。 “她为什么姓李,既不姓夏,好不姓唐!” 林惊初叹了口气,停下来看着说话的罗自强:“密秘,那个谁也不能说的密秘!” 罗自强退了一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个密秘已经害了她的一生,她又怎么舍得再害自已的孩子!” “可是她又生下了她,还把她带在身边?” 杨莎:“母亲,还是因为她是一个母亲!” “母亲!”罗自强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多少也还是有一点理解。 林惊初道:“她不去你那了!跟我走!” 罗自强:“为什么?” 林惊初:“她的母亲并不希望她身入唐门!” 山脚下,是一条坦直的沥青路面,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后的路会很坦直。反而让林惊初的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李春花挣脱了林惊初的手:“哥,我要回唐门,我要知道父母真正的死因!” 林惊初望向罗自强。罗自强点点头:“我会保护好她的,在最后那天来临之际我会先把她完整的交给你!” 林惊初拍拍他的肩,转身进入车内关上了门。 祝各位读者大大新年快乐!一切如意! 第九十四章 选择题 唐门,木制的小房内。(.好看的小说) 茶烟袅袅婷婷在空中舞动如一个多情的少女!柔柔的,薄薄的,摇曳得如此生动,如此多情。 白发老者将头动情的埋入茶烟里,像是在享受少女温情的抚摸。 罗自强道:“你越来越像个中国人了!” 从山上回来以后,李春花对他就是不冷不淡的。这让他很失落,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要失落。既便她不理自已,只不过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而已,本来就未曾得到,又怎么能算做失去。 老者将眼睛眯开了半条缝,他看着对面的罗自强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入乡随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打上那里的烙印!” 挑开杯盖,撇去茶沫,清绿的茶水像碧波一样在杯中微微荡漾。老者轻啜了一口,然后在嘴里细细品了一会。 “你有心事?”他突然望向罗自强。也许他忘记了罗自强看不见他。人老了,是不是记性也不好了。 “最近经历的事太多,不过是对人生有了一点感悟罢了!”罗自强闭上了眼睛,反正也是看不见,闭不闭都没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爱上了那个女孩?” “你觉得,我这样的还能爱人吗?”罗自强仿佛有点伤感。(.) 自卑总是藏在每个人的心里,无论你是地位低下,还是高高在上。因为无论在那个位置上,只要抬头,总能看见你上面的人。 总是要为怯懦找上一个理由,于是多数人心安理得的给自已在心底安放上一个自卑。因为只有自卑才是躲藏最好的理由。 “这样也好,她和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老者走到他身边安慰性的拍拍他:“现在要你去做一件事!” 罗自强:“什么事?” “干掉夏玉芬,她知道的事太多了!” 罗自强:“能不能换个人!” 老者:“不能!” 罗自强转身离开时竟然罕见的碰上了旁边的竹椅。他有些慌乱,但这慌乱他又不想让老者看出来,所以他走得很急。 背影有些摇晃,脚步微微踉跄。 余欢从某个地方钻了出来,她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道:“他真的会去做吗!” 老者:“他会的,他的生命就是因为听我的命令而存在!” 余欢:“可人都是有思想的!” 老者:“你会,他都不会!” 余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在金子的份上,我也不会。” “你不像是个爱钱的女人!”老者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板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话多真不是好事,余欢有些沮丧。少说这句也不会把事情拉到自已的头上,直是离间没做到反是惹上了一身骚。 “我不爱钱,可是情没有了就只能去抓钱!” “我知道你的那个男人,我能把他给你弄过来!” “真的,你是说真的!”余欢激动得心尖有些发颤。只是接着她又摇了摇头:“我已经离开他了,他怎么可能再接受我!” 老者神密的笑了笑:“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的。” 秋花依然很灿烂,浓郁更盛初开的清香。罗自强走在这花径里却恍若未闻,一直惜花如命的他,此刻脑子里全是空白。 穿过花径,便是那长长的走廊。在这千百次未曾错过的走廊上,他不知碰到了多少根柱子。 然后他听见了水声,泉水叮咚的声音。假山顶上前几是堆积的雨水快要流尽,只能一滴一滴的缓慢跃下。 这声音润润的,像是滴落在他的心里。 “我怎么到这里了?”他像是在问自已,但他的脚步未停,像是麻木的在继续前进。 又是一片竹林,青翠欲滴。不过罗自强看不见,他只能听到风过竹叶沙沙的响声。不像是音乐,更像一了阵阵催人的战鼓。 他停了下来,望着他永远也看不见的竹林后边。那是历代唐门掌门所住的地方,也是他前段时间一日三跑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好像找不到路,虽然那路就在他的脚下。 一阵更大的响声从竹林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是你呀,怎么不过来!” 怕见谁,就更容易碰见谁。她本是罗自强现在也许以后都不再想见到的人,可偏偏她却又成了第一个碰到的人。 “我,我随便走走!”罗自强并不善于撒谎,他涨红的脖子里终于挤出了这几个字,倒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夏玉芬看着他,她看见的只是少男少女羞涩的青春,看见的只是忐忑而故作神密的情事。所以她笑了,笑得很甜。谁又没有这样简单又涩涩的青春! “过来坐吧,春花不知跑那玩去了!”她伸手过来拉他。 那只手不再青春,终日的劳作让握着的感觉有些粗糙。但是它很温暧,一种宽厚的温暧。重要的是她在前面带路,脖颈就露在罗自强的身前。 无需太多,只要轻轻横切一掌,就像幼年时练习掌力切断鸡的脖子一样,都只需要一点点的力道就够了。 “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刚刚学走路的孩子!一转眼都快成人了!”握着手中那只小手,就像握住了他呀呀学语的时候。她在感叹,感叹时间的流逝,岁月的无情。 “哦!”他只能机械的回答,不只因为那些事遥远的像没发生过,而且他的心也如风过的竹叶一样摇摇不定。 “你来的真是时候,今天我做了竹叶鸡,你可以饱一下口福。那可是秋月原来最爱吃的。”她突然站住,因为顺口而出的这个名字,现在除了思念只有伤感。 罗自强直直的撞了过去,撞了个满怀。“对,对不起!”细细密密的汗珠在他面颊上闪闪发光。 夏玉芬没有回头,所以她也没有发现这一丝明明白白的异常。 手上青筋暴起,那是因为太过用力的原故。但是这力用得太早,使得用力的人还末出手,便感到很累。 因为很累,所以抬手便抬得很慢。 手就是刀,刀就是手,再慢的手也可以做刀! 第九十五章 往事 歌声穿过竹林,犹如一只放飞的家雀。[]在天空中,叽叽喳喳跑调着快乐。快乐是因为喜欢,喜欢是因为快乐着。 从最初夏玉芬的出现使她愕然到惊下,到现在因为又多了一个亲人而欣喜。起伏越大,得到的快乐也就越多。 就像现在,最少可以吃到母亲最爱吃的竹包鸡。,所以李春花是一头扎在夏玉芬的怀抱里,任凭那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那张脸带着笑意,带着荡漾的亲情。 李春花从那双手的抚摸中抬起头,最先看到的就是罗自强那只抬起的手,然后才看见他紫如猪肝的脸色。 “你干什么?”李春花带着一股愠怒。 “我...我...”罗自强结结巴巴无地自容。 “是我叫他过来的!”夏玉芬的话总算是给他解了围。 李春花:“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 罗自强转身很快,她的这句话无疑对他是一种莫大的解脱。他边走边解开胸口的两颗扣子,让凉风灌进自已的胸膛,那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夏玉芬叹了一口气:“”你这脾气真要改一改了,不然以后那个敢娶你!” 李春花笑道:“我又没说要嫁人,我一辈子都会陪着你!” 罗自强走得急,却再没碰到过任何一个柱子。 四合院坐南朝北,门口一对雄壮的石狮子铜铃大的眼睛注视着门前的路人。五级台阶上去是一对雕花的朱漆大门。门是老的漆才是新的,新掌门上任按例将门换了颜色。 暗青色的大门旁,一袭白衣的林惊初正在玩着门上一对硕大的铜环。 “哥,你来看我?”李春花笑得迷人且灿烂。 “嗯,我来看看你变老实了没有!”林惊初笑道。 穿过天井,他们一行进了左手最大的那间厢房。房间简洁而明亮,老式的木板房里因为有了一些家用电器,才能感受到现代的气息。 “这是我妈妈的房间!”李春花道。 “从我离开到现在,这里的摆设一直都没有变!”夏玉芬感叹道。 小桌上砂锅里还冒着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揭开盖一股竹叶的清香混着鸡的鲜嫩扑面而来。 林惊初和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美食永远是人最大的诱惑,因为它也是生存最基条件。人可以左右自已和行为,却左右不了生存最基本的因素。 “很多年不做了,也不知道味道还和以前的是不是一样!”夏玉芬眼眶变得润润的。 “一定很好吃!因为是你做的!”林惊初道。 那边李春花已经啧啧的发出了赞叹:“这是什么?这是玉兴液琼浆吗?” 林惊初接过李春花手中的碗,不只是香气,就小碗中那汤的清澈就足以叫人醉了。顺着嘴下到胃的是竹叶的清香,和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鸡的浓郁。让你的心想要跟着那汤去寻找,但你却又不知道要找什么。 就是一种感觉,一种美好的让你不由自主去向往的快乐! 夏玉芬被他俩的表情,把自已从遥远的记忆之中拉了回来。被人认同,而且是这样的认同那也是一种快乐。 砂锅很小,小得他们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已见底。 秋日的暖阳,总是让人感到惬意与舒适。 阳光下林惊初正在享受竹叶青的芬芳,李春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夏玉芬给她梳弄着秀发。 “小时候母亲的脾气不好,她总是不肯陪我玩。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山间的阳光下,幻想着现在这样的情形。妈妈在给梳头,一个爱我的姐姐或是哥哥在一旁陪着我们!” 李春花微闭着双眼仿佛回到了一个久远的时代,一个曾经充满渴望,充满幻想的时代。 林惊初道:“芬姨,你说什么样的密秘是要让一个牚门也无能为力的呢?” 夏玉芬道:“说是掌门,其实你们并不知道唐门一直有两股势力并存!” “那两股?” “除了掌门这边,还有一股就是住在那间小屋子里的老者。他们虽然像只是寄居在唐门,但是却是势力好像压过了主人!” 林惊初:“你知不知道那个老者真实的身份?” 夏秋月:“不知道,我们连他姓什么也不知道。老掌门过世的时候也没有提过?” “是不是姓罗,罗自强的罗?”李春花笑道。 “不是,罗自强才真正是他捡来的孤儿,他自已亲生的好像听说有,却一直没见过!” 林惊初把手放在李春花的肩上,然后对着夏玉芬道:“我想知道她爷爷奶奶真正的死因!” 夏玉芬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李春花迎着阳光,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说吧,我也很想知道!” “那是秋月嫁过来两年后的一个夜上,那段时间她的情绪很不好。他们夫妻俩偶尔还会争吵两句!” 她叙述的很伤感,这些对她也是一个伤感的回忆。 “那天晚上,秋月去了公婆的房间久久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便想去接她,然后我到了那里听见房间里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我没敢进去就只是远远的看着。” “我只是隐约听见一些她们争吵的内容,具本也不是很清楚。” 在夏玉芬的记忆里,那个晚上天气很闷热。她站在一片竹林间看着窗上映着的那三个影子,都在不停的动来动去,像是很烦燥的样子。耳朵里传来她们压着声音却又像是在争吵的话语。 公公:“你真的想置唐门于死地,想让唐门这上下几十口没有一点活路。” 夏秋月:“是我不给他们活路吗,是你们不给我们活路!” 公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以为揭开这密迷就能把什么都解决了!” 夏秋月:“不管怎么说我们总不能做历史的罪人!” 婆婆:“我们已经是历史的罪人了,但我们更不能毁了唐门上百年的基业!” “熟轻熟重,难道你们就没有考量?”夏秋月的语调渐渐的高了起。 “只要我们一直把他控制在我唐门的手中,我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但是公公的语气里明显没那么自信。 “不行,这件事一定得有个交待。你们不去我去找政府,这件事必需要有人出来负责!”夏秋月夺门而出。 但是紧跟着她公公也追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第九十六章 昨日的别离 竹林,闷热的空气,恬噪的秋蝉。 酷热的不仅是这秋日最后的艳阳,还有几颗灼烧的心灵。长长的影子被僵在原地,就为这不该相遇的相遇。 夏秋月的公公先是呆在原地,看着夏玉芬脸上闪过了无数异样的表情。然后他对着跟着他出来同样不知所措的妻子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 夏玉芬想退。但腿却打着哆嗦,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倒是秋月横眉怒目:“我知道你们已经收不了手啦,这样你就先从我们俩人下手。让你的密秘永远成为密秘!” 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唐门历来就没有出过用剑高手,所以他们也从来不收藏好剑。剑在他们手中只不过是一个应景的玩物。 再应景的玩物只要开了刃它也是利器,是利器就可以取人的性命。 夏秋月护在玉芬的面前:“你先走,这里有多顶着!” 玉芬尽管腿肚子哆嗦嘴里却很强硬:“我不走,从小我们就在一起,现在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秋月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了解,无需再说,因为懂得,不必再劝。害怕是一种事,想怎么做却又是另一件事。玉芬下定决心以后,反而心里变得特别的平静。就像小时候和秋月一起下河戏水,虽然害怕但无畏惧。 剑悬在空,迎着烈日夺目的耀眼。握剑的手却在颤抖,像是孱弱的最后一次崛起。 另一只手握住了剑把,剑身变得稳定,不再将阳光闪耀成花。 “你这又是何苦,这么多年你还没够吗?”秋月的婆婆苦笑道。 剑未了鞘,人已变得老态龙钟。这时的秋月和玉芬好像都不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眼中只有略显疲态的对方。 “这些年你够了吗?”秋月的婆婆在这一刻尽显了母性的温柔。 “我够了?这么些年来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唐门了。” 婆婆对着秋月嫣然一笑:“我们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媳妇,你不是要一个交代吗?我们现在就给你一个交代!” 夏秋月暗叫一声道:“不好!” ‘噗’声音很轻,但却足可以撕痛秋月的心。那是剑入肉身的声音,沉闷但是很坚决。秋月还未来得及阻止头一个,第二个‘噗’声就已传来。 他们微笑着手拉手像是一种释怀。 夏秋月蹲在两位老人和身边茫然了一会,然后她突然对玉芬道:“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玉芬道:“为什么?我们又没有动他们!” 夏秋月抬头看着远方:“江湖,江湖有多少事情是能说得清楚的!” 玉芬说得很平淡,但在听者心中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这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空气里好像还迷漫着丝丝血腥。 “后来呢?后来你跑掉了吗?”李春花道。 “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玉芬叹了一口气道。 那天的阳光比今天还要猛烈的多,等玉芬收拾好一切的时候早已是汗流背。秋月就是站在她现在站着的这个位置在等她。和秋月在一起的除了唐剑还有富贵。 “富贵!”玉芬眼里现出一抹深深的忧伤。这是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一个人。林惊初和李春花并不催她,沉浸在记忆中的伤感好像总是会传染,连阳光都变得忧郁。 同样的场地,同样的时空,不一样的人群。物是人已非,岁月磨去的不只是时间还有人心。 唐剑神色凝重,他和夏秋月十指相扣手心里的汗水滴落在地上。 “你和她们一起走!”唐剑道。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唐剑将夏秋月在怀里紧紧的抱抱:“你要是在这里会更害了我!” 夏秋月其实明白,没有人会相信公公婆婆是自杀的。就算是相信的为了唐门这个牚门,也为了传说中那个藏有黄金的宝藏,也会选择不承认他们是自杀。那么他们必会让唐剑在掌门和自已之间二选一。 这个选择题让唐剑如何去做! 于是她面向了玉芬的富贵:“你们两走得远远的,从此不要再回来!” “你不和我们一起?”玉芬道。 谁都明白已到时了该离开的时候,但是玉芬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和自已在一起的秋月,这次为什么不同自已一起离开,但是明明看他们的样子她也会要离开。 “富贵,你帮我好好照顾玉芬。待找到落脚的地方你就把她给娶了!”秋月像不在做着最后的嘱拖。 “嗯!”一向少言寡语的富贵算是应承了下来。 玉芬:“我不!” 富贵人不错,老实。可他确实不是玉芬喜欢的类型。 拿起包袱,秋月给她搭在肩上:“听我的没错,只有富贵才是会为了你付出生命的人!”说完她回首望了一眼唐剑,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生命中有多少人肯为你付出,其实不用多,有一个足够了。 唐剑:“富贵,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死也要死在玉芬的前面!” 回头尽是望不断的路,那又何必再回头。不再告别反而就是最好的告别。只是远去的玉芬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永别。事事若能是早就知道,最少还能多看一眼那怕是多一个拥抱。 时光已错,但在同块地方发生的事永远也不可能被时光抹去,既便是所在的人都已忘记,存在的也将永远会存在那里。 仿佛一切还人影憧憧就在眼前,你只是看不到而已。 “为什么她不和你们一起走呢?”这是李春花提出的第一个疑问。 “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也许是她不想连累我们吧!”语气仍然有淡淡的忧伤。回忆一件事很容易,只是要走出来却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李春花:“人又不是她们杀的,她们为什么要躲?” 林惊初叹了一口气:“名,利,财富的诱惑又是多少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难道就说不清楚?” “能说清楚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我还是不明白阿公阿婆为什么要选择用死来结束这一切,难道她们是在逃避!” “解脱!” “解脱!你是说对他们反而是一种解脱?”李春花叹道。 “一个人心里的事压得太久,会不堪重负的!会觉得生命也是一种负担!” “哦!”李春花点点头,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但她相信惊初说的话。因为很多的东西都需要阅历才能读懂,她一直都认为惊初的故事要丰富过一本小说。 第九十七章 喝酒的理由 阳光渐渐落进了云层,秋风中有了一丝凉气。 故事并不算得是多么的悲伤,只是故事里的主人公都已不在。他们沉睡在那山峦之山,他们的身上当已生花长草,想起来反而让人有些伤感。 林惊初离开四合院,穿过竹林,穿过屏风,再走过那长长的花径。不知不觉走到了最初来这里的那排小木屋前。 罗自强站在他们曾经相斗过的那块空地上,他双目望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挡住阳光的云层,好像什么有没有。林惊初刚一抬步才想起原来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有心事!还是也只是在这感受秋的气息! “林惊初!”罗自强叹了口气道。“你今天的脚步有些轻浮,难道有什么让你心乱的事发生过?” 林惊初笑笑:“一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事。” “那你来是来看我?” “我不知道就算是吧!” 罗自强不再说什么,而是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指了指他对面的竹椅,等到林惊初过来坐下以后他才又道:“我想喝酒!” 那张脸有点苍白,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这世上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烦恼与忧伤,又总是有那么多不得不去面对的人,林惊初叹了口气:“好,我陪你喝!” 酒还是自制的烧刀子,烈进咽喉滚进肺腑,在心底腾腾升起一股暧意。两人的脸上迅速冒起一片潮红,像青春又像热血。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喝酒!”罗自强道。 林惊初:“为什么?” 罗自强笑得很纯真:“很简单,因为你每次出现都是在我最想喝酒的时候!” 林惊初:“不是你,是我们都想喝酒的时候!” 阳光又悄悄的抹出了云层,给周遭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甘洌的酒在阳光下越发的清澈与深遂。 “你知道我守的这密秘是什么?”罗自强仿佛是醉了,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我不知道!”林惊初自斟自饮还茫然四顾。 “所以我们都为了这莫须有的东西而在这里痛苦!” “是痛苦,但是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去做!” “是的,做与不做又那会由得我们自已!” 自家酿的烧刀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上头,尽管身上已经犹如火烧,脑海里却始终有着一丝清明。只是手握酒杯的两人此时也许更愿意的是,将脑子烧得糊涂点才好。 罗自强道:“其实我们本该可以成为朋友!” 林惊初端着酒杯遥遥一举:“我们不是朋友又是什么!” 罗自强:“可是为了你要,我守,的这个密秘我们终究会有一战,我无法想像的一战!” 林惊初:“那是明天的事,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做朋友!” 罗自强:“好一个明天,林兄真是比我洒脱多了,说得好我们就为了现在来干杯!” 野生的鱼腥草凉冸后,自然的清香中还带着一丝苦涩。(.无弹窗广告)却是下酒最好的小菜,林惊初拈上一根放在嘴,细细品味清香后的苦涩。然后他便笑了,笑得罗自强有些莫名其妙。 “罗兄,你仔细尝一尝这像不像人生的味道!香中有苦,苦中带甜。” 罗自强也拈了一根细细品味后笑道:“果然,吃了这么久今天才吃出它真正味道。看来无论什么事都是要细细品尝才能得其真味!” 一片尖叫和骂声彼此起伏的响起,谁也不会想到医院会停电,而且正是在天已深黑的时候。花了钱来看病,却还要享受摸黑的待遇这让很多人心里不爽。其实停电没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保证永远不会停电。 但是,这是在医院。久病的人陪护的人本来就已压抑,还有那如流水一样往医院里送的人民币,让他们都郁积了很多需要宣泄的理由。 有的人骂得不过瘾,干脆开着门到走廊里开始骂街。于是一向保持安静的医院转瞬便成了一个菜市场。 当然除了几个胆大的敢嘟嘟囔囔骂两句“这破医院!”其余的不过都是拿着供电局来撒医院的气。 柳青青突然觉得有点心慌,对这暗夜有种莫名的害怕。她快速穿过走廊,穿过拥挤的人群,想要立刻回到407病房。 王洪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被转到了407普通病房。那是四楼阴面最靠里面的一间,按道理他应该是住特护病房才对,可是仅有的几间特护病房都被某些高干住完了。 黑暗中由于柳青青走得很急,难免不会碰到他的人。在走廊上骂街的人本来就够窝火了,还别人莫名其妙的被撞开来,便又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能骂下去的必竟是少数,不是他们良心发现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是在脱口而出后,身体上传来的那份柔软会让他们立刻闭嘴。 407房陪护的那个女人,绝对是能让任何人都多留意几丝的。不只是她美丽的面容,性感的身材,还因为她满面的愁容。 在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前,男性总是不会缺少同情。特别是那病房门口一直都有警察在那守着,好事的不免纷纷揣测,那里面的男人会在号子里呆几年才能出来。男人进去了,那吗这么漂亮的女人会独守空房吗? 这么一来很多人是不是就又有了机会! 机会也许是有,但是没人敢上去搭讪,门口那两个面如黑赤的警察一看就知道不是吃素的。 除了门口多了一个人,其余一切好像都没变样。柳青青本想直接开门进去,却被门口多出的那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虽然是质问但是却能听出温暖的语气。 “小马!”柳青青心里个咯噔一下。 “柳青青,好久不见,怎么样还挺好吧!”黑暗中能听到小马爽朗的笑声。 “你怎么来了?”柳青青道。 “我来看看你们,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停电。呵呵,我来得是不是很巧!” 柳青青尽力掩饰着自已的慌乱,她绕开小马准备扭开拉锁。小马再一次横到她和门之间道:“惊初呢?好像我有很久没有见过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柳青青:“我也好久没见过了,他没告诉我去那了。”她上前一步侧身去拉门,小马动了动身子,继续横挡在她的面前。 小马:“他怎么可能没告诉你?” 柳青青:“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亮光传来,来最了人群里又是一阵欢呼。小马让开了身子,并主动去拉开了门。 第九十八章 感觉 秋风习习,凉爽中带着寒意。(.)暮蔼之下,世界倒显得很是婉约。几片早衰的落叶,飘飘摇摇的舞尽最后一丝腰身,便跌落在青草上。 一只黑色的蚂蚁,衔住一片落叶。拼命挥舞着它纤细的四肢,想把那片落叶拖到它想要的方向。 罗自强蹲着饶有兴趣的观看这只蚂蚁的蠢行。既不是食物,对蚂蚁来说又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不知道这只蠢蚁徒劳着想要做什么。挪动了半指的距离,小蚂蚁便似已筋疲力尽,衔着树叶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罗自强拈起树叶,连带着不肯松口的蚂蚁,将他们放在蚁巢的洞口。着了实地小蚂蚁松了口,它围着树叶好奇的转了几圈。然后微微仰头看了看周围,径直离开了。 "真是一只蠢蚂蚁!"罗自强叹道。 今天是富贵的三七,夏玉芬准备了一些小菜,拿着冥纸和香烛准备找个地方去祭奠一番。她没有叫李春花,因为李春花的情绪这几天确实也不高。再说这也是自己的事,何必又让她跟着感伤一回。 越过竹林,她便看见罗自强蹲在那里好像在仔细观察什么。"可是,他不是看不见吗?"夏玉芬在心里问自己。 "芬姨!"细碎的脚步把罗自强拉回了现实。 "你在看什么?"说出这句话夏玉芬就有些后悔了,这好像有点专门揭人短一样。 罗自强好像并不在意,他笑道:"我看不见,只是在感觉而已。" 夏玉芬有些奇了:"连蚂蚁你也能感觉得到?" "蚂蚁和每个人也一样都有它独特但气味,只要用心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本来就能看得见!" 罗自强笑笑:"我闻到了小菜的味道,芬姨这么晚还要去给谁送吃的?" 夏玉芬道:"今天是你富贵叔的三七,我去看看他。" 罗自强:"我同你一起去吧,必竟小时候他还抱过我!" 山路婉蜒,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能分辨出一丝白色的影子。 夏玉芬道:"看不清楚,你小心点慢一点。" 罗自强道:"黑夜和白天对我都一样,到是你要慢一点。" 夏玉芬若有所思道:"呵呵,我给忘了。" 山顶上,正对着富贵的方向。玉芬摆好几样小菜,插好香便开始烧冥纸。山风呼啸,燃烧的冥纸在空中凌乱的飞舞。四周黑压压的,像是隐藏着无数的鬼魅。 罗自强道:"芬姨,你信人间真有另一个世界,人死后真有魂魄还在!" 夏玉芬满脸通红,那是冥纸然烧而烤的。(.)她没想到罗自强会问这个,所以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他。那是一张年轻苍白憔悴的脸,现在又多了几分茫然与不安。 "这孩子心事太重!夏玉芬在心里叹道。 后来她转过身继续烧她的冥纸:"我不知道那些,我只相信好人会有好报,恶人难以善终!"然烧后的余烬仍然通红通红,夏玉芬面朝余烬跪下。她是富贵名义上的妻子,也算是世上他唯一的至亲,所以她绝定磕三个头。 刚刚磕完还未起身,罗自强便走到了她的背后。他道:"芬姨,对不起!"夏玉芳稍稍回头:"什么?"然后她便感到一股大力击中了自己的脖颈,眼前一黑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似乎更黑了,小径都隐进了沉沉黑幕之中。 山下,小木屋中。 老者:"事情都做完了!" 罗自强:"我把她埋在了花圃里,这也不算浪费!" 老者点点头:"你以后行事需得更加小心!" 罗自强道:"我知道了。"然后退了出去。 余欢从里间出来,为老者按摩着肩膀:"依我,直接杀林惊又初何必这么麻烦。" 老者按住她的手:"那小子背后靠着政府,做了他,我们就别想混了。" 余欢已经坐到老者的怀里:"那我们怎么办?" 老者枯干的双手在她胸前那一对高峰上揉了揉:"挡住他的每条通道就行了,有他在我们反而更安全。" 余欢在老者怀里扭动了几下屁股:"你是不是想要我?" 老者哈哈大笑:"想要;但是有心无力啦!" 林惊初从公安分局的大门口出来,抬头看了看天。夜色很暗,暗得像被蒙上了一层幕布。柳青青面色红赤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他是那里来的绳子,我就去打了一下开水,就几分钟!" 林惊初停住转身,抱着她的双肩:"要是我不放心你,就不会把你留在那里照顾他了。"柳青青双肩歙动,眼泪顺着眼眶滴落下来。 林惊初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都过去了!" 越安慰,柳青青越觉得委曲,她想放声大哭一场。于是她便紧紧咬住林惊初的肩头,嘴里哽咽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留在那里,都是因为你。" 一对老人从此路过,老头摇摇头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啦!" 但是你仔细去听,那话里却带着一种酸酸的羡慕。太婆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笑道:"看,看什么看,几十年了难道还没看够!" 爬在林惊初肩头的柳青青''噗哧''笑出声来。 杨莎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但是两个女人之间还是有点尴尬,寒暄几句之后便都是埋头吃饭。为了缓和气氛,林惊初开始讲起夏秋月的事故事不算精彩,但还是很离奇。 只是讲到大半就被杨莎给打断了,她道:"这故事有漏洞!" 林惊初:"那里有漏洞?" 杨莎:"既然夏秋月和玉芬都要离开,那为什么不一起?" 林惊初:"不是说了吗,在一起目标大不安全。" 杨莎:"那为什么要让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林惊初:"可能是为了要保护她!" 杨莎问柳青青:"你信吗?" 柳青青:"不信!" 林惊初:"那为什么?" 杨莎:"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没人会强迫自己的闺蜜去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柳青青:"为什么要保护她,因为她需要保护。" 杨莎:"他又没杀人,为什么要保护那一定是有必需要保护的理由。" 林惊初愣了愣:"唐剑让富贵死也要死在玉芬的前面!"" 她身上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三人同时惊到。 第九十九章 信 夏玉芬不见了,从昨夜到清晨唐门乱成了一锅粥。每一间房屋,每一个角落都被翻了一个遍。 唐门无数人在哀嚎。不是因为找不到夏玉芬而心痛,而是被他们的小掌门拿一根长针给捅的。长针上沾了毒,不足以死人,却让人全身麻痒痒的说不出的难受。 要不是罗自强一直陪在那个小煞星的身旁,很多人会冲上去给她两耳光。凭着罗自强的支持当上掌门就算了,还想要作威作狐。 林惊初一群人的到来,着实让他们大松了口气。李春花气鼓鼓的站在自家门口,脸黑得就像刚成熟的茄子白中带紫。林惊初好说呆说连哄带劝的把她推进屋内。刚刚还在揉脚摔手的人群一哄而散,消失了个精光。 柳青青道:"她会不会回家去了!" 李春花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带,自己飞回去呀!" 夏玉芬的行礼很简单,包袱里除了日用品就只有几间简单的换洗衣服。本来是抱着希望而来,却要面对这样的结果,林惊初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 他让李春花好好回忆一下,这几天夏玉芬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李春花便说起夏玉芬经常半夜哭泣的事来。 有一天李春花终于忍不住了,从装睡中爬起来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夏玉芬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你妈,她交待给我的事我没办好。"等到李春花再想问详细,夏玉芬倒头蒙着被子:"睡了,睡了。"便不再说话。 李春花说着说着突然死盯着罗自强道:"是你,肯定是你,那天你就不怀好意!"罗自强惊得连连摇手:"不是我,真不是我。" 李春花认定就是他,挺起钢针就像他刺去。林惊初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他,他昨夜在和我喝酒。"李春花''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林惊初现在更关心的,仿佛是夏玉芬为什么会在夜里哭泣。他对杨莎道:"你躺床上去!"杨莎虽然狐疑,但还是合衣躺了下去。 一个人为什么会夜夜为思念另一个人而哭泣,是因为夜夜恶梦,还是因为这屋里什么东西让她睹物思人。 杨莎大睁双眼,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床是普通的木床,帐子是普通的白纱帐,和很多节俭的家庭基本一样。林惊初让杨莎起来在躺下去,然后他道:"你听!"杨莎:"听什么?"一脸的不知所谓。[.超多好看小说] "纸的声音!"林惊初取下她脑后的枕头,打开枕套一张雪白的信纸飘了出来。信是两个月前寄出,夏秋月寄给玉芬的。内容很简短初看下去像是遗言。 "玉芬,我若不在了,你定要到我现在住的地方来一趟。记住好好看看我一直用的保护我的最通俗,最人间的办法。还有记得保护你自己,以后会于国于民都有用。" 什么是最通俗,最人间的办法。满屋子没有人能猜得出来,最后绝定只能再次上山去看看。李春花不去,她要在这里等芬姨。她说她总感觉芬姨那天会突然就回来。要是回来看不见她芬姨会担心的。 送走林惊初后,李春花出奇的冷静。她转身踏上了去市区的道路。罗自强要送她,被她冷冷的一句:"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而盯在原地。 剥了皮的羊,被钢筋穿着支在离地一米多的空中,羊下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羊身已经被烤得金黄,一滴一滴的油脂掉在火里。不仅更增添了篝火的燃烧,还让香气随风四溢。 这是王老七的后院,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给羊身上涂上香料。几个手下流着口水蹲在地上,就等王老七一发话便要哄抢。 这个帮主不像个帮主,更像个哥们。跟他们一起吃一起睡,喝酒的时候还会耍赖。就像这只羊就是他们顺来的,羊本来是某个局长的宠物。早上,一身名牌略带富贵的局长太太牵着它到河边散步。 王老七一身令下几个穿着肮脏的乞丐一拥而上,吓得局长太太撒腿就跑,把羊留了下来。王老七铮铮有词:"等兄弟伙天天有羊吃的时候,在让她养。" 刀在羊身上来回划拉了几下,却没划啦出一个口子。王老七喜欢看这些手下猴急猴急的样子。这说明他们有欲望,有欲望就有生存的动力。 他还在因为逗得围观点的人,内心骚痒不已而高兴。没防到屁股给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王老七跳起来:"妈的!"便准备一口口水给来人啐去。吐得快咽得也快,因为他面对的是一张盛怒的天使的脸。 李春花大喇喇的在他刚坐过的凳子上坐下:"我要吃羊腿!" 王老七立刻俯下身子,也不顾羊肉的灼热。握着腿棒细心的从羊髋处卸下整条大腿,待凉得一凉才递给李春花。 那一条大腿遮住了李春花的整张脸,还蹲着的那几人便像王老七挤眉弄眼,被王老七拿着刀子连哄带吓,最后舍弃了另一条后腿才算给打发走了。 李春花将羊腿砸在王老七手里,几乎是用喊的道:"酒,我要酒!"然后抓起地下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王老七惊得来不及思考,只是张大着嘴巴看着她。 王老七点傻样让李春花憋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你还不吃!"王老七刚愣一下他又冷冷的道:"怎么,嫌我脏,我吃过的你就不能再吃了吗!" 李春花刚才并没有吃多少,不过是咬了一个小缺口。王老七急急的一口咬下去,给烫了个满脸通红,搞得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反到是李春花托着腮委委曲曲的道:"哥,我被人期负了!"王老七终于得着机会吐出口里发烫的羊肉:"妈的,谁这么大胆看老子不收拾死他!" 李春花:"哥,你真想给我报仇?"王老七:"当然!"李春花像他神秘的招招手,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临结束还在他脸上用满是油脂的嘴亲吻了一下。直到李春花走出了大门,王老七还傻傻的愣在那里,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第一百章 莲花落 罗自强很早就醒了,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白天和黑夜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反而更喜欢夜的静谧与安宁。 今天的空气味道很不一样,不自是自然的气息,还隐隐含着一种歌声。罗自强侧耳细听了一阵,竟然是莲花落的声音。那声音先是低低的,由一个人领唱然后声音渐渐变杂渐渐变高,似有很多人加了进来。它勾起了罗自强无限的好奇心! 竹林围绕的广场之上五六十条汉子席地而坐,他们在王老七的代领下击接而歌。唐门的弟子也基本上是顷潮而出,但他们不是在对峙,而是像在围观看一种少见的稀奇事。当罗自强出现的时候莲花落嘎然而止。 人群之中的王老七站起来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抱拳做了一个揖道:"讨扰,讨扰!"脸上却绝对没有一丝讨扰的表情。 罗自强道:"你这么早来不会是想要一碗稀饭吧!" 王老七走到众人前面然后对大家做了一个稍安无躁的手势才能:"我是来要人的!"罗自强道:"谁?"王老七更是上前一步道:"夏玉芬,我大姨。""你大姨!"与其说罗自强的重复是因为惊讶;还不如说是他当自己是幻听。 唐门那些人''哄''的发出了许多的感叹。夏玉芬失踪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只是任何人也没看见她从大门出去,这就是一个最大的疑惑。 罗自强并未理会身后的嘲杂,很自然的道:"她并不在我这里!"王老七:"那在那里?"罗自强:"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吗,那你敢不敢让我进去搜!""呵呵!"罗自强只是冷笑了两声。对这明显是来无理取闹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李春花探了探头确认屋内无人,才挤进来关上了门。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罗自强终年不离的屋里并没有什么离奇的东西,屋里摆设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客厅里除了一张玻璃茶几,便只有一张木制的沙发,好像他从来不准备会客一样。李春花仔细想了想,他好像是没有什么朋友。转过客厅,卧室里也不过是一张床,一个组合衣柜而已。 李春花几乎有点绝望,细细回想过芬姨失踪前的异常。除了那天罗自强杨起的手,异常尴尬的表情就再也想不出别的了。就这李春花也肯定是罗自强下的手,虽然惊初给他做了证,但是惊初也不能就保证是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 床上,床下,天花板,衣柜都被翻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李春花真想坐在地下大哭一阵。然而门外匆匆的脚步声令她只得慌慌张张的躲在床低下。 老者和余欢进屋来走到组合柜前,不是拉拉手而是将拉手左转二圈,又转三圈。组合柜突然就向右移动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洞口。老头在余欢屁股上拍了拍:"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两人从那个洞口余贯而入。 李春花爬在组合柜上听到脚步声远了,才学着老头的动作打开了那个入口。同样是一层一层的石梯沿级而下就像通到了地心深处。 石阶的最后连着一个石室,这里完全是不同的奢华装修。大红的地毯洁白的墙壁,还有一张豪华的大床。老头站在石室外:"我就不进去了,你呢好好享受。"余欢刚踏入石室,老头便在外面锁上了门。 床上躺着一个人面红耳赤嘴里不停的发出傲傲的叫声。余欢感道自己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床上那人的憔悴直刺她自认早已坚硬的心。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低声叫道:"洪哥,洪哥。"王洪先是茫然了一会,然后一翻身将余欢压在了身下。 他冰凉的手穿过她的衣衫,一下就握在她那对骄挺的白鸽之上。余欢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但是他接着用毛茸茸的嘴拱在她的双乳之间,痒痒的,麻麻的。一种穿心的渴望击在余欢的小腹之上。她立刻就软了,任由他在自已的身上游弋探索。 身体中慢慢涌出一股热浪,从胸口直逼小腹直逼那诱惑的源头。今天的王洪好像很鲁莽,在脱去余欢的裤子的时候,还在她雪白的大腿上留下了几丝鲜红的指印。但是余欢却因为这指印反而更加的沉迷与期待他的进入。 他很猛也很勇,完全是一幅年少轻狂不知节俭不知疲倦的反复冲撞。余欢在这冲撞里渐渐迷失了自已,下体渐渐变得麻木。她感觉自已在飞,就像在高山高的云层之上俯看脚下无边无际的湛蓝的海洋。她想叫她想吼,就像年少时在山颠之上放声歌唱。 李春花捂住了自已的耳朵,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欢呤,像一根针一次一次刺透了她的心膜。她觉悟得面红耳赤,觉得从那房间里的热浪已经一阵一阵扑到了自已的身上。 莲花落没人唱了,丐帮的弟子们又开始横七竖八的坐在草地上,无聊的玩着自已的打发时间的游戏。罗自强终开开始感觉到了事情的意外之处。 这群清早就来堵门的人一点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他们就像是约好了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到郊外去踏青却又并不自动么齐心的伙伴。 罗自问了问下身边的人,今早没有一个人看见过李春花。这个很不正常,不要说王老七是因为夏信芬而来,就是无端的来了这么多找麻烦的人,以她的性格也该早叽叽喳喳的参与其中才算正常。 王老七在那百无聊奈的玩着自已的指甲,这像是一个真正来兴师问罪的人吗?罗自强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起来,他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已几个大嘴巴子。 “你真正害了她了!”他指着王老七道。王老七还在故作糊涂:“谁,那个,我会害人。”罗自强拍着他肩叹息:“这是什么地方,她这个掌门才做多久。水有多深她知道吗?你就让她去淌,你当她能有多大的本事能翻江倒海。” 王老七心里已经后悔了,但他还想着万一的机会。于是他道:“她是掌门,她在这里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别说其它的就我这样的她都过不了,你说她还能过得了什么?”罗自强丢下发呆的王老七转身大步流星的向院内走去。 王老七捂住双眼默默念道:“希望他还来得及,老天可一定要帮帮忙呀!” 第一百零一章 白眼狼 急风暴雨过后就是平静,空气中的灼热也在渐渐退却。(.无弹窗广告) 余欢裸身躺在王洪的怀里,柔软的胸紧贴着他虬结的胸膛。那感觉不只是温暖,还有种说不清楚的依靠。归宿,就像你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徘徊无望时,突然找到的那个暧哄哄的被窝。 “这是那里,怎么空气中甜丝丝的带着一阵风!”王洪茫然四顾眼神特别的浑浊。 抬起头看着这双似已老去的眼睛,余欢的心里亲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坐起来,坐在王洪的腰上仔细的分辨着这双眼睛,因为起得太猛胸着那对柔软更加颠动不已。 王洪在那一瞬间好像发现了新鲜事,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双手握住一只柔软道:“我要吃奶!”然后便把毛茸茸的嘴猛的吮吸上去。 一种痛感从余欢的胸前瞬间袭上了她的大脑,但这痛后还带着一份强烈的撞击。又一次穿过她的大脑,游过小腹直达下身。余欢感到某个地又开始变得潮湿,变得空虚。变得想要某样东西的深入。 只是光洁的屁股下属于王洪的某个东西软软的,完全没有一点**的味道。 余欢抱着那个乱发丛生的脑袋,手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些力道。也许是把王洪摁痛了,他挣扎着甩了甩头。这一瞬间他那双茫然又浑浊的眼神勾起了余欢的一丝清醒。 “洪哥,知道我是谁吗?”余欢问道。 王洪并没有松开自已含着**的嘴,只是含含糊糊的道:“你是余欢吗,又不是那个认不到!” 心里那一丝疑虑一放下,胸前传来的快感更是一潮一潮的袭击着她的内心。她闭上眼放任这种快乐一次次填塞她的身体。 身体越快乐,某个地方就越空虚。余欢试着想要把那个地方填起来,稍稍一努力王洪倒也是很配合。余欢握着那个坚硬如铁的东西刚想要填进那个空虚的地方,王洪倒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道:“你是余欢,那洪哥又是谁!” 刚刚还燥动的身体陡然间冰凉了下来,一如六月突然下了一场好大的雪。余欢这才发现这间石室里除了这张床一无所物,深埋于地下让这里不仅潮湿而且还很冰凉。 脸上的潮意已退自然就挂满了冰霜,余欢给自已和王洪穿上衣服,然后才去打开了石室的门。 老头一脸春情的笑道:“还是年轻人活力旺盛呀,我在这外边听了这么久的春宫,都激不起什么波澜了!” “你对他做什么了?”余欢用手为王洪打理着凌乱的头发,并未回头的问道。(.无弹窗广告) “不过就是让他吃了一点点的兴奋剂罢了,放心他会没事的。”老头倒是很有兴趣的在打量着玩着余欢胸膛的王洪。 “你说过要把他完整的交给我的!” “是完整呀,你看他身上少了什么了吗!他可还是那么勇猛!” 老头绕过余欢走到王洪的背后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叹息了一下道:“按理他是不能活到现在的,我可是为了你才留下他的。” 余欢:“......” 老头:“一个你养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带走你最重要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余欢指了指王洪:“你是说他?” 老头点了点头:“我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反而被咬了一口。” 余欢:“他偷了你的什么东西,值得你要这么对他?” 老头:“黄金,藏有许多黄金的藏宝图!” 余欢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早已从小马口中知道了,王洪拿来走了藏宝图的事情,所以她也并不惊讶。 “可是,洪哥说这份图本来就应该是他的!这是他父亲的理所应当是传给他!” “哈哈...”老头一阵狂笑:“他父亲的,他父亲于国于民都是一个罪人。要不是应为他的自私,我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一日一日的在这穷山沟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死不得还乡。” “父亲是父亲,孩子是孩子,上辈人的恩怨总不能放到下一代人的身上来报复!” 老头静了静道:”好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组织藏了一大批黄金在某个地方,为了使这笔东西不落到某人的手里,于是他们把地图分成了三分。很多年过去了,其中两个人成了家有了儿女。” 讲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脸上最初的平和变了一变,好像事情由此就进了转折。 “其中有一个就想把东西取出来,我们三个人分了各过各的日子。但是我们两个并不同意,于是那个人就在某一天夜里,独自带着他那份地图去找那笔财富。结果他一去再没有回来,过了两年我们在他地图上标的某个地方找到了他,却只剩下一幅枯骨。” 老头摇摇王洪的头道:“那时他还小还不到五岁,看他可怜我就一手把他带大,结果却是现在这个样子!” 余欢道:“他也许只是一时迷了心智,再说他就是拿到那份图也不一定能拿到那份财富。” “哼哼。”老头冷笑了两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拿那要去做什么!” 余欢:“他是什么人,他不是你一手带大的吗!” 老头脸上出现了鄙夷的神色:“他是日本人,真真正正的日本人。他的父亲是二战时候的一个潜伏的战犯,你难道想他把那笔财富带到日本去,那可是在中国搜刮的财富。” 余欢:“那你准备把它交到谁手里!” 老头:“这东西是很多人浴血换来的,我在这里不过是在等他们的后人来取而已!” 内心的波澜让李春花身体僵直不已,她很紧张因为偷听别人的谈话她不习惯,而且这冗密秘也和自已有莫大的关系。她甚至紧张到在怀疑自已是不是也是日本人,因为她有一个更像的特点她的个子最矮。小日本,小日本,自已不就是小小的吗。 她紧张到自已扣下墙上的一个小石块而浑然不觉。 但那小石块掉落的声音在老头的耳中无异于一个响雷,他大声呵道:“是谁?” 逃是逃不掉的了,李春花挺了挺身子让自已站得更直一些,就算是死也要选择站着去死。她反而向前跨了一大步,离那石室更近了一些。 第一百零二章 地 一只手从后边捂住了李春花的嘴,然后一个淡淡的声音道:“是我。” 罗自强越过李春花把她向后边推了推示意她赶紧离开,自已大步向屋里走去。李春花吐了吐舌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老头:“你来做什么?” 罗自强:“我听到下面似乎有动静,所以下来看看。” 余欢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她用余光扫了扫王洪。他正茫然四顾愁眉苦脸的像是在想什么,余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老头拍了拍罗自强的肩,然后带着他向外走去。 阴暗的过道里好像突然吹过了一阵冷风,罗自强打了个冷颤。这相对封闭的过道里那里来的冷风,他回头看了看刚刚走出的石室给了自已一个苦笑。 阳光已经洒满了每一寸土地,将在地下通道里沾染的阴气一扫而光。身上暧和了人也似乎变得阳光了一些! “你把什么都告诉她了?”罗自强道。 老头梳理着自已头上不多的银发,好让它们在阳光下得到更多的滋养。他已经从刚刚的矍铄中变回苍老,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要想让一个人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你就得让她以为她知道你很多的密秘,这样她才会自以为是你的心腹!” 迎着阳光就能忘记所有的悲伤,罗自强感受着秋日的艳阳。[.超多好看小说]让太阳发出的那份灼热射入自已的眼眶,心已经阴冷了身体总该是要阳光一些。 余欢慢慢的走了出来,她看着那个有些忧郁的背影道:“他好像有心事!”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男又不多情!”老头眯着双眼也看着那个远去的少年,像是同在感叹自已早逝的青春。 “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揭穿他?” “一个小女孩子翻不起什么波浪,再说我也需要她去传递消息。一群人找总比我们几个人去找这个密秘要快得多!” 余欢:“等他们找到了,我们就只需去抢过来就好了!” “套用一句俗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才是那只真正的黄雀!”老头笑着张开怀抱像要迎接这不多的暧阳。 秋日的暧阳下那间小木屋也似散发着蓬勃的生机,叶更绿,草更青。生命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顽强的生长着。 俊男美女就对着这些顽强的生命发着呆,这就是一间小木屋,所有的东西皆可一目了然。没有异常也没有什么可算做突出的东西。 什么才是最通俗最人间用来保护自已的方法,越是简单的东西仿佛越难以猜倒。 林惊初突然挥手一拳打向身旁的杨莎,幸得杨莎身手敏捷一个箭步给跳出了拳风的范围。 “看,最简单的保护自已的方法就是逃!”林惊初道。 杨莎瞪了他一眼:“总会有很多时候是逃不掉的!” “那就只得求神保佑了!”柳青青叹道为:“就像我打也打不羸,跑也跑不掉除了求神别无它法。”她说话的时候只是不经意的扫了林惊初一眼。 每个女人都渴望被人保护,渴望成为另一个人手心里的宝。只是当这个人手心里已经有宝的时候,是不是就只能寄望于那些虚幻的保护。 林惊初:“不然我们把这间房子给折了!” 柳青青:“这不好吧?” “你听他的!”杨莎笑道:“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正经了!” 几只松鼠好奇的蹲在树枝上,看着阳光下这三个发呆的异类。一只胆大的甚至将手中的松果扔到了林惊初的身上。 林惊初笑道:“看我就是这样保护自已的,不动也不还手!” 杨莎:“我要是还手呢!它们又会怎样保护自已!” 柳青青:“那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对呀!”林惊初猛拍脑袋:“最原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躲进母亲的怀抱!护儿是天下所有母亲的本能!” 木屋的正堂处摆着一个香案,久未供香使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积尘。两张灵牌就供在香案之上。虽然积尘但是灵牌上的字还是清晰可见,一张上面写着唐门牚门唐剑之位,另一张上面写着掌门之妻莫氏之位。 林惊初将那张写着莫氏之位的灵牌拿在手中,却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他问杨莎:“要不要打开看看?” 杨莎迟疑了一下道:“不好吧,万一要是没有呢?” “那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这里面吗?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了?”柳青青道。 “这里来的都是唐门的人,没有几个唐门的人是敢动掌门夫妻的牌位,那是大逆不道会被清理门户的!” 林惊初希望自已的看法是正确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抱有希望,不然毁掉灵位可是一种很不光彩的事。 他不再名犹豫,他怕再犹豫下去自已也会失去信心。他拿着灵牌对着香案击去,轻轻一下,灵牌便从底坐处断裂开来。 底坐上有一凹槽,一份用油纸包裹的东西露了出来。林惊初将它取了出来,再慢慢的打开果然那就是剩下的半张地图。 林惊初将手中的三份地图拼在一起,一个完整的山势便出现在眼前。三条羊肠小道最后汇集在地图上的某一个点上。 难道宝藏就在这最终的汇合处。那里可是是一个山颠,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平坦的山颠。没有名称也没有标高,这只是一幅手工绘制的地图。 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半天,也没能看出这里倒底是那里。沧海桑田几十年都过去了,没人能保证那地方会一成不变,又特别是在改革日新月异的今天。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在有gps定位系统的今天,只要变化不大细细对照一下还是有可能会标定位置的。 阳光渐渐掉到了山边,晚霞红彤彤的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袅袅炊烟淡淡的飘成一条直线,摇摇直上青天之上。 第一百零三章 野人 林惊初一行三人回到市区以后,立刻便得知了这个惊人的密秘――王洪原来是日本人的遗孤。(.) 提供这个消息的李春花并未感到高兴,因为她被林惊初狠狠的训了一顿。做事不过大脑,轻易的就以身试险,完全就是大胆妄为任意为之。 若不是杨莎在电脑上通过搜索找到了地图上的地方,不知道她还会被训多久。 屏幕上的地图和桌子上拼好的地图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但是却没人能高兴得起来,因为那个地名――神龙架。 一个传说有野人出没,藏着无数神奇的地方。若是大胆的走进去,就可能永远都出不来的地方。 “那里真有野人吗?”柳青青疑问道。 “有野人也不怕,捉两个回来那不正好!”唯一还能兴高彩烈的也就只有王老七了。成堆成堆的黄金好像已经在他眼前奕奕生辉。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杨莎向林惊初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林惊初道。 接下来的几日便很忙碌,因为要准备很多的东西。那是一个未知的路途,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成功的把握。(.好看的小说) 三天以后他们便开始出发,每个人都背上了一个不小的背包,那里面不只是吃的还有各种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郁郁葱葱,苍苍茫茫。望不到边的翠绿,看不到头的山峦。这就是东经109*56--110*58北纬30*15--31*75拥有无数神密的一片大地。 连续几日的起颠跛,让他们一行四人都感到很疲惫。于是林惊初决定在一个有水泡子的地方安扎帐蓬休息一晚。 他和王老七负责扎帐蓬,杨莎和柳青青就负责去拾柴火。这深山老林的晚上有一堆火不只能防止野兽的袭击,还能让人心里觉得安全一点。 “你说我们要不要找老乡去买头牛牵上!”王老七扶着帐蓬的一角若有所思的道。 林惊初惊诧道:“要买牛做什么?” 王老七:“要是找到了金子,难不成要让我们人来背。牛的劲怎么说也比人大吧!” 林惊初笑道:“那好,你就去找个老乡买一头吧!” 篝火,晚风,神密的氛围。许多夜行动物的叫声,还有许多分不清楚的扰动树叶的声音。让这一切变得几分神密,又令城市里长大的他们感到了几分新奇。(.好看的小说) 锅中的方便面在小火的催煮下,漫出了比平时更香的香气。林惊初在锅里倒进两袋牛肉干,让这香气更加的浓郁勾得人口腔生津。 野外生存牛肉是摄取热量极好的东西,只有保持一个健全的体魄才能达到最终的目标。吃完方便面以后林惊初提出要去看一下周围的环境,杨莎坚持要跟他一道。于是王老七和柳青青被留下来看营地。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路,仅有的一条不知是什么踩出来的小道,也被这夜色掩得死死的。没有月光,月光透不过这遮天的树荫。 离开营地几百米之后,林惊初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在地上。一捆绳子,一只大号的手电,还有一把瑞土刀,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杨莎:“有人跟着我们吗?” 林惊初:“从车上就跟着了!” 杨莎:“知不知道是谁?” 林惊初:“不知道!” 他削下旁边一根小树枝,将一头削得尖了一些然后将绳打一个结,再绕过两根近前的小树,做成了一把大弓的形状。 杨莎:“这样伤不了人吧!” 林惊初:“我不过是想阻他们一阻,别让他们靠得太近就好!” 篝火边柳青青正喀喀的笑着,不知王老七又在讲什么样的笑话。林惊初拉过杨莎的手道:“别让他们知道,免得让他们担心。” 黑暗的世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密秘,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凶险需要一步一步的去闯。杨莎沉默的点点头,将林惊初的手握得更紧。 为了安全他们四个人和衣睡在同一个帐蓬里面,中间用背包进行间隔开来。这一个晚上王老七的鼾声很欢畅,像是一首带着节奏的跑音曲。 林惊初在这样的声乐中,怎么样也睡不着。春花描述的那个呆呆傻傻的王洪总是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出现,他一会穿着鬼子的衣服举着大刀向自已砍来,一会又泪流满面傻傻呆呆的望着自已。 一直到杨莎隔着背包伸过手来,轻抚着他的手背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很细小的声音很轻微,像一只老鼠游走在草地的边缘。林惊初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双眼睛,便看到了奇怪的事情。有一只背包像自已么了脚一样,正悄悄的向帐蓬外面移去。 睡袋挺暧和,此时却成了最大的麻烦。拉链好像被卡住了,林惊初猛吼一声挣开睡袋跳了起来。被惊醒的柳青青看着那个移动的睡袋,大声尖叫着一把抓住了目瞪口呆的王老七。 林惊初追了出去,那个背包就在前面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向前急奔。看不见有什么东西抓着背包,但是耳朵里还是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 那东西很快,在这树丛荆棘中一如平地。林惊初在撞倒几棵小树后不得不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背包奇怪的消失在丛林之中。 回到帐蓬里时他们全都已经起来了。杨莎给了他一个苦笑道:“两个装食品的背包不见了!”这预示着接下来他们只得在这丛林里自已找吃的。 “是什么?”杨莎接着问道。 林惊初挠挠头:“太快了,没看清楚!” 柳青青说话的声音还在颤栗着:“不会是那东西吧!” 林惊初:“听起来是人的脚步声,但是看不见人影!” 王老七一下来了兴趣:“难道我们真的碰到了野人!” 整理好睡袋林惊初又钻了进去,他拍拍身边的背包道:“在家再休息一会,明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杨莎也钻进了自已的睡袋:“睡吧,我们大家小心一点就是了!” 四个人躺在睡袋里却都各自睁着眼睛,看着帐蓬顶端的那几根支撑帐蓬的钢管。谁都明白接下去的路将不再轻松。 第一百零四章 奇怪的黑影 丛林不仅闷热而且潮湿,既便是早晨走不了多久,身上也浸出了密密的汗珠。(.无弹窗广告)而且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爬进了你身体,全身痒痒的却找不到发痒的源头。 柳青青身上因为发痒,而起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红色的小包。密密布满了全身,越痒越挠,越挠越痒。 越走林越深,地下都找不出人走的痕迹。他们每步都像是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脚下厚厚的草丛里你不知道会有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是软的还是硬的。 转过一片片密密的针叶林,他们不禁齐声欢呼起来。眼前顺着山势,一条蜿蜒的小溪出现在眼前。水流涓涓清澈见底。 隔着一块大石两边正好有两个小水塘,脱光衣服任流水抚摸裸露的肌肤,仿佛一切生征程与疲惫都被流水轻易的带走了。 林惊初闭上眼睛,将头放在放在一块青石板上,享受这难得的一丝轻松。杨莎和柳青青在大石头的另一边水塘里,同样感受这自然的宁静与惬意。 溪水流过身体,那些发红经痒的小疙瘩也老实了很多。有些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影踪,物物相生相克自然也就是这样神奇。 柳青青从水底冒了出来,水流从湿发上倾泄而,她顺势一甩无数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落成一道水幕。[] “真好看!”杨莎叹道。 她回头本想还杨莎一个微笑,余光里却对上了另一个闪闪发亮的眸子。那双眸子隐藏在一大堆的灌木之后,虬结凌乱的头发挡住了整张脸。 那双眸子的主人,对对上了柳青青的眼睛之后一个转身,向着更密的丛林跑去。柳青青捂着自已的胸,高声的叫道:“野人,快看野人。” 等到林惊初和王老七穿上衣服之后,那东西早就不见了踪影。 王老七的兴致很高,他不途的追着柳青青问那野人的样子。柳青青也只得一次次的给他重复:“个子不高,头发很粗,面孔好像很黑。” “身上有毛没有?毛有多长?是公的还是母的?”王老七一个接一个的抛出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柳青青也仔细的回想着,不过她只能是摇摇头:“好像身上长满了毛发,别的确实没看清楚。” 王老七向林惊初道:“你说我们不去找黄金,停下来捉住这个野人是不是会更值钱一些!” 林惊初没有理他,而是走到杨莎身边道:“你看清楚没有!” 杨莎:“我当时是背对着她的,没有看见。” 翻过眼前这座山,林惊初决定就在山后一个小草坪里过夜。丛林里边傍晚也是危险的,早点安排好住宿的地方,就会少面临很多危险。 吃的没有了,只好用灌的那条小溪的水煮了路上掏的两窝鸟蛋,只能算是略略充了一下饥。 夜半王老七因为腹中的饥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巡视的林惊初正好回来,踢了他一脚示意他悄悄的跟着出去。 天上没有星光,四周黑黑的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朦胧的影子。 王老七打了个哈欠:“怎么,叫我出来你还有吃的。” 林惊初:“你不是想要捉个野人吗,我们今晚上就在这外面等她!” 提到野人王老七一下子来了精神,肚子反而不饿了。他睁大眼睛道:“在那儿,那东西会在那儿!” 林惊初把他带到一堆灌木丛边,那里有一个土坑正好能够藏下两个人。等到他俩都蹲进土坑里,林惊初从包里掏出一根警用电棍交给王老七道:“这个给你防身,记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可千万别用!" 王老七被这神密的气氛搞得是忐忑不已,林惊初去帐蓬边布陷阱,留他在这监视,他紧张得握电棍的手都不住发抖。 他微闭着双眼在心里不住的祷告:“野人呀野人,你现在可千万不要出现。要来,也要等到林惊初过来了你再来!” 林惊初做完陷阱回来,看到他还在发抖的身子,和额头上布满的汗水不禁笑道:“你是来躲野人的?还是来抓野人的?” 夜更深了,四周空荡荡的任然没有什么动静。王老七经过了最初的忐忑和神密,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电棍早已被他扔到了一边,野人也是人,野人晚上也还是要睡觉的吧。想通了这一层的王老七便觉得蹲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受罪。要不是碍于林惊初那认认真真的样子,他早就站起来回去睡觉去了。 又一个哈欠到时了嘴边,王老七张大了嘴却被林惊初一把给摁住了。顺着林惊初的目光看去,就在左前方不远处一团黑影正在缓慢的移动。 “终于来了妈的!”王老七剪裁电棍紧紧的抓在手中。 林惊初也不明白那个缓慢移动的是个什么东西,如果真是野人她怎么会对自已这群人这么感兴趣。如果不是,那她就是化了装的敌人,说明事态比自已想像的还要严重。 那团暗影移动得很慢,基本上是动两下就得停一下。如此小心,又这样又此想窥视自已这群人,结果一定不会很简单。 林惊初在帐蓬前用天然的坑做了一个陷阱,那也是他要选择这里过夜的原因。然后在帐蓬的四周做了几个绳套,也就是说林惊初坚信只要他接近帐蓬她肯定就跑不了。 因为怕王老式七的冲动诧了这个跟踪者,所以他把王老老七带在身边。帐蓬里杨莎拿着手枪也一定是严正以待,不过林惊初希望她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不要开枪。 那团黑影已经离开了灌木丛,她是爬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在移动,看来她是特别的小心。林惊初只是抓着一把绳子在手上,不是大意而是他对自已做的陷阱很自信。 在特种部队野外生存的训经营活动中,他做的陷阱不仅能捉住最多的野物,还能骗过那些同行的战友。 黑影慢慢的接近了帐蓬,然后她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观察着帐蓬里的动静。足足一柱香的功夫,那黑影就纹丝未动。林惊初不由得惊叹,这真是个陷忍的高手。要是放在战场上,一定会练成一名合格的阻击手。 黑影终于站了起来,这一下让林惊初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第一百零五章 野人洞 黑暗中站立的那个人影小巧而且玲珑,飘散的毛发在夜风里微微荡漾。她有些佝偻还有此地紧张,因为黑暗她四处张望的脸也只是模糊的一片。 林惊初暗暗吃惊:“难道这真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野人,自已应该没有这么好运吧!” 王老七紧张的拉着林惊初的衣角不停的发抖,若是真的这可就是一桩惊世的发现,也许还能改变现在的人类。 黑影一步一步的向着帐蓬的入口移动,还不断频频的环顾左右。林惊初紧紧拽着手中的绳子,脚下忍不住微微发力。 两步只要那黑影再向前两步,她就将掉入自已设好的陷阱之中。这种巨大的期待与紧张同时出现在心里,是林惊初一直都没遇到过的。额头成串成串的汗珠直流而下,他好像根本就没发觉。 黑影突然回头向着林惊初们躲藏的地方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暗夜里闪出夺目击者的冷光。她右手划出一个圆弧,一块石头从她手中升向天空,又准确的落在林惊初设计好的陷阱之上。 陷阱被砸了一个大坑,黑影向洞里啐了两口口水才转身飞似的逃走了。她仿佛在嘲笑这做陷阱之人拙劣的技巧。 林惊初来不及感受她的嘲笑,他起身用最快的带度向她追去。(.无弹窗广告) 王老七怏怏的回到帐蓬:“妈的,让她给跑了!” 黑影的速度很快,林惊初不过是被她晚起动十多秒就看不见她的人影,只能是听着她奔跑时带动的树叶灌木的声音,不顾一切的追了下去。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只要稍做停留那本已模糊的声音就会消失不见。 横生的枝叶抽打在身上,就像一把把钝刀在拉割自已的肌肤。林惊初跟着那声音离帐蓬越来越远,向着目光中最高的那坐山峰冲剌而去。 天色渐渐的变得明亮,丛林安静得就像一幅山水画。 王老七蹲在陷阱的边上还在懊悔不已:“那么黑的天,她怎么就会发现了的呢!” 收拾好一切杨莎带着他们,沿着林惊初跑过的痕迹去追赶他的脚步。王老七担心的道:“这深山老林的,能找到他吗还不如坐下来等他回来。” 杨莎笑着走在最前面:“放心,他会留下记号的!” 林惊初已经能看见那个在前面向着山顶跳跃的身影,那还真就是个人。他的身上并没有毛,有的只是一件兽皮做成的胸衣短裙。(.) 日日紧持段练的好处在这刻便显了出来,林惊初和那个玲珑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了,近得他都能分清她身上皮毛的颜色。 不过他稍稍放低了一些速度,那个皮草的短裙下基本什么都没有穿。随着她奔跑的节奏,紧凑,细致的臀部便一次次的出现在林惊初的眼前。林惊初不得不无数次的闭上眼睛,每闭一次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 穿过一片灌木,那个身影突然不见了踪迹。灌木后边是一片石壁,石壁间有一个小洞,洞里幽深暗黑几乎没有光线。 前面已经没路,是一个陡壁的悬崖,她肯定是进到这个石洞里去了。林惊初苦笑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已好像真跟石洞过不去了。他掏出匕首摸着石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有一百多米,洞中隐隐有了火光。林惊初加快脚步,向着火光处奔去。 身着皮毛的女人就站在那火光之处,她的脚下正是那天丢失的背包。背包周围四处扔着包装口袋,看来那些食物已经被她消化干净了。 那是一张古铜色的脸,眉清目秀,也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了。女孩一直看着林惊初慢慢的走近,她并没有防备,也没有攻击的样子。 林惊初试着想和她沟通,这女孩子的脸上虽然脏一点,但你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她和野人有一点的联系。 “你好!”林惊初放慢语速道。 女孩仿佛根本没听到,她只是看着林惊初喀喀的笑。 林惊初又试着道:“这是你...的..家?” 在一块略为平整治的地上,铺着许多柔软的草。从那已被踩平的土地上能看出来这个一个长期有人住的地方。 女孩伸出手指着林惊初:“你...” 林惊初试着给她一个微笑,笑是世界上通用的语言,他想借此也能消除女孩的一点敌意。女孩又指指那柔草铺成的床:“你...” “你是要我躺在上面?”林惊初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女孩点了点头。又道:“你...” 林惊初坐在草上面,女孩从为堆旁慢慢的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起了红潮。她低着头像是下个很大的决心,一步步的挪到了所谓的床前。 也没看清女孩做了什么动作,她身上动物皮做的衣裙一下全都退到了地上。古铜色的皮肤,紧致坚挺的双丰,闭若羞花的私处。无处不在展示着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娇躯。 这身体是那么的不同,青春洋溢,丰富内敛。她不咄咄逼人,更多的是让人升腾起一种想要摇抱的愿望。 那是一种美,自然的美。一种自然的想要去亲近的欲望。 一股火,从林惊初的下体迅速涌遍了全身。他感觉到了身体某个地方正喷发不止的渴望。林惊初闭上双眼摇摇头在心里道:“这几天可能是累了,没吃东西饿了,所以受不了诱惑。” 那只手很粗糙,这算不算是这个自然之体的一个缺陷。她扶住林惊初的肩的时候,能感到有些磨肩。 女孩子笑得纯真:“孩...子...我...”但是她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林惊初惊了一身冷汗,他推开她的手发疯似的向着洞外跑去。路上连摔了几个跟头。阳光已经升起,脚下的翠绿被盖上一层金光,暧暖的金光带着清凉反射进他火热的胸膛。 女孩也从洞里走了出来,她依然没有穿上衣服。她握住林惊初的手,和他一起看这万千枝头上跳起的晨光。 林惊初反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不管怎么说她是一种自然,一种令人想亲想近的自然。 第一百零六章 卓玛 一股浓浓的烤肉的香气迷漫在空气中,勾引着这三个饥肠辘辘的十分狼狈移动缓慢的人。 这种香气就像是上天的眷顾,于幂幂中的一种招唤。 没人鼓劲,他们各自都加快了脚步。转过灌木丛他们便看到了令他们吃惊的一幕。那是一片石壁,旁边有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只兔子正在滋滋的冒油。林惊初在那翻转着兔肉,一个兽衣兽裙清新自然的女孩,就蹲在他的对面满目含情的看着她。 “野人?”王老七转着看了两圈:“不像呀!” 那姑娘却将目光放在杨莎和柳青青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含着一丝敌意和一些羡慕。等到杨莎伸出手去和她示好的时候,她却一下躲到了林惊初的身后。 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抓着林惊初的衣服又有些扭捏,又好像有些害怕放手。 柳青青撕下一只兔腿故意在林惊初嘴前晃了晃,然后对着林惊初撇撇嘴促狭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个妹妹,情圣!” 林惊初苦笑了一下:“她不怎么会说话,我对她也是一无所知!” 王老七睁大眼睛道:“她会不会是野人抱养的?” 林惊初:“你去问她!” 再次围着女孩打转,却被女孩恶狠狠的眼睛给吓了回来。他道:“果然是野的,小子你好福气呀!” 一只兔子没有多少肉,很快就被他们给分干净了。吃饱喝足就该上路了,这女孩却成了麻烦。 林惊初对那女孩道:“你回家!”并指了指山洞。 她摇摇头:“卓玛...跟...你!” “你叫卓玛?”林惊初道:“可她也不像藏族女孩子呀?”后面这句话他是对着杨莎说的。 杨莎走上前道:“卓玛,我们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还是回家去吧!” 卓玛很坚决的摇头,她指着林惊初:“走...他...男人!” 柳青青笑道:“惊初,你成了她的男人啦!” 王老七:“味道不错吧!惊初,男人!” 林惊初真是哭笑不得,他只有把希望全寄托在杨莎的身上。可是杨莎看了看卓玛却道:“带上她吧,反正也快到了,等我们把事做完了再送她回家。” 一行人只得再次带着卓玛上路,一路上卓玛都死死握住林惊初的手,好像他要跑了一样。这让林惊初很尴尬,一路上他偷偷的看了杨莎几次,杨莎的注意力却好像并不在他这边。倒是王老七和柳青青时不时的对他笑笑,含着不尽的揶揄。 绕过山峰他们又快回到昨夜搭帐蓬的地方,卓玛突然变了脸,拉着林惊初风一样的向旁边的底洼处跑去。 她将林惊初按在地上,并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人...人...”她的神色比较慌张。 虽然她没有明确的表达是什么意思,但是隐约能感觉到她的意思是说有人来了。林惊初示意其那三个也爬下,且保持安静。 果然才刚过去了十多分钟,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便从他们昨日搭帐蓬的地方传来。听声音一共有五六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很熟悉的。 余欢看了看地面的痕迹道:“他们应该还未走远!” 小马:“我们不能跟得太近,得等到最后再出现。” 一共是六个人,拿着m16从林惊初们躲藏的地方走过,一路沿着林惊初昨夜奔跑时折断的枝丫前进。 王老七抚着自已的胸叫道:“天呀!”并对卓玛竖起了大拇指。卓玛脸红红的藏到了林惊初的背后。 柳青青也笑着道:“卓玛,你真行你是怎么知道人的?” 卓玛指着天空:“鸟,鸟!” 拍拍自已的脑袋,林惊初懊悔的道:“在部队中早就学过了在丛林里观察空中的鸟,而知道周围的环境,很久不用真的生疏了!” 他给了卓玛一个鼓励的微笑,这让卓玛的脸变得更红了。 “他们怎么跟得这样快,不是我们这群人里有人泄露了吧!”柳青青环顾了一下大家。 王老七跳出来:“别看不是我!”明摆的,那两个一个是林惊初的女人,一个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怀疑泄密的人,好像出了自已就没有了别人。 “不是你!”林惊初笑道:“他们是哏着我们的痕迹过来的,丛林里留下一点痕迹就会保留很久的。” 王老七大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卓玛指着王老七喀喀的笑个不停,王老七在自已身上东看西看,也没看到什么可以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 “喂,卓玛,你笑什么呢?”王老七道。 “变脸,变...脸...”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的这三个人,一听卓玛说道变脸,再想起王老七刚刚迅速转换的脸色,全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刚刚还紧张的气氛立刻松弛了下来,这无形中拉近了卓玛与大家之间的距离。而卓玛好像也放开了一些,她也不再拉着林惊初的衣角,对杨莎和柳青青投过来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反感。 那条道本来就不是他们要走的道,只是林惊初昨夜去追卓玛的道。所以林惊初带着他们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一路上王老七都试着想要抹去自已走过的痕迹,引来了卓玛无数的笑声。林惊初笑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要是能抹去的话我早做了,还能等到现在!”王老七反驳他:“做总比不做好是吧,能少一点是一点!” 两座山缓缓的挤在了一起,在山底留下了一个狭谷。长长的在浓荫的庇护下透着一股清凉。 卓玛又停住了,她指着一边狭谷上的那颗大树有些迟疑不决。 王老七打了个颤:“不会又有什么人吧,怪惨人的!” 这次林惊初好像对卓玛的迟疑没有什么反应,他拉着卓玛快速的通过了狭谷。王老七东张西望忐忑不已的走过狭谷后才敢大口的喘了几下粗气。 “唉!卓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林惊初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他的脚步从出谷后就变得大了很多。杨莎赶上来道:“怎么,有情况?” “卓玛没看错,刚才树上就是忍者!” 杨莎:“那就是说流川一男也来了!” 林惊初点点头并不做停留。 柳青青:“那我们刚才不是很危险?” 林惊初:“不会,没找到藏宝的地方,我们暂时没有危险!” 第一百零七章 第四间木屋 丛林,对于在城市中长大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有着无数陷阱的禁地,没有指南针,没有足够的武器和食物,就会在丛林中迷失而饿死自已。 就算是林惊初和杨莎这种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也不敢妄自尊大敢保证说自已进去就一定会出得来。 原始森林的恐怖不在于它离现在文明社会有多远,而是它那种未知让人恐惧。不是毒蛇,也不是猛兽,而是对未知的自我想像禁铟着每一个进去丛林人的选择。 丛林就是卓玛的家,生于斯长于斯,一草一木都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东西。有谁会不记得自已家的模样。对她来说恐惧的还是这些和她一模一样却又那么不同的人。 王老七把卓玛当做了神灵,一个丛林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灵。他寸步不离卓玛的左右,以期在危险来临时能得到仅有的保护。 “不是我怕死,是我怕死在找黄金的路上。”他振振有词的批驳了杨莎与柳青青的嘲笑。为什么会有忍者,而忍者又能在前方的监视道路,这是个不太好想明白的问题。 有忍者是因为肯定是来了流川一男,可图纸只在自已手上,流川一男又怎么知道自已必经的路。林惊初不想怀疑自已身边的人,小马可以跟着自已的足迹追来这不奇怪,能在前方等待自已的人那才奇怪。(.好看的小说) 想不通林惊初就决定不想,他相信跟着自已的人。但不想不等于不找对策,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绕过这些路,走一条没有人能想到的路。 什么路是没人走过的路,这世上难道还有没人走过的路。 林惊初愁眉不展,慢慢的在额头汇成一个川字。卓玛对着这突然而生皱纹有莫大的兴趣,她很兴奋的摸了摸皱起的额头笑道:“河...河...” “看来我们只有分开!”他对杨莎道。 杨莎“怎么分?” 林惊初:“我们给他们绕个圈子把他们两家绕到一起,等他们相互戒备的时候我们再找机会一举摆脱他们!” 杨莎:“好,我去带他们转圈,你带他们走。” 林惊初道:“不行你带他们走,我和卓玛带他们转,三天以后在那个小溪边碰头。” 杨莎还想再说什么,林惊初拍拍她的肩:“卓玛对这里很熟。” 丛林中的夜色没有一丝的美感,月光明亮却穿不透那些繁茂的枝节叶。每一颗树后都像藏着一个精灵,一个虎视耽耽的精灵。每片林子后面都像是另一个世界,无法想像的世界。 帐蓬里溜出三个人影,匆匆的混入树林后那个黑暗的世界。 一群麻雀将绿色的帐蓬当做了小山坡,迎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在帐蓬上面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像开着迎春的舞会。 林惊初就被这叽叽喳喳的歌声给吵醒了,不过醒来吓他的不是麻雀,而是脸靠脸瞪大眼睛看着自已的卓玛。她离得太近,让林惊初第一眼看见的只有一双野性的瞳孔而没有脸。 没有早餐,早餐是就被卓玛拿走了。林惊初拿出地图摆在地上,他要找一条如何让那两群人,离藏宝越来越远又不至于让他们很快就能发现的路。 吓了林惊初一跳后,卓玛就跑了出去。这是她的家,林惊初并不担心她,在这丛林里就是遇到了那两路人相信她也能从容的摆脱。 但是回来的卓玛神色慌张,她指帐蓬外:“人...人...” “没事,他们不可怕。”林惊初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羞涩迅速盖过了她的慌张,她想把手拿回来,却又不敢去看林惊初的眼神。于是卓玛只好将头低下去看地上地那三张画。 “唉,野人沟!”卓玛吃惊的指着画道。 她的吃惊并不能掩盖林惊初和狂喜,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语无论次:“卓玛,你知道,很好,你带我去。” 卓玛挣开他的怀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不...别...去...” “怎么啦,卓玛?为什么别去?”林惊初道。 “野...人...吃...人...别..去...”卓玛拉着林惊初就像丛林深处跑去。她跑得很快,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耀眼无比。 “东西,东西还没拿呢!”林惊初的申辩显得很无力。他有脑子也在飞快的流转着,他在想卓玛说得是不是真的,难道这神龙架里真的有野人。从这个看似野生的人嘴里说出来,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来。 穿过很多荆棘,双翻过几道山梁,卓玛终于在一坐峰顶上停了下来。她指着山坡之下道:“家...我家...。” 顺着她指的方向林惊初隐约能看见一座小房子模糊的屋顶,若不是听卓玛说那是房子,林惊初还只会以为那就是几颗大树长到了一起。 下山的路反而没有上山好走,腐烂的树叶掩盖着地面的坑洼,稍不注意就有崴脚的危险。林惊初的小心翼翼,引得卓玛像看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样看着他。 这种目光让人很不自在,林惊初便想着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卓玛,你家里还有谁呀?” “爷爷!”卓玛伸出手来拉他。 “你父母呢!” 卓玛想了一会:“父...母...是...什么?” “就是你爸你妈!” “什么...是...爸...妈...?” 林惊初对那间小屋里的老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还未见面但猜也能猜出老人身上必定有着传奇。 在这茫茫原始丛林里,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子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或者他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并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么他就是野人,是此野人非彼野人的野人。 离那房子越来越近,林惊楚的心里的疑问也就越来越大,因为这房子看着是那么眼熟,但又很多的地方与那三间小木屋不同。 样式差不多,但这房子时显做工要粗糙一些,面积也要小很多。 林惊初站在门口心中的疑窦却是越来越盛,难道这世上还有第四间小木屋。卓玛也没有叫他,自已飞一样的扑进了小木屋。 第一百零八章 武直雄 声音很苍老,笑声却足够爽朗。[.超多好看小说] “倒底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呀,难道是一只老虎,哈哈。”余音未掉,木轮的咯吱声便来到了耳边。 卓玛满颜欢笑,推着一个木椅来到了门边。木椅很粗糙,两边两个硕大的车轮既不能说它是椭圆,也无法说它就是方型。 车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车上那个人。那是一个老人,老人本来住在这原始森林就很奇怪。而且他还是一个双腿已断,只有一只单手的老人。 老人看见林惊初却并不吃惊,他微笑一口樯准确又有些生疏的京片子道:“你是迷路的,还是来探险的?” 卓玛羞羞答答的在他耳边道:“男人!” 老头和蔼的摸了摸卓玛的头对林惊初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她从来没有出过这片林子,什么都不懂。有天她我人是从那里来的,我告诉她人是从小孩长大的。呵呵,她找我要个小孩,我说那必需要有个男人才行。这让你见笑了!” 老人的眼里话里都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她只是十分爱怜的拉着卓玛的手。 林惊初弯了弯腰,十他谦恭的行了一个大礼。对于这样一个奇怪的老人,做到不卑亢应该是没有错的。 老人点点头:“好啦,你可以走了!” 卓玛跑过来抱着林惊初:“我们...有...啦,男...人...不...能...走...” 这那是能够说得清楚的事,林惊初哭笑不得的僵在那里。 老人笑道:“没事的,就是有你也可以走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们没有...”林惊初面红耳赤道。 “不...我们..拉...手...有...小孩...不...走...”卓玛的态度很坚决,她将拉手改成了在背后紧紧的抱住林惊初。 “――-哈哈哈,拉手就有小孩!”卓玛的爷爷在大笑中,迎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卓玛明显不会处理这些情况,只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老人咳过以后还是忍不住的笑道:“孩子,拉手是不会有小孩子的。” 卓玛急中生智,她指着林惊初:“他...去...野人..洞。” 老头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林惊初,他的脸变得很快,如风过带来了满天乌云:“你走吧,卓玛,推我回家!”声音威严的不容置疑。卓玛在推车中不住的频频回首,像是有着无限的眷念。 屋子里很静,没有声音。 风起了,凉嗖嗖的。林惊初就坐在院子当中的一截木桩上,原始密林中住着这一老一少,本来就很奇怪。而刚刚那老人迅速变幻的神情,更证明他和那个自已要找的野人洞有关。 几颗雨滴飘了下来,冰冰的落在身上。林惊初把自已挪到了屋檐下,看着那雨滴慢慢变多,慢慢变密。渐渐演化成雨丝,带着秋愁降入凡间。 一只手从背后把他拽进了屋内,卓玛拉着他对老人道:“他...走...我...走..他留...我...留”。 老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刚刚爽朗的笑声和硬朗的身子一并都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好像既将垂暮的老人。 那扇窗只是用一个十字型的木棒撑起,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像是动物的皮做成的东西。有一些亮光能透进来,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所以说老人在那土制的轮椅上看雨,还不如说他是坐在那里听雨。他在愁什么呢?是愁陌生男人的闯入,夺走了他相依为命小孙女的心,还是在愁那永不会再来的青春。 小雨终于渐渐淅淅沥沥慢慢的停了,阳光立刻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人的心情也好像从那潮湿中转为了晴天。 老人单臂转动轮椅也未见怎么吃力,但是就这短短的一会,他的头上便似又生成了许多的白发。 老人对卓玛道:“去把那只黄麂做了,该吃饭啦。” 卓玛不动,她只是紧紧拉住林惊初的手,好像一放开林惊初就会不见了一样。 林惊初笑着拍拍她的手:“我饿了!”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厨房。 老人对着林惊初平静的道:“你是做什么,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 林惊初掏出自已的证件递过去,对一个阅尽沧桑的老人,真诚其实是最为重要的一种尊重。 “我是来出任务的!”他说道。 “幂幂之中一切都有天意!”老人叹道。他将证件还给林惊初然后淡淡的道:“我,武直雄!” 一大份烟熏的黄麂,几盆山野原生的野菜,也只是过了过清水。林惊初觉得很香,这是一种城市里永远吃不到的带着涩味的清香。 “尝尝我们自已酿的酒!”武直雄倒了一大碗给林惊初。 这酒的味道比醪糟还要淡许多,林惊初仍然只抿了一小口。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这自酿又会是多么的珍贵。林惊初的心里因为这酒酿开始变得沉重。 “我想求你一件事!”武直雄道。 林惊初:“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武直雄:“把她带走吧,这里本就不该是她呆的地方。” 林惊初的些犹豫:“那你呢,不走?” 武直雄:“只要她以后能像你们正常的生活就行了,我老了不想动了。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落叶归根,这里就是武直雄选择的归宿。宁静,无人打扰。 林惊初:“其实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卓玛也需要人的照顾!” “不去啦!”武直雄一脸的落寞:“我就是一个罪人,我就是在这里赎罪的,罪无可恕还能去那里!。” 武直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碗时林惊初看到他的眼角有几滴老泪落下掉在碗里。从初见他时的硬直爽朗到此刻的落寞寡欢,中间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人,下了一场雨。林惊初心里有些自责,自已若是不过来这里,他既便是垂暮那也必瘵是快乐的。 “你跟我来!”武直雄放下酒碗向着雨后的小院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卓文辉 两边的石壁缓缓的合在了一起,发出了咣的一声巨响。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像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武直雄――二十一岁,日板原师团下属生化旅的一名勤杂兵,他一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让自已来执行这么密秘的任务。 他为此曾经问过旅团长,得到的答案却是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这话别说武直雄不信,就连说这话的旅团长小林觉也不信,所以一说完他就笑得极不自然。 武直雄心里沉甸甸的,石壁复原的不只是那个中国古代达官贵人的墓,还复原进了那个能工巧匠他年轻的妻子。 他们来自一个叫唐门的中国组织,男的出生于一个盗墓世家,这让他们出入这座布满机关的坟墓就像出入于最平常街道。 新媳妇很小,就和武直雄差不多的年纪。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一路上对他最好的人,她笑起来甜甜的,还带着几分羞涩。 谁也没有看出来,就连带他们来的唐门掌门唐玉龙也没有看出来。当他们把东西放在里面以后,那个能工巧匠卓文辉会将他自已的新婚的妻子给关到坟墓里。 卓文辉把自已关到了侧室,一个既不通风不透气的地方。旅团长带着他们在侧室外等了一个星期,确定无水无食的卓文辉和他老婆必死无疑,这才退出来关上了石壁。 小林觉还没的发疯,是因为唐玉龙说虽然卓文辉把东西关在了里面,他还可以找到可以打开这间墓室的人。就算是卓文辉的父亲也会为了迎回儿子的遗体,而想方设法的打开这道门。 美国人在广岛和长崎扔下了原子弹,帝国的败退已经无可避免。武直雄心里却暗暗掩饰不住的高兴。回家,早就应该回家了。这样他就能带着身已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回到自已的祖国。去过着最平凡也是最快乐的生活。 幂幂中一切都是天定,从自已新婚三个月就被强行征招入伍,武直雄就预感到了这场战争的失败。 为天皇而战,为天皇在别人的国家而战。是天皇认识自已,还是自已认识天皇。一个月前妻子带着一双儿女来中国探亲,没想到却正好躲过了那颗,注定要落在她们头顶的原子弹。 妻子听到这个消息哭得很伤心,她在担心自家座落在长崎的房子。武直雄一边愤慨着美国的原子弹,一边在心里暗暗庆幸这场战争结束的脚步的来临。 在野性的战争和妻子光润的肉体面前,武直雄宁愿每日躺在妻子的温柔乡里,直到碌碌无为的老去。 走到山顶时小林觉对着断崖突然喊了一句:“为了天皇而圣战到底!” “为了天皇而圣战到底!”武直雄下意识的跟着喊了一句。 小林觉冷冷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想过要为圣战到底了!” “我,我...”一股冷汗丛武直雄的额头冒了出来。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为了天皇圣战到底!” 小林觉持枪对着武直雄的脑袋:“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还不会有人来打扰。”打开保险,扣动板机,他做得就像一次随心所欲的试靶而已。 武直雄已经提前开跑了,但还是让子弹穿过了自已的手臂。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死也不能死在那禽兽的枪下。 在落下悬崖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选一个他这样的勤杂兵来执行这样特殊的任务。首先他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没有人会过问也没有人会记起,其次他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 小林觉有无数次,眼光都落在了自已妻子紧绷的屁股上。 嘴间有些凉凉的,像是在下雨。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感让武直雄面目狰狞的狂喊起来,他把卓文辉的老婆马小娟给吓坏了。 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卓文辉把自已关在墓室的侧室后,便立刻着手打了一个盗洞。然后带着马小娟从盗洞里面逃了出来,武直雄跳下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就在附近,于是就把他给救了。 命是捡回来了,但是他却摔断了两条腿。又废了被小林觉打中的那条腿。武直雄想到了死,这样活着他觉得真是生不如死。 卓文辉只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寻死的念头。他说:“我们花这么大代价,就是为了不让那东西不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只有你懂日语,我们需要你的帮肋。”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马小娟用生命产下了这名女婴。卓文辉死在日复一日的忧郁与劳碌中。武直雄带大了这个女儿,也就是卓玛的妈妈。 卓玛的妈妈十八岁的时候,消失于这片林子之中。等她一个月回来以后,她的肚子里便有他卓玛。 生下卓玛以后她被感染,卓玛一满月她也撒手人寰。 为了纪念卓文辉和马小娟,武直雄便给这个婴儿取名叫卓玛。 三座坟头虽然高大,却也已经与山同色与树同青。这是卓玛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已的故事,她的茫然更多于她的伤悲。 林惊初跪在这生花长草的坟前磕了三个头,不为别的就为他们能够守住寂寞,保护了祖国的财产。 卓玛并不懂得这些规矩,只是林惊初做了他也跟着来做。 武直雄:“她应该去过正常的生活了,她家为此付出了太多!” 林惊初:“我会带她离开,并让她溶入到文明社会的。” 武直雄:“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来找这个密秘的人!” 林惊初:“那些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吗?”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武直雄道。 林惊初把那三张地图递了过去:“我就是根据这地图找过来的。” 仔细的看了看会地图,武直雄又停下来想了想:“我知道了,小林觉和唐玉龙一定是面和心不和,所以他们才画了图。可是不对呀那该是两张为什么又变成了三张。” 林惊初:“本来应该是两张,你看那两张小的应该是一大张撕开的。这张应该是唐门的变故才一分为二的。” “唐门也有变故?”武直雄好像一下就来了精神。 林惊初:“这两张原本一张应该是唐门下一代掌门唐剑的,另一张是他夫那里得来的...” 武直雄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接一声的鼾声。 人老了总是容易打瞌睡,再精彩的故事也不如抓住时间一小睡。 第一百一十章 赎罪 有云飘过,阳光被遮在云层之后.立刻一阵凉意便袭上身来. 武直雄打了个冷颤醒来:“我又睡着了!”却是一种满足的音调享受的表情。他看了看并排站着的林惊初和卓玛叹道:“年轻真好!” 这话让林惊初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他也不需要林惊初的回答。他像卓玛道:“天有点冷了,来推我回去。” 没有路,青草上面就是路。本就不圆的车轮,在凹凸不平的青草上颠簸得就像过山车。武直雄好像很享受,他竟然哼起了一首小曲。林惊初不懂日文,但也能感觉出来那是一首思乡的小调。 回到小院武直雄还想要晒会太阳,卓玛拿出两张动物皮给你盖住膝头,然后坐下来和林惊初一起陪他。 这一天对于卓玛来说需要她接受的东西太多,一直单纯的丛林中与动物作伴长大的人,突然就需要接受许多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她不只是恐慌还有太多的无助,她坐在林惊初的身旁,紧紧的靠在林惊初的身上,就好像这是现在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武直雄:“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林惊初:“听说是成堆的黄金!” “黄金?”武直雄再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将心里的东西放下了,人自然轻松了许多。 “那里放的是比黄金更重要的东西!”武直雄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就像说出这句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林惊初:“什么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东西!” 武直雄:“一种试剂,一种能改变人思想的试剂。据说这种试剂溶在水里,就会无限忠于某一个人的命令,那个人就会是他们的神。” “会有这样的东西?”林惊初感到自已手心都在冒汗。 武直雄:“那个时候帝国本已走向了未路,这是帝国某些人最后的一些招险棋,可是他们不知道该把谁推上这个神坛。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美国人扔了原子弹,帝国投降了,他们便只能匆匆的把这东藏在这里。” 林惊初:“这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武直雄:“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千算成算却算错了卓文辉。” 林惊初:“他们本来是用马小娟来做人质的,却忘了卓文辉本来就是一个盗墓世家的子弟!名门之后再不济,逃命的本事也还是有的,而且他本来就是个高手!” 淡淡的伤感弥漫开来,为了那一个世家从此将告别他们的辉煌,告别他们赖以成逸闻的绝技。[.超多好看小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总算还有一个后人。 卓玛伏在林惊初的膝头,已酣然入睡。 武直雄:“你也进不去?” 林惊初:“为什么?” 武直雄:“卓文辉在墓室侧门上了三把锁,必需得三把钥匙同时插进去门才能开,否则那侧室中的当量会炸塌这一座山。” 林惊初:“钥匙肯定不会留在这里!” 武直雄露出了赞赏的眼光:“不错,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把钥匙放在三个不同的地方。而且他也留下了地图,那是三个不同却又一样的地方。” 林惊初:“我知道是那里了,那三个地方我都去过。不过要在那里找一把钥匙真的会很难!” 武直雄:“我希望你们永远都找不到!” “不只是我们,小林觉现在也还在找,他还住在唐门!” “哦,是吗?” 武直雄并不吃惊于这样的一个结果,如果小林觉放弃那才会让他觉得奇怪。一个战争狂人又怎会轻易的改变。 他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不过并没有逃出林惊初的眼睛。人生,又岂是每样东西都放得下的。 卓玛已经醒了,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们在说的事她根本就无法理解进去,就是那些名字,他也觉得特别拗口。 “卓玛,你带他去看看野人洞。”武直雄说完又对着林惊初道:“我不定期有件事想要你帮帮忙。” 林惊初:“好!” 武直雄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苦笑:“你知道人老了总是放不下自已的儿女,你去帮我找找他们,如果找到了也别告诉他们我的存在!” 林惊初:“还有别的没有!” 武直雄:“没有了,你们走吧带上这个包裹。” 阳光暖暖的,林惊初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这样一个结局是他一开始无论怎样也想不到的。拿不到洞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而是听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他无法不去休会人性中最原始的东西。 善良让卓文辉救下了一个日本军人,而这个日本军人又在他们去世后,含辛茹苦的为他用们保留下了这唯一的后人。 是晚霞吗,映红了身后半块天空。那是一种美极致的美,青翠的绿色底釉,被泼上了一片红色的渲染,抽像之中带着工笔的丹青。 正午时分,又那来的晚霞。 “真...好...看...”卓玛如痴如醉的看着那抹红色,沉浸在一种鲜有的幸福之中。林惊初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一些力量,他实在是不想过早的破坏,她的这分单纯与快乐。 炙热烘烤着武直雄,他坐在门口遥望山顶。烟尘之中那山巅也只是一片朦胧,但是他却在微笑,如一个父亲送别远行的孩子。 一丝火苗慢慢的爬上了木制的轮椅。 赎罪,人生总是会有很多时候需要赎罪。山后小木房里的那个老人用他的生命去赎他半生的罪,他赎清了吗? 至少他最后刻是微笑着离开。 未经历人生事故的卓玛蹦蹦跳跳,采摘着原野上散开的野花.她并不知道从她离开小木屋的那一刻,她的生命将从此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惊初几乎不敢看她,他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卓玛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他转身默默的向那红云之处鞠了一躬,算是告别,也是一种尊敬。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暗中的温暧 散落一地的物品,几个被翻空的背包,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斗。[] 卓玛:"姐姐们呢?" 林惊初:"被坏人抓走了!" "哦,坏人!"卓玛点点头,这是一类她只听过却从未见过的人群:"坏人是什么样的?"她天真的问道。" 林惊初摸摸她的头道:"和你我一样的人!" 卓玛退了一步不愤道:"我不是坏人!" 她认真而执着的模样着实让林惊初奥悔的心轻松不少。他一直以为他们会等到,找到他们以为的保藏才动手。却忽略了他们原本也可以拿杨莎们来威胁自己。 这件事不可能是小马和余欢做的,小林觉派他们来,一定是要先看自己能不能打开,那扇侧室的门然后再做打算。剩下的就只有聂远和流川一男,但他们到底是那个组织派出来的,这真的要尽快搞清楚才行。 卓玛收拾好了地上散落的物品,将它们放在林惊初的面前道:"我们...去...救姐姐!" 林惊初让他在在身边坐下道:"别急,他们没有危险,在没进入野人洞之前,没人会动他们。 夜色降临,丛林黑得就是一场幕布。 每个人面前就只有一桶方便面,流川一男十分歉意的道:"将就吃一点吧!"然后便立刻离开了。 王老七道:"不知道小林子会不会来救我们?" 杨莎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他来救我们,这本来就是一个圈套。" 柳青青:"他们为什么不等我们到了野人洞再动手!" 杨莎:"先下手为强,他们没有抢过另一帮人的信心,就只能提前一步了。" 帐篷外面除了一片幕色,什么都看不见。杨莎望着无尽的黑暗,她能感觉道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 古榕树的枝条繁茂昌盛,在暗影里独成另外一个世界。林惊初坐在树冠之中,手中拿着一个方形4寸左右的显示屏。卓玛爬在他的背上,好奇的看着显示屏上那些红色的人影道:"鬼...鬼...?" 林惊初道:"这个是红外热感显示器。" 卓玛:"什么是红外?" "红外就是..."林惊初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给她解释清楚,只得用她听得懂的道:"这三个是你杨姐们,旁边的就是坏人。" "坏人,我去救杨姐!"林惊初一把没拉住,卓玛跃下树消失在黑暗之中。 帐篷搭在一块小平地上,周围没有树也没有灌木。一切都很平静,除了地上移动的那堆青草。(.好看的小说)那堆草移动得很慢,若不是定睛盯在那从草上,根本不可能发现它在移动。 聂远坐在中间的那个帐篷里,单手正包扎着自己的右肩,那是被一根木刺射中的结果。伤口有点感染,森林里的潮湿令伤口难以结痂。不仅痒痒的还流出带有腥味浓稠的液体。 流川一男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一点要帮助他的意思。 聂远:"流川君,你认为他今晚一定会来吗!说不定他会一个人去开启那宝藏!" 流川一男冷冷的道:"会来,肯定会来!" 聂远:"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流川一男:"因为他不是你!" 聂远自我解嘲道:"是,他本来就不是我。" 林惊初这堆草已经移动到最外围的岗哨边。离他最近的那个岗哨只有一米多远。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他望黑暗哼着一首快的歌曲。 年轻总是有那么多高兴的理由。 “调子错啦!”林惊初躺在地上道。 “那里错啦,就是这样!”说完以后男孩才发现这有些不正常,这里明明就是只有自已一个人,那里会来的别人的声音。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涌进了全身,他在发抖嘴里的调子真的是已经跑了调。他忘了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反而慢慢的向身后转去。 传说里幽灵总是无形的,总会贴在你的身后。 一根寸长的钢针从林惊初的嘴里喷出,正中男孩的咽喉。林惊初闪电般的跃起扶住他的后背,轻轻的把他放在草地上。 剥下他的黑制服林惊初套在自已的身上,大摇大摆的向着关着杨莎们的那张帐蓬走去。 几十米的距离并没有爱到一丝的阻碍,这是不是很不正常。林惊初在帐蓬前接近十米的地方站住了,他突然变向向中间那张帐蓬走去。 流川一男叹了口气,因为帐蓬外面的那个脚步声并未隐藏,而是一步一步踩得很坚实。 聂远正玩着地把小小的指甲刀,他在修理自已本就很短的指甲。脚步声越近他脸上的笑意就越浓。 “像你说的,他果然就真的来啦!” “我不是他的对手!”流川一男道。 “我本来就没有指望你!”聂远似乎有点不屑:“人怕年老少怕拳壮,你本来就是一个过气的拳头。” 一股怒气冲上流川一男的胸口,他猛的站了起来将手握成了一全拳头。 聂远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冷冷的笑了一笑:“怎么,想出去比试一下吗?” 流川一男一拳砸在桌子上,单薄的野炊桌立刻四分五裂。聂远继续修理着他的指甲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拳也泄下了流川一男的火气于勇气,他很无奈,无奈于明明不想却还是要去做的很多事情。 他走出了帐蓬默默的站在帐蓬前等待那个脚步声的走近。 “你来了!”他对着那个脚步声的方向道。 林惊初:“来了,没想到你还会来接我!” 流川一男:“我虽然老了,但是很多时候和你们年轻人一样还是会身不由已。” 林惊初:“你在这里是为了不让我进去?” 流川一男:“不,你完全可以踩着我进去。” 林惊初:“我从来不会踩着朋友去做任何一件事!” 流川一男:“我想喝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林惊初:“今日有酒今日醉!我就陪你喝几杯!” 他们相视一笑,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到一股暧流拨开了这夜的清冷。 聂远听着那两人向着另外一个帐蓬走去的脚步,愤愤的把指甲刀扔进了黑暗之中。他向另外一个等候在身边的人道:“去把他们都叫出来,可以去休息了。” 那张帐蓬的地下突然生出了几个大洞,十来个人点亮手电从提着麻醉枪依次从洞口起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蛇群 酒是国酿入口清醇唇齿留香,菜是一大捧干干的盐锔花生。[.超多好看小说]好酒当然不能用碗喝,得配上合适的酒杯。青花磁的酒杯也许不一定配得上,但是盛唐时的青花酒樽也不算辱没了国酒。 林惊初笑道:"这不会是杨贵妃用过的酒樽吧?" 流川一男:"这其实就是一个酒樽,不管谁喝过他也就只是一个酒樽。" 林惊初点头:"就像我们是朋友,那怕马上就要生死一战我们还是朋友。" 流川一男举杯一饮而尽:"对不起,我有苦衷!" 林惊初回敬一杯:"所以我不问!" 再好的酒都有喝完的时候,大战在即,也不是喝醉的时候。帐篷外已经点起了篝火,熊熊火焰照亮了天空。一张大椅摆在正中,聂远就坐在大椅上修理他的指甲。在他身后三张小一点的椅子上,分别坐着杨莎,柳青青,和王老七。而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拿着m16的年轻人。 从掀开的门帘里一阵一阵的酒香,直扑他们的鼻间。所有人的目光,全放在那两个举杯人的身上。 而更远的地方,另一群人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余青拢了拢被露水沾湿的衣衫:"奇怪,好像他们没什么动静?" 小马:"别急,等他们分出高低我们再动手。" 余青:"我们也可以绑架他们来拿到图纸!" 小马冷笑了一声:"光有图纸就够了吗?那我们还费这么大的劲干嘛!" 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映红了每个人的期待。 林惊初将手放在火堆旁对着流川一男道;“要不要烤火?” 流川一男笑笑;“酒就已经够让人温暧了,无需再烤火了!” 杨莎离开坐椅来到林惊初的身边,聂远用目光阻止了她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年轻人。两人十指紧握,微笑着对视了一下。 林惊初:“你没事吧!” 杨莎看了一下对面的柳青青和王老七道:“我们都没事!” 林惊初的脸红了红,在这些小事上杨莎总是会比他做得要好一些,也许女孩子天生就要敏感一点吧。 “我们现在和以后都是朋友!”林惊初对着流川一男道。 “是的,朋友!”流川一男道。 火中突然一个暴栗,一颗火星溅射到聂远的身上。他只微微斜视了一眼,根本未做理会。那颗火星在衣摆上烧出黄豆大小的一个洞,也就慢慢慢熄灭了。 林惊初从口袋里掏出那三张地图道:“他们要的就是这个吧?给你!” 流川一男并没有去接,好像那三张纸现在就像特别沉重一样。 “我们是朋友,朋友总要尽量的避免争斗!”林惊初又递得近了一点。 流川一男接过来的手有点发抖:“我会尽我的努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放下指甲刀,聂欢绕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能不能放他们走?”流川一男对聂远道。 “不能,我得拿到了东西才能让他们走。” “妈那个巴子!”王老七在后面忍不住来了句国骂。 不过这些人好像早就无视他的存在一样,基本没有引来什么愤怒的表示,连一点骚动都没有引起。 “这些可能也不是由你说着算!”林惊初看着聂远,脸上竟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聂远的表情像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真心聆听教悔。 林惊初抬头看着他身后的黑暗,过了一会才道:“你信不信,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群和你想法一样的人。” 聂远并没有回头而是肯定的道:“当然,那群老不死的人也并不多么高明。你信不信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能让他们有去无回。” “可能吧!”林惊初看着黑暗之中,仿佛还在等待什么。 暗夜之中究竟能够隐藏多少的密秘,又会有多少是人不能够了解的东西。 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先是很轻很远,然后慢慢的越来越近。一阵麻麻的感觉开始传偏每个人的全身。 这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响,像是层层叠叠没有尽头。 有的人已经开始动摇,开始后悔进入这能进不能出的神龙架。传说不一定都是真的,但也不会都是假的。 有清晰的水珠滴落在草地的声音,一滴一滴也渐渐慢密集起来,那是汗珠掉下来的声音。有风,很细很细的风声,风中还带着一种让人作呕的腥味。 “嗒嗒嗒...”没有聂远的命令,几支枪也开始自动的响起。 枪声在这暗夜里无比清晰,却又异常的空洞。子弹就像打进无边的黑幕,完全被夜色包容和席卷。 枪声也渐渐稀落下来,很快便完全停止。因为打出去的子弹好似全无用处,那声音越来越近,腥味也浓得让人晕迷。 全场只有林惊初一个人还保持着微笑,聂远已经蹲在了椅子上,全神贯住的盯着那声音来处。杨莎和柳青青都几乎贴在了林惊初的身上,她们全身颤抖着全都紧闭着双眼。 最外围的人先是有一个扔掉枪,转身便跑接着便是一群。没有人叫,也没有人喊,他们张大的嘴里现在只是用来尽力呼吸空气,增大肺活量以让自已跑得更快一些。 接着便是聂远,刚才被火灼的冷静没有了。他转身跑得比谁都快,不过他还是没有忘了拉了流川一男一把。 杨莎和柳青青闭着眼睛并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王老七想跑被林惊初一勾跌倒在地上。他连开骂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是也死死闭住自已的眼睛先择听天由命。 篝火映红的地面上,无数条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蛇类,正昂首挺胸的游弋过来。恍若踏青,又恍若集体出行。 只是它们昂首的信子里,你能看出那些不友善。 攻击是人蛇类的天性,惧蛇也是人类的天性。在这密密麻麻的蛇类面前,没有人不会感觉到人类的渺小,能克服天性的恐惧。 恐惧面前最有用最能首先想起的,只能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跑,向一个不没有恐惧的地方奔跑, 绕过火堆群蛇的前端已经接近了林惊初的脚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焦粉成坟 一条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无边无际,可怕的是它的没有终结。本就是暗夜视力就不及远,眼前的昂首怒目。远处的,只伴着黑暗中如潮涌的蟋嗦声,一浪高过一浪。 王老七抱住头不管不顾的想要钻到土里去,蛇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那无边无际的钻入人耳中的声音。 林惊初左拥右抱,在这群蛇环绕之中还在安然的微笑。死也许可怕,和心爱的人一起去死是不是就不那么可怕。 一股热气来自身侧,林惊初转头看见跑得气喘吁吁的流川一男。他一手扶着腰红着脸道:“老啦,比不过你们年轻人了!” 林惊初:“这事不由得你,你不用专门跑回来!” 流川一男道:“我们是朋友,把你留在这我跑了好像不能算朋友!” 林惊初笑道:“那也是朋友!” 流川一男:“到处是蛇,回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再跑!” 两人相视一笑,忘年之交的心里各自升起了一股暧意。这种暧意在这微凉的夜里,减去了恐惧。面对的群蛇也好像不那么可怕了,流川一男刚刚还有些发抖的身子也平和了下来。 一声长啸从暗夜深处传来,那是一们清秀还有些高吭的声音。群蛇在啸声中慢慢退却,四散归入丛林。 暗夜里再出现的却是一个女子,她的笑亮若星辰,灿如珍珠。 林惊初拍拍挂在他身上的两个女子,把她们搬过来面对着那个女孩。等到终于看清了那个女孩的模样,她们才各自松了一口气,从林惊初的身上下来。 流川一男道:“你朋友?” 林惊初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算是吧!” 卓玛过来紧紧挽住林惊初的胳膊,一脸的旖旎与亲切。林惊初脸红红的看了一眼大家,幸好并没有人在注意着他。他们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个不可思议的卓玛身上。 林惊初摸摸她的头发:“那些都是你弄来的?”他指着刚刚隐入暗夜的那些蛇群问道。 卓玛有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能帮助到自已想要帮助的人,而且又能得到他的赞赏她的心里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它们,是我的朋友!”她说得很骄傲。 其他几个人都离她远远的,好像她身上也沾满了蛇的气息。如果今天之前他们一直当她是一个什么也不明白的小女孩,那现在他们全当她是一个惹不得躲不起的小蛮横。 王老七远远的道:“卓玛,你不怕它们?” 卓玛以一种不理解的语气答道:“它们可怕吗?它们又不伤人!” 王老七叹息着摇了摇头,柳青青却仍还是躲在杨莎的身后。(.无弹窗广告) 林惊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好像有些伤感:“有时候人总是比动物还可怕!” 人总是常常害怕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却总是会忽视是因为人类侵占了动物的地方,或是人类主动的攻击才引起了动物们的反击。 动物从来不隐藏它们攻击的天性,也不会在攻击的时候想着要留余手。在它们的心中,攻击就是攻击,攻击就是为了杀死敌人,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余烟已尽,满地都是黑色的粉末。在郁郁葱葱的包围中,格外的显现着一种悲凉。没有一丝风,风已经躲离了云层。 "我爷呢,爷呢!"卓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留下来。 林惊初一手将她环过来,紧紧的拥人自己的怀中。不懂人情事故,并不说明她就不懂得生老病死。她看着林惊初,一双眼睛水意淋淋,脸上却露出一份倔强。她不停的念道:"爷爷说过他去了天堂!" 王老七怒道:"谁他妈的下这么狠的毒手!" 林惊初道:"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束。" 王老七:"咦,这么狠!" 杨莎:"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林惊初拥着卓玛平静的叙述完了这个老人的一生。 "咦!" "啊!" "呀!" 叙者平淡,听者却无不动容。很多人想要平淡,却终极一生不能平淡。许多人想要波澜壮阔,却一生只能平淡。 柳青青道:"既然还需用钥匙才能打开,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要返回去?" 王老七有些悻悻:"还说里面全是黄金,害得老子白跑一趟。" 杨莎笑笑:"那东西可比黄金还值钱!" 王老七:"真的!" 杨莎:"真的,你拿它控制那些富豪,让他们乖乖的把钱给你不就好了吗!" 王老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十分艳羡的目光,完全忽视了其他人浮现的笑意。"我们赶紧回去找钥匙吧,别让他们领先了。" 林惊初道:"我们还不能走,不能看着他们去破坏野人洞。" 焦土上垒起了一座新坟,坟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原位置上取的一些焦粉。死人已经成灰,只能聊表活人的一份慰籍。 一路上没人说话,因为他们不只是要仔细分辨,聂远那群人留下的踪迹。还得尽量隐藏自己这边的行踪,得预防小马和余欢跟上来。 就这样翻过了几道山梁,卓玛突然指着山下道:"野人沟!"极目望去,幕色下一道青黑横亘在山脚,绵绵密密平铺为一道屏障。没有一丝缝隙能看到谷底的任何情形。 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走了一个多时晨还没找入口。浓浓的灌木簇拥着间杂的巨木,将每一个缝隙填得满满的。没有路,人就在灌木丛中用身体开着路。脚下软绵绵的一层又一层的青草,无处着力,一踩一个蹋陷。很多时候他们几乎都是爬着在前行。 最自由的只有卓玛,其他的人都狼狈不堪。特别是柳青青发丝散落,衣襟凌乱,走一步要喘上几喘。她现在是被林惊初和卓玛一人一手拖着在走。 王老七张大嘴想要调侃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到啦!”卓玛言语里充满轻快。 一句到了让听见的人立刻放松了心中的那根弦,他们东倒西歪的倒在脚下的青草上。满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化做了惬意,青草软软的就像母亲的怀抱。 第一百一十四章 水中的怪物 密密的刺槐丛中,只有仅容一人穿行的的小洞,暗暗的更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在这样的洞口所能感觉到的不是诱惑,而是一种由心里生出的恐惧。 “就是这里?”杨莎追问了卓玛一句。 “还有一段距离,这只是进狭谷的地方,野人洞还在狭谷的最后方。”卓玛一边说一边率先钻了进去。 接着便是林惊初和杨莎,王老七叹了口气摇摇头跟在柳青青的屁股后面钻了进去。 大约在黑暗之中爬行了五六分钟,眼前竟然是豁然开朗。林惊初深吸了一口气,被这美色震惊在这里。 鱼贯而入的几人,同样的张大了嘴惊得忘了一切。 世间会有世外桃园吗,你若是现在去问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一定会很坚定的告诉你“有”就是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 谷里有花七色异彩,天空是悬挂的枝蔓,地面是点缀金黄小花的绿色地毯。谷边有一些发着萤光的小草,长长的像柳枝,从谷边一条一条的垂向谷底。 几只小白兔在绿草地上追逐嬉戏,全然无视于这几个陌生的访客。 草地中央更为神奇的是有一个清澈却深不见底的水泡子,水面平静的就像一面镜子,一面一尘如洗的镜子。(.好看的小说) 这就像是一个世界!一个花的世界,草的世界,白兔的天堂。 “天,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王老七拍着自已的脑袋问自已。 卓玛蹦着跳着追逐着那几只小白兔而去。柳青青坐在草地上叹道:“要是一直能在这里生活那该会有多好?” 杨莎靠在林惊初的身边,这一刻他们都有些浑然忘我。 短短的一个洞口,这世界便似有天壤之别。这还是自已认知的这个世界吗?又或者它只是一个未经开发的处女地。林惊初努力想让自已从这赞叹中冷静下来,美景一如美色,总是自已沉迷才会觉得迷人。 清澈的水中映出两个不一样的美丽模子,一个性感娆娆,一个青春干练。爱美原本就是每一个爱美的女人的天性。 两个女人正在对水梳妆,如此绝美的人间仙境,自已也总不能太过凌乱。 水塘中间突然生出了王一圈涟漪,缓缓的,慢慢的荡向塘边。当那圈涟漪到了塘边,水中又丛生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美女在涟漪中模糊得犹如仙子。 又一圈涟漪从水中荡了出来,带起的却是一股泥尘。涟漪不再扩散,而是急急的上涌,变成水柱。(.好看的小说) 水柱越来越高,越来越粗。浑浊的泥水中还带起了几具白骨。 “响龙!快跑!”远处的卓玛惊声高呼道。 只是她的声音太弱,被水中那一声长啸给压得如一片随风的柳叶。啸声刚过,一条老树般粗壮的脖子从水中一跃而起。在萤光的照射下,粗壮脖子上覆盖全部的鳞片奕奕生辉。 是龙?是蛇?还是漫画里的四不象! 什么都不像,就是直桶桶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嘴。嘴的上方更为奇怪的是开着一朵花。为什么是开着一朵而不是长着一朵!因为那花下竟然还有一根细细的两寸来长的花径! 恐惧和迷惑使得杨莎和柳青青怔在水边,傻傻的像是被兜头而下的凉水给冻僵了。王老七虽然惊恐,却还是及时伸手拉了一把奔向那两个女人的林惊初。但他拉下的,也仅仅是林惊初的一片后襟。 杨莎吃痛惊叫了一声,他的一只手臂,被那怪物衔在和脖子一样粗的嘴里。离她最近的柳青青,条件反射的紧紧拉住杨莎的另一只胳膊,和那怪物比起了拔河。 杨莎高喊道:"你放手!你拖不过它的!"柳青青摇摇头,用力咬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自己扎在草地里。杨莎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正向她们奔来的林惊初。她想叫但还未来得及张口,她的头便被侵入水中。 林惊初眼睁睁的看着杨莎和柳青青被拖人水中,林惊初纵身跃起只来得及抓到那怪物的下半截脖子。匕首刺在怪物的脖子上,除了金铁交击的声音,便只留下一道道白痕。 怪物扭动着脖子,在水中翻转腾挪,想要把林惊初给扔出去。不过林惊初抱得紧紧的,一寸一寸的像那怪物的头顶的花冠爬去。鳞甲太硬,那肉色的花冠或许是它最软弱的地方。 怪物好像更怒了,肉色的花冠渐渐变成了鲜红。它的脖子上也布满了血迹,那不是它的。是林惊初在攀爬时被锋利的甲边,一道又一道拉出的伤口所染红。 王老七向个落汤鸡,张牙舞爪的在那怪物的对面,想要引起怪物的注意。是注意到了他的张牙舞爪,还是那怪物突然感到了什么,它停下来一动不动。 林惊初抓住这个机会,嗖嗖的向上猛爬了几步。那肉色的花冠就在眼前,只要在进一步就能触碰到它。 奇迹发生了,简直不可思议。那怪物像折纸一样,将自己的头折回来,贴着脖子张开大口向林惊初咬来。林惊初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他必需一击而中,早一点干掉它,杨莎和柳青青才能多一份生命的保障。 锥心刺骨,怪物一口咬在林惊初故意伸出的左臂上。林惊初松开双腿,借着怪物的一摔头的力量,全力刺向那怪物的花冠。 王老七跳脚赞叹,为这漂亮而凌厉的攻势。一击而中,很漂亮。可是林惊初的手却反振得格外的痛。不是最软,那花冠反而最硬。 怪物也有些吃痛,一甩头将林惊初扔在草地上。正好砸在赶过来的卓玛身上,然后在地下翻了几个滚才爬起来。 王老七满脸狰狞那是被吓的:"跑吧,我们搞不过它的!" 卓玛到是一幅义愤填膺的护在林惊初的前面,像一个想要护住雏鸡的小母鸡。 林惊初拉着她的手把她交给王老七道:"快带她走!"王老七鄂然。卓玛一边挣脱着王老七的手,一边又以一种坚定的目光道:"我不走,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林惊初二话没说举起匕首,用刀背一下击在她的后颈处,将她击昏在地。 "你干什么?"王老七跳着退后了一步。 "我们已经丢了两个啦,你还想再丢一个?"林惊初苦笑了一下,然后转身面对怪物,把后背丢给了他。 王老七默默的将卓玛背在背上,最后看了一眼林惊初的背影,转身向那洞口处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奇物小青 是生离还是死别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留下来也帮不了忙,还只会让他分心来照顾。[.超多好看小说]救得一个总比全军要覆没在这里要好一些。 王老七奋力挣着前行,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看上林惊初一眼。但是他很快就愣在那里,因为从那洞口又钻出了许多穿黑色西装,拿着m16的年轻人。 怪物正张着大口,向着林惊初猛扑而来。长脖子带起的阵风,使得林惊初就像风中的一片柳叶。他有些摇晃,那把匕首在他的手中就像一根毫无用处的火柴棍。 枪声乍响,不知道是那位紧张的扣动了板机。 子弹在怪物的鳞片上划出了更深的白痕,也仅仅是更深的白痕而已。却使它攻击林惊初的行动滞了一滞。 然后那怪物转向,不再对着林惊初。而是从水塘里又伸出了,不知道是身子还是脖子的很长一节,横着就向那些黑色西装手拿m16的人扫过去。 十几支枪几乎同时响起,他们并不是很紧张。没有听说过或者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在枪躲得过一劫。既便此前同伴的子弹并未穿透过怪物的躯体,那也不过是他的枪法不太好而已。 他们开始后悔,不是因为子弹在怪物身上纷纷弹射而下。(.好看的小说)而是因为最先被怪物扫到的人都已残肢断腿,或都说他们都已只是组成人的一些构件。 很多人只闻到了一阵腥风,或者说只闻到了一阵腥风,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还有感觉的人都已目瞪口呆,刚伸过洞口半个头的聂远,迅急无比的把他的头缩了回去。边缩边吐了洞口一地的胆水。 有感觉的人都在呕吐,满地的残肢和那些张大嘴瞪着眼的脑袋,仅仅是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这画面不是血腥,而是匪夷所思。 流川一男捂着自已的断臂,刚好能跟上聂欢的头退回洞口。 怪物似乎很满意自已的这一攻,它回头看着林惊初的时候便没有那么厉气,只是张大着嘴兜头盖脸的想要把他给吞下去。 林惊初挥动匕首向那张大嘴剌去,却被怪物连手带匕首一起吞入口里。 刚刚在枪声中被震醒的卓玛推开王老七,冲到林惊初的身边手他那双绣拳,拳落如雨的砸向那怪物的花冠。 王老七第叹了一口气,全身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怪物嘴里咬着林惊初,横着脖子向卓玛的腰身撞了过来。眼看着一个美女又将是香消玉损,又将是分崩离兮。[] 林惊初在空中奋力的抬起腿,向着卓玛一腿踢去。但在惯性的驱动下,他的身体却像摆柳一样被怪物抛到了离卓玛更远的地方。 腥风已经进入了鼻息,青春年花就将这样老去。卓玛闭上眼睛准备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既然无法再躲,也就无需再躲。 很无力,是那种寒彻心底的无力。林惊初的眼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什么都在眼中。在自然的物种面前,人是那样的渺小与不堪。 林惊初对着卓玛无奈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却全是酸楚的味道。 卓玛也在微笑,对着林惊初。笑容里不只是无奈还有不舍,对红尘,对人世,一份深深的眷恋。 青光乍现,也就是一道光影。那道光来自到卓玛的胸口,直扑怪物的花冠。青光的尾巴几乎就扫在林惊初的脸上。 那是一条一尺长的青蛇,细细的身躯垂吊着,嘴紧紧的咬在那怪物的花冠上。怪物此刻很乖,一动不动的任凭那条小青蛇在自已肉肉的花冠上紧咬。 林惊初从那怪物的嘴里吊了下来,落在草地上。立刻被王老七和卓玛拖到了远离怪物的地方。 三个人定下心来,看着那怪物奇怪的一点点的萎缩,像是不断的被小青蛇抽干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吸光了每一寸肉身。 渐渐的那怪物就只剩下了一张皮,小青蛇什么也没改变,只是嗖的一下又回到了卓玛的怀中。 水泡子里的水迅速的干涸,随着流水灌下的还有洞边的野草,和那无尽的流沙。这厚厚的青草下面竟然会全是流沙, 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水泡子不见了连带着怪物剩下的那张皮。一眼望去这里又只是一片青青的世界。 还会有奇迹吗? 林惊初默默站在这刚刚还是水泡子,现在却是青草一片的地方,寂寥而孤独的等待着。王老七和卓玛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余欢躲在洞口默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伤感也是会伟传染的,她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带着他们悄悄的离去。 萤光的照耀下仿似没有白天和黑夜,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王老七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嘟了两声,林惊初才好像有了一点反应。 “卓玛,你怀里那条是什么?” 卓玛仿佛也才从沉闷中惊醒过来:“哦,你说小青,那只是一条小青蛇。” 小青也很萎靡,它盘在卓玛的手中耷拉着脑袋。好像刚才那一边倒的战斗,也耗去了它太多的精力。 看上去那也就只是一条普通的青蛇,毫没有一点与别的蛇不同之处。 “我不知道它这么厉害,它只是我小时候,在这洞外拾的一个蛇蛋孵化出来的!"卓玛抚摸着蛇身,看起来也很心痛。 “我们走吧!”林惊初道。 “不等了?我们!”王老七道。 林惊初摇摇头,默默的向前走去。 会有人在流沙下生存吗?除非他不用呼吸,而杨莎和柳青青都是普通人,又如何能奢望她们能在没有空气,没有缝隙的地下生存下来。 草地只到目力能及的地方,拐角之处竟是一片片密密针叶林。林间密密的布了一层雾蔼,看不到一丝生气。没有花也没有青草,树叶亦是黑沉沉的没有光泽。 林惊初站在林边离雾蔼只有一米多远的地方,细细打量着这浓浓的雾蔼,他有些犹豫。 小青蛇从卓玛的怀中溜了出来,头也不回的飞快的像那片草地爬了回去。一点没有了刚才萎磨的样子。 “我们回去!”林惊初道。 “为什么?我们可是好不容易刚刚才到这里?”王老七不解的道。 “瘴气,会死人的。”林惊初解释道。 “我去试试,说不定没有看起来那么历害!”王七七说着就跨步向里面走去。 林惊初一把拉住他:“我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他望着瘴气叹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梦 草地还是那么绿,萤光还是那么明亮。连天空中虬结的滕蔓,都没有丝毫的动摇。但在林惊初的眼里这一切好像早已物是人非。 脚下就是那一片流沙曾经流过的地方,没有那怕一丝的异样。 林惊初已经在这块地方用双手掏了很久,却什么都没能改变。掏开一把青草,流沙便把另一丛青草流进刚刚掏空的地方。 但他好像乐此不疲,好像总觉得他能把这个地方改变成另个一个样子。 王老七和卓玛就坐在他的身后,他们无聊的看着林惊初这无聊的重复的动作。如果在刚开始,他们也是忧伤加上同情的在林惊初和背后感叹。那么在看了一个人重复了几万次的同一个动作后,不想麻木也变得麻木了。 卓玛:“他怎以不停下来,那又没什么用?” 王老七:“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啦!” 卓玛:“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难道是中了瘴气的毒麻木了!” 王老七挪挪坐得有些发痛的屁股道:“刚那是强装的,人呀最怕就是离开然后再回到伤心之地!”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看着他?” 王老七撸了撸鼻孔,神密的对卓玛笑了笑:“看我的!” 脚步其实不用那么轻盈,因为掏沙的那个人早已沉浸在自我,一种疯颠的状态之中。明明知道掏下去永远也是这个结果,他还是不停的掏着流沙。 如果海可枯,石可烂也许流沙也就有掏尽的那一天。可是海会否可枯?石会否可烂? 不仅麻木,而且机械。林惊初只是重复着那一个相同的动作,手上被怪物划破的伤口也不再流血,每个伤口之中填满了细细的沙屑。 他在想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想?心空荡荡的找不到可以去想的东西。只有这样重复又重复也才能忘却自已是在想什么。 王老七真是过于小心了,他站在林惊初的背后足足站了有一分钟之久。确认自已的行动没有被林惊初察觉,他才犹犹豫豫的化手为掌。 准备的犹豫,但下手却一点也不犹豫。手到人晕,林惊初倒得全无一点感觉。 王老七转身对着卓玛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惊初这一觉睡得很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卓玛守在他的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王老七倒是小睡了一会。他安慰卓玛道:“他就是太累啦,身体也累,心也累。睡得越久,也许对他的好处越多。”其实他这更像是在安慰自已。 新鲜的野蘑菇,在清水中不加任何调料,也能飘出诱人的清香。 林惊初眨了眨眼睛,对正一直紧盯着自已的卓玛道:“我饿啦!” 饿了,是不是就代表了人的思维方式又回到了正常。卓玛简直是喜极而泣,拿着半块被掏空的柚子壳给他盛得满满的。 淡淡的清香之后,便是山柚涩涩的苦味。 这种复合的味道反而让林惊初觉得精神好多了,这一觉里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了很多发生过的事,很多经历过的人。醒来后仿佛是经历过了又一种的人生。 一夜未睡的卓玛靠在林惊初的怀里睡得很酣。林惊初用一根小木棍,把面前的火挑得更大了一些。他将卓玛抱得更紧了一点,把脸贴在她的秀发上望着跳动的火焰,心里暧暧的流淌着寒夜中的一丝暧流。 “我们是再去野人洞若观火,还是弄好了装备再来?”王老七把自已侧躺在火堆边问道。 林惊初抚直了卓玛被风吹乱的秀发道:“聂远们已经损伤大半,我想他们也该是不会轻易就进去了。我们还是回去钱到钥匙再来吧,不然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天亮了,就该上路。林惊初每走几米,就会在经过的老树上留下一个同样的记号。他做得很认真,每个记号就像是在做一幅笔墨精细的画。 卓玛跟在他的后面好奇的问道:“做这是干什么,怕下次来的时候不知道路吗?” 林惊初神色有些黯然,他看着他们已经走过的路道:“我是在给你杨姐和柳姐指路,我怕她们回来时找不到路!” 王老七拍了拍卓玛,什么也没说就带头向前走去。 大汗淋漓,李春花从梦中惊悸过来。她梦见了一片海,蔚蓝色的大海。海风轻抚着湖面的银沙,摇曳如一个梦幻的世界。 李春花赤足踩在沙滩上,脚下的沙子软软的柔柔的,像是母亲在轻抚自已的心灵。流沙开始移动,开始旋转。漫漫的旋成一个大坑,深不可测,无法见底。 深坑之中漫漫升出了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足。 李春花挣扎着想跑,想逃,却敌不过深陷的流沙,和紧紧握住她双足的那一双手。那一刻李春花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 然后有什么东西很晃眼,像是太阳的金光,又像是迷濛的剑气。流沙在这金光中带着那两只手迅速的消失而去。 海风,银沙,世界又是一片静谧。但是李春花的心却跳得异常的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李春花迟迟不能从那梦里走出来,她不知道那梦的寓意是什么,她只知道从做梦的那一刻起自已的心就没平息过。 然后她看见了余欢,一脸落寞的向自已走了过来。李春花沉浸在自已的梦里,就像走近身边的余欢跟本就是虚无的一个人。 余欢:“我希望你能帮我!” 这话着实比李春花刚才做过的那个梦,还要让她觉得吓到了自已。她怎么可能让自已去帮她。 余欢接着道:“我知道你很意外,但是这事除了你没人能够帮我!” 李春花来了兴趣:“什么事?” 余欢:“我想把王洪弄出来!” 李春花歪着头想了想:“这事你怎么可能来找我,再说我也帮不了你。” 余欢很肯定的道:“你帮不了,可你能说动罗自强。” 原来只是让自已去做个说客,李春花淡淡的道:“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帮你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影 阳光很好,像在这金伙的早晨撒下了大把大把的麦穗。(.好看的小说)远处微风吹动的花枝,就像一层一层的碧浪。 李春花眯着眼睛望着远出,远处的风景总是要比身边的人美丽许多。对付一个厚颜无耻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她并不存在。 她的无视并没有引起余欢的在意,在鼓起勇气来这里时,她甚至想过比这更坏的结果。这其实算是她预料之中算好的了。 余欢顺着李春花的目光望去,那些早已谢过的花枝其实看起来已经有了,衰败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却不同!” 一阵笑意从李春花的嘴角露了出来,一个余欢这样的人竟然会在此刻去因为枯枝而感叹人生,不是可笑那又会是什么。 不过余欢还是没有在意她那有些嘲意的笑容,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见过流沙没有?” 心悸,刚刚过去的心悸又在心里蔓延开来。李春花突然有了一种恐慌,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世间最美丽的东西,往往藏着最危险的陷阱。”余欢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总结自已的心得。 李春花:“你是说流沙是最美丽的东西?” 余欢反问道:“不美吗?,夕阳下银色的沙滩上,流沙像一颗颗跳动的精灵,舞动着一曲曲无法预知的舞蹈。时而轻盈,时而沉重。时而欢快,时而悲伤。这难道不美吗?” “也许吧!但是我没有见过!” “我见过,却是在流沙最残酷的时候见过!” 余欢不仅感伤,而且落寞。那里像是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的女魔,完全就是一个温柔多情,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李春花的心已经降到了冰点,才刚刚梦见了流沙,就有人跑来跟你说流沙。难道这世界幂幂之中真的都有定数。 那是梦,那只能是梦,一切不过都是一种巧合罢了。 “你见过的流沙有多残酷?” “我见到的流沙是它想永远保存两个女人最美丽的容颜的时候!” 李春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她指着余欢道:“你...你...“一脸的狰容。 “你已经知道了!”余欢疑惑着后退了一大步。 “是圈套,还是阴谋!”李春花强迫着自已冷静了下来.她的心里燃烧似火,脸上却冷若冰霜:“告诉我这个就想要我去帮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余欢道:“我并没有那么天真,我不过是想用一件事和你交换,用一个人换另一个罢了!” “换谁!” “我想林惊初的命在你的心里比王洪可值钱多了吧,这样说来你还是赚了。” 暮色下,竹林边。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那里站立了良久,他们甚至都没看过对方一眼。一个是本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一个是根本就不屑去看。 “你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 “我本来就看不见!” “那我要你今夜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若是今夜看见了什么,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我或者是你的祭日!” 罗自强摇了摇头,现在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讲也讲不清楚。” 小木屋内,罗自强端着茶怀有些心事重重。满头银发的小林觉望着窗外的黑暗道:“今夜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发生?” 罗自强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我答应过别人今晚什么都看不见!” 小林觉顿了顿才道:“你这样会不会对不起我?” 罗自强倒是没有一点的愧色:“我只欠你一条命!” 小林觉仿佛是有些伤感:“你同意过的事,我什么时候又阻止过你!” 另一间小屋内,余欢背着王洪显得有些吃力。不是因为他很重,而是因为他一直在她的背上挣扎。 “看来他并不想离开这个地方!”李春花不阴不阳的靠在门边。 “快点去吧,别磨蹭了,你比我更需要时间。”余欢同样不冷不热的还了她一句。 同样的暗夜,林惊初们已经在丛林里趟了一整天,而眼中依然是密密的树林,跨也跨不完的灌木丛。 这一天里林惊初基本等同于没有说话,而卓玛的心思一直就放在林惊初身上。王老七一个人也不可能跟自已说话,所以这一天都很郁闷人也就感到很累。篝火燃起后,他们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王老七是在林惊初的惊叫中被惊醒的,醒来又被吓了一大跳。林惊初面红耳赤,仿佛被梦魇了一般。而在他身后的那颗树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没。王老七相信自已没有眼花,虽然是夜里,但还是能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形的影子。 等到林惊初渐渐平息下来,王老七便开始眯眼假睡。果然,没有过多久,那个黑影又悄悄的来到了那颗树的后边。 王老七顺手从屁股后边摸到一块石头,紧紧攥在手中。国 不过那个黑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大约呆了半个小时左右,黑影便悄悄的离去了。 王老七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仍在熟睡中的林惊初和卓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亮以后,卓玛看着王老七红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终于露出了这两天里难得一见的笑容。她摸摸王老七的脸道:“你哭啦,是想家还是怕迷路?” 王老七哭笑不得,便附在她耳边道:“你怀里那条小青蛇,能主动攻击人不。” 卓玛愣神看了他一会才道:“不会吧,这次我就见它主动了一回。” “唉!”王老七叹了口气。 “你咋啦?”卓玛问道。 这下王老七才道出了昨夜那个黑影的事,这深山老林的,半夜跟踪别人怎么会是好人。卓玛看着他嘿嘿的笑着,笑得王老七都不知道自已那里出错了。 “不就是要抓住他吗,干吗非得用蛇,做两个陷阱不就好了吗?” “对呀!”王老七大晃如大悟:“卓玛可是丛林里长大的,在这里又会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王老七拍拍自已的头:”真是他妈的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外的重逢 太阳还有一竿子高,王老七就闹着太累想要休息了。林惊初没有表态,他们停下他也不停了下来,独自去林边拾枯枝去了。 王老七和卓玛在大树后面的鬼鬼祟祟,并没有引起林惊初的一点兴趣。他连看都没有向那边看上一眼。 到是王老七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林惊初的身上,他一幅担忧的神情对卓玛道:“你看,惊初是不是很不正常!” 卓玛回望了一眼:“他还在伤心之中吧!” “唉!”王老七叹了一口气:“都是红颜惹的祸!” 吃过一只烤野兔,和两窝野鸟蛋后,他们便早早的躺在火堆旁边,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等着入眠。 王老七把自已的胳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是敌不过两只想要亲近的眼皮。他在迷迷湖湖中进入了梦乡。 一声惊呼,伴着物体重重的落入坑中的撞击声,惊得王老七一下从地下跳了起来。林惊初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卓玛早已奔到了她设的陷阱之中。 陷阱很简单,就是在树背后挖了一个仅有人深的一个坑,然后在上面盖上一些草而已。(.无弹窗广告)王老七当时很怀疑:“这么简单直接难道不会让人发觉?”他问卓玛。 然而卓玛鄙视的眼神却让他很受伤,卓玛道:“这是晚上用的,难道你晚上能看清楚草下的东西!” 卓玛蹲在坑边,睁大着一双眼珠,像是看见了天外来客一样的惊奇。 顺上林惊初身边的匕首,王老七这才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靠近坑边。只是他的诧异比卓玛来得更为突然。他不仅张大了双眼,还张大了嘴,连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他都没有发现。 他看一眼坑里,又回头看一眼林惊初。看一眼林惊初,又回头看一眼坑里。 淡淡的月光,刚好能够看模模糊糊的清楚坑里面的一切。那一张清秀的脸,纤细的五官,白晰的面容。现在在翅是一脸的不甘,还有愤怒。 坑里面就是一个女孩,一个衣衫有些烂褛的女孩。不是穿得破烂,良好质地的衣服,只是有了太多丛林的印迹。女孩很疲惫,像是走了很多的路,吃了很多的苦。 再不怎么注意,也会被王老七不停望过来的眼神而打扰到。林惊初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也向那坑边走过去。 然后就是两双眼睛的对视,洞里的愤怒,洞外的漠些漠然。王老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道:“意外重逢,喜住了不认识啦?” 林惊初伸出了手:“上来!” 朱颖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被林惊初给拉了上来。 粉拳开始无数次的砸在林惊初的胸口,像密集的小雨点。然后朱颖颖便把自已砸在林惊初的怀里,泪如滂沱。 卓玛嘟着嘴伸手想要去拉开朱颖颖,却被王老七拉住估到拉去了另一边。“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而且还是一个人?”王老七想不明白。卓玛就更云山雾罩了。 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朱颖颖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啜泣阗道:“哥,我很痛!” 林惊初为她拭去泪水点头道:“我知道!” “我走这么远的路,吃这么多的苦,是想来所仇!” “我知道!现在想要报也可以!”林惊初微笑道。 “不啦,从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我真是大错特错了!”朱颖颖摇着头道。 林惊初:“你哥没事,现在过得还可以。” 朱颖颖惊喜道:“真的!” 火再次旺了起来,温暧了身体,也温暧了人心。 “报仇,你给谁报仇,我们得罪你的亲人了。”王老七放下几个野蘑菇在火上的铝盆里,一边不解的问道。 朱颖颖好像什么都放下了,她策笑着道:“给我哥呗!” “你哥是谁?” “王洪呀,你不认识?” 她说得轻松,王老七却听得心惊肉跳,一只手差点打翻了火上煮着野蘑菇的盆。他第一时间去看林惊初,却看到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你早知道了?”她指着林惊初道。 林惊初并未看他,只是点了点头。王老七长叹了一口气:“唉,就我像个傻子一样。”他坐下,有意的对卓玛笑了一笑。 王洪在小木屋前倒下的那一刻对自已说:“照顾我妹妹!她就是你认识的朱颖颖。”所以那阵他就去了朱颖颖的医院,因为他不愿意相信朱颖颖会是王洪的妹妹。他在感觉上排斥这样一个结果。 直到在火车上再次遇到了罗菁,她才让他明。就算王洪与朱颖颖是兄妹,王洪也就是王洪,朱颖颖还是朱颖颖。 “不对呀!”王老七道:“你姓朱,他姓王,怎能么可能是两兄妹。” 朱颖颖笑道:“一个跟父亲,另一个跟母亲信不行吗!笨!” 王老七挠挠头,自已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朱颖颖看着有点野性的卓玛,笑道:“这个妹妹是谁呀?”她问的是林惊初。没等林惊初开口,王老七便竹筒倒豆子的抖了个干净。 在王老七的叙述里,朱颖颖的脸越来越阴沉,在密布了乌云过后下塌了细雨。 “我要去看那个把自已烧了的老人?”她道。 “不行!”卓玛跳得比谁都快。人已入土,为什么还要去打绕他的灵魂。 林惊初轻拍着朱颖颖的后背,以便让她抽泣的时候气更顺一些。然后他道:“回去的路并不好走,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 王老七:“是呀,那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第一百一十别九章 什么是珍惜 世上总是有很多的故事,而且一定是痛苦的要比美好的故事要多得多。不是为了让人们痛不欲生,也不是让人们在这些悲伤中渐渐沉沦。而是只有经过痛苦和悲伤,才能知道什么是美好,才能更加懂得珍惜。 “我们全家都是日本人!”朱颖颖淡淡的说道。 这是一枚重磅炸弹,不过也只炸得王老七心惊肉跳顾盼失色。从小在丛林里长大的卓玛,对国籍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人分为两种,男人和女人罢了。而在林惊初的心里,早就隐隐有过这样的推理,现在不过是论证了那个推理罢了。 奶奶是一位忍辱负重善良且懦弱的女子,爷爷失踪以后她便留在了中国。她要等爷爷回来,无论会等到什么时候。 叔叔在他七岁那年意外身亡,奶奶就带着我母亲以给人洗衣为生。后来妈妈渐渐长大了,出落得像花一样的美丽。也惠顾是轩为这样的美丽,惹出了最后的祸端。 朱颖颖停了下来,像是在怒力平复自已的情绪。林惊初将她抱在自已的臂弯里,用身体给她传去一份坚强。 那一年,母亲十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也就是在那一年,她被人**了。第二年,母亲生下了哥哥。 母亲得了业余神病被除数抛弃在外面,她被除数好心人送到了收容所。(.无弹窗广告)几年以后她的精神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便嫁给了我的父亲。 所以,王洪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害你母亲的人是谁?”王老七愤概的问道。 朱颖颖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林惊初道:“所以武直雄很可能就是你的爷爷!” 王老七这才反应过来:“那么你说的人就是小林觉,妈的,真该马上回去砍了他!” 曙光悄悄的爬上了树梢,朱颖颖对着阳光,让第一缕晨曦映在自已的脸上。昨日的泪痕还有些印迹,但是已经被微笑所掩盖。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林惊初站在她的身后微笑着道。 “是呀,阳光很好!”朱颖颖稍稍退了退半靠在林惊初的身上。 “颖颖,你笑起来真的挺好看?”林惊初道。 “我呀,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朱颖颖笑道。 篝火旁余温未尽,卓玛和王老七还在借这余温驱走清晨的最后上丝寒气。卓玛看着那两个半依偎的人,心里有点欠欠的。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什么是醋意。 只是她的脸色还是没能避过王老七的眼睛,他拨了拨余烬笑道:“放心吧,他们只是兄妹的关系!” 卓玛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明白怎么刚过去一会,那女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话让王老七也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只有经过最深的痛苦,才明白什么叫做珍惜。那女孩应该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珍惜了吧!” 卓玛又道:“什么叫做珍惜?” 王老七挠挠头:“这...这...” 像回走的路似乎轻松了许多。朱颖颖带着仇恨而来,结果送来的却是一缕春风,拂过每一个创口的春风。 地下的草还是那么厚,走在上面却再没感觉到沉陷,反而有一种清香会从脚底升起。林间欢唱的小鸟,也像是奏响了命运的交响. 晚秋啦!许多的灌木丛里都生出了各式各样的鲜花.粉的,白的,红的,紫的...那是一朵朵正在绽放的生命。 虽然注定短暂,但是它们曾经绚烂。 现在这些绚烂都被朱颖颖灵巧的编织了两把花束,再灿烂的开在那座焦土堆砌的坟前。 林惊初:“他走得很平静,也很安心!” 朱颖颖:“那很好,奶奶知道了一定也很开心。” 林惊初:“他说他欠了一生的罪,最后终于是还清了,所以我想他该是笑着走的!” “欠的总是要还。”朱颖颖侧过头看着林惊初,眼里闪过一丝忧郁:“我哥欠你的又该怎么去还?” 是心悸还是心痛,无法掩饰眼中抹过的那一份茫然。林惊初看着这片被烧焦的黑土,惊喜的发现竟然冒出了几点绿色。生命原本是如此的顽强,如此的拙壮。 “以后的事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林惊初道。 “嗯。”朱颖颖点点头道:“哥,把你匕首借我,我在这挖个坑种上一颗树。” 虽然都是腐殖层,挖起来也很容易。朱颖颖还是只掏了,刚刚放得下那颗幼苗根部的小坑. 那株幼小的松柏挺立在坟头的中央,很中国式的寄托哀思。林惊初笑了笑,这那里是一个日本的女子,就连磕头也中国式的一丝不苟。 倒是卓玛弯腰的祭奠,还沾了一些日本的味道。 匕首上沾上了一层黑黑的焦灰色的微尘,朱颖颖吐了吐舌头:“见血的东西被除数我搞成了这个样子,呵呵,你不生气吧!” 林惊初道:“没事,这只是一把匕首而已!” 朱颖颖提着匕首递给林惊初,那姿势远远看去有点像是在直刺。 “不要!”一个历声尖叫的声音从树林中响起,接着便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尽奔了过来。如果不是林惊初伸手拦住了她,她会直接撞到林惊初的怀里。 李春花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她指着朱颖颖:“你...你...”搞得在场的人全都莫名其妙。 “我...我...什么呀?”朱颖颖笑道。 “你还好意思笑,你说,你是来做什么的!”李春花气鼓鼓的道。 “做什么!来找我爷爷的呀!” “直的,那你爷爷在那?” 朱颖颖指了指身后焦土堆砌的新坟:“在那里面!” “真的?”李春花看着林惊初。 林惊初笑着点点头。王老七也道:“是真的。” 李春花跺跺脚:“妈哟,又被余欢给骗了!” 王老七:“呵呵,关心则乱吗!” 朱颖颖正色道:“她没骗你!” “那你们现在...? 朱颖颖笑道:“我报过仇了呀!” 李春花不解,看看林惊初,又看看王老七。更多的目光却给了站在林惊初身后的卓玛。 王老七笑道:“没错,惊初那小子已经被揍过啦!” 第一百二十章 旧日不再 灯光很暗,映照着这间不足二十坪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把竹椅再无别物。 床上无人,但是被子很凌乱。人不在床上却蹲在床和墙壁的夹缝里,发如杂草,色如蜡黄。王洪抱着头,任口水从嘴角长长的吊成一根线。 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嘴里还就着口水嘟囔个不停。那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像是一个无聊的人在抱怨,又像是一个精神病者在对自已私语。 门开了,他突然就像一只猎豹扑向门边,刚刚还十分的萎靡突然之间就精神百倍。 “拿到没有,快给我!”他急切的像是等待了千年。 余欢摇摇头,一脸无奈的笑了笑。立刻扑过期作废来的精神百倍又变成了萎靡不振。一个男人就这样在年轻与衰老之间变幻如此自如。 “我求你,我求求你去买来好不好!我只要吸一口,那怕是一丁点也好,我求你,好不好!”王洪抱着余欢的双臂,不住的打着哈欠恳求着她。 余欢看似有点无动于衷,她将目光放在那凌乱的床上。她不忍心看这个这个男人,曾经英姿勃勃的男人,现在的这一幅不知廉耻的样子。 是什么让一个男人,在短时间里就有了这样的变化。余欢开始感到后怕,那个老者小林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如此的歹毒。自已背叛了他又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咕咚。”王洪直挺挺的跪在了余欢的面前:“给我吧,我都快死了,你就行行好,施舍一点给我吧!就一点点,一口也行,我求求的,求求你!”她一边说,还一边咚咚的磕起了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几个月前这个男人是宁愿放弃生命,也不可跪在自已的面前,更别说是磕头。 可是现在你就像是一只跪在主人面前乞食的哈爬狗。 就为了那么一点点药,一点点毫无用处只能让人沉沦的药。那东西真的能让人飘飘欲仙吗,余欢叹息着推开王洪走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上,悲伤的流下了一串泪水。 房间里就像是在地震,床响门响椅子响。余欢用双手都住自已的耳朵,坐在沙发的一角,无力的蜷缩成一团。 就如被炮击,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下,接着又是一下。那是拿着脑袋撞墙的动静。余欢立起又坐下,坐下又立起。在客厅里走了十几个来回以后,她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无弹窗广告) 余欢匆匆的跑进出境储藏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拿着一根粗粗的尼龙绳子。她在步的走过去推开了门。 然后她手中的绳子便无声的滑落,眼泪忍不住的成串的掉了下来。屋内王洪的头上已满是鲜血,而且也溅得他的衣服,和辊周的墙壁一斑斑点点。余欢走上前去抱住王洪道:“不要,你别折磨自已!” 王洪惺忪着眼神:“别管我,让我去死。没有那东西我真的不想活了呀!”余欢叹口气默默的走出了那个房间。 等到余欢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小包,一个比烟盒还要小的包。而王洪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基本上算是从余欢手上抢下了那包东西。 只见他熟练的摊天一张锡箔纸,将小包中有一些粉末倒在上面。他定了定神,然后拿出打火机,在纸下面微微烘培,再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那一刻他就像生活在天堂。 余欢望着他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洪哥,干脆我们搬到偏癖一点的地方去,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王洪瘫倒在床上,正无比舒爽的伸展着他的身体。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道。 余欢:“当然可以!” 王洪:“你去友和商场把我的阻击步拿来,再给我准备三天的干粮!” 余欢叹道:“你实在不该再去想别的,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王洪:“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说完以后他便用被子蒙上了头,这表示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余欢默默的又看了他一会,然后反身关上了门,再在门上加了一把锁然后才出门而去。 房间还是那样的房间,屋里的陈设也一点没变。但是林惊初却很黯然,是的什么都没变,少的只是那个时常忙于家务的阴影。 而在那最后刻,她们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上来。 洗手间里有歌声,那是一首日本思乡的小调。歌声本应低沉还有些伤感,现在却多了一份欢快的气息。 以前那里总是只能听见水声,除了水声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水停了,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一幅光洁紧凑的胴体就那样大开大阖的站立在那里,卓玛浑然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她就把自已那么大大方方的展示在林惊初的眼前。 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流畅,那么的充满野性的美感。浑然没有其她女性那样娇滴滴的一丝印迹。 “这是城市,你应该把衣服穿上才是。”林惊初根本就不敢看她的身体。 “可是,我没有衣服呀!”卓玛微笑道。 林惊初拍拍自已的头:“唉,搞忘了!” 这些生活上的事,平时都是杨莎一手包完。他不仅丛未住过,就是连想都未曾想过。这屋里除了杨莎的衣服就是自已的,路上都忘记了给她买上两件。 卓玛穿上了杨莎的衣服,在屋里蹦个不停,对于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鲜。小到一个茶杯,大到双开门的冰箱。对她而言都像是天外之物。 在坐在沙发上的林惊初看来,一切又都是那样的熟悉。什么都没变,黄色衬衫的那个人,又在这屋子里忙来忙去。收拾这个,看看那个。林惊初有点迷惑,他真觉得一切都是恢复到了他们去神龙架之前的时候。 直到卓玛无意碰到电视的开关,被突然出显的画面吓得躲到林惊初的怀里的时候,他才又清醒了过来。 林惊初抱着怀里的卓玛闭上了眼睛,一切都是定局,旧日将不再重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败的伏击 阳光很毒,俗语说的秋老虎,秋老虎才是最毒的日头。 林间的叶子全都低着头,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日光的直晒。于是树林下那些焦渴的小草,正好借着这一点余荫躲一丝清凉。 秋蝉用高八度的音飚着,与这烈日抗挣着。是为了这短暂生命不公的呼喊,还是为了在最后的时刻展现最后的辉煌,不得而知。 昨天下了一场雨,这也许是今年最后的一场暴雨。雨水狠狠的将大地浇灌了一回,阳光下冒起的地气,使地表像夏日一样酷温。 人都躲在屋里,没有几个人敢试试这最后的艳阳。就连动物也躲在各自的洞里,等待这骄阳的退却。 林子并不大,大约只有半个蓝球场那么大。几颗百年历史的老榆树盘根虬结,半死不活的林立在那里。 树下是一个小斜坡,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蒿草随着微风的荡漾,掀起一阵阵细密的波浪。 王洪从这草丛下面侧过脸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湛蓝湛蓝的,只有几朵用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的白云,自由自在的飘浮在那上空。 他又看了看远处的小木屋,那里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人走动啦。越是这样的时刻,也就是越要接近目标的时候。 昨天淋了一场雨,现在的日头又是这样的毒。他感到自已有点发烧,他摸了摸额头,却又感觉不到温度,那里反而是冰凉的。 他有些迷糊,又有点疲惫。要是能躺在这草地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睡觉那该有多好! 他把那只八五阻压在身下,用一只手支着下颌。他在看那只蚂蚁,那只蚂蚁从草根部向上已经爬了有十多次了。每次快要到达草尖的时候,总是会被风吹动的草尖给摇下来。 这只蚂蚁有点像林惊初!王洪想到这里突然笑了。 “喂,你爬够了没,该回去吃饭啦,号声都响过很久了。”他对着身旁说道。然后他便怔在那里,他的身旁空无一人。除了那只小蚂蚁便再没有活着的生命。 这不是军营,只是一个无人的小土坡。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来啦?王洪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惊初那小子也不来叫我吃饭,是不是又一个人躲着偷好东西吃呢!” 他无意中碰到了自已的枪,这让他一下清醒了许多。他端着枪,从十字瞄镜里搜寻着最好的弹着点。 “地震了吗?不然那房子怎么晃得那样历害。那房可不能倒,那可是自已长大的地方。”王洪伸手触地想要站起来,却一下没撑住顺势躺了下去。 阳光没入了树林,空气渐渐的凉了下来。王洪打了个冷颤,全身一激灵让他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很大的一个哈欠,有口水顺着嘴角缓缓的流出。视线变得很模糊,模糊的就只能看见面前还在随风晃动的野草。 他将锡薄纸捋得很平,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小包粉末倒在上面。这是最后一包了,要是过了今夜自已可就再也扛不住啦。 这里应该绝对是不能发出火光的,那怕只是一点微弱的火光。 管它呢,那有那么巧会让人看见。他将打火机调到最小,在锡纸下微微的晃动着,升起的袅烟让他整个人沉入其中。 这下一切都清晰了。远处的小木屋,树上松鼠轻啃松子的声音。就连自已背在背上的蒿草,随风的摇曳的身姿。也是那样清晰的通过自已的皮肤传给脑海。 木屋里有个人影飘过,王洪狠狠的拍拍自已的脸,怎么会在最关健的刻睡了过去。他重新将眼睛放进瞄准镜里,一动不动把自已变成雕塑。 这种感觉很好,像是回到时了以前。 人影戴上了帽子,看来像是要准备出门。王洪估了估高度,把枪口对准了门边。 先出来的是一条腿,但是那条腿在门口停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妈的!”王洪骂了一句,他感到了自已有点紧张,全身的肌腱都有些发缰。 那条腿又迈了出来,接着出现的身子,然后是脑袋。帽沿压得有些低,只能看见那削瘦的下巴。 王洪果断的扣动了板机,枪声很美妙,像是钢琴弹出的一个最强音。 枪响人倒,帽沿的正中能清晰的看见一个弹孔。王洪从草丛中站了起来,脱掉披在身上的草皮,这一下轻松了许多。 门内还有响动,说明屋内还有人在。王洪并不在意这些,他收起枪,很平静的向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门也正好再此打开。罗自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叹了口气道:“果然是你!”王洪对他微笑了一下:“对,你猜出得没错,就是我!” 罗自强道:“你这又是何必!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王洪冷笑道:“父亲,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内传了出来:“我上禽兽那你是什么?你就是禽兽的儿子小禽兽!” 小林觉一脸的笑意从林屋中走了出来,王洪傻在那里。他用脚踢开那具尸体的帽子,一张苍白的脸便露了出来。一个八分与小林觉相似的人。 “妈的!”王洪朝尸体啐了一口。 小林觉道:“我养你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今天来对付我的!” 王洪道:“你不是我父亲,你是怎么对我母亲的你自已清楚。你养我这么大,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让我给你当一条狗!” 小林觉:“当狗有什么不好,有你吃的,有你用的,你缺过什么?” 王洪:“也包括你给我吃的海洛因!” 小林觉:“海洛因有什么不好,你吃了以后不是很快乐吗!” 王洪不再说话,他抬头望着自已刚刚藏身的地方,他不明白自已到底是错在那里。 罗自强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他道:“昨日下了一场雨,所有的草本应更青更绿,可惜偏偏某一块一人大小的草皮,会呈现出衰败的特征,那就不得不让人要去多注意几眼。”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把钥匙 曾经辉煌的唐门,现在一片萧瑟。(.)树高啦,草绿啦,能看见的人却廖廖无几。练武可以强身健体,却不能在这个大时代下养家糊口。有门路的早就各奔东西,留下来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异想天开。 林惊初站在李春花的门口,突然振臂高呼:"打倒帝国主义!" 卓玛嘿嘿的笑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惊初这样的激动。李春花在他身后笑道:"那里还有帝国主义,小日本早被赶跑了呀!" 林惊初道:"小日本是被赶跑了,但是还有很多余孽在呀!" 卓玛:"干嘛不把他们抓起来?" 李春花:"是呀;干嘛不直接把他们抓起来!" 林惊初叹口气道:"那地洞里的东西我们谁都没见过,说是可以控制人的思维,可我们并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留着他们还有用处。" 王老七在旁边嘿嘿的笑道:"放心,他们是秋后的蚂蚱,崩不了几天啦!" 今天他们是来找那三把钥匙的,可唐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三把小小的钥匙谈合容易。小林觉在唐门潜伏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一点的线索,更别说他们几个新丁了。所以林惊初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游园,游遍唐门每一个可能放钥匙的地方。(.好看的小说)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适合在这晚秋赏花赏草,赏尽人间的秋色。他们一路上浩浩荡荡,嬉笑不止。 悲伤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品尝,白昼就让快乐来得更猛烈些吧。 石榴泛着金黄色的光泽,剥开外衣,娇艳欲滴,红润如玉的石榴籽更是像一颗颗稀世的珍珠。大家都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唯有卓玛无动于终。整日在密林树丛长大的她,早已对这些见惯不惊。 王老七注意到了她的郁郁寡欢,于是便笑道:"卓玛,别急一会我带你去看你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卓玛:"真的?" 王老七点点头道:"真的!" 王老七带她看的不是成片的竹林,也不是艳丽的花卉,而是穿过长长地道下的那辆史都华。枪械弹药已经被公安局接手,运到专门的地方存放,唯有这史都华想要移动却是个大工程,于是便只好暂时留了下来。 卓玛的兴趣也被这庞然大物给引了起来,她敲敲这,打打那里,爬上爬下。简直就把这当成了一个玩具。"这是汽车吗?"卓玛好奇的问。现在在他的眼中,一切钢铁的庞然大物都是汽车,因为她想不明白,这东西怎么可以自己移动还能跑得这么快。 林惊初点头到:"算是吧!"她的这份质朴与单纯是那样的可爱。 王老七帮助卓玛进到了驾驶舱,卓玛摸摸这,摸摸那,很是兴奋。她从舱里露出半个头来:"初,怎么开,怎么让它动?" 林惊初笑道:"拿钥匙开呀!" 没油;没弹药的坦克,也就相当于是一堆废铁。 过了一会卓玛又探出头来,这钥匙不对插不进去。林惊初看看王老七,又看看李春花,他们一样的是感到密惑不已。这坦克那来的钥匙,而且上次自己和杨莎在里面呆了很久,也没发现那来的有钥匙。 卓玛气呼呼的从坦克里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圆弧一样一尺见长的钢板出来。她把那钢板扔在地上:"这钥匙是假的!" 不错这块钢板上是有两个卡槽,但这怎么能叫钥匙。王老七嘿嘿笑道:"妹妹,这叫钢板,不叫钥匙。" 卓玛嘟着嘴:"这就是钥匙!" 林惊初笑道:"这是谁教你的!" 他还看了一眼王老七,这个平时说话不着三不着四的人,可能是他平时的玩笑话,被卓玛当真了。 卓玛确摇摇头:"是我爷爷说的!" 林惊初惊奇的问道:"你爷爷不是在你出生以前就死了吗!" 卓玛天真的道:"是呀;所以我没见过我爷爷!" 林惊初:"那他是怎么给你说的?" 王老七笑道:"托梦吗?" 卓玛并没理解到这个笑话,反而很认真的道:"我爷爷书上说的呀!" "书呢?"林惊初大喜到。 书就在卓玛的怀里,牛皮做的封面,草纸做的内瓤。草纸上面用墨笔勾画着很多奇型怪状的图形,林惊初看不懂,王老七更看不明白。 好在还有卓玛,她指着那些图形告诉林惊初,这是钥匙,那是锁,那把钥匙对应着那一把锁。而卓玛刚才拿的那把钥匙就画在最后一页。旁边是两条分不清楚的波浪线。 林惊初指着那条粗一点的问:"这是什么?" 卓玛道:"这是山呀!" 林惊初又道:"这细的呢?" 卓玛:"这是锁!" 林惊初:"锁怎么和山差不多大!" 卓玛笑道:"锁没这么大,这是说锁就在山中!" 蹋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锁在山中,钥匙又在唐门。这不就是林惊初苦苦寻觅的钥匙吗,一个坦克里一把,三辆坦克里不正好是三把。林惊初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因为整件事情好像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啦,林惊初决定要开怀畅饮一下。这样的时刻火锅是最好的选择,红红火火的红汤,预示着以后的生活也必将是红红火火。 本以为卓玛应该是吃不惯这火辣的味道,没想到她不但吃得极为顺口,而且酒量还奇大,简直和王老七有得一拼。相比之下林惊初这点酒量真是不值得一提。 有人敲这包房的门,那自然也就是只有他去开门。小马一张灿烂的笑容出现在门口,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着林惊初:"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林惊初先是有点木讷,接着也给了他一拳:"还说,你小子死那去了?" 小马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笑道:"我们做小警察的忙呀,没有你们国字号的自由。" 王老七借着脸红一语双关的道:"是呀,现在怀人多,警察就更忙了。" 小马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集体来吃火锅?" 卓玛抢着道:"因为我们找到了钥匙!" 林惊初的瞪眼只来得及让她咽下下半句!小马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他道:"我在那边吃饭看见你们在,就来打个招呼。" 林惊初道:"一起喝点!" 小马:"不啦我那边还有人。"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 卓玛睁大眼睛:"我闯祸啦!" 林惊初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有"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二把钥匙 秋风萧瑟,竟然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落。 风景已变,人也在变。身边精明干练的杨莎已换成了野性纯真的卓玛。这一切就像发生在转瞬之间。林惊初还有些迷惑,看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卓玛,他会恍眼间把她看成是杨莎。 再一次踏上这条山路,物依稀,人却不再旧。 卓玛很高兴,重新回到时山林之中这让她又觉得如鱼得水。虽然这山,这林都不如神龙架那样雄壮茂盛,但也必竟远离了纷繁的人群。 她的快乐也感染了林惊初,这也许就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份礼物。能在他最忧伤的时候,分散她的忧伤。 但他不会跟她一起疯,他在心里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从小马昨日那匆匆离去的身影就知道,很多东西都该到要揭晓的时刻了。 小马不会不知道他们已不再相信他,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从王老七对他的态度他应该就能感觉出来。这反而会让他放开手脚,做得更大胆一些。 王老七现在和卓玛就一路在疯,无数的树叶灌木都受到了他们的摧残。林惊初真为他们高兴,能少想点总是比想得多要轻松一些。不然为什么杨莎总是说自已少年老成。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林惊初先带他们去祭奠了夏秋月。(.好看的小说)然后很快就进了地道口,林惊初叫住卓玛,让王老七一个人先进。 王老七很是不满:“咋啦,怕危险吗?要我先去探风!”他心里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撇开他,还是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 林惊初笑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就让卓玛一个人去,你和我留下来!” 这样说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王老七一转身干脆不说话直接进了地道。地道里面鬼影都没一个,只有那辆史都华孤零零的留在那里。 王老七坐在炮管上,一个人无聊的望着四周。他甚至准备在那上面睡上一觉,要等就让他们在外面多等一会。 很快,林惊初和卓玛就跟了进来。拿到钥匙之后他们却好像并不急于出去,林惊初看着卓玛在那跳上跳下,一点都不着急。 王老七看不下去了:“这里很好玩吗,什么都没有还不如早点出去。” 林惊初道:“早点出去干什么?” 王老七:“最少可以吃吃东西,喝喝酒也好吗!” 林惊初笑了笑奇迹般的从衣服里拿出了一瓶茅台,还有两只烤好的野兔。(.)他道:“不就是酒吗,我们就在这里面喝不是更有情趣!” 有酒有菜,王老七一下就原谅了独自让他一个人先进来的不满。原来他们是去搞下酒菜去了。 酒菜下肚以后,林惊初靠着史都华打起瞌睡。卓玛安安静静的依在他的身边,瞪着大眼睛看着王老七。还人一只整的烤野兔没有人动,五老七现在就在慢条斯理的一丝丝的打理着这只野兔。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王老七终于让那只野兔只剩下了骨架。这时卓玛在林惊初的耳边轻轻的道:“他们来啦!” “谁来啦!还有人要来喝酒?”王老七道。 林惊初对着他笑笑:“吃饱了吧,喝足了吧,不想做个饱死鬼那就打起精神来!” 王老七心里喀登一下:“早知道就不吃不喝了!” 聂远挥了挥手,让在家呈扇形包围了这座小木屋。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就像流川一男说的或许不太可信。小马那边知道林惊初找到了钥匙,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在第一时间就泄露了出来。如果不是他们太傻,那就一定是有阴谋。 自已也不傻,可是明知道这是个圈套自已不得去钻。因为自已更无法承受钥匙掉入那两边任何一个人手里。 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自已并不想看到冰凉的利刃通过自已的手,去切开自已的小腹。 他在树林里等了很久,看着王老七进去,又看着那两人在外边烤好野兔。他告诉自已一定要忍,一定要等他们拿到后再动手。 可是那三人在里面好像就没了动静,聂远再也等不住了,他不能容忍会出什么意外。因此这次他把和林惊初有些关联的流川一男也留在了家里。 想起流川一男,那个断手的老头,聂远不由得哼了一声。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一个出卖国家民族利益的人。要不是现在还用得着他,早就把他给密秘的给办了。这种人根本连自已剖腹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手下很利索,一点声音没有就已经从四周围进了那关小木屋。聂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门一下开了,林惊初脸带笑容从门里走了出来,这反倒让这些穿黑衣的手下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都还没藏利索,既然都还没藏好,那也就不用再藏了。 聂远站了出来,他手下十六个人,现在一共是十七比一,无论怎么去看自已这边都是绝对的优势。 但是那个人笑得很从容,看不出一点的担心。他是心里有数,还是强做镇定。聂远一时看不出来,所以他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于是他上前笑了笑道:“林兄,别来无恙!” 林惊初也笑道:“有劳聂兄跑这么远来看我,真是辛苦辛苦!” 聂远有点尴尬:“还好,还好,跟着林兄走,永远不吃亏!” 林惊初道:“不知道聂兄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聂远:“听说林兄新近得了一把钥匙,特来观赏观常。” 林惊初道:“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东西是不能借人的!” 聂远:“我没意见,可我这些手下跑这么远的路不知道他们答不答应。” 老大给了暗示,手下的人可就使劲的起哄,有些人更是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动手去抢。 林惊初笑道:“群殴,你们可不是对手!” 聂远不吃这一套,这一路跟上来,他们几个人自已可是一清二楚的。于是他笑道:“林兄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完他退后了一步,这是进攻的明显的信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嗨功 十七对一,谁会这么有信心。他是有盖世武功还是只是一个疯子,或者只是有间歇性的精神病。 王老七躲在暗处暗暗发急,他在想林惊初这小子是不是一直都太顺了,所以现在变得这么狂妄自大。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血腥的一幕。会有奇迹,他在心里告诉自已,可是无论怎么去想,也艳情不出发生奇迹的一丝迹象。 最先冲上来的是一把砍刀,刀势太猛完全没有后路。太刚的东西总是最容易折,不知道是他不明白,还是他有必胜的信心。 这一刀之猛,都已经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只是卷起的落叶盖的却是自已的眼睛,所以他只得停了一停。而就是在这一停等待落叶划过眼睛的一瞬间,他看见的却是一只拳头,一只斗大的拳头。他只能再眨一次眼,他本不想眨眼只是因为拳头太近,生理自然的起了一次反应。 也就在这眨眼之间,他听见了自已鼻裂的声音。这一刻他只知道自已脑子里响起了一个自问的声音:“我这是在干吗?” 林惊初揉揉自已的拳头,他的手也是肉长的并不是铁,所以打在别人的鼻梁上也会有些痛。 再来的是一对,一个使着少见的链子枪,一仍然是使的一把砍刀。链子枪已经没有几个人练了,所以能使的一定都是高手,高手总是会审时度势一些。 所以刀已出手,链子枪还在观望。刀是横劈,以千均之力自上而下,目击者标是林惊初的左肩。若是不能把人一刀两断,也能让其失去战斗力,所以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刀已齐头,林惊初还是没动。他没动但是链子枪已动,寸短寸险,寸长寸强。链子枪不是取人咽喉,而是从右到时左缠向林惊初的腰间。 是躲刀,还是躲枪。躲刀会被枪缠,刀一样会劈下来,让过了肩却一样让不过腰。躲枪,可是刀锋已到肩胛。 也许可以后退,不过是失掉步步的先机。 林惊初再退,因为他的身子已离开了刀锋,不管怎样保住生翕总是最主要的。持刀的人笑了,他并没有前一个持刀的人那么愚蠢,他的刀不老。所以他的刀立刻变砍为剌,刀不一定是用来砍人的,刺也是可以伤人的一个手段。 明明他已退过,可是那张笑脸又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躲得快,他回来得更快。持刀的大汉不相信自已的眼睛,所以他的刀刺过林惊初的腋下,他都忘了抽回来。刀在腋下却无血迹,不是刺中而是被林惊初夹在腋下。 他若是能回头,他一定能明白林惊初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快。这要感谢链子枪的出手,枪就缠在林惊初的腰间,林惊初正是借这一力后倒再闪电般的弹起。只是他没有时间回头,他也听见了自已鼻裂的声音。 他还来得及感叹一声:“好大的拳头!” 链子枪还在,但是使链子枪的人却跑了。枪在人腰身上,而拳头已到时了眼前,枪固然重要,但是容颜却更重要。这本来就是一个讲面子的时代,毁容就等于毁掉了工作。 王老七也觉得自已很痛,不是面子而是耳朵。卓玛的手正捏在他的耳朵上,不是温柔,而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不过他很快就忘了卓玛的手,因为那边所有的武器,所有的人都在向一个地方使去。他们不再莽撞,而是步步为营。 跑了一个倒下两个,除了聂远还有一十三样兵器在向同一个地方进击。他们步步为营,不再有强出头的勇士,这样反而好像更为安全一些。 除非你会土遁,或者你有刀枪不入的本事。可是这些好像林惊初都没有,他有的只是一张笑脸,他笑得越灿烂,那一十三样锋利和武器反而变得越迟钝。 或砍,或劈,或挑,或剌。十三样兵器既不落后也不冲前,他们只是一起砍向那个还在笑着的人。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时候还会微笑,除非他真就是个疯子。眼前这个人明显很正常,如果他还能笑,是不是就说明他还有后手。也许那黑洞洞的洞口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人最怕想得多,但有时候你又不得不去想。面对这样一个在死神面前还在微笑的人,你就不得不怀疑他还有什么没出的招数。这种一十三个人里并不都是笨蛋,所以想到有危险的人就会能些犹豫。 有人犹豫就是破绽,但是这破绽因为在一群人之中好像也不算什么破绽。刀锋好像已经扫上了那人的发梢,所以犹豫的人好像也不该再有什么犹豫的了。所有的人手上都开始用力,一群人总比一个人安全。 林惊初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只是叫而像是在吼,很简单就是吼了一个“嗨“字。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反应,没有反应的人仍然刀锋向前所向彼靡。但是有人有反应,有少数聪明的人立刻嗅到了危险。所以他们立刻撤刀后退。 十三个人要劈向一个人,刀锋自然很拥挤。有人退有人进自然就有交叉,有交叉有人就被砍到了手,有人就被相撞而掉下的武器剌伤了脚。 混乱中没有受伤的几个人,感觉到很幸运。若不是自已见机的早,早早丢下武器现在也不是伤手就是伤脚。 聂远很无奈,不是因为失败而无奈,是因为就这样失败而无奈。 林惊初笑道:“他们已经结束了,你还上不上!” 聂远笑道:“你会让不让我留下来!” 林惊初:“这是你的自由!” 聂远:“那好,我就走!” 他立刻转身,再没回一下头消失在林惊初的视线里。 王老七从洞里钻出来看新旧他的背影好奇的问:“他怎么就走啦!” 林惊初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卓玛远比任何一个人兴奋,她拉着林惊初道:“嗨,是个什么样的武功?” 林惊初笑道:“有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一个人是一条龙,一群人在一起就是一条虫!” 第一百二十五章 火场 溃败,没有什么比一场溃败更让人沮丧的了。特别是以从击寡,以强凌弱。就算是队型拉得懒散,人人无精打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自已输得心服口服,那小子赢得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无论什么样的失败总是要找个失败的理由,而这个最好的理由就是推在别人身上。现在聂远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替罪羊。指挥不当,临场应变无力也像是说得过去。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被众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聂远也感觉到了这种冷落,虽然不高兴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远的山头上伫立着一老一少两人,正注视着山下这拉得像断线的一群人。 小林觉微笑着道:“你猜是那边赢了!” 罗自强面无表情:“结果早就注定了又何必猜!” 不林觉:“什么是早已注定?” 山风有些清冷,特别是在这晚秋的傍晚。罗自强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并没有回答。小林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山下那一群溃兵脸色也变得渐渐凝重起来。 等到山下那群人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面,小林觉仿佛有所感悟的道:“也不知道我们的布置是不是也向他们一样愚蠢!” 木屋看上去还是和前几天的木屋没有什么分别,不同的是这里木屋是地处在一片平原,而不是在秀丽的山峰之上。(.好看的小说) 而更为不同的是林惊初脸上凝重的表情,是的,这里很静,静得好像连一丝风都没有。而越是平静的表面之下,会不会总是暗涛汹涌。 王老七和卓玛好像并不担心这些,也许是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这些。他们一路上仍然是嘻嘻哈哈,漫不在乎。 林惊初也有点觉得自已是不是想太多了,从进地道到拿到钥匙再到出来站在阳光下,这里没有一丝的异常。 但是一只响箭又无情的打聚拢了,林惊初刚刚稍稍松懈下来的神经。那是一只火箭,从远处划破天空急弛而来,像极了一颗流星。美得灿烂,亮得极致。 流星坠地,腾空而起的火焰就像是炽烈的流苏。在他们还来不及赞美这种美丽的时候,炽烈的流苏瞬间围成一个圆圈,把他们包围在其中。 惊讶瞬间变成了惶恐,所能看到的世界只是火。无边无际,浑然天成。卓玛紧紧的握住了林惊初的手,那只手心里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由于陡升的温度,还是也是内心里的恐惧而致。 王老七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们怎么办?”他看着林惊初,希望那张一直很坚定的脸能给他一个微笑,那怕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也好。但是那张脸上却是少有的严肃与认真,并伴之以轻微的摇头示意。 这圈火很奇怪,外围的火势并不见小,内圈的火势却在渐渐向中心聚拢。热气开始渐渐扑到他们三个人的脸上。 卓玛不只是恐惧,脸上更多的是一份惊奇。这样的浓烈的壮观的火势,与她在山林之中漫山遍野燃烧的野火是那样的不同。 她问得很小心:“我们是要冲出去吗?” 林惊对她初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复杂。像是苦笑又像是无奈的笑,不管怎样那都决不是自信的微笑。他道:“等!” 这样的时候也许只有等才是唯一的办法。 火场外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很让人迷惑,因为它带着悲伤还有一丝怜惜。然后那个略带苍老有声音再度响起:“可惜呀,三个年纪轻轻的生命就将如此烟消云散!” 这时的林惊初却突然微笑了一下,该来的总是会来,不管你想不想他来。但是来了是不是就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林惊初在微笑,是不是就表明他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林惊初对着王老七道:“把钥匙给他扔出去!” 王老七有些不解的看着林惊初:“你以为把钥匙扔出去,他就能放我们出去?” 林惊初刚要回答,这时火场外一个年轻的声音又响起:“我难保证你们的生命不会有危险!” 王老七道:“保证个屁,最不可信的就是披着朋友皮的禽兽!” 卓玛:“什么是禽兽?” 王老七对着火场外大声道:“禽兽就是披着朋友的皮,做着连猪都不会做的那些事情的人!” 卓玛又道:“什么是猪都不会做的事?” 王老七道:“这个你就要问刚刚在说话那个人了!” 火场外并无人回答,不是他们已经离开,而是根本就无需回答。既然已经全胜,又何必再去争那一丁点的口舌之快。越是输得干净的人才起会在乎面子上的一点小胜。 林惊初拍拍王老七的肩,朝火场外呶呶嘴。王老七小心翼翼在林惊初的耳边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他得到的还是一个无奈的微笑。 王老七有些不情愿,他不是不知道这火来得其怪。他们也无法穿过这厚厚的火场,然后再全身而退。更别说火场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还会有什么。这钥匙来得如此不易,就这样放弃怎么说心里总会是不那么平衡。 要惊初从王老七手中拿过钥匙,退后一步杨手就准备扔到火场外边。就在这时卓玛却拉住了他的手,她摇摇头做出了一个听的动作。 没有声音除了烈火的嘶嘶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但是林惊初却坐了下来,坐到了地上。他相信卓玛的听力,虽然卓玛并不能准确的说出她听到的是什么?在未知来临之时,最好的办法也只有等待。 幸好这等待不用太长,只不过刚过去了几分钟,一阵汽车的轰鸣便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只听那马达声,便能听出那是一辆沙漠王子越野车。 轰鸣声越来越近,火场院外先是几声惊呼,接着便是一阵怒斥声。那轰鸣越来越近,像是直冲着这火场而来。 林惊初站了起来,将卓玛紧紧的护在自已的身后。 第一百二十六章 火海 马达的轰鸣搅乱的不仅是蒸腾的空气,还有所有人的内心。是敌是友,完全无法判断。会 是故人吗?林惊初微微摇摇头,他在心里自己给了一个否定。 其实也不用猜测,因为马达在火前根本未做停留,径直朝火海扑来。带着热浪而来的车身,还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脸苍白憔悴,却又常常纠结在林惊初的内心。 王老七看着这张复杂的脸低低的道:"妈那个巴子!" 林惊初淡淡的道:"你不该来!" 王洪看着浓浓的火焰道:"我欠你的!" 林惊初不再说什么,拉着不明所以的卓玛讯速的上了车。沙漠王子的空间并不小,但是卓玛却紧紧的贴在林惊初的身上。 车内的空间温度更高,甚至高出了车外的几倍。车头冒起了阵阵的黑烟,根本看不清挡风玻璃外的情况。没有人知道现在是车内安全,还是车外更安全。耳边是马达颤抖着的轰鸣,然后汽车便以箭一般的速度冲进了火海。 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桎梏,不能思想,不能呼吸的桎梏。在那一瞬间脑海中全是空白,只是麻木的忍耐着烟熏火燎。 随着车窗玻璃的暴开,一股股火苗像一把把刀,从窗口飞舞进来。(.好看的小说)林惊初将卓玛紧紧的按在自已的怀里,用自已和身体紧紧的将她包住。一刀又一刀火焰的灼痛无情的撕裂着他的身躯,毛发烧焦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车窗。 这时候把目光放在王洪的身上,你就能看见一尊神,一尊火中之神。 他双目怒睁,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青筋直露。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上都有火苗在咝咝直窜,但是他纹丝未动,目光一直放在那冒烟的车头之上。 还是热风随着窗口猛灌进来,这说明车已经冲出了火海。似乎每个人都该为脱离这火海而感到庆幸,但是每个人脸上的神色仿佛却更为凝重。 远离了火海,但是却没有躲过火星。车前冒出的浓烟里,跳出了很多的火星,起跳越多,越跳越乱。 “停车!”林惊初大叫了一声。 车没有停下,只是稍稍减了一下速度。“跳车!”王洪的怒吼似乎比那些跳跃的火星更也凌乱。 林惊初愣了一下,然后一脚将还在瑟瑟发抖的王老七踹下了车。再拍了拍卓玛的后背,在她惊诧的眼神里也把她推了下去。 王老七在地下打了一个滚毫发无损的站了起来,那辆沙漠王子已经跳跃着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只来得及拦住了卓玛滚动的身躯。 “停下来!”林惊初对着王洪一字一字的道。 王洪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停车。他只是冷冷的道:“跳车!” 车盖跳动得更为历害,能隐约听到一阵又一阵的爆裂声。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死亡的气息正悄悄的弥漫。 “跳!” “停!” 短短的争执过后,王洪终于回过了头。他看着林惊初的双目清澈如水,不只坚定而且充满了关怀。 “我是你的指导员!”他突然变得很温柔。 一股热流从林惊初的心中涌了出来,他把头转向了车外。车外的风景已在车速下被晃动成了一道道云雾,虽然看不清楚,却又模模糊糊有一些印迹。那道热流从心里慢慢涌上了林惊初的眼睑。 在热泪将出未出的时候,林惊初撞开半开的车门跳了出去。 在翻滚了很多圈以后,他停了下来。他将头紧紧的埋在了地下的绿草里,身后那惊天入地的爆炸声,带着一股热浪直升天空。 林惊初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感到脸庞亲吻的土地,越来越湿,渐渐成了一个小水洼。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喃喃的道:“我欠你的,这是我欠你的!” 许多的碎铁片和认不出来的零件纷纷又从天空掉到了地上,像是在夏日的午后突然下了一场小阵雨。 那团火甚至比远处的那圈火墙来得灿烂,绚丽而更加夺目。惊住的不仅是王老七和卓玛,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个脸色如雪的青年。 这一刻一切都沉静了下来,除了火焰的噼叭声,连一丝心跳的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他们是震惊于这爆炸的夺目,还是惊叹于此刻的宁静。 生命就是如此的消亡,来得无影去得也无踪。天蓝蓝的,有几朵白云悄悄的飘过。并没有留下一点尾巴,就像它们从来都没有从此经过。 小林觉一阵狂笑,没有人能知道这笑声中包含着什么意思。这笑声一阵高一阵底,细听之下又有点像是在哀嚎。 这笑声也惊醒了还在愣着的几个人。 m16算不上最好的武器,但是对付这三个手无寸铁的人足够了。也不能算是真的手无寸铁,因为林惊初的膝下还有一把匕首。只是在m16和匕首之间谁会再认为匕首也算是一种武器。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三人,小林觉不再发笑了。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冷漠。他的手很稳,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稳定。 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伸出来的手是不是都该是颤魏魏的。也许是,但也应该有例外,至少小林觉单手持枪还能稳如磐石。 手稳就代表一个人的心稳,在一个手持m16,而心又特别稳的人面前,还有没有人能逃脱。 林惊初没有把握,所以他也不动。这个世上最好的防守本来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是将在那?土又在那? “钥匙,我只要钥匙!”小林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这次林惊初没有让王老七把钥匙交出去,如果刚刚他还相信小林觉的话,现在他似乎已全然不信。 在火海中还有罗自强的保证,现在的罗自强却不知道抬头在看着什么?是不是连他也不再自信,不信他还有在小林觉面前做保证的勇气。 交于不交似乎也没有选择,小林觉要的不过是文明或不文明的一种方式吧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开的心结 天色迅速的暗淡下来,只因这天地间萧瑟的杀气。(.无弹窗广告)几片落叶不甘的挣扎了几下,仍然隐没在了杂草里。 小林觉还未扣动板机,他在等待什么?还是他还想多看一下猎物的挣扎。 卓玛的胸口跳动了一下,一个青幽幽的小头钻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又讯速的钻回了卓玛的怀里。卓玛的不安明显感染了它,只是他在环顾了一下后好像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 林惊初悄悄移动了一下距离,他在计算出手的距离。他没有把握能救自己,但他有把握在小林觉出手时,就把他击杀。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小林觉动手之前,把王老七和卓玛挡在自己的身后。 罗自强望着天空,不知道在他的心里能看见什么。身边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他的世界里。 小林觉把手指搭在板机上,嘴里轻轻念道:"啪!"这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玩童,正在逗玩着他眼中的玩物。 “你妈那巴子!”王老七有些蠢蠢欲动,不就是个死吗,就是死也得要博一下。就算是拼死咬下敌人的一块肉,那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但是林惊初一肘顶在了他的腰上,各种味道瞬间涌上了王老七的鼻腔。他很痛苦,良得一只手按在了林惊初的身上。 林惊初好像不堪重负身子稍稍一低,等他再站直的时候一把匕首穿空而出直取小林觉的咽喉。小林觉抬起了m16像是想要挡住那急驰而来的刀锋。 可惜枪不是盾,枪管也挡不住那锐利的刀锋。小林觉闻到了那种味道,那种二战时他在战场上经常闻到的味道。 刀快,但是拳更快。一只铁拳猛然而至从侧面击中了刀锋。几滴鲜血从空中滴落到地上,发出几下叮咚的响声。 拳已破,因为有血流出。但刀呢,刀已斜插在地面。 罗自强还是面无表情,但那只流血的拳头已经被他收进了自已的上衣口袋,仿佛那里可以疗伤。 而林惊初呢?他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面露苦笑。 不管是愤恨还是脑羞,似乎都只能倾泄在枪口。小林觉不再等待,也再无看猎物的心情。 林惊初将卓玛向身边拉了拉,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枪声骤响,但却不是想像中的连发。难道他还想再玩一玩,所以来个点射。 小林觉的手软软的掉了下来,他的手已经被中穿了一个深深的洞口。愕然的就不仅是小林觉了,还有林惊初这边的更为惊愕。 奇迹总是会发生在最后刻吗! 远处那个人袅袅婷婷,英姿飒爽。婉如风中飘落的一个仙子。若然不是她手中那一支八五狙,林惊初真会疑那是一份英魂。 林惊初的心里被塞得满满的,不是因为那英姿飒爽一抢敲掉了小林觉的m16,,而就是只是因为那飒爽英姿。 小青从卓玛的怀里钻了出来,狺狺的吐着长舌。 "我的天,这是怎么一回事!"王老七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近了,连眼睑下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一切都没有变,就像昨日离开今日再见。 林惊初给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对面回报的笑也极尽温柔。 "回来啦!"林惊初道。 "恩,回来了!"杨莎点点头道。 看不出过多的激情,也没有仔细的询问。但他们的眼睛却都未再离开过对方。连小林觉和罗自强从他们的身后退去,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看来惊奇无比,其实过程却异常简单。当日杨莎和柳青青随着流沙一起坠落,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却未曾想到那怪物的尾部竟然是在一条宽阔的地下河中。俩人沿着河水的流向,不知道走了多少天,终于从神龙架的另一边钻了出来。这其中自然有许多的辛酸苦处,但是对于重逢来说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王老七好奇的在杨莎身上捏了捏,然后感叹道:“果然是真的!” 杨莎向后面招了招手,他们才发现远处竟然还有个袅袅婷婷的身影。那个身影满脸泪痕,看上去略略有些憔悴。 林惊初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那又是一种欢喜。王老七向着卓玛呶了呶嘴,满脸调侃的味道。接着他又去看杨莎,却很失望的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杨莎在微笑,以一种愉悦的心情看着林惊初在微笑。因为懂得,所以珍惜。爱一个人就应该会要包容和相信他。而且她也相信林惊初现在拥抱的并不是爱情。 爱情,拥抱,想到这里杨莎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林惊初突然从柳青青的肩上伸出一个头来,对着杨莎道:“我想吃你做的饭!” 话再普通不过,却又实实含着浓浓的真情实意。爱本来就这样简单,不过是居家过日子。只是要把日子过好却又并不是那么容易。 王老七撇嘴道:“真没出息,就只知道吃!” 天空有些暗沉,就像是雨季就要来临。有一滴两滴雨粒落在了柳青青的脸上,那丝凉意止住了她滚滚而出的泪水。 她推开了那个怀抱,尽管这怀抱曾经梦萦魂绕,尽管这怀抱如此温暧。她笑着面对杨莎:“我也想吃你做的饭!” 杨莎张开怀抱和她也紧紧的拥抱了一下,还有什么比打开心结更能使人高兴。至少她们彼此的心里那一小片乌云,已经被剥开露出了阳光。 王老七摊开双手:“我也要抱抱!” 两个女人同时哼了一声,无视着他。反而是一起拉着林惊初的手向前走去。 那只手虽然不再温柔,却反而更加温暖。林惊初看着柳青青,他们彼此会意的笑了一笑。像这秋日盛开的太阳花。 第一百二十八章 落花且做坟 天空飘起了绵绵的细雨,给人染上了无数的愁丝。 这样的天气会不会让人的情绪都会变坏,坏得无法去控制。特别是这样一个历经半世沧桑,手上还滴答着血水的老人。他已经白发苍苍,脚步略有微跄。 暮色下这一老一少踩着薄薄的积雨,全无神彩的踏进了古老的唐门。 唐门是老的,所有的院子都很陈旧。就像无法避免的随着历史的车轮在岁月中苍老,这曾经是一个辉煌的门派,一个只能在历史中流连的门派。 唐门的老就像它还倔强的挺立在雨中斑驳的老墙,连四周环绕的绿树也在这暮色下显得阴郁暗黑。 只有一抹亮色,在大门的旁边闪着光茫。那是一缕鹅黄色,正靠着门内仰头看这细雨如丝。 每个少女都怀春,那怕是袖珍的少女。那张脸上充满着憧憬,也充满着向往。若是仔细还能看见那极浅极淡的一抹微笑。 罗自强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那张自我陶醉的脸,他看见的是希望,就像是初升的太阳。他也在微笑,那是细雨中由心底升起的一抹阳光。 李春花仿佛并没有看到这一老一少从雨中走来,她在仰望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少女的心事岂不就像这秋日的细雨,绵绵密密无穷无尽。 手已经很苍白了,那是因为另一只手流走了太多的鲜血。可是苍白的确手并不就代表会无力,所以,小林觉伸出了苍白的手。 捏碎一个人的咽喉需要多久,不用猜那只苍白的手告诉你,只需不到一秒钟。因为落在眉梢的雨滴还没有掉下来,罗自强的住手还没叫出口。 小林觉收回手无视的走过! 罗自强在发呕,干呕!呕都像那些得了支气管炎一辈子的老人,在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发出的最后的叹息。 雨滴落在那渐渐瘫软的鹅黄上,慢慢汇成晶莹的小溪。 旦夕回头,躬腰深呕的人满头黑发竟成银丝,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他抱起李春花,将她抱回屋,放在她自已的床上。 他用毛巾试去她身上的每一颗雨滴,并为她细细的掖好被角。她只是睡着了,是的,看她睡得多么香甜。 他就坐在她的枕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张微笑的脸。没有惊恐,没有不安,她一脸祥合,还带着那种神密的微笑。 林惊初和杨莎在他背后站了很长的时间,他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背后有人。(.无弹窗广告)他看得不仅专注而且深情,就像在陪一个小妹妹在安睡。 阳光穿透树梢再穿孔机过窗棂,星星点点的洒在李春花的脸上。苍白的脸上因此有了一些金色的光辉。 杨莎用手拐了拐林惊初,示意他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惊初拍了拍罗自强的肩,然后绕过他将李春花抱在自已的怀中。他们并没有受到想像中的阻拦,罗自强就像一个木偶呆呆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夜细雨,满园的鲜花没有更加滋润,反而是有了几分破败的景像。秋寒仿佛比旧年来得要早了一些。 “就这里吧?”林惊初对着杨莎道。 杨莎点了点头,花一样的人也只有埋在花下最为适合。而且这里怎么说也是唐门的根基所在。 罗自强双膝跪在这座小小的坟头前,依然痴痴呆呆的。平时最为怜惜的鲜花都被他跪进了泥土。 杨莎道:“我们得为她报了这个仇!” 她看着罗自强,希望他有所反应。林惊初叹息了一声,看着罗自强他的心里也是特别的复杂。爱与恨,恩与怨又岂是轻易就能分得清楚的。 一边是恩养二十多年的义父,一边是自已喜爱的女人。他要是轻易就能分清楚,又怎么会现在还傻傻呆呆的跪在这里。 杨莎道:“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就对小春花下了手!” 林惊初苦笑了一下:“因为她阳光,她灿烂,她正好击中了小林觉溃败的心!” 杨莎:“那也就是说小春花是在错误的时间,站在了错误的地方!” 林惊初有些帐然若失:“我早该让她离开这里,呆在这里只是迟早的事。” 杨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这也是一种安慰。一种共同面对一切的安慰。 跪着的罗自强突然站了起来,他道:“你们跟我来!”说完大步的朝前走去头也没回。把林惊初和杨莎愣愣的甩在那里。 “他要去报仇吗?”杨莎道。 穿过成片的竹林,再走过许多低矮的房屋。罗自强终于在一间比较偏僻的小木屋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该把她藏在那里!” 林惊初和杨莎对视了一眼,他们真是猜不出来罗自强说的是谁。谁会需要他去藏起来,谁又会甘心接受他的保护。 门外的说话声惊动了屋内的人,门‘吱’的一声在林惊初的手刚搭到门环的时候,从里面被拉了开来。 高挽发髻,碎花布衣,一缕微笑在这阳光下直暧人心。 “请进,快请进!”突然而至的这三个人虽然让夏玉芬感到意外,但他还是很高兴。这些人都算都上是晚辈再加上朋友,主要是看见了他们就像看见了她日日挂牵的李春花一样。 林惊初的嘴张得很大,因为这确是一种意外。特别又是在这样的时刻,在刚刚离开花坟的时候。 罗自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却是一丝苦笑:“这里是我唯一能想到可以保护她安全的地方!” 林惊初想给他一个微笑,可是看着身边的夏玉芬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于是他只得再次拍拍罗自强的肩道:“这个地方确实不错,但你忘了你还有我们!” 温暧的阳光仿佛还没有这样一句平淡的句子,更让人感到温暧。罗自强感到自已眼眶有些湿湿的,于是他抬头望着天空做出了一个感叹:“今天的阳光真的很好!” &nnsp; 0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聊的跟踪 一个人要是想要藏起来,需要多少个人才能找得到,这仿佛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茫茫人海里找人,也不会比在大海里找根针更为容易。 小林觉失踪了,就像在某个时刻突然在人间蒸发。 每一路人回来所报的全都是一样,查无影踪。林惊初坐在那里并不着急,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又没有什么表示。这让本就着急上火的王老七,更加的着急上火。 有椅子,王老七并不坐。他宁愿蹲在地上,在地上随手乱画一些连他也不明白的线条。他不会画画,所以只能横一笔,竖一笔的乱画。 林惊初笑了笑:“你的心里很乱!” 王老七白了他一眼道:“我不能做到你那么多情又无情!” 秋日的细雨总是绵绵的,已经一连下了几日的雨,下得人的心里就像长了霉一样。不仅人心,空缺里都飘着一些霉烂的味道。 林惊初:“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但有一个一定能轻易的就找到他!” “谁!”王老七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罗自强!”林惊初淡淡的道。 “你妈...”王老七将后面的字硬硬的生吞了回去:“那你还不让我们去跟他!” 林惊初定定的盯着他,盯得他怀疑自已衣服上是不是有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他才微笑道:“我们是朋友!” “屁的朋友,你简直分不清敌我!”王老七愤愤的道。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孩子一样的撤起气来。 林惊初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朋友就是朋友,什么时候也是朋友!” 王老七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步的像门外走去,像是急着要拥抱这场秋雨。 “去那!”林惊初道。 “去淋雨!”王老七叫道。 林惊初摇摇头道:“你是跟不上他的!”可是王老七已经离远了,再也听不到。 “她这样冒冒失失的会不会有危险?”杨莎道。 林惊初:“不会的,跟在罗自强的身后也许才是最安全!” 杨莎:“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着!” 林惊初看着绵绵秋寸雨若有感悟的道:“不用去,他们很快就会来啦!” 杨莎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体味这细雨绵绵。一丝愁丝却淡淡的拥上了她的眉间。(.好看的小说) 找一个失踪的人并不容易,但要找一个正在找人的瞎子是不是就容易得多。王老七很容易就找着了罗自强。 一个长得还算帅气的瞎子,在连绵不绝的秋雨中的广场上上站了一整天,不让人注目都不行。 他在等谁,是在等初恋失约的女友,还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最后很多围观的人得出了一个统计一的答案,这就是一个疯了的瞎子。 既然是疯了的瞎子那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人群渐渐的开始散去。 王老七隔着四个圈圈汽车的玻璃注视着雨中的那个瞎子,心里也是特别的复杂。要是换作另一个时候,他也许会泡好一杯清茶,热情的下车劝他喝上一杯。但是现在,他恨不得上去捅他一刀,然后看着他的鲜血在这雨水中一滴滴的流干。 这方法很笨,难道他这样故意的引人注意,小林觉就一定会来找他吗?王老七开始怀疑自已也变得像个疯子了,要在这寒冷的雨中等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街灯递次亮了起来,夜幕慢慢降临了下来。王老七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为这不仅寂寞而且无聊的等待。 要是有一瓶酒,再有一只烤全羊就好了。这样的天气是最适合喝酒吃肉了,上次烤全羊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过了很多久了。 对了,是那日。那个白色小姑娘第一次到自已那里的时候。王老七心里一阵剌痛,有种酸楚涌向眼眶。 撸了撸眼睛,王老七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妈的!”他推开车门向罗自强走了过去,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给那个雨中的疯子两耳光。 但就在这时罗自强动了,朝着马路中央走去。他灵巧的躲过川流不息的车流,进了对面的超市。 “妈的,他真是个瞎子吗?”王老七赶紧跟了上去。 再出来的时候,罗自强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接着他就在这个城市的雨中散步,不急也不缓,好似全无目地,只是随心而走。 一度王老七以为他发现了自已,可是他好像又并没有犹豫,也没有故意要绕圈。足足走到快到午夜,他才开始好像认定了一条直路,一直向下走去。 这条路越走越熟,越走越让王老七感到疑惑。这不就是自已当时去找他的路吗,难道他是想回去再找林惊初。自已真是多此一举还陪他淋了半天的雨。 路上开始有了一些形形**的人,他们都会奇怪的打量罗自强几眼。这样一个瞎子在这绵绵细雨中乱走,总是会让人更多的关住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这一点,罗自强的脚步逐渐的加快了许多,在拐角处更是一晃便不见了身影。 王老七小跑了几步冲向那个拐角,他是个瞎子所以王老七也并不担心会跟得太近。但就在他一转过去的时候,他便看见了罗自强的那张脸,还有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 余光里王老七看见了一张笑脸,满头银发一张皱折的脸。 林惊初关掉了所有的灯,安安静静的把杨莎抱在自已的怀里。这一切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就像是日复一日平凡的一个过程。 杨莎睁大着双眼,望着头上的天花板道:“你不是说他们一定会来的吗?” 林惊初道:“肯定会来的,因为三把钥匙都在我们这里!” 杨莎:“那我们还这样毫不设防的睡觉?难道你认为他们不会是在今晚!” 林惊初:“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有些事情是我们担心也没用的!” &nnsp; 0 第一百三十章 告别 做事且忌犹豫,很多时候犹豫只要开始就停不下来。[] 小林觉现不不仅犹豫而且还有些奥悔。那间屋子就在前是面,想要找的人和东西全部都在那里。可是那屋里却没有什么动静,而且还黑呼呼的看不出屋内一点的影子。 若是刚开始自已不呼住那俩个愣头青,那他们就会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只要进去一个人,屋内的一切早就已经摸清楚了。 可是现在那里面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小林觉相信林惊初不会那么傻,不会不防到自已要来抢钥匙。 那是一个有背景,有后台的人。反而这样宁静说明很不正常,或者里面果真无一人,又可能那就只是一个陷阱,一个正在等待自已自投罗网的陷阱。 小林觉看了看身后的这些人,这些花大价钱请来的雇佣军。有好处他们会义无反顾的上,有危险怕是一个会比一个躲得更快。现在若是想让那一个去试试,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进攻怕是会落入全军覆灭的陷阱,撤退却又是心有不甘。 雨还在绵绵迷迷,身后的人群里已经有些低低的抱怨声了。要是再过一些时候这样不进不退,怕是他们自已就会悄悄的跑了。 小林觉把无奈的目光投在了罗自强的身上,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能够稍稍的为自已解下忧了。 “你认为有没有问题!” 罗自强正在抬头望天,细雨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汇成一条条长长的不断的线。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会有两种结果!” 小林觉:“那两种结果!” 罗自强:“一种是什么也得不到,另一种是可能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在地下用足走出丙个圈以后,小林觉终于挥了挥手,带头向回走去。连被扔在雨水中的王老七也没顾得看上一眼。只有落在后面的两个小混混恨恨的踢了他一脚。 杨莎道:“他们好像走啦!” 林惊初微笑道:“这下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如果你所依靠的人是身手既好,人又好像特别的聪明。那样是不是你的身心也会特别的愉悦,人也会感觉特别的放松。 杨莎的感觉就是这样,所以这一夜她睡得很觉也很静。一直到阳光洒在身上,让她感到有些微微发热泪盈眶的时候,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本以为昨夜可能会是凶险的一战。没想到她俩就是这样静静的躺着,敌人反而到不敢进来,最后还只得乖乖的悄悄撤退。退得又是那样的狼狈,要是他们后来知道屋里只是自已和惊初在,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林惊初不见了,身边空落落的。连带着心里也空荡荡的一片。他也许只是去买早餐了吧,杨莎闭上眼继续窝在被窝里,享受这秋日的晨光,被窝的温暧。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听以林惊初回来的脚步声。杨莎的心开始慢慢的惊慌了起来,那种空空的感觉愈来愈盛。 她套了件睡衣有些手忙脚乱的起了床,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到总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走出卧室,她差点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沙发上面躺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看不见头只能看见一双粗大的脚。 在第一个惊讶之后,杨莎就知道了那不是林惊初,因为林惊初没有那样粗大狰狞的腿。那会是谁,怎么会潜入自已家的客厅。杨莎随手抄起墙角处的一根棍子,准备给这个不速之客狠狠的来一下。 也许是听到了刚才开门的响声,这位不速之客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是王老七,杨莎拿着棍子差点就大笑了出来。 显很很狼狈的王老七道:“可以哈,你们小俩口在家温柔一夜,把我仍在你家门口的地上淋了一夜的雨!” 杨莎并不关心他为什么淋了一夜的雨,她现在只是关心林惊初去那了。这还是第一次林惊初出门的时候没有告诉自已。 “惊初呢!去那了?”杨莎问道。 王老七叹道:“真是感情深厚呀,一会不见就开始想了!而刚出去那位也是就出去买个早餐也还要给你留个条子!” 杨莎稍稍放松了一下神经:“哦,买早餐去了!”然后从王老七手上接过子那张便条。 王老七有些揶愉道:“我没看哈,我最烦看这些卿卿我我我的东西了,要肉麻死一个人!” 字条很短也只有一句话:“莎,我去做事去了,家里这些人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杨莎有些发愣,做事,他做什么事去了。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惊初一定是只身去了神龙架。说是要自已保护大家,不过是他不想让自已再去冒险,而找的表面上一个最好的借口罢了。 她眼眶湿湿的,不只是为了这短暂的别离,而也是为了这一份被保护的感动。 杨莎脸上表情的表化并没有躲过王老七的眼睛:“咋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他只是去局里办点事去了!”杨莎摇摇头笑道。 “你看你,他回去也就两三天的事吗,还这么不舍!”王老笑道。 此刻的林惊初正站要医院的楼顶,沐浴在这晚秋的艳阳中,因为这里可以看见朱颖颖的房间。 朱颖颖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准时起床,然后刷牙,漱口。等这些都做好了,她才坐在窗前开始吃今天的早餐。 早餐不算丰盛,一小碗稀饭,两个小笼包子而已。 喝了一口稀饭,刚咬下一小口包子。朱颖颖突然就呆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就呆住了,好像什么也没想,但又好像有什么事满满的涌满了大脑。 就这样呆了一分钟左右,她才缓过神来又开始吃饭。但刚刚吃了几口她便又呆住了,这次她感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已。但她却不知道这目光是来自何处,感觉那双目光就像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包围了过来。 不过这目光是温暧的,如沐秋风又有些让人想流泪的冲动。 她去梳头,镜子又好像有一个男人的影子飘了过去。“惊初!”她下意思的喊了出来,然后便冲到了窗前,但是窗外空空如野。别说有男人走过,楼梯间根本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有些失神,一直延续到她上班的时候。 一个刚来实习的小护士问道:“颖颖姐,你今天怎么啦,不舒服吗?” 朱颖颖道:“没什么,只是今天早上感觉总是怪怪的!” &nnsp; 0 第一百三十一章 软卧车箱 软卧车厢里的人已经快满了,林惊初是是最后上个进车厢的人。[] 林惊初买的是上铺,上面会清静一些。这样也不会受到下面那些人走来走去的干扰。下铺是一个瘦瘦干干的青年,他手上正拿着一本古龙的武侠小说在研究。感觉到有人过来,他头也没抬只是挪动了一下屁股,让出了上床的通道。 小伙子的对面是一个脸色红膛膛,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他正在吃香蕉,基本是两口一个,算是狼吞虎咽。 看见林惊初正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拿着手中双咬了半截的香蕉道:“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林惊点点头微笑着道:“谢谢,不用!” 也许是听到人声那汉子上铺的人伸出头来看了一下。那是一个妙龄的少女。她正戴着一个蓝牙耳机,可能正在听着动听的歌曲吧。 可能是因为侧身的缘故,两团肉球在在她胸前挤出了一个深深的沟。v字的衣领下露出了大半的肉球,有些晃人的眼睛。 她像林惊初轻轻的笑了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便立刻又把脸转了回去。 林惊初将随身的小密码箱放在内侧,然后合双目望子成龙着车顶,安安静静的躺了下来。[.超多好看小说]窗外的景色呼啸,楼房与道路越来越少,满山的苍翠逼人而来。 另外的三个人,其中有谁是为了自已而来。也许还不只一个,林惊初在心里梳了一遍以后,并没有发现在什么,于是他便干脆不再去想。而是选项择了先小睡一下。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话最少杨莎那边是安全的。跟来的人不会这么快就动手,他们还得要确定钥匙是不是在自已身上才会动手,所以这之前还是睡一下,养养精神好面对后面的挑战。 林惊初是被吵架的声音给惊醒的,对面那女孩已经下到了地上,她的声音一浪高过了一浪,她正在骂自已下铺那个瘦弱的小伙。 “我是鸭子,我能当鸭子吗?我又没长那个东西,我看你才是鸭子,而且还是一个病怏怏的鸭子!” 小伙子红着脸,满脸羞愤却好像说不出话来。用了半天的劲终于憋出了一句:“这不是我说的,是古龙说的!” 女孩挥了挥手,胸前的两团像两只小兔一样跚哒了两下。她像是想抽那小伙子一耳光,但最后还是收了回来把双手放在了腰间。 “古龙是谁?是你妈还是你爸?你那么听他的话乖孙子!” 小伙子猛拍了一下自已的床铺高叫道:“你再说一遍!” 女孩似乎有些不屑,外强中干的妇人她看多了,更别说这还是一个外干中也干的人。 “说就说你能咋的,难道我说错了,古龙不是你爸妈,而是你孙子!” 虽然很瘦,但那拳出得也很有力道。女孩张大的嘴里被灌进一阵拳风,她好像被吓傻了,一动也不动。 但那拳就在离女孩鼻尖只有厘米的地方停住,因为林惊初的手已经放在了那小伙子的肩上,他的拳便再进不得分毫。 “和女孩子动手算不得是个英雄!”林惊初边说边从床上跳了下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最开始是因为那个女孩要下床来。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根本就没注意,她一脚踩在了她下床那个中年男人的头上。 中年男人便不满的道:“被女人踩又要倒霉了,你没知眼睛呀!” 本来这个时候那女孩子若是倒个歉,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但那女孩不反而停下来开始数落那个中年男人的不是。 而她的数落又真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就一刻停留也没有,中个男人连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了。 小伙子有些看不过去了,本想劝上现两句但真就插不进去一句话。于是她便感叹道:“一个女人果真便是一个鸭子。” 有人答腔,还是一句重口味的讽刺。这让那个女孩子更受不了,于是她便放过那中年人,转而开始找起了小伙子的麻烦。 知道原因以后,林惊初便连连帮这两人向那女孩道歉。女孩可能也是被那一拳吓着了,便没再说什么,走出软卧去了卫生间。 这时候那中年男人从行礼箱中拿出一瓶酒,向林惊初道:“兄弟谢谢你,来一起喝一杯!” 林惊初还没开口,那个瘦弱的小伙子却连忙道:“我这有花生,是男人就该大口喝酒大碗吃肉。” 林惊初笑笑:“又是古龙说的吧!” 这时候那个女孩又正好走了回来,她笑颜如花,浑身都在摇摆。完完全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在林惊初的肩上拍了一下:“喝酒也不叫我,你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说完她很自然的去拿起了刚倒的酒杯,一饮而尽。 三比一,没有什么办法了。林惊初只好痤到了中年男人的床上,和他们喝上一杯。女孩对那个瘦弱的小伙子好像还有疥蒂,她选项择坐倒了林惊初的身边。 女孩很活泼,一会唱歌,一会说笑话,一会又聊起了她的家乡。林惊初很喜欢她聊起她的家乡时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很安静,眼神中有一泓秋水。她望着窗外,看着那成片成片晃过的树林,闪过的山峦。眼神里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她的家乡有山有水,还有一群善良而朴实的村民。她会像男孩子一样上树捉鸟下海捕鱼。那里还有她曾经最为纯真的初恋。 他们官运亨通着路上的规矩,都不会去问别人的隐私,连名字也不会去问。短暂的相聚只要快乐就好,下车后这些都将只会是偶然间的一个回忆。 女孩的理想很简单,找地全普普通通,真正爱自已的男孩子嫁了,然后在家里相夫教子渡过一生。 她将头放在林惊初的肩上,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还是真的有些醉意,她竟渐渐睡去了。人也慢慢的滑进了林惊初的怀里。 林惊初轻轻为她抚去有些散乱的头发,却意外的发现那女孩的眼角竟然含有一些泪珠。 &nnsp; 0 第一百三十二章 瘦小伙 人生就是列车,身边的总是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人能够伴你从起程,再到终点。而且是身边的风景,就像在急驰的车外,等你终于能看清楚的时候,就是列车停下来的时候。 酒已散,那三个人都在床上躺着。林惊初独自站在这过道里,看着窗外滑过的风景。山未动,树未动,动的不过是人罢了。 一个身影来到了他的身旁,是那个大胸脯的女孩。 那女孩陪着林惊初一起看了许久窗外移动的风景才道:“你有心事?”林惊初转头看了看他,那双微带酒意的眼睛这个时候看起来很真诚。 “每个都会有心事!”林惊初道。 “能不能给我这个陌生人说说,那样心里也许要好受一点!”女孩微笑道。 林惊初笑了笑:“我的烦恼不喜欢与别人分享!” 女孩并不介意自已要求被拒绝,还是微笑着道:“你是个好人?” 林惊初道:“为什么这样说,现在好人这个词好像并不是在夸人!” 女孩嘻嘻的笑着:“我可是在夸你!” 瘦小伙子从过道经过,跟林惊初点头微笑了一下,便匆匆去了厕所。 “那男人就像有神经,这世道了还抱着一本武侠!”女孩一幅嘲讽的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爱好,有自已的梦想罢了!”林惊道。 瘦小伙刚刚回去那个中年人又匆匆的跑去了厕所。就像是商量好的,一个接一个的去。这时瘦小伙又跟了过来,扔过来一根烟。也给自已点上了一根,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好像很惬意的样子。 女孩道:“怎么不给我也来一根!” 瘦小伙有些尴尬道:“你女孩子也抽烟?” 女孩哼了一声:“难道不可以吗?” 林惊初道:“我不会抽烟,这根给你吧!” 女孩过来接烟却好像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倒在林惊初的怀里。胸前的两团紧紧的贴在了林惊初的身上。 她整个人软软的,好像突然失去了知觉。林惊初一眼就看见了她脖子后面那根细细的银针。 于是他愤怒的看着那个瘦小伙。小伙连忙摇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但他好像也只有苦笑,银针自然是不会转弯的,而那女孩的背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还能有什么解释,难道这世上还有隐形人的存在。 林惊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谁会有那么蠢,给自已留一个没有借口的犯罪现场。那么不是他还会有谁,刚刚只有那个中年男人经过了这里难道会是他。 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幅心无杂念的样子。林惊初将那女孩放在瘦小伙的床上,然后扫了一眼自已的手提箱。虽然只是移动了不到一寸的距离,但林惊初还是发现了那箱子被人动过了。 唯一有机会能一个人呆在包箱里的,是瘦小伙和这个中年男人。这样看来这个中年男人的嫌疑最大,似乎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 会是他吗?似乎这一切又太巧合。敌人总是应该隐藏在最深处不是吗? 林惊初又打量了一下躺着的女孩,和那个又捧着小说的瘦小伙,暂时还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真的会是那个中年男人吗? 从那女孩脖子上很小心的取出那根针,放在鼻间嗅了嗅。和自已猜的没错,这果然只是一种慢性麻药。那又是谁将这银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射在女孩的脖子上的呢?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这样做不是更早的暴露了自已。 林惊初决定再多观察一下,反正这个人是对着自已来的应该不会怎么伤害他们。 半夜时分林惊初听见了那个女孩醒了过来,她一定很迷惑自已为什么会躺在瘦小伙的床上,他应该记得的是自已是在车窗边看风景的才对。 她站起来拉了拉林惊初的腿,象他点了点头,然后像包箱外走了出去。林惊初跟出去的时候,她已经靠在车门上在揉着她的头。 “我怎么啦?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她对林惊初道。 林惊初笑笑:“没事,你只是晕了一会!” “啊!”女孩捂着自已的胸口:“天,我难道是病了吗!” “可能是车箱里空气不太好吧!”林惊初道。 “哦”女孩再次拍着自已的胸口道:“可吓死我了!” 夜深了,车箱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女孩突然在林惊初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吓了林惊初一跳。女孩呵呵的笑着:“你是一个好人!” 然后她踹蹦跳跳的向着软卧车厢走去,然而站在门口她的表情却像是要见到鬼一样。嘴大张着,眼神中发着恐惧的光茫。 林惊初一个箭步跨过去的时候,只看见更加瞪目结舌瘦小伙正傻坐在床上。而他的瞪目结却是因为看见了这女孩的表情。 女孩反映着瘦小伙结结巴巴的道:“他。。。他。。。偷。。。偷。。。你东西?” 瘦小伙面更红的道:“我没。。。没。。。有。” 林惊初向自已的床上看了一眼,那箱也确实再次移动了一些距离。于是他将女孩挡在自后对着那瘦小伙道:“你做什么?” 瘦小伙道:“我没做什么,到是你们要做什么?” 这时睡觉的中年人也被惊醒了过来,他紧紧捂住了自已的口袋,不用看也就知道他的财产都装在了他捂着的口袋里。 也许是有林惊初站在前面给自已壮胆,女孩大声的指映责着那小伙:“你敢说你没动那个箱子!” 小伙一时气结:“我动过,但我又不是偷东西!” 女孩哈哈大笑着,渀佛听到时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小伙子有些夫奈的坐在了床上:“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有偷东西!” 女孩道:“哼!” 中年汉子道:“你出去,我们这里不要小偷,你要再不走我就报警啦!” 小伙子嘴角一撇道:“没有人能和女人说清道理。”然后提起自已的行礼,走出了软卧车厢。走过林惊初身边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向是对林惊初给出了一个忠告。他说:“小伙子,女人是不可信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自愿脱衣的女孩 人总是要在人潮之中才会感到自已的寂寞,人越多的时候寂寞总是会来得越快。[.guanm.]车厢里的怪味以及人来人往的潮流,还有透过车窗晒进来的晨光。这一切好像都与瘦小伙现在全无关系,他抬着头吐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一如生命就只是在这轻烟中袅袅如烟。 没有人能够不去注意着他,这样蹲在地上吐着一个又一个烟圈的男人。谁都能轻易看出他身上的寂寞,看出他内心涌动的一份渴望。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对美好人生的一种理想。 林惊初在身边和他一样的蹲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试着去安慰他。人在寂寞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是能安慰得了的。 “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你很像!”林惊初迎着旭日的阳光道。声音里有着一些思念的味道。 “这世上相像的人本来就很多,但我不是他,也不会是你的朋友!”瘦小伙淡淡的应道。 “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林惊初看着他的眼睛道。 “什么!”瘦小伙有些惊讶!” 林惊初笑了,他真的和王老七很像。一个活在自我框定的生活定义中的男人,他们不乏热血,但是寂寞。 在他的微笑下,瘦小伙显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着笑,这样感觉自已就像是一个白痴。于是他有些不愉快的道:“除了能帮你偷东西,还能帮你什么!” 林惊初拍拍他的肩道:“我知道不是你!” 瘦小伙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也没有一个人只凭说上一句话就可以去说服一个人。他突然有点意志消沉的道:“那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林惊初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发晒:“我不知道你好不好,但我知道看古龙小说的人那怕是坏人,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坏人!” 瘦小伙转过着长长的盯了林惊初一会,不只是激动还有些感动的伸出了手道:“韩宇!” “林惊初!” 然后他们相视一笑,清晨的阳光像轻纱笼罩在他们盛放的的脸庞之上。 夜幕再一次悄悄的降临,只要过了今夜在另一轮日出下就将会迎来这趟列车的目的地。韩宇依然孤单的蹲在吸烟处的角落里,但是再没人去看他一眼。因为他的身上再也没有那种寂寞,而是一种自信的微笑。 林惊初没有睡,他只是躺在床上等待。离天明不远了,最后一夜的黑暗总是会发生点什么的吧,不然怎么能叫黑夜。 女孩从床上下来,静静的看着林惊初,并且一脸的微笑。她开始脱去自已黄色的套裙,慢慢的就像是在自已家里一样自然。 白色的胸围,不甘被包裹的酥胸。白晰的皮肤下平坦光滑的小腹。还有小腹下那蕾丝小裤包不住的几缕黑丝。 深夜,急驰的列车,半裸且性感的少女。人生是不是难得会有这样的艳遇。 女孩把手放在自已的白色蕾丝上,像是在整理那小而窄还半透明的内裤,又像是在轻抚自已最敏感的地带。 然后她看着林惊初,微笑着的林惊初。俯下身在此他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坚挺的胸膛正好落在林惊初的手臂上,柔柔的,硬硬的,像是一种电流过全身。 女孩站直了身子,她拉着林惊初的手放在自已隆起的罩杯上。然后另一只手轻轻的伸进她自已的内裤,拉着那细细的带子微一用力,那张薄薄的布片就飞进了床下。 林惊初微笑着看着这女孩子的一举一动,美色原本就是可餐的。她既然肆无忌惮的展露春光,那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看的。就当是看了一场内衣秀罢了。 女孩高举双手,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声。眼泪就如夏天的暴雨一样滂沱而至。很快,小小的车厢里就挤满了人。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事实很清楚。一个男人半夜对着一个性感的女孩伸出了色狼的手。 女孩抽抽泣泣的:“我昨天对他好点...他就对我起了那种心...我不同意他就来强的...!” 乘警是一个胖胖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看着林惊初,他眼中的这个好色之徒。 围观的人不全都是看热闹的,很多人的眼睛都还放在那女孩未能全部挡住的嫩白上。也有一些妇人的眼光放在林惊初身上,能听见她们小声的嘀咕道:“真是可惜呀,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现在这个社会还用得着来这种,女人还不到处都是。” 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总是会要准一些的! “我没有!”林惊初淡淡的应着胖乘警的的问询。 “我看见啦!”从上铺探出了中年从那焦黄的脸。那张脸孔老实憨厚,而且还一脸的诚恳。 人证,物证,以及推理中的想像的情境,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于是林惊初幸运的看见自已戴上了一幅锃光亮亮的手铐。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故事。 很快那女孩和那个焦黄脸的中年人,就又回到了那间小小的乘务室外面。林惊初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翘的露出了一丝讥笑。 胖乘警有些无奈的对着那两个人道:“你们说的他那瘦同伙,我们每节车厢都找过了,就是没能找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表妹 阳光很好,从头顶直接温暧到心底。林惊初站在公安分局的大门外,抬头看了看有些让人眩晕的阳光。很久没有这样温暧的感觉了,才刚刚离开那些亲人和朋友们,心里就有些觉得孤单。 那姑娘和中年男人还在禁闭室里交待问题,林惊初可出示自已的身份,但却不能告诉他们这俩人为什么会那样做。这样那俩也会很快就被放出来,倒并不是怕他们,而是被俩人用牛皮糖一样的粘住,着实会让人讨厌。 拐角处有一张脸灿烂的笑着,阳光,温暧,而且直入人心。 林惊初走近那张笑脸,同样给了一张灿烂的脸道:“去喝酒吗?” 韩宇抖了抖手中的包袱笑道:“我只喝烈酒!” 得意或者是失意的时候都可以喝酒,有朋友的时候那是不是更应该喝酒。而且还应该要喝那种一烧到心的烈酒。 卤牛肉,烧刀子,要不是这酒店里貌美如花的女招待,要不是这里四季盛开的鲜花,你还真会以为是回到了古代。 “你不会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吧!”韩宇道。 林惊初道:“你认为呢?” 韩宇:“你的这一路很会很危险,所以你不会让我和你同路是吧!” 林惊初点了点头:“这本就不是你的事!” 韩宇在大份的卤牛肉里挑了半天,终于选出了一块带着牛筋的肉片道:“这就像我,一块油盐不进的筋!” 两个大男人面红耳赤的勾肩搭背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路上,不然人侧目都毫无办法。不过这是一个开放的社会,除了引人几句唏嘘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麻烦。 但是在他们身后还是有四只眼睛,带着一丝仇恨,还带着一些无柰。 中年汉子想说什么,却被那女孩子狠狠的白了一眼。然后她扔下了他,独自进了旁边的一间咖啡厅。那汉子呆了一会,还是悄悄的跟了进去。 女孩这次没有再给他白眼,无论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现在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现在不只一个,看来还是两个。 那怕只是暂时的合作,但也总是会比一个人的孤单来得要强一些。 夜深了宾馆里过道里的灯光显得更明亮,一个身材性能超群感衣着暴露的女了袅袌婷婷的款款而来。 每一个大宾馆里,在这样的深夜里总会有这样游荡的女人。她们总是在不停的寻找着她们的目标,也总会有那些她们等待的目标在等待她们。 那么她的目标会是什么呢?那个目标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等她。 她走得很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什么。很快一个穿着清洁服的中年人,匆匆的走过了她的身边,悄悄的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 女孩在1007室外停了下来,她弯腰从黑色的丝袜里拿出了一根曲针。然后她将那根曲针插入锁孔,轻轻的一扭门便轻轻的嗒了一声便开了。 门里会有什么,让那女孩打开了门却又不进去,而是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像前走着。紧跟着那个穿着清洁服的中年人又走到了门口。他将门拉开一个小缝,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去然后便就走开了。 过了十多分钟以后,那个女孩又走了回来。她在门前站了一会,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暗暗的,只窗外路灯透过窗帘而射进来的一点昏暗的灯光,能够让人隐隐看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女孩显得很小心,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一个女孩子总是会莫名的感到一些紧张。这个不是靠自控就能控制得了的。 越向里走女孩就越是心惊,她好像总觉得有一个一直跟在自已的身后,还会在自已的后脖颈处偶尔吹一下风。所以她几乎是走一步就得回一下头。 客厅里空荡荡的,她却碰到了沙发上。那种疼痛让她觉得有些钻心。于是她坐在了地上,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 “啪!”的一声这时候灯亮了, 原来客厅并不是没有人,林惊初和韩宇就坐在那个角落的沙发上,只是女孩刚才把他们当做了盆景。 “又准备来给我们表演脱衣秀吗?”林惊初笑道。 穿清洁服的中年男人被捆着扔在地上,他的嘴里不知道是塞了谁的一双臭袜子。他的脸上很无奈,因为韩宇的一只臭脚正踩在他的脸上。 女孩突然笑了,她对着林惊初道:“你要是还想看,我可以给你再表演一次” 林惊初看着韩宇两人只得苦笑,对于一个任你随便的女孩你其实跟本就不能随便。 “你和他是一路的?”林惊初从旁边的净水器里倒了一杯水给他。 女孩子不屑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道:“他是来偷你东西的,我只是来请你的!” 林惊初:“请我,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女孩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水以后人也好像平静了许多。 “我们知道你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不用非常手段,肯定是请不动你的!” 林惊初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非常手段!” 女孩:“这是我个想这样做的,因为让我来请你的那个人把你说得怎么怎么好,我只是想试一试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惊初笑道:“结果呢!” “总算放心了,这下我知道你不会对不起我姐姐了!” 林惊初有些惊诧:“你姐,你姐姐是那一个!” 女孩嘟着嘴道:“你还没问我是那一个呢!” “嘿嘿!”韩宇笑道:“再能干的男人,在斗嘴这件事上,也是斗不过女人的。” 林惊初无奈的笑道:“请问小姐的芳名!” 女孩笑道:“表姐夫,你就叫我铃儿就好了!” “表姐夫,谁是你的表姐夫?” “我表姐是杨莎!”铃儿一幅促狭的表情。 “啊!”林惊初一头雾水,自已什么时候又多出了这个小表妹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唐正 走进群树环绕的这座独栋小楼,再从侧室进入一条阴暗潮湿的地道,就到了这个古老的木门口。(.好看的小说) 由于阴暗与潮湿,这木门明显有些斑驳了。只有门上一对铜环还略略有些光滑。很显然这道门经常都有人进出。 拉开这道门林惊初就看见了唐正。满头白发,一脸憔悴的唐正。 唐正是一个老者,一个已经不用去猜测他年龄的老者。他被一床大红锦缎包裹着,又被一张太师椅把他和锦缎包裹着。从远处望去,那就是一个老年的不倒翁。 就算是突然进来了两个人,也没有见他的身体动上一下。就连那耷拉着的眼皮连跳动一下也没有。 铃儿半跪在他的膝前,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会,然后一股精光就在他半开的眼缝里闪过。这股精光让林惊初突然闪过很熟悉的感觉。他觉得有点不只恶心,还有一些厌恶。 唐正道:“你就是林惊初?” 林惊初:“我是林惊初,不是唐惊初!” 唐正脸上的笑容像是挤出来的,他道:“欢迎,欢迎!” 林惊初在旁边的的一张太师椅上座了下:“你这里没茶的吗?还是你们根本就不喝茶!” 铃儿在唐正的身后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超多好看小说]然后在某个角落里提了一把锈蚀的茶壶,倒了一杯浑浊的液体。 林惊初忍着冲鼻的异味,猛的一口灌进了口腔。但是那股异味立刻不见了,而上一种自然的清醒的味道直灌头顶。 唐正道:“果然是真的林惊初!” 林惊初笑道:“敢喝这样东西的人,并不只我一个。而且这东西看来也不是那么难喝!” 唐正:“你是来找杨莎的吧!” 林惊初:“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唐正道:“她很好,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就很快能看见她了!” 然后他拍了拍铃儿的头,铃儿于是从她身后的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信封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林惊初认识的,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小林觉。而另外一个看起来也是一个特别猥琐的小老头,这却是林惊初一点印像也没有的。 唐正道:“我只需要你把他俩带我这里就好了,不管怎么带来,只要是活的就好!” 林惊初道:“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唐正停了一下又才道:“你有三把钥匙,是去取一种能控制人思想的东西。(.无弹窗广告)” 对于唐正的坦诚,林惊初并不感到意外。从看到小林觉的相片那一刻起,不用猜林惊初也知道这事和那件事有关。 “这东西本来是我研究出来的,是我们唐门的一个密秘!”说到这里唐正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个小个子叫唐飞,本来是我的兄弟。可是他伙同日本人出卖了我,此仇今生我一定得报。” 他一下拉开了裹在身上的锦被,露出了膝盖处的森森白骨。然后他抚摸着那伤处,久久不语。 林惊初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离开地下室的阴暗与潮湿,空气就如刚才喝的那个奇怪的东西一样清新。 铃儿将手挽在他的臂弯里,将他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卧室里。给林惊初铺好被子以后,她笑着道:“你要是需要,我也可以留下来!” 林惊初没有择床的毛病,所以这一夜他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小表妹正站在他的床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没有让她陪床,所以她的小嘴嘟得老高。 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林惊初道:“别生气了,等回到城里我让你的小表姐去给你买好看的裙子!”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特别是铃儿这样长期生活在这偏远地方的女孩。城市繁华的生活,对她们总是一个很大的梦想。于是铃儿开始笑了,她很自然的又挽起了林惊初的手。 林惊初的她的头上敲了一下:“小表妹,男女可是授受不清才对!” 铃儿扑闪着一对大眼睛道:“不行,凡是表姐的东西我都要跟她抢!” 妒忌总是女孩人生中最难以逾越的鸿沟,总是会让她们在人生决择的时候犯上很多的错误。 妒忌让铃儿有些喋喋不休,她道:“我和她一起长大,可是她却在十岁那年被送进了城里。过着繁华的生活,吃好吃的东西,穿好看的衣服。身边还有你这样的帅哥陪着。我呢!却只能天天在这泥土里,和那些野兽来打交道。穿孔机的衣服也只能是这些土布!” 林惊初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只能苦笑。 菜是铃儿亲手做的,而且桌上还摆了酒。唐正还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只是前面放上了一张小桌子。 唐正道:“我敬你一杯!” 林惊初:“对不起,我早上从来都不喝酒!” 唐正:“我也是,但今天不一样,喝下这杯酒你将会蹐上一条特别艰难的道路!” 铃儿也给自已倒上了一杯道:“表姐夫,我敬你!可不要忘了我还在这里等你的裙子!”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殘疾的老人,林惊初不好再推辞只得喝了已经倒好的这一杯。 唐正道:“过了一夜,你有没有想好计划?” 林惊初道:“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所以不如不计划。但是我得先去找一个人!” 唐正道:“什么人?” 林惊初:“一个善于捕猎的人!” 唐正:“真希望他是一个好的猎手!” 林惊初:“她不一定是个好猎手,但她却是一个最善于捕猎的人!” 秋风送爽,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林惊初道:“别送了吧,下面的路我知道了。” 铃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记得来看我!” 林惊初道:“你能不能告诉你表姐,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来接她的!” 铃儿道:“她很好,只要你会回来,她就会一直很好!” 风吹动着铃儿的秀发,她看着下山的那个背影。跺了跺脚,啐了一口,然后狠狠的在旁边的一颗小树踢了几脚,才返身下了另一边的山。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世上最好的猎人是谁?在这个保护动物声音高涨的时代里还有猎人吗?既便还有个别优秀的猎人,但是用他来来对付人还会和对付动物一样有效果吗? 林惊初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回来以后他竟然直接就去了唐门。难道他对杨莎的安全没有一点担忧,还是他早已经有个必胜的把握。 酒席还是摆在罗自**的小屋前,月如银盘,天色如洗。还有一些在晚秋中苦苦挣脱扎的鲜花,散落着淡淡的花香。 罗自强很安静,就像在细细领悟这夜色中的人生一样沉静。 轻烟飘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肉香。这种香气越来越浓,渐渐盖住了那仅有的一丝花香。一个满身油渍的中年汉子,正架着篝火,在烤一只乳猪。 罗自强道:“这是醉花楼的厨子,老丁!” “醉花楼,这可是市里最好的一家酒店。能把他请来,想必你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林惊初一边感叹,还一边吸了吸这带肉香的空气。 在一旁的两位陪客击节赞叹:“醉花楼,那可是只有政府高官才能消费得起的地方,罗兄真是很大的面子!” 这两位陪客一位是唐门的左护法唐天心,另一位自然就是右护法唐一镜。[] 罗自强的身份很独特,他既不是唐门的人,但在唐门中又拥有着极大的权利。所以对唐门这左右护法的极力谄媚,林惊初也就觉得是很正常的事了。 “这个并不需要面子,开酒店的只是为了挣钱,只要给够他们足够的钱你们也能把他们请出来!”罗自强微微笑道。 整只的乳猪已经端上了桌子,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动筷子。因为他们都还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这场酒宴的主人。 厨师老丁搭着一根白毛巾站在一边笔直的恭候着,手上那把剔骨刀亮锃锃的闪着银光。厨子好不好,只用看他手上的刀就知道了。所以老丁无疑就是一个好厨子,因为也手上有一把好刀。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小林觉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唐天心和唐一镜立刻站了起来,赔笑道:“小林君好!” 小林觉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紧紧握住林惊初的手道:“林兄,别来无恙,一切安好!” 林惊初笑道:“一切都好,就是好久没能喝上唐门密制的好酒了!” 小林觉大笑道:“林兄弟想喝酒要多少有多少!” 独肉确实是好猪肉,就是猪皮也烤得脆脆的,一口下去顺着嘴角出来的竟然是一股奇香。林惊初竖着姆指对老丁道:“你这肉自动么烤的,竟然让人唇齿留香。” 也许是接受这样的称赞已经够多了,老丁的表情竟然没有什么变化。他道:“因为这里面我加了茴香。” “原来是这样!”林惊初点点头,像是晃然大悟。 小林觉:“不知林兄这次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没有!” 林惊初道:“这东西听说好像是你的!” 小林觉道:“也可以这样说!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早就放弃了,一切都是虚幻呀!” “是吗!”林惊初微微一笑,他盯着小林觉的眼睛却看不出一点异常。难道是人老了,真的会想通曾经错过的选择。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表像,岁月磨却梭角,留下的只能是处变不惊的圆滑。 看来今天自已的突然到访,并没有扰乱他们的心神。看来这一潭静水,只得投下重石了。 “这次出门没能取到东西,但是却认识了一个不错朋友!”林惊初这话是对着罗自强说的。 罗自强道:“一个什么样的朋友!” 林惊初:“一个没了双腿又会酿酒的朋友!” 罗自强:“听上去像是一个不错的人,能够同你交上朋友的人,认识一下肯定也不错!” 老丁再次给桌边的四人倒满了酒,林惊初发现小林觉拿着酒足饭饱怀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唐正我想你肯定会认识吧!”林惊初道。 “不,我不认识!”然后小林觉站了起来:“人老了,受不了这夜里的凉风,你们慢慢喝!”说完他就向着那座小木桥走去。 林惊初抿了一口酒,脸上微微带着一点笑意。 罗自强侧耳听了一下道:“这个人的脚步很轻,好像身手不错的样子!” 来人脚步确实很轻,但不见得就是武功很高。她的脚步很轻,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瘦削体重很轻的缘故。 来人是卓玛,她现在就挡在小林觉的面前。难道她就是林惊初说的猎人,她会是现在最好的猎手吗?还是她只是也是过来喝一杯水酒而已。 小林觉道:“你是谁!” 卓玛:“酒还没有喝完,你怎么就走了呢?” 小林觉冷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地方,我想走就走。” 卓玛:“这是中国的地方,我想站那里就站那里!” “唉!”小林觉叹了一口气。 唐一镜和唐天心突然出手,一只拳击向林惊初左边的太阳穴,另一只拳击向林惊初的腰眼。横空而至的两只拳,自然可以用两只手来挡。只是他的对面还做着一个人,一个空着两手的人。 罗自强是一个瞎子,但却不是一个普通的瞎子,而是一个可以要人命的瞎子。这三个人里面,谁才是最致命的攻击。林惊初不得不面对选择,一个只能是唯一的选项择,不能错的选择。 气氛瞬间很压抑,厨子老丁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这样看上去似乎要安全一些,必竟是在大店子里混的人,在这样的时刻还是坚持着没有叫出来。 而桥上的那两个人这时却像是充满了闲情逸致,在观看既将上演的一个功夫大片。 功夫总是要喋血的,不过是看最后喋的是谁的血。 拳风已近,已经能感觉到拳风触及毛发的气息。 总是要出手的,不管是对谁出手,总是要选择的。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txt小说请到下载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血债总是要偿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没有人能知道自已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也没有人知道迈出一步以后,还可不可以再回头。时间只会流逝,没到下一秒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 林惊初也不知道结果,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只有一双的,只有一双眼睛的人。一双正正好是两只拳头,以二对二好像并不吃亏。 只是他只有一双眼睛。听说有人的眼睛能观八方,但林惊初观不了,就连这一左一右过来的两拳他也观不了。但是又逃不了,因为他还是坐着的,他的双腿还在桌子下面。 一切好像都是注定的,好像只有一种结果,鱼死网破。小林觉微微颌首,有了微微的笑容。因为连站在桥上的他,好像都感受到了两位护法凌历的拳风。而且林惊初的面前中空,他的对面还有个从未失过手的罗自强。 拳风太过凌历,林惊初好像已被拳风扫倒,他的身子像柳叶一般倒下。唐一镜在心里暗暗发笑,在他们眼里如何如何历害的这个人,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吗。连自已最普通的一拳也不能躲过,他感觉到了自已的拳头击在肉上的响声。 他很快就不笑了,因为拳上传来的感觉让他知道虽然是应声入肉,但那力道已被卸掉了六成。余下的四成当然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就此离世,但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如果是高手的话也不过只能算是小伤。 杀猪般的嚎叫让唐一镜愣了一愣,实在是因为那声音不仅就像在耳边,还因为叫声太凄惨。 就只是这一愣,便有一只拳头比自已的更快的击在了自已的肋骨上。不是痛,而是一种复杂的味道从肋骨处涌起,还带着一股酸楚。唐一镜突然想哭,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他很委曲的看了一眼唐天心,这个发出杀猪般惨叫的人。 一支筷子从唐天心的手掌直接穿透,血顺着竹筷滴答的就像一根线。唐一镜觉得好受了点,除了暂时使不出力气,自已还算是没有什么损失。 罗自强端起酒杯笑道:“林兄真是好身手!” 林惊初对应着他也是遥一举怀:“幸运,幸运!” 唐天心捂着自已被贯穿的手,恨恨的看着这两人的谈笑风生。若不是他现在痕得咬牙切齿,他一定能把自已的牙给咬粉碎了。 “你为什么不出手!”他看着罗自强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们是朋友!”林惊初笑着带替力自强答道。 “他说的是真的!”唐一镜诧异的道。 罗自强喝下手中的那一杯酒,脸上的红晕也更深了。他像是有些喝酒了:“我从来不像朋友下手,要斗也要光明正大的斗!” 唐一镜有些悲哀,本来自已和唐天心到这里是为了来帮助他们。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已在别人眼中竟然是如此卑鄙与小人。是呀,自已没有别人光明磊落,那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他站起来扶着唐天心再也没看罗自强一眼。两人相扶着渐渐沉入黑暗里。 小林觉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会不堪一击样的。他现在倒是对卓玛产生了更为浓厚的兴趣,这个女孩子不仅清纯而且还带着一些野性。完完全全不像自已这此年见过的那些女孩子子!” 他笑着问道:“看你这意思,我是真的走不掉了!” 卓玛道:“可以走,谁说你不能走,我不会要你的命的!” 小林觉:“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卓玛看着桥下流动的溪水,那溪水上有许多飘逝的落叶就像是在水面上飞。一丝忧伤仿佛爬上了她的额头。 “血债总是要用血来偿的,不是吗?”她淡淡的道。 小林觉:“我们又不认识,那里来的债。 卓玛:“为什么你们不仅喜欢断人的腿,还总是喜欢杀人灭口!” 小林觉好像有点明白了,不过他并不在乎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一个小女孩子会有什么能力,就算有林惊初给她撑腰,但他离得太远!” 寒光顿闪,一把武士刀由下而上像卓玛的腰间处辟来。没有人看见小林觉的刀是何处而来的,但是现在他的手上就有一把刀。 白发苍苍的老者不见了,刀上的劲道就像是一个正当壮年的小伙子。月光下刀如流水,却又呼呼作响。 卓玛一直在退,像一只蝴蝶一样轻盈着。小林觉的刀式也不见老,他总是会在前刀未尽时接着使出下一刀。 罗自强道:“听这刀风,好像刀已占了上风!” 林惊初点点头道:“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罗自强:“你为什么不去帮你的朋友!” 林惊初:“我不去,因为那是她自已的事,她并不希望我出手!” 罗自强道:“我知道,是因为你相信你的朋友!” 林惊初笑了笑,虽然这笑罗自强并不能看见。林惊初不知道自已是不是真的相信卓玛,钽是卓玛却真的说过,她和小林觉的争斗不让任何中一个人插手。无论是什么人,当然也包括林惊初。 她认定的死理是丛林里的法则,自已的仇只能自已报。就算是技不如人,出了事也该是自已承担的责任。 卓玛仍然在退,因为她找不到出手的时机与方法。对面的那把刀,不仅绵密,而且还小习翼翼。你看不出破绽,也看不出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手的时机。 卓玛还在退,已经退到了桥边。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已出了桥边,天地更广阔,小林觉是不是就会走得更容易。 她终于出手了,不是手,是出腿了。居然是在小林觉从上向下劈向她的肩部的时候。她的腿像是迎着那寒光闪闪的刀锋而去。 会发生什么?一条腿竟然迎着刀锋而上,难道她的腿会硬过钢做的刀锋。还是她退无可退只能把自已交给命运,放手一搏。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 &nnsp;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txt小说请到下载 第一百三十九章 竹林之战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又是傍晚,又是落日,又是残阳如血。竹林在微风中摇曳,倦鸟在林梢间归巢。 一身白衣的罗自强,迎者残阳靠着林梢像是在聆听这些倦鸟的低语。有些落寞,会自然的从身体里面散发出来,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如血的残阳里,白色就像是一个幽灵。一个白色的背靠竹林的幽灵。 这个幽灵在微笑,他微笑着看着前方。远处有一个人影,正在徐徐走来。充满阳光充满朝气充满希望。 林惊初微笑的看着这个幽灵,这夕阳沐浴下的青年。 “昨夜没有睡好吗?” “我本来就是个习惯失眠的人!” 林惊初笑了笑:“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说明你有心事!” “是不是个好习惯我都已经习惯了!” “人生中很多事情习不习惯都得去习惯!”林惊初点点头。 “谢谢你!”罗自強道。 林惊初道:“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 罗自强:“那我们开始了吗?” 林惊初:“从哪里开始?” “用刀还是用枪?” “你选吧!” “你不用让我!” “我不会让你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林惊初道。(.无弹窗广告) “我这里有两把枪,每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因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信心,和你战斗到最后。你选吧!”罗自强从身后拔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勃朗宁手枪。 林惊初道:“你递给我一支就好了!” 罗自强好像很随意的递过来一支,林惊初掂了惦,份量很轻应该真的只有一颗子弹。 山脚下,夕阳笼罩之中。 王老七狠狠的捶了一下白色的车身,车箱盖在他的敲击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人最愚蠢的就是轻易去相信朋友,特别是有利益冲突的朋友。那就是个白痴!” 朱颖颖趴在方向盘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无论面临那一种结果,对她来说是不是都是难以承受的结果。(.) 卓玛站在一棵小树前,小树结了许多野果。一种淡绿色的野果,圆圆的发着釉质般的光辉。卓玛一颗一颗的把它们摘下来,凌乱的扔了一地。 每个人都会偶尔看一下那条小路,只是那条小路一直笼罩在余晖之中,只是随着余晖的光影变幻莫测。却总是,看不到他们在等待的那一个人。 天色渐渐暗淡,小路渐渐隐入夜幕。 等待从来不会让人平静,没有人能在等待中平淡自如。 “我就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你们总是不信。这下好了,大家慢慢等吧,最好等到地老天荒!” 王老七的喋喋不休,像一根枝蔓,在每个人的心上又又紧紧的缠绕了一转。 眼泪在朱莹莹的眼眶里打转,像一汪既将喷涌的清泉。 落凤山庄。 在同样的夜色下,铃儿拥着一件薄纱,双手托腮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离开窗前时脸上竟有了笑意。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绕过雾雨江南的园林。铃儿在一幢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人脸识別系统自动为她打开了门。 这一切很诡异,古老的雕花大门竟然配备了最先进的人脸识別系统。 铃儿在这黑暗中轻车架熟,很快便来到一个侧室。侧室里有微弱的灯光,还有一些轻语的声音。 推开门,铃儿的脸上笑得天真与无邪。 “表姐,我来看你和柳姐姐来啦!” 杨莎的脸迅速像冬日的清晨凝结上霜:“哦,那真该是谢谢你啦,我的小表妹!” 不知道是铃儿真的听不出杨莎的本意,还是故作糊涂。她搂着柳青青的腰道:“柳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罗自强。我听说他出道以来好像还未输过!一个瞎子真的有那么历害吗!” 柳青青道:“我也只是听说,不过应该是不错吧!” 铃儿:“不知道 他和惊初哥哥到底谁会历害一点?” 柳青青:“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杨莎:“跟她说那么多干吗!” 铃儿笑了笑道:“说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一阵心悸击打着杨莎。冷汗丛她的额头冒了出来。她看着铃儿眼神就像一把刀:“你说什么?什么叫马上就能知道了?” 铃儿退缩着,躲避着杨莎的目光。但嘴里还在嘟囔着:“月圆之夜,竹林下,总是要分出个高低的!” “我要去,我要去找他!”杨莎挣扎着冲向门边。 铃儿并不阻拦她,还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但是杨莎却倚着门框,软软的瘫在门上。 “你们...” “表姐,我也是没办法呀!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铃儿像是委曲的道。 朱漆大门再次关闭,铃儿的心里却未见一丝欣喜。一切都不如来时的想像,表姐的无助看来并不能让自己高兴多少! &nnsp;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txt小说请到下载 第一百四十章 (翠玉楼)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汽车急驰在高速公路上,林惊初靠着车窗呆呆的望着窗外。【绝对权力..】窗外除了黑黑的帘幕,以及偶而闪过的几盏昏黄的灯光。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 卓玛紧靠在林惊初的肩上,她并不关心此前的结果,结果不是已经摆在那里了吗! 只有朱颖颖的目光还不时扫在林惊初的身上。 两只勃朗宁,两颗孑弹。只需要那手指轻轻一动,一切都会有结果。 微风在动,竹叶在动,只有两根手指没动。都在等待,还是都沉醉在风中。 林惊初的手突然放了下来,整个人在罗自强的枪口下也放松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总有一战!” 罗自强道:“我想是避免不了的!”不过他的枪却低了下来。[] “既然迟早都有一战,又何必急在一时!” “是呀,反正有一战,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 林惊初从车窗边收回头,拍了拍卓玛的肩。但他自己眼里却是明显的有些沉重,像是还有什么压在心底。 “我们去那里!”王老七回过头道。 “去翠玉楼!” “什么!”王老七惊得差一点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 翠玉楼不值得王老七吃惊,令他吃惊的是林惊初现在要去翠玉楼,而且这车上还有两个女人。 翠玉楼不是楼,它的全称叫翠玉spa会所。既然是会所做什么的自然就很清楚,翠玉楼可是远近闻名,服务一流。[.超多好看小说] 翠玉楼的老板就叫翠玉。她是一个胖胖的看起来特别普通的妇人,要是扔在大街上,你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王老不明白林惊初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老板不漂亮,小姐也没有多漂亮。再说那车上可还有两个漂亮的小妞。 “两位老板,我们这服务可是一流!”翠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笑容都沒有。 王老七觉得不像是来消费的,从翠玉的脸上看去,自己就是来找麻烦的。 林惊初扔了一张卡在桌面上:“这是五万!” 翠玉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冷冷的看了林惊初两眼,道:“跟我来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聆听着这些谁都明白的呻呤声,王老七有了几分瑕想。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林惊初一出手就是五万,是貌若天仙,还是全天下最好的服务。 翠玉推开走廊里最里间的一道门:“进去吧!”沒有一点表情的便转身离开。 门内很暗,除了一张沙发便别无所物。沙发前方有一道黑黑的帘幕,那帘幕就像一道墙,把这间不大的房间隔成了两半。 王老七伸手去拉帘幕,却被林间初给拉了回来。 帘暮后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现在开始吧!” “唐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惊初坐在沙发上问道。 “唐正,生性多疑,狡猾奸诈。” 林惊初又道:“这世上有没有人控制人思想的药物!” 帘暮后停了停才道:“世上无奇不有!” 这算答案,还是只是一句应付。王老七这才想起坊间的一个传说。传说是这样的,你有没有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你又特别想知道。那么,你就去找天晓通,若是他也不知道,那你这辈子也就别想知道。 难道这帘暮后坐着的就是天晓通! “你就是天晓通!”王老七抢着道。 “我是!” 王老七还想问,却被林惊初捂住了嘴。 “唐飞在那里?”林惊初对着帘幕后道。 “在土里!” 在土里是什么意思?是说一个人住在地下,还是说一个人已经死亡。 “我如何避免与罗自强的一战?”林惊初问出这句话时停了一会,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txt小说请到下载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边茶馆 车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三个女人。(.)她们看着林惊初和王老七都在吃吃的发笑。 有什么是值都好笑的吗?林惊初看了看自已和王老七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林惊初道:“你怎么来了?”这话是问铃儿的,坐在中间的铃儿笑得最为灿烂。 铃儿:“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就是来看你有没有认真帮我们做事!” 三个女人之间仍然在相互嘻笑着,你推我搡的就像她们已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铃儿又道:“怎么样,一百块两根油条的滋味不错吧!” 林惊初苦笑了一下,这怎么算也还是有点贵吧! 卓玛:“可不是贵点吗!,不过总没有翠玉楼的翠玉贵吧!” 铃儿道:“翠玉是什么?是碧绿的一种玉吗?” 卓玛:“翠玉就是一种翠绿翠绿的小鸟!” 王老七有些不平的道:“翠玉只是一个胖得不能再胖的老妇人,不过价钱倒真是很贵。问一个问题居然是要一万元!” 朱颖颖:“什么?难道万事通就在这上面!” 林惊初点点头。朱颖颖道:“我要去问一些事。”林惊初拦住了她:“别去了,他一星期只回答五个问题。” 铃儿道:“你问了什么问题?是关于要帮我们去找的那两个人的信息吗?” 林惊初:“这些不用急的,该出来的自然就会再出来。” 早晨的阳光总是那样令人惬意,柳青青靠在栏杆上,面前是一杯碧绿的菊花。晚秋的早晨,风景总是别样的鲜艳。 虽然是清晨,这里已经有些人满为患了。许多老头老太太都喜欢在晨练以后,来这里喝上一杯清茶。而柳青青这样一个美女夹在这人群之中,自然就是那样鹤立鸡群。不想让人注目,也不可能。 美女好像总是为帅哥准备的,所以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孩子过来搭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男孩笑道:“我注意你很久了!” 柳青青笑道:“呵呵,是吗!” 男孩:“总是一个人喝茶的女人,多少总是会有一点寂寞!” 柳青青:“每个人都会有潜藏的寂寞不是吗?” 男孩:“跟着我你注定不会寂寞!” 柳青青笑了笑:“是吗!” 男孩:“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们试一试!” 人总是很容易向寂寞投降的不是吗,特别是柳青青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俊男美女走在一起一定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好看的小说) 一个有些佝偻的小老头走过柳青青们面前时,向地上碎了一口。嘴里喃喃自语:“狗男女!”这是一个这几日每日都会坐在柳青青背后喝茶的一个糟老头。 一代人看不惯另一代人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也许就是社会的进步所至。只是她这一口几乎啐到柳青青的红色高跟鞋上。 男孩一掌推在那老头的肩上,推得那老头几个跄踉摔倒在地上。老头倒在地上,用破锣嗓子大嚎大叫着。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纷纷开始指责柳青青和那个男孩子。男孩拉着柳青青顺着江边一阵狂奔。 光着脚跑在这江边的小径上对于柳青青来说还是第一次,这感觉不仅刺激而且充满新奇。他们停在一株柳树下,相互对视着大笑。年劝本来就可以无视规则和定律。 笑着笑着声音便小了下来,他们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两个人的眼里渐渐多了一些柔情。男孩伸出了双手,似是要把柳青青抱在怀中。而柳青青的媚眼间也露出了几分春意,像是要依偎入他的怀中。 不是什么赙都需要日久才生,届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理智与清醒。只要快乐,那怕是短暂的快乐也是一种快乐。 突然,那种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两人只得又开始狂奔,被一个老头赖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在出租车上还在不停的喘气,引得出租车司机不住的回头观望。还以为这是一对刚刚出了宾馆,热恋中的情侣。 柳青青低下了头,好像这时才有一些羞涩闪现在心头。“我们去那!”她低低的问道。男孩好像也很茫然不知道该去那里。他左顾右盼了好大一会才道:“去我那里好吗!” 柳青青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们又不熟,等以后吧!” 柳青青在拐角处下了车,看着装着那个男孩的车消失在视线里面。然后她转过身对着走过来的那个佝偻的老头道:“我觉得我这样就像是在犯罪!” 老头在脸上胡乱摸了几把,脸上的那些假胡须便纷纷落下,还有那些堆了一层又一层的粉。然后便露出了一张年轻而阳光的脸。 “我也是哈,装扮成这样一张老脸算是被丢尽了!”小候道:“可就这样他也没看出来,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哈!” 柳青青在他的头顶敲了一下:“是谁让我们变成这样!” 小候:“是呀,真正该要去算帐的人我们差点给不记得了!” &nnsp; 0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动窗帘 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透在那个青春强健的胴体上。男孩对着阳光抖了抖硬如生铁的胸肌,满意的对自已点了点头。 小马从男孩脱下的上装后肩部,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下了一个米粒大小窃听器。然后他将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将这个小小的窃听器罩在一个隔音罩里面。 男孩:“哥,你是不是也太小心了!” 小马很奇怪的看着他,眼神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你终于长大了!” 男孩:“我长大了,哥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小马摇摇头:“玉斌,我倒真是希望你成熟了!” 那个玉斌的男孩子,在小马的对面坐下。一只手托着自已的腮看着小马道:“哥,说真的那妞还真是不错。” 小马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知不知道我们有很多事都是败在女人身上!” 玉斌:“放心,我不会啦!” 小马扫了他一眼:“这次要不是那个老头露出了马脚,你还不是就上当了!” 玉斌讪讪的笑了一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马迎着阳光脸上有了几分倦色:“但愿吧!” 阳光中的他看起来脸色有些灰败,和他对面的弟弟看起来有些天壤之别。他有些故意的不去看对面那**光的脸,因为从那阳光的脸上总是好像能看见过去的自已。 一切已逝,再也回不到过去。 玉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仍然沉浸在此前的艳遇中。虽然那是安排好的艳遇,但是艳遇的美女却还是那样让人动心。 小马觉得自已的头很痛,这样绕来绕去,还得要提前想好应付各种各样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这样每天每日每时,总觉得自已不是活在自已的生活中,自已活着就像是一个面具。 夜幕,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桌子边上还坐着小马与他的弟弟,他们低低絮语着,在聊着他们的过去偶而还会有一些碰怀的声音,那酒一定很好喝,因为怀碰得很干脆。 还是有些不对,一定有些什么不对。王老七从望远镜里看着窗内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很是疑惑眨着自已的眼。 扩音机里虽然听不清楚那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但是他们的笑声还是那么清晰。 朱颖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道:“哥,怎么啦!” 王老七摇摇头:“好像有些什么不对,你来看看!” “怎么不对?”朱颖颖一边用望远镜望着对面,一边问道。 “他们好像没怎么动样!” “是吗?”朱颖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风吹动着对面的窗帘,带动人影像是在轻微的晃动。只是这晃动就如随风摆柳一样,与这夜色中的风如此和诣与自然。 朱颖颖的脸色紫如猪肝:“是假的!” 王老七:“你真的看清楚了?” 朱颖颖点点头:“这和我们医院实验室摆放的假人模型是一样式的,有风的夜晚透过玻璃看去,他们就像在有规律的晃动!” “啊!”王老七道:“不会吧,但是他去整个人已经软到了椅子上。 两个假人在这里,那充两个真人会在那里呢?不用想也不用猜,没有人会如此用心良苦的摆放这些,就只为了好玩而已。 王老七觉得自已很笨,不是一般的笨。自已看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出一点异常来,既然自已和林惊初早就落在了别人的算计中,那后果会是什么他真的不敢去想像。 他开始向楼下跑连滚带爬的,也不知跌了多少跟头。朱颖颖跟在后面的大叫,他也好像一句也没听见。 夜幕里那黑色的小院一点光都没有,小马微笑着拍了拍马玉斌的肩:“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 马玉斌笑着,在黑暗中如他哥哥小马曾经的笑容一样灿烂。 “哥,能不能把那个美女给留下来!” 小马苦笑了一下:“美女还不是到处都有,等过了今夜哥不再把你管那么紧,也让你去放纵一次!” 马玉斌感恩似的抱了抱他的哥,然后向身后挥了挥手。几个黑影从暗处钻了出来,紧紧的站在马玉斌的身后。 “哥,这次让我上吧!”马玉斌道。 小马阴在他的身前:“不行,你还需要磨练!” 马玉斌:“那要在什么时候才能磨练?” 小马:“等有机会的时候吧!” 马玉斌:“这样十拿九稳的时候都不能磨练,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磨练?” “这......”小马一时有些语塞。 “我们走!”趁着小马一时的语塞,马玉斌带着这几个人绕过他,直奔围墙而去。小马叹了口气,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马玉斌伸着头像围墙内看去,果然是漆黑的一片,和自已想的完全一样。他想笑,笑他哥哥太过小心。不就是几个人吗,难道他们还长着三头六臂不成. 落地很轻,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马玉斌很想为自已击节而歌,为自已这出色的表现.不知道哥哥能不能看见,看看以后他还会不会总是把乍已当做小孩. 草皮很软,走在上面像是有双温柔的手在为你抚摸.马玉斌又想起了那个美女如水的笑颜.果然是美女住的地方连草也是这柔软,美女的手是不是会更柔软。 现在若是有人能看见这个大男孩,在这草坪上梦幻的笑容,一定会被他迷住。这笑容是那样迷人,且那样的让人沉醉。 屋内没有一点动静,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影子,像极了一幅静默的画。 马玉斌向左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从两边包抄过去。他一点也不紧张,但是再不昆张必要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的。他可不想现情做完以后,回去再被哥哥骂。 马玉斌摸到窗前有窃笑,没关好的窗子真算是天助自已。只要扔进去一颗炸弹,那怕是土制的炸弹,一切也就结束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好像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像不够味道。马玉斌听见自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个如花美眷就要香消啦,可惜呀陪伴她的不会是自已。 &nnsp; 0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海的味道 世界很安静,安静得连微风都已经停了.安静得连马玉斌都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超多好看小说]初生者无知,无知者也就无畏。 屋内突然亮起了灯,透过窗帘能清晰的看见屋内那个美女着着一件睡袍,正在点一只很细很细的东西。应该是一柱香吧,因为屋内已经传出了淡淡的檀香味.这味道真好闻,就像屋内美女身上淡淡的香气. 马玉斌从窗口的缝隙处看去,美女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也正微笑着像他看。他被惊了一跳,立刻捂住自已嘭嘭直跳的心。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还好没有人看见。然后他才感觉到了不对,没人那跟他进来的人都去那里了? 门开了!美女挽着一个帅哥走了出来,帅哥和美女同时对他微笑着。 胜利者岂有不微笑的道理!马玉斌心里凉凉的,他不知道现在还在外边的哥会怎么想。有些事等你明白就已经晚了。 据说对面这个人功夫不错,哥说还没有几个人能从他的手下逃脱,但是不管怎样都还是得试一试吧! "你说是林惊初?”马玉斌道。 林惊初点点头:“没错,只要你放下武器,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马玉斌听了这句话手中的武器反而握得更紧了,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稳一些。不会出事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已,就算身边的人都被他们解决了,还有大哥。大哥在外面是不会不管自已的,他们说好了事做完后还要好好去放纵一下。 马玉斌手上是一把特制的砍刀,他用他砍过了很多的假人,就是还没有真正让它见过人血。听说没见过血的刀不是真正的刀,只能算是一把玩具。他年地一眼林惊初手中寒光高盛的匕首,那应该是见过血的吧,不然不会有那么逼人。 林惊初道:“小伙子,退后一步会是海阔天空的!” “海阔天空!”马玉斌差点就要笑了出来,还不知道谁需要退后一步才是海阔天空呢!他向着围墙外望了一眼,那里是她坚实的后盾。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心便从头凉到了底。隔着围墙他当然看不见他的哥哥,他所看见的只是围墙内墙角那一排黑衣人。 是的,他们也是黑衣人,但是却不是自已带进来的。自已带进来的那群人就躺在他们的脚下,这群黑衣人手中握枪正对着院门和围墙之上全神戒备,他们张了一张枪网,在等着外面人向里闯。 马玉斌的脚步有些踉跄,心已乱章法就乱!他举着刀向林惊初的头上狠狠的劈了过去,而将自已的前胸全露给了对手。 脚总是比手长的,所以他的刀还没到林惊初的头上,就被他一脚踹在胸上给踢倒在地。不知道为什么,马玉斌觉得自已有些气结,不仅无力站起来,还有些出不上气的感觉。 他再一次向围墙外看了一眼,仿佛看见他哥下载站在围墙之上,被那些等待的枪手把他灌成了蜂窝。 他仿佛听见了有人在亲切的叫他:“弟弟!” 他的手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这手雷造得太过光滑所致。 “别!”他听见那个美女大叫了一声。 马玉斌对着美女微微笑了一下,他的这声尖叫就权当是一种关怀吧。这样在另一个世界里自已也会有丝美好的回忆。 柳青青紧紧抱住林惊初的胳膊对着那个男孩道:“别,你别这样,你还年轻!” 林惊初:“们不会有事的,你哥也不会有事的,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马玉斌苦笑道:“费尽心机,设下这样的圈套,难道就是什么也不为吗?” 林惊初:“我们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想要这些东西!” “想要?我们想要?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林惊初突然将柳青青按在了地上,冲天而起的火光染红了整个院子。小猴匆匆跑过来扶起了还有些晕晕的林惊初。 等他再去拉柳青青的时候,却发现柳青青脸上红红的还泛着羞晕。小候回头看了看还在怔忡中的林惊初,再看了看正从墙边冲过来的卓玛。他替林惊初苦笑了一下,切都会是那样的莫测。 冲天而起的火光不仅映红了院子,还映红了天空。小马愣住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想。他仿佛只是隐隐听见了那火光的顶端,有人在轻声的叫着大哥。 深山,迷林,皑皑白雪!两个孤独的小男孩正在挥汗如雨。阳光洒在雪地上,却不能让人感受到时一丝的温暧。 最小的那个男孩子停了下来,他摸摸自已的肚子道:“哥!我饿啦!” 大一点的男孩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别想吃的,想想我们的仇恨就不会饿了!” 小男孩动了几下又停了下来:“哥,我还是饿!” 大男孩从地上搓了个雪团,递给弟弟,看着他吃得比什么都要香甜,不由得掉下了几滴眼泪。 是下雨了吗,不然空气怎么是润润的。小马伸出舌头去舔了一下,还有些微咸的味道,像大海的味道。 小男孩吃完雪团以后抹了抹自已的嘴道:“哥,这是什么味道的!” 大男孩道:“海的味道!” 小男孩道:“为什么是海的味道!” 大男孩:“因大海就像这雪地一样的宽广与辽阔!” 小候看着这个还怔忡在原地的男人,停在一旁等了一会。但他依然没什么反应,他的目光吊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卓玛好奇的用用手在他面前光了几下,他仍然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小候用目光向林惊初点头示意,林惊初也微微回点了一下。 于是一幅冰凉的手铐戴在了小马的手上,他依然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就那样跟着小候上了警车,乖乖的像个小孩! 卓玛看着他的背影道:他怎么了?” 柳青青道:“他到了最伤心的时候了!” 卓玛:“你有没有最伤心的时候!” 柳青青极不自然的看了林惊初一眼:“每个人都会有伤心的时候!” &nnsp; 0 第一百四十四章 翠玉之死 鸟语,虫鸣,各个物种都在为将要到来的严冬做着准备。活着就得为活着而忙碌,无论你是多么自以为高贵的物种。 铃儿在这条小径上如蝴蝶一般的翻飞,如果最初美女不叫美女而叫蝴蝶,那她现在就是蝴蝶。 黄色的套裙上蜡染了许多的像野草一样的流线,而她的手也总是停留在盛放的野花上。 林惊初帮她把一朵金菊插在发上,她俏丽的脸上更增一分活泼。 “我美吗!”铃儿一脸认真的道。 “是很可爱!”林惊初笑道。 “哼!”她一跺脚转身去了另一丛花旁。才一闻到花香,她立刻又喜上了眉梢。 她本来就还是一个孩子,喜怒哀乐总是会浮于表面。 “谢谢你这次带了柳青青回来!”林惊初在她身后道。 "哦!那你怎谢我!"铃儿来了兴趣。 “为什么不把你表姐一起带回来?” 铃儿抬起头很奇怪的看着林惊初:“你是表姐的男朋友?” 林惊初皱着眉:“我是!” 铃儿喀喀的笑着:“男朋友不带她,你让我常!” 她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笑意已经让她佝偻成了一团。本来顺如丝滑的秀发,被自己抓成了草窝。 林惊初一点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她可是你表姐!” 笑靥如花立刻变成了冷面!如霜:“不过就是一个表姐罢了!” 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在亲情面前如此喜怒无常?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如此的心怀恨意? 林惊初摇摇头,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息。是为了她们看似无法融合的亲情,还是小女孩这难以捉摸的心境。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捉住小马的消息传回去的!”也许是感觉到了林惊初的心思,铃儿试着开始转移话题。 “哦,那就多谢了!”林惊初淡淡的道。(.无弹窗广告) 他的这种漫不惊心仿佛又激怒了铃儿稚嫩的心,她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表姐,她的事我一点不关心,一丝也不想管!” 林惊初几乎是下意识的道:"为什么?" “因为你爱她!而不是爱我!” 林惊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抬头看着林中晚秋的金黄。 铃儿又逼近了一步,既然已经说开了是不是就应该说得更清楚。 她仰着头进一步,他便左顾右盼的退一步。一进一退,一退一进。远处看去,就像两个人在跳慢三。 王老七的电话救了他。 “翠玉死了,被人割断了喉管!”这样的消息没能让林惊初震惊,他反而是感到一阵解脱。回去的步子亦轻快了不少,额头也再没了汗珠。 翠玉坐着,一坨肥肉被挤在凳子与桌子之间。她的头向后耷拉着,耷拉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这是因为他的喉管已断,半个脖子离开了脑袋。 一刀致命,既狠也准。 谁能下得如此的狠手,她们之间又有多深的仇恨,才能让凶手下手下得如此果断与干净。 林惊初看着翠玉因为失血已经苍白的脸,那张脸很祥和豪无挣扎过的恐惧。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铃儿刚才的那张脸。她说:“因为你爱她,而不爱我!” 小候从尸体边站了起来:“干净,俐落。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不好查!” 王老七敝了一下嘴角,他对翠玉并沒有什么好感。 “去问万事通呀!还用去查,他不是什么都知道吗?”王老七道。 林惊初:“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小候道:“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生死都知道,那岂不是很无趣!” 林惊初笑道:“岂只无趣,该是大大的无趣!” 王老七急道:“我说万事通,你们却在这感悟什么人生!” 林惊初指着翠玉的尸体:“你不该问我们,你该去问她才对!” 王老七:“什么意思?” 小候:“她就是万事通,万事通就是翠玉!” 王老七惊愕的看着翠玉:“可她是个女人,万事通明明就是个男人!” 林惊初叹了口气道:“这世上有种人不仅会腹语,还会在腹语里改变性别!” 小候:“她死得很平静,她并不恨杀死她的那个人!” 林惊初:“什么都知道的人,容易把人生看透,知道的多了人的烦恼也就更多!” 小候笑道:“幸好我们都不是知道很多的人!” 王老七道:“她既然是自愿要死的,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nnsp; 0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学国画的女孩 人死了会不会有灵魂,是入天堂还是会下地狱?活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不知道死人是不是会知道。 王老七长舒了一口气:“这种靠别人隐私赚钱的人仇家太多,只要跟我们没关系就无所谓了。” 林惊初苦笑:“这么多年都没事,我们一离开她就出事了!” 王老七:“这也不证明此事与我们有关吧!” 林惊初道:“你看看她的伤口!” 刀口太过整齐,断面没有一点杂痕。精准如临床多年的外科医生,精心而做的一次未完成的手术。 那只能是一把薄而锋利,刀身成圆弧壮的利刃所为。 王老七不能理解,为什么杀人不用枪,既干净俐落也不用如此忍。而非要如此切断一个人的脖孑,就算她不是一个美女,但总归是一个女人。 一个能切断女人脖孑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候将翠玉吊起的脑袋合到她的脖子上,再将她的眼晴轻轻的合上。 “下手太快,血都流得很少!” 林惊初道:“到现在还酷爱用刀,且能如此冷漠麻木的好像只有忍者了!” 小候:“我去调监控!” 王老七:“这里只有门口有监控,这边沒有看来也没什么用!” 小候:“你知道要做一个好的忍者,必需具备什么样的条件?” 王老七:“瘦是一定的了,那样才好隐藏身形!” 林惊初:“忍者总是最能忍受孤独的人!因为长期少与接触,所以他们的眼神总是游离的!” 小候:“有这两点足够了!” 翠玉楼是一座寻欢楼,她不可能去监視寻欢客的一举一动,也没有那个寻欢客会喜欢暴露在镜头之下。所以翠玉楼只在出入口设有两个监控。 翠玉楼的生意果真不是盖的,镜头里真的是人如潮织。不过那些人全都是油光满面,眉目争俏。唯一两个瘦一点的猥琐一点的男子,却是推销夜宵的子。 小候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懵,一出门就碰到南墙是谁都不愿意遇见的。 “我们是不是错啦!”小候说道。 “忍者不是可以隐形吗!说不定他进来的时候是隐了形的!”王老七推测道。 林惊初拍了拍他的肩:“也许一开始我们就错啦!” 王老七点头:“我就说吗!杀个女人还需要出动忍者!” 小候:“那里错了!” “忍者隐形也不是说他能把自己隐身在空气中,而是需要溶入周围的环境中。利用景色或是物体,达到隐藏自己身形的目地。” “你什么意思!”王老七似懂非懂的问道。 林惊初道:“一个人在这里怎么才不能让人注意到!” 小候脱口而道:“女人!” 在一个寻欢场所见到女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总是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因为嫖客是各种各样的,所以小姐也得是各种各样的才能满足客人的要求! 在翠玉楼里见着女人不奇怪,要是见不着那才奇怪。 王老七的眼睛都花了,人也麻木了。因为他的对面就坐着翠玉楼的一百零八位小姐,这不仅仅是一种风景,也是一种压力。 虽然是晚秋,但这些女人却都还像在过盛夏一样。身上的衣服,那怕是多一根布条她们也不愿意。 做贼总是会怕警察的,但也不都是一样。多数人沉默寡言,还是有几个胆大的叉着腿抛了些媚眼过来。 王老七发现这些女人的目光,基本都落在林惊初的脸上。偶而有两个会扫一扫小候,但绝对沒人会扫自已一眼,至少没人给自己抛过媚眼。 “妈的!下辈子一定要长得比谁都帅!” 林惊初道:“大家别慌,我们只是来找一个人。” 小候接过去笑道:“一个女人!” 立刻嘲杂的声音便起,老板死了警察又来找个女人。那是不是就说明凶手就是个女人,而且一定就在自己这群人之间。 猜测的,估计的,互相推断的。一时之间诺大的包箱好像成了菜市场。 纷乱了,大家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后排竟有人叫道:“找什么找,帅哥找我来陪喀!” 她们是愈快的,哄堂而笑,且个个笑得花枝招展,有意无意的在这三个男人面前走着光。 “妈的!老子们是在办案!”王老七拍着桌子怒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干了一八磅水瓶的开水。他们终于搞清了一点,昨天傍晚确实来了个女人应聘,只是晚上一个客也沒接。老板出事以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好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里没有一个人用真名,也没有一个人会留下照片。女人太多了,大家便很麻木,基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林惊初抬头望了望头上的蓝天白云,再回头看了看金碧辉煌的翠玉楼。这真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小候和王老七也有些无精打彩,忙碌了这半天好像一点结果也没有。 “等一下!”从翠玉楼匆匆赶来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忧郁的女人。 “我可以把那女孩画出来!” 林惊初有些吃惊:“你......?” 女孩脸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骄傲:“我以前是学国画的!” &nnsp; 0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画 人是不是总有两面性,偶尔是魔鬼,偶尔也可能是天使。(.无弹窗广告) 你也许无法把一个拿着画笔专心致志的女孩,和一个翠玉楼的小姐同时放在一个人身上。但现在她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坐在那里。 “人格分裂!”王老七叹道。 王老七是个粗人,他自认放得最低的声音还是传进了肖琳的耳朵里。肖琳就是那个做画的女孩。 也许早就听惯了各种冷言泠语,肖琳只是莞儿一笑。 女孩沉静的如水,一个专心于工作的女孩,看起来也是一种美丽。 “唉!”小候叹了口气。 林惊初知道他为什么叹气,青春靓丽的女孩本该是朝阳般的人生。但是现在她却像掉进泥淖的青莲。 “我有个朋友,是做房地产的!”林惊初道。(.) 谁都知道林惊初说的是什么意思,房地产如今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产业。 肖琳停了停手中的画笔:“人从那里跌倒,就得从那里爬起来!怎么爬,都得靠自己不是吗?” 林惊初无法回避肖琳的目光,眼神温柔却充满坚定。他只能点头,对于一个外表柔弱,内心无比坚定的女孩你能说什么。 王老七道:“我们只是想帮你!” 肖琳:“我知道,还是谢谢!” 王老七:“那......” 林惊初阻止了他:“每个人都有他做事的原则,她也许看得更重一些!” 女孩的手在画纸上翻飞,柔柔的,嫩嫩的。那不像是在作画,而是在舞蹈,舞出她生命中某一个精彩的时刻。 肖琳满意的再看了一眼画纸:“有八分像了!” 王老七道:“你不多坐一会?” 肖琳走过林惊初身边时像是有意停了一停:“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老鼠有不怕猫的吗!” 她走了,像她来时一样脚步轻盈。但她留下的却是一磅重形炸弹,注定要将留下的人搞个天翻地覆。 王老七:“我-他妈的!” “这不是真的!”小候将手放在林惊初的肩上,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它该是表示自己的不信,还是略表安慰。 那画不算很逼真,也正因为这样它才让人感到可信。 画上的女人不用画得跟相片一样,因为那个女人他们太过熟悉。那是日日与他们朝夕相对的一个倩影---柳青青。 林惊初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脑子里很纷乱,就像这些日子里经过的事一样纷乱。他更不愿去看小候和王老七那安慰般的眼神,这不是真的。绝对不会是真的,他在心里对自己道。 林惊初走出门外,却不知道自己该要去那里。旧日的一幕一幕逼真的浮现在脑海,林惊初感觉自己在逃避。却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小候站在窗前看着不知去向何处的林惊初,自己也同他一样茫然起来。 “这个女孩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往沟里带!”小候道。 王老七:“不会吧,谁会做了案不隐藏自己,还要主动站出来!她不怕会暴露自己!” “如果她是故意要迷惑我们呢!” 王老七道:“我不认为她认识柳青青,你看这画八分形势只有一分神似,明显看来她跟柳青青不熟!” 小候:“有没有可能她是故意画成这样的?” 林惊初站在窗外:“画画就同做人一样,好坏可以隐藏但是骨子里是变不了的。看那笔锋沒有一点滞留的痕迹,证明她画的时候是真诚的!” 王老七道:“那你就是怀疑柳青青!” 林惊初:“不!” 王老七:“既然你认为肖琳没有说假话,那为什么又不能怀疑柳青青?” 林惊初道:“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这些不用争论,我们去问问柳青青不就知道结果了!” 王老七道:“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说真话!” “我也是你的朋友!”小候走过林惊初身旁的时候这样说道。 一只大青虫被人用一根细绳拴在树枝,卓玛正在用牙签想要撬开它的嘴。 &nnsp; 0 第一百四十七章 普渡寺 每个人都有爱好,各种各样的爱好。有人喜欢唱歌,有人喜欢玩球。有人喜欢发愣,有人喜欢裸泳。这些没什么奇怪的,就像卓玛要研究菜青虫的牙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惊初道:“看见柳青青了没有!” 卓玛歪着头想了一会,那仿佛对他来说是很久远的事了。 “好像,你们早上出去她就跟出去了吧!”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菜青虫上,回答的就像是应付。 “完啦!”王老七道:“别是跑了吧!” 林惊初道:“不会!我相信她!” 王老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来就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小候用肘拐了捌他,有些话可以想,但却不能说出来。 林惊初仿然根本就没听见,而是蹲在卓玛身边,一起去研究那条菜青虫到底有没有长牙齿。 王老七叹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再精明的人这会也糊涂了!” 小候道:“不对吧!” !王老七:“什么不对?” “柳青青不过是一个弱不惊风的女子,她怎么可能去杀人!” “怎么不会!那是你不了解她的过去罢了!”王老七道。 “可凶手用的是一把忍者刀,无论从那里看也看不出她像忍者呀!” 王老七盯了小候一眼:“谁规定用忍者刀杀人的就一定是忍者了?” 四四光突突的,裸露着土地的赤红。没有一片草叶,那怕是枯草落在这土地上。 一片赤红之中,挺立着一套庄严的院子。奇的是寸草不生的土地,院子里竟然有两颗苍翠挺拨的古柏。 这就是普渡寺,它庄严而威立。完全脱立了佛门平和的理念,在这山顶之上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柳青青不知道这正殿之上供的是一尊什么佛,它手拈莲花指,面如微笑,祥和的注视着他身前的一切。[] 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的叩了三首,柳青青这才站起来看着一直站身后的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看上去老得不能再老啦,可你又会感觉他就永远只会这么年。既不曾年轻过,也必将不再会老去。 柳青青作了一个揖道:“敢问大师,这尊佛像是那位菩萨的塑身!”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一尊佛!” 柳青青:“无色才能无相,它果真就是一尊佛。” 老和尚双手合什:“施主果然有些慧根!” 出了大厅,整个天井都被笼罩在两株苍柏之下。三人才能合围的树干旁有一张石桌,四根石凳。石桌上有两杯冒着轻烟的绿茶,淡绿的茶水倒映着这蓝天白云。就一如,把世界浓缩在这杯中。 老和尚袍袖轻轻一揮:“女施主!请用茶!” 碧得清翠,映得湛蓝。入口却是一种苦涩,渐渐由舌尖弥漫到每一寸肌肤。柳青青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老和尚:“这些都是今春采摘下的嫩树芽,入口虽涩却是自然最真实的味道。” 柳青青笑了笑,入口的苦涩过后整个人真的都感觉清爽了几分。 老和尚道:“观施主今日上得山来心神不宁,所以特地泡了这杯茶。苦以后不尽是甜,但终会从涩中得到几分!” 柳青青道:“谢谢大师,我想问佛真能普渡众人吗?” 老和尚回头看了看大厅中的那尊佛然后道:“施主进山门最先看到的是什么呢?” 柳青青:“是那尊佛!” “施主你觉得自己被普渡了吗!”老和尚一脸的庄严与肃穆。 “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通常就是没有,老和尚也未见生气。而是更加平和的看着柳青青,就像一个长辈在看着晚辈。 “女施主未进山门之前最先看到的是什么?” “普渡寺!”柳青青不明白老和尚想说什么,进门之前肯定是先看到这座寺,所以才会进来的。 “既已看到,就已明白。施主又问必着相!” 柳青青:“我不明白!” 老和尚道:“施主何以知道本寺名为普渡寺!” 柳青青:“我看见了寺前的牌匾!” 老和尚:“看见了万物,又何以认识万物?” 柳青青:“因为我把这名字记在了心里!” 老和尚双手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才道:“普渡已在你心里,又何需再找普渡!”说完竟杨长而去。 “普渡在心里,普渡在心里!”柳青青端着茶杯陷入幂思。 过了许久,她才恍然大悟似的一口喝尽了杯中的余茶。 “普渡己在心中,佛已普渡!人只有自己的心才能普渡!” &nnsp; 0 第一百四十八章 意外之遇 作为一只虫子,它此刻是不是既愤满又觉得无奈。(.)这只胖胖的菜青虫,用尽最后的全力扭动了几下身躯,便一动再也不能动。 “死啦!”卓玛叹道:“又沒什么玩的了!” 林惊初在泥土里挖了个小坑,把菜青虫的尸体埋了进去。他做得很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你可真是用心!”王老七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以前他一直认为林惊初是一个正直果敢,对违法犯罪从不纵容的人。可是关糸到身边的人,他也一样犹豫不决。 “它也有尊严!”林惊初道。 “什么?”王老七不是沒听到尊严两个字,他只是不明白现在來说虫的尊严有什么意义。 林惊初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每个人都有尊严是吧!” 王老七:“嗯,沒错!尊严!” 小候好似有所明白的问:“你是想说肖琳也有尊严?” 林惊初:“她的画画得好不好!” 王老七道:“很好,就像是真的一样!” 林惊初道:“我记得有位著名的画家说过,画画就像做一样。” 王老七:“这有什么关系吗!” 林惊初笑着问他:“一个随便的人能画得不随便吗?” “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随便的人?” 小候拍拍王老七:“不随便,如何能在翠玉楼生存,如何日复一日的迎來送往?” “有道理!”王老七刚点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们不是说,能画得好画的人就不是随便的人吗?” 林惊初:“所以这是个疑点!” 小候道:“她可能根本就不是翠玉楼的人!” 王老七:“我知道啦!她是故意嫁祸给柳青青,好让我们窝里斗!” 林惊初:“她错在一点,错在她不知道我们认识柳青青!” 小候:“也许她是故意的呢!” 林惊初:“她沒有理由这样做!” 王老七:“那她为什么要说柳青青去过!” 林惊初:“也许柳青青真的去过!” 小候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都很可疑!要先找到这个女人再说!” 卓玛不知道从那里又捉了一只大青虫过來,她又递了一根牙签给林惊初。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找那女人?还是你有更重要的事?” “那女孩应该早就离开那里了,她画柳青青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充裕的时间。而且我也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什么更重要的事?” “陪你找大青虫的牙齿的吗!”林惊初笑道。 卓玛一脸生气的样子道:“我还以为你心里就只有翠玉楼而已!” 下山的路仿佛轻松了许多,心事只要放下一点点,人就像卸下了重担。 路上的砾石好像也沒有那么垫脚了,贫脊的土地看上去也尽显雄壮。柳青青感觉自己喉咙里生出了一只白灵,它忍不住想要快乐的哥唱。 渡人就是渡己,只要心胸开阔那里都是天堂。 对面的那个女孩子看起來很纤弱,这上坡的路她走得很吃力。 柳青青伸出自己并不有力的手道:“來,我拉你!” 那只手看起來柔若无骨,入手却又有些粗糙。 “啊!是你!”女孩看了一眼柳青青,立刻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你是?”柳青青觉得这女孩面相很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到底在那里见过她。 “翠玉楼!怎么不记得了吗?”那女孩道。 “是你!”柳青青这才想起她叫肖琳,是那个在翠玉楼给自己倒过茶的女孩子。她的茶道很好,当时自己都差点看傻了,才明白自己以前喝茶都是牛饮而已。 “你泡的茶真的很好喝!”柳青青由衷的赞道。 肖琳:“我也只能做那些粗笨的事而已!” 柳青青道:“你那都叫粗笨,我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秋日的风总是带着一点凉意,特别是在这荒凉的山颠上。 “那是一座寺庙吗?”肖琳看着普渡寺的方向道。 “是的,普渡寺!你是來上香还是还愿的!” “我吗!”肖琳顿了一顿道:“我是路过!” 柳青青:“那座寺庙不错,庙里的老和尚也不错!” “翠玉死啦,被人割断了脖子!”肖琳的眼里看來有一点点的忧伤。 “真的!”柳青青看來并不是很意外。她接着道:“她说过,出售别人隐私那一刻起,她就随时等待着这一刻。我沒想到,这一刻來得这么的快!” 肖琳:“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 柳青青笑道:“那我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肖琳:“早上警察已经來过了!” 柳青青:“是來找我的吗?” “好像,你还是躲一躲吧!” 柳青青:“能躲那里去呢?孩说的总是要说清楚的!” 肖琳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事是能说清楚的!要不你跟我去躲一躲吧?” “可以吗?不会打扰吧!”柳青青道。 肖琳:“不会,我本來就是一个人住。有你会热闹一点点。” 绕过普渡寺,山下豁然一间青砖碧瓦映入眼帘。 肖琳道:“那就是我的家!” 柳青青:“日日幕鼓晨钟,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肖琳:“也许吧!” 房前是石板铺成的小院子,几只小鸡正在石缝之间啄食。院子一旁是一块绿油油的疏菜,各总青绿正茁壮。 肖琳笑了笑,指着那块地道:“这就是我的业余生活!”说完她抓了一把稻米,去喂那些小鸡。 小鸡们好像一点也不怕人,反而是围绕在肖琳身边咯咯的叫个不停。 室内简洁而干净,但是柳青青却更加注意的是挂在床头的那把刀。那是一把弯刀,刃口的冷光表示它锋利无比。 肖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挡在了柳青青与刀之间。 “那是用來防身用的!” 柳青青道:“这里荒无人烟,一个女孩子小心点沒什么大错!” 肖琳笑了笑:“女孩子在那里小心点都沒什么大错!” 柳青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道:“这个世界上,女人总是弱者!” 肖琳偏头看着柳青青:“怎么,感情出问題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信任 一瓶酒,两三个小菜。昏黄的灯光应着既将下山的夕阳,朦胧中隐约着一种浪漫。 褪去厨娘的衣衫,卓玛给自己换上了一件真丝睡衣。镜中的自己少了那份丰姿绰约,不过一个成熟女人该有的好像一点也不差。 “我好看吗!”她问林惊初。 “你长大了!”林惊初道。 卓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惊初:“可我还是一个处女!” “你才二十岁,还是个孩子!” “二十,我妈这个年纪就有我了!” 林惊初只能苦笑,黄昏,穿睡衣的少女。这本就该是个有故事的时刻。胸脯饱满,双腿白皙。眼里的火热是一种年轻才能有的张狂。 不知道为什么,林惊初觉得喝到嘴里的酒有了一些苦涩的味道。 卓玛:“我这个女人很失败,我都这样了你对我还是沒有一点的欲望!” 林惊初吞下有些涩味的酒道:“不是这样,我一直当你是亲妹妹!” 卓玛:“我不想当你妹妹,妹妹和哥哥不能永远在一起!” 林惊初:“谁说哥哥和妹妹不能永远在一起,我会永远也不离开你的!” 跺了跺脚,卓玛在林惊初的对面坐下來。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也不理林惊初自己把它一饮而尽。 林惊初拉住她握着酒瓶的手:“酒不是这样喝的,女孩子该是要少喝一点酒!” 卓玛顺着林惊初的手上的拉力,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感觉到下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看來你孩是想我的吗!” 林惊初把她从身上推开:“我又不是个沒用的男人!” 卓玛:“那你不要我!” 林惊初道:“我已经有你杨姐姐了!” “那沒事呀,我和杨姐姐挺好的呀!她不会反对的!” 林惊初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什么时候才能溶入现在的社会!” 卓玛吐吐舌头:“我只要知道你喜欢我就好了,我愿意和杨姐姐生活在一起。” 王老七和小侯怏怏的走了进來,不问也就知道沒什么收获了。 “沒找到人!”林惊初问道。 王老七坐下给自己倒上了酒才道:“妈的,跑了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名,也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那里!” 小侯:“她是在你们去后的那天下午去应聘的,现在看來她的嫌疑是最大的了!” 林惊初好像并沒感到什么意外,反而是气定神闲的继续喝酒。 小侯:“你早就猜到了?” 林惊初:“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搞清青青为什么会去那里!” “嗯,沒错。等吃完饭我们赶紧去找柳青青!” 小侯:“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那呀!” “打过了,不在服务区!”卓玛已经换好了衣服,刚好出來于是便抢着答道。 “快吃吧!今晚还有事做!”林惊初道。 王老七:“什么事?” “晚上你就知道了!” 几碟小菜,烫好的一壶小酒。余晖下,小院中别有一种情调。 肖琳:“你喝酒吗?” 柳青青道:“一点点而已吧!” “酒是个好东西,喝了以后可以不让人再想那么多!”肖琳感慨道。 “你像有很多心事?”柳青青感觉到了她的那丝忧伤。 肖琳道:“每个人都有心事,你不是也去普渡寺了吗?” 柳青青道:“我不过是情伤,你呢?你是什么伤?” “有情伤真好!”肖琳玩着手中的酒杯:“有情伤,说明你真的爱过!” 有风吹过,撩动着她额前的几缕秀发。柳青青看着她的脸庞发现原來她真的是那样弱和不堪。 “你的手不仅粗糙而且坚硬,还有你床头的那把刀,这样的一个你怎么会去翠玉楼?”柳青青看着她的眼晴道。 肖琳停了一会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她给柳青青倒上酒才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柳青青笑道:“你看你现在还有一点杀气吗?” “信任,可真奇怪。我和你并不熟,却感觉你能够信任。”再喝下一杯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肖琳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笑容。 “信任本來就是个奇怪的东西,有些人只是初见就会感觉可以交心,有些人天天厮守却像是路人!”柳青青的脸上有些迷濛,她在看不清什么呢! 肖琳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扭曲的表情,嘴唇也开始了微微发白。 “來了,该來的总会來!”她道。 柳青青环顾了一下四周:“來了,什么來了?” 肖琳并未回答,只是把酒瓶紧紧的抓在手中。她的呼吸似乎有些局促,语速也快了一些:“翠玉是我杀的!” 柳青青道:“我猜出來了!” “什么时候?” “握你手的时候,现在这个世界像你这样的手,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女孩子的手!” “你很聪明!” “我不过是有个很好的朋友,他教会了我注意细节!” 空气有点冷清,气氛也有点尴尬。她们彼此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碟子里的青菜在空气中变得冰凉,刚炒出时的翠绿也沒了踪迹,全都焉焉的爬在碟地。 “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你有欠过别人的吗!” “谁沒有欠过别人的!只是有些人你欠他的,他并不需要你去还!”柳青青回头看看普渡寺,普渡由心,可心在那里才能普渡。 “父亲原本是一个建筑开发商,我们家境算來还不错。谁知我十五岁那年,在建的一座楼房跨了。死了五个,重伤了八个工人。”肖琳一边喝着酒一边自言自语。 “你父亲呢!”柳青青道。 “父亲一夜白发,面对那么多死者伤者的家属,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后來呢!”故事仿佛有些伤感,柳青青去抓酒瓶,却被肖琳挡了下來:“就这一点酒了,还是让我喝吧。” “后來,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不过那也是杯水车薪。直到父亲的一个朋友出面摆平了这所有的事!” “你现在就是在还欠他的情?”柳青青道。 一丝腥红从肖琳的嘴角流了下來。 柳青青:“你怎么了?” 肖琳苦笑了一下:“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肖琳指着菜园旁边的两个土包:“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的后半生过得很平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忙把我埋在他们身旁。” 她嘴角的血丝越來越浓,人也渐渐变得绵软:“那酒不能再喝了!” 柳青青本想抢步之前扶住她,沒料到自己腹间一阵绞痛,也几乎是站立不稳。 第一百五十章 你是表姐 漆黑的天空下,只有风丝星光映照在普渡寺的红砖碧瓦之上。暗夜之中,它更加巍峨雄壮而且冷峻。远处看去,再无白日的端庄与平和,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像一座山,更像一双眼睛,久久的注视着你。要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的灵魂,要压迫每一个人最脆弱的神经。 “这么晚了,你就让我们來看这个!”王老七拍拍身上的灰土不满的道。 “这不好吗?”卓玛倒是更喜欢这夜的宁静似的。 林惊初道:“我们來这里找一个人!” 王老七:“找鬼呀!这大半夜的难不成你是想出來浪漫一下!” “就是这里了!”暗夜里一切都很模糊,卓玛的脸几乎都贴在了大地上。她指着普渡寺后边的一条小路道。 “什么?”王老七惊诧道。 林惊初:“柳青青就在这下边!” 王老七:“你真是神人,凭空猜出來的吗?” 林惊初笑笑,将自已手中的手机在王老七的面前晃了晃。那上面有一条柳青青发送的短信:“我在普渡寺!!!” 王老七:“为什么要用三个感叹号呢?” “笨呀!说明事情很紧急吗!”卓玛轻轻跳起敲了一下王老七的脑袋。 这幢小楼并不难找,因为它就孤零零的座落在这荒原之上。他们小心翼翼的成一个扇形包了过去,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柳青青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刚从山上下來的时候,柳青青就已看见了那微弱的灯光。这时候的她意识已经慢慢的变得模糊,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已要坚持一定要坚持。嘴角那丝血迹已经滴嗒在地上有声,在夜里是是如此的清晰。 当那丝微弱的光在远处亮起的时候,柳青青感觉自已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皮也变得越來越重。当心里强提的那口气终于落地,人就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小候的脸色很冷峻:“死了!” 肖琳已经僵硬,她脸上的微笑还冷冻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她依然很平静,死得沒有一点怨气.林惊初的脸色也冷得像一块冰,是因为她怀中的柳青青也渐渐的冷得向一块冰. 窗外一丝月色透过窗棂朦朦胧胧的照了进來,杨莎莫名的感到时一种心悸。夜半醒來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而且这种莫名的心慌來得沒有一点缘由。披上外衣她來到窗前默默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同样的月光照射着同样的中国大地。在异地的人都还好吗?会不会在这样的时刻他也会思念自已?杨莎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已也变得这样多愁善感起來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一直站到了月光褪去,阳光悄悄的在云层里透出了一点光。 “表姐!你站了一晚上呀?”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來到了她的身后。 天亮了,反而好像是比夜晚更冷一些。杨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样似乎会暧和一些。阳光总是会给人希望的吧!有希望总是会比沒有希望好。 “姐夫挺好的!”铃儿笑嘻嘻的道:“我刚去看过他!” “是吗?”杨莎淡淡的应道。 这个小表妹杨莎很多年都沒有见过了,她并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小表妹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说谎。总是喜欢,一语双关的说话。 “嗯!吃的好,睡得好,还有美女陪伴着!”铃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莎,像是想从杨莎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 杨莎的表情并沒有什么变化,就像在听铃儿说别人的故事。只不过她的心里却是心潮澎湃,这种波澜壮阔被她很好的压在心底. 那个人还好吗?他会不会正在为自已而忙碌,还是他正在忙着其它的事! "表姐!我们逃走吧!"铃儿低低的道。 杨莎看了铃儿一眼,她笑道:“逃那去,逃你那屋去吗!” 铃儿嘿嘿的笑道:“只要姐姐想去,到那都可以!” “我还算是你姐姐吗!你们如此的对我!” “这可怪不得我,在我心里你可一直都是我的姐姐。给你下药那事不是我干的,是叔叔给你下的哈!” “这样呀,呵呵!”杨莎干笑了两声。 “你不信吗,看这晚趁叔叔睡着的时候偷到的钥匙!”铃儿从身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我们可以走了,表姐!”铃儿站在门口阳光般的微笑着。 杨莎并不相信这一切,她有些怀疑的道:“这是真的,你会有这么好!” 铃儿听了这话好像特别委曲,眼睛里都有了点晶莹的东西。她靠在门边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要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表姐,我都是你表妹。我们始终都是有那么一点的血缘关系不是吗!”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屋外的阳光总是会比屋内的要好一些。杨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凡里的郁积也要淡了许多。 “你不跟我走吗?”杨莎道。 铃儿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怕去了我会爱上表姐夫!” “是吗!”杨莎微笑着看着铃儿,并且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不管怎么说她总是一个小的,这么多年一个人成长有些出人意料的动作也算是正常的吧。 “你不怕他找你的麻烦!”杨莎道。 铃儿捂着嘴笑:”不怕,我给他的饭里下了安眠药,一会我把钥匙还给他就好了!” 杨莎道:“那我真要谢谢你了!” 铃儿:“你是我姐姐的吗!” 迎着晨光,杨莎开始上路。她走得有点急,因为她想要回的那个地方是那样的让她魂牵梦绕。那里有熟悉的地方,还有她日思夜想的人,最主要的还是自已一旦回去,心爱的人将不再会受制于人。 铃儿看着溶入晨光中的那个背影,笑得很灿烂,旁边轮椅上的唐正倒像是还在深思一样。 “一个月后她会自已回來吗!”铃儿道。 唐正:“会的,药性发作了她不回來会丢命的!” 铃儿:“要是她宁死也不回來呢!” 唐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多情自古空余恨!她不回來,自然有人会送她回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色越野 山下就是一片开阔之地,茂密的林外豁然明亮。(.)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像一条玉带一样的伸向远方,俨然沒有尽头。 杨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丛林的压迫感一下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突然松开了所有的束缚,人就像是飘在云端。 离公路越近,杨莎的心情从愈悦变得渐渐沉重起來。因为高速公路的路肩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靠在车门之外。他看着云端,身后急驰而过的每一车辆车,仿佛都是一种云烟。 “你是在等我吗?”杨莎问道。 罗自强并沒有看她,他的目光依然放在天上。虽然看不见什么,却不知道他能不能也感受到这蓝天白云的清凉。 “从你到这的那一天起,我就等在这里了!”他说得很平和,就像是他等的是一个最为普通的一个朋友。 “那真是辛苦你啦!”杨莎就站在离他只有一米多远的地方看着他:“你等我,不是为了欢迎我的出山吧!” 罗自强叹道:“人生总是会在某些个时候,要去等你并不想等的人!” 杨莎笑道:“我不是你想等,却是必需要等的人!” 罗自强也笑了笑:“人生无奈的时候太多!” 风吹动着林梢,由山顶而下的那股清凉与高速上汽车尾气喷发的热浪,在这护栏处相互对持,相互冲撞。这风乱得就像人的心情,不明白它是好还是坏。 “你认为我会跟你走吗?”杨莎拨了拨被风吹乱的秀发。 “我也是沒有办法,你总不愿让我去跟林惊初血拼吧!”罗自强苦笑道。 “迟早终归你们是会有一战!”杨莎看着路上飞弛而过的车流,也只能苦笑。这些车流多像匆匆的人生,只知道前行却不知道有时停一停也是一种人生。 “你跟我走,我们决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用我的性命担包。只要林惊初交出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会立刻放了你的!” “真的!” 罗自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杨莎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还是不愿跟你走!” “唉!”罗自强叹了一口气:“看來我只能强请了!” 杨莎笑了笑:“这是你的想法,不过你还得过了我这关再说!” 罗自强道:“你身体很弱,不适宜于争斗!” 杨莎笑了笑:“你是靠听力,却选了这样一个嘲杂的地方,这似乎很公平!” 两个人四只拳,在空气中凝固着。身下是高速的钢铁护栏,只凭两只拳头女人是不是总是会要吃亏一些。可是这世上又那样多少公平的事,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沒有一种完全的绝对。 罗自强:“你要不要兵器,我车上有刀,还有一把匕首!” 杨莎:“还是算了吧,我其实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更不喜欢见血!” “那你跟我走!”罗自强道。 黑色的越野奔弛在了高速公路上,像是奔向一条沒有尽头的路。窗外的风景模糊的就只剩一些粗粗的线条而已。 司机是一个很瘦的小伙,他转回头能着杨莎笑了笑,却让杨莎感觉有些阴冷。 “你好!我是韩宇!”瘦小伙对着杨莎伸出了手。杨莎只是礼节性的握了一下,这时候车已经一上了高速,正拐向一条四处苍茫的山道。真是刚刚才出了这座山,又走进了另一座山,杨莎只能对自已苦笑着。 瘦小伙的手很冷,就像是一直暴露在空气中冻了很久一样。和他的笑容不得一样都是看着热情,实际却有点冰冷。 山路并不好走,有些起伏颠簸。瘦小伙将车开得像风一样的快,杨莎觉得自已的腰都快被闪断了。罗自强坐在一旁独自在养神.这样的颠簸好像一点也沒有影响到他。 韩宇开车很怪,他并不是双手握住方向盘。而是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玩着手机。如此把人生命拿來当做儿戏,这让杨莎心里感到特别的不舒服。世上这种人本來就很多,他们只活在自已的世界里,别人的一切都是他们漠不关心的。 韩宇抬起了头,对着观后镜挤眉开眼了一翻。这让杨莎更觉得厌恶,过了一会他又把头转了过來,把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沒见过美女吗!好好开你的车,小心到地方不给你车钱!”罗自强冷冷的道。 韩宇砸了一下舌,并顺带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他脖子好像很痒似的,用拿着手机的手使劲的挠了挠。等他收回手时,手机却留在了他的脖子上。 杨莎就坐在他的背后,这下不看都不可能了。那上面的字打得很大,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用力抓住椅背,双膝紧紧抵住椅背!”这是什么意思,杨莎并不明白。虽然在心里有点犹豫,但她还是照着做了。因为韩宇总中透着那么一点古怪,她还想弄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啦?坐着不太舒服了吗!”罗自强问道。 “可能是路太颠了!”韩宇抢在杨莎前回答道。 罗自强道:“那你还不知道开慢一点!” “好呢!坐稳点哟!”韩宇中气十足的答道。 答是答得好,但是他的脚下并未松劲,反而是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越野像箭一般的飞了出去,飞向一颗粗壮的大树。 杨莎只感到心向一面鼓一样咚咚直跳,还未反应过來一股大力就从手上膝上传了过來。接着她便觉得脑袋晕晕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杨莎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张血乎乎的脸,还带着一股子阴阴的笑。那是韩宇,他就坐在自已的身边,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已一样。 “你,你干什么?”杨莎觉得自已软软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沒有。 韩宇还是血乎乎的笑着:“嫂子,常听林惊初说起你,沒想到我们在这里见了面!这下我在他面前可有吹的了!” 杨莎:“你是?” 韩宇笑道:“我和林兄是生死之交!” 杨莎四处看了一看,看见罗自强就躺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天是她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韩宇哼了一声:“沒事,被撞晕了还沒醒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条件 入眼之内尽是一片白色,白得沒有一点杂色,干净得沒有一丝灰尘。这像是一个纯净的世界,一个等待着着色的世界。 “这是那里?”柳青青不想去想。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脑子里昏昏沉沉也不能静下心去想。眼前一直晃动着肖琳那张苍白的脸,和那最后的一丝微笑。生命真是太过短暂,如花的季节就这样轻易的消失。 门‘吱’的响了一声,然后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自已耳边响起:“你终于醒了!”一只冰凉的手放在自已的额头,然后一张略略憔悴的脸出现在自已的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柳青青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 床上的女孩子虽然憔悴但还是那么漂亮,林惊初轻轻抹去她眼角流下的泪珠道:“躺了一天人倒变漂亮了!” 柳青青有些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看到柳青青破涕为笑林惊初才道:“翠玉是死在肖琳手上的吗?” 柳青青点点头:“但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他去做的!” “我知道!”林惊初点头道。 “你怎么知道”柳青青有些疑问道。 “这世上有什么人最不想被别人说出他们的秘密,肯定不是那些已经被人知道密秘的人。(.好看的小说)只有越是觉得自已很神密的人,越想保住自已的神密。” 柳青青:“谁是不想被人知道密秘的人呢?” 林惊初:“你猜!” 柳青青:“肯定不会是小林觉,他在我们面前已无密秘可言!” “嗯,沒错!”林惊初肯定的点了点头。 “哦,我明白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唐正!” “沒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林惊初道。 杨莎不禁想笑,因为一身泥土的自已和满脸血渍的韩宇。不仅让路人纷纷侧目,而且还令他们躲得远远的。什么时候自已也开始变得这么恐怖起來,这么的令人想要远离。 那辆越野车被撞坏了,两人只能这样不顾形像的上路拦车了。结果可想而知,山村公路上车本來就不多,更别说是看到他们这一幅形像了。他们向着高速路口的方向走去,幸好那也并不是多远。至少在那里车多人也多,可能会有人愿意停下來送他们一程吧! 路口同样有人在等待,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眼神很急切也很渴盼,就像在等待既将归家的孩子。 他拄着一根拐杖,倚靠在一颗小树上。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迟暮的一种夕阳。在等待什么呢,在这寂静的村路上,在这正午的阳光中。 终于在那路的远处走來了一瘸一拐的一男一女,老人昏弱的目光这才亮了一些。看起來他有点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 韩宇指着前面那老者道:“看那老头,这么老了还在外面晒太阳,是想多活几年吧!”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杨莎的脸色反而更加沉重。就像这阳光的天空突然出现了濛濛细雨一样。 杨莎:“林惊初有沒有给你说过小林觉是怎样的一个人!” 韩宇一时沒明白杨莎怎么会问这个,便指着远往上那个老者道:“说过,就像是那么老的一个老头,好像也是白发苍苍的!” 杨莎:“不是好像而是就是他!” 韩宇道:“直人的假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杨莎道:“你都和罗自强在一起了,你还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宇:“谁是罗自强?” 杨莎想笑:“你刚刚开车把他撞晕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是他呀!”韩宇笑道:“我并不认识他,只是他给的钱高又想要找一个司机,所以我便帮他开啦。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要找你!” 杨莎:“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呢!” “缘份,巧遇!”韩宇笑道。 “只是希望我们与他也是巧遇!”杨莎看着远处的小林觉道。 韩宇有些不屑:“不就是一个老头吗!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历害?” “就是不知道他有多历害,所以才觉得他历害。也有可能,他就是一个很苍老的老头!” 等到他们渐渐的走近。韩宇也发现自已渐渐的紧张起來。因为小林觉已不是刚才靠在小树上的那个垂垂老者,而是一个身形将自已挺得像一把刀的老者。 一年所轻人不可怕,一个老者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老者还有一幅年轻人的身体。韩宇一只手将杨莎挡了下來,他笑了笑对杨莎道:“你留下來等我!” 杨莎道:“为什么?” 韩宇:“历來武力都是男人的事,你就在这里等我!” 杨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韩宇:“我去,你要吗等我死了再上,要吗等我死了立刻跑远!” 有些莫名,还有些悲壮。曾经无数次的想到过这一刻,但这一刻真正到來的时候,韩宇还是感到特别的紧张。他感到了手心陡长的温度,汗水几乎就要从手心滴落下來。 小林觉笑得很慈祥:“年轻人,你看起來有些紧张!” 韩宇道:“大战之前紧张总是能提高人的注意力!” 空气里有些沉重,一丝死亡的气息在渐渐弥漫。杨莎捂着小腹痛苦的蹲在草地上,腹痛又在不合适宜的时候來临。这是第多少次了,连她自已都记不清楚了。她看着韩宇的背影只级在心里默默的祝他好运。 她向四周看了一圈,明明知道林惊初不可能在这里,可她还是盼望着奇迹。她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或者说她还能不能有机会可以再看他一眼。 小林觉对着韩宇道:“只要你把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交给我,我保证你可以完整无缺的离开这里!” “是吗?”韩宇在心里觉得好笑:“你要是知道你的得力干将被我放翻在路上,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去想!”但他嘴里却道:“可以呀,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小林觉笑得更开心了,他一向都喜欢比较聪明的年轻人:“可以,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韩宇也笑了,他还拍了拍小林觉的肩。那种紧张和心慌在这一刻都已烟消云散。领导同志阳光般的笑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踩着我的尸体踏过去就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身体才是武器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武器是什么?是枪!是刀!还是箭! 韩宇一定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直接使上了上钩拳,对准小林觉的下颌而去。这一拳要是击中,小林觉应该就不会只是掉几颗牙齿那么简单。 拳虽猛但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这不是拳台。头部虽然是重要的器官,但它对于全身而言,始终來说也算是个小器官。因为小所以它灵活,因为灵活所以只是轻轻一仰就已躲开。 拳风已老,失了着力点便再也停不下來。余劲带着他的身体向前冲去,像一座山一样压向小林觉。 韩宇在小林觉惊恐的眼神中微笑,拳并不是主角,主角是身已的身体。人就是武器,身体才是自已最得心应手的东西。 只是他忘了一样东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敢在这荒村野路上停留,那就一定不仅仅是看到的这么简单。 身体还在前冲,一股冰凉却从肋下浸入脑海。身体滞了一滞,撞在小林觉身上的力道便软了许多。既便是这样,小林觉还是被撞得倒退了几大步。 他退的不自很远,但也足够从韩宇身上抽出那把拐中剑。拐棍不见了,只有一把从拐棍中抽出的剑。(.好看的小说)小林觉剧烈的咳了起來,人老啦身体的器官总是不会那么好。总是会有一些哮喘之类的小毛病。 “年轻人,你不错,真的不错!”等到剧喘终于平息下來以后,小林觉简直就是在击节赞叹。 “我知道自已不错!这个不用你说!”韩宇的衣襟下摆已经全部变成了红色。但他依然微笑着,像是刚刚那一击是自已完全占了上风一样。 “生命很可贵呀!小伙子,就这样白白的送命很不值呀!“小林觉像是也在为韩宇而婉惜。 “我还可以活几十年,你这老侬伙反正都要入土了,还要争什么呢?要是我是你不如撞树上死了算了!”韩宇反指着旁边的那颗小树道。 “哈哈。”小林觉并沒有被韩宇的话激了心智:“只是不知道再过一会是谁会撞死在那颗树上!” 小林觉的出手很慢,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第一次在舞剑。那剑既沒有准头,也像沒有力道。难道真是人老了,又被刚才那一撞被撞得岔了气。 韩宇已经腾空而起,这次他不再是对着小林觉的人,而是踢向小林觉持剑的那只手。人急剑慢,不知道是细如柳枝的剑会利一些,还是年少人的腿要壮一些。(.无弹窗广告) “不要!”杨莎满脸大汗淋漓,叫得也是那样苍白无力。腹内这样的绞痛让人浑身无力,空有一颗急切的心,却帮不上一点的忙。 剑已横切,还能听到剑刃刮到骨头的声音。声音不仅剌耳,而且还挠心。韩宇的腿有些弯曲,脸上也已恐怖的变了形。 那条腿虽然弯曲却并未收宿,小林觉仿佛也被韩宇脸上恐怖的表情给吓着了一样。竟然是忘记了收剑,而松开了手。人老了感觉会迟顿,还是行动本來就会迟缓。他只來得及让出半个身子,还是让韩宇狠狠的撞中了他右边的肋骨。 “喀”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这声音一点也不比刚才刀刃刮骨的声音小,反而是更要清脆一些。 小林觉倒在地上,这次他的咳声比上次还要猛烈一些。韩宇就倒在他身旁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他在微笑,看着一个老头如此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感觉偶而是不是也很好! 韩宇笑道:“我说过身体才是最好的武器,可你就是不信!” 小林觉苦笑道:“沒错,人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他说得很诚肯,这是一次经验教训,能学到就要多学一点东西。 小林觉慢慢的站了起來,胸口的疼痛让他身体更加的弯曲。他看着韩宇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他很喜欢的年轻人:“我还能站起來,你还可以吗!” 韩宇摇摇头:“站不起來啦!但是我还在!” 小林觉叹了口气道:“你要是不再管闲事,我可当这些事都沒有发生过!” 一个已经动不了,能动的又拿着剑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也是一种大度。可是不能动的人好像并不是太领情。 韩宇:“可惜呀,我是一个最爱记仇的人而且绝不会忘!” 小林觉用手中的拐剑指了指:“是命重要,还是为了这时的一口气重要!” “当然是命重要!”韩宇笑道。 小林觉:“我一直是一个爱才的人,就算不为我用我也不舍得对人才动手!” 韩宇道:“如果你沒有过去,如果你不是日本人,也许我会想要活下去。但是被你这样的人施舍,我宁愿被买块豆腐撞死!” “那好吧!我成全你!”小林觉慢慢的举起了剑。但他仍然有些犹豫。不是同情,也不是爱才,而是他看着韩宇的笑脸心里还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这个将身体当做武器的人还会有什么疯狂的动作。 肋骨的断处很痛很痛,小林觉努力掩饰着。在这样的对手面前,稍稍一点心虚,也许就是败局的开始。但他又不得不动,韩宇身后还有一个杨莎,要是不尽快解决到眼前这个人,自已将会有偌大的麻烦。 他不知道杨莎到底怎么了,她像是受了伤。不过她现在正在缓缓的向这边移动,这逼得小林觉再也不能犹豫了,他挥剑向韩宇的胸前剌去。 韩宇在笑,仿佛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剑尖已划进胸口,韩宇猛一侧身让剑尖在胸口拉出一条长长的伤痕,但是他的人也就些弹地而起.这次不是身体而是用头撞向了小林觉的胸口。 老年人的吼声如果像狼在叫,会是在什么时候。小林觉现在就是像狼一样的发出了吼声,巨痛让他此刻变得迷糊。 这声音也让拿着一根树棍的杨莎愣在了那里,她就像拿着树棒不知道该要怎么做。 “快走,你快走!”韩宇气喘吁吁,气若油丝的道。他无力再把声音提得再高一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莎愣在那里。 路的那头,有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有些步屣蹒跚的像这里走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砍柴的汉子 屋在人已空。屋内的一切都沒有改变,只是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生机。这里就像已经荒芜了很久的一座废屋。 柳青青很麻木,她不知道才短短一个月,这里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早知道会怎样,她宁愿留在这里和杨莎一起吃苦,也不愿和铃儿回去林惊初的身边。 桌上已经积了厚厚在灰尘,空气里也浓浓的散着霉烂的味道。这里曾是杨莎呆过很久的地方,林惊初站在窗前他似乎能感受到杨莎就站在他的身旁正对镜梳妆。 他们都去那里了?这里可能会有几种结果。林惊初尽量压制住自已澎湃的心,已经不见一个了,他不想表现出來心急,再让柳青青感到更大的压力。 小候从屋外走了进來,一脸的落寞便再也明白不过的表示他也是一无获。 秋天已经接近了尾声。大片大片的黄叶,将那些还不肯凋零的落叶包围起來。世界便像是层层叠加起來的图纸。 脚步踩在落叶上,声音却是特别的寂寥一样。沒有人说话,也沒有顾得人欣赏风景。声音不寂廖。寂廖的其实是人心。 大自然有四季,春夏秋冬。人生也有四季,喜怒哀乐。不管喜不喜欢,总要尝过了才是圆满。 林惊初带着柳青青与小候并不知道要向那里去,他的心乱得就像一团麻,完全理不出一些点的头绪。他的恍惚让他撞到了一位砍柴的中年汉子,他也浑然不知。 “沒长眼睛吗?”中年汉子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山里人虽然言语可能不那么文明,但是纯扑和直爽却是他们与生而來的天性。 那个汉子拦住了林惊初一脸关心且神密的道:”别往前走了,前面不久刚死了一个男人和一个老头!那地方不干净!” 林惊初还有些沒有回过神來:“哦,不干净什么不干净!” 汉子一幅语重心长的道:“你们从那边來,经过前边那一座废弃的小层了吧!”他停了一下,也许是想给自已的故事更增加一点恐怖的气氛。 林惊初赶紧递上了一根烟,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一点点关于杨莎的消息。他的心里很忐忑,很怕这中年汉子的故事只是他兴起时的一个传言。 看到这几个人对自已的故事有着浓厚的兴趣,中年汉子的精神也立里被提了起來。他拿着烟嘴在自已黄胶鞋的后跟上,用力的敲了几下。不知道是真的要用烟敲掉黄胶鞋上的黄泥,还是以此來揭醒大家接下來他说的话会很重要。 “那家人一直都很神密,沒有人知道他们是从那里搬來的,是什么时候搬过來的。总之,就是他们一直很神秘吧!”汉子抑杨顿挫起來。仿佛预告着他的故事将要越來越精彩。 “他们就不和你们接触吗?”柳青青忍不住先问了起來。 汉子长长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闭起目來,像是细细的回味起了些什么。他的手有些颤抖,表示他的心里也有些激动。 “他们基本都不出门,就是现在也沒有几个人能准确的知道那一家倒底有几个。后來村里人纷纷猜测,有人说他们是因为避仇而躲到这里來的.也有人说,他们家本來就是招魂的,不能接受太多的阳气,所以他们就总是躲着所有的人!" 柳青青道:“有沒有人知道他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的沒有?” 汉子道:“沒有,连干部们都不知道。但是大家基本上都相信他家是招魂的,不然怎么能那样忍受几十年的孤独!” 林惊初在他烟就快烯尽的时候立刻又递上了一支,汉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羞涩的笑了笑。然后直接就连着点上了这一根。 “出事那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按说这是晚秋了吧,那里來这么大的闪电雷声。但是那天很奇怪,早上还是好好的,快到中午的时候天就变得让人不敢出门了。我们都躲在家里,后來,一直到了傍晚于才放了晴!”砍柴的汉子不说话了,一丝忧虑和恐惧爬上了他的脸. 柳青青道:"雨停以后呢?那家人怎么了!” “天放晴后,有人出了门却发现地上流的好像全是淡淡的血水。很多人说这可能是有人得罪上苍了,老天爷发怒,所以流下了血泪。”中年汉子叹子口气又道:“后來有几个胆大的顺着血水而行,一直就走到了前边那片树林之后。” “他们发现了几个人!”林惊初急急的道,语速的高吭吓掉了那汉子手中的香烟。 柳青青赶紧道:“沒事,沒事。他这个人就听不得这种有些恐怖的故事,每次一听这些他都会紧张,说话就会用喊的!” 汉子点了点头,这样的人也许在他给别人讲同样的故事的时候也出现过。于是,他拍了拍林惊初的肩:“沒事,都过去了不用害怕!” “后來呢?”柳青青道。 汉子弯了弯腰,声音变得低低的:“好惨呀!一女三男!” 林惊初的心里咚的响了一声,这声音把他自已也给吓了一跳。他试着让自已冷静下來:“不,不会是真的,他说的不个只是一个传说。晚秋那里在白日就会电闪雷鸣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不一定就是杨莎,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杨莎一个女人。” “痛,很痛!”柳青青用力的想要拉开亿的手。直到把他的手抓出了血痕,林惊初这才发现他已经把柳青青的手抓出了乌青。 “你说怪不怪!”砍柴的汉子又拉高了几分:“三个男人全是伤,唯有那个女的虽然昏迷,却一点伤都沒有。” 柳青青道:“那三个男人呢?” 砍柴的汉子道:“两死一重伤,他们都说是为了情,我看可能也差不多。不然为什么那个女人一点事都沒有。” 林惊初突然站起來就向前走去,但却去的不是出事的方向。 柳青青叫道:“惊初,是在这里面!”她指着那片树林后的小路。 “先去派出所!"林惊初的步子变得更快了起來. 小候将柳青青拉了起來:“对的,出了这么多的事派出所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出面去调查这些人的來龙去脉!”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半昏迷的韩宇 是朋友是不是什么时候都应该都记得,或是在茫茫人群之中轻易就能叫出他的名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朋友都会在心中,也会在你的眼中。 但是如果你的朋友全身被缠得像一个僵尸,你还会不会轻易就能认出來。也许某些人会有心有灵犀,只凭着感应也就能轻易的就认出來。但是林惊初认不出來,他分不出來床上那个白得像个布团的人到底是谁。 白灵就是当初办这个案子的一员,说起这个案子的时候她明显有些羞涩。对于这样一个小县城來说,这本來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大案。所有的民警那一夜倾巢而出,但就是这样除了这个全身僵尸的,那三个人就在她们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所以直到现在除了这个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僵尸,她们一无所获,连这几个人的姓氏名谁也不知道。 林惊初一样的束手无法,他不能把床上那个人满脸的绷带给拆下一块來。 小候对着旁边正在护理的一个小护士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小护土转过脸來笑得很温柔,她是一个刚來不久的实习护士。所以在回答别人的问題时脸也是红红的,这样让她看起來反而平凭添了一些可爱。 “不知道,他身体还很虚弱,这一切都得看他本人的意志力!” 这样的回答基本等于沒有回答,这使林惊初更茫然。现在唯一能知道的就只是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柳青青将手轻轻轻轻放在林惊初的肩上,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语言在这样的时刻是那样的苍白与无力。 林惊初转身向门外走去,这里的空气太过压抑,他实在是需要去一个有着新鲜空气的地方,能让自已的心有那么一点点可以过滤。 “惊初!”柳青青觉得自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惊初只是停了一下,还是沒有转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动啦!”那个甜美的小护士高兴的蹦了起來。 手指在轻颤,嘴唇弱弱的张合。柳青青伏在他的嘴边听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很奇怪的看着林惊初:“他好像在叫你的名字!” 满是绷带的脸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要挤出一个笑容。他的声音很弱,也很简短,他不过是说了两个字:“韩宇!” “他还不能多说话,要多让他休息!”赶來的医生在检查经后,留下了忠告。 林惊初道:“你不要说话,我问你答就好了。要是我说的是对的,你就眨一下眼睛,是错的你就别动。 韩宇眼睛闪了一下,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林惊初道:“你们是四个人?”韩宇的眼看睛眨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林惊初的脸上,像是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却又苦于说不出來。 这至少证明那上砍柴的大哥谟的故事基本上都是真的,一股冷汗从林惊初的额头滴落了下來。 林惊初:“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杨莎?” 韩宇眨了一下眼睛,似乎眼神里还有了一些笑意。 “莎姐她还好吗?”柳青青抢上一步问道,但她却好像忘记了韩宇现在并不能说话。韩宇眨了一下眼睛,柳青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接着韩宇却又眨了一下眼睛,这又让她刚放下的心又跳了起來。 “你什么意思?”柳青青急道:“到时底是好还是不好!” 韩宇双目有些失神,目光渐渐变得呆滞起來。林惊初道“是你也不知道!”韩宇眨了一下眼,但是等了一下却又眨了一下眼。 柳青青:“他到底什么意思!” 林惊初沉默了一会:“你是不是想说你也不知道!” 看到韩宇眨了一下眼睛,柳青青又道:“杨姐姐到底怎么样啦!”可是韩宇却回答不了她,因为他已经又晕迷了过去。 小候道:“还好,至少说明杨莎还是活着的。” “让他休息吧,他的精神还极度衰弱,还得需要静静的休息。”那个长相甜美的小护士替韩宇理好了被子,关切的道。 时间一过就是三天,韩宇依然睡得就像一个孩子,沒有半点要好转的迹像。倒是那个实习小护士会时常來安慰他们。就如她的名字姚依晨一样带來一点阳光。 柳青青道:“你怎么认识这个叫韩宇的人?他又怎么会认识杨姐姐的?” 林惊初的心思全都放在韩宇身上,对柳青青的问话就像沒有听见一样。他脑子里转的是杨莎怎么会和韩宇在一起,这不能仅让人想不通,而且还有些离奇。 他不相信会和那屋里的人有关系,那么他就是为了保护杨莎而受的伤。若是这样林惊初觉得自已的负罪感又多了一层。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韩宇又悠悠的醒了过來,这次他好像比上次还要清醒一些。柳青青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大堆,问得病中的韩宇也只能苦笑。 打探密秘本來就是女人的天性,不然这世上八卦会从那來,那些娱记还不得饿死。你站在报亭边细数,十个买娱乐杂志的,最少有九个半是女性,还有半个男人一定是陪女朋友來的。 韩宇好像知道他们的心思,他满头大汗的挤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两个名字--小林觉,罗自强。 其它的不是他不说,而是他自已也不知道。 这样一切就大出林惊初他们的意外,他们本來以为应该是唐正他们。却沒想到原來是小林觉他们跑到唐正的地盘上來对杨莎不利。从自已最亲近人下手,这可能会让他们事半功倍。可是杨莎明明在唐正那里,怎么会又碰到了小林觉。 唐正和铃儿去那里了呢!是他们和小林觉窗口通好了,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偶然? 柳青青道:“是不是他们先自已火拼了,才來对付的杨姐?” 林惊初摇摇头,如果火拼小林觉应该不会毫发无损的又去对付韩宇和杨莎.更重要的是,他们又怎么会在现在沒有利益冲突的时候火拼。 关心总是会乱,旁观者有时候总是要看得清楚一些。小候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柳青青:“什么不对?” 小候:“杨莎明明在唐正那里,怎么会轻易就被放了出來。而且恰恰罗自强和小林觉就等在亿们必经的路口。最奇怪的是唐正又会去那里!” 林惊初:“两个重伤的人不可能自已爬起來跑,一定是有人帮了他们!这个最大的可能就是唐正!” 柳青青:“我们去那找唐正!” 林惊初:“我们好像一直忽略了一点,肖琳怎么会一起翠玉楼就能跟在翠玉的身边?" 小候:“难道说还有人帮她!” 林惊初:“我猜那个人一定还在翠玉楼!”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晶晶 翠玉楼不仅是男人的天堂,而且是男人的家。一个男人向往的家,心中的家。 每一间房就是一个小小的温馨的家,不仅有卧室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而闪配的夫人只要你愿意,她们都会做上两个拿手的小菜來下酒。 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留住男人的胃。 这本來是一个极为浅显的道理,现在却被多数妇女抛在了脑后。她们宁愿承受丈夫花天酒地的风险,也不愿进厨房感受到那一点油烟。就是最后他们也不明白,有多少男人是因为回家后的冰锅冷灶而离开的家。 翠玉楼的小姐每人都有一手好厨艺,这源于她们都受到过翠玉楼的副总经理的特殊陪训。 李晶晶就是翠玉楼的副总,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其实这几年來翠玉已经很少打理翠玉楼的业务了,李晶晶实际大权在握,等同于已经凌架在了翠玉之上。 李晶晶沒來翠玉楼之前,曾经是某个五星级饭店的主厨。厨艺登锋造极,似再无进化的可能。后來痛定思痛她发现做菜就跟做人一样,一定要尝尽人生百味,才能做出最美味的菜品。而最能尝尽人间百味的地方,翠玉楼当仁不让的排在前列。 李晶晶沒到翠玉楼之前,翠玉楼的生意也很不错,但那种不错也仅仅是生意不错而已。李晶晶到來之后,翠玉楼就不仅仅是生意不错而已,而是很多男人把这里当做了自已的家。 一个男人每月向家里交钱,总是会交得心甘情愿的。 林惊初现在就躺在其中的一间房屋的床上,他侧身躺着怀前放了三杯酒。酒好不好不知道,因为所有的酒颜色都差不多。但是杯却是好杯,碧绿中还着一点通透。微漾的酒水从杯壁映照出來,就像一只在风浪中酣睡的巨龙。 床是粉红色的,那种淡淡的粉红色。人躺在上面就像躺在一种梦幻之中。林惊初在这梦幻之中,如痴如醉的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那是一间小小的厨房,穿着白色缕空吊带的李晶晶正在里面忙碌。曼妙的身姿态在那小小的空间里轻盈着,就像在跳一支和谐的舞步。又像是等家的少妇,正在为远游归來的丈夫做思乡的小菜。 “你怎么不喝?”直到李晶晶摆好了小菜,然后坐在床头双手腮,面如桃红的张口。林惊初才仿佛从这种沉醉里清醒了过來。 “佳人不在,何敢唐突!”林惊初道。[] 李晶晶微微一笑,羞涩的桃花又开成了绽放的玫瑰。她十指纤纤,莹白如玉。碧绿的酒杯和她的玉手浑然天成。 “我陪你喝一杯!” 酒既能乱性,又能养性,朦朦胧胧才是男女之间最愈悦的情感。 “这还是我在这座楼里第一次单独给一个人做饭!”李晶晶的双目有些失神,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让她想起了其它的什么!或许是那遥远的初恋,又或许是生命中某一个很重要的时刻。 声音很甜软,言词够暧昧。很多的时候一个女人告诉你她把她的某某第一次给了你,或者说她一生以來头一次做了一件事,而这件事又是为了你。那你还要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个傻子。 不过这也好像有例外的时候,至少林惊初知道李晶晶的这句话并不能代表什么。一个在这种地方呆久了的人,又能有几个字是真正从她们内心里面说出來的。 他们吃得喝得很沉闷,就因为李晶晶刚才的这句话。是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但是李晶晶说得却是真话。这是她到翠玉楼三年以來第一课外作业单独为一个男人做饭。她在这座楼里一共做过两次,那次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翠玉楼的老板--翠玉。 翠玉也就是因为吃了李晶晶的菜,果断的把她留在了翠玉楼。而且位居她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饱暖才思淫欲,而且这本來就是一个烟花之地。李晶晶本來就只穿了一件吊带,所以脱起來也极为方便。 太瘦的女人沒有观感,太胖的女人又让人不知所想,李晶晶正好是那种不胖不瘦的女人。小腹平坦得就像是一条河流,穿过密密树林之后陡然落入崃谷。仰望山峰之上,两颗圆润傲然俯瞰。 林惊初的心跳有些加速:“你能不能别到床上來!” 李晶晶就像她还是穿孔机着那件吊带时一样自然,她直视着林惊初的眼睛,让林惊初无处可躲。抬头是山峰,低头落崃谷。 “这是我的床,那有客人赶主人的道理!”说完她平静的躺在林惊初的身边。 林惊初尽量把自已躺得平平的,他注视着头顶那粉色的纬蔓。那真像是一个梦,一个只有少女才可能做的梦。 李晶晶拉过林惊初的手,把它放在自已的头下。然后她半侧身像一个妻子躲进了老公的怀里。胸前的两颗突兀轻轻的刮在林惊初的手臂上,一种麻麻的感觉传过了林惊初的全身。 “你这样容易勾起人的**!”林惊初自已的手掌放在她如缎般的手臂上。 李晶晶向林惊初的怀里拱了拱,两团腮红让她看起來就像上个从未出过阁的少女:“我还是个处女!你信不信!” 林惊初笑道:“可惜呀!我已经不是处男了,不然我们还真就是一对!” “是呀!天总是不遂人愿!”李晶晶在林惊初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我就想这样赤坦坦的相对,这样说出來的话更值得相信些!” 粉红的世界,赤身的少女。身旁若有若无的香气,还有少女轻轻呼出的旖旎。这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每一个少年都曾做过的梦. 李晶晶的双眼很大,大到可以看清林惊初身体和心里的变化。当一个女人褪去她所有的衣衫,暴露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所面的那个男人真实的一面。 李晶晶看着林惊初身体的蠢动笑得像花一样,如果一个女人脱光了而男人却无动于衷,那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第一百五十八章 翠玉楼上 两性之间会有许多种愈悦,从波峰入低谷也许只是最为直接的一种。快感來得太快,也总是会去得太快。能留在生命的岁月里时时回味的,不过是那些淡淡的细水入注的过程。 粉红的床纬,粉嫩的娇躯。安安静静的就像是一个童话世界里,等待进入的天空。只是这不是童话,也不是风花雪月的邂逅。 李晶晶的手指轻轻滑过林惊初的上半身,此刻她特别像一个温柔的妻子。一个瞭和丈夫窃窃私语的小妇人。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她道。 林惊初叹息道:“可惜,这一刻不能永恒!” “你想永恒吗?”李晶晶支起身半伏在林惊初的身上:“想和我一起永恒?” 那份绵软与坚硬折磨着林惊初的神经,他避开李晶晶吐气如兰的问话,顾左而言它:“这房屋装修得还是不错!” 李晶晶将他的脸板回到自已的眼前:“听说过沒有瞬间就是永恒,这一刻就是我的永恒!” “你为什么要杀了翠玉?”林惊初突然笑道。对于美丽女人的咄咄逼人,转守为攻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什么?”李晶晶好像大吃一惊。接着她又笑道:“你认为是我杀了翠玉姐?” 林惊初看着那一泓秋水:“肖琳是你介绍给翠玉的吧!” 既沒反对,也沒否认。(.)李晶晶喀喀的笑道:“这不算犯罪吧!” 林惊初:“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半身伏在他肩上的李晶晶微微有些抽动,就这样过很久她才抬起头來,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这声音像一根刺穿进林惊初的胸中。 “权力,让人无法割舍的权力!”李晶晶仿佛很迷茫。 “可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哼,哼!”可能李晶晶自已也不明白这两声轻哼,她是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思想。哐者在这里也就只是一种语气赞词而已。 “古有陈盛吴广,黄桥兵变,今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权力又是几个人能放得下的东西!” 林惊初的手穿过李晶晶秀丽的长发,却像在安慰:“现在权力到手了,感觉还不错?” “不错!”李晶晶道:“除了孤独!” 得到总归是伴着失去,沒有什么可以共存。就像春夏秒冬只会交替无法相融。每一个取,每一个舍都只能归真结于自已的内心。得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失去的也不一定会是你想要失去的。 "谁给你介绍的肖琳?"。林惊初道。 “你知道我们这行总是要接触三教九流的人,每一种人都是我们不能轻易去得罪的!”李晶晶像是很感慨,又像是很无奈。 林惊初:“当然这正好又触到了你内心的最深处!” 李晶晶的眼泪又流了出來,女人都是水做的,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能召之既來挥之既去。而这泪不仅是软化人心,还能达到抑止情绪的作用。 眼泪是滚烫的,落在皮肤上还有一丝余温。这余温穿过表皮,渗入肌肤溶入血液,让人由心向外散发一种怜惜。 怀中的人不仅娇小,而且还是那样的无肋。让林惊初有一种很想把她紧紧拥入自已的胸膛,让她慢慢溶化在自已身体内的冲动。 因为李晶晶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所以他看不见她面上那一抹诡异的笑容。这抹笑容既像有着期待,又像是有着一种狡慧。 林惊初:“是唐正去找的你!” 李晶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唐正,谁是唐正!我不认识?” 林惊初:“那是谁來找你有!”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以前我也不认识他们!” “那你还同意!”说完林惊初就知道自已又说了废话。李晶晶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权力,她做这弄好不过是为了那贪欲的权力。不这是谁,那怕是任何一个陌生人只要去找她恐怕她都是会去做的。 李晶晶像是在回忆过住似的,连自已的手放在林惊初的敏感部位好像也沒有感觉到。 “那是除了你之外,我见到时的另一个让我动过心的男孩子。他很清秀,是那种苍白的清秀。那种让人一看见就想怜他爱他的清秀!” 她的脸上起了一种神奇的变化,那是一种少女才有的光彩。少女思念情人的光彩,甜蜜,羞涩,茫然,和心伤。 “我都沒问他为什么,我就答应他了,这样的男孩子让你根本就无法拒绝。他的笑特别的阳光,如春风,如滴润在心的雨露。” 然后,李晶晶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林惊初:“可惜他是个瞎子!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分平,从來不肯给人完美!” “罗自强,一定是罗自强!他身上永远有那种淡淡的花香!” “是的,花香。那样迷人的花想!原來他叫罗自强!”听到名字就可以想到一个人,想到一个人就能记起他的模样。李晶晶现在就像一个花痴,赤身躺在一个男人身上,想着另一个男人的花痴。 据说女人总是忘不了初恋的情人,那个人影会永远伴随他们一生。那个瞎眼的男孩子是不是她的初恋,还是那些传言也就仅仅是个传言。 林惊初叹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犯法的,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只手并未离开他的敏感部位,但是那张脸已经从花痴变成了一种甜美。“我不知道她是來杀翠玉姐的,他们只是说能够把她从董事长的位置上给拉下來而已!" 林惊初:“真是这样的吗?”他的手放在她光滑的皮肤之上,像触摸着一件久远的艺术品。 李晶晶:“真的或者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死了。我说的话你又能去那里找到对证。 “你能不能再找到他!”林惊初。 李晶晶:“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那!” 阳光还很刺眼,李晶晶拉着林惊初的手。就像在送别丈夫:“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说在你面前,我沒说一个字的假话!” 林惊初:“我信!” 李晶晶:“其实你可以要我,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林惊初:“因为不负责,所以不能要!”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跟踪 繁华与贫瘠有多远的距离,是一米,一公里,还是无限的距离。[] 对于这个城市來说,它好像还不足有一公里的距离。污水,低矮的房屋,衣衫不整的人们。还有漠视或者是仇视的目光。 林惊初走在两排破败平房围成的小道上,他像是在散步。这里也许触目惊心,挺别是对于刚从花花世界里移步的人來说。但同样也可能让人麻木,人和人总是有不同的地方不是吗。既便是无关地位,名誉和金钱,也会有些不同。 衣着光鲜的走在这贫困之地,常常引來的不是漾暮,而是仇视。 “咣!咣!”的关门声,明显带着愤懑。就连在污水中玩耍的天真的孩童,也会故意的在水中用力踩几下。让那黑色的污水溅到林惊初的裤管之上,于是他们便可以带着嘲笑的神情來漠视这个看着有些像的有钱人。 还是有温暧,如阳光一般的温暧。这温暧來自于巷口,來自于一份真诚的微笑。 麻木而冰凉的脸因为那份笑容渐渐变得温暧,林惊初抬头望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蓝天碧云映照着大地,也会映照猫画虎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林惊初对着那份灿烂的笑容道。 笑容渐渐隐沒,脸庞变得如周围斑驳的墙一样灰败。是少年的脸如三月的天要极为易变,还是年轻的心性总也藏不住心事。 “你为什么要來,为什么会來!”罗自强喃喃的道。 “你又为什么要來!”林惊初道:“很多的事情我们是根本无法逃避的。” 罗自强:“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去做了翠玉,我们和她本來就沒有什么纠结!” 林惊初淡淡的笑了笑:“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很感谢你专程过來告诉我!” “人总是会老的!”罗自强有些暗然。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一颗年轻的心正在枯萎。 “每个人都会老,你,我,还有这里所有的人!”林惊初一挥手把水坑里玩水的小孩也包括了进去。 显然罗自强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叹了口气:“人最痛苦的就是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惊初这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于是他道:“种什么样的豆,总是会收到什么样的果!” 罗自强苦笑:“你也许是这样想的,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总是会迁怒于别人!” 林惊初:“可他的儿子并不是死在我们手上的!” 王洪那像是一个很久远了的名字,久远到记忆里都有些模糊。可是只是这隐隐的一提,心里还是有一种深深的刺痛。 罗自强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是,老了的人总是会有些糊涂!” 林惊初:“这难道和翠玉有关!” 罗自强:“只不过因为她是你接触过的人!” 林惊初心头一颤:“我身边还有很多亲近的人!” 罗自强:“他已经疯了!” 林惊初:“杨莎在那里!” 罗自强:“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她很好!” 玩水的小孩子停在水坑边好像都忘记了玩水,因为今天在他们的眼中是一年特别的日子。今天不仅阳光灿烂,而且很奇异。 先是两个看似阳光的男孩子在巷口似朋非友的聊了许久,现在又來了一个美女,站在这巷口观望,她在看那个瞎眼少年离去的方向。 现在的小孩已经很懂事了,不能说完全明白,但也隐隐明白了男女之事。满脸秀气的小男孩子叹道:“难道她喜欢的是那个瞎子!” “屁!”光头满脸花的男孩道:“谁会喜欢瞎子,除非她疯了!” 秀气的男孩撸了撸鼻涕:“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她!” “我不懂!“光头男孩推了一把秀气小男孩:“我爸就是个瞎子!天天被我妈骂,被我妈打,你说他们相爱吗!” 阳光从正前方照來,将柳青青长长的影子映照在她的身后。两个小男孩高高兴兴的,在那条长长的影子上狠狠的踩上了几脚。 得不到的总是会想要去踩上几脚,这也许是人类的共性。基因里由上天自带而來的天成,人之初,性本善,善中永远也藏着恶。 两个男孩对着柳青青的背影‘啐’了一口。用弄堂里流行的口语愤道:“她妈的妖精!” 罗自强不喜欢坐车,他喜欢走路。他觉得这样才能感受到真实的人生,才能活在人群之中。是不是往往这样的人,越是害怕孤独。害怕被世界遗忘,只有在越是拥挤的人群之中,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已的存在。 路人会纷纷让行,谁也不会愿意自已被一个瞎子给撞到。不是怕撞不赢一个瞎子,而是怕撞上以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 分开的人流很容易就将远远跟在后面的柳青青暴露了出來,她跟得不紧不慢不徐也不急。反正目前对她來说,最多的就是时间。这种跟法就如同闲庭信不般,偶尔还可以欣常一下街边厨壁里流行的衣衫。 罗自强好像完全沒有感觉到柳青青跟在她的身后,他进了一个小面馆。然后点了二两刀削面,老板还多给他盛世了几块带筋的牛肉。 他不仅吃得很满足,而且还十分准确的挑出了面里的每一根香菜。柳青青站在街对面看着他,额头的伤痕让他看起來反而是更加的英俊。 罗自强继续上路,仍然像一个漫无目地的小男孩。柳青青走得累了,这样的行走比她平时逛街还要累得几分。于是她便租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这样既可以欣赏风景,又可以紧紧跟着罗自强,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三轮车很平稳,蹬车的师傅也不多话。只是默默的跟在罗自强的身边,保持着最初的距离。那样子就像是他接过很多单这样的生意。 柳青青很满意,对于这样不喜欢多问的人他一向都会有莫名的好感。 第一百六十章 三轮车夫 传奇特工160_传奇特工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章三轮车夫来自() 粉红的苇蔓,柔软的夕阳。[]【百度搜索会员登入】还有那窗外偶尔传來的鸟鸣,被窝里的娇躯。这一切表面不仅和偕,而且还很温暧。 只是坐在床头傻傻的林惊初,有一点破坏这气氛。他不仅呆,而且还看起來还很傻。 娇躯已冷,只不过才半天的光阴。上午还温柔似水的姑娘,现在冰冷的像一尊雕塑。林惊初握住这只冰凉的小手,凉意从手心一直凉到了心底。 小候长叹了一口气:“美人多薄命,越是聪明的女人好像越是如此!” “***,这也能下得去手!”王老七叹道。 小候:“谁会下手下得这么快,你早上才找过她们” 被子很薄也很软,林惊初将它拉起,将李晶晶完全的盖了进去。这样她便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这都是冲着我们來的,他想杀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让我也感受到痛苦!” “***!我杀了他!”王老七愤怒的一拍,拍的桌子嗡嗡直响!” 身躯已经冰冷,但是那淡淡的余香从被子的缝隙还是透了出來。还是钻进了林惊初的脑海,他的脑子很乱。几乎无法从李晶晶清晨的柔情,和现在的冰凉之中转换过來。 夕阳照射在被子上,被子下的娇躯还是玲珑,却不再起伏。失了生气的躯体,只能是一种梦。一种沒有结果的梦。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记忆。林惊初相信李晶晶的魂魄还在这个屋里,就如当初在那个狭谷,自已也曾经站在去端看着自已的躯体。对了,还有柳青青,也曾以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自已一样记得如此清楚。 夕阳很美,美得照在人的身上特别的惬意与舒爽。林柳青青本來是眯着眼睛在看夕阳,但是心里莫名的一刺痛,让她隐隐不安了起來。 罗自强走在这荒原中,后面的三轮车的响声传进了耳朵里面。他并沒有震惊,好像也不在意。不知道是不是这田野里的清香,早已令他心驰神忘,忘记了周围的危险。 其实不是,因为刚到一个小坡时,他突然一个后蹬鹞子翻身。人轻飘飘的飘向那辆还在尾随的三轮车。并且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圆弧的弯刀。弯刀如月,正好弯成一个人脖子的形壮。刀如脖形,岂不是抹脖子会更方便。 蹬车的中年人仿佛被吓呆了!他只看见刀光越过自已的头顶,等他回过神來去看那片刀光的时候.刀光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瞎眼的年轻人坐在自已的车厢里。(.好看的小说)他很安静,而且手中已无刀。 总是少了些什么吧?中年人摸了摸自已的脑袋。恍然大悟,原來少了那个美女。那个一直坐在自已车上的美女,他是什么时候下车的呢,怎么自已一点都沒发觉。 罗自强冷冷的道:“继续向前走!” 中年汉子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倔强的道:“你得先给钱!” 美女坐了大半天的车,却在无知无觉中竟然不见了。白费了半天的劳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天一无所获,就连车子的租金都还得自已付担。沒有一个人遇到时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会高兴,无论他是那一个。 林惊初掏出一张红红的钞票递给他:“不用找了,我连她的一并给了!” 汉子脸上有了笑容,以为失去的东西又到了手里,对谁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于是他低下头道:“请坐好啦!”然后将车子蹬得如飞。 行进了半小时左右,三轮拐进了一条两边都是树木的林荫小道。罗自强示意中年汉子停了下來,然后他带着笑意道:“出來吧!” 汉子很奇怪,这里明明就只有自已和他两个人,他叫谁出來。 但是三轮车顿了几下,然后从车后走出了刚才那个坐车的美女。中年汉子想不通这小小的车蓬后面怎么就能藏下这样一个美女。 柳青青并不客气,她转过來坐在罗自强的身边道:“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车上!” 罗自强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已儿独特的味道,特别是你这样的美女,身体的味道总会是更独特的!” 女人对于恭维,总是习惯于坦然接受。柳青青绽开了比这夕阳还美的笑容:“我的味道就有那么明显吗!” 罗自强叹了一口气:“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瞎子!” 柳青青笑:“我忘了!” 女人在意别人的容颜之后,总是会忘记那容颜之后隐藏的更为深层次的东西。 “那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天好像不早了!”罗自强道。 柳青青:“我只是想见见杨莎姐,那怕就见那么一下,知道她好就行了。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她说得很委曲,就像这只是一个最小最小在愿望,却沒人肯满足一点点一样。 罗自强为难的摇摇头:“这直人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那里又不行,我又不带她走,就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怎么就不行吗?”柳青青连珠炮的委曲加肯求,怦击着罗自强的内心。 “还是不行!”罗自强继续摇头道。 柳青青显然并沒有那么好的耐心,她一拳打在罗自强的胸膛。双目圆睁,怒道:“为什么不行!” 罗自强微笑道:“真是不行,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在那!” 柳青青:“真的?” 罗自强:“真的!” “那好,不难为你,我走了!”柳青青笑着拍拍他的肩,身形款款的下了车。 但她又突然转了身,满脸惊恐的看着罗自强,刚刚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变白。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也回头对着罗自强微笑了一下,通过他侧着的身子,罗自强看见了柳青青不住滴下的鲜血。 他有些发懵,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到柳青青完全瘫到地上的时候,他才想起应该去扶她一下。 然而他最箐入手的却是一把刀柄,那也是一把匕首。从柳青青的背部深深的插进沒入刀柄。 柳青青:“我...我...!” 罗自强惊愕的回头去看那个蹬车的中年人,他已经拉下了自已的胡须。只是对于一个瞎眼的人來说,这也好像沒有什么意义。 “小罗,你太大意!”中年汉子道。 罗自强快疯了,他想给自已几耳光。就这一个天天在身边晃的人,他竟然沒能认出來。 传奇特工160_传奇特工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章三轮车夫更新完毕! 第一百六十一章 柳青青之死 如果一个人可以被拳头打死,那么罗自强已经被拳头打死了很多次。如果拳头可以发泄愤懑,那么王老七的愤懑也已经发泄了千百遍。 ?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外的一小片空地上。林惊初靠在门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卓玛在他的身后只是牵着他的衣襟,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生和护士川流不息的走过这里,但是沒有几个人会多看他们一眼。对于他们來说生老病死是每天都需要面对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连生命的消逝无法在他们心里激起波澜,所以一个男人狂揍一个瞎子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大千世界本來就无奇不有。 手术室门上的灯骤然之间暗了下來,很快一个单调的脚步声从门里传了出來。狂风暴雨也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个紧闭的门口。如果静心,都可以听到几个心律不齐的澎湃声。 白色也许纯洁,但是在这样的门口白色从來都不是一个好消息。麻木的脸上只有麻木的神情,配合着这个单调的一无感情的声音:“谁是家属?可以进去了!” 安静,如风也停止了吹动。(.)空气里沒了尘埃,也沒有呼吸。只有手术台上那个静静的婷婷的身影,闪动着一份光彩,一份安祥的平和的神彩。 世界对于她來说都已以经结束了,留给身后的只有生人的思念与挂牵。她可以安静,可以安宁,可以只在自已的世界里随心所欲了。只是不知道在她魂魄离开的那一刹那,会不会也有一颗难以掩藏的泪。 沒有哭泣,那不是思念最好的方式。林惊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已显苍白有脸,他沒能想到这已成永远。楼梯口,山谷间......他分不清楚自已现在是在梦中,还是曾经是在梦中。 人总是会死的,不过是早迟而已。如果世界上有天堂和地狱,柳青青会是去向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会在孟婆汤里忘记前世的所有。 如果有选择,林惊初宁愿她忘记这一切。來世,來世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该多好。风花雪月,生儿育女,未偿不是一种美丽的幸福。 护士走过來,用那张白布盖住了柳青青的脸。也许林惊初这才感觉到那种永远的失去,他突然腿一软,整个人软到了地上。 柳青青的葬礼很简单,黑色的墓碑边上围着一些零星的**花。这时候,林惊初才发现原來,柳青青现在除了自已真的沒有什么朋友。 离别不是让人心碎的时候,离别后的思念才真正能让人寸断肝肠。王老七拍了拍林惊初的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自已下山去了。小候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很快赶上了王老七的脚步。 卓玛从背后靠了靠林惊初,也准备跟他们一起下山。有些伤只能默默承受,这个时候把他一个从留在山上,比陪着他要好得多。 夜凉了,风也开始摇动着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林惊初就那样站着,默默的看梓墓碑上柳青青的相片,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要流泪,也许是因为风把沙子吹进了眼角。他想停住自已的泪水,可越想停住,反而眼泪來得更历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林惊初伤心了吗?可在内心里他到现在还认为柳青青还在自已的身边从未稍离。 夜未能眠的还有卓玛,她在担心林惊初在山上到底怎能么啦。她无法想像林惊初一个人在山上是怎么过的。对于在深山里长大的人來说,眼前的这些她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减轻林惊初心中的痛苦。 卓玛在这种担心中辗转反侧,就在不经意之间她发现窗帘突然动了一下。这不是被风吹得自然的抖动,而是明显的來自于外力的干扰。因为除了帘角被带动起了块,整块窗帘几乎是纹丝未动。 卓玛悄悄的下了床,她光着脚拖过了床头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棒,然后缓缓的移动到了窗前。她握得很紧,因为心中的火此刻全都被放在这一双小手上。人有怒气的时候力气是不是总是很大,大到他们自已都不足以了解。 窗外的黑影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他突然放开窗帘,背依靠着窗边坐了下去。 卓玛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还有些兴奋。她渴望窗外那个人的到來,要是他还是一个壮汉那就最好,要是一棒子敲破一个壮汉的头,那才足够的刺激。 但是窗外那个人好像沒了动静,连一点声音都沒有。 半天沒动静,卓玛反而变得有些紧张。手心里开始微微的出汗,本就光滑的的木棒居然在微汗中微微有点松动。她突然有些后怕起來,先是翠玉,然后是柳青青,难道下一个就是自已。 窗帘又动了一下,这次却是被风轻轻吹开的。卓玛惦着脚从缝隙中间看去,黑黑的一个头顶果然就在窗帘之下。卓玛觉得自已的血液全都涌上了头顶,内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把自已手中的木棒从那个黑色的头顶狠狠的插下去。 卓玛一直都是个想做就做的人,她慢慢的拉开了窗帘,尽量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幸好昨夜由于烦燥沒有关窗,这时候竟成了动手最好的帮助。 那个黑影还是一动未动,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卓玛高高的举起了棒,但她沒考虑到棒的那头虽然是要细一些,必竟还是圆圆的一个头。这样并不能刺进那个黑影的顶,如果她改刺为劈不知道会不会更好一点。 黑影似在叹息,又像在发傻。如果再近一点,可以看见他眼角含着的泪珠。原來这竟是一个伤心之人,只是夜深了他不进屋为什么要独坐在窗台之下,难道他是在等待什么?还是在等待心灵自我的慢慢辽伤. 头顶高悬的木棒,对他來说是当头棒喝,还是会让他身心俱疲 第一百六十二章 脚印 一根五公分的圆木棒要穿透一个人脑袋,需要多大的力量。也许只有些无聊的专家才有空去想这些问題,卓玛可不在乎这个,他只知道心中的这一口气需要从这根木棒中发泄出來。管他是谁,让自已舒心一点也好。 “咚”声音很沉闷。但是并不如想像中的那样贯穿,反而是从那个黑影头上划了下去。黑影头一偏,卓玛吓得手上一软棒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黑影慢慢的转回头來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就这一眼卓玛的心都碎了,因为那不是别人,正好是她担心了一晚上的林惊初。 每一间房屋都还是有门的吧,可是卓玛已经不记得这些了。她甚至都忘记了窗是可以推拉的,而是把自已压成了一张纸,硬从窗缝里挤了出去. “喂,喂,”卓玛将林惊初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但是,就算是拨浪鼓也一点也沒反应。卓玛开始慌了,心里乱得像几千只蚂蚁在爬。“怎么办,怎么办?”她想要大喊,想要大叫,至少应该有个人能帮下自已。她环顾四周月色下,除了黑影绰绰的稀疏林木一无所有。 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耳边有个声音道:“别吵,跟我走!” 卓玛差点喜极而泣,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样至少说明他沒有大碍,不然自已可就得为自已这一棒子而焚毁终生了。 林惊初带卓玛走上了柳青青曾经走过的路。在这样的暗夜下,卓玛沒有心情去感受环境,一丝小小的幸福塞满了他整个的心灵。 很快,他们就到了柳青青出事的那个地方。这里夜深人静,连小动物都已经各自回到了自已的窝里等待黎明。 林惊初道:“帮我好好看看这地下的脚印!” 卓玛这才从心里的小幸福中走了出來,想起这里就是柳青青出事的地方,不由得又是一阵感伤。 地下一共有三个脚印,不用说一个是柳青青的,一个是罗自强的,另一个自然就是那个凶手的。 林惊初:“带我去找他!” 对于要分辩脚印,这卓玛当然沒有什么问題。只是她在想林惊初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去报仇的话人不是太少。就从那双脚印入土的深度來看,此人也必是一个练外家功夫的高手。 卓玛:“你不是想要一个人就去找他们报仇吧?” 林惊初笑了笑:“不是呀,不是还有你吗!” “我!”卓玛笑了笑:“我只要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为什么不叫上小候他们,人多力量大吗!” 林惊初的脸色变了变:“就一个人,那需要这么多人!”他的心里颤抖了一下,代价已经太大了,他不可能再让自已身边的人再有一点的被伤害。(.无弹窗广告) 卓玛低下头:“那我得再仔细的看看!”实际是她低下头悄悄的给王老七发了一条短信,就自帮不上忙,若是能來阴止一下也是好的。 这条路越走越窄,渐渐的变成了一条荒草中的小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野草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一阵阵的朴面而來。 “要是这是在散步该有多好!”卓玛在心里暗暗念道。每每一到时这些比较荒凉的地方,她就觉得自已有一些冲动,有一些兴奋。 但是看上去他们又的确是像一对正在散步的情侣,卓玛正挽着林惊初的胳膊,一如害羞的低着头.而林惊初也走得很慢,就像是故意要陪她一样。 “应该沒有多远了!”卓玛道:“你看他的脚印变得越來越浅了。这说明他的心里越來越放松,这一般都是到家或者是要回到自已想去的地方。 “谢谢你!卓玛!”林惊初低下头细细的看着她。 卓玛的心一阵狂跳,她虽然沒有经历过,但是在电视上也看得多了。心里的小兔就像要跚了出來。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虽然心里嗵嗵直跳她却已经预感到了嘴里的甜蜜。 甜蜜沒有等來,却等來了脑后的一下猛击.卓玛昏迷的时候,脸上还有着期待的笑容。 林惊初将她放在一颗大树旁,然后脱下自已的外套给他盖在身上。默默的看了她一会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带你去冒险!” 林惊初再次上路,这次他的眼神凌历,脚步敏捷。他就像一个正要猎食的豹子。路果然如卓玛所说并沒有多远,才走了半小时左右林惊初就看到了一个座落在林木中的小院子。不用去确定,就是心里突然升起的悸动,要惊初就坚信,他要找的人就在那个小院里面。 他并未隐藏自已,也看不出他的愤怒。他就只是一步一步的着那个小院走去,无论那里面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院内的灯突然亮了,那个蹬车的大汉道:“他來了!” 小林觉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我知道他会來的!年轻人总是这样冲动!” 大汉道:“还用这么复杂吗,就他一枪就可以结果了!” 小林觉哈哈的冷笑了几声:“你以为我会主他那么轻易的结束了生命吗!” 大汉嘿了一声道:“明白,我去了!” “你觉处他会赢吗?”小林觉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已身后并未说话的罗自强道。 罗自强面无表情,也可以说是带点嘲笑的语气道:“你觉得他能赢吗!” 小林觉放下手中的茶怀道:“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不是吗?” 罗自强:“有些是意外,有些是注定!” “我只知道那小子今夜将注定将再走不出这个院子!”小林觉似乎很淡定。那种自信让他看起來神彩斐然。 罗自强透过窗户的玻璃,模糊的看着那扇并不结实的院门。院外那是他的朋友,院内却是龙潭虎穴。如果是你的朋友正走向一个极其危险之地,你会阻止他吗?罗自强也想大声的阻止,可内心又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样做不行。 如果步步都是险情,林惊初将会遇到什么。罗自强并不知道,因为小林觉并沒有告诉他,也沒有让他参与其中。他仿佛正在渐渐远离小林觉的权力中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绝色双姝 危险分为看得见和看不见两种,但是不是看不见的一定就会比看得见的要更危险。这个也许沒有人能说得清楚,既然是危险看不看得见他都是危险。 ?蹬车的汉子就伏在门梁之上,手中是一把朴刀。一把黑色的朴刀,刀长三尺削发如泥。这是他的刀跟随了他一生的刀。不是重要的时刻他从來不用。今天,是因为屋里的人说既将进來的那个人很强悍,所以他才又拿出了此刀。 门外的脚步声越來越近,蹬车的汉子嘴角露出了一阵冷笑。只要在开门的一瞬间,持刀猛扑下去,一争就会结束了。或者在门未开时隔不久猛扑下去,用刀穿达门板结局也将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寸长寸强,在这样的时刻是那么的恰当。 脚步声停在门边,就再也沒动静。这个时候只要朋房梁上扑下,将刀从门板穿透而出一切就线路束了。他动了一动却又停住了,这样就看不见刀插入肉体时,**者的表情了。那可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快乐。 林惊初就站在门边,但他却一动也不动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是害怕,还是在犹豫。 月光一点一点的西移,渐渐的将这扇古老的木门笼罩在里面。也就在此刻林惊初突然推开了门。不知道是因为在梁上呆得久了,还是因为突然升亮的光线。蹬车的汉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条反射的在门开的一瞬间,双手抱刀猛扑了下去。 刀锋到处,无物不折。这本就是一把锋利的朴刀,一把专门用于砍人脖子的好刀。“喀嚓!”什么东西应声而响。蹬车的汉子脸上却闪现出一点疑惑,这声音太过清脆一点不像刀过肉体的感觉。 深秋的夜总是会起一些凉风,也许是刚刚在门梁上呆得久了。蹬车的汉子本來有些闷热,被这凉风一吹,身上竟然有些发软。一阵倦意爬上了眼睑,上眼皮不由自主的想要闭上。 他摸了摸自已的脖子,只能摸见一把刀柄。这把刀柄比自已的朴刀要小了好多倍,应该不是黑色的吧。他想,然后他把手中那把朴刀丢在了刚刚砍断的树枝上。 林惊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也沒再多看他一眼。 罗自强看着躺在地下的那个人道:“他用的是朴刀,那又为什么非等门开了才扑出去!” 小林觉:“有时候过于自信,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罗自强:“你知道还让他去设伏?” 小林觉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懂吧!” 罗自强苦笑道:“原來他就是个用來泄气的工具!” 小林觉叹了下气:“人在最为愤怒的时候,力量总是无穷的。而一个又理智又愤怒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罗自强道:“一气也泄了,应该还有二泄,三泄吧!” 小林觉笑了笑,并沒有回答林惊初。他也不需要回答,只是端起茶杯开始慢慢的品尝其中的味道。 林惊初也沒再前进一步,虽然那亮着的窗离自已也就十多米远。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在那亮着的灯的窗前和他之间,有两个妖娆的人影。两个人影身姿态绰约,曼妙多情。 奇怪的是那两个人影竟然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只不过她们一个是左手持了一把柳叶剑,一个右手持了一把柳叶剑。 两个女孩喀喀的笑着,像是在对林惊初评头论足。碎花的摇曳长裙让她们在这月下像两个不肯甘于寂寞的小仙女。 林惊初也不着急,他竟然找了一张小凳在一旁坐了下來。在这样有月色下看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女,特别是长得不错的美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两个美女叨咕一会儿,竟然开始了舞剑。昔日公孙大娘剑器一动惊四方,这一对双胞姐妹虽然不能惊四方,但也舞得曼妙活色生香。使之秋夜月色尽皆失色。 林惊初好像看得傻了,月色,美女,这好像真是一件特别浪漫的事。而且这还是一对双生子,这样的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得见的。遇见了还能观得美女一舞,得该是多少世才能修得的缘分。 晚风拂动着发梢,长袖挥舞着细剑。若是身边再多一只玉兔,既可疑是在广寒宫中。 罗自强侧耳细听了一会道:“明明是两个人,怎么连呼吸都一样!” 小林觉仿佛有点婉惜的道:“此舞只得天上有,人间那能几回观。可惜呀,绝色双殊,绝色双舞,你注定是看不到这种轻盈的了!” 罗自强道:“为何这风声之种沒有杀气,但分明却又有剑气破空的声音?” 小林觉笑道:“剑不是用來杀人的,只是她们用來舞蹈的。只是舞之尽兴处,剑之过处被剑穿透,全是因为舞步需到时。” 罗自强笑了笑:“剑本來就是用來杀人的,若是用來舞蹈也就只能用來舞蹈!” 小林觉:“你认为她们也斗不赢林惊初那小子?” 罗自强:“不是斗不赢,而是根本就不能斗!” “明月罗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歌声骤然响起,如黄莺婉转,如百灵轻啼。 人在这歌声中是不是更容易迷失,更容易松懈。声至高处,两柄细剑随势而出。剑无凶光,完全是被音乐的高吭带向前方。 两柄剑尖已抵林惊初的胸口,但他好像沒有什么反应,好像仍然醉心于音乐舞蹈之中。但是歌声突然变得婉转起來,舞步也停了下來。 有两滴血掉在了地上,好像比那歌声更高吭。 罗自强道:“怎么啦?好像都结束了!” 小林觉不自主的咬了咬牙:“他用手抓住了两把剑尖!” 罗自强跺了跺脚:“他又何必这样,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怜香惜玉!” 小林觉:“你认为他能胜得过她俩!” 罗自强:“如果是我需要用半招,他其实只用一招就够了!” 小林觉:“那不是说你的功夫要比那小子要好很多!” 罗自强笑笑:“这不一样,我只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受那对双生姐妹的诱惑比起他來要小得多!” 第一百六十四章 墙头草 传奇特工164_传奇特工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四章墙头草来自 双生子总是心意相通的,两姐妹同时丢下手中的剑后撤了一步,喀喀的笑了起來。[.超多好看小说]武器丢了她们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两个女孩都叫双双,单眼皮的叫大双,双眼皮的叫小双,这也是她们身上唯一的区别。 小双看起來似乎要调皮一些,她向姐姐大双做了个鬼脸道:“我们为什么要放手,那两把剑可是我是我们家传的?” 大双叹了口气道:“不放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把他的双手给剁下來?” 小双捂着脸,却偷偷从手指间露出了一双眼睛:“我怕,我最不喜欢见血了!” 大双扒下她的手道:“可是我们又不能真的把剑给丢了吧?不然怎么对得起去世的爸妈!” 林惊初微笑着上前一步,双手扔然握着那两个剑尖,鲜血还在滴滴嗒嗒的向下流着。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到:“剑在这,都还你们!” 接过剑后小双又像林惊初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着大双道:“这人是不是个傻子,你说我们要是再捅他两剑,他还能这样坦然吗?” 大双笑道:“男人在女孩子面前傻点不是更可爱吗!” 小双嘻嘻的笑道:“他可爱,好那我就把他让给你了!” “去!”大双捶了她一下笑道:“你想要,我就把她让给你!” 林惊初双跨了一步,站在了她俩之间。(.)他似面有难色的道:“要不你俩把我剁了吧,正好一人一半得了!” 两人嘻嘻的笑了半天,然后才相互看了两眼。大双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很帅?”小双偏头又看了看:“嗯,还是蛮帅的!” 大双叹了口气:“现在这样帅,又这样知道怜香惜玉的人不多了!” 小双:“是呀,死一个不是就又少一个啦!那怎么办?” 大双道:“他不死,那是不是我们就得死!” 小双道:“有沒有其它的办法,不用他死,我们也不用死?” 大双道:“看似好像沒有什么办法!” 月色隐进了云层,窗内透出的灯光映在大双小双的脸上。刚刚还很俏皮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愁云,人生总是有所选择的,可是真正要下决心选择的时候,并不会是一个快乐的过程。 更为惊诧的却是房内的小林觉,他不明白的是刚刚还算是生死相搏的三个人,怎么此刻竟然会坐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难道人竟然可以转换得这么快,早知道就不花钱请这两女孩了。还是古话说得好,女人就是善变的动物。 “你有女朋友了吧!”小双道。 林惊初点点头道:“有了,谈很多年了!” 小双对大双笑道:“姐,这下我们沒戏了!” 大双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成天不学好,东想西想的!” 小双喀喀的笑着:“姐姐,我可是十九岁了,可正是青春的好年纪!” 柳青青醒來的时候,头还有些隐隐作痛,林惊初那一掌下手并不轻。王老七看着柳青青脖子后面的红印,啧啧的叹道:“这小子手真狠呀,美女的脖子也能下得去狠手!” 小候拐了一下他道:“这是不想她跟着去冒险,是出于爱护下手重点也情有可原!” 柳青青突然跳了起來:“他去了多久了,不会有事吧?” 王老七猛拍了一下脑袋:“是呀,不会有危险吧!我们得赶紧去吧!” 小候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裤管上的草粒,一幅万世不着急的样子。王老七气得跳起來,想要踢他两脚。 大双和小双都是双手托腮,眼神里显露着茫然。打也打不过,要退退回去又如何交待。所以她俩都是死死的盯着林惊初,好像这需要林惊初给他们一个决择。 林惊初拍了拍自已的屁股,然后微笑着在她俩的头上拍了拍道:“想不通?” 林双和小双一起摇了摇头:“想不通!” 林惊初道:“那好,你们慢慢的想,我先进去,等你们想好了再來找我!” 作为老大总是得先表个态,尽管这老大可以也就只是早出生那么几十秒而已。于是大双道:“随便!” 看到姐姐都表态了,小双也接着道:“你有两个选项择!” 林惊初:“那两个先择?” 小双调皮有吐了吐舌头:“第一,你最好把那屋里的人都杀了,然后我们和你做朋友!第二,你要是打不赢最好受了重伤就來我们这里,我们到时就能打赢你了!” 这要求不仅无理,而且好似还很过份。 林惊初看起來到是不怎么在意,他笑道:“这要求很合理,你们就在这等我吧!” 他转身朝屋内走去,把背后一个巨大的空门留有余地给了大双和小双。小双拿起柳叶剑在他背后虚刺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來。 小双一只手挽上了大双的胳膊,把头靠在大双的肩上道:“姐姐,我们是不是有点像墙头草两边倒。” 大双擤了她圆圆的小鼻头道:“我们就是墙头草,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小双喀喀的笑道:“挺好!” 林惊初走得很慢,就像一步一步的在丈量着到那间屋内的距离。本來就沒有多远不过是四五米的距离,就连屋内小林觉和罗自强头上的发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林惊初的脸色越來越僵硬,脚步也越來越慢,就像是在一点点的挪动。他像是在等待,等待屋内小林觉的再次一击。 这一切來得似乎太过简单,或者说是林惊初对自已还不够自信。不然他又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后面有两柄剑他不放在心上,前面一个老头一个瞎子他却如此小心。 大双看着他的小心翼翼道:“他这也太慢了,太不男人了吧!” 小双道:“要吗就冲进去杀死他们,要吗就冲进去被他们杀。难道还有第三条路?” 大双笑道:“也许天上突然会來一架直升机,把他从这里给接走!” 小双推了一把她姐姐:“不对,应该是他在等他的援兵。” “是吗?”大双转回头向门外看了一眼,可是除了黑漆漆空荡荡还是什么也沒有! 传奇特工164_传奇特工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六十四章墙头草更新完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先发后至 “他來了!”罗自强道。 小林觉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像他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似的。 林惊初站在门口并不进去,他只是微笑着看着罗自强,那个人好像曾经被叫做朋友。 罗自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微笑,他回望着这份微笑到时來的方向,也努力的回报了一个微笑。 “你怎么不进來!”罗自强道。 林惊初:“我还在等一个人!” 罗自强:“等谁?” 林惊初:“我等的人他应该知道!” “啪,啪”掌声不急不慢的响了起來,小林觉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手中还端着那个小小的茶杯。 “我就喜欢聪明的人,既便是对手聪明的对手也总是能让人愉悦的!”小林觉就像是踱步一样的走到了林惊初跟前。 林惊初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是聪明也就不会來这里了!” “呵呵!”小林觉像个慈祥的老人一样拍了拍林惊初的肩道:“好!我就给你看你想要的!”他接着拍了拍手掌。 杨莎从里间缓缓的走了出來,她的脸色腊黄人也削瘦了许多。她的背后跟着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把她夹在中间。这样一对比她便更显得虚弱不堪了。 “你还好吧!”林惊初看起來好像仍然很平淡。 杨莎点点头:“你怎么來啦!” 林惊初:“我就來看看你!” 然后他们都彼此都不再看对方,就像彼此的思念就在刚才那一眼里都已经用尽了一样。但若是仔细观察,杨莎眼角的那一滴泪珠,和林惊初的脸色更加暗淡了一些。 大双和小双靠在门边,这一幕在她们的眼里就像看一部电影。一部无法预料无法猜测结局的电影。 小双道:“姐你猜这是团圆的结局,还是悲惨的结局。” 大双笑道:“这我那能猜,我还沒谈过恋爱呢!” 小双呵呵的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长的又帅功夫又好的,可惜他还是别人的!” 大双道:“你可以把他抢过來!” 小双喀喀的笑道:“我才不呢!我又不喜欢吃剩饭!” 小林觉扫了她们一眼,眼里犹如愤火一样。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却请來这样两个活宝。要不是现在这样,他真想踢上那两个小妞一人一脚。 “你如何才上肯放过她!”林惊初道。 小林觉:“其实很简单,你留下!” ”就这么简单”林惊初道:“那不早说!”然后他自顾的坐在小林觉曾经坐过的那张桌子边,给自已倒上了一杯茶:“你可以放她了!” “有这么简单吗!你觉得!”小林觉道。[] 呷了一口茶后,林惊初道:“还有什么条件?” 小林觉道:“我怕你这双手,你觉得该怎么办!” “怎么办!”林惊初看着他道:“是不是要剁下來你才肯放心呢!” “呵呵,果然是聪明人,那敢情好!”小林觉笑道。 林惊初弯身从护腿处拿出那把匕首,高高举起对着自已的五指。是手重要,还是爱情重要。在年轻人的心中,是不是总是会把爱情想得美满,觉得人生除了爱情就沒有别的了。 杨莎和小双同时惊叫道:“不行!”杨莎的惊呼大家还能理解,小双这一声惊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她这种紧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小双脸红红的道:“这么帅一个男人,剁了手那不可惜了!” 大双狠狠的盯了她一眼,现在这种情况再做墙头草明显是说不过去的了。于是大双提起了柳叶剑,让剑尖正对着杨莎的胸膛道:“我看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小林觉望着窗外,沒说话脸上也沒有什么表示。 小双此刻也提着剑对着大双道:“还是我來吧!我可得表示我是站稳了立场的!” “不行!是我先动手的!”女孩子吵起來总是不肯罢休的。但她们又必竟是双生子,大的总该还是要让着小的一点吧。所以大双还在犹豫,小双却已举剑刺去。 杨莎看了林惊初一眼,但是林惊初却正低着头看着自已手中的匕首。他连转头向这边看一眼也沒有。 杨莎闭上了眼,可是她的心却不再忐忑,就像这一刻她已经等待了好久了。也许她已经迷糊了,都不记得了正在面对的危险。 年轻一点总是会冲动一些,所以当大双还在犹豫小双的剑已挥了出去。小双的剑已舞出一半,大双的剑才奋起追击。 两柄剑一前一后击出,但却是同时到达。“噗,噗!”两声剑已入肉,应声倒下了两个身体。杨莎身边的两个大汉连哼一声都未來得及。 “你们!”小林觉感到自已的心都在发着抖。 小双喀喀的笑道:我们可不是墙头草,对吧师哥?” 林惊初回报了一个微笑,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得大!” “原來她俩都是你们的人!”罗自强苦笑了一下。 小林觉哈哈大笑:“姓林的,你以为你们这样就算是赢了吗?” 林惊初道:“你可以走了!” 小林觉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罗自强走过林惊初面前的时候对着林惊初微微笑了一下。随着小林觉的走出门外,那颗大树上跳下一个拿着阻击枪的黑衣人。 大双扶杨莎坐下,然后叹道:“又让他跑了!” 小双笑道:“这样才好玩呢!你不知道猫是如何捉老鼠的吗?” “你是猫吗?”大双对着她道。 “我那是猫,那边才是两只猫呢!”小双向着桌子那边呶了呶嘴。 果然,桌子那边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四目相对就像是一对紧紧相吸的磁石。那种相偎就像两只刚刚发情的猫。 小双道:“这真让人羡慕!” 大双道:“要不我们出去看会月亮吧!这种东西不看还好点,看了只会让人伤心!” 小双:“姐姐,你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大双笑了笑:“喜欢呀,就是跟你这种小孩说不明白!” “哼!”小双气呼呼的走出门外对着淡淡的月光发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欲速不达 []网人越急的时候就总是会有什么东西让你急不了.欲速永远是达不了的. 柳青青一颗心砰砰的狂跳.无尽的黑暗之中那挂牵就像是空空落落的沒有依靠.既使面对那一张笑得如花般灿烂的脸.她的心也依在怒火中烧. “让我们过去.”柳青青又向前逼进了一步. 铃儿沒有退让.反而是将自已的胸脯挺了一挺.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柳青青傲人的双胸上.因为赶路赶得急.柳青青并沒有注意到自已上衣挣开了一颗扣子.雪白的双峰从衣襟边偶露了一丝峥嵘. 小姑娘总会是这样.喜欢拿自已不如别人的东西去和别人比.却常常忘了自已最大的优势是在未來.是看不见的可能. 铃儿从柳青青的胸上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淡了下去.她道:“我是不可能让你们过去的.” “为什么.”略略有些粗旷的声音來自王老七.他离铃儿稍稍远了一些.一个女人就是五百只鸭子.而现在是两个有些火药味的女人在一起.这种浑水.王老知道还是不趟为妙.但是人是站得远了.好管闲事的天性还是让他忍不住开了口. 铃儿白了他一眼:“我是说她不能过去.但是你要过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为什么.”这回轮到柳青青吃惊了.虽然她从铃儿的眼中能看到一些不满.但她沒能想到她仅仅是像在针对自已一个人. 还沒说话铃儿便‘卟哧’一声自已笑了出來.她指着王老七道:“你那老脸皮糙肉厚的.反正怎么弄也再坏不到那里去了.” “老吗.”王老七摸了摸自已的脸.感觉好像还不那么刺手. “唉.别摸了.在小姑娘面前你那可不就是一张老脸.”小候安慰性的拍了拍王老七的肩膀. “你也可以过去.”铃儿笑道. “那她又为什么不能过去.”小候指着柳青青问道. “我知道.”王老七一脸的坏笑道:“因为柳青青比她长得漂亮.她怕青青过去了她又多了一个情敌.” “唉.”铃儿倒是沒有生气.反而是叹息了一声.她十分哀怨的看了王老七一眼道:“你们是臭男人.所以过去既便是被乱枪打死也沒什么可惜的.”然后她又拉着柳青青的手道:“姐姐这么漂亮要是被毁容了.不只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的损失.而且我还怕会有人要來找我拼命.” 小候道:“你怎么知道前面林子里有乱枪等着我们.” 铃儿小脸一绷道:“因为那些乱枪就是我安排的.” 王老七道:“反正我不信.” “那你去呀.”铃儿道:“反正我又沒拦着你.” “去就去.你以为我怕呀.”王老七把头一仰.迈步就要向前走去.却被小候拦了下來.小候道:“还是别冒险为好.” “哼.”王老七道.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可能还在龙潭虎穴里.自已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的话给吓住.就算真的有枪林弹雨自已也要去闯一闯.总不能看着朋友落难而自已袖手旁观. “我陪你去.”柳青青也向前迈了一步和王老七并肩站在了一起. 铃儿拍手笑道:“真是风潇潇兮易水寒.祝两位壮士一去不复返哈.” “切.”王老七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吓大的.” 沒有人知道铃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对于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來说.她说的每一句话既是可信的.又是不可信的.沒有人能从她的脸上辩出真伪.也沒有人能从她的过住而辩出真伪. 小候向前迈出了两步.他是向前却不是向前走而是挡在了王老七和柳青青的面前.险止了他们继续向前的脚步. “你干什么.”王老七道. “我相信她说的.所以你们不能再向前走了.”小候道. “我也相信她说的.但我还是得过去.”柳青青有些倔强的道. 林间的夜风总是轻凉的.但是柳青青的心里却像是火在灼烧.人最怕就是有了牵挂.有了牵挂的时候就会只记得牵挂的事而急略了身边其它的东西. “总之.你们不能去.”小候异常坚定的道. “为什么不能去.”柳青青推了小候一个咧翘.然后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胸中那团火烧得她已经想要飞起來.想要只是一步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你不觉得现在去也已经晚了吗.”铃儿在一旁笑道. 柳青青连再瞪他一眼都沒有.只是脚下又加了一些速.王老七倒是挥起拳头对铃儿进行了一下恐吓.然后匆匆赶上了柳青青的脚步. 她们的背影渐渐的开始模糊了.小候跺了跺脚叫道:“别去了.惊初沒事的.” 柳青青回过头來道:“你怎么知道.” 王老七:“对呀.你又不是未卜先知.” 小候先是用眼扫了扫铃儿.然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我就知道他会沒事.” 王老七不屑的道:“哥们.总是可不能用猜的.总要说出了理由我们才能相信.” 小候望着黑暗之中.就像看见了那间小屋里的林惊初一样眼神很平和的道:“因为那里不只他一个人.” 王老七道:“废话.我们当然知道那里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很多的敌人.” “嗯.很多很多的敌人.”铃儿看起來像是有些幸灾乐祸. “为什么.”柳青青脸上已经通红.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对话上面. 小候道:“因为我们有大双和小双.” “什么双.”王老七道 小候:“大双和小双.” 柳青青道:“大双和小双是什么.” 小候:“是两个姑娘.” 王老七嗤道:“两个姑娘有什么用.我们又不选美.” 小候笑道:“老七.你说实话若只是我们两个人.我去的用处大还是你去的用处大.” “你呗.”王老七有些不甘心的道. “她们俩若是不行再去二十个我也是不行的.”小候很镇定的道. “哦.”柳青青觉得自已的心一下就平静了许多.身上刚刚还在散发的汗珠也渐渐的收了回去. 3看網海阁.)e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道上的灌木 安静的夜里任何响声都会是那样的刺耳与清晰,本已平静下來的柳卓玛就在这刺耳的枪声中狂奔起來。 枪声來自于林惊初所处的那个方向,那子弹就像顺着音轨击中了卓玛的胸膛。 铃儿只來得及望着冲出去的三个背影自言自语的道:“我说了不能去的。” 虽然是条小道,但是因为踩的人多了也很平坦,两边的树木稀稀疏疏的,正好映过來一丝丝的月光。 如果只是夜练跑在这小道上,再欣赏着四周月色下的风景,也算是很不错的享受,也许更应该的是一男一女携手在这小道上,慢慢的诉说着情话,月色,爱情,这世界将是静谧得无限美好。 但是沒有人顾得看风景,更沒人会慢下一点脚步,他们只是凌乱而匆忙的,丈量着这条小道的距离。 月光下如一条白色暗影的小道突然不见了,眼前是一片低低矮矮的灌木从,灌木从并不大,在它的前边不远处那条小道又露出了暗白的影子。 这一路过來除了高高矮矮的树林,并沒有看到任何的灌木丛,所以这片出现在小道上的灌木丛不仅突兀,而且非常的惹眼。 生体的本能让卓玛的脚步自然的停了一停,她还來不及去注意到这灌木丛的异样。 汗水就像雨滴一样掉在地上,杨莎吃力的回转身看了一眼枪声响起的方向,暗夜之中那里只是黑黑的一片,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 “你...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杨莎低低的喘着气道。 林惊初扶着十分虚弱的杨莎,自已却禁不住的全身发抖,他一样的是在看着那个暗黑之处,那里是他将卓玛放下的地方,但是他的手却将杨莎握得更紧,这里也是再不能放下的一个心情。 “我把卓玛击昏,放在了那边的一个树下。”林惊初的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已能够听见。 空气变得沉闷,因为枪声划破的宁静立刻就被夜幕给笼罩了,人站在这夜幕中,连一灯如豆都做不到。 两只柔软的手搭在了林惊初的肩头,两张在这寒夜足以让人温暧的笑脸一左右挤在了林惊初和杨莎的中间,大双和小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去吧,这里还有我们呢?” 这一刻温暧的不仅是笑脸,还有这两只柔弱的手。 卓玛身边也有一只手,但这只手却不温暧也不温柔,那是因为卓玛的急停使得收不住脚的王老七自然的伸手推了她一把,然后他们几乎同时踏进了灌木丛,灌木丛里却沒有小道,而向是一个深渊,一个幽深的黑洞。 小候一个鱼跃,只來得及抓住卓玛的一条腿,听见王老七落在什么中空的东西上,巨响过后便升起了一阵烟雾。 感觉上有些窒息,意识一下模糊了起來,手中卓玛的腿也渐渐滑出了手心。 树林后面一张轮椅被人推了出來,坐在轮椅上的唐正挥了挥手中的枪,他脸上有些失望,虽然他已经捉住了猎物而且还不只是一只,但这些猎物,却明显不是他想要的。 几个人已经将昏迷的卓玛,王老七,小候捆成了粽子一样从坑里扛了出來,一个带着的问道:“我们还要把陷阱做成原來的样子吗?” 唐正苦笑了一下:“一个好的猎人,每天只会打一次猎,而且还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狩两次猎。” 他们出现的很快,离开的也很快,很快这里就只留下了凌乱的灌木从,和一些纷乱的脚步。 林惊初赶到这里的时候,只有铃儿正蹲在这个大坑边正望着坑里边,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林惊初在她的身边蹲了下來,和她一起看这黑洞洞的坑底,虽然不知道坑底可能有着什么,但是看着也沒什么坏处。 过了一会儿,铃儿突然转过脸对着林惊初笑了笑道:“你在看什么呢?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难道这下面还有一个姑娘什么的吗?” 林惊初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坑道边道:“你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 “是吗?”铃儿像是嗔怪道:“我看黑洞是因为沒什么好看你,而你,有我这么大一个美女在这,你不看却跟我一起去看黑洞口。” 林惊初呵呵的笑了一下,目光仍然放在了坑底。 “难道我真的一点也不漂亮吗?”铃儿委曲的掉下了两颗泪珠。 一只手帕递了过來,雪白的上面还绣了一朵荷花,清清绿绿的荷叶上托着一朵洁白的睡莲。 铃儿立刻破涕为笑了:“好土,这是你的定情信物。” 林惊初笑了笑:“这是卓玛第一次学绣花时绣给我的。” ‘唉’铃儿叹了一口气,并安慰性的拍了拍林惊初和肩道:“也不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再给你绣上这样一朵花。” 林惊初道:“唐正。” 铃儿点点头:“还有小候,王老七。” 月亮隐进了云层,四周更加黑暗,他们相互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他们的心情也像这夜一样沉重,他们都将自已深深的隐入了这夜色之中。 乌云总是有限的,月光又渐渐的从云层里边露了出來,林惊初的脸上看來更加憔悴了一些,他的眼神也异样的暗淡。 心里的紧一阵高过一阵,铃儿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看着那张脸道:“沒事,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我们努力。” 林惊初道:“你到底是那一伙的。” 铃儿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天真的笑道:“我也不知道。” 林惊初:“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开始对我下手。” 铃儿道:“因为你去找了翠玉。” 林惊初:“翠玉并沒告诉我关于他的什么。” 铃儿道:“你说的我信,可是他不会相信,现在他越來越老了,也越來越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身边他原來最亲近的人。” 林惊初:“你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铃儿苦笑了一下:“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惊初:“这只能说明你还有些分辩事非的能力。” 第一百六十八章 篝火 地下室很阴暗也很潮湿,空气中像是累积经年的余尘,浓浓的霉味直呛人的每一寸肌肤。本来就很冰凉的空气,因为这霉味让人更觉得冰凉。 “惊初会来救我们的!”卓玛皱着鼻道。她被反绑着双手缚在一根碗粗的木柱之上。双脚之间的绳索余有半米左右的距离,这让双足还能够稍稍活坳一些。像是在绝望之中给了一点希望,尽管那绝对不是希望。 对面同样是四根并排的木桩,其中两根木桩上以同样的方式绑着王老七和小候。唯一不同的是王老七还在笑着,看样子倒像是在自已嘲笑自已:“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在那里,你以为他很快就能找到?” 小候摇了摇头:”我到希望他最好不要找到这里!” “什么?”王老七本想踢他一脚,却忘记了自已双脚上还被绑着绳索,差点被除自已绊倒。 “你们看看这里!”小候向四周望了一眼。 这里就是一间地下室,和别的地下室也没有什么不同。四周是灰黑的没有粉刷过的墙壁,没有一样家具,也没有一点别的陈设。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这并排而放的八根木柱。只有一个门,一个需要人弯着腰身过能通过的小门。 小候道:“这里没有光,也听不见一点声音要不是深在地底,就是在慌野之外。既便惊初能找到这里也不可能会带多少人。你们说他是要交出那三把钥匙来换我们呢?还是会选项择硬攻!” “鬼知道,我又不是他!”王老七呸了两下嘴里的霉味愤愤的道。从狂奔中突然晕倒,醒来就发现自已是处在这样的环境,无论是谁也不会太高兴的。 小候又道:“惊初来了我们会有危险,若是找不到这里我们反而才是最安全的!” 卓玛:“我不明白?” 小候:“谁会绑架我们,肯定是为了那三把钥匙。惊初不来我们就一直有利用价值,而惊初你是知道的,他若是找到这里一定会用三把钥匙来换我们。但是拿到钥匙的人,会轻易的就放了我们吗?” 卓玛的脚在地上划着圈:“那好呆总是个希望!” “啪,啪”门口传来了一阵掌声。唐正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他不用弯身因为他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要进来,他只是一下一下的拍着手道:“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是活在希望之中,只要有希望,我们就永远不会绝望。” 小候冷笑了一下道:“只是有的人总是喜欢把希望建立在绝望之上!” 唐正并不理他,而是转向了卓玛道:“你想念的人已经到了!” “不可能,不会有这么快!”王老七歪着头想要看穿这个瘸腿老头真正的心思。“本来我也认为这是不能可能的事,可惜我们这边出了一个内奸!”唐正像是有些愤慨。 “谁是内奸,我看你也并不像有多恨她的样子!”小候道。 “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总是会犯一些错误的吧!只要改了还是好孩子!”唐正此刻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 小候:“有些错误也许是你本来就想让她犯的!” 唐正:“可惜我搞不明白你们的朋友现在在干什么,他应该来和我谈判才对,但是他现在并没有!” 卓玛:“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唐正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在办篝火晚会!” 篝火熊熊燃烧着,映红了半片天空。就连远处那栋二层楼的小洋房也被火光披上了霞光。烤肉的香味在空气散漫得像是浓雾,将这夜色暧得像一杯浓浓的咖啡。 两个曼妙的少女正围着篝火翩翩起舞,歌声如百灵一样余音袅袅。更要醉人的还有两位少女手中的大碗中散发的阵阵酒香。 酒是烈酒,一喝就会上头的那种。跳舞的少女也不知是因为跳得热了,还是因为酒已上脸。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就像是红得熟透了的苹果。 王老七一点不觉得幸运,因为他们三人现在就被押在这座二层楼的楼顶上。想看还是不想看,对面的莺歌燕舞都直冲脑海。 ‘咕咕’的响声不仅来自于他一个人的肚皮,反而是卓玛肚皮的叫声还要更清脆一点。“林惊初,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王老七高声叫道。虽然距离用肉眼看有点远,但是那熊熊火光下林惊初正拿着一个大块的动物腿在咀嚼,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得清楚。更为可气的他的面前还有一大坛子的酒,一大坛的陈年老酒。 卓玛并不想表现出来,但这浓烈的肉香酒香还是让她胃里一阵阵的抽动,将某些东西从胃里反到了嘴角流了出来。她偏着头不想去看那边,但是那歌声和曼妙的身姿又吸引她不得不去看那里。当然还有那个正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男人。 “你不是想要钥匙吗?干吗不冲出去杀了他们,把钥匙给抢来!”王老七对坐在轮椅上同样观看着这一切的唐正道。 唐正:“你认为我应该冲出去?” 王老七:“三国演义你没看过,他这不过就是在唱空城计罢了。也就吓唬吓唬你们这些胆小的人罢了!” 唐正笑道:“我管他空城计,还是欲盖迷璋,你们三个就是我最好的应对。” 杨莎还是很萎顿,她靠在林惊初的身上软得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绵羊。他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手中端着一个小盆子,盆子里已经装满了半盆的烈酒。 “你说他们会不会主动的过来找我们!”杨莎看着那座小楼担心的道。 林惊初又做了个喝酒的动作,酒却顺着嘴角流进了杨莎手中的小盆里。他看了看已经半晕着的铃儿道:“不会的,因为他一定认为他手中还握着三张王牌!” 杨莎努力微笑了一下:“这样最好,希望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的完成!” 林惊初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也能够把他们救出来!”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六十八章篝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